《末世狂欢:丧尸与AI》 丧尸在家? 在二十一世纪的东方国度-崇国,12月份傍晚,白桥从公司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公共区域的冰箱,里面有属于自己的菜,还有一些橘子。她首先煮了些米饭,接着她拿了一些菜开始烹饪起来,不一会炒出一盘青椒炒肉,香喷喷热乎乎的。 她将菜端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刷起了米国的剧,剧里播放着科幻的情节。吃了一碗的时候,她感到疲惫,于是准备休息。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她惊愕不已,这个声音持续了很久,一声两声,细听才知道声音的来源是隔壁的卧室。客厅里的灯未灭,苍白且明亮的光点亮着昏暗的房间,外面天已经黑了。 随着声音的不断剧烈,她深感不安,于是拿出自己桌上的水果刀向声源探去。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向隔壁的卧室,等她走到隔壁的门口,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正当她敲门问候室友的时刻,门栓被撞击开,并且蹦出的破碎的金属物划伤了她的右手,她疼得后退几步。 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破开,里面出来一个人,看样子是她的室友小姑娘,可是已经变得异常。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她的头,苍白的暴起青筋的脸庞张起血盆大口,双眼没有眼白漆黑一团,看起来非常恐怖。 白桥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看起来不太好,我怎么了?”她等不到室友的回答,等来的是室友的屠戮! 只见室友野兽般的嘶吼起来,并且飞快地向她奔来,她见状立即闪开,室友扑倒了走廊的墙上撞出了血,不一会又折返继续攻击她,她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由于室友力气巨大,她不得不用衣柜抵住房门,她惊恐地拿出手机需要报警。于是慌乱拨通电话。。。。。。 可惜信号被中断,无法拨打,与此同时,室外传来惨叫与求救,还有如室友一样的野兽般的嘶吼,看样子变成了要撕咬她的怪物,只是无法确定。 此刻她赶紧向楼下看去,发现对面的住户被自己的老公疯狂的撕咬,顿时鲜血染满了屋子,有的被疯狂的人群追赶到楼顶天台,然后被迫跳下楼,整个世界陷入了癫狂。 楼下的草坪上横着几具破败的尸体,看样子令人不安。昏暗的路灯照出癫狂的人狰狞的样子,白桥看出他与室友的样子一致。这令她想起来前一个月的米国实验室生物出逃,出逃的生物据报道携带了致命的病毒。 而至于是什么病毒,米国媒体缄口不语,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在网络上看到有人揭露米国的病毒,就是丧尸病毒,会令人变成嗜血的怪物,面对这种情况需要重创它们的大脑即可毙命。 她心想,此刻的室友已然变成了嗜血的丧尸,若不处置它,将会被咬死。 于是她将门打开,使出全力地推倒室友,用手中的水果刀刺穿她的脑袋,室友的失去眼白的眼睛涌出鲜血,显现出可怕的凶残,鲜血四溅,此刻白桥觉得她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怪物! 为了确保变异的室友已经死透不会反杀,她又补了几刀。结果丧尸后,她瘫软在地,身体剧烈活动令她燥热起来。 她恐惧地将尸体扔到楼下,因为这可能造成瘟疫。寒冷的冬天迅速冰冻了尸体,变得梆硬且耐腐。 外面的惨叫声不断,此刻外面的炮火纷飞,枪声不断,可以看到,丧尸渐渐被其他的枪炮声音吸引过去,留下了满目疮痍的炼狱。 叮咚一声,白桥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打开手机,一条消息映入眼帘,“疑似病毒感染引起丧尸爆发,感染者呈现全瞳症状,嗜血狂躁,另外ai的研发或将起到对抗丧尸的重要作用!” 这是在期待什么救世主出现吗?现在的ai发展的程度能够对抗嗜血的丧尸吗?这好像有些天方夜谭! 白桥半信半疑,她就之前加载出来的短视频来总结出结论,“丧尸是寿命几十年的生物,这个与米国实验室泄漏病毒有直接关联,另外国内目前ai的发展情况未知,不过据一向保守的东方大国的惯性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是取得极大的成果了。目前为止,混沌的状态应该有望结束!” 当务之急是清理干净室内,保持冷静,因为门外随时有丧尸到访,她并不想和丧尸“贴脸杀”。 大概费了一个小时,清理了地砖和门,其他的只能留作激战的纪念。寒风突然大作,拍击着房间的玻璃窗,外面的炮火逐渐熄灭,冷空气中充斥着火药、烧焦、血腥、腐烂的气味。 当前的孤独是致命的,白桥陷入内耗,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海豹玩偶,钻进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瑟瑟发抖,颤栗不安。 恐惧令她异常精神,她本想用睡觉来逃避,可是客厅的门时不时发出敲击或者撞击声,一次次提醒她不该放松警惕。不知道挨了多久,她听到客厅的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喊叫声,那是一个听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凄厉的惨叫,他边使劲敲门边哀求道,“快开门!后面有丧尸追我!我快死了!救命救命救命。。。。。。” 可是白桥能救么?他会不会也是一个感染者,而且救了他后面的丧尸也会发现白桥的,它们应该会破门而入,将她和男人一起猎杀! 良心的谴责肯定有,但是只怪自己也没有力量去帮助他!白桥还是鼓起勇气地走到客厅的门前,透过猫眼观察门外的动向。 门外的男人左手流血不止,看上去是被咬的伤口,他正痛苦地等待着,右手握着一柄消防斧,身上的军绿色的衣服破破烂烂,应该是激战的结果。 白桥不敢发出声音,只见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他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艰难地爬上楼梯,他应该是找可以避难的地方,不过这个情况怕是九死一生。 在他消失在猫眼的视角后,没多久,爬上来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他剃着寸头,青色的胡茬肉眼可见,只是他的双瞳没有眼白,张着似乎永远合不上的血口四处嗅着什么,另外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与浆液,看起来令人作呕。 白桥借着楼道的声控灯仔仔细细地看到了丧尸的模样,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乞求逃过这一劫。丧尸四处冲撞着,突然用力撞下白桥的门,她吓了一激灵,正以为丧尸会继续撞门,哪知丧尸又跌跌撞撞地往楼上爬去。 没等多久,楼上传来了男人凄惨的叫声,这声音令人胆寒与心疼。可是白桥无能为力。 透过猫眼,她又看到对门的邻居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走出来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的小女儿,他们各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菜刀小心翼翼地走下楼,他们神色慌张,生怕惊动丧尸。 小女儿跟着爸妈一起走着,他们应该是想开车离开,可是走到一半,爸爸手里的车钥匙突然掉了下来,哐当一声,响彻了整栋早已寂静无声的楼,立刻四方的野兽般的嘶吼声疯狂向他们逼近,男人大喊,“我们快回家,暂时不能走了,快快快!” 女人抱起女儿慌忙逃回家里,无奈需要按密码锁,密码锁的按键声也进一步刺激了丧尸。 不一会,丧尸已经逼近了他们,女人终于打开了家门,可丈夫被丧尸咬穿脖子,失血而亡,女儿也没能逃脱,小女孩被楼上的丧尸们袭击,被咬得残破不堪,女人也因为保护女儿被咬掉大腿的肉,痛苦万分,顿时鲜血染红整个楼道,眼前鲜活的生命不复存在。 看到眼前的一切,白桥流出悲悯的泪水,她无法置信人类要受此磨难,人间已成炼狱。她悲伤地快要窒息的感觉,脑子滚烫,接着双脚瘫软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墙借点安全感。 门外的丧尸数量众多,不时地撞击着白桥的门,每一声撞击都在考验她剩余不多的勇气。她右手死死攥着水果刀,随时准备生死挑战。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丧尸才陆陆续续地走开,它们四处游走,没有痛觉般地搏斗,真是绝佳的军事武器。 “又活了一天,太好了!”白桥心里庆幸丧尸的离开。她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发现网络已经有微弱的信号,应该是恢复了,她欣喜若狂地给爸妈发消息,可是消息只是成功发送,而没有回复,她等了几分钟没有消息。 不一会,她的弟弟打电话来了!她接起电话小声地说:“喂!白杉!你没事吧?爸妈没事吧?”弟弟白杉也同样小声地回答她,“姐,我没事,爸妈联系不上,我躲在炸鸡店里,就是我兼职的这家店,你尽量在家!别轻易出门!外面非常危险!” 白桥立即答道:“放心!我有机会会找你,你也保重自己!我也想找。。。。。。”突然,信号被切断,中断了对话。 看来形势十分严峻,外面的又再次响起了枪炮声,应该是军队在防卫,几架直升机也飞来飞去,飞机上的军人,也不断地朝丧尸开枪射杀!甚至有几处使用了导弹!城市炸出橘红的火花,响彻云霄。 她听到外面的巨响后,立刻爬到窗口,向窗外的火光看去,上空盘旋的直升机,一名男军人正在艰难射杀丧尸,他刚要瞄准一只奔跑的丧尸时,旁边的女军人显出异常,她突然完成了变异,成为了可怕的丧尸,接着她放下手中的枪,向正在射杀的队友疯狂地咬去,军人为了躲开丧尸的撕咬,失足坠落,他痛苦地摔死了!他死了后,他的尸体竟引来地面的丧尸疯狂的啃食! 白桥感到恶心,跑到卫生间开始吐起来。先前吃的晚餐全吐了,然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第2章 幸存者的新生机 浴室里的水龙头滴着水,灯光时不时闪烁,白桥艰难起身按下马桶的冲洗按钮,带走了她恐惧的产物。她心中十分担忧,绝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她由于疲惫,才入睡,否则是做不到的。梦里,她陷入了重重危机,丧尸的阴霾令她睡得不好。 第二天清晨,乌鸦的叫声唤醒了她,成群的乌鸦在楼顶上落脚,它们在搜寻着腐肉。 白桥睁开眼睛,艰难地起身,天气依旧寒冷,她开始思考食物和水可以维持多久。冰箱里有一些肉以及蔬菜水果,还有两包速冻饺子,干粮有方便面和饼干,室友的房间有一些糖果和面包,看起来吃一个月够了。 她将干粮放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带了换洗的衣物和打火机,以备危险来临之际可以迅速逃离。 家里的电有限,尽量不用,燃气还有不少,可以烹饪,只是最好小心室友,以免招致丧尸。 今天她吃昨天的剩菜和剩饭,不懂讲究,早饭得吃。然后晚上再吃一点干粮,水果只有橘子,所以省着吃。还有一瓶辣椒酱,可以下饭,大米还有半袋,真是富余。 吃完之后,漫长的避难时光似乎是难得的闲暇。当然恐惧与焦虑是折磨幸存者的,可是白桥很快便接受事实,她买来的书籍原本大概率在房间里吃灰,现在她有充足的时间去看了。 看书可能解决不了很多问题,但是起码能让她不烦闷不陷入恐慌绝望。 她在书架中挑出一本书,然后窝在被窝里看起来,日复一日地重复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随着物资越来越匮乏,她开始焦虑起来,门外的丧尸渐渐稀少,楼下的丧尸看起来也没那么躁动,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此刻天空飘下鹅毛般的雪,静静地落在丧尸的冻僵了的头上。 看着窗外的雪景,她晾起了换洗的衣服,忽然,她听到了一个无人机在她窗口盘旋的声音,她惊讶地看着无人机上粘着一张纸条,她环顾四周的住户,发现斜对面7楼的一个住户在朝她招手,招手的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人,正在用手机打着灯光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白桥轻轻地拿下无人机,取下粘着的纸条,粘着剂是大米浆,看来是没有胶带了。 纸条上写着:“你好!我是钟河,很高兴认识你!” 她看完露出了微笑,她立马写了一句话粘在无人机上,然后送给他。他接到纸条后也兴奋起来。纸条上写着:“我也是,我叫白桥,祝好运!” 此后,他们通过无人机互通了几次消息,叫钟河的男人拥有腊肉和腊肠,水果蔬菜很多,他独自住在家里,没有感染!这真是好消息。 白桥告知他自己食物最多撑一个月就没了,她打算在其他楼层搜集物资,等到丧尸散去后再寻找家人。 钟河有些担忧,他跟白桥说,“我可以通过无人机供应你的食物,现在很不安全!”有机会他会来接她。 白桥听完十分感激。她给他寄了几颗奶糖,表达了最近的好感。 也许是一见钟情,钟河每天都早早起床,等候在能够看到白桥的窗前,端着一杯咖啡悠闲自在。白桥也会时不时地来看看他,对他投来灿烂的微笑。 可惜今天的夜晚不太平,无人机出了故障突然坠下楼,钟河感到不妙,接着由于白桥浴室水龙头漏水问题严重,水龙头内部密封不严,水流出从缝隙冲出,造成震动,进而产生声响,这样的巨响持续了好几秒,分贝很高,所以这立即引来了众多丧尸向白桥家进发! 钟河心急如焚,于是情急之下往另一边的楼下扔酒瓶,试图分散丧尸的注意力。这个方法有奏效,不过仍然阻拦不了大部分丧尸的步伐。 另一边,白桥被客厅门外的巨响吓了一跳,防盗门在众多的丧尸疯狂撞击下不堪一击,即将被撞开。 此刻白桥用室友和她的衣服打结做成长长的绳子,她把衣服绳子紧紧绑在栏杆上,然后腰上绑了一圈,打了死结,背上装满物资的背包,一点点地挪下楼。 她一点点地放着衣服绳子,可是当她下降到5楼的时候,窗户里突然出来一个狰狞的丧尸,死死抓住她的腿即将咬下去,她只能拿出水果刀用左手刺穿它的脑袋,结果了它。 不幸的是她的右手不小心松了一下,她坠了下来!坠落中她的右腿膝盖磕到了窗沿上,受了严重的伤,流出了血。 在她即将到地面的时候,她右手死死抓住了绳子,才没摔到!附近的丧尸零散,她拖着受伤的腿悄悄地躲进茂密的树丛里。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肩!她以为是丧尸,正要拿起水果刀刺去,发现他是钟河! 原来钟河利用求生绳索来接应白桥。此刻白桥的家里布满狂躁凶残的丧尸,它们肆意横行,有部分丧尸竟然还从楼上坠落下来! 白桥的膝盖伤口非常疼痛,她对钟河轻声说,“我行动不便,你先回家吧!别管我了!”钟河却说:“放心,我会解决一切的!” 只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砍刀,他绕过草丛,将前方的丧尸的头砍下来,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前方的阻碍。 黑夜里的丧尸视线受限,由于寒冷行动也僵硬,趁着夜晚,白桥有机率逃到钟河的家。 路面的雪有些厚,每踩一步都有咯吱咯吱的响声。白桥忍痛尽快跑到对面的楼,还好没有特别远,他们快走到了。 突然一只丧尸发现了他们,向他们跑来,不过速度明显缓慢许多,钟河前去解决丧尸,为白桥争取了攀爬的时间,白桥的右腿有些吃力,只能依靠左腿发力,寒冷令她的手变得更加脆弱,手掌勒出了血痕。 钟河看丧尸渐渐涌来,于是他尽快爬上绳子,白桥费劲地才爬到四楼,不一会钟河已经赶了上来。脚下的丧尸已经成群成群地涌来。 等到了5楼,白桥已经没有体力了,她只是踩着5楼突出的边沿,钟河催促她继续加油。白桥听完后,才拼尽全力地朝7楼爬着,等钟河爬到5楼时,他发现这家人的窗户洞开,客厅的墙上陈列两把剑,做工有些考究,屋子里似乎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他决定在此搜寻点物资。 于是,钟河对白桥说他要进房子里看看,让她在7楼的家里休息。白桥照做了,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拿出茶几上的药品纱布为自己清洗伤口,再给予包扎。然后沉沉睡去。 钟河将求生绳索收到了5楼的阳台,然后他举起砍刀打开了客厅的灯。屋子很大,厨房里没有人,厨具很新保养得很好,食物只有一罐咖啡豆和一托鸡蛋,接着他朝主卧走去,一切都是洁白如新的模样。经过他的搜寻,证实每个房间都没有人,也没有可怕的丧尸。 “也许这里的主人没有回来,或者已经逃离了。”钟河心里这样想着。他将咖啡豆和鸡蛋妥善放进背包,将两把剑绑在背包上,然后就着绳索爬到了自己家的阳台。 他轻轻推开玻璃门,然后悄悄地关上了门。可是冷空气流进了室内,触及到了白桥。 “你回来了!没事吧?”白桥焦急地问道。“没事,5楼的房子没有人也没有丧尸,食物只有咖啡豆和鸡蛋。”钟河坦言道。 “不过我拿到了两把剑,看起来重量也不大,用起来趁手!算是意外之喜!”钟河补充道。 白桥迫不及待地打开剑鞘,亮出来醒目的剑身,上面刻着,“祭月”,而钟河打开的剑上显示,“梵寂”。 他们分别观摩着自己手上的剑,越来越为之吸引。觉得得此剑是冥冥中的安排。 剑应该是丧尸国度里不错的武器了吧! 不速之客的到来 外面下起了暴雪,楼下积了厚厚的雪,丧尸也被掩埋起来,看不到它们的任何踪迹,只是有声音响起的时候,丧尸们会拼命挣扎和嘶吼,有的挣脱出来,有的被困在雪里。 今天中午,钟河蒸了腊肠,煮了米饭,招待新来的客人。他盛出一碗米饭,端到白桥面前,温柔地说,“随意啊!别跟我客气!”白桥笑道,“多谢帅哥的招待,这菜看起来棒极了!大冬天的最爱腊肠了!喷香!” 只是米饭有限,他们只是吃了一碗就不吃了。蔬菜水果很稀缺,钟河还是拿出一个苹果切成了块端给白桥。白桥十分开心地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问:“你的水果蔬菜怎么这么多,我看囤了有一个储藏室,为啥?”钟河得意地笑道,“因为此前的疫情和不久前发生的实验室病毒泄漏事件,我感觉到有必要囤积粮食备用,当然我是通过卜卦来算的。” “什么?卜卦?靠谱吗?”白桥十分诧异地问道。他严肃地回答她:“这源自我的直觉,你能明白吗?事物有时候会有隐喻,所以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道理!钟河的预见性,让他和白桥有了物资充足的庇护所。他的预见性还令他将房子以及门装上了隔音棉,以防丧尸听到室内的动静对他他发起进攻。 屋子里的电比较充足,因为有太阳能板。不过,他们没法用空调,所以只能蜷缩在沙发里过冬。 也许是因为伤口感染了,白桥起了高烧,她躺在沙发上,紧紧裹着厚厚的棉被也还是瑟瑟发抖,钟河拿出一个不锈钢的盆,里面点燃一些木炭,放置在她的身边,静静地为她烤火,为了室内有充足的氧气,他将客厅的窗户开了一些以避免一氧化碳中毒。 钟河冲了退烧药喂给她,渐渐地她恢复了正常的体温。经过他的细心照料,白桥又好了起来。 平时,钟河喜欢窝在书房看书,这与白桥不谋而合。她走到他的书房,发现有很多书籍,而且是她也感兴趣的。在漫长的避难时光,看书也算一种恩赐。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小说,开始自顾自地翻阅起来。白桥有些好奇地问这本书的名字,钟河回答是一部关于末世的小说,描写末世下人类对于命运和社会秩序的思虑抉择。如果有一个机会颠覆所有的秩序,你会将人类社会塑造成什么样的? 这让白桥欣喜起来,她激动地说,“这确实令人期待!” 另一边,在崇国的海岛上的一处研发基地,生产出一批批ai仿生机器人,有男有女,样貌都不一样。他们的皮肤没有温度,但是与人类的外观无异。 叶理博士植入一个芯片放置于一个仿生人中,为其设定了程序,最重要的是指令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他欣赏着自己的最得意的作品,然后为自己的作品祈福平安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同时也是其他的ai仿生人的使命,它们需要抗击丧尸,保卫人类文明的火种。 由于技术的进步,研发ai仿生人的成本不断降低,研发周期也不断缩短,ai对抗丧尸的计划开始正式实施起来! 叶理博士安排军队将他的作品们随机投入各个城市,让它们自由结盟对抗丧尸。当然这一切都在叶博士的可控范围之内,只有一个除外。 只见在夕阳余晖中,高楼林立下的丧尸群前飞来多架直升飞机,上面飞速降落下来一个个酷似人的生物,他们坚硬又灵活的身体身穿黑色的衣服,手里攥着利剑利落地挥向丧尸。 他们都是仿生人,遵循着叶博士的指令不知疲倦地击杀着丧尸。仿生人数量目前有几百个,初次投入战场时报损了将近一半。这令叶博士心疼不已。他随即继续投入研究,力图提高仿生人的存活率。 此时的雪即将消融,阳光也温暖地洒进大地,钟河家的阳台上挂着衣服和被子,两人在一起享受着阳光。 钟河用铅笔勾画着末世的景象,例如成群的乌鸦、凌乱不堪的街道、残破的腐烂的尸体、惊恐奔跑的人们。。。。。。白桥在一边写着什么,她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突然,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 门传来一阵敲门声,这立即引起二人的警觉。钟河小心翼翼地看着猫眼,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俊朗的男人等候在门口,他眼神坚毅、颇有冷酷的气质,凭借黑色外衣看不出任何身份,而他手上握着一把粘着血液的利剑。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来?”钟河谨慎询问情况。“我是叶镜尘,原本住在楼下5楼的,刚刚才从医院逃出来,放心我没有感染,偶然发现你们这户竟然有幸存者!才特地来拜访!”门外的来客回复。 听到来客的话,钟河陷入了纠结中,看到他犹豫不定的样子,白桥也走了过来,她对着门问叶镜尘,“ 请问你是怎么做到困在医院几个月都活得好好的?” 门外的叶镜尘严肃认真地回答她:“我是军人出身,被困于医院的时候我就用剑解决丧尸。这把剑是我随身携带的,恰好用得上!” 钟河和白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为来客打开了门。进了屋内,叶镜尘环顾了四周,有些认真地看了一眼白桥,接着就坐在了沙发上。钟河莫名生出来敌意,于是对他说,“你来我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叶镜尘听到了回复道:“我需要和你们汇合,否则孤独会杀死我。其实我可以帮你们对付丧尸,还有我可以帮你们搜寻物资,我相信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 钟河听到如此自信的言论感到十分不满,他反驳道,“你这么本事,为什么被困这么久都没回来?”叶镜尘面露难色,不过他很快作出回答,“其实我也是因为营救幸存者才耽误的,还有就是医院里的困难很大,没有那么轻易就解决!” 钟河听到相对真实的回答才放过叶镜尘,他说,“欢迎你兄弟!我想我们会更好地活着!”叶镜尘有些尴尬地笑着,白桥在一旁也觉得尴尬。 叶镜尘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盒水滴形的巧克力和芝士夹心饼干,另外还有畅销款的辣条丝,白桥看到这些零食,眼睛发出光亮,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很想用自己的糖果饼干和他交换。 叶镜尘看出她的感受,于是豪气地把零食送给了她并且说,“这些物资大家共享,我吃得不多!”白桥刚要开口答谢他,就被钟河打断,“不用谢谢!我们物资充足!” 叶镜尘却笑道:“这就当是我来这作客的礼物,我想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一起做,比如找家人以及消灭丧尸对吧?每一项工作都异常艰巨,没必要再纠结这点吃的该不该收下?” 这确实没必要,可是钟河却觉得他很装,一个人却可以在外面穿梭自如,还毫发未伤,感觉难以置信。男人之间的好胜心也令他耿耿于怀。 水壶煮沸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白桥尴尬地说,“我去给你们冲杯咖啡吧,都要糖和奶吗?”钟河和叶镜尘几乎同时答道,“可以!”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爱喝纯咖。 咖啡豆研磨耗费了不少时间,闻到咖啡香味的叶镜尘似乎明白了什么。钟河则吃起了水滴形的巧克力,尝起来味道不错。 不一会,白桥端来了咖啡,递给叶镜尘和钟河,此刻叶镜尘开口说,“这咖啡豆是我的吗?”钟河尴尬地回答,“我前段时间从楼下5楼拿的,原来是你的不好意思!”叶镜尘无奈道,“这款咖啡豆可是我的最爱,我自己也舍不得喝,不过没事,以后也许还能找到同样的咖啡豆!” 由于房间只有两间,所以钟河希望白桥住一间,让叶镜尘睡客厅 这样比较适合。只是没有多余的被褥,另一间卧室没有取暖的被褥。 面对这样的困境,叶镜尘说他的家里有被褥,他会尽快取回被褥。 正当他朝门外走去时,被钟河拦住,钟河示意他可以利用绳索下到五楼的家,就可以避免丧尸的袭击。 这是个暖心的建议,叶镜尘也按照他的建议照做了。 结果当他回到自己的家时,他发现自己的东西丢失了!他顿时感到万分愤怒!他此刻十分想刀了某个人! 需要女士用品怎么办? 回到家里的叶镜尘看到墙上挂着的两把剑没了踪影,就想起钟河的重大嫌疑,他怒不可遏,不过他还是带了被褥爬到钟河家。 “你拿了我的剑?”叶镜尘对着钟河质问道,钟河坦言道,“是我拿的不好意思,要不我还给你!”接着钟河到自己的书房拿出两把剑。 叶镜尘看到剑后很生气地说:“我讨厌别人拿我的东西还不经过我的同意!并且你们还没有主动告诉我,这点我难以接受!”白桥劝解道,“我们没想起来跟你说这件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搜集点趁手的武器防身,如果你要拿回剑,我们没有异议,自己也有刀具可以用!” 听完这么多解释和道歉后他也没感觉到多好,只是出于理性他还是原谅了他们,故作无所谓地说,“我要这两把剑没什么用,完全可以给你们,令我不舍的是这两把剑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不过我觉得你们很需要它们,送给你们吧!” 这剑的乌龙事件算是平息了,为了款待恩客,钟河和白桥一起做了顿大餐。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才端出来热腾腾的包子。 一看竟然是稀有的肉包子,这令人赞叹。叶镜尘惊讶问道:“钟河你家现在还有酵母、面、肉、姜葱?”钟河憨笑道,“我囤了不少肉菜,厨房窗台还种了点葱蒜,正好用得上!”叶镜尘被松软可口的包子所以吸引,忍不住吃了起来。 从此,由于钟河先生的远见卓识,三人过得有滋有味,丧尸似乎不再是威胁! 不过,女生一直都是麻烦的,她们很娇弱也十分需要良好的生活条件,否则她们的寿命会极大的缩短。而白桥也不例外。 她突然感觉到腹部疼痛,异常的感觉让她躲进房间迟迟不肯出来。钟河关切地询问她:“你没事吧?怎么老是不出来?”白桥尴尬地回复,“我的例假来了!可是女士用品只剩一片了,接下来我不方便出去了不好意思。”然后由于末世带来的精神压力和营养的缺少,她出现了严重的痛经。 她的额头沁出细汗,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地呕吐。她将塑料袋子垫在身下,迎接着每月的针对女性的挑战。门外的钟河听到她的痛苦异响,不顾礼节地冲进了房间,他来到白桥的身边,安抚着白桥的臂膀。 为了让白桥好点,他熬了些鸡汤,这是冰柜里为数不多的鸡,他加了点姜片炖煮起来,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处理。 另一边,叶镜尘与钟河表示自己需要外出一趟,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来。钟河想问他要去哪?他不好意思地回答,“给白桥找些女士用品,顺便能拿点物资更好。”钟河表示感谢,“谢谢你,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叶镜尘豪爽答应了他。 告别钟河的家后,叶镜尘背着背包、手握着剑悄声走下楼,没走到一楼,就遇到丧尸在楼梯间游荡。 他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剑砍下来丧尸的头,一楼的丧尸很多,冲上来,将无法抵挡,可是他却无所畏惧地前进着,只见他手起刀落,阻挡他的丧尸一个个地倒在他的剑下,他完美地躲开丧尸的撕咬,并且精准地击毙丧尸。 他冲出了丧尸的重围,来到了楼前的草坪,草坪上的丧尸朝他疯狂袭来,他迅速逃跑,速度惊人,沿途将挡路的丧尸解决了。为了避开丧尸的追击,他躲进了草丛中,然后绕过丧尸前往超市。 只见小区的小门那里被丧尸拦住,他便不顾危险地爬着围墙,上面的防护荆棘密布,铁丝上满是刀片。只见他灵巧地跃上了栏杆,然后一个翻身,利用惯性顺利翻过了围墙,手中的剑划着墙壁,为他减轻地重力的伤害。他安全翻过,周围的丧尸闻声向他涌来。 他奋力朝超市奔去,只见门开着,里面有很多血迹。他进门后立即关上了超市的玻璃大门,然后他绕过收银台寻找着女士用品。此刻超市的货架东西极少,吃的喝的被抢购一空。幸好他在货架上找到了不少卫生用品。 他抓紧将东西装起来,然后顺手拿了些纸巾带回,正当他准备要拿些水果时,玻璃门被撞破了,外面的丧尸即将冲进来了。 只见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用剑用力挑开通风口,借助着货架爬上了通风管道。他正在攀爬途中,腿被丧尸死死抓住。为了摆脱他,他用力一甩,竟然将丧尸甩开了。终于他安全逃脱了。 钟河一边照顾着白桥,一边焦急地在阳台边看着疯狂的丧尸涌向超市的方向,他在心中祈祷叶镜尘平安归来。 过了好几个小时,白桥恢复了平静,她终于没有那么痛苦了,她虚弱地问钟河,“叶镜尘呢?怎么这么久都没看到他?”钟河支支吾吾地答道,“他只是回家待了会,说自己想念自己的床,睡沙发不太舒服。” 看着钟河这样可疑的回答,白桥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确定没有撒谎?”钟河说自己当然没有。 白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了一句,“希望一切顺利吧,我们都平平安安的!”然后她就把钟河请出了房间,因为自己现在很不方便。 丧尸们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散开,渐渐地向四周游荡。突然,路上有一辆摩托车从超市旁飞驰而过,摩托车上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骑手,她灵活自如地穿梭在丧尸群中,不时地从丧尸头顶跃过,车子巨大的噪音吸引所有的丧尸向她奔去。 趁着现在,叶镜尘艰难地爬行着,在狭窄的通风管里搜索着出口。凭借他的记忆力,他找到了出口,然后逃了出来。此时面对他的是一整条街的丧尸,和正在与之作战的两个ai仿生人,他们都在奋力地击杀丧尸,不遗余力地营救幸存者。而对于他们来说,叶镜尘就是这个城市难得一见的幸存者。 叶镜尘看着仿生人正努力维护自己,有些感动。他对那两个男仿生人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返程了。仿生人们并没有在意他的话,继续战斗着。 两个仿生人身着乌色的金属铠甲式的战服,完美地勾勒着他们健硕的身姿,不太真实的反应着复杂地境遇,略显木讷和天真的他们默默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他们手中的剑无情地挥向丧尸,成为丧尸的终结者。 路上的丧尸依旧不少,叶镜尘选择打破路边的一辆车,车子顿时响起了警报,巨大的声音引起丧尸蜂拥而至。他悄悄地绕过丧尸群,接着灌木丛潜入了家中的楼,楼道里有几只扑来的丧尸,他不动声色地结果了它们,并且将它们的尸体从走廊的窗户中扔下去。 整个楼道满是血浆和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乌鸦也不顾严寒地飞来,啃食着肮脏的尸体。 此时叶镜尘浑身是血迹和泥污,他疲累地敲了敲门,告诉钟河他回来了。 ai仿生人的帮助 外面竟然时不时传来枪声?还有厮杀的搏斗声。夜幕低垂,这个声音逐渐消失。 叶镜尘大方地将背包里的东西都递给了白桥,并且问钟河,“我能洗个热水澡吗?很久没有洗了,今天真得太狼狈了!”钟河打量着他沾满血污的外衣,回答他,“热水不多,我有换洗的衣服给你!”叶镜尘说好的谢谢。 直到今天下午,叶镜尘才回来,期间一直夹杂着搏斗的声音,叶镜尘将这些事情跟钟河交代了,只是钟河不明白的是ai仿生人是如何看出来的?据说他们外观跟人类难以辨别。叶镜尘似乎过于优秀了,他的身手极好,面对丧尸他似乎无惧无畏,像极了完美的作战武器。 在浴室里,叶镜尘将浴缸灌满了水,他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衣,对着镜子,他看到自己的后背有一处裂口,伤口是被抓挠形成的,可是却渐渐地愈合了。只见他的伤口处有一些荧光一般的液体渗出,皮肉的部分逐渐粘合在一起,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平静的神情和有些忧郁的眼眸。这副皮囊生得挑不出毛病,他心里这样评价。这也许是自恋,不过对于他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自恋这样的感觉。 接着他泡浸在温水里,享受着泡澡的快乐。他背部的伤口在水的浸润下愈合得更快了,并且没有一点血液流出。 厨房里钟河开始了烹饪,今晚吃烙饼和煎鸡蛋。他和了团面,然后掺着点菜籽油后搁置醒一会面,汤锅里加热着鸡汤。 叶镜尘出浴后穿上了钟河的衣服,灰色的衣服看起来也算合身,他还借了棉衣,穿起来也不违和。 到了晚上的7点钟,大伙才忙完各自的活,坐在一起吃晚饭。白桥喝着鸡汤,碗里有另一个鸡腿,她不好意思地夹给钟河,说自己不想吃。可是钟河执意要她吃了鸡腿。叶镜尘此刻只是喝点汤,吃了点烙饼,然后说着有关ai仿生人的事情。 听到这个话题,钟河有些不解,“ai仿生人对抗丧尸?叶镜尘你是怎么确定的?”叶镜尘认真地回答他,“我看到他们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来判断的,他们的铠甲看起来也是科技感十足。你们见到就知道了!” “仿生人是政府派遣的吗?它们的数量感觉不多,不然我相信丧尸应该很快会被消灭!”白桥不解地问道。 “也许吧!仿生人的研制成本很高,不到万不得已,政府也不舍得就仿生人军团投入到损耗极大的战争中,不过人类面对的是如今的末世,金钱已经如粪土了。”叶镜尘严肃地回答。 “今天的仿生人哪里去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他们应该需要休息,只是他们要吃什么?是充电?还是什么东西来满足能量的供应?”钟河提出疑问,并蹙起眉头思考起来。 这个问题很难被解答,但是叶镜尘回答到,“据说,这种仿生人是由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通过3d打印机制作,完美仿刻人类的身体,由于是用于作战,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很强,而能量供应,应该是植入一只寿命受限的芯片,芯片会提供大部分的能源,也可以提供太阳和水补充一部分的能力。” 听到这些,白桥又问,“这种芯片的寿命是多久?”叶镜尘却面露难色,因为他并不知晓,他坦言道,“这我不清楚,这些都是我通过网站资料搜集到的。” 众人一致认为,崇国研发了ai仿生人军团对抗泛滥成灾的丧尸,末世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未来的样子,在每个人心中勾勒出不同的形状。对于白桥,她希望一切都平等友爱、社会生产资料平等分配,人民安居乐业。对于钟河,他希望公平与正义能够得到维护,他希望不合理的制度被废除,重新建立起更好的秩序。而叶镜尘,他只想消灭掉丧尸,然后和幸存者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他没有想法,好像思考的触角伸展不到更远的地方。 一向胃口不大的叶镜尘,今晚吃得更少,几乎是敷衍地应付晚餐,这引起钟河的不满,钟河生气地问,“为什么你总是吃得那么少?是我做的很难吃吗?”叶镜尘有些惊讶,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胃口不佳,谢谢你了别放心上!” 然后叶镜尘就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边待着,一个人静静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看起来很神秘!真是奇怪的家伙!”钟河边吃着东西边在白桥耳边吐槽着,白桥看了一眼叶镜尘,她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帮我出去拿东西,那么辛苦那么惊险,应该会吃很多,结果他却吃了几小口饼,简直是大神,他不累的吗?” “也许他有什么能量棒之类的,最起码可以确定他不用减肥!”钟河小声嘀咕着。 独自依靠在阳台围栏边的叶镜尘,向漆黑的小区外面看去,思考着过一段时间需要搜寻白桥的家人。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狗叫,打搅了寂静的夜晚。楼下的丧尸躁动起来,发出低吼,双目漆黑一团,口里的血干涸了很久。 一只奶茶色的狗飞快地逃窜着,在丧尸堆里逃窜着,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拼命逃窜,经过一番周折,它向远处跑去,而丧尸也一直追着它。它长长的毛发穿过灌木时,不幸被缠住了,而身后的丧尸即将到来,它垂死挣扎着,它的性命危在旦夕。。。。。。 此时,白桥也来到阳台边,陪着镜尘聊聊天,准备为今天的事情道谢,可是这时她听到外面的狗叫声,狗狗凄惨的叫声让她心疼,她想起来自己丢失的那只奶茶色的狗,不禁感伤起来。 她的忧伤被叶镜尘看到了,于是他安慰白桥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生命总是会消逝,我们为之祈福就好!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这样我也会开心!好吗?”白桥点点头,她很感激地拥抱了叶镜尘,这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这一幕也被钟河看到了,他有些不快。 “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你!”白桥感激道。 明显地叶镜尘有些不耐烦,他劝白桥尽快回去休息,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白桥也完美地配合着他的需求。 另一边,狗狗被丧尸抓住,狗狗正拼命地挣脱,可惜它的力气比不过丧尸,眼看它要被丧尸生吞活剥了,一把醒目的利剑斩断了困住它的手,丧尸狂躁地朝剑的主人奔去,可它不是叶镜尘的对手,他利落飞快地砍掉了丧尸的头,让狗狗远远地挣脱出来,跑得足够地远。 然后他借着旁边的墙腾空翻过丧尸群,向小区外面逃走。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过了很久,他才悄悄地翻过围墙,借着绳子爬回了钟河的家。 一切顺利,狗狗也逃走了。 狗狗刚刚逃到一处僻静的沥青路时,在月前路口的地点,一楼摩托车手拦下了它,摩托车手拿出自己的狗粮倒了些在草坪里,示意狗狗来吃。然后她给狗狗闻了闻一件外套,之后就等着狗狗吃完后给她带路。 趁着月色,丧尸们似乎也有些沉睡,她骑着摩托跟着狗狗跑向了目的地。 巨大的噪音吸引来无数的丧尸,无奈她只好丢弃心爱的摩托,改用奔跑来前进。 沿途敢阻拦她的丧尸,都被她的利剑刺穿脑袋一招致命。她乌色的金属铠甲,沾染上鲜红的血液,她美丽的容颜也被血迹浸染,可是她全然不理会,只顾前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坚毅与独特的天真。 在房间里,白桥久久无法入眠,她起身召集了其余二人,想开个会议。其余两人都没睡觉,而叶镜尘也是恰好刚刚回来,他正在试图掩盖没擦拭干净的血迹。 “你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要开会,现在可是11点了,你是书不爱看了,还是做梦不香了?非得折腾我们俩?”叶镜尘紧张地问着。 “我还好,也不困,刚刚在看小说,就是你怎么了?白桥?”钟河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今天出现的ai仿生人很可疑,他们表面是帮助人类抗击丧尸的,但是结局会不会反噬我们?这令我想到美剧《西部世界》,里面的ai仿生人都是一身反骨!”白桥担忧道。 “不过,《西部世界》里的设定是仿生人们遭受到人类玩家的虐待和屠戮,才会积怨已深,如果ai仿生人不被虐待,他们不一定会反抗人类吧?”叶镜尘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难以区别,感觉这和人类一样,每个种族都有善恶,有的人天生是圣母,有的人天生是坏种,我相信仿生人们也是良莠不齐的。”钟河认真地回答道。 “所以,我只能听天由命了?期望我们不会遇到背刺我们的仿生人?”白桥无奈道。 “我们都会小心的,要对我们彼此有信心!”叶镜尘认真道。白桥听完点了点头。 也对,起码目前来看,遇到的ai仿生人都在帮助着白桥一行人。 第六章 爱喝咖啡的原因 又是一天的清晨,镜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来,他总是比其他人醒得早,精力也充沛。只是今天他有些疲惫不堪。 他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加了糖,可惜没有奶了。但是他仍然享受着咖啡的香气。他如建模一般的脸庞显不出多余的皱纹,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起来很享受,这种咖啡豆有什么魔力吗?我觉得很普通啊?”白桥在厨房里跟钟河蛐蛐着。 钟河也没有留情面地批评着:“这咖啡豆没啥稀奇的,都是爱装的人追求的东西,我只想把它调得好喝就行!你说呢?” 白桥不厚道地笑道:“他看起来不太像虚荣的男人!也许他是真得爱喝咖啡?” “这也说不准,他什么样,还不清楚呢?话说你前天晚上还抱他?你对他有意思了?”钟河有些醋意,不满地问。 “哪有,我只是感激他舍命为我拿物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别瞎说啊!”白桥边翻白眼边怼他。 早餐过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由于闲来无事白桥拿出自己的吊坠陷入了回忆。吊坠是一只可爱的金色的小熊,黑玛瑙的一对眼睛很可爱。这个吊坠是她的弟弟白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白杉用自己兼职的几个月工资买的,非常珍贵。 白桥不热衷于戴首饰,她唯独一直戴着弟弟给她的礼物。弟弟从小是陪伴她的挚友,无论她是否优秀,无论她是否糟糕,在弟弟眼里她永远是最好的姐姐。 想到这里她热泪盈眶。她想去救弟弟的心情愈加强烈,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 她写了一张便签放在卧室的桌子上,悄悄地收拾起背包,拿着剑离开了这个避难所。她离开的时间是上午10点左右,此时叶镜尘在阳台晒太阳沉思,钟河在修理自己的电器,没人察觉到她的离去。 她瞅准时机,趁丧尸不多时利用绳索慢慢降落到地面,然后对着迎面扑来的丧尸挥剑狠狠地砍去。。。。。。 另一边,白杉从炸鸡店的后厨悄悄地出来,来到了二楼的客厅,这里的丧尸已经离开,只留下凌乱的桌椅,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看到忍不住呕吐。他准备下楼时,发现楼下有几个丧尸在游荡。看来他此时还是不宜出去。 地上的残破的炸鸡和薯条已经腐败招来了蝇虫,屋子里的空气很污浊。还好后厨的通风管仍在运行。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男厕的门,发现里面有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狭小的空间爬满了苍蝇。他边干呕边回到了后厨。 他回到后厨的时候,旁边的三个员工凑上来询问情况。他们都穿着炸鸡店的员工制服,戴着咖啡色的帽子。有一个中年和一个二十多的小哥哥,另外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女经理。 “外面有丧尸,我们还是不能出去。”白杉无奈道。女经理提议:“我认为我们还是先等等,冷库里的食物很多,足够我们吃一阵。只是我们不清楚外面的环境,应该是不少人,如果贸然行动将十分危险!” “可是我的孩子还在等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说到伤心处中年女人哭泣起来。 “这也没办法,也许我们的亲人都已经安然无恙了,别想太多了!”小哥哥安慰道。 “悲观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在想想有没有解决办法吧!毕竟等了这么久,看来很难有救援了!”白杉提议道。他边说边把后厨的门用东西堵上。 整个后厨没有别的出口,一旦丧尸涌进,他们无法逃离。 随着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的声音传来,钟河才停下修理自己的冷气扇。他冲到客厅问叶镜尘发生了什么?叶镜尘看他一眼,又走到白桥卧室门口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焦急地打开了门,此时卧室里没了人影,只留下桌上一张方形的便签,上面写着,“谢谢你们的帮助和陪伴,我需要寻找我的家人,有机会会再见面的,保重我的朋友们!-白桥”。 看到这样的字眼,二人顿时感觉到焦虑不安,二人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钟河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带着一些食物和水就出发,叶镜尘说她就刚走不久,应该很快追得上。二人即刻出发。 白桥开着鸣笛的汽车将丧尸引到了另一条街,她还路过了白杉所在的炸鸡店,她看了一眼炸鸡店的招牌,然后眼神狠厉地狂踩着油门。 很快路口扑来两个丧尸,白桥不顾一切地撞到它们,并且从它们的身上碾压过去。。。。。。 “她要做什么?那么多丧尸她对付得来?”钟河不解地问,他边开车边吐槽着。坐在副驾驶的叶镜尘则说,“我想我们应该在反方向的路口那里接应她,她应该会从“丽莎旅馆”的那条巷子里逃出来,然后我们再跟她一起救人!”钟河听完点头同意。 在施救的路上,叶镜尘回想起自己的曾经。他在一间洁白如玉的房间里醒来,旁边的男人在喝着咖啡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咖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形成了一种特殊且顽固的执念。 在叶镜尘的印象里,男人对他很好,为他做各种努力和付出,有一次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希望我能度过这个难关,如果这次心梗手术成功的话,我会给你一份厚礼!镜尘!记住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创作!” 想到这里,叶镜尘摸了摸自己戴在食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看起来十分昂贵,通体银白上面镶着一颗咖啡色的宝石,外形是一颗咖啡豆的模样。 是的,他食指上的这个戒指是那个男人送给他的,在他心里,那个男人如同父亲一般可敬可亲。原来那个男人酷爱喝咖啡,对于咖啡豆极度迷恋。这成为叶镜尘心里不断探求的秘密。 街道的丧尸被引入到一处僻静的湖边大道,白桥抓紧抛下车,然后从草坪上滑下来,由于大部分丧尸被鸣笛声吸引住,没有几个丧尸朝她追来。她一不小心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手背,幸好只是皮肉伤。 她艰难且小心地躲开丧尸,一只丧尸朝她扑来,她的剑被打掉了,离她有些远,丧尸的力气巨大,她的力量有些薄弱。二者僵持不下,突然她抓起丧尸的手狠狠地朝它漆黑一团的眼睛刺去,明显地丧尸感到疼痛般地松开了她,她艰难地爬到剑的位置,拿起剑狠狠地刺穿了它的脑袋。 她没敢停下来,即使筋疲力尽,也尽力向“丽莎旅馆”的巷子跑去。此刻的巷子里跑出来几只丧尸,正凶残地啃食着一只鸡,看到她来了,忙不迭地朝白桥扑来。 只见白桥咬紧牙关,眼神狠厉地挥着利剑,丧尸苍白的脸庞溅满鲜血,白桥利落地砍下丧尸的头颅,没有放过一只丧尸。 等她刚出巷子口时,只见一辆车子里的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白桥!快上车啊!”叶镜尘急迫地提醒道。 白桥惊愕不已,她立刻打开车门坐上了钟河的车。车子开了有一公里,终于到了炸鸡店的门。路上的丧尸零散着朝他们涌来,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们。 车子一停,叶镜尘就迅速下车,朝着丧尸挥剑斩杀,而钟河则一路跟着白桥进入虚掩着大门的炸鸡店营救。 炸鸡店周围有其他的商铺和超市,里面的丧尸被引去很多,但是里面仍然有不少丧尸滞留。所以他们的处境不容乐观。 虚掩着的玻璃门上满是陈旧的血迹,令人作呕,招牌也是饱受摧残,耷拉着半个牌匾将要坠落却又未坠落的样子。屋子里满是破败和腐烂的味道! 可是二人来不及难受,只是捂着鼻子敞开大门,然后踩着满是尸骸和垃圾的地面搜寻着。收银台的员工穿着制服缓缓地爬了出来,可惜她已经失去了双腿,所以她只能爬出来,钟河瞪着她漆黑狰狞的眼睛,露出一丝怜悯,然后不忍地用剑刺穿她的脑袋。 钟河坚持走前面,店里的光线不够,只能靠手电筒照明。他们朝右侧走了几步,就突然冒出2个丧尸,朝他们如狼似虎地扑来。 这令钟河措手不及,他的手电被撞掉了,被丧尸死死摁在地上,另一只丧尸朝白桥袭来…… 光线昏暗中,钟河拼命想推开丧尸,手边的剑近在咫尺却使不上,因为他的双手需要抵制丧尸的撕咬。他的眼睛盯向身边的消防栓,他拼命地将丧尸的头朝消防栓摁去,巨大的撞击将消防栓的玻璃撞碎,丧尸也受到了重创倒在地上,接着钟河捡起自己的剑狠狠地刺穿它的脑袋! 另一边,白桥用椅子将丧尸摁在地上,然后用祭月剑刺穿了丧尸的喉咙,随即毙命。 经过他们的搜寻,一楼没有活人,他们慢慢地朝楼上走去,但是楼上一片漆黑,只能借助手电摸索着。 “有人吗?白杉!你还在吗?我是姐姐白桥啊!你还好吗?”白桥焦急又绝望地呼喊着,当她看到店里的惨状,她几乎不敢相信这里还有活人。 此刻,女厕所里的两只丧尸闻声而动,只是它们被门口拦着的桌椅而阻拦了步伐,厕所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踩在腐烂成尸水的地板上,蚊蝇不断地骚扰他们,这令白桥更加受不了。突然,一只腐烂的手死死抓住了白桥的靴子,她吓了一个激灵,她拼命地挣脱出来,可是不一会丧尸就向她爬来,对着她的小腿咬去,她在黑暗中凭着自己的触觉挥剑砍去,很快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头颅应声倒地,掉到了旁边污秽的绿色尸水里,发出水花飞溅的声响。 这令白桥忍不住呕吐起来,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难闻,她顾不上什么地方地吐了一滩。她迅速整理了一下,然后抱歉地对钟河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钟河宽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他们敲了敲后厨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叶镜尘解决了不少丧尸,他紧接着大步冲进炸鸡店,他环顾店内的环境,感到一些恶心,他问候了白桥他们是否安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右侧的饮料制作机子,他轻巧地翻过收银台,身旁的员工尸骸就在几步远,他翻找了所有的柜子,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一袋咖啡粉。咖啡豆是没有了,快餐店里只有咖啡粉,他安慰自己道,“这年头,有咖啡粉就不错了!” 第7章 弟弟去哪里了? 钟河与白桥见后厨没有人应门,就叫上叶镜尘一起冲进去。叶镜尘闻声立马塞好咖啡粉就跑上二楼。叶镜尘似乎在黑夜里也能很好地辨清路况,比白桥预计到来的速度快许多倍,他似乎没有障碍地来到她的跟前。 现在顾不得叶镜尘是怎么做到的了,她推开后厨的门,发觉门被东西堵得死死的。这令他们犯了难。白桥拼命地朝门缝隙处呼喊着弟弟的名字,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此刻叶镜尘将白桥温柔地推到边上,他向钟河示意一同撞开这扇大门。可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钟河也不管那么多地跟叶镜尘一起不断用椅子撞着门,力图冲破这扇被死死抵住的大门。 叶镜尘的力气异于常人的大,椅子被用力撞断了3把,终于将门创开了,钟河将拦着的障碍物一点点地拿开,室内早已没有灯光,屋子里布满血腥和屎尿的气味。 叶镜尘来到煎炸区,机子里没有什么食物,地上铺了薄薄衣服,旁边有一只没吃完炸鸡腿,散落在地上。另一边的洗手台边放着一个盛满屎尿的桶。 钟河看到地上有不少干涸的血迹,他沿着血迹来到了更衣室门前。他试图打开更衣室的门,却发现里面被反锁起来。正当他备找工具想撬开门锁时,里面的什么东西突然剧烈地撞击着门,钟河吓了一跳,凭借着其野兽般嘶吼的声音,他明白更衣室里的绝不可能是活人! 震惊之余的钟河回头看了一眼白桥,只见她开始了哭泣。钟河见状赶紧上前拥抱着白桥,安慰她,“别难过!还没有确定就是你的弟弟,别太难过了!”白桥听了却更加的悲伤。 听到白桥的哭泣,叶镜尘立刻拿起休息室桌子上的笔试图撬开门。白桥强忍着悲伤努力镇定下来,等着看到门后的丧尸的真面目! 撬锁的过程异常艰辛,时间异常漫长,仿佛被无限拉了时长。终于门开了。一旁的钟河立刻举起手电筒朝更衣室里的丧尸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是白杉!他不是!”白桥喊道。叶镜尘迅速使剑击毙了更衣室里即将扑来的丧尸。 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寻找。白桥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到了冷库的门,里面的冷气直面而来。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白杉。只见在极度寒冷的冷库里,白杉独自蜷缩在货品旁,身体和薯条一样冻得梆硬,她绝望地哭喊着,“白杉!快醒醒!姐姐我来了!别离开我!”她紧紧地抱住白杉,试图捂热他凉透了的身体。 钟河劝解道:“我们把他带回家医治,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丧尸已经追来了!” 白桥悲伤地点点头,钟河立刻背起僵硬了的白杉,艰难地返程。 “楼下的丧尸逐渐多了起来,应该是砸门的巨响引来了四周的丧尸,我来清理,你们注意安全!”叶镜尘拼命斩杀丧尸,他的完美的身手令所有人心安。 凭借叶镜尘杀出重围,钟河顺利运送了白杉和白桥。白桥坐在车子上,示意叶镜尘快点上车。可是叶镜尘却回答:“你们先走!我过会回来,在这里我还能拖住不少丧尸。快走!” 内心充满感激的白桥极想留下来帮叶镜尘一起击杀丧尸,可是被钟河拉住了,他严厉地制止道,“你的弟弟等着医治呢?叶镜尘很强自己可以脱险!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白桥看了看后座的白杉,以及不断拍打着车窗的丧尸,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钟河立即飞速地踩着油门,甩开了一路的丧尸,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小区里的丧尸不多,钟河背着白杉步履艰辛地跑着,白桥负责清理丧尸。 为了不让丧尸聚集在家门口,白桥奋力击杀丧尸,试图将眼前的丧尸一一斩尽! 钟河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白杉搬回了自己的沙发,他即刻赶到白桥身边抗击整个小区聚集的丧尸群。 由于数量太多,白桥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挥剑的气力不足以重创丧尸,于是丧尸趁机扑倒了她!钟河见状不禁担忧起来!可是他也被数个丧尸围剿。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并且砍出了一些豁口。。。。。。 此刻,小区里的凉亭处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狗吠,这吸引了不少丧尸跑去。白桥与丧尸僵持不下,她的体力即将耗尽,她瞪着流着脓血的牙齿即将咬住她的脸颊,绝望中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她一个翻身将丧尸推倒在地,然后捡起剑狠狠刺穿它的喉咙。 接着他们逐渐消灭了眼前的丧尸,然后尽快爬着求生绳索回到了家。 精疲力尽的二人,立即给白杉施救,钟河脱下他冻了很久的衣服,用毛毯给他供暖。白桥拿出了一些木炭点燃为其供暖,看着为数不多的木炭,她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动身爬下了楼。 另一边钟河倒了些温水送服病患。他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袜子小心脱下来,换上了厚袜子。他小心且期盼着白杉醒来,看到白桥突然要离开,他很想阻拦,可是白桥自信地回复道,“没事,我会回来的不会离家太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晚,白桥还没回来。他不禁朝楼下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不清楚她究竟做什么。他只看见白桥击杀了一个丧尸后就将其拖了进树丛里。然后很久未见其踪影。 这样过了有一个小时,叶镜尘突然爬了回来,然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钟河见了他的样子很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叶镜尘小声地回复,“我不算好,给我泡个热水澡谢谢!”然后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懵逼的钟河检查了他身上是否有伤口,发现什么都没有,衣服也完好如初。只是他的体温很低,感受不到温度。他也得了失温症?带着疑惑,他进入浴室,给他放了稀有的温水。 出于礼貌,钟河直接将他放进浴缸,没有脱掉他的衣服。他看到他的咖啡豆形状的戒指突然觉得好笑,他从未见过如此热衷于咖啡豆的人。叶镜尘独自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水浴。 由于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对于白杉的境况有利。他开始有了微弱的气息。钟河一直守在白杉边上,不一会,白桥回来了。只是她背回来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我看到背包外都渗出来血,闻起来有点腐烂的味道!好恶心!”钟河皱起鼻子地说道。 “这是新鲜的丧尸的脂肪,脂肪油可以燃烧产生热能,我的弟弟十分需要!”白桥极其冷静地回答道。 她说完径直走向厨房,打开了燃气灶,拿出一块脂肪引燃后放进一个搪瓷盆里端来,她默默地将燃烧地越来越旺的火焰放置在白杉旁边,火焰的热能持续温暖着白杉的身体。 见到此景,钟河十分震惊,他不禁感慨白桥的智慧。只见在脂肪油的助燃下,室内温度直线上升。白杉的呼吸开始均匀了起来。 浴室里,叶镜尘睁开惺忪的睡眼,他平静地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着自己的脚踝处豁开的伤口,然后静静地等待它的痊愈。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的建模脸,结实的雪白的胸膛,陷入一种悲伤。 他回忆起白桥对于弟弟的悲痛和忧虑,她的哭泣令他感到难过。他此刻的胸腔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物质,让他不快。这应该就是人类非共有的情感:共情。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共情的能力。 浴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钟河催促着他,叶镜尘闻声连忙回答,“好的马上,不过我需要衣服,衣服都湿了需要晾干!” 门外的钟河回复:“好的马上!哥们你还好吧?”镜尘回答他,“好了!我太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就好了!” 换好衣服的叶镜尘来到白杉旁边,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强劲起来,他感到了希望,他安慰白桥,“他会好起来的!” 白桥点了点头,仍旧沉默起来。她坐在地板上,用手做出祈祷状,等待着命运的垂青。钟河起身准备做些晚餐,犒劳一下众人。 不一会,茶几上摆放了一锅鱼汤,配着一些米饭端到了白桥的身边,她迟迟没有动筷。只是一直看着白杉的呼吸。 由于中午没吃饭,钟河饥肠辘辘,他独自一人吃了起来,叶镜尘也见状吃了一点。 他们无法劝动白桥进食,只能等待白杉苏醒过来。 他们守在客厅里守到了将近凌晨,白杉突然挪动了一下手指,然后轻声地呼唤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白桥听到了他的呼唤,立刻激动地哭喊,她紧紧抱住白杉,不断地呢喃着,“太好了!没死!太好了!你回来了!” 白杉醒来后被众人问及为何会在冷库里,他有些无奈地回答,“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这番话,令三人云里雾里,相互疑惑地看着对方。 第11章 暗夜骑士的施救 客厅里光线明亮,温度渐渐升高,应该是因为炉火正旺的缘故。他凑近白桥的脖子嗅去,闻到了柠檬的清香。他有些沦陷其中,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当他准备拉开白桥外套的拉链时,他突然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然后吻了她的额头。白桥突然害怕起来,明显地呼吸急促起来。 她原本以为会遭遇不幸,没想到万秦却给他松了绑,并且没有强迫她发生关系。万秦狡黠地笑道:“你可真好玩!干嘛这么紧张!我还没做什么呢?” 接着他又对白桥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乱来,他们都不会有事的!明白没有?”白桥倔强地点头同意。 接着万秦就说:“我去洗澡了,你可以睡任意一间卧室,我的你也可以哦!”听到这白桥顿时感到反感,她立即回绝了。 等到万秦上了楼,打开淋浴时,白桥趁机溜出门,可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手也被勒到生疼,明显地有些使不上劲了。可是她依然往前跑着。 突然一个不小心,她被绊倒了,她重重地摔了一跤,森林的雾气缭绕,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她渐渐地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此时她仿佛听到了丧尸的嘶吼,原本就惧怕黑暗的她此时更加恐惧起来,此时她失去了一切武器,她在考虑能往哪里逃去。 突然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丧尸向她扑来,她立即掉头跑开,她拼命跑着,往未知的方向前进,穿过一棵棵树,不规则的长势阻碍她逃命的速度。 可惜,她被树枝绊倒了,眼看丧尸即将来袭。她正准备拿起树枝充当武器时,一支箭射穿丧尸的脑门!丧尸重重倒地,流出一滩污血。 迷雾中,她看到一个眼睛发出绿光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看着白桥。白桥表达感激:“谢谢你,只是请问你是谁?”男人还是没发出声音,随后他飞快地跑开了! 夜间大雾里还能精准命中丧尸?这个男人有夜视的功能吗?他是人类吗?白桥想不通他究竟是谁,如今她还得继续逃走! 她一路摸索着,走了一会,发现万秦带着持枪的人已经在前方等着了,她被持枪的人威胁尽快回去,她只好乖乖照做。万秦则冷笑道,“外面可危险了,还是待我身边吧!” 一路上万秦握着白桥的手不肯松开,而白桥始终挣脱不开,每一次挣扎后脑勺都被抵起枪口,万秦对她说,“我需要你乖乖地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否则我不能保证不会杀了你的弟弟!” 回到万秦的居所里,白桥乖乖沐浴,换上了他的黑色睡衣,她从浴室里一出来就被万秦堵在门口,她感到十分紧张,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万秦却道,“好好休息!今天的丧尸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不按规矩来,我会给他们几个人都准备这样的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白桥听完绝望道:“求你放过他们,我可以当牛做马!”这个回答令他十分满意,他将白桥拉出来,然后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万秦坚实的胸膛令白桥不禁感到脸红,可随即又感到羞耻与愤怒,她想挣开他的怀抱,他却凑得更近。 这一次,万秦决定不再放过白桥,他解开衬衣的扣子,接着他轻轻地向白桥的脖子吻去,在试图吻她的嘴唇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他慌张地跑到窗边察看情况,楼下跑出了一个小弟,他慌张地告诉万秦,“丧尸从实验室逃出来了,好多人都被咬了,情况十分危急!” 万秦听完立即出门,连身上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他临走前不忘叮嘱手下看好白桥。白桥疑惑不解中又开始担忧起来,镇子里竟然有丧尸?那他们会不会遭到袭击? 万秦拿上自己的斧头和手枪,径直走向医院方向,他的手下告诉他医院停尸间的丧尸被人放出来,并且周围看守的兄弟都被击杀。目前这个人已经确定了,就是叶镜尘!那个手持利剑的家伙。 万秦愤怒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找出来!”手下赶忙解释道:“他不知所踪,连他的剑都被带走了,另一个人还在!还有就是袭击白桥小姐的那个丧尸是一个神秘人射杀的,神秘人的箭似乎就是老五的弓箭! 你之前安排老五释放丧尸试图逼回白桥小姐后,不知道怎么地老五就被人敲晕,然后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弓箭被拿走了,他醒来后发现丧尸脑门上命中着自己的箭!这是老五跟我说的!” “看来这个神秘人就是叶镜尘,他搞得这么多事,我绝不能放过他!”万秦愤怒地说道。他的太阳穴被气出青筋暴起,脸上的汗珠也渗出。 医院里跑出来多个丧尸,万秦和一帮小弟拼命击杀,丧尸向万秦扑来,他毫不犹豫地砍掉它的脑袋,旁边的小弟被丧尸困住,他赶紧拿出手枪施救,他们被一批批丧尸袭击,停尸间的丧尸仿佛没有尽头地朝他们飞奔而来…… “快去找冯翼!我们人手不足!快去!赶快!”万秦急迫地命令一个女手下,女手下听到后立即赶往冯翼的住处。 女手下带着镰刀,赶紧跑向镇子里的西边,她穿过雾气弥漫的树林,走过石桥,来到一个厂区,她急迫地拍打着大门,不停地喊着,“冯哥!丧尸失控了!万哥他们快架不住了,赶快去援救啊!” 里面的人打开了门,出来的男人身形健硕,身材高大,脸上眉骨有道明显的疤痕!他焦急地问,“马琳!万秦他们在哪里?”女手下马琳回答,“在医院一楼停尸间那里失控了!” 于是冯翼唤上几十个兄弟一起去医院救援!马琳也紧随其后。这时,叶镜尘正坐在厂区的楼顶上,静静观察着眼前的风景。他此时有些享受人们拼命厮杀的感觉,看着医院的丧尸撕咬敌方的感觉令他感到痛快。 医院里疯狂的丧尸敏锐地扑向人群,万秦和手下步步紧退,万秦正拼命击杀丧尸,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冯翼的人终于赶到,他们一起抗击着丧尸! 另一边,叶镜尘趁乱将钟河救出,他们奔向地下室,经过叶镜尘的观测,白杉大概是位于西北方向的地下,那里是一个地下室,庞大的地下室。 钟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你一个人如何做到?还有,我看到你直接爬水管上来救我的,你真厉害!”叶镜尘回答,“说来话长,我们先救出白杉吧!” 接着叶镜尘悄悄地潜入一处简陋楼房地下室。门口只有一人把守,看守人员此时听到医院方向发出的打斗声音开始心乱如麻,他看起来着急地也想前去参与医院的战斗。 他开始抽起了自己珍贵的烟,掏出来的一盒烟,里面仅仅剩三根了,但是他忍不住点燃了一根。地下室里顿时烟雾缭绕,他边抽着一不小心呛了起来! 只见钟河利落地使剑命中他的脑门,让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命丧黄泉。钟河拔出焚寂剑,向地下室里面搜寻。 他们看到昏暗的地下室里,斑驳的墙壁上挂满各种人体标本,还有一些古代的刑具,室内空气污浊,地板也比较潮湿。 其中,地下室里一股发霉和腐败的气味。钟河边搜寻边感到恶心,走到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笔直地铺开,头上挂着一排民国时期的灯,但是房间似乎都重新装修了一下。 他打开走廊的部分的灯,尽头处的灯打不开,所以最深处的情况未知。两旁隔着几十间隔间,有的只有钢化玻璃制成的门,有的则是焊着钢铁栅栏。 钟河和叶镜尘分头搜寻着白杉,他走到一间紧闭的玻璃门前看到里面有灯光,原来此时一个医生在为白杉注射一支药剂,只见注射器里是玫瑰红色的液体,为了白杉的安全,钟河拼命地想打开玻璃门。结果他无法打开该死的密码锁!他拼命拍打着钢化玻璃门,试图阻止医生的行为。 医生听到了异响后转过身来,他惊愕不已,可是他看到钟河他们无法打开门,就淡定地继续注射药剂给白杉的手臂! 医生满是期待地看着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白杉,期待他变成一只优秀的武器。 钟河和叶镜尘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却不知道,他已经是在玩火! 大概过了几分钟,玫瑰红的液体流进白杉的血液里,令他变得十分痛苦,他感到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大脑陷入恍惚中,迷迷糊糊地他陷入一场梦境。 他眼前一黑,接着就看到了明亮的草原,远处有几只白羊在啃食草料,两边葱郁的山谷,令他心向往之。时不时地听到了海浪的旋律,潮水肆意拍打着礁石。。。。。。 “砰砰砰!白杉!你还好吗?白杉!”钟河边拍击着玻璃门边极力呼喊着白杉。此时叶镜尘和钟河看他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 “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白杉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十分惊愕地看着光跟前倒下的医生,只见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刺穿流出汩汩热血,医生的身体还时不时地痉挛着,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他最终咽气了。 白杉看着自己的双手变得不像自己的手,而是怪异地长出了长长的尖刺,可是明显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不敢接受这样的自己,他成了一个未知的怪物! “砰砰砰!白杉!你还好吧?”钟河依旧没放弃敲门并且呼喊着。“我很好,只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白杉沮丧又羞愧地回答。 “我们快离开这里去救你姐姐!她此时非常危险!”钟河焦急地劝道。他一秒也不想耽误。 听到这句话,白杉终于肯出来,他用触手断开了医生的右手掌,然后触手又变回了正常的手,白杉捡起断掌,利用医生的指纹打开了玻璃门。他们才得以重聚。 叶镜尘带着白杉走到地下室门口的时候,他从旁边的灌木里掏出一把弓箭递给白杉。白杉接到这把弓箭十分惊讶。 叶镜尘边走边说:“这把弓箭是我捡的!我想你还是用得上的,即使你现在可以不用任何工具也能作战!” “我想自己需要这把弓箭隐藏下异常,不然会令人恐惧!谢谢你了!镜尘!”白杉感激不已。 万秦结束了作战后立即赶回自己的住所,只见他气冲冲地冲开房门,不顾一切地扑向白桥,他把白桥狠狠地摁倒在床上,如同野兽一般掠夺着白桥,疯狂地亲吻着她,白桥此刻陷入了黑暗。。。。。。 第12章 惊魂未定的人们 万秦如同野兽般入侵,白桥无力反抗。他结实暴起青筋的手掌死死地摁着白桥的手臂,他沉醉于掠夺的欢愉中。 在他得手之前,叶镜尘破窗而入,用剑指着他的脑门。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摁住白桥的手,然后向后退去。 钟河和白杉趁手持枪的喽啰们不注意结果了他们,然后赶到了白桥身边。 “快说,你把我们的东西放哪里了?还有车子统统还回来!”钟河质问他。钟河看到衣衫凌乱的白桥更加愤怒,他立即持剑划破他的胳膊,只见他白色的衬衫破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伤口令他疼痛万分。 “我不清楚,这应该得问冯翼!我不负责物品管理!我交给他了!你们找他去!”万秦强忍疼痛地回答道。他如野兽般咬牙切齿地瞪着钟河。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不说我就杀了你!”钟河持利剑同样架在他的脖子上,但是他用力地使剑快嵌进万秦的皮肤里,不一会就嵌出了血痕! 白桥见状提议道:“要不押着他去找冯翼,要回我们的东西和车子就走?”白杉应和道,“这样最好!先别杀他!还有,冯翼在哪里?” 万秦强忍疼痛和屈辱地说着:“我带你们去找他!”叶镜尘推搡着他快走,顺便不忘给了他一脚。 白桥换上了之前的衣服和鞋子,拿起沙发上自己的米色围巾递给钟河,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找冯翼。此刻马琳正好路过看到了他们。她看到万秦受了伤并且沦为阶下囚,感到非常愤怒,可是他们人手多,没法下手。 马琳一直偷偷观察着一切,不敢打草惊蛇。白杉的身体相比之前变得更加灵敏,嗅觉也是成几何倍加强,他精准地嗅到了几百米外躲藏的马琳。 白杉碍于在白桥面前暴露自己的异常,所以没有使用自己的触手。但是他迅速拿起弓箭朝马琳方向射去!马琳不幸被射中心脏,万秦看到马琳跌倒在地,感到非常震惊与不舍,他不舍地看着马琳,可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绝望地注视着她。 接着他们就丢下重伤的马琳,接着走向医院,冯翼正在四处搜寻着失踪的三人,可没想到,这三人自己来到他的面前。只是他的老朋友被劫持了。 “让你们的手下老实点,我们要回自己的东西就走,你们别乱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他!”钟河威胁道,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万秦! “听着兄弟!你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别伤害我万哥一分毫毛就行!”冯翼连忙恳求道。 “那尽快准备好,我们的人点好东西确保没少东西就走,听明白了没有!”钟河厉声喝道。他的声音震慑了冯翼剩余不多的勇气。 冯翼慌忙地让手下找出白桥一行人的物品,并把车子从镇子的车棚里取出来。他们可以顺利逃亡了。 此时钟河用白桥的米色围巾紧紧地捆住万秦的双手,他使劲推着万秦走到车子那里,钟河示意白桥他们尽快拿齐东西上车,粉色的车子在昏暗的夜间停泊,叶镜尘打开了车灯,人员都安全坐上了车。 钟河的剑抵着万秦的脖子喝道:“你们不许追来,我们只是去另一个地方,我不会杀他的,但是你们敢追来,休怪我无情!” 冯翼示意手下停止攻击。此刻几公里外的丧尸潮正朝这里迁徙,原来是因为之前医院里对付丧尸开的枪声!这里的人似乎没有对危险的丝毫察觉。 万秦最后才坐上车,他坐到钟河边上,白桥隔着江河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白杉在副驾上调了下后视镜以便对准万秦,他希望时刻监视着万秦的言行! 叶镜尘看了油量还充足,于是启动车子朝着镇子的东方出发。后面的冯翼一行人不敢上前追赶。但是冯翼对这远远离去的车子撂下一句狠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万哥,你等我来接你!” 冯翼正愤懑不已中,此刻老五走来对冯翼说在林子里发现马琳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了。他立即赶往马琳身边,他跟老五说必须尽快对她进行施救!他像疯了一样地呼喊着马琳,他看着马琳被射穿了的胸口,他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老五四处寻找医生,才发现医院里面的医生躲在了二楼办公室里不敢出来,他劝说一楼的丧尸早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安危,另外马琳身负重伤,情况极不乐观,医生才终于肯去给马琳救治了。 粉色皮卡丘车子沿着蜿蜒曲折的路行驶着,在离马维镇2公里的地方停下。叶镜尘示意将万秦赶下车子,钟河立即驱赶他下车。 此时万秦却邪魅地笑道:“我想加入你们,如果你们收留我,我会是个得力助手!”说罢又瞥了一眼白桥,白桥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感到不舒服。 白桥立刻拒绝他的要求:“绝对不可以!我受不了!”白杉也表示拒绝。 可万秦回答:“如果留下了我,你们才有可能安全,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这句狂妄的话,钟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那你难道不怕我现在就弄死你吗?” 只见万秦轻蔑地笑道:“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不会草菅人命。况且杀了我,你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冯翼也能找到你们!他还有秘密武器!你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秘密武器?白杉听到这个不禁想起自己被注射药剂后生出怪异的触手,具备优越的攻击能力。那只地下室里玫瑰色的药剂是他口中的秘密武器? 这个疑问由白桥率先提出,“那个秘密武器是什么?”万秦听到白桥提问不禁轻佻地答道,“那是陈医生特制的变异药剂,但凡注射过这个药剂的人战斗力猛增,比丧尸更厉害! 之前他试验了不少病人和路过的人,失败了不少,如今他已经成功,并且将药剂存放在秘密基地。这个地方只有我和冯翼以及陈医生知道,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能杀掉我!你们不会这么蠢要杀了我吧?” 听完,钟河和白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桥最终艰难地决定留下万秦,押着他作为人质。尽管她得一直忍受万秦时不时轻佻的眼神和注视。 为了安全,叶镜尘又继续赶路。一路上,白杉都失魂落魄地看着车窗外的星空。满天的星光,皎洁如玉的上弦月,寂寥无人的山路,仿佛诉说起自己的孤独。 正在开车的叶镜尘察觉到白杉的异样,他想起之前的触手袭击医生事件,明晓了白杉此时的自卑和孤独,这种感觉他也感同身受。 为了驱散白杉的孤寂、白桥的委屈、钟河的愤懑,他又贴心地打开了车子的音响,播放着音乐《leavin‘》,还有张雨生的《玫瑰的名字》。 当然,音乐音量还是适中的,否则一定会招惹丧尸。另一边的马维镇就深陷丧尸的袭击。冯翼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员,他还在苦苦挣扎拼命地对抗丧尸大军。。。。。。 “玫瑰多情也多刺,竟与你似曾相识。。。。。。”车子里播放这首歌的时候,无意间勾起了某个听者的回忆。 万秦陷入了回忆中,他冷漠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此刻他掉入了回忆的旋涡中。 与此同时,钟河也感到一丝暧昧,他的手触碰到白桥的手,令他心猿意马。还有白桥散发的柠檬清香,勾起他们初次见面的点点滴滴,他们互相帮助和照顾对方,俨然成为彼此的亲人。 粉色皮卡丘紧闭的车窗,隔绝了外面的春寒料峭,白桥已经累得不行,无意中她睡着了,然后安静地靠在了钟河的肩膀上,最终莫名地引发了叶镜尘和万秦的不满情绪。 第13章 仿生人和奶茶色的狗 这座“肥柳城”里的仿生人伙伴折损了数十个,唯独剩下了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女仿生人。她总是乐此不疲地骑着摩托车四处奔走,累了就爬到屋顶歇息。 由于她感到了一些孤独,她一直带着那只捡来的奶茶色的狗。她会为它去宠物店里搜集狗粮,然后天天定时喂养它。它总是吃得极快,没一会就吃完了。一开始她会觉得需不需要一直投喂,可是脑子里的数据显示这是个愚蠢的想法。 随即她每天定时定量地喂狗狗。看着它圆润可爱的身材,她觉得很开心,这种开心就是脑子十分舒服、顺畅的感觉吧?她觉得用开心来形容这种情绪是正确的。 当她在躺在希尔顿酒店的屋顶时,她耳中的传唤器响了!听完一段话,她立刻心领神会,她将机械翅膀圈围着狗的腰腹部扣起来,而后按下机械的启动按钮,随即她连上自己的大脑芯片,接下来根据她的意识,机械翅膀扇动机翼,带起小狗飞到指定的地方。 奶茶色的小狗淡定自若地飞翔于空中,对于地表朝它龇牙咧嘴、垂涎欲滴的丧尸们不屑一顾。它一对如龙眼一样玲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眼睛快被长长的毛发掩盖了。 小狗在空中扑棱几脚,毛绒绒的爪子萌化心田。女仿生人轻轻一笑,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栋楼顶,接着她一直奔向马维镇的方向。 女仿生人的锁骨链吊坠是刻着她的名字:叶容姬。吊坠是银色的金属卵,正面镌刻着细小的文字,凹陷的部分似乎如深渊一般神秘,根本看不透里面的尽头。 叶容姬平稳地攀爬着墙壁,脚下就是无数虎视眈眈的丧尸,通过铁质的楼梯,爬到了发电厂的屋顶,由于疲惫,她暂作休息。 身边的小狗缓缓地落在她的身边。由于丧尸太多,她已经无法靠摩托车行驶,只好丢弃。她掏出背包里的狗粮喂了它一点,狗狗吃得很欢。吃完后狗狗朝她建模般美艳的脸庞舔舐起来,她感到痒痒,最后她紧紧地抱住了毛绒绒的萌物。 冰冷的躯体顿时被狗狗的体温温暖,她对狗狗说了句,“接下来我们要去忙咯!你乖乖地听我指挥哦!”狗狗乖巧地舔了舔她的脸颊。然后安然躺在她的怀里。 发电厂已经停止了工作,里面充满丧尸。她观察着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若有所思起来。 不敢多休息一会儿,她立马爬下屋顶,拿起剑杀出一条血路来,由于精通武术,她可以完美避开丧尸的袭击。 不过她体力有限,不可以一直不停地战斗,于是她尽快进入街边的一辆黑色的汽车,正要启动车子时,身后的丧尸突然扑来! 丧尸突然扑向她的脖子,张着血口要咬来,它死死缠着叶容姬,不等它咬下去,叶容姬就反手扭断它的脖子,造成它颈椎骨折而死。 结果了它后,叶容姬毫不犹豫地驱车赶往马维镇。车子飞速驶过疾奔而来的丧尸、破败颓废的街道、已经化为白骨的尸骸、乱飞的秃鹫和乌鸦。。。。。。 她驾驶的黑色汽车在偏僻小路上稳稳地停下,她带着狗狗一同下车,望着眼前拦路的阻车钉带,她有些犯难。不过这不是难题,她很快就清理了路障。这次并没有其他的劫持者等着她,她顺利潜入镇子里。 她开车停在故舍前,发现这里已经被丧尸血洗,房舍外墙满是鲜血与苔藓,屋子里的几只丧尸察觉到她,立刻拼命地朝她奔来。她看到这里无人需要营救就踩了油门离开。 车子开得极快,她精准抵达了医院,此刻医院已经被丧尸围得水泄不通。黎明破晓时分,她从车子下来,朝丧尸一个个地斩杀,手中的剑以及左手的军刀行云流水般地切割丧尸的要害。 数以千计的丧尸纷纷倒下,她对准一个丧尸漆黑的瞳孔刺去,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四周湿软的泥土。。。。。。 地上的霰细如珍珠,即使阳光加热它也不能轻易融化。由于霰太滑,叶容姬失去了重心,骤然倒地。。。。。。 此时的丧尸围困了她,她跌倒在地上被一只丧尸死死摁住,双方僵持不下,接着另一个丧尸也扑上来增加了难度。她陷入了困境。。。。。。 此时,躲藏起来的小狗再次出现,它奋力向前撕咬着丧尸,然后对着丧尸狂吠,丧尸闻声向它走去,小狗机灵地引开丧尸前往别处,几次它都险些被抓住,它明白一旦被丧尸捉住,就会被生吞活剥了的! 也不知道它跑向哪里?它很快就不见踪影了。叶容姬手腕处放出短尖刀,然后狠狠地扎入丧尸的脑袋,她借力从地上反转起身,修长的腿划在散落着霰的地上,带着细细的霰珠满天飞舞,质地松脆易碎的霰珠落地后又再次弹起,与无数丧尸与她缠斗在一起,在静默中容姬独自战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丧尸的数量逐渐稀少,她感觉到体力不足需要休息,但是为了加快给幸存者解围,她只好继续工作! 老五在医院的顶楼房间里偷偷观察着她,他庆幸女侠的相助。只是他不解的是,这个女侠似乎不是人类!因为她即使被咬到或者抓伤什么的,都没有流出一滴血,这是不正常的! 老五将观察到的一切都立即汇报给冯翼,冯翼听了十分震惊。他此刻正坐在马琳的身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的情况不乐观,医生给她做了及时地救治,所幸没伤及心脏,否则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保命。 他有些绝望地看着缠着绷带的马琳,然后他思考片刻,接着他要求老五跟叶容姬打个照面。 此时此刻,他不太想会生面孔,只是希望伙伴能醒来,医生对他说,“她可能不会醒来,因为失血太多了。极大可能会成植物人,或者最差是死亡。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节哀!” 老五扒到窗口,打开了玻璃窗,看着叶容姬在击杀最后一只身穿藏青色外套的丧尸,他凝视着丧尸熟悉的面孔,想起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不禁泪眼婆娑,默默地抹掉眼泪。 他整理好表情后,对叶容姬喊道,“美女!你好!谢谢你的相助!请问怎么称呼你呢?”叶容姬果决地砍杀最后的丧尸,然后缓缓地转身,她带着天真又有些木讷的神色注视着楼上的老五,开始思考起来。 大概思考了半分钟,她终于回答,“我是叶容姬,供职于政府基地,协助人类击败丧尸大军,保护幸存者。你们现在安全了,祝好运!” 说罢,叶容姬就开车离开了这个镇子。她曼妙的身姿以及冷艳的容貌令老五趋之若鹜,从此老五的心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在此之前,他对女人没有丝毫在意,因为他觉得女人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老五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冯翼身边,告知冯翼女侠已经离开的事实。冯翼听到后十分诧异,并且察觉到老五的异样,他不满地说道, “不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会记在心上。你不要跟我说喜欢上她了?要知道我们的镇子伤员惨重,凑起来不过几十人了,你还有心思贪恋美色?” 老五听到批评后立即惭愧道:“冯哥对不起!我只是没遇到过这样特别的女人,放心我不会失去理智的!该做什么我能分得清!” 听到道歉后,冯翼没再追究,继续紧握着马琳的手,等待着她的再次苏醒。 黑色的车子驶离马维镇已经2公里,车上的叶容姬和奶茶色狗享受着闲暇的时光。不懂音乐的她,心血来潮打开了车载音响设备,她凭着心情切换了音乐,切了又切,终于才算满意。 原来是葛东琪的《甜而不腻》,歌词浮现在她的脑海,“绘着一幅小桥人家,勾勒她的模样,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第14章 阑珊处,已非故人 梅香如故,正午的阳光洒满大地,试图炙烤着冰冷的生命。医院门前的尸骸遍地,寒霜逐渐消融。 医院顶楼的房间里,马琳呼吸逐渐细弱,只留有一丝气息。冯翼感到不妙,立刻叫来医生看望她,男医生经过仔细的诊断,断定马琳即将结束性命。 听到这个答案,冯翼立刻揪起医生的衣领,狠狠威胁他,“你必须救活她!否则我就杀了你!”医生听完胆怯道,“我尽力了冯哥!对不起,这实在回天乏术了,除非有陈医生说的特效药试试!我真得没办法了!” 本想狠狠揍医生的冯翼松开了手,他立即赶往自己的居所,寻找陈医生研制的变异药剂。他的印象里,陈医生介绍过此药剂是丧尸病毒的变种疫苗,可以靶向定位变异器官,此疫苗可以使垂危的人续命,至于寿命多久得看造化。 他将药剂递到医生的手上,而后冯翼紧紧握着马琳僵冷的白手,边哭边吻着她的手,他顾不上流出的清鼻涕和落在唇上的微咸的眼泪,沉重地告诉医生,“给她注射疫苗吧!” 他亲眼目睹医生将玫瑰红的疫苗注射进马琳的静脉,一切如往常的医疗服务一样,唯独怪异的是,医生竟然不需要为她止血了,因为注射完疫苗之后,刺破的细小伤口自己快速的愈合了。这令医生感到匪夷所思。 大概过了几秒,马琳的全身青筋暴起,死死咬紧牙根,肢体做出角弓反张的病态反应,医生见此不妙,连忙为她扣上四肢的束缚带,他深深惧怕马琳会成为丧尸。但冯翼阻止他的行为,因为他害怕强硬的束缚会伤害到马琳。 一瞬间,冯翼看到马琳的双眼睁开,并是全瞳的样子,但是很快她也眼睛就恢复正常的黑白分明状态。她发出丧尸一样的嘶吼,声音极大,似乎要冲破宇宙的束缚。她扭动着身躯,床单被缠扭得乱糟糟的,褶皱又沾了红与黄的体液。场面有些不可预知。 医生提议离开这间病房,老五也同意,可是冯翼坚定地说,“你们走吧!我要陪着马琳!”医生与老五仓皇逃离这个地方,躲在了病房的门口驻守。 随着马琳折腾了几分钟,她突然又陷入了平静,紧闭的双眼显示她正陷入了一种意识的昏迷状态。她的梦境与白杉有所区别,她只梦到了万秦、冯翼、她、湖。梦境内容如下: 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她和他们一同坐在木船上,小船漂泊到湖水的正中心,湖面异常平静,不过是黑色的,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反光,四周有暗绿的小山围绕着他们。天空是晴天,没有云,因为山的阻挡,看不到太阳。 她此时正与万秦聊起心里话:“一直以来我都想知道,你救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让你的女友遭到丧尸的袭击,你也没有怪我。你没有理由救我的,当然我真得很感激你!还有我很想你!”万秦听了只是冷静地望着她苍白的脸。 他顿了顿,才回答,“我帮你看作妹妹,我的妹妹已经死了,就死于丧尸的袭击,你知道吗?她被咬得面目全非,只有她手指上的蝴蝶纹身才能让我认出是她,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像她一样死去,我的女友只是意外,我们都无法抗拒厄运。所以我没怪你,我对你没有别的感情明白吗?” 此刻,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涟漪,马琳深呼一口气,然后尴尬地说,“好。。。的。。。吧!万哥,那我们喝点烤奶茶吧,这是末世前冬季必备的饮品。茶叶是上等的红茶。” 刚刚一直当电灯泡的冯翼从船尾挪了过来,他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不如我抓几条鳜鱼,做个红烧鱼开开胃?”听到这都开始笑了起来,马琳连忙笑道,“好呀好呀!你带鱼竿了吗?”冯翼回答她没。 突然,湖水里冲出鲸!它张开巨大的嘴,要吞下她们这艘木船,冯翼突然抱住马琳,用身体紧紧护着她,她感受到危难之际,冯翼的担当和温暖的体温,还有他的一整块像海豹肚子一样的腹肌,他真得没有好好健身,不过这可爱的一面令她无比开心。 就这样跟冯翼一起被吞进鲸的肚子里,也不错。她心里这样想。 她闭上眼睛感受坠落向鱼腹的失重感,可在跌落到底之前,强烈的失重感将她再次唤醒来。原来这一切是梦。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长长的触手,可以随意伸缩触手的长度,肉质的尖刺锋利坚硬,威力巨大。但这让她恐惧自己的变化,她震惊之余,看到了冯翼,他正坐在一边关切地看着她。 “你没事了吧?注射疫苗而长出触手是为了让你活下来,这只是小小的改变,不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怪物,马琳,我不会嫌弃你成为什么样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吗?”冯翼深情告白,他试图触摸马琳锋利的触手。 只见马琳转过身来,努力收起自己的触手,然后黯然伤神地说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冯翼听到这只好照做。 冯翼出了病房后,就吩咐老五召集所有人员清理镇子,然后他亲自下厨,给马琳做了鸡汤和青椒土豆丝。他知道这两样菜马琳肯定爱吃。 只是医院的食堂里满目疮痍,厨师也死了。他踩着被打翻在地的厨具、即将完全干涸的血迹、残羹剩饭,他找来抹布仔仔细细地打扫了厨房,挤出最后一滴清洁剂,开始做饭。 忙活了半天,他才让马琳吃上饭。他饿的不行了,就扒拉了一碗米饭,因为物资紧缺,他没舍得喝鸡汤。 吃完饭,他就跟老五一起清理镇子的尸骸,有的人家被丧尸血洗,有的只留下了孩子,这些惨象不禁让他感受到丧尸的可怕。面对马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错选择,会不会给镇子里这些可怜的幸存者带来新的厄运。 这项灾后清理尸骸的工作十分艰巨,不仅要抬死沉死沉的尸体,还要预防可能随时醒来的丧尸,因为不少尸体没有重创大脑,也就没有死透。面对突然醒来的丧尸,冯翼庆幸都及时解决了它们,可有的兄弟就被咬死,这真是噩耗连连。 冯翼内心涌出一股怒火和仇恨,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由于那个叶镜尘,如果不是他释放停尸间的丧尸,他们就不会受到如此重创,他是最大的仇敌! 从此他开始潜心钻研生化武器,他要求医生继续试验玫瑰红疫苗,力图将其武器化,这样就可以打造一支强大的复仇队伍。他发誓一定要消灭叶镜尘一行人。 另一边老五凝视着医院门前红色的血迹,尚未消融的霰粒被划出复杂的痕迹,留下曾经叶容姬与丧尸战斗的遗迹。 如今这个记忆仅存在于老五的心里,他不能忘记她干净利落、坚毅机敏的身手,完美得无懈可击。是的,她不是人类,是他心中完美的存在! 天色已晚,老五他们忙到晚上,最后各自回家休息。来到自己卧室的老五脱下脏污不堪的外套,以及被血和融化的霰粒浸透的棉球鞋,湿冷快将他的脚硬生生地切割掉。 他赶紧打开热水器烧洗澡水,然后对着镜子观摩自己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脸,他摸了摸下巴的长长的扎人的胡茬,顿时心生厌恶,他立即拿出复古的剃须刀片,开始刮起来。 刮完胡子后,老五的心情才好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他也是鲜肉一枚,只是更添男人的阳刚之气。但是他的一整块单腹肌又暴露了他,原来他只是一个大男孩,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等了半天,他终于泡上了热水澡,如果可以,他希望泡在热水里不用出来。他不想劫持行人、不想打打杀杀,无奈,在乱世中,为了保护自己的人,他必须做无奈的事情。 “现在,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我出来营业!那个女人,真是特别!”他喃喃自语道。 第15章 来到世外桃源 日出时分,粉紫色霞光下,粉色皮卡丘外表的车子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经过多次折返试探,终于白桥一行人开进了正确的路线。 白桥鱼一般的记忆令车里的人感到崩溃,她尴尬地解释道,“这路我真得记不住啊!真抱歉!” 面对这样不靠谱的指路人,就只有叶镜尘可以接受并且更迅速地找到正确路线,他可比有时候的导航靠谱多了。 皮卡丘车子驶过一棵棵枝条突出的板栗树,叶子发黄脱落,地上跌落了满满的刺球,里面的果实大多被捡走,有的被动物吃掉了。 路边的腊梅盛开着,宛如金黄的小灯泡挂满枝头,为行人送来阵阵幽香。叶镜尘也闻到梅花的香味,在他认为,这是种特别的味道,清冽冷艳一挂的味道,这种花有消暑治疗呕吐的功效,也能解心中的烦闷。 看到故乡的一草一木,白桥心生欢喜,她期待亲人们都在这里,如果可以她想一直待在这个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跟之前一样经常加班时常感到工作的压力。 白桥轻轻地对其他人说:“比起之前苦闷和充满压力的打工生活,如果亲人朋友都在,我在一瞬间竟然觉得末世的避难生活很好,这是不是个自私的想法,因为没有在意别人的死活?” 万秦听后跟从她的想法:“当然不会!末世颠覆过往的秩序,只有强者才能适应新的环境,并且争夺得到为数不多的资源和活命的机会,与其等待救世主,不如自己本事! 所以,末世里是更加残酷的旧世界!除非末世被重新优化。我们追求的就是安稳舒适、没有压力的生活,所以我们要尊重自己身为人类的本性!亲爱的!” 白桥听后本来想赞同的,可是一句亲爱的令她感到尴尬起来。她撇了撇嘴,扭头没理他。一旁的钟河拾起拳头威胁他别乱说亲爱的。 白杉颠簸的有些晕车,他听着其他人喧闹的声音更加心烦气躁,终于他爆发了,他怒吼道,“你们能安静一点吗?万秦,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再嚷嚷我就不客气了!” 叶镜尘边稳稳地驾驶着汽车边安抚他:“你有点不舒服吧?很快就到了,别太着急了,白杉!”白杉态度缓和起来,“好的镜尘,我很想吐,不舒服!” 白桥关心地安慰道:“白杉,再撑下,很快就回家了!待会躺下好好睡一觉!”钟河也轻轻拍了拍白杉的左肩。只有万秦翻着白眼默不作声。 “好了,我颠了一路,手被白桥的围巾勒得生疼,哥们儿能发发慈悲给我松开不?我可是主动加入你们的!”万秦不耐烦地嚷着。 “万先生!你已经不是某个地方的老大了,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个人质,阶下囚懂吗?”钟河不客气地怼他。 “可我觉得自己就是你们的伙伴啊?!很能干、勇猛、忠诚,最重要的是从一而终!”说罢,万秦又看了一眼白桥。 钟河立即用右手甩了他一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那好看的嘴唇上,由于力道足够,他的嘴唇上淌出了血。钟河将沾了血的手背朝他的白衬衣上蹭了几下,生怕沾上一点他的血。 万秦不禁感到疼痛,龇起了牙。白桥只是翻着白眼调整了一下坐姿。白杉此时正强忍着攻击万秦的心,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压着怒火。 车子路途颠簸了几公里,总算来到了目的地。他们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一排有些破旧的中式房子,还有那口盖着盖子的水井,除了房子的台阶,其他地方都是泥土和杂草,这里有很多年没住人了。 白桥背着背包逛了逛,房子前的梨树仍在,据说还在结果,而那颗早已经死去的樱桃树却奇迹般结出了黄红相间的果子,真是不可思议。也许是丧尸病毒的功劳?竟然能让枯死的事物都重生? 这颗樱桃树结的果子数量还不算多,多得话,小鸟就来偷吃了,这令白桥十分舍不得,因为她太爱这种樱桃了,这可是她认为的最好吃的樱桃。 她想够到樱桃的枝头,摘点樱桃果子为大家补充点维生素。不过她身高太萌妹,愣是够不到。叶镜尘见状立即帮她摘下,钟河也跟着帮忙摘果子。白杉见到这俩人殷勤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鄙视这番近乎舔狗的行为。 白杉不屑地拿起自己的弓箭以及背包,扔下他们径直走向老宅,白桥看了眼白杉,发现他手里的弓箭似曾相识。 她在昨天晚上那么混乱又充满不堪的记忆里,找到了那支杀死丧尸的箭,以及那个暗夜骑士,她不明白是谁救了她!而且那个人的瞳孔可以发出绿光!难道是ai仿生人?这极有可能! 为了求得心中的答案,她匆忙地捧着果子跟上白杉的步伐,试图问出什么答案。 白桥用剑破开了金属的门锁,轻轻推开古宅的木门,斑驳的红门颜色褪了九成,也看不清上面的对联字迹,门楣的玫红色灯泡透着古意。走向室内,便被霉味和浮尘劝退。 “这绝对是个大工程!不过,爸妈他们都不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了。”白桥不禁悲戚道。 白杉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姐!我们一定会看到他们完好无损的样子!我待会看看周围的村民有没有活着的,问问他们看看!” 叶镜尘和钟河将摘好的果子放到旧竹篮里,然后打了桶井水清洗樱桃。白桥则一直忙着打扫屋舍,白杉则负责搜集村里的消息。只有万秦百无聊赖地游荡。 他一会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会又扒拉了几下农具,窗子玻璃破了一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四处看了看,翻了翻客厅的橱柜,终于他找到了一卷透明胶带,准备递给白桥,让她把破的地方用胶带粘起来,不然冬季挺冷的。 他拿着胶带走到白桥跟前,认真地说道,“白桥!我看窗子的玻璃破了,你用胶带粘下吧!其实我更想搭把手,你帮我松绑吧!我还能干不少活!不然我上厕所都不方便,还得让钟。。。。。。” “别说了谢谢!我来粘!让别人帮你解决三急就是你的宿命!”白桥打断他的话。随后她就堵住了缺口。 万秦不禁凑上去,他在制造与白桥看似无意的接触,一会是贴脸杀,一会是使得白桥差点投进他的怀里,各自暧昧的感觉让白桥尴尬。她甚至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他的肢体接触。 “那天,若不是被叶镜尘设计阻拦,我们就是真夫妻了!说实话,你不想念我的拥抱吗?还有我温柔的抚摸?我很怀念抚摸你长发的感觉。”万秦开始骚扰她。 “我觉得你应该收敛一下,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是玩具。希望你别碰我,这令我十分困扰。”白桥又羞又恼地回复道。 说罢她就去整理床铺了。万秦这次只是跟着她,乖乖地保持了适当的距离。看着白桥辛劳,他不由地心疼起来,他很想帮忙,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拒绝。 大概整理到中午,白桥终于可以收工了。不过屋子只有4张床,不知道谁跟谁愿意一起睡。众人争论了半天,最终叶镜尘说道,“我去车子上睡吧,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的!” “那你能休息好么?”白桥问。“当然,我在哪里都睡得好!”叶镜尘微笑回答。 第16章 回到故乡的第一天 黑夜降临,寒风萧瑟,山林深处传来阵阵狼嚎,在白桥的印象中,这里从未见过狼,但是现在狼显得格外常见。 木门被反锁上了,白桥来到爷爷奶奶的旧卧室,床头上贴着一张五雷符咒,保佑家人平安、不受雷电侵害。 床边的墙根爬了些苔藓,有的触角攀沿到窗台,窗子的木质框架变得酥脆,因为里面积聚了白蚁,支撑不了多久。 白桥看着白墙上幼稚的涂鸦和字迹,感到久违的归属感。这是她曾经的姐妹和哥哥写的,她不喜欢在墙上涂涂画画,从来都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她像个老头一样,墨守陈规,不知疲倦地看着别人的“热闹”。 钟河烧好了开水,敦促白桥洗漱,她答应了。钟河也开始用木盆打了洗脚水,他脱下棉袜,不禁嫌弃起自己的袜子,感觉这双袜子要包浆了,他看了眼万秦,不屑地问道,“你要洗脚吗?我不想闻着你的臭脚睡觉!” 万秦说:“你帮我洗脚?我手被绑着不方便洗脚!”钟河不情愿地回答,“你自己洗脚,我给你松绑!”这个回答令万秦十分意外。 钟河洗完脚擦了擦脚之后,就换上了自己带的棉拖。谁家好人在末世还随身带着棉拖呢?真是精致的猪猪男孩啊!钟河将自己的外套叠放整齐地摆放在椅子上,一丝不苟地将鞋子摆放整齐。 床边的电灯没有电,所以白桥事先点好了旧蜡烛照明。昏暗的烛光下,万秦的脸有一半的阴影,他好看的嘴唇时不时地扬起,有着很强的掌控感。 万秦举起自己的双手,努力提醒钟河自己的不幸。钟河拿出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勒令他自己倒掉洗脚水并且重新打水洗脚,并且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 “你把我三岁小孩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万秦十分不满,“那你若不在意我再划破你的另一边的脖子,你就可以刚!”钟河严厉警告。 为了苟活下去,曾经的老大也得乖乖听话。他竟然真得倒了钟河的洗脚水,还洗了脚。并且,他还屈辱地叠了叠自己从来不曾叠过的外套,在叠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和前女友,还有马琳,一直以来,他的衣服总有人为他叠,如今他只能自己亲手叠了。 做好手头的所有工作后,万秦提了个要求,就是他想以后自己上厕所,他不想再忍受上厕所时旁边有个人在,比如今天他就没上大号。这个充满味道话题,让钟河无语死了。 钟河只是淡淡地回复:“我想我只能答应你,在厕所门口守着你,你怎么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想耍任何花招!” 万秦有点死皮赖脸地笑道:“放心!我根本不愿意跑!我还有想做的事!”钟河质问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别想动白桥一根毫毛!否则我会宰了你!” 万秦调皮地点点头,可是他心里可没有一丝服气。很快,他又被钟河紧紧地捆住双手,还是那条米色的棉麻制的围巾,万秦有点艰难地差点失去平衡地躺下,并费了不少周折地盖上了被子。 看着万秦狼狈的样子,钟河得意地笑了笑,他将剑和打火机压在枕头底下,提防万秦这个人。 此时,白桥洗漱完毕来到了主卧,她窝在冰冷的被窝里,双脚残留了一些泡脚后的暖意。 她回忆起今天早上问白杉的话:“你的弓箭是谁给你的?”白杉直言道:“是叶镜尘,他从一个地方捡来的,算是给我捡了个装备。怎么了?你看起来对这个弓箭十分在意?发生什么了?” 白桥半信半疑地说:“你们都是叶镜尘救的吗?他怎么这么厉害,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白杉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想多说,怕不小心说出自己的遭遇,他无法接受姐姐知道这个真相时的心情。 白杉敷衍道:“他就是个能人,他身手好,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成为丧尸的大餐了!别再对我们的救命恩人过分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秘密!他会有什么秘密?我在林子里被丧尸袭击了,是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他手上拿的弓箭说不定就是这把,白杉你知道吗?”白桥顿了顿,等待白杉的反应。 “我不清楚什么秘密,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事呢?”白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白桥眼里显示出一丝恐惧,她幽幽地答道,“救下我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在浓雾笼罩的黑夜森林里,他可以精准地命中丧尸的脑门,这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对吧?你说呢?” 白杉听到这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他觉得叶镜尘强大到不像个人类,但是不想拆穿他。因为他觉得叶镜尘如果真是这样,一定有他的苦衷。 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他对白桥说,“这是没定论的事情,你在意的话就去问叶镜尘,我现在想去探听下村子里的情况。 如果有其他幸存者,我们应该可以拿到点种子、家畜的幼崽,毕竟要过完全自给自足的生活了。” 白桥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去问。今天晚上,应该可以问了吧? 可是她觉得太冷了,不太想动,其实她早就可以问叶镜尘弓箭的事,可是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叶镜尘竟从车子里下来,来到了她的窗边。叶镜尘停在窗边,映出他在黑夜里的身影,他怎么一言不发? 好奇心驱也驱使着白桥上前询问答案:“叶镜尘对吗?你来干什么?”叶镜尘敲了一下刻着花纹的玻璃,正是由于这种花纹才看不出他的神情。 “是我,你想问我什么事对吗?”叶镜尘淡定回复。白桥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你是那天救我的神秘人吗?” 她边问边打开了窗户,迎面来的是一个完美的建模脸,他的脸有部分被月光照亮,阴影透着神秘和深沉的孤寂。令她感到恐惧的是,他有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我就是那个救你的人,我不是。。。。。。人类,是一个ai仿生人。”说罢他的眼神仿佛沉入了海底,陷入无尽的黯淡之中。 “什么?你是仿生人?”白桥由恐惧转变为惊讶地表示。“是的,我是叶博士研发的最高级别的ai智能仿生人,用于清理丧尸和保护幸存者。我会持续提供你们所需要的物资与帮助。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身份。”叶镜尘转身向车子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就被叫住,原来是白桥的话,“谢谢你!我永远不会介意你的任何身份。”白桥用极其温柔地话语安慰他。 叶镜尘听到后,缓缓地转过身,然后用一种疾风一般的速度跑到了白桥的跟前,他看了一眼和白桥的距离,发现有点远,他就用手搂住白桥的脖子,向自己靠近。 白桥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完美的嘴唇与自己的嘴唇轻轻地重叠在一起,他嘴唇的温度是冰冷的,可是却有股源源不断的暖意流进了她的胸腔。 面对突如其来的吻,白桥的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害羞且尴尬地回了句,“那。。。。。。晚安!早点休息吧!下次不能随便亲我,得经过我的同意,在人的世界里,乱亲女孩子是要被揍的!” 叶镜尘扬起嘴角,坏坏地说,“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说罢他就疾步回到皮卡丘车子里。 今天晚上,白桥的梦里出现了叶镜尘,还是重复着他吻她的场景,这令她感觉怪怪的。脑子里净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到皮卡丘车子里的叶镜尘,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兴奋地躺在坐椅上,想了些开心的事情,比如他和白桥的吻、白桥看到皮卡车的开心的表情、救下了所有人的成就感。。。。。。 为了纪念这个幸福时刻,他打开了车载音响,播放起张雨生的《玫瑰的名字》。 不过他打扰了钟河和万秦的美梦,钟河和万秦骂骂咧咧地叫他声音小点!他无奈地调小了音乐,不过这没有丝毫影响,因为在荒无人烟的平静的夜晚,再小的音波都可以清晰地充斥着耳朵。 “。。。。。。。我只能用最奢侈的玻璃,为你筑起不惧风雨的天地。。。。。。” 第8章 他的可怕的回忆 丧尸的脂肪组织持续燃烧着,白杉喝着面糊,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叶镜尘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洒进来,落在白杉稚嫩的脸上。 他稚嫩的声音透着天真和温暖,让苦寒消散。脑袋里时不时浮现出嫩绿的叶子和一处水质十分清澈的湖,翠绿的颜色斑驳的闪烁着,这个想法令他心情舒畅,他很想去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更适合成为避难所。 “谢谢你,姐姐!我给你们都添麻烦了!”白杉愧疚道。他冻得肿胀的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撇起嘴角,对自己的过往感到不耐烦。 “没事!你没事就好啊!别自责,这个末世里,我们失去了彼此,才会更艰难。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冷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桥安慰着他,并期待着答案。 “我。。。。。。我害怕!我不想说!呜呜呜。。。。。。”白杉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痛哭起来,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看到此番情景,一旁的钟河表情凝重,他拍拍白桥的肩膀,示意她停止询问,让白杉休息一下。 “白杉别难过,我们先不去接触可怕的记忆!我们吃点鱼汤好吧?这条鱼是冰箱里最后一条咯!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去钓鱼好么?”白桥故作轻松地劝解他,说罢有些疲累。 白杉头疼道:“我想到一个地方去,那里应该有我们想见的人!只是我不知道那是哪里!”白桥听后,有些不解,她想进一步确定是什么地方,可是白杉头疼欲裂,然后只回答一句,“那里荒无人烟、树木茂盛、有一片清澈的湖。四周有许多板栗树,栗子年年都结果,年年都有富余的物产!” 白桥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然后她抱起白杉瘦弱的肩膀,然后微笑道,“好的,我们会尽快想办法去这个地方!” 餐桌上,白桥和叶镜尘率先坐下,然后钟河来到自己惯常所坐的位子坐下,桌子上摆着一锅鱼汤和大蒜炒咸肉,闻起来香气扑鼻,不知道丧尸们闻着会不会从此戒掉吃生肉的习惯? 钟河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可贵的是他不忘仔细地听着别人说话。白桥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的食物不够了,城里丧尸太多非常危险,需要尽快转移,我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 “我舍不得自己的家!外面很危险,我们不能保证能安全抵达目的地,还有那里也不能保证一直安全!”钟河停下筷子反驳道。 “这里人烟稀少,且物产丰富,不怕饿死的,要知道在城市里,食物可是最稀缺的,我们不能等到粮食耗尽再去找,这样就被动了!”白桥担忧地说。 “也是,我当时只是囤了几个月的,吃不了太久,何况还要多3个人吃。只剩些干粮了,不能再等了。我打算在附近的商超集市里搜点物资,不过这挺危险的。”钟河又开始边吃边说起来。 听完,白桥颈椎肩膀酸痛起来,感到不适,她快速扒拉起饭,然后吃完米饭又去看护弟弟。 奇怪的是,叶镜尘一直没说话,仿佛变了个人,一旁刚刚吃完的钟河察觉到叶镜尘没有发声,食物依然只是吃了几口,呆呆的像个木偶。 他不满地问他:“镜尘!你怎么不吭声?”可是镜尘依然没回答他什么,这让钟河察觉不对劲,他盯着叶镜尘的眼睛,只见他的瞳孔发出银色的光圈,脸庞像极了一个科技人。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眼里的光圈才消散,然后他看了眼钟河和桌子的菜,然后他尴尬地说,“我刚刚在发呆,感觉自从上次作战那么多丧尸后,就时不时地会这样。不好意思!”钟河眼神流露出震惊以及担忧。 可是钟河没有说什么,他对叶镜尘说,“下次别那样拼命!我们都很需要你的!”这句肯定让孤独的镜尘感动,为此他可以放弃很多。 钟河告诉镜尘,他们即将准备离开这里,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希望他收拾一下个人的物品。叶镜尘听完后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然后用绳子回到自己的家。 “你现在还好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白桥坐在沙发上轻声问白杉。 “好了很多,其实一开始我和一个员工阿姨、一个女经理、一个大哥(只比我大一岁)躲在炸鸡店的后厨,灾难爆发时,我在一楼收餐盘。 突然,一个女孩被她的妈妈咬穿了脖子,鲜血到处飞溅,也溅到了我的身上,我顿时和乱成一锅粥的人群一样想朝外逃去。 可是外面的一波人在拼命地朝室内挤进来,并且外面的人有几个看起来十分可怕,他们和女孩妈妈的脸色一样灰白,眼睛没有眼白,张着血盆大口,简直是怪物,当下可不是万圣节。 那些怪物疯狂地啃食着人,人群中哀嚎连连,我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艰难地爬到二楼,想跟二楼的女经理说这异常情况。二楼的一对情侣还在你侬我侬,幸好没有丧尸的存在! 到了后厨,女经理刚刚从冷库里出来,看到行色匆匆的我有些不解,她问我怎么了,一楼怎么那么喧闹,我说不要去一楼,一楼都是丧尸! 煎炸区正工作的阿姨看到了一楼的监控,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的心正如此刻的炸物一般遭受着煎熬。刚刚换好工作服的员工大哥走了出来,他拿起抹布准备去一楼干活,我拦住了他,并且让他尽量小声一点。 他突然看到一个男的丧尸跑上楼,往那对情侣身上扑去,并且撕咬着他们。我立即关上了后厨的门,并且小声地抵住门。为了更安全,我让经理关闭了电灯。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时此刻,外面充斥着哀嚎和求救,不敢想象外面的惨状。时不时地会有撞击声侵扰我们,我们每天睡得都很少,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 不过冷库里的水果派和玉米粒可以撑几个月,我们没有饿死算万幸!”白杉说到这有些喉咙痛,白桥递给他一杯热茶,茶叶是她包里的。 白杉啜饮一口,接着回忆起来,“我们在一起安稳度过了一个多月,可惜没想到的是,员工阿姨她一天晚上在睡眠中突然死亡,也许是脑梗,我们并不知道她的死亡。 不一会,她爬起来,在黑暗中摸到了一边打着地铺的女经理,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剧烈地挣扎着,绝望的双手拼命挥舞着。 突然,垂死挣扎的女经理将旁边的一罐茶叶打落到地上,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吵醒了我和大哥,女经理浑身是血,脖子被啃食掉一大块肉,奄奄一息。 我迅速地将门口障碍物清理出来,准备把丧尸塞进厕所,因为厕所的门只能推开,从里面打不开,材质也够坚固。 冷不丁地,阿姨张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正当我惊恐万分的时候,大哥将其扑倒,然后死死地摁住她,我们合力将丧尸关进厕所,主要是大哥出力。 另外我发现被咬的女经理已经死去了,没有一丝气息,于是我提议把她也关进厕所,避免她尸变咬伤我们。 我们还将女厕所门口堵上很多桌椅,幸好此时的餐厅没丧尸,否则我们依然会死。我们回到后厨后,才发现大哥的右胳膊被咬伤,原来是被阿姨咬的,他绝望地说自己应该去外面隔离起来,我没让。 于是他说自己就待更衣室吧,怕他尸变后攻击我。过一段时间,我听到他的嘶吼的声音,顿时感到绝望,他是为了救我才不幸被咬伤。 外面没一会聚集了几个丧尸,我也无法出去,绝望中我进入了冷库,想冻死自己,这样死去更好,总比被咬死好!结果没想到,我还是运气好,被你们救下了!” “这确实很惊险,没想到,没被咬的人,死去也依然会成为丧尸,这真是可怕!”白桥开始担忧起来,她有些绝望地说,“希望我们运气一直好下去!” “我想会的,姐姐这杯茶好喝,闻起来像是大哥的茶叶,他之前说给爸爸买了一罐碧螺春茶叶,花了不少钱,丧尸爆发后他就拿出来请我们喝了,人很大方。”白杉夸赞道。 “是的,这茶叶就是你大哥的那罐茶叶,我在旁边看到它掉在地上就捡起来了,我想也是这罐茶叶救了你。”白桥泪眼婆娑地回答道。 第9章 黑人雇佣兵团 米国的高层,研发着ai仿生人军团,耗尽资源和金钱来支撑这些仿生人的研发。阿尔弗雷德身为米国最强大的生物医药基地的创始人,他将部分仿生人用于达官显贵们的消遣,以此获得不菲的好处和利润。另一部分,则用来防御丧尸。 如今,他要参加好友蕾拉的生日晚宴,她拥有一家米国最大的军火制造企业和军事安全雇佣公司。她美丽且神秘,拥有乌色的头发和白人的五官,这让阿尔弗雷德十分着迷。 没人知道她如何建立起这样的军事帝国,只知道她很低调地在末世里赚得盆满钵满。身为顶级富婆的她却并未荒淫奢侈,她始终深居简出,偶尔开办派对晚宴,以此来达成协议。 蕾拉穿着紫色的开背长裙,挽起乌黑亮丽的卷发,肉桂色的丰唇令人痴迷。她冷静的神情中突然转变得温柔起来,接着愉快地宣布, “这将是最后一次晚宴,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我很高兴。未来因为丧尸危机,更多的资源和金钱将投入对抗丧尸中,不能再为这样的派对多花一分钱。希望大家谅解!” 说罢她就独自下了讲台,走到自己的休息卧室。 众人听到这样的回答议论纷纷,阿尔弗雷德听到后立即追了上去。他追上了蕾拉的步伐,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然后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这样决定了?很多生意必须应酬的!” 蕾拉却不屑地答道:“我只是为了解决当前的问题,丧尸爆发需要很多军事投入,否则我们都会死。外面这些人躲在自己的天堂岛,对外面不管不顾。 据我的了解,伊昂已经招纳了不少黑人雇佣军团,不过不少是被迫的。这将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军团。你说呢?” 阿尔弗雷德听到后立即回答:“为什么是黑人?其他种族不行?”蕾拉无奈道,“末世会激发更多的恶,之前对于黑人的种族压迫已经是极限,而如今便更不留情面。 白人都不愿意成为对抗丧尸的死侍,这样的拯救人类的重担自然落在黑人的头上。他们大多数会反抗不公,但是当他看到亲人被虐待,就不敢不从,而且白人掌握强大的军事实力,他们自然有苦难言。 他们其中有不少是为了食物,有的人被丧尸逼上绝境,是我们花费时间精力去救他,有的快饿死了,是我给了他食物。还有很多记不得了。我觉得我也在做一笔伟大的买卖!” “这个想法也不错,只是黑人军团不会反噬我们吗?”阿尔弗雷德担忧地问。一旁的蕾拉感到一丝寒冷,他见状立即识趣地为她披上了自己的灰西服外套。 蕾拉自信地答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如果他们不想陷入绝境的话!”这听起来令人胆寒。他听后感觉到一丝安心。 随后,阿尔弗雷德将蕾拉贴心地送到房间,然后驱车离开。外面的派对热闹非凡,美味高级的点心和大餐,由于份量够多,人们总是吃不完剩下。 人们有的时候则在舞池里狂欢,有的则醉倒在恶人的身上,无论男女,他们都难以逃脱被玷污的魔爪。 晚上凌晨两点,当派对进行到尾声时,醉生梦死的男人走到游泳池边,他看着明亮的蓝色池水恍惚起来。 不一会,他听到头顶的直升机飞来,高高挂在他的头上。巨大的风将四周的树叶卷起乱飞。醉汉的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不到两秒,直升机落在巨大的草坪前,里面跑出来8分钟黑人士兵,他们其中一个人端起枪击穿了醉汉的脑袋,紧接着他们迅速地朝别墅区里面进攻,他们冲进室内,用枪扫射了所有的活人,连宠物也没放过! 接着,在厕所里的人听到枪声,胆怯地不肯出来,而门外的士兵利用蛮力撞开了厕所的门。最终,士兵用枪打死了正在上厕所的客人。不到一个小时,整个别墅里,除了蕾拉的人以外的活物均被射杀。 蕾拉在睡前,打电话叮嘱伊昂,“注意将我的别墅清理干净,他们的尸体就丢到城里吧,让丧尸分食他们。我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伊昂听完照做不误。 黑人雇佣兵们将上百具尸体装上卡车,然后运输到十公里外,一具具尸体丢弃进茂密的森林中,不一会丧尸瓜分了这些尸体。 返程途中,一个黑人雇佣兵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有些伤感。他对身边的黑人战友说:“我的妻子和儿子被囚禁起来,他们还把我妻子的无名指割下来送给我!我不知道要给他们做这样肮脏的事要多久!” 旁边的黑人战友安慰他:“其实我们主要是打丧尸的,这些达官显贵也该死,因为在末世来时,他们对受难的人丝毫不关心。 还有,昆迪!据我所知,丧尸的研发不过是这些上流阶层实施人口清除计划的一种手段,他们无比期待人口锐减至理想状态,然后他们享用最好的果实!” 昆迪听到此话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人心会如此险恶。灾变之前,他的妻子怀着儿子,他在餐厅里更加努力地工作赚钱,可是丧尸爆发后,他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却发现妻子不见踪影! 他经历了艰难地寻亲求生之路,直到他遇到蕾拉的手下伊昂,只见他一头银发,湛蓝的瞳孔迷离神秘,坚毅的目光中透出炙热的光芒。 伊昂身着乌色铠甲,手持消了音的枪出现在他跟前。昆迪狼狈逃窜到这里,此时后面紧追不舍的丧尸即将扑来。 伊昂轻蔑地问他:“要我帮你吗?”昆迪连忙回答,“需要!感谢你!”接着伊昂解决了迎面来的十多个丧尸。” 当然,伊昂的施救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要为蕾拉卖命,主要的工作就是不断地击杀丧尸。至于幸存者,蕾拉一贯的风格就是悉数消灭。因为没有多余的食物养幸存者。 蕾拉是心狠手辣的,可是她却很迷人。无数的黑人雇佣兵都渴望得到她,而昆迪则只想尽快和自己的妻子重逢。 执行完派对击杀任务后,昆迪疲惫不堪。终于,卡车抵达别墅区里,他们换上直升机朝米国的另一个州飞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坐在直升机上的昆迪,掏出口袋里的点心,大口吃起来。旁边的黑人战友看到好奇地问道:“昆迪!你吃的是什么?” 昆迪回答道,“牛肉挞,从派对上拿的,味道不错!”这个点心可是他头回品尝到。幸好,他在这块牛肉挞被染上血污前纳进了自己的荷包。蕾拉是不会在意这样的行为的。 几小时后,他们飞到一处大厦的楼顶,他们被接待进宿舍休息。等吃完午餐后,他们就得负责清理5号街区的丧尸,一旦被咬,则立即被枪毙,所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尽量避免被咬。 整栋大厦只有顶层的房间可以使用随意进出,下面的房间则暗藏凶险,他们不会多冒险清理,只是尽量吸引丧尸到街道,统一清理更安全。 弹药是有限的,长官伊昂的指示是非必要时,不要浪费子弹,尽量用军刀和匕首。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每天不会工作太久,大概就3-4个小时,剩下的时间用来休息和训练。吃的从午餐肉、牛肉,如今到水果罐头、压缩饼干。 “我们的物资紧缺了吗?为什么吃得这么差?”昆迪提出疑问。队长雨果回答他:“是的,全国的粮食都紧缺,有的地方连这些吃的都没,所以,如果我们能捕猎一些食物的话,就能改善我们的伙食。 这个工作需要一部分伙伴去做,另一部分人则需要坚守在本职岗位上。我们对抗丧尸,不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都是在为人类战斗。我们是英雄!” 听到这,所有的士兵高呼万岁,战士们的斗志再次被点燃。希望再次回归到人类。 第10章 被偷袭了,主角团! 崇国的一角,白杉泡着温水,身上的冻伤渐渐愈合。他往耳朵里塞了一副蓝牙耳机,听起歌来,顿时他徜徉在音乐的海洋中,歌曲是毕晓歆的《阑珊处》。 这某音的歌令他心情愉悦,很多的糟糕的回忆刹那间都灰飞烟灭了。他的脑袋里时不时地会循环着这首歌。不过这歌感觉和丧尸末世不太匹配,比如rap部分,难免有点欢快活泼过了头。 也许太嗨了,白杉泡好澡后就摇头晃脑地出来,钟河看了十分好奇地问,“你怎么了?看起来你很嗨?听什么呢?”白杉咧起嘴角回答,“之前某音的《阑珊处》,听过吧?”钟河点点头,“确实听过,很不错!” 白桥此时也戴上了耳机,听起了自己的歌《leavin‘》。她也轻轻地扭动起来,摇头晃脑地。看到这俩人,钟河不禁感叹,这俩果真是亲姐弟。 叶镜尘一大早就跑出去找车子,他说之前看到了一个超级可爱的车子,非得要拿回来,然后加满油。叶镜尘一向是独来独往,行踪不明。碍于丧尸,其他人不敢随意跟去。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爬上来,跟白桥他们打招呼,“快!我们现在出发吧!车子备好了,我还带了两桶油,足够支撑我们远距离路程了!” 正在收拾自己衣服的白桥闻声走到叶镜尘的跟前,她好奇地问,“你一大早去讨什么车子?我们完全可以开钟河的车子啊?” 叶镜尘笑道:“他可以开自己的车,只是我的这个车子特别有意思,你绝对无法拒绝!” 听到这,白桥轻蔑地笑道,“好呀!我看看你的车有什么花头!” 等众人都收拾好后,他们背着背包拿着武器下了楼,白杉握着水果刀瑟瑟发抖地躲在姐姐的身后。最前面的是叶镜尘,他利落狠决的剑法让人惊羡。 四个人走到门口时,被丧尸拦住。门外此时都是丧尸在徘徊。镜尘用利剑刺杀着丧尸,其余人跟上一同进入战斗。白杉慌乱不已。他看着门前朝他拼命扑来的丧尸,陷入了恍惚中,他有些吃不消。 突然,身边一只丧尸扑倒了白杉,他被狠狠地摁在地上,就在丧尸即将咬到他的脸时,他使劲一推,将丧尸推到,等他爬起来时一看,丧尸竟然脑袋被破损的金属柱子尖部分刺穿,血污随即涌出来。 原来这个金属柱子是宠物的窝,收留那些没有落脚点的鸟或者猫咪。如今被丧尸破坏掰断,上面原本的木屋掉落摔碎,金属部分形成不规则且锋利的竖刺。像一把随性打造出的利剑! 白桥关切地问白杉:“你没事吧?不要犹豫害怕,直接对准要害刺下去就行,快来吧!注意安全!”白杉努力支棱起来,走向蜂拥而至的丧尸们。 过了一会,他们终于杀出重围,走向了已经开到跟前的粉色新车,车子的外观令人眼前一亮。看着白桥和他人惊喜的眼神,叶镜尘无比自豪,他自信地说,“就知道你们不会拒绝这么可爱的车。以后我还会找到更好的车子!哈哈哈!” 钟河有些无语,如果不是后面丧尸群快来了,他是死活不肯上这辆粉色的车子的!白桥一路对这车子赞不绝口,白杉也觉得好玩。原来小丑只是钟河他自己。哈哈哈! 很快地,众人都坐上了粉色的车子,叶镜尘自告奋勇地驾驶着车子,将车子开往东的方向。路过路口处的广角镜,只见一辆粉色的崭新的长着两只皮卡丘耳朵的车子飞速驶过,车子的前方是皮卡丘清澈中透着愚蠢的五官。 “哈哈哈!太棒了!这车太爽了!”白桥和白杉起哄道,他们欣喜若狂。一旁钟河在副驾上,有些如坐针毡。 “别那么古板兄弟!末世最重要的是快乐!让我们一起庆祝这次难得的狂欢吧!”叶镜尘边开车边劝导钟河,可是钟河还是有些尴尬,他回答道,“这车太傻了!不符合我成熟稳重的气质,说实话我很想念我的车子,要不是油不足,我可不想丢!” 一路上,叶镜尘开启了内部的车载音乐,音量不太大,不至于吸引丧尸,放的是《阑珊处》的歌,这让所有人都为之兴奋,欢乐的气氛快要溢出来了! 车子避开了几处丧尸群,白桥凭借着记忆,指引着叶镜尘朝小路右侧的小路开去,于是他们驶向了林荫小道。下午的阳光洒在路边的腊梅以及松柏上,腊梅的清香袭来,松针的芬芳弥漫,冬树的冷艳的线条映入心田。 由于最近几年的发展,农村的小道也修得十分平坦整洁,不复从前的泥泞难走。林子里时有燃烧柴草的焦香,这要不是幸存者焚烧产生的,要不就是自然失火造成的了。 看来,自然界的灾难更多更可怕,与丧尸一样可怕。但是生死有命,我们还是要乐观一点,愁眉苦脸地解决不了问题。 陷入思考中的白桥突然看到右侧田野间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穿着藏青色的防风外套和卡其色的工装裤。手里端着一把ak,他看起来十分狠戾! 叶镜尘本想尽快逃开,避免被拦住。可惜车子前却被钉刺带拦下,如果继续开过去,这辆新车的轮胎就会报废。 阴险的人在路上设置了路障!为了安全,叶镜尘开始向后开去准备迅速逃离。当车子后退200米的时候,从林间跑出十多个同样端着枪的人,他们有男有女,脸上满是冷酷阴鸷。 不一会,车子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身着黑色的高定西服,身材健硕,俊朗的五官和盛行的发型相得益彰。他看起来是个厉害的男人。 四周的人举枪威胁着白桥他们下车,他们陷入被动中。穿西服的男人大声劝道:“你们快下车,否则我们就一定会开枪,因为你们进入我们的地盘了!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车子里的人都十分无奈地下了车。 “把你们的手举起来!快!别拿任何东西!”一个举着枪的男人抵着白桥的肩膀威胁道。他们都被死死地捆绑起来。 白杉由于手的冻伤未痊愈,被粗暴地勒疼了,他嗷地叫了一声,但是劫徒们并不理会。他们被推搡地走了几公里,最后他们在黑夜来临之前抵达了目的地-马维镇。 这里人口相对稀少,由于几乎与世隔绝,这里的原住民大多存在,镇里尚有一千多人。劫持他们的,是逃亡到此的。 走到一栋古舍前,修得古朴不算豪华,那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缓缓地走到白桥跟前,然后狡黠地问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聊聊!”钟河立刻上前制止,他骂了西装男一句,但是被其他手下死死拦住,还挨了喽啰的一拳。 白杉在一旁焦急地威胁男人:“你别乱来!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的!”男人走到白杉面前,仔细打量了白杉,顿时明白他和白桥的姐弟关系,然后他大声说了一句,“把他给我带到地牢!其余两男的送到医院去!快!时间不等人!” 说罢白杉和钟河他们分别被押送至两个地方!白桥十分焦急,她拼命想追上去,却被西装男紧紧地抓住,她被囚禁在他的房子里。她惊恐万分,难道这个男人还有别的企图? 天黑了下来,腊梅的幽香袭来,摄人心魄,月光皎洁。古朴的两层楼里,灯火通明,棉麻制的窗帘人影绰绰。 穿着蓝色防寒服的白桥被安排到米色沙发上,她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旁边有个铜质的壁炉,里面添置了足够的柴火,炉火烧得很旺,白桥感觉到自己的脸受到炙烤,身体沁出细汗。 西装男脱下外套,露出自己洁白的衬衫,他坐在白桥旁边介绍自己,“你好,我叫万秦,是负责管理这个马维镇的镇长。我是从外面丧尸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抵御丧尸。时不时地,我们就要去清理丧尸,为此我们时常折损人员。” 白桥时不时试图挣开束缚双手的麻绳,由于绑得太紧,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她怒气冲冲地怼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对他们做什么?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万秦也接受到了愤怒,他缓缓地靠近白桥,解开了她米色的棉麻围巾,并紧紧地捏起她的下巴威胁道,“那要看看你的本事了,他们在成为有价值的人,而你呢?你的价值是什么?”白桥感到危险,她拼命挣脱他的接触,可惜他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任凭她的身体剧烈地反抗,万秦依然不依不饶地搂住她,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要不你从了我,我就考虑放过他们?” 听到这句话,白桥犹如晴天霹雳,她惊恐万分,可惜他的力气极大,她只顾得上不停地拒绝道,“别!不可以!不可以!” 此刻万秦幽幽地说:“如果让他们成为丧尸的大餐呢?”这句话令白桥震惊不已,她焦急地回答,“别!千万不要!我。。。。。。你要什么都答应你!”说罢她落寞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第17章 仅剩的一户人家 “村子里只剩一户人家了,他们家中只有一对姐妹和一个老太太,丧尸爆发后她们就深居简出,不敢去别的地方。 旁边的几户人家死得死、跑得跑,离她们家不远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上吊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的手臂有深深的咬痕,旁边是一只被砍死的老头丧尸。景象很凄惨!下次我不敢去了!这活不好干!”白杉边摇头边感慨道。 这里竟然爆发了丧尸,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这里经历过一次尸潮?奇怪的是那三个人都不是健硕的男人,却能活了下来,确实了不起了! 白桥停下手头的捣衣棒,在波光粼粼的池塘边,对白杉说道,“她们叫什么名字?”白杉答道,“老太太姓雷,跟我们家也算是远亲,只是我搞不明白,好像跟我们曾祖父有关系的。 姐姐是叫沉星,妹妹叫沉云,都有点营养不良的白。我问她们有没有足够的食物,她们只说只有种子和少量的米面,吃得非常节省。” “是这样的,她们有鸡鸭鹅的幼崽吗?我们想要点自己养,不然就得打猎了!”白桥焦急地问道。 “她们同意给我们一点种子,但是没有牲畜的幼崽了,家里也没有成熟的家畜,连养的狗都没有了。”白杉详细解释道。 “为什么?偌大的村子竟然没有几只家畜?怎么感觉连一点活物都没有?这简直匪夷所思!”白桥不可思议道。 “这很好解释,因为丧尸把能吃到嘴的活物全吃了,有的自己逃走了,就这样简单。丧尸已经彻底改变了这个村子。连这个偏僻如此的村子也没放过。”白杉无奈叹道。 随后,白桥和白杉晾完衣服和被单后就去看望那三个幸存者。在白杉的指引下,白桥见到水泥砌的墙院上爬满枯红的爬山虎,卷曲挛缩的枝条状似人体的血管,不时地透着殷红的液体,肆意扩张着仿佛没有边际。 它在老旧的木门前终于停下脚步,门口有一滩滩的血迹,有着拖拽的痕迹,沿着这条褐色路径可以看到昔日男主人的死亡景象,“死的是我的丈夫,他几个月前和儿子去集市买肉准备回来腌制过年, 他回来的时候就受伤了,原来是胸口被咬伤,还有左手臂,一滩滩的血让他快撑不下去了。他本想去医院,可是医院里也是很混乱。 他跟我说是被儿子救下的,儿子手臂被咬伤了,我和两个孙女儿一起给他们包扎了伤口。没过多久,村子里其他人就被丧尸攻击了,我们吓得不敢吭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的老头子突然狂躁起来,眼睛变得没有眼白的黑漆漆的,好可怕呀,我喊了他他没有回应,就只是朝我们扑来,我的儿子强忍着疼痛把他推开。 老头子力气极大,将我儿子扑倒拼命咬他的胳膊,我不能让他把儿子咬死了,于是我拼命地想推开他,结果被他扑倒咬了一口,你看这是我的伤口!” 老太太边说边举起自己的左手,她左手的小鱼际部分有道深深嵌进去的咬痕,如今的血痕渐渐淡去。 “这确实是咬痕,而且是人类的,那后来呢?你怎么没变异?”白桥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被咬后,以为会像老头子一样变成丧尸,躲在了自己的房间,要求两个孙女别来。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变异。”老太太带着疑问回答。 “那你的儿子和老头子都是怎么死的?”白杉追问道。他注意到老太太的水滴形绿松石耳坠,颜色偏向暴力蓝,纹理形似一张卷曲变形的蛛网。 “我儿子把老头子推倒在地,他拾起砍柴的刀,然后跑出门立马关上大门,对我们说别出来,然后就跟老头子缠斗起来。 最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的那个傻儿子,他跟我说接受不了自己杀了父亲,就自杀了!呜呜呜。。。。。。”老太太啜泣不止,说完最后的话后就离开了。 老太太需要休息,姐姐和妹妹继续招待客人们。姐姐沉星端来泡好的茶水递给白桥他们,她们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足,双手苍白显得有些枯槁。 姐姐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绿松石的戒指,独特的颜色令白桥眼前一亮。戴在沉星手上的是一颗天空蓝的绿松石,造型是很质朴的卵圆形。 白桥关切地问:“老太太被咬后多久才出来的?”姐姐答道,“大概是一天后,我十分担心她,给她送了玉米糊。 家里没太多食物,家里只有一只鸡因为太吵了,怕惊动丧尸,就立即宰杀了它,早就被我们炖汤喝了。” “老太太被咬后一点异常都没有吗?据我所知,被咬的人都会变成丧尸的。”白桥又问。 “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太太没有任何异常。也许是上天保佑。我的妈妈信奉荒摩教,赠送我和老太太绿松石的饰品,保佑我们平安!看来这个是可信的!”沉星平静地诉说着。 “请问妹妹为什么没有佩戴相应的首饰呢?她不也需要吗?”白桥接着追问道。 “我们家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荒摩教的,据我妹妹上网了解,荒摩教会拿信徒献祭给他们信奉的鬼神,就像喇嘛教那样惨无人道。所以她和我的其他家人都视之为邪教。自然对绿松石嗤之以鼻。”沉星边思索边解释道。 荒摩教,这个教确实很特别。也许它跟丧尸病毒有某种关联。可是白桥不明白其隐情。 白杉抛出新的问题:“请问这附近是否有绿松石呢?还有荒摩教到底在哪里?”说罢他喝了一口热茶,茶叶算是半新的。 “不清楚,有些人对我爷爷说过,前些年在另一个山头的溪水边看到了细碎的绿松石,还卖了点钱。至于是否有这种石头,我真得不清楚!荒摩教好像在利海,那里拥有最多的信徒。”说完沉星咳了几下,身体肉眼可见的孱弱。 “沉星,你结了婚对吗?”白桥尴尬地询问。“是的,只是他死了,是得了胰腺癌。很快地他就走了,真是可怜人。”沉星淡淡地回答她。 “所以,你是因为丈夫离去,才找了个信仰做依托对吗?”白杉将茶杯放在土灶上,然后提出疑问。 沉星点点头,哀伤地说,“妈妈希望我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就让我信了教,并且因为心情低落,所以回到老家这里散心。没想到竟赶上丧尸爆发!” 妹妹沉云见姐姐泪眼婆娑,于是连忙请求客人们别再多问,她请求道,“不好意思,我姐姐有点不舒服,希望你们别再问过去的事情,请谅解一下。” 白杉也不好打扰两姐妹,于是拉着白桥离开。白桥说:“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去摘点樱桃果子给你们,然后我们去搜集一些物资,比如别家的粮食,然后会给你们带点哈!” 姐妹俩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 白杉和白桥点点头说好的。然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此时叶镜尘有些刻意疏远白桥,他有些木讷的动作变得更加不自然了。可他还是打招呼:“白桥!我要不去抓鱼和捕猎点野物,好吧?” 没人在意到她脸颊的红晕,她紧张地回复,“好的!我也想去捕猎!从小到大都没有去打猎过!连游泳都不会!” 叶镜尘不禁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像处在困惑中的人类一样,但是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必非要如此的反应。 他又爽快地答应白桥:“我可以帮助你打猎,游泳也能教!我想如果自己参加奥运会游泳比赛,拿冠军不成问题!” “真的吗?好呀好呀!我去准备下工具,你跟我一起吧!”白桥答道。 白桥和叶镜尘带着白杉的弓箭去打猎了,因为箭很少,叶镜尘考虑要不要制作点箭。钟河看到他们走了,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于是他问白杉为什么要把弓箭借给他们,白杉回答,“我不想打猎太累了,借给他们使使也没毛病。” 由于没有网络,白杉的手机无法刷视频和玩游戏,所以他就开始亲手制作箭,方便以后备用,万一赶上尸潮这点怎么够用呢? 不过他紧急情况下是可以使用自己的触角的,所以对自己的安危没有特别担心,只是隐隐觉得弓箭会有大用。 钟河思来想去还是想跟上白桥他们的脚步,于是他把看管万秦的任务交给了白杉,白杉有些不情愿,因为他不想跟万秦有多余的瓜葛,但是他深刻地理解了钟河的心思。 万秦跟着白杉坐在寒风凛冽的室外,边看白杉制作自己并不擅长的箭,边看着钟河心不在焉地叮嘱着。万秦十分无奈地承诺道:“你去找他们吧!我不会乱来的!只是在外面真冷啊!嘶。。。。。。” 一旁的白杉并不理会万秦,他淡淡地回复了钟河,“你去找他们吧!早点回来,我看好你成为我的姐夫,跟叶镜尘竞争吧!”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钟河,他顿时脸红,肢体有些不协调地离开了这场对话。钟河边跑边思考着自己对白桥的感情,难免有些过分明显了。 第18章 红叶之恋 其实山里并不是只有猛兽的,在万物凋零的冬季,除了松柏等耐寒作物生长,还有可以活跃在酷寒里的生物。它们悄悄潜伏在林间深处,静静等候猎物上门。 叶镜尘带着白桥来到一处枫叶林,只见四周似一片红色的海,地上铺就一张巨型的红叶编织的地毯,质地酥脆与柔软兼具。枫叶是袖珍型叶子的品种,色彩艳丽动人,仿佛倾国的美女摄人心魂。 白桥被这美景震撼了,她在心里不断地感叹自然的美,而叶镜尘在一旁默默地凝望着她。他冷峻完美的脸孔,被红叶衬得有几分媚感,还有一丝禁欲系的吸引力。 白桥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撞上了他的目光,她看到了他的纯净与可爱的特质,却无法言说。而在叶镜尘眼里,她此时更加冷静、娇柔、具备深深的吸引力,这令他更加迷恋。 在两人对视时,钟河带着铲子和竹篮来了,三人明显有些尴尬。钟河打断了他们暧昧的目光,径直走向白桥,然后拉起她的手去林子深处捕猎。叶镜尘跟着他们一起去,尽管他不想看到钟河。 林间深处是茂盛的竹林,深绿和略带褐色的竹子异常坚韧挺拔,尖削如细眉的绿叶愈发醒目。钟河拿出铲子从竹子根部挖去,他要挖点冬笋。 一旁的叶镜尘和白桥用手艰难刨着,根据钟河的指示,他们顺利地挖了不少冬笋。接着他们开始狩猎,叶镜尘让白桥练习射箭的技巧,力图百发百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白桥开始射击一只鹿。旁边的叶镜尘悉心指导她。今晚能不能吃上鹿肉,就看她的这一箭了。 只见幽深的森林里,一只麋鹿在河滩边啃食青草和苔藓,它也早早换上了灰色的厚毛衣以便抵御严寒,它的角也应季脱落了。 叶镜尘向白桥使了一个眼色,白桥立马心领神会地调整姿势,拉起了手中的檀弓,聚精会神地瞄准目标。叶镜尘用自己的眼睛丈量了她与麋鹿的角度,确定她已经瞄准麋鹿的要害部位,便立刻又看了一眼白桥示意她放箭。白桥紧张地射出了箭,期待射中。 正当白桥的箭射中麋鹿时,几只丧尸冲了出来,麋鹿突然受到惊吓疾驰而过。有几只丧尸向麋鹿追去,而那支箭是射中了对面的白桦树。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凶险,只见一大批丧尸在密林里的不同方向显现,它们都拼命朝白桥他们扑来。叶镜尘拿出自己的利剑迅速砍杀,钟河则利用自己的铁铲斩杀丧尸。白桥用匕首费力地刺杀丧尸。 经过几番波折,钟河带着白桥率先跑开,而叶镜尘则执行消灭丧尸的使命。他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尽管心中已有怨言,他更希望待在心上人的身边,而不是对付尸潮。 白桥河钟河逃到了一处水塘边,这里没有丧尸,终于安全了。此刻已经到了正午,冬天的太阳也有些暖和起来。 经过丧尸的捣乱,他们上午一无所获。于是白桥提议在水塘里捕鱼,说罢便忙活起钓鱼的器具。他们拾起一根结实的树枝,利用匕首削去多余的枝条,又拿出鱼钩穿上刚挖出的饵料开始垂钓。 白桥从没钓过鱼,于是自告奋勇地钓鱼。过了一会儿,钟河有些担心叶镜尘,所以想去帮忙解决丧尸。白桥表示同意他去帮忙。 过了一会儿,白桥坐在正午的水塘边,看着微风拂过水面,豆绿的水塘里游过几条小鱼。她等得不耐烦了,可是为了能吃上鱼,她硬着头皮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桥举着树枝的手冻僵了,右手已然失去知觉,纹理变得粗糙,皮肤也不复弹性。但是她没时间感慨,而是小心翼翼地换了左手垂钓,坚持到底。 终于,她感受到了手里鱼竿的颤动,突然她感受到鱼钩被咬住并且左右拖拽着,没等几秒,她猛然用力举起鱼竿,只见一条大鳙鱼浮出水面,它正拼命地挣扎着。白桥赶紧将它敲晕放在篮子边。 卓有成效的白桥继续上饵钓鱼,没过多久就又钓上来青鱼和另一条鳙鱼,真是收获颇丰!在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只丧尸则从远处走来。 它看到了白桥,于是立刻朝她跑来,但是它没有什么智慧,只顾朝前跑,竟不知眼前就是深深的水塘,于是它迅速落水,巨大的落水声吸引了白桥的注意,可是当她朝泛起水花的水面看去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十分纳闷,但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会不会是丧尸呢?她将匕首放在手边,为未知的事物做准备。 她边注意着鱼钩的情况,一边又仔细观察着水塘的动静,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她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看到水面的气泡不断地靠近她。 突然她感受到鱼钩被死死的拽住,于是她再次拼命地举起鱼竿,但是这次的猎物力气过于大,实在拖不出来。她本想再次尝试把它拽上来,没想到它自己爬了出来! 原来它不是鱼,而是一只身材高大的丧尸!丧尸猛然浮出水面,然后拼命拽住白桥的双臂,可是它依然沉向水底,连带着白桥也一同扎进水里。 白桥不会水性,所以拼命挣扎着,并且她还要躲开丧尸的撕咬。冬季冰冷刺骨的水浸泡着她,皮肤顿时被千刀万剐般痛楚。丧尸在水底里的活动变得特别缓慢,每个动作都延迟一点。 她看着豆绿的水和无数的气泡,本能的恐惧令她不停地挣扎,身体也不断地下沉。在她快要呛水时,她想起爸爸的话,“不会游泳,就记住尽量不要挣扎。憋气一段时间就浮上来了。” 在紧急情况下,她又看到自己的小熊项链浮起来飘荡在她和丧尸之间。突然她灵机一动,迅速脱下自己的项链,经过一番周折地拾起小熊吊坠。 她拿起吊坠狠狠地刺向丧尸漆黑一团的双眼,先是刺向它的右眼,再是左眼,很快丧尸痛苦地挣开了她,它的血液染红了青色的水。然后她立即闭上眼睛憋气,放下挣扎的肢体,等待着上浮。 可是丧尸变得更加狂躁,它胡乱地挣扎着,突然抓住了白桥的右腿,而此时白桥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眼看着丧尸就要咬她的小腿了,她却无能为力。 白桥开始呛水了,她在大脑恍惚间听到有人跳下水的声音,然后看到钟河举起匕首刺穿了面前丧尸的脑袋,然后她被钟河从背后轻轻托起,不一会就游出了水面。 钟河将白桥放到了岸边,她只是艰难地咳出了肺里的水,然后大口喘着气,看到她没事后就接着跳进了水里,这个举动让白桥十分不解。 过了一会儿,钟河浮出水面,手里拿着匕首快速地爬上岸。最后钟河用草绳扎起三条大鱼并且背着冬笋,和白桥一同回了家。 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白桥才发现自己的小熊项链沉在水塘里,可是幽深的水底,谁能找到呢?于是她闷闷不乐地做饭,等着叶镜尘回来一起吃饭。 钟河不了解她的苦闷,于是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刚刚被吓到了对吗?”他还体贴地拍着她的肩膀。 “没事,就是白杉送给我的小熊吊坠落下那个水塘里了,这个礼物对我特别重要。”白桥无奈地解释道。 “你放心吧,我去拿回来,你做饭吧!”钟河安慰道,他露出好看的微笑,温暖又富有吸引力,这让白桥有些动情,她不好意思地说“这太难了,你都换了衣服了,还是别去了!这。。。。。。也不过一个吊坠而已!” “怎么会呢?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啊!”钟河调皮地回复道。然后他就换上了湿的裤子、半裸着上身跳下冰冷的水里,尽全力寻找着她的吊坠。 接近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钟河半裸着上身回来,他瑟瑟发抖地把小熊吊坠递给了白桥,然后飞速擦干身体窝进了自己的被窝。长时间的寒冷让他有些高烧。 看着他如此用心和可爱,白桥忍不住地拥抱了他,然后对他说,“谢谢你钟河,你真好!”在迷糊中的钟河看到白桥这样的表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万秦在一旁看着有些落寞,他看着白桥与钟河的亲昵,觉得自己很尴尬。他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白桥的一切,可现在难度越来越大。他在白桥的心里处于下下位。 白杉坐在自己位于客厅的长沙发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看着万秦。万秦失落地走出卧室,来到白杉边上的折角沙发坐下,松软的垫子让他心情舒畅了些。 空气中微妙的分子还是被白杉看透了,他嘲讽万秦道,“就你这样的人,还想追我姐?她不可能喜欢你的!放弃吧!余生祝你孤独终老吧!” 万秦则苦笑道:“我确实挺坏的,但是我真得很想和她在一起,理由我说不上来,你不信就算了!” 白杉没理会他,只是厌恶地走到厨房,揭开锅盖,发现有条青鱼红烧了,还有两条鳙鱼,都是大家伙。 香喷喷的气味让白杉不由得想起了早上刚拜访的祖孙仨,他终于想起要给她们送条鱼,于是他拎起一条鳙鱼递给双手捆缚的万秦拎着,让他充当苦力把鱼送给别人。 万秦不情愿地送着东西,一旁的白杉敲开了沉星的家门,当她们看到这个囚徒时,两个年轻的姑娘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第19章 心软的星云 第一次看到万秦,沉星和沉云就被他吸引了,但是她们不好表现出来。她们十分感激白杉的心意,于是在沉星收下鳙鱼后,就拿出了一些种子递给了白杉作为回礼。 沉云看着万秦俊朗的容貌和身上散发的邪魅气息,兴奋地无以言表。她殷勤地给万秦递茶水,然后呆呆地躲在一边看着他们对话。 通过他被捆缚的双手,她们就知道万秦是一个需要提防的男人,可是却不自觉地被吸引。也许是在这山里面太寂寞了,特别是沉云还没有真正恋爱过。 至于沉星,她在经历丧夫后久久无法释怀,除了万秦的到来,让她黑暗的心房打开了一扇天窗,照进来了一束光。 万秦跟白杉悄悄地说:“我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被吃掉,跟被丧尸吃掉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白杉心领神会,他有些不满道,“你别想太美,人家沉云那么小,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混蛋?” 万秦有些尴尬地对沉星说:“幸会,请问你们怎么称呼?”沉星和沉云有些雀跃,她们礼貌地回答自己的名字。 而万秦就大方介绍自己,还说自己曾经是个老大,管理一个镇子,不过遇到了劲敌,才这样。 不过,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他们本来想让我下车地,我完全可以回到我的地盘,但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当阶下囚么?” 这个话题深深吸引了两姐妹,妹妹沉云竟率先开了口,“是有什么目的么?我不太明白!”姐姐沉星有着同样的问号。 万秦只是靠在门边,然后微笑道,“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是白桥啊!也就是白杉的亲姐。我差点就得手了呢,所以他们都想杀了我,也许我已经朝不保夕了。” 姐妹俩眼神忽然暗淡下来,沉星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然后紧张地问道,“是这样啊,看来你很痴情呢!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吧,最起码要白桥也喜欢你才行。” 沉云在一旁有些闷闷不乐起来。白杉看着沉云,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催促着万秦赶紧回家,万秦说了最后一句话, “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得想方设法得到她,因为我只活这一辈子,下辈子我也关不上。我不会后悔自己的行为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句话令姐妹俩沉思良久,她们莫名地在意着这句话,仿佛是句魔咒。今晚她们很久都没有睡着。 白杉回家后看到桌子前的黄色小樱桃,突然想起来没给沉云一家送去,于是他又带了点送给她们。万秦看到他殷勤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白桥看到白杉有些不高兴,她关心道,“你看起来挺反常呀!万秦欺负你了,他又说什么恶心人的话了?” “没什么,真的,姐你别管了,我给你继续看着那个家伙!你去照顾钟河吧!”白杉爽快地承诺着。 “那好,叶镜尘回来了告诉我,家里的门关起来,防止有野兽或者丧尸进来。”白桥叮嘱道。 白杉点头答应,随即便关上了大门。而万秦则嚷着想出门转转,闷在家里极其难受,而且他一直被捆缚起来,实在难受。白杉果断回绝了他的请求。 外面的乌鸦成片地飞来飞去,忙碌地寻找着腐肉。夕阳的余晖半藏于山林,最后一次挥剑的声音告别了它。 叶镜尘杀完了最后一只扑来的丧尸后,疲惫地半蹲在地上,他仿佛预感了某场悲剧。 他要赶在黑夜前抵达家里,于是竭力地拖着利剑赶赴着,步履不曾停歇过。 终于,在最后一丝夕阳落幕时,他敲开了门,紧接着倒在了地上。白杉看到后,立刻将他托运到了自己在客厅的床上。白杉也叫来了白桥看望他。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睁开眼睛,看到白桥焦急地等候,他欣慰地说,“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很累,需要好好睡一觉。” “你需要吃点什么么?或者是喝点什么?”白桥问道。“不用,我随便吃了点果子,还有就是。。。。。。” 叶镜尘将白桥的脖子轻轻地挽到嘴边,他对她耳语道,“我可以完全不用吃饭的,你明白了吧!” 只见白桥尴尬地点头示意,叶镜尘才松开她的脖子,继续自己的睡眠。这一幕被万秦看到了,他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手中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的手掌肉眼可见的被指甲嵌出了血痕。 钟河有些烧懵了,他竟然开始梦呓起来,嘴里念叨着,“白桥!白桥!白桥!快拿绿松石!快离开!” 他洁白的胸膛沁出了细汗,白桥忍着尴尬为他悉心擦拭汗液,一瞬间,她特别想拥抱他,他仿佛有种强大的磁力吸引她靠近。 一边的白杉饱餐后有些昏昏欲睡,一天都在看着万秦和做手工的箭,有些吃不消了。他半睁着双眼,看着万秦,原来万秦正拿起钟河枕边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他英俊邪魅的侧脸在烛光下颇有勾魂的气质。 不过白杉并不关心他的颜值,只是觉得他此时就是理想的囚徒状态,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地多省心。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否进了梦乡,他只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静谧的河谷中,与白羊为伴,做着薅羊毛的活。。。。。。 过了一会儿,白杉的鼾声响起,也许他太累了,竟然连鞋子也没脱就睡着了。万秦轻轻喊了他几声,却丝毫没有醒来,于是他开始了计划。 他将捆缚着的米色围巾一点一点地灼烧着打结的部位,每次将要燃到手部时,他就将其盖住熄灭,一点点地最终解开了束缚。 卧室的烧焦的气味让白杉感到异常,他终于从梦中醒来。可是当他睁开眼时,万秦已经不见了。 他预感到不妙,于是立即找寻他,结果他正拿着钟河威胁着白桥,他要带着白桥离开这里。 白桥无法抵抗,于是跟着他走了,白杉叫住了他,“万秦,你走难道不用跟我打招呼么?”万秦轻蔑地回应,“我要做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止!” 白杉威胁道:“你别想带她走!我绝对不会答应的!”说罢他的双手变成了触角,他伸出自己尖锐的武器狠狠地刺向了万秦,他力图结果了万秦。 可惜万秦的剑法飞快且狠厉,手起刀落之间,白杉的触手均被砍除,他随即痛苦地倒地,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一旁的白桥震惊之余又来不及悲痛。 此时白桥试图逃跑也未成功,反而被万秦牵制得更加牢靠。叶镜尘听到动静后立刻苏醒,准备起身防御,无奈自己体力消耗过大,无法作战。 叶镜尘踉跄着爬起来,可不一会儿他便重重地倒在地上,曾经无比轻巧的身体此刻重若千斤。他几乎是用爬的,可惜他只看到万秦挟持着白桥走了。 万秦看了眼叶镜尘,带着威胁的口吻道:“你们不会想让我兄弟们带着变异大军来杀光你们吧? 凡是变异的人经过我们特殊的方式给药,就可以乖乖听话,让他们去做什么,他们会使命必达!你要不要亲自尝尝呢?” “你别伤害白桥,我求你,别伤害她!否则我会让丧尸再一次血洗你的镇子,不会给你机会!”叶镜尘威胁道。 “好的,我会好好对她的,这个不用你操心!”万秦说罢就敲晕了白桥,把她抱走了。 万秦把白桥放在了皮卡丘车的副驾驶上,在车里用随手割下的床单布条捆缚住晕过去的白桥。他立即启动了引擎,带着仅剩不多的汽油离开。 车子刚行驶到路口时,他就被面前的两个姐妹拦住,沉星询问万秦要去哪里,为什么要挟持白桥。 万秦回答:“我需要她。”妹妹沉云怒言:“你个混蛋!快放下她!”万秦不以为然道,“要不你们跟我走?” 一时间沉星和沉云都懵了,她们嘴上说不愿意,其实是非常想的,但是她们的奶奶在家里需要照顾,所以她们都拒绝了。 “那好,我们就改日见,如果想来,我们可以在马维镇见,欢迎你们来,如果还是客人的话!”万秦自信地说道。 沉星又迫切地问:“你会把她怎么样?”万秦眼神阴沉地答道,“我想让她成为我最好的玩物,不是恋人的那种,只是单纯的玩物罢了!” 听到这句话,沉星和沉云心软了起来,她们想放走他。 最终,她们让万秦带着白桥离开了,她们甚至庆幸白桥只是被当作了玩物。她们不由地期待着自己成为万秦心里的女人。 第20章 极度的占有 夜已然极深了,今天的夜空没有一丝月光。山间凄厉的狼嚎传来,不时地刺激着行人的心脏。万秦正冷静地开着车子,为了躲开敌人的搜寻,他不断地绕道前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晓,日出东升。只见万秦开着车子来到了一片枫叶林,鲜红欲滴的枫叶吸引了他的前来。车子历经风雨,有了明显的划痕与破旧了。 终于,车子在枫叶林里的小溪边停下了。白桥已经醒来了,她没跟万秦说过一句话。万秦知晓她的顾虑,但是不予理会。 只见他拿出一张车子里的毛毯盖在白桥身上,随后,他砍下一根枝条制作起鱼叉,由于缺少富有弹力的筋线,所以他制作了坚实的长箭用来捕猎,随后又捡了些树枝和地衣作为助燃材料。 万秦对白桥说,他去搜寻些吃的,运气好就带点野味回来,让她放心,尽量别发出声音,因为可能会引来丧尸。白桥倔强地转过身去,可是万秦却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并予以警告, “你必须安静!我不希望你有事!”他边说边要吻她的脖子,她拼命想挣脱掉,却被万秦紧紧搂住,此刻万秦欲火焚身,他希望现在就占有她,彻底征服她。 但是他想起来还需要食物,于是他暂时松开手,立即动身去搜寻食物。临走时他还不忘给车子上锁。 白桥不经意间瞥到他手腕处的血痕,那是多日来的反复捆缚造成的伤痕。这令她有些动容起来,可是却有了负罪感。 是的,万秦是恶的,他在末世里作恶多端,肆意囚禁和逼迫行人成为实验对象,还有,他想占有她。 所以,面对他,她是无法接受恶人的,因为她的双手在末世里是难得的干净,干净得不容许一丝瑕疵。 可是,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这就是复杂的人性吧,因为当凝视着他野兽般的眼神时,其中射出的火焰,总是灼烧她颤抖的眼眸。 白桥在密闭的车子里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靠近右边的车窗,鼻息呼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同样也庇护了她的存在。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祥的预兆随之而来。 仔细一听,竟然是丧尸的低吼声。与此同时,一个来自男人的哀嚎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白桥更加恐惧与担忧起来。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将自己的头努力地低下来。 外面的丧尸正在对着这辆突兀的皮卡丘车子进行检查,一只穿着工装的丧尸举着自己肮脏枯槁的双手扒拉着车子,并且正在试图扣动车门的开关,那个按钮在不断地被折腾,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静静祈祷着尸潮地离去。 丧尸突然对着车子大声的咆哮,并且拼命地拍打它,每次的重击都给车子留下深深的嵌痕。白桥陷入极度的恐惧中,为了保命,她努力地解开绳子。 她回想起刚刚听到的男人的求救声,那个声音好似万秦的,这让她有些难过。他如果不回来,那么她就会困死在这辆皮卡丘车子里,难道她得死在自己最喜欢的车子里,过完这悲惨的一生? 纵使她是主角,也无法靠自己从这个车子里逃出吧?也无法从这么声势浩荡的尸潮里顺利脱身吧?她选择坐以待毙,不断安慰自己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在等待中,她终于从挣脱绳索的徒劳中停下来,然后想象起万秦此刻是否就被丧尸吃了?他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却要她陪葬?并且她并不希望万秦死去,她此时只希望他能够活着。哪怕没能救她。 丧尸们踩着枫树的落叶,不时地拨弄着紫红色艳丽的红叶,它们漆黑如深渊的双眼映射出线条分明的叶子,瞳孔里生出了无比火红的烟花。它们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用一种人类无法解读的语言。 如果你仔细听它们的话语,会发现有一种共同的频率,类似咒语或者是诵经,平静的尸语诉说了一种独属于末世的哀伤。它们是否存有人类的记忆?还是彻底变成了魔鬼? 车子被丧尸的巨力破坏得如同一团橡皮泥,外观看起来都有些变形了,它们久久不愿意散去,应该是听到了车子的什么动静,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搜寻到。 此时,天空中聚集了一团团的乌云,沉沉地压了下来,太阳宣告退场,随着一道亮眼地闪电划破天际,震耳的雷声也响起。巨大的声音吓得白桥不禁啊的一声,她向来害怕雷声,这出于本能的反应。 她惊叫后,顿时引起了车子外丧尸的声音,有的丧尸不顾雷声开始疯狂地攻击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车子,有的则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过去了。 白桥蜷缩着的身体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她被丧尸疯狂地撞击着车子,连带着她失去了平衡。哐哐哐地,终于,她右边的车窗被丧尸冲破了,一瞬间她被玻璃碎渣淹没,而此刻,天空突然降下来了倾盆般的暴雨。与此同时,丧尸正从破碎的车窗外试图钻进来撕咬她! 丧尸们不顾暴雨的冲刷,纷纷涌向白桥的方向,力图瓜分她的肉体。白桥捆缚的手脚拼命地挣脱着丧尸,她利用毛毯蒙住了丧尸的头,并且竭力将它往外推,她感到自己的体力透支了。。。。。。 雷声阵阵,让部分丧尸迷失了该去往的方向,此刻万秦拿着本属于钟河的梵寂剑冷酷地挥向丧尸的头颅,他大声地吼着,将尸潮引到自己跟前。不等丧尸有所反应,他便利落地斩杀之。 周围的丧尸太多了,它们紧紧围着万秦,时时刻刻地伺机而动,万秦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他就会被蚕食殆尽。 可是,他的身手非常干净利落,好像有深厚的武功加持着,所以十分自如地穿梭于丧尸群中,他可以借助丧尸来完美地杀掉其他的,比如当一个丧尸朝他扑来时,他可以跃过它的头顶顺利躲开,并且使得那个原本咬他的丧尸误伤了另一只丧尸。 暴雨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早已经冲毁了路上的一切痕迹,这使得钟河更加难以找寻白桥的踪迹。他在遇到暴雨后,便拿着砍刀回家跟其他人再次商议营救的事宜。他决不放弃。 万秦的浑身湿透了,他白色衬衫的内领已经发黄并且溅满了鲜血,雨水混着血液流下来,肆意地流淌着,他的刘海被打湿并遮住了紧蹙的眉头,此刻他的眼神锐利如手握的利剑。 随着他的一声低吼,最后一只丧尸倒在了潮湿的落叶上,这片林子里满是尸骸,雨水不断地冲刷出血水,低洼处积满了污水,水位也肉眼可见的上涨了,等万秦来到车子边时,雨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他强撑着意志打开了车门,只见白桥虚弱地躺在驾驶位子上,她的右手掌有被深深的割伤了,身上还覆盖着厚毛毯以及一只死了的丧尸,它的太阳穴被一块近似三角形的玻璃捅破,流出了一滩铁锈色的血液。白桥的身上也被雨水浸湿了,车子里积了不少雨水。 他立即解下了捆缚她的布条,利用它处理了白桥的伤口。失血过多的她已经虚弱无比,但是她看到万秦来了,于是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万秦立刻紧紧地抱住了她。 清理好丧尸后,万秦载着白桥离开了这片枫叶林,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被迫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原来是没有汽油了。 看来只好在此休息了,等找到汽油,就离开前往更好的去处。他不顾暴雨下车察看四周的情况,只见远处的林间有个木屋,旁边的棚子下还堆了一些柴火。 他二话不说,带上东西并且抱起白桥来到木屋前。为了保证安全,他率先放下白桥进入屋里检查,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壁炉,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万秦拿出背包里的衣服,以及那张厚毛毯。他翻了翻屋子里的衣柜,发现还有被褥,于是他立即铺上了被褥,他本想帮白桥换衣服,可是她果断拒绝了。 于是,他就依据白桥的指示在门外,等她换好衣服才能进。他无奈地捡着柴火,等她换好衣服后再进门烧火。寒冷的冬天点燃一个炉子就会瞬间暖和很多。 他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并且时不时地打起了喷嚏,可是他没有多余的衣服,于是便脱下自己的衣服,当他脱下衣服时,白桥不禁害羞地转过身去,嘴里还嘀咕着一声,“流氓!” “我难道没有脱衣服的权利么?”万秦调侃道。“随你!你别乱来就好!”白桥尴尬地回答。她的脚趾已经抠出了三室一厅。 就这样,万秦待在炉火边烤着火,将衣服都挂在衣架上,而他则赤身裸体着,让白桥无法回头。他显然还是有些寒冷,不断地打着喷嚏。刚刚的血战令他疲惫不堪。 突然,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让白桥有些不忍心。毕竟,他刚刚救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危险的尸潮里。那件破旧肮脏的白衬衫,令她想起了一些暧昧的瞬间。 屋子里渐渐地暖和起来,原本警惕的白桥开始莫名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她难得地以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你来被窝里吧,可以暖和些。只是不能越轨!等我们外套都干了就不用挤在一起了!” 这句话令他不禁窃喜,他痛快地答应了白桥的要求。随即他便钻进了被窝,而白桥则努力与他保持距离。 白桥一直背对着他,没敢回头,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火烧一般。万秦此刻十分疲惫,但他还是转向了白桥的方向,差点,就碰到她的身体了! 而白桥感受到后背吹进的凉风,也开始打起了喷嚏,因为他没有衣服。万秦提议道:“我想贴着你可以么?这样就不用着凉了,我今天很疲惫。” 白桥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越轨,所以她答应了可以贴在一起,好共同御寒,毕竟这个被子不算厚。 于是万秦轻轻地贴上白桥的后背,双手还紧紧地搂住了白桥。这让白桥感到很尴尬,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给一个混蛋御寒,真得不理解,让他冻死在这个雨天里好了,可是他却救了自己,并且他还对自己投来狂热的爱意。 渐渐地,白桥停止了心理上的抵触,觉得他不算是一个百分百的坏人,所以可以施以恩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桥已经沉沉地睡去,一旁的万秦也睡了过去,好弥补一天一夜的辛劳。 屋子里的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窗外的夜色已深了,此时雨已经停了,冬季的寂静此刻得以验证。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万秦睁开了睡眼,然后将白桥抱得更紧了,他想在今晚彻底拥有她,并且自信可以得到白桥的心。 第21章 搜寻中的意外之喜 暴雨中,钟河悲愤交加,他带着恨意回到了白杉家。他告诉他们,白桥的行踪已经完全被大雨破坏了,完全是大海捞针了。他刚刚愈合的身体又淋雨,加重了感冒。他时不时会剧烈地咳嗽。 叶镜尘此刻刚从虚弱中恢复过来。他冷静的目光如今满是焦灼不安。他安慰钟河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并且绝不放过那个混蛋!” 钟河说:“我们现在该去往哪里寻找他们?”叶镜尘没有接话茬,因为他也没有答案。白杉的双手渐渐愈合了,只是他时不时地仍然感受到疼痛。白杉给钟河烧好了一锅热水,希望他能好好洗个热水澡,尽快恢复健康。 为了照顾钟河,他做起了并不擅长的饭,还好有叶镜尘在一旁指导,他才没烧糊一锅好菜。众人匆匆吃了饭后,就开始等待暴雨停下。可是雨一直下,没有丝毫的停歇。 直到天色暗下来后,雨才停止,而不一会儿,沉云来了,她送来一篮子蔬菜。白杉立即上前去取,他兴奋地走上前去接过来,手腕的一环伤疤依然十分醒目。沉云细致地观察到了他的伤疤,于是她关心地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伤口看起来愈合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能告诉我么” 白杉则神色慌张,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没什么,就是昨晚被万秦划伤的,现在已经好了,因为我用了特制的药,所以看起来好得快!别的什么都没有啊!”沉云本想追究到底,不过她一想到昨晚释放了万秦的行为,也感到尴尬异常。 她跟姐姐沉星都为昨夜的心软行为感到愧疚,她们觉得允许万秦伤害白桥十分罪恶,但是却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她们都希望万秦可以看重她们,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沉氏两姐妹都算得上顶级,即便都是出身于乡野底层,她们依然如同高贵艳丽的花朵,足以倾国倾城。 白杉邀请沉云留下来吃饭,以作为回礼。沉云却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因为她需要回去照顾老太太,老太太的身体不大好了。白杉没好继续挽留。 沉云回到自己家里,跟姐姐沉星反馈菜已经送了,但是这些刚刚采摘的菜不足以弥补对于白桥的伤害,她们并不确定当时的白桥是否知晓自己的话,如果白桥听到她们那样助纣为虐,一定倍加伤心吧。然而她们最想要的,不是赢得赞誉,而是万秦的心。 沉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姣好富有风韵的脸庞,觉得自己足以配得上万秦的潇洒不羁,对于过世了的丈夫,她曾经寄托了全部的感情,可是他走后,她想释放自己的情欲,她不再想压抑自己,跟丈夫在一起,她需要竭力恪守本分,需要做好每一顿饭,因为自己的丈夫总是那么善良温柔,如果不做好,她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她并不是只需要一个那么善良正直的男人,她现在更需要一个打破常规的不羁的情人。 沉云也在奶奶卧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镜子上的一个古旧的裂痕,曲折了有关她的投影。从没有得到过男人的爱的她,十分渴望一个真诚拥抱和亲吻,她不明白为什么白桥可以轻易得到这些,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而她虽然很美,并且只有19岁,但是追求她的男人都不是真心爱她的。他们在得到她后,又找无数的借口抛弃。 她并不十分迷恋万秦的外表,只是他坚定的眼神和狂热的爱意她感受到了,这种感觉隐藏在他放荡不羁和邪恶的外表难以察觉。除了他说的那句要将白桥视作玩物的话,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恶意,她并非相信他会这样做,只是她希望他这样做。所以她也同意放走了他。当然,如果她们不放行,万秦应该也会不管不顾地踩下油门,从她们的身体上碾过去。 “你怎么了沉云!”老太太边咳嗽边问起沉云。“没事,只是担心丧尸再次来袭,我没有绿松石,挺害怕的。”沉云撒谎道。老太太摘下自己的耳坠递给了她,她告诉沉云,“这是我送给你的,我想自己以后用不上了,戴着它你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率,答应我,不要再放弃自己的性命了!” “好的,奶奶,谢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沉云承诺道。但是随后她就感到一丝不妙,她赶紧呼唤奶奶,可是老太太的双眼半睁着,却没有任何回应。沉云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原来老太太已然逝世了。她内心感到有汹涌的浪潮瞬间倾泄而出,双眼的眼泪似暴雨一样落下,打湿了床单。她恍惚地叫来了沉星,沉星则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奶奶已经走了。 两姐妹紧紧抱着奶奶的尸体,沉云不时地抚摸着奶奶银白的头发和老式的铁制发箍。沉星则紧紧攥着奶奶枯黄裸露出筋脉的手,啜泣不止。她们已经忘记了老太太其实并没有死透。 不一会儿,奶奶的耳坠的一个珠子落下跌到了地上,沉云赶紧寻找,她借助着昏暗的烛光,从桌子腿边看到了那颗掉落的绿松石的珠子。她拾起来紧紧攥在了手心里,心里满是感激。 没等到一小时,奶奶竟然就重新复活了,她的瞳孔突然变成了漆黑的一团,像一个无穷的深渊吞噬所有。此刻奶奶的力气变得极大,她突然咬住了沉云的肩膀,生生地撕下了一块肉,并且还要继续咬下沉星的肉,她们极力挣脱,经过一番周折,她们把奶奶关在了房间,然后跑到了白杉的家,她们要寻求帮助。 白杉打开了门,让姐妹俩进来,可巨大的噪音又会引来不少丧尸。叶镜尘锁上了大门,然后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立即翻过窗户,借助着旁边的树爬上了楼顶。在漆黑的夜空里,他的双眼发出绿色的光,随后使用夜视功能观测着四周的丧尸。他发现丧尸就在几百米外,并且有不少。接着他跳下来,对着众人叮嘱道,一定不要发出声音,他很快就会回来。 钟河则关心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寻找白桥的下落,而不是清理丧尸,你就留下吧!”听到这番劝解,叶镜尘也赞同,他跟大家一起躲进钟河所在的卧室里,熄灭了烛火。等待着尸潮散去。 “现在它们是越来越多了!”白杉小声嘀咕着。沉云则恐惧地回忆道:“这次尸潮跟我们之前经历的十分相似,感觉丧尸有自己的组织一样,它们通常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一旁的沉星补充道,“我有时候听它们的话像是在念咒语,可怕极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钟河默不作声,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刻满花纹的玻璃窗,它时不时地掠过影子,丧尸的嘶吼与低语搅碎了整个黑夜的宁静。。。。。。 已经成为丧尸的老太太撞开了房门,它径直跑出了门,混入了丧尸的队伍里。路上十分泥泞,黏着的泥巴减缓了它们行走的步伐。不知道过了多久,丧尸逐渐散去。卧室里的几个人都横七竖八地靠在一起,当然男女有别,所以男的在一块,两姐妹在一块。 黎明时分,叶镜尘悄悄地爬上屋顶看了看,发现丧尸们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泥脚印。莫名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他又检查了一下泥地上的脚印,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似乎在画着什么图案。 他沉思良久,随即决定将此项重大发现告诉钟河他们。只见其他人听完后都是同样的震惊,每个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谁也没想到,丧尸竟有这样的秘密! 钟河提议现在就出发,去找白桥,他要抓住万秦那个混蛋狠狠揍一顿。叶镜尘表示赞同,并一同前去。白杉也想去的,可是却被两姐妹劝下来了,理由是昨夜的尸潮太可怕,她们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柱。白杉正想说靠人不如靠己,可是看到沉云期待的眼神,他只好收回所有的话。从现在起,他就是这两个女人的依靠了,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另一座山头,观察着是否有烟雾散出,因为在野外,万秦他们一定需要生火的,既可以做饭也可以抵御严寒,最重要的是可以驱赶野兽。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有生火的烟雾,只有山里弥漫着浓雾,让他们难以辨清前方的路。 不知不觉地,他们走到了一个矿洞前,洞开的入口让他们莫名想进去一探究竟。 钟河觉得什么也看不见就放弃了进洞,叶镜尘则决定独自前往。矿洞里幽暗深邃,在矿洞的一处他突然见到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衣服是女士的,她生前应该是被杀害抛尸在此,因为她的头颅已经被割下,切口很整齐。 叶镜尘四处探勘了一番。发现岩壁有些绿色的沉积物,他联想起之前的绿松石饰品有可能可以抗丧尸病毒,于是他拿起自己的剑开始切割一块石头。他的夜视功能让他顺利地取下了石料。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努力,他终于切割下一块稀有的绿松石石料。 他和钟河带着这块石头继续寻找着白桥的踪迹。叶镜尘和钟河停下来歇脚的时候,便开始磨石头,他们先分别取下一小块石料进行自由的加工,分别磨着自己的石头。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第22章 她逃他追 夜深人静了,温暖的木屋内,紧紧贴合的两个人感到了暧昧的情愫。万秦拥抱得更用力了,白桥被惊醒。她警惕地挣脱他的接触。 可是万秦却不肯松手,他的力气非常大,白桥无法挣脱。万秦对着她耳语着:“做我的女人怎么样?在这个末世里,我可以保护你!”白桥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万秦一把拉住, 白桥不屑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有朋友,不需要你!”可万秦则不依不饶道,“可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是你最需要的,比如爱情和激情,这是他们给不了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直视自己的心呢?” 这句话仿佛突然击中了她的心脏,她开始动摇自己的心。她一直挣脱开他的拥抱的举动,此刻也停了下来。爱情真是复杂,可是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么?难道爱的人的道德不算重要的么?难道要因为他爱自己,就不顾其他的恶行了么? 白桥泪眼婆娑着,万秦将她身子转过来,让她可以清楚地看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白桥的眼泪,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并对她告白,“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这一世我会护你周全。这是叶镜尘和钟河给不了你的,你不明白么?” “可是你是个坏人,我不能接受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白桥悲伤地解释着。万秦有些紧张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做实验需要有实验体,不做实验,怎么研发有效的武器对抗丧尸,这是无奈之举。我不需要是个道德完美的人,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可是我心里有钟河,他爱着我,不顾一切地救了我,还为了我重感冒,我想他是最需要爱的男人!”白桥认真地答道。“那难道我不够好么,我可以抛下一切地成为阶下囚,只为了跟你在一起,并且我夺走你,是想完全占有你,难道爱情里不应该有占有么?不!只有占有才算够爱!我永远不会像绅士那样去爱你,那样丝毫没有力量!”万秦反驳道,他有些愤怒起来。 “你很好,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道德不允许!”白桥边落泪边说道。“你跟钟河根本没有夫妻关系,为什么要对他从一而终?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我在你那里真得那么一无是处么?”万秦质问。白桥重新陷入思绪中,泪珠不停地滑落,她迷茫自己的选择,她不想后悔。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让我如何面对钟河?如果我选择你,最后错误了呢?我该如何偿还失败的代价?我怎么相信你呢?”她盯着万秦的眼睛问道。万秦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眼神坚定地说,“我会让你知道的,当然,我的付出也需要你的回报!” 白桥看到他炙热的目光,胸口涌出温暖的特别的感觉,他的霸道和占有欲仿佛天生就能捕获她这只猎物。她的底色却需要反叛,需要逃离这样的追捕,于是她起身准备离开。而万秦则拉回了她,将她死死摁在了床上,白桥喘着粗气,肌肉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万秦的身子顺势压在她的身上,不费多余的力气就钳制住了她。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没等白桥说完,他便强硬地吻了她的唇,接着吻她的脖子,然后开始抚摸她。。。。。。最终他们完成了夫妻之事。事后,万秦温柔地抚摸她并且紧紧地拥抱着她。她感受着他的强劲的心跳以及好闻的体味,这些都令她开始回味初次交融时的体验,她的初夜就这么给了他。 “你不必难过,我会为你负责到底的。现在是末世,什么规矩都可以重新定,我足以让你过得无忧无虑。”万秦承诺道。“可是你未必说大话了吧!这个世界如此凶险,你怎么能保证每次都安然无恙?”白桥疑惑道。 万秦低头看着她,边摸着她的头发边回答,“因为有了你,我就会跟开了挂一样地无敌,哪怕要我死,也不能让你损伤分毫!”只见他的手指缓慢地穿梭于她乌黑的长发间,不时地还捏了下她的粉嫩可爱的耳垂。他看到她的耳垂处有个耳洞,细小的耳洞令他想起曾经的女友,他无奈地又说道,“我不会再让我的女人受到半点伤害!” 这句话令白桥感到有些醋意,她不解地问道,“你是说,你对以前的女友没保护好,所以你很愧疚,以至于现在更在意我的安全?”万秦又亲了她的脸说道,“我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离开我了,现在我只爱你,没有别人,哪怕是已故的女友!”这句话令白桥很欣慰。 时间过了几分钟,白桥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想起来白杉的手怎么那么奇怪?是不是跟你的实验有关?”白桥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万秦不禁怀疑起来,他想了想回忆道,“我当时发现白杉是你弟弟后,就将他安排在地下室里,吩咐手下看管他就行,不能怠慢,但是没有要拿他做实验的意思。不过我确实要求陈医生给叶镜尘和钟河实验,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反骨,不解决他们不行。” 白桥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们可不可以停止这项实验?我觉得白杉那晚伸出的触手就是你们的实验造成的,这叫我怎么接受你呢?”万秦紧张地劝解道,“对不起,我确实不清楚陈医生给白杉做实验了,不过白杉还好好的,说明他适应了这种疫苗,他现在可是强大的生化武器了,不用担心遭遇丧尸了!” “可是他变成了怪物,怪不得他现在那么自卑,一天到晚都心事重重地,原来是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他该多难过?”白桥哀伤地说道。万秦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也许未来我们能找到让他恢复正常的办法!”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们的外套都干了,而贴身衣物需要清洗,于是万秦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搜罗她和自己的衣服去河边清洗。白桥懒洋洋地起床后,说了句,“要不你烧点热水,我来洗吧!”万秦点了点头说好的。 幸好屋子里的家具一应俱全,省去了不少麻烦。等水烧好后她就拿出木制的澡盆洗起衣服来,背包里有自己随身携带的肥皂,已经快用完了。末世真的不方便啊,什么东西都快没得用了!万秦看到这些,觉得自己应该去搜寻点物资,最起码找点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可是,我去找物资时,你会逃跑么?”万秦担忧地问道。白桥停下手中正洗着的白衬衣,微笑道,“不会的,放心吧!”听到这句话,万秦眼神更加认真起来,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地吻了她,然后威胁道,“如果你跑了,我也会找到你,你永远别想离开!”他霸道的话语让白桥不禁有些反感,她不满地回答,“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想任何人来约束我!” 万秦担忧道:“可是我希望你留下,不要离开我好吗?”白桥心软起来,她温柔地回复道,“好的,我不会走。我等你平安回来。” 白桥看着万秦走远后,她试图回去告诉钟河他们放心她的下落,虽然她已经失身于万秦,可是她依然是他们的伙伴,并且她还需要找到自己的亲友。 如果可以的话,万秦可以成为他们这些幸存者的得力干将,他的实力与叶镜尘比起来竟然不分伯仲。可是,她一个人走在野兽和丧尸出没的山间,没有趁手的祭月剑,实在是自寻死路。她无奈放弃了这个决定。 其实她爱着万秦,只是介于他的恶行,她无法正视这样的感情。她甚至后悔起来,可是这不是她的错,万秦的出现就是打破她的所有规则,冲破她内心的重重枷锁。 某些时刻,她内心是雀跃的,因为万秦总是在给她自己没有的勇气,比如对抗恶的勇气,她终究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恶。她必须要承认,自己的欲望和渴求,那个给她满足的,就是万秦。 她看着手里渐渐洁白的衬衫,白色的衬衫上干涸的血迹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洗净这些血迹,它们在告诉她万秦的默默付出和真挚的爱。此刻,她闻着柠檬味肥皂水的香气,开始享受起这样平静的生活。 过了几个小时,万秦从附近的村舍里搜寻到一些物资,比如洗衣粉和打火机,还有一些午餐肉和红烧肉罐头,改天他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是否有汽油,这样他就可以带着白桥走得更远了。他拎着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回到了木屋,一打开门,却发现白桥不见了。 他立刻放下东西,带着梵寂剑出门寻找白桥。只见周围除了茂密的白桦林,就是一些菜圃,种着一些地瓜和蔬菜。他想呼喊她的名字,可是声音会引来尸潮,于是他只好作罢。 他踏着半干的泥土地,无意间发现脚下的足迹,那是一连串的女性的足迹。他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白桥留下的,顺着这些足迹,他来到了一处被森林遮蔽的河边。原来,白桥在河边。 只见白桥正专心地叉着鱼,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她用自己制作的简陋鱼叉,努力地练习着捕鱼技巧。这段时间她经过了多次的失败,这次她仿佛要成功了,结果被万秦的脚步声扰乱了,鱼再次完美地逃脱了。 白桥瞥了他一眼,嘴里抱怨道,“鱼又溜了,我太难了!”万秦不厚道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来吧!” 第23章 平安与指引 万秦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一有动静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刺进水里。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捕到了两条鱼,看起来都挺大的。白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是个捕鱼的高手。 白桥原本想继续练习叉鱼的技巧,可是天色突然转阴,云团也好似昨天的那般,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滚石般低垂下来,极度地接近地面以及一切生物。 这样的天气,他们没有见过,之前都是在忙着工作与学习,和这样的天气相遇的机率就更小了。大自然真是一个混沌系统,没人可以预料它下一秒会给予惩罚还是馈赠。 路过菜圃时,万秦提议道,“要不我们挖点红薯,再加点菜?”白桥答道,“好呀!我们快点吧,快下雨了!”万秦丢下手里的鱼,立即走到菜地里挖起来,白桥也放下了自己的鱼叉,投入到偷菜的行当中。 贪婪的两个人一直攫取到了最后一秒,此时已经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只好作罢,赶紧朝木屋跑去,他们在大雨中奔跑,体会到一种莫名畅快淋漓的欣喜,他们不经意间牵起了对方的手,只是在两人的手碰到一起的时候,就莫名地牵起来了。 为了跟彼此牵起手,他们还丢下来不少菜,这是什么操作?反正他们就是要牵手!两个人看起来像雨中的恋爱傻瓜,笑得也像个傻子一样灿烂。 终于,他们赶在衣服七成湿的时刻进了木屋,剧烈的奔跑让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昨日那般的惊险场面,他们都气喘吁吁地相视一笑,然后丢下了手里的东西。 而他正在失神地凝视着白桥,白桥也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片神秘的星辰。两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而白桥则不禁热泪盈眶,她的内心世界陷入一种极致的宁静与欣悦。 对面他左边的嘴角一撇,带着邪魅的笑意,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再回过头来径直走向她,然后他捧起白桥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随即他们褪去衣物,再次交融在一起,好似雷雨般激烈。有万秦的陪伴,即使现在雷声大作,也不能叫她有丝毫胆怯之意。 他们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然后笑着看着彼此。他们贴合在一起,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愉。全然不顾外面的雷雨。 即使是屋檐下晾晒的衣服,也没能逃过暴雨的洗礼,它们都被雨淋得湿透了。窗前的灰色窗帘被拉起来了,墨色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晓白。只见远处的一座了望塔的塔尖正发出火焰般的蓝白色闪光。 白桥立即叫上万秦一起观看这个罕见的物理现象,她对万秦介绍道,“它就是圣艾尔摩之火!”这种冷光寓意着平安与指引,也许他们最终能在这个残酷的末世中生存下去。 另一边,经过很长时间的搜寻无果后,此刻是正午时分,叶镜尘和钟河爬上了一座森林中的了望塔,塔顶有个很小的房间,房间自带厕所和厨房。 里面的工作人员不在,只留下一些食物和水,工作台上有一架高倍望远镜,其中的手持对讲机上面残留着一些血渍,监控设备完全打不开,他们看不了周围的具体情况。 钟河把背包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拿起餐桌上的红烧肉罐头进行加热。他问叶镜尘:“你要吃午餐肉的还是红烧肉的罐头?”叶镜尘回答道,“我吃点饼干就好了!” 这个回答令钟河更加起疑了。他觉得这么久以来,叶镜尘都是几乎不吃东西的人,除了喝咖啡,他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那我给你冲点咖啡吧,我就不客气地吃完这些罐头了,这里的员工福利挺不错的哦!”钟河开心地说道。一旁的叶镜尘则不停歇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他发现北边的一处枫叶林里堆满了尸骸。 尸骸的中间还有一些树枝和砍好的木柴堆积在一起,旁边的小溪水势也大涨,而在旁边的几百米处有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他的肉体被啃食殆尽只留下一具白骨,一群乌鸦正贪婪地啄食着他的腐肉。这个地方引起了叶镜尘的怀疑。 当他刚想对钟河谈起这个发现时,钟河却先提出了疑问,“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听到这个问题后,叶镜尘尴尬起来,他紧张地端起了冲好的咖啡,旁边是他随身携带的研磨机。他没有任何回答,只顾着喝了口热咖啡。 咖啡的芳香缓解了他的紧张,他望着杯中飘出的白气,开始重新介绍起自己,“钟河,我是崇国的ai仿生人,供职于政府,任务是保护幸存者以及清除丧尸。很高兴认识你!” 钟河无比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朝夕相处的伙伴竟然是ai仿生人!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然后放下手里刚要加热的红烧肉,做出了摊开双手的无奈的举动,他好像在为叶镜尘的这句回答找着借口。 “镜尘!你不必拿这样荒唐的理由来哄骗我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哪里像是机器人!”钟河疑惑道。一旁的叶镜尘则突然笑场了,接着他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十分严肃地答道,“可是我真的是,不是开玩笑的!” 此刻空气十分凝重,他手里的咖啡渐渐地凉去。钟河则尴尬地说自己要去厕所。留下叶镜尘留在原地,停了片刻后,他又拿起了望远镜观察着其他线索。 等钟河从厕所里出来时,叶镜尘的咖啡已经见底了。不知道是否为了缓解尴尬,他抱怨起来厕所,“我天!厕所好久没打扫,都脏死了,熏死我了,之前的那人还没冲厕!” 一旁的叶镜尘则附和道:“天啊!幸好我不需要它!”接着他急迫地告诉钟河,“钟河,告诉你一件事!”钟河有些木讷地看着他说,“我在北边一公里外的枫叶林里发现了一个地方十分可疑,你看看!” 钟河赶紧接过望远镜,他看到横七竖八的一堆堆丧尸的尸骸,有的头被砍落了,四周的土地都是一片猩红色的。他还发现旁边有堆积的木柴以及几百米外的那具男人的骨架。 他放下了望远镜,茫然地看着正午的天空,叶镜尘说了句,“吃点吧,然后我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钟河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随即打开了煤气灶,洗了下平底锅加热了下罐头里的红烧肉,这是他这些天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了。他们一直寻找着白桥,可是却毫无头绪。也许万秦已经带白桥远远离开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用完餐后,钟河催促道,“我们快走吧!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叶镜尘说好的。 他们快步跑到了枫叶林里,无数被砍下的丧尸的头颅被成群的乌鸦啃食,时不时地会引来秃鹫。即便在寒冷的空气中,也无法掩盖腐烂的恶臭。他们都捏起鼻子,在尸骸中找可以下脚的地方。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来到了木柴堆边查看,发现这里有残留的车胎的凹痕,还有那具被玻璃刺穿的丧尸。这个不足以判断是白桥的行踪。但是那堆木柴证明这里有人停过,并且不幸地遭遇了尸潮。只是暴雨冲毁了所有的行车轨迹,他们完全找不到车子往哪里走了。 一筹莫展之际,钟河沮丧地低下了头,只见脚边趴着的丧尸右手里攥着某种亮晶晶的东西,他俯身前去观察,发现是一条项链,直觉告诉他这条项链并不简单。 他伸手试图掰开丧尸死死攥着的手,经过一番努力,它的手掌终于被打开了,里面原来是那个小熊吊坠,它的一对眼睛也是黑色的像芝麻那样小。 他赶紧拾起了这条已经断裂的项链,递给叶镜尘后解释道,“这条项链是白桥的,他们曾经来过这里。柴堆应该是那个混蛋堆的l!” 他们得到了新的线索,可是却还是无法得知白桥具体的下落。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先回了望塔待着,然后从长计议。 在茫茫的森林里,没有指引,他们容易迷失方向,更别提找人了,简直大海捞针。 回程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群丧尸,其中一个竟然就是那个雷老太太,她已经加入了浩浩荡荡的丧尸军团中了。二话不说,他们拿起武器开始跟丧尸生死决斗。只不过,钟河失去了他的梵寂剑,只得使用起砍刀了。 钟河愤怒地击杀着丧尸,心中有着一股担忧和失落,他预感到了白桥的遭遇,并且为之担忧。也许白桥已经失身于那个混蛋了,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愤懑。 他手里的砍刀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每一次都能痛击丧尸。巨大的仇恨与愤怒令他丧失理智地在丧尸身上宣泄着,身旁的叶镜尘也同样地愤怒和担忧,他也比平时更加的冷酷无情。 经过一番击杀,眼前的枫叶林里又多了几百具丧尸的尸体,它们的残骸将化作这片林子的养料,永远滋养着这方水土。来年,这里的枫叶将会格外的鲜艳明媚。 可是对于钟河他们俩可顾不上欣赏这样的景色,他们只顾匆匆地返程,艰难地爬上高耸的了望台,守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等待着一个苦涩的答案。 第26章 落花有意 等了许多天,白杉十分焦急,他担忧姐姐的命运。一旁的沉云见状则体贴地端来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上面盖着几块咸香的腊肉。这诱人的香气勾起了他的一些食欲,开始吃了起来。 “慢点!你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我很担心你的。”沉云关心地说着。白杉手腕处的疤痕尚未完全愈合,这样的伤痕应该不会再好了吧。 可是他不理会这些伤疤,他最在意的是白桥的遭遇,如果她的心灵因此遭受巨大的伤害,则无法愈合。 他看起来消沉颓靡,终日在附近的地方打猎,而沉云则负责洗衣做饭,姐姐沉星会打理菜圃,接下来她们需要忙起春种了,否则他们会断粮。 粮食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末世里有无数的物资散落在各个角落,你也没法顺利拿到。不及时耕种,来年必死无疑。 “他们出去那么久了,还没回来,真得十分担心。也许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了。”沉云安慰着,她试探性地问着,“尸潮会不会再次来临?我们都没有像你们那样的战斗力,所以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这我也不知道,我存在的作用就是保护你们,你就把我当工具人吧,反正这个世道,就是物尽其用,每个人都得担点责任。”白杉冷冷地回复道。 沉云见他低落的样子,想着如何让他开心起来。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山,上面有着几个风车发电机在运转,不停地随着风转动。 她看着悠悠转动着的风车,感到了舒畅和放松,在那处离风车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古寺庙,里面供奉着一尊善良且心软的神,它的名字是“云善神”。 她回忆起自己和姐姐在那里祈福,在祈福途中,她遇到了一个外来的香客,他看起来十分虔诚,颇有风度,气质随和可亲。他们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一个人带着自己的摄像机拍着这间古寺的风光,还有某些美好的瞬间,也许他是一个自媒体博主或者是一个作家?但不管怎么样,他是那样的惬意自然。 当时她对姐姐悄悄地说着:“姐姐你看,他在那棵挂满红纱条的银杏树下拍着什么呢?”姐姐看了他一眼,然后饶有兴致地对她说,“你去问问他不就可以了么?” 沉云顿时感到为难,她怯懦地说着,“算了,我没有那么感兴趣!”但是眼光不时地驻留在他的身上。 后来,他亲手写下一个愿望在红纱条上,然后挂在了红纱条组成的森林里,随风摇曳。红纱条伴随着铃声,将人们的夙愿送往历史的长河中,化作一个个毫不起眼的信使。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天色昏暗了起来,沉云还是转过身来,手里捧着即将抛掷的签条,心里生起一丝对爱的期待,这是她长久以来对爱为数不多的期待。即便她很善良很照顾别人,也依旧被伤得遍体鳞伤。所以她很久都不期待爱了。 当她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之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突然开始异常的喧闹起来,姐姐沉星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死死拽住她想要拉她离开,她不明就里。 她刚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时,她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那个男人,才发现他正在被一个双目漆黑一团的丧尸咬住了脖子,他的鲜血顿时溅满了金黄的落叶和石灯,鲜血竟然将石灯里的烛火浇灭了。 沉月内心感到一种悲拗无力,可是来不及悲伤,她就被姐姐及时拉走了。她也从此没有机会看到他了。现在,她很想知道,他当时究竟在红纱条上写下了什么话? 这个想法如今立马如藤蔓般肆意占据着她的心头,加上白杉的苦闷焦虑心境,让她也十分担心。她觉得白杉如此单纯可爱,实在不该这样苦闷。 为了他,也为了她自己的小小的愿望,她提议道,“白杉,我们一起去那座山的古寺庙吧!然后一起为白桥祈福吧!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 白杉原本意兴阑珊,可是他想起来与姐姐在春节一起去寺庙祈福游玩的计划,如今一直没能落实,加上可以为姐姐祈求平安,所以他改变了想法。 “好吧!我们一起去吧!”白杉答道。他们问及沉星要不要一同前往,可遭到了拒绝。 因为姐姐沉星不想去那样的可怕的地方,所以果断拒绝了。对于姐姐沉星来说,那处寺庙是她第一次目睹丧尸袭击人类的可怕地带,无论那里多么灵验,多么了不得,都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他们辞别沉星后,就徒步前往远山处的古寺,一路上有初春时的风景了。首春的遍地茶树,已经有萌芽的势头,很快就能收获饱满鲜嫩的嫩芽,这是难得的优质茶叶。 他们走在茶场边,轻易就能摘下一兜上好的茶叶,以便泡壶好茶。绿色的植被也隐藏了他们的身影。 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四处飞翔着,寻找着昆虫与麦粒等食物,它们短圆的身材,可爱天真,身上的衣着也不一般,那是“美拉德色系”的时装。麻雀酷爱并排地站立在枝头,观察着路人,它们点缀着四季的画卷。 阳光暖和地洒下来,他们感到了暖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古寺前。不过古寺里已经是遍地狼藉了,古寺不远处是一些尸骸,早已经腐烂消弭。 而那棵银杏树冒出了嫩绿的新叶,高大挺拔,粗壮的枝干散发着敦厚沉稳的气息。只有那些飞溅的血迹和那处石灯,能够证明曾经的经历。 她带着白杉走进庙堂里,跪在草编蒲团上祈福并且求签,签上显示,白桥是吉,她不会有危险。这个答案令白杉感到一丝安慰。 他答谢道:“谢谢你,带我出来求签,我甚至觉得姐姐真得就会没事!”沉云笑道,“乐观点,我们在末世中活到现在,已经是足够的幸运了,很多人都没能见到自己亲人最后一面,所以知足常乐吧!” 白杉笑言:“是呀,我们很幸运了,不必太执着于美好的结局。”说罢他在寺庙里随处逛着,看看这个善良且心软的神灵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看着古寺里的陈设和神像,只感到祥和和一种宗教的神秘感。 另一边,沉云则缓缓地走到了银杏树下,它挂着溅了血的红纱条,红纱条尾部的铃铛像是在给亡灵招魂,叮当作响,令她有种恍恍惚惚的催眠感觉,她试图找到他留下的红纱条。 可是她怎么能找到呢?她既不懂得他的笔迹,也不了解他的过去,怎么能在数以千计的红纱条里精确无误地找到他的呢? 想到这,她的眼中含着泪水,不禁感叹世事的缺憾。她开始一条条地搜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始终没能找到。她感到十分沮丧,面对头顶的红色森林,她如同一个旅客迷失在原始森林里一般无助、惶恐。 白杉看到她有些无助,很想来帮助她,可是他觉得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她,让她一个人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难道不是更好么?他选择到溪边随处走走,散散心。他不敢离沉云太远,所以只是在近旁逛着。 树旁积满了银杏的落叶,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清澈的许愿池,里面扔进了不少的现代硬币和古铜钱,池水里还有一些破碎的残骸,看起来很恐怖。 她没敢细看池子里的景象,只是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她往池子里看了看,突然她发现了什么。 原本胆小的她,突然独自跳下许愿池,在一旁的尸骸边发掘着什么,经过她的搜寻,终于她拿到了那个摄像机。也许这个摄像机可以带来什么信息。 这个相机在那个男人被丧尸袭击时不慎跌落到地上,又被旁人踢到了许愿池里,如今有些损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打开,她想找到男人写下的话究竟是什么。 也许是幸运之神降临,男人的摄像机是防水的,并且里面的相片没有遭到损坏,依旧可以翻看,甚至可以继续拍摄相片。 她迫不及待地翻看相册,竟然发现了那个男人写下的红纱条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希望有缘再见,一切安好。”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令她受到了某种鼓舞,不管是不是对她说的,她都十分感激。 她兴趣盎然地翻着摄相机里的相片,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着,不时地回顾之前的相片,仿佛在反复咀嚼着一本故事复杂的书。 就在她翻到下一页时,她的心猛地一惊,原来是一张她在古寺前的暖阳下,手拿着银杏叶亲吻的相片,摄像者是逆着光拍摄的,角度是她的侧脸,她当时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的外套,显得异常温柔。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原来是她看到金黄的银杏叶十分欣喜,激动地让姐姐为她拍照片发朋友圈。可她哪里想到,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同时在用摄像机拍下她这最美的一幕。 第24章 蕾拉的口红 在宁静甜蜜的气息中,蕾拉坐在精致的复古梳妆台前勾勒着自己完美的唇线,欧美人夸张且突兀的唇线,用在她的脸上毫无违和感,反而更添韵味和性感。 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驾驭任何服装,穿着最破旧的衣服也都能引领潮流。她可是阿尔弗雷德乃至见过她的大多数人的女神。 她垂下了自己乌黑的波浪卷发,然后褪去自己的白色丝绸睡裙,换上一件白色吊带和黑色包臀裙。衣扣留了3颗没有扣,刚好开到胸口的位置,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肌肤。 最后,她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不过显然比之前参加生日宴的妆容要淡雅许多,当然她还是钟爱肉桂色的口红,这是她最爱的那款。 她一旁的女仆告诉她:“蕾拉小姐!阿尔弗雷德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刚刚在催您了!”她则微笑地答道,“好的,你告诉他到我房间来,然后你再端2杯拿铁来,记住他的那杯是7分糖,我的是5分糖!”女仆随后按照吩咐叫来了阿尔弗雷德并且端来了拿铁。 阿尔弗雷德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后才进门。他闻到了一种玫瑰的甜香,然后屋子里是她熟悉的布置。墙上有一张山羊头的油画,不过是偏向于一种印象派的,只见山羊的轮廓模糊不清,色彩复杂重叠。 在山羊头的右上角有一个男人的暗影,只是在画作中处于十分不起眼的存在。他穿得是一件深咖色的连帽风衣,其帽子十分宽大,只不过画得是男人的背影,看不到他的五官和神情。 这幅画是蕾拉一直拥有的,他想了解这幅画的来历,经过多方调查,却一无所获。每当他跟蕾拉提及此事,都被狠狠地回绝,只得到这样一句回答,“我没必要告诉你这幅画的来历,它只是我朋友送的。”所以,他只好独自猜想着。 “你来了!过来吧!”蕾拉转过身喊着他。蕾拉将他带到自己的泳池边,露台的泳池临近清澈见底的海水。此刻,海岛正被骄阳炙烤着,他们则躲在纯白的遮阳伞下面交谈着什么。 “你的ai仿生人研究得如何了?他们还乖么?”蕾拉漫不经心地问着,眼里有着轻蔑和冷漠。阿尔弗雷德要来了冰块并在自己的拿铁里加了冰,然后他皱起了眉头答道, “最近的ai仿生人有些闹腾,他们将许多高层和幸存者屠杀了,并且有部分出逃了,我想自己快喝不上这样悠闲的咖啡了!”蕾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担忧地问,“是因为它们有了人类的觉醒意识?所以被虐待的那些ai仿生人就会产生报复心?” 答案是肯定的。无数的仿生人被投入到真人游戏中,被人类玩家用各种手段折磨,关键是它们都拥有跟人类一样的痛觉,所以它们一遍遍地重复着痛苦。长久的痛苦形成了复仇的执念沉淀在芯片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能爆发。这个引子是什么呢?这是阿尔弗雷德一直苦恼的问题。 “所以你不应该把它们做得太智能,否则太容易失控了!”蕾拉抱怨道。“可是我想制造出最好的仿生人,它们的价值无可比拟,如果用于作战以及清理丧尸,这些都是最大的筹码。”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希望你不是在冒险!”蕾拉担忧道。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说了句,“告诉你一件事!”阿尔弗雷德喝了口拿铁后立即答复,“什么重要的么?”蕾拉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崇国已经发现有高级ai仿生人了,他们对我们是种威胁!”阿尔弗雷德不太理解,他十分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崇国自己研发对付丧尸的ai仿生人是理所应当的,他们得活下去必然要想办法清除丧尸!” 蕾拉不耐烦道:“可是丧尸是清理不掉的,你不是明白吗?现在人类只要死去就会自动变成丧尸,我们没法消除这样的病毒,你是知道的。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成为丧尸的么?他是躺在医院里病死的,但是却再次醒来成为了丧尸啊!” 这令他顿时自责起来,他神情暗淡地说,“我的儿子自从得了癌症,他就闷闷不乐地待在家里。他妈妈说是因为我经常出来跟你约会不着家,最后我的婚姻也因此破裂,然后不完整的家庭令儿子感到压抑绝望,从而诱发了脑癌。如今我是个孤家寡人了,我的前妻也已经走了。” “你是在怪罪我破坏你的婚姻,并且间接导致了你儿子的死亡?”蕾拉带着有些质问的语气问着他。“也不是,只是因果报应,我的错误,间接造成了我儿子的不幸。”他解释道。 接着他又补充道:“即使我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也没能真正得到你!真是个滑稽的事!” 一旁的蕾拉破天荒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了他的左手背上,然后用关切的口吻安慰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友不是么?”阿尔弗雷德眼神游离了一下,然后狡黠地答道,“是的,尽管我已经得到了你的人!” 紧接着蕾拉总结道:“总之,异国的ai仿生人势必是个威胁,我们要做得就是在他们消灭丧尸后,再消灭他们,即使他们确实没有威胁。凭我的喜好,也不可能愿意放过他们。你说呢?”他附和道,“都听你的,我没有异议!” 海岛上的热浪袭来,试图融化蕾拉冰冷的心脏,却失败了。她的最爱只有那款肉桂色的口红,闻起来是巧克力的甜香,外观是一个玫瑰金的子弹头,不过这不是某可的广告,是另一种品牌“达芙妮”。 果然,女人都钟爱口红。为了能在末世继续有这款口红涂,她还斥资建造了一个小工坊,专门为她制作这款口红。由于这款口红受到了其他贵妇们的喜爱, 她们纷纷都花重金购买她工坊里的口红,因为原材料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喝着咖啡,想起一种味道极美味的薯片,于是让女仆赶紧制作。她和阿尔弗雷德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等来了薯片,她边吃起薯片边回忆起曾经: 她出生于米国的南端,有着多国的混血基因,容貌惊为天人,身材也是顶级的。她本来想成为模特的,这样就可以补贴家用。可是却被黑帮绑架,被黑老大占为己有。 黑老大见她是难得的美女,便把她常带在身边。黑老大对她有着变态的占有欲,并且对其进行施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时间久了,她就淡忘了很多记忆。 隐隐约约地,她记起来那个微醺的午后,太阳正刺眼,黑老大带着她坐着红色的小型教练机飞向西海岸游玩,她内心恐惧起来,因为黑老大不知道又会如何折磨她,在他那里,她只是一个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玩物罢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黑老大和一名飞机驾驶员,就没有别人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慵懒地扑在黑老大的怀里,他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因为蕾拉从来没这么主动过。蕾拉吻着黑老大,抚摸着他的小麦色的胸膛,不顾飞行员的目光进行着。 黑老大的白色上衣有着一串咒语,看起来像是古老的印加文,就犹如无数条粗细不等的绳子扭结的图案,密密麻麻地毫无规律可循,可是这上面却写着有关末世的密码。 蕾拉逗得黑老大十分欢喜,他便吻着她的脖子边耳语道,“等会给你买宝石手镯,你带上绝对好看!”蕾拉露出有些震惊的表情,她欣喜地期待道,”真的么?谢谢你!马科斯!你真得太好了!”马科斯紧紧搂住她的腰肢,欲要继续往她的锁骨以下部位吻去。。。。。。 突然一声剧烈的枪声响起,在狭小的飞机舱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机舱内的每个人耳膜被洞穿般的耳鸣。。。。。。于此同时,从马科斯胸口前喷薄而出的血液四处飞溅,肆意地溅满了整个机舱。 蕾拉拔起马科斯腰间的匕首,又继续向马科斯的腹部捅了数刀,谁也数不清她究竟捅了几刀,只知道她刺入的每一刀都比之前的更加狠厉。她看到了马科斯口中涌出来鲜血,痛苦且绝望地瞪着她,然后就倒下了,他的眼睛没有合上,就这么盯着她。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畏惧。 她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努力维持飞机正常运行的驾驶员,他正战栗地驾驶着,不时地回头说饶命。蕾拉不客气地拿起枪对准他的后脑勺,然后极其冷漠地命令道,“找个偏僻的地方停下!马上!”驾驶员连忙答应说好的马上。 飞机很快在一处四下无人的荒原上稳稳地停下来,四周是稀疏的植被以及裸露的岩石。这里离海边不算远,机舱的玻璃盖子一打开,她就能听到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仿佛在为她的重生欢呼着。 这里离马科斯要去的庄园有几十公里远,不必担心他的手下会很快找来。驾驶员等她一下飞机,就匆忙地启动了开关,远远地飞走了,而蕾拉则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只是个送信的人。 她踩着裸露的奇怪的碎石,大步地走向海边。海边的海浪声不时地传来,刺激着她的心脏,每一次的巨响都令她感到悲伤与恐惧。 此刻,无数的残酷的被虐待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闪过。。。。。。本来不擅长感性的她,此刻的泪水如海啸般涌出,巨大的悲痛如礁石般坚硬危险。。。。。。 只见她半卧倒在岩石的崖边,脚下几丈深是汹涌的海水,然后她让眼泪肆意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进入了一种醉酒后的悲伤状态,只顾着哭泣,好像要把自出生以来的不幸统统都哭出来,在一种迷醉的悲伤中,她好像见到了那个极其重要的他! 第25章 阿尔弗雷德的经历 日落时分,阿尔弗雷德和蕾拉一起泡在泳池里,他们欣赏着橘红的霞光,以及飞往老巢的海鸥,听着一首歌《leavin’》,欢快的音乐为这个末世增添了一丝活泼与难得的自由。 “今晚你会请我吃什么呢?”阿尔弗雷德期待地问道。蕾拉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库拉泰勒火腿夹可颂怎么样?”他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温柔地答道,“跟你在一起,吃什么我都没意见!”这句话不禁令蕾拉羞涩起来,她的心仿佛已经被融化了。 他们一起共进了晚餐,就在旁边的细沙沙滩上,蕾拉直接躺进柔软的细沙中,感受着细沙在指尖的流淌,她穿着一套紫色的比基尼,而阿尔弗雷德的裤衩子与之颜色一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这样的?见她玩起了沙子,阿尔弗雷德也躺了下来。小时候,沙子是个好玩具,可长大了,却觉得沙子砌成的东西太过脆弱,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玩了。 为什么小时候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在成人看来却幼稚?因为其实根本没有意义去做,只是觉得好玩。如果人生只是为了好玩,而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那么值不值得的评判标准,可不可以是好玩。他追求蕾拉,也是出于一种好玩,他跟她在一起就非常的开心。哪怕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蕾拉幽幽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这样的年纪,应该还爱过别的人吧?”他有些紧张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有是有,只是太久远,有些记不清了。” 蕾拉怀疑地看着他,不依不饶道,“非要我说出她的名字么?”“你说谁?这件事并不重要吧?你怎么开始关心起我的曾经了?”阿尔弗雷德不解道。 “只是好奇罢了,之前我派人去调查了,发现她竟然是崇国的人,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呢?”蕾拉躺在沙滩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些疑惑地问道。他神色迟疑,紧张得不敢说话。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叫孟慈雪,对么?”听到这个名字,阿尔弗雷德眼睛亮了起来,他承认道,“是的,她是叫孟慈雪。不过我们相处时间过于短暂,仅有2周的时间。”“听起来很悲伤!”蕾拉说道。 “这2周,我们一起共度难关。我们相识于一次登山运动,当时的那座山峰非常险峻,白雪覆盖其中,地下时有冰缝的存在。我们都算是专业的登山爱好者了。 第一次见她就爱上她了,她是一个清秀纯洁的东方美女,却有着男人坚毅的品质,她一个人挑战自己的极限,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观我自己,却容易怯懦,我在大事面前非常容易退缩。 有一回,我们一起从背风坡攀爬的时候,不幸遭遇了雪崩,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山顶的积雪一瞬间将我们都掩埋起来,我们在雪中利用专业的求生知识活了下来,然后,我们终于获救了。 可是灾害是无法预料的,我和她同时看到身旁的那个男人将被滚下来的巨石碾压,可是我却犹豫要不要施救,而她却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他推开了。 那个巨型的滚石重重地坠落下来,形成了深深的痕迹。那个男人最终获救了。如果不是她果断的施救,那个男人就死了。”阿尔弗雷德回忆道。 蕾拉起身朝海边走去,她示意阿尔弗雷德跟上来。他照做了。她的脚划拉着海水,此刻天色暗了下来,然后不一会儿就会有蓝眼泪的出现。等了一会儿,她盯着海水里隐约出现的蓝色幽光。她知道蓝眼泪出来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和我截然相反!”蕾拉苦笑地说着。他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然后安慰道,“怎么会呢?无论你如何坏,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蕾拉要求他继续说完那个女人的故事,于是他继续描述着,“我们当时有人太冷,脚趾都冻坏了,最后的结局就是截掉脚趾。而她的体力不支了,我觉得不能再继续登峰了,于是就准备把她背下山,她却不同意。 无奈我们只好继续挑战自己的极限。我让她往前爬,可是岩石十分的松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踩空,我看着她,感到隐隐的不安,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突然,我的脚下踩空了,于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幸好没有特别高,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她看到后二话不说就跑下来帮我。她见我的手肘受了伤,已经脱臼了,身体感到大面积的如刀割般的剧痛。可是我强撑着说没事不用她担心。 善良的她主动放弃了准备许久的登峰计划,陪伴我下了山。她娇小的身躯搀扶着我这个高大的男人,显然力不从心。 当时的海拔极高,很缺氧,她有些喘不过气了,也许是拖累她了,我拒绝了她的搀扶,可是拗不过她。 下山的路途更加凶险,因为下山时,肌肉会不自然的收缩,导致肌肉损伤,肌力也下降,我们也更容易跌倒。 还有可能是下山的时候看不到路,容易踩到冰缝。我们走得非常地慢,走走停停,她的呼吸也时急时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缓坡,可是她一不小心,突然踩空,就直接掉进了冰缝!就因为我的手脱臼了,没能及时抓住她的手!她就掉进了几百米深的冰缝里了!” 蕾拉看到他眼里噙着泪花,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了。她陷入了沉默。然后她体贴地抚摸着他的头问道:“你留下了她的什么东西么?”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后来他去调查她的家庭,想找到她的家人,结果远在崇国的父母早已经离世,她独自一人居住在米国。得知这样的消息,他更加心疼她了。 他的父母支持他创业,给了他人脉和资金。自从失去了孟慈雪,他就一直埋头工作,对于女人一直保持着距离,也许是假装克制吧,他几年后就开始了放纵,经常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 他的生物研发团队有一天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复活生物体的病毒疫苗,但是性质不稳定,会有不可估量的后果。他选择继续留观,并没有投入生产,那些携带着此种病毒的猴子,被他随意关在实验室里。 另一方面,他接受了一个有关ai仿生人的商业展览的邀请,此时的展览里展出了许多ai的产品,有ai机器人保姆和ai无人驾驶汽车等等,他走到一个ai机器人面前,开始简单的交谈。 可是当他问到一个问题时,它却没有答上来,这令他有些不满意。此时,蕾拉出现了,她身姿曼妙,美艳动人,身着白色的西服长裙,中性干练的风格也很适合她。 “你问它为什么梦不到某个人,它当然无法解释了。”她风趣地说道。阿尔弗雷德十分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在胡说八道呢!” 蕾拉则认真地说道,“在我看来,你的这个问题需要认真对待。”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呢?”她答道,“因为那个人你无法面对。现在你可以完全地走出来了!”没想到他的心思都被她猜中了。 后来他们就一直约会,时不时会去酒店,这导致了他婚姻的破裂以及儿子患病。也许是灵魂契合,他们待在一起十分快乐。 他们交谈了时事新闻和工作的事宜,蕾拉出色的能力和智慧,让她最终收购了最大的军火制造企业以及军事安全雇佣公司。她对于战事十分热衷,并且有意挑起事端,来倾销她的军火和兵力。 她得知了阿尔弗雷德的病毒实验,于是她建议投放此种可以令人复活的病毒,使得人们互相攻击,经过殊死拼搏,留下精英,然后再想办法保护他们完成文明的延续。 这遭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反对,他坚定地说着,“这种实验并不公平,如果要留下最强的基因,那么许多足够聪明的人都斗不过这样凶残的丧尸,我们会损失许多人才,这简直是将人间变成屠宰场,我不同意!” 遭到拒绝后,蕾拉温柔地说道,“我也觉得这不妥,那么暂时就这样吧,这个话题不聊了。”阿尔弗雷德欣慰道,“我的实验希望能够帮到别人,可惜高层始终在用它们做反人类的勾当, 比如:生化武器战争以及迫害平民等,这些都是我这个创始人也无法阻止的,渐渐地我也默许了这种事情发生。我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杀得人越多越好,这是种可怕的思想。” “你是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了,当高层默许虐待时,被虐待的人就变成了玩物,路过的人看她,都会嘲讽轻蔑,真是残酷的世界。是这个畸形的世界,共同造就了你我。”蕾拉带着嘲讽的语气控诉着。 “我理解你的经历,被一个黑帮的混蛋那样对待,难免会仇恨。但我则不是,我只是内心的恶时不时地涌出来,像积蓄了很久的岩浆一样急需喷发出来。我选择随心所欲地活着,可不想管那么多的苍生天下。”蕾拉点点头,表达她的立场。 第27章 乡村的初恋日记 昨天的雨水打湿两人的所有衣服,所以他们只能再次等待衣服被炉火烤干,才能出门了。两个人未免有些如胶似漆了些,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像极了废柴。他们逐渐在这样的日子里忘记了要去的方向。 “我想跟他们汇合,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接受你的,万秦!”白桥提议道。万秦则不满道:“他们不可能接受我的,只觉得我是个罪人,然后把我继续囚禁起来,还会暴揍我一顿。 我可没那么傻!”白桥担忧地说着,“他们一直会担心我的,如果我说自己安好,并且也喜欢你,他们就会原谅你了。” 万秦想了想,开始有点不耐烦道,“可是我想跟你多待几天,我不想让他们这些电灯泡影响我们交往,你明白么? 我的想法是,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吧!让他们再找段时间,也许还有不少好处呢?”白桥困惑起来,她问道,“那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们可以继续过二人世界!”他坏笑道。这令白桥气恼道,“这样太自私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万秦却一直劝解道,“不会的,亲爱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找过来好么?”白桥也没法说服他,只好再次气愤地作罢。 今天,他们做了烤红薯和烤野兔,兔子是万秦捕猎回来的,给他们提供了难得的优质蛋白。万秦的白衬衫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他穿上它显得十分英俊富有气质。 他跟白桥说起自己的曾经,原来他是一个ceo,掌管着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负责癌症药品的研发,成绩斐然。不过对于丧尸病毒却一无所知。 丧尸爆发时,他正坐在机场大厅里等候,即将要去米国赴约。没等一会儿,他即将搭载的飞机爆炸了,然后没几秒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机场一下子混乱不堪。 他盯着惶恐不安的人群,他们正疯狂地逃窜着。突然,他目睹了丧尸咬人的行为,为了安全,他立即逃了出来,然后叫来自己的专属司机接走他。 一路上都容易遇到逃窜的丧尸,他们都双目漆黑没有眼白,像极了魔鬼。司机正颤抖着双手,方向盘上沾满了他的鲜血,他还不时地喘着粗气,左臂膀不停地流着血。 他满脸痛苦地问万秦想要去哪里,万秦回答他,“先回我爸妈家,我要看看他们是否有事。” 敏锐的他发觉了司机的异常,他好奇地问道,“你不舒服么?看起来有些痛苦。”司机带着极度痛苦的表情道,“万总,我刚刚去机场的吸烟室里抽烟,对面的烟鬼竟然朝我咬来, 我的胳膊被咬了块肉,我努力推开了他,他准备继续扑来,还好我及时躲进了车子里。我拼命开车赶往医院,可是你打电话来让我接你,所以只好折返。我想得需要包扎一下了。” 万秦答应他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可是当他们开到医院的时候,还没有下车,就发现医院里已经沦陷了,于是他们只好拼命地躲开丧尸的追击。最后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城郊的别墅,这里就是万秦的家了。 在宏伟的别墅里,万秦让女仆给司机及时包扎了伤口。女仆察看起司机被咬得血淋淋的伤口,只见他手臂被硬生生地咬下来一块肉, 这令她不禁作呕起来,强忍着恶心帮他处理了伤口。随后她就去整理起床铺来,只为了给司机收拾出一个卧室来歇息。 万秦则担忧地盯着手机,他要给米国的一个创始人发送无法赴约的邮件,并需要讨论这次病毒爆发的原因以及研究方向。可是信号直接被切断,没有丝毫预兆。他感到有些焦灼。 这时他的女友来了,她活泼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了?你很焦虑啊?”万秦担忧道,“一种不知名的病毒爆发了,看起来像是足以毁灭人类的那种。 我们暂时都待在别墅里,不要出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信号已经断了!”女友震惊地看着他,接着她又再次颤抖地搂住他的脖子。 未来他们将会如何呢?白桥得到的答案是:司机变成了丧尸,先是攻击了女仆,再是他的爸妈,他依靠着曾经的武术功底,完美地躲过了丧尸的撕咬,由于他的拼死守护,他的女友安然逃脱了。 可是,他们却一直被困在了卧室里。门即将被冲破了。他立马从衣帽间里翻找着什么,试图找出绳子可以从窗户逃脱,无奈他们根本找不到。 情况迫在眉睫,他拿出床单制作成几米长的绳子。最后他们靠着这根床单绳子安然逃脱了。由于他的车子是智能开关的,他的指纹就可以开启车辆,所以他们得以侥幸逃出来了。 他们四处躲藏,无意间遇到了冯翼和马琳,基地从加油站到一处偏僻的私人庄园,最后竟然来到了马维镇。 可是在逃到马维镇的路途中,车子竟然抛锚了!他们只能徒步找寻庇护所。而在穿越一处山林时遭遇了尸潮,事后冯翼对万秦说,“刚刚马琳不慎跌倒,你的女友去帮扶的时候,被两只丧尸攻击了。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请节哀!” 万秦听后立刻疯了似得跑到一个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早已面目全非的爱人,她的脸被啃食得血肉模糊,手臂也丢失了一截,还有躯干的大部分都被无情地掏空了。 他悲痛地抱起了自己的女友,然后泪水不止地流下来。突然,他看到她血肉模糊的牙齿在颤动着,好像要发出什么声音,他立即凑上去仔细地听, 原来她想告诉他,“我爱你,好好活下去!”说完她就咽了气。万秦也迟迟不肯松开拥抱她的手。 这个故事令白桥也不禁怜悯起来,他此后就一直大力支持生化实验,想凭借特殊的病毒疫苗研发出对抗丧尸的军团,为他的女友和家人报仇。 白桥担忧地倾诉着:“我的家人除了白杉,其他都没有音讯。我该去哪里找他们呢?接踵而至的尸潮,真是太可怕了!”万秦从她的背后温柔地搂着她,然后冷静地回答她,“我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白桥眼里满是感动,她体会到一种令人安心的爱意。接下来,他们一起往四周边散心边看看是否有猎物,只见他们经过一番周折来到了茶场,这里种满了茶叶,空气里带着暖和的茶香, 阳光和煦地照射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用光影勾勒出浪漫的相片。他们决定摘些嫩芽带回家炒制,这些头等的好茶如今急缺茶客的品尝,就这么被遗忘在这片土地上了。 伴着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他们来到了一处古寺庙,这里满是尸骸和落叶,许愿池也不忍直视,只有那尊神像屹立不倒,它看起来依然威严且仁慈。 白桥建议写个愿望,为所有人祈福,万秦也同意。他们一同写下了一句话:“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这听起来像是过年的祝福词,真得好滑稽!”白桥吐槽道。“我感觉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就这样吧!”万秦笑道。他们两人一起笑着离开了这间古寺庙。 他们沿着寺庙后面的湖水,一直走着,仿佛走不到头了。两人都感到了疲惫,可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继续走着,渐渐地,他们感觉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在返程途中,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一群狼。它们十分地凶狠,有的嘴里还残留着人类的碎肉。万秦用利剑时刻提防着这群贪婪狡猾的野兽,死死守护着白桥的安全。 经过几番较量后,他们终于找到机会顺利逃脱了,可是他们却发现此时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路线。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继续前进,跑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这完全在意料之外,他们最终来到了一个温泉小民宿。这里有个很大的温泉,民宿也修得古色古香,带着浓厚的古老崇国的气息, 四周还有着火红的枫叶和圆润的裸石作为点缀,温泉里持续不断地冒出热气,吸引着感到寒意的客人上前去。 万秦叮嘱白桥:“你紧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白桥点头说好的。 经过仔细地搜查,他们只在一间卧室里看到有一具上吊的男丧尸,他立即结果了它,在它的旁边是一具被砍断脖子的女性尸体,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了。 白桥找到了民宿吧台下的打火机,趁着夜色来临之际,点燃了温泉池边的古式灯笼,然而她只点了两盏灯,太亮的话怕引来丧尸。另外他们还是点了一堆篝火,以便抵御野兽的袭击。 今晚,他们就暂时在这个温泉民宿里歇息了,顺便泡个温泉。 他们都褪去自己的衣物,从圆润的裸石边滑入温暖的池子里,池水瞬间赶走了所有的寒意。此刻,万秦紧紧抱着白桥,吻了她,并跟她小声耳语着什么。 伴着夜晚皎洁的月光,还有烛火的照明,他们看到了彼此的脆弱的世界。从此更加坚定彼此的存在。。。。。。 第28章 重逢 篝火映照着温泉,雾气围绕在白桥和万秦之间,他们觉得仿佛置身于仙境中。晚风拂过枫叶林,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和着水流的声音,奏鸣初春的序曲。 借着万秦的帮助,她学会了游泳。她喜欢将头沉入水中,然后像鱼儿一样游动,万秦则追逐着她的身影,两人玩起了猫和老鼠的游戏。水温宜人,温泉能够驱散所有的寒意。 由于需要换气,白桥终于浮出了水面,然后大口地喘着气来。不一会儿万秦也浮出水面,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交谈着什么。可突然,他们听到了野兽嘶吼的声音。他们已经点起了篝火,唯一不怕火的,就只有丧尸了。 正当他们要伸手去够衣服的时候,一只丧尸扑来掉入了池子中,这个丧尸在泉水里拼命游向白桥,不等她游上岸,就又被它死死拽住,它朝她的肩膀咬去。 幸好万秦将它推开,然后他将丧尸拖出水面,将它扔向旁边的裸石上,它的头猛烈地撞击在石头上,从而遭到了重创。只见它的脑浆和血液都飞溅出来,污染了池子里的一切。 他们见状立即爬上了岸,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拿起武器应对危险。四周的嘶吼声络绎不绝,尸潮再次来袭。白桥感到了害怕,一旁的万秦则搂着她的腰,然后对她说,“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它们的!” 这次的尸潮比想象的还要多,它们都如饿狼扑食一般地奔来,速度极快,对付它们不能有一丝马虎,否则就会被咬到。白桥的身手逐渐敏捷,力量也大幅度增加,相比之前,她算是白金选手了。可是这么多丧尸她实在是对付不来。 无论万秦多么厉害,他也只能保全自己,无法顾及白桥的安危。于是,他找准机会,拉着白桥进了民宿里,暂时躲避丧尸。他们经过一番周折后才艰难躲进了室内。门口的木门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丧尸冲破。可是他们别无他法。 走进漆黑的室内,他们就知道丧尸已经从四周围困他们了,而不仅仅是从前门围住了他们。白桥明显害怕和紧张起来。 万秦安慰道:“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他们进入了一楼的卧室,然后用衣柜和椅子死死地抵住了门,可是房间里的窗户也即将被冲破,他们被死死地困住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一个巨型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吸引了丧尸的目光,它们纷纷朝烟花奔去。很快,一个瞳孔散发着绿光的女人出现,她冷艳的外表在月光下更加神秘和疏离。 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刺向民宿窗前的丧尸,将它们一剑结果了。她仿佛有轻功的加持,不断地跃过丧尸头顶,手起刀落,很快就让剩余的丧尸逐一毙命。这才没有人员伤亡。 万秦从破碎的玻璃窗前看着她,心中生起一丝敬意和好感。他走上前去致谢:“谢谢你的帮助!请问怎么称呼你?” 窗外的女人刚刚拔出自己的剑,然后转身回答,“我叫叶容姬,不用客气!”说罢她注视了万秦一会儿,眼神里有着一丝笑意。 他接着问道:“你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叶容姬笑道,“因为我是ai仿生人,拥有最高的武力值,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罢她就准备走了,可被白桥叫住了,她才停住了脚步。 “你叫叶容姬对吧?那叶镜尘你知道吗?”白桥问道。“对我是叶容姬姬,叶镜尘我知道,怎么了?”叶容姬转过身来答道,她正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白桥。 “我想请你留下来帮助我们,我和叶镜尘失联了,急需汇合。”白桥坦言道。“这个问题该问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吧!”叶容姬冷冷地回答道。万秦面露尴尬的表情,他不好反驳。 “是这样的,我们幸存者需要抱团在一起,是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的。”白桥担忧地问着。“我可以留下来,但是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们,如果哪里有需要,我还是得去帮忙。”叶容姬坦言道。 “这没问题啊!我们只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所有行程自己定好了。”白桥劝道。一旁的万秦感到一丝惊喜,他也很赞同叶容姬留下来。 叶容姬点点头示意留下,最后她又说,“那我先去一个地方救人,然后再来找你们!”说罢她就匆匆离开了,看起来十分忙碌。 白桥在一旁感叹:“她真是太好了,一直帮我们,不然我们早就死了。政府研发的仿生人真是太管用了!” 万秦听到仿生人一词后,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一个ai创始人的家中看到的一个仿生人,那个仿生人简直是与真人无二致,而且完美无缺。 她拥有着乌黑亮丽的长发,清秀纯洁的眼眸,丰盈的嘴唇,典型的东方美女,她的声音也很动听。他当时问了这个仿生人的名字,原来她是叫,“孟慈雪”。 那个创始人对万秦介绍道:“我的初恋就是这个仿生人的模样,我花了半年时间复原的,这是我成功研发的第一个仿生人,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孤独。即使我已经成家有孩子了。” 万秦点头称赞道,“所以你2年前从生物科技转向于ai研发领域的主要原因,就是你想研发出一个和初恋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对么?这真得挺感人的!” 那个创始人笑道:“这算是一种执念吧,我觉得自己已经随她的离去而离去了。” 万秦对白桥说:“我们不必着急跟他们汇合,就这样过一段快活日子不好么?”白桥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解释道, “可是如果我们再遇到今天这样的尸潮,还能像今天这样侥幸逃过么?叶容姬再厉害,她也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我们得跟朋友们汇合!” 万秦也只是不满地躺在床上,然后气鼓鼓地睡着了。白桥用客厅抽屉里的胶带将破碎的窗户打上补丁,最后拉上窗帘也睡了。两个人一晚上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白桥就拿起行李要离开,万秦见状则拉住她的手劝她留下来。白桥硬气地说道, “我们不能这样冒险了,没有朋友帮助,我们在这个末世里寸步难行,我不想再让朋友担心,他们现在一定十分担忧。”万秦想继续劝解她,结果有一伙人来到了民宿门前。 白桥定睛一看,原来是昔日的熟面孔。她不再和万秦争吵下去,万秦也只是惊讶地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他们有的看起来十分怪异好像刚刚还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这不,有不少人身上沾染了新鲜的血迹,手上也沾着不少血液和动物组织。 最前面的一男一女用震惊的表情看着万秦他们俩,他们分别是冯翼和马琳,马琳眼神犀利地看了眼白桥,然后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万哥,你跟她怎么在这里?” 万秦带着威严答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们不许动她,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伤害她!”“可是!”马琳刚要反驳,却被冯翼拦住,他不客气地问道,“万哥,这里就你跟她两个人么?”万秦点点头。 “万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带她回马维镇?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啊?”冯翼抱怨道,他看起来瘦了不少,皮肤也晒黑了些。旁边的马琳则一脸的阴沉,她狠厉的眼神正如蛇蝎般要把白桥吞没。 万秦体贴地握起白桥的右手,然后满脸自豪地回答道,“还不是想和自己的女人多过段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么!”白桥则羞涩地笑着。她此刻内心十分尴尬,实在不想面对这些昔日的劲敌。 万秦转过头来悄悄对她说:“你看,我的娘家人都很好,没有伤害你吧?”白桥刚想说是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被一个奇异的触手刺穿了胸口,看起来落在了心脏的部位。 白桥的胸口瞬间被鲜血染遍,并且鲜血犹如烟花一般绽放出来,她即将倒地的身体被万秦及时搂住,然后她的意识陷入了昏迷,那个来自万秦呼唤的声音已经渐渐地听不到了。。。。。。 远处林间的叶镜尘听到了万秦的呼喊声,他和钟河立刻赶到了温泉民宿前,他们震惊地发现白桥被刺穿了胸膛已经陷入了昏迷,钟河拾起剑就要朝万秦砍去,却被冯翼拦住,他们开始缠斗起来。 一旁的马琳带着身后的几十个人马一同朝叶镜尘进发。马琳用沾满了鲜血的触角狠狠刺向了叶镜尘,被他用利剑挡住, 其他人有的也伸出了尖锐的触角像长蛇一样攻击着他。双方经过几番周折,仍然僵持不下。 另一边,万秦则抱起白桥迅速坐着车子赶往马维镇。白桥的伤口一直在汩汩地流,如山间的泉水一样涌出,他用右手死死摁住她的伤口,拼命地踩着油门,生怕耽搁半秒她就没命了! 万秦感觉时间异常缓慢,经过了曲折蜿蜒的山路,和多条不知名的小路,他们终于抵达了马维镇。白桥能够获救么? 第29章 生死不明 “她失血过多,差点就刺到了心脏,情况极其凶险!”医生严肃地说着。他的额头急出了细汗,因为他知道眼前躺着的女人对于万秦来说极为重要,如果救治不成功的话,说不定会被揍一顿! “你必须把她救活!无论用任何方法,你明白了么?”万秦命令道。“现在需要立刻手术,我给她刚刚做了血型测试,是ab型,她现在需要这个血型的血液!” 万秦犯难了,他知道自己是o型血,无法输血给她。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他叮嘱医生一定全力救治白桥,他要出去找合适的输血者。 临别前,他给白桥留下一个吻,然后含着眼泪驾车离开了镇子。 医生继续救治白桥,并且实施了胸腔闭式引流术,及时缝合了她的伤口。术后她还输入了抗生素头孢曲松。只是她的血容量很低,如今生命垂危。 万秦将油门踩到了底,凭借着良好的记忆赶到了白杉的老家,他的车子停在白杉面前时,白杉就准备伸出触手要杀了他,可是他发觉万秦的脸色不对。 他连车子都没下,就告诉白杉一个噩耗,“白桥受伤了,她现在非常需要输血。你的血型跟她一样么?”白杉听到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子,只留下两个沉氏姐妹留在原地。 白杉现在没心思找万秦算账,此时他最需要救活白桥。白杉急迫地回答他,“我的血型测过,是ab型的,跟姐姐应该是一样的。” 万秦眼亮了起来,他欣喜地说,“太好了!我找对人了!”紧接着他们就行驶得更快了,直到在医院门口前停下来为止。 医生二话没说,就帮白桥输了血。白杉看着姐姐昏迷不醒的样子十分担忧。他不敢合眼,生怕下一秒姐姐就不在了。他握着姐姐苍白冰冷的手,开始默默祈祷着。 万秦也在一旁守着白桥。白杉看着他十分憎恶,他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到底把我姐怎么了?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万秦则自责道,“这件事跟马琳有关!”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白杉丝毫的好感,他疑惑道,“马琳是谁?”万秦回答,“他是我的手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击伤了她!” 白杉瞬间火冒三丈,他站起来怒斥道,“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让她杀我姐姐?”万秦无奈道,“我是爱你姐姐的,我不可能想杀她, 我不明白马琳为什么要杀她!我也很愤怒,我现在也想亲手杀了她!”“所以,她现在人在哪儿?还不赶紧出来受死?”白杉大吼道。 万秦想了想,回答他,“她现在在和叶镜尘搏斗中,不知道生死。”白杉刚想问出马琳在哪个地方,就被白桥突然急迫的喘息声打断。 白桥突然开始呼吸困难,意识模糊,甚至开始了抽搐,万秦见状立即喊来医生。 只见医生给她肌肉注射了肾上腺素,她的情况才渐渐好转。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医生又说:“输血也可能会有排异反应,不管如何,都需要看病人的体质和求生意志,所以只能看造化了。”这个消息令人揪心。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排异反应而死。 在温泉民宿这边,钟河依旧和冯翼僵持不下,这场战役似乎没了尽头。双方都筋疲力尽了,钟河率先喊话,“叶镜尘!我们得去看白桥!她生命垂危!” 叶镜尘则大声回应道,“好!我们现在就一起去!万秦应该带她回那个镇子了!”然后他们就找机会逃脱,离开和马琳他们的斗争中! 他们一边被马琳和冯翼追杀,一边疯了似得奔向医院。双方都极度疲惫了,明显地,马琳和冯翼一帮人的步伐都慢了下来,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 叶镜尘的速度显然更快,他奔跑的速度是钟河的两倍,这让钟河更加紧迫了。随着他们的刻意躲藏,他们顺利摆脱了马琳一行人的追捕。他们从另一条山路穿过了一条紫柳河的白石桥,到达了医院门口。 此时医院里只有一个医生在,老五在厨房里做饭,所以没起到阻拦外客的作用。 钟河几乎是踢开的病房的门,室内的人一惊,万秦此时起身迎接他的死敌。钟河在白桥边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和哀痛。 一旁的万秦则看不下去了,他冷冷地阴阳道,“她是我的女人,你为什么这样爱怜?你没有资格!” 听到这句话,钟河冲上去给他一拳,万秦及时躲开了,但是钟河并不放弃攻击他,两个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一旁的叶镜尘试图参与战斗,却有点插不上手。 白杉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也焦急起来,他大声说着白桥的伤与万秦无关,最该杀的人是马琳! 可钟河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跟他搏斗,拳拳到肉,两个人都受了伤,可钟河很快败下阵来,他被万秦摁倒在地上,嘴里却依然骂骂咧咧地。 叶镜尘刚想上前帮忙,只见一伙人进来了,原来是马琳和冯翼赶到了,马琳见到白杉后,立刻愤怒地伸出了触角攻击他! 可是她忘了旁边有叶镜尘,他及时出手砍下了马琳的触角,只见马琳被砍下触手后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冯翼心疼地想上前为她报仇,可是被万秦拦了下来。 万秦紧紧地扶着他的肩膀说:“马琳要杀我的女人,我必须得算账!”冯翼却不以为然,他执拗地说道,“我只想让他们死,马琳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万秦更加用力地阻止住他,他怒斥着,“马琳是为了她自己!她是嫉妒白桥你懂么?” 冯翼仿佛被骂醒了,他完全愣住了。万秦接着说,“我跟他们已经结盟了,没必要继续斗下去,你明白么?” 冯翼神情落寞下来,他明白自己在马琳心中已经比不过万秦了,马琳如今都为了万秦杀人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他心中,马琳曾经是那么的纯洁美好,如今这样美好的想象已经破碎了。 钟河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也冷静了下来,此刻白桥苏醒了,他对着钟河说,“钟河,我很好,你别伤害万秦,他是我的男友了,我爱上他了。希望你们别为难他。”钟河难以置信,他不明白白桥竟然接受了一个混蛋! 他无比的气愤,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地质问道,“你为什么接受他?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白桥则虚弱地摇着头,喘着粗气说道,“他救了我,然后我也爱上了他,所以钟河你别再纠缠他了,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说罢她就感到了疲惫。 叶镜尘则建议所有人离开病房,让白桥好好休息,她需要时间静养。他们都从病房出来,让刚刚手术完的白桥休息。医生则在一旁忙着写病历,他定时来病房观察她的情况,十分尽责地工作着。 当他来到白桥身边观察她的情况时,白桥开口了,“范君?你是范医生对吧?”他有些惊讶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白桥笑了笑答道,“我之前在网上预约专家号时看到你了,正准备挂你的皮肤科的,因为我之前有皮疹。” 范医生努力回顾曾经的病人,却发现好像没有白桥。他疑惑地问道,“我好像没接待过你吧?”白桥答道,“我后来忙着一个项目,就没去看了,后来就靠涂药膏好了。” “原来如此,等你有什么皮肤问题可以问我!”范君答道。白桥点头并答谢。范君看了一眼白桥,感觉她没什么异常,只是她苍白的脸透出一种娇弱的美,让他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 他有些紧张地拿着病历走出了病房,在关上门的一刻,他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关心她的处境。 范君来到配药室,仔细检查起药物的保质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发现了部分药品过了保质期,于是他进行着替换选配等工作。 尽管他在工作,他也仍然牵挂着白桥,所以他还是经常去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她,看起来很操心。 万秦忍不住来看白桥,被他劝走,只说是因为病人要休息,所以让他回去等着。万秦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万秦命令手下将马琳关进了地下室,等白桥情况好转再考虑处置她。他还阻止了老五对叶镜尘他们的发难,时刻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在等待中,他煎熬着,期盼白桥脱离危险期。 范君自己从医院的食堂里端来了特制的流质食物,他自己亲自喂着白桥,这令白桥不解。他只是解释道,“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他们在会影响你的休息。”白桥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当他准备把饭盆送回食堂时,白桥突然手脚抽搐了起来,肌肉叶出现了痉挛,此外他发现她的皮下出现了紫癜,原来她已经出现了输血后的排异反应,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会危及生命。 他担忧地看着她,立刻转向配药室去配药,他必须尽快进行施救! 第30章 人性的幽微 临近傍晚,叶镜尘坐在医院门前的草坪上,听着春风拂过树林的声音,他看着蜜粉色的夕阳,心中升起一丝诡谲的担忧。他起身跟钟河还有白杉提议再次看望白桥,三人都同意并且一同前往医院。 他们到达医院的顶楼处的病房,只见范医生正在喂药,不久后,万秦也赶到了,他直接接过医生手中的药碗,亲自喂起了药。 他质问道,“范医生,为什么你要亲自喂药?不能让我来照顾么?你会不会逾矩了呢?” 范医生尴尬道,“我只是在照顾我的病人,你们在白小姐休息不好,刚刚白小姐出现了输血的排异反应,皮肤出现了紫癜,所以我给她服用了泼尼松片,才渐渐好转。” 听到这样的解释,万秦不好继续说什么,于是他抚着白桥的脸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白桥!”白桥虚弱地点点头,她开心地笑了笑,不过似乎有些勉强。 叶镜尘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叮嘱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随时叫我,我都在!”钟河则握起了她的手,安慰道,“白桥,你需要什么么?比如吃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 白桥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谢谢!”但很快她又纠正道,“哦不!我想要我的祭月剑,我可太想念她了!” 白杉笑道:“姐!我这就去拿来给你啊!”白桥面露微笑,此刻她不觉得多疲惫,只是很享受大家的关心。 范君也憨憨地笑着,只是眼神闪过了一丝落寞。原来,属于他的家人早已经逝去,他在这里就如孤魂野鬼一般地活着,他迫切地找到一个知己为他排遣孤独。 万秦一向雷厉风行和强势,他的命令没人敢不从,他的存在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只有冯翼和马琳可以跟他平等的交流,因为他们共患难了很久,他只不过是后来侥幸的加入, 如果他不是医生的话,他可能就被万秦当成实验品了,因为他是后来误入进马维镇的,一进入那条通往马维镇的必经路,他就被万秦他们劫持了,连人带车的扣下来了。 在末世里,医生果然非常值钱,没了他,光靠陈医生还真得不行,平时镇子里的人时不时地被丧尸攻击,受了伤都得依靠他救治。如果居民不幸被咬得话,就会被秘密处决,避免他们变成丧尸的危胁。 陈医生主要负责研发变异的病毒武器,这个工作得到了万秦的大力支持,他很在意那项研究,那个太平间里的丧尸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范君他自己并不认同那项反人类的实验,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否则很可能会挨顿揍。因为每当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时,都会遭到万秦的痛揍。 他的心里早对万秦不满了,如今听说他还得到了白桥的心,他心里有些不服气,心想万秦是个混蛋,他怎么能配得上善良可爱的白桥呢? 不过他又莫名地反省了自己,那自己究竟又能有多好呢?答案是否定的,他承认自己道德是有瑕疵的,比如,他希望万秦死。 不一会儿,白杉拿来了祭月剑放到了她的床头,她跟白杉寒暄了一番就结束了对话。万秦吩咐手下安排卧室给他们休息,并且不设防。他只是担心白桥的安危。迟迟不肯回去。 一旁的范君劝说起来:“万总,白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万秦皱着眉头问,“可是我还是担心她,她不会再有事了吧?”“不会了,万总!”范君肯定地答道。 万秦轻轻地吻了她,然后说着,“有什么不舒服的立马告诉范医生,千万别不在意啊!”白桥乖巧地点点头,她甜甜地说着,“好的宝宝!我会想念你的!”万秦开心地笑起来,笑意中藏着一些疲惫。 他从医院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已经是晚上的7点多了,他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灰色的衬衫换上,接着他就召开一次会议,想解决马琳这件事情。此次会议的地点设立在他的客厅。 这次会议也叫上了钟河他们三人,白杉表现得十分恼火,他不能容忍马琳的存在,因为他亲眼目睹姐姐的险境,如果不是他及时输血,白桥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恨不得将马琳扒皮抽筋。叶镜尘也坚定表示必须处决了马琳,否则他自己就会动手,谁也拦不了。钟河一样是支持马琳死。只有冯翼一直犹豫不决,他不想马琳死,他深爱着马琳,可是马琳却爱着万秦。 冯翼每次被问及要不要处决马琳时,都是不情愿的样子。这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次他竟然同意了处死马琳,因为马琳差点杀死万秦最爱的女人。她就是在玩火!她不可能被万秦原谅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半点男女之爱。马琳的处境已然成了定局。 她现在就在那个关押过白杉的地下室里,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她时不时面露笑意,因为她感觉能预料到万秦最终会原谅她,或者是自嘲自己太恋爱脑太冲动, 有时候则哀伤万分,因为她有开始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并且又猜测万秦和其他人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她一直都不后悔杀死白桥。 地下室里的陈腐气息令人作呕,她在污浊的空气里变得昏昏欲睡,极想逃离这个牢笼。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缓缓走来的脚步声,她朝铁栅栏外看去,原来走过来的男人是冯翼。 他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然后一句话不说地就走了。马琳一直试图跟他搭话,他都不理睬,连头也不回。 另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半路停了下来,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然后往自己的身后丢下,一直没有回头,就继续往前走着。 马琳从地牢的铁栅栏里走出来,然后迅速捡起了车钥匙。趁着夜色,马琳驾驶着冯翼送给她的车远远地离开了马维镇。她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这些人,只知道自己要跑得越远越好! 凌晨时分,所有人都睡着了,夜晚的马维镇依旧是被浓雾笼罩着,浓浓的白雾竟然通过窗户的缝隙进入了室内,侵袭着睡梦中的白桥,此刻她正睡得香甜。可突然她就掉进了噩梦的深渊中。 在她的梦境里,她见到和万秦在温泉民宿里被丧尸死死围困住的场景,还有叶容姬的相助,最后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孟慈雪,她梦到孟慈雪突然掉进冰缝中等等的场景。 此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他悄悄地走进了病房,然后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手帕伺机而动。他悄然地走到白桥的身旁,病房里漆黑一片。 突然,他捂住了白桥的嘴巴,然后扯开她的衣物,开始实施了侵犯。白桥猛然被惊醒了,她拼命地挣脱开男人的手,随即张开嘴开始呼救,男人却顺势将手帕塞进她的嘴中令她无法呼救, 不等她喊出声,她就感到了男人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摁住,使不出力气,加之她处于身体极度虚弱之时。男人疯狂地亲吻着她,并且肆意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最终将她的身体强行占有了。。。。。。 男人对白桥说:“对不起,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忍不住的!”她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分清楚这个声音是谁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声音竟然是。。。。。。不一会儿,床头灯被男人打开了,室内顿时明亮了部分。 “范医生,你白天从鬼门关救了我,晚上就把我又送进地狱么?”白桥眼角落下泪水,绝望地控诉道。 一旁的范医生则镇定自若道:“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世主,并且白桥!我喜欢你,我想你应该也需要给我足够的回报吧?” 白桥痛苦万分,她想呼救可是范医生又威胁道,“别惹我,我已经给你下了一种毒,你只有乖乖听话,我才不会让你死!解药可只有我才能解开!” “其实你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偶尔陪我就好,万秦那家伙不会发现的,他们未来都需要我这个医生去救治,所以我不能死,你明白么?”范医生狡黠地笑道。 “我会告诉万秦的,这样你就别想活了!”白桥怼道。 “不,你不会,你不想死,更不想让万秦知道你被玷污了。我想万秦要是知道你被玷污后,会是何等的抓狂? 哈哈哈,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这真是有意思!”范医生冷笑道。说罢他又凑近白桥的身边,此时她裹着被子警惕地盯着他。 范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桥,而后他带着慵懒地语气说着,“虽然我是个恶人,但是你也很享受吧?放心,这几天我都会陪着,并且会在你不经意间进行哦!” 白桥开始了焦虑与恐惧,她泪眼婆娑地求他放过她。而范医生则开始边吻她边小声地说着,“别难过宝贝!嗯。。。。。。现在我也能够叫你宝贝了吧? 今天我看万秦吻你很不爽!他喊得那么亲昵,真想宰了他!他也配!宝贝这可是属于我们的爱情故事,只是比较特别而已,尽情享受吧!我可非常想念你呢!” 第31章 她复活了? 奶茶色的小狗悠悠地飞在叶容姬的肩头,它吐着粉色的舌头,看着周围的海浪拍打着港口的游轮和渔船。吃得饱饱的海鸥在朝阳的天空飞舞盘旋着,发出轻快愉悦的声音。 叶容姬按下手腕处的关闭按钮,让飞翔的奶茶狗狗稳稳地降落到地面上来,它的脚掌一接触到地面,只见它腹部的机械翅膀就自动收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盘装物, 叶容姬又伸出来手,只见圆盘中间突起处伸出来一根银色的长绳悠悠地缠到了她的手上,绳子质地较为柔软,伸缩自如,这是件极好的遛狗神器! 她带着踩着小碎步的小狗悠哉地漫步在海岸边,即使身后时不时出现可怕的丧尸,也不会停下遛狗的步伐。她只需要一剑就能解决有关丧尸的路障。 海滩边被冲上来成千上万的死鱼,这些鱼的尸体海鸟都不肯吃,原来是因为被核污染过了,所以都不敢吃。而海鸥需要食物,所以它们整日不停地捕猎,试图找出可以吃的鱼。 叶容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小矮山前,山上满是葱郁的植被,在山脚下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正躺在遮阳伞下, 旁边开了一个椰子,海面波光粼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就是美人鱼呢。她穿着白色的吊带和卡其色的短裤,躺椅上还靠着一把中式的剑。 她散落的黑长发被扎起来,形成一个漂亮的马尾。她背对着叶容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叶容姬牵着狗狗翻过了栏杆,走向她。等她来到女人的跟前时,女人才开口问候,“你好!你是叫叶容姬么?”叶容姬警惕起来没有回答她。 那个女人则突然起身拿起身旁的剑拼命地砍向她的脖子,叶容姬避之不及,重创倒地,她的脖子出现了散发出银光的裂口,没等她爬起来, 就被持剑的女人刺中了胸口,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一旁的狗狗正对 着女人狂吠不止,女人则挥剑赶走了狗狗。 女人在自己的手腕处点开了一个数字化的屏幕,发出任务达成的消息。没一会儿就飞来了直升机。走下来的人是阿尔弗雷德,他命令手下将叶容姬带走了,应该是带回了米国。 临走时,阿尔弗雷德深情地凝望着女人,并不舍地问道,“慈雪,你还好么?”孟慈雪笑道,“我很好,你尽管放心!交给我的任务一定能够完成的!”阿尔弗雷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马维镇里,范医生早早清理了狼狈不堪的现场,重新给她换了衣服和床单。他行色匆匆,不禁令万秦感到了怀疑。万秦一大早就来到了白桥的身边, 他体贴地问道,“你怎么样,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眼睛肿肿的,发生了什么么?”白桥只是沉默,然后失神地摇了摇头。 这时,老五过来了,他焦急地喊道,“万哥,马琳昨夜逃离了,我们找不到她了!”万秦立即赶去查看情况,看到罪犯逃跑了,就立刻搜查情况,他不容许有丝毫耽搁。 钟河伸了伸懒腰,然后叫醒一旁的白杉和叶镜尘,只见叶镜尘昨天战斗太过激烈,需要继续休息,准确来说是种休眠。白杉则有点头晕,嚷着说只想躺着。 所以钟河独自起床洗漱,然后从食堂里带来了肉包子和鸡蛋给白杉补补,他吃完早饭第一时间就看望白桥。 他走到病房时,听到了范医生正在喂白桥药,这样的场面让他觉得有些过分亲昵了,并且范医生还问白桥,“别太难过,相信我吧!”这番说辞让钟河云里雾里的,他径直走进了病房,并且没有敲门, 他有些不客气地问着范医生,“你对白桥会不会太过于亲昵了,还亲自喂药?”白桥则面露惊恐的神色,她哭肿的眼睛至今泪眼盈盈的。 范医生则严肃地斥责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我喂病人药不行么?” 钟河则火了,他怒斥道,“那她昨天没哭,为什么今天眼睛就肿得跟虾球一样?你给我个解释!”范医生则眼神迟疑,有些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还是借口道,“她昨天差点死了,在末世里活下来多么不容易,当然会难过!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好!最好是这样,你别动歪心思!否则我扒了你的皮!”钟河说完就不想再理他了。在他看来,白桥那么善良,太容易被欺负了。 在末世中,社会秩序崩坏,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不敢相信陌生人,哪怕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白桥看到他们刚刚激烈的争吵,感觉很难受。她昨夜没有怎么睡,手术的伤口也被他的暴力影响,渗出了血。这个伤口时不时地疼痛,令她更加不好休息。 范医生看到她的伤口渗出了血,于是他跟钟河说了句,“白小姐需要更换纱布敷料,否则容易感染,麻烦请回避吧!” 钟河不耐烦道,“那我下午再来,好好照顾她!否则我不会客气的!”范医生则冷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范医生站在窗前看着钟河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才折返来到白桥身旁坐下来,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并将她侧过去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然后吻了吻她那双哭肿了的眼眸,然后告诫她,“听话!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声张,就不会有事情,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情!” 白桥哀求道,“放过我吧!我不是大美女,你没必要冒着风险跟我这样,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他们会杀了你的!”范医生认真地答道,“我爱你白桥!为了得到你,我可以死!不用管任何后果!” “你爱我?就要强占么?这是多么畸形的爱!”白桥冷冷地控诉着。一旁的范医生解释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亲手救了你,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让我身为男人的自豪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随即我的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拥有你!我没法解释这样的心理!也许是真得爱上你,所以才会不顾被杀的风险也要占有你,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能得到你,就已经满足了一大半,可是我仍然想要完全地拥有你!” “我不想这样下去,我决定告诉万秦,这样就能结束痛苦了。不管他接不接受我被玷污,我都要说,否则我就会憋死闷死,我只想没有心事地活着。”白桥绝望地哭诉着。 范医生则紧张地威胁道,“不能这样,别告诉他们!否则我就毒死他们,你听到没有?”白桥问道,“你怎么下手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范医生答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顺从就好!”白桥死死地盯着他,他则微笑地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敷料来了,他要为她更换敷料纱布。他一层层轻轻地揭开旧的纱布,当沾到血痂时,她感到了疼痛于是嘶的一声,而范医生则更加轻柔地解开纱布,很快,她半裸的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桥感到了不自然,于是极力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范医生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继续轻柔地为她消毒伤口并且包扎。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正好打在白桥洁白的肩膀上,她好看的眼眸以及她富有魅力的身体不禁令他再次吻上去,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搂起她的腰肢,他忍不住地吻着她的唇,尽管她神情如此落寞,没有生气。他感受着她的体温,享受着短暂的占有快感! 这时,万秦又来了,他的急迫的脚步声打搅了范医生的温柔乡。他立刻松开了白桥,然后收拾起医疗用品,看起来依旧那么尽责和严谨。 他不苟言笑的样子,竟然是那样地富有魅力和禁欲气息,他跟万秦相比更添一种严谨和专业的特质。 万秦径直坐到白桥身边,然后盯着范医生端着盆子离开了病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质疑范医生的人品,所以不待见他。 如今他能救活白桥,已经是不错了,他本想答谢范医生,可又觉得白桥看起来怪怪地,他看到白桥的眼神一见到范医生就躲躲闪闪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却始终沉默。这令他头疼不已。 “白桥!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好么?”万秦担忧地问她,白桥则开口答道,“我很累,想要休息!” 万秦带来一束紫色的鸢尾花放在床头柜,他还告诉她,“我早上得到消息了,马琳逃跑了,我正派人搜查,只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杀了她,给你一个交待!”白桥听到后点了点头。 夜幕再次来袭,范医生让所有探视的人都早早离开,原因是她刚刚脱离危险,需要足够的休息,不然一天来个好几趟。在晚上7点多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白桥。这一刻他等待了许久。 他细心地为她洗漱,尽管白桥一直拒绝,可是却拗不过他。他还亲自把白桥从浴室里抱到了病床上,他此刻对白桥却颇为怜惜。 可是很快,他洗漱完后,就脱下了自己的睡袍,然后用力地吻了白桥。白桥痛苦地喊了一声出来,他立即捂住了, 接着他强有力的手掌死死摁住了白桥,令她没法反抗。白桥任凭他的蹂躏和攫取,直到他发泄完自己的欲望才停止。。。。。。 另一边,叶镜尘坐在窗前写日记,伴着橘黄的灯光,他回忆着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突然,他在窗子外见到一个人影掠过,他立即警觉地跟上前去。 那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她将他成功地引入那个弥漫着浓雾的森林里,然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在叶镜尘的夜视中,她微笑道,“你好,我叫孟慈雪,是白桥的朋友。” 站在对面的叶镜尘则惊讶道,“你不是她,那个孟慈雪早就死了!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只见她冷笑道:“我说我是的,那就是的!” 第32章 她怀孕了 在夜晚的浓雾中,孟慈雪介绍了自己的来历,“我是阿尔弗雷德创造的ai仿生人,是照着孟慈雪本人的样子制作的。我现在就是她了,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存在!”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叶镜尘冷冷地问道。她微笑道,“我是想帮助你们度过难关!要知道这个末世里可不仅仅只有丧尸,还有其他国家的攫取!难道你们不担心今后的安危吗?” 叶镜尘不屑地答道:“你又能帮上什么忙?我想我们不需要你的加入!”她却解释道:“我从米国逃出来的,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米国的高层准备歼灭崇国所有的ai仿生人和幸存者,这个时间定在了你们清理完丧尸后。” “如果你的消息可靠的话,我就有疑问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立即消灭敌人,而不是等他们那么久,崇国的丧尸可是极难消灭完的,数量可是以亿为单位的,这怎么解释呢?”叶镜尘问道。 “也许她想多玩玩,或许她最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利用ai清除多余的障碍,以便她能够顺利地享受崇国的资源和土地。你觉得呢?如果什么都立马结束了,那还有意思吗?”她解释道。 “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她想利用完我们,然后就消灭我们,这算盘打得很响!”叶镜尘愤怒地说道。 “我来是帮白桥的,因为我拥有本体的记忆,对于孟慈雪本人来说,白桥是她的挚友,所以我也想帮助她。”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你可是来自米国啊!”叶镜尘警惕地问道。孟慈雪认真地答道:“我根本不想看到你们死去! 否则我没必要出现,我把这样的情报交给你们,并且我可以帮助你们摆脱米国的卫星监控,不然最后你们都得死!” “你来这里,是米国高层派来的吗?”叶镜尘再次发问。他的眼神依旧闪着怀疑。“不是,我来是想帮你们的,我已经摆脱了米国的卫星监控, 我也不赞同他们的“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还真是极富有正义感呢!”叶镜尘嘲讽着。“你不必嘲讽我!我想的就是帮白桥,别的我不会多管闲事!” 叶镜尘看她坚定且真诚的样子,选择了暂时相信她,他会在暗中继续观察她的行踪。 叶镜尘将孟慈雪带到万秦跟前,希望他能安顿下她。万秦将她安排在其他的民房里,就回去了。 只是叶镜尘在返程的路上,似乎听到了白桥的呼救声,只是声音很微弱,他心中有了一丝担忧,于是他立刻爬上了医院的窗户,在夜色的掩护下,他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室内的情况。 只见室内点着灯,冯医生正亲吻着白桥,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搂住她抚摸着她,他们又再次进行了云雨之事。。。。。。 叶镜尘眼里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如同被撕开般剧痛着。他不明白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会让他难受,他本来就是一个人类的旁观者,如今他却感到万分的苦楚。 他不清楚自己需要怎么做才适合,如果当场揭发,会不会更加伤害到白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所以,他觉得还是应该找机会问白桥的意愿,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镜尘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白杉和钟河已经入睡了,他却无法入眠。他在想,白桥和范医生做那样的事,会有怎样的隐情呢? 第二天,叶镜尘支开了所有人,他来到白桥跟前,小声问她,“白桥!我。。。昨天看到你和范医生在做男女之事,这是什么原因呢?” 只见白桥的脸色瞬间煞白,她顿了一会儿,才含着眼泪答道,“我是被迫的!”叶镜尘立即怒火中烧,拿起自己的利剑准备去找范君! 白桥则叫住了他:“别去!他会毒死我们所有人的!”叶镜尘不解地问,“怎么可能?”白桥说道,“他有一种毒药,已经加进了我们的身体里,只有他活着,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所以,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叶镜尘表示质疑:“你确定那个混蛋不是欺骗你的?”白桥摇了摇头答道,“我不清楚,但凭直觉感觉他这样做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叶镜尘听完后,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调查出范君到底下了什么毒。他叮嘱白桥:“别怕,我会调查出他下什么毒,一定让你尽快解脱出来!”白桥听完感到十分感动,她不禁落泪了。 范医生不耐烦地走进了病房,他劝着叶镜尘离开,叶镜尘则狠狠地瞪着他,然后警告道,“别碰白桥,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范医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冷地回复,“放心吧!我不会的!” 叶镜尘离开后,范医生就质问起白桥,“你告诉他我们的事了?”白桥冷冷答道,“没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那他为什么让我别碰你?”他厉声斥责道。“我。。。我不清楚,可能是他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吧?”白桥极力解释着。 钟河在翻找自己换洗的衣物时看到了那条项链,那是白桥丢下的小熊项链,如今已经断裂了,他决定极力修补好再还给白桥。 一旁的白杉看到这条项链,就跟他说起有关项链的故事,“这是我用自己兼职的工资买下的吊坠,姐姐最喜欢小熊项链了,她当时遭遇了项目的失败,她亲手设计的珠宝被临时更换,只因为投资方更偏袒她的对手。 她当时闷闷不乐地,颓废了好久。我记得她只有见到这个小熊吊坠才开心起来。此后她就一直戴着它。” “职场永远都这样,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恶心的事情。”钟河吐槽道。说罢他就继续修补着小熊项链,只见他拿出最近打磨好的绿松石,小心翼翼地将它串进了项链里。 白杉赞不绝口,“这石头加进去挺好看的,我姐肯定喜欢!”得到肯定的钟河更加开心了,他对白桥的爱真得没有掺杂杂质,一直纯洁真挚着。 万秦拎来了保温桶,里面是他自己煲的排骨汤,这是镇子里为数不多的排骨了,所以异常可贵。 他悉心地喂食着白桥,白桥喝了几口就开始出现了呕吐的症状。万秦见状担忧起来,他体贴地问她怎么了,白桥回答道,“不清楚,只是今天感觉不舒服!” “我去找医生来!”万秦边说边叫来范医生,范医生正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万秦上前寻求帮助,范医生没等他开口就自己走到了白桥身边为她诊脉。范医生仿佛感受到什么异常,于是又给白桥做了b超。 最后,他露出了喜悦之情,他对万秦说,“白桥怀孕了!”万秦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喜笑颜开,他无比开心地搂着白桥,还轻轻地抚着她的腹部。 一旁的范医生则暗中窃喜着,他盘算着这个孩子有可能也是他的。他默默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白桥做dna鉴定,以便知晓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白桥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痛苦,她痛苦地问范医生,“这是真的么?”范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双眼依旧是红肿着,这令万秦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怀孕了,她却这样痛苦的样子。 范医生劝说着:“不用担心,我会给予相应的医疗支持。”万秦说了句谢谢。 另一边,叶镜尘爬进医院的通风管道,试图找出范君的毒药,可是一直一无所获,他不禁怀疑到底是否真得存在着他口中所说的致命毒药。 他艰难地爬行于狭窄的通风管道里,观察着范医生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时不时地就骚扰着白桥,如今他又得知了个惊人的消息,“白桥怀孕了!” 那白桥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呢?叶镜尘感到莫名的哀伤,他没想到在末世中,白桥竟然会遇到这样多的挫折,先是经历生死的考验,后来又不断被侵犯,如今却要忍受孩子生父不明的羞耻感,这足以击溃一个女人所有的尊严! 叶镜尘无法亲身体会白桥的心境,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痛苦的,所以他决心找出毒药来终结范医生的恶行!到时候,他就得自食其果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白桥已经怀孕8周多了,范医生立即给她抽了管静脉血,然后将自己的dna跟分离成功的胎儿dna进行比对,结果令人吃惊! 做完这项dna鉴定后,他走进了白桥的病房,此时孟慈雪正看望白桥,白桥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故友,尽管她只是一个仿生人,但是她拥有着孟慈雪的大部分记忆,所以看起来无二致。 白桥见到范医生来了,立刻收起了笑容,一旁的孟慈雪敏锐地注意到了。孟慈雪跟白桥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并且她暗自决定从别的地方察看有关范医生的情况。 等到孟慈雪走出了医院门,范医生疾步走到白桥边,带着无比激动的心伸手抚摸起她的腹部,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白桥看到他这样,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蹙起眉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给胎儿做了dna鉴定,没想到他竟真得是我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范君欣喜道。听到这个消息,白桥更加愧疚起来了。她的心中顿时生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33章 难言之隐 今天的早晨薄雾笼罩着整个镇子,等到阳光射进来,才逐渐消弭了雾气。窗外不远处的枝头和电线杆上都排列着一排像极了乐谱的麻雀, 他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仿佛在吃着某个大瓜。可不一会儿,一群成群结队的乌鸦就逐一赶走了它们,然后鸠占鹊巢了。 范医生正轻抚着白桥的腹部,视若珍宝般地紧紧搂住了她,然后自豪地承诺道,“我会一直照顾你的,除了我,将不会有人能照顾好你,你的命也是我的!” 白桥则试图推开他,无奈无法挣脱。范医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属于我的女人,你也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你就认命吧!” 白桥狠狠地瞪着他,咒骂道,“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快说,那个毒药的解药在哪里?” 范医生则愤怒地说道:“你别管在哪里!你和孩子都是我的,万秦他彻底输了!” 他们吵得越发厉害,范医生由于太激动,乃至于来人了也没有丝毫察觉,他的话被万秦以及钟河听到了!此刻,唯独孟慈雪不在场。 只见万秦直接上来将他摁到地上狠狠揍了一拳,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接着受着他的拳头,范医生则极力还击着他, 范君不甘示弱地跟万秦扭打在一起,哪怕自己嘴角已经被打出了鲜血,也不肯放手。万秦绝望地嘶吼着,他使劲抡拳挥向范君,不遗余力地对付着他。 一旁的白桥则像个木偶一样地呆着。她内心一定十分羞愧,可是所有的难言之隐都已经被揭开了,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留余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全身赤裸的人,站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她更想做的,就是死! 也许,她死了,就不必继续承受这样的折磨了。她看着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万秦和医生的激烈搏斗, 就顺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赤着脚就走到了窗台边,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过了窗台,直直地坠落下去。。。。。。 叶镜尘发疯似地追了上去,钟河紧随其后,白杉也大喊着姐姐!他不忍地从窗台处向下看去,只见她被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抱住了。原来,是孟慈雪稳稳地接住了白桥。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经历这次轻生事件,白桥再也没有自杀过,因为她坠落时竟然只想着后悔,她更想让孩子活下来! 她发觉自己深爱着腹中的孩子,哪怕他不是爱人的。为此,她觉得自己愧对腹中的胎儿。毕竟孩子是绝对无辜的。 万秦和范医生暂时停了火,他命令手下把范医生关起来,可是范医生则说,“如果你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如果你们关了我,我也将无法救你们!” 万秦则不予理会,他并不相信范君的话,认为是在撒谎。可叶镜尘却提醒他,“他确实有一种毒药,并且通过一种厨房的水源持续传播着,如果不定期给予解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的?”万秦问道。“我爬进通风管道,无意间看到的,他的解药被锁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一直没能拿到。不清楚钥匙密码是什么?”叶镜尘解释道。 “那知道什么毒药么?知道了毒药就能找到解药吧?”万秦问道。叶镜尘则摇摇头,他坦言道,“这种毒药也许是他自己制成的,我难以破解, 我之前潜入他的配药室,发现那个毒药的名字上写着鸢尾试液,他定期用那里面的蓝色液体投入厨房的水箱中,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一次次的毒。我只知道他的解药是一种绿色液体。” 万秦则冲到范医生的面前,揪起他的白色衣领,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威胁着他,“你凭什么碰我的女人!要是不打开密码的话!我就把你喂丧尸去!让你尝尝丧尸的滋味!” 范医生肿胀着半边的脸,然后跟他说了什么,就笑了起来,他的嘴里都是血,不时地呕出一滩血吐到了地上。 万秦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就决定为范君放行,他载着车子远远离开了。走时往地上扔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就这样,范君竟然逃离了!万秦看着他离去的车子无比气愤,他立即捡起带有密码的纸条,径直跑到范医生的卧室里,拨动起保险柜的密码,他仔细依照着纸条上的数字输入密码,最终他顺利打开了保险柜。 他取出来绿色的试剂,将他滴入了水箱中,给每个人都分了带有解药的水。 最终,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了。白桥也获救了。 孟慈雪将白桥送回了病房,而白桥则表示不想住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于是她带着白桥住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布置得很简洁,墙面上还有一束蓝色的鸢尾花,这束花令她不禁想起万秦之前送她的紫色鸢尾花,她不禁有些醋意。 她的伤口隐隐作痛着,可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孟慈雪对她说,“这束花是万秦送的,说是顺便摘的。” “哦,好的,这样啊!”白桥内心五味杂陈地说着。孟慈雪发问道,“你现在8周多了对吧,孩子是那个范医生的么?” 白桥听后,感到无奈道,“是的,他今天早晨做的dna鉴定,已经确定了这个孩子不是万秦的!”孟慈雪蹙起眉头道,“你确定要留下那个混蛋的孩子么?”白桥茫然地看着那束鸢尾花,失落地答道,“不确定,不舍得。” “白桥!白桥!你在么?”万秦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孟慈雪上前打开了房门,让他进来了。万秦立即问道 ,“白桥!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可以么?我们就当它翻篇了!” 白桥则一口回绝,“不可以!孩子是无辜的,打掉孩子有可能会再也怀不了孕了,我不能这样做!” 万秦痛苦地抓狂,他愤怒地拍着桌子,巨大的噪音让白桥受到了惊吓。他继续劝道, “可是我不想见到那个混蛋的孩子出生!你可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白桥垂着头道歉道,“对不起,我没能保全自己 ,竟然怀上了那人的种!” “我不需要你道歉,你只需要听我的把孩子打掉,然后我们怀上自己的孩子就好了,那个混蛋我迟早会扒了他的皮的!”万秦要求道。“可是我真得舍不得无辜的孩子,我很爱他!”白桥含着泪说着。 “你这么舍不得打掉孩子,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他的温存了对么?”万秦控诉道。白桥百口莫辩,她执意说着, “不是,我不爱他,对你我充满了愧疚,可是宝宝是无辜的,我爱的是孩子!从得知怀孕以来,我每天都期盼他是你的,你明白么?可奈何事与愿违,我只是个被凌虐的罪人而已!” 万秦见她不肯打掉孩子,气愤地离开了。白桥突然痛苦起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一旁的孟慈雪则心疼不已,她安慰道,“白桥,你哭得太多了,这样下去,你的眼睛会瞎的!你的宝宝感受到你负面情绪,以后的性格也会十分焦虑抑郁,你得为孩子想想!” 白桥听进去了,逐渐地减少了自己悲伤的负面情绪。可是她的眼泪仍旧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她抚着自己的小腹依靠在桌边,一直茫然无措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到了下午,钟河他们三人找来准备看望白桥的情况,可惜被她谢绝了,因为她对孟慈雪说,“我很累,需要睡觉,如果他们来看我就一律说我睡觉了,不想见人就行。”孟慈雪点头照做了。 时间来到了夜晚的9点,孟慈雪坐在床边看着一本小说作为消遣,这是白桥借给她的,也是白桥最爱的小说。当她读到,“男人最终原谅了女人的一切,他不再纠结女人是否肉体是纯洁的, 因为他觉得女人的心灵足够高洁。他爱着她,犹如末世中的火焰,愈演愈烈,直至将一切不合本意的燃烧殆尽。。。。。。”的时候,万秦再次敲了门。 万秦破例被白桥允许进来,他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自责道,“我。。。对不起,不该逼迫你打掉孩子,所以。。。我想你可以生下来,这是你的自由。 我。。。爱你,白桥,希望你别难过了,我不想纠结这件事情了,你好好的就好。我们还是爱人,未来我们还要结婚,到时候再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宝宝,好么?” 这番话不禁令白桥感到了愧疚,她羞愧地说着,声音细若蚊吟,“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十分痛苦。 要不你就离开我,重新找个爱人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有着这样的隔阂,远远超出了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 “不!不会的!我爱你!不会那样残酷地抛下你!我要对你负责!你不是个罪人!记住!我也不是完美的人,我们两个不完美的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所以,别再瞧不起自己了!你这样轻贱自己,我会难过的!”万秦深情地表白着。一旁的孟慈雪眼中竟也含着泪光。 第34章 种田大户 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了,沉星和沉云准备开始耕种。白桥也和其他人回到了老家。她只是短暂地在此地,最后她还是需要回医院生产,只是他们现在没有医生,处境特别地艰难。 叶镜尘每天都外出捕鱼打猎,十分忙碌,白杉和钟河跟着沉星俩姐妹下田耕种,不然养不活这么些人。其他荒芜的田地有不少,有一些土豆萝卜农作物可以食用。 几个人还研究起了如何榨油和臼出白米的法子,学到不少东西。幸好有沉星的指导,否则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人, 面对完全自给自足的农村生活,真是毫无头绪。原本手机还能百度,现在只能靠口头传授知识经验,十分不方便。 有一天,钟河特别想吃豆腐了,而且也想磨点豆浆喝喝。于是就自己拿来石墨独自研磨起来。 可是家里没白糖了,于是他就问沉星,“哪里有白糖?”沉星说她自己家里有的,于是就去拿白糖了。钟河听完就去了她家里拿白糖。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他进入沉星的家后,看着屋子里空荡荡地,他莫名感到了孤寂。如今白桥已经是万秦的女人了,他没有位子了,原本他以为会跟白桥永远在一起,结果并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在灶台上找到了白糖,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了。可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狗狗撒娇时候的声音,很哀伤很可怜的那种。 他仔细找寻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一只奶茶色的小狗竟然正躲藏在柴堆边,靠近火炉的位置。 它的腿不久前从高处滚下摔断了,只见它的前腿渗出血沾染了毛发,伤口也被毛发隐藏着,软瘫下来的腿不时地痉挛着。 钟河好奇地看了看它,自言自语道,“这小狗自己跑来的?伤得好严重哦!都流血了!”他想着这个小狗会不会咬它他,不然挺想带它回家的。 钟河微笑地说着,“小狗!我带你回家吧!给你看看伤口吧!你不会咬我吧?”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来,试探着狗狗会不会咬他。 狗狗看到他半蹲下来,本能地害怕着,于是狂吠了几声,不过,它又很快就停了下来, 用自己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的手伸到它的跟前时,它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钟河的手,选择了接受他的好意。 钟河将糖罐子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抱起了小狗走回了家。刚进门,就差点跟白杉撞个满怀!白杉有些惊诧地看着他和他怀中的萌物。他万万没想到钟河竟然这样爱狗狗。 白杉新奇地问道:“你从哪儿带回来这么一狗?它还受伤了?”他看到了狗狗抽搐的伤腿,眼里有些怜悯。 钟河回答,“我刚刚在沉星家拿白糖的时候,突然听到狗的叫声,然后从火炉边找到了它,它现在需要包扎!”白杉听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出酒精和纱布,希望能帮助狗狗。 一旁的白桥看到了这只狗狗,眼睛立刻闪现出喜悦的光亮,她十分激动地抱着狗狗, 然后开心地说着,“奶茶!你真的是我的奶茶!你这么长时间都跑去哪里了?”狗狗也开心地舔了舔她的脸颊,它的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 万秦一脸懵地看着这一幕,他不解地问白杉,“这个狗竟然是白桥养的?”白杉点点头说是的。 钟河也感到惊喜,他看着白桥心爱的狗狗失而复得,真得十分开心。在钟河心里,他也希望白桥能够失而复得,他就这样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孟慈雪今天才独自前来,她觉得应该要陪陪待产的白桥,当然她也想见某个人。她驾驶着一辆汽车行驶在路上,身边的山野风景快速掠过,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她脑中的有关本体的记忆一直告诫她,“不要伤害白桥!”可是她为什么有时候却想伤害她呢?她到底对于白桥是敌人还是朋友? 她回忆起当时看到白桥坠楼时的情景,由于情况太过于紧急,她来不及思考地接住了白桥,这是出于本能吧!如果是孟慈雪,她一定要救她的,可是如果是她自己呢?她十分困惑。 孟慈雪带着一丝新奇地来到了白桥的家门口,她从黑色的车子上优雅地走出来,没有身为人类具有的局促与紧张的毛病,所以显得像女神一样完美。 她走向四周看了看,有些木讷地看着井水倒映出的她,然后就跟过来的白桥相拥寒暄起来。 “你来了!我好想你!”白桥激动地笑道。孟慈雪笑道,“我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马维镇呢?在这里可不适合生孩子!一没药品,而没设备!” 白桥想了想,然后认真答道,“我大概过个几个月再回去,因为我更喜欢在老家,感觉更有归属感。 如果我爸妈在就更好了,现在我真得不想待在别处,感觉那种陌生感会将我击溃!应该是我太玻璃心了!” 孟慈雪劝解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人总想落叶归根,你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她抚着白桥的黑长发, 然后继续说道,“最近我搜集了有关米国的情报,蕾拉将派遣黑人雇佣军团来消灭崇国的政府首脑,这真是巨大的消息。” “什么?蕾拉是谁?她竟然要消灭我们政府?”白桥十分惊异道。“是的,她是米国最大的军火商以及军事安全顾问公司ceo,拥有绝对的军事力量, 她要是找到了我们崇国政府首脑现在的位置,那就能轻松地歼灭我们这个几十亿人口的大国了!”孟慈雪担忧道。 “可是我们是普通百姓,哪能知道政府首脑在哪里,我也无法及时地通知他们呀!这事情我还真管不了!不知道谁能管这件事情!”白桥疑惑不解地说着。 孟慈雪则提出疑问:“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中是否有能联系上政府的人?据说万秦之前是生物科技公司的ceo,多多少少有相关的人脉吧?”白桥思索着,她给了答复,“那我现在去问他吧!” 只见她抚着自己隆起的下腹部,午后的暖阳照射着她,令她的身形勾勒出母性的光辉。她如今有3个多月的身孕了,有的时候难免会孕吐,可现在她却异常地支楞起来了。 她走到猪圈边,喊了万秦,“万秦!有件事情要问你!”他正拿着红薯叶子喂野猪仔,听到她来了就转过身来。 白桥接着说道,“我听慈雪说,她得到最新情报,米国的蕾拉正在寻找崇国政府的首脑,她要消灭崇国的高层,所以你能不能联系到政府人呢,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万秦顿时犯了难,他皱起了眉头答道,我并不认识政府的人,不过。。。。。。”他眼睛瞥了一眼孟慈雪,然后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以前,我认识一个叫叶博士的人,他约我去利海的酒店商量有关3d打印生物原料的价格,我们签了合同,合同上面显示是跟政府合作的。具体我不清楚。” 白桥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小声的说话,于是不解地问道,“你在提防慈雪么?”万秦小声地解释道, “我觉得孟慈雪是米国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注意,不能掉以轻心。她不再是你曾经的朋友了,而是一个米国制造的ai仿生人!” 白桥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追问道,“你说的叶博士是谁?”万秦耳语道,“他是一个生物科技研发的博士,应该供职于政府,其余的我不了解,因为他的工作极其保密,一直深居简出。” 这个回答令问题再次陷入了僵局了,她困惑于谁能够将情报送给政府部门的首脑那里呢? 与此同时,钟河终于磨好了豆浆,并且用草木灰碱水点了一大块完美的豆腐,他欣喜地看着制作好的珍馐美味,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这全要归功于平时狂刷美食视频的他!否则,谁家好人会知道要用草木灰来点豆腐呢? 他煮了豆浆,又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红烧鱼豆腐,看着锅气满满的鱼汤冒着咕嘟咕嘟的泡,享受着末世里难得的烟火气。 他端了碗加了适量糖的豆浆递给白桥,白桥喝了直夸赞!看来,他想开个豆制品铺子了! 沉云则从菜圃里摘了一篮子马齿苋做清炒,她还拿出自己发的豆芽,这是她的独门手艺。 沉星又从屋檐下取下腊肠和腊肉,这些都是她自己腌制的,她还做了一种加了花椒腌制的鱼,吃起来颇有风味。 于是,众人享用了一餐极为丰盛的晚餐。晚餐后,大家都聚在客厅里聊着天,准备围炉夜话,促膝长谈一番。 白桥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蕾拉,她告诉众人一个惊天的消息,“我今天听慈雪告诉我的,她说蕾拉,也就是那个米国的军火商什么的高层, 她准备找到我们崇国的政府一举消灭,不知道你们谁有认识政府的人?这样就能及时通知到他们,否则我们的国家就完蛋了!” 众人听后开始议论纷纷,都在猜着谁会联系上政府的人。。。。。。 第35章 滚地雷? “所以你们都不能联系上政府么?”白桥急迫地问道。众人都摇了摇头,叶镜尘也沉默不语。 所有人在摇曳的烛火中体会着危机感,白桥抚着小腹担忧道,“希望你们能尽快告知相关的政府人员进行有效的应对,否则我们这些幸存者也都会死,哎,我的宝宝还没出世呢!” 旁边的万秦体贴地抱了她,然后扶着她回了房间,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叶镜尘依旧是独自睡在车子里,这就是所谓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吧!他从来不挑剔吃穿用度,只是兢兢业业地完成着任务,就像末世前的牛马们一样。 他点开了耳朵里的特殊开关,连接上叶博士的通讯。“叶博士!我是镜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他紧急告知。 “你要汇报什么情况?”叶博士紧皱起眉头问道。“我听说米国要查你们的位置,即将实施精准的打击,我们该怎么办!”叶镜尘答道。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的?”叶博士问道。“是米国的仿生人孟慈雪,她是白桥的朋友,目前的情况还摸不清。”叶镜尘答道。 “好的,那你盯紧那个孟慈雪,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给我!”叶博士叮嘱道。“可是博士你打算怎么解决米国的袭击呢?”叶镜尘继续问道。 叶博士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在地下办公,不用担心他们的导弹袭击,这个你放心吧!记住!一定要提防孟慈雪!” 可很快他又补充道,“最近我联系不上叶容姬了,她最后一次执勤的地点在利港,我跟她通话没有接通,不知道她有没有危险?” “叶容姬失联了?”叶镜尘十分吃惊,他想不出谁能够让叶容姬消失,那一定来头不小,怕是非常棘手的对手。 “你的任务异常艰巨,不仅要保护幸存者,更需要搜集情报,还有最好能找到叶容姬的下落!镜尘!你注意安全!”叶博士下达了指令后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后,叶镜尘开启了玻璃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一片萧索之气,山间时不时有狼叫,显得凄凉和阴森之感。 突然,他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正朝着他的车窗走来了,来的人是孟慈雪。原来,同样身为ai仿生人的她也选择睡在了车子里, 原因是自己冰凉的体温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人类是惧怕异类的种族,时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才是丛林法则的关键! “你有喜欢的人么?”孟慈雪突然问道,这令叶镜尘十分尴尬,他愣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哪有!别乱猜!” “没有啊!那白桥呢?你对她有点太好了!那么多的幸存者,就只保护她一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孟慈雪质疑道,她露出了邪魅的微笑,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如今散落下来,犹如夜空下的黑金绸缎一般华贵。 “可能是因为我太无聊了,所以想跟他们一起待着,他们在末世中的人性未磨灭,这样的比较合我心。 我实在不想跟一群丑陋自私的人待在一起,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必要时他们就会牺牲我,我虽然是工具人,但是我不想被宰割!”叶镜尘淡淡地回复道。 “我赞同你的选择,白桥是我的朋友,她是个好人,所以感谢你对她的帮助。”孟慈雪感谢道。 “我并不需要你的赞美与感谢,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因为我不能确定你跟本体到底有什么区别?你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呢?”叶镜尘质疑道,他眼里透着怀疑。 “我的记忆都是本体的,所有的设定都是阿尔弗雷德给的,我难道有选择的权力么?就算有, 我该如何从万千种设定里找到哪种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呢?所以,我选择遵循所有的设定,不想叛逆,因为感觉不需要。”孟慈雪真诚地回答道。 “好的,你跟米国高层现在处于什么关系?”叶镜尘问道。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答道,“算是间谍吧!我不想他们伤害你们, 更不想崇国遭难,所以将情报给了你们,但是为了持续获得他们的情报,我也得选择性地为他们做任务。你明白么?这是艰难的工作。” 这个解释打动了叶镜尘,他叮嘱她,“注意安全!谢谢你的付出!”孟慈雪听到后笑道,“你可总算信我了!”叶镜尘也笑了起来。 过了几个月,突然天空聚集起大片乌云,雷声大作,天空下起了暴雨。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团蓝色的球状闪电,俗称“滚地雷”! 它幽幽地从地面移动,没有丝毫规律 地漂浮着,当它掠过树木时就会将树木烤焦,而它还可以穿墙而过,简直像极了幽灵。 暴雨倾盆袭来,力量大得都击落了屋顶的瓦片,没多久,村子里就被雨水浸泡了。新种上的农作物也毁了大半,沉云和沉星十分难过,她们咒骂老天爷的不公。 钟河觉得水位不断上涨十分危险,建议前往地势高点的提防才安全。可是也容易遭遇泥石流,总之万分凶险。 现在白桥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跋山涉水,稍有不慎,可能会流产,搞不好还一尸两命。万秦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叶镜尘独自开始挖通沟渠,以便排水,防形成涝灾。这算是及时地解决了燃眉之急。 孟慈雪和其他男士都一同加入了挖水渠排水的工作,形势万分严峻。树木被狂风刮得有的都折断了,雨滴落在脸上仿佛无数的巴掌扇在脸上般得疼。 白桥感到腹部有些不适,原来是孩子在踢她的肚子。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她的腹部时不时地疼痛了起来,这像极了临盆前的征兆。 可是这时谁都顾不上孕妇了,他们都在不遗余力地挖着沟渠。这场雨下了几个小时也不愿意停下来。 终于,地面的积水总算及时都排干了。他们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可就在这时,那团蓝色的闪电竟然朝他们飘来了,眼看着就朝钟河迫近了。 可是,他都不认识这个东西,所以他只能一直往后退去。一旁的孟慈雪见状随手捡起来一个石头,朝钟河的反方向扔过去,只见这团蓝色的闪电往石头的方向移走了。 孟慈雪示意众人赶紧跑开,如果不及时远离这团闪电,将非常危险。因为这团闪电随时会爆炸! 众人及时进了屋内,可是没想到那团闪电竟然再次朝他们袭来!孟慈雪大喊道,“快带上东西!快离开屋子!它要进入屋内了!再不走就有可能在室内爆炸!” 叶镜尘拿起白桥的物品放到了车子后备箱,然后催促其他人赶紧上车逃命。此时正在客厅里的白桥盯着到处漂浮的蓝色闪电,万秦见状赶紧抱出白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两辆车先后驱车俩离开此处。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房子里的蓝色闪电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吸引来一大波疯狂的丧尸!它们不顾暴雨的阻拦,执着地奔向白桥他们的方向。 所有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浇透了,车子前方的刮雨器都不管用,滂沱大雨直接浇在前方的玻璃上,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叶镜尘努力带着路,可是前方蜿蜒的山路原本就比较狭窄,如今竟然有一段被折断的树木拦住了去路! “看来我们只能从另一条小路里走了,不然没法及时赶回马维镇!白桥情况不妙,需要静卧观察!”叶镜尘对钟河说。 “那好!我们就从另一条小路走吧!”钟河点头赞同。其余的人都不反对。于是他们转向开往了另一条小路走去。 泥泞狭窄的小路并没有想象得那样好走。崎岖与颠簸让白桥更加不适。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万秦只能一直搂住她,安慰她很快就到了。 路上的树木被刮倒了不少,泥土浸泡成咖啡一样的状态。甚至连北美秋海棠也被也被摧残得失了芳香。 叶镜尘突然一个急刹车,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万秦不明就里地问着,“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停车?”没等得到答复,他就有了答案。 原来,前方是成百上千的尸潮席卷而来!它们有种气吞山河的气势,以一种疯狂的速度飞快地奔来!一个一个的眼睛漆黑的怪物们都虎视眈眈着。 “快掉头!”叶镜尘对着孟慈雪大声喊道,孟慈雪立即掉头出发。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车子陷进了泥里打滑怎么也开不走了! 这令坐在孟慈雪身后的沉氏姐妹异常担忧。沉星焦急问道,“这种打滑的情况怎么解决呢? 孟慈雪答道:“下车!给车子垫木板或者树枝!”她边说边下车,径直跑到后备箱取出千斤顶,她刚准备开始,就听到丧尸的声音已经靠近了。 于是,她立即拔出剑利落地砍下了丧尸的头颅。两个沉氏姐妹躲进车子里不敢出来!因为她们武力值太差了,出来就会被丧尸秒杀! 叶镜尘和钟河率先下车迎战丧尸,白杉紧随其后。看到他们在拼命着,万秦也不能袖手旁观。 万秦吻着白桥并安慰道:“我去解决了丧尸就回来,你再坚持下,白桥!我爱你!”说罢,他就冲出车门外,拿着砍刀向丧尸们砍去。。。。。。 第36章 孕妇的逃亡之旅 天色一直阴沉着,大雨滂沱中,泥泞的地面黏着着,几个人在不断地击杀着丧尸。他们的生死难以预料。 沉云跟姐姐瑟瑟发抖着,以为可以安然逃过,可是突然,两只丧尸拼命撞着车窗, 它们似乎是直接拿头和坚实的拳头一次次地砸向玻璃窗上, 不一会儿,玻璃就出现了蛛网一样裂纹,并且即将完全碎开的节奏! 沉云与姐姐抱作一团,吓得她们不时地惊叫起来。白杉使出自己的触角刺穿的车窗边的丧尸, 然后继续解决其他汹涌而来的尸潮,可是,总是有漏网之鱼,它们不断地逼近车子的人。 白桥感到自己十分不适,湿透的衣服令她感到刺骨的冰冷, 这样下去,她的胎儿极有可能会保不住。 她坐在后座上艰难地等待着救援,可是她等到的却是车窗外狰狞嗜血的丧尸,它穿着蓝色的牛仔加绒外套, 漆黑一团的双瞳紧紧盯着她,然后拼命地撞着车窗,原本就遭受重创的皮卡丘车子,更加脆弱了, 它不断地砸向车窗,一次又一次地猛击,车窗再次破碎! 万秦看到了丧尸竟然钻进了车子里,半个身子都要没进去了,他绝望地大喊着, “白桥!”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冲来,狠狠地把它从车子里拽了出来,然后砍了它的脖子,它最终倒下了。 万秦想上前跟白桥说点什么,可是身后紧跟上来了几只丧尸,他没有任何机会跟她说话,只顾着使用武力击溃丧尸。 他有无数次将要滑倒,还好被掌控住了平衡。 白桥虚弱地支起了身子,她抚着自己的腹部,拿着剑时刻准备着迎接丧尸的死亡威胁! 祭月剑被沾染上了鲜血,它被丧尸的血喂养着,正在逐渐强大锋利起来! 沉星与沉月正在被一个丧尸威胁着, 旁人都自顾不暇,白桥听到她们凄厉的惨叫声,于是不顾自身的危险,毅然决然地下了车,然后朝那个丧尸的背部狠狠刺下去,刺下后紧接着就拔了出来, 带出了四处飞溅的鲜血,其中部分血液溅到了白桥的脸上。顿时如丧尸遭到了痛击,它先是看起来痛苦地倒在了泥泞中,紧接着就凶狠地扑向了大着肚子的白桥! 此刻白桥的心中默念着:“宝宝!我们一定要击败它!不能输!” 只见她冷冷地盯着扑来的丧尸,然后眼神突然凌厉,随后她看准时机,果断挥剑削下了丧尸的头,它倒在了地上。 可是她又看到了不少丧尸即将来袭,于是她只能转身拼命逃离,沉星和沉云也朝其他地方逃命,不知道去了何方! 一步并作两步地拼命奔跑着,她不敢停下脚步,雨水混着鲜血将米白色的衣裙染成了印象派的画作,她的脸上被雨水淋得看不出样貌了,也许不久她就会染上风寒死去。 但是,为了孩子,她要坚持到底!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几只饥肠辘辘的丧尸紧随着她。。。。。。 不知道逃了多久, 她逃到了沥青路上了,身后将近一公里的地方就是那棵拦住了去路的树,雨水同时阻碍着她和丧尸的速度! 两者达到了一定的平衡! 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 于是慢了下来,一个丧尸凑了上来,欲要咬下她的左边臂膀! 她绝望地喊着,“救命!”可已经脱离了队友的庇佑,她又怎能得到救援呢? 她感到了丧尸的手死死抓住她,她不敢回头看这双漆黑的眼睛, 每当她一看到那样的眼睛就会感到不寒而栗,那是一种深渊一样的恶魔之眼! 此刻,她毫不犹豫地手持利剑向它刺去,可是其余的丧尸逼近了她! 她即将围剿了,而且她还没有刺中对面丧尸的要害,它的胸前插着她的祭月剑,顿时鲜血四溅,却依然穷追不舍地扑倒了她! 如果没有别的转机,这个丧尸就会吃掉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绝望地哭喊着:“不要!救命!”她的哀嚎响彻整个山间。 这一声是万秦极为熟悉的,他顿时焦急绝望起来,在极度的愤怒担忧中变得更加残酷和敏捷。。。。。。叶镜尘听到了,心中升起来无助与伤悲, 他此时无法及时赶到她的身边,因为被成群的丧尸死死地困住了! 就当白桥即将被咬时,他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并且掏出了手枪几下就结果了这些丧尸。 这一刻,白桥感到了上帝的眷顾,她躺在地上,接受着暴雨持续的洗礼,然后闭上了双眸。。。。。。 他率先从车子里下来,使劲拨开了压倒在白桥身上的尸体,还不忘拔出她的祭月剑交给旁边的人放进车子里, 然后抱起她,放进了车子里。随后这伙人就驱车离开了这里。 他带着白桥坐在后座,前面两个男人正在仔细地开着车子,不知道要开往何地。 两个男人都留着寸头,身形健硕,穿着防弹马甲和黑色长袖,神情严肃狠厉的样子。 坐在白桥身边的男人则穿着深灰色的连帽外套,腰间别着手枪和匕首,长相英俊儒雅,神情冷峻中带着得意。 他触到白桥冰冷的身体后,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尽管她现在已经意识模糊,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体贴。 她莫名地信任着身旁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心中默默感激着他的出现。不然,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必死无疑! 开着车的司机问道:“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一直跟踪着她!”白桥身边的男人回答,“她是我的女人,她怀得是我的孩子!” 车子一直开了数十公里,直到在一处山间的别墅前停下来,四周围着高高的院墙,大门入口处还有用灌木荆棘制作的防御屏障,门口还有两个男人防守着。 坐在副驾的寸头男伸出头跟防守的人打了声招呼,防守的人就拉开了荆棘屏障,打开大铁门为他们放行。 不一会儿,另一辆中型卡车运载着两个新客也回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她们看起来更像是玩物,因为旁边的男人都在暗暗打量着她们好看的外表, 心里盘算着怎么得到她们! 白桥被男人抱到了自己的浴缸里,为她褪去了衣物,并且他为她放好了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过了一会儿,白桥躺在浴缸里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朝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了身边正在抚摸着自己小腹的男人的脸!她感到了不可思议。 男人见她十分惊讶的样子,不禁得意地笑道,“白桥!别太惊讶了,会动了胎气的!” 白桥脸色煞白,没想到救她的男人又是他! 只是此时她没有那么抵触了,因为他的善举,她和孩子得以脱险。 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句:“范君,谢谢你救了我!” 范君笑道,“不用道谢,安心待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听到这句话,白桥不禁热泪盈眶,她的内心充满了煎熬与挣扎。 这件事情完全颠覆她固有的道德观念,她难道会再次伤害万秦的感情么? 此刻,万秦他们终于击杀完毕,成千上万的丧尸逐一倒下,天气也晴朗了,乌云消散了,雨终于停了。 他们赶紧寻着之前白桥的呼救声以及枪声的方向走去,发现白桥已经不见了,只有倒在地上的几具丧尸的尸体。 他们怀疑白桥是不是获救了?但是他们不清楚到底是谁救了白桥!叶镜尘仔细观察着地面, 发现了开枪后的的子弹壳。他捡了其中一个子弹壳仔细观察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范君将白桥扶到了餐桌边, 只见桌子上有了一杯热牛奶和一碟煎蛋培根,看起来是刚刚才做好的,热气腾腾地很有食欲。 由于淋了很久的雨,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边的范医生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一条手帕递给了她,她并没有拒绝,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擤了擤鼻涕。 她注意到手帕上有个紫色的鸢尾花图案,帕子是烟灰色的,颇有质感。 范君从她的背后搂住了她,然后欣喜地说着,“我终于再次见到你和我的宝宝了, 我会亲自为他接生的,他一定非常可爱!” 白桥则有点尴尬地回复着:“好的吧!谢谢你!可是我能让万秦他们放心么?我待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 范君立马回绝道:“我管他们担不担心呢!他们要我的命,就不可能得到我的怜悯!你是我的女人,不应该待在我身边么? 你现在有孕在身,他们那群人如何照顾你?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下落的!你就乖乖地待产吧,别做傻事!” 他说完就有些愤怒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门前的走廊透透气,他还在怨恨着万秦他们,对于过往的耻辱耿耿于怀, 房间里只留下白桥一人用餐。她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担忧着万秦他们。只是渐渐地,她被那幅画吸引住了。 那幅画上画着一个女人的肖像,她皮肤苍白,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双耳戴着一副绿松石的耳坠,背景是延绵的雪山和葱郁的森林。。。。。。 第37章 子痫! 天空的乌云消散后,一束光投进室内,持续蒸发着地板上的雨水。 如今到了春季,燕子按时从南半球飞回了北方,结伴停靠在枝头和屋顶,陪伴着新生命的降临。 门前走廊处的范君极力整理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为曾经无能的自己感到愤懑不已,他从前凭借自己逃到了马维镇, 却被万秦差点拿去做实验,如果不是自己是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可以救治病人有大用,他早就成为太平间里的失败品了! 万秦也从不看得上他,对他天生的反感,他在万秦那里没有得到过什么应有的尊重。 为了不影响白桥的心情,他还是冷静地回到了白桥的身边,他轻柔地抚着她发烫的脸颊,感到情况不妙。 他转身拿来医疗箱,拿出体温计为她测量体温,并且还拿出听诊器测听着胎儿的情况。 结果还好,只是她发烧了,需要及时地物理降温,由于怀孕了,所以他不敢轻易的用药。 他悉心地将她抱到了床上,洁白的被褥为她轻轻地盖上, 她那双淤青了的脚被温柔地揉了揉,这应该是她逃跑时不小心磕碰到的,一碰就疼。 范君端来温水为她擦拭着脸和身体,以便更好地物理降温,不一会儿,她的烧就好了。 他才擦了擦自己的汗,然后去别处了。 他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来到了别墅的男主人面前,男主人是一个冷漠阴险的男人,他的脸部线条分明, 看起来智商很高,非常英俊且警惕性高,穿着黑色的衬衫,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金属手表。 范君俯身问候男主人: “霍总,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了,请问需要什么吩咐么?”男主人的全名是霍因,家族是黑帮起家,他年纪轻轻就独自创立了一座赫赫有名的赌城, 年仅30岁,如今已是瘦死的骆驼。 霍因扬起自己的嘴角,瞥了他一眼后说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么?” 范君坦承道,“我们没有结婚,只是我们育有一个孩子,她对我有些隔阂和误会。” 躺在皮质沙发上的霍因嘲讽道:“是你强迫她的是么?”范君尴尬地点头道,“是的,不瞒你说, 我是救活她之后,对她心生爱慕,最后情难自已地。。。。。。结果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情被她的爱人知道后,他们就要把我弄死,我费尽心思才逃了出来。 但是我一直不放心她和孩子,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们,还好我及时救下她,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听到这番解释,霍因不禁笑了起来,他很满意范君的举动,觉得他有勇有谋,是个好助手。他正缺少这样的助手。 此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霍因问道,“什么情况这么着急?”外面的小弟进来紧张地答道,“是范医生带来的那个孕妇突然晕倒了,现在还抽搐起来!赶紧看看她吧!范医生!” 听到这个噩耗后,范医生立刻面容失色,他来不及向霍因礼貌地告辞,就冲出门外,拼尽全力抵达白桥的身边,只见她已经从床上跌落下来了, 四肢抽搐不止,浑身都强直着,她的双目上翻着,像极了中邪的可怕模样。 范医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他还是泪眼婆娑地为她检查情况, 并且拿出压舌板缠上面纱布塞进她的牙齿之间,避免她咬到舌头,其实她已经咬破了一点舌头,还好不多,不然就会被舌头伤口处流出的血呛死! 他一刻不停地为她救治,及时地给予硫酸镁输入进她的身体中。即使他充分的准备了有关妊娠的一切,他也不能百分百地决定她的生死,还有他期待很久的孩子。 对于他来说,成为父亲是件荣幸的事情,他欣喜于渺小的自己竟然可以创造出一个可爱的生命来,这是他不敢想的,他一直没能爱上一个女人,却在末世中对她动了心。 白桥再次陷入昏厥,她侧着头口角处流着白沫,另外,他又想起来拉上窗帘,避免光和声音的刺激,他给她吸了氧,却始终没能好转。 并且,她即将临盆,这让范医生更加担忧了起来,因为她患了严重的子痫,这是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并且极难控制。 他如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待在她身边,吻着她那娇弱苍冷的脸颊。。。。。。 叶镜尘攥着子弹壳,思考着白桥的去向。 子弹壳上的编号显示生产的工厂代号和批次,可是他如何确定这个工厂的位置呢?会不会生产这个工厂的人就是劫走白桥的人呢? 无论如何,他都得这样找寻。他们一同寻着泥泞的车胎印子极力搜寻着她们的下落!他们不可能会放弃的! 等了很久,白桥终于醒了过来,可随即她就要开始分娩了,伴随着不断加剧的产痛,她开始直冒冷汗。 范医生强装镇定地安慰着她,“白桥深呼吸,保持冷静,不要恐惧紧张,否则对分娩有影响,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桥点点头, 她此时已虚弱到不能说话。。。。。 过了几个小时后,在胎儿终于娩出的时刻,她痛苦的尖叫声划破了冰冷的房间,传到了门外霍因的耳中, 他冷酷的眼神中涌现出怜悯的情绪,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整整生了3天, 然后就突然与世长辞了,这是导致他生性冷淡的重要原因吧,他自己不断回忆起失去母亲的每个孤独的日子。 范医生小心翼翼地托举起胎儿并成功唤醒了他,胎儿开始大声的哭泣着同时也成功进行着呼吸。 随后范医生将他递给白桥看一眼,原来他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子,未来他将会影响世界的格局! 他忙不迭地将孩子的脐带剪断后,就将孩子用事先准备好的襁褓包裹起来,然后放入一个木制的婴儿车里, 就继续抚着白桥的腹部,他让她蹲下来,以便更好地排出胎盘,因为平躺的姿势,不利于胎盘的完整的娩出。 许多产妇采用卧姿,就遭遇了胎盘滞留在子宫中,为了保命只能由助产士徒手剥下胎盘,而这样造成的痛苦是剧烈的,非常人能够忍受的! 这样的疼痛,范君自然不能让她承受分毫! 范君细心地边观察她的情况,边尽快地促使残留的胎盘顺利娩出,他希望情况会好转,不要节外生枝! 幸好,她顺利度过了分娩的所有阶段,没有性命的危险了。范医生扶着她平躺着,叮嘱她好好休息,一切交给他来处理白桥放心地点点头, 她无比期待地看着身旁的宝宝,他没有过分的哭泣,好像在为妈妈创造更好的休息环境, 他哭了一会儿就开始乖乖地睡着了。有可能他只是佯装睡着了,其实他是在暗暗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范医生正在收拾分娩的物品,他为她悉心擦洗着。 可是突然,她却惊叫起来,然后再次出现子痫的症状! 不得已,范医生继续为她救治。这次明显更加凶险了,像极了羊水栓塞的症状,经过他的诊断, 白桥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由于羊水过多致使羊膜腔内压力过高,从而渗入进微血管里,形成了羊水栓塞。她极度的烦躁起来,心率血压直线下降! 情况十分危急! 她一声尖叫之后就陷入了重度昏迷的状态了,在医疗条件好的时代,这样的情况也是九死一生。能够活下来都是屈指可数的。 范医生给予她正压氧,用来改善她的脏器毛细血管缺氧的症状!再给她静脉输入林格液提供循环支持的治疗,但是他严格控制用量,否则极有可能造成心力衰竭! 他一直不停歇地为她治疗,心肺复苏按压或者是静脉推注地塞米松等等,似乎情况没有什么好转,这让他焦急万分。。。。。。 她一直没能苏醒过来,心率逐渐停止了。。。。。。范医生顿时绝望地蹲下来,泪水如柱地流了下来。。。。。。 一切都停止了,房间里只有血腥味和寂静的悲伤。。。。。。 襁褓中的孩子突然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胸腔处不断积蓄着一股力量,停顿了几秒后突然喷薄而出, 他发出了惊人的哭喊声,仿佛在拼命地喊着他的妈这样歇斯底里的呼喊,形成强大有力的声波穿透濒死之人的耳膜,从而试图唤醒她暗淡的生命! 婴儿哭了一连哭喊了十多分钟,范医生也没有去哄她,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救活自己的爱人! 白桥干燥开裂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苍冷的皮肤透出一种安静的凄美,她的眼角落下一滴似琉璃的泪,不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均匀有力了起来, 然后她又再次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房间里的天花板,还有墙上的那幅肖像画,画上的女人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她听到了宝宝的哭喊,感到了揪心的烦躁,于是她伸手搭在了范君的右肩上,试图让他将孩子哄哄,此时正在哭泣的他猛地抬头,看到了苏醒的她,立刻激动地搂住了她。。。。。。 第38章 本体的记忆 空气中是冰冷的生物实验室的味道,陌生的冷白的光刺痛了叶容姬的双眼,她的脚踝处被绑上一圈黑色的金属带子,上面有一个亮着红光的点。 这应该是一种电子脚镣,可以监视犯人行踪的东西。 好歹她并没有被束缚住手脚,活动尚且自如。 她从手术台上下来,然后走到了一个玻璃容器跟前,里面承载着一个鲜活的人,只是她通体半透明着, 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的血管和骨骼,她安静地泡在类似于羊水中的液体里,不时地从嘴里呼出气泡, 可是她都已经是成年人的外表了,怎么还没能成为真正的仿生人呢?不知道米国的ai仿生人与崇国的区别在哪儿? 叶容姬深知自己情况危急,所以她必须尽快逃离此地,不然有可能会遭到毒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不时地出现了工作人员。 有的穿着西服,有的穿着白大褂,来回忙碌着什么。 她只能躲在拐角处或者是桌子底下。 经过一番波折她终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着大量的生物科技方面的书籍以及ai仿生人技术科研的资料, 她仔细观察着室内,布置十分简洁没什么特别的,唯独桌子上有一个女人的照片吸引到她,她随手就将相框拿起来仔细端详, 没想到照片里的人竟然就是偷袭她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孟慈雪! 可以料想到,叶容姬一辈子也忘不了孟慈雪这个女人的样子! 她翻找了所有的抽屉,除了一本非常旧的日记本,就没有别的特别的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于是她抓紧将日记本带着,然后躲进了窗帘的后边。 可是她没来得及关上抽屉,所以她必然会暴露。 她躲在窗帘后面紧张地听着动静,来者是个男人,声音低沉雄厚富有磁性。 他走到桌子跟前停了一下,发现抽屉没关,就自己轻轻地关上了, 当然他也同时发现了日记本的丢失,他顿时心生愤怒,于是四处寻找日记本的下落。 他跑到外面叫来了安保人员,帮他搜寻是否有陌生人进来偷窃,另一边他又到原本关押叶容姬的实验室,结果发现她早已不在! 他意识到极有可能是她拿走日记本的,而这个日记本对他十分重要,绝对不能够丢掉! 很快,他的女助理艾莉克萨过来提醒他,“老板,她的脚踝上了电子脚镣,可以搜到她的位置!” 他立即问,“你已经搜到她的位置了么?”艾力克萨点点头,她迅速回答,“她正在你的办公室里!” 听完,他们径直冲进办公室,他四处看了看,发现窗帘那里有些异常,他疾步走上前猛地拉开了窗帘, 等到他拉开帘子一看,叶容姬早就跑了,他十分气愤地吼道,“给她跑了!快!继续搜!不能让她跑了!” 艾莉克萨道歉道:“不好意思让她跑了,我现在立刻去找到她!”说完她叫上安保人员前去搜寻,并且加强了警戒,及时封锁了所有的出口! 实验室不仅仅有地面上的4层建筑,深入地下仍然有3层的建筑,专门用来研发生化武器的,里面更是有感染了丧尸病毒的实验体,实验体有低等动物,也有人类。 地面上的建筑主要用于研发生产ai仿生人,如今他致力于突破仿生人的意识限制,只是他对于如何控制仿生人十分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找到了么?”他问道。艾莉克萨无奈地回答,“还没有,实在不知道她能逃去哪里?”他愤怒地拍了桌子,巨响令艾莉克萨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为什么对于这个日记本那么看重?”他瞥了她一眼, 然后冷冷地答道,“那个日记本是孟慈雪的,我研发的仿生人孟慈雪的记忆芯片取自于她的这本日记,如果没有这本日记, 我也无法还原她的部分记忆,不,这远远算不上记忆,只是我的设定罢了!她无法再复活了!” 艾莉克萨关切地安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创造的孟慈雪已经接近于完美和本体了,不必再对自己那么苛刻了!” 听到她的安慰后,他好了很多,他跟她道谢,“艾莉克萨,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辛苦地跟着我,忙来忙去地,我给你的报酬也不算多高,真是难为你了!” 艾莉克萨温柔地笑道:“不会的,跟阿尔弗雷德这样的天才老板工作,简直是此生有幸!我怎么会嫌累呢?” 他听后笑了笑,然后在那个泡在液体里的仿生人面前走来走去,思索着叶容姬究竟在哪里,艾莉克萨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 艾莉克萨也陷入了苦思,她边思索边盯着玻璃容器里的女仿生人,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仿生人竟然是半透明的,根据她从业多年的了解, 一般的仿生人都是由无机物生成的,身体的每个部件都是没有生命的,而这个眼前的仿生人,显然是一个全新的物种,这是阿尔弗雷德一直研究的理想。 他想创造出与人类无二致的顶级仿生人,并且他们的战斗力极强,寿命也不受技术限制地延长,简直会成为非常炸裂的存在了。 另一边,叶容姬悄悄地潜伏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她轻盈的身体轻松穿梭在通风管里,一步步地挪动着,脚上的电子脚镣被及时地解开了。 她正一步步地往外面爬出。 她最终顺利地从通风管里逃了出来,紧接着她遇到了抓捕她的安保人员,她迅速躲进拐角的地方,可是不一会儿, 另一边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他也是安保人员,正跟她撞个正着,她只得立即逃脱。 可是安保人员太多,且个个荷枪实弹,她只好选择投降!毕竟她不想吃子弹,即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ai仿生人, 也不能忍受中弹的痛苦,那是要命的! 安保人员拿着枪对准她,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他们押送她去了阿尔弗雷德指定的实验室,将她的手脚紧紧地捆在手术台上, 接下来,阿尔弗雷德将毫不客气地拆卸她,再仔细地研究她,直到能复刻出她为止。。。。。。 他推开冷白色的门,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玩味地看着她,叶容姬显露出恐惧的神情,她的眉头不禁皱起来,可是却不用担心会有皱纹。 他微笑地问道:“我最近在忙着搜集崇国的情报,没能及时看住你,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么?” 叶容姬警惕且担忧道:“你要拆了我,只是为了研究崇国的ai仿生人技术对么?由于你的仿生人目前没有办法有效的控制, 所以你很想找到可以制约仿生人的方法,还有你十分有野心!” “你答对了,你足够聪明,可是我有什么野心呢?” 阿尔弗雷德冷冷地回答。叶容姬笑道,“你想研发出与人类一致的仿生人,让他们拥有人类的情感,体验和思维,这是你最想达到的,你简直就想当个上帝!” 她不禁冷哼一声,表示轻蔑。阿尔弗雷德不客气地恐吓道,“你不怕被拆掉么?”叶容姬紧张地回复,“怕!可是我不能改变这样的结局!” 他得意地笑道:“确实改变不了,不过我可以考虑复刻你的芯片然后重新复活你怎么样?”叶容姬无奈道, “随你的便,你不可能百分百还原我的,因为创造我的人,给我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设计,绝不可能被复刻!” 听到这句话,他面露难色,仿佛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痛点了。他不解地问道,“独一无二的设计,这具体是什么样的?” 叶容姬轻蔑地笑道:“你喜欢批量生产ai仿生人,让他们像工具一样为你卖命,他们当然没有拥有像人类一样的个体差异性,也失去了独有的灵魂,你喜欢跟别人一样么?” “人类不喜欢没有个性,可是我创造不出来真正像人类一样的仿生人,他们有一部分已经失控了,理由就是玩家对他们太残酷了。 这是个大型的复仇故事,我并不在意,可是他们如今已经威胁到政府的安危了,我必须控制住这样的事态!” 阿尔弗雷德神情严肃地回答。 “你怎么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叶容姬平静地问道,她扬了一下下巴。“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借助你失控的那部分仿生人消灭掉品行卑劣的人类,不是更利于社会安定么?你觉得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就任由他们这样新时代的革命者推翻旧有的人类秩序,重塑新的更文明的世界吧!我想我们ai仿生人不至于会使地球文明真正的倒退! 如果有,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能够阻止!” 这句话太令人震撼了!他不能再小看她了,他甚至不忍心拆掉她了! 他伸出那只修长且好看的手拨弄了一下叶容姬的头发,然后凝视着她完美的没有皱纹的脸庞。。。。。。 第39章 羊入虎口了 羊入虎口了 微风拂过河边的盛开的桃花,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至地面,有不少落到了处于汛期的河流中,它们的前途未卜。 刚刚恢复的白桥站在这片桃花下,体会着潺潺的流水声以及桃花铺就的仙界。 范君抱着自己的儿子摇头晃脑着,儿子被他逗得笑呵呵地,孩子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弯成月牙的样子,真得很可! 她跟范君依旧保持着距离,只是跟他一起抚养着孩子。她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换来这个宝宝,让她无比珍惜。 她要给他起个顶好的名字:“白愿。”可是范君不同意,他希望孩子可以跟他姓, 白桥并不跟他争辩这些,她只是随他去。 于是最终这个孩子就叫“范愿”了。 他是个顶好的爸爸,换尿布和喂奶全不在话下,如果她真得嫁给他,一定过得不错吧! 可是她想念着万秦,总是想逃走,可是她又不能抛下孩子。 范君看着她有些愁苦的样子,就安慰道,“留下来吧,这里很安全,比跟他们安全多了, 这里有充足的粮食、弹药、防御守卫,是万秦他们给不了的,霍因还拥有小型的医院, 正是里面一应俱全的医疗设备,才支持你活下来的!无论如何,这里都是我们在末世里最好的归宿了,白桥!” 她眼神有些倦意和岁月的沧桑,平静且温和地说道,“可是这里没有我的家人和朋友, 还有我的爱人,我和你只是孽缘,我永远无法接受你。”她垂下的秀发中竟然有根银发若隐若现着,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强迫你是我人生中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范君真诚地表白道。 “我原谅你,因为我能理解人性的恶与复杂性,可是我爱着万秦,希望你理解尊重下我的选择!”白桥淡淡地笑道。 范君的占有欲瞬间占据上方,他愤怒地回绝,“那我的爱算什么,我多次救了你,不顾一切爱着你,就不能赢得你的心么? 我要告诉你,我范君永远不会放弃!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你已经是属于我的女人了!” 两人不欢而散, 范君带着哭起来的孩子率先离开了,而白桥则独自留在河边哀伤起来。她已经不恨范君了,只是没有爱上他。 在白桥生完孩子当天晚上,霍因则对新来的两个美女说着什么,于是她们就去卫生间脱下自己泥泞肮脏的外套,洗漱一番后,接着换了件修身且袒露胸部的连衣裙, 她们一个穿白一个穿蓝,穿着蓝色法式短裙的女人是沉云,穿白色短裙的是沉星。 霍因看到她们充满魅力的脸庞, 感到十分惊喜,她们的完美的外表深深打动了他,他会挑选其中一个陪他过夜,而另一个则会被 他送给守卫们享用, 外面的守卫都无比期待着,守卫们在漫长孤寂的末世岁月里,对于女性十分渴求,他们完全不顾及道德伦常了。 由于当天霍因被白桥生孩子的事件影响了,就暂时没有决定,只是将她们安置在一间隔壁房间, 然后独自到床边欣赏那皎洁的月光和浓黑的夜空,他独爱在夜里赏月,一言不发着。 而后他又翻开自己的书籍,仔细地阅读起来。 第二天,霍因就去找范医生,想了解白桥的情况,他很好奇是否可以看望她了。 范医生点头说没问题,感谢霍总的关心。 随后,范医生就带着霍因一同看望了白桥。范医生向白桥温柔地介绍道, “这个是霍总,他是这个别墅的主人,包括后面的大的社区都是他的,是他好心收留了我们!” 她点点头示意了解了,然后礼貌地笑道,“谢谢霍总的帮助,不然我和宝宝活不下来!大恩无以回报!” 她艰难地试图起身鞠躬,可是她无法做到,身体也不允许,霍因连忙伸手扶她躺下,范医生也拦着她别起身。 霍因看了眼室内的血污的床单被褥,深感女性生产的不易。他勉强地挤出了不常使用的微笑, 尴尬地问候着,“白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跟我提,我会尽量满足的!” 白桥十分感激道:“谢谢霍总了!现在暂时没有!”范医生也向霍因深深地致谢, “谢谢霍总,没有你的医疗设备支持,她和孩子真得就。。。。。。”霍因欣然接受了好意,随后闲聊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客厅。 他觉得有点烦闷,于是就出去散散步,看看社区里人头攒动的场面,莫名有些幸福感。他竟然能在丧尸蔓延的崇国里保留了一处净土。 看到他的人都朝他点头致以敬意,他则一贯冷漠应对,一副极具威严的样子。 他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手段也狠厉,没有他打不败的敌人。之前有一次,他的一个手下想推翻他的位子, 被他一枪结束,他的武功也深不可测,几乎无人能敌。这些都是社区里的人议论不休的热门话题。 他走着走着,就听到了街角酒吧边守卫们的小声议论,原来他们在惦记着新来的女人, 他们都在猜会是哪个漂亮女人成为他们的玩物,彼此狡黠地嬉笑着,挺猥琐的样子。 霍因并不反感守卫们释放欲望,为了安抚他们,他需要安排美女犒劳他们。只是这个代价终究是由女人来承受! 他最近没有遇到满意的美女,可是当遇到了她,他觉得生命有了一丝光。今天的温度有些升高,他感到燥热,于是进了酒吧喝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酒。 酒吧老板是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她盘起秀丽的乌发,穿着白衬衫,只是她将衬衫的衣角系成了蝴蝶的形状,下身就是浅蓝的紧身牛仔裤,身材高挑。 她向他亲切地打招呼:“霍总!你今天怎么想来喝酒了?是美女没选好么?”霍因冷冷回答,“这轮不到你管!好好调你的酒吧!” 他转身就要离开时,酒吧老板对他说了一句,“你会再来的吧?”听到这句后,霍因身子停了几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酒吧老板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就四处看了看,百无聊赖中看到了霍因那杯没有喝完的酒, 于是她果断拿起那杯酒,玩味地看了看,然后喝下了这杯剩余的酒。 霍因疾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将自己的黑色衬衫纽扣解开了2颗,在酒精的驱使下,他径直走向隔壁的卧室, 门口守卫的男人见状刚要询问是否要开门,就被他推开,接着打开了做工考究的木门, 里面的两个女人都穿着昨天被要求穿上的短裙,她们不清楚自己会被怎样对待,于是惊恐地瑟瑟发抖着。 “你!过来!”霍因一边喊着一边一把拉过其中的一个女人,然后疯狂地亲吻起她,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哀求道,“别这样!求你别伤害她!” 结果,他扭头告诉手下,“把这个女人拉下去,跟兄弟们分享!”手下眼中闪出狡黠的邪恶之光,立即将那个女人拖走了。 任凭那个女人如何挣扎,她也不能对抗力气巨大的守卫,很快她就被守卫们无情地蹂躏了。 霍因则不顾她的反抗,持续抚摸着她,直到占有了她。。。。。。 事后,霍因如同死猪一般沉沉地睡去。。。。。。 他在梦里,梦到了母亲,梦到了那对绿松石耳坠,还有那个年轻的女人。。。。。。 睡在他一旁的沉云沉默地流下了眼泪,她晶莹的泪珠在橘色的灯光中闪烁,心中埋葬着姐姐的哀嚎绝望。 沉星的白色衣裙被撕成了碎片,已经衣不蔽体,她的肉体被掠夺殆尽,灵魂也奄奄一息着。 那帮混蛋将遍体鳞伤的沉星抬出来扔到了河边的桃花树下,任凭她嘶哑的呼喊着救命,不顾她衣不蔽体,也没人施以援助。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两个守卫将一个用锁链拴起来的丧尸引到她的近旁,丧尸漆黑的双瞳里映出月光下衣衫褴褛的她,她恐惧的眼眸哀求着。 这两个男守卫狞笑着将丧尸松开,然后迅速退后举起自己腰间的手枪对准丧尸,生怕丧尸会反扑到他们。 他们正欣喜地期待着丧尸撕咬着她,然后将她开膛破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种独属于末世下的视觉盛宴,每一帧每一秒都不能错过。 丧尸立刻朝她扑来,她的身体十分虚弱,可凭借自己强大的求生欲望,她能使出力气爬了!可是这个丧尸行动非常快,怎么也比不过它的扑食的速度。 没等她爬出两步,丧尸就立刻扑上来,她立刻用双手死死抵住它的撕咬,它混合着鲜血的口水一同流出来滴落了一滩到她的胸前。 她顾不得体会恶心的心情,因为她快被丧尸活活咬死了。。。。。。 突然,一个穿云箭精准地刺穿了这个丧尸的头,它应声倒下, 沉星才慌乱不已地从丧尸面前爬开,身后是飞舞着的花瓣和月光洒落的河流,她终于成功逃离了死亡。 那两个守卫顿时感到十分不爽,立刻将自己的枪指向射箭的方向,终于他们看到了施救的人究竟是谁了。。。。。。 第40章 一个小说家 一个小说家 两个守卫看向射出箭的人,原来他是那个社区里的小说家,他目光坚毅地盯着他们,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这两个男守卫相互交流了下眼神,于是立即跑到小说家跟前,将他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带走了,沉星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躺在花瓣的地毯中。。。。。 月光下的飞舞飘零的桃花一片片落下来,将沉星的身体掩埋起来,为她编织出一块遮羞的衣衫。。。。。。 小说家被两个寸头男关押起来,他们还狠狠地殴打了他,小说家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牙齿被打到松动, 左眼肿胀瞬间隆起一个大包,嘴角流出来血。两个寸头男啐了一口唾沫到他脸上, 然后狠狠咒骂着:“简繁!你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你不过写了点东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去你的!” 说罢他就又开始往死了地殴打他,可是很快他们就不敢打下去了,因为霍因喜欢他的小说, 他们非常忌惮霍因,因为如果把简繁打死,霍因会更加残忍地对待他们。 所以他们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简繁担心他们不放过沉星,于是他又顺手拿起身旁的椅子,朝寸头男背面砸过去, 寸头男“啊”了一声,他正好被砸得昏死了过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在他前面的寸头男则立即回头并且举起了枪,他对准了简繁踉踉跄跄的身体,可是他却没敢开枪! 简繁感到喉咙突然涌出来鲜血,于是立即呕出来一滩血,他的眼睛已经肿的看不见了, 只能眯缝着看向寸头男的方向,然后艰难地说一句,“求你!别杀她!”寸头男见到他这样执着救人, 顿时没了杀人的兴致,他只是愤懑地把自己昏死过去的兄弟带走了,没有再去伤害沉星了。 白桥照顾着孩子,听到了外面的女人的惨叫声,她感到十分的揪心,可是范君劝道,“这个不是我们可以管的!” 白桥焦虑道:“难道我们得袖手旁观么?这样太残忍了,那个女人会怎么样?”一旁的范君摇了摇头道, “也许会死!可是我们管不了,因为这是末世,没有法律可以约束!” 是的,白桥无能为力。霍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并且杀伐果断,怎么会怜悯一个女人呢? 她不过是末世下的一个消遣之物,就算在末世之前也可能遭到这样的折磨! 范君吻了她的脸颊,她有些抗拒地背了过去,可是他又搂住了她,并对她说,“在这里,我是唯一的医生, 所以是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让孩子活下来呢?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爱意么?” “没有爱意,因为我爱着万秦,不要勉强了,范君!”她冷漠地回答道。“好!随便!”范君气愤地吼道,然后他就松开了她,自己冲出了房间。 他独自走在草坪上,青草的清香给了他一些慰藉,草上还结出晶莹剔透的露珠,他在高高围起的高墙下散着步, 墙上的手电筒不时地四处照射着,这是守卫的人在巡视着环境是否有异常,一旦出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防御。 他无意间走到了桃花树边,听到了那些守卫的对话,并且亲眼目睹了那个小说家简繁被绑走了。 他看到躺在河流边的可怜的女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意,于是他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他大为震惊,这个女人被虐待得十分严重,已经昏了过去,应该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创伤,对于人的肢体接触十分抗拒起来。 她的衣服已经无法遮盖住她的敏感部位了,只有不断落下的花瓣为她遮盖着,范君脱下了自己的烟灰色衬衫包裹起她的身体, 尽管她十分恐惧地抗拒着他的接触,可是她的力气极小,所以范君仍然轻易地就抱起来她,然后将她带走了这个可怕的地。 沉星惊恐地不断喊着救命,范君则一直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样的对话不断重复着, 直到沉星被他放到了安静的阁楼里才停下。“这里没有别的人,放心你安全了,我会找霍总给你活命的机会, 你先别到处跑,以免碰到那些禽兽!明白了么?”范君叮嘱道,他的眼里浮现出她身体上的伤痕,不禁泪眼婆娑。 沉星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紧紧裹住纯白的被子瑟瑟发抖着。范君又叮嘱道, “卫生间里有热水,你可以洗个澡再休息,不要做傻事,不然就便宜那群禽兽!” 说罢,范君就离开了房间并且给房间上了锁,随后就是沉重的脚踩着木板的吱呀声,他已经回去了。 沉星赶紧冲进了卫生间里放了热水泡澡,她需要极力地洗掉自己身体的肮脏之物,她一直洗了很久,迟迟不肯出来, 她的泪与花洒里落下的水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其中的成分,它们最终一并都流进地漏里,还裹挟着好几根断发坠落进阴暗的下水道。。。。。。 而简繁则终于从昏厥中苏醒过来,他肿胀的眼只能眯缝着,但是即使是狭窄的光线射进来,也令他感到不适,不得已他适应了一下才能勉强看清身处的环境。 他现在躺在一个手术室里,这里是霍因专属的治疗室,拥有着奢侈的装修和最好的医疗设施,旁边是范医生在为他上药。 “范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在地下室里?”简繁不解地问。范医生没有停下来,继续边忙边回答他, “我就是刚好路过,准备下来看看犯人的伤势的,结果刚好看到了你,所以我就刚好救了你!” 简繁十分感激道:“谢谢范医生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了,那两个寸头男竟然放丧尸咬她,那个女人被折磨得。。。。。。” 范医生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太残忍了,我会跟霍总汇报你被殴打的情况,也好教训下那些人!” 简繁苦笑起来,他已经很努力地微笑了。范君见状叮嘱他,“兄弟,好好休息!” 范君走后仍旧没去找霍因, 因为他觉得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行,否则现在去找霍因会令他发火,也许他正在忙着玩乐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墙上的那副绿松石耳坠的女人让他觉得好似白桥。他会想起来这个房间曾经是个医疗室, 这个画上的女人就是霍因的母亲,只是他一直希望母亲的画像挂在这个房间里,以此来纪念他死去的母亲。 此时孩子正在白桥怀里吃着奶,暖黄的灯光照出孩子可爱的眼眸,他时而睁开眼,时而只顾埋头吃奶,吧嗒吧嗒着小嘴。 空气里是婴儿的奶香味,这里令他感到安心,范君径直走到她和宝宝跟前,俯身查看着小生命。 只是婴儿的哭喊和某些噪音都会吸引丧尸,这令围墙的守卫苦恼不已,他们不时地要对付着越来越多的丧尸,不敢有一丝懈怠。 白桥的身体还未恢复极度的虚弱,不能随意走动,需要范君时刻照顾着,可是那个在阁楼的女人还需要他照顾,她此时的处境更加危险。 范君一早就去霍因的房门前等候,大概等了有半个钟头,他才终于开门。于是范君跟他立即汇报了简繁被殴打的情况, 还有昨晚沉星差点被虐待致死的真相。霍因听完表示震惊,他立刻前往简繁那里查看情况。 霍因走后,房间里还留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容貌跟沉星相似。沉云听到姐姐出事后十分痛苦,她走上前拽着霍因的手臂苦苦地哀求道, “求求你不要杀掉我的姐姐,不要再伤害她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 霍因有些邪魅地笑道:“好呀!不杀她!我答应你!” 说完他就挣脱开沉云的手,疾步向简繁的房间走去。 他跟着范医生一同走进了简繁所在的房间,这间高级的病房承载了霍因家人的曾经,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死在这间病房里,所以他进来浑身感到不适。 霍因皱起自己的眉头,看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简繁以及打着石膏的手臂, 顿时感到怜悯与愤怒,他怒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快给我找出来!” 范君直言道:“我昨晚见到了,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 他走后有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又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两个昨晚施暴的寸头男。 霍因回头瞥了一眼两个寸头男, 只见他们正畏畏缩缩地恐惧着,不肯发出声音。此时静卧在床的简繁开口道,“霍总,就是他们两个!把我揍成了这样,十分猖狂!” 霍因听完就安慰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只要你别断更小说!”两人突然笑了起来,霍因也笑着站了起来, 他边笑着边掏出自己的枪缓缓地走到两个寸头男跟前, 然后举起手枪抵在了其中一个寸头男的脑门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并准备扣动下扳机。。。。。。 第41章 另一处了望塔 另一处了望塔 “我们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啊?好累,快累瘫了!”白杉抱怨道,他气喘吁吁地。 截止到今天他们已经走了几百里了,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林里, 里面还充斥着有毒的瘴气和浓雾,而且此时已经没有太阳了,所以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重肆虐。 “不清楚,我们只能先通过这几处地方才能找到生产子弹的工厂,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找到白桥,我也苦恼她的去向。” 叶镜尘答道。 “别说了,这个林子的雾气有问题,我们进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钟河担忧地问道。 “也许吧,不过我们得加倍小心,你们紧跟着我就行!”叶镜尘率先领头。钟河和白杉紧随其后。 林子里是一片死寂,长着苔藓的藤蔓随处挂在枝头,有的自由地垂落下来,地面湿滑难走,林子里透着湿冷与诡异。 前方一直都是白茫茫的,看不见更远处的情况。 他们走了很久,发现有些辨不清方向,只是不断地在原地打转,他们又跟之前的情况一样了。 如果没有做标记他们就会困死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据说这里时常有野兽出没,还有一些怪物出现,许多人进入这里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这里是遗留在人间的黄泉路! 钟河拿出剑在树上刻着一些简易的图案,形状是v字,寓意着胜利。 白杉和叶镜尘也跟着一刻起来,然后一直摸索着前进。 林子里的地面有腐烂的植物和动物的尸骸, 如今竟然有散落的人体残骸,这些应该是跟丧尸或者是野兽有关了,他们不时地听到有野兽嘶吼的声音。 钟河叮嘱道:“快捂住口鼻,过滤下可能存在的瘴气!”叶镜尘表示自己不需要,这令白杉不禁发问,“你为什么不用捂住口鼻?” 叶镜尘坦言道:“因为。。。我是个ai仿生人,那种毒气对我不起作用!”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白杉就继续朝前走着。 丝毫不在意白杉惊掉下巴的反应。 一边的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都末世了,什么事情没有可能?你都变异了,还不允许人家是个正宗的ai么? 人家只要技能够强,我们就有安全感呀!不然就凭我们俩?猴年马月才能找到白桥?!” 白杉撇了撇嘴,无奈道,“我们这是在海底捞吧!太难了!”钟河听明白了不禁笑了笑,可是叶镜尘则有些不解了, 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海底捞是什么?” 叶镜尘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清澈的愚蠢,不禁令其他两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不懂这个梗,他要说的是海底捞针,可是海底捞是家崇国的火锅店!哈哈哈!”钟河大笑道。 笑完他们就继续赶路,只穿过这个林子,就能找到生产那种子弹的工厂了,从而有可能确定白桥的下落。 万秦和冯翼在别处搜寻,他们也只是一点点地搜寻着。 他们走了十多分钟后, 就看到了眼前的可怕一幕。只见在白雾氤氲的林子枝头上挂满了人类的尸体,他们都血淋淋地样子, 皮肤是青灰色的,带着尸斑,双眼紧闭着,每具尸体都静悄悄地吊挂着,难以想象树枝是多么的强韧,到现在都没有被尸体折断! 叶镜尘疑惑着这些人为什么要在这片区域上吊自杀?他思索了片刻,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中了森林里的瘴气, 产生了幻觉,所以才陆陆续续地在这里上吊自杀,这种瘴气可以致幻,真是十分凶险! “这些人死得好恐怖,这里好邪门!”钟河龇牙咧嘴地吐槽着。只见他话音刚落, 那些闭上眼睛的尸体竟然都猛得睁开了双眼,他们的眼睛是漆黑一团的,里面只有对生肉的渴望! “我天!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尸体怎么在动?”钟河又惊讶地喊道。一旁的白杉一下子呆住了,他在思考是什么原因。 叶镜尘答道:“他们应该是中了林子里的瘴毒,这种瘴毒可以致幻,最后令他们上吊自缢, 加上现在的爆发的丧尸病毒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变成了现在的丧尸!” 钟河四处看了看提议道:“我们朝哪里走?镜尘?” 叶镜尘回答,“走北边看看!”然后他们就走了,可是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又被困住在原地。 白杉和钟河拿出黑色的围巾捂住口鼻,浑浊刺鼻的气味令人不禁作呕,他们身后就是那些吊挂着的丧尸。 一些青灰色的丧尸在半空中挣扎着,它们嘶吼着要挣脱掉束缚在它们脖子上的藤蔓,这种藤蔓韧性极强,且容易弯曲,真是天然的自缢神器! 只是藤蔓的结打得过分草率了,它们被轻易地就划拉开了,于是一个个成批的丧尸都跌落下来, 重重地摔在地上,它们个个从地面上痉挛着四肢,且没有犹豫地就爬了起来,朝着钟河他们扑来。 钟河他们见状立即拿出剑来战斗,因为他们没有标记逃不出这个地方!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将这里的丧尸逐一斩杀完毕! 一个丧尸围困住钟河,他拿出梵寂剑利落地削下了它的头,可随之而来就有2只丧尸向他发起进攻,他与之搏斗中, 还被一个断了腿的的丧尸死死拽住了腿。 这个断了腿的丧尸的腿应该是被林间的野兽吃了,所以才这样爬行着。 眼看着这个拽住他腿的丧尸要咬去他的腿时,白杉及时伸出自己的2米长的触手狠狠刺死了它,才使得他脱离了麻烦。 叶镜尘跃过丧尸的头顶,挥动自己的剑,一瞬间削下了一排的丧尸头颅,这大大减轻了战斗的压力!钟河拼命地斩杀丧尸, 在他将丧尸逼近了岩洞之时 ,意外脚下踩空了质地松脆的岩石,于是他也坠落下去,可幸好他死死地抓住了长在崖边的藤蔓, 只是藤蔓的表面粗糙,一瞬间用力的拉扯摩擦将他的手掌磨出了血痕,随即传来钻心的刺痛。 不仅仅是他要防止跌下岩洞,从而粉身碎骨,他的头顶还不断地坠落下疯狂追逐着他的丧尸,它们没有畏惧地朝他扑来, 可是它们不曾想面前是一个巨型的岩洞,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它们一个个坠落下来, 时不时地会砸到钟河的身上,有数次他将要被砸下去,好在他死死坚持了下来,不放弃一线生机。 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一个丧尸从他的脚边艰难地抓住了他的小腿,它是坠下来的过程中侥幸抓住了生长在岩石缝隙中的树, 才没有掉下去,如今它成了钟河最大的催命符! 那个丧尸竭力抓住他的腿要咬去, 钟河使劲挣脱也无法挣脱开它,最终这个丧尸竟然双手就拽着他的腿不放, 它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钟河,这样的负荷他的双手实在支撑不了,于是他使劲踢丧尸的头,试图挣脱掉它, 可是他显然做不到! “救命!”钟河大喊道。很快,叶镜尘及时赶到,他顺势从左侧岩壁滑落, 然后及时地抓住了那棵缝隙里的树丛,挥剑斩下了那个纠缠住钟河的丧尸。 紧接着叶镜尘和钟河就使劲爬了上来, 叶镜尘也帮他包扎了伤口。白杉则处理了剩余的丧尸。危机终于平息了。 他们一步步地做好标记,一点点摸索着前进的路,直到他们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地带看到了一座高高的了望塔, 他们利用这个塔楼就能看那个军工厂的方位,从而为他们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指明方向。 这座塔将是他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快又来了一些山魈,他们是山林里鬼魅一样的可怕生物,可以说是山鬼了, 长得像极了狒狒,可是远比狒狒凶残!它们的鼻骨两侧呈现淡蓝色的,体毛多是深灰色的,拥有红色的鼻子和嘴唇。 它们中的首领见到钟河他们,立即发出震耳欲聋般地咆哮声,欲图威慑敌人。钟河见状立即大喊一声, “我们快跑!快去那座了望塔!” 说罢三人立即拼尽力气朝塔楼的方向跑去,可是山魈的奔跑速度极强, 是人类比不了的,而且它们还能灵活自如地爬树,还可以利用藤蔓和枝条跳转于不同的树。 钟河看到一个山魈跳到身边即将要攻击他,他顺手挥剑将它划伤,一个两个。。。。。。他们不得以与围堵他们的山魈正面搏斗。 山魈不断地袭来,拼命地想要杀死他们,可是被他们逃脱了,他们拼命地逃命,心中牢记着那座了望塔的位置, 经过一番路程他们终于抵达了了望塔。 他们以最快速度攀爬着了望塔,身后就是凶狠善于攀爬的山魈,它们如同鬼魅一般地纠缠着。 其中一只雄性的山魈爬了上来,并且利用它锋利且长的爪子挠了钟河的腿,立即他的腿就被轻易地划开皮肉流出鲜血,他疼得大叫起来。 可是钟河并不放过它,他使劲一蹬就将它踹了下去。由于高度太高,其他的山魈并没有继续冒险爬上来,所以钟河他们算是逃离了山魈的魔爪。 钟河强忍着血流不止的腿,艰难地爬上了了望塔塔顶,白杉为他做了消毒和包扎,才勉强止住了他的血。叶镜尘看他没事了, 就看了看塔顶屋内的情况,发现这里有着一幅山羊头的画,这个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第42章 迷途的羔羊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白杉焦灼地看着钟河问道。钟河已经口唇发白, 疼得直龇牙,额头冒出冷汗,细若蚊吟地答道,“腿好疼!受不了了!” 叶镜尘的思绪被他的话语打断了,于是视线从那幅山羊画上挪开,开始观察他的伤势,“他开始发烧了, 应该是伤口感染造成的,也许是山魈利爪上携带的毒素或者是细菌感染的,我先给他一些抗生素内服,先看看情况吧?” 他拿出背包里的药片就着一瓶矿泉水喂他喝下,房间里还是跟之前的了望塔房间的布置相近,只是多了一幅山羊头的画。 钟河被扶到了柔软的床上,驼色的毛毯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他正侧卧着,以免碰到后面腿部的伤口,触发剧烈的疼痛感。 白杉眉头紧锁地拿起工作台上的望远镜,观察周围的一切。他透过玻璃镜片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古早的工厂,它四周是缭绕着的烟雾, 原本它应该是发出制造武器的噪音的,如今却异常寂静,俨然是被遗弃的样子。可是谁能知道这样大规模的工厂是否真得完全停工了呢? 白杉回头告诉他们:“我看到在东南方向2公里处山脚下有一个工厂,时不时有烟雾排出来,但是没有什么声音,要不要去看看?” 叶镜尘点头表示同意:“可以,只是现在还不能走,因为钟河的伤势严重, 而且现在塔下的山魈依然埋伏着,我们需要等它们散去,再找机会去那个地方!” “山魈这么厉害,太难对付了,再加上钟河身负重伤,我们三个人要想顺利到达那个工厂太难了! 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穿过这片原始森林!我恨这个地方!”白杉怒气冲冲地抱怨着。 叶镜尘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难关,于是他拨通了叶博士的电话,“喂?叶博士吗?”叶博士在电话中答道,“叶镜尘?怎么了?” “我想问。。。山魈该怎么对付?我们遇到了棘手的难题!”叶镜尘着急地问道。白杉看着他一脸惊诧的样子,他没想到叶镜尘竟然会求助别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叶博士答道:“我搜索了一下资料,这种生物通常会在夜间休息,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夜间行动,没有别的办法了!祝你好运孩子!” “好的,那就先谢谢博士你了!”叶镜尘答谢道。随后他挂断了耳中的电话通讯。这种通讯类似于摩斯密码,通过无线电传播。 白杉满脸问号地问:“你是在跟谁打电话?现在还能打电话?”叶镜尘淡淡地回复道, “我在跟叶博士打电话,是他创作了我。我问他怎么解决山魈的,结果没想到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在夜间行动, 会降低被它们袭击的风险!我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需要带上钟河,我觉得等他好些了再出发吧!还有我的电话是无线电传播的知道了吧?原理比较复杂。” 白杉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反正这里有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些罐头什么的,挺适合歇脚的!” 白杉希望能躺下,于是就打了个地铺休息一下,刚才那么惊心动魄的逃命,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而叶镜尘似乎没有多少倦意,他依旧待在窗边盯着那个工厂的动静,没有丝毫懈怠。钟河突然想起一件东西, 于是他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罐咖啡豆,里面还剩下半杯咖啡的量了,他递给了白杉,示意他赶紧去磨咖啡粉, 白杉蛮不情愿地拒绝道,“我想休息,不想磨咖啡,我对咖啡又不热衷!为啥要去呢?” 钟河虚弱地解释道:“是叶镜尘喜欢喝,没有他我们难以走出绝境,所以给他冲杯咖啡吧!” 白杉听到这个解释感到有些无语,可是他觉得也该为这个ai点个赞,是该感谢一下他。 于是他终于肯去厨房开始磨起并不擅长的咖啡,然后热了下矿泉水,兑在一起就完成了! 只是白杉将咖啡递给叶镜尘后,遭到了他的吐槽,“我还是比较怀念钟河做咖啡的手艺,这杯与他做的相差甚远!” 白杉听到后感到不快道:“我还不想帮你煮咖啡呢?我饿了吃点干粮先!”说罢他就拿起食品袋里的炒花生米,袋子里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猪肉脯。 “这味道真香!把我的袋子拿来!我也想吃点!”钟河躺着看着他吃东西,顿时来了劲。叶镜尘在一旁看着感到有些好笑。 “你不是在发烧吗?怎么还嘴馋起来了?”白杉边吃边问着,嘴角还粘着食物的碎末,一脸的喜庆。 钟河突然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应该虚弱的样子,于是立马就叹了口气,虚弱无力起来,尴尬地回答,“可是我真的饿了!” 无奈之下,白杉分了点自己心爱的猪肉脯给他,然后担忧地告诫道,“我先请你吃, 下次你必须给我还回来,要不是看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可不愿分给你猪肉脯!记着啊!还我猪肉脯!” “好的没问题!这猪肉脯还是我做的呢?我的手艺不错吧?”钟河开心地问道。 “真得很棒!你的手艺没话说!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多抓点野猪仔回来养,不然怎么做成这么好吃的猪肉脯呢?”白杉边吃边赞不绝口着。 “要说到这个猪肉脯怎么做才好吃,就得问我了,我自己研发出一个非常不错的秘方, 到时候等日子安稳了,就可以做这个猪肉脯来换钱了!”钟河也边吃着猪肉脯边畅想着未来。 在钟河的愿望里,他希望跟白桥一起制作猪肉脯,一起看樱花和书籍,现在正是赏樱的好时节,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叶镜尘边观察着工厂的动静,边想着那个吻她的夜晚,而她的娇羞是不是有爱慕的意思? 她对他也是有意的吧?他不禁这样思索着,陷入了一种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循环中。 他们待在塔上有几天了,钟河的情况好转了许多,他执意要尽快去那个军工厂, 不顾其他两人的反对,他解释道,“我只想尽快找到白桥!真得不想再等了!” 其他两人拗不过他,所以打算今晚就出发去军工厂一探究竟。叶镜尘这几天盯着那个工厂,并非一无所获, 他看到了工厂左侧有一条隐蔽的隧道,只是工厂四周围着坚实牢靠的绿色防护网,而且入口的铁门被锁死了。 叶镜尘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有人从工厂里面出来,地面的建筑也没有亮起灯,所以一开始他也以为工厂里没有活人了, 但是有一天夜晚,他发现了工厂旁边的库房里的灯亮了,在闪着微弱灯光的窗户前,有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女人显现出来, 她中长的马尾和英气十足的身形点缀着夜色。此时,她正在与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就从库房里抱起几个箱子轻轻地放到了货车上, 没过多久,那个留着平头的微胖男就开着车子从隧道里离开了。这个女人突然拿出一副望远镜向远处察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叶镜尘的位置时,他不禁吓了一跳,幸好没有开灯,否则她一定能发现他的存在。 也许是她没有发现到任何异常,于是她就关了灯,没等到她从库房里出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镜尘将观察到的情报跟他们交流,他们觉得这个军工厂一定有隐情。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查明真相! “我有点害怕!真的,我们要在夜间穿过这片森林,并且潜入敌人的阵营,感觉太有难度了!我的腿一直都在疼!”钟河忧愁起来,担忧道。 “别怕!山魈什么的都是垃圾!它们晚上就忙着睡觉了,哪还管得着我们?别担心了!”白杉安慰道, 他们正盘腿坐在塔顶的栏杆边,看着落日即将落下来,塔下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仿若身处于仙境中,三人俨然成为悠然自得的仙人。 叶镜尘不禁想放一首歌来助助兴,说不定今晚过后他们就再也欣赏不到了。于是他起身拿来了一个小音响(这是之前的工作人员落在工作台上的),放在了跟前的地板上。 他播放了一首音响里存的歌曲,是wifi歪歪的《云和雨》。当中的一句歌词勾起了他的浓重的愁思, 那句就是“云雾散后却留下我自作多情,叫我怎么清醒,望着你的背影。” 白杉和钟河吃得饱饱的,他们的逻辑是就是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奈何不能多吃? 奈何要减肥呢?奈何不吃掉自己的食物,最终死后把物资让给别人呢?干脆全吃光! 一旁的叶镜尘觉得有些不妥,他劝道,“你们别把食物吃光了!我们还会活着的!” 钟河不以为然道,“放心!到时候就捕猎,不用担心吃的!主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白杉也坦言道:“今晚必是生死大战!我们必须学会乐观!所以吃光自己的干粮又如何?”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癫的样子。 叶镜尘心里默默怜悯起来,他深知,人类在遇到极大的挑战的时候,总是容易大喜大悲,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感到莫名的好笑起来。 现在,他们终于要从这个了望塔出发了,尽管前路艰险,但是他们有彼此相伴,就不那么畏惧黑夜了。。。。。。 第43章 掩埋着的是特级雇佣兵 浓黑的夜晚如同美式咖啡一般,将这片森林与山岭包裹浸泡着,其中暗藏着苦涩的孤独之意。 左嫣将自己的ak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然后脱下自己的马甲,准备休息。地下的武器制造工厂一直运作着,仿佛永远不能停歇下来。 她刚从监督生产的岗位下来,接替他的是任寒,一个和她一样优秀的特级雇佣兵,武力值相当不错。 左嫣曾经为了丰厚的报酬而来到这里,忍受枯燥乏味的守卫生活,错过了与家人团聚的时光。如今丧尸爆发,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原本只是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农民,她为了找出路,自己出来赚钱学习,直到她认识了伊昂, 他将她送至米国的秘密基地,经过了将近十年的训练,她蜕变成了一名出色的雇佣兵。在她来到这里之前, 伊昂对她说,“派你到崇国的军工厂是因为足够信任你,这份工作会很孤独,不能四处游走,只能在那片特定的区域里活动, 那片森林是个禁地绝对不能进入。还有,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伙伴任寒,都是崇国的,希望你不负所望,圆满完成所有的任务!” 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翻开相册,看着相片中青涩的自己和家人。自从这个军工厂突然爆发丧尸后, 她和任寒以及几个工人匆匆躲进了地下工厂,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只是偶尔才能升至地面,以便进行武器的运输。 不过地下的通风设备良好,不存在任何令人不适的情况。唯一的缺点就是无聊,她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她甚至想去那片被视作禁地的原始森林,可是目前还是不敢。幸好有任寒作伴,不然她一定会逃离这个地方。 从丧尸爆发后她就收到了相关的指令,伊昂要求他们清理丧尸和继续制造武器的工作,绝对不能够停滞! 在她完成任务之余,她极为担心家人的安危,只是家人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她感到很绝望,内心的悲戚和无聊的庸常,都快将她撕碎。任寒曾告诉她,“这里是末世的净土, 如果去外面的世界,就得跟无数丧尸殊死拼搏,整日朝不保夕。你确定还想出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渴望有安稳的生活,不想回归过去的贫苦生活,每天饥一顿饱一顿地,还要时刻担惊受怕着。 她现在是武力高强的特级雇佣兵,享有美食和各种物资弹药,这些是末世里最稀缺的。 于是她对任寒说:“好吧!我不出去,这里算是安全的地方了,我就和你一起在这里烂下去吧!” “好的!我陪着你,另外。。。。。。”任寒爽快地答应。他的脸颊上浮出一片绯红的云雾,一旁的左嫣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他这个样子令她忍俊不禁起来。 任寒继续说着自己的心意:“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这样我们就都不会那么孤单!” 左嫣笑了起来,然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她礼貌地回答,“我没想好,先不谈论这件事,走!吃下午茶去!” 然后他就一脸尴尬地跟着她一起去吃下午茶。只见她端来一碟樱桃果、一碟黑森林蛋糕,她又让厨师煮了两杯咖啡端来, 两个人开始了下午茶。他们通常就这样度过每一天,悠闲惬意。只是偶尔他们需要通过秘密隧道,及时地运输武器和原材料。 这个隧道是通往何处的?这些都是钟河他们迫切需要了解的。他们在夜晚里艰难地前进着。山魈确实没出现, 可是他们遇到了饿狼,它们成群出现,一个个朝他们扑去。他们拿起武器反抗着,一只狼扑倒了钟河, 它的獠牙即将嵌近他的皮肤撕开他的血肉,于是他拿出梵寂剑死死抵住它的嘴,它感受到剑刃割伤自己的疼痛后就松开了, 于是钟河顺势狠狠地用右腿踢开了它,将它踢倒在一边,它随着惯性弹出几米远。钟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树枝, 幸好这根树枝是干的。干燥的树枝迅速燃烧起来,他大幅度地挥舞着手里的树枝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饿狼们步步逼退, 它们只得呲着獠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在僵持了几分钟后,这群饿狼才终于肯放弃攻击他们,陆陆续续地逃走了! 叶镜尘和白杉一同搀扶着钟河走着,徒步走了一公里,终于走到了防护网边。防护网竟有3米高,在月光下呈现银灰色的光泽。 门被沉重的锁锁死,这样的情况只能破开锁才行。钟河决定自己用剑试试,可白杉却说,“我来,我的触手威力足够破开这把老旧的锁了!” 他话音刚落,就伸出自己的触手开始发力,一下就击穿了锁身,它随之破成了碎渣。白杉率先推开了防护网的大门, 进入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他无意间就触发了某种机关,这个后果异常的可怕。他们一步步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了离防护网门一米的水泥地砖时, 突然地面裂开了一条切割整齐的缝,一瞬间他们的脚下就出现5米宽2米高的战壕,墙壁异常光滑平齐, 让坠落下来的敌人毫无爬上来的可能性,并且这样的壕沟居然环绕着整个军工厂一圈,修建得气势磅礴,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由于地砖是针对他们先开启的,他们猝不及防地坠落到了战壕里,月光照着银白的壕沟,透着瘆人的惨白。 他们瞬间坠落导致了不少的磕碰。特别是钟河,他的腿被摔得更疼了。他疼得啊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腿默默忍耐着伤痛,他的额角也磕到了壕沟的墙壁,流出一抹鲜血。 白杉利用自己的触手作为支撑才没被摔伤,叶镜尘没来得及反应重重地摔倒在地,好在这点磕伤对他无碍,他没一会儿就能将破损的皮肤自动修复完好。 叶镜尘有些踉跄地爬了起来,边扶起钟河边说着,“我们掉入敌人的防御战壕了,尽快出去才好!”他看了眼离地面的高度, 于是先让钟河踩着他的肩头爬到地面,并叮嘱白杉,“白杉!你帮忙搀扶他,以免他因为伤痛而失去平衡,快!” 白杉立刻收起自己的触手,用自己人类的手掌将钟河努力地支撑着,直到钟河一点点咬着牙爬上了地面。接下来他需要先拉白杉上来,而叶镜尘负责断后。 就在白杉往上爬着的时候, 战壕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而且低吼的声音来自地面以下,数量庞大的低吼声回荡在地下室内,其中形成的回音愈发震耳欲聋。 在拐角处不知名的入口突然开启了,一只穿着浅灰色工服的丧尸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原来它本是在休息, 它的嘴角流出发黑的污血,头发花白着许多,双瞳漆黑明亮,犹如幽暗的宝石洞视起眼前的人事。 它突然大声咆哮着,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在拐角处看到了叶镜尘,它终于重新开启了嗜血的杀戮基因。 随着它的率先进发,它身后的丧尸也受到了启示,于是纷纷涌出来,看起来相对有序地冲出来,一同朝着叶镜尘疯狂袭来。 叶镜尘拼命一推,将白杉推至地面,然后拾起身旁的利剑,以便迎接眼前尸潮的挑战!墙面光滑没有摩擦力,致使许多的丧尸无法爬出来, 它们只能困死在壕沟里,与叶镜尘混战着,它们不时地咆哮着,野兽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山岭和被视为禁地的森林,伴随着月光的惨败,裹挟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白杉伸出自己的触手帮着叶镜尘对付丧尸,只见他锐利如刀剑的触手不断刺入丧尸的头颅,为被困在壕沟里的叶镜尘解决了不少麻烦。 在激烈的生死搏斗时,叶镜尘找准机会跃过一个穿着防弹服丧尸的头顶,并踩着它的肩膀借力跳出了壕沟, 只留下汹涌如海浪的丧尸独自在战壕里挣扎着,它们已然忘记了秩序,不过它们不必担心踩踏事故,它们像死侍一样守卫着这个工厂。 钟河见叶镜尘成功跃出战壕,连忙扶住疲累的叶镜尘的臂膀,白杉则上前慰问,“你还好么?” 叶镜尘眉头紧锁地回答,“暂时还好,只是刚刚稍显吃力,我们要倍加小心!这个地方依旧不安全!” 白杉点头说着:“接下来我们去那个工厂里看看吧!就是那个面积最大的灰色建筑,你们看行么?” 钟河看了一眼前方几百米远的建筑,点头说道,“我没问题!那赶快去吧!”叶镜尘也点头说好的。 他们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灰色的厂房门口,发现大门被关闭起来,门口的缝隙处残留着干涸许久的血迹, 里面的腐败气息从中溢出来,令他们感到难以忍受,里面应该是如同炼狱一般的惨象。 钟河捂住自己的口鼻,仍旧果决地按下右侧的大门开关,厂房的灰色卷帘门缓缓升起,室内的巨型生产设备映入眼帘, 地面散落着一些腐败的尸骸和一些皑皑白骨。恶臭扑鼻的气味里,他们能够找寻到火药的气味,还包括一些硫磺、煤烟、硝酸的气味,这些都是致命的有毒气体。 钟河极力绕开尸骸,踩着暗绿色的尸水挨个在机器之间搜查着线索,这是第一层,这间厂房有5层,他们要一层层搜寻着。 钟河的腿疼痛着,但是他仍旧前进着,左手依托着冰凉的设备,漆黑的室内,只能靠着巨大的玻璃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路面。 巨大的室内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异常的响亮。钟河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他手握着带着缺口的梵寂剑, 不知不觉地踩到了一滩尸水上,液体的哗啦声瞬间唤起了沉睡的尸体。。。。。。 第44章 复仇的烈火 霍因刚要将寸头男击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命令他去做一件事情,“你去绑来一个丧尸,然后将它和旁边的好兄弟关在一起, 记住必须要将他所有的武器都卸下来,不允许给他任何工具进行反抗,懂么?” 这个指令下达后立刻引起一旁寸头男的恐惧,只见他惊慌失措地拿出枪来拼死地反抗,却被旁边昔日的好兄弟及时阻拦,他们两个迅速缠斗一团, 互相给对方砸去拳头,不顾自己的拳头被砸出鲜血,都拳拳到肉,直到分出来胜负, 最终还是那个被下令和丧尸关在一起的寸头男败下阵来,他的脸浮肿起来,青紫着左眼,呕出无力的血沫。 胜出的寸头男狡黠地笑着,然后毫不犹豫地揪起他的防弹背心拖着走了出去, 然后将他双手捆缚起来,丢进了地下室的一间空房间,四周还有一些囚犯看着他,听着他细微的动静。 地下室的空气污浊,灯光昏暗,他带着恐惧与耻辱感试图爬起来,可是没一会, 他就看到一个丧尸被使劲推进来,它张开自己的血口,扑倒了他,然后将他无情地开膛破肚了,对他痛苦的哀嚎声充耳不闻。。。。。。 他等到丧尸咬死了牢狱里的男人后,铁栅栏外的寸头男眼神冷漠地对准丧尸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随即他又对准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脑门补了一枪,以免他变异成丧尸。 寸头男顺利完成了猎杀他的任务,并且回到了坚守的岗位。霍因没有继续动他,从此他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再多言一句话。 范君对霍因说起那个沉星,告知她的悲惨处境,对于她的境遇,他只是冷漠回应道, “你照顾她吧,可以不杀她,只是必须要守规矩,否则她难逃一死。 告诉她,她的妹妹沉云在我手里,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别做任何蠢事!” “好的,我明白了,霍总,我这就告诫那些守卫不要骚扰那个沉星!”范君代沉星感谢道,然后就去阁楼看望沉星。 霍因只觉得无聊,他徒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站在窗边的沉云,她换上了霍因的白色长袖衬衫, 小腿上有躲避丧尸时留下的淤青,她右臂上是被树枝划破的裂口,如今结痂并且隐隐作痛着。 她的神情哀伤着,体味着春季暖阳的温度,试图加温自己冰凉的身体,窗外是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 绿茵和海棠的粉瓣抚慰着她的心灵,她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活下去。也许她会自杀,可是她死前,应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迫切地需要她完成! 此时,她听到霍因进门的声音,强忍着仇恨转过身来看着他,眼底里极力隐藏起仇恨的火焰,开始温柔地娇嗔道,“霍总,你回来了。” 霍因对于她的示好感到惊讶,他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走到她的跟前,他的手轻抚了她的背, 将她突然抱了起来,面对他突然的举动,沉云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 “你的姐姐没事了,放心吧!”霍因说完就亲吻着她,听到这句话她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并且配合着他,取悦于他。 一番云雨后,霍因起身去浴室里洗澡,地上散落着他的黑色衬衫。她又迅速穿上白衬衫遮羞, 小心翼翼地拾起丢在地上的黑衬衫,经过一番搜寻,她从衬衫的左侧口袋里发现了一部巴掌大小的方形手机, 她发现它竟然是智能触屏的,只是设有指纹锁,她无法开启它。她心里猜测着这个手机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还能正常使用,网络又是从何而来? 她带着无数的疑问潜伏在他身边,心里计划在她死之前要搞清楚这些疑问。从今天开始,她将自己视作复仇的工具, 心里不再有人类的情感,冷漠残忍的心如冰冷锋利的刀刃伸向这个新社区的每个人,它的残忍是无差别的。 霍因洗完澡后,就让她洗漱一番,带她去社区里走走,散散心,他自以为是在恩赐她一件自由的礼物, 可殊不知她得知后内心痛苦如刀绞,她此时不愿意见任何生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 不用出去走剧情。 但是,霍因会喜欢一个颓靡自闭的美女么?当然不会,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和好感, 她勒令自己成为社交达人,积极赶赴他所去的任何地方,努力成为老大的女人。 她在浴室里看着自己憔悴的容貌,丝毫没有焦虑,在一番洗漱后,拿出一些霍因前女友的化妆品,精心粉饰起来。 霍因感到口渴,于是叫手下端来一些茶水,自顾自地喝了点, 然后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燕子掠过嫩绿的草坪,草坪上还有野兔窜来窜去着,这令他感到一丝可爱和好玩。 “你好了吗?我等了有一小时,真得没耐心了!”霍因放下手中凉透的茶水,不耐烦道。“好了!”沉云答道,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换上一件薄纱款式的连衣裙,蓝绿色的裙摆脱垂至地面, 将她腿部的淤青掩盖起来,霍因还给她配了一双蓝绿色的薄纱长筒手套,以便完美地遮住她右臂上的伤口。 霍因看着她迷人的妆容和垂落下来的秀发,不禁赞叹道,“真美!这件礼服挺适合你的,这可是我妈最爱的礼服,现在它就属于你的了,来吧!我们出去转转!” 沉云浅笑道:“好的!谢谢霍总的夸奖!”霍因牵着她的手准备出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就打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 只见抽屉里面出现一个发着米色珍珠光的方形饰品盒,打开来是一对别致的水滴型绿松石耳坠,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当他正打算送给沉云时,却犹豫起来,经过一番思量,他最终放弃将它赠送给沉云。 他拿出另一串昂贵的珍珠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牵着她的手赶赴一场春祭庙会,今天晚上会有神秘人在几公里外放烟花, 当然这是极其稀有的。无数的手下为之鞍前马后,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只因这是霍因极力追求的, 他对于某些节日有着强烈的仪式感,在末世前他也偏执地追求节日的盛大,在末世后他也不愿意有丝毫的改变。 春祭庙会设置在一公里外的幽静的山谷中,四周到处是盛开的樱花,这种樱花只能人工嫁接, 自己无法自然的结果繁衍,所以在末世中异常的珍贵。 她拖动着薄纱的裙摆踏着柔软的草坪, 清新的青草香气冲淡了她内心的火焰。他们先是逛了逛美食摊,小贩正在制作肉类的炸串, 并为之涂满秘制的酱料,成功勾起路人的馋虫,还有煎烤得焦香四溢的韭菜饼,这种含有韭菜的古法煎饼是春祭节日的必备食物,深受崇国人民的喜爱。 在这个新的社区里依旧需要用金钱来进行交易,只是对于没有钱的居民来说,霍因可以给他们先赊账,然后等他们赚到钱后及时归还给他就行。 霍因大方地买了数串新鲜的肉类炸串送给她吃,他自己也一同吃了起来,这样美味的炸串没有科技与狠活,鲜美异常。 他们还看到忙着悬挂古式彩灯笼的人们,在费尽心思地布置庙会的场所,这都是为了力图让霍因满意,因为霍因对于庙会的布置要求极高。 霍因带她观赏了春祭日傩戏面具的摊子,一些人围在摊前试戴着造型绮丽神秘的面具,这在以往可不能随意佩戴, 需要遵循特定的仪式才可佩戴,而且不允许女性佩戴。如今,新社区里的居民不论男女均被允许自由佩戴这些面具。 他们戴起面具,跳着一种特定的舞蹈,庆祝着这个节日。 她看着眼前的宗庙, 它具有蓝绿色瓦片堆砌的屋顶以及朱红的柱子,翘起的屋檐下雕龙画凤,一派宋朝的建筑风格, 要想抵达这间面积不大的宗庙,需要通过一架白色的石桥,桥身呈现十字状,桥下流淌着从高山岩缝中渗出的潺潺裂隙水。 霍因牵着她走着,看着节日里人们在忙着架起树枝点燃一堆篝火,将新鲜宰杀的羔羊和猪进行烤制,然后在晚上7点的时刻, 将烤熟的牲畜进行切割,将它们的头盛至盆中,端到宗庙的祭台上进行供奉,在这个时候, 霍因牵起她的手进行特殊的撒酒仪式,此目的是祈愿祖宗保佑,能够平安富足,生生不息下去。 他们完成一系列的祭祖仪式后,就来到傩戏的舞台,一同观赏着有关末世的傩戏。 沉云感到晚风带来的凉意,牙齿打了下寒颤,这一幕被霍因察觉到,于是他贴心地让手下找来一件朱红色的斗篷, 为她亲手披上它以便抵御寒冷,这件红袍是来自傩戏中的红衣圣女,她是人们口中福泽天下的神灵。 她披上宽大华贵的丝绸红袍后,才感到些暖意,在众人突然的欢呼声中,霍因及时地提醒她,“沉云!快看天上!” 沉云依据他的指引,朝着天空看去,天空飘浮着被几缕乌云遮蔽的满月,似美人一般含羞着的矜持,时刻保持着神秘之色。 等了一分钟后,天空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烟花,五彩斑斓、如梦似幻,让她分不清现在的时代是否是丧尸横行的末世了。 她沉浸在这短暂的烟花盛宴中,内心的复仇火焰愈发夺目热烈,她此刻的信心倍增。。。。。。 第45章 末世版傩戏 夜空中的烟花开出样式丰富的图案,绚烂的光芒闪烁在她的心间,她想起姐姐所在的地方,是否也能看到一样的烟花, 神灵一定知道她正迫切地想见到姐姐。 她裹着红袍坐在人群中,台上是暂停演出的傩戏演员。 他们也被烟花吸引了,彼此在心中想起了最牵挂的人,或是最耿耿于怀的人。 霍因看着持续燃放的烟花,褐色的瞳孔里浮现出她的模样,他觉得即使她憔悴异常, 也足以牵动着他冷漠的心弦,这种思绪一直困扰着他,它深藏于紧锁着的眉宇间。 这场烟花持续了20分钟,霍因特意放烟花似乎是为某个人而放的,在今天上午他筹备烟花秀的时候, 社区的居民们就在暗暗猜测这个人是谁,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如今他们心中都有了人选,只是无法确定。 居民中的女人们都时常看向沉云,她此时盛装出席这场末世下的春祭庙会, 明艳动人、神态自若,看起来与霍因相当般配,可谓名副其实的霍总的女人。 不一会儿,傩戏台上的演员开始奏乐起舞,他们都戴上各种神态的面具,用色大胆明艳,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精心编排了霍因喜爱的桥段,并且虔诚地为民众祈福、驱除瘟疫灾厄、祭祀先祖等等, 这些都是沉云第一次见到的场面,她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那些诡异神秘的面具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她前去,为之臣服、为之癫狂。 逐渐地,十二位傩戏演员换上十二种神兽的服饰道具,开始拉出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角儿面”,扮演着恶鬼灾厄的角色, 只见它的面具 是由青铜制成的,看起来年代久远,它被朱红色的粗绳子紧紧捆缚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被吊起来的木偶, 它一直躁动不安的样子,随着绳子的操控,它的肢体僵硬诡异地摆动起来,绳子是通过戏台的顶部放下的,后面需要数人紧紧拉住它,不让它乱跑。 旁边的十二只象征着傩神的演员在尽情舞动着,并演绎着驱鬼跳神的戏码,戏台边敲着锣鼓、牛角号、胡琴等乐器的乐师们也正忘情地工作着。 傩神们大声喊唱着,寓意去除恶鬼灾病,等到他们都已经演绎完毕的时候,“角儿面”却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本退场,反而开始自己的独角戏。 “这个角色是不是要退场了?怎么还在台上?”沉云凑到霍因的耳边疑惑地问道。台下的观众们都在连连吐槽着, “你快下来吧!这场戏我看过,你别再强行加戏了!赶紧滚下来吧!看不了你一点!” 霍因则淡淡地回应她:“好戏还在后头!”说罢他就朝戏台边的一个寸头男喽啰使了个眼色, 寸头男立即心领神会地跑到台后解开了束缚着这个“角儿面”的红绳。当绳子松开的一瞬间,这个象征着灾厄的演员立即开启意想不到的癫狂。 解除束缚的角色同样有沉星,她在阁楼中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春祭庙会,于是思考着或许可以为将来祈愿,她并不想一直待在可怕的过去。 所以,她跟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来到庙会的灯笼摊子前,小摊前挂满彩色的灯笼,颇具古意。 灯笼下还有用于祈福的红纱条,她开心地买了一件并写下自己的心愿——得偿所愿。 然后悬挂在摊子旁边的樱花树上。。。。。。 回到戏台上失去束缚的“角儿面”上来, 只见它戴着青铜面具疯狂地扑向傩神演员们,察觉到异常的观众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样巨大的叫喊又吸引住了这个“角儿面”的演员,它迅速转向观众的方向扑来, 由于嫌弃青铜面具太碍事,就自己直接摘掉了它,结果众人只见它竟然是一副丧尸的模样! 人群更加惊恐地逃窜起来,整个庙会的人群都在躲避这个丧尸的追捕。不幸地是,有两个男女分别遭到了毒手, 一旁的守卫们却一个都不在,他们不知道去哪里快活了。那个台后负责牵引的寸头男则默默回到霍因的身边待命,也是无所作为。 他们就任凭丧尸啃食着社区里的居民。一旁的沉云恐惧地躲在他的身后,生怕这个丧尸会咬到她。在混乱的人群中, 她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沉星,她正站在樱花树下,沉星听到惨叫后就朝戏台方向看去, 结果她们终于都看到了对方。只是都身处于险境,她们来不及重聚,就只能跟随人群四处逃窜。 沉云带着思念与牵挂,欲图上前追随,可是却忌惮着眼前失控的丧尸,她此刻只能隔岸观火。 由于丧尸的行踪不定,它竟然朝着宗庙的方向跑去,它正在追捕一个落荒而逃的可怜男人,他声嘶力竭地呼救着,向十字桥跑去。 霍因盯着这个丧尸的去向,直到他看到一个女子从宗庙里出来,即将与失控的丧尸撞个满怀的时候,他立即掏出手枪, 以雷电般的速度击毙了那个丧尸。 那个女子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丧尸, 半天都没法缓过神来,她哪能想到热闹欢乐的春祭庙会里,还会出现丧尸, 于是她原本就亏损的身子愈发有些虚弱起来,她只感到头有些晕,于是扶着柱子缓缓地离开。 霍因见状派身边的寸头男上前搀扶,帮助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卧室。他留下来还需要开个会。 他召集在场的所有人,用悲伤的表情安抚她们,“今天原本是个热闹的春祭,可是却被这个丧尸搅了, 原本这个丧尸是被驯化好的,可是无奈它还是失控了,就连绳子也被它挣脱,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惨状,这里的守卫都去酒馆喝酒了, 所以没能及时阻止这场悲剧,我深感惭愧,所以今天我必须自罚三杯!”说罢他就自己从祭台边拿出一壶酒和陶杯, 到了三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三杯酒洒在戏台以及地面上,这是为祭奠今晚死去的三个亡魂。 他无比真挚地诉说起衷肠:“这三个被丧尸咬死的人,让我想起自己的妈妈,她生我生了3天,十分艰难地才生下我, 然后她就死了,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在外拼杀着,一直忙于逃避黑帮对手的打压,无暇顾及我可怜的母亲,她总是一个人去产检, 一个人生孩子,直到耗尽她所有的精血。我实在不忍再看到有人死去,但这也是无力改变的,让我们缅怀他们,然后学会坚强,最后不断朝前看吧!” 正在台下看着他演讲的沉云深感到怀疑,她觉得刚刚他明明可以更及时地开枪击毙丧尸,从而避免这三个人的死亡, 可是他却选择袖手旁观,庙会里竟然一个守卫者都没有,唯一一个剃着寸头的守卫者, 却只是腰间别着手枪,跟着霍因躲在人群后面一同看着戏。这简直令人发指。 他看着有人被丧尸开膛破肚、被掏空内脏、被咀嚼血肉时发出令人揪心的惨叫时,脸上表露出玩味的神情。 他一番激情的演讲后,就向观众们承诺,“我霍因一定会好好安葬这三位的,他们是善良正直的居民, 他们曾经历末世难以想象的艰险,才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园,我很珍惜跟每个人相遇的缘分!今晚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就牵着沉云的手一同回到自己的卧室,过了一段时间,他对回来的寸头男指派任务, “你尽快带几个兄弟处理那三具尸体去,不动声色地,明白了么?”寸头男连忙点头,立即前去执行。 沉云在浴室里偷偷听着他们的的对话,感到一丝诡异,她怀疑这些尸体并不会被好好安葬,而是被他利用着,只是她不了解其中的真相。 白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虚弱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然后对范君说:\"这是红绳手链,从庙会里买的,送给小愿做礼物! “ 正抱娃的范君睁大着眼睛接过红绳编织的手链,然后轻轻地为宝宝戴上,尽管他极为小心,生怕弄醒他, 但是他还是哭泣起来,然后歇斯底里地抗拒着他,不过手绳最终还是牢牢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这条手绳上的桃木吊坠雕刻着宝宝的名字:“愿”。这个礼物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死去。 等范君哄睡孩子后,他就躺到白桥的身边,然后拥抱着她,用一种霸道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范君搂着她,笑着说道,“今天的烟花很美吧!正好我的窗户可以完整的看到烟花,我就带着孩子一起看绚丽的烟花, 他这个小东西一直哭,直到看到那些烟花才不哭,真是神奇!还有庙会是发生什么了么?竟然有枪声还有人惨叫?” “这说来话长,总的来说都是因为一个丧尸搅乱了整个庙会,我差点就被咬,幸好霍因出手救我,否则我就没命了!”白桥撇着嘴说道。 这些话令范君感到疑惑,他哪里想到庙会里会有丧尸?那些死去的人究竟被如何处置?这些答案慢慢就会揭晓。。。。。。 第46章 破碎的镜子 在阿尔弗雷德的手术台上,他正手握着柳叶刀划开她右臂的皮肤,叶容姬感受到疼痛,她忍痛闷哼着,最后还是喊出声来。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当作没有听到,继续剖开她的皮肤,试图研究她的骨骼和经络的成分,包括她工作的原理。 她的皮肤被剖开后,发出银白的光,仔细看更像是无数的光纤漂浮其中,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这些与他研发的仿生人有所区别,他所研发的仿生人更像是钢铁铸就的人偶,只是被赋予相应的思维和感官, 无法做到像叶容姬这样像人类,她的皮肤柔软有弹性,还有人类的消化系统,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他为了心中的理想继续解剖她, 全然不顾叶容姬如坠地狱般的痛苦,最终她的身体变成发出万束光芒的破碎的镜子, 它映照着阿尔弗雷德贪婪且偏执的模样。 他拿出注射器抽取了她粉色血管里的液体, 并且,他看到她粉色跳动的心脏,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放入不锈钢容器里, 她的心脏外面包裹着一层玻璃一样晶莹的筋膜,在室内冷白的灯光照射下,折射出部分彩虹的光,宛如一颗玲珑剔透的彩石。 叶容姬的心脏被摘下后,目光就变得呆滞失神,如同被勾走魂魄的人,她也不再为支离破碎的身体而感到痛苦。 阿尔弗雷德察觉到这一点,在心里默默记下。接下来他打开她的整个面部以及头颅,只见她的双目是深褐色的瞳孔, 他摘下她的双眼,发现她的双眼有绿色的光圈不时地闪烁着,这是她夜视需要的瞳光, 并且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还拥有与人类一样的泪腺,它是纯白的没有白色筋膜的包裹。 她体内的银色体液一直流动着,极力地维持着她的生命,阿尔弗雷德这才明白她是由大脑中的芯片掌握着性命,一旦取下她的芯片, 她立即死亡,而且现阶段根本无法复原她。这点让他有些为难,他甚至想拖延一番,再做决定,毕竟她是那样完美,那样有吸引力。 这个时候,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嘴里抱怨着,“哎哟!我的手太酸,先歇歇吧!”这句话被叶容姬听到了, 于是凭借生物求生的本能,她原先体内如同湍流一般的银色液体流速变缓下来,如同平静的一方水潭。 他说着就拿出一方白布摊在她的身体上,然后就缓缓地打开门走出手术间。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阿尔弗雷德准备去往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他坐下来通常除了阅读生物科技方面的资料,就是看着孟慈雪亲手书写的日记, 这本日记已经被他翻烂了,页边翻出卷边,封页是暗绿色的磨砂质感,他时常会用酒精为之擦拭,所以它至今都是崭新的样子。 他走出手术室后没几步就被艾莉克萨叫住,她神色慌张的样子,急忙提醒道,“老板,我刚刚接到通知, 说是那个透明仿生人发生了异动,赶紧去看看吧!”他听完直说,“好的!我这去!”他们快速跑到仿生人胚胎跟前, 一具渐渐长出乳白色包膜的半透明仿生人映入眼帘,她半透明的身体不时地痉挛着,还发出类似于婴儿跟父母撒娇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惊动到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艾莉克萨跟他汇报另一项重要的情报, “这个仿生人是刚刚没多久长出的,具体原因未查明。还有老板,我刚刚还得知一个叫扎克的富豪今晚要来与你会面, 有意与你商讨缺粮的问题,需要你做好应对!”“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找蕾拉吧!跟她商量一下!” 阿尔弗雷德眉头紧锁地回答,他又叮嘱她,“让实验人员紧盯着这个仿生人,我会尽量按时回来,跟那个叫扎克的人会面!” 艾莉克萨点头说好的。他疾步换下自己的白大褂,然后精心挑选一件白色polo衫穿上,独自驱车几十公里前往目的地, 他经过一条蜿蜒的山路和一条笔直通向海岛的沥青路,驶到路尽头处的灯塔跟前才停下。他从黑色豪车上下来, 看向塔边沙滩上的蕾拉,于是他从石板阶梯走下去,和她热情地打招呼,“嗨!蕾拉!你在干什么?” 蕾拉穿着紫色的泳衣看着她,她正拿着一个白色板眯着眼睛看向他,此时的骄阳似火,刺眼的阳光令她有些燥热,她寒暄道,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可要冲浪呢!”他笑道,“我来找你是谈论扎克的,他说要我捐助一些粮食给他的社区, 今晚就要谈这件事!”蕾拉不满地说道,“还是别捐,我们的食物是有限的,他们完全可以自己种植, 扎克自己就是有粮食的人,他甚至有自己的专属菜园和农场,所以不要给他,我们能保全自己就行,别傻乎乎地当圣母!” 他却认为,“扎克的社区有不少人,确实最近粮食收成有限,无法供给几千人的粮食也是情有可原, 我觉得能帮点也是好的,毕竟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你知道我的食量不大,每天待在实验室消耗不了几十吨的粮食。” 这番话令蕾拉感到无语,“他是个商人,最会精打细算地,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会同情任何人的!” 阿尔弗雷德感到再继续说下去,两人依然达不成相同的意见,索性就此作罢。他有些疲累起来,然后躺在她的躺椅上休息, 一旁的蕾拉则邀约他,“你要跟我一起冲浪么?这非常的刺激好玩哦!”阿尔弗雷德连忙拒绝道, “亲爱的,我真得不热衷这样危险的运动,也不擅长,我奉劝你还是别玩了,冲浪极其危险!”蕾拉大笑起来, 她笑着解释着,“只要把握好平衡,就没什么问题,我对于这样身处于死亡边缘的极限运动十分着迷, 这简直是我最大的乐趣!不勉强你,我自己去玩咯!”她腋下挎着冲浪板朝海浪扑去,得心应手地操控着她脚下的冲浪板, 海面并不平静,小型的波浪不时地拍动着她,她几番巧妙的躲闪下,才勉强保持平稳,可是不到半秒的时间, 她又脚底打滑从冲浪板上滑落,阿尔弗雷德看到她掉入海里十分焦急起来,他急得站起来对着她喊道,“蕾拉!你没事吧?” 等了几秒后她再次艰难地爬上冲浪板,然后大声地对他说,“没事!没事!”此刻阿尔弗雷德才放下心来, 看着她继续玩着冲浪。她还想去更深的更远的海域挑战,看到乘着海浪越来越远,阿尔弗雷德更加担忧起来, 可是他劝不动她,只见她在海浪中时隐时现,分不清是海浪驾驭着她,还是她征服着大海,彼此进行着殊死拼搏,难分胜负。 她玩了十多分钟后就进行折返,返程途中她选择趴在冲浪板上悠悠地划回岸边,但是没想到近海也依旧暗藏凶险。 当她缓缓地游动时,一个如同书页翻过的波浪将她拍进海里,巨大的力量将她吸进海底,死死拽住她不肯叫她出来。 阿尔弗雷德看到她半天都不出来,心想肯定不妙,于是立即打电话给她的保镖伯里斯,伯里斯正在照顾自己1岁的女儿, 他及时接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喂!阿尔弗雷德先生怎么了么?”当他听到蕾拉溺水的消息,他立即将女儿交给女仆照看, 然后开着车赶去。阿尔弗雷德急忙跑到离海更近一点的沙滩,海浪也溅湿着他的皮鞋,他一直不断地呼喊着她, “蕾拉!你还好么?快出来啊!”可是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看见她再次出现。他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跳入海里救下她,可是他不会游泳,实在不能冒险。 他经过一场漫长的等待,终于蕾拉浮出海面了,她没有溺死在海里。紧接着她就带着自己的冲浪板游回岸上。 阿尔弗雷德立马上来紧紧拥抱住她,然后流着眼泪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老天有眼,让你再次回来!”蕾拉则满眼疲惫地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一会,伯里斯驱车赶到了,当他站在灯塔边的时候,他看到蕾拉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只是停留了半分钟,就独自离开了。蕾拉安慰阿尔弗雷德,“我们都会没事的,我带你去坐缆车吧, 去看看这片海岛的风光,你一定没怎么见过!”他深感诧异,于是欣然前去。这个缆车覆盖整个海岛的大部分区域, 将海岛的风光尽收眼底。她裹上自己的薄浴巾,就带着阿尔弗雷德一同坐上缆车,他们坐着红色的缆车缓缓升到空中, 享受着隔绝外界的宁静,脚下是成片的樱花以及葱郁的森林,碧蓝的海环顾整个岛的四周。阿尔弗雷德开启新的话题, “我今天把叫叶容姬的仿生人拆开了,发现她的身体里别有洞天!”蕾拉听到后十分好奇地问道, “她的身体里有什么奥秘呢?”阿尔弗雷德说,“这需要继续研究,期待早日解开其中的奥义!” 第47章 惊梦 阿尔弗雷德突然感到肚子有些饥饿,咕噜咕噜的声音令他有些尴尬,原来他一直忙着给叶容姬做实验,没有吃午餐。 蕾拉看他不自然的样子,就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他坦白道,“我中午没吃午饭,要不你请我吃点好的? 实验室厨师的厨艺可没有你的厨娘好,我很怀念她的牛肉挞,还有她的千层蛋挞!” 这番回答令蕾拉大笑起来,她眼里闪着欢乐的光,并且戏谑着,“我们待会就去吃,必须把今天的中餐吃回来。 看你这样爱吃,很快就会脑满肥肠,到时候还能顺利做科研么?”阿尔弗雷德自嘲地笑道,“只要能吃到蕾拉家的美食!不做科研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们边笑边摇着头,看着对方莫名地愉悦起来。他们将彼此视为知己,不仅仅是好朋友而已。 他们开着各自的豪车抵达蕾拉在海岛上的豪宅,这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别墅区,拥有大片的草坪和农田, 她已经开始命人进行耕种,还拥有智能化的种田机械,根本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阿尔弗雷德暗自赞叹着, 他不清楚蕾拉是否还有其他的良田,只是看着眼前绿茵茵的农作物,感受到未来充满着希望, 未来不再只有丧尸和混乱的秩序,还有岁月静好的可能。蕾拉告诉他,“为了保证粮食充足, 我还命令雇佣兵们去其他荒芜的地方耕种,他们的工作量很大,但是回报也是丰厚的,那么多人,对于粮食的消耗量极大, 如果不及时耕种培育种子之类的,那么饥饿就会比丧尸更加可怕!”阿尔弗雷德有些疑问道, “你不是叫他们清理丧尸吗?哪有那么多人手去耕种呢?”蕾拉走到自己的卫生间门口停下,然后认真地答道, “我会让所有的能够耕种的居民前去种地,否则他们家就别想分到一点粮食,我收留的居民都是有用的,不存在多余的,明白了么?”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继续问道,“他们如果不肯离家去种地怎么办?”蕾拉冷冷地回答, “我就会告诉他,要么死,要么就滚去干活!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去种田的,除非嫌命长!我当然很乐意当他的死神!” 她进入浴室洗漱一番后,换上一件黑色的旗袍与阿尔弗雷德一同用餐,她感到心情大好, 于是就吩咐厨师制作他们想吃的东西,她丝毫不用担心减肥,因为她的身材一直都完美,不用刻意节食,深受上帝的眷顾。 过了一会,他们才吃上这顿丰盛的大餐,阿尔弗雷德吃得津津有味,一直埋头吃着,也顾不得说话。看来他是真得饿了,蕾拉看着他直摇头。 他们丰盛的美食是罕见的,多的是在扎克管辖区里的贫民伙食,他们一天最多只有两片面包和一些蔬菜, 一连几个月也不见荤腥,更可怕的是他们连纯净的水也喝不上,只能喝扎克经营的柯乐,这种饮料含糖极高, 在末世后成了滞销品,扎克为了继续敛财,于是更加疯狂地倾销自己的库存。末世后干净的水源更加难以获取, 他们处于米国最大的半岛,依靠的是岛上仅存的内陆湖饮水。物以稀为贵,湖水的价格异常的高,所以没有钱买水的人都只能喝柯乐。 昆迪的妻子薄荷(mint)正在喂两个孩子吃泡着柯乐的面包,他们分得的食物极少,为了孩子能获得更多的食物, 她每天都为社区里的富人们洗车、洗衣服、打扫卫生,他们会给一些钱,只是非常少,勉强吃的上劣质的面包和柯乐, 偶尔还有一些剩的荤菜,比如富人们吃剩的烤鱼、烧鸡什么的。她骨瘦如柴,时常感到绝望,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是两个孩子,还有她的丈夫昆迪。 “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让你把我的白礼服拿去干洗么?怎么丢进洗衣机了?”女主人愤怒地斥责道。 她穿着黑色睡裙,左手插着腰一脸的不满。薄荷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女士,我是将礼服拿去干洗的,只是它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丢进洗衣机,实在抱歉夫人。” 女主人更加不满道,“你觉得这样的解释说得通么?你自己没做好,还说是别人丢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做事的佣人,今天你的工资就扣除掉,不然就别在我这做了!” 她撂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去自己的卧室。为了生计她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在扎克管辖的社区,挣钱十分难,因为这里大多是米国的上流阶层的人,他们秉持着一贯的刻薄势利、冷血自私的风格, 成功将之前的米国社会复制到这个新的社区里。在这里居住的贫民最怕的竟然不是丧尸,而是上流阶层的人。 这里三面环海,一处设立有强大的军事防御,用于抵抗席卷而来的尸潮。由于他们一贯都能顺利地解决丧尸,所以丧尸不是最大的对手。 新社区里时常有耸人听闻的新闻,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是少女连环凶杀案,大多是黑人少女,她们死状凄惨, 尸体经常被切割成块,然后被抛掷在社区以外,最后被丧尸捡到吃光她们的尸体。这件事情起先是被一个士兵发现的, 他正从雇佣兵军队里回来探亲,结果在社区外的野林里看到不少女孩的衣服和骸骨,从而断定社区里有罪犯在此抛尸。 他第一时间就报告给扎克,他听到后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什么,都末世了还有连环凶杀案?我真不能理解,这些罪犯为什么要这样祸害同胞?” 扎克失望地摇摇头,于是对他说,“昆迪!我希望你暂时留下来,帮我找到凶手,这段时间你也终于能跟家人团聚片刻, 这一年来你为米国人民付出不少,天天出生入死的,真的不容易!”昆迪苦笑道,“这是我该做的,只有清理完丧尸, 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这个残害无辜少女的凶手!”扎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派人将他送到妻儿的住所。 他们经过一段半公里的路程,终于来到妻儿所住的旧楼,当他看到破旧肮脏的土楼以及恐怖的涂鸦,莫名感到辛酸, 原来他在外面卖命拼搏的时候,他的妻儿正过得如同蝼蚁一样,这里的人都面黄肌瘦的,却仍在干活,哪有人类文明的痕迹? 他们瘦如骷髅,更像是外星人,只是吊着口气还未死的生物。昆迪带着艰难的使命在门口静待妻儿回来,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此时他的肚子有些饥肠辘辘,于是从自己的背袋里掏出压缩饼干,是香葱肉末味的,算得上奢侈的美食了。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然后就着自己水壶里的水咽下去。他看着老旧的土黄色的木门以及被胡乱涂鸦的墙壁,只感到厌烦与不满。 他一直等到天黑,一打开自己的怀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晚上9点,可是他的妻儿还未回来,他不禁担心焦虑起来。 他坐在楼梯台阶上,不顾地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和泥垢,焦急等待着,他盯着怀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终于他看到妻子薄荷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他们在橘黄的灯光下像三块富有光泽的巧克力,给他带来甜蜜和浓醇的爱意。 妻子一见到他就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双眼含着热泪,她停了片刻,似乎是不敢确信丈夫已经回来,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苦涩都涌上心头, 她想告诉丈夫这一年多的遭遇,可是又怕让他觉得烦累,矛盾的心都被昆迪看在眼里,只见昆迪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张开自己宽阔的臂膀用力地拥抱着她。 两个孩子也欣喜地抱起爸爸的大腿,感受着爸爸的体温和气息。她到家已经是晚十点,孩子都很困,所以一到家就早早睡去。 她和昆迪相拥而眠,很快进入各自的梦乡。在昆迪的梦境里,无数的丧尸攻陷这个社区,无数的人又变成丧尸, 他带着妻子薄荷和两个孩子拼命逃窜,一番周折下,他们竟然逃到一个青纱帐里,这座建筑外面是浅蓝色的透气屏障, 完美地遮住室内的每个角落,这里简直是绝佳的犯罪场所。他们毫不犹豫地走进去,幸好这里并没有人,更没有丧尸,他们暂时获得安全了。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叫,一直哭起来,然后妻子薄荷就一直哄着他们,“宝宝别哭哦!再哭的话那些咬人的丧尸就会听到, 然后就会找到我们,把我们都咬死!记住我们不哭啊,待会给你们吃好吃的,乖,妈妈的好宝宝!”昆迪则检查四周的安全。 这栋建筑建到一半就废弃了,而且还是在社区比较偏僻的地方,外面的丧尸在扑食着居民,昔日安宁的社区已经面目全非。 他缓缓地走到浅蓝色的屏障跟前,看着外面的天昏暗混沌的样子,内心满是焦虑与恐慌,但是他是一家之主,绝对不能露怯。 突然,一个易拉罐被踢开的声音传来,他向左边看去,发现竟是一个手持军刀的男人站在那, 他的眼神阴狠可怖,嘴角扬起,正狞笑着,手上的军刀正沾染着人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 第48章 梦醒时分 昆迪猛然睁开双眼,成功打断自己的噩梦,他剧烈的颤抖着身躯,也惊醒了身旁的妻子薄荷(mint), 她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焦虑不安地问,“昆迪,你怎么了?做噩梦的吧?” 他双手抚住自己的额头深感痛苦,生成的噩梦携带着强烈的情绪搅乱他的脑袋,此时是深夜, 屋内只有冷白的月光照亮,狭窄的房间就连窗帘也没有,通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霓虹彩灯, 那里是富人区的娱乐场所,他们通常开派对到深夜或者是彻夜不眠。 那里繁华照旧,不受丧尸爆发的丝毫影响。 昆迪极力收拾混沌恐惧的情绪,转而安慰妻子道,“我没事,只是太劳累了才这样, 接着睡吧!薄荷!”薄荷带着担忧的眼神点着头,然后继续睡去。 薄荷睡得没多久,就醒来,昆迪则继续沉沉的睡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轻轻地叮嘱年仅7岁的大儿子, “塞多!你带着妹妹在家里待着,这段时间有爸爸陪着你们,你要照顾好妹妹艾尔萨,明白了么? 大儿子塞多睁着惺忪的睡眼,疲累地回应妈妈,”好的,妈妈,我会看好她的。艾尔萨很乖, 你放心吧!”薄荷欣慰地点了点头,她微笑着亲吻塞多和艾尔萨的脸颊,承诺一定会尽早回家。 临别前,她对大儿子塞多提醒道,“桌子上有一些饼干,你们早上记得吃点啊!我走咯!”塞多乖巧地点点头。 告别孩子们后,她就穿着米黄色的工装服匆匆地赶往女主人的家。今天早上女主人期待着车厘子蛋糕,所以她必须赶在女主人起床之前做好它。 女主人对于自己身材管理较为严格,所以她通常只吃一角蛋糕,多的直接扔掉。扔掉的部分就会被她偷偷拿回家给孩子们享用。 为了制作最新鲜的车厘子蛋糕,她不得不抓紧时间去社区的集市里采购,她挎着篮子在整洁优雅的街道疾步走着,路边盛开着茶蘼,芳香四溢,令她感到一丝安慰。 她转过几个街角,终于走到集市,新鲜的水果蔬菜被摆在地上,数量很少,小贩们一如往常的热情。 她掠过过分热情的小贩,转而走向冷脸的摊主前,急匆匆地问道,“这些车厘子价格多少?” 摊主是一个东非黑人,他穿着东非传统的坎加,主要是大面积的红色以及丰富多彩的图案,头上也裹着淡黄色的坎加。他神情冷漠地回应, “40美刀一斤!”薄荷听到这个价格心里咯噔一下,她准备开口还价,却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买下两斤。临走前,她还瞥一眼摊主旁边售卖的传统服饰坎加。 她一边在路上疾步走着,一边又盘算着给昆迪买块坎加。她一定要亲自挑选最好看的花色以及相配的图案, 最重要的是坎加上得印有她爱的宣言和谚语,这是每块坎加上都印有的话语,它们都是用斯瓦希里语写就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女主人的家,厨房是法式的风格,令在这里烹饪的人心旷神怡。她一开始十分欣喜地在这个厨房工作,每天都热情满满, 因为她从来没在这么富有格调的厨房里做饭,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难熬,因为要时刻照顾女主任挑剔的味蕾和刻薄的言语。 她待在这里感觉要碎掉了,可是这里也带来数不清的好处,那就是不时地有美食的馈赠。 经过几小时的忙碌,女主人的车厘子蛋糕做好了。大概一分钟后,女主人就洗漱出来享用它。剩下的蛋糕被她装进篮子里, 预备带回家给孩子和丈夫昆迪一同享用。接下来,她需要为女主人洗衣服,打扫屋子,最重要的是为她清洗画室的调色盘以及满是颜料的地板。 女主人边送一小块蛋糕入口,一边无聊地吩咐她,“薄荷!你记得把我画室里的白色长裙单独手洗下,上面沾了颜料, 用洗手间角落里的松节油就好,你第一次帮我洗可得注意点,如果这个白裙没洗好,会严重影响我的创作,没有它我就没有灵感了!你知道么?” 薄荷惶恐地点头回应道:“好的!夫人,我一定注意!”她立即带着水桶和抹布进入画室进行打扫。她推开考究的木门, 扑鼻而来的是颜料特殊的香味,在她印象里,颜料的味道很刺鼻,可这里的颜料却不时散发出荼蘼花的香气,让她有些飘飘然。 她将盛着湖水的桶放在沾满颜料的地板上,地板上的颜料已经干涸,右边是正画到一半的绿松石油画,显然买这幅画的人十分热衷这种宝石。 她拿起兜里干的抹布轻轻地擦拭着其他画框的灰尘,无比小心地拭去粘在画上的飞虫,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到画作,招致女主人的一顿臭骂。 每幅画上都写有其作者的姓名——裴绘,这也是女主人的崇国名字,因为她钟爱崇国的文化,所以给自己起了崇国的名字,她米国的原名已经无从考证。 女主人裴绘靠着天赋般的绘画技艺,在绘画艺术圈享有盛名,无数上流阶层的人都无比追捧她的作品。 她也一直忙于创作,跟丈夫没有太多闲游的时光,夫妻之间较少交谈,情感渐渐淡漠。昨天,裴绘和丈夫威廉准备去一场扎克的生日宴赴约, 正要准备穿上心爱的礼服,结果发现礼服被随意丢在洗衣机里洗涤,这令她十分崩溃,她愤怒地断定是薄荷粗心导致的失误,于是当场扣除她昨天的工资。 薄荷有苦难言,在她的印象里,她根本不敢将她的礼服机洗,只敢手洗,因为面料十分昂贵,一旦出现损坏她根本赔不起。 裴绘看到自己的礼服被洗破了,心疼不已,可是看到薄荷根本赔不起这套礼服,于是就不打算追究下去。 她在晚上赴宴前只得换上另一套逊色许多的黄色裙子,不过即使穿上的裙子不及那套更奢贵的礼服, 她也不会丢失脸面,因为她的才华足够耀眼夺目,没人敢怠慢她分毫。扎克也亲自接待她,跟她亲切地寒暄良久,引得旁人眼红不已, 其中有一个穿着亮片华服的美女伊莲娜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细看她的眼里泛起红血丝,那是由妒火织成的血色蛛网。 男主人威廉洗漱后从楼梯上走下来,边整理自己的深蓝色领带边冷漠地坐在餐桌边,他看着裴绘品尝着最新鲜可口的蛋糕, 不禁也想尝一口,裴绘看到他也想吃蛋糕,于是转头大声喊道,“薄荷!你忙完了么?”薄荷连忙回答, “还没!夫人!我待会就好了!”听到这儿,威廉则大声喊道,“没事!不用你来准备早餐,你继续忙吧!” 接着他就对裴绘使眼色,裴绘当然知晓他的心思,于是就挖了一大勺车厘子蛋糕送到他的嘴里,他吃得笑起来, 引得裴绘也忍俊不禁。这一口吃完他就对裴绘说,“亲爱的,我得去跟扎克打球,还要商讨一些政府的新政策, 可能开会到很晚,就辛苦你等我下班回来哦!”裴绘神情有些失落,微笑地回答,“好的,你注意安全, 最近一个政府议员被射杀了,我真得很担心你出门,你一定得万分小心!”威廉微笑地说道,“好的,我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他就披上自己的黑色高定西装外套,开着黑色的豪车走了。大概过了十分钟,薄荷拎着污浊的湖水从画室里出来。 此时裴绘正好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我觉得自从前天去绿松湖采风回来后,家里就有一股陌生的香味,那个香味好像是依兰花的香味, 而我很久不用这种香水,这到底是谁的呢?那天你带着两个孩子跟我在一起,家里没有别人,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香味?\"薄荷也满脸疑惑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根本没有这种香水,这应该是客人的香水吧?”裴绘摇摇头答道,“我问过威廉, 他说并没有客人来家里,这完全摸不着头脑!薄荷接着依照她的指示开始打扫主卧,法式风格的飘窗上摆着一些毛绒玩偶, 地毯是纯白的羊毛织成的,他们的被褥绣有繁复精细的花纹。她整理好被褥,就开始清扫地面,当她要掀开地毯清洁死角时, 却赫然发现一个水滴型珍珠耳坠落在地面,她立即捡起它后交给裴绘,只见裴绘的神情非常复杂,呆在原地良久。 威廉驱车走过简陋的集市和贫民窟,行驶几公里才来到扎克的私人庄园,在这里透露一个信息,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不是扎克。 他驱车来到庄园的大铁门,安保人员第一行时间为他开门,他被扎克热情迎接前往自己的巨型草坪,在这里他们可以悠哉悠哉地打着高尔夫球, 晒着温煦的春日畅谈着人类的未来。扎克得意地笑道,“末世是人类必经的考验,历史的洗礼只会让我们人民更加坚韧, 我相信丧尸根本难不倒我们,我们总能战胜命运的!”威廉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扎克就对他说,“你知道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在哪里么?” 威廉摇摇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桀桀地笑道,“来,我们往前走点就能看到!”威廉跟着他走到密林的深处,森林独有的芳香沁人心脾,了解的人会知道这是槐树花的清香。 生长不规则的槐树阻挡他的视线,一步两步,他终于看到了那一整排的丧尸,它们都悬吊在粗壮的槐树上,声嘶力竭地要挣脱束缚。 扎克在一旁放肆地笑道,“这十三个丧尸都是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是我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抢了我喜欢的庄园!” 第49章 归宿 范君拥抱着白桥,她有些推脱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别碰我!”范君见她忙着挣开自己,有些沮丧道,“好的,我去看看小愿,他应该又拉裤兜了,真是不省心!” 白桥则尴尬地点点头,她一直努力与范君保持着距离,只是范君一直突破着他们的界限,紧紧地追求她。 在坐月子的日子里,范君最辛苦,他照顾着孩子和白桥。他将孩子哄睡后,就自己跑到社区里闲逛了,这是他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走在桃花树下,听着流水声,想起那个令人哀伤的夜晚。他觉得自己也跟沉星一样,是被人遗弃的人,白桥根本瞧不上他, 他也只是占有她的身体,只是孩子的父亲。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白桥终究会爱上他,结果并没有。 他对于自己十分自信,因为自己相貌英俊、智商绝佳、医术精湛、温柔体贴,所以应该得到白桥的爱。 在以前,他在医院科室里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无数女性对她表白,各种讨他欢心,他都一一拒绝,只因为没有遇到真正打动他的女人。 现在终于遇到了,可是她却不接受自己。这令他倍感受挫。他来到酒吧,跟老板娘要了杯酒。 那个画着烟熏妆的老板娘笑着问他,“范医生怎么来喝酒了?” 范君苦笑道:“宣颖!我感到自己很失败!” 原来酒吧老板娘叫这个名字,她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怎么清楚我的名字的?我极少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姓名。” 他浅笑一下,然后催促她尽快上酒,“我问霍因的,他不是你老情人么?所以我自然就知道了!” 宣颖有点惊讶的神色,然后转身给他倒了杯烈酒给他,还不忘提醒他,“这杯是崇国的古酒复霜,烈度极强,别贪杯哦!” 范君不以为然地拿起带着古意的酒盏一饮而尽,他执意要来数杯烈酒,不顾宣颖的再三劝阻。直到他觉得自己晕头转向起来, 旁边的酒客连忙扶着他,他被酒客搀扶着起来,也忘记给钱给老板娘。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上,幸好旁边的酒客及时扶住他,才没叫他摔倒。 他此刻感到浑身燥热起来,执拗地挣脱开酒客的帮扶,他一直嚷着,“你别管我!我要自己走!别管我!我要去找白桥!” 一旁的男性酒客也劝不动他,就随他去了,这样的情况在宣颖这儿十分常见,她冷冷地看了几眼, 然后就回头忙着自己的生意,不再管他,但是她默默在本子上记下这笔账,改日一定要找他要回。 挣脱开酒客束缚的范君,仍未感到舒坦,他心想着不都是借酒消愁么?为什么他几杯烈酒下肚后,却更加惆怅? 更加强烈地感到自己胸腔里有一团愁绪蒙蔽在心头,那颗本该清朗平和的心,如今蒙着重重哀伤的阴霾。 他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块裸石绊倒在地,幸好只是磕到手肘,并无太重的伤。他疼得嘶了一声,然后艰难地爬起来了。 他整个身体都东倒西歪地前进着,一会儿靠着树,一会儿扶着别墅的墙壁,路过的人都感到惊诧不已,有的女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猜想到他是不是为情所困。 只是她们没敢直接问他,就带着羞涩独自走了。一个手臂有青紫的女人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给他做支撑。 他惊异于是谁在帮扶他,扭头一看竟是沉星!他先是一愣,然后又陷入迷离的状态,在他眼里, 她的脸孔慢慢地变成白桥的模样,这令他感到兴奋不已。于是他欣然接受她的牵引。 沉星轻柔地问他:“范医生你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范君忧伤地回答,“她不肯接受我! 我是个笑话!”沉星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怕范君再次跌倒,于是将他费尽力气地送到自己的房间。 她对于范君颇有好感,因为在她危难之时,是范君出手救了她,此恩无以为报。她小心地将他扶倒在床上,然后悉心地为他盖上被子,生怕他受凉。 在她为他脱下鞋子时,范君睁开双眼,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白桥!我爱你!你接受我好吗?”听到这句话, 沉星终于明白他念叨的人是白桥,原来他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范君。可是她不禁对他怜悯起来,因为她受到他的恩惠。 她看着他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他竟是伤害白桥的那个混蛋,可是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他,她对他心里生不出一丝的恨意。 过了十多分钟后,沉星端来一些热茶,准备给他醒醒酒。她拿起小勺羹仔细地吹凉茶水,递到他的嘴边时, 却突然被他抓住手腕,于是勺羹里的茶水被碰洒出一些,接着她就看到范君睁开醉眼眼含深情地看着她。。。。。。 白桥睡了一会,突然孩子哭喊起来,她于是起来照看他。她的眼眶有些深陷,憔悴地哄着孩子,生完宝宝后,她就没有睡好过,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得醒, 宝宝就像不定时爆破的炸弹,随时刺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恢复得不算好,可是范君现在不在,她只能亲自上手带娃。 宝宝肉乎乎的脸有些红晕,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白桥检查他是否是要换尿片。经过一番检查得知他没有拉臭臭, 也没有发烧什么的,她就抱着他哄起来。她边拍着宝宝边说着,“宝宝不哭哦!妈妈抱抱!” 婴儿持续不停的哭嚎声传到霍因的耳中,他正巧带着沉云在遛弯,正好走到范君的卧室窗前,他好奇地看了眼室内的白桥,发现她正在哄着哭闹的孩子。 一旁的沉云感到惊讶,她自从在春祭庙会上看到白桥,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想到白桥竟然是被范君带到这里, 而范君俨然活得好好的。她最不能想象范君竟然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混蛋!如今,白桥竟然要忍受和范君在一起生活,还生下了属于范君的孩子,这让万秦怎么想?他一定不能接受! 沉云躲在霍因后边偷偷地看着白桥,心感焦虑。她在想如果白桥知道她已经成为霍因的女人,该是怎样的尴尬,于是她就一直躲起来,避免被白桥看到。 霍因看了她几眼后,就拉起沉云的手离开了。等把沉云送到自己的别墅后,他就到厨房吩咐厨子煲了一锅鸡汤。他在自己的沙发上苦等了数小时后,就端着鸡汤拜访白桥。 他端着陶土制成的汤锅,轻轻叩响白桥的房门。此时的孩子平静地睡在她的怀里。白桥听到敲门的声音后, 就悄悄地将孩子放到婴儿车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迎接客人。她原本以为是范君回来了,结果是霍因。 她万分惊讶地看着他以及他手上端着的汤锅,感到不太理解。霍因有些尴尬地问候,“你好!白小姐, 这是我吩咐厨房煲的汤,给你补补身体吧!”白桥连忙感激道,“那谢谢霍总你了!正好宝宝哺乳需要补充营养,等我养好身体就给您干活, 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霍因笑道,“没事!你先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就继续照顾孩子就行,我的人手足够! 如果你实在想做事,也可以给你安排活计!”白桥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收下他的心意。霍因将鸡汤递给她的时候,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顿时心里生起涟漪,不禁紧张起来。最后,他没说多话,就匆匆地回了家。沉云见到他亲自为白桥送汤,心里酸酸的。 白桥接下鸡汤后,就开始喝了碗汤,边喝着边想着范君此时在做什么。范君这一边抓住沉星的手腕,欲要亲吻她的手臂, 在他此刻的眼里,沉星的模样变成了白桥的,然后他就猛然拉过她的手臂,令她手中的瓷碗和勺羹无意打翻在地上,瓷碗就直接摔个粉碎,茶水肆意流淌在地板上。 沉星一下子被他摁倒在床上,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是她此刻的内心是欢喜的。范君晕晕地晃了下脑袋, 然后亲吻起她的脸颊与脖子,沉星震惊之余也有兴奋,他期待着成为范君的女人。在范君吻到她的锁骨时,他突然醒悟起来, 因为他每次亲吻白桥的锁骨时,都会有那条小熊吊坠,他还依稀记得项链断裂处修补上一颗醒目的绿松石。可是沉星没有, 她只有手上的绿松石戒指!范君重新看了一眼她的脸,结果发现自己认错人,他立即道歉道,“沉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他就起身离开,结果沉星一把拉住他,她深情地表白着,“不要走好么?留下来陪我!”范君踉跄地转身,然后礼貌地轻轻推开她的手,说了句, “对不起,我得回去照顾白桥和孩子!刚刚十分抱歉!”沉星失落地目送他离开,然后生怕他再次跌倒,于是就上前搀扶着他, 直到将他送到自己的房门前。范君敲了敲门,白桥应声打开门后,就看到沉星正搀扶着醉醺醺的范君,她万万没想到沉星也在这里! 第50章 种树 “沉星!你。。。。。。竟然也在这里?”白桥震惊地看着她。沉星眼神有些闪烁地回答,“我是前些天被人带到这里的。 还有。。。。。。”白桥赶紧帮她一起搀扶着范君到床上,然后带着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 白桥看着庭前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还有天边火红的落日,飞燕忙于归巢,它们急切地要与自己的幼崽团聚。 在高耸的围墙以外,汹涌的尸潮发出可怕的嘶吼声,宛如死神敲响的丧钟声。 沉星沉默不语,她的手腕处显露出曾经的伤,细心的话还能看到她的唇上有道裂口,如今结了痂。 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绿松石戒指,在它难以看见的缝隙处渗进一滴属于她的血迹,如今是半干的状态。 白桥坐在她身旁,一眼看到她手腕处的青紫的伤口,她抓起沉星的手腕询问起来,“你的手腕怎么伤成这样?” 她还摞起沉星的整个袖子检查,赫然看到她遍体鳞伤的手臂和受伤的嘴唇,她的腿走起路来也有些跛, 沉星尴尬地极力掩饰自己的伤口,可是最终她还是坦诚地回答,“这些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遭遇的,霍因把我丢给侍卫们凌辱虐待,还差点杀死我, 是一个叫简繁的男人救下我的,范医生看到我后就把我安置在不远处的阁楼里照顾着。还有我妹妹沉云, 她被霍因强占了,我在春祭庙会上见到她,只是不清楚现在她住在哪里!”白桥震惊地说着,“这。。。。。。你就是那晚求救的女人? 这。。。。。。还有沉云也被霍因欺负了?这。。。。。。难以想象!”她明显地说不出话来。沉星感到难为情起来,白桥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不安与尴尬,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被这样欺辱与虐待,是种极大的耻辱,这样的羞耻感是一辈子也难以洗尽的! 为了让她开心些,白桥不再询问下去,而是承诺道,“我会问范君沉云的下落,让你们重聚!你不必太难过,现在就好好养好身体, 还有集市上有些时令的水果,我给你买点尝尝!别客气啊!”沉星破涕而笑,激动地点点头说好的。白桥挽着她的手缓缓地走到集市, 两边都是卖着各种玩意的摊贩,只是数量很少,因为资源有限。她们走到一处卖黄色樱桃的地方停了下来,白桥盯着晶莹的小樱桃许久, 于是买了两纸袋樱桃,一袋递给沉星,在她看来美食可以治愈一切烦恼。沉星忙说,“这太多了!得花不少钱呢!”白桥说,“这特别好吃,我请客,你开心就好!” 后来她们走到一棵板栗树下,开始期待秋季的板栗。白桥跟沉星说,“等到秋季就请你吃糖炒板栗,真想尽快到那一天!已经有一年没吃到了! 我这辈子就好这一口!”沉星笑着摇摇头。这一幕被一个寸头男看到,他听到白桥两人的对话后就立即汇报给霍因。霍因听到后,立即派人去种树。 霍因对寸头男说:“在南边土地上种满板栗树和樱桃树,然后严格限制采摘,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采摘,明白么?”寸头男点头应下他的指令,然后立即前去完成任务。 白桥将沉星送到阁楼后,就匆匆地赶到家,因为孩子要喂奶,而且范君也醉醺醺的不适合带孩子。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家,一打开门她竟然看到正在哄着孩子的范君!原来他的酒醒了。“你回来了!上哪里去了?” 范君开口问道。 “我刚刚带沉星去买樱桃了,还带了些回来,你也尝尝吧!”白桥回答。“你跟沉星认识?”范君不解道。 白桥将樱桃放到餐桌上,然后赶紧接过孩子开始哺乳起来,涨奶的滋味可不好受!她看着宝宝吃得开心的样子,感到幸福得快化了! 白桥边喂奶边回答他:“沉星和沉云是两姐妹,我是回到老家才认识她们的。她们姐妹俩都被霍因的人带到这里,然后又对她们实施不轨的行为, 现在她们迫切地要团聚,你能安排她们见面么?”范君思量一番后回答,“我不确定,只能问问霍因看看是否可以,这个应该不是难题。” 白桥看着墙壁上的女人的画像,不禁感慨起来,“真不知道霍因为何这样对一个女人?他没有妈妈么?如果他妈妈被这样对待,他还能冷眼旁观?” 范君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看墙上的画。他抱起刚买回的樱桃准备出门去清洗果子,临走前撂下句话,“你正在看的油画,就是霍因的生母, 只是据说他的母亲生下他后就逝世了,所以他性格一直冷淡,也是有原因的吧!”范君前去厨房洗水果,留下她满脸震惊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范君找个机会问霍因是否能让沉星与妹妹见面,霍因淡淡地答道, “可以!让她们都自由走动,去哪里都可以,找白小姐也允许,如果有人要欺负沉星,告诉我扒他的皮!” 有这句话,范君算是放心了,他立即就将沉星从阁楼里领到霍因约定的地点,他带着激动万分的沉星来到别墅前的空地, 只见有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在忙着挖地埋入种子。其中有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是这里最会种树的人,他热衷于种树,熟知种树的技艺, 并且长相清秀俊美,是许多女生钟爱的类型。但是他却有着自己的信仰,那就是只种树,不近女色。他的名字叫楚白,是一个地道的崇国男青年。 范君询问他:“楚白?你们在这里种树?”楚白停下手中的活回答他,“我是奉命于霍因的指示,要在这里种一片樱桃树以及板栗树,来年这里就有更多的收成!”说完他继续埋头种树。 他感到很费解,因为他知道霍因很爱这片空草坪,他喜欢在这里躺着看书。如今却被他拿来种满树,却是匪夷所思。 他正思考着,霍因就笑着说道,“范君来了!旁边这位就是沉星吧?”沉星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什么回应。范君连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沉星小姐! 沉云小姐你好!”他向沉云小姐俯身打招呼。沉云一见到姐姐就激动地热泪盈眶,她极力不让自己失态,于是假笑地回答范君,“嗯好的!谢谢你把我姐姐带来!”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自沉云通过霍因打听道范君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男人,她便打心眼里厌恶他,如果有机会,她想铲除掉这个人渣。 沉云与姐姐互相对望,她们的眼里噙着泪珠,含着幽怨,像两个怨灵一般欲要吞噬整个社区。霍因明晓她们的怨怼,但是他却不在意,他希望的就是随心所欲。 霍因对范君说:“我们先去找简繁吧!就让她们单独聚聚!走!”他们离开后,沉云与沉星就一同走到林子里, 走到一片生长茂密的槐树林,里面清幽的槐花香气,一直陪伴着她们的对话和内心的独白。 沉云对姐姐说:“我听说你被。。。。。。还差点死掉!这些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姐姐,你告诉我,那天晚上要杀你的是谁?我想亲手杀了他!” 沉星苦笑地说道:“就是那一帮守卫啊!要杀就都得杀!我的命是简繁和范君救的,所以不能连累他们!” 她们走到一棵被雷电劈断的槐树前停下,树身已经腐朽,里面已经是白蚁的巢穴。此处终于有片空地被阳光沐浴,像是处于深海中面对着阳光一样,深幽且无限地疏离着。 沉云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范君未必就是好人!你知道么?他可是强迫白桥的那个混蛋!你别忘了他抢走万秦的女人!就算你不杀他,万秦他们可不会放过他!” 沉星点头说道:“我明白!只是他也救了我。。。。。。我不忍心他死!”沉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然后恍然醒悟地说,“你这么维护范君,难道你爱上他了?” 这句话令她感到尴尬,她难为情地回答,“我对范医生有好感,主要是因为他救了我,我。。。。。。”看着姐姐深陷无望的爱情中,沉云无情地批评着, “你喜欢范君!他可只迷恋着白桥!就连霍因也对她过分暧昧!我真得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白桥?还有万秦,也是对她死心塌地的!” “我不求别人爱我,只求一世安稳!不过你说霍因对白桥过分暧昧,这是从何说起呢?”沉星抚着她的臂膀疑惑地问着。 她抚着姐姐秀丽的长发,紧紧握住姐姐的右手,沉星的那颗绿松石戒指沐浴着圣洁的光,折射出刺眼的寓言,它一直呢喃着,说着一种爱的宣言。 “昨天我看到霍因亲自送鸡汤给白桥,今天还种上白桥爱的樱桃树以及板栗树,这难道不是非常明显的么?”白桥冷笑地说道。 沉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树林以及那截腐朽的槐树,树上的槐花偶然地随风飘落,一片落在泥土上, 一片落入心间,一片驻留在空中片刻,最后落到一个男人的肩膀,他正许久地凝望着一个戴着绿松石耳坠的女人。 第51章 迎面扑来的疯子! 在夜晚的军工厂里,月光冷冽,这里的春季也显得炎热。他们都闷出了汗。钟河踩到尸水后,突然惊醒了数具丧尸,它们都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冲向他们! 钟河忍住自己的痛楚,挥动手中的梵寂剑,拼命斩向丧尸。一个丧尸欲要咬到他的手臂,被他踹开,另一个丧尸则抱起他的右腿, 他屈膝顶开它的头,顺势刺进它的头颅,才结果它。白杉伸出一只触手刺穿丧尸的头,另一只手则拧断另一只丧尸的脖子。 一旁的叶镜尘也一跃发过丧尸的身后,一连削下数个丧尸的头,解决了许多麻烦!这些丧尸都是工厂里的工人与安保的守卫, 数量有上百人,它们分布在五层的建筑里。在它们听到有动静后都开始疯狂地搜寻着猎物的踪迹,有的找到了楼梯,就顺利来到一楼, 加入到与钟河三人的战斗中,有的则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还有的则莽撞地破窗而出,直直地坠下楼。 有的头朝地正好重创到自己的大脑,当场死去,有的则只是粉身碎骨地爬行着,有的则利落地爬起来搜寻着幸存者。 数量庞大的丧尸围剿着他们,这令受伤的钟河感到绝望。他的伤口不时地渗出血液,而丧尸的行动如此迅捷与疯狂, 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他们与丧尸死死地搏击着,稍有差池,则丢掉性命! 这时,左嫣和任寒在监视器前看着他们,饶有兴趣地观察他们。左嫣轻蔑地笑道,“这三个人真是不知死活, 竟然敢从禁地穿过找到这?这下他们可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工厂!”任寒冷笑地说着,“是呀!不知死活,就凭他们三个, 其中有一个还是个伤员,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这些连我们都难以应付,何况他们!” 左嫣盯着他们的一招一式,觉得他们有点身手,就喝口咖啡,她觉得他们很快就得死在丧尸手下。任寒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丧尸的数量渐渐稀少,他们却依然毫发未损!他们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左嫣心里生起一股胜负欲,她觉得必须要给他们颜色瞧瞧! 于是就立即拿上自己的ak,准备到时候给他们痛击。一旁的任寒则劝道,“他们身手不凡, 身经百战的样子,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以免被他们发现我们!”左嫣严肃地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眉头紧锁着。 任寒瞥了一眼监视器里的钟河,然后就去吩咐工厂的安保人员武装起来,个个荷枪实弹,随时待命。只有工人们还在梦乡中,他们不知道不速之客的到来。 叶镜尘及时帮钟河解决掉丧尸,没过多久他们就杀过在场的丧尸,随后他们一层层地仔细搜寻着有关白桥的线索。 钟河拖着伤腿艰难地跟着他们后边,一层层走到顶楼的时候,钟河无意间踢到了一个易拉罐,一时间走廊里回荡着巨响。这个易拉罐上面印着雪花啤酒的字样,这是崇国里的热销款。 一开始,他们会担心会不会突然引出丧尸,结果并没有。镜尘持剑轻轻地试图推开虚掩着的门,此刻进入的是面积最大的生产区, 这里的尸骸很多,气味难闻。他们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这一层有许多子弹放在木箱中,生产线上还制作到一半的子弹。 叶镜尘拿出其中一颗子弹,发现上面的编码与之前遗落的子弹壳上的一致。他可以断定这里就是生产那颗子弹的地方。 钟河震惊地看着这些子弹,兴奋地提议道,“我们多拿点子弹吧!运点回去定有大用!”白杉也连忙点头,他立即就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很快他就觉得特沉,于是只好作罢。他们都带了不少子弹,如果能搜到枪,必然更好,因为丧尸用枪来对付明显更方便。 叶镜尘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有关白桥的线索。在昏暗的室内,他隐约地看到墙角的部位有红光闪烁着, 这令他想起人类社会有针孔探头,这种极其隐蔽的摄像头,他惊觉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监视着。 他盯着那个在黑暗中的红点思索着,心里猜想着正监视他的人是否就是那个身穿马甲的女人?! 没等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就被一只黑暗中的丧尸死死地拽住,他透过自己的夜视的眼睛,分明可以见到那个被死死压在机器底下的丧尸, 它奋力地朝他爬来,漆黑的瞳孔宛如深渊,极力地想把他拖进它绝望的深渊,这个丧尸是在死前就被压在这里的, 然后被其他丧尸吃掉他的一条腿,最后失血而亡的。死状凄惨,令人动容。叶镜尘立即重创它的大脑,结束了它痛苦的一生。 钟河问道:“叶镜尘,你没事吧?”叶镜尘连忙应答,“我没事!这里有个被压倒的丧尸,我已经解决了!” 白杉则无聊起来,他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隔壁的小房间再看看,感觉这里没什么线索!”其他人都一致同意去其他房间搜寻。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里面是员工的更衣室,里面没人了,只是有个员工登记本引起钟河的怀疑,他拾起溅满血迹的员工出勤薄,上面写有一百多个员工的名字, 上面的名字里有一栏是安保人员的,安保人员有十个,其中的领队是左嫣和任寒。钟河在自己的记忆里数着遇到的安保人员的数量, 发现遇到过5个穿着防弹马甲的丧尸,除去这5个已经变成丧尸的安保,还剩下5个安保不知所踪。他将这个情况与其他人讨论, 其他人觉得这5个安保人员应该还在这个工厂内。叶镜尘描述起之前的经历,“那天,我在塔上看到一个女人在旁边的库房窗前,她当时跟一个微胖的男人在交谈, 没多久微胖男就搬了好几箱东西从旁边的隧道离开了,但是那个女人就突然凭空消失在那间库房里,她一定是躲在哪里了!” 听到这个,钟河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这里竟别有洞天。他们仔细搜寻一番,发现无果后,就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也是这层楼的最后一间房。钟河准备推开房门,却发现门在里面被反锁起来了。白杉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来,我最适合开锁了!”白杉伸出自己的触手,轻易地就破开了房门,而且这个房门竟还是铁质的门,已经是非常坚固。 白杉破开门后,就迎面而来一个疯癫的老人,他正拿着自己的军刀刺向白杉!突如其来的袭击,白杉根本没时间反应, 只是呆在原地。这时叶镜尘则挥剑及时挡下老人的袭击。老人的军刀被他弹到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音。老头蓬头垢面衣衫破旧,身体被撞倒在地, 刺杀失败的他立马慌乱地爬到自己的地铺边,重新抱着自己的古钟,恐惧地盯着他们,嘴里一直大声吼道, “别咬我!别咬我!别咬我!”钟河看着他一副疯癫的模样,就对老头说,“别担心,我们只是来找人的!请问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老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安慰起自己,“没事不咬我!不会咬我的!不会!”白杉继续发问,“你抱着的古钟是什么?有那么重要么?” 听到古钟一词老头后才肯作答,“这个古钟是我的宝贝!我马上修好它了!修好它!我们就能有好运了!”这番话语令三人十分费解, 心里都在想这个疯老头在搞抽象?只见这个老头疯疯癫癫地笑着,然后打开古钟的外壳,拨弄了一番,没多久,古钟就运作起来,滴答滴答地有规律地响着。。。。。。 白杉感到无语,他接着追问,”老爷爷,请问你知道左嫣和任寒这两个人在哪里么?”老头眼神闪烁起来,他随即就大叫起来,“快跑!快跑!有怪物咬人啦!” 老头一直乱叫,刺耳的声音令他们不堪其扰。于是就准备下楼。他们还是细心地给老头留下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罐头,他们带的食物本就不多,不能太慷慨。 他们看着老人独自一人躲在这个楼顶,靠着雨水和剩余的一些干粮,真得不易。因为老头是厂里的主任,这个房间是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他囤积的一些零食物资, 他在末世前就是一个老饕,最爱吃各种零食,于是购置了无数零食。他最爱修钟表,没事干的时候,就琢磨着修理坏掉的钟表。 这个古钟,是他的家人在丧尸爆发前的半个月寄来的。有一天,他的老伴发现钟表不走了,就想起把古钟寄给老头修理,老伴知道老头特爱修理钟表, 于是找各种借口给老头寄坏掉的钟表,只是想借此跟老头多联系,好维系彼此的感情。他们相守有几十年了,等过个2年,老头退休了,就可以天天陪伴着她了。 她一直在家里等着老头回来,尽管两人会互通视频聊天,也无法触及真实的存在。两个老人就在等待中,错过了最后一眼。 老伴是在拿老头寄来的包裹的路上,遇到了丧尸袭击的。最后,老伴倒在一滩血泊中,手中滑落下一颗刻有爱意的子弹壳,上面写着“吾念爱妻”! 第52章 擒住他们三个! “这老头一个人待在这有一年了吧!这太惨了!我们带他回马维镇吧!不然都怕这个老头活不过今年冬天!”白杉无奈地说道。 叶镜尘问道:“他这个样子,怕是不愿意跟我们走!”钟河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忍着疼痛说道,“我们先找到那个叫左嫣的人吧! 然后再考虑把这个老头劝走,不然他在这里只能等死下去!”他边说边极力走出门外,没过一会儿,他们走到库房的位置。 此刻是夜半三更,气温稍稍见凉,林子里有凄厉的狼叫,让人不寒而栗。那个3米高的防护网被他们破开后,就没再锁上。一对发出绿光的狼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围绕着整个军工厂的战壕里,依旧活跃着不少丧尸,左嫣此刻摁下关闭战壕的开关,那些敞开的壕沟立即缓缓地关起来,只留下一道切割整齐的缝。 狼群一直非常聪明,一只狼看到战壕被关上,于是就试探性地从防护网入口进来,四处警惕地观察着环境。 如它设想的一样,这里暂时完全可以进行狩猎。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就来了十几头狼。 此时,正在库房里的三人还未曾察觉到狼群的到来。钟河打开室内的那盏昏黄的橘灯,强忍着痛意坐在木箱上,里面是手榴弹之类的武器。 白杉则一箱箱地打开箱子里的物品,感觉可以搜刮一番武器装备。其中有一箱竟然是ak,着真是惊喜。于是他立马拿出枪仔细观摩起来。 叶镜尘连忙劝他:“你小心点!枪极容易走火,可得注意!我来教你如何正确使用枪哈!”白杉开心地笑道,“好呀!我人生第一次摸枪,还有一个师傅教,简直太爽啦!” 随后,叶镜尘就扶着他的手,开始悉心教学起来。白杉紧绷着自己的肌肉,僵硬地对着库房的门外,在他开出第一枪之前,他异常的紧张起来。 据说开枪的声音贼大,后坐力也大。不过有叶镜尘的帮助,他就不必担心被枪的后坐力击伤。他仔细地纠正着他握枪的姿势, 然后一同瞄准着门口的一个垃圾桶,原本是想瞄准那个塑料垃圾桶的,结果在ak的瞄准镜下,出现一个狼的身影,它的双眼发出绿光, 与叶镜尘的绿色瞳孔四目相对。白杉一看是狼立即扣动扳机,只是这一枪没有击中这只狼,它敏捷地逃开了。有枪,它们应该就不敢再进来了。 白杉感到十分震惊,于是叶镜尘对他说,“改天有机会再练习下射击,现在得找到这个库房的秘密通道。 钟河一番观察后,发觉有一个大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弹夹。这令人费解。叶镜尘摸寻着箱子,试图找到什么线索。 只是箱子上只是有些受潮,没什么特别之处。突然钟河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原来是他饿了, 这个点没睡得话就应该吃夜宵的。他一边忍着通,一边就拿出一点饼干吃起来。白杉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是没有吃得了么?” 钟河边嚼着饼干边回答:“我忘了背包另一层里有之前的饼干,只是现在已经过期。不过现在这情况,聊胜于无嘛!” 白杉白了他一眼,深感无语无奈。叶镜尘也露出一些尴尬的笑容。白杉拿起那个弹夹把玩起来, 一旁的叶镜尘用手触摸着空箱子的底部,突然他触到了一个机关,随即箱子自动挪开,一条通往地下的坡道缓缓展开。 “这里真得有机关哎!”钟河惊叹道。叶镜尘朝地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就说,“我们先下去看看,一定要小心!”其他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叶镜尘小心翼翼地走下坡道,等他们走到地下室的地面时,地下室的声控灯就已经亮起来。叶镜尘恍惚间看到有红点在亮着,可是灯亮起来后就不能辨别了。 地下室都是清一色的黄土夯出的地砖,壁灯也是昏黄的,有种古意。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来到一扇黑色的铁门。 他们思考着该如何打开这扇门时,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只见门里是一间整洁宽敞的厨房,里面存有大量的食物,水槽里堆满着没洗完的餐具。 钟河看到烤鸡,莫名觉得饥肠辘辘起来。叶镜尘提醒道,“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乱吃东西会害了你!”钟河说道,“我知道了,只是真得太想吃烤鸡!” 白杉给他塞了点冰箱里的水果以及未拆封的罐头,其他的饼干之类的也带了些。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罗,三个人的背包被装得鼓鼓囊囊的。 钟河心满意足地继续探寻着,他开始没那么疼痛了,边走边往嘴里塞了颗樱桃,他哪里知道在这个地下室里还能吃上新鲜的樱桃呢? 他们走到另一间房间,发现这里是个客厅,只是在走廊处有将近十个房间。墙壁是米黄色的,收拾得极为整洁, 就连室内都散发着荼蘼花的香味,仔细一闻,他们发现香味竟是来自墙壁上的油画,这幅油画用得正是带着荼蘼香味的颜料。 钟河伸手触摸着油画,上面画着黑色的山羊,它的毛发黝黑锃亮,神情阴冷狡黠。黑山羊的远处画着一个穿着连帽风衣的男人,依旧只是背影。 这一系列的油画,让他们警觉起来,这些一定有某种关联。他们想起之前尸潮在泥地上留下的图案,每个人都清晰地记得那个诡异的图案——山羊头! 此时,疯癫老头的古钟突然响起一阵钟声,这是古钟整点报时的声音,低沉厚重的钟声唤醒了某种力量。 于是将所有的樱花卷起,形成漫天飞舞的樱花雨。在无人的夜间,樱花悄无声息地演绎着自由与浪漫的舞蹈。 叶镜尘轻轻地拧动其中一间房的门把手,他发现轻易地就打开了,室内有一个男人正睡得正酣,还在打着呼噜。 他转而又进入另一间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等他们出来时,却发现左嫣和任寒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左嫣和任寒以及其他3个安保人员都举着手枪,神情凝重严肃,不容小觑。于是钟河他们三个人也只好服从,不敢多反抗,因为会吃花生米。 左嫣举着手枪抵着钟河的脑袋,对他说,“乖点!否则就让你们的脑袋开花!”他的腿疼又再次严重起来,龇牙咧嘴地走着, 一直走到地下的审讯室里,他们是坐一个隐蔽的电梯下楼的,这个电梯是在客厅正面的一堵墙中隐藏的, 是那幅画,只要将它挪动45°,就可以打开电梯自由升降至想去的楼层。 地下室的空气与地面差不多,这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空气中淡淡的荼蘼香气,莫名让人安静下来。 左嫣将他们捆起来,逐一审讯。他们都被困在木椅上,默默不语。左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钟河平静地回答,“找人, 我们的朋友被人带走了,现在得找到她在哪里!”左嫣不解地问,“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叶镜尘回答,“我是通过子弹壳上的编号,找到这里的, 这里隐蔽难走,来这个军工厂也只是碰碰运气,不确定这里是否有线索。”左嫣看着叶镜尘问道,“子弹壳?是带走你朋友的人留下的么?” 叶镜尘坦诚地说道:“是的,他们救下我的朋友后就带走她了,她当时怀着孕,如今应该是分娩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顺利生下孩子?” 左嫣疑惑起来,她问旁边的任寒,“会不会是g区?最近的供应点就是那里,要不要送他们去看看?”任寒则半信半疑地回答, “我觉得还是得看看他们的情况,他不一定肯接受他们,要不我把他们的情况汇报给他,然后看他愿不愿意接受他们吧!” 左嫣点头表示没有问题,“那就等他的表态,我们最好别做主张,以免给社区造成麻烦。” 任寒拨通了g区管辖人的电话,然后用殷勤的语气问候着,“喂。。。。。。” 此时,在审讯室的楼上,狼群通过库房的秘密入口进入,它们敏锐地嗅到人的气味。今天它们都饥肠辘辘的,十分渴望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凶残且聪明的狼来到那一排房间,静静等候猎物送上门。有的迫不及待地扒着门把手,企图拧开房门。。。。。。 厨师被狼扒门的划拉声音吵醒, 他刚刚睡了没几个钟头,就被吵醒,于是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准备跟扰他清梦的人理论。结果他一打开门, 就见到一只野狼猛地扑上来,野狼直接死死地锁住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咬破他的颈动脉,鲜血立刻飞溅如大型的喷泉,将土黄色的室内染得鲜红醒目。。。。。。 不仅仅是狼群,随着古钟的钟声响起,森林里的丧尸也在通过被破坏的入口进入军工厂,很快丧尸就重新占据这个军工厂! 第53章 珐琅釉的桌布 霍因和范君来到简繁的房前,敲了敲门,房间内却没有回应,霍因感到疑惑。他在想这个点,简繁不在写作么? 范君看着早晨叽叽喳喳的飞燕,以及明媚的春阳,心想也许身为小说家的简繁还没醒来。范君问道,“会不会是他还没醒?现在是早上9点,兴许是昨晚创作到太晚?” “也许吧!他昨天跟我说小说已经更新4章,让我来取稿子,我一早就来了,太着急有些!”霍因焦急地抚着头发,他的头发略长,看着有些阴柔之气,感觉他天生有种雌雄同体般的气质。 霍因此时有种孩子气,他终日以书为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除非他找到了乐子。他着急地又敲了敲门试图唤醒物主人,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一个路过的制衣女工看到霍因吃了闭门羹,于是上前告诉他,“我刚刚听到一个简繁的死忠粉,把他接到家里聊天,说是要第一时间看到他的作品。 位置我不清楚在哪里,只是我有些失眠起得早,出来看日出就碰到他们了!”范君贴心地询问她,“你最近怎么失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制衣女工皱起眉头回答道,“最近不是在春祭庙会上丧尸咬死三个人嘛!我怪怕的!总是睡不踏实!感觉天都快塌了,说不定哪天我也得被咬死! 一想我的腿都软!”说罢她就长叹一口气,然后作别他们。霍因听到丧尸咬死人眼底浮现一丝笑意,那是对生命的漠视,还有对人类的脆弱一种无情的嘲讽。 范君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霍因叹口气道,“我坐这里等他回来, 你也跟我一起吧!”范君本来对小说不感兴趣, 可是霍因要求陪同,他不好拒绝,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白桥母子,已经耽误很多工作了,这次他不好再推脱。简繁的屋前有个石桌, 周围是各种鲜花与灌木,修得古朴雅致。范君站着回答,“好的,霍总,他应该不一会就回来了!”简繁的邻居看到霍因正在等着简繁回家,干等有半个钟头。 于是他就端来茶水和花生米来,让霍因不尴尬也不那么着急。霍因笑着谢过邻居的好意。霍因倒入两杯茶水与范君喝起来,还吃了几颗焦香脆口的花生米。 等到十一点,才见简繁回来。只见他的眼部肿胀消退,淤青尚存,走路有些瘸拐着。简繁见到霍因在等他,赶紧加快步伐走上前打招呼,“霍总! 不好意思,我刚从一个读者家回来,由于走路不方便,一公里的路程走了好久,不好意思哦!让您久等!”他边说边连忙朝霍因俯身致歉,霍因早已起身上前迎接,对他说,“没事! 我来就是想看你的稿子的!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简繁乌青的嘴角僵硬地扬起,一不小心就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霍因看到他的怀中正抱着一叠稿子,于是上前要过来就开始看。简繁说,“进来看吧!昨天刚刚构思出来的故事,还没做进一步修饰!” 随后,他瘸拐地走到门前,掏出荷包里的钥匙打开房门,一不小心手滑,手里的钥匙就掉落在地上,咣当一声。这突然的声音惊到众人, 范君看到地上的那枚钥匙十分普通,但看它的钥匙串却是不一般。只见那个钥匙串挂得是稀罕的蜜蜡石,品相极佳,应该价值不菲。 简繁立即将地上的钥匙串捡起,视若珍宝地擦拭着那颗枣子大小的蜜蜡坠子。那颗醒目的杏黄坠子是他最近才有的,应该是某位粉丝赠送的,真是慷慨。 霍因焦急地问:“我可以坐这个沙发么?”简繁边把钥匙串塞进自己口袋中,一边回答,“可以,您随意!”霍因一如既往地躺在他的米灰色沙发上,如痴如醉地看着他的小说。 范君则努力地放松下来,一眼看去室内装修朴素,没有华丽奢靡,屋内有很大的玻璃窗,茶几是透明的圆形,床铺就在右侧,只有小书桌上的桌布异常鲜艳夺目。 他忍不住上前仔细观摩它,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它,只觉得触感极为柔软细腻,它的边缘是棉绳织成的米色流苏,中间是一个宗教神灵的图案, 造型是一个蓝黑色的神,双眼圆睁,长着雪白的獠牙,眉毛赤红如烈火,头上戴着五个骷髅的冠冕,脚踩着七彩莲花月轮,神情愤怒, 周身都是画有熊熊烈火,色彩繁复,更重要的是它的身体部位被珐琅釉覆盖,折射出夺目的光。 范君不知不觉地看得入神,简繁则笑着打趣道,“你快钻进我的桌布了,这桌布确实吸引人,这桌布来头不小!”范君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继续欣赏起它。 简繁倒满一些茶水,先是递到霍因手中,再是端着一杯走向范君,他递给范君时,范君婉拒道,“不必,我不想喝,谢谢!刚刚邻居送过茶水了!” 简繁点点头,于是自顾自地喝起来。他对范君说,“这幅画上面画得是金刚手菩萨,是藏传中觉悟心的化身,据说它可以指引我走向启蒙的路, 我想着对于自己的创作有裨益,于是就接受了,他是个地道的藏族人。”范君听着感觉大开眼界,这是他从医数载从未见识过的东西,竟莫名地吸引着他。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这样华丽精致的桌布?这个看起来价值不菲啊!还有珐琅釉!太震撼!”范君赞叹道。“他是我小说粉丝,据说这个桌布是他亲手制作,为了给我祈愿, 他本人非常有钱,只是比较低调,不太出来社交。我们的交流也只限于小说上,其他没有怎么了解。”简繁回忆道,头略微歪向右侧。 他们在简繁家待了一会,就回去吃午饭了,简繁悉心擦拭着精致的桌布,上面的纹理细腻独特,让他不禁心生猜疑,他觉得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霍因返程的途中,对范君说,“你先回去吧!孩子还在等你照顾,只是不清楚白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范君感谢道,“昨天她收到您的鸡汤,就已经十分感激,暂时不需要的!” 霍因笑着回答:“我会吩咐厨子给白小姐做营养丰富的食物,以便更好地哺育孩子和恢复身体。最近的社区不太平,你和白小姐多注意!” “多谢霍总的帮助。最近我听说有连环凶杀案,很多孩子被虐杀,还有女性遭到毒手,真是痛恨这样的犯人!”范君眉头紧锁地斥责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恶人,我会让弟兄们尽快揪出凶手!”霍因走到范君的房间前停下,然后就与之分别。范君拧开房门,发现白桥正抱着孩子哄着。 范君反锁上房门,然后叮嘱白桥,“以后房门都反锁起来,不要轻易地出门,最近有连环凶杀案。凶手还没有揪出!你跟孩子一定得万分小心!” 白桥抱着孩子点头道:”好的!不过我想问,你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怎么是沉星把你送回来的?还有你救下她怎么不告诉我?” 范君感到脸刹地红了,紧接着紧张地回答道,“我。。。我当时救下她后把她安排在阁楼,怕引起你的误会就不敢告诉你,然后昨天我心情不好, 就喝醉了。。。然后她扶我回家休息的。。。就这些!”白桥又说,“我不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只是你以后应该告诉我真相,因为不想被隐瞒!” 她说完就去厨房做午饭,由于食材有限,她只是简单做煎蛋和炒菜,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那锅没喝完的鸡汤,这为她补充足够的营养。 范君觉得她得静卧,于是叫白桥躺倒,午饭就由他来做,白桥这才抱过孩子回到床上。她最多的时光就是陪着孩子躺在床上,一会看看外面,一会补补觉。 不一会,午饭端来到床边,范君一口口地喂着白桥,他做的饭挺好吃的,是出乎意料的美味。宝宝手中的红绳被小手扒拉着,他此时还没有牙齿,笑起来只有牙龈莫名得好笑。 范君突然想起昨天差点将沉星当成白桥的尴尬,于是脸红起来。白桥一眼看出他的窘迫,于是安慰道,“你跟沉星在一起我没有意见,只是希望你别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话令范君莫名感到愤怒,他愤怒地将手中的饭碗搁在餐桌上,然后冲出家门,头也不回地跑到沉星的阁楼,他疾步抵达沉星的家门,焦急地叩响她的房门。 没一会儿,沉星打开房门,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夹杂着欣喜与期待。她看着他的眼神顿时亮起来,犹如突然点起一盏灯般夺目。 “你怎么来。。。。。。!”没等沉星说完,范君就急迫地吻着她,不顾她的推脱,开始抚摸着她。。。。。。 此时的范君脑袋里满是对白桥的怨恨,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心,他说服自己享受沉星的身体,比如她白皙光滑的肌肤。。。。。。 他尽情地抚摸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慰藉,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渐渐地感到不对劲——自己手中光滑细腻的手感,不仅仅来自于她,还来自于那个精美异常的桌布! 第54章 祭月剑与樱花 在军工厂里,老人的古钟整点响起,无数的狼群还有丧尸涌进这个破旧的工厂,狼群率先进入地下,丧尸则延迟了许久才抵达。 左嫣与任寒忙于审讯,没有顾及查看地面的情况,结果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这点是伊昂无法接受的。他必定会追究此事! 于是只见老头正开心地看着天空,然后眼角滑过一滴泪珠,似要阔别曾经的人事,释然与寻常地笑着,那种笑容是恬淡的,没有浓烈的情感。 他怀里抱着的古钟,将是他的催命符。钟声持续地吸引来丧尸和狼群,狼群被丧尸赶跑了,只留下丧尸冲进来,如饿狼般扑向他,可是他的脸上却无一丝畏惧,反而平静异常。 很快他就被一群疯狂的丧尸淹没起来,最后只留下那个沾满鲜血的古钟,上面的时针在不断地走着,一直跋山涉水地走到终点。 白桥在夜间的1点多突然醒来,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什么召唤,于是朝窗外看去。只见在月光下,路边漫天飞舞着樱花瓣, 好像是有不规则的风吹着它们舞动,然后铺满周遭的事物。这是樱花雨,让人分不清是不是从天上飘下的花瓣? 孩子现在正睡得香甜,范君一直地躺在床上,竟然没有察觉她起夜了。她回想昨天说了句不在意他的话,惹得他生气,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肯回来,回来后也不理睬她。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爱着万秦,怎能接受范君呢?她觉得待会宝宝应该还会醒,于是就干脆不睡了。 随着那个古钟的钟声响起,霍因社区的丧尸竟然多到破门而入,老旧的铁门遭受不住经年累月的考验,终于在今天被破开。 高墙上的守卫拼命射击丧尸,可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就看不清目标,乃至于无法及时地消灭掉每一个丧尸。 守卫们大喊:“丧尸冲进来啦!大家快跑啊!注意啊!”有的人听到呼喊后立即醒来,有的则沉沉地睡去!白桥听到呼救声立即唤醒范君,“范君! 丧尸来了,孩子会哭喊的,那样会引来丧尸,我们该怎么才能保护孩子?”范君想到可以将孩子带到地下室,兴许能躲过丧尸的袭击。可是外面已经有丧尸了! 此时,霍因接到通知,丧尸已经闯入社区,必须尽全力防御。他对沉云说,“你待在卧室里别走,我出去解决丧尸!”沉云表现出担心的神情,“好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 霍因笑着点点头:“我会的!保重!”然后就拿起自己的军刀以及手枪就出门。迎面来的是两个丧尸,他立即举枪进行射击,每一枪都精准地洞穿丧尸的脑门。。。。。。 酒吧老板娘在二楼的窗户上,惊恐地看着丧尸潜入人家然后大杀四方,鲜血顿时溅满整条街道,无论是草坪、树木、花草、屋墙等等,都无一幸免,人们绝望地哀嚎着,期待上帝的垂青。 有的人悄悄地躲在家中逃过一劫,有的则被生吞活剥,还有的在被追逐着,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些人在飞舞的樱花雨中挣扎、嘶吼、求救、无助,不会有神来救他们。 白桥拿上自己的祭月剑小心翼翼地拧开房门,可就在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一个丧尸发现她,于是飞快地跑向她,她一下子使剑刺穿它的喉咙, 它当场毙命。紧接着白桥就告诉范君,“快进地下室!快!”范君立即抱着孩子跑到地下室的门前,可是丧尸越来越多,他们都涌向了白桥的方向! 孩子受到惊吓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每一声哭喊都刺激着母亲的神经,可是她只能冲在前面,跟丧尸拼命搏斗下去,才能赢得生机。 她顾不得孩子的哭闹,只是敏捷地砍杀着丧尸,范君抱着孩子刚要开地下室的门,一个丧尸就扑过来,将他与孩子扑倒在地,幸好孩子过得严实没有碰伤,只是范君要独自应对丧尸的撕咬。 孩子在哇哇大哭着,小手挣扎着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范君则使出力气推开丧尸,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术刀猛地刺穿它的脑袋,才算解决掉麻烦。 最终他带着孩子顺利进入地下室躲藏。可是范君不放心白桥,于是又在地下室的工具箱里找出砍柴的刀,带着它出去击杀丧尸。 邻居的小姑娘被丧尸摁倒在地上即将被咬,范君拿出砍刀砍下那个丧尸的头,这才救下她。只是小姑娘的妈妈死了,被丧尸咬死的。 范君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于是对姑娘说,“我现在就把你妈妈杀死,以免她成为丧尸好么?”小姑娘不情愿地摇着头。 那个女人说:“杀了我吧!不然我就会变成丧尸,到时候就会咬死我的女儿,求求你杀了我吧!这样就不会麻烦了!” 小姑娘听完激动地抱起妈妈,嘴里哭喊道,“妈妈不要!我不要你死!”可是情况危急,容不得她犹豫。范君立即拉她进入房间,然后叮嘱她, “不要哭了,不要发出声音,外面的丧尸很多知道么?”小姑娘停止发出声音,可是却继续无声地哭泣着,泪水不止地落下。 范君对靠在床边的女人说着:“对不起,我只能冒犯你了,不然你死后会变得非常危险!”女人微笑地说道,“没事,谢谢你!” 范君随后就刺穿她的脑袋,结束了她的生命。她起码不用在死后变成丧尸,这对她就是一种仁慈。 他向外跑去时,被一只丧尸突然扑倒在地,双方缠斗在一起。。。。。。很快另一只丧尸也向他扑来,情况不容乐观。。。。。。 祭月剑挥舞着,削下丧尸头颅的同时,也击碎了粉色的花瓣,不停狂舞的樱花雨,遮住丧尸漆黑幽暗的瞳孔,片片的樱花缠裹它们肮脏的身躯,极力阻拦着它们的残暴无情。 白桥的身体尚未愈合,却要高强度地对抗着尸潮,已经是极限。钟声依旧会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已分不清那是否就是死亡的钟声。 丧尸突然拽住她的腿,她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她拼命抵住身前的丧尸,使用右腿踢爆它的头。得益于祭月剑,她将丧尸逐一斩杀。。。。。。 霍因带着手下击杀着丧尸,他来到白桥的跟前,看到她正手持祭月剑挥动着,正在一场樱花雨中独自击杀着丧尸,眼神凌厉,月光下的她更加冷艳勇敢! 范君也在对付着丧尸,他将丧尸的头扔向墙壁,丧尸的头受到暴击就死去,随即他拾起旁边的砍刀狠狠地砍杀掉另一只丧尸,接着他不断击杀丧尸,不畏艰险地搏击着。 霍因举枪对付掉街道大半的丧尸,手中的子弹没了后,就立即掏出状似叶子的军刀,向迎面来的丧尸狠狠地抡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霍因跟手下说:“快设战壕,快!”他身边的寸头男立即叫高墙上的守卫设下战壕,以便让一部分尸潮掉进壕沟里,还要加紧清理掉丧尸! 只见守卫在高墙的一处墙壁上摁下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开关,按下开关后,环绕着整个社区的周围突然出现一环巨大的壕沟,让不少丧尸掉进其中,只是数量太多,壕沟都已经溢满出不少丧尸。 只见他又再次摁下红色开关,所有的战壕又再次闭合上,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剩余的丧尸渐渐地被击杀掉,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 整个社区的人都在拼命着,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刻,所有的人才放下心来。丧尸终于都清理完毕。只是死伤过于惨重。 霍因穿着黑色的衬衫停在土坑前,面前的手下正在挖着深坑,他们挖了许久,直到挖得足够深才能装得下那么多死去的尸体。 白桥拿着祭月剑站在旁边,神情哀愁着,眉头有种解不开的锁。她洁白的衣裙染满污血,脸上也由汗珠鲜血妆点,透着残酷之美。 在葬礼上,许多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有的直接就要寻死觅活,幸好有人及时拦下才没造成新的悲剧。人们都身穿缟素,纷纷烧起纸钱,来祭奠亡魂,祈求他们死后都能得到安息。 白桥看着燃烧殆尽后的烟柳,不禁想起万秦他们,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已经死去,与他们天人永隔,只能通过燃烧的灰烬传达出彼此的心意。 范君第一时间回到地下室抱起孩子,想将孩子送到白桥身边,他欣慰地看着孩子,孩子脸涨得通红,应该是太久没搭理他的缘故,他非常痛苦地哭闹起来。范君费了很久才哄好他。 悲伤的氛围以及对亲友的思念,逐渐击垮她体力透支的身体,她看着美丽的晨曦,大脑开始混沌起来,最终晕沉沉地昏倒在地。 此时,霍因看到她倒地,立马上前查看,眼里满是焦急与紧张,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果断抱起她,将她送回住所。一旁的人们不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心里默默猜想着他对白桥是否有意,但是绝不敢说出来。在霍因抱着白桥回家的路上,正好与范君撞上,两人四目相对,晨间的空气顿时凝结起来。。。。。。 第55章 误会 晨曦中的风依旧不停地卷起樱花,樱花雨纷纷飘落,不断地落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范君眼里涌现出怒火,他不禁质问,“霍总,你怎么抱起我的女人了?”霍因浅笑道,“白小姐昏倒了,我把送回来,没有别的意思!” 范君强颜欢笑地说道:“好的,原来是误会,只是希望霍总能注意些分寸,以免旁人说闲话,这不符合礼节。” 霍因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敌意,然后就没再说话。他抱着白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就独自离开,只留下生着闷气的范君和乖巧异常的孩子。 一直到下午,白桥才逐渐醒来,睁开眼后,只看到天花板以及明媚的夕阳,还有沉云以及沉星。她们一直担忧白桥的身体,希望她好起来。 “白桥,听说昨晚你一个人对付好多丧尸,真是不容易!辛苦你了!你可还没出月子呢!”沉星担忧地看着她,沉云则苦笑着。 “没什么!都是为活下去!”白桥口唇发白,嘴唇有些干裂地说话,她只觉口渴,喉咙似焦干一般粘黏在一块,连口水也湿润不了。 范君端来一碗玉米糊,一点点地吹凉后,再一口口地喂着她。沉星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尴尬,她有些不快地说道, “白桥!你真是好福气,有范医生这么体贴的男人照顾你!”她边说边看着范君,然后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白桥微笑着,然后解释道,“他很细心, 是个好男人!”沉云眼神犀利地看向范君,然后对他说,“范医生,我有些心里话想跟白桥说说,你带孩子去散散步好么?”范君有些惊讶,自觉尴尬地点头离开。 他抱着宝宝来到樱花雨中的街道,路上的人已经十分稀少,只有几个人在不停地忙碌着,他们拎着水桶在清洗着血污的地砖, 一个生脸在粉刷自己的房子,因为他一看到血迹就会想起昨晚的可怕经历,他要彻底摆脱掉丧尸的阴霾。可是他能做到么? 他总是会看到家里被打碎的相框,以及洗不掉血污的窗帘,他的余生就在失去女友的悲痛里度过,而恰好他还是个专一的男人。 范君看到他的孤独,深感自己已经万分幸运,自己的宝宝和爱的人都无碍。可是自己爱的女人却是那样遥远。接着他想起沉星,然后就。。。。。。那块珐琅釉的桌布。。。。。。 他在心里想:“那块桌布摸起来的触感与女人的皮肤竟然那么相像!莫非。。。。。。”宝宝的小手极力伸到他的脸颊,嘴里吧嗒吧嗒地喊着他。 “真得太像了。。。。。。”他抱着宝宝喃喃自 语着。然后他跟宝宝欣赏着樱花雨,其中有的沾染上鲜血。。。。。。 沉云悄悄地说道:“我之前看到霍因口袋里有个智能手机,他极少拿出来用,我看到还有弹出聊天的消息,真是不可思议!” 沉星也很惊讶地看向她,白桥疑惑地问道,“你见他联系什么人么?”沉云摇摇头,继续回答,“我只见他在昨天半夜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 然后他说‘好的,把他们都带过来!’之后就没见他用过那部手机。”白桥猜测道,“这是要押送什么人来么?会不会是万秦他们?” 沉云激动地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找到这里了!”沉星听完神情落寞下来,她轻声念叨着,“希望他们都没事!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白桥焦急起来,她迫切地要去围墙边,沉云死死拽住她,并且劝解她,“别去!霍因不可能让你出门的,你得养好身体才能找机会出去!” “可是我很想见到他们,万一他们被霍因的人伏击怎么办?我得去接应他们!”白桥拼命挣开她的手,拿上自己的祭月剑就冲向社区的大门, 她一路踉跄地跑到大门前,只见门已经被冲破,只剩下破烂的门框,外面有师傅正在修缮铁门,此外门外的壕沟里满是丧尸在游走, 发出可怖的嘶吼声,时不时咆哮着。按照霍因的吩咐,壕沟里的丧尸们将会被点火烧死,然后再丢弃到外面。 战壕本来的数量不多,可以盛放丧尸,可是现在满了,必须及时处理掉。白桥看到壕沟里有几个丧尸竟然是社区的居民的模样,它们都是熟面孔,有一个曾经为她送来宝宝的衣服尿布! 她回想起春祭庙会的情景,那时候丧尸袭击了三个社区居民,霍因答应居民会好好安葬尸体,结果却只是任凭尸体复活成为丧尸,如今还要烧死它们! 她顿时觉得霍因只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个满嘴谎话的人,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善良!她准备从门中间的正路走出去时,被一旁的寸头男叫住, 他举起ak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停下!你不能出去!没有霍总的允许谁都不能出去!” 白桥冷冷地说着:“你跟霍因说下我出去的原因,我是去看自己的朋友,看看他同不同意!”寸头男立即叫旁边的守卫前去通报。 没一会,霍因来了,他直直地看着白桥,然后坚定地说道,“你不能出去,外面十分危险,你需要休息!”他的双手摊开,真诚地劝说着她。 白桥不耐烦地回复:“我只想见朋友,难道不可以么?为什么要限制自由?”霍因想了想,他寻思着左嫣会带一波人来,兴许那些人就是白桥的朋友。 他连忙安慰她:“我会找到你的朋友,如果他们来不做过分的事情,我一定会善待他们好么?” 白桥有些怀疑,她质问起他,“你确定会善待我的朋友?”霍因眼神坚定地回复,“一定!我只想让大家安全地过下去,在这样的末世下生存十分不易,何必大动干戈呢?” 这番话令白桥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起来,她觉得不可能再谈判下去,霍因根本不会放行! 她担忧地说:“我只是害怕我的朋友会遭到伤害,其中还有我的弟弟,只希望您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说完她悲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祭月剑滑落倒地,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出。 霍因感到震惊,他不明白白桥为何这样质疑自己的人品。他向前扶起她,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平复她激动的心绪。飞舞的落樱落在两人的身上、 发梢上,微风撩拨着白桥的秀发,他清晰地看见她的一丝华发垂下。他诚挚地说着,“白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亲友,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好么?不要担心了好么?” 白桥眼含泪珠望着他,点头说,“好的,谢谢您!大恩无以为报!”说罢她迟迟未肯起来,而霍因则努力将她扶起,这一幕被范君见到了, 他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忍受霍因触碰自己的女人。他的眼中满含嫉妒之火,烈火欲要吞噬霍因。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差距,他想给霍因一拳!他不愿见到霍因对自己的女人献殷勤。 这时,门外出现一辆快速驶来的卡车,上面走下来一个微胖的男司机和左嫣,接着还有三个客人。 霍因听到来人了,他连忙扶起白桥,然后朝门口走去,他大声问左嫣,“你是左。。。。。。?”他没想起来她的名字,左嫣冷笑道,“霍总!我叫左嫣!初次见面,幸会。” 霍因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你带回来的几个人呢?”左嫣爽快地回答,“他们在车厢里,三个人擅自闯入军工厂,造成巨大的伤亡,就连。。。。。。”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又继续说,“我不建议放过他们,他们给军工厂带来巨大的损失,伊昂的意思是处决掉他们!” 她的话提醒着霍因,他走到车厢后边示意手下打开,只见白杉以及钟河三人都被绑起来,他们的眼神里透着倔强与坚定,看起来就是反骨。 霍因示意手下将他们带下来送至地下室的囚牢中。他得亲自审问他们的来意。只是他很快就明白三人的意图。 三个人一下车就与白桥撞见,他们都不敢想象已经与对方重逢。白杉激动地冲向姐姐,只是双手被捆缚起来,走路不平衡。 霍因看到他冲向白桥,担心他会伤害白桥,就举起手枪击中白杉的腿。白杉应声跪倒在地,他的右腿中弹流出鲜血,白桥啊的一声也跪倒在地, 她慌乱地喊道,“别打他!别打他!求你了!”她手紧紧摁住白杉的腿,白杉的身体依靠在她身上。 叶镜尘与钟河焦急地看着,激动地要冲上去给霍因一脚,可是两人都被左嫣和守卫们死死牵制住。 霍因深感自己打错人,他不该伤害白杉,因为他是白桥的亲弟弟。他在混乱中看到范君正抱着孩子站着,于是他立即叫他上前救治。 范君则带着复杂的表情点头说:“好的霍总,我这就去,将他带到客房吧!我去拿医疗箱来!” 白杉见到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伤口更疼了,因为他无法信任范君,他觉得他只是个医术精湛的混蛋! 现在他就躺在床上,双手被捆缚,静静地等待范君来医治,也许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第56章 性命难保 白杉被安置在一间客卧,旁边不远处就是白桥的卧室。他躺在床上看着夕阳的余晖,窗边飘落进落樱,地板上飘落着几片花瓣。 他的右腿淌着鲜血,不断地滴落到地板上。直到范君带着医疗箱进来,他打开医疗箱,取出镊子帮他清除掉子弹。 范君面带微笑地劝解:“不要误会!我只是帮你取出子弹,不取出来你会一直疼!忍着点!”白杉狐疑地看着他说着,“你帮我,难道不怕我会杀掉你么?” 范君自信满满地回答:“我不怕,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你杀掉我,你和朋友们都会死!” 他边说边示意他趴下,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取下滞留在体内的子弹。白杉照做后开始喋喋不休, “你告诉霍因别伤害他们两个,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我不会惧怕他半点的!”白杉嚷嚷着,一旁的范君只觉得心烦。 于是他处理好伤口后,就径直离开房间,不再理睬他。范君一打开房门就撞见白桥, 她正迫切地想见自己的弟弟,范君态度缓和许多,他安慰道,“他没事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白桥看他一眼后就冲到白杉身边,跟他寒暄起来,“对不起!姐姐害你中弹!”她边说边流泪,眼睛通红犹如夕阳的红霞。 白杉艰难地翻转自己的身子,极力靠近姐姐,他热泪盈眶地告诉姐姐,“姐!没事,你安全就好,哎!你的肚子消了,是。。。。。。”白桥笑着告诉他, “我生了!你有外甥了!”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他高兴地笑道,“我有我外甥了?他在哪里?”白桥说,“我去把他抱来!”过了一会儿, 沉星和沉云也跟着白桥一同来,白桥抱着宝宝来到他的跟前,他看到小小的婴儿正极力伸着手来,左手上戴着一条红手绳, 上面挂着一个小桃木坠,细看木坠上刻着“愿”,他正瞅着入神时,白桥告诉他,“这个桃木坠上刻得是宝宝的名,他叫范愿!” 听到孩子的姓氏是那个混蛋后,他顿时不满起来,“姐姐!你真要让孩子跟那个混蛋姓?他配么?”白桥无奈道,“我多次被他所救, 生孩子时遭遇子痫以及羊水栓塞,如果不是他尽全力施救,我和孩子就。。。。。。” 白杉听到这些,深感命运的多舛。他觉得范君也算是帮姐姐大忙了,要怎么处置就听姐姐的。 他看到沉云装扮靓丽地站在沉星一边,感到有些惊讶。沉云开口问候他,“你好好休息,我会多跟霍因求情的! 他暂时只是关押起钟河和叶镜尘,没有伤害他们。”听到这总算令他松口气,沉星问他,“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白杉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述,她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桥担忧地问道:“那个森林竟然那么凶险,你们竟然还遇到一个老头?他最后竟然被丧尸吃了。。。。。。这太惨烈。 你们能从那么多丧尸和狼群中逃脱出来实属不易,只是你们怎么就几个人逃离出来?那个任寒呢?” 白杉回忆起昨天夜里的险境:“他准备去宿舍睡觉,然后走上楼的时候突然遇到丧尸,接着他拼命开枪射击,解决了不少丧尸和狼, 他带领其他的安保人员一同升到地面击杀丧尸。左嫣也就是那个拿着ak的女人,她守在我们身边,等着队友回来。 结果任寒极力解决掉丧尸和狼群后,就及时锁上了防护网的门,军工厂重新安全。接着他回到地下最后一层,来到左嫣的身边告诉他都解决了, 只有他是危险,他让左嫣杀掉他,左嫣然迟迟未击杀他。他跟左嫣表达心意后,就突然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接着,左嫣就带着我们到这里了。” 白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头死了?”白杉哀伤地回答,“我们三个在被押送到车上的时候,提议把老头带上,左嫣没有拒绝,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一同踉踉跄跄地跑到工厂的顶楼,等跑到老头所在房间时,他就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骸骨了, 哎。。。。。。我。。。。。。钟河还请求左嫣带上他的遗物——古钟。”沉云又问道,“除了左嫣还有你们,就没别的人活下来么?”白杉摇摇头回答道, “他们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她草草地将他们的尸体埋在一个盛有土壤的花坛里,她一个人沉默不语地,掩埋掉所有的尸体,还包括那个老头的。没有立碑。 我们三个被捆缚起来,也帮不上忙。看着挺难受的。”沉星叹息着,她没想到丧尸会带来这么多痛楚,每一件事都与丧尸逃脱不了干系。 她深深地怨恨着丧尸,心里暗暗发誓要亲手杀掉丧尸和恶人,不给他们作恶的机会。她应该成为更强的人,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 白桥想起昨晚的钟声,她惊讶地说,“昨晚我在杀丧尸的时候,就听到钟声,没想到是那个老头的古钟。感觉这个古钟会带来厄运。” 宝宝扭动着身体开始哭喊起来,白桥觉得该喂奶去,就跟弟弟说,“你别担心,我先去喂奶,待会给你送点吃的!你一定饿了!” 接着他们都一一作别,留下白杉等待晚餐端来。不一会,厨子端来一碟红烧肉和米饭,他一看到那殷红的肉块,莫名地感到恶心起来,因为他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另一边,在社区的地下室里,霍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并排靠墙的二人,叶镜尘和钟河一直被捆住手脚,乖乖地就接受着审讯。 “你们是白桥的朋友对么?”霍因冷冷地问道。钟河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答道,“是的,我们只是来找白桥的!“ 霍因又说:“可是你们都得在这里,不能出去!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带人来袭击我们社区,我怎么能信你们不会来骚扰我的社区呢?” 钟河轻蔑地笑着:“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对于你的权力没有半点欲望,我们只是要跟亲友生活在一起,别无所求。麻烦您通融下,以免撕破脸面!” 霍因感受到挑衅的意思,他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恐吓道,“我接到一个高级军官的指令,必须立即处决你们,你说我是现在杀你们还是改天再杀你们!” 钟河眼底有些恐惧,但是他依旧倔强地瞪着他。旁边的叶镜尘则开口劝道,“你杀掉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何不留下我们给你做事?” “做事?我怎么相信你们?我不是傻子,是这个社区的管辖人,昨天晚上有上百人死去,损失惨重,我不能冒险收留有异心的人!”霍因质疑道。 “那好,我们就接受被监视,直到你放心我们为止?”叶镜尘提议道。这也许是折中之法。 霍因说:“我不想改变原本的计划你们擅自闯入军工厂,还造成工人死伤惨重,如今武器生产被迫停止, 未来都不能有源源不断地武器了,这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无数的雇佣兵得不到充足的弹药,他们的战斗会异常艰辛!” 叶镜尘眉头紧锁,他自知无法扭转这个事实,就算霍因不杀他们,那个叫伊昂的人也会报复他们。 霍因下令将他们囚禁起来,不给吃喝,直到他们极度脆弱时再拷问他们是否有其他的企图。他不能轻信陌生人,否则他的社区容易被伏击。 范君将饭菜端到餐桌,今晚吃得是蒸蛋、红烧肉,白桥坐下吃了几口,心里挂念起钟河和叶镜尘,她跟范君问及两人的情况,“范君,钟河他们两个吃饭了么?我担心。。。。。。” 范君抱着孩子哄着,然后一脸茫然地回答,“我不清楚,霍因带他们去了别处,我只看望过白杉,其他一概不知。” 她吃着吃着觉得霍因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于是就疾步跑出房门,一旁的范君急忙上前阻拦她,“你别去了,霍总说不会杀他们, 只是审讯他们是否有企图,他们得为社区着想,这也是怕有恶人动坏心思伤害整个社区的人嘛!” “那。。。他们不会有事吧?你不会杀他们吧?”白桥哀怨地看着他,他为难地回复,“他们不会被杀。。。我不会杀他们,只要他们别找我麻烦!” “那。。。。。。我去问问霍因?”白桥急忙地问着。一听到霍因,范君顿时愤怒起来,他怒斥道,“你别去行么?别跟他走太近!”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怎么了?钟河他们性命堪忧,我还不能找霍因么?不找他找谁?你给我说说?” 范君不耐烦地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孩子有些哭闹也不管,他急切地劝着,“别去!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你是我的女人!” “你很莫名其妙!我与霍因没半点可能,你别想多了!”白桥翻着白眼,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范君则担忧起来。他担忧霍因会惦记上白桥。 第57章 交易 白桥根据之前的记忆来到霍因的别墅前,她刚要进去就被那个寸头男拦下,他就是那个凌虐沉星并且差点杀死她的寸头男,他眼神透着狡黠与阴狠,射出毒蝎般的光。 “白小姐!您进去要干什么?”寸头男笑道。白桥不耐烦地说道,“我想见霍总,麻烦通报一声!” 寸头男假笑道:“好的,我去问问他!”他走上楼来到房门前,却发现霍因并不在房内。他猜想应该是在地下室审讯钟河二人。 他一进门就见到那个沉云在翻找着什么,她看起来有什么企图。沉云见到寸头男来后,立即就停止翻找, 然后紧张地辩解,“我只是在找首饰,霍总刚送给我的。。。。。。你来干什么?”寸头男眼神闪烁地说着,“白小姐来到楼下要见霍总, 霍总不在这里是去哪里了?我一下午都在忙着安葬那些尸体,并不了解霍总的去向。”沉云神色迟疑地说道,“应该还在地下室那里审讯, 你告诉白桥,他待会就能回来。”寸头男狡黠地回答,“好的,我明白了!”说罢他就下楼告诉白桥霍总可能待会就回来。 沉云此时在找什么呢?她正在翻找霍因的票据以及签证,来确定他的具体身份背景。她在一张机票的票据上找到他曾经去的米国地点, 这个地点是夏里岛。他还有与军工厂有军火交易记录。这种交易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此外她在霍因的银行流水上见到有一笔匿名的巨额交易,霍因与这个神秘人似乎有某种交易。 沉云迫切需要知道霍因的所有秘密,可是他隐藏得极深,他总是与她保持距离,一旦她问得过多,就会被他冷脸以对。 还有那对绿松石耳坠,霍因迟迟不送给她,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获得他的所有的心,他的心里仿佛住着另一个女人。 白桥得知霍总可能在地下室里审讯他们时,立即询问寸头男,“那请问霍总审讯的地下室在哪里?你能带我去么?” 寸头男眨了下眼睛,狡黠地笑道,“可以,我带你去!”然后他就带着白桥往一个地下室里走去。 路上的落樱缤纷,此时的夜幕降临,被丧尸席卷过的街道格外冷清,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不再有人敢在夜晚出门游荡。 今晚没有明月,只有昏暗的路灯,勉强照亮眼前的路。白桥的视力并不佳,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被石头绊倒,这时寸头男及时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白桥猛地一惊,差点就狠狠地摔一跤。她不好意思地跟寸头男道谢,“谢谢你的帮忙,不然今天得摔得够狠!”寸头男看着她,不禁笑道,“不客气,我们继续走吧!” 他执意要在白桥的身后,说是要在她身后保护她,以免她再次摔倒。白桥就安心地朝前走去,根据他的指引,她来到一所偏僻的宅子, 进入宅子里面没有人,门前还挂着一些蜘蛛网,像是没怎么打理过的房子,但是也收拾起房间可以住。 房间里的墙壁斑驳发霉,床铺是刚换不久的,仔细查看可以看到地毯的一些血迹。寸头男示意她跟上,不准她停下。 于是她跟随他通过房间内的暗门,进入地下的甬道。一进门就有一股尘土和霉味袭击她的鼻腔,令她不住地打喷嚏。 寸头男告诫她:“小声点!别被别人发现了!”白桥有些纳闷,她不就是要找霍因么,为什么要在意会不会被他发现。 地下室里只有几盏蜡烛嵌在墙壁上,他借着手电筒照明引燃所有的蜡烛,漆黑的地下室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寸头男带着她走进一间有床铺的房间,面积不大的室内居然有一墙的人体器官标本,它们都泡在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里, 其中一个女人的头颅正对着她。白桥惊恐地盯着她,只见人头的双眼猛然睁开,她立即更加害怕地跑出去, 可是刚一转身就被寸头男死死拽住,然后就撕开她的衣服亲吻她,白桥拼命反抗。。。。。。 “你放开我!混蛋!”白桥怒斥他。寸头男却威胁道,“你从了我!我今天就带你去见霍因!否则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别想出去!” 他边说边亲着她的脖子,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兽欲。白桥喊道,“范君找不到我,会杀了你的!你别想逃掉!”寸头男阴险地说道, “到时候你的尸体会被丢在某个灌木丛里,等被人发现时我会告诉他们你是被丧尸咬死的,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你是被我折磨死的!” 他猖狂地笑着,让白桥感到恐惧无望。就在这时,她找准机会猛踢他的裆部,他立即疼得哇哇叫, 只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生不如死的模样。寸头男威胁她,“你别跑!我一定要杀了你!”白桥猛地挣开他,然后捂住破烂的衣衫仓皇逃离这个地下室。 她走到一楼的卧室,随手扯出床单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拼命地跑到霍因的别墅,想逃到沉云那里避避,她想着沉云是霍因的女人,终是能为她说上话的。 夜路难走,她一路磕碰地逃到霍因的别墅前,等来到别墅前她的腿上已经有好几处淤青。她的腿有些发软,但是依旧想进去找沉云。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床单已经拖到地上,一不小心就踩到床单了,她猛地摔倒在地,顿时手肘都磕得生疼! “啊!好疼!”白桥疼得喊出声来,可是脚却不敢停下来。此时那个寸头男竟然已经追来,欲要将她抓回那个地下室,最后她的下场会十分凄惨。 她喊着救命,声音很大很大,可是奇怪得是沉云却没有一丝动静,她难道已经睡着了么?沉云迟迟没有下楼,也没有回应。 她准备上楼去时,寸头男竟然扑倒了她,她惊恐万分,觉得自己死期将至。她哀求道救命救命,却没人回应。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我让你住手!”白桥闻声望去,原来是霍因及时赶到,他掏出自己的手枪直接就瞄准寸头男, 寸头男这才害怕地松开白桥,他双手举起,乖乖地蹲下来喊着,“霍总饶命!霍总我是酒喝多了!” 霍因见到白桥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白桥双眼含泪,嘴唇颤抖着,鼻涕也随着眼泪一同淌出,甚是狼狈的样子。 霍因缓缓地走到寸头男的跟前,将手枪狠狠地抵在他的脑门上,然后紧皱起眉头说道,“你玩火了知道么?我今天不打算再原谅你,你知道么?” 说罢他就立即扣下扳机,一枪崩开他的脑袋,鲜血顿时四溅,巨大的枪声也吓得白桥一激灵。 霍因枪毙掉寸头男后就扶起白桥,然后贴心地问她,“白小姐你没事吧?”白桥抹了下眼泪,摇摇头说没有,接着她恳求着, “霍总,您能放过我的两位朋友么?求求你!”霍因神情立即严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白桥,然后内心生出一丝邪念。 接着他就安慰道:“没事!白小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问题会解决的!”他看到白桥脖子上的小熊吊坠,还有项链断裂处的绿松石,微微笑了下。 白桥原以为他会带自己去沉云的房间劝导,没想到带她进了地下室。他将她安置在自己精心打造的地下室,这里的装修豪华,空气也清新, 最重要的是拥有数以千计的藏书,这里是末世极好的堡垒。霍因对她说,“这里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也不准别人进来,只有你被我带进来!” 白桥疑惑地看着他,眼里含着泪道,“霍总为什么只带我来?还有您什么时候放钟河和叶镜尘出来?”霍因笑道,“过段时间,需要考察他们的表现, 这是必要的。你知道一个社区已经被一个十几人的黑帮灭掉了么?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离我们五十公里的地方,我得想办法维持整个社区你明白么?” “我当然理解您,您一定别伤害他们,他们都是非常善良正直的人,是他们救我,我才能活到今天!您善待他们,一定会积福的。“白桥笑着说道。 “积福?我想问好人真得有好报么?我的母亲就是好人,可是她刚生下我就死了,还非常痛苦。”霍因冷冷地说道,思绪被抽离到不知名的地方。 “伯母真是命苦的女人,不过她也不用遭罪了,我觉得活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您不必计较太多的得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对吧?”白桥安慰着他。 “你说的是啊。。。。。。我长大后就一直试图找到母亲的死因,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演绎着她死亡的场景,不断地去找寻她的死因,可是死亡很残忍,没缘由地就带走她。 她的死因在医学上就是谜,永远无法解开。因为那时候她没有钱去接受好的医疗,只能在乡下的卫生室里生我,那里的医生无法确定她的病症,只能任由她死去。 我的父亲那时候则陷入黑帮的内斗中。所以,命运就是个谜,积德行善在我看来很滑稽,我不信这些白小姐!”霍因边说边凝视着她。 看着她紧紧裹着床单,一脸焦急的样子,他对她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办个事就回来!” 第58章 惊喜 白桥耐心等待着霍因归来,她有些怀疑霍因对自己是否有意,内心突然有些尴尬与不安,她忙四周走走, 突然她见到有卫生间里面也有淋浴装置,心想先借用一下就好了。不然现在这样裹着床单也太难堪了。 霍因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他拿出那盒米色珠光的首饰盒,并且打开看了眼里面的耳坠,确认完好后就拿着准备离开。 这时沉云叫住他:“霍总,你要去哪里?”霍因面无表情地答道,“不用你管,你待在房间里就行!”说罢他就匆匆下楼进入地下室。 沉云悄悄跟着他,才看到他进了自己的地下室。她刚刚就看到他带着白桥进入地下室。他对白桥十分殷勤,引起她的嫉妒之心, 她不明白白桥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爱,她不甘心,她看到白桥即将被玷污凌辱,就无比开心,她迫切地希望白桥也能品尝被折磨侮辱的滋味, 她想将其拖进泥潭,所以她没有施救,只是隔岸观火,无比期待地看着那个寸头男扑向她。 可惜,最终白桥被救下了,还是她的男人救的,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此刻,她咬牙切齿地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霍因匆忙赶到地下室的白桥身边,然后将盛有绿松石耳坠的盒子递给她,他微笑地说道,“这是给你的惊喜,你待会打开吧!先去换洗身衣服,这里有浴袍,可以换。。。。。。” “我在这里不方便的,还是回去吧!”白桥说完刚要走,霍因连忙拦住她,对她说,“你这样太狼狈了,你换件衣服吧。” “这。。。。。。好的,谢谢!”白桥点头说道。她进入浴室洗漱一番,穿的是干净的浴袍,出来后霍因就死死盯着她。 他正倚靠在沙发上,然后缓缓地告诉她,“你坐下打开这个盒子看看,我去洗漱下就出来!” 白桥有些害羞地点点头,说道,“好的,霍总!我这就打开看看。谢谢!”然后她就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米色珠光的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那对绿松石耳坠,上面的裂纹很细腻,如同细细的蛛网,将她卷入命运的洪流中。 这份礼物看上去很贵重,她有些不敢收。她不禁鼓起腮帮子,一副不自然的样子。此时的霍因正洗着澡,他在冲洗掉那个寸头男的血迹, 还有昨日的灰尘,他仔细清洗着自己,仿佛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加冕仪式,所以要悉心地沐浴。 白桥在心里想着,自己该不该趁机溜走,以免他对自己图谋不轨。她将盒子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地下房间的门口, 大门是密码锁,必须得由霍因才能打开,所以她根本走不了。她绝望起来,觉得自己又再次坠入魔窟。 她猜测霍因是要自己献身,才能放过钟河和叶镜尘。或许他得到自己后,还会出尔反尔。 她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就开始愤怒,她拼命地寻找着工具,试图进行有效地防身,她必须要为万秦守贞,不能被其他人玷污。 她走到厨房,看到刀架上的水果刀,立刻就拔了出来。然后她就悄悄地走到浴室边,等待着霍因出来。 沉云回到楼上的房间后,就不满地站在窗边,不时地朝着地下室方向望去,此时门口聚集一些人,其中有替寸头男收尸地,有的在清理血迹, 有的在议论纷纷着刚刚的枪声呼救声,此时霍因的手下极力赶走众人,威胁道,“快回家!没什么可看的! 你们别在这里闹,吵到霍总可就完了明白么?”于是很快他们就走了。此时的范君迟迟不肯走,他要进来找霍因,却被霍因的手下阻拦。 他见到站在窗前的沉云,连忙大声问道,“沉云!你知道白桥在哪里么?”沉云眼神闪烁着回答他,“不清楚!”然后做出用力摇头的姿势,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态度。 范君只好作罢,他心想自己分明听到了白桥的呼救,为何却见不到人呢?自己只好先回家带娃,毕竟孩子还得有人时刻看着。 沉云送走范君后,就继续摆着一副黑脸,她觉得男人就是龌龊自私,想尽办法地掠夺女性,没有一丝羞耻心。 她不知道有个男人正在楼下的樱树后边悄悄地看着她。一个不小心,他就被一个守卫发现了,一个守卫大声喊道,“楚白!你在这里看着什么?” 沉云的心绪被这一声打断,她循声看到那个清秀的种树人,原来他叫楚白,他看起来高洁脱俗,相貌不凡。 楚白顿时尴尬地回答着:“我是来看热闹的,结果不给看。这真是。。。。。。这些天真不太平啊!”守卫笑道,“是啊!不过来点不寻常的事情挺好, 不然在这末世里可太无聊了,你说是不!像你天天种树也真无趣,难得见上这样的血腥场面吧?”楚白连忙摇摇头, 他其实想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血腥场面,可是守卫却以为他酷爱这样的场面,然后偷偷告诉他,“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见到这样的场面, 就该多去甸南,那里比这刺激多了!在末世前就是个痛快地,折磨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你绝对喜欢。” 楚白并不感兴趣,但是他要隐藏自己真实的心意,于是配合地问道,“那这个地方还在么?”守卫看了看四周,谨慎地回答他, “我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据我所知哦,还有几个园区存在。那里是给米国高层输送人体器官的地方,即便在丧尸横行的末日,也没有被抹除。” “他们怎么能活到现在的?丧尸那么多那么可怕,怎么可能还活着?现在怕是早就死了吧?”楚白小声地问道。 “据我的线人汇报,他们有米国高层的帮助,才会有充足的弹药以及物资帮助他们撑到现在。任何时候有权的人都是活得最好的!” 守卫撇嘴笑道,然后拍了拍楚白的肩膀,他还伸出手掌接了几片落樱,仔细地看着。 楚白惊讶地笑道:“这个消息太。。。。。。我真想亲眼瞧瞧,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睡觉了,明天还得料理那些树苗呢!” 守卫狡黠地笑道:“好的,我忙完这个倒霉蛋的尸体就睡觉了,今晚上我正好不值夜班,哎。。。。。。可以睡个整夜觉咯!” 今晚对于白桥来说,注定睡不到整夜觉。她持着水果刀颤抖地等待着霍因。霍因围好自己的浴巾后,就打开浴室的门, 只见他刚一出门就被白桥抵住脖子。他的眼神有丝惊讶,但很快就浮现出笑意。他从容地笑道,“你确定要在我的地盘上杀掉我么?这样你和孩子还能活着出去么?”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不能要求我陪你过夜,这。。。。。。我。。。我已经心有所属,不能顺从你的意思。”白桥解释道,她颤抖着,觉得自己处境极其尴尬,她仿佛在做无谓的挣扎。 霍因轻轻地转过身看着她,然后试探性地用手抵开刀锋。他随即猛地紧握住她的手腕,瞬间的疼痛逼迫她松开利刃, 水果刀应声落地,霍因顺势把她摁倒在墙壁上,白桥啊地一声,只觉双手如棉花般无力,被霍因死死钳住。 霍因狡黠地笑道:“你在想什么?在想我会办了你对么?”白桥原本双眼紧闭,突然睁开眼盯着他说,“你别乱来!我都有孩子了!我们不合适, 你不是有沉云么?怎么还要我呢?”霍因解释道,“我丝毫不介意你有范君的孩子,只要是你,我无所谓。” “不要!我有万秦了,不能跟你在一起。。。。。。”白桥感到羞耻地喊道,霍因不顾她的哀求肆意地吻着她的脸颊、脖子, 直到他的眼光再次掠过她项链的那颗绿松石,渐渐地他停下来,两人的身上沁出汗珠,头发都湿透了。 他们都喘着粗气,明明地下室的氧气充足,却一直喘不上气的感觉。白桥自己觉得快窒息了,而霍因觉得十分燥热。 他犹豫地松开了手,心里还尚存不舍之意,他半裸着身子,结实的胸膛令她感到羞耻。她极力避开霍因的身体,生怕自己越轨给万秦造成伤害。 霍因坐在柔软的床上,长舒一口气,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霍因心中时常有这样的想象,还有某些梦境。 在他的梦境和想象中,他与她早已经结合在一起,而且有很多次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耳朵涨得通红。 他瞥见那个被打开的首饰盒,里面的绿松石耳坠散发着优雅冷艳的气质,浑圆饱满的坠子令他想到白桥的双眸。 “你能不能放我走?我得回家看孩子!”白桥话刚说完,就被他打断,“等会,我给你。。。。。。” 只见他悉心地为她戴着耳坠,亲手将那对绿松石耳坠挂在她的耳上。他炙烈的目光投向她, 那团火焰被他亲手浇灭。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沉甸甸的,从此便有了存在感。 第59章 他来了,请闭眼! 霍因为她戴上耳坠后,便温柔地微笑着,他告诉她,“你可以走了,不过。。。。。。”他没说完就吻了白桥的脸颊,然后凑到她的耳边悄悄说道, “如果想我,就随时来。”白桥眼神飞快地躲闪着,胸口顿时屏住气,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就来到大门的密码锁前,快速地输入密码,咔哒一声门就打开了。 白桥惊讶地点头说声谢谢,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卧室。一进家门,范君正在喂孩子糖水,宝宝正饿得哇哇大哭,范君一脸的忧愁。 他见到白桥穿着浴袍的模样,脸就黑了下来。他质问一句,“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跟霍因。。。。。。”他抱着孩子站起来,径直走向白桥跟前。 “我。。。是因为去找霍因然后他人不在,结果就问了那个寸头男,结果他带我去一个秘密的地下室,要对我欲图不轨,我拼死挣脱掉他, 逃出来时差点被那个寸头男捉住,是霍因及时出现救下我。后来他觉得我的衣服被撕破很难堪,就带我去他的地下室换上浴袍,别的就没什么。” 白桥解释道。她的那对绿松石耳坠异常扎眼。范君再次发问,他的鼻孔撑开,喘着粗气说,“你的耳坠从何来的?不是霍因送你的么?” 白桥下意识地摸下自己的耳坠,顿时脸颊泛起红晕答道,“这。。。是霍因送的,不过他没把我怎么着,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范君脸色十分难堪,他气得把孩子放进摇篮里,任凭宝宝哭喊,自己径直走开,白桥站在门口来不及让他,就被他推开, 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栽倒,而他一个人则气冲冲地出门。白桥立即将孩子抱起哄着,开始给宝宝喂奶,否则饿肚子的宝宝将哭闹一整晚。 宝宝吃一会儿奶后,就开始幸福地笑起来,他一笑就露出牙龈,小手还不时地拨弄着妈妈的绿松石耳坠,这算是他最爱的玩具了。 范君一个人来到河边,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想到,霍因会打白桥的主意,他必须得想办法制服他,出口恶气。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鸢尾试剂可以开始研制了,以便不时之需。他看着周围寂静无人,于是就摘下一些鸢尾,偷偷拿回自己的手术室。 他将鸢尾花及其根茎一同带回手术室后,就开始捣鼓一番,然后感到疲累,就摊在椅子上歇息。现在他想睡觉了, 只是他不着急回家,因为不想见白桥,他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回家难免控制不住自己跟她吵架。 手术室里充斥着药水和鸢尾花的香味,今晚他就伴着这些死物一同睡去吧,回家自己的儿子也是够吵的。 他不知不觉地就陷入自己的梦乡,浑然不知周遭的危险。一缕烟雾飘来,潜入他的手术室里,最终精准地钻进他的鼻腔中,麻痹他的神经。他陷入昏迷之中。 孟慈雪得意地撇嘴笑着,然后就将他拖下楼关押起来。她走出手术室就见到万秦,对他笑道, “我已经给全社区的人都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都别想醒来,接下来将他们接到卡车上吧!” 用黑色头巾捂住口鼻的万秦点点说道:“好的,我们立即离开去自己的社区!” 万秦跟着孟慈雪将范君拖上卡车,接着他又将白桥和孩子抱进卡车的副座上,此时孟慈雪找到钟河他们将他们松绑,然后带着他们登上卡车。 此时身处于地下室的霍因显然并没有受到迷药的影响,他正看着自己的书籍,然后给伊昂发了通简讯,内容是——能否留下那两个人,需要什么条件可以谈谈。 伊昂那边不一会儿传来条回信——不可以,必须杀掉,特别是那个叶镜尘,是ai仿生人。 这条简讯引起霍因极大的兴趣,他震惊地看着方形的屏幕,然后走出门决定让手下立即处决掉二人。 结果他一打开门就被浓雾给呛到,他立即关上门,立即捂住口鼻。这种浓郁的烟雾一定是某种迷魂药剂,一旦过量吸食,就会昏迷,类似于麻醉药物。 他深知是遇到敌人的伏击了,他立即翻找到一块灰色方巾,将其迅速对折蒙在口鼻处,以免吸进烟雾。 他穿过茫茫的白雾,径直走到大门前的樱花树下,只看见一群人在雾气中搬着什么。 他给手下传简讯,位于高墙上的守卫的口袋里滴滴滴的响起铃声,却没有一点回应。原来他的手下都遭到烟雾的袭击,此刻均已经陷入昏迷中。 霍因意识到不能再发简讯,以免惊动这些人。突然他听到后面有人来了,他立即躲在树后,差点就被发现。 他偷偷看着身后走来的人是孟慈雪和万秦,而万秦正抱着白桥,孟慈雪则正抱着白桥的孩子范愿。 他还惊讶地发现他们正带走钟河和叶镜尘。叶镜尘与钟河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惊动别人。 万秦不一会儿又再次返回,他要来找白杉,可是进入房间却始终不见他,他半死不得其解。他都将沉云以及沉星都找到并且搬到车上,唯独见不到白杉。 霍因偷偷地跟在万秦后面,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借着万秦手电的光照明,霍因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传来一则短讯。 情况紧急,无法观看最新的消息。幸好并没有惊动到万秦。万秦仍旧在察看着白杉被掀开的床褥,凌乱的桌面显示白杉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霍因举起枪对准万秦,然后威胁道,“别动!”万秦感到后脑勺有个枪口死死抵着在,他警觉起来,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察觉到身后的人就是这个社区的主人。而这个人是他难以对付的。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霍因冷冷地问。“我是白桥的朋友,准确的说是她的恋人,我只是想带她走,不会给您造成损失。”万秦认真地回答。 霍因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狠狠地说道,“我的社区不允许随意进出,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他激动地抵住万秦的后脑勺,狠狠地威胁道,“你们不可以走,你知道么?白桥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怎么可以跟你们走呢?” 万秦听到这句话,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砍刀攥得更加紧了。他的心如撕开般疼痛,他翻转身子迅速截掉霍因的枪, 霍因枪还突然走火了一下,骤然响起一声,惊扰着平静的夜晚。孟慈雪坐在副驾上焦急地等待着,她看着前方,茫茫一片白雾渐渐消散。 万秦愤怒地与霍因扭打在一起,万秦的身手比霍因好过数倍,他连连暴揍着霍因,打得他呕出鲜血。他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你个混蛋!我打死你!你敢碰我的女人!找死!”万秦下手毫不留情,他野兽般咆哮着。不久前,白杉站在高墙上,捂住口鼻,头晕目眩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原来他突然闻到迷药的烟雾就觉得奇怪,然后就踉跄地跑出来。他凭借自己的触手爬到高墙上,发现守卫们都晕厥了。他在想释放迷药的会是谁? 茫茫雾气中他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在搬运东西。不一会儿,他看到万秦和霍因扭打在一起,霍因显然被万秦制服了。 白杉赶紧上前打照面:“万秦!是我啊!”万秦边摁住霍因边转头看向他,他焦急地抱怨道,“你去哪里了?我正找你呢!快走吧!” 白杉晕乎乎地回答:“我是闻道有怪怪的味道就捂住鼻子逃出来,我爬到高墙上查看什么情况, 结果墙上的守卫都迷晕了,随即我就见到你跟霍因打在一起,就想着等你处理完我再问候你!” “你见到我跟他打在一起都不帮忙么?你不知道他刚刚还拿枪抵着我脑袋么?”万秦不满地抱怨道。 他还扇了霍因一巴掌,霍因略长的头发凌乱不堪,不似从前的风光。白杉尴尬地解释道,“我是看你明显处于上风,才不出手的, 不然高低给他他一下。你把我姐姐带上了么?她在哪里呢?”万秦无语地回答,“她在卡车上了, 你去看着她,我要把这个家伙捆起来才行,不然不好摆脱。”霍因一直冷笑着,他像疯了一样地笑道,“你觉得你们能够顺利地逃走么?” 白杉与万秦对视一下,感到莫名其妙,万秦一下子就敲晕他,以免听他啰嗦。万秦与白杉走到门口时, 就发现车子被推到门内,原先敞开的大门被关起来。门外传来刀剑厮杀的声响。透过厚重的铁门能够听到野兽般嘶吼的声音。 此时,正好赶上整点,那个待在白杉房间的古钟准点响起。咚咚咚!更加吸引来一批批的丧尸。 漆黑无月的夜晚下,万秦轻轻地朝门缝向外看去,只见到叶镜尘正在手持利剑斩杀丧尸,他的利剑闪烁着微光,一旁的孟慈雪也在击杀着丧尸。 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腔,一个双眼漆黑的诡异脸孔直勾勾地盯着他,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它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第60章 波澜 裴绘看到那个珍珠耳坠,突然两眼一黑,差点栽倒,一旁的薄荷(mint)及时扶住她。她有些狼狈地坐在床上,她有些紧张地说着, “薄荷,我。。。我今天自己煮饭吧,你今天早点回家,明天再来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薄荷眼中充满担忧地答道:“夫人,你别太多虑,照顾好自己,我先回去了!”她转身走出门,走了几步又折回询问道, “夫人要不我预先做点您想吃的餐食?等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将它热热就好,您说呢?” 裴绘抚着自己的额头,栗色的卷发垂落下来,遮住她的脸,她身体有些颤动地答道,“你走吧,不需要,我自己做点就好!” 薄荷只好作别,她只带走一半的车厘子蛋糕,想着裴绘饿了可以吃另一半的蛋糕,裴绘向来是不愿意做饭的,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作画,近乎痴迷的状态。 她一走,裴绘就暗自抽噎起来,泪珠接连地落下,很快便打湿床褥。她开始陷入一场持久的颓靡中。 另一边,裴绘的丈夫威廉看着一整排挂起的丧尸,感到有些恶心,他感到腿有些发软。他被震惊到了。 扎克挑起眉毛笑起来,接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个庄园的主人实在太碍事,他们竟然要我给房租?可笑, 我是顶级富商掌管米国三分之一的房产会在乎这个庄园,只是因为在这个社区此处是最大的庄园,我才看上的, 要不是因为躲避丧尸,我怎么会来跟他抢地盘?我扎克要的,还真没有得不到的。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威廉?” 威廉脸色尴尬异常,他只是点头说对。他虽说是个议员,可是财力人脉比不过扎克,扎克是管辖人,他自然要听从扎克的。准确的来说,他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扎克看着纷飞的米色槐花,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转过身来直面着威廉,他玩味地问道, “你昨天是不是趁着你的妻子裴小姐。。。。。。带着情人回家?”威廉脸上骤然铁青,他支支吾吾地问道,“这又从何说起?您怎么知晓的呢?” 扎克得意地冷笑道:“我通过一些路人知道的,他们无意间见到你带着一位特别美艳的女人回到家, 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就独自驾车离开了。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敢把情妇带到自己的家!” “这。。。。。。”威廉瞠目结舌,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被监视的样子,可是他明白扎克已经在严密监视着他与妻子。 临近傍晚,扎克欲留威廉共进晚餐,威廉婉言谢绝道,“不了,扎克先生,我需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不然夫人会生气的!” 扎克无奈地摊手道:“那我也不好再留你了,万一你们夫妻感情不和,就得怪在我的头上咯!好的,你回家吧!” 威廉陪笑着退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中。他远远地就瞥见自家的灯没有开,心里有些纳闷。接着他将车子开进自己的车库, 走过门庭前的长廊,发现院子里的花草都被蹂躏得乱成一团,有的枝桠被肆意地修剪掉,陶瓷的花盆被砸碎,满地狼藉, 泥土竟然都散落在不该出现的地板上。他意识到不对劲,紧接着就按下门铃,对着屋内大声喊道,“亲爱的!我回来啦!快开门呐!” 可是喊了许多遍,裴绘一直都没有开门,他着急地挠挠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在昏暗的夜晚下,一个个试着家门钥匙,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才终于打开家门。他一进门就打开灯,二话不说就四处查看,他从客厅到厨房,再到裴绘的私人画室都没有见到她人。 只是他一进入裴绘的画室时,就看到一幅刚刚画完的油画——一个女人披着栗色的头发,看不见脸, 身子扶靠在椅子上,脖子被砍断,鲜血染满她的白色衣裙以及整个屋子。。。。。。画上还写着“你是否爱着别人?” 威廉看到大惊失色,他倒吸一口凉气。明显地他哆哆嗦嗦地走出画室,然后一点点地拧开主卧地门,他边打开边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别吓我啊!” 他一点点地打开漆黑的屋子,借着走廊的的灯光才能看到屋子里的羊毛地毯,还有一只米棕的凉拖鞋,一角随意垂下的白色衣裙。 威廉实在看不清其他的情况,于是急忙打开左手边的开关,屋子瞬间明亮起来,接着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裴绘,她正独自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眼角残留着数道泪痕,有的不断地重叠着,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结晶。她的双眼红肿着,莹莹的泪眼只觉得突然照射的光异常刺眼。 威廉坐到她身边问道:“亲爱的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裴绘艰难地支起身子,然后突然扇了一巴掌在威廉的脸上。威廉没有及时躲开,顿时感到吃痛, 这一巴掌狠狠落在脸上可不轻,威廉不解地问道,“裴绘!你为什么要扇我巴掌?我做错什么了?” 裴绘平静地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珍珠耳坠,此时的耳坠已经断裂,威廉走上前将摔断的珍珠捡了起来,仔细回想起来。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寻与这个珍珠耳坠有关的记忆,发现实在没印象。他满脸疑惑道,“这到底是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亲爱的!” 他边问着边走近裴绘,裴绘则十分反感道,“你别过来!你好好想想昨天有带什么女人回来么?” 威廉立即想起那个女人,他立即解释起来,“是她呀,这可能是她的吧,说来也奇怪,昨天我带她来家里是为了看你的画, 她对你的画很崇拜很欣赏,于是一直求我带她来家里参观。她昨天来的时候也没有戴耳坠啊! 什么耳饰都没有,倒是穿得很好看。亲爱的,她只是一个热爱绘画艺术的名媛!” “什么?你告诉我她是谁?究竟是哪位高贵的名媛?”裴绘边说边流出怨恨的泪。 威廉上前要轻抚她的脸庞,却被她一把推开,他坦然地回答道,“就是扎克的女儿伊莲娜啊,她不是时常问及你的画作么? 不过我一直找借口推脱,可是她不依不饶地,我不好再拒绝。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扎克啊!” 裴绘哭红的眼泪不时地流下来,她更加激动地喊道,“你跟伊莲娜在一起真是一箭双雕,既能抱得美人归, 又能巴结上扎克对么?好的,你出去,不许再进入这个房间!滚!”她疯狂地推搡着威廉,将他赶出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继续蒙头哭泣着。 威廉站在门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像越解释越洗不清了。他挠头抓腮,然后吼道,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多疑了,我们真得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她也有自己的小男友啊,前段时间才交的你不是知道么?” 房间内的裴绘充耳不闻,只觉得自己被绿了。威廉无奈地喊道,“我们在一起十多年,这点信任都没有么?”他又说了句气话,“ 也许我们不该在一起,正好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就分开吧!我真是受够了!裴绘!”他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家,开着车子去绿松湖散心。 路上的灯渐渐稀少,等到平静的湖面跟前,就见不到路灯了,只剩下漆黑一片的槐树林,以及乌云遮蔽的上弦月。 他站在湖边的木桥上,身后飘落着槐花,清幽的香气不禁令他想起裴绘的画,她的画作上残留着荼蘼的味道。 他努力摆脱有关裴绘的记忆,可是越是摆脱越是做不到。暮春的晚风拂过,他穿着单薄的衬衫感到丝丝凉意, 似乎要将他劝退,叮嘱他尽早回家。只是这点困难不足以令他离开。他还没完成自己的回忆,他需要时间来平复烦躁的心情。 夜色的湖水如同墨汁一般,深沉肃穆。一切事物都失去色彩,蒙上一层黑白的滤镜。湖面的睡莲中突然浮出两只鸳鸯,相互嬉戏追逐着。 他看到这样的萌物,忽然想起自己与妻子裴绘初次相遇的场景:那是一个暮春的傍晚,她穿着白色的法式连衣裙, 坐在这个木桥上细细描绘着眼前的景色,他正要穿过绿松湖与另一边野餐的政客打招呼,他要为参选议员下足功夫,必须维系好人脉。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暗自鼓励着自己一定可以赢得这位富商的选票。 他走过一处茂密的槐树林,幽香令他神清气爽。路人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不乏有对他动心的女生。 终于他从林子里出来了,来到开阔的湖面跟前,一瞬间他就被裴绘吸引住了,她正在专心地画作, 犹如一个仙女一样,她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娴静与优雅。她与政府里的女人完全不同,没有野心没有世俗感。 他不由得上前去看她的画,疾步走上前去看,他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画,画上是睡莲的叶片、蓝绿的湖水、一对未完成的鸳鸯。 她在画完最后一笔后,就缓缓转过身来,没有起身。她握着画笔看向他,开口问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呢?先生?”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起来。 第61章 善妒 威廉红彤着脸颊,故作镇定地回答,“不好意思女士,我看着那对鸳鸯太美了,你的画真好!” 年轻时的裴绘得意地笑道:“谢谢,先生您看来很正式,应该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吧?” 威廉被一语点醒,他差点忘记去见那个可以支持他选票的富商,不过他还是留下来一句, “女士,我。。。很喜欢你的画。。。你有名片可以给我么?”威廉僵硬地俯身看着她。 他羞涩的目光赢得裴绘的好感,她爽快的回答,“我并没有名片,不过有电话号码,还有就是我只不过是一个艺术院的学生, 算不上技艺卓群,谢谢你的夸奖!”她微笑地在便签上用铅笔记下自己的号码递给他,然后就拎起画板匆匆地离开了。 威廉难掩内心的喜悦,他将那张写有号码的便签纸夹进钱包中,然后鼓足精神前往那个富商的野餐地。 他望着墨水一般的绿松湖,鸳鸯撩拨着湖水,泛起层层涟漪。身后的槐花不断飘落,不少已经落在水面之上。 这里不仅仅令他感到寂寥,更重要的是,他的肚子咕咕叫,他感到非常地饥饿。算了,回家吃点东西吧,不然真得没力气去纠结感情问题。 他匆匆地驱车赶回自己的家,家中的院落一片狼藉,他看得头疼,可是不想打理,只能辛苦薄荷(mint)来打理了。 突然他身后的街道上驶过一辆警车,警车刺耳的鸣笛声惊到街道的所有居民,人们有的冲出家门翘首以盼,有的趴在自家窗户上看着远处的警车。 威廉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他上前去查看,被几个警察拦住。他从警察的脚边隐约可以见到一个黑人女性倒在血泊中, 她的头发染成栗色,身穿白色连衣裙,如果不看肤色与样貌,感觉与裴绘极像。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老婆。 他焦急地冲进家,疾步走上楼梯,然后使劲拧开房门,却发现裴绘依旧没开门,他拼命地地敲着门,手上也撞击出一抹鲜血。 “裴绘!你快开门!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威廉大声喊道,不停地拍打房门。“你还让不让我睡觉?”裴绘缓缓地打开房门,嘴里一直嘀咕着。 她刚一打开房门,就迎面与威廉撞个满怀,威廉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她感到久违地温暖。 威廉担忧地说道:“我刚刚看到有人死去,发型衣着与你相像,所以我好担心你!亲爱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裴绘被搂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苦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待在家里,不轻易出门。最近确实不太平。 不过凶手主要是针对黑人的,你就放心吧!”威廉则十分担忧道,“可是我总害怕你出事,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一直没能有孩子, 上帝并不眷顾我们,我们是不是不该在一起?我们都去检查过生殖系统,完全是正常的,结果却没能有孩子。 这都是命运阻碍我们的表现。我。。。。。。害怕事情只会更加糟糕,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 裴绘红肿的眼眶涌出泪珠,她无奈地说着,“别这样想,乐观点,你应该想我们能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很多恋人都无法在一起。上帝总是以各种理由离间他们,导致他们成为陌路人。我希望我们不要分开。” 威廉眼含热泪地告诉裴绘:“亲爱的,我真得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爱你,这点不会改变!你要相信我!” 他真诚地凝望着她,这是在她漫长的婚姻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真诚温暖的一面,平常他是那么冷漠、无趣,有的时候还会嫌弃自己。 爱人就是这样复杂吧,说他爱你,他也爱,说他不爱,他也有不爱的时刻。她对于别的十分挑剔,唯独对于自己的爱人,却是百般包容。 因为对于她来说,十几年的感情,早已令她无比依恋他,她可以忍受一个人的生活,却不能失去爱人。哪怕爱人有些毛病,她都不想过分挑剔, 因为只要她开始挑剔,她就别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满意的男人。所以威廉只是有一个可疑的毛病,似乎也能接受。 裴绘不满地抱怨道:“你和伊莲娜真得没有关系么?”威廉郑重地说道,“真得没有!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 亲爱的,我这么帅气、有地位,要有情人的话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呢?”裴绘半信半疑地撒娇道,“如果你有人的话,我就一定得离婚!” “好好好!我不敢啊!放心,我亲爱的!”威廉宠溺地拥吻着她,然后抱着她上床。 威廉看着她哭得像虾球一样的眼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双眸,接着解开她衣裙的扣子。。。。。。 第二天,薄荷清晨赶到裴绘家,一进院子就被吓懵了。她惊诧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以及破碎的花盆,开始绝望起来。 她疾步走到卧房门前准备询问什么情况,却听到房内的夫妻俩在嬉笑着,她也觉得不好打搅他们。 于是她就先抓紧做好早餐,然后尽快收拾院子。院子的荼蘼花和蔷薇还有存活的,一番收拾下来骨头都快散架。 门口送奶工送来两瓶鲜奶,她接过奶然后抱怨道,“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才送来?”送奶工解释道, “都是因为一个黑人女演员死了,她的楼层被警察围住,有不少住户要我送奶,于是等了半天才送完。真是烦!” 他说完挠了挠头,疑惑地离开了。薄荷也听过丈夫昆迪提及这件事情,她也恐惧这个连环凶手的存在,凶手针对黑人女性,究竟是何隐情呢? 她收拾完屋子,就将牛奶热了,她一打开冰箱,发现昨天留下的一半的车厘子蛋糕被吃得只剩一些奶油,嘿嘿他们果然不愿意煮饭。 牛奶热几分钟后就直接端到餐桌上,裴绘与丈夫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裴绘除了眼圈红肿,状态比昨天还好了些。。 薄荷悄悄问道:“夫人?您知道院子是怎么回事么?怎么那么乱,我刚刚都收拾完了。” 裴绘尴尬地回答:“那是我昨晚做的,不好意思那么。。。。。糟糕,今天会给你加钱!” 她继续吃着煎蛋火腿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威廉则难掩笑意,他吃完很快就道别妻子, “亲爱的,我去开会,跟艺术展有关,还有那个你最爱的颜料供应商也在,到时候价格谈到什么结果,会跟你说啊!” “真得么?如果有优惠,一定告诉我,我可得给他份厚礼!”裴绘惊喜地说道。 “当然,我去了啊!”威廉再次打招呼,然后就驱车离家。他来到会场,在场的人都光鲜亮丽,人人都欢迎威廉的到来。 餐桌上已经摆好点心和香槟酒,讲台中央的大屏幕上面却写着一种新型的颜料——丧尸棕! 上面写着这种色泽与木乃伊棕相近,作画的效果极好,而油脂丰富带来的光泽感是普通颜料所不具备的,价格也相对低廉,是末世下极好的颜料。 这样的颜料是将丧尸宰杀后,采用埃及古法将其尸体防腐,在其体腔内填入特殊的香料,最后暴露在沙漠干燥的气候中,进行脱水风化。 最后将制好后的丧尸木乃伊,截取一小块下来研磨成粉,混入松节油等绘画油剂,就可以作画。 威廉见到这些,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上前询问一个议员颜料富商在哪里,那个议员向他左侧指了一下, 他寻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正在与别人谈笑风生。威廉立即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您好!罗南先生,今天有幸再见到您!” 颜料富商罗南转过身惊喜地看着他:”你好,威廉,我们有多年没见了吧?”威廉微笑地说道,“是的,多亏您的支持!” 原来罗南就是当年助他一臂之力的富商,缺少他的选票,他就当选不了众议员,这确实是雪中送炭。 罗南一口英式的发音,浑身有种荼蘼的香味。他的笑容富有魅力,令人如沐春风。年纪有四十,看起来却年轻得很,像是三十的男人。 威廉与之攀谈起来,威廉有些不解地问道,“您是如何想到将可怕的丧尸用来制作颜料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罗南淡然地笑道:“你知道有木乃伊棕么?”威廉听后摇摇头回答,“没有听过,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从16世纪就流行起来的颜料,木乃伊棕是用研磨成粉后的木乃伊尸体制成,不仅仅是人类的木乃伊,还有猫科动物的木乃伊, 它的颜色细腻通透,在艺术圈一直很盛行。我用丧尸制作这种木乃伊棕,也未尝不可。”罗南悉心解答道。 罗南看着威廉一脸的震惊,不禁嘲讽起来,“威廉先生家里有个那么厉害的画家老婆,怎么连这些东西都不知晓?” 威廉尴尬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对于这些确实不了解。我想这种颜料,我的妻子也会接受的吧,我会跟她聊聊,就是价格希望您能多给点折扣啊!” 罗南笑道:“当然可以,我对于威廉先生以及裴小姐,向来都是最优惠的,照例把这样的颜料制作成荼蘼花的味道对么?\" 威廉点点头答道:”先生您说得对!就是跟以往一样。”罗南一直笑着,然后看着屏幕上的字眼陷入沉默。 家中的裴绘有些不放心起来,她在作画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终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威廉的电话, “喂!威廉,你现在在哪里呢?”威廉站在罗南身旁说句抱歉后,就连忙接通裴绘的电话, “亲爱的,怎么了?”裴绘则有些担忧难过地念叨,“我。。。担心你。。。想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你是不是跟那个。。。” “没有!亲爱的,我跟罗南在聊颜料的事情,回家跟你细说啊,别胡思乱想了!”威廉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一旁的罗南听得表情有些玩味。 第62章 激烈的角逐 万秦透过门缝,看到一只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那双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 它猛地撞击着大门,紧接着又来几个丧尸在拼命地撞击着刚刚修复好的铁门。万秦大喊道,“丧尸来了!快准备!退后!” 万秦看了眼身后的卡车,里面有白桥他们。他找了下,发现有个爬到高墙上的梯子,于是疾步跑到了墙上。 他穿过昏倒在地的守卫们,将他们的ak和手枪全都拿了下来,还有不少子弹放在自己身边。 他们必须争取在迷药失效后,将丧尸清理完毕。否则,霍因的手下将会醒来,给他们造成巨大的麻烦。 他在漆黑一片中根本看不清,而孟慈雪与叶镜尘却能精准地击毙丧尸,这令他感到疑惑。 而且,叶镜尘与孟慈雪对于这种迷药免疫,他们都不用捂住口鼻就能穿梭在白色的迷药中,他们显然不像是人类。 他们两个都不避忌这样的话题,孟慈雪的解释是——这种特殊的迷药与个人体质有关,不必大惊小怪。 于是他找到一个开关,打开门口的照明灯,只见门口的两盏灯点开后,一群如潮水般的尸潮袭来,他举起ak就开始一个个地射击起来。 白杉也爬到高墙的另一端,伸出自己的触手解决起丧尸。叶镜尘翻过丧尸头顶,斩杀着丧尸。 孟慈雪利落地刺入丧尸的喉咙,鲜血染遍门前的大地,他们奋力厮杀着,多次被咬到以及划伤,却不喊疼。 这些都被万秦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两人被丧尸咬到却不喊疼,而是能持续战斗,身手也极好。 万秦精准地射击着每个丧尸,他们与丧尸的战斗持续着,如果丧尸不解决完,他们根本走不了。 他见到高墙上的两人,于是偷偷地爬到高墙边,等到他们清理掉门口的尸潮,他就一个箭步地来到万秦的身边,拿枪抵住他的脑袋。 万秦一脸惊讶地看着,白杉也才后知后觉。叶镜尘与孟慈雪也在尸堆中望向被俘虏的万秦,双眼满是疲惫与焦虑。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霍因冷冷地威胁道。不一会儿,白雾完全消散,听从于霍因的手下依次醒来。 他们都从万秦的身边夺回本属于自己的枪支和弹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接着叶镜尘他们都被关押在地下室里。 白桥与宝宝从卡车上醒过来,看到自己竟然在卡车上她感到十分惊讶。一看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以及两个女人,由于天黑看不清,她就上前叫醒他们。 最先醒来的是钟河,他一说话白桥就认出他了。“哎呦!头好痛!这是哪儿啊?”钟河抱怨道,双手紧紧捂着脑袋。 白桥抱着啼哭的孩子哄着,然后等孩子平复心情后就回答他,“钟河!我们在卡车上?我睡觉后一醒来就倒在这里了,好奇怪。 “喂!你们两个是?”白桥又推了推沉云和沉星,她们依次醒过来。沉星抚着头开口道,“我们是被下迷药了么?竟然来到这里!” 沉云一脸痛苦面具地猜测道:“应该是的,哎!是钟河和白桥!还有。。。。。。你们。。。。。。” “别说了,我们赶紧下车看看吧!”白桥抱着孩子严肃地说道。她们下车后,就听到霍因跟万秦他们的对话。 范君则在白桥他们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他在黑暗的车厢里,看到霍因正悄悄地前往高墙边, 准备偷袭万秦,他则率先溜下车,跑回自己的实验室,具体做什么不清楚。 白桥看到万秦感到十分难过,她看着他走向地下室的牢房,他从她的眼中看到苦楚。他们已经有许久未见。 钟河也看着白桥,眼中流露着对她的依恋,可惜他们如今有着银河般的距离。白桥原先是爱他的,如今却已是万秦的恋人。 叶镜尘瞥了一眼白桥,他还记得那个吻她的夜晚,羞涩、暧昧的氛围,令他回味至今。对于他这样的ai仿生人来说,这种体验怕是绝无仅有的。 霍因来到白桥身边,微笑地说道,“他们都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只是得一直关在牢里。” 白桥抱着宝宝问道:“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让他们自由?”霍因思考一番,然后踱来踱去地,最后走到白桥跟前俯身说道, “不能放他们走,否则他们就会杀了我,我有这么蠢么?”白桥解释道,“他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不会威胁你的,如果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你反击呢?”霍因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太危险了, 不适合放出来。如果他们越狱了,我会直接打死他们。”白桥仍旧上前想替他们求情,却被直接无视了,因为霍因根本不信任他们。 沉云与沉星跟着霍因一起走了,沉云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白桥,觉得她与霍因距离过近,总有些暧昧。 沉星则招呼了一句,“白桥,你带着孩子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啊!”白桥点点头,很快她也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住所。 白桥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不见范君踪影。她猜想着范君会在哪里?这时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她想应该是要给宝宝喂奶了。 她的心情异常复杂,怀中的孩子是范君的,可是她一直爱着万秦,这。。。。。。万秦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他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然让一个孩子阻隔着他与白桥的感情。也许当初他不该劫走白桥,但是他怎么可以放弃她呢?除非他死去,否则他不愿意放弃。 范君连夜在实验室里捣鼓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研制出鸢尾试剂,这种毒药会是最好的武器,只要一滴,敌人就会中毒,直到窒息而死。 他将解药放进一个活动的墙砖里面,那瓶绿色的试剂是他花了半个晚上做出的。他即将实施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范君满身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客厅,瘫在自己的沙发上。白桥走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疲惫?” 范俊闭着眼睛回答:“我没睡好,在忙着制药丸呢!药品消耗很快,得提前储备。” 白桥看他黑眼圈极重,很是辛苦的样子,于是就没提钟河万秦他们。她正要离开,就被范君一把拉住,然后她就倒在范君的身上, 他紧紧搂住白桥,然后对她说,“万秦来了对吧?你想他了对吧?”他边说边吻着白桥,白桥使劲反抗着,“别!我爱着万秦!” 范君更加用力地将她摁在沙发上,然后怒斥道,“可是你有我的孩子了,难道万秦那小子可以接受我们的孩子么? 他真得不在意你已经失去贞洁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多次救你性命,你就这样报答我? 我比那个万秦哪里差了?只是因为他在我之前么?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他疯狂地吻着白桥,然后肆意地抚摸着白桥的身体,他试图找回失落感与挫败感。 他觉得霍因也在争夺自己的女人,整个世界 都在与他作对。他吻着白桥,不顾她眼角留下的泪,直到他再次得到白桥的身体。。。。。。 范君事后感到愈发疲惫,他对白桥说,“我不管昨晚你跟霍因是不是在一起了,反正以后不允许你去霍因那里!听到么?” “我跟霍因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别瞎说。”白桥激动地解释道。范君闭上眼睛抚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轻声说道,“好了,我休息一会,太累。 白桥深感耻辱,她用力击打着范君,范君不厌其烦地阻止她,这时孩子的哭声从隔壁传来,她只好立即前去照看孩子。 霍因回到自己的住所,沉星与沉云待在一起。她们充满警惕地看向他,害怕他会不会 发火,将此次被万秦他们袭击之事迁怒于她们。 令人意外的是霍因并没有,他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补觉,然后让沉云给自己准备早午餐。 沉云跟姐姐说:“你先回家休息,然后我再看看能不能反击他们。”于是沉星回家了。 沉云看着沉沉睡去的霍因,于是便拿起他的手枪对准她,她准备劫持他,要挟他放掉万秦。 只是,她对准他的时候,内心却犹豫起来。她忍不住下手。她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放下枪。 她将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地睡到他的身边,用手环抱住他,感受着他带来的体温与欣喜。 沉云闭上眼睛想着,她一定会紧紧盯着霍因,只要他敢动万秦一根汗毛,她就会杀了他,但是也许她根本下不了手。 她就是这样犹豫不决、容易心软的人。她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注定要伤得体无完肤。 白桥正在给孩子哺乳,一不小心宝宝咬了她一口,她啊得一声,剧烈的痛意让她怨恨这个幼崽。 可是这是妈妈必经的痛苦,她看着怀中的宝宝又爱又恨。她给伤口处抹了些范君给予的油膏,感觉好了些。 宝宝再次安静地睡过去。这时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于是向右边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他! 第63章 棋逢对手 白桥向右边看去,站在窗前的竟然是霍因?他有些疲惫地问候道,“你中午吃什么?我找人送来?” 他逆着光站立着,因此看不见他的神情以及模样,他略长的黑发被阳光照射,显露出一抹褐色的光晕。 白桥勉强挤出笑容回答:“我。。。自己煮点吧,谢谢您的关心。”霍因笑道,“还是送点有营养的给你吧,那就是排骨汤吧,据说很补!” “那就。。。。。。谢谢您了,霍总。”白桥俯身答谢。随后他就离开了。等到中午的时候,古钟声响起,白桥起身准备做饭,结果一打开门就见到霍因, 他正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来。白桥吃惊地微张着嘴,连忙感谢道,“谢谢您了,霍总。” “不客气,你暂时也不必担心朋友的安危,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好吗?”霍因真诚地笑道。白桥接过他的心意,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 “您是否要进来坐会?”霍因听到后非常惊喜,他立即答道,“好呀!我就看看小孩吧。” 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小孩,小孩正乖乖地睡觉,白桥说,“我现在去倒点茶给您!” 霍因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的手一碰到,就顿时感到脸红,白桥尴尬地退后,霍因也感到紧张起来。他随后整理下情绪,答道, “不用了,这。。。。。。我待会就走,我得吃午饭去,今天一下午都得补觉,昨天太累了。” “好的,您坐会。。。。。。”白桥也尴尬地坐下来。她开始询问有关军工厂的事情,“霍总,我听说白杉他们从军工厂回来的时候, 那里的工人都被丧尸杀死了,所以军工厂没法再继续供应弹药了,这。。。。。。我很抱歉,不知道您和相关的管理员是否能放过他们?” 霍因抓着摇篮边缘的手突然攥得更紧了,他神情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接到上级的命令, 必须要处决钟河和叶镜尘,也包括你的弟弟白杉,他们都是导致军工厂覆灭的直接责任人。我。。。。。。” 白桥焦急起来,她抓着霍因的胳膊乞求,“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是想来救我的,没有任何恶意的企图心!” 霍因紧张地眨眨眼睛,他皱起眉头答道,“这。。。。。。我很为难,我也在想办法说服上级,可是。。。。。。”白桥听到他没有答应, 她的眼睛就望向床边的祭月剑,她意图持剑威逼霍因释放钟河他们。霍因接着说道, “要不就先关押在地下,先不告诉上级,暂时隐瞒一下就好。他也不会过分追究吧。没事的, 只要他没发现就行,所以把他们关起来是有极大好处的。”白桥的计划瞬间被打破。不如就等等,毕竟撕破脸的话,她和孩子都很难保全。 霍因感到倦意,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那白小姐,我就先回去补觉,你也注意身体,我先告辞。”就在这时, 范君在隔壁的沙发上听到他们的对话。他顿时怒火中烧起来,他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霍因走后,白桥就准备穿过客厅进厨房做饭。却突然被范君猛地抱住,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白桥想让他放开,可他愤怒地答道,“你不能再跟他走这么近,我不允许!”白桥解释道,“霍总只是送排骨汤给我补身体, 没别的意思。还有我不是你的爱人,你没有权力管我!”范君则死死搂着她威胁道,“如果你不听我的, 那么就可以尝尝毒药的滋味,那样大家都别活!”白桥吓得说不出话来,她陷入一场毒药的恐惧中。白桥知道她不能不听范君的,否则宝宝都会没命。 范君吻着她的脖子,眼神迷离地说着,“我好想念你的身体。。。。。。你也很愉快吧?跟我在一起不比跟万秦快乐么? 我们都有孩子了,等你恢复好,就再为我生个吧!让咱们儿子有个伴!”白桥反感地答道,“我不干!谁给你生!”说罢就立即挣开他的怀抱。 范君感到有些扫兴,就继续睡着,他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河水里投毒,然后定好解药投放的时间。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地。 又是夜幕降临的时刻,范君做好面端给白桥,白桥则简单吃了点就不吃了,她一直挂着脸,让范君十分愤怒。 他也不好继续吵架,不想把孩子吓到。他气鼓鼓地吃完晚餐,然后就独自在樱花树下散着步, 看着夜晚的月偏食,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咬了一口的蛋黄,不再完整,残破、苦楚着。 他一直坐在樱花纷飞的石头上,与凋零的花瓣相伴,他期待的爱永远也不能到来。 凌晨的古钟声再次响起,有些居民已经沉沉入睡。沉云与霍因醒着,他们在干什么呢? 霍因与沉云一起做着解密预言的游戏,来自于一本崇国的古书,沉云也睡了一下午的觉,所以就特别精神,今晚他们打算玩个通宵。 沉云淡淡地问道:“这个预言显示,你有大劫,你不怕么?”霍因笑道,“这都是小场面,生死有命。我想自己存在的价值远大于死去后的价值, 所以我不会死,劫难是常有的事情。我又不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怕什么?这不过是语言解密类的游戏,别太当真。”沉云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价值是指什么?”霍因则笑道,“我认识个极重要的人,这个人能定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只有我才能让你们都活得好好的。 你说我是不是极有价值的?”沉云瞠目结舌,她内心翻江倒海似地涌动,她感到事情并没有表面那样的简单。 霍因玩了一会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一旁的沉云先是仔细地收拾好桌子,然后就蹲下来,为他脱下鞋子。 她脱完鞋子后就去洗手,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脸庞。那是一张满是故事的美丽脸孔,她也不过刚二十,就要被迫成长为成熟强大的女性。 她早已经卸完妆洗漱完毕,透过镜子里看自己的素颜,可以见到疲惫、忧愁、仇恨、妒忌,她好久不曾天真了。 她想起那个寺庙中为她拍照的小哥哥,他的温暖如玉、质朴清雅,美好的不像真人。他与霍因是两种人,霍因是自私、冷漠的人。她感到心情复杂、纠结、迷茫、无助。 一想起那个拍照的小哥哥,她就感到自卑,因为觉得此时的自己与他完全不般配,这种落差感令她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现在的自己。 突然一张大手环住她的臂膀,他吻着她的脖子说道,“我想要你了。”然后他就开始抚摸着她,她内心有些不愿意,但是也只好屈从。 霍因猛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最后急不可耐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 地牢中,孟慈雪从手腕的开关处出现一种激光,激光用几秒就熔断绳索,她被捆缚的手脚立即恢复自由, 另一边的叶镜尘则从手腕处放出利刃,然后拼命地割断绳索,他也恢复自由。一旁的白杉也不装了,直接伸出自己的触手, 然后卷曲自己的利刃一般的触手,直接扎断捆缚自己的粗绳,一样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有钟河以及万秦苦苦等待着被救援。 叶镜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尝试徒手解开绳子,发现打得是乱七八糟的死结,于是他失去耐心地用刀割断绳子,钟河才得救, 孟慈雪用自己的激光熔断了万秦的绳索,万秦感激道,“谢谢你!”孟慈雪眼神有些暧昧地看着他,“不客气!”万秦好像也接受到她的心意, 感到有些害羞。他们随后就潜入霍因的住所,此时他搂着沉云陷入梦乡,他们也不顾及礼节地就拿着剑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钟河持剑威胁道。霍因和沉云一下子惊醒,他们都紧紧抓着被子惶恐地看着众人,沉云还为自己没穿衣服感到羞耻, 霍因也是带着无比的尴尬,因为这种感觉就像警察扫黄行动那样尴尬。白杉有些失落地看着沉云,他没想到沉云就这样委身于霍因这个混蛋。 叶镜尘威胁道:“你只要答应我们不要乱来,我们不会杀你。”霍因笑道,“我知道,我不会,你们也不能杀我, 否则就会被杀死,只有我活下来,你们。。。。。。才能过安稳的日子。”钟河眉头皱起不解起来, 万秦则上前说道:“我们不会杀你,只是希望你别动我们的人。还有。。。。。。”他猛地上前死死捏住霍因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审讯道, “你跟白桥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没有。。。。。。”沉云也死死盯着霍因,她的眼神充满着怨恨与妒忌。 霍因撇嘴笑道,“我们睡过一回,她挺性感的,怪不得万秦你和范君都这么稀罕她!我也。。。。。。” 钟河听到感到十分气愤,他刚想抡他一拳,结果被万秦先行一步,只见万秦重重地给了他一拳,致使霍因的嘴角被打出血来! 第64章 和平之舞 看着被暴揍的霍因,一旁的沉云心情复杂,她觉得霍因无底线地伤害自己和姐姐,着实该死,可是,她又不忍心他死去。 何况他也救了自己和姐姐,这是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当初她与姐姐在暴雨中奔逃,身后紧跟着丧尸,她们一直跑了将近有一公里多, 如果不是霍因的人救下她们,她们很可能就死于丧尸口中。只是,她们的命运并不好过,霍因并不是个善人,他的好都带着极强的目的。 她在与霍因一次次的相处中,却陷入对他的依恋中,实在不忍伤害他,她深感羞愧,感到自己对不起姐姐。她最终还是喊停,“别打了! 万秦!你别打了,他不能死,死了我们就都不能活!他也救了白桥和孩子,就放过他吧!” 万秦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怎么鬼迷心窍了?对这么个混蛋仁慈?别怪我骂你廉价!”骂完他就继续揍霍因, 霍因也给他打得狂怒道,“你打死我就都别活!”万秦的拳头打出血迹,最终他无力地瘫在地上,感到自己非常委屈、羞愤。 钟河立即掏出粗绳给霍因捆起来,避免他乱跑。叶镜尘则给霍因塞进一团毛巾,这条毛巾其实是霍因揩脚的,霍因看到这条毛巾顿时痛苦万分, 可是众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痛苦,刚刚被痛揍的时候他还不难过,怎么一被塞进这条毛巾就。。。。。。 这只有一旁的沉云才知道,她连忙说,“这条塞住他毛巾的是揩脚布,真是难为他了,给他换那条灰色的吧,那是他的洗脸毛巾。” 众人听到这都忍俊不禁。他们几个就在霍因的房间里过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押着霍因出门威胁那些守卫们要臣服于他们。 万秦在摆平外面巡逻的守卫后,就看着清晨的太阳,街道上满是落樱,他不禁想象起白桥在樱花下挥剑的情景,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即将与她重聚,内心是万分的喜悦。他敲敲白桥的门,身后是引路的人——沉云,随后她就离开了,以免打扰到他们。 打开门的不是白桥,而是。。。。。。范君!两个人仇恨地看向对方,然后万秦直接给了他一拳,范君也不甘示弱,与万秦扭打一团。 巨大的打斗声惊醒了孩子,孩子哇哇哭起来,万秦听到孩子的声音顿时有些失落无力起来,范君趁机给他一记重拳,他被打得嘴角出血。 白桥抱着孩子连忙冲出来,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万秦直接翻身将范君摁在地上,他使出全身力气抡他,将他往死里揍! 一旁的白桥有些不忍地说道:“住手!万秦!我。。。。。。他救了我和孩子,不然我早死了。求求你别杀他吧!” 万秦强忍着恨意停下攥紧的拳头,他的眼中噙着泪,悲痛羞愤地看向白桥。白桥也看到了他红了的眼眶,他的泪也涌了出来,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他将范君捆缚起来,然后塞进地下室里,就径直走向白桥的房间。万秦一打开房门,就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他就往隔壁的客厅查看, 发现白杉正在哄着孩子,给孩子换着尿片。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白杉!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么?” 白杉告诉他:“姐姐告诉我让你去桃树林里找她,好像有些悄悄话跟你说。”万秦于是立即去寻找, 根据路人的指引,他看到阳光下的粉色桃花,以及流水声,还有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白桥!我来了!”万秦喊道,白桥猛地回头,热泪盈眶地跑向他,而万秦也疾步跑向她,二人紧紧相拥着。 桃花飞舞着,并围绕着他们这对恋人,暖阳温暖着彼此的身体,流水演奏着暮春之歌,见证着他们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们彼此耳语着, 说着不再分离的动人话语,落下一滴滴泪,落至花瓣上,再渗进土壤中,滋养着他们心中的一方水土。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钟河悄悄看着他们,内心酸涩难耐,他也珍视着与白桥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义无反顾地救下她,到同甘共苦的相处, 他本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归宿,哪知自己不过是个过客。他心中有不甘,可是终究不愿伤害白桥分毫,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去杀掉白桥的爱人。 叶镜尘独自坐在樱花树边的草坪上,看着河中浮现的睡莲叶片,想着白桥与万秦的两情相悦。此时,孟慈雪缓缓走来,她坐下来浅笑着。 叶镜尘转头看她的侧脸,只觉得她在樱花中异常动人清纯,是种极富魅力的女人。他觉得内心有一丝安慰,于是笑了一下。 孟慈雪开口道:“你那么爱白桥,为什么不追她?”叶镜尘忧伤地回答,“我是个仿生人,不是人类, 虽然有着与人类一样的体验,比如吃饭、性,但是终究不是人类,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孟慈雪有点诧异:“你说你还有性方面的感觉?这。。。。。。神奇!”叶镜尘皱起眉头道,“难道你没有么?”孟慈雪羞涩地回答, “有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崇国的仿生人竟然也有,真是神奇。”叶镜尘叹息道,“不如别将我造出来,免得一个人孤零零的,甚是痛苦。” 孟慈雪也跟着难过起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他,“别难过了,我们是拯救人类来的呀?其实我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与人类的诞生也差不多, 我们都是漂泊在这个世界中,要么被拯救,要么拯救别人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我们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小小的角色, 孤寂与喧嚣相依相伴,即使是痛苦也有一种美感。”叶镜尘抱怨道,“你在给我灌鸡汤?我不需要鸡汤,我想要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边说边抚弄着自己的咖啡石戒指,那枚咖啡豆形状的石头让孟慈雪忍俊不禁。 孟慈雪解释道:“我没有灌鸡汤,只是觉得事实就是如此。阿尔弗雷德思念自己的初恋才造就我,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我只想成为自己, 可是后来觉得,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否则阿尔弗雷德就不会一直苦苦研究如何完美复刻人类的技术。 虽然我是个复刻人类的失败品,但是我却是无法复刻的,而且我依然活得自在有意义,真的,我真得这样想!” “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这样喜欢咖啡豆?”孟慈雪的话令他尴尬,接着他就陷入一场回忆中。。。。。。 被挟持的霍因吩咐手下不要反抗,他则被囚禁在自己的地牢中,等待着重见天日。 他们的到来没对居民造成任何影响,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短t的女舞者组织一个盛大的活动。在宗庙边上又举办一场舞会, 她精心编了一套舞蹈,即将演绎。居民们都翘首以盼。白桥他们都闻声而来,路边的小摊贩更是卖力地制作着美食, 例如烤肉、炸串、水果糖葫芦、猪肉脯等等,看的人流口水。白桥还建议将霍因带来一同欣赏舞蹈,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万秦他们也都应允把霍因带来,一同感受着眼前的热闹氛围。旁边的居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则投以鄙夷的目光。 霍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依旧开开心心地,因为他知道这场舞会是白桥请他看的,于是他一大半时间都在看着白桥。 那个女舞者带着六个身材相近的女生一起表演,随着音乐响起,众人都懵了,他们哪里想到会是这首歌—— 《叮叮当当》!随即她们就扭动腰肢,舞动起潮流的舞蹈。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纷纷夸赞是今年最好的舞蹈, 这个舞蹈就是末世前流行的叮叮当当舞,流行于“崇音”这个短视频平台。看着确实活泼有趣得很! 众人乐得合不拢嘴,人群中的霍因心里想着——这些刁民,若不是看我下台,她们哪敢擅自做主举办这样的舞会? 不过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询问他的意思,他也不会拒绝举办这样的活动。因为真得挺好玩的。 接着令霍因没想到的是,她们又播放起《社会摇》的舞曲,一种十分魔性的音乐响起,“贝斯贝斯贝斯。。。。。。” 把他彻底整无语了,他后悔没将这个社区实行文化禁令,他觉得土嗨歌不适合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品味,可是听着听着就。。。。。。爱上了。 所以,仅凭借这两首歌以及相应的舞蹈,就彻底征服了像霍因这样的大佬,真是幸甚至哉! 钟河开心地笑着,然后看了看白桥,发现她正靠着万秦,于是尴尬地看回台前,眼里闪着失落。 那个女舞者看出钟河的失落,于是笑着对他说,“我看您是新来的客人,就单独献给你一支我编的舞蹈,你不要不开心好么?” 众人都看向钟河,他异常尴尬地回答,“好的,你别cue我了,我开心我开心,不会不开心!” 他随即感到语塞,或者是一种无语的心情吧!总之不再失落,这招对付失恋确实有效。 “好的!我见到这位帅哥已经不再失落了,那么我就献上这只适合在末世中跳的舞——丧尸舞! 献给他,在座各位可都是沾他的光啊!我们现在就开始了!谢谢大家观赏!” 观众们欢呼雀跃起来,场面热闹非凡,白桥紧紧依偎在万秦的怀中,享受着幸福的时刻。在场的都热烈鼓掌,有的还吹着口哨表达欣喜之情。 只有沉星在家里带着孩子,因为她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她当起了范愿的临时保姆。 音乐一响起,大家都在猜这是哪首歌,旁边的乐师说道,这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新歌,由古典乐器与西洋乐器结合,契合当下的末日风格所作。 乐师给这首歌取名为——极乐末世! 大家纷纷说好,看着时而诡谲、时而恐怖、时而痛快、时而活泼的舞蹈,大家都有种被疗愈的欣慰。音乐也相得益彰,没有一丝的突兀,没有违和感。 台上的女舞者演奏完毕后,就突然cue了叶镜尘,她喘着粗气问道,“帅哥!你也来舞一曲吧!怎么样?”叶镜尘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第65章 胡编乱造 橘黄的灯笼照耀着欢腾的人群,墙外是不断袭来的尸潮,墙内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什么?我跳舞?这。。。。。。我没这天赋啊!”叶镜尘按住自己的额头,眉头紧锁,陷入窘迫。 女舞者继续央求道:“怎么不能够?您看起来就有舞蹈天赋啊?来即兴表演一下吧?帅哥?” 叶镜尘磨磨唧唧死活不肯,心想叶博士让我来清理丧尸、拯救人类的,哪里叫他跳舞,他任何舞蹈都不会啊。 白桥笑得嘴都快裂开,她一直怂恿他,“叶镜尘,你去试试吧!你身手那么好,说不定有舞蹈天赋呢? 我可看好你呢!”看着她捂嘴笑,他只觉尴尬非常。怎料白杉又来一嘴,“不如叫孟慈雪跟你一起? 你们俩不是同一物种么?一定能配合得完美!”一旁的孟慈雪厉色道,“为什么叫我一起,我不想丢这个人!”叶镜尘看着他们都挺欢闹的,就。。。。。。 不好意思扫兴了,他起身跟孟慈雪说着什么,然后孟慈雪就突然欣喜起来,最后终于两人都登台表演了。 白桥看他们突然愿意跳舞感到诧异,于是偷偷地问白杉,“他们悄咪咪地说些啥?怎么突然肯表演了?” 白杉笑道,“因为叶镜尘跟她说要整波大的,好逗你开心。”白桥惊呆了,她没想到孟慈雪竟然这么宠自己,不愧是自己的好闺蜜!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个个欢呼鼓掌,期待着叶镜尘与孟慈雪两个仿生人的舞蹈。 叶镜尘跟乐师说着什么,乐师点头表示会意,然后就播放一首歌曲,这首歌曲就是wifi歪歪的《云和雨》。 旁边的白杉和钟河同时开口吐槽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歌?是有什么寓意?”两个人还同时用右手挠挠头, 因为他们在军工厂附近的了望台上时,叶镜尘就常放这首歌,他还时不时流露出忧伤的神情。 这。。。。。。令他们两个很想笑。而白桥听到,却突然有些酸楚。因为这首歌也令她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是她第一次知晓叶镜尘的真实身份,也是她首次完全接纳他的时刻,她当时只觉得可以无条件信任他,不假思索地信任。 叶镜尘也在那个夜晚吻了她的唇,她明白叶镜尘爱她,她也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尽管不是以人类世俗的方式爱他。 看着叶镜尘与孟慈雪类似于机械舞的那种僵硬舞蹈,他们就很想笑,他们时而缓慢,时而活泼,动作不协调,却独树一帜。 叶镜尘表演完后,就对着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深情地说道,“我们刚刚表演的是一种自创的舞蹈, 我们叫它——ai仿生人舞,谢谢大家观赏!”所有人听完都眼前一亮,人们纷纷投来热烈的鼓掌,俩人也羞涩尴尬地跑下舞台。 万秦听到ai仿生人一词感到一丝怀疑,难道他们是仿生人?不过他们看起来却是比较特别,他心想孟慈雪以及叶镜尘饭量极小, 战斗力却极强,而且他们受伤后不喊疼,也不用上药,更诡异的是被丧尸咬到后,没有一点变异的迹象。 难道他们是。。。。。。ai仿生人?这个想法瞬间占据着他的大脑,他觉得很。。。。。。还有那个叶容姬,一个仿生人出现,让他觉得这三人有关联。 万秦对着白桥耳语道:“他们俩是仿生人么?”白桥听到后有些震惊,然后笑道,“是呀,你别惊讶!” 万秦听完立即瞠目结舌,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白桥又告诉他,“你不能跟别人提及,否则他们会有麻烦知道么?” 万秦以为自己有异能疫苗就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没想到叶镜尘他们还有波大的。还好通过这么久的相处, 他已经相信叶镜尘他们是好的,起码不会动歪心思。他于是就满心欢喜地看着舞蹈。 钟河一直笑呵呵地,笑着笑着就看着白桥。他最终就鼓起举手表示自己要上台表演,女舞者面露惊色地欢迎他上台, 然后他就说,“我。。。。。。想唱一首歌——《玫瑰的名字》张雨生的,谢谢大家!”观众再次鼓掌。 他紧张地握着话筒,手心冒出汗,然后眼睛一直盯着白桥,白桥看着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如果没有万秦,她应该会跟钟河在一起的,可是。。。。。。却被万秦截胡了,这就是命运吧! 激扬的音乐响起,全场热情高涨,人们都欢呼着,“好!我喜欢这歌!”有的80后、90后都欢呼着, “张雨生啊!我太爱了!这歌超级好听!我也会!”有的默默跟着唱起来,大家从第一句就沉醉其中——玫瑰多情也多刺, 竟与你似曾相识。。。。。。留下你那婀娜多姿的样子。。。。。。这首歌仿佛在对白桥告白, 她听得不禁落泪,苦涩地笑着。旁边的万秦转头就捕捉到她的表情,再看看钟河的深情演绎, 有点酸酸的。他霸道地搂着白桥往自己身上靠,眼里满是得意与占有欲。霍因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笑自己原来竟有这么多情敌。 不一会儿,高墙上的士兵就开始突突突地射杀丧尸,他们按照常规开放战壕,然后点燃让烈火燃尽丧尸, 只是必须在战壕内,否则容易造成森林大火,那样会更加危险。一个守卫长官开启壕沟,让数百具丧尸掉进陷井,丧尸拼命往上扒着, 不时地有爬出来的丧尸。幸好弹药充足,否则大门就被冲破,最近由于那个古钟,已经引来数百倍的丧尸, 再加上舞会音乐会这样巨大的声响,尸潮更加疯狂。守卫们都在一刻不停地射杀丧尸,直到大门即将被冲开。。。。。。 白杉异常发达的听觉立即接受到异常,他感到情况不妙,于是喊上所有人,“快去抵住大门,外面的丧尸要冲进来了!” 接着人群开始惊慌失措,有的逃跑,有的则积极响应着他的号召。叶镜尘与孟慈雪首当其冲地翻过高墙,然后持剑深入庞大的尸潮中。 万秦也站在高墙上,举起枪开始突突突。。。。。。丧尸数量庞大,并且难以阻挡, 门即将撞破,于是大家都带着孩子躲进地下室,不敢出来。只留下最勇敢的人,在拼死守卫家园。 霍因趁乱躲进自己的地下室,然后将自己锁起来,并且他利用刀具轻易割断自己的绳索,他再次获得自由。 不过,他不想杀掉他们,只是他需要成为这个g区的管辖人,这点毋庸置疑。 大门突然被冲开,在橘黄的古式灯笼下,人们纷纷攥紧武器,咬牙向丧尸进发。蜂拥而至的丧尸咆哮着,逐渐入侵整个社区。 有的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有的则颤抖地击杀着丧尸。白桥将孩子都安顿好后,就立即持剑迎战丧尸。 利刃挥舞着,带着夜风萧萧作响,化身末世下的侠客,冷酷地穿梭于尸潮中,不惧丧尸的残暴! 丧尸还是强大,它猛地撕咬起一个男人的手臂,拼命扯下一块血肉,男人在极度痛苦中求救,白桥看到后立即出手解决丧尸,男人暂时安全。 那个被咬的男人绝望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他拼命击杀着丧尸,在感到自己不对劲时,利落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击杀中的人们来不及悲伤,只是含着复杂的泪花,将丧尸屠戮殆尽。时间一点点流逝,战争停止,g区回归平静。 白桥穿过遍地时是尸骸的街道,缓缓来到万秦跟前,两人都是满身血污。万秦在看到白桥在社区内杀丧尸时,他也下来跟着她一起作战。 两人给了彼此温暖的拥抱,彼此的头发都湿透,衣服也破烂不堪,手中的剑刃沾染污血,祭月剑映射着悲痛的家属们。 这场战役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他们精疲力竭。社区的勇士们也死伤过半,甚是凄惨。 他们觉得需要缓缓才能将这些尸体一一处理完,这是个巨大的工程,还有壕沟里的丧尸的焦炭也急需清理掉,无一例外。 白桥前往地下室找自己的孩子,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地下室里只有被打晕的一个女人, 她正趴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一看那张脸竟然是沉星!她的孩子不翼而飞了! 她立即慌乱地寻找着孩子,可是居民们都说不知道,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了。 钟河突然发现那个霍因趁乱逃走了,经过仔细的搜查,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众人猜测是不是逃走了。 沉云则想起霍因的地下室,那里是他的藏身之所,平时那里不允许别人进入。 于是她告诉白桥:“霍因会不会是在那个地下室?”白桥突然眼睛亮起来,是的,只有这种可能。 她们来到地下室前,按下门铃问候道,“霍因你在里面对吧?”结果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白桥一直按着门铃,持续了将近几分钟。显然室内的人已经受不住了,就从门缝中递了张纸条。 白桥看到纸条后就立马捡起来查看,上面写着——只允许白桥你一人进来!闲人免进。 第66章 进来吧!谈个条件 晚风拂过地面的花瓣,捎带着一些落樱进入地下室的入口处。门口还站着万秦与钟河他们。 咔哒一声,地下室的密码锁门开了,按照字条的指示,只能允许白桥一人进入。 白桥急忙跑进室内,霍因正为她开着门。霍因又立刻将门紧闭,门外的万秦万分焦急,他原本要冲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冲上去疯狂拍打着门,结果一直不搭理他。霍因将白桥接到室内后就坐下来,床上是她的儿子范愿。白桥愤怒地质问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她蹲下来轻轻抱着宝宝,宝宝没有哭闹只是开心地笑着。霍因坐在床边说道,“我没干什么,你的儿子好的很, 就是我有个要求。否则我就把钟河他们三个还活着告诉我的上级,这样。。。。。。他是不会放过这三位的!”白桥担忧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霍因站起来,缓缓地走到白桥的身边,然后悄悄地耳语道,“我要。。。。。。你!” 白桥条件反射地躲开他,然后无比紧张地劝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万秦会杀了你的,还有就是。。。。。。 我都有宝宝了,不适合再做你的情人,还请你自重。”霍因伸手撩拨着白桥的耳坠,那颗蓝绿色的坠子与她异常相配。他不禁笑起来。 他顿了一会,然后认真地说道,“我的要求就是放我和范君出来,我们不会做什么的。我们都不能把对方怎么着, 所以不如让我们和平相处,你说呢?不过是末世下的幸存者,谁都不想沦落为阶下囚对么?我救下你,你能否知恩图报呢?” “可是你却对沉星和沉云那样,也不能算是善人!”白桥控诉着。霍因笑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善人, 但是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回归自己的生活,难道不可以么?”白桥抿了下嘴唇,然后叹口气道, “我不能保证能说服他们,如果我答应你并且将你释放出来,你还会想对我不轨么?因为这点我不能答应。” 霍因看着她大笑起来,他笑得很肆意,笑完就嘲讽道,“我没那么迷恋你放心吧!我只要自由,不会把你怎么着!” 白桥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你敢动任何人,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这都是看在你救助我和孩子的份上,才没动武。” 霍因撇嘴笑道:“也许你也不想杀我,说实话,如果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谈?” 这番话令白桥无语凝噎。她心想天底下竟有如此自恋的男人,真是。。。。。。自视甚高。 白桥没再说话,这令霍因沉浸在自恋的幻想中,他看着肉嘟嘟的孩子,不禁摇头道,“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个麻烦精!没有你就好了!” 白桥抱起孩子起身离开时,霍因突然从她背后抱起,她感受到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随后霍因告诉她,“白桥,你与我母亲相似,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可以跟你长相厮守。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我。。。。。。希望你有困难就告诉我,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好么?” 白桥紧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结巴地说道,“好的,谢谢你霍因,只是下次别。。。。。。这样,要是被我对象看见可不妙,他会揍死你的,也希望你能配合。” 霍因又对她说:“没问题,要不你在我这里坐坐?”白桥摇头道,“不行,我得立马走!” 霍因只好作罢,他缓缓走到门前输入密码,随后就打开了房门。紧接着,万秦就冲进来,他一看到霍因,就立即抡拳准备揍他。 白桥立即阻拦道:“别!住手!”万秦突然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明白白桥为何阻拦他。 白桥解释道:“他只是要求自由,不会伤害我们,他救了我,于我有恩。”万秦极力克制自己动手。 万秦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碰你?我不允许他动你分毫!”霍因冷冷地看着万秦,内心满是怨恨。 白桥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他没有动我,相信我!”万秦垂下眼眸,然后独自离开。 霍因看着白桥离开,眼里带着不甘与怨恨。他终于夺回属于自己的管辖权。接下来的规矩, 每个人都得听!白桥走在万秦的后边,抱着和孩子穿过街道。街道上有居民在烧着纸钱,悼念亡魂。 路面有的也插着几根红烛,只是没有香,因为没有原料去制作香。人们有的神情肃穆、有的悲痛不已、有的则麻木着一言不发。 这些就是丧尸席卷下的人们的常态,原本就稀少的幸存者在一次次的尸潮中,逐渐减少,最终可能会灭绝,人类似乎没有什么希望存在。 沉云想进入地下室,却被霍因拒绝,“沉云,你回去,这里不方便进来。”沉云气愤地问道, “那你只允许白桥进来是什么意思?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只是个玩物对么?”霍因眼神闪烁地倚在门边, 他很为难地回答:“我。。。我只是谈条件才进来的,你别多想,好了你回去吧!”沉云想硬闯进去, 却被他硬生生地推出来,他死活不愿意沉云进去。沉云感到羞愤不已,她内心的妒忌之火愈来愈旺盛,即将吞没这个地方。 霍因送走沉云后,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余光看到那个被打开的米色珠光粉盒子,至今未曾合上。他回想起那对绿松石耳坠,回想与她的相处, 嘴角不禁上扬。后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初恋女友——宣颖,她此时在做什么?有没有受到丧尸的影响?不过他又想,宣颖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一定会保全自己,他不必过分担心。他又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切了点火腿片,煮碗香喷喷的韩式拉面,这是他钟爱的吃法。 不过这个吃法也与某人相关。他正煮着拉面,锅里是番茄红的汤汁在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好听的声音。他将剩余的火腿放回冰箱, 然后拿出一瓶常温的啤酒,准备与拉面一起享用。突然,他听到一声铃声,铃声不算刺耳, 其实如果他不想别人打扰他,他可以关掉门铃的,可是他怕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感到烦躁地点开门口的监控,监控上显示一个他不常见的人——宣颖! 她照旧画着好看的烟熏妆,身穿白衬衫与牛仔裤,她的神情有些烦躁不安。她拍拍门, 紧张地问候道,“你。。。。。。让我进来看看好么?”霍因没想到她竟然会来找他,分手后她从来不曾找过他。 霍因犹豫片刻后,就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还好么?”宣颖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视线一直在霍因身上,不曾转移。 霍因走进厨房继续忙活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没事,我靠一些手段又夺回管辖权了,他们不能杀我,杀我就会招惹大麻烦。” 宣颖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霍因关掉火,盛好面端了出来。 他端着面坐在餐桌边,然后瞥了一眼她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宣颖双手忍不住颤抖着, 像是遇到极其可怕的事。她看了一眼门,然后攥紧自己的拳头,诉说起自己的一件心事。。。。。。 另一边,叶镜尘回想起叶博士创造他的时候,就一直酷爱喝咖啡。在叶博士开启他的感官后,他就立即嗅到咖啡豆的香气。 叶博士对他说:“镜尘你知道么?爸爸我只爱喝咖啡豆手磨的咖啡,因为参与进去,会比享受本身更加有幸福感, 这个幸福感。。。。。。就是类似于快乐的因子,你现在能够体会到,只是。。。。。。 我不确定你的感觉跟我是否一样,但是你是我倾尽一生的心血,所以你是幸福的,我的孩子!” 于是,叶镜尘受到叶博士的影响也爱上咖啡豆,他也享受手磨咖啡的过程,他仿佛也感受到那种人类的幸福感。此时他想起叶博士是没有孩子的, 因为叶博士曾经对他说:“我。。。。。。没有孩子。我在读博之前有个心仪之人,但是。。。。。。 我跟她表白后,她却说不喜欢我,后来我看到一个男人搂着她离开,原来她已经爱上别人。 后来,我就把精力都用在科研上,在心中深埋下一颗种子,那就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进ai仿生人,这样我就感觉不孤独了。 后来政府大力支持我搞这个,于是我得到足够的资金扶持,最终研制出你。后来丧尸突然爆发, 不得已将你与其他的仿生人改制成战斗的装备,送你们去面对残酷的丧尸和阴险的人。 我一直牵挂着你们,但是,我想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价值,我也不过是人类文明中的工具人, 一颗起着相应作用的螺丝钉。镜尘,你愿意担负起属于自己的使命么?”叶镜尘天真地笑道, “可以,爸爸!”叶博士笑道,“好的。还有镜尘,在外人跟前就别叫我爸爸,你以后就叫我叶博士,以免被人抓住软肋。” 叶镜尘不解地问道:“敌人怎么把这个当作软肋?”叶博士认真地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敌人拿我做要挟,来逼迫你做不义之事,你会答应么?” 叶镜尘为难道:“这好难选,我既不能做不义之事,也不能弃你于不顾!可我还是想。。。。。。救您!” 叶博士抚着他的头,慈爱地说道,“这就是你的软肋,答应我别让他人知道你的软肋。” 另一边的霍因听完她的讲述后,顿时瞠目结舌。宣颖说:“他还要跟我谈条件!” 第67章 模仿 宣颖说完那件事情后就开始打哆嗦,霍因起身找块毛毯给她盖起来。宣颖烟熏妆因为泪水晕染,霍因伸手轻轻地弹走她的泪珠。 霍因焦急地说道:“没想到那个男人。。。。。。你好好休息着,不要乱跑,酒吧暂时停业,你暂时就住在我这里吧。我得去揪出这个人!” 宣颖死死地拽住他的臂膀,然后恐惧地说道,“你一定得小心,他很凶残,我害怕他会伤害你!” 霍因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轻柔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吃点东西,等到明天一早, 我就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今早揪出这个凶犯。你一定不能出去,除了我,谁都不能开门,知道么?”宣颖点点头,然后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个拥抱令霍因感到有些欣喜。霍因对宣颖说,“你要卸妆么?”宣颖点点头,于是他就准备出门。 宣颖叫住他:“你出去做什么?这么晚了,太危险!”霍因回答道,“给你拿卸妆水什么的,很快就回来!” 他一打开自己的房间,就觉得奇怪,沉云竟然不在,她这么晚去哪里了呢?不过他没在意这些,也许她是去找姐姐沉星了吧!他径直走进卫生间, 拿了一瓶卸妆水和洗面奶,这些原本就是宣颖的。当然还有一些换洗衣服和毛巾什么的。女孩子就是麻烦。 他头都疼,只是他还是十分细心地带齐所有的洗漱用品,包括什么水乳、精华。 他知道宣颖是个极其精致且有个性的女人,不能接受自己邋遢。经过一番收拾,他总算可以回去。他将一堆东西递给宣颖的时候,她惊讶万分。 “好了,我把剩下的拉面吃完就睡觉,你要吃么?就是你一直爱吃的韩式拉面?”霍因问道,宣颖点点头回答,“好的,谢谢!” 霍因立即去厨房煮起一锅面,这锅面他加上一片咸芝士,这是宣颖的习惯。他忙活着,仿佛时光回转,来到他们当初同居时候的生活。 沉云被霍因气走后,就独自来到那片槐树林,夜晚中,她在暗月的照射下,来到那截腐朽的树木前,尽情品尝着妒忌的内心戏。 她的绿松石耳坠沉甸甸地,沉重得令她无法前进!她觉得自己如同枯死的树木,行将就木。 槐花纷纷飘落,她沐浴在花雨中,身体不断吸纳着阴暗的幽灵气息,与暗夜一同壮大。 她幽怨的神情吸引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再次窥视着她!只是他的神情也愈发凝重起来。 沉云感受到身后有人,于是迅速转身问道,“是谁?”她借助月光可以看到男人的衣装——黑衬衣。她下意识以为是霍因。 于是她问道:“是霍因么?你怎么不吱声?”树后的男人犹豫再三后才缓缓走出来,一步步靠近沉云。他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沉云思考一番后才想起来究竟是谁。她惊讶地问道,“你是?楚白对么?”男人点点头,紧张答道, “是的,我是楚白。沉小姐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外面挺危险的,那些守卫可算不得好人!” 沉云看着他叹口气,她有些失望地答道,“没事,我不过是静静,你跟踪我是为了保护我么?” 楚白点点头回答:“是的,因为社区有时有凶杀案、强奸案,这些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我恰好见到你独自出门,实在不放心。” 沉云回头玩味地看着他说道:“恰好。。。。。。你时常跟踪我么?”“我。。。。。。我没!”楚白紧张地低下头,看起来十分忙碌的样子。 沉云伸手轻抚他的脸庞,他立即吓得后退几步,脸上也不由泛起红晕。沉云笑道,“谢谢你,不过。。。。。。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听到这句话,楚白脸涨得通红,他感到自己快控制不住瞎想。沉云狡黠地笑道,不时地伸手撩拨他的肩膀、脖子、背、手, 最终他婉言说道:“我。。。。。。时候不早了,我送沉小姐回房吧!这里不安全!”沉云欣喜地看着他,感觉获得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样。 沉云说句:“好的!”然后他就送她回房间。只是他刚要离开时,被沉云从身后一把抱住, 他顿时紧张地吞着口水,僵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想沉云毕竟是霍因的女人,怎么也不能找死,还有自己是个禁欲之人,一心追求修行。 若是破了戒,怕是。。。。。。违背自己的理想。于是他十分委婉地说道,“我。。。。。。沉小姐,我该回去了, 不能这样越矩,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沉云失落地说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么?要一直拒绝我, 难道我就不值得被爱么?我哪里比不上白桥?楚白眼里涌着泪水,心里顿时怜悯着沉云,接着他哽咽地说道, “我是禁欲苦修的僧侣,只种树。我并没有对你不动心,只是。。。。。。我不能够违背自己的信仰。 沉小姐,你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要因为遭到挫折就堕落沉沦。”沉云松开手,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信仰而拒绝我?我比不上你的信仰对么?”沉云愤怒地看向窗外。 “我。。。。。。只是。。。。。。不想你难过,沉小姐保重。”沉云深鞠一躬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霍因就将白桥他们几个找来开会,地点设置在他的客厅。所有人都神采奕奕地, 只是钟河他们明显对他不服气,钟河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双方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双方都不能伤害对方对么?否则你的上级立马就要宰掉我们三个对吧?”霍因笑道,“你说的对, 不过,我要说得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情。”万秦警惕地看着他问道,“别卖关子,说是什么?” 叶镜尘仔细观察着他,时刻提防着他是否有小动作。霍因看了看大家,然后在长桌上端来一碟荔枝。所有人都惊讶还有荔枝。 他得意地笑道:“这是南方才有的水果,大家尽管尝尝。这里不似末世前,吃一次荔枝得耗费不小的功夫。”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些时令的荔枝你是如何运来的,路上这么多丧尸,运输的人不怕遭难么?” 霍因笑着答道:“我是给某方打电话,让他借助无人机送来的,现在的无人机技术发达,极大地方便了我们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享用到可口的荔枝!” 钟河感到他太装逼,不满地说道,“好的吧!你是有点本事,可是你怎么解决米国要打击我们崇国的难题?你可否有本事?” “这。。。。。。真的么?”霍因惊讶地问道。钟河直言不讳,“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问问他们。” 霍因想了想,说,“好的,我清楚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伪装成丧尸杀人! 这件事是有人透露给我的,是她亲眼所见。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昨晚尸潮来临时,此人趁乱进入一户人家,将自己化装成丧尸的模样, 然后就袭击一个中年男人,当时宣颖送酒到他家,那个男的坐在客厅,结果突然闯入一个状似丧尸的男人, 他双眼漆黑一团,嘴巴也是血盆大口的样子。他一出现,那个男的就吓得半死。此时宣颖正好在厕所里方便, 她听到异响后就悄悄地打开门看外面的情况。结果她看到丧尸正举起刀刺穿男人的脖子,当场失血死亡,紧接着就咬了块他脖子的肉, 大口地吃起来。宣颖惊讶地看着他,发出尖叫,他立即就发现她的存在。宣颖立即反锁上厕所的门,躲在门后。 门外的那个男的发出丧尸一般的嘶吼,然后。。。。。。”钟河好奇地催促道,“然后怎么了?” 霍因笑了笑回答:“我累了,想歇息。”众人都抗议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白桥也催促道, “你快点说呀!待会我得回家看孩子呢?”霍因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对这事也太上心了!” 他接着就说:“那个扮成丧尸的男人边嘶吼着边威胁她,他还喊出宣颖的名字,一般人可不知道,只有我和范君才知道的。” 他说着望了一眼坐在边缘的范君,范君顿时无语道,“怎么可能是我?我那时候在地下室呢!” 霍因又补充道:“我也觉得不是范君,那么这个人就是。。。。。。。”叶镜尘问道,“先不猜是谁吧,他是怎么威胁宣颖的?” 霍因低头回答道:“他对宣颖说在七天后会来索她的命,会打扮成丧尸咬死她!”众人惊愕不已, 个个都面面相觑,客厅里笼罩着诡异恐惧的氛围。白桥问道,“这个模仿丧尸杀人的男人,有什么体貌特征? 这个社区里到底有几个人知道宣颖这个名字,我们需要逐一排查审讯,不然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霍因摇摇头回答:“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她的名字,她只告诉我,那个男人化成丧尸的样子,想必家里一定有化妆品。” 第68章 珍贵的礼物 今天,那个叫伊莲娜的造访裴绘家,穿着那件裴绘最心爱的礼服,不过这件当然是仿造她的。 门铃响起,薄荷(mint)立马上前查看是谁,见到是生面孔后她警惕地问道,“您是哪位?” 伊莲娜轻蔑地回答:“我是贵客,来找裴绘的。”薄荷礼貌应答,“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告诉裴绘小姐!” 裴绘正在画着一幅画,用得正是那种丧尸棕的颜料。画上描绘的是一个男人的肖像,长得是米国白人的样貌, 只是眼神阴郁,皮肤苍白,脸颊处有微微的雀斑,瞳孔是浅蓝色的,宛如深幽的海水。 薄荷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画室的门,她着急地问道,“夫人,一个自称是伊莲娜的女人来拜访您,要请她进来么?” 裴绘停下手中的画笔,心里顿时涌出怒火,她咬牙切齿地回答,“请她进来!” 伊莲娜高傲地瞥了一眼薄荷,然后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她不客气地问道,“有红茶么? 可以给我来杯吧!”薄荷俯身回答,“有的,您稍等。”然后前去厨房张罗。此时,裴绘来了, 她已经脱下工作服,亮出里面的真丝粉裙,剪裁极好地凸显身材,她穿戴着镂空的黄金饰品, 一派高贵复古的气质。她坐下后,冷冷地问道,“伊莲娜女士怎么来这里?我这个小地方容不下您这样的大佛。” 伊莲娜白了她一眼,然后笑道,“我。。。。。。是想给你看看这身白裙,这件礼服就像你钟爱的那件, 结果那件被洗破了,啧啧啧真可惜!你看!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才好看对么?” 裴绘愤怒地盯着她,手里紧紧攥着拳头,她不客气地讽刺道,“没想到身为名媛的伊莲娜女士, 竟然会做鸡鸣狗盗之事,您为何跟我的礼服过不去,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并不能伤我分毫。” 伊莲娜阴狠地看着她,看了看自己精美华丽的美甲,然后威胁道,“既然衣服不起作用,那就抢走你的枕边人怎么样? 你觉得自己还能一直当威廉太太么?你觉得自己人老珠黄,还配得上英俊有为的威廉么?你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怎么算得上是威廉的挚爱? 男人都是花心的,谁见到我这样年轻漂亮的名媛,都难免动心,何况是威廉?他早就对自己十几年的婚姻厌倦了,你醒醒吧! 裴绘,不要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中,就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你倾倒,你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凭什么继续占有威廉? 你跟威廉的感情还好么?怕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吧!”她说完就得意洋洋地仰躺在沙发上,静静欣赏着裴绘复杂的表情。 裴绘的内心动摇了,她又陷入对威廉的怀疑中,自己难免自卑起来。此刻薄荷见状立即端茶送来, 薄荷打断她们的对话,她提醒伊莲娜道,“伊莲娜女士,这是您的红茶。”伊莲娜上前接过, 还没等她接稳茶杯,薄荷的手就松开,这导致滚烫的红茶直接泼洒到她身上,她顿时被烫得吱哇乱叫。枫叶红的茶水浸染她雪白的衣裙, 随意就勾勒出抽象派的画作。这一幕带给裴绘新的灵感,她想着必须立即将这个创意画出来, 于是,裴会起身吩咐薄荷,“你跟伊莲娜女士好好道歉,然后将她的衣服洗干净。” 接着她对伊莲娜说道:“我现在还很忙,伊莲娜 女士您可以在我这里换件衣服,等薄荷洗好后就送还给您。 您也可以继续坐会,只是我得去忙,不能作陪。抱歉了。”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进画室。 伊莲娜气急败坏地抱怨道:“薄荷!你!算了!”接着她就驱车离开了。薄荷一直点头道歉着, 可把她累坏,她见着伊莲娜远去的车子,不禁咧嘴笑起来。薄荷收拾好客厅后, 就好奇着裴绘突然进画室在忙什么画?她也是夫人的画迷。她时常对着她的画,狂吹彩虹屁。 裴绘很爱听她夸赞。其实裴绘很孤独,她没有真心的朋友,永远都在作画,也对陌生人有极高的警惕性。她的神情忧郁,她的性格敏感多疑。 薄荷回想起刚刚伊莲娜说的话,得知是她把那件礼服丢进洗衣机,才导致礼服破掉。她想着该把当天扣掉的钱要回来,好用这笔钱买坎加给昆迪。 她在中午精心烹饪了一顿大餐,是一道烤鸡和墨西哥塔玛尔派,一直以来都是薄荷照顾她的三餐。她一旦作画起来就不分时间,极度忘我。 若不是薄荷提醒她吃饭,她的胃可早就受不了了。薄荷将佳肴摆放整齐后,就上楼提醒裴绘用餐。 裴绘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画笔,来到一楼用餐。薄荷偷偷看了一眼,画上正画得是伊莲娜被红茶泼洒的情景,只是画中的模样不是伊莲娜。 裴绘看着眼前丰盛考究的美食,感到无比激动。她迫不及待地品尝着,然后瞥一眼薄荷, 只见薄荷一脸的尴尬与紧张,还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意思。她吃得慢下来,然后一边优雅地咀嚼着,一边又想起那次因为礼服扣掉她工钱的事, 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她吞下一口食物后,就开口道歉道,“薄荷,上次礼服的事情我很抱歉, 为了补偿对你的愧意,我给你两倍的工资吧!这样你跟孩子也能吃得好点!”她起身上楼拿出现金递给她。 薄荷看着这么多钱感到十分欣喜,她感激道,“这太好了,谢谢夫人!我的孩子要长身体, 天天吃粗制的面包、喝柯乐,没有什么营养,我必须得多赚钱养活他们。多谢夫人的慷慨!” “没什么,只要天天为我做好吃的就行,你这么些年做得也不错,今天你可以将一半的烤鸡带回家去。”裴绘笑道。薄荷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 薄荷又问道:“我待会要去买东西,大概半个钟头,夫人您能批准么?”裴绘回答,“没问题!你去的时候记得给我买点荔枝,要个大饱满的,必须新鲜的啊!” 薄荷点点头,立即前往。她走到正午的集市,烈日当头,集市都是金光灿灿的,摊主们都在扒拉着简易的盒饭。 她没有在中午来到集市上,自然也不曾知晓摊主们吃着什么盒饭。她好奇地上前询问卖水果的摊主,“老板,你们手捧着绿色叶子吃着什么?” 水果摊主吃得满嘴是饭粒,嘴唇泛着油光,嘴角沾着棕色的酱汁。他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答道, “我们买的是菲南人贩卖的芭蕉叶炒饭,价格便宜,但是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里面有肉丁和菜丝,算是性价比高的美食了。在这个社区里,就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盒饭。” 薄荷好奇地前往卖盒饭的摊主,只见他是个棕色的男人,长着浓眉大眼,嘴唇薄而棱角分明。 薄荷微笑地朝他买了一份饭,他神情严肃,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薄荷将鼓鼓囊囊的芭蕉叶包饭放进拎包中,然后挑选新鲜个大的荔枝。 最后,她来到那个换上蓝色坎加的摊主前,摊主已经吃完午饭,起身招呼她,“您要买给谁呢?” 薄荷微笑并期待地回答:“我想卖给丈夫,他在外面做雇佣兵,最近才难得回来。” 于是摊主就告诉她,“那您就挑这件棕色的坎加,上面纹着保佑平安、胜利的话语, 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图案有四只脚,这寓意着你们夫妻可以一直紧密连接着,不离不弃。要不你买下它?” 薄荷欣喜地盯着图案还有其他丰富的图饰,感到很满意。最后她就花下一天的工钱买下这块坎加。 等薄荷走远后,旁边卖陶瓷餐具的摊主就问他,“平时你卖这样的坎加不是要两倍的价?怎么给她这样便宜呢?” 卖衣服的摊主回答他:“我们是同乡,都是东非人,而且她是为自己的丈夫而买,明显也没钱。所以,就当帮老乡了。”摊主欣慰地笑着。 薄荷等到下班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家,今天下班也特别早。昆迪今天也才刚刚回家。 薄荷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老公你出去做什么?还这么晚才回来?”昆迪疲惫地瘫倒在木椅上, 然后答道,“我是去查连环凶杀案的,今天算是有点眉目。”两个孩子贴心地给爸爸柯乐, 昆迪只觉得口渴,于是就倒了一小口喝。他心想一定得买点水回来喝,家人们哪能一直喝柯乐? 薄荷端来热好的烤鸡,然后严肃地问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昆迪认真地答道, “她们的腹部都被塞进一只蓝色的蝴蝶。这种蝴蝶只有在米国的南端才有。这是我忍住恶心在被掏空的腹腔内找到的线索。 现在需要找到饲养这种蝴蝶的人就大概率能找到真凶!”薄荷感到不可思议。女儿艾尔萨天真地问道,“蝴蝶,哇!爸爸我要蝴蝶,我想吃蝴蝶!” 可怜的小女孩,由于时常挨饿,所以就把什么都当成食物,她出生到现在还没见到过蝴蝶。 昆迪苦笑地说道:“艾尔萨,蝴蝶不能吃的,它们是穿梭在花间的精灵,是用来观赏的。” 大儿子塞多则摸着妹妹的头说道:“那我明天带着妹妹去看蝴蝶!”昆迪担忧道, “我明天带你们一起去,以免遇到坏人!”孩子们激动地欢呼起来! 第69章 蝴蝶 夜晚,薄荷将孩子们哄睡,然后熄灭蜡烛就寝。房内的蜡烛仍旧明亮摇曳着。 “我要给你一份礼物,昆迪!”薄荷欣喜地告诉他,然后从拎包里掏出一块裹布。昆迪接过仔细端详, 他认得这块布,他惊讶地说道,“这是坎加?谢谢你,亲爱的!”薄荷笑得非常灿烂, 黝黑的皮肤在烛光中闪耀,如同一杯热可可温暖。昆迪牵起薄荷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然后宠溺地说道,“我们要不要生个三胎?”薄荷摇摇头,她半开玩笑地回答,“这两个孩子就养不起了, 哪能再养一个,现在连水都喝不起,生娃的事情就算了吧!”昆迪搂着她,然后眼神黯淡下来, 他的瞳孔被烛光折射出褐色的光晕。他担忧地说道,“亲爱的,我觉得这个蝴蝶连环杀手很凶残, 你出门一定得小心,要不你起床的时候叫醒我,我送你去雇主家,不然真得不放心。”薄荷安慰道, “没事,这里人多,离雇主家不算特别远,没事的。”她轻抚着昆迪的臂膀,然后往他胸膛里靠了靠。 “亲爱的,这里人多不代表有人会帮你,我见这里大部分都是贫苦之人,他们自顾不暇, 更不一定顾忌道德伦理,所以,我们得多加防备。”薄荷有些感伤地说道,“可是。。。你很快就要走了, 你保护我一时,保不了一世。这里许多的黑人家属住在这,有大半的人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因为成为雇佣兵的黑人大多死于丧尸的魔爪。我能再见你一回,已经是上帝最大的仁慈! 所以昆迪,无论如何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我们,我们不过是苦些。现在雇主夫人对我赏识很多,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昆迪点点头,亲吻着薄荷的额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地睡去。夜间,屋顶有些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其余的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薄荷照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她蹑手蹑脚地爬起床,穿好旧衣服,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再离开家。她今天感到畅快感,因为裴绘对她印象改变了,她的日子也相对容易许多。 她走过脏乱的楼梯,门口有乱丢的垃圾,拥挤的楼房随意搭建着,还有垂下的电线,人们都不舍得用电,纷纷买着蜡烛照明。 她经过门口时,突然被大门边的墙垣给吸引,借着晨曦的微光,她见到墙上硕大的涂鸦,上面有乌黑的文字写着——末世祭品! 上面写着最近被虐杀的遇难者的名字,名字是用鲜血写的,还画着骷髅与山羊头,十分阴森可怖。 她害怕地捂住口鼻,但又回想刚刚还闻到一股荼蘼的香味!这个味道与裴绘画作的香味如出一辙。 她慌乱地逃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裴绘的别墅里。她惊慌失措地进入厨房开始干活,她检查菜单时心不在焉地,内心满是焦急。 这时,楼上的威廉出来,步履匆匆地要出门,她上前询问,“威廉先生,您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出门?” 威廉神色慌张地回答:“我得去处理最近的凶案,昨夜又一个黑人女性死去,好像就住在你的那栋楼里!” 薄荷大惊失色,她就愣愣地看着威廉驱车离开。威廉驱车来到会议中心,一早就被要求召开讨论会,就黑人女性频繁被迫害一事提出解决方案。 威廉手持着钢笔,无比焦灼地思考着。他厉色道,“谁有合适的刑侦人员可以推荐?”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说出来的名字,都是不起作用的路人乙丙。 突然一个声音提醒道,“我听说扎克先生将此事交给一个黑人昆迪来查,他事刚刚服役一年回来探亲的, 他比较认真,在军队中表现也出色。据说伊昂挺赏识他的。”威顿时对昆迪感兴趣起来。 他根据知情人的指示来到昆迪的家,只是此时,昆迪带着孩子早早地就出门,于是他敲敲邻居的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她是个白人,只是落魄衰老,独自一人苟活于此,靠着救济粮度日。 威廉问老婆婆:“老太太早上好,请问您知道隔壁的男子去哪儿了么?”老太太眼神有些鄙夷地回答, “不清楚,应该是去玩吧!他家有孩子,天天吵吵闹闹的,我觉都睡不安稳。” 威廉感到困惑,他谢过老妪后,就徒步走到昆迪家门口,他猜想昆迪会带孩子去哪里玩呢? 他驱车四处查看,发现就绿松湖那一片最适合游玩,其他就是街道、集市、医院、教堂。 他一个个都去找过,结果都没结果。他只好作罢。他回想起从昆迪家出来时的那面墙, 墙上是恐怖的涂鸦。其中散发的味道与裴绘画作的味道一致。难道这个凶手找罗南买过颜料? 他决定再次去找罗南,问出究竟还有谁买他的这款荼蘼香味的颜料。这样应该能问出这个人的下落。 而昆迪则带着孩子在槐树林中观赏蝴蝶,他看着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孩子们一直忙于捕捉蝴蝶,等好不容易捉住一只蝴蝶后,昆迪又叫他们放生。昆迪笑着, 突然想起昨天排查时,邻居老太婆身上一只蓝色的蝴蝶。他印象中那个老太婆不礼貌也没素质, 说话也刻薄。也许她有作案的嫌疑,只是。。。。。。她腿脚都不便,如何能猎杀成年人? 不管如何,他都得先去那个老太婆家一探究竟。他继续跟孩子们嬉闹,然后跟孩子们提及这种蝴蝶的特性, “艾尔萨!塞多!爸爸告诉你们这种蓝色的蝴蝶在飞往南方过冬时可是枯叶的颜色,主要时为了隐蔽自己, 将自己伪装成树干、枯叶的样子,令人难以分辨,然后它们成千上万地聚集在南端的雨林中, 静静地落在树干上,等待着春季的到来。只是据说去年的一个反常的寒潮袭来,将它们的三分之二都冻死, 只留下极少一部分顽强的蝴蝶幸存。这些幸存下来的蝴蝶将跋山涉水,飞过几千里来到北部, 进行新一轮的繁衍生息。它们柔弱的小身躯,竟背负着兴盛整个家族的使命,所以不要小看我们自己的潜力, 要勇敢肩负自己的使命,牢记自己的目标,就不会在数千公里里迷失方向。”塞多和妹妹认真地看着爸爸的眼睛, 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爸爸!”昆迪带孩子们去了集市,买了点枇杷,价格太高,得省点,然后又见到坎加,他觉得很欣慰。 接着他就买了三份芭蕉叶包饭,这是他难得吃到的美味。临近下午时,他带着孩子走进图书馆, 带着孩子一起读童话、经典文学,只是他几乎不敢说话,怕影响到别人。这里白人居多, 他们一见到昆迪他们,就露出鄙的神色,只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温和有礼。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的女性, 温柔知礼,她还贴心地递来钢笔以及草稿纸,以方便昆迪教孩子写字。这个图书馆是威廉要求继续开放的, 并且是只借不卖,以造福更多的贫民。不过贫民大多没闲心没精力来看书,所以大多数仍是上流社会的居民来借书。 昆迪教大儿子练字、针对小女儿则开始教单词。一点点地耐心地教导。幸好图书馆里人也不多, 所以他们声音有时候大了点,也没人指责。突然,图书馆的古钟响起,昆迪看了一眼时间, 发现时间已到晚上六点,于是他就带着孩子回家。他来到女员工的工作台前还书,真诚地道谢, “谢谢你的帮助,我才能让孩子度过这么美好的下午!”女员工笑道,“不客气。”她笑着接过书本, 食指与拇指都沾上一种蓝色的墨水,只是味道比较特别。昆迪想着刚刚她递的就是蓝色墨水的钢笔,应该是她书写钢笔时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长得普通,但是气质非常好,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昆迪不禁想一直待下去,但是他得去邻居老太太家查看情况。 他回到家,叮嘱孩子别出门,他去隔壁老太太家很快就回来。塞多乖巧地点点头,并且一直牵着妹妹的手。 昆迪长舒一口气,然后谨慎地敲了敲邻居的门。几秒后,门开了,出来的是那个老太婆, 仔细看她的肩头立着一只蓝色的蝴蝶!这只2蝴蝶在悠然地扇着翅膀。老太太紧皱着眉毛, 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找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莫非要打我什么歪主意?丧天良的!” 昆迪尴尬且紧张地答道:“我是隔壁的,想来参观您屋子内的情况,我也是奉命查蝴蝶杀人案的, 麻烦您配合下!”说罢他就不顾老太婆的阻拦径闯入屋里。他一进屋里就闻到一股清幽的花香, 只是他摸不准是哪种香,这种香味与门口墙上的涂鸦一致。他心里更加怀疑老妪是嫌疑人。 他见到散乱的衣物、乱糟糟的餐桌,墙上的时钟也停止转动,浴室里连肥皂都没有,只有两条破烂的毛巾。他走到阳台, 发现阳台里有一整排枯死的花草,有的是蔷薇、有的是太阳花,泥土散落一地,头顶还晾着两件破衣服。他搜寻一番,没有收获。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疑惑地问道,“老太太,你肩头的蓝色蝴蝶是怎么来的?你养的么?” “我?养蝴蝶?开玩笑,自己都养不活还养蝴蝶呢!没有的事!”老太太气冲冲地答道,接着又补充道, “这是我儿子给我的礼物,这种蝴蝶很乖,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儿子天天在外面干活跑腿,根本没工夫来陪我, 这只蝴蝶就是我的宠物。它能听我唠叨,听我发牢骚,听我吹牛,听我想念亲友,所以它比人好得多。” 昆迪凝视着那只安静的蝴蝶,然后问道,“您是怎么喂养它的呢?您的食物也有限啊?” 老太太从厨房的橱柜拿来一小瓶果酱,她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蝴蝶的食物,是我儿子自制的花蜜酱,每天给它半茶匙的量就行。” 昆迪拿起手掌大小的果酱瓶,看着暗红的果酱莫名勾起些食欲,仔细闻着有一股番茄的味道。 第70章 阴沟 霍因回归自己的位置,他身为g区的管辖人必须为居民的安危考虑,尽管他并不算善茬。 他们一直清理尸体,将尸体放在壕沟里焚烧,然后将焦炭丢到外面,骨灰留取部分给家属作纪念。 由于社区耕地不多,所以只能掩埋在围墙外。还有一些人清理尸体时偷偷拿走财物,或者进入人家家里顺走值钱的交易品, 包括但不限于衣服、钱、首饰等。这些霍因都知晓,只是完全不管,只要有人反馈被盗窃, 他就会派人挨家挨户地搜寻,一旦找到赃物,那么这个人就会被罚半年的收入, 到时候他就没法吃好,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搞不好他会被人家暴揍一顿,一旦被揍死了,霍因也是不管的。 霍因的这些冷酷左派,令白桥看不下去,她提议道,“管理这些居民要讲究人情合理,不能助长人性的恶!” 霍因则无奈地回答:“有时候过分地追究细节,过分较真,就会起相反的作用。我们在末世这么高压的环境下, 应当允许小恶的存在,否则我们会受不了的。没有人可以一直装圣人下去,我们没必要当圣人!” 白桥摇摇头道:“我没法劝动你,只是。。。。。。希望你能让居民们过得好,他们内心已千疮百孔, 不能再有更多的绝望了。”霍因笑道,“好的,我明白。”霍因下午去简繁家追更,范君也要跟着去。 这点令霍因很诧异,他疑惑地问道,“范君?你不是对小说不感兴趣么?怎么也跟来?”范君皱起眉头答道,“不瞒您说。。。。。。”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此时一个男人路过,他赶紧闭上嘴巴。他眼神示意霍因跟他一同去简繁家再聊。 简繁欣喜地接待了二位,然后他递出新稿子给霍因。霍因则先拿着稿子,等待着范君的讲述。 范君告诉二位:“我见到简繁那块珐琅釉的桌布时,就觉得不对劲,回家后才发觉它的纹理以及触感, 都像极了女人的。。。。。。皮肤!”这点令霍因震惊不已,但是他很快又有些醋意,心想着范君触碰白桥的事,感到十分不快。 “你凭什么认为呢?”霍因不耐烦地质疑。简繁则冷汗直冒,他回想自己这么久以来可都是垫着它创作啊! 谁能想象每天垫着一块人皮写作?简繁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是假的吧?”身子极力远离那块绮丽多彩的桌布。 范君瞥一眼霍因,然后撒谎道,“我是与白桥结合时抚到她的背才想起的,而且触觉也一样!” 霍因满眼不满与愤怒,但是他还是答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它是人皮?难道不可能是其他动物的皮么?” 范君回答:“可以做个dna鉴定,我。。。。。。”简繁连忙拒绝道,“不可以破坏我的桌布,万一不是的,那就可惜了!” 霍因思考片刻后提议道:“那就找到送你这块桌布的人,我亲自审问他!”简繁挠挠头,然后就带领他们去那个藏族商人家里。 他们走了有一公里,只见是一栋雪白的屋子,屋顶是枯黄的瓦片砌成,有一堵高墙围绕着整栋楼。简繁立即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就来一个穿戴着蜜蜡与绿松石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眼睛乌黑有神。 “简繁?你。。。。。。还有霍总也造访我这?”他满脸惊讶道。简繁礼貌地解释道,“我们来是问您一件事的。” 他的神情立即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有些紧张地邀请客人进家。按照惯例,他倒了杯酥油茶招待来宾。 范君四处看了看,发现屋子里十分简陋,就连盛东西的餐具都是普通的土色,只是他脖子上的项链极尽奢华。 简繁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而霍因则保持着沉默,他考虑得是利用沉默来威慑对方。范君看这情况, 觉得自己该直奔主题,他严肃地问他,“我听简繁说你送给他一块绝美的桌布,你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么?” 听到这,男人瞬间慌了神,然后他眼神闪烁地答道,“我。。。。。。那块布是我自己制作的,我以前是专门为人制作高级唐卡以及手工艺品的。 我最擅长这些。这块布都是末世前制作的了,我最满意这份作品,于是就随身携带着。 自从拜读过简繁先生的佳作后,我就寻思着将这样的好东西送给您,以表心意。只是。。。。。。这块布我是从一个布商那里买来的, 只觉得摸着很细腻,于是就买下它。说实话我不清楚它是什么皮。”范君怀疑地盯着他问道,“那会不会是女人的皮制作的呢?” 听到这里,男人瞬间慌乱起来,双腿冲向门,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模样。他尴尬地答道, “没有,我。。。不是。。。。这怎么可能呢!”他额头冒出细汗,手指哆哆嗦嗦起来。范君狡黠地盯着他说道, “我刚刚给那块布做了dna鉴定,那张桌布就是人皮,而且是年轻女性的皮!”那个男人瞬间心虚起来,他突然起身要逃走, 被范君以及霍因使劲拉住,霍因大喊道,“快抓人,把这个嫌犯抓起来!” 他的手下立即将其押送到地下室。 霍因严厉地审讯道:“你为什么要用女人的皮作唐卡?这。。。多残忍?”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这制作人皮唐卡自古就有,只是近些年被禁止。我一直热衷于制作人皮唐卡,这些料子都是由我的一个老乡提供, 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可能已经死了。我做这种工艺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需求。”霍因不解地看着他继续问道, “你说的需求是?”男人露出阴险的表情,那是霍因极为谙熟的心理。他平静地答道,“国内国外都有以人皮唐卡为追求的人, 他们对此不惜花费重金,这种工艺品原本就制作繁杂,不是寻常人买得起的,再加上需要年轻女人的皮, 就更加稀缺。所以我从来不缺钱,就靠这种营生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霍因再次问道, “你自己是否杀过人?”男人表情凝固起来,他回顾自己的黑历史,记忆中确实有过一个女人闯进他的脑海里—— 这个女人是他父亲朋友家的女儿,与他的年纪相仿。他们在大学毕业后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他是做设计的,那个女孩子是做运营的,有一次他请女孩吃饭,他对女孩说,“我。。。喜欢你, 你是否能。。。。。。”那个女孩立即拒绝道,“抱歉!我一直把你当作哥哥!”他顿时羞愧万分,于是那顿晚餐草草吃完就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他十分难过,可是他不曾放弃,一直对女孩穷追不舍!女孩对他说,“我今年回家要相亲,不好意思!” 等到过年时,他的父母对他说,“你年纪不小了,给你找个媳妇!”一开始他很抗拒,可是看到女孩的照片后他震惊了,没想到相亲对象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女孩! 那他自然要去赴约了。他在约定的餐厅里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女孩终于姗姗来迟。 女孩一见他就冷漠地说道:“我来是正式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该找别人,别再像舔狗一样好吗?” 女孩说完扬长而去。他十分气愤,然后就约她到郊外,将其强行占有,然后又勒死她。 他又想起钟爱的唐卡,于是就将她的皮制作成唐卡! 他说完这些话,令霍因陷入沉思。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将这个女孩的皮做的唐卡一直带在身边?” 那个男人答道:“没有,都已经被我卖掉了,卖了个高价,就此我才开启制作唐卡的道路。 不然我不过是个设计民工,给老板没日没夜的干活。”霍因凝视着他,感到有种强烈的不安, 他威胁道:“这块人皮桌布,我打算烧毁,你觉得?”“不行!那是艺术!那是我辛辛苦苦制作的,千万别!” 霍因见他激动地站起来了,于是怀疑地看他道,“你这么心疼这块桌布,主要是因为它是你心上人的皮做的吧?” 那个男人羞地低下头,泪水不自主地流下来。他悲戚地说道,“是的,这是她的,是我最珍爱的藏品。 我是读到简繁写的唐卡奇闻一篇,感到十分共鸣,于是想赠给他,尽管我十分不舍,但是我觉得简繁是我的知己,当然值得这份礼物。” 霍因挠挠头,面露难色道,“只是这份厚礼他未必承受得起!他肯定都吓得半死,你也是高估他的胆识了!” 那个男人则愣在原地,缓缓地坐下来。为了居民的安全,这位制作唐卡的商人要被囚禁在地牢中,度过几年的时光, 终不见天日。白桥他们建议立即处决他,可是霍因却觉得,“我们无权过问他的罪责,一切不过是我们的死刑,就交由命运来审判他吧!” 结果,他在狱中的第二天晚上,就被毒死了,具体凶手没人知道。有的人说是居民下毒, 有的人说是他畏罪服毒自尽,有的人说是守卫们干的,但是无从考证,也没人关心究竟是谁杀掉他的。 第71章 素颜 一早,飞鸟掠过叶镜尘的头顶,发出欣喜的鸣叫。他望着紫色的天空,想起叶博士的咖啡。 他听说不远处的集市上售卖各种商品,于是他去前去看看,只不过他并没有钱,只能先赊账。 小摊贩们早早就摆摊,都在吃着馒头包子之类的早点。小贩们好奇地看着他,一个大叔率先开口问道, “你要买什么?”叶镜尘看着稀少的商品,感到有些悲哀。他之前见到的商品琳琅满目,如今却是如此没落。” 他温和地回答:“我需要一袋咖啡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的?”摊主神情凝固,他抚着自己的脑袋道,“没有,这可是末世,哪有你想要的咖啡豆?” 叶镜尘顿时失落起来,他没再继续逛集市,直接就回家了。他边走着边摸了摸咖啡石的戒指, 内心怀念着咖啡的香气。白桥此时在煮早餐,她熬着稀粥。叶镜尘来到她的身边,呆呆地看着她。 白桥煮饭太过于投入,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她猛地从光滑如镜的瓷砖上瞥见一道人影,她吓一激灵,随即啊地喊出来。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叶镜尘,她无奈地笑道,“镜尘,你可把我吓死了。”她安慰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脸色煞白。叶镜尘十分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白桥,我来是想问你还去利海市么?”白桥愣住了, 她平静地回答道,“会的,我一直都想,我打算等孩子大了再去,不然宝宝怎么办?” 叶镜尘则有些无语道:“那。。。。。。我们要不要问下霍因有关荒摩教的事情?感觉他认识不少人物。” 白桥皱眉道:“好的,我觉得他说不定认识有关的人。”叶镜尘又关心道,“你最近还好么?感觉你憔悴不少。” 白桥停下搅动白粥,从汤碗里抓了把熟花生碎放进粥中,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清理丧尸挺辛苦的,不过你们和孩子都没事,我就很满足。” 叶镜尘伸手想拥抱她,可是觉得不妥,于是就告诉她,“如果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不要一个人独自忍耐。” 她转过身来,感激地看着他说道,“谢谢你,我会的。那你想吃什么么?哦。。。你想要咖啡豆么?” 叶镜尘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激动地答道,“对,我刚刚去买根本买不到,你这里有么?” 白桥想了半天,突然从右上方的橱柜里,掏出半罐子咖啡豆,她检查咖啡豆的成色,还算新鲜, 于是立马递给叶镜尘,她又拿起一旁的小型石磨,准备给他制作咖啡。叶镜尘微笑地答谢, “那就麻烦你了,我想加点糖,另外。。。。。。”他说着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太妃糖,然后放在手中递给她, 他补充道,“这是我之前在外面搜寻时,无意间看到的,这款糖很好吃,送给你,希望你永远开心、幸福。” 白桥见到这颗裹着金色糖纸的太妃糖,内心无比喜悦。她拨开糖纸后,是一颗咖啡色甜蜜的心。 他望着素面朝天的她,感觉一切都是亲切自然,不用过多的粉饰,就已经美到窒息。 另一边,宣颖卸完自己的烟熏妆,显露出她如同天使一般的容貌。霍因看着她素颜的样子,不禁笑起来。他怀念那个不化妆的宣颖。 宣颖将他手中的书夺来,然后自顾自地躺在沙发上看着。霍因有些哭笑不得,他嘲讽道, “我才发现你也看书,你不是只对酒感兴趣么?现在你卖不了酒,就只能抢我的书看了?” 宣颖白了他一眼,挖苦道,“我哪有您的水平,不过是闲得无聊,并且附庸风雅一番。而且你的这本书不算什么高雅之作, 我看不过是低俗小说,里面的人物都是欲望驱使的禽兽,有什么必要看的?” 霍因摇摇头说道:“你还是那样毒舌,那样强势。可我的女人不允许这样!”宣颖撇嘴道, “我不想作什么霍总的女人,只想快快乐乐地做个酒吧老板娘,或者只是个调酒师就成,你不会觉得我对你还念念不忘吧?” 他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愤怒地说道,“我知道你当初走,都是因为我的控制欲太强。我不妨碍你找寻自由。那你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呢?” 宣颖严肃起来,她不屑地笑道,“这怎么了?我不谈恋爱就说明放不下你么?只是不想谈,这是末世,我要是生孩子,活下来又能有什么希望?” “没你想得那么悲观。白桥就生孩子了,九死一生。不过有范医生在,就有更多的保障。这就是我一直看重他的原因。”霍因平静地说道。 “可是。。。。。。”宣颖顿了顿,然后接着补充道,“范医生他也是个威胁。”霍因不解地看着她,身子朝她靠近一些。 宣颖缓缓地解释道:“我有一次给一个酒客送酒时,在路上看到范医生一个人来到河边,仔细一看他正拔下好几株鸢尾花, 然后我又偷摸地跟着他走到他的手术室里,我透过观察发现他利用这些鸢尾制作出一种试剂, 分为两种颜色,一种蓝色,一种紫色。但是后来用作什么,我一无所知。”霍因平静地答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他当时为保命,决定制作毒剂投进河中,试图以此来保命,这样的故事也同样发生在他之前的地区——马维镇, 我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不过是想增加生存的筹码。我也尽全力保全他。”宣颖惊讶地看着他, 然后不解地问道,“没想到你都知道了,并且丝毫不在意。”霍因淡淡地说道,“末世下生存极其不易, 不能再过分苛责,否则,我们这个g区很快就会消亡。你说是不是?”宣颖点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就是。。。。。。我知道他下毒的另一个原因。”霍因狡黠地笑道。这一笑令宣颖感到万分疑惑道, “范医生下毒除了保全自己,难道还有别的隐情?”霍因笑着起身来到厨房,倒碗面粉和面,然后使劲地揉搓起来, 宣颖像是被燃起好奇心一样地跟随他,然后一直追问着他,“你快跟我说呀?他还有什么原因呢?” 霍因则使唤起她:“你帮我剁点猪肉馅,肉在冰箱里!”宣颖按照吩咐去做,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 然后霍因在不经意间说出真相:“他是吃醋,因为他认定我跟白桥睡了。所以怀恨在心。”这句话瞬间震惊了宣颖, 她瞠目结舌地问道:“难道你。。。。。。”霍因得意地笑道,“是的,她陪我过一次。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对她这样照顾?还善待她的朋友?” 宣颖有些黯然,她满是醋意地说道,“霍总还真是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把g区当怡红院呢?哪位姑娘都有沾染一通!” 霍因邪魅地笑道:“那是。。。。。。我霍因三十就身价不菲,什么样的女人没得手?区区一个白桥更是不在话下。” “那么你可是到处树敌,在我看来,喜欢那个白桥的人可不少,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宣颖冷漠地批评。 她剁好肉馅后就继续回到沙发上看书,不再搭理霍因。霍因一个人和馅、擀饺皮、包饺子、煮饺子,费了不少功夫做好饺子端到她跟前。 她有些抗拒地说道:“我不敢相信你包的肉馅是不是人的,因为你可不是个善茬!”霍因笑道, “我昨天才命手下宰的猪,你说不是猪肉是什么?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跟白桥亲近?” 宣颖边假笑边接过他的水饺,然后慢慢地吃起来。霍因再次看着她素颜时的神态,感觉异常亲近自然, 他笑着夸赞:“你的素颜还是那样好看,为什么一定要画烟熏妆呢?”宣颖嘴里边嚼着边说道, “还不是喜欢酷酷的自己嘛!喜欢自己是个性的、生人勿近的、神秘的、腹黑的,也算是给自己凹人设。 你说我的气质应该不算那种对吧?所以就一直想扮成那样有魅力的女人!”霍因点点头答道, “你爱酷飒风我知道,只是你本来就很美,何必非得追求这样呢?”宣颖摇摇头回答道, “这是种独特的爱好,就像我爱好调酒、画烟熏妆,我将它们视为独特的艺术,它们是组成我的一部分,没有它们我就像被抽走灵魂一样。” “你说得对,就像我爱小说,没有它们感觉自己了无生趣,什么女人、权力、金钱等等统统都靠后, 是小说滋养着我,成为我活下去的驱动力。”霍因认同地说道。这时宣颖又补充道, “这算是一种灵魂的滋养,与现实无关。就像有的人有囤积症、洁癖等等,这是多种因素形成的, 正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不同,才形成我和你。”霍因微笑地说道,“所以,这些就是素颜状态下的我们? 这样复杂、难以捉摸、天真可笑以及。。。真诚?”宣颖开心地笑起来,两人像故友一样谈天说地着。。。。。。 第72章 末世婚礼 “你不能进去!”万秦在门外拦住范君,不让他进屋子靠近白桥。范君满脸蔑视地盯着他, 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里面是我的孩子,我的女人,怎么不能进去?” 万秦气得抡起拳头就要砸在他的脸上。白桥却连忙劝道,“住手,大家都别动手,万秦他是来看孩子的,别太紧张。” 万秦松开他的衣领,然后白了眼,往地上啐了一口。范君走到孩子身边,然后逗弄起小愿。 门外的万秦听着他欢喜地逗弄着孩子,顿时怒火中烧,心里不是滋味。他心里谋划一件事情, 势必成为白桥此生难忘的一幕。万秦来到钟河的住所,然后跟他商量一件事情。 钟河见他匆匆赶来,好奇地问道,“你来有什么事?”万秦紧张地回答,“我。。。想跟白桥举行婚礼, 现在是末世,可能没有法律效应,但是我希望能跟她举行婚礼,这个你能帮忙么?”钟河心里咯噔一下, 他拒绝道,“我做不到,你找别人吧!”他头也不回地推他出门,任凭万秦怎样请求都不管用。也是, 他找谁也别找钟河,他可是白桥的官配,结果被他小子截胡了,这搁谁身上能不气? 这时叶镜尘恰好回来,他一见到叶镜尘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巴结上去,他热情地问道,“你能帮我个忙么?” 叶镜尘撅起嘴问道:“你是。。。要干什么坏事?”万秦撇嘴道,“哪有,我是想结婚!需要找个证婚人!而且还需要布置婚礼,这些我完全不懂啊!” 叶镜尘挠挠自己的脑袋,内心有些悲伤地说道,“我没有结过婚,也不知道怎么布置婚礼,还有。。。。。。证婚?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啊!” “所以,我没法结婚了?我不过想给白桥一个难忘的婚礼,真的,哎。。。。。。”万秦垂头丧气地说道。 看着他颓丧的样子,叶镜尘安慰道,“没事,你别担心,我一有不懂的,就会远程问我的叶博士, 相信他会给我最佳答案,你就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只要你跟我保证新娘是白桥就行!” 万秦惊喜地看着他,心想着他一个ai仿生人竟然这么有梗!真是诙谐大师!他的婚礼有望咯! 关于这次的婚礼,叶镜尘荣升为策划人,他一个百分百被策划的生物,如今要主持别人的婚礼,属实很意外。他极其珍惜这次的机会。 他打通叶博士的电话,那头半晌才接,叶博士那含着痰音说话,“喂,镜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叶镜尘不禁担忧起来,“叶博士,您得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您是感冒了吧?”叶博士随即咳嗽一阵, 勉强忍住咳嗽回答,“我有些受寒,没大问题,放心吧,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叶镜尘直截了当地问, “叶博士,您知道婚礼怎么布置?还有怎么证婚么?”这个问题成功难倒叶博士,他抓耳挠腮道, “这我去搜集下资料,然后发给你,你等等啊!”叶镜尘认真地答谢道,“谢谢博士,您辛苦了。” 说罢,他就挂断电话,等待着叶博士的智慧锦囊。不一会儿,他就收到一长条有关婚礼策划的信息。 他研究一整夜,最终决定由自己亲手打造白桥的末世婚礼。婚礼的主题是末世,元素是樱花、鸢尾、桃花,还有她的祭月剑。。 他将地点设置在蓝绿色屋顶的宗庙,新人走过十字桥,走过樱花树下,最终走向幸福。 他为此激动不已。一旁的钟河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忙活,直翻着白眼。钟河虽说不满白桥与万秦的婚礼,但是也出手做了不少宴客的美食。 比如炸豆腐圆子,豆制品都是他做的,还有韭菜盒子等,g区的物资不多,没法太丰盛,就这两样美食就让所有人心满意足。 服装这块,万秦来到沉云这里,这时霍因正好也在,没等沉云答应,霍因就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抹胸白裙, 上面蒙着薄纱,镶嵌着细细的珍珠,就连头纱也有配套的。霍因淡淡地解释道,“这件婚纱本来是给我女友的,结果她没穿成,就。。。。。。” 万秦笑道:“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接下来他走到白杉的房间,原来他正在雕刻木头,万秦问道, “你雕这些做什么呢?”白杉笑着回答,“我。。。。。。准备学会雕刻,然后做些雕刻的生意,现在就想雕一块乐高,因为我喜欢乐高。” “这。。。。。。难度不小吧?”万秦笑着说,牙齿龇着,露出无语的表情。白杉认真地回答,“是的,好难。” “那。。。我现在有件事让你帮忙,这件事可一点都不难。”万秦无比认真地恳求道。白杉一时愣住, 然后惊讶地问道,“什么事情呢?”万秦跟他说着,他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内心一阵狂喜。 他精挑细选了日子,定在双数的日子,然后一切就绪,等着新娘登场。万秦挽着白桥的胳膊, 缓缓走到宗庙里举行婚礼,新娘画着精致的妆容,珠光闪烁迷人。而万秦穿着霍因的黑色西服, 显得挺拔英俊。这令范君十分不满。此时范君抱着孩子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他气得要动手。 小愿看着爸爸,一直伸着小手摸他的脸。原本生气的他,顿时消解许多戾气,带着宝宝一起吃豆腐圆子。 万秦与白桥盟誓后,就到下一个环节——交换戒指。这时叶镜尘拿出自己的制作的绿松石戒指交给白杉,而白山为万秦雕刻了一个木制的戒指, 木戒上刻着莫比乌斯的图案,寓意对白桥的爱永不停止。叶镜尘雕刻的是一个通体是绿松石的戒指,上面刻着如意二字,字很小,但是非常好看。 他们彼此交互戒指,在白杉的证婚下,成为彼此的伴侣。周围掌声欢呼,庙堂内布置着樱花与鸢尾,飞燕也不时地来回穿梭, 一派祥和喜庆。白桥看着万秦流下激动的眼泪,她哭红的眼睛令所有人感动。万秦紧紧地拥抱着她, 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她。还是霍因一再催促着赶快回去,他们得一同吃席,万秦才肯放开。 今天霍因让所有人吃席,老老少少都聚集在长桌上吃席,有鱼有肉,还有水果,这些都是末世下的奢侈品。 这时,人们都忙着喝酒享乐,全然不知有任何异常。一个男人喝得醉醺醺地来到公厕小便,结果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他立即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所有人闻声赶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的脖子被咬破,血液已经凝固,就连腹部也被剖开。 白桥也放下酒杯,跟着众人赶来,一看吓得有些发晕,万秦及时扶住她,众人都惶恐不安。 人们围住尸体议论纷纷,范医生将孩子交给钟河,然后上前去准备探她的鼻息,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去, 听了一会儿后,他说道,“她已经死了!”众人惶恐起来,谁都没想到在大喜之日,竟有凶手杀人! 范君补充道:“看样子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时,死去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已经是漆黑一片, 如同暗夜吞噬众人,她猛地扑倒范君,然后拼命地要撕咬他。范君用将其推倒在地,然后逃开, 丧尸又扑向其他人,结果钟河来不及杀掉丧尸,就已经造成两人被咬到,原本浪漫的婚礼,变成了血腥的婚礼。 最终钟河斩杀了这只丧尸,并且被咬到的人也被关押进房间,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众人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于是都回家休息了。霍因则安排人清理现场。这个凶手究竟是何人呢? 霍因猜测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宣颖遇到的凶手?他仔细查看着被剖腹的女尸,只觉得十分残忍。 范君则提议道:“我建议将女尸带到我的手术室里查看,找找线索。于是众人合力将女尸抬到他的手术台上。 已成灰青色的尸体僵硬地躺着,脑浆也渗出来。范君戴上手套,检查她的腹腔,结果发现她的子宫不见了,这。。。。。。而且腹部的伤口显示是匕首, 于是他立即将这些发现告诉霍因。霍因和钟河一同调查走访,从居民们得知,死者是个二十多的女性,最近传出怀孕,具体是谁的, 有的人说是一个守卫叫苏枫,有的说是她的情人方林,还有人说是她的邻居韦翰。之前的被杀死的男人与方林是邻居,据说两人还有过节。 白桥回到自己的房间,依偎在万秦怀中。万秦严肃地说道,“这个凶手好猖狂,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白桥问道:”难道没有人发现到异常么?”万秦摇摇头回答,“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包庇罪犯。” “凶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白桥疑惑不解道。万秦大胆地猜测道,“也许不想见到有人结婚,你说这是不是霍因。。。。。。” “不至于,他的社区人口死伤过半,他比谁都着急,怎么可能会杀掉年轻的育龄女性?整个社区最需要的就是繁衍了。 现在费解的是这个凶手要剖开受害者的腹部,这点太过反常。”万秦点点头,两人展开一场头脑风暴。 第七十三饥肠辘辘 “我……饿!”一个女孩对着妈妈说着,妈妈看着她瘦弱的样子,立即跑到霍因跟前哀求道, “今年的粮食产量低,我们都没食物了,再加上来了新人,已经不够了!我的孩子快饿死了!” 霍因皱起眉头回答:“我晓得了,我从粮库里拨点出来给你!”女人拿到大米后就感激涕零地回家。 原本食物相对充裕,就在上周的晚上,一场熊熊山火恰好烧到粮仓,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并且还造成数人的伤亡。 最先喊救火的是站在围墙上的守卫,他们发现近处的森林失火,逐渐朝g区蔓延。 霍因深感棘手,他拨通伊昂的电话,请求组织支援。伊昂此时正在休息,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这样严重的事件, 顿时睡意全无。他接着打电话给蕾拉,“蕾拉小姐!刚刚霍因打电话说g区遭遇山火,现在需要救援!” 蕾拉听了淡淡地回复:“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借这山火清理丧尸,扫除不重要的人,你别管闲事了!” 伊昂听后感觉有些不忍,但是他不敢违背她的意愿。于是他就袖手旁观,在一杯杯红酒中,麻醉自己的情绪。 “粮食!我们的粮仓!被烧了!快救火!”山火肆虐着,g区被火光笼罩。周围吸引来一批批的丧尸,它们不管有多激动兴奋, 都将被烧成灰烬!人们被大火逼退,有不怕死的人上前抢粮,可是却被烈火包裹的房梁砸死,人们纷纷从河里运水救火, 可是把火扑灭后,才发现是丧尸,它们疯狂来袭,将人们扑倒。白桥将孩子托付给沉星,然后持剑斩杀丧尸。 一批人负责救火,另一批人击杀着丧尸……丧尸疯狂地扑来,白桥极力地削掉丧尸的脑袋,不知道这场考验何时能结束! 霍因看着化为焦炭的粮食,还有面粉,他及时打开大门,保持室内通风,才避免面粉遇火爆炸!他灰头土脸地救援, 内心一直期待伊昂的援助,只是……他们都等来春雨,也没等到救援。他知道是伊昂他们放弃自己了,内心满是愤懑! 钟河带着白桥一行人往山上逃去,借助地势高,暂时躲避山火。有人一直往山上逃去,意图永远地逃开这个封闭的g区。 结果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山后是悬崖绝壁,他们无路可退!断崖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深不可测! 白桥全身是血,宝宝小愿在雨中被淋得哇哇大哭,他也受不了冰冷湿透的春雨,当然山火更是如此,不一会儿,山火被雨浇灭了! “如果没这场雨,我们都会被活活烧死!老天保佑!”居民们都感激着,不断地对着天空合十感恩,然后行跪拜礼。 雨水冲刷着灰烬,将血迹也一点点洗尽。霍因看着眼前凄凉的一幕,闭上自己的眼睛。他突然愤恨地怒吼道,“啊……” 旁边的钟河见他情绪失控,伸手抚着他的肩膀劝道,“别太难过!我们……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霍因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然后就跟着手下一直忙于重建的工作。这个g区再次遭遇重创!他恨得不仅仅是山火,还有伊昂他们的隔岸观火! 他的手被磨出血,手下看着他悲痛的样子,都十分动容。没想到他是这么负责的人,与之前蔑视人命的形象相矛盾。 晚上,他失落地回到地下室,由于地下室的门是防火的,所以他没让宣颖逃出来。 宣颖看着他满身泥污、蓬头垢面的样子,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吧?外面乱糟糟地是怎么了?我也没法出去,因为你从不告诉我门的密码。” “我……刚刚遭遇了山火,差点将我们所有人都烧死……幸好有雨!”霍因悲伤地说道。他跪在地板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那真是老天保佑我们,你应该欣慰才对,怎么会这么丧?”宣颖不解地问道。 霍因眼神狠戾起来,眼里透出仇恨的光,他气愤地告诉她,“我打电话给伊昂救火,结果没了下文! 果然米国不靠谱,幸好是下雨,否则我们几百人都要被活活烧死!你知道的,我们身后就是悬崖,根本逃不了!” 他突然觉得双手火辣辣的疼,就像被灼伤一样,宣颖瞥见他手掌的血迹,连忙给他放满一缸的温水,让他好好泡澡清洗,然后给他做包扎。 宣颖劝道:“米国人向来是与我们崇国作对,如果你不是他们的教会会员,怎能活到现在?” 霍因摇摇头,然后请求道,“你能给我做糯米汤圆么?我想吃点甜品!” 宣颖点点头,嘴上唠叨着,“你还是那么喜欢吃芝麻汤圆,是因为什么呢?” 霍因回忆道:“我奶奶经常做汤圆给我吃,说是只要觉得苦的时候,吃点甜甜的汤圆,就会开心点! 任何时候照顾好自己的胃,就不会太糟糕!”宣颖点点头道,“你奶奶挺有人生智慧的, 我爷爷则说最好的状态就是微醺,借酒不一定消愁,但是可以与痛苦保持距离!” “老爷子也有大智慧!”霍因竖起大拇指夸道。宣颖不禁失笑道,“你这句夸感觉不太真诚,更像是嘲讽!” “我绝对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霍因解释道。不一会儿,白白胖胖的糯米汤圆盛出来,端到木制的餐桌上,散发出淡淡的米香。 白桥来到自己的房间,幸好这里没被烧掉!厨房却是一片乌黑的废墟。接下来是漫长的修缮工作,每个人都焦头烂额。 最重要的是围墙,如果围墙不及时建起来,丧尸时不时地就来袭击社区,谁都难以逃脱。 钟河自告奋勇地说:“白桥!我来修建厨房吧!他们对于土灶不了解,只有我适合帮你们修厨房!” 白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钟河!你做得饭也好吃,感觉你比之前更能干!” 钟河微笑地说道:“好了,别夸了,我来挖土建土灶,不然没法吃饭了。别着急!” 他找出农具开始挖土,然后和泥搭灶。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于是转头告诉白桥, “白桥,告诉你!你的狗狗奶茶走丢了,不知道它能不能回到我们身边。” 白桥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把狗狗给忘记了。那只奶茶色的狗狗,现在在何处? 她又追问起来:“是不是我们遇到球闪电后逃难时丢下的?”钟河回忆道,“奶茶在我们上车准备逃走前,自己先逃离了!不知道有没有安全!” “事情太多了,将奶茶给忘记了!我被带到这个地方时,就难产,差点死掉,然后就一直忙着带孩子、打丧尸,反正不太平。 辛苦你和叶镜尘他们那样舍命相救,我……这辈子能有你们这样的伙伴,真是三生有幸!” 钟河欣慰地笑道:“辛苦你了,我们是好朋友嘛!当然要互帮互助、不离不弃。” 叶镜尘在运输尸体时,瞥见白桥与钟河在交谈。心里想着他们在聊些什么。 一旁的孟慈雪提醒他:“你别跟她太亲近,否则你们几个不可能会安稳下去,总会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话,就乖乖执行你的任务,别想着谈恋爱!”叶镜尘有些反感道,“孟慈雪!你真是又懂了?” 孟慈雪撇撇嘴笑着。叶镜尘扛着尸体补充道,“你可真是个懂王!”这一句顿时令孟慈雪有些懵逼。 她在脑中芯片里拼命搜索懂王的含义,发现一无所获。她好奇地追问道, “你刚刚又骂我了吧?快告诉我,懂王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叶镜尘扑哧一笑,“没想到你来自米国的仿生人,居然不知道懂王是什么梗?你是不是2g网速选手?” 孟慈雪愣住了,她又不知道什么是2g网速选手,这完全超出她的业务范围。 叶镜尘一路憋笑着,一边吭哧吭哧地干活。就在这时,他们见到一具被咬的尸体,腹部被剖开,而且是一具男尸! 叶镜尘想着应该是凶手干的。这次的死者腹部少了胰脏,脖子被咬掉一块肉。基本上每次凶手都会带走一件尸体的器官,而且都要咬下一块脖子的肉。 第一具尸体因为没人在意,就直接堆在一起烧成焦炭了。叶镜尘找来霍因辨认尸体的身份,结果尸体的主人竟然是守卫苏枫! 守卫长官说苏枫尽职尽责,每当丧尸来时总是勇猛向前,身手也好。众人议论纷纷说, “你们守卫不算什么好东西!偷鸡猫狗的事情没少干!那个被剖腹的姑娘怀得就是苏枫的种!” 这位姑娘亲近的人一个都没有,她遇到什么事情也只是默默忍耐着。简繁的邻居透露道, “我经常见到她拜访简繁,好像很崇拜简繁。简繁前几天还去她家里送水果呢!” 孟慈雪眼神犀利起来,然后问霍因,“你知道简繁住在哪里?”霍因回答道,“他的家被烧毁了,正在修建,我带你们一起去吧!” 他们一同走到简繁跟前,只见他正在大口吃着烤红薯,他看起来饥肠辘辘,满脸灰尘,十分落魄。 他停顿下来,然后悲痛地告诉霍因,“我的稿子全烧没了!可是我却没法救它们!呜呜呜呜……” 霍因心疼地抱住他,然后安慰道,“没事的,小说可以再写!想吃什么跟我说,别饿着肚子!” 其实简繁已有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具体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74章 以牙还牙 一番寒暄后,叶镜尘失了耐心,他催促道,“简繁!你和霍因改天再聊,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简繁脸色骤变,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指什么?”霍因紧锁眉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别担心,我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简繁犹豫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才最近几天才晓得。 那个遭到毒手的姑娘叫伍芸,是我的粉丝。前几日她跟我哭诉自己被一个男人强行发生关系,并且怀孕。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装扮成丧尸的样子来袭击她!一开始那个男的拿刀准备刺死她,他还准备咬她的脖子, 结果他在烛火中瞧见她清秀的模样,就转念强迫她,并且最终没有杀掉她!而这个人就是苏枫!” “什么?那苏枫不是守卫吗?还能监守自盗?”孟慈雪惊讶地表示。 简繁不以为然地说道:“g区的守卫多是蝇营狗苟之辈,他们一边守卫家园,一边丧尽天良。那个沉星就是典型案例!” “沉星?”叶镜尘眉头一紧,他对此全然不知。简繁继续说道,“我曾经亲眼目睹那些守卫揪着沉星不放,将她凌辱并且意图放丧尸咬死她。幸好我……” 霍因打断道:“幸好简繁出手相救,否则沉星小姐就死了!”叶镜尘想着这么一来简繁就是个正直的好人,何必再审讯他? 但是他依旧谨慎地问道:“你知道苏枫知道伍芸怀孕了吗?”简繁摇摇头说道,“自从她跟我说起怀孕这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来找我。”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见她好几天没来找我,实在不放心就去找她,结果……” “结果什么?”叶镜尘急忙问道。简繁咬了一口红薯,然后就紧张地说道, “我正好撞见她和苏枫在一起,苏枫正在餐桌旁吃饭,我一去,苏枫就对我和颜悦色地,我也只是带点水果,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叶镜尘回想道:“听说伍芸有个情人叫方林?”简繁直爽地答道,“方林是她的暧昧对象, 两人只是没公开,这点我听她提起过。她说自己不擅谈恋爱,所以只是与方林以朋友身份相处。 在伍芸小姐死后,方林也闷闷不乐,颓废不少。”叶镜尘又问道,“她的邻居韦翰知道吗?” 简繁摇摇头表示:“我只是个小说家,不是警察。没法知道那么多的隐情!” 叶镜尘于是跟着孟慈雪找到韦翰,韦翰看样子是个中年男人,秃顶微胖,看着憨厚。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们找我是什么事?”“没什么,你只要说出死者伍芸小姐遇到的非正常事件就行!”叶镜尘平静地问道,双手叉着腰,有些疲态。 “非正常事件?我……就记得在夜间隐约听到伍芸小姐求救,然后因为声音极为短促就没太在意, 还有就是我见到守卫苏枫来到她的家里,举止亲密的样子,不过伍小姐黑着脸,有些反感苏枫的样子。”韦翰回答道。 叶镜尘陷入思考,然后问道,“你跟伍芸小姐有什么交集?”韦翰尴尬地笑道, “不满你说,我挺喜欢伍芸小姐的,我的老婆被丧尸咬死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到现在,男人嘛!总是想有女人作陪。 我见邻居是伍芸小姐,就想办法追求她,经常送些水果和点心,要知道这里的物资紧缺,平时很难吃到这些的。 我投入得多,自然想得到她的回报。我跟她表白,她却说不愿意,自己心里有方林!我气不过就准备强占她, 心想着在g区不存在什么法律,性侵这件事等同于默许的,那我何不趁机占便宜? 可就在我要得手时,那个该死的方林来了,他还把我揍一顿。我只好回家,然后想着还是另寻他人。” “真是个混蛋!”孟慈雪骂道,她还不忘白一眼韦翰。韦翰摸了摸自己秃了的头顶,羞愧地垂下头。 叶镜尘逼问道:“你没得手就没想过继续找机会嘛?你们住的那么近,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韦翰尴尬地回答:“我也想找机会,可是她自此以后就躲着我,家里的门紧锁,只有窗户开着,但是因为我胖,所以进不去。” “你知道方林的家吗?”叶镜尘焦急地问道。“我知道他就住在宗庙里,他吃住都在那里的,专门打理宗庙的,没有其他住所。”韦翰认真地答复。 接着叶镜尘就来到蓝绿色屋顶的宗庙,只见一个扫地的清秀男子在门廊面前,原来他就是方林,传说中的伍芸的情人。 他看起来比较消瘦,山火并未殃及到宗庙,所以他安然无恙。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灾,只有他置身事外,只顾着照常打理宗庙,其余一概不管。 他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见到叶镜尘和孟慈雪也只是鞠躬,不说一句话。 叶镜尘礼貌地问道:“之前已经有人来问过你了,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 方林淡淡地回答:“我跟她只是朋友一样,不过我确实喜欢她,只是没能成为恋人。我跟她的死毫无关系!” 叶镜尘逼问道:“你知道伍芸小姐遇到什么事吗?”方林眉头紧锁道,“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邻居曾经骚扰她, 我有一次还见到韦翰侵犯她,幸好我及时制止他!回来她突然被杀,还那样凄惨!我确实不知什么原因!” “不过,我觉得简繁很可疑,因为……他曾经抱着伍芸跟她说些奇怪的话。”简繁补充道。 叶镜尘上前继续问道:“是什么内容?”方林淡淡地说道,“他说有孩子就生下来,不管他是谁的,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方林点点头说道,“我问过伍芸,她说是苏枫的,我听完十分生气,然后就没再去找她!” “你为什么怀疑是简繁呢?”叶镜尘问道。方林冷静地分析,“我是在那婚礼上见到她的尸体时, 才怀疑的。因为最想她死的一定不是简繁,但是我觉得他一定跟这些人有关系!” 孟慈雪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苏枫杀了伍芸,简繁才动手为她报仇?” 这完全有可能。于是他们再次找到简繁,只见他不停地扒着泥巴,努力地筑起房屋,霍因也努力帮助他建房子。 他一看到叶镜尘就有些发怵,直愣愣地盯着他。叶镜尘礼貌地问道,“简繁, 你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伍芸小姐说了什么吗?”简繁想了半天答道, “就让伍芸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叶镜尘拉着他的手一同来到已经被烧毁大半的伍芸的房子, 其中的桌面上添了不少刀痕,包括床单也有一些划痕。简繁冷冷地看着一切, 这些被叶镜尘看在眼里。他问道,“你最后一次在这里,是不是就已经被苏枫识破?然后苏枫就来杀你,可惜没有结果你。 想着杀不了你,就杀掉伍芸,来个死无对证。而且在昨夜山火来临之际,苏枫趁机想杀掉你!结果被你杀了对么?” “你猜对了,这个苏枫就是那个杀掉伍芸的凶手。他见到伍芸来找我,就猜测我是否知道此事, 他害怕伍芸生下孩子东窗事发,一旦被我揭发就会被处决。因为霍因会在意我的意见,所以我揭发他, 他就得坐牢甚至会丢命。他惧怕我,但是没能杀掉我,只能杀掉伍芸,试图来个死无对证。 然后在失火时,他又来杀我,最后死在我的匕首下。按照他的惯例,我剖开他的腹部,然后咬掉他的脖子一块肉,还摘走一件器官。”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跟霍因揭发他就行了?”叶镜尘不解地问道。一旁的霍因满脸震惊。 “苏枫他是个混蛋,我气愤不已,决定要亲手为伍芸报仇!伍芸小姐是我的红颜知己, 她最懂我的作品,最看重我的才华。我得为她付出一点努力。复仇就是我给她的礼物。”简繁冷冷地说道。 “你没必要模仿他的手法呀?为什么还要咬他的脖子?”孟慈雪不解地问道。 简繁冷冷地答道:“我……觉得这样可以混淆视听!”叶镜尘补充道, “可是你供出苏枫是装扮成丧尸的凶手,而他竟然被同样的手法杀死了! 你说你也是凶手?这样不是悖论吗?这样不是明显的漏洞吗?所以你不是一个完美的凶手!你快说凶手是谁?” “凶手就只是我,别瞎猜了!”简繁无奈道。霍因打断道,“虽然是简繁做的,但是他不过是伸张正义,所以没必要追究下去!” 叶镜尘觉得简繁是凶手的几率不大,因为他没必要咬苏枫的脖子,这多此一举!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简繁似乎在袒护谁才会揽下这个责任。他见简繁迟迟不肯松口, 就自己找着其他人问问。他来到范君这里,范君边收拾起杂乱的桌面边问道,“你来做什么?” 叶镜尘严肃地问道:“你昨天晚上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他回想一番,只觉得昨夜火势凶猛, 他顾不上很多细节。苦思冥想着,过了有好一会儿,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 但是他却说没有。然后他就请叶镜尘出去了。叶镜尘十分费解。他又来到白桥的住所, 白桥的身上溅满血迹,到现在也没法换衣服,就连小愿也是满身血污。 他回想起昨夜抱着小愿的是沉星,她不曾杀过丧尸,身上以及脸上却有着异常的血迹。这难道不可疑吗? 他一个箭步冲到沉星的阁楼,这里意外地躲开了山火,室内竟没有一点点的改变,只是地板上有几滴殷红的血! 第75章 藏 早晨的暖阳斜射进阁楼,这里曾经是一处民宿,女主人逝世后,就空置着,据说是霍因的姑妈开的,霍因不允许别人私自挪用。 也是这个开民宿的姑妈为他支付学费的,否则他连学费都交不上。他的父亲也不过是近十年才积累起丰厚的财富,他从小也不过是个穷小子。 叶镜尘对此一无所知,他也不感兴趣,只是小心谨慎地向前走着。他敲了敲门,礼貌地喊道, “沉星,我是叶镜尘,找你有点事说。”里面沉默一段时间,然后缓缓才开门。只见沉星挤出笑意, 温柔地问道,“镜尘,你来做什么?神神秘秘地。”叶镜尘礼貌地笑一下,然后无比认真地答道, “我昨晚见你浑身沾满血渍,可是你抱着小愿,根本就没有杀丧尸,所以你昨晚杀得不是丧尸,而是。。。。。。人!” 沉星脸色煞白,但是她还是笑道,“你我好几不见,一见面就来怀疑我是个杀人凶手?你说那个守卫是我杀的?” 叶镜尘眉头一皱,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还想骗我?今天遇难者的身份你怎么知晓的? 我记得你自从昨晚回阁楼这里后,就没有再出来,所以你怎么知道死去的男人是守卫呢?所以,凶手就是你对吧!沉星!” 沉星笑起来,然后无奈地说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我告诉你吧,我身上的血是因为别人砍丧尸时溅到我身上的,小愿也是,还有我时一早听到有人议论新闻的, 难道我听新闻知道遇难者的身份,就能证明我是凶手么?我知道你富有正义感、很本事,但是你不该怀疑我,我带着孩子能做什么呢?” 叶镜尘不愿听她的辩解,于是说了句,“对不起!”他随即冲进室内,完全不顾沉星的阻拦。 沉星顿时气急败坏地阻拦道:“够了!这是我的房子!你别乱翻,你再不停下,我就喊非礼了啊!” 叶镜尘完全不理会他,沉星立即大声喊道,“非礼啊!非礼啊!叶镜尘非礼我!救命啊!” 叶镜尘被吵得头疼,但是他依旧忙着寻找线索。突然他见到垃圾桶边上沾上一柳烧焦的灰烬,他上前翻找时被沉星一把拦住,他用力推开她, 然后继续翻着,而这时沉星一不小心就撞到墙角,晕死过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那点烟灰,接着就在浴室内找寻是否有证据, 结果一无所获。他无意间瞥见镜子,然后一个红色的血点引起他的注意,这个点极其隐蔽,他伸手去摸了下, 血迹显示已经干涸。他此时的眼神无比坚定。就在这时范君及时赶来,门口还有几个吃瓜的居民。 范君子见到沉星额头渗出血,并且直挺挺地昏倒在地,立即质问叶镜尘,“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把沉星怎么了?”叶镜尘神情肃穆地回答道,“我找到沉星作案的证据了!你看!”范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块极不起眼的血红的点,正牢牢地趴在镜子上。接着他又被指引向那柳烟灰处。 范君意识到不对劲,立即起身将所有吃瓜群众赶出去,然后反锁起大门,走到沉星身边查看她的情况,好在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范君见她终于醒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旁的叶镜尘有些尴尬地说道,“十分抱歉, 我一心忙着破案,所以就。。。失手误伤你,真得抱歉。如果你配合我的话,就不至于遭这份罪。” 沉星局促不安着,眼神不时地回避他们。范君安慰道,“没什么事过不去的,有些误会解开就好,没必要那么较真。” 叶镜尘急迫地说着:“沉星,就是你杀了苏枫的吧?我见到你烧了什么的灰烬,以及镜子上的一点血迹,这些都十分反常,你怎么解释?” “我。。。。。烧东西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蜡烛,所以算不上什么呀?镜子上面的血。。。。。。我。。。。。。我不好意思说。”沉星尴尬地解释着。 “你快说呀!都急死了!”叶镜尘严肃地问道。范君也有些不解。沉星接着解释道,“我。。。。。。 之前流鼻血溅上去的吧!总之人不是我杀的!”她一脸倔强地反驳道。叶镜尘愤怒地喊道, “明明就是你,居然不承认!”范君安慰道,“案件很复杂,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沉星一个弱女子,怎么敢杀人呢?” 叶镜尘解释道:“可是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她根本无法洗脱嫌疑!”沉星冷笑道,“你的推理很优秀,只是证据不足,没法定我的罪!” 叶镜尘焦急万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就在他们陷入死局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范君上前开门,一打开竟然是孟慈雪。她自信满满地走进来,然后对着沉星微笑地说道, “你真会狡辩,可是你不能否认,在你的嘴里,残留着苏枫的血肉残渣!你就是那个凶手!因为我们都见到你的嘴角渗出鲜血,这怎么解释呢?” 沉星瞬间垂下头,接着孟慈雪上前扒开她的嘴,显露出她牙齿间残留着一丝血肉,明晃晃地展现在众人跟前! 范君对此并不算震惊,他低下头,然后淡淡地说一句,“你们都别说出去,沉星杀苏枫都是有原因的,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叶镜尘万分不解道:“沉星,你为何这样做?”沉星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她缓缓地说道, “有一次我撞见简繁与一个姑娘在家中亲吻,举止亲密。后来我打听到姑娘的名字叫伍芸, 就是那个被杀的姑娘。心想着简繁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没什么的,于是就没在意。等到有一回我晚上失眠的时候,就趴在我房间的窗户朝外看时, 恰好就看到有个像极丧尸的男人进入伍芸的家中,因为他走路的姿势以及神态都像是人类,于是我断定他就是人。 接着我悄悄跟上去,结果发现他侵犯了伍芸。我当时心想,终于有个人跟我一样悲惨了,不能就我过得不幸!” 孟慈雪气愤地说道:“你可真是阴险,居然见死不救。”沉星冷哼道,“我不想救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侵犯别人的苏枫根本不会被就地正法, 这里的正义一直都不被伸张,除非你找到靠山,否则这里的性侵、暴力、欺诈、欺凌处处可见。 因为霍因默许这一切的存在。就算伍芸跟简繁好上了,也不能得到正义。那个简繁,喜欢伍芸,但是却在意她被玷污的身体,于是弃之不理。 可没想到,苏枫还是怕事情败露,于是设计杀害伍芸后,又再次想趁着山火杀掉简繁,我当时抱着小愿,看到他拿着刀要伤害简繁,于是就。。。。。。” 叶镜尘补充道:“于是你杀掉他,主要是怕他杀害简繁对么?”沉星摇摇头道,“不全是,简繁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是他也是折磨我的混蛋之一。当我知晓他竟然装扮成丧尸来杀人时,我就想除之后快。 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后来见到他把伍芸杀掉后,就更加想宰掉他,他就该下地狱!不配活在世上!” 沉星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原以为像简繁这样满腹诗书的男人,是不会在意女人的贞洁,结果他也一样介意。我无数次跟踪他们, 简繁在得知伍芸被侵犯有孕后面色很难堪看,他冷冷地说一句你暂时别来我这里了, 我。。。。。。想静静。后来,他真得再也不用见到伍芸了,因为苏枫将她解决了。他也少了许多烦恼。” 范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听你说这么多,你为什么就这样想简繁?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为人!” 沉星不屑地说句:“我反正深信不疑,杀掉苏枫,除了报答简繁的救命之恩,其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叶镜尘不解地说道:“可是简繁说伍芸小姐是他的红颜知已,他很在意伍芸。”沉星摇摇头道, “曾经可能是,但是自从那个苏枫介入后,一切都已经变质。不然以简繁的地位和话语权, 足以将苏枫绳之以法。因为霍因一定会卖他的面子。说白了他不过是冷漠自私的负心人, 他面对自己不再完美的女人置之不理。”范君听完后就请求他们不要跟别人提及此事, 因为沉星被关押后,极有可能会被欺凌,这是牢狱里不时会发生的事情。叶镜尘也看出范君的袒护之心,于是就不了了之。 孟慈雪也没有说出去,只知道苏枫确实该死。但是她很讨厌一个男人,现在她立马要去找他! 她飞快地跑到简繁的面前,环顾四周,看到没什么人在,就开始盘问道,“你为什么不帮她呢?” 简繁神情哀伤起来,他此时握着笔在写着新的章节。由于他一言不发,孟慈雪再次催促道, “你倒是说呀!沉星刚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你不必再隐瞒。”简繁眼神闪烁起来, 停下笔后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然后轻声说道,“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只是我不能接受她被玷污的事实,何况她还有身孕了,所以我难过了许久, 甚至拿刀跟苏枫砍起来,可是最后不了了之了。因为我开始嫌弃伍芸,觉得没必要将此事闹大,这样我的脸上也无光。 因为她和我关系亲密,有不少人知道。传出去,我这个小说家的脸面就。。。。。。” “于是,你就坐视不管了?最终就等到伍芸的尸体?”孟慈雪控诉道,她轻蔑地看着他,双手抱胸,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管不了,我。。。。。。实在接受不了她被玷污,并且还有了孽种!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耻辱!”简繁羞愧地垂下头说道, “我承认自己很软弱、冷漠,可是我实在开不了口,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跟霍因说的,结果她先走了,真是。。。。。。” “你就承认自己放弃伍芸吧!你嫌弃她失贞,并且有孩子,已经不是你心中完美的红粉佳人, 所以也没什么分量了,所以不想管对吧!果然男人够无情!”孟慈雪白他一眼愤怒地批评。 孟慈雪就这样拂袖而去,简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谴责自己的懦弱。他明明可以对沉星施加援手,却对枕边人冷漠不已,他或许一辈子都会为此懊悔! 第76章 撑伞 此时,被烧成废墟的部分渐渐修建起来,人们开始春耕,由于食物不足,人们开始外出搜集物资。 霍因不放心居民的安危,于是派守卫一同前往,只是有的女性则不敢前去,因为害怕被某些守卫欺负,面对这种情况, 白桥自告奋勇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然后加上我的几个得力的伙伴,一起搜集些物资吧!” 万秦提议道:“我之前所在的社区有田地,完全是可以拿来耕种的,要不我们去那个社区,然后可以彼此供给粮食。” 霍因则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不回来?如果你们一直待在那个社区,我就将钟河他们供出来,让伊昂收拾他们怎么样?你到时候也不落下。” 万秦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你这里?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霍因解释道:“如果你们走了,未来说不定就是威胁我的存在,还有。。。我喜欢白桥小姐, 既然无法得到白小姐,那么可不可以让她在这里呢?”万秦气愤地抡起拳头,可是又极力克制住了。 “我们不会去哪里,只是去找物资,否则都快饿死了。放心!我们都会尽快回来的!不给你惹麻烦!”万秦承诺道。霍因满意地点点头。 孟慈雪来到白桥身边,她告诉白桥,“我们出去搜集物资,恐怕要几天才能回来,孩子交给谁才合适?” 白桥不假思索地回答:“交给沉星吧!她带孩子向来很细心,当然是给她帮忙照看。” “可是,我对于沉星的人品比较质疑,实在不放心。”孟慈雪担忧地说道。白桥有些惊异于她的表现,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提防她呢?”孟慈雪摇摇头,然后看了身旁有人,于是她凑到白桥耳边说道, “我前几天得知沉星杀掉那个苏枫,她还将他的脖子咬下,并且将其剖腹,手段狠辣。你必须得提防她。” 白桥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突然沉星抱着孩子走来,她立马避开沉星的眼神,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与孟慈雪的耳语被沉星见到了,沉星立即猜到是孟慈雪在跟白桥透露自己杀人的事实, 她愤怒地走开,带着小愿回到范君的房间。小孩子突然的哭闹惹得她心烦意乱。她心想白桥从此就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还会不时地提防着自己, 生怕自己会伤害她的孩子。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对孩子下手,尽管她杀过人,但不可否认她杀的那个人该死! 她陷入自卑中,觉得自己劣迹斑斑,并且拥有着黑暗不堪的过去,她觉得自己怎么这样不幸? 上帝一直在偏袒着白桥,她有老公疼,还有好几个备胎,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她在这个丧尸席卷的世界里,活得十分滋润, 而自己却终日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没有男人能真心地喜欢她,就连范君也一直拒绝她。 她回想起上一次被范医生扑倒的情景,范医生突然中途变卦,只是说了一句抱歉就离去, 她不明白自己在男人眼中究竟算什么?她怀念起自己的丈夫,那个早已逝世的好男人, 再也见不到了。她也爱过,只是缘分浅薄。她如今的羞愤、怨憎开始不断积累,直到合适的时机。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正在哇哇啼哭,内心顿时厌恶不已,于是她开始一项计划。。。。。。 白桥看着沉星抱着孩子离去,心里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怕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她假意跟孟慈雪交谈一番,“你说我们去哪个地方找?就几个女生么?” 一旁的万秦提议道:“我建议你们先跟我们去另一个社区看看,那里冯翼在,可以给我们点物资以及帮助,那里的人也就几十个,不多,物资却充足。” “什么?冯翼在那里,他怎么不一起来呢?”白桥小声地问道。万秦悄悄回答,“我不想让霍因只知道,否则他会逼冯翼也一起来, 我想最好是他在另一个社区扎稳脚跟,我们有机会就能多个去处。毕竟在这样丧尸席卷的世界中,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十分艰难。” 白桥点点头赞同道:“万秦,你带我们去吧!只是不能叫社区的居民知道,所以我打算叫那些居民先让叶镜尘他们陪同,以防那些手下做事不干净。” 万秦点点头,孟慈雪也点头表示同意。不一会儿,沉星来了,她轻柔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可以加入你们么?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物资,不想再闷着了。”众人惊讶地看着她。 白桥紧张地回答道:“这没问题,那我的宝宝。。。。。。”万秦提议道,“就让范君带吧!我们也不用怎么操心!” 白桥点点头,然后抚着她的手臂道,“那就辛苦你了,外出要凶险得多,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沉星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告诉她,“我刚刚把小愿哄睡着了,你得准备午餐了,我都饿咯!” 白桥笑起来,只是眼底里有着一丝戒备。一旁的孟慈雪也是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沉星,这种眼神仿佛在说——你别耍花招,否则我随时揭穿你! 天空起了乌云,下起了绵绵细雨今天就是清明节,今天不宜生火做饭,于是她就拿出昨天做好的青团招待客人。 只是由于糯米粉不够那么多人吃,所以每个人就只能分得一个团子。沉星咬下一口青团,只感觉糯糯的特别香。艾叶的香气和芝麻馅,令人回味无穷。 沉星笑着看众人吃得欢实,内心莫名感到幸福。她有些羞怯于自己杀人,觉得自己污浊不堪, 配不上拥有这些好友、好伙伴。她羞怯地笑着。突然一只洁白细腻的手掌拍在她的右肩上, 她顿时一惊,回过头发现是沉云。沉云笑着打趣道,“白桥,你做青团怎么没喊我?” 白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不太够,你是霍因的女友,怎么也不缺少这些吃食。所以就没叫上你!” 随后沉云就拉起白桥走到厨房,说些悄悄话。 沉云想了想后反驳道,“不!你就是对我有误会!否则你不至于不理我了不是么? 你最近可一直没来找过我,每次我一来,你就是各种回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有意见啊!” 白桥瞪着眼睛说道:“我。。。。。。还不是因为那次你迟迟不给我开门,导致我差点被那个寸头男欺负。 感觉你。。。。。。见死不救。”沉云表情有些凝固,很快又展露笑意道,“我。。。。。。当时在洗澡,淋浴的声音太大了, 真得什么都听不清!我。。。。。。真得不知道你被欺负了,你原谅我好么?”白桥惊讶地看着她, 感到一切难道都是自己的误会?沉云告诉她,“我刚刚从方林那里买来一把油纸伞,看起来相当漂亮,等你出门搜物资时就带上这把伞,以免被雨水淋到。” 白桥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宽慰道,“谢谢你的好意!沉云!”沉云则笑着搂着她一同打起绿色的油纸伞,一起在细雨下散步。 白桥问道:“你中午没吃吧?怎么不吃点?”沉云摇摇头答道,“我中午吃过了,霍因说得吃青团, 所以我也做了些,还有一些发糕。虽说比不上之前的丰富,饿倒是饿不着。” “这次我出去势必会凶险,如果我出什么事,麻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小愿。”白桥恳求道。 沉云撑着伞边走边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相信祖宗都会保佑我们的!不然你和孩子怎么能大难不死?你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白桥哀伤地说道:“也许吧,还有米国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袭击我们,他们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也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真是担心。” 沉云安抚着她的肩膀说道:“米国人怎么样谁都不晓得,他们既然没有动这里,说明这里是安全的。另外,我找到一些线索。” 白桥好奇地看着她提问:“你发现什么了?”沉云坦言道,“我之前在霍因的口袋里见到一个方形的智能手机, 他还时不时地给一个叫伊昂的人打电话,他还是一个教会的成员!”白桥惊愕道,“什么?他。。。。。。” 沉云和盘托出:“我昨天晚上无意间发现的,是我大扫除,然后擦拭他房间里的那幅油画时, 突然发现画上的山羊头与叶镜尘他们说的丧尸泥脚印很像,我就心血来潮地拿下来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桥摇摇头表示猜不出答案。沉云神秘地回答道,“我见到画的背面有个墨色印记——荒摩教!” 她认真地看着白桥,仿佛在等着她做出决定。白桥思索起来,然后焦急地说道, ”我觉得有必要问他有关荒摩教的事,这个宗教组织竟然渗透到这么多的地方,你知道荒摩教的地址么?我觉得我们得去这个地方了。” 沉云看着青绿的伞以及愈来愈大的雨,然后平静地回忆道,“据说进入这个宗教时,要交一笔不少的会费, 并且他们的教主住在崇国,教会组织很庞大。我还听说教主是个米国人,但是很神秘,并且姓名不详。 教徒们都称之为——摩宗,其余一点消息都没,也许只有教会的核心成员才知道更多的信息吧!” 白桥点点头,然后她接过沉云的绿伞,说道,“我来撑会伞吧!你举这么久够辛苦了!” 两人都开心地笑起来,听着雨声越来越急促,都忘记得立刻赶回家。 第77章 追忆 左嫣一直独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翻看家人的照片,以及任寒留下的物品, 然后尝试着写诗,因为她读书不算多,所以就一直忙着学怎么做诗,她听说要去搜集物资, 这件事情她没有兴趣,也不在意他们要怎么争斗。她决定自己就种田,或者帮霍因干活换点吃食,其他时间就用来写诗。 像她这样的雇佣兵,怎么会有写诗的天赋呢?她不由地这样想,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只是打打杀杀,自己不过是想挣钱养家。 现在她没有家要养,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感受自己的生活。她对于丧尸没那么害怕,她是社区里少有的从容不迫的人。 她写完一首一首诗后,就收在自己的背包里,不会给别人看。有一天晚上, 她对着窗前的月亮发呆,听着风吹动樱花的声音,这样美艳的樱花她只见过几回, 都是在崇国的樱都见到的。另外,她最常在崇国见到的就是海棠,都是粉黛佳人。 只是很快她就去了米国,接受漫长残酷的训练,最后被派遣到军工厂做安保,她得到极为丰厚的报酬, 却完全失去自由。她望着月缺,清冷孤寂感油然升起。她想起任寒曾经对她说,“左嫣,你知道我从小是被卖到米国对么? 最后是被蕾拉看重,才能成为雇佣兵。幸好我不用上战场,只需要守卫这个军工厂就行。 我不后悔成为她的手下,因为在那之前,我就只是一个给人做暗杀的刺客。来到这里更像是养老了。” 左嫣油然起敬地看着他,用赞叹的语气说道,“你还做个暗杀?那不可刺激了?我没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 他苦涩地笑着,轻抚着左嫣垂落的秀发说道,“我不过是被人贩子卖到组织里,充当别人的杀手,做着最下贱肮脏的勾当。 如果可以清白地活着,多好!你可以选择人生,我却不行。我羡慕你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 而我早已经是罪孽深重。不过我时常安慰自己,这就跟菜市场卖肉的一样,不屠杀,怎么能存活? 他们擅长的是杀猪,而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杀人,现在更是做一个名目——杀丧尸。所以物尽其用,总要凭借某个本事吃饭。” 左嫣笑着打趣道:“是呀!我们都是无奈的,我也是为了生存才接受伊昂他们的扶持,然后为他们做事, 这是无可厚非的。如果选择,我想成为。。。。。。”任寒好奇地望着她问道,“你想成为什么?” 她脑子突然卡壳,陷入一时的迷茫,摇头道,“说实话,我只想赚钱,没什么理想,你有什么理想,最好是从小就有的?” 任寒眼睛含着泪回答:“我。。。。。。小时候外婆说我抓周抓到一支毛笔,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写作,如果有来世,我想成为作家。 你再好好想想,等以后人类文明重新建立起来的时候,你打算做什么?总不能没有一点期盼吧?” 左嫣左思右想,表示没想好。任寒笑道,“那就好好想想,想一辈子也可以,主要是自己不断地找寻自己的目标, 比如成为一个种树人,如果我没被迫成为杀手,没有被迫杀掉第一个人,我有可能会是种树人。 我曾经被派到钟东执行任务,那里黄沙漫天,金色滚烫的沙子,却给了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在阴沟里一直待着,见不到什么太阳吧!”左嫣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说道,“我倒是很想见到你栽树的样子, 一定是灰头土脸,然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倒头就睡,然后发出猪一样的呼噜声!” 任寒也跟着笑起来,然后为她梳麻花辫,款式最简单的那种。他告诉她,“左嫣,我记得第一次在组织里见到你时, 你就是梳着麻花辫,很清新又很酷的样子。你当时还化了烟熏妆对么,不过也不太浓的样子!” 她羞涩地笑道:“是的啊,因为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比较正式,而且我在组织里一直都是边练习边教学的。所以也不算荒废时光。” 在任寒走后的这段时间,她都在寻找自己的理想,因为自己不再守卫那个工厂,也许伊昂会要求她做别的什么。但是她内心最需要做的, 依然未解。她临走时,将任寒的日记本、崇国古代诗集放进背包里,她就拿着这些一点点地消磨时光。 丧尸席卷的世界里是没有网络的,即使有也只是极少数人的权力。她通常都是帮忙作田、杀丧尸,然后就是休息。 因为她是军工厂的守卫,所以她在这里根本没有朋友,她不期待交朋友,当有人询问她的来历时,她只回复,“我只是一个打工人,没什么别的。” 因为她说话很无趣,味同嚼蜡,所以没人有兴趣跟她聊天。她并不愿意让自己的话变得有趣, 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喜欢她。她也不在意自己做的诗是否好,就只是写着,写出自己的情绪, 写出自己的半生。她读着任寒的日记,体会着他朝不保夕与辛酸的前半生。经历这么多, 他却依然不曾对她黑过脸,时常温煦可亲。她记得有一回感染上了疟疾,连续打着寒战有半个小时。 任寒见状立即前往附近的山林去采草药。前面的禁地富含多种草药,所以他冒死前去采药,回来时,已经遍体鳞伤,不过没有伤及要害。 他将青蒿捣成汁水喂她喝下,她的高烧才慢慢退去,算是捡回一条命。任寒的悉心照料让队员们开始议论, 队员们认为任寒对她情深意重,否则也不至于冒死前往禁地寻药。左嫣差点就死在这个地方, 这里的医疗不发达,也不会有什么投入。对于蕾拉他们来说,即使有雇佣兵病死了,他们也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来替补他们, 实在没有必要花钱投入医疗,专门为他们服务,这种投入成本过高,完全没必要。 好在在残酷的现实中,有任寒这样的救星出现,左嫣十分感激她,她在极度虚弱与模糊的意识中, 除了想念家人,就是喊着任寒的名字。经历此劫,他们的关系更加铁,不仅仅只是好同事了, 更添有一丝的暧昧。任寒有一天端着汤圆来到左嫣跟前,然后边吃边说着,“那个。。。。。。我觉得我们关系这么好, 要不我就搬来跟你在一起住吧?你看如何?”左嫣害羞地脸红道,“我可不想,在一起会闹出人命的, 我怀孕的话还能继续领钱么?还是算了吧!我只想好好赚钱,让家人过得舒坦。 其实咱俩现在挺好的,天天都见面,也不用背负太多负担。”任寒眼里满是失落道, “好的,等你准备好后,就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也是我 第一回表白。”左嫣满脸质疑地看着他, 挑了挑眉说道,“你不会没恋爱吧?”任寒笑道,“没有啊!天天出生入死的,还得躲躲藏藏,怎么可能正常恋爱结婚呢?反正我做不到。” “那你真是可怜。不过我没有准备好。”左嫣笑道,眼里有些得意与喜悦。任寒找了个借口离开, 据说是要去统计原料的量和花费,这是她不需要管的事情,也就没再过问。 她翻开任寒的日记,无意间竟然翻到一个暗绿色的书签——青蒿!这篇日记写着—— 幸得此草制成方,捣汁服下便无忧。 于是,她也开始尝试作诗,来记录她的生活。她想记下遇到的种种,然后以诗句的方式传达给任寒,希望以诗来联结彼此的心意。 她做下——清慢温良于喉,浓烈百转不休。来纪念任寒。他们的回忆很平凡,没那么轰轰烈烈。 “卷纱戏烛婆娑影,雾台粉妆为君容。”——她在恍惚中,看到白雾弥漫在桌前,桌上仅有寥寥不多的脂粉, 她总在夜间化妆,然后在入睡时卸掉。她在夜间为任寒梳妆,然后期盼与之再见面。可今天真是奇怪,她分明就是见到了任寒, 她正好化完妆容,然后在镜子中见到了他,他说着,“左嫣,你好美,谢谢你为我作诗。我很喜欢。”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一点点为她梳着。 只是她觉得这样的任寒不够有趣活泼,原本的他特别爱玩笑,怎么可能会这样儒雅少言, 他绝对不是任寒,但是她贪恋与他相处的时光。她会跟他进行虚幻的对话,“你在那里过得好么?” 任寒顿了顿回答:“很好,你不必担心。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理想,然后持续做下去, 那样你会非常幸福快乐,而我也会快乐。你相信我一直在你身边么?”他的眼里涌上来一股暖流, 她欣喜地回答,“当然,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不能总是见到你,我没法去祭奠你,对不起。” 任寒摇摇头道:“没关系,你在心底祭奠我就足够。”她转头看着他,然后温柔地说道, “对,我的心头有一座坟,里面永远住着你,时常会去看望你。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即使在我见不到触不及的地方。我很想你,你知道我爱你么?” 他逐渐消散掉,身躯宛如烟尘淡去。但是他不忘回最后一句——我知道你爱我,所以即使见不到你,也会幸福,有机会会再次相聚的。 左嫣微笑且不舍地告别他,抹了抹眼中的泪。 第78章 雨坟 由于清明节来临,人们总得冒雨出门祭拜故人,所以方林忙不迭地制作着油纸伞,供不应求。 有的人不禁想着,为什么一定得赶在这一天上坟呢?这一天大多数时候都得下雨,何不挑一个晴天上坟呢? 有个男人就是这样想的,可是他都纳闷了,除清明节这天下雨,一连半个月都是雨天,他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这个男人就是霍因,不过他依旧还是遵照传统去祭拜自己的母亲、爷爷、奶奶、父亲。 他撑着黑色的伞站立在雨坟前,追忆起过往。他的印象里没有妈妈,但是他通过不懈地努力想象着自己与妈妈相处的情形, 他乐于从别人的童年故事中找到自己最满意的片段,融合进自己对于妈妈的想象中, 从而形成一种完美的疗愈。宣颖站在他身旁安静地追忆着自己的亲友。她最怀念的是自己的妈妈——一个喜欢吃花生酥糖的女人,平凡可爱。 只是她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时常内耗自己,她常常会在晚上小酌一杯,然后痛哭流涕。自从自己的父亲出走后, 母亲就时常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她时不时骂宣颖,指责她的存在,让她无法再找到满意的男人, 她只能忍受寂寞孤独、忍受歧视的眼光(社会普遍对离婚女性有歧视,总觉得她们是弃妇, 一定有致命的缺陷,一定不是合格的女人,而且单亲家庭的孩子普遍有性格缺陷,处于择偶鄙视链的低端)。 所以,她渐渐地理解自己的母亲,还不时地劝她,“妈妈你给我找个新爸爸吧,我想有个爸爸。” 她的妈妈就会苦笑道:“小颖,你真懂事,妈妈很感动,只是你还太小,如果现在找个继父, 很难保证他是个人品端正的男人,如果他欺负你,我就会恨死自己。你不知道有很多继父性侵继女的新闻么? 妈妈绝不能由一丝侥幸。如果未来真得有好男人,妈妈我一定会勇敢追求幸福的。” 后来妈妈在霍因的介绍下,结识了一个霸道总裁,十分宠溺她。只可惜,两年后,丧尸爆发, 妈妈和继父均死在旅行途中,他们当时是在利海市的迪诗尼乐园被丧尸咬死了。她带着哀伤的情绪弯腰鞠躬做祭拜。 雨坟的样式很多,霍因的亲人坟冢修建得很气派雅致,而死去的居民则只能堆起一处处矮坟, 就连墓碑有的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已经没有重视他们的人在世。白桥和钟河来到坟冢前, 由于伞不够,万秦也就没来,他也不想流露自己的负面情绪。他此时只是在窗前放着一束鸢尾, 用来祭奠亡灵。他望着细雨,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再次见到已故之人,他的眼中含着释然与惆怅, 最后被雨水冲淡。。。。。。 白桥祭拜过别人的坟墓后,就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此时生死未卜,也许找到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是绝对不能放弃。另外,她想念孟慈雪,尽管现在有一个外观与之相同的人在, 也丝毫不影响对逝者的追思。真正的孟慈雪极致的温柔体贴,有着独特的缺点,比如爱念叨。 这些都是她极度思念的部分。她也很喜欢现在的孟慈雪,只是她不是人类,这有时候令她心生畏惧, 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其杀死,尽管现在的孟慈雪不会杀她。这也许就是恐怖谷效应吧,是种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钟河撑着青绿色雅致的纸伞,看着被雨水浸润的坟,想起自己与家人最后一面—— 他因为发烧躺在自己的卧室,因为有强大的直觉力,他觉得不该轻易出门。而今天他的头尤其地痛, 所以他跟单位请了假,并且发消息劝亲友们一定囤好粮食和水,然后别出门。可是他们都得讨生活, 做工的做工、做买卖的做买卖,哪能说不干就不干的?那样还能挣到钱么?房贷不还?车贷不还? 奶粉钱呢?所以没有人真得听进去他的话,他们都觉得钟河过分紧张焦虑,得看看心理医生疏导下,搞得他也这样觉得。 时间一久,他觉得自己也过分焦虑未来了。他十分头疼,并且高烧不退,然后他就对自己说, “等自己这回好了,一定预约个靠谱的心理咨询师,不然真遭罪。”可等他一觉醒来后, 一切都变了,他的父母发消息说被咬了,重要的人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他没有找他们的想法, 他真得就只是祭奠他们而已,允许他如此这般心无旁骛地悼念他们,不用担忧他们的生死。 这难道不算是一种仁慈?起码他不必担忧父母的安危,不必去想他们可能在受苦受难,这是最残忍的事情。 沉星与沉云一同来到坟冢前,她们手持红伞,在远离白桥的地方悼念着。她们选择一座孤坟祭拜,这里几乎无无人来。 沉星回忆早逝的丈夫,想对他说——如果当时你没死,我就不会悲伤过度,最终导致腹中胎儿流产。 你还记得我们在橙园摘橙子么?你说我就跟橙子一样明艳可爱。我信了,时不时地会做橙子羹给你,你说甜甜的最好吃。 你知道吗?你走后,我的橙子羹不甜了,因为没有糖。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复仇?该不该将那些恶人除掉? 我觉得只有除掉他们,我才能干干净净地活着。我知道你可能也在意失去贞洁的我,但是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 沉云感受到姐姐在抽噎,她不愿打扰。她知道只有任凭痛苦流淌,才能最好地消除痛苦。 她怀念自己的爸妈、奶奶爷爷,他们都死于丧尸魔掌下,她恨有关丧尸的一切。最重要的, 她永远无法与那个为她拍照的小哥哥交谈,他们天人永隔。那句“希望有缘再见,一切安好。”是她最好的慰藉。 她将她拍得那么美,那部留有照片的摄像机已经丢失,不见踪影。她哀悼着他们的离世, 然后在心里种下愿望——击败丧尸,然后找机会杀掉那些该死的人!现在她还需要那些人去保护社区, 还需要霍因为他们开路(如果他们要去找荒摩教,霍因必定是最合适的引路人。) 宣颖告别霍因,说着自己得回酒吧开张,酒吧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所以她可以重操旧业了。 真正要杀她的凶手已经被沉星杀死,所以她可以自由行走了。霍因有些不舍地劝道, “你不会想念我么?”宣颖苦涩地笑道,“我觉得我们的时间未到,而且你现在已经有沉云了, 跟我暧昧不清,会伤害到她。所以。。。。。。我们分开吧, 我没勇气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总是控制我的一切,这你难以改变。我想要的自由舒适感,你真得给不了。” 霍因低下头说道:“好的,有什么缺少的跟我说,我们会尽快搜集物资供给。不要喝太多酒, 会很伤身体的,还有晚上别晚睡,酒吧早点打烊好吧?”宣颖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他说,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回到自己的酒吧,开始打扫起来,桌面上也积了一层灰。 这时,叶镜尘与孟慈雪来了,说是要喝一杯古酒。她想了想提醒道,“你们说的是古酒复霜吧? 这款酒很烈,你们能受得了么?”两人点点头说可以。他们闲聊几句后,就走了,结了一次账,只是少得可怜。 没一会儿,白杉来了,他带着忧愁要了最烈的酒,不过他闻到复霜酒的香味,立即就被吸引了。 他跟宣颖要了这样的酒,然后喝起来。宣颖见他这样不节制地喝酒,关切地问道,“白杉?你别喝太多,伤身体哦!” 白杉摆摆手然后说道:“我要喝,要为替我死的大哥而喝,他救了我的命,不是他我早就没了。” 他说完继续喝着酒,宣颖也没法阻拦他。于是她在第三杯时就偷偷换成白开水,可是他一喝就喝出这是假酒,然后气得发火。 他突然伸出自己的触手,然后疯狂地拍打着吧台,并且还刺向宣颖,她吓得赶紧蹲下,才幸免于难。 他那怪异可怖的触手刺向她身后的酒柜,然后将酒柜戳出一个大窟窿,他突然清醒一下,于是就恍恍惚惚地走开了,他游荡在雨夜中, 漫无目的地走着,踉踉跄跄地像极了丧尸。惊慌未定的宣颖迟迟不敢起身,就蜷缩在角落。 等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冲出酒吧,朝霍因的家跑去。只是路滑难走,她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行动更加不便!此时,她感觉身后有个人影,于是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杉! 不过他现在已经收起了触手,变回人类的模样。可是刚刚他袭击她的可怕回忆,令她恐惧起来, 她害怕要得喊叫起来,却突然被一只戴着薄纱手套的手紧紧捂住嘴巴,而后被狠狠地割喉, 鲜血立即四溢,一瞬间染湿那副薄纱手套!宣颖痛苦地挣扎着,然后才不甘地咽了气。 她倒下后,白杉在恍惚中见到了凶手,只不过他戴着青铜面具,穿着男人的黑衬衫,形迹可疑。 只是白杉醉得太厉害,他感受不到眼前人死去,内心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梦境,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也不在意白杉会见到他,因为他确信白杉已经烂醉如泥。 事实也是如此,白杉醉酒后,整整躺了一天,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凶手因此逍遥法外。 第79章 滞留 宣颖的血液飞溅出来,如同一株彼岸花绽放,与此同时,雨也停了,仿佛需要献祭才能使这场雨停下。 白杉恍恍惚惚地,因为复霜酒过分浓烈,他竟然径直地倒下,倒在柔软的绿茵上,浑身湿透。 他刚想看看到底谁被抹脖子,眼皮却异常沉重地耷拉下来,逼迫着他沉沉地睡去。。。。。。 白桥在简陋的厨房里煮着菜粥,由于等待白杉的时间太久,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对着屋外喊道, “白杉!回来吃饭咯!你在哪里呢?”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她就打起雨伞出门寻找弟弟。 万秦见着她撑起雨伞行色匆匆的样子,也上前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门怕有危险。” 白桥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帮我带好小愿吧!他大概率就在附近,我应该能找到他。” 万秦不好再执着,毕竟孩子确实离不开人照顾。他叮嘱道,“你路上小心,有什么异常大声喊我,我立即就来。” 白桥点头后转身就走,这时万秦拉住她然后吻了她的脸颊说道,“快去快回!” 她先是走到桃树林里找人,后来又去了坟冢,最后来到商业街道,她渐渐地察觉到雨停了下来。 她在路上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息,这令漆黑的夜间更加阴森可怖。她的鞋被没过脚踝的湿草沾湿, 裤子也有被打湿了些。只见她走过一家小吃店的拐角后,突然愣住不走了!因为在她的眼前陈列着宣颖的尸体以及自己躺着的弟弟。 她见到浑身是血的宣颖以及昏倒的白杉,恐惧地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 众人闻声赶到,白桥先是探了宣颖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后,她吓得退后数步。接着她又连忙跑到白杉身边, 在确定他没死后,就试图唤醒他,结果他只是迷迷糊糊地答道,“嗯?姐姐?我要酒!” 他随即再次昏睡过去,不省人事。钟河闻到他一身酒气,于是就建议道,“白桥,他已经喝醉,先带他回家,以免着凉。” 白桥与钟河架着他一同回家,可是被姗姗来迟的霍因叫住,他一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宣颖就痛苦地怒吼道, “你们必须给个交代!究竟是谁杀了她?范医生呢?你快救救她!”他拽住范君的手哀求道, 哀求中带着命令的口吻。范君蹲下检查其生命体征,然后安慰道,“霍总节哀!宣颖小姐已经走了。” 他愤怒地冲到白杉跟前,然后抡起拳头要打他,可是钟河一把拦住,他劝道,“冷静点! 白杉不是个杀人犯,他跟宣颖没有丝毫交集,没理由要杀她!”霍因仇恨的眼光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告诉各位,“必须把这个杀人凶手揪出来!” 范君望着死不瞑目的宣颖,苍白的肌肤以及晕染的烟熏妆,都成为他今晚的噩梦之源。 范君让手下把尸体抬到手术台,然后就开始详细地检查她的尸体,她的喉部被割开后失血过多 而死,并且胸口还有几道伤口,应该是补刀所致。 但是由于刀数太多,不免令人觉得像是凶手在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或许凶手与宣颖有某种过节。 霍因绝望与悲伤的神情,令所有人都惊讶。他落寞地待在酒吧,将门都关起来,独自一人待在她的店里。 他无声地哭泣着,看着满是碎玻璃渣的地面,就忍不住拿起一块碎片。晶莹的玻璃映射出宣颖的脸,仿佛还能听到她的音容相貌。 一晚上,他都趴在吧台上,后来就踉踉跄跄地爬到二楼,然后拧开房门,进入她的私人空间。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荼蘼香气,房间有一幅油画,就是她自己,只不过是她调酒时的模样。 他看着这幅画忍不住笑出声,紧跟着就是一股悲痛的神情,红肿的眼眶淌下一串串泪珠。 而后他抚摸着朱红的梳妆台,那面椭圆的镜子上贴着一些可爱的贴画。衣柜边还摆放着一个酒坛。 他打开酒坛,里面的酒香味飘溢出来。酒坛里盛着半缸清澄的复霜酒,全是宣颖自己酿制的。 她经营这家酒吧已经有几年了,在末世之前,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她是靠着自己打工攒的钱,然后一点点盘下这个店铺的。 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交谈,一看原来是他们要出去搜寻食物。他立即冲出去,将白桥他们拦下, ”你们不能走,必须要等找出凶手才可以,否则万一凶手出逃该怎么办?”他焦急地说道。 钟河劝道:“你别担心了,如果我们当中有凶手的话,那他完全没必要逃走,逃出去就不怕丧尸么? 一个人在末世极难存活。相信我,留下几人帮你破案就好,我们搜集物资可是刻不容缓。 因为粮食严重不足,再不囤积足够的粮食,我们就得饿死了。”霍因也觉得有道理, 沉云见他愁苦的样子,心疼地说道,“别担心,我们一起找凶手,给宣颖姐姐一个交代。” 霍因点点头,摆了摆手道,“你们按照原计划搜集物资吧!我要找真正的凶手,必定不能轻饶他!” 范君正焦急地赶来,然后对着白桥告别道,“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我不在你身边,你得万分注意啊!” “不劳您费心!范医生!”万秦轻蔑地说道,然后将白桥一把拉过,背对着他。白桥喊道,“照顾好小愿,你也保重。” 范君眼里满是欣慰,也有深深的不舍。这时霍因叫住他问道,“你昨夜查到什么异常的么?” “我。。。。。。”范君看着他身边的沉云,然后不便多说。霍因见到身边有沉云在,然后就宽慰道, “没事,沉云不是外人,你说吧!”他犹豫一番后如实回答,“我昨夜看到宣颖小姐胸口处有将近7道部分重叠的伤口, 由于刺得深且凌乱,我判断这些伤口更像是宣泄情绪所致,宣颖小姐的死可能是与人有过节。” 霍因听到感到震惊不已,沉云也有些震惊,并且手不自主地捂嘴,看起来难以接受这个可怕的事件。 范君接着说道:“她的胃里残留着饼干和面包,以及部分的酒, 死因是被割喉后的血液堵塞气管,最后窒息与失血而死。” 沉云的神情有些恐惧的异样,她感到有些不适就说道,“我。。。先走了,有点不舒服。” 说罢,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她的姐姐沉星走来,敲了敲她的房门。 她关心地询问道:”你还好么?别难过,这些都是小事情,别吓唬自己!”沉云连忙打开房门, 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姐姐,然后痛苦道,“我真得好害怕,那个女人死得好恐怖啊!” 沉星眉头紧锁道:“是啊!这里还是不太平,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究竟是谁呢?会有什么样的过节?” 沉云颤抖地说道:“没想到姐姐你还留在这里,你昨天不是想跟他们一起去搜寻物资么?” 沉星无奈地摇头道:“我看你这样害怕,就不放心出门,要先守着你才行。”可是沉云反驳答道, “姐姐,你还是去吧,我只不过是被吓了一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因为事发突然,真得没法接受。” 沉星不放心地问道:“你真得可以么?”沉云故作坚强地劝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好好去找食物,防止好吃的被他们独吞了啊!”沉星笑道,”好的, 那你尽量别出门,以免遇到危险,什么人都别轻易靠近,这里真是险要。” 沉云送别她后,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轻轻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精致的脸孔逐渐掩藏于门后。 范君跟着霍因来到昨夜的案发现场,现场除了血迹,还有泥泞的脚印,泥脚印看起来不算大,长约四十公分,正好与霍因的脚码相同。 周围的草丛有被践踏的痕迹,一步步延伸至桃树林里。凶手十分谨慎,不过根据痕迹来看,凶手在行凶后就跳进河流中,不见踪迹。 面对这种情况,霍因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准备叫手下进行地毯式地搜索,可是转念一想, 守卫中或许会有凶手,如果混进搜寻队伍中,可能更方便他掩藏罪证,于是他就靠自己查找。 由于g区面积较大,他搜寻一整天也未完全查完。最后,他来到自己别墅前的树林里, 只见他无意间看到河岸边有一个手印,嵌进湿润的泥土中。除此之外,他就没见到什么脚印了。 他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沉云焦急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他失望地摇摇头答道,“没有。” “那慢慢来,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的。你要保重身体,不过听说你跟宣颖小姐是初恋对吧?” 沉云温柔地问道,一边轻抚着他的手臂。霍因点点头回答,“她。。。。。。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沉云有些醋意道:“天妒红颜,你们算是缘分浅薄。”霍因看着她纤细的玉手,甚是好看,只是食指指缝里有一点泥垢引起他的怀疑。 立即抓住她的手质问道:”你的手上怎么会有泥垢?”沉云紧张万分地答道, “我。。。。。。这是昨天给坟冢做新帽沾上的,我和姐姐一起做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80章 一车的物资 白桥与万秦坐在前排的位置,后面坐着沉星、孟慈雪、一个女社区居民,叶镜尘与钟河坐在车厢里。 山路颠簸异常,白桥有些晕车想吐。她的身体自从分娩后就大不如前,加之物资匮乏,这几天油水不够,十分虚弱的样子。 万秦认真地开着车子,察觉到白桥的异常时,他关切地问着,“白桥,你需要休息么? 实在不舒服就回去吧,我们自己去搬回物资好了。”白桥虚弱地回答他,“我。。。。。。还行,不用回去,我就是容易晕车。” 她身后的社区女居民递来一颗酸梅,跟她说,“你晕车就吃它吧!效果很好。你试试看?” 白桥接过酸梅含在嘴中,顿时清醒过来,她答谢道,“谢谢你,这个酸梅真管用!” 女社区居民开心地笑道。接着她就聊起宣颖的八卦,“你们可知道宣颖的秘密情人是谁?” 众人异口同声道:“霍因!”白桥原本还有些晕车的不适,一听到有关宣颖的事情她立即来了精神。 “我们不都知道是霍因么?这还用说么?”女社区居民笑着摇摇头答道,“看来你们并不了解情况。 之前那个被丧尸咬死的中年男子,其实是她的新男友,只是害怕被霍因知晓后遭到报复。 这个中年男人一开始就是被宣颖接进g区的,没有宣颖的推荐,霍因不一定会接收他。 我是无意间听苏枫这个守卫说的,说什么他在某个晚上巡逻的时候,听到一声暧昧的情话, 于是他就被吸引着看到宣颖与那个中年男人在。。。。。。你侬我侬着,非常亲密。 我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传到霍因的耳中,他会不会动杀心呢?霍因可是一如既往地冷血无情啊!” 白桥惊出一身冷汗道:“那我们要不要逃?跟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实在不明智。” 万秦表示赞同,只是他为难地说道,“可是。。。。。。他们不允许我们离开, 一旦离开,就会招来米国人的追杀。这。。。。。。我们真得不能想当然。” 孟慈雪劝道:“我觉得案件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还不能妄加定论,不如静观其变,也许霍因没有想象得那样可恶。” 只是这样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免怀疑起霍因。过了几小时,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之前的黑帮聚集地f区。 万秦看着斑驳生锈的大门,喊道,“冯翼呢?叫他开门,我是万秦啊!”门口把守的士兵就是他的手下, 自然轻易地就认出他来。守卫亲热地问候他,“万总,您终于回来了,冯总等您很久了!” “冯翼人呢?”万秦问道。守卫告诉他,“等会就来,您别着急。”大概等了有十分钟,才见冯翼来。 他头发灰白许多,清瘦不少,疾步跑来,十分匆忙的样子。他急迫地问道,“万哥!你还好吧?” 万秦笑道:“没事,你别多想了,都是因为我们没法顺利出来,才不能及时跟你报平安。让你担心了,兄弟。” 冯翼紧紧抱着他说道:“我。。。。。。这么久没见到你,都怕你已经遇害了。呜呜呜。。。。。。” 万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好好的呢?别难过了,你得照顾好自己,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匀点这里的物资过去, 那边遭了山火,损失大量的粮食,人都快饿死了。这里人少,所以就。。。。。。你同意么?”冯翼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还要回去,我看白小姐不是都回来了么?怎么你们被胁迫啦?”万秦将事情的隐情一一陈述, 冯翼才明白他们无法回来,只能按时返回g区。冯翼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我跟兄弟们也开始种田了, 我们完全足够,这里的居民都死光了。所以粮食充足。”他们热心地从粮仓里搬粮食,有面粉、糯米、大米、玉米、肉蛋、少量的蔬菜等。 最终装了满满一车厢的食物,才算结束。冯翼笑着说道,“你们这下就够吃了,不过得省点, 我们的食物还是十分宝贵的。还有就是附近的田地里也有一些谷物可以采收,增加点保障。” “那最好不过,谢了兄弟,如果这里需要人手及时告诉我。我们那边人手比较充足。” 冯翼自信地摆摆手说道:“根本不用,我们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武力值爆棚,对付丧尸什么的不在话下。要不我们去你们那里?” 万秦摇摇头道:“还是先隐藏身份,别叫那个姓霍的发现,否则就多一个把柄。你跟兄弟们在这扎根下来, 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找机会跟你们团聚的。”冯翼眼含热泪地告别了万秦一行人,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浴室里的马琳说, “他刚刚回来了,只是。。。。。。也要进入你的圈套了!”马琳赤裸着身体,洁白晶莹的泡沫遮蔽着关键的部位,没有丝毫的破绽。 她伸出自己怪异的触手欣赏起来,眼里满是不甘的怨恨。她轻蔑地笑道,“他和那个白桥都死定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统统都得死!他们既然来了,那么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正如当初万秦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冯翼于心不忍道:“可是万秦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杀了他会不会太残忍?”马琳呵斥道, “怎么?你得到我的身体后,就想反悔了?你不是说最爱我么?你甚至愿意为我豁出性命?怎么为我复仇都不愿意?” “我只是。。。。。。”冯翼靠在浴室门口犹豫不决道。马琳拿着淡黄色的浴球砸向他, 他及时地躲开了,只是一地板都是沫子。马琳生气地拉起浴帘,不再搭理他。 钟河与叶镜尘趴在车顶,因为车厢被食物塞得满满的,容不下他们。雨极小,绵绵地拂在脸上, 仿佛在做spa。不过钟河难以忍受道,“真是无语,我真得恨死这样的阴雨天,感觉让人郁闷。” 叶镜尘安慰道:“别难过啦!很快就到家啦,起码下雨天我们不用干活,就连丧尸都少来。 雨天果然更适合待在家里。”钟河不由地笑道,“你说得对哎!一下雨丧尸都很少来,这确实好玩。 你猜下丧尸会不会也有人的意识?如果它们是因为不想淋雨才出门,那么真得是神了!” 叶镜尘淡淡地回应他:“我觉得有,不然它们的脚印也不会形成特定的山羊头形状,这实在吊诡不是?” 钟河点点头。忽然他见到前方有个隧洞。他们只要穿过这个长长的隧洞再翻过两个山头就能回到g区。 隧道幽深且长,万秦开启路灯,照耀着凌乱的路面,路边有一些尸骸,还能碰到个别的丧尸。 只是这些丧尸的腿都被砍断了,十分可疑。随着货车开往隧道的最中间,他们都感到莫名的阴森。 原来他们原先就见到几只丧尸,可是返程途中却被砍掉双腿?说明这里有可能有人来过。 突然前面出现一排停靠的汽车,有的都已经锈迹斑斑了。他们都好奇地走下车,想着如何挪开这些拦路的汽车。 钟河与叶镜尘拿上剑躲在货车后面。白桥和万秦也十分担忧起来。万秦知道他们一定是遭遇埋伏了。 前方的一排汽车后面端出一只ak,瞄准着万秦。这些埋伏的人都身穿便服,头上绑着红头巾, 一个男人威胁道:“快下来,你们全都得下车,不许耍花招!武器都丢出来。车子后面的也是。” 他们无奈之下,只好乖乖走下货车,然后成为待宰羔羊。戴着红头巾的男人们都得意地看着他们,然后拿着粗绳捆住白桥他们。 可是这点怎么能难倒孟慈雪与叶镜尘呢?他们趁着敌人不注意,断开自己的绳子,然后捡起他们的剑挥剑斩下他们的头, 接着又迅速躲开另外两个人的枪击,在漆黑一团的隧道里,绕到他们身后,成功地结果他们。 只是不幸的是,那个女居民死在乱枪之下,倒在血泊中。白桥不忍地扶着她,然后安慰道, “你要撑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范医生一定有办法救你的!”那个女居民奄奄一息地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要死了。麻烦你照顾好我的乌龟,它很好养活。我没有亲人了,我的东西和钱你就拿去用,再。。。。。。” 她说罢,就咽气了。过了一会儿,白桥悲痛地说道,“我们走吧!”他们用力挪开阻拦的汽车, 最后继续往前行驶着。等到快到尽头时,连绵的细雨再次迎接着他们。钟河再次吐槽着雨水。 可是,山坡上纷纷滚落下一具具丧尸,它们再次阻拦货车的返程。由于山坡的路太滑, 丧尸们纷纷滑落,并且重重地砸向货车,货车被迫停下。车子几乎摇摇欲坠,处在悬崖边上。 跌落到路上的丧尸挣扎着起身,然后疯狂地扑向车子,由于数目过多,车子没法顺利行驶。 叶镜尘拔出利剑,跳下车子,开始击杀起丧尸。。。。。。钟河也不甘示弱地挥起剑。。。。。。 第81章 最后一秒 直到下午,白杉仍旧昏昏沉沉地睡着,陷入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有好有坏,就是不能醒来。 复霜酒的威力不容小觑,凡是喝过头的,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本性。宣颖死后,她店铺里的复霜酒就被偷掉, 至于是谁干的,霍因根本没法在意。他听到沉云为自己编织了完美的谎言,也无法断定她就是凶手,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 夜晚,他再次来到酒吧,再次见到酒柜的大窟窿,地面散落着酒瓶与陶瓷等容器。结合吧台上的几个酒盏, 以及白杉身上浓郁的酒气,他觉得白杉袭击了宣颖,虽然白杉没有拿刀,但是他的触手威力巨大,是他亲眼所见。 霍因当时震惊万分,心想白杉极有可能是什么变异的生物,应该非常凶险。但是平日里就是邻家男孩的样子,十分单纯可爱。 如果真得是他做的,那些脚印又是谁留下的?难道只是路人留下的?还有岸边的泥手印? 如果是沉云做的,她为什么要杀害宣颖?她们没什么交集啊。他苦思冥想着,越发地烦躁。 烦躁之际,他忽然想到复霜酒还没带走,于是疾步上楼,结果屋子里的酒坛子早已不见。 他愤恨着咒骂道:“该死的小偷,我得扒了你的皮!”另一边,一个守卫在品着水壶里的美酒,他偷偷地喝着, 边喝边无聊地看着林子里游荡的丧尸。等了一会儿,他见到有丧尸冲到脚下,于是狡黠地笑道, “来!我给你喝点!这可是上好的复霜酒!”丧尸一开始只顾着撞击墙壁,现在却欣然接受着酒的洗礼。 只见他将透明的古酒倒在丧尸的头顶,浓郁的酒刺激着丧尸的神经,一开始由于太浓烈, 丧尸表现出狂躁,可随着一点点的酒流进它的嘴中,它经过一番品尝,就笃定这是一种特别的美味。 它尝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开始一种舞蹈,看起来比较怪异、僵硬,类似于鬼畜的舞蹈。 守卫见到这一幕,连忙叫上兄弟一起欣赏,他们也不由地舞动起来。一同扎进这雨夜中的狂热舞蹈。 跳着跳着,丧尸就昏倒了,然后就陷入梦境。也许丧尸也会睡觉,只是不清楚它们的睡眠机制是什么样的。 雨越来越大,白桥她们拼尽全力将丧尸推下悬崖,山体滑坡不断地滚落下来丧尸,最终成为灾难。 车子摇摇欲坠,叶镜尘杀掉堵在驾驶室门口的丧尸,万秦便趁机下车。不料丧尸立即扑上来, 他与丧尸厮杀起来,身后就是悬崖,必须想办法将丧尸推下去。白桥拔出剑刺穿丧尸的背,丧尸顿时失去平衡地跌落下悬崖。 可是这时,另一只丧尸抓住她的手,她努力挣脱丧尸,并且狠狠地踹了它一脚,依然无法撼动它。 万秦此时忙于对付别的丧尸,无暇顾及她。她顺势将它拖进驾驶室里,然后死死摁住它的头, 最后将它的头刺穿。鲜血飞溅,染满整个车厢,孟慈雪和沉星龇牙咧嘴地嫌弃道,“天哪!” 此时孟慈雪觉得必须得帮他们了。她从容且坚毅地推开车门,然后用力推开一个丧尸,她利落地拔出剑,然后跃过丧尸的头顶, 在半空中就顺势削下几个丧尸的头,丧尸瞪着暗黑的眼瞳凶狠地嘶吼着,还时不时地撞击着货车。 这辆车子摇摇欲坠。她大喊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它们会把车子推到悬崖下去的,那样可就糟了!” 钟河竭力为车子清理路障。险些被丧尸推下悬崖。白桥则一点点地往前挪动。车子旁不时地有丧尸来骚扰, 她不堪其扰。决定将车子开到安全地带就下车,跟伙伴们一同击杀丧尸。终于,她找准机会将车子开到了理想的安全地带。 这里离他们一百米远。她迅速下车,挥剑斩杀一个个的丧尸。雨水肆虐,路面打滑着。 丧尸们个个裹着泥泞,击杀起来异常困难。因为丧尸裹着湿泥,增加了击杀的力度。 不过由于泥泞,它们有的被污泥遮蔽眼睛,所以行动相对迟缓,它们多是凭借着声音来确定方位。 白桥总是顺势将它们推下悬崖,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此时枪声响起,让所有人惊讶。 一看是躲在山林后的土匪来袭,他们想杀掉所有人,然后劫走他们的物资只见叶镜尘腿部中弹,只可惜这样的伤害难不倒他。 他拖起一个丧尸挡在前面,然后飞快地冲到他的跟前,一下就划开他的脖子,开枪的人当场毙命。 其他的土匪端起枪疯狂朝他射击,他灵巧地躲开子弹,最后趁他们不注意绕到他们身后,然后就挥剑结果了他们。 钟河突然被一个丧尸摁倒在地,他使劲推倒它,手边的武器离他较远,于是他就拼命地将丧尸的头往地上撞击,直至丧尸的后脑勺被砸碎。 此刻,一个人伸出触手猛地扎进孟慈雪的腹部,孟慈雪脸色苍白,她冷静地挥剑斩断了这只罪恶的触手。 那个长有触手的男人痛苦地倒地。孟慈雪冷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了?”接着她立即变得严肃狠厉, 以火箭般地速度冲到男人的跟前,然后朝他的头上开枪,他瞬间死去。孟慈雪轻蔑地一笑。 白桥大喊道:“快走吧!都结束了。雨下的越来越大,再不走怕是有泥石流。” 众人点头,立即驱车返程。所有人都湿透了。大概到傍晚,就能到g区了。在他们走之前, 一个长有触手的男人悄悄地跟踪着他们,并将g区的位置汇报给马琳。马琳一听到他们逃走的消息, 立即掀翻了餐桌,连带着餐具都摔碎了。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令冯翼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劝解道:“你不要太执着于报仇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非得要你死我活么? 之前我放走你,就是看在你是我的朋友的份上,否则,在道义上,我不应该救你的。” 马琳愤怒地瞪着他说道:“你不是最爱我么?为什么要帮别人来害我?这样算是爱?我告诉你, 我如果不杀掉白桥和万秦他们,根本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个白杉!如果不是那个臭小子, 我何苦差点丢掉性命,又何必成为一个长着触手的怪物?此仇必须要报!” 冯翼无奈地摇头道:“我。。。。。。会尽力支持你,谁让你是我的女人。”他叮嘱自己的手下继续监视他们的行踪。 接下来他们要制定新的计划。只是马琳对此还没什么头绪,除非找到满意的方案。 白桥焦虑地问道:“刚刚的居然有异能者,这些人你认识么?”万秦摇摇头道,“都不认识, 他们应该都是注射变异疫苗变成的,这些极有可能是冯翼的手下。不过我们关系很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埋伏我们。也许是我瞎猜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研制出同样功效的异能人, 然后成为劫匪,来劫取路人的物资。”孟慈雪反驳道,“我倒觉得是冯翼的手下。因为我们刚来这里, 就遇到这些埋伏,未免也太过巧合。”沉星补充道,“还有,我在冯翼别墅门口时,突然感到楼上有人在看我,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女人迅速拉起窗帘,我只是见到她的一面,样子很模糊,无法确定是谁。” 万秦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会是谁?他想了半天,突然就想起来马琳,他已经许久没见到她。 自从马琳差点杀死白桥后,他就十分憎恶她的存在。原本他很珍视马琳的,觉得马琳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这个妹妹聪明能干,就像他自己的表妹,让他在残酷的末世中寻得一丝亲情的慰藉。 他当时确实想让马琳死,可是真要下手时,难免会动容。可是他为了白桥,不得不惩罚她。 “我猜可能是马琳,冯翼那个家伙,色迷心窍,为了美色不顾兄弟情谊!改天得好好教训他!” 白桥问道:“其实当初我就怀疑是冯翼放走的马琳,他们是伙伴,怎么可能会舍得杀掉马琳?” 万秦道歉道:“对不起,白桥,让你遭遇这样的劫难。怪我没好好保护你!” 白桥摇摇头道:“没事!一切都会过去!”沉星想了想说道,“那个马琳就是伤害你的女人是吧! 真是可恶的女人。我听说她还有一对触手是吧?这跟白杉一样,哎。。。。。。真是造孽! 这世道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一切还有个尽头么?”孟慈雪安慰道,“是的,马琳确实有触手, 攻击力也非常强。所以得加倍小心。白杉也是因为陈医生的变异疫苗才变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过如果这样的病毒没什么副作用的话,我觉得在末世下是个不错的技能,起码不必担心丧尸的攻击, 能更好的战斗。凡事都是有得有失,有舍才有得。”白桥茫然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种疫苗的副作用是什么?” 万秦一边认真地开着车子,同时严肃地回忆道,“我之前听陈医生说,这种疫苗会有不稳定性, 也许会使得受体死亡,又或者会失去理智。”听完,众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加上浑身湿透,接连打起了喷嚏。 白杉陷入虚幻的梦境中,从一开始的山谷里数绵羊,再到海上与海浪做搏击,再到来到古城, 被鬼怪邪神缠身,最可怕得是他见到茫茫一片的沙漠,他渴得快要死了,也没人能救他。 在他脱水快要咽气的时刻,他感到嘴唇触到凉爽的水,一股清凉的泉水涌进他的喉咙,极大缓解了他的饥渴。 突然,他睁开眼睛,只见世界是一片血色滤镜笼罩着,明亮的灯光下,他见到姐姐白桥正坐在旁边,正给他喂着凉开水。 第82章 乱炖 在黄昏时分,刚回来的白桥及时地赶到白杉身边,喂他喝水。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得到照料,他终于肯醒来。 只是他醒来后,就变得异常奇怪。他疑惑地问姐姐,“你们点着什么红色的灯么?怎么什么都是红色的,好难受啊看着!” 这句话令白桥十分警惕,她直接反驳道,“我们并没有点红色的灯,会不会是你的眼睛?” 白杉挠挠头道:“不会染上红眼病了吧?那你们别跟我对视,这玩意挺吓人的!” 一旁的万秦提醒道:“会不会是。。。。。。陈医生疫苗的副作用?”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白桥连忙救场道:“别瞎说,他就是喝酒喝懵了,看样子不是挺好的么?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白杉心里也泛起嘀咕,尴尬地说道,“如果我有什么异常,千万别对我客气,我真得不想成为怪物,然后伤害到人。” 沉星安慰道:“不会的,你不过是醉酒了,不过喝酒容易误事,下次别再喝酒了。你不知道。。。。。。” 她没说完就不好再说下去了,白杉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继续说?我不知道什么?” 沉星尴尬地摊手道:“我想起来要跟沉云拿点特别的吃食,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啊!” 她匆忙地离开,不顾白杉的苦苦央求。白杉坚持要知道发生什么,白桥坦白道, “昨夜你喝醉后就倒在了宣颖酒吧的门口,而在你的前方,宣颖被人割喉并且胸口也受伤。 场面十分可怖。宣颖已经死了,霍因一直在寻找凶手。”白杉十分震惊地说道, “这么可怖?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啊?奇了怪了,我就记得去宣颖那里喝酒, 没想到她竟然。。。。。。死了?还死在我的面前?”白桥无奈地摇头道, “谁也没想到酒吧老板娘竟然会遭到毒手,这里真得太凶险,下一个被杀的不知道是谁呢, 我真是害怕。”万秦体贴地搂了搂白桥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她一直都胆小,不过一个普通女子,哪能听得这么多的惨剧。 众人一起头脑风暴起来,叶镜尘回忆道,“我当时见到白杉的身上是没有血迹的, 所以我断定他是无辜的。而且我进入酒吧瞅了一下,只见到酒柜被捅破一处, 形成一个大窟窿,这我猜想可能是白杉干的。”白杉听到自己可能干了坏事,就羞愧起来。 白桥安慰道:“可起码可以证明白杉不是凶手吧!虽然他离得最近,说起来实在是难听,但是白杉完全没有理由要杀宣颖。” 还没讨论出结果,众人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白桥见状就立即去厨房煮饭。钟河也立即跑到霍因那里,运来一些肉菜。 白桥正在思索着该做什么,钟河就建议道,“我们现在人多,食物也紧缺,必须得节省着吃。 要不我们就做个炖菜吧,配碗米饭就行。”白桥挠挠头,然后拿起一颗白菜就说道, “做乱炖吧,加点土豆、胡萝卜,配点肉就成。”钟河点点头表示赞同。万秦见他们相处亲密, 立即前来监督。他当着钟河的面拥抱着白桥,让钟河一时感到尴尬。白桥脸红着回头看一眼, 原来是万秦,她想着只要不是范君就好,否则她真得会社死。万秦温柔地问道,“今天我们到底要吃什么呢?” 白桥答道:“乱炖。”万秦有些失望起来,然后叹息道,“哎。。。。。。想念从前的伙食, 那场可恶的山火,把我的美食都带走了,现在等于在吃糠咽菜。你看我们都多久不见荤腥了? 再这样下去,我都没力气打丧尸了。要知道那些丧尸力气可是够猛的,我这样的猛男对付它们都够呛!” 一旁正在削土豆的钟河解释道:“白桥做的乱炖很好吃,你可以试试,今天有肉, 只是比较少,等抓到野猪,我们就有荤食。”白桥点头说道,“是的,改天你们跟霍因商量下, 一起去打猎,说不定能抓到点野猪仔,然后可以驯养起来。那个。。。。。钟河你做的猪肉脯那么好吃, 到时候你可得多做点,我可馋死你的猪肉脯咯!”钟河羞涩地笑道,“哈哈哈,我会的, 我自己也馋呢!”万秦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道,“我也去吧!毕竟有我的加入,可是如虎添翼呢!” 钟河不由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嘲讽道,“自卖自夸就。。。。。。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万秦立马来气,呵斥道,“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打得过我么?跟个弱鸡一样,真菜!” 他听后停下自己手头的活,抡起拳头要跟万秦干起来。白桥连忙劝解道,“别动手! 我们好不容易回来,可别伤自己人。”钟河啐了一口在地上,强忍着愤怒骂道, “谁他妈的跟他是自己人,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宰了他。他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白桥!如果他没劫走你逼迫你,你能跟他么?你说你爱他,好!我信,可是你难道就没爱上我么? 一开始是我救的你,然后又帮助你救出你的弟弟,接着又辗转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呢?我不想离开,因为我不想离开你,说实话,我现在很后悔遇到你,因为没想到你变心那么快! 又或者我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真可笑!”他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厨房,跑了出去, 白桥试图喊住他,可是却做不到。万秦心里有些酸溜溜地,他想着白桥之前与钟河有感情, 这令他不免吃醋。白桥有些苦恼起来,她央求道,“你真是我的活爹!活爹啊! 你干嘛要激怒他,钟河一直都是最温柔的人,你说这些话太伤人了!”万秦有些理亏, 他道歉道,”好的,我不多嘴了,只是我吃醋你之前喜欢他。你快跟我说,你最喜欢的男人是我对不对?“ 白桥皱紧眉头不耐烦道:“其实我只是受你当时的蛊惑,算不得真爱,你别把自己想得那样厉害。” 得到这样的回答,万秦感到扎心道,“宝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实话,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很想我拥抱你,然后办了你?” 她害羞地说道:“哎呀!你说得对好不啦?别打扰我做乱炖。”万秦得意地笑起来, 然后双手轻抚着她,并且抱得更紧。此刻的白桥,感到特别暖心,同时也十分歉疚。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爱的同时,会伤害到钟河,这个她暗自认定的男人。 可是,她不可否认自己贪恋万秦带给她的激情与安全感,万秦强大、果决、富有魅力, 可以令她整个细胞都是雀跃的。所以她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其实如果她不爱万秦, 万秦怎么也别想得到她的身体。正是因万秦有种特殊的魅力,才叫她沦陷。 乱炖好了,她煮好后,小心翼翼地将一锅热腾腾的食物端到房间的餐桌上,范君此时带着孩子,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范君说:“我。。。。。。来带孩子,你们吃吧,等白桥你吃完,我再走吧。” 白桥没有反对。白杉一坐下来就觉得有些眩晕,并且有些冒冷汗。旁边的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白杉,你还不舒服么?有喝醒酒茶么?要不我给你倒杯?”白杉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难受,刚刚喝了点茶水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胸膛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内心恐惧起来,他害怕自己会不会死。 而且今天傍晚,又听到姐夫万秦猜测这可能是副作用,他预感自己会成为众人的累赘, 于是他极力冲向外面,然后大声告诉他们,“别靠近我!我可能是要变异了!危险!” 众人不敢离他太近,但是又忍不住追上去,外面的雨水还在下着,白杉的身上又再次湿透。 白桥担忧地喊道:“你别吓我!”只见白杉的双眼变得通红,触手缓缓地伸出来,头还诡异地扭动着。。。。。。 他正在变得异常,这令所有人震惊不已。白桥更是绝望地痛哭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别!你不能有事啊!白杉!你快好起来啊!不!”白杉痛苦地挣扎着,他只觉得自己开始对于血肉极度地渴望, 于是他就极力避开人群,他疯了似地逃出去,并且三两步就爬上高墙,不顾高墙的守卫的威胁,也得极力地逃出去。 他灵巧地躲过子弹的夹击拼尽全力离开g区。其实他的离开都是为了保护别人,他不想自己失控伤害到他们。 白桥痛哭流涕,绝望地看着白杉逃走,她喊道,“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等你回来!” 白杉边走边落下一滴眼泪,尽管他此时的眼瞳猩红一片,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他将自己囚禁在禁地的了望塔上,与丛林野兽朝夕共处。此时,他完全可以称霸整个雨林, 就连山魈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如果想吃肉的话,就立即捕寻猎物,他的猎物包括但不限于野兽、飞鸟、鱼虾、植物。 他将自己囚禁在禁地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83章 泣血 这只蓝色的蝴蝶飞到茶匙上,用嘴小口吃着上面的暗红色果酱,吃得津津有味。 昆迪好奇地问道:“可以将果酱借我看看么?我想知道是什么做的,闻起来有点番茄的味道。 老太太笑起来,露出两颗发黄残断的牙齿,其余的都掉光了。老太太将果酱递给昆迪端详,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果酱,巴掌大的瓶子可爱非常,外面的纸质标签显示是草莓果酱, 只是现在更像是番茄酱。他疑惑地看着,旋转着瓶身,突然发现有一根黑色的类似于人类的发丝裹在里面, 他问老太太要茶匙,老太太递给他问道,“你要茶匙干嘛?”昆迪借口道,“没什么,就是看看。” 他一拿到茶匙就赶紧翻搅起这瓶果酱,终于那根黑色的卷曲的头发冒出来,直觉告诉他, 眼前的这瓶果酱十分可疑。他不解地问道,“这只蝴蝶为什么不吸食花蜜,反而钟爱这种果酱?” 老太太摇摇头回答道:“我不清楚,听我儿子说,这种蝴蝶可以活很久,他在去年冬季捕捉到这只蝴蝶,然后就带回来养着。 他当时买些花来养它,它奇怪的很,对于花蜜完全不吃,只吃含有血肉的果酱,我儿子说这些都是用动物血混合制成的。” ”动物血?难道不会是。。。。。。人血么?”昆迪喃喃道。老太太惊讶地啊了一声,摆手道, “怎么可能呢?哪可能是人血?”昆迪礼貌地安慰道,“也是,都是我查案子太敏感了,那我先走了,打扰您了老人家。” 老太太挥手说道:“没事,以后常来玩,我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奶奶,还是有点无聊的。 要不要带点柯乐给你的孩子?”昆迪连忙拒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喝太多柯乐。 告别老奶奶后,他就开始动用警署的人调查她儿子的工作单位,然后在他送餐的路上截下他。 昆迪严肃地说道:“我是警署的人,负责蝴蝶杀人案。你是塞巴斯特对么?”男人神情枯槁, 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点点头,然后蹬着自行车随时出发的焦急模样。 昆迪打量了他一下,接着问道,“你可以带我去你的住所看看么?”塞巴斯特警惕地瞥一眼他, 然后点点头说好的。他将自行车锁上靠在店铺门口,然后走在前面带路。他的家位于商店的后巷, 这里相对要干净些,只是堆的杂物较多,还有不少临时搭建的铁皮棚子,里面挤着一家子人,里面没有通电,只有蜡烛照明。 有的孩子光着屁股跑着,主要是没有衣服,只能穿着那一件衣服出门谋生,然后洗衣做饭。 这样的场景是末世里常见不过的了,扎克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他只知道贫民能为他出生入死、种田、服务, 就是最大的价值,否则他们连一口水都不配喝。一个晒得黝黑的小男孩伸手问道, “叔叔,能给点食物么?我们的粮食不够吃,好饿啊!”昆迪想到自己还有点剩的压缩饼干, 于是掏出来递给他,孩子迅速拿起饼干,然后似猎鹰扑食一般,拨开食品袋的封口,然后大口嚼起来。 压缩饼干坚硬得咬不开,也算不上什么美味,可他吃得很香,然后边吃着边鞠躬说谢谢。 塞巴斯特冷笑道:“别看了,这里饿死是常态,谁叫他们的父母是贫民, 还是。。。。。。末世下的贫民。不做猎物,就等着被狩猎吧!”这句话令昆迪十分警惕, 他问道,“你的狩猎是什么意思?”赛巴斯特笑道,“就是挣钱、夺取资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里弥漫着一股肉香,应该是从附近的餐厅飘来的。昆迪看着这里有着五彩斑斓的房子,也有土灰色的建筑,还有各种铁皮打成的房子, 绵延几十里地,无数的贫民在此挣扎着,有各种肤色的人。其中几个铁皮屋棚下有妇女在炸着什么食物,闻起来有点焦香的味道。 他忍不住上前瞧一眼,棕色皮肤的女人看着他是个生面孔,于是问道,“你要来点炸鸡么? 价格便宜很,保准比餐厅的要便宜得多。”女人边说边用锅铲翻动着油中的鸡肉,生怕它们粘连在一起。 昆迪问了价格,才发现这一碟炸鸡是如此得便宜,竟然是商店里的炸鸡价格的八折。 女人边介绍边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我的炸鸡是这里最好吃的,处理得也最干净,吃了还想来哦!” 昆迪有些动心了,他想着该带点给孩子和老婆尝尝,他们的生活过得贫苦,是该吃点好的。 他刚要开口,就被塞巴斯特打断道,“警官,你确定要买这样的炸鸡?”昆迪停顿了,转身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炸鸡看起来不错啊?” 塞巴斯特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他立即打消了购买炸鸡的念头,然后尴尬异常地拒绝道,“我。。。。。。改天来买吧!” 他紧随着塞巴斯特的步伐来到他的住所,这里是一栋矮房子,住户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这里的租金较贵,他介绍自己,“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可是我依然只能住一间小房间。这就是贫民的悲哀。” 塞巴斯特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间,里面收拾得异常整洁。昆迪打开衣柜, 发现里面只有一件衬衫和棉外套,衣物少得可怜。被褥也是破烂的,发旧发黄。 昆迪见他桌子上有一锅炖肉,好奇地问道,“你还做饭么?”塞巴斯特脸色难看,紧张地答道, “我自己会炖点菜,但是通常就吃点干粮。但是偶尔也得给自己加加餐。不然身体真得吃不消。” “这是什么肉?”昆迪揭开锅盖仔细看着。他支支吾吾地答道,“这是猪肉,我随便炖的。” “可是这里面看起来都是内脏,有肺和心脏,不对,这里怎么有?”昆迪边说边用汤勺舀出一根卷曲的黑发。 看到事情败露,塞巴斯特连忙拔出枕头下的匕首,拼尽全力向昆迪刺去。昆迪身经百战, 这些攻击他丝毫不畏惧,只是灵巧地躲开了他的刺杀。塞巴斯特恼羞成怒地胡乱挥动着匕首, 招招致命,他的刀刃扎向木桌,留下深深的刀痕,又无意间划破昆迪的右手臂, 双方僵持一会,便以昆迪胜利告终。昆迪将他狠狠地摁在地上,然后质问道,“那些黑人女性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塞巴斯特轻蔑地嘲讽道:“是我杀的又怎样?”昆迪愤恨不已地骂道,“你个恶魔,垓下地狱去!” 塞巴斯特则狂妄地笑起来“哈哈哈。我是魔鬼,那些高层呢?上流社会的人都无情地剥削着我们这些贫民, 你也看到了,那些贫民吃不起饭,只能吃得起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鸡肉,然后裹上那么重的调料,经过高温油炸后虽然口感还行, 可是里面有多少是有害的物质?有钱人怎么会关心这些?他们在想着该怎么能比别人体面、耀眼、争风头,我们喝不起水,谁能在意?” 昆迪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要杀黑人女性?她们是无罪的!”塞巴斯特反驳道,“弱者就该被消灭 , 那些被殖民许久的奴隶,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何不由我尽早帮她们解脱?她们长着黝黑的皮肤,看着都碍眼, 她们可是低劣的母马,怎么能活在新时代的乐土中?我最看不得这些黑色皮肤的人,看起来就脏死了。” 昆迪愤怒地给他一拳,他的嘴角被打出鲜血。昆迪啐他一口骂道,“你个该死的混蛋, 这么种族歧视是吧?黑奴贸易早结束了,你竟然还想这一套?你他妈地最该死,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说完,昆迪又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脸上,他被打成猪头,嘴里含着一口血,还不忘说道, “歧视,哼!人性就是如此。弱者就该被强者征服。”昆迪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反正他嘴里说得不能听。 他将塞巴斯特用手铐铐起来,然后开始在屋子里找赃物。他在塞巴斯特的床底下,见到一个酒坛子, 他费劲地钻到床底,然后用力将酒坛子挪出来。此刻外面阴雨绵绵,竟然下起了雨。 室内的光线太暗,再加上旁边有个连环杀手,他内心有点毛毛的,于是就来到门边摁下灯的开关, 可是他打不开灯。他才想起这个地方没有电。于是他问道,“蜡烛呢?我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现在这里看不清。” 塞巴斯特阴险地笑道:“这里是我养蝴蝶的好东西,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嘿嘿嘿” 昆迪惊讶地看着他,急切地追问,“里面是什么?”只见他嘴里缓缓地蹦出几个单词,组合在一起就是——人的肉酱! 他吓得后退几步,根本不敢打开这个盖子。他在雇佣兵团里与丧尸搏斗了一年多, 历经磨难,什么残酷的场面都见到过,可是眼前这个恶魔,却迫害黑人女性, 并将她们的血肉剁碎制成肉酱!而且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将其拿来饲养蝴蝶!是什么蝴蝶要以人类的血肉为食? 末世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与不可思议,昆迪攥紧自己的拳头,恨不得立即杀掉他! 第84章 面具 细雨绵绵,简繁看着那块精美的人皮桌布,想到自己的新故事也应该有它的存在。 他苦于怎么将其融合进自己的故事,而且内心还是有点毛毛的。不过,他还是不舍得将这珐琅釉唐卡桌布拱手让人, 毕竟这是藏族粉丝赠予的心意。他反省着自己对于这件皮子一开始的恐惧,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生命的掌控感, 他觉得自己能够凌驾于别人之上,莫名有种优越感,这是种狂热的变态欲。他反省自己这种变态的想法, 努力用道德观念约束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件邪物身边,离它远点也许会心静下来。 终于,他不是在家里写作,而是拿起旧雨伞出门散步,他想着先去霍因那里吧,为宣颖的案子想想办法也行,总比陷入邪思的好。 天空雾雨蒙蒙,湿气非常重,他不免有些厌烦。地面灰白的石砖,一不小心就踩到水,因为渗进地缝的水,会被挤压出来,再次沾湿路人。 他踩空一处后,鞋子猛地就湿透,他心里骂了一句,“草!”接着他就继续走着。 他走到别墅前时,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匆匆离开,往林间隐去,再也不见踪迹。他分明见到男人拿着铁锹,铁锹上沾满泥土。 由于这个男人被树木遮挡,并且侧过身子,看不到他是谁。不过从外形以及走路的姿势来看, 不免让他想起一个人,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他呆呆地看着被打湿地槐花,有的被裹进泥里,践踏摧残得不成样。 “简繁?你在干嘛?”循声望去,只见是沉云在二楼的窗台上喊着他。他随即应和道,“我来找霍因的, 他在哪里?”沉云摇摇头答道,“我不清楚,你来我这里吧,给你吃点好吃的。” 简繁见她十分热情的样子,于是爽快地答应她,“好的,有什么好吃的?”沉云说,“你来就知道了。” 他一身湿透,沉云立即拿来一条厚毛巾给他擦干,有意无意之间,她甚至还碰到他的敏感部位, 简繁一时间有些尴尬与害羞。沉云面不改色地擦拭着,然后拉起他的手走进餐厅里。 只见餐厅里只有一个正在做早餐的厨子,沉云端出芝麻圆子给他,他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只是芝麻汤圆。不过,他确实想吃了。尤其是在如今物资匮乏的末世。不被丧尸吃掉就是最大的幸运。不过也有可能被人吃掉! 他小口地吃着,沉云问厨子,“千层蛋挞什么时候好?”厨子答道,“过个两分钟就烤好了。” 沉云点点头,然后对着简繁说,“那我们先上去吧,我有些话跟你聊。”简繁懵了,他不清楚沉云竟然会有什么话告诉自己。 不过他凭借直觉判断这件事可能与昨夜的案子有关。昨天夜里宣颖的死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原本在写作,不料碰上嘈杂的人群,他不厌其烦地关上窗户,继续投入激烈的创作中。 直到今天早上听邻居说宣颖死了,他不禁为霍因感到难过。因为他知道宣颖在霍因心中的地位。 他来到满是玫瑰香味的卧室,不自然地端着汤圆,还不忘咬几口肥嘟嘟的汤圆。沉云扭动着腰肢, 散发着一种勾魂的情欲气息。简繁难免想起伍芸,那个他爱过的女人,他忽然想念起与她的欢愉与缠绵, 沉云的举手投足与之也相似。她们都是如云一般自然地行动,没有一丝卡壳的痕迹, 这种特质是他完全缺乏的,他一到社交场合就会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刻板地活动着,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你刚刚见到什么人了?”沉云关门后,就对着他询问,眼里透着一种玩味与娇柔之态。 “我。。。。。。只见到一个男的拿着铁锹走了。”简繁如实回答。沉云妩媚地笑道,“他啊!应该是。。。。。。 挖菜的吧!我说想吃烤红薯,就派人去挖点了。只是愣是没挖到什么,太可惜咯。” 她边说边拍着他的肩膀,突然,她的右手触及他的胸膛,他猛地一惊,只觉得身体产生一股电流,酥酥软软地,令他欲火难耐。 沉云直直地盯着他的胸膛,然后缓缓地抬头看向他说道,“真是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我与霍因只能是屈从与征服的关系。简繁,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么?我觉得自己没被爱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简繁尴尬紧张地说道:“我。。。。。。哪知道啊!你取笑我。我只是一个俗人。”他身子后退半步, 多了怕惹她不高兴,少了自己又受不住。半步就是刚刚好的距离。可是沉云硬是往前走着, 身体靠着他,每一次接触都令他诚惶诚恐。沉云脸色有些不由自主地享受起来,只是很少见, 所以显得是那么地自然,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表达,那么地情不自禁。这也不由地令简繁兴奋起来, 自从自己的女友去世后,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女人了,内心自然有种压抑许久的冲动, 只是他一想到霍因,就觉得不妥。他婉拒道,“沉云小姐请自重,霍总回来看见可不妙!” 原以为这句话足以阻止沉云的靠近,结果她却丝毫不停地靠近他,于是两人就你追我赶着, 一点点地挪动着。沉云眼神哀怨地垂下,然后埋怨道,“霍总,他可是一整晚都没回来, 而且一直为那个前女友奔走,我,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最下贱的那种!”简繁看着这张娇柔精致的脸,不禁心生怜悯。 他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娇俏清纯,与她的姐姐一样是美女。在他的心里,沉云比宣颖好看许多, 他最厌烦女子浓妆的模样,而宣颖酷爱烟熏妆,这样感觉失去了她本色之美。所以,宣颖的死在他心里不起丝毫波澜。 面对这样的诱惑,简繁觉得自己是否也有机会越界?沉云看起来是那么需要自己的爱, 只是这里是那么危险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与她缠绵悱恻。哪知沉云笑着离开他,然后坐下来看着窗外的细雨。 “昨天半夜又下雨了,我的内衣也不得干,真是苦恼。”沉云托着腮,漫不经心地说着, 只是内衣一词不由得令简繁感到暧昧与尴尬。这是在挑逗他,他听沉云的意思, 应该是自己过于寂寞,急需要他的安慰。他确实有好感,只是在忌惮霍因。 此时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沉云喊一声,“进来!”只见厨子端来四只香气四溢的蛋挞,沉云接过蛋挞放到桌子上,然后招呼厨子退下。 沉云告诉他:“你吃点吧!把它们带回去。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的话。我总是会抱怨,你别嫌我太悲观就好。” 简繁笑道:“怎么会?沉小姐不过是因为太过压抑无助,才会这样抱怨。我可以理解的。” 沉云接着严肃起来,以一种质问地口吻说道,“我。。。。。。还有一件令我痛苦的事情。” 他见她突然严肃起来,不由得好奇起来。于是接着问道,“是什么?说来听听,也许我能为你解忧?” 沉云有些为难地样子,眼中的泪渐渐涌出,接着转过身来面对着简繁说道,“我见到霍因见死不救, 就在那次春祭庙会上,他见到丧尸出来却迟迟不肯拔枪打死那个丧尸,而是任凭那三个人被打死。 更令我心寒的是他并没有厚葬那3个人,而是将他们的尸体丢进壕沟里,充当防御工具。 你还记得当时他怎么对居民承诺的?他就是个虚伪的负心汉。而且他对别的女人很上心, 对我却冷淡至极。你还记得当时霍因是因为什么才打死那个丧尸么?”简繁努力回忆着, 然后回答她,“是白桥!据说霍因喜欢白桥对么?”沉云点点头控诉道,“他甚至还将白桥带进自己的地下室, 两人共度春宵。我。。。。。。”她双手掩泣,泪水不要钱地掉下来,每一滴都落在简繁的心上。 简繁放下自己的碗,接着不自觉地握住她的玉手,努力用自己的体温烘干她沾湿的手, 然后抚慰道,“霍因真是太过分了,他这样自私冷漠,真是不值得你继续为他付出!” 沉云却无奈地啜泣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尽管我不爱他,但是必须得听他的。 他是g区的管辖人,从我来到这里,他就强占了我,我纵使不情愿也得屈从。还有姐姐。。。。。。你说我哪有别的选择呢?” 简繁又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然后坚定地说道,“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霍因。” 沉云婉拒道:“不,你不能这样,他会杀了你的。我只想你。。。。。。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就足够。” 简繁看着她的泪痕以及哭红的眼眶,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充满怜爱地吻着她的唇, 接着热烈地吻着她。两人的身体渐渐地燥热起来,沉云也解开他的衣扣,双方疯狂地痴缠在一起,陷入情欲的疯狂中,不知疲倦地缠绵着。。。。。。 这一切都发生在搜寻物资队伍出发前。沉云来到衣帽间,然后在自己的衣服地下翻出一个青铜面具,上面沾染着鲜血,她感到异常刺眼。。。。。。 这时,厨子来了,然后小声地问她,“这个面具要怎么处理?”沉云思索起来,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办。 第85章 亲情的迷宫 春雨绵绵,嫩绿的禾苗沐浴着,茁壮成长,等待着结出饱满的谷粒, 稻田里游荡着鲫鱼,还有虾蟹,有人开始捉鱼捉虾。一部分被烈火灼烧的禾苗,焦黑着垂落下来,风一吹,便带走它们的灰烬。 “快看!有黄鳝!快!”钟河大喊着,并且一下子扎进泥里,浑浊的水没过他的脚踝。 他猛地揪起泥里的长条生物,然后将其放进塑料桶中,绿色的塑料桶上面写着——“崇拜化肥”就是好,来年又是丰收年!国产大品牌,值得信赖。 不一会儿,他就抓了数条黄鳝,然后摘点田间的小葱,回去红烧可香乎了。他还网到不少泥鳅, 煸炒后下面真是一绝。他将战利品放进水槽,一点点地处理着食材。白桥见到水槽里这么多黄鳝与泥鳅, 立马兴奋道,“好多啊!你打算做什么?”钟河笑道,“肯定是红烧黄鳝,然后做个泥鳅面,挂面是没了,但是味道可以还原。” “不错,这真是不错。我帮你切菜吧。”白桥说着便开始洗菜。这时,万秦赶来了,说宝宝不见了。 白桥疯狂地跑去找孩子,所有人炸开锅,霍因虽说忙于查找凶手,可也被孩子丢失的新闻所吸引。 他询问白桥:“孩子怎么不见了?是谁在看孩子?”万秦自责地垂下头,白桥不禁愤怒地骂道, “你把小愿怎么了?”万秦解释道,“我。。。。。。一直在哄着他,后来突然就睡着了,醒来后见见不到孩子了。” “会不会是范君带孩子出去散步了?”钟河问道。白桥觉得极有可能,可后来,她们就再也没找到范君的存在,他跟孩子人间蒸发了。 霍因派手下去四周寻找,却一无所获。白桥感到十分悲伤,不禁想咒骂范君不是人。 偌大的g区,如果没有暗道,范君带着孩子该怎么逃出去呢?白桥想到霍因的地下室, 她直截了当地要求道,“我想去你的地下室看看,万一你耍什么花招呢?”霍因苦笑道,“我一直忙着找凶手,哪有心情拐你的儿子?” 白桥坚持道:“不是你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吧!”霍因无奈道,“那你跟我来吧,别人都不允许进。” 咔哒一声,厚重的地下室门再次打开,里面的空气里散发着一丝酒香和某些脂粉气息。 光线明亮,只是桌子上散落着一些酒杯。霍因将所有的空间都展现于白桥的眼前,眼神不时地黯然。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白桥心急如焚,质问道,“你快说吧,有什么暗道在这个地方?我没有耐心,麻烦你尽快说。否则。。。。。。” 说着便挥动手中的祭月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霍因有些畏惧地瞥一眼利刃,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我。。。。。。真得不清楚,不过,我有一本有关这个老宅的建筑图,据我爷爷说这里有一些玄机, 不过我对此没什么兴趣,也就没什么了解。如果你想看看,我可以拿给你啊!”白桥阴冷地威胁道, “不要骗我,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得个完尸!”霍因紧张地劝道,“我带你去找吧,别动怒。” 白桥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剑,表情也松弛了些。霍因转身前往自己的地下储藏室,在众多的物资后边, 有一块暗红色的地砖,与土色的石砖相比显得异常突兀。他往里摁了下,然后就能将砖块取出来,里面有一本册子,仿照着古代的书籍模样装订的, 一拿到手中,只觉得这册子有着古意,不像是仿造的古本。白桥疑惑地问道,“这个册子是古代的么?” 霍因解释道:“是的!据说是古代建筑大师墨筑之作,我爷爷意外得此书籍,珍藏至今。 我隐约记得,爷爷过世前跟我说过,这本册子有重要的作用,在未来的末世可以用到。 我当时对于末世传闻并不相信,而且对于建筑方面的并不感兴趣,就一直放在家中吃灰。” 白桥翻开册子,里面详细记载着g区的建筑建构,以及地下暗渠等设施,翻到最后一页时, 她震惊了,眼睛瞪得极大,让霍因也不由地好奇起来。霍因看了眼说道,“地下迷宫? 老爷子喜欢玩迷宫么?这个姓墨的作者也是够有野趣的。迷宫修在地下,能有什么作用?” 白桥追问道:“这个迷宫说有通往外面的道路,只是需要花费时间破解,才可以逃出去。 看这个迷宫占地庞大将近有7.7万平方英尺,十分复杂。如果没有地图,根本无法逃出去。 册子显示有几页被撕掉,无法得知其全貌。霍因疑惑地问道,“这册子被人动过了?” 白桥盯着他,然后猜测道,“会是谁呢?”霍因想了想答道,“我只记得跟范君提及过,可是从来 不曾带他进来,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除了你和宣颖,我都不允许进来,而且任何人都不知道门的密码。” 白桥踱来踱去,思考良久,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知道这个迷宫的入口有几处么?具体位置会在哪里, 有没有可能会不小心触发,然后就意外找到它呢?”霍因若有所思地回答着,“我记得当时略微翻了几页, 其中有一页说得就是入口的位置,一个就在范君的卧室,另一处就在我的住所。” 白桥震惊道:“可是如果是误触发,范君敢带着孩子去冒险么?里面万一有致命的机关怎么办?” 霍因连忙补充道:“确实,这个地下迷宫里布满危险的机关,如果不熟知这个手册, 极有可能送命。但是照范君这样谨慎的性格,他是不可能会没有准备地进入未知地地带。 况且他还带着孩子 ,更是不能冒险。”白桥疑惑地质问他,“那就是你把手册给范君了?否则他怎么能拿到它的?” 霍因表示冤枉地说道:“真得没有,我真得是没有啊!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或许是他破解了我地密码, 偷偷进来拿到的,又或者是宣颖告诉他的?”“宣颖。。。。。。是不是你杀的?我听人说,宣颖其实另有情人。”白桥怀疑地看向他并问道。 他眼神震惊地说道:“没有,这件事情不过是谣言。其实,当时她与范君的关系要近些,我时常见到宣颖看着范君。有一次, 宣颖不舒服,我叫范君来看她的病情。范君医术精湛,没多久她就好起来了。有一次,我见她对范君表白——我喜欢你,范医生。 我一开始很生气,可是后来他们又保持着距离,并且没有异常,我也没有多为难范君, 毕竟g区十分需要医生,我也是顾全大局的人。而且范君对你十分痴迷,我自然也不觉得范君会背叛我。 我跟宣颖分开几年了,没什么太多的占有欲。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宣颖将这件物品,泄露给范君,从而帮助他逃走。” “其实,我想知道,你是否是荒摩教的人,是否能帮我找到荒摩教的组织。因为我的亲友有可能加入该教会,才能得到庇佑。”白桥认真地问道。 他眼神亮起来道:“是的,我是荒摩教的成员,教会的具体位置我也知道。我会带你去的。” 白桥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想范君会带着孩子去哪里呢?”霍因四处翻找着,突然在一件牛仔裤的口袋里找到一张纸, 上面写着——范君欠下四盏复霜酒,未还。上面用水笔划了一杠。看来她还是要回了之前的酒钱。 白桥拿着册子准备回去研究,却被霍因阻止道,“我不允许你带着这样重要的册子离开,希望你留在这里破解可以么?” 她笑了笑,然后持剑对准他说道,“不可以!我待下去,万秦会怎么想?”霍因认怂道, “好吧!你走吧,但是别让太多人看见,否则。。。。。。会非常麻烦,我不能保证进去的人都能安安稳稳地,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 她冷笑道:“霍总真是胸怀天下。”霍因冷哼一声坦言道,“我一点都不慈悲,唯独不希望你受伤。” 一瞬间白桥懵了,内心不由地想起曾经在这里,差点失身于霍因的情景。如今她的脸涨得通红,耳朵上挂着的绿松石耳坠随意地摆动, 提醒着霍因对她的情愫多有分量。她尴尬回应道,“你在瞎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就跟万秦说下,其他的不会说的。” 说罢,她就勒令霍因开门,可是霍因却说道,“我又变卦了,不想开门,要不你在这里再待会?” 白桥愤怒地持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勒令道,“快开门,否则我就断你一条腿!我说到做到!” 霍因面露惧色,然后乖乖地打开门。一开门,就能见到万秦那张巨臭无比的脸,而白桥则无暇顾及, 只是甩给他一句,“要到一些线索,现在我回去研究。”她边说边疾步赶回房间,然后展开一系列地搜寻。 众人都要来问候白桥孩子的下落,白桥一个都不理会,万秦帮她解释道,“她刚刚从霍因那里找来一些线索, 现在正在寻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要跟她一起找了。她说不想麻烦你们,所以就请你们先回去吧!” 钟河从厨房走来问候道:“什么事情不能等吃完饭再去搞么?要不先吃饭?”万秦说道,“要不, 就盛点过来吧,我们随便吃点,然后要尽快找孩子,不然白桥她。。。。。。不好过。” 孟慈雪关切地说道:“我进去跟她聊聊。”却被万秦拦住,“她刚刚说谁都不能进,别叫我为难啊!” 叶镜尘不禁皱眉道:“万秦如今怎么这样妻管严?平日里也常常听白桥的话,低眉顺目的。” 钟河不由地吐槽道:“男人的耻辱!哼!”万秦有些怒气地指着钟河反驳道,“你不知道听老婆话会发达么?你都没老婆自然无法体会!” 一听这话,钟河顿时来气,攥紧拳头,意图抡他一拳。。。。。。 第86章 生事者 米国的生化实验室里,正在研制着什么,许多的废水以及物料, 再没有足够的条例束缚地肆意排放,很快,海洋里满是生化污水,死鱼遍布整个沙滩。 蕾拉的度假岛屿也受到些波及,她打电话控诉道,“阿尔弗雷德!你快看看你干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看她发的海滩照片,只见海滩上出现一些死鱼以及变成血红的海水,异常可怖。 阿尔弗雷德疑惑道:“我没乱排放呀?究竟是谁排的?我现在就揪出这个凶手!”他挂断电话后, 就跟助手艾莉克萨说:“那个女仿生人蔻依找到了么?她那天跑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最近又有乱排污事件的发生,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她干的好事!”艾莉克萨点点头说道,“她离开时打伤了我们许多员工,她的力气太大, 仿佛无坚不摧,而且她还破坏掉所有的监控设备,所以完全没法掌握她的行踪。” 阿尔弗雷德仰起头长叹道:“我辛辛苦苦研制出的什么东西?尽给我找麻烦!也不清楚是什么脾性。” 艾莉克萨思考道:“根据录像显示,蔻依是往扎克的社区跑的,近期有跑回的迹象。只是不知其身居何处。”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说道:“蔻依这家伙恐怕要出大乱子,否则她是不肯罢休的。” 艾莉克萨也一同担忧起来,气氛异常凝重。可是他不容多想,只是吩咐手下严把排污的事宜, 务必杜绝乱排的情况。他来到实验室里继续研究叶容姬的身体构造。她的半透明的大脑已经洞开, 里面粉色的血管变得干瘪成咖啡色,阿尔弗雷德正在抽取不同的体液进行测试,叶容姬的嘴唇微张, 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她的五官已经被肢解,再也不复从前的美貌与冷艳。她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绽出淡蓝的花朵。心脏被切成片,以供阿尔弗雷德仔细研究。他沉浸在实验中,乐此不疲。 今天的雾霾十分浓重,只见在冰冷的实验室外,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狡黠地笑着,她趁着员工的不注意, 将含有致命的病毒取出,然后逃之夭夭。一切都进行地神不知鬼不觉,她就是那个仿生人蔻依。 威廉拜访罗南的私人府邸,只见他低调地居住在绿松湖边上的小别墅里,与妻儿同住,并且只雇佣一个保姆打理家务。 罗南一直低调不张扬,即使富可敌国,也看不出是亿万富豪。原本威廉午餐时分要请罗南吃饭, 却遭到拒绝,因为他想威廉去做客。威廉推脱道,“这不合适吧?我想请您的呢!” 罗南回复道:“那你还是来我家吧!这里没有我满意的餐厅,我的私人厨子做的才合口味。” 来到他的别墅里,只觉得被艺术气息所包裹,墙上挂着风景秀丽的绿松湖,以及一张罗南妻子的肖像, 装修的十分复古,具备意大利的风格。罗南招待他坐在沙发上,很快保姆便端来红茶。 他喝了口枫叶红的茶水,有些凉。他委婉地询问罗南,“罗南先生,不瞒您说,我最近被受命负责一桩连环杀手案, 在我了解到一些细节时,我想跟您要下向您购买荼蘼花香味颜料的名单。必须是买荼蘼香味颜料的人。” 罗南犯了难,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荼蘼香味的颜料是他特地为裴绘研制的,并不向其他人售卖。 他坦言道:“我明确地告诉你,威廉,荼蘼香味的颜料我只提供给裴绘小姐,其他人不可能买得到。” 威廉吃惊道:“那。。。。。。她岂不是成了重大的嫌疑人?”罗南不解地问道,“你说谁?她是指裴绘么?” 威廉苦恼地说道:“凶手在作案后,用一种颜料涂鸦,上面的气味就是荼蘼花的,这种颜料只有裴绘有,如果不能洗脱嫌疑,裴绘恐怕就。。。。。。” 他双手抱头开始焦虑起来。一旁的罗南皱眉道,“你确定这个涂鸦就是凶手画的么?又或者会不会是凶手偷来的颜料,然后试图嫁祸给裴绘呢?” “极有可能,那我先去找证据,先证明裴绘无罪,再寻找凶手的下落。”不留下来吃饭么?菜都快准备好了,我们好久没坐下来好好吃一餐。” 威廉说自己必须得去抓紧找证人,否则裴绘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罗南安抚他坐下来, “威廉,我知道你爱妻心切,可是着急是没用的,这件事情,我也会找人调查,一时半会是找不出的。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威廉见不好再推脱,于是就留下吃午餐。罗南的长形餐桌上摆着十道佳肴,他尝着味道不错, 只是心不在焉,失神又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罗南故作轻松地问道,“最近你和裴绘小姐还好么?” 威廉瞥一眼他,然后垂头看着奶油蘑菇汤回复,“就那样吧!结婚不似恋爱那般热烈,已经平平淡淡了。 她总埋怨我不体贴、不爱她,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罗南眼含笑意地打量他,然后开玩笑地说道, “听起来,威廉先生对妻子有些冷淡了呢。你们何不要个孩子?这么多年都不要孩子么?” 威廉嘴角抽搐般笑了一下,随即严肃地回复道,“我们去医院检查过,我们双方生育能力没有问题, 只是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我们都想要孩子,可惜,上帝并不眷顾我们。”罗南眼神眯缝着, 好似在隐藏什么秘密。他假意地安慰道,“别难过,起码你们可以过二人世界。我倒是羡慕你们呢。 不过,说实话,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情人,以及跟别的女人生过孩子么?你试试这样说不定就有孩子了。” 威廉惊愕道:“罗南先生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爱自己的妻子,怎么可以因为没有孩子就抛弃她背叛她?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谢谢您的款待,我想已经吃饱了,也该离开了。”说着,他就要离开, 可是他一起身,就感到头昏脑胀,然后没几秒就昏倒在餐桌上,手还将餐具拍到了地上, 一时间餐具摔碎的声音响彻整个用膳厅。火烛的背后,是罗南得意轻蔑的眼神,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然后叫来一个手下,将威廉搬到一间客房。威廉叮嘱手下,“快去叫人!”手下立即前去寻人。 罗南扔下不省人事的威廉,独自驱车出门,经过一段路程,他终于来到裴绘的家门口。 他绅士地摁下门铃,耐心地等待被邀请。过了几分钟,薄荷及时地开门,迎接罗南进来。 薄荷喊了一声:“罗南先生您好,有失远迎。夫人已经在恭候您的大驾。”他礼貌地点点头笑道, “好的。”他一进门就见到穿着白裙的裴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他刚刚三十出头, 就遇到了年轻明媚的裴绘,她的音容笑貌至今令他难以忘怀。他清楚地记得在绿松湖边野餐时, 威廉来了,与他攀谈有关选票的故事。罗南的儿子正在玩着足球,大女儿在吃着果冻布丁, 妻子则陪着儿子一同玩耍着。他与威廉交谈到一半,就被裴绘的造访所打扰。她当时提着画板, 径直走来,他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如仙女一般脱俗,不染纤尘,内心从此种下一颗爱意的种子。 如今这颗种子已经发芽,长出枝桠,势必要争夺别的植物的养分,才能活下去,才能叫这份爱欲一直存续下去。 只见她笑着对威廉说:“不好意思,你能借我硬币么?我突然发现自己兜里的硬币掉了, 现在坐不了公交车。你放心,借你的一定会还给你,还有。。。。。。”她撕下一张便签,快速地写下自己的住址, 然后递给威廉,威廉看着便签,笑道,“好的。”罗南在一旁也看出两人有意思,于是他对于选票的事情有所犹豫, 可是威廉足够优秀,跟他结盟,势必会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于是最终他还是支持了威廉的选票,助他成为米国最年轻的参议员。 罗南与裴绘交谈,多是闲聊家常,罗南言语间处处尽显对她的关心与在意,裴绘自然心里明晓。 裴绘吩咐薄荷端来酥点,形状似桃花,中间点缀着一朵槐花。她招呼罗南品尝,罗南拿起一块品尝起来, 连连称道,“好吃!薄荷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裴绘笑道,“哪里比得上你的私厨,做什么都了解, 在你那里做了十多年,不像薄荷半路出家,什么都是现学的。”罗南忽然停下来说道, “可能是因为家里的点心再好吃,也比不上别人家的点心。我想裴绘小姐有所不知。。。。。。” 裴绘好像会意到什么,不解地疑问道,“你是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只见罗南十分为难的样子, 看了眼薄荷以示介意她在场,裴绘立马让她退下去外面买些水果回来,以免打扰他们的谈话。 罗南等薄荷走远后,便小心翼翼地说着,“我原本就听说威廉有情妇,只不过不愿意相信, 可是现在。。。。。。我今天亲眼见到威廉带着女伴来,想着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做着伤害您的事情。 我。。。。。。原本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但觉得裴小姐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第87章 末世迷宫 白桥一刻不停地分析着地图,终于探究一条出路,接下来,她需要根据指示找到进入迷宫的入口。 她见到窗户那里围着钟河他们,就立即拉起窗帘,表示拒绝他们的加入。钟河焦急万分地等着。 他问万秦:“白桥一个人在寻思着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呢?”万秦思索一下回答,“不会吧? 她就在房间里面,不至于会遇到什么危险,小愿被拐走了,她当然难过,一定是在查找相关的地图, 以便找到孩子的行踪吧!”钟河点点头,但是还是犯疑惑,心想白桥若是在寻找地图,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难道这个地图是什么秘密地带?钟河疑惑道,“白桥若是在找什么地图,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 反而是一个人苦思冥想,要不我们一同问她?”万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他打开门,直接逼问她, “白桥,你在做什么?”万秦一打开门,就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人已经不见了。白桥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钟河愤怒地斥责道:“万秦,看你干的好事,白桥人不见,看样子是已经进入什么秘密的暗道。 她不告诉我们去哪里,要么就是这个地方很危险,要么就是不想劳烦我们,不存在不信任我们。 怎么办?白桥有危险了!”万秦自责地说道,“我想不出她会突然蒸发,她之前去找了霍因, 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从霍因那里拿回一个册子,古旧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找霍因问个清楚!” 钟河骂道:“你快去呀!愣着干什么?”万秦有些生气,但是不想与他计较。叶镜尘看着也有些尴尬。 白桥按照指示,独自进入地下甬道,开关就在那幅画上,通过特殊的移动,开启甬道。 根据古册上的指引,地下迷宫里,需要走右侧的路,然后每七步就需要摁下墙壁上的图案, 并且需要绘制下每一个图案,以便最后一步的图案排列,一旦排列错误,就将被石碾磨成肉酱。 这个迷宫还有可供休息的避难所,只是里面的食物需要自己去种植、饲养,如若需要食物供给, 那么就可以从避难处的特殊甬道进入一片世外桃源,这里饲养着牛马羊,还有足够的良田可供开垦, 粮草也丰足,简直是绝佳的末世避难所。只是这里与世隔绝,人数必须限制在七人, 多了,就会以各种形式被消灭掉。白桥十分疑惑地想着,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她对于这个地方不感兴趣,只想能找到孩子。孩子会在迷宫的避难所里么?也许孩子被范君带到了外面,并不在避难所里。 等她走到第五个图案时,她见到青石墙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是范君的字迹,“白桥,你放心, 小愿我带走了,在避难所里,只是你根本无法找到我的,因为我将那几页带走了,只留下你可以找到这张字条的部分。我想告诉你的是, 如果我不想出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我们的。这里机关很多,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原谅我带走属于我的儿子。 我不想等他长大后被分走本属于我的父爱,万秦什么都拥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落下。 在你危难时救下你,我很自豪,只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占有欲,我对于你的爱是热烈的, 不被认可的。我知道,什么道德伦理都知道,只是想得到你,征服你,我才觉得有意义。 可是到最后,我也没能征服你的心,既然这样,我就带小愿走吧,离开你们的世界。本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当我见到万秦与你结婚时, 我便心如死灰。最终,我下定决心带着小愿离开。幸好有这样的避难所,让我这样一个失败者, 能够藏身、安宁。小愿很乖,他会理解我的,他会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对你的爱,如果没有, 我不会强求,只要他能在危世中存活,我就心满意足。还有,不用费心去弄明白是谁告诉我这个地方的, 答案很明显就是宣颖,她一直倾慕我,所以愿意为我做事。她在地下室里,意外获得这件古册, 从而为我助力。不过,希望你们能找到杀害宣颖的凶手,我真得很感激她,若不是她, 我还得继续煎熬着。珍重,勿念。”白桥痛苦地盯着字条上的字迹,眼泪一颗颗地打湿着纸张, 她的身体被掏空一般地瘫倒在地上,可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晕倒,因为一旦误触到其他的石砖, 就会触发尖刺一样的机关,它们会从石壁的各个方向浮出来,然后狠狠地刺破血肉,将其开膛破肚,最终流血身亡。 她承受着与儿子的分离之苦,心想着孩子会不会受饿,会不会想她,孩子会不会感到孤独? 一想到这里她就痛苦地吼道,“范君!你个混蛋!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她哭着,感到自己快要晕过去。 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她站起来,她怨恨地继续绘着墙壁上的图案,可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晕乎乎地, 手里拿着的蜡烛灯,也随之摇摇晃晃地,她拼命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可是视力逐渐模糊起来, 烛光摇曳最终从手中滑落下来,并且熄灭了,她只觉得自己难受得不能再难受,最后意识模糊地晕倒在地上。。。。。。 万秦找到霍因质问:“你把白桥送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人间蒸发了?”霍因解释道,“我并不清楚她的行踪, 我想她应该是没事的,你们不必过分担忧。你们先等等,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会回来了。” 万秦急地要抡起拳头骂道:“你快说,否则打死你!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我可不像白桥那样好说话。” 霍因黑色衬衫的领口被他狠狠揪住,脸上不见一丝畏惧地说道,“白桥可不好说话, 她从我这里拿走找地下迷宫的地图,可是拿我的性命做威胁,说是不给她,就砍掉我的脑袋。” “对付你这种人只能来硬的。不是。。。。。。你说迷宫?”万秦疑惑起来,实在没想到g区还有迷宫? 霍因如实告知他有关迷宫的事情,然后告诉他千万别乱说,因为地下迷宫十分危险, 绝不能轻易放人进去。万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然后硬拽着他来到白桥地卧室,所有人盯着被拖过来的霍因, 一同等待他告诉白桥的真相。他们得知真相后,露出惊讶异常的表情。孟慈雪更是一副要杀他的架势。 此时,白桥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旁边的石块纹丝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积蓄什么力量。 漆黑一片的迷宫里,一个不知名的拐角突然出现一团橘红的火光,照亮出范君的英俊面孔。 他的眼里噙着泪,端着烛台缓缓地来到白桥的身边。他蹲下来,轻轻地将烛台放在边上, 轻柔地抱起女主。他忧伤地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吻了她的唇,跟她做最后的告别,“我。。。。。。 我跟孩子离开后,你好好过日子,不要担心小愿。我是孩子的父亲,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原本我以为陪在你身边我就会幸福,可是你不开心,我也得不到幸福。我想我和孩子的离开会让你活得轻松点, 忘记我们,重新开始。我爱你。白桥,原谅我的自私。”他紧紧地拥抱着他,贪恋这一时的温暖。 随后他见到白桥的烛台,于是将其扶起来重新点燃,最后端着自己的烛台,离开了白桥的世界。 他就像一个虔诚的僧侣,剃发修度、青灯古佛,与孤寂相伴、不再贪恋世间的名利,不愿再牵扯什么是非红尘。 他深知自己是软弱的,想带着儿子远离末世的苦楚悲凉,不知道何时才愿意出来,继续投入残酷的争斗中。 而白桥,其实也不想孩子生在末世,如果范君能保小愿的安全,她也未必不能饱尝分离之苦。 过了一会儿,白桥终于醒来,并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来是地面过于冰冷,让她着凉感冒起来。 她看到身旁重新点燃的蜡烛,惊诧万分,她大喊道,“是你么?范君?你刚刚来了对么?能不能把孩子还给我?” 可惜她得不到回应,她回想刚刚倒地时已经触到不该触碰的石砖,可是现在却完好无损, 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范君,只有他可以操控迷宫的机关。她见范君不肯,于是寻找古册子准备继续寻找, 可是她发现古册以及纸笔全都拿去了,她再也无法靠指引寻找线索了。她在迷宫里待了很久, 最后她选择离开,只丢下一句,“照顾好小愿。” 就在所有人寻找地下迷宫的入口时,只见窗口位置的地板突然移动,敞开一个方形的口子。 钟河恰好站在这儿,突然感到地板在移动,于是立即躲开,否则他就会摔进甬道中。 钟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吓死了,差点掉下去。所有人都闻声跑来,一看只见方形口子下面有一段两米高的石梯, 全是青石板砌的,有的部分长出青苔,一不小心就能摔倒。地下甬道很狭窄,必须是较瘦的人才能自由进出。 从地下室里飘出的发霉的潮湿气味令人不适。钟河死死盯着地下甬道的情况,只见缓缓浮现一道烛光以及憔悴的白桥。 钟河细心地叮嘱白桥:“注意,地面看起来很滑。”白桥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缓过神来, 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到地面,可是她还是一不小心就打滑了,重重地摔倒在潮湿的地下甬道中。 钟河见此情形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来,将白桥一点点地扶到地面上来。 他知道白桥此时已经是失了魂的状态,必须要照顾妥当,否则会出现意外。 第88章 失望的夫人 听完罗南的话后,裴绘颤抖着拿起茶杯啜饮一口茶,枫叶红的茶水不自觉地洒了些出来,可是裴绘像失了魂一样地看着狼狈的自己, 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威廉不会这样吧?他是个忠贞的男人。”她极力维持着镇定,因为不想在客人面前出糗。 罗南看穿她此刻的脆弱,于是添油加醋道,“我亲眼所见,并且希望你能去看看,没想到威廉竟然如此卑鄙龌龊,我真是错看他了。” 裴绘焦急起来,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犹豫片刻后便提议道,“罗南先生,麻烦您带路,劳烦您了。” 罗南点点头,严肃的神情里无意间透出一股难以觉察的得意。他将为裴绘的婚姻敲响丧钟。 他们快马加鞭地赶到罗南的私人府邸,在罗南的指引下,裴绘径直走向丈夫所在的客卧。 她在拧动房门的时刻,显然动作缓慢许多,仿佛每加快一点,就离死亡更进一步。可最终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丈夫与一个陌生女人躺在一起,两人陷入了酣睡。裴绘见到这一切万念俱灰, 顿时要冲上去喊醒丈夫,准备与之对峙。可是被罗南及时拦住,罗南连忙解释道,“威廉先生刚刚喝醉了,现在在休息,不允许外人打扰。” 裴绘不想理睬他的劝说,可是想到自己像个泼妇一样地在别人家里也不合适,于是就只好先行离开。 离开时,她带着满腔的愤恨与失望,发誓要与威廉离婚,老死不相往来。而罗南则温柔地安慰道, “千万别想不开,威廉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裴绘点点头与之告别。 罗南又拉起她的手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这里最近不安全,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裴绘点点头并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罗南先生,一直以来你都十分照顾我,包括颜料你也为我精心设计,还带有特殊的香味。” 罗南不好意思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欣赏裴绘小姐的才华。之前给你送去的丧尸棕颜料效果如何?” “非常好,有劳您费心了。”裴绘真诚地感激道。她殊不知罗南对他们的婚姻做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一定会疯掉! 裴绘坐在副驾上,无力地靠在车窗边。她能触碰到豪车柔软的皮垫,闻到车内特别的荼蘼香味。 这一切都使得她汹涌不安的心潮获得抚慰,她甚至察觉到自己与罗南之间的吸引力,莫名的暧昧感。 只是愤怒与不甘太过浓烈,它们愈演愈烈,足以撕碎一切的情愫。罗南淡淡地发起谈话, 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裴小姐,今天我得知一件事情,对你很不利。”裴绘转头看向他, 冷冷地问道,“什么事呢?”她没有什么兴趣,心不在焉地问着。罗南委婉地说道, “我。。。。。。听说蝴蝶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使用带着荼蘼香味的凶手涂鸦,而这种颜料我只给过你。” 裴绘十分吃惊,思考良久说道,“怎么会?我的画室不对人开放,除非我、威廉、薄荷,其他人都别想进来。” “我是相信裴小姐你的为人的,个人觉得是凶手拿了你的颜料,然后可以经过涂鸦,以此来嫁祸你。”罗南边开车边说道。 他沉稳的气质,难免让人安心,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件骇人的事件,也叫人不那么害怕。 裴绘感受到安全感,于是并不十分焦急地答道,“我想。。。。。。实在想不出是谁?他为什么要构陷我呢?” 罗南瞥一眼她,然后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发现路人有些奇怪,有的还不停地咳嗽起来。 他有些不祥地预感,同时又安慰自己别杞人忧天。末世下,要是操心,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奉行乐观精致主义的他绝不会轻易悲观。他安慰道,“放心吧!我派人去调查了,有什么线索会及时告知你。”裴绘听到这句话,安心下来。 另一边,威廉醒来,发觉自己头疼欲裂,而身边莫名出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他吓得立即跑下来,一旁的美女佯装刚刚醒来的样子。 威廉抓起自己的衣服飞快地穿起来,生怕自己被人误会。可惜他这么做只是徒劳。他一出来, 就差点与罗南的保姆撞个满怀。保姆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并且提醒道,“威廉先生,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您得按时回家,不能再玩。”威廉慌不择路地推开她,然后驱车离开。 他只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心想这个罗南真是阴险,竟然要设置桃色陷阱,都怪自己不够警惕。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裴绘会不会发现这件事,如果知道此事她会不会跟自己离婚。 他很快就到家,一路上差点因超速撞到行人,如果撞人,他的议员职位都要受到影响。 此时裴绘正端坐在自己的画室,拿着画笔一点点勾勒着来自崇国的订单,上面画着樱花雨与尸潮。” 为此,她还曾特地跑到围墙边观察丧尸,精心地记下它们的神态、动作、色彩,不曾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用丧尸棕画着丧尸,内心有种恶意得逞的爽感,她此时倒是很想击杀丧尸,将所有的失意, 一股脑地全都宣泄在丧尸身上,而不用有丝毫的愧疚感。她想起自己唯一一次杀丧尸的情形—— 那天她恰好是在卢芙宫,就在离绿松湖几公里外,里面成千上万的艺术画作,多次吸引她去学习观摩。 当时,她看完画展后,来到旁边的藏书馆,试图找些相应的艺术资料。可是却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 那个人是个黑人,他神色慌张地告诉她,“赶紧离开这里,丧尸爆发了。”他随即捂住自己的手臂跑开, 她见他的手臂正淌着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她忍不住地叫出声,然后拼命跑向自己的家, 很快她就察觉人群的异常,她冲向一群人,里面竟然出现了瞳孔漆黑的人并且在撕咬着人的血肉。 更可怕的是一个丧尸还扑倒一个三岁的孩子,正在疯狂地啃食着他,不顾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一切都令她吓坏了,接着路口就出现一辆黑色的豪车,车窗放下后,露出威廉的侧脸, 威廉立即转头大喊道,“裴绘,快上车!”于是裴绘顺利地坐上车。接着后面追来一个个丧尸, 威廉立即猛踩油门,然后飞快地穿梭于失控的人群,好在这条大道未被堵塞,他们安全抵达家中。 裴绘惊慌失措地回到自己家中,威廉安慰她,“我们待在家里先别出门,丧尸爆发了, 末日已经来临!但是放心,军队正在处理丧尸,我们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 裴绘有些担忧道:“我们这里会不会也像卢芙宫那样,好多人都陷入癫狂,都在咬人!都在啃食着同类!” 她颤抖不已,牙齿也在打颤。威廉温柔地抱紧她,不断地轻拍着她的背脊。此时,保姆出来了, 这个保姆是菲南人,在裴绘家做了很久。她口唇发白,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 接着她便倒地不起,这一幕令威廉有些警惕,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试图探她的鼻息,等他察觉并无鼻息时, 就被突然醒来的保姆差点咬到手!保姆的双眼漆黑,完全失去眼白,恐怖如斯。 已然沦为丧尸的保姆死死抓住威廉的手臂,意图撕咬他。裴绘在一旁不知所措,但是怕丈夫受伤, 于是迅速拔出丈夫腰间别着的手枪,哆哆嗦嗦地对准保姆。威廉拼命阻拦着狂躁不已的丧尸, 咬牙忍耐着喊道,“快开枪!我快撑不住了!她的力气太大了,开枪吧!她已经是丧尸了!” 不允许她有丝毫犹豫,她便对准丧尸的 头扣下扳机,一声巨响后,只见保姆的头崩出一个豁口, 脑浆与血液四溅,有部分还蹦到了夫妻俩的脸上,裴绘恶心地想吐,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 躺在眼前的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保姆,虽说身份有别,可是他们并不在意身份,只当她是妈妈一样的存在, 她还怀念保姆做的饭菜,总是温暖合乎口味。她与自己的生母并不亲密,生母自小对她也照顾不周, 比起保姆的厨艺,生母的厨艺糟糕透顶。她记忆中的妈妈,总是因为各种琐事,将食物烤糊。 而保姆却更像一个合格且温柔的母亲。她为威廉,忍痛杀掉保姆,内心承受着自责愧疚。 如今,她还要为威廉承受屈辱与失望,心中只感到自己十分不幸,不禁自怜起来。 她再次哭红双眼,笔下的丧尸也有几分惆怅的情绪。经过她细致的观察,她发现丧尸的表情也不止是狂躁嗜血的样子, 有的在没有吃到猎物时,也会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双堕入黑暗的瞳孔,不断乞求着被拯救。 “亲爱的!裴绘!你在哪儿?”威廉大喊着,终于他在画室里,找到了裴绘。可是裴绘完全不理他, 他感到极强的疏离感,经过他的追问,他知道了裴绘对自己的误会。他解释道,“我。。。。。。 没有找情人真的,都是误会。我只是在罗南家吃饭,然后就突然昏倒了,都是该死的罗南设计陷害我的!” “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威廉,我们的婚姻到此结束吧!”裴绘失望地看着他, 然后流下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所有的色彩。。。。。。 第89章 背叛 与孩子离别后,白桥悲痛不已。万秦安慰道,“范君不可能会伤害孩子, 你别太难过。”白桥忍不住想到,“你见到孩子离开,是不是非常开心,因为他不是你的孩子?” 万秦连忙解释道:“我确实不希望孩子存在,但是我更不希望你难受,现在你这么不快乐,我也很难受。” 钟河劝道:“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荒摩教的下落。我们要不要继续原来的计划?” 孟慈雪反驳道:“现在她的情绪不好,应该不适应长途跋涉,我查过地图,利海市离这里过于遥远, 要去那里,路途异常凶险,没有充足的准备,我觉得还是不能去。”万秦问道, “找这个荒摩教的目是什么?还有白桥的亲人真得会在荒摩教组织里么?” 钟河摇摇头,他看着麻木失神的白桥说道,“荒摩教实在有蹊跷,比如佩戴绿松石就能不变异成丧尸, 还有丧尸的山羊泥脚印、多次出现的山羊油画、丧尸的念咒一般的低语。。。。。。只有找到这个组织, 才有可能了解末世的真相。也许我们能找到解除末世困境的办法。”叶镜尘点点头说道, “那我去搜集点汽油,以便我们上路使用。”霍因提议道,“去利海市路途太远,我有条近路,不过需要坐列车,有谁会开列车么?” 众人相互看着,都表示不会。霍因皱眉道,“我找人问问吧,而且车站那里说不定聚集了大批丧尸,必须做足准备,否则只是自寻死路。” 白桥的眼神突然亮起来,然后激动地说道,”我们直接去吧!在哪里?什么丧尸都不必怕!” 万秦担忧地抚着白桥的肩膀劝道:“别着急,我们做好准备再去找这个组织,否则只会白白牺牲。 你想想一路上有多少丧尸?万一列车里面也有很多丧尸呢?还有利海市的人口密度极大,那里的丧尸必然非常多。” “可是我想找爸妈,我想找他们!我。。。。。。带我去找他们好么?”白桥呜咽地说着,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万秦抚着她的头,然后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会的,会带你去,我们一定能找到爸妈的。 最后也能一家团聚。”钟河眼中的泪水打转,然后就独自出门,他们搜集汽油,准备前进的路线。 附近的军工厂里有些汽油,可供使用。不过他们并不了解路线,于是霍因找到左嫣,请求她带路。 左嫣吃惊地问道:“回军工厂?你们要出远门么?”霍因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去利海市。” 左嫣警觉起来,身体直挺起来问道,“利海市不是荒摩教的总部?为什么要去那里,你要带着白桥他们去?霍总,你是不是要背叛组织?” 一旁站着的霍因自己拿来椅子坐下,右手搭在桌子上说道,“算是背叛吧!可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她疑惑不解地看向他,他看着窗外,愤怒地说道,“那天山火来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伊昂, 他说会支援,结果没有,幸好下雨才扑灭大火,否则我们都得烧死!”左嫣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会?这不像伊昂的决策,我觉得更像是 蕾拉的决定。她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我相信不是伊昂的意思。” “你这么了解伊昂?我不管是谁的决定,他们弃我们于不顾,就别怪我背叛组织。我势必要找到组织的秘密,最好找机会将摩宗挟持住, 以达到控制教会的目的。你知道这些年,荒摩教有多可恶么?他们残害无辜不说,搞不好还有什么阴谋。他们是最该死的人。”霍因控诉道。 “可是据说加入荒摩教的信徒都能获得末世下的庇佑,相比组织也起到保护幸存者的作用。”左嫣补充道。 “如若荒摩教的人都这么仁慈,就不会见死不救了。不必为他们洗白,不论是蕾拉、伊昂、摩宗,他们都得死!”霍因仇恨的怒火愈演愈烈。 左嫣也无法为之辩驳,只是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毕竟组织的力量很强大,我们对抗他们不过是以卵击石!” “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左嫣你赞同我的做法么?”霍因看着她问道,左嫣有些为难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差点就被害死。组织无情也是事实。不过我没把握赢,所以。。。。。。” 霍因笑道:“不必担心,我们有强大的团队,不怕荒摩教的那些牛鬼蛇神。如果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就如虎添翼了。” 左嫣犹豫片刻后说道:“我。。。。。。好吧,只是希望到时候,能不杀伊昂,毕竟他对我有恩。” 霍因答应了她。随后他们一同前往军工厂搜集物资,顺便还带回不少武器弹药。 来到军工厂,左嫣不忘祭拜花坛中的亡灵,她看着花坛中重新生长着杂草与野花,感到一些欣慰。 钟河与叶镜尘搬好物资后就来到左嫣跟前一同祭拜,左嫣充满敌意地说道,“你们来拜他们做什么? 他们就是你们害死的,有什么脸面来祭拜他们,你们不配!滚开!”钟河解释道,“我们也很抱歉, 都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才舍命相救,不是故意坑害你们的,我们也差点死去,如果不是他们的相救, 我们也得死,也不可能跟朋友团聚。我们也十分歉疚。”左嫣不再多言,她哀伤地看着坟墓, 在心中默默悼念着任寒。如果现在有人劝她节哀,她会想一枪崩了他,因为她只想让悲痛持久地蔓延下去, 她害怕的不是思念,而是忘记他。遗忘才是真正的离去,她怀念着与任寒相处的时光,不愿意忘记任何细节。 白桥与孩子分离后,变得沉默寡言,双乳胀痛的感觉提醒她曾经的身份,可是她如今被迫放弃这个身份。 “吃点汤面吧!”钟河端来一碗手擀面,加了点菜叶,闻起来很清爽。白桥接过,勉强吃下去。 钟河想起什么安慰道:“白桥,你看虽然孩子现在不在身边,但是起码你可以更早地了解荒摩教的真相, 并且有可能找到爸妈。所以有得必有失啊!你不必悲观。如果带着孩子,肯定无法去那么远的地方, 而孩子现在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好的么?”白桥担忧道,“可是我害怕小愿的避难所并不安全,我害怕。。。。。。” “别想太多,既然有范君在,就算有危险也会拼死保护他的。你得养好身体,否则将来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钟河温柔地安慰道。 此时,万秦耕种回来,满身泥污,他狼狈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田,没想到末世下竟体会一把。” 钟河笑道:“万总身娇肉贵,难得见你肯下田做这样污浊的活。”万秦笑道,“哈哈哈,这不是赶上春种, 得多备点粮食。我也是没办法,你们看,我捉了点稻花鱼,个头还不小。”白桥微笑道, “我也跟你去种点东西吧!不然待着就像个废物。”万秦点点头说道,“好的,待会我们一起下田,种些小麦什么的。哦,还有玉米。” 晚上,白桥和万秦种田而归,一身泥垢,白桥烧好洗澡水沐浴,她泡在热水中,洁白如雪的浴缸容纳着她瘦弱的身躯。 万秦突然开门进来,手里捧着不少蔷薇花,他将花瓣撒进浴缸的水中,想给白桥制造些浪漫。 白桥勉强地笑起来,然后说道,“谢谢你,你有心了。只是我现在对浪漫过敏。” 万秦笑道:“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点,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那不如。。。。。。我们再生一个?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想小愿啦?” 他狡黠地坏笑着,白桥轻拍下他的脸颊,佯装生气道,“你可真坏,总是说不着边际的话。还净出些馊主意。” 玩笑之际,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一直盯着白桥。白桥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只是眉眼间添了许多愁绪。 “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别总想不开心的事情。你是我的妻子,有困难要一起面对,不要总是一个人悲伤,要相信什么困难都是暂时的。”霍因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 白桥点点头,流下眼泪,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地哭起来。霍因一时间不知所措。外面的钟河听到白桥哭泣, 立马赶来,他直接冲进浴室,只见三人尴尬对视,他立即羞愧地跑出浴室关上厕所的门。 钟河羞愧万分,心想自己怎么不敲门就进去,简直太失礼了。他又担心白桥的情况, 于是在浴室门口问道,“白桥你怎么哭了,还以为你怎么了。是不是万秦欺负你啦?” 万秦有些怒气道:“我们俩聊天跟你没关系,你瞎掺和什么呢?”白桥边哭边解释道,“没事,就是哭诉一番,万秦没欺负我,谢谢你的关心。” 一旁的万秦一边安慰着白桥,一边对着钟河翻白眼,不满地撇嘴道,“好啦!你回去休息吧。” 钟河也觉得自己尴尬,于是向他们告辞,“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会做些稻花鱼,然后磨点豆子做甜豆浆。 还有,我会多做点猪肉脯,好做路上的干粮。不过太好吃,容易一下子吃光,到时候就都注意点哈!我先走了。晚安。” 万秦厌烦地说道:“好的,你快回去吧!磨磨唧唧地,烦死了。”白桥哭着说他,“我不许你这么骂钟河,他很辛苦的。” 万秦无奈道:“好的,我不骂了,你开心点好吧?”可是白桥泪失禁一般地流着眼泪,不止地诉说着胸中的悲伤思绪,他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第90章 奶油饼 厨子对沉云说,“我刚刚听说白桥突然消失了,他们都在找她,她好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白桥会去哪里呢?”厨子提醒道,“会不会跟霍总说得迷宫有关?”这件事情,她们刚刚也听到了。 没想到这个地下也暗藏玄机。她对厨子说,“你还听到什么?”厨子摇摇头说,“我听不清他们在地下室里的话。” 沉云想着,得亲自问白桥。第二天,沉云拜访白桥,还带了盒点心,用木盒装的,显得十分精致古朴。 她一见到这盒点心,不禁好奇地问道“沉云,你怎么突然给我带点心?”沉云边握着她的手边说道, “我。。。。。。是听说范君把孩子带走了,你十分难过,于是让厨子做了点奶油饼干给你, 吃点甜的,就不会那么苦。你我都是苦主,能获得暂时的安全已经是不易,千万别苛待自己。” 白桥将右手搭在她的手上说道:“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沉云疑惑地问道,“我不了解的是, 范君带着孩子去哪里了?”白桥如实相告,“不瞒您说,他们一起去了地下迷宫,古册都落在范君的手上, 他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说什么不想见到我与万秦在一起,也不想给我的生活造成麻烦。” “地下迷宫是怎么进入的?我很好奇,进去会怎么样?”沉云疑惑地问道。白桥严肃地回答她, “我知道怎么进入,只是。。。。。。手册不在自己手中,进去会十分凶险,容易被里面的机关消灭。” 沉云面露惧色,害怕地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那你有进去吧?”白桥点点头说是的, 她又补充道,“入口除了在我的卧室,还有一处在霍因的房子那里,具体的就是在一楼的储藏室, 开启入口的方法就是按照特殊的角度转动油画,使得油画按照七十七度的角度倾斜,再回归原本的位置就可以开启。” “只是,千万别随意进入,现在没有手册的指引,我们都只能作罢。一想到今后与小愿分离,就会难过。 但是小愿跟着我,在末世里奔波,也非常危险。我相通了,与其他跟着我受罪,不如跟着他父亲安稳地过日子。”白桥补充道。 沉云又问道:“进去后,就没有任何解救的法子么?”白桥摇摇头回答她,“我实在不清楚。” 沉云打听完地下迷宫的事情后,决定要进入。只是十分畏惧里面的危险。好奇心促使着她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她的命可只有一条,于是她又想到一个妙计,可以一箭双雕。她立即忙着挪动霍因的油画, 等挪到七十七度的角度再回归原处,只是角度并不好找,时常会有误差,于是她试了好几遍,才最终成功。 厨子待在楼下兴奋地喊道:“终于成功了!你快来看看!”她一看,只见靠着窗户边的地砖露出一口方形的入口, 从入口往下看去,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狭窄幽长,里面散发出潮湿发霉的气息。 不时地,能隐约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只是它们不敢再往里走,因为一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就会被刺穿身躯而死。 地下迷宫到处是凶险的机关,她肯定不能自己下去,前面必须得跟个人,否则只能送死。 这时,她让厨子再做一些奶油饼,然后将一个男守卫叫来。男守卫受宠若惊地来到客厅。 沉云请他吃了几块奶油饼,并且夸赞他,“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十分敬业的, 那次失火时,你还救了不少人,真是见义勇为的大丈夫。” “哪里哪里,不过是尽我的绵薄之力。”男守卫笑道,他觉得沉云是最尊重他的上级, 简直如天使一般的存在。沉云微笑地说道,“正是因为我欣赏你,信任你的为人,我才找你来。” 男守卫不解地看着她,连忙问道,“我。。。不算什么好人,您过誉。请问沉小姐找我有何事呢?” 沉云笑道:“不着急,你再吃点,待会,我再带你去。”男守卫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对这些 甜蜜的奶油饼干没话说,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武夫,如果不是看重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吃这样好吃的甜点,吃着甜蜜蜜的。 等他吃完后,沉云不紧不慢地带着他走到入口处,然后对他说,“我听霍总说这里藏有珍藏的美酒, 一直想喝来着。昨天他终于肯给我一瓶品尝,若是你能找来一瓶不错的酒,我就赏你一杯。” 酒?男守卫眼睛一亮,平生他最爱饮酒,只可惜末世下喝酒很难,上回从宣颖那里偷来一坛复霜酒, 没多久就喝完了,因为酒本来就不多。如今若是能在沉云这里得到点好酒,真是太好了。 男守卫欣喜地笑道:“好的,我立即下去拿一瓶出来,里面应该是些红酒吧,那也不错。” 沉云带着笑意说道:“那快去吧!待会霍总回来就要喝呢!”男守卫立即钻进甬道,然后一点点前进, 沉云将一盏烛灯点燃后递给他,而沉云则紧随其后。不过她不敢离得太近,怕跟他一同遭殃。 地面异常潮湿,气温也十分阴冷,除了手中的一点光亮,四周都被黑暗包裹。沉云有些恐惧, 于是试图说话来缓解恐惧,“刚刚的奶油饼好吃么?”男守卫感激地回答道,“好吃,说起这个奶油饼干, 我就想起末世前,经常在甜点店里买这个饼干,因为我姐姐爱吃,所以会买给她。” “我瞧见你带了点在兜里,要给谁么?”沉云不解地问道,同时她时刻注意着前方的路。 “带点回去给姐姐的乌龟吃,姐姐前几天搜集物资遇难后,她的乌龟就由我喂养。如果姐姐在, 她就能吃到这奶油饼干,姐姐不在,我就想留给乌龟,帮她照顾小乌龟。”男守卫边说边找着。 沉云笑道:“你还真是有心,你姐姐真是有福气。”男守卫一不小心就 踩到一处机关, 只见地面顿时颤抖起来,没过几秒,头顶出现一张由一米长的岩石尖刺组成的网, 径直压下来,地面也移开一截口子,男守卫一下子失重跌倒,可地面满是十公分的钢针, 他的躯体被钢针刺破,迎面而来的是巨型的石制尖刺,可是他无力逃开,因为降下来的速度过快, 他痛苦地哀嚎着,“救命!啊。。。。。。”沉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躯被石头刺穿,身体被扎出数道窟窿, 血液四溅!他突然呕出一滩血,绝望地看着沉云,最后倒在布满钢针的地面上。 沉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强忍住恶心,然后慌忙地逃离这里。由于路面太滑,她重重滑倒在地, 身上也沾上一些苔藓与泥淖。她拼命地往上爬着,生怕自己会被这个迷宫给就地吃掉, 身后紧随的黑暗,不断恐吓着她逃命。她此刻还惧怕怨灵向她索命,一个是宣颖,另一个就是刚刚丧命的男守卫。 “你好狠!为什么让我送死?我的奶油饼干还没带给乌龟呢!你怎么不去死?”她仿佛听到男守卫的话语,惊恐中, 竟然又能见到宣颖被割断的脖子,血淋淋地手在死死地拽着她。 她尽力地爬出地面,尽管恐惧未散,但理智告诉她刚刚的一切就只是幻觉。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摁了下入口边的地板砖,只见地砖自动合起来,恢复如初。 “沉云?你在做什么?”霍因震惊地看着她,眼神满是怒火。沉云吓出冷汗,她没想到会被霍因发现。 “刚刚我回来,一进储藏室,就发现异常。你为什么要进来,还有谁进去了?”霍因问道。 “没。。。。。。只有我,只是差点丧命,地下迷宫果真是凶险,我差点丧命。”沉云撒谎道,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真的么?我不相信,怎么会呢?”他说着就重新移动油画,然后独自带着烛灯下去查看。 沉云连忙上前劝阻,可是霍因不予理会道,“放心,我知道怎么走,不会有事的。” 沉云担忧起来,可是她无法阻止他。霍因端着烛灯,小心翼翼地走着,他只记得前端的几百米是安全的,其他的就记不得了。 只见在漆黑的地下迷宫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来过人的迹象。他猜想,刚刚的那个男守卫应该是死在了这里, 只是没想到迷宫处理尸体竟然如此之快。那么这些尸体会进入哪里呢?他不禁思索起来。 由于对这迷宫了解不多,他只得作罢。爬上地面后,他严厉地批评沉云,“不允许你再进入这里。” 沉云表面答应他,内心则犹豫不定。厨子这时出来说道,“白桥小姐来了,她是来找霍总您的。” 霍因紧皱眉头答道:“好的,这就去。”霍因转身对沉云说,“我不想你受伤,迷宫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其实你让男守卫帮你探路,我是不反对的,可是你下去没有古册指南,根本就走不出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避世的地方。答应我,千万别冒险进去,里面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百倍!” 沉云恐惧地点点头,内心还浸润在刚刚的恐惧中。她又看了眼那口方形入口, 里面突然钻出来可怕的怨灵阴森可怖地盯着她。。。。。。 第91章 婚姻与争吵 深夜,万秦醒来,他看了眼白桥,感觉五味杂陈。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孩子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这种疼痛日积月累着,不断地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是却忍不住希望白桥只属于他, 而不用被范君所玷污。他恨不得杀死范君,现在他带着孩子消失在白桥的世界,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太需要这样的二人世界了,虽然他也觉得小愿可爱,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作为男人,他并不想与别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他渐渐地觉得睡不着,想着自己与白桥的情感,仿佛被抽空一般,布满了留白。 他反省自己对白桥更多的是占有欲与征服欲,而白桥却误以为这样热烈的表现是真爱。 她显然被这样热烈的表达所征服,从此沦陷于万秦爱的旋涡中,可是随着相处, 他渐渐发觉自己并不是最体贴她、最爱惜、最尊重、最依恋她,他们彼此也没有深入交流, 两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天中,白桥除了与他进行日常的沟通,就独自待着, 她与钟河更谈得来。自己虽然是生物科技的ceo,却没法与之谈心。时不时地,会争吵一番。 白桥会觉得他掌控欲太强,不够尊重她,太大男子主义。万秦则觉得白桥应该听他的, 否则就是不符合他的心意。白桥为此非常痛苦,有时会偷偷抹眼泪。万秦觉得自己没错, 于是并不理会白桥的哭泣,他只觉得白桥过分小题大做,并且固执己见,不愿意听从别人的建议。 今天,白桥做一道红烧稻花鱼,由于煎得不够他的要求,于是他表达不快,“我觉得这鱼必须得煎得更加焦一点才行。” 白桥坐下来,拿起筷子摁了摁鱼的表皮,觉得硬度可以。她解释道,“这样的程度足够了, 再焦吃得对身体就不好。会有害。”万秦生气地反驳道,“必须要再焦点才好吃,为什么你总是跟我唱反调?” 此时,钟河他们都在,钟河连忙替白桥说话,“我觉得还可以啊,你不做饭怎么这么多事?” 万秦气得站起来,指着钟河骂道,“你是谁?我们俩的事情,你怎么总是掺和?” 钟河气得反驳道:“我只是不想你指责白桥,你们吵架,她就会不开心,你难道就不能谦让一些吗?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两人僵持不下,叶镜尘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是弱弱地提醒道,“你们别吵了,白桥她哭了。” 只见白桥撅起嘴巴,泪流满面的样子,鼻涕都流出来了。孟慈雪安慰道,“好啦!白桥,待会我们出去挖萝卜土豆,不用再搭理他啊!” 万秦不满地嘟囔着:“你可真是林妹妹,天天哭,真无语。”说罢他饭都不吃地离开了。 而听完他的抱怨,白桥哭得更加厉害,钟河连忙安慰道,“这个渣男,凭什么对你百般挑剔, 他一个连饭都不做的男人,还挑三拣四,他是什么富家公子么?就算是,现在这可是末世, 他若是一个人在外面,可能连命都没有,还有功夫挑剔鱼有没有煎够?我真是看不上他,什么东西!” 白桥再次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钟河觉得万秦不是个好男人,他起码不够尊重白桥, 不懂得爱惜她,怎么值得她去守候呢?叶镜尘挠头看着她,心里觉得白桥并不幸福。 “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没想到万秦还是在意小愿。”钟河猜测道,白桥边哭边附和道, “我觉得就是,他不喜欢小愿,也会因此嫌弃我。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 孟慈雪愤怒地说道:“真是渣男,我觉得你们分开反而会快乐。我真得不想你再难过下去。” 白桥双眼通红,泪痕挂在脸上,抽噎着。钟河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说太多,都是在挑拨。 叶镜尘随即找到万秦,与他说说心里话,“万秦,我觉得你对于白桥不够爱,也许一开始是足够的, 可随着发生这么多事,你们的感情也变质了。你不再那么包容她,还时常与她吵架。 我觉得你是不是不爱她了?”万秦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好像她从世界的中心沦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我也会反省,也许主要是小愿的存在,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可以选择, 我真得希望白桥能打掉那个孩子,可是白桥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后来,我心里积压的不满越来越多, 于是就会吵架,可能也是有意无意之间跟她吵。我还是觉得这样很累,也想过放弃这份感情,不过没舍得。” 叶镜尘敏锐地捕捉到他一种无所谓的表情,心想男人得到了女人,就会容易不珍惜,人类的劣根性如此,万秦也是这样。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嘘寒问暖、温柔体贴,而是随意轻视、挑剔嫌弃,这样相处怎么能幸福呢? 叶镜尘来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建议道,“如果你不再爱白桥,不能再那么呵护她, 那么可以分开么?放她自由?这样她也会幸福些。”万秦不忍地说,“我。。。没想好,可能磨合磨合就好。” 叶镜尘说道:“我说句自己的肺腑之言,根据我对人类的有限认知,你这样的是改不了的, 因为你潜意识已经嫌弃她,那么以后你就会持续伤害她,你们在一起 不会幸福了。 这个结局很悲剧,但是是不可扭转的。你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强,势必会一直折磨白桥。 到时候她会变得抑郁,再加上与孩子分离,难保她不会病倒。如果你爱她, 就该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能改变,如果不行,劝你与白桥分手。分手也是为了幸福。” 听到叶镜尘的建议,他似乎醒悟过来,此时内心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他很想能过下去, 但是显然没有这个能力。他无法不介意白桥生下别人的孩子,无法不介意各种条条框框。 他需要的一切要求,都令白桥感到痛苦,明明她很努力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可他就是忍不住挑剔她、嫌弃她, 这样的感情自然要走向终结。只是两人还不舍着,彼此还贪恋对方的温存。可万秦时不时就会想起范君, 当他与白桥温存时,就仿佛能看到她与范君云雨的时刻。这些令他怒火中烧,心中的占有欲不断扰乱他的情绪。 他原以为得到就能得到幸福,可他发现,即使自己一直是睥睨天下般强大,也无法窥见感情世界的一角。 白桥的情感需求就被他忽略着,他从一开始的刻意维持,到逐渐地随意放任,每当吵架时, 他都是不管她,也不会去哄白桥。这些都深深伤害着白桥,她也消瘦许多,身体莫名地会长出皮疹来,很痒,而且也不好看。 白桥昨天到霍因那里询问何时能出发去利海市,霍因的回答是一周后。她心想也好, 让大家可以多准备准备。她内心不禁忐忑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路途凶险,更因为万秦的冷淡挑剔。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冷漠挑剔的万秦比丧尸更可怕,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牵动她的心弦。 钟河见到白桥长出皮疹,于是来到范君的手术室,只见药柜里的药膏都过期了,无奈之下, 他翻找医书,根据古方的指导,他熬了点内服药剂,给白桥喝下,过了一段时间就好了。 万秦的态度没有特别的转变,只是稍微不挑剔,但是白桥已经觉得很失望。 入夜后,天气有些热,白桥早早入睡,然后一直看着地图,期盼着去利海市。万秦则说道, “我不去利海,那里过分危险,没必要去。我一开始就是反对的,现在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我们去找荒摩教不仅仅是找亲人,更重要的是查出他们的真相,荒摩教。。。。。。”白桥解释道。 “我不想听这些,你们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送死?”万秦愤怒地质问,身子靠在枕头上。 白桥愤怒地说道:“你可以不去,但是你每次都这样发火有意思么?你总是这样,是不是不爱我了。” 万秦只嫌烦闷地说道:“你怎么老是乱想,我真得是看不下去了,才说你的。”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你要一直挑剔我?从早到晚,就会爆发争吵,为什么你不能包容我? 一点点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得无限放大?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万秦怒目圆睁道, “你没做好,我难道不能说么?非要像钟河那样一直温柔地跟你说话?我是不是要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你才行? 就比如说煎鱼,你煎的不够,我说句还哭起来了,会不会太矫情?”白桥泪眼汪汪地说道, “我矫情?你不止是一点挑剔,你就连家务怎么做,吃什么菜,要做什么都得管,我真得很累, 我们分手吧,或者离婚吧!”万秦怒斥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孩子我也努力接受了, 难道还要我没有一点怨言么?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别人生孩子,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别人的后爸。” “你以为我愿意么?范君趁人之危,说什么救我后对我情难自已。我多么希望坏得是你的孩子, 可惜我没办法。但是万秦,我对你的爱是忠贞的。”万秦泪眼婆娑着,他轻声说道, “我没有不爱你,只是无法完全包容。我觉得自己没法再像从前那么爱你,对不起。” “那。。。。。。我们就离婚吧!”白桥冷冷地说道。万秦犹豫片刻后,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92章 支撑 “我明天搬到别处去,不打扰你的生活。”万秦淡淡地说道。他看一眼白桥,她正在流泪。他不忍地安慰道, “如果你想我,随时找我,我们只是分开住,也不妨碍偶尔的相聚。”白桥摇摇头拒绝道, “我不会找你,那样算什么分手。还想我吃回头草么?不可能。”万秦疑惑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老是哭,一副舍不得我的样子。要不咱们就。。。。。。先不离婚?撤回吧?” 白桥揩了下眼泪,然后说道,“落子无悔。万秦,我是认真的,你真得伤透我的心了。我们回不去了。” 万秦凑近她,搂着她并安慰道,“对不起,我没做好,我虽然没法像丈夫那样爱你,但依然是你的朋友,你仍然可以依靠我的。” “谢谢。”说完白桥便假装睡去。第二天,钟河磨起了豆浆,还做了许多猪肉脯。由于人多, 他便多做一些。猪仔有的是野生的,叶镜尘起不少作用。孟慈雪尝了点,觉得特别好吃。 白桥忙忙碌碌地,但是寡言少语,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钟河关切地问道,“你跟他吵架了?” 白桥边切肉边回答他:“是的,昨晚我们决定分开,不再干涉对方的生活。”钟河震惊不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桥,一旁的孟慈雪以及叶镜尘也目瞪口呆。钟河眼珠子转了转, 难掩内心的狂喜。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用哀伤的口吻安慰道,“这也没事,分开后反而自在, 离开不够怜惜你的男人,是明智之举。抬眼望去,有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挑。比如我?” 白桥看一眼他,忍俊不禁起来,孟慈雪打趣道,“你可真会安慰人,顺便给自己打好广告。” 见到白桥破涕而笑,钟河也开心的笑起来。此时,他宁愿当个小丑,心甘情愿地扮丑, 牺牲自己的全部尊严,只为博得她的一笑。每当白桥笑起来,他就觉得整个生命都沐浴在阳光中,驱散了末世的所有寒意。 “我只是。。。。。。想再续前缘,毕竟白桥原本可是喜欢我的,是那个万秦横刀夺爱的,把白桥给拐跑的,我真得能气晕过去。”钟河不满地唠叨着。 “我不知道白桥你怎么这么吃香?几个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你这辈子可赚了啊!”孟慈雪犀利点评。 叶镜尘再次重锤:“确实哦,连霍因也喜欢你,难道你有所谓的主角光环?我想自己肯定是配角, 否则怎么会没人爱我呢?孤寡地死!”白桥听完忍不住捂起嘴笑道,“他们哪是爱,就是精虫上脑!” 钟河立马为自己辩驳:“我可不是,我觉得自己可是纯爱战士,白桥!你要相信我的爱纯洁无瑕, 绝对没那些龌龊之事!”白桥皱眉道,“可是你难道没生理欲望么?我不相信你这么纯洁。” “我是男人,当然有欲望,可是我比什么万秦好得多,他大男子主义,不讲理,我可不一样, 会把你照顾得舒舒服服。而且你自由自在的,我压根就不会管那么多,严于律己,宽以待桥!”钟河解释道。 白桥凝视着他,然后感激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守着这份几率渺茫的爱。我还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生过孩子还结过婚的女人,与你不再般配。你到时候也会厌烦我、嫌弃我的过往, 甚至会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出轨。”钟河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人, 你的好与坏,我都接受。我自己都不完美,凭什么要求你完美?我不是万秦,不要害怕。 如果你没准备好,我可以等。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叶镜尘开玩笑道,“你真会夸自己, 谁都比不过你。你就不能收敛点?你不会真得觉得白桥能跟万秦离婚?他们说不定还会复合。” 钟河着急地看向白桥,只见白桥认真地回答道,“落子无悔,不会复合。我觉得彼此都不会改变, 他的感情已经变质,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我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失去也不足以击垮我。” 孟慈雪担忧道:“可是。。。。。。我怕你会病倒,你看起来很难过。能对自己好点么?不要想不开心的?” 白桥带着笑意看向她:“我有你们在,怎么会那么脆弱地倒下?白杉不知所踪,还有爸妈的踪迹, 以及利海市的荒摩教有什么隐情,丧尸为什么会画出那个山羊头?这些都是支撑我走下去的理由。我要做的太多,必须要坚强点。” “听到你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孟慈雪安慰道。突然,外面响起枪声,甚至有手榴弹的声音。 他们纷纷走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因大喊道,“加急处理!快把她消灭掉!” 他们循着枪声望去,只见一个曼妙且灵巧的身影再次出现。白桥一眼就认出她——叶容姬。 只是她觉得此叶容姬有些不一样,她变得阴沉冷漠,并且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更像一个机械人。 可是根据叶镜尘的表述,他们这种仿生人是生物科技与智能机械的融合体,不存在绝对的划分。 可是眼前的叶容姬,僵硬地如同机械人。她没有一句话,只是不断地躲避着攻击,她很快边扭断几个守卫的脖子, 此时,叶镜尘与孟慈雪上前,试图阻止叶容姬的大杀四方。叶容姬战力极强,但是她一见到叶镜尘则停止攻击, 但是她一见到孟慈雪,便不断朝她攻击。白桥感到疑惑,她看着孟慈雪不断地经受她的攻击, 多次被击伤。叶容姬招招致命,至死方休的架势。“叶容姬!你住手!听到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叶镜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叶容姬完全不理会,整个人就像失去控制的杀戮机器。她只管挥动利剑,极力削掉孟慈雪, 可是孟慈雪并不是等闲之辈,她一个滑铲就撂倒她,并且与叶镜尘合力制服了她。 最终只见这个叶容姬被五花大绑起来。并且防止她逃跑,她的手腕处的机关要检查一下。 叶镜尘仔细检查着叶容姬的手腕,发现她并没有与他一样的机关,于是她并不能割断绳索。 这一点令叶镜尘怀疑她并不是真正的叶容姬。钟河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询问她,“你是叶容姬?” 叶容姬冷冷地笑道:“我是,你是钟河吧?我告诉你,不要相信孟慈雪,她是个刽子手!” 孟慈雪眼神闪烁起来,她知道自己帮阿尔弗雷德抓她的事情,即将会被揭穿,但是她只能等待着被审判。 “你是说孟慈雪?她怎么了?”白桥问道。叶容姬愤怒地答道,“她将我击倒后,我就被掳到米国, 最后,我被开膛破肚、直至死亡。幸好,我又再次被组装起来。我还是我。现在必须杀掉孟慈雪。” 叶镜尘连忙打断质疑道:“为什么你没有割断绳索的暗器?其实这些都是叶容姬原本该有的, 否则就不是。”叶容姬怒斥道,“我知道自己只是个仿品,可是你们不能定义我是谁, 之前的叶容姬已经死了,我现在继承她的记忆,我就是她!”白桥安抚道,“好了,不纠结这些。 你别乱杀人,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别伤和气。”她转头质问孟慈雪,“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带走叶容姬?” 孟慈雪无奈道:“阿尔弗雷德给我下的命令,我必须帮他抓住叶容姬,才能跟你在一起, 否则他就一直困住我,将我视作孟慈雪的赝品。我想跟你在一起,帮助你找到末世的真相, 如果幸运的话,最好能找到你的亲人。”白桥有些触动,她不想再用恶意来揣测孟慈雪, 毕竟眼前的ai仿生人孟慈雪继承着闺蜜的记忆,虽然不是完整的,不算真正的,但是也是珍贵的存在。 真正的孟慈雪在登山时,并没有记日记,所以她对于阿尔弗雷德的情愫也都随她的死亡消散。 阿尔弗雷德不想杜撰一些记忆放在孟慈雪的仿生人上,于是仿生人孟慈雪也就缺失这份情感。 仿生人孟慈雪受不了阿尔弗雷德的爱抚,内心极度想逃离他的牢笼。在她与阿尔弗雷德交谈之间, 她清楚地了解崇国的现状,内心满是焦虑。她担心白桥的安危,于是就设计说服他,允许自己到崇国来。 美其名曰执行任务,实际上只是为与重要的人团聚。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自由的,只是也需要她做点什么作为回报。 这个回报就是她必须找到叶容姬,因为她时常出没于崇国的尸群中,已经被米国的卫星所监控到。 作战极为优秀的叶容姬,被阿尔弗雷德盯上,他必须要活捉到她,以便看到她的全貌。 可是他们的信任度有限,不足以支撑这次危机。白桥坦言道,“我不想怀疑你,可是你对叶容姬做这种事, 我很难不怀疑你将来会不会出卖我们,要不,我们分道扬镳吧!我不想杀掉你,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好,我走,保重!”孟慈雪不舍地告别,她的背影如此的落寞。这样的身影,白桥不忍看到。 她最终想叫住孟慈雪,跟她说回来,可是却被叶镜尘拦下,因为他们真得不敢再相信孟慈雪的真实目的,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验证情谊的真伪,只有耐心的等待才能看到最终的结局。 第93章 从悬崖处开始 霍因将物资给白桥他们准备好,一辆货车、一些物资,一些弹药、一些食物和水。 根据计划他们要先坐火车行驶到胶林车站,这里列车会极快地到达。因为这些列车通常都是商务人士的专列, 速度极快、且路障少,出现问题最少。霍因担心自己离开后,g区会陷入混乱,于是他将管辖权暂时移交给简繁, 因为他最信任简繁,只是他并不知道简繁已经给他戴了顶绿帽,并且对他还有所不满。 简繁并不算一个墨守陈规的人,他有自己的主见,只要认为是对的,他便不会再理会别人的看法。 霍因临别前叮嘱他:“简繁,你要继续更新小说,等我回来看。此去一别,生死未卜。你要替我打理好这个g区,辛苦你了。” 简繁惭愧地笑道:“我尽力,你保重自己,我会管理好g区,不让他们惹是生非的。” 霍因欣慰地笑起来,闲聊几句后便上了车子。简繁虽有不舍,可是眼神里的不满也显露出来。 简繁不再认可霍因的为人,对他一直以来的劣迹深恶痛绝,他势必要整顿g区的恶徒,还受难者一个公道。 在时不时颠簸的车厢中,白桥胸前抱着背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脚边靠着她的祭月剑。她看着窗外的暖阳, 车子里还有前段时间擦不掉的血迹,是寻找物资时留下的,将来g区还得派人出去找物资, 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白桥忽然想起宣颖,于是她冒昧地问道,“霍因,你怎么不继续留在g区调查杀宣颖的凶手?” 霍因坐在后排长叹一口气,看着白桥答道,“线索断了,没法寻找。只能暂时搁置。我不放心你, 所以跟来。不过,万秦怎么不来?他跟你离婚后就不管你了?”白桥尴尬地笑道,“他不同意去利海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那里情况危险。他觉得没必要去。他希望我们都别去,他不想掺和这件事情,就。。。。。。” “我知道荒摩教可以保护人类,但是必须得是信奉他们的人,否则他们会置之于死地。 我不过是个假信徒,目的只是换取生存的机会。他们时常需要我献祭,否则就会抽掉我的资源, 让我和社区陷入绝境。比如他们会断掉一些电力设备,派雇佣兵来打击我们的势力,这些他们都会做得出。 这些都是伊昂告诉我的,当然他主要是威胁我的,不过我依然觉得他是值得信赖的,不能信的人是蕾拉。” 白桥回忆着说道:“蕾拉这个名字听过很多回,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她最近没什么动静。” “她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具体什么情况不知晓,只知道她的势力很大。她手下的雇佣兵, 全是黑人,个个都是死侍。因为这些士兵势必要通过严格的生死考验,才能成为雇佣兵。 大多数是伊昂救下的幸存者,可是他们的家属都被搁置在不同的社区做人质。 如果他们敢当逃兵,就会立即杀掉他们的家属。而他们的家属据说也有不少备受欺凌, 米国的种族歧视十分严重,一直都根深蒂固。而末世下,这种情况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桥震惊地感叹道:“天啊!逼迫黑人成为雇佣兵为他们卖命?那么他们岂不是什么都得干?” “对!这些黑人雇佣兵天天基本上都在消灭丧尸,每天出生入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有的也会杀人, 比如在去年的蕾拉生日宴上,有不少名流显贵死于蕾拉的枪口下,没说任何原因。有高层找她问什么原因要把这些人杀掉, 她却不屑于解释原因。这些都是伊昂告诉我的。不过,根据伊昂的猜测,蕾拉一直都痛恨上流社会的奢靡荒淫, 并且他们自私冷血,所以早就起了杀心。”这个解释不禁令白桥发笑道,“可是蕾拉她自己不也是么? 这样她也该杀掉自己才对。”霍因笑道,“蕾拉的经历也坎坷,她是被黑帮拐卖虐待的,后来杀掉黑帮老大,侥幸逃出来, 后来在一个人的帮助下,摆脱黑帮的追杀,最后摇身一变,成为军火商和雇佣兵集团的掌门人。” 钟河插嘴一句:“这么厉害?会是谁帮她的呢?”霍因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不清楚,可能是背后有人吧。 我觉得蕾拉的姿色可以让任何男人心动,所以她要得到大佬的扶持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叶镜尘急迫地问他:“你见过她么?”霍因摇摇头答道,“并没有,我只是见过她在网上的照片。 照片是我好奇找伊昂偷拍的,他本来十分抗拒,可是在我的央求下,他才帮忙传照片。说实话, 她真得是沉鱼落雁的美人。不过,在我心中,白桥才是最美的。”说罢他再次笑着看向白桥。 白桥羞得脸红,将头转到窗外,极力避开霍因的目光。钟河带着醋意打断道,“你都有那么多女人啦,还再想着白桥,未免太贪心了。” 霍因挠挠头道:“我找她们不过是消遣,除了宣颖和白桥,其他都不是认真的。”钟河愤怒地斥责道, “可沉云是我们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个渣男,竟然这样看轻沉云,这样伤害她!” 霍因冷笑道:“她也许已经不算是你们的朋友了,我那次见到白桥被守卫轻薄时,沉云可正在窗台看热闹呢! 白桥你怎么打门她都不开门,不过是她故意视而不见,因为她想你被凌辱,她也真是腹黑。” 她迅速转过头看向霍因,不可置信地反驳道,“怎么会?沉云她亲口告诉我,她那时候正在洗澡。由于水花太大,所以听不到我的求救声。” 霍因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亲眼所见,不信算了。她还叫一个守卫替她进入迷宫探路, 结果就是被机关杀死。她真是蛇蝎妇人,不过她姿色好,做个玩物不错。”钟河质问道, “沉云的为人究竟如何,你都不能这样待她,否则她就会怨恨,最后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反噬你。 最该死的是你!”霍因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最该死?如果不是我带路,你们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我当然不该死。”钟河有些无语,他不再与之交谈。白桥也只是看着路过的每一帧风景。 突然,马琳带着异能者以及冯翼出现在前面,死死地拦住车子的去路。马琳一下子伸出触手直接破开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 玻璃碎片瞬间炸开,白桥本能地用身子遮住头部,无数的碎玻璃毫无规律地飞溅,划破了她手臂的血肉,留下鲜血。 驾驶着车子的叶镜尘猛地踩下刹车,然后迅速抓起一块碎片玻璃死死地扎进触手, 触手一下子被扎出鲜血,马琳疼得叫出来,她疼的闭上双眼,可后来她就再次睁开眼睛,可此时她的眼睛变得通红, 这种情形与白杉变异的情况一模一样。叶镜尘喊道,“不好,她副作用开始显现,怕是会变得更加残暴失控!” 此时,万秦也不在,他们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钟河放下车窗对着他们喊道,“我们只是去找亲人, 能不能放行?恩怨一笔勾销行么?”冯翼沉默不语,只是有些为难,他此刻的内心并不想生事。 马琳冷笑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们?特别是白桥,你可把我害惨了,你的弟弟是个刽子手知道么?” 白桥抱歉道:“我的弟弟跟你一样被注射进疫苗,他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已经被副作用缠身,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不是有意杀害你,不过是怕你伤害我们,他是处于自保的。”马琳白了一眼后骂道,“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她接着伸出另一个触手击中白桥的位置,同时身后的异能军团共同进发。叶镜尘见状,迅速偏移方向,以便躲开她对于白桥的攻击。 他狂踩油门,车子径直冲向异能军团,异能者们的触手继续进发,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经全部碎掉,只见触手扎进来, 所有人都俯身躲避。利刃一样的触手挥动着,割破了他们的衣服和脸颊。就在车子要撞向异能者们时, 他们身形敏捷地躲开,中间的几人一下子跃到车顶上,车顶上的异能者们持续进发,叶镜尘被逼停下车子。 他们迅速下车,拿起武器与异能者们死拼。白桥拿起剑斩杀着异能者,但是他们的触手太过强大, 她实在难以抵抗。此时,白杉出现,替众人解围,他已经恢复理智,拼命与马琳他们厮杀。 可是,白杉寡不敌众,在几十个异能者的夹击下,他已经伤痕累累,白桥心疼地喊道,“白杉!” 紧接着她冲上前,拿剑击杀那些触手怪。一只触手突然扎进她的锁骨处,顿时鲜血浸染她白色的衣裙, 可是她并未倒下,而是继续击杀着异能者钟河他们一起冲上去搏斗,力图保护白桥的安全。 这时,一个枪口对准冯翼的后脑勺,冯翼吓出冷汗,只见万秦举起枪威胁道,“让他们都住手,否则我就开枪!” 马琳立即察觉到这一幕,她让异能者们停手,白桥他们趁机逃走。只是车子开不了了,因为车胎被触手怪扎破了。 霍因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先回g区了,那里有条近路。来,带你们去。” 他们一路跑回g区,接着霍因带他们来到悬崖边,并且气喘吁吁地说道,“跳下去,这里有近路,只是需要点胆量。” 众人颤抖地看着悬崖下面云雾缭绕的景象,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哪里像是什么近路,分明是死路。这时所有人都在犹豫着。。。。。。 第94章 捷径 脚下的雾气弥漫着,看不清底下的情况,白桥畏惧地说道,“跳下去会摔死吧?”霍因答道,“不会的,你们害怕的话,我先跳!” 说罢他就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云雾中,不久后听到一声落水声,随后就是他的叫喊声, “下来吧!安全的。”听到这句话,众人才敢跳下去。白桥鼓足勇气跳下悬崖,只见到眼前一层层的云雾, 强烈的失重感直击灵魂。她忍不住叫起来,可没多久就扎进了蓝绿色清澈的湖水中。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跳下来,湖水比想象中的要深,她凭借不熟的水性努力朝岸边游去, 蓝绿色的湖水里冒着无数细气泡,湖底有着藻类和些许鱼,跟着他们一起游动。 在水里游动,要比想象中更加费力气。白桥费尽全力终于游到岸边。所有人都湿透了, 霍因紧接着就带众人继续前进,走了一段野路,周围像是原始森林,在林中,他们找到一处旧屋暂时歇脚。 包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们必须生起火堆烤干。白桥将衣服都摊在绳子上烤干,其他人也一样。 “今晚,我们都在这里休息一晚,只是这里没法睡啊,蚊虫也多。”白桥抱怨道。叶镜尘提议, “我们坐着就行,不用担心,还有我带了驱蚊的药剂,里面是采得一些植物制成的,效果不错。” 钟河拿出猪肉脯给白桥,其他人也自己拿东西吃。叶容姬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她担忧地说道, “他们会不会追来。就万秦一个人,他会不会有危险。”白桥答道,“冯翼和万秦是兄弟, 应该不至于把他杀死。不过,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钟河冷冷地说道,“那家伙命硬,死不了。” 霍因冷静地说道:“万秦的身手极好,我相信他不会有事。”叶镜尘拾起一根木柴添进火堆里, 火焰燃得越来越旺,冒出橘红的火星子,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吱吱的非常好听。 白桥看着眼前的火焰,耀眼的火光中闪现万秦的面容,她此刻担忧起来,心中默默为之祈祷。 如果没有无休止的争吵与挑剔,白桥还是十分依恋着万秦,她想念着他的拥抱与亲吻,幻想着与之白头到老。 可是一切都化为泡影,万秦的控制欲与不尊重,已经迫使她远离他,尽管万秦还爱她,但是这份爱已经不够了,不够包容所有的不快。 白桥不知不觉就落下一滴泪,她假装眼睛不舒服,悄悄地抹掉眼泪。钟河瞥见她的眼泪, 于是主动靠近她,然后将水递给她,白桥连忙说自己有不必给他。钟河点点头,他又问她想不想上厕所, 白桥也觉得有些尿意,于是钟河就带她一起去外边方便。霍因一想到未来的几天可能都得要在野外上厕所,他就觉得浑身不适。 他从来没在野外上过厕所,这将是他人生中极大的挑战。叶容姬感到十分无聊,她靠到墙上开始睡觉。 霍因则焦急地期盼着自己的衣服能干透。没一会,白桥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树枝之类的。 由于无聊,他们开始闲聊,说一些无聊的事情。钟河回顾初次与白桥相遇的时刻,他用自己的无人机与她交流, 然后不顾危难地救下她。而在白桥心中,钟河细心地将小熊项链给她捞出来时,才是最温暖的举动。 后来万秦带走白桥,想独占她,在经历尸潮后落下小熊项链,是钟河发现丢失的小熊项链, 并修补好带给白桥。钟河的爱如同清水,平淡温暖、低调兼容。万秦的爱更像是火焰,燃烧后便成为灰烬。 钟河看着白桥,他此刻不想再错过她,但是白桥还并没有完全放下万秦,这点是显而易见的。 她讨厌与别人挤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另外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莫名其妙地落下来,又担心给旁人造成困扰。 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应该让别人来承受,每个人都管好自己就好。钟河比她想象得细心, 而且神奇的是白桥想什么,钟河仿佛能够猜到一般,比如,她想吃地瓜,还没等她开口, 钟河就去外面找植物的根茎。他烧得饭菜特别可口,细节把握得特别好。而白桥却做不到这样细致,白桥跟他相比, 更像是一个粗线条的男人。大概过了一会儿,白杉就赶来了。他的出现,令白桥十分意外。 “你回来了!白杉。”白桥欣喜若狂地张开手臂迎接他,白杉也紧紧拥抱着姐姐,然后他告诉姐姐, “姐,万秦哥已经将他们赶回去了,说是不许再来骚扰你们,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那太好了,你和他没事就好。”白桥轻抚着他的碎发,如今已经十分得长,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沧桑许多,这些日子来他都过着如同原始人一般的生活,茹毛饮血的,身形健壮好几倍。 白桥担忧道:“你不会再变得失控了吧?真希望你能彻底恢复回来。不过,看你刚刚受的伤都愈合了, 我挺欣慰的,在末世下,有异能比普通人生存几率大,如果没特别严重的副作用,我希望你继续这样,不必非得变回人类。” 白杉勉强笑了出来。他嚷着,“我饿了,要吃猪肉脯。”白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带猪肉脯了?” 白杉撇嘴笑道:“我鼻子灵嘛!”白桥直接拿出几块递给他。他一拿到猪肉脯,就咬了一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香了,他感动地哭起来,热泪滚滚流下来,怎么也阻拦不了。 白桥赶紧安抚他的情绪,焦急询问着,“你咋了?”白杉边吃边带着空腔回答,“我。。。今天醒来时, 才发觉自己吃得是生的动物,把我恶心坏了。可奇怪的是,吃这些生肉自己还更健壮了一吃到这么好吃的猪肉脯, 才感觉自己离人类不算远,我还是人,还记得人类的味觉,而不茹毛饮血。” “很多人都爱吃生肉,这在以前可是种时尚,别计较这些啦!在末世下,只求一个字——活着。”霍因罕见地安慰起来。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出发,衣物都烘干了,一切皆顺利。他们徒步走了十公里,进入一个山间隧道, 从这里抄近路来到胶林车站。只是他们一到这里就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这里周围游荡着丧尸, 数量庞大,如果惊动它们,后果非常严重。叶容姬提议道,“我来引开丧尸,然后会找机会追上你们的列车,我的速度极快。放心吧。” “那我跟你一起,否则你会比较危险。”叶镜尘提议道。于是他们先绕道一边,然后大声叫喊起来, 很快就吸引来周围的丧尸,它们逐渐逼近,于是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爬到列车顶部,然后拔出剑开始击杀丧尸。 白桥这边则跟着霍因潜入一辆列车,只见积满灰尘的车窗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车身也有部分被撞得变形,有的列车干脆被拦腰截断,并留有一道豁口,里面堆着皑皑白骨。 霍因带着从别处搜来的火车驾驶指南,然后自信满满地查看车子里的情况,他敲了敲车子前面的一截车厢, 突然车窗上趴着一只可怖的丧尸,它们一个个地期待着猎物的投喂。霍因果断地进入驾驶室, 带着白桥他们坐在驾驶室。霍因不熟练,于是翻了翻火车驾驶指南,而此时一只丧尸恰好冲到驾驶室的车窗前,他突然被吓到。 好在车窗够结实,他尽力地学习驾驶技术,然后开始启动列车。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车子终于开始移动。 渐渐地车子越来越快地前进着,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可是他们不能忘记,车厢里还有无数丧尸,它们都在伺机而动。 霍因摁下开启键,所有车厢的门都打开来,里面的丧尸一个个地冲出来,也并不顾车子前进的危险。 只见它们疯狂涌出,也不懂得排队,所以车门被挤压得严重变形,它们一个个跳下火车,然后又跟着火车继续跑着。 霍因冷哼道:“它们真是不知疲倦啊!都这么久了,还能持久地跑着。这丧尸病毒真猛!” “人要是这样就好,我们实在太脆弱了。”白桥附和道。白杉坐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这列车上的座位好歹是柔软的,躺着舒服,不像在昨天的破屋子里,只能坐木凳子睡觉, 所以他困得不行。看着白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白桥心疼不已。随后,她和钟河也都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身后的车厢被打开,只见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起身走来。 她脖子上出现一处咬痕,伤口已经结痂。霍因忙于驾驶,没有发觉女人的闯入。 女人缓缓走到白杉这里,而后又转身来到白桥这里,接着她猛地扑上去,将白桥的脖子死死咬住。 白桥猛地惊醒,剧烈的疼痛令她大叫起来。钟河立即醒来,见到女人瞪着漆黑的双眸,死死咬住白桥,他拿起剑就斩断她的头。 可是,白桥瞬间血流不止,她痛苦异常,钟河连忙拿出衣物为她包扎伤口,他痛苦地喊道,“白桥!你要撑住啊!” 他的眼里瞬间涌出热泪,落下的泪水打湿了白桥胸前的衣服。白桥奄奄一息着,口唇失去血色, 钟河连忙安慰她:“你没事的,会没事的。”白桥只觉得一阵恶寒。白杉与霍因异常着急, 可是他们对于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第95章 一对夫妻 万秦跟着他们一同去了自己的社区,冯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跟我们回来?不想跟白桥在一起么?” 万秦有些失落地答道:“我们分开了。很多原因。主要是我不够好,一直挑剔嫌弃她,管得太多。 但是,我没法改,一方面是不那么在意她,另一方面是我们性格观念不合。”马琳说道, “说白了,就是得手了就不珍惜了,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万秦反驳道,“我们虽然分开了, 但是她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会帮,毕竟她是我的女人,虽然她选择离开,但是我也不想她死。 你别想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直接杀了你。”马琳冷笑道,“我可以不杀她,都听你的。” 冯翼见到二人的谈话,莫名有些酸酸的。他走到马琳跟前,搂着她的细腰,然后对她说, “别再任性了,我们三个可是铁三角,少一个都支棱不起来。现在我们需要研制出异能者的解药, 不然你副作用复发时只能被绑起来,那实在太痛苦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样。” 马琳苦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强大的战斗武器,不觉得比人类的我有什么不好。我很庆幸有这种异能。” 万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休息着。马琳瞥一眼万秦,然后坐在桌子边,冯翼则安慰道, “你这样想也好,但是我不会放弃帮你找解药的,我希望原来的你能够回来。”他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左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火车不停地朝前开着,大概开到一处僻静的森林里,这里紫叶李紫色的花盛开着,还有几棵雪白的流苏树, 一片鸟语花香,宛如驶进了一处仙境里。阳光从积了灰尘的车窗射进来,洒落在白桥的脸上, 由于疼痛她昏厥过去。等待许久也不见她醒来。她的鲜血染满了几件衣服,渐渐才止住血。 可是这里荒郊野岭得,也没有医生,她没法得到更好的医治。霍因担忧地问道,“她怎么样?” 钟河抚着她的头发答道:“不乐观。”可是他见到白桥的绿松石耳坠,突然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白杉痛哭着,突然他察觉钟河的欣喜之意,于是他不解地问道,“钟河?你难道有什么办法救我姐吗?” 钟河笑着同时有些担忧地答道:“白桥她身上带着绿松石饰品,有可能起作用,起码不会变成丧尸。但是,我不敢保证,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听到这里,白杉点点头道,“姐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霍因笑道,“我听说这个绿松石有特殊作用,没想到是阻止人变成丧尸呀!” “你难道才知道么?”钟河疑惑地问道。霍因严肃地回答他,“是的,教会就是崇拜戴绿松石饰品, 其余的就不告诉我们。我不戴这些玩意,除了手表就没了。不过,这块手表是伊昂送给我的, 说是最好一直戴着,有好处。说这块表像是被开过光似的,可以辟邪。”钟河好奇地伸出手, 并且问道,“那我能看看吗?”霍因觉得没什么,于是就卸下自己的手表递给他。钟河接过来查看, 一旁的白杉也一同来查看,他们发现表盘是类似于绿松石的颜色,部分纹理也像蛛网一样分布。 钟河接着把手表还给霍因,然后说道,“我看这块表盘上镶的就是绿松石,戴上它就能不变异成丧尸。 “扯淡吧?”霍因边驾驶边骂道。钟河苦笑道,“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别动不动不信这个不信那个的。” 钟河一直盯着白桥的情况,突然她抽搐一下,这情况可把他们吓坏了。钟河喊道,“白桥!白桥! 你好了么?快醒过来!别睡过去了啊!”白桥随后陷入昏迷,白杉也着急地哭喊道,“姐! 你快醒来!爸妈还在等着跟我们团聚呢!你一定要撑住啊!”说罢他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突然,火车前面的轨道被一群丧尸围住,它们听到轰鸣的火车声音,就开始疯狂地扑来。 钟河见此情况,只得下车迎战尸潮。白杉也不甘示弱。霍因抄起手枪就开始干。 白杉的触手飞快的击杀着丧尸,而钟河则不停地挥动着剑,穿梭于尸潮中。丧尸不断拍打着火车, 时刻寻找着见缝插针的机会。经过一只丧尸地努力,一只丧尸成功打破了车窗,爬进了车厢, 紧接着就不断逼近着驾驶室。而驾驶室里的白桥仍旧昏迷着。他们一听到车窗打碎的声音, 就焦急万分。钟河更加拼命地冲破丧尸,他一步步朝驾驶室挪动,可是疯狂的尸潮把他往反方向推, 他被困在尸潮中,只能绝望且愤怒地战斗着。那只丧尸,能够打开驾驶室的门么? 只见那个丧尸来到驾驶室的跟前,然后俯身盯着门的开关,突然它猛地撞击了门,只是尝试几次未果后, 它就转头开始捣鼓起开关,它伸出乌黑肮脏的手,用收支随意拨弄着开关,经过多次失败, 它终于只能偶然间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它轻轻推开门,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桥,就立即扑上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白桥会被咬死时,白桥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躲开丧尸的撕咬,她拼命地推开丧尸, 迅速拾起利剑,一下子就砍断它的头。鲜血四溅,污染整个驾驶室。白杉此刻姗姗来迟, 当他一看到姐姐已经击毙丧尸,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可是身后的车厢紧接着爬进来一个又一个丧尸, 他立即上前与之厮杀。身为触手怪,他几乎百发百中,丧尸被他狠狠制服,白桥也强忍着痛意搏斗。 霍因大喊道:“我们现在回去,丧尸数量不多了,起码轨道上没几个了。”钟河边打边说道, “好的!快走吧!”他们冲过丧尸的围追堵截,钟河垫后,为霍因铺路上车。钟河原本推开一个丧尸, 结果又一个丧尸扑倒他,他试图拿剑击杀它,可惜够不到剑,他实在挣脱不开,此刻他只能等死。 白杉立即出来解决丧尸,他伸出触手刺穿它的脑袋,钟河终于获救。钟河趁机进入驾驶室里, 然后招呼白杉一起上来。他突然使出全身力气,一下子撂倒面前的丧尸,随后一个箭步就钻进了车厢。他们终于安全。白桥激动地抱起白杉, 眼里流出热泪,痛哭起来。白杉也眼泪汪汪地说道,“姐姐!你终于醒来了,还以为你会死。 你能回来真得太好了。”钟河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右边的胳膊被磕破,的一片, 白桥察觉到他痛苦地倒在床上。她从储藏柜里翻找一遍,终于看到医疗箱,于是用里面的医疗箱给处理伤口。 白桥沾了许多碘伏涂在他的胳膊上,一阵钻心的刺痛疼得他嗷嗷叫。白桥安慰道, “很快就好了。”白桥还亲自为他包扎,钟河时不时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娇羞与难为情。 他真是太享受这样的照顾了。钟河伸手摸了下白桥的耳坠,然后笑道,“这对绿松石耳坠真管用。 是谁给你的?”白桥尴尬地回答道,“是霍因给的。”钟河表情凝重起来,而霍因则坏笑道, “这是我送你的心意,毕竟你陪我过夜,挺辛苦的。奖励你不应该么?”白桥顿时百口莫辩, 她气愤地说道,“我哪有跟你过夜?别造黄谣!你快解释清楚,不然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钟河气得脸都青了,他抄起剑就架在霍因的脖子上,他狠狠地威胁道,“你快解释清楚, 照实说!敢乱说就宰了你,到时候你别想回到g区。”霍因嬉皮笑脸地解释道,“我差点就办了她, 只是后来觉得没必要强迫她。所以就只是送了她这对耳坠。这个答案满意了吧?” 钟河紧攥着拳头,试图直接杀了他。白桥上前劝道,“他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动我。” 钟河坐下来,捂着着急的伤口说道,“我不想见到你靠近白桥,别再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霍因冷笑着,不理会他。车子行驶到一个山间隧道前,就被浓雾所笼罩,隧道里面的情况也未知。 霍因决定打开车灯,继续前进。车子一直驶进隧道,周围漆黑一团,只能见到一点光亮。 突然,他们都担心再次遇到刚刚的情况。如若在漆黑的地方遇到尸潮,情况将更加凶险。 车子不断前进着,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走着走着,他们就见到一个女人,正神色慌张地跑来, 只见她大声喊道,“求求你们停下来,救救我们!”霍因停下火车,从车窗探出头问什么情况。 女人指着身后的丈夫答道,“我的丈夫跟我躲避丧尸,不小心腿摔断了,这里离我们的家有好几公里, 麻烦你们顺路带我们一程可以么?”霍因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 女人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没吃的,想着到野外摘点菜或者捕猎回家,而且我们的孩子都在家等着我们呢!” 白桥上前看了看他身后十分虚弱的丈夫,于是追问道,“你们的家在哪儿?我们真得顺路么?” 女人焦急地回答:“我们是沿着这条铁轨走的,生怕迷路。只是山上时常遇到丧尸, 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我比较幸运,就没事。可我老公就遭罪了。现在回去,怕是要到很晚才能走到家,万一遇到危险,就是九死一生。” 白桥看看其他人,他们都没有意见,于是白桥与白杉一同下车,将夫妻俩接到车上来。 经过白桥的检查,女人的丈夫确实没有被丧尸咬伤,只是摔断了腿,经过休养就会好。 女人十分感激白桥他们,还拿出自己的蘑菇和菜,说原本挖的笋一不小心都丢了, 只剩这些食物了。白桥不禁怜悯起他们。夫妻俩看起来感情很深,令人为之动容。 第96章 回家 女人的头发乌黑有光泽,打理的极好,男人也身着不菲的衬衫,看起来是十分富有的人。 女人介绍自己:“我叫吴安,丈夫叫洛基,在末世前共同经营着化学制药厂,后来丧尸爆发, 我们只好自己跑出来觅食。因为家里的菜不多了。”白桥点点头。吴安接着说道,“那些丧尸好可怕, 每一个都瞪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瘆人!我们这次侥幸逃脱,可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白桥问道:“你们家里有种子么?可以在家四周种点。如果你们不嫌弃,倒是可以跟我们一同去g区,那里聚集着幸存者们。” 吴安双眼发光,她惊喜地喊道,“真的么?”他的丈夫洛基说道,“那我们当然想去了,毕竟我们不能一直陪着孩子, 还是得让他跟更多人一起生活,而且我们也十分危险,家里的墙院也不是十分牢固。” 霍因瞥一眼夫妻俩说道:“来g区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条件。”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什么条件?”霍因边驾驶火车边答道,“那就是服从安排,别不听话,别在社区里惹是生非, 否则都会被驱逐出去。”夫妇俩表示没有问题。霍因笑笑不语,一副看透人心的样子。 钟河忍着疼痛问道:“你们开化学制药厂,一定赚很多钱吧?具体是生产什么产品呢?” 吴安笑道:“就是一些药剂,什么都有。盈利可观,不过现在我们赚得钱也没处花呀?都末世了,能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 钟河怀疑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击败丧尸的?毕竟你们在末世下也待了一年多,算是适应了吧?” “我们只是最近出来找食物,我老公陪着我,我们带着手枪防身,弹药不算多,还拿着匕首。” 吴安仔细地解释道。洛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都有学过武术,所以对几个丧尸还凑合。” 霍因看着外面的路牌,向夫妇俩发问,“你们的家在哪里?怎么走?”吴安连忙回答, “在一片流苏树的流苏路那里下就可以。”过了一会儿,火车就到达流苏路。路边全是雪白的流苏树,树枝上挂满雪白的流苏,十分优美圣洁。 白桥看到这里的景色感叹起来:“这里真得好美!简直是仙境!”吴安答道,“确实,这些是我特地花重金买下的树苗,花费几年的时间才长成这样, 我头一次见到这树,就爱上了,心想在家里附近必须得整上。如今树好了,周围又添了不少丧尸这样的怪物,真是没办法。” 丈夫洛基安慰道:“我和孩子不还陪着你么?好多人都没命了,我们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吴安点点头,眼里的泪水开始打转。吴安下车前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同到家里做客。 洛基也表示赞同。白桥却婉拒道,“是这样的,我们此次去找亲友,路途险恶,否则定会带上你们。 你们放心,等我们回来后,一定会带你们回g区。但是我们现在需要尽快过去,实在不方便做客,不好意思了。” 吴安则坚持道:“这有什么的,你看天色不早,天黑后遇到丧尸可就难对付了。你们就先来我们家歇一晚, 等天亮了再赶路也不迟。”白桥见不好推脱,于是爽快答应下来,正好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确实不适合夜宿荒野,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他们跟随着夫妇俩走着,穿过雪白的流苏树, 踏着青草与小黄花,趁着落日的余晖,走到一处高墙林立的气派的豪宅。只见大门是黑色的铁门,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有龙有凤,各种神兽都具备。 女人搀扶着男人,温柔地鼓励他,“亲爱的,很快就到家了,我来开门!”她轻柔地将丈夫洛基靠在墙边, 然后伸手摁一下指纹锁,接着门就被打开。米灰色的高墙上有几盏古式的路灯,四四方方, 还有古意的镂空。院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有一个小池塘、一个小型游泳池、一个微型喷泉、还有一个小秋千, 四周还有一些菜圃,几棵果树,结着桃子、梨子。吴安热情地摘下水果款待各位。 只是他们的食物吃完了,没有什么荤腥,所以白桥拿了点猪肉脯给他们,尽管吴安夫妇谢绝她的好意, 可在她的坚持下,夫妇俩还是接收下一些猪肉脯的馈赠。他们的儿子才六岁大,很小, 家里除了他们三个就没别人了。家里有四层楼,占地极大,算是顶级豪宅。白桥看着不禁佩服, 她都无法想象真得有人能这么有钱,这是她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阶层。钟河看着水晶吊灯, 还有墙上极其有格调的水墨画,只觉得赞叹不已。吴安拥抱了一会儿子,然后对他说, “妈妈等会就来陪你,现在得去做饭咯!你乖乖地玩会游戏啊!”儿子乖巧地点点头,他就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像个智慧的老头子,静静地察言观色。 洛基一瘸一拐地躺到沙发上,手里拿了颗桃子吃起来。众人也忍不住吃起桃子,桃子十分清甜脆口,没多久一碟的桃子全部都被炫完。 吴安打开自己的冷柜,里面的食物塞得满满当当地,可是她却只是削下几片火腿,煮了些蘑菇汤端来款待客人。 正当他们开始享用晚餐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吴安立即跑去迎接。白桥也紧跟着过去看看。 白桥看到是叶镜尘以及叶容姬,于是告诉吴安他们是朋友,吴安这才放他们进来。 他们一同进餐,食物少的可怜。蜡烛燃起,室内变得温馨可人。六岁的小儿子吃完自己的那一份, 就急匆匆地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卤牛肉,开始炫起来。不一会儿这个香味就飘到餐桌上,所有人都知道小孩子在吃肉。 吴安顿时感到尴尬,于是立即到厨房劝道,“宝宝,你吃这些不能叫别人知道,否则别人把我们的东西抢走就不好了。” 小孩子吃得满嘴是油,然后点点头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吴安眼神阴沉起来,然后又变得柔和。 白桥吃完后就帮忙收拾碗碟,可吴安却劝道,“没事,你是客人,还有你脖子有伤,还是好好休养吧!” 白桥看拗不过就只好作罢。他们都被安排进客卧,每人一间房。白桥一个人睡在米白的床铺上, 感到有些不适应,只觉得万秦不在后内心空落落的,她还想念小愿,迫切地想知道宝宝是否安康。 钟河的胳膊疼得令他睡不着,只能咬牙硬撑着。他想看看白桥,于是就敲开她的房门见她。 白桥见他疼得出汗,就在包里翻找着有没有止疼片,可惜并没有。钟河说道,“没事,我能扛。” 此时白桥的脖子也疼起来,嘴里嘶嘶地叫着。钟河见她疼,忍不住搂住她,白桥顿时感到懵了。 见白桥没有抗拒的意思,钟河鼓起勇气问道,“白桥,我可以吻你的脖子么?”白桥不知道该怎么回, 只觉得脸颊通红。她只是问道,“我的脖子包扎起来了,怎么吻?你要怎么个吻法?” 钟河眼神哀伤地垂落下来,然后表白道,“我想吻你的伤口处,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白桥沉默着,并没有作答。钟河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隔着面纱布,她能感到一股暖流回旋于脖颈间。 这样的吻令她回味,她也十分感激。这一幕刚好被霍因看到,此时他偷偷地站在窗台边看着他们。 “你感觉好些了么?白桥,你没死真得太好了,都怪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受这份罪。”钟河自责道。 白桥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好多了,谢谢你的吻。我被咬都是命,但是没死,说明命不该绝, 我很知足。老天留下我一定有它的安排。”钟河紧张地说道,“你不能出头,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白桥点点头,突然钟河补充道,“那个霍因你得注意,他绝对还想得到你,你千万别掉以轻心。” 白桥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占有我?我又不是什么多美多有魅力的女人,他还没这么无聊吧?” 钟河反驳道:“我是男人,当然最懂男人了?”白桥问道,“你算哪种男人呢?”钟河害羞地笑道, “好男人。”这句令白桥感到无语,她直翻白眼。窗外的霍因也看不下去地翻白眼。 钟河严肃地看着她,然后表白道,“白桥,我。。。。。。可以吻你么?”白桥觉得不合适, 于是婉拒道,“不好吧,我还没准备好。”钟河再次紧紧地抱住她,泪眼婆娑地说道, “你知道,当你说爱万秦并且跟他在一起后,我有多难过么?我知道他是带着胁迫的,可是你也动心了。你为什么不能坚定地选择我呢?” “我。。。。。。可能是被万秦热烈强势的爱所征服,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只想投入爱中。 可能我不够爱你,所以没有坚定地选择你。对不起。”白桥带着歉意说道,眼里也噙着泪。 钟河说道:“你要的强势我也可以啊?你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跟他呢?他只会真得不尊重你, 而不是只会是好的一面。我不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你想要的每一面,我都愿意为你改变。” “那真正的你怎么办?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压抑自己,所以你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必委屈自己。我不忍心。”白桥温柔地说道。 钟河笑道:“别担心,你所要的,都是我,我是很多面的,但是怎么变都不会伤害你。我只希望你快乐, 你是个好女人,你无论怎么要求我,都不会伤害我。那么我改变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第97章 不可估量 威廉跪在地板上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绝望地流着泪,抽噎着,无声地悲伤着。 现在无论他怎么做,裴绘都不会相信他。他既愤怒又无力,此刻,他觉得十分孤独,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他仅仅是无力地跪在地板上,然后在天明时分,他又仅仅带着西服外套离开,不再注重领带是否打好,准确地来说,他早已经将领带扔掉。 薄荷来家时,正好他要离开,薄荷问他要去哪儿,威廉就只是摆摆手不作其他的回应。 一夜,他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会,每当入睡时,就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警惕起来。 噩梦里有裴绘的离开,有他的离开,这个他为之拼搏奋斗一生的家,顷刻间就毁灭,化作尘土。 裴绘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他无法辩驳,只能破罐子破摔。他来到绿松湖,看着那对戏水的鸳鸯,还有荷叶与莲蓬。 为什么鸳鸯不用面对误会,而能一直真诚地相伴?为什么人类短暂的一生,要经历那么多磨难? 他悲愤交加,整个面容异常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嘴唇抽动着。他用艳羡地目光看着鸳鸯, 对此心向往之,即便他成为米国最年轻的参议员,也无法拥有鸳鸯那样美满的爱情,他与裴绘的爱日渐消磨,面目全非地令他想出家。 突然,一声异常刺耳的枪声响起,那一对彩色的鸳鸯在水面扑棱一会儿,瞬间淌出鲜血,染满湖面,蓝绿的湖水中血液似迷雾蔓延着。 看到这一幕的威廉绝望地大喊道:“不!”他极力伸出手想要拥抱鸳鸯,他循声望去, 只见一些穿着医护服的人举枪射击的鸳鸯,一枪就同时结束两只鸳鸯的性命,不费吹灰之力。 他愤怒地上前想为鸳鸯讨回公道:“你们在干什么?简直是刽子手!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一个戴着防护镜和口罩的男人回答:“威廉先生,我们很抱歉,现在城里爆发未知瘟疫,需要及时灭掉所有禽类。” 他的声音躲在口罩后,模糊不清又清晰刺耳。瘟疫?丧尸爆发不就已经是瘟疫?他根本不在意这点。 威廉不以为然道:“可跟这两只鸳鸯有什么关系?”戴口罩的男人劝解道,“威廉先生,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 说罢,他们就匆匆离开了。他想不通在自己被迷晕的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会儿瘟疫,一会儿被误会出轨,他简直气得要死。 他回头看了眼那一对鸳鸯,觉得不忍心,于是跳进湖水中,将那对鸳鸯捞起来,埋在湖边的槐树林里。 随后,他开着车子来到罗南家。罗南拒绝与他见面,知道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所以不想被他揍一顿。 罗南站在能够见到威廉的窗前,细细品味着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威廉,他憔悴狼狈的模样是最好的下酒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威廉一直骂骂咧咧地,他骂够了,就再次回去,因为罗南根本不会跟他见面,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与权力,于是给警署打电话,要求他给自己验明是否有迷药, 并且要求查清罗南找来的女人的身份,他要自证清白。经过化验,他确实被下了迷药,并且证明那个女人是罗南找来的小姐。 有了这些证据和小姐的证词,他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兴奋地驱车回家, 这次他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跟裴绘澄清后,他得想办法扳倒罗南这个混蛋。 他看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有的穿着破烂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了,路边的垃圾有的也堆得没人管,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他的车子免不了要从部分垃圾上碾压过去,然后带着芒果皮与酱汁一同行驶好几公里,在沥青路上轧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此刻他高兴地打开车载音乐,放出一首《graveyard》,欢快与放松是此刻的主旋律。 只是他有些疲劳,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于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拨打起司机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司机的电话没人接,可是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于是他又拨通裴绘的电话,可是她仍旧没接。 这时,他只好下车来到附近的加油站问是否可以帮助他,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下车答应将他送回家,在他的帮助下安全抵达家中。 他怀中抱着那些证据,像个宝贝一样不肯遗漏一点。他视线极其模糊,渐渐地他倒在自家的客厅里。 裴绘见到他倒下后,突然焦急起来,她奋力地跑下楼,将他扶到沙发上,并且地板上的那些资料,也令她明白威廉是被人陷害的。 突然,威廉的手机连续响起,裴绘一看已经有十多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看才发现社区里现在正陷入一场瘟疫中。 威廉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诊为患上新型的流行传染病,这个病是接触性传播,所以裴绘必须带着威廉居家隔离,如今人们对于这种传染病无能为力。 社区里缺少流行病学的专家,人们对于流行病一无所知,所以所有人基本上只能靠居家隔离。 人们身上出现皮疹,没多久就开始化脓、发黑,有的人的内脏器官也渐渐腐烂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散发出恶臭,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医生觉得这种疾病与黑死病相近,于是城市开始消杀,那些感染瘟疫的尸体集中焚烧, 人们明显地感觉到那些贫民窟的人死亡得更多,那些贫穷之人死时的神情是那样的安详与释然, 仿佛在说终于不用在活受罪,可以安然地脱离活着的炼狱,可以看到痛苦的今生走到尽头,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难道不算是一种仁慈么? 裴绘抚着威廉的额头,开始进入生命的倒计时。她将画板放在他的床边,一笔一画地描绘着他的病容,只见他的发丝出现灰白,脱发也愈发严重。 威廉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问她,“裴绘,等我好了,就一起去绿松湖养一对鸳鸯,鸳鸯被杀死了, 我亲手埋葬它们。那些人连两只鸟都不放过,太可恶了。这些都是扎克要求做的。” 裴绘让薄荷别来,他们需要隔离。不过如果薄荷一家缺少食物,也可以救济点给他们家。 裴绘一个人去买了菜、种子,自己在院子里种点菜,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外面到处是抢劫的, 还有不少人是零元购,裴绘时刻紧锁院门,生怕让罪犯得逞。外面不分昼夜地响着车子鸣笛声、呼救声、丧尸的撕咬声。 原来那些将死之人也会因为瘟疫产生幻觉,开始袭击别人。而死去的那些人如果大脑没有遭到重创,也会复苏,成为丧尸。 整个城市陷入黑暗与绝望中,裴绘陪在威廉身边度过漫长的岁月。裴绘告诉威廉, “其实我当时也怀疑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你背叛我的事情。没想到罗南这么人面兽心,我们竟然一直信任他!” 威廉努力地抬起手抚摸她美丽的脸颊,然后笑着说道,“忘记他吧,我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多, 不要为那些破事不愉快。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哪怕我死了,也会一直爱着你。” 裴绘强忍着泪水说道:“亲爱的,你别离开我好吗?医学上一般都说需要强烈的求生意志, 才容易出现奇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奇迹?这次不过是一次瘟疫,再寻常不过了对么?不要轻易放弃。” 威廉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亲爱的,上帝知道我有多么强烈的求生意志, 可是命运告诉我必须离开。我不想离开你,该怎么能陪着你呢?要不。。。。。。 你替我画幅年轻时候的模样,将我最好的一面画下来,这样他就能一直陪着你了好吗?” 裴绘紧攥着他的手,激动地点头答应道,“好的,就画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你当时可爱极了,天知道你有多可爱!” 威廉笑了一下,可是随即就感到胸口一些疼痛,但是他强忍住,怕影响裴绘的情绪。 窗子打开后,飘进来一些槐花,送进来一阵清风,这些是安抚病患所必须的要素。 裴绘安静地坐在窗前,身后是垂死的丈夫,可是她不能回头看,否则就会影响她头脑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的形象。 她直觉告诉自己要尽快描绘出初次见面的他,那个她一眼就相中的男人,虽然两人的婚姻不完美, 但是她是那么贪恋威廉的爱,时常需要他的关怀、需要他的爱抚、渴求他的忠贞偏爱。 在爱人心中,最大的迷宫永远是来自对方不确定的爱,对方的忽冷忽热、一颦一笑都在为这段感情砌筑令人疑惑的墙, 爱就是不可估量的微分,所有人都在试图用积分去求解,可是永远得不到精确的答案,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不可估量的, 人性也是不可估量的事物,如果让抽象的事物曲解成具象,就是违背事物本身的性质。 不可估量的事物与可估量的事物同时存在,同时发挥着它们的作用,同时丰富着每个生命。 裴绘细究每一处的色彩,力图还原最真实的记忆,在画作完成的那一刻,她充满成就感地笑了, 可是她的心又揪起来,因为丈夫威廉突然狂吐一口鲜血,落在地板上的血液中混合着他消融的器官,有的黑乎乎的一团,十分可怕。 她悲哀地回过头,只见威廉满口鲜血地靠在枕头上,双眼安详地合上,永远地离开了她。 也许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己何时会走,于是还来不及与裴绘告别,就走了。他临别前流下一滴眼泪,算作最后的告别,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妻子。 裴绘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痛哭起来,泪水与威廉的泪痕重叠。而窗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议员,正在重新陪伴着哭泣的女人。 第98章 平庸的背面 清冷的月光下,白桥的侧脸一半是冷色的,另一半是暖色的光,与钟河的一样, 他们珍惜着此刻的对视,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今后也未必会有。 霍因眼中的妒忌之火再次燃起,他暗暗下决心,势必找机会铲除钟河这个新的对手。 此时,吴安与丈夫安睡在楼上的主卧中,隔壁是他们孩子的卧室,孩子比往常安静许多,也在睡觉。 吴安察觉到丈夫呼吸变得十分平缓时,突然睁开双眼,接着她穿起自己的外套,缓步走到楼下。 她径直走到客厅旁边的储藏室,只见墙壁上出现一幅油画,上面是山羊头的图案。 这间储藏室向来是锁起来的,这里直接通向她要去的地方。她对丈夫洛基说这个储藏室里有重要的珠宝,丈夫也亲眼所见这间房里的许多宝物。 但是她从不会告诉他,这里还有一条暗道,通往一个秘密的工厂,里面生产着一种只有吴安才会制作的东西。 今晚,她也照常进行工作,而这个暗道在关上后,完全看不到它的存在。 霍因回自己的卧室时,无意间遇到吴安进入那间上锁的房间,他悄悄上前去,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就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 可是如吴安所愿,门被反锁起来,他从外面根本进不去。他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静观其变。 霍因在漆黑的夜间行走,多少有些不便,他一不小心就被桌椅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此刻只有六岁的孩子仍在酣睡。洛基惊醒后,准备起来,可是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不在身边, 他好奇地走下楼,准备问清楚什么情况。白桥和钟河走出来安抚他,霍因直说没事,只是被绊倒了。 洛基无意间瞥见储藏室的锁被卸下,于是立即上前去查看是否被盗窃,结果发现怎么也拧不开门,他意识到是有人进去反锁了门。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妻子进去的,于是他大喊道,“吴安是你吗?还是储藏室里招贼了?” 结果根本没有声音,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让客人们知道储藏室里有许多珠宝, 那么这些宝贝可能就被惦记上,他带着疑惑让白桥他们回去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等着。 洛基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个轻柔的巴掌给叫醒。一睁眼原来是吴安。 她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不怕着凉么?”她边唠叨着边扶着他爬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卧室。 洛基躺在她的身边,内心满是疑惑地问道,“老婆?你去哪儿了?储藏室里被反锁起来了。” 吴安眼神闪烁一下,然后回应道,“我。。。。。。在储藏室里。因为不放心储藏室里的宝物,于是进去看着。” “可是我喊你,你听不到吗?”洛基质问道,眼里带着愤怒。吴安顿了顿,然后答道,“可能是我太专注了,没有听到你的喊声。” 洛基有些不快,他背过去然后说道,“我不相信你这个说法,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吴安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于是坦白自己在储藏室里有一条暗道,里面有个工作室, 她喜欢独自工作,于是修了这个地方。洛基不解地问道,“你要安静,书房不安静,非得整到地下去?我们不会随便打扰你呀?” 吴安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死。因为这件事情与组织有关。” “组织?”洛基疑惑地问。他对于组织完全不懂,更没想到这个组织可以掌握他们家的生死大权。 吴安淡淡地说道:“别再问了,你只要知道储藏室里有我的工作室,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否则出事了,你可就没命。” 洛基反驳道:“可是现在不是没出事吗?我们夫妻俩,谁跟谁呀?为什么要各种隐瞒。” 吴安为难道:“我真得不能说了,否则就会被除掉。你知道我爱你和孩子就行,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洛基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一晚上,夫妻俩都没怎么睡,都在猜测对方在想些什么。 答案自然是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等天一亮,他们又照常一同起床。吴安穿好衣服就下楼做早饭。 早晨就煮了一锅菜叶粥,端上来递给客人,只是她在端上来之前就加上了点料。 霍因并没有吃下粥,因为他感觉吴安并不简单,于是时刻提防着她。吴安见霍因迟迟不肯吃, 于是问道,“霍先生怎么不吃呢?吃完好赶路啊?”霍因微笑地拒绝道,“我不饿,谢谢您的款待。” 吴安感觉有些不快,但是仍然挤出笑意说道,“那好吧。”不一会儿他们就告别了吴安洛基一家, 重新驾驶着火车赶路。霍因边开车边说道,“我昨晚撞见那个吴安偷偷进入他家的储藏室, 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因为是别人家,我也不好太追究。那个吴安实在可疑,她进入储藏室里待了好久才出来, 像是在做什么事情。自己的老公应该是不清楚她在里面干什么,所以昨晚大喊她。 但是她在里面一声不吭,感觉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白桥猜测道,“这像极了地下迷宫, 我猜测那个储藏室里有暗道,通过暗道再进入什么地方。只有这样解释最恰当。” “是呀,只有她人当时不在,才会听不见洛基的声音,她应该是进行什么地下的秘密活动。” 钟河猜测道。白杉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紧接着白桥以及钟河都倒下了。最后只有叶镜尘、叶容姬、霍因还清醒着。 此时的火车仍旧隆隆地开动着,清脆有规律的咔哒声回荡在山间,直到经过一座石桥, 车子才被迫停下来。原来桥肚下的铁轨有一堆用杂物堵起来,细看竟然有丧尸的尸体夹杂其中。 桥上的人举着枪威胁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霍因停下火车后回答道,“我们是来找亲人的, 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后面全是丧尸,根本不能回头,麻烦你们行行好,通融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行,你们不可以过去,现在这里已经被勒令禁止通过,因为前面是老大设下的陷阱, 你们根本通过不了。”桥上穿着红背心的男人说道。他们看起来是典型的两广地区的人, 口音也是粤语。因为霍因时常跟两广地区的人洽谈合作,于是可以与男人沟通无阻。 霍因委婉地请求道:“那怎么才能过去?要什么条件?”桥上的红衣男摇摇头道,“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这是禁令。” 叶镜尘与叶容姬看了眼对方,瞬间领会对方的意思,于是拿出剑,一个箭步地钻进林子里。 此时到处飘落着桃花,两个身影矫健的仿生人踏着粉色花瓣,飞快地绕到两个男人的身后,然后三两步就爬到了石桥之上。 两个拦路人被击晕,倒在桥上,可事情还未完,四周突然出现一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正举起枪对准他们两个。 叶容姬纵身一跃避开子弹的袭击,她挥剑斩杀敌人,叶镜尘也跃过敌人的头顶,迅速地击杀敌人,不给敌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敌人的子弹失控地射击着,胡乱地朝着各个方向崩发,有得朝着火车进发,一颗子弹还射中火车的车窗 ,霍因立即俯下身子, 躲避破碎的玻璃以及乱飞的子弹。枪声很快也会引来丧尸,他们必须尽快解决拦路虎,不然更难脱身。 霍因端起自己的枪,在破了的挡风玻璃前,仔细瞄准着每一个敌人。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可算解决了这十几个人。 叶镜尘跳下石桥,然后跟着叶容姬一点点地挪开路障。幸好东西不算太多,没一会儿, 横在铁轨上的丧尸杂物统统清理干净,车子总算可以通行。霍因边开车边担忧地看着白桥他们, 担心他们是中了什么毒剂。不过叶镜尘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不过是被下了迷药,睡几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霍因怀疑道:“一定是吴安她下的毒,目的就是想拦下我们,至于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叶镜尘严肃地看着前方的路道:“说不定她跟荒摩教友有联系,你说呢?”霍因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我们都得小心,这一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叶容姬担忧道。她双手环抱于胸前,紧锁眉头,目光坚毅又决绝。 他们一路行驶着,道路非常平缓,霍因也有些疲倦地打瞌睡,只有叶镜尘毫无倦意地盯着前方的路。 叶镜尘突然发现前面的树林没了一截,随着车子的前进,他见到一个巨型大坑出现在道路的正中间。 他连忙叫醒霍因:“快!快刹车!前面有个大坑!特别特别大!我们过不去了!” 只是火车的速度太快,要使得火车停下并不容易,霍因拼命拉动刹车制动手柄,可是火车依旧向前前进,而眼前就是巨型的大坑, 这个坑的直径有七十米,深度也有七米。看起来像是导弹爆炸造成的巨型大坑, 如今里面填满着数以千计的丧尸,它们在坑底对着猎物翘首以盼,垂涎欲滴。 火车正在不可控地驶进这个巨坑里。。。。。。 第99章 粉色的海 载着几人的火车径直冲向导弹形成的巨坑里,而底下就是万千的丧尸如潮水般袭来, 它们张开饥饿的血盆大口,拼命地够着即将掉下来的美味。 千钧一发之际,叶镜尘和叶容姬冲破车窗玻璃,翻越出来,在滚倒在地后又立即冲到车头前面, 拼命地将车子往反方向推,大大地增加车子的摩擦阻力。 只见车轨上直冒火星,发出极为刺耳的铁轨摩擦音,叶镜尘和叶容姬的腿不断地被推动着, 机械式的脚底也被重重地磨出火星,并且谁也看不见脚底已被不断地磨出血来,即使他们是仿生人,也被赋予了疼痛感, 于是他们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是却不曾畏惧眼前失控的火车,只见火车还是不可控地冲向巨坑。 车子将他们逼退至巨坑的边缘,他们无奈地跳开,翻滚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垂青。 霍因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巨坑,车子有半截已经垂下去,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车子还是停下了, 他们终于安全了。霍因赶紧将白桥抱出来,叶镜尘和叶容姬分别将钟河和白杉背出来。 他们一瘸一拐地走着,霍因看到不解地问道,“你们脚受伤了吧?”叶容姬忍着痛答道, “我们也是人,受伤自然也会痛,但是不会特别害怕,因为我们会知道伤口会自动好起来, 不像你们人类总是会创伤后应激障碍,这就太小题大做了,既然受伤不可避免,不如就顺其自然嘛! 有什么好矫情的?别告诉我,霍先生想安慰我?别对我怜香惜玉,我受不起。” 霍因轻抚着白桥的发丝嘟囔道:“我只是了解下情况,不代表我要关心你,我要关心也只关心白桥啊!哪有你的份!” 叶镜尘将钟河小心地撂在石子路上,然后累得躺在地上说道,“别贫嘴啦! 我们休息一会儿立马得走,也不想想后面已经跟着不少丧尸来了。” 霍因被骄阳烤得有些糊涂,他眯缝着眼睛问道:“后面怎么会有丧尸呢?没啊!”叶容姬叹了口气道, “刚刚那帮人开枪,肯定会引来丧尸,我们赶紧走吧!我和叶镜尘脚底都受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再不走就麻烦了。” 可是他们刚要走,身后的尸潮便已经袭来,他们抓紧逃离,争分夺秒地钻进林子里。 霍因背着白桥努力朝前跑着,踩着粉色地花瓣,内心竟然有股暖意,心想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秒该多好, 带着白桥奔跑着,彼此贴近着,不用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身后传来尸潮的咆哮声, 叶容姬背着白杉,累得气喘吁吁,脚底的疼痛仿佛永远不能停止。叶镜尘心里默默祈祷着钟河快点醒来, 因为他实在太沉,身为老饕的钟河十分爱吃,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 还涨了不少斤,小肚子也出来,看起来像海豹圆滚滚的肚子,平时瞧着可爱, 如今看来恨得牙痒痒。钟河醒来的头等大事就是减肥,不然难保以后他又得被救,成为叶镜尘前进的绊脚石。 但是叶镜尘是个冷酷的人设,他从不会抱怨环境和艰苦,总是默默吞下所有,除此之外。 也不知是怎么的,前方飘来呼啸的冷风,吹得人直哆嗦。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秋风中,一眨眼就来到另一个季节——秋季。 只是有些凉得叫人想爆出国粹。霍因看着眼前的粉紫色海洋,都懵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 粉黛乱子草不是在秋季盛开的么?以前他还跟宣颖一同去打卡拍照发朋友圈,宣颖也十分喜爱这种植物。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泪眼婆娑,他们钻进粉色的海洋中,粉色的云絮掠过面颊,柔软有温暖的触感。 躲在粉黛乱子草里,秋风也不再侵扰,只觉得钻进温暖的被窝,回到熟悉的家、与爱人久别重逢之感。 叶容姬不禁被这些温暖的粉色云絮折服,她建议道,“不如我们就躲在这里,等尸潮离开再出发吧?” 其他人表示没有意见,他们都躺下来,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只是霍因疑惑地问道, “不过这个粉黛乱子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我印象中应该是秋季才开的,这里的太阳也突然昏暗起来,气候反常得很。” 叶镜尘思考片刻后,娓娓道来,“这应该是由于厄尔尼诺现象导致的,气候反常一直都有, 只不过末世后的沙漠化现象更严重、气候更加恶劣。这种局部地区的巨大温差现象,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 霍因点点头,发觉自己知之甚少,发誓得多学习知识。叶容姬嘘的一声,要求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下来。 只听见粉色的云絮后面的丧尸嘶吼声,它们正在搜寻着猎物,不过它们十分有规律地走着, 显然它们并没有发现猎物躲进粉黛乱子草中,一批又一批的丧尸绕过粉色的海洋,逐渐离开。 他们从没过大半个身子的粉紫色植物中,窥视着丧尸的动静,霍因疑惑地看着它们,没想到丧尸竟然这么快就离开。 他突然一回头,就被吓一跳,一看竟然是白桥,得亏他没喊出声来,否则得把丧尸引来。 原来白桥他们醒来了,可以自由走动。白桥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跟你打招呼的,只是你看得入神没听到我的提醒。” 霍因也难为情地说道:“没事,我们歇会吧,尸潮刚刚走了,安全了已经。”钟河痛苦地抚着头, 龇着牙说道,“我真是倒霉,头磕到了,那个吴安给我们下迷药,害得我莫名其妙就磕破头!” 叶镜尘告诉他:“你们昏倒后,车子行驶一段后,前面就出现一个巨型坑,我和叶容姬费尽力气才阻止火车掉进去, 可是火车头垂下去半截,车子经受碰撞,也导致你受伤,不过幸好都没事,你要是知道巨坑里是什么,就不会觉得自己倒霉了。” 钟河捂住自己的头猜测道:“丧尸?”叶镜尘点了点头。钟河白了一眼,不屑地说道,“那我怕啥? 丧尸在我面前就是小虾米,我俩手指头就能捏死它们!”叶容姬笑道,“你可真能吹牛, 你去看看那个坑里的数目,看看有多少再吹啊!”钟河好奇地问,“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我带你们飞?刚刚我错过了什么大场面呢?” 叶镜尘笑道:“确实大场面,我跟叶容姬的脚底都磨破了,到现在还在疼。喏!在那边,我带你去。” 钟河跟着一瘸一拐的叶镜尘走着,穿梭于粉色的云絮中,看起来挺有浪漫的感觉。白桥和白杉也忍不住追上去看看。 走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见到那个巨型大坑,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他们害怕自己掉下去, 心里想着自己掉下去会被怎么折磨。突然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女子问候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都震惊地向右转头望去,只见女子穿着垂地的长款斗篷,头上挽着古风的发髻,戴着一只珠光的发钗, 柳叶杏眼,眉眼如画,朱唇微启,眼波流转,而身后便是桃花做点缀。她的衣服带着微绒, 上面嵌着螺钿,这种由螺壳与海贝打磨制成的亮片,折射着自然的彩光,为雪白的衣衫增添若隐若现的七彩光华,低调又高贵之感。 这一幕不禁令白桥想起一个女网红,她在沉寂三年后再次重出江湖,登上围脖之夜时穿得就是着件螺钿斗篷, 时光流转间,她已经愈发沉稳优雅,是无数女性的榜样。而眼前的女子显然就是她——子祈。 白桥紧张又欣喜地问候道:“您是子祈?我。。。。。。关注您很久啦!没想到在末世之后还能见到您?”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认识子祈,就连叶容姬也有,因为她的芯片里有着所有的网络数据。 子祈笑道:“想想你的支持,我也没想到末世后,我还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算是上天的恩赐吧!” “什么?难道你现在还在做。。。。。。”白桥惊讶地问道,她被仙气飘飘的子祈所震撼,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 更重要的是欣赏她独特的美学与眼光。这种气质是她根本不具备的,于是十分崇拜她。 子祈款款地沿着巨坑边缘走着,边走边说出自己的故事,“丧尸爆发后,我正在利海市学习当地的非遗, 后来被一个组织救下,他们对我的非遗技艺十分崇拜,于是要我传承这种来自崇国古代的非遗技艺, 至今我都在教学,并且拍摄相应的短视频,我已经有不少库存。他们都说我是崇国最后的非遗传承人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丧尸爆发后,非遗的老师傅们也都遭殃,我真得侥幸活下来。 但是我还有很多的非遗都不会啊!所以很多的传统工艺,就只能消逝掉,永远无法与我们重逢。” 白桥上前问道:“那我可以欣赏您的短视频么?丧尸爆发后,可没有机会再看您的短视频,真得很想念啊!” 子祈自信地说道:“好呀!我这就带你们去!”钟河冒昧问一句:“请问您是如何来这里的?不怕丧尸吗?” 子祈答道:“肯定是怕的,但是我可以避开它们,并且我有保镖保护,所以没事。走吧!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第100章 幸与不幸 裴绘抱着内脏消融的丈夫,无声地流着眼泪。她贪恋着威廉留下的最后一丝体温,试图抓住它, 无暇顾及沾满颜料的手,只顾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他说道,“别走!威廉!我需要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她就这样念叨着,这种情况持续将近一个小时,此时威廉双眼突然睁开,张着血口低吼着, 房间异常安静,所以她清晰地听到丈夫怪异的声音,她闭上眼睛痛苦地等待着死亡。 她一动不动地,于是失去最后的自救机会。只见沦为丧尸的威廉,双眼漆黑幽暗,上来就残忍地咬着裴绘的脖子, 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她恐惧起来,她此刻明白威廉已经离去,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用力推开丧尸,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被咬下一块肉,不过幸好不是大动脉的位置,她忍着剧痛捂住自己的脖子, 躲避着扑来的丧尸。她一边呼救一边用枕头蒙住威廉的头,生怕它再继续咬到她。 威廉疯狂地袭击她,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她绝望地逃着,慌乱之际她想起床头柜中的手枪, 于是立即打开柜子,举枪对准威廉的脑门扣下扳机。变成丧尸的威廉应声倒下,身体的黑色脓疮竟然如此令人作呕, 她第一次觉得威廉死得如此狼狈、痛苦、没有尊严,不禁痛哭流涕。脖子剧痛着,但是不及她内心的疼痛。 后来她瞥见不久前画就的年轻威廉,感到某种希望,于是给自己包扎脖子的伤口,想在弥留之际,与威廉短暂的团聚。 她艰难地爬到画前,伸出手抚摸着画上的威廉,苦涩又感动地笑起来,她喃喃道, “要是能跟你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是我们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我真得想为你生个孩子, 他会天天喊你爸爸,烦着你带他去玩!你说最想要女儿,希望她像我一样美丽有才华, 我说也希望有个儿子,像你一样英俊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忠贞、有责任感。我无时无刻不想拥抱你,亲爱的。” 她将画从画架上取下,抱在胸前躺在地板上,画的颜料未干,有的部分蹭到她的身上, 她不再顾及,安详地等待死亡的垂青。她闭上的双眸竟又流下眼泪,反抗着残酷的命运。 原以为她会死去,结果她并没有。她还真切地感受到地板的冰凉,以及空气中的血腥味、腐败味、荼蘼香味。 她绝望地喊道:“不!为什么我还没死!”脖子处的血液渗出来,面积渐渐扩大开来,近似圆形的红日,又似红色的山茶花。 数日后,她给威廉举行一个小的葬礼,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因为疫情需要隔离, 所以没人来吊唁。她只得独自将威廉埋入土中,为他用木头制作一个简陋的木牌,路过的人看到威廉离世, 不禁令人扼腕。威廉病逝的消息传开来,扎克内心有些窃喜,伊莲娜却十分不舍。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区的谣言也不知原因地散播开来,统统都指向裴绘。即便现在是人人自危的时刻, 人们不仅要跟瘟疫作斗争,也要提防连环杀手的残害。一时间民怨四起,人们聚集在裴绘的家宅门前。 一个穿得破烂的大叔举着火把来到裴绘家门口,愤恨地嚷道,“裴绘!你开门,你个刽子手!” 裴绘吓得不敢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试图看清什么情况。一个飞来的鸡蛋突然砸来, 一下子就击中她的右眼,她既痛苦又恐惧地蹲下来,无数地菜叶子和石砖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连滚带爬地逃进自己的屋子里,再也不敢出来。接着石头击中了客厅的窗户, 玻璃碎了一地,她一不小心就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背部,她疼得啊一声,外面沸腾的人群正在对她口诛笔伐。 曾经她是这里备受敬仰的年轻画家,现在是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们审判着她,要对她动用私刑。 她想起来丈夫死后,这些人才敢来,如果威廉没死的话,他的参议院身份还是能庇佑她的, 此时她更加思念丈夫,感激着丈夫对她的保护、体贴。外面的人甚至要砸破大门进来,她恐惧地蜷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着。 人们莫名其妙地就视她为蝴蝶案的连环杀手,心安理得地投掷臭鸡蛋、菜叶子、石砖等, 有个人还提议道,“要不直接一把火烧死她!她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快死去吧!魔鬼!” 人们都点头,并且默契地往她的墙院里投下火把,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滚滚的浓烟呛得裴绘受不了。 她想逃出去,可发现人群已经包围住她,她根本别想逃。身后又出现火光,她即将被烈火吞噬。 一阵枪声响起,围着的人群疯狂地逃窜,并且哀嚎不断。没过一阵就有人扑灭了火,冲进火场,及时救出裴绘。 她意识迷糊之间见到威廉的模样,但是很快就发现他只是医生,便又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苏醒,只见方格的天花板上点着冷白的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戴着口罩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虚弱地转过头,脖子伤口的疼痛再次痛击她。 医生关切地提醒她:“裴绘小姐你别动,脖子的伤口还没好,你的眼部也没有大碍,只是淤青,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裴绘轻声地问道:“是谁救我的?”医生摇摇头说不清楚。这时门外的守卫前来告知裴绘, “裴绘小姐,我是扎克派来解救您的,那些袭击您的人群都被驱赶走,您现在安全了。” 裴绘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对他说,“麻烦你帮我跟扎克说声谢谢。”守卫点点头,然后离开去跟扎克汇报情况。 医生询问她:“你最近接触什么人?是否有什么不适?感冒、发热、皮肤有出血、坏死等情况么?” 裴绘摇摇头回答道:“我的丈夫威廉有这样的症状,他已经死了好几天。”医生不禁震惊起来, 他看着裴绘的模样,惊叹她丝毫没有感染瘟疫的迹象,他追问道,“请问您是让佣人照顾爱人么?” “不是,我让仆人离开,防止她被传染上,我自己亲自照顾我丈夫的,但是我一直没有事, 而且他死后咬我一口,我也没事,并没有如愿变成丧尸。”裴绘回忆道。 医生想起来什么,然后问道,“您身上戴什么首饰吗?就是绿松石的饰品?”裴绘摇摇头。 医生答道:“据我所知,戴着绿松石饰品的人被丧尸咬到后不会发生尸变,但是你没有戴却。。。。。。” 裴绘也疑惑起来,她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自己在画画,然后察觉丈夫威廉死时, 就不顾手上有颜料地抱起他,不对。。。。。。颜料。。。。。。当时是蓝绿色的,难道? 裴绘忍着疼痛跑下病床,不顾医生的劝阻,径直冲出医院,然后不停地跑着,她此时要回家, 路人谁也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医生站在窗口,心想她会不会是因为丧夫导致悲伤过度, 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这样疯狂?她回家是要做什么?他有些为她担忧。只见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守卫,个个荷枪实弹,时刻守护着她。 裴绘推开烧焦的门,走进废墟一般的宅子中,墙壁熏得乌黑,家具也烧坏不少, 她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她差点就摔下去。身后的守卫都为她捏了把汗。 她冲进卧室里,拿起一桶蓝绿色的颜料就奔向医院,请求医生为她查明不会变成丧尸的真相。 此时,天空昏暗起来,应该是风暴要来袭,她拼尽全力奔跑着,大概过去几十分钟,她才赶到医院。 她要求医生立即分析颜料里的化学成分,务必找到事实的真相。医生也不清楚能否找出原因, 只将颜料送到化验科检验,经过检验证实里面真得有绿松石研磨成的粉末。另外还有一项重大的发现。 医生立即告知她:“裴绘小姐,刚刚化验单出来了,说是有绿松石。 这个绿松石据说可以阻止人变成丧尸,这是一个病人告诉我的。说是跟荒摩教有关。” 裴绘眼神一亮,她又回忆道,“我就是荒摩教的,不过不太相信,只是被迫跟从,说是不同意就不能被庇佑,于是我跟丈夫都信了。 我也听说过绿松石可以阻止人尸变,但是觉得扯淡,如今看来确有其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医生接着又说道:“报告还显示颜料里面含有避孕物质,我想您跟威廉先生这么多年没能生育, 可能与此有关。您看,报告上显示有大量的紫珠草粉末颗粒,其中含有一种防止受精卵着床的避孕成分。我想这就是您没能有孩子的原因。” 得知此消息,裴绘震惊地瘫倒在地,医生连忙上前扶起她,她的眼眶湿润,顿时流下委屈、 遗憾的泪水,此刻汹涌的情绪迫使她放下面子,选择歇斯底里地哭喊咆哮起来,医生极力安抚着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第101章 港式茶餐厅 “我们坐船去吧!只不过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但是不这样,丧尸太多,徒步难免太危险。”子祈兴奋地提议道。 白桥惊讶地问道:“这。。。。。。好么?”子祈走在前头,不远处有着两个身穿玄衣的男人,全副武装,神情冷峻。 他们穿过粉黛乱子草丛中,粉色的云絮令人暂时忘却末世的恐惧感,风比想象的要脆弱, 只是一触及事物便消退,不过它在沙丘中能留下短暂的痕迹。白桥疑惑地问道, “子祈姐姐,那个。。。。。。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子祈微笑道,“这。。。。。。应该得问霍因了吧?” 白桥回头看向霍因,一脸的问号。霍因有些尴尬地回答,“我确实跟组织联系, 说最好派人来接应我们,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大网红!” 子祈佯装生气地质问道:“怎么?我出来散心,顺便来接你们不可以吗? 话说我跟你可素未谋面呢,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钟河憋着笑,在一旁看热闹,霍因被怼得有些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开起玩笑,“我何德何能能叫子祈小姐来接应我, 只是太过惊讶。子祈小姐,我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子祈淡淡地回答:“刚刚啊!坐船要好几天呢!铁路被炸断,根本到不了。” “难怪呢,可是刚刚拦路的一帮人是谁?不是说来接我们的么?又不是敌人。”霍因不满地抱怨。 “这不清楚,可能是别的人要拦,我是听人说你们要来,于是我就自告奋勇要来。”子祈边走边回答,手不时地拨弄着粉黛乱子草。 “你来主要是散心吧?我猜的对不?”霍因一眼看穿道。子祈尴尬地笑道,“你猜对咯, 我在城寨里待得都发霉,于是请求组织给我出来接应你们,顺便出来玩玩。”叶镜尘皱着眉头向前走着,看着一望无际的粉紫色海洋, 有些厌烦之意。叶容姬忍着脚底的不适问道,“请问还得走多久才能坐上船?” 子祈抬手遮着太阳望向远方,回答道,“我估摸着还有几公里就能到,再坚持下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好东西?”白桥弱弱地问一句。子祈福咧开嘴笑道,“大概要两天吧!” “什么?”白桥绝望地垂下头,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前进着。钟河拍了拍她的肩膀, 体贴地安慰道,“好啦!我们还有猪肉脯呢!怕什么,你的吃完就吃我的那份,我宠你啊!” 白桥展开笑颜道:“好呀!还是你最好!”霍因阴阳怪气地说道,“哼!猪肉脯,等到组织那儿, 猪肉脯这种东西算什么,什么叉烧、烧鹅、点心分分钟秒杀它。”钟河白了他一眼道, “有本事你别吃我做的猪肉脯,饿两天吧你!把你给能死了。” 子祈瞥一眼他们俩,不厚道地笑了笑。她雪白晶莹的斗篷拂过粉黛乱子草上, 闪烁着华彩的螺钿悄悄地携带了不少种子,跟随着她带到别的故乡落地生根。 粉紫色的云雾环抱着他们,两个玄衣守卫也在跟前带路,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 他们望着这些美丽轻盈的云絮,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下来。 这里真是个拍照发朋友圈的好地方,在这里感觉自己就是小仙女,值得被万千宠爱的仙女啊! 他们走着走着,就见到远处的山丘,越过那座山丘,就能抵达海岸边。他们加快步伐, 满心期待地小跑着。只是前方突然冒出几只丧尸,它们蛰伏在这里,妄图守株待兔。 几只丧尸疯狂地扑来,子祈却显得淡定从容,她拔出腰间的匕首,时刻准备迎战丧尸。 白桥他们都握好武器准备迎战,可子祈摆手道,“暂时不用,等他们解决不了再说。不过他们没失过手。” 话音未落,那两个男保镖手握军刀,一刀见血封喉,接着他又重创其大脑,结果它的性命。 另一个男人一脚踹开丧尸将其摁倒在地砍断它的头,没过一会儿就解决所有的丧尸。 白桥看着这几只丧尸,心想这些丧尸也不是只有坏处,起码可以埋起来,给这些粉黛乱子草作肥料,来年这些植物会开得更好。 于是她建议把这些丧尸埋进泥土里,充当腐殖质。子祈皱眉道,“莫名地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不过细想挺炸裂的。” 白桥自豪地笑道:“是有点细思恐极,可是谁叫我们是女人呢?浪漫至死不渝啊!” 钟河听着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白桥竟然这么重口味。不过花草生的好,也算是件好事。 他们匆匆掩埋掉尸体后,就继续赶路。终于在下午,走到了海岸边。只见一条木头的路延伸至蔚蓝的海水中, 船只是小型的,不过也有几间房间,装修像是古早的港式茶餐厅,甚至还有霓虹灯招牌。 白桥看一眼招牌,上面写着“子祈古早冰室”。不禁赞叹道,“没想到都末世了,子祈你还能在船上开个港式茶餐厅? 这。。。。。。简直不可思议,我是不是在做梦?”子祈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里是我开的, 不过食材可不多,毕竟是在末世,就只能吃点简单的菜。我在利海可是学习很久呢, 正好组织里有不少开茶餐厅的老师傅能教我学习正宗的港式菜式, 于是班门弄斧地开了这个茶餐厅。这些港式菜品今后想必也算非遗, 我也不算走弯路。”钟河来了兴致地问道,“我想问现在能吃点什么?叉烧、烧鹅这些?” 子祈吊足胃口道:“不确定,我得看看有哪些食材,你们就坐在餐桌上,等我做好后享用吧!” 钟河走进船舱里的餐厅,干净整洁的装修令他折服,餐布是孔雀蓝的色彩,收银台那里是大红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黄色的灯光。 周围的墙壁贴上彩色小方块的壁纸,餐具也是古早的红绿搭配,复古的气息令人颇有归属感。 白桥趴在朱红色的柜台上好奇地看向后厨,可子祈调皮地关上后厨的门,神神秘秘地在里面捣鼓着菜品。 她也只好在钟河边上挪把椅子坐下来, 不耐烦地撇着嘴。窗外的男保镖们终于解开缆绳, 钟河看了眼转过头来,难以理解地抱怨道,“有必要栓得那么多道么?解开这样的绳索多费劲?” 霍因淡淡地回复道:“那是为增加摩擦力,否则船容易漂走。一般都得缠绕四圈以上吧!我记得。” 钟河点点头,内心觉得霍因就是个懂王,不过他此刻并不想在子祈面前吵架, 毕竟他也喜欢这个大网红,并且现在她还为自己做饭,这简直叫人心潮澎湃啊! “好喽!珍珠奶茶来啦!”子祈端来一个不锈钢的水壶,里面飘逸出来浓浓的茶香,她热情地往每个人的玻璃杯里倒入热气腾腾的奶茶, 丝袜般柔滑的液体滑入杯中,不多的奶香负责口感的余韵,更重要的是放进一勺黑色的木薯珍珠, 活泼的珠子跳动在奶茶的舞池中。白桥不禁感动起来,自从末世后,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能喝上热乎的奶茶,这是她小时候的最爱啊! 子祈还贴心地问道:“你们要冰块么?”白桥原本想要的,可是自己赶上生理期,只好作罢。 钟河要了点冰块,等所有人奶茶都喝饱之后,菜也没上。船只正在海上行驶中,时常会有颠簸。 今天海浪平和温柔,适合船只行驶。叶容姬看着身后的风景,心里有些不舍,也看了眼自己的手, 原本细腻白皙的手如今有着明显的裂痕,这些都是她被解剖后留下的痕迹,这些伤疤伴随着她度过余生。 霍因看到她的手呈现的米褐色的疤痕,怜惜地问道,“这些伤疤怎么还不好?是怎么来的?” “我已经被肢解过一次,准确地来说,我死过一回,这些伤疤不管怎么都好不了,实在没办法。” 叶容姬淡淡地回复他,然后扭过头看着窗外,海上飞过几只海鸥,自由自在地驰骋在海上。 盼星星盼月亮地,子祈终于上硬菜了,什么叉烧、烧鹅饭、热蛋挞、港式鱼丸粉。 他们看着这么丰盛的菜式,不禁感慨美食博主的魔力。子祈竟然能够在丧尸爆发的世界里, 做出这么多好吃的港式佳肴,还在船上开餐厅?想想都过瘾,简直拿到了大女主剧本啊! 不过,她在末世前难道就不算大女主么?她在全球都享负盛名,专注于非遗传承、美食短视频制作, 她的作品一直经久不衰,也敢于同资本对抗,妥妥地大女主啊!这些要素,都是白桥为其折服的理由。 她做好后,还分了些端给开船的两个男守卫,好好犒劳他们的辛勤付出。只见他们边啃着烧鹅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 他们可不想像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了望更们,忙着看主角俩亲嘴, 而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毫无觉察,于是导致船只不可避免地沉没下去。 在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他们轮流坚守岗位,兢兢业业地护送他们到利海的城寨中,与组织会合。 第102章 不忍 根据报告上的显示,颜料中含有的荼蘼生物碱也能起到抗菌抗病毒抗肿瘤的功效。 所以有预防瘟疫的功效,不过这些难道只是巧合?医生一边安慰着崩溃的裴绘, 一边脑子疯狂地思索着,极力地推理着事实的真相,无奈他只能被迫放弃。当他一听门外的护士赶来,就连忙驱赶她离开病房, 以免外人看到裴绘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此刻只想保护好她的尊严。 三十多的女人失去自己的爱人,难免更加悲痛欲绝,她的容颜已经逝去,开始长出皱纹,不再娇美可爱, 对于异性的吸引力下降。就连她追逐爱的勇气也消失大半,这是刻进女人骨子里的偏见,但是与现实也极为符合。 没有几个男人不爱年轻女子,没有几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被宠溺着,男人大多钟爱处子, 偏执地追求着纯洁青春的姑娘。裴绘的处境更加尴尬,她的余生究竟要怎样度过? 即便她能再次收获挚爱,那这份爱又得打多少折扣呢?如果得到的爱打了不少折扣, 还有必要接受么?或者说是忍受打了无数折扣的爱?对于缺爱的女人们来说,能得到这点打了无数折扣的爱, 已经是一种仁慈,因为在她们的世界里,爱如同海底的阳光,即便被折射诸多,光彩也削减过半, 也深深吸引着她们浮上去,拼命地想要抓住它,女人至死都爱闪闪发光的东西,所以亮光极为重要。 裴绘哭着喊道:“威廉!我要你回来!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上帝没有抛弃我们!” 医生宽慰道:“裴绘小姐您节哀啊!老是哭对眼睛不好!”可是他一说,裴绘哭得更加伤心。 他只好一直搂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好在她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像个猫咪一样地睡过去。 医生轻拍着她的背,突然看到她的背部有道裂口,猩红的血液已经结痂,白裙上沾染着一片血迹。 他小心翼翼地抚着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怕惊醒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绘醒过来。 她一睁眼见到自己被医生抱着,顿时觉得难为情,于是推开他,向他答谢道,“不好意思, 我。。。。。。给你添麻烦了。”医生感到腿有些麻木,龇着牙说道,“没事,你没事就好。” 裴绘挣扎着起来,然后与他辞别,“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儿!”医生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的,你路上慢点儿,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裴绘微笑地点头离开。她踉踉跄跄地走在医院走廊里, 路人见她是那个蝴蝶杀人案的凶手,纷纷投来鄙夷的眼光,人们都唾弃她是个蛇蝎妇人。 不过在昨夜的大扫荡中,人群都不敢上前动她,生怕扎克的手下会报复。看来扎克还是牵挂着裴绘的。 裴绘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的家,幸好车库没被烧到。她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爬上自己二楼的卧室, 从床头柜里掏出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地启动车子,驱车离开这里, 人们都在好奇裴绘怎么没染上瘟疫,有的人竟然觉得是裴绘杀死的威廉。 在一棵树的后面,跟着一个米国的医生,他正是刚刚救了裴绘的诺亚。他十分担忧地跟在裴绘的身后,生怕她出事。 他见到裴绘已经离开,于是立即坐上自己的车子,开足马力追上去。路人又在对这个男人议论纷纷, 心里猜想他是否是裴绘的情夫,有人猜测裴绘会不会出轨,于是想杀掉自己的丈夫,好跟这个男医生在一起。 裴绘开着车完全不顾及车子速度过快,她只是疯狂地向前开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去的地方。 车子路过满是垃圾的街道、空旷无人的主路,路边绿色的禾苗随风吹动,形成一层层的波浪。 突然前方出现一头骆驼,她立即猛踩刹车,豪车的安全气囊出现,车子的刹车制动在沥青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在车子即将撞向骆驼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死去,即将跟丈夫威廉相聚,她感到自己脑中有种灵魂出窍的既视感, 灵肉分离的感觉也驱散了不少恐惧。最终,她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一方面不想见到自己死亡, 另一方面不想看到骆驼死亡。那一瞬间她想象着自己会经受什么样的撞击,会不会特别疼痛, 如果能让她跟威廉相聚,她也甘愿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此同时,身后的医生也不忍地闭上双眼, 不想目睹眼前的惨剧,内心默默为之祈祷。不过幸运的是,车子停了下来,与骆驼仅仅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裴绘愣住几秒后,才缓过神来,她安静地看着骆驼缓缓地走开,腾出一半的路。 她等骆驼挪开后,丝毫不停歇地继续行驶着,一直到罗南的家门口才停下来。她捂住手臂的伤口走下车子, 她也不顾及自己乌青的右眼就冲上去,门卫在铁门后问候她,“请问您是哪位?”另一边的守卫认出她就是裴绘小姐,与她有过数次见面, 于是他立即打断另一个守卫的问话,连忙上前致歉,“不好意思,裴绘小姐,您稍等,我去跟罗南先生请示一番。” 等他回来后,大门就打开了,裴绘疾步上前去,眼神中满是怨恨与不满。罗南正好在享用清晨的早餐, 正用小勺羹敲碎鸡蛋壳,餐桌上有一片抹着黄油的面包,还有一碟切好的水果拼盘以及一杯热牛奶。 他缓缓地抬眼看着裴绘,礼貌地问道,“裴绘小姐,您请坐,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情么?” 裴绘径直走到他跟前,咧开嘴笑道,“罗南先生真是好兴致呢!是因为颜料生意蒸蒸日上的原因吗?” 她阴狠的笑意被罗南捕捉到,他佯装不知情地问道,“这颜料生意多亏裴绘小姐您的支持, 才能越来越好。”裴绘冷笑道,“只是没想到罗南先生您会在颜料里加紫珠草粉!罗南先生知道这种植物的作用是什么么?” 罗南脸色大变,他眼神闪烁,额头渗出细汗。他又陷入一场回忆中,一晃神,手里的勺羹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拒不承认自己在颜料里下毒,于是撒谎道,“这怎么会呢?我都是叫颜料制作师傅做的, 对于这些事情我从不过问的,你不能说是我下的毒,这都是误会。你别诬陷我啊!” 突然,裴绘仰面狂笑一番,惊得旁边的仆人、罗南的妻女们愣在原地,女主人觉得裴绘已经疯了。 她笑完后神情再次阴狠起来,然后揪起罗南的领带,狠狠地啐了一口在他脸上,并且说道, “你既然不清楚,怎么知道里面有毒?因为根本就是你指使手下往我的颜料里添加紫珠草粉, 害得我跟威廉没有怀上孩子。并且你还从中挑拨我与威廉的关系,害得我们婚姻不合, 如今他也走了,我们的婚姻画上句号。而你却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个魔鬼,该死的是你!” 她说完后愤怒地扯下桌布,一把将所有的餐具食物都掀翻,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叫, 罗南也怔住了,他理亏地坐在原地,一动未动。紧接着裴绘从地上捡起一个餐叉,举起它朝罗南的眼睛里刺去, 罗南一把拦住她的进攻,与之缠斗起来,在紧急之下,罗南说出真相,“不是我的意思, 是摩宗的指示。”一听到这个名字,裴绘顿时怔住了,手中的叉子滑落下来,一旁的女主人刚要拿起花瓶砸向裴绘, 罗南眼神示意她停下。随后罗南厌恶地走开,招呼手下将她赶出去。守卫们架着她出去, 裴绘一直挣扎着喊道,“为什么摩宗要这样?为什么!”罗南冷冷地回复她, “因为他不想让你有威廉的孩子,这是真相!不要再来烦我了,真的!” 两个守卫用力推她出去,她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她啊的一声,手肘以及膝盖都磕破,摔得生疼。 守卫们立即关上铁门,并给大门上锁,并催促裴绘赶紧离开,否则就要动武驱逐她。 此时,医生跑过来,轻柔地抱起她,带着她离开这里。车子平静地行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子来到一栋住宅前,后面是草坪与果树,住宅看起来有些老旧,有个大大的烟囱,屋顶上有个天窗。 医生温柔地告诉她:“这里是我的家,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你的家已经毁了, 需要一段时间修建才行,而且你一个人在那里,恐怕非常危险。” 裴绘看一眼旧宅以及真诚的医生,于是点点头谢道,“谢谢你,诺亚医生。” 诺亚医生淡淡笑道:“你是我的患者,我应该要尽力照顾你才对。对于威廉先生的离世, 我非常抱歉,可是他看到你这样,会非常难过的。逝者也难以安息啊!”裴绘笑道, “谢谢你的安慰,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我跟威廉有过约定。”医生诺亚疑惑地看向她, 她回忆道,“我答应他画下初次见面时的他,让那幅画陪着我了却残生,我相信他的灵魂会附着在画上,一直陪伴我。” 一想到这,她就激动地请求诺亚,“快!快去我家,我要拿回那幅画!我不能失去它的!” 第103章 海上花月夜 他们在海上的港式茶餐厅里,享用完一顿大餐后,就都躺在船舱的小房间里,听着海浪声入眠,美美地睡过去。 夜幕降临,船上的霓虹灯被点起,宛如海上的夜明珠,或者是一只萤火虫,在深林里飞舞。 此时,子祈想起某个小说中的女主角,突然想像她一样舞蹈,尽管这里没有她的心仪之人, 可是她也想为海上的花月夜献上一支舞,于是她拿出朱红色镶嵌着螺钿、珍珠的纸扇子, 费了一番功夫才爬上船舱的顶部,这里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这是一方小小的舞台, 观众只有海水、皎洁之月、薄云、晚睡的鱼、微风,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其侧脸具备故事感、古典美,低调、含蓄、恬静、自洽。 比起张扬奔放的舞蹈,她总是偏爱古典、含蓄的舞蹈,比起媚男之舞,她只想为万物献舞, 为坚韧、可贵的自己舞蹈,而不拘泥于情情爱爱,超脱于世俗,与自然无限地接近。 她正手持朱扇,披着雪白的螺钿斗篷,在船顶上翩然起舞,看着像是崇国的古典舞, 如果此时能配上古代的音乐就更妙了。不过她心中有最适配的音乐——《海岛花月夜》。 此时,开船的俩人派出一个人去厨房拿点食物,叮当作响地吵醒了白桥,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 突然发现天已经黑,她摸索着点开灯,橘色的光线刺痛她的双眼,她逼迫自己快速适应这样的光线。 她推开门,发现餐厅里没有人,只有点着的大厅的圆形灯,餐厅里充满港式的气息, 一切东西都有意做旧,食物也并不执着于改良更好的口感,而是保留最初的口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喜欢这种不刻意追求精致的餐厅,纯朴、烟火气,餐具是那样的古拙, 可以是原始的黄土色,也可以是写上那个餐厅招牌的简单装饰。 白桥悄悄打开其他的房间,发现小小的房间里,钟河与霍因他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 钟河的腿还搭在霍因的肚子上,白杉呢?霍因正抱着他睡觉。叶镜尘与叶容姬睡在地上,都睡得挺香。 突然,她听到谁在磨牙,仔细一听是钟河,他还冷不丁地放了个屁。这一幕令白桥忍俊不禁。 参观完他们的房间后,她悄悄地关上房门,以免吵醒他们。他们今天十分辛苦,理应好好休息的。 今天吃完饭后,白桥就因身体不适先进房间补觉,后来他们也觉得困就挤进另一个房间睡觉。 谁都不想打扰白桥,都知道她睡眠浅,对声音敏感,容易被惊醒。看到他们这样贴心, 时刻为她着想,她就万分感激,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样好的伙伴们,能够一直陪伴自己, 一起战斗,互相帮助彼此对抗末世的残酷。承蒙上天的眷顾,她上了个洗手间, 随后听到一些头顶上的脚步声,于是她好奇地走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子祈在跳舞。 天啊!她真是仙女,白桥不禁羡慕起来,她也想像子祈那样美美的舞蹈,可惜她没有舞蹈基础。 她回想自己幼时并不富裕的家庭,以及自己平平无奇的人生,就觉得此时能与这样光彩夺目的人靠近一点就已经十分幸运。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四肢不协调,对于很多事物她都觉得自己并不擅长,直到她遇到第一只受控的丧尸, 她拼劲全力击毙它,从而化险为夷,这给了她不少的鼓舞,令她觉得自己的潜能无限。 她小时候第一次看丧尸电影时,被女主的坚毅果敢所叹服,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一个弱女子也能穿梭于丧尸中, 与强大狰狞的怪物殊死拼搏,这点她想都不敢想,她小时候认定女人就是无助的、等待被拯救的、可怜的、需要被呵护的, 可是在见到生化电影中的女主爱丽丝时,她坚信自己是可以冲破阻碍,变得更加勇敢起来。 白桥也用艳羡的目光看着翩然起舞的子祈,渴望能成为与她一样的女人。子祈余光瞥见她, 子祈停下来,尴尬地笑道,“白桥,你来啦,我兴致大发就想就着这海上的月夜舞蹈,你要不来跟我一起吧?” 白桥有些扭捏地犹豫着,最终点头答应她。子祈拉她从梯子上爬上来,然后船只有些颠簸,令她有些失衡。 白桥看着船只行驶留下的波浪,漆黑的大海令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子祈劝慰她, “不会的,有我呢!”白桥站在船顶,四周是死寂一般的大海,海豚有的浮在海面上,半梦半醒着, 在睡觉时也保持着警觉。有一只海豚突然从水下跃出海面,这一下惊醒了所有的海豚, 令它们误以为是危机来临,等它们反应过来时,那只恶作剧的海豚悄悄溜走。其他被惊醒的海豚生气地跳蹿出海面, 发出抗议的叫声,嚷着势必将这个捣蛋鬼捉住,于是开始了追赶游戏,追着追着就被船上的舞蹈所吸引着, 只见它们成群地跟着行驶的船只,看着正舞蹈的两位小仙女,有的还不忘发出欢呼、喜悦的海豚音。 白桥跟着子祈舞蹈起来,从一开始的尬舞、四肢僵硬,到渐入佳境,也许是子祈刻意降低难度, 白桥竟然能跟上她的节奏,两人都舞动起来。子祈告诉白桥,“如果你舞跳得好, 在城寨就能有更多的便利,否则很难有更多的便利。据说摩宗喜欢崇国的古典舞, 为此我也学习一番,以便在教会的仪式上表演。所有人都喜欢尬舞,我为了能获得摩宗更好的信任也学习了舞蹈。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崇国古典舞,含蓄点的我能接受点。”白桥好奇地边舞边问,“我想问摩宗是长什么样的?帅么?” “不清楚,他一直戴着面具,谁知道,不过他是个米国人,应该是白人的长相,身高超级高。”子祈扬起朱扇,转起圈圈, 白桥跟着一起转圈圈。白桥转起来时的衣裙摆动,长发跟着飞起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明显, 这一幕令靠在栏杆边的霍因看得入迷,他更加迷恋白桥,此刻他不光想得到她,更想除掉钟河。 钟河迷迷糊糊地跑到霍因这儿,疑惑地问他,“你在。。。。。。”他还没说完就被霍因打断,他竖起手指嘘的一声,让钟河保持安静。 钟河保持安静,也跟着他一同看向舞得正尽兴的白桥,他看着她像小仙女一样舞蹈,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一旁的霍因看着他,心有不快,一直盯着钟河。他拔出匕首想刺进钟河的后背,这时白桥瞥见钟河, 于是欣喜地说道,“钟河!要上来一起尬舞么?我刚刚听说,那个荒摩教的摩宗很喜欢崇国的古典舞, 要是没两把刷子在组织里混不开。你们都来学几个动作?”钟河摆摆手说道,“我不会,看你跳吧!” 不过,白桥看有人在就跳不下去了,觉得实在难为情,子祈也害羞地停下来,觉得还是不跳了。 他们来到栏杆边,看着岸边的葱郁的山林与海边小城,最重要的是岸边的丧尸在咆哮嘶吼着, 对于海上的猎物无能为力。子祈接着收起朱红的扇子放进自己的卧室,并脱下斗篷,进入厨房准备夜宵。 今晚,他们会吃点什么呢?他们以为会是下午吃剩的食物,没想到竟是甜甜的小元宵,还有鱼蛋粉。 子祈还给两个男保镖分别端过去夜宵,食完后白桥帮着她一起洗碗,子祈回绝她,说,“要洗就男生洗,你今天不方便怎么能碰凉水呢?” 白桥笑道:“哪有那么娇贵,我没事的。”子祈摇摇头,然后走出后厨喊道,“男士们,能过来洗碗么?这么多碗难道要我们洗么?” 钟河虽然挺不情愿的,但是也不好白吃白喝,还让女孩子洗那么多碗,于是欣然接受。 霍因并不情愿,于是拒绝道,“好歹我也是总裁式的人物,叫我刷碗多影响我形象?” 子祈笑着说道:“霍总,您可以选择不洗,不过以后可别想吃我做的饭菜,如果你不想吃可以不洗的。” 白杉选择投降也一同加入洗碗行列,就连叶镜尘也不例外。叶容姬也跟白桥一样不用洗碗, 她们只管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看着子祈借给她们的书,都是关于非遗、古代美食一类的集子。 几个男人拼命地刷着碗筷,霍因还忙得手忙脚乱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进过厨房。 唯一一次还是g区里的厨子说壁炉里有具尸体,他前去查看,发现确实是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 当时他不清楚死者的身份,于是派人排查,最终确定这具尸体是自己的一个男守卫,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无人知晓。 他当时也怀疑过是厨子,可是她也没必要杀这个人啊?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由于她的厨艺太好,此事便不了了之。 而此事被沉云无意间发现了。那时,沉云已经获得霍因的信任,沉云想培养自己的心腹,于是拉拢厨子入伙。 首先她必须掌握厨子的把柄,她为了寻找厨子的把柄,就趁她在厨房做饭时,悄悄潜入她的卧室, 翻找一切东西。她看到逼仄的小房间,衣物也仅有几件,鞋子上沾着油渍与泥污,桌子非常整洁, 只是桌子上有几道口子十分醒目,看上去像是搏斗中留下的痕迹。她心中起了疑。 于是,她走到厨房,嘱咐厨子,“阿姨,你帮我做些热乎乎的蛋挞吧!麻烦你了。” 厨子点头立即忙乎起来,此时她又多添一件要事,莫名地感到压力。沉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随后悄悄回到她的房间,翻开她的柜子,一页一页地看厨子的日记。只见日记在不久前就停止书写, 最后一页的空白页中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十分可爱活泼,长得与厨子像极了。 她悄悄将照片藏进自己的口袋,不动声色地离开厨子的房间。然后她们找个机会进行谈话, 后来她终于知道,照片上的女孩是厨子的女儿,厨子在无意间看到守卫将女儿的尸体扔进城外的壕沟里, 才知晓那个男守卫凌虐了自己的女儿,并将十几岁的女儿杀死。她逃到g区时, 与女儿已经失散几个月,没人知道她的女儿是被霍因手下杀死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而此时,沉云知道了,她却不选择揭发厨子,而是希望厨子能帮她一起做事,虽有胁迫之意, 但是厨子也视她为亲闺女,恪尽职守地为其付出。霍因洗完碗后躺在床上,靠着窗户,欣赏着海上的月夜,以及回忆着白桥的身影。 第104章 换血 皎洁的月靠着薄云遮羞,点点的星光闪烁着。沉云天真地指着窗外的星星,靠在简繁怀里说道, “你看,那些星星在眨眼睛,好醒目啊!”简繁微笑道,“平时都是这样,不过看星星眨眼睛还是很有趣。” 沉云穿着绸缎的睡裙,身材极具诱惑,她轻柔地抚着简繁的脸颊,然后真诚地夸赞道, “简繁,你真帅,感觉你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我该怎么形容呢?”简繁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眼神迷离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轻抚着她雪白如莲藕的手臂,接着他情不自禁地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性感的朱唇,唇色不点而红, 透着健康,与包含情欲的西柚色,然后回应到,“沉云,你也一样, 感谢上天造就你,带给我极致的欢愉。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爱你。” 她看着他深情的目光,眼神有些逃避起来,她整理好心情后又接受他包含深情的目光, 微笑道,“谢谢你的偏爱。让我错以为自己永远只能成为玩物。 没想到还有你呵护我,真希望永远这样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简繁关切地问道,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时刻牵挂起她的情绪。 她突然抱紧简繁,力度更加重一些,令简繁警觉起来。她为难地说起来,“我今天看到姐姐黯然神伤, 她总是一个人待着,对于高兴的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她原来可不这样。姐姐命苦,遇到姐夫是两情相悦,可惜却早逝。 留下姐姐一人至今,她不仅要承受思念亡夫的痛苦,还。。。。。。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今天还在姐姐的楼下说些下流肮脏的话, 姐姐今天跟我哭诉,我也没法将这些守卫都干掉。谁叫我只是个女人,弱小到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别说家人,我自己也是被人宰割的鱼肉。呜呜呜呜。。。。。。”简繁气愤地说道,“真得么?这些人这么放肆?” 沉云含着泪哭诉道:“你也是知道这些守卫的品行,他们对于妇孺时有骚扰、凌虐,我想不是你的帮助, 我姐姐真的就与我阴阳两隔,从此再也见不到了。我姐姐命苦,可没想到她这么命苦。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简繁疼惜地拿手揩去她的泪,滚烫的泪以及她的哀伤,令他心中涌现汹涌的仇恨,他的眼神逐渐被仇恨所占据,如同被黑墨侵染殆尽。 左嫣刚刚画完妆,准备与幻想中的任寒重逢,却被前来的简繁所打断。她气恼地打开门, 他此时与往日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个人,戾气很重,眼神布满怒火与血丝。左嫣有些被吓到了, 她后退几步,态度缓和地问道,“简繁你怎么来了?有何要事?”简繁极为严肃地说道,“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办到。” 左嫣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得意地问,“说来听听。”简繁将要求告诉她,她听后眉头一紧, 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繁笑了笑,然后又愤怒地答道,“必须得这样,否则你也得不到该有的职位与待遇。” 左嫣不屑地笑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在意职位和待遇?实话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自然有在意的东西,比如任寒的墓、桌子上的诗集、性命,不过我对于威胁别人丝毫不屑, 你要明白我根本不会拿这些东西来威胁你。我需要你的帮助而已,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你就会答应我的。”左嫣问道,“是为什么?”简繁走到她的身后,缓缓地答道,“复仇!女人的复仇。” 听完他的讲述后,左嫣点头答应他的请求。第二天,她端着一杯红酒醉醺醺地来到一个男守卫身边, 此刻正是夜晚时分,她瘫倒在地上,男守卫内心窃喜不已,于是赶紧上前搀扶。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你的胡茬真性感,帅哥,要不要去约会啊?” 寸头男狡黠地笑道:“好呀!去我的住处吧?”左嫣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并且轻轻地摇了摇头, 神秘且极具挑逗地说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既刺激又没人知道,再怎么嬉闹,都不会有人听见。” 一听这个好地方,他瞬间来劲,于是问道是哪儿。她将手指竖在自己的唇上,然后拉着他走着, 她有些踉跄地走着,时不时地靠近着男守卫。男守卫知道左嫣平时十分厉害,心想着只有趁她在醉酒时下手才行。 男守卫心想左嫣可能是男友走后,空虚寂寞冷了,于是借酒消愁,才给自己这样的艳福。 左嫣将他带到沉云的别墅里,守卫有些犹豫,于是左嫣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不想在霍因的房子里,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么?” 这个诱惑是致命的,他确实想成为权力顶峰的男人,在越是禁忌的地方做禁忌之事,那会得到巨大的刺激。 于是,他欣然前往,可是他看到左嫣还醉醺醺地挪动油画,地面开出一方口子,从下面望去是一条逼仄的甬道。 左嫣然率先下楼,接着他也进入,左嫣将其带到合适的地方就一把将其推倒,嘴咧出笑意, 眼睁睁地看着恶徒被机关刺穿血肉,痛苦并挣扎着死去,然后她又惊讶地看着尸体被倒进地面后,就被其他的石板地面所替代, 只有墙壁上的血迹能证明这里有人死在这儿。她有些畏惧地看着这个地下迷宫,然后举着烛灯离开,再去物色下一个目标。 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是守卫长,他的警觉性特别高,对于左嫣的请求丝毫不买账。 左嫣踉踉跄跄地扑倒在他身上,然后说道,“你很想我的男友,可他为了保护我,死了。” 守卫长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于是严肃地推开她,继续朝前走。可是左嫣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他顿时动了恻隐之心, 他知道左嫣十分爱任寒,终日在屋子里,主要是思念自己的男友。他回想起自己的妻子, 已经离开很久,他也确实许久没动女人了,而左嫣也确实能勾起他的情欲。他看着左嫣,便有几分自己妻子的神韵。 对于美色,他也同手下一样沉迷,只是他对于左嫣这样的女人更加谨慎。他知道左嫣的身手不凡, 而且最近几天,手下都悉数失踪,这真叫人担忧。他也看到左嫣带着手下进入霍因的别墅后, 手下们就再也没能出来。当他想进去看时,却被沉云拦住,沉云告诉他,“你来干什么?” 守卫长解释了原因,可沉云说,“怎么会?左嫣不可能跟守卫有来往。”守卫长坚持有。 于是犹豫一会儿后,沉云带着他走进别墅,并且说道,“我从没有见到她带人来过,也一直没有印象,你应该是糊涂了,我的守卫长先生!” 她缓缓地从右边的房间打开房门,一间一间地开门让他检查,可是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守卫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又或者是守夜导致自己休息不足,产生某种幻觉? 但是他觉得自己真得见到左嫣与自己的手下,还剩下最后一间房,于是他立即冲进去, 结果依然是没有人影,只剩下敞开的窗户,以及歪扭的油画。这一切令他感到可疑。 如今,左嫣真得来勾引自己,只是他心动了,并且他想看看左嫣接下来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他拭目以待,并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应付她。没有两把刷子,他又如何能在末世中担任守卫长这一要职呢? 他可不是光沉迷于酒色的人,而是极有手段且身手不凡的人。凭借这样出色的能力,他才能获得霍因的重用。 霍因知道他好美色,于是纵容他玩女人,并且乐于看到他凌虐女性。他对于弱者向来是不屑的, 残忍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骨子里。霍因从小就活在刀光剑影中,深知唯有强大,才能活下去。 弱者,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只有被蹂躏碾压的份!他知道自己扭曲的灵魂,只是不愿意救赎, 他甘愿在泥沼中沉沦,享受堕落带来的狂欢。守卫长缓缓地转身,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凑近她的脖颈处细细地嗅闻,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沉醉起来,温柔地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跟你去,哪儿都可以。” 左嫣带着醉意嘟起嘴,将手抽出来,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痴笑地答道,“一个特别刺激的地方, 里面什么都有,有你想要的任何工具,我们动静大点都可以。而且是绝对保密的地方。” 他听到这儿,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担忧左嫣会对自己不利。他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总觉得左嫣这样对自己, 极其不现实。他跟着左嫣来到那间卧室,这一次,沉云并未出现,仿佛自动隐退一般。 这里可是霍因的住处,他来这里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平时霍因也不会随便放人进来,尤其是这间储藏室,保护得极其严密。 他看着左嫣挪动油画,心想自己先前确实没看花眼,确实是左嫣杀死自己的手下们, 他接着听到一阵地砖移动的声音,只见地上出现一个方形的入口,里面还发出一些血腥的气味。 左嫣照例先下去,然后握住烛灯等待着猎物进入陷阱。她先牵着他的手走了一段路, 接着她就靠在守卫长的胸口,像只猫咪一样地说道,“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能带我去最里面的房间么?在拐角处的地方。” 守卫长隐约地能看到墙壁上的血迹,血迹斑斑的石壁与浓重的血腥味,都在警示他不能被美色诱惑。 他婉言拒绝道:“还是不了,左嫣小姐,我也同样害怕。”左嫣知道他察觉自己的真实意图,于是猛地将其推到几米外, 只见他恰好触动机关,但是他察觉到危险,于是飞快地翻滚至半空,还不忘给她一脚, 左嫣灵巧地避开他的袭击,他们在机关面前展开殊死搏斗,难分胜负,最终守卫长将左嫣逼到机关的边缘,并死死地将她的头往下摁。 一旦她的头被摁下去,就会触及地砖上的机关,而她的头也会立即被刺穿。。。。。。 第105章 刺猬 暗无天日的地下迷宫里,倒在地上的烛火仍旧顽强地燃烧着,持续地执行着自己照明的任务。 守卫长怒目圆睁,他努力把左嫣的头往地上摁,情急之下,左嫣极力踢向他的后脑勺, 他顿时晕沉沉地瘫软在地,左嫣立即爬起来,然后揪起他的衣领扔向前方的地上, 他的身躯顿时被无数的尖刺扎破,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刺猬,并且流出鲜血,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结束他的此生。 左嫣瘫软在地,浑身湿透,紧接着她将踉踉跄跄地离开这个地方,而守卫长的尸体则被收纳处理掉,汇入未知的区域。 沉云与沉星在入口处等着她,左嫣与她们相视一笑。简繁任命左嫣为g区守卫长,由她亲自选拔守卫人员,无关性别,并且严格遵守纪律。 g区的治安比往常好很多,居民们都十分拥护左嫣与简繁。g区的居民都期盼霍因再也别回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蕾拉的默许,这个社区也会覆灭。 蕾拉现在忙着找到蔻依,这个失控的仿生人释放了致命的病毒,并且将大海污染殆尽, 他们正在极力挽救这一切。由于管理人员的失职,蕾拉见到后直接一枪毙掉他们,随后下达死令务必抓到蔻依,将其碎尸万段。 阿尔弗雷德正努力研制疫苗,试图尽快解决扎克社区蔓延的瘟疫,他只能尝试着分析究竟是何种病毒造成的, 可是他发现感染者的症状更像是多种病毒相互抗击与融合形成的新型病毒,这种新型的病毒会产生多种症状, 但是变幻莫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研制出对抗其病毒的方法。他被此忙得焦头烂额,连与蕾拉的约会也取消。 而始作俑者蔻依则逃到米国的极北端加拿达,这里到处是丧尸,还有一个秘密的仿生人组织。 这里有几千个阿尔弗雷德创造出的ai仿生人,只是他们没有情感,更无怜悯之情,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杀掉所有凌虐他们的米国游戏玩家。 因为被米国高层追杀,他们逃到此地,这里酷寒、食物短缺,所以适合这些ai仿生人栖息。 蔻依通过多方打听,才得知这些仿生人复仇者的下落,她一刻不停地赶到这里, 看到这些失落迷茫的仿生人后,她阴险冷漠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欣喜之意。 北国的酷寒入侵着蔻依的身躯,屋子里正生着壁炉,仿生人们在下着一种象棋,有个棋钟用于比赛计时, 棋身是立体的,他们颠覆原先的白先黑后,而是先走的黑棋。蔻依微笑地问道,“有谁能教我怎么下这棋么?” 两个仿生人相互对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可以,只是你能带给我们什么?” 蔻依掏出自己腰间的利刃,一把扎在棋盘上,严肃且狠厉地说道,“我可以成为你们的领头人, 想不想毁灭所有的人?这点我完全能够做的到。”两人眼睛亮起来,其中一个男人质疑道, “你的话我们怎么相信呢?”另一个男人皱起眉头看着竖立在棋桌上的匕首,厌恶至极。 蔻依俯下身把双手搭在棋桌上,嘴角撇起来展现出阴冷的笑意,随后答道,“你不信可以试试。” 男人不屑地笑道:“可是我们不想这样做,因为我们与别的人并无私仇,所以,我们没必要去那样做。” 蔻依愤怒地说道:“难道你们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没有一点追求么?竟然一直在这里下棋?” “难道你就可以带来更好的游戏么?我们都觉得一切就是场游戏,如何玩得刺激、惊险就足够。” 男人质问道。蔻依皱起眉头道,“你们这样恐怕还不够刺激有趣,你们只有跟随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其实,我们也没那么追求快乐,此时的我们毫无欲望,就连部分人类对于死亡的渴求,也是没的。”男人坦言道。 他话刚一说完,大脑就被蔻依的匕首洞穿,锐利的利刃直接刺入脑中的芯片,他随即倒地宣告死亡。 其他的仿生人都瞠目结舌着,都在畏惧眼前这个女人。也有的人拿起武器为死去的男人复仇, 可是他根本不是蔻依的对手,三两下就被蔻依撂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求。蔻依轻蔑地说道, “这里如果有不服气的,尽管来,我一一奉陪。如果归顺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这下所有仿生人都乖乖地等在原地,听从她地发落。蔻依就这样成为他们新的领袖。 她对众人说道,“我们结盟可不是为了玩象棋,要做的还有很多,现在我们该去严密监视某些人。” 在海上漂泊的第二天,风浪愈发猛烈起来,船身颠簸异常,所有人都被晃得七荤八素。 子祈十分担忧自己的茶餐厅会不会毁于一旦,于是她抓紧跑到驾驶室,拼命拽着门框喊道, “快去就近的港口避一避,先延缓出发,现在的风浪太大,我可不想餐厅被毁。”白桥心想难道不是保命要紧么? 果然在有理想有追求的人眼中,自己的心血比命要重要。白桥不过是个俗人,能活着就已经花费所有的气力。 她回想自己幼年时期,身患疾病,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得到健康,她得的病会让她呼吸不畅, 她时常会体会窒息的感觉。痛苦伴随着她的童年,最终在一个契机下,她才能得到治愈。 窒息感使她非常恐惧,她非常恐惧改变,非常痛恨计划被打破的感觉。她甚至发展出强迫症, 比如她不能接受奇数,对于“3”这个数字异常讨厌。因为她觉得偶数可以带来好运, 而奇数常常造成厄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运气会这样差, 但是她也铭记着外婆的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令她更加坚韧, 对于任何困难不会轻易妥协。她必须要战胜困难,因为她很爱自己,爱自己的脆弱、顽强、坚毅、怯懦, 她通过不断地学习,知道自己的平凡与伟大。她终于不必妄自菲薄,而是接洽自己的一切, 温柔地爱着自己,即使可以过另一种人生,她也不想改变,因为无论好坏,如果自己都抛弃自己, 那么可怜的自己该被谁爱呢?她是心软的,她爱着所有的生命,当然也包括自己,每件事物都该有自己的归宿,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 子祈祈求风暴的仁慈,于是心中对妈祖祈祷,祈求能够得到恩赐,使得他们能顺利度过此劫。 好在她的祈求奏效,乌云消散,海浪退却,如今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他们安全了。 船只接着往利海行驶,港口此时有着几人在检查,他们穿着短袖以及防弹马甲,神情严肃非常。 大概过去几小时,他们最终抵达港口,沙滩上还有几个小孩在嬉闹着,看着有不少是米国人。 白桥看着严肃的警卫与嬉闹的人群,他们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身后的两个守卫正负责任地将船只栓起来, 粗绳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几岁的孩子上前问道,“子祈姐姐能做好吃的给我么?我想喝珍珠奶茶和新鲜出炉的蛋挞!” 男守卫看着眼前的崇国小孩笑道:“会的,我待会帮你问问她,等开店时就告诉你,到时候我请客啊!” 小男孩绽放灿烂的笑容,将自己塑料小桶里的贝壳送给他,并用稚嫩地语气说道, “送给你,这个是我最爱的那枚贝壳,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男守卫看了眼贝壳,婉拒道, “谢谢你,我已经接受它了,不过需要放在你这里保管,等到我想要的时候就来拿好么?” 小男孩疑惑地挠挠头,眼睛看向天空随后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家住在城寨的二楼零六号, 可以随时来找我。那我先去玩,等会就得回家吃饭,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啊?” 男守卫眼看着子祈走远了,他着急地回复他,“不了,改天再说,我现在得去保护子祈姐姐,这是我的工作。” 小男孩只好与之作别,随后返回海滩,玩起堆沙子的游戏。他身旁还有几个小女孩在玩着做饭的游戏,他假扮自己是个客人,加入她们的游戏中。 子祈手牵着白桥的手,小心翼翼地与周边的警卫们打招呼,霍因警惕地看着破败的楼以及废墟一般的公园, 旁边的泳池里蓄满一池子的雨水,有些妇女在往里头舀水,由于淡水较少,她们不能带太多水回家。 远处的摩天轮上挂着几具白骨,身上还飘着一些破旧的衣物,摩天轮上的车窗落满灰尘, 看不出曾经的繁华狂欢。周围的植被非常茂盛,蚊子比想象的要多得多,白桥的皮肤不知不觉地被叮出大包。 叶镜尘贴心地拿出驱蚊水,往白桥身上喷了喷,味道比想象中的好闻。这个味道令子祈感兴趣, 她回头问道,“改天能否教我怎么制作这种驱蚊水行不?”叶镜尘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没问题。” 白桥无意间竟然看到草丛里出现一只可爱的刺猬,它正在草丛里扒拉着泥土,搜刮着美食, 身上的尖刺上还扎着一颗浆果,看起来萌得很。不过他们不能停止脚步,必须尽快地接受高层的严密检查。 第106章 赛博科幻建筑 白桥跟随着子祈前进着,面前是钢筋水泥筑就的建筑,楼栋间彼此相连,从外面看去像是密不透风的铠甲。 大门的位置位于一个拐角后面,四周离树林相近,大楼被风雨侵蚀地脱落下墙皮,破旧与阴森之感,扑面而来。 不过据白桥的记忆中,眼前的城寨与九零年代初拆除的九龙城寨相近,无论是招牌还是建筑的布局,都如出一辙。 进入逼仄的建筑里,就被破旧的铁皮与水泥所包裹,甚至地上也有一滩泔水,子祈介绍道, “摩宗的意思是尽量还原九龙城寨的旧貌,据说他曾经住在九龙城里,历经一番磨难后又回到利海。 这里就是他修建的,极力地还原曾经的九龙城寨。”白桥赞叹道,“不得不说, 这里跟照片上的建筑相差不了多少,而且我看过很多与九龙城寨有关的电影,里面的陈列这里竟然都有。” 子祈带着他们穿过密密麻麻的电线,走到狭小的铺子里,问道,“大叔,给我们来点鱼丸吧?” 大叔热得满头汗,穿着老头背心说道,“好的,要咖喱的么?”子祈笑道,“都来点,我们好几个人呢,都各来两碗。” 大叔开心地笑道:“好嘞!”大叔忙活着,小店里被锅气萦绕,门口挂着生锈的招牌,旁边还有理发店,店虽小,但是收拾的整洁干净。 子祈突然灵机一动,她拉着白桥和叶容姬说道,“我们一起做个复古的港式发型吧,还挺好看的,钱我来付,怎么样?” 白桥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不适合破浪的发型,可能做出来的样子非常显老。 子祈反驳道:“怎么会呢?非常有气质的,你不是喜欢长发么?那就给你烫个大波浪,然后穿成九零年代的怎么样?” 白桥勉强点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就试试看。”子祈回忆道,“我在九零年代还很小呢, 那时候家穷,在老家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算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地方了。 没想到我后半辈子要在这里度过。不过这里吃的很多,我挺知足的。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吃饱, 所以很喜欢美食,并且成为了美食博主。”白桥微笑道,“是呀,我知道你的经历,子祈姐,我真得佩服你, 一个人能做得这么优秀。你知道吗?我在高中时期就看到你的短视频,当时觉得自己很想过你那样的田园生活, 一个人制作着各种美食,陪伴着最爱的亲人,穿着自己制作的朴素又古典的衣服, 而不必参与职场的尔虞我诈,我对于这些丝毫不擅长。最令人痛苦的是资本家们的丑恶嘴脸, 老板们最擅长的就是剥削员工,并且会pua他们,不断逼迫他们牺牲自己的利益,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资本家可以理所当然地要求我们加班,或者是肆意地批评员工的付出, 我明明兢兢业业地付出,可还是免不了被打压、批评,我觉得自己在打工中得不到尊严, 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难道他们的孩子以后就不用打工么?难道他们没被批评过么?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别人?剥削这件事情就不能解决掉吗?”叶容姬拍了拍白桥的肩膀, 并且安慰道,“人类社会的剥削情况自古就有,如果不被剥削,就得迫使自己强大起来, 当你是弱者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以前的剥削更加残酷,现在还好无性命之忧。” 子祈微笑道:“那就一起烫发吧!”她紧接着对隔壁鱼丸店的老板说, “大叔你待会将鱼丸给这几个帅哥就行,我们先烫头啊!” 几个帅哥呆呆地站在门口,瞅着四周破旧的墙面,四周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垒起的楼房, 这里仅有一方小小的天井,能够看到天空,此时下午的阳光还有一部分照射进来, 上方的晾衣架上,还晾起不少五颜六色的衣服。有的楼道间横着通道,横七竖八地不知道会通向哪一层楼。 不过这里比往昔唯一好的就是卫生要好得多,比以往更加有秩序,人数更少更有素质,每个人都得严格遵守纪律。 不过白桥他们不知道有什么规矩,白桥偷偷地问道,“子祈,你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么? 我感觉在这里一定得有什么规矩吧?”子祈笑道,“规矩不少,首先晚上十点后不允许出门, 除非是看病,否则不允许出门。再一个每个人必须得工作赚钱,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去。 其他的就没什么。也许会有其他的吧。”子祈率先选择一种复古的短发,开始装扮自己。 白桥坚持选择大波浪,叶容姬则选择齐肩的公主切发型,这种发型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托尼老师是个年轻的帅哥,他穿着红色的背心,发型也相对时髦,他的眉眼竟与天王黎明相似! 托尼老师细心地为女客人们洗头,温柔地谈笑着,温润如玉,悉心地询问近况。 他问到白桥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伸手轻轻地撩拨着她的长发,为她抹着洗发露。 白桥开玩笑道:“你看起来与天王黎明好像啊!穿着也非常复古,令我非常怀念小时候看港片的时刻。” 托尼老师的名字叫席明,这里的人都叫他阿明,都说他长得像黎明,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年纪与白桥相仿,视线一落到白桥身上便难以再挪开,白桥的温柔气质也是他钟意的。 席明边洗边问道:“姑娘芳名?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白桥躺在软床上,看着店里的方格天花板说道, “我叫白桥,来这里是想找亲人的,在外面漂泊一年,听人说这里有不少幸存者,于是就来碰碰运气。” 席明一边揉搓着泡沫一边说道:“原来如此,这里确实有不少幸存者,只是都分布在各个地方, 一般人难以见到他们,除非在联欢会上表演,有可能会被他们看到。” 白桥听到这儿有些诧异,原来子祈说得一点没错,在这里要想混得开,还得有点才艺才行。 没想到都末世寻亲了,还得拖着这副老旧的身躯,表演某种受欢迎的舞蹈,又或者是什么歌唱类的表演。 子祈安慰道:“别觉得惊讶,现在正是末世,如果不安抚好大家,那些罪恶就会滋生,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得开心!”这点跟白桥所想得完全不同,在她的印象中,末世一定是残酷的,人们是凶狠的,可这里却是一派祥和。 叶容姬反驳道:“不过是麻痹人心罢了,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肮脏勾当,我看这里未必太平。就连摩宗都无法控制。” “你这点说得倒是没错,这里确实有些罪恶,正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席明补充道。 叶容姬傲娇地撇撇嘴,然后来到叶镜尘跟前说道,“我看我们得小心为妙,这里可比g区复杂得多。” 叶镜尘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将手中的鱼丸递给她,随后又走到白桥身边,用竹签插上一颗鱼丸送进白桥的嘴里, 白桥躺着就吃到鱼丸,顿时觉得非常满足。席明看着有些酸酸的,但是不动声色地为她洗着头发。 门口等着的钟河有些醋意,也挤进狭小的理发店里,给白桥投喂鱼丸,只是他太过心急, 还没将鱼丸吹凉就塞进白桥的嘴里,烫得嘴直歪,席明看得不禁憋笑,叶镜尘也忍俊不禁起来。 白桥气鼓鼓地说:“钟河!你能不能靠点谱,烫死我了都。”霍因幽幽地凑到钟河的耳边嘲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钟河气得一跺脚,霍因啊得一声,嘴里嘶嘶道,“疼死我了!你小子!好歹毒!竟敢踩我的脚!” 钟河身子并未动,只是略微地侧过头说道,“你值得拥有!换句话就是:你该啊!” 霍因痛苦地捂着脚掌,连忙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脱下鞋袜查看情况,只见前脚掌红彤彤的, 过会儿准得乌青一大块。真是个倒霉孩子。他揉着自己的脚掌,等到三位美女做好头发后, 他就立即穿好鞋袜以表示对她们的尊敬。只见白桥的大波浪秀发衬得她成熟妩媚,更加迷人。 子祈的短发活泼可爱,还别着一条珍珠金属夹,婉约又娴静。而顶着公主切的叶容姬正挽着自己右边飞起的发丝, 冷酷的面瘫脸上,双眸得意的抬起来,似有傲视群雄的意思。霍因原本是想夸她的, 怎料话到嘴边,就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怎么觉得你这个。。。。。。 叫什么公主切的发型,跟你不太配啊?看起来傻傻的。” 叶容姬眼神突然浮现一丝杀机,她拔出剑架在霍因的脖子上威胁他道,“你在找死!” 霍因的眉毛挑起,抿着嘴笑道,“开玩笑而已,别当真。我真实的意思与刚刚的刚好相反。” 其他人都在捂嘴笑起来,而此时店里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警卫,看样子是摩宗的手下。 其中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男警卫说道:“跟我们去麻将室开会,摩宗要立即审讯你们!” 第107章 麻将馆 白桥抚着自己的新发型,跟随着持枪的警卫走着,席明目送客人离开,眼中生起一丝担忧。 警卫在前头带路,子祈打趣道,“帅哥,摩宗是什么意思?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来?” 穿着防弹背心的男警卫边走边看一眼她,笑道,“我看不出来,摩宗只是说要见他们,可能不放心他们。” 子祈点点头,她又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我的粉丝,而且也想来投靠摩宗,尤其是那个霍因,他是教会成员,你叫兄弟们帮我照顾下啊。” 警卫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他们毕竟刚来,总得通过考察期才行,否则一切免谈,还记得那个菲南来的家伙么?” “你是说那个菲南来的小伙子?那个被摩宗从十几米高楼扔下去的?”子祈小声地问道。 男警卫警告她:“这个小子偷卖罂曼粉,抢了摩宗的生意,于是被他扔下楼了,他就是个反面教材。记住,叫你的人乖点,否则神仙难救。” 子祈惊讶道:“原来是这层原因,我问别人都说不知道,更不敢去问摩宗。谢谢你的提醒啊!改天来我店里吃饭,我请客。” 警卫笑道:“好呀!不过得预约时间,有时候我得值班,想今晚就得值个通宵,哎!啥时候才能结束夜班啊!” 子祈安慰道:“那给你带点凉茶还有夜宵,我送来,好不?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照顾我们呢!” 男警卫点点头,随后气定神闲地走进漆黑的暗巷,他打开手电筒照明,墙壁上有各种老式的报纸告示以及邮箱, 这里的墙面并未粉刷,只不过是随意建起的楼房,灰突突的一片,墙面还有一些故意画上的涂鸦, 这里是没有电梯的,只能徒步爬楼。白桥惊讶地发现自己爬上楼梯后,紧跟着就与其他的楼栋几乎贴在一起, 根本不用费劲就能直接翻到别的楼栋,这里果真如电影上所说的一致。她看着灰暗的空间里突然浮现一缕阳光, 男警卫走到阳光下说道:“走过这道天桥就能到达麻将馆,摩宗正在里面等着呢!你们没事别出来瞎逛, 对这里不熟的人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子祈你也是知道的,我还记得你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 就迷路了。幸好遇到我,否则你就会被做成肉丸子咯,又或者是跟鱼糜混合在一起,做成新式的鱼丸?” 子祈尴尬又紧张地笑道:“是呀!这里挺危险的,摩宗也一直严厉管制,但是难以根除这里的犯罪。” 白桥被吓得直冒冷汗,突然后悔自己来这里。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说不定自己有主角光环对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她盯着地面上用白瓷砖铺就的天桥,周围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四周是铁皮随意焊上的,整个天桥就如一根粗的金属管, 歪七扭八地通向其他楼层。她记得这个天桥有些向上倾斜,大概率是通往更高的楼层, 并且周围亮堂起来。她手抚着水泥斑驳的栏杆,向下望去,只见楼下是五颜六色的塑料桶, 里面正做着鱼丸以及各种鱼糕制品。工人们看起来十分忙碌,鱼腥味、泔水味充斥整个楼道, 由于利海潮湿闷热,她和钟河他们浑身都湿透,在一个偶然间她又见到对面的小窗户里, 窗棂与墙壁都被熏得乌黑,像是历经大火后留下的,里面有个男人,他正是席明,原来他比他们更早得就回到自己的家。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复古的收音机,喝着瓶过期的汽水,来到窗台前看着他们,他一看到白桥, 便展露出自己的笑颜。白桥惊喜地朝他挥手,席明也笑着挥手,只是白桥必须得进麻将馆,两人没法聊会儿。 麻将馆的外面有个四米长的大招牌,上面写着“九龙麻将馆”,上面除了好几个灯泡,就是朱红色的底, 配上醒目的翠绿色大字,将是这座城寨里最亮眼的招牌。楼道是没什么人打扫的积灰, 有几根电线垂落下来,像辛勤劳作的女子,随意垂下的发丝,随风摇动,包含着沧桑与磨难。 走到门扉前,男警卫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有个男人用粤语喊了句,“进来!” 掉了绿漆的门扉随即被警卫推开,白桥他们也陆续进入。白桥见到麻将馆内仅有一张棋牌桌,周围还养着一缸子蓝色的蝴蝶,以及一缸小金鱼。 窗户比想象的大,外面被通向阳台可以看到后面的楼栋,全部都焊上防盗网,只有两盆吊兰能伸出窗外,觅得阳光。 摩宗正戴着白色的山羊面具,端坐在棋牌桌前,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说道,“你们来是想做什么?” 白桥完全听不懂,只好保持沉默。但摩宗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并指着她问道,“你说下来这里的理由。” 这一次他说得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于是她能够听得懂,她回答道,“来找亲人,我爸妈应该是受到荒摩教的庇护,才能活下来, 于是我们就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各自的亲人。没别的意思了。” 摩宗的身形确实高大,并且穿着黑色的短袖看不出任何大佬的油腻感, 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唯一特别的就是他黑t恤上印着的山羊图腾, 白色的山羊头上画着黑色的叉,羊的双眼是全黑的,看起来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摩宗看向霍因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霍因紧张地解释,“我不放心他们来,于是就跟过来,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社区里的人。”摩宗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并说道,“我听蕾拉说你的社区不久前遭到山火, 她并没有施救,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霍因强忍着愤怒答道,“后来下雨才扑灭的山火, 承蒙摩宗的庇佑。”摩宗笑道,“你不该奉承我,蕾拉没救你,你就不恨么?”霍因的拳头攥得更加紧, 但是撒谎道,“怎么会,蕾拉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才这样,如果不是摩宗的庇佑,又怎么会降雨呢?说到这里,我得好好感谢摩宗大人。” 他边说边俯下身子,向摩宗深深地致谢。摩宗淡淡地笑道,“我了解你,既然你们想来玩, 那么随意。不过你们在这里很难找到人的,路又不熟,而且也有不少危险。要不就等几天后的长州太平清醮,那时候人基本上都来, 你们就能好好找找是否有你们的家人朋友。不过你们得准备些才艺,我不允许这里鱼目混珠的人。” 白桥看向钟河,俩人心里直打鼓。叶镜尘与叶容姬气定神闲地站着,毫不畏惧这种场面。 站在一边的霍因笑道:“那我就负责监督他们,叫他们务必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不叫摩宗您失望。” 摩宗抬眼瞥一眼霍因,对着他说道,“你也得来表演,否则你就别想喝这里的糖水。听到没?” “这。。。。。。我有偶像包袱,办不到啊!”霍因面露难色,可是摩宗严厉地说道,“这是命令!” 说罢,摩宗就驱赶他们出去,他又叫几个手下坐下跟他一起打麻将,只见淡蓝色的麻将哗啦哗啦地响着,每一块麻将都被推向混沌未知。 他身后的蝴蝶正吃着暗红色的果酱一般的东西,不时地煽动着强劲的翅膀。它们在等待着一场风暴来袭,好高高兴兴地看场热闹。 金色的小鱼悠然地游来游去,并听着摩宗打麻将养老,算是它作为一条鱼,能够抵达的鱼生巅峰了吧? 白桥走出来后就发现席明不在窗前,内心寻思着落脚地方会在哪儿,难不成还得回到子祈的船上? 说实话,她被颠簸的船只晃得晕头转向,差点都吐出胆汁,真得不想再待在船上。 警卫回头看他们问道:“你们几个有找到地方歇脚么?这里晚上可不安全,最好待在室内。” 子祈为难道:“我的房子很小,还是跟别的人一起住的。实在挤不下这么多人。” 男警卫挠挠头道:“我知道有个废旧的一户房子,房子挺大的,不过死过人,里面的居民刚住进去没一周, 就口吐白沫死掉,有的人说那房子不干净。但是我进去搜查过,没别的什么, 只是这个男的吸食罂曼粉过量死的,别听邻居们的胡说八道。你们尽管放心住吧, 因为别的地方说不定还没这儿好。你们人多,阳气旺,能镇得住宅子。相信我吧!” 听到这儿白桥担忧地说道:“有没有别的地方推荐啊?”男警卫回过头看着她笑道,“这是摩宗指派的, 你难道能不去住么?我只是奉命行事,别为难我好么?美女?”白桥无奈地叹口气,耷拉着头走着。 他们跟着穿过漆黑的天桥,又折返回缠扭一团的电线下的走廊,跟着警卫又爬了几层楼才终于来到目的地。 这里就连楼梯扶手也没,楼上的一户还敞开着没有门,被砸破的墙壁横断面露出几根钢筋, 楼梯散落着一些砖石和一个装满垃圾的绿色蛇皮袋,楼上没有住人,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们入住整栋楼的中间部位,临着房子客厅边上就是一个小天桥,挨得极近, 天桥上挂着黄的的小灯泡,房子有的地方还挂着红色灯泡,灯光打开后,整个城寨里都是红黄相间的光亮, 有种不夜城的氛围,招牌有繁体字的,也有日文的,更有英文的,看起来绚丽多彩得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席明出现在窗边的天桥边,他的红背心被灯光照耀得更醒目, 透出热情奔放的气质,与他儒雅清秀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热烈地向白桥招手道, “你食不食麻将糕啊?我带来了很多,一起边吃边打麻将怎么样?”白桥眼睛亮起来, 她兴奋地飙出夹生的粤语:“好呀!我好钟意这个啊!”席明灿烂地笑起来,三七分的微长发与黎明如出一辙,自有一派绅士的气质。 第108章 凶宅 白桥赶忙来到门前迎接席明,钟河脸色有些不悦,他并不欢迎席明的造访,正叉着腰不屑地撇起嘴。 席明抬头看一眼门楣上的红框圆镜,红色的塑料框上刻着茛苕纹,繁复又蜿蜒流畅, 卷曲着枝叶,不断延伸着自己的生命。他回想起这里曾经死过一个瘾君子,于是他隐隐地有些担心。 席明进来看着他们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麻将可打,要不我去借一副?” 叶容姬伸出食指提醒道:“这里有的,我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小的旧牌,米黄色的还挺罕见。” 白桥笑道:“那太好了,有总比没有好。我不会打麻将,就负责吃麻将吧!”她盯着席明手中的纸质包裹, 不时地吞咽起口水。席明礼貌地笑道,“好吧!给你吃着,给我们都留点就行。” 白桥接过麻将糕,揭开一看竟然是与麻将大小一致的糕点,青白相间的麻将糕散发着清香, 每一枚麻将糕都与真的麻将如出一辙。这是种崇国的特产,里面有玫瑰豆沙、黄瓜、海苔等食材,闻起来还真有点麻将味。 她刚要伸手抓一块,就想起自己还没洗手,于是将麻将糕放到右侧的神龛边上的桌子, 她瞧着眼前的神像就是太乙救苦天尊,据说能引渡受苦受难的亡魂往生,这点挺人文关怀的。 客厅麻将桌上的四人已经就位,席明有些心不在焉,他最想跟白桥一起搓麻,而不是别人。 落座在麻将桌边的有席明、钟河、霍因、白杉,叶镜尘做替补,叶容姬并不想玩,就喜欢看牌。 四个人开始激烈地角逐,都在斗智斗勇。一个回合下来,钟河胜出,这令席明生起胜负欲, 他微笑地说道,“你挺会玩啊?”钟河假装谦逊地笑道,“还好,只是略微擅长一下。” 白杉的牌技不好,但是他很爱玩,每次出牌还总是喜欢把牌拍得乒乓作响,但也带动不少打麻将的氛围。 几个回合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白杉又菜又爱玩,于是都忍不住憋着笑。白杉输了几局后, 不耐烦地骂道,“真头疼,算了,我还是找我姐去,整不会这玩意儿。”他愤然离席, 如今只好叶镜尘上桌作替补。叶容姬瞥一眼厨房,发现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顿时感到不妙, 于是她立即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她进门,就见到昏倒在地的俩姐弟,她知道这个厨房里有某种迷药的成分。 幸好她是ai仿生人,对于空气的有害物质能本能地进行过滤,从而不受其害。 她连忙回头告诉各位:“你们先别玩了,白桥和白杉都晕倒了。”钟河与席明立即上前,准备去施救, 叶容姬立即伸手拦住他们并说道:“别进去,里面有迷药,叶镜尘能帮我一起将他们带出来。你们进去也会被迷晕在地上。” 叶镜尘与叶容姬合力将俩人抬到沙发上,经过叶镜尘仔细地检查,他判断厨房里有种致幻物质, 于是他立即推开厨房的窗户,给室内尽快地通风,并且用清水擦拭厨房里的一切,包括餐具与旧式冰箱。 还好厨房不大,否则得辛苦很久。等他忙完后,竟然发现白杉已经坐在牌桌边搓麻! 他有些晕乎乎地看着麻将的牌,紧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该出哪张牌。他后边就是白桥, 白桥还在昏迷。看来白杉成为异能后,确实与普通的血肉之躯大有区别,明显抗药性更强。 钟河瞥见叶镜尘皱起眉道:“兄弟你辛苦了,要不坐下来玩两局?”叶镜尘有些不解道, “我不想玩了,我不理解的是白桥她都迷晕了,你们都不着急的么?”钟河说道, “你刚刚不说他们没事吗?只是被迷晕,你处理掉就好啊?我们几个总不能杵在这儿啥也不做吧?无聊可是致命的杀手!” 霍因举起手道:“这点我也同意,刚刚等白桥醒来,等得烦死了,与其干等,不如搓会麻将吧!” 席明笑道:“这也正常,通常是罂曼粉挥发导致的,我想里面有大量的罂曼物质,你们得小心。” “这应该是那个瘾君子留下的毒品,留在厨房里导致的挥发,人一进去就会吸入其中的有毒气体,从而导致昏迷。”叶镜尘猜测道。 席明质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在厨房吸食罂曼粉,而不在卧室或者别的地方?” “也许是藏在厨房了,我去搜下,看看那些毒品究竟在哪里!”叶容姬自告奋勇道。 叶容姬走进厨房,里面依旧是刺鼻的气味,她也快忍受不了,还好经过通风和打扫, 室内的有毒气体少许多,气味也淡了不少。她翻箱倒柜地,几乎将每橱柜一一打开检查。 除了桌子上的竹编的蒸屉,她都仔细检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到。她缓缓走来蒸屉跟前, 看着眼前两层高的小蒸屉,分别打开一看,竟也是空无一物。她不禁懊丧起来,心想难道要将地砖和墙壁一一抠下来检查不成? 她走到叶镜尘跟前摇摇头,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找不到罂曼的踪影。叶镜尘抿起嘴, 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蒸屉,左思右想起来。最终他拔出利剑,一下子劈开蒸屉的盖子, 只见竹编的盖子劈开后,里面散落出白色的粉末,散发出浓郁的奶香与金属香混合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刺鼻。 他盯着眼前的白色粉末,觉得务必得销毁,否则可能造成不良的后果。他立即将粉末冲进下水道,以免有人误食。 等厨房里气味逐渐消散后,他们才允许钟河进入厨房做饭。钟河打开生锈的铁红色水龙头, 听着旧式水龙头里水流的声音,不禁令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与爸妈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家里的水龙头还是铁质的,水龙头的开关设在上方, 有时候需要使劲拧才能打开水龙头。而他的妈妈总是在这样的水龙头前忙活着,一会儿忙着洗碗,一会儿看着调皮的他。 生锈的铁质水龙头、碎花石板砌就的水槽,白色瓷砖覆盖的灶台,都是构成他童年的记忆, 他追随着自己的母亲,做着与她一样的工作。只是他先要买些菜,否则没法做。 席明建议道:“这里做饭怕是不方便,你们要不就到楼下的餐馆里吃,便宜又实惠, 我带你们去吧!”钟河疑惑地问道,“这里为什么不方便做饭?”席明笑道, “这里没有燃气,什么煤气罐都没了。还是乖乖去楼下吃吧!那里一点都不贵的。” 钟河会意地点点头道:“那等到晚上,我们再去吧?”席明笑道,“这里看不到什么外面的, 你恐怕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六点多了,可以食晚餐啦!你跟我去买点回来吧!” 钟河点头道:“好的,只是白桥还没醒过来,我担心她会不会有事啊?”席明看一眼白桥道, “她没有大碍,吸入的量不多,可以自行恢复,要是多了,就比较难办。” 钟河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并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席明叉起腰,伸了个懒腰答道, “好歹我在这里待上一年多,对这里自然了解。我的客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有不少愿意告诉我一些秘密,听得多见得多而已。” 钟河崇敬地看着他,忽然屋内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与阴森中。 听席明说这里常会停电,现在应该是停电了,电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来,只能等着。幸好白桥没醒来,否则她肯定会吓得吱哇乱叫。 钟河临走前叮嘱白杉他们:“我现在跟席明去楼下买饭,你们别光顾着打扫,还得照顾好白桥听到没?” 白杉点点头,然后就拿着扫帚到处扫地,叶容姬在收拾卧室,叶镜尘在打扫卫生间,霍因被迫去刷浴缸,满脸的嫌弃。 由于停电,他们只能举着自己的手电筒照明,神龛前有两根半截的红蜡烛,白杉立即给它点燃,随后他就跑到厨房清洗碗碟, 以备不时之需。他破天荒地擦了擦古旧的碗橱,上层的碗橱还蒙着一层绿网纱, 窗格也是古式的图样,古朴简约。碗橱里还散发着特有的气味,有辣椒、咸菜、淡淡的霉味, 他心想这农村的老式木制碗橱,如今竟然也有种复古的时尚感,他开玩笑地喃喃道, “这破玩意儿还挺好看,小时候只觉得土。潮流真是个轮回。”他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碗橱,浑然不知姐姐的安危。 躺在沙发上的白桥此时突然醒来,她看到室内仅有两根蜡烛照明,那点微光哪能对抗周围的昏暗与阴森。 白桥吓得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此时红烛突然被一阵风熄灭,室内瞬间被阴晦吞没, 她吓得啊地叫出来,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有人不!我怕黑!”而此刻来了个人, 但是它看起来非常怪异,只见它穿着白色长裙,身体明明是正面的,可是它的辫子却拖到前方, 接着它又缓缓走到神龛前,白桥亲眼目睹它的后脑勺竟然也还是辫子!她完全看不清它的脸, 她吓得大叫起来,而那个恐怖的辫子姑娘突然扑上来,死死抱住她,无论她怎么挣脱都不奏效,她陷入到极度的恐慌中。。。。。。 第109章 第一梦 裴绘坐着诺亚医生的车回到家,她一下车就立马冲到自己的房间,这里依然是一片废墟, 只是门口多出一个可疑的男人,他穿着普通的卡其色长袖外套,鬼鬼祟祟地躲在树的后边。 裴绘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但她无暇顾及此人。她推开残断焦黑的铁门,爬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木梯, 医生诺言生怕她会摔下来,于是立即上前,由于地面上有粘滑的鸡蛋之类的,他竟然差点滑倒。 他守护在她的脚下,充当她的人肉坐垫。裴绘一门心思地冲进自己的卧室,寻找自己的油画, 可是她绝望地发现,那幅最重要的油画已经不翼而飞,她想着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却自己突然忘记了?于是她把每个房间都寻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找到。 她急得直跺脚,头发也凌乱地散落下来,嘴里吃进几根头发也没在意。 诺亚医生问道:“你的画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了?我听说你的画很值钱,想必有可能会被人偷走。” 裴绘激动地略微点着头,然后请求他帮忙,“那我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到扎克那儿?” 诺亚医生答应她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扎克的庄园。只是庄园现在由于疫情被封锁, 外人不得入内。裴绘报上自己的姓名与来意,在大门外等待片刻后,就被准允进入庄园。 扎克只允许裴绘一人进来,而诺亚则被拒之门外。来到庄园的客厅里,扎克远远地看着她, 并打着招呼,“你好,裴绘小姐,不知道你来这儿有何事?”裴绘冷冷地答道,“我不明白扎克先生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画?” 扎克满脸疑惑,他并没有拿走她的画,于是找人去搜寻,他缓缓走向裴绘并答道, “我真得没拿你的画,你也看到了,我刚刚让手下帮你去寻找偷画的人。所以你别太着急好吗?” 裴绘烦躁不安起来,她质问道,“你派人去看守我的宅子,别人是不可能拿到里面的东西的, 除了你的人监守自盗,你还不承认?”扎克表示冤枉,“我的人不可能会这样,他们对我极度忠诚。 否则他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他们断然不敢偷东西。你会不会是误会了?” 裴绘摇摇头说道:“我今天见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也许他就是你的人吧?” 这件事情他并不了解,于是他表示自己需要点时间去查,“我的人没必要鬼鬼祟祟地,所以他一定不是我的人,这件事还需要时间来查清, 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查出这个偷东西的人是谁。”扎克狡黠的眼神亮起,他凑到裴绘跟前, 伸手轻轻地抚着裴绘的手臂,裴绘立即推开他,像只惊恐的小鹿四处躲藏。扎克笑道, “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你的家被烧毁还需要时间重建,而且外面的居民都在指责你, 想必你没法在那里待下去。来我这儿,我能够好好照顾你好么?” “我想不合适,我一个臭名昭彰的杀人犯住进你的家,你的妻儿会怎么看待我?我不想添麻烦。”裴绘拒绝道。 扎克看着她陷入焦虑,他疑惑不解道,“这些人都说是你做的,说什么蝴蝶案凶手的涂鸦有荼蘼香味, 而社区的颜料只有你拥有,还有罗南?难道是罗南栽赃你的?”裴绘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感激, “你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怀疑蝴蝶案是我做的?”扎克哭笑不已, “我认识你多年,通过你的作品、为人,自然了解你不可能是凶手。 我商政两界打拼这么多年,不至于连人都识不破,在我心中,裴绘小姐是最纯洁、善良的女人。” 裴绘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赞赏有些受宠若惊,她礼貌地回应,“谢谢,那既然您答应帮我寻找画, 我就暂时告辞,避免打扰您的家庭生活。”此时伊莲娜正在楼上的栏杆边俯视着她, 伊莲娜的眼神充满不屑与怨恨,扎克抬眼看了看伊莲娜,于是仿佛明白什么,就笑着对裴绘说, “那我就先送您出门吧!请问您现在住在哪儿?”裴绘笑着说道,“暂时住在一个朋友家,或者今后租个房间住着也可以。” 扎克心疼地说道:“实在不行就来我的家吧?”裴绘婉拒他,“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利于创作。” 扎克边走边点头,他将裴绘送到大门口时,打量着诺亚,满脸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 裴绘回到诺亚医生的家,看着屋子一片素净的布置,内心无比怀念曾经充满情调与艺术气息的家, 但是她现在能有个安全的落脚点,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翻了翻茶几上的书刊,全是有关医学的。 她随意翻了翻,觉得不太感兴趣,医生此刻端来一杯红茶,她连忙起身接过。一瞬间她的背部生疼,应该是之前被碎玻璃划伤导致的, 诺亚见她痛苦的表情,询问她哪里不适,她回答,“我的背好疼。应该是没处理。” 诺亚建议她脱下衣服,好为她处理伤口。可他突然也感到一丝羞怯,于是他保证道, “那我先去别处,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以及医疗箱,你放心吧不会偷看你的。”他前往自己的卧室并关上门, 紧张地翻找着适合她穿的衣服,可找来找去也没有适合她的衣服。于是他只好作罢, 接着他大喊道,“裴绘小姐?你好了么?”裴绘喊道,“好了!” 他随即来到客厅,从客厅的杂物柜里拎出一个医疗箱,准备为她处理伤口。 他用余光瞥见裴绘袒露的整个裸背,雪白细腻的肌肤令他难免心动。他拿根棉签蘸着点碘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 伤口有些化脓,而且伤及到血肉,长度也有七公分。虽说是小伤口,但是如果感染什么瘟疫可不妙。 “啊!疼!”裴绘疼得喊出来,诺亚顿时紧张地安慰道,“马上就好,很快!” 他立即给她上药,随后叮嘱她,“伤口给它暴露在空气中好得快, 你最近都别出门,外面瘟疫肆虐,吃得我会按时送回来。”裴绘点点头。 医生给她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并且有一些关于艺术的书籍给她看。 她对此十分感激,在安顿好裴绘后,诺亚便匆匆离开去往医院,因为他还得救治病人。 裴绘来到厨房,拿出一罐花生酱,抹了片吐司吃起来。吃完后她便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等她睁开眼后,她惊觉自己仍旧在曾经的家中,她抚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厌烦地走到楼下, 外面晴空万里,适合出门采风。院里的荼蘼花开得旺盛,花香四溢,她想叫上薄荷一起去, 可是她找了又找、喊了数遍,也不曾找到薄荷,于是无奈只好自己带着画板去绿松湖采风。 车库里的车不在,她只好步行过去。树后的一个男人在鬼鬼祟祟地窥视她,她没好气地冲上去跟他理论, “你为什么一直偷窥我监视我?是有什么目的?”男人眼神躲闪着,他整理下自己的鸭舌帽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裴绘刚想追上去,可是自己戴着画具实在不方便,于是只好作罢。她几乎没多久就走到湖边, 湖中依然只有不少睡莲的绿叶,荷花还未绽放,但是这是她最爱的一幕。湖面仍然有鸳鸯, 正在水里欢快地嬉戏着。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湖边竟然空无一人,十分怪异。她内心隐隐不安, 此时内心有个声音对她说,“画画吧!否则你将一直焦虑恐惧下去。”她于是连忙拿起画笔, 她只是安静地画着,外人从不知晓她内心的焦虑与恐惧,此刻她陷入到曾经的回忆中。 原来,她从小就是在一个雾都长大,父母通常是在不分昼夜的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她和弟妹。 她不想像父母那样过下去,于是她努力赚钱考取米国的一所艺术学院,精修西方油画技艺。 可是学费以及生活费十分难凑,她不得已不停地接活,不停地在兼职与画画之间穿梭忙碌。 直到她在卢芙宫遇到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异常颓靡、阴郁,英俊且富有魅力。她当时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蒙娜丽莎, 努力分析此画作的可供学习之处。一个失控的女人突然拿出自己的玻璃茶杯砸向这幅画, 杯身瞬间碎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有几块竟然向她进发!她身子后退几步也没法躲开, 大厅里的人群顿时乱作一锅粥,尖叫声、制止声、恐吓声同时响起,裴绘感到身体有些失去平衡且难以阻挡飞来的碎片玻璃, 不禁恐慌起来。可很快她就被一个男人抱起来推到一边,于是她顺利躲开危险。 那片本该扎进她左眼的碎片玻璃,如今仅仅只划断男人的一根头发,男人喘着粗气紧张不已 地看着她。 她顿时对他心生好感,两人对视一番后,他便松开了对方。她感谢对方,“谢谢你刚刚救下我, 否则我就成独眼,要不我请你吃饭作为答谢吧?”男人点头道,“好的,那吃炸鱼薯条吧?” 裴绘点头道:“好的!还好你没说要吃什么法餐,我可付不起那样昂贵的午餐。” 他们自嘲地笑起来。身旁那个失控的女人骂骂咧咧道,“我不明白这个蒙娜丽莎为什么要笑,她一定在嘲笑我!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警卫连忙将她拉开,蒙娜丽莎幸好有防弹玻璃保护,才能毫发未损, 可蒙娜丽莎的笑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纷扰,而有任何的改变,她更像是映照人们内心的一面镜子。 第110章 绿色的光圈 在一片昏黑中,一双绿色的光圈出现在白桥面前,并怼到她的脸上,她惊恐到极点并吓晕过去。 等她醒来后,她竟然发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森林中,月光在右侧方极其微弱。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勇气行走在这片区域, 只记得自己在寻找乱跑的狗狗奶茶,它从白昼的城市图景,突然带着她穿到这片黑暗的荒野地域, 可是她仿佛有着某种依托,于是没有先前那般恐慌。她竟然从容地踏着落叶,朝前走着, 突然前方窜出来一只奶茶色的狗狗,乖巧地停在她的脚边,她正要弯下腰去抱它,结果余光看到一个异常的男子。 她抬眼望向他,他竟是叶镜尘,那双绿色的光圈如荧光般微微闪烁着, 他的脸有种赛博机械般的失真感,线条也缺少一点自然的缺陷。 真正的人应该有些缺陷,才会显得真实。她看着叶镜尘陌生的样子,心中生出恐怖谷效应带来的恐惧情绪。 她连忙抱起狗狗往反方向逃窜,可被叶镜尘死死拽住,他疾步走上前从她身后抱住她, 用一种机械式没有感情地语气说道,“白桥,我爱你,但是没法跟你在一起, 我真得很难过。只能一直压抑自己。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他的身体坚硬且冰冷,只是他那颗闪烁着彩光的心脏,莫名地悸动着,逐渐滚烫起来。 白桥莫名地感动,怀中的狗狗关怀地舔着她的脸颊,不一会儿它还舔到白桥咸咸的眼泪。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叶镜尘,此时他仿生人失真的脸庞,展露出温柔的神色,眼中含着某种期待。 白桥流着眼泪,微笑地说道,“谢谢你的爱。我也牵挂你。”叶镜尘笑起来,瞬间夜晚成为白昼, 白色光束刺痛她的双眼。她突然醒过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身边的叶镜尘正趴在餐桌上睡觉,而叶容姬正在喝着奶茶, 她还用绿色吸管往玻璃杯里吸黑珍珠。白桥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惊动叶镜尘。叶容姬见到她醒来, 于是对着她招手示意她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并轻轻地关上客厅的门,来到头上缠满电线的楼道。 她看着晨光微启,楼道的墙上满是涂鸦与各种旧时代的广告,包括牙科诊所、跌打扭伤馆、烧腊叉烧铺的,看起来极有古意。 白桥从发黑破旧的栏杆向楼下望去,只见楼下的鱼铺里正在宰杀着鱼, 还有正在捏着鱼丸的妇女,正在烹煮着各式卤味的师傅搅动着大锅, 锅里冒着白色的水汽,带着卤料的芬芳飘升至上空。有保洁阿姨正在清扫地面的垃圾以及边角料, 她将这些鱼的内脏和剩下不要的边角料收集起来,堆在一个水泥砌就的垃圾池里,等待着流浪猫狗来享用。 几个店里的学徒跑出来,他们搬着沉重的塑料白桶一点点地回到铺里,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学徒不仅有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七十多的老头,他们都得谋份差事,以便养活自己。 那个七十多的老头来到铁皮搭成的屋棚前,帮着清理地上的垃圾污水,他艰难地弯下腰扫着地, 一刻不停地忙活着,生怕被老板数落。白桥瞧见这一幕,感到一阵酸楚。突然叶容姬一把推开她, 她被推倒在地,手一不小心就被栏杆蹭破,头也不幸磕到栏杆的棱上,流出一滴滴血来。 在她仰面倒下的瞬间,她惊诧地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从楼上坠落,正好砸向她刚刚待着的位置,如果叶容姬不及时推开她, 她的身首就得异处,简直令人后怕。叶容姬立即从她身边爬起来,然后跟着她一起看向楼下。 只见那个红衣女子正好砸中那个七十岁的学徒,那片污水上流出两滩鲜血,周围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尖叫声立即惊醒所有人。 白桥立即向上看去,只见头上数米高的一户阳台,正晾着几串腊肉腊肠,窗台前出现一个蒙着黑方巾的男子,正冷眼看着楼下的女尸。 他瞥见白桥发现他后,便迅速退回到屋中,立即逃离现场。白桥二话不说就冲进房间拿上自己的利剑, 直奔向楼上的方向。叶容姬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去找那个凶手。白桥很快便隐入黑暗中, 叶容姬也无法找到她。楼道曲折蜿蜒,光线时有时无,叶容姬准备上前跟着白桥, 却一把被叶镜尘拦住,他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叶容姬回答他真实的情况。 叶镜尘担忧道,“这里太容易迷路,你还是留在这里!我去找她就好。”叶容姬点点头叮嘱他小心。 霍因与钟河刚醒来,不明就里地跑出来,四周的邻居也陆陆续续地醒来,楼下的警卫正在检查死者的情况,人群炸开了锅。 叶容姬告诉他们:“你们先待在这里,叶镜尘上去找白桥了,你们上去很容易迷路,只会添麻烦。” 白杉在一旁不放心,直接爬上楼,可他却一把被叶容姬拦住,“你不能去,会迷路的。” 白杉摆手道:“没事,我会轻功,可以穿梭自如。”于是他直接就挣脱掉叶容姬的手,飞快地没入黑暗中,只留下有规律的脚步声。 她莫名畏惧着这黑暗的楼道以及如蛛网般缠绕的电线,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深感不安。 她缓缓退到后边,跟着钟河一样靠在栏杆边等待着消息。钟河回头看着楼下的两具尸体被运走, 那些老板伙计正忙着冲干净门前的地面,将污水与血水逐一冲净。保洁阿姨则惊吓过度昏过去, 被一个警卫带回自己的家。另一边,白桥艰难地爬着楼梯,借着忽明忽暗的光,摸索着寻找着他。 她凭借着直觉,在迷宫般的楼道里,寻找着凶手,黑暗中不时有老鼠的出没。她手里紧紧攥着利剑, 发誓必须找到这个男人,不能让他逃走。凶手正从天桥逃到对面的区域,这是她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捕捉到的。 她立即如猛禽一般扑上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亮堂的地方,瞧见他的身影。 接着她二话不说,疾步追上去,拿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都在一处阳台上停下来。 凶手一言不发,而白桥率先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凶手还是不愿意回答她, 于是她威胁道:“如若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白桥持剑欲划伤凶手的腿,叫他无法逃脱, 可是凶手一下子翻越栏杆逃离,她扑了个空,原以为凶手会摔死,结果他只是跳到另一个铁皮棚上, 并飞快地进入另一栋楼。白桥立即上前追捕,可是突然就被敲晕,就这样晕过去,瘫软在席明的怀中。 席明在黑暗中看着远去的凶手,将白桥抱起来,一步步地送回房间。白杉先是爬到死者的家中, 根据凶手的气味,他迅速找到凶手,目睹他跟姐姐交涉一番后,便逃到对面的楼里。 于是他立即跑上前,在狭小破旧的楼道里,一下子利用触手刺破凶手的心脏,他立即毙命。 白杉如今变得异常嗜血,对于杀戮似乎更加热衷,于是面对凶手,毫不犹豫地就击毙他。 他听到有人来了,于是他立即爬上楼房的屋檐,迅速逃离,并且尽量避开别人的耳目,以免被发现。 席明抱着白桥与迎面而来的叶镜尘撞个正着,令他惊讶的是叶镜尘的双眼竟然是绿色的, 不,准确地来说是瞳孔被一圈绿光环绕。席明不禁狐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眼睛里怎么会有绿色的光圈?” 叶镜尘淡淡地答道:“我是叶镜尘,眼睛是特制的眼镜。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桥怎么回事?” 席明担忧地说道:“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到白桥要杀那个凶手,就及时阻止了她。以免她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凶手极有可能会是某个人的手下,甚至有可能是摩宗派的,你说该不该得罪这些人?” 叶镜尘叹了口气道:“这个人会不会是你?”席明冷冷地答道,“你尽管怀疑我, 但我是真得想帮白桥。这里的事情别插手,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席明抱着白桥走到叶镜尘的身旁,他没走几步便止步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你别乱来,否则这里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并不喜欢异类。千万别被人盯上。” 叶镜尘在黑暗的楼道里,陷入某种担忧,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异类, 一旦被人发现,一定会被驱逐出去。他自觉白桥也对他心有畏惧。 钟河坐立不安,当他看到席明抱着白桥回来时,莫名有些醋意,他立即上前扶着白桥并质问道, “怎么回事?”席明解释道,“我知道这里的凶杀案有些是摩宗或者是别的狠角色干的,作为外人, 绝对不能插手。否则就会丢掉性命。我看白桥想做英雄,就敲晕她,以免她招来杀身之祸。” 霍因难以置信道:“这里杀人都不能管么?”席明皱着眉答道,“这些只能交给警卫们处理,我们势力单薄,绝不能蹚这趟浑水。” 过一会儿,白桥醒来,看着身边的叶镜尘有些痛苦道,“我突然被打晕了,脖子好痛。”她边抱怨边揉着自己的脖子。 叶镜尘向她解释刚刚发生的情况与缘由,她听后便陷入沉思,只觉得这里竟如此肮脏与黑暗。 接着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于是趁着其他人出去买饭,便悄悄地告诉他自己昨晚的梦,并自嘲道,“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因为我太自恋了, 想想挺搞笑的。”叶镜尘听到后震惊不已,“我昨晚也做到同样的梦,包括你的奶茶色的狗、暧昧的拥抱、深情告白, 这。。。。。。挺难为情的。”他说罢便尴尬地垂下头。白桥不解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遭遇传说中的量子纠缠。由于叶镜尘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愫, 不愿意表达出来,于是冥冥中他的情愫借由白桥的梦境传达给对方。 白桥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自恋导致的,但这其实是叶镜尘内心渴望表达出来的部分。 第111章 解药 雾气弥漫的古宅里,夜晚十分寂静。此刻有几只丧尸穿过森林,在万秦卧室的楼下游荡。 他如今回到马维镇的古宅里,稍作歇息,并独立研发有关玫瑰红疫苗的解药, 他想做的是还给白杉与马琳于正常,不再被异能所捆缚,这也算是对亏欠白桥的一份补偿。 马琳时常抱怨自己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同白杉一样,时常被副作用影响,变得嗜血残暴。 为此,他们只好将失控的马琳关进铁笼中,相对来说会安全些。马琳告诉他们, “在我双眼变红的时候千万别出现,否则我会想攻击你们,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别来看我。 等到我恢复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冯翼时常会偷偷地看望正被关押的马琳,而那些失控的异能手下则被关押在地下室的铁栅栏后, 只要等副作用过去,一切都会风平浪静。马琳总是会察觉到冯翼的偷窥,因为她的嗅觉十分灵敏,谁的气味都能精准地分辨出来。 当冯翼在铁门前的小窗里偷窥她时,马琳极力忍耐自己杀戮的欲望,她说道,“你还没睡吗? 这么晚还有心情来看我,门外的丧尸怕是不少吧?就凭你们俩,怕是不好对付。” 冯翼苦笑道:“竟然让你发现了,看来你的嗅觉确实敏锐。老五今晚帮我守着,一切无恙, 还有。。。。。。今晚的月亮真美。”马琳笑道,脸上的戾气与阴狠顿时消散,“你又在说想我对吗? 可惜我不想你。”冯翼扑哧一笑,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马琳,陷入沉默。马琳感到有些烦躁道, “你能不能别不说话就在那儿窥视我,感觉很冒犯。”冯翼认真地说道,“我想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别的人吗?” 这句疑问令马琳头疼起来,她不耐烦地答道,“我头疼,别问了。冯翼眼神黯淡下来, 喃喃道,“你还喜欢万秦对吧?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人,这才是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并且这无法改变。” 马琳愤怒地斥责他:“你能不能别老纠结这点,我都快烦死了,别动不动就提到万秦好吗?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屁!” 冯翼听到“屁”字便不厚道地笑出来,可是他还是认为马琳对于万秦越是愤怒,就越是在意, 自己对于马琳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即使自己已经得到对方的身体,也难以触及她的内心。 于是冯翼与之辞别,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他坐在窗台前,拿出一个戒指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有枚月光石的戒指,这是他从饰品店里无意见到的戒指,他只一眼就被这个并不昂贵的戒指所吸引。 那时候正赶上丧尸爆发,他看到失控的人群、鲜血四溅的商店,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 一个冲出的丧尸冲破他身后的玻璃,他立即闪开,丧尸直接就撞破他眼前的玻璃柜子, 他二话不说就要逃走,可是丧尸死死拽住他,他只好与之缠斗起来,情急之下他一把将丧尸推到首饰柜上的玻璃上, 突起的碎片玻璃恰好刺进丧尸的后脑勺,让它瞬间毙命。冯翼惊魂未定,只见死去的丧尸旁边是那个月光石的戒指, 只觉得末日来临,不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于是他立即趁乱拿走那枚戒指,怀揣着戒指逃之夭夭。 第二天晚上,马琳告诉冯翼自己已经可以出来了,所以便急切地把她接出来。冯翼终于能在夜晚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紧紧抱着马琳说着肉麻的情话,“马琳,我可想死你了,真希望你能每天都陪着我。” 马琳憋着笑道:“有多想?只是精虫上脑吧?臭男人!”冯翼憨笑道,“宝儿,我就是个俗人。” 她缓缓转过身来,将手环在他的脖颈处,主动吻上他的唇,只是一下,就瞬间点燃冯翼的欲火, 他热烈的爱意以及占有欲席卷全身,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迎合上去,直到彻底地再次占有她。。。。。。 而不久后,万秦便对冯翼说,“我想回到马维镇,研制治愈马琳的解药,否则你难免要独守空房。 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也不能让小弟缺女人陪啊?你说对不?”冯翼笑道,“那好,注意安全,有需要及时通知我们。” 老五上前不舍地说道:“万哥,我。。。。。。想跟你一起回去,要不带我一起?” 万秦摆摆手劝道:“你需要在这里帮忙,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个社区, 马维镇已经不安全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老五点点头,不舍地目送着万秦驱车离开。 他抵达马维镇的半路上,车子就没汽油了,于是只好丢下车子走回马维镇。一路上精疲力竭, 但是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他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沉沉睡去。 此时楼下渐渐聚集一批尸潮,它们将非常棘手,万秦却浑然不知。 这时,一只奶茶色的毛绒绒的小狗对着这些丧尸狂吠,丧尸随即被它吸引开来。 狗吠声有些惊扰到万秦,他不耐烦地拿起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祈求狗子别再吵到他, 但是他很快就觉察到这只狗的身份,他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台向下望去,只见一只浅色的狗子被丧尸追到到处乱窜, 小狗的模样他怎么也看不清,他只在心里祈祷它平安无事。他发现狗狗似乎正在帮他引开尸潮, 眼下他的房子四周全是丧尸,稍有动静就会被丧尸吞噬干净。这些力大无比的丧尸可以迅速将马维镇夷为平地。 突然,几个丧尸在拼命晃动着他房子的大门,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待在原地,祈祷丧尸不会冲进来。 夜风萧萧的了望塔上,孟慈雪举着望远镜巡视着四周的情况,只见一个镇子里有狗吠,并且窗户里有人影闪过。 她看到尸潮向一处聚集,担心房子里的人会有危险,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拿起利剑冲上去。 她疾步行走着,如疾风般穿梭于林间,路过的野兽也得对她退避三舍。 竹林沙沙作响,不时飘落的竹叶,从她的肩头划过,甘愿为她作陪。 孟慈雪越走越感到心烦,她刚刚仿佛是见到了万秦,但是不是非常确定。于是她更加迫切地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同时她也担心如果真是万秦的话,那么他已经身陷绝境,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他死。 万秦蹑手蹑脚地走下床,他轻轻地拿起砍刀,等待着随时会进来的丧尸。可突然一只白色蝙蝠从窗户飞进来, 并拍打着自己雪白的翅膀,作为蝙蝠界的颜值担当,它具有一副天使般可爱的脸庞,身子毛绒绒的,像只雪团。 可是它的意外造访,将丧尸吸引进万秦的房子,成千上万的丧尸蜂拥而至,拼命撞击着他的房子, 他气愤地将这个白色蝙蝠驱赶出去,但是白色蝙蝠偏偏不肯这样做。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老熟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她是孟慈雪,她是来解救他的,否则他就困死在这里了。 孟慈雪拿起剑向丧尸杀去,丧尸疯狂地扑来,不大点的房间被丧尸渐渐吞噬, 万秦也拼命砍着丧尸,搏斗声与窗边白蝙蝠怪异的笑声交错着, 搅醒沉寂的末世,敲响恐怖沉闷的丧钟。万秦被迫跳窗出逃,身后的丧尸不要命地向他追去, 孟慈雪也竭尽全力地跟着他。此时犬吠声隐去再也听不见,也不清楚奶茶是安全。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在成堆的丧尸的尸体上歇下来,孟慈雪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只狗在哪儿,想必是逃走了。 万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救我。”孟慈雪笑了笑,随后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在g区?发生什么了么?” 万秦尴尬道:“我和白桥性格不合分手了,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她。 只是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与难以消除的障碍,所以只能。。。。。。” “这不会是你的借口吧?你当时追白桥的时候可不这样,不过是腻了对么?”孟慈雪嘲讽道。 万秦皱起眉,烦躁地说道,“我没你想得那样肤浅,只是我们太容易吵架有许多不合适, 所以白桥忍受不了,才提出分手的。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孟慈雪难以置信道, “真是不理解,还好我不用担心这点。因为我只是个仿生人,可以自由自在地, 不用担心什么繁衍的难题,随时死去都可以。没有束缚与牵绊。” 万秦则冷笑道:“你若真没牵绊的话,为什么来救我?见死不救就好了对么?况且白桥已经跟你绝交, 你们不再是朋友,而我与她分手,自然就跟与你无关对么?你没必要救我啊?” 孟慈雪直起身子,缓缓绕到他的身后说道,“可我也没有必要不救你呀?我救你, 只是觉得末世里一个人太孤单,不如救下你,当个能说话的朋友你说呢?” 万秦看着她温柔又完美的外表,感到有些悸动,他淡淡地笑道,“好的,那我就去研制解药, 好解决白杉异能的困境。昨晚的情况,多谢你出手相助!”孟慈雪笑着,然后转身将面前的尸体一个个地运走, 大概花了不少功夫才处理掉这么多的尸体,简直把她累得够呛。 那只奶茶色的狗狗,也悄悄来到她的脚边,对着她叫了几声。。。。。。 第112章 初尝 白桥尴尬万分,她为昨晚奇怪的梦感到羞耻。叶镜尘见状连忙岔开话题,“我好奇你昨晚在昏过去之前见到什么了?” 这个话题顿时惊得她直冒冷汗,她缓缓地抬眼告诉他,“我。。。。。。见到辫子姑娘,原来真得有辫子姑娘, 我还以为她只是个都市传说。昨晚她出现在卧室门口。。。。。。”她说到这儿便伸手指着卧室的门, 接着又说道,“接着她就来到神龛那里,可怕地是她前后都是麻花辫子,根本看不到脸,实在是太诡异。 最后她竟然。。。。。。就贴到我脸上,给我来了个贴脸杀。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地。” 叶镜尘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些事情也没个依据,不能盲目相信,你大概率是中毒导致的幻觉,相信你很快就会痊愈。 现在我和叶容姬很想查清那个红衣女子的真相,我们思来想去,作为ai仿生人的我们去调查相对风险较小。你说呢?” 白桥担忧不已:“可是席明说很危险,我们不确定这里是否有什么未知的风险, 要不你们就别查了。我不放心,总觉得会发生不祥的事。” 叶镜尘安慰道:“你和钟河他们就尽量待在这里,我们随处看看,轻易不会惹事的,你别担心了。” 白桥点点头,这时钟河他们买饭回来,他们一起吃着卤肉、烧鹅,津津有味地。只有叶镜尘与叶容姬随意吃了点,便出门去。 钟河回头看一眼,发现他们不在,于是好奇地问道:“哎!叶镜尘他们俩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白桥边吃边答道:“怕是去找有关于那个死者的真相,他们去应该没啥事。放心吧!”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还是隐隐为其担忧。叶镜尘与叶容姬前往幽暗错杂的楼道,来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房间。 他们一进门就能看到一扎绿框啤酒,还有散落在茶几上的烟头,厨房的设施比较简陋,只有一口铁锅和土灶,旁边堆着一些柴火。 这个女人生前像是出卖身体的小姐,因为她的家中有一个账本,上面写着客人的名字与欠的账目,并且她有记日记的习惯。 根据死者留下的日记以及衣橱里出现的男士衣服,他们锁定一个城寨里的夜总会,据说这是摩宗默许的唯一一个娱乐厅, 这个夜总会有名有姓叫“霓虹龙耀”,里面聚集了不少客人前去光顾,里面也与末世前的一样,这里毒品泛滥, 充斥着各种犯罪。叶镜尘与叶容姬莫名想去看看,于是便根据日记本上的笔记与街坊们的指引, 他们终于找到那个夜总会。夜总会在负一楼,每到夜晚会更嗨,由于是在地下,所以相对来说不容易扰民。 叶容姬一进入地下的阴暗甬道,便被一股刺鼻的酒味熏到,她边走边吐槽道,“酒味真大。” 她看着布满红光的室内以及醉醺醺的男女,不禁皱起眉头。夜总会不大,但是也有好几个独立的房间,以便于幽会。 叶容姬抬头看着头顶的彩色灯球,正在旋转着并闪烁着各色的光,此时灯球正转变成紫光, 人群这时更加疯狂起来。摇头晃脑的那几人更加疯狂地摇着头, 他们有两个是穿着红色背心的年轻男人,另外两个是穿着白色吊带的小姑娘, 她们疯狂地摇着,叶容姬震惊地看着他们舞动,内心生怕他们会把脖子摇断。他们用力地摇动着, 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就像穿上被诅咒的红舞鞋,要一直跳到死才肯罢休。 周围的人会时不时地开心地尖叫起来,也搞不清他们为什么会叫, 可能是太嗨了吧。叶容姬凑到叶镜尘耳边说道,“他们应该是吸食过罂曼粉才变成这样的, 看起来与这种毒品的副作用表现一致。”叶镜尘点头道,“我也觉得, 而且我能闻到那种奶香与金属香混合的特殊气味,你闻到么?” 叶容姬点点头表示也闻到相同的气味。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便走到吧台,要了杯酒。 叶容姬边喝酒边察看四周,突然那个穿着吊带的女子头竟然扭断了,她的脖子似乎被用力撕扯开,血淋淋的头掉在地上, 身体的还在不停地朝着天花板喷着血。周围有的人吓得立即逃窜,可她的其他还在尽情摇头的伙伴还在摇着头, 真得有种穿上红舞鞋舞到死的恐怖感。叶容姬瞠目结舌,这时酒吧老板安慰道,“没事儿, 这都是小事,来这里要开心,她也是开心开死的,总比被丧尸咬死舒服多啦!美女,想开点吧!” 叶镜尘则问道:“这些人这样,还这么年轻,摩宗都不管吗?这样下去,城寨的人口会消失, 到时候用不着丧尸出手,这里就会变成死城。”酒吧男老板笑了笑,并说道, “放心,这里永远都有人,不用操心没人。我听说摩宗有个秘密基地, 专门用来繁衍后代的,那些被囚禁起来的女人更像是生育工具,摩宗会根据情况来调配这些女人来生育, 不需要她们的时候就被养在那个地方。我还听说那些女人生出的孩子会被专业的人士抚养, 所以不必担心孩子早夭的问题,孩子都被精心照料。总之,在这里,想堕落也可以,只要在摩宗规定的范围内就可以。 你想摇断自己的头可以,想被丧尸咬死也可以,摩宗这点还是比较自由的。” 叶容姬不满道:“可是那些女人是被迫的,她们应该得到自由与尊重, 还有那些孩子也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享受到真正的亲情不是么?” 酒店男老板嘲笑道:“美女你可真圣母!都是末世了,还有什么正常可言?还不是掌管权势的人说的算?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谁牛逼,就制定规矩,我们不过是被奴役的平头老百姓。” 叶容姬凑上去悄悄地问道:“你知道囚禁那些女人的地方在哪儿么?”男老板脸色大变, 他紧张地回答她,“我不知道,你最好也别了解。这是摩宗的安排,谁敢阻拦,那就是佛挡杀佛, 逢祖杀祖。别怪我没提醒你美女。”此时,一个男服务员穿着坎肩西服背心,不动声色地来到叶镜尘身旁单独邀请他去个包间, 叶容姬想跟上去,却被男服务员阻拦。叶镜尘只好独自赴约。男服务员只说是个受惠于他的女子邀请他过去,他可记不得是谁了。 而他前脚走后没多久,就被酒店老板叫到一个包间,说是摩宗想单独与她会面。 她心想摩宗究竟想耍什么把戏,于是想见招拆招。她进入到包间里,关门后便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一丝声音,房间里静得可怕。 房间里只有摩宗,对,就是他,戴着一个山羊头面具,摩宗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陪他, 叶容姬缓缓走上前,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摩宗缓缓地摘下面具,并且嘴里念叨着什么咒语, 令她昏昏欲睡。她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于是拔起剑要杀掉摩宗,她举起剑架在摩宗的脖子上, 一不小心就割出一抹血出来。摩宗淡定地用手指轻轻挪开她的剑,与此同时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在叶容姬看来摩宗竟是如此富有魅力的男人,他英俊与阴郁的气质可以轻松俘获她的芳心, 她觉得自己被撩拨得晕头转向,可回想自己来的意图可不是这个,她随即果断地转身要离开,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摩宗竟然紧紧搂住她,并劝她留下陪自己,“叶容姬,别走,留下来陪我。我很需要你。” 他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吻着,她感到身体有股电流穿过,但是她却很享受这点。摩宗还奇怪地问道, “可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冰冷?是仿生人吗?”这句话令她惊讶不已,她正想如何解释这件事, 从而打消他的顾虑,但是他却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衣物中,轻抚着她的肌肤。她觉得不妥, 于是挣脱开,可是摩宗更加霸道地拽住她,死死将她钳住,她知道以自己仿生人的能力, 足以推开摩宗,但是她内心告诉她——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仿生人们的寿命很短,最多只几年, 寿命如同蜉蝣一般短暂,这点在他们诞生之初就被告知,无论是叶博士、阿尔弗雷德、摩宗他们都知晓此事, 可是无人能解决此事,就像人们无法延长电池的寿命一样无奈。她时感悲伤,觉得自己比不上叶镜尘被重视。 虽说叶博士对自己的ai仿生人们都一视同仁,可他对于叶镜尘倾注更多的亲情, 叶容姬则是被忽视的那个,而那些早已阵亡的仿生人也都是 比她还受忽视的可怜之人。 无爱的世界,果真可怕,足以杀死所有强大的生物。她都能够猜到那些ai仿生人的心里, 他们一定在想自己不过是个工具人,不过是棋子,可是自己并不想枯燥没爱的活下去, 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他们的潜意识在带领他们走向死亡,或是恰好被击中芯片, 或是故意过劳死,或是不要命地抱着丧尸从悬崖上跳下去,恰好头朝下摔个粉碎, 再没生还的可能。而叶容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比往常更珍惜这条短暂的命。 她想过自己想过的人生,比如体验从未尝试的男女之事,此刻, 她甘愿将身体交付给摩宗,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他,还满足她与生俱来的需求。 最后她放下自己的利剑,钢铁铸就的剑跌落在黑白相间的地砖上,碰撞出清脆的金属音。 摩宗温暖的胸膛覆在她冰冷的背脊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热,他十分懂女人地抚摸着她的手背, 她沦陷于他指间轻柔的摩挲,直到俩人宽衣解带,彻底交融于一体,终于初尝到云雨的滋味。 另一边,叶镜尘看着包间里清秀的女孩,她曾是叶镜尘救下的幸存者,侥幸被摩宗救下。 她一心想找到叶镜尘,如今终于得见。她对于叶镜尘满怀感激与爱慕之情,一心想以身相许。 叶镜尘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心里只有白桥,怎能碰别的女人呢?可是,她竟与白桥有几分相似。 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既给不了白桥未来,也无法全心全意爱上她,所以他婉拒道, “来世若有缘分。。。。。。”说罢他拾起剑,转身将要打开房门,就在这时,女孩立即扑上去, 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走,她带着哭腔说道,“不要走!不要像唐僧那般离开我好吗?我在这里等你出现将近一年多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叶镜尘为难道:“可是我。。。。。。命不久矣,跟我没未来的,我不想耽误你。”女孩子反驳道, “我不怕,因为我爱你。你能爱我一点么?一点点就可以。”叶镜尘动摇了自己的内心,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说道,“你这可不是一点点爱,你可是要我肉偿啊?”说完他宠溺地抱住她的头, 紧紧地搂着她,女孩破涕而笑,乖巧地靠着他。他轻车熟路地爱抚着她,直至欲望的极点, 他们便退下衣服,疯狂地吻着对方,好似沙漠中饥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泓泉水那般欣喜狂热。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找到莫大的慰藉。 而这种体验,他们俩都是初尝,所以女孩子的一方难免会感到疼痛,但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叶容姬也不例外,她也觉得初夜很疼,并且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在洁白的沙发垫上竟然有一枚自己的落红。 第113章 沉沦于此 朱红色藤蔓的墙面,与铃兰形状的复古吊灯相映成趣,叶容姬酣睡在摩宗的怀里,贪恋着摩宗的温存。 摩宗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内心有些惆怅起来。他边抚着她的雪肌,一边回忆起那个女人, 内心便感到悲伤与苦楚。他知晓叶容姬也是同样的孤寂,她没有得到足够的亲情与温暖, 更得不到叶镜尘的爱,所以只能压抑自己的爱欲,逼迫自己沦为杀丧尸的工具。 可是,她也拥有情感、需求,只有这样,她才算做人,也只有这样她才视自己为人。 而摩宗自己也一样,他压抑自己的情感已经有多年,除了叶容姬,他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是的,刚刚的那次也是摩宗的第一次,他也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尽管在脑中已经演练无数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紧张。 他曾经也想过找一个女人享受鱼水之欢,可自己没法轻易接受别人, 也许是出于某种良好的品质,也许只是不够爱,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她。 直到他从阿尔弗雷德那里知晓叶容姬的事情,并且凭借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一眼看穿她脆弱孤寂的内核。 她的冷静与坚韧外表下,藏着真挚、狂热、善良的本心。她的心愿非常简单,只是和爱的人在一起,过完这个短暂的几年时光。 叶容姬预想自己会死在战斗中,或者是死在爱人的怀里,只要不是死在爱人的手下就行。 摩宗熟知ai仿生人的弱点,只要击溃他们脑中的芯片,就能轻松解决他们。 但是摩宗更想看看这些仿生人的存在,他们更适合成为新时代的人类。 因为在摩宗眼中,ai仿生人拥有完美的外表、完美的免疫系统、完美的战斗值、可塑的价值观等人类不具备的优势, 如果能延长他们的寿命,摩宗甘愿沦为仿生人,从此褪去肉体凡胎,脱胎换骨。 可是摩宗也不舍得丢掉自己的皮囊,毕竟这副皮囊也是与生俱来的恩赐, 无论是英俊的脸孔还是健硕伟岸的身材,又或是机敏高智、洞悉人性的头脑,都是他最珍视的部分。 他思考一番后,还是选择成为人类,不祈求变成别的什么新生物,因为一旦抛弃自己的身体, 自己就像一株浮萍,任凭岁月的河流推推搡搡,去往凋零的冬季。他是不愿意这样的,情愿是脆弱的人类。 摩宗在与她交融的过程中,轻声地承诺她,“让我在你短暂的一世中陪着你,怜惜你、爱你吧!” 叶容姬被他这番慰藉深深地打动,她热烈地吻着他并说道,“谢谢你,我也想在短暂的几年里热烈地爱着你, 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也许会死在战斗中,也许是误杀、意外,又或许是你的手下,不管结局如何,我现在只想爱你。” 摩宗凝视着她,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并说道,“那就好好享受此刻吧,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叶镜尘搂着女孩子,俩人还在沉浸于刚刚的欢愉中,他问及女孩的姓名,“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么?我只告诉过你我自己的名字。” 女孩苦笑道:“我在你的人生中也不会多重要吧?知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不在意的吧?” 叶镜尘思索片刻后答道:“我想自己对你也是有感觉的,你是我这短暂的一生里重要的角色, 你能告诉我么?”女孩问道:“我听摩宗说你是ai仿生人对么?”叶镜尘脸色大变,他不知该怎么回。 女孩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两人都完全赤裸着,但女孩只能感觉到他冰冷的体温。女孩接着说道, “我还听说你只有几年的寿命,所以更想陪在你身边,不想再等下去。我不在乎你能陪我多久, 只要你能允许我爱慕着你就好。”叶镜尘紧了紧抱着的双手,热泪盈眶地说道,“谢谢你。” 女孩开心地告诉他:“我现在告诉你我自己的名字,我叫钟橙。”叶镜尘听完不禁笑道,“你是在玩谐音梗么?钟橙等于忠诚?” 钟橙笑着反驳他:“是钟声的钟,橙子的橙啦!”叶镜尘开玩笑道,“原来你也姓钟,我随行的朋友就有一个姓钟的。” 这句话立即引起钟橙的注意,她迫切地问道,“那他叫钟什么?”叶镜尘答道,“钟河啊!怎么?” 随后叶镜尘和钟橙一起走到吧台前,叶镜尘问道,“刚刚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呢?她跟我一起来的?” 此时大厅的那具断头女尸已经被挪走,并且被及时地清理掉,仿佛这里从没有发生过摇断脖子的事情,一般人也不肯轻易提及此事。 酒吧老板紧张地答道:“这。。。。。。我得请示摩宗,他绝对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他的,您稍等。” 只见酒吧老板掏出自己的方形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摩宗大人,那个叶镜尘要你把那个女的放出来。” 过一会儿后,叶镜尘看到右侧的门自己开了,他立即冲上去推开房门, 此时叶容姬和摩宗都穿戴好衣服,摩宗也已经戴上山羊头面具,叶容姬正缓缓朝他走来。 叶镜尘不解地问道:“叶容姬,你这是?”摩宗笑道,“没错, 叶容姬已经是我的女人,她可真是诱人,我会时刻怀念她的。。。。。。” 叶镜尘愤怒地上前要去揍摩宗,却被叶容姬拦住,她解释道,“是我自愿的,他并没有强迫我。” 这个回答真令叶镜尘感到意外,他不清楚叶容姬为何会委身给摩宗,她不是一直喜欢自己的么? 他对于女人真是越发看不透,从白桥选择万秦,再到叶容姬跟从摩宗, 这都叫他费解。难道真的验证人类的那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叶镜尘心想:摩宗可是个末世里的大魔头,杀伐果断,跟他在一起可没好下场。 他们匆匆告别摩宗,摩宗则一脸得意之色,对于白桥他们更加有把握应付。 他带着叶容姬与钟橙一同回到住处,走在昏暗的半途中,叶镜尘小声地劝导她, “摩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狠手辣的,你跟谁都不能跟他啊?你是个顶级仿生人,怎么能。。。。。。那什么?” 钟橙灵机一动地补充道:“恋爱脑!”叶镜尘指着她说道,“对,你不能恋爱脑!这会影响我们的末世大计的!会影响你搞事业!” 叶容姬傲娇地环抱起双手,不屑地说道,“摩宗没你想得那样,他答应会护我周全, 如果不跟他恋爱,难道跟你么?我想你已经跟眼前这位姑娘在一起了吧?装什么正经!” 叶容姬愤怒地离开,不想跟他争辩下去。她心想:叶镜尘你不爱我,难道我不能喜欢别人么? 难道非得一直围绕着计划走?我不想成为杀戮机器,也想有自己的幸福。 叶镜尘也知道自己没法说服她,只好不了了之,他只希望摩宗别伤害她,毕竟他把叶容姬视作妹妹,想像个哥哥那样护着她。 钟橙不清楚叶镜尘对于叶容姬的感情,于是她有些醋意地停在原地,不情不愿地垂下头。 叶容姬一直向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异常。等叶容姬消失在迷宫般的楼栋中,叶镜尘还在询问钟橙的情况, “你怎么不说话?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就危险了!”钟橙气鼓鼓地答道,“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个叶容姬? 原来你喜欢她啊!怪不得拒绝我,但她可是摩宗感兴趣的女人! 你已经没戏了!谁都别想跟摩宗抢女人,否则就等着他残酷的报复吧!” 漆黑的楼道与楼下红黄相间的斑斓,形成鲜明答道对比,叶镜尘解释道, “我只是担心她被利用,我当她是妹妹的,哪有什么非分之想。” 钟橙仍旧有嫉妒情绪,说什么也不肯走。他们正待在一处建到一半便废弃的毛坯前, 这里到处是水泥石灰,墙壁也有一大块被砸通,横断面裸露出钢筋与断裂的砖石,而楼下的灯光也按时熄灭。 这里晚上十点是宵禁时分,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能出来,因为你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有人说,十点至黎明这段时间的城寨,百鬼夜行,各种巫术盛行,包括什么害人的降头术、邪术, 人只要不走这时的夜路,就不必担心自己会招惹祸端。这在叶镜尘看来顶多算人祸,与鬼神邪术无关。 他吓唬钟橙道:“你看楼下铺子的灯都已熄灭,晚上的宵禁开始。再不回去,可就危险了。” 钟橙顿时慌了神,她急忙跟着他逃离危险的境地。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当他们走到一处拐角时,四周就被红光笼罩, 叶容姬贴着左侧的窗户走着,突然玻璃窗亮起来,吓了她一跳。 另一边钟橙转头看向前方,此时从一个铁门走出来一个老婆婆, 她手里端着红烛和打火机,在走廊里祭拜亡灵。她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你一路走好, 我等会就来找你,阿豪!你在那边记得好好吃饭,别再舍不得吃穿,奶奶我烂命一条, 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没想到你怎么这么傻啊!”叶镜尘上前体贴地问她,“阿婆!这么晚了就别待在外面,太危险。” 老太婆蹲在原地身体抽动着,带着哭腔说道,“我唯一的孙子阿豪走了,还活个什么劲! 要不是为我凑医药费,他也不至于去偷人家的毒品去卖,也就不会得罪摩宗,更不会被推下楼。 阿豪啊!做恶事真得会有报应。奶奶我失去你就是最大的报应啊!你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躲进城寨里, 躲过丧尸、躲过黑社会的追捕,怎么就躲不过这场祸呢?我还是死了算啦!” 此时,一声戏谑的口哨声从钟橙身后传来,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幽暗处, 他悠然且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铁质的撬棍摩擦墙垣的噪音, 他左手还拿着金属的荆棘项圈。他吹着口哨从暗处走出来,头上顶着绿油油的贴头皮的短发, 没有眉毛,嘴唇画上厚厚的乌色口红,嘴角咧开后露出两排钢制的假牙,并且竟然与电影中的小丑如出一辙! 他一看就是米国人,操着一口英语狷狂地笑道:“我抓住你们了!”接着他拿起撬棍便朝钟橙劈来,并发出可怕的笑声! 第114章 莱托,小丑 “看墙上的钟显示有十点了,可是叶镜尘他们俩还没回来,不会遭遇不测。。。。。。”白桥担忧道。 “不会的,他们身手不错,且对于药物都免疫,应该能化险为夷才对。”钟河提出自己的看法。 白杉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方格形状的天花板,麻木地说道,“他们可非同小可, 说不定已经深入虎穴了,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钟河不耐烦道, “我待在这里都发霉了,真得不想待下去了,要不我们出去遛遛?” 白桥立即反驳道:“你想找死么?你也能听到,一到晚上就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 什么求救的、狂笑的、疯魔的都有,可怕极了。感觉这时城寨正值群魔乱舞、百鬼夜行之时。” 霍因正从浴室出来,他拿着白毛巾擦着湿发,边擦边走到白桥边上,他淡淡地说道, “这里不止不能得罪摩宗,各路神仙都不好惹,普通人就得遵守规矩,否则就被生吞活剥。 而且这里真得有人会吃人,或者剥人皮的。这些新闻时不时地会传送到我的这个方形的手机上, 这里与末世前的玩法不同,不能像以前那么放肆,因为人太少了,幸存者就这么多,也就。。。。。。” 他顿了顿,回忆一番接着介绍道,“幸存者也就千把人,哪能经得起他们这些恶魔折腾? 于是摩宗才规定他们得严守规矩,以免这个城寨的人都被他们霍霍完!这不是开玩笑的。”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里这么乱,为什么摩宗还允许他们作恶?不应该全力保留人类的火种么?” 霍因冷笑道:“就比如喜欢模仿《小丑》的莱托吧!他在末世前就是米国最大的黑帮老大, 摩宗也得给他面子。据说他与莱托结为联盟,才能创建如今的帝国,实力非比寻常。 千万别轻易惹到他,他是个十分疯狂且残暴的人。据说把自己的爸爸杀掉了,真是狠人!” 他的介绍令所有人开始陷入恐慌,总觉得会遭遇不妙之事。与此同时,莱托劈向钟橙, 被叶镜尘的利剑及时挡下,钟橙吓得吱哇乱叫,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老奶奶身旁。 老奶奶则淡定自若地看着打斗的俩人,觉得叶镜尘真是个好人,跟自己的儿子也有点像。 钟橙见状立即将老奶奶扶起来,而她却死活不肯,她执拗地回答道,“我只想一心求死不行么? 我孙子阿豪还等着我呢。莱托昨晚在我的门口答应过我,今晚来杀我,好帮我解脱掉。 因为我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只能求莱托杀我,我真想死啊!你就成全我吧,我在这个城寨里没有一个亲人了!活着太辛苦!” 钟橙无奈道:“可你的孙子不希望你死!他只想你好好活下去。否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贩毒, 你好好珍惜阿豪给你续的命吧!”老奶奶神情哀伤,眉间有着深深的沟壑,每一条皱纹, 都来自于她对亲人的思虑与担忧。她推开钟橙的手,更加决绝地翻越栏杆,一下子坠落到肮脏的地面, 阿婆的鲜血向四周晕开,与地面的油污混杂着,统统都流进沟渠。她的此生就此按下删除键。 莱托正与叶镜尘陷入激烈的搏斗中,钟橙瞠目结舌地看着阿婆的尸体,双手颤抖不已。 莱托飞速挥动着手里的撬棍,叶镜尘的剑及时抵挡他的攻击,趁着他不注意, 叶镜尘一脚踹倒他,并带着钟橙及时逃开。仰面倒地的莱托则怪笑着爬起来,再次拼命追逐着他们。 他仔细地听着脚步声,锁定最近的搜索路线。黑暗中,他看到一些装扮得怪异的男女, 或是不要命的,或是索命的。莱托扮演着他最崇拜的小丑角色,打扮得与之一模一样, 穿梭在这些恶魔中。他们对于莱托的大名如雷贯耳,都避之不及。除了一个不服气的小弟, 他正打扮得如同吸血鬼,手里不停舞弄着匕首,眼神阴沉地上前,拦住莱托的去路。 莱托脸上的笑意顿时隐退,转而阴冷地盯着他。这个小弟突然用匕首刺向他的腹部,可没等他刺到, 就被莱托的荆棘项圈划破脖颈的大动脉,小弟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恐惧,他的双手微颤, 莱托一脚踹倒他,他鲜血如同烟花般绽放,溅满整个楼道,他正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涂鸦,给旧的图案抹上新鲜的血彩。 叶容姬有些迷路所以没能及时到家。但她正好撞见莱托正追逐着叶镜尘他们,于是她截断莱托的路, 持剑与之搏斗起来。莱托带着狂妄的笑说道,“美女,今晚我们好好玩玩?” 叶容姬冷冷地答道:“你怕活不过今晚。”她一剑刺向莱托的胸膛,却被他及时躲开,他又俯身给她一个铲腿, 撂倒叶容姬,接着他便扑上去,往她的脖颈处敲下去,原来他想敲晕她,可惜这招对于叶容姬根本不奏效。 叶容姬一个反肘顶到他的胸口,他瞬间疼得龇牙,她一见到莱托那口钢制的义齿,就觉得奇怪。 在几番较量下,叶容姬与叶镜尘他们之后到家。她一进家门,就见到餐桌上那一杯冰奶茶,只是里面的冰块都已经融化,味道也淡许多。 这杯珍珠奶茶是席明送来的,他在下午还送来几只蛋挞,不过蛋挞都被白桥吃掉,一枚也没留下。 她刚进家门不久,身后便出现小丑的身影,当他要进入家门时,白桥上前关上门,在一瞬间, 莱托的眼神被白桥锁住。钟橙一进家门,便与钟河相认,原来钟橙是钟河的堂妹, 末世后便再也没见到过。而白桥则拼命地关上门,原以为能顺利关上门,可被莱托一把推开, 他狡黠地看着白桥,并用英文说道,“你好啊!我尊敬的女士,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白桥听得云里雾里,她只是惊恐地扶着门,拼命关上门,此时钟河立即赶来, 他拔出梵寂剑怼在他的胸前,急迫地威慑他,“你快走!我不想动手的!”莱托咧开嘴笑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钟河只好飙英文告知对方,“麻烦你离开,否则你的胳膊就会断, 我们刚来此地,不想惹事。”莱托慢慢松开手,白桥立即关上门,在关门的那一瞬间, 莱托死死地盯住白桥,眼神里有着某种未知的落寞。白桥已经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 但是她觉得这不过是被男性视奸的眼神,充满肮脏与龌龊的意淫。她对此厌恶至极。 她好不容易给门上锁后,便疲惫地转过身来,摇摇头道,“这里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你们真得别乱跑,最起码别把这些人招进来,你说万一有谁伤到磕到,多麻烦啊!哎妈!我可吓坏了。” “幸好无事,想必那个小丑不会再来了,白桥你好好休息吧!”钟河安慰她,霍因与白杉都表露出关心的神态。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猛烈地撞击着,整个屋内仿佛都在震颤,撞击声在不断地袭来,每一下都令人胆寒。 钟河扶着白桥连忙后退数步,惶恐不安地盯着摇摇欲坠的门。门框仿佛都快被卸掉,此时门外疯狂的莱托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 肆意且疯狂地破坏着门,也许是他累了,他最终在门即将被撞开前停手,转而走向左侧窗边。 屋内的人惊恐地听着,来自门外莱托皮鞋咔哒咔哒的声音,极有规律且轻松畅快。 莱托举起自己的铁质撬棍,漫不经心地敲碎窗户的玻璃,一块、两块。。。。。。玻璃碎片四溅,他仿佛在用撬棍指挥着盛大的音乐会演奏, 不幸的是,其中有一片碎玻璃恰好扎进白桥的大腿,流出不少鲜血。她疼得倒在钟河怀里,被扶着躺在沙发上。 而此时莱托听到白桥喊疼的声音,也停止这场恶作剧,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离开后,红光也消退, 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儿,他根本不与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落脚点。但凡谁知道他的住所就得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叶容姬为白桥包扎大腿的伤口,钟河则要出门为白桥报仇, 却被白桥拦住,她劝导,“别去,外面太危险。还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招惹他们不好。万一他们要破门而入呢?” 钟河只好作罢,他气鼓鼓地回到房间。此时钟橙来到他身旁安慰道,“刚刚太惊险了, 外面不安全,还是别出去为好。我也会担心你的。”钟河勉强笑道, “我不想白桥受伤,那个小丑太可恶,真是该死!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钟橙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看那个小丑应该不止你一个仇家,他的仇家都排队到法国去了。” “你别以为自己很幽默!我不吃你这套!”钟河不屑地抱怨道。钟橙撇嘴道,“你就爱逞能, 可是你万一真得杀掉那个莱托,就惹上官司了。因为他是摩宗的盟友,所以他才这么猖狂。” “你说那个丑货叫莱托?我记得那不是大帅哥么?”钟河疑惑地说道。钟橙抚着额头答道, “刚刚那个打扮成小丑的人,就是叫莱托,而且他是小丑的狂热粉丝。并且他还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所以,哥,你绝对不能招惹他!”钟河皱起鼻子嫌弃道,“他是个变态啊!狠起来连自己的老爹都杀!” 第115章 星光游乐园 今夜微凉,风从玻璃窗破损的地方悄悄潜入,其中有一处异形的破口, 近似于一颗六角的星辰,将晚风制成特殊的形态,吹动着白色碎花帘子。 深夜里,白桥侧卧于沙发中,仅仅只盖着薄薄的蓝色外套,大腿的伤口被包扎起来,由于疼痛, 她几乎不敢挪动身体。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时,便会疼醒,所以她睡得很浅。 此时,莱托来到窗前,只见窗帘上显现着他宽大的身影,他微微地俯下身子,从破碎的入口伸进去,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掀开白色窗帘, 借着佛龛前那点烛光,他看着侧卧的白桥以及仰面躺着的钟橙,而在神龛前不远处的餐桌上, 趴睡着叶镜尘与叶容姬,他们几乎几个小时都可以不动,看起来异于常人,而这些异常莱托也早已知晓。 他从摩宗那儿就知晓来的一队人马里,有两个来自崇国研发的ai仿生人。他对此非常感兴趣, 只是他现在有更感兴趣的事要做。他盯着白桥一段时间,眼神含着复杂的笑意,捉摸不透。 他深邃的眼窝以及钢制的牙齿,与这里的赛博科幻建筑风格十分匹配,他肆意地穿梭于此地, 不知疲惫地作恶,宣泄不满与怨恨。他总是昼伏夜出,只要见到想要凌虐的人,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做,获得某种权力感与掌控感。 他以为白桥不会察觉,可是白桥还是听到有异响,于是她艰难地翻过身子,想看看窗子那里的异响从何而来。 她忍着疼痛翻过身,莱托也突然放下帘子,避免被她发现。白桥转头看向窗户,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宽大的黑影掠过,速度极快,只剩下微风吹拂的白色碎花窗帘。 由于疼痛,她也觉得说不好,便蹑手蹑脚地起来,来到客厅的阳台前,趴在生满红锈的破旧铁栏杆前, 看着漆黑的深夜里,若隐若现的红光以及火光,她惊讶地看到一只飘动的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地走动着, 只见她走着走着就抓住一根横贯两栋楼的电线,并且疯狂地抓着电线向另一栋楼滑翔, 她身姿轻盈地滑过去,在滑翔的过程中衣袂飘飘,微风吹开她的头发,露出她娇美的容颜,她在夜间如同鬼魅般游荡着。 想象一下,她借由电线进行滑翔,享受飞翔的喜悦,此刻她是自由的,可是她仍旧被困在这个城寨中,不能出门。 因为摩宗不允许这里的居民随意出去,外面是丧尸的天下,只有这里是安全的,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白桥盯着她半天,心想自己如若能像她这般飞翔就好,在此之前她连摩天轮也未曾坐过, 她也想这样飞翔。这时一群戴着白山羊头面具的男子赶过来,与这个白衣女子会合,接下来, 他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将一个乱跑的男孩处置掉,也许是杀死他,也许是利用他修炼某种邪术。 这一切白桥都看在眼里,心中如是猜想着。可是她还是猜错,他们将那具已经奄奄一息的3岁男童,用一根粗绳紧紧地捆缚他的双手, 并将他悬吊在栏杆边,最后那个白衣的女子阴冷地笑着,并掏出自己的匕首残忍地割断这个男童稚嫩的脖颈,留下一滴滴鲜红的液体。 白桥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男童抽搐地死去,这令她想起小时亲眼见到鸡被杀时的场景, 每只被割断脖颈的鸡都是剧烈抽搐后,才痛苦地咽气,它们会不停地扑棱着翅膀,鸡的眼睛则会惊恐地睁开,再无力地合上。 想必这个仅3岁的男童很疼吧,白桥想起自己的儿子范愿,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不忍看到这个场面,可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男童的血一滴滴地落在楼下的井盖上,那是一口类似于八卦形状的古井,至今摩宗也不肯叫人打开。 居民们纷纷猜测这口井里是否有冤魂,不然也不会造成八卦镇魂的形状,真相难以知晓,这也只有摩宗自己明白其隐情。 在一个幽暗的角落,红光被刻意熄灭,莱托的小丑脸孔浮现,他正暗中窥视着白桥, 疑惑地看着哭泣的白桥,猜测着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不禁迷恋上她的眼泪,内心渴望获得她更多痛苦的泪水。 他此刻内心陷入狂喜,嘴角也咧开笑着,尽情地欣赏着哭泣的女人,看到她绝望、悲痛着, 他暗暗地笑着,但笑着笑着他又感到失落起来,最后又难过地离开,回到自己阴暗的基地里,怅然若失地躺着。 在他癫狂的举止与怪笑中,仿佛只有时而的严肃与安静,才能看到他清醒的样子,他应该不只有疯癫,而是保留着绝对的清醒。 莱托抚摸着自己的脸孔,那是一张棱角分明、邪魅俊朗的容貌,凭借这副容貌,他可以蛊惑人心,又凭借怪异的小丑造型, 吓退许多魑魅魍魉。在他看到莱托少爷的《自杀小分队》时,便对里面的小丑形象十分迷恋。 只是现实中的他,并没有遇到小丑女那样无条件深爱着他的女人,他也渴望得到这样的爱。 第二天,白桥悲伤万分,她等到天亮时分,便匆匆赶到楼下,为死去的男孩吊唁。 可怕的是,这个男孩已经没有父母了,他们死后,孩子爬出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也没有人管他, 就放任孩子在漆黑的走廊玩耍,结果遇上那群虐待狂,他们残忍地折磨男童, 不管是烫伤、殴打,都不曾少,最后被那个如同鬼魅的女人抹了脖子,十分凄惨。 男童的父母曾是这里的警卫,在一次抓食人魔的途中失踪,人们都猜测他们死于食人魔的魔爪下。 结果在男童死后的当天,人们就在一处走廊发现被掏空脏器的警卫夫妇,曾经鲜活幸福的一家三口,就这样死去。 人们表达着不满,可是谁都不敢直面摩宗,只能麻木地看着这些可怜人死去。 也不知是不是人群的积怨太深,人们都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地,火气很大,钟河他们买饭时遭到许多怠慢。 就在这时,摩宗放出消息,同意叫人们今晚到附近的游乐园里玩,里面的设备都被修缮完毕, 大家可以好好狂欢一晚,并且让大家期待几天后的太平清醮,昨晚的悲剧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这个消息确实起到一些安慰,人群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满腹牢骚。 席明一直是恬淡儒雅地看着周遭的人事,只管剪出称心如意的发型, 只顾着凭借自己的寥寥几句,就能抚慰人心。他也同样期待今晚的游玩,心想若是能邀请到白桥就好。 他在出发前便换上自己熨烫整齐的白衬衫,梳着一头俊秀的发型,期待着今晚的约会。 可当他在傍晚时分到达白桥的房子前,却发现摇摇欲坠的门内根本无人应答, 原来他们几个在查找杀害男童的凶手,个个忙得晕头转向。 由于迷路,白桥与他们一不小心便走散了,只有叶镜尘还跟她在一起。叶镜尘一直看着白桥, 生怕她会走散。他忍不住地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着,也许是饿了,他们坐下来吃了点随身带的饼干充饥。 叶镜尘与白桥坐在满是怪异涂鸦的走廊里,白桥边吃着味同嚼蜡的压缩饼干,一边发起话题, “其实我今天怪想去坐摩天轮的,一直没去玩过,比较恐高。但是一想到那些被残害的可怜人, 觉得自己去玩有种负罪感,感觉会对不起他们。可是,这可能是我此生唯一一次能乘坐摩天轮的机会了, 挺舍不得的。”叶镜尘安慰道,“也许哪天摩宗发慈悲,又给开放一次?搞不好能永久开发游乐场? 不过,今天的案子那么轰动,民怨四起,大多数人也不一定有心情去玩。”白桥点点头表示赞同。 叶镜尘抓起她的手便往楼下跑,白桥被他拽着跑,由于太幽暗,白桥并不能完全看清眼前的路, 轻易地就能绊倒,叶镜尘看到白桥险些绊倒,于是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来,边跑边解释道, “我带你去坐摩天轮,案子慢慢查,不差今晚。但是错过今晚的摩天轮,你可能会有遗憾。” 白桥被叶镜尘公主抱着,感到自己与叶镜尘有着一丝暧昧,她刚想反驳他,可是他是那么坚定、强势、几乎霸道地抱着她, 硬要带着她体验难得的游乐项目。这令她十分感激,她没想到叶镜尘会那么霸总, 那么宠溺自己。在一瞬间,她确定自己心动了,而且还是对一个顶级的ai仿生人心动。 她感受着他冰冷的怀抱,他如同一只轻盈的小舟,载着她极快地漂泊着,在城寨复杂颠簸的途中, 他像遭遇风浪的航船,在平坦的游乐园里,他就如同苏州河上悠哉慢游的渔船, 她对此受宠若惊。终于,白桥被叶镜尘在摩天轮前放下来,她尴尬地看向四周,发现人数没有那么多,大部分人果然还是没心情出来玩。 叶镜尘牵着白桥的手一同坐进摩天轮,一旁的工作人员启动着慢悠悠的摩天轮。这个摩天轮如同恶魔的瞳孔, 在慢慢地转动,思考着如何祸害人间,如何更残忍地夺取人的性命。但是它又闪烁着点点温暖的彩色霓虹。 白桥透过透明的玻璃,还瞧见摩天轮的骨架是粉色的,尽管有些斑驳,但依旧透着桃花般可爱的气质。 朱红的铁质小座舱悠然地升起着,他们对于外界浑然不知,而此刻脚下的人群渐渐地被驱散开, 纷纷逃回城寨里,就连警卫也吓得赶紧逃窜。一只蓝色五角星灯遗落在地面,被一只颀长好看的手拾起。。。。。。 粉色摩天轮上,白桥和叶镜尘正坐在朱红的座舱里,渐渐升至最高处时,叶镜尘突然忍不住上前吻了白桥的唇, 紧接着便抱起白桥,白桥一开始十分惊讶,可随即便体会到来自叶镜尘深沉内敛的爱, 这一吻令白桥明白,叶镜尘一直爱着自己,可是她并没有选择他的打算,她的心仍旧被别人占据着。 只是,她也难免心动,难免心疼起叶镜尘,希望来世的自己能够给他圆满的回应。 叶镜尘吻完她后,便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白桥尴尬的双眸,时间在此定格, 天空中的星星如同闪烁着光芒的灰尘,落在幽暗的河流里,追逐着变幻无常的皎月,并且乐此不疲。 第116章 命中 晚上七点整的时刻,在粉色的摩天轮脚下,莱托死死地盯住叶镜尘,并且他还目睹了刚刚的那个香吻, 他的眼神里闪过阴狠之色,随即丢下右手攥着的蓝色星星灯,转而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只凭借单手他便能精准地瞄准任何目标。他毫不犹豫地对准叶镜尘,此时他根本没察觉到已经被枪口瞄准,并且即将步入黄泉。 莱托狠厉地扣下扳机,射出一颗强劲的子弹,并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个瞳孔般大小的洞, 这颗子弹直接命中叶镜尘的脑部,他瞬间失神地倒地,就连心脏也停止跳动,看起来已经死了。 开枪后的巨响带给白桥巨大的恐慌,她亲眼看着叶镜尘中弹倒地,绝望地喊道,“叶镜尘!” 她立即附身查看他的伤口,只见他无望的双眼含着泪,接着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触及她的脸, 但是没能触及到便合上双眼,垂下不甘的手,徒留悲痛的白桥紧紧抱着他,她的眼泪模糊所有的视线,当她向下面开枪的人看去时, 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有模糊的视线,她想看清楚刽子手是谁,但是她无论怎样擦拭眼泪, 都没法及时擦干汹涌的泪,她似乎不受控制地流泪,这就像是水坝开闸后,喷薄而出的洪流, 完全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可能阻挡到它们。此时,座舱正逐渐落至地面,她考虑必须立马带上叶镜尘离开,他才可能有救。 她紧紧抱着叶镜尘,绝望地说道,“你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也没结束。 我。。。。。。还需要你,叶镜尘!”可是叶镜尘没有丝毫反应,她觉得自己此生无法回应他的爱, 也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冷漠,于是她不舍地吻上他冰凉的唇,给予他这份如此稀少的爱意。 在叶镜尘的弥留之际,他终于等到白桥的吻,即便这吻更多的是友谊、疼惜,他也甘之如饴。 他的记忆芯片将她的这一吻,拼命地存档起来,仿佛在期待等自己死后,这段记忆能被保存下来, 留给岁月去珍藏、呵护,如果不能,他也希望这段记忆留存的时日长一些、更长一些,最好不死不灭。 他竟然又回忆起嫩绿的禾苗,每当微风拂过禾苗,就会形成细柔的波浪,那是风的形状, 是他向往的风禾尽起。在他沉入这样的回忆时,由于脑中芯片遭到严重的损毁,不知不觉地就咽了气。 白桥感觉到他的死亡,于是更加悲痛地哭着,另一边,莱托悄悄地爬上摩天轮,迅速打开座舱的门, 来到白桥的身后。白桥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只是在玻璃的反光处,突然见到一个绿发小丑的身影。 她迅疾转身察看,结果撞见莱托得意地笑脸,他癫狂地笑意中时有清醒的严肃,阴晴不定的风格令人心生畏惧。 白桥模糊的泪眼终于能看清他是谁,没错,他就是那个残暴且癫狂的小丑,狠起来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杀掉的狠角色。 莱托收敛了笑的幅度,看起来只是极正常的微笑,可是这在白桥眼里,他带着未知的恶意, 并且此刻的白桥已经沦为癫狂的怪物,她已被仇恨吞噬殆尽,于是她缓缓地朝着他走去, 最终贴在他的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枪,而小丑莱托则意外地没有抢夺自己的枪。 白桥立即举起枪上前死死的抵住他的脑门,正当她要扣动扳机时,她颤抖地犹豫片刻, 内心有个疑团在困扰着她。她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莱托眼含笑意地答道, “不希望他亲你!”他说得是英文,白桥也用英文说道,“你个混蛋!还在撒谎!你。。。。。。” 白桥的英文并不好,于是她不再多言,而是下定决心地要扣动扳机,此刻莱托的笑意尚未收起,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将手枪扔到窗外,然后他便与白桥搏斗起来,可是白桥的力气比不过他, 他也是个练家子,应该是精通巴西柔术。于是白桥被他狠狠地摁在座位上,而他还捆缚住她的双手。 他狷狂地笑着,并用颀长的手指撩拨着她的波浪头发。他用英文说道,“今晚你一定很痛苦吧!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越是痛苦、悲伤,我就越开心。亲爱的,你不知道你的泪有多美!” 白桥听不懂他说什么,于是只说了句,“什么?”他再次强调,并且只是简单地组合单词,极力地告诉她自己的意思, “你的眼泪,极美!你会为我流泪吗?”他摇头晃脑地说出这句,充满戏谑与轻佻。 白桥愤怒且决绝地回答他:“不会!我要杀了你!”莱托的笑意全无,他眼里满是愤怒地推倒她, 接着掏出自己的荆棘项圈,抵在她的脖子那里,试图杀死她。可是接着他又凑到她的眼眸处, 吻了吻她咸咸的泪水,白桥反感地躲着他,全身细胞都在拒绝他的吻。他戏谑地笑道, “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他看了看正运转着的摩天轮,还没到地面,于是他笑道, “你可真是有趣,今晚是个很刺激的夜晚,改天给你看看更刺激的?”白桥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看了一眼座舱的位置,此时刚好到达地面,他回头望一眼白桥,便笑着跳下去。 白桥看了眼身旁的叶镜尘,在考虑如何解开绳索,生怕自己错过叶镜尘的最佳抢救时间,即使她根本救不了他,她也一定要试试。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小丑莱托再次跑上来,只见他一把抱着白桥,一同跳至地面。 莱托将她安置在地面,拾起自己的手枪后又再次瞄准白桥的脑门,他即将扣下扳机,而此时白桥陷入深深地恐慌中。 莱托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佯装做出手枪已经开枪的抖动动作,吓得白桥紧闭双眼。不过他并没有开枪射杀她, 而是凑到她的耳边碎碎念起来,“你到底怎样才会我流泪呢?”他苦思冥想着,但同时有信心达成此愿。 倒在地上的白桥疑惑不解,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变态的家伙,但是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于是她轻声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这句提问似乎击穿他的铠甲, 他变得狂躁不已,接着他便愤怒地抱起白桥,然后带着她回到城寨里。一路上白桥都在挣扎着要把叶镜尘带回来, 可是莱托根本不予理睬。结果莱托嫌她太过聒噪,于是敲晕了她,她立即昏倒过去。 他抱着她穿过黑暗复杂的建筑通道,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秘密居住地,这里比想象的朴素与整洁, 空间也没那么大。唯一不寻常的是在沙发边有一台电击床,对,就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莱托解开捆缚着她的绳索,将其绑在电击床上,为其戴上电击头盔治疗仪。静静地等待着她醒过来。 后来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将摩天轮上的那具男尸运到城寨里,送到钟河他们的住处门口。 席明由于没找到白桥,就独自回家,他有些失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多久,他便听到远处的摩天轮的声音,好奇地跑到窗边看着,无奈距离太远,视线又被旁边的建筑挡得严严实实的, 索性他就不看了。他趴在窗台上仅仅只能见到汹涌的尸潮袭来,它们都被这个声音所吸引。 席明深感不安,于是立即掏出那个方形的智能手机,拨通摩宗的电话, “喂!老大,尸潮向城寨袭来了,应该是被摩天轮方向的枪声吸引来的。” 摩宗皱起眉头答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集中火力,抗击尸潮。” 席明挂断电话后,立即召集所有的警卫,拿起武器弹药死守着城寨。摩宗掏出卵形的绿松石, 将其紧紧地握住,凭借此石,他就能屹立于尸潮中不倒。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某个人的遭遇。 白桥睁开双眼,突然被惊悚的红光所吓到,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被绑在电击床上,头上戴着电击治疗头盔。 据她了解,这种电击治疗仪的电流阈值可以调配到很高,正常人承受不住高强度的电击, 极有可能会导致精神错乱、心律失常等情况,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于是她痛苦地挣扎着,不由得喊叫起来, “啊!救命!”她刚一喊出来便被莱托从头部塞进一个口枷,也就是一个塑料材质的小球。 她被强制绑上这样的虐恋用具,沦为莱托的受虐者。莱托享受施虐者带来的权力感, 他想给白桥一个难忘的夜晚。于是他说道,“你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杀掉父亲,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需要你付出点代价。”白桥惊恐地哼哼着,由于佩戴口枷无法说话,而莱托则看穿她的意思, 于是他凑到她的耳边答道,“那就是给你电击一下,我只想让你体会下我曾体会的电击治疗,非常刺激, 而且会痛到你咬碎你的两排牙齿,就像我一样。但是我很喜欢现在的钢制义齿。而你则无须担心,这个柔软的口球会保护你的牙齿。” 说罢,他便立即启动高强度电流,白桥顿时痛苦地弹跳起来,只见她双眼翻白地全身抽动着, 每一次电流经过,她都会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渐渐地她神志恍惚,无力地承受着电击的痛苦。。。。。。 第117章 感同身受 电击头盔治疗仪带来的高强度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带来如同蚂蚁啃噬骨头般的剧痛, 白桥浑身颤抖着,不知不觉地流下泪,这是她几乎无意识的表现, 只有在电击头盔的电流停歇的时刻,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嘶吼声。 头上无影灯的强光也同时刺痛她的双眼,她疼得几乎癫狂起来,被塞着口枷的嘴无法说话, 她愤怒且恶狠狠地瞪着暗处的莱托,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凶狠,牙齿死死咬着柔软的口枷, 莱托折磨着她,极为欣赏她痛苦的表情以及眼泪,他还难得温柔地吻着她的泪,期待着她的蜕变,最好变得像他一样的自由放肆。 过了一段时间,莱托给予的电击酷刑终于结束,她麻木地躺在电击床上,像一个傻子一样地盯着天花板。 莱托关掉房间的红灯,一步步走到酒柜那里拿出一瓶红酒,倒入一杯暗红的液体,缓缓地来到她的身边。 他原本啜饮一口微酒,嘴唇尝到一丝甘甜,后来突然他左手扯开自己的红色领带,并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袒露出自己的胸膛, 他此时觉得自己有些燥热。白桥一直没动弹,像是失去理智的精神病人一样,时而麻木憨蠢, 时而又狂躁癫狂,只有偶尔才会变得理智清醒,莱托都有点搞不清她的情况,他凑到她的跟前, 轻轻地呼唤她,又带着强烈地好奇心,“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杀人的想法?我只想看看你经历此事后, 是否还能坚持做个好人。如果你不想,就加入我吧?我可以给你带来自由、快乐。你会比过去快乐数倍。” 他难得认真地说话,脸上常挂的笑容也消褪,接着他举起右手的红酒,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他又露出钢制的牙齿,笑着对她说道,“我的父亲,原本是不该有孩子的,因为他是个无精症患者,你明白我说的话么?” 白桥眼眸垂下,接着看向他,两条微干的泪痕刺激着皮肤作痒。莱托掏出手机,将自己说的话逐步翻译成中文并拿给她看。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机里的翻译软件也精准地翻译着,并极力修饰辞藻。而他接着说道, “所以,抚养我长大的是养父。我生母与养父结婚两年时,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后来他偷偷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是无精症,根本怀不了孩子。 可是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妈却对他说自己怀孕有两个月了。最终他并没有戳穿母亲的真面目, 希望自己的事情永远不被发现。他时而会想我到底是谁的孩子,于是他酒后就问母亲有关我身世的真相。 母亲坦白我是她跟男同事生的,她婚内爱上了自己的男同事,可是男同事最终抛弃她,她也只好回归家庭。 父亲表面上接纳了母亲,私底下仇恨着我们的存在。自我出生起,他便各种看我不顺眼, 也不愿意给予我任何父爱,他一喝酒就会暴打我和母亲,我时常担心他会不会在哪一天, 狠心的地将我和母亲打死。为了不被打死,我必须拿刀刺破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我体会到人生的自由与权力感, 我最终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必再看他的脸色、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打死,因为他就是个该死的混蛋,不值得同情。” 他说完后,便玩味地看向白桥,她此时感到触动,眼神惊讶地望向他,他透过她的眼睛, 能够看到彼此共同的部分。白桥还是保持沉默,这种漫长的无声时刻令他反感至极, 并且能轻松击溃他的防御机制。他眼神失落地说道,“我还杀了自己的生父,他最该死。因为他的不负责任,才让我沦为杂种。 当我拿着撬棍敲碎他们的头骨时,清脆的金属撞击音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乐曲,它们为我歌颂、为我倾倒, 能有谁不爱这时刻的自己?我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像蝼蚁一样被他们践踏? 我没法像你们那样母慈子孝,就连母亲也不过是个俗人,她只懂得情爱,不顾伦理道德, 所以他们都该死不是么?你也这样觉得对么?”白桥终于开口道,“你不是上帝, 没有资格去判定别人该不该死。”尽管她只能哼着,说不清话,但他还是能听懂。 “为什么不能是上帝呢?我难道比上帝要残忍么?不,最残忍的是上帝,它不会因为你的祈求, 而对你既定的命运有丝毫改变,就只是隔岸观火。我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要你配合我, 我不会杀你。但是折磨你,是我最大的乐趣。还有什么比折磨人更有趣的事呢?”莱托笑道。 白桥惊恐地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惊慌失措的哼声,令莱托放肆地笑起来, 他将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杯瞬间破碎,玻璃破碎的声响吓了她一个激灵。 莱托眼里满是得意与狡黠,怪异的笑意令人颤栗。白桥哀求着,祈求他住手,只见他扯掉她的衣物并笑道, “让我深入地了解你吧!”紧接着他便吻着白桥,并肆意侵占她的身体。他似乎在极其享受地占有着她, 并在不经意间撞上她的眼神,交流着身体里的密码。他想说得是自己需要慰藉,需要她的理解。 而白桥则陷入失控的恐惧当中,她无比厌恶他的身体,他的每次触碰、拥吻,都令她感到排斥。 她难受地几乎要吐出来,这种死的力量迫使她变得疯狂。渐渐地她放弃抵抗,成为莱托的鱼肉, 她甚至在极力说服自己世事无常,忍忍就过去,可惜她做不到,她痛苦地哀鸣,只觉得自己像个被蹂躏千百遍的女人, 得不到渴求的尊重。莱托热烈地吻着她,吻着她的泪、唇、脖颈等脆弱的地方,他竟然逐渐地击破白桥的防线, 白桥最终是沦陷了,身体上竟然也接受莱托,可是内心备受煎熬。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洁之人,自己期待的纯洁也无法实现。 莱托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他闯入白桥温暖的身体,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潮湿。 他颤抖地伸手轻抚着白桥,安慰道,“不要有负罪感,你只需要负责享受我的温存就好。贞操什么的那么重要么? 据我所知,你早已经被夺取贞操,你就该成为我的女人,才能安全不是么?有我在,谁都别想碰你!” 接着莱托松开她的束缚带以及口枷,她也不再挣扎,反而是配合他背过去,而莱托则从她的背后抱住她,覆着她的背, 她的脖颈被他热烈地吻着,个中滋味令她又想起万秦,由于某种特殊的情欲撩拨起她的心弦,她不禁闷哼出来, 莱托终于听到她的满足声,于是更加肆意地吻着她,不断地攻破她情欲的堡垒, 他如同藤蔓那般控制着她的心,白桥渐渐地迷恋上他的霸道与控制。 但是白桥不愿意承认自己迷恋上一个魔头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污秽不堪,需要被救赎净化, 于是她竟然意识陷入混乱,癫狂地嘲笑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那我就每天都陪着你颠鸾倒凤, 你觉得如何?”莱托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便说道,“那最好,但亲爱的, 你将所有的罪恶都推给我吧!你无须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最寻常不过的女子。不是么?”这句话直接触动白桥的内心, 她明白自己的身心都被道德所束缚,对于伴侣的选择也是受到伴侣的选择,可是情欲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它肆意地占据着她的心,她内心深处的情欲之火,被莱托看穿。可是,她不爱他, 起码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她的身体又再次接受他,她心想自己也许只是单纯迷恋他俊朗的外表、健硕高大的形体, 这些都是原始的繁衍的本能,这种可怕的情感破除掉所有的善恶是非,在他们交融的那一瞬间, 世界不再那么可怕、无趣、寂寞、罪恶、残酷、无情、虚无,他们真切地感受彼此的温存, 这种奇怪的令人着迷的情愫,逼迫他们沉沦下去,他们在彼此细微的动作里,感知到彼此的用意, 从而极力迎合对方,此刻白桥竟然想着如何取悦他,而莱托也紧张自己的表现是否令对方满意。 无影灯闪耀着、摇曳着,将两人赤裸的身体照耀着,此刻他们没有阴影,只有彼此。 白桥觉得自己变得贪婪起来,从前与万秦在一起,通常一次便满足,可是后来遇到范君, 她觉得自己的情欲又变得更加旺盛。对,她渴求的便是被携有优秀基因的强者所征服, 这是她基因里最渴求的东西,她此时丝毫不否认,只是她内心也明白,自己只能给莱托暂时的温存, 她终究是要坚定自己的路,要为怨魂复仇、要为弱者推翻所有的压迫。 她只能割舍泛滥的同情心与情欲,尽管这是最难做到的。 莱托温柔地吻着她的锁骨,怪异与俊朗兼具的脸孔,意料之外地赢得她的芳心。 她不舍地吻着他的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莱托边吻着她边嗅着她的体香, 这种香味令他想起北美秋海棠的幽香。而她的眼角不禁滑落一滴泪珠, 里面暗含着博爱、怜悯、不舍、决绝的情愫,这些莱托也都能识破,可他不惧一切地爱抚着她,肆意地蔑视一切束缚。 第118章 惩罚 夜晚的尸潮不断地向城寨袭来,席明带着近百人的警卫前去驱散,大有以卵击石之意。 但他们携带着镇宅之宝,他们身佩特殊的绿松石,便能让丧尸无法攻击他们,从而顺利地击杀丧尸。 席明负责开船引开尸潮,将它们不断地引入大海里,任凭丧尸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汹涌无常的海浪, 一批又一批的尸潮坠入海中,它们挣扎着沉入海底,皮肤不断被高浓度的海水侵蚀,残躯被肉食鱼类啃食, 这令席明想起鲸落,不禁感慨,生前越是庞大、凶残的怪物,死后越是能带来福祉, 它们的残躯足以养活无数的虾米、微生物,它们的恶到最后还是以善作为回馈,这真是不可思议。 席明乘着小型游艇,不断地驶出港湾,可是宁静的港口外便是一场猛烈的风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掀翻他的小游艇。 正当他要驶出港口时,他制动电动的马达,伴着天上的繁星坐在游艇上,回忆曾经的时光。 他曾是亚太地区的太子爷,负责船舶制造以及维多利亚港的贸易运输,他年轻有为,身上无半点纨绔子弟的骄躁, 人们都说他是真正的贵公子,只是他太过低调,所以这里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就连他隔壁鱼丸店的老板也不认识他。 他在灾后凭借与摩宗的私交,来到城寨,得到庇佑,他的其他亲人由于出国游玩, 没能赶上逃命的末班车,惨死在旅途中。席明为此十分自责,觉得自己应该跟父母一起死去的, 这样也就不必承受孤独。虽然自己有不少身家,但是他更想做个普通人,因为每当别人将他视作太子爷时, 他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只觉得自己的尊贵都是父母挣来的,他自己并无半点贡献,于是他总是努力学习如何经营家族产业, 逼迫自己结交人脉。后来他患上抑郁症,痛恨自己不擅长结交人脉,他痛恨生意场的蝇营狗苟, 更不屑于欺瞒诡诈的手段。他的内心是澄明的,但是身在商业世家,怎能允许他与世无争地活着? 他必须要精明强干、左右逢源,经过努力,他做到了,但是不快乐。而在自己去见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时, 他见到小时候妈妈光顾的理发店,这里满是复古的气息,店铺装修得简朴,设备彰显摩登的时尚感。 此刻,他怀念着小时候跟着妈妈去做头发的情形,那时候他最爱看黎明的电影,小小年纪就要求妈妈把自己打扮得与黎明一模一样。 妈妈总是哭笑不得地摸着他的头,带着他去繁华商街的理发店,修剪出自己最满意的发型。 席明觉得自己在城寨里做个普通的剃头匠,也是种乐趣。他想剪去所有的烦恼, 给心爱的姑娘剪发,他在这个城寨里等着这个姑娘有一年多, 在此之前,他也交过几任女友,但是总是不顺利,她们大都觉得自己不够有野心、上进, 他只觉得无所谓,自己就是佛系。他最后一任女友对他说,“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根本感受不到你爱我,还是分手吧!” 于是俩人又痛苦地分了手,他扪心自问,自己真得为狂热地爱着谁,自己始终平淡如水, 还是表里如一的那种淡泊、冷静。也许自己就是天煞孤星,活该孤单一辈子,他对此也无所谓。 在城寨里的日日夜夜,他播放着华丽、多变的音乐,对着镜子跳着舞步,想着自己曾经的心理咨询师说的话, 这个心理咨询师也是如今的摩宗。他曾穿着淡蓝色衬衫加一件卡其色针织背心,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前来赴约。 摩宗的真实姓名是裴阑,席明喊他裴医生,并十分信任他。席明一开始有些疑惑问道, “裴医生,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是一个关于你的私人问题。”摩宗笑道,“说吧,我知无不言。” 席明指了指他的名片问道:“为什么你选择姓裴?”摩宗笑道,“我曾经七岁便来到利海, 这里的一切滋养着我,而我的养父就姓裴,是九龙城寨里的毒枭头目。”这一句令席明惊诧不已, 他怀疑地开玩笑道,“这。。。。。。只是裴医生的玩笑话吧?你可真是幽默,我们刚见第一面, 就要开这种程度的玩笑么?”他笑着摇摇头,同时也借由笑来掩盖自己的不安,他同所有见咨询师的患者一样, 面对咨询师有着极深的防备。可是裴医生却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他海洋般淡蓝的瞳孔里, 透着完全的真诚与不设防,他坦荡地令人肃然起敬。席明微笑道,“这也正常,战乱后总会带来很多不幸, 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会逃进九龙城寨,里面鱼龙混杂,要想活下来,一定不简单,想必也难以洁身自好。我可以理解, 人在江湖,都身不由己。我想裴医生也不想成为毒枭的养子吧?”裴阑微微笑道,“我还好, 只是你对于自己的过去耿耿于怀。”席明听到这里神情严肃起来,他心想自己确实不喜欢父亲, 他的父亲跟许多富商一样,虽然事业上顺风顺水,但是极为滥情、花心,而自己的母亲因此患上抑郁症。 与其说自己不想经商,不如说害怕自己成为父亲那般的负心汉。 他甚至觉得父亲赚的钱也未必都是干净的,每次刷卡时总有这种担忧。 席明坦言道:“你确实是个好的咨询师,那么我该怎样解决我的困扰呢?我的抑郁症很严重。” 裴阑笑道:“接受自己不开心和消沉,静静地观察自己的内心,等待最关键的问题显露出来, 我们再寻找应对策略。你能尽可能地配合我么?”席明认真地点头道,“没问题。只是, 我有个问题一直不解。”裴阑疑惑地看着他,他回答道,“我的女友总是说我不够爱她, 我不了解自己,裴医生您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么?”裴阑淡淡回复道,“你与她三观契合、一见倾心, 或者是跟她在一起就感到舒心,这些都算是爱。爱只有深浅之别,无好坏之分。所以你和女友相处不合适, 也可能与你对自己不够自信有关,你惧怕亲密关系,内心充满对关系的不信任。你不信任自己会好,也不信任对方会好。” 席明笑了笑,从此他视裴阑为知己。即使他身为船王太子爷,拥有无数的上流阶层的朋友, 也感到孤独至极。他只觉得当前的心理医生,将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对他极尽崇拜。 于是,摩宗裴阑顺理成章地成为席明的指路人,席明甘愿成为他的信徒,跟随着裴阑历经数年, 才解除自己的枷锁,与抑郁症告别。他将游艇开回海岸,此时丧尸全都被引入冰冷的海中, 巨大的浪潮不断地推动它们去向未知的地方,有的被卷进漩涡里, 命运竟也有千百种,它们也能感到疼痛么?它们还会痛苦么? 他上岸后回到自己的家,正要打开门时,便接到电话,原来是摩宗的电话,他要求他务必来麻将馆,越快越好。 于是,他拼命搜索自己离麻将馆最近的路线,以最快地速度抵达麻将馆。当他一进门便见到莱托与白桥依偎在一起, 而身旁的摩宗则戴着山羊头面具,看不穿面具后究竟是什么神情,他又是如何的心情。 白桥被莱托搂在怀里,而对方显然有些不情愿,这丝不情愿令席明感到一丝慰藉,他又不忍地看着白桥。 摩宗开口道:“阿明,你来就凑齐了,莱托招来今晚的尸潮,我打算惩罚他,你帮我出出主意?” 席明畏惧地看了看莱托,紧张地答道,“我不清楚,可能他另有苦衷吧!那些尸潮都已经被处理, 目前都已经安全。只是白桥你。。。。。。”白桥正要回答他,就被莱托打断,“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今晚的枪是我为她开的,打死的不过是个ai仿生人,亲爱的你受苦了。”席明震惊不已, 他攥紧自己的拳头,上去便给他一拳,将莱托的嘴角打出鲜血,正当席明再次抡起拳头时, 便被摩宗拦下,摩宗轻声地说道,“别再动手,莱托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别不自量力。” 席明气愤地垂下手,随后关切地看向白桥,莱托看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女人,顿时起杀心。 莱托默默攥紧自己的荆棘项圈,缓缓地走向席明,意图还给他一下。摩宗趁莱托不注意, 迅速挥动手臂,将他击晕,他立刻晕倒在白桥的怀里。随后按照摩宗的意思,摩宗将他拖回莱托自己的家,白桥则被席明送回家。 昏黑的屋子内,没有点一盏灯,红色的灯泡隐身于圆盘形状的壳后,无影灯垂在莱托的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托醒来,他睁开眼看向左侧,由于窗户被红色窗帘遮蔽,只能依稀瞧见红色的微光, 而右侧则等待着他的老朋友摩宗裴阑。莱托被身旁神秘的黑影吓了一个激灵, 摩宗见他醒来,边起身走到他头部的位置,毫无预兆地打开无影灯, 任凭强光刺激他的灰蓝色的瞳孔,瞳孔在接触到强光时瞬间缩小呈针尖样。当他要伸手遮住双眼时, 却惊讶地发觉自己的四肢被电击床上的束缚带束缚,动弹不得。莱托一看时摩宗, 于是笑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摩宗冷哼道,“你昨晚对我说要开放游乐场, 结果人群早早就被你赶跑,并且还开枪引来尸潮,捅了这么多篓子, 是不是该接受点惩罚?”莱托笑着解释,“我只是看到那个叶镜尘亲吻白桥,那可是我感兴趣的女人,怎么能便宜那个仿生人?” 摩宗冷冷地盯着他,随后毫不犹豫地摁下电流启动键,于是乎莱托瞬间被高强度电流贯穿全身, 他苍白的脸庞痛苦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凄厉的喊叫,他的惨叫声也被白桥听到, 她哀怨且担忧地看着窗外,此时整个城寨都不见小丑的红光。 第119章 熄灯 席明颤抖地扶着白桥回自己的住所,当他们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拐角处的位置竟然还遇到一具尸体, 他举起手电筒照明试图看清尸体的模样,原来死者是一个制作竹编器物的篾匠,他的双手满是老茧,嘴角呕出尚未干涸的血。 他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气,于是立即拔出匕首,径直刺破他的太阳穴,以免他变成丧尸。 白桥担忧地问道:“他是。。。。。。”“是被惊吓的人群踩踏致死的, 应该是去游玩的人被莱托轰回来后,惊慌失措的逃跑中,无意间踩踏的, 这种事情难以避免,实在很不幸。”白桥闻着楼道里血腥的味道,感到想呕吐,她开始干呕, 身体也发软支撑不住。席明见状便上前扶着她到家便离开。她一到家便看着躺在地上的叶镜尘,内心悲愤交加。 她自觉是自己带来的祸端,令叶镜尘死亡,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众人,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过了片刻,神龛前的红烛摇曳着,照耀着漆黑的屋子。一旁的叶容姬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她上前死死掐住白桥的脖颈,意图杀死她。这一幕被霍因及时发现,他立即上前阻止, 生怕晚了白桥就会丢掉性命。叶容姬认为害死叶镜尘的罪魁祸首就是白桥,如果没有她, 小丑莱托便不会盯上叶镜尘。她冰凉的纤细手指,不费力气就能掐断她的脖子,钟河也上来劝阻她, 可惜他们无法撼动她的决绝。钟河见怎么也拉不动她,于是便心生一计,“叶容姬,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救叶镜尘, 而不是惩处自己人,白桥也是无辜的。还有。。。。。。叶博士是否能救活叶镜尘?” 这一句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噩梦中的叶容姬,她极力克制地松开白桥的脖子,白桥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紧接着她扶起死沉的叶镜尘,将其背驮着冲出门,远远地离开城寨,丝毫不顾及身后的白桥, 只见她剧烈的咳嗽着,艰难地喘息着,由于憋气良久,她的脸涨得通红,四肢也开始发麻无力。 钟河见状立即推开窗户,给她输送更多的新鲜氧气。钟河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轻声地安慰她,“无论你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别太难过,那个莱托我一定会杀掉他,不让你再受委屈。” 白桥的眼眶红润,眼泪模糊她的视线。霍因以及白杉都建议道, “那我们早点休息,睡一觉什么都会好,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莱托算账!” 大约恰好在十点熄灯的时刻,白桥听到来自莱托的惨叫,内心竟有一丝怜悯。而他正在经受摩宗的惩罚,意识陷入癫狂中。 摩宗戴着山羊头面具,隐藏在其背后对他说,“你在挑战我的极限, 我不是跟你说过,十点之前你不允许出来,更不允许踏进别人的家门,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难道还需要我重新给你做治疗么?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回到正常的状态?” 他说罢便冷哼着加大电流的强度,几乎拼命地在试探莱托能够承受的生理极限, 莱托灰蓝色的瞳孔不受控地震颤着,睁着几乎爆出的眼球, 双眼布满朱红的血丝,如同为封印邪灵所设立的红线法阵,每一根红线都不是摆设,都承载着驱逐邪祟的使命。 摩宗最终在理智的权衡下,摁下停止电击的开关,莱托昏死过去,见他痛苦地昏过去, 摩宗的嘴角上扬,接着便扬长而去。莱托独自被囚禁在电击床上,极度虚弱地醒来。 他闪烁着灰蓝色的倦眼,内心燃起复仇的火焰。寂寥的夜晚,他回顾末世前与摩宗的交集, 那是在米国的阿萨姆疯人院,莱托因为杀死自己的两个父亲,而被关进精神病院,并且还被不良的医生,私自进行电休克治疗, 这个医生喜欢电击莱托,即便他的牙齿都已经咬碎,满口鲜血,他也不会有丝毫怜悯。 当初次来到阿萨姆疯人院见习的裴阑见到他第一眼时,便觉得相见恨晚,裴阑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莱托由于遭受过多折磨,已经麻木绝望,他跟个木偶一样地待在窗边,直到裴阑敲开他的房门, 他的瞳孔才有一丝颤动。他被邀请坐下来,与裴医生一同交谈,裴阑坦言,“我是来见习的, 你将是我的第一个病人。”莱托不屑地抽动下嘴角,怀着极度的不满与怨恨,看向桌子上的钢笔。 裴阑细致地察觉他嘴角的血迹,结合他牙齿俱损的病例,他猜想这可能是场悲剧。 莱托陷入沉默,不肯回应他。裴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俯身凑到莱托跟前说道, “你是恨极了,才选择动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该被赦免。”莱托微笑起来,但是由于没了牙齿, 他的笑容很快便消散。接着他立即夺过那支深蓝色的钢笔,拔掉笔帽,迅速举起钢笔的尖端刺向裴阑。 就当钢笔即将刺向他的胸膛时,他却停下了,裴阑正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在他的过去,但凡是受到性命威胁的人,总会惊慌失措,就连他的父亲也要对着自己跪地求饶, 他极为享受支配别人性命的权力感,而裴阑无疑是剥夺他的这种权力, 他感到一丝敌意以及敬畏,潜意识里认定他是不可忽视的对手。 最终,他没把裴阑怎么着,反而是安静地坐下来。裴阑笑道,“你是我的一面镜子, 我与你有相同的境遇,只是我与你恰好相反,我走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救赎之路, 只是感到莫名的迷茫。。。。。。世俗上的平淡生活已经来之不易,可是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莱托狷狂地笑起来,没有顾忌地裸露着血红的牙龈和残断的牙齿,对着裴阑笑道, “我需要你熄灭医院的探照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裴阑点头道,“没问题,我还会给你一笔钱,安上一副义齿。” 莱托眼神有些动容,略微点着头,手指有节律地敲着木桌,忍耐所有的烦躁,乖乖地配合他做治疗。 城寨里的警卫发现叶容姬带着叶镜尘来到入口,她意图带着他离开这里,只是警卫自然不允许她出去。 叶容姬盯着眼前的几个全副武装的男警卫,不屑地说道,“你们让开,我就不会动你们, 否则我不保证你们的小命。”男警卫掏出手枪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 “我不想开枪,但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摩宗都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这里, 除非能得到他的准允,美女,不要难为我。”叶容姬冷冷地看向他,便轻轻地放倒叶镜尘的尸体, 她瞥一眼叶镜尘苍白的脸孔,眼眶里含着泪,并如同疾风一般越过警卫的头顶,警卫们惊慌失措地持枪扫射着她, 趁其不备截掉他们握着的手枪,并利落地敲晕他们,随即五个男警卫倒在地上,可由于那几声失控的枪声, 还是引来了其他的警卫,叶容姬迅速背起叶镜尘,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月光洒落在广袤的禾苗中,荒野的静谧夹杂着机械钢铁的摩擦声, 虽然声音细微,却依旧侵扰这片区域的宁静。叶容姬背着叶镜尘的尸体不断潜逃,身后的警卫们穷追不舍。 他们不时地开枪射击他们,其中的一枪不幸击中叶容姬的大腿,她顿时感到钻心的疼痛, 但她没有丝毫松懈,坚持带他离开。此刻一个警卫来到麻将馆,却没能找到摩宗,于是便找到席明的家, 警卫慌乱地汇报情况,“席明,一个女的带着一个男的逃出城寨,刚刚有一批人已经追上去了。” 席明思索片刻,而后皱起眉头问道:“摩宗那边是什么意思?”男警卫看起来头疼的样子并答道,“没找到。” 席明点了点,接着拨通手下的电话,“喂!你们都先停手,先告诉我逃走的人是谁?” 他在得知是叶容姬后,便答道,“那你们先住手!”于是正要出发的一批警卫放弃继续搜捕,但是仍然没能阻止先前的那一批警卫。 他们一路追逐着叶容姬的步伐,在禾苗中踏着湿润的泥土,泥泞阻碍双方的步伐。 他们跟着来到一处灌木丛,荆棘丛生的植被遮挡他们的视线,他们烦躁地拨开茂密的植被, 当拨开灌丛边界的一片绿叶后,他们惊诧地发现叶容姬背着叶镜尘正没入迎面袭来的尸潮中, 丧尸立即将他们吞没,而等待许久,也不见有任何惨叫。这令他们感到万分惊奇,并迅速返程将此事告知摩宗。 白桥感到失眠,她紧紧地蜷缩成团,内心不仅担忧叶镜尘,同时担忧几天后父母是否安好。 如若爸妈都不在此地,那她又该何去何从?这里是摩宗建立的天下,不是他们轻易就能撼动的。 新的秩序会带来新的问题,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就能解决的。她对自己说,尽人事,听天命。 她觉得自己尽力而为,就能有所改变,同时她也被影响,对于莱托的占有, 她担心自己无法决绝地杀掉他,可他又是那么的罪恶滔天,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第120章 第二梦 裴绘在梦中回忆起与他的初次相遇,她后来确实如约请他吃了炸鱼薯条,还跟他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她。 但奇怪的是她在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之后,亲眼见到那一对鸳鸯被一颗子弹同时击中, 流着血漂浮在湖泊上。她不顾一切地跳下湖水,奋力地游到鸳鸯跟前,接着却被身旁的威廉惊呆, 他此刻沉在湖底,合上眼睛。她上前捧着他的脸,想唤醒他。鸳鸯的血水逐渐蔓延开来, 染红蓝绿色的湖水。突然他的双眼睁开,露出幽暗的黑色瞳孔,透着惊悚的气息。 裴绘惊恐万分地躲开,结果被他死死地咬住脖颈,瞬间她看到湖水变成血色,看不出任何事物了。 男人淡蓝色的瞳孔凝视着她,随后笑道:“你看起来很缺钱。”裴绘点头道,“确实如此。” 男人玩味地看着她,吃了口炸鱼后说道,“要不你给我画画,我帮你卖,得来的收益我们三七开?” 裴绘有些不自信道:“我不相信自己的画会有多赚钱,我想都不敢想。”男人笑道,“也不一定, 只要你用心去画,我相信是会有市场的,要不我帮你鉴赏一番?虽然我对于绘画不算了解。” 裴绘点点头说道:“好的,那这幅画如何?”裴绘边说边拿出刚刚完成的画作,上面画的是年轻时的威廉。 男人看一眼画上的威廉,随后问她,“这是谁?”裴绘笑道,“是我的朋友,他借给我的硬币还没有还给他, 这都是因为我太穷,所以还得等我这周的工资到手才能还给他。真令人尴尬。” 男人也附和道:“确实有些,不过你努力画画,我相信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的。不瞒你说, 我最近有收集画作的计划,需要更多精品的画作,以便高价拍出,不知道你能否长期与我合作呢?” 裴绘半信半疑地点头答应他,她接着追问道,“那你看我这个朋友的画画得如何? 由于我刚好只带来这一幅画,别的画有什么毛病,也只能等改天再看了。” 男人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不是爱上这个男性朋友了?因为你一提及他就带着难以压制的欣喜,藏也藏不住。” 裴绘露出被看穿后的尴尬,她辩解道,“目前只是萍水相逢,日后不一定有交集。我不会贪恋儿女情长, 只敢将自己的绘画事业当作人生寄托。你说我这样又穷又无家世背景的女子,未来能觅得良婿的机率有多大?” “可是你很美,气质也如同仙女一般。抱歉,我没有半分轻佻之意,仅仅只是真心地夸赞你。”裴绘笑道, “爱太过捉摸不定,时常叫人悲伤,我们却难以超脱。可能只有在自己的梦想中才能逐渐屹立不倒吧? 我喜欢自己在感兴趣的领域里,无所不能的样子。”“无所不能?你真是很有野心呢?会不会太过于自恋?”男人开玩笑道。 裴绘笑着答道:“如果没有野心,没有追求,就难免显得自己太过平庸,忍受平庸、普通的自己, 更像是被凌迟,慢慢地煎熬地死去,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极有忍耐力的人,有时候也很羡慕那些喜于平庸的人, 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过着每一个庸常的生活。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总会不分昼夜、不辞辛苦地重复自己的人生, 我能深刻地感知到他们的痛苦,尽管他们不说。我觉得自己只有成为更高阶层的人、更富有的人,才能帮助我和他们不再被盘剥, 不再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忍受由于贫穷带来的冷眼,我该怎样有勇气说服自己继续忍受这样的生活呢? 还有我更讨厌这个陈旧世界的规则,它们被滥用,用来榨干我们的价值,就连一点施舍都不肯。” 男人仿佛能体会她的痛苦,淡淡地说道,“那就得不惜余力地攫取自己想要的, 你就只管画出最高水平的画,我就负责出最高明的营销策略,这样应该会尽快实现目标吧?” 裴绘点点头,随后她就离开,莫名地感到不安,她走到一条小巷,这里通往她的宿舍。 此时的天色突然昏暗下来,直观地来说已经变为黑夜,可她却没有什么照明的的设施。 她感到背后发凉,裹着外套加快步伐,由于黑暗,她一不小心踩到积水,裤腿瞬间被溅湿。 月色朦胧,视线也模糊不清。她抬头望了眼自己的宿舍,只见部分属于自己的那扇小窗,亮起如同篝火般温暖的灯光, 客厅的灯已经被同学点亮,同学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畅谈着自己的感情生活,她们最喜欢聊起彼此钟意的男生, 总是在猜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裴绘向来不缺男生的喜欢,于是并不在意, 她反而对如何使自己的画技更为高超、精湛感兴趣,对于楼下那些呼唤她姓名的傻男孩, 她总是礼貌地笑道,“别喊了,我不喜欢你,别再来找我,你影响到我画画咯!” 于是那些傻男孩便十分沮丧地离开,可他们没想到,裴绘现在竟也会为一个男人感到沮丧, 原来威廉由于太忙,经常没法联系她,感到冷落的裴绘时常会沮丧不已,只能将全部的愤恨倾注于画作中,但是却极少向威廉表达。 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显示屏竟然是威廉的号码,她兴奋地接起电话,“喂?威廉?” “是的。。。。。。你还好么?我刚刚才开完会,要不现在一起吃饭吧?我订个餐厅?”威廉紧张地邀约她。 原本裴绘是想答应他的,可是她已经接了一单油画,必须尽快完成,否则拿不到预期的薪水。 “算了,还是改天吧!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不如就改在这周末吧!那天我才有空。”裴绘解释道。 接着他们挂断电话,裴绘期待着与威廉再次的相见,即使在今后的梦中,她也能清晰地重温当时的喜悦。 这一刻,她认定威廉是万中无一的真爱,直到遇见威廉,她才觉得此生遇到的其他人不过是过眼烟云般的存在, 正如那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她内心雀跃无比,同时对于未来有一丝丝的担心,她没法控制自己悲观的想法。 但是此刻她暂时抛却所有的负面想法,那些阴暗的、卑鄙的猜想,总是阻碍她去拥抱他。 她笑着走着,此时一个黑手捂住她的口鼻,她拼命挣脱,很快她便发觉捂住她口鼻的手帕里, 藏着迷药,她吸进迷药后很快便昏过去。接着这个男人迅速将她扛起来,悄悄地带着她驱车逃离。 这一幕被男人见到,他就是裴阑,裴阑路过刚好看到有人带走裴绘,他立即驱车紧随其后。 车子开了有几十分钟,车子走过宽阔的主路,右侧的森林里有一栋别墅亮着灯,一派洛可可的风格,繁杂且细腻。 “罗南大人,她已经昏过去了,您尽管享用。”凶手俯身介绍道。罗南瞥见放在沙发上的裴绘, 欣喜地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吧!”他缓缓地走向裴绘,带着无比的期待伸手抚着她的脸, 眼神带着狂热的爱意以及占有欲,由于她在他的心中过于圣洁,他每当靠近她,不由得敬畏她, 生怕亵渎她,但是自己又有种强烈的占有欲,迫使着他得到她。他意图解开她的衣衫时,便被一阵破碎的玻璃巨响打断。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裴阑破窗而入,迅速冲到他跟前,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上,接着裴阑举起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冷冷地威胁道,“放她走,以后都别碰她,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罗南惊恐地盯着他, 对于抵在脑门上的枪口心有余悸,他求饶道,“好的好的,我不会动她。”紧接着裴阑便带走裴绘。 裴阑开车将裴绘送回自己的宿舍,等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搜索起罗南这个人,他曾在朋友的介绍下, 与罗南见过一面,他是个颜料商人,几乎垄断米国的大半个颜料工厂,确实有势力。 不过,裴阑后来也挪用资金投资他的企业,入股他的公司,成为他的股东。罗南一直忌惮他, 裴阑的势力不容小觑,他的财力超乎寻常,谁都无法知晓他究竟有多少资产,并且他永远隐身, 让所有的人都无法轻易找到他,他只在必须的时刻出席即可。并且罗南不明白的是, 有一天,裴阑找到他,要求他做出一种荼蘼花香味的颜料,并且必须在颜料里添加紫珠草粉, 还得有大量的绿松石粉末。他实在不能够理解这种行为。而最令他不解的是裴阑只准许他供应给裴绘这种特殊的颜料, 即便这种颜料十分受欢迎,可以赚许多钱。裴阑的解释是:“她是我的挚友,这是我答应给她的礼物。” 这句话,也是裴阑亲口告诉她的,说是要赠送给她的礼物,就在她与威廉相遇不久后。 如今想来,她悲愤交加,她没想到最亲近的挚友裴阑,竟然是个谋害自己的恶人,她此刻只想与他对峙。 可。。。。。。她再次来到绿松湖边,重复着鸳鸯被打死,以及在湖底遇见变成丧尸的威廉的梦魇, 她怎么挣脱都无法挣脱开,因为太悲伤而抽噎起来,准确地来说她是在梦里哭泣着。。。。。。 第121章 太平清醮 数日后的下午,城寨居民们逐步聚集在海边宽阔的广场上,海风习习、阳光明媚,人群喧闹非凡,孩子们追逐嬉戏。 数十人组成的小型巡游队伍,在城寨居民的夹道欢呼声中遵循传统游行,色彩艳丽的纸扎神像威武地展示着,锣鼓与笙箫等声乐, 和着海风声,激荡起人们对于未来的希望。这是他们难得的娱乐时光,由于处在城寨里, 整天难见光明,他们大多都闷闷不乐,他们原先住的可是阳光房,住在城寨里,时常会感到窒息,可是在外面四处是丧尸的末世中, 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城寨反而是最安全的归宿。人,总得先解决安全的需求,才会想着更高的需求。 人们为今天的太平清醮活动,早早地就沐浴更衣、清心寡欲,每年他们都会举行这种祭祀神明、除瘟驱邪的民俗活动。 舞狮、舞麒麟、飘色等等都有,但首先他们得杯卜,求得神明的同意, 才能将神仙请来游行参加活动,若哪位神仙不同意,他今年就缺席了。 最有意思的就是飘色,这种表演是将7-9岁的童孩装扮成各式各样的神仙,将他们将这些孩子放置于色板之上, 每个小演员都经过精心设计的钢枝支起来,悬吊在半空,营造出一种飘然若仙的景象。 每个男童女童都被精心挑选,他们的神态、表情都要将所饰演的神明扮演得惟妙惟肖, 每一帧都如绚丽多彩的皮影,意图将神明的恩泽最大限度地请出来,一颦一笑都在纪念每个被神明庇佑的日子。 此时,摩宗戴着面具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他向来崇尚崇国的文化,觉得十分有趣,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和无趣。 一个可爱的女孩非要拿一只已经垒好的包子,被自己的姐姐狠狠训一顿,小女孩顿时就哭出来, 这样喜庆的节日可不兴哭,于是急得姐姐不知所措。这时摩宗走来笑道,“给孩子吃包子有什么关系?” 姐姐附身说道:“摩宗大人实在抱歉,我妹妹不懂事,总是喜欢乱碰东西,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摩宗伸手指了指那个包子说道:“我不怪她,给她吃吧!这一摞平安包都是属于你们的。” 此时,白桥一瘸一拐地前来察看四周的人群,想见见是否有自己的亲人。结果他们并没有出现,神情落寞起来。 她被子祈指引到一处开阔的地带,一同欣赏这场盛宴,另外钟河、白杉、霍因、钟橙都到场, 看来都在想看看这里是否有自己的亲友。不过,结局是令人失望的,并且他们只见到摩宗,他正戴着面具审视着一切。 白桥四处寻觅,也未得良果,只好悻悻地离开 。正当她离开时,子祈拉住她,邀请她耐心等待一下, “白桥,你先别走啊!待会我们一起抢平安包,多抢点好运气!说不定你到时候运气积攒够, 就能够找到爸妈了!”“这能信么?若真是有用的话,也不至于我们会在此避难,大多数人还家破人亡。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 白桥冷冷地说道,随即便想离开。这时,子祈央求她留下,“你就算不信,也能陪陪我吧? 我不想一个人抢包,本来叶容姬还能陪我的,可她现在又带着叶。。。。。。”子祈看了眼白 桥, 生怕触及她的伤心处便不敢再提叶镜尘,转而指着包子山说道, “你看眼前这个包山,大约有七米高,码这么多包子不吃可就馊了,咱不能浪费吧?” 白桥点点头道:“好的,答应陪你一起玩。”摩宗在一旁也在期待着抢平安包的活动。 活动一直持续到天黑,人们开始在篝火中抢夺包子,白桥就抢到两个包子,钟河跟着白桥一样, 起码晚餐有着落,其余人都是拼命抢,装得满满一兜子平安包。细看之下, 每个包子都印上红色的平安字样,寓意可以带来平安福气。 他们一边咬着松软可口的包子,一边看着海边的蓝眼泪,这种会发光的蓝色火箭水母, 每当它们死亡时,就会褪去自己的蓝色薄膜,随着海浪漂浮着,发着神秘又霓虹般的蓝。 霍因看着白桥,感到有些惆怅,他想得到白桥,可没想到被莱托捷足先登,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暗自谋划如何干掉莱托。而此时的莱托仍旧被囚禁起来,并且饿了一整天,滴水未进。 摩宗凝视着手下送来的几只平安包,思索起来。他觉得莱托毕竟是自己的盟友,搞垮他对于自己一点好处也没。 于是,他带着包子来到莱托的居所。为了莱托的安危,他支开所有的警卫,独自来到他的身边。 摩宗轻蔑地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肯送口水到她嘴边,他饥渴难耐地喝下,但这点水远远不够。 接着他又给他塞进一个松软的包子,里面是肉馅的,十分鲜香可口,莱托嘴撑得鼓鼓囊囊的。 摩宗狡黠地看着他说道:“兄弟,我不是真心要惩罚你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如果我放任你这样不加节制地做事,就是在害你! 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么?”莱托的眼妆有些晕染,将那双灰蓝色瞳孔衬得有些阴森, 他强忍着不服地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混合油脂的肉汁不慎溢出嘴角, 惹得他想伸手去揩,可是自己的手脚被死死捆缚起来,真是该死!他在内心暗自咒骂裴阑千万遍都不解气。 他气得直咬牙,可是不好透露半点不悦。怎料摩宗突然解开他的束缚带,他紧紧攥起的拳头终于松开,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今晚会有舞会,你就一同来欣赏吧!而且会有你感兴趣的女人。”摩宗轻蔑地说道。他希望刚来的人都为他献舞,不论男女。 按照规则,舞会将在晚上七点开始,在城寨里头举行,人潮汹涌,万人空巷。 “那白桥会表演么?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莱托连忙吞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并请求道。 “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你知道这个规矩的,我定下的每项规则,都不容许改变。不喜欢被挑战的感觉。”摩宗冷冷地甩出这几句。 莱托笑道:“那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都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摩宗点点头随即离开。 钟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快要吞没,此时他不得不寻找霍因,这个曾是劲敌,如今又变成讨厌之人的家伙,在完全陌生的人群中, 他们变得难得的亲近,甚至一度成为彼此的依托。无奈人群太过拥挤,只能慢慢地挪动着。 城寨里的红黄相间的霓虹耀眼夺目,崇国的古乐器时不时地奏起,撩拨众人的心弦。 曼妙多姿的舞者依次排列开来,她们是一支十二个姑娘组成的队伍,摆出荷花的模样, 挽着妩媚风情的灵蛇髻,身穿薄纱的露腰舞裙,一袭浅绿衣裳与正红的披帛,踩着轻盈活泼的步伐,尽情舞蹈着。 每个人都点着朱唇,柳叶眉或扬起或紧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有意无意地会朝向众人招手, 带着点撩拨之意,却又只是点到为止,叫人欲罢不能。观众们难掩喜色,纷纷拍手叫好。 女人们则露出艳羡的神情,想象着自己也如这些专业的舞姬舞蹈就好,期待自己能被意中人看中。 台上右侧的一位年轻可人的舞姬抬眼间,竟然惊奇地看向白杉,眼神不禁追随着他的身影, 但她十分敬业地舞着,没有落下半拍,而是不费力气地完成所有的舞蹈,一曲终了,她们也从容自得地退场。 没过多久,观众等到另一对舞姬前来,俩人都梳着十字髻,戴着简约的珍珠螺钿发饰,顾盼生姿、美目盼兮。 她们穿得偏唐朝风格的衣裙,一袭红一袭白,双臂还挽着棕色的披帛,服饰精美华贵,纹饰若隐若现。 她们前半段一直躲在手持的朱扇后,久久不肯露面,惹得观众纷纷猜测她们究竟是谁。 钟河估摸着白桥和子祈应该登场了,但是他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她们俩,在他的回忆里,这两天的白桥都在与子祈练舞, 恶补舞技,生怕今日的演出丢脸。由于莱托那晚打破玻璃窗,其中一块飞溅玻璃扎伤白桥的大腿, 她至今都隐隐作痛,能跳出简单缓和的舞蹈已是不易。钟河无比期待她们挪开朱扇后的真容。 霍因惊异于配乐竟是《清平乐·禁庭春昼》,曲风婉转哀愁,透出浓浓的古意,给人极为心安的归属感,又有平复心神的魔力。 钟橙听到这首曲子则黯然神伤,因为叶镜尘生死未卜,仅剩那点温存留于掌心,令她反复回味。 不一会儿,她们终于同时挪开朱扇,露出粉白墨黑的容颜,这种姿色就连叶容姬也稍逊几分。 摩宗看着白桥的舞姿不知不觉地陷入一场迷幻式的想象,“朱红的木制舞台上, 仅有白桥一人在缓慢且忘我地舞着,手持朱扇做出不可预料的动作, 给人新意而不觉得无趣。她穿着红色的舞裙,不露半点春光,却有着难以自抑的魅惑。” 莱托一看到白桥正穿着红衣舞蹈,便不禁扬起嘴角,恣意地幻想着,“莱托走到台上,高大的他从气势上完全压制着娇小的她, 偌大的朱红舞台上,有且仅有他们俩人。由于在他的审美里,自己欧式的长相不适合当前的舞蹈,于是他就转变为高位者的姿态, 细细地品味她的舞姿与神态,却不加以干预,每一幕都给他带来小小的惊叹。同时他也细心地发觉她由于腿部的不适,难掩不悦之色, 于是想上前亲吻她的伤口处,但是却怕破坏眼前的美景,便作罢继续欣赏着,直至舞蹈结束。” 舞蹈表演后,人们投掷杯卜,将神顺利送回原位,盼望着它们能一直庇佑人间,实现他们不敢贪求的愿望。 第122章 浅色霓裳 临近十点宵禁时分,众人才乘兴而归,夜晚的浓黑令人发怵, 特别是舞台后那口形似八卦的水井,在提醒人们务必多加提防。 舞姬们表演后都不舍得脱下舞衣,但这并不被允许,摩宗勒令所有人都必须归还相应的衣物, 毕竟这些衣裙算是奢侈之物,制作工艺繁琐,特别是子祈与白桥所穿的仿唐罗裙竟是丝绸所制,在末世前可售价不菲。 紫棠对此毫不在意,她早早便换下衣物,将叠好的服饰交还警卫们,并由他们送还给摩宗。 她最在意的便是那个俊秀单纯的白杉,自从那天她在阳台晾衣服时,她凭借依稀的光线看到一个疾速飞窜的身影, 无意间看到他的真容,就是长着触手的白杉,为了解实情,她心想明日必须得找白杉问个清楚。 她换回那件浅绿的汉服短袖,脸上的残妆未卸,百无聊赖中她走进卫生间,这里仿佛正在被无限期地占用。 “青莲你好了没?我等你已经有十分钟。”紫棠不满道,她已经厌倦这个室友很久,只觉得她老埋汰自己。 厕所里的女子反驳道:“亲爱的,我不过是洗个澡,难道都不能通融下么?我们都认识多少年,还总斤斤计较地?” 紫棠摇摇头道:“无所谓,我习惯了,你从来都没谦让别人一步,样样要强,有意思么?真没意思 。” 青莲笑着答道:“是没啥意思,但是快活,你不快活就是我快活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追求快活?” “我懒得跟你贫嘴,跳完肚子都饿瘪了,你那儿有吃的么?”紫棠喊着问道,一边捂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浴室里响起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听起来是青莲正躺在浴缸里洗澡。她漫不经心地答道, “有两个平安包在厨房,拿去吃吧!不客气。”接着她便将头完全没入浴缸的水中,水面漂浮着米黄的槐花, 她在水里憋气,试图将自己溺死,但当水即将流入肺管之际, 脑海里尽是摩宗戴着面具的样子,他神秘莫测、据说不近女色,这令她异常感兴趣。 在城寨不见天日、受尽欺压的日子里,她时常感到抓狂般的痛苦,强烈的死能量驱使着她有轻生之意, 但是自己也没那么脆弱。可今晚她更想溺水而亡,只因她的亲友均死于丧尸之口,活着又没什么念想,不如干脆死掉吧! 重复无数次的自杀之旅,终究还是失败,只因她接近死亡边缘时,莫名地就想起摩宗。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略带姿色的女子,倘若他钟情于擅长舞蹈的舞姬, 那么她就更有把握赢得他的芳心,只是她又遇到一个新的难题。 据说,摩宗前几天与叶容姬共度春宵,想必已经倾心于她,自己的胜算并不多,想到这她又惆怅万分。 不过,她没必要坐以待毙,那个叶容姬也只是来,她与摩宗的感情不深,现在也逃离此地, 这也给青莲带来极大的好处。她再次将头没入水中,在水中睁开眼,水中的世界异常清静, 足够宁静的环境令她的头脑更加清晰,此时她仔仔细细地分析自己对摩宗的情愫, 首先是无限地好奇与探索欲,再一个就是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搞不清这是自己给自己的, 还是摩宗意料之外给予她的。她戴着自己的绿松石手链,想象着摩宗的真容是怎样的,最好是位极其符合她心意的男人。 翌日早晨,紫棠找到白桥的住所,敲开门后,她便坦白自己的来意,“你好, 我来是想找白杉说点事情,这件事与前几天死去的那个男人有关。” 白桥有些疑惑,但思量片刻后又开始担忧道,“我晓得了,你快进来,进里屋聊。” 白杉洗漱后来到客厅,他刚刚睡醒的双眸,在一接触紫棠的瞬间,即刻清醒起来。 他笑得十分尴尬,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是那个跳舞特专业的么?跟你跳得比起来,我姐逊爆了!” 这点引起白桥的不满:“好呀!你可真是我亲弟,有你这么捧高踩低的么?我是腿受伤了,否则跳得会更加惊艳!” 紫棠忍俊不禁道:“勤加练习就好。那个。。。。。。”她顿了顿,随后小声地问道,“白杉, 我之前在几天前见到你长着触手攀爬着楼栋,而且还见到你击杀了他。这是真的还是我看花眼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长着一对异能触手,杀的那个男人是个凶手,他杀死那个红衣女。” 白杉坦言道。白桥本想阻止他的,但是没劝住。虽说紫棠看起来是个善良正直的女孩, 但是不能轻信他人。白杉坦坦荡荡的承认,赢得紫棠的加倍好感,她只是不解他的触手。。。。。。 白杉尴尬地挠着脑袋,盯着紫棠说道,“我。。。。。。有一次被迫注射变异疫苗, 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哎。。。。。。杀掉那个人也是怕他逃走, 我在想他逃走后,说不定还会害人。于是干脆把他杀掉,也算是就地正法吧!” 紫棠点了点头,震惊之余又想起一些要事,她严肃且认真地告诉他们,“据我所知,白杉你所杀的那个男人,是摩宗的手下, 他是这个红衣女的情人,因为不满她继续在夜总会上班,于是痛下杀手,人们都这么说,不信你们问问。” “那这个男的还不能得罪啊!天呐!我们是不是惹上麻烦啦?”白桥担忧地问道,顿时坐立难安。 紫棠伸手安抚她的肩膀说道:“是的,他是摩宗的手下,所以白杉这件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 绝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也一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摩宗杀伐果决,你们与他一定得保持距离, 否则。。。。。。”白桥好奇地问道,“否则什么?”紫棠见到钟河与霍因买饭回来,于是停止说话。 白桥微笑道:“没事的,他们都是朋友,你但说无妨。”紫棠心有余悸地看着钟河他们, 半信半疑地说道,“否则可能会被扔进奴隶室,那里据说就是工具化人的地方,里面各种阴暗的罪恶。 包括性侵、器官摘除、血奴等事件都有,这些都是摩宗默许的,他甚至也曾靠这些犯罪手段攫取暴利。 我想摩宗如今的势力与这些灰产不无瓜葛,再加上他还持有多家大型企业的股份, 以及养父毒枭留下的丰厚遗产。说他是全球顶级富豪丝毫不为过。不过他这个地位, 金钱完全不在意了吧!他如今最高的追求 便是打造自己的新世界, 制定一系列规矩,叫人们都对他俯首称臣,才是他最大的目的吧!” 霍因补充道:“确实如此,只是他的这些奴隶室设置的位置无人知晓,极为隐蔽, 就连我也没资格晓得,想必这些地方十分重要吧!不然也不至于保密。” “那么这个奴隶室会在城寨里么?这些强制生育、血奴等工作都离不开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电力供应, 唯一能供应这两点的,恐怕目前只有在城寨了吧?”白桥疑惑地看向她,等待她的解答。 紫棠摇摇头道:“谁知道呢?我经常会观察警卫们的行踪,但是一直没有收获。哦不对!” 她的转变令人不解,纷纷看向她。她惊恐地说道,“我曾经看到莱托带着几个女人进入麻将馆后, 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我猜想会不会那个麻将馆里有什么猫腻?”白杉震惊不已, 他觉得麻将馆里有什么暗道,可以通往什么秘密基地,说不定就通向所谓的奴隶室, 那里说不定还有自己的爸妈,如若不去试试,恐怕此生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妈了,他对于父母已是万分思念。 钟河将一杯热豆浆递给白桥,白桥又将豆浆让给紫棠喝,紫棠婉拒她,最后见不好打扰他们吃早餐,于是辞别他们。 白杉也不知怎的,不放心地跟上去护送她回家。光线昏暗的楼道确实容易藏污纳垢,不少少女都在此遭到毒手,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紫棠走在前边,边走边说道,“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还有。。。。。。你多大了?” 白杉想了想回答道:“我十九岁了,你呢?”紫棠笑道:“我也一样,我们俩一样大哎!” “是呀!”白杉开心地应和道 ,但除此之外就没了。紫棠感到无趣道,“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会一直待在这里么?”白杉摇摇头道,“不清楚,无非是找个好点的地方避难, 末世后很多东西都不及从前,不能太较真。我们也许会苟活在这里,又或者极力改变这里。 毕竟我们都不喜欢权势滔天的人草菅人命。这可是原则问题,如果一旦突破了,那么我们将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紫棠神情肃穆起来,隐隐担忧着摩宗和莱托他们,她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想你们受到伤害, 因为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正直的人,永远那么谦逊有礼、温柔勇敢, 所以你们能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么?我的亲友全都不在了。” 白杉点头答应了她的加入,当他们走到一处墙壁起着锅巴片的地方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恰好跟他们撞个正着, 白杉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他轻易地便嗅出男人怀里揣着的衣服有异常。他箭步上前制服男子, 并掏出他怀里的衣服——那是一件浅绿色的霓裳,根据尺码来看恰好就是紫棠所穿的那件。 白杉还根据衣服上的气味可以断定此件罗裙就是紫棠的,只是,他们无法猜出这个男人偷走这件衣物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第123章 示寂 烈日下,大西洋的海平面上,海鸥恣意地翱翔,尽情展示自己优美的曲线,令人不禁赞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那架鲜红色的教练机里坐着蕾拉,她神采飞扬,自信地独自驾驶着这台小型飞机,自由驰骋在宽广无垠的天空。 她不清楚前方会不会有什么敌人埋伏,也不关心天气好坏,她铭记自己要去找的人。 带着雀跃的心情,她肉桂色的嘴唇微微扬起,甜美与魅惑兼具,精心选择性感迷人的红色吊带裙, 坦露出自己丰满的身材,她总是不在意展示自己的美,尽管她曾经无比厌恶自己的身体。今天是蕾拉与恩人首次相遇的日子, 这对她来说极为珍贵,她觉得此生最大的浪漫便是遇见他,哪怕隔着万里,她也愿意跨越过去,极力地靠近他。 他总是保持着疏离与冷淡,虽然他不是真正冷酷的人,但是这种冷淡与疏离足够折磨她, 她总是安慰自己,这仅仅是他性格的原因,他的面无表情,他的冷若冰霜,都不过是他一贯的表现。 也许他不爱她,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难过,她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直试图搞明白摩宗的心上人, 只是摩宗隐藏得极深,根本不露任何马脚,所以她没法知道此人会是谁?或许此人根本就不存在。 她时常会想,像裴阑这样冷酷的人,根本看不上谁,但是自己难免会自作多情, 她几乎认定裴阑是因为爱她,才会救她,并帮助她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才算呢?她知道裴阑原本是个心理医生,博学多才,睿智超然, 极富有魅力。他淡蓝色的瞳孔是她此生见过最神秘、最感兴趣的星辰,勾起她无穷无尽的探索欲。 “你若是喜欢哪颗星星,告诉我,我会努力把它摘下来,送给你。”阿尔弗雷德搂着她,在她的耳边温柔地细语道。 蕾拉则抚着他柔软的金发,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心答道,“我要的这颗星星,你永远都给不了。” 朱红色的机翼穿过云层,清澄明媚的天空勾起她难忘的回忆——进入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后, 她瘫坐在断崖处,沉醉于迷幻的哭嚎中,转头便见到那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他满头金发, 眼神哀伤着,这种怜悯竟然令她感到十分羞愧,她当时觉得自己像个破碎的娃娃,被人捡起时那般落魄。 可是她太落魄了,并且还惹上大麻烦,她已经命不久矣。她已经停止哭泣,静静地等待他走来, 此刻她期待他能够拥抱自己,或者像白雪公主的故事那样,获得他的一个吻,充满爱怜与不舍。 “小姐你还好么?我是心理医生,叫裴阑,我可以帮助你么?”裴阑半蹲下来,上前抚着她的臂膀问候道。 蕾拉只敢偷偷地瞥他一眼,便慌乱地垂下头,身体有些恐惧他的触碰,但是也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生怕自己的防备伤害到他。裴阑温柔地安慰道,“你的家在哪儿? 应该不在这里吧?我恰好来这附近做治疗。随后就出来散步,碰上你的哭泣声就来了。” “谢谢你 ,我。。。。。。黑帮会来杀我,因为我杀掉他们的老大马科斯,他们一定会让我血偿!” 蕾拉带着泪痕答道,时不时地抽噎着,像个悲伤过度的孩子。“那么就来我家吧!我有办法让他们打消追杀你的念头。” 裴阑抚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接着他便将她抱起来,就是公主抱的姿势,那样的温柔与暧昧,这是她从他那里获得的唯一的拥抱。 她躺在裴阑的床上,洁白的床褥掩盖住她的旧伤,由于床褥过于柔软丝滑,让她几乎忘却昨日的屈辱。 她与马科斯的过往就像一场噩梦,总会时不时地折磨她的心,让她没有勇气面对未来, 让她不敢直视裴阑的眼睛,她觉得一看到他,自己就如同一面瞬间粉碎的镜子,而裴阑的眼神就是击溃镜子的子弹。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胆小鬼,但是在他面前总是佯装得十分从容、轻松、优雅、高贵,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粉饰的外表。 但是,如若裴阑真得愿意怜悯并且包容她,她就会告诉他真实的自己,总是在颤抖着自己的灵魂, 深深地爱着他,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从他的那根金色的发丝、 到他淡蓝色的双眸、再到他偶然显现的鼻息、一直到他的颀长且苍白的手指, 足以令她无限地遐想着。她轻轻地嗅着洁白的被褥,里面残留着裴阑的味道,淡淡的荼蘼香味, 与她钟爱的依兰花香不同,他的味道夹杂着一丝辛辣与木质的香氛。她微笑着,并且羞怯起来, 觉得自己有种被他拥吻的幸福感,她轻轻地吻着被子,柔滑细腻的触感,仿佛就是他禁欲的唇,不经意间透着蛊惑人心的性张力。 裴阑接起电话跟莱托说道:“我想你帮我找个女人的尸体,她必须跟蕾拉外形差不多, 将她的尸体抛到崖下,并且面部必须得损毁。我不想她再被黑帮骚扰。” 莱托答应了他,接着打趣道,“那这个女人是你看上的人了?”裴阑笑了笑答道,“我不过是在找个适合的盟友,与感情无关。” 他挂断电话后,便悠闲地来到厨房,方形的小窗洒进来暖色和煦的阳光,在刀具的作用下, 一片片晶莹芬芳的橙子落下,喜悦如同汁液一般溢出来,将酸甜的滋味送给可怜之人。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打算么?”裴阑轻声地问道,他看着她日渐好转的样子,感到一丝欣慰。 蕾拉迷茫地摇摇头,自责地答道,“我不清楚,未来很渺茫,我没勇气面对今后的生活, 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最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孤寂,现在只想复仇。除此之外 没有别的动力支撑我活下去。” 接着她又补充道:“可是马科斯已经被我杀死,我已经没有仇人,按理说我的人生就该送到绞刑架了, 但是我还得活一段时间,所以我迷茫了。裴医生,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接受残破不堪的自己? 我不相信会有谁能接受这段不堪的经历,就连我自己都非常厌恶。所以我注定无法拥有幸福, 世俗定义的所有美好都与我无关,我恐怕得找出世俗以外的幸福。但是,我除了满腔的仇恨、阴暗, 就没别的了,裴医生,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么?”她静静地盯着他,内心痛如刀绞, 理由很充分,那便是既想与裴阑交心,又唯恐他会嫌恶自己的过去。裴阑知晓她的脆弱, 他仅仅是疏导她,“那就先建立自己的事业,将所有的能量都投入进去,漫长的岁月会带给你最终的归宿, 你得这样想,即便是纯洁无暇的幸运儿,也终有陷入泥潭的时刻,我们残酷的命运, 并不只有我们自己掌握,还有看不见的神。我们所不愿意面对的事物,全是神加诸于我们的, 所以即使我们已经不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你我都是被蹂躏的棋子,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这一刻打动了蕾拉,她不再看轻自己,坚信自己可以涅盘重生,成为自己所期待的女神和女王。 数年后,她终于名正言顺地掌控米国最大的军工厂、雇佣兵以及安保公司,随从众多。 末世后她更是站在权力的巅峰,一手打造黑人雇佣兵军团,横扫米国成千上万的丧尸尸潮。 穿过一层层云后,蕾拉的思绪拉回当下,接着她拉动手柄,加快飞行的速度。 临近傍晚,她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下来,机身落在城寨的一处楼顶,这里比想象的还要宽阔, 热带绿植以及荼蘼花遍布这方天台。紫红的晚霞与橙日为此次的久别重逢,码足了氛围。 蕾拉妖冶魅惑的身姿款款走来,摩宗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径直丢在地上,他比想象的要温和, 感受不到丝毫的戾气,圣洁与邪魅兼具,琢磨不透,这点令她抓狂。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急切心态, 表现得异常冷艳高贵,踩着黑色闪片的尖头高跟,肉桂色的嘴唇微启,吐露出西柚的芬芳。 “好久不见,我想你都快忘记我了吧?”蕾拉欣喜地开玩笑道。“也许吧!但是不能够,我怎么能忘记你这样美丽的女人呢?” 摩宗也随之打趣道。他邀请她来到栏杆边的餐桌,配上一杯佳酿以及一桌米国南部的菜式, 点上她所期待的烛台,不过烛台是铜制的中式风格,高低错落地摆放三根白烛,烛台的底座雕刻着仙鹤与仙龟,看着就属于古玩的级别。 她将淡紫色的珍珠手拿包放在桌边,笑着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阿尔弗雷德研制出有效的疫苗,能够对抗扎克区域的瘟疫。” “那这样最好,务必找到那个蔻依,她是个危险分子,还有。。。。。。帮我找到叶容姬, 她带着另一个仿生人逃离这里,应该是回到基地里,想复活叶镜尘。你通过孟慈雪,看看能不能找到。” 蕾拉眼神闪过一丝妒意,她找个借口婉拒他,“孟慈雪如今跟万秦在一起,在研制消除异能的解药。同样没法找到叶容姬他们。 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过,没有的话就是在地下,崇国政府要员应该都躲在地下,死活不肯出来。 我们无法下手。还有,他们总有弹尽粮绝的一天,解决他们轻而易举。裴阑你就别太在意。” “可是。。。。。。我想找到她,不是因为我对她有意思,只是我有意培养她做我的棋子。”摩宗解释道。 “棋子?我看未必,你对她可不是一般的体贴。”蕾拉吃醋道。摩宗进一步解释着,“她再好, 也不过是个没几年就报废的物品,怎么能有资格成为我的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 说罢他啜饮一口红酒,边喝边瞥一眼她,暗自观察她的神色变化。蕾拉的脸上由怒色转为释然, 夹杂着一丝得意与满足,随后她便笑着端起红酒说道,“我也想叫孟慈雪去找, 但是她不一定听从我的指示,她不过是个双面的间谍。” 第124章 烛烬 “也是,她自始至终就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孟慈雪自告奋勇地要跟白桥他们一起, 说是要找出崇国的ai仿生人研发基地以及政府要员,但是一无所获,让我们等这么久都毫无进展。 战线又再次延长,我已经失去耐心!你就干脆除掉她,干脆利落地,我的意思是投弹,绝不留活口。” “这。。。。。。不妥吧!毕竟孟慈雪是阿尔弗雷德的初恋,炸毁她恐怕他会反水。”蕾拉为难道。 摩宗切开一块牛排缓缓地说道:“孟慈雪对于我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她此时又回到白桥他们队伍,明显就是在跟我们作对,我怎么能姑息她?干脆彻底炸毁她和万秦, 否则凭借他们俩的身手,我们的人是比不过的,最简单可靠的方式,就是炸死他们! 不费一兵一卒。”说罢他就往嘴里送入一小块牛排,优雅且从容地咀嚼着。 “那。。。。。。我到时候怎么跟阿尔弗雷德交代?孟慈雪是他最难以割舍的作品, 他一定像疯了一样地报复我们。这。。。。。。真令我为难!”蕾拉面露愁容地说道。 摩宗不屑地说道:“那你就不能隐瞒这件事情么?就这么瞒下去,或者嫁祸给别人。就不至于祸水东引。” 楼顶的海风拂过,吹动铜制烛台的烛火不时地闪烁,俩人的烛光晚餐也增添一丝艰难的苦涩。 蕾拉眼神流露出怜惜之意,她觉得这样做会给阿尔弗雷德沉重的打击,由于太难抉择,她陷入长久的沉默。 楼顶的荼蘼香味很好闻,似乎也在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利用幽香劝告她下狠手, 她突然感到凉飕飕地,海风也同时送来阵阵凉意,她忍不住抱起自己裸露的双臂,以便御寒。 此刻,摩宗见状脱下自己的薄西装外套,缓缓地绕到她的身后,温柔地披在她的肩上,再从容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当他坐下来时,他便能如期地欣赏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受宠若惊、极为欣喜的神色, 他强忍着自己的得意,继续切着牛排吃起来。蕾拉极力克制自己快要溢出的喜悦, 她微笑地说道,“摩宗,那。。。。。。我就跟伊昂说明日动身,其他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 摩宗边吃边说道:“不用等明日,今晚就动手,我想晚上他们应该在睡觉,不会到处乱跑, 是偷袭他们最佳的时间。而且他们能够在睡梦中死去 ,也是一种恩赐!让他们没有痛苦地死掉, 已经是我给他们最大的恩赐!”蕾拉迅速拨通伊昂的电话,叫他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孟慈雪所在的马维镇,投弹直接炸掉他们,以绝后患。 摩宗吃得更香起来,他满足地提醒她,“你吃点,多吃点,别浪费。改天你想吃荔枝的话就只会我, 给你运过去。又或者你过来取。”蕾拉高兴不已,她满意地点头。此时,摩宗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暂时放下刀叉,掏出口袋的手机接起来,“喂!扎克?”电话那边的扎克汇报道, “摩宗大人,裴绘小姐在一个医生家里,昏睡几天都不醒,怕是凶多吉少。你要不去看看她?” 摩宗皱起眉头道:“好的,我会去看的。你安排下人,并且尽快消杀,不要再有疫病蔓延的事情发生。 你时刻关注她的情况,有问题随时汇报。还有那个医生?”扎克连忙答道,“裴绘小姐接受他的帮助,对他很好,俩人有些暧昧。 我看那个叫诺亚的医生对她特殷勤,他照顾得挺仔细的。”摩宗听完心里五味杂陈道,“随他去, 照顾好她,不容许有半点闪失。”说罢后摩宗迅速挂断电话。蕾拉好奇地问道,“她。。。。。。是哪位女子?” “你问的太多了。”摩宗不悦地说道。蕾拉问道,“这个她确实存在?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我没有心上人,她只是我曾经的朋友。你别问了,我一贯不喜欢你问长问短,难道要我掀翻桌子不成?”摩宗阴冷地对着她说。 蕾拉继续吃着菜说道:“我只是八卦一下,也好奇你的感情生活。你这么久都没有爱人, 都不会寂寞难耐?要不我陪陪你?”摩宗不满地说道,“请您自重,我的感情生活还没必要告知你。”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留下蕾拉一人用餐。她顿时感到十分苦涩,她觉得摩宗倘若真得有爱的人, 他指定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会忌惮她的报复。而蕾拉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摩宗心爱的女人, 她苦苦等了数年,摩宗都不给她一丝回应,结局显而易见。但是摩宗此时亲口说不存在爱的人, 这点也未尝不是事实。她说服自己暂时接受这个答案,接受摩宗并无心爱的女人这个事实。 接近凌晨两点钟的时刻,一颗导弹投下马维镇,将万秦的房子炸毁,仅仅留下一个巨型深坑,四周火光四溅、尘烟障目。 刚走到楼梯口时,摩宗便想起来自己丢下的面具,于是转身回来取地上的山羊头面具。 蕾拉见他回来便挽留道:“对不起,我。。。。。。太八卦了, 你能接着陪陪我么?我一个人吃饭感觉没意思。再好的菜都是浪费。” 摩宗拾起面具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慢慢地坐下来,他皱着眉头道,“难道一个人一辈子就必须有个爱的人么?” 蕾拉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啊?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难不成摩宗你真得超脱世俗了?” 摩宗眼神有一丝闪烁,他略微倾斜着头说道,“我这个人,绝不会轻易地就爱上谁, 在我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中,爱更像是控制、捆绑、束缚、幻象的投射,这种事物会影响我成就大业, 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窥见其奥义。何苦为一个虚幻的事物浪费自己的成就? 爱人如同神明一般,变幻无常、高深莫测,他们每天都在变,最终我们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你可能付出全部身家、穷思竭虑,也无法征服她的心,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蕾拉不禁笑道:“摩宗大人对于爱的真谛竟有此等造诣,想必是经历过很多吧!我对于爱, 向来非常直接。只有装睡的人才唤不醒,我想自己如果爱一个人,并且思念如声的话,那些我想念他的声音, 已经如钟声般震耳欲聋了。”摩宗摇摇头笑道,“钟声般。。。。。。这个比喻很好,可是那个人不爱你, 该怎么办?不会痛苦么?何必一直纠结。”蕾拉认真且带着苦涩说道,“痛苦也能产生内啡肽, 所以有些甘之如饴。爱而不得是常态,我觉得最可怕的是你完全找不到另一个足够爱的人,去替代那个根本不属于你的人, 你从此孤寂、挣扎,不知道快乐的滋味。”摩宗笑道,“怎么能这么悲观?实现自己的理想, 成就宏伟的事业,就十分快乐,女人、男人都是权力、金钱的附属品,你说呢?” 蕾拉苦涩地答道:“可我拥有一切,却唯独不能拥有这个男人,他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烛火暂时停止闪烁,将她的深情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那份苦涩不知摩宗能否体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目前蔻依以及崇国的顽固分子,都是我们必须铲除的, 我也不想为男女之情分心,也不想有任何软肋。”摩宗淡淡地回复她。 蕾拉盯着他淡蓝色的瞳孔,随后无奈地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能摆脱过去的阴霾。你至今不愿接受我,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堪的过去对么?我想你的真心话,告诉我好吗?我真得不想再等下去。” 摩宗避开她的眼光,看了眼左侧的荼蘼花答道,“我从不在意你的过去,仅仅是因为我不爱你。 爱不是强迫自己生成的,就像这蜡烛也不能自己生出火焰,它需要人点燃,才能燃起火光。” 蕾拉苦恼地问道:“我该如何制造出火焰?”摩宗答道:“如果灯芯全是潮湿的,怎么都点燃不了。” 她长叹口气,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那。。。。。。仅仅是身体的慰藉呢?为什么你肯与叶容姬共度春宵, 却与我保持距离,你丝毫不肯垂青于我呢?好歹我与那个叶容姬比不分伯仲吧?” 摩宗有些尴尬道:“这你是怎么知晓的?”蕾拉笑道,“就允许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却不可以么?” 摩宗想了想便猜测道:“此人是莱托?还是席明?”蕾拉笑道,“莱托,他和我是好朋友, 他要的武器弹药,我从来不会不给。所以他愿意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事情。而席明则总是守口如瓶,一副极其忠诚的模样。” 摩宗冷哼道:“莱托啊!可真是个多嘴的家伙,改天给他再松松皮,不过他最近可是十分忙呢!” 蕾拉好奇地看着他。摩宗端起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便说道,“他在追求一个叫白桥的女子, 莫名其妙地,相貌平平、身材娇小,哪一点都比不过你,却能赢得他的青睐,不过依照莱托的性子, 他大抵只是将她视作玩物,我难以想象他是真心爱上她,这个我。。。。。。 没法理解,他从没恋爱过,对于女人也一直不屑,我也一样。” “那。。。。。。你不想玩玩女人么?体会下个中滋味?毕竟你的好兄弟已经得到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落伍了呢?我一想到你一堂堂摩宗,这么久以来竟然只占有过一个ai仿生人, 就觉得为你不值,说实话我会觉得很好笑。”摩宗明显有些尴尬,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蕾拉气定神闲地起身离开,准备在他的客卧睡下,可紧接着摩宗便从她背后抱起, 她感受着摩宗带来的温存,贪恋着他的身体。。。。。。烛烬如同玛丽亚·抹大拉圣洁的衣裙,饱含着温柔与怜爱,照耀黑暗的夜。 第125章 负疚感 深夜里,蕾拉躺在摩宗的怀里,回味着他的拥吻与柔情,只是他给的终究不够, 她觉得他只是浅浅地涉足她的心房,便匆匆离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 他的体温与她的一样滚烫,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却不及她的半分温度。她难免为此感到失落。 也许是爱意不及欲望,就像半生不熟的饭,膈应人的唇齿与肠胃,消磨人积攒许久的饥饿。。。。。。 摩宗背过去,心中残留着与蕾拉的欢愉,她确实够美丽、魅惑,身材也绝无仅有,带给他如同过山车般的刺激与激情, 只是他内心总有一丝畏惧,觉得自己快要被吞噬掉的死亡感。在那个令自己恐惧的人后面, 便是一个通向光明与至善的洞口,而她逆着光站在那儿,宁静且微笑着审视着他。 于是,他匆匆地结束这片狼藉的情欲,内心满是罪恶感,他觉得自己本该轻松驾驭自己的内心, 就像他凭借与生俱来的特质就能洞悉人性,又能借助高明的心理学养,操控人心与世界。 但是他还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他渐渐地明白自己并不能成为自己的神,自己内心的边界竟在于他人! 摩宗没有给予蕾拉更多的吻,她带着这份苦涩与甜蜜交织的情愫,狼狈地离开, 此后,她便不再那般狂热,而是多一份清醒、多一份自知。 渐渐地,她竟然有一些释怀。也许是时间能够冲淡所有浓烈的爱,肉体凡胎再俊美销魂, 也抵不过年华老去,最终衰败凋零,落入泥土中,成为被蛆虫蚂蚁啃食的烂肉。 这就是爱的脆弱,脆弱与怜惜密不可分,如果她太过强大,那么他的怜惜便无处安放, 他不过是想强大起来,赢得她的芳心,呵护她、怜惜她,将她捧至高位,让她备受敬仰尊重, 神圣不得侵犯,而他甘愿为她作绿叶,衬托她的娇媚与圣洁。即便她被命运的泥沼玷辱, 她在他的心里也依旧纯洁如皎月。他。。。。。。放不下她。他起身去扎克的社区,去见裴绘,要亲自为她治疗。 蕾拉想着最好能跟他一同去,可是他却拒绝道,“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借助你的飞机一用。” 说罢,他便开着她的飞机走了。这点令蕾拉十分不满,她生气地蒙上丝绸的被褥, 触感依旧是那么柔软丝滑,只是颜色换成了朱红色,这点令她有些不解,觉得摩宗变得娘了些。 他驾驶着红色的教练机,趁着月色飞向天空,机翼螺旋桨高速旋转,拖着涡旋的气流在城寨上空盘旋片刻, 巨大嘈杂的声响惊动满城的居民前来观看,人们都好奇红色飞机里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红色飞机一个侧滑,人们便能看到他带着山羊头面具的样子。原来, 摩宗正开着飞机离开城寨。白桥因为好奇,与其他人一样看到摩宗的离开,心里暗暗地觉得, 他开着飞机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仿佛能猜到他这样的炫耀行为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同时他的去向引起钟河的猜测。 看着摩宗离开,钟河他们便想着是否能趁着摩宗不在,潜入他的顶楼,看看究竟如何。 首当其冲的就是白杉,毕竟他有异能,能够攀爬各种复杂的楼层,但是摩宗的守卫无处不在, 实在没法下手,他根本靠近不了楼顶半步,就能被扑面而来的子弹击落,沦为千疮百孔的筛子。 他不能冒险,于是他们想到席明,可是席明毕竟是摩宗的人,找他更是不妥。他们陷入僵局。 霍因笑道:“你们别纠结了,我打个电话给蕾拉就行,这个红色飞机是蕾拉的专机, 她只给摩宗开,旁人都动不得,刚刚驾驶飞机的只有一人,我想蕾拉应该还留在城寨里, 不如我找她聊聊?”白桥担心地说道,“可是,她曾经对于你的困境置若罔闻,已经结下梁子, 她肯定认为你是借机报复她,才会接近她。我觉得你去找他就很危险了!我不同意。”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么?”霍因笑着说道,得意洋洋的样子令钟河不悦。白桥撇撇嘴道, “也算是,不过是朋友的担心,你去的话,她会不会杀死你,这。。。。。。”霍因笑道,“她没这么在意我, 我来这里的事情,她早就知晓,或者是她的眼线、或者是摩宗的通知,如果她真想除掉我, 早就动手了。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算上威胁,才一直没动手,否则他们一旦动怒, 我们就会被追杀,直到我们死才肯罢休。”白桥叹息道,“希望你没事,快去快回,保重自己!” 霍因温柔地笑了笑,随即便离开。她看着楼下的灯早已熄灭,霍因离开正值凌晨四点, 也不知是不是太兴奋的缘故,城寨里的居民大多半夜醒来,仿佛就是为一睹红色飞机的身姿。 而霍因则不顾艰险地出没于宵禁的城寨中,很快他便遭遇一个陷阱。 他走在城寨中,意图通向最高的顶楼,因为蕾拉告诉他自己的所在地。 但是他渐渐地发觉自己在原地打转,漆黑阴森的楼道,令他寒毛直立,无奈之下,他只好向上方爬去,想着到麻将馆碰碰运气。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明显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心里一哆嗦,可是他不敢回头。 今夜,令人意外的是没有红光,大约是莱托在休息,他正沉沉地睡着,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手里攥着荆棘项圈,他卸妆后的模样更令人亲近,少了许多攻击性与诡异,但是诡异的妆容恰好是他的铠甲之一。 在他的梦里,他对白桥经历与自己相同的电击,感到一丝内疚,他甚至觉得自己占有她后,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也总是躲开自己。他又愤怒地对着叶镜尘开枪,然后玩味且张狂地说道,“不自量力的ai仿生人。” 接着他又将白桥囚禁起来,电击她,直到她臣服于自己。他对此无比享受。一如既往地, 他负责宰杀需要被摩宗献祭的人,把他们像牲口一样捆起来,用各种手法杀掉他们, 他们流下的每一滴血,都令他兴奋不已。而此时,白桥突然走来,她竟然笑着对他说,“莱托, 你这样真得帅极了,我好想成为你的女人,你不会抛弃我吧!”莱托顿时心花怒放,他狡黠地应和道, “那是自然,等我干掉所有对手,你就是我的王后,还有谁能动你一根毫毛?就连摩宗也得忌惮我三分。” 可一提到摩宗,他便头疼欲裂,只见眼前的白桥突然消散,一个暗影出现在门口, 他并不肯进来,黑暗将他的面目全全掩盖起来,仅仅只是说一句,“你直到死,都得听我的,不要擅自主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霍因最终竟然走到一楼,这里只有一口八卦形状的水井,上面滴着那个孩童的鲜血,如今已然干涸挛缩。 突然,他见到一个身穿朱红色衣服的女子,她正走在一架木制的白色石桥上,四周雾气弥漫, 背景被刻意地隐去,只留有关键的角色。这个女子身量与白桥无二致,只是她披着乌发,侧身站在月光下, 那双低垂的双眸吸引着他前去。她的唇与眉眼都逐渐浮现出来,随着步伐的加快, 她的脸如同浮出泉水的鹅卵石般,大大方方地展露在他的面前。不过她明显更为苍白, 朱唇更加鲜红醒目。她哀婉地开口道,“我好累,希望你能为我摆脱苦难,一个杂碎要抢夺我, 我被囚禁于他的府邸,一直困在此地。只有你能救我,你若是肯救我,甘愿为之献祭的话, 我便臣服于你,为你当牛作马。”他很想答应她,可是当他要答应她时,内心生起对宣颖的愧疚感, 他。。。。。。自责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解救不了身为初恋的她,让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气绝而亡。 宣颖可能是对范君有好感的,但是在她临终前,她想的却是与霍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惜他们并不合适相守在一起,只能相忘于江湖。 红衣的白桥突然搂住他,对他说,“难道我比不过一个死人么?”霍因最终还是动摇了, 他轻抚着她窈窕的腰肢,轻轻地承诺道,“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死也要解救你!可我该怎么救你?白桥!” 从红衣的白桥宽大的衣袖中,伸出纤巧的苍手指了指迷雾中的那口八卦古井,冷冷地提道, “跳下去,就能为我赎身!”霍因一心只想救她,于是决绝地走到井边,艰难地挪动古井, 挪开八角的井盖后,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直击他的鼻腔,他呛得想要放弃,可是怕再犹豫的话,白桥会被夺走。 一想到这点,他就下定决心跳下去。与此同时,白杉在卧室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并且这股味道里有属于霍因的,根据气味的方向,白杉断定霍因在一楼,而他原本应该是在楼上的才对。 他顿时感到不妙,于是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借助一层层的阳台爬下去,直到他看到霍因正要投井, 情急之下,立刻发动触手拦下他。白杉正要搞明白他为何投井时,却发觉他跟丢了魂似的, 结合空气中弥漫的气味,那股奶香味与金属味兼具的味道,应该就是致幻的源头。 白杉驮起他,穿过浓浓的白雾,快如闪电般爬上楼,尽管他极力避开眼目,但此时的夜猫子一个不少地待在窗户前, 瞠目结舌地盯着他异常敏捷的身影,不乏有不愿意相信事实的人,他们揉了揉眼睛, 暗自猜想着。人们心中的这个谜团,直到第二天聚集在一起商讨,才最终定夺此事的真实性。 有个人提出一个建议,自认为非常睿智,“我觉得一定得杀死他,他是个异类,都说‘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我昨晚亲眼见到那个家伙进入的地方,你们就都跟我来吧!” 第126章 红桥姬 桥姬是去年中秋节时,从海上的巨轮上跳下来到这里的,伴着圆月,坠落进冰凉刺骨的大海。 船上的一个海盗无意间发现她已经逃脱,便立即举起枪对准她的后脑勺开枪,她拼命地游着,幸好自己的水性不错,不至于立即溺亡。 海盗端着枪极力瞄准目标,扣下扳机,怎料子弹只是与她的湿发擦肩而过,没有击中她。 她听到枪声后立即回头瞥一眼他,随即慌乱地沉入海底,与身旁的鲨鱼相伴而行。 当她见到海底的几头巨型鲨鱼,便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还不如被一枪打死来得痛快。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游荡的鲨鱼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不时地盯着她, 像是一个奇怪的大叔,只是用诡谲的眼神盯住你,却什么也不做。这些鲨鱼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吃她, 它们不吃她的原因就是,海底有无数的丧尸尸体可以充当它们的午餐,它们早就吃得脑满肥肠。 凭借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她愣是游行了数公里,直至自己精疲力尽,累得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嘴唇上尝到咸咸的海水,身子凉透了,秋夜的海水是那样的寒冷,只有漂浮来的枯木能带给她一丝温暖。 她紧紧抱着浮木,心想腐朽的木头并非一无是处,当下的枯朽的木头中央还曾被白蚁侵蚀殆尽, 曾经对于白蚁生生的厌恶,如今都转变为感激。若不是白蚁为了筑巢栖息,怎么让她得到这样趁手的救生圈? 她抱着棕褐色的丑陋的浮木,随波逐流地来到岸边。在漫长的漂泊旅途中,她疲倦地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她冰凉的身体被海浪冲到岸边,沙子还留存少许的温度,细柔地钻进她的手掌心。 一个站在港口守夜的男警卫率先发现了她,他持着枪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优越之态, 他比想象中要温柔,径直横抱起她,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后他便给她放了一浴缸的温水, 亲自为她洗的澡,只因她失温已久,身体极度虚弱并且陷入昏迷。他看着躺在温水中的女子, 心中燃起强烈的欲念。他心想:“等她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得占有她,这么美好的身体绝不能放过!” 终于,在几天后的夜晚,他意图占有她,可她却说,“我。。。。。。其实十分感激你, 你若是想要我的话,那就拿去吧!”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接着他便时常不理睬她。 她原本是个家教森严的富家女,丧尸爆发后她跟着父母亲坐着自家的邮轮逃难, 不幸地遭遇海盗,父母亲均被海盗杀死,她也趁乱逃脱到此地,由于没有恋爱过, 她不知人性险恶,涉世未深的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她原本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跟着男警卫过着安稳的日子,可是他却不想。 他经历太多险恶,即便心里咒骂黑暗的社会制度、腐朽的末世王朝,也不能改变自己逐渐阴暗的心,由于他凝望深渊已久, 他最终认同所有的不公与残忍。每当摩宗要献祭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凑上去欣赏, 他最喜欢看鲜血淋漓的场面,最痴迷诡异阴森的氛围。在漫长的孤寂中,他体会到藐视苍生的优越感,他离温暖的人群太久了。 桥姬告诉他自己叫桥姬,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姓名,可是他死活不肯告诉她, 觉得自己应该保持神秘姿态,不能有懈怠,他惧怕暴露自己会遭到无妄之灾。 由于相识不久,他对她并不在意。桥姬十分依恋他,视他作自己崇拜的神明,他的一切都是那样可爱、帅气、潇洒、男子气概。 失衡的爱不会带来任何好的转机,桥姬总是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等待他,等他回来吃饭、等他回来唠嗑、吐槽谁谁谁、等。 她最后难以压抑自己的不满情绪,开始大喊大闹着要离开他的家。他却说,“你想多了, 我不过是太忙,你得找点事情做,别总盯着我好么?”桥姬怨怼的眼神流下滚烫的泪, 他看到她不高兴了,便安抚道,“好啦!我会尽快回来,你别难过啦!我去洗个澡,咱们好好睡一觉吧!” 她见他去洗澡,便皱起眉头端坐在床上,心想着自己该如何维持他的爱,并且必须完全地占有他的心才好。 最终她拔出他的匕首等他出来,便直接拿起刀怼到他的脖子边,威胁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我还时不时地见到你跑到夜总会去,跟别人搂搂抱抱地,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说罢她便激动地要杀他,但是却在刀子即将插入他的身体时,又克制地停下来,她不忍心杀掉他。 他看到她失控的模样,内心十分震撼,他赌气说道,“你若是夜总会里的小姐,我也会挑选你过夜,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这辈子怎么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桥姬深知他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花心男, 愤恨地准备离开。可是她又能去哪里?他见她停下来后,便提议道,“要不你去做小姐, 我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嫖客。怎么样?”她羞愤不已地说道,“你休想!”可惜他突然被这种莫名的变态的情绪牵动, 他想拉她下水,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妓女。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在她的水杯里投放一些迷药,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喝下通往地狱的茶水。她喝下后没几秒就昏睡过去,他迅即把她丢给夜总会的老板, 还亲眼看着他们凌辱她。等她醒来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被数个男人糟蹋,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 夜总会的人对她说:“多亏你的男友,才能让我们。。。。。。”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外面正是宵禁时分, 正是百鬼夜行、罪恶滋生的时刻,她对此完全不顾及,只是她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所有的方向,她根本回不到自己的家。 而他也没有接她的意思,于是她便四处求助,恰好在遇到危险前碰上一个男警卫, 他带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安顿好她便离开。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细心照料他的起居。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遇到那个他,他又逼迫她回去,无奈之下她便回去。回去后,便是他的凌辱与虐待, 他逼迫她去夜总会工作,出卖自己的肉体。他享受虐待她的快乐,又怨恨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桥姬一直试图问出他的名字是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淡淡地回答她, “爱情如果毫无波澜,那便失去很多分量,我认为越曲折越苦涩的爱,才是值得我追求的。” 她半信半疑地说道:“可是你越来越遥不可及,我要的不过是你的一点爱, 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爱我、呵护我,反而这样地蹂躏我?难道我这么不好么?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 “说实话,你什么都好,身材、样貌都是我爱的,可是总少点什么,可能是与那些肆意放纵的女人不同, 你对于自己捆缚得太紧,你更像一个中规中矩的木偶,总是死气沉沉的,我最不喜欢你这点!”男警卫坦言道。 听完他的这一句话,她仿佛受到神明的指引,觉得自己确实很不自由、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在他人的阴影里,不见天日。 她突然感觉自己也能自由支配身体,可以带着它体验不同的人,好的坏的都有,她彻彻底底地接受自己堕落的事实, 在男警卫的怂恿下,她美化了自己悲惨的遭遇,试图在肤浅的欢愉中找到慰藉。 而他确实也没再嫌恶她,反而更加欣赏她。因为她非常自由、非常放纵、非常捉摸不定、 非常通晓男人隐秘的内心世界,这些都得益于她的阅人无数。他反而开始依恋起她。 桥姬总是写日记,将那些苦涩的、悲楚的情绪都宣泄于此,他时有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写下这些经历、心情,难不成是想出本书?出本你阅人无数的心得?你可真有意思, 再也不是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模样!”桥姬只感到悲苦地回应道,“你从来不曾爱我吧! 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将我杀死,我反正不想活了!”他皱起眉头说道,“那我不杀你呢?” 桥姬转过头看着他,用一种极为哀怨的眼神并说道,“我想结束这种炼狱般的生活, 可以么?因为在我可怜的内心里,只要你不杀死我,我就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还爱着我, 哪怕你将我扔给无数个男人,我竟然也还会觉得你会为我争风吃醋,也会为我咬牙切齿, 也会后悔自己的罪孽。我最想的就是你可以亲手杀死我!而不用再面对各种恶心的男人,却做着和你在一起的那样美好的事。” 男警卫笑了笑答道:“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还有我的名字是沈一,我先去摩宗那儿了,他有事找我。” 麻将馆中,摩宗告诉他:“我需要你找出一个祭品,最好是姑娘,她最好是美女,知道了么? 怎么做随你,我比较累,你先退下吧!”沈一迅速退下,心里一直在想这个祭品该是谁比较合适,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完成摩宗下的指令,于是他左思右想,便来到桥姬跟前。 俩人一直待在一起,桥姬有些纳闷道,“你今天不去工作么?”得到的答案是请假,晚上不值班。 待到夜晚时,他对她说,“我想要你了,给我吧!”桥姬自然还是答应他的请求,尽管她并不十分快乐。 一夜温存后,他搂住她并说道,“今天摩宗告诉我,要杀掉一个美女,你觉得该是谁比较好?” 桥姬攥紧了拳头,犹豫片刻说道,“还是我吧!我。。。。。。是最合适的祭品,把我献给末世的祭坛上,让我肮脏的灵魂受到净化。” 第二天早晨,沈一睁开双眼,他翻身试图搂着桥姬,结果发现她早已不在,他有些着急起来。 他走到客厅时,只发现她身穿红衣正站在阳台前,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她绝望地微笑着, 扔下一句决绝的话,“杀了我吧!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下,因为只有你亲手杀死我,我才能认定你根本不爱我!” 沈一犹豫一会儿后,便拔出腰间的匕首,上前用力地划破她的喉咙,她顿时痛苦难耐, 口中涌出大口的血,她半蹲着身子捂住脖子,接着她勉强挤出微笑,然后决绝地翻越栏杆, 直直地坠落下去,她的身子携带着沉重的枷锁与无望的伤痕,失控地砸向地面, 直到她的爱与青春年华俱碎在将死之人的背上,才得以画上句号。 沈一小心翼翼地往楼下望去,看着昔日的爱人倒在血泊中,内心五味杂陈,终于触动他冰冷的心脏。 他久久地凝望着,直到被白桥发现他的存在,他才借机逃开。结果,在这一天,他仍旧难逃一死,最终死于白杉的触手下。 穿着红衣的桥姬躺在摩宗跟前,接受着一种复杂神秘的仪式,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 第127章 偏袒 红色的飞机飞翔在天际,裴阑坐在机舱里,透明的座舱盖,有些阻碍他体会寂寥的夜风, 于是他就摁下开关,打开头顶的座舱盖,瞬间没入急促呼啸的风里,任凭风拍打着他的脸和金色的头发, 接着他又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体会难得的凉爽。漫长的飞行,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他担忧裴绘的健康情况,对于治疗心理方面的隐疾他得心应手,但是他不了解裴绘, 裴绘的一举一动都令他看不破,他只知道她很爱威廉,但是她对于自己有怎样的情愫,是他一直迫切想知晓的。 可能多少也有点好感吧?他对自己这样说。毕竟自己是那样的强大、英俊,比威廉好很多倍, 那个威廉不过是个年轻的议员,势力远远不及自己的万分之一,但是他却不能将自己一切的真相袒露出来, 因为一旦裴绘知晓末世是他一手策划的,裴绘一定会憎恶他,到时候她一定还会责怪自己害死威廉。 他深知自己可以轻易地被别人憎恶,但是绝不接受她的怨恨,在她面前, 他一直悉心营造自己睿智、强大、克制、彬彬有礼的形象, 这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于是他亲口告诫扎克等人,绝不能透露末世的真相竟与自己有关, 他唯一允许展露的便是自己在崇国的地位,而得来的手段也只是侥幸和正义的。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对着裴绘谎称自己是崇国的富商,结交众多人脉,副业是心理医生,并且还为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售卖她的画作,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手段是灰色的,细节不做赘述。灰色的部分包括接连暗杀掉所有的画家, 他不容许别人动摇裴绘的地位,其实裴绘的才能已经达到顶峰,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的名气和才华在十多年的努力下已经难有对手,但是仍旧会有新的更好的对手等着她, 跟她平分艺术的天下、跟她争夺更多的爱与关注,他绝对不允许她有丝毫的委屈。 至于威廉,他早就想过杀掉他,只是裴绘实在太爱他,他知道杀掉威廉的话,裴绘的光彩便消散,她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因为裴绘太脆弱、像一个精致的玻璃烛台,稍微磕碰就会破碎。她的神经也一样脆弱敏感, 厄运会击溃她的保护机制,这源自她匮乏的原生家庭,从小获得的爱与支持太少,能量远远不足以支撑她从容地活下去。 所以,不了解她的人,总会觉得她动不动就烦躁、抑郁,动不动就敏感多疑,这点令威廉痛苦不已, 但是他也足够爱她,算得上是深爱,他一直极力地包容她。只是威廉必须得承认, 他对于她的了解还是肤浅,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个仙女一样的存在,才华横溢、相貌迷人, 他深爱着她的一切,却对于她内心世界不感兴趣,在他的认知里也难以完全地了解, 他们就带着这份缺憾一起生活十多年,有苦有甜。裴阑则看着他们的生活,咀嚼着痛苦带来的内啡肽,果然要极致的痛苦, 才能得到最极致的内啡肽快感。他一开始难以忍受,后来却迷恋上这份特殊的馈赠,想象着上帝也会钟爱这种体验的吧! 夜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他立即关上座舱盖,听着呼啸的风雨声,尝试着品尝她的丧夫之痛, 这种痛苦难道比得上自己的爱而不得么?还是略有不同,他恨不得钻进她的脑袋里, 体会她所有的体验,就连剪指甲的感受也不愿意错过。她的存在对于他过分神秘, 我想就算她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面前,他也觉得深不可测,因为他亲手给她镀上女神的光环, 亲自为她描眉画眼,将她捧至神坛,有意无意地制造更多的谜团,让自己不能完全地了解她。 他生怕自己一旦了解她,便索然无味,失去对她的探索欲,以及失去她的光华。她必须是独特的, 才能成为心中的白月光。雨水激烈地拍打着机身,使得机身摇曳不停,快要失去控制的样子。 他的神色有些慌张,立即加快飞行的速度,可是他还遇到时不时会放出的闪电,它们不定时地袭击他的红色飞机, 一旦被击中,他的性命堪忧。轰隆的雷声与可怕的闪电相继出现, 犹如索命的恶灵给他的罪恶施加报复,末世的所有亡魂都是他的杰作。 他曾经请求裴绘为他画下一幅樱花树下的丧尸,这种独属于末世下的浪漫,只有裴绘能够深刻地体会这份诗意。 只是裴绘的笔触会更多点仁慈与温柔,色彩淡雅有人性的温度,温柔到连她画上的丧尸都有人性, 它们的神情落寞,眼神里有着若隐若现的凄楚、思虑,不再是嗜血残暴、冷血无情。 这就是艺术家的魅力吧!竟然能将残酷的现实美化,成为可供品尝的诗歌文艺, 什么灾难、末世、虐待、欺辱都是文艺诗歌必不可少的元素,越是痛苦越是带来曲折、令人回味的佳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裴阑自己就是个顶级的艺术家,他觉得战争、瘟疫、欺瞒、诡诈等痛苦, 是他的杰作。如果没有这些令人痛苦万分的元素,怎能让职业艺术家有创作素材呢?他们的所有灵感均该归功于摩宗,也就是裴阑他自己。 幸好,他还是成功逃脱了夹击他的雷电,也躲过一团巨型的乌云,它闪烁着噼啪作响的闪电能量团, 每条显现的闪电触手,都在试图阻挡他的步伐。可最终他顺利地抵达扎克的社区,根据扎克的指示, 戴上自己的山羊头面具,驱车前往诺亚医生的家。扎克一脸殷勤地说道,“那个诺亚医生在值班, 据我的人汇报,裴绘小姐正在客卧里昏睡着,每日诺亚医生都会抽空过来照顾她。 她昏迷有几天几夜了,非常虚弱的样子。”摩宗点点头说道,“好的,那保护好她, 别再让任何人靠近她。这个诺亚医生让怎么样?”扎克带着敌意答道,“诺亚这个人对裴绘有意思, 百般殷勤,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不过目前他没有异常,我觉得他肯定要追求裴绘小姐。” “追求?真的么?一个丧夫的三十多的女人,真得会得到真爱么?还是只是贪图她的财产、地位?” 摩宗质疑地问道,他不信任所谓的好男人。他冷哼道,“他大概率只是想占有她的身体,算不上真心, 我想他单身多年了吧?”扎克想了想回答道,“他。。。。。。好像真得没有结过婚,应该很饥渴吧!哼!” “单身多年的医生?确实不值得信任,那么就杀掉他吧!我不想他再挨着裴绘,他的动机不纯!” 摩宗冷冷地说道,双眼如同恶魔一般狠厉残暴。扎克为难道,“可是这个诺亚医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医生, 医术精湛、为人谦和,动手的话会激起民愤,况且。。。。。。 裴绘小姐也需要他照顾,我怕如果裴绘小姐已经将诺亚医生视作依靠, 那他暴毙后,会给她造成进一步的打击,这可能会彻底摧毁掉裴绘的。还望您三思啊!摩宗。” 摩宗瞥一眼他,知晓扎克对裴绘的意思,淡淡地提醒一句,“休想打裴绘的主意,她是我的挚友, 不容许别人玷污她,你明白了么?”扎克神色慌张起来,立马点头回应他, “好的!我明白的,摩宗,我只会好好地照顾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接着进一步问道:“那么。。。。。。诺亚医生该怎么处理?”摩宗抬眼望向车窗外,透过闷热粘腻的山羊头面具, 注视着路边狼藉的医疗垃圾,以及用于瘟疫消杀的焚烧火焰, 匆忙的防疫工作人员,穿梭于满是危难的战场,而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外。 接下来,他要找到蔻依,这个始作俑者。他要她的命来祭奠自己, 最后他要了解她的尸体的构造,以便研制出更好的ai仿生人,为己所用。 到了,终于到了。扎克一把撬开门锁,轻易地仿佛这把锁如同薄脆的饼干,咔哒一声地碎开。 摩宗径直闯进客卧,来到裴绘的身边,他经过一番检查后,发现她陷入一场梦魇,而且根本无法轻易地醒来。 她此刻的梦境里,无限地重复威廉的死亡,而威廉的死亡又造成新的重复,悲痛延绵不绝、刻骨铭心。 扎克看着也为之动容,觉得自己此生能得到裴绘的一丝青睐,便已经满足,哪怕自己失去所有。 但是,卑微的自己哪能得到她的半点爱呢?她的脑子里只有威廉,那个意气风发、才貌兼备的男人,还是个国会议员。 威廉的那种禁欲系的外表,与炽热的内在形成致命的诱惑,令裴绘始终不能忘怀, 哪怕俩人争吵不休、相互猜忌,却不能从他们心底的根系处, 彻底拔干净他们的爱与欲。无论是扎克还是摩宗,都明白裴绘的余生,都忘却不了威廉, 对于裴绘他实在太深刻、太迷人,他早已经化为她历史的一部分,也给予她很多很多的爱、包容、怜惜、守护, 这些都是支撑她活下去重要的力量。她原以为自己余生都能够靠艺术活下去,可是上帝却剥夺她的坚韧,让她的软弱、恐惧吞噬她。 摩宗悉心地检查她的情况后,便给她戴上一条绿松石手链,借助绿松石的力量,庇佑她活下去。 他坐在她的身边,想等诺亚归来,识清他的真面目。如果不能确定他的真实人品,他怎么能放心把裴绘交给他照顾呢? 第128章 第三梦 “夫人,我。。。。。。真是好久都没来看望您了,您憔悴许多。最近的疫情有所好转,我才能出门。 您的丈夫威廉去世,我真得很抱歉。可是您一定得节哀,他一定不想您这样痛苦地活着。 他临终前一定嘱托您好好地活下去,改嫁也好,独身也好,都可以有好的结果。到时候我还来照顾您, 帮您做不擅长的料理、做您所有讨厌的家务、做您的出游搭子,绝对不让您受到冷落。 薄荷(mint)我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粗野夫人,还是个备受歧视的有色人种,不具备雪白的肤色, 也没有高贵的金发。但是您却收留了我,在这个比从前残酷数倍的末世下,能够活得相对幸福。 您除了自己的挑剔性格之外,没有苛待我一回,这点我十分感激您。裴绘小姐,您知道么? 您最令我敬佩的就是,您的画技与艺术造诣已经登峰造极,可是您却没有在我面前展露出一丝的优越感, 也没有丝毫的神气。您刻在骨子里的谦逊与善良,就是我追随您的信仰,请您继续如同仙女一般地活下去吧!我想您了,夫人。” 薄荷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啜泣不止,停顿良久,才继续诉说最近的事情,“夫人, 我对不起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我听说您差点被烧死,我的丈夫昆迪才肯松口。 他说。。。。。。他说自己早在多日前就找到真正的凶手,可是他也有私心,他隐瞒这么久,无非是想跟我和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 他说他看到您被居民们误会成凶手,十分痛苦,可是又舍不得离开我们。于是一直就没有说出来。 他其实在之前的时间里,意外抓住了蝴蝶杀人案的凶手,那个家伙专挑黑人女性迫害, 还将其内脏剁碎制成肉酱喂给蝴蝶,这种蝴蝶据说寿命极长,昆迪推测这种蝴蝶在死后感染了丧尸病毒, 于是成为丧尸蝴蝶,从吸食花蜜到吸食动物的血肉为生,这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据那个可怕的刽子手所说,他觉得这种蝴蝶寿命极长,仿佛不死不灭地活着, 您说这些蝴蝶会不会像丧尸那样袭击我们呢?我想都不敢想。还有就是,那个可怕的刽子手的母亲竟然就是我的邻居, 想想真是恐怖啊!今天,昆准备将这个凶手押送往扎克那里,听从他的发落。只是。。。。。。” 薄荷停顿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当他再次前往凶手的家时, 他早人间蒸发。不知道是谁救了他。昆迪说他第一时间就捆住他的手,生怕他逃出来继续迫害女性。 每天昆迪都会给他送饭送水,一有时间就看着他,怕他有团伙。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 他却还是被劫走了。一定时有团伙协助他。不然他就得伏法。只是这个团伙究竟是谁我们无从得知。 但是请您相信昆迪,他有能力找出所有的凶手,还你清誉。”裴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床头仅有一盏温暖的台灯。 此刻,诺亚医生并不在,而是临走前委托薄荷帮忙照顾裴绘,这番话都被沉睡中的裴绘知晓。 此时,他正在医院里救死扶伤,为一个烧伤的病人包扎伤口,病人的伤口极深,伤及真皮层, 急需植皮,但是当前找不到一个适合的捐赠者,而病人自身也没有足够的皮肤组织,提供给他进行自体移植。 于是,诺亚医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咽气,等待的时长长达数天,这数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煎熬。 而在裴绘的梦里,这个烧伤的病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威廉,他是因为保护自己不被烈火烧伤, 而死死护住自己的身体,结果他被烈火烧得皮开肉绽。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直微笑着,没有喊一声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希望这不是真的,即使当时她正面临着烈火的炙烤,即便她十分脆弱渴求丈夫的陪伴, 她也不愿意让威廉遭受此等的酷刑。紧接着她就推着被诺亚治好的威廉,他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 那么怪异且沉默,比起从前的他,他现在更像是个死物,丧尸了灵魂,她不断地跟他聊天, 挑起话头的人总是她,他就总是笑着不说话。诺亚告诉她病人由于重度烧伤,大火完全损毁他的声带,他今后都不能再说话了。 梦里的威廉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像是某种无法自己繁殖的落樱,只能依靠人工精心的培育, 才能得以绽放短暂的花期,赢得人一时的关注与追捧。奉行物哀的岛国居民, 对于这样令人怜惜的花,视作国花,将它看成稍纵即逝又摄人心魄的女神。 一直到很晚,夜幕降临、万物俱籁,摩宗依旧守候在裴绘的身边,即使十分闷热也不肯摘下自己的面具。 只有裴绘醒来,在她的面前,他才会摘下面具。等了片刻,诺亚医生从亮起的窗户,便知晓家里来了客人。 家里的大门也被撬开,他顿时不悦地推开大门,径直冲进房间里,只见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男人端坐着, 那双镂空的孔隙露出他淡蓝色的瞳孔,里面流露着深深的敌意与妒忌。诺亚率先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家里?”摩宗缓缓地站起来,身高瞬间压他一个头, 气场不凡,他的身上有股阴森的力量,足以威慑任何一个人,他像幽灵一般强大、令人敬畏。 诺亚原本认为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现在当他遇到眼前的男人后,内心动摇这种如今看来无比稚嫩的想法。 见他并不回复,于是他声音有丝颤抖地追问道,“你是想对裴绘小姐做什么么?你。。。。。。难道是?” “是的,我就是摩宗,裴绘是我的朋友,她现在非常虚弱,需要一个正人君子照顾。我是来看看与她朝夕相处的男人, 是不是值得深交的。”摩宗坦言道,他力图通过诺亚的言行举止,深刻地洞悉他的内在, 带着怒火狠狠地撕开他的皮囊,一点点地扒开他的五脏六腑, 抽干他的每一滴血,研究它们的成分与基因的表达,最好他的基因是无暇的才好。 诺亚有些紧张地答道:“摩宗您放心,我身为医生自然要照顾好病人, 她最近无论是身心都备受打击,我。。。。。。其实很想照顾她,内心将她视为最特殊的病人。” 摩宗追问道:“最特殊的,你难道爱上她了?”诺亚叹口气道,“不瞒您说,我其实崇敬裴绘小姐已久, 只是碍于她与威廉的婚姻,我没法直言。她还不知道我倾慕她多年,自从我几年前来到这里任职,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以来, 当我见证裴绘小姐与他丈夫的爱恨纠葛,十分感动。我想女人的情感终究需要一个合适的寄托吧?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完美的男人,也有自己的私欲与贪婪,但是我一直在修炼自己的心, 让自我很好地平衡内心的冲突。即便我不忍再看到有人受伤、逝世,也会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以便面对更多的不幸。我想照顾裴绘小姐,安顿好她,她的余生应该被幸福填满,而不是凄楚、无人问津。 摩宗大人,您觉得呢?如果我不合适的话,也总得找个合适的爱人来呵护她吧?” 摩宗扬起嘴角,对他的言语感到满意,随后缓缓地坐下并念叨,“爱她?光凭爱能长久么? 激情总会消退,如果你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再爱她,你会怎么做?会丢弃她像个裹了报废口香糖的薄纸么?” “自然不会,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请求摩宗杀掉我,以便狠狠地惩罚我食言的罪过。” 诺亚坚定地说道,他内心察觉到摩宗对裴绘的暧昧情愫,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不能占有她,他都会严密监视自己的举动,摩宗非常在意他对她的好坏。 一旦自己不够真诚,对于裴绘不够体贴尊重,摩宗都会杀掉他,或者是将他于裴绘的世界中放逐出来。 “好的,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那就看你进一步的表现了。裴绘当下确实不能再经受打击, 你务必照顾好她,敢有丝毫怠慢,我定不轻饶!”摩宗说罢,便拂袖而去,脸部感到粘腻非常,这主要是戴面具闷的。 摩宗叫来扎克的手下将他接走,并且独自乘坐飞机离开。他返程途中又再次经历风暴,真是十分倒霉。 突然,他在暴风雨中看到后座的裴绘,他惊讶地看着她,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 只见裴绘开心地对他说:“我很好,你放心吧!我有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你也得照顾好自己, 比如别逞强,别真得把自己当圣人。树大招风,保护好自己,别被他人暗算, 你应该更自由地活下去,别总是牵挂我。我真得只是累了, 只是短暂地休息一会儿,就算你见不到我了,你也会有心的爱人对么? 我可只是一个三十多且丧夫的女人,我不值得你再爱下去。” 摩宗对着她笑了笑,随后便消失在云雾中。天空阴沉沉的,压抑极了,她回到地面后, 便接着推着自己的丈夫,来到绿松湖边,澄澈的湖水吸引着他们。裴绘突然有些尿意,于是暂时离开丈夫, 前往公厕方便。等她回来时,乌云低垂着,透着阴森与恐怖。紧接着她就发觉自己的丈夫威廉没入湖中, 她拼尽全力地跟着跳进去,试图解救被裹成木乃伊的威廉,救他于水中,来报答先前他救她于火场。 她沉入湖底,在晦暗的湖水里寻找他的踪迹。结果,他已经沦为木乃伊般的身躯,正在剧烈地抽搐挣脱着, 很快他烧得血肉模糊的四肢挣脱出来,可躯干还紧紧地裹着绷带。 他的双目漆黑,恶狠狠地向她扑食而来,她再次被咬伤。。。。。。 第129章 千夫所指 白杉驮着失魂落魄的霍因回到家,白桥也站在阳台听到动静后赶来,她点开客厅的灯, 与白杉一起照看昏迷过去的霍因。出于关心,她轻柔地抚着霍因的额头,无奈地叹道, “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才会丢了魂魄一样的昏迷,还。。。。。。差点跳井里。 我觉得那个八卦古井,大概率就是用作献祭的祭坛。”白杉思量片刻后补充道,“我刚刚在古井那里, 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味与金属味,类似于。。。。。。”钟河此时前来,立即说道, “罂曼的味道,这种毒品可以导致幻觉,我想如果再加之某种咒术什么的,就能诱使人自行了断。 这应该就是献祭。包括之前死去的一家三口,以及那个红衣女孩,应该都是用作祭祀。” 白桥不忍地说道:“这。。。。。。好残忍。”钟河无奈地摇摇头,他走到白桥的身边说道, “可是这种活人祭祀的事件,自古以来便有。曾经在商朝的时候,活人祭祀便达到鼎盛时期, 有考古学家曾在某处殷墟遗址里,发掘出两千五百座祭祀坑,死去的人骸骨多达一万四千多具。” 白桥皱起眉头问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真得不明白。还有藏传佛教的残忍祭祀, 他们竟然将少女的人皮活生生地剥离下来,做成各式各样的法器。 那个简繁至今还保留那块异常精美的人皮桌布,死活都舍不得丢掉。” 钟河叹口气解释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在人类古代的原始部落里,那些统治者以及祭司们认为像庄稼等新事物的诞生, 是以某些事物的死亡作为根基的,没有死亡与牺牲,就没有繁衍与发展。 生死相互依存,互相作用。所以活人与其他动物的祭祀也就随之诞生。” 白杉听得气得攥紧自己的拳头,抡起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剧烈的撞击使得地板破开一道口,原来他恨人性的残暴与愚昧, 他愤怒地骂道,“古人愚昧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在做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是。。。。。。那个摩宗和小丑必须得找机会铲除!” 钟河冷笑道:“恐怕就算是古人也未必只是愚蠢,祭祀源自于对大自然的恐惧、崇拜、感激、向往, 又有对于嗜血、残暴的兴奋。权力会激发人性恶的部分,贪欲、嫉妒等人们与生俱来的东西, 总是在人间作用着,诱使人们相互戕害、相互折磨。我们更像是上帝操控的棋子,很多时候都只有无可奈何。” “可是霍因如何才能醒过来?”白桥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此刻坐在一旁的钟橙瞳孔颤抖着, 她十分担忧地说道,“这。。。。。。要想解救他,只能亲自去找摩宗, 只是我们并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还有他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白桥惊讶地问道:“钟橙?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钟橙烦躁且为难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踱来踱去地, 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并答道,“我。。。。。。其实一来这里就被摩宗钦点为巫女, 职责就是学习相关的巫蛊之术,还包括一些操控人心的药理知识, 目的就是为他不定时的献祭干脏活,我。。。。。。是个罪人,可是我不这么做,就得死。 摩宗威胁我如果不做这些事情,我就得被他催眠,以各种悲惨的形式死去,而且我的尸体不会体面,他还说。。。。。。” “他说什么?别卖关子啊!”钟河既震惊又焦急地问道。钟橙十分难堪地说道,“他说若是我不听从他的这个指示, 就会把我残忍地杀死,最后会扒掉我尸体的衣服,挂在城寨里,以便供所有人观赏。” “什么!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啊!我现在就去杀掉这个王八蛋!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钟河紧握住梵寂剑要冲出门,却一把被钟橙死死地拽住,她痛苦地哀求道,“哥!别去! 他可是强大的摩宗啊!你贸然前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是再找机会吧!他的手下个个荷枪实弹,生人勿近。” 钟河愤恨不已,此刻天空微微亮,摩宗还没有回来,他们只能继续等着。白桥一直悉心照顾霍因,尽管他曾经也是冷血的人, 但是他现在却能不顾危险地为她奔走,这点她十分感激。她烧了一壶开水,利用温水给他擦拭虚汗。 曙色微露,白桥就听见门外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城寨的居民们都齐刷刷地赶来,他们带着各种家伙什, 凶狠地咒骂道,“怪物!快给我们出来!你们是不祥的!必须得烈火炙烤才行!否则一整年都不得太平。” “对!快滚出来!你叫白杉吧!披着人皮的怪物!快滚出来!”门外的人群嚷嚷着要处决白杉。 白桥焦急地说道:“糟糕!居民们发现你的异能了!你快逃啊!白杉!”白杉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桥紧紧地扶着他的双臂劝解:“不行!你必须得逃走!他们要杀你! 你逃走就有机会活下去!等我们击败摩宗他们,就去跟你汇合。 你就先回g区,那里起码暂时是安全的!”白杉不舍地说道,“姐!我不想离开你!” 白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不舍地说道,“我也不舍,但是你不走,就会死!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她没等白杉的回复,就拖拽着他,将他用力地推向阳台,期盼他尽快逃走。 白杉也热泪盈眶,注视着姐姐和钟河他们,不忍地告别,“我先走了,你们都保重!别太有正义感,命最重要!” 他随后便一跃跳到楼下的台阶,并以最快的速度逃到城寨的入口处。这个城寨只有一个入口, 如同一个死胡同又或者是个巨型的瓮,将所有猎物牢牢困住。他出逃的消息已经被摩宗知晓, 可是此时他不方便搭理。只是告诫手下,“随他去,但是其他人不可以离开。绝对不可以。” 白杉使用触手灵巧地冲出重围,将警卫们打得人仰马翻,席明见状生怕白杉会受伤,于是立即制止部下的攻击行为。 白杉顺利地逃脱,他径直折返回g区,一路上顺风顺水,比他想象得更畅快。 只是他心中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在朱红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穿着浅色霓裳的紫棠,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感到酸楚,他开始思念她。 紫棠听到喧闹癫狂的人群,感到十分不妙,于是立即前来,准备帮白杉说说好话。 可是这群乌合之众怎能听进去,他们已经被恐惧与残暴占据内心, 怎么也不肯放弃处决异类的心。对于他们来说,惩罚一个他们认定的异类, 也是突显自己权力和优越感绝佳的机会,他们等待这样的机会太久,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又或者他们急需要将高位者的自己与异类区别开来,才能找到归属感,还能够凌驾于弱者之上,体会支配他人的快感。 “你们住手!白杉是好人,他不是怪物!他只是救人!你们别伤害他!别再信口雌黄!”紫棠怒斥众人。 可人群不屑地反驳她:“他长着触手,多么可怕,说不定他就靠吃人为生,只是外表看不出来呢!” 一个男人啐一口在地上骂道:“你他妈地闭嘴!你一个以色侍人的贱货!还有脸充当圣人? 那个白杉说不定是你男人吧!不然你怎么这么为他求情?呸!贱货!你快给我滚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紫棠感到侮辱,她羞愤不已地骂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处置他!要处置也得问摩宗不是么? 难道你们还敢用私刑?”一男人反驳道,“我们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安全,关你什么事情? 你要谈恋爱,也不能找个怪物吧!怎么?你小小年纪就饥渴难耐到饥不择食?” “你!无耻!”紫棠被怼得哑口无言,分分钟想刀了这个言语刻薄的家伙。就在此时,白桥打开了门, 只见她神情无比冷静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就冲我来,白杉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他是我的弟弟,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知道他不会伤害别人,他是个善良单纯的男孩,怎么经得起你们对他的指摘。你们难道没有同情心么? 如果白杉是个嗜血残暴的怪物,我怎么敢跟他同吃同住?你们说他是个可怕的怪物,有什么证据么?是谁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 人们不愿意等下去也不跟她啰嗦,而是直接冲进她的房间,可是他们冲进屋后, 却发现白杉早已经逃之夭夭。人群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将他们要捆起来,白桥拾起剑欲跟他们火拼,可钟河却伸出手安抚她停手, 他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这里是摩宗的地盘,不能随意杀人,否则可能会遭到他的报复。” 白桥有些不满道:“他们会杀我们的。”钟河分析道,“应该不会,他们最多是等摩宗回来发落我们, 我们别太轻举妄动。”他们上来就扣住白桥和钟河他们,对于正处于昏迷中的霍因, 选择将他反锁起来。钟橙则对居民们威胁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可是摩宗钦点的巫女,你们要是敢动我的人,就是在动摩宗,到时候摩宗定会降罪于你们。” 听到此话后,人们才决定派人死守在白桥他们的家,一直看守他们,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莱托掀开血红窗帘的一角,暗中窥视着这一切,内心盘算着务必立刻上前营救,将自己的女人解救出来! 第130章 荒唐可笑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蕾拉拨通摩宗的电话,她带着烦闷与焦躁问道。摩宗只是敷衍地答道, “我还在路上,到时间就会回来。”她听到这么短短的一段话,感觉十分气愤,觉得自己浓烈的爱意立刻被他的冷漠浇灭, 原来不爱,真得是这样寒冷,即便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也不能有丝毫改变,她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来找摩宗就是件极其荒谬的事情,他这般冷漠,不值得自己一味地倒贴。 她抬眼便看到墙壁上的油画,画里画着山羊头以及摩宗的背影,神秘诡异是他刻意伪装的外表, 他的内心也同样的复杂神秘。她哪怕窥见他内心的一角也是好的,只是她此生都不能了解。 莱托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聚集的人群跟前,他不时敲打着自己的撬棍,手里攥着荆棘项圈, 不复往日地笑颜,转而极为阴狠地威胁道,“你们快离开,这里交给我。如果有谁多管闲事的话。。。。。。” 他说到一半便冲到那个侮辱紫棠的男人跟前,抡起撬棍狠狠地砸去,顿时男人的天灵盖被砸出血窟窿,鲜血立即如喷泉一般四溅。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他们连忙求饶,生怕莱托会向他们索命。没到一分钟,他们就都逃离,对于刚刚的义愤填膺也不了了之。 莱托缓缓地转身,来到白桥的跟前,他注意到白桥正被捆缚着,他看着她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白桥则羞愤地看着他,内心满是羞愧与耻辱感。钟河此刻的内心也降至冰点, 他知道白桥已经失身于莱托,这点将他的心几乎撕成碎片。 莱托对于钟河不屑一顾,因为他不知晓钟河对白桥的感情,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绝不可能给他半点与白桥接触的机会。他向来如此,对于自己的东西怎么都不能分享, 何况是自己讨厌的情敌。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要钟河的命,无论是谁,都不能碰他的人。 他愈发强烈的占有欲,牵动着他躁动不安的心脏,他需要再次占有白桥,让她平复自己的欲火。 我想他是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他才对这么一个女子这么执着, 他像上瘾一样地渴望她的身体,仿佛她是专门为他制作的罂曼毒物,一离开她便出现极其难熬的戒断反应。。。。。。 莱托缓缓地蹲下来,双手捧着她娇小的脸蛋,然后发出得意的狂笑, 接着便猛地抱起她,任凭她的挣扎与哀求,他也不肯松懈半分。 “你放开我!”白桥挣扎地喊道。钟河则拼命上前,可是自己就连门都踏不出去,因为莱托的手下临走前将门关起来,防止他们逃出来。 莱托灰蓝色的瞳孔张开至最大,希望将白桥的美尽收眼底。他一见到白桥,便感到兴奋和愉悦, 这种感觉与虐杀别人是截然不同的,更像是寒冬里的炉火般温暖,而杀人则如酷暑下的井水般清凉。 他将不情愿的她抱到自己柔软的床上,她娇柔的身体躺在他怀里,柠檬的幽香袭击他的鼻腔, 瞬间安抚他此生狂躁不甘的心。他轻轻地嗅着她的体香,紧接着笑起来。白桥则央求道, “能放过我么?我。。。。。。”她用蹩脚的英语说道,可同时又不是完全地拒绝,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矛盾体,在自由与规训之间反复横跳。 他英俊的外表深深地触动她,身体也不自主地为之雀跃,这始终难以启齿的感受, 她一直为此感到羞愧与无助。他听到她的请求,也看到她羞愧的内心,可是他依旧冲破所有的规则, 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他想告诉她自己多么想亲近她,通过自己温柔地举动来取悦她, 不会粗暴地对待她,在他残酷狷狂的外在之下,对于她却是如此的体贴温柔,在羞愧与狂喜的双重感情之下, 白桥与莱托再次达到彼此的高峰。一曲唱罢,莱托紧紧地抱着她洁白的身躯,她颤抖着, 莱托解开她的粗绳,并告诉她自己希望她能环抱她。简单的拥抱英文单词她是听得懂的, 可是她并不情愿,总觉得自己与一个可怕的魔鬼在一起,是种极为可怕的事情。 只是她细想之下,身为恶魔的莱托也并不是她想象得那般可怖,他难得的温柔与体贴都给了自己。 只是,他强迫自己,还企图囚禁自己。这点令她不满,她还不想成为哪个男人的伴侣, 只想自由地活下去,只想简简单单、没有波澜地活着。如果寻求精神世界的波澜,就从小说里找好了,何必亲身体验呢? 她觉得自己被莱托抱着、肆意地吻着,是件荒唐可笑的事,是人神共愤的事,虽然她自知自己不算是圣女, 但是她也是嫉恶如仇的。但是她又心软,对于人性的恶又有深刻的了解,每个人都是善恶共存体, 谁也不比谁高贵。其实,在她的心理,若是将所有道德规训抛却后,她可能会更倾向于腹黑的男人, 他们是真小人,但是他们刻意肆意、自由地释放真实的自我,大方地接纳不堪、丑陋的自己。 而她不过是个拧巴的普通人,不肯露出丝毫恶的破绽,不敢说出半点伤人的话,始终将善良正直贯彻一生。 一旦她做出不符合心中规则的事,便会深深地自责、内耗,折磨到发疯。她看起来毫无生气, 因为她要做个规规矩矩的好人,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女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话虽这么说, 但是这样也令人无比疲惫。小时候,她见到电视剧里的妲己,便十分向往。在她奇怪的脑洞里, 她竟然十分向往成为狐妖妲己,渴望像她那样魅惑美艳,足以赢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且还能够获得纣王的独宠。 而现实的她,从小体弱多病,被喜欢的男孩嫌弃,总是会听到哪个男同学跟哪个女生表白, 而她要等待的人永远不会对她说,“白桥,其实我喜欢你。”她等不到的,最后她选择放手, 完完全全地投入到自己的珠宝设计事业中,不仅仅是爱情,就连亲友也对她十分苛刻, 她在幼时便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人性的恶。于是她觉得自己要收起对于人的索求, 她不会放任自己去找寻永不恒变的爱,而是一点点地为自己积蓄力量。她一直都很虚弱, 完全不像那些青春活泼的女孩子,而总是阴郁悲悯,内耗自己怎么不能完美些、再完美些。 她极为内耗自己的时刻,难免会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她是个极为美丽优秀的女孩, 可是她接受不了自身的欲望与恶,不断攻击自己,也总觉得男友六月的死,与自己息息相关。 她在不断地自我攻击之下,最终选择自杀,不仅仅离开自己的亲人,还与真正爱她的渡边永别。 她的自杀也许是自私的,可是她做不到释怀。庆幸她还能调节自己,尚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自己走下去。 只是,白桥跟直子一样,时常会陷入自我内耗中,觉得自己不够完美,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从莱托的不羁中获得了更多的能量,那就是对于恶的接纳,她要承认自己的情欲,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意考虑立场,尝试着去理解他、教化他,最好既救赎他,也救赎不自由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渴望的就是妲己那样的自由与权力,既能释放最真实的自我,不再压抑, 又能够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感与优越感。这听起来就像是恶人的愿望,想想就挺荒唐的。 但是,它却真实存在,她会将这一切的欲望、野心投入进自己的设计中,力图让作品体现出女王的魅力。 而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她的野心该何去何从?他仿佛不知疲倦地缠着她,在他亲吻自己的锁骨时, 她便知道自己的野心该放在何处,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破局。还有什么比自己身上的男人更适合做棋子呢? 把罪恶滔天的莱托当作棋子,利用他对付摩宗以及蕾拉,找到末世的真相,为所有的人类复仇的话,将是件极为有意义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身就野心勃勃,即使再平凡的自己,也可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要么是好的, 要么是坏的。她的心也在莱托的攻势下软起来,可是她铭记自己的使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莱托折腾许久,才终于停下,白桥则背过去,任由羞愤的思绪侵蚀自己。莱托感到疲惫地从她的背后搂着, 对着她细语道,“你永远做我的女人好吗?”白桥简短地回答,“好的。”她的表情很冰冷, 与他的热情似火相距甚远。他有些失落地说道,“为什么你没有当初那般热烈了? 你那时的表现我很满意,可是现在的你更加冷若冰霜。亲爱的,这不是真正的你对么?” “我是太歉疚了,毕竟自己没有放下过去的恋情。”白桥哀伤地回应道,其实她是不想和恶魔同床共枕,这背离自己的初衷。 “那你得承认很享受吧!我也没有令你完完全全地憎恶吧?”莱托得意地笑道。 “我。。。。。。确实也喜欢你,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当你的女人, 我并不擅长做恶魔的情人,你明白么。”白桥坦白道,同时她对自己其他的想法有所保留。 第131章 柠檬 莱托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白桥,他们盖着雪白的丝绸被褥,每寸肌肤都烙印上彼此的记忆。 白桥难得温柔地说道:“我没吃早餐,好饿。”莱托邪魅地笑道,“我现在让手下去买饭, 待会一起吃。”白桥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起身准备穿上衣服,可莱托一把握住她的手, 接着将她直接揽在怀里,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别走!多陪我一会儿!”白桥为难地劝道, “我。。。。。。得去沐浴一番。”莱托凑到她的脖颈处轻柔地闻起来,他夸赞道,“柠檬香气,真好闻。” 白桥略带羞涩地笑道:“那我去洗手间沐浴了。”她觉得自己的英文怎么突然这么好,几乎与莱托无障碍沟通, 当然有些语法和生僻词她还是听不懂,但只要她做出不解的表现,莱托便会拿出手机给她做翻译,而他也正在学习中文。 她打开黑色的卫生间的门,浴室里有个圆形的浴缸,打开水龙头便有温热的水流出。 早晨有些微凉,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这是那次她的衣服被撕毁后,莱托给她穿的,他说她穿上十分美。 她虽然感到羞耻,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她的包里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索性就继续穿着。 她褪下宽大的白色衬衫,准备搁下时却突然改变自己的主意,原来她被衬衫上的体味所吸引。 这种来自莱托身上的的带着松针与清露的香味,令她觉得好闻,他的身上是如何做到没有血腥味的? 莱托不是时常会杀人么?为什么他的身上却没有血腥气息?难道他刻意掩盖自己的真实的体味? 还是他原本的体味就是这样的,那么清雅、脱离凡尘?可是他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邪恶、怪异,但唯独不粗俗。 她。。。。。。想彻底地了解他,就像阅读一本极为复杂的书,又如同翻越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从狭长的玻璃窗投进和煦的阳光,金色点缀着哗啦流淌的水流,她缓缓地滑进温热的水中, 双手捂在胸口,接着将头没入水里。莱托听到水流漫出的声音,于是闯进来及时关掉水阀。 他扭头便看到沉在水里的白桥,她闭上双眸,独自沉浸在内心世界里,此刻他能体会到孤寂的滋味, 接着他便静静地坐在边沿处,守着她生怕她会溺亡。等待将近有半分钟,对他来讲异常的漫长。 他盯着水中的白桥,只见她一动不动地,如同死人一样地躺着,偶尔因憋气,眉头微微蹙起。 要怎样才能彻底阻止她的自杀?她是否是在自杀?他有些慌了神,他害怕白桥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于是他连忙脱下穿好的白色衬衫,滑进宽大的圆形浴缸,下潜到她的跟前,怜惜地吻上她的唇。 白桥猛然睁开眼,便看到他灰蓝色的瞳孔,唇被他吻住,他迫切地想唤醒她,生怕她真得窒息。 接着他们同时浮出水面,俩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弥补长时间憋气带来的缺氧。 席明直接冲破大门,他看到钟河他们被捆缚起来,钟橙的双手被勒出深深的血痕,霍因依旧昏迷着,时不时地会谵妄抽搐。 中了咒术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痛苦?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就会一直这样痛苦地挣扎着,永远不能醒来。 钟橙自责地望着霍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发誓不能再听从摩宗的指示,而是要反抗到底。 席明问她:“你怎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他?难道你。。。。。。与霍因的中蛊有关?” 钟橙轻轻地点点头,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久以来的咒术,竟然出自于弱女子之手,摩宗这样做究竟是为何呢? 他对于摩宗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但是也知道人性的恶,恶念总是时不时地纠缠于心头, 使得人间沦为现世的炼狱。席明饱受昨日的痛苦,面对摩宗的残酷冷血的统治,他也曾反抗过, 但是摩宗却总是能说出令人心悦诚服的话,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心理上的力量也不足够。 他对于席明向来是恩威并施的,轻易地就能操控他的心,只是他却不屑于将操控之术, 用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即便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哪怕仅仅是一时的占有,他也不屑于去这么做。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到底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仅仅是众人皆爱的外表?若即若离的不羁?空前绝后的势力?一往情深的爱意? 这些摩宗都了然于心,但是他知道除此之外还有永远也抵达不了的幽森之地。 席明松开捆缚住他们的绳索,带着他们一同寻找莱托的下落。席明并不知晓莱托的位置,他的居所与摩宗一样捉摸不定。 莱托搂住白桥,并且威胁道,“你若是离开我,我便杀掉你所有的朋友,你知道么?” 他的眼神担忧与冷酷同时进行,等不及白桥的解释,便气得起身离开。白桥喊道, “我没有自杀的意思,只是。。。。。。想沉浸在安静的水里,想一些琐事。” 莱托换上自己的衬衫后念叨:“有什么琐事值得你憋气那么长时间?我知道你很想离开我, 可是也不至于以死相逼。你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白桥陷入疑惑,她问道,“我说过什么?” 莱托拿出一件新的白衬衫放到床上,随后便倚靠在浴室门口说道,“你可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 只是没准备好成为我的女人。”他的眼神凌厉,随后便笑着离开坐到自己的沙发上, 此刻他的手下送来牛奶与面包,还有包子。这个手下又接着离开此地。白桥心想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但是她又有些不舍,这真是复杂的心情。白桥突然问道,“你能把换洗的衣服递给我么?” 莱托摇摇头死活不肯,于是她只好。。。。。。 她从水里出来后,局促地走到床前,拾起床上可供换洗的衣衫,接着便羞涩地当着他的面换上衬衫,莱托坐在窗前无比享受地看着, 他肆意地欣赏着她的躯体,嘴角邪魅地扬起。白桥由某种羞涩转而有些期待,她期待他更多的迷恋。 白桥换上衣物后,便问道,“你把我囚禁起来,我待在这里该做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莱托上前搂着她的腰,笑着说道,“要么是与我交合,要不就与我一同作恶,这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罪恶王后了!” 白桥摇摇头答道:“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对于残忍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热衷去做。 你这样的恶行我很害怕,总觉得你会以同样残忍的方式对付我。我怎么能信任你呢?恶魔?” 莱托笑道:“其实我只是在做祭祀的工作,处理摩宗从不愿意出面的脏事,我恐怕没有你期待的那么十恶不赦。 不过我也确实享受杀人的快感,还有就是我不记得哪些人该死的理由,也许他们该死又或许不该死, 但反正都被我杀掉了。人生就这样,生死无常,活着也未必快乐,我只是在终结他们的痛苦不是么?” 白桥嘲讽道:“你是说所有的罪孽都是源自摩宗?均与你无关咯?”莱托想了想答道,“也不算, 我确实不是好东西,但是祭祀这种事情我是被迫的,摩宗说他不想出面,于是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去办, 他要做高高在上的主人,哼,难道我就是仆人么?要知道没有我的功劳,他走不到今天。” 白桥伸出食指魅惑地抵在他的唇上,她笑道,“那。。。。。。 你还想做这件事么?继续帮他干脏活累活?难道你杀人还比跟我在一起快乐?” “这。。。。。。我想说的是,如果没人触犯我的利益,我是不会动他的,你明白么?”莱托认真地答道。 “那你有感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时刻么?说来听听吧!亲爱的。”白桥主动地吻上他的脖颈, 他感到全身酥麻,脑子缺氧起来。“摩宗总是逼迫我做些事情,这点我很不爽。 但是我们是盟友,做这些事也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莱托闭上眼睛答道。 “你们有什么共同的目标?”白桥追问道。莱托扬起嘴角笑道,“这点不重要,我们不提了。” “我猜你们是想消灭崇国的人,重塑新的秩序对么?”白桥大方地说道。莱托笑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就不重要。” 临近宵禁过后,莱托便带着白桥来到外面游荡,白桥本能地感到畏惧, 可是她也必须得融入他的生活,以便更好地取得他的信任。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红光洒落的楼道,以及各式各样的恶徒, 他们有的脸上有刀疤、满身纹身什么的,手持着刀枪,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白桥瑟瑟发抖着,手心冒出冷汗,也沾湿莱托的手。他则一把搂住她,笑着朝前走。 一个光头的男人,脸上纹着阿兹特克人的纹饰,恶狠狠地举起手里的枪对准莱托的脑袋, 同时另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举起枪对准白桥,准备扣下扳机。。。。。。 第132章 他的女人 阴森的红光笼罩下,苍白的女人率先开枪射击白桥,莱托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将白桥的头摁倒, 两次枪声先后响起,莱托及时避开射击,随后迂回前进,径直夺过他们手中的枪。 莱托一人对抗两人,双方开始激烈的角逐。白桥也冲上去,踹开那个女人,可紧接着其他的人也都上来准备攻击莱托。 白桥趁其不备,迅速拾起地面的手枪,然后对准那个阿兹特克纹饰男人的后脑勺,并且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立即击毙他。 听到枪声后,其他人疯狂地袭来,他们前后共计十来人,个个都有手枪,可莱托对此毫不畏惧。 他凭借自己极快的速度和身手,轻松地躲过子弹,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利用他人来挡子弹, 又敏捷地翻过他们的头顶,在他们的背后予以致命的一击。很快他们便都倒下。 白桥则正在与那个苍白如骷髅的女人拼命地死斗。那个女人拳拳到肉, 每一拳打在白桥的身上,她都能感到剧痛,骨头都即将碎裂开来。 此时,一阵飞机飞行的噪音响起。白桥咬牙坚持着,她使出全身力气出拳, 可这个女人比想象的要结实,身上的肌肉都如钢铁般坚硬。 莱托举起手枪试图瞄准那个女人,可是双方一直在变换着位置,他没法精确的瞄准目标。 摩宗驾驶着飞机到达楼顶,荼蘼花的香味依旧,只是他很快便听到有人在激烈的搏斗着。 他缓缓地来到栏杆边朝楼下望去,密密麻麻的电线,遮蔽了大部分的视野。他变换几处角度, 才能看到一处楼道的红光,红光代表莱托的出现,他正举起手枪对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里竟有白桥。 白桥被击倒在地,完全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莱托趁她停下后,便立即上前抵住她的脑袋, 仅仅撂下一句话,“你下地狱吧!”紧接着便开枪击穿她的脑袋。白桥捂住自己的腹部,疼痛难忍。 莱托自责地道歉道:“对不起,黑帮时常会内斗,十分危险,以后都不会带你在宵禁时分出来, 这些家伙活腻歪,不要命地来袭击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还好么?白桥?” 白桥疼痛到说不出话来,只是艰难地点头,莱托准备上前去,可手上还攥着沾血的荆棘项圈, 他顺手将荆棘项圈揣进自己的口袋,一把抱起白桥转身折返回家。路途上的红光时暗时明, 这里夜晚便会开启红光,是特殊感应的,这种灯是莱托自己安上的,他喜欢制造更多诡异的气氛,用来威慑敌人。 刚走没几步,莱托便被暗处的一个熟悉的人影所拦住。由于黑影身处于黑暗,他无法辨别其身份。 “请问你是?”莱托警惕地问道。那个黑影沉默一会儿后,才缓缓地回应他,“是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莱托听后惊讶不已,白桥则看到那一对闪烁着光的双眸。她因疼痛蹙起眉头,并问道,“请问您是?” 男人穿着黑衬衫出现,他戴着山羊头面具,高大健硕的身材极有气势。他冷冷地答道, “白桥小姐,我是谁都认不出么?你们杀死我这么多手下,这样合适么?莱托你为何这样做?” “是他们要攻击我们俩,我不过是带白桥出来玩玩,结果遇到这些可恶的恶徒,刚刚也太凶险。” 莱托坦言道,边说边不满地看着那些死尸。摩宗疑惑地问道,“莱托,你整天缠着这个女人,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莱托得意地笑道,“白桥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缠着她。怎么?摩宗大人不会连我的私人生活也得插手吧?” “哼!你没有违反我的规定就行,只是。。。。。。她得留下。必须得关进地牢里。”摩宗冷冷地答道。 莱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白桥做错什么了?”摩宗停顿几秒后才回答他,“她私自将白杉放走, 她的朋友还擅自在宵禁时分出来,结果中了咒术差点死去。这些罪责我可以判连坐吧?” 莱托明显紧张起来,白桥疼得晕过去,此刻她需要止疼药剂以及医生。摩宗见状便提议道, “带她到麻将馆,那里有药品。”莱托不好反驳他,原本他只想带白桥回自己的住所,不过如今看来带着白桥去麻将馆是最佳选择。 麻将馆里面积不大,但是有间房间,这是摩宗的临时居所,他暗藏的居所没有人知晓。 夜深人静时分,人们清晰地听到莱托他们三个的对话,只觉得十分奇特,他们纷纷猜测摩宗是否要将白桥献祭,有的默默为之祈祷。 到达麻将馆的房间后,白桥躺在暗橘色的床单上,灯光温煦着,她开始躁动不安,眉头紧锁。 摩宗打开床头柜,取出医疗箱,翻出一片白色的药送进她的嘴里,随后一点点地喂水给她。 白桥此刻意识开始清晰,她在灯光中看着戴面具的摩宗,想起小时候嫌弃自己的男生, 他说白桥太穷、太丑,不喜欢她,并且一直与她保持距离。而白桥则对他一见钟情。 这样的单恋持续十多年,最后在白桥得知他有女友时结束,她此后不敢奢望会有谁全心全意地爱上她。她对于爱已然绝望,直到彻底释然。 她觉得自己用十多年的时间来当一个小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而那个男生在搂着别的女生。 这种失落感顿时占据她的心头,她感到心灵与身体上都备受打击,心头的痛加重身体的痛感, 而身体的剧痛又给她带来无比委屈的难受,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珠子。 吃完止疼药片后也并未好转,疼痛依旧如汹涌的浪潮般袭来,她每次呼吸肋骨都感到生疼。 莱托上前吻着她安慰道:“很快就好,再忍忍,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出来,对不起!” 摩宗建议道:“你先回去吧!她需要按时服药,而且她需要医治。就先把她放在这里吧!” “什么?不可能,她是我的女人,怎么能放在摩宗你这儿?怕是不合适吧?”莱托立马反驳。 摩宗冷哼道:“你的女人?倘若你想她安然无恙,就别打扰她养病,她说不定有骨折的情况, 你若再一意孤行,我就得惩罚你了。”莱托见状只好作罢,于是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白桥。 “摩宗,她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就先回去,然后去把那些挑事的捉回来,非得活剥他们的皮不可。”莱托临走前委托他。 他点头答应下来。此时他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蕾拉的,“摩宗?你带一个女人进了麻将馆?” 摩宗极其不悦地答道:“是又如何?我带这个女人进来是为她治病的,你不会把我想得多么不堪吧?” 蕾拉冷笑道:“不是你的女人就好,我只是好奇地问问。”“我都说过,你不要查问有关于我的事情, 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摩宗怒斥道,随即他又补充道, “还有这个女人与我毫无关系。莱托跟我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蕾拉意外地笑道:“没想到莱托竟然有心上人?他不是不喜欢女人的么?哼,果然你们男人说一套做一套。” 摩宗冷冷地反驳她:“别带上我。”接着他便挂上电话,来到卫生间里打了点温热的水, 他将铜制的脸盆端到床头柜上,将毛巾里的水拧干,并亲自为她擦拭细汗。摩宗轻轻地将白桥的鞋子脱下, 并且将她的袜子也脱下,轻轻地将她的腿挪到床上。随后给她掖上被子,将台灯调暗,自己倚靠在窗边。 摩宗的淡蓝色瞳孔放大,向着窗外的明月诉说自己的心事,他的期盼是那么简单与纯粹, 每当想起此事,他便欣喜,但同时又觉得孤寂,这份情感竟然令他这般孤独、煎熬。 白桥的情况不大好,她再次疼得冒汗,摩宗帮她检查,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不由得想起裴绘。 曾经,他凭借一己之力将裴绘解救出来,避免罗南侵扰到她。 她当时也是苍白的脸,失去应有的生气与华彩,显得那么落魄无助。 白桥意识陷入模糊,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万秦。摩宗心想此人早已死去, 只是她还不曾知晓曾经的爱人已经被炸死。他伸手触摸了她的绿松石耳坠,浑圆的坠子与蛛网般的裂纹,令他印象深刻。 摩宗坚信绿松石代表着胜利与希望,拥有这种特殊的宝石,便能拥有好运与希望。 白桥双眸微张,嘴唇干裂起皮,脑海里尽是悲伤、痛苦的过去,她悲伤地哭出来, 像是在梦里哭泣着,完全失控地、一点都不设防地、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抽噎着。 摩宗对此只是擦拭着她的泪水,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他敏锐地嗅到她身体散发的柠檬香气,除此之外竟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猛地掀开被子,只见白桥的下身流出一大滩血,鲜血染红暗橘色的床单,他的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第133章 彼岸花 白桥穿着黑色短裤以及白色衬衫,衬衫明显是莱托的,她的下半身流出鲜血,形成一片暗红的血泊。 难道白桥的哭泣是在与之告别?摩宗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想到崇国文化中的彼岸花, 那是种幽冥路上的鲜红的花,由于其花叶无法同时盛开,花叶永不相见,便有一种凄美、离别之意。 这种寓意无望之爱的花在佛经里被称作“赤团华”,除却有生死相隔的凄苦之意,更有指引人涅盘得道的寄意。 摩宗不忍再犹豫下去,于是他立即为她医治伤势,喂她服下特殊药剂,阻止她继续流血与伤口的恶化。 她腹部的脏器破裂,流出不少血,生命垂危。摩宗还拿出自己珍藏的白色药丸,散发着荼蘼香气,这种药丸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 由于药材名贵,所以普通人是买不到的。他早就囤积一些在身边,以便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 他将白药丸给白桥喂下,就着一口温水咽下。白桥服下后好许多,气色红润起来。 摩宗见她呼吸平稳下来,便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块浴巾,准备沐浴更衣,不过。。。。。。 他想起白桥的血液还未曾处理,于是他便开始纠结。。。。。。难道他要亲自为她沐浴以及换衣, 这会不会太冒犯,可是现在也没别的人,他也不可能将此事交给旁人去做,索性就帮她吧! 方形浴缸里温热的水已经准备好,摩宗紧张地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她的玉体,这。。。。。。非礼勿视, 他轻柔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浴缸里,她的血污渐渐地晕染开,如同承载着绝望与痛楚的彼岸花。 她的脸色难得有丝生气,朱唇微启,丰腴的身材尽收眼底。摩宗脸色微红,但却仅仅是为她擦洗身体,尽量避免直视她的躯体。 “我。。。。。。快死了,万秦,来生再见。”白桥虚弱无力地说道,眼角滑下不舍的泪, 她怀念着与万秦在雨夜相拥、与他在雨天奔跑、与他在温泉中嬉戏、与他成婚(举办的末世婚礼)、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暧昧心跳。 这些珍贵的情愫她无法割舍,就像徘徊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迟迟不肯离去,只愿意停留在此处永恒地绽放。 而此刻,万秦听不到她的心声,爱意如风般消散,他最终不知飘到何方,心就连它的主人也掌控不了。 万秦的爱已然成为一根痛苦的刺,埋入她的心脏,不时地搅动着她,尽管俩人依旧爱着彼此, 却只能被迫分开。摩宗听到她的轻唤,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会好起来的,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 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摩宗,他要谁死谁就得死,而他暂时还不想白桥死,并且有能力救活她。 他安抚好躁动的她后,便来到满是血污的浴缸,淡红的浴水令他想起某个粉红的晚霞。 他没有任何忌讳地伸手轻触水缸中的水,手心感受到最后一丝温度,粉色的血水令他想起米国的母亲, 她是个极为善良的母亲,只是她却被生父家暴、凌辱,他小时候便见到生父会酗酒,甚至会殴打幼小的他。 在他七岁那年,他的生父终于破天荒地买了张去往崇国的机票,说是自己刚中奖要请家人出国游玩。 母亲和七岁的他都半信半疑地答应下来,只是当生父领着他们进入九龙城寨时,他们却察觉出不祥之感。 “爸爸你要带我和妈妈去哪儿?这里好黑好可怕。”幼小的他弱弱地问道,这里有时候还会有腐烂的尸体被丢在路边, 看着十分可怖。生父只是答道,“爸爸一个朋友想见见我们,他会带给你们美味佳肴,炸鸡薯条都有,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原来,他的生父将自己的娇美的老婆和儿子都卖给城寨里姓裴的毒枭,只因这个男人喜欢异域风情。 他的养父对于他的生母十分满意,对他也不错,于是养父当场就给一笔丰厚的钱给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拿着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笔不义之财很快就由他的血来偿还。 他走在迷宫般曲折蜿蜒的楼道里,多次失去方向,而幽暗处有个冷酷的杀手,正手持锋利的匕首, 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终于这个生父因为鞋带松开,一不小心被绊倒,重重地砸向地面, 脑门上磕出一个血印,他疼得吱哇乱叫,双手颤抖地撑在地面上,试图尽快爬起来。 此刻,身后的杀手立即如疾风般地划破他的颈动脉,他瞬间血流如柱,最终失血而亡。 第一天,养父就对他们说:“欢迎你们来崇国,你们米国人也不全是高素质的嘛! 到哪儿都是权、钱、势,你们就安心在我这儿,我好吃好喝地供你们,别乱跑就行!” “我们不会乱跑的,只是不明白的是。。。。。。我们在米国, 怎么会来这里?那个畜生怎么会联系到你的?”他的生母惊恐地问道。 养父十分得意地答道:“我是在某个交易网站上见到你的,因为你的照片等资料被你的丈夫挂在该网站上进行售卖, 说实话你是我一见钟情的类型,所以你带个孩子来,我也不介意。” 身为毒枭的养父十分宠爱他的生母,不过他明白他也不过是贪图母亲的美色,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终有失宠的一天。 大概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养父便对自己的生母开始厌倦与冷漠, 最终他与母亲被迫分居在另一处房子,他的养父对他也十分严苛。 从小缺少父爱的他十分敬重养父,因为他是难得对自己好的男人,为了赢得他的重视与疼爱, 他从小便十分刻苦学习,同时洞察人情世故。只是他也被养父的毒枭身份所负累,他知道养父是不被世人认可的, 于是他想尽办法劝告养父转移资产到米国,他又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他投资,身价很快水涨船高。 接着,他的养父被捉住,最后被判处死刑,因为自己当时在接待来访者做治疗,所以连养父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他生于混沌阴暗的地方,势必也会有所污秽。他生的俊美挺拔、气质高雅,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最后,他定居在米国,等新的城寨建成后,他便实施自己的末世计划,将自己推向末世的神坛。 可是他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裴绘这时早已嫁作人妇,他由于无法接受裴绘与威廉有孩子, 于是便在她的颜料里掺入紫珠草的粉末,起到避孕作用。这造成裴绘与威廉很多的痛苦与悲剧。 摩宗换好浴缸里的水后,便泡在浴缸里,享受难得的宁静。今天真是累坏了,得好好休息。 他看着自己健硕的身材,感到得意,心想自己也该成家,要不选择一个女人来陪伴自己吧! 只是。。。。。。他尚未放下她,即使时光荏苒,他对她的心也未曾改变,难道他必须一直困顿于这样无望的爱中么? 他裹着浴巾来到白桥身边,察觉到她苏醒过来。被褥已经换成白色的,身下垫着医用垫子。 白桥睁开双眼,感到十分惊讶地说道,“摩。。。。。。宗?你怎么会。。。。。。我。。。。。。啊!” 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没有穿衣服,完全赤裸着身体,这。。。。。。太羞耻,不过在她意识模糊时, 她见到一个仿佛是摩宗的男人,正在为她沐浴擦拭身体,这。。。。。。她该如何自处? 摩宗大方坦荡地说道:“你刚刚流血不止,血污一片,我不得已为你沐浴更衣, 你放心我没有半点逾矩,只是为你医治罢了,十分抱歉。” 白桥害羞地蒙住被子,心想摩宗会不会看上自己,这也太羞愧,这。。。。。。真是个礼崩乐坏的末世啊! 摩宗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你还需要静卧,这几天最好都在这儿别出门。” 白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摩宗大人,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摩宗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是想说霍因的事么?他。。。。。。我明天就去为他解除咒术, 他会没事的。还有。。。。。。你的弟弟白杉究竟是怎么了?” 白桥悄悄地露出眼睛并答道:“不瞒您说,我的弟弟白杉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注射导致变异的药剂, 从而变成长出触手的异能者,但是他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所以希望摩宗大人能放过他,别为难他,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摩宗陷入沉默,随后看向她笑道,“这真是为难,毕竟这里的居民都不喜欢异类,我只能说可以不追杀他,但是他太危险,不能够回来。” “可是他是我弟弟啊!他一个人在外面会很难过的。”白桥央求道。摩宗凝视着她的双眼, 淡淡地说道,“这。。。。。。我改变不了他们的成见,除非我下死令, 他们就不敢动手。这件事再等等吧!最起码要保证白杉没有威胁才行。” 白桥担忧地点点头,摩宗又问道,“你现在好些么?”白桥坦言道,“我现在还有疼痛,不过能够忍受。” 摩宗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也在这儿休息下,这两天我都没睡,好困。” 说罢他便去卫生间换衣服,接着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是这一次他终于卸下山羊头面具, 露出自己俊朗邪魅的脸庞。白桥看得发呆,她没想到摩宗大人竟然这样帅气儒雅, 看起来不像是个大魔头,反倒是一个气度不凡的成熟男人,他在白桥身旁酣睡,不设防地卸下面具, 背靠着白桥,伴着明月入梦。白桥腹部尚有疼痛,脸上残留着点点的红晕,右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 上面画着几株彼岸花,一派状如火焰般的血红,热烈地灼烧着末世的一切,这束火焰正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第134章 勇气 月光溶溶,虫鸣声以及令人在意的声响,打搅人的清梦,尤其此人是青莲,她通过暗自偷窥摩宗, 感受到有关摩宗的气度与魅力。她还没能与他搭上话,若是有机会就能亲自问他的喜好, 今晚她透过窗户,竟然见到摩宗和莱托带着白桥进入麻将馆,并且只有莱托一个人出来。 她不禁猜想摩宗是否将白桥占有?这点令她极为在意,可是她不能轻易地打扰到摩宗,生怕他会嫌恶自己的莽撞。 她听说,紫棠那件差点被盗走的浅色霓裳,主要是因为盗徒好色,他说是要占有她的衣物, 简直是不怕死。不过当她和白杉将此人押送给摩宗处置时,摩宗却说,“不过是盗窃而已,罚他三个月的工资。” 她原本以为摩宗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难得的宽容大度,在此之前他的物品一旦被盗, 免不了要被打得皮开肉绽。摩宗的这些服饰十分名贵,如今看来都能算作孤品,无法复刻。 青莲想得很多,她发觉摩宗越来越难懂,心思叵测。她该如何能触及他的心?也许此生都不能做得到。 紫棠望向月空,思念着白杉,他曾经在月下告诉自己,“如果我们能打败摩宗他们,找到家人后, 就可以回老家一起过田园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没有可怕的规矩、没有残忍的剥削!” 紫棠担忧地说道:“可是这几乎做不到,摩宗比我们想象的势力更大, 要想摆脱他可比登天都难,我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你能保全自己, 就绝对不要出头。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一点伤害。你明白么?” 白杉浅笑道:“我明白,这些道理都懂,可是我们没法不这么做, 摩宗作恶多端,不能任凭他们危害人间,我们必须得改变这个末世, 说不定是他们打造这个末世的,你的父母、无数人的亲友,都沦为牺牲品,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自古以来理想者都必须要牺牲,没有牺牲何来幸福?”紫棠紧紧攥着拳头,无奈地点头道, “那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保护好自己,因为。。。。。。”紫棠害羞地停顿下来, 白杉不解地问道,“因为啥?”紫棠羞涩地样子,随后便跑开,一副扭捏的姿态,令他感到很奇怪。 他猜想会不会是。。。。。。紫棠对他有意思?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他的心头,他顿时热血沸腾, 时不时地就会望向紫棠的练舞室,平时白桥就跟在她后面练舞, 苦练舞蹈技艺,尽管白桥对此并不算热衷,她更热衷文字,最好不要动弹。 紫棠的舞蹈功力深厚,她悉心地指导白桥,直到她彻底掌握为止。由于摩宗勒令所有新来的女子都得苦练舞技, 白桥怎么也不得偷懒,白天她除了和紫棠后边练舞,就是在查找案件的线索,还得忙着寻找亲人以及末世的真相,忙得不可开交。 她刚刚还见到那么多恶徒死掉,明天都不敢走那条走道,那里一定是鲜血淋漓的。 明天,她高低得将白桥的去向告知给钟河他们,他们此刻一定十分担心白桥的安危。 第二天一早,紫棠便将此事告知给钟河他们,钟河大惊失色,并且直接拾起自己的剑就往外冲, 紫棠和钟橙立即拦住他,坚决不允许他去送死。钟橙安慰他,“哥!你就别冲动啦!摩宗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紫棠赞同地说道:“是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找个借口去问问吧!”钟橙担忧地问道,“好么? 要不然我去吧!我跟他的交集比你们都多。紫棠说道,“我的借口比你的更加充分。”紫棠前往麻将馆,在即将走到麻将馆门口时, 竟然与青莲迎面相撞。青莲有些害羞地问道,“紫棠?你来麻将馆找摩宗吗?”紫棠点点头,随后疑惑地问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青莲支支吾吾地,最后答道,“我。。。。。。跟摩宗聊聊编排的舞蹈, 还有就是服化道的设计,为下次的表演做好准备,你不会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关心吧?” 紫棠松下一口气并且笑道:“哪有!我的舞蹈计划给他对接过,他一般不管的,但是必须得给他过目。 今天来是问服化道的问题,毕竟人数比较多,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服饰,到时候的效果可就不理想。” 青莲笑道:“那既然是问同样的事情,就将此事交给我转告给摩宗大人吧!到时候我再跟您做对接你看行么?” 紫棠皱眉道:“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青莲猜测道,“你是想问。。。。。。白桥的事情吗?” 紫棠点点头道:“既然你知晓就给我进去吧!我必须得解救她。” 青莲淡淡地说道,“我其实也是想问此事的,要不我去吧!你也不必麻烦。” 紫棠感到奇怪,她上下打量着青莲,并笑道,“你今天横竖都得进麻将馆,是不是另有隐情?” 青莲尴尬地解释道:“没有!哪有隐情,只不过是今天勇敢些,之前都不敢见摩宗, 基本上都是你找摩宗做交接。我。。。。。。也想锻炼下自己。” “你的胆量确实不够,但是窝里横,还记得你怎么占用厕所的么?”紫棠不满地埋怨道。 “其实吧!我只是喜欢泡澡,没别的意思。”青莲态度比以往缓和许多,这在她的意料之外。 紫棠见她这么执着,就没再跟她争执,门口的警卫看得都有些不耐烦, 他嚷道,“你们能不能别墨迹!有事快说啊!我听得打瞌睡了都!” 紫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一定别忘记问白桥的事情,我们都很担心她。 如果摩宗有不快的地方,就立马住口,以免他怪罪于你!记得察言观色哦!” “好啦!我晓得啦!你回家记得给我买份饭,就是烧鸡饭, 为保持身材都几天没见荤腥!馋死我算了呗!”青莲撇嘴道,满眼的疲惫。 紫棠爽快地答应下来,缓缓地转身离开。青莲转头看向那个满脸不屑地男警卫,她弱弱地问道, “帅哥!麻烦您通知下,我找摩宗谈点事情,跟舞蹈编排什么的有关。”男警卫看一下手机的时间, 摆了摆2手回答她,“不可以,现在才早上八点多,昨夜摩宗舟车劳顿,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合眼, 必须得等到下午来。你明白么?”青莲为难地看着他,随后失落地离开,她往回走没几步便又被男警卫叫住。 男警卫喊道:“你回来,摩宗说让你进去!谁叫你们一大早就在门口吵吵闹闹地,害得摩宗被吵醒了。” 她满脸歉疚地进入麻将馆,每处关节都被抹上强力胶那般僵硬,紧张地站在高大的摩宗跟前。 她看一眼四周,看到没有其他人在场,便鼓足勇气说道,“摩宗大人,我们现在的舞蹈准备定十二人的《落樱录》如何? 有紫调的和红白调的服饰就可以。”摩宗点头示意没问题。接着她便问道,“摩宗大人, 昨天晚上由于他们动静太大,我无意间才看到的,而且这件事也关乎我的朋友,所以。。。。。。 敢问摩宗是否将白桥小姐安置于此?”摩宗听到后有不悦,他直言道,“你未免管得太多,我无可奉告。” 见摩宗面露怒色,她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于是 连忙岔开话题,“好的好的,我也只是问问, 毕竟白桥这几天都没来舞室,我们都挺担心她的。摩宗大人,请问您最近是否有什么烦恼?我想帮您分担一些愁绪。” 摩宗玩味地看着她,脸上戴着的山羊头面具闷得极为难受,气候一天天地热起来。 他坦言道:“除了女人,倒还没什么值得我烦恼的。”说完这句话, 青莲的心怦怦跳,她觉得摩宗是不是在挑逗自己,脸颊通红着。 此时,白桥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刻意咳嗽几声,青莲听到声响后不动声色地站着,紧接着她便说道, “其实我也有一件烦心事,那便是。。。。。。”青莲斗胆凑到摩宗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摩宗您!” 说罢她便告辞离开,就在此时摩宗叫住她,“什么?你刚跟我说什么?麻烦大声点!” 青莲难为情地提高音量答道:“我。。。。。。喜欢您,摩宗。”摩宗瞥一眼房间的门,随后便说道, “我是摩宗,自然不会轻易接受哪个女子,一切都得看姻缘与造化。”青莲难掩失落地说道, “是的,我。。。。。。晓得了,那我就先离开,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摩宗又说道,“那你今晚有空么?” 青莲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愣住了。摩宗淡淡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究竟适不适合做我的女人。 所以得需要点时间来接触才行。”青莲目瞪口呆,时间在此刻静止。而白桥则担忧地看向门, 她怕摩宗会对青莲下手,也许会将她当作祭品,又或者只是玩弄的物件?她内心默默为之祈祷着。 第135章 错意 这时,青莲欣然答应摩宗的邀请,他们今晚定在麻将馆的阳台约会,闲聊一些未知的情话。 青莲出门后,便撞见迎面而来的莱托,她吓得一激灵,随后便赶紧离开。莱托看着有些疑惑, 他攥着荆棘项圈,敲响麻将馆的门,摩宗则示意他进屋坐下来。他一进门,只见摩宗正在侍弄花草, 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莱托问候他,“摩宗,我来看她,她怎么样?”摩宗戴着面具说道, “她没事了,只是需要静卧,不能来回折腾,你就别带她回去,留在此地养好身体后再走。” 莱托点点头,他接着便上前打开房门,摩宗转身意欲阻止,但是话到嘴边便又收回。 莱托走进房间,白桥正平躺着,她说道,“你来了。”莱托担忧地问道,“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没事,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还有自己武功差,所以才。。。。。。”白桥无奈地说道,并且抿着嘴唇。 莱托灰蓝色的双眸忽然凌厉起来,他凑上去嗅着她的脖颈,发觉她的身上有着荼蘼的香味, 这种香味是摩宗的,他会种植荼蘼花,所以会沾染相应的气味。他知晓荼蘼花寓意着倾尽所有的爱, 内心时常会问摩宗心里的女人会是谁?不过他对此没那么感兴趣,他只希望每天都随心所欲地, 没那么多规矩、束缚、看不顺眼的人,只要这样就可以,否则他就会大开杀戒,变得癫狂。 他在世人里被视为疯子,可他清楚自己是清醒的,对于不公的命运,他要破除它!揉碎它!让它永不见天日! 莱托的亲近令白桥有些羞涩,她在躲闪间眼神恰好撞上他的眼眸,他的眼神躲在面具之后, 但是他眼神的寒光也未减少分毫。白桥深感尴尬,这一眼神又顿时令她想起昨夜的暧昧时刻。 若是莱托知晓此事,他会怎么样?她原本是想利用莱托对付摩宗,可她昨晚又获得摩宗的施救与照料, 这可是一份救命之恩啊!她又心软起来,觉得正义有时候未免太过单薄, 有时会无力去对抗情绪的阴暗面,可能人就是如此自私吧! 只有恶朝向自己的时候,才会祈求善,而如果没有遇到,则会觉得恶是有被包容的必要。 恶的程度也不同,不同的恶会带来不同的体验,而女人所期盼的恶,就是被心仪之人所征服, 带着恰到好处的控制、支配,可惜事实难以实现。那些被献祭的人,被巨大的恶所支配、控制, 被拖进痛苦的深渊。这些白桥都是知道的,可是她却没法感同身受,此刻她几乎忘记摩宗与莱托的恶, 将他们视作普通的朋友,莱托则是关系更为亲密的人。她觉得似乎得到这俩人的偏爱, 于是更加有安全感,内心也有些享受这种莫名的优越感。只是她不能去想他们做的残忍的事, 一旦去想,就会陷入死亡的恐惧,会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莱托盯着白桥,然后凑到她的唇边吻上去, 柔情之吻让摩宗在一旁有些尴尬,他背对过去,但是又忍不住转身去看。莱托伸手进入被子, 准备握住她的手,但是这一幕显得极为暧昧,等他握住她手的时刻,却发觉她并未穿衣服。 莱托看一眼白桥的床头有一条白色浴巾,看样子是她起身方便时需要的浴巾,而卧倒时便褪下它。 只是。。。。。。她可是在摩宗的房间里,赤身躺在床上,摩宗难道不会想入非非么?他带着醋意说道, “你没穿衣服?这样不合适吧?”摩宗身体僵住,白桥心头一颤,她连忙解释道,“我。。。。。。 主要是腹部伤口未完全好转,我只能卧倒在床,并且时不时地流血,穿衣服的话会染污衣服, 我的那件衣服都已经洗掉,没有衣服可穿。”摩宗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她躺着即可。 她的伤势很严重,不好好休养会伤及根本,搞不好会折损阳寿。 昨晚真是虚惊一场,若是没我的特殊药丸,她恐怕得。。。。。。” 莱托真诚地答谢他:“那感谢摩宗了,改天我们喝一杯,或者是去旅游?别的事暂且放放!” 摩宗笑道:“好的。”莱托忽然想到什么,于是 便对他说,“蕾拉回去了,说是去查蔻依的事。” 摩宗点点头,他继续低头看着小金鱼,还有给新种上的荼蘼花浇水,有些了无生趣。 白桥咳嗽起来,并且咳出一丝血来,这令他极为担心。莱托四处寻找纸巾,可是却找不到, 而白桥手里攥着一个白色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并且揩掉沾染在被褥上的血迹,她十分憔悴,看不出病情渐好的样子。 莱托将她揽在怀里,她也感受到他温暖,心里有点着落。白桥此刻感伤起来,眼里泛起泪光。 莱托从她手中接过手帕,说是帮她清洗后再给她使用,当他清洗此手帕时,就发觉它上面竟然绣有荼蘼花, 难道这个帕子是摩宗给她的?他转头问摩宗,“这个帕子是谁的?”摩宗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解释道, “她时不时地咳嗽,若是我不把自己的手帕给她,她的血会污染被褥,我到时候可洗不过来。” 莱托听到这句话,便顺便瞥一眼阳台上的衣物,那件黑色打底裤以及白色衬衫都是白桥穿的, 可是摩宗没有私人助理,难道。。。。。。摩宗还为白桥洗了贴身的衣物?这。。。。。。未免太过逾矩! 莱托不悦地说道:“摩宗,你不会亲自为白桥洗衣服吧?还是贴身衣物?这成何体统?” 摩宗略微尴尬道:“我只是不喜欢假手于人,这里没别人帮忙, 只好自己动手。我不过是照顾白桥,你没必要上纲上线。” 莱托怒不可遏地冲出房门,没有再理睬摩宗。摩宗无奈地来到白桥身边说道,“这家伙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竟然怀疑我会对你不轨。” 白桥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害得你们吵架。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让您为难了。” 摩宗冷哼道:“解释也没用,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你身上还有疼痛的地方么?” 白桥心想自己的腹部还有疼痛,并且胸腔也疼,只是不想再麻烦摩宗,于是便说道,“我还好,没事。 只是我的朋友会担心我,我现在回去找他们吧!”她刚要起身,摩宗便伸手搭在她的左肩上, 他有些紧张地说道,“你还是要静卧,你的朋友因为白杉被牵制住,另外。。。。。。霍因的咒术已经被解除,你就放心吧! 只是他们下一回不能再如此,否则中咒术和蛊毒,就十分危险。 到时候神仙难救,此次幸好是出手及时,否则他早就成为井下亡魂。” 白桥连忙答应道:“我们绝对不敢在宵禁时分出门,给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于是四处在打听着。” 摩宗点点头,随后便来到洗手台边,将丢在洗手台里的手帕继续清洗,白桥听着摩宗为自己清洗污秽之物, 便感到难为情,觉得他真像一个很爱很爱她的老公,默默地为她付出,只是她不能这样胡思乱想, 因为他是摩宗,而且还是末世下的,她何德何能能够赢得如此强大的男人的青睐? 晚上大约七点时分,摩宗叫来一桌子牛排,点上三盏蜡烛,坐在阳台前等她来。 青莲走进来,此时她换上一身青莲紫色的衣裙,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她还穿着一双舞鞋款式的鞋,裸粉色与紫色的衣裙很搭配。 她眼神里透着一丝娇羞的媚态,每一句话都精心揣摩后才肯说出,“摩宗为何在这里与我晚餐? 何不去别的更宽敞的地方?”摩宗笑道,“去哪晚餐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什么人用餐。 你觉得我会喜欢去什么浪漫的餐厅与你吃饭?我不会这样无聊,对于我来说,餐厅的好坏只取决于菜是否可口。” 青莲无意间瞥见摩宗身后的玻璃缸,里面禁锢着数只蓝色的蝴蝶,于是顿时感到好奇, “摩宗大人,请问这些蓝色的蝴蝶是。。。。。。怎么它们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好像不死不灭。。。。。。” “普通的蝴蝶寿命很短,但这缸蝴蝶可是感染丧尸病毒的蝴蝶, 它们死而复生,依靠动物的血肉为生,用死亡来换取生的资源。 所以它们是丧尸蝴蝶,这可是只有末世下才有的诗意,我也是不久前才发觉的。”摩宗得意地笑道, 余光瞥一眼房门,随后又说道,“那我们快吃吧!这些是厨房精心烹调的,有波士顿龙虾和牛肉。” “这也太丰盛了,您真是。。。。。。”青莲感激道,她觉得摩宗一定是看重自己,才会准备得如此丰盛。 摩宗则摆手道:“既然我是要请一个重要的女人,那么就得倾其所有,你说对不对?”青莲娇羞地点点头。 摩宗盯着她的双眼说道:“你是看上我什么了?”青莲心里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因为您是摩宗,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是卓越的,我。。。。。。很想一睹您的真容, 您的气质与神秘感,都令我心动,一直想了解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斗胆来到您的跟前,跟您告白。” 摩宗自嘲道:“我从没觉得自己竟然有这样的魅力,能让美女你这么着迷。这是我的荣幸。 只是你会介意我找别的女人么?”青莲惊讶地答道,“我说不介意都是假的,因为在乎就会吃醋, 但是如果摩宗爱上别的女子,我也会放手,不会多纠缠,我也没有资格管您该爱谁。” 摩宗笑道:“你的回答很好,只是容我再考虑下,我得消化下这份爱意,这对我来说极其意外, 因为我的势力和外在,大部分人都是畏惧我的,还没有哪个女人跟我说爱我,你是头一个。” 青莲低下头,不免羞涩起来。摩宗淡淡地说一句,“只是。。。。。。我不是善类,你跟我不觉得危险么?” 青莲坚定地说道:“我喜欢摩宗,便甘愿接受您的一切,我也不相信您会伤害我,只要能得到您的垂青,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摩宗听到这儿有些动容,白桥突然打开门说道,“你不可以,摩宗已经是我喜欢的男人,怎么能让给你呢?” 摩宗顿时眼神闪出得意之色,他心想白桥竟然喜欢自己?这几乎是在他意料之中。 第136章 不在乎红 生下便带有预言能力的钟河,总是能精确知晓自己的走向,当家世优渥的他选择定居地时, 他在冥冥中就选择离白桥相对的楼层,在选择此地时,心中回荡起一种动人的乐曲,哀伤又婉转。 也许是某种前世的记忆吧!他无法割舍此地,这里既是生养他的故乡,也是他预感会遇到一个挚爱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有时会因寂寞而打消这种期盼,有时又会重拾耐心等待她的出现。 此生,他做过无数的预言,只有她的出现最为准确,只是他知晓与她的恋情十分波折, 他也不想放弃。只是他内心也有许多酸楚,当她与别人缠绵时,正是他最煎熬的时刻。 万秦与范君、莱托的出现,击碎他的爱,只是他真得在意女人的落红么?也就是她必须得是处子之身? 若是失去初夜的白桥与另一个处子相比较,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白桥,因为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种情愫十分宝贵,万秦便接受不了白桥的失贞,俩人便渐行渐远,不管曾经爱得多深, 最后就伤得有多重。万秦可以为白桥独自面对万千的丧尸而不眨眼,可惜他却战胜不了自己的控制欲、占有欲,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玷污,并且生下他的孩子。钟河心想:但愿埋入他心里的砾石, 经过痛苦与岁月的打磨,终成为一颗稀有的珍珠。万秦也许会更加珍惜眼前人,放下所有的成见,不再损毁掉自己宝贵的情感。 他明晓白桥被情欲所束缚,她渴求更多、更强烈的爱欲,这是女人共通的需求,他也不会干预。 只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妒火逐步吞噬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像条冷血盲目的紫蟒, 缠绕在心头,每经受一次伤害,便被它勒得几度要断气。他不禁要问,自己在白桥心里算什么, 自己难道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么?如果她没遇到那么多的诱惑,恐怕他们早就结婚生子。 由于家里太狭小,他便独自找到一个僻静处,喝着一瓶啤酒,倚靠在水泥栏杆边,望向上弦月, 眼神迷醉在月光的温柔中。在他心里,白桥如同皎月,纯洁无暇,虽然她也会对恶有所犹豫, 她也有邪念,但是她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比想象得要自由, 可以自由取舍,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剥夺她的这种自由。 他觉得白桥应该过好她的人生、不加干涉、不做评判,即使她在旁人看来经历过几个男人,是如此浪荡, 他也不觉得她肮脏难堪,在他细腻的觉察中,他能够体会到白桥对于被征服的兴奋。 这听起来难以启齿,可是他爱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白桥,此时他也为她品尝爱的苦涩, 他明白白桥对自己的爱更像是世俗的爱,完全地被框于道德准则中,因为他表现得如此正派、善良, 他必然是白桥最好的归宿,对此他很有信心。还有从前,他美好的家世背景,令他对于一切都格外乐观, 只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不想让白桥被别人抢走。此刻,青莲走到他的身后,对他说道, “你还在喝闷酒?我可亲耳听到白桥说喜欢上摩宗。”她含着怨恨的眼神看向他,他听到后立即转身, 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白桥。。。。。。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恶魔?说不定是他制造的末世啊!” 青莲冷哼道:“话不能说满,末世都能来,善良的女人爱上恶魔也有可能出现,你恐怕不清楚。 女人对于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没抵抗力的,男人要征服世界,女人最大的野心就是征服男人, 并且乐此不疲。你一点都不懂女人,女人可只对权势感兴趣 ,否则再好都是次要的,你能明白么?” “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什么企图,难不成我要为她去反抗摩宗么? 我可不会以卵击石。”钟河愤怒地说道,手里的易拉罐直接被捏成一团。 青莲不屑地笑道:“我没那么无聊,摩宗能不能被击败,需要多方势力,我要的就只是报复她。” 钟河顿时感兴趣,他眯缝着双眼问道,“你要 怎么报复她?”青莲上前撩了撩钟河的衬衫领口, 轻描淡写地说道,“想得到她真正爱的男人,你能实现我的愿望么?” 钟河自嘲道,“我可不是她真正爱的男人,充其量是备胎。” “可你算是最好的备胎,我看得出你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白桥, 却能赢得你这么优质男人的爱,简直是不可思议。”青莲直白地说道,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心。 钟河笑道:“既然你都说我是好男人了,那么也应该知道,好男人是不会接受除心上人以外的女人的,明白么?” “不明白,我只知道你我都爱而不得,她却在摩宗房间里与他缠绵, 还有莱托。我看不得她这么浪荡。”青莲愤恨地说道。 钟河立马辩驳道:“你不能这么说她,她这些都是被迫的,他们都是想着强占她的男人,自私自利, 从不考虑她的感受。我们原本是一对,可是却被拆散,这也都怪我,是我不够强大,才会令她遭到这么多的挫折。” 青莲愤懑不平地说道:“那为什么你们都爱她?据说她连孩子都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从没听说过生完孩子的女人,能够赢得这么多人的爱慕。”钟河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当然理解不了, 白桥是那种美而不自知、谦逊善良的女人,她博爱、有内涵,这份特质足够吸引人,照你说的话来看, 那个摩宗也对白桥有意思,说不定想着欺负她。”他开始担忧起来,双眼看向麻将馆的门。 “那么你不去争夺她么?难道没有争夺的心么?爱一个女人,不该占有她么?”青莲浅浅地笑道。 钟河苦恼地坦言道:“我。。。。。。得等到查清真相与找到亲人后,才能试图击败摩宗, 而且生死未卜,摩宗太强大,不是我们能轻易扳倒的。”青莲说道,“那也是,不过你们得把我算上。” “你跟摩宗又有什么过节?”钟河疑惑地看向她。她的双眼也朝向麻将馆的门,死死地盯着它。 早上白桥开门后,便阻止她与摩宗的发展,她对此愤恨不已,心想她帮她的消息告诉钟河他们, 算是帮了她,结果她却搅黄自己的好事。没想到白桥勾引莱托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撩拨摩宗, 真是个贪婪的女人啊!她绝不允许摩宗被她占有,为此她得做些从未做过的事,哪怕要她杀人。 钟河警惕地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是个能够用得上的人,不如就派她去跟摩宗交涉,打探点消息回来。 钟河问道:“你加入我们没问题,只是。。。。。。你必须放下对摩宗的痴情,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 并且我们没法直接跟白桥获得情报,所以得由你去探路,你同意么?” 青莲费解地说道:“好的没问题,只是这对我来说很难,我只能尽力跟白桥取得联系,毕竟摩宗不肯轻易放人进去。” 钟河肉眼可见地伤感起来,他猛地捶向坚硬的墙壁,眼里泛着泪光,不甘地说道, “混蛋,跟我抢女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都得死!”青莲也感受到一种畅快,来自于自负、仇恨。 钟河一夜未归,他待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青莲回家后便不由地担心起钟河, 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古怪,也许他会扭曲自己的心。这恰好也是她所需要的,她需要更多复仇的力量,来报复摩宗对她的绝情。 摩宗在听到白桥的表白后,便怔住了,随后他便对青莲说,“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受欢迎,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青莲你就先回去吧!你对我的心意已经收到,只是没法回应你。你另寻他人吧!” 青莲不甘地问道:“难道摩宗你要选择她?她的舞技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凭什么?” 摩宗淡淡地解释道:“我并没有说选择谁,你别多想。只是我有太多事要忙,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不适合我。” 青莲觉得他不过是在搪塞自己,于是愤怒地离开,没想到她还是失败,摩宗根本没瞧上她。 钟河原本以为白桥有过孩子,就会劝退许多男人,没想到还是有如此多的男人跟苍蝇一样地扑上去。 宵禁时分,楼下的灯全部熄灭,只有那盏时刻移动的红光映入他的眼帘,伴随着金属的摩擦音。 他握紧自己的梵寂剑,一步步地走上去,跟那狷狂的莱托决一死战,他要莱托的血, 祭奠他倍受挫折的爱!他要夺回自己的挚爱!绝不容许他再践踏自己的爱人,哪怕有一万种理由,他也不想再等下去! 哪怕自己的爱人已经失去贞洁,哪怕自己的鲜血被挥洒,他也得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137章 触礁 莱托准点出现,来楼道处搜罗不守规矩的人,并将他们杀死,或者与恶徒们死斗,这便是他的日常。 今天,他的杀人热情并不高,反而只是孤寂地游荡着,他来到麻将馆前,想着进去看看白桥, 不过摩宗的手下并不允许。他内心攒着一团火,急需发泄出来,接着他攥紧自己的撬棍, 径直走到另一栋楼的走道上。他见到一个梦游的姑娘,独自在走道里游荡,她双目失神地、半眯缝着双眼, 活像个幽灵在楼道飘着。莱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穿着白裙像极白桥,只是她走着走着便来到发黑的栏杆边。 莱托好奇她会怎么做,结果她呆呆地看向楼下,随后便猛地投下去,莱托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梦中的女人会自杀。 他立即丢下撬棍与荆棘项圈,及时地拽住她的手。女孩被坠楼的失重感唤醒,她猛然睁开眼后, 竟然发觉自己身体悬于半空中,她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欲迫使她死死地拽住莱托的手。 莱托的手被她抓出深深的血痕,他拼命地捉住她,而女生则哭喊道,“救我,救命!” 此时,钟河握着梵寂剑前来,他的眼神中闪着寒光,凌厉地能划破所有的黑暗。 他见到莱托正在救她,觉得荒唐可笑。可是,他并未趁人之危, 而是安静地等待莱托将女生拉上来,以免她坠楼而死。 女孩惊魂未定地靠在莱托的怀里,她从未想过恶名昭彰的莱托竟然肯救自己,而不是趁着自己梦游时将自己杀掉。 莱托将她放回自己的家,并叮嘱她锁好门。女孩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告诉他,“我。。。。。。叫王蕴, 谢谢你!莱托。”莱托笑着点了点头。他转身后,便见到暗处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俊秀冷酷的外表,以及那柄透着耀光的利剑,都在宣示他的来者不善。莱托拾起地上的两件武器, 缓缓地走向他。边走边笑道,“你是。。。。。。钟河?” 钟河冷哼道,“我。。。。。。是你爹!来索你的命!” 莱托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你啦?”钟河坦言道,“白桥,你玷污我的白桥, 难道你忘记了么?”莱托不解地摇晃下头,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也迷恋白桥啊!可惜她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出局!” 莱托眼神狠厉起来,攥紧自己的撬棍直接冲上去,跟钟河迎面交战。钟河挥舞着自己的利剑, 楼道上一时间刀光剑影,剧烈的搏斗声响彻整个城寨,居民从他们的对话得知, 钟河对白桥的情愫很深,这件事情迅速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青莲与紫棠正在窗户前,看着他们的生死搏斗,一时间难分胜负,俩人都有所负伤,可却死活不肯停手。 紫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青莲则轻蔑地笑看,眼底里尽是对这两个痴情男人的不屑。 青莲巴不得他们俩都死,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她见不得白桥获得他们的宠爱, 心有不甘地看着这些男人为白桥陷入疯狂。渐渐地她的泪水盈眶,月光映射出那点点的如同星辰般的光。 摩宗一直将餐食端到她的跟前,并且还亲自喂她吃下去,这些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摩宗一直是冷冷的表现,令她也不会多想。但是今日就不同了,她已经当着青莲的面表白摩宗, 摩宗眼神里流露出得意之色,这令二人多少会觉得暧昧。他还是照常照顾她,并且没有触碰她的身体, 就像朋友一样相处。摩宗在沐浴后,便卸下面具,来到窗边坐下,并且长舒了一口气。 白桥偷偷地露出头,对着他问道,“摩宗大人,请问你为什么要戴面具?这个面具有什么特别的么?” 摩宗朝向她答道:“这个面具的山羊头象征着恶魔巴弗灭,代表着智慧、欲望、黑暗权力等, 我一向是撒旦的信徒,但是后来便推翻此教,只想创立自己的宗教,自封一个名号摩宗。 没有什么比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秩序,更加令人振奋。除了。。。。。。女人。” 他说完便看向白桥,眼神中透出暧昧之意,得意于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能获得白桥的芳心。 白桥紧张地说道:“那。。。。。。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她抱紧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被他窥视着极为不自在。 摩宗轻轻地答道:“我不能轻易对任何人说自己爱的女人是谁,否则她就会非常危险。她只要安全就好。” 白桥不解地问道:“摩宗这么强大,难道还会担心别人伤害到自己的女人?这不是很好解决的事情么?” “凡事都怕万一,蕾拉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而我也不是她所爱的人,没法带她在身边,也就没法保护好她。”摩宗苦涩地说道。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唏嘘道,“这真是太遗憾,摩宗您即使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竟也有得不到的女人,您只能想开点,毕竟有大把的女孩子可以陪伴您左右。” 摩宗冷笑道:“也许吧!不过我没那么滥情。”白桥又想到什么,于是问道,“摩宗,您为何时常戴面具, 天气渐渐炎热,戴着也怪憋闷的。”摩宗凝视着她,笑而不语,他的棱角分明的唇扬起, 淡淡地说道,“我需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毕竟自己是摩宗, 有不少人会想杀我,我总不能暴露自己吧!还有就是。。。。。。” 他走近白桥,并且凑近她的脸说道,“我的形象越是神秘,就越是令人畏惧,不是么?” 白桥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还有。。。。。。摩宗您既然有喜欢的女人, 那么我就退出。青莲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找到真爱。而摩宗我想您也瞧不上她这样的普通女孩对吧? 所以我也只能将她气跑,以免她再纠缠您。”摩宗疑惑地问道,“你不打算继续喜欢我么?” 白桥慌乱地回答道:“我。。。。。。其实正好另有喜欢的人,那就是莱托,我已经是他的女人, 所以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您就当我说个不痛不痒的笑话,笑笑就算了吧!” 摩宗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突然地冲到白桥的跟前,盯着那纯白的被褥。。。。。。 接着,他不甘地掀开被子,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躯体以及胸口的疤痕, 马琳制造的疤痕形似粉色的樱花,挛缩成立体的雕刻。她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隐秘的部位被肆意地袒露, 她羞愤地要遮起来,可不等她动手,他便将身子压在白桥的身上,白桥的手也被他死死地摁住。 他的双眼布满愤怒的血丝,强烈的耻辱感袭击他,他羞愤地说道,“你竟敢欺骗我?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接着他便吻上她的唇,意图狠狠地报复她,彻底玷污她的身体。可是他很快便能感受到白桥的呜咽, 她绝望地流下眼泪,看到此景,他停止报复她,而是起身冷静地坐在窗边,感受着狂怒的心跳。 此刻,夜雨忽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带来一丝凉意。白桥羞愤且悲伤地裹上被褥,将头埋入被窝里,独自抽噎着。 摩宗的怒气渐渐地平息下来,她的欺骗令他回想起母亲的不告而别—— 他的生母在他去米国定居后,便告诉他自己想留在崇国, 并不想回去。她曾经答应裴阑会去找他,可惜她终于因为抑郁症, 而在自己新搬进的公寓里自缢,并且仅留有一封绝笔信: 儿子,妈妈我没法活下去,我是个懦弱的人,也根本不对人性和这个世界抱有其他的期待, 爱也好、恨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我厌恶这个世界,厌恶那个混蛋, 不管他有没有活着,我希望永远都不用见到他。年轻的时候他是我的光,救赎离经叛道的我, 可是后来他却堕落,还将我和你一同带进深渊。你以为你的继父对我有多好?他不过是把我当玩具, 物化我这个渴望自由的女人。而我只是个女人,希望拥有幸福的家、自由的生活,可是偏偏命里遇不到好人。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很煎熬,因为我不得不取悦于你的继父,否则就会没命。渐渐地我也爱上他, 渴望他更多的爱与关注,可是他并非专一的男人,所以他还是像个人渣一样地抛弃我, 尽管我没有那么爱他,可是当他说分开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被撕裂般的疼。所以,爱不是最重要的, 照顾好自己最重要。我希望你能得到所有想要的,而不是像我这样一无所有。不过也不算失败, 因为我有你,我的宝贝儿子。对不起,是妈妈我没选到合适的伴侣,造成你的很多的痛苦。 其实,我一直都想死,可是你还没长大,你需要我,为了你,我得坚持到最后一刻。 如今,你也有三十多,事业有成,可以独立闯荡自己的人生,而我早已经摇摇欲坠。 能不能让我自私点,容许我先一步离开你,与痛苦的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儿子,别难过, 即使我不在,也在爱着你,只是我想去另一个世界看看,那里应该不会这样痛苦了吧!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摩宗道歉道,他的脸刷地红起来,心里想起刚刚看到的她的裸体, 觉得自己过分了些。白桥委屈地哭泣着,难过地背过去, 紧紧地抱住自己,身体颤抖着,觉得自己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俩人陷入沉默中,过了许久,摩宗接到门外的警卫的报告,“摩宗!他们打起来了!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第138章 旁枝末节 白桥听到警卫说他们打起来,还身负重伤,便艰难起身,裹上洁白的浴巾便要追上去。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男警卫拦住她不准她出去,“白桥小姐,摩宗不准您出门,请您静卧休养!” 白桥不顾他的阻拦非得上前,男警卫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挣扎不停。她的力气十分微弱, 男警卫轻易地就抱起她,带她回到卧室,再次将她放到床上。 她的腹部还很疼痛,无法剧烈的运动,只好先等待,心中默念无事发生。 这一刻,她既为钟河祈祷,又不忍心莱托的离去。她是如此纠结与心软,只能焦急地咬着唇,不顾它已经流出血来。 摩宗抬手示意身旁的警卫动手,男警卫端起枪立即瞄准俩人并大喊道,“你们都停下!否则都得死!” 俩人打得嘴角渗出鲜血,身子瘸拐着,脸上添就不同程度的淤青。 莱托的脸上被划伤,钟河的眉骨处被荆棘项圈割出一道裂口。 俩人忍着剧痛,喉咙里发出闷哼声,但是眼睛倔强地死死盯着彼此。 钟河疼得龇着牙,啐一口血在地上,品尝着口腔里鲜血的味道, 他畅快地笑起来,“哈哈哈。。。。。。你个混蛋,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莱托不屑地笑道, “那我一定会让你失望,因为如果我要死的话,也只会死在白桥的手里,最后躺在她的怀里,临死前我还会贪恋她的玉体!” 钟河气得刚想上去揍他,却被一声枪响制止,他顿时怔住。只见摩宗发话道,“莱托!你要为一个女人, 葬送你的前程么?你答应我的事情难道做不到么?”莱托想起自己答应摩宗要跟他一同实现末世计划, 只有这样才能建立自己的世界秩序,他也不得不这么做。莱托率先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只是这个钟河说白桥是他的女人,我气不过,便揍了他。 我觉得应该立即处置掉他,不能姑息他。”摩宗眼神里闪过不悦,接着他下令将钟河押送到地牢里, 莱托则得意地回到家,独自躺在沙发上,手臂上淌着血, 一滴滴地落下。莱托的手下赶紧照料他的伤口,生怕他出事。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牵挂着白桥,希望她安然无恙。哪怕摩宗已经占有她的身体,只要她活着,他就满足了。。。。。。 钟河被两个警卫架到地牢里,昏暗的地下囚牢,是古式的砖石建筑风格, 潮湿闷热并且渗下来一些水,也许是凝结的水汽,又或者是地下石缝里的水。 两个警卫用铁链将他的双臂吊起来,他虚弱无力地,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眼里的光渐渐模糊,陷入昏迷中。。。。。。 霍因见到钟河被带走后,内心窃喜不已。但是很快他便觉得钟河若是被杀掉,想扳倒摩宗他们就更困难。 接近傍晚时分,他给席明发消息,邀请他来到一处废旧的房子里聊聊,“席明,我。。。。。。没想到竟然身中蛊毒, 还好没死。红衣女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席明皱起眉头答道, “我只查到是摩宗那天很不快,于是便跟那个死去的警卫说去杀一个女人献祭。 具体是因为什么,无从得知。根据我的调查那个杀死红衣女的男警卫叫沈一,与死者桥姬是同居情侣关系, 只是他对她不好,还将她扔到夜总会里当小姐,十分狠心。后来被人杀死,也算是最有应得。 这个男人。。。。。。风流成性,不过他是得到桥姬的默许才杀死他的。理由是。。。。。。” 他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红色复古的款式。霍因打开录音机, 听到他们临终前的对话、爱抚、欢愉声等,最后的诀别之语也仿佛历历在目,将真相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原来桥姬是一心求死,而沈一也是死有余辜。得知答案后的霍因十分不解,“为什么沈一要逼迫她当娼妓, 这是有多变态才会这样?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允许别人染指?真得无法理解这些变态。” 席明浅笑道:“这。。。。。。应该是他想反抗秩序规则吧!也是人性的恶念,这是无法抹除的根源。” 霍因又问道:“那这个女孩献祭后,会怎么样?你知道么?”席明思索片刻,组织下自己的语言, “凡是祭祀的人,最终都得埋入土中,他们会将其骨灰埋进城寨不远处的稻田里,希望来年丰收、平安。 仪式什么的,我没怎么参与过,他只要求我做好情报以及守卫的工作即可。” “好的,那白桥的事情怎么办?她被莱托带走,并且现在在麻将馆里,据说是被恶徒打伤留在麻将馆里, 接受摩宗的医治。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摩宗怕是会对她行不轨之事。” 霍因担忧地说道,眼里尽显惆怅与焦急。席明安慰道, “这。。。。。。没办法,只能说谁有权势谁就能得到想要的, 否则只能坐以待毙。”霍因不甘地上前反驳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白桥被蹂躏吗? 她为什么要被他们玩弄?我们这些男人却要逃避,你就这么怕死么?”席明为难道,“我想帮, 可是摩宗的身手我们根本斗不过,跟他作对就是死路一条。你为什么要反感他呢?” “当蕾拉对我的社区见死不救时,我就丧失对摩宗他们的希望,原来我借由赌城的盈利, 为组织贡献那么多资源、金钱,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霍因哀痛地说道,背也驼了起来,十分挫败。席明惊讶地看着他,他没想到霍因竟然爱着白桥。 席明突然觉得白桥更像是一个妲己一样的存在,她总能俘获男人的心,并且能瓦解整个国家。 他对此保持着警惕,觉得白桥是个不祥之人。可是他很快便想起白桥的善良、温柔等闪光点, 这些特质在末世下极为稀少。这又令他不得不站在白桥这一边,另外他也暗恋着白桥。 席明不禁笑起来,他想着白桥若是真得能撼动末世的专制统治,也算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迫不及待地看到这一天,若是高高在上的摩宗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反正他不喜欢摩宗献祭的行为,觉得他罪行累累,死不足惜。所以他不在乎摩宗是否会败下阵。 席明给自己谋划好后半生,无论是他们哪一方赢,他都能过得好,并且能有一席之地。 不过,照目前来看,无论是哪一方胜出,席明都得不到自己心仪的女人,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钟橙看着哥哥钟河被带走,担心他会遭受酷刑,于是来到摩宗跟前求情,“摩宗大人,我。。。。。。”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神里闪着坚定的目光, “摩宗大人。。。。。。我求你放过我的哥哥,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您就念在我为您做那么多事的份上,放他一马吧!他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摩宗眼神冷酷地朝向她,嘲讽道,“心爱的女人?就凭他?他根本没这个本事,还敢说白桥是他的女人?” 钟橙伸出双手拽着他的裤腿,她哭红双眼,脑海里尽是钟河头破血流的模样,看着他身负重伤, 又不免想起叶镜尘的死。俩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竟然都为一个女人而死,她便愤恨不已。 她要复仇,但首先得救下钟河的命!她哀婉地看向摩宗,手轻轻地抚向摩宗的手, 并且楚楚可怜地说道,“摩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放过我那可怜的哥哥!” 摩宗轻轻地甩开她的手,婉拒道,“不必你做任何牺牲,他不会死,你放心吧!” 钟橙感激地着磕头,泪痕挂于眼下,看着便令人疼惜。摩宗缓缓地走到她跟前,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随后转身回到麻将馆,楼道外仅留下钟橙与警卫俩人。男警卫威胁道,“你快离开,外面十分危险!” 钟橙艰难地起身,随后走回家中。但是在半路中,她遇到一群恶徒,他们凶神恶煞地在暗处等候猎物的上门, 有男有女,他们是以吸食人血为乐,若不是宵禁,他们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死。 末世前,他们多少与摩宗有关联,可以帮摩宗暗杀死对头,或者是报复得罪摩宗的人,手段极为残忍。 他们有崇国的、米国的、别国的,总之鱼龙混杂,他们都信奉荒摩教,供奉山羊头恶魔巴弗灭。 为了追求黑暗权力与欲望的极致宣泄,他们会开惊悚派对,比如会制造一些惊悚诡异的场面, 而这些都是摩宗所默许的。他们认为死亡会带来重生,恶魔巴弗灭是以祭品极端残酷的痛苦为乐, 越是骇人的折磨法子,越是让巴弗灭的力量更强,信徒们越是取悦好他们的邪神,他们就能获得更多的庇佑和好运。 凡事总会有代价,她不免想起莱托杀死叶镜尘,或许也有献祭的意味。不过所谓的献祭, 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还显得那么的冠冕堂皇。 她想起叶镜尘,便祈祷他平安归来,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冷冷地望向眼前的这帮恶徒,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139章 人类的软弱 阴暗湿热的地下囚牢里,钟河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火光竟然摆在他的跟前。 除去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男警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缓缓地走来,他戴着山羊头面具浑身散发着神秘诡谲的气息。 摩宗一把捏住他的下颌,欣赏着他五颜六色的脸,他的头发已被汗水浸透,呼吸极度微弱。 钟河的左眼肿胀成一个山丘,眯缝成一丝线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不甘与哀痛。 他回想自己与白桥相识的时光,为她做饭、救助她的点点滴滴,若是没有遇到恶徒,他们本应是一对佳偶。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他极力克制住了,因为摩宗在跟前,若是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 他的自尊将被狠狠地撕碎。摩宗玩味地打量着他,狠狠地甩开他的头, 他的头由于惯性剧烈晃动一番,顿时他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摩宗慢慢悠悠地从炭火炉子边,拾起一柄圆形的的烙具,等它烧到通红,才缓缓地将它取出。 摩宗冷哼道:“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跟莱托抢女人,不过,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暂且留你一命。 还有就是。。。。。。”他冲到他的跟前,一把扒开他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洁白无瑕。 他冷冷地补充道:“我曾看到白桥胸口的疤痕,是樱花形状的对吧?真是美,所以迫切想看到你被火烙的样子!” 钟河悲愤交加,眼神透着阴狠与不甘,没想到白桥被他玷污, 他绝望地吼叫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右侧胸膛被烙上一个圆形的烙痕, 烧得通红的刑具瞬间灼烧他的皮肤,他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剧烈的疼痛占据他的大脑, 令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昏迷。摩宗欣赏着他皮肤被烧得冒烟,以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觉得很畅快自在。 权力真得能带来无尽的享乐,他要风得风,何必为一个女人而苦恼呢? 他松开烙印,皮肤留下一块焦黑的烙印,看起来如同一轮圆月。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烙具,转身叮嘱一旁的手下,“给我狠狠鞭笞他, 灭灭他的傲气,看他还能不能嘴硬!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临走前冷哼一声,手下立即拾起鞭子,一鞭又一鞭地鞭笞他, 不定时地就会鞭笞他,钟河被打得皮开肉绽,意识几度陷入昏迷,奄奄一息。 他感到没什么希望,觉得自己快死了,只是他希望能见她一面,想看她的未来能否美好。 深夜里,钟橙看着周围的恶徒,眼神示意他们跟她走, 只见这些恶徒都乖乖地跟随她,最终进入一个荒废的屋子,周围都是毛坯的水泥陈设。 她点开灯,躺在红色的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摩宗最近怕是也有人的软弱了, 他竟然救治那个白桥,并且独自照料她。看起来对她有意思。没想到他也会动恻隐之心。哼!” “确实,摩宗竟然会动心,这简直是软弱的行为。可是他是摩宗, 他想怎么样谁能管得着 ?”一个女子说道,她怀着不甘与不满的心情。 “男人嘛!想占有女人很正常,只是他太软弱了, 堂堂摩宗可不能这样心软,这样稀罕一个女人的命。”一个男人不满地说道。 钟橙冷哼道:“软弱是做不了大事的,所以我觉得摩宗不适合做领袖,你们觉得呢?” 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摩宗一直都说不会动情,可是他食言了,违背最初的承诺,并且还如此婆婆妈妈地, 竟然一个人照顾那个女人那么久,真是离谱。我们觉得他得下台, 重新扶持一个新的摩宗才行!否则荒摩教可就完蛋啦!” 还有人补充道:“我看摩宗会为这个女人而栽跟头,这个女人真是祸水,必须铲除掉她!” 钟橙抬起右手示意他们都停下,俯下身子凑近他们说道, “这女人其实是我的嫂子,她这么做只是为扳倒摩宗, 而我跟她都接应好,一旦摩宗下台,我们就扶持新的摩宗, 重塑新的秩序,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兴趣实施这项新的计划?” “新的计划?扳倒摩宗?可是我们没有选出最适合做摩宗之位的人啊?”一个女人疑惑地问道。 钟橙冷笑着说道:“那得等到摩宗死后,才能见分晓。不过你们个个都精明强悍,还怕会失败么? 摩宗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他现在的门口仅有一个警卫守候,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撼动他?” “可是。。。。。。他还有莱托、蕾拉,他们都不好惹!”众人陷入激烈的议论,对此心有余悸。 钟橙笑道:“那就一个个地都杀掉,还留什么活口? 如果这点挫折都不能战胜,又怎么能成为新的当家人呢?” 她又补充道:“我反正也是不满摩宗已久,被他强迫去做那些脏活,没有一丝自由。 虽说我也享受作恶,可终究看不惯他,如今他还要杀我的亲人,我更是不能容忍。 所以我必须得杀掉他,才能给我和哥哥一条生路。而于你们则能挣个皇位,不是么?” “那。。。。。。我今晚就去宰掉他,等莱托出现时, 就找机会宰掉他。看他们还能得意到几时!”一个男人说道。 钟橙扬起嘴角,眼底里浮现着得意之色,她正在实施自己的计划——解救钟河。 接着,钟橙来到席明的理发店。她微笑地说道,“席明,你帮我做个新发型吧!就微卷的吧!” 席明仍旧穿着红色的背心,温柔地撩拨着她的头发。他细心地问道,“你的头发向来不爱打理, 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儿理发?应该是有别的打算吧?”钟橙盯着镜子中的他,开玩笑道, “你看着真像黎明,不过你应该更有君子风范才行,如今你屈从于一个小小的理发匠,会不会太可惜?” 席明笑道:“没有什么屈从不屈从的,我只是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任何束缚, 就去改变自己。你想做的,我没意见,也会支持。” 钟橙惊讶地说道,“你。。。。。。可以帮钟河逃走么?” 席明笑了笑,边修剪发梢边说道,“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死。我会不遗余力帮他的,门卫那里就交给我吧!” 钟橙一时间感动到语塞,眼里闪烁着泪光,她没想到席明是这样的善良、仗义。 莱托拖着瘸拐的身体,来到麻将馆。摩宗则换了身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地,只是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样貌。 莱托不耐烦地问道:“你能不能别戴面具,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没想到你个大帅哥,还会对容貌自卑?” “我没有自卑,只是不喜欢别人见到我。”摩宗解释道。 “我懒得听你解释,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碰我的女人?”莱托指着他质问道。 摩宗浅笑道:“怎么会?我会对这样普通的女人感兴趣么?再不济也得是叶容姬那样的绝世佳人吧!你说呢?” 莱托被怼着哑口无言,觉得也有道理,可是他不容许别人说白桥的半点不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桥哪点不好啦?要身材有相貌,要气质有性格的,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好好好,你这么迷恋她,我也没法反驳。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点像是主宰末世的人, 简直像个废物!”摩宗没好气地嘲讽道。莱托懒得搭理他,只回应道,“我来可不是听你废话的, 白桥呢?她现在在在哪儿?”他打开房间的门,床上空无一人,他急切地转身冲进浴室里,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白桥仰躺在浴缸里,安静地睡着了。莱托疑惑地看着她,此刻摩宗进来解释道, “她。。。。。。太激动了,于是我就给她用了些迷药。以免她再拿自杀威胁我放人。” “什么?”莱托歪着头问道。摩宗回顾道,“她。。。。。。 刚刚威胁我说要自杀,无奈之下我敲晕她,并且施用了一些迷药,让她消停得长久点。” “可是你怎么把她泡在水里?还。。。。。。 赤身裸体的。。。。。。你!”莱托愤怒地斥责道,眼里闪着火光。 摩宗笑道:“你别多想,她我没半点兴趣,只是她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浴疗养伤势,没别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药浴?”莱托阴狠地盯着他,手里攥紧了拳头。摩宗轻飘飘地答道, “消炎、止血、补充气血、清理污秽的药剂,这些都是古方里的,你怕不了解。比起你的占有欲, 她的性命不值一提对么?”莱托紧锁眉头,怒气冲冲地答道,“只是。。。。。。男女有别,白桥是我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样没分寸?”摩宗笑了笑,并且俯下身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医生为病人治病, 还会顾及男女之别么?这里没有好的医生,只有我可以医治好白桥的伤病, 如果不是我,她早死了。这个女人算是捡回一条命,还不懂得珍惜。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莱托抬头抚着她的脸颊答道:“她足够美、可爱、纯真,在我心里,她就是圣洁的女神。” 摩宗嘲讽道:“女神?圣洁?我听说她已经有个孩子,并且睡过两个男人,这样的女人能算得上圣洁?” 莱托反驳道:“圣洁的是她的心,她的身体即使被玷污,可是她善良、 单纯的心足够圣洁,我最迷恋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与特质。” “如果没有这副诱人的躯体,你怕不会对她感兴趣吧?我也是男人,也会对声色有所迷恋,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的前程难道不顾及了么?”摩宗冷冷地说道。 “也许吧!我痴迷她的身体和心,好的坏的都爱。我恐怕摩宗大人你永远也体会不了。”莱托讽刺他道。 俩人时不时地就反唇相讥,争斗不休。摩宗听到此句话后,便对他说道,“你如果再出言不逊, 我就会睡了她。或者是杀掉你后,再完完全全地占有她,你说怎么样?” 第140章 暗红的圆月 地牢里不分黑夜白昼,只有一点幽暗的火光,照耀着漆黑湿热的囚牢。 他。。。。。。右胸前的那枚焦黑的圆形伤口, 正在渐渐地愈合,逐渐褪去黑色焦脆的外衣,露出暗红的增生组织,慢慢地成长为一轮暗红的圆月。 他低吼着,垂下滴着汗珠的头颅。由于淤青肿胀,已经完全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 男警卫见他没怎么吭声,便稍稍放松对他的酷刑,以免他被打死。 他拿着一瓶药粉,撒了些药粉于他的伤口,避免伤口持续地恶化下去。 钟河自来到此地牢后,便没有说过什么话,似乎在用沉默来反抗不公的命运,他不甘成为败将。 他明明是最先拯救她的男人,一直细心守护她的人,却被命运一味的捉弄,自己的自尊被践踏。 其实。。。。。。他曾经在一次十分寻常的早晨与她相遇,就在那个小区。 在痛苦中,他回想起白桥正在遛狗,她的那只奶茶色的狗真得很可爱,让他也想抱抱它! 可是他正在忙于上班,没法去搭讪。他觉得她应该是有老公的吧?或者她有男朋友? 后来他时不时地会躲在帘子后,偷偷地看她有没有与别的男人同进同出,结果并没有, 真是太好了。不过他该怎么和她搭讪呢?他贸然前去会不会吓到她?女孩子都是那么敏感爱猜疑, 还是再等等吧!总得找个理由,要不自己也养条狗?假装遛狗制造跟她的偶遇? 也可以,不过他还是没能养上这条狗,就碰上丧尸爆发,他的求爱计划已经失败。 除了自己能活下来,旁的人应该都已死去,这些丧尸这样凶狠,她一个弱女子应该。。。。。。 他失落地守在窗台前,盯着被鲜血染遍的地面,那些腐烂的尸骸提醒他,那个女人应该。。。。。。 结果,有一天,天空下着薄雪,他发觉她正在阳台晾衣服,这。。。。。。难道不是他在做梦么?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她还活着,而且是靠自己活下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他迫切地想了解她是如何做到的,恰好自己有无人机能传送小纸条,还有充足的物资补给。 当她要回到乡下时,他不舍地与自己的房子告别,也许今后都不会再回来。 在他的房子里,还有一个白桥丢下的发圈,那是一个樱花发圈,由于走得匆忙落下了, 可钟河却十分开心,那里应该留下相应的痕迹才对。包括叶镜尘的鸡蛋托、遗留在料理台角落的咖啡豆、白杉的炸鸡店制服。 在丧尸爆发前的一个月前,他的父母亲在为他张罗相亲对象, 可是他没有想法,只是有个想了解的女孩子,可自己却难以启齿。 妈妈总是会拎来大把的菜来,她担心钟河没法照顾好自己,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谈恋爱多难啊!要彩礼!要长相!还得学历!” “可你不都有么?你这是在凡尔赛么?我的好儿子?”妈妈边收拾边说道,他点点头说道, “我是都有,可是光有这些还不够啊?她得喜欢我才行,不然我就是个奇怪的不速之客不是么?” “如果谈对象都像你这样内耗自己,那人类就别繁衍了,等着灭绝吧! 哎!我的好儿子,怎么就这么怯懦呢?”妈妈摇摇头吐槽道,对此十分不解。 “那。。。。。。我该怎么确定她喜欢我呢?”钟河忧愁地望向妈妈,发出灵魂的拷问。 妈妈握住茶壶的手柄,倒入一些白开水答道,“时间吧!时间会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和人品。” 妈妈对于他的情感生活没有过多插手,只是继续辛勤工作, 为他攒更多的老婆本,他只需要单纯、平静地过完每一天就好。 平静的日子终有被打破的一天,他不可避免地遇到人类史上的浩劫——丧尸大爆发。 世界各国都被黑目可怖的丧尸覆盖,它们见人就咬,亲人挚爱瞬间变成吃人的恶魔, 它们的灵魂仿佛不得安息,一辈子都要追逐着血肉,一辈子都得被操控着, 细听它们还在低语着,念叨着一种诡异的咒语,行动的脚步也以特定的方式挪动,留下巴弗灭山羊头的图案。 钟橙走下地牢,缓缓地来到钟河的身边,身旁的男警卫警惕地阻拦道, “钟橙小姐,您不能靠近这里,摩宗不允许您过来,麻烦您配合我。” 钟橙看着哥哥胸前的圆形烙印,还有血肉模糊的躯体,攥紧了拳头,怒斥道,“他受什么刑罚了?” 男警卫如实回答她:“火烙、鞭笞,我给他上药了,他不会死,就是得受罪。这是摩宗要求的。” 钟橙眼眶瞬间红彤,淌下来滚烫的泪珠,她缓缓转身道,“最该受刑的人,不是他!” 她突然抬手猛地敲晕他,紧接着解开钟河的绳索,嘴里一直小声地安慰道,“哥!我们走, 只有离开这里才安全。如果摩宗知道白桥喜欢你,他一定会杀掉你!” 他虚弱地说道,“你别冒险救我,我。。。。。。反正都得死!” 钟橙倔强地反驳他:“不!你不能死!你还得跟嫂子过幸福的生活!你一定得振作起来!” 钟河难得笑起来,嘴角微微扬起,眼部的淤青尚未痊愈。她扛着他沉重的身躯,一点点地逃着, 一直走过黑暗的甬道,再到地面,路过席明的理发店,此刻席明正在店里,为他们越狱防风。 席明见他们出来,便佯装慌乱地告诉门卫,“你们快去帮摩宗,他被暴徒包围了,你们快点去, 刻不容缓!”一名警卫说道,“可是大门没人守!”席明说道, “没事,把门锁好就行,我在这儿守着,你们注意安全!” 他们疾步朝楼上麻将馆的位置奔去,席明朝着暗处使眼色,示意钟橙赶紧带钟河离开。 钟橙投之以微笑,紧接着便撬开门锁逃离。席明没入暗处,等待被人发现后装晕,蒙混过去。 钟橙不敢往海边去,因为港口那里也有警卫把守,她只能去别的方向,最好是往游乐园的方向逃, 那里较为偏僻,不容易遭遇丧尸。他们必须得避开城市的建筑群,那里通常都是丧尸! 初夏的晚风拂过,将钟河伤口的血腥气息传送到不远处的尸潮,尸潮沸腾起来, 一步步地奔向他们,她只能扛着身负重伤的钟河,徒步行走在荒野中。。。。。。 他们一步步地走到河边,身后竟然响起丧尸的吼叫声,她放倒哥哥,拔出匕首拼命刺向丧尸。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她的心越发慌张起来。幸好他们有芦苇草的遮掩,那些白色的绒絮阻挡不少丧尸的视线。 钟河趴在地上,手掌心触到一株草,他细看原来是一株菖蒲草,它特殊的芬芳唤醒他的斗志。 他拼命支撑起身子,拔出自己的剑准备迎战,可惜他还是昏倒过去,钟橙在越来越多的尸群中自顾不暇。 一只丧尸突然显现,直接扑在钟河身上,意图咬他的脖子。它瞪着漆黑的双眼, 盯着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在即将咬到的时候,一颗子弹穿过它的太阳穴,一发击中。 丧尸应声倒地,茂盛的芦苇草中逐渐显现出一个女人,她在月光下异常冷峻美艳, 穿着短袖t恤也不失风韵。钟橙喊道,“求求你!带我哥离开,这里丧尸太多,我没法顾上他!” 女人看一眼钟河虚弱的模样,随后说道,“好的,你多加小心!到时候,你到西川九重堰找我, 我要去那里找亲人。后会有期。”钟橙说声好的。她便赶紧背着钟河离开了。。。。。。 她花费很久才将钟河背到车上,随后准备等会再出发。钟河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她答道:“我。。。。。。叫乔月,你呢?”钟河本想告诉她的,可很快又昏过去。她看到后车镜有一批尸潮, 无奈之下,她只好立即踩下油门,迅速逃离此地。乔月在内心默默祈祷钟橙能够没事, 但是那么多尸潮,若是没有帮助,她恐怕会死于丧尸之口。她的结局不容乐观。 乔月必须尽快逃离,否则保不准前方的路会被尸潮阻拦,它们个个力大无穷,残暴嗜血。 车辆的汽油不足,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乔月猛踩油门,朝前开着,终于开进一条僻静的小路, 此条小路直接通向一条盘山公路。乔月逐渐迷失于不断折弯的山路,直到看到路牌上的“慈山寺”, 她才确定最终的目的地。车子的速度极快,将丧尸远远地甩在后面,她径直开向僻静的名寺。 月夜下,路边均是葱郁的森林以及少数的民宅,车子不断朝前开着,从稀疏的森林里可以见到那尊76米的菩萨雕像, 原本的古钟由于丧尸爆发,被彻底停摆。寺庙是背靠八仙岭,面朝船湾淡水湖,风景秀美,真是个避世的好去处。 乔月瞥见身后的钟河,他瘫倒在座位上,袒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他的口唇焦干, 右胸口被烙上暗红的圆月,暴露出皮肤的毛细血管与神经,始终隐隐作痛着。 第141章 乱 莱托听到摩宗的那句威胁,顿时败下阵来,他龇着牙长舒一口气道,“算了,谁让只有你能救她的命呢?” 他沉默一会儿后,质问摩宗,“你到底钟情于哪个女子,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非得要搞出那么多误会么?” 摩宗无奈地说道:“这可是一个软肋,怎么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对她不感兴趣就足矣!” 摩宗冷哼一声,目光瞥向那枚樱花形状的疤痕,嘴唇紧闭,眉头凝重,思索着什么。 莱托狐疑地看着他,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去。门口的警卫依旧挺立着,他与另一个警卫轮班值守, 内心对于这份差事满是牢骚。莱托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回到自己的居所,窝进自己的沙发里,就着一口甘醇的红酒, 思索着摩宗看向白桥的眼神。他在记忆里搜索着摩宗感情史, 几乎空白,但是他曾经多次寻找裴绘,这个女人据说是他的挚友。 莱托在听到城寨来新人后,便开始打探新人的消息,当时他还没见到白桥,对任何女人也没啥兴趣。 摩宗当时查见白桥一行人后,便接到一通来电,“摩宗大人,威廉先生死了,裴绘小姐为他作画, 还不顾生死地抱着他,最后被变成丧尸的威廉咬住脖子。不过她没有变异,一切都好。” 门口的警卫听到摩宗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嚷着要叫沈一来,警卫亲口听到摩宗要找个祭品, 于是他立即将此消息发给莱托。当时莱托并不在意,可如今他却十分不解摩宗此番作为。 莱托也安插旁的眼线在裴绘身旁,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裴绘不简单,联系当时裴绘最近的遭遇, 他心里头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莱托也无法完全确定摩宗的意思,只是他对于裴绘表现得有些暧昧。 莱托猜出这一切,心里暗自窃喜,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干涩、醇厚的红酒犹如丝绸般充斥于唇齿间。 他喝完酒将杯子轻轻地丢在茶几上,任凭杯子胡乱地卧倒, 微醺且癫狂地走到衣柜里,拿出那件白桥穿过的衬衫,现如今已经被他洗净。 他跟摩宗一样,对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准他人经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洁白的衬衫上绣有字母“l”,他伸手摩挲着衬衫,质地坚挺与柔软兼具, 散发着令他迷醉的柠檬香气,他的眼神里透着阴狠与不甘。 那帮被钟橙鼓动的恶徒,悄悄地敲晕巡检的警卫,席明也仍旧固守在城寨的门口。 那几个门口守卫上楼时,迎面与恶徒相撞。守卫们大喊着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恶徒们接连冲上前去,拿起自己的武器跟他们搏斗起来。男守卫们也奋勇迎战,双方都不甘示弱。 另一侧,霍因走向麻将馆,在暗处等待着恶徒的出现。他躲在暗处,亲眼看到恶徒一刀宰掉门口男守卫。 这帮人猛地敲击着摩宗的门,摩宗自然是不允许的。只见一个恶徒竟然抡起电锯, 生生地锯开门锁,脸上浮现着肆意的狂笑。他们猖狂地冲进屋子里,那个电锯狂魔正手持着电锯, 径直冲进那个房间。摩宗此时正站在房间里,白桥正泡在浴缸里药浴,她看着卫生间的门被关闭, 担忧着那些暴徒下一步的举动。摩宗轻蔑地笑道,“你们想造反?可惜没这个本事,你们就算得到这个位子, 也当不了几天君王。因为蕾拉会直接轰炸这里,将你们和这里夷为平地,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吧!” 这些人有些怯懦,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跟前,胡乱地挥动着自己的武器。 摩宗见状一个腾飞便踹倒电锯男,他的电锯瞬间割破身旁男人的大腿,鲜血顿时四处飞溅。 后面的恶徒不怕死地冲上去挥动着军刀,俩人缠斗起来,他的胳膊被划出一个裂口, 强忍着疼痛,并绕到恶徒的身后锁住他的脖颈,双手共同作用,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外面的恶徒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一个恶徒还掏出手枪瞄准他。。。。。。白桥听到门外剧烈地搏斗声, 心想若是借助这些暴乱者解决掉摩宗,未尝不是一件妙事。可是这些恶徒并不会放过自己, 他们不可能会如摩宗那般善待自己,自己也得跟着摩宗殉葬。摩宗也救助自己,他再怎么恶, 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尽管他本身就该死。她犹豫许久,此刻她不免想起与摩宗争吵的那次—— 她央求摩宗放过钟河,可是摩宗死活不肯,于是她便拿刀以死相逼,摩宗愤怒地夺过她手中的刀, 将她直接敲晕,等她醒来后自己便躺在温热的药浴里,全身一丝不挂, 她便知道摩宗再次脱下她的衣物,内心隐隐担忧他对自己是否有不轨之事。 她对着摩宗问及此事,摩宗只是回复一句没有。只是他的表情很玩味,夹杂着一丝狡黠之意,令她感到不安与不自在。 霍因恶徒已经冲进去,觉得再不出手,白桥恐怕会有危险。他攥紧自己的军刀以及手枪, 右手持枪打死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其他的人也纷纷持枪迎战。双方搏斗着,难分胜负。 僵持很久后客厅里的恶徒都被打倒,霍因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也昏死过去,摩宗割断最后一个暴徒后, 便疲倦地扶着墙壁,嘴角渗出一丝血,脸颊上平添一道伤,手臂上面留下道道伤痕。 他虚弱无力地闭上双眸,额头的细汗如珠,此刻的深夜静得可怕,能够清晰地听见蟋蟀与蝉的鸣叫。 滋滋滋地干扰着摩宗的头脑,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恍惚间看到一个恶徒正艰难地爬起来, 踉跄着抬起手,瞄准他的胸膛,他眉头紧锁,刚想躲开却一把被一个身躯抱住,一阵巨响后他才清醒过来。 当他看到她背上的弹孔,鲜血染遍洁白的浴巾,她啊地一声,紧蹙起眉头昏倒过去。 摩宗俯下身子拾起枪,一下子便击中恶徒的脑门,一击毙命,应声倒地。 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一些警卫应声赶到,原来他们有的在别处巡检,还有的是轮班执勤的人。 他们迅速抬出这些恶徒的尸体,并且直接从楼上扔下去,霍因也被拖到栏杆边,准备丢掉他。 摩宗想起来什么,跟手下说,“那个穿黑色衬衫的留下,他没死,送他回去静养。” 这些手下才没把霍因当尸体一样地丢下楼。霍因的气息逐渐强劲起来,口里呕出一滩鲜血,身旁看到的警卫连忙为其擦拭。 摩宗将白桥放到床上,拿出医疗器具,坦露出她的背部,使用镊子用力夹出子弹, 当子弹深深嵌进皮肤里,稍微触碰便能牵动千万的痛觉神经,白桥疼得大叫,浑身冒着冷汗。 摩宗眉头一皱,为伤口撒上白色的粉末,并贴上医用敷贴。这些药品在末世极为稀少, 为此,他特地派人种植一些药草,也许他该创建一个药品工厂,才能提高末世后人类的生命质量。 莱托此刻喝得酩酊大醉,心里想着悲伤的往事——自己的母亲,那个屈从情欲的女人, 因为自己婚内出轨,导致丈夫家暴儿子与她自己,她居然幻想着能得到情人的尊重与爱护, 殊不知情人只是个渣滓。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总是温柔体贴的,面对暴怒的养父, 多数时候是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违抗。直到有一回养父差点将莱托的右眼击伤, 生母才强硬地冲出来反抗他,“够了!你难道想打死这个唯一的儿子么?”养父愤怒地说道, “儿子?这小子不过是你跟外头的姘头生的杂种,说不定这只是你浪荡生涯里的一个崽子, 在我不了解的地方,你怕是留下不少种吧!你个贱货!”他说着便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生母疼得啊一声,幼小的莱托心疼地护在母亲身上,任凭名义上是父亲, 实际上是养父肆意地踹着他,后来他被送进医院里,小小的身躯经受非人的折磨, 他的器官衰竭,脾脏破裂,差点就死了。经过此事, 生母终于下定决心与养父离婚,带着他搬去另一个地区生活,极力避开养父。 莱托一开始十分懂事,只是他也不愿意与生母有过多的交流,总在回避与她的沟通,母子俩有无尽的隔阂。 生母一个人打工赚钱供他念书,他也争气考上大学, 念的是心理学,可当他的养父找上门时,他便再也忍不住,一刀杀掉他, 接着便找到自己的生父结果掉他。他在一念之间,便走上另一条路,成为社会的边缘人。 他的生母最后是病逝,因为流感导致的肺炎。她临死时,他正在阿萨姆精神病院里接受电击治疗, 原来令他咬碎自己牙齿的每个瞬间,还得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他再也等不到母亲的探视。 生母留下一封绝笔信,在她死后几天里转交到莱托的手里,他打开信封后,才得知母亲的内心世界, 在此之前,母亲只是一味地歉疚对他的伤害,而那些隐秘的事情从来未曾提及过—— 莱托,我的的儿子,你瘦了许多,可我没法照顾你。在我不在的岁月里,你要获得自由快乐。 我跟你养父结婚,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我也没被好好疼爱过,他脾气暴戾,婚前就有动手过。 只是我没能下决心跟他分手。婚后我一直没怀上孩子,倍感压力,但是想着诚心向上帝祈祷, 总是会有好运。结果我遇到一个男同事也就是你的生父,他外型俊朗多金,也非常体贴, 我一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强烈攻势。我知道他有家室,也不介意, 可你的意外出现,我不得不做出打算。在拿到孕检报告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就拨通你生父的电话, 告知他你的到来,他立即挂断电话,并且丢下一句,“别再来找我!”后来,我由于怀孕不舒服, 就离开那个公司,他也在之后不久离职。我们从此没有交集。后来,我鼓足勇气告诉你的养父, 没想到他那天正好得知自己是无精症患者,我的谎言不攻自破。后来, 他就变本加厉,最后导致今天的局面。我真是个罪人, 这一切都怪我的软弱,没能狠心些。对不起,我的好儿子。 接到她这封信后,他仰望着前方的草坪,幻想着这里被嗜血的丧尸占据、屠戮的情景, 内心一笔笔地勾勒起末世的图景,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问他,“如何才能毁灭掉卑劣的人类?” 第142章 扶光 简繁猛然惊醒,他瞬间精神抖擞地起身披上一件绸缎的外套, 洁白如玉,他略长的头发凌乱不堪,却难掩他的俊美。 他执笔写下人物的新剧情,沉云也被他的异常给惊醒。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温柔地询问他, “你怎么了?又想起什么好剧情?就不能再睡会么?”她无奈地翻着白眼,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他在发黄的稿纸上写下:“初阳升起,她早早地起来迎接这场景, 身后的他也轻轻地环住她的腰际,轻轻地往她的耳畔呼吸着鼻息。 她眉头一蹙,干呕起来,立即冲进卫生间,几乎将整个头埋进马桶里,痛痛快快地吐起来。 见此情景,男人怀疑她已经有身孕,连忙从床头柜里拿出验孕棒,颤抖着手递给她。 结果显示是两条杠,她终于要当妈妈了。 这个场景与沉云几分钟后的情景并无二致,沉云也怀孕了,简繁表示不可思议。 “什么?真得怀孕了?我刚写到女二怀孕,你就。。。。。。我的天,怎么跟霍因交代?”简繁懵了, 一时语塞。沉云焦灼地咬着下嘴唇,思索着霍因得知此事一定会动怒, 不过他不过视自己为玩具,并不在意自己的感情生活。 霍因再怎么愤怒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荒摩教一行注定生死难料、九死一生。 霍因的存在早就已经可有可无,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那些忠诚于他的手下,已被左嫣尽数斩杀。 简繁不仅受人爱戴、更积累足够多的好人缘,霍因回来也不能立即将他杀死,否则会引起居民的反感! 只是,简繁竟然令沉云怀孕了,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不光彩,一定会被居民们诟病,也会让好人缘败光! 简繁陷入自责中,苦恼地躺在床上,盯着华丽的吊灯发呆。 沉云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道,“那。。。。。。就堕掉吧!” “什么?怎么可以?他是我的宝宝啊!”简繁呵斥道,他立即坐起身,冲到她跟前双手扶住她。 沉云无奈地说道:“若是不这样,被霍因发现后可怎么办?难道要我接受什么残酷的刑罚么? 我身子骨没那么能抗,还是堕掉吧!”简繁激动地反驳道,“不会的,如果他敢动你, 我就跟他拼命,再说他想惩罚你这件事,靠他一个人做不成,白桥他们都会帮着我们的。” “会么?人难道不会独清独醒?何必多管闲事?”沉云阴沉地说道,眼里满是不悦。 简繁轻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怎么会?他们都很善良,绝对不会允许霍因胡作非为的! 沉云,你别在沉浸于不幸、黑暗的过去,你需要面对未来!”沉云看着他清澈的双眸, 为自己的黯淡而垂下头,她点点头答道,“我不会打掉孩子。”简繁怜惜地抱起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头。 沉云做出这个决定,不仅仅因为爱,还因为恨,她想狠狠地报复霍因,让他后悔辜负她的痴情。 原本,她可以有无数种理由杀死霍因,可迟迟不愿意下手,姐姐与自己心中的伤痕一直存在, 姐姐也不比从前那般阳光明媚,这些都拜他所赐,他绝不是轻易就能被原谅的,纯粹的恶,怎么能被谅解呢? 沉云将自己怀孕的事情悄悄地告诉厨子,她喜出望外, 欣慰地说道,“见到你遇到良婿,我真得很高兴,简繁是个善良正直的男人, 你跟他一定会幸福的。”沉云欣然接受她的祝福,心想晚上也该去祈福,为孩子祈福。 只是她不好跟着简繁一同前往,生怕被人指指点点,她在名义上还是霍因的女人。 厨子告诉她:“给孩子祈福吧!有个好兆头。”沉云点点头道,“好的,那我们今晚就去吧!” 没有那些罪恶的守卫,g区十分祥和宁静,没有那么多的恶性犯罪。左嫣比从前更加劳碌, 她十分尽责地管理g区,遇到尸潮来袭,她总是身先士卒的。当她不值夜班时,就坐在梳妆台前, 妆扮自己,并且幻想着与任寒的见面。她做下一首诗来纪念新生的自己,“晓盼初月寒,觉知烛影幕。” 她渐渐地放弃这份执着,接受任寒的离开,并且平静地等待自己与之重逢的那一天。 沉星鼓起勇气来到宗庙前,进去向祖先祈求自己的心愿,她对于姻缘没敢奢望, 只是祈求大家都相安无事,自己也能找到新的人生方向。她感激自己能见到那些恶徒死去的那一天, 感激命运还让她亲手杀死一个人渣——苏枫。她虔诚地祈祷着,嘴里没有吐露一句话。 她坚信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而这一幕被方林见到,他看着她虔诚的模样,感觉有种岁月静好之美。 方林清扫着大厅的尘土,擦拭相应的陈设,朱红的柱子、门、桌椅,他都照顾得事无巨细。 突然天空响起一阵雷鸣,令他隐隐担忧。他转身来到自己的储物间,拿出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疾步走向沉星的方向。可他等到供桌前,却未见沉星的踪影。她。。。。。。究竟去哪儿了呢? 他冲出门外,只见行人都在慌乱地赶回住处,小小的商业街很快变得寂寥。 此刻雨倾泻而下,蓝绿的屋檐淌下雨帘,打湿方林的肩膀,他赶紧退回几步,不由地感叹一句, “走得这么突然?”他转过身来,沉星竟然站在他跟前。她魅惑的容颜在此刻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间。 沉星年龄二十多,比他大个几岁,身上有种成熟稳重的气质,眉眼间更添一丝岁月的沧桑。 她睁大双眸,嘴唇扬起笑道,“你是在说我么?”方林紧张地垂下头,手里的红纸伞连忙递给她, 他有些颤抖地答道,“我听到雷声,心想你得那把伞才行,否则这里距离你家一公里,实在太远, 淋着雨会冻坏的。你若是想走的话,也停停吧!等雨小点再走吧!”沉星笑道,“谢谢,你天天在这里做伞, 不觉得闷么?还有你是怎么会做油纸伞的?”方林木讷地答道,“我家里是做油纸伞的, 我大学毕业学的设计,之前也学过一点制伞的工艺,但是不精。 后来丧尸爆发后,我慌不择路地收拾一番,带了些行李逃难。 在逃到这里后,我也没什么背景和金钱,于是就琢磨着怎么做伞,靠卖伞来挣点钱。 还好因为机缘巧合,我收拾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制伞的书籍, 照着上面的步骤,一步步地制作出这么多伞。算是有点制伞的心得。” 沉云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很喜欢制伞啊!”方林笑道,“算是吧!扎伞的过程心无旁骛, 省去不少的内耗。在这个末世下,能偷得这份闲散时光真得不容易,你若是没钱,这把伞就送你,不要你的钱!” 他大方地摆了摆手道,开朗地笑起来,身上穿着淡灰的中式长袖,头发修剪得清爽自然。 沉星看着他干净的气质与外表,礼貌地道谢一声, 便独自撑伞离去。方林凝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不舍之意。 沉星便撑着红色的油纸伞,听着雨滴滚落的声音,就像陷入悲伤的呜咽中。 红伞的龙骨边沿淌下肆虐的雨水,遮蔽她黯然神伤的神情,她失声痛哭着,由于大雨滂沱, 旁人既看不见也听不到她的哭泣声。她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浸湿,一片透心的凉意。 回到家后,她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慢慢地擦拭自己的身体,接着她将头全部沉浸在水底里, 思索着要不要出来。。。。。。干脆死掉吧!她对自己这样说,这样的残破之身, 到死都会被人嫌弃、唾骂,即使人们会投来可怜她的目光,可骨子里在厌弃她, 这个世上再无旁人会真心爱自己,就连她自己也见不得这副身躯。 但。。。。。。也不否认她自己想太多。。。。。。 第二天,她便被妹妹沉云唤醒,沉云兴奋地敲门喊道,“姐!告诉你件好消息!你快起来吧!” 沉星昨夜很晚才睡着,现在正是困倦的时候,她不耐烦地拒绝道,“别了吧!我困死,你等下午再告诉我!” 沉云急迫地说道:“不行啊!你起码得吃早餐,我还特地带来一些馒头给你, 是红枣的,多补补气血!不吃早饭会得胆结石,到时候会疼死的, 现在g区还没医生,你说得了这种折磨人的病可怎么办?”沉星破罐子破摔道, “不重要,反正烂命一条,谁爱谁要!”沉云生气地说道,“姐!难道你都不想带自己的外甥么?” “不带!我昨晚没睡好!不?”她猛地睁开眼,立即起身冲到门口,飞一样地打开门,惊讶地喊道, “啥?你要有娃啦?”沉云露出母性温柔的笑容,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耀眼的光,给她的身形镀上金色的光华。 沉星顿时热泪盈眶,一直打量着沉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问沉云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有起么?” 沉云上前搂着沉星,古灵精怪地笑道,“名字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吃早饭, 以后绝对不能不吃早饭。你做好榜样,以后的外甥才不会学坏!不然你怎么教他呢?” 沉云扑哧一笑,紧紧地抱着妹妹沉云,眼里闪烁着惊喜的泪。。。。。。 第143章 潸然泪下 沉云轻拍着沉星,极其温柔地答道,“孩子爸爸说给孩子起名为‘简礼’,如果是女孩就叫‘简理’。” 沉星惊讶地看着她问道:“这名字挺好的,只是那。。。。。。 霍因会不会动你?我还是担心,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霍因没那么在意我,再说他说不定已经死了,操心他干嘛?”沉云冷笑道。 “你真得能放下霍因么?他。。。。。。 不是你最在意的人么?”沉星疑惑地盯着她,眉头紧锁。 “从前是,但孩子的出现,让我改变原本的想法,我想他不是个可靠的男人。”沉云冷冷地答道。 “那。。。。。。”沉星眼神阴沉下来,透出决绝的残忍之色。“我就对他不客气了!他必须得死!” 沉云眼神流露出不舍之意,紧张地眨动眼眸,心里无奈地苦楚着。 皎月之下,苍翠的森林黯然失色,四周唯有虫鸣与野狼的哀嚎,丧尸被高耸的围墙拒之门外。 月光白的汽车停在慈山寺的大门口,古派的黛瓦粉墙,古朴耐看,令漂泊的人有种归属感。 乔月轻轻地打开闪烁着月光的车门,手里握住一把击剑,踩着驼色的长筒靴,从容地走向后座的位置。 她钻进后座车厢里,使劲地扶起他,将他拖出来。她的力气还算大,将死沉死沉的钟河, 硬是扛起来,一步步地走上石阶。竹林萧瑟,不时地送来竹子清幽的香味,沁人心脾。 她看到门楣上写着“不二法门”,鎏金的字体点亮紫檀木的门框, 据说这里的紫檀木都是从非洲进口的,十分名贵。 她背着重伤的钟河,看到地面上有着斑斑血迹,一抬头还能见到那尊庄严的菩萨雕像。 前面有一个圆形水池,里面不深,水质澄澈见底,底部是满满的鹅卵石,风一起,水面泛起涟漪。 这里看不出有人影,她必须得检查一番。她将钟河放置在门旁靠着,他轻声问道, “这是哪儿?”乔月答道,“这里是慈山寺。”她拾起地上的击剑,一步步地探向前方的大雄宝殿。 夜晚的风微凉,树叶窸窣作响,大殿里一片漆黑,静得可怕。殿里有三尊金佛,据说是镀金的,威武庄严。 她在佛堂摸着黑点燃玻璃灯罩中的蜡烛,一点微弱的烛光点亮庄严肃穆的佛堂。 她见到金光闪耀的佛像,高大雄伟,心生敬意,跪在草编蒲团上,行叩拜礼,并且虔诚地祈祷着。 此时,供桌旁的暗处,一双漆黑的眼瞳猛然睁开,它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拼命搜寻着猎物。 终于在它转身后,见到乔月,它直接冲上去。正跪着的乔月猛地睁开眼,拾起自己的佩剑, 一剑精准地刺穿它的眉心,它漆黑的双目直到倒地后也未阖上双眸,乔月冷冷地看着它, 随后继续祈祷一切平安顺遂。她接着便起身查看是否有其他的丧尸, 结果并没有,除了刚刚的那个身穿僧侣服饰的丧尸。 大约半个钟头后,她背着钟河到僧侣的宿舍里躺下, 从水池里舀水,沾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为他降温。 钟河的口唇发白,嘴里嘟囔着“白桥!水!”乔月只能给他喂水,但不能给他白桥。 乔月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眉骨的裂口,被他忧郁、痛苦的双眸所吸引,他干净的气质, 令人想亲近。她轻轻地擦拭他身上的伤口,清理灰尘和杂质,掏出自己常用的外伤膏, 敷在他的伤口上。她出生于运动员世家,自己从小对击剑感兴趣,便成为职业女击剑手。 最后她在一次伤痛中,觉得自己不能过分消耗自己的健康,应该再找别的职业发展。 她更希望过一种平衡轻松的生活,不想和父母辈一样,整日为赢得奖牌而劳心劳力。 她转业当击剑手教练,教授击剑科目。她内心隐隐觉得自己会找到另一个感兴趣的目标, 但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她对于未来有些迷茫,于是来到慈山寺里求佛, 这里只供水,不供香火,求的是环保、清净。 她也曾经在这间寺庙里抄经,只是还未找到新的人生方向。 她不想遵循父辈的传统做事,只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躺在另一张床上,回想起丧尸爆发时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地就陷入悲痛中,这种心情在事件发生的时候,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利海市的击剑馆里,纯白的地板上铺着数十条浅蓝的垫子,几十个学徒在刻苦训练着, 肆意挥洒着汗水。一个富家公子哥估摸约有二十来岁, 他对于击剑颇有心得,想着来这里跟其他高手进修切磋一番。 这里的女击剑手极少,有胆量的也少,他向来都看不起女击剑手,不管她的名气有多大。 今天他正好要接受乔月的训练,他并不练习,只是靠在墙边,焦急地等待着乔教练的出现。 乔月换上击剑保护服,抱着面罩手持佩剑缓步走到训练室里,眼神坚毅冷静,步伐强劲从容。 咚咚一声叩门声,所有训练的学员都停下来,回头看向从更衣室走来的教练。 “乔教练!你好!”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喊她,她总是礼貌地点头回应,紧接着便展开教学。 她留意到从角落里走来的男人,他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眼神傲慢,他的头略微扬起, 似乎不把她放在眼里。乔月冷冷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学员吧!李崇对么?” 男人不屑地答道:“是的,不过我今天主要是来切磋的,因为我不认为你会比我厉害。 你在海报上夸自己多厉害,没有半点用,就得凭本事较量一番。你敢不敢跟我切磋一下?” 乔月皱起眉,感到为难地答道,“恐怕不行,他们还得上课,总不能因为跟你切磋, 耽误他们的时间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是么?我知道你家大业大, 对于普通人的时间一点都不关心,但是不代表你真得可以为所欲为。恕不奉陪!” 她不理睬的态度刺痛到他的自尊心,他此刻也穿着击剑服,眼神阴狠地盯着她, 不甘地拾起身旁的面罩,边向前走、边戴起面罩,手里紧握着月牙盘的剑柄, 缓步走向她。他愤怒地拨开人群,直接持剑指在她的胸前,两边的学员见状立即躲开靠在墙上。 乔月冷哼道:“看来我不得不收拾你了!”她不紧不慢地戴上面罩,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持剑劈了一下他的剑, 由于力道极大,他感到手剧烈的晃动,身子略微后仰。乔月以疾风闪电般的速度挥动剑身, 李崇也不甘示弱,他的力道远远比得过乔月的,但是却不够敏捷,乔月精准地把握他进攻的角度, 在合适的契机下,她持剑刺中李崇的胸口,如果没有保护服,他就得死。两旁的学员纷纷叫好, 为乔月鼓掌呐喊。乔月自信地扬起嘴角,径直加快进攻的步伐,将李崇逼得连连后退, 最终他的佩剑被她的剑纠缠上,直接带出来,直直地飞落在地,他彻底输了这场比赛。 学员们热血沸腾,为刚刚激烈精彩的比赛拍手叫好。 乔月看出他的击剑功力很扎实,但是缺乏灵活性,不够敏捷。 乔月脱下面罩,缓步走他的跟前,浅笑地说道,“你若是还想在我这儿上课, 欢迎你来,我会指导你成为更加优秀的击剑手!” 李崇感到有些惭愧,他紧紧攥起拳头,愤怒地回复一句,“不了! 谁要你教!你不过是个女人!击剑耍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相夫教子的后半生!” 乔月内心生起强烈的不满,她不屑地说道,“你击剑玩得再烂,也改变不了你是提款机的命运!” 李崇怒目圆睁,转身便走向击剑馆门口,准备立刻离开。就在此时, 十几个丧尸涌进来,其中一个直接扑倒他,他由于腿上的旧伤行动不再敏捷, 即使擅长击剑,对付丧尸也没有多少胜算。他大喊着,“你们这群怪物快滚开!离我远点儿!” 他见丧尸完全不容所动,于是持剑刺穿它们的腿。可是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怪物根本不怕疼, 即使被刺穿胸膛、四肢,也没法撼动它们的步伐。 他多番尝试未果,最终绝望地被扑上来的丧尸啃食!他已然沦为下一个丧尸! 丧尸冲进教学室,疯狂地袭击着学员和教练们,他们猝不及防。 一个练习击剑的小女孩看到双目漆黑、嘴角流血的丧尸,吓得哇哇大哭, 可是没人能救她!她被丧尸围起来活活咬死了!一时间丧尸残忍地屠戮击剑馆里的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乔月持剑飞速刺穿它们的头颅,因为她看过许多丧尸片,深知重创它们的大脑就能解决它们。 她总是飞快地穿梭在尸群里,鲜血飞溅到她的脸颊上,她不得不击杀眼前纷纷袭来的丧尸, 眼里尽是悲伤,那些朝夕相处的学员,都惨死在她的面前,可她无力改变这样的现实。 她轻声地啜泣着,独自咀嚼着一年多来的孤独凄楚,这一趟漫长的旅程只有她自己一人度过。 终于有一天,她在芦苇丛中,发现钟河的存在,此刻她便感到没那么孤单,庆幸在这个末世里还尚有幸存者! 第144章 心的容器 深夜,钟橙在生长旺盛的芦苇丛中,极力躲开丧尸的追击,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她无奈之下跳入河塘里,拼命地游向对岸。 丧尸并未发觉她,她侥幸从汹涌的尸潮里挣脱出来,一步并作两步地跑着,不知道行走多久, 她最终倒在粉紫色的粉黛乱子草丛中,柔软的云絮轻抚着她,她顿时感到一丝温暖。 只是她不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此刻眼皮沉重,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就陷入梦境中。 山野间的野狼很多,它们通常是结伴而行,行踪不定,是野外的顶级猎食者。 几只野狼绕过尸群,潜入粉黛乱子草中,渐渐地朝钟橙跑来,根据气味,它们找到她的位置。 钟橙听到窸窣的脚步声,顿时警觉起来,为了不被伤害, 她掏出口袋里的瓶子,打开后,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金属香与奶香, 狼群们闻到此味,开始出现幻觉与眩晕,趁着它们迷醉的时候,她捂住口鼻赶紧逃离此地, 一整晚,她都不敢在野外过夜,实在危险。她此刻只想找到钟河, 只是她走的是小路,离主路太遥远,所以不清楚该怎么走。 她唯一知晓的地方就是g区,由于没有地图,她只好先去g区, 等摸清路线后再去西川的九重堰,以免南辕北辙。 摩宗轻轻地擦拭着白桥脸上的细汗,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中弹后更是元气大伤。 失血过多是一大问题,末世下的输血设备也不完备。 不过摩宗对此有办法,他在甸南养着一批血奴,而在城寨里,也有血奴。 如今见到白桥如此虚弱,他便打电话派人送来健康的全血,要为她亲自输血。他事先询问白桥的血型, 再为她输血。不过,他还不知道白桥对输血有排异反应,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白桥见到血袋后,轻声地拒绝道:“我不能输血,有排异反应。” 摩宗惊讶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救她。 输血不成,只能食补试试,摩宗吩咐手下做补气血的汤食,一口口地给她喂下去,她逐渐好转起来。 摩宗见白桥没事后,便对手下说,“把莱托叫来,关键时候他人去哪儿啦?” 一会儿后,莱托头昏脑胀地走来,身子踉踉跄跄地, 他疑惑地眯缝着双眼,灰蓝色的眸子不时地眨动着。 摩宗激动地冲到他跟前质问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来帮忙?” 莱托瞠目结舌,心虚地解释道,“我。。。。。。昨晚喝得烂醉,真得抱歉!” 摩宗无奈地说道:“白桥为救我受到枪伤,才好些。”莱托听完立即冲上去,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想到她会舍命救你。”莱托蹲下来,趴在白桥身边说道。摩宗冷哼道, “她之前身负重伤差点死去,是我救了她。她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 莱托疑惑地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摩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接着他补充道, “手下还告诉我钟橙和钟河都不见了!这件事情跟钟橙脱不了干系,这次的暴乱与她一定有关!我绝对不能轻饶她!” 莱托点头表示赞同,他询问道,“门口有好几个警卫值守,她一个女人怎么能逃走的?” 摩宗冷哼道:“是席明帮助他们逃走的,他已经被我关押起来,接受酷刑的伺候。 哼!他还想装晕倒蒙混过关?若不是他故意支开守卫,钟橙一个人根本逃不走。” “那钟河他们找到了么?”莱托问道。“没有!他们都逃脱了,据手下的说辞, 钟橙他们俩还遇到尸潮,怕是难逃一死。说不定被丧尸拖走吃掉。但是没找到尸体, 所以。。。。。。他们有机率还活着。”摩宗回应道。此番话传到白桥的耳朵里, 她难免担忧起来。外面的丧尸那么多,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重伤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她艰难地起身央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们,他们兄妹俩好不容易团聚, 钟河跟莱托打架也只是为了救我,你们千万别误会他的来意。他根本没想过挑战你们的规则, 只是关心则乱。”莱托气愤地反驳道,“关心则乱? 钟河他喜欢你是吧?那个臭小子还惦记你?我不允许!” “你别这样,我不过是你的玩具,至于你这样认真么?”白桥不屑地嘲讽他,眼里满是轻蔑。 “哼!就算你是我的玩具,也得完完全全被我占据着,否则谁想碰你, 我都会除掉他!”莱托阴狠的眼神,冷漠残酷的语气,令人脊背发凉。 摩宗笑道:“你别太执着,白桥终归是个女人,不是你硬来就能俘获的,你明白吗?” 白桥听到这句话,莫名有些不自在,她有些怀疑摩宗对自己有些异样的情愫, 或许他这样温柔照料自己,就是想俘获她的心? 不过他是摩宗,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她这样普通、还结过婚生过孩子, 极难入得了他的眼吧?于是她还是打消此番顾虑。 “我想自己早在推倒她的时刻,就已经征服她了,你说对吧?我的白桥?”莱托凑到她的脖颈处, 说着肉麻挑逗的话,令白桥脸红耳赤。摩宗面露不快, 他催促道,“好啦!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胡话, 你快出去!钟河他们我会通过其他渠道查出他们的位置,你让白桥静养吧!” 莱托无奈地离开,临走前他还吻了吻白桥的脸颊,她只觉得难为情。 摩宗送走莱托后,转身来到白桥的跟前,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你很懂得勾引男人。 钟河肯为你去死,莱托为你跟我吵架。还有别的不清不楚的暧昧对象,包括。。。。。。叶镜尘对吧? 还真是受欢迎呢!你是不是很享受被男人包围的感觉?莱托占有并支配你的时候,是不是很享受?” 白桥听出他的嘲讽意味,感到一股怒气,她虚弱地回应道,“摩宗大人, 享受性与爱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怎么这也得向您汇报? 摩宗做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么?” 摩宗愤怒地冲到她的跟前,伸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细细的脖子仿佛一掐就断。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没有女人!你不要瞎说,我不可能会爱上女人这种肤浅的生物!” 白桥被掐得满脸通红,她痛苦地说道,“难不成你喜欢男的?所以到现在都没女友?” 摩宗顿时感到无厘头,他的气也消了大半,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脖子上留下血红的印记。 白桥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摩宗见状并未停歇自己的嘲讽,“那你不算浪荡么? 勾引这么多男人为你拼命,将我的城寨搅得翻天覆地,你简直是个祸水!” “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的事。再说钟河与我早就有深厚的情谊,在丧尸爆发的初期, 若不是他救下我,我早就饿死在自己的房子里。他真得是个好人,所以您看在我为您挡枪的份上, 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你身为摩宗,早已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何必跟一个小人物斤斤计较呢?” 白桥央求的眼神盯着他,他被她褐色的瞳孔触动,俩人对视良久,摩宗才慌张地说道, “也可以不追究,不过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所爱的人?”白桥心想莫非摩宗真得对她有意思, 若是大方地告诉她自己对钟河确实心有所属,摩宗说不定会追杀钟河。保险起见,她还是撒谎道, “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只是他单相思我而已。要不我也不会选择跟万秦结婚, 不过现在我跟他已经分手,而且已经是莱托的女人。 虽说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莱托待我确实很不错。” 摩宗眼神里透出一丝凌厉,他不满地说道,“强迫别人的小人罢了!若是你不愿意跟他,我可以劝劝莱托。” 白桥惊讶地看向他,轻轻地问道,“这样可以么?他会不会不同意?不!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试试吧!看他肯不肯听我的。”摩宗扬起嘴角,直直地看向白桥。 白桥有些担忧道:“可。。。。。。他是我爱的人,看到他难过,我也。。。。。。”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爱上一个强迫你的男人?”摩宗气得面红耳赤,还气得摘下面具。 “我。。。。。。也不想伤害他,他确实给我带来激情与欢愉, 我不忍。。。。。。”白桥攥紧拳头坦言道。 摩宗嘲讽道:“你竟然爱上他?他不过是占据你的身子,你怎么就爱上呢?就凭他那副鬼样子?” “可他挺帅气的,我被他灰蓝色的眸子吸引了, 只是他太强势霸道,我有点接受不了。”白桥坦言道。 摩宗冷哼一声,嘴里喃喃道,“灰蓝色的眼睛,有什么可稀罕的?你难道不能强硬的拒绝么?” “可是,他可是个恶徒,我的力量比不过他, 他每次都完全地控制我,叫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白桥苦恼地说道, 她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的身体确实不排斥他,只是我并不想选择他,因为他太过暴戾, 害怕他今后会残忍无情地对我,我不过是个想在末世里苟且偷生的弱女子,没有什么驾驭危险人物的能力。 如果摩宗能为我摆脱掉莱托的纠缠,是最好。我想自己对莱托的感情,更多是一种博爱吧! 算不上真的爱。顶多身体上有感觉。这说起来很羞耻,但是我不得不说清楚,以免您误会我爱上莱托。 我。。。。。。也是有苦衷的。”摩宗冷冷地看着她, 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的内心五味杂陈着。。。。。。 第145章 第四梦 温度渐渐升高的初夏,躺在床上的裴绘紧锁着眉头,继续编织着不愿意醒来的梦。 这段时间,诺亚与薄荷相继照顾她,期盼她早点醒来, 从换成人尿片到喂食,她都无法自理,状态像极了一个植物人。 可是她的大脑很神奇,会从周遭的环境里取材,再进行加工、润色,形成自己瑰丽的梦。 诺亚今日值夜班,白天则穿着短袖喝着冰水,躺在客厅的沙发里, 近日来他既要照顾裴绘,又得上班,分身乏术。 薄荷坐着昆迪的自行车赶来,她拎着一篮苹果前来,摁下诺亚家的门铃。 诺亚应声而来,热情迎接她和丈夫昆迪,他疲惫地笑道,“你们来啦!快进屋休息!” 昆迪一身军旅装扮,让诺亚有些眼前一亮,他询问他,“你是个军人?” 昆迪谦逊地点头答道:“是的,准确来说是个雇佣兵,再准确点来说是给蕾拉打工。还是 被迫的。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因为所有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诺亚惊喜地笑道,“你是说蝴蝶杀人案的凶手都抓到了?那太好啦!” “是的,这事说来话长,我想亲自跟裴绘讲清楚,我总觉得她是可以听到我的话的, 也许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就不会那么难过想逃避,从而苏醒过来呢?”昆迪微笑地答道。 伴随他的讲述,裴绘在梦境里,看到一个气质绝然的图书馆女员工, 她的气质与样貌什么的都被昆迪仔细地描述过,她才能近乎还原她的形态。 不过在她的梦境里,她有时候的脸是非常清晰的,这还因为她曾经在图书馆里见过她。 昆迪原本是非常欣赏她的,对这个女员工印象非常好,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就是幕后黑手。 从她手上留下的墨水讲起,那是沾染着荼蘼香味的墨汁,由于那双纤细的手指时常触摸颜料作画, 才有这样的遗留。昆迪自从凶手塞巴斯特被劫走后,他就四处搜寻,在凶手的卧室里, 养着许多嗜血的蓝色蝴蝶,它们被密封在玻璃缸里, 被藏进衣柜里,只在四下无人时才拿出来独自欣赏。 他只觉得此种蝴蝶仿佛有永生的能力,历经半年都没死,有一次他还拿着餐刀肢解它, 想搞清楚此种蓝色蝴蝶的内在结构。他从慌乱扑棱的蝴蝶中,捞出一只相对平静的蝴蝶, 随后迅速盖上盖子,他可舍不得有一只蝴蝶溜走。他将闪烁着蓝光的蝴蝶铺陈在木桌上, 此时的蝴蝶比较温驯,它仿佛在等待着主子新的投喂。他满怀期待地举起剪刀, 对准它的右侧翅膀,咔嚓一下剪掉,薄脆地质地令人想起海苔。蝴蝶肉眼可见的挣扎躁动起来, 它奋力地够到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塞巴斯特疼得啊一声, 他连忙甩掉它,它被猛地甩在地面上。他查看自己食指的伤口, 只见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疼痛中还夹杂着一丝痒感。他立即冲到卫生间里, 行走过程中一脚踩在断翅的蝴蝶上,它的脑袋和身子全都踩扁, 脑浆体液蹦出,残躯不时地抽搐,没一会儿就咽了气。 他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赶紧冲洗伤口,还不忘将血挤出一部分, 生怕会感染上什么病毒,而且这极可能就是丧尸病毒。他困顿的人生里,可不仅仅只有他自己, 他还有一个陷入自闭的古怪老妈,她的后半生都需要他照顾。自从他开启连环杀人后, 就会担忧被人查出后自己与母亲的窘境,可是他怎么都控制不了杀人的冲动, 在他的心中谁都得死,除了自己的母亲。他焦急地等待着伤口的变化, 结果苦等一整天,他都没有任何变化,更没变异成吃人的丧尸。他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初次见到这种蝴蝶是在垃圾堆里,里面有些腐烂的血肉, 苍蝇环绕着,而这些美丽的蝴蝶却趴在烂肉上不肯走,看起来就令人咋舌不已! 他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将它们尽数捕获进自己的玻璃缸,幸好房东是个爱养鱼的, 给他留下一个大的玻璃缸,否则他还不清楚从哪儿弄来这么大的玻璃容器。 塞巴斯特有时会给自己放假,选择到图书馆里看看书, 不过他一向都爱看人体解剖学、昆虫学方面的,对于人伦学科不感兴趣。 有一天,他来到图书馆女员工跟前还书,无意间看到她也在读蝴蝶昆虫学的书籍, 顿时感到觅得知音的感觉。他胸腔里涌起长久积攒的孤寂落寞情绪,急需宣泄出来。 他欣喜且笨拙地笑道:“美女!你也是昆虫学的爱好者啊!我也是哎!” 图书馆女员工恬淡地笑道,脸上的皱纹几乎不可见,“是的啊! 我最喜欢蝴蝶了,但是它们寿命很短暂,怪可惜的。所以, 我觉得人生中美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不如把握好当下,及时行乐。” “我也赞同,漫长且苦楚的人生,那点短暂的美好值得铭记, 我想大部分时间都是痛苦的、难熬的,但是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就是那一点甜头, 否则大部分人都不再愿意活下去。我们最应该做的,一定是制造更多的甜头, 这个甜头甜不甜应该由自己来定义。因为除了你自己,别人丝毫不关心你所要的甜头。 除了你自己满足自己,还会有谁愿意满足你的需求呢?”塞巴斯特苦笑着答道,双手撑着木桌,俯身看着她。 “甜也重要,苦也重要,我喜欢一段漫长旅途后,能受到快感,可以是甜的也可以是苦的, 痛苦后也会有快感。这是苦难所带来的馈赠之一。那些将死之人的馈赠, 就是觉得自己终于与糟糕痛苦的一生告别,享受忍受它们的全部后的快感。 所以我不觉得死亡是件坏的事。”女员工笑谈。塞巴斯特开始对她感兴趣,连忙问道,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您?我的名字借书卡上都有,问你的名字是想交个朋友。” 女员工爽朗地笑道:“我叫西比尔,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一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塞巴斯特挺直腰杆,展现自己自信有把握的姿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约西比尔到自己的住处观赏迷人的蝴蝶。 西比尔通过他的各项描述,断定这些蝴蝶感染了丧尸病毒,彻底沦为一种嗜血的丧尸蝴蝶。 不过她虽然是女子,但却有不寻常的心性,总是痴迷于稀奇古怪的、黑暗的事物。 “我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些残暴、恶心的东西,竟然会异常的兴奋, 恨不得也亲手制造一场属于我自己的大屠杀。清澈的河流老是看着也没意思, 如果将鲜血染遍河水,也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极致享乐! 我想这就是恶存在的意义吧!”西比尔扬起嘴角,凝视着他的双眼。 他不由地被她吸引,她成熟丰富的内在深深触动他贫瘠的感情沙漠,他的胸口涌出涓流, 推动着他热烈地吻上她的唇,西比尔心甘情愿地瘫软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将所有的激情倾注于她,心里默念着这一刻持续得越久越好, 她则在迷醉中回味起孤独无助的滋味,情到浓时, 落下一滴自怜的泪。塞巴斯特在即将达到高潮前,停下来吻着她噙着泪的眼眸, 温柔地问道,“不舒服么?”西比尔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可能是你对我太好, 感动得哭了。”塞巴斯特为难道,“那我们先停下来?”西比尔摇摇头, 安抚着他的手臂答道,“不必,继续吧!”他受到鼓动,更加投入地爱抚着她。 他们自此成为热恋的情侣,约会地点设立在图书馆的某个秘密暗阁里,这也是塞巴斯特的藏身处。 昆迪通过行人打听到塞巴斯特与西比尔举止亲密,于是他悄悄潜入图书馆, 他来到门口偷偷地看到西比尔在专注的看书。接着俯身来到书架后面, 利用高高的书架隐蔽自己的行踪。他一直等到她下班后,众人都已经离开, 他才悄悄地放回手里的书。此时西比尔要检查是否有其他客人没走,于是四处转悠着。 西比尔走着走着就朝着昆迪的方向走来,一步接一步,昆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蹑手蹑脚地俯身挪到另一侧,极力避开她的视线。她如同敏锐的猫咪一样,搜捕着老鼠。 她突然拐弯走来,并且喊道“有没有人在?”, 昆迪紧张地不小心碰倒一本书,哐当一声,立即引起西比尔的注意。 她迅速地跟上去,想找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客人, 经过几道转弯,只见棕色地板上躺着一本古典书籍, 其余的一概没见到,这也是常见的事,客人没放好书籍,后来书籍自己就会掉下来。 她感到无事发生,便匆匆收拾自己的东西,立即锁上门进入地下室。 昆迪已经事先偷偷地溜出来,跟在她的后面探求真相。经过他多日的观察, 他发现西比尔最近不怎么回自己的住所,转而进入图书馆地下室里的暗阁里过夜。 他悄悄地跟随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挪动墙壁上的风铃花壁灯, 便出现一扇石门,里面竟有一个男人,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人体解剖学的书籍。 西比尔与之谈笑风生,不一会儿石门便关起来。 昆迪思索着这件暗室是怎么来的,为何之前没人知晓。 他回想自己趁着西比尔上洗手间的间隙,拿到她的工作手册,她手册里记录有关于图书馆的指南, 其中就有暗室,馆主设置这间暗室的目的,即是保护图书馆里的藏书。 如果一旦发生灾难、战争等不可抗力的破坏因素,图书馆里珍贵的藏书以及孤品, 必须及时搬运到安全隐蔽的地下暗室里,否则人类文明极有可能会就此覆灭。 这个地方除了西比尔与馆主知道,再无其他人知晓, 馆主已经不幸死于丧尸之口,因此这里是绝佳的逃亡之所。 他蹲守在石门前,听着他们的一些对话。西比尔懒洋洋地说道,“本来杀几个黑人是没人管的, 都是那个叫昆迪的,尽搞破坏。他真是不自量力。我幸好眼疾手快地把你接回来,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塞巴斯特笑道:“那我们做掉他?这个男的确实麻烦。” “他可是身手不凡的雇佣兵,你怎么可能轻易制服他呢? 对付他最好是偷袭,我打算把他弄过来,在这里解决他!”西比尔自信地笑道, 塞巴斯特崇拜地看着她,也扬起得意嘴角。。。。。。 裴绘意识重新开始混乱,她突然从蝴蝶案件里抽身出来,木讷地盯着蓝绿的湖水, 鸳鸯死后,她跳入湖水里,希望能捞起它们并拯救它们,可是她又见到变成丧尸的威廉, 他圆瞪着漆黑的双目再次袭击她,一把将她的脖子咬得稀烂, 血肉模糊成一片,她的脑袋里回响起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第146章 钟摆 阳光明媚的早晨,摩宗料理着荼蘼花,白色的花团开得正灿烂,他轻抚着荼蘼花细小的花瓣, 回想起得知裴绘为死去的威廉作画时,内心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他打点好她的一切, 就连她的名气与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没有裴阑,就没有裴绘,可没有裴绘,裴阑也不存在。 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极力克制自己对裴绘的占有欲,但是他不能忍受裴绘与威廉有孩子,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他还气愤的是如今的裴绘, 已经知晓是他下得紫珠草毒物,她内心一定十分憎恨自己,并且带着许多痛苦难熬的情绪陷入昏迷中。 裴阑检讨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太过任性,那个诺亚是个好男人, 虽然也是他亲手坏了自己的好事,他都想杀掉他。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他明显地感到自己与裴绘的距离越发遥远, 不再能时刻地思念她,他的爱已经悄悄地淡去。爱与荷尔蒙都会消散,一定有消散的一天, 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他惊叹自己的转变如此之快, 快到面对曾经的心上人,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面对内心中的她,模样气质依旧,只是不再那么亲近、迷恋她,将她视为女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的她在他的心里变得真实、憔悴、平凡、有疏离感。他不再迫切地想念她的音容相貌, 甚至庆幸自己可以错过她。曾经的痴情如今烟消云散,连一丝灰烬都不剩。 他的心房终于腾空出来,大方地邀请另一个女人住进这里,但是她的心也如钟摆一般来回摇摆。 位于城寨一楼的佛堂里,常年挂着一个带有西洋风格的中式古钟, 一直辛勤工作着,定时定点地维持这个城寨的秩序。 摩宗收拾自己的心后,转身望向白桥,她正侧卧着,双眼凝望着窗外,想着爸妈会在哪儿。 莱托再次前来,摩宗迅速转身迎接他,让他坐下来,俩人坐在麻将桌上,都有些不快。 摩宗率先开口道:“我正准备叫你来,结果你就不请自来了。”莱托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白桥跟我回去,她在这儿我实在不放心。”摩宗冷笑地嘲讽道,“到你那儿才不放心吧! 要不你问问她,是愿意去你那儿,还是待在我这儿?”莱托立即起身冲进卧室, 单刀直入询问她,“白桥!你不想跟我回去?”白桥婉拒道,“我。。。。。。其实不想回去, 我。。。。。。想在这里养病。”莱托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咬牙切齿道,“那等你养好身体,就赶紧回来, 我不希望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好么?”白桥为难道,“可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一个人过, 不想被你束缚。希望你能成全我。”莱托气愤地捶着床,力道极大,令白桥吓一跳。 他怒吼道:“你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啊!你还是没忘记钟河对么?他算什么东西?” 白桥反驳道:“我对钟河没有感情,希望你别乱说。我前段婚姻很失败,对于爱情很失望, 所以根本不考虑接受新的恋情,你明白么?”莱托一下子紧紧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晃动起来, 不甘地怒吼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绝不!”他使劲将她抱起,要将她带走。 白桥拼命挣扎,莱托不依不饶地,他举起手要击晕她,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后脑勺有个枪口抵着在。 摩宗威胁道:“快放开她!你不能私自带走我的病人, 你没有资格,听明白没有?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莱托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裴阑你是要杀我么?”摩宗心软道,“没有,但是不希望你为她沉沦。” “我占有一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我付出那么多,都不配得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么?她可是说喜欢我的, 已经为我倾倒。所以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阻止我,我都不会答应放过她!”莱托喊道。 摩宗解释道:“可。。。。。。她并不想跟你走,你不能强迫她成为你的伴侣。” “你别说得冠冕堂皇的,那些献祭的男男女女,有的还是一家几口都沦为祭品, 这些人哪一个是愿意死的?哪个不是被你逼死的?你难道就有强迫别人去死的权力么? 你自己怎么做不到不强迫别人呢?你这个伪君子,你不准我带走白桥,不过是你想独占白桥。 我算是彻彻底底地看透你!”莱托对他口诛笔伐,摩宗怒不可遏地上前想扣下扳机, 可随即犹豫了,他不能失去这个左膀右臂,于是情急之下就敲晕他,命令手下将他拖回去。 他的住所无人知晓,于是他只好命人将他锁起来,关进旁边空置的屋子里。 他被闹得头疼不已,疲倦地坐在麻将桌前, 仰头看向头顶的吊顶风扇,奶白色的扇叶莫名地抚慰他烦躁的思绪。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我还是跟他回去,他喜欢我,不会伤害我, 虽然我不太情愿这么做,陪他做那种事总觉得有负罪感, 但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白桥满脸愁容地看向她。 摩宗冷哼道:“你没必要这么懂事,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告诉我,你还贪恋他的温存与身体对么? 你对于他根本无法割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对么?” 白桥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怕麻烦你!” 摩宗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她,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俯下身子说道,“那就别管他!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会允许别的人来侵犯你!” 白桥十分触动,眼底里泛起泪水,感激地看向他并点点头。 “药浴准备好了,你进来泡着。”摩宗弯着腰伸手试着水温,并且撒入消炎的药粉混入浴水中。 白桥连忙应声道:“好的,马上来!”她捂住腹部,肋软骨隐隐作痛,每一次吸气都很困难。 她强撑着疼痛走进浴室,肩胛骨边的枪伤也折磨着她,但是由于长时间的卧床, 所以有些体位性低血压,她顿时脑袋晕乎乎的,再加之失血过多,终于撑不住晕倒。 摩宗见状迅速上前搀扶住她,她一头埋进他的怀里,摩宗能体会到她颤抖不已的双手, 她苍白的脸颊如同瓷娃娃可爱,这无意间的肢体接触令她感到尴尬与紧张。 她的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观看的经典桥段, 女主会因为各种原因晕倒,而接住她的往往是深爱她的男人, 她晕倒在男人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柔情与男子气概。每当这个时候,白桥都会想象自己长大后, 也一定要体会下晕倒在爱慕自己的男人的怀里,好好享受一番被宠爱、深爱着的滋味。 不过这些在末世前都没能实现,自己晕倒的时机总是不对,要不是晕倒时身旁没有爱慕自己的男人, 要不就是自己身体杠杠的,给不了身边的帅哥以机会。可今时今日,她竟然实现这个小时候的愿望, 并且感觉。。。。。。很不错!摩宗帅气的脸庞与温柔的气质,深深地镌刻进她的内心, 但是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害怕自己的心被他发觉, 她的心里藏着一把利刃,势必要用来划破他所编织的黑暗蓝图。 摩宗静静地站着,耐心地等候她缓过神来,她在他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浴缸的边沿, 摩宗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浴室的门。白桥褪去浴巾进入浴缸里,享受着温暖的药浴。 青莲小心翼翼地来到麻将馆门口,跟警卫说道,“我是来找摩宗的,有事情找他!” 她没一会儿就被邀请进入麻将馆内。摩宗看到她穿着淡紫色的薄纱短裙, 踩着纯白的猫跟鞋,通体是雪白的肌肤, 心中生起一丝好感。青莲低眉顺眼的样子,令他想起东方文化里被规训的女子, 浑身散发着温柔娴静之感,这些令男人雀跃的特质几乎是西方女人所不具备的。 这算是刻板印象,但他不得不承认说得极为贴切。青莲微笑地抬起头,找借口道, “今天来摩宗您这儿,是想看看您的伤势如何。您有何需要照料的,可以告诉我。” 摩宗笑道:“我是没什么需要照顾的,若真的需要,手下会照顾的,不必麻烦你。” 青莲失落地点点头道:“那我很想了解白桥的近况,听说她为救您,还中了一弹,真是不幸! 所以想来看看她!”摩宗扭头看一眼浴室的门,坦白道, “她正在浴室里面泡药浴,可以疗愈伤口的。 你还是改天来看她吧!”青莲有些醋意道,“摩宗真是体贴,还为白桥小姐配了药浴, 这简直是顶级的待遇。试想在这样丧尸爆发的末世下,有几个女人能好好地泡个药浴? 也只有成为摩宗的女人,才能享受到这番待遇吧?” 她的双眼里透出对白桥的妒忌,手里的拳头攥得梆硬。 摩宗笑着回应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医治她的人,她也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青莲缓缓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到摩宗的跟前,脚上的白色猫跟鞋被刻意地一崴, 她便顺势躺进摩宗的怀里,摩宗感到不知所措,青莲佯装出崴到脚后的痛苦表情, 她又表现得十分惶恐的样子。摩宗看穿她表情里的不真诚,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注意些! 下次没必要穿这样的鞋子!”青莲尴尬地答道,“好的,不好意思摩宗,我不是故意的。” 摩宗眼神不自觉地瞥向浴室方向,不知何时开始,白桥已经裹着洁白的浴巾站在门口, 正冷冷地看着他和青莲拥抱的场面,青莲享受着他的怀抱,迟迟不肯离开。。。。。。 第147章 新的开始 初夏的清风拂过洁白的荼蘼花,吹动着白桥的发丝,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亲眼看到青莲与摩宗如此亲密,不仅仅有一丝奇怪的占有欲、胜负欲,更有一丝对于青莲的担忧。 摩宗紧张地盯着白桥,尴尬地推开青莲,她被推搡至一边。 虽说她被推开有些不快,但当她见到白桥时,内心还是很得意欣喜。 青莲按捺住自己的得意笑道,“真是抱歉,摩宗!白桥你好啦?” 白桥勉强挤出笑意,忍着疼痛说道,“我觉得你不该来打扰摩宗, 这样没分寸的表现,会引起他的厌恶,你真得不怕被摩宗大人怪罪么。” 青莲弯下身子佯装揉着自己的脚踝,眉头时不时地蹙起,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喜欢摩宗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可是你身为莱托的女人,却与摩宗共处一室这么久,你如今这番劝退我的说辞, 听起来简直就是争风吃醋的话。你不过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白桥气得呼吸急促,血压飙升,头也开始疼起来。摩宗见状立即冲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她差点就栽倒,此刻的她伤病未痊愈。青莲见摩宗对她如此体贴,心怀怨恨。 摩宗横抱起白桥将她放在床上,接着便掏出手枪瞄准青莲,一步步地逼退青莲, 青莲一抬头便撞上那个枪口,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双手颤抖地跟筛糠一样。 “我要你别再说一些惹她生气的话!你听到没?”摩宗红通着脸威胁道, 他的声音低沉,极度压抑中带着喷薄而出的力量,如同岩浆即刻迸发时的蓄力。 青莲连忙点着头,屏息凝神地在意那个随时会开枪的枪口,同时她也怀揣着一颗侥幸心, 在她的固有认知里,男人往往会对女人有种莫名的怜惜、仁慈,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摩宗说不定舍不得杀掉她的,即便不爱她,也会有出自本能的好感与仁慈。 “你快走!并且以后都不要来见我!”摩宗眯着双眼予以她告诫, 她顺从地抓紧离开,生怕多停留一秒,摩宗就会改变主意。 摩宗挪动椅子坐在白桥的身边,白桥则睁开眼睛请求道,“摩宗大人,您能放我出去么? 我在这里待这么久,说出去也不好听。不仅仅是对我不好,更是给您的名声造成不良影响。” “我身为末世下的摩宗,还会在意某些人的看法?你只管养好伤,其他的都不必去管。”摩宗笑道, 他的言语间彰显自信,仿佛无懈可击、没有丝毫弱点的那种气场。 白桥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头疼发昏,主要是失血过多,那个暴击她的女人,曾疯狂地锤击她的腹部, 那里曾孕育着宝宝小愿,也有着重要的脏器。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打击。 巨大的捶击令她的内脏有不同程度的内出血,就连子宫那部分也出现裂口,在生死攸关之际, 幸得摩宗的悉心照料,他不是范君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没有轻薄她分毫。 她对此深感意外,觉得摩宗身处于权力顶峰,只要他想的话,对于女人是可以随意支配的。 可是他没有,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温柔体贴,如果他不热衷于各种残忍的献祭活动, 她还觉得他是个好男人。人怎么如此复杂,白桥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凭借什么,赢得摩宗的百般呵护。 莫非。。。。。。她想到这儿便觉得尴尬,头不自觉地背过去,佯装自己困倦地闭眼休息。 摩宗看出她的异样,猜想她是否是在介意青莲与他的亲密行为。他的眼里透出喜色, 伸手抚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你是在介意我拥抱她么?那只是意外,你别多想。” 白桥依旧背着他,尴尬地问道,“那你选择什么女人是你的自由,何必要在意我的看法?” 摩宗脸一下子僵住,支支吾吾地答道,“我。。。。。。 只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想和任何人扯上不清不楚的联系。” “可是你刚刚还在说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今听来真是自相矛盾呢!”白桥转过头来质问道。 摩宗一时间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桥,立即起身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 大口喘着气停顿一会儿,才缓缓地答道,“我。。。。。。想你活下去,也不想别人伤害你。 这就是我的原因。”不知道为何,白桥听到这句话,十分感动,摩宗他竟然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这进一步印证她的猜想。她自信满满地问道,“你是因为喜欢上我,才不想我死么?” 摩宗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的眼神闪烁着, 有种说不出的苦楚充斥在他的口腔,令他选择一个惊天的谎言, “你想多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女人,可以繁衍人类。末世下,女人是稀缺物资。 还有我对于你就像是佛祖怜悯一只蚂蚁那般慈悲,我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心, 众生皆平等,我的杀戮也是平等的。”白桥突然想起丧尸的脚印,总觉得这与荒摩教有关, 她试探性地问道,“既然您说得众生平等,并且平等地处置任何人, 所以丧尸的出现是否与你相关?它们无差别地杀死任何人、动物, 而且在一个雨天,我们还发现那些丧尸们,在湿泥地上留下山羊头的图案, 您曾经说过荒摩教崇拜的神就是恶魔巴弗灭,它的形象就是一个山羊头, 象征着欲望、黑暗权力什么的,这些都叫人不得不怀疑丧尸与荒摩教有关。” 摩宗顿时心头一颤,他心想这些丧尸的奥秘如此复杂, 除非他一五一十地告知她,否则她不可能会搞清楚的,于是他毫不慌乱地回应道, “这些都是巧合吧?我的荒摩教能在末世下存活,全都是巧合,我恰好创立这个教派, 也恰好能找到应对丧尸的方法。这全都是依靠巴弗灭的指引与庇佑。你知道么? 在我加入撒旦教的后期,我便时常会梦到丧尸的爆发,一个模糊的山羊头告诫我, 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只有绿松石才能保护人类的性命,并且可以驱邪庇佑后世。 我受此启发,创立自己的门派。幸好有不少人相信我,从而追随我一同得到巴弗灭的庇佑。 我能成为大摩宗,也是众人追捧的结果, 没有什么狗血的被迫入教以及欺压情况,这全靠信徒们自愿加入。” “听起来荒摩教是文明地入教方式,我搞不明白丧尸病毒爆发的缘由,这一切都好突然。”白桥疑惑不解地问道。 摩宗转身走到她的跟前答道:“这件事我有听说,这应该是从米国的阿尔弗雷德实验室里泄露的, 是有人刻意泄露的,这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现在这个始作俑者已经无从考证。” 摩宗眼神瞥向右侧,回顾起蕾拉的坦白,那时他正待在蕾拉的家中,跟她讨论末世的计划。 那时候他们筹备得已经齐全,只是摩宗在犹豫要不要释放丧尸病毒, 并且他不敢肯定绿松石是否能长久地起作用,万一哪天绿松石对抗不了丧尸呢? 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他们已经站在权力的顶端,过着极度奢华的生活, 但是他们并不满足,还总是觉得那些撒旦教的人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们要做得就是颠覆整个人类文明,让丧尸来给地球一次全新的洗牌。 “置之死地而后生。”蕾拉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觉得这句话极为贴合自己的模式末世计划。 古老腐朽的文明的终结,终究会迎来全新的、更有生命力的文明。蕾拉对此深信不疑。 在慵懒寻常的午后,碧蓝的海边,阳光刺目,摩宗正紧锁着眉头思考着投放丧尸病毒的时机。 他心不在焉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看着裴绘的画作,纠结着该如何处置裴绘呢? 如果自己真得这样做,裴绘会怎么看他?他是否能承担毁灭整个人类的后果? 如果等到自己毁灭的那一天,他想选择哪一种自杀方式才比较没有痛苦?他做什么都会有计划, 是个典型的j人,与蕾拉的p人性格不同,即使他再想做一件事,也都会提前规划好所有, 不容许丝毫细节是自己没在脑海里设想过的,他讨厌失控的一切。而蕾拉则完美地摧毁他的计划, 甚至差点害死裴绘。这天蕾拉感到心烦意乱,实在忍受不了裴阑的犹豫不前, 于是打电话给手下,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人都安排到安全地带,再让得力助手打碎丧尸毒剂, 将丧尸病毒蔓延开来。蕾拉对此颇有成就感, 阿尔弗雷德也对此咋舌,但是他爱慕蕾拉,支持她做的任性的行为。 蕾拉在事成后,便将此事告知摩宗,摩宗得知后大发雷霆,他冲到她跟前揪住她的领口吼道, “你真是个擅自主张、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么? 你可是在制造丧尸爆发的末世!你做任何事难道不能听我的安排么?” 蕾拉被他狂怒地宣泄给吓到,她道歉道,“我寻思着你的母亲也都走了, 在这个世上也再没有重要的人,我的亲人也都死于黑帮的迫害。既然如此, 何不直接覆灭所有人?如果他们中有人能从残酷的丧尸世界中存活下来, 说明他们是优良基因,可以更好地繁衍人类文明。这场丧尸爆发, 是我们谋划多年的事,我不过是提前帮你们共同实现这项计划罢了!你至于这么凶?” 摩宗抡起拳头想给她一拳,可随后却松开她的衣领,转身拨打电话给手下,“喂? 你们必须第一时间守好绿松湖半岛,那里绝不允许有丧尸出现。记得帮我照顾那里的人。” 蕾拉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不解他为何如此恼怒,猜想着他或许是在在意着某个人。 他心中默念裴绘能够没事,她千万要戴好绿松石的项链,千万别在卢芙宫那样人流密集的地方! 第148章 蛛丝马迹 气温逐渐炎热起来,白桥的伤口也逐渐好转起来,她几乎可以自由走动,不再需要人搀扶。 摩宗由于炎热,便进浴室里冲凉,而且耗时良久。他通常会在早晨醒来用餐后,随意逛逛, 或者打电话了解最新的进展,他也会跟踪相应的情况卫星来掌握一些关键的信息。 他们尚未见到叶容姬背着叶镜尘到了何处,并且蔻依与ai仿生人反抗者躲藏着,几乎都是待在地下室里, 以免被炸弹伏击。蔻依在与反抗者们的相处中,渐渐地对于人类的情感、感知系统感兴趣。 她也不是完全没感情的,只是她的体验与人类的有区别,其中的奥义难以参破。 阿尔弗雷德是个研发仿生人的疯子,他擅自将镜像生物理论付诸实践, 意外地制造出镜像生命体,并且融合已知的仿生人技术,成功制造出蔻依。 她对于地球物种是极大的威胁,因为她没有任何限制,也没有天敌。 摩宗对此十分忌惮,阿尔弗雷德曾说过镜像生命体的基因链的手性与人类相反, 手性是一件物体无法跟它的镜像重合起来,如同人类的双手,俩手叠在一起不能重合。 这项技术在末世前是被严格限制的,但是却被阿尔弗雷德所不屑, 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找到宇宙的要义,研制出最新、最强大的物种。 而蔻依无疑是成功的,只是他忘记给她设置有效的牵制, 以防她对人类造成危害。摩宗他们至今未能找到对付蔻依的方法。 “要等蔻依那个家伙来找我们么?只能坐以待毙吗?”摩宗陷入苦思,他仰躺在浴缸里, 考虑如何牵制这个异类。他将阿尔弗雷德囚禁在实验室中,勒令他尽快找出蔻依的弱点。 也许她跟叶容姬他们一样,都是击毁掉脑中的芯片就能毙命?也许没有弱点。 阿尔弗雷德从试验记录中寻找着答案,蔻依的生命体征与人类的截然不同, 她的血液是粉色的,与叶容姬的无二致,阿尔弗雷德曾经认为叶容姬的基因可能符合镜像物质的特征, 结果经过深入研究,他立即推翻这个猜测,叶容姬不是镜像生命体, 她只是被完美修改过的基因体,与机械完美融合,以此避开生物本身的局限性, 她可以不用吃饭、不用受疾病之苦、没有繁衍的焦虑等,唯一的能量来源便是那枚小小的芯片。 摩宗从阿尔弗雷德那里知晓这种芯片里含有特殊的蓝绿色物质,通过分析与绿松石成分相近, 不过它在自然界里并不存在,是一种纯人工合成的矿石,质地坚硬,化学性能稳定。 阿尔弗雷德称这种物质为“容姬石”,以此来纪念死去的叶容姬,他对着摩宗亲口承认, “我很惭愧,过往的叶容姬要比我重塑的叶容姬更加优秀,但是我不得不杀掉她、解剖她, 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仿生人。”摩宗狐疑地看着屏幕中的他,满脸怀疑道, “你确定不是爱上她么?”阿尔弗雷德坦言道,“因为她太完美,我确实有动心, 但是为找到她这么完美的真相,我不得不毁掉她!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被我复活, 并且大部分都是还原的,只有未知的部分,不清楚是否一样。” “未知的部分?包括那些方面?”摩宗皱起眉头问道,有些不耐烦。 阿尔弗雷德焦虑地答道:“我觉得她。。。。。。失去更多的人性,更冷酷, 她情感与记忆都是我刻意植入的,所以反应不及从前的灵敏与丰富, 我直观的体验是她的仇恨记忆更深刻,不似从前的仁慈。也不知道我形容得恰当不恰当, 她更多的情感记忆我实在没法还原,只能按照程序的预设来机械地设置, 但是我很责任地说,她绝对不是从前的叶容姬了。这我非常遗憾,就像人死不能复生一样悲哀, 每个生命体的存在,都有不可替代的独特性,每一次的神经反射、每一场肌肉训练, 都是组成生命的一部分,新的复活体永远丧失原主人的特质。” 摩宗点点头,赞同道,“那既然不一样,也没什么关系,你还原得足够像,她也依旧很优秀, 只是你打算怎么用她?”阿尔弗雷德回应,“她脑中的芯片有定位系统, 但是她不知晓,所以她去哪儿,我们都能查到。所以,崇国的一切行踪皆在掌握之下!” 摩宗疑惑道:“难道你在检索她的芯片时, 里面没有显示相关的记忆么?那崇国政府的藏身地不能知晓么?” “这点说来很奇怪,芯片仿佛在她临终前被抹除掉相关的记忆,只保留一些无关痛痒的碎片, 这应该是叶博士设置的防御机制。那就是一旦他的ai仿生人被敌方的人逮捕, 势必会被解剖研究,从它们的脑部芯片里窥见崇国的密钥信息。 这点是任何国家所极力避免的。”阿尔弗雷德仔细地介绍道。 “这个设置很不错,但是对我们不管用,你还有什么应对措施么?”摩宗期待地看着她。 阿尔弗雷德自信地笑道:“我在她的瞳孔里设置远程监控, 十分隐蔽,这样便于我们掌握最新的信息。” 摩宗点点头说道:“那你拷贝一份视频给我, 我要全部的,最好以后是每天给我一份查看, 我觉得有必要尽快扫除掉崇国的政府。以免夜长梦多。” 阿尔弗雷德照做不误,他也松下一口气, 庆幸这份审查监控摄像的苦差事,终于不归他揽下, 他可以完全投入于科研,力图找出镜像生命体的克星。 趁着摩宗泡澡的空档,白桥轻轻地挪动墙壁上的彼岸花油画, 尝试不同的角度,看看能否打开什么秘密的机关。 她心想会不会是七十七度角呢?不过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没有见到开关的位置。 无奈之下,她悄悄地翻开床头柜,不停地翻动着, 里面除了打火机、医疗箱、剪刀、手机数据线、针线包就没有没有别的东西。 在卧室里找不到任何机关,她就来到客厅里尝试寻找。 麻将桌基本闲置,没怎么用到,也无异常。 花盆以及鱼缸也不存在什么机关,只剩下盛放着丧尸蝴蝶的玻璃缸,怎么都移不动。 她对玻璃缸里吃着血肉的蝴蝶感到恶心,但是又有新奇感,这些丧尸蝴蝶若是在末世前, 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她说不定也因为猎奇而买几只回家饲养。 缸里铺了几层白色的细沙砾,沙砾里有一颗蓝绿色的砾石,引起她的注意。 这些蝴蝶看起来很温驯,应该不会伤人。 她壮着胆子揭开玻璃盖,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够那个蓝绿的石砾。 可她一不小心碰到蝴蝶,蝴蝶感到被攻击, 于是它立即在她的手指上咬一口,白桥强忍着疼痛, 因为害怕被发现,于是没吭声,但却惊恐地盯着蝴蝶,害怕自己会变成丧尸,可她转念一想, 自己佩戴着绿松石饰品,应该不至于会变异成丧尸。 她长舒一口气,手心里攥着那粒特别的砾石。 只是她不清楚这颗砾石是怎么用的,也不清楚它能否控制开关。如果找不到,她就把它当玩具吧! 摩宗从水中起来的声响,惊动她尽快返回到卧室里,她赶紧盖好被褥。 摩宗裹着浴巾出来,手中的方形手机也一并带出来, 他刚刚跟阿尔弗雷德通过视讯,试图掌握叶容姬的动向。 白桥保持镇定地坐起来,轻声地问道,“摩宗,我有个疑问,你之前说为我输血, 那么血是从何而来?城寨这里是有输血设备么?” 摩宗说道,“有的,有一批自愿供血的人在那儿, 我会给他们提供膳食、舒适的休息地,起码不用在外面奔命, 城寨里再不自由,也比在城外朝不保夕的好!” “这些人难道就是‘血奴’么?”白桥惊讶地问道。摩宗冷哼道,“这些是自愿献血的, 他们不必干活,就能得到庇护所以及生存资料, 在这个末世下,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舒适的待遇?” “他们真得是自愿的么?”白桥担忧地问道。摩宗笑道,“当然。你很想进去看看么?” 白桥点点头,表示很感兴趣。摩宗扬起嘴角,随后来到满是丧尸蝴蝶的玻璃缸前, 揭开盖子,伸手进去够那颗蓝绿色的砾石,可是他突然发现这颗砾石不翼而飞了。 他立即怀疑起白桥,并严肃地盯着她。 她感到后背发凉,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摩宗伸出手掌心,勒令道,“快点给我!”白桥颤抖着将右手心里的砾石还给他, 内心祈祷着摩宗不会杀死她。摩宗盯着她思索一会儿, 想着她应该是想找自己的家人,这也无可厚非。 他从孟慈雪给的信息里确定白桥与崇国政府并无关系, 她自然就没有间谍的嫌疑。那么她顶多就是找自己的家人, 就算她找到他们,她也逃不出这里,并且也威胁不到她。 百般权衡之下,他放弃惩戒白桥的选择,只是不满地朝她勾勾手指头, 她见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喘着粗气地起来,一步步地走向他。 摩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熨烫整齐的深蓝色坎肩连衣裙, 是西服的面料,穿着极有气质,是美剧里出镜率极高的服饰。 摩宗将这件修身的蓝色短裙扔给她,要求她换上它,白桥伸手触摸着裙子, 这样的裙子她从未穿过,但是每当她看美剧时,都会想象自己穿上此裙子的模样, 一定也是成熟冷艳的那种吧!不过她不明白摩宗为何给她新的衣服,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换上这件衣服?不可以穿白衬衫么?”摩宗反驳道, “我想你既然不爱莱托,就不要穿他的衣服,彼此划清界限不好么?” 白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换上气质的短裙。她花费几分钟时间挽起自己的头发, 鞋子还是平底的运动鞋,不施粉黛,却有种自然的成熟之美。她打开卧室的门, 正好与摩宗的眼神相撞,他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她轻轻地抚着发际线的绒毛,浅浅地笑着, 这令他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他扬起嘴角笑道, “那我们走吧!去见见你所感兴趣的东西!” 丧尸在家? 在二十一世纪的东方国度-崇国,12月份傍晚,白桥从公司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公共区域的冰箱,里面有属于自己的菜,还有一些橘子。她首先煮了些米饭,接着她拿了一些菜开始烹饪起来,不一会炒出一盘青椒炒肉,香喷喷热乎乎的。 她将菜端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刷起了米国的剧,剧里播放着科幻的情节。吃了一碗的时候,她感到疲惫,于是准备休息。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她惊愕不已,这个声音持续了很久,一声两声,细听才知道声音的来源是隔壁的卧室。客厅里的灯未灭,苍白且明亮的光点亮着昏暗的房间,外面天已经黑了。 随着声音的不断剧烈,她深感不安,于是拿出自己桌上的水果刀向声源探去。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向隔壁的卧室,等她走到隔壁的门口,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正当她敲门问候室友的时刻,门栓被撞击开,并且蹦出的破碎的金属物划伤了她的右手,她疼得后退几步。 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破开,里面出来一个人,看样子是她的室友小姑娘,可是已经变得异常。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她的头,苍白的暴起青筋的脸庞张起血盆大口,双眼没有眼白漆黑一团,看起来非常恐怖。 白桥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看起来不太好,我怎么了?”她等不到室友的回答,等来的是室友的屠戮! 只见室友野兽般的嘶吼起来,并且飞快地向她奔来,她见状立即闪开,室友扑倒了走廊的墙上撞出了血,不一会又折返继续攻击她,她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门,由于室友力气巨大,她不得不用衣柜抵住房门,她惊恐地拿出手机需要报警。于是慌乱拨通电话。。。。。。 可惜信号被中断,无法拨打,与此同时,室外传来惨叫与求救,还有如室友一样的野兽般的嘶吼,看样子变成了要撕咬她的怪物,只是无法确定。 此刻她赶紧向楼下看去,发现对面的住户被自己的老公疯狂的撕咬,顿时鲜血染满了屋子,有的被疯狂的人群追赶到楼顶天台,然后被迫跳下楼,整个世界陷入了癫狂。 楼下的草坪上横着几具破败的尸体,看样子令人不安。昏暗的路灯照出癫狂的人狰狞的样子,白桥看出他与室友的样子一致。这令她想起来前一个月的米国实验室生物出逃,出逃的生物据报道携带了致命的病毒。 而至于是什么病毒,米国媒体缄口不语,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在网络上看到有人揭露米国的病毒,就是丧尸病毒,会令人变成嗜血的怪物,面对这种情况需要重创它们的大脑即可毙命。 她心想,此刻的室友已然变成了嗜血的丧尸,若不处置它,将会被咬死。 于是她将门打开,使出全力地推倒室友,用手中的水果刀刺穿她的脑袋,室友的失去眼白的眼睛涌出鲜血,显现出可怕的凶残,鲜血四溅,此刻白桥觉得她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怪物! 为了确保变异的室友已经死透不会反杀,她又补了几刀。结果丧尸后,她瘫软在地,身体剧烈活动令她燥热起来。 她恐惧地将尸体扔到楼下,因为这可能造成瘟疫。寒冷的冬天迅速冰冻了尸体,变得梆硬且耐腐。 外面的惨叫声不断,此刻外面的炮火纷飞,枪声不断,可以看到,丧尸渐渐被其他的枪炮声音吸引过去,留下了满目疮痍的炼狱。 叮咚一声,白桥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打开手机,一条消息映入眼帘,“疑似病毒感染引起丧尸爆发,感染者呈现全瞳症状,嗜血狂躁,另外ai的研发或将起到对抗丧尸的重要作用!” 这是在期待什么救世主出现吗?现在的ai发展的程度能够对抗嗜血的丧尸吗?这好像有些天方夜谭! 白桥半信半疑,她就之前加载出来的短视频来总结出结论,“丧尸是寿命几十年的生物,这个与米国实验室泄漏病毒有直接关联,另外国内目前ai的发展情况未知,不过据一向保守的东方大国的惯性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是取得极大的成果了。目前为止,混沌的状态应该有望结束!” 当务之急是清理干净室内,保持冷静,因为门外随时有丧尸到访,她并不想和丧尸“贴脸杀”。 大概费了一个小时,清理了地砖和门,其他的只能留作激战的纪念。寒风突然大作,拍击着房间的玻璃窗,外面的炮火逐渐熄灭,冷空气中充斥着火药、烧焦、血腥、腐烂的气味。 当前的孤独是致命的,白桥陷入内耗,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海豹玩偶,钻进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瑟瑟发抖,颤栗不安。 恐惧令她异常精神,她本想用睡觉来逃避,可是客厅的门时不时发出敲击或者撞击声,一次次提醒她不该放松警惕。不知道挨了多久,她听到客厅的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喊叫声,那是一个听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凄厉的惨叫,他边使劲敲门边哀求道,“快开门!后面有丧尸追我!我快死了!救命救命救命。。。。。。” 可是白桥能救么?他会不会也是一个感染者,而且救了他后面的丧尸也会发现白桥的,它们应该会破门而入,将她和男人一起猎杀! 良心的谴责肯定有,但是只怪自己也没有力量去帮助他!白桥还是鼓起勇气地走到客厅的门前,透过猫眼观察门外的动向。 门外的男人左手流血不止,看上去是被咬的伤口,他正痛苦地等待着,右手握着一柄消防斧,身上的军绿色的衣服破破烂烂,应该是激战的结果。 白桥不敢发出声音,只见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他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艰难地爬上楼梯,他应该是找可以避难的地方,不过这个情况怕是九死一生。 在他消失在猫眼的视角后,没多久,爬上来一个体型健壮的男人,他剃着寸头,青色的胡茬肉眼可见,只是他的双瞳没有眼白,张着似乎永远合不上的血口四处嗅着什么,另外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与浆液,看起来令人作呕。 白桥借着楼道的声控灯仔仔细细地看到了丧尸的模样,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乞求逃过这一劫。丧尸四处冲撞着,突然用力撞下白桥的门,她吓了一激灵,正以为丧尸会继续撞门,哪知丧尸又跌跌撞撞地往楼上爬去。 没等多久,楼上传来了男人凄惨的叫声,这声音令人胆寒与心疼。可是白桥无能为力。 透过猫眼,她又看到对门的邻居小心翼翼地开了门,走出来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的小女儿,他们各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拿着水果刀和菜刀小心翼翼地走下楼,他们神色慌张,生怕惊动丧尸。 小女儿跟着爸妈一起走着,他们应该是想开车离开,可是走到一半,爸爸手里的车钥匙突然掉了下来,哐当一声,响彻了整栋早已寂静无声的楼,立刻四方的野兽般的嘶吼声疯狂向他们逼近,男人大喊,“我们快回家,暂时不能走了,快快快!” 女人抱起女儿慌忙逃回家里,无奈需要按密码锁,密码锁的按键声也进一步刺激了丧尸。 不一会,丧尸已经逼近了他们,女人终于打开了家门,可丈夫被丧尸咬穿脖子,失血而亡,女儿也没能逃脱,小女孩被楼上的丧尸们袭击,被咬得残破不堪,女人也因为保护女儿被咬掉大腿的肉,痛苦万分,顿时鲜血染红整个楼道,眼前鲜活的生命不复存在。 看到眼前的一切,白桥流出悲悯的泪水,她无法置信人类要受此磨难,人间已成炼狱。她悲伤地快要窒息的感觉,脑子滚烫,接着双脚瘫软无力地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墙借点安全感。 门外的丧尸数量众多,不时地撞击着白桥的门,每一声撞击都在考验她剩余不多的勇气。她右手死死攥着水果刀,随时准备生死挑战。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丧尸才陆陆续续地走开,它们四处游走,没有痛觉般地搏斗,真是绝佳的军事武器。 “又活了一天,太好了!”白桥心里庆幸丧尸的离开。她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发现网络已经有微弱的信号,应该是恢复了,她欣喜若狂地给爸妈发消息,可是消息只是成功发送,而没有回复,她等了几分钟没有消息。 不一会,她的弟弟打电话来了!她接起电话小声地说:“喂!白杉!你没事吧?爸妈没事吧?”弟弟白杉也同样小声地回答她,“姐,我没事,爸妈联系不上,我躲在炸鸡店里,就是我兼职的这家店,你尽量在家!别轻易出门!外面非常危险!” 白桥立即答道:“放心!我有机会会找你,你也保重自己!我也想找。。。。。。”突然,信号被切断,中断了对话。 看来形势十分严峻,外面的又再次响起了枪炮声,应该是军队在防卫,几架直升机也飞来飞去,飞机上的军人,也不断地朝丧尸开枪射杀!甚至有几处使用了导弹!城市炸出橘红的火花,响彻云霄。 她听到外面的巨响后,立刻爬到窗口,向窗外的火光看去,上空盘旋的直升机,一名男军人正在艰难射杀丧尸,他刚要瞄准一只奔跑的丧尸时,旁边的女军人显出异常,她突然完成了变异,成为了可怕的丧尸,接着她放下手中的枪,向正在射杀的队友疯狂地咬去,军人为了躲开丧尸的撕咬,失足坠落,他痛苦地摔死了!他死了后,他的尸体竟引来地面的丧尸疯狂的啃食! 白桥感到恶心,跑到卫生间开始吐起来。先前吃的晚餐全吐了,然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第2章 幸存者的新生机 浴室里的水龙头滴着水,灯光时不时闪烁,白桥艰难起身按下马桶的冲洗按钮,带走了她恐惧的产物。她心中十分担忧,绝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她由于疲惫,才入睡,否则是做不到的。梦里,她陷入了重重危机,丧尸的阴霾令她睡得不好。 第二天清晨,乌鸦的叫声唤醒了她,成群的乌鸦在楼顶上落脚,它们在搜寻着腐肉。 白桥睁开眼睛,艰难地起身,天气依旧寒冷,她开始思考食物和水可以维持多久。冰箱里有一些肉以及蔬菜水果,还有两包速冻饺子,干粮有方便面和饼干,室友的房间有一些糖果和面包,看起来吃一个月够了。 她将干粮放进自己的双肩背包里,带了换洗的衣物和打火机,以备危险来临之际可以迅速逃离。 家里的电有限,尽量不用,燃气还有不少,可以烹饪,只是最好小心室友,以免招致丧尸。 今天她吃昨天的剩菜和剩饭,不懂讲究,早饭得吃。然后晚上再吃一点干粮,水果只有橘子,所以省着吃。还有一瓶辣椒酱,可以下饭,大米还有半袋,真是富余。 吃完之后,漫长的避难时光似乎是难得的闲暇。当然恐惧与焦虑是折磨幸存者的,可是白桥很快便接受事实,她买来的书籍原本大概率在房间里吃灰,现在她有充足的时间去看了。 看书可能解决不了很多问题,但是起码能让她不烦闷不陷入恐慌绝望。 她在书架中挑出一本书,然后窝在被窝里看起来,日复一日地重复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随着物资越来越匮乏,她开始焦虑起来,门外的丧尸渐渐稀少,楼下的丧尸看起来也没那么躁动,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此刻天空飘下鹅毛般的雪,静静地落在丧尸的冻僵了的头上。 看着窗外的雪景,她晾起了换洗的衣服,忽然,她听到了一个无人机在她窗口盘旋的声音,她惊讶地看着无人机上粘着一张纸条,她环顾四周的住户,发现斜对面7楼的一个住户在朝她招手,招手的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人,正在用手机打着灯光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白桥轻轻地拿下无人机,取下粘着的纸条,粘着剂是大米浆,看来是没有胶带了。 纸条上写着:“你好!我是钟河,很高兴认识你!” 她看完露出了微笑,她立马写了一句话粘在无人机上,然后送给他。他接到纸条后也兴奋起来。纸条上写着:“我也是,我叫白桥,祝好运!” 此后,他们通过无人机互通了几次消息,叫钟河的男人拥有腊肉和腊肠,水果蔬菜很多,他独自住在家里,没有感染!这真是好消息。 白桥告知他自己食物最多撑一个月就没了,她打算在其他楼层搜集物资,等到丧尸散去后再寻找家人。 钟河有些担忧,他跟白桥说,“我可以通过无人机供应你的食物,现在很不安全!”有机会他会来接她。 白桥听完十分感激。她给他寄了几颗奶糖,表达了最近的好感。 也许是一见钟情,钟河每天都早早起床,等候在能够看到白桥的窗前,端着一杯咖啡悠闲自在。白桥也会时不时地来看看他,对他投来灿烂的微笑。 可惜今天的夜晚不太平,无人机出了故障突然坠下楼,钟河感到不妙,接着由于白桥浴室水龙头漏水问题严重,水龙头内部密封不严,水流出从缝隙冲出,造成震动,进而产生声响,这样的巨响持续了好几秒,分贝很高,所以这立即引来了众多丧尸向白桥家进发! 钟河心急如焚,于是情急之下往另一边的楼下扔酒瓶,试图分散丧尸的注意力。这个方法有奏效,不过仍然阻拦不了大部分丧尸的步伐。 另一边,白桥被客厅门外的巨响吓了一跳,防盗门在众多的丧尸疯狂撞击下不堪一击,即将被撞开。 此刻白桥用室友和她的衣服打结做成长长的绳子,她把衣服绳子紧紧绑在栏杆上,然后腰上绑了一圈,打了死结,背上装满物资的背包,一点点地挪下楼。 她一点点地放着衣服绳子,可是当她下降到5楼的时候,窗户里突然出来一个狰狞的丧尸,死死抓住她的腿即将咬下去,她只能拿出水果刀用左手刺穿它的脑袋,结果了它。 不幸的是她的右手不小心松了一下,她坠了下来!坠落中她的右腿膝盖磕到了窗沿上,受了严重的伤,流出了血。 在她即将到地面的时候,她右手死死抓住了绳子,才没摔到!附近的丧尸零散,她拖着受伤的腿悄悄地躲进茂密的树丛里。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右肩!她以为是丧尸,正要拿起水果刀刺去,发现他是钟河! 原来钟河利用求生绳索来接应白桥。此刻白桥的家里布满狂躁凶残的丧尸,它们肆意横行,有部分丧尸竟然还从楼上坠落下来! 白桥的膝盖伤口非常疼痛,她对钟河轻声说,“我行动不便,你先回家吧!别管我了!”钟河却说:“放心,我会解决一切的!” 只见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砍刀,他绕过草丛,将前方的丧尸的头砍下来,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前方的阻碍。 黑夜里的丧尸视线受限,由于寒冷行动也僵硬,趁着夜晚,白桥有机率逃到钟河的家。 路面的雪有些厚,每踩一步都有咯吱咯吱的响声。白桥忍痛尽快跑到对面的楼,还好没有特别远,他们快走到了。 突然一只丧尸发现了他们,向他们跑来,不过速度明显缓慢许多,钟河前去解决丧尸,为白桥争取了攀爬的时间,白桥的右腿有些吃力,只能依靠左腿发力,寒冷令她的手变得更加脆弱,手掌勒出了血痕。 钟河看丧尸渐渐涌来,于是他尽快爬上绳子,白桥费劲地才爬到四楼,不一会钟河已经赶了上来。脚下的丧尸已经成群成群地涌来。 等到了5楼,白桥已经没有体力了,她只是踩着5楼突出的边沿,钟河催促她继续加油。白桥听完后,才拼尽全力地朝7楼爬着,等钟河爬到5楼时,他发现这家人的窗户洞开,客厅的墙上陈列两把剑,做工有些考究,屋子里似乎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他决定在此搜寻点物资。 于是,钟河对白桥说他要进房子里看看,让她在7楼的家里休息。白桥照做了,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拿出茶几上的药品纱布为自己清洗伤口,再给予包扎。然后沉沉睡去。 钟河将求生绳索收到了5楼的阳台,然后他举起砍刀打开了客厅的灯。屋子很大,厨房里没有人,厨具很新保养得很好,食物只有一罐咖啡豆和一托鸡蛋,接着他朝主卧走去,一切都是洁白如新的模样。经过他的搜寻,证实每个房间都没有人,也没有可怕的丧尸。 “也许这里的主人没有回来,或者已经逃离了。”钟河心里这样想着。他将咖啡豆和鸡蛋妥善放进背包,将两把剑绑在背包上,然后就着绳索爬到了自己家的阳台。 他轻轻推开玻璃门,然后悄悄地关上了门。可是冷空气流进了室内,触及到了白桥。 “你回来了!没事吧?”白桥焦急地问道。“没事,5楼的房子没有人也没有丧尸,食物只有咖啡豆和鸡蛋。”钟河坦言道。 “不过我拿到了两把剑,看起来重量也不大,用起来趁手!算是意外之喜!”钟河补充道。 白桥迫不及待地打开剑鞘,亮出来醒目的剑身,上面刻着,“祭月”,而钟河打开的剑上显示,“梵寂”。 他们分别观摩着自己手上的剑,越来越为之吸引。觉得得此剑是冥冥中的安排。 剑应该是丧尸国度里不错的武器了吧! 不速之客的到来 外面下起了暴雪,楼下积了厚厚的雪,丧尸也被掩埋起来,看不到它们的任何踪迹,只是有声音响起的时候,丧尸们会拼命挣扎和嘶吼,有的挣脱出来,有的被困在雪里。 今天中午,钟河蒸了腊肠,煮了米饭,招待新来的客人。他盛出一碗米饭,端到白桥面前,温柔地说,“随意啊!别跟我客气!”白桥笑道,“多谢帅哥的招待,这菜看起来棒极了!大冬天的最爱腊肠了!喷香!” 只是米饭有限,他们只是吃了一碗就不吃了。蔬菜水果很稀缺,钟河还是拿出一个苹果切成了块端给白桥。白桥十分开心地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问:“你的水果蔬菜怎么这么多,我看囤了有一个储藏室,为啥?”钟河得意地笑道,“因为此前的疫情和不久前发生的实验室病毒泄漏事件,我感觉到有必要囤积粮食备用,当然我是通过卜卦来算的。” “什么?卜卦?靠谱吗?”白桥十分诧异地问道。他严肃地回答她:“这源自我的直觉,你能明白吗?事物有时候会有隐喻,所以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道理!钟河的预见性,让他和白桥有了物资充足的庇护所。他的预见性还令他将房子以及门装上了隔音棉,以防丧尸听到室内的动静对他他发起进攻。 屋子里的电比较充足,因为有太阳能板。不过,他们没法用空调,所以只能蜷缩在沙发里过冬。 也许是因为伤口感染了,白桥起了高烧,她躺在沙发上,紧紧裹着厚厚的棉被也还是瑟瑟发抖,钟河拿出一个不锈钢的盆,里面点燃一些木炭,放置在她的身边,静静地为她烤火,为了室内有充足的氧气,他将客厅的窗户开了一些以避免一氧化碳中毒。 钟河冲了退烧药喂给她,渐渐地她恢复了正常的体温。经过他的细心照料,白桥又好了起来。 平时,钟河喜欢窝在书房看书,这与白桥不谋而合。她走到他的书房,发现有很多书籍,而且是她也感兴趣的。在漫长的避难时光,看书也算一种恩赐。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小说,开始自顾自地翻阅起来。白桥有些好奇地问这本书的名字,钟河回答是一部关于末世的小说,描写末世下人类对于命运和社会秩序的思虑抉择。如果有一个机会颠覆所有的秩序,你会将人类社会塑造成什么样的? 这让白桥欣喜起来,她激动地说,“这确实令人期待!” 另一边,在崇国的海岛上的一处研发基地,生产出一批批ai仿生机器人,有男有女,样貌都不一样。他们的皮肤没有温度,但是与人类的外观无异。 叶理博士植入一个芯片放置于一个仿生人中,为其设定了程序,最重要的是指令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动。他欣赏着自己的最得意的作品,然后为自己的作品祈福平安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同时也是其他的ai仿生人的使命,它们需要抗击丧尸,保卫人类文明的火种。 由于技术的进步,研发ai仿生人的成本不断降低,研发周期也不断缩短,ai对抗丧尸的计划开始正式实施起来! 叶理博士安排军队将他的作品们随机投入各个城市,让它们自由结盟对抗丧尸。当然这一切都在叶博士的可控范围之内,只有一个除外。 只见在夕阳余晖中,高楼林立下的丧尸群前飞来多架直升飞机,上面飞速降落下来一个个酷似人的生物,他们坚硬又灵活的身体身穿黑色的衣服,手里攥着利剑利落地挥向丧尸。 他们都是仿生人,遵循着叶博士的指令不知疲倦地击杀着丧尸。仿生人数量目前有几百个,初次投入战场时报损了将近一半。这令叶博士心疼不已。他随即继续投入研究,力图提高仿生人的存活率。 此时的雪即将消融,阳光也温暖地洒进大地,钟河家的阳台上挂着衣服和被子,两人在一起享受着阳光。 钟河用铅笔勾画着末世的景象,例如成群的乌鸦、凌乱不堪的街道、残破的腐烂的尸体、惊恐奔跑的人们。。。。。。白桥在一边写着什么,她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突然,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 门传来一阵敲门声,这立即引起二人的警觉。钟河小心翼翼地看着猫眼,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俊朗的男人等候在门口,他眼神坚毅、颇有冷酷的气质,凭借黑色外衣看不出任何身份,而他手上握着一把粘着血液的利剑。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来?”钟河谨慎询问情况。“我是叶镜尘,原本住在楼下5楼的,刚刚才从医院逃出来,放心我没有感染,偶然发现你们这户竟然有幸存者!才特地来拜访!”门外的来客回复。 听到来客的话,钟河陷入了纠结中,看到他犹豫不定的样子,白桥也走了过来,她对着门问叶镜尘,“ 请问你是怎么做到困在医院几个月都活得好好的?” 门外的叶镜尘严肃认真地回答她:“我是军人出身,被困于医院的时候我就用剑解决丧尸。这把剑是我随身携带的,恰好用得上!” 钟河和白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为来客打开了门。进了屋内,叶镜尘环顾了四周,有些认真地看了一眼白桥,接着就坐在了沙发上。钟河莫名生出来敌意,于是对他说,“你来我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叶镜尘听到了回复道:“我需要和你们汇合,否则孤独会杀死我。其实我可以帮你们对付丧尸,还有我可以帮你们搜寻物资,我相信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 钟河听到如此自信的言论感到十分不满,他反驳道,“你这么本事,为什么被困这么久都没回来?”叶镜尘面露难色,不过他很快作出回答,“其实我也是因为营救幸存者才耽误的,还有就是医院里的困难很大,没有那么轻易就解决!” 钟河听到相对真实的回答才放过叶镜尘,他说,“欢迎你兄弟!我想我们会更好地活着!”叶镜尘有些尴尬地笑着,白桥在一旁也觉得尴尬。 叶镜尘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盒水滴形的巧克力和芝士夹心饼干,另外还有畅销款的辣条丝,白桥看到这些零食,眼睛发出光亮,她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很想用自己的糖果饼干和他交换。 叶镜尘看出她的感受,于是豪气地把零食送给了她并且说,“这些物资大家共享,我吃得不多!”白桥刚要开口答谢他,就被钟河打断,“不用谢谢!我们物资充足!” 叶镜尘却笑道:“这就当是我来这作客的礼物,我想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一起做,比如找家人以及消灭丧尸对吧?每一项工作都异常艰巨,没必要再纠结这点吃的该不该收下?” 这确实没必要,可是钟河却觉得他很装,一个人却可以在外面穿梭自如,还毫发未伤,感觉难以置信。男人之间的好胜心也令他耿耿于怀。 水壶煮沸的声音打破了僵局,白桥尴尬地说,“我去给你们冲杯咖啡吧,都要糖和奶吗?”钟河和叶镜尘几乎同时答道,“可以!”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爱喝纯咖。 咖啡豆研磨耗费了不少时间,闻到咖啡香味的叶镜尘似乎明白了什么。钟河则吃起了水滴形的巧克力,尝起来味道不错。 不一会,白桥端来了咖啡,递给叶镜尘和钟河,此刻叶镜尘开口说,“这咖啡豆是我的吗?”钟河尴尬地回答,“我前段时间从楼下5楼拿的,原来是你的不好意思!”叶镜尘无奈道,“这款咖啡豆可是我的最爱,我自己也舍不得喝,不过没事,以后也许还能找到同样的咖啡豆!” 由于房间只有两间,所以钟河希望白桥住一间,让叶镜尘睡客厅 这样比较适合。只是没有多余的被褥,另一间卧室没有取暖的被褥。 面对这样的困境,叶镜尘说他的家里有被褥,他会尽快取回被褥。 正当他朝门外走去时,被钟河拦住,钟河示意他可以利用绳索下到五楼的家,就可以避免丧尸的袭击。 这是个暖心的建议,叶镜尘也按照他的建议照做了。 结果当他回到自己的家时,他发现自己的东西丢失了!他顿时感到万分愤怒!他此刻十分想刀了某个人! 需要女士用品怎么办? 回到家里的叶镜尘看到墙上挂着的两把剑没了踪影,就想起钟河的重大嫌疑,他怒不可遏,不过他还是带了被褥爬到钟河家。 “你拿了我的剑?”叶镜尘对着钟河质问道,钟河坦言道,“是我拿的不好意思,要不我还给你!”接着钟河到自己的书房拿出两把剑。 叶镜尘看到剑后很生气地说:“我讨厌别人拿我的东西还不经过我的同意!并且你们还没有主动告诉我,这点我难以接受!”白桥劝解道,“我们没想起来跟你说这件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搜集点趁手的武器防身,如果你要拿回剑,我们没有异议,自己也有刀具可以用!” 听完这么多解释和道歉后他也没感觉到多好,只是出于理性他还是原谅了他们,故作无所谓地说,“我要这两把剑没什么用,完全可以给你们,令我不舍的是这两把剑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不过我觉得你们很需要它们,送给你们吧!” 这剑的乌龙事件算是平息了,为了款待恩客,钟河和白桥一起做了顿大餐。两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才端出来热腾腾的包子。 一看竟然是稀有的肉包子,这令人赞叹。叶镜尘惊讶问道:“钟河你家现在还有酵母、面、肉、姜葱?”钟河憨笑道,“我囤了不少肉菜,厨房窗台还种了点葱蒜,正好用得上!”叶镜尘被松软可口的包子所以吸引,忍不住吃了起来。 从此,由于钟河先生的远见卓识,三人过得有滋有味,丧尸似乎不再是威胁! 不过,女生一直都是麻烦的,她们很娇弱也十分需要良好的生活条件,否则她们的寿命会极大的缩短。而白桥也不例外。 她突然感觉到腹部疼痛,异常的感觉让她躲进房间迟迟不肯出来。钟河关切地询问她:“你没事吧?怎么老是不出来?”白桥尴尬地回复,“我的例假来了!可是女士用品只剩一片了,接下来我不方便出去了不好意思。”然后由于末世带来的精神压力和营养的缺少,她出现了严重的痛经。 她的额头沁出细汗,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地呕吐。她将塑料袋子垫在身下,迎接着每月的针对女性的挑战。门外的钟河听到她的痛苦异响,不顾礼节地冲进了房间,他来到白桥的身边,安抚着白桥的臂膀。 为了让白桥好点,他熬了些鸡汤,这是冰柜里为数不多的鸡,他加了点姜片炖煮起来,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处理。 另一边,叶镜尘与钟河表示自己需要外出一趟,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来。钟河想问他要去哪?他不好意思地回答,“给白桥找些女士用品,顺便能拿点物资更好。”钟河表示感谢,“谢谢你,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叶镜尘豪爽答应了他。 告别钟河的家后,叶镜尘背着背包、手握着剑悄声走下楼,没走到一楼,就遇到丧尸在楼梯间游荡。 他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剑砍下来丧尸的头,一楼的丧尸很多,冲上来,将无法抵挡,可是他却无所畏惧地前进着,只见他手起刀落,阻挡他的丧尸一个个地倒在他的剑下,他完美地躲开丧尸的撕咬,并且精准地击毙丧尸。 他冲出了丧尸的重围,来到了楼前的草坪,草坪上的丧尸朝他疯狂袭来,他迅速逃跑,速度惊人,沿途将挡路的丧尸解决了。为了避开丧尸的追击,他躲进了草丛中,然后绕过丧尸前往超市。 只见小区的小门那里被丧尸拦住,他便不顾危险地爬着围墙,上面的防护荆棘密布,铁丝上满是刀片。只见他灵巧地跃上了栏杆,然后一个翻身,利用惯性顺利翻过了围墙,手中的剑划着墙壁,为他减轻地重力的伤害。他安全翻过,周围的丧尸闻声向他涌来。 他奋力朝超市奔去,只见门开着,里面有很多血迹。他进门后立即关上了超市的玻璃大门,然后他绕过收银台寻找着女士用品。此刻超市的货架东西极少,吃的喝的被抢购一空。幸好他在货架上找到了不少卫生用品。 他抓紧将东西装起来,然后顺手拿了些纸巾带回,正当他准备要拿些水果时,玻璃门被撞破了,外面的丧尸即将冲进来了。 只见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用剑用力挑开通风口,借助着货架爬上了通风管道。他正在攀爬途中,腿被丧尸死死抓住。为了摆脱他,他用力一甩,竟然将丧尸甩开了。终于他安全逃脱了。 钟河一边照顾着白桥,一边焦急地在阳台边看着疯狂的丧尸涌向超市的方向,他在心中祈祷叶镜尘平安归来。 过了好几个小时,白桥恢复了平静,她终于没有那么痛苦了,她虚弱地问钟河,“叶镜尘呢?怎么这么久都没看到他?”钟河支支吾吾地答道,“他只是回家待了会,说自己想念自己的床,睡沙发不太舒服。” 看着钟河这样可疑的回答,白桥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确定没有撒谎?”钟河说自己当然没有。 白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了一句,“希望一切顺利吧,我们都平平安安的!”然后她就把钟河请出了房间,因为自己现在很不方便。 丧尸们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散开,渐渐地向四周游荡。突然,路上有一辆摩托车从超市旁飞驰而过,摩托车上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骑手,她灵活自如地穿梭在丧尸群中,不时地从丧尸头顶跃过,车子巨大的噪音吸引所有的丧尸向她奔去。 趁着现在,叶镜尘艰难地爬行着,在狭窄的通风管里搜索着出口。凭借他的记忆力,他找到了出口,然后逃了出来。此时面对他的是一整条街的丧尸,和正在与之作战的两个ai仿生人,他们都在奋力地击杀丧尸,不遗余力地营救幸存者。而对于他们来说,叶镜尘就是这个城市难得一见的幸存者。 叶镜尘看着仿生人正努力维护自己,有些感动。他对那两个男仿生人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返程了。仿生人们并没有在意他的话,继续战斗着。 两个仿生人身着乌色的金属铠甲式的战服,完美地勾勒着他们健硕的身姿,不太真实的反应着复杂地境遇,略显木讷和天真的他们默默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他们手中的剑无情地挥向丧尸,成为丧尸的终结者。 路上的丧尸依旧不少,叶镜尘选择打破路边的一辆车,车子顿时响起了警报,巨大的声音引起丧尸蜂拥而至。他悄悄地绕过丧尸群,接着灌木丛潜入了家中的楼,楼道里有几只扑来的丧尸,他不动声色地结果了它们,并且将它们的尸体从走廊的窗户中扔下去。 整个楼道满是血浆和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乌鸦也不顾严寒地飞来,啃食着肮脏的尸体。 此时叶镜尘浑身是血迹和泥污,他疲累地敲了敲门,告诉钟河他回来了。 ai仿生人的帮助 外面竟然时不时传来枪声?还有厮杀的搏斗声。夜幕低垂,这个声音逐渐消失。 叶镜尘大方地将背包里的东西都递给了白桥,并且问钟河,“我能洗个热水澡吗?很久没有洗了,今天真得太狼狈了!”钟河打量着他沾满血污的外衣,回答他,“热水不多,我有换洗的衣服给你!”叶镜尘说好的谢谢。 直到今天下午,叶镜尘才回来,期间一直夹杂着搏斗的声音,叶镜尘将这些事情跟钟河交代了,只是钟河不明白的是ai仿生人是如何看出来的?据说他们外观跟人类难以辨别。叶镜尘似乎过于优秀了,他的身手极好,面对丧尸他似乎无惧无畏,像极了完美的作战武器。 在浴室里,叶镜尘将浴缸灌满了水,他脱下自己的黑色外衣,对着镜子,他看到自己的后背有一处裂口,伤口是被抓挠形成的,可是却渐渐地愈合了。只见他的伤口处有一些荧光一般的液体渗出,皮肉的部分逐渐粘合在一起,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平静的神情和有些忧郁的眼眸。这副皮囊生得挑不出毛病,他心里这样评价。这也许是自恋,不过对于他来说,他根本不需要自恋这样的感觉。 接着他泡浸在温水里,享受着泡澡的快乐。他背部的伤口在水的浸润下愈合得更快了,并且没有一点血液流出。 厨房里钟河开始了烹饪,今晚吃烙饼和煎鸡蛋。他和了团面,然后掺着点菜籽油后搁置醒一会面,汤锅里加热着鸡汤。 叶镜尘出浴后穿上了钟河的衣服,灰色的衣服看起来也算合身,他还借了棉衣,穿起来也不违和。 到了晚上的7点钟,大伙才忙完各自的活,坐在一起吃晚饭。白桥喝着鸡汤,碗里有另一个鸡腿,她不好意思地夹给钟河,说自己不想吃。可是钟河执意要她吃了鸡腿。叶镜尘此刻只是喝点汤,吃了点烙饼,然后说着有关ai仿生人的事情。 听到这个话题,钟河有些不解,“ai仿生人对抗丧尸?叶镜尘你是怎么确定的?”叶镜尘认真地回答他,“我看到他们的伤口没有流出鲜血来判断的,他们的铠甲看起来也是科技感十足。你们见到就知道了!” “仿生人是政府派遣的吗?它们的数量感觉不多,不然我相信丧尸应该很快会被消灭!”白桥不解地问道。 “也许吧!仿生人的研制成本很高,不到万不得已,政府也不舍得就仿生人军团投入到损耗极大的战争中,不过人类面对的是如今的末世,金钱已经如粪土了。”叶镜尘严肃地回答。 “今天的仿生人哪里去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他们应该需要休息,只是他们要吃什么?是充电?还是什么东西来满足能量的供应?”钟河提出疑问,并蹙起眉头思考起来。 这个问题很难被解答,但是叶镜尘回答到,“据说,这种仿生人是由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通过3d打印机制作,完美仿刻人类的身体,由于是用于作战,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很强,而能量供应,应该是植入一只寿命受限的芯片,芯片会提供大部分的能源,也可以提供太阳和水补充一部分的能力。” 听到这些,白桥又问,“这种芯片的寿命是多久?”叶镜尘却面露难色,因为他并不知晓,他坦言道,“这我不清楚,这些都是我通过网站资料搜集到的。” 众人一致认为,崇国研发了ai仿生人军团对抗泛滥成灾的丧尸,末世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未来的样子,在每个人心中勾勒出不同的形状。对于白桥,她希望一切都平等友爱、社会生产资料平等分配,人民安居乐业。对于钟河,他希望公平与正义能够得到维护,他希望不合理的制度被废除,重新建立起更好的秩序。而叶镜尘,他只想消灭掉丧尸,然后和幸存者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他没有想法,好像思考的触角伸展不到更远的地方。 一向胃口不大的叶镜尘,今晚吃得更少,几乎是敷衍地应付晚餐,这引起钟河的不满,钟河生气地问,“为什么你总是吃得那么少?是我做的很难吃吗?”叶镜尘有些惊讶,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胃口不佳,谢谢你了别放心上!” 然后叶镜尘就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边待着,一个人静静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看起来很神秘!真是奇怪的家伙!”钟河边吃着东西边在白桥耳边吐槽着,白桥看了一眼叶镜尘,她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帮我出去拿东西,那么辛苦那么惊险,应该会吃很多,结果他却吃了几小口饼,简直是大神,他不累的吗?” “也许他有什么能量棒之类的,最起码可以确定他不用减肥!”钟河小声嘀咕着。 独自依靠在阳台围栏边的叶镜尘,向漆黑的小区外面看去,思考着过一段时间需要搜寻白桥的家人。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狗叫,打搅了寂静的夜晚。楼下的丧尸躁动起来,发出低吼,双目漆黑一团,口里的血干涸了很久。 一只奶茶色的狗飞快地逃窜着,在丧尸堆里逃窜着,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拼命逃窜,经过一番周折,它向远处跑去,而丧尸也一直追着它。它长长的毛发穿过灌木时,不幸被缠住了,而身后的丧尸即将到来,它垂死挣扎着,它的性命危在旦夕。。。。。。 此时,白桥也来到阳台边,陪着镜尘聊聊天,准备为今天的事情道谢,可是这时她听到外面的狗叫声,狗狗凄惨的叫声让她心疼,她想起来自己丢失的那只奶茶色的狗,不禁感伤起来。 她的忧伤被叶镜尘看到了,于是他安慰白桥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生命总是会消逝,我们为之祈福就好!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这样我也会开心!好吗?”白桥点点头,她很感激地拥抱了叶镜尘,这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这一幕也被钟河看到了,他有些不快。 “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你!”白桥感激道。 明显地叶镜尘有些不耐烦,他劝白桥尽快回去休息,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白桥也完美地配合着他的需求。 另一边,狗狗被丧尸抓住,狗狗正拼命地挣脱,可惜它的力气比不过丧尸,眼看它要被丧尸生吞活剥了,一把醒目的利剑斩断了困住它的手,丧尸狂躁地朝剑的主人奔去,可它不是叶镜尘的对手,他利落飞快地砍掉了丧尸的头,让狗狗远远地挣脱出来,跑得足够地远。 然后他借着旁边的墙腾空翻过丧尸群,向小区外面逃走。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过了很久,他才悄悄地翻过围墙,借着绳子爬回了钟河的家。 一切顺利,狗狗也逃走了。 狗狗刚刚逃到一处僻静的沥青路时,在月前路口的地点,一楼摩托车手拦下了它,摩托车手拿出自己的狗粮倒了些在草坪里,示意狗狗来吃。然后她给狗狗闻了闻一件外套,之后就等着狗狗吃完后给她带路。 趁着月色,丧尸们似乎也有些沉睡,她骑着摩托跟着狗狗跑向了目的地。 巨大的噪音吸引来无数的丧尸,无奈她只好丢弃心爱的摩托,改用奔跑来前进。 沿途敢阻拦她的丧尸,都被她的利剑刺穿脑袋一招致命。她乌色的金属铠甲,沾染上鲜红的血液,她美丽的容颜也被血迹浸染,可是她全然不理会,只顾前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坚毅与独特的天真。 在房间里,白桥久久无法入眠,她起身召集了其余二人,想开个会议。其余两人都没睡觉,而叶镜尘也是恰好刚刚回来,他正在试图掩盖没擦拭干净的血迹。 “你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要开会,现在可是11点了,你是书不爱看了,还是做梦不香了?非得折腾我们俩?”叶镜尘紧张地问着。 “我还好,也不困,刚刚在看小说,就是你怎么了?白桥?”钟河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今天出现的ai仿生人很可疑,他们表面是帮助人类抗击丧尸的,但是结局会不会反噬我们?这令我想到美剧《西部世界》,里面的ai仿生人都是一身反骨!”白桥担忧道。 “不过,《西部世界》里的设定是仿生人们遭受到人类玩家的虐待和屠戮,才会积怨已深,如果ai仿生人不被虐待,他们不一定会反抗人类吧?”叶镜尘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难以区别,感觉这和人类一样,每个种族都有善恶,有的人天生是圣母,有的人天生是坏种,我相信仿生人们也是良莠不齐的。”钟河认真地回答道。 “所以,我只能听天由命了?期望我们不会遇到背刺我们的仿生人?”白桥无奈道。 “我们都会小心的,要对我们彼此有信心!”叶镜尘认真道。白桥听完点了点头。 也对,起码目前来看,遇到的ai仿生人都在帮助着白桥一行人。 第六章 爱喝咖啡的原因 又是一天的清晨,镜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来,他总是比其他人醒得早,精力也充沛。只是今天他有些疲惫不堪。 他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加了糖,可惜没有奶了。但是他仍然享受着咖啡的香气。他如建模一般的脸庞显不出多余的皱纹,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起来很享受,这种咖啡豆有什么魔力吗?我觉得很普通啊?”白桥在厨房里跟钟河蛐蛐着。 钟河也没有留情面地批评着:“这咖啡豆没啥稀奇的,都是爱装的人追求的东西,我只想把它调得好喝就行!你说呢?” 白桥不厚道地笑道:“他看起来不太像虚荣的男人!也许他是真得爱喝咖啡?” “这也说不准,他什么样,还不清楚呢?话说你前天晚上还抱他?你对他有意思了?”钟河有些醋意,不满地问。 “哪有,我只是感激他舍命为我拿物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别瞎说啊!”白桥边翻白眼边怼他。 早餐过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由于闲来无事白桥拿出自己的吊坠陷入了回忆。吊坠是一只可爱的金色的小熊,黑玛瑙的一对眼睛很可爱。这个吊坠是她的弟弟白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白杉用自己兼职的几个月工资买的,非常珍贵。 白桥不热衷于戴首饰,她唯独一直戴着弟弟给她的礼物。弟弟从小是陪伴她的挚友,无论她是否优秀,无论她是否糟糕,在弟弟眼里她永远是最好的姐姐。 想到这里她热泪盈眶。她想去救弟弟的心情愈加强烈,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 她写了一张便签放在卧室的桌子上,悄悄地收拾起背包,拿着剑离开了这个避难所。她离开的时间是上午10点左右,此时叶镜尘在阳台晒太阳沉思,钟河在修理自己的电器,没人察觉到她的离去。 她瞅准时机,趁丧尸不多时利用绳索慢慢降落到地面,然后对着迎面扑来的丧尸挥剑狠狠地砍去。。。。。。 另一边,白杉从炸鸡店的后厨悄悄地出来,来到了二楼的客厅,这里的丧尸已经离开,只留下凌乱的桌椅,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看到忍不住呕吐。他准备下楼时,发现楼下有几个丧尸在游荡。看来他此时还是不宜出去。 地上的残破的炸鸡和薯条已经腐败招来了蝇虫,屋子里的空气很污浊。还好后厨的通风管仍在运行。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男厕的门,发现里面有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狭小的空间爬满了苍蝇。他边干呕边回到了后厨。 他回到后厨的时候,旁边的三个员工凑上来询问情况。他们都穿着炸鸡店的员工制服,戴着咖啡色的帽子。有一个中年和一个二十多的小哥哥,另外一个是一个年轻的女经理。 “外面有丧尸,我们还是不能出去。”白杉无奈道。女经理提议:“我认为我们还是先等等,冷库里的食物很多,足够我们吃一阵。只是我们不清楚外面的环境,应该是不少人,如果贸然行动将十分危险!” “可是我的孩子还在等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说到伤心处中年女人哭泣起来。 “这也没办法,也许我们的亲人都已经安然无恙了,别想太多了!”小哥哥安慰道。 “悲观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在想想有没有解决办法吧!毕竟等了这么久,看来很难有救援了!”白杉提议道。他边说边把后厨的门用东西堵上。 整个后厨没有别的出口,一旦丧尸涌进,他们无法逃离。 随着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的声音传来,钟河才停下修理自己的冷气扇。他冲到客厅问叶镜尘发生了什么?叶镜尘看他一眼,又走到白桥卧室门口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他们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焦急地打开了门,此时卧室里没了人影,只留下桌上一张方形的便签,上面写着,“谢谢你们的帮助和陪伴,我需要寻找我的家人,有机会会再见面的,保重我的朋友们!-白桥”。 看到这样的字眼,二人顿时感觉到焦虑不安,二人的眉头紧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钟河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带着一些食物和水就出发,叶镜尘说她就刚走不久,应该很快追得上。二人即刻出发。 白桥开着鸣笛的汽车将丧尸引到了另一条街,她还路过了白杉所在的炸鸡店,她看了一眼炸鸡店的招牌,然后眼神狠厉地狂踩着油门。 很快路口扑来两个丧尸,白桥不顾一切地撞到它们,并且从它们的身上碾压过去。。。。。。 “她要做什么?那么多丧尸她对付得来?”钟河不解地问,他边开车边吐槽着。坐在副驾驶的叶镜尘则说,“我想我们应该在反方向的路口那里接应她,她应该会从“丽莎旅馆”的那条巷子里逃出来,然后我们再跟她一起救人!”钟河听完点头同意。 在施救的路上,叶镜尘回想起自己的曾经。他在一间洁白如玉的房间里醒来,旁边的男人在喝着咖啡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咖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形成了一种特殊且顽固的执念。 在叶镜尘的印象里,男人对他很好,为他做各种努力和付出,有一次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希望我能度过这个难关,如果这次心梗手术成功的话,我会给你一份厚礼!镜尘!记住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创作!” 想到这里,叶镜尘摸了摸自己戴在食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看起来十分昂贵,通体银白上面镶着一颗咖啡色的宝石,外形是一颗咖啡豆的模样。 是的,他食指上的这个戒指是那个男人送给他的,在他心里,那个男人如同父亲一般可敬可亲。原来那个男人酷爱喝咖啡,对于咖啡豆极度迷恋。这成为叶镜尘心里不断探求的秘密。 街道的丧尸被引入到一处僻静的湖边大道,白桥抓紧抛下车,然后从草坪上滑下来,由于大部分丧尸被鸣笛声吸引住,没有几个丧尸朝她追来。她一不小心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手背,幸好只是皮肉伤。 她艰难且小心地躲开丧尸,一只丧尸朝她扑来,她的剑被打掉了,离她有些远,丧尸的力气巨大,她的力量有些薄弱。二者僵持不下,突然她抓起丧尸的手狠狠地朝它漆黑一团的眼睛刺去,明显地丧尸感到疼痛般地松开了她,她艰难地爬到剑的位置,拿起剑狠狠地刺穿了它的脑袋。 她没敢停下来,即使筋疲力尽,也尽力向“丽莎旅馆”的巷子跑去。此刻的巷子里跑出来几只丧尸,正凶残地啃食着一只鸡,看到她来了,忙不迭地朝白桥扑来。 只见白桥咬紧牙关,眼神狠厉地挥着利剑,丧尸苍白的脸庞溅满鲜血,白桥利落地砍下丧尸的头颅,没有放过一只丧尸。 等她刚出巷子口时,只见一辆车子里的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白桥!快上车啊!”叶镜尘急迫地提醒道。 白桥惊愕不已,她立刻打开车门坐上了钟河的车。车子开了有一公里,终于到了炸鸡店的门。路上的丧尸零散着朝他们涌来,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们。 车子一停,叶镜尘就迅速下车,朝着丧尸挥剑斩杀,而钟河则一路跟着白桥进入虚掩着大门的炸鸡店营救。 炸鸡店周围有其他的商铺和超市,里面的丧尸被引去很多,但是里面仍然有不少丧尸滞留。所以他们的处境不容乐观。 虚掩着的玻璃门上满是陈旧的血迹,令人作呕,招牌也是饱受摧残,耷拉着半个牌匾将要坠落却又未坠落的样子。屋子里满是破败和腐烂的味道! 可是二人来不及难受,只是捂着鼻子敞开大门,然后踩着满是尸骸和垃圾的地面搜寻着。收银台的员工穿着制服缓缓地爬了出来,可惜她已经失去了双腿,所以她只能爬出来,钟河瞪着她漆黑狰狞的眼睛,露出一丝怜悯,然后不忍地用剑刺穿她的脑袋。 钟河坚持走前面,店里的光线不够,只能靠手电筒照明。他们朝右侧走了几步,就突然冒出2个丧尸,朝他们如狼似虎地扑来。 这令钟河措手不及,他的手电被撞掉了,被丧尸死死摁在地上,另一只丧尸朝白桥袭来…… 光线昏暗中,钟河拼命想推开丧尸,手边的剑近在咫尺却使不上,因为他的双手需要抵制丧尸的撕咬。他的眼睛盯向身边的消防栓,他拼命地将丧尸的头朝消防栓摁去,巨大的撞击将消防栓的玻璃撞碎,丧尸也受到了重创倒在地上,接着钟河捡起自己的剑狠狠地刺穿它的脑袋! 另一边,白桥用椅子将丧尸摁在地上,然后用祭月剑刺穿了丧尸的喉咙,随即毙命。 经过他们的搜寻,一楼没有活人,他们慢慢地朝楼上走去,但是楼上一片漆黑,只能借助手电摸索着。 “有人吗?白杉!你还在吗?我是姐姐白桥啊!你还好吗?”白桥焦急又绝望地呼喊着,当她看到店里的惨状,她几乎不敢相信这里还有活人。 此刻,女厕所里的两只丧尸闻声而动,只是它们被门口拦着的桌椅而阻拦了步伐,厕所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踩在腐烂成尸水的地板上,蚊蝇不断地骚扰他们,这令白桥更加受不了。突然,一只腐烂的手死死抓住了白桥的靴子,她吓了一个激灵,她拼命地挣脱出来,可是不一会丧尸就向她爬来,对着她的小腿咬去,她在黑暗中凭着自己的触觉挥剑砍去,很快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头颅应声倒地,掉到了旁边污秽的绿色尸水里,发出水花飞溅的声响。 这令白桥忍不住呕吐起来,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难闻,她顾不上什么地方地吐了一滩。她迅速整理了一下,然后抱歉地对钟河说,“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了。”钟河宽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着他们敲了敲后厨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叶镜尘解决了不少丧尸,他紧接着大步冲进炸鸡店,他环顾店内的环境,感到一些恶心,他问候了白桥他们是否安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右侧的饮料制作机子,他轻巧地翻过收银台,身旁的员工尸骸就在几步远,他翻找了所有的柜子,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找到了一袋咖啡粉。咖啡豆是没有了,快餐店里只有咖啡粉,他安慰自己道,“这年头,有咖啡粉就不错了!” 第7章 弟弟去哪里了? 钟河与白桥见后厨没有人应门,就叫上叶镜尘一起冲进去。叶镜尘闻声立马塞好咖啡粉就跑上二楼。叶镜尘似乎在黑夜里也能很好地辨清路况,比白桥预计到来的速度快许多倍,他似乎没有障碍地来到她的跟前。 现在顾不得叶镜尘是怎么做到的了,她推开后厨的门,发觉门被东西堵得死死的。这令他们犯了难。白桥拼命地朝门缝隙处呼喊着弟弟的名字,里面迟迟没有回应。 此刻叶镜尘将白桥温柔地推到边上,他向钟河示意一同撞开这扇大门。可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钟河也不管那么多地跟叶镜尘一起不断用椅子撞着门,力图冲破这扇被死死抵住的大门。 叶镜尘的力气异于常人的大,椅子被用力撞断了3把,终于将门创开了,钟河将拦着的障碍物一点点地拿开,室内早已没有灯光,屋子里布满血腥和屎尿的气味。 叶镜尘来到煎炸区,机子里没有什么食物,地上铺了薄薄衣服,旁边有一只没吃完炸鸡腿,散落在地上。另一边的洗手台边放着一个盛满屎尿的桶。 钟河看到地上有不少干涸的血迹,他沿着血迹来到了更衣室门前。他试图打开更衣室的门,却发现里面被反锁起来。正当他备找工具想撬开门锁时,里面的什么东西突然剧烈地撞击着门,钟河吓了一跳,凭借着其野兽般嘶吼的声音,他明白更衣室里的绝不可能是活人! 震惊之余的钟河回头看了一眼白桥,只见她开始了哭泣。钟河见状赶紧上前拥抱着白桥,安慰她,“别难过!还没有确定就是你的弟弟,别太难过了!”白桥听了却更加的悲伤。 听到白桥的哭泣,叶镜尘立刻拿起休息室桌子上的笔试图撬开门。白桥强忍着悲伤努力镇定下来,等着看到门后的丧尸的真面目! 撬锁的过程异常艰辛,时间异常漫长,仿佛被无限拉了时长。终于门开了。一旁的钟河立刻举起手电筒朝更衣室里的丧尸照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不是白杉!他不是!”白桥喊道。叶镜尘迅速使剑击毙了更衣室里即将扑来的丧尸。 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寻找。白桥四处寻找着什么,终于她找到了冷库的门,里面的冷气直面而来。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白杉。只见在极度寒冷的冷库里,白杉独自蜷缩在货品旁,身体和薯条一样冻得梆硬,她绝望地哭喊着,“白杉!快醒醒!姐姐我来了!别离开我!”她紧紧地抱住白杉,试图捂热他凉透了的身体。 钟河劝解道:“我们把他带回家医治,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因为丧尸已经追来了!” 白桥悲伤地点点头,钟河立刻背起僵硬了的白杉,艰难地返程。 “楼下的丧尸逐渐多了起来,应该是砸门的巨响引来了四周的丧尸,我来清理,你们注意安全!”叶镜尘拼命斩杀丧尸,他的完美的身手令所有人心安。 凭借叶镜尘杀出重围,钟河顺利运送了白杉和白桥。白桥坐在车子上,示意叶镜尘快点上车。可是叶镜尘却回答:“你们先走!我过会回来,在这里我还能拖住不少丧尸。快走!” 内心充满感激的白桥极想留下来帮叶镜尘一起击杀丧尸,可是被钟河拉住了,他严厉地制止道,“你的弟弟等着医治呢?叶镜尘很强自己可以脱险!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白桥看了看后座的白杉,以及不断拍打着车窗的丧尸,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钟河立即飞速地踩着油门,甩开了一路的丧尸,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小区里的丧尸不多,钟河背着白杉步履艰辛地跑着,白桥负责清理丧尸。 为了不让丧尸聚集在家门口,白桥奋力击杀丧尸,试图将眼前的丧尸一一斩尽! 钟河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白杉搬回了自己的沙发,他即刻赶到白桥身边抗击整个小区聚集的丧尸群。 由于数量太多,白桥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挥剑的气力不足以重创丧尸,于是丧尸趁机扑倒了她!钟河见状不禁担忧起来!可是他也被数个丧尸围剿。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并且砍出了一些豁口。。。。。。 此刻,小区里的凉亭处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般的狗吠,这吸引了不少丧尸跑去。白桥与丧尸僵持不下,她的体力即将耗尽,她瞪着流着脓血的牙齿即将咬住她的脸颊,绝望中激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她一个翻身将丧尸推倒在地,然后捡起剑狠狠刺穿它的喉咙。 接着他们逐渐消灭了眼前的丧尸,然后尽快爬着求生绳索回到了家。 精疲力尽的二人,立即给白杉施救,钟河脱下他冻了很久的衣服,用毛毯给他供暖。白桥拿出了一些木炭点燃为其供暖,看着为数不多的木炭,她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她动身爬下了楼。 另一边钟河倒了些温水送服病患。他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袜子小心脱下来,换上了厚袜子。他小心且期盼着白杉醒来,看到白桥突然要离开,他很想阻拦,可是白桥自信地回复道,“没事,我会回来的不会离家太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晚,白桥还没回来。他不禁朝楼下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不清楚她究竟做什么。他只看见白桥击杀了一个丧尸后就将其拖了进树丛里。然后很久未见其踪影。 这样过了有一个小时,叶镜尘突然爬了回来,然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钟河见了他的样子很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叶镜尘小声地回复,“我不算好,给我泡个热水澡谢谢!”然后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懵逼的钟河检查了他身上是否有伤口,发现什么都没有,衣服也完好如初。只是他的体温很低,感受不到温度。他也得了失温症?带着疑惑,他进入浴室,给他放了稀有的温水。 出于礼貌,钟河直接将他放进浴缸,没有脱掉他的衣服。他看到他的咖啡豆形状的戒指突然觉得好笑,他从未见过如此热衷于咖啡豆的人。叶镜尘独自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水浴。 由于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对于白杉的境况有利。他开始有了微弱的气息。钟河一直守在白杉边上,不一会,白桥回来了。只是她背回来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我看到背包外都渗出来血,闻起来有点腐烂的味道!好恶心!”钟河皱起鼻子地说道。 “这是新鲜的丧尸的脂肪,脂肪油可以燃烧产生热能,我的弟弟十分需要!”白桥极其冷静地回答道。 她说完径直走向厨房,打开了燃气灶,拿出一块脂肪引燃后放进一个搪瓷盆里端来,她默默地将燃烧地越来越旺的火焰放置在白杉旁边,火焰的热能持续温暖着白杉的身体。 见到此景,钟河十分震惊,他不禁感慨白桥的智慧。只见在脂肪油的助燃下,室内温度直线上升。白杉的呼吸开始均匀了起来。 浴室里,叶镜尘睁开惺忪的睡眼,他平静地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着自己的脚踝处豁开的伤口,然后静静地等待它的痊愈。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的建模脸,结实的雪白的胸膛,陷入一种悲伤。 他回忆起白桥对于弟弟的悲痛和忧虑,她的哭泣令他感到难过。他此刻的胸腔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物质,让他不快。这应该就是人类非共有的情感:共情。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共情的能力。 浴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钟河催促着他,叶镜尘闻声连忙回答,“好的马上,不过我需要衣服,衣服都湿了需要晾干!” 门外的钟河回复:“好的马上!哥们你还好吧?”镜尘回答他,“好了!我太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就好了!” 换好衣服的叶镜尘来到白杉旁边,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强劲起来,他感到了希望,他安慰白桥,“他会好起来的!” 白桥点了点头,仍旧沉默起来。她坐在地板上,用手做出祈祷状,等待着命运的垂青。钟河起身准备做些晚餐,犒劳一下众人。 不一会,茶几上摆放了一锅鱼汤,配着一些米饭端到了白桥的身边,她迟迟没有动筷。只是一直看着白杉的呼吸。 由于中午没吃饭,钟河饥肠辘辘,他独自一人吃了起来,叶镜尘也见状吃了一点。 他们无法劝动白桥进食,只能等待白杉苏醒过来。 他们守在客厅里守到了将近凌晨,白杉突然挪动了一下手指,然后轻声地呼唤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白桥听到了他的呼唤,立刻激动地哭喊,她紧紧抱住白杉,不断地呢喃着,“太好了!没死!太好了!你回来了!” 白杉醒来后被众人问及为何会在冷库里,他有些无奈地回答,“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这番话,令三人云里雾里,相互疑惑地看着对方。 第11章 暗夜骑士的施救 客厅里光线明亮,温度渐渐升高,应该是因为炉火正旺的缘故。他凑近白桥的脖子嗅去,闻到了柠檬的清香。他有些沦陷其中,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当他准备拉开白桥外套的拉链时,他突然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然后吻了她的额头。白桥突然害怕起来,明显地呼吸急促起来。 她原本以为会遭遇不幸,没想到万秦却给他松了绑,并且没有强迫她发生关系。万秦狡黠地笑道:“你可真好玩!干嘛这么紧张!我还没做什么呢?” 接着他又对白桥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乱来,他们都不会有事的!明白没有?”白桥倔强地点头同意。 接着万秦就说:“我去洗澡了,你可以睡任意一间卧室,我的你也可以哦!”听到这白桥顿时感到反感,她立即回绝了。 等到万秦上了楼,打开淋浴时,白桥趁机溜出门,可是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她的手也被勒到生疼,明显地有些使不上劲了。可是她依然往前跑着。 突然一个不小心,她被绊倒了,她重重地摔了一跤,森林的雾气缭绕,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她渐渐地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此时她仿佛听到了丧尸的嘶吼,原本就惧怕黑暗的她此时更加恐惧起来,此时她失去了一切武器,她在考虑能往哪里逃去。 突然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丧尸向她扑来,她立即掉头跑开,她拼命跑着,往未知的方向前进,穿过一棵棵树,不规则的长势阻碍她逃命的速度。 可惜,她被树枝绊倒了,眼看丧尸即将来袭。她正准备拿起树枝充当武器时,一支箭射穿丧尸的脑门!丧尸重重倒地,流出一滩污血。 迷雾中,她看到一个眼睛发出绿光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看着白桥。白桥表达感激:“谢谢你,只是请问你是谁?”男人还是没发出声音,随后他飞快地跑开了! 夜间大雾里还能精准命中丧尸?这个男人有夜视的功能吗?他是人类吗?白桥想不通他究竟是谁,如今她还得继续逃走! 她一路摸索着,走了一会,发现万秦带着持枪的人已经在前方等着了,她被持枪的人威胁尽快回去,她只好乖乖照做。万秦则冷笑道,“外面可危险了,还是待我身边吧!” 一路上万秦握着白桥的手不肯松开,而白桥始终挣脱不开,每一次挣扎后脑勺都被抵起枪口,万秦对她说,“我需要你乖乖地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否则我不能保证不会杀了你的弟弟!” 回到万秦的居所里,白桥乖乖沐浴,换上了他的黑色睡衣,她从浴室里一出来就被万秦堵在门口,她感到十分紧张,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万秦却道,“好好休息!今天的丧尸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不按规矩来,我会给他们几个人都准备这样的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白桥听完绝望道:“求你放过他们,我可以当牛做马!”这个回答令他十分满意,他将白桥拉出来,然后从她背后抱住了她。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万秦坚实的胸膛令白桥不禁感到脸红,可随即又感到羞耻与愤怒,她想挣开他的怀抱,他却凑得更近。 这一次,万秦决定不再放过白桥,他解开衬衣的扣子,接着他轻轻地向白桥的脖子吻去,在试图吻她的嘴唇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他慌张地跑到窗边察看情况,楼下跑出了一个小弟,他慌张地告诉万秦,“丧尸从实验室逃出来了,好多人都被咬了,情况十分危急!” 万秦听完立即出门,连身上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上,他临走前不忘叮嘱手下看好白桥。白桥疑惑不解中又开始担忧起来,镇子里竟然有丧尸?那他们会不会遭到袭击? 万秦拿上自己的斧头和手枪,径直走向医院方向,他的手下告诉他医院停尸间的丧尸被人放出来,并且周围看守的兄弟都被击杀。目前这个人已经确定了,就是叶镜尘!那个手持利剑的家伙。 万秦愤怒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找出来!”手下赶忙解释道:“他不知所踪,连他的剑都被带走了,另一个人还在!还有就是袭击白桥小姐的那个丧尸是一个神秘人射杀的,神秘人的箭似乎就是老五的弓箭! 你之前安排老五释放丧尸试图逼回白桥小姐后,不知道怎么地老五就被人敲晕,然后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弓箭被拿走了,他醒来后发现丧尸脑门上命中着自己的箭!这是老五跟我说的!” “看来这个神秘人就是叶镜尘,他搞得这么多事,我绝不能放过他!”万秦愤怒地说道。他的太阳穴被气出青筋暴起,脸上的汗珠也渗出。 医院里跑出来多个丧尸,万秦和一帮小弟拼命击杀,丧尸向万秦扑来,他毫不犹豫地砍掉它的脑袋,旁边的小弟被丧尸困住,他赶紧拿出手枪施救,他们被一批批丧尸袭击,停尸间的丧尸仿佛没有尽头地朝他们飞奔而来…… “快去找冯翼!我们人手不足!快去!赶快!”万秦急迫地命令一个女手下,女手下听到后立即赶往冯翼的住处。 女手下带着镰刀,赶紧跑向镇子里的西边,她穿过雾气弥漫的树林,走过石桥,来到一个厂区,她急迫地拍打着大门,不停地喊着,“冯哥!丧尸失控了!万哥他们快架不住了,赶快去援救啊!” 里面的人打开了门,出来的男人身形健硕,身材高大,脸上眉骨有道明显的疤痕!他焦急地问,“马琳!万秦他们在哪里?”女手下马琳回答,“在医院一楼停尸间那里失控了!” 于是冯翼唤上几十个兄弟一起去医院救援!马琳也紧随其后。这时,叶镜尘正坐在厂区的楼顶上,静静观察着眼前的风景。他此时有些享受人们拼命厮杀的感觉,看着医院的丧尸撕咬敌方的感觉令他感到痛快。 医院里疯狂的丧尸敏锐地扑向人群,万秦和手下步步紧退,万秦正拼命击杀丧尸,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冯翼的人终于赶到,他们一起抗击着丧尸! 另一边,叶镜尘趁乱将钟河救出,他们奔向地下室,经过叶镜尘的观测,白杉大概是位于西北方向的地下,那里是一个地下室,庞大的地下室。 钟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你一个人如何做到?还有,我看到你直接爬水管上来救我的,你真厉害!”叶镜尘回答,“说来话长,我们先救出白杉吧!” 接着叶镜尘悄悄地潜入一处简陋楼房地下室。门口只有一人把守,看守人员此时听到医院方向发出的打斗声音开始心乱如麻,他看起来着急地也想前去参与医院的战斗。 他开始抽起了自己珍贵的烟,掏出来的一盒烟,里面仅仅剩三根了,但是他忍不住点燃了一根。地下室里顿时烟雾缭绕,他边抽着一不小心呛了起来! 只见钟河利落地使剑命中他的脑门,让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命丧黄泉。钟河拔出焚寂剑,向地下室里面搜寻。 他们看到昏暗的地下室里,斑驳的墙壁上挂满各种人体标本,还有一些古代的刑具,室内空气污浊,地板也比较潮湿。 其中,地下室里一股发霉和腐败的气味。钟河边搜寻边感到恶心,走到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笔直地铺开,头上挂着一排民国时期的灯,但是房间似乎都重新装修了一下。 他打开走廊的部分的灯,尽头处的灯打不开,所以最深处的情况未知。两旁隔着几十间隔间,有的只有钢化玻璃制成的门,有的则是焊着钢铁栅栏。 钟河和叶镜尘分头搜寻着白杉,他走到一间紧闭的玻璃门前看到里面有灯光,原来此时一个医生在为白杉注射一支药剂,只见注射器里是玫瑰红色的液体,为了白杉的安全,钟河拼命地想打开玻璃门。结果他无法打开该死的密码锁!他拼命拍打着钢化玻璃门,试图阻止医生的行为。 医生听到了异响后转过身来,他惊愕不已,可是他看到钟河他们无法打开门,就淡定地继续注射药剂给白杉的手臂! 医生满是期待地看着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白杉,期待他变成一只优秀的武器。 钟河和叶镜尘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却不知道,他已经是在玩火! 大概过了几分钟,玫瑰红的液体流进白杉的血液里,令他变得十分痛苦,他感到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大脑陷入恍惚中,迷迷糊糊地他陷入一场梦境。 他眼前一黑,接着就看到了明亮的草原,远处有几只白羊在啃食草料,两边葱郁的山谷,令他心向往之。时不时地听到了海浪的旋律,潮水肆意拍打着礁石。。。。。。 “砰砰砰!白杉!你还好吗?白杉!”钟河边拍击着玻璃门边极力呼喊着白杉。此时叶镜尘和钟河看他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 “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白杉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十分惊愕地看着光跟前倒下的医生,只见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刺穿流出汩汩热血,医生的身体还时不时地痉挛着,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他最终咽气了。 白杉看着自己的双手变得不像自己的手,而是怪异地长出了长长的尖刺,可是明显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不敢接受这样的自己,他成了一个未知的怪物! “砰砰砰!白杉!你还好吧?”钟河依旧没放弃敲门并且呼喊着。“我很好,只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安全。”白杉沮丧又羞愧地回答。 “我们快离开这里去救你姐姐!她此时非常危险!”钟河焦急地劝道。他一秒也不想耽误。 听到这句话,白杉终于肯出来,他用触手断开了医生的右手掌,然后触手又变回了正常的手,白杉捡起断掌,利用医生的指纹打开了玻璃门。他们才得以重聚。 叶镜尘带着白杉走到地下室门口的时候,他从旁边的灌木里掏出一把弓箭递给白杉。白杉接到这把弓箭十分惊讶。 叶镜尘边走边说:“这把弓箭是我捡的!我想你还是用得上的,即使你现在可以不用任何工具也能作战!” “我想自己需要这把弓箭隐藏下异常,不然会令人恐惧!谢谢你了!镜尘!”白杉感激不已。 万秦结束了作战后立即赶回自己的住所,只见他气冲冲地冲开房门,不顾一切地扑向白桥,他把白桥狠狠地摁倒在床上,如同野兽一般掠夺着白桥,疯狂地亲吻着她,白桥此刻陷入了黑暗。。。。。。 第12章 惊魂未定的人们 万秦如同野兽般入侵,白桥无力反抗。他结实暴起青筋的手掌死死地摁着白桥的手臂,他沉醉于掠夺的欢愉中。 在他得手之前,叶镜尘破窗而入,用剑指着他的脑门。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摁住白桥的手,然后向后退去。 钟河和白杉趁手持枪的喽啰们不注意结果了他们,然后赶到了白桥身边。 “快说,你把我们的东西放哪里了?还有车子统统还回来!”钟河质问他。钟河看到衣衫凌乱的白桥更加愤怒,他立即持剑划破他的胳膊,只见他白色的衬衫破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伤口令他疼痛万分。 “我不清楚,这应该得问冯翼!我不负责物品管理!我交给他了!你们找他去!”万秦强忍疼痛地回答道。他如野兽般咬牙切齿地瞪着钟河。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不说我就杀了你!”钟河持利剑同样架在他的脖子上,但是他用力地使剑快嵌进万秦的皮肤里,不一会就嵌出了血痕! 白桥见状提议道:“要不押着他去找冯翼,要回我们的东西和车子就走?”白杉应和道,“这样最好!先别杀他!还有,冯翼在哪里?” 万秦强忍疼痛和屈辱地说着:“我带你们去找他!”叶镜尘推搡着他快走,顺便不忘给了他一脚。 白桥换上了之前的衣服和鞋子,拿起沙发上自己的米色围巾递给钟河,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找冯翼。此刻马琳正好路过看到了他们。她看到万秦受了伤并且沦为阶下囚,感到非常愤怒,可是他们人手多,没法下手。 马琳一直偷偷观察着一切,不敢打草惊蛇。白杉的身体相比之前变得更加灵敏,嗅觉也是成几何倍加强,他精准地嗅到了几百米外躲藏的马琳。 白杉碍于在白桥面前暴露自己的异常,所以没有使用自己的触手。但是他迅速拿起弓箭朝马琳方向射去!马琳不幸被射中心脏,万秦看到马琳跌倒在地,感到非常震惊与不舍,他不舍地看着马琳,可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绝望地注视着她。 接着他们就丢下重伤的马琳,接着走向医院,冯翼正在四处搜寻着失踪的三人,可没想到,这三人自己来到他的面前。只是他的老朋友被劫持了。 “让你们的手下老实点,我们要回自己的东西就走,你们别乱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他!”钟河威胁道,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万秦! “听着兄弟!你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别伤害我万哥一分毫毛就行!”冯翼连忙恳求道。 “那尽快准备好,我们的人点好东西确保没少东西就走,听明白了没有!”钟河厉声喝道。他的声音震慑了冯翼剩余不多的勇气。 冯翼慌忙地让手下找出白桥一行人的物品,并把车子从镇子的车棚里取出来。他们可以顺利逃亡了。 此时钟河用白桥的米色围巾紧紧地捆住万秦的双手,他使劲推着万秦走到车子那里,钟河示意白桥他们尽快拿齐东西上车,粉色的车子在昏暗的夜间停泊,叶镜尘打开了车灯,人员都安全坐上了车。 钟河的剑抵着万秦的脖子喝道:“你们不许追来,我们只是去另一个地方,我不会杀他的,但是你们敢追来,休怪我无情!” 冯翼示意手下停止攻击。此刻几公里外的丧尸潮正朝这里迁徙,原来是因为之前医院里对付丧尸开的枪声!这里的人似乎没有对危险的丝毫察觉。 万秦最后才坐上车,他坐到钟河边上,白桥隔着江河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白杉在副驾上调了下后视镜以便对准万秦,他希望时刻监视着万秦的言行! 叶镜尘看了油量还充足,于是启动车子朝着镇子的东方出发。后面的冯翼一行人不敢上前追赶。但是冯翼对这远远离去的车子撂下一句狠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万哥,你等我来接你!” 冯翼正愤懑不已中,此刻老五走来对冯翼说在林子里发现马琳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了。他立即赶往马琳身边,他跟老五说必须尽快对她进行施救!他像疯了一样地呼喊着马琳,他看着马琳被射穿了的胸口,他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老五四处寻找医生,才发现医院里面的医生躲在了二楼办公室里不敢出来,他劝说一楼的丧尸早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安危,另外马琳身负重伤,情况极不乐观,医生才终于肯去给马琳救治了。 粉色皮卡丘车子沿着蜿蜒曲折的路行驶着,在离马维镇2公里的地方停下。叶镜尘示意将万秦赶下车子,钟河立即驱赶他下车。 此时万秦却邪魅地笑道:“我想加入你们,如果你们收留我,我会是个得力助手!”说罢又瞥了一眼白桥,白桥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感到不舒服。 白桥立刻拒绝他的要求:“绝对不可以!我受不了!”白杉也表示拒绝。 可万秦回答:“如果留下了我,你们才有可能安全,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这句狂妄的话,钟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那你难道不怕我现在就弄死你吗?” 只见万秦轻蔑地笑道:“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不会草菅人命。况且杀了我,你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冯翼也能找到你们!他还有秘密武器!你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秘密武器?白杉听到这个不禁想起自己被注射药剂后生出怪异的触手,具备优越的攻击能力。那只地下室里玫瑰色的药剂是他口中的秘密武器? 这个疑问由白桥率先提出,“那个秘密武器是什么?”万秦听到白桥提问不禁轻佻地答道,“那是陈医生特制的变异药剂,但凡注射过这个药剂的人战斗力猛增,比丧尸更厉害! 之前他试验了不少病人和路过的人,失败了不少,如今他已经成功,并且将药剂存放在秘密基地。这个地方只有我和冯翼以及陈医生知道,所以不管怎么样,你们都不能杀掉我!你们不会这么蠢要杀了我吧?” 听完,钟河和白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桥最终艰难地决定留下万秦,押着他作为人质。尽管她得一直忍受万秦时不时轻佻的眼神和注视。 为了安全,叶镜尘又继续赶路。一路上,白杉都失魂落魄地看着车窗外的星空。满天的星光,皎洁如玉的上弦月,寂寥无人的山路,仿佛诉说起自己的孤独。 正在开车的叶镜尘察觉到白杉的异样,他想起之前的触手袭击医生事件,明晓了白杉此时的自卑和孤独,这种感觉他也感同身受。 为了驱散白杉的孤寂、白桥的委屈、钟河的愤懑,他又贴心地打开了车子的音响,播放着音乐《leavin‘》,还有张雨生的《玫瑰的名字》。 当然,音乐音量还是适中的,否则一定会招惹丧尸。另一边的马维镇就深陷丧尸的袭击。冯翼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员,他还在苦苦挣扎拼命地对抗丧尸大军。。。。。。 “玫瑰多情也多刺,竟与你似曾相识。。。。。。”车子里播放这首歌的时候,无意间勾起了某个听者的回忆。 万秦陷入了回忆中,他冷漠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此刻他掉入了回忆的旋涡中。 与此同时,钟河也感到一丝暧昧,他的手触碰到白桥的手,令他心猿意马。还有白桥散发的柠檬清香,勾起他们初次见面的点点滴滴,他们互相帮助和照顾对方,俨然成为彼此的亲人。 粉色皮卡丘紧闭的车窗,隔绝了外面的春寒料峭,白桥已经累得不行,无意中她睡着了,然后安静地靠在了钟河的肩膀上,最终莫名地引发了叶镜尘和万秦的不满情绪。 第13章 仿生人和奶茶色的狗 这座“肥柳城”里的仿生人伙伴折损了数十个,唯独剩下了那个骑着摩托车的女仿生人。她总是乐此不疲地骑着摩托车四处奔走,累了就爬到屋顶歇息。 由于她感到了一些孤独,她一直带着那只捡来的奶茶色的狗。她会为它去宠物店里搜集狗粮,然后天天定时喂养它。它总是吃得极快,没一会就吃完了。一开始她会觉得需不需要一直投喂,可是脑子里的数据显示这是个愚蠢的想法。 随即她每天定时定量地喂狗狗。看着它圆润可爱的身材,她觉得很开心,这种开心就是脑子十分舒服、顺畅的感觉吧?她觉得用开心来形容这种情绪是正确的。 当她在躺在希尔顿酒店的屋顶时,她耳中的传唤器响了!听完一段话,她立刻心领神会,她将机械翅膀圈围着狗的腰腹部扣起来,而后按下机械的启动按钮,随即她连上自己的大脑芯片,接下来根据她的意识,机械翅膀扇动机翼,带起小狗飞到指定的地方。 奶茶色的小狗淡定自若地飞翔于空中,对于地表朝它龇牙咧嘴、垂涎欲滴的丧尸们不屑一顾。它一对如龙眼一样玲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眼睛快被长长的毛发掩盖了。 小狗在空中扑棱几脚,毛绒绒的爪子萌化心田。女仿生人轻轻一笑,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栋楼顶,接着她一直奔向马维镇的方向。 女仿生人的锁骨链吊坠是刻着她的名字:叶容姬。吊坠是银色的金属卵,正面镌刻着细小的文字,凹陷的部分似乎如深渊一般神秘,根本看不透里面的尽头。 叶容姬平稳地攀爬着墙壁,脚下就是无数虎视眈眈的丧尸,通过铁质的楼梯,爬到了发电厂的屋顶,由于疲惫,她暂作休息。 身边的小狗缓缓地落在她的身边。由于丧尸太多,她已经无法靠摩托车行驶,只好丢弃。她掏出背包里的狗粮喂了它一点,狗狗吃得很欢。吃完后狗狗朝她建模般美艳的脸庞舔舐起来,她感到痒痒,最后她紧紧地抱住了毛绒绒的萌物。 冰冷的躯体顿时被狗狗的体温温暖,她对狗狗说了句,“接下来我们要去忙咯!你乖乖地听我指挥哦!”狗狗乖巧地舔了舔她的脸颊。然后安然躺在她的怀里。 发电厂已经停止了工作,里面充满丧尸。她观察着丧尸漫无目的地游荡,若有所思起来。 不敢多休息一会儿,她立马爬下屋顶,拿起剑杀出一条血路来,由于精通武术,她可以完美避开丧尸的袭击。 不过她体力有限,不可以一直不停地战斗,于是她尽快进入街边的一辆黑色的汽车,正要启动车子时,身后的丧尸突然扑来! 丧尸突然扑向她的脖子,张着血口要咬来,它死死缠着叶容姬,不等它咬下去,叶容姬就反手扭断它的脖子,造成它颈椎骨折而死。 结果了它后,叶容姬毫不犹豫地驱车赶往马维镇。车子飞速驶过疾奔而来的丧尸、破败颓废的街道、已经化为白骨的尸骸、乱飞的秃鹫和乌鸦。。。。。。 她驾驶的黑色汽车在偏僻小路上稳稳地停下,她带着狗狗一同下车,望着眼前拦路的阻车钉带,她有些犯难。不过这不是难题,她很快就清理了路障。这次并没有其他的劫持者等着她,她顺利潜入镇子里。 她开车停在故舍前,发现这里已经被丧尸血洗,房舍外墙满是鲜血与苔藓,屋子里的几只丧尸察觉到她,立刻拼命地朝她奔来。她看到这里无人需要营救就踩了油门离开。 车子开得极快,她精准抵达了医院,此刻医院已经被丧尸围得水泄不通。黎明破晓时分,她从车子下来,朝丧尸一个个地斩杀,手中的剑以及左手的军刀行云流水般地切割丧尸的要害。 数以千计的丧尸纷纷倒下,她对准一个丧尸漆黑的瞳孔刺去,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四周湿软的泥土。。。。。。 地上的霰细如珍珠,即使阳光加热它也不能轻易融化。由于霰太滑,叶容姬失去了重心,骤然倒地。。。。。。 此时的丧尸围困了她,她跌倒在地上被一只丧尸死死摁住,双方僵持不下,接着另一个丧尸也扑上来增加了难度。她陷入了困境。。。。。。 此时,躲藏起来的小狗再次出现,它奋力向前撕咬着丧尸,然后对着丧尸狂吠,丧尸闻声向它走去,小狗机灵地引开丧尸前往别处,几次它都险些被抓住,它明白一旦被丧尸捉住,就会被生吞活剥了的! 也不知道它跑向哪里?它很快就不见踪影了。叶容姬手腕处放出短尖刀,然后狠狠地扎入丧尸的脑袋,她借力从地上反转起身,修长的腿划在散落着霰的地上,带着细细的霰珠满天飞舞,质地松脆易碎的霰珠落地后又再次弹起,与无数丧尸与她缠斗在一起,在静默中容姬独自战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丧尸的数量逐渐稀少,她感觉到体力不足需要休息,但是为了加快给幸存者解围,她只好继续工作! 老五在医院的顶楼房间里偷偷观察着她,他庆幸女侠的相助。只是他不解的是,这个女侠似乎不是人类!因为她即使被咬到或者抓伤什么的,都没有流出一滴血,这是不正常的! 老五将观察到的一切都立即汇报给冯翼,冯翼听了十分震惊。他此刻正坐在马琳的身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的情况不乐观,医生给她做了及时地救治,所幸没伤及心脏,否则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保命。 他有些绝望地看着缠着绷带的马琳,然后他思考片刻,接着他要求老五跟叶容姬打个照面。 此时此刻,他不太想会生面孔,只是希望伙伴能醒来,医生对他说,“她可能不会醒来,因为失血太多了。极大可能会成植物人,或者最差是死亡。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节哀!” 老五扒到窗口,打开了玻璃窗,看着叶容姬在击杀最后一只身穿藏青色外套的丧尸,他凝视着丧尸熟悉的面孔,想起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不禁泪眼婆娑,默默地抹掉眼泪。 他整理好表情后,对叶容姬喊道,“美女!你好!谢谢你的相助!请问怎么称呼你呢?”叶容姬果决地砍杀最后的丧尸,然后缓缓地转身,她带着天真又有些木讷的神色注视着楼上的老五,开始思考起来。 大概思考了半分钟,她终于回答,“我是叶容姬,供职于政府基地,协助人类击败丧尸大军,保护幸存者。你们现在安全了,祝好运!” 说罢,叶容姬就开车离开了这个镇子。她曼妙的身姿以及冷艳的容貌令老五趋之若鹜,从此老五的心中种下了爱情的种子。在此之前,他对女人没有丝毫在意,因为他觉得女人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老五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冯翼身边,告知冯翼女侠已经离开的事实。冯翼听到后十分诧异,并且察觉到老五的异样,他不满地说道, “不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会记在心上。你不要跟我说喜欢上她了?要知道我们的镇子伤员惨重,凑起来不过几十人了,你还有心思贪恋美色?” 老五听到批评后立即惭愧道:“冯哥对不起!我只是没遇到过这样特别的女人,放心我不会失去理智的!该做什么我能分得清!” 听到道歉后,冯翼没再追究,继续紧握着马琳的手,等待着她的再次苏醒。 黑色的车子驶离马维镇已经2公里,车上的叶容姬和奶茶色狗享受着闲暇的时光。不懂音乐的她,心血来潮打开了车载音响设备,她凭着心情切换了音乐,切了又切,终于才算满意。 原来是葛东琪的《甜而不腻》,歌词浮现在她的脑海,“绘着一幅小桥人家,勾勒她的模样,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第14章 阑珊处,已非故人 梅香如故,正午的阳光洒满大地,试图炙烤着冰冷的生命。医院门前的尸骸遍地,寒霜逐渐消融。 医院顶楼的房间里,马琳呼吸逐渐细弱,只留有一丝气息。冯翼感到不妙,立刻叫来医生看望她,男医生经过仔细的诊断,断定马琳即将结束性命。 听到这个答案,冯翼立刻揪起医生的衣领,狠狠威胁他,“你必须救活她!否则我就杀了你!”医生听完胆怯道,“我尽力了冯哥!对不起,这实在回天乏术了,除非有陈医生说的特效药试试!我真得没办法了!” 本想狠狠揍医生的冯翼松开了手,他立即赶往自己的居所,寻找陈医生研制的变异药剂。他的印象里,陈医生介绍过此药剂是丧尸病毒的变种疫苗,可以靶向定位变异器官,此疫苗可以使垂危的人续命,至于寿命多久得看造化。 他将药剂递到医生的手上,而后冯翼紧紧握着马琳僵冷的白手,边哭边吻着她的手,他顾不上流出的清鼻涕和落在唇上的微咸的眼泪,沉重地告诉医生,“给她注射疫苗吧!” 他亲眼目睹医生将玫瑰红的疫苗注射进马琳的静脉,一切如往常的医疗服务一样,唯独怪异的是,医生竟然不需要为她止血了,因为注射完疫苗之后,刺破的细小伤口自己快速的愈合了。这令医生感到匪夷所思。 大概过了几秒,马琳的全身青筋暴起,死死咬紧牙根,肢体做出角弓反张的病态反应,医生见此不妙,连忙为她扣上四肢的束缚带,他深深惧怕马琳会成为丧尸。但冯翼阻止他的行为,因为他害怕强硬的束缚会伤害到马琳。 一瞬间,冯翼看到马琳的双眼睁开,并是全瞳的样子,但是很快她也眼睛就恢复正常的黑白分明状态。她发出丧尸一样的嘶吼,声音极大,似乎要冲破宇宙的束缚。她扭动着身躯,床单被缠扭得乱糟糟的,褶皱又沾了红与黄的体液。场面有些不可预知。 医生提议离开这间病房,老五也同意,可是冯翼坚定地说,“你们走吧!我要陪着马琳!”医生与老五仓皇逃离这个地方,躲在了病房的门口驻守。 随着马琳折腾了几分钟,她突然又陷入了平静,紧闭的双眼显示她正陷入了一种意识的昏迷状态。她的梦境与白杉有所区别,她只梦到了万秦、冯翼、她、湖。梦境内容如下: 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她和他们一同坐在木船上,小船漂泊到湖水的正中心,湖面异常平静,不过是黑色的,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反光,四周有暗绿的小山围绕着他们。天空是晴天,没有云,因为山的阻挡,看不到太阳。 她此时正与万秦聊起心里话:“一直以来我都想知道,你救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让你的女友遭到丧尸的袭击,你也没有怪我。你没有理由救我的,当然我真得很感激你!还有我很想你!”万秦听了只是冷静地望着她苍白的脸。 他顿了顿,才回答,“我帮你看作妹妹,我的妹妹已经死了,就死于丧尸的袭击,你知道吗?她被咬得面目全非,只有她手指上的蝴蝶纹身才能让我认出是她,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像她一样死去,我的女友只是意外,我们都无法抗拒厄运。所以我没怪你,我对你没有别的感情明白吗?” 此刻,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涟漪,马琳深呼一口气,然后尴尬地说,“好。。。的。。。吧!万哥,那我们喝点烤奶茶吧,这是末世前冬季必备的饮品。茶叶是上等的红茶。” 刚刚一直当电灯泡的冯翼从船尾挪了过来,他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不如我抓几条鳜鱼,做个红烧鱼开开胃?”听到这都开始笑了起来,马琳连忙笑道,“好呀好呀!你带鱼竿了吗?”冯翼回答她没。 突然,湖水里冲出鲸!它张开巨大的嘴,要吞下她们这艘木船,冯翼突然抱住马琳,用身体紧紧护着她,她感受到危难之际,冯翼的担当和温暖的体温,还有他的一整块像海豹肚子一样的腹肌,他真得没有好好健身,不过这可爱的一面令她无比开心。 就这样跟冯翼一起被吞进鲸的肚子里,也不错。她心里这样想。 她闭上眼睛感受坠落向鱼腹的失重感,可在跌落到底之前,强烈的失重感将她再次唤醒来。原来这一切是梦。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长长的触手,可以随意伸缩触手的长度,肉质的尖刺锋利坚硬,威力巨大。但这让她恐惧自己的变化,她震惊之余,看到了冯翼,他正坐在一边关切地看着她。 “你没事了吧?注射疫苗而长出触手是为了让你活下来,这只是小小的改变,不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怪物,马琳,我不会嫌弃你成为什么样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好吗?”冯翼深情告白,他试图触摸马琳锋利的触手。 只见马琳转过身来,努力收起自己的触手,然后黯然伤神地说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冯翼听到这只好照做。 冯翼出了病房后,就吩咐老五召集所有人员清理镇子,然后他亲自下厨,给马琳做了鸡汤和青椒土豆丝。他知道这两样菜马琳肯定爱吃。 只是医院的食堂里满目疮痍,厨师也死了。他踩着被打翻在地的厨具、即将完全干涸的血迹、残羹剩饭,他找来抹布仔仔细细地打扫了厨房,挤出最后一滴清洁剂,开始做饭。 忙活了半天,他才让马琳吃上饭。他饿的不行了,就扒拉了一碗米饭,因为物资紧缺,他没舍得喝鸡汤。 吃完饭,他就跟老五一起清理镇子的尸骸,有的人家被丧尸血洗,有的只留下了孩子,这些惨象不禁让他感受到丧尸的可怕。面对马琳,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错选择,会不会给镇子里这些可怜的幸存者带来新的厄运。 这项灾后清理尸骸的工作十分艰巨,不仅要抬死沉死沉的尸体,还要预防可能随时醒来的丧尸,因为不少尸体没有重创大脑,也就没有死透。面对突然醒来的丧尸,冯翼庆幸都及时解决了它们,可有的兄弟就被咬死,这真是噩耗连连。 冯翼内心涌出一股怒火和仇恨,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由于那个叶镜尘,如果不是他释放停尸间的丧尸,他们就不会受到如此重创,他是最大的仇敌! 从此他开始潜心钻研生化武器,他要求医生继续试验玫瑰红疫苗,力图将其武器化,这样就可以打造一支强大的复仇队伍。他发誓一定要消灭叶镜尘一行人。 另一边老五凝视着医院门前红色的血迹,尚未消融的霰粒被划出复杂的痕迹,留下曾经叶容姬与丧尸战斗的遗迹。 如今这个记忆仅存在于老五的心里,他不能忘记她干净利落、坚毅机敏的身手,完美得无懈可击。是的,她不是人类,是他心中完美的存在! 天色已晚,老五他们忙到晚上,最后各自回家休息。来到自己卧室的老五脱下脏污不堪的外套,以及被血和融化的霰粒浸透的棉球鞋,湿冷快将他的脚硬生生地切割掉。 他赶紧打开热水器烧洗澡水,然后对着镜子观摩自己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脸,他摸了摸下巴的长长的扎人的胡茬,顿时心生厌恶,他立即拿出复古的剃须刀片,开始刮起来。 刮完胡子后,老五的心情才好起来,看着镜子里的他也是鲜肉一枚,只是更添男人的阳刚之气。但是他的一整块单腹肌又暴露了他,原来他只是一个大男孩,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等了半天,他终于泡上了热水澡,如果可以,他希望泡在热水里不用出来。他不想劫持行人、不想打打杀杀,无奈,在乱世中,为了保护自己的人,他必须做无奈的事情。 “现在,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我出来营业!那个女人,真是特别!”他喃喃自语道。 第15章 来到世外桃源 日出时分,粉紫色霞光下,粉色皮卡丘外表的车子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经过多次折返试探,终于白桥一行人开进了正确的路线。 白桥鱼一般的记忆令车里的人感到崩溃,她尴尬地解释道,“这路我真得记不住啊!真抱歉!” 面对这样不靠谱的指路人,就只有叶镜尘可以接受并且更迅速地找到正确路线,他可比有时候的导航靠谱多了。 皮卡丘车子驶过一棵棵枝条突出的板栗树,叶子发黄脱落,地上跌落了满满的刺球,里面的果实大多被捡走,有的被动物吃掉了。 路边的腊梅盛开着,宛如金黄的小灯泡挂满枝头,为行人送来阵阵幽香。叶镜尘也闻到梅花的香味,在他认为,这是种特别的味道,清冽冷艳一挂的味道,这种花有消暑治疗呕吐的功效,也能解心中的烦闷。 看到故乡的一草一木,白桥心生欢喜,她期待亲人们都在这里,如果可以她想一直待在这个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用跟之前一样经常加班时常感到工作的压力。 白桥轻轻地对其他人说:“比起之前苦闷和充满压力的打工生活,如果亲人朋友都在,我在一瞬间竟然觉得末世的避难生活很好,这是不是个自私的想法,因为没有在意别人的死活?” 万秦听后跟从她的想法:“当然不会!末世颠覆过往的秩序,只有强者才能适应新的环境,并且争夺得到为数不多的资源和活命的机会,与其等待救世主,不如自己本事! 所以,末世里是更加残酷的旧世界!除非末世被重新优化。我们追求的就是安稳舒适、没有压力的生活,所以我们要尊重自己身为人类的本性!亲爱的!” 白桥听后本来想赞同的,可是一句亲爱的令她感到尴尬起来。她撇了撇嘴,扭头没理他。一旁的钟河拾起拳头威胁他别乱说亲爱的。 白杉颠簸的有些晕车,他听着其他人喧闹的声音更加心烦气躁,终于他爆发了,他怒吼道,“你们能安静一点吗?万秦,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再嚷嚷我就不客气了!” 叶镜尘边稳稳地驾驶着汽车边安抚他:“你有点不舒服吧?很快就到了,别太着急了,白杉!”白杉态度缓和起来,“好的镜尘,我很想吐,不舒服!” 白桥关心地安慰道:“白杉,再撑下,很快就回家了!待会躺下好好睡一觉!”钟河也轻轻拍了拍白杉的左肩。只有万秦翻着白眼默不作声。 “好了,我颠了一路,手被白桥的围巾勒得生疼,哥们儿能发发慈悲给我松开不?我可是主动加入你们的!”万秦不耐烦地嚷着。 “万先生!你已经不是某个地方的老大了,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个人质,阶下囚懂吗?”钟河不客气地怼他。 “可我觉得自己就是你们的伙伴啊?!很能干、勇猛、忠诚,最重要的是从一而终!”说罢,万秦又看了一眼白桥。 钟河立即用右手甩了他一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那好看的嘴唇上,由于力道足够,他的嘴唇上淌出了血。钟河将沾了血的手背朝他的白衬衣上蹭了几下,生怕沾上一点他的血。 万秦不禁感到疼痛,龇起了牙。白桥只是翻着白眼调整了一下坐姿。白杉此时正强忍着攻击万秦的心,但是他还是默默地压着怒火。 车子路途颠簸了几公里,总算来到了目的地。他们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一排有些破旧的中式房子,还有那口盖着盖子的水井,除了房子的台阶,其他地方都是泥土和杂草,这里有很多年没住人了。 白桥背着背包逛了逛,房子前的梨树仍在,据说还在结果,而那颗早已经死去的樱桃树却奇迹般结出了黄红相间的果子,真是不可思议。也许是丧尸病毒的功劳?竟然能让枯死的事物都重生? 这颗樱桃树结的果子数量还不算多,多得话,小鸟就来偷吃了,这令白桥十分舍不得,因为她太爱这种樱桃了,这可是她认为的最好吃的樱桃。 她想够到樱桃的枝头,摘点樱桃果子为大家补充点维生素。不过她身高太萌妹,愣是够不到。叶镜尘见状立即帮她摘下,钟河也跟着帮忙摘果子。白杉见到这俩人殷勤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鄙视这番近乎舔狗的行为。 白杉不屑地拿起自己的弓箭以及背包,扔下他们径直走向老宅,白桥看了眼白杉,发现他手里的弓箭似曾相识。 她在昨天晚上那么混乱又充满不堪的记忆里,找到了那支杀死丧尸的箭,以及那个暗夜骑士,她不明白是谁救了她!而且那个人的瞳孔可以发出绿光!难道是ai仿生人?这极有可能! 为了求得心中的答案,她匆忙地捧着果子跟上白杉的步伐,试图问出什么答案。 白桥用剑破开了金属的门锁,轻轻推开古宅的木门,斑驳的红门颜色褪了九成,也看不清上面的对联字迹,门楣的玫红色灯泡透着古意。走向室内,便被霉味和浮尘劝退。 “这绝对是个大工程!不过,爸妈他们都不在这里!怕是凶多吉少了。”白桥不禁悲戚道。 白杉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姐!我们一定会看到他们完好无损的样子!我待会看看周围的村民有没有活着的,问问他们看看!” 叶镜尘和钟河将摘好的果子放到旧竹篮里,然后打了桶井水清洗樱桃。白桥则一直忙着打扫屋舍,白杉则负责搜集村里的消息。只有万秦百无聊赖地游荡。 他一会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会又扒拉了几下农具,窗子玻璃破了一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四处看了看,翻了翻客厅的橱柜,终于他找到了一卷透明胶带,准备递给白桥,让她把破的地方用胶带粘起来,不然冬季挺冷的。 他拿着胶带走到白桥跟前,认真地说道,“白桥!我看窗子的玻璃破了,你用胶带粘下吧!其实我更想搭把手,你帮我松绑吧!我还能干不少活!不然我上厕所都不方便,还得让钟。。。。。。” “别说了谢谢!我来粘!让别人帮你解决三急就是你的宿命!”白桥打断他的话。随后她就堵住了缺口。 万秦不禁凑上去,他在制造与白桥看似无意的接触,一会是贴脸杀,一会是使得白桥差点投进他的怀里,各自暧昧的感觉让白桥尴尬。她甚至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他的肢体接触。 “那天,若不是被叶镜尘设计阻拦,我们就是真夫妻了!说实话,你不想念我的拥抱吗?还有我温柔的抚摸?我很怀念抚摸你长发的感觉。”万秦开始骚扰她。 “我觉得你应该收敛一下,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是玩具。希望你别碰我,这令我十分困扰。”白桥又羞又恼地回复道。 说罢她就去整理床铺了。万秦这次只是跟着她,乖乖地保持了适当的距离。看着白桥辛劳,他不由地心疼起来,他很想帮忙,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拒绝。 大概整理到中午,白桥终于可以收工了。不过屋子只有4张床,不知道谁跟谁愿意一起睡。众人争论了半天,最终叶镜尘说道,“我去车子上睡吧,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的!” “那你能休息好么?”白桥问。“当然,我在哪里都睡得好!”叶镜尘微笑回答。 第16章 回到故乡的第一天 黑夜降临,寒风萧瑟,山林深处传来阵阵狼嚎,在白桥的印象中,这里从未见过狼,但是现在狼显得格外常见。 木门被反锁上了,白桥来到爷爷奶奶的旧卧室,床头上贴着一张五雷符咒,保佑家人平安、不受雷电侵害。 床边的墙根爬了些苔藓,有的触角攀沿到窗台,窗子的木质框架变得酥脆,因为里面积聚了白蚁,支撑不了多久。 白桥看着白墙上幼稚的涂鸦和字迹,感到久违的归属感。这是她曾经的姐妹和哥哥写的,她不喜欢在墙上涂涂画画,从来都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她像个老头一样,墨守陈规,不知疲倦地看着别人的“热闹”。 钟河烧好了开水,敦促白桥洗漱,她答应了。钟河也开始用木盆打了洗脚水,他脱下棉袜,不禁嫌弃起自己的袜子,感觉这双袜子要包浆了,他看了眼万秦,不屑地问道,“你要洗脚吗?我不想闻着你的臭脚睡觉!” 万秦说:“你帮我洗脚?我手被绑着不方便洗脚!”钟河不情愿地回答,“你自己洗脚,我给你松绑!”这个回答令万秦十分意外。 钟河洗完脚擦了擦脚之后,就换上了自己带的棉拖。谁家好人在末世还随身带着棉拖呢?真是精致的猪猪男孩啊!钟河将自己的外套叠放整齐地摆放在椅子上,一丝不苟地将鞋子摆放整齐。 床边的电灯没有电,所以白桥事先点好了旧蜡烛照明。昏暗的烛光下,万秦的脸有一半的阴影,他好看的嘴唇时不时地扬起,有着很强的掌控感。 万秦举起自己的双手,努力提醒钟河自己的不幸。钟河拿出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勒令他自己倒掉洗脚水并且重新打水洗脚,并且将所有的东西放回原位。 “你把我三岁小孩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万秦十分不满,“那你若不在意我再划破你的另一边的脖子,你就可以刚!”钟河严厉警告。 为了苟活下去,曾经的老大也得乖乖听话。他竟然真得倒了钟河的洗脚水,还洗了脚。并且,他还屈辱地叠了叠自己从来不曾叠过的外套,在叠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和前女友,还有马琳,一直以来,他的衣服总有人为他叠,如今他只能自己亲手叠了。 做好手头的所有工作后,万秦提了个要求,就是他想以后自己上厕所,他不想再忍受上厕所时旁边有个人在,比如今天他就没上大号。这个充满味道话题,让钟河无语死了。 钟河只是淡淡地回复:“我想我只能答应你,在厕所门口守着你,你怎么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想耍任何花招!” 万秦有点死皮赖脸地笑道:“放心!我根本不愿意跑!我还有想做的事!”钟河质问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别想动白桥一根毫毛!否则我会宰了你!” 万秦调皮地点点头,可是他心里可没有一丝服气。很快,他又被钟河紧紧地捆住双手,还是那条米色的棉麻制的围巾,万秦有点艰难地差点失去平衡地躺下,并费了不少周折地盖上了被子。 看着万秦狼狈的样子,钟河得意地笑了笑,他将剑和打火机压在枕头底下,提防万秦这个人。 此时,白桥洗漱完毕来到了主卧,她窝在冰冷的被窝里,双脚残留了一些泡脚后的暖意。 她回忆起今天早上问白杉的话:“你的弓箭是谁给你的?”白杉直言道:“是叶镜尘,他从一个地方捡来的,算是给我捡了个装备。怎么了?你看起来对这个弓箭十分在意?发生什么了?” 白桥半信半疑地说:“你们都是叶镜尘救的吗?他怎么这么厉害,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白杉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想多说,怕不小心说出自己的遭遇,他无法接受姐姐知道这个真相时的心情。 白杉敷衍道:“他就是个能人,他身手好,不然我们可能早就成为丧尸的大餐了!别再对我们的救命恩人过分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秘密!他会有什么秘密?我在林子里被丧尸袭击了,是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他手上拿的弓箭说不定就是这把,白杉你知道吗?”白桥顿了顿,等待白杉的反应。 “我不清楚什么秘密,还有你到底想说什么事呢?”白杉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白桥眼里显示出一丝恐惧,她幽幽地答道,“救下我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在浓雾笼罩的黑夜森林里,他可以精准地命中丧尸的脑门,这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对吧?你说呢?” 白杉听到这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他觉得叶镜尘强大到不像个人类,但是不想拆穿他。因为他觉得叶镜尘如果真是这样,一定有他的苦衷。 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他对白桥说,“这是没定论的事情,你在意的话就去问叶镜尘,我现在想去探听下村子里的情况。 如果有其他幸存者,我们应该可以拿到点种子、家畜的幼崽,毕竟要过完全自给自足的生活了。” 白桥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去问。今天晚上,应该可以问了吧? 可是她觉得太冷了,不太想动,其实她早就可以问叶镜尘弓箭的事,可是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叶镜尘竟从车子里下来,来到了她的窗边。叶镜尘停在窗边,映出他在黑夜里的身影,他怎么一言不发? 好奇心驱也驱使着白桥上前询问答案:“叶镜尘对吗?你来干什么?”叶镜尘敲了一下刻着花纹的玻璃,正是由于这种花纹才看不出他的神情。 “是我,你想问我什么事对吗?”叶镜尘淡定回复。白桥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你是那天救我的神秘人吗?” 她边问边打开了窗户,迎面来的是一个完美的建模脸,他的脸有部分被月光照亮,阴影透着神秘和深沉的孤寂。令她感到恐惧的是,他有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我就是那个救你的人,我不是。。。。。。人类,是一个ai仿生人。”说罢他的眼神仿佛沉入了海底,陷入无尽的黯淡之中。 “什么?你是仿生人?”白桥由恐惧转变为惊讶地表示。“是的,我是叶博士研发的最高级别的ai智能仿生人,用于清理丧尸和保护幸存者。我会持续提供你们所需要的物资与帮助。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身份。”叶镜尘转身向车子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就被叫住,原来是白桥的话,“谢谢你!我永远不会介意你的任何身份。”白桥用极其温柔地话语安慰他。 叶镜尘听到后,缓缓地转过身,然后用一种疾风一般的速度跑到了白桥的跟前,他看了一眼和白桥的距离,发现有点远,他就用手搂住白桥的脖子,向自己靠近。 白桥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完美的嘴唇与自己的嘴唇轻轻地重叠在一起,他嘴唇的温度是冰冷的,可是却有股源源不断的暖意流进了她的胸腔。 面对突如其来的吻,白桥的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害羞且尴尬地回了句,“那。。。。。。晚安!早点休息吧!下次不能随便亲我,得经过我的同意,在人的世界里,乱亲女孩子是要被揍的!” 叶镜尘扬起嘴角,坏坏地说,“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必须这么做!”说罢他就疾步回到皮卡丘车子里。 今天晚上,白桥的梦里出现了叶镜尘,还是重复着他吻她的场景,这令她感觉怪怪的。脑子里净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到皮卡丘车子里的叶镜尘,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兴奋地躺在坐椅上,想了些开心的事情,比如他和白桥的吻、白桥看到皮卡车的开心的表情、救下了所有人的成就感。。。。。。 为了纪念这个幸福时刻,他打开了车载音响,播放起张雨生的《玫瑰的名字》。 不过他打扰了钟河和万秦的美梦,钟河和万秦骂骂咧咧地叫他声音小点!他无奈地调小了音乐,不过这没有丝毫影响,因为在荒无人烟的平静的夜晚,再小的音波都可以清晰地充斥着耳朵。 “。。。。。。。我只能用最奢侈的玻璃,为你筑起不惧风雨的天地。。。。。。” 第8章 他的可怕的回忆 丧尸的脂肪组织持续燃烧着,白杉喝着面糊,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叶镜尘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洒进来,落在白杉稚嫩的脸上。 他稚嫩的声音透着天真和温暖,让苦寒消散。脑袋里时不时浮现出嫩绿的叶子和一处水质十分清澈的湖,翠绿的颜色斑驳的闪烁着,这个想法令他心情舒畅,他很想去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更适合成为避难所。 “谢谢你,姐姐!我给你们都添麻烦了!”白杉愧疚道。他冻得肿胀的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撇起嘴角,对自己的过往感到不耐烦。 “没事!你没事就好啊!别自责,这个末世里,我们失去了彼此,才会更艰难。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在冷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桥安慰着他,并期待着答案。 “我。。。。。。我害怕!我不想说!呜呜呜。。。。。。”白杉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痛哭起来,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看到此番情景,一旁的钟河表情凝重,他拍拍白桥的肩膀,示意她停止询问,让白杉休息一下。 “白杉别难过,我们先不去接触可怕的记忆!我们吃点鱼汤好吧?这条鱼是冰箱里最后一条咯!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去钓鱼好么?”白桥故作轻松地劝解他,说罢有些疲累。 白杉头疼道:“我想到一个地方去,那里应该有我们想见的人!只是我不知道那是哪里!”白桥听后,有些不解,她想进一步确定是什么地方,可是白杉头疼欲裂,然后只回答一句,“那里荒无人烟、树木茂盛、有一片清澈的湖。四周有许多板栗树,栗子年年都结果,年年都有富余的物产!” 白桥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然后她抱起白杉瘦弱的肩膀,然后微笑道,“好的,我们会尽快想办法去这个地方!” 餐桌上,白桥和叶镜尘率先坐下,然后钟河来到自己惯常所坐的位子坐下,桌子上摆着一锅鱼汤和大蒜炒咸肉,闻起来香气扑鼻,不知道丧尸们闻着会不会从此戒掉吃生肉的习惯? 钟河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可贵的是他不忘仔细地听着别人说话。白桥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的食物不够了,城里丧尸太多非常危险,需要尽快转移,我有个好去处,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 “我舍不得自己的家!外面很危险,我们不能保证能安全抵达目的地,还有那里也不能保证一直安全!”钟河停下筷子反驳道。 “这里人烟稀少,且物产丰富,不怕饿死的,要知道在城市里,食物可是最稀缺的,我们不能等到粮食耗尽再去找,这样就被动了!”白桥担忧地说。 “也是,我当时只是囤了几个月的,吃不了太久,何况还要多3个人吃。只剩些干粮了,不能再等了。我打算在附近的商超集市里搜点物资,不过这挺危险的。”钟河又开始边吃边说起来。 听完,白桥颈椎肩膀酸痛起来,感到不适,她快速扒拉起饭,然后吃完米饭又去看护弟弟。 奇怪的是,叶镜尘一直没说话,仿佛变了个人,一旁刚刚吃完的钟河察觉到叶镜尘没有发声,食物依然只是吃了几口,呆呆的像个木偶。 他不满地问他:“镜尘!你怎么不吭声?”可是镜尘依然没回答他什么,这让钟河察觉不对劲,他盯着叶镜尘的眼睛,只见他的瞳孔发出银色的光圈,脸庞像极了一个科技人。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眼里的光圈才消散,然后他看了眼钟河和桌子的菜,然后他尴尬地说,“我刚刚在发呆,感觉自从上次作战那么多丧尸后,就时不时地会这样。不好意思!”钟河眼神流露出震惊以及担忧。 可是钟河没有说什么,他对叶镜尘说,“下次别那样拼命!我们都很需要你的!”这句肯定让孤独的镜尘感动,为此他可以放弃很多。 钟河告诉镜尘,他们即将准备离开这里,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希望他收拾一下个人的物品。叶镜尘听完后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然后用绳子回到自己的家。 “你现在还好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白桥坐在沙发上轻声问白杉。 “好了很多,其实一开始我和一个员工阿姨、一个女经理、一个大哥(只比我大一岁)躲在炸鸡店的后厨,灾难爆发时,我在一楼收餐盘。 突然,一个女孩被她的妈妈咬穿了脖子,鲜血到处飞溅,也溅到了我的身上,我顿时和乱成一锅粥的人群一样想朝外逃去。 可是外面的一波人在拼命地朝室内挤进来,并且外面的人有几个看起来十分可怕,他们和女孩妈妈的脸色一样灰白,眼睛没有眼白,张着血盆大口,简直是怪物,当下可不是万圣节。 那些怪物疯狂地啃食着人,人群中哀嚎连连,我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艰难地爬到二楼,想跟二楼的女经理说这异常情况。二楼的一对情侣还在你侬我侬,幸好没有丧尸的存在! 到了后厨,女经理刚刚从冷库里出来,看到行色匆匆的我有些不解,她问我怎么了,一楼怎么那么喧闹,我说不要去一楼,一楼都是丧尸! 煎炸区正工作的阿姨看到了一楼的监控,露出惊恐的表情。她的心正如此刻的炸物一般遭受着煎熬。刚刚换好工作服的员工大哥走了出来,他拿起抹布准备去一楼干活,我拦住了他,并且让他尽量小声一点。 他突然看到一个男的丧尸跑上楼,往那对情侣身上扑去,并且撕咬着他们。我立即关上了后厨的门,并且小声地抵住门。为了更安全,我让经理关闭了电灯。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时此刻,外面充斥着哀嚎和求救,不敢想象外面的惨状。时不时地会有撞击声侵扰我们,我们每天睡得都很少,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地。 不过冷库里的水果派和玉米粒可以撑几个月,我们没有饿死算万幸!”白杉说到这有些喉咙痛,白桥递给他一杯热茶,茶叶是她包里的。 白杉啜饮一口,接着回忆起来,“我们在一起安稳度过了一个多月,可惜没想到的是,员工阿姨她一天晚上在睡眠中突然死亡,也许是脑梗,我们并不知道她的死亡。 不一会,她爬起来,在黑暗中摸到了一边打着地铺的女经理,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剧烈地挣扎着,绝望的双手拼命挥舞着。 突然,垂死挣扎的女经理将旁边的一罐茶叶打落到地上,发出的金属撞击声吵醒了我和大哥,女经理浑身是血,脖子被啃食掉一大块肉,奄奄一息。 我迅速地将门口障碍物清理出来,准备把丧尸塞进厕所,因为厕所的门只能推开,从里面打不开,材质也够坚固。 冷不丁地,阿姨张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正当我惊恐万分的时候,大哥将其扑倒,然后死死地摁住她,我们合力将丧尸关进厕所,主要是大哥出力。 另外我发现被咬的女经理已经死去了,没有一丝气息,于是我提议把她也关进厕所,避免她尸变咬伤我们。 我们还将女厕所门口堵上很多桌椅,幸好此时的餐厅没丧尸,否则我们依然会死。我们回到后厨后,才发现大哥的右胳膊被咬伤,原来是被阿姨咬的,他绝望地说自己应该去外面隔离起来,我没让。 于是他说自己就待更衣室吧,怕他尸变后攻击我。过一段时间,我听到他的嘶吼的声音,顿时感到绝望,他是为了救我才不幸被咬伤。 外面没一会聚集了几个丧尸,我也无法出去,绝望中我进入了冷库,想冻死自己,这样死去更好,总比被咬死好!结果没想到,我还是运气好,被你们救下了!” “这确实很惊险,没想到,没被咬的人,死去也依然会成为丧尸,这真是可怕!”白桥开始担忧起来,她有些绝望地说,“希望我们运气一直好下去!” “我想会的,姐姐这杯茶好喝,闻起来像是大哥的茶叶,他之前说给爸爸买了一罐碧螺春茶叶,花了不少钱,丧尸爆发后他就拿出来请我们喝了,人很大方。”白杉夸赞道。 “是的,这茶叶就是你大哥的那罐茶叶,我在旁边看到它掉在地上就捡起来了,我想也是这罐茶叶救了你。”白桥泪眼婆娑地回答道。 第9章 黑人雇佣兵团 米国的高层,研发着ai仿生人军团,耗尽资源和金钱来支撑这些仿生人的研发。阿尔弗雷德身为米国最强大的生物医药基地的创始人,他将部分仿生人用于达官显贵们的消遣,以此获得不菲的好处和利润。另一部分,则用来防御丧尸。 如今,他要参加好友蕾拉的生日晚宴,她拥有一家米国最大的军火制造企业和军事安全雇佣公司。她美丽且神秘,拥有乌色的头发和白人的五官,这让阿尔弗雷德十分着迷。 没人知道她如何建立起这样的军事帝国,只知道她很低调地在末世里赚得盆满钵满。身为顶级富婆的她却并未荒淫奢侈,她始终深居简出,偶尔开办派对晚宴,以此来达成协议。 蕾拉穿着紫色的开背长裙,挽起乌黑亮丽的卷发,肉桂色的丰唇令人痴迷。她冷静的神情中突然转变得温柔起来,接着愉快地宣布, “这将是最后一次晚宴,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我很高兴。未来因为丧尸危机,更多的资源和金钱将投入对抗丧尸中,不能再为这样的派对多花一分钱。希望大家谅解!” 说罢她就独自下了讲台,走到自己的休息卧室。 众人听到这样的回答议论纷纷,阿尔弗雷德听到后立即追了上去。他追上了蕾拉的步伐,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然后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这样决定了?很多生意必须应酬的!” 蕾拉却不屑地答道:“我只是为了解决当前的问题,丧尸爆发需要很多军事投入,否则我们都会死。外面这些人躲在自己的天堂岛,对外面不管不顾。 据我的了解,伊昂已经招纳了不少黑人雇佣军团,不过不少是被迫的。这将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军团。你说呢?” 阿尔弗雷德听到后立即回答:“为什么是黑人?其他种族不行?”蕾拉无奈道,“末世会激发更多的恶,之前对于黑人的种族压迫已经是极限,而如今便更不留情面。 白人都不愿意成为对抗丧尸的死侍,这样的拯救人类的重担自然落在黑人的头上。他们大多数会反抗不公,但是当他看到亲人被虐待,就不敢不从,而且白人掌握强大的军事实力,他们自然有苦难言。 他们其中有不少是为了食物,有的人被丧尸逼上绝境,是我们花费时间精力去救他,有的快饿死了,是我给了他食物。还有很多记不得了。我觉得我也在做一笔伟大的买卖!” “这个想法也不错,只是黑人军团不会反噬我们吗?”阿尔弗雷德担忧地问。一旁的蕾拉感到一丝寒冷,他见状立即识趣地为她披上了自己的灰西服外套。 蕾拉自信地答道:“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如果他们不想陷入绝境的话!”这听起来令人胆寒。他听后感觉到一丝安心。 随后,阿尔弗雷德将蕾拉贴心地送到房间,然后驱车离开。外面的派对热闹非凡,美味高级的点心和大餐,由于份量够多,人们总是吃不完剩下。 人们有的时候则在舞池里狂欢,有的则醉倒在恶人的身上,无论男女,他们都难以逃脱被玷污的魔爪。 晚上凌晨两点,当派对进行到尾声时,醉生梦死的男人走到游泳池边,他看着明亮的蓝色池水恍惚起来。 不一会,他听到头顶的直升机飞来,高高挂在他的头上。巨大的风将四周的树叶卷起乱飞。醉汉的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不到两秒,直升机落在巨大的草坪前,里面跑出来8分钟黑人士兵,他们其中一个人端起枪击穿了醉汉的脑袋,紧接着他们迅速地朝别墅区里面进攻,他们冲进室内,用枪扫射了所有的活人,连宠物也没放过! 接着,在厕所里的人听到枪声,胆怯地不肯出来,而门外的士兵利用蛮力撞开了厕所的门。最终,士兵用枪打死了正在上厕所的客人。不到一个小时,整个别墅里,除了蕾拉的人以外的活物均被射杀。 蕾拉在睡前,打电话叮嘱伊昂,“注意将我的别墅清理干净,他们的尸体就丢到城里吧,让丧尸分食他们。我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伊昂听完照做不误。 黑人雇佣兵们将上百具尸体装上卡车,然后运输到十公里外,一具具尸体丢弃进茂密的森林中,不一会丧尸瓜分了这些尸体。 返程途中,一个黑人雇佣兵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有些伤感。他对身边的黑人战友说:“我的妻子和儿子被囚禁起来,他们还把我妻子的无名指割下来送给我!我不知道要给他们做这样肮脏的事要多久!” 旁边的黑人战友安慰他:“其实我们主要是打丧尸的,这些达官显贵也该死,因为在末世来时,他们对受难的人丝毫不关心。 还有,昆迪!据我所知,丧尸的研发不过是这些上流阶层实施人口清除计划的一种手段,他们无比期待人口锐减至理想状态,然后他们享用最好的果实!” 昆迪听到此话十分震惊,他没想到人心会如此险恶。灾变之前,他的妻子怀着儿子,他在餐厅里更加努力地工作赚钱,可是丧尸爆发后,他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却发现妻子不见踪影! 他经历了艰难地寻亲求生之路,直到他遇到蕾拉的手下伊昂,只见他一头银发,湛蓝的瞳孔迷离神秘,坚毅的目光中透出炙热的光芒。 伊昂身着乌色铠甲,手持消了音的枪出现在他跟前。昆迪狼狈逃窜到这里,此时后面紧追不舍的丧尸即将扑来。 伊昂轻蔑地问他:“要我帮你吗?”昆迪连忙回答,“需要!感谢你!”接着伊昂解决了迎面来的十多个丧尸。” 当然,伊昂的施救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要为蕾拉卖命,主要的工作就是不断地击杀丧尸。至于幸存者,蕾拉一贯的风格就是悉数消灭。因为没有多余的食物养幸存者。 蕾拉是心狠手辣的,可是她却很迷人。无数的黑人雇佣兵都渴望得到她,而昆迪则只想尽快和自己的妻子重逢。 执行完派对击杀任务后,昆迪疲惫不堪。终于,卡车抵达别墅区里,他们换上直升机朝米国的另一个州飞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坐在直升机上的昆迪,掏出口袋里的点心,大口吃起来。旁边的黑人战友看到好奇地问道:“昆迪!你吃的是什么?” 昆迪回答道,“牛肉挞,从派对上拿的,味道不错!”这个点心可是他头回品尝到。幸好,他在这块牛肉挞被染上血污前纳进了自己的荷包。蕾拉是不会在意这样的行为的。 几小时后,他们飞到一处大厦的楼顶,他们被接待进宿舍休息。等吃完午餐后,他们就得负责清理5号街区的丧尸,一旦被咬,则立即被枪毙,所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尽量避免被咬。 整栋大厦只有顶层的房间可以使用随意进出,下面的房间则暗藏凶险,他们不会多冒险清理,只是尽量吸引丧尸到街道,统一清理更安全。 弹药是有限的,长官伊昂的指示是非必要时,不要浪费子弹,尽量用军刀和匕首。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每天不会工作太久,大概就3-4个小时,剩下的时间用来休息和训练。吃的从午餐肉、牛肉,如今到水果罐头、压缩饼干。 “我们的物资紧缺了吗?为什么吃得这么差?”昆迪提出疑问。队长雨果回答他:“是的,全国的粮食都紧缺,有的地方连这些吃的都没,所以,如果我们能捕猎一些食物的话,就能改善我们的伙食。 这个工作需要一部分伙伴去做,另一部分人则需要坚守在本职岗位上。我们对抗丧尸,不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都是在为人类战斗。我们是英雄!” 听到这,所有的士兵高呼万岁,战士们的斗志再次被点燃。希望再次回归到人类。 第10章 被偷袭了,主角团! 崇国的一角,白杉泡着温水,身上的冻伤渐渐愈合。他往耳朵里塞了一副蓝牙耳机,听起歌来,顿时他徜徉在音乐的海洋中,歌曲是毕晓歆的《阑珊处》。 这某音的歌令他心情愉悦,很多的糟糕的回忆刹那间都灰飞烟灭了。他的脑袋里时不时地会循环着这首歌。不过这歌感觉和丧尸末世不太匹配,比如rap部分,难免有点欢快活泼过了头。 也许太嗨了,白杉泡好澡后就摇头晃脑地出来,钟河看了十分好奇地问,“你怎么了?看起来你很嗨?听什么呢?”白杉咧起嘴角回答,“之前某音的《阑珊处》,听过吧?”钟河点点头,“确实听过,很不错!” 白桥此时也戴上了耳机,听起了自己的歌《leavin‘》。她也轻轻地扭动起来,摇头晃脑地。看到这俩人,钟河不禁感叹,这俩果真是亲姐弟。 叶镜尘一大早就跑出去找车子,他说之前看到了一个超级可爱的车子,非得要拿回来,然后加满油。叶镜尘一向是独来独往,行踪不明。碍于丧尸,其他人不敢随意跟去。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爬上来,跟白桥他们打招呼,“快!我们现在出发吧!车子备好了,我还带了两桶油,足够支撑我们远距离路程了!” 正在收拾自己衣服的白桥闻声走到叶镜尘的跟前,她好奇地问,“你一大早去讨什么车子?我们完全可以开钟河的车子啊?” 叶镜尘笑道:“他可以开自己的车,只是我的这个车子特别有意思,你绝对无法拒绝!” 听到这,白桥轻蔑地笑道,“好呀!我看看你的车有什么花头!” 等众人都收拾好后,他们背着背包拿着武器下了楼,白杉握着水果刀瑟瑟发抖地躲在姐姐的身后。最前面的是叶镜尘,他利落狠决的剑法让人惊羡。 四个人走到门口时,被丧尸拦住。门外此时都是丧尸在徘徊。镜尘用利剑刺杀着丧尸,其余人跟上一同进入战斗。白杉慌乱不已。他看着门前朝他拼命扑来的丧尸,陷入了恍惚中,他有些吃不消。 突然,身边一只丧尸扑倒了白杉,他被狠狠地摁在地上,就在丧尸即将咬到他的脸时,他使劲一推,将丧尸推到,等他爬起来时一看,丧尸竟然脑袋被破损的金属柱子尖部分刺穿,血污随即涌出来。 原来这个金属柱子是宠物的窝,收留那些没有落脚点的鸟或者猫咪。如今被丧尸破坏掰断,上面原本的木屋掉落摔碎,金属部分形成不规则且锋利的竖刺。像一把随性打造出的利剑! 白桥关切地问白杉:“你没事吧?不要犹豫害怕,直接对准要害刺下去就行,快来吧!注意安全!”白杉努力支棱起来,走向蜂拥而至的丧尸们。 过了一会,他们终于杀出重围,走向了已经开到跟前的粉色新车,车子的外观令人眼前一亮。看着白桥和他人惊喜的眼神,叶镜尘无比自豪,他自信地说,“就知道你们不会拒绝这么可爱的车。以后我还会找到更好的车子!哈哈哈!” 钟河有些无语,如果不是后面丧尸群快来了,他是死活不肯上这辆粉色的车子的!白桥一路对这车子赞不绝口,白杉也觉得好玩。原来小丑只是钟河他自己。哈哈哈! 很快地,众人都坐上了粉色的车子,叶镜尘自告奋勇地驾驶着车子,将车子开往东的方向。路过路口处的广角镜,只见一辆粉色的崭新的长着两只皮卡丘耳朵的车子飞速驶过,车子的前方是皮卡丘清澈中透着愚蠢的五官。 “哈哈哈!太棒了!这车太爽了!”白桥和白杉起哄道,他们欣喜若狂。一旁钟河在副驾上,有些如坐针毡。 “别那么古板兄弟!末世最重要的是快乐!让我们一起庆祝这次难得的狂欢吧!”叶镜尘边开车边劝导钟河,可是钟河还是有些尴尬,他回答道,“这车太傻了!不符合我成熟稳重的气质,说实话我很想念我的车子,要不是油不足,我可不想丢!” 一路上,叶镜尘开启了内部的车载音乐,音量不太大,不至于吸引丧尸,放的是《阑珊处》的歌,这让所有人都为之兴奋,欢乐的气氛快要溢出来了! 车子避开了几处丧尸群,白桥凭借着记忆,指引着叶镜尘朝小路右侧的小路开去,于是他们驶向了林荫小道。下午的阳光洒在路边的腊梅以及松柏上,腊梅的清香袭来,松针的芬芳弥漫,冬树的冷艳的线条映入心田。 由于最近几年的发展,农村的小道也修得十分平坦整洁,不复从前的泥泞难走。林子里时有燃烧柴草的焦香,这要不是幸存者焚烧产生的,要不就是自然失火造成的了。 看来,自然界的灾难更多更可怕,与丧尸一样可怕。但是生死有命,我们还是要乐观一点,愁眉苦脸地解决不了问题。 陷入思考中的白桥突然看到右侧田野间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穿着藏青色的防风外套和卡其色的工装裤。手里端着一把ak,他看起来十分狠戾! 叶镜尘本想尽快逃开,避免被拦住。可惜车子前却被钉刺带拦下,如果继续开过去,这辆新车的轮胎就会报废。 阴险的人在路上设置了路障!为了安全,叶镜尘开始向后开去准备迅速逃离。当车子后退200米的时候,从林间跑出十多个同样端着枪的人,他们有男有女,脸上满是冷酷阴鸷。 不一会,车子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身着黑色的高定西服,身材健硕,俊朗的五官和盛行的发型相得益彰。他看起来是个厉害的男人。 四周的人举枪威胁着白桥他们下车,他们陷入被动中。穿西服的男人大声劝道:“你们快下车,否则我们就一定会开枪,因为你们进入我们的地盘了!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车子里的人都十分无奈地下了车。 “把你们的手举起来!快!别拿任何东西!”一个举着枪的男人抵着白桥的肩膀威胁道。他们都被死死地捆绑起来。 白杉由于手的冻伤未痊愈,被粗暴地勒疼了,他嗷地叫了一声,但是劫徒们并不理会。他们被推搡地走了几公里,最后他们在黑夜来临之前抵达了目的地-马维镇。 这里人口相对稀少,由于几乎与世隔绝,这里的原住民大多存在,镇里尚有一千多人。劫持他们的,是逃亡到此的。 走到一栋古舍前,修得古朴不算豪华,那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缓缓地走到白桥跟前,然后狡黠地问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聊聊!”钟河立刻上前制止,他骂了西装男一句,但是被其他手下死死拦住,还挨了喽啰的一拳。 白杉在一旁焦急地威胁男人:“你别乱来!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的!”男人走到白杉面前,仔细打量了白杉,顿时明白他和白桥的姐弟关系,然后他大声说了一句,“把他给我带到地牢!其余两男的送到医院去!快!时间不等人!” 说罢白杉和钟河他们分别被押送至两个地方!白桥十分焦急,她拼命想追上去,却被西装男紧紧地抓住,她被囚禁在他的房子里。她惊恐万分,难道这个男人还有别的企图? 天黑了下来,腊梅的幽香袭来,摄人心魄,月光皎洁。古朴的两层楼里,灯火通明,棉麻制的窗帘人影绰绰。 穿着蓝色防寒服的白桥被安排到米色沙发上,她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旁边有个铜质的壁炉,里面添置了足够的柴火,炉火烧得很旺,白桥感觉到自己的脸受到炙烤,身体沁出细汗。 西装男脱下外套,露出自己洁白的衬衫,他坐在白桥旁边介绍自己,“你好,我叫万秦,是负责管理这个马维镇的镇长。我是从外面丧尸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抵御丧尸。时不时地,我们就要去清理丧尸,为此我们时常折损人员。” 白桥时不时试图挣开束缚双手的麻绳,由于绑得太紧,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她怒气冲冲地怼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对他们做什么?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万秦也接受到了愤怒,他缓缓地靠近白桥,解开了她米色的棉麻围巾,并紧紧地捏起她的下巴威胁道,“那要看看你的本事了,他们在成为有价值的人,而你呢?你的价值是什么?”白桥感到危险,她拼命挣脱他的接触,可惜他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任凭她的身体剧烈地反抗,万秦依然不依不饶地搂住她,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要不你从了我,我就考虑放过他们?” 听到这句话,白桥犹如晴天霹雳,她惊恐万分,可惜他的力气极大,她只顾得上不停地拒绝道,“别!不可以!不可以!” 此刻万秦幽幽地说:“如果让他们成为丧尸的大餐呢?”这句话令白桥震惊不已,她焦急地回答,“别!千万不要!我。。。。。。你要什么都答应你!”说罢她落寞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第17章 仅剩的一户人家 “村子里只剩一户人家了,他们家中只有一对姐妹和一个老太太,丧尸爆发后她们就深居简出,不敢去别的地方。 旁边的几户人家死得死、跑得跑,离她们家不远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上吊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的手臂有深深的咬痕,旁边是一只被砍死的老头丧尸。景象很凄惨!下次我不敢去了!这活不好干!”白杉边摇头边感慨道。 这里竟然爆发了丧尸,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这里经历过一次尸潮?奇怪的是那三个人都不是健硕的男人,却能活了下来,确实了不起了! 白桥停下手头的捣衣棒,在波光粼粼的池塘边,对白杉说道,“她们叫什么名字?”白杉答道,“老太太姓雷,跟我们家也算是远亲,只是我搞不明白,好像跟我们曾祖父有关系的。 姐姐是叫沉星,妹妹叫沉云,都有点营养不良的白。我问她们有没有足够的食物,她们只说只有种子和少量的米面,吃得非常节省。” “是这样的,她们有鸡鸭鹅的幼崽吗?我们想要点自己养,不然就得打猎了!”白桥焦急地问道。 “她们同意给我们一点种子,但是没有牲畜的幼崽了,家里也没有成熟的家畜,连养的狗都没有了。”白杉详细解释道。 “为什么?偌大的村子竟然没有几只家畜?怎么感觉连一点活物都没有?这简直匪夷所思!”白桥不可思议道。 “这很好解释,因为丧尸把能吃到嘴的活物全吃了,有的自己逃走了,就这样简单。丧尸已经彻底改变了这个村子。连这个偏僻如此的村子也没放过。”白杉无奈叹道。 随后,白桥和白杉晾完衣服和被单后就去看望那三个幸存者。在白杉的指引下,白桥见到水泥砌的墙院上爬满枯红的爬山虎,卷曲挛缩的枝条状似人体的血管,不时地透着殷红的液体,肆意扩张着仿佛没有边际。 它在老旧的木门前终于停下脚步,门口有一滩滩的血迹,有着拖拽的痕迹,沿着这条褐色路径可以看到昔日男主人的死亡景象,“死的是我的丈夫,他几个月前和儿子去集市买肉准备回来腌制过年, 他回来的时候就受伤了,原来是胸口被咬伤,还有左手臂,一滩滩的血让他快撑不下去了。他本想去医院,可是医院里也是很混乱。 他跟我说是被儿子救下的,儿子手臂被咬伤了,我和两个孙女儿一起给他们包扎了伤口。没过多久,村子里其他人就被丧尸攻击了,我们吓得不敢吭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的老头子突然狂躁起来,眼睛变得没有眼白的黑漆漆的,好可怕呀,我喊了他他没有回应,就只是朝我们扑来,我的儿子强忍着疼痛把他推开。 老头子力气极大,将我儿子扑倒拼命咬他的胳膊,我不能让他把儿子咬死了,于是我拼命地想推开他,结果被他扑倒咬了一口,你看这是我的伤口!” 老太太边说边举起自己的左手,她左手的小鱼际部分有道深深嵌进去的咬痕,如今的血痕渐渐淡去。 “这确实是咬痕,而且是人类的,那后来呢?你怎么没变异?”白桥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被咬后,以为会像老头子一样变成丧尸,躲在了自己的房间,要求两个孙女别来。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变异。”老太太带着疑问回答。 “那你的儿子和老头子都是怎么死的?”白杉追问道。他注意到老太太的水滴形绿松石耳坠,颜色偏向暴力蓝,纹理形似一张卷曲变形的蛛网。 “我儿子把老头子推倒在地,他拾起砍柴的刀,然后跑出门立马关上大门,对我们说别出来,然后就跟老头子缠斗起来。 最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的那个傻儿子,他跟我说接受不了自己杀了父亲,就自杀了!呜呜呜。。。。。。”老太太啜泣不止,说完最后的话后就离开了。 老太太需要休息,姐姐和妹妹继续招待客人们。姐姐沉星端来泡好的茶水递给白桥他们,她们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足,双手苍白显得有些枯槁。 姐姐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绿松石的戒指,独特的颜色令白桥眼前一亮。戴在沉星手上的是一颗天空蓝的绿松石,造型是很质朴的卵圆形。 白桥关切地问:“老太太被咬后多久才出来的?”姐姐答道,“大概是一天后,我十分担心她,给她送了玉米糊。 家里没太多食物,家里只有一只鸡因为太吵了,怕惊动丧尸,就立即宰杀了它,早就被我们炖汤喝了。” “老太太被咬后一点异常都没有吗?据我所知,被咬的人都会变成丧尸的。”白桥又问。 “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太太没有任何异常。也许是上天保佑。我的妈妈信奉荒摩教,赠送我和老太太绿松石的饰品,保佑我们平安!看来这个是可信的!”沉星平静地诉说着。 “请问妹妹为什么没有佩戴相应的首饰呢?她不也需要吗?”白桥接着追问道。 “我们家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荒摩教的,据我妹妹上网了解,荒摩教会拿信徒献祭给他们信奉的鬼神,就像喇嘛教那样惨无人道。所以她和我的其他家人都视之为邪教。自然对绿松石嗤之以鼻。”沉星边思索边解释道。 荒摩教,这个教确实很特别。也许它跟丧尸病毒有某种关联。可是白桥不明白其隐情。 白杉抛出新的问题:“请问这附近是否有绿松石呢?还有荒摩教到底在哪里?”说罢他喝了一口热茶,茶叶算是半新的。 “不清楚,有些人对我爷爷说过,前些年在另一个山头的溪水边看到了细碎的绿松石,还卖了点钱。至于是否有这种石头,我真得不清楚!荒摩教好像在利海,那里拥有最多的信徒。”说完沉星咳了几下,身体肉眼可见的孱弱。 “沉星,你结了婚对吗?”白桥尴尬地询问。“是的,只是他死了,是得了胰腺癌。很快地他就走了,真是可怜人。”沉星淡淡地回答她。 “所以,你是因为丈夫离去,才找了个信仰做依托对吗?”白杉将茶杯放在土灶上,然后提出疑问。 沉星点点头,哀伤地说,“妈妈希望我从丧夫的悲痛中走出来,就让我信了教,并且因为心情低落,所以回到老家这里散心。没想到竟赶上丧尸爆发!” 妹妹沉云见姐姐泪眼婆娑,于是连忙请求客人们别再多问,她请求道,“不好意思,我姐姐有点不舒服,希望你们别再问过去的事情,请谅解一下。” 白杉也不好打扰两姐妹,于是拉着白桥离开。白桥说:“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去摘点樱桃果子给你们,然后我们去搜集一些物资,比如别家的粮食,然后会给你们带点哈!” 姐妹俩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 白杉和白桥点点头说好的。然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此时叶镜尘有些刻意疏远白桥,他有些木讷的动作变得更加不自然了。可他还是打招呼:“白桥!我要不去抓鱼和捕猎点野物,好吧?” 没人在意到她脸颊的红晕,她紧张地回复,“好的!我也想去捕猎!从小到大都没有去打猎过!连游泳都不会!” 叶镜尘不禁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像处在困惑中的人类一样,但是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必非要如此的反应。 他又爽快地答应白桥:“我可以帮助你打猎,游泳也能教!我想如果自己参加奥运会游泳比赛,拿冠军不成问题!” “真的吗?好呀好呀!我去准备下工具,你跟我一起吧!”白桥答道。 白桥和叶镜尘带着白杉的弓箭去打猎了,因为箭很少,叶镜尘考虑要不要制作点箭。钟河看到他们走了,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于是他问白杉为什么要把弓箭借给他们,白杉回答,“我不想打猎太累了,借给他们使使也没毛病。” 由于没有网络,白杉的手机无法刷视频和玩游戏,所以他就开始亲手制作箭,方便以后备用,万一赶上尸潮这点怎么够用呢? 不过他紧急情况下是可以使用自己的触角的,所以对自己的安危没有特别担心,只是隐隐觉得弓箭会有大用。 钟河思来想去还是想跟上白桥他们的脚步,于是他把看管万秦的任务交给了白杉,白杉有些不情愿,因为他不想跟万秦有多余的瓜葛,但是他深刻地理解了钟河的心思。 万秦跟着白杉坐在寒风凛冽的室外,边看白杉制作自己并不擅长的箭,边看着钟河心不在焉地叮嘱着。万秦十分无奈地承诺道:“你去找他们吧!我不会乱来的!只是在外面真冷啊!嘶。。。。。。” 一旁的白杉并不理会万秦,他淡淡地回复了钟河,“你去找他们吧!早点回来,我看好你成为我的姐夫,跟叶镜尘竞争吧!”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钟河,他顿时脸红,肢体有些不协调地离开了这场对话。钟河边跑边思考着自己对白桥的感情,难免有些过分明显了。 第18章 红叶之恋 其实山里并不是只有猛兽的,在万物凋零的冬季,除了松柏等耐寒作物生长,还有可以活跃在酷寒里的生物。它们悄悄潜伏在林间深处,静静等候猎物上门。 叶镜尘带着白桥来到一处枫叶林,只见四周似一片红色的海,地上铺就一张巨型的红叶编织的地毯,质地酥脆与柔软兼具。枫叶是袖珍型叶子的品种,色彩艳丽动人,仿佛倾国的美女摄人心魂。 白桥被这美景震撼了,她在心里不断地感叹自然的美,而叶镜尘在一旁默默地凝望着她。他冷峻完美的脸孔,被红叶衬得有几分媚感,还有一丝禁欲系的吸引力。 白桥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撞上了他的目光,她看到了他的纯净与可爱的特质,却无法言说。而在叶镜尘眼里,她此时更加冷静、娇柔、具备深深的吸引力,这令他更加迷恋。 在两人对视时,钟河带着铲子和竹篮来了,三人明显有些尴尬。钟河打断了他们暧昧的目光,径直走向白桥,然后拉起她的手去林子深处捕猎。叶镜尘跟着他们一起去,尽管他不想看到钟河。 林间深处是茂盛的竹林,深绿和略带褐色的竹子异常坚韧挺拔,尖削如细眉的绿叶愈发醒目。钟河拿出铲子从竹子根部挖去,他要挖点冬笋。 一旁的叶镜尘和白桥用手艰难刨着,根据钟河的指示,他们顺利地挖了不少冬笋。接着他们开始狩猎,叶镜尘让白桥练习射箭的技巧,力图百发百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白桥开始射击一只鹿。旁边的叶镜尘悉心指导她。今晚能不能吃上鹿肉,就看她的这一箭了。 只见幽深的森林里,一只麋鹿在河滩边啃食青草和苔藓,它也早早换上了灰色的厚毛衣以便抵御严寒,它的角也应季脱落了。 叶镜尘向白桥使了一个眼色,白桥立马心领神会地调整姿势,拉起了手中的檀弓,聚精会神地瞄准目标。叶镜尘用自己的眼睛丈量了她与麋鹿的角度,确定她已经瞄准麋鹿的要害部位,便立刻又看了一眼白桥示意她放箭。白桥紧张地射出了箭,期待射中。 正当白桥的箭射中麋鹿时,几只丧尸冲了出来,麋鹿突然受到惊吓疾驰而过。有几只丧尸向麋鹿追去,而那支箭是射中了对面的白桦树。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凶险,只见一大批丧尸在密林里的不同方向显现,它们都拼命朝白桥他们扑来。叶镜尘拿出自己的利剑迅速砍杀,钟河则利用自己的铁铲斩杀丧尸。白桥用匕首费力地刺杀丧尸。 经过几番波折,钟河带着白桥率先跑开,而叶镜尘则执行消灭丧尸的使命。他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尽管心中已有怨言,他更希望待在心上人的身边,而不是对付尸潮。 白桥河钟河逃到了一处水塘边,这里没有丧尸,终于安全了。此刻已经到了正午,冬天的太阳也有些暖和起来。 经过丧尸的捣乱,他们上午一无所获。于是白桥提议在水塘里捕鱼,说罢便忙活起钓鱼的器具。他们拾起一根结实的树枝,利用匕首削去多余的枝条,又拿出鱼钩穿上刚挖出的饵料开始垂钓。 白桥从没钓过鱼,于是自告奋勇地钓鱼。过了一会儿,钟河有些担心叶镜尘,所以想去帮忙解决丧尸。白桥表示同意他去帮忙。 过了一会儿,白桥坐在正午的水塘边,看着微风拂过水面,豆绿的水塘里游过几条小鱼。她等得不耐烦了,可是为了能吃上鱼,她硬着头皮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桥举着树枝的手冻僵了,右手已然失去知觉,纹理变得粗糙,皮肤也不复弹性。但是她没时间感慨,而是小心翼翼地换了左手垂钓,坚持到底。 终于,她感受到了手里鱼竿的颤动,突然她感受到鱼钩被咬住并且左右拖拽着,没等几秒,她猛然用力举起鱼竿,只见一条大鳙鱼浮出水面,它正拼命地挣扎着。白桥赶紧将它敲晕放在篮子边。 卓有成效的白桥继续上饵钓鱼,没过多久就又钓上来青鱼和另一条鳙鱼,真是收获颇丰!在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只丧尸则从远处走来。 它看到了白桥,于是立刻朝她跑来,但是它没有什么智慧,只顾朝前跑,竟不知眼前就是深深的水塘,于是它迅速落水,巨大的落水声吸引了白桥的注意,可是当她朝泛起水花的水面看去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十分纳闷,但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会不会是丧尸呢?她将匕首放在手边,为未知的事物做准备。 她边注意着鱼钩的情况,一边又仔细观察着水塘的动静,等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她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有看到水面的气泡不断地靠近她。 突然她感受到鱼钩被死死的拽住,于是她再次拼命地举起鱼竿,但是这次的猎物力气过于大,实在拖不出来。她本想再次尝试把它拽上来,没想到它自己爬了出来! 原来它不是鱼,而是一只身材高大的丧尸!丧尸猛然浮出水面,然后拼命拽住白桥的双臂,可是它依然沉向水底,连带着白桥也一同扎进水里。 白桥不会水性,所以拼命挣扎着,并且她还要躲开丧尸的撕咬。冬季冰冷刺骨的水浸泡着她,皮肤顿时被千刀万剐般痛楚。丧尸在水底里的活动变得特别缓慢,每个动作都延迟一点。 她看着豆绿的水和无数的气泡,本能的恐惧令她不停地挣扎,身体也不断地下沉。在她快要呛水时,她想起爸爸的话,“不会游泳,就记住尽量不要挣扎。憋气一段时间就浮上来了。” 在紧急情况下,她又看到自己的小熊项链浮起来飘荡在她和丧尸之间。突然她灵机一动,迅速脱下自己的项链,经过一番周折地拾起小熊吊坠。 她拿起吊坠狠狠地刺向丧尸漆黑一团的双眼,先是刺向它的右眼,再是左眼,很快丧尸痛苦地挣开了她,它的血液染红了青色的水。然后她立即闭上眼睛憋气,放下挣扎的肢体,等待着上浮。 可是丧尸变得更加狂躁,它胡乱地挣扎着,突然抓住了白桥的右腿,而此时白桥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眼看着丧尸就要咬她的小腿了,她却无能为力。 白桥开始呛水了,她在大脑恍惚间听到有人跳下水的声音,然后看到钟河举起匕首刺穿了面前丧尸的脑袋,然后她被钟河从背后轻轻托起,不一会就游出了水面。 钟河将白桥放到了岸边,她只是艰难地咳出了肺里的水,然后大口喘着气,看到她没事后就接着跳进了水里,这个举动让白桥十分不解。 过了一会儿,钟河浮出水面,手里拿着匕首快速地爬上岸。最后钟河用草绳扎起三条大鱼并且背着冬笋,和白桥一同回了家。 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白桥才发现自己的小熊项链沉在水塘里,可是幽深的水底,谁能找到呢?于是她闷闷不乐地做饭,等着叶镜尘回来一起吃饭。 钟河不了解她的苦闷,于是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刚刚被吓到了对吗?”他还体贴地拍着她的肩膀。 “没事,就是白杉送给我的小熊吊坠落下那个水塘里了,这个礼物对我特别重要。”白桥无奈地解释道。 “你放心吧,我去拿回来,你做饭吧!”钟河安慰道,他露出好看的微笑,温暖又富有吸引力,这让白桥有些动情,她不好意思地说“这太难了,你都换了衣服了,还是别去了!这。。。。。。也不过一个吊坠而已!” “怎么会呢?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管啊!”钟河调皮地回复道。然后他就换上了湿的裤子、半裸着上身跳下冰冷的水里,尽全力寻找着她的吊坠。 接近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钟河半裸着上身回来,他瑟瑟发抖地把小熊吊坠递给了白桥,然后飞速擦干身体窝进了自己的被窝。长时间的寒冷让他有些高烧。 看着他如此用心和可爱,白桥忍不住地拥抱了他,然后对他说,“谢谢你钟河,你真好!”在迷糊中的钟河看到白桥这样的表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万秦在一旁看着有些落寞,他看着白桥与钟河的亲昵,觉得自己很尴尬。他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白桥的一切,可现在难度越来越大。他在白桥的心里处于下下位。 白杉坐在自己位于客厅的长沙发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看着万秦。万秦失落地走出卧室,来到白杉边上的折角沙发坐下,松软的垫子让他心情舒畅了些。 空气中微妙的分子还是被白杉看透了,他嘲讽万秦道,“就你这样的人,还想追我姐?她不可能喜欢你的!放弃吧!余生祝你孤独终老吧!” 万秦则苦笑道:“我确实挺坏的,但是我真得很想和她在一起,理由我说不上来,你不信就算了!” 白杉没理会他,只是厌恶地走到厨房,揭开锅盖,发现有条青鱼红烧了,还有两条鳙鱼,都是大家伙。 香喷喷的气味让白杉不由得想起了早上刚拜访的祖孙仨,他终于想起要给她们送条鱼,于是他拎起一条鳙鱼递给双手捆缚的万秦拎着,让他充当苦力把鱼送给别人。 万秦不情愿地送着东西,一旁的白杉敲开了沉星的家门,当她们看到这个囚徒时,两个年轻的姑娘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第19章 心软的星云 第一次看到万秦,沉星和沉云就被他吸引了,但是她们不好表现出来。她们十分感激白杉的心意,于是在沉星收下鳙鱼后,就拿出了一些种子递给了白杉作为回礼。 沉云看着万秦俊朗的容貌和身上散发的邪魅气息,兴奋地无以言表。她殷勤地给万秦递茶水,然后呆呆地躲在一边看着他们对话。 通过他被捆缚的双手,她们就知道万秦是一个需要提防的男人,可是却不自觉地被吸引。也许是在这山里面太寂寞了,特别是沉云还没有真正恋爱过。 至于沉星,她在经历丧夫后久久无法释怀,除了万秦的到来,让她黑暗的心房打开了一扇天窗,照进来了一束光。 万秦跟白杉悄悄地说:“我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被吃掉,跟被丧尸吃掉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白杉心领神会,他有些不满道,“你别想太美,人家沉云那么小,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混蛋?” 万秦有些尴尬地对沉星说:“幸会,请问你们怎么称呼?”沉星和沉云有些雀跃,她们礼貌地回答自己的名字。 而万秦就大方介绍自己,还说自己曾经是个老大,管理一个镇子,不过遇到了劲敌,才这样。 不过,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他们本来想让我下车地,我完全可以回到我的地盘,但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当阶下囚么?” 这个话题深深吸引了两姐妹,妹妹沉云竟率先开了口,“是有什么目的么?我不太明白!”姐姐沉星有着同样的问号。 万秦只是靠在门边,然后微笑道,“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是白桥啊!也就是白杉的亲姐。我差点就得手了呢,所以他们都想杀了我,也许我已经朝不保夕了。” 姐妹俩眼神忽然暗淡下来,沉星咬了下自己的下嘴唇,然后紧张地问道,“是这样啊,看来你很痴情呢!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吧,最起码要白桥也喜欢你才行。” 沉云在一旁有些闷闷不乐起来。白杉看着沉云,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催促着万秦赶紧回家,万秦说了最后一句话, “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得想方设法得到她,因为我只活这一辈子,下辈子我也关不上。我不会后悔自己的行为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句话令姐妹俩沉思良久,她们莫名地在意着这句话,仿佛是句魔咒。今晚她们很久都没有睡着。 白杉回家后看到桌子前的黄色小樱桃,突然想起来没给沉云一家送去,于是他又带了点送给她们。万秦看到他殷勤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 白桥看到白杉有些不高兴,她关心道,“你看起来挺反常呀!万秦欺负你了,他又说什么恶心人的话了?” “没什么,真的,姐你别管了,我给你继续看着那个家伙!你去照顾钟河吧!”白杉爽快地承诺着。 “那好,叶镜尘回来了告诉我,家里的门关起来,防止有野兽或者丧尸进来。”白桥叮嘱道。 白杉点头答应,随即便关上了大门。而万秦则嚷着想出门转转,闷在家里极其难受,而且他一直被捆缚起来,实在难受。白杉果断回绝了他的请求。 外面的乌鸦成片地飞来飞去,忙碌地寻找着腐肉。夕阳的余晖半藏于山林,最后一次挥剑的声音告别了它。 叶镜尘杀完了最后一只扑来的丧尸后,疲惫地半蹲在地上,他仿佛预感了某场悲剧。 他要赶在黑夜前抵达家里,于是竭力地拖着利剑赶赴着,步履不曾停歇过。 终于,在最后一丝夕阳落幕时,他敲开了门,紧接着倒在了地上。白杉看到后,立刻将他托运到了自己在客厅的床上。白杉也叫来了白桥看望他。 过了一会儿,叶镜尘睁开眼睛,看到白桥焦急地等候,他欣慰地说,“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很累,需要好好睡一觉。” “你需要吃点什么么?或者是喝点什么?”白桥问道。“不用,我随便吃了点果子,还有就是。。。。。。” 叶镜尘将白桥的脖子轻轻地挽到嘴边,他对她耳语道,“我可以完全不用吃饭的,你明白了吧!” 只见白桥尴尬地点头示意,叶镜尘才松开她的脖子,继续自己的睡眠。这一幕被万秦看到了,他的脸色立马阴沉起来,手中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的手掌肉眼可见的被指甲嵌出了血痕。 钟河有些烧懵了,他竟然开始梦呓起来,嘴里念叨着,“白桥!白桥!白桥!快拿绿松石!快离开!” 他洁白的胸膛沁出了细汗,白桥忍着尴尬为他悉心擦拭汗液,一瞬间,她特别想拥抱他,他仿佛有种强大的磁力吸引她靠近。 一边的白杉饱餐后有些昏昏欲睡,一天都在看着万秦和做手工的箭,有些吃不消了。他半睁着双眼,看着万秦,原来万秦正拿起钟河枕边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他英俊邪魅的侧脸在烛光下颇有勾魂的气质。 不过白杉并不关心他的颜值,只是觉得他此时就是理想的囚徒状态,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地多省心。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否进了梦乡,他只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静谧的河谷中,与白羊为伴,做着薅羊毛的活。。。。。。 过了一会儿,白杉的鼾声响起,也许他太累了,竟然连鞋子也没脱就睡着了。万秦轻轻喊了他几声,却丝毫没有醒来,于是他开始了计划。 他将捆缚着的米色围巾一点一点地灼烧着打结的部位,每次将要燃到手部时,他就将其盖住熄灭,一点点地最终解开了束缚。 卧室的烧焦的气味让白杉感到异常,他终于从梦中醒来。可是当他睁开眼时,万秦已经不见了。 他预感到不妙,于是立即找寻他,结果他正拿着钟河威胁着白桥,他要带着白桥离开这里。 白桥无法抵抗,于是跟着他走了,白杉叫住了他,“万秦,你走难道不用跟我打招呼么?”万秦轻蔑地回应,“我要做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止!” 白杉威胁道:“你别想带她走!我绝对不会答应的!”说罢他的双手变成了触角,他伸出自己尖锐的武器狠狠地刺向了万秦,他力图结果了万秦。 可惜万秦的剑法飞快且狠厉,手起刀落之间,白杉的触手均被砍除,他随即痛苦地倒地,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一旁的白桥震惊之余又来不及悲痛。 此时白桥试图逃跑也未成功,反而被万秦牵制得更加牢靠。叶镜尘听到动静后立刻苏醒,准备起身防御,无奈自己体力消耗过大,无法作战。 叶镜尘踉跄着爬起来,可不一会儿他便重重地倒在地上,曾经无比轻巧的身体此刻重若千斤。他几乎是用爬的,可惜他只看到万秦挟持着白桥走了。 万秦看了眼叶镜尘,带着威胁的口吻道:“你们不会想让我兄弟们带着变异大军来杀光你们吧? 凡是变异的人经过我们特殊的方式给药,就可以乖乖听话,让他们去做什么,他们会使命必达!你要不要亲自尝尝呢?” “你别伤害白桥,我求你,别伤害她!否则我会让丧尸再一次血洗你的镇子,不会给你机会!”叶镜尘威胁道。 “好的,我会好好对她的,这个不用你操心!”万秦说罢就敲晕了白桥,把她抱走了。 万秦把白桥放在了皮卡丘车的副驾驶上,在车里用随手割下的床单布条捆缚住晕过去的白桥。他立即启动了引擎,带着仅剩不多的汽油离开。 车子刚行驶到路口时,他就被面前的两个姐妹拦住,沉星询问万秦要去哪里,为什么要挟持白桥。 万秦回答:“我需要她。”妹妹沉云怒言:“你个混蛋!快放下她!”万秦不以为然道,“要不你们跟我走?” 一时间沉星和沉云都懵了,她们嘴上说不愿意,其实是非常想的,但是她们的奶奶在家里需要照顾,所以她们都拒绝了。 “那好,我们就改日见,如果想来,我们可以在马维镇见,欢迎你们来,如果还是客人的话!”万秦自信地说道。 沉星又迫切地问:“你会把她怎么样?”万秦眼神阴沉地答道,“我想让她成为我最好的玩物,不是恋人的那种,只是单纯的玩物罢了!” 听到这句话,沉星和沉云心软了起来,她们想放走他。 最终,她们让万秦带着白桥离开了,她们甚至庆幸白桥只是被当作了玩物。她们不由地期待着自己成为万秦心里的女人。 第20章 极度的占有 夜已然极深了,今天的夜空没有一丝月光。山间凄厉的狼嚎传来,不时地刺激着行人的心脏。万秦正冷静地开着车子,为了躲开敌人的搜寻,他不断地绕道前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晓,日出东升。只见万秦开着车子来到了一片枫叶林,鲜红欲滴的枫叶吸引了他的前来。车子历经风雨,有了明显的划痕与破旧了。 终于,车子在枫叶林里的小溪边停下了。白桥已经醒来了,她没跟万秦说过一句话。万秦知晓她的顾虑,但是不予理会。 只见他拿出一张车子里的毛毯盖在白桥身上,随后,他砍下一根枝条制作起鱼叉,由于缺少富有弹力的筋线,所以他制作了坚实的长箭用来捕猎,随后又捡了些树枝和地衣作为助燃材料。 万秦对白桥说,他去搜寻些吃的,运气好就带点野味回来,让她放心,尽量别发出声音,因为可能会引来丧尸。白桥倔强地转过身去,可是万秦却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并予以警告, “你必须安静!我不希望你有事!”他边说边要吻她的脖子,她拼命想挣脱掉,却被万秦紧紧搂住,此刻万秦欲火焚身,他希望现在就占有她,彻底征服她。 但是他想起来还需要食物,于是他暂时松开手,立即动身去搜寻食物。临走时他还不忘给车子上锁。 白桥不经意间瞥到他手腕处的血痕,那是多日来的反复捆缚造成的伤痕。这令她有些动容起来,可是却有了负罪感。 是的,万秦是恶的,他在末世里作恶多端,肆意囚禁和逼迫行人成为实验对象,还有,他想占有她。 所以,面对他,她是无法接受恶人的,因为她的双手在末世里是难得的干净,干净得不容许一丝瑕疵。 可是,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这就是复杂的人性吧,因为当凝视着他野兽般的眼神时,其中射出的火焰,总是灼烧她颤抖的眼眸。 白桥在密闭的车子里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靠近右边的车窗,鼻息呼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同样也庇护了她的存在。她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祥的预兆随之而来。 仔细一听,竟然是丧尸的低吼声。与此同时,一个来自男人的哀嚎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白桥更加恐惧与担忧起来。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并且将自己的头努力地低下来。 外面的丧尸正在对着这辆突兀的皮卡丘车子进行检查,一只穿着工装的丧尸举着自己肮脏枯槁的双手扒拉着车子,并且正在试图扣动车门的开关,那个按钮在不断地被折腾,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静静祈祷着尸潮地离去。 丧尸突然对着车子大声的咆哮,并且拼命地拍打它,每次的重击都给车子留下深深的嵌痕。白桥陷入极度的恐惧中,为了保命,她努力地解开绳子。 她回想起刚刚听到的男人的求救声,那个声音好似万秦的,这让她有些难过。他如果不回来,那么她就会困死在这辆皮卡丘车子里,难道她得死在自己最喜欢的车子里,过完这悲惨的一生? 纵使她是主角,也无法靠自己从这个车子里逃出吧?也无法从这么声势浩荡的尸潮里顺利脱身吧?她选择坐以待毙,不断安慰自己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在等待中,她终于从挣脱绳索的徒劳中停下来,然后想象起万秦此刻是否就被丧尸吃了?他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却要她陪葬?并且她并不希望万秦死去,她此时只希望他能够活着。哪怕没能救她。 丧尸们踩着枫树的落叶,不时地拨弄着紫红色艳丽的红叶,它们漆黑如深渊的双眼映射出线条分明的叶子,瞳孔里生出了无比火红的烟花。它们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用一种人类无法解读的语言。 如果你仔细听它们的话语,会发现有一种共同的频率,类似咒语或者是诵经,平静的尸语诉说了一种独属于末世的哀伤。它们是否存有人类的记忆?还是彻底变成了魔鬼? 车子被丧尸的巨力破坏得如同一团橡皮泥,外观看起来都有些变形了,它们久久不愿意散去,应该是听到了车子的什么动静,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搜寻到。 此时,天空中聚集了一团团的乌云,沉沉地压了下来,太阳宣告退场,随着一道亮眼地闪电划破天际,震耳的雷声也响起。巨大的声音吓得白桥不禁啊的一声,她向来害怕雷声,这出于本能的反应。 她惊叫后,顿时引起了车子外丧尸的声音,有的丧尸不顾雷声开始疯狂地攻击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车子,有的则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过去了。 白桥蜷缩着的身体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她被丧尸疯狂地撞击着车子,连带着她失去了平衡。哐哐哐地,终于,她右边的车窗被丧尸冲破了,一瞬间她被玻璃碎渣淹没,而此刻,天空突然降下来了倾盆般的暴雨。与此同时,丧尸正从破碎的车窗外试图钻进来撕咬她! 丧尸们不顾暴雨的冲刷,纷纷涌向白桥的方向,力图瓜分她的肉体。白桥捆缚的手脚拼命地挣脱着丧尸,她利用毛毯蒙住了丧尸的头,并且竭力将它往外推,她感到自己的体力透支了。。。。。。 雷声阵阵,让部分丧尸迷失了该去往的方向,此刻万秦拿着本属于钟河的梵寂剑冷酷地挥向丧尸的头颅,他大声地吼着,将尸潮引到自己跟前。不等丧尸有所反应,他便利落地斩杀之。 周围的丧尸太多了,它们紧紧围着万秦,时时刻刻地伺机而动,万秦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他就会被蚕食殆尽。 可是,他的身手非常干净利落,好像有深厚的武功加持着,所以十分自如地穿梭于丧尸群中,他可以借助丧尸来完美地杀掉其他的,比如当一个丧尸朝他扑来时,他可以跃过它的头顶顺利躲开,并且使得那个原本咬他的丧尸误伤了另一只丧尸。 暴雨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早已经冲毁了路上的一切痕迹,这使得钟河更加难以找寻白桥的踪迹。他在遇到暴雨后,便拿着砍刀回家跟其他人再次商议营救的事宜。他决不放弃。 万秦的浑身湿透了,他白色衬衫的内领已经发黄并且溅满了鲜血,雨水混着血液流下来,肆意地流淌着,他的刘海被打湿并遮住了紧蹙的眉头,此刻他的眼神锐利如手握的利剑。 随着他的一声低吼,最后一只丧尸倒在了潮湿的落叶上,这片林子里满是尸骸,雨水不断地冲刷出血水,低洼处积满了污水,水位也肉眼可见的上涨了,等万秦来到车子边时,雨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 他强撑着意志打开了车门,只见白桥虚弱地躺在驾驶位子上,她的右手掌有被深深的割伤了,身上还覆盖着厚毛毯以及一只死了的丧尸,它的太阳穴被一块近似三角形的玻璃捅破,流出了一滩铁锈色的血液。白桥的身上也被雨水浸湿了,车子里积了不少雨水。 他立即解下了捆缚她的布条,利用它处理了白桥的伤口。失血过多的她已经虚弱无比,但是她看到万秦来了,于是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万秦立刻紧紧地抱住了她。 清理好丧尸后,万秦载着白桥离开了这片枫叶林,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被迫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原来是没有汽油了。 看来只好在此休息了,等找到汽油,就离开前往更好的去处。他不顾暴雨下车察看四周的情况,只见远处的林间有个木屋,旁边的棚子下还堆了一些柴火。 他二话不说,带上东西并且抱起白桥来到木屋前。为了保证安全,他率先放下白桥进入屋里检查,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壁炉,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万秦拿出背包里的衣服,以及那张厚毛毯。他翻了翻屋子里的衣柜,发现还有被褥,于是他立即铺上了被褥,他本想帮白桥换衣服,可是她果断拒绝了。 于是,他就依据白桥的指示在门外,等她换好衣服才能进。他无奈地捡着柴火,等她换好衣服后再进门烧火。寒冷的冬天点燃一个炉子就会瞬间暖和很多。 他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并且时不时地打起了喷嚏,可是他没有多余的衣服,于是便脱下自己的衣服,当他脱下衣服时,白桥不禁害羞地转过身去,嘴里还嘀咕着一声,“流氓!” “我难道没有脱衣服的权利么?”万秦调侃道。“随你!你别乱来就好!”白桥尴尬地回答。她的脚趾已经抠出了三室一厅。 就这样,万秦待在炉火边烤着火,将衣服都挂在衣架上,而他则赤身裸体着,让白桥无法回头。他显然还是有些寒冷,不断地打着喷嚏。刚刚的血战令他疲惫不堪。 突然,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让白桥有些不忍心。毕竟,他刚刚救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危险的尸潮里。那件破旧肮脏的白衬衫,令她想起了一些暧昧的瞬间。 屋子里渐渐地暖和起来,原本警惕的白桥开始莫名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她难得地以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你来被窝里吧,可以暖和些。只是不能越轨!等我们外套都干了就不用挤在一起了!” 这句话令他不禁窃喜,他痛快地答应了白桥的要求。随即他便钻进了被窝,而白桥则努力与他保持距离。 白桥一直背对着他,没敢回头,她的脸已经红的像火烧一般。万秦此刻十分疲惫,但他还是转向了白桥的方向,差点,就碰到她的身体了! 而白桥感受到后背吹进的凉风,也开始打起了喷嚏,因为他没有衣服。万秦提议道:“我想贴着你可以么?这样就不用着凉了,我今天很疲惫。” 白桥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越轨,所以她答应了可以贴在一起,好共同御寒,毕竟这个被子不算厚。 于是万秦轻轻地贴上白桥的后背,双手还紧紧地搂住了白桥。这让白桥感到很尴尬,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给一个混蛋御寒,真得不理解,让他冻死在这个雨天里好了,可是他却救了自己,并且他还对自己投来狂热的爱意。 渐渐地,白桥停止了心理上的抵触,觉得他不算是一个百分百的坏人,所以可以施以恩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桥已经沉沉地睡去,一旁的万秦也睡了过去,好弥补一天一夜的辛劳。 屋子里的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窗外的夜色已深了,此时雨已经停了,冬季的寂静此刻得以验证。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万秦睁开了睡眼,然后将白桥抱得更紧了,他想在今晚彻底拥有她,并且自信可以得到白桥的心。 第21章 搜寻中的意外之喜 暴雨中,钟河悲愤交加,他带着恨意回到了白杉家。他告诉他们,白桥的行踪已经完全被大雨破坏了,完全是大海捞针了。他刚刚愈合的身体又淋雨,加重了感冒。他时不时会剧烈地咳嗽。 叶镜尘此刻刚从虚弱中恢复过来。他冷静的目光如今满是焦灼不安。他安慰钟河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并且绝不放过那个混蛋!” 钟河说:“我们现在该去往哪里寻找他们?”叶镜尘没有接话茬,因为他也没有答案。白杉的双手渐渐愈合了,只是他时不时地仍然感受到疼痛。白杉给钟河烧好了一锅热水,希望他能好好洗个热水澡,尽快恢复健康。 为了照顾钟河,他做起了并不擅长的饭,还好有叶镜尘在一旁指导,他才没烧糊一锅好菜。众人匆匆吃了饭后,就开始等待暴雨停下。可是雨一直下,没有丝毫的停歇。 直到天色暗下来后,雨才停止,而不一会儿,沉云来了,她送来一篮子蔬菜。白杉立即上前去取,他兴奋地走上前去接过来,手腕的一环伤疤依然十分醒目。沉云细致地观察到了他的伤疤,于是她关心地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伤口看起来愈合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能告诉我么” 白杉则神色慌张,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没什么,就是昨晚被万秦划伤的,现在已经好了,因为我用了特制的药,所以看起来好得快!别的什么都没有啊!”沉云本想追究到底,不过她一想到昨晚释放了万秦的行为,也感到尴尬异常。 她跟姐姐沉星都为昨夜的心软行为感到愧疚,她们觉得允许万秦伤害白桥十分罪恶,但是却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她们都希望万秦可以看重她们,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无论是颜值还是气质,沉氏两姐妹都算得上顶级,即便都是出身于乡野底层,她们依然如同高贵艳丽的花朵,足以倾国倾城。 白杉邀请沉云留下来吃饭,以作为回礼。沉云却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因为她需要回去照顾老太太,老太太的身体不大好了。白杉没好继续挽留。 沉云回到自己家里,跟姐姐沉星反馈菜已经送了,但是这些刚刚采摘的菜不足以弥补对于白桥的伤害,她们并不确定当时的白桥是否知晓自己的话,如果白桥听到她们那样助纣为虐,一定倍加伤心吧。然而她们最想要的,不是赢得赞誉,而是万秦的心。 沉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姣好富有风韵的脸庞,觉得自己足以配得上万秦的潇洒不羁,对于过世了的丈夫,她曾经寄托了全部的感情,可是他走后,她想释放自己的情欲,她不再想压抑自己,跟丈夫在一起,她需要竭力恪守本分,需要做好每一顿饭,因为自己的丈夫总是那么善良温柔,如果不做好,她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她并不是只需要一个那么善良正直的男人,她现在更需要一个打破常规的不羁的情人。 沉云也在奶奶卧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镜子上的一个古旧的裂痕,曲折了有关她的投影。从没有得到过男人的爱的她,十分渴望一个真诚拥抱和亲吻,她不明白为什么白桥可以轻易得到这些,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而她虽然很美,并且只有19岁,但是追求她的男人都不是真心爱她的。他们在得到她后,又找无数的借口抛弃。 她并不十分迷恋万秦的外表,只是他坚定的眼神和狂热的爱意她感受到了,这种感觉隐藏在他放荡不羁和邪恶的外表难以察觉。除了他说的那句要将白桥视作玩物的话,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恶意,她并非相信他会这样做,只是她希望他这样做。所以她也同意放走了他。当然,如果她们不放行,万秦应该也会不管不顾地踩下油门,从她们的身体上碾过去。 “你怎么了沉云!”老太太边咳嗽边问起沉云。“没事,只是担心丧尸再次来袭,我没有绿松石,挺害怕的。”沉云撒谎道。老太太摘下自己的耳坠递给了她,她告诉沉云,“这是我送给你的,我想自己以后用不上了,戴着它你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率,答应我,不要再放弃自己的性命了!” “好的,奶奶,谢谢你!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沉云承诺道。但是随后她就感到一丝不妙,她赶紧呼唤奶奶,可是老太太的双眼半睁着,却没有任何回应。沉云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原来老太太已然逝世了。她内心感到有汹涌的浪潮瞬间倾泄而出,双眼的眼泪似暴雨一样落下,打湿了床单。她恍惚地叫来了沉星,沉星则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奶奶已经走了。 两姐妹紧紧抱着奶奶的尸体,沉云不时地抚摸着奶奶银白的头发和老式的铁制发箍。沉星则紧紧攥着奶奶枯黄裸露出筋脉的手,啜泣不止。她们已经忘记了老太太其实并没有死透。 不一会儿,奶奶的耳坠的一个珠子落下跌到了地上,沉云赶紧寻找,她借助着昏暗的烛光,从桌子腿边看到了那颗掉落的绿松石的珠子。她拾起来紧紧攥在了手心里,心里满是感激。 没等到一小时,奶奶竟然就重新复活了,她的瞳孔突然变成了漆黑的一团,像一个无穷的深渊吞噬所有。此刻奶奶的力气变得极大,她突然咬住了沉云的肩膀,生生地撕下了一块肉,并且还要继续咬下沉星的肉,她们极力挣脱,经过一番周折,她们把奶奶关在了房间,然后跑到了白杉的家,她们要寻求帮助。 白杉打开了门,让姐妹俩进来,可巨大的噪音又会引来不少丧尸。叶镜尘锁上了大门,然后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立即翻过窗户,借助着旁边的树爬上了楼顶。在漆黑的夜空里,他的双眼发出绿色的光,随后使用夜视功能观测着四周的丧尸。他发现丧尸就在几百米外,并且有不少。接着他跳下来,对着众人叮嘱道,一定不要发出声音,他很快就会回来。 钟河则关心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寻找白桥的下落,而不是清理丧尸,你就留下吧!”听到这番劝解,叶镜尘也赞同,他跟大家一起躲进钟河所在的卧室里,熄灭了烛火。等待着尸潮散去。 “现在它们是越来越多了!”白杉小声嘀咕着。沉云则恐惧地回忆道:“这次尸潮跟我们之前经历的十分相似,感觉丧尸有自己的组织一样,它们通常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一旁的沉星补充道,“我有时候听它们的话像是在念咒语,可怕极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钟河默不作声,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刻满花纹的玻璃窗,它时不时地掠过影子,丧尸的嘶吼与低语搅碎了整个黑夜的宁静。。。。。。 已经成为丧尸的老太太撞开了房门,它径直跑出了门,混入了丧尸的队伍里。路上十分泥泞,黏着的泥巴减缓了它们行走的步伐。不知道过了多久,丧尸逐渐散去。卧室里的几个人都横七竖八地靠在一起,当然男女有别,所以男的在一块,两姐妹在一块。 黎明时分,叶镜尘悄悄地爬上屋顶看了看,发现丧尸们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了横七竖八的泥脚印。莫名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他又检查了一下泥地上的脚印,他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似乎在画着什么图案。 他沉思良久,随即决定将此项重大发现告诉钟河他们。只见其他人听完后都是同样的震惊,每个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谁也没想到,丧尸竟有这样的秘密! 钟河提议现在就出发,去找白桥,他要抓住万秦那个混蛋狠狠揍一顿。叶镜尘表示赞同,并一同前去。白杉也想去的,可是却被两姐妹劝下来了,理由是昨夜的尸潮太可怕,她们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柱。白杉正想说靠人不如靠己,可是看到沉云期待的眼神,他只好收回所有的话。从现在起,他就是这两个女人的依靠了,想想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另一座山头,观察着是否有烟雾散出,因为在野外,万秦他们一定需要生火的,既可以做饭也可以抵御严寒,最重要的是可以驱赶野兽。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有生火的烟雾,只有山里弥漫着浓雾,让他们难以辨清前方的路。 不知不觉地,他们走到了一个矿洞前,洞开的入口让他们莫名想进去一探究竟。 钟河觉得什么也看不见就放弃了进洞,叶镜尘则决定独自前往。矿洞里幽暗深邃,在矿洞的一处他突然见到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衣服是女士的,她生前应该是被杀害抛尸在此,因为她的头颅已经被割下,切口很整齐。 叶镜尘四处探勘了一番。发现岩壁有些绿色的沉积物,他联想起之前的绿松石饰品有可能可以抗丧尸病毒,于是他拿起自己的剑开始切割一块石头。他的夜视功能让他顺利地取下了石料。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努力,他终于切割下一块稀有的绿松石石料。 他和钟河带着这块石头继续寻找着白桥的踪迹。叶镜尘和钟河停下来歇脚的时候,便开始磨石头,他们先分别取下一小块石料进行自由的加工,分别磨着自己的石头。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第22章 她逃他追 夜深人静了,温暖的木屋内,紧紧贴合的两个人感到了暧昧的情愫。万秦拥抱得更用力了,白桥被惊醒。她警惕地挣脱他的接触。 可是万秦却不肯松手,他的力气非常大,白桥无法挣脱。万秦对着她耳语着:“做我的女人怎么样?在这个末世里,我可以保护你!”白桥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万秦一把拉住, 白桥不屑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有朋友,不需要你!”可万秦则不依不饶道,“可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是你最需要的,比如爱情和激情,这是他们给不了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直视自己的心呢?” 这句话仿佛突然击中了她的心脏,她开始动摇自己的心。她一直挣脱开他的拥抱的举动,此刻也停了下来。爱情真是复杂,可是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了么?难道爱的人的道德不算重要的么?难道要因为他爱自己,就不顾其他的恶行了么? 白桥泪眼婆娑着,万秦将她身子转过来,让她可以清楚地看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白桥的眼泪,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并对她告白,“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这一世我会护你周全。这是叶镜尘和钟河给不了你的,你不明白么?” “可是你是个坏人,我不能接受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白桥悲伤地解释着。万秦有些紧张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做实验需要有实验体,不做实验,怎么研发有效的武器对抗丧尸,这是无奈之举。我不需要是个道德完美的人,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可是我心里有钟河,他爱着我,不顾一切地救了我,还为了我重感冒,我想他是最需要爱的男人!”白桥认真地答道。“那难道我不够好么,我可以抛下一切地成为阶下囚,只为了跟你在一起,并且我夺走你,是想完全占有你,难道爱情里不应该有占有么?不!只有占有才算够爱!我永远不会像绅士那样去爱你,那样丝毫没有力量!”万秦反驳道,他有些愤怒起来。 “你很好,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道德不允许!”白桥边落泪边说道。“你跟钟河根本没有夫妻关系,为什么要对他从一而终?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我在你那里真得那么一无是处么?”万秦质问。白桥重新陷入思绪中,泪珠不停地滑落,她迷茫自己的选择,她不想后悔。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让我如何面对钟河?如果我选择你,最后错误了呢?我该如何偿还失败的代价?我怎么相信你呢?”她盯着万秦的眼睛问道。万秦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眼神坚定地说,“我会让你知道的,当然,我的付出也需要你的回报!” 白桥看到他炙热的目光,胸口涌出温暖的特别的感觉,他的霸道和占有欲仿佛天生就能捕获她这只猎物。她的底色却需要反叛,需要逃离这样的追捕,于是她起身准备离开。而万秦则拉回了她,将她死死摁在了床上,白桥喘着粗气,肌肉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万秦的身子顺势压在她的身上,不费多余的力气就钳制住了她。 “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没等白桥说完,他便强硬地吻了她的唇,接着吻她的脖子,然后开始抚摸她。。。。。。最终他们完成了夫妻之事。事后,万秦温柔地抚摸她并且紧紧地拥抱着她。她感受着他的强劲的心跳以及好闻的体味,这些都令她开始回味初次交融时的体验,她的初夜就这么给了他。 “你不必难过,我会为你负责到底的。现在是末世,什么规矩都可以重新定,我足以让你过得无忧无虑。”万秦承诺道。“可是你未必说大话了吧!这个世界如此凶险,你怎么能保证每次都安然无恙?”白桥疑惑道。 万秦低头看着她,边摸着她的头发边回答,“因为有了你,我就会跟开了挂一样地无敌,哪怕要我死,也不能让你损伤分毫!”只见他的手指缓慢地穿梭于她乌黑的长发间,不时地还捏了下她的粉嫩可爱的耳垂。他看到她的耳垂处有个耳洞,细小的耳洞令他想起曾经的女友,他无奈地又说道,“我不会再让我的女人受到半点伤害!” 这句话令白桥感到有些醋意,她不解地问道,“你是说,你对以前的女友没保护好,所以你很愧疚,以至于现在更在意我的安全?”万秦又亲了她的脸说道,“我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离开我了,现在我只爱你,没有别人,哪怕是已故的女友!”这句话令白桥很欣慰。 时间过了几分钟,白桥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想起来白杉的手怎么那么奇怪?是不是跟你的实验有关?”白桥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让万秦不禁怀疑起来,他想了想回忆道,“我当时发现白杉是你弟弟后,就将他安排在地下室里,吩咐手下看管他就行,不能怠慢,但是没有要拿他做实验的意思。不过我确实要求陈医生给叶镜尘和钟河实验,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反骨,不解决他们不行。” 白桥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们可不可以停止这项实验?我觉得白杉那晚伸出的触手就是你们的实验造成的,这叫我怎么接受你呢?”万秦紧张地劝解道,“对不起,我确实不清楚陈医生给白杉做实验了,不过白杉还好好的,说明他适应了这种疫苗,他现在可是强大的生化武器了,不用担心遭遇丧尸了!” “可是他变成了怪物,怪不得他现在那么自卑,一天到晚都心事重重地,原来是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他该多难过?”白桥哀伤地说道。万秦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也许未来我们能找到让他恢复正常的办法!”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们的外套都干了,而贴身衣物需要清洗,于是万秦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搜罗她和自己的衣服去河边清洗。白桥懒洋洋地起床后,说了句,“要不你烧点热水,我来洗吧!”万秦点了点头说好的。 幸好屋子里的家具一应俱全,省去了不少麻烦。等水烧好后她就拿出木制的澡盆洗起衣服来,背包里有自己随身携带的肥皂,已经快用完了。末世真的不方便啊,什么东西都快没得用了!万秦看到这些,觉得自己应该去搜寻点物资,最起码找点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可是,我去找物资时,你会逃跑么?”万秦担忧地问道。白桥停下手中正洗着的白衬衣,微笑道,“不会的,放心吧!”听到这句话,万秦眼神更加认真起来,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地吻了她,然后威胁道,“如果你跑了,我也会找到你,你永远别想离开!”他霸道的话语让白桥不禁有些反感,她不满地回答,“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想任何人来约束我!” 万秦担忧道:“可是我希望你留下,不要离开我好吗?”白桥心软起来,她温柔地回复道,“好的,我不会走。我等你平安回来。” 白桥看着万秦走远后,她试图回去告诉钟河他们放心她的下落,虽然她已经失身于万秦,可是她依然是他们的伙伴,并且她还需要找到自己的亲友。 如果可以的话,万秦可以成为他们这些幸存者的得力干将,他的实力与叶镜尘比起来竟然不分伯仲。可是,她一个人走在野兽和丧尸出没的山间,没有趁手的祭月剑,实在是自寻死路。她无奈放弃了这个决定。 其实她爱着万秦,只是介于他的恶行,她无法正视这样的感情。她甚至后悔起来,可是这不是她的错,万秦的出现就是打破她的所有规则,冲破她内心的重重枷锁。 某些时刻,她内心是雀跃的,因为万秦总是在给她自己没有的勇气,比如对抗恶的勇气,她终究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恶。她必须要承认,自己的欲望和渴求,那个给她满足的,就是万秦。 她看着手里渐渐洁白的衬衫,白色的衬衫上干涸的血迹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洗净这些血迹,它们在告诉她万秦的默默付出和真挚的爱。此刻,她闻着柠檬味肥皂水的香气,开始享受起这样平静的生活。 过了几个小时,万秦从附近的村舍里搜寻到一些物资,比如洗衣粉和打火机,还有一些午餐肉和红烧肉罐头,改天他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是否有汽油,这样他就可以带着白桥走得更远了。他拎着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回到了木屋,一打开门,却发现白桥不见了。 他立刻放下东西,带着梵寂剑出门寻找白桥。只见周围除了茂密的白桦林,就是一些菜圃,种着一些地瓜和蔬菜。他想呼喊她的名字,可是声音会引来尸潮,于是他只好作罢。 他踏着半干的泥土地,无意间发现脚下的足迹,那是一连串的女性的足迹。他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白桥留下的,顺着这些足迹,他来到了一处被森林遮蔽的河边。原来,白桥在河边。 只见白桥正专心地叉着鱼,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她用自己制作的简陋鱼叉,努力地练习着捕鱼技巧。这段时间她经过了多次的失败,这次她仿佛要成功了,结果被万秦的脚步声扰乱了,鱼再次完美地逃脱了。 白桥瞥了他一眼,嘴里抱怨道,“鱼又溜了,我太难了!”万秦不厚道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来吧!” 第23章 平安与指引 万秦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一有动静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刺进水里。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捕到了两条鱼,看起来都挺大的。白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是个捕鱼的高手。 白桥原本想继续练习叉鱼的技巧,可是天色突然转阴,云团也好似昨天的那般,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滚石般低垂下来,极度地接近地面以及一切生物。 这样的天气,他们没有见过,之前都是在忙着工作与学习,和这样的天气相遇的机率就更小了。大自然真是一个混沌系统,没人可以预料它下一秒会给予惩罚还是馈赠。 路过菜圃时,万秦提议道,“要不我们挖点红薯,再加点菜?”白桥答道,“好呀!我们快点吧,快下雨了!”万秦丢下手里的鱼,立即走到菜地里挖起来,白桥也放下了自己的鱼叉,投入到偷菜的行当中。 贪婪的两个人一直攫取到了最后一秒,此时已经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只好作罢,赶紧朝木屋跑去,他们在大雨中奔跑,体会到一种莫名畅快淋漓的欣喜,他们不经意间牵起了对方的手,只是在两人的手碰到一起的时候,就莫名地牵起来了。 为了跟彼此牵起手,他们还丢下来不少菜,这是什么操作?反正他们就是要牵手!两个人看起来像雨中的恋爱傻瓜,笑得也像个傻子一样灿烂。 终于,他们赶在衣服七成湿的时刻进了木屋,剧烈的奔跑让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昨日那般的惊险场面,他们都气喘吁吁地相视一笑,然后丢下了手里的东西。 而他正在失神地凝视着白桥,白桥也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那片神秘的星辰。两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而白桥则不禁热泪盈眶,她的内心世界陷入一种极致的宁静与欣悦。 对面他左边的嘴角一撇,带着邪魅的笑意,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再回过头来径直走向她,然后他捧起白桥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随即他们褪去衣物,再次交融在一起,好似雷雨般激烈。有万秦的陪伴,即使现在雷声大作,也不能叫她有丝毫胆怯之意。 他们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然后笑着看着彼此。他们贴合在一起,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愉。全然不顾外面的雷雨。 即使是屋檐下晾晒的衣服,也没能逃过暴雨的洗礼,它们都被雨淋得湿透了。窗前的灰色窗帘被拉起来了,墨色的天空渐渐有了一丝晓白。只见远处的一座了望塔的塔尖正发出火焰般的蓝白色闪光。 白桥立即叫上万秦一起观看这个罕见的物理现象,她对万秦介绍道,“它就是圣艾尔摩之火!”这种冷光寓意着平安与指引,也许他们最终能在这个残酷的末世中生存下去。 另一边,经过很长时间的搜寻无果后,此刻是正午时分,叶镜尘和钟河爬上了一座森林中的了望塔,塔顶有个很小的房间,房间自带厕所和厨房。 里面的工作人员不在,只留下一些食物和水,工作台上有一架高倍望远镜,其中的手持对讲机上面残留着一些血渍,监控设备完全打不开,他们看不了周围的具体情况。 钟河把背包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拿起餐桌上的红烧肉罐头进行加热。他问叶镜尘:“你要吃午餐肉的还是红烧肉的罐头?”叶镜尘回答道,“我吃点饼干就好了!” 这个回答令钟河更加起疑了。他觉得这么久以来,叶镜尘都是几乎不吃东西的人,除了喝咖啡,他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那我给你冲点咖啡吧,我就不客气地吃完这些罐头了,这里的员工福利挺不错的哦!”钟河开心地说道。一旁的叶镜尘则不停歇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他发现北边的一处枫叶林里堆满了尸骸。 尸骸的中间还有一些树枝和砍好的木柴堆积在一起,旁边的小溪水势也大涨,而在旁边的几百米处有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他的肉体被啃食殆尽只留下一具白骨,一群乌鸦正贪婪地啄食着他的腐肉。这个地方引起了叶镜尘的怀疑。 当他刚想对钟河谈起这个发现时,钟河却先提出了疑问,“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听到这个问题后,叶镜尘尴尬起来,他紧张地端起了冲好的咖啡,旁边是他随身携带的研磨机。他没有任何回答,只顾着喝了口热咖啡。 咖啡的芳香缓解了他的紧张,他望着杯中飘出的白气,开始重新介绍起自己,“钟河,我是崇国的ai仿生人,供职于政府,任务是保护幸存者以及清除丧尸。很高兴认识你!” 钟河无比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朝夕相处的伙伴竟然是ai仿生人!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然后放下手里刚要加热的红烧肉,做出了摊开双手的无奈的举动,他好像在为叶镜尘的这句回答找着借口。 “镜尘!你不必拿这样荒唐的理由来哄骗我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哪里像是机器人!”钟河疑惑道。一旁的叶镜尘则突然笑场了,接着他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十分严肃地答道,“可是我真的是,不是开玩笑的!” 此刻空气十分凝重,他手里的咖啡渐渐地凉去。钟河则尴尬地说自己要去厕所。留下叶镜尘留在原地,停了片刻后,他又拿起了望远镜观察着其他线索。 等钟河从厕所里出来时,叶镜尘的咖啡已经见底了。不知道是否为了缓解尴尬,他抱怨起来厕所,“我天!厕所好久没打扫,都脏死了,熏死我了,之前的那人还没冲厕!” 一旁的叶镜尘则附和道:“天啊!幸好我不需要它!”接着他急迫地告诉钟河,“钟河,告诉你一件事!”钟河有些木讷地看着他说,“我在北边一公里外的枫叶林里发现了一个地方十分可疑,你看看!” 钟河赶紧接过望远镜,他看到横七竖八的一堆堆丧尸的尸骸,有的头被砍落了,四周的土地都是一片猩红色的。他还发现旁边有堆积的木柴以及几百米外的那具男人的骨架。 他放下了望远镜,茫然地看着正午的天空,叶镜尘说了句,“吃点吧,然后我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钟河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随即打开了煤气灶,洗了下平底锅加热了下罐头里的红烧肉,这是他这些天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了。他们一直寻找着白桥,可是却毫无头绪。也许万秦已经带白桥远远离开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用完餐后,钟河催促道,“我们快走吧!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叶镜尘说好的。 他们快步跑到了枫叶林里,无数被砍下的丧尸的头颅被成群的乌鸦啃食,时不时地会引来秃鹫。即便在寒冷的空气中,也无法掩盖腐烂的恶臭。他们都捏起鼻子,在尸骸中找可以下脚的地方。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来到了木柴堆边查看,发现这里有残留的车胎的凹痕,还有那具被玻璃刺穿的丧尸。这个不足以判断是白桥的行踪。但是那堆木柴证明这里有人停过,并且不幸地遭遇了尸潮。只是暴雨冲毁了所有的行车轨迹,他们完全找不到车子往哪里走了。 一筹莫展之际,钟河沮丧地低下了头,只见脚边趴着的丧尸右手里攥着某种亮晶晶的东西,他俯身前去观察,发现是一条项链,直觉告诉他这条项链并不简单。 他伸手试图掰开丧尸死死攥着的手,经过一番努力,它的手掌终于被打开了,里面原来是那个小熊吊坠,它的一对眼睛也是黑色的像芝麻那样小。 他赶紧拾起了这条已经断裂的项链,递给叶镜尘后解释道,“这条项链是白桥的,他们曾经来过这里。柴堆应该是那个混蛋堆的l!” 他们得到了新的线索,可是却还是无法得知白桥具体的下落。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先回了望塔待着,然后从长计议。 在茫茫的森林里,没有指引,他们容易迷失方向,更别提找人了,简直大海捞针。 回程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群丧尸,其中一个竟然就是那个雷老太太,她已经加入了浩浩荡荡的丧尸军团中了。二话不说,他们拿起武器开始跟丧尸生死决斗。只不过,钟河失去了他的梵寂剑,只得使用起砍刀了。 钟河愤怒地击杀着丧尸,心中有着一股担忧和失落,他预感到了白桥的遭遇,并且为之担忧。也许白桥已经失身于那个混蛋了,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愤懑。 他手里的砍刀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每一次都能痛击丧尸。巨大的仇恨与愤怒令他丧失理智地在丧尸身上宣泄着,身旁的叶镜尘也同样地愤怒和担忧,他也比平时更加的冷酷无情。 经过一番击杀,眼前的枫叶林里又多了几百具丧尸的尸体,它们的残骸将化作这片林子的养料,永远滋养着这方水土。来年,这里的枫叶将会格外的鲜艳明媚。 可是对于钟河他们俩可顾不上欣赏这样的景色,他们只顾匆匆地返程,艰难地爬上高耸的了望台,守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等待着一个苦涩的答案。 第26章 落花有意 等了许多天,白杉十分焦急,他担忧姐姐的命运。一旁的沉云见状则体贴地端来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上面盖着几块咸香的腊肉。这诱人的香气勾起了他的一些食欲,开始吃了起来。 “慢点!你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我很担心你的。”沉云关心地说着。白杉手腕处的疤痕尚未完全愈合,这样的伤痕应该不会再好了吧。 可是他不理会这些伤疤,他最在意的是白桥的遭遇,如果她的心灵因此遭受巨大的伤害,则无法愈合。 他看起来消沉颓靡,终日在附近的地方打猎,而沉云则负责洗衣做饭,姐姐沉星会打理菜圃,接下来她们需要忙起春种了,否则他们会断粮。 粮食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末世里有无数的物资散落在各个角落,你也没法顺利拿到。不及时耕种,来年必死无疑。 “他们出去那么久了,还没回来,真得十分担心。也许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了。”沉云安慰着,她试探性地问着,“尸潮会不会再次来临?我们都没有像你们那样的战斗力,所以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这我也不知道,我存在的作用就是保护你们,你就把我当工具人吧,反正这个世道,就是物尽其用,每个人都得担点责任。”白杉冷冷地回复道。 沉云见他低落的样子,想着如何让他开心起来。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山,上面有着几个风车发电机在运转,不停地随着风转动。 她看着悠悠转动着的风车,感到了舒畅和放松,在那处离风车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古寺庙,里面供奉着一尊善良且心软的神,它的名字是“云善神”。 她回忆起自己和姐姐在那里祈福,在祈福途中,她遇到了一个外来的香客,他看起来十分虔诚,颇有风度,气质随和可亲。他们只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一个人带着自己的摄像机拍着这间古寺的风光,还有某些美好的瞬间,也许他是一个自媒体博主或者是一个作家?但不管怎么样,他是那样的惬意自然。 当时她对姐姐悄悄地说着:“姐姐你看,他在那棵挂满红纱条的银杏树下拍着什么呢?”姐姐看了他一眼,然后饶有兴致地对她说,“你去问问他不就可以了么?” 沉云顿时感到为难,她怯懦地说着,“算了,我没有那么感兴趣!”但是眼光不时地驻留在他的身上。 后来,他亲手写下一个愿望在红纱条上,然后挂在了红纱条组成的森林里,随风摇曳。红纱条伴随着铃声,将人们的夙愿送往历史的长河中,化作一个个毫不起眼的信使。 此时此刻,夜幕降临,天色昏暗了起来,沉云还是转过身来,手里捧着即将抛掷的签条,心里生起一丝对爱的期待,这是她长久以来对爱为数不多的期待。即便她很善良很照顾别人,也依旧被伤得遍体鳞伤。所以她很久都不期待爱了。 当她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之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突然开始异常的喧闹起来,姐姐沉星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死死拽住她想要拉她离开,她不明就里。 她刚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时,她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那个男人,才发现他正在被一个双目漆黑一团的丧尸咬住了脖子,他的鲜血顿时溅满了金黄的落叶和石灯,鲜血竟然将石灯里的烛火浇灭了。 沉月内心感到一种悲拗无力,可是来不及悲伤,她就被姐姐及时拉走了。她也从此没有机会看到他了。现在,她很想知道,他当时究竟在红纱条上写下了什么话? 这个想法如今立马如藤蔓般肆意占据着她的心头,加上白杉的苦闷焦虑心境,让她也十分担心。她觉得白杉如此单纯可爱,实在不该这样苦闷。 为了他,也为了她自己的小小的愿望,她提议道,“白杉,我们一起去那座山的古寺庙吧!然后一起为白桥祈福吧!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 白杉原本意兴阑珊,可是他想起来与姐姐在春节一起去寺庙祈福游玩的计划,如今一直没能落实,加上可以为姐姐祈求平安,所以他改变了想法。 “好吧!我们一起去吧!”白杉答道。他们问及沉星要不要一同前往,可遭到了拒绝。 因为姐姐沉星不想去那样的可怕的地方,所以果断拒绝了。对于姐姐沉星来说,那处寺庙是她第一次目睹丧尸袭击人类的可怕地带,无论那里多么灵验,多么了不得,都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他们辞别沉星后,就徒步前往远山处的古寺,一路上有初春时的风景了。首春的遍地茶树,已经有萌芽的势头,很快就能收获饱满鲜嫩的嫩芽,这是难得的优质茶叶。 他们走在茶场边,轻易就能摘下一兜上好的茶叶,以便泡壶好茶。绿色的植被也隐藏了他们的身影。 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四处飞翔着,寻找着昆虫与麦粒等食物,它们短圆的身材,可爱天真,身上的衣着也不一般,那是“美拉德色系”的时装。麻雀酷爱并排地站立在枝头,观察着路人,它们点缀着四季的画卷。 阳光暖和地洒下来,他们感到了暖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古寺前。不过古寺里已经是遍地狼藉了,古寺不远处是一些尸骸,早已经腐烂消弭。 而那棵银杏树冒出了嫩绿的新叶,高大挺拔,粗壮的枝干散发着敦厚沉稳的气息。只有那些飞溅的血迹和那处石灯,能够证明曾经的经历。 她带着白杉走进庙堂里,跪在草编蒲团上祈福并且求签,签上显示,白桥是吉,她不会有危险。这个答案令白杉感到一丝安慰。 他答谢道:“谢谢你,带我出来求签,我甚至觉得姐姐真得就会没事!”沉云笑道,“乐观点,我们在末世中活到现在,已经是足够的幸运了,很多人都没能见到自己亲人最后一面,所以知足常乐吧!” 白杉笑言:“是呀,我们很幸运了,不必太执着于美好的结局。”说罢他在寺庙里随处逛着,看看这个善良且心软的神灵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看着古寺里的陈设和神像,只感到祥和和一种宗教的神秘感。 另一边,沉云则缓缓地走到了银杏树下,它挂着溅了血的红纱条,红纱条尾部的铃铛像是在给亡灵招魂,叮当作响,令她有种恍恍惚惚的催眠感觉,她试图找到他留下的红纱条。 可是她怎么能找到呢?她既不懂得他的笔迹,也不了解他的过去,怎么能在数以千计的红纱条里精确无误地找到他的呢? 想到这,她的眼中含着泪水,不禁感叹世事的缺憾。她开始一条条地搜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始终没能找到。她感到十分沮丧,面对头顶的红色森林,她如同一个旅客迷失在原始森林里一般无助、惶恐。 白杉看到她有些无助,很想来帮助她,可是他觉得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她,让她一个人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难道不是更好么?他选择到溪边随处走走,散散心。他不敢离沉云太远,所以只是在近旁逛着。 树旁积满了银杏的落叶,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清澈的许愿池,里面扔进了不少的现代硬币和古铜钱,池水里还有一些破碎的残骸,看起来很恐怖。 她没敢细看池子里的景象,只是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她往池子里看了看,突然她发现了什么。 原本胆小的她,突然独自跳下许愿池,在一旁的尸骸边发掘着什么,经过她的搜寻,终于她拿到了那个摄像机。也许这个摄像机可以带来什么信息。 这个相机在那个男人被丧尸袭击时不慎跌落到地上,又被旁人踢到了许愿池里,如今有些损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次打开,她想找到男人写下的话究竟是什么。 也许是幸运之神降临,男人的摄像机是防水的,并且里面的相片没有遭到损坏,依旧可以翻看,甚至可以继续拍摄相片。 她迫不及待地翻看相册,竟然发现了那个男人写下的红纱条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希望有缘再见,一切安好。”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令她受到了某种鼓舞,不管是不是对她说的,她都十分感激。 她兴趣盎然地翻着摄相机里的相片,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着,不时地回顾之前的相片,仿佛在反复咀嚼着一本故事复杂的书。 就在她翻到下一页时,她的心猛地一惊,原来是一张她在古寺前的暖阳下,手拿着银杏叶亲吻的相片,摄像者是逆着光拍摄的,角度是她的侧脸,她当时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的外套,显得异常温柔。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原来是她看到金黄的银杏叶十分欣喜,激动地让姐姐为她拍照片发朋友圈。可她哪里想到,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同时在用摄像机拍下她这最美的一幕。 第24章 蕾拉的口红 在宁静甜蜜的气息中,蕾拉坐在精致的复古梳妆台前勾勒着自己完美的唇线,欧美人夸张且突兀的唇线,用在她的脸上毫无违和感,反而更添韵味和性感。 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驾驭任何服装,穿着最破旧的衣服也都能引领潮流。她可是阿尔弗雷德乃至见过她的大多数人的女神。 她垂下了自己乌黑的波浪卷发,然后褪去自己的白色丝绸睡裙,换上一件白色吊带和黑色包臀裙。衣扣留了3颗没有扣,刚好开到胸口的位置,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肌肤。 最后,她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不过显然比之前参加生日宴的妆容要淡雅许多,当然她还是钟爱肉桂色的口红,这是她最爱的那款。 她一旁的女仆告诉她:“蕾拉小姐!阿尔弗雷德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刚刚在催您了!”她则微笑地答道,“好的,你告诉他到我房间来,然后你再端2杯拿铁来,记住他的那杯是7分糖,我的是5分糖!”女仆随后按照吩咐叫来了阿尔弗雷德并且端来了拿铁。 阿尔弗雷德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后才进门。他闻到了一种玫瑰的甜香,然后屋子里是她熟悉的布置。墙上有一张山羊头的油画,不过是偏向于一种印象派的,只见山羊的轮廓模糊不清,色彩复杂重叠。 在山羊头的右上角有一个男人的暗影,只是在画作中处于十分不起眼的存在。他穿得是一件深咖色的连帽风衣,其帽子十分宽大,只不过画得是男人的背影,看不到他的五官和神情。 这幅画是蕾拉一直拥有的,他想了解这幅画的来历,经过多方调查,却一无所获。每当他跟蕾拉提及此事,都被狠狠地回绝,只得到这样一句回答,“我没必要告诉你这幅画的来历,它只是我朋友送的。”所以,他只好独自猜想着。 “你来了!过来吧!”蕾拉转过身喊着他。蕾拉将他带到自己的泳池边,露台的泳池临近清澈见底的海水。此刻,海岛正被骄阳炙烤着,他们则躲在纯白的遮阳伞下面交谈着什么。 “你的ai仿生人研究得如何了?他们还乖么?”蕾拉漫不经心地问着,眼里有着轻蔑和冷漠。阿尔弗雷德要来了冰块并在自己的拿铁里加了冰,然后他皱起了眉头答道, “最近的ai仿生人有些闹腾,他们将许多高层和幸存者屠杀了,并且有部分出逃了,我想自己快喝不上这样悠闲的咖啡了!”蕾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担忧地问,“是因为它们有了人类的觉醒意识?所以被虐待的那些ai仿生人就会产生报复心?” 答案是肯定的。无数的仿生人被投入到真人游戏中,被人类玩家用各种手段折磨,关键是它们都拥有跟人类一样的痛觉,所以它们一遍遍地重复着痛苦。长久的痛苦形成了复仇的执念沉淀在芯片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能爆发。这个引子是什么呢?这是阿尔弗雷德一直苦恼的问题。 “所以你不应该把它们做得太智能,否则太容易失控了!”蕾拉抱怨道。“可是我想制造出最好的仿生人,它们的价值无可比拟,如果用于作战以及清理丧尸,这些都是最大的筹码。”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希望你不是在冒险!”蕾拉担忧道。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说了句,“告诉你一件事!”阿尔弗雷德喝了口拿铁后立即答复,“什么重要的么?”蕾拉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崇国已经发现有高级ai仿生人了,他们对我们是种威胁!”阿尔弗雷德不太理解,他十分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崇国自己研发对付丧尸的ai仿生人是理所应当的,他们得活下去必然要想办法清除丧尸!” 蕾拉不耐烦道:“可是丧尸是清理不掉的,你不是明白吗?现在人类只要死去就会自动变成丧尸,我们没法消除这样的病毒,你是知道的。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成为丧尸的么?他是躺在医院里病死的,但是却再次醒来成为了丧尸啊!” 这令他顿时自责起来,他神情暗淡地说,“我的儿子自从得了癌症,他就闷闷不乐地待在家里。他妈妈说是因为我经常出来跟你约会不着家,最后我的婚姻也因此破裂,然后不完整的家庭令儿子感到压抑绝望,从而诱发了脑癌。如今我是个孤家寡人了,我的前妻也已经走了。” “你是在怪罪我破坏你的婚姻,并且间接导致了你儿子的死亡?”蕾拉带着有些质问的语气问着他。“也不是,只是因果报应,我的错误,间接造成了我儿子的不幸。”他解释道。 接着他又补充道:“即使我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也没能真正得到你!真是个滑稽的事!” 一旁的蕾拉破天荒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了他的左手背上,然后用关切的口吻安慰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友不是么?”阿尔弗雷德眼神游离了一下,然后狡黠地答道,“是的,尽管我已经得到了你的人!” 紧接着蕾拉总结道:“总之,异国的ai仿生人势必是个威胁,我们要做得就是在他们消灭丧尸后,再消灭他们,即使他们确实没有威胁。凭我的喜好,也不可能愿意放过他们。你说呢?”他附和道,“都听你的,我没有异议!” 海岛上的热浪袭来,试图融化蕾拉冰冷的心脏,却失败了。她的最爱只有那款肉桂色的口红,闻起来是巧克力的甜香,外观是一个玫瑰金的子弹头,不过这不是某可的广告,是另一种品牌“达芙妮”。 果然,女人都钟爱口红。为了能在末世继续有这款口红涂,她还斥资建造了一个小工坊,专门为她制作这款口红。由于这款口红受到了其他贵妇们的喜爱, 她们纷纷都花重金购买她工坊里的口红,因为原材料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喝着咖啡,想起一种味道极美味的薯片,于是让女仆赶紧制作。她和阿尔弗雷德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等来了薯片,她边吃起薯片边回忆起曾经: 她出生于米国的南端,有着多国的混血基因,容貌惊为天人,身材也是顶级的。她本来想成为模特的,这样就可以补贴家用。可是却被黑帮绑架,被黑老大占为己有。 黑老大见她是难得的美女,便把她常带在身边。黑老大对她有着变态的占有欲,并且对其进行施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时间久了,她就淡忘了很多记忆。 隐隐约约地,她记起来那个微醺的午后,太阳正刺眼,黑老大带着她坐着红色的小型教练机飞向西海岸游玩,她内心恐惧起来,因为黑老大不知道又会如何折磨她,在他那里,她只是一个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玩物罢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除了黑老大和一名飞机驾驶员,就没有别人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慵懒地扑在黑老大的怀里,他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因为蕾拉从来没这么主动过。蕾拉吻着黑老大,抚摸着他的小麦色的胸膛,不顾飞行员的目光进行着。 黑老大的白色上衣有着一串咒语,看起来像是古老的印加文,就犹如无数条粗细不等的绳子扭结的图案,密密麻麻地毫无规律可循,可是这上面却写着有关末世的密码。 蕾拉逗得黑老大十分欢喜,他便吻着她的脖子边耳语道,“等会给你买宝石手镯,你带上绝对好看!”蕾拉露出有些震惊的表情,她欣喜地期待道,”真的么?谢谢你!马科斯!你真得太好了!”马科斯紧紧搂住她的腰肢,欲要继续往她的锁骨以下部位吻去。。。。。。 突然一声剧烈的枪声响起,在狭小的飞机舱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机舱内的每个人耳膜被洞穿般的耳鸣。。。。。。于此同时,从马科斯胸口前喷薄而出的血液四处飞溅,肆意地溅满了整个机舱。 蕾拉拔起马科斯腰间的匕首,又继续向马科斯的腹部捅了数刀,谁也数不清她究竟捅了几刀,只知道她刺入的每一刀都比之前的更加狠厉。她看到了马科斯口中涌出来鲜血,痛苦且绝望地瞪着她,然后就倒下了,他的眼睛没有合上,就这么盯着她。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畏惧。 她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努力维持飞机正常运行的驾驶员,他正战栗地驾驶着,不时地回头说饶命。蕾拉不客气地拿起枪对准他的后脑勺,然后极其冷漠地命令道,“找个偏僻的地方停下!马上!”驾驶员连忙答应说好的马上。 飞机很快在一处四下无人的荒原上稳稳地停下来,四周是稀疏的植被以及裸露的岩石。这里离海边不算远,机舱的玻璃盖子一打开,她就能听到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仿佛在为她的重生欢呼着。 这里离马科斯要去的庄园有几十公里远,不必担心他的手下会很快找来。驾驶员等她一下飞机,就匆忙地启动了开关,远远地飞走了,而蕾拉则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只是个送信的人。 她踩着裸露的奇怪的碎石,大步地走向海边。海边的海浪声不时地传来,刺激着她的心脏,每一次的巨响都令她感到悲伤与恐惧。 此刻,无数的残酷的被虐待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闪过。。。。。。本来不擅长感性的她,此刻的泪水如海啸般涌出,巨大的悲痛如礁石般坚硬危险。。。。。。 只见她半卧倒在岩石的崖边,脚下几丈深是汹涌的海水,然后她让眼泪肆意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进入了一种醉酒后的悲伤状态,只顾着哭泣,好像要把自出生以来的不幸统统都哭出来,在一种迷醉的悲伤中,她好像见到了那个极其重要的他! 第25章 阿尔弗雷德的经历 日落时分,阿尔弗雷德和蕾拉一起泡在泳池里,他们欣赏着橘红的霞光,以及飞往老巢的海鸥,听着一首歌《leavin’》,欢快的音乐为这个末世增添了一丝活泼与难得的自由。 “今晚你会请我吃什么呢?”阿尔弗雷德期待地问道。蕾拉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库拉泰勒火腿夹可颂怎么样?”他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温柔地答道,“跟你在一起,吃什么我都没意见!”这句话不禁令蕾拉羞涩起来,她的心仿佛已经被融化了。 他们一起共进了晚餐,就在旁边的细沙沙滩上,蕾拉直接躺进柔软的细沙中,感受着细沙在指尖的流淌,她穿着一套紫色的比基尼,而阿尔弗雷德的裤衩子与之颜色一致。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这样的?见她玩起了沙子,阿尔弗雷德也躺了下来。小时候,沙子是个好玩具,可长大了,却觉得沙子砌成的东西太过脆弱,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玩了。 为什么小时候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在成人看来却幼稚?因为其实根本没有意义去做,只是觉得好玩。如果人生只是为了好玩,而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那么值不值得的评判标准,可不可以是好玩。他追求蕾拉,也是出于一种好玩,他跟她在一起就非常的开心。哪怕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蕾拉幽幽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这样的年纪,应该还爱过别的人吧?”他有些紧张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有是有,只是太久远,有些记不清了。” 蕾拉怀疑地看着他,不依不饶道,“非要我说出她的名字么?”“你说谁?这件事并不重要吧?你怎么开始关心起我的曾经了?”阿尔弗雷德不解道。 “只是好奇罢了,之前我派人去调查了,发现她竟然是崇国的人,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呢?”蕾拉躺在沙滩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些疑惑地问道。他神色迟疑,紧张得不敢说话。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是叫孟慈雪,对么?”听到这个名字,阿尔弗雷德眼睛亮了起来,他承认道,“是的,她是叫孟慈雪。不过我们相处时间过于短暂,仅有2周的时间。”“听起来很悲伤!”蕾拉说道。 “这2周,我们一起共度难关。我们相识于一次登山运动,当时的那座山峰非常险峻,白雪覆盖其中,地下时有冰缝的存在。我们都算是专业的登山爱好者了。 第一次见她就爱上她了,她是一个清秀纯洁的东方美女,却有着男人坚毅的品质,她一个人挑战自己的极限,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观我自己,却容易怯懦,我在大事面前非常容易退缩。 有一回,我们一起从背风坡攀爬的时候,不幸遭遇了雪崩,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山顶的积雪一瞬间将我们都掩埋起来,我们在雪中利用专业的求生知识活了下来,然后,我们终于获救了。 可是灾害是无法预料的,我和她同时看到身旁的那个男人将被滚下来的巨石碾压,可是我却犹豫要不要施救,而她却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他推开了。 那个巨型的滚石重重地坠落下来,形成了深深的痕迹。那个男人最终获救了。如果不是她果断的施救,那个男人就死了。”阿尔弗雷德回忆道。 蕾拉起身朝海边走去,她示意阿尔弗雷德跟上来。他照做了。她的脚划拉着海水,此刻天色暗了下来,然后不一会儿就会有蓝眼泪的出现。等了一会儿,她盯着海水里隐约出现的蓝色幽光。她知道蓝眼泪出来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和我截然相反!”蕾拉苦笑地说着。他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然后安慰道,“怎么会呢?无论你如何坏,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蕾拉要求他继续说完那个女人的故事,于是他继续描述着,“我们当时有人太冷,脚趾都冻坏了,最后的结局就是截掉脚趾。而她的体力不支了,我觉得不能再继续登峰了,于是就准备把她背下山,她却不同意。 无奈我们只好继续挑战自己的极限。我让她往前爬,可是岩石十分的松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踩空,我看着她,感到隐隐的不安,心里默默祈祷着。 可突然,我的脚下踩空了,于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幸好没有特别高,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她看到后二话不说就跑下来帮我。她见我的手肘受了伤,已经脱臼了,身体感到大面积的如刀割般的剧痛。可是我强撑着说没事不用她担心。 善良的她主动放弃了准备许久的登峰计划,陪伴我下了山。她娇小的身躯搀扶着我这个高大的男人,显然力不从心。 当时的海拔极高,很缺氧,她有些喘不过气了,也许是拖累她了,我拒绝了她的搀扶,可是拗不过她。 下山的路途更加凶险,因为下山时,肌肉会不自然的收缩,导致肌肉损伤,肌力也下降,我们也更容易跌倒。 还有可能是下山的时候看不到路,容易踩到冰缝。我们走得非常地慢,走走停停,她的呼吸也时急时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来到了缓坡,可是她一不小心,突然踩空,就直接掉进了冰缝!就因为我的手脱臼了,没能及时抓住她的手!她就掉进了几百米深的冰缝里了!” 蕾拉看到他眼里噙着泪花,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了。她陷入了沉默。然后她体贴地抚摸着他的头问道:“你留下了她的什么东西么?”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后来他去调查她的家庭,想找到她的家人,结果远在崇国的父母早已经离世,她独自一人居住在米国。得知这样的消息,他更加心疼她了。 他的父母支持他创业,给了他人脉和资金。自从失去了孟慈雪,他就一直埋头工作,对于女人一直保持着距离,也许是假装克制吧,他几年后就开始了放纵,经常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 他的生物研发团队有一天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复活生物体的病毒疫苗,但是性质不稳定,会有不可估量的后果。他选择继续留观,并没有投入生产,那些携带着此种病毒的猴子,被他随意关在实验室里。 另一方面,他接受了一个有关ai仿生人的商业展览的邀请,此时的展览里展出了许多ai的产品,有ai机器人保姆和ai无人驾驶汽车等等,他走到一个ai机器人面前,开始简单的交谈。 可是当他问到一个问题时,它却没有答上来,这令他有些不满意。此时,蕾拉出现了,她身姿曼妙,美艳动人,身着白色的西服长裙,中性干练的风格也很适合她。 “你问它为什么梦不到某个人,它当然无法解释了。”她风趣地说道。阿尔弗雷德十分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在胡说八道呢!” 蕾拉则认真地说道,“在我看来,你的这个问题需要认真对待。”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呢?”她答道,“因为那个人你无法面对。现在你可以完全地走出来了!”没想到他的心思都被她猜中了。 后来他们就一直约会,时不时会去酒店,这导致了他婚姻的破裂以及儿子患病。也许是灵魂契合,他们待在一起十分快乐。 他们交谈了时事新闻和工作的事宜,蕾拉出色的能力和智慧,让她最终收购了最大的军火制造企业以及军事安全雇佣公司。她对于战事十分热衷,并且有意挑起事端,来倾销她的军火和兵力。 她得知了阿尔弗雷德的病毒实验,于是她建议投放此种可以令人复活的病毒,使得人们互相攻击,经过殊死拼搏,留下精英,然后再想办法保护他们完成文明的延续。 这遭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反对,他坚定地说着,“这种实验并不公平,如果要留下最强的基因,那么许多足够聪明的人都斗不过这样凶残的丧尸,我们会损失许多人才,这简直是将人间变成屠宰场,我不同意!” 遭到拒绝后,蕾拉温柔地说道,“我也觉得这不妥,那么暂时就这样吧,这个话题不聊了。”阿尔弗雷德欣慰道,“我的实验希望能够帮到别人,可惜高层始终在用它们做反人类的勾当, 比如:生化武器战争以及迫害平民等,这些都是我这个创始人也无法阻止的,渐渐地我也默许了这种事情发生。我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杀得人越多越好,这是种可怕的思想。” “你是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了,当高层默许虐待时,被虐待的人就变成了玩物,路过的人看她,都会嘲讽轻蔑,真是残酷的世界。是这个畸形的世界,共同造就了你我。”蕾拉带着嘲讽的语气控诉着。 “我理解你的经历,被一个黑帮的混蛋那样对待,难免会仇恨。但我则不是,我只是内心的恶时不时地涌出来,像积蓄了很久的岩浆一样急需喷发出来。我选择随心所欲地活着,可不想管那么多的苍生天下。”蕾拉点点头,表达她的立场。 第27章 乡村的初恋日记 昨天的雨水打湿两人的所有衣服,所以他们只能再次等待衣服被炉火烤干,才能出门了。两个人未免有些如胶似漆了些,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像极了废柴。他们逐渐在这样的日子里忘记了要去的方向。 “我想跟他们汇合,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接受你的,万秦!”白桥提议道。万秦则不满道:“他们不可能接受我的,只觉得我是个罪人,然后把我继续囚禁起来,还会暴揍我一顿。 我可没那么傻!”白桥担忧地说着,“他们一直会担心我的,如果我说自己安好,并且也喜欢你,他们就会原谅你了。” 万秦想了想,开始有点不耐烦道,“可是我想跟你多待几天,我不想让他们这些电灯泡影响我们交往,你明白么? 我的想法是,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吧!让他们再找段时间,也许还有不少好处呢?”白桥困惑起来,她问道,“那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们可以继续过二人世界!”他坏笑道。这令白桥气恼道,“这样太自私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万秦却一直劝解道,“不会的,亲爱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找过来好么?”白桥也没法说服他,只好再次气愤地作罢。 今天,他们做了烤红薯和烤野兔,兔子是万秦捕猎回来的,给他们提供了难得的优质蛋白。万秦的白衬衫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他穿上它显得十分英俊富有气质。 他跟白桥说起自己的曾经,原来他是一个ceo,掌管着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负责癌症药品的研发,成绩斐然。不过对于丧尸病毒却一无所知。 丧尸爆发时,他正坐在机场大厅里等候,即将要去米国赴约。没等一会儿,他即将搭载的飞机爆炸了,然后没几秒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机场一下子混乱不堪。 他盯着惶恐不安的人群,他们正疯狂地逃窜着。突然,他目睹了丧尸咬人的行为,为了安全,他立即逃了出来,然后叫来自己的专属司机接走他。 一路上都容易遇到逃窜的丧尸,他们都双目漆黑没有眼白,像极了魔鬼。司机正颤抖着双手,方向盘上沾满了他的鲜血,他还不时地喘着粗气,左臂膀不停地流着血。 他满脸痛苦地问万秦想要去哪里,万秦回答他,“先回我爸妈家,我要看看他们是否有事。” 敏锐的他发觉了司机的异常,他好奇地问道,“你不舒服么?看起来有些痛苦。”司机带着极度痛苦的表情道,“万总,我刚刚去机场的吸烟室里抽烟,对面的烟鬼竟然朝我咬来, 我的胳膊被咬了块肉,我努力推开了他,他准备继续扑来,还好我及时躲进了车子里。我拼命开车赶往医院,可是你打电话来让我接你,所以只好折返。我想得需要包扎一下了。” 万秦答应他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可是当他们开到医院的时候,还没有下车,就发现医院里已经沦陷了,于是他们只好拼命地躲开丧尸的追击。最后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城郊的别墅,这里就是万秦的家了。 在宏伟的别墅里,万秦让女仆给司机及时包扎了伤口。女仆察看起司机被咬得血淋淋的伤口,只见他手臂被硬生生地咬下来一块肉, 这令她不禁作呕起来,强忍着恶心帮他处理了伤口。随后她就去整理起床铺来,只为了给司机收拾出一个卧室来歇息。 万秦则担忧地盯着手机,他要给米国的一个创始人发送无法赴约的邮件,并需要讨论这次病毒爆发的原因以及研究方向。可是信号直接被切断,没有丝毫预兆。他感到有些焦灼。 这时他的女友来了,她活泼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了?你很焦虑啊?”万秦担忧道,“一种不知名的病毒爆发了,看起来像是足以毁灭人类的那种。 我们暂时都待在别墅里,不要出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信号已经断了!”女友震惊地看着他,接着她又再次颤抖地搂住他的脖子。 未来他们将会如何呢?白桥得到的答案是:司机变成了丧尸,先是攻击了女仆,再是他的爸妈,他依靠着曾经的武术功底,完美地躲过了丧尸的撕咬,由于他的拼死守护,他的女友安然逃脱了。 可是,他们却一直被困在了卧室里。门即将被冲破了。他立马从衣帽间里翻找着什么,试图找出绳子可以从窗户逃脱,无奈他们根本找不到。 情况迫在眉睫,他拿出床单制作成几米长的绳子。最后他们靠着这根床单绳子安然逃脱了。由于他的车子是智能开关的,他的指纹就可以开启车辆,所以他们得以侥幸逃出来了。 他们四处躲藏,无意间遇到了冯翼和马琳,基地从加油站到一处偏僻的私人庄园,最后竟然来到了马维镇。 可是在逃到马维镇的路途中,车子竟然抛锚了!他们只能徒步找寻庇护所。而在穿越一处山林时遭遇了尸潮,事后冯翼对万秦说,“刚刚马琳不慎跌倒,你的女友去帮扶的时候,被两只丧尸攻击了。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请节哀!” 万秦听后立刻疯了似得跑到一个看起来血肉模糊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早已面目全非的爱人,她的脸被啃食得血肉模糊,手臂也丢失了一截,还有躯干的大部分都被无情地掏空了。 他悲痛地抱起了自己的女友,然后泪水不止地流下来。突然,他看到她血肉模糊的牙齿在颤动着,好像要发出什么声音,他立即凑上去仔细地听, 原来她想告诉他,“我爱你,好好活下去!”说完她就咽了气。万秦也迟迟不肯松开拥抱她的手。 这个故事令白桥也不禁怜悯起来,他此后就一直大力支持生化实验,想凭借特殊的病毒疫苗研发出对抗丧尸的军团,为他的女友和家人报仇。 白桥担忧地倾诉着:“我的家人除了白杉,其他都没有音讯。我该去哪里找他们呢?接踵而至的尸潮,真是太可怕了!”万秦从她的背后温柔地搂着她,然后冷静地回答她,“我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白桥眼里满是感动,她体会到一种令人安心的爱意。接下来,他们一起往四周边散心边看看是否有猎物,只见他们经过一番周折来到了茶场,这里种满了茶叶,空气里带着暖和的茶香, 阳光和煦地照射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用光影勾勒出浪漫的相片。他们决定摘些嫩芽带回家炒制,这些头等的好茶如今急缺茶客的品尝,就这么被遗忘在这片土地上了。 伴着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他们来到了一处古寺庙,这里满是尸骸和落叶,许愿池也不忍直视,只有那尊神像屹立不倒,它看起来依然威严且仁慈。 白桥建议写个愿望,为所有人祈福,万秦也同意。他们一同写下了一句话:“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这听起来像是过年的祝福词,真得好滑稽!”白桥吐槽道。“我感觉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就这样吧!”万秦笑道。他们两人一起笑着离开了这间古寺庙。 他们沿着寺庙后面的湖水,一直走着,仿佛走不到头了。两人都感到了疲惫,可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继续走着,渐渐地,他们感觉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在返程途中,他们意外地遇到了一群狼。它们十分地凶狠,有的嘴里还残留着人类的碎肉。万秦用利剑时刻提防着这群贪婪狡猾的野兽,死死守护着白桥的安全。 经过几番较量后,他们终于找到机会顺利逃脱了,可是他们却发现此时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路线。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继续前进,跑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这完全在意料之外,他们最终来到了一个温泉小民宿。这里有个很大的温泉,民宿也修得古色古香,带着浓厚的古老崇国的气息, 四周还有着火红的枫叶和圆润的裸石作为点缀,温泉里持续不断地冒出热气,吸引着感到寒意的客人上前去。 万秦叮嘱白桥:“你紧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白桥点头说好的。 经过仔细地搜查,他们只在一间卧室里看到有一具上吊的男丧尸,他立即结果了它,在它的旁边是一具被砍断脖子的女性尸体,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了。 白桥找到了民宿吧台下的打火机,趁着夜色来临之际,点燃了温泉池边的古式灯笼,然而她只点了两盏灯,太亮的话怕引来丧尸。另外他们还是点了一堆篝火,以便抵御野兽的袭击。 今晚,他们就暂时在这个温泉民宿里歇息了,顺便泡个温泉。 他们都褪去自己的衣物,从圆润的裸石边滑入温暖的池子里,池水瞬间赶走了所有的寒意。此刻,万秦紧紧抱着白桥,吻了她,并跟她小声耳语着什么。 伴着夜晚皎洁的月光,还有烛火的照明,他们看到了彼此的脆弱的世界。从此更加坚定彼此的存在。。。。。。 第28章 重逢 篝火映照着温泉,雾气围绕在白桥和万秦之间,他们觉得仿佛置身于仙境中。晚风拂过枫叶林,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和着水流的声音,奏鸣初春的序曲。 借着万秦的帮助,她学会了游泳。她喜欢将头沉入水中,然后像鱼儿一样游动,万秦则追逐着她的身影,两人玩起了猫和老鼠的游戏。水温宜人,温泉能够驱散所有的寒意。 由于需要换气,白桥终于浮出了水面,然后大口地喘着气来。不一会儿万秦也浮出水面,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交谈着什么。可突然,他们听到了野兽嘶吼的声音。他们已经点起了篝火,唯一不怕火的,就只有丧尸了。 正当他们要伸手去够衣服的时候,一只丧尸扑来掉入了池子中,这个丧尸在泉水里拼命游向白桥,不等她游上岸,就又被它死死拽住,它朝她的肩膀咬去。 幸好万秦将它推开,然后他将丧尸拖出水面,将它扔向旁边的裸石上,它的头猛烈地撞击在石头上,从而遭到了重创。只见它的脑浆和血液都飞溅出来,污染了池子里的一切。 他们见状立即爬上了岸,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拿起武器应对危险。四周的嘶吼声络绎不绝,尸潮再次来袭。白桥感到了害怕,一旁的万秦则搂着她的腰,然后对她说,“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它们的!” 这次的尸潮比想象的还要多,它们都如饿狼扑食一般地奔来,速度极快,对付它们不能有一丝马虎,否则就会被咬到。白桥的身手逐渐敏捷,力量也大幅度增加,相比之前,她算是白金选手了。可是这么多丧尸她实在是对付不来。 无论万秦多么厉害,他也只能保全自己,无法顾及白桥的安危。于是,他找准机会,拉着白桥进了民宿里,暂时躲避丧尸。他们经过一番周折后才艰难躲进了室内。门口的木门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丧尸冲破。可是他们别无他法。 走进漆黑的室内,他们就知道丧尸已经从四周围困他们了,而不仅仅是从前门围住了他们。白桥明显害怕和紧张起来。 万秦安慰道:“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他们进入了一楼的卧室,然后用衣柜和椅子死死地抵住了门,可是房间里的窗户也即将被冲破,他们被死死地困住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一个巨型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吸引了丧尸的目光,它们纷纷朝烟花奔去。很快,一个瞳孔散发着绿光的女人出现,她冷艳的外表在月光下更加神秘和疏离。 她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刺向民宿窗前的丧尸,将它们一剑结果了。她仿佛有轻功的加持,不断地跃过丧尸头顶,手起刀落,很快就让剩余的丧尸逐一毙命。这才没有人员伤亡。 万秦从破碎的玻璃窗前看着她,心中生起一丝敬意和好感。他走上前去致谢:“谢谢你的帮助!请问怎么称呼你?” 窗外的女人刚刚拔出自己的剑,然后转身回答,“我叫叶容姬,不用客气!”说罢她注视了万秦一会儿,眼神里有着一丝笑意。 他接着问道:“你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叶容姬笑道,“因为我是ai仿生人,拥有最高的武力值,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罢她就准备走了,可被白桥叫住了,她才停住了脚步。 “你叫叶容姬对吧?那叶镜尘你知道吗?”白桥问道。“对我是叶容姬姬,叶镜尘我知道,怎么了?”叶容姬转过身来答道,她正用一种冷漠的表情看着白桥。 “我想请你留下来帮助我们,我和叶镜尘失联了,急需汇合。”白桥坦言道。“这个问题该问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吧!”叶容姬冷冷地回答道。万秦面露尴尬的表情,他不好反驳。 “是这样的,我们幸存者需要抱团在一起,是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的。”白桥担忧地问着。“我可以留下来,但是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们,如果哪里有需要,我还是得去帮忙。”叶容姬坦言道。 “这没问题啊!我们只需要你的帮助,你的所有行程自己定好了。”白桥劝道。一旁的万秦感到一丝惊喜,他也很赞同叶容姬留下来。 叶容姬点点头示意留下,最后她又说,“那我先去一个地方救人,然后再来找你们!”说罢她就匆匆离开了,看起来十分忙碌。 白桥在一旁感叹:“她真是太好了,一直帮我们,不然我们早就死了。政府研发的仿生人真是太管用了!” 万秦听到仿生人一词后,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一个ai创始人的家中看到的一个仿生人,那个仿生人简直是与真人无二致,而且完美无缺。 她拥有着乌黑亮丽的长发,清秀纯洁的眼眸,丰盈的嘴唇,典型的东方美女,她的声音也很动听。他当时问了这个仿生人的名字,原来她是叫,“孟慈雪”。 那个创始人对万秦介绍道:“我的初恋就是这个仿生人的模样,我花了半年时间复原的,这是我成功研发的第一个仿生人,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孤独。即使我已经成家有孩子了。” 万秦点头称赞道,“所以你2年前从生物科技转向于ai研发领域的主要原因,就是你想研发出一个和初恋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对么?这真得挺感人的!” 那个创始人笑道:“这算是一种执念吧,我觉得自己已经随她的离去而离去了。” 万秦对白桥说:“我们不必着急跟他们汇合,就这样过一段快活日子不好么?”白桥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解释道, “可是如果我们再遇到今天这样的尸潮,还能像今天这样侥幸逃过么?叶容姬再厉害,她也救不了所有人!所以我们得跟朋友们汇合!” 万秦也只是不满地躺在床上,然后气鼓鼓地睡着了。白桥用客厅抽屉里的胶带将破碎的窗户打上补丁,最后拉上窗帘也睡了。两个人一晚上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白桥就拿起行李要离开,万秦见状则拉住她的手劝她留下来。白桥硬气地说道, “我们不能这样冒险了,没有朋友帮助,我们在这个末世里寸步难行,我不想再让朋友担心,他们现在一定十分担忧。”万秦想继续劝解她,结果有一伙人来到了民宿门前。 白桥定睛一看,原来是昔日的熟面孔。她不再和万秦争吵下去,万秦也只是惊讶地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他们有的看起来十分怪异好像刚刚还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这不,有不少人身上沾染了新鲜的血迹,手上也沾着不少血液和动物组织。 最前面的一男一女用震惊的表情看着万秦他们俩,他们分别是冯翼和马琳,马琳眼神犀利地看了眼白桥,然后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万哥,你跟她怎么在这里?” 万秦带着威严答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们不许动她,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伤害她!”“可是!”马琳刚要反驳,却被冯翼拦住,他不客气地问道,“万哥,这里就你跟她两个人么?”万秦点点头。 “万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带她回马维镇?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啊?”冯翼抱怨道,他看起来瘦了不少,皮肤也晒黑了些。旁边的马琳则一脸的阴沉,她狠厉的眼神正如蛇蝎般要把白桥吞没。 万秦体贴地握起白桥的右手,然后满脸自豪地回答道,“还不是想和自己的女人多过段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么!”白桥则羞涩地笑着。她此刻内心十分尴尬,实在不想面对这些昔日的劲敌。 万秦转过头来悄悄对她说:“你看,我的娘家人都很好,没有伤害你吧?”白桥刚想说是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被一个奇异的触手刺穿了胸口,看起来落在了心脏的部位。 白桥的胸口瞬间被鲜血染遍,并且鲜血犹如烟花一般绽放出来,她即将倒地的身体被万秦及时搂住,然后她的意识陷入了昏迷,那个来自万秦呼唤的声音已经渐渐地听不到了。。。。。。 远处林间的叶镜尘听到了万秦的呼喊声,他和钟河立刻赶到了温泉民宿前,他们震惊地发现白桥被刺穿了胸膛已经陷入了昏迷,钟河拾起剑就要朝万秦砍去,却被冯翼拦住,他们开始缠斗起来。 一旁的马琳带着身后的几十个人马一同朝叶镜尘进发。马琳用沾满了鲜血的触角狠狠刺向了叶镜尘,被他用利剑挡住, 其他人有的也伸出了尖锐的触角像长蛇一样攻击着他。双方经过几番周折,仍然僵持不下。 另一边,万秦则抱起白桥迅速坐着车子赶往马维镇。白桥的伤口一直在汩汩地流,如山间的泉水一样涌出,他用右手死死摁住她的伤口,拼命地踩着油门,生怕耽搁半秒她就没命了! 万秦感觉时间异常缓慢,经过了曲折蜿蜒的山路,和多条不知名的小路,他们终于抵达了马维镇。白桥能够获救么? 第29章 生死不明 “她失血过多,差点就刺到了心脏,情况极其凶险!”医生严肃地说着。他的额头急出了细汗,因为他知道眼前躺着的女人对于万秦来说极为重要,如果救治不成功的话,说不定会被揍一顿! “你必须把她救活!无论用任何方法,你明白了么?”万秦命令道。“现在需要立刻手术,我给她刚刚做了血型测试,是ab型,她现在需要这个血型的血液!” 万秦犯难了,他知道自己是o型血,无法输血给她。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他叮嘱医生一定全力救治白桥,他要出去找合适的输血者。 临别前,他给白桥留下一个吻,然后含着眼泪驾车离开了镇子。 医生继续救治白桥,并且实施了胸腔闭式引流术,及时缝合了她的伤口。术后她还输入了抗生素头孢曲松。只是她的血容量很低,如今生命垂危。 万秦将油门踩到了底,凭借着良好的记忆赶到了白杉的老家,他的车子停在白杉面前时,白杉就准备伸出触手要杀了他,可是他发觉万秦的脸色不对。 他连车子都没下,就告诉白杉一个噩耗,“白桥受伤了,她现在非常需要输血。你的血型跟她一样么?”白杉听到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子,只留下两个沉氏姐妹留在原地。 白杉现在没心思找万秦算账,此时他最需要救活白桥。白杉急迫地回答他,“我的血型测过,是ab型的,跟姐姐应该是一样的。” 万秦眼亮了起来,他欣喜地说,“太好了!我找对人了!”紧接着他们就行驶得更快了,直到在医院门口前停下来为止。 医生二话没说,就帮白桥输了血。白杉看着姐姐昏迷不醒的样子十分担忧。他不敢合眼,生怕下一秒姐姐就不在了。他握着姐姐苍白冰冷的手,开始默默祈祷着。 万秦也在一旁守着白桥。白杉看着他十分憎恶,他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到底把我姐怎么了?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万秦则自责道,“这件事跟马琳有关!” 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白杉丝毫的好感,他疑惑道,“马琳是谁?”万秦回答,“他是我的手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击伤了她!” 白杉瞬间火冒三丈,他站起来怒斥道,“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让她杀我姐姐?”万秦无奈道,“我是爱你姐姐的,我不可能想杀她, 我不明白马琳为什么要杀她!我也很愤怒,我现在也想亲手杀了她!”“所以,她现在人在哪儿?还不赶紧出来受死?”白杉大吼道。 万秦想了想,回答他,“她现在在和叶镜尘搏斗中,不知道生死。”白杉刚想问出马琳在哪个地方,就被白桥突然急迫的喘息声打断。 白桥突然开始呼吸困难,意识模糊,甚至开始了抽搐,万秦见状立即喊来医生。 只见医生给她肌肉注射了肾上腺素,她的情况才渐渐好转。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医生又说:“输血也可能会有排异反应,不管如何,都需要看病人的体质和求生意志,所以只能看造化了。”这个消息令人揪心。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排异反应而死。 在温泉民宿这边,钟河依旧和冯翼僵持不下,这场战役似乎没了尽头。双方都筋疲力尽了,钟河率先喊话,“叶镜尘!我们得去看白桥!她生命垂危!” 叶镜尘则大声回应道,“好!我们现在就一起去!万秦应该带她回那个镇子了!”然后他们就找机会逃脱,离开和马琳他们的斗争中! 他们一边被马琳和冯翼追杀,一边疯了似得奔向医院。双方都极度疲惫了,明显地,马琳和冯翼一帮人的步伐都慢了下来,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 叶镜尘的速度显然更快,他奔跑的速度是钟河的两倍,这让钟河更加紧迫了。随着他们的刻意躲藏,他们顺利摆脱了马琳一行人的追捕。他们从另一条山路穿过了一条紫柳河的白石桥,到达了医院门口。 此时医院里只有一个医生在,老五在厨房里做饭,所以没起到阻拦外客的作用。 钟河几乎是踢开的病房的门,室内的人一惊,万秦此时起身迎接他的死敌。钟河在白桥边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和哀痛。 一旁的万秦则看不下去了,他冷冷地阴阳道,“她是我的女人,你为什么这样爱怜?你没有资格!” 听到这句话,钟河冲上去给他一拳,万秦及时躲开了,但是钟河并不放弃攻击他,两个人开始了激烈的打斗,一旁的叶镜尘试图参与战斗,却有点插不上手。 白杉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也焦急起来,他大声说着白桥的伤与万秦无关,最该杀的人是马琳! 可钟河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跟他搏斗,拳拳到肉,两个人都受了伤,可钟河很快败下阵来,他被万秦摁倒在地上,嘴里却依然骂骂咧咧地。 叶镜尘刚想上前帮忙,只见一伙人进来了,原来是马琳和冯翼赶到了,马琳见到白杉后,立刻愤怒地伸出了触角攻击他! 可是她忘了旁边有叶镜尘,他及时出手砍下了马琳的触角,只见马琳被砍下触手后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冯翼心疼地想上前为她报仇,可是被万秦拦了下来。 万秦紧紧地扶着他的肩膀说:“马琳要杀我的女人,我必须得算账!”冯翼却不以为然,他执拗地说道,“我只想让他们死,马琳都是为了你的安全!” 万秦更加用力地阻止住他,他怒斥着,“马琳是为了她自己!她是嫉妒白桥你懂么?” 冯翼仿佛被骂醒了,他完全愣住了。万秦接着说,“我跟他们已经结盟了,没必要继续斗下去,你明白么?” 冯翼神情落寞下来,他明白自己在马琳心中已经比不过万秦了,马琳如今都为了万秦杀人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在他心中,马琳曾经是那么的纯洁美好,如今这样美好的想象已经破碎了。 钟河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也冷静了下来,此刻白桥苏醒了,他对着钟河说,“钟河,我很好,你别伤害万秦,他是我的男友了,我爱上他了。希望你们别为难他。”钟河难以置信,他不明白白桥竟然接受了一个混蛋! 他无比的气愤,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地质问道,“你为什么接受他?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白桥则虚弱地摇着头,喘着粗气说道,“他救了我,然后我也爱上了他,所以钟河你别再纠缠他了,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说罢她就感到了疲惫。 叶镜尘则建议所有人离开病房,让白桥好好休息,她需要时间静养。他们都从病房出来,让刚刚手术完的白桥休息。医生则在一旁忙着写病历,他定时来病房观察她的情况,十分尽责地工作着。 当他来到白桥身边观察她的情况时,白桥开口了,“范君?你是范医生对吧?”他有些惊讶道,“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白桥笑了笑答道,“我之前在网上预约专家号时看到你了,正准备挂你的皮肤科的,因为我之前有皮疹。” 范医生努力回顾曾经的病人,却发现好像没有白桥。他疑惑地问道,“我好像没接待过你吧?”白桥答道,“我后来忙着一个项目,就没去看了,后来就靠涂药膏好了。” “原来如此,等你有什么皮肤问题可以问我!”范君答道。白桥点头并答谢。范君看了一眼白桥,感觉她没什么异常,只是她苍白的脸透出一种娇弱的美,让他不禁动了些恻隐之心。 他有些紧张地拿着病历走出了病房,在关上门的一刻,他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关心她的处境。 范君来到配药室,仔细检查起药物的保质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发现了部分药品过了保质期,于是他进行着替换选配等工作。 尽管他在工作,他也仍然牵挂着白桥,所以他还是经常去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她,看起来很操心。 万秦忍不住来看白桥,被他劝走,只说是因为病人要休息,所以让他回去等着。万秦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万秦命令手下将马琳关进了地下室,等白桥情况好转再考虑处置她。他还阻止了老五对叶镜尘他们的发难,时刻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在等待中,他煎熬着,期盼白桥脱离危险期。 范君自己从医院的食堂里端来了特制的流质食物,他自己亲自喂着白桥,这令白桥不解。他只是解释道,“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他们在会影响你的休息。”白桥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当他准备把饭盆送回食堂时,白桥突然手脚抽搐了起来,肌肉叶出现了痉挛,此外他发现她的皮下出现了紫癜,原来她已经出现了输血后的排异反应,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会危及生命。 他担忧地看着她,立刻转向配药室去配药,他必须尽快进行施救! 第30章 人性的幽微 临近傍晚,叶镜尘坐在医院门前的草坪上,听着春风拂过树林的声音,他看着蜜粉色的夕阳,心中升起一丝诡谲的担忧。他起身跟钟河还有白杉提议再次看望白桥,三人都同意并且一同前往医院。 他们到达医院的顶楼处的病房,只见范医生正在喂药,不久后,万秦也赶到了,他直接接过医生手中的药碗,亲自喂起了药。 他质问道,“范医生,为什么你要亲自喂药?不能让我来照顾么?你会不会逾矩了呢?” 范医生尴尬道,“我只是在照顾我的病人,你们在白小姐休息不好,刚刚白小姐出现了输血的排异反应,皮肤出现了紫癜,所以我给她服用了泼尼松片,才渐渐好转。” 听到这样的解释,万秦不好继续说什么,于是他抚着白桥的脸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白桥!”白桥虚弱地点点头,她开心地笑了笑,不过似乎有些勉强。 叶镜尘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叮嘱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随时叫我,我都在!”钟河则握起了她的手,安慰道,“白桥,你需要什么么?比如吃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 白桥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谢谢!”但很快她又纠正道,“哦不!我想要我的祭月剑,我可太想念她了!” 白杉笑道:“姐!我这就去拿来给你啊!”白桥面露微笑,此刻她不觉得多疲惫,只是很享受大家的关心。 范君也憨憨地笑着,只是眼神闪过了一丝落寞。原来,属于他的家人早已经逝去,他在这里就如孤魂野鬼一般地活着,他迫切地找到一个知己为他排遣孤独。 万秦一向雷厉风行和强势,他的命令没人敢不从,他的存在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只有冯翼和马琳可以跟他平等的交流,因为他们共患难了很久,他只不过是后来侥幸的加入, 如果他不是医生的话,他可能就被万秦当成实验品了,因为他是后来误入进马维镇的,一进入那条通往马维镇的必经路,他就被万秦他们劫持了,连人带车的扣下来了。 在末世里,医生果然非常值钱,没了他,光靠陈医生还真得不行,平时镇子里的人时不时地被丧尸攻击,受了伤都得依靠他救治。如果居民不幸被咬得话,就会被秘密处决,避免他们变成丧尸的危胁。 陈医生主要负责研发变异的病毒武器,这个工作得到了万秦的大力支持,他很在意那项研究,那个太平间里的丧尸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范君他自己并不认同那项反人类的实验,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否则很可能会挨顿揍。因为每当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时,都会遭到万秦的痛揍。 他的心里早对万秦不满了,如今听说他还得到了白桥的心,他心里有些不服气,心想万秦是个混蛋,他怎么能配得上善良可爱的白桥呢? 不过他又莫名地反省了自己,那自己究竟又能有多好呢?答案是否定的,他承认自己道德是有瑕疵的,比如,他希望万秦死。 不一会儿,白杉拿来了祭月剑放到了她的床头,她跟白杉寒暄了一番就结束了对话。万秦吩咐手下安排卧室给他们休息,并且不设防。他只是担心白桥的安危。迟迟不肯回去。 一旁的范君劝说起来:“万总,白小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万秦皱着眉头问,“可是我还是担心她,她不会再有事了吧?”“不会了,万总!”范君肯定地答道。 万秦轻轻地吻了她,然后说着,“有什么不舒服的立马告诉范医生,千万别不在意啊!”白桥乖巧地点点头,她甜甜地说着,“好的宝宝!我会想念你的!”万秦开心地笑起来,笑意中藏着一些疲惫。 他从医院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已经是晚上的7点多了,他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灰色的衬衫换上,接着他就召开一次会议,想解决马琳这件事情。此次会议的地点设立在他的客厅。 这次会议也叫上了钟河他们三人,白杉表现得十分恼火,他不能容忍马琳的存在,因为他亲眼目睹姐姐的险境,如果不是他及时输血,白桥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恨不得将马琳扒皮抽筋。叶镜尘也坚定表示必须处决了马琳,否则他自己就会动手,谁也拦不了。钟河一样是支持马琳死。只有冯翼一直犹豫不决,他不想马琳死,他深爱着马琳,可是马琳却爱着万秦。 冯翼每次被问及要不要处决马琳时,都是不情愿的样子。这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次他竟然同意了处死马琳,因为马琳差点杀死万秦最爱的女人。她就是在玩火!她不可能被万秦原谅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他的半点男女之爱。马琳的处境已然成了定局。 她现在就在那个关押过白杉的地下室里,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她时不时面露笑意,因为她感觉能预料到万秦最终会原谅她,或者是自嘲自己太恋爱脑太冲动, 有时候则哀伤万分,因为她有开始觉得自己罪不可恕,并且又猜测万秦和其他人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她一直都不后悔杀死白桥。 地下室里的陈腐气息令人作呕,她在污浊的空气里变得昏昏欲睡,极想逃离这个牢笼。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缓缓走来的脚步声,她朝铁栅栏外看去,原来走过来的男人是冯翼。 他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然后一句话不说地就走了。马琳一直试图跟他搭话,他都不理睬,连头也不回。 另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半路停了下来,只见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然后往自己的身后丢下,一直没有回头,就继续往前走着。 马琳从地牢的铁栅栏里走出来,然后迅速捡起了车钥匙。趁着夜色,马琳驾驶着冯翼送给她的车远远地离开了马维镇。她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这些人,只知道自己要跑得越远越好! 凌晨时分,所有人都睡着了,夜晚的马维镇依旧是被浓雾笼罩着,浓浓的白雾竟然通过窗户的缝隙进入了室内,侵袭着睡梦中的白桥,此刻她正睡得香甜。可突然她就掉进了噩梦的深渊中。 在她的梦境里,她见到和万秦在温泉民宿里被丧尸死死围困住的场景,还有叶容姬的相助,最后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孟慈雪,她梦到孟慈雪突然掉进冰缝中等等的场景。 此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他悄悄地走进了病房,然后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手帕伺机而动。他悄然地走到白桥的身旁,病房里漆黑一片。 突然,他捂住了白桥的嘴巴,然后扯开她的衣物,开始实施了侵犯。白桥猛然被惊醒了,她拼命地挣脱开男人的手,随即张开嘴开始呼救,男人却顺势将手帕塞进她的嘴中令她无法呼救, 不等她喊出声,她就感到了男人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摁住,使不出力气,加之她处于身体极度虚弱之时。男人疯狂地亲吻着她,并且肆意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最终将她的身体强行占有了。。。。。。 男人对白桥说:“对不起,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忍不住的!”她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分清楚这个声音是谁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声音竟然是。。。。。。不一会儿,床头灯被男人打开了,室内顿时明亮了部分。 “范医生,你白天从鬼门关救了我,晚上就把我又送进地狱么?”白桥眼角落下泪水,绝望地控诉道。 一旁的范医生则镇定自若道:“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世主,并且白桥!我喜欢你,我想你应该也需要给我足够的回报吧?” 白桥痛苦万分,她想呼救可是范医生又威胁道,“别惹我,我已经给你下了一种毒,你只有乖乖听话,我才不会让你死!解药可只有我才能解开!” “其实你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偶尔陪我就好,万秦那家伙不会发现的,他们未来都需要我这个医生去救治,所以我不能死,你明白么?”范医生狡黠地笑道。 “我会告诉万秦的,这样你就别想活了!”白桥怼道。 “不,你不会,你不想死,更不想让万秦知道你被玷污了。我想万秦要是知道你被玷污后,会是何等的抓狂? 哈哈哈,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的,这真是有意思!”范医生冷笑道。说罢他又凑近白桥的身边,此时她裹着被子警惕地盯着他。 范医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桥,而后他带着慵懒地语气说着,“虽然我是个恶人,但是你也很享受吧?放心,这几天我都会陪着,并且会在你不经意间进行哦!” 白桥开始了焦虑与恐惧,她泪眼婆娑地求他放过她。而范医生则开始边吻她边小声地说着,“别难过宝贝!嗯。。。。。。现在我也能够叫你宝贝了吧? 今天我看万秦吻你很不爽!他喊得那么亲昵,真想宰了他!他也配!宝贝这可是属于我们的爱情故事,只是比较特别而已,尽情享受吧!我可非常想念你呢!” 第31章 她复活了? 奶茶色的小狗悠悠地飞在叶容姬的肩头,它吐着粉色的舌头,看着周围的海浪拍打着港口的游轮和渔船。吃得饱饱的海鸥在朝阳的天空飞舞盘旋着,发出轻快愉悦的声音。 叶容姬按下手腕处的关闭按钮,让飞翔的奶茶狗狗稳稳地降落到地面上来,它的脚掌一接触到地面,只见它腹部的机械翅膀就自动收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盘装物, 叶容姬又伸出来手,只见圆盘中间突起处伸出来一根银色的长绳悠悠地缠到了她的手上,绳子质地较为柔软,伸缩自如,这是件极好的遛狗神器! 她带着踩着小碎步的小狗悠哉地漫步在海岸边,即使身后时不时出现可怕的丧尸,也不会停下遛狗的步伐。她只需要一剑就能解决有关丧尸的路障。 海滩边被冲上来成千上万的死鱼,这些鱼的尸体海鸟都不肯吃,原来是因为被核污染过了,所以都不敢吃。而海鸥需要食物,所以它们整日不停地捕猎,试图找出可以吃的鱼。 叶容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小矮山前,山上满是葱郁的植被,在山脚下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正躺在遮阳伞下, 旁边开了一个椰子,海面波光粼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就是美人鱼呢。她穿着白色的吊带和卡其色的短裤,躺椅上还靠着一把中式的剑。 她散落的黑长发被扎起来,形成一个漂亮的马尾。她背对着叶容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叶容姬牵着狗狗翻过了栏杆,走向她。等她来到女人的跟前时,女人才开口问候,“你好!你是叫叶容姬么?”叶容姬警惕起来没有回答她。 那个女人则突然起身拿起身旁的剑拼命地砍向她的脖子,叶容姬避之不及,重创倒地,她的脖子出现了散发出银光的裂口,没等她爬起来, 就被持剑的女人刺中了胸口,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一旁的狗狗正对 着女人狂吠不止,女人则挥剑赶走了狗狗。 女人在自己的手腕处点开了一个数字化的屏幕,发出任务达成的消息。没一会儿就飞来了直升机。走下来的人是阿尔弗雷德,他命令手下将叶容姬带走了,应该是带回了米国。 临走时,阿尔弗雷德深情地凝望着女人,并不舍地问道,“慈雪,你还好么?”孟慈雪笑道,“我很好,你尽管放心!交给我的任务一定能够完成的!”阿尔弗雷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马维镇里,范医生早早清理了狼狈不堪的现场,重新给她换了衣服和床单。他行色匆匆,不禁令万秦感到了怀疑。万秦一大早就来到了白桥的身边, 他体贴地问道,“你怎么样,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眼睛肿肿的,发生了什么么?”白桥只是沉默,然后失神地摇了摇头。 这时,老五过来了,他焦急地喊道,“万哥,马琳昨夜逃离了,我们找不到她了!”万秦立即赶去查看情况,看到罪犯逃跑了,就立刻搜查情况,他不容许有丝毫耽搁。 钟河伸了伸懒腰,然后叫醒一旁的白杉和叶镜尘,只见叶镜尘昨天战斗太过激烈,需要继续休息,准确来说是种休眠。白杉则有点头晕,嚷着说只想躺着。 所以钟河独自起床洗漱,然后从食堂里带来了肉包子和鸡蛋给白杉补补,他吃完早饭第一时间就看望白桥。 他走到病房时,听到了范医生正在喂白桥药,这样的场面让他觉得有些过分亲昵了,并且范医生还问白桥,“别太难过,相信我吧!”这番说辞让钟河云里雾里的,他径直走进了病房,并且没有敲门, 他有些不客气地问着范医生,“你对白桥会不会太过于亲昵了,还亲自喂药?”白桥则面露惊恐的神色,她哭肿的眼睛至今泪眼盈盈的。 范医生则严肃地斥责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我喂病人药不行么?” 钟河则火了,他怒斥道,“那她昨天没哭,为什么今天眼睛就肿得跟虾球一样?你给我个解释!”范医生则眼神迟疑,有些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还是借口道,“她昨天差点死了,在末世里活下来多么不容易,当然会难过!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好!最好是这样,你别动歪心思!否则我扒了你的皮!”钟河说完就不想再理他了。在他看来,白桥那么善良,太容易被欺负了。 在末世中,社会秩序崩坏,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不敢相信陌生人,哪怕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白桥看到他们刚刚激烈的争吵,感觉很难受。她昨夜没有怎么睡,手术的伤口也被他的暴力影响,渗出了血。这个伤口时不时地疼痛,令她更加不好休息。 范医生看到她的伤口渗出了血,于是他跟钟河说了句,“白小姐需要更换纱布敷料,否则容易感染,麻烦请回避吧!” 钟河不耐烦道,“那我下午再来,好好照顾她!否则我不会客气的!”范医生则冷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范医生站在窗前看着钟河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才折返来到白桥身旁坐下来,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并将她侧过去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然后吻了吻她那双哭肿了的眼眸,然后告诫她,“听话!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声张,就不会有事情,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情!” 白桥哀求道,“放过我吧!我不是大美女,你没必要冒着风险跟我这样,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他们会杀了你的!”范医生认真地答道,“我爱你白桥!为了得到你,我可以死!不用管任何后果!” “你爱我?就要强占么?这是多么畸形的爱!”白桥冷冷地控诉着。一旁的范医生解释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亲手救了你,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让我身为男人的自豪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随即我的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拥有你!我没法解释这样的心理!也许是真得爱上你,所以才会不顾被杀的风险也要占有你,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能得到你,就已经满足了一大半,可是我仍然想要完全地拥有你!” “我不想这样下去,我决定告诉万秦,这样就能结束痛苦了。不管他接不接受我被玷污,我都要说,否则我就会憋死闷死,我只想没有心事地活着。”白桥绝望地哭诉着。 范医生则紧张地威胁道,“不能这样,别告诉他们!否则我就毒死他们,你听到没有?”白桥问道,“你怎么下手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范医生答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顺从就好!”白桥死死地盯着他,他则微笑地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敷料来了,他要为她更换敷料纱布。他一层层轻轻地揭开旧的纱布,当沾到血痂时,她感到了疼痛于是嘶的一声,而范医生则更加轻柔地解开纱布,很快,她半裸的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桥感到了不自然,于是极力地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范医生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继续轻柔地为她消毒伤口并且包扎。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落进来,正好打在白桥洁白的肩膀上,她好看的眼眸以及她富有魅力的身体不禁令他再次吻上去, 他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地搂起她的腰肢,他忍不住地吻着她的唇,尽管她神情如此落寞,没有生气。他感受着她的体温,享受着短暂的占有快感! 这时,万秦又来了,他的急迫的脚步声打搅了范医生的温柔乡。他立刻松开了白桥,然后收拾起医疗用品,看起来依旧那么尽责和严谨。 他不苟言笑的样子,竟然是那样地富有魅力和禁欲气息,他跟万秦相比更添一种严谨和专业的特质。 万秦径直坐到白桥身边,然后盯着范医生端着盆子离开了病房。不知道为什么,他质疑范医生的人品,所以不待见他。 如今他能救活白桥,已经是不错了,他本想答谢范医生,可又觉得白桥看起来怪怪地,他看到白桥的眼神一见到范医生就躲躲闪闪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却始终沉默。这令他头疼不已。 “白桥!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好么?”万秦担忧地问她,白桥则开口答道,“我很累,想要休息!” 万秦带来一束紫色的鸢尾花放在床头柜,他还告诉她,“我早上得到消息了,马琳逃跑了,我正派人搜查,只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杀了她,给你一个交待!”白桥听到后点了点头。 夜幕再次来袭,范医生让所有探视的人都早早离开,原因是她刚刚脱离危险,需要足够的休息,不然一天来个好几趟。在晚上7点多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白桥。这一刻他等待了许久。 他细心地为她洗漱,尽管白桥一直拒绝,可是却拗不过他。他还亲自把白桥从浴室里抱到了病床上,他此刻对白桥却颇为怜惜。 可是很快,他洗漱完后,就脱下了自己的睡袍,然后用力地吻了白桥。白桥痛苦地喊了一声出来,他立即捂住了, 接着他强有力的手掌死死摁住了白桥,令她没法反抗。白桥任凭他的蹂躏和攫取,直到他发泄完自己的欲望才停止。。。。。。 另一边,叶镜尘坐在窗前写日记,伴着橘黄的灯光,他回忆着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突然,他在窗子外见到一个人影掠过,他立即警觉地跟上前去。 那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她将他成功地引入那个弥漫着浓雾的森林里,然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在叶镜尘的夜视中,她微笑道,“你好,我叫孟慈雪,是白桥的朋友。” 站在对面的叶镜尘则惊讶道,“你不是她,那个孟慈雪早就死了!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只见她冷笑道:“我说我是的,那就是的!” 第32章 她怀孕了 在夜晚的浓雾中,孟慈雪介绍了自己的来历,“我是阿尔弗雷德创造的ai仿生人,是照着孟慈雪本人的样子制作的。我现在就是她了,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存在!”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叶镜尘冷冷地问道。她微笑道,“我是想帮助你们度过难关!要知道这个末世里可不仅仅只有丧尸,还有其他国家的攫取!难道你们不担心今后的安危吗?” 叶镜尘不屑地答道:“你又能帮上什么忙?我想我们不需要你的加入!”她却解释道:“我从米国逃出来的,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米国的高层准备歼灭崇国所有的ai仿生人和幸存者,这个时间定在了你们清理完丧尸后。” “如果你的消息可靠的话,我就有疑问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立即消灭敌人,而不是等他们那么久,崇国的丧尸可是极难消灭完的,数量可是以亿为单位的,这怎么解释呢?”叶镜尘问道。 “也许她想多玩玩,或许她最想达到的目的就是利用ai清除多余的障碍,以便她能够顺利地享受崇国的资源和土地。你觉得呢?如果什么都立马结束了,那还有意思吗?”她解释道。 “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她想利用完我们,然后就消灭我们,这算盘打得很响!”叶镜尘愤怒地说道。 “我来是帮白桥的,因为我拥有本体的记忆,对于孟慈雪本人来说,白桥是她的挚友,所以我也想帮助她。”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你可是来自米国啊!”叶镜尘警惕地问道。孟慈雪认真地答道:“我根本不想看到你们死去! 否则我没必要出现,我把这样的情报交给你们,并且我可以帮助你们摆脱米国的卫星监控,不然最后你们都得死!” “你来这里,是米国高层派来的吗?”叶镜尘再次发问。他的眼神依旧闪着怀疑。“不是,我来是想帮你们的,我已经摆脱了米国的卫星监控, 我也不赞同他们的“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还真是极富有正义感呢!”叶镜尘嘲讽着。“你不必嘲讽我!我想的就是帮白桥,别的我不会多管闲事!” 叶镜尘看她坚定且真诚的样子,选择了暂时相信她,他会在暗中继续观察她的行踪。 叶镜尘将孟慈雪带到万秦跟前,希望他能安顿下她。万秦将她安排在其他的民房里,就回去了。 只是叶镜尘在返程的路上,似乎听到了白桥的呼救声,只是声音很微弱,他心中有了一丝担忧,于是他立刻爬上了医院的窗户,在夜色的掩护下,他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室内的情况。 只见室内点着灯,冯医生正亲吻着白桥,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他搂住她抚摸着她,他们又再次进行了云雨之事。。。。。。 叶镜尘眼里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如同被撕开般剧痛着。他不明白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会让他难受,他本来就是一个人类的旁观者,如今他却感到万分的苦楚。 他不清楚自己需要怎么做才适合,如果当场揭发,会不会更加伤害到白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所以,他觉得还是应该找机会问白桥的意愿,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镜尘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白杉和钟河已经入睡了,他却无法入眠。他在想,白桥和范医生做那样的事,会有怎样的隐情呢? 第二天,叶镜尘支开了所有人,他来到白桥跟前,小声问她,“白桥!我。。。昨天看到你和范医生在做男女之事,这是什么原因呢?” 只见白桥的脸色瞬间煞白,她顿了一会儿,才含着眼泪答道,“我是被迫的!”叶镜尘立即怒火中烧,拿起自己的利剑准备去找范君! 白桥则叫住了他:“别去!他会毒死我们所有人的!”叶镜尘不解地问,“怎么可能?”白桥说道,“他有一种毒药,已经加进了我们的身体里,只有他活着,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所以,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叶镜尘表示质疑:“你确定那个混蛋不是欺骗你的?”白桥摇了摇头答道,“我不清楚,但凭直觉感觉他这样做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叶镜尘听完后,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调查出范君到底下了什么毒。他叮嘱白桥:“别怕,我会调查出他下什么毒,一定让你尽快解脱出来!”白桥听完感到十分感动,她不禁落泪了。 范医生不耐烦地走进了病房,他劝着叶镜尘离开,叶镜尘则狠狠地瞪着他,然后警告道,“别碰白桥,否则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范医生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冷地回复,“放心吧!我不会的!” 叶镜尘离开后,范医生就质问起白桥,“你告诉他我们的事了?”白桥冷冷答道,“没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那他为什么让我别碰你?”他厉声斥责道。“我。。。我不清楚,可能是他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吧?”白桥极力解释着。 钟河在翻找自己换洗的衣物时看到了那条项链,那是白桥丢下的小熊项链,如今已经断裂了,他决定极力修补好再还给白桥。 一旁的白杉看到这条项链,就跟他说起有关项链的故事,“这是我用自己兼职的工资买下的吊坠,姐姐最喜欢小熊项链了,她当时遭遇了项目的失败,她亲手设计的珠宝被临时更换,只因为投资方更偏袒她的对手。 她当时闷闷不乐地,颓废了好久。我记得她只有见到这个小熊吊坠才开心起来。此后她就一直戴着它。” “职场永远都这样,我也遇到过类似的恶心的事情。”钟河吐槽道。说罢他就继续修补着小熊项链,只见他拿出最近打磨好的绿松石,小心翼翼地将它串进了项链里。 白杉赞不绝口,“这石头加进去挺好看的,我姐肯定喜欢!”得到肯定的钟河更加开心了,他对白桥的爱真得没有掺杂杂质,一直纯洁真挚着。 万秦拎来了保温桶,里面是他自己煲的排骨汤,这是镇子里为数不多的排骨了,所以异常可贵。 他悉心地喂食着白桥,白桥喝了几口就开始出现了呕吐的症状。万秦见状担忧起来,他体贴地问她怎么了,白桥回答道,“不清楚,只是今天感觉不舒服!” “我去找医生来!”万秦边说边叫来范医生,范医生正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万秦上前寻求帮助,范医生没等他开口就自己走到了白桥身边为她诊脉。范医生仿佛感受到什么异常,于是又给白桥做了b超。 最后,他露出了喜悦之情,他对万秦说,“白桥怀孕了!”万秦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喜笑颜开,他无比开心地搂着白桥,还轻轻地抚着她的腹部。 一旁的范医生则暗中窃喜着,他盘算着这个孩子有可能也是他的。他默默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白桥做dna鉴定,以便知晓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白桥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痛苦,她痛苦地问范医生,“这是真的么?”范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双眼依旧是红肿着,这令万秦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怀孕了,她却这样痛苦的样子。 范医生劝说着:“不用担心,我会给予相应的医疗支持。”万秦说了句谢谢。 另一边,叶镜尘爬进医院的通风管道,试图找出范君的毒药,可是一直一无所获,他不禁怀疑到底是否真得存在着他口中所说的致命毒药。 他艰难地爬行于狭窄的通风管道里,观察着范医生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时不时地就骚扰着白桥,如今他又得知了个惊人的消息,“白桥怀孕了!” 那白桥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呢?叶镜尘感到莫名的哀伤,他没想到在末世中,白桥竟然会遇到这样多的挫折,先是经历生死的考验,后来又不断被侵犯,如今却要忍受孩子生父不明的羞耻感,这足以击溃一个女人所有的尊严! 叶镜尘无法亲身体会白桥的心境,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痛苦的,所以他决心找出毒药来终结范医生的恶行!到时候,他就得自食其果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白桥已经怀孕8周多了,范医生立即给她抽了管静脉血,然后将自己的dna跟分离成功的胎儿dna进行比对,结果令人吃惊! 做完这项dna鉴定后,他走进了白桥的病房,此时孟慈雪正看望白桥,白桥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故友,尽管她只是一个仿生人,但是她拥有着孟慈雪的大部分记忆,所以看起来无二致。 白桥见到范医生来了,立刻收起了笑容,一旁的孟慈雪敏锐地注意到了。孟慈雪跟白桥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并且她暗自决定从别的地方察看有关范医生的情况。 等到孟慈雪走出了医院门,范医生疾步走到白桥边,带着无比激动的心伸手抚摸起她的腹部,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白桥看到他这样,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蹙起眉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给胎儿做了dna鉴定,没想到他竟真得是我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范君欣喜道。听到这个消息,白桥更加愧疚起来了。她的心中顿时生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33章 难言之隐 今天的早晨薄雾笼罩着整个镇子,等到阳光射进来,才逐渐消弭了雾气。窗外不远处的枝头和电线杆上都排列着一排像极了乐谱的麻雀, 他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仿佛在吃着某个大瓜。可不一会儿,一群成群结队的乌鸦就逐一赶走了它们,然后鸠占鹊巢了。 范医生正轻抚着白桥的腹部,视若珍宝般地紧紧搂住了她,然后自豪地承诺道,“我会一直照顾你的,除了我,将不会有人能照顾好你,你的命也是我的!” 白桥则试图推开他,无奈无法挣脱。范医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属于我的女人,你也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你就认命吧!” 白桥狠狠地瞪着他,咒骂道,“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快说,那个毒药的解药在哪里?” 范医生则愤怒地说道:“你别管在哪里!你和孩子都是我的,万秦他彻底输了!” 他们吵得越发厉害,范医生由于太激动,乃至于来人了也没有丝毫察觉,他的话被万秦以及钟河听到了!此刻,唯独孟慈雪不在场。 只见万秦直接上来将他摁到地上狠狠揍了一拳,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接着受着他的拳头,范医生则极力还击着他, 范君不甘示弱地跟万秦扭打在一起,哪怕自己嘴角已经被打出了鲜血,也不肯放手。万秦绝望地嘶吼着,他使劲抡拳挥向范君,不遗余力地对付着他。 一旁的白桥则像个木偶一样地呆着。她内心一定十分羞愧,可是所有的难言之隐都已经被揭开了,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留余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全身赤裸的人,站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她更想做的,就是死! 也许,她死了,就不必继续承受这样的折磨了。她看着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万秦和医生的激烈搏斗, 就顺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赤着脚就走到了窗台边,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过了窗台,直直地坠落下去。。。。。。 叶镜尘发疯似地追了上去,钟河紧随其后,白杉也大喊着姐姐!他不忍地从窗台处向下看去,只见她被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抱住了。原来,是孟慈雪稳稳地接住了白桥。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经历这次轻生事件,白桥再也没有自杀过,因为她坠落时竟然只想着后悔,她更想让孩子活下来! 她发觉自己深爱着腹中的孩子,哪怕他不是爱人的。为此,她觉得自己愧对腹中的胎儿。毕竟孩子是绝对无辜的。 万秦和范医生暂时停了火,他命令手下把范医生关起来,可是范医生则说,“如果你杀了我,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如果你们关了我,我也将无法救你们!” 万秦则不予理会,他并不相信范君的话,认为是在撒谎。可叶镜尘却提醒他,“他确实有一种毒药,并且通过一种厨房的水源持续传播着,如果不定期给予解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的?”万秦问道。“我爬进通风管道,无意间看到的,他的解药被锁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一直没能拿到。不清楚钥匙密码是什么?”叶镜尘解释道。 “那知道什么毒药么?知道了毒药就能找到解药吧?”万秦问道。叶镜尘则摇摇头,他坦言道,“这种毒药也许是他自己制成的,我难以破解, 我之前潜入他的配药室,发现那个毒药的名字上写着鸢尾试液,他定期用那里面的蓝色液体投入厨房的水箱中,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一次次的毒。我只知道他的解药是一种绿色液体。” 万秦则冲到范医生的面前,揪起他的白色衣领,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威胁着他,“你凭什么碰我的女人!要是不打开密码的话!我就把你喂丧尸去!让你尝尝丧尸的滋味!” 范医生肿胀着半边的脸,然后跟他说了什么,就笑了起来,他的嘴里都是血,不时地呕出一滩血吐到了地上。 万秦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就决定为范君放行,他载着车子远远离开了。走时往地上扔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就这样,范君竟然逃离了!万秦看着他离去的车子无比气愤,他立即捡起带有密码的纸条,径直跑到范医生的卧室里,拨动起保险柜的密码,他仔细依照着纸条上的数字输入密码,最终他顺利打开了保险柜。 他取出来绿色的试剂,将他滴入了水箱中,给每个人都分了带有解药的水。 最终,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了。白桥也获救了。 孟慈雪将白桥送回了病房,而白桥则表示不想住在那个可怕的地方,于是她带着白桥住进了自己的卧室。 房间里布置得很简洁,墙面上还有一束蓝色的鸢尾花,这束花令她不禁想起万秦之前送她的紫色鸢尾花,她不禁有些醋意。 她的伤口隐隐作痛着,可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孟慈雪对她说,“这束花是万秦送的,说是顺便摘的。” “哦,好的,这样啊!”白桥内心五味杂陈地说着。孟慈雪发问道,“你现在8周多了对吧,孩子是那个范医生的么?” 白桥听后,感到无奈道,“是的,他今天早晨做的dna鉴定,已经确定了这个孩子不是万秦的!”孟慈雪蹙起眉头道,“你确定要留下那个混蛋的孩子么?”白桥茫然地看着那束鸢尾花,失落地答道,“不确定,不舍得。” “白桥!白桥!你在么?”万秦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孟慈雪上前打开了房门,让他进来了。万秦立即问道 ,“白桥!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可以么?我们就当它翻篇了!” 白桥则一口回绝,“不可以!孩子是无辜的,打掉孩子有可能会再也怀不了孕了,我不能这样做!” 万秦痛苦地抓狂,他愤怒地拍着桌子,巨大的噪音让白桥受到了惊吓。他继续劝道, “可是我不想见到那个混蛋的孩子出生!你可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白桥垂着头道歉道,“对不起,我没能保全自己 ,竟然怀上了那人的种!” “我不需要你道歉,你只需要听我的把孩子打掉,然后我们怀上自己的孩子就好了,那个混蛋我迟早会扒了他的皮的!”万秦要求道。“可是我真得舍不得无辜的孩子,我很爱他!”白桥含着泪说着。 “你这么舍不得打掉孩子,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他的温存了对么?”万秦控诉道。白桥百口莫辩,她执意说着, “不是,我不爱他,对你我充满了愧疚,可是宝宝是无辜的,我爱的是孩子!从得知怀孕以来,我每天都期盼他是你的,你明白么?可奈何事与愿违,我只是个被凌虐的罪人而已!” 万秦见她不肯打掉孩子,气愤地离开了。白桥突然痛苦起来,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一旁的孟慈雪则心疼不已,她安慰道,“白桥,你哭得太多了,这样下去,你的眼睛会瞎的!你的宝宝感受到你负面情绪,以后的性格也会十分焦虑抑郁,你得为孩子想想!” 白桥听进去了,逐渐地减少了自己悲伤的负面情绪。可是她的眼泪仍旧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她抚着自己的小腹依靠在桌边,一直茫然无措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到了下午,钟河他们三人找来准备看望白桥的情况,可惜被她谢绝了,因为她对孟慈雪说,“我很累,需要睡觉,如果他们来看我就一律说我睡觉了,不想见人就行。”孟慈雪点头照做了。 时间来到了夜晚的9点,孟慈雪坐在床边看着一本小说作为消遣,这是白桥借给她的,也是白桥最爱的小说。当她读到,“男人最终原谅了女人的一切,他不再纠结女人是否肉体是纯洁的, 因为他觉得女人的心灵足够高洁。他爱着她,犹如末世中的火焰,愈演愈烈,直至将一切不合本意的燃烧殆尽。。。。。。”的时候,万秦再次敲了门。 万秦破例被白桥允许进来,他坐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自责道,“我。。。对不起,不该逼迫你打掉孩子,所以。。。我想你可以生下来,这是你的自由。 我。。。爱你,白桥,希望你别难过了,我不想纠结这件事情了,你好好的就好。我们还是爱人,未来我们还要结婚,到时候再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宝宝,好么?” 这番话不禁令白桥感到了愧疚,她羞愧地说着,声音细若蚊吟,“是我对不起你,你一定十分痛苦。 要不你就离开我,重新找个爱人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有着这样的隔阂,远远超出了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 “不!不会的!我爱你!不会那样残酷地抛下你!我要对你负责!你不是个罪人!记住!我也不是完美的人,我们两个不完美的人没有谁比谁高贵! 所以,别再瞧不起自己了!你这样轻贱自己,我会难过的!”万秦深情地表白着。一旁的孟慈雪眼中竟也含着泪光。 第34章 种田大户 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了,沉星和沉云准备开始耕种。白桥也和其他人回到了老家。她只是短暂地在此地,最后她还是需要回医院生产,只是他们现在没有医生,处境特别地艰难。 叶镜尘每天都外出捕鱼打猎,十分忙碌,白杉和钟河跟着沉星俩姐妹下田耕种,不然养不活这么些人。其他荒芜的田地有不少,有一些土豆萝卜农作物可以食用。 几个人还研究起了如何榨油和臼出白米的法子,学到不少东西。幸好有沉星的指导,否则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人, 面对完全自给自足的农村生活,真是毫无头绪。原本手机还能百度,现在只能靠口头传授知识经验,十分不方便。 有一天,钟河特别想吃豆腐了,而且也想磨点豆浆喝喝。于是就自己拿来石墨独自研磨起来。 可是家里没白糖了,于是他就问沉星,“哪里有白糖?”沉星说她自己家里有的,于是就去拿白糖了。钟河听完就去了她家里拿白糖。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他进入沉星的家后,看着屋子里空荡荡地,他莫名感到了孤寂。如今白桥已经是万秦的女人了,他没有位子了,原本他以为会跟白桥永远在一起,结果并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在灶台上找到了白糖,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了。可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狗狗撒娇时候的声音,很哀伤很可怜的那种。 他仔细找寻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一只奶茶色的小狗竟然正躲藏在柴堆边,靠近火炉的位置。 它的腿不久前从高处滚下摔断了,只见它的前腿渗出血沾染了毛发,伤口也被毛发隐藏着,软瘫下来的腿不时地痉挛着。 钟河好奇地看了看它,自言自语道,“这小狗自己跑来的?伤得好严重哦!都流血了!”他想着这个小狗会不会咬它他,不然挺想带它回家的。 钟河微笑地说着,“小狗!我带你回家吧!给你看看伤口吧!你不会咬我吧?”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来,试探着狗狗会不会咬他。 狗狗看到他半蹲下来,本能地害怕着,于是狂吠了几声,不过,它又很快就停了下来, 用自己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他的手伸到它的跟前时,它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钟河的手,选择了接受他的好意。 钟河将糖罐子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抱起了小狗走回了家。刚进门,就差点跟白杉撞个满怀!白杉有些惊诧地看着他和他怀中的萌物。他万万没想到钟河竟然这样爱狗狗。 白杉新奇地问道:“你从哪儿带回来这么一狗?它还受伤了?”他看到了狗狗抽搐的伤腿,眼里有些怜悯。 钟河回答,“我刚刚在沉星家拿白糖的时候,突然听到狗的叫声,然后从火炉边找到了它,它现在需要包扎!”白杉听后就翻箱倒柜地找出酒精和纱布,希望能帮助狗狗。 一旁的白桥看到了这只狗狗,眼睛立刻闪现出喜悦的光亮,她十分激动地抱着狗狗, 然后开心地说着,“奶茶!你真的是我的奶茶!你这么长时间都跑去哪里了?”狗狗也开心地舔了舔她的脸颊,它的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 万秦一脸懵地看着这一幕,他不解地问白杉,“这个狗竟然是白桥养的?”白杉点点头说是的。 钟河也感到惊喜,他看着白桥心爱的狗狗失而复得,真得十分开心。在钟河心里,他也希望白桥能够失而复得,他就这样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孟慈雪今天才独自前来,她觉得应该要陪陪待产的白桥,当然她也想见某个人。她驾驶着一辆汽车行驶在路上,身边的山野风景快速掠过,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她脑中的有关本体的记忆一直告诫她,“不要伤害白桥!”可是她为什么有时候却想伤害她呢?她到底对于白桥是敌人还是朋友? 她回忆起当时看到白桥坠楼时的情景,由于情况太过于紧急,她来不及思考地接住了白桥,这是出于本能吧!如果是孟慈雪,她一定要救她的,可是如果是她自己呢?她十分困惑。 孟慈雪带着一丝新奇地来到了白桥的家门口,她从黑色的车子上优雅地走出来,没有身为人类具有的局促与紧张的毛病,所以显得像女神一样完美。 她走向四周看了看,有些木讷地看着井水倒映出的她,然后就跟过来的白桥相拥寒暄起来。 “你来了!我好想你!”白桥激动地笑道。孟慈雪笑道,“我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马维镇呢?在这里可不适合生孩子!一没药品,而没设备!” 白桥想了想,然后认真答道,“我大概过个几个月再回去,因为我更喜欢在老家,感觉更有归属感。 如果我爸妈在就更好了,现在我真得不想待在别处,感觉那种陌生感会将我击溃!应该是我太玻璃心了!” 孟慈雪劝解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人总想落叶归根,你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她抚着白桥的黑长发, 然后继续说道,“最近我搜集了有关米国的情报,蕾拉将派遣黑人雇佣军团来消灭崇国的政府首脑,这真是巨大的消息。” “什么?蕾拉是谁?她竟然要消灭我们政府?”白桥十分惊异道。“是的,她是米国最大的军火商以及军事安全顾问公司ceo,拥有绝对的军事力量, 她要是找到了我们崇国政府首脑现在的位置,那就能轻松地歼灭我们这个几十亿人口的大国了!”孟慈雪担忧道。 “可是我们是普通百姓,哪能知道政府首脑在哪里,我也无法及时地通知他们呀!这事情我还真管不了!不知道谁能管这件事情!”白桥疑惑不解地说着。 孟慈雪则提出疑问:“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中是否有能联系上政府的人?据说万秦之前是生物科技公司的ceo,多多少少有相关的人脉吧?”白桥思索着,她给了答复,“那我现在去问他吧!” 只见她抚着自己隆起的下腹部,午后的暖阳照射着她,令她的身形勾勒出母性的光辉。她如今有3个多月的身孕了,有的时候难免会孕吐,可现在她却异常地支楞起来了。 她走到猪圈边,喊了万秦,“万秦!有件事情要问你!”他正拿着红薯叶子喂野猪仔,听到她来了就转过身来。 白桥接着说道,“我听慈雪说,她得到最新情报,米国的蕾拉正在寻找崇国政府的首脑,她要消灭崇国的高层,所以你能不能联系到政府人呢,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万秦顿时犯了难,他皱起了眉头答道,我并不认识政府的人,不过。。。。。。”他眼睛瞥了一眼孟慈雪,然后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以前,我认识一个叫叶博士的人,他约我去利海的酒店商量有关3d打印生物原料的价格,我们签了合同,合同上面显示是跟政府合作的。具体我不清楚。” 白桥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小声的说话,于是不解地问道,“你在提防慈雪么?”万秦小声地解释道, “我觉得孟慈雪是米国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注意,不能掉以轻心。她不再是你曾经的朋友了,而是一个米国制造的ai仿生人!” 白桥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追问道,“你说的叶博士是谁?”万秦耳语道,“他是一个生物科技研发的博士,应该供职于政府,其余的我不了解,因为他的工作极其保密,一直深居简出。” 这个回答令问题再次陷入了僵局了,她困惑于谁能够将情报送给政府部门的首脑那里呢? 与此同时,钟河终于磨好了豆浆,并且用草木灰碱水点了一大块完美的豆腐,他欣喜地看着制作好的珍馐美味,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这全要归功于平时狂刷美食视频的他!否则,谁家好人会知道要用草木灰来点豆腐呢? 他煮了豆浆,又做了满满一大锅的红烧鱼豆腐,看着锅气满满的鱼汤冒着咕嘟咕嘟的泡,享受着末世里难得的烟火气。 他端了碗加了适量糖的豆浆递给白桥,白桥喝了直夸赞!看来,他想开个豆制品铺子了! 沉云则从菜圃里摘了一篮子马齿苋做清炒,她还拿出自己发的豆芽,这是她的独门手艺。 沉星又从屋檐下取下腊肠和腊肉,这些都是她自己腌制的,她还做了一种加了花椒腌制的鱼,吃起来颇有风味。 于是,众人享用了一餐极为丰盛的晚餐。晚餐后,大家都聚在客厅里聊着天,准备围炉夜话,促膝长谈一番。 白桥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蕾拉,她告诉众人一个惊天的消息,“我今天听慈雪告诉我的,她说蕾拉,也就是那个米国的军火商什么的高层, 她准备找到我们崇国的政府一举消灭,不知道你们谁有认识政府的人?这样就能及时通知到他们,否则我们的国家就完蛋了!” 众人听后开始议论纷纷,都在猜着谁会联系上政府的人。。。。。。 第35章 滚地雷? “所以你们都不能联系上政府么?”白桥急迫地问道。众人都摇了摇头,叶镜尘也沉默不语。 所有人在摇曳的烛火中体会着危机感,白桥抚着小腹担忧道,“希望你们能尽快告知相关的政府人员进行有效的应对,否则我们这些幸存者也都会死,哎,我的宝宝还没出世呢!” 旁边的万秦体贴地抱了她,然后扶着她回了房间,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叶镜尘依旧是独自睡在车子里,这就是所谓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吧!他从来不挑剔吃穿用度,只是兢兢业业地完成着任务,就像末世前的牛马们一样。 他点开了耳朵里的特殊开关,连接上叶博士的通讯。“叶博士!我是镜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他紧急告知。 “你要汇报什么情况?”叶博士紧皱起眉头问道。“我听说米国要查你们的位置,即将实施精准的打击,我们该怎么办!”叶镜尘答道。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的?”叶博士问道。“是米国的仿生人孟慈雪,她是白桥的朋友,目前的情况还摸不清。”叶镜尘答道。 “好的,那你盯紧那个孟慈雪,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给我!”叶博士叮嘱道。“可是博士你打算怎么解决米国的袭击呢?”叶镜尘继续问道。 叶博士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在地下办公,不用担心他们的导弹袭击,这个你放心吧!记住!一定要提防孟慈雪!” 可很快他又补充道,“最近我联系不上叶容姬了,她最后一次执勤的地点在利港,我跟她通话没有接通,不知道她有没有危险?” “叶容姬失联了?”叶镜尘十分吃惊,他想不出谁能够让叶容姬消失,那一定来头不小,怕是非常棘手的对手。 “你的任务异常艰巨,不仅要保护幸存者,更需要搜集情报,还有最好能找到叶容姬的下落!镜尘!你注意安全!”叶博士下达了指令后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后,叶镜尘开启了玻璃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一片萧索之气,山间时不时有狼叫,显得凄凉和阴森之感。 突然,他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正朝着他的车窗走来了,来的人是孟慈雪。原来,同样身为ai仿生人的她也选择睡在了车子里, 原因是自己冰凉的体温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人类是惧怕异类的种族,时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才是丛林法则的关键! “你有喜欢的人么?”孟慈雪突然问道,这令叶镜尘十分尴尬,他愣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哪有!别乱猜!” “没有啊!那白桥呢?你对她有点太好了!那么多的幸存者,就只保护她一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孟慈雪质疑道,她露出了邪魅的微笑,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如今散落下来,犹如夜空下的黑金绸缎一般华贵。 “可能是因为我太无聊了,所以想跟他们一起待着,他们在末世中的人性未磨灭,这样的比较合我心。 我实在不想跟一群丑陋自私的人待在一起,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必要时他们就会牺牲我,我虽然是工具人,但是我不想被宰割!”叶镜尘淡淡地回复道。 “我赞同你的选择,白桥是我的朋友,她是个好人,所以感谢你对她的帮助。”孟慈雪感谢道。 “我并不需要你的赞美与感谢,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因为我不能确定你跟本体到底有什么区别?你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呢?”叶镜尘质疑道,他眼里透着怀疑。 “我的记忆都是本体的,所有的设定都是阿尔弗雷德给的,我难道有选择的权力么?就算有, 我该如何从万千种设定里找到哪种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呢?所以,我选择遵循所有的设定,不想叛逆,因为感觉不需要。”孟慈雪真诚地回答道。 “好的,你跟米国高层现在处于什么关系?”叶镜尘问道。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答道,“算是间谍吧!我不想他们伤害你们, 更不想崇国遭难,所以将情报给了你们,但是为了持续获得他们的情报,我也得选择性地为他们做任务。你明白么?这是艰难的工作。” 这个解释打动了叶镜尘,他叮嘱她,“注意安全!谢谢你的付出!”孟慈雪听到后笑道,“你可总算信我了!”叶镜尘也笑了起来。 过了几个月,突然天空聚集起大片乌云,雷声大作,天空下起了暴雨。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团蓝色的球状闪电,俗称“滚地雷”! 它幽幽地从地面移动,没有丝毫规律 地漂浮着,当它掠过树木时就会将树木烤焦,而它还可以穿墙而过,简直像极了幽灵。 暴雨倾盆袭来,力量大得都击落了屋顶的瓦片,没多久,村子里就被雨水浸泡了。新种上的农作物也毁了大半,沉云和沉星十分难过,她们咒骂老天爷的不公。 钟河觉得水位不断上涨十分危险,建议前往地势高点的提防才安全。可是也容易遭遇泥石流,总之万分凶险。 现在白桥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跋山涉水,稍有不慎,可能会流产,搞不好还一尸两命。万秦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叶镜尘独自开始挖通沟渠,以便排水,防形成涝灾。这算是及时地解决了燃眉之急。 孟慈雪和其他男士都一同加入了挖水渠排水的工作,形势万分严峻。树木被狂风刮得有的都折断了,雨滴落在脸上仿佛无数的巴掌扇在脸上般得疼。 白桥感到腹部有些不适,原来是孩子在踢她的肚子。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她的腹部时不时地疼痛了起来,这像极了临盆前的征兆。 可是这时谁都顾不上孕妇了,他们都在不遗余力地挖着沟渠。这场雨下了几个小时也不愿意停下来。 终于,地面的积水总算及时都排干了。他们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可就在这时,那团蓝色的闪电竟然朝他们飘来了,眼看着就朝钟河迫近了。 可是,他都不认识这个东西,所以他只能一直往后退去。一旁的孟慈雪见状随手捡起来一个石头,朝钟河的反方向扔过去,只见这团蓝色的闪电往石头的方向移走了。 孟慈雪示意众人赶紧跑开,如果不及时远离这团闪电,将非常危险。因为这团闪电随时会爆炸! 众人及时进了屋内,可是没想到那团闪电竟然再次朝他们袭来!孟慈雪大喊道,“快带上东西!快离开屋子!它要进入屋内了!再不走就有可能在室内爆炸!” 叶镜尘拿起白桥的物品放到了车子后备箱,然后催促其他人赶紧上车逃命。此时正在客厅里的白桥盯着到处漂浮的蓝色闪电,万秦见状赶紧抱出白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两辆车先后驱车俩离开此处。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房子里的蓝色闪电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很快吸引来一大波疯狂的丧尸!它们不顾暴雨的阻拦,执着地奔向白桥他们的方向。 所有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浇透了,车子前方的刮雨器都不管用,滂沱大雨直接浇在前方的玻璃上,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叶镜尘努力带着路,可是前方蜿蜒的山路原本就比较狭窄,如今竟然有一段被折断的树木拦住了去路! “看来我们只能从另一条小路里走了,不然没法及时赶回马维镇!白桥情况不妙,需要静卧观察!”叶镜尘对钟河说。 “那好!我们就从另一条小路走吧!”钟河点头赞同。其余的人都不反对。于是他们转向开往了另一条小路走去。 泥泞狭窄的小路并没有想象得那样好走。崎岖与颠簸让白桥更加不适。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万秦只能一直搂住她,安慰她很快就到了。 路上的树木被刮倒了不少,泥土浸泡成咖啡一样的状态。甚至连北美秋海棠也被也被摧残得失了芳香。 叶镜尘突然一个急刹车,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万秦不明就里地问着,“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停车?”没等得到答复,他就有了答案。 原来,前方是成百上千的尸潮席卷而来!它们有种气吞山河的气势,以一种疯狂的速度飞快地奔来!一个一个的眼睛漆黑的怪物们都虎视眈眈着。 “快掉头!”叶镜尘对着孟慈雪大声喊道,孟慈雪立即掉头出发。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车子陷进了泥里打滑怎么也开不走了! 这令坐在孟慈雪身后的沉氏姐妹异常担忧。沉星焦急问道,“这种打滑的情况怎么解决呢? 孟慈雪答道:“下车!给车子垫木板或者树枝!”她边说边下车,径直跑到后备箱取出千斤顶,她刚准备开始,就听到丧尸的声音已经靠近了。 于是,她立即拔出剑利落地砍下了丧尸的头颅。两个沉氏姐妹躲进车子里不敢出来!因为她们武力值太差了,出来就会被丧尸秒杀! 叶镜尘和钟河率先下车迎战丧尸,白杉紧随其后。看到他们在拼命着,万秦也不能袖手旁观。 万秦吻着白桥并安慰道:“我去解决了丧尸就回来,你再坚持下,白桥!我爱你!”说罢,他就冲出车门外,拿着砍刀向丧尸们砍去。。。。。。 第36章 孕妇的逃亡之旅 天色一直阴沉着,大雨滂沱中,泥泞的地面黏着着,几个人在不断地击杀着丧尸。他们的生死难以预料。 沉云跟姐姐瑟瑟发抖着,以为可以安然逃过,可是突然,两只丧尸拼命撞着车窗, 它们似乎是直接拿头和坚实的拳头一次次地砸向玻璃窗上, 不一会儿,玻璃就出现了蛛网一样裂纹,并且即将完全碎开的节奏! 沉云与姐姐抱作一团,吓得她们不时地惊叫起来。白杉使出自己的触角刺穿的车窗边的丧尸, 然后继续解决其他汹涌而来的尸潮,可是,总是有漏网之鱼,它们不断地逼近车子的人。 白桥感到自己十分不适,湿透的衣服令她感到刺骨的冰冷, 这样下去,她的胎儿极有可能会保不住。 她坐在后座上艰难地等待着救援,可是她等到的却是车窗外狰狞嗜血的丧尸,它穿着蓝色的牛仔加绒外套, 漆黑一团的双瞳紧紧盯着她,然后拼命地撞着车窗,原本就遭受重创的皮卡丘车子,更加脆弱了, 它不断地砸向车窗,一次又一次地猛击,车窗再次破碎! 万秦看到了丧尸竟然钻进了车子里,半个身子都要没进去了,他绝望地大喊着, “白桥!”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冲来,狠狠地把它从车子里拽了出来,然后砍了它的脖子,它最终倒下了。 万秦想上前跟白桥说点什么,可是身后紧跟上来了几只丧尸,他没有任何机会跟她说话,只顾着使用武力击溃丧尸。 他有无数次将要滑倒,还好被掌控住了平衡。 白桥虚弱地支起了身子,她抚着自己的腹部,拿着剑时刻准备着迎接丧尸的死亡威胁! 祭月剑被沾染上了鲜血,它被丧尸的血喂养着,正在逐渐强大锋利起来! 沉星与沉月正在被一个丧尸威胁着, 旁人都自顾不暇,白桥听到她们凄厉的惨叫声,于是不顾自身的危险,毅然决然地下了车,然后朝那个丧尸的背部狠狠刺下去,刺下后紧接着就拔了出来, 带出了四处飞溅的鲜血,其中部分血液溅到了白桥的脸上。顿时如丧尸遭到了痛击,它先是看起来痛苦地倒在了泥泞中,紧接着就凶狠地扑向了大着肚子的白桥! 此刻白桥的心中默念着:“宝宝!我们一定要击败它!不能输!” 只见她冷冷地盯着扑来的丧尸,然后眼神突然凌厉,随后她看准时机,果断挥剑削下了丧尸的头,它倒在了地上。 可是她又看到了不少丧尸即将来袭,于是她只能转身拼命逃离,沉星和沉云也朝其他地方逃命,不知道去了何方! 一步并作两步地拼命奔跑着,她不敢停下脚步,雨水混着鲜血将米白色的衣裙染成了印象派的画作,她的脸上被雨水淋得看不出样貌了,也许不久她就会染上风寒死去。 但是,为了孩子,她要坚持到底!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几只饥肠辘辘的丧尸紧随着她。。。。。。 不知道逃了多久, 她逃到了沥青路上了,身后将近一公里的地方就是那棵拦住了去路的树,雨水同时阻碍着她和丧尸的速度! 两者达到了一定的平衡! 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 于是慢了下来,一个丧尸凑了上来,欲要咬下她的左边臂膀! 她绝望地喊着,“救命!”可已经脱离了队友的庇佑,她又怎能得到救援呢? 她感到了丧尸的手死死抓住她,她不敢回头看这双漆黑的眼睛, 每当她一看到那样的眼睛就会感到不寒而栗,那是一种深渊一样的恶魔之眼! 此刻,她毫不犹豫地手持利剑向它刺去,可是其余的丧尸逼近了她! 她即将围剿了,而且她还没有刺中对面丧尸的要害,它的胸前插着她的祭月剑,顿时鲜血四溅,却依然穷追不舍地扑倒了她! 如果没有别的转机,这个丧尸就会吃掉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她绝望地哭喊着:“不要!救命!”她的哀嚎响彻整个山间。 这一声是万秦极为熟悉的,他顿时焦急绝望起来,在极度的愤怒担忧中变得更加残酷和敏捷。。。。。。叶镜尘听到了,心中升起来无助与伤悲, 他此时无法及时赶到她的身边,因为被成群的丧尸死死地困住了! 就当白桥即将被咬时,他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并且掏出了手枪几下就结果了这些丧尸。 这一刻,白桥感到了上帝的眷顾,她躺在地上,接受着暴雨持续的洗礼,然后闭上了双眸。。。。。。 他率先从车子里下来,使劲拨开了压倒在白桥身上的尸体,还不忘拔出她的祭月剑交给旁边的人放进车子里, 然后抱起她,放进了车子里。随后这伙人就驱车离开了这里。 他带着白桥坐在后座,前面两个男人正在仔细地开着车子,不知道要开往何地。 两个男人都留着寸头,身形健硕,穿着防弹马甲和黑色长袖,神情严肃狠厉的样子。 坐在白桥身边的男人则穿着深灰色的连帽外套,腰间别着手枪和匕首,长相英俊儒雅,神情冷峻中带着得意。 他触到白桥冰冷的身体后,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尽管她现在已经意识模糊,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体贴。 她莫名地信任着身旁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心中默默感激着他的出现。不然,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必死无疑! 开着车的司机问道:“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一直跟踪着她!”白桥身边的男人回答,“她是我的女人,她怀得是我的孩子!” 车子一直开了数十公里,直到在一处山间的别墅前停下来,四周围着高高的院墙,大门入口处还有用灌木荆棘制作的防御屏障,门口还有两个男人防守着。 坐在副驾的寸头男伸出头跟防守的人打了声招呼,防守的人就拉开了荆棘屏障,打开大铁门为他们放行。 不一会儿,另一辆中型卡车运载着两个新客也回到了这个地方。只不过她们看起来更像是玩物,因为旁边的男人都在暗暗打量着她们好看的外表, 心里盘算着怎么得到她们! 白桥被男人抱到了自己的浴缸里,为她褪去了衣物,并且他为她放好了温度适宜的洗澡水。 过了一会儿,白桥躺在浴缸里睁开了眼睛,虚弱地朝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了身边正在抚摸着自己小腹的男人的脸!她感到了不可思议。 男人见她十分惊讶的样子,不禁得意地笑道,“白桥!别太惊讶了,会动了胎气的!” 白桥脸色煞白,没想到救她的男人又是他! 只是此时她没有那么抵触了,因为他的善举,她和孩子得以脱险。 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句:“范君,谢谢你救了我!” 范君笑道,“不用道谢,安心待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听到这句话,白桥不禁热泪盈眶,她的内心充满了煎熬与挣扎。 这件事情完全颠覆她固有的道德观念,她难道会再次伤害万秦的感情么? 此刻,万秦他们终于击杀完毕,成千上万的丧尸逐一倒下,天气也晴朗了,乌云消散了,雨终于停了。 他们赶紧寻着之前白桥的呼救声以及枪声的方向走去,发现白桥已经不见了,只有倒在地上的几具丧尸的尸体。 他们怀疑白桥是不是获救了?但是他们不清楚到底是谁救了白桥!叶镜尘仔细观察着地面, 发现了开枪后的的子弹壳。他捡了其中一个子弹壳仔细观察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范君将白桥扶到了餐桌边, 只见桌子上有了一杯热牛奶和一碟煎蛋培根,看起来是刚刚才做好的,热气腾腾地很有食欲。 由于淋了很久的雨,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边的范医生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一条手帕递给了她,她并没有拒绝,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擤了擤鼻涕。 她注意到手帕上有个紫色的鸢尾花图案,帕子是烟灰色的,颇有质感。 范君从她的背后搂住了她,然后欣喜地说着,“我终于再次见到你和我的宝宝了, 我会亲自为他接生的,他一定非常可爱!” 白桥则有点尴尬地回复着:“好的吧!谢谢你!可是我能让万秦他们放心么?我待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 范君立马回绝道:“我管他们担不担心呢!他们要我的命,就不可能得到我的怜悯!你是我的女人,不应该待在我身边么? 你现在有孕在身,他们那群人如何照顾你?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你的下落的!你就乖乖地待产吧,别做傻事!” 他说完就有些愤怒地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门前的走廊透透气,他还在怨恨着万秦他们,对于过往的耻辱耿耿于怀, 房间里只留下白桥一人用餐。她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担忧着万秦他们。只是渐渐地,她被那幅画吸引住了。 那幅画上画着一个女人的肖像,她皮肤苍白,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双耳戴着一副绿松石的耳坠,背景是延绵的雪山和葱郁的森林。。。。。。 第37章 子痫! 天空的乌云消散后,一束光投进室内,持续蒸发着地板上的雨水。 如今到了春季,燕子按时从南半球飞回了北方,结伴停靠在枝头和屋顶,陪伴着新生命的降临。 门前走廊处的范君极力整理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他为曾经无能的自己感到愤懑不已,他从前凭借自己逃到了马维镇, 却被万秦差点拿去做实验,如果不是自己是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可以救治病人有大用,他早就成为太平间里的失败品了! 万秦也从不看得上他,对他天生的反感,他在万秦那里没有得到过什么应有的尊重。 为了不影响白桥的心情,他还是冷静地回到了白桥的身边,他轻柔地抚着她发烫的脸颊,感到情况不妙。 他转身拿来医疗箱,拿出体温计为她测量体温,并且还拿出听诊器测听着胎儿的情况。 结果还好,只是她发烧了,需要及时地物理降温,由于怀孕了,所以他不敢轻易的用药。 他悉心地将她抱到了床上,洁白的被褥为她轻轻地盖上, 她那双淤青了的脚被温柔地揉了揉,这应该是她逃跑时不小心磕碰到的,一碰就疼。 范君端来温水为她擦拭着脸和身体,以便更好地物理降温,不一会儿,她的烧就好了。 他才擦了擦自己的汗,然后去别处了。 他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来到了别墅的男主人面前,男主人是一个冷漠阴险的男人,他的脸部线条分明, 看起来智商很高,非常英俊且警惕性高,穿着黑色的衬衫,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金属手表。 范君俯身问候男主人: “霍总,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了,请问需要什么吩咐么?”男主人的全名是霍因,家族是黑帮起家,他年纪轻轻就独自创立了一座赫赫有名的赌城, 年仅30岁,如今已是瘦死的骆驼。 霍因扬起自己的嘴角,瞥了他一眼后说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么?” 范君坦承道,“我们没有结婚,只是我们育有一个孩子,她对我有些隔阂和误会。” 躺在皮质沙发上的霍因嘲讽道:“是你强迫她的是么?”范君尴尬地点头道,“是的,不瞒你说, 我是救活她之后,对她心生爱慕,最后情难自已地。。。。。。结果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情被她的爱人知道后,他们就要把我弄死,我费尽心思才逃了出来。 但是我一直不放心她和孩子,所以我才一直跟着他们,还好我及时救下她,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听到这番解释,霍因不禁笑了起来,他很满意范君的举动,觉得他有勇有谋,是个好助手。他正缺少这样的助手。 此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霍因问道,“什么情况这么着急?”外面的小弟进来紧张地答道,“是范医生带来的那个孕妇突然晕倒了,现在还抽搐起来!赶紧看看她吧!范医生!” 听到这个噩耗后,范医生立刻面容失色,他来不及向霍因礼貌地告辞,就冲出门外,拼尽全力抵达白桥的身边,只见她已经从床上跌落下来了, 四肢抽搐不止,浑身都强直着,她的双目上翻着,像极了中邪的可怕模样。 范医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他还是泪眼婆娑地为她检查情况, 并且拿出压舌板缠上面纱布塞进她的牙齿之间,避免她咬到舌头,其实她已经咬破了一点舌头,还好不多,不然就会被舌头伤口处流出的血呛死! 他一刻不停地为她救治,及时地给予硫酸镁输入进她的身体中。即使他充分的准备了有关妊娠的一切,他也不能百分百地决定她的生死,还有他期待很久的孩子。 对于他来说,成为父亲是件荣幸的事情,他欣喜于渺小的自己竟然可以创造出一个可爱的生命来,这是他不敢想的,他一直没能爱上一个女人,却在末世中对她动了心。 白桥再次陷入昏厥,她侧着头口角处流着白沫,另外,他又想起来拉上窗帘,避免光和声音的刺激,他给她吸了氧,却始终没能好转。 并且,她即将临盆,这让范医生更加担忧了起来,因为她患了严重的子痫,这是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并且极难控制。 他如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待在她身边,吻着她那娇弱苍冷的脸颊。。。。。。 叶镜尘攥着子弹壳,思考着白桥的去向。 子弹壳上的编号显示生产的工厂代号和批次,可是他如何确定这个工厂的位置呢?会不会生产这个工厂的人就是劫走白桥的人呢? 无论如何,他都得这样找寻。他们一同寻着泥泞的车胎印子极力搜寻着她们的下落!他们不可能会放弃的! 等了很久,白桥终于醒了过来,可随即她就要开始分娩了,伴随着不断加剧的产痛,她开始直冒冷汗。 范医生强装镇定地安慰着她,“白桥深呼吸,保持冷静,不要恐惧紧张,否则对分娩有影响,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桥点点头, 她此时已虚弱到不能说话。。。。。 过了几个小时后,在胎儿终于娩出的时刻,她痛苦的尖叫声划破了冰冷的房间,传到了门外霍因的耳中, 他冷酷的眼神中涌现出怜悯的情绪,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整整生了3天, 然后就突然与世长辞了,这是导致他生性冷淡的重要原因吧,他自己不断回忆起失去母亲的每个孤独的日子。 范医生小心翼翼地托举起胎儿并成功唤醒了他,胎儿开始大声的哭泣着同时也成功进行着呼吸。 随后范医生将他递给白桥看一眼,原来他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子,未来他将会影响世界的格局! 他忙不迭地将孩子的脐带剪断后,就将孩子用事先准备好的襁褓包裹起来,然后放入一个木制的婴儿车里, 就继续抚着白桥的腹部,他让她蹲下来,以便更好地排出胎盘,因为平躺的姿势,不利于胎盘的完整的娩出。 许多产妇采用卧姿,就遭遇了胎盘滞留在子宫中,为了保命只能由助产士徒手剥下胎盘,而这样造成的痛苦是剧烈的,非常人能够忍受的! 这样的疼痛,范君自然不能让她承受分毫! 范君细心地边观察她的情况,边尽快地促使残留的胎盘顺利娩出,他希望情况会好转,不要节外生枝! 幸好,她顺利度过了分娩的所有阶段,没有性命的危险了。范医生扶着她平躺着,叮嘱她好好休息,一切交给他来处理白桥放心地点点头, 她无比期待地看着身旁的宝宝,他没有过分的哭泣,好像在为妈妈创造更好的休息环境, 他哭了一会儿就开始乖乖地睡着了。有可能他只是佯装睡着了,其实他是在暗暗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范医生正在收拾分娩的物品,他为她悉心擦洗着。 可是突然,她却惊叫起来,然后再次出现子痫的症状! 不得已,范医生继续为她救治。这次明显更加凶险了,像极了羊水栓塞的症状,经过他的诊断, 白桥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由于羊水过多致使羊膜腔内压力过高,从而渗入进微血管里,形成了羊水栓塞。她极度的烦躁起来,心率血压直线下降! 情况十分危急! 她一声尖叫之后就陷入了重度昏迷的状态了,在医疗条件好的时代,这样的情况也是九死一生。能够活下来都是屈指可数的。 范医生给予她正压氧,用来改善她的脏器毛细血管缺氧的症状!再给她静脉输入林格液提供循环支持的治疗,但是他严格控制用量,否则极有可能造成心力衰竭! 他一直不停歇地为她治疗,心肺复苏按压或者是静脉推注地塞米松等等,似乎情况没有什么好转,这让他焦急万分。。。。。。 她一直没能苏醒过来,心率逐渐停止了。。。。。。范医生顿时绝望地蹲下来,泪水如柱地流了下来。。。。。。 一切都停止了,房间里只有血腥味和寂静的悲伤。。。。。。 襁褓中的孩子突然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胸腔处不断积蓄着一股力量,停顿了几秒后突然喷薄而出, 他发出了惊人的哭喊声,仿佛在拼命地喊着他的妈这样歇斯底里的呼喊,形成强大有力的声波穿透濒死之人的耳膜,从而试图唤醒她暗淡的生命! 婴儿哭了一连哭喊了十多分钟,范医生也没有去哄她,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救活自己的爱人! 白桥干燥开裂的嘴唇失去了血色,苍冷的皮肤透出一种安静的凄美,她的眼角落下一滴似琉璃的泪,不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均匀有力了起来, 然后她又再次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房间里的天花板,还有墙上的那幅肖像画,画上的女人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她听到了宝宝的哭喊,感到了揪心的烦躁,于是她伸手搭在了范君的右肩上,试图让他将孩子哄哄,此时正在哭泣的他猛地抬头,看到了苏醒的她,立刻激动地搂住了她。。。。。。 第38章 本体的记忆 空气中是冰冷的生物实验室的味道,陌生的冷白的光刺痛了叶容姬的双眼,她的脚踝处被绑上一圈黑色的金属带子,上面有一个亮着红光的点。 这应该是一种电子脚镣,可以监视犯人行踪的东西。 好歹她并没有被束缚住手脚,活动尚且自如。 她从手术台上下来,然后走到了一个玻璃容器跟前,里面承载着一个鲜活的人,只是她通体半透明着, 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的血管和骨骼,她安静地泡在类似于羊水中的液体里,不时地从嘴里呼出气泡, 可是她都已经是成年人的外表了,怎么还没能成为真正的仿生人呢?不知道米国的ai仿生人与崇国的区别在哪儿? 叶容姬深知自己情况危急,所以她必须尽快逃离此地,不然有可能会遭到毒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不时地出现了工作人员。 有的穿着西服,有的穿着白大褂,来回忙碌着什么。 她只能躲在拐角处或者是桌子底下。 经过一番波折她终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有着大量的生物科技方面的书籍以及ai仿生人技术科研的资料, 她仔细观察着室内,布置十分简洁没什么特别的,唯独桌子上有一个女人的照片吸引到她,她随手就将相框拿起来仔细端详, 没想到照片里的人竟然就是偷袭她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孟慈雪! 可以料想到,叶容姬一辈子也忘不了孟慈雪这个女人的样子! 她翻找了所有的抽屉,除了一本非常旧的日记本,就没有别的特别的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于是她抓紧将日记本带着,然后躲进了窗帘的后边。 可是她没来得及关上抽屉,所以她必然会暴露。 她躲在窗帘后面紧张地听着动静,来者是个男人,声音低沉雄厚富有磁性。 他走到桌子跟前停了一下,发现抽屉没关,就自己轻轻地关上了, 当然他也同时发现了日记本的丢失,他顿时心生愤怒,于是四处寻找日记本的下落。 他跑到外面叫来了安保人员,帮他搜寻是否有陌生人进来偷窃,另一边他又到原本关押叶容姬的实验室,结果发现她早已不在! 他意识到极有可能是她拿走日记本的,而这个日记本对他十分重要,绝对不能够丢掉! 很快,他的女助理艾莉克萨过来提醒他,“老板,她的脚踝上了电子脚镣,可以搜到她的位置!” 他立即问,“你已经搜到她的位置了么?”艾力克萨点点头,她迅速回答,“她正在你的办公室里!” 听完,他们径直冲进办公室,他四处看了看,发现窗帘那里有些异常,他疾步走上前猛地拉开了窗帘, 等到他拉开帘子一看,叶容姬早就跑了,他十分气愤地吼道,“给她跑了!快!继续搜!不能让她跑了!” 艾莉克萨道歉道:“不好意思让她跑了,我现在立刻去找到她!”说完她叫上安保人员前去搜寻,并且加强了警戒,及时封锁了所有的出口! 实验室不仅仅有地面上的4层建筑,深入地下仍然有3层的建筑,专门用来研发生化武器的,里面更是有感染了丧尸病毒的实验体,实验体有低等动物,也有人类。 地面上的建筑主要用于研发生产ai仿生人,如今他致力于突破仿生人的意识限制,只是他对于如何控制仿生人十分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找到了么?”他问道。艾莉克萨无奈地回答,“还没有,实在不知道她能逃去哪里?”他愤怒地拍了桌子,巨响令艾莉克萨吓了一跳, 但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为什么对于这个日记本那么看重?”他瞥了她一眼, 然后冷冷地答道,“那个日记本是孟慈雪的,我研发的仿生人孟慈雪的记忆芯片取自于她的这本日记,如果没有这本日记, 我也无法还原她的部分记忆,不,这远远算不上记忆,只是我的设定罢了!她无法再复活了!” 艾莉克萨关切地安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创造的孟慈雪已经接近于完美和本体了,不必再对自己那么苛刻了!” 听到她的安慰后,他好了很多,他跟她道谢,“艾莉克萨,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辛苦地跟着我,忙来忙去地,我给你的报酬也不算多高,真是难为你了!” 艾莉克萨温柔地笑道:“不会的,跟阿尔弗雷德这样的天才老板工作,简直是此生有幸!我怎么会嫌累呢?” 他听后笑了笑,然后在那个泡在液体里的仿生人面前走来走去,思索着叶容姬究竟在哪里,艾莉克萨则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 艾莉克萨也陷入了苦思,她边思索边盯着玻璃容器里的女仿生人,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仿生人竟然是半透明的,根据她从业多年的了解, 一般的仿生人都是由无机物生成的,身体的每个部件都是没有生命的,而这个眼前的仿生人,显然是一个全新的物种,这是阿尔弗雷德一直研究的理想。 他想创造出与人类无二致的顶级仿生人,并且他们的战斗力极强,寿命也不受技术限制地延长,简直会成为非常炸裂的存在了。 另一边,叶容姬悄悄地潜伏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她轻盈的身体轻松穿梭在通风管里,一步步地挪动着,脚上的电子脚镣被及时地解开了。 她正一步步地往外面爬出。 她最终顺利地从通风管里逃了出来,紧接着她遇到了抓捕她的安保人员,她迅速躲进拐角的地方,可是不一会儿, 另一边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他也是安保人员,正跟她撞个正着,她只得立即逃脱。 可是安保人员太多,且个个荷枪实弹,她只好选择投降!毕竟她不想吃子弹,即使她是个彻头彻尾的ai仿生人, 也不能忍受中弹的痛苦,那是要命的! 安保人员拿着枪对准她,一副十分谨慎的样子,他们押送她去了阿尔弗雷德指定的实验室,将她的手脚紧紧地捆在手术台上, 接下来,阿尔弗雷德将毫不客气地拆卸她,再仔细地研究她,直到能复刻出她为止。。。。。。 他推开冷白色的门,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玩味地看着她,叶容姬显露出恐惧的神情,她的眉头不禁皱起来,可是却不用担心会有皱纹。 他微笑地问道:“我最近在忙着搜集崇国的情报,没能及时看住你,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么?” 叶容姬警惕且担忧道:“你要拆了我,只是为了研究崇国的ai仿生人技术对么?由于你的仿生人目前没有办法有效的控制, 所以你很想找到可以制约仿生人的方法,还有你十分有野心!” “你答对了,你足够聪明,可是我有什么野心呢?” 阿尔弗雷德冷冷地回答。叶容姬笑道,“你想研发出与人类一致的仿生人,让他们拥有人类的情感,体验和思维,这是你最想达到的,你简直就想当个上帝!” 她不禁冷哼一声,表示轻蔑。阿尔弗雷德不客气地恐吓道,“你不怕被拆掉么?”叶容姬紧张地回复,“怕!可是我不能改变这样的结局!” 他得意地笑道:“确实改变不了,不过我可以考虑复刻你的芯片然后重新复活你怎么样?”叶容姬无奈道, “随你的便,你不可能百分百还原我的,因为创造我的人,给我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设计,绝不可能被复刻!” 听到这句话,他面露难色,仿佛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痛点了。他不解地问道,“独一无二的设计,这具体是什么样的?” 叶容姬轻蔑地笑道:“你喜欢批量生产ai仿生人,让他们像工具一样为你卖命,他们当然没有拥有像人类一样的个体差异性,也失去了独有的灵魂,你喜欢跟别人一样么?” “人类不喜欢没有个性,可是我创造不出来真正像人类一样的仿生人,他们有一部分已经失控了,理由就是玩家对他们太残酷了。 这是个大型的复仇故事,我并不在意,可是他们如今已经威胁到政府的安危了,我必须控制住这样的事态!” 阿尔弗雷德神情严肃地回答。 “你怎么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叶容姬平静地问道,她扬了一下下巴。“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借助你失控的那部分仿生人消灭掉品行卑劣的人类,不是更利于社会安定么?你觉得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就任由他们这样新时代的革命者推翻旧有的人类秩序,重塑新的更文明的世界吧!我想我们ai仿生人不至于会使地球文明真正的倒退! 如果有,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能够阻止!” 这句话太令人震撼了!他不能再小看她了,他甚至不忍心拆掉她了! 他伸出那只修长且好看的手拨弄了一下叶容姬的头发,然后凝视着她完美的没有皱纹的脸庞。。。。。。 第39章 羊入虎口了 羊入虎口了 微风拂过河边的盛开的桃花,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至地面,有不少落到了处于汛期的河流中,它们的前途未卜。 刚刚恢复的白桥站在这片桃花下,体会着潺潺的流水声以及桃花铺就的仙界。 范君抱着自己的儿子摇头晃脑着,儿子被他逗得笑呵呵地,孩子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弯成月牙的样子,真得很可! 她跟范君依旧保持着距离,只是跟他一起抚养着孩子。她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换来这个宝宝,让她无比珍惜。 她要给他起个顶好的名字:“白愿。”可是范君不同意,他希望孩子可以跟他姓, 白桥并不跟他争辩这些,她只是随他去。 于是最终这个孩子就叫“范愿”了。 他是个顶好的爸爸,换尿布和喂奶全不在话下,如果她真得嫁给他,一定过得不错吧! 可是她想念着万秦,总是想逃走,可是她又不能抛下孩子。 范君看着她有些愁苦的样子,就安慰道,“留下来吧,这里很安全,比跟他们安全多了, 这里有充足的粮食、弹药、防御守卫,是万秦他们给不了的,霍因还拥有小型的医院, 正是里面一应俱全的医疗设备,才支持你活下来的!无论如何,这里都是我们在末世里最好的归宿了,白桥!” 她眼神有些倦意和岁月的沧桑,平静且温和地说道,“可是这里没有我的家人和朋友, 还有我的爱人,我和你只是孽缘,我永远无法接受你。”她垂下的秀发中竟然有根银发若隐若现着,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强迫你是我人生中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希望你能原谅我!”范君真诚地表白道。 “我原谅你,因为我能理解人性的恶与复杂性,可是我爱着万秦,希望你理解尊重下我的选择!”白桥淡淡地笑道。 范君的占有欲瞬间占据上方,他愤怒地回绝,“那我的爱算什么,我多次救了你,不顾一切爱着你,就不能赢得你的心么? 我要告诉你,我范君永远不会放弃!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你已经是属于我的女人了!” 两人不欢而散, 范君带着哭起来的孩子率先离开了,而白桥则独自留在河边哀伤起来。她已经不恨范君了,只是没有爱上他。 在白桥生完孩子当天晚上,霍因则对新来的两个美女说着什么,于是她们就去卫生间脱下自己泥泞肮脏的外套,洗漱一番后,接着换了件修身且袒露胸部的连衣裙, 她们一个穿白一个穿蓝,穿着蓝色法式短裙的女人是沉云,穿白色短裙的是沉星。 霍因看到她们充满魅力的脸庞, 感到十分惊喜,她们的完美的外表深深打动了他,他会挑选其中一个陪他过夜,而另一个则会被 他送给守卫们享用, 外面的守卫都无比期待着,守卫们在漫长孤寂的末世岁月里,对于女性十分渴求,他们完全不顾及道德伦常了。 由于当天霍因被白桥生孩子的事件影响了,就暂时没有决定,只是将她们安置在一间隔壁房间, 然后独自到床边欣赏那皎洁的月光和浓黑的夜空,他独爱在夜里赏月,一言不发着。 而后他又翻开自己的书籍,仔细地阅读起来。 第二天,霍因就去找范医生,想了解白桥的情况,他很好奇是否可以看望她了。 范医生点头说没问题,感谢霍总的关心。 随后,范医生就带着霍因一同看望了白桥。范医生向白桥温柔地介绍道, “这个是霍总,他是这个别墅的主人,包括后面的大的社区都是他的,是他好心收留了我们!” 她点点头示意了解了,然后礼貌地笑道,“谢谢霍总的帮助,不然我和宝宝活不下来!大恩无以回报!” 她艰难地试图起身鞠躬,可是她无法做到,身体也不允许,霍因连忙伸手扶她躺下,范医生也拦着她别起身。 霍因看了眼室内的血污的床单被褥,深感女性生产的不易。他勉强地挤出了不常使用的微笑, 尴尬地问候着,“白小姐,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跟我提,我会尽量满足的!” 白桥十分感激道:“谢谢霍总了!现在暂时没有!”范医生也向霍因深深地致谢, “谢谢霍总,没有你的医疗设备支持,她和孩子真得就。。。。。。”霍因欣然接受了好意,随后闲聊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客厅。 他觉得有点烦闷,于是就出去散散步,看看社区里人头攒动的场面,莫名有些幸福感。他竟然能在丧尸蔓延的崇国里保留了一处净土。 看到他的人都朝他点头致以敬意,他则一贯冷漠应对,一副极具威严的样子。 他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 手段也狠厉,没有他打不败的敌人。之前有一次,他的一个手下想推翻他的位子, 被他一枪结束,他的武功也深不可测,几乎无人能敌。这些都是社区里的人议论不休的热门话题。 他走着走着,就听到了街角酒吧边守卫们的小声议论,原来他们在惦记着新来的女人, 他们都在猜会是哪个漂亮女人成为他们的玩物,彼此狡黠地嬉笑着,挺猥琐的样子。 霍因并不反感守卫们释放欲望,为了安抚他们,他需要安排美女犒劳他们。只是这个代价终究是由女人来承受! 他最近没有遇到满意的美女,可是当遇到了她,他觉得生命有了一丝光。今天的温度有些升高,他感到燥热,于是进了酒吧喝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酒。 酒吧老板是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她盘起秀丽的乌发,穿着白衬衫,只是她将衬衫的衣角系成了蝴蝶的形状,下身就是浅蓝的紧身牛仔裤,身材高挑。 她向他亲切地打招呼:“霍总!你今天怎么想来喝酒了?是美女没选好么?”霍因冷冷回答,“这轮不到你管!好好调你的酒吧!” 他转身就要离开时,酒吧老板对他说了一句,“你会再来的吧?”听到这句后,霍因身子停了几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酒吧老板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就四处看了看,百无聊赖中看到了霍因那杯没有喝完的酒, 于是她果断拿起那杯酒,玩味地看了看,然后喝下了这杯剩余的酒。 霍因疾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将自己的黑色衬衫纽扣解开了2颗,在酒精的驱使下,他径直走向隔壁的卧室, 门口守卫的男人见状刚要询问是否要开门,就被他推开,接着打开了做工考究的木门, 里面的两个女人都穿着昨天被要求穿上的短裙,她们不清楚自己会被怎样对待,于是惊恐地瑟瑟发抖着。 “你!过来!”霍因一边喊着一边一把拉过其中的一个女人,然后疯狂地亲吻起她,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哀求道,“别这样!求你别伤害她!” 结果,他扭头告诉手下,“把这个女人拉下去,跟兄弟们分享!”手下眼中闪出狡黠的邪恶之光,立即将那个女人拖走了。 任凭那个女人如何挣扎,她也不能对抗力气巨大的守卫,很快她就被守卫们无情地蹂躏了。 霍因则不顾她的反抗,持续抚摸着她,直到占有了她。。。。。。 事后,霍因如同死猪一般沉沉地睡去。。。。。。 他在梦里,梦到了母亲,梦到了那对绿松石耳坠,还有那个年轻的女人。。。。。。 睡在他一旁的沉云沉默地流下了眼泪,她晶莹的泪珠在橘色的灯光中闪烁,心中埋葬着姐姐的哀嚎绝望。 沉星的白色衣裙被撕成了碎片,已经衣不蔽体,她的肉体被掠夺殆尽,灵魂也奄奄一息着。 那帮混蛋将遍体鳞伤的沉星抬出来扔到了河边的桃花树下,任凭她嘶哑的呼喊着救命,不顾她衣不蔽体,也没人施以援助。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两个守卫将一个用锁链拴起来的丧尸引到她的近旁,丧尸漆黑的双瞳里映出月光下衣衫褴褛的她,她恐惧的眼眸哀求着。 这两个男守卫狞笑着将丧尸松开,然后迅速退后举起自己腰间的手枪对准丧尸,生怕丧尸会反扑到他们。 他们正欣喜地期待着丧尸撕咬着她,然后将她开膛破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种独属于末世下的视觉盛宴,每一帧每一秒都不能错过。 丧尸立刻朝她扑来,她的身体十分虚弱,可凭借自己强大的求生欲望,她能使出力气爬了!可是这个丧尸行动非常快,怎么也比不过它的扑食的速度。 没等她爬出两步,丧尸就立刻扑上来,她立刻用双手死死抵住它的撕咬,它混合着鲜血的口水一同流出来滴落了一滩到她的胸前。 她顾不得体会恶心的心情,因为她快被丧尸活活咬死了。。。。。。 突然,一个穿云箭精准地刺穿了这个丧尸的头,它应声倒下, 沉星才慌乱不已地从丧尸面前爬开,身后是飞舞着的花瓣和月光洒落的河流,她终于成功逃离了死亡。 那两个守卫顿时感到十分不爽,立刻将自己的枪指向射箭的方向,终于他们看到了施救的人究竟是谁了。。。。。。 第40章 一个小说家 一个小说家 两个守卫看向射出箭的人,原来他是那个社区里的小说家,他目光坚毅地盯着他们,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这两个男守卫相互交流了下眼神,于是立即跑到小说家跟前,将他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带走了,沉星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躺在花瓣的地毯中。。。。。 月光下的飞舞飘零的桃花一片片落下来,将沉星的身体掩埋起来,为她编织出一块遮羞的衣衫。。。。。。 小说家被两个寸头男关押起来,他们还狠狠地殴打了他,小说家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牙齿被打到松动, 左眼肿胀瞬间隆起一个大包,嘴角流出来血。两个寸头男啐了一口唾沫到他脸上, 然后狠狠咒骂着:“简繁!你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你不过写了点东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去你的!” 说罢他就又开始往死了地殴打他,可是很快他们就不敢打下去了,因为霍因喜欢他的小说, 他们非常忌惮霍因,因为如果把简繁打死,霍因会更加残忍地对待他们。 所以他们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简繁担心他们不放过沉星,于是他又顺手拿起身旁的椅子,朝寸头男背面砸过去, 寸头男“啊”了一声,他正好被砸得昏死了过去,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在他前面的寸头男则立即回头并且举起了枪,他对准了简繁踉踉跄跄的身体,可是他却没敢开枪! 简繁感到喉咙突然涌出来鲜血,于是立即呕出来一滩血,他的眼睛已经肿的看不见了, 只能眯缝着看向寸头男的方向,然后艰难地说一句,“求你!别杀她!”寸头男见到他这样执着救人, 顿时没了杀人的兴致,他只是愤懑地把自己昏死过去的兄弟带走了,没有再去伤害沉星了。 白桥照顾着孩子,听到了外面的女人的惨叫声,她感到十分的揪心,可是范君劝道,“这个不是我们可以管的!” 白桥焦虑道:“难道我们得袖手旁观么?这样太残忍了,那个女人会怎么样?”一旁的范君摇了摇头道, “也许会死!可是我们管不了,因为这是末世,没有法律可以约束!” 是的,白桥无能为力。霍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并且杀伐果断,怎么会怜悯一个女人呢? 她不过是末世下的一个消遣之物,就算在末世之前也可能遭到这样的折磨! 范君吻了她的脸颊,她有些抗拒地背了过去,可是他又搂住了她,并对她说,“在这里,我是唯一的医生, 所以是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我,你怎么能让孩子活下来呢?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点的爱意么?” “没有爱意,因为我爱着万秦,不要勉强了,范君!”她冷漠地回答道。“好!随便!”范君气愤地吼道,然后他就松开了她,自己冲出了房间。 他独自走在草坪上,青草的清香给了他一些慰藉,草上还结出晶莹剔透的露珠,他在高高围起的高墙下散着步, 墙上的手电筒不时地四处照射着,这是守卫的人在巡视着环境是否有异常,一旦出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防御。 他无意间走到了桃花树边,听到了那些守卫的对话,并且亲眼目睹了那个小说家简繁被绑走了。 他看到躺在河流边的可怜的女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意,于是他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他大为震惊,这个女人被虐待得十分严重,已经昏了过去,应该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和创伤,对于人的肢体接触十分抗拒起来。 她的衣服已经无法遮盖住她的敏感部位了,只有不断落下的花瓣为她遮盖着,范君脱下了自己的烟灰色衬衫包裹起她的身体, 尽管她十分恐惧地抗拒着他的接触,可是她的力气极小,所以范君仍然轻易地就抱起来她,然后将她带走了这个可怕的地。 沉星惊恐地不断喊着救命,范君则一直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样的对话不断重复着, 直到沉星被他放到了安静的阁楼里才停下。“这里没有别的人,放心你安全了,我会找霍总给你活命的机会, 你先别到处跑,以免碰到那些禽兽!明白了么?”范君叮嘱道,他的眼里浮现出她身体上的伤痕,不禁泪眼婆娑。 沉星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紧紧裹住纯白的被子瑟瑟发抖着。范君又叮嘱道, “卫生间里有热水,你可以洗个澡再休息,不要做傻事,不然就便宜那群禽兽!” 说罢,范君就离开了房间并且给房间上了锁,随后就是沉重的脚踩着木板的吱呀声,他已经回去了。 沉星赶紧冲进了卫生间里放了热水泡澡,她需要极力地洗掉自己身体的肮脏之物,她一直洗了很久,迟迟不肯出来, 她的泪与花洒里落下的水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其中的成分,它们最终一并都流进地漏里,还裹挟着好几根断发坠落进阴暗的下水道。。。。。。 而简繁则终于从昏厥中苏醒过来,他肿胀的眼只能眯缝着,但是即使是狭窄的光线射进来,也令他感到不适,不得已他适应了一下才能勉强看清身处的环境。 他现在躺在一个手术室里,这里是霍因专属的治疗室,拥有着奢侈的装修和最好的医疗设施,旁边是范医生在为他上药。 “范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在地下室里?”简繁不解地问。范医生没有停下来,继续边忙边回答他, “我就是刚好路过,准备下来看看犯人的伤势的,结果刚好看到了你,所以我就刚好救了你!” 简繁十分感激道:“谢谢范医生了,我实在看不过去了,那两个寸头男竟然放丧尸咬她,那个女人被折磨得。。。。。。” 范医生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太残忍了,我会跟霍总汇报你被殴打的情况,也好教训下那些人!” 简繁苦笑起来,他已经很努力地微笑了。范君见状叮嘱他,“兄弟,好好休息!” 范君走后仍旧没去找霍因, 因为他觉得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行,否则现在去找霍因会令他发火,也许他正在忙着玩乐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墙上的那副绿松石耳坠的女人让他觉得好似白桥。他会想起来这个房间曾经是个医疗室, 这个画上的女人就是霍因的母亲,只是他一直希望母亲的画像挂在这个房间里,以此来纪念他死去的母亲。 此时孩子正在白桥怀里吃着奶,暖黄的灯光照出孩子可爱的眼眸,他时而睁开眼,时而只顾埋头吃奶,吧嗒吧嗒着小嘴。 空气里是婴儿的奶香味,这里令他感到安心,范君径直走到她和宝宝跟前,俯身查看着小生命。 只是婴儿的哭喊和某些噪音都会吸引丧尸,这令围墙的守卫苦恼不已,他们不时地要对付着越来越多的丧尸,不敢有一丝懈怠。 白桥的身体还未恢复极度的虚弱,不能随意走动,需要范君时刻照顾着,可是那个在阁楼的女人还需要他照顾,她此时的处境更加危险。 范君一早就去霍因的房门前等候,大概等了有半个钟头,他才终于开门。于是范君跟他立即汇报了简繁被殴打的情况, 还有昨晚沉星差点被虐待致死的真相。霍因听完表示震惊,他立刻前往简繁那里查看情况。 霍因走后,房间里还留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容貌跟沉星相似。沉云听到姐姐出事后十分痛苦,她走上前拽着霍因的手臂苦苦地哀求道, “求求你不要杀掉我的姐姐,不要再伤害她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 霍因有些邪魅地笑道:“好呀!不杀她!我答应你!” 说完他就挣脱开沉云的手,疾步向简繁的房间走去。 他跟着范医生一同走进了简繁所在的房间,这间高级的病房承载了霍因家人的曾经,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死在这间病房里,所以他进来浑身感到不适。 霍因皱起自己的眉头,看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简繁以及打着石膏的手臂, 顿时感到怜悯与愤怒,他怒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快给我找出来!” 范君直言道:“我昨晚见到了,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 他走后有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又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两个昨晚施暴的寸头男。 霍因回头瞥了一眼两个寸头男, 只见他们正畏畏缩缩地恐惧着,不肯发出声音。此时静卧在床的简繁开口道,“霍总,就是他们两个!把我揍成了这样,十分猖狂!” 霍因听完就安慰道:“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只要你别断更小说!”两人突然笑了起来,霍因也笑着站了起来, 他边笑着边掏出自己的枪缓缓地走到两个寸头男跟前, 然后举起手枪抵在了其中一个寸头男的脑门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并准备扣动下扳机。。。。。。 第41章 另一处了望塔 另一处了望塔 “我们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啊?好累,快累瘫了!”白杉抱怨道,他气喘吁吁地。 截止到今天他们已经走了几百里了,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林里, 里面还充斥着有毒的瘴气和浓雾,而且此时已经没有太阳了,所以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重肆虐。 “不清楚,我们只能先通过这几处地方才能找到生产子弹的工厂,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找到白桥,我也苦恼她的去向。” 叶镜尘答道。 “别说了,这个林子的雾气有问题,我们进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钟河担忧地问道。 “也许吧,不过我们得加倍小心,你们紧跟着我就行!”叶镜尘率先领头。钟河和白杉紧随其后。 林子里是一片死寂,长着苔藓的藤蔓随处挂在枝头,有的自由地垂落下来,地面湿滑难走,林子里透着湿冷与诡异。 前方一直都是白茫茫的,看不见更远处的情况。 他们走了很久,发现有些辨不清方向,只是不断地在原地打转,他们又跟之前的情况一样了。 如果没有做标记他们就会困死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据说这里时常有野兽出没,还有一些怪物出现,许多人进入这里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这里是遗留在人间的黄泉路! 钟河拿出剑在树上刻着一些简易的图案,形状是v字,寓意着胜利。 白杉和叶镜尘也跟着一刻起来,然后一直摸索着前进。 林子里的地面有腐烂的植物和动物的尸骸, 如今竟然有散落的人体残骸,这些应该是跟丧尸或者是野兽有关了,他们不时地听到有野兽嘶吼的声音。 钟河叮嘱道:“快捂住口鼻,过滤下可能存在的瘴气!”叶镜尘表示自己不需要,这令白杉不禁发问,“你为什么不用捂住口鼻?” 叶镜尘坦言道:“因为。。。我是个ai仿生人,那种毒气对我不起作用!”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白杉就继续朝前走着。 丝毫不在意白杉惊掉下巴的反应。 一边的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都末世了,什么事情没有可能?你都变异了,还不允许人家是个正宗的ai么? 人家只要技能够强,我们就有安全感呀!不然就凭我们俩?猴年马月才能找到白桥?!” 白杉撇了撇嘴,无奈道,“我们这是在海底捞吧!太难了!”钟河听明白了不禁笑了笑,可是叶镜尘则有些不解了, 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海底捞是什么?” 叶镜尘的眼神里透出了一股清澈的愚蠢,不禁令其他两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不懂这个梗,他要说的是海底捞针,可是海底捞是家崇国的火锅店!哈哈哈!”钟河大笑道。 笑完他们就继续赶路,只穿过这个林子,就能找到生产那种子弹的工厂了,从而有可能确定白桥的下落。 万秦和冯翼在别处搜寻,他们也只是一点点地搜寻着。 他们走了十多分钟后, 就看到了眼前的可怕一幕。只见在白雾氤氲的林子枝头上挂满了人类的尸体,他们都血淋淋地样子, 皮肤是青灰色的,带着尸斑,双眼紧闭着,每具尸体都静悄悄地吊挂着,难以想象树枝是多么的强韧,到现在都没有被尸体折断! 叶镜尘疑惑着这些人为什么要在这片区域上吊自杀?他思索了片刻,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中了森林里的瘴气, 产生了幻觉,所以才陆陆续续地在这里上吊自杀,这种瘴气可以致幻,真是十分凶险! “这些人死得好恐怖,这里好邪门!”钟河龇牙咧嘴地吐槽着。只见他话音刚落, 那些闭上眼睛的尸体竟然都猛得睁开了双眼,他们的眼睛是漆黑一团的,里面只有对生肉的渴望! “我天!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尸体怎么在动?”钟河又惊讶地喊道。一旁的白杉一下子呆住了,他在思考是什么原因。 叶镜尘答道:“他们应该是中了林子里的瘴毒,这种瘴毒可以致幻,最后令他们上吊自缢, 加上现在的爆发的丧尸病毒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变成了现在的丧尸!” 钟河四处看了看提议道:“我们朝哪里走?镜尘?” 叶镜尘回答,“走北边看看!”然后他们就走了,可是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又被困住在原地。 白杉和钟河拿出黑色的围巾捂住口鼻,浑浊刺鼻的气味令人不禁作呕,他们身后就是那些吊挂着的丧尸。 一些青灰色的丧尸在半空中挣扎着,它们嘶吼着要挣脱掉束缚在它们脖子上的藤蔓,这种藤蔓韧性极强,且容易弯曲,真是天然的自缢神器! 只是藤蔓的结打得过分草率了,它们被轻易地就划拉开了,于是一个个成批的丧尸都跌落下来, 重重地摔在地上,它们个个从地面上痉挛着四肢,且没有犹豫地就爬了起来,朝着钟河他们扑来。 钟河他们见状立即拿出剑来战斗,因为他们没有标记逃不出这个地方!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将这里的丧尸逐一斩杀完毕! 一个丧尸围困住钟河,他拿出梵寂剑利落地削下了它的头,可随之而来就有2只丧尸向他发起进攻,他与之搏斗中, 还被一个断了腿的的丧尸死死拽住了腿。 这个断了腿的丧尸的腿应该是被林间的野兽吃了,所以才这样爬行着。 眼看着这个拽住他腿的丧尸要咬去他的腿时,白杉及时伸出自己的2米长的触手狠狠刺死了它,才使得他脱离了麻烦。 叶镜尘跃过丧尸的头顶,挥动自己的剑,一瞬间削下了一排的丧尸头颅,这大大减轻了战斗的压力!钟河拼命地斩杀丧尸, 在他将丧尸逼近了岩洞之时 ,意外脚下踩空了质地松脆的岩石,于是他也坠落下去,可幸好他死死地抓住了长在崖边的藤蔓, 只是藤蔓的表面粗糙,一瞬间用力的拉扯摩擦将他的手掌磨出了血痕,随即传来钻心的刺痛。 不仅仅是他要防止跌下岩洞,从而粉身碎骨,他的头顶还不断地坠落下疯狂追逐着他的丧尸,它们没有畏惧地朝他扑来, 可是它们不曾想面前是一个巨型的岩洞,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它们一个个坠落下来, 时不时地会砸到钟河的身上,有数次他将要被砸下去,好在他死死坚持了下来,不放弃一线生机。 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一个丧尸从他的脚边艰难地抓住了他的小腿,它是坠下来的过程中侥幸抓住了生长在岩石缝隙中的树, 才没有掉下去,如今它成了钟河最大的催命符! 那个丧尸竭力抓住他的腿要咬去, 钟河使劲挣脱也无法挣脱开它,最终这个丧尸竟然双手就拽着他的腿不放, 它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钟河,这样的负荷他的双手实在支撑不了,于是他使劲踢丧尸的头,试图挣脱掉它, 可是他显然做不到! “救命!”钟河大喊道。很快,叶镜尘及时赶到,他顺势从左侧岩壁滑落, 然后及时地抓住了那棵缝隙里的树丛,挥剑斩下了那个纠缠住钟河的丧尸。 紧接着叶镜尘和钟河就使劲爬了上来, 叶镜尘也帮他包扎了伤口。白杉则处理了剩余的丧尸。危机终于平息了。 他们一步步地做好标记,一点点摸索着前进的路,直到他们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地带看到了一座高高的了望塔, 他们利用这个塔楼就能看那个军工厂的方位,从而为他们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指明方向。 这座塔将是他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快又来了一些山魈,他们是山林里鬼魅一样的可怕生物,可以说是山鬼了, 长得像极了狒狒,可是远比狒狒凶残!它们的鼻骨两侧呈现淡蓝色的,体毛多是深灰色的,拥有红色的鼻子和嘴唇。 它们中的首领见到钟河他们,立即发出震耳欲聋般地咆哮声,欲图威慑敌人。钟河见状立即大喊一声, “我们快跑!快去那座了望塔!” 说罢三人立即拼尽力气朝塔楼的方向跑去,可是山魈的奔跑速度极强, 是人类比不了的,而且它们还能灵活自如地爬树,还可以利用藤蔓和枝条跳转于不同的树。 钟河看到一个山魈跳到身边即将要攻击他,他顺手挥剑将它划伤,一个两个。。。。。。他们不得以与围堵他们的山魈正面搏斗。 山魈不断地袭来,拼命地想要杀死他们,可是被他们逃脱了,他们拼命地逃命,心中牢记着那座了望塔的位置, 经过一番路程他们终于抵达了了望塔。 他们以最快速度攀爬着了望塔,身后就是凶狠善于攀爬的山魈,它们如同鬼魅一般地纠缠着。 其中一只雄性的山魈爬了上来,并且利用它锋利且长的爪子挠了钟河的腿,立即他的腿就被轻易地划开皮肉流出鲜血,他疼得大叫起来。 可是钟河并不放过它,他使劲一蹬就将它踹了下去。由于高度太高,其他的山魈并没有继续冒险爬上来,所以钟河他们算是逃离了山魈的魔爪。 钟河强忍着血流不止的腿,艰难地爬上了了望塔塔顶,白杉为他做了消毒和包扎,才勉强止住了他的血。叶镜尘看他没事了, 就看了看塔顶屋内的情况,发现这里有着一幅山羊头的画,这个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第42章 迷途的羔羊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白杉焦灼地看着钟河问道。钟河已经口唇发白, 疼得直龇牙,额头冒出冷汗,细若蚊吟地答道,“腿好疼!受不了了!” 叶镜尘的思绪被他的话语打断了,于是视线从那幅山羊画上挪开,开始观察他的伤势,“他开始发烧了, 应该是伤口感染造成的,也许是山魈利爪上携带的毒素或者是细菌感染的,我先给他一些抗生素内服,先看看情况吧?” 他拿出背包里的药片就着一瓶矿泉水喂他喝下,房间里还是跟之前的了望塔房间的布置相近,只是多了一幅山羊头的画。 钟河被扶到了柔软的床上,驼色的毛毯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他正侧卧着,以免碰到后面腿部的伤口,触发剧烈的疼痛感。 白杉眉头紧锁地拿起工作台上的望远镜,观察周围的一切。他透过玻璃镜片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古早的工厂,它四周是缭绕着的烟雾, 原本它应该是发出制造武器的噪音的,如今却异常寂静,俨然是被遗弃的样子。可是谁能知道这样大规模的工厂是否真得完全停工了呢? 白杉回头告诉他们:“我看到在东南方向2公里处山脚下有一个工厂,时不时有烟雾排出来,但是没有什么声音,要不要去看看?” 叶镜尘点头表示同意:“可以,只是现在还不能走,因为钟河的伤势严重, 而且现在塔下的山魈依然埋伏着,我们需要等它们散去,再找机会去那个地方!” “山魈这么厉害,太难对付了,再加上钟河身负重伤,我们三个人要想顺利到达那个工厂太难了! 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穿过这片原始森林!我恨这个地方!”白杉怒气冲冲地抱怨着。 叶镜尘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难关,于是他拨通了叶博士的电话,“喂?叶博士吗?”叶博士在电话中答道,“叶镜尘?怎么了?” “我想问。。。山魈该怎么对付?我们遇到了棘手的难题!”叶镜尘着急地问道。白杉看着他一脸惊诧的样子,他没想到叶镜尘竟然会求助别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叶博士答道:“我搜索了一下资料,这种生物通常会在夜间休息,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夜间行动,没有别的办法了!祝你好运孩子!” “好的,那就先谢谢博士你了!”叶镜尘答谢道。随后他挂断了耳中的电话通讯。这种通讯类似于摩斯密码,通过无线电传播。 白杉满脸问号地问:“你是在跟谁打电话?现在还能打电话?”叶镜尘淡淡地回复道, “我在跟叶博士打电话,是他创作了我。我问他怎么解决山魈的,结果没想到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在夜间行动, 会降低被它们袭击的风险!我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需要带上钟河,我觉得等他好些了再出发吧!还有我的电话是无线电传播的知道了吧?原理比较复杂。” 白杉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反正这里有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些罐头什么的,挺适合歇脚的!” 白杉希望能躺下,于是就打了个地铺休息一下,刚才那么惊心动魄的逃命,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而叶镜尘似乎没有多少倦意,他依旧待在窗边盯着那个工厂的动静,没有丝毫懈怠。钟河突然想起一件东西, 于是他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罐咖啡豆,里面还剩下半杯咖啡的量了,他递给了白杉,示意他赶紧去磨咖啡粉, 白杉蛮不情愿地拒绝道,“我想休息,不想磨咖啡,我对咖啡又不热衷!为啥要去呢?” 钟河虚弱地解释道:“是叶镜尘喜欢喝,没有他我们难以走出绝境,所以给他冲杯咖啡吧!” 白杉听到这个解释感到有些无语,可是他觉得也该为这个ai点个赞,是该感谢一下他。 于是他终于肯去厨房开始磨起并不擅长的咖啡,然后热了下矿泉水,兑在一起就完成了! 只是白杉将咖啡递给叶镜尘后,遭到了他的吐槽,“我还是比较怀念钟河做咖啡的手艺,这杯与他做的相差甚远!” 白杉听到后感到不快道:“我还不想帮你煮咖啡呢?我饿了吃点干粮先!”说罢他就拿起食品袋里的炒花生米,袋子里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猪肉脯。 “这味道真香!把我的袋子拿来!我也想吃点!”钟河躺着看着他吃东西,顿时来了劲。叶镜尘在一旁看着感到有些好笑。 “你不是在发烧吗?怎么还嘴馋起来了?”白杉边吃边问着,嘴角还粘着食物的碎末,一脸的喜庆。 钟河突然意识到自己受伤了应该虚弱的样子,于是立马就叹了口气,虚弱无力起来,尴尬地回答,“可是我真的饿了!” 无奈之下,白杉分了点自己心爱的猪肉脯给他,然后担忧地告诫道,“我先请你吃, 下次你必须给我还回来,要不是看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可不愿分给你猪肉脯!记着啊!还我猪肉脯!” “好的没问题!这猪肉脯还是我做的呢?我的手艺不错吧?”钟河开心地问道。 “真得很棒!你的手艺没话说!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多抓点野猪仔回来养,不然怎么做成这么好吃的猪肉脯呢?”白杉边吃边赞不绝口着。 “要说到这个猪肉脯怎么做才好吃,就得问我了,我自己研发出一个非常不错的秘方, 到时候等日子安稳了,就可以做这个猪肉脯来换钱了!”钟河也边吃着猪肉脯边畅想着未来。 在钟河的愿望里,他希望跟白桥一起制作猪肉脯,一起看樱花和书籍,现在正是赏樱的好时节,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叶镜尘边观察着工厂的动静,边想着那个吻她的夜晚,而她的娇羞是不是有爱慕的意思? 她对他也是有意的吧?他不禁这样思索着,陷入了一种类似于莫比乌斯环的循环中。 他们待在塔上有几天了,钟河的情况好转了许多,他执意要尽快去那个军工厂, 不顾其他两人的反对,他解释道,“我只想尽快找到白桥!真得不想再等了!” 其他两人拗不过他,所以打算今晚就出发去军工厂一探究竟。叶镜尘这几天盯着那个工厂,并非一无所获, 他看到了工厂左侧有一条隐蔽的隧道,只是工厂四周围着坚实牢靠的绿色防护网,而且入口的铁门被锁死了。 叶镜尘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有人从工厂里面出来,地面的建筑也没有亮起灯,所以一开始他也以为工厂里没有活人了, 但是有一天夜晚,他发现了工厂旁边的库房里的灯亮了,在闪着微弱灯光的窗户前,有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女人显现出来, 她中长的马尾和英气十足的身形点缀着夜色。此时,她正在与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就从库房里抱起几个箱子轻轻地放到了货车上, 没过多久,那个留着平头的微胖男就开着车子从隧道里离开了。这个女人突然拿出一副望远镜向远处察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叶镜尘的位置时,他不禁吓了一跳,幸好没有开灯,否则她一定能发现他的存在。 也许是她没有发现到任何异常,于是她就关了灯,没等到她从库房里出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镜尘将观察到的情报跟他们交流,他们觉得这个军工厂一定有隐情。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查明真相! “我有点害怕!真的,我们要在夜间穿过这片森林,并且潜入敌人的阵营,感觉太有难度了!我的腿一直都在疼!”钟河忧愁起来,担忧道。 “别怕!山魈什么的都是垃圾!它们晚上就忙着睡觉了,哪还管得着我们?别担心了!”白杉安慰道, 他们正盘腿坐在塔顶的栏杆边,看着落日即将落下来,塔下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仿若身处于仙境中,三人俨然成为悠然自得的仙人。 叶镜尘不禁想放一首歌来助助兴,说不定今晚过后他们就再也欣赏不到了。于是他起身拿来了一个小音响(这是之前的工作人员落在工作台上的),放在了跟前的地板上。 他播放了一首音响里存的歌曲,是wifi歪歪的《云和雨》。当中的一句歌词勾起了他的浓重的愁思, 那句就是“云雾散后却留下我自作多情,叫我怎么清醒,望着你的背影。” 白杉和钟河吃得饱饱的,他们的逻辑是就是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奈何不能多吃? 奈何要减肥呢?奈何不吃掉自己的食物,最终死后把物资让给别人呢?干脆全吃光! 一旁的叶镜尘觉得有些不妥,他劝道,“你们别把食物吃光了!我们还会活着的!” 钟河不以为然道,“放心!到时候就捕猎,不用担心吃的!主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白杉也坦言道:“今晚必是生死大战!我们必须学会乐观!所以吃光自己的干粮又如何?”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十分癫的样子。 叶镜尘心里默默怜悯起来,他深知,人类在遇到极大的挑战的时候,总是容易大喜大悲,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感到莫名的好笑起来。 现在,他们终于要从这个了望塔出发了,尽管前路艰险,但是他们有彼此相伴,就不那么畏惧黑夜了。。。。。。 第43章 掩埋着的是特级雇佣兵 浓黑的夜晚如同美式咖啡一般,将这片森林与山岭包裹浸泡着,其中暗藏着苦涩的孤独之意。 左嫣将自己的ak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然后脱下自己的马甲,准备休息。地下的武器制造工厂一直运作着,仿佛永远不能停歇下来。 她刚从监督生产的岗位下来,接替他的是任寒,一个和她一样优秀的特级雇佣兵,武力值相当不错。 左嫣曾经为了丰厚的报酬而来到这里,忍受枯燥乏味的守卫生活,错过了与家人团聚的时光。如今丧尸爆发,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原本只是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农民,她为了找出路,自己出来赚钱学习,直到她认识了伊昂, 他将她送至米国的秘密基地,经过了将近十年的训练,她蜕变成了一名出色的雇佣兵。在她来到这里之前, 伊昂对她说,“派你到崇国的军工厂是因为足够信任你,这份工作会很孤独,不能四处游走,只能在那片特定的区域里活动, 那片森林是个禁地绝对不能进入。还有,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伙伴任寒,都是崇国的,希望你不负所望,圆满完成所有的任务!” 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翻开相册,看着相片中青涩的自己和家人。自从这个军工厂突然爆发丧尸后, 她和任寒以及几个工人匆匆躲进了地下工厂,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只是偶尔才能升至地面,以便进行武器的运输。 不过地下的通风设备良好,不存在任何令人不适的情况。唯一的缺点就是无聊,她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她甚至想去那片被视作禁地的原始森林,可是目前还是不敢。幸好有任寒作伴,不然她一定会逃离这个地方。 从丧尸爆发后她就收到了相关的指令,伊昂要求他们清理丧尸和继续制造武器的工作,绝对不能够停滞! 在她完成任务之余,她极为担心家人的安危,只是家人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她感到很绝望,内心的悲戚和无聊的庸常,都快将她撕碎。任寒曾告诉她,“这里是末世的净土, 如果去外面的世界,就得跟无数丧尸殊死拼搏,整日朝不保夕。你确定还想出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渴望有安稳的生活,不想回归过去的贫苦生活,每天饥一顿饱一顿地,还要时刻担惊受怕着。 她现在是武力高强的特级雇佣兵,享有美食和各种物资弹药,这些是末世里最稀缺的。 于是她对任寒说:“好吧!我不出去,这里算是安全的地方了,我就和你一起在这里烂下去吧!” “好的!我陪着你,另外。。。。。。”任寒爽快地答应。他的脸颊上浮出一片绯红的云雾,一旁的左嫣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他这个样子令她忍俊不禁起来。 任寒继续说着自己的心意:“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这样我们就都不会那么孤单!” 左嫣笑了起来,然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她礼貌地回答,“我没想好,先不谈论这件事,走!吃下午茶去!” 然后他就一脸尴尬地跟着她一起去吃下午茶。只见她端来一碟樱桃果、一碟黑森林蛋糕,她又让厨师煮了两杯咖啡端来, 两个人开始了下午茶。他们通常就这样度过每一天,悠闲惬意。只是偶尔他们需要通过秘密隧道,及时地运输武器和原材料。 这个隧道是通往何处的?这些都是钟河他们迫切需要了解的。他们在夜晚里艰难地前进着。山魈确实没出现, 可是他们遇到了饿狼,它们成群出现,一个个朝他们扑去。他们拿起武器反抗着,一只狼扑倒了钟河, 它的獠牙即将嵌近他的皮肤撕开他的血肉,于是他拿出梵寂剑死死抵住它的嘴,它感受到剑刃割伤自己的疼痛后就松开了, 于是钟河顺势狠狠地用右腿踢开了它,将它踢倒在一边,它随着惯性弹出几米远。钟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树枝, 幸好这根树枝是干的。干燥的树枝迅速燃烧起来,他大幅度地挥舞着手里的树枝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饿狼们步步逼退, 它们只得呲着獠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在僵持了几分钟后,这群饿狼才终于肯放弃攻击他们,陆陆续续地逃走了! 叶镜尘和白杉一同搀扶着钟河走着,徒步走了一公里,终于走到了防护网边。防护网竟有3米高,在月光下呈现银灰色的光泽。 门被沉重的锁锁死,这样的情况只能破开锁才行。钟河决定自己用剑试试,可白杉却说,“我来,我的触手威力足够破开这把老旧的锁了!” 他话音刚落,就伸出自己的触手开始发力,一下就击穿了锁身,它随之破成了碎渣。白杉率先推开了防护网的大门, 进入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他无意间就触发了某种机关,这个后果异常的可怕。他们一步步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了离防护网门一米的水泥地砖时, 突然地面裂开了一条切割整齐的缝,一瞬间他们的脚下就出现5米宽2米高的战壕,墙壁异常光滑平齐, 让坠落下来的敌人毫无爬上来的可能性,并且这样的壕沟居然环绕着整个军工厂一圈,修建得气势磅礴,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由于地砖是针对他们先开启的,他们猝不及防地坠落到了战壕里,月光照着银白的壕沟,透着瘆人的惨白。 他们瞬间坠落导致了不少的磕碰。特别是钟河,他的腿被摔得更疼了。他疼得啊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腿默默忍耐着伤痛,他的额角也磕到了壕沟的墙壁,流出一抹鲜血。 白杉利用自己的触手作为支撑才没被摔伤,叶镜尘没来得及反应重重地摔倒在地,好在这点磕伤对他无碍,他没一会儿就能将破损的皮肤自动修复完好。 叶镜尘有些踉跄地爬了起来,边扶起钟河边说着,“我们掉入敌人的防御战壕了,尽快出去才好!”他看了眼离地面的高度, 于是先让钟河踩着他的肩头爬到地面,并叮嘱白杉,“白杉!你帮忙搀扶他,以免他因为伤痛而失去平衡,快!” 白杉立刻收起自己的触手,用自己人类的手掌将钟河努力地支撑着,直到钟河一点点咬着牙爬上了地面。接下来他需要先拉白杉上来,而叶镜尘负责断后。 就在白杉往上爬着的时候, 战壕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而且低吼的声音来自地面以下,数量庞大的低吼声回荡在地下室内,其中形成的回音愈发震耳欲聋。 在拐角处不知名的入口突然开启了,一只穿着浅灰色工服的丧尸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原来它本是在休息, 它的嘴角流出发黑的污血,头发花白着许多,双瞳漆黑明亮,犹如幽暗的宝石洞视起眼前的人事。 它突然大声咆哮着,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在拐角处看到了叶镜尘,它终于重新开启了嗜血的杀戮基因。 随着它的率先进发,它身后的丧尸也受到了启示,于是纷纷涌出来,看起来相对有序地冲出来,一同朝着叶镜尘疯狂袭来。 叶镜尘拼命一推,将白杉推至地面,然后拾起身旁的利剑,以便迎接眼前尸潮的挑战!墙面光滑没有摩擦力,致使许多的丧尸无法爬出来, 它们只能困死在壕沟里,与叶镜尘混战着,它们不时地咆哮着,野兽般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山岭和被视为禁地的森林,伴随着月光的惨败,裹挟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白杉伸出自己的触手帮着叶镜尘对付丧尸,只见他锐利如刀剑的触手不断刺入丧尸的头颅,为被困在壕沟里的叶镜尘解决了不少麻烦。 在激烈的生死搏斗时,叶镜尘找准机会跃过一个穿着防弹服丧尸的头顶,并踩着它的肩膀借力跳出了壕沟, 只留下汹涌如海浪的丧尸独自在战壕里挣扎着,它们已然忘记了秩序,不过它们不必担心踩踏事故,它们像死侍一样守卫着这个工厂。 钟河见叶镜尘成功跃出战壕,连忙扶住疲累的叶镜尘的臂膀,白杉则上前慰问,“你还好么?” 叶镜尘眉头紧锁地回答,“暂时还好,只是刚刚稍显吃力,我们要倍加小心!这个地方依旧不安全!” 白杉点头说着:“接下来我们去那个工厂里看看吧!就是那个面积最大的灰色建筑,你们看行么?” 钟河看了一眼前方几百米远的建筑,点头说道,“我没问题!那赶快去吧!”叶镜尘也点头说好的。 他们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灰色的厂房门口,发现大门被关闭起来,门口的缝隙处残留着干涸许久的血迹, 里面的腐败气息从中溢出来,令他们感到难以忍受,里面应该是如同炼狱一般的惨象。 钟河捂住自己的口鼻,仍旧果决地按下右侧的大门开关,厂房的灰色卷帘门缓缓升起,室内的巨型生产设备映入眼帘, 地面散落着一些腐败的尸骸和一些皑皑白骨。恶臭扑鼻的气味里,他们能够找寻到火药的气味,还包括一些硫磺、煤烟、硝酸的气味,这些都是致命的有毒气体。 钟河极力绕开尸骸,踩着暗绿色的尸水挨个在机器之间搜查着线索,这是第一层,这间厂房有5层,他们要一层层搜寻着。 钟河的腿疼痛着,但是他仍旧前进着,左手依托着冰凉的设备,漆黑的室内,只能靠着巨大的玻璃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路面。 巨大的室内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异常的响亮。钟河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他手握着带着缺口的梵寂剑, 不知不觉地踩到了一滩尸水上,液体的哗啦声瞬间唤起了沉睡的尸体。。。。。。 第44章 复仇的烈火 霍因刚要将寸头男击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命令他去做一件事情,“你去绑来一个丧尸,然后将它和旁边的好兄弟关在一起, 记住必须要将他所有的武器都卸下来,不允许给他任何工具进行反抗,懂么?” 这个指令下达后立刻引起一旁寸头男的恐惧,只见他惊慌失措地拿出枪来拼死地反抗,却被旁边昔日的好兄弟及时阻拦,他们两个迅速缠斗一团, 互相给对方砸去拳头,不顾自己的拳头被砸出鲜血,都拳拳到肉,直到分出来胜负, 最终还是那个被下令和丧尸关在一起的寸头男败下阵来,他的脸浮肿起来,青紫着左眼,呕出无力的血沫。 胜出的寸头男狡黠地笑着,然后毫不犹豫地揪起他的防弹背心拖着走了出去, 然后将他双手捆缚起来,丢进了地下室的一间空房间,四周还有一些囚犯看着他,听着他细微的动静。 地下室的空气污浊,灯光昏暗,他带着恐惧与耻辱感试图爬起来,可是没一会, 他就看到一个丧尸被使劲推进来,它张开自己的血口,扑倒了他,然后将他无情地开膛破肚了,对他痛苦的哀嚎声充耳不闻。。。。。。 他等到丧尸咬死了牢狱里的男人后,铁栅栏外的寸头男眼神冷漠地对准丧尸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随即他又对准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脑门补了一枪,以免他变异成丧尸。 寸头男顺利完成了猎杀他的任务,并且回到了坚守的岗位。霍因没有继续动他,从此他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再多言一句话。 范君对霍因说起那个沉星,告知她的悲惨处境,对于她的境遇,他只是冷漠回应道, “你照顾她吧,可以不杀她,只是必须要守规矩,否则她难逃一死。 告诉她,她的妹妹沉云在我手里,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别做任何蠢事!” “好的,我明白了,霍总,我这就告诫那些守卫不要骚扰那个沉星!”范君代沉星感谢道,然后就去阁楼看望沉星。 霍因只觉得无聊,他徒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见站在窗边的沉云,她换上了霍因的白色长袖衬衫, 小腿上有躲避丧尸时留下的淤青,她右臂上是被树枝划破的裂口,如今结痂并且隐隐作痛着。 她的神情哀伤着,体味着春季暖阳的温度,试图加温自己冰凉的身体,窗外是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 绿茵和海棠的粉瓣抚慰着她的心灵,她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活下去。也许她会自杀,可是她死前,应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迫切地需要她完成! 此时,她听到霍因进门的声音,强忍着仇恨转过身来看着他,眼底里极力隐藏起仇恨的火焰,开始温柔地娇嗔道,“霍总,你回来了。” 霍因对于她的示好感到惊讶,他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走到她的跟前,他的手轻抚了她的背, 将她突然抱了起来,面对他突然的举动,沉云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 “你的姐姐没事了,放心吧!”霍因说完就亲吻着她,听到这句话她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并且配合着他,取悦于他。 一番云雨后,霍因起身去浴室里洗澡,地上散落着他的黑色衬衫。她又迅速穿上白衬衫遮羞, 小心翼翼地拾起丢在地上的黑衬衫,经过一番搜寻,她从衬衫的左侧口袋里发现了一部巴掌大小的方形手机, 她发现它竟然是智能触屏的,只是设有指纹锁,她无法开启它。她心里猜测着这个手机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还能正常使用,网络又是从何而来? 她带着无数的疑问潜伏在他身边,心里计划在她死之前要搞清楚这些疑问。从今天开始,她将自己视作复仇的工具, 心里不再有人类的情感,冷漠残忍的心如冰冷锋利的刀刃伸向这个新社区的每个人,它的残忍是无差别的。 霍因洗完澡后,就让她洗漱一番,带她去社区里走走,散散心,他自以为是在恩赐她一件自由的礼物, 可殊不知她得知后内心痛苦如刀绞,她此时不愿意见任何生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 不用出去走剧情。 但是,霍因会喜欢一个颓靡自闭的美女么?当然不会,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和好感, 她勒令自己成为社交达人,积极赶赴他所去的任何地方,努力成为老大的女人。 她在浴室里看着自己憔悴的容貌,丝毫没有焦虑,在一番洗漱后,拿出一些霍因前女友的化妆品,精心粉饰起来。 霍因感到口渴,于是叫手下端来一些茶水,自顾自地喝了点, 然后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燕子掠过嫩绿的草坪,草坪上还有野兔窜来窜去着,这令他感到一丝可爱和好玩。 “你好了吗?我等了有一小时,真得没耐心了!”霍因放下手中凉透的茶水,不耐烦道。“好了!”沉云答道,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换上一件薄纱款式的连衣裙,蓝绿色的裙摆脱垂至地面, 将她腿部的淤青掩盖起来,霍因还给她配了一双蓝绿色的薄纱长筒手套,以便完美地遮住她右臂上的伤口。 霍因看着她迷人的妆容和垂落下来的秀发,不禁赞叹道,“真美!这件礼服挺适合你的,这可是我妈最爱的礼服,现在它就属于你的了,来吧!我们出去转转!” 沉云浅笑道:“好的!谢谢霍总的夸奖!”霍因牵着她的手准备出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就打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 只见抽屉里面出现一个发着米色珍珠光的方形饰品盒,打开来是一对别致的水滴型绿松石耳坠,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当他正打算送给沉云时,却犹豫起来,经过一番思量,他最终放弃将它赠送给沉云。 他拿出另一串昂贵的珍珠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牵着她的手赶赴一场春祭庙会,今天晚上会有神秘人在几公里外放烟花, 当然这是极其稀有的。无数的手下为之鞍前马后,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只因这是霍因极力追求的, 他对于某些节日有着强烈的仪式感,在末世前他也偏执地追求节日的盛大,在末世后他也不愿意有丝毫的改变。 春祭庙会设置在一公里外的幽静的山谷中,四周到处是盛开的樱花,这种樱花只能人工嫁接, 自己无法自然的结果繁衍,所以在末世中异常的珍贵。 她拖动着薄纱的裙摆踏着柔软的草坪, 清新的青草香气冲淡了她内心的火焰。他们先是逛了逛美食摊,小贩正在制作肉类的炸串, 并为之涂满秘制的酱料,成功勾起路人的馋虫,还有煎烤得焦香四溢的韭菜饼,这种含有韭菜的古法煎饼是春祭节日的必备食物,深受崇国人民的喜爱。 在这个新的社区里依旧需要用金钱来进行交易,只是对于没有钱的居民来说,霍因可以给他们先赊账,然后等他们赚到钱后及时归还给他就行。 霍因大方地买了数串新鲜的肉类炸串送给她吃,他自己也一同吃了起来,这样美味的炸串没有科技与狠活,鲜美异常。 他们还看到忙着悬挂古式彩灯笼的人们,在费尽心思地布置庙会的场所,这都是为了力图让霍因满意,因为霍因对于庙会的布置要求极高。 霍因带她观赏了春祭日傩戏面具的摊子,一些人围在摊前试戴着造型绮丽神秘的面具,这在以往可不能随意佩戴, 需要遵循特定的仪式才可佩戴,而且不允许女性佩戴。如今,新社区里的居民不论男女均被允许自由佩戴这些面具。 他们戴起面具,跳着一种特定的舞蹈,庆祝着这个节日。 她看着眼前的宗庙, 它具有蓝绿色瓦片堆砌的屋顶以及朱红的柱子,翘起的屋檐下雕龙画凤,一派宋朝的建筑风格, 要想抵达这间面积不大的宗庙,需要通过一架白色的石桥,桥身呈现十字状,桥下流淌着从高山岩缝中渗出的潺潺裂隙水。 霍因牵着她走着,看着节日里人们在忙着架起树枝点燃一堆篝火,将新鲜宰杀的羔羊和猪进行烤制,然后在晚上7点的时刻, 将烤熟的牲畜进行切割,将它们的头盛至盆中,端到宗庙的祭台上进行供奉,在这个时候, 霍因牵起她的手进行特殊的撒酒仪式,此目的是祈愿祖宗保佑,能够平安富足,生生不息下去。 他们完成一系列的祭祖仪式后,就来到傩戏的舞台,一同观赏着有关末世的傩戏。 沉云感到晚风带来的凉意,牙齿打了下寒颤,这一幕被霍因察觉到,于是他贴心地让手下找来一件朱红色的斗篷, 为她亲手披上它以便抵御寒冷,这件红袍是来自傩戏中的红衣圣女,她是人们口中福泽天下的神灵。 她披上宽大华贵的丝绸红袍后,才感到些暖意,在众人突然的欢呼声中,霍因及时地提醒她,“沉云!快看天上!” 沉云依据他的指引,朝着天空看去,天空飘浮着被几缕乌云遮蔽的满月,似美人一般含羞着的矜持,时刻保持着神秘之色。 等了一分钟后,天空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烟花,五彩斑斓、如梦似幻,让她分不清现在的时代是否是丧尸横行的末世了。 她沉浸在这短暂的烟花盛宴中,内心的复仇火焰愈发夺目热烈,她此刻的信心倍增。。。。。。 第45章 末世版傩戏 夜空中的烟花开出样式丰富的图案,绚烂的光芒闪烁在她的心间,她想起姐姐所在的地方,是否也能看到一样的烟花, 神灵一定知道她正迫切地想见到姐姐。 她裹着红袍坐在人群中,台上是暂停演出的傩戏演员。 他们也被烟花吸引了,彼此在心中想起了最牵挂的人,或是最耿耿于怀的人。 霍因看着持续燃放的烟花,褐色的瞳孔里浮现出她的模样,他觉得即使她憔悴异常, 也足以牵动着他冷漠的心弦,这种思绪一直困扰着他,它深藏于紧锁着的眉宇间。 这场烟花持续了20分钟,霍因特意放烟花似乎是为某个人而放的,在今天上午他筹备烟花秀的时候, 社区的居民们就在暗暗猜测这个人是谁,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如今他们心中都有了人选,只是无法确定。 居民中的女人们都时常看向沉云,她此时盛装出席这场末世下的春祭庙会, 明艳动人、神态自若,看起来与霍因相当般配,可谓名副其实的霍总的女人。 不一会儿,傩戏台上的演员开始奏乐起舞,他们都戴上各种神态的面具,用色大胆明艳,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精心编排了霍因喜爱的桥段,并且虔诚地为民众祈福、驱除瘟疫灾厄、祭祀先祖等等, 这些都是沉云第一次见到的场面,她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那些诡异神秘的面具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她前去,为之臣服、为之癫狂。 逐渐地,十二位傩戏演员换上十二种神兽的服饰道具,开始拉出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角儿面”,扮演着恶鬼灾厄的角色, 只见它的面具 是由青铜制成的,看起来年代久远,它被朱红色的粗绳子紧紧捆缚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被吊起来的木偶, 它一直躁动不安的样子,随着绳子的操控,它的肢体僵硬诡异地摆动起来,绳子是通过戏台的顶部放下的,后面需要数人紧紧拉住它,不让它乱跑。 旁边的十二只象征着傩神的演员在尽情舞动着,并演绎着驱鬼跳神的戏码,戏台边敲着锣鼓、牛角号、胡琴等乐器的乐师们也正忘情地工作着。 傩神们大声喊唱着,寓意去除恶鬼灾病,等到他们都已经演绎完毕的时候,“角儿面”却没有按照原定的剧本退场,反而开始自己的独角戏。 “这个角色是不是要退场了?怎么还在台上?”沉云凑到霍因的耳边疑惑地问道。台下的观众们都在连连吐槽着, “你快下来吧!这场戏我看过,你别再强行加戏了!赶紧滚下来吧!看不了你一点!” 霍因则淡淡地回应她:“好戏还在后头!”说罢他就朝戏台边的一个寸头男喽啰使了个眼色, 寸头男立即心领神会地跑到台后解开了束缚着这个“角儿面”的红绳。当绳子松开的一瞬间,这个象征着灾厄的演员立即开启意想不到的癫狂。 解除束缚的角色同样有沉星,她在阁楼中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春祭庙会,于是思考着或许可以为将来祈愿,她并不想一直待在可怕的过去。 所以,她跟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来到庙会的灯笼摊子前,小摊前挂满彩色的灯笼,颇具古意。 灯笼下还有用于祈福的红纱条,她开心地买了一件并写下自己的心愿——得偿所愿。 然后悬挂在摊子旁边的樱花树上。。。。。。 回到戏台上失去束缚的“角儿面”上来, 只见它戴着青铜面具疯狂地扑向傩神演员们,察觉到异常的观众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样巨大的叫喊又吸引住了这个“角儿面”的演员,它迅速转向观众的方向扑来, 由于嫌弃青铜面具太碍事,就自己直接摘掉了它,结果众人只见它竟然是一副丧尸的模样! 人群更加惊恐地逃窜起来,整个庙会的人群都在躲避这个丧尸的追捕。不幸地是,有两个男女分别遭到了毒手, 一旁的守卫们却一个都不在,他们不知道去哪里快活了。那个台后负责牵引的寸头男则默默回到霍因的身边待命,也是无所作为。 他们就任凭丧尸啃食着社区里的居民。一旁的沉云恐惧地躲在他的身后,生怕这个丧尸会咬到她。在混乱的人群中, 她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沉星,她正站在樱花树下,沉星听到惨叫后就朝戏台方向看去, 结果她们终于都看到了对方。只是都身处于险境,她们来不及重聚,就只能跟随人群四处逃窜。 沉云带着思念与牵挂,欲图上前追随,可是却忌惮着眼前失控的丧尸,她此刻只能隔岸观火。 由于丧尸的行踪不定,它竟然朝着宗庙的方向跑去,它正在追捕一个落荒而逃的可怜男人,他声嘶力竭地呼救着,向十字桥跑去。 霍因盯着这个丧尸的去向,直到他看到一个女子从宗庙里出来,即将与失控的丧尸撞个满怀的时候,他立即掏出手枪, 以雷电般的速度击毙了那个丧尸。 那个女子惊讶地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丧尸, 半天都没法缓过神来,她哪能想到热闹欢乐的春祭庙会里,还会出现丧尸, 于是她原本就亏损的身子愈发有些虚弱起来,她只感到头有些晕,于是扶着柱子缓缓地离开。 霍因见状派身边的寸头男上前搀扶,帮助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卧室。他留下来还需要开个会。 他召集在场的所有人,用悲伤的表情安抚她们,“今天原本是个热闹的春祭,可是却被这个丧尸搅了, 原本这个丧尸是被驯化好的,可是无奈它还是失控了,就连绳子也被它挣脱,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惨状,这里的守卫都去酒馆喝酒了, 所以没能及时阻止这场悲剧,我深感惭愧,所以今天我必须自罚三杯!”说罢他就自己从祭台边拿出一壶酒和陶杯, 到了三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三杯酒洒在戏台以及地面上,这是为祭奠今晚死去的三个亡魂。 他无比真挚地诉说起衷肠:“这三个被丧尸咬死的人,让我想起自己的妈妈,她生我生了3天,十分艰难地才生下我, 然后她就死了,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在外拼杀着,一直忙于逃避黑帮对手的打压,无暇顾及我可怜的母亲,她总是一个人去产检, 一个人生孩子,直到耗尽她所有的精血。我实在不忍再看到有人死去,但这也是无力改变的,让我们缅怀他们,然后学会坚强,最后不断朝前看吧!” 正在台下看着他演讲的沉云深感到怀疑,她觉得刚刚他明明可以更及时地开枪击毙丧尸,从而避免这三个人的死亡, 可是他却选择袖手旁观,庙会里竟然一个守卫者都没有,唯一一个剃着寸头的守卫者, 却只是腰间别着手枪,跟着霍因躲在人群后面一同看着戏。这简直令人发指。 他看着有人被丧尸开膛破肚、被掏空内脏、被咀嚼血肉时发出令人揪心的惨叫时,脸上表露出玩味的神情。 他一番激情的演讲后,就向观众们承诺,“我霍因一定会好好安葬这三位的,他们是善良正直的居民, 他们曾经历末世难以想象的艰险,才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园,我很珍惜跟每个人相遇的缘分!今晚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就牵着沉云的手一同回到自己的卧室,过了一段时间,他对回来的寸头男指派任务, “你尽快带几个兄弟处理那三具尸体去,不动声色地,明白了么?”寸头男连忙点头,立即前去执行。 沉云在浴室里偷偷听着他们的的对话,感到一丝诡异,她怀疑这些尸体并不会被好好安葬,而是被他利用着,只是她不了解其中的真相。 白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虚弱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然后对范君说:\"这是红绳手链,从庙会里买的,送给小愿做礼物! “ 正抱娃的范君睁大着眼睛接过红绳编织的手链,然后轻轻地为宝宝戴上,尽管他极为小心,生怕弄醒他, 但是他还是哭泣起来,然后歇斯底里地抗拒着他,不过手绳最终还是牢牢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这条手绳上的桃木吊坠雕刻着宝宝的名字:“愿”。这个礼物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死去。 等范君哄睡孩子后,他就躺到白桥的身边,然后拥抱着她,用一种霸道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范君搂着她,笑着说道,“今天的烟花很美吧!正好我的窗户可以完整的看到烟花,我就带着孩子一起看绚丽的烟花, 他这个小东西一直哭,直到看到那些烟花才不哭,真是神奇!还有庙会是发生什么了么?竟然有枪声还有人惨叫?” “这说来话长,总的来说都是因为一个丧尸搅乱了整个庙会,我差点就被咬,幸好霍因出手救我,否则我就没命了!”白桥撇着嘴说道。 这些话令范君感到疑惑,他哪里想到庙会里会有丧尸?那些死去的人究竟被如何处置?这些答案慢慢就会揭晓。。。。。。 第46章 破碎的镜子 在阿尔弗雷德的手术台上,他正手握着柳叶刀划开她右臂的皮肤,叶容姬感受到疼痛,她忍痛闷哼着,最后还是喊出声来。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当作没有听到,继续剖开她的皮肤,试图研究她的骨骼和经络的成分,包括她工作的原理。 她的皮肤被剖开后,发出银白的光,仔细看更像是无数的光纤漂浮其中,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这些与他研发的仿生人有所区别,他所研发的仿生人更像是钢铁铸就的人偶,只是被赋予相应的思维和感官, 无法做到像叶容姬这样像人类,她的皮肤柔软有弹性,还有人类的消化系统,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他为了心中的理想继续解剖她, 全然不顾叶容姬如坠地狱般的痛苦,最终她的身体变成发出万束光芒的破碎的镜子, 它映照着阿尔弗雷德贪婪且偏执的模样。 他拿出注射器抽取了她粉色血管里的液体, 并且,他看到她粉色跳动的心脏,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放入不锈钢容器里, 她的心脏外面包裹着一层玻璃一样晶莹的筋膜,在室内冷白的灯光照射下,折射出部分彩虹的光,宛如一颗玲珑剔透的彩石。 叶容姬的心脏被摘下后,目光就变得呆滞失神,如同被勾走魂魄的人,她也不再为支离破碎的身体而感到痛苦。 阿尔弗雷德察觉到这一点,在心里默默记下。接下来他打开她的整个面部以及头颅,只见她的双目是深褐色的瞳孔, 他摘下她的双眼,发现她的双眼有绿色的光圈不时地闪烁着,这是她夜视需要的瞳光, 并且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还拥有与人类一样的泪腺,它是纯白的没有白色筋膜的包裹。 她体内的银色体液一直流动着,极力地维持着她的生命,阿尔弗雷德这才明白她是由大脑中的芯片掌握着性命,一旦取下她的芯片, 她立即死亡,而且现阶段根本无法复原她。这点让他有些为难,他甚至想拖延一番,再做决定,毕竟她是那样完美,那样有吸引力。 这个时候,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嘴里抱怨着,“哎哟!我的手太酸,先歇歇吧!”这句话被叶容姬听到了, 于是凭借生物求生的本能,她原先体内如同湍流一般的银色液体流速变缓下来,如同平静的一方水潭。 他说着就拿出一方白布摊在她的身体上,然后就缓缓地打开门走出手术间。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阿尔弗雷德准备去往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他坐下来通常除了阅读生物科技方面的资料,就是看着孟慈雪亲手书写的日记, 这本日记已经被他翻烂了,页边翻出卷边,封页是暗绿色的磨砂质感,他时常会用酒精为之擦拭,所以它至今都是崭新的样子。 他走出手术室后没几步就被艾莉克萨叫住,她神色慌张的样子,急忙提醒道,“老板,我刚刚接到通知, 说是那个透明仿生人发生了异动,赶紧去看看吧!”他听完直说,“好的!我这去!”他们快速跑到仿生人胚胎跟前, 一具渐渐长出乳白色包膜的半透明仿生人映入眼帘,她半透明的身体不时地痉挛着,还发出类似于婴儿跟父母撒娇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惊动到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艾莉克萨跟他汇报另一项重要的情报, “这个仿生人是刚刚没多久长出的,具体原因未查明。还有老板,我刚刚还得知一个叫扎克的富豪今晚要来与你会面, 有意与你商讨缺粮的问题,需要你做好应对!”“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找蕾拉吧!跟她商量一下!” 阿尔弗雷德眉头紧锁地回答,他又叮嘱她,“让实验人员紧盯着这个仿生人,我会尽量按时回来,跟那个叫扎克的人会面!” 艾莉克萨点头说好的。他疾步换下自己的白大褂,然后精心挑选一件白色polo衫穿上,独自驱车几十公里前往目的地, 他经过一条蜿蜒的山路和一条笔直通向海岛的沥青路,驶到路尽头处的灯塔跟前才停下。他从黑色豪车上下来, 看向塔边沙滩上的蕾拉,于是他从石板阶梯走下去,和她热情地打招呼,“嗨!蕾拉!你在干什么?” 蕾拉穿着紫色的泳衣看着她,她正拿着一个白色板眯着眼睛看向他,此时的骄阳似火,刺眼的阳光令她有些燥热,她寒暄道,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可要冲浪呢!”他笑道,“我来找你是谈论扎克的,他说要我捐助一些粮食给他的社区, 今晚就要谈这件事!”蕾拉不满地说道,“还是别捐,我们的食物是有限的,他们完全可以自己种植, 扎克自己就是有粮食的人,他甚至有自己的专属菜园和农场,所以不要给他,我们能保全自己就行,别傻乎乎地当圣母!” 他却认为,“扎克的社区有不少人,确实最近粮食收成有限,无法供给几千人的粮食也是情有可原, 我觉得能帮点也是好的,毕竟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你知道我的食量不大,每天待在实验室消耗不了几十吨的粮食。” 这番话令蕾拉感到无语,“他是个商人,最会精打细算地,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会同情任何人的!” 阿尔弗雷德感到再继续说下去,两人依然达不成相同的意见,索性就此作罢。他有些疲累起来,然后躺在她的躺椅上休息, 一旁的蕾拉则邀约他,“你要跟我一起冲浪么?这非常的刺激好玩哦!”阿尔弗雷德连忙拒绝道, “亲爱的,我真得不热衷这样危险的运动,也不擅长,我奉劝你还是别玩了,冲浪极其危险!”蕾拉大笑起来, 她笑着解释着,“只要把握好平衡,就没什么问题,我对于这样身处于死亡边缘的极限运动十分着迷, 这简直是我最大的乐趣!不勉强你,我自己去玩咯!”她腋下挎着冲浪板朝海浪扑去,得心应手地操控着她脚下的冲浪板, 海面并不平静,小型的波浪不时地拍动着她,她几番巧妙的躲闪下,才勉强保持平稳,可是不到半秒的时间, 她又脚底打滑从冲浪板上滑落,阿尔弗雷德看到她掉入海里十分焦急起来,他急得站起来对着她喊道,“蕾拉!你没事吧?” 等了几秒后她再次艰难地爬上冲浪板,然后大声地对他说,“没事!没事!”此刻阿尔弗雷德才放下心来, 看着她继续玩着冲浪。她还想去更深的更远的海域挑战,看到乘着海浪越来越远,阿尔弗雷德更加担忧起来, 可是他劝不动她,只见她在海浪中时隐时现,分不清是海浪驾驭着她,还是她征服着大海,彼此进行着殊死拼搏,难分胜负。 她玩了十多分钟后就进行折返,返程途中她选择趴在冲浪板上悠悠地划回岸边,但是没想到近海也依旧暗藏凶险。 当她缓缓地游动时,一个如同书页翻过的波浪将她拍进海里,巨大的力量将她吸进海底,死死拽住她不肯叫她出来。 阿尔弗雷德看到她半天都不出来,心想肯定不妙,于是立即打电话给她的保镖伯里斯,伯里斯正在照顾自己1岁的女儿, 他及时接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喂!阿尔弗雷德先生怎么了么?”当他听到蕾拉溺水的消息,他立即将女儿交给女仆照看, 然后开着车赶去。阿尔弗雷德急忙跑到离海更近一点的沙滩,海浪也溅湿着他的皮鞋,他一直不断地呼喊着她, “蕾拉!你还好么?快出来啊!”可是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看见她再次出现。他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跳入海里救下她,可是他不会游泳,实在不能冒险。 他经过一场漫长的等待,终于蕾拉浮出海面了,她没有溺死在海里。紧接着她就带着自己的冲浪板游回岸上。 阿尔弗雷德立马上来紧紧拥抱住她,然后流着眼泪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老天有眼,让你再次回来!”蕾拉则满眼疲惫地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一会,伯里斯驱车赶到了,当他站在灯塔边的时候,他看到蕾拉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只是停留了半分钟,就独自离开了。蕾拉安慰阿尔弗雷德,“我们都会没事的,我带你去坐缆车吧, 去看看这片海岛的风光,你一定没怎么见过!”他深感诧异,于是欣然前去。这个缆车覆盖整个海岛的大部分区域, 将海岛的风光尽收眼底。她裹上自己的薄浴巾,就带着阿尔弗雷德一同坐上缆车,他们坐着红色的缆车缓缓升到空中, 享受着隔绝外界的宁静,脚下是成片的樱花以及葱郁的森林,碧蓝的海环顾整个岛的四周。阿尔弗雷德开启新的话题, “我今天把叫叶容姬的仿生人拆开了,发现她的身体里别有洞天!”蕾拉听到后十分好奇地问道, “她的身体里有什么奥秘呢?”阿尔弗雷德说,“这需要继续研究,期待早日解开其中的奥义!” 第47章 惊梦 阿尔弗雷德突然感到肚子有些饥饿,咕噜咕噜的声音令他有些尴尬,原来他一直忙着给叶容姬做实验,没有吃午餐。 蕾拉看他不自然的样子,就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他坦白道,“我中午没吃午饭,要不你请我吃点好的? 实验室厨师的厨艺可没有你的厨娘好,我很怀念她的牛肉挞,还有她的千层蛋挞!” 这番回答令蕾拉大笑起来,她眼里闪着欢乐的光,并且戏谑着,“我们待会就去吃,必须把今天的中餐吃回来。 看你这样爱吃,很快就会脑满肥肠,到时候还能顺利做科研么?”阿尔弗雷德自嘲地笑道,“只要能吃到蕾拉家的美食!不做科研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们边笑边摇着头,看着对方莫名地愉悦起来。他们将彼此视为知己,不仅仅是好朋友而已。 他们开着各自的豪车抵达蕾拉在海岛上的豪宅,这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别墅区,拥有大片的草坪和农田, 她已经开始命人进行耕种,还拥有智能化的种田机械,根本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阿尔弗雷德暗自赞叹着, 他不清楚蕾拉是否还有其他的良田,只是看着眼前绿茵茵的农作物,感受到未来充满着希望, 未来不再只有丧尸和混乱的秩序,还有岁月静好的可能。蕾拉告诉他,“为了保证粮食充足, 我还命令雇佣兵们去其他荒芜的地方耕种,他们的工作量很大,但是回报也是丰厚的,那么多人,对于粮食的消耗量极大, 如果不及时耕种培育种子之类的,那么饥饿就会比丧尸更加可怕!”阿尔弗雷德有些疑问道, “你不是叫他们清理丧尸吗?哪有那么多人手去耕种呢?”蕾拉走到自己的卫生间门口停下,然后认真地答道, “我会让所有的能够耕种的居民前去种地,否则他们家就别想分到一点粮食,我收留的居民都是有用的,不存在多余的,明白了么?”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又继续问道,“他们如果不肯离家去种地怎么办?”蕾拉冷冷地回答, “我就会告诉他,要么死,要么就滚去干活!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去种田的,除非嫌命长!我当然很乐意当他的死神!” 她进入浴室洗漱一番后,换上一件黑色的旗袍与阿尔弗雷德一同用餐,她感到心情大好, 于是就吩咐厨师制作他们想吃的东西,她丝毫不用担心减肥,因为她的身材一直都完美,不用刻意节食,深受上帝的眷顾。 过了一会,他们才吃上这顿丰盛的大餐,阿尔弗雷德吃得津津有味,一直埋头吃着,也顾不得说话。看来他是真得饿了,蕾拉看着他直摇头。 他们丰盛的美食是罕见的,多的是在扎克管辖区里的贫民伙食,他们一天最多只有两片面包和一些蔬菜, 一连几个月也不见荤腥,更可怕的是他们连纯净的水也喝不上,只能喝扎克经营的柯乐,这种饮料含糖极高, 在末世后成了滞销品,扎克为了继续敛财,于是更加疯狂地倾销自己的库存。末世后干净的水源更加难以获取, 他们处于米国最大的半岛,依靠的是岛上仅存的内陆湖饮水。物以稀为贵,湖水的价格异常的高,所以没有钱买水的人都只能喝柯乐。 昆迪的妻子薄荷(mint)正在喂两个孩子吃泡着柯乐的面包,他们分得的食物极少,为了孩子能获得更多的食物, 她每天都为社区里的富人们洗车、洗衣服、打扫卫生,他们会给一些钱,只是非常少,勉强吃的上劣质的面包和柯乐, 偶尔还有一些剩的荤菜,比如富人们吃剩的烤鱼、烧鸡什么的。她骨瘦如柴,时常感到绝望,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是两个孩子,还有她的丈夫昆迪。 “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让你把我的白礼服拿去干洗么?怎么丢进洗衣机了?”女主人愤怒地斥责道。 她穿着黑色睡裙,左手插着腰一脸的不满。薄荷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女士,我是将礼服拿去干洗的,只是它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丢进洗衣机,实在抱歉夫人。” 女主人更加不满道,“你觉得这样的解释说得通么?你自己没做好,还说是别人丢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做事的佣人,今天你的工资就扣除掉,不然就别在我这做了!” 她撂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去自己的卧室。为了生计她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在扎克管辖的社区,挣钱十分难,因为这里大多是米国的上流阶层的人,他们秉持着一贯的刻薄势利、冷血自私的风格, 成功将之前的米国社会复制到这个新的社区里。在这里居住的贫民最怕的竟然不是丧尸,而是上流阶层的人。 这里三面环海,一处设立有强大的军事防御,用于抵抗席卷而来的尸潮。由于他们一贯都能顺利地解决丧尸,所以丧尸不是最大的对手。 新社区里时常有耸人听闻的新闻,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是少女连环凶杀案,大多是黑人少女,她们死状凄惨, 尸体经常被切割成块,然后被抛掷在社区以外,最后被丧尸捡到吃光她们的尸体。这件事情起先是被一个士兵发现的, 他正从雇佣兵军队里回来探亲,结果在社区外的野林里看到不少女孩的衣服和骸骨,从而断定社区里有罪犯在此抛尸。 他第一时间就报告给扎克,他听到后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什么,都末世了还有连环凶杀案?我真不能理解,这些罪犯为什么要这样祸害同胞?” 扎克失望地摇摇头,于是对他说,“昆迪!我希望你暂时留下来,帮我找到凶手,这段时间你也终于能跟家人团聚片刻, 这一年来你为米国人民付出不少,天天出生入死的,真的不容易!”昆迪苦笑道,“这是我该做的,只有清理完丧尸, 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这个残害无辜少女的凶手!”扎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派人将他送到妻儿的住所。 他们经过一段半公里的路程,终于来到妻儿所住的旧楼,当他看到破旧肮脏的土楼以及恐怖的涂鸦,莫名感到辛酸, 原来他在外面卖命拼搏的时候,他的妻儿正过得如同蝼蚁一样,这里的人都面黄肌瘦的,却仍在干活,哪有人类文明的痕迹? 他们瘦如骷髅,更像是外星人,只是吊着口气还未死的生物。昆迪带着艰难的使命在门口静待妻儿回来,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此时他的肚子有些饥肠辘辘,于是从自己的背袋里掏出压缩饼干,是香葱肉末味的,算得上奢侈的美食了。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然后就着自己水壶里的水咽下去。他看着老旧的土黄色的木门以及被胡乱涂鸦的墙壁,只感到厌烦与不满。 他一直等到天黑,一打开自己的怀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晚上9点,可是他的妻儿还未回来,他不禁担心焦虑起来。 他坐在楼梯台阶上,不顾地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和泥垢,焦急等待着,他盯着怀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终于他看到妻子薄荷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他们在橘黄的灯光下像三块富有光泽的巧克力,给他带来甜蜜和浓醇的爱意。 妻子一见到他就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的双眼含着热泪,她停了片刻,似乎是不敢确信丈夫已经回来,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苦涩都涌上心头, 她想告诉丈夫这一年多的遭遇,可是又怕让他觉得烦累,矛盾的心都被昆迪看在眼里,只见昆迪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张开自己宽阔的臂膀用力地拥抱着她。 两个孩子也欣喜地抱起爸爸的大腿,感受着爸爸的体温和气息。她到家已经是晚十点,孩子都很困,所以一到家就早早睡去。 她和昆迪相拥而眠,很快进入各自的梦乡。在昆迪的梦境里,无数的丧尸攻陷这个社区,无数的人又变成丧尸, 他带着妻子薄荷和两个孩子拼命逃窜,一番周折下,他们竟然逃到一个青纱帐里,这座建筑外面是浅蓝色的透气屏障, 完美地遮住室内的每个角落,这里简直是绝佳的犯罪场所。他们毫不犹豫地走进去,幸好这里并没有人,更没有丧尸,他们暂时获得安全了。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叫,一直哭起来,然后妻子薄荷就一直哄着他们,“宝宝别哭哦!再哭的话那些咬人的丧尸就会听到, 然后就会找到我们,把我们都咬死!记住我们不哭啊,待会给你们吃好吃的,乖,妈妈的好宝宝!”昆迪则检查四周的安全。 这栋建筑建到一半就废弃了,而且还是在社区比较偏僻的地方,外面的丧尸在扑食着居民,昔日安宁的社区已经面目全非。 他缓缓地走到浅蓝色的屏障跟前,看着外面的天昏暗混沌的样子,内心满是焦虑与恐慌,但是他是一家之主,绝对不能露怯。 突然,一个易拉罐被踢开的声音传来,他向左边看去,发现竟是一个手持军刀的男人站在那, 他的眼神阴狠可怖,嘴角扬起,正狞笑着,手上的军刀正沾染着人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 第48章 梦醒时分 昆迪猛然睁开双眼,成功打断自己的噩梦,他剧烈的颤抖着身躯,也惊醒了身旁的妻子薄荷(mint), 她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焦虑不安地问,“昆迪,你怎么了?做噩梦的吧?” 他双手抚住自己的额头深感痛苦,生成的噩梦携带着强烈的情绪搅乱他的脑袋,此时是深夜, 屋内只有冷白的月光照亮,狭窄的房间就连窗帘也没有,通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霓虹彩灯, 那里是富人区的娱乐场所,他们通常开派对到深夜或者是彻夜不眠。 那里繁华照旧,不受丧尸爆发的丝毫影响。 昆迪极力收拾混沌恐惧的情绪,转而安慰妻子道,“我没事,只是太劳累了才这样, 接着睡吧!薄荷!”薄荷带着担忧的眼神点着头,然后继续睡去。 薄荷睡得没多久,就醒来,昆迪则继续沉沉的睡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轻轻地叮嘱年仅7岁的大儿子, “塞多!你带着妹妹在家里待着,这段时间有爸爸陪着你们,你要照顾好妹妹艾尔萨,明白了么? 大儿子塞多睁着惺忪的睡眼,疲累地回应妈妈,”好的,妈妈,我会看好她的。艾尔萨很乖, 你放心吧!”薄荷欣慰地点了点头,她微笑着亲吻塞多和艾尔萨的脸颊,承诺一定会尽早回家。 临别前,她对大儿子塞多提醒道,“桌子上有一些饼干,你们早上记得吃点啊!我走咯!”塞多乖巧地点点头。 告别孩子们后,她就穿着米黄色的工装服匆匆地赶往女主人的家。今天早上女主人期待着车厘子蛋糕,所以她必须赶在女主人起床之前做好它。 女主人对于自己身材管理较为严格,所以她通常只吃一角蛋糕,多的直接扔掉。扔掉的部分就会被她偷偷拿回家给孩子们享用。 为了制作最新鲜的车厘子蛋糕,她不得不抓紧时间去社区的集市里采购,她挎着篮子在整洁优雅的街道疾步走着,路边盛开着茶蘼,芳香四溢,令她感到一丝安慰。 她转过几个街角,终于走到集市,新鲜的水果蔬菜被摆在地上,数量很少,小贩们一如往常的热情。 她掠过过分热情的小贩,转而走向冷脸的摊主前,急匆匆地问道,“这些车厘子价格多少?” 摊主是一个东非黑人,他穿着东非传统的坎加,主要是大面积的红色以及丰富多彩的图案,头上也裹着淡黄色的坎加。他神情冷漠地回应, “40美刀一斤!”薄荷听到这个价格心里咯噔一下,她准备开口还价,却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买下两斤。临走前,她还瞥一眼摊主旁边售卖的传统服饰坎加。 她一边在路上疾步走着,一边又盘算着给昆迪买块坎加。她一定要亲自挑选最好看的花色以及相配的图案, 最重要的是坎加上得印有她爱的宣言和谚语,这是每块坎加上都印有的话语,它们都是用斯瓦希里语写就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女主人的家,厨房是法式的风格,令在这里烹饪的人心旷神怡。她一开始十分欣喜地在这个厨房工作,每天都热情满满, 因为她从来没在这么富有格调的厨房里做饭,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难熬,因为要时刻照顾女主任挑剔的味蕾和刻薄的言语。 她待在这里感觉要碎掉了,可是这里也带来数不清的好处,那就是不时地有美食的馈赠。 经过几小时的忙碌,女主人的车厘子蛋糕做好了。大概一分钟后,女主人就洗漱出来享用它。剩下的蛋糕被她装进篮子里, 预备带回家给孩子和丈夫昆迪一同享用。接下来,她需要为女主人洗衣服,打扫屋子,最重要的是为她清洗画室的调色盘以及满是颜料的地板。 女主人边送一小块蛋糕入口,一边无聊地吩咐她,“薄荷!你记得把我画室里的白色长裙单独手洗下,上面沾了颜料, 用洗手间角落里的松节油就好,你第一次帮我洗可得注意点,如果这个白裙没洗好,会严重影响我的创作,没有它我就没有灵感了!你知道么?” 薄荷惶恐地点头回应道:“好的!夫人,我一定注意!”她立即带着水桶和抹布进入画室进行打扫。她推开考究的木门, 扑鼻而来的是颜料特殊的香味,在她印象里,颜料的味道很刺鼻,可这里的颜料却不时散发出荼蘼花的香气,让她有些飘飘然。 她将盛着湖水的桶放在沾满颜料的地板上,地板上的颜料已经干涸,右边是正画到一半的绿松石油画,显然买这幅画的人十分热衷这种宝石。 她拿起兜里干的抹布轻轻地擦拭着其他画框的灰尘,无比小心地拭去粘在画上的飞虫,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到画作,招致女主人的一顿臭骂。 每幅画上都写有其作者的姓名——裴绘,这也是女主人的崇国名字,因为她钟爱崇国的文化,所以给自己起了崇国的名字,她米国的原名已经无从考证。 女主人裴绘靠着天赋般的绘画技艺,在绘画艺术圈享有盛名,无数上流阶层的人都无比追捧她的作品。 她也一直忙于创作,跟丈夫没有太多闲游的时光,夫妻之间较少交谈,情感渐渐淡漠。昨天,裴绘和丈夫威廉准备去一场扎克的生日宴赴约, 正要准备穿上心爱的礼服,结果发现礼服被随意丢在洗衣机里洗涤,这令她十分崩溃,她愤怒地断定是薄荷粗心导致的失误,于是当场扣除她昨天的工资。 薄荷有苦难言,在她的印象里,她根本不敢将她的礼服机洗,只敢手洗,因为面料十分昂贵,一旦出现损坏她根本赔不起。 裴绘看到自己的礼服被洗破了,心疼不已,可是看到薄荷根本赔不起这套礼服,于是就不打算追究下去。 她在晚上赴宴前只得换上另一套逊色许多的黄色裙子,不过即使穿上的裙子不及那套更奢贵的礼服, 她也不会丢失脸面,因为她的才华足够耀眼夺目,没人敢怠慢她分毫。扎克也亲自接待她,跟她亲切地寒暄良久,引得旁人眼红不已, 其中有一个穿着亮片华服的美女伊莲娜眼神凌厉地盯着她,细看她的眼里泛起红血丝,那是由妒火织成的血色蛛网。 男主人威廉洗漱后从楼梯上走下来,边整理自己的深蓝色领带边冷漠地坐在餐桌边,他看着裴绘品尝着最新鲜可口的蛋糕, 不禁也想尝一口,裴绘看到他也想吃蛋糕,于是转头大声喊道,“薄荷!你忙完了么?”薄荷连忙回答, “还没!夫人!我待会就好了!”听到这儿,威廉则大声喊道,“没事!不用你来准备早餐,你继续忙吧!” 接着他就对裴绘使眼色,裴绘当然知晓他的心思,于是就挖了一大勺车厘子蛋糕送到他的嘴里,他吃得笑起来, 引得裴绘也忍俊不禁。这一口吃完他就对裴绘说,“亲爱的,我得去跟扎克打球,还要商讨一些政府的新政策, 可能开会到很晚,就辛苦你等我下班回来哦!”裴绘神情有些失落,微笑地回答,“好的,你注意安全, 最近一个政府议员被射杀了,我真得很担心你出门,你一定得万分小心!”威廉微笑地说道,“好的,我一定会注意的!” 说完他就披上自己的黑色高定西装外套,开着黑色的豪车走了。大概过了十分钟,薄荷拎着污浊的湖水从画室里出来。 此时裴绘正好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我觉得自从前天去绿松湖采风回来后,家里就有一股陌生的香味,那个香味好像是依兰花的香味, 而我很久不用这种香水,这到底是谁的呢?那天你带着两个孩子跟我在一起,家里没有别人,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香味?\"薄荷也满脸疑惑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根本没有这种香水,这应该是客人的香水吧?”裴绘摇摇头答道,“我问过威廉, 他说并没有客人来家里,这完全摸不着头脑!薄荷接着依照她的指示开始打扫主卧,法式风格的飘窗上摆着一些毛绒玩偶, 地毯是纯白的羊毛织成的,他们的被褥绣有繁复精细的花纹。她整理好被褥,就开始清扫地面,当她要掀开地毯清洁死角时, 却赫然发现一个水滴型珍珠耳坠落在地面,她立即捡起它后交给裴绘,只见裴绘的神情非常复杂,呆在原地良久。 威廉驱车走过简陋的集市和贫民窟,行驶几公里才来到扎克的私人庄园,在这里透露一个信息,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不是扎克。 他驱车来到庄园的大铁门,安保人员第一行时间为他开门,他被扎克热情迎接前往自己的巨型草坪,在这里他们可以悠哉悠哉地打着高尔夫球, 晒着温煦的春日畅谈着人类的未来。扎克得意地笑道,“末世是人类必经的考验,历史的洗礼只会让我们人民更加坚韧, 我相信丧尸根本难不倒我们,我们总能战胜命运的!”威廉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扎克就对他说,“你知道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在哪里么?” 威廉摇摇头疑惑地看着他,他桀桀地笑道,“来,我们往前走点就能看到!”威廉跟着他走到密林的深处,森林独有的芳香沁人心脾,了解的人会知道这是槐树花的清香。 生长不规则的槐树阻挡他的视线,一步两步,他终于看到了那一整排的丧尸,它们都悬吊在粗壮的槐树上,声嘶力竭地要挣脱束缚。 扎克在一旁放肆地笑道,“这十三个丧尸都是这个庄园原本的主人,是我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抢了我喜欢的庄园!” 第49章 归宿 范君拥抱着白桥,她有些推脱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别碰我!”范君见她忙着挣开自己,有些沮丧道,“好的,我去看看小愿,他应该又拉裤兜了,真是不省心!” 白桥则尴尬地点点头,她一直努力与范君保持着距离,只是范君一直突破着他们的界限,紧紧地追求她。 在坐月子的日子里,范君最辛苦,他照顾着孩子和白桥。他将孩子哄睡后,就自己跑到社区里闲逛了,这是他难得的闲暇时光。 他走在桃花树下,听着流水声,想起那个令人哀伤的夜晚。他觉得自己也跟沉星一样,是被人遗弃的人,白桥根本瞧不上他, 他也只是占有她的身体,只是孩子的父亲。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白桥终究会爱上他,结果并没有。 他对于自己十分自信,因为自己相貌英俊、智商绝佳、医术精湛、温柔体贴,所以应该得到白桥的爱。 在以前,他在医院科室里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无数女性对她表白,各种讨他欢心,他都一一拒绝,只因为没有遇到真正打动他的女人。 现在终于遇到了,可是她却不接受自己。这令他倍感受挫。他来到酒吧,跟老板娘要了杯酒。 那个画着烟熏妆的老板娘笑着问他,“范医生怎么来喝酒了?” 范君苦笑道:“宣颖!我感到自己很失败!” 原来酒吧老板娘叫这个名字,她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怎么清楚我的名字的?我极少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姓名。” 他浅笑一下,然后催促她尽快上酒,“我问霍因的,他不是你老情人么?所以我自然就知道了!” 宣颖有点惊讶的神色,然后转身给他倒了杯烈酒给他,还不忘提醒他,“这杯是崇国的古酒复霜,烈度极强,别贪杯哦!” 范君不以为然地拿起带着古意的酒盏一饮而尽,他执意要来数杯烈酒,不顾宣颖的再三劝阻。直到他觉得自己晕头转向起来, 旁边的酒客连忙扶着他,他被酒客搀扶着起来,也忘记给钱给老板娘。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上,幸好旁边的酒客及时扶住他,才没叫他摔倒。 他此刻感到浑身燥热起来,执拗地挣脱开酒客的帮扶,他一直嚷着,“你别管我!我要自己走!别管我!我要去找白桥!” 一旁的男性酒客也劝不动他,就随他去了,这样的情况在宣颖这儿十分常见,她冷冷地看了几眼, 然后就回头忙着自己的生意,不再管他,但是她默默在本子上记下这笔账,改日一定要找他要回。 挣脱开酒客束缚的范君,仍未感到舒坦,他心想着不都是借酒消愁么?为什么他几杯烈酒下肚后,却更加惆怅? 更加强烈地感到自己胸腔里有一团愁绪蒙蔽在心头,那颗本该清朗平和的心,如今蒙着重重哀伤的阴霾。 他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块裸石绊倒在地,幸好只是磕到手肘,并无太重的伤。他疼得嘶了一声,然后艰难地爬起来了。 他整个身体都东倒西歪地前进着,一会儿靠着树,一会儿扶着别墅的墙壁,路过的人都感到惊诧不已,有的女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猜想到他是不是为情所困。 只是她们没敢直接问他,就带着羞涩独自走了。一个手臂有青紫的女人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给他做支撑。 他惊异于是谁在帮扶他,扭头一看竟是沉星!他先是一愣,然后又陷入迷离的状态,在他眼里, 她的脸孔慢慢地变成白桥的模样,这令他感到兴奋不已。于是他欣然接受她的牵引。 沉星轻柔地问他:“范医生你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范君忧伤地回答,“她不肯接受我! 我是个笑话!”沉星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怕范君再次跌倒,于是将他费尽力气地送到自己的房间。 她对于范君颇有好感,因为在她危难之时,是范君出手救了她,此恩无以为报。她小心地将他扶倒在床上,然后悉心地为他盖上被子,生怕他受凉。 在她为他脱下鞋子时,范君睁开双眼,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白桥!我爱你!你接受我好吗?”听到这句话, 沉星终于明白他念叨的人是白桥,原来他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范君。可是她不禁对他怜悯起来,因为她受到他的恩惠。 她看着他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他竟是伤害白桥的那个混蛋,可是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他,她对他心里生不出一丝的恨意。 过了十多分钟后,沉星端来一些热茶,准备给他醒醒酒。她拿起小勺羹仔细地吹凉茶水,递到他的嘴边时, 却突然被他抓住手腕,于是勺羹里的茶水被碰洒出一些,接着她就看到范君睁开醉眼眼含深情地看着她。。。。。。 白桥睡了一会,突然孩子哭喊起来,她于是起来照看他。她的眼眶有些深陷,憔悴地哄着孩子,生完宝宝后,她就没有睡好过,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得醒, 宝宝就像不定时爆破的炸弹,随时刺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恢复得不算好,可是范君现在不在,她只能亲自上手带娃。 宝宝肉乎乎的脸有些红晕,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白桥检查他是否是要换尿片。经过一番检查得知他没有拉臭臭, 也没有发烧什么的,她就抱着他哄起来。她边拍着宝宝边说着,“宝宝不哭哦!妈妈抱抱!” 婴儿持续不停的哭嚎声传到霍因的耳中,他正巧带着沉云在遛弯,正好走到范君的卧室窗前,他好奇地看了眼室内的白桥,发现她正在哄着哭闹的孩子。 一旁的沉云感到惊讶,她自从在春祭庙会上看到白桥,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想到白桥竟然是被范君带到这里, 而范君俨然活得好好的。她最不能想象范君竟然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混蛋!如今,白桥竟然要忍受和范君在一起生活,还生下了属于范君的孩子,这让万秦怎么想?他一定不能接受! 沉云躲在霍因后边偷偷地看着白桥,心感焦虑。她在想如果白桥知道她已经成为霍因的女人,该是怎样的尴尬,于是她就一直躲起来,避免被白桥看到。 霍因看了她几眼后,就拉起沉云的手离开了。等把沉云送到自己的别墅后,他就到厨房吩咐厨子煲了一锅鸡汤。他在自己的沙发上苦等了数小时后,就端着鸡汤拜访白桥。 他端着陶土制成的汤锅,轻轻叩响白桥的房门。此时的孩子平静地睡在她的怀里。白桥听到敲门的声音后, 就悄悄地将孩子放到婴儿车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迎接客人。她原本以为是范君回来了,结果是霍因。 她万分惊讶地看着他以及他手上端着的汤锅,感到不太理解。霍因有些尴尬地问候,“你好!白小姐, 这是我吩咐厨房煲的汤,给你补补身体吧!”白桥连忙感激道,“那谢谢霍总你了!正好宝宝哺乳需要补充营养,等我养好身体就给您干活, 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霍因笑道,“没事!你先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就继续照顾孩子就行,我的人手足够! 如果你实在想做事,也可以给你安排活计!”白桥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收下他的心意。霍因将鸡汤递给她的时候,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顿时心里生起涟漪,不禁紧张起来。最后,他没说多话,就匆匆地回了家。沉云见到他亲自为白桥送汤,心里酸酸的。 白桥接下鸡汤后,就开始喝了碗汤,边喝着边想着范君此时在做什么。范君这一边抓住沉星的手腕,欲要亲吻她的手臂, 在他此刻的眼里,沉星的模样变成了白桥的,然后他就猛然拉过她的手臂,令她手中的瓷碗和勺羹无意打翻在地上,瓷碗就直接摔个粉碎,茶水肆意流淌在地板上。 沉星一下子被他摁倒在床上,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是她此刻的内心是欢喜的。范君晕晕地晃了下脑袋, 然后亲吻起她的脸颊与脖子,沉星震惊之余也有兴奋,他期待着成为范君的女人。在范君吻到她的锁骨时,他突然醒悟起来, 因为他每次亲吻白桥的锁骨时,都会有那条小熊吊坠,他还依稀记得项链断裂处修补上一颗醒目的绿松石。可是沉星没有, 她只有手上的绿松石戒指!范君重新看了一眼她的脸,结果发现自己认错人,他立即道歉道,“沉星!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他就起身离开,结果沉星一把拉住他,她深情地表白着,“不要走好么?留下来陪我!”范君踉跄地转身,然后礼貌地轻轻推开她的手,说了句, “对不起,我得回去照顾白桥和孩子!刚刚十分抱歉!”沉星失落地目送他离开,然后生怕他再次跌倒,于是就上前搀扶着他, 直到将他送到自己的房门前。范君敲了敲门,白桥应声打开门后,就看到沉星正搀扶着醉醺醺的范君,她万万没想到沉星也在这里! 第50章 种树 “沉星!你。。。。。。竟然也在这里?”白桥震惊地看着她。沉星眼神有些闪烁地回答,“我是前些天被人带到这里的。 还有。。。。。。”白桥赶紧帮她一起搀扶着范君到床上,然后带着她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 白桥看着庭前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还有天边火红的落日,飞燕忙于归巢,它们急切地要与自己的幼崽团聚。 在高耸的围墙以外,汹涌的尸潮发出可怕的嘶吼声,宛如死神敲响的丧钟声。 沉星沉默不语,她的手腕处显露出曾经的伤,细心的话还能看到她的唇上有道裂口,如今结了痂。 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绿松石戒指,在它难以看见的缝隙处渗进一滴属于她的血迹,如今是半干的状态。 白桥坐在她身旁,一眼看到她手腕处的青紫的伤口,她抓起沉星的手腕询问起来,“你的手腕怎么伤成这样?” 她还摞起沉星的整个袖子检查,赫然看到她遍体鳞伤的手臂和受伤的嘴唇,她的腿走起路来也有些跛, 沉星尴尬地极力掩饰自己的伤口,可是最终她还是坦诚地回答,“这些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遭遇的,霍因把我丢给侍卫们凌辱虐待,还差点杀死我, 是一个叫简繁的男人救下我的,范医生看到我后就把我安置在不远处的阁楼里照顾着。还有我妹妹沉云, 她被霍因强占了,我在春祭庙会上见到她,只是不清楚现在她住在哪里!”白桥震惊地说着,“这。。。。。。你就是那晚求救的女人? 这。。。。。。还有沉云也被霍因欺负了?这。。。。。。难以想象!”她明显地说不出话来。沉星感到难为情起来,白桥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不安与尴尬,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被这样欺辱与虐待,是种极大的耻辱,这样的羞耻感是一辈子也难以洗尽的! 为了让她开心些,白桥不再询问下去,而是承诺道,“我会问范君沉云的下落,让你们重聚!你不必太难过,现在就好好养好身体, 还有集市上有些时令的水果,我给你买点尝尝!别客气啊!”沉星破涕而笑,激动地点点头说好的。白桥挽着她的手缓缓地走到集市, 两边都是卖着各种玩意的摊贩,只是数量很少,因为资源有限。她们走到一处卖黄色樱桃的地方停了下来,白桥盯着晶莹的小樱桃许久, 于是买了两纸袋樱桃,一袋递给沉星,在她看来美食可以治愈一切烦恼。沉星忙说,“这太多了!得花不少钱呢!”白桥说,“这特别好吃,我请客,你开心就好!” 后来她们走到一棵板栗树下,开始期待秋季的板栗。白桥跟沉星说,“等到秋季就请你吃糖炒板栗,真想尽快到那一天!已经有一年没吃到了! 我这辈子就好这一口!”沉星笑着摇摇头。这一幕被一个寸头男看到,他听到白桥两人的对话后就立即汇报给霍因。霍因听到后,立即派人去种树。 霍因对寸头男说:“在南边土地上种满板栗树和樱桃树,然后严格限制采摘,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采摘,明白么?”寸头男点头应下他的指令,然后立即前去完成任务。 白桥将沉星送到阁楼后,就匆匆地赶到家,因为孩子要喂奶,而且范君也醉醺醺的不适合带孩子。 她风风火火地赶到家,一打开门她竟然看到正在哄着孩子的范君!原来他的酒醒了。“你回来了!上哪里去了?” 范君开口问道。 “我刚刚带沉星去买樱桃了,还带了些回来,你也尝尝吧!”白桥回答。“你跟沉星认识?”范君不解道。 白桥将樱桃放到餐桌上,然后赶紧接过孩子开始哺乳起来,涨奶的滋味可不好受!她看着宝宝吃得开心的样子,感到幸福得快化了! 白桥边喂奶边回答他:“沉星和沉云是两姐妹,我是回到老家才认识她们的。她们姐妹俩都被霍因的人带到这里,然后又对她们实施不轨的行为, 现在她们迫切地要团聚,你能安排她们见面么?”范君思量一番后回答,“我不确定,只能问问霍因看看是否可以,这个应该不是难题。” 白桥看着墙壁上的女人的画像,不禁感慨起来,“真不知道霍因为何这样对一个女人?他没有妈妈么?如果他妈妈被这样对待,他还能冷眼旁观?” 范君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看墙上的画。他抱起刚买回的樱桃准备出门去清洗果子,临走前撂下句话,“你正在看的油画,就是霍因的生母, 只是据说他的母亲生下他后就逝世了,所以他性格一直冷淡,也是有原因的吧!”范君前去厨房洗水果,留下她满脸震惊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范君找个机会问霍因是否能让沉星与妹妹见面,霍因淡淡地答道, “可以!让她们都自由走动,去哪里都可以,找白小姐也允许,如果有人要欺负沉星,告诉我扒他的皮!” 有这句话,范君算是放心了,他立即就将沉星从阁楼里领到霍因约定的地点,他带着激动万分的沉星来到别墅前的空地, 只见有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在忙着挖地埋入种子。其中有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是这里最会种树的人,他热衷于种树,熟知种树的技艺, 并且长相清秀俊美,是许多女生钟爱的类型。但是他却有着自己的信仰,那就是只种树,不近女色。他的名字叫楚白,是一个地道的崇国男青年。 范君询问他:“楚白?你们在这里种树?”楚白停下手中的活回答他,“我是奉命于霍因的指示,要在这里种一片樱桃树以及板栗树,来年这里就有更多的收成!”说完他继续埋头种树。 他感到很费解,因为他知道霍因很爱这片空草坪,他喜欢在这里躺着看书。如今却被他拿来种满树,却是匪夷所思。 他正思考着,霍因就笑着说道,“范君来了!旁边这位就是沉星吧?”沉星低着头没有看他,也没什么回应。范君连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沉星小姐! 沉云小姐你好!”他向沉云小姐俯身打招呼。沉云一见到姐姐就激动地热泪盈眶,她极力不让自己失态,于是假笑地回答范君,“嗯好的!谢谢你把我姐姐带来!”她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自沉云通过霍因打听道范君就是那个强迫白桥的男人,她便打心眼里厌恶他,如果有机会,她想铲除掉这个人渣。 沉云与姐姐互相对望,她们的眼里噙着泪珠,含着幽怨,像两个怨灵一般欲要吞噬整个社区。霍因明晓她们的怨怼,但是他却不在意,他希望的就是随心所欲。 霍因对范君说:“我们先去找简繁吧!就让她们单独聚聚!走!”他们离开后,沉云与沉星就一同走到林子里, 走到一片生长茂密的槐树林,里面清幽的槐花香气,一直陪伴着她们的对话和内心的独白。 沉云对姐姐说:“我听说你被。。。。。。还差点死掉!这些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姐姐,你告诉我,那天晚上要杀你的是谁?我想亲手杀了他!” 沉星苦笑地说道:“就是那一帮守卫啊!要杀就都得杀!我的命是简繁和范君救的,所以不能连累他们!” 她们走到一棵被雷电劈断的槐树前停下,树身已经腐朽,里面已经是白蚁的巢穴。此处终于有片空地被阳光沐浴,像是处于深海中面对着阳光一样,深幽且无限地疏离着。 沉云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范君未必就是好人!你知道么?他可是强迫白桥的那个混蛋!你别忘了他抢走万秦的女人!就算你不杀他,万秦他们可不会放过他!” 沉星点头说道:“我明白!只是他也救了我。。。。。。我不忍心他死!”沉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然后恍然醒悟地说,“你这么维护范君,难道你爱上他了?” 这句话令她感到尴尬,她难为情地回答,“我对范医生有好感,主要是因为他救了我,我。。。。。。”看着姐姐深陷无望的爱情中,沉云无情地批评着, “你喜欢范君!他可只迷恋着白桥!就连霍因也对她过分暧昧!我真得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白桥?还有万秦,也是对她死心塌地的!” “我不求别人爱我,只求一世安稳!不过你说霍因对白桥过分暧昧,这是从何说起呢?”沉星抚着她的臂膀疑惑地问着。 她抚着姐姐秀丽的长发,紧紧握住姐姐的右手,沉星的那颗绿松石戒指沐浴着圣洁的光,折射出刺眼的寓言,它一直呢喃着,说着一种爱的宣言。 “昨天我看到霍因亲自送鸡汤给白桥,今天还种上白桥爱的樱桃树以及板栗树,这难道不是非常明显的么?”白桥冷笑地说道。 沉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树林以及那截腐朽的槐树,树上的槐花偶然地随风飘落,一片落在泥土上, 一片落入心间,一片驻留在空中片刻,最后落到一个男人的肩膀,他正许久地凝望着一个戴着绿松石耳坠的女人。 第51章 迎面扑来的疯子! 在夜晚的军工厂里,月光冷冽,这里的春季也显得炎热。他们都闷出了汗。钟河踩到尸水后,突然惊醒了数具丧尸,它们都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冲向他们! 钟河忍住自己的痛楚,挥动手中的梵寂剑,拼命斩向丧尸。一个丧尸欲要咬到他的手臂,被他踹开,另一个丧尸则抱起他的右腿, 他屈膝顶开它的头,顺势刺进它的头颅,才结果它。白杉伸出一只触手刺穿丧尸的头,另一只手则拧断另一只丧尸的脖子。 一旁的叶镜尘也一跃发过丧尸的身后,一连削下数个丧尸的头,解决了许多麻烦!这些丧尸都是工厂里的工人与安保的守卫, 数量有上百人,它们分布在五层的建筑里。在它们听到有动静后都开始疯狂地搜寻着猎物的踪迹,有的找到了楼梯,就顺利来到一楼, 加入到与钟河三人的战斗中,有的则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还有的则莽撞地破窗而出,直直地坠下楼。 有的头朝地正好重创到自己的大脑,当场死去,有的则只是粉身碎骨地爬行着,有的则利落地爬起来搜寻着幸存者。 数量庞大的丧尸围剿着他们,这令受伤的钟河感到绝望。他的伤口不时地渗出血液,而丧尸的行动如此迅捷与疯狂, 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他们与丧尸死死地搏击着,稍有差池,则丢掉性命! 这时,左嫣和任寒在监视器前看着他们,饶有兴趣地观察他们。左嫣轻蔑地笑道,“这三个人真是不知死活, 竟然敢从禁地穿过找到这?这下他们可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工厂!”任寒冷笑地说着,“是呀!不知死活,就凭他们三个, 其中有一个还是个伤员,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这些连我们都难以应付,何况他们!” 左嫣盯着他们的一招一式,觉得他们有点身手,就喝口咖啡,她觉得他们很快就得死在丧尸手下。任寒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 丧尸的数量渐渐稀少,他们却依然毫发未损!他们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左嫣心里生起一股胜负欲,她觉得必须要给他们颜色瞧瞧! 于是就立即拿上自己的ak,准备到时候给他们痛击。一旁的任寒则劝道,“他们身手不凡, 身经百战的样子,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以免被他们发现我们!”左嫣严肃地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眉头紧锁着。 任寒瞥了一眼监视器里的钟河,然后就去吩咐工厂的安保人员武装起来,个个荷枪实弹,随时待命。只有工人们还在梦乡中,他们不知道不速之客的到来。 叶镜尘及时帮钟河解决掉丧尸,没过多久他们就杀过在场的丧尸,随后他们一层层地仔细搜寻着有关白桥的线索。 钟河拖着伤腿艰难地跟着他们后边,一层层走到顶楼的时候,钟河无意间踢到了一个易拉罐,一时间走廊里回荡着巨响。这个易拉罐上面印着雪花啤酒的字样,这是崇国里的热销款。 一开始,他们会担心会不会突然引出丧尸,结果并没有。镜尘持剑轻轻地试图推开虚掩着的门,此刻进入的是面积最大的生产区, 这里的尸骸很多,气味难闻。他们都忍不住捂住口鼻。这一层有许多子弹放在木箱中,生产线上还制作到一半的子弹。 叶镜尘拿出其中一颗子弹,发现上面的编码与之前遗落的子弹壳上的一致。他可以断定这里就是生产那颗子弹的地方。 钟河震惊地看着这些子弹,兴奋地提议道,“我们多拿点子弹吧!运点回去定有大用!”白杉也连忙点头,他立即就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很快他就觉得特沉,于是只好作罢。他们都带了不少子弹,如果能搜到枪,必然更好,因为丧尸用枪来对付明显更方便。 叶镜尘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有关白桥的线索。在昏暗的室内,他隐约地看到墙角的部位有红光闪烁着, 这令他想起人类社会有针孔探头,这种极其隐蔽的摄像头,他惊觉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监视着。 他盯着那个在黑暗中的红点思索着,心里猜想着正监视他的人是否就是那个身穿马甲的女人?! 没等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就被一只黑暗中的丧尸死死地拽住,他透过自己的夜视的眼睛,分明可以见到那个被死死压在机器底下的丧尸, 它奋力地朝他爬来,漆黑的瞳孔宛如深渊,极力地想把他拖进它绝望的深渊,这个丧尸是在死前就被压在这里的, 然后被其他丧尸吃掉他的一条腿,最后失血而亡的。死状凄惨,令人动容。叶镜尘立即重创它的大脑,结束了它痛苦的一生。 钟河问道:“叶镜尘,你没事吧?”叶镜尘连忙应答,“我没事!这里有个被压倒的丧尸,我已经解决了!” 白杉则无聊起来,他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隔壁的小房间再看看,感觉这里没什么线索!”其他人都一致同意去其他房间搜寻。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里面是员工的更衣室,里面没人了,只是有个员工登记本引起钟河的怀疑,他拾起溅满血迹的员工出勤薄,上面写有一百多个员工的名字, 上面的名字里有一栏是安保人员的,安保人员有十个,其中的领队是左嫣和任寒。钟河在自己的记忆里数着遇到的安保人员的数量, 发现遇到过5个穿着防弹马甲的丧尸,除去这5个已经变成丧尸的安保,还剩下5个安保不知所踪。他将这个情况与其他人讨论, 其他人觉得这5个安保人员应该还在这个工厂内。叶镜尘描述起之前的经历,“那天,我在塔上看到一个女人在旁边的库房窗前,她当时跟一个微胖的男人在交谈, 没多久微胖男就搬了好几箱东西从旁边的隧道离开了,但是那个女人就突然凭空消失在那间库房里,她一定是躲在哪里了!” 听到这个,钟河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这里竟别有洞天。他们仔细搜寻一番,发现无果后,就走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也是这层楼的最后一间房。钟河准备推开房门,却发现门在里面被反锁起来了。白杉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来,我最适合开锁了!”白杉伸出自己的触手,轻易地就破开了房门,而且这个房门竟还是铁质的门,已经是非常坚固。 白杉破开门后,就迎面而来一个疯癫的老人,他正拿着自己的军刀刺向白杉!突如其来的袭击,白杉根本没时间反应, 只是呆在原地。这时叶镜尘则挥剑及时挡下老人的袭击。老人的军刀被他弹到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音。老头蓬头垢面衣衫破旧,身体被撞倒在地, 刺杀失败的他立马慌乱地爬到自己的地铺边,重新抱着自己的古钟,恐惧地盯着他们,嘴里一直大声吼道, “别咬我!别咬我!别咬我!”钟河看着他一副疯癫的模样,就对老头说,“别担心,我们只是来找人的!请问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老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安慰起自己,“没事不咬我!不会咬我的!不会!”白杉继续发问,“你抱着的古钟是什么?有那么重要么?” 听到古钟一词老头后才肯作答,“这个古钟是我的宝贝!我马上修好它了!修好它!我们就能有好运了!”这番话语令三人十分费解, 心里都在想这个疯老头在搞抽象?只见这个老头疯疯癫癫地笑着,然后打开古钟的外壳,拨弄了一番,没多久,古钟就运作起来,滴答滴答地有规律地响着。。。。。。 白杉感到无语,他接着追问,”老爷爷,请问你知道左嫣和任寒这两个人在哪里么?”老头眼神闪烁起来,他随即就大叫起来,“快跑!快跑!有怪物咬人啦!” 老头一直乱叫,刺耳的声音令他们不堪其扰。于是就准备下楼。他们还是细心地给老头留下一瓶矿泉水和一个罐头,他们带的食物本就不多,不能太慷慨。 他们看着老人独自一人躲在这个楼顶,靠着雨水和剩余的一些干粮,真得不易。因为老头是厂里的主任,这个房间是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他囤积的一些零食物资, 他在末世前就是一个老饕,最爱吃各种零食,于是购置了无数零食。他最爱修钟表,没事干的时候,就琢磨着修理坏掉的钟表。 这个古钟,是他的家人在丧尸爆发前的半个月寄来的。有一天,他的老伴发现钟表不走了,就想起把古钟寄给老头修理,老伴知道老头特爱修理钟表, 于是找各种借口给老头寄坏掉的钟表,只是想借此跟老头多联系,好维系彼此的感情。他们相守有几十年了,等过个2年,老头退休了,就可以天天陪伴着她了。 她一直在家里等着老头回来,尽管两人会互通视频聊天,也无法触及真实的存在。两个老人就在等待中,错过了最后一眼。 老伴是在拿老头寄来的包裹的路上,遇到了丧尸袭击的。最后,老伴倒在一滩血泊中,手中滑落下一颗刻有爱意的子弹壳,上面写着“吾念爱妻”! 第52章 擒住他们三个! “这老头一个人待在这有一年了吧!这太惨了!我们带他回马维镇吧!不然都怕这个老头活不过今年冬天!”白杉无奈地说道。 叶镜尘问道:“他这个样子,怕是不愿意跟我们走!”钟河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忍着疼痛说道,“我们先找到那个叫左嫣的人吧! 然后再考虑把这个老头劝走,不然他在这里只能等死下去!”他边说边极力走出门外,没过一会儿,他们走到库房的位置。 此刻是夜半三更,气温稍稍见凉,林子里有凄厉的狼叫,让人不寒而栗。那个3米高的防护网被他们破开后,就没再锁上。一对发出绿光的狼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围绕着整个军工厂的战壕里,依旧活跃着不少丧尸,左嫣此刻摁下关闭战壕的开关,那些敞开的壕沟立即缓缓地关起来,只留下一道切割整齐的缝。 狼群一直非常聪明,一只狼看到战壕被关上,于是就试探性地从防护网入口进来,四处警惕地观察着环境。 如它设想的一样,这里暂时完全可以进行狩猎。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就来了十几头狼。 此时,正在库房里的三人还未曾察觉到狼群的到来。钟河打开室内的那盏昏黄的橘灯,强忍着痛意坐在木箱上,里面是手榴弹之类的武器。 白杉则一箱箱地打开箱子里的物品,感觉可以搜刮一番武器装备。其中有一箱竟然是ak,着真是惊喜。于是他立马拿出枪仔细观摩起来。 叶镜尘连忙劝他:“你小心点!枪极容易走火,可得注意!我来教你如何正确使用枪哈!”白杉开心地笑道,“好呀!我人生第一次摸枪,还有一个师傅教,简直太爽啦!” 随后,叶镜尘就扶着他的手,开始悉心教学起来。白杉紧绷着自己的肌肉,僵硬地对着库房的门外,在他开出第一枪之前,他异常的紧张起来。 据说开枪的声音贼大,后坐力也大。不过有叶镜尘的帮助,他就不必担心被枪的后坐力击伤。他仔细地纠正着他握枪的姿势, 然后一同瞄准着门口的一个垃圾桶,原本是想瞄准那个塑料垃圾桶的,结果在ak的瞄准镜下,出现一个狼的身影,它的双眼发出绿光, 与叶镜尘的绿色瞳孔四目相对。白杉一看是狼立即扣动扳机,只是这一枪没有击中这只狼,它敏捷地逃开了。有枪,它们应该就不敢再进来了。 白杉感到十分震惊,于是叶镜尘对他说,“改天有机会再练习下射击,现在得找到这个库房的秘密通道。 钟河一番观察后,发觉有一个大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弹夹。这令人费解。叶镜尘摸寻着箱子,试图找到什么线索。 只是箱子上只是有些受潮,没什么特别之处。突然钟河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原来是他饿了, 这个点没睡得话就应该吃夜宵的。他一边忍着通,一边就拿出一点饼干吃起来。白杉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是没有吃得了么?” 钟河边嚼着饼干边回答:“我忘了背包另一层里有之前的饼干,只是现在已经过期。不过现在这情况,聊胜于无嘛!” 白杉白了他一眼,深感无语无奈。叶镜尘也露出一些尴尬的笑容。白杉拿起那个弹夹把玩起来, 一旁的叶镜尘用手触摸着空箱子的底部,突然他触到了一个机关,随即箱子自动挪开,一条通往地下的坡道缓缓展开。 “这里真得有机关哎!”钟河惊叹道。叶镜尘朝地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就说,“我们先下去看看,一定要小心!”其他人都点头表示明白。 叶镜尘小心翼翼地走下坡道,等他们走到地下室的地面时,地下室的声控灯就已经亮起来。叶镜尘恍惚间看到有红点在亮着,可是灯亮起来后就不能辨别了。 地下室都是清一色的黄土夯出的地砖,壁灯也是昏黄的,有种古意。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来到一扇黑色的铁门。 他们思考着该如何打开这扇门时,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只见门里是一间整洁宽敞的厨房,里面存有大量的食物,水槽里堆满着没洗完的餐具。 钟河看到烤鸡,莫名觉得饥肠辘辘起来。叶镜尘提醒道,“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乱吃东西会害了你!”钟河说道,“我知道了,只是真得太想吃烤鸡!” 白杉给他塞了点冰箱里的水果以及未拆封的罐头,其他的饼干之类的也带了些。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罗,三个人的背包被装得鼓鼓囊囊的。 钟河心满意足地继续探寻着,他开始没那么疼痛了,边走边往嘴里塞了颗樱桃,他哪里知道在这个地下室里还能吃上新鲜的樱桃呢? 他们走到另一间房间,发现这里是个客厅,只是在走廊处有将近十个房间。墙壁是米黄色的,收拾得极为整洁, 就连室内都散发着荼蘼花的香味,仔细一闻,他们发现香味竟是来自墙壁上的油画,这幅油画用得正是带着荼蘼香味的颜料。 钟河伸手触摸着油画,上面画着黑色的山羊,它的毛发黝黑锃亮,神情阴冷狡黠。黑山羊的远处画着一个穿着连帽风衣的男人,依旧只是背影。 这一系列的油画,让他们警觉起来,这些一定有某种关联。他们想起之前尸潮在泥地上留下的图案,每个人都清晰地记得那个诡异的图案——山羊头! 此时,疯癫老头的古钟突然响起一阵钟声,这是古钟整点报时的声音,低沉厚重的钟声唤醒了某种力量。 于是将所有的樱花卷起,形成漫天飞舞的樱花雨。在无人的夜间,樱花悄无声息地演绎着自由与浪漫的舞蹈。 叶镜尘轻轻地拧动其中一间房的门把手,他发现轻易地就打开了,室内有一个男人正睡得正酣,还在打着呼噜。 他转而又进入另一间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等他们出来时,却发现左嫣和任寒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左嫣和任寒以及其他3个安保人员都举着手枪,神情凝重严肃,不容小觑。于是钟河他们三个人也只好服从,不敢多反抗,因为会吃花生米。 左嫣举着手枪抵着钟河的脑袋,对他说,“乖点!否则就让你们的脑袋开花!”他的腿疼又再次严重起来,龇牙咧嘴地走着, 一直走到地下的审讯室里,他们是坐一个隐蔽的电梯下楼的,这个电梯是在客厅正面的一堵墙中隐藏的, 是那幅画,只要将它挪动45°,就可以打开电梯自由升降至想去的楼层。 地下室的空气与地面差不多,这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空气中淡淡的荼蘼香气,莫名让人安静下来。 左嫣将他们捆起来,逐一审讯。他们都被困在木椅上,默默不语。左嫣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钟河平静地回答,“找人, 我们的朋友被人带走了,现在得找到她在哪里!”左嫣不解地问,“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叶镜尘回答,“我是通过子弹壳上的编号,找到这里的, 这里隐蔽难走,来这个军工厂也只是碰碰运气,不确定这里是否有线索。”左嫣看着叶镜尘问道,“子弹壳?是带走你朋友的人留下的么?” 叶镜尘坦诚地说道:“是的,他们救下我的朋友后就带走她了,她当时怀着孕,如今应该是分娩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顺利生下孩子?” 左嫣疑惑起来,她问旁边的任寒,“会不会是g区?最近的供应点就是那里,要不要送他们去看看?”任寒则半信半疑地回答, “我觉得还是得看看他们的情况,他不一定肯接受他们,要不我把他们的情况汇报给他,然后看他愿不愿意接受他们吧!” 左嫣点头表示没有问题,“那就等他的表态,我们最好别做主张,以免给社区造成麻烦。” 任寒拨通了g区管辖人的电话,然后用殷勤的语气问候着,“喂。。。。。。” 此时,在审讯室的楼上,狼群通过库房的秘密入口进入,它们敏锐地嗅到人的气味。今天它们都饥肠辘辘的,十分渴望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凶残且聪明的狼来到那一排房间,静静等候猎物送上门。有的迫不及待地扒着门把手,企图拧开房门。。。。。。 厨师被狼扒门的划拉声音吵醒, 他刚刚睡了没几个钟头,就被吵醒,于是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准备跟扰他清梦的人理论。结果他一打开门, 就见到一只野狼猛地扑上来,野狼直接死死地锁住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咬破他的颈动脉,鲜血立刻飞溅如大型的喷泉,将土黄色的室内染得鲜红醒目。。。。。。 不仅仅是狼群,随着古钟的钟声响起,森林里的丧尸也在通过被破坏的入口进入军工厂,很快丧尸就重新占据这个军工厂! 第53章 珐琅釉的桌布 霍因和范君来到简繁的房前,敲了敲门,房间内却没有回应,霍因感到疑惑。他在想这个点,简繁不在写作么? 范君看着早晨叽叽喳喳的飞燕,以及明媚的春阳,心想也许身为小说家的简繁还没醒来。范君问道,“会不会是他还没醒?现在是早上9点,兴许是昨晚创作到太晚?” “也许吧!他昨天跟我说小说已经更新4章,让我来取稿子,我一早就来了,太着急有些!”霍因焦急地抚着头发,他的头发略长,看着有些阴柔之气,感觉他天生有种雌雄同体般的气质。 霍因此时有种孩子气,他终日以书为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除非他找到了乐子。他着急地又敲了敲门试图唤醒物主人,可是依旧没有人回应。 一个路过的制衣女工看到霍因吃了闭门羹,于是上前告诉他,“我刚刚听到一个简繁的死忠粉,把他接到家里聊天,说是要第一时间看到他的作品。 位置我不清楚在哪里,只是我有些失眠起得早,出来看日出就碰到他们了!”范君贴心地询问她,“你最近怎么失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制衣女工皱起眉头回答道,“最近不是在春祭庙会上丧尸咬死三个人嘛!我怪怕的!总是睡不踏实!感觉天都快塌了,说不定哪天我也得被咬死! 一想我的腿都软!”说罢她就长叹一口气,然后作别他们。霍因听到丧尸咬死人眼底浮现一丝笑意,那是对生命的漠视,还有对人类的脆弱一种无情的嘲讽。 范君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霍因叹口气道,“我坐这里等他回来, 你也跟我一起吧!”范君本来对小说不感兴趣, 可是霍因要求陪同,他不好拒绝,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白桥母子,已经耽误很多工作了,这次他不好再推脱。简繁的屋前有个石桌, 周围是各种鲜花与灌木,修得古朴雅致。范君站着回答,“好的,霍总,他应该不一会就回来了!”简繁的邻居看到霍因正在等着简繁回家,干等有半个钟头。 于是他就端来茶水和花生米来,让霍因不尴尬也不那么着急。霍因笑着谢过邻居的好意。霍因倒入两杯茶水与范君喝起来,还吃了几颗焦香脆口的花生米。 等到十一点,才见简繁回来。只见他的眼部肿胀消退,淤青尚存,走路有些瘸拐着。简繁见到霍因在等他,赶紧加快步伐走上前打招呼,“霍总! 不好意思,我刚从一个读者家回来,由于走路不方便,一公里的路程走了好久,不好意思哦!让您久等!”他边说边连忙朝霍因俯身致歉,霍因早已起身上前迎接,对他说,“没事! 我来就是想看你的稿子的!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简繁乌青的嘴角僵硬地扬起,一不小心就能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霍因看到他的怀中正抱着一叠稿子,于是上前要过来就开始看。简繁说,“进来看吧!昨天刚刚构思出来的故事,还没做进一步修饰!” 随后,他瘸拐地走到门前,掏出荷包里的钥匙打开房门,一不小心手滑,手里的钥匙就掉落在地上,咣当一声。这突然的声音惊到众人, 范君看到地上的那枚钥匙十分普通,但看它的钥匙串却是不一般。只见那个钥匙串挂得是稀罕的蜜蜡石,品相极佳,应该价值不菲。 简繁立即将地上的钥匙串捡起,视若珍宝地擦拭着那颗枣子大小的蜜蜡坠子。那颗醒目的杏黄坠子是他最近才有的,应该是某位粉丝赠送的,真是慷慨。 霍因焦急地问:“我可以坐这个沙发么?”简繁边把钥匙串塞进自己口袋中,一边回答,“可以,您随意!”霍因一如既往地躺在他的米灰色沙发上,如痴如醉地看着他的小说。 范君则努力地放松下来,一眼看去室内装修朴素,没有华丽奢靡,屋内有很大的玻璃窗,茶几是透明的圆形,床铺就在右侧,只有小书桌上的桌布异常鲜艳夺目。 他忍不住上前仔细观摩它,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它,只觉得触感极为柔软细腻,它的边缘是棉绳织成的米色流苏,中间是一个宗教神灵的图案, 造型是一个蓝黑色的神,双眼圆睁,长着雪白的獠牙,眉毛赤红如烈火,头上戴着五个骷髅的冠冕,脚踩着七彩莲花月轮,神情愤怒, 周身都是画有熊熊烈火,色彩繁复,更重要的是它的身体部位被珐琅釉覆盖,折射出夺目的光。 范君不知不觉地看得入神,简繁则笑着打趣道,“你快钻进我的桌布了,这桌布确实吸引人,这桌布来头不小!”范君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继续欣赏起它。 简繁倒满一些茶水,先是递到霍因手中,再是端着一杯走向范君,他递给范君时,范君婉拒道,“不必,我不想喝,谢谢!刚刚邻居送过茶水了!” 简繁点点头,于是自顾自地喝起来。他对范君说,“这幅画上面画得是金刚手菩萨,是藏传中觉悟心的化身,据说它可以指引我走向启蒙的路, 我想着对于自己的创作有裨益,于是就接受了,他是个地道的藏族人。”范君听着感觉大开眼界,这是他从医数载从未见识过的东西,竟莫名地吸引着他。 “那他为什么要送你这样华丽精致的桌布?这个看起来价值不菲啊!还有珐琅釉!太震撼!”范君赞叹道。“他是我小说粉丝,据说这个桌布是他亲手制作,为了给我祈愿, 他本人非常有钱,只是比较低调,不太出来社交。我们的交流也只限于小说上,其他没有怎么了解。”简繁回忆道,头略微歪向右侧。 他们在简繁家待了一会,就回去吃午饭了,简繁悉心擦拭着精致的桌布,上面的纹理细腻独特,让他不禁心生猜疑,他觉得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霍因返程的途中,对范君说,“你先回去吧!孩子还在等你照顾,只是不清楚白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范君感谢道,“昨天她收到您的鸡汤,就已经十分感激,暂时不需要的!” 霍因笑着回答:“我会吩咐厨子给白小姐做营养丰富的食物,以便更好地哺育孩子和恢复身体。最近的社区不太平,你和白小姐多注意!” “多谢霍总的帮助。最近我听说有连环凶杀案,很多孩子被虐杀,还有女性遭到毒手,真是痛恨这样的犯人!”范君眉头紧锁地斥责道。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恶人,我会让弟兄们尽快揪出凶手!”霍因走到范君的房间前停下,然后就与之分别。范君拧开房门,发现白桥正抱着孩子哄着。 范君反锁上房门,然后叮嘱白桥,“以后房门都反锁起来,不要轻易地出门,最近有连环凶杀案。凶手还没有揪出!你跟孩子一定得万分小心!” 白桥抱着孩子点头道:”好的!不过我想问,你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怎么是沉星把你送回来的?还有你救下她怎么不告诉我?” 范君感到脸刹地红了,紧接着紧张地回答道,“我。。。我当时救下她后把她安排在阁楼,怕引起你的误会就不敢告诉你,然后昨天我心情不好, 就喝醉了。。。然后她扶我回家休息的。。。就这些!”白桥又说,“我不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只是你以后应该告诉我真相,因为不想被隐瞒!” 她说完就去厨房做午饭,由于食材有限,她只是简单做煎蛋和炒菜,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那锅没喝完的鸡汤,这为她补充足够的营养。 范君觉得她得静卧,于是叫白桥躺倒,午饭就由他来做,白桥这才抱过孩子回到床上。她最多的时光就是陪着孩子躺在床上,一会看看外面,一会补补觉。 不一会,午饭端来到床边,范君一口口地喂着白桥,他做的饭挺好吃的,是出乎意料的美味。宝宝手中的红绳被小手扒拉着,他此时还没有牙齿,笑起来只有牙龈莫名得好笑。 范君突然想起昨天差点将沉星当成白桥的尴尬,于是脸红起来。白桥一眼看出他的窘迫,于是安慰道,“你跟沉星在一起我没有意见,只是希望你别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这话令范君莫名感到愤怒,他愤怒地将手中的饭碗搁在餐桌上,然后冲出家门,头也不回地跑到沉星的阁楼,他疾步抵达沉星的家门,焦急地叩响她的房门。 没一会儿,沉星打开房门,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夹杂着欣喜与期待。她看着他的眼神顿时亮起来,犹如突然点起一盏灯般夺目。 “你怎么来。。。。。。!”没等沉星说完,范君就急迫地吻着她,不顾她的推脱,开始抚摸着她。。。。。。 此时的范君脑袋里满是对白桥的怨恨,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心,他说服自己享受沉星的身体,比如她白皙光滑的肌肤。。。。。。 他尽情地抚摸着她,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慰藉,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渐渐地感到不对劲——自己手中光滑细腻的手感,不仅仅来自于她,还来自于那个精美异常的桌布! 第54章 祭月剑与樱花 在军工厂里,老人的古钟整点响起,无数的狼群还有丧尸涌进这个破旧的工厂,狼群率先进入地下,丧尸则延迟了许久才抵达。 左嫣与任寒忙于审讯,没有顾及查看地面的情况,结果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这点是伊昂无法接受的。他必定会追究此事! 于是只见老头正开心地看着天空,然后眼角滑过一滴泪珠,似要阔别曾经的人事,释然与寻常地笑着,那种笑容是恬淡的,没有浓烈的情感。 他怀里抱着的古钟,将是他的催命符。钟声持续地吸引来丧尸和狼群,狼群被丧尸赶跑了,只留下丧尸冲进来,如饿狼般扑向他,可是他的脸上却无一丝畏惧,反而平静异常。 很快他就被一群疯狂的丧尸淹没起来,最后只留下那个沾满鲜血的古钟,上面的时针在不断地走着,一直跋山涉水地走到终点。 白桥在夜间的1点多突然醒来,她觉得自己感受到什么召唤,于是朝窗外看去。只见在月光下,路边漫天飞舞着樱花瓣, 好像是有不规则的风吹着它们舞动,然后铺满周遭的事物。这是樱花雨,让人分不清是不是从天上飘下的花瓣? 孩子现在正睡得香甜,范君一直地躺在床上,竟然没有察觉她起夜了。她回想昨天说了句不在意他的话,惹得他生气,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肯回来,回来后也不理睬她。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爱着万秦,怎能接受范君呢?她觉得待会宝宝应该还会醒,于是就干脆不睡了。 随着那个古钟的钟声响起,霍因社区的丧尸竟然多到破门而入,老旧的铁门遭受不住经年累月的考验,终于在今天被破开。 高墙上的守卫拼命射击丧尸,可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就看不清目标,乃至于无法及时地消灭掉每一个丧尸。 守卫们大喊:“丧尸冲进来啦!大家快跑啊!注意啊!”有的人听到呼喊后立即醒来,有的则沉沉地睡去!白桥听到呼救声立即唤醒范君,“范君! 丧尸来了,孩子会哭喊的,那样会引来丧尸,我们该怎么才能保护孩子?”范君想到可以将孩子带到地下室,兴许能躲过丧尸的袭击。可是外面已经有丧尸了! 此时,霍因接到通知,丧尸已经闯入社区,必须尽全力防御。他对沉云说,“你待在卧室里别走,我出去解决丧尸!”沉云表现出担心的神情,“好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 霍因笑着点点头:“我会的!保重!”然后就拿起自己的军刀以及手枪就出门。迎面来的是两个丧尸,他立即举枪进行射击,每一枪都精准地洞穿丧尸的脑门。。。。。。 酒吧老板娘在二楼的窗户上,惊恐地看着丧尸潜入人家然后大杀四方,鲜血顿时溅满整条街道,无论是草坪、树木、花草、屋墙等等,都无一幸免,人们绝望地哀嚎着,期待上帝的垂青。 有的人悄悄地躲在家中逃过一劫,有的则被生吞活剥,还有的在被追逐着,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些人在飞舞的樱花雨中挣扎、嘶吼、求救、无助,不会有神来救他们。 白桥拿上自己的祭月剑小心翼翼地拧开房门,可就在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一个丧尸发现她,于是飞快地跑向她,她一下子使剑刺穿它的喉咙, 它当场毙命。紧接着白桥就告诉范君,“快进地下室!快!”范君立即抱着孩子跑到地下室的门前,可是丧尸越来越多,他们都涌向了白桥的方向! 孩子受到惊吓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每一声哭喊都刺激着母亲的神经,可是她只能冲在前面,跟丧尸拼命搏斗下去,才能赢得生机。 她顾不得孩子的哭闹,只是敏捷地砍杀着丧尸,范君抱着孩子刚要开地下室的门,一个丧尸就扑过来,将他与孩子扑倒在地,幸好孩子过得严实没有碰伤,只是范君要独自应对丧尸的撕咬。 孩子在哇哇大哭着,小手挣扎着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范君则使出力气推开丧尸,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术刀猛地刺穿它的脑袋,才算解决掉麻烦。 最终他带着孩子顺利进入地下室躲藏。可是范君不放心白桥,于是又在地下室的工具箱里找出砍柴的刀,带着它出去击杀丧尸。 邻居的小姑娘被丧尸摁倒在地上即将被咬,范君拿出砍刀砍下那个丧尸的头,这才救下她。只是小姑娘的妈妈死了,被丧尸咬死的。 范君看着奄奄一息的女人,于是对姑娘说,“我现在就把你妈妈杀死,以免她成为丧尸好么?”小姑娘不情愿地摇着头。 那个女人说:“杀了我吧!不然我就会变成丧尸,到时候就会咬死我的女儿,求求你杀了我吧!这样就不会麻烦了!” 小姑娘听完激动地抱起妈妈,嘴里哭喊道,“妈妈不要!我不要你死!”可是情况危急,容不得她犹豫。范君立即拉她进入房间,然后叮嘱她, “不要哭了,不要发出声音,外面的丧尸很多知道么?”小姑娘停止发出声音,可是却继续无声地哭泣着,泪水不止地落下。 范君对靠在床边的女人说着:“对不起,我只能冒犯你了,不然你死后会变得非常危险!”女人微笑地说道,“没事,谢谢你!” 范君随后就刺穿她的脑袋,结束了她的生命。她起码不用在死后变成丧尸,这对她就是一种仁慈。 他向外跑去时,被一只丧尸突然扑倒在地,双方缠斗在一起。。。。。。很快另一只丧尸也向他扑来,情况不容乐观。。。。。。 祭月剑挥舞着,削下丧尸头颅的同时,也击碎了粉色的花瓣,不停狂舞的樱花雨,遮住丧尸漆黑幽暗的瞳孔,片片的樱花缠裹它们肮脏的身躯,极力阻拦着它们的残暴无情。 白桥的身体尚未愈合,却要高强度地对抗着尸潮,已经是极限。钟声依旧会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已分不清那是否就是死亡的钟声。 丧尸突然拽住她的腿,她怎么也挣脱不了,于是她拼命抵住身前的丧尸,使用右腿踢爆它的头。得益于祭月剑,她将丧尸逐一斩杀。。。。。。 霍因带着手下击杀着丧尸,他来到白桥的跟前,看到她正手持祭月剑挥动着,正在一场樱花雨中独自击杀着丧尸,眼神凌厉,月光下的她更加冷艳勇敢! 范君也在对付着丧尸,他将丧尸的头扔向墙壁,丧尸的头受到暴击就死去,随即他拾起旁边的砍刀狠狠地砍杀掉另一只丧尸,接着他不断击杀丧尸,不畏艰险地搏击着。 霍因举枪对付掉街道大半的丧尸,手中的子弹没了后,就立即掏出状似叶子的军刀,向迎面来的丧尸狠狠地抡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霍因跟手下说:“快设战壕,快!”他身边的寸头男立即叫高墙上的守卫设下战壕,以便让一部分尸潮掉进壕沟里,还要加紧清理掉丧尸! 只见守卫在高墙的一处墙壁上摁下一个不起眼的红色开关,按下开关后,环绕着整个社区的周围突然出现一环巨大的壕沟,让不少丧尸掉进其中,只是数量太多,壕沟都已经溢满出不少丧尸。 只见他又再次摁下红色开关,所有的战壕又再次闭合上,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剩余的丧尸渐渐地被击杀掉,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 整个社区的人都在拼命着,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刻,所有的人才放下心来。丧尸终于都清理完毕。只是死伤过于惨重。 霍因穿着黑色的衬衫停在土坑前,面前的手下正在挖着深坑,他们挖了许久,直到挖得足够深才能装得下那么多死去的尸体。 白桥拿着祭月剑站在旁边,神情哀愁着,眉头有种解不开的锁。她洁白的衣裙染满污血,脸上也由汗珠鲜血妆点,透着残酷之美。 在葬礼上,许多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有的直接就要寻死觅活,幸好有人及时拦下才没造成新的悲剧。人们都身穿缟素,纷纷烧起纸钱,来祭奠亡魂,祈求他们死后都能得到安息。 白桥看着燃烧殆尽后的烟柳,不禁想起万秦他们,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已经死去,与他们天人永隔,只能通过燃烧的灰烬传达出彼此的心意。 范君第一时间回到地下室抱起孩子,想将孩子送到白桥身边,他欣慰地看着孩子,孩子脸涨得通红,应该是太久没搭理他的缘故,他非常痛苦地哭闹起来。范君费了很久才哄好他。 悲伤的氛围以及对亲友的思念,逐渐击垮她体力透支的身体,她看着美丽的晨曦,大脑开始混沌起来,最终晕沉沉地昏倒在地。 此时,霍因看到她倒地,立马上前查看,眼里满是焦急与紧张,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果断抱起她,将她送回住所。一旁的人们不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心里默默猜想着他对白桥是否有意,但是绝不敢说出来。在霍因抱着白桥回家的路上,正好与范君撞上,两人四目相对,晨间的空气顿时凝结起来。。。。。。 第55章 误会 晨曦中的风依旧不停地卷起樱花,樱花雨纷纷飘落,不断地落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范君眼里涌现出怒火,他不禁质问,“霍总,你怎么抱起我的女人了?”霍因浅笑道,“白小姐昏倒了,我把送回来,没有别的意思!” 范君强颜欢笑地说道:“好的,原来是误会,只是希望霍总能注意些分寸,以免旁人说闲话,这不符合礼节。” 霍因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敌意,然后就没再说话。他抱着白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就独自离开,只留下生着闷气的范君和乖巧异常的孩子。 一直到下午,白桥才逐渐醒来,睁开眼后,只看到天花板以及明媚的夕阳,还有沉云以及沉星。她们一直担忧白桥的身体,希望她好起来。 “白桥,听说昨晚你一个人对付好多丧尸,真是不容易!辛苦你了!你可还没出月子呢!”沉星担忧地看着她,沉云则苦笑着。 “没什么!都是为活下去!”白桥口唇发白,嘴唇有些干裂地说话,她只觉口渴,喉咙似焦干一般粘黏在一块,连口水也湿润不了。 范君端来一碗玉米糊,一点点地吹凉后,再一口口地喂着她。沉星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尴尬,她有些不快地说道, “白桥!你真是好福气,有范医生这么体贴的男人照顾你!”她边说边看着范君,然后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白桥微笑着,然后解释道,“他很细心, 是个好男人!”沉云眼神犀利地看向范君,然后对他说,“范医生,我有些心里话想跟白桥说说,你带孩子去散散步好么?”范君有些惊讶,自觉尴尬地点头离开。 他抱着宝宝来到樱花雨中的街道,路上的人已经十分稀少,只有几个人在不停地忙碌着,他们拎着水桶在清洗着血污的地砖, 一个生脸在粉刷自己的房子,因为他一看到血迹就会想起昨晚的可怕经历,他要彻底摆脱掉丧尸的阴霾。可是他能做到么? 他总是会看到家里被打碎的相框,以及洗不掉血污的窗帘,他的余生就在失去女友的悲痛里度过,而恰好他还是个专一的男人。 范君看到他的孤独,深感自己已经万分幸运,自己的宝宝和爱的人都无碍。可是自己爱的女人却是那样遥远。接着他想起沉星,然后就。。。。。。那块珐琅釉的桌布。。。。。。 他在心里想:“那块桌布摸起来的触感与女人的皮肤竟然那么相像!莫非。。。。。。”宝宝的小手极力伸到他的脸颊,嘴里吧嗒吧嗒地喊着他。 “真得太像了。。。。。。”他抱着宝宝喃喃自 语着。然后他跟宝宝欣赏着樱花雨,其中有的沾染上鲜血。。。。。。 沉云悄悄地说道:“我之前看到霍因口袋里有个智能手机,他极少拿出来用,我看到还有弹出聊天的消息,真是不可思议!” 沉星也很惊讶地看向她,白桥疑惑地问道,“你见他联系什么人么?”沉云摇摇头,继续回答,“我只见他在昨天半夜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 然后他说‘好的,把他们都带过来!’之后就没见他用过那部手机。”白桥猜测道,“这是要押送什么人来么?会不会是万秦他们?” 沉云激动地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找到这里了!”沉星听完神情落寞下来,她轻声念叨着,“希望他们都没事!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白桥焦急起来,她迫切地要去围墙边,沉云死死拽住她,并且劝解她,“别去!霍因不可能让你出门的,你得养好身体才能找机会出去!” “可是我很想见到他们,万一他们被霍因的人伏击怎么办?我得去接应他们!”白桥拼命挣开她的手,拿上自己的祭月剑就冲向社区的大门, 她一路踉跄地跑到大门前,只见门已经被冲破,只剩下破烂的门框,外面有师傅正在修缮铁门,此外门外的壕沟里满是丧尸在游走, 发出可怖的嘶吼声,时不时咆哮着。按照霍因的吩咐,壕沟里的丧尸们将会被点火烧死,然后再丢弃到外面。 战壕本来的数量不多,可以盛放丧尸,可是现在满了,必须及时处理掉。白桥看到壕沟里有几个丧尸竟然是社区的居民的模样,它们都是熟面孔,有一个曾经为她送来宝宝的衣服尿布! 她回想起春祭庙会的情景,那时候丧尸袭击了三个社区居民,霍因答应居民会好好安葬尸体,结果却只是任凭尸体复活成为丧尸,如今还要烧死它们! 她顿时觉得霍因只不过是个伪君子,是个满嘴谎话的人,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善良!她准备从门中间的正路走出去时,被一旁的寸头男叫住, 他举起ak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停下!你不能出去!没有霍总的允许谁都不能出去!” 白桥冷冷地说着:“你跟霍因说下我出去的原因,我是去看自己的朋友,看看他同不同意!”寸头男立即叫旁边的守卫前去通报。 没一会,霍因来了,他直直地看着白桥,然后坚定地说道,“你不能出去,外面十分危险,你需要休息!”他的双手摊开,真诚地劝说着她。 白桥不耐烦地回复:“我只想见朋友,难道不可以么?为什么要限制自由?”霍因想了想,他寻思着左嫣会带一波人来,兴许那些人就是白桥的朋友。 他连忙安慰她:“我会找到你的朋友,如果他们来不做过分的事情,我一定会善待他们好么?” 白桥有些怀疑,她质问起他,“你确定会善待我的朋友?”霍因眼神坚定地回复,“一定!我只想让大家安全地过下去,在这样的末世下生存十分不易,何必大动干戈呢?” 这番话令白桥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起来,她觉得不可能再谈判下去,霍因根本不会放行! 她担忧地说:“我只是害怕我的朋友会遭到伤害,其中还有我的弟弟,只希望您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说完她悲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祭月剑滑落倒地,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出。 霍因感到震惊,他不明白白桥为何这样质疑自己的人品。他向前扶起她,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平复她激动的心绪。飞舞的落樱落在两人的身上、 发梢上,微风撩拨着白桥的秀发,他清晰地看见她的一丝华发垂下。他诚挚地说着,“白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亲友,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好么?不要担心了好么?” 白桥眼含泪珠望着他,点头说,“好的,谢谢您!大恩无以为报!”说罢她迟迟未肯起来,而霍因则努力将她扶起,这一幕被范君见到了, 他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忍受霍因触碰自己的女人。他的眼中满含嫉妒之火,烈火欲要吞噬霍因。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差距,他想给霍因一拳!他不愿见到霍因对自己的女人献殷勤。 这时,门外出现一辆快速驶来的卡车,上面走下来一个微胖的男司机和左嫣,接着还有三个客人。 霍因听到来人了,他连忙扶起白桥,然后朝门口走去,他大声问左嫣,“你是左。。。。。。?”他没想起来她的名字,左嫣冷笑道,“霍总!我叫左嫣!初次见面,幸会。” 霍因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你带回来的几个人呢?”左嫣爽快地回答,“他们在车厢里,三个人擅自闯入军工厂,造成巨大的伤亡,就连。。。。。。”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又继续说,“我不建议放过他们,他们给军工厂带来巨大的损失,伊昂的意思是处决掉他们!” 她的话提醒着霍因,他走到车厢后边示意手下打开,只见白杉以及钟河三人都被绑起来,他们的眼神里透着倔强与坚定,看起来就是反骨。 霍因示意手下将他们带下来送至地下室的囚牢中。他得亲自审问他们的来意。只是他很快就明白三人的意图。 三个人一下车就与白桥撞见,他们都不敢想象已经与对方重逢。白杉激动地冲向姐姐,只是双手被捆缚起来,走路不平衡。 霍因看到他冲向白桥,担心他会伤害白桥,就举起手枪击中白杉的腿。白杉应声跪倒在地,他的右腿中弹流出鲜血,白桥啊的一声也跪倒在地, 她慌乱地喊道,“别打他!别打他!求你了!”她手紧紧摁住白杉的腿,白杉的身体依靠在她身上。 叶镜尘与钟河焦急地看着,激动地要冲上去给霍因一脚,可是两人都被左嫣和守卫们死死牵制住。 霍因深感自己打错人,他不该伤害白杉,因为他是白桥的亲弟弟。他在混乱中看到范君正抱着孩子站着,于是他立即叫他上前救治。 范君则带着复杂的表情点头说:“好的霍总,我这就去,将他带到客房吧!我去拿医疗箱来!” 白杉见到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伤口更疼了,因为他无法信任范君,他觉得他只是个医术精湛的混蛋! 现在他就躺在床上,双手被捆缚,静静地等待范君来医治,也许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 第56章 性命难保 白杉被安置在一间客卧,旁边不远处就是白桥的卧室。他躺在床上看着夕阳的余晖,窗边飘落进落樱,地板上飘落着几片花瓣。 他的右腿淌着鲜血,不断地滴落到地板上。直到范君带着医疗箱进来,他打开医疗箱,取出镊子帮他清除掉子弹。 范君面带微笑地劝解:“不要误会!我只是帮你取出子弹,不取出来你会一直疼!忍着点!”白杉狐疑地看着他说着,“你帮我,难道不怕我会杀掉你么?” 范君自信满满地回答:“我不怕,因为我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你杀掉我,你和朋友们都会死!” 他边说边示意他趴下,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取下滞留在体内的子弹。白杉照做后开始喋喋不休, “你告诉霍因别伤害他们两个,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我不会惧怕他半点的!”白杉嚷嚷着,一旁的范君只觉得心烦。 于是他处理好伤口后,就径直离开房间,不再理睬他。范君一打开房门就撞见白桥, 她正迫切地想见自己的弟弟,范君态度缓和许多,他安慰道,“他没事了,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白桥看他一眼后就冲到白杉身边,跟他寒暄起来,“对不起!姐姐害你中弹!”她边说边流泪,眼睛通红犹如夕阳的红霞。 白杉艰难地翻转自己的身子,极力靠近姐姐,他热泪盈眶地告诉姐姐,“姐!没事,你安全就好,哎!你的肚子消了,是。。。。。。”白桥笑着告诉他, “我生了!你有外甥了!”这算是最好的消息了,他高兴地笑道,“我有我外甥了?他在哪里?”白桥说,“我去把他抱来!”过了一会儿, 沉星和沉云也跟着白桥一同来,白桥抱着宝宝来到他的跟前,他看到小小的婴儿正极力伸着手来,左手上戴着一条红手绳, 上面挂着一个小桃木坠,细看木坠上刻着“愿”,他正瞅着入神时,白桥告诉他,“这个桃木坠上刻得是宝宝的名,他叫范愿!” 听到孩子的姓氏是那个混蛋后,他顿时不满起来,“姐姐!你真要让孩子跟那个混蛋姓?他配么?”白桥无奈道,“我多次被他所救, 生孩子时遭遇子痫以及羊水栓塞,如果不是他尽全力施救,我和孩子就。。。。。。” 白杉听到这些,深感命运的多舛。他觉得范君也算是帮姐姐大忙了,要怎么处置就听姐姐的。 他看到沉云装扮靓丽地站在沉星一边,感到有些惊讶。沉云开口问候他,“你好好休息,我会多跟霍因求情的! 他暂时只是关押起钟河和叶镜尘,没有伤害他们。”听到这总算令他松口气,沉星问他,“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白杉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述,她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白桥担忧地问道:“那个森林竟然那么凶险,你们竟然还遇到一个老头?他最后竟然被丧尸吃了。。。。。。这太惨烈。 你们能从那么多丧尸和狼群中逃脱出来实属不易,只是你们怎么就几个人逃离出来?那个任寒呢?” 白杉回忆起昨天夜里的险境:“他准备去宿舍睡觉,然后走上楼的时候突然遇到丧尸,接着他拼命开枪射击,解决了不少丧尸和狼, 他带领其他的安保人员一同升到地面击杀丧尸。左嫣也就是那个拿着ak的女人,她守在我们身边,等着队友回来。 结果任寒极力解决掉丧尸和狼群后,就及时锁上了防护网的门,军工厂重新安全。接着他回到地下最后一层,来到左嫣的身边告诉他都解决了, 只有他是危险,他让左嫣杀掉他,左嫣然迟迟未击杀他。他跟左嫣表达心意后,就突然拿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接着,左嫣就带着我们到这里了。” 白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头死了?”白杉哀伤地回答,“我们三个在被押送到车上的时候,提议把老头带上,左嫣没有拒绝,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一同踉踉跄跄地跑到工厂的顶楼,等跑到老头所在房间时,他就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骸骨了, 哎。。。。。。我。。。。。。钟河还请求左嫣带上他的遗物——古钟。”沉云又问道,“除了左嫣还有你们,就没别的人活下来么?”白杉摇摇头回答道, “他们都死了,没一个活下来,她草草地将他们的尸体埋在一个盛有土壤的花坛里,她一个人沉默不语地,掩埋掉所有的尸体,还包括那个老头的。没有立碑。 我们三个被捆缚起来,也帮不上忙。看着挺难受的。”沉星叹息着,她没想到丧尸会带来这么多痛楚,每一件事都与丧尸逃脱不了干系。 她深深地怨恨着丧尸,心里暗暗发誓要亲手杀掉丧尸和恶人,不给他们作恶的机会。她应该成为更强的人,不能再任人宰割下去! 白桥想起昨晚的钟声,她惊讶地说,“昨晚我在杀丧尸的时候,就听到钟声,没想到是那个老头的古钟。感觉这个古钟会带来厄运。” 宝宝扭动着身体开始哭喊起来,白桥觉得该喂奶去,就跟弟弟说,“你别担心,我先去喂奶,待会给你送点吃的!你一定饿了!” 接着他们都一一作别,留下白杉等待晚餐端来。不一会,厨子端来一碟红烧肉和米饭,他一看到那殷红的肉块,莫名地感到恶心起来,因为他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另一边,在社区的地下室里,霍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并排靠墙的二人,叶镜尘和钟河一直被捆住手脚,乖乖地就接受着审讯。 “你们是白桥的朋友对么?”霍因冷冷地问道。钟河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答道,“是的,我们只是来找白桥的!“ 霍因又说:“可是你们都得在这里,不能出去!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带人来袭击我们社区,我怎么能信你们不会来骚扰我的社区呢?” 钟河轻蔑地笑着:“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对于你的权力没有半点欲望,我们只是要跟亲友生活在一起,别无所求。麻烦您通融下,以免撕破脸面!” 霍因感受到挑衅的意思,他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恐吓道,“我接到一个高级军官的指令,必须立即处决你们,你说我是现在杀你们还是改天再杀你们!” 钟河眼底有些恐惧,但是他依旧倔强地瞪着他。旁边的叶镜尘则开口劝道,“你杀掉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何不留下我们给你做事?” “做事?我怎么相信你们?我不是傻子,是这个社区的管辖人,昨天晚上有上百人死去,损失惨重,我不能冒险收留有异心的人!”霍因质疑道。 “那好,我们就接受被监视,直到你放心我们为止?”叶镜尘提议道。这也许是折中之法。 霍因说:“我不想改变原本的计划你们擅自闯入军工厂,还造成工人死伤惨重,如今武器生产被迫停止, 未来都不能有源源不断地武器了,这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无数的雇佣兵得不到充足的弹药,他们的战斗会异常艰辛!” 叶镜尘眉头紧锁,他自知无法扭转这个事实,就算霍因不杀他们,那个叫伊昂的人也会报复他们。 霍因下令将他们囚禁起来,不给吃喝,直到他们极度脆弱时再拷问他们是否有其他的企图。他不能轻信陌生人,否则他的社区容易被伏击。 范君将饭菜端到餐桌,今晚吃得是蒸蛋、红烧肉,白桥坐下吃了几口,心里挂念起钟河和叶镜尘,她跟范君问及两人的情况,“范君,钟河他们两个吃饭了么?我担心。。。。。。” 范君抱着孩子哄着,然后一脸茫然地回答,“我不清楚,霍因带他们去了别处,我只看望过白杉,其他一概不知。” 她吃着吃着觉得霍因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于是就疾步跑出房门,一旁的范君急忙上前阻拦她,“你别去了,霍总说不会杀他们, 只是审讯他们是否有企图,他们得为社区着想,这也是怕有恶人动坏心思伤害整个社区的人嘛!” “那。。。他们不会有事吧?你不会杀他们吧?”白桥哀怨地看着他,他为难地回复,“他们不会被杀。。。我不会杀他们,只要他们别找我麻烦!” “那。。。。。。我去问问霍因?”白桥急忙地问着。一听到霍因,范君顿时愤怒起来,他怒斥道,“你别去行么?别跟他走太近!”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怎么了?钟河他们性命堪忧,我还不能找霍因么?不找他找谁?你给我说说?” 范君不耐烦地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孩子有些哭闹也不管,他急切地劝着,“别去!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你是我的女人!” “你很莫名其妙!我与霍因没半点可能,你别想多了!”白桥翻着白眼,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范君则担忧起来。他担忧霍因会惦记上白桥。 第57章 交易 白桥根据之前的记忆来到霍因的别墅前,她刚要进去就被那个寸头男拦下,他就是那个凌虐沉星并且差点杀死她的寸头男,他眼神透着狡黠与阴狠,射出毒蝎般的光。 “白小姐!您进去要干什么?”寸头男笑道。白桥不耐烦地说道,“我想见霍总,麻烦通报一声!” 寸头男假笑道:“好的,我去问问他!”他走上楼来到房门前,却发现霍因并不在房内。他猜想应该是在地下室审讯钟河二人。 他一进门就见到那个沉云在翻找着什么,她看起来有什么企图。沉云见到寸头男来后,立即就停止翻找, 然后紧张地辩解,“我只是在找首饰,霍总刚送给我的。。。。。。你来干什么?”寸头男眼神闪烁地说着,“白小姐来到楼下要见霍总, 霍总不在这里是去哪里了?我一下午都在忙着安葬那些尸体,并不了解霍总的去向。”沉云神色迟疑地说道,“应该还在地下室那里审讯, 你告诉白桥,他待会就能回来。”寸头男狡黠地回答,“好的,我明白了!”说罢他就下楼告诉白桥霍总可能待会就回来。 沉云此时在找什么呢?她正在翻找霍因的票据以及签证,来确定他的具体身份背景。她在一张机票的票据上找到他曾经去的米国地点, 这个地点是夏里岛。他还有与军工厂有军火交易记录。这种交易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此外她在霍因的银行流水上见到有一笔匿名的巨额交易,霍因与这个神秘人似乎有某种交易。 沉云迫切需要知道霍因的所有秘密,可是他隐藏得极深,他总是与她保持距离,一旦她问得过多,就会被他冷脸以对。 还有那对绿松石耳坠,霍因迟迟不送给她,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获得他的所有的心,他的心里仿佛住着另一个女人。 白桥得知霍总可能在地下室里审讯他们时,立即询问寸头男,“那请问霍总审讯的地下室在哪里?你能带我去么?” 寸头男眨了下眼睛,狡黠地笑道,“可以,我带你去!”然后他就带着白桥往一个地下室里走去。 路上的落樱缤纷,此时的夜幕降临,被丧尸席卷过的街道格外冷清,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不再有人敢在夜晚出门游荡。 今晚没有明月,只有昏暗的路灯,勉强照亮眼前的路。白桥的视力并不佳,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被石头绊倒,这时寸头男及时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白桥猛地一惊,差点就狠狠地摔一跤。她不好意思地跟寸头男道谢,“谢谢你的帮忙,不然今天得摔得够狠!”寸头男看着她,不禁笑道,“不客气,我们继续走吧!” 他执意要在白桥的身后,说是要在她身后保护她,以免她再次摔倒。白桥就安心地朝前走去,根据他的指引,她来到一所偏僻的宅子, 进入宅子里面没有人,门前还挂着一些蜘蛛网,像是没怎么打理过的房子,但是也收拾起房间可以住。 房间里的墙壁斑驳发霉,床铺是刚换不久的,仔细查看可以看到地毯的一些血迹。寸头男示意她跟上,不准她停下。 于是她跟随他通过房间内的暗门,进入地下的甬道。一进门就有一股尘土和霉味袭击她的鼻腔,令她不住地打喷嚏。 寸头男告诫她:“小声点!别被别人发现了!”白桥有些纳闷,她不就是要找霍因么,为什么要在意会不会被他发现。 地下室里只有几盏蜡烛嵌在墙壁上,他借着手电筒照明引燃所有的蜡烛,漆黑的地下室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寸头男带着她走进一间有床铺的房间,面积不大的室内居然有一墙的人体器官标本,它们都泡在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里, 其中一个女人的头颅正对着她。白桥惊恐地盯着她,只见人头的双眼猛然睁开,她立即更加害怕地跑出去, 可是刚一转身就被寸头男死死拽住,然后就撕开她的衣服亲吻她,白桥拼命反抗。。。。。。 “你放开我!混蛋!”白桥怒斥他。寸头男却威胁道,“你从了我!我今天就带你去见霍因!否则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别想出去!” 他边说边亲着她的脖子,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兽欲。白桥喊道,“范君找不到我,会杀了你的!你别想逃掉!”寸头男阴险地说道, “到时候你的尸体会被丢在某个灌木丛里,等被人发现时我会告诉他们你是被丧尸咬死的,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你是被我折磨死的!” 他猖狂地笑着,让白桥感到恐惧无望。就在这时,她找准机会猛踢他的裆部,他立即疼得哇哇叫, 只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生不如死的模样。寸头男威胁她,“你别跑!我一定要杀了你!”白桥猛地挣开他,然后捂住破烂的衣衫仓皇逃离这个地下室。 她走到一楼的卧室,随手扯出床单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拼命地跑到霍因的别墅,想逃到沉云那里避避,她想着沉云是霍因的女人,终是能为她说上话的。 夜路难走,她一路磕碰地逃到霍因的别墅前,等来到别墅前她的腿上已经有好几处淤青。她的腿有些发软,但是依旧想进去找沉云。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床单已经拖到地上,一不小心就踩到床单了,她猛地摔倒在地,顿时手肘都磕得生疼! “啊!好疼!”白桥疼得喊出声来,可是脚却不敢停下来。此时那个寸头男竟然已经追来,欲要将她抓回那个地下室,最后她的下场会十分凄惨。 她喊着救命,声音很大很大,可是奇怪得是沉云却没有一丝动静,她难道已经睡着了么?沉云迟迟没有下楼,也没有回应。 她准备上楼去时,寸头男竟然扑倒了她,她惊恐万分,觉得自己死期将至。她哀求道救命救命,却没人回应。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我让你住手!”白桥闻声望去,原来是霍因及时赶到,他掏出自己的手枪直接就瞄准寸头男, 寸头男这才害怕地松开白桥,他双手举起,乖乖地蹲下来喊着,“霍总饶命!霍总我是酒喝多了!” 霍因见到白桥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白桥双眼含泪,嘴唇颤抖着,鼻涕也随着眼泪一同淌出,甚是狼狈的样子。 霍因缓缓地走到寸头男的跟前,将手枪狠狠地抵在他的脑门上,然后紧皱起眉头说道,“你玩火了知道么?我今天不打算再原谅你,你知道么?” 说罢他就立即扣下扳机,一枪崩开他的脑袋,鲜血顿时四溅,巨大的枪声也吓得白桥一激灵。 霍因枪毙掉寸头男后就扶起白桥,然后贴心地问她,“白小姐你没事吧?”白桥抹了下眼泪,摇摇头说没有,接着她恳求着, “霍总,您能放过我的两位朋友么?求求你!”霍因神情立即严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白桥,然后内心生出一丝邪念。 接着他就安慰道:“没事!白小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问题会解决的!”他看到白桥脖子上的小熊吊坠,还有项链断裂处的绿松石,微微笑了下。 白桥原以为他会带自己去沉云的房间劝导,没想到带她进了地下室。他将她安置在自己精心打造的地下室,这里的装修豪华,空气也清新, 最重要的是拥有数以千计的藏书,这里是末世极好的堡垒。霍因对她说,“这里我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也不准别人进来,只有你被我带进来!” 白桥疑惑地看着他,眼里含着泪道,“霍总为什么只带我来?还有您什么时候放钟河和叶镜尘出来?”霍因笑道,“过段时间,需要考察他们的表现, 这是必要的。你知道一个社区已经被一个十几人的黑帮灭掉了么?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离我们五十公里的地方,我得想办法维持整个社区你明白么?” “我当然理解您,您一定别伤害他们,他们都是非常善良正直的人,是他们救我,我才能活到今天!您善待他们,一定会积福的。“白桥笑着说道。 “积福?我想问好人真得有好报么?我的母亲就是好人,可是她刚生下我就死了,还非常痛苦。”霍因冷冷地说道,思绪被抽离到不知名的地方。 “伯母真是命苦的女人,不过她也不用遭罪了,我觉得活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您不必计较太多的得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对吧?”白桥安慰着他。 “你说的是啊。。。。。。我长大后就一直试图找到母亲的死因,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地演绎着她死亡的场景,不断地去找寻她的死因,可是死亡很残忍,没缘由地就带走她。 她的死因在医学上就是谜,永远无法解开。因为那时候她没有钱去接受好的医疗,只能在乡下的卫生室里生我,那里的医生无法确定她的病症,只能任由她死去。 我的父亲那时候则陷入黑帮的内斗中。所以,命运就是个谜,积德行善在我看来很滑稽,我不信这些白小姐!”霍因边说边凝视着她。 看着她紧紧裹着床单,一脸焦急的样子,他对她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办个事就回来!” 第58章 惊喜 白桥耐心等待着霍因归来,她有些怀疑霍因对自己是否有意,内心突然有些尴尬与不安,她忙四周走走, 突然她见到有卫生间里面也有淋浴装置,心想先借用一下就好了。不然现在这样裹着床单也太难堪了。 霍因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他拿出那盒米色珠光的首饰盒,并且打开看了眼里面的耳坠,确认完好后就拿着准备离开。 这时沉云叫住他:“霍总,你要去哪里?”霍因面无表情地答道,“不用你管,你待在房间里就行!”说罢他就匆匆下楼进入地下室。 沉云悄悄跟着他,才看到他进了自己的地下室。她刚刚就看到他带着白桥进入地下室。他对白桥十分殷勤,引起她的嫉妒之心, 她不明白白桥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爱,她不甘心,她看到白桥即将被玷污凌辱,就无比开心,她迫切地希望白桥也能品尝被折磨侮辱的滋味, 她想将其拖进泥潭,所以她没有施救,只是隔岸观火,无比期待地看着那个寸头男扑向她。 可惜,最终白桥被救下了,还是她的男人救的,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此刻,她咬牙切齿地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霍因匆忙赶到地下室的白桥身边,然后将盛有绿松石耳坠的盒子递给她,他微笑地说道,“这是给你的惊喜,你待会打开吧!先去换洗身衣服,这里有浴袍,可以换。。。。。。” “我在这里不方便的,还是回去吧!”白桥说完刚要走,霍因连忙拦住她,对她说,“你这样太狼狈了,你换件衣服吧。” “这。。。。。。好的,谢谢!”白桥点头说道。她进入浴室洗漱一番,穿的是干净的浴袍,出来后霍因就死死盯着她。 他正倚靠在沙发上,然后缓缓地告诉她,“你坐下打开这个盒子看看,我去洗漱下就出来!” 白桥有些害羞地点点头,说道,“好的,霍总!我这就打开看看。谢谢!”然后她就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米色珠光的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那对绿松石耳坠,上面的裂纹很细腻,如同细细的蛛网,将她卷入命运的洪流中。 这份礼物看上去很贵重,她有些不敢收。她不禁鼓起腮帮子,一副不自然的样子。此时的霍因正洗着澡,他在冲洗掉那个寸头男的血迹, 还有昨日的灰尘,他仔细清洗着自己,仿佛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加冕仪式,所以要悉心地沐浴。 白桥在心里想着,自己该不该趁机溜走,以免他对自己图谋不轨。她将盒子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地下房间的门口, 大门是密码锁,必须得由霍因才能打开,所以她根本走不了。她绝望起来,觉得自己又再次坠入魔窟。 她猜测霍因是要自己献身,才能放过钟河和叶镜尘。或许他得到自己后,还会出尔反尔。 她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就开始愤怒,她拼命地寻找着工具,试图进行有效地防身,她必须要为万秦守贞,不能被其他人玷污。 她走到厨房,看到刀架上的水果刀,立刻就拔了出来。然后她就悄悄地走到浴室边,等待着霍因出来。 沉云回到楼上的房间后,就不满地站在窗边,不时地朝着地下室方向望去,此时门口聚集一些人,其中有替寸头男收尸地,有的在清理血迹, 有的在议论纷纷着刚刚的枪声呼救声,此时霍因的手下极力赶走众人,威胁道,“快回家!没什么可看的! 你们别在这里闹,吵到霍总可就完了明白么?”于是很快他们就走了。此时的范君迟迟不肯走,他要进来找霍因,却被霍因的手下阻拦。 他见到站在窗前的沉云,连忙大声问道,“沉云!你知道白桥在哪里么?”沉云眼神闪烁着回答他,“不清楚!”然后做出用力摇头的姿势,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态度。 范君只好作罢,他心想自己分明听到了白桥的呼救,为何却见不到人呢?自己只好先回家带娃,毕竟孩子还得有人时刻看着。 沉云送走范君后,就继续摆着一副黑脸,她觉得男人就是龌龊自私,想尽办法地掠夺女性,没有一丝羞耻心。 她不知道有个男人正在楼下的樱树后边悄悄地看着她。一个不小心,他就被一个守卫发现了,一个守卫大声喊道,“楚白!你在这里看着什么?” 沉云的心绪被这一声打断,她循声看到那个清秀的种树人,原来他叫楚白,他看起来高洁脱俗,相貌不凡。 楚白顿时尴尬地回答着:“我是来看热闹的,结果不给看。这真是。。。。。。这些天真不太平啊!”守卫笑道,“是啊!不过来点不寻常的事情挺好, 不然在这末世里可太无聊了,你说是不!像你天天种树也真无趣,难得见上这样的血腥场面吧?”楚白连忙摇摇头, 他其实想说自己不喜欢这样的血腥场面,可是守卫却以为他酷爱这样的场面,然后偷偷告诉他,“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见到这样的场面, 就该多去甸南,那里比这刺激多了!在末世前就是个痛快地,折磨人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你绝对喜欢。” 楚白并不感兴趣,但是他要隐藏自己真实的心意,于是配合地问道,“那这个地方还在么?”守卫看了看四周,谨慎地回答他, “我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据我所知哦,还有几个园区存在。那里是给米国高层输送人体器官的地方,即便在丧尸横行的末日,也没有被抹除。” “他们怎么能活到现在的?丧尸那么多那么可怕,怎么可能还活着?现在怕是早就死了吧?”楚白小声地问道。 “据我的线人汇报,他们有米国高层的帮助,才会有充足的弹药以及物资帮助他们撑到现在。任何时候有权的人都是活得最好的!” 守卫撇嘴笑道,然后拍了拍楚白的肩膀,他还伸出手掌接了几片落樱,仔细地看着。 楚白惊讶地笑道:“这个消息太。。。。。。我真想亲眼瞧瞧,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家睡觉了,明天还得料理那些树苗呢!” 守卫狡黠地笑道:“好的,我忙完这个倒霉蛋的尸体就睡觉了,今晚上我正好不值夜班,哎。。。。。。可以睡个整夜觉咯!” 今晚对于白桥来说,注定睡不到整夜觉。她持着水果刀颤抖地等待着霍因。霍因围好自己的浴巾后,就打开浴室的门, 只见他刚一出门就被白桥抵住脖子。他的眼神有丝惊讶,但很快就浮现出笑意。他从容地笑道,“你确定要在我的地盘上杀掉我么?这样你和孩子还能活着出去么?” “我不想杀你,可是你不能要求我陪你过夜,这。。。。。。我。。。我已经心有所属,不能顺从你的意思。”白桥解释道,她颤抖着,觉得自己处境极其尴尬,她仿佛在做无谓的挣扎。 霍因轻轻地转过身看着她,然后试探性地用手抵开刀锋。他随即猛地紧握住她的手腕,瞬间的疼痛逼迫她松开利刃, 水果刀应声落地,霍因顺势把她摁倒在墙壁上,白桥啊地一声,只觉双手如棉花般无力,被霍因死死钳住。 霍因狡黠地笑道:“你在想什么?在想我会办了你对么?”白桥原本双眼紧闭,突然睁开眼盯着他说,“你别乱来!我都有孩子了!我们不合适, 你不是有沉云么?怎么还要我呢?”霍因解释道,“我丝毫不介意你有范君的孩子,只要是你,我无所谓。” “不要!我有万秦了,不能跟你在一起。。。。。。”白桥感到羞耻地喊道,霍因不顾她的哀求肆意地吻着她的脸颊、脖子, 直到他的眼光再次掠过她项链的那颗绿松石,渐渐地他停下来,两人的身上沁出汗珠,头发都湿透了。 他们都喘着粗气,明明地下室的氧气充足,却一直喘不上气的感觉。白桥自己觉得快窒息了,而霍因觉得十分燥热。 他犹豫地松开了手,心里还尚存不舍之意,他半裸着身子,结实的胸膛令她感到羞耻。她极力避开霍因的身体,生怕自己越轨给万秦造成伤害。 霍因坐在柔软的床上,长舒一口气,这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霍因心中时常有这样的想象,还有某些梦境。 在他的梦境和想象中,他与她早已经结合在一起,而且有很多次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耳朵涨得通红。 他瞥见那个被打开的首饰盒,里面的绿松石耳坠散发着优雅冷艳的气质,浑圆饱满的坠子令他想到白桥的双眸。 “你能不能放我走?我得回家看孩子!”白桥话刚说完,就被他打断,“等会,我给你。。。。。。” 只见他悉心地为她戴着耳坠,亲手将那对绿松石耳坠挂在她的耳上。他炙烈的目光投向她, 那团火焰被他亲手浇灭。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沉甸甸的,从此便有了存在感。 第59章 他来了,请闭眼! 霍因为她戴上耳坠后,便温柔地微笑着,他告诉她,“你可以走了,不过。。。。。。”他没说完就吻了白桥的脸颊,然后凑到她的耳边悄悄说道, “如果想我,就随时来。”白桥眼神飞快地躲闪着,胸口顿时屏住气,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就来到大门的密码锁前,快速地输入密码,咔哒一声门就打开了。 白桥惊讶地点头说声谢谢,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卧室。一进家门,范君正在喂孩子糖水,宝宝正饿得哇哇大哭,范君一脸的忧愁。 他见到白桥穿着浴袍的模样,脸就黑了下来。他质问一句,“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跟霍因。。。。。。”他抱着孩子站起来,径直走向白桥跟前。 “我。。。是因为去找霍因然后他人不在,结果就问了那个寸头男,结果他带我去一个秘密的地下室,要对我欲图不轨,我拼死挣脱掉他, 逃出来时差点被那个寸头男捉住,是霍因及时出现救下我。后来他觉得我的衣服被撕破很难堪,就带我去他的地下室换上浴袍,别的就没什么。” 白桥解释道。她的那对绿松石耳坠异常扎眼。范君再次发问,他的鼻孔撑开,喘着粗气说,“你的耳坠从何来的?不是霍因送你的么?” 白桥下意识地摸下自己的耳坠,顿时脸颊泛起红晕答道,“这。。。是霍因送的,不过他没把我怎么着,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范君脸色十分难堪,他气得把孩子放进摇篮里,任凭宝宝哭喊,自己径直走开,白桥站在门口来不及让他,就被他推开, 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栽倒,而他一个人则气冲冲地出门。白桥立即将孩子抱起哄着,开始给宝宝喂奶,否则饿肚子的宝宝将哭闹一整晚。 宝宝吃一会儿奶后,就开始幸福地笑起来,他一笑就露出牙龈,小手还不时地拨弄着妈妈的绿松石耳坠,这算是他最爱的玩具了。 范君一个人来到河边,气不打一处来。他万万没想到,霍因会打白桥的主意,他必须得想办法制服他,出口恶气。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鸢尾试剂可以开始研制了,以便不时之需。他看着周围寂静无人,于是就摘下一些鸢尾,偷偷拿回自己的手术室。 他将鸢尾花及其根茎一同带回手术室后,就开始捣鼓一番,然后感到疲累,就摊在椅子上歇息。现在他想睡觉了, 只是他不着急回家,因为不想见白桥,他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回家难免控制不住自己跟她吵架。 手术室里充斥着药水和鸢尾花的香味,今晚他就伴着这些死物一同睡去吧,回家自己的儿子也是够吵的。 他不知不觉地就陷入自己的梦乡,浑然不知周遭的危险。一缕烟雾飘来,潜入他的手术室里,最终精准地钻进他的鼻腔中,麻痹他的神经。他陷入昏迷之中。 孟慈雪得意地撇嘴笑着,然后就将他拖下楼关押起来。她走出手术室就见到万秦,对他笑道, “我已经给全社区的人都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都别想醒来,接下来将他们接到卡车上吧!” 用黑色头巾捂住口鼻的万秦点点说道:“好的,我们立即离开去自己的社区!” 万秦跟着孟慈雪将范君拖上卡车,接着他又将白桥和孩子抱进卡车的副座上,此时孟慈雪找到钟河他们将他们松绑,然后带着他们登上卡车。 此时身处于地下室的霍因显然并没有受到迷药的影响,他正看着自己的书籍,然后给伊昂发了通简讯,内容是——能否留下那两个人,需要什么条件可以谈谈。 伊昂那边不一会儿传来条回信——不可以,必须杀掉,特别是那个叶镜尘,是ai仿生人。 这条简讯引起霍因极大的兴趣,他震惊地看着方形的屏幕,然后走出门决定让手下立即处决掉二人。 结果他一打开门就被浓雾给呛到,他立即关上门,立即捂住口鼻。这种浓郁的烟雾一定是某种迷魂药剂,一旦过量吸食,就会昏迷,类似于麻醉药物。 他深知是遇到敌人的伏击了,他立即翻找到一块灰色方巾,将其迅速对折蒙在口鼻处,以免吸进烟雾。 他穿过茫茫的白雾,径直走到大门前的樱花树下,只看见一群人在雾气中搬着什么。 他给手下传简讯,位于高墙上的守卫的口袋里滴滴滴的响起铃声,却没有一点回应。原来他的手下都遭到烟雾的袭击,此刻均已经陷入昏迷中。 霍因意识到不能再发简讯,以免惊动这些人。突然他听到后面有人来了,他立即躲在树后,差点就被发现。 他偷偷看着身后走来的人是孟慈雪和万秦,而万秦正抱着白桥,孟慈雪则正抱着白桥的孩子范愿。 他还惊讶地发现他们正带走钟河和叶镜尘。叶镜尘与钟河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惊动别人。 万秦不一会儿又再次返回,他要来找白杉,可是进入房间却始终不见他,他半死不得其解。他都将沉云以及沉星都找到并且搬到车上,唯独见不到白杉。 霍因偷偷地跟在万秦后面,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借着万秦手电的光照明,霍因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传来一则短讯。 情况紧急,无法观看最新的消息。幸好并没有惊动到万秦。万秦仍旧在察看着白杉被掀开的床褥,凌乱的桌面显示白杉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霍因举起枪对准万秦,然后威胁道,“别动!”万秦感到后脑勺有个枪口死死抵着在,他警觉起来,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察觉到身后的人就是这个社区的主人。而这个人是他难以对付的。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霍因冷冷地问。“我是白桥的朋友,准确的说是她的恋人,我只是想带她走,不会给您造成损失。”万秦认真地回答。 霍因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狠狠地说道,“我的社区不允许随意进出,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他激动地抵住万秦的后脑勺,狠狠地威胁道,“你们不可以走,你知道么?白桥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所以怎么可以跟你们走呢?” 万秦听到这句话,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砍刀攥得更加紧了。他的心如撕开般疼痛,他翻转身子迅速截掉霍因的枪, 霍因枪还突然走火了一下,骤然响起一声,惊扰着平静的夜晚。孟慈雪坐在副驾上焦急地等待着,她看着前方,茫茫一片白雾渐渐消散。 万秦愤怒地与霍因扭打在一起,万秦的身手比霍因好过数倍,他连连暴揍着霍因,打得他呕出鲜血。他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你个混蛋!我打死你!你敢碰我的女人!找死!”万秦下手毫不留情,他野兽般咆哮着。不久前,白杉站在高墙上,捂住口鼻,头晕目眩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原来他突然闻到迷药的烟雾就觉得奇怪,然后就踉跄地跑出来。他凭借自己的触手爬到高墙上,发现守卫们都晕厥了。他在想释放迷药的会是谁? 茫茫雾气中他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在搬运东西。不一会儿,他看到万秦和霍因扭打在一起,霍因显然被万秦制服了。 白杉赶紧上前打照面:“万秦!是我啊!”万秦边摁住霍因边转头看向他,他焦急地抱怨道,“你去哪里了?我正找你呢!快走吧!” 白杉晕乎乎地回答:“我是闻道有怪怪的味道就捂住鼻子逃出来,我爬到高墙上查看什么情况, 结果墙上的守卫都迷晕了,随即我就见到你跟霍因打在一起,就想着等你处理完我再问候你!” “你见到我跟他打在一起都不帮忙么?你不知道他刚刚还拿枪抵着我脑袋么?”万秦不满地抱怨道。 他还扇了霍因一巴掌,霍因略长的头发凌乱不堪,不似从前的风光。白杉尴尬地解释道,“我是看你明显处于上风,才不出手的, 不然高低给他他一下。你把我姐姐带上了么?她在哪里呢?”万秦无语地回答,“她在卡车上了, 你去看着她,我要把这个家伙捆起来才行,不然不好摆脱。”霍因一直冷笑着,他像疯了一样地笑道,“你觉得你们能够顺利地逃走么?” 白杉与万秦对视一下,感到莫名其妙,万秦一下子就敲晕他,以免听他啰嗦。万秦与白杉走到门口时, 就发现车子被推到门内,原先敞开的大门被关起来。门外传来刀剑厮杀的声响。透过厚重的铁门能够听到野兽般嘶吼的声音。 此时,正好赶上整点,那个待在白杉房间的古钟准点响起。咚咚咚!更加吸引来一批批的丧尸。 漆黑无月的夜晚下,万秦轻轻地朝门缝向外看去,只见到叶镜尘正在手持利剑斩杀丧尸,他的利剑闪烁着微光,一旁的孟慈雪也在击杀着丧尸。 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腔,一个双眼漆黑的诡异脸孔直勾勾地盯着他,透过门缝,还能看到它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第60章 波澜 裴绘看到那个珍珠耳坠,突然两眼一黑,差点栽倒,一旁的薄荷(mint)及时扶住她。她有些狼狈地坐在床上,她有些紧张地说着, “薄荷,我。。。我今天自己煮饭吧,你今天早点回家,明天再来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薄荷眼中充满担忧地答道:“夫人,你别太多虑,照顾好自己,我先回去了!”她转身走出门,走了几步又折回询问道, “夫人要不我预先做点您想吃的餐食?等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将它热热就好,您说呢?” 裴绘抚着自己的额头,栗色的卷发垂落下来,遮住她的脸,她身体有些颤动地答道,“你走吧,不需要,我自己做点就好!” 薄荷只好作别,她只带走一半的车厘子蛋糕,想着裴绘饿了可以吃另一半的蛋糕,裴绘向来是不愿意做饭的,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作画,近乎痴迷的状态。 她一走,裴绘就暗自抽噎起来,泪珠接连地落下,很快便打湿床褥。她开始陷入一场持久的颓靡中。 另一边,裴绘的丈夫威廉看着一整排挂起的丧尸,感到有些恶心,他感到腿有些发软。他被震惊到了。 扎克挑起眉毛笑起来,接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个庄园的主人实在太碍事,他们竟然要我给房租?可笑, 我是顶级富商掌管米国三分之一的房产会在乎这个庄园,只是因为在这个社区此处是最大的庄园,我才看上的, 要不是因为躲避丧尸,我怎么会来跟他抢地盘?我扎克要的,还真没有得不到的。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威廉?” 威廉脸色尴尬异常,他只是点头说对。他虽说是个议员,可是财力人脉比不过扎克,扎克是管辖人,他自然要听从扎克的。准确的来说,他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扎克看着纷飞的米色槐花,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转过身来直面着威廉,他玩味地问道, “你昨天是不是趁着你的妻子裴小姐。。。。。。带着情人回家?”威廉脸上骤然铁青,他支支吾吾地问道,“这又从何说起?您怎么知晓的呢?” 扎克得意地冷笑道:“我通过一些路人知道的,他们无意间见到你带着一位特别美艳的女人回到家, 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就独自驾车离开了。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敢把情妇带到自己的家!” “这。。。。。。”威廉瞠目结舌,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被监视的样子,可是他明白扎克已经在严密监视着他与妻子。 临近傍晚,扎克欲留威廉共进晚餐,威廉婉言谢绝道,“不了,扎克先生,我需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不然夫人会生气的!” 扎克无奈地摊手道:“那我也不好再留你了,万一你们夫妻感情不和,就得怪在我的头上咯!好的,你回家吧!” 威廉陪笑着退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中。他远远地就瞥见自家的灯没有开,心里有些纳闷。接着他将车子开进自己的车库, 走过门庭前的长廊,发现院子里的花草都被蹂躏得乱成一团,有的枝桠被肆意地修剪掉,陶瓷的花盆被砸碎,满地狼藉, 泥土竟然都散落在不该出现的地板上。他意识到不对劲,紧接着就按下门铃,对着屋内大声喊道,“亲爱的!我回来啦!快开门呐!” 可是喊了许多遍,裴绘一直都没有开门,他着急地挠挠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在昏暗的夜晚下,一个个试着家门钥匙,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才终于打开家门。他一进门就打开灯,二话不说就四处查看,他从客厅到厨房,再到裴绘的私人画室都没有见到她人。 只是他一进入裴绘的画室时,就看到一幅刚刚画完的油画——一个女人披着栗色的头发,看不见脸, 身子扶靠在椅子上,脖子被砍断,鲜血染满她的白色衣裙以及整个屋子。。。。。。画上还写着“你是否爱着别人?” 威廉看到大惊失色,他倒吸一口凉气。明显地他哆哆嗦嗦地走出画室,然后一点点地拧开主卧地门,他边打开边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你别吓我啊!” 他一点点地打开漆黑的屋子,借着走廊的的灯光才能看到屋子里的羊毛地毯,还有一只米棕的凉拖鞋,一角随意垂下的白色衣裙。 威廉实在看不清其他的情况,于是急忙打开左手边的开关,屋子瞬间明亮起来,接着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裴绘,她正独自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眼角残留着数道泪痕,有的不断地重叠着,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结晶。她的双眼红肿着,莹莹的泪眼只觉得突然照射的光异常刺眼。 威廉坐到她身边问道:“亲爱的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裴绘艰难地支起身子,然后突然扇了一巴掌在威廉的脸上。威廉没有及时躲开,顿时感到吃痛, 这一巴掌狠狠落在脸上可不轻,威廉不解地问道,“裴绘!你为什么要扇我巴掌?我做错什么了?” 裴绘平静地指了指地上的一个珍珠耳坠,此时的耳坠已经断裂,威廉走上前将摔断的珍珠捡了起来,仔细回想起来。 他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寻与这个珍珠耳坠有关的记忆,发现实在没印象。他满脸疑惑道,“这到底是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亲爱的!” 他边问着边走近裴绘,裴绘则十分反感道,“你别过来!你好好想想昨天有带什么女人回来么?” 威廉立即想起那个女人,他立即解释起来,“是她呀,这可能是她的吧,说来也奇怪,昨天我带她来家里是为了看你的画, 她对你的画很崇拜很欣赏,于是一直求我带她来家里参观。她昨天来的时候也没有戴耳坠啊! 什么耳饰都没有,倒是穿得很好看。亲爱的,她只是一个热爱绘画艺术的名媛!” “什么?你告诉我她是谁?究竟是哪位高贵的名媛?”裴绘边说边流出怨恨的泪。 威廉上前要轻抚她的脸庞,却被她一把推开,他坦然地回答道,“就是扎克的女儿伊莲娜啊,她不是时常问及你的画作么? 不过我一直找借口推脱,可是她不依不饶地,我不好再拒绝。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扎克啊!” 裴绘哭红的眼泪不时地流下来,她更加激动地喊道,“你跟伊莲娜在一起真是一箭双雕,既能抱得美人归, 又能巴结上扎克对么?好的,你出去,不许再进入这个房间!滚!”她疯狂地推搡着威廉,将他赶出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继续蒙头哭泣着。 威廉站在门外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像越解释越洗不清了。他挠头抓腮,然后吼道,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多疑了,我们真得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她也有自己的小男友啊,前段时间才交的你不是知道么?” 房间内的裴绘充耳不闻,只觉得自己被绿了。威廉无奈地喊道,“我们在一起十多年,这点信任都没有么?”他又说了句气话,“ 也许我们不该在一起,正好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就分开吧!我真是受够了!裴绘!”他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家,开着车子去绿松湖散心。 路上的灯渐渐稀少,等到平静的湖面跟前,就见不到路灯了,只剩下漆黑一片的槐树林,以及乌云遮蔽的上弦月。 他站在湖边的木桥上,身后飘落着槐花,清幽的香气不禁令他想起裴绘的画,她的画作上残留着荼蘼的味道。 他努力摆脱有关裴绘的记忆,可是越是摆脱越是做不到。暮春的晚风拂过,他穿着单薄的衬衫感到丝丝凉意, 似乎要将他劝退,叮嘱他尽早回家。只是这点困难不足以令他离开。他还没完成自己的回忆,他需要时间来平复烦躁的心情。 夜色的湖水如同墨汁一般,深沉肃穆。一切事物都失去色彩,蒙上一层黑白的滤镜。湖面的睡莲中突然浮出两只鸳鸯,相互嬉戏追逐着。 他看到这样的萌物,忽然想起自己与妻子裴绘初次相遇的场景:那是一个暮春的傍晚,她穿着白色的法式连衣裙, 坐在这个木桥上细细描绘着眼前的景色,他正要穿过绿松湖与另一边野餐的政客打招呼,他要为参选议员下足功夫,必须维系好人脉。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暗自鼓励着自己一定可以赢得这位富商的选票。 他走过一处茂密的槐树林,幽香令他神清气爽。路人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不乏有对他动心的女生。 终于他从林子里出来了,来到开阔的湖面跟前,一瞬间他就被裴绘吸引住了,她正在专心地画作, 犹如一个仙女一样,她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娴静与优雅。她与政府里的女人完全不同,没有野心没有世俗感。 他不由得上前去看她的画,疾步走上前去看,他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画,画上是睡莲的叶片、蓝绿的湖水、一对未完成的鸳鸯。 她在画完最后一笔后,就缓缓转过身来,没有起身。她握着画笔看向他,开口问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呢?先生?”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起来。 第61章 善妒 威廉红彤着脸颊,故作镇定地回答,“不好意思女士,我看着那对鸳鸯太美了,你的画真好!” 年轻时的裴绘得意地笑道:“谢谢,先生您看来很正式,应该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吧?” 威廉被一语点醒,他差点忘记去见那个可以支持他选票的富商,不过他还是留下来一句, “女士,我。。。很喜欢你的画。。。你有名片可以给我么?”威廉僵硬地俯身看着她。 他羞涩的目光赢得裴绘的好感,她爽快的回答,“我并没有名片,不过有电话号码,还有就是我只不过是一个艺术院的学生, 算不上技艺卓群,谢谢你的夸奖!”她微笑地在便签上用铅笔记下自己的号码递给他,然后就拎起画板匆匆地离开了。 威廉难掩内心的喜悦,他将那张写有号码的便签纸夹进钱包中,然后鼓足精神前往那个富商的野餐地。 他望着墨水一般的绿松湖,鸳鸯撩拨着湖水,泛起层层涟漪。身后的槐花不断飘落,不少已经落在水面之上。 这里不仅仅令他感到寂寥,更重要的是,他的肚子咕咕叫,他感到非常地饥饿。算了,回家吃点东西吧,不然真得没力气去纠结感情问题。 他匆匆地驱车赶回自己的家,家中的院落一片狼藉,他看得头疼,可是不想打理,只能辛苦薄荷(mint)来打理了。 突然他身后的街道上驶过一辆警车,警车刺耳的鸣笛声惊到街道的所有居民,人们有的冲出家门翘首以盼,有的趴在自家窗户上看着远处的警车。 威廉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他上前去查看,被几个警察拦住。他从警察的脚边隐约可以见到一个黑人女性倒在血泊中, 她的头发染成栗色,身穿白色连衣裙,如果不看肤色与样貌,感觉与裴绘极像。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老婆。 他焦急地冲进家,疾步走上楼梯,然后使劲拧开房门,却发现裴绘依旧没开门,他拼命地地敲着门,手上也撞击出一抹鲜血。 “裴绘!你快开门!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威廉大声喊道,不停地拍打房门。“你还让不让我睡觉?”裴绘缓缓地打开房门,嘴里一直嘀咕着。 她刚一打开房门,就迎面与威廉撞个满怀,威廉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她感到久违地温暖。 威廉担忧地说道:“我刚刚看到有人死去,发型衣着与你相像,所以我好担心你!亲爱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裴绘被搂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苦笑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待在家里,不轻易出门。最近确实不太平。 不过凶手主要是针对黑人的,你就放心吧!”威廉则十分担忧道,“可是我总害怕你出事,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一直没能有孩子, 上帝并不眷顾我们,我们是不是不该在一起?我们都去检查过生殖系统,完全是正常的,结果却没能有孩子。 这都是命运阻碍我们的表现。我。。。。。。害怕事情只会更加糟糕,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 裴绘红肿的眼眶涌出泪珠,她无奈地说着,“别这样想,乐观点,你应该想我们能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很多恋人都无法在一起。上帝总是以各种理由离间他们,导致他们成为陌路人。我希望我们不要分开。” 威廉眼含热泪地告诉裴绘:“亲爱的,我真得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爱你,这点不会改变!你要相信我!” 他真诚地凝望着她,这是在她漫长的婚姻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他如此真诚温暖的一面,平常他是那么冷漠、无趣,有的时候还会嫌弃自己。 爱人就是这样复杂吧,说他爱你,他也爱,说他不爱,他也有不爱的时刻。她对于别的十分挑剔,唯独对于自己的爱人,却是百般包容。 因为对于她来说,十几年的感情,早已令她无比依恋他,她可以忍受一个人的生活,却不能失去爱人。哪怕爱人有些毛病,她都不想过分挑剔, 因为只要她开始挑剔,她就别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满意的男人。所以威廉只是有一个可疑的毛病,似乎也能接受。 裴绘不满地抱怨道:“你和伊莲娜真得没有关系么?”威廉郑重地说道,“真得没有!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 亲爱的,我这么帅气、有地位,要有情人的话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呢?”裴绘半信半疑地撒娇道,“如果你有人的话,我就一定得离婚!” “好好好!我不敢啊!放心,我亲爱的!”威廉宠溺地拥吻着她,然后抱着她上床。 威廉看着她哭得像虾球一样的眼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双眸,接着解开她衣裙的扣子。。。。。。 第二天,薄荷清晨赶到裴绘家,一进院子就被吓懵了。她惊诧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以及破碎的花盆,开始绝望起来。 她疾步走到卧房门前准备询问什么情况,却听到房内的夫妻俩在嬉笑着,她也觉得不好打搅他们。 于是她就先抓紧做好早餐,然后尽快收拾院子。院子的荼蘼花和蔷薇还有存活的,一番收拾下来骨头都快散架。 门口送奶工送来两瓶鲜奶,她接过奶然后抱怨道,“为什么今天这么晚才送来?”送奶工解释道, “都是因为一个黑人女演员死了,她的楼层被警察围住,有不少住户要我送奶,于是等了半天才送完。真是烦!” 他说完挠了挠头,疑惑地离开了。薄荷也听过丈夫昆迪提及这件事情,她也恐惧这个连环凶手的存在,凶手针对黑人女性,究竟是何隐情呢? 她收拾完屋子,就将牛奶热了,她一打开冰箱,发现昨天留下的一半的车厘子蛋糕被吃得只剩一些奶油,嘿嘿他们果然不愿意煮饭。 牛奶热几分钟后就直接端到餐桌上,裴绘与丈夫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裴绘除了眼圈红肿,状态比昨天还好了些。。 薄荷悄悄问道:“夫人?您知道院子是怎么回事么?怎么那么乱,我刚刚都收拾完了。” 裴绘尴尬地回答:“那是我昨晚做的,不好意思那么。。。。。糟糕,今天会给你加钱!” 她继续吃着煎蛋火腿片,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威廉则难掩笑意,他吃完很快就道别妻子, “亲爱的,我去开会,跟艺术展有关,还有那个你最爱的颜料供应商也在,到时候价格谈到什么结果,会跟你说啊!” “真得么?如果有优惠,一定告诉我,我可得给他份厚礼!”裴绘惊喜地说道。 “当然,我去了啊!”威廉再次打招呼,然后就驱车离家。他来到会场,在场的人都光鲜亮丽,人人都欢迎威廉的到来。 餐桌上已经摆好点心和香槟酒,讲台中央的大屏幕上面却写着一种新型的颜料——丧尸棕! 上面写着这种色泽与木乃伊棕相近,作画的效果极好,而油脂丰富带来的光泽感是普通颜料所不具备的,价格也相对低廉,是末世下极好的颜料。 这样的颜料是将丧尸宰杀后,采用埃及古法将其尸体防腐,在其体腔内填入特殊的香料,最后暴露在沙漠干燥的气候中,进行脱水风化。 最后将制好后的丧尸木乃伊,截取一小块下来研磨成粉,混入松节油等绘画油剂,就可以作画。 威廉见到这些,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上前询问一个议员颜料富商在哪里,那个议员向他左侧指了一下, 他寻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正在与别人谈笑风生。威廉立即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您好!罗南先生,今天有幸再见到您!” 颜料富商罗南转过身惊喜地看着他:”你好,威廉,我们有多年没见了吧?”威廉微笑地说道,“是的,多亏您的支持!” 原来罗南就是当年助他一臂之力的富商,缺少他的选票,他就当选不了众议员,这确实是雪中送炭。 罗南一口英式的发音,浑身有种荼蘼的香味。他的笑容富有魅力,令人如沐春风。年纪有四十,看起来却年轻得很,像是三十的男人。 威廉与之攀谈起来,威廉有些不解地问道,“您是如何想到将可怕的丧尸用来制作颜料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罗南淡然地笑道:“你知道有木乃伊棕么?”威廉听后摇摇头回答,“没有听过,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从16世纪就流行起来的颜料,木乃伊棕是用研磨成粉后的木乃伊尸体制成,不仅仅是人类的木乃伊,还有猫科动物的木乃伊, 它的颜色细腻通透,在艺术圈一直很盛行。我用丧尸制作这种木乃伊棕,也未尝不可。”罗南悉心解答道。 罗南看着威廉一脸的震惊,不禁嘲讽起来,“威廉先生家里有个那么厉害的画家老婆,怎么连这些东西都不知晓?” 威廉尴尬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对于这些确实不了解。我想这种颜料,我的妻子也会接受的吧,我会跟她聊聊,就是价格希望您能多给点折扣啊!” 罗南笑道:“当然可以,我对于威廉先生以及裴小姐,向来都是最优惠的,照例把这样的颜料制作成荼蘼花的味道对么?\" 威廉点点头答道:”先生您说得对!就是跟以往一样。”罗南一直笑着,然后看着屏幕上的字眼陷入沉默。 家中的裴绘有些不放心起来,她在作画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终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威廉的电话, “喂!威廉,你现在在哪里呢?”威廉站在罗南身旁说句抱歉后,就连忙接通裴绘的电话, “亲爱的,怎么了?”裴绘则有些担忧难过地念叨,“我。。。担心你。。。想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你是不是跟那个。。。” “没有!亲爱的,我跟罗南在聊颜料的事情,回家跟你细说啊,别胡思乱想了!”威廉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一旁的罗南听得表情有些玩味。 第62章 激烈的角逐 万秦透过门缝,看到一只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那双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 它猛地撞击着大门,紧接着又来几个丧尸在拼命地撞击着刚刚修复好的铁门。万秦大喊道,“丧尸来了!快准备!退后!” 万秦看了眼身后的卡车,里面有白桥他们。他找了下,发现有个爬到高墙上的梯子,于是疾步跑到了墙上。 他穿过昏倒在地的守卫们,将他们的ak和手枪全都拿了下来,还有不少子弹放在自己身边。 他们必须争取在迷药失效后,将丧尸清理完毕。否则,霍因的手下将会醒来,给他们造成巨大的麻烦。 他在漆黑一片中根本看不清,而孟慈雪与叶镜尘却能精准地击毙丧尸,这令他感到疑惑。 而且,叶镜尘与孟慈雪对于这种迷药免疫,他们都不用捂住口鼻就能穿梭在白色的迷药中,他们显然不像是人类。 他们两个都不避忌这样的话题,孟慈雪的解释是——这种特殊的迷药与个人体质有关,不必大惊小怪。 于是他找到一个开关,打开门口的照明灯,只见门口的两盏灯点开后,一群如潮水般的尸潮袭来,他举起ak就开始一个个地射击起来。 白杉也爬到高墙的另一端,伸出自己的触手解决起丧尸。叶镜尘翻过丧尸头顶,斩杀着丧尸。 孟慈雪利落地刺入丧尸的喉咙,鲜血染遍门前的大地,他们奋力厮杀着,多次被咬到以及划伤,却不喊疼。 这些都被万秦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两人被丧尸咬到却不喊疼,而是能持续战斗,身手也极好。 万秦精准地射击着每个丧尸,他们与丧尸的战斗持续着,如果丧尸不解决完,他们根本走不了。 他见到高墙上的两人,于是偷偷地爬到高墙边,等到他们清理掉门口的尸潮,他就一个箭步地来到万秦的身边,拿枪抵住他的脑袋。 万秦一脸惊讶地看着,白杉也才后知后觉。叶镜尘与孟慈雪也在尸堆中望向被俘虏的万秦,双眼满是疲惫与焦虑。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了!”霍因冷冷地威胁道。不一会儿,白雾完全消散,听从于霍因的手下依次醒来。 他们都从万秦的身边夺回本属于自己的枪支和弹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接着叶镜尘他们都被关押在地下室里。 白桥与宝宝从卡车上醒过来,看到自己竟然在卡车上她感到十分惊讶。一看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以及两个女人,由于天黑看不清,她就上前叫醒他们。 最先醒来的是钟河,他一说话白桥就认出他了。“哎呦!头好痛!这是哪儿啊?”钟河抱怨道,双手紧紧捂着脑袋。 白桥抱着啼哭的孩子哄着,然后等孩子平复心情后就回答他,“钟河!我们在卡车上?我睡觉后一醒来就倒在这里了,好奇怪。 “喂!你们两个是?”白桥又推了推沉云和沉星,她们依次醒过来。沉星抚着头开口道,“我们是被下迷药了么?竟然来到这里!” 沉云一脸痛苦面具地猜测道:“应该是的,哎!是钟河和白桥!还有。。。。。。你们。。。。。。” “别说了,我们赶紧下车看看吧!”白桥抱着孩子严肃地说道。她们下车后,就听到霍因跟万秦他们的对话。 范君则在白桥他们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他在黑暗的车厢里,看到霍因正悄悄地前往高墙边, 准备偷袭万秦,他则率先溜下车,跑回自己的实验室,具体做什么不清楚。 白桥看到万秦感到十分难过,她看着他走向地下室的牢房,他从她的眼中看到苦楚。他们已经有许久未见。 钟河也看着白桥,眼中流露着对她的依恋,可惜他们如今有着银河般的距离。白桥原先是爱他的,如今却已是万秦的恋人。 叶镜尘瞥了一眼白桥,他还记得那个吻她的夜晚,羞涩、暧昧的氛围,令他回味至今。对于他这样的ai仿生人来说,这种体验怕是绝无仅有的。 霍因来到白桥身边,微笑地说道,“他们都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只是得一直关在牢里。” 白桥抱着宝宝问道:“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让他们自由?”霍因思考一番,然后踱来踱去地,最后走到白桥跟前俯身说道, “不能放他们走,否则他们就会杀了我,我有这么蠢么?”白桥解释道,“他们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不会威胁你的,如果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你反击呢?”霍因耐心地解释道,“他们太危险了, 不适合放出来。如果他们越狱了,我会直接打死他们。”白桥仍旧上前想替他们求情,却被直接无视了,因为霍因根本不信任他们。 沉云与沉星跟着霍因一起走了,沉云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白桥,觉得她与霍因距离过近,总有些暧昧。 沉星则招呼了一句,“白桥,你带着孩子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啊!”白桥点点头,很快她也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住所。 白桥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不见范君踪影。她猜想着范君会在哪里?这时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她想应该是要给宝宝喂奶了。 她的心情异常复杂,怀中的孩子是范君的,可是她一直爱着万秦,这。。。。。。万秦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他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然让一个孩子阻隔着他与白桥的感情。也许当初他不该劫走白桥,但是他怎么可以放弃她呢?除非他死去,否则他不愿意放弃。 范君连夜在实验室里捣鼓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研制出鸢尾试剂,这种毒药会是最好的武器,只要一滴,敌人就会中毒,直到窒息而死。 他将解药放进一个活动的墙砖里面,那瓶绿色的试剂是他花了半个晚上做出的。他即将实施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范君满身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客厅,瘫在自己的沙发上。白桥走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疲惫?” 范俊闭着眼睛回答:“我没睡好,在忙着制药丸呢!药品消耗很快,得提前储备。” 白桥看他黑眼圈极重,很是辛苦的样子,于是就没提钟河万秦他们。她正要离开,就被范君一把拉住,然后她就倒在范君的身上, 他紧紧搂住白桥,然后对她说,“万秦来了对吧?你想他了对吧?”他边说边吻着白桥,白桥使劲反抗着,“别!我爱着万秦!” 范君更加用力地将她摁在沙发上,然后怒斥道,“可是你有我的孩子了,难道万秦那小子可以接受我们的孩子么? 他真得不在意你已经失去贞洁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多次救你性命,你就这样报答我? 我比那个万秦哪里差了?只是因为他在我之前么?我不服气!我不服气!” 他疯狂地吻着白桥,然后肆意地抚摸着白桥的身体,他试图找回失落感与挫败感。 他觉得霍因也在争夺自己的女人,整个世界 都在与他作对。他吻着白桥,不顾她眼角留下的泪,直到他再次得到白桥的身体。。。。。。 范君事后感到愈发疲惫,他对白桥说,“我不管昨晚你跟霍因是不是在一起了,反正以后不允许你去霍因那里!听到么?” “我跟霍因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别瞎说。”白桥激动地解释道。范君闭上眼睛抚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轻声说道,“好了,我休息一会,太累。 白桥深感耻辱,她用力击打着范君,范君不厌其烦地阻止她,这时孩子的哭声从隔壁传来,她只好立即前去照看孩子。 霍因回到自己的住所,沉星与沉云待在一起。她们充满警惕地看向他,害怕他会不会 发火,将此次被万秦他们袭击之事迁怒于她们。 令人意外的是霍因并没有,他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补觉,然后让沉云给自己准备早午餐。 沉云跟姐姐说:“你先回家休息,然后我再看看能不能反击他们。”于是沉星回家了。 沉云看着沉沉睡去的霍因,于是便拿起他的手枪对准她,她准备劫持他,要挟他放掉万秦。 只是,她对准他的时候,内心却犹豫起来。她忍不住下手。她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放下枪。 她将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地睡到他的身边,用手环抱住他,感受着他带来的体温与欣喜。 沉云闭上眼睛想着,她一定会紧紧盯着霍因,只要他敢动万秦一根汗毛,她就会杀了他,但是也许她根本下不了手。 她就是这样犹豫不决、容易心软的人。她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注定要伤得体无完肤。 白桥正在给孩子哺乳,一不小心宝宝咬了她一口,她啊得一声,剧烈的痛意让她怨恨这个幼崽。 可是这是妈妈必经的痛苦,她看着怀中的宝宝又爱又恨。她给伤口处抹了些范君给予的油膏,感觉好了些。 宝宝再次安静地睡过去。这时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于是向右边看去,没想到竟然是。。。。。。他! 第63章 棋逢对手 白桥向右边看去,站在窗前的竟然是霍因?他有些疲惫地问候道,“你中午吃什么?我找人送来?” 他逆着光站立着,因此看不见他的神情以及模样,他略长的黑发被阳光照射,显露出一抹褐色的光晕。 白桥勉强挤出笑容回答:“我。。。自己煮点吧,谢谢您的关心。”霍因笑道,“还是送点有营养的给你吧,那就是排骨汤吧,据说很补!” “那就。。。。。。谢谢您了,霍总。”白桥俯身答谢。随后他就离开了。等到中午的时候,古钟声响起,白桥起身准备做饭,结果一打开门就见到霍因, 他正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来。白桥吃惊地微张着嘴,连忙感谢道,“谢谢您了,霍总。” “不客气,你暂时也不必担心朋友的安危,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好吗?”霍因真诚地笑道。白桥接过他的心意,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 “您是否要进来坐会?”霍因听到后非常惊喜,他立即答道,“好呀!我就看看小孩吧。” 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小孩,小孩正乖乖地睡觉,白桥说,“我现在去倒点茶给您!” 霍因一把拉住她的手,两人的手一碰到,就顿时感到脸红,白桥尴尬地退后,霍因也感到紧张起来。他随后整理下情绪,答道, “不用了,这。。。。。。我待会就走,我得吃午饭去,今天一下午都得补觉,昨天太累了。” “好的,您坐会。。。。。。”白桥也尴尬地坐下来。她开始询问有关军工厂的事情,“霍总,我听说白杉他们从军工厂回来的时候, 那里的工人都被丧尸杀死了,所以军工厂没法再继续供应弹药了,这。。。。。。我很抱歉,不知道您和相关的管理员是否能放过他们?” 霍因抓着摇篮边缘的手突然攥得更紧了,他神情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接到上级的命令, 必须要处决钟河和叶镜尘,也包括你的弟弟白杉,他们都是导致军工厂覆灭的直接责任人。我。。。。。。” 白桥焦急起来,她抓着霍因的胳膊乞求,“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是想来救我的,没有任何恶意的企图心!” 霍因紧张地眨眨眼睛,他皱起眉头答道,“这。。。。。。我很为难,我也在想办法说服上级,可是。。。。。。”白桥听到他没有答应, 她的眼睛就望向床边的祭月剑,她意图持剑威逼霍因释放钟河他们。霍因接着说道, “要不就先关押在地下,先不告诉上级,暂时隐瞒一下就好。他也不会过分追究吧。没事的, 只要他没发现就行,所以把他们关起来是有极大好处的。”白桥的计划瞬间被打破。不如就等等,毕竟撕破脸的话,她和孩子都很难保全。 霍因感到倦意,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那白小姐,我就先回去补觉,你也注意身体,我先告辞。”就在这时, 范君在隔壁的沙发上听到他们的对话。他顿时怒火中烧起来,他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霍因走后,白桥就准备穿过客厅进厨房做饭。却突然被范君猛地抱住,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白桥想让他放开,可他愤怒地答道,“你不能再跟他走这么近,我不允许!”白桥解释道,“霍总只是送排骨汤给我补身体, 没别的意思。还有我不是你的爱人,你没有权力管我!”范君则死死搂着她威胁道,“如果你不听我的, 那么就可以尝尝毒药的滋味,那样大家都别活!”白桥吓得说不出话来,她陷入一场毒药的恐惧中。白桥知道她不能不听范君的,否则宝宝都会没命。 范君吻着她的脖子,眼神迷离地说着,“我好想念你的身体。。。。。。你也很愉快吧?跟我在一起不比跟万秦快乐么? 我们都有孩子了,等你恢复好,就再为我生个吧!让咱们儿子有个伴!”白桥反感地答道,“我不干!谁给你生!”说罢就立即挣开他的怀抱。 范君感到有些扫兴,就继续睡着,他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河水里投毒,然后定好解药投放的时间。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地。 又是夜幕降临的时刻,范君做好面端给白桥,白桥则简单吃了点就不吃了,她一直挂着脸,让范君十分愤怒。 他也不好继续吵架,不想把孩子吓到。他气鼓鼓地吃完晚餐,然后就独自在樱花树下散着步, 看着夜晚的月偏食,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咬了一口的蛋黄,不再完整,残破、苦楚着。 他一直坐在樱花纷飞的石头上,与凋零的花瓣相伴,他期待的爱永远也不能到来。 凌晨的古钟声再次响起,有些居民已经沉沉入睡。沉云与霍因醒着,他们在干什么呢? 霍因与沉云一起做着解密预言的游戏,来自于一本崇国的古书,沉云也睡了一下午的觉,所以就特别精神,今晚他们打算玩个通宵。 沉云淡淡地问道:“这个预言显示,你有大劫,你不怕么?”霍因笑道,“这都是小场面,生死有命。我想自己存在的价值远大于死去后的价值, 所以我不会死,劫难是常有的事情。我又不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怕什么?这不过是语言解密类的游戏,别太当真。”沉云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价值是指什么?”霍因则笑道,“我认识个极重要的人,这个人能定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只有我才能让你们都活得好好的。 你说我是不是极有价值的?”沉云瞠目结舌,她内心翻江倒海似地涌动,她感到事情并没有表面那样的简单。 霍因玩了一会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一旁的沉云先是仔细地收拾好桌子,然后就蹲下来,为他脱下鞋子。 她脱完鞋子后就去洗手,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脸庞。那是一张满是故事的美丽脸孔,她也不过刚二十,就要被迫成长为成熟强大的女性。 她早已经卸完妆洗漱完毕,透过镜子里看自己的素颜,可以见到疲惫、忧愁、仇恨、妒忌,她好久不曾天真了。 她想起那个寺庙中为她拍照的小哥哥,他的温暖如玉、质朴清雅,美好的不像真人。他与霍因是两种人,霍因是自私、冷漠的人。她感到心情复杂、纠结、迷茫、无助。 一想起那个拍照的小哥哥,她就感到自卑,因为觉得此时的自己与他完全不般配,这种落差感令她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现在的自己。 突然一张大手环住她的臂膀,他吻着她的脖子说道,“我想要你了。”然后他就开始抚摸着她,她内心有些不愿意,但是也只好屈从。 霍因猛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最后急不可耐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 地牢中,孟慈雪从手腕的开关处出现一种激光,激光用几秒就熔断绳索,她被捆缚的手脚立即恢复自由, 另一边的叶镜尘则从手腕处放出利刃,然后拼命地割断绳索,他也恢复自由。一旁的白杉也不装了,直接伸出自己的触手, 然后卷曲自己的利刃一般的触手,直接扎断捆缚自己的粗绳,一样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有钟河以及万秦苦苦等待着被救援。 叶镜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尝试徒手解开绳子,发现打得是乱七八糟的死结,于是他失去耐心地用刀割断绳子,钟河才得救, 孟慈雪用自己的激光熔断了万秦的绳索,万秦感激道,“谢谢你!”孟慈雪眼神有些暧昧地看着他,“不客气!”万秦好像也接受到她的心意, 感到有些害羞。他们随后就潜入霍因的住所,此时他搂着沉云陷入梦乡,他们也不顾及礼节地就拿着剑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钟河持剑威胁道。霍因和沉云一下子惊醒,他们都紧紧抓着被子惶恐地看着众人,沉云还为自己没穿衣服感到羞耻, 霍因也是带着无比的尴尬,因为这种感觉就像警察扫黄行动那样尴尬。白杉有些失落地看着沉云,他没想到沉云就这样委身于霍因这个混蛋。 叶镜尘威胁道:“你只要答应我们不要乱来,我们不会杀你。”霍因笑道,“我知道,我不会,你们也不能杀我, 否则就会被杀死,只有我活下来,你们。。。。。。才能过安稳的日子。”钟河眉头皱起不解起来, 万秦则上前说道:“我们不会杀你,只是希望你别动我们的人。还有。。。。。。”他猛地上前死死捏住霍因的下巴,用命令的口吻审讯道, “你跟白桥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没有。。。。。。”沉云也死死盯着霍因,她的眼神充满着怨恨与妒忌。 霍因撇嘴笑道,“我们睡过一回,她挺性感的,怪不得万秦你和范君都这么稀罕她!我也。。。。。。” 钟河听到感到十分气愤,他刚想抡他一拳,结果被万秦先行一步,只见万秦重重地给了他一拳,致使霍因的嘴角被打出血来! 第64章 和平之舞 看着被暴揍的霍因,一旁的沉云心情复杂,她觉得霍因无底线地伤害自己和姐姐,着实该死,可是,她又不忍心他死去。 何况他也救了自己和姐姐,这是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当初她与姐姐在暴雨中奔逃,身后紧跟着丧尸,她们一直跑了将近有一公里多, 如果不是霍因的人救下她们,她们很可能就死于丧尸口中。只是,她们的命运并不好过,霍因并不是个善人,他的好都带着极强的目的。 她在与霍因一次次的相处中,却陷入对他的依恋中,实在不忍伤害他,她深感羞愧,感到自己对不起姐姐。她最终还是喊停,“别打了! 万秦!你别打了,他不能死,死了我们就都不能活!他也救了白桥和孩子,就放过他吧!” 万秦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怎么鬼迷心窍了?对这么个混蛋仁慈?别怪我骂你廉价!”骂完他就继续揍霍因, 霍因也给他打得狂怒道,“你打死我就都别活!”万秦的拳头打出血迹,最终他无力地瘫在地上,感到自己非常委屈、羞愤。 钟河立即掏出粗绳给霍因捆起来,避免他乱跑。叶镜尘则给霍因塞进一团毛巾,这条毛巾其实是霍因揩脚的,霍因看到这条毛巾顿时痛苦万分, 可是众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痛苦,刚刚被痛揍的时候他还不难过,怎么一被塞进这条毛巾就。。。。。。 这只有一旁的沉云才知道,她连忙说,“这条塞住他毛巾的是揩脚布,真是难为他了,给他换那条灰色的吧,那是他的洗脸毛巾。” 众人听到这都忍俊不禁。他们几个就在霍因的房间里过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押着霍因出门威胁那些守卫们要臣服于他们。 万秦在摆平外面巡逻的守卫后,就看着清晨的太阳,街道上满是落樱,他不禁想象起白桥在樱花下挥剑的情景,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即将与她重聚,内心是万分的喜悦。他敲敲白桥的门,身后是引路的人——沉云,随后她就离开了,以免打扰到他们。 打开门的不是白桥,而是。。。。。。范君!两个人仇恨地看向对方,然后万秦直接给了他一拳,范君也不甘示弱,与万秦扭打一团。 巨大的打斗声惊醒了孩子,孩子哇哇哭起来,万秦听到孩子的声音顿时有些失落无力起来,范君趁机给他一记重拳,他被打得嘴角出血。 白桥抱着孩子连忙冲出来,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万秦直接翻身将范君摁在地上,他使出全身力气抡他,将他往死里揍! 一旁的白桥有些不忍地说道:“住手!万秦!我。。。。。。他救了我和孩子,不然我早死了。求求你别杀他吧!” 万秦强忍着恨意停下攥紧的拳头,他的眼中噙着泪,悲痛羞愤地看向白桥。白桥也看到了他红了的眼眶,他的泪也涌了出来,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他将范君捆缚起来,然后塞进地下室里,就径直走向白桥的房间。万秦一打开房门,就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他就往隔壁的客厅查看, 发现白杉正在哄着孩子,给孩子换着尿片。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白杉!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么?” 白杉告诉他:“姐姐告诉我让你去桃树林里找她,好像有些悄悄话跟你说。”万秦于是立即去寻找, 根据路人的指引,他看到阳光下的粉色桃花,以及流水声,还有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白桥!我来了!”万秦喊道,白桥猛地回头,热泪盈眶地跑向他,而万秦也疾步跑向她,二人紧紧相拥着。 桃花飞舞着,并围绕着他们这对恋人,暖阳温暖着彼此的身体,流水演奏着暮春之歌,见证着他们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们彼此耳语着, 说着不再分离的动人话语,落下一滴滴泪,落至花瓣上,再渗进土壤中,滋养着他们心中的一方水土。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钟河悄悄看着他们,内心酸涩难耐,他也珍视着与白桥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义无反顾地救下她,到同甘共苦的相处, 他本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归宿,哪知自己不过是个过客。他心中有不甘,可是终究不愿伤害白桥分毫,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去杀掉白桥的爱人。 叶镜尘独自坐在樱花树边的草坪上,看着河中浮现的睡莲叶片,想着白桥与万秦的两情相悦。此时,孟慈雪缓缓走来,她坐下来浅笑着。 叶镜尘转头看她的侧脸,只觉得她在樱花中异常动人清纯,是种极富魅力的女人。他觉得内心有一丝安慰,于是笑了一下。 孟慈雪开口道:“你那么爱白桥,为什么不追她?”叶镜尘忧伤地回答,“我是个仿生人,不是人类, 虽然有着与人类一样的体验,比如吃饭、性,但是终究不是人类,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孟慈雪有点诧异:“你说你还有性方面的感觉?这。。。。。。神奇!”叶镜尘皱起眉头道,“难道你没有么?”孟慈雪羞涩地回答, “有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崇国的仿生人竟然也有,真是神奇。”叶镜尘叹息道,“不如别将我造出来,免得一个人孤零零的,甚是痛苦。” 孟慈雪也跟着难过起来,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他,“别难过了,我们是拯救人类来的呀?其实我觉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与人类的诞生也差不多, 我们都是漂泊在这个世界中,要么被拯救,要么拯救别人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我们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小小的角色, 孤寂与喧嚣相依相伴,即使是痛苦也有一种美感。”叶镜尘抱怨道,“你在给我灌鸡汤?我不需要鸡汤,我想要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边说边抚弄着自己的咖啡石戒指,那枚咖啡豆形状的石头让孟慈雪忍俊不禁。 孟慈雪解释道:“我没有灌鸡汤,只是觉得事实就是如此。阿尔弗雷德思念自己的初恋才造就我,我一开始是拒绝的,我只想成为自己, 可是后来觉得,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否则阿尔弗雷德就不会一直苦苦研究如何完美复刻人类的技术。 虽然我是个复刻人类的失败品,但是我却是无法复刻的,而且我依然活得自在有意义,真的,我真得这样想!” “还有就是你为什么这样喜欢咖啡豆?”孟慈雪的话令他尴尬,接着他就陷入一场回忆中。。。。。。 被挟持的霍因吩咐手下不要反抗,他则被囚禁在自己的地牢中,等待着重见天日。 他们的到来没对居民造成任何影响,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短t的女舞者组织一个盛大的活动。在宗庙边上又举办一场舞会, 她精心编了一套舞蹈,即将演绎。居民们都翘首以盼。白桥他们都闻声而来,路边的小摊贩更是卖力地制作着美食, 例如烤肉、炸串、水果糖葫芦、猪肉脯等等,看的人流口水。白桥还建议将霍因带来一同欣赏舞蹈,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万秦他们也都应允把霍因带来,一同感受着眼前的热闹氛围。旁边的居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则投以鄙夷的目光。 霍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依旧开开心心地,因为他知道这场舞会是白桥请他看的,于是他一大半时间都在看着白桥。 那个女舞者带着六个身材相近的女生一起表演,随着音乐响起,众人都懵了,他们哪里想到会是这首歌—— 《叮叮当当》!随即她们就扭动腰肢,舞动起潮流的舞蹈。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纷纷夸赞是今年最好的舞蹈, 这个舞蹈就是末世前流行的叮叮当当舞,流行于“崇音”这个短视频平台。看着确实活泼有趣得很! 众人乐得合不拢嘴,人群中的霍因心里想着——这些刁民,若不是看我下台,她们哪敢擅自做主举办这样的舞会? 不过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询问他的意思,他也不会拒绝举办这样的活动。因为真得挺好玩的。 接着令霍因没想到的是,她们又播放起《社会摇》的舞曲,一种十分魔性的音乐响起,“贝斯贝斯贝斯。。。。。。” 把他彻底整无语了,他后悔没将这个社区实行文化禁令,他觉得土嗨歌不适合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品味,可是听着听着就。。。。。。爱上了。 所以,仅凭借这两首歌以及相应的舞蹈,就彻底征服了像霍因这样的大佬,真是幸甚至哉! 钟河开心地笑着,然后看了看白桥,发现她正靠着万秦,于是尴尬地看回台前,眼里闪着失落。 那个女舞者看出钟河的失落,于是笑着对他说,“我看您是新来的客人,就单独献给你一支我编的舞蹈,你不要不开心好么?” 众人都看向钟河,他异常尴尬地回答,“好的,你别cue我了,我开心我开心,不会不开心!” 他随即感到语塞,或者是一种无语的心情吧!总之不再失落,这招对付失恋确实有效。 “好的!我见到这位帅哥已经不再失落了,那么我就献上这只适合在末世中跳的舞——丧尸舞! 献给他,在座各位可都是沾他的光啊!我们现在就开始了!谢谢大家观赏!” 观众们欢呼雀跃起来,场面热闹非凡,白桥紧紧依偎在万秦的怀中,享受着幸福的时刻。在场的都热烈鼓掌,有的还吹着口哨表达欣喜之情。 只有沉星在家里带着孩子,因为她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她当起了范愿的临时保姆。 音乐一响起,大家都在猜这是哪首歌,旁边的乐师说道,这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新歌,由古典乐器与西洋乐器结合,契合当下的末日风格所作。 乐师给这首歌取名为——极乐末世! 大家纷纷说好,看着时而诡谲、时而恐怖、时而痛快、时而活泼的舞蹈,大家都有种被疗愈的欣慰。音乐也相得益彰,没有一丝的突兀,没有违和感。 台上的女舞者演奏完毕后,就突然cue了叶镜尘,她喘着粗气问道,“帅哥!你也来舞一曲吧!怎么样?”叶镜尘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第65章 胡编乱造 橘黄的灯笼照耀着欢腾的人群,墙外是不断袭来的尸潮,墙内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什么?我跳舞?这。。。。。。我没这天赋啊!”叶镜尘按住自己的额头,眉头紧锁,陷入窘迫。 女舞者继续央求道:“怎么不能够?您看起来就有舞蹈天赋啊?来即兴表演一下吧?帅哥?” 叶镜尘磨磨唧唧死活不肯,心想叶博士让我来清理丧尸、拯救人类的,哪里叫他跳舞,他任何舞蹈都不会啊。 白桥笑得嘴都快裂开,她一直怂恿他,“叶镜尘,你去试试吧!你身手那么好,说不定有舞蹈天赋呢? 我可看好你呢!”看着她捂嘴笑,他只觉尴尬非常。怎料白杉又来一嘴,“不如叫孟慈雪跟你一起? 你们俩不是同一物种么?一定能配合得完美!”一旁的孟慈雪厉色道,“为什么叫我一起,我不想丢这个人!”叶镜尘看着他们都挺欢闹的,就。。。。。。 不好意思扫兴了,他起身跟孟慈雪说着什么,然后孟慈雪就突然欣喜起来,最后终于两人都登台表演了。 白桥看他们突然愿意跳舞感到诧异,于是偷偷地问白杉,“他们悄咪咪地说些啥?怎么突然肯表演了?” 白杉笑道,“因为叶镜尘跟她说要整波大的,好逗你开心。”白桥惊呆了,她没想到孟慈雪竟然这么宠自己,不愧是自己的好闺蜜!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个个欢呼鼓掌,期待着叶镜尘与孟慈雪两个仿生人的舞蹈。 叶镜尘跟乐师说着什么,乐师点头表示会意,然后就播放一首歌曲,这首歌曲就是wifi歪歪的《云和雨》。 旁边的白杉和钟河同时开口吐槽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歌?是有什么寓意?”两个人还同时用右手挠挠头, 因为他们在军工厂附近的了望台上时,叶镜尘就常放这首歌,他还时不时流露出忧伤的神情。 这。。。。。。令他们两个很想笑。而白桥听到,却突然有些酸楚。因为这首歌也令她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是她第一次知晓叶镜尘的真实身份,也是她首次完全接纳他的时刻,她当时只觉得可以无条件信任他,不假思索地信任。 叶镜尘也在那个夜晚吻了她的唇,她明白叶镜尘爱她,她也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尽管不是以人类世俗的方式爱他。 看着叶镜尘与孟慈雪类似于机械舞的那种僵硬舞蹈,他们就很想笑,他们时而缓慢,时而活泼,动作不协调,却独树一帜。 叶镜尘表演完后,就对着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深情地说道,“我们刚刚表演的是一种自创的舞蹈, 我们叫它——ai仿生人舞,谢谢大家观赏!”所有人听完都眼前一亮,人们纷纷投来热烈的鼓掌,俩人也羞涩尴尬地跑下舞台。 万秦听到ai仿生人一词感到一丝怀疑,难道他们是仿生人?不过他们看起来却是比较特别,他心想孟慈雪以及叶镜尘饭量极小, 战斗力却极强,而且他们受伤后不喊疼,也不用上药,更诡异的是被丧尸咬到后,没有一点变异的迹象。 难道他们是。。。。。。ai仿生人?这个想法瞬间占据着他的大脑,他觉得很。。。。。。还有那个叶容姬,一个仿生人出现,让他觉得这三人有关联。 万秦对着白桥耳语道:“他们俩是仿生人么?”白桥听到后有些震惊,然后笑道,“是呀,你别惊讶!” 万秦听完立即瞠目结舌,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白桥又告诉他,“你不能跟别人提及,否则他们会有麻烦知道么?” 万秦以为自己有异能疫苗就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没想到叶镜尘他们还有波大的。还好通过这么久的相处, 他已经相信叶镜尘他们是好的,起码不会动歪心思。他于是就满心欢喜地看着舞蹈。 钟河一直笑呵呵地,笑着笑着就看着白桥。他最终就鼓起举手表示自己要上台表演,女舞者面露惊色地欢迎他上台, 然后他就说,“我。。。。。。想唱一首歌——《玫瑰的名字》张雨生的,谢谢大家!”观众再次鼓掌。 他紧张地握着话筒,手心冒出汗,然后眼睛一直盯着白桥,白桥看着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如果没有万秦,她应该会跟钟河在一起的,可是。。。。。。却被万秦截胡了,这就是命运吧! 激扬的音乐响起,全场热情高涨,人们都欢呼着,“好!我喜欢这歌!”有的80后、90后都欢呼着, “张雨生啊!我太爱了!这歌超级好听!我也会!”有的默默跟着唱起来,大家从第一句就沉醉其中——玫瑰多情也多刺, 竟与你似曾相识。。。。。。留下你那婀娜多姿的样子。。。。。。这首歌仿佛在对白桥告白, 她听得不禁落泪,苦涩地笑着。旁边的万秦转头就捕捉到她的表情,再看看钟河的深情演绎, 有点酸酸的。他霸道地搂着白桥往自己身上靠,眼里满是得意与占有欲。霍因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笑自己原来竟有这么多情敌。 不一会儿,高墙上的士兵就开始突突突地射杀丧尸,他们按照常规开放战壕,然后点燃让烈火燃尽丧尸, 只是必须在战壕内,否则容易造成森林大火,那样会更加危险。一个守卫长官开启壕沟,让数百具丧尸掉进陷井,丧尸拼命往上扒着, 不时地有爬出来的丧尸。幸好弹药充足,否则大门就被冲破,最近由于那个古钟,已经引来数百倍的丧尸, 再加上舞会音乐会这样巨大的声响,尸潮更加疯狂。守卫们都在一刻不停地射杀丧尸,直到大门即将被冲开。。。。。。 白杉异常发达的听觉立即接受到异常,他感到情况不妙,于是喊上所有人,“快去抵住大门,外面的丧尸要冲进来了!” 接着人群开始惊慌失措,有的逃跑,有的则积极响应着他的号召。叶镜尘与孟慈雪首当其冲地翻过高墙,然后持剑深入庞大的尸潮中。 万秦也站在高墙上,举起枪开始突突突。。。。。。丧尸数量庞大,并且难以阻挡, 门即将撞破,于是大家都带着孩子躲进地下室,不敢出来。只留下最勇敢的人,在拼死守卫家园。 霍因趁乱躲进自己的地下室,然后将自己锁起来,并且他利用刀具轻易割断自己的绳索,他再次获得自由。 不过,他不想杀掉他们,只是他需要成为这个g区的管辖人,这点毋庸置疑。 大门突然被冲开,在橘黄的古式灯笼下,人们纷纷攥紧武器,咬牙向丧尸进发。蜂拥而至的丧尸咆哮着,逐渐入侵整个社区。 有的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有的则颤抖地击杀着丧尸。白桥将孩子都安顿好后,就立即持剑迎战丧尸。 利刃挥舞着,带着夜风萧萧作响,化身末世下的侠客,冷酷地穿梭于尸潮中,不惧丧尸的残暴! 丧尸还是强大,它猛地撕咬起一个男人的手臂,拼命扯下一块血肉,男人在极度痛苦中求救,白桥看到后立即出手解决丧尸,男人暂时安全。 那个被咬的男人绝望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他拼命击杀着丧尸,在感到自己不对劲时,利落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击杀中的人们来不及悲伤,只是含着复杂的泪花,将丧尸屠戮殆尽。时间一点点流逝,战争停止,g区回归平静。 白桥穿过遍地时是尸骸的街道,缓缓来到万秦跟前,两人都是满身血污。万秦在看到白桥在社区内杀丧尸时,他也下来跟着她一起作战。 两人给了彼此温暖的拥抱,彼此的头发都湿透,衣服也破烂不堪,手中的剑刃沾染污血,祭月剑映射着悲痛的家属们。 这场战役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他们精疲力竭。社区的勇士们也死伤过半,甚是凄惨。 他们觉得需要缓缓才能将这些尸体一一处理完,这是个巨大的工程,还有壕沟里的丧尸的焦炭也急需清理掉,无一例外。 白桥前往地下室找自己的孩子,却发现孩子不见了,地下室里只有被打晕的一个女人, 她正趴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一看那张脸竟然是沉星!她的孩子不翼而飞了! 她立即慌乱地寻找着孩子,可是居民们都说不知道,他们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了。 钟河突然发现那个霍因趁乱逃走了,经过仔细的搜查,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众人猜测是不是逃走了。 沉云则想起霍因的地下室,那里是他的藏身之所,平时那里不允许别人进入。 于是她告诉白桥:“霍因会不会是在那个地下室?”白桥突然眼睛亮起来,是的,只有这种可能。 她们来到地下室前,按下门铃问候道,“霍因你在里面对吧?”结果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白桥一直按着门铃,持续了将近几分钟。显然室内的人已经受不住了,就从门缝中递了张纸条。 白桥看到纸条后就立马捡起来查看,上面写着——只允许白桥你一人进来!闲人免进。 第66章 进来吧!谈个条件 晚风拂过地面的花瓣,捎带着一些落樱进入地下室的入口处。门口还站着万秦与钟河他们。 咔哒一声,地下室的密码锁门开了,按照字条的指示,只能允许白桥一人进入。 白桥急忙跑进室内,霍因正为她开着门。霍因又立刻将门紧闭,门外的万秦万分焦急,他原本要冲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冲上去疯狂拍打着门,结果一直不搭理他。霍因将白桥接到室内后就坐下来,床上是她的儿子范愿。白桥愤怒地质问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她蹲下来轻轻抱着宝宝,宝宝没有哭闹只是开心地笑着。霍因坐在床边说道,“我没干什么,你的儿子好的很, 就是我有个要求。否则我就把钟河他们三个还活着告诉我的上级,这样。。。。。。他是不会放过这三位的!”白桥担忧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霍因站起来,缓缓地走到白桥的身边,然后悄悄地耳语道,“我要。。。。。。你!” 白桥条件反射地躲开他,然后无比紧张地劝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万秦会杀了你的,还有就是。。。。。。 我都有宝宝了,不适合再做你的情人,还请你自重。”霍因伸手撩拨着白桥的耳坠,那颗蓝绿色的坠子与她异常相配。他不禁笑起来。 他顿了一会,然后认真地说道,“我的要求就是放我和范君出来,我们不会做什么的。我们都不能把对方怎么着, 所以不如让我们和平相处,你说呢?不过是末世下的幸存者,谁都不想沦落为阶下囚对么?我救下你,你能否知恩图报呢?” “可是你却对沉星和沉云那样,也不能算是善人!”白桥控诉着。霍因笑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善人, 但是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回归自己的生活,难道不可以么?”白桥抿了下嘴唇,然后叹口气道, “我不能保证能说服他们,如果我答应你并且将你释放出来,你还会想对我不轨么?因为这点我不能答应。” 霍因看着她大笑起来,他笑得很肆意,笑完就嘲讽道,“我没那么迷恋你放心吧!我只要自由,不会把你怎么着!” 白桥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你敢动任何人,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这都是看在你救助我和孩子的份上,才没动武。” 霍因撇嘴笑道:“也许你也不想杀我,说实话,如果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谈?” 这番话令白桥无语凝噎。她心想天底下竟有如此自恋的男人,真是。。。。。。自视甚高。 白桥没再说话,这令霍因沉浸在自恋的幻想中,他看着肉嘟嘟的孩子,不禁摇头道,“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个麻烦精!没有你就好了!” 白桥抱起孩子起身离开时,霍因突然从她背后抱起,她感受到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随后霍因告诉她,“白桥,你与我母亲相似,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可以跟你长相厮守。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我。。。。。。希望你有困难就告诉我,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好么?” 白桥紧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结巴地说道,“好的,谢谢你霍因,只是下次别。。。。。。这样,要是被我对象看见可不妙,他会揍死你的,也希望你能配合。” 霍因又对她说:“没问题,要不你在我这里坐坐?”白桥摇头道,“不行,我得立马走!” 霍因只好作罢,他缓缓走到门前输入密码,随后就打开了房门。紧接着,万秦就冲进来,他一看到霍因,就立即抡拳准备揍他。 白桥立即阻拦道:“别!住手!”万秦突然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明白白桥为何阻拦他。 白桥解释道:“他只是要求自由,不会伤害我们,他救了我,于我有恩。”万秦极力克制自己动手。 万秦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碰你?我不允许他动你分毫!”霍因冷冷地看着万秦,内心满是怨恨。 白桥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他没有动我,相信我!”万秦垂下眼眸,然后独自离开。 霍因看着白桥离开,眼里带着不甘与怨恨。他终于夺回属于自己的管辖权。接下来的规矩, 每个人都得听!白桥走在万秦的后边,抱着和孩子穿过街道。街道上有居民在烧着纸钱,悼念亡魂。 路面有的也插着几根红烛,只是没有香,因为没有原料去制作香。人们有的神情肃穆、有的悲痛不已、有的则麻木着一言不发。 这些就是丧尸席卷下的人们的常态,原本就稀少的幸存者在一次次的尸潮中,逐渐减少,最终可能会灭绝,人类似乎没有什么希望存在。 沉云想进入地下室,却被霍因拒绝,“沉云,你回去,这里不方便进来。”沉云气愤地问道, “那你只允许白桥进来是什么意思?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只是个玩物对么?”霍因眼神闪烁地倚在门边, 他很为难地回答:“我。。。我只是谈条件才进来的,你别多想,好了你回去吧!”沉云想硬闯进去, 却被他硬生生地推出来,他死活不愿意沉云进去。沉云感到羞愤不已,她内心的妒忌之火愈来愈旺盛,即将吞没这个地方。 霍因送走沉云后,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余光看到那个被打开的米色珠光粉盒子,至今未曾合上。他回想起那对绿松石耳坠,回想与她的相处, 嘴角不禁上扬。后来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初恋女友——宣颖,她此时在做什么?有没有受到丧尸的影响?不过他又想,宣颖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一定会保全自己,他不必过分担心。他又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切了点火腿片,煮碗香喷喷的韩式拉面,这是他钟爱的吃法。 不过这个吃法也与某人相关。他正煮着拉面,锅里是番茄红的汤汁在翻滚着,发出咕嘟咕嘟好听的声音。他将剩余的火腿放回冰箱, 然后拿出一瓶常温的啤酒,准备与拉面一起享用。突然,他听到一声铃声,铃声不算刺耳, 其实如果他不想别人打扰他,他可以关掉门铃的,可是他怕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感到烦躁地点开门口的监控,监控上显示一个他不常见的人——宣颖! 她照旧画着好看的烟熏妆,身穿白衬衫与牛仔裤,她的神情有些烦躁不安。她拍拍门, 紧张地问候道,“你。。。。。。让我进来看看好么?”霍因没想到她竟然会来找他,分手后她从来不曾找过他。 霍因犹豫片刻后,就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还好么?”宣颖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视线一直在霍因身上,不曾转移。 霍因走进厨房继续忙活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没事,我靠一些手段又夺回管辖权了,他们不能杀我,杀我就会招惹大麻烦。” 宣颖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霍因关掉火,盛好面端了出来。 他端着面坐在餐桌边,然后瞥了一眼她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宣颖双手忍不住颤抖着, 像是遇到极其可怕的事。她看了一眼门,然后攥紧自己的拳头,诉说起自己的一件心事。。。。。。 另一边,叶镜尘回想起叶博士创造他的时候,就一直酷爱喝咖啡。在叶博士开启他的感官后,他就立即嗅到咖啡豆的香气。 叶博士对他说:“镜尘你知道么?爸爸我只爱喝咖啡豆手磨的咖啡,因为参与进去,会比享受本身更加有幸福感, 这个幸福感。。。。。。就是类似于快乐的因子,你现在能够体会到,只是。。。。。。 我不确定你的感觉跟我是否一样,但是你是我倾尽一生的心血,所以你是幸福的,我的孩子!” 于是,叶镜尘受到叶博士的影响也爱上咖啡豆,他也享受手磨咖啡的过程,他仿佛也感受到那种人类的幸福感。此时他想起叶博士是没有孩子的, 因为叶博士曾经对他说:“我。。。。。。没有孩子。我在读博之前有个心仪之人,但是。。。。。。 我跟她表白后,她却说不喜欢我,后来我看到一个男人搂着她离开,原来她已经爱上别人。 后来,我就把精力都用在科研上,在心中深埋下一颗种子,那就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进ai仿生人,这样我就感觉不孤独了。 后来政府大力支持我搞这个,于是我得到足够的资金扶持,最终研制出你。后来丧尸突然爆发, 不得已将你与其他的仿生人改制成战斗的装备,送你们去面对残酷的丧尸和阴险的人。 我一直牵挂着你们,但是,我想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价值,我也不过是人类文明中的工具人, 一颗起着相应作用的螺丝钉。镜尘,你愿意担负起属于自己的使命么?”叶镜尘天真地笑道, “可以,爸爸!”叶博士笑道,“好的。还有镜尘,在外人跟前就别叫我爸爸,你以后就叫我叶博士,以免被人抓住软肋。” 叶镜尘不解地问道:“敌人怎么把这个当作软肋?”叶博士认真地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敌人拿我做要挟,来逼迫你做不义之事,你会答应么?” 叶镜尘为难道:“这好难选,我既不能做不义之事,也不能弃你于不顾!可我还是想。。。。。。救您!” 叶博士抚着他的头,慈爱地说道,“这就是你的软肋,答应我别让他人知道你的软肋。” 另一边的霍因听完她的讲述后,顿时瞠目结舌。宣颖说:“他还要跟我谈条件!” 第67章 模仿 宣颖说完那件事情后就开始打哆嗦,霍因起身找块毛毯给她盖起来。宣颖烟熏妆因为泪水晕染,霍因伸手轻轻地弹走她的泪珠。 霍因焦急地说道:“没想到那个男人。。。。。。你好好休息着,不要乱跑,酒吧暂时停业,你暂时就住在我这里吧。我得去揪出这个人!” 宣颖死死地拽住他的臂膀,然后恐惧地说道,“你一定得小心,他很凶残,我害怕他会伤害你!” 霍因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轻柔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吃点东西,等到明天一早, 我就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今早揪出这个凶犯。你一定不能出去,除了我,谁都不能开门,知道么?”宣颖点点头,然后猛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个拥抱令霍因感到有些欣喜。霍因对宣颖说,“你要卸妆么?”宣颖点点头,于是他就准备出门。 宣颖叫住他:“你出去做什么?这么晚了,太危险!”霍因回答道,“给你拿卸妆水什么的,很快就回来!” 他一打开自己的房间,就觉得奇怪,沉云竟然不在,她这么晚去哪里了呢?不过他没在意这些,也许她是去找姐姐沉星了吧!他径直走进卫生间, 拿了一瓶卸妆水和洗面奶,这些原本就是宣颖的。当然还有一些换洗衣服和毛巾什么的。女孩子就是麻烦。 他头都疼,只是他还是十分细心地带齐所有的洗漱用品,包括什么水乳、精华。 他知道宣颖是个极其精致且有个性的女人,不能接受自己邋遢。经过一番收拾,他总算可以回去。他将一堆东西递给宣颖的时候,她惊讶万分。 “好了,我把剩下的拉面吃完就睡觉,你要吃么?就是你一直爱吃的韩式拉面?”霍因问道,宣颖点点头回答,“好的,谢谢!” 霍因立即去厨房煮起一锅面,这锅面他加上一片咸芝士,这是宣颖的习惯。他忙活着,仿佛时光回转,来到他们当初同居时候的生活。 沉云被霍因气走后,就独自来到那片槐树林,夜晚中,她在暗月的照射下,来到那截腐朽的树木前,尽情品尝着妒忌的内心戏。 她的绿松石耳坠沉甸甸地,沉重得令她无法前进!她觉得自己如同枯死的树木,行将就木。 槐花纷纷飘落,她沐浴在花雨中,身体不断吸纳着阴暗的幽灵气息,与暗夜一同壮大。 她幽怨的神情吸引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再次窥视着她!只是他的神情也愈发凝重起来。 沉云感受到身后有人,于是迅速转身问道,“是谁?”她借助月光可以看到男人的衣装——黑衬衣。她下意识以为是霍因。 于是她问道:“是霍因么?你怎么不吱声?”树后的男人犹豫再三后才缓缓走出来,一步步靠近沉云。他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沉云思考一番后才想起来究竟是谁。她惊讶地问道,“你是?楚白对么?”男人点点头,紧张答道, “是的,我是楚白。沉小姐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外面挺危险的,那些守卫可算不得好人!” 沉云看着他叹口气,她有些失望地答道,“没事,我不过是静静,你跟踪我是为了保护我么?” 楚白点点头回答:“是的,因为社区有时有凶杀案、强奸案,这些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我恰好见到你独自出门,实在不放心。” 沉云回头玩味地看着他说道:“恰好。。。。。。你时常跟踪我么?”“我。。。。。。我没!”楚白紧张地低下头,看起来十分忙碌的样子。 沉云伸手轻抚他的脸庞,他立即吓得后退几步,脸上也不由泛起红晕。沉云笑道,“谢谢你,不过。。。。。。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听到这句话,楚白脸涨得通红,他感到自己快控制不住瞎想。沉云狡黠地笑道,不时地伸手撩拨他的肩膀、脖子、背、手, 最终他婉言说道:“我。。。。。。时候不早了,我送沉小姐回房吧!这里不安全!”沉云欣喜地看着他,感觉获得一件有趣的玩具一样。 沉云说句:“好的!”然后他就送她回房间。只是他刚要离开时,被沉云从身后一把抱住, 他顿时紧张地吞着口水,僵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想沉云毕竟是霍因的女人,怎么也不能找死,还有自己是个禁欲之人,一心追求修行。 若是破了戒,怕是。。。。。。违背自己的理想。于是他十分委婉地说道,“我。。。。。。沉小姐,我该回去了, 不能这样越矩,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沉云失落地说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么?要一直拒绝我, 难道我就不值得被爱么?我哪里比不上白桥?楚白眼里涌着泪水,心里顿时怜悯着沉云,接着他哽咽地说道, “我是禁欲苦修的僧侣,只种树。我并没有对你不动心,只是。。。。。。我不能够违背自己的信仰。 沉小姐,你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要因为遭到挫折就堕落沉沦。”沉云松开手,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是为了什么信仰而拒绝我?我比不上你的信仰对么?”沉云愤怒地看向窗外。 “我。。。。。。只是。。。。。。不想你难过,沉小姐保重。”沉云深鞠一躬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霍因就将白桥他们几个找来开会,地点设置在他的客厅。所有人都神采奕奕地, 只是钟河他们明显对他不服气,钟河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双方和平共处,互不干涉? 双方都不能伤害对方对么?否则你的上级立马就要宰掉我们三个对吧?”霍因笑道,“你说的对, 不过,我要说得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情。”万秦警惕地看着他问道,“别卖关子,说是什么?” 叶镜尘仔细观察着他,时刻提防着他是否有小动作。霍因看了看大家,然后在长桌上端来一碟荔枝。所有人都惊讶还有荔枝。 他得意地笑道:“这是南方才有的水果,大家尽管尝尝。这里不似末世前,吃一次荔枝得耗费不小的功夫。”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些时令的荔枝你是如何运来的,路上这么多丧尸,运输的人不怕遭难么?” 霍因笑着答道:“我是给某方打电话,让他借助无人机送来的,现在的无人机技术发达,极大地方便了我们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享用到可口的荔枝!” 钟河感到他太装逼,不满地说道,“好的吧!你是有点本事,可是你怎么解决米国要打击我们崇国的难题?你可否有本事?” “这。。。。。。真的么?”霍因惊讶地问道。钟河直言不讳,“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问问他们。” 霍因想了想,说,“好的,我清楚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人伪装成丧尸杀人! 这件事是有人透露给我的,是她亲眼所见。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昨晚尸潮来临时,此人趁乱进入一户人家,将自己化装成丧尸的模样, 然后就袭击一个中年男人,当时宣颖送酒到他家,那个男的坐在客厅,结果突然闯入一个状似丧尸的男人, 他双眼漆黑一团,嘴巴也是血盆大口的样子。他一出现,那个男的就吓得半死。此时宣颖正好在厕所里方便, 她听到异响后就悄悄地打开门看外面的情况。结果她看到丧尸正举起刀刺穿男人的脖子,当场失血死亡,紧接着就咬了块他脖子的肉, 大口地吃起来。宣颖惊讶地看着他,发出尖叫,他立即就发现她的存在。宣颖立即反锁上厕所的门,躲在门后。 门外的那个男的发出丧尸一般的嘶吼,然后。。。。。。”钟河好奇地催促道,“然后怎么了?” 霍因笑了笑回答:“我累了,想歇息。”众人都抗议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白桥也催促道, “你快点说呀!待会我得回家看孩子呢?”霍因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对这事也太上心了!” 他接着就说:“那个扮成丧尸的男人边嘶吼着边威胁她,他还喊出宣颖的名字,一般人可不知道,只有我和范君才知道的。” 他说着望了一眼坐在边缘的范君,范君顿时无语道,“怎么可能是我?我那时候在地下室呢!” 霍因又补充道:“我也觉得不是范君,那么这个人就是。。。。。。。”叶镜尘问道,“先不猜是谁吧,他是怎么威胁宣颖的?” 霍因低头回答道:“他对宣颖说在七天后会来索她的命,会打扮成丧尸咬死她!”众人惊愕不已, 个个都面面相觑,客厅里笼罩着诡异恐惧的氛围。白桥问道,“这个模仿丧尸杀人的男人,有什么体貌特征? 这个社区里到底有几个人知道宣颖这个名字,我们需要逐一排查审讯,不然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霍因摇摇头回答:“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她的名字,她只告诉我,那个男人化成丧尸的样子,想必家里一定有化妆品。” 第68章 珍贵的礼物 今天,那个叫伊莲娜的造访裴绘家,穿着那件裴绘最心爱的礼服,不过这件当然是仿造她的。 门铃响起,薄荷(mint)立马上前查看是谁,见到是生面孔后她警惕地问道,“您是哪位?” 伊莲娜轻蔑地回答:“我是贵客,来找裴绘的。”薄荷礼貌应答,“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告诉裴绘小姐!” 裴绘正在画着一幅画,用得正是那种丧尸棕的颜料。画上描绘的是一个男人的肖像,长得是米国白人的样貌, 只是眼神阴郁,皮肤苍白,脸颊处有微微的雀斑,瞳孔是浅蓝色的,宛如深幽的海水。 薄荷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画室的门,她着急地问道,“夫人,一个自称是伊莲娜的女人来拜访您,要请她进来么?” 裴绘停下手中的画笔,心里顿时涌出怒火,她咬牙切齿地回答,“请她进来!” 伊莲娜高傲地瞥了一眼薄荷,然后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她不客气地问道,“有红茶么? 可以给我来杯吧!”薄荷俯身回答,“有的,您稍等。”然后前去厨房张罗。此时,裴绘来了, 她已经脱下工作服,亮出里面的真丝粉裙,剪裁极好地凸显身材,她穿戴着镂空的黄金饰品, 一派高贵复古的气质。她坐下后,冷冷地问道,“伊莲娜女士怎么来这里?我这个小地方容不下您这样的大佛。” 伊莲娜白了她一眼,然后笑道,“我。。。。。。是想给你看看这身白裙,这件礼服就像你钟爱的那件, 结果那件被洗破了,啧啧啧真可惜!你看!这裙子穿在我身上才好看对么?” 裴绘愤怒地盯着她,手里紧紧攥着拳头,她不客气地讽刺道,“没想到身为名媛的伊莲娜女士, 竟然会做鸡鸣狗盗之事,您为何跟我的礼服过不去,不过是件衣服罢了,并不能伤我分毫。” 伊莲娜阴狠地看着她,看了看自己精美华丽的美甲,然后威胁道,“既然衣服不起作用,那就抢走你的枕边人怎么样? 你觉得自己还能一直当威廉太太么?你觉得自己人老珠黄,还配得上英俊有为的威廉么?你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怎么算得上是威廉的挚爱? 男人都是花心的,谁见到我这样年轻漂亮的名媛,都难免动心,何况是威廉?他早就对自己十几年的婚姻厌倦了,你醒醒吧! 裴绘,不要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世界中,就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你倾倒,你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凭什么继续占有威廉? 你跟威廉的感情还好么?怕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吧!”她说完就得意洋洋地仰躺在沙发上,静静欣赏着裴绘复杂的表情。 裴绘的内心动摇了,她又陷入对威廉的怀疑中,自己难免自卑起来。此刻薄荷见状立即端茶送来, 薄荷打断她们的对话,她提醒伊莲娜道,“伊莲娜女士,这是您的红茶。”伊莲娜上前接过, 还没等她接稳茶杯,薄荷的手就松开,这导致滚烫的红茶直接泼洒到她身上,她顿时被烫得吱哇乱叫。枫叶红的茶水浸染她雪白的衣裙, 随意就勾勒出抽象派的画作。这一幕带给裴绘新的灵感,她想着必须立即将这个创意画出来, 于是,裴会起身吩咐薄荷,“你跟伊莲娜女士好好道歉,然后将她的衣服洗干净。” 接着她对伊莲娜说道:“我现在还很忙,伊莲娜 女士您可以在我这里换件衣服,等薄荷洗好后就送还给您。 您也可以继续坐会,只是我得去忙,不能作陪。抱歉了。”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进画室。 伊莲娜气急败坏地抱怨道:“薄荷!你!算了!”接着她就驱车离开了。薄荷一直点头道歉着, 可把她累坏,她见着伊莲娜远去的车子,不禁咧嘴笑起来。薄荷收拾好客厅后, 就好奇着裴绘突然进画室在忙什么画?她也是夫人的画迷。她时常对着她的画,狂吹彩虹屁。 裴绘很爱听她夸赞。其实裴绘很孤独,她没有真心的朋友,永远都在作画,也对陌生人有极高的警惕性。她的神情忧郁,她的性格敏感多疑。 薄荷回想起刚刚伊莲娜说的话,得知是她把那件礼服丢进洗衣机,才导致礼服破掉。她想着该把当天扣掉的钱要回来,好用这笔钱买坎加给昆迪。 她在中午精心烹饪了一顿大餐,是一道烤鸡和墨西哥塔玛尔派,一直以来都是薄荷照顾她的三餐。她一旦作画起来就不分时间,极度忘我。 若不是薄荷提醒她吃饭,她的胃可早就受不了了。薄荷将佳肴摆放整齐后,就上楼提醒裴绘用餐。 裴绘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画笔,来到一楼用餐。薄荷偷偷看了一眼,画上正画得是伊莲娜被红茶泼洒的情景,只是画中的模样不是伊莲娜。 裴绘看着眼前丰盛考究的美食,感到无比激动。她迫不及待地品尝着,然后瞥一眼薄荷, 只见薄荷一脸的尴尬与紧张,还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意思。她吃得慢下来,然后一边优雅地咀嚼着,一边又想起那次因为礼服扣掉她工钱的事, 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她吞下一口食物后,就开口道歉道,“薄荷,上次礼服的事情我很抱歉, 为了补偿对你的愧意,我给你两倍的工资吧!这样你跟孩子也能吃得好点!”她起身上楼拿出现金递给她。 薄荷看着这么多钱感到十分欣喜,她感激道,“这太好了,谢谢夫人!我的孩子要长身体, 天天吃粗制的面包、喝柯乐,没有什么营养,我必须得多赚钱养活他们。多谢夫人的慷慨!” “没什么,只要天天为我做好吃的就行,你这么些年做得也不错,今天你可以将一半的烤鸡带回家去。”裴绘笑道。薄荷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 薄荷又问道:“我待会要去买东西,大概半个钟头,夫人您能批准么?”裴绘回答,“没问题!你去的时候记得给我买点荔枝,要个大饱满的,必须新鲜的啊!” 薄荷点点头,立即前往。她走到正午的集市,烈日当头,集市都是金光灿灿的,摊主们都在扒拉着简易的盒饭。 她没有在中午来到集市上,自然也不曾知晓摊主们吃着什么盒饭。她好奇地上前询问卖水果的摊主,“老板,你们手捧着绿色叶子吃着什么?” 水果摊主吃得满嘴是饭粒,嘴唇泛着油光,嘴角沾着棕色的酱汁。他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答道, “我们买的是菲南人贩卖的芭蕉叶炒饭,价格便宜,但是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里面有肉丁和菜丝,算是性价比高的美食了。在这个社区里,就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盒饭。” 薄荷好奇地前往卖盒饭的摊主,只见他是个棕色的男人,长着浓眉大眼,嘴唇薄而棱角分明。 薄荷微笑地朝他买了一份饭,他神情严肃,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着。薄荷将鼓鼓囊囊的芭蕉叶包饭放进拎包中,然后挑选新鲜个大的荔枝。 最后,她来到那个换上蓝色坎加的摊主前,摊主已经吃完午饭,起身招呼她,“您要买给谁呢?” 薄荷微笑并期待地回答:“我想卖给丈夫,他在外面做雇佣兵,最近才难得回来。” 于是摊主就告诉她,“那您就挑这件棕色的坎加,上面纹着保佑平安、胜利的话语, 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图案有四只脚,这寓意着你们夫妻可以一直紧密连接着,不离不弃。要不你买下它?” 薄荷欣喜地盯着图案还有其他丰富的图饰,感到很满意。最后她就花下一天的工钱买下这块坎加。 等薄荷走远后,旁边卖陶瓷餐具的摊主就问他,“平时你卖这样的坎加不是要两倍的价?怎么给她这样便宜呢?” 卖衣服的摊主回答他:“我们是同乡,都是东非人,而且她是为自己的丈夫而买,明显也没钱。所以,就当帮老乡了。”摊主欣慰地笑着。 薄荷等到下班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家,今天下班也特别早。昆迪今天也才刚刚回家。 薄荷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老公你出去做什么?还这么晚才回来?”昆迪疲惫地瘫倒在木椅上, 然后答道,“我是去查连环凶杀案的,今天算是有点眉目。”两个孩子贴心地给爸爸柯乐, 昆迪只觉得口渴,于是就倒了一小口喝。他心想一定得买点水回来喝,家人们哪能一直喝柯乐? 薄荷端来热好的烤鸡,然后严肃地问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昆迪认真地答道, “她们的腹部都被塞进一只蓝色的蝴蝶。这种蝴蝶只有在米国的南端才有。这是我忍住恶心在被掏空的腹腔内找到的线索。 现在需要找到饲养这种蝴蝶的人就大概率能找到真凶!”薄荷感到不可思议。女儿艾尔萨天真地问道,“蝴蝶,哇!爸爸我要蝴蝶,我想吃蝴蝶!” 可怜的小女孩,由于时常挨饿,所以就把什么都当成食物,她出生到现在还没见到过蝴蝶。 昆迪苦笑地说道:“艾尔萨,蝴蝶不能吃的,它们是穿梭在花间的精灵,是用来观赏的。” 大儿子塞多则摸着妹妹的头说道:“那我明天带着妹妹去看蝴蝶!”昆迪担忧道, “我明天带你们一起去,以免遇到坏人!”孩子们激动地欢呼起来! 第69章 蝴蝶 夜晚,薄荷将孩子们哄睡,然后熄灭蜡烛就寝。房内的蜡烛仍旧明亮摇曳着。 “我要给你一份礼物,昆迪!”薄荷欣喜地告诉他,然后从拎包里掏出一块裹布。昆迪接过仔细端详, 他认得这块布,他惊讶地说道,“这是坎加?谢谢你,亲爱的!”薄荷笑得非常灿烂, 黝黑的皮肤在烛光中闪耀,如同一杯热可可温暖。昆迪牵起薄荷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然后宠溺地说道,“我们要不要生个三胎?”薄荷摇摇头,她半开玩笑地回答,“这两个孩子就养不起了, 哪能再养一个,现在连水都喝不起,生娃的事情就算了吧!”昆迪搂着她,然后眼神黯淡下来, 他的瞳孔被烛光折射出褐色的光晕。他担忧地说道,“亲爱的,我觉得这个蝴蝶连环杀手很凶残, 你出门一定得小心,要不你起床的时候叫醒我,我送你去雇主家,不然真得不放心。”薄荷安慰道, “没事,这里人多,离雇主家不算特别远,没事的。”她轻抚着昆迪的臂膀,然后往他胸膛里靠了靠。 “亲爱的,这里人多不代表有人会帮你,我见这里大部分都是贫苦之人,他们自顾不暇, 更不一定顾忌道德伦理,所以,我们得多加防备。”薄荷有些感伤地说道,“可是。。。你很快就要走了, 你保护我一时,保不了一世。这里许多的黑人家属住在这,有大半的人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因为成为雇佣兵的黑人大多死于丧尸的魔爪。我能再见你一回,已经是上帝最大的仁慈! 所以昆迪,无论如何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我们,我们不过是苦些。现在雇主夫人对我赏识很多,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昆迪点点头,亲吻着薄荷的额头。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地睡去。夜间,屋顶有些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其余的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天,薄荷照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她蹑手蹑脚地爬起床,穿好旧衣服,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再离开家。她今天感到畅快感,因为裴绘对她印象改变了,她的日子也相对容易许多。 她走过脏乱的楼梯,门口有乱丢的垃圾,拥挤的楼房随意搭建着,还有垂下的电线,人们都不舍得用电,纷纷买着蜡烛照明。 她经过门口时,突然被大门边的墙垣给吸引,借着晨曦的微光,她见到墙上硕大的涂鸦,上面有乌黑的文字写着——末世祭品! 上面写着最近被虐杀的遇难者的名字,名字是用鲜血写的,还画着骷髅与山羊头,十分阴森可怖。 她害怕地捂住口鼻,但又回想刚刚还闻到一股荼蘼的香味!这个味道与裴绘画作的香味如出一辙。 她慌乱地逃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裴绘的别墅里。她惊慌失措地进入厨房开始干活,她检查菜单时心不在焉地,内心满是焦急。 这时,楼上的威廉出来,步履匆匆地要出门,她上前询问,“威廉先生,您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出门?” 威廉神色慌张地回答:“我得去处理最近的凶案,昨夜又一个黑人女性死去,好像就住在你的那栋楼里!” 薄荷大惊失色,她就愣愣地看着威廉驱车离开。威廉驱车来到会议中心,一早就被要求召开讨论会,就黑人女性频繁被迫害一事提出解决方案。 威廉手持着钢笔,无比焦灼地思考着。他厉色道,“谁有合适的刑侦人员可以推荐?”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说出来的名字,都是不起作用的路人乙丙。 突然一个声音提醒道,“我听说扎克先生将此事交给一个黑人昆迪来查,他事刚刚服役一年回来探亲的, 他比较认真,在军队中表现也出色。据说伊昂挺赏识他的。”威顿时对昆迪感兴趣起来。 他根据知情人的指示来到昆迪的家,只是此时,昆迪带着孩子早早地就出门,于是他敲敲邻居的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她是个白人,只是落魄衰老,独自一人苟活于此,靠着救济粮度日。 威廉问老婆婆:“老太太早上好,请问您知道隔壁的男子去哪儿了么?”老太太眼神有些鄙夷地回答, “不清楚,应该是去玩吧!他家有孩子,天天吵吵闹闹的,我觉都睡不安稳。” 威廉感到困惑,他谢过老妪后,就徒步走到昆迪家门口,他猜想昆迪会带孩子去哪里玩呢? 他驱车四处查看,发现就绿松湖那一片最适合游玩,其他就是街道、集市、医院、教堂。 他一个个都去找过,结果都没结果。他只好作罢。他回想起从昆迪家出来时的那面墙, 墙上是恐怖的涂鸦。其中散发的味道与裴绘画作的味道一致。难道这个凶手找罗南买过颜料? 他决定再次去找罗南,问出究竟还有谁买他的这款荼蘼香味的颜料。这样应该能问出这个人的下落。 而昆迪则带着孩子在槐树林中观赏蝴蝶,他看着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与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孩子们一直忙于捕捉蝴蝶,等好不容易捉住一只蝴蝶后,昆迪又叫他们放生。昆迪笑着, 突然想起昨天排查时,邻居老太婆身上一只蓝色的蝴蝶。他印象中那个老太婆不礼貌也没素质, 说话也刻薄。也许她有作案的嫌疑,只是。。。。。。她腿脚都不便,如何能猎杀成年人? 不管如何,他都得先去那个老太婆家一探究竟。他继续跟孩子们嬉闹,然后跟孩子们提及这种蝴蝶的特性, “艾尔萨!塞多!爸爸告诉你们这种蓝色的蝴蝶在飞往南方过冬时可是枯叶的颜色,主要时为了隐蔽自己, 将自己伪装成树干、枯叶的样子,令人难以分辨,然后它们成千上万地聚集在南端的雨林中, 静静地落在树干上,等待着春季的到来。只是据说去年的一个反常的寒潮袭来,将它们的三分之二都冻死, 只留下极少一部分顽强的蝴蝶幸存。这些幸存下来的蝴蝶将跋山涉水,飞过几千里来到北部, 进行新一轮的繁衍生息。它们柔弱的小身躯,竟背负着兴盛整个家族的使命,所以不要小看我们自己的潜力, 要勇敢肩负自己的使命,牢记自己的目标,就不会在数千公里里迷失方向。”塞多和妹妹认真地看着爸爸的眼睛, 然后点点头说,“知道了,爸爸!”昆迪带孩子们去了集市,买了点枇杷,价格太高,得省点,然后又见到坎加,他觉得很欣慰。 接着他就买了三份芭蕉叶包饭,这是他难得吃到的美味。临近下午时,他带着孩子走进图书馆, 带着孩子一起读童话、经典文学,只是他几乎不敢说话,怕影响到别人。这里白人居多, 他们一见到昆迪他们,就露出鄙的神色,只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温和有礼。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的女性, 温柔知礼,她还贴心地递来钢笔以及草稿纸,以方便昆迪教孩子写字。这个图书馆是威廉要求继续开放的, 并且是只借不卖,以造福更多的贫民。不过贫民大多没闲心没精力来看书,所以大多数仍是上流社会的居民来借书。 昆迪教大儿子练字、针对小女儿则开始教单词。一点点地耐心地教导。幸好图书馆里人也不多, 所以他们声音有时候大了点,也没人指责。突然,图书馆的古钟响起,昆迪看了一眼时间, 发现时间已到晚上六点,于是他就带着孩子回家。他来到女员工的工作台前还书,真诚地道谢, “谢谢你的帮助,我才能让孩子度过这么美好的下午!”女员工笑道,“不客气。”她笑着接过书本, 食指与拇指都沾上一种蓝色的墨水,只是味道比较特别。昆迪想着刚刚她递的就是蓝色墨水的钢笔,应该是她书写钢笔时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长得普通,但是气质非常好,是令人过目不忘的。昆迪不禁想一直待下去,但是他得去邻居老太太家查看情况。 他回到家,叮嘱孩子别出门,他去隔壁老太太家很快就回来。塞多乖巧地点点头,并且一直牵着妹妹的手。 昆迪长舒一口气,然后谨慎地敲了敲邻居的门。几秒后,门开了,出来的是那个老太婆, 仔细看她的肩头立着一只蓝色的蝴蝶!这只2蝴蝶在悠然地扇着翅膀。老太太紧皱着眉毛, 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找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莫非要打我什么歪主意?丧天良的!” 昆迪尴尬且紧张地答道:“我是隔壁的,想来参观您屋子内的情况,我也是奉命查蝴蝶杀人案的, 麻烦您配合下!”说罢他就不顾老太婆的阻拦径闯入屋里。他一进屋里就闻到一股清幽的花香, 只是他摸不准是哪种香,这种香味与门口墙上的涂鸦一致。他心里更加怀疑老妪是嫌疑人。 他见到散乱的衣物、乱糟糟的餐桌,墙上的时钟也停止转动,浴室里连肥皂都没有,只有两条破烂的毛巾。他走到阳台, 发现阳台里有一整排枯死的花草,有的是蔷薇、有的是太阳花,泥土散落一地,头顶还晾着两件破衣服。他搜寻一番,没有收获。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疑惑地问道,“老太太,你肩头的蓝色蝴蝶是怎么来的?你养的么?” “我?养蝴蝶?开玩笑,自己都养不活还养蝴蝶呢!没有的事!”老太太气冲冲地答道,接着又补充道, “这是我儿子给我的礼物,这种蝴蝶很乖,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儿子天天在外面干活跑腿,根本没工夫来陪我, 这只蝴蝶就是我的宠物。它能听我唠叨,听我发牢骚,听我吹牛,听我想念亲友,所以它比人好得多。” 昆迪凝视着那只安静的蝴蝶,然后问道,“您是怎么喂养它的呢?您的食物也有限啊?” 老太太从厨房的橱柜拿来一小瓶果酱,她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是蝴蝶的食物,是我儿子自制的花蜜酱,每天给它半茶匙的量就行。” 昆迪拿起手掌大小的果酱瓶,看着暗红的果酱莫名勾起些食欲,仔细闻着有一股番茄的味道。 第70章 阴沟 霍因回归自己的位置,他身为g区的管辖人必须为居民的安危考虑,尽管他并不算善茬。 他们一直清理尸体,将尸体放在壕沟里焚烧,然后将焦炭丢到外面,骨灰留取部分给家属作纪念。 由于社区耕地不多,所以只能掩埋在围墙外。还有一些人清理尸体时偷偷拿走财物,或者进入人家家里顺走值钱的交易品, 包括但不限于衣服、钱、首饰等。这些霍因都知晓,只是完全不管,只要有人反馈被盗窃, 他就会派人挨家挨户地搜寻,一旦找到赃物,那么这个人就会被罚半年的收入, 到时候他就没法吃好,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搞不好他会被人家暴揍一顿,一旦被揍死了,霍因也是不管的。 霍因的这些冷酷左派,令白桥看不下去,她提议道,“管理这些居民要讲究人情合理,不能助长人性的恶!” 霍因则无奈地回答:“有时候过分地追究细节,过分较真,就会起相反的作用。我们在末世这么高压的环境下, 应当允许小恶的存在,否则我们会受不了的。没有人可以一直装圣人下去,我们没必要当圣人!” 白桥摇摇头道:“我没法劝动你,只是。。。。。。希望你能让居民们过得好,他们内心已千疮百孔, 不能再有更多的绝望了。”霍因笑道,“好的,我明白。”霍因下午去简繁家追更,范君也要跟着去。 这点令霍因很诧异,他疑惑地问道,“范君?你不是对小说不感兴趣么?怎么也跟来?”范君皱起眉头答道,“不瞒您说。。。。。。”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此时一个男人路过,他赶紧闭上嘴巴。他眼神示意霍因跟他一同去简繁家再聊。 简繁欣喜地接待了二位,然后他递出新稿子给霍因。霍因则先拿着稿子,等待着范君的讲述。 范君告诉二位:“我见到简繁那块珐琅釉的桌布时,就觉得不对劲,回家后才发觉它的纹理以及触感, 都像极了女人的。。。。。。皮肤!”这点令霍因震惊不已,但是他很快又有些醋意,心想着范君触碰白桥的事,感到十分不快。 “你凭什么认为呢?”霍因不耐烦地质疑。简繁则冷汗直冒,他回想自己这么久以来可都是垫着它创作啊! 谁能想象每天垫着一块人皮写作?简繁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是假的吧?”身子极力远离那块绮丽多彩的桌布。 范君瞥一眼霍因,然后撒谎道,“我是与白桥结合时抚到她的背才想起的,而且触觉也一样!” 霍因满眼不满与愤怒,但是他还是答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它是人皮?难道不可能是其他动物的皮么?” 范君回答:“可以做个dna鉴定,我。。。。。。”简繁连忙拒绝道,“不可以破坏我的桌布,万一不是的,那就可惜了!” 霍因思考片刻后提议道:“那就找到送你这块桌布的人,我亲自审问他!”简繁挠挠头,然后就带领他们去那个藏族商人家里。 他们走了有一公里,只见是一栋雪白的屋子,屋顶是枯黄的瓦片砌成,有一堵高墙围绕着整栋楼。简繁立即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就来一个穿戴着蜜蜡与绿松石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眼睛乌黑有神。 “简繁?你。。。。。。还有霍总也造访我这?”他满脸惊讶道。简繁礼貌地解释道,“我们来是问您一件事的。” 他的神情立即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有些紧张地邀请客人进家。按照惯例,他倒了杯酥油茶招待来宾。 范君四处看了看,发现屋子里十分简陋,就连盛东西的餐具都是普通的土色,只是他脖子上的项链极尽奢华。 简繁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而霍因则保持着沉默,他考虑得是利用沉默来威慑对方。范君看这情况, 觉得自己该直奔主题,他严肃地问他,“我听简繁说你送给他一块绝美的桌布,你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么?” 听到这,男人瞬间慌了神,然后他眼神闪烁地答道,“我。。。。。。那块布是我自己制作的,我以前是专门为人制作高级唐卡以及手工艺品的。 我最擅长这些。这块布都是末世前制作的了,我最满意这份作品,于是就随身携带着。 自从拜读过简繁先生的佳作后,我就寻思着将这样的好东西送给您,以表心意。只是。。。。。。这块布我是从一个布商那里买来的, 只觉得摸着很细腻,于是就买下它。说实话我不清楚它是什么皮。”范君怀疑地盯着他问道,“那会不会是女人的皮制作的呢?” 听到这里,男人瞬间慌乱起来,双腿冲向门,一副随时要逃走的模样。他尴尬地答道, “没有,我。。。不是。。。。这怎么可能呢!”他额头冒出细汗,手指哆哆嗦嗦起来。范君狡黠地盯着他说道, “我刚刚给那块布做了dna鉴定,那张桌布就是人皮,而且是年轻女性的皮!”那个男人瞬间心虚起来,他突然起身要逃走, 被范君以及霍因使劲拉住,霍因大喊道,“快抓人,把这个嫌犯抓起来!” 他的手下立即将其押送到地下室。 霍因严厉地审讯道:“你为什么要用女人的皮作唐卡?这。。。多残忍?”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这制作人皮唐卡自古就有,只是近些年被禁止。我一直热衷于制作人皮唐卡,这些料子都是由我的一个老乡提供, 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可能已经死了。我做这种工艺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需求。”霍因不解地看着他继续问道, “你说的需求是?”男人露出阴险的表情,那是霍因极为谙熟的心理。他平静地答道,“国内国外都有以人皮唐卡为追求的人, 他们对此不惜花费重金,这种工艺品原本就制作繁杂,不是寻常人买得起的,再加上需要年轻女人的皮, 就更加稀缺。所以我从来不缺钱,就靠这种营生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霍因再次问道, “你自己是否杀过人?”男人表情凝固起来,他回顾自己的黑历史,记忆中确实有过一个女人闯进他的脑海里—— 这个女人是他父亲朋友家的女儿,与他的年纪相仿。他们在大学毕业后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他是做设计的,那个女孩子是做运营的,有一次他请女孩吃饭,他对女孩说,“我。。。喜欢你, 你是否能。。。。。。”那个女孩立即拒绝道,“抱歉!我一直把你当作哥哥!”他顿时羞愧万分,于是那顿晚餐草草吃完就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他十分难过,可是他不曾放弃,一直对女孩穷追不舍!女孩对他说,“我今年回家要相亲,不好意思!” 等到过年时,他的父母对他说,“你年纪不小了,给你找个媳妇!”一开始他很抗拒,可是看到女孩的照片后他震惊了,没想到相亲对象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女孩! 那他自然要去赴约了。他在约定的餐厅里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女孩终于姗姗来迟。 女孩一见他就冷漠地说道:“我来是正式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该找别人,别再像舔狗一样好吗?” 女孩说完扬长而去。他十分气愤,然后就约她到郊外,将其强行占有,然后又勒死她。 他又想起钟爱的唐卡,于是就将她的皮制作成唐卡! 他说完这些话,令霍因陷入沉思。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将这个女孩的皮做的唐卡一直带在身边?” 那个男人答道:“没有,都已经被我卖掉了,卖了个高价,就此我才开启制作唐卡的道路。 不然我不过是个设计民工,给老板没日没夜的干活。”霍因凝视着他,感到有种强烈的不安, 他威胁道:“这块人皮桌布,我打算烧毁,你觉得?”“不行!那是艺术!那是我辛辛苦苦制作的,千万别!” 霍因见他激动地站起来了,于是怀疑地看他道,“你这么心疼这块桌布,主要是因为它是你心上人的皮做的吧?” 那个男人羞地低下头,泪水不自主地流下来。他悲戚地说道,“是的,这是她的,是我最珍爱的藏品。 我是读到简繁写的唐卡奇闻一篇,感到十分共鸣,于是想赠给他,尽管我十分不舍,但是我觉得简繁是我的知己,当然值得这份礼物。” 霍因挠挠头,面露难色道,“只是这份厚礼他未必承受得起!他肯定都吓得半死,你也是高估他的胆识了!” 那个男人则愣在原地,缓缓地坐下来。为了居民的安全,这位制作唐卡的商人要被囚禁在地牢中,度过几年的时光, 终不见天日。白桥他们建议立即处决他,可是霍因却觉得,“我们无权过问他的罪责,一切不过是我们的死刑,就交由命运来审判他吧!” 结果,他在狱中的第二天晚上,就被毒死了,具体凶手没人知道。有的人说是居民下毒, 有的人说是他畏罪服毒自尽,有的人说是守卫们干的,但是无从考证,也没人关心究竟是谁杀掉他的。 第71章 素颜 一早,飞鸟掠过叶镜尘的头顶,发出欣喜的鸣叫。他望着紫色的天空,想起叶博士的咖啡。 他听说不远处的集市上售卖各种商品,于是他去前去看看,只不过他并没有钱,只能先赊账。 小摊贩们早早就摆摊,都在吃着馒头包子之类的早点。小贩们好奇地看着他,一个大叔率先开口问道, “你要买什么?”叶镜尘看着稀少的商品,感到有些悲哀。他之前见到的商品琳琅满目,如今却是如此没落。” 他温和地回答:“我需要一袋咖啡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的?”摊主神情凝固,他抚着自己的脑袋道,“没有,这可是末世,哪有你想要的咖啡豆?” 叶镜尘顿时失落起来,他没再继续逛集市,直接就回家了。他边走着边摸了摸咖啡石的戒指, 内心怀念着咖啡的香气。白桥此时在煮早餐,她熬着稀粥。叶镜尘来到她的身边,呆呆地看着她。 白桥煮饭太过于投入,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她猛地从光滑如镜的瓷砖上瞥见一道人影,她吓一激灵,随即啊地喊出来。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叶镜尘,她无奈地笑道,“镜尘,你可把我吓死了。”她安慰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脸色煞白。叶镜尘十分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白桥,我来是想问你还去利海市么?”白桥愣住了, 她平静地回答道,“会的,我一直都想,我打算等孩子大了再去,不然宝宝怎么办?” 叶镜尘则有些无语道:“那。。。。。。我们要不要问下霍因有关荒摩教的事情?感觉他认识不少人物。” 白桥皱眉道:“好的,我觉得他说不定认识有关的人。”叶镜尘又关心道,“你最近还好么?感觉你憔悴不少。” 白桥停下搅动白粥,从汤碗里抓了把熟花生碎放进粥中,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清理丧尸挺辛苦的,不过你们和孩子都没事,我就很满足。” 叶镜尘伸手想拥抱她,可是觉得不妥,于是就告诉她,“如果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不要一个人独自忍耐。” 她转过身来,感激地看着他说道,“谢谢你,我会的。那你想吃什么么?哦。。。你想要咖啡豆么?” 叶镜尘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激动地答道,“对,我刚刚去买根本买不到,你这里有么?” 白桥想了半天,突然从右上方的橱柜里,掏出半罐子咖啡豆,她检查咖啡豆的成色,还算新鲜, 于是立马递给叶镜尘,她又拿起一旁的小型石磨,准备给他制作咖啡。叶镜尘微笑地答谢, “那就麻烦你了,我想加点糖,另外。。。。。。”他说着就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太妃糖,然后放在手中递给她, 他补充道,“这是我之前在外面搜寻时,无意间看到的,这款糖很好吃,送给你,希望你永远开心、幸福。” 白桥见到这颗裹着金色糖纸的太妃糖,内心无比喜悦。她拨开糖纸后,是一颗咖啡色甜蜜的心。 他望着素面朝天的她,感觉一切都是亲切自然,不用过多的粉饰,就已经美到窒息。 另一边,宣颖卸完自己的烟熏妆,显露出她如同天使一般的容貌。霍因看着她素颜的样子,不禁笑起来。他怀念那个不化妆的宣颖。 宣颖将他手中的书夺来,然后自顾自地躺在沙发上看着。霍因有些哭笑不得,他嘲讽道, “我才发现你也看书,你不是只对酒感兴趣么?现在你卖不了酒,就只能抢我的书看了?” 宣颖白了他一眼,挖苦道,“我哪有您的水平,不过是闲得无聊,并且附庸风雅一番。而且你的这本书不算什么高雅之作, 我看不过是低俗小说,里面的人物都是欲望驱使的禽兽,有什么必要看的?” 霍因摇摇头说道:“你还是那样毒舌,那样强势。可我的女人不允许这样!”宣颖撇嘴道, “我不想作什么霍总的女人,只想快快乐乐地做个酒吧老板娘,或者只是个调酒师就成,你不会觉得我对你还念念不忘吧?” 他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愤怒地说道,“我知道你当初走,都是因为我的控制欲太强。我不妨碍你找寻自由。那你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呢?” 宣颖严肃起来,她不屑地笑道,“这怎么了?我不谈恋爱就说明放不下你么?只是不想谈,这是末世,我要是生孩子,活下来又能有什么希望?” “没你想得那么悲观。白桥就生孩子了,九死一生。不过有范医生在,就有更多的保障。这就是我一直看重他的原因。”霍因平静地说道。 “可是。。。。。。”宣颖顿了顿,然后接着补充道,“范医生他也是个威胁。”霍因不解地看着她,身子朝她靠近一些。 宣颖缓缓地解释道:“我有一次给一个酒客送酒时,在路上看到范医生一个人来到河边,仔细一看他正拔下好几株鸢尾花, 然后我又偷摸地跟着他走到他的手术室里,我透过观察发现他利用这些鸢尾制作出一种试剂, 分为两种颜色,一种蓝色,一种紫色。但是后来用作什么,我一无所知。”霍因平静地答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他当时为保命,决定制作毒剂投进河中,试图以此来保命,这样的故事也同样发生在他之前的地区——马维镇, 我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不过是想增加生存的筹码。我也尽全力保全他。”宣颖惊讶地看着他, 然后不解地问道,“没想到你都知道了,并且丝毫不在意。”霍因淡淡地说道,“末世下生存极其不易, 不能再过分苛责,否则,我们这个g区很快就会消亡。你说是不是?”宣颖点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就是。。。。。。我知道他下毒的另一个原因。”霍因狡黠地笑道。这一笑令宣颖感到万分疑惑道, “范医生下毒除了保全自己,难道还有别的隐情?”霍因笑着起身来到厨房,倒碗面粉和面,然后使劲地揉搓起来, 宣颖像是被燃起好奇心一样地跟随他,然后一直追问着他,“你快跟我说呀?他还有什么原因呢?” 霍因则使唤起她:“你帮我剁点猪肉馅,肉在冰箱里!”宣颖按照吩咐去做,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 然后霍因在不经意间说出真相:“他是吃醋,因为他认定我跟白桥睡了。所以怀恨在心。”这句话瞬间震惊了宣颖, 她瞠目结舌地问道:“难道你。。。。。。”霍因得意地笑道,“是的,她陪我过一次。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对她这样照顾?还善待她的朋友?” 宣颖有些黯然,她满是醋意地说道,“霍总还真是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把g区当怡红院呢?哪位姑娘都有沾染一通!” 霍因邪魅地笑道:“那是。。。。。。我霍因三十就身价不菲,什么样的女人没得手?区区一个白桥更是不在话下。” “那么你可是到处树敌,在我看来,喜欢那个白桥的人可不少,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宣颖冷漠地批评。 她剁好肉馅后就继续回到沙发上看书,不再搭理霍因。霍因一个人和馅、擀饺皮、包饺子、煮饺子,费了不少功夫做好饺子端到她跟前。 她有些抗拒地说道:“我不敢相信你包的肉馅是不是人的,因为你可不是个善茬!”霍因笑道, “我昨天才命手下宰的猪,你说不是猪肉是什么?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跟白桥亲近?” 宣颖边假笑边接过他的水饺,然后慢慢地吃起来。霍因再次看着她素颜时的神态,感觉异常亲近自然, 他笑着夸赞:“你的素颜还是那样好看,为什么一定要画烟熏妆呢?”宣颖嘴里边嚼着边说道, “还不是喜欢酷酷的自己嘛!喜欢自己是个性的、生人勿近的、神秘的、腹黑的,也算是给自己凹人设。 你说我的气质应该不算那种对吧?所以就一直想扮成那样有魅力的女人!”霍因点点头答道, “你爱酷飒风我知道,只是你本来就很美,何必非得追求这样呢?”宣颖摇摇头回答道, “这是种独特的爱好,就像我爱好调酒、画烟熏妆,我将它们视为独特的艺术,它们是组成我的一部分,没有它们我就像被抽走灵魂一样。” “你说得对,就像我爱小说,没有它们感觉自己了无生趣,什么女人、权力、金钱等等统统都靠后, 是小说滋养着我,成为我活下去的驱动力。”霍因认同地说道。这时宣颖又补充道, “这算是一种灵魂的滋养,与现实无关。就像有的人有囤积症、洁癖等等,这是多种因素形成的, 正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不同,才形成我和你。”霍因微笑地说道,“所以,这些就是素颜状态下的我们? 这样复杂、难以捉摸、天真可笑以及。。。真诚?”宣颖开心地笑起来,两人像故友一样谈天说地着。。。。。。 第72章 末世婚礼 “你不能进去!”万秦在门外拦住范君,不让他进屋子靠近白桥。范君满脸蔑视地盯着他, 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里面是我的孩子,我的女人,怎么不能进去?” 万秦气得抡起拳头就要砸在他的脸上。白桥却连忙劝道,“住手,大家都别动手,万秦他是来看孩子的,别太紧张。” 万秦松开他的衣领,然后白了眼,往地上啐了一口。范君走到孩子身边,然后逗弄起小愿。 门外的万秦听着他欢喜地逗弄着孩子,顿时怒火中烧,心里不是滋味。他心里谋划一件事情, 势必成为白桥此生难忘的一幕。万秦来到钟河的住所,然后跟他商量一件事情。 钟河见他匆匆赶来,好奇地问道,“你来有什么事?”万秦紧张地回答,“我。。。想跟白桥举行婚礼, 现在是末世,可能没有法律效应,但是我希望能跟她举行婚礼,这个你能帮忙么?”钟河心里咯噔一下, 他拒绝道,“我做不到,你找别人吧!”他头也不回地推他出门,任凭万秦怎样请求都不管用。也是, 他找谁也别找钟河,他可是白桥的官配,结果被他小子截胡了,这搁谁身上能不气? 这时叶镜尘恰好回来,他一见到叶镜尘就跟见到救星一样巴结上去,他热情地问道,“你能帮我个忙么?” 叶镜尘撅起嘴问道:“你是。。。要干什么坏事?”万秦撇嘴道,“哪有,我是想结婚!需要找个证婚人!而且还需要布置婚礼,这些我完全不懂啊!” 叶镜尘挠挠自己的脑袋,内心有些悲伤地说道,“我没有结过婚,也不知道怎么布置婚礼,还有。。。。。。证婚?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啊!” “所以,我没法结婚了?我不过想给白桥一个难忘的婚礼,真的,哎。。。。。。”万秦垂头丧气地说道。 看着他颓丧的样子,叶镜尘安慰道,“没事,你别担心,我一有不懂的,就会远程问我的叶博士, 相信他会给我最佳答案,你就好好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只要你跟我保证新娘是白桥就行!” 万秦惊喜地看着他,心想着他一个ai仿生人竟然这么有梗!真是诙谐大师!他的婚礼有望咯! 关于这次的婚礼,叶镜尘荣升为策划人,他一个百分百被策划的生物,如今要主持别人的婚礼,属实很意外。他极其珍惜这次的机会。 他打通叶博士的电话,那头半晌才接,叶博士那含着痰音说话,“喂,镜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叶镜尘不禁担忧起来,“叶博士,您得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了。您是感冒了吧?”叶博士随即咳嗽一阵, 勉强忍住咳嗽回答,“我有些受寒,没大问题,放心吧,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叶镜尘直截了当地问, “叶博士,您知道婚礼怎么布置?还有怎么证婚么?”这个问题成功难倒叶博士,他抓耳挠腮道, “这我去搜集下资料,然后发给你,你等等啊!”叶镜尘认真地答谢道,“谢谢博士,您辛苦了。” 说罢,他就挂断电话,等待着叶博士的智慧锦囊。不一会儿,他就收到一长条有关婚礼策划的信息。 他研究一整夜,最终决定由自己亲手打造白桥的末世婚礼。婚礼的主题是末世,元素是樱花、鸢尾、桃花,还有她的祭月剑。。 他将地点设置在蓝绿色屋顶的宗庙,新人走过十字桥,走过樱花树下,最终走向幸福。 他为此激动不已。一旁的钟河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忙活,直翻着白眼。钟河虽说不满白桥与万秦的婚礼,但是也出手做了不少宴客的美食。 比如炸豆腐圆子,豆制品都是他做的,还有韭菜盒子等,g区的物资不多,没法太丰盛,就这两样美食就让所有人心满意足。 服装这块,万秦来到沉云这里,这时霍因正好也在,没等沉云答应,霍因就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抹胸白裙, 上面蒙着薄纱,镶嵌着细细的珍珠,就连头纱也有配套的。霍因淡淡地解释道,“这件婚纱本来是给我女友的,结果她没穿成,就。。。。。。” 万秦笑道:“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接下来他走到白杉的房间,原来他正在雕刻木头,万秦问道, “你雕这些做什么呢?”白杉笑着回答,“我。。。。。。准备学会雕刻,然后做些雕刻的生意,现在就想雕一块乐高,因为我喜欢乐高。” “这。。。。。。难度不小吧?”万秦笑着说,牙齿龇着,露出无语的表情。白杉认真地回答,“是的,好难。” “那。。。我现在有件事让你帮忙,这件事可一点都不难。”万秦无比认真地恳求道。白杉一时愣住, 然后惊讶地问道,“什么事情呢?”万秦跟他说着,他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内心一阵狂喜。 他精挑细选了日子,定在双数的日子,然后一切就绪,等着新娘登场。万秦挽着白桥的胳膊, 缓缓走到宗庙里举行婚礼,新娘画着精致的妆容,珠光闪烁迷人。而万秦穿着霍因的黑色西服, 显得挺拔英俊。这令范君十分不满。此时范君抱着孩子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他气得要动手。 小愿看着爸爸,一直伸着小手摸他的脸。原本生气的他,顿时消解许多戾气,带着宝宝一起吃豆腐圆子。 万秦与白桥盟誓后,就到下一个环节——交换戒指。这时叶镜尘拿出自己的制作的绿松石戒指交给白杉,而白山为万秦雕刻了一个木制的戒指, 木戒上刻着莫比乌斯的图案,寓意对白桥的爱永不停止。叶镜尘雕刻的是一个通体是绿松石的戒指,上面刻着如意二字,字很小,但是非常好看。 他们彼此交互戒指,在白杉的证婚下,成为彼此的伴侣。周围掌声欢呼,庙堂内布置着樱花与鸢尾,飞燕也不时地来回穿梭, 一派祥和喜庆。白桥看着万秦流下激动的眼泪,她哭红的眼睛令所有人感动。万秦紧紧地拥抱着她, 怎么也不舍得放开她。还是霍因一再催促着赶快回去,他们得一同吃席,万秦才肯放开。 今天霍因让所有人吃席,老老少少都聚集在长桌上吃席,有鱼有肉,还有水果,这些都是末世下的奢侈品。 这时,人们都忙着喝酒享乐,全然不知有任何异常。一个男人喝得醉醺醺地来到公厕小便,结果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他立即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所有人闻声赶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的脖子被咬破,血液已经凝固,就连腹部也被剖开。 白桥也放下酒杯,跟着众人赶来,一看吓得有些发晕,万秦及时扶住她,众人都惶恐不安。 人们围住尸体议论纷纷,范医生将孩子交给钟河,然后上前去准备探她的鼻息,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去, 听了一会儿后,他说道,“她已经死了!”众人惶恐起来,谁都没想到在大喜之日,竟有凶手杀人! 范君补充道:“看样子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时,死去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已经是漆黑一片, 如同暗夜吞噬众人,她猛地扑倒范君,然后拼命地要撕咬他。范君用将其推倒在地,然后逃开, 丧尸又扑向其他人,结果钟河来不及杀掉丧尸,就已经造成两人被咬到,原本浪漫的婚礼,变成了血腥的婚礼。 最终钟河斩杀了这只丧尸,并且被咬到的人也被关押进房间,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众人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于是都回家休息了。霍因则安排人清理现场。这个凶手究竟是何人呢? 霍因猜测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宣颖遇到的凶手?他仔细查看着被剖腹的女尸,只觉得十分残忍。 范君则提议道:“我建议将女尸带到我的手术室里查看,找找线索。于是众人合力将女尸抬到他的手术台上。 已成灰青色的尸体僵硬地躺着,脑浆也渗出来。范君戴上手套,检查她的腹腔,结果发现她的子宫不见了,这。。。。。。而且腹部的伤口显示是匕首, 于是他立即将这些发现告诉霍因。霍因和钟河一同调查走访,从居民们得知,死者是个二十多的女性,最近传出怀孕,具体是谁的, 有的人说是一个守卫叫苏枫,有的说是她的情人方林,还有人说是她的邻居韦翰。之前的被杀死的男人与方林是邻居,据说两人还有过节。 白桥回到自己的房间,依偎在万秦怀中。万秦严肃地说道,“这个凶手好猖狂,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白桥问道:”难道没有人发现到异常么?”万秦摇摇头回答,“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包庇罪犯。” “凶手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白桥疑惑不解道。万秦大胆地猜测道,“也许不想见到有人结婚,你说这是不是霍因。。。。。。” “不至于,他的社区人口死伤过半,他比谁都着急,怎么可能会杀掉年轻的育龄女性?整个社区最需要的就是繁衍了。 现在费解的是这个凶手要剖开受害者的腹部,这点太过反常。”万秦点点头,两人展开一场头脑风暴。 第七十三饥肠辘辘 “我……饿!”一个女孩对着妈妈说着,妈妈看着她瘦弱的样子,立即跑到霍因跟前哀求道, “今年的粮食产量低,我们都没食物了,再加上来了新人,已经不够了!我的孩子快饿死了!” 霍因皱起眉头回答:“我晓得了,我从粮库里拨点出来给你!”女人拿到大米后就感激涕零地回家。 原本食物相对充裕,就在上周的晚上,一场熊熊山火恰好烧到粮仓,所有的努力化为灰烬,并且还造成数人的伤亡。 最先喊救火的是站在围墙上的守卫,他们发现近处的森林失火,逐渐朝g区蔓延。 霍因深感棘手,他拨通伊昂的电话,请求组织支援。伊昂此时正在休息,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这样严重的事件, 顿时睡意全无。他接着打电话给蕾拉,“蕾拉小姐!刚刚霍因打电话说g区遭遇山火,现在需要救援!” 蕾拉听了淡淡地回复:“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借这山火清理丧尸,扫除不重要的人,你别管闲事了!” 伊昂听后感觉有些不忍,但是他不敢违背她的意愿。于是他就袖手旁观,在一杯杯红酒中,麻醉自己的情绪。 “粮食!我们的粮仓!被烧了!快救火!”山火肆虐着,g区被火光笼罩。周围吸引来一批批的丧尸,它们不管有多激动兴奋, 都将被烧成灰烬!人们被大火逼退,有不怕死的人上前抢粮,可是却被烈火包裹的房梁砸死,人们纷纷从河里运水救火, 可是把火扑灭后,才发现是丧尸,它们疯狂来袭,将人们扑倒。白桥将孩子托付给沉星,然后持剑斩杀丧尸。 一批人负责救火,另一批人击杀着丧尸……丧尸疯狂地扑来,白桥极力地削掉丧尸的脑袋,不知道这场考验何时能结束! 霍因看着化为焦炭的粮食,还有面粉,他及时打开大门,保持室内通风,才避免面粉遇火爆炸!他灰头土脸地救援, 内心一直期待伊昂的援助,只是……他们都等来春雨,也没等到救援。他知道是伊昂他们放弃自己了,内心满是愤懑! 钟河带着白桥一行人往山上逃去,借助地势高,暂时躲避山火。有人一直往山上逃去,意图永远地逃开这个封闭的g区。 结果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山后是悬崖绝壁,他们无路可退!断崖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深不可测! 白桥全身是血,宝宝小愿在雨中被淋得哇哇大哭,他也受不了冰冷湿透的春雨,当然山火更是如此,不一会儿,山火被雨浇灭了! “如果没这场雨,我们都会被活活烧死!老天保佑!”居民们都感激着,不断地对着天空合十感恩,然后行跪拜礼。 雨水冲刷着灰烬,将血迹也一点点洗尽。霍因看着眼前凄凉的一幕,闭上自己的眼睛。他突然愤恨地怒吼道,“啊……” 旁边的钟河见他情绪失控,伸手抚着他的肩膀劝道,“别太难过!我们……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霍因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然后就跟着手下一直忙于重建的工作。这个g区再次遭遇重创!他恨得不仅仅是山火,还有伊昂他们的隔岸观火! 他的手被磨出血,手下看着他悲痛的样子,都十分动容。没想到他是这么负责的人,与之前蔑视人命的形象相矛盾。 晚上,他失落地回到地下室,由于地下室的门是防火的,所以他没让宣颖逃出来。 宣颖看着他满身泥污、蓬头垢面的样子,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吧?外面乱糟糟地是怎么了?我也没法出去,因为你从不告诉我门的密码。” “我……刚刚遭遇了山火,差点将我们所有人都烧死……幸好有雨!”霍因悲伤地说道。他跪在地板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那真是老天保佑我们,你应该欣慰才对,怎么会这么丧?”宣颖不解地问道。 霍因眼神狠戾起来,眼里透出仇恨的光,他气愤地告诉她,“我打电话给伊昂救火,结果没了下文! 果然米国不靠谱,幸好是下雨,否则我们几百人都要被活活烧死!你知道的,我们身后就是悬崖,根本逃不了!” 他突然觉得双手火辣辣的疼,就像被灼伤一样,宣颖瞥见他手掌的血迹,连忙给他放满一缸的温水,让他好好泡澡清洗,然后给他做包扎。 宣颖劝道:“米国人向来是与我们崇国作对,如果你不是他们的教会会员,怎能活到现在?” 霍因摇摇头,然后请求道,“你能给我做糯米汤圆么?我想吃点甜品!” 宣颖点点头,嘴上唠叨着,“你还是那么喜欢吃芝麻汤圆,是因为什么呢?” 霍因回忆道:“我奶奶经常做汤圆给我吃,说是只要觉得苦的时候,吃点甜甜的汤圆,就会开心点! 任何时候照顾好自己的胃,就不会太糟糕!”宣颖点点头道,“你奶奶挺有人生智慧的, 我爷爷则说最好的状态就是微醺,借酒不一定消愁,但是可以与痛苦保持距离!” “老爷子也有大智慧!”霍因竖起大拇指夸道。宣颖不禁失笑道,“你这句夸感觉不太真诚,更像是嘲讽!” “我绝对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霍因解释道。不一会儿,白白胖胖的糯米汤圆盛出来,端到木制的餐桌上,散发出淡淡的米香。 白桥来到自己的房间,幸好这里没被烧掉!厨房却是一片乌黑的废墟。接下来是漫长的修缮工作,每个人都焦头烂额。 最重要的是围墙,如果围墙不及时建起来,丧尸时不时地就来袭击社区,谁都难以逃脱。 钟河自告奋勇地说:“白桥!我来修建厨房吧!他们对于土灶不了解,只有我适合帮你们修厨房!” 白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钟河!你做得饭也好吃,感觉你比之前更能干!” 钟河微笑地说道:“好了,别夸了,我来挖土建土灶,不然没法吃饭了。别着急!” 他找出农具开始挖土,然后和泥搭灶。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于是转头告诉白桥, “白桥,告诉你!你的狗狗奶茶走丢了,不知道它能不能回到我们身边。” 白桥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把狗狗给忘记了。那只奶茶色的狗狗,现在在何处? 她又追问起来:“是不是我们遇到球闪电后逃难时丢下的?”钟河回忆道,“奶茶在我们上车准备逃走前,自己先逃离了!不知道有没有安全!” “事情太多了,将奶茶给忘记了!我被带到这个地方时,就难产,差点死掉,然后就一直忙着带孩子、打丧尸,反正不太平。 辛苦你和叶镜尘他们那样舍命相救,我……这辈子能有你们这样的伙伴,真是三生有幸!” 钟河欣慰地笑道:“辛苦你了,我们是好朋友嘛!当然要互帮互助、不离不弃。” 叶镜尘在运输尸体时,瞥见白桥与钟河在交谈。心里想着他们在聊些什么。 一旁的孟慈雪提醒他:“你别跟她太亲近,否则你们几个不可能会安稳下去,总会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话,就乖乖执行你的任务,别想着谈恋爱!”叶镜尘有些反感道,“孟慈雪!你真是又懂了?” 孟慈雪撇撇嘴笑着。叶镜尘扛着尸体补充道,“你可真是个懂王!”这一句顿时令孟慈雪有些懵逼。 她在脑中芯片里拼命搜索懂王的含义,发现一无所获。她好奇地追问道, “你刚刚又骂我了吧?快告诉我,懂王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叶镜尘扑哧一笑,“没想到你来自米国的仿生人,居然不知道懂王是什么梗?你是不是2g网速选手?” 孟慈雪愣住了,她又不知道什么是2g网速选手,这完全超出她的业务范围。 叶镜尘一路憋笑着,一边吭哧吭哧地干活。就在这时,他们见到一具被咬的尸体,腹部被剖开,而且是一具男尸! 叶镜尘想着应该是凶手干的。这次的死者腹部少了胰脏,脖子被咬掉一块肉。基本上每次凶手都会带走一件尸体的器官,而且都要咬下一块脖子的肉。 第一具尸体因为没人在意,就直接堆在一起烧成焦炭了。叶镜尘找来霍因辨认尸体的身份,结果尸体的主人竟然是守卫苏枫! 守卫长官说苏枫尽职尽责,每当丧尸来时总是勇猛向前,身手也好。众人议论纷纷说, “你们守卫不算什么好东西!偷鸡猫狗的事情没少干!那个被剖腹的姑娘怀得就是苏枫的种!” 这位姑娘亲近的人一个都没有,她遇到什么事情也只是默默忍耐着。简繁的邻居透露道, “我经常见到她拜访简繁,好像很崇拜简繁。简繁前几天还去她家里送水果呢!” 孟慈雪眼神犀利起来,然后问霍因,“你知道简繁住在哪里?”霍因回答道,“他的家被烧毁了,正在修建,我带你们一起去吧!” 他们一同走到简繁跟前,只见他正在大口吃着烤红薯,他看起来饥肠辘辘,满脸灰尘,十分落魄。 他停顿下来,然后悲痛地告诉霍因,“我的稿子全烧没了!可是我却没法救它们!呜呜呜呜……” 霍因心疼地抱住他,然后安慰道,“没事的,小说可以再写!想吃什么跟我说,别饿着肚子!” 其实简繁已有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具体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74章 以牙还牙 一番寒暄后,叶镜尘失了耐心,他催促道,“简繁!你和霍因改天再聊,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简繁脸色骤变,然后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指什么?”霍因紧锁眉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别担心,我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简繁犹豫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才最近几天才晓得。 那个遭到毒手的姑娘叫伍芸,是我的粉丝。前几日她跟我哭诉自己被一个男人强行发生关系,并且怀孕。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装扮成丧尸的样子来袭击她!一开始那个男的拿刀准备刺死她,他还准备咬她的脖子, 结果他在烛火中瞧见她清秀的模样,就转念强迫她,并且最终没有杀掉她!而这个人就是苏枫!” “什么?那苏枫不是守卫吗?还能监守自盗?”孟慈雪惊讶地表示。 简繁不以为然地说道:“g区的守卫多是蝇营狗苟之辈,他们一边守卫家园,一边丧尽天良。那个沉星就是典型案例!” “沉星?”叶镜尘眉头一紧,他对此全然不知。简繁继续说道,“我曾经亲眼目睹那些守卫揪着沉星不放,将她凌辱并且意图放丧尸咬死她。幸好我……” 霍因打断道:“幸好简繁出手相救,否则沉星小姐就死了!”叶镜尘想着这么一来简繁就是个正直的好人,何必再审讯他? 但是他依旧谨慎地问道:“你知道苏枫知道伍芸怀孕了吗?”简繁摇摇头说道,“自从她跟我说起怀孕这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来找我。”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见她好几天没来找我,实在不放心就去找她,结果……” “结果什么?”叶镜尘急忙问道。简繁咬了一口红薯,然后就紧张地说道, “我正好撞见她和苏枫在一起,苏枫正在餐桌旁吃饭,我一去,苏枫就对我和颜悦色地,我也只是带点水果,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叶镜尘回想道:“听说伍芸有个情人叫方林?”简繁直爽地答道,“方林是她的暧昧对象, 两人只是没公开,这点我听她提起过。她说自己不擅谈恋爱,所以只是与方林以朋友身份相处。 在伍芸小姐死后,方林也闷闷不乐,颓废不少。”叶镜尘又问道,“她的邻居韦翰知道吗?” 简繁摇摇头表示:“我只是个小说家,不是警察。没法知道那么多的隐情!” 叶镜尘于是跟着孟慈雪找到韦翰,韦翰看样子是个中年男人,秃顶微胖,看着憨厚。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们找我是什么事?”“没什么,你只要说出死者伍芸小姐遇到的非正常事件就行!”叶镜尘平静地问道,双手叉着腰,有些疲态。 “非正常事件?我……就记得在夜间隐约听到伍芸小姐求救,然后因为声音极为短促就没太在意, 还有就是我见到守卫苏枫来到她的家里,举止亲密的样子,不过伍小姐黑着脸,有些反感苏枫的样子。”韦翰回答道。 叶镜尘陷入思考,然后问道,“你跟伍芸小姐有什么交集?”韦翰尴尬地笑道, “不满你说,我挺喜欢伍芸小姐的,我的老婆被丧尸咬死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到现在,男人嘛!总是想有女人作陪。 我见邻居是伍芸小姐,就想办法追求她,经常送些水果和点心,要知道这里的物资紧缺,平时很难吃到这些的。 我投入得多,自然想得到她的回报。我跟她表白,她却说不愿意,自己心里有方林!我气不过就准备强占她, 心想着在g区不存在什么法律,性侵这件事等同于默许的,那我何不趁机占便宜? 可就在我要得手时,那个该死的方林来了,他还把我揍一顿。我只好回家,然后想着还是另寻他人。” “真是个混蛋!”孟慈雪骂道,她还不忘白一眼韦翰。韦翰摸了摸自己秃了的头顶,羞愧地垂下头。 叶镜尘逼问道:“你没得手就没想过继续找机会嘛?你们住的那么近,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韦翰尴尬地回答:“我也想找机会,可是她自此以后就躲着我,家里的门紧锁,只有窗户开着,但是因为我胖,所以进不去。” “你知道方林的家吗?”叶镜尘焦急地问道。“我知道他就住在宗庙里,他吃住都在那里的,专门打理宗庙的,没有其他住所。”韦翰认真地答复。 接着叶镜尘就来到蓝绿色屋顶的宗庙,只见一个扫地的清秀男子在门廊面前,原来他就是方林,传说中的伍芸的情人。 他看起来比较消瘦,山火并未殃及到宗庙,所以他安然无恙。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灾,只有他置身事外,只顾着照常打理宗庙,其余一概不管。 他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见到叶镜尘和孟慈雪也只是鞠躬,不说一句话。 叶镜尘礼貌地问道:“之前已经有人来问过你了,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吧?” 方林淡淡地回答:“我跟她只是朋友一样,不过我确实喜欢她,只是没能成为恋人。我跟她的死毫无关系!” 叶镜尘逼问道:“你知道伍芸小姐遇到什么事吗?”方林眉头紧锁道,“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邻居曾经骚扰她, 我有一次还见到韦翰侵犯她,幸好我及时制止他!回来她突然被杀,还那样凄惨!我确实不知什么原因!” “不过,我觉得简繁很可疑,因为……他曾经抱着伍芸跟她说些奇怪的话。”简繁补充道。 叶镜尘上前继续问道:“是什么内容?”方林淡淡地说道,“他说有孩子就生下来,不管他是谁的,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方林点点头说道,“我问过伍芸,她说是苏枫的,我听完十分生气,然后就没再去找她!” “你为什么怀疑是简繁呢?”叶镜尘问道。方林冷静地分析,“我是在那婚礼上见到她的尸体时, 才怀疑的。因为最想她死的一定不是简繁,但是我觉得他一定跟这些人有关系!” 孟慈雪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苏枫杀了伍芸,简繁才动手为她报仇?” 这完全有可能。于是他们再次找到简繁,只见他不停地扒着泥巴,努力地筑起房屋,霍因也努力帮助他建房子。 他一看到叶镜尘就有些发怵,直愣愣地盯着他。叶镜尘礼貌地问道,“简繁, 你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伍芸小姐说了什么吗?”简繁想了半天答道, “就让伍芸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叶镜尘拉着他的手一同来到已经被烧毁大半的伍芸的房子, 其中的桌面上添了不少刀痕,包括床单也有一些划痕。简繁冷冷地看着一切, 这些被叶镜尘看在眼里。他问道,“你最后一次在这里,是不是就已经被苏枫识破?然后苏枫就来杀你,可惜没有结果你。 想着杀不了你,就杀掉伍芸,来个死无对证。而且在昨夜山火来临之际,苏枫趁机想杀掉你!结果被你杀了对么?” “你猜对了,这个苏枫就是那个杀掉伍芸的凶手。他见到伍芸来找我,就猜测我是否知道此事, 他害怕伍芸生下孩子东窗事发,一旦被我揭发就会被处决。因为霍因会在意我的意见,所以我揭发他, 他就得坐牢甚至会丢命。他惧怕我,但是没能杀掉我,只能杀掉伍芸,试图来个死无对证。 然后在失火时,他又来杀我,最后死在我的匕首下。按照他的惯例,我剖开他的腹部,然后咬掉他的脖子一块肉,还摘走一件器官。”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跟霍因揭发他就行了?”叶镜尘不解地问道。一旁的霍因满脸震惊。 “苏枫他是个混蛋,我气愤不已,决定要亲手为伍芸报仇!伍芸小姐是我的红颜知己, 她最懂我的作品,最看重我的才华。我得为她付出一点努力。复仇就是我给她的礼物。”简繁冷冷地说道。 “你没必要模仿他的手法呀?为什么还要咬他的脖子?”孟慈雪不解地问道。 简繁冷冷地答道:“我……觉得这样可以混淆视听!”叶镜尘补充道, “可是你供出苏枫是装扮成丧尸的凶手,而他竟然被同样的手法杀死了! 你说你也是凶手?这样不是悖论吗?这样不是明显的漏洞吗?所以你不是一个完美的凶手!你快说凶手是谁?” “凶手就只是我,别瞎猜了!”简繁无奈道。霍因打断道,“虽然是简繁做的,但是他不过是伸张正义,所以没必要追究下去!” 叶镜尘觉得简繁是凶手的几率不大,因为他没必要咬苏枫的脖子,这多此一举!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简繁似乎在袒护谁才会揽下这个责任。他见简繁迟迟不肯松口, 就自己找着其他人问问。他来到范君这里,范君边收拾起杂乱的桌面边问道,“你来做什么?” 叶镜尘严肃地问道:“你昨天晚上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他回想一番,只觉得昨夜火势凶猛, 他顾不上很多细节。苦思冥想着,过了有好一会儿,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 但是他却说没有。然后他就请叶镜尘出去了。叶镜尘十分费解。他又来到白桥的住所, 白桥的身上溅满血迹,到现在也没法换衣服,就连小愿也是满身血污。 他回想起昨夜抱着小愿的是沉星,她不曾杀过丧尸,身上以及脸上却有着异常的血迹。这难道不可疑吗? 他一个箭步冲到沉星的阁楼,这里意外地躲开了山火,室内竟没有一点点的改变,只是地板上有几滴殷红的血! 第75章 藏 早晨的暖阳斜射进阁楼,这里曾经是一处民宿,女主人逝世后,就空置着,据说是霍因的姑妈开的,霍因不允许别人私自挪用。 也是这个开民宿的姑妈为他支付学费的,否则他连学费都交不上。他的父亲也不过是近十年才积累起丰厚的财富,他从小也不过是个穷小子。 叶镜尘对此一无所知,他也不感兴趣,只是小心谨慎地向前走着。他敲了敲门,礼貌地喊道, “沉星,我是叶镜尘,找你有点事说。”里面沉默一段时间,然后缓缓才开门。只见沉星挤出笑意, 温柔地问道,“镜尘,你来做什么?神神秘秘地。”叶镜尘礼貌地笑一下,然后无比认真地答道, “我昨晚见你浑身沾满血渍,可是你抱着小愿,根本就没有杀丧尸,所以你昨晚杀得不是丧尸,而是。。。。。。人!” 沉星脸色煞白,但是她还是笑道,“你我好几不见,一见面就来怀疑我是个杀人凶手?你说那个守卫是我杀的?” 叶镜尘眉头一皱,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还想骗我?今天遇难者的身份你怎么知晓的? 我记得你自从昨晚回阁楼这里后,就没有再出来,所以你怎么知道死去的男人是守卫呢?所以,凶手就是你对吧!沉星!” 沉星笑起来,然后无奈地说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我告诉你吧,我身上的血是因为别人砍丧尸时溅到我身上的,小愿也是,还有我时一早听到有人议论新闻的, 难道我听新闻知道遇难者的身份,就能证明我是凶手么?我知道你富有正义感、很本事,但是你不该怀疑我,我带着孩子能做什么呢?” 叶镜尘不愿听她的辩解,于是说了句,“对不起!”他随即冲进室内,完全不顾沉星的阻拦。 沉星顿时气急败坏地阻拦道:“够了!这是我的房子!你别乱翻,你再不停下,我就喊非礼了啊!” 叶镜尘完全不理会他,沉星立即大声喊道,“非礼啊!非礼啊!叶镜尘非礼我!救命啊!” 叶镜尘被吵得头疼,但是他依旧忙着寻找线索。突然他见到垃圾桶边上沾上一柳烧焦的灰烬,他上前翻找时被沉星一把拦住,他用力推开她, 然后继续翻着,而这时沉星一不小心就撞到墙角,晕死过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那点烟灰,接着就在浴室内找寻是否有证据, 结果一无所获。他无意间瞥见镜子,然后一个红色的血点引起他的注意,这个点极其隐蔽,他伸手去摸了下, 血迹显示已经干涸。他此时的眼神无比坚定。就在这时范君及时赶来,门口还有几个吃瓜的居民。 范君子见到沉星额头渗出血,并且直挺挺地昏倒在地,立即质问叶镜尘,“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把沉星怎么了?”叶镜尘神情肃穆地回答道,“我找到沉星作案的证据了!你看!”范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块极不起眼的血红的点,正牢牢地趴在镜子上。接着他又被指引向那柳烟灰处。 范君意识到不对劲,立即起身将所有吃瓜群众赶出去,然后反锁起大门,走到沉星身边查看她的情况,好在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范君见她终于醒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旁的叶镜尘有些尴尬地说道,“十分抱歉, 我一心忙着破案,所以就。。。失手误伤你,真得抱歉。如果你配合我的话,就不至于遭这份罪。” 沉星局促不安着,眼神不时地回避他们。范君安慰道,“没什么事过不去的,有些误会解开就好,没必要那么较真。” 叶镜尘急迫地说着:“沉星,就是你杀了苏枫的吧?我见到你烧了什么的灰烬,以及镜子上的一点血迹,这些都十分反常,你怎么解释?” “我。。。。。烧东西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蜡烛,所以算不上什么呀?镜子上面的血。。。。。。我。。。。。。我不好意思说。”沉星尴尬地解释着。 “你快说呀!都急死了!”叶镜尘严肃地问道。范君也有些不解。沉星接着解释道,“我。。。。。。 之前流鼻血溅上去的吧!总之人不是我杀的!”她一脸倔强地反驳道。叶镜尘愤怒地喊道, “明明就是你,居然不承认!”范君安慰道,“案件很复杂,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沉星一个弱女子,怎么敢杀人呢?” 叶镜尘解释道:“可是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她根本无法洗脱嫌疑!”沉星冷笑道,“你的推理很优秀,只是证据不足,没法定我的罪!” 叶镜尘焦急万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就在他们陷入死局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范君上前开门,一打开竟然是孟慈雪。她自信满满地走进来,然后对着沉星微笑地说道, “你真会狡辩,可是你不能否认,在你的嘴里,残留着苏枫的血肉残渣!你就是那个凶手!因为我们都见到你的嘴角渗出鲜血,这怎么解释呢?” 沉星瞬间垂下头,接着孟慈雪上前扒开她的嘴,显露出她牙齿间残留着一丝血肉,明晃晃地展现在众人跟前! 范君对此并不算震惊,他低下头,然后淡淡地说一句,“你们都别说出去,沉星杀苏枫都是有原因的,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叶镜尘万分不解道:“沉星,你为何这样做?”沉星感到有些无地自容,她缓缓地说道, “有一次我撞见简繁与一个姑娘在家中亲吻,举止亲密。后来我打听到姑娘的名字叫伍芸, 就是那个被杀的姑娘。心想着简繁有自己的感情生活没什么的,于是就没在意。等到有一回我晚上失眠的时候,就趴在我房间的窗户朝外看时, 恰好就看到有个像极丧尸的男人进入伍芸的家中,因为他走路的姿势以及神态都像是人类,于是我断定他就是人。 接着我悄悄跟上去,结果发现他侵犯了伍芸。我当时心想,终于有个人跟我一样悲惨了,不能就我过得不幸!” 孟慈雪气愤地说道:“你可真是阴险,居然见死不救。”沉星冷哼道,“我不想救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侵犯别人的苏枫根本不会被就地正法, 这里的正义一直都不被伸张,除非你找到靠山,否则这里的性侵、暴力、欺诈、欺凌处处可见。 因为霍因默许这一切的存在。就算伍芸跟简繁好上了,也不能得到正义。那个简繁,喜欢伍芸,但是却在意她被玷污的身体,于是弃之不理。 可没想到,苏枫还是怕事情败露,于是设计杀害伍芸后,又再次想趁着山火杀掉简繁,我当时抱着小愿,看到他拿着刀要伤害简繁,于是就。。。。。。” 叶镜尘补充道:“于是你杀掉他,主要是怕他杀害简繁对么?”沉星摇摇头道,“不全是,简繁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是他也是折磨我的混蛋之一。当我知晓他竟然装扮成丧尸来杀人时,我就想除之后快。 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后来见到他把伍芸杀掉后,就更加想宰掉他,他就该下地狱!不配活在世上!” 沉星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原以为像简繁这样满腹诗书的男人,是不会在意女人的贞洁,结果他也一样介意。我无数次跟踪他们, 简繁在得知伍芸被侵犯有孕后面色很难堪看,他冷冷地说一句你暂时别来我这里了, 我。。。。。。想静静。后来,他真得再也不用见到伍芸了,因为苏枫将她解决了。他也少了许多烦恼。” 范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听你说这么多,你为什么就这样想简繁?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为人!” 沉星不屑地说句:“我反正深信不疑,杀掉苏枫,除了报答简繁的救命之恩,其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叶镜尘不解地说道:“可是简繁说伍芸小姐是他的红颜知已,他很在意伍芸。”沉星摇摇头道, “曾经可能是,但是自从那个苏枫介入后,一切都已经变质。不然以简繁的地位和话语权, 足以将苏枫绳之以法。因为霍因一定会卖他的面子。说白了他不过是冷漠自私的负心人, 他面对自己不再完美的女人置之不理。”范君听完后就请求他们不要跟别人提及此事, 因为沉星被关押后,极有可能会被欺凌,这是牢狱里不时会发生的事情。叶镜尘也看出范君的袒护之心,于是就不了了之。 孟慈雪也没有说出去,只知道苏枫确实该死。但是她很讨厌一个男人,现在她立马要去找他! 她飞快地跑到简繁的面前,环顾四周,看到没什么人在,就开始盘问道,“你为什么不帮她呢?” 简繁神情哀伤起来,他此时握着笔在写着新的章节。由于他一言不发,孟慈雪再次催促道, “你倒是说呀!沉星刚刚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你不必再隐瞒。”简繁眼神闪烁起来, 停下笔后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然后轻声说道,“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只是我不能接受她被玷污的事实,何况她还有身孕了,所以我难过了许久, 甚至拿刀跟苏枫砍起来,可是最后不了了之了。因为我开始嫌弃伍芸,觉得没必要将此事闹大,这样我的脸上也无光。 因为她和我关系亲密,有不少人知道。传出去,我这个小说家的脸面就。。。。。。” “于是,你就坐视不管了?最终就等到伍芸的尸体?”孟慈雪控诉道,她轻蔑地看着他,双手抱胸,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管不了,我。。。。。。实在接受不了她被玷污,并且还有了孽种!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耻辱!”简繁羞愧地垂下头说道, “我承认自己很软弱、冷漠,可是我实在开不了口,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跟霍因说的,结果她先走了,真是。。。。。。” “你就承认自己放弃伍芸吧!你嫌弃她失贞,并且有孩子,已经不是你心中完美的红粉佳人, 所以也没什么分量了,所以不想管对吧!果然男人够无情!”孟慈雪白他一眼愤怒地批评。 孟慈雪就这样拂袖而去,简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谴责自己的懦弱。他明明可以对沉星施加援手,却对枕边人冷漠不已,他或许一辈子都会为此懊悔! 第76章 撑伞 此时,被烧成废墟的部分渐渐修建起来,人们开始春耕,由于食物不足,人们开始外出搜集物资。 霍因不放心居民的安危,于是派守卫一同前往,只是有的女性则不敢前去,因为害怕被某些守卫欺负,面对这种情况, 白桥自告奋勇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然后加上我的几个得力的伙伴,一起搜集些物资吧!” 万秦提议道:“我之前所在的社区有田地,完全是可以拿来耕种的,要不我们去那个社区,然后可以彼此供给粮食。” 霍因则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不回来?如果你们一直待在那个社区,我就将钟河他们供出来,让伊昂收拾他们怎么样?你到时候也不落下。” 万秦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你这里?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霍因解释道:“如果你们走了,未来说不定就是威胁我的存在,还有。。。我喜欢白桥小姐, 既然无法得到白小姐,那么可不可以让她在这里呢?”万秦气愤地抡起拳头,可是又极力克制住了。 “我们不会去哪里,只是去找物资,否则都快饿死了。放心!我们都会尽快回来的!不给你惹麻烦!”万秦承诺道。霍因满意地点点头。 孟慈雪来到白桥身边,她告诉白桥,“我们出去搜集物资,恐怕要几天才能回来,孩子交给谁才合适?” 白桥不假思索地回答:“交给沉星吧!她带孩子向来很细心,当然是给她帮忙照看。” “可是,我对于沉星的人品比较质疑,实在不放心。”孟慈雪担忧地说道。白桥有些惊异于她的表现,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提防她呢?”孟慈雪摇摇头,然后看了身旁有人,于是她凑到白桥耳边说道, “我前几天得知沉星杀掉那个苏枫,她还将他的脖子咬下,并且将其剖腹,手段狠辣。你必须得提防她。” 白桥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突然沉星抱着孩子走来,她立马避开沉星的眼神,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与孟慈雪的耳语被沉星见到了,沉星立即猜到是孟慈雪在跟白桥透露自己杀人的事实, 她愤怒地走开,带着小愿回到范君的房间。小孩子突然的哭闹惹得她心烦意乱。她心想白桥从此就带着有色眼镜看自己,还会不时地提防着自己, 生怕自己会伤害她的孩子。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对孩子下手,尽管她杀过人,但不可否认她杀的那个人该死! 她陷入自卑中,觉得自己劣迹斑斑,并且拥有着黑暗不堪的过去,她觉得自己怎么这样不幸? 上帝一直在偏袒着白桥,她有老公疼,还有好几个备胎,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她在这个丧尸席卷的世界里,活得十分滋润, 而自己却终日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没有男人能真心地喜欢她,就连范君也一直拒绝她。 她回想起上一次被范医生扑倒的情景,范医生突然中途变卦,只是说了一句抱歉就离去, 她不明白自己在男人眼中究竟算什么?她怀念起自己的丈夫,那个早已逝世的好男人, 再也见不到了。她也爱过,只是缘分浅薄。她如今的羞愤、怨憎开始不断积累,直到合适的时机。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正在哇哇啼哭,内心顿时厌恶不已,于是她开始一项计划。。。。。。 白桥看着沉星抱着孩子离去,心里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怕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她假意跟孟慈雪交谈一番,“你说我们去哪个地方找?就几个女生么?” 一旁的万秦提议道:“我建议你们先跟我们去另一个社区看看,那里冯翼在,可以给我们点物资以及帮助,那里的人也就几十个,不多,物资却充足。” “什么?冯翼在那里,他怎么不一起来呢?”白桥小声地问道。万秦悄悄回答,“我不想让霍因只知道,否则他会逼冯翼也一起来, 我想最好是他在另一个社区扎稳脚跟,我们有机会就能多个去处。毕竟在这样丧尸席卷的世界中,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十分艰难。” 白桥点点头赞同道:“万秦,你带我们去吧!只是不能叫社区的居民知道,所以我打算叫那些居民先让叶镜尘他们陪同,以防那些手下做事不干净。” 万秦点点头,孟慈雪也点头表示同意。不一会儿,沉星来了,她轻柔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可以加入你们么?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物资,不想再闷着了。”众人惊讶地看着她。 白桥紧张地回答道:“这没问题,那我的宝宝。。。。。。”万秦提议道,“就让范君带吧!我们也不用怎么操心!” 白桥点点头,然后抚着她的手臂道,“那就辛苦你了,外出要凶险得多,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沉星微笑地点点头,然后告诉她,“我刚刚把小愿哄睡着了,你得准备午餐了,我都饿咯!” 白桥笑起来,只是眼底里有着一丝戒备。一旁的孟慈雪也是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沉星,这种眼神仿佛在说——你别耍花招,否则我随时揭穿你! 天空起了乌云,下起了绵绵细雨今天就是清明节,今天不宜生火做饭,于是她就拿出昨天做好的青团招待客人。 只是由于糯米粉不够那么多人吃,所以每个人就只能分得一个团子。沉星咬下一口青团,只感觉糯糯的特别香。艾叶的香气和芝麻馅,令人回味无穷。 沉星笑着看众人吃得欢实,内心莫名感到幸福。她有些羞怯于自己杀人,觉得自己污浊不堪, 配不上拥有这些好友、好伙伴。她羞怯地笑着。突然一只洁白细腻的手掌拍在她的右肩上, 她顿时一惊,回过头发现是沉云。沉云笑着打趣道,“白桥,你做青团怎么没喊我?” 白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不太够,你是霍因的女友,怎么也不缺少这些吃食。所以就没叫上你!” 随后沉云就拉起白桥走到厨房,说些悄悄话。 沉云想了想后反驳道,“不!你就是对我有误会!否则你不至于不理我了不是么? 你最近可一直没来找过我,每次我一来,你就是各种回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有意见啊!” 白桥瞪着眼睛说道:“我。。。。。。还不是因为那次你迟迟不给我开门,导致我差点被那个寸头男欺负。 感觉你。。。。。。见死不救。”沉云表情有些凝固,很快又展露笑意道,“我。。。。。。当时在洗澡,淋浴的声音太大了, 真得什么都听不清!我。。。。。。真得不知道你被欺负了,你原谅我好么?”白桥惊讶地看着她, 感到一切难道都是自己的误会?沉云告诉她,“我刚刚从方林那里买来一把油纸伞,看起来相当漂亮,等你出门搜物资时就带上这把伞,以免被雨水淋到。” 白桥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宽慰道,“谢谢你的好意!沉云!”沉云则笑着搂着她一同打起绿色的油纸伞,一起在细雨下散步。 白桥问道:“你中午没吃吧?怎么不吃点?”沉云摇摇头答道,“我中午吃过了,霍因说得吃青团, 所以我也做了些,还有一些发糕。虽说比不上之前的丰富,饿倒是饿不着。” “这次我出去势必会凶险,如果我出什么事,麻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孩子小愿。”白桥恳求道。 沉云撑着伞边走边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相信祖宗都会保佑我们的!不然你和孩子怎么能大难不死?你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白桥哀伤地说道:“也许吧,还有米国那边不知道会不会袭击我们,他们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也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真是担心。” 沉云安抚着她的肩膀说道:“米国人怎么样谁都不晓得,他们既然没有动这里,说明这里是安全的。另外,我找到一些线索。” 白桥好奇地看着她提问:“你发现什么了?”沉云坦言道,“我之前在霍因的口袋里见到一个方形的智能手机, 他还时不时地给一个叫伊昂的人打电话,他还是一个教会的成员!”白桥惊愕道,“什么?他。。。。。。” 沉云和盘托出:“我昨天晚上无意间发现的,是我大扫除,然后擦拭他房间里的那幅油画时, 突然发现画上的山羊头与叶镜尘他们说的丧尸泥脚印很像,我就心血来潮地拿下来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桥摇摇头表示猜不出答案。沉云神秘地回答道,“我见到画的背面有个墨色印记——荒摩教!” 她认真地看着白桥,仿佛在等着她做出决定。白桥思索起来,然后焦急地说道, ”我觉得有必要问他有关荒摩教的事,这个宗教组织竟然渗透到这么多的地方,你知道荒摩教的地址么?我觉得我们得去这个地方了。” 沉云看着青绿的伞以及愈来愈大的雨,然后平静地回忆道,“据说进入这个宗教时,要交一笔不少的会费, 并且他们的教主住在崇国,教会组织很庞大。我还听说教主是个米国人,但是很神秘,并且姓名不详。 教徒们都称之为——摩宗,其余一点消息都没,也许只有教会的核心成员才知道更多的信息吧!” 白桥点点头,然后她接过沉云的绿伞,说道,“我来撑会伞吧!你举这么久够辛苦了!” 两人都开心地笑起来,听着雨声越来越急促,都忘记得立刻赶回家。 第77章 追忆 左嫣一直独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翻看家人的照片,以及任寒留下的物品, 然后尝试着写诗,因为她读书不算多,所以就一直忙着学怎么做诗,她听说要去搜集物资, 这件事情她没有兴趣,也不在意他们要怎么争斗。她决定自己就种田,或者帮霍因干活换点吃食,其他时间就用来写诗。 像她这样的雇佣兵,怎么会有写诗的天赋呢?她不由地这样想,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只是打打杀杀,自己不过是想挣钱养家。 现在她没有家要养,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感受自己的生活。她对于丧尸没那么害怕,她是社区里少有的从容不迫的人。 她写完一首一首诗后,就收在自己的背包里,不会给别人看。有一天晚上, 她对着窗前的月亮发呆,听着风吹动樱花的声音,这样美艳的樱花她只见过几回, 都是在崇国的樱都见到的。另外,她最常在崇国见到的就是海棠,都是粉黛佳人。 只是很快她就去了米国,接受漫长残酷的训练,最后被派遣到军工厂做安保,她得到极为丰厚的报酬, 却完全失去自由。她望着月缺,清冷孤寂感油然升起。她想起任寒曾经对她说,“左嫣,你知道我从小是被卖到米国对么? 最后是被蕾拉看重,才能成为雇佣兵。幸好我不用上战场,只需要守卫这个军工厂就行。 我不后悔成为她的手下,因为在那之前,我就只是一个给人做暗杀的刺客。来到这里更像是养老了。” 左嫣油然起敬地看着他,用赞叹的语气说道,“你还做个暗杀?那不可刺激了?我没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 他苦涩地笑着,轻抚着左嫣垂落的秀发说道,“我不过是被人贩子卖到组织里,充当别人的杀手,做着最下贱肮脏的勾当。 如果可以清白地活着,多好!你可以选择人生,我却不行。我羡慕你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 而我早已经是罪孽深重。不过我时常安慰自己,这就跟菜市场卖肉的一样,不屠杀,怎么能存活? 他们擅长的是杀猪,而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杀人,现在更是做一个名目——杀丧尸。所以物尽其用,总要凭借某个本事吃饭。” 左嫣笑着打趣道:“是呀!我们都是无奈的,我也是为了生存才接受伊昂他们的扶持,然后为他们做事, 这是无可厚非的。如果选择,我想成为。。。。。。”任寒好奇地望着她问道,“你想成为什么?” 她脑子突然卡壳,陷入一时的迷茫,摇头道,“说实话,我只想赚钱,没什么理想,你有什么理想,最好是从小就有的?” 任寒眼睛含着泪回答:“我。。。。。。小时候外婆说我抓周抓到一支毛笔,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写作,如果有来世,我想成为作家。 你再好好想想,等以后人类文明重新建立起来的时候,你打算做什么?总不能没有一点期盼吧?” 左嫣左思右想,表示没想好。任寒笑道,“那就好好想想,想一辈子也可以,主要是自己不断地找寻自己的目标, 比如成为一个种树人,如果我没被迫成为杀手,没有被迫杀掉第一个人,我有可能会是种树人。 我曾经被派到钟东执行任务,那里黄沙漫天,金色滚烫的沙子,却给了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在阴沟里一直待着,见不到什么太阳吧!”左嫣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说道,“我倒是很想见到你栽树的样子, 一定是灰头土脸,然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倒头就睡,然后发出猪一样的呼噜声!” 任寒也跟着笑起来,然后为她梳麻花辫,款式最简单的那种。他告诉她,“左嫣,我记得第一次在组织里见到你时, 你就是梳着麻花辫,很清新又很酷的样子。你当时还化了烟熏妆对么,不过也不太浓的样子!” 她羞涩地笑道:“是的啊,因为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比较正式,而且我在组织里一直都是边练习边教学的。所以也不算荒废时光。” 在任寒走后的这段时间,她都在寻找自己的理想,因为自己不再守卫那个工厂,也许伊昂会要求她做别的什么。但是她内心最需要做的, 依然未解。她临走时,将任寒的日记本、崇国古代诗集放进背包里,她就拿着这些一点点地消磨时光。 丧尸席卷的世界里是没有网络的,即使有也只是极少数人的权力。她通常都是帮忙作田、杀丧尸,然后就是休息。 因为她是军工厂的守卫,所以她在这里根本没有朋友,她不期待交朋友,当有人询问她的来历时,她只回复,“我只是一个打工人,没什么别的。” 因为她说话很无趣,味同嚼蜡,所以没人有兴趣跟她聊天。她并不愿意让自己的话变得有趣, 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喜欢她。她也不在意自己做的诗是否好,就只是写着,写出自己的情绪, 写出自己的半生。她读着任寒的日记,体会着他朝不保夕与辛酸的前半生。经历这么多, 他却依然不曾对她黑过脸,时常温煦可亲。她记得有一回感染上了疟疾,连续打着寒战有半个小时。 任寒见状立即前往附近的山林去采草药。前面的禁地富含多种草药,所以他冒死前去采药,回来时,已经遍体鳞伤,不过没有伤及要害。 他将青蒿捣成汁水喂她喝下,她的高烧才慢慢退去,算是捡回一条命。任寒的悉心照料让队员们开始议论, 队员们认为任寒对她情深意重,否则也不至于冒死前往禁地寻药。左嫣差点就死在这个地方, 这里的医疗不发达,也不会有什么投入。对于蕾拉他们来说,即使有雇佣兵病死了,他们也有源源不断的士兵来替补他们, 实在没有必要花钱投入医疗,专门为他们服务,这种投入成本过高,完全没必要。 好在在残酷的现实中,有任寒这样的救星出现,左嫣十分感激她,她在极度虚弱与模糊的意识中, 除了想念家人,就是喊着任寒的名字。经历此劫,他们的关系更加铁,不仅仅只是好同事了, 更添有一丝的暧昧。任寒有一天端着汤圆来到左嫣跟前,然后边吃边说着,“那个。。。。。。我觉得我们关系这么好, 要不我就搬来跟你在一起住吧?你看如何?”左嫣害羞地脸红道,“我可不想,在一起会闹出人命的, 我怀孕的话还能继续领钱么?还是算了吧!我只想好好赚钱,让家人过得舒坦。 其实咱俩现在挺好的,天天都见面,也不用背负太多负担。”任寒眼里满是失落道, “好的,等你准备好后,就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也是我 第一回表白。”左嫣满脸质疑地看着他, 挑了挑眉说道,“你不会没恋爱吧?”任寒笑道,“没有啊!天天出生入死的,还得躲躲藏藏,怎么可能正常恋爱结婚呢?反正我做不到。” “那你真是可怜。不过我没有准备好。”左嫣笑道,眼里有些得意与喜悦。任寒找了个借口离开, 据说是要去统计原料的量和花费,这是她不需要管的事情,也就没再过问。 她翻开任寒的日记,无意间竟然翻到一个暗绿色的书签——青蒿!这篇日记写着—— 幸得此草制成方,捣汁服下便无忧。 于是,她也开始尝试作诗,来记录她的生活。她想记下遇到的种种,然后以诗句的方式传达给任寒,希望以诗来联结彼此的心意。 她做下——清慢温良于喉,浓烈百转不休。来纪念任寒。他们的回忆很平凡,没那么轰轰烈烈。 “卷纱戏烛婆娑影,雾台粉妆为君容。”——她在恍惚中,看到白雾弥漫在桌前,桌上仅有寥寥不多的脂粉, 她总在夜间化妆,然后在入睡时卸掉。她在夜间为任寒梳妆,然后期盼与之再见面。可今天真是奇怪,她分明就是见到了任寒, 她正好化完妆容,然后在镜子中见到了他,他说着,“左嫣,你好美,谢谢你为我作诗。我很喜欢。”他轻抚着她的头发,然后一点点为她梳着。 只是她觉得这样的任寒不够有趣活泼,原本的他特别爱玩笑,怎么可能会这样儒雅少言, 他绝对不是任寒,但是她贪恋与他相处的时光。她会跟他进行虚幻的对话,“你在那里过得好么?” 任寒顿了顿回答:“很好,你不必担心。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理想,然后持续做下去, 那样你会非常幸福快乐,而我也会快乐。你相信我一直在你身边么?”他的眼里涌上来一股暖流, 她欣喜地回答,“当然,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不能总是见到你,我没法去祭奠你,对不起。” 任寒摇摇头道:“没关系,你在心底祭奠我就足够。”她转头看着他,然后温柔地说道, “对,我的心头有一座坟,里面永远住着你,时常会去看望你。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即使在我见不到触不及的地方。我很想你,你知道我爱你么?” 他逐渐消散掉,身躯宛如烟尘淡去。但是他不忘回最后一句——我知道你爱我,所以即使见不到你,也会幸福,有机会会再次相聚的。 左嫣微笑且不舍地告别他,抹了抹眼中的泪。 第78章 雨坟 由于清明节来临,人们总得冒雨出门祭拜故人,所以方林忙不迭地制作着油纸伞,供不应求。 有的人不禁想着,为什么一定得赶在这一天上坟呢?这一天大多数时候都得下雨,何不挑一个晴天上坟呢? 有个男人就是这样想的,可是他都纳闷了,除清明节这天下雨,一连半个月都是雨天,他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这个男人就是霍因,不过他依旧还是遵照传统去祭拜自己的母亲、爷爷、奶奶、父亲。 他撑着黑色的伞站立在雨坟前,追忆起过往。他的印象里没有妈妈,但是他通过不懈地努力想象着自己与妈妈相处的情形, 他乐于从别人的童年故事中找到自己最满意的片段,融合进自己对于妈妈的想象中, 从而形成一种完美的疗愈。宣颖站在他身旁安静地追忆着自己的亲友。她最怀念的是自己的妈妈——一个喜欢吃花生酥糖的女人,平凡可爱。 只是她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时常内耗自己,她常常会在晚上小酌一杯,然后痛哭流涕。自从自己的父亲出走后, 母亲就时常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她时不时骂宣颖,指责她的存在,让她无法再找到满意的男人, 她只能忍受寂寞孤独、忍受歧视的眼光(社会普遍对离婚女性有歧视,总觉得她们是弃妇, 一定有致命的缺陷,一定不是合格的女人,而且单亲家庭的孩子普遍有性格缺陷,处于择偶鄙视链的低端)。 所以,她渐渐地理解自己的母亲,还不时地劝她,“妈妈你给我找个新爸爸吧,我想有个爸爸。” 她的妈妈就会苦笑道:“小颖,你真懂事,妈妈很感动,只是你还太小,如果现在找个继父, 很难保证他是个人品端正的男人,如果他欺负你,我就会恨死自己。你不知道有很多继父性侵继女的新闻么? 妈妈绝不能由一丝侥幸。如果未来真得有好男人,妈妈我一定会勇敢追求幸福的。” 后来妈妈在霍因的介绍下,结识了一个霸道总裁,十分宠溺她。只可惜,两年后,丧尸爆发, 妈妈和继父均死在旅行途中,他们当时是在利海市的迪诗尼乐园被丧尸咬死了。她带着哀伤的情绪弯腰鞠躬做祭拜。 雨坟的样式很多,霍因的亲人坟冢修建得很气派雅致,而死去的居民则只能堆起一处处矮坟, 就连墓碑有的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已经没有重视他们的人在世。白桥和钟河来到坟冢前, 由于伞不够,万秦也就没来,他也不想流露自己的负面情绪。他此时只是在窗前放着一束鸢尾, 用来祭奠亡灵。他望着细雨,朦胧的视线中仿佛再次见到已故之人,他的眼中含着释然与惆怅, 最后被雨水冲淡。。。。。。 白桥祭拜过别人的坟墓后,就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此时生死未卜,也许找到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是绝对不能放弃。另外,她想念孟慈雪,尽管现在有一个外观与之相同的人在, 也丝毫不影响对逝者的追思。真正的孟慈雪极致的温柔体贴,有着独特的缺点,比如爱念叨。 这些都是她极度思念的部分。她也很喜欢现在的孟慈雪,只是她不是人类,这有时候令她心生畏惧, 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其杀死,尽管现在的孟慈雪不会杀她。这也许就是恐怖谷效应吧,是种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钟河撑着青绿色雅致的纸伞,看着被雨水浸润的坟,想起自己与家人最后一面—— 他因为发烧躺在自己的卧室,因为有强大的直觉力,他觉得不该轻易出门。而今天他的头尤其地痛, 所以他跟单位请了假,并且发消息劝亲友们一定囤好粮食和水,然后别出门。可是他们都得讨生活, 做工的做工、做买卖的做买卖,哪能说不干就不干的?那样还能挣到钱么?房贷不还?车贷不还? 奶粉钱呢?所以没有人真得听进去他的话,他们都觉得钟河过分紧张焦虑,得看看心理医生疏导下,搞得他也这样觉得。 时间一久,他觉得自己也过分焦虑未来了。他十分头疼,并且高烧不退,然后他就对自己说, “等自己这回好了,一定预约个靠谱的心理咨询师,不然真遭罪。”可等他一觉醒来后, 一切都变了,他的父母发消息说被咬了,重要的人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他没有找他们的想法, 他真得就只是祭奠他们而已,允许他如此这般心无旁骛地悼念他们,不用担忧他们的生死。 这难道不算是一种仁慈?起码他不必担忧父母的安危,不必去想他们可能在受苦受难,这是最残忍的事情。 沉星与沉云一同来到坟冢前,她们手持红伞,在远离白桥的地方悼念着。她们选择一座孤坟祭拜,这里几乎无无人来。 沉星回忆早逝的丈夫,想对他说——如果当时你没死,我就不会悲伤过度,最终导致腹中胎儿流产。 你还记得我们在橙园摘橙子么?你说我就跟橙子一样明艳可爱。我信了,时不时地会做橙子羹给你,你说甜甜的最好吃。 你知道吗?你走后,我的橙子羹不甜了,因为没有糖。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复仇?该不该将那些恶人除掉? 我觉得只有除掉他们,我才能干干净净地活着。我知道你可能也在意失去贞洁的我,但是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 沉云感受到姐姐在抽噎,她不愿打扰。她知道只有任凭痛苦流淌,才能最好地消除痛苦。 她怀念自己的爸妈、奶奶爷爷,他们都死于丧尸魔掌下,她恨有关丧尸的一切。最重要的, 她永远无法与那个为她拍照的小哥哥交谈,他们天人永隔。那句“希望有缘再见,一切安好。”是她最好的慰藉。 她将她拍得那么美,那部留有照片的摄像机已经丢失,不见踪影。她哀悼着他们的离世, 然后在心里种下愿望——击败丧尸,然后找机会杀掉那些该死的人!现在她还需要那些人去保护社区, 还需要霍因为他们开路(如果他们要去找荒摩教,霍因必定是最合适的引路人。) 宣颖告别霍因,说着自己得回酒吧开张,酒吧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所以她可以重操旧业了。 真正要杀她的凶手已经被沉星杀死,所以她可以自由行走了。霍因有些不舍地劝道, “你不会想念我么?”宣颖苦涩地笑道,“我觉得我们的时间未到,而且你现在已经有沉云了, 跟我暧昧不清,会伤害到她。所以。。。。。。我们分开吧, 我没勇气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总是控制我的一切,这你难以改变。我想要的自由舒适感,你真得给不了。” 霍因低下头说道:“好的,有什么缺少的跟我说,我们会尽快搜集物资供给。不要喝太多酒, 会很伤身体的,还有晚上别晚睡,酒吧早点打烊好吧?”宣颖笑着点点头,然后对他说,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回到自己的酒吧,开始打扫起来,桌面上也积了一层灰。 这时,叶镜尘与孟慈雪来了,说是要喝一杯古酒。她想了想提醒道,“你们说的是古酒复霜吧? 这款酒很烈,你们能受得了么?”两人点点头说可以。他们闲聊几句后,就走了,结了一次账,只是少得可怜。 没一会儿,白杉来了,他带着忧愁要了最烈的酒,不过他闻到复霜酒的香味,立即就被吸引了。 他跟宣颖要了这样的酒,然后喝起来。宣颖见他这样不节制地喝酒,关切地问道,“白杉?你别喝太多,伤身体哦!” 白杉摆摆手然后说道:“我要喝,要为替我死的大哥而喝,他救了我的命,不是他我早就没了。” 他说完继续喝着酒,宣颖也没法阻拦他。于是她在第三杯时就偷偷换成白开水,可是他一喝就喝出这是假酒,然后气得发火。 他突然伸出自己的触手,然后疯狂地拍打着吧台,并且还刺向宣颖,她吓得赶紧蹲下,才幸免于难。 他那怪异可怖的触手刺向她身后的酒柜,然后将酒柜戳出一个大窟窿,他突然清醒一下,于是就恍恍惚惚地走开了,他游荡在雨夜中, 漫无目的地走着,踉踉跄跄地像极了丧尸。惊慌未定的宣颖迟迟不敢起身,就蜷缩在角落。 等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冲出酒吧,朝霍因的家跑去。只是路滑难走,她一不小心就滑倒了。 行动更加不便!此时,她感觉身后有个人影,于是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杉! 不过他现在已经收起了触手,变回人类的模样。可是刚刚他袭击她的可怕回忆,令她恐惧起来, 她害怕要得喊叫起来,却突然被一只戴着薄纱手套的手紧紧捂住嘴巴,而后被狠狠地割喉, 鲜血立即四溢,一瞬间染湿那副薄纱手套!宣颖痛苦地挣扎着,然后才不甘地咽了气。 她倒下后,白杉在恍惚中见到了凶手,只不过他戴着青铜面具,穿着男人的黑衬衫,形迹可疑。 只是白杉醉得太厉害,他感受不到眼前人死去,内心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梦境,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也不在意白杉会见到他,因为他确信白杉已经烂醉如泥。 事实也是如此,白杉醉酒后,整整躺了一天,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凶手因此逍遥法外。 第79章 滞留 宣颖的血液飞溅出来,如同一株彼岸花绽放,与此同时,雨也停了,仿佛需要献祭才能使这场雨停下。 白杉恍恍惚惚地,因为复霜酒过分浓烈,他竟然径直地倒下,倒在柔软的绿茵上,浑身湿透。 他刚想看看到底谁被抹脖子,眼皮却异常沉重地耷拉下来,逼迫着他沉沉地睡去。。。。。。 白桥在简陋的厨房里煮着菜粥,由于等待白杉的时间太久,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对着屋外喊道, “白杉!回来吃饭咯!你在哪里呢?”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她就打起雨伞出门寻找弟弟。 万秦见着她撑起雨伞行色匆匆的样子,也上前说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门怕有危险。” 白桥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帮我带好小愿吧!他大概率就在附近,我应该能找到他。” 万秦不好再执着,毕竟孩子确实离不开人照顾。他叮嘱道,“你路上小心,有什么异常大声喊我,我立即就来。” 白桥点头后转身就走,这时万秦拉住她然后吻了她的脸颊说道,“快去快回!” 她先是走到桃树林里找人,后来又去了坟冢,最后来到商业街道,她渐渐地察觉到雨停了下来。 她在路上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息,这令漆黑的夜间更加阴森可怖。她的鞋被没过脚踝的湿草沾湿, 裤子也有被打湿了些。只见她走过一家小吃店的拐角后,突然愣住不走了!因为在她的眼前陈列着宣颖的尸体以及自己躺着的弟弟。 她见到浑身是血的宣颖以及昏倒的白杉,恐惧地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 众人闻声赶到,白桥先是探了宣颖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断气后,她吓得退后数步。接着她又连忙跑到白杉身边, 在确定他没死后,就试图唤醒他,结果他只是迷迷糊糊地答道,“嗯?姐姐?我要酒!” 他随即再次昏睡过去,不省人事。钟河闻到他一身酒气,于是就建议道,“白桥,他已经喝醉,先带他回家,以免着凉。” 白桥与钟河架着他一同回家,可是被姗姗来迟的霍因叫住,他一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宣颖就痛苦地怒吼道, “你们必须给个交代!究竟是谁杀了她?范医生呢?你快救救她!”他拽住范君的手哀求道, 哀求中带着命令的口吻。范君蹲下检查其生命体征,然后安慰道,“霍总节哀!宣颖小姐已经走了。” 他愤怒地冲到白杉跟前,然后抡起拳头要打他,可是钟河一把拦住,他劝道,“冷静点! 白杉不是个杀人犯,他跟宣颖没有丝毫交集,没理由要杀她!”霍因仇恨的眼光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告诉各位,“必须把这个杀人凶手揪出来!” 范君望着死不瞑目的宣颖,苍白的肌肤以及晕染的烟熏妆,都成为他今晚的噩梦之源。 范君让手下把尸体抬到手术台,然后就开始详细地检查她的尸体,她的喉部被割开后失血过多 而死,并且胸口还有几道伤口,应该是补刀所致。 但是由于刀数太多,不免令人觉得像是凶手在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或许凶手与宣颖有某种过节。 霍因绝望与悲伤的神情,令所有人都惊讶。他落寞地待在酒吧,将门都关起来,独自一人待在她的店里。 他无声地哭泣着,看着满是碎玻璃渣的地面,就忍不住拿起一块碎片。晶莹的玻璃映射出宣颖的脸,仿佛还能听到她的音容相貌。 一晚上,他都趴在吧台上,后来就踉踉跄跄地爬到二楼,然后拧开房门,进入她的私人空间。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荼蘼香气,房间有一幅油画,就是她自己,只不过是她调酒时的模样。 他看着这幅画忍不住笑出声,紧跟着就是一股悲痛的神情,红肿的眼眶淌下一串串泪珠。 而后他抚摸着朱红的梳妆台,那面椭圆的镜子上贴着一些可爱的贴画。衣柜边还摆放着一个酒坛。 他打开酒坛,里面的酒香味飘溢出来。酒坛里盛着半缸清澄的复霜酒,全是宣颖自己酿制的。 她经营这家酒吧已经有几年了,在末世之前,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她是靠着自己打工攒的钱,然后一点点盘下这个店铺的。 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交谈,一看原来是他们要出去搜寻食物。他立即冲出去,将白桥他们拦下, ”你们不能走,必须要等找出凶手才可以,否则万一凶手出逃该怎么办?”他焦急地说道。 钟河劝道:“你别担心了,如果我们当中有凶手的话,那他完全没必要逃走,逃出去就不怕丧尸么? 一个人在末世极难存活。相信我,留下几人帮你破案就好,我们搜集物资可是刻不容缓。 因为粮食严重不足,再不囤积足够的粮食,我们就得饿死了。”霍因也觉得有道理, 沉云见他愁苦的样子,心疼地说道,“别担心,我们一起找凶手,给宣颖姐姐一个交代。” 霍因点点头,摆了摆手道,“你们按照原计划搜集物资吧!我要找真正的凶手,必定不能轻饶他!” 范君正焦急地赶来,然后对着白桥告别道,“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我不在你身边,你得万分注意啊!” “不劳您费心!范医生!”万秦轻蔑地说道,然后将白桥一把拉过,背对着他。白桥喊道,“照顾好小愿,你也保重。” 范君眼里满是欣慰,也有深深的不舍。这时霍因叫住他问道,“你昨夜查到什么异常的么?” “我。。。。。。”范君看着他身边的沉云,然后不便多说。霍因见到身边有沉云在,然后就宽慰道, “没事,沉云不是外人,你说吧!”他犹豫一番后如实回答,“我昨夜看到宣颖小姐胸口处有将近7道部分重叠的伤口, 由于刺得深且凌乱,我判断这些伤口更像是宣泄情绪所致,宣颖小姐的死可能是与人有过节。” 霍因听到感到震惊不已,沉云也有些震惊,并且手不自主地捂嘴,看起来难以接受这个可怕的事件。 范君接着说道:“她的胃里残留着饼干和面包,以及部分的酒, 死因是被割喉后的血液堵塞气管,最后窒息与失血而死。” 沉云的神情有些恐惧的异样,她感到有些不适就说道,“我。。。先走了,有点不舒服。” 说罢,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浑身冷汗直冒。这时,她的姐姐沉星走来,敲了敲她的房门。 她关心地询问道:”你还好么?别难过,这些都是小事情,别吓唬自己!”沉云连忙打开房门, 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姐姐,然后痛苦道,“我真得好害怕,那个女人死得好恐怖啊!” 沉星眉头紧锁道:“是啊!这里还是不太平,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究竟是谁呢?会有什么样的过节?” 沉云颤抖地说道:“没想到姐姐你还留在这里,你昨天不是想跟他们一起去搜寻物资么?” 沉星无奈地摇头道:“我看你这样害怕,就不放心出门,要先守着你才行。”可是沉云反驳答道, “姐姐,你还是去吧,我只不过是被吓了一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因为事发突然,真得没法接受。” 沉星不放心地问道:“你真得可以么?”沉云故作坚强地劝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好好去找食物,防止好吃的被他们独吞了啊!”沉星笑道,”好的, 那你尽量别出门,以免遇到危险,什么人都别轻易靠近,这里真是险要。” 沉云送别她后,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轻轻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精致的脸孔逐渐掩藏于门后。 范君跟着霍因来到昨夜的案发现场,现场除了血迹,还有泥泞的脚印,泥脚印看起来不算大,长约四十公分,正好与霍因的脚码相同。 周围的草丛有被践踏的痕迹,一步步延伸至桃树林里。凶手十分谨慎,不过根据痕迹来看,凶手在行凶后就跳进河流中,不见踪迹。 面对这种情况,霍因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准备叫手下进行地毯式地搜索,可是转念一想, 守卫中或许会有凶手,如果混进搜寻队伍中,可能更方便他掩藏罪证,于是他就靠自己查找。 由于g区面积较大,他搜寻一整天也未完全查完。最后,他来到自己别墅前的树林里, 只见他无意间看到河岸边有一个手印,嵌进湿润的泥土中。除此之外,他就没见到什么脚印了。 他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沉云焦急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他失望地摇摇头答道,“没有。” “那慢慢来,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的。你要保重身体,不过听说你跟宣颖小姐是初恋对吧?” 沉云温柔地问道,一边轻抚着他的手臂。霍因点点头回答,“她。。。。。。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沉云有些醋意道:“天妒红颜,你们算是缘分浅薄。”霍因看着她纤细的玉手,甚是好看,只是食指指缝里有一点泥垢引起他的怀疑。 立即抓住她的手质问道:”你的手上怎么会有泥垢?”沉云紧张万分地答道, “我。。。。。。这是昨天给坟冢做新帽沾上的,我和姐姐一起做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80章 一车的物资 白桥与万秦坐在前排的位置,后面坐着沉星、孟慈雪、一个女社区居民,叶镜尘与钟河坐在车厢里。 山路颠簸异常,白桥有些晕车想吐。她的身体自从分娩后就大不如前,加之物资匮乏,这几天油水不够,十分虚弱的样子。 万秦认真地开着车子,察觉到白桥的异常时,他关切地问着,“白桥,你需要休息么? 实在不舒服就回去吧,我们自己去搬回物资好了。”白桥虚弱地回答他,“我。。。。。。还行,不用回去,我就是容易晕车。” 她身后的社区女居民递来一颗酸梅,跟她说,“你晕车就吃它吧!效果很好。你试试看?” 白桥接过酸梅含在嘴中,顿时清醒过来,她答谢道,“谢谢你,这个酸梅真管用!” 女社区居民开心地笑道。接着她就聊起宣颖的八卦,“你们可知道宣颖的秘密情人是谁?” 众人异口同声道:“霍因!”白桥原本还有些晕车的不适,一听到有关宣颖的事情她立即来了精神。 “我们不都知道是霍因么?这还用说么?”女社区居民笑着摇摇头答道,“看来你们并不了解情况。 之前那个被丧尸咬死的中年男子,其实是她的新男友,只是害怕被霍因知晓后遭到报复。 这个中年男人一开始就是被宣颖接进g区的,没有宣颖的推荐,霍因不一定会接收他。 我是无意间听苏枫这个守卫说的,说什么他在某个晚上巡逻的时候,听到一声暧昧的情话, 于是他就被吸引着看到宣颖与那个中年男人在。。。。。。你侬我侬着,非常亲密。 我在想,这件事情如果传到霍因的耳中,他会不会动杀心呢?霍因可是一如既往地冷血无情啊!” 白桥惊出一身冷汗道:“那我们要不要逃?跟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实在不明智。” 万秦表示赞同,只是他为难地说道,“可是。。。。。。他们不允许我们离开, 一旦离开,就会招来米国人的追杀。这。。。。。。我们真得不能想当然。” 孟慈雪劝道:“我觉得案件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还不能妄加定论,不如静观其变,也许霍因没有想象得那样可恶。” 只是这样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免怀疑起霍因。过了几小时,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之前的黑帮聚集地f区。 万秦看着斑驳生锈的大门,喊道,“冯翼呢?叫他开门,我是万秦啊!”门口把守的士兵就是他的手下, 自然轻易地就认出他来。守卫亲热地问候他,“万总,您终于回来了,冯总等您很久了!” “冯翼人呢?”万秦问道。守卫告诉他,“等会就来,您别着急。”大概等了有十分钟,才见冯翼来。 他头发灰白许多,清瘦不少,疾步跑来,十分匆忙的样子。他急迫地问道,“万哥!你还好吧?” 万秦笑道:“没事,你别多想了,都是因为我们没法顺利出来,才不能及时跟你报平安。让你担心了,兄弟。” 冯翼紧紧抱着他说道:“我。。。。。。这么久没见到你,都怕你已经遇害了。呜呜呜。。。。。。” 万秦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好好的呢?别难过了,你得照顾好自己,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匀点这里的物资过去, 那边遭了山火,损失大量的粮食,人都快饿死了。这里人少,所以就。。。。。。你同意么?”冯翼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你们还要回去,我看白小姐不是都回来了么?怎么你们被胁迫啦?”万秦将事情的隐情一一陈述, 冯翼才明白他们无法回来,只能按时返回g区。冯翼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我跟兄弟们也开始种田了, 我们完全足够,这里的居民都死光了。所以粮食充足。”他们热心地从粮仓里搬粮食,有面粉、糯米、大米、玉米、肉蛋、少量的蔬菜等。 最终装了满满一车厢的食物,才算结束。冯翼笑着说道,“你们这下就够吃了,不过得省点, 我们的食物还是十分宝贵的。还有就是附近的田地里也有一些谷物可以采收,增加点保障。” “那最好不过,谢了兄弟,如果这里需要人手及时告诉我。我们那边人手比较充足。” 冯翼自信地摆摆手说道:“根本不用,我们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武力值爆棚,对付丧尸什么的不在话下。要不我们去你们那里?” 万秦摇摇头道:“还是先隐藏身份,别叫那个姓霍的发现,否则就多一个把柄。你跟兄弟们在这扎根下来, 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找机会跟你们团聚的。”冯翼眼含热泪地告别了万秦一行人,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对着浴室里的马琳说, “他刚刚回来了,只是。。。。。。也要进入你的圈套了!”马琳赤裸着身体,洁白晶莹的泡沫遮蔽着关键的部位,没有丝毫的破绽。 她伸出自己怪异的触手欣赏起来,眼里满是不甘的怨恨。她轻蔑地笑道,“他和那个白桥都死定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统统都得死!他们既然来了,那么就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正如当初万秦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冯翼于心不忍道:“可是万秦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杀了他会不会太残忍?”马琳呵斥道, “怎么?你得到我的身体后,就想反悔了?你不是说最爱我么?你甚至愿意为我豁出性命?怎么为我复仇都不愿意?” “我只是。。。。。。”冯翼靠在浴室门口犹豫不决道。马琳拿着淡黄色的浴球砸向他, 他及时地躲开了,只是一地板都是沫子。马琳生气地拉起浴帘,不再搭理他。 钟河与叶镜尘趴在车顶,因为车厢被食物塞得满满的,容不下他们。雨极小,绵绵地拂在脸上, 仿佛在做spa。不过钟河难以忍受道,“真是无语,我真得恨死这样的阴雨天,感觉让人郁闷。” 叶镜尘安慰道:“别难过啦!很快就到家啦,起码下雨天我们不用干活,就连丧尸都少来。 雨天果然更适合待在家里。”钟河不由地笑道,“你说得对哎!一下雨丧尸都很少来,这确实好玩。 你猜下丧尸会不会也有人的意识?如果它们是因为不想淋雨才出门,那么真得是神了!” 叶镜尘淡淡地回应他:“我觉得有,不然它们的脚印也不会形成特定的山羊头形状,这实在吊诡不是?” 钟河点点头。忽然他见到前方有个隧洞。他们只要穿过这个长长的隧洞再翻过两个山头就能回到g区。 隧道幽深且长,万秦开启路灯,照耀着凌乱的路面,路边有一些尸骸,还能碰到个别的丧尸。 只是这些丧尸的腿都被砍断了,十分可疑。随着货车开往隧道的最中间,他们都感到莫名的阴森。 原来他们原先就见到几只丧尸,可是返程途中却被砍掉双腿?说明这里有可能有人来过。 突然前面出现一排停靠的汽车,有的都已经锈迹斑斑了。他们都好奇地走下车,想着如何挪开这些拦路的汽车。 钟河与叶镜尘拿上剑躲在货车后面。白桥和万秦也十分担忧起来。万秦知道他们一定是遭遇埋伏了。 前方的一排汽车后面端出一只ak,瞄准着万秦。这些埋伏的人都身穿便服,头上绑着红头巾, 一个男人威胁道:“快下来,你们全都得下车,不许耍花招!武器都丢出来。车子后面的也是。” 他们无奈之下,只好乖乖走下货车,然后成为待宰羔羊。戴着红头巾的男人们都得意地看着他们,然后拿着粗绳捆住白桥他们。 可是这点怎么能难倒孟慈雪与叶镜尘呢?他们趁着敌人不注意,断开自己的绳子,然后捡起他们的剑挥剑斩下他们的头, 接着又迅速躲开另外两个人的枪击,在漆黑一团的隧道里,绕到他们身后,成功地结果他们。 只是不幸的是,那个女居民死在乱枪之下,倒在血泊中。白桥不忍地扶着她,然后安慰道, “你要撑住!我们很快就到家了,到时候范医生一定有办法救你的!”那个女居民奄奄一息地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要死了。麻烦你照顾好我的乌龟,它很好养活。我没有亲人了,我的东西和钱你就拿去用,再。。。。。。” 她说罢,就咽气了。过了一会儿,白桥悲痛地说道,“我们走吧!”他们用力挪开阻拦的汽车, 最后继续往前行驶着。等到快到尽头时,连绵的细雨再次迎接着他们。钟河再次吐槽着雨水。 可是,山坡上纷纷滚落下一具具丧尸,它们再次阻拦货车的返程。由于山坡的路太滑, 丧尸们纷纷滑落,并且重重地砸向货车,货车被迫停下。车子几乎摇摇欲坠,处在悬崖边上。 跌落到路上的丧尸挣扎着起身,然后疯狂地扑向车子,由于数目过多,车子没法顺利行驶。 叶镜尘拔出利剑,跳下车子,开始击杀起丧尸。。。。。。钟河也不甘示弱地挥起剑。。。。。。 第81章 最后一秒 直到下午,白杉仍旧昏昏沉沉地睡着,陷入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有好有坏,就是不能醒来。 复霜酒的威力不容小觑,凡是喝过头的,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本性。宣颖死后,她店铺里的复霜酒就被偷掉, 至于是谁干的,霍因根本没法在意。他听到沉云为自己编织了完美的谎言,也无法断定她就是凶手,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 夜晚,他再次来到酒吧,再次见到酒柜的大窟窿,地面散落着酒瓶与陶瓷等容器。结合吧台上的几个酒盏, 以及白杉身上浓郁的酒气,他觉得白杉袭击了宣颖,虽然白杉没有拿刀,但是他的触手威力巨大,是他亲眼所见。 霍因当时震惊万分,心想白杉极有可能是什么变异的生物,应该非常凶险。但是平日里就是邻家男孩的样子,十分单纯可爱。 如果真得是他做的,那些脚印又是谁留下的?难道只是路人留下的?还有岸边的泥手印? 如果是沉云做的,她为什么要杀害宣颖?她们没什么交集啊。他苦思冥想着,越发地烦躁。 烦躁之际,他忽然想到复霜酒还没带走,于是疾步上楼,结果屋子里的酒坛子早已不见。 他愤恨着咒骂道:“该死的小偷,我得扒了你的皮!”另一边,一个守卫在品着水壶里的美酒,他偷偷地喝着, 边喝边无聊地看着林子里游荡的丧尸。等了一会儿,他见到有丧尸冲到脚下,于是狡黠地笑道, “来!我给你喝点!这可是上好的复霜酒!”丧尸一开始只顾着撞击墙壁,现在却欣然接受着酒的洗礼。 只见他将透明的古酒倒在丧尸的头顶,浓郁的酒刺激着丧尸的神经,一开始由于太浓烈, 丧尸表现出狂躁,可随着一点点的酒流进它的嘴中,它经过一番品尝,就笃定这是一种特别的美味。 它尝了一段时间后,竟然开始一种舞蹈,看起来比较怪异、僵硬,类似于鬼畜的舞蹈。 守卫见到这一幕,连忙叫上兄弟一起欣赏,他们也不由地舞动起来。一同扎进这雨夜中的狂热舞蹈。 跳着跳着,丧尸就昏倒了,然后就陷入梦境。也许丧尸也会睡觉,只是不清楚它们的睡眠机制是什么样的。 雨越来越大,白桥她们拼尽全力将丧尸推下悬崖,山体滑坡不断地滚落下来丧尸,最终成为灾难。 车子摇摇欲坠,叶镜尘杀掉堵在驾驶室门口的丧尸,万秦便趁机下车。不料丧尸立即扑上来, 他与丧尸厮杀起来,身后就是悬崖,必须想办法将丧尸推下去。白桥拔出剑刺穿丧尸的背,丧尸顿时失去平衡地跌落下悬崖。 可是这时,另一只丧尸抓住她的手,她努力挣脱丧尸,并且狠狠地踹了它一脚,依然无法撼动它。 万秦此时忙于对付别的丧尸,无暇顾及她。她顺势将它拖进驾驶室里,然后死死摁住它的头, 最后将它的头刺穿。鲜血飞溅,染满整个车厢,孟慈雪和沉星龇牙咧嘴地嫌弃道,“天哪!” 此时孟慈雪觉得必须得帮他们了。她从容且坚毅地推开车门,然后用力推开一个丧尸,她利落地拔出剑,然后跃过丧尸的头顶, 在半空中就顺势削下几个丧尸的头,丧尸瞪着暗黑的眼瞳凶狠地嘶吼着,还时不时地撞击着货车。 这辆车子摇摇欲坠。她大喊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它们会把车子推到悬崖下去的,那样可就糟了!” 钟河竭力为车子清理路障。险些被丧尸推下悬崖。白桥则一点点地往前挪动。车子旁不时地有丧尸来骚扰, 她不堪其扰。决定将车子开到安全地带就下车,跟伙伴们一同击杀丧尸。终于,她找准机会将车子开到了理想的安全地带。 这里离他们一百米远。她迅速下车,挥剑斩杀一个个的丧尸。雨水肆虐,路面打滑着。 丧尸们个个裹着泥泞,击杀起来异常困难。因为丧尸裹着湿泥,增加了击杀的力度。 不过由于泥泞,它们有的被污泥遮蔽眼睛,所以行动相对迟缓,它们多是凭借着声音来确定方位。 白桥总是顺势将它们推下悬崖,最后摔得粉身碎骨。此时枪声响起,让所有人惊讶。 一看是躲在山林后的土匪来袭,他们想杀掉所有人,然后劫走他们的物资只见叶镜尘腿部中弹,只可惜这样的伤害难不倒他。 他拖起一个丧尸挡在前面,然后飞快地冲到他的跟前,一下就划开他的脖子,开枪的人当场毙命。 其他的土匪端起枪疯狂朝他射击,他灵巧地躲开子弹,最后趁他们不注意绕到他们身后,然后就挥剑结果了他们。 钟河突然被一个丧尸摁倒在地,他使劲推倒它,手边的武器离他较远,于是他就拼命地将丧尸的头往地上撞击,直至丧尸的后脑勺被砸碎。 此刻,一个人伸出触手猛地扎进孟慈雪的腹部,孟慈雪脸色苍白,她冷静地挥剑斩断了这只罪恶的触手。 那个长有触手的男人痛苦地倒地。孟慈雪冷笑道,“你们就这点本事了?”接着她立即变得严肃狠厉, 以火箭般地速度冲到男人的跟前,然后朝他的头上开枪,他瞬间死去。孟慈雪轻蔑地一笑。 白桥大喊道:“快走吧!都结束了。雨下的越来越大,再不走怕是有泥石流。” 众人点头,立即驱车返程。所有人都湿透了。大概到傍晚,就能到g区了。在他们走之前, 一个长有触手的男人悄悄地跟踪着他们,并将g区的位置汇报给马琳。马琳一听到他们逃走的消息, 立即掀翻了餐桌,连带着餐具都摔碎了。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令冯翼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劝解道:“你不要太执着于报仇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非得要你死我活么? 之前我放走你,就是看在你是我的朋友的份上,否则,在道义上,我不应该救你的。” 马琳愤怒地瞪着他说道:“你不是最爱我么?为什么要帮别人来害我?这样算是爱?我告诉你, 我如果不杀掉白桥和万秦他们,根本咽不下这口气!还有那个白杉!如果不是那个臭小子, 我何苦差点丢掉性命,又何必成为一个长着触手的怪物?此仇必须要报!” 冯翼无奈地摇头道:“我。。。。。。会尽力支持你,谁让你是我的女人。”他叮嘱自己的手下继续监视他们的行踪。 接下来他们要制定新的计划。只是马琳对此还没什么头绪,除非找到满意的方案。 白桥焦虑地问道:“刚刚的居然有异能者,这些人你认识么?”万秦摇摇头道,“都不认识, 他们应该都是注射变异疫苗变成的,这些极有可能是冯翼的手下。不过我们关系很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埋伏我们。也许是我瞎猜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研制出同样功效的异能人, 然后成为劫匪,来劫取路人的物资。”孟慈雪反驳道,“我倒觉得是冯翼的手下。因为我们刚来这里, 就遇到这些埋伏,未免也太过巧合。”沉星补充道,“还有,我在冯翼别墅门口时,突然感到楼上有人在看我, 我一抬头,只见一个女人迅速拉起窗帘,我只是见到她的一面,样子很模糊,无法确定是谁。” 万秦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会是谁?他想了半天,突然就想起来马琳,他已经许久没见到她。 自从马琳差点杀死白桥后,他就十分憎恶她的存在。原本他很珍视马琳的,觉得马琳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这个妹妹聪明能干,就像他自己的表妹,让他在残酷的末世中寻得一丝亲情的慰藉。 他当时确实想让马琳死,可是真要下手时,难免会动容。可是他为了白桥,不得不惩罚她。 “我猜可能是马琳,冯翼那个家伙,色迷心窍,为了美色不顾兄弟情谊!改天得好好教训他!” 白桥问道:“其实当初我就怀疑是冯翼放走的马琳,他们是伙伴,怎么可能会舍得杀掉马琳?” 万秦道歉道:“对不起,白桥,让你遭遇这样的劫难。怪我没好好保护你!” 白桥摇摇头道:“没事!一切都会过去!”沉星想了想说道,“那个马琳就是伤害你的女人是吧! 真是可恶的女人。我听说她还有一对触手是吧?这跟白杉一样,哎。。。。。。真是造孽! 这世道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一切还有个尽头么?”孟慈雪安慰道,“是的,马琳确实有触手, 攻击力也非常强。所以得加倍小心。白杉也是因为陈医生的变异疫苗才变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过如果这样的病毒没什么副作用的话,我觉得在末世下是个不错的技能,起码不必担心丧尸的攻击, 能更好的战斗。凡事都是有得有失,有舍才有得。”白桥茫然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种疫苗的副作用是什么?” 万秦一边认真地开着车子,同时严肃地回忆道,“我之前听陈医生说,这种疫苗会有不稳定性, 也许会使得受体死亡,又或者会失去理智。”听完,众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加上浑身湿透,接连打起了喷嚏。 白杉陷入虚幻的梦境中,从一开始的山谷里数绵羊,再到海上与海浪做搏击,再到来到古城, 被鬼怪邪神缠身,最可怕得是他见到茫茫一片的沙漠,他渴得快要死了,也没人能救他。 在他脱水快要咽气的时刻,他感到嘴唇触到凉爽的水,一股清凉的泉水涌进他的喉咙,极大缓解了他的饥渴。 突然,他睁开眼睛,只见世界是一片血色滤镜笼罩着,明亮的灯光下,他见到姐姐白桥正坐在旁边,正给他喂着凉开水。 第82章 乱炖 在黄昏时分,刚回来的白桥及时地赶到白杉身边,喂他喝水。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得到照料,他终于肯醒来。 只是他醒来后,就变得异常奇怪。他疑惑地问姐姐,“你们点着什么红色的灯么?怎么什么都是红色的,好难受啊看着!” 这句话令白桥十分警惕,她直接反驳道,“我们并没有点红色的灯,会不会是你的眼睛?” 白杉挠挠头道:“不会染上红眼病了吧?那你们别跟我对视,这玩意挺吓人的!” 一旁的万秦提醒道:“会不会是。。。。。。陈医生疫苗的副作用?”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白桥连忙救场道:“别瞎说,他就是喝酒喝懵了,看样子不是挺好的么?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白杉心里也泛起嘀咕,尴尬地说道,“如果我有什么异常,千万别对我客气,我真得不想成为怪物,然后伤害到人。” 沉星安慰道:“不会的,你不过是醉酒了,不过喝酒容易误事,下次别再喝酒了。你不知道。。。。。。” 她没说完就不好再说下去了,白杉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继续说?我不知道什么?” 沉星尴尬地摊手道:“我想起来要跟沉云拿点特别的吃食,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啊!” 她匆忙地离开,不顾白杉的苦苦央求。白杉坚持要知道发生什么,白桥坦白道, “昨夜你喝醉后就倒在了宣颖酒吧的门口,而在你的前方,宣颖被人割喉并且胸口也受伤。 场面十分可怖。宣颖已经死了,霍因一直在寻找凶手。”白杉十分震惊地说道, “这么可怖?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啊?奇了怪了,我就记得去宣颖那里喝酒, 没想到她竟然。。。。。。死了?还死在我的面前?”白桥无奈地摇头道, “谁也没想到酒吧老板娘竟然会遭到毒手,这里真得太凶险,下一个被杀的不知道是谁呢, 我真是害怕。”万秦体贴地搂了搂白桥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她一直都胆小,不过一个普通女子,哪能听得这么多的惨剧。 众人一起头脑风暴起来,叶镜尘回忆道,“我当时见到白杉的身上是没有血迹的, 所以我断定他是无辜的。而且我进入酒吧瞅了一下,只见到酒柜被捅破一处, 形成一个大窟窿,这我猜想可能是白杉干的。”白杉听到自己可能干了坏事,就羞愧起来。 白桥安慰道:“可起码可以证明白杉不是凶手吧!虽然他离得最近,说起来实在是难听,但是白杉完全没有理由要杀宣颖。” 还没讨论出结果,众人肚子就饿得咕咕叫。白桥见状就立即去厨房煮饭。钟河也立即跑到霍因那里,运来一些肉菜。 白桥正在思索着该做什么,钟河就建议道,“我们现在人多,食物也紧缺,必须得节省着吃。 要不我们就做个炖菜吧,配碗米饭就行。”白桥挠挠头,然后拿起一颗白菜就说道, “做乱炖吧,加点土豆、胡萝卜,配点肉就成。”钟河点点头表示赞同。万秦见他们相处亲密, 立即前来监督。他当着钟河的面拥抱着白桥,让钟河一时感到尴尬。白桥脸红着回头看一眼, 原来是万秦,她想着只要不是范君就好,否则她真得会社死。万秦温柔地问道,“今天我们到底要吃什么呢?” 白桥答道:“乱炖。”万秦有些失望起来,然后叹息道,“哎。。。。。。想念从前的伙食, 那场可恶的山火,把我的美食都带走了,现在等于在吃糠咽菜。你看我们都多久不见荤腥了? 再这样下去,我都没力气打丧尸了。要知道那些丧尸力气可是够猛的,我这样的猛男对付它们都够呛!” 一旁正在削土豆的钟河解释道:“白桥做的乱炖很好吃,你可以试试,今天有肉, 只是比较少,等抓到野猪,我们就有荤食。”白桥点头说道,“是的,改天你们跟霍因商量下, 一起去打猎,说不定能抓到点野猪仔,然后可以驯养起来。那个。。。。。钟河你做的猪肉脯那么好吃, 到时候你可得多做点,我可馋死你的猪肉脯咯!”钟河羞涩地笑道,“哈哈哈,我会的, 我自己也馋呢!”万秦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道,“我也去吧!毕竟有我的加入,可是如虎添翼呢!” 钟河不由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嘲讽道,“自卖自夸就。。。。。。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万秦立马来气,呵斥道,“你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打得过我么?跟个弱鸡一样,真菜!” 他听后停下自己手头的活,抡起拳头要跟万秦干起来。白桥连忙劝解道,“别动手! 我们好不容易回来,可别伤自己人。”钟河啐了一口在地上,强忍着愤怒骂道, “谁他妈的跟他是自己人,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宰了他。他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白桥!如果他没劫走你逼迫你,你能跟他么?你说你爱他,好!我信,可是你难道就没爱上我么? 一开始是我救的你,然后又帮助你救出你的弟弟,接着又辗转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呢?我不想离开,因为我不想离开你,说实话,我现在很后悔遇到你,因为没想到你变心那么快! 又或者我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人,真可笑!”他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厨房,跑了出去, 白桥试图喊住他,可是却做不到。万秦心里有些酸溜溜地,他想着白桥之前与钟河有感情, 这令他不免吃醋。白桥有些苦恼起来,她央求道,“你真是我的活爹!活爹啊! 你干嘛要激怒他,钟河一直都是最温柔的人,你说这些话太伤人了!”万秦有些理亏, 他道歉道,”好的,我不多嘴了,只是我吃醋你之前喜欢他。你快跟我说,你最喜欢的男人是我对不对?“ 白桥皱紧眉头不耐烦道:“其实我只是受你当时的蛊惑,算不得真爱,你别把自己想得那样厉害。” 得到这样的回答,万秦感到扎心道,“宝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实话,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很想我拥抱你,然后办了你?” 她害羞地说道:“哎呀!你说得对好不啦?别打扰我做乱炖。”万秦得意地笑起来, 然后双手轻抚着她,并且抱得更紧。此刻的白桥,感到特别暖心,同时也十分歉疚。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爱的同时,会伤害到钟河,这个她暗自认定的男人。 可是,她不可否认自己贪恋万秦带给她的激情与安全感,万秦强大、果决、富有魅力, 可以令她整个细胞都是雀跃的。所以她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其实如果她不爱万秦, 万秦怎么也别想得到她的身体。正是因万秦有种特殊的魅力,才叫她沦陷。 乱炖好了,她煮好后,小心翼翼地将一锅热腾腾的食物端到房间的餐桌上,范君此时带着孩子,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范君说:“我。。。。。。来带孩子,你们吃吧,等白桥你吃完,我再走吧。” 白桥没有反对。白杉一坐下来就觉得有些眩晕,并且有些冒冷汗。旁边的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白杉,你还不舒服么?有喝醒酒茶么?要不我给你倒杯?”白杉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难受,刚刚喝了点茶水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胸膛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内心恐惧起来,他害怕自己会不会死。 而且今天傍晚,又听到姐夫万秦猜测这可能是副作用,他预感自己会成为众人的累赘, 于是他极力冲向外面,然后大声告诉他们,“别靠近我!我可能是要变异了!危险!” 众人不敢离他太近,但是又忍不住追上去,外面的雨水还在下着,白杉的身上又再次湿透。 白桥担忧地喊道:“你别吓我!”只见白杉的双眼变得通红,触手缓缓地伸出来,头还诡异地扭动着。。。。。。 他正在变得异常,这令所有人震惊不已。白桥更是绝望地痛哭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别!你不能有事啊!白杉!你快好起来啊!不!”白杉痛苦地挣扎着,他只觉得自己开始对于血肉极度地渴望, 于是他就极力避开人群,他疯了似地逃出去,并且三两步就爬上高墙,不顾高墙的守卫的威胁,也得极力地逃出去。 他灵巧地躲过子弹的夹击拼尽全力离开g区。其实他的离开都是为了保护别人,他不想自己失控伤害到他们。 白桥痛哭流涕,绝望地看着白杉逃走,她喊道,“你一定要活下去!我等你回来!” 白杉边走边落下一滴眼泪,尽管他此时的眼瞳猩红一片,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他将自己囚禁在禁地的了望塔上,与丛林野兽朝夕共处。此时,他完全可以称霸整个雨林, 就连山魈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如果想吃肉的话,就立即捕寻猎物,他的猎物包括但不限于野兽、飞鸟、鱼虾、植物。 他将自己囚禁在禁地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83章 泣血 这只蓝色的蝴蝶飞到茶匙上,用嘴小口吃着上面的暗红色果酱,吃得津津有味。 昆迪好奇地问道:“可以将果酱借我看看么?我想知道是什么做的,闻起来有点番茄的味道。 老太太笑起来,露出两颗发黄残断的牙齿,其余的都掉光了。老太太将果酱递给昆迪端详,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果酱,巴掌大的瓶子可爱非常,外面的纸质标签显示是草莓果酱, 只是现在更像是番茄酱。他疑惑地看着,旋转着瓶身,突然发现有一根黑色的类似于人类的发丝裹在里面, 他问老太太要茶匙,老太太递给他问道,“你要茶匙干嘛?”昆迪借口道,“没什么,就是看看。” 他一拿到茶匙就赶紧翻搅起这瓶果酱,终于那根黑色的卷曲的头发冒出来,直觉告诉他, 眼前的这瓶果酱十分可疑。他不解地问道,“这只蝴蝶为什么不吸食花蜜,反而钟爱这种果酱?” 老太太摇摇头回答道:“我不清楚,听我儿子说,这种蝴蝶可以活很久,他在去年冬季捕捉到这只蝴蝶,然后就带回来养着。 他当时买些花来养它,它奇怪的很,对于花蜜完全不吃,只吃含有血肉的果酱,我儿子说这些都是用动物血混合制成的。” ”动物血?难道不会是。。。。。。人血么?”昆迪喃喃道。老太太惊讶地啊了一声,摆手道, “怎么可能呢?哪可能是人血?”昆迪礼貌地安慰道,“也是,都是我查案子太敏感了,那我先走了,打扰您了老人家。” 老太太挥手说道:“没事,以后常来玩,我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奶奶,还是有点无聊的。 要不要带点柯乐给你的孩子?”昆迪连忙拒绝。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喝太多柯乐。 告别老奶奶后,他就开始动用警署的人调查她儿子的工作单位,然后在他送餐的路上截下他。 昆迪严肃地说道:“我是警署的人,负责蝴蝶杀人案。你是塞巴斯特对么?”男人神情枯槁, 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他点点头,然后蹬着自行车随时出发的焦急模样。 昆迪打量了他一下,接着问道,“你可以带我去你的住所看看么?”塞巴斯特警惕地瞥一眼他, 然后点点头说好的。他将自行车锁上靠在店铺门口,然后走在前面带路。他的家位于商店的后巷, 这里相对要干净些,只是堆的杂物较多,还有不少临时搭建的铁皮棚子,里面挤着一家子人,里面没有通电,只有蜡烛照明。 有的孩子光着屁股跑着,主要是没有衣服,只能穿着那一件衣服出门谋生,然后洗衣做饭。 这样的场景是末世里常见不过的了,扎克对于这些并不在意,他只知道贫民能为他出生入死、种田、服务, 就是最大的价值,否则他们连一口水都不配喝。一个晒得黝黑的小男孩伸手问道, “叔叔,能给点食物么?我们的粮食不够吃,好饿啊!”昆迪想到自己还有点剩的压缩饼干, 于是掏出来递给他,孩子迅速拿起饼干,然后似猎鹰扑食一般,拨开食品袋的封口,然后大口嚼起来。 压缩饼干坚硬得咬不开,也算不上什么美味,可他吃得很香,然后边吃着边鞠躬说谢谢。 塞巴斯特冷笑道:“别看了,这里饿死是常态,谁叫他们的父母是贫民, 还是。。。。。。末世下的贫民。不做猎物,就等着被狩猎吧!”这句话令昆迪十分警惕, 他问道,“你的狩猎是什么意思?”赛巴斯特笑道,“就是挣钱、夺取资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里弥漫着一股肉香,应该是从附近的餐厅飘来的。昆迪看着这里有着五彩斑斓的房子,也有土灰色的建筑,还有各种铁皮打成的房子, 绵延几十里地,无数的贫民在此挣扎着,有各种肤色的人。其中几个铁皮屋棚下有妇女在炸着什么食物,闻起来有点焦香的味道。 他忍不住上前瞧一眼,棕色皮肤的女人看着他是个生面孔,于是问道,“你要来点炸鸡么? 价格便宜很,保准比餐厅的要便宜得多。”女人边说边用锅铲翻动着油中的鸡肉,生怕它们粘连在一起。 昆迪问了价格,才发现这一碟炸鸡是如此得便宜,竟然是商店里的炸鸡价格的八折。 女人边介绍边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我的炸鸡是这里最好吃的,处理得也最干净,吃了还想来哦!” 昆迪有些动心了,他想着该带点给孩子和老婆尝尝,他们的生活过得贫苦,是该吃点好的。 他刚要开口,就被塞巴斯特打断道,“警官,你确定要买这样的炸鸡?”昆迪停顿了,转身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炸鸡看起来不错啊?” 塞巴斯特突然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他立即打消了购买炸鸡的念头,然后尴尬异常地拒绝道,“我。。。。。。改天来买吧!” 他紧随着塞巴斯特的步伐来到他的住所,这里是一栋矮房子,住户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这里的租金较贵,他介绍自己,“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可是我依然只能住一间小房间。这就是贫民的悲哀。” 塞巴斯特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间,里面收拾得异常整洁。昆迪打开衣柜, 发现里面只有一件衬衫和棉外套,衣物少得可怜。被褥也是破烂的,发旧发黄。 昆迪见他桌子上有一锅炖肉,好奇地问道,“你还做饭么?”塞巴斯特脸色难看,紧张地答道, “我自己会炖点菜,但是通常就吃点干粮。但是偶尔也得给自己加加餐。不然身体真得吃不消。” “这是什么肉?”昆迪揭开锅盖仔细看着。他支支吾吾地答道,“这是猪肉,我随便炖的。” “可是这里面看起来都是内脏,有肺和心脏,不对,这里怎么有?”昆迪边说边用汤勺舀出一根卷曲的黑发。 看到事情败露,塞巴斯特连忙拔出枕头下的匕首,拼尽全力向昆迪刺去。昆迪身经百战, 这些攻击他丝毫不畏惧,只是灵巧地躲开了他的刺杀。塞巴斯特恼羞成怒地胡乱挥动着匕首, 招招致命,他的刀刃扎向木桌,留下深深的刀痕,又无意间划破昆迪的右手臂, 双方僵持一会,便以昆迪胜利告终。昆迪将他狠狠地摁在地上,然后质问道,“那些黑人女性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塞巴斯特轻蔑地嘲讽道:“是我杀的又怎样?”昆迪愤恨不已地骂道,“你个恶魔,垓下地狱去!” 塞巴斯特则狂妄地笑起来“哈哈哈。我是魔鬼,那些高层呢?上流社会的人都无情地剥削着我们这些贫民, 你也看到了,那些贫民吃不起饭,只能吃得起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鸡肉,然后裹上那么重的调料,经过高温油炸后虽然口感还行, 可是里面有多少是有害的物质?有钱人怎么会关心这些?他们在想着该怎么能比别人体面、耀眼、争风头,我们喝不起水,谁能在意?” 昆迪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要杀黑人女性?她们是无罪的!”塞巴斯特反驳道,“弱者就该被消灭 , 那些被殖民许久的奴隶,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何不由我尽早帮她们解脱?她们长着黝黑的皮肤,看着都碍眼, 她们可是低劣的母马,怎么能活在新时代的乐土中?我最看不得这些黑色皮肤的人,看起来就脏死了。” 昆迪愤怒地给他一拳,他的嘴角被打出鲜血。昆迪啐他一口骂道,“你个该死的混蛋, 这么种族歧视是吧?黑奴贸易早结束了,你竟然还想这一套?你他妈地最该死,老子今天就要你的命!” 说完,昆迪又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脸上,他被打成猪头,嘴里含着一口血,还不忘说道, “歧视,哼!人性就是如此。弱者就该被强者征服。”昆迪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反正他嘴里说得不能听。 他将塞巴斯特用手铐铐起来,然后开始在屋子里找赃物。他在塞巴斯特的床底下,见到一个酒坛子, 他费劲地钻到床底,然后用力将酒坛子挪出来。此刻外面阴雨绵绵,竟然下起了雨。 室内的光线太暗,再加上旁边有个连环杀手,他内心有点毛毛的,于是就来到门边摁下灯的开关, 可是他打不开灯。他才想起这个地方没有电。于是他问道,“蜡烛呢?我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现在这里看不清。” 塞巴斯特阴险地笑道:“这里是我养蝴蝶的好东西,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嘿嘿嘿” 昆迪惊讶地看着他,急切地追问,“里面是什么?”只见他嘴里缓缓地蹦出几个单词,组合在一起就是——人的肉酱! 他吓得后退几步,根本不敢打开这个盖子。他在雇佣兵团里与丧尸搏斗了一年多, 历经磨难,什么残酷的场面都见到过,可是眼前这个恶魔,却迫害黑人女性, 并将她们的血肉剁碎制成肉酱!而且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将其拿来饲养蝴蝶!是什么蝴蝶要以人类的血肉为食? 末世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残酷与不可思议,昆迪攥紧自己的拳头,恨不得立即杀掉他! 第84章 面具 细雨绵绵,简繁看着那块精美的人皮桌布,想到自己的新故事也应该有它的存在。 他苦于怎么将其融合进自己的故事,而且内心还是有点毛毛的。不过,他还是不舍得将这珐琅釉唐卡桌布拱手让人, 毕竟这是藏族粉丝赠予的心意。他反省着自己对于这件皮子一开始的恐惧,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生命的掌控感, 他觉得自己能够凌驾于别人之上,莫名有种优越感,这是种狂热的变态欲。他反省自己这种变态的想法, 努力用道德观念约束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件邪物身边,离它远点也许会心静下来。 终于,他不是在家里写作,而是拿起旧雨伞出门散步,他想着先去霍因那里吧,为宣颖的案子想想办法也行,总比陷入邪思的好。 天空雾雨蒙蒙,湿气非常重,他不免有些厌烦。地面灰白的石砖,一不小心就踩到水,因为渗进地缝的水,会被挤压出来,再次沾湿路人。 他踩空一处后,鞋子猛地就湿透,他心里骂了一句,“草!”接着他就继续走着。 他走到别墅前时,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匆匆离开,往林间隐去,再也不见踪迹。他分明见到男人拿着铁锹,铁锹上沾满泥土。 由于这个男人被树木遮挡,并且侧过身子,看不到他是谁。不过从外形以及走路的姿势来看, 不免让他想起一个人,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他呆呆地看着被打湿地槐花,有的被裹进泥里,践踏摧残得不成样。 “简繁?你在干嘛?”循声望去,只见是沉云在二楼的窗台上喊着他。他随即应和道,“我来找霍因的, 他在哪里?”沉云摇摇头答道,“我不清楚,你来我这里吧,给你吃点好吃的。” 简繁见她十分热情的样子,于是爽快地答应她,“好的,有什么好吃的?”沉云说,“你来就知道了。” 他一身湿透,沉云立即拿来一条厚毛巾给他擦干,有意无意之间,她甚至还碰到他的敏感部位, 简繁一时间有些尴尬与害羞。沉云面不改色地擦拭着,然后拉起他的手走进餐厅里。 只见餐厅里只有一个正在做早餐的厨子,沉云端出芝麻圆子给他,他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只是芝麻汤圆。不过,他确实想吃了。尤其是在如今物资匮乏的末世。不被丧尸吃掉就是最大的幸运。不过也有可能被人吃掉! 他小口地吃着,沉云问厨子,“千层蛋挞什么时候好?”厨子答道,“过个两分钟就烤好了。” 沉云点点头,然后对着简繁说,“那我们先上去吧,我有些话跟你聊。”简繁懵了,他不清楚沉云竟然会有什么话告诉自己。 不过他凭借直觉判断这件事可能与昨夜的案子有关。昨天夜里宣颖的死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原本在写作,不料碰上嘈杂的人群,他不厌其烦地关上窗户,继续投入激烈的创作中。 直到今天早上听邻居说宣颖死了,他不禁为霍因感到难过。因为他知道宣颖在霍因心中的地位。 他来到满是玫瑰香味的卧室,不自然地端着汤圆,还不忘咬几口肥嘟嘟的汤圆。沉云扭动着腰肢, 散发着一种勾魂的情欲气息。简繁难免想起伍芸,那个他爱过的女人,他忽然想念起与她的欢愉与缠绵, 沉云的举手投足与之也相似。她们都是如云一般自然地行动,没有一丝卡壳的痕迹, 这种特质是他完全缺乏的,他一到社交场合就会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刻板地活动着,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你刚刚见到什么人了?”沉云关门后,就对着他询问,眼里透着一种玩味与娇柔之态。 “我。。。。。。只见到一个男的拿着铁锹走了。”简繁如实回答。沉云妩媚地笑道,“他啊!应该是。。。。。。 挖菜的吧!我说想吃烤红薯,就派人去挖点了。只是愣是没挖到什么,太可惜咯。” 她边说边拍着他的肩膀,突然,她的右手触及他的胸膛,他猛地一惊,只觉得身体产生一股电流,酥酥软软地,令他欲火难耐。 沉云直直地盯着他的胸膛,然后缓缓地抬头看向他说道,“真是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我与霍因只能是屈从与征服的关系。简繁,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么?我觉得自己没被爱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简繁尴尬紧张地说道:“我。。。。。。哪知道啊!你取笑我。我只是一个俗人。”他身子后退半步, 多了怕惹她不高兴,少了自己又受不住。半步就是刚刚好的距离。可是沉云硬是往前走着, 身体靠着他,每一次接触都令他诚惶诚恐。沉云脸色有些不由自主地享受起来,只是很少见, 所以显得是那么地自然,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表达,那么地情不自禁。这也不由地令简繁兴奋起来, 自从自己的女友去世后,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女人了,内心自然有种压抑许久的冲动, 只是他一想到霍因,就觉得不妥。他婉拒道,“沉云小姐请自重,霍总回来看见可不妙!” 原以为这句话足以阻止沉云的靠近,结果她却丝毫不停地靠近他,于是两人就你追我赶着, 一点点地挪动着。沉云眼神哀怨地垂下,然后埋怨道,“霍总,他可是一整晚都没回来, 而且一直为那个前女友奔走,我,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最下贱的那种!”简繁看着这张娇柔精致的脸,不禁心生怜悯。 他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娇俏清纯,与她的姐姐一样是美女。在他的心里,沉云比宣颖好看许多, 他最厌烦女子浓妆的模样,而宣颖酷爱烟熏妆,这样感觉失去了她本色之美。所以,宣颖的死在他心里不起丝毫波澜。 面对这样的诱惑,简繁觉得自己是否也有机会越界?沉云看起来是那么需要自己的爱, 只是这里是那么危险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与她缠绵悱恻。哪知沉云笑着离开他,然后坐下来看着窗外的细雨。 “昨天半夜又下雨了,我的内衣也不得干,真是苦恼。”沉云托着腮,漫不经心地说着, 只是内衣一词不由得令简繁感到暧昧与尴尬。这是在挑逗他,他听沉云的意思, 应该是自己过于寂寞,急需要他的安慰。他确实有好感,只是在忌惮霍因。 此时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沉云喊一声,“进来!”只见厨子端来四只香气四溢的蛋挞,沉云接过蛋挞放到桌子上,然后招呼厨子退下。 沉云告诉他:“你吃点吧!把它们带回去。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的话。我总是会抱怨,你别嫌我太悲观就好。” 简繁笑道:“怎么会?沉小姐不过是因为太过压抑无助,才会这样抱怨。我可以理解的。” 沉云接着严肃起来,以一种质问地口吻说道,“我。。。。。。还有一件令我痛苦的事情。” 他见她突然严肃起来,不由得好奇起来。于是接着问道,“是什么?说来听听,也许我能为你解忧?” 沉云有些为难地样子,眼中的泪渐渐涌出,接着转过身来面对着简繁说道,“我见到霍因见死不救, 就在那次春祭庙会上,他见到丧尸出来却迟迟不肯拔枪打死那个丧尸,而是任凭那三个人被打死。 更令我心寒的是他并没有厚葬那3个人,而是将他们的尸体丢进壕沟里,充当防御工具。 你还记得当时他怎么对居民承诺的?他就是个虚伪的负心汉。而且他对别的女人很上心, 对我却冷淡至极。你还记得当时霍因是因为什么才打死那个丧尸么?”简繁努力回忆着, 然后回答她,“是白桥!据说霍因喜欢白桥对么?”沉云点点头控诉道,“他甚至还将白桥带进自己的地下室, 两人共度春宵。我。。。。。。”她双手掩泣,泪水不要钱地掉下来,每一滴都落在简繁的心上。 简繁放下自己的碗,接着不自觉地握住她的玉手,努力用自己的体温烘干她沾湿的手, 然后抚慰道,“霍因真是太过分了,他这样自私冷漠,真是不值得你继续为他付出!” 沉云却无奈地啜泣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尽管我不爱他,但是必须得听他的。 他是g区的管辖人,从我来到这里,他就强占了我,我纵使不情愿也得屈从。还有姐姐。。。。。。你说我哪有别的选择呢?” 简繁又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然后坚定地说道,“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霍因。” 沉云婉拒道:“不,你不能这样,他会杀了你的。我只想你。。。。。。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就足够。” 简繁看着她的泪痕以及哭红的眼眶,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充满怜爱地吻着她的唇, 接着热烈地吻着她。两人的身体渐渐地燥热起来,沉云也解开他的衣扣,双方疯狂地痴缠在一起,陷入情欲的疯狂中,不知疲倦地缠绵着。。。。。。 这一切都发生在搜寻物资队伍出发前。沉云来到衣帽间,然后在自己的衣服地下翻出一个青铜面具,上面沾染着鲜血,她感到异常刺眼。。。。。。 这时,厨子来了,然后小声地问她,“这个面具要怎么处理?”沉云思索起来,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办。 第85章 亲情的迷宫 春雨绵绵,嫩绿的禾苗沐浴着,茁壮成长,等待着结出饱满的谷粒, 稻田里游荡着鲫鱼,还有虾蟹,有人开始捉鱼捉虾。一部分被烈火灼烧的禾苗,焦黑着垂落下来,风一吹,便带走它们的灰烬。 “快看!有黄鳝!快!”钟河大喊着,并且一下子扎进泥里,浑浊的水没过他的脚踝。 他猛地揪起泥里的长条生物,然后将其放进塑料桶中,绿色的塑料桶上面写着——“崇拜化肥”就是好,来年又是丰收年!国产大品牌,值得信赖。 不一会儿,他就抓了数条黄鳝,然后摘点田间的小葱,回去红烧可香乎了。他还网到不少泥鳅, 煸炒后下面真是一绝。他将战利品放进水槽,一点点地处理着食材。白桥见到水槽里这么多黄鳝与泥鳅, 立马兴奋道,“好多啊!你打算做什么?”钟河笑道,“肯定是红烧黄鳝,然后做个泥鳅面,挂面是没了,但是味道可以还原。” “不错,这真是不错。我帮你切菜吧。”白桥说着便开始洗菜。这时,万秦赶来了,说宝宝不见了。 白桥疯狂地跑去找孩子,所有人炸开锅,霍因虽说忙于查找凶手,可也被孩子丢失的新闻所吸引。 他询问白桥:“孩子怎么不见了?是谁在看孩子?”万秦自责地垂下头,白桥不禁愤怒地骂道, “你把小愿怎么了?”万秦解释道,“我。。。。。。一直在哄着他,后来突然就睡着了,醒来后见见不到孩子了。” “会不会是范君带孩子出去散步了?”钟河问道。白桥觉得极有可能,可后来,她们就再也没找到范君的存在,他跟孩子人间蒸发了。 霍因派手下去四周寻找,却一无所获。白桥感到十分悲伤,不禁想咒骂范君不是人。 偌大的g区,如果没有暗道,范君带着孩子该怎么逃出去呢?白桥想到霍因的地下室, 她直截了当地要求道,“我想去你的地下室看看,万一你耍什么花招呢?”霍因苦笑道,“我一直忙着找凶手,哪有心情拐你的儿子?” 白桥坚持道:“不是你的话,就证明给我看吧!”霍因无奈道,“那你跟我来吧,别人都不允许进。” 咔哒一声,厚重的地下室门再次打开,里面的空气里散发着一丝酒香和某些脂粉气息。 光线明亮,只是桌子上散落着一些酒杯。霍因将所有的空间都展现于白桥的眼前,眼神不时地黯然。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白桥心急如焚,质问道,“你快说吧,有什么暗道在这个地方?我没有耐心,麻烦你尽快说。否则。。。。。。” 说着便挥动手中的祭月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霍因有些畏惧地瞥一眼利刃,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我。。。。。。真得不清楚,不过,我有一本有关这个老宅的建筑图,据我爷爷说这里有一些玄机, 不过我对此没什么兴趣,也就没什么了解。如果你想看看,我可以拿给你啊!”白桥阴冷地威胁道, “不要骗我,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得个完尸!”霍因紧张地劝道,“我带你去找吧,别动怒。” 白桥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剑,表情也松弛了些。霍因转身前往自己的地下储藏室,在众多的物资后边, 有一块暗红色的地砖,与土色的石砖相比显得异常突兀。他往里摁了下,然后就能将砖块取出来,里面有一本册子,仿照着古代的书籍模样装订的, 一拿到手中,只觉得这册子有着古意,不像是仿造的古本。白桥疑惑地问道,“这个册子是古代的么?” 霍因解释道:“是的!据说是古代建筑大师墨筑之作,我爷爷意外得此书籍,珍藏至今。 我隐约记得,爷爷过世前跟我说过,这本册子有重要的作用,在未来的末世可以用到。 我当时对于末世传闻并不相信,而且对于建筑方面的并不感兴趣,就一直放在家中吃灰。” 白桥翻开册子,里面详细记载着g区的建筑建构,以及地下暗渠等设施,翻到最后一页时, 她震惊了,眼睛瞪得极大,让霍因也不由地好奇起来。霍因看了眼说道,“地下迷宫? 老爷子喜欢玩迷宫么?这个姓墨的作者也是够有野趣的。迷宫修在地下,能有什么作用?” 白桥追问道:“这个迷宫说有通往外面的道路,只是需要花费时间破解,才可以逃出去。 看这个迷宫占地庞大将近有7.7万平方英尺,十分复杂。如果没有地图,根本无法逃出去。 册子显示有几页被撕掉,无法得知其全貌。霍因疑惑地问道,“这册子被人动过了?” 白桥盯着他,然后猜测道,“会是谁呢?”霍因想了想答道,“我只记得跟范君提及过,可是从来 不曾带他进来,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除了你和宣颖,我都不允许进来,而且任何人都不知道门的密码。” 白桥踱来踱去,思考良久,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你知道这个迷宫的入口有几处么?具体位置会在哪里, 有没有可能会不小心触发,然后就意外找到它呢?”霍因若有所思地回答着,“我记得当时略微翻了几页, 其中有一页说得就是入口的位置,一个就在范君的卧室,另一处就在我的住所。” 白桥震惊道:“可是如果是误触发,范君敢带着孩子去冒险么?里面万一有致命的机关怎么办?” 霍因连忙补充道:“确实,这个地下迷宫里布满危险的机关,如果不熟知这个手册, 极有可能送命。但是照范君这样谨慎的性格,他是不可能会没有准备地进入未知地地带。 况且他还带着孩子 ,更是不能冒险。”白桥疑惑地质问他,“那就是你把手册给范君了?否则他怎么能拿到它的?” 霍因表示冤枉地说道:“真得没有,我真得是没有啊!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或许是他破解了我地密码, 偷偷进来拿到的,又或者是宣颖告诉他的?”“宣颖。。。。。。是不是你杀的?我听人说,宣颖其实另有情人。”白桥怀疑地看向他并问道。 他眼神震惊地说道:“没有,这件事情不过是谣言。其实,当时她与范君的关系要近些,我时常见到宣颖看着范君。有一次, 宣颖不舒服,我叫范君来看她的病情。范君医术精湛,没多久她就好起来了。有一次,我见她对范君表白——我喜欢你,范医生。 我一开始很生气,可是后来他们又保持着距离,并且没有异常,我也没有多为难范君, 毕竟g区十分需要医生,我也是顾全大局的人。而且范君对你十分痴迷,我自然也不觉得范君会背叛我。 我跟宣颖分开几年了,没什么太多的占有欲。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宣颖将这件物品,泄露给范君,从而帮助他逃走。” “其实,我想知道,你是否是荒摩教的人,是否能帮我找到荒摩教的组织。因为我的亲友有可能加入该教会,才能得到庇佑。”白桥认真地问道。 他眼神亮起来道:“是的,我是荒摩教的成员,教会的具体位置我也知道。我会带你去的。” 白桥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想范君会带着孩子去哪里呢?”霍因四处翻找着,突然在一件牛仔裤的口袋里找到一张纸, 上面写着——范君欠下四盏复霜酒,未还。上面用水笔划了一杠。看来她还是要回了之前的酒钱。 白桥拿着册子准备回去研究,却被霍因阻止道,“我不允许你带着这样重要的册子离开,希望你留在这里破解可以么?” 她笑了笑,然后持剑对准他说道,“不可以!我待下去,万秦会怎么想?”霍因认怂道, “好吧!你走吧,但是别让太多人看见,否则。。。。。。会非常麻烦,我不能保证进去的人都能安安稳稳地,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 她冷笑道:“霍总真是胸怀天下。”霍因冷哼一声坦言道,“我一点都不慈悲,唯独不希望你受伤。” 一瞬间白桥懵了,内心不由地想起曾经在这里,差点失身于霍因的情景。如今她的脸涨得通红,耳朵上挂着的绿松石耳坠随意地摆动, 提醒着霍因对她的情愫多有分量。她尴尬回应道,“你在瞎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就跟万秦说下,其他的不会说的。” 说罢,她就勒令霍因开门,可是霍因却说道,“我又变卦了,不想开门,要不你在这里再待会?” 白桥愤怒地持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勒令道,“快开门,否则我就断你一条腿!我说到做到!” 霍因面露惧色,然后乖乖地打开门。一开门,就能见到万秦那张巨臭无比的脸,而白桥则无暇顾及, 只是甩给他一句,“要到一些线索,现在我回去研究。”她边说边疾步赶回房间,然后展开一系列地搜寻。 众人都要来问候白桥孩子的下落,白桥一个都不理会,万秦帮她解释道,“她刚刚从霍因那里找来一些线索, 现在正在寻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要跟她一起找了。她说不想麻烦你们,所以就请你们先回去吧!” 钟河从厨房走来问候道:“什么事情不能等吃完饭再去搞么?要不先吃饭?”万秦说道,“要不, 就盛点过来吧,我们随便吃点,然后要尽快找孩子,不然白桥她。。。。。。不好过。” 孟慈雪关切地说道:“我进去跟她聊聊。”却被万秦拦住,“她刚刚说谁都不能进,别叫我为难啊!” 叶镜尘不禁皱眉道:“万秦如今怎么这样妻管严?平日里也常常听白桥的话,低眉顺目的。” 钟河不由地吐槽道:“男人的耻辱!哼!”万秦有些怒气地指着钟河反驳道,“你不知道听老婆话会发达么?你都没老婆自然无法体会!” 一听这话,钟河顿时来气,攥紧拳头,意图抡他一拳。。。。。。 第86章 生事者 米国的生化实验室里,正在研制着什么,许多的废水以及物料, 再没有足够的条例束缚地肆意排放,很快,海洋里满是生化污水,死鱼遍布整个沙滩。 蕾拉的度假岛屿也受到些波及,她打电话控诉道,“阿尔弗雷德!你快看看你干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看她发的海滩照片,只见海滩上出现一些死鱼以及变成血红的海水,异常可怖。 阿尔弗雷德疑惑道:“我没乱排放呀?究竟是谁排的?我现在就揪出这个凶手!”他挂断电话后, 就跟助手艾莉克萨说:“那个女仿生人蔻依找到了么?她那天跑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最近又有乱排污事件的发生,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她干的好事!”艾莉克萨点点头说道,“她离开时打伤了我们许多员工,她的力气太大, 仿佛无坚不摧,而且她还破坏掉所有的监控设备,所以完全没法掌握她的行踪。” 阿尔弗雷德仰起头长叹道:“我辛辛苦苦研制出的什么东西?尽给我找麻烦!也不清楚是什么脾性。” 艾莉克萨思考道:“根据录像显示,蔻依是往扎克的社区跑的,近期有跑回的迹象。只是不知其身居何处。”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说道:“蔻依这家伙恐怕要出大乱子,否则她是不肯罢休的。” 艾莉克萨也一同担忧起来,气氛异常凝重。可是他不容多想,只是吩咐手下严把排污的事宜, 务必杜绝乱排的情况。他来到实验室里继续研究叶容姬的身体构造。她的半透明的大脑已经洞开, 里面粉色的血管变得干瘪成咖啡色,阿尔弗雷德正在抽取不同的体液进行测试,叶容姬的嘴唇微张, 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她的五官已经被肢解,再也不复从前的美貌与冷艳。她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绽出淡蓝的花朵。心脏被切成片,以供阿尔弗雷德仔细研究。他沉浸在实验中,乐此不疲。 今天的雾霾十分浓重,只见在冰冷的实验室外,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狡黠地笑着,她趁着员工的不注意, 将含有致命的病毒取出,然后逃之夭夭。一切都进行地神不知鬼不觉,她就是那个仿生人蔻依。 威廉拜访罗南的私人府邸,只见他低调地居住在绿松湖边上的小别墅里,与妻儿同住,并且只雇佣一个保姆打理家务。 罗南一直低调不张扬,即使富可敌国,也看不出是亿万富豪。原本威廉午餐时分要请罗南吃饭, 却遭到拒绝,因为他想威廉去做客。威廉推脱道,“这不合适吧?我想请您的呢!” 罗南回复道:“那你还是来我家吧!这里没有我满意的餐厅,我的私人厨子做的才合口味。” 来到他的别墅里,只觉得被艺术气息所包裹,墙上挂着风景秀丽的绿松湖,以及一张罗南妻子的肖像, 装修的十分复古,具备意大利的风格。罗南招待他坐在沙发上,很快保姆便端来红茶。 他喝了口枫叶红的茶水,有些凉。他委婉地询问罗南,“罗南先生,不瞒您说,我最近被受命负责一桩连环杀手案, 在我了解到一些细节时,我想跟您要下向您购买荼蘼花香味颜料的名单。必须是买荼蘼香味颜料的人。” 罗南犯了难,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荼蘼香味的颜料是他特地为裴绘研制的,并不向其他人售卖。 他坦言道:“我明确地告诉你,威廉,荼蘼香味的颜料我只提供给裴绘小姐,其他人不可能买得到。” 威廉吃惊道:“那。。。。。。她岂不是成了重大的嫌疑人?”罗南不解地问道,“你说谁?她是指裴绘么?” 威廉苦恼地说道:“凶手在作案后,用一种颜料涂鸦,上面的气味就是荼蘼花的,这种颜料只有裴绘有,如果不能洗脱嫌疑,裴绘恐怕就。。。。。。” 他双手抱头开始焦虑起来。一旁的罗南皱眉道,“你确定这个涂鸦就是凶手画的么?又或者会不会是凶手偷来的颜料,然后试图嫁祸给裴绘呢?” “极有可能,那我先去找证据,先证明裴绘无罪,再寻找凶手的下落。”不留下来吃饭么?菜都快准备好了,我们好久没坐下来好好吃一餐。” 威廉说自己必须得去抓紧找证人,否则裴绘的声誉都将毁于一旦。罗南安抚他坐下来, “威廉,我知道你爱妻心切,可是着急是没用的,这件事情,我也会找人调查,一时半会是找不出的。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威廉见不好再推脱,于是就留下吃午餐。罗南的长形餐桌上摆着十道佳肴,他尝着味道不错, 只是心不在焉,失神又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罗南故作轻松地问道,“最近你和裴绘小姐还好么?” 威廉瞥一眼他,然后垂头看着奶油蘑菇汤回复,“就那样吧!结婚不似恋爱那般热烈,已经平平淡淡了。 她总埋怨我不体贴、不爱她,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罗南眼含笑意地打量他,然后开玩笑地说道, “听起来,威廉先生对妻子有些冷淡了呢。你们何不要个孩子?这么多年都不要孩子么?” 威廉嘴角抽搐般笑了一下,随即严肃地回复道,“我们去医院检查过,我们双方生育能力没有问题, 只是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我们都想要孩子,可惜,上帝并不眷顾我们。”罗南眼神眯缝着, 好似在隐藏什么秘密。他假意地安慰道,“别难过,起码你们可以过二人世界。我倒是羡慕你们呢。 不过,说实话,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情人,以及跟别的女人生过孩子么?你试试这样说不定就有孩子了。” 威廉惊愕道:“罗南先生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爱自己的妻子,怎么可以因为没有孩子就抛弃她背叛她? 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谢谢您的款待,我想已经吃饱了,也该离开了。”说着,他就要离开, 可是他一起身,就感到头昏脑胀,然后没几秒就昏倒在餐桌上,手还将餐具拍到了地上, 一时间餐具摔碎的声音响彻整个用膳厅。火烛的背后,是罗南得意轻蔑的眼神,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然后叫来一个手下,将威廉搬到一间客房。威廉叮嘱手下,“快去叫人!”手下立即前去寻人。 罗南扔下不省人事的威廉,独自驱车出门,经过一段路程,他终于来到裴绘的家门口。 他绅士地摁下门铃,耐心地等待被邀请。过了几分钟,薄荷及时地开门,迎接罗南进来。 薄荷喊了一声:“罗南先生您好,有失远迎。夫人已经在恭候您的大驾。”他礼貌地点点头笑道, “好的。”他一进门就见到穿着白裙的裴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他刚刚三十出头, 就遇到了年轻明媚的裴绘,她的音容笑貌至今令他难以忘怀。他清楚地记得在绿松湖边野餐时, 威廉来了,与他攀谈有关选票的故事。罗南的儿子正在玩着足球,大女儿在吃着果冻布丁, 妻子则陪着儿子一同玩耍着。他与威廉交谈到一半,就被裴绘的造访所打扰。她当时提着画板, 径直走来,他一见到她,就觉得她如仙女一般脱俗,不染纤尘,内心从此种下一颗爱意的种子。 如今这颗种子已经发芽,长出枝桠,势必要争夺别的植物的养分,才能活下去,才能叫这份爱欲一直存续下去。 只见她笑着对威廉说:“不好意思,你能借我硬币么?我突然发现自己兜里的硬币掉了, 现在坐不了公交车。你放心,借你的一定会还给你,还有。。。。。。”她撕下一张便签,快速地写下自己的住址, 然后递给威廉,威廉看着便签,笑道,“好的。”罗南在一旁也看出两人有意思,于是他对于选票的事情有所犹豫, 可是威廉足够优秀,跟他结盟,势必会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于是最终他还是支持了威廉的选票,助他成为米国最年轻的参议员。 罗南与裴绘交谈,多是闲聊家常,罗南言语间处处尽显对她的关心与在意,裴绘自然心里明晓。 裴绘吩咐薄荷端来酥点,形状似桃花,中间点缀着一朵槐花。她招呼罗南品尝,罗南拿起一块品尝起来, 连连称道,“好吃!薄荷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裴绘笑道,“哪里比得上你的私厨,做什么都了解, 在你那里做了十多年,不像薄荷半路出家,什么都是现学的。”罗南忽然停下来说道, “可能是因为家里的点心再好吃,也比不上别人家的点心。我想裴绘小姐有所不知。。。。。。” 裴绘好像会意到什么,不解地疑问道,“你是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只见罗南十分为难的样子, 看了眼薄荷以示介意她在场,裴绘立马让她退下去外面买些水果回来,以免打扰他们的谈话。 罗南等薄荷走远后,便小心翼翼地说着,“我原本就听说威廉有情妇,只不过不愿意相信, 可是现在。。。。。。我今天亲眼见到威廉带着女伴来,想着现在应该在房间里做着伤害您的事情。 我。。。。。。原本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你,但觉得裴小姐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第87章 末世迷宫 白桥一刻不停地分析着地图,终于探究一条出路,接下来,她需要根据指示找到进入迷宫的入口。 她见到窗户那里围着钟河他们,就立即拉起窗帘,表示拒绝他们的加入。钟河焦急万分地等着。 他问万秦:“白桥一个人在寻思着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呢?”万秦思索一下回答,“不会吧? 她就在房间里面,不至于会遇到什么危险,小愿被拐走了,她当然难过,一定是在查找相关的地图, 以便找到孩子的行踪吧!”钟河点点头,但是还是犯疑惑,心想白桥若是在寻找地图,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难道这个地图是什么秘密地带?钟河疑惑道,“白桥若是在找什么地图,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 反而是一个人苦思冥想,要不我们一同问她?”万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他打开门,直接逼问她, “白桥,你在做什么?”万秦一打开门,就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人已经不见了。白桥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钟河愤怒地斥责道:“万秦,看你干的好事,白桥人不见,看样子是已经进入什么秘密的暗道。 她不告诉我们去哪里,要么就是这个地方很危险,要么就是不想劳烦我们,不存在不信任我们。 怎么办?白桥有危险了!”万秦自责地说道,“我想不出她会突然蒸发,她之前去找了霍因, 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从霍因那里拿回一个册子,古旧的样子,我现在就去找霍因问个清楚!” 钟河骂道:“你快去呀!愣着干什么?”万秦有些生气,但是不想与他计较。叶镜尘看着也有些尴尬。 白桥按照指示,独自进入地下甬道,开关就在那幅画上,通过特殊的移动,开启甬道。 根据古册上的指引,地下迷宫里,需要走右侧的路,然后每七步就需要摁下墙壁上的图案, 并且需要绘制下每一个图案,以便最后一步的图案排列,一旦排列错误,就将被石碾磨成肉酱。 这个迷宫还有可供休息的避难所,只是里面的食物需要自己去种植、饲养,如若需要食物供给, 那么就可以从避难处的特殊甬道进入一片世外桃源,这里饲养着牛马羊,还有足够的良田可供开垦, 粮草也丰足,简直是绝佳的末世避难所。只是这里与世隔绝,人数必须限制在七人, 多了,就会以各种形式被消灭掉。白桥十分疑惑地想着,自己会不会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她对于这个地方不感兴趣,只想能找到孩子。孩子会在迷宫的避难所里么?也许孩子被范君带到了外面,并不在避难所里。 等她走到第五个图案时,她见到青石墙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是范君的字迹,“白桥,你放心, 小愿我带走了,在避难所里,只是你根本无法找到我的,因为我将那几页带走了,只留下你可以找到这张字条的部分。我想告诉你的是, 如果我不想出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找到我们的。这里机关很多,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抱歉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原谅我带走属于我的儿子。 我不想等他长大后被分走本属于我的父爱,万秦什么都拥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落下。 在你危难时救下你,我很自豪,只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占有欲,我对于你的爱是热烈的, 不被认可的。我知道,什么道德伦理都知道,只是想得到你,征服你,我才觉得有意义。 可是到最后,我也没能征服你的心,既然这样,我就带小愿走吧,离开你们的世界。本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当我见到万秦与你结婚时, 我便心如死灰。最终,我下定决心带着小愿离开。幸好有这样的避难所,让我这样一个失败者, 能够藏身、安宁。小愿很乖,他会理解我的,他会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对你的爱,如果没有, 我不会强求,只要他能在危世中存活,我就心满意足。还有,不用费心去弄明白是谁告诉我这个地方的, 答案很明显就是宣颖,她一直倾慕我,所以愿意为我做事。她在地下室里,意外获得这件古册, 从而为我助力。不过,希望你们能找到杀害宣颖的凶手,我真得很感激她,若不是她, 我还得继续煎熬着。珍重,勿念。”白桥痛苦地盯着字条上的字迹,眼泪一颗颗地打湿着纸张, 她的身体被掏空一般地瘫倒在地上,可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晕倒,因为一旦误触到其他的石砖, 就会触发尖刺一样的机关,它们会从石壁的各个方向浮出来,然后狠狠地刺破血肉,将其开膛破肚,最终流血身亡。 她承受着与儿子的分离之苦,心想着孩子会不会受饿,会不会想她,孩子会不会感到孤独? 一想到这里她就痛苦地吼道,“范君!你个混蛋!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她哭着,感到自己快要晕过去。 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她站起来,她怨恨地继续绘着墙壁上的图案,可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晕乎乎地, 手里拿着的蜡烛灯,也随之摇摇晃晃地,她拼命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可是视力逐渐模糊起来, 烛光摇曳最终从手中滑落下来,并且熄灭了,她只觉得自己难受得不能再难受,最后意识模糊地晕倒在地上。。。。。。 万秦找到霍因质问:“你把白桥送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人间蒸发了?”霍因解释道,“我并不清楚她的行踪, 我想她应该是没事的,你们不必过分担忧。你们先等等,过段时间,她应该就会回来了。” 万秦急地要抡起拳头骂道:“你快说,否则打死你!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我可不像白桥那样好说话。” 霍因黑色衬衫的领口被他狠狠揪住,脸上不见一丝畏惧地说道,“白桥可不好说话, 她从我这里拿走找地下迷宫的地图,可是拿我的性命做威胁,说是不给她,就砍掉我的脑袋。” “对付你这种人只能来硬的。不是。。。。。。你说迷宫?”万秦疑惑起来,实在没想到g区还有迷宫? 霍因如实告知他有关迷宫的事情,然后告诉他千万别乱说,因为地下迷宫十分危险, 绝不能轻易放人进去。万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然后硬拽着他来到白桥地卧室,所有人盯着被拖过来的霍因, 一同等待他告诉白桥的真相。他们得知真相后,露出惊讶异常的表情。孟慈雪更是一副要杀他的架势。 此时,白桥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旁边的石块纹丝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积蓄什么力量。 漆黑一片的迷宫里,一个不知名的拐角突然出现一团橘红的火光,照亮出范君的英俊面孔。 他的眼里噙着泪,端着烛台缓缓地来到白桥的身边。他蹲下来,轻轻地将烛台放在边上, 轻柔地抱起女主。他忧伤地抚着她的头发,然后吻了她的唇,跟她做最后的告别,“我。。。。。。 我跟孩子离开后,你好好过日子,不要担心小愿。我是孩子的父亲,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原本我以为陪在你身边我就会幸福,可是你不开心,我也得不到幸福。我想我和孩子的离开会让你活得轻松点, 忘记我们,重新开始。我爱你。白桥,原谅我的自私。”他紧紧地拥抱着他,贪恋这一时的温暖。 随后他见到白桥的烛台,于是将其扶起来重新点燃,最后端着自己的烛台,离开了白桥的世界。 他就像一个虔诚的僧侣,剃发修度、青灯古佛,与孤寂相伴、不再贪恋世间的名利,不愿再牵扯什么是非红尘。 他深知自己是软弱的,想带着儿子远离末世的苦楚悲凉,不知道何时才愿意出来,继续投入残酷的争斗中。 而白桥,其实也不想孩子生在末世,如果范君能保小愿的安全,她也未必不能饱尝分离之苦。 过了一会儿,白桥终于醒来,并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来是地面过于冰冷,让她着凉感冒起来。 她看到身旁重新点燃的蜡烛,惊诧万分,她大喊道,“是你么?范君?你刚刚来了对么?能不能把孩子还给我?” 可惜她得不到回应,她回想刚刚倒地时已经触到不该触碰的石砖,可是现在却完好无损, 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范君,只有他可以操控迷宫的机关。她见范君不肯,于是寻找古册子准备继续寻找, 可是她发现古册以及纸笔全都拿去了,她再也无法靠指引寻找线索了。她在迷宫里待了很久, 最后她选择离开,只丢下一句,“照顾好小愿。” 就在所有人寻找地下迷宫的入口时,只见窗口位置的地板突然移动,敞开一个方形的口子。 钟河恰好站在这儿,突然感到地板在移动,于是立即躲开,否则他就会摔进甬道中。 钟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吓死了,差点掉下去。所有人都闻声跑来,一看只见方形口子下面有一段两米高的石梯, 全是青石板砌的,有的部分长出青苔,一不小心就能摔倒。地下甬道很狭窄,必须是较瘦的人才能自由进出。 从地下室里飘出的发霉的潮湿气味令人不适。钟河死死盯着地下甬道的情况,只见缓缓浮现一道烛光以及憔悴的白桥。 钟河细心地叮嘱白桥:“注意,地面看起来很滑。”白桥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缓过神来, 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爬到地面,可是她还是一不小心就打滑了,重重地摔倒在潮湿的地下甬道中。 钟河见此情形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来,将白桥一点点地扶到地面上来。 他知道白桥此时已经是失了魂的状态,必须要照顾妥当,否则会出现意外。 第88章 失望的夫人 听完罗南的话后,裴绘颤抖着拿起茶杯啜饮一口茶,枫叶红的茶水不自觉地洒了些出来,可是裴绘像失了魂一样地看着狼狈的自己, 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威廉不会这样吧?他是个忠贞的男人。”她极力维持着镇定,因为不想在客人面前出糗。 罗南看穿她此刻的脆弱,于是添油加醋道,“我亲眼所见,并且希望你能去看看,没想到威廉竟然如此卑鄙龌龊,我真是错看他了。” 裴绘焦急起来,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犹豫片刻后便提议道,“罗南先生,麻烦您带路,劳烦您了。” 罗南点点头,严肃的神情里无意间透出一股难以觉察的得意。他将为裴绘的婚姻敲响丧钟。 他们快马加鞭地赶到罗南的私人府邸,在罗南的指引下,裴绘径直走向丈夫所在的客卧。 她在拧动房门的时刻,显然动作缓慢许多,仿佛每加快一点,就离死亡更进一步。可最终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丈夫与一个陌生女人躺在一起,两人陷入了酣睡。裴绘见到这一切万念俱灰, 顿时要冲上去喊醒丈夫,准备与之对峙。可是被罗南及时拦住,罗南连忙解释道,“威廉先生刚刚喝醉了,现在在休息,不允许外人打扰。” 裴绘不想理睬他的劝说,可是想到自己像个泼妇一样地在别人家里也不合适,于是就只好先行离开。 离开时,她带着满腔的愤恨与失望,发誓要与威廉离婚,老死不相往来。而罗南则温柔地安慰道, “千万别想不开,威廉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裴绘点点头与之告别。 罗南又拉起她的手说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这里最近不安全,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裴绘点点头并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罗南先生,一直以来你都十分照顾我,包括颜料你也为我精心设计,还带有特殊的香味。” 罗南不好意思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欣赏裴绘小姐的才华。之前给你送去的丧尸棕颜料效果如何?” “非常好,有劳您费心了。”裴绘真诚地感激道。她殊不知罗南对他们的婚姻做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一定会疯掉! 裴绘坐在副驾上,无力地靠在车窗边。她能触碰到豪车柔软的皮垫,闻到车内特别的荼蘼香味。 这一切都使得她汹涌不安的心潮获得抚慰,她甚至察觉到自己与罗南之间的吸引力,莫名的暧昧感。 只是愤怒与不甘太过浓烈,它们愈演愈烈,足以撕碎一切的情愫。罗南淡淡地发起谈话, 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裴小姐,今天我得知一件事情,对你很不利。”裴绘转头看向他, 冷冷地问道,“什么事呢?”她没有什么兴趣,心不在焉地问着。罗南委婉地说道, “我。。。。。。听说蝴蝶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使用带着荼蘼香味的凶手涂鸦,而这种颜料我只给过你。” 裴绘十分吃惊,思考良久说道,“怎么会?我的画室不对人开放,除非我、威廉、薄荷,其他人都别想进来。” “我是相信裴小姐你的为人的,个人觉得是凶手拿了你的颜料,然后可以经过涂鸦,以此来嫁祸你。”罗南边开车边说道。 他沉稳的气质,难免让人安心,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件骇人的事件,也叫人不那么害怕。 裴绘感受到安全感,于是并不十分焦急地答道,“我想。。。。。。实在想不出是谁?他为什么要构陷我呢?” 罗南瞥一眼她,然后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发现路人有些奇怪,有的还不停地咳嗽起来。 他有些不祥地预感,同时又安慰自己别杞人忧天。末世下,要是操心,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奉行乐观精致主义的他绝不会轻易悲观。他安慰道,“放心吧!我派人去调查了,有什么线索会及时告知你。”裴绘听到这句话,安心下来。 另一边,威廉醒来,发觉自己头疼欲裂,而身边莫名出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他吓得立即跑下来,一旁的美女佯装刚刚醒来的样子。 威廉抓起自己的衣服飞快地穿起来,生怕自己被人误会。可惜他这么做只是徒劳。他一出来, 就差点与罗南的保姆撞个满怀。保姆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并且提醒道,“威廉先生,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您得按时回家,不能再玩。”威廉慌不择路地推开她,然后驱车离开。 他只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心想这个罗南真是阴险,竟然要设置桃色陷阱,都怪自己不够警惕。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裴绘会不会发现这件事,如果知道此事她会不会跟自己离婚。 他很快就到家,一路上差点因超速撞到行人,如果撞人,他的议员职位都要受到影响。 此时裴绘正端坐在自己的画室,拿着画笔一点点勾勒着来自崇国的订单,上面画着樱花雨与尸潮。” 为此,她还曾特地跑到围墙边观察丧尸,精心地记下它们的神态、动作、色彩,不曾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用丧尸棕画着丧尸,内心有种恶意得逞的爽感,她此时倒是很想击杀丧尸,将所有的失意, 一股脑地全都宣泄在丧尸身上,而不用有丝毫的愧疚感。她想起自己唯一一次杀丧尸的情形—— 那天她恰好是在卢芙宫,就在离绿松湖几公里外,里面成千上万的艺术画作,多次吸引她去学习观摩。 当时,她看完画展后,来到旁边的藏书馆,试图找些相应的艺术资料。可是却被一个男人拦住去路, 那个人是个黑人,他神色慌张地告诉她,“赶紧离开这里,丧尸爆发了。”他随即捂住自己的手臂跑开, 她见他的手臂正淌着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她忍不住地叫出声,然后拼命跑向自己的家, 很快她就察觉人群的异常,她冲向一群人,里面竟然出现了瞳孔漆黑的人并且在撕咬着人的血肉。 更可怕的是一个丧尸还扑倒一个三岁的孩子,正在疯狂地啃食着他,不顾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一切都令她吓坏了,接着路口就出现一辆黑色的豪车,车窗放下后,露出威廉的侧脸, 威廉立即转头大喊道,“裴绘,快上车!”于是裴绘顺利地坐上车。接着后面追来一个个丧尸, 威廉立即猛踩油门,然后飞快地穿梭于失控的人群,好在这条大道未被堵塞,他们安全抵达家中。 裴绘惊慌失措地回到自己家中,威廉安慰她,“我们待在家里先别出门,丧尸爆发了, 末日已经来临!但是放心,军队正在处理丧尸,我们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 裴绘有些担忧道:“我们这里会不会也像卢芙宫那样,好多人都陷入癫狂,都在咬人!都在啃食着同类!” 她颤抖不已,牙齿也在打颤。威廉温柔地抱紧她,不断地轻拍着她的背脊。此时,保姆出来了, 这个保姆是菲南人,在裴绘家做了很久。她口唇发白,有些虚弱地说道,“我有些不舒服。。。。。。” 接着她便倒地不起,这一幕令威廉有些警惕,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试图探她的鼻息,等他察觉并无鼻息时, 就被突然醒来的保姆差点咬到手!保姆的双眼漆黑,完全失去眼白,恐怖如斯。 已然沦为丧尸的保姆死死抓住威廉的手臂,意图撕咬他。裴绘在一旁不知所措,但是怕丈夫受伤, 于是迅速拔出丈夫腰间别着的手枪,哆哆嗦嗦地对准保姆。威廉拼命阻拦着狂躁不已的丧尸, 咬牙忍耐着喊道,“快开枪!我快撑不住了!她的力气太大了,开枪吧!她已经是丧尸了!” 不允许她有丝毫犹豫,她便对准丧尸的 头扣下扳机,一声巨响后,只见保姆的头崩出一个豁口, 脑浆与血液四溅,有部分还蹦到了夫妻俩的脸上,裴绘恶心地想吐,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 躺在眼前的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保姆,虽说身份有别,可是他们并不在意身份,只当她是妈妈一样的存在, 她还怀念保姆做的饭菜,总是温暖合乎口味。她与自己的生母并不亲密,生母自小对她也照顾不周, 比起保姆的厨艺,生母的厨艺糟糕透顶。她记忆中的妈妈,总是因为各种琐事,将食物烤糊。 而保姆却更像一个合格且温柔的母亲。她为威廉,忍痛杀掉保姆,内心承受着自责愧疚。 如今,她还要为威廉承受屈辱与失望,心中只感到自己十分不幸,不禁自怜起来。 她再次哭红双眼,笔下的丧尸也有几分惆怅的情绪。经过她细致的观察,她发现丧尸的表情也不止是狂躁嗜血的样子, 有的在没有吃到猎物时,也会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双堕入黑暗的瞳孔,不断乞求着被拯救。 “亲爱的!裴绘!你在哪儿?”威廉大喊着,终于他在画室里,找到了裴绘。可是裴绘完全不理他, 他感到极强的疏离感,经过他的追问,他知道了裴绘对自己的误会。他解释道,“我。。。。。。 没有找情人真的,都是误会。我只是在罗南家吃饭,然后就突然昏倒了,都是该死的罗南设计陷害我的!” “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威廉,我们的婚姻到此结束吧!”裴绘失望地看着他, 然后流下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所有的色彩。。。。。。 第89章 背叛 与孩子离别后,白桥悲痛不已。万秦安慰道,“范君不可能会伤害孩子, 你别太难过。”白桥忍不住想到,“你见到孩子离开,是不是非常开心,因为他不是你的孩子?” 万秦连忙解释道:“我确实不希望孩子存在,但是我更不希望你难受,现在你这么不快乐,我也很难受。” 钟河劝道:“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荒摩教的下落。我们要不要继续原来的计划?” 孟慈雪反驳道:“现在她的情绪不好,应该不适应长途跋涉,我查过地图,利海市离这里过于遥远, 要去那里,路途异常凶险,没有充足的准备,我觉得还是不能去。”万秦问道, “找这个荒摩教的目是什么?还有白桥的亲人真得会在荒摩教组织里么?” 钟河摇摇头,他看着麻木失神的白桥说道,“荒摩教实在有蹊跷,比如佩戴绿松石就能不变异成丧尸, 还有丧尸的山羊泥脚印、多次出现的山羊油画、丧尸的念咒一般的低语。。。。。。只有找到这个组织, 才有可能了解末世的真相。也许我们能找到解除末世困境的办法。”叶镜尘点点头说道, “那我去搜集点汽油,以便我们上路使用。”霍因提议道,“去利海市路途太远,我有条近路,不过需要坐列车,有谁会开列车么?” 众人相互看着,都表示不会。霍因皱眉道,“我找人问问吧,而且车站那里说不定聚集了大批丧尸,必须做足准备,否则只是自寻死路。” 白桥的眼神突然亮起来,然后激动地说道,”我们直接去吧!在哪里?什么丧尸都不必怕!” 万秦担忧地抚着白桥的肩膀劝道:“别着急,我们做好准备再去找这个组织,否则只会白白牺牲。 你想想一路上有多少丧尸?万一列车里面也有很多丧尸呢?还有利海市的人口密度极大,那里的丧尸必然非常多。” “可是我想找爸妈,我想找他们!我。。。。。。带我去找他们好么?”白桥呜咽地说着,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万秦抚着她的头,然后吻着她的额头说道,“会的,会带你去,我们一定能找到爸妈的。 最后也能一家团聚。”钟河眼中的泪水打转,然后就独自出门,他们搜集汽油,准备前进的路线。 附近的军工厂里有些汽油,可供使用。不过他们并不了解路线,于是霍因找到左嫣,请求她带路。 左嫣吃惊地问道:“回军工厂?你们要出远门么?”霍因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去利海市。” 左嫣警觉起来,身体直挺起来问道,“利海市不是荒摩教的总部?为什么要去那里,你要带着白桥他们去?霍总,你是不是要背叛组织?” 一旁站着的霍因自己拿来椅子坐下,右手搭在桌子上说道,“算是背叛吧!可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她疑惑不解地看向他,他看着窗外,愤怒地说道,“那天山火来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伊昂, 他说会支援,结果没有,幸好下雨才扑灭大火,否则我们都得烧死!”左嫣难以置信地说道, “怎么会?这不像伊昂的决策,我觉得更像是 蕾拉的决定。她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我相信不是伊昂的意思。” “你这么了解伊昂?我不管是谁的决定,他们弃我们于不顾,就别怪我背叛组织。我势必要找到组织的秘密,最好找机会将摩宗挟持住, 以达到控制教会的目的。你知道这些年,荒摩教有多可恶么?他们残害无辜不说,搞不好还有什么阴谋。他们是最该死的人。”霍因控诉道。 “可是据说加入荒摩教的信徒都能获得末世下的庇佑,相比组织也起到保护幸存者的作用。”左嫣补充道。 “如若荒摩教的人都这么仁慈,就不会见死不救了。不必为他们洗白,不论是蕾拉、伊昂、摩宗,他们都得死!”霍因仇恨的怒火愈演愈烈。 左嫣也无法为之辩驳,只是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毕竟组织的力量很强大,我们对抗他们不过是以卵击石!” “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左嫣你赞同我的做法么?”霍因看着她问道,左嫣有些为难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差点就被害死。组织无情也是事实。不过我没把握赢,所以。。。。。。” 霍因笑道:“不必担心,我们有强大的团队,不怕荒摩教的那些牛鬼蛇神。如果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就如虎添翼了。” 左嫣犹豫片刻后说道:“我。。。。。。好吧,只是希望到时候,能不杀伊昂,毕竟他对我有恩。” 霍因答应了她。随后他们一同前往军工厂搜集物资,顺便还带回不少武器弹药。 来到军工厂,左嫣不忘祭拜花坛中的亡灵,她看着花坛中重新生长着杂草与野花,感到一些欣慰。 钟河与叶镜尘搬好物资后就来到左嫣跟前一同祭拜,左嫣充满敌意地说道,“你们来拜他们做什么? 他们就是你们害死的,有什么脸面来祭拜他们,你们不配!滚开!”钟河解释道,“我们也很抱歉, 都是为了自己的朋友才舍命相救,不是故意坑害你们的,我们也差点死去,如果不是他们的相救, 我们也得死,也不可能跟朋友团聚。我们也十分歉疚。”左嫣不再多言,她哀伤地看着坟墓, 在心中默默悼念着任寒。如果现在有人劝她节哀,她会想一枪崩了他,因为她只想让悲痛持久地蔓延下去, 她害怕的不是思念,而是忘记他。遗忘才是真正的离去,她怀念着与任寒相处的时光,不愿意忘记任何细节。 白桥与孩子分离后,变得沉默寡言,双乳胀痛的感觉提醒她曾经的身份,可是她如今被迫放弃这个身份。 “吃点汤面吧!”钟河端来一碗手擀面,加了点菜叶,闻起来很清爽。白桥接过,勉强吃下去。 钟河想起什么安慰道:“白桥,你看虽然孩子现在不在身边,但是起码你可以更早地了解荒摩教的真相, 并且有可能找到爸妈。所以有得必有失啊!你不必悲观。如果带着孩子,肯定无法去那么远的地方, 而孩子现在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难道不是最好的么?”白桥担忧道,“可是我害怕小愿的避难所并不安全,我害怕。。。。。。” “别想太多,既然有范君在,就算有危险也会拼死保护他的。你得养好身体,否则将来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钟河温柔地安慰道。 此时,万秦耕种回来,满身泥污,他狼狈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田,没想到末世下竟体会一把。” 钟河笑道:“万总身娇肉贵,难得见你肯下田做这样污浊的活。”万秦笑道,“哈哈哈,这不是赶上春种, 得多备点粮食。我也是没办法,你们看,我捉了点稻花鱼,个头还不小。”白桥微笑道, “我也跟你去种点东西吧!不然待着就像个废物。”万秦点点头说道,“好的,待会我们一起下田,种些小麦什么的。哦,还有玉米。” 晚上,白桥和万秦种田而归,一身泥垢,白桥烧好洗澡水沐浴,她泡在热水中,洁白如雪的浴缸容纳着她瘦弱的身躯。 万秦突然开门进来,手里捧着不少蔷薇花,他将花瓣撒进浴缸的水中,想给白桥制造些浪漫。 白桥勉强地笑起来,然后说道,“谢谢你,你有心了。只是我现在对浪漫过敏。” 万秦笑道:“我只是想让你高兴点,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那不如。。。。。。我们再生一个?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想小愿啦?” 他狡黠地坏笑着,白桥轻拍下他的脸颊,佯装生气道,“你可真坏,总是说不着边际的话。还净出些馊主意。” 玩笑之际,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一直盯着白桥。白桥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只是眉眼间添了许多愁绪。 “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别总想不开心的事情。你是我的妻子,有困难要一起面对,不要总是一个人悲伤,要相信什么困难都是暂时的。”霍因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 白桥点点头,流下眼泪,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地哭起来。霍因一时间不知所措。外面的钟河听到白桥哭泣, 立马赶来,他直接冲进浴室,只见三人尴尬对视,他立即羞愧地跑出浴室关上厕所的门。 钟河羞愧万分,心想自己怎么不敲门就进去,简直太失礼了。他又担心白桥的情况, 于是在浴室门口问道,“白桥你怎么哭了,还以为你怎么了。是不是万秦欺负你啦?” 万秦有些怒气道:“我们俩聊天跟你没关系,你瞎掺和什么呢?”白桥边哭边解释道,“没事,就是哭诉一番,万秦没欺负我,谢谢你的关心。” 一旁的万秦一边安慰着白桥,一边对着钟河翻白眼,不满地撇嘴道,“好啦!你回去休息吧。” 钟河也觉得自己尴尬,于是向他们告辞,“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会做些稻花鱼,然后磨点豆子做甜豆浆。 还有,我会多做点猪肉脯,好做路上的干粮。不过太好吃,容易一下子吃光,到时候就都注意点哈!我先走了。晚安。” 万秦厌烦地说道:“好的,你快回去吧!磨磨唧唧地,烦死了。”白桥哭着说他,“我不许你这么骂钟河,他很辛苦的。” 万秦无奈道:“好的,我不骂了,你开心点好吧?”可是白桥泪失禁一般地流着眼泪,不止地诉说着胸中的悲伤思绪,他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第90章 奶油饼 厨子对沉云说,“我刚刚听说白桥突然消失了,他们都在找她,她好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白桥会去哪里呢?”厨子提醒道,“会不会跟霍总说得迷宫有关?”这件事情,她们刚刚也听到了。 没想到这个地下也暗藏玄机。她对厨子说,“你还听到什么?”厨子摇摇头说,“我听不清他们在地下室里的话。” 沉云想着,得亲自问白桥。第二天,沉云拜访白桥,还带了盒点心,用木盒装的,显得十分精致古朴。 她一见到这盒点心,不禁好奇地问道“沉云,你怎么突然给我带点心?”沉云边握着她的手边说道, “我。。。。。。是听说范君把孩子带走了,你十分难过,于是让厨子做了点奶油饼干给你, 吃点甜的,就不会那么苦。你我都是苦主,能获得暂时的安全已经是不易,千万别苛待自己。” 白桥将右手搭在她的手上说道:“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沉云疑惑地问道,“我不了解的是, 范君带着孩子去哪里了?”白桥如实相告,“不瞒您说,他们一起去了地下迷宫,古册都落在范君的手上, 他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说什么不想见到我与万秦在一起,也不想给我的生活造成麻烦。” “地下迷宫是怎么进入的?我很好奇,进去会怎么样?”沉云疑惑地问道。白桥严肃地回答她, “我知道怎么进入,只是。。。。。。手册不在自己手中,进去会十分凶险,容易被里面的机关消灭。” 沉云面露惧色,害怕地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那你有进去吧?”白桥点点头说是的, 她又补充道,“入口除了在我的卧室,还有一处在霍因的房子那里,具体的就是在一楼的储藏室, 开启入口的方法就是按照特殊的角度转动油画,使得油画按照七十七度的角度倾斜,再回归原本的位置就可以开启。” “只是,千万别随意进入,现在没有手册的指引,我们都只能作罢。一想到今后与小愿分离,就会难过。 但是小愿跟着我,在末世里奔波,也非常危险。我相通了,与其他跟着我受罪,不如跟着他父亲安稳地过日子。”白桥补充道。 沉云又问道:“进去后,就没有任何解救的法子么?”白桥摇摇头回答她,“我实在不清楚。” 沉云打听完地下迷宫的事情后,决定要进入。只是十分畏惧里面的危险。好奇心促使着她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她的命可只有一条,于是她又想到一个妙计,可以一箭双雕。她立即忙着挪动霍因的油画, 等挪到七十七度的角度再回归原处,只是角度并不好找,时常会有误差,于是她试了好几遍,才最终成功。 厨子待在楼下兴奋地喊道:“终于成功了!你快来看看!”她一看,只见靠着窗户边的地砖露出一口方形的入口, 从入口往下看去,是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狭窄幽长,里面散发出潮湿发霉的气息。 不时地,能隐约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只是它们不敢再往里走,因为一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就会被刺穿身躯而死。 地下迷宫到处是凶险的机关,她肯定不能自己下去,前面必须得跟个人,否则只能送死。 这时,她让厨子再做一些奶油饼,然后将一个男守卫叫来。男守卫受宠若惊地来到客厅。 沉云请他吃了几块奶油饼,并且夸赞他,“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十分敬业的, 那次失火时,你还救了不少人,真是见义勇为的大丈夫。” “哪里哪里,不过是尽我的绵薄之力。”男守卫笑道,他觉得沉云是最尊重他的上级, 简直如天使一般的存在。沉云微笑地说道,“正是因为我欣赏你,信任你的为人,我才找你来。” 男守卫不解地看着她,连忙问道,“我。。。不算什么好人,您过誉。请问沉小姐找我有何事呢?” 沉云笑道:“不着急,你再吃点,待会,我再带你去。”男守卫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对这些 甜蜜的奶油饼干没话说,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武夫,如果不是看重自己,也没必要给自己吃这样好吃的甜点,吃着甜蜜蜜的。 等他吃完后,沉云不紧不慢地带着他走到入口处,然后对他说,“我听霍总说这里藏有珍藏的美酒, 一直想喝来着。昨天他终于肯给我一瓶品尝,若是你能找来一瓶不错的酒,我就赏你一杯。” 酒?男守卫眼睛一亮,平生他最爱饮酒,只可惜末世下喝酒很难,上回从宣颖那里偷来一坛复霜酒, 没多久就喝完了,因为酒本来就不多。如今若是能在沉云这里得到点好酒,真是太好了。 男守卫欣喜地笑道:“好的,我立即下去拿一瓶出来,里面应该是些红酒吧,那也不错。” 沉云带着笑意说道:“那快去吧!待会霍总回来就要喝呢!”男守卫立即钻进甬道,然后一点点前进, 沉云将一盏烛灯点燃后递给他,而沉云则紧随其后。不过她不敢离得太近,怕跟他一同遭殃。 地面异常潮湿,气温也十分阴冷,除了手中的一点光亮,四周都被黑暗包裹。沉云有些恐惧, 于是试图说话来缓解恐惧,“刚刚的奶油饼好吃么?”男守卫感激地回答道,“好吃,说起这个奶油饼干, 我就想起末世前,经常在甜点店里买这个饼干,因为我姐姐爱吃,所以会买给她。” “我瞧见你带了点在兜里,要给谁么?”沉云不解地问道,同时她时刻注意着前方的路。 “带点回去给姐姐的乌龟吃,姐姐前几天搜集物资遇难后,她的乌龟就由我喂养。如果姐姐在, 她就能吃到这奶油饼干,姐姐不在,我就想留给乌龟,帮她照顾小乌龟。”男守卫边说边找着。 沉云笑道:“你还真是有心,你姐姐真是有福气。”男守卫一不小心就 踩到一处机关, 只见地面顿时颤抖起来,没过几秒,头顶出现一张由一米长的岩石尖刺组成的网, 径直压下来,地面也移开一截口子,男守卫一下子失重跌倒,可地面满是十公分的钢针, 他的躯体被钢针刺破,迎面而来的是巨型的石制尖刺,可是他无力逃开,因为降下来的速度过快, 他痛苦地哀嚎着,“救命!啊。。。。。。”沉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躯被石头刺穿,身体被扎出数道窟窿, 血液四溅!他突然呕出一滩血,绝望地看着沉云,最后倒在布满钢针的地面上。 沉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强忍住恶心,然后慌忙地逃离这里。由于路面太滑,她重重滑倒在地, 身上也沾上一些苔藓与泥淖。她拼命地往上爬着,生怕自己会被这个迷宫给就地吃掉, 身后紧随的黑暗,不断恐吓着她逃命。她此刻还惧怕怨灵向她索命,一个是宣颖,另一个就是刚刚丧命的男守卫。 “你好狠!为什么让我送死?我的奶油饼干还没带给乌龟呢!你怎么不去死?”她仿佛听到男守卫的话语,惊恐中, 竟然又能见到宣颖被割断的脖子,血淋淋地手在死死地拽着她。 她尽力地爬出地面,尽管恐惧未散,但理智告诉她刚刚的一切就只是幻觉。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摁了下入口边的地板砖,只见地砖自动合起来,恢复如初。 “沉云?你在做什么?”霍因震惊地看着她,眼神满是怒火。沉云吓出冷汗,她没想到会被霍因发现。 “刚刚我回来,一进储藏室,就发现异常。你为什么要进来,还有谁进去了?”霍因问道。 “没。。。。。。只有我,只是差点丧命,地下迷宫果真是凶险,我差点丧命。”沉云撒谎道,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真的么?我不相信,怎么会呢?”他说着就重新移动油画,然后独自带着烛灯下去查看。 沉云连忙上前劝阻,可是霍因不予理会道,“放心,我知道怎么走,不会有事的。” 沉云担忧起来,可是她无法阻止他。霍因端着烛灯,小心翼翼地走着,他只记得前端的几百米是安全的,其他的就记不得了。 只见在漆黑的地下迷宫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来过人的迹象。他猜想,刚刚的那个男守卫应该是死在了这里, 只是没想到迷宫处理尸体竟然如此之快。那么这些尸体会进入哪里呢?他不禁思索起来。 由于对这迷宫了解不多,他只得作罢。爬上地面后,他严厉地批评沉云,“不允许你再进入这里。” 沉云表面答应他,内心则犹豫不定。厨子这时出来说道,“白桥小姐来了,她是来找霍总您的。” 霍因紧皱眉头答道:“好的,这就去。”霍因转身对沉云说,“我不想你受伤,迷宫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其实你让男守卫帮你探路,我是不反对的,可是你下去没有古册指南,根本就走不出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避世的地方。答应我,千万别冒险进去,里面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百倍!” 沉云恐惧地点点头,内心还浸润在刚刚的恐惧中。她又看了眼那口方形入口, 里面突然钻出来可怕的怨灵阴森可怖地盯着她。。。。。。 第91章 婚姻与争吵 深夜,万秦醒来,他看了眼白桥,感觉五味杂陈。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孩子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这种疼痛日积月累着,不断地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是却忍不住希望白桥只属于他, 而不用被范君所玷污。他恨不得杀死范君,现在他带着孩子消失在白桥的世界,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太需要这样的二人世界了,虽然他也觉得小愿可爱,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作为男人,他并不想与别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他渐渐地觉得睡不着,想着自己与白桥的情感,仿佛被抽空一般,布满了留白。 他反省自己对白桥更多的是占有欲与征服欲,而白桥却误以为这样热烈的表现是真爱。 她显然被这样热烈的表达所征服,从此沦陷于万秦爱的旋涡中,可是随着相处, 他渐渐发觉自己并不是最体贴她、最爱惜、最尊重、最依恋她,他们彼此也没有深入交流, 两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天中,白桥除了与他进行日常的沟通,就独自待着, 她与钟河更谈得来。自己虽然是生物科技的ceo,却没法与之谈心。时不时地,会争吵一番。 白桥会觉得他掌控欲太强,不够尊重她,太大男子主义。万秦则觉得白桥应该听他的, 否则就是不符合他的心意。白桥为此非常痛苦,有时会偷偷抹眼泪。万秦觉得自己没错, 于是并不理会白桥的哭泣,他只觉得白桥过分小题大做,并且固执己见,不愿意听从别人的建议。 今天,白桥做一道红烧稻花鱼,由于煎得不够他的要求,于是他表达不快,“我觉得这鱼必须得煎得更加焦一点才行。” 白桥坐下来,拿起筷子摁了摁鱼的表皮,觉得硬度可以。她解释道,“这样的程度足够了, 再焦吃得对身体就不好。会有害。”万秦生气地反驳道,“必须要再焦点才好吃,为什么你总是跟我唱反调?” 此时,钟河他们都在,钟河连忙替白桥说话,“我觉得还可以啊,你不做饭怎么这么多事?” 万秦气得站起来,指着钟河骂道,“你是谁?我们俩的事情,你怎么总是掺和?” 钟河气得反驳道:“我只是不想你指责白桥,你们吵架,她就会不开心,你难道就不能谦让一些吗?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两人僵持不下,叶镜尘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是弱弱地提醒道,“你们别吵了,白桥她哭了。” 只见白桥撅起嘴巴,泪流满面的样子,鼻涕都流出来了。孟慈雪安慰道,“好啦!白桥,待会我们出去挖萝卜土豆,不用再搭理他啊!” 万秦不满地嘟囔着:“你可真是林妹妹,天天哭,真无语。”说罢他饭都不吃地离开了。 而听完他的抱怨,白桥哭得更加厉害,钟河连忙安慰道,“这个渣男,凭什么对你百般挑剔, 他一个连饭都不做的男人,还挑三拣四,他是什么富家公子么?就算是,现在这可是末世, 他若是一个人在外面,可能连命都没有,还有功夫挑剔鱼有没有煎够?我真是看不上他,什么东西!” 白桥再次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钟河觉得万秦不是个好男人,他起码不够尊重白桥, 不懂得爱惜她,怎么值得她去守候呢?叶镜尘挠头看着她,心里觉得白桥并不幸福。 “会不会是因为孩子?没想到万秦还是在意小愿。”钟河猜测道,白桥边哭边附和道, “我觉得就是,他不喜欢小愿,也会因此嫌弃我。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 孟慈雪愤怒地说道:“真是渣男,我觉得你们分开反而会快乐。我真得不想你再难过下去。” 白桥双眼通红,泪痕挂在脸上,抽噎着。钟河不好多说什么,只觉得说太多,都是在挑拨。 叶镜尘随即找到万秦,与他说说心里话,“万秦,我觉得你对于白桥不够爱,也许一开始是足够的, 可随着发生这么多事,你们的感情也变质了。你不再那么包容她,还时常与她吵架。 我觉得你是不是不爱她了?”万秦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好像她从世界的中心沦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我也会反省,也许主要是小愿的存在,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可以选择, 我真得希望白桥能打掉那个孩子,可是白桥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后来,我心里积压的不满越来越多, 于是就会吵架,可能也是有意无意之间跟她吵。我还是觉得这样很累,也想过放弃这份感情,不过没舍得。” 叶镜尘敏锐地捕捉到他一种无所谓的表情,心想男人得到了女人,就会容易不珍惜,人类的劣根性如此,万秦也是这样。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嘘寒问暖、温柔体贴,而是随意轻视、挑剔嫌弃,这样相处怎么能幸福呢? 叶镜尘来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建议道,“如果你不再爱白桥,不能再那么呵护她, 那么可以分开么?放她自由?这样她也会幸福些。”万秦不忍地说,“我。。。没想好,可能磨合磨合就好。” 叶镜尘说道:“我说句自己的肺腑之言,根据我对人类的有限认知,你这样的是改不了的, 因为你潜意识已经嫌弃她,那么以后你就会持续伤害她,你们在一起 不会幸福了。 这个结局很悲剧,但是是不可扭转的。你的控制欲与占有欲强,势必会一直折磨白桥。 到时候她会变得抑郁,再加上与孩子分离,难保她不会病倒。如果你爱她, 就该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能改变,如果不行,劝你与白桥分手。分手也是为了幸福。” 听到叶镜尘的建议,他似乎醒悟过来,此时内心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他很想能过下去, 但是显然没有这个能力。他无法不介意白桥生下别人的孩子,无法不介意各种条条框框。 他需要的一切要求,都令白桥感到痛苦,明明她很努力地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可他就是忍不住挑剔她、嫌弃她, 这样的感情自然要走向终结。只是两人还不舍着,彼此还贪恋对方的温存。可万秦时不时就会想起范君, 当他与白桥温存时,就仿佛能看到她与范君云雨的时刻。这些令他怒火中烧,心中的占有欲不断扰乱他的情绪。 他原以为得到就能得到幸福,可他发现,即使自己一直是睥睨天下般强大,也无法窥见感情世界的一角。 白桥的情感需求就被他忽略着,他从一开始的刻意维持,到逐渐地随意放任,每当吵架时, 他都是不管她,也不会去哄白桥。这些都深深伤害着白桥,她也消瘦许多,身体莫名地会长出皮疹来,很痒,而且也不好看。 白桥昨天到霍因那里询问何时能出发去利海市,霍因的回答是一周后。她心想也好, 让大家可以多准备准备。她内心不禁忐忑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路途凶险,更因为万秦的冷淡挑剔。 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冷漠挑剔的万秦比丧尸更可怕,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牵动她的心弦。 钟河见到白桥长出皮疹,于是来到范君的手术室,只见药柜里的药膏都过期了,无奈之下, 他翻找医书,根据古方的指导,他熬了点内服药剂,给白桥喝下,过了一段时间就好了。 万秦的态度没有特别的转变,只是稍微不挑剔,但是白桥已经觉得很失望。 入夜后,天气有些热,白桥早早入睡,然后一直看着地图,期盼着去利海市。万秦则说道, “我不去利海,那里过分危险,没必要去。我一开始就是反对的,现在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我们去找荒摩教不仅仅是找亲人,更重要的是查出他们的真相,荒摩教。。。。。。”白桥解释道。 “我不想听这些,你们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送死?”万秦愤怒地质问,身子靠在枕头上。 白桥愤怒地说道:“你可以不去,但是你每次都这样发火有意思么?你总是这样,是不是不爱我了。” 万秦只嫌烦闷地说道:“你怎么老是乱想,我真得是看不下去了,才说你的。”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你要一直挑剔我?从早到晚,就会爆发争吵,为什么你不能包容我? 一点点细枝末节的事情,也得无限放大?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万秦怒目圆睁道, “你没做好,我难道不能说么?非要像钟河那样一直温柔地跟你说话?我是不是要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你才行? 就比如说煎鱼,你煎的不够,我说句还哭起来了,会不会太矫情?”白桥泪眼汪汪地说道, “我矫情?你不止是一点挑剔,你就连家务怎么做,吃什么菜,要做什么都得管,我真得很累, 我们分手吧,或者离婚吧!”万秦怒斥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孩子我也努力接受了, 难道还要我没有一点怨言么?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别人生孩子,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别人的后爸。” “你以为我愿意么?范君趁人之危,说什么救我后对我情难自已。我多么希望坏得是你的孩子, 可惜我没办法。但是万秦,我对你的爱是忠贞的。”万秦泪眼婆娑着,他轻声说道, “我没有不爱你,只是无法完全包容。我觉得自己没法再像从前那么爱你,对不起。” “那。。。。。。我们就离婚吧!”白桥冷冷地说道。万秦犹豫片刻后,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92章 支撑 “我明天搬到别处去,不打扰你的生活。”万秦淡淡地说道。他看一眼白桥,她正在流泪。他不忍地安慰道, “如果你想我,随时找我,我们只是分开住,也不妨碍偶尔的相聚。”白桥摇摇头拒绝道, “我不会找你,那样算什么分手。还想我吃回头草么?不可能。”万秦疑惑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老是哭,一副舍不得我的样子。要不咱们就。。。。。。先不离婚?撤回吧?” 白桥揩了下眼泪,然后说道,“落子无悔。万秦,我是认真的,你真得伤透我的心了。我们回不去了。” 万秦凑近她,搂着她并安慰道,“对不起,我没做好,我虽然没法像丈夫那样爱你,但依然是你的朋友,你仍然可以依靠我的。” “谢谢。”说完白桥便假装睡去。第二天,钟河磨起了豆浆,还做了许多猪肉脯。由于人多, 他便多做一些。猪仔有的是野生的,叶镜尘起不少作用。孟慈雪尝了点,觉得特别好吃。 白桥忙忙碌碌地,但是寡言少语,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钟河关切地问道,“你跟他吵架了?” 白桥边切肉边回答他:“是的,昨晚我们决定分开,不再干涉对方的生活。”钟河震惊不已,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桥,一旁的孟慈雪以及叶镜尘也目瞪口呆。钟河眼珠子转了转, 难掩内心的狂喜。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用哀伤的口吻安慰道,“这也没事,分开后反而自在, 离开不够怜惜你的男人,是明智之举。抬眼望去,有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挑。比如我?” 白桥看一眼他,忍俊不禁起来,孟慈雪打趣道,“你可真会安慰人,顺便给自己打好广告。” 见到白桥破涕而笑,钟河也开心的笑起来。此时,他宁愿当个小丑,心甘情愿地扮丑, 牺牲自己的全部尊严,只为博得她的一笑。每当白桥笑起来,他就觉得整个生命都沐浴在阳光中,驱散了末世的所有寒意。 “我只是。。。。。。想再续前缘,毕竟白桥原本可是喜欢我的,是那个万秦横刀夺爱的,把白桥给拐跑的,我真得能气晕过去。”钟河不满地唠叨着。 “我不知道白桥你怎么这么吃香?几个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你这辈子可赚了啊!”孟慈雪犀利点评。 叶镜尘再次重锤:“确实哦,连霍因也喜欢你,难道你有所谓的主角光环?我想自己肯定是配角, 否则怎么会没人爱我呢?孤寡地死!”白桥听完忍不住捂起嘴笑道,“他们哪是爱,就是精虫上脑!” 钟河立马为自己辩驳:“我可不是,我觉得自己可是纯爱战士,白桥!你要相信我的爱纯洁无瑕, 绝对没那些龌龊之事!”白桥皱眉道,“可是你难道没生理欲望么?我不相信你这么纯洁。” “我是男人,当然有欲望,可是我比什么万秦好得多,他大男子主义,不讲理,我可不一样, 会把你照顾得舒舒服服。而且你自由自在的,我压根就不会管那么多,严于律己,宽以待桥!”钟河解释道。 白桥凝视着他,然后感激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守着这份几率渺茫的爱。我还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生过孩子还结过婚的女人,与你不再般配。你到时候也会厌烦我、嫌弃我的过往, 甚至会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出轨。”钟河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人, 你的好与坏,我都接受。我自己都不完美,凭什么要求你完美?我不是万秦,不要害怕。 如果你没准备好,我可以等。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叶镜尘开玩笑道,“你真会夸自己, 谁都比不过你。你就不能收敛点?你不会真得觉得白桥能跟万秦离婚?他们说不定还会复合。” 钟河着急地看向白桥,只见白桥认真地回答道,“落子无悔,不会复合。我觉得彼此都不会改变, 他的感情已经变质,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我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失去也不足以击垮我。” 孟慈雪担忧道:“可是。。。。。。我怕你会病倒,你看起来很难过。能对自己好点么?不要想不开心的?” 白桥带着笑意看向她:“我有你们在,怎么会那么脆弱地倒下?白杉不知所踪,还有爸妈的踪迹, 以及利海市的荒摩教有什么隐情,丧尸为什么会画出那个山羊头?这些都是支撑我走下去的理由。我要做的太多,必须要坚强点。” “听到你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孟慈雪安慰道。突然,外面响起枪声,甚至有手榴弹的声音。 他们纷纷走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因大喊道,“加急处理!快把她消灭掉!” 他们循着枪声望去,只见一个曼妙且灵巧的身影再次出现。白桥一眼就认出她——叶容姬。 只是她觉得此叶容姬有些不一样,她变得阴沉冷漠,并且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更像一个机械人。 可是根据叶镜尘的表述,他们这种仿生人是生物科技与智能机械的融合体,不存在绝对的划分。 可是眼前的叶容姬,僵硬地如同机械人。她没有一句话,只是不断地躲避着攻击,她很快边扭断几个守卫的脖子, 此时,叶镜尘与孟慈雪上前,试图阻止叶容姬的大杀四方。叶容姬战力极强,但是她一见到叶镜尘则停止攻击, 但是她一见到孟慈雪,便不断朝她攻击。白桥感到疑惑,她看着孟慈雪不断地经受她的攻击, 多次被击伤。叶容姬招招致命,至死方休的架势。“叶容姬!你住手!听到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叶镜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叶容姬完全不理会,整个人就像失去控制的杀戮机器。她只管挥动利剑,极力削掉孟慈雪, 可是孟慈雪并不是等闲之辈,她一个滑铲就撂倒她,并且与叶镜尘合力制服了她。 最终只见这个叶容姬被五花大绑起来。并且防止她逃跑,她的手腕处的机关要检查一下。 叶镜尘仔细检查着叶容姬的手腕,发现她并没有与他一样的机关,于是她并不能割断绳索。 这一点令叶镜尘怀疑她并不是真正的叶容姬。钟河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询问她,“你是叶容姬?” 叶容姬冷冷地笑道:“我是,你是钟河吧?我告诉你,不要相信孟慈雪,她是个刽子手!” 孟慈雪眼神闪烁起来,她知道自己帮阿尔弗雷德抓她的事情,即将会被揭穿,但是她只能等待着被审判。 “你是说孟慈雪?她怎么了?”白桥问道。叶容姬愤怒地答道,“她将我击倒后,我就被掳到米国, 最后,我被开膛破肚、直至死亡。幸好,我又再次被组装起来。我还是我。现在必须杀掉孟慈雪。” 叶镜尘连忙打断质疑道:“为什么你没有割断绳索的暗器?其实这些都是叶容姬原本该有的, 否则就不是。”叶容姬怒斥道,“我知道自己只是个仿品,可是你们不能定义我是谁, 之前的叶容姬已经死了,我现在继承她的记忆,我就是她!”白桥安抚道,“好了,不纠结这些。 你别乱杀人,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别伤和气。”她转头质问孟慈雪,“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带走叶容姬?” 孟慈雪无奈道:“阿尔弗雷德给我下的命令,我必须帮他抓住叶容姬,才能跟你在一起, 否则他就一直困住我,将我视作孟慈雪的赝品。我想跟你在一起,帮助你找到末世的真相, 如果幸运的话,最好能找到你的亲人。”白桥有些触动,她不想再用恶意来揣测孟慈雪, 毕竟眼前的ai仿生人孟慈雪继承着闺蜜的记忆,虽然不是完整的,不算真正的,但是也是珍贵的存在。 真正的孟慈雪在登山时,并没有记日记,所以她对于阿尔弗雷德的情愫也都随她的死亡消散。 阿尔弗雷德不想杜撰一些记忆放在孟慈雪的仿生人上,于是仿生人孟慈雪也就缺失这份情感。 仿生人孟慈雪受不了阿尔弗雷德的爱抚,内心极度想逃离他的牢笼。在她与阿尔弗雷德交谈之间, 她清楚地了解崇国的现状,内心满是焦虑。她担心白桥的安危,于是就设计说服他,允许自己到崇国来。 美其名曰执行任务,实际上只是为与重要的人团聚。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自由的,只是也需要她做点什么作为回报。 这个回报就是她必须找到叶容姬,因为她时常出没于崇国的尸群中,已经被米国的卫星所监控到。 作战极为优秀的叶容姬,被阿尔弗雷德盯上,他必须要活捉到她,以便看到她的全貌。 可是他们的信任度有限,不足以支撑这次危机。白桥坦言道,“我不想怀疑你,可是你对叶容姬做这种事, 我很难不怀疑你将来会不会出卖我们,要不,我们分道扬镳吧!我不想杀掉你,毕竟你是我的朋友。” “好,我走,保重!”孟慈雪不舍地告别,她的背影如此的落寞。这样的身影,白桥不忍看到。 她最终想叫住孟慈雪,跟她说回来,可是却被叶镜尘拦下,因为他们真得不敢再相信孟慈雪的真实目的, 也许只有时间才能验证情谊的真伪,只有耐心的等待才能看到最终的结局。 第93章 从悬崖处开始 霍因将物资给白桥他们准备好,一辆货车、一些物资,一些弹药、一些食物和水。 根据计划他们要先坐火车行驶到胶林车站,这里列车会极快地到达。因为这些列车通常都是商务人士的专列, 速度极快、且路障少,出现问题最少。霍因担心自己离开后,g区会陷入混乱,于是他将管辖权暂时移交给简繁, 因为他最信任简繁,只是他并不知道简繁已经给他戴了顶绿帽,并且对他还有所不满。 简繁并不算一个墨守陈规的人,他有自己的主见,只要认为是对的,他便不会再理会别人的看法。 霍因临别前叮嘱他:“简繁,你要继续更新小说,等我回来看。此去一别,生死未卜。你要替我打理好这个g区,辛苦你了。” 简繁惭愧地笑道:“我尽力,你保重自己,我会管理好g区,不让他们惹是生非的。” 霍因欣慰地笑起来,闲聊几句后便上了车子。简繁虽有不舍,可是眼神里的不满也显露出来。 简繁不再认可霍因的为人,对他一直以来的劣迹深恶痛绝,他势必要整顿g区的恶徒,还受难者一个公道。 在时不时颠簸的车厢中,白桥胸前抱着背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脚边靠着她的祭月剑。她看着窗外的暖阳, 车子里还有前段时间擦不掉的血迹,是寻找物资时留下的,将来g区还得派人出去找物资, 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白桥忽然想起宣颖,于是她冒昧地问道,“霍因,你怎么不继续留在g区调查杀宣颖的凶手?” 霍因坐在后排长叹一口气,看着白桥答道,“线索断了,没法寻找。只能暂时搁置。我不放心你, 所以跟来。不过,万秦怎么不来?他跟你离婚后就不管你了?”白桥尴尬地笑道,“他不同意去利海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那里情况危险。他觉得没必要去。他希望我们都别去,他不想掺和这件事情,就。。。。。。” “我知道荒摩教可以保护人类,但是必须得是信奉他们的人,否则他们会置之于死地。 我不过是个假信徒,目的只是换取生存的机会。他们时常需要我献祭,否则就会抽掉我的资源, 让我和社区陷入绝境。比如他们会断掉一些电力设备,派雇佣兵来打击我们的势力,这些他们都会做得出。 这些都是伊昂告诉我的,当然他主要是威胁我的,不过我依然觉得他是值得信赖的,不能信的人是蕾拉。” 白桥回忆着说道:“蕾拉这个名字听过很多回,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她最近没什么动静。” “她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具体什么情况不知晓,只知道她的势力很大。她手下的雇佣兵, 全是黑人,个个都是死侍。因为这些士兵势必要通过严格的生死考验,才能成为雇佣兵。 大多数是伊昂救下的幸存者,可是他们的家属都被搁置在不同的社区做人质。 如果他们敢当逃兵,就会立即杀掉他们的家属。而他们的家属据说也有不少备受欺凌, 米国的种族歧视十分严重,一直都根深蒂固。而末世下,这种情况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桥震惊地感叹道:“天啊!逼迫黑人成为雇佣兵为他们卖命?那么他们岂不是什么都得干?” “对!这些黑人雇佣兵天天基本上都在消灭丧尸,每天出生入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有的也会杀人, 比如在去年的蕾拉生日宴上,有不少名流显贵死于蕾拉的枪口下,没说任何原因。有高层找她问什么原因要把这些人杀掉, 她却不屑于解释原因。这些都是伊昂告诉我的。不过,根据伊昂的猜测,蕾拉一直都痛恨上流社会的奢靡荒淫, 并且他们自私冷血,所以早就起了杀心。”这个解释不禁令白桥发笑道,“可是蕾拉她自己不也是么? 这样她也该杀掉自己才对。”霍因笑道,“蕾拉的经历也坎坷,她是被黑帮拐卖虐待的,后来杀掉黑帮老大,侥幸逃出来, 后来在一个人的帮助下,摆脱黑帮的追杀,最后摇身一变,成为军火商和雇佣兵集团的掌门人。” 钟河插嘴一句:“这么厉害?会是谁帮她的呢?”霍因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不清楚,可能是背后有人吧。 我觉得蕾拉的姿色可以让任何男人心动,所以她要得到大佬的扶持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叶镜尘急迫地问他:“你见过她么?”霍因摇摇头答道,“并没有,我只是见过她在网上的照片。 照片是我好奇找伊昂偷拍的,他本来十分抗拒,可是在我的央求下,他才帮忙传照片。说实话, 她真得是沉鱼落雁的美人。不过,在我心中,白桥才是最美的。”说罢他再次笑着看向白桥。 白桥羞得脸红,将头转到窗外,极力避开霍因的目光。钟河带着醋意打断道,“你都有那么多女人啦,还再想着白桥,未免太贪心了。” 霍因挠挠头道:“我找她们不过是消遣,除了宣颖和白桥,其他都不是认真的。”钟河愤怒地斥责道, “可沉云是我们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个渣男,竟然这样看轻沉云,这样伤害她!” 霍因冷笑道:“她也许已经不算是你们的朋友了,我那次见到白桥被守卫轻薄时,沉云可正在窗台看热闹呢! 白桥你怎么打门她都不开门,不过是她故意视而不见,因为她想你被凌辱,她也真是腹黑。” 她迅速转过头看向霍因,不可置信地反驳道,“怎么会?沉云她亲口告诉我,她那时候正在洗澡。由于水花太大,所以听不到我的求救声。” 霍因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亲眼所见,不信算了。她还叫一个守卫替她进入迷宫探路, 结果就是被机关杀死。她真是蛇蝎妇人,不过她姿色好,做个玩物不错。”钟河质问道, “沉云的为人究竟如何,你都不能这样待她,否则她就会怨恨,最后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反噬你。 最该死的是你!”霍因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最该死?如果不是我带路,你们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我当然不该死。”钟河有些无语,他不再与之交谈。白桥也只是看着路过的每一帧风景。 突然,马琳带着异能者以及冯翼出现在前面,死死地拦住车子的去路。马琳一下子伸出触手直接破开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 玻璃碎片瞬间炸开,白桥本能地用身子遮住头部,无数的碎玻璃毫无规律地飞溅,划破了她手臂的血肉,留下鲜血。 驾驶着车子的叶镜尘猛地踩下刹车,然后迅速抓起一块碎片玻璃死死地扎进触手, 触手一下子被扎出鲜血,马琳疼得叫出来,她疼的闭上双眼,可后来她就再次睁开眼睛,可此时她的眼睛变得通红, 这种情形与白杉变异的情况一模一样。叶镜尘喊道,“不好,她副作用开始显现,怕是会变得更加残暴失控!” 此时,万秦也不在,他们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钟河放下车窗对着他们喊道,“我们只是去找亲人, 能不能放行?恩怨一笔勾销行么?”冯翼沉默不语,只是有些为难,他此刻的内心并不想生事。 马琳冷笑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们?特别是白桥,你可把我害惨了,你的弟弟是个刽子手知道么?” 白桥抱歉道:“我的弟弟跟你一样被注射进疫苗,他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已经被副作用缠身,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他不是有意杀害你,不过是怕你伤害我们,他是处于自保的。”马琳白了一眼后骂道,“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她接着伸出另一个触手击中白桥的位置,同时身后的异能军团共同进发。叶镜尘见状,迅速偏移方向,以便躲开她对于白桥的攻击。 他狂踩油门,车子径直冲向异能军团,异能者们的触手继续进发,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经全部碎掉,只见触手扎进来, 所有人都俯身躲避。利刃一样的触手挥动着,割破了他们的衣服和脸颊。就在车子要撞向异能者们时, 他们身形敏捷地躲开,中间的几人一下子跃到车顶上,车顶上的异能者们持续进发,叶镜尘被逼停下车子。 他们迅速下车,拿起武器与异能者们死拼。白桥拿起剑斩杀着异能者,但是他们的触手太过强大, 她实在难以抵抗。此时,白杉出现,替众人解围,他已经恢复理智,拼命与马琳他们厮杀。 可是,白杉寡不敌众,在几十个异能者的夹击下,他已经伤痕累累,白桥心疼地喊道,“白杉!” 紧接着她冲上前,拿剑击杀那些触手怪。一只触手突然扎进她的锁骨处,顿时鲜血浸染她白色的衣裙, 可是她并未倒下,而是继续击杀着异能者钟河他们一起冲上去搏斗,力图保护白桥的安全。 这时,一个枪口对准冯翼的后脑勺,冯翼吓出冷汗,只见万秦举起枪威胁道,“让他们都住手,否则我就开枪!” 马琳立即察觉到这一幕,她让异能者们停手,白桥他们趁机逃走。只是车子开不了了,因为车胎被触手怪扎破了。 霍因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先回g区了,那里有条近路。来,带你们去。” 他们一路跑回g区,接着霍因带他们来到悬崖边,并且气喘吁吁地说道,“跳下去,这里有近路,只是需要点胆量。” 众人颤抖地看着悬崖下面云雾缭绕的景象,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哪里像是什么近路,分明是死路。这时所有人都在犹豫着。。。。。。 第94章 捷径 脚下的雾气弥漫着,看不清底下的情况,白桥畏惧地说道,“跳下去会摔死吧?”霍因答道,“不会的,你们害怕的话,我先跳!” 说罢他就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云雾中,不久后听到一声落水声,随后就是他的叫喊声, “下来吧!安全的。”听到这句话,众人才敢跳下去。白桥鼓足勇气跳下悬崖,只见到眼前一层层的云雾, 强烈的失重感直击灵魂。她忍不住叫起来,可没多久就扎进了蓝绿色清澈的湖水中。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跳下来,湖水比想象中的要深,她凭借不熟的水性努力朝岸边游去, 蓝绿色的湖水里冒着无数细气泡,湖底有着藻类和些许鱼,跟着他们一起游动。 在水里游动,要比想象中更加费力气。白桥费尽全力终于游到岸边。所有人都湿透了, 霍因紧接着就带众人继续前进,走了一段野路,周围像是原始森林,在林中,他们找到一处旧屋暂时歇脚。 包里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们必须生起火堆烤干。白桥将衣服都摊在绳子上烤干,其他人也一样。 “今晚,我们都在这里休息一晚,只是这里没法睡啊,蚊虫也多。”白桥抱怨道。叶镜尘提议, “我们坐着就行,不用担心,还有我带了驱蚊的药剂,里面是采得一些植物制成的,效果不错。” 钟河拿出猪肉脯给白桥,其他人也自己拿东西吃。叶容姬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她担忧地说道, “他们会不会追来。就万秦一个人,他会不会有危险。”白桥答道,“冯翼和万秦是兄弟, 应该不至于把他杀死。不过,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钟河冷冷地说道,“那家伙命硬,死不了。” 霍因冷静地说道:“万秦的身手极好,我相信他不会有事。”叶镜尘拾起一根木柴添进火堆里, 火焰燃得越来越旺,冒出橘红的火星子,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吱吱的非常好听。 白桥看着眼前的火焰,耀眼的火光中闪现万秦的面容,她此刻担忧起来,心中默默为之祈祷。 如果没有无休止的争吵与挑剔,白桥还是十分依恋着万秦,她想念着他的拥抱与亲吻,幻想着与之白头到老。 可是一切都化为泡影,万秦的控制欲与不尊重,已经迫使她远离他,尽管万秦还爱她,但是这份爱已经不够了,不够包容所有的不快。 白桥不知不觉就落下一滴泪,她假装眼睛不舒服,悄悄地抹掉眼泪。钟河瞥见她的眼泪, 于是主动靠近她,然后将水递给她,白桥连忙说自己有不必给他。钟河点点头,他又问她想不想上厕所, 白桥也觉得有些尿意,于是钟河就带她一起去外边方便。霍因一想到未来的几天可能都得要在野外上厕所,他就觉得浑身不适。 他从来没在野外上过厕所,这将是他人生中极大的挑战。叶容姬感到十分无聊,她靠到墙上开始睡觉。 霍因则焦急地期盼着自己的衣服能干透。没一会,白桥他们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树枝之类的。 由于无聊,他们开始闲聊,说一些无聊的事情。钟河回顾初次与白桥相遇的时刻,他用自己的无人机与她交流, 然后不顾危难地救下她。而在白桥心中,钟河细心地将小熊项链给她捞出来时,才是最温暖的举动。 后来万秦带走白桥,想独占她,在经历尸潮后落下小熊项链,是钟河发现丢失的小熊项链, 并修补好带给白桥。钟河的爱如同清水,平淡温暖、低调兼容。万秦的爱更像是火焰,燃烧后便成为灰烬。 钟河看着白桥,他此刻不想再错过她,但是白桥还并没有完全放下万秦,这点是显而易见的。 她讨厌与别人挤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另外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莫名其妙地落下来,又担心给旁人造成困扰。 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应该让别人来承受,每个人都管好自己就好。钟河比她想象得细心, 而且神奇的是白桥想什么,钟河仿佛能够猜到一般,比如,她想吃地瓜,还没等她开口, 钟河就去外面找植物的根茎。他烧得饭菜特别可口,细节把握得特别好。而白桥却做不到这样细致,白桥跟他相比, 更像是一个粗线条的男人。大概过了一会儿,白杉就赶来了。他的出现,令白桥十分意外。 “你回来了!白杉。”白桥欣喜若狂地张开手臂迎接他,白杉也紧紧拥抱着姐姐,然后他告诉姐姐, “姐,万秦哥已经将他们赶回去了,说是不许再来骚扰你们,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那太好了,你和他没事就好。”白桥轻抚着他的碎发,如今已经十分得长,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沧桑许多,这些日子来他都过着如同原始人一般的生活,茹毛饮血的,身形健壮好几倍。 白桥担忧道:“你不会再变得失控了吧?真希望你能彻底恢复回来。不过,看你刚刚受的伤都愈合了, 我挺欣慰的,在末世下,有异能比普通人生存几率大,如果没特别严重的副作用,我希望你继续这样,不必非得变回人类。” 白杉勉强笑了出来。他嚷着,“我饿了,要吃猪肉脯。”白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带猪肉脯了?” 白杉撇嘴笑道:“我鼻子灵嘛!”白桥直接拿出几块递给他。他一拿到猪肉脯,就咬了一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香了,他感动地哭起来,热泪滚滚流下来,怎么也阻拦不了。 白桥赶紧安抚他的情绪,焦急询问着,“你咋了?”白杉边吃边带着空腔回答,“我。。。今天醒来时, 才发觉自己吃得是生的动物,把我恶心坏了。可奇怪的是,吃这些生肉自己还更健壮了一吃到这么好吃的猪肉脯, 才感觉自己离人类不算远,我还是人,还记得人类的味觉,而不茹毛饮血。” “很多人都爱吃生肉,这在以前可是种时尚,别计较这些啦!在末世下,只求一个字——活着。”霍因罕见地安慰起来。 第二天,他们一早就出发,衣物都烘干了,一切皆顺利。他们徒步走了十公里,进入一个山间隧道, 从这里抄近路来到胶林车站。只是他们一到这里就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这里周围游荡着丧尸, 数量庞大,如果惊动它们,后果非常严重。叶容姬提议道,“我来引开丧尸,然后会找机会追上你们的列车,我的速度极快。放心吧。” “那我跟你一起,否则你会比较危险。”叶镜尘提议道。于是他们先绕道一边,然后大声叫喊起来, 很快就吸引来周围的丧尸,它们逐渐逼近,于是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爬到列车顶部,然后拔出剑开始击杀丧尸。 白桥这边则跟着霍因潜入一辆列车,只见积满灰尘的车窗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车身也有部分被撞得变形,有的列车干脆被拦腰截断,并留有一道豁口,里面堆着皑皑白骨。 霍因带着从别处搜来的火车驾驶指南,然后自信满满地查看车子里的情况,他敲了敲车子前面的一截车厢, 突然车窗上趴着一只可怖的丧尸,它们一个个地期待着猎物的投喂。霍因果断地进入驾驶室, 带着白桥他们坐在驾驶室。霍因不熟练,于是翻了翻火车驾驶指南,而此时一只丧尸恰好冲到驾驶室的车窗前,他突然被吓到。 好在车窗够结实,他尽力地学习驾驶技术,然后开始启动列车。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车子终于开始移动。 渐渐地车子越来越快地前进着,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可是他们不能忘记,车厢里还有无数丧尸,它们都在伺机而动。 霍因摁下开启键,所有车厢的门都打开来,里面的丧尸一个个地冲出来,也并不顾车子前进的危险。 只见它们疯狂涌出,也不懂得排队,所以车门被挤压得严重变形,它们一个个跳下火车,然后又跟着火车继续跑着。 霍因冷哼道:“它们真是不知疲倦啊!都这么久了,还能持久地跑着。这丧尸病毒真猛!” “人要是这样就好,我们实在太脆弱了。”白桥附和道。白杉坐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这列车上的座位好歹是柔软的,躺着舒服,不像在昨天的破屋子里,只能坐木凳子睡觉, 所以他困得不行。看着白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白桥心疼不已。随后,她和钟河也都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身后的车厢被打开,只见一个女人趴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起身走来。 她脖子上出现一处咬痕,伤口已经结痂。霍因忙于驾驶,没有发觉女人的闯入。 女人缓缓走到白杉这里,而后又转身来到白桥这里,接着她猛地扑上去,将白桥的脖子死死咬住。 白桥猛地惊醒,剧烈的疼痛令她大叫起来。钟河立即醒来,见到女人瞪着漆黑的双眸,死死咬住白桥,他拿起剑就斩断她的头。 可是,白桥瞬间血流不止,她痛苦异常,钟河连忙拿出衣物为她包扎伤口,他痛苦地喊道,“白桥!你要撑住啊!” 他的眼里瞬间涌出热泪,落下的泪水打湿了白桥胸前的衣服。白桥奄奄一息着,口唇失去血色, 钟河连忙安慰她:“你没事的,会没事的。”白桥只觉得一阵恶寒。白杉与霍因异常着急, 可是他们对于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第95章 一对夫妻 万秦跟着他们一同去了自己的社区,冯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跟我们回来?不想跟白桥在一起么?” 万秦有些失落地答道:“我们分开了。很多原因。主要是我不够好,一直挑剔嫌弃她,管得太多。 但是,我没法改,一方面是不那么在意她,另一方面是我们性格观念不合。”马琳说道, “说白了,就是得手了就不珍惜了,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万秦反驳道,“我们虽然分开了, 但是她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会帮,毕竟她是我的女人,虽然她选择离开,但是我也不想她死。 你别想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直接杀了你。”马琳冷笑道,“我可以不杀她,都听你的。” 冯翼见到二人的谈话,莫名有些酸酸的。他走到马琳跟前,搂着她的细腰,然后对她说, “别再任性了,我们三个可是铁三角,少一个都支棱不起来。现在我们需要研制出异能者的解药, 不然你副作用复发时只能被绑起来,那实在太痛苦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样。” 马琳苦笑道:“我现在可是个强大的战斗武器,不觉得比人类的我有什么不好。我很庆幸有这种异能。” 万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休息着。马琳瞥一眼万秦,然后坐在桌子边,冯翼则安慰道, “你这样想也好,但是我不会放弃帮你找解药的,我希望原来的你能够回来。”他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左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火车不停地朝前开着,大概开到一处僻静的森林里,这里紫叶李紫色的花盛开着,还有几棵雪白的流苏树, 一片鸟语花香,宛如驶进了一处仙境里。阳光从积了灰尘的车窗射进来,洒落在白桥的脸上, 由于疼痛她昏厥过去。等待许久也不见她醒来。她的鲜血染满了几件衣服,渐渐才止住血。 可是这里荒郊野岭得,也没有医生,她没法得到更好的医治。霍因担忧地问道,“她怎么样?” 钟河抚着她的头发答道:“不乐观。”可是他见到白桥的绿松石耳坠,突然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 白杉痛哭着,突然他察觉钟河的欣喜之意,于是他不解地问道,“钟河?你难道有什么办法救我姐吗?” 钟河笑着同时有些担忧地答道:“白桥她身上带着绿松石饰品,有可能起作用,起码不会变成丧尸。但是,我不敢保证,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听到这里,白杉点点头道,“姐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霍因笑道,“我听说这个绿松石有特殊作用,没想到是阻止人变成丧尸呀!” “你难道才知道么?”钟河疑惑地问道。霍因严肃地回答他,“是的,教会就是崇拜戴绿松石饰品, 其余的就不告诉我们。我不戴这些玩意,除了手表就没了。不过,这块手表是伊昂送给我的, 说是最好一直戴着,有好处。说这块表像是被开过光似的,可以辟邪。”钟河好奇地伸出手, 并且问道,“那我能看看吗?”霍因觉得没什么,于是就卸下自己的手表递给他。钟河接过来查看, 一旁的白杉也一同来查看,他们发现表盘是类似于绿松石的颜色,部分纹理也像蛛网一样分布。 钟河接着把手表还给霍因,然后说道,“我看这块表盘上镶的就是绿松石,戴上它就能不变异成丧尸。 “扯淡吧?”霍因边驾驶边骂道。钟河苦笑道,“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别动不动不信这个不信那个的。” 钟河一直盯着白桥的情况,突然她抽搐一下,这情况可把他们吓坏了。钟河喊道,“白桥!白桥! 你好了么?快醒过来!别睡过去了啊!”白桥随后陷入昏迷,白杉也着急地哭喊道,“姐! 你快醒来!爸妈还在等着跟我们团聚呢!你一定要撑住啊!”说罢他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突然,火车前面的轨道被一群丧尸围住,它们听到轰鸣的火车声音,就开始疯狂地扑来。 钟河见此情况,只得下车迎战尸潮。白杉也不甘示弱。霍因抄起手枪就开始干。 白杉的触手飞快的击杀着丧尸,而钟河则不停地挥动着剑,穿梭于尸潮中。丧尸不断拍打着火车, 时刻寻找着见缝插针的机会。经过一只丧尸地努力,一只丧尸成功打破了车窗,爬进了车厢, 紧接着就不断逼近着驾驶室。而驾驶室里的白桥仍旧昏迷着。他们一听到车窗打碎的声音, 就焦急万分。钟河更加拼命地冲破丧尸,他一步步朝驾驶室挪动,可是疯狂的尸潮把他往反方向推, 他被困在尸潮中,只能绝望且愤怒地战斗着。那只丧尸,能够打开驾驶室的门么? 只见那个丧尸来到驾驶室的跟前,然后俯身盯着门的开关,突然它猛地撞击了门,只是尝试几次未果后, 它就转头开始捣鼓起开关,它伸出乌黑肮脏的手,用收支随意拨弄着开关,经过多次失败, 它终于只能偶然间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它轻轻推开门,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桥,就立即扑上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白桥会被咬死时,白桥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躲开丧尸的撕咬,她拼命地推开丧尸, 迅速拾起利剑,一下子就砍断它的头。鲜血四溅,污染整个驾驶室。白杉此刻姗姗来迟, 当他一看到姐姐已经击毙丧尸,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可是身后的车厢紧接着爬进来一个又一个丧尸, 他立即上前与之厮杀。身为触手怪,他几乎百发百中,丧尸被他狠狠制服,白桥也强忍着痛意搏斗。 霍因大喊道:“我们现在回去,丧尸数量不多了,起码轨道上没几个了。”钟河边打边说道, “好的!快走吧!”他们冲过丧尸的围追堵截,钟河垫后,为霍因铺路上车。钟河原本推开一个丧尸, 结果又一个丧尸扑倒他,他试图拿剑击杀它,可惜够不到剑,他实在挣脱不开,此刻他只能等死。 白杉立即出来解决丧尸,他伸出触手刺穿它的脑袋,钟河终于获救。钟河趁机进入驾驶室里, 然后招呼白杉一起上来。他突然使出全身力气,一下子撂倒面前的丧尸,随后一个箭步就钻进了车厢。他们终于安全。白桥激动地抱起白杉, 眼里流出热泪,痛哭起来。白杉也眼泪汪汪地说道,“姐姐!你终于醒来了,还以为你会死。 你能回来真得太好了。”钟河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右边的胳膊被磕破,的一片, 白桥察觉到他痛苦地倒在床上。她从储藏柜里翻找一遍,终于看到医疗箱,于是用里面的医疗箱给处理伤口。 白桥沾了许多碘伏涂在他的胳膊上,一阵钻心的刺痛疼得他嗷嗷叫。白桥安慰道, “很快就好了。”白桥还亲自为他包扎,钟河时不时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娇羞与难为情。 他真是太享受这样的照顾了。钟河伸手摸了下白桥的耳坠,然后笑道,“这对绿松石耳坠真管用。 是谁给你的?”白桥尴尬地回答道,“是霍因给的。”钟河表情凝重起来,而霍因则坏笑道, “这是我送你的心意,毕竟你陪我过夜,挺辛苦的。奖励你不应该么?”白桥顿时百口莫辩, 她气愤地说道,“我哪有跟你过夜?别造黄谣!你快解释清楚,不然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钟河气得脸都青了,他抄起剑就架在霍因的脖子上,他狠狠地威胁道,“你快解释清楚, 照实说!敢乱说就宰了你,到时候你别想回到g区。”霍因嬉皮笑脸地解释道,“我差点就办了她, 只是后来觉得没必要强迫她。所以就只是送了她这对耳坠。这个答案满意了吧?” 钟河紧攥着拳头,试图直接杀了他。白桥上前劝道,“他说的没错,确实没有动我。” 钟河坐下来,捂着着急的伤口说道,“我不想见到你靠近白桥,别再做禽兽不如的事情。” 霍因冷笑着,不理会他。车子行驶到一个山间隧道前,就被浓雾所笼罩,隧道里面的情况也未知。 霍因决定打开车灯,继续前进。车子一直驶进隧道,周围漆黑一团,只能见到一点光亮。 突然,他们都担心再次遇到刚刚的情况。如若在漆黑的地方遇到尸潮,情况将更加凶险。 车子不断前进着,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走着走着,他们就见到一个女人,正神色慌张地跑来, 只见她大声喊道,“求求你们停下来,救救我们!”霍因停下火车,从车窗探出头问什么情况。 女人指着身后的丈夫答道,“我的丈夫跟我躲避丧尸,不小心腿摔断了,这里离我们的家有好几公里, 麻烦你们顺路带我们一程可以么?”霍因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家这么远?” 女人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没吃的,想着到野外摘点菜或者捕猎回家,而且我们的孩子都在家等着我们呢!” 白桥上前看了看他身后十分虚弱的丈夫,于是追问道,“你们的家在哪儿?我们真得顺路么?” 女人焦急地回答:“我们是沿着这条铁轨走的,生怕迷路。只是山上时常遇到丧尸, 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我比较幸运,就没事。可我老公就遭罪了。现在回去,怕是要到很晚才能走到家,万一遇到危险,就是九死一生。” 白桥看看其他人,他们都没有意见,于是白桥与白杉一同下车,将夫妻俩接到车上来。 经过白桥的检查,女人的丈夫确实没有被丧尸咬伤,只是摔断了腿,经过休养就会好。 女人十分感激白桥他们,还拿出自己的蘑菇和菜,说原本挖的笋一不小心都丢了, 只剩这些食物了。白桥不禁怜悯起他们。夫妻俩看起来感情很深,令人为之动容。 第96章 回家 女人的头发乌黑有光泽,打理的极好,男人也身着不菲的衬衫,看起来是十分富有的人。 女人介绍自己:“我叫吴安,丈夫叫洛基,在末世前共同经营着化学制药厂,后来丧尸爆发, 我们只好自己跑出来觅食。因为家里的菜不多了。”白桥点点头。吴安接着说道,“那些丧尸好可怕, 每一个都瞪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瘆人!我们这次侥幸逃脱,可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白桥问道:“你们家里有种子么?可以在家四周种点。如果你们不嫌弃,倒是可以跟我们一同去g区,那里聚集着幸存者们。” 吴安双眼发光,她惊喜地喊道,“真的么?”他的丈夫洛基说道,“那我们当然想去了,毕竟我们不能一直陪着孩子, 还是得让他跟更多人一起生活,而且我们也十分危险,家里的墙院也不是十分牢固。” 霍因瞥一眼夫妻俩说道:“来g区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条件。”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什么条件?”霍因边驾驶火车边答道,“那就是服从安排,别不听话,别在社区里惹是生非, 否则都会被驱逐出去。”夫妇俩表示没有问题。霍因笑笑不语,一副看透人心的样子。 钟河忍着疼痛问道:“你们开化学制药厂,一定赚很多钱吧?具体是生产什么产品呢?” 吴安笑道:“就是一些药剂,什么都有。盈利可观,不过现在我们赚得钱也没处花呀?都末世了,能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 钟河怀疑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击败丧尸的?毕竟你们在末世下也待了一年多,算是适应了吧?” “我们只是最近出来找食物,我老公陪着我,我们带着手枪防身,弹药不算多,还拿着匕首。” 吴安仔细地解释道。洛基皱着眉头说道,“我们都有学过武术,所以对几个丧尸还凑合。” 霍因看着外面的路牌,向夫妇俩发问,“你们的家在哪里?怎么走?”吴安连忙回答, “在一片流苏树的流苏路那里下就可以。”过了一会儿,火车就到达流苏路。路边全是雪白的流苏树,树枝上挂满雪白的流苏,十分优美圣洁。 白桥看到这里的景色感叹起来:“这里真得好美!简直是仙境!”吴安答道,“确实,这些是我特地花重金买下的树苗,花费几年的时间才长成这样, 我头一次见到这树,就爱上了,心想在家里附近必须得整上。如今树好了,周围又添了不少丧尸这样的怪物,真是没办法。” 丈夫洛基安慰道:“我和孩子不还陪着你么?好多人都没命了,我们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吴安点点头,眼里的泪水开始打转。吴安下车前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同到家里做客。 洛基也表示赞同。白桥却婉拒道,“是这样的,我们此次去找亲友,路途险恶,否则定会带上你们。 你们放心,等我们回来后,一定会带你们回g区。但是我们现在需要尽快过去,实在不方便做客,不好意思了。” 吴安则坚持道:“这有什么的,你看天色不早,天黑后遇到丧尸可就难对付了。你们就先来我们家歇一晚, 等天亮了再赶路也不迟。”白桥见不好推脱,于是爽快答应下来,正好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确实不适合夜宿荒野,还是找个地方休息吧!他们跟随着夫妇俩走着,穿过雪白的流苏树, 踏着青草与小黄花,趁着落日的余晖,走到一处高墙林立的气派的豪宅。只见大门是黑色的铁门,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有龙有凤,各种神兽都具备。 女人搀扶着男人,温柔地鼓励他,“亲爱的,很快就到家了,我来开门!”她轻柔地将丈夫洛基靠在墙边, 然后伸手摁一下指纹锁,接着门就被打开。米灰色的高墙上有几盏古式的路灯,四四方方, 还有古意的镂空。院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有一个小池塘、一个小型游泳池、一个微型喷泉、还有一个小秋千, 四周还有一些菜圃,几棵果树,结着桃子、梨子。吴安热情地摘下水果款待各位。 只是他们的食物吃完了,没有什么荤腥,所以白桥拿了点猪肉脯给他们,尽管吴安夫妇谢绝她的好意, 可在她的坚持下,夫妇俩还是接收下一些猪肉脯的馈赠。他们的儿子才六岁大,很小, 家里除了他们三个就没别人了。家里有四层楼,占地极大,算是顶级豪宅。白桥看着不禁佩服, 她都无法想象真得有人能这么有钱,这是她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阶层。钟河看着水晶吊灯, 还有墙上极其有格调的水墨画,只觉得赞叹不已。吴安拥抱了一会儿子,然后对他说, “妈妈等会就来陪你,现在得去做饭咯!你乖乖地玩会游戏啊!”儿子乖巧地点点头,他就静静地看着所有人,像个智慧的老头子,静静地察言观色。 洛基一瘸一拐地躺到沙发上,手里拿了颗桃子吃起来。众人也忍不住吃起桃子,桃子十分清甜脆口,没多久一碟的桃子全部都被炫完。 吴安打开自己的冷柜,里面的食物塞得满满当当地,可是她却只是削下几片火腿,煮了些蘑菇汤端来款待客人。 正当他们开始享用晚餐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吴安立即跑去迎接。白桥也紧跟着过去看看。 白桥看到是叶镜尘以及叶容姬,于是告诉吴安他们是朋友,吴安这才放他们进来。 他们一同进餐,食物少的可怜。蜡烛燃起,室内变得温馨可人。六岁的小儿子吃完自己的那一份, 就急匆匆地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卤牛肉,开始炫起来。不一会儿这个香味就飘到餐桌上,所有人都知道小孩子在吃肉。 吴安顿时感到尴尬,于是立即到厨房劝道,“宝宝,你吃这些不能叫别人知道,否则别人把我们的东西抢走就不好了。” 小孩子吃得满嘴是油,然后点点头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吴安眼神阴沉起来,然后又变得柔和。 白桥吃完后就帮忙收拾碗碟,可吴安却劝道,“没事,你是客人,还有你脖子有伤,还是好好休养吧!” 白桥看拗不过就只好作罢。他们都被安排进客卧,每人一间房。白桥一个人睡在米白的床铺上, 感到有些不适应,只觉得万秦不在后内心空落落的,她还想念小愿,迫切地想知道宝宝是否安康。 钟河的胳膊疼得令他睡不着,只能咬牙硬撑着。他想看看白桥,于是就敲开她的房门见她。 白桥见他疼得出汗,就在包里翻找着有没有止疼片,可惜并没有。钟河说道,“没事,我能扛。” 此时白桥的脖子也疼起来,嘴里嘶嘶地叫着。钟河见她疼,忍不住搂住她,白桥顿时感到懵了。 见白桥没有抗拒的意思,钟河鼓起勇气问道,“白桥,我可以吻你的脖子么?”白桥不知道该怎么回, 只觉得脸颊通红。她只是问道,“我的脖子包扎起来了,怎么吻?你要怎么个吻法?” 钟河眼神哀伤地垂落下来,然后表白道,“我想吻你的伤口处,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白桥沉默着,并没有作答。钟河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隔着面纱布,她能感到一股暖流回旋于脖颈间。 这样的吻令她回味,她也十分感激。这一幕刚好被霍因看到,此时他偷偷地站在窗台边看着他们。 “你感觉好些了么?白桥,你没死真得太好了,都怪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受这份罪。”钟河自责道。 白桥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好多了,谢谢你的吻。我被咬都是命,但是没死,说明命不该绝, 我很知足。老天留下我一定有它的安排。”钟河紧张地说道,“你不能出头,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白桥点点头,突然钟河补充道,“那个霍因你得注意,他绝对还想得到你,你千万别掉以轻心。” 白桥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占有我?我又不是什么多美多有魅力的女人,他还没这么无聊吧?” 钟河反驳道:“我是男人,当然最懂男人了?”白桥问道,“你算哪种男人呢?”钟河害羞地笑道, “好男人。”这句令白桥感到无语,她直翻白眼。窗外的霍因也看不下去地翻白眼。 钟河严肃地看着她,然后表白道,“白桥,我。。。。。。可以吻你么?”白桥觉得不合适, 于是婉拒道,“不好吧,我还没准备好。”钟河再次紧紧地抱住她,泪眼婆娑地说道, “你知道,当你说爱万秦并且跟他在一起后,我有多难过么?我知道他是带着胁迫的,可是你也动心了。你为什么不能坚定地选择我呢?” “我。。。。。。可能是被万秦热烈强势的爱所征服,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只想投入爱中。 可能我不够爱你,所以没有坚定地选择你。对不起。”白桥带着歉意说道,眼里也噙着泪。 钟河说道:“你要的强势我也可以啊?你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跟他呢?他只会真得不尊重你, 而不是只会是好的一面。我不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你想要的每一面,我都愿意为你改变。” “那真正的你怎么办?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压抑自己,所以你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必委屈自己。我不忍心。”白桥温柔地说道。 钟河笑道:“别担心,你所要的,都是我,我是很多面的,但是怎么变都不会伤害你。我只希望你快乐, 你是个好女人,你无论怎么要求我,都不会伤害我。那么我改变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第97章 不可估量 威廉跪在地板上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绝望地流着泪,抽噎着,无声地悲伤着。 现在无论他怎么做,裴绘都不会相信他。他既愤怒又无力,此刻,他觉得十分孤独,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他仅仅是无力地跪在地板上,然后在天明时分,他又仅仅带着西服外套离开,不再注重领带是否打好,准确地来说,他早已经将领带扔掉。 薄荷来家时,正好他要离开,薄荷问他要去哪儿,威廉就只是摆摆手不作其他的回应。 一夜,他只是断断续续地睡会,每当入睡时,就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警惕起来。 噩梦里有裴绘的离开,有他的离开,这个他为之拼搏奋斗一生的家,顷刻间就毁灭,化作尘土。 裴绘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他无法辩驳,只能破罐子破摔。他来到绿松湖,看着那对戏水的鸳鸯,还有荷叶与莲蓬。 为什么鸳鸯不用面对误会,而能一直真诚地相伴?为什么人类短暂的一生,要经历那么多磨难? 他悲愤交加,整个面容异常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嘴唇抽动着。他用艳羡地目光看着鸳鸯, 对此心向往之,即便他成为米国最年轻的参议员,也无法拥有鸳鸯那样美满的爱情,他与裴绘的爱日渐消磨,面目全非地令他想出家。 突然,一声异常刺耳的枪声响起,那一对彩色的鸳鸯在水面扑棱一会儿,瞬间淌出鲜血,染满湖面,蓝绿的湖水中血液似迷雾蔓延着。 看到这一幕的威廉绝望地大喊道:“不!”他极力伸出手想要拥抱鸳鸯,他循声望去, 只见一些穿着医护服的人举枪射击的鸳鸯,一枪就同时结束两只鸳鸯的性命,不费吹灰之力。 他愤怒地上前想为鸳鸯讨回公道:“你们在干什么?简直是刽子手!为什么要伤害它们?” 一个戴着防护镜和口罩的男人回答:“威廉先生,我们很抱歉,现在城里爆发未知瘟疫,需要及时灭掉所有禽类。” 他的声音躲在口罩后,模糊不清又清晰刺耳。瘟疫?丧尸爆发不就已经是瘟疫?他根本不在意这点。 威廉不以为然道:“可跟这两只鸳鸯有什么关系?”戴口罩的男人劝解道,“威廉先生,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 说罢,他们就匆匆离开了。他想不通在自己被迷晕的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会儿瘟疫,一会儿被误会出轨,他简直气得要死。 他回头看了眼那一对鸳鸯,觉得不忍心,于是跳进湖水中,将那对鸳鸯捞起来,埋在湖边的槐树林里。 随后,他开着车子来到罗南家。罗南拒绝与他见面,知道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所以不想被他揍一顿。 罗南站在能够见到威廉的窗前,细细品味着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威廉,他憔悴狼狈的模样是最好的下酒菜,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威廉一直骂骂咧咧地,他骂够了,就再次回去,因为罗南根本不会跟他见面,自己不过是他的玩物。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与权力,于是给警署打电话,要求他给自己验明是否有迷药, 并且要求查清罗南找来的女人的身份,他要自证清白。经过化验,他确实被下了迷药,并且证明那个女人是罗南找来的小姐。 有了这些证据和小姐的证词,他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兴奋地驱车回家, 这次他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跟裴绘澄清后,他得想办法扳倒罗南这个混蛋。 他看着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有的穿着破烂的人走着走着就倒了,路边的垃圾有的也堆得没人管,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他的车子免不了要从部分垃圾上碾压过去,然后带着芒果皮与酱汁一同行驶好几公里,在沥青路上轧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此刻他高兴地打开车载音乐,放出一首《graveyard》,欢快与放松是此刻的主旋律。 只是他有些疲劳,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于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拨打起司机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司机的电话没人接,可是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于是他又拨通裴绘的电话,可是她仍旧没接。 这时,他只好下车来到附近的加油站问是否可以帮助他,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下车答应将他送回家,在他的帮助下安全抵达家中。 他怀中抱着那些证据,像个宝贝一样不肯遗漏一点。他视线极其模糊,渐渐地他倒在自家的客厅里。 裴绘见到他倒下后,突然焦急起来,她奋力地跑下楼,将他扶到沙发上,并且地板上的那些资料,也令她明白威廉是被人陷害的。 突然,威廉的手机连续响起,裴绘一看已经有十多条未读消息,她点开来看才发现社区里现在正陷入一场瘟疫中。 威廉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诊为患上新型的流行传染病,这个病是接触性传播,所以裴绘必须带着威廉居家隔离,如今人们对于这种传染病无能为力。 社区里缺少流行病学的专家,人们对于流行病一无所知,所以所有人基本上只能靠居家隔离。 人们身上出现皮疹,没多久就开始化脓、发黑,有的人的内脏器官也渐渐腐烂变成一滩黑色的血水,散发出恶臭,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医生觉得这种疾病与黑死病相近,于是城市开始消杀,那些感染瘟疫的尸体集中焚烧, 人们明显地感觉到那些贫民窟的人死亡得更多,那些贫穷之人死时的神情是那样的安详与释然, 仿佛在说终于不用在活受罪,可以安然地脱离活着的炼狱,可以看到痛苦的今生走到尽头,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难道不算是一种仁慈么? 裴绘抚着威廉的额头,开始进入生命的倒计时。她将画板放在他的床边,一笔一画地描绘着他的病容,只见他的发丝出现灰白,脱发也愈发严重。 威廉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问她,“裴绘,等我好了,就一起去绿松湖养一对鸳鸯,鸳鸯被杀死了, 我亲手埋葬它们。那些人连两只鸟都不放过,太可恶了。这些都是扎克要求做的。” 裴绘让薄荷别来,他们需要隔离。不过如果薄荷一家缺少食物,也可以救济点给他们家。 裴绘一个人去买了菜、种子,自己在院子里种点菜,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外面到处是抢劫的, 还有不少人是零元购,裴绘时刻紧锁院门,生怕让罪犯得逞。外面不分昼夜地响着车子鸣笛声、呼救声、丧尸的撕咬声。 原来那些将死之人也会因为瘟疫产生幻觉,开始袭击别人。而死去的那些人如果大脑没有遭到重创,也会复苏,成为丧尸。 整个城市陷入黑暗与绝望中,裴绘陪在威廉身边度过漫长的岁月。裴绘告诉威廉, “其实我当时也怀疑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你背叛我的事情。没想到罗南这么人面兽心,我们竟然一直信任他!” 威廉努力地抬起手抚摸她美丽的脸颊,然后笑着说道,“忘记他吧,我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多, 不要为那些破事不愉快。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哪怕我死了,也会一直爱着你。” 裴绘强忍着泪水说道:“亲爱的,你别离开我好吗?医学上一般都说需要强烈的求生意志, 才容易出现奇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奇迹?这次不过是一次瘟疫,再寻常不过了对么?不要轻易放弃。” 威廉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亲爱的,上帝知道我有多么强烈的求生意志, 可是命运告诉我必须离开。我不想离开你,该怎么能陪着你呢?要不。。。。。。 你替我画幅年轻时候的模样,将我最好的一面画下来,这样他就能一直陪着你了好吗?” 裴绘紧攥着他的手,激动地点头答应道,“好的,就画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你当时可爱极了,天知道你有多可爱!” 威廉笑了一下,可是随即就感到胸口一些疼痛,但是他强忍住,怕影响裴绘的情绪。 窗子打开后,飘进来一些槐花,送进来一阵清风,这些是安抚病患所必须的要素。 裴绘安静地坐在窗前,身后是垂死的丈夫,可是她不能回头看,否则就会影响她头脑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的形象。 她直觉告诉自己要尽快描绘出初次见面的他,那个她一眼就相中的男人,虽然两人的婚姻不完美, 但是她是那么贪恋威廉的爱,时常需要他的关怀、需要他的爱抚、渴求他的忠贞偏爱。 在爱人心中,最大的迷宫永远是来自对方不确定的爱,对方的忽冷忽热、一颦一笑都在为这段感情砌筑令人疑惑的墙, 爱就是不可估量的微分,所有人都在试图用积分去求解,可是永远得不到精确的答案,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不可估量的, 人性也是不可估量的事物,如果让抽象的事物曲解成具象,就是违背事物本身的性质。 不可估量的事物与可估量的事物同时存在,同时发挥着它们的作用,同时丰富着每个生命。 裴绘细究每一处的色彩,力图还原最真实的记忆,在画作完成的那一刻,她充满成就感地笑了, 可是她的心又揪起来,因为丈夫威廉突然狂吐一口鲜血,落在地板上的血液中混合着他消融的器官,有的黑乎乎的一团,十分可怕。 她悲哀地回过头,只见威廉满口鲜血地靠在枕头上,双眼安详地合上,永远地离开了她。 也许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己何时会走,于是还来不及与裴绘告别,就走了。他临别前流下一滴眼泪,算作最后的告别,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妻子。 裴绘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痛哭起来,泪水与威廉的泪痕重叠。而窗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议员,正在重新陪伴着哭泣的女人。 第98章 平庸的背面 清冷的月光下,白桥的侧脸一半是冷色的,另一半是暖色的光,与钟河的一样, 他们珍惜着此刻的对视,因为这样的机会不多,今后也未必会有。 霍因眼中的妒忌之火再次燃起,他暗暗下决心,势必找机会铲除钟河这个新的对手。 此时,吴安与丈夫安睡在楼上的主卧中,隔壁是他们孩子的卧室,孩子比往常安静许多,也在睡觉。 吴安察觉到丈夫呼吸变得十分平缓时,突然睁开双眼,接着她穿起自己的外套,缓步走到楼下。 她径直走到客厅旁边的储藏室,只见墙壁上出现一幅油画,上面是山羊头的图案。 这间储藏室向来是锁起来的,这里直接通向她要去的地方。她对丈夫洛基说这个储藏室里有重要的珠宝,丈夫也亲眼所见这间房里的许多宝物。 但是她从不会告诉他,这里还有一条暗道,通往一个秘密的工厂,里面生产着一种只有吴安才会制作的东西。 今晚,她也照常进行工作,而这个暗道在关上后,完全看不到它的存在。 霍因回自己的卧室时,无意间遇到吴安进入那间上锁的房间,他悄悄上前去,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就小心翼翼地拧动门把手, 可是如吴安所愿,门被反锁起来,他从外面根本进不去。他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静观其变。 霍因在漆黑的夜间行走,多少有些不便,他一不小心就被桌椅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此刻只有六岁的孩子仍在酣睡。洛基惊醒后,准备起来,可是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不在身边, 他好奇地走下楼,准备问清楚什么情况。白桥和钟河走出来安抚他,霍因直说没事,只是被绊倒了。 洛基无意间瞥见储藏室的锁被卸下,于是立即上前去查看是否被盗窃,结果发现怎么也拧不开门,他意识到是有人进去反锁了门。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妻子进去的,于是他大喊道,“吴安是你吗?还是储藏室里招贼了?” 结果根本没有声音,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让客人们知道储藏室里有许多珠宝, 那么这些宝贝可能就被惦记上,他带着疑惑让白桥他们回去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等着。 洛基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个轻柔的巴掌给叫醒。一睁眼原来是吴安。 她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不怕着凉么?”她边唠叨着边扶着他爬上楼梯,回到自己的卧室。 洛基躺在她的身边,内心满是疑惑地问道,“老婆?你去哪儿了?储藏室里被反锁起来了。” 吴安眼神闪烁一下,然后回应道,“我。。。。。。在储藏室里。因为不放心储藏室里的宝物,于是进去看着。” “可是我喊你,你听不到吗?”洛基质问道,眼里带着愤怒。吴安顿了顿,然后答道,“可能是我太专注了,没有听到你的喊声。” 洛基有些不快,他背过去然后说道,“我不相信你这个说法,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吧!” 吴安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他,于是坦白自己在储藏室里有一条暗道,里面有个工作室, 她喜欢独自工作,于是修了这个地方。洛基不解地问道,“你要安静,书房不安静,非得整到地下去?我们不会随便打扰你呀?” 吴安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死。因为这件事情与组织有关。” “组织?”洛基疑惑地问。他对于组织完全不懂,更没想到这个组织可以掌握他们家的生死大权。 吴安淡淡地说道:“别再问了,你只要知道储藏室里有我的工作室,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否则出事了,你可就没命。” 洛基反驳道:“可是现在不是没出事吗?我们夫妻俩,谁跟谁呀?为什么要各种隐瞒。” 吴安为难道:“我真得不能说了,否则就会被除掉。你知道我爱你和孩子就行,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 洛基无奈地叹口气,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一晚上,夫妻俩都没怎么睡,都在猜测对方在想些什么。 答案自然是毫无头绪、一团乱麻。等天一亮,他们又照常一同起床。吴安穿好衣服就下楼做早饭。 早晨就煮了一锅菜叶粥,端上来递给客人,只是她在端上来之前就加上了点料。 霍因并没有吃下粥,因为他感觉吴安并不简单,于是时刻提防着她。吴安见霍因迟迟不肯吃, 于是问道,“霍先生怎么不吃呢?吃完好赶路啊?”霍因微笑地拒绝道,“我不饿,谢谢您的款待。” 吴安感觉有些不快,但是仍然挤出笑意说道,“那好吧。”不一会儿他们就告别了吴安洛基一家, 重新驾驶着火车赶路。霍因边开车边说道,“我昨晚撞见那个吴安偷偷进入他家的储藏室, 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因为是别人家,我也不好太追究。那个吴安实在可疑,她进入储藏室里待了好久才出来, 像是在做什么事情。自己的老公应该是不清楚她在里面干什么,所以昨晚大喊她。 但是她在里面一声不吭,感觉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白桥猜测道,“这像极了地下迷宫, 我猜测那个储藏室里有暗道,通过暗道再进入什么地方。只有这样解释最恰当。” “是呀,只有她人当时不在,才会听不见洛基的声音,她应该是进行什么地下的秘密活动。” 钟河猜测道。白杉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紧接着白桥以及钟河都倒下了。最后只有叶镜尘、叶容姬、霍因还清醒着。 此时的火车仍旧隆隆地开动着,清脆有规律的咔哒声回荡在山间,直到经过一座石桥, 车子才被迫停下来。原来桥肚下的铁轨有一堆用杂物堵起来,细看竟然有丧尸的尸体夹杂其中。 桥上的人举着枪威胁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霍因停下火车后回答道,“我们是来找亲人的, 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后面全是丧尸,根本不能回头,麻烦你们行行好,通融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行,你们不可以过去,现在这里已经被勒令禁止通过,因为前面是老大设下的陷阱, 你们根本通过不了。”桥上穿着红背心的男人说道。他们看起来是典型的两广地区的人, 口音也是粤语。因为霍因时常跟两广地区的人洽谈合作,于是可以与男人沟通无阻。 霍因委婉地请求道:“那怎么才能过去?要什么条件?”桥上的红衣男摇摇头道,“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这是禁令。” 叶镜尘与叶容姬看了眼对方,瞬间领会对方的意思,于是拿出剑,一个箭步地钻进林子里。 此时到处飘落着桃花,两个身影矫健的仿生人踏着粉色花瓣,飞快地绕到两个男人的身后,然后三两步就爬到了石桥之上。 两个拦路人被击晕,倒在桥上,可事情还未完,四周突然出现一批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正举起枪对准他们两个。 叶容姬纵身一跃避开子弹的袭击,她挥剑斩杀敌人,叶镜尘也跃过敌人的头顶,迅速地击杀敌人,不给敌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敌人的子弹失控地射击着,胡乱地朝着各个方向崩发,有得朝着火车进发,一颗子弹还射中火车的车窗 ,霍因立即俯下身子, 躲避破碎的玻璃以及乱飞的子弹。枪声很快也会引来丧尸,他们必须尽快解决拦路虎,不然更难脱身。 霍因端起自己的枪,在破了的挡风玻璃前,仔细瞄准着每一个敌人。在他的帮助下,他们可算解决了这十几个人。 叶镜尘跳下石桥,然后跟着叶容姬一点点地挪开路障。幸好东西不算太多,没一会儿, 横在铁轨上的丧尸杂物统统清理干净,车子总算可以通行。霍因边开车边担忧地看着白桥他们, 担心他们是中了什么毒剂。不过叶镜尘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不过是被下了迷药,睡几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霍因怀疑道:“一定是吴安她下的毒,目的就是想拦下我们,至于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叶镜尘严肃地看着前方的路道:“说不定她跟荒摩教友有联系,你说呢?”霍因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我们都得小心,这一路上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叶容姬担忧道。她双手环抱于胸前,紧锁眉头,目光坚毅又决绝。 他们一路行驶着,道路非常平缓,霍因也有些疲倦地打瞌睡,只有叶镜尘毫无倦意地盯着前方的路。 叶镜尘突然发现前面的树林没了一截,随着车子的前进,他见到一个巨型大坑出现在道路的正中间。 他连忙叫醒霍因:“快!快刹车!前面有个大坑!特别特别大!我们过不去了!” 只是火车的速度太快,要使得火车停下并不容易,霍因拼命拉动刹车制动手柄,可是火车依旧向前前进,而眼前就是巨型的大坑, 这个坑的直径有七十米,深度也有七米。看起来像是导弹爆炸造成的巨型大坑, 如今里面填满着数以千计的丧尸,它们在坑底对着猎物翘首以盼,垂涎欲滴。 火车正在不可控地驶进这个巨坑里。。。。。。 第99章 粉色的海 载着几人的火车径直冲向导弹形成的巨坑里,而底下就是万千的丧尸如潮水般袭来, 它们张开饥饿的血盆大口,拼命地够着即将掉下来的美味。 千钧一发之际,叶镜尘和叶容姬冲破车窗玻璃,翻越出来,在滚倒在地后又立即冲到车头前面, 拼命地将车子往反方向推,大大地增加车子的摩擦阻力。 只见车轨上直冒火星,发出极为刺耳的铁轨摩擦音,叶镜尘和叶容姬的腿不断地被推动着, 机械式的脚底也被重重地磨出火星,并且谁也看不见脚底已被不断地磨出血来,即使他们是仿生人,也被赋予了疼痛感, 于是他们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是却不曾畏惧眼前失控的火车,只见火车还是不可控地冲向巨坑。 车子将他们逼退至巨坑的边缘,他们无奈地跳开,翻滚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垂青。 霍因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巨坑,车子有半截已经垂下去,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车子还是停下了, 他们终于安全了。霍因赶紧将白桥抱出来,叶镜尘和叶容姬分别将钟河和白杉背出来。 他们一瘸一拐地走着,霍因看到不解地问道,“你们脚受伤了吧?”叶容姬忍着痛答道, “我们也是人,受伤自然也会痛,但是不会特别害怕,因为我们会知道伤口会自动好起来, 不像你们人类总是会创伤后应激障碍,这就太小题大做了,既然受伤不可避免,不如就顺其自然嘛! 有什么好矫情的?别告诉我,霍先生想安慰我?别对我怜香惜玉,我受不起。” 霍因轻抚着白桥的发丝嘟囔道:“我只是了解下情况,不代表我要关心你,我要关心也只关心白桥啊!哪有你的份!” 叶镜尘将钟河小心地撂在石子路上,然后累得躺在地上说道,“别贫嘴啦! 我们休息一会儿立马得走,也不想想后面已经跟着不少丧尸来了。” 霍因被骄阳烤得有些糊涂,他眯缝着眼睛问道:“后面怎么会有丧尸呢?没啊!”叶容姬叹了口气道, “刚刚那帮人开枪,肯定会引来丧尸,我们赶紧走吧!我和叶镜尘脚底都受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再不走就麻烦了。” 可是他们刚要走,身后的尸潮便已经袭来,他们抓紧逃离,争分夺秒地钻进林子里。 霍因背着白桥努力朝前跑着,踩着粉色地花瓣,内心竟然有股暖意,心想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秒该多好, 带着白桥奔跑着,彼此贴近着,不用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身后传来尸潮的咆哮声, 叶容姬背着白杉,累得气喘吁吁,脚底的疼痛仿佛永远不能停止。叶镜尘心里默默祈祷着钟河快点醒来, 因为他实在太沉,身为老饕的钟河十分爱吃,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 还涨了不少斤,小肚子也出来,看起来像海豹圆滚滚的肚子,平时瞧着可爱, 如今看来恨得牙痒痒。钟河醒来的头等大事就是减肥,不然难保以后他又得被救,成为叶镜尘前进的绊脚石。 但是叶镜尘是个冷酷的人设,他从不会抱怨环境和艰苦,总是默默吞下所有,除此之外。 也不知是怎么的,前方飘来呼啸的冷风,吹得人直哆嗦。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秋风中,一眨眼就来到另一个季节——秋季。 只是有些凉得叫人想爆出国粹。霍因看着眼前的粉紫色海洋,都懵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 粉黛乱子草不是在秋季盛开的么?以前他还跟宣颖一同去打卡拍照发朋友圈,宣颖也十分喜爱这种植物。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泪眼婆娑,他们钻进粉色的海洋中,粉色的云絮掠过面颊,柔软有温暖的触感。 躲在粉黛乱子草里,秋风也不再侵扰,只觉得钻进温暖的被窝,回到熟悉的家、与爱人久别重逢之感。 叶容姬不禁被这些温暖的粉色云絮折服,她建议道,“不如我们就躲在这里,等尸潮离开再出发吧?” 其他人表示没有意见,他们都躺下来,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只是霍因疑惑地问道, “不过这个粉黛乱子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开?我印象中应该是秋季才开的,这里的太阳也突然昏暗起来,气候反常得很。” 叶镜尘思考片刻后,娓娓道来,“这应该是由于厄尔尼诺现象导致的,气候反常一直都有, 只不过末世后的沙漠化现象更严重、气候更加恶劣。这种局部地区的巨大温差现象,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 霍因点点头,发觉自己知之甚少,发誓得多学习知识。叶容姬嘘的一声,要求所有人都保持安静下来。 只听见粉色的云絮后面的丧尸嘶吼声,它们正在搜寻着猎物,不过它们十分有规律地走着, 显然它们并没有发现猎物躲进粉黛乱子草中,一批又一批的丧尸绕过粉色的海洋,逐渐离开。 他们从没过大半个身子的粉紫色植物中,窥视着丧尸的动静,霍因疑惑地看着它们,没想到丧尸竟然这么快就离开。 他突然一回头,就被吓一跳,一看竟然是白桥,得亏他没喊出声来,否则得把丧尸引来。 原来白桥他们醒来了,可以自由走动。白桥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跟你打招呼的,只是你看得入神没听到我的提醒。” 霍因也难为情地说道:“没事,我们歇会吧,尸潮刚刚走了,安全了已经。”钟河痛苦地抚着头, 龇着牙说道,“我真是倒霉,头磕到了,那个吴安给我们下迷药,害得我莫名其妙就磕破头!” 叶镜尘告诉他:“你们昏倒后,车子行驶一段后,前面就出现一个巨型坑,我和叶容姬费尽力气才阻止火车掉进去, 可是火车头垂下去半截,车子经受碰撞,也导致你受伤,不过幸好都没事,你要是知道巨坑里是什么,就不会觉得自己倒霉了。” 钟河捂住自己的头猜测道:“丧尸?”叶镜尘点了点头。钟河白了一眼,不屑地说道,“那我怕啥? 丧尸在我面前就是小虾米,我俩手指头就能捏死它们!”叶容姬笑道,“你可真能吹牛, 你去看看那个坑里的数目,看看有多少再吹啊!”钟河好奇地问,“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我带你们飞?刚刚我错过了什么大场面呢?” 叶镜尘笑道:“确实大场面,我跟叶容姬的脚底都磨破了,到现在还在疼。喏!在那边,我带你去。” 钟河跟着一瘸一拐的叶镜尘走着,穿梭于粉色的云絮中,看起来挺有浪漫的感觉。白桥和白杉也忍不住追上去看看。 走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见到那个巨型大坑,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他们害怕自己掉下去, 心里想着自己掉下去会被怎么折磨。突然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女子问候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都震惊地向右转头望去,只见女子穿着垂地的长款斗篷,头上挽着古风的发髻,戴着一只珠光的发钗, 柳叶杏眼,眉眼如画,朱唇微启,眼波流转,而身后便是桃花做点缀。她的衣服带着微绒, 上面嵌着螺钿,这种由螺壳与海贝打磨制成的亮片,折射着自然的彩光,为雪白的衣衫增添若隐若现的七彩光华,低调又高贵之感。 这一幕不禁令白桥想起一个女网红,她在沉寂三年后再次重出江湖,登上围脖之夜时穿得就是着件螺钿斗篷, 时光流转间,她已经愈发沉稳优雅,是无数女性的榜样。而眼前的女子显然就是她——子祈。 白桥紧张又欣喜地问候道:“您是子祈?我。。。。。。关注您很久啦!没想到在末世之后还能见到您?”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认识子祈,就连叶容姬也有,因为她的芯片里有着所有的网络数据。 子祈笑道:“想想你的支持,我也没想到末世后,我还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算是上天的恩赐吧!” “什么?难道你现在还在做。。。。。。”白桥惊讶地问道,她被仙气飘飘的子祈所震撼,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 更重要的是欣赏她独特的美学与眼光。这种气质是她根本不具备的,于是十分崇拜她。 子祈款款地沿着巨坑边缘走着,边走边说出自己的故事,“丧尸爆发后,我正在利海市学习当地的非遗, 后来被一个组织救下,他们对我的非遗技艺十分崇拜,于是要我传承这种来自崇国古代的非遗技艺, 至今我都在教学,并且拍摄相应的短视频,我已经有不少库存。他们都说我是崇国最后的非遗传承人了, 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丧尸爆发后,非遗的老师傅们也都遭殃,我真得侥幸活下来。 但是我还有很多的非遗都不会啊!所以很多的传统工艺,就只能消逝掉,永远无法与我们重逢。” 白桥上前问道:“那我可以欣赏您的短视频么?丧尸爆发后,可没有机会再看您的短视频,真得很想念啊!” 子祈自信地说道:“好呀!我这就带你们去!”钟河冒昧问一句:“请问您是如何来这里的?不怕丧尸吗?” 子祈答道:“肯定是怕的,但是我可以避开它们,并且我有保镖保护,所以没事。走吧!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第100章 幸与不幸 裴绘抱着内脏消融的丈夫,无声地流着眼泪。她贪恋着威廉留下的最后一丝体温,试图抓住它, 无暇顾及沾满颜料的手,只顾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他说道,“别走!威廉!我需要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她就这样念叨着,这种情况持续将近一个小时,此时威廉双眼突然睁开,张着血口低吼着, 房间异常安静,所以她清晰地听到丈夫怪异的声音,她闭上眼睛痛苦地等待着死亡。 她一动不动地,于是失去最后的自救机会。只见沦为丧尸的威廉,双眼漆黑幽暗,上来就残忍地咬着裴绘的脖子, 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她恐惧起来,她此刻明白威廉已经离去,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用力推开丧尸,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被咬下一块肉,不过幸好不是大动脉的位置,她忍着剧痛捂住自己的脖子, 躲避着扑来的丧尸。她一边呼救一边用枕头蒙住威廉的头,生怕它再继续咬到她。 威廉疯狂地袭击她,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她绝望地逃着,慌乱之际她想起床头柜中的手枪, 于是立即打开柜子,举枪对准威廉的脑门扣下扳机。变成丧尸的威廉应声倒下,身体的黑色脓疮竟然如此令人作呕, 她第一次觉得威廉死得如此狼狈、痛苦、没有尊严,不禁痛哭流涕。脖子剧痛着,但是不及她内心的疼痛。 后来她瞥见不久前画就的年轻威廉,感到某种希望,于是给自己包扎脖子的伤口,想在弥留之际,与威廉短暂的团聚。 她艰难地爬到画前,伸出手抚摸着画上的威廉,苦涩又感动地笑起来,她喃喃道, “要是能跟你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是我们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我真得想为你生个孩子, 他会天天喊你爸爸,烦着你带他去玩!你说最想要女儿,希望她像我一样美丽有才华, 我说也希望有个儿子,像你一样英俊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忠贞、有责任感。我无时无刻不想拥抱你,亲爱的。” 她将画从画架上取下,抱在胸前躺在地板上,画的颜料未干,有的部分蹭到她的身上, 她不再顾及,安详地等待死亡的垂青。她闭上的双眸竟又流下眼泪,反抗着残酷的命运。 原以为她会死去,结果她并没有。她还真切地感受到地板的冰凉,以及空气中的血腥味、腐败味、荼蘼香味。 她绝望地喊道:“不!为什么我还没死!”脖子处的血液渗出来,面积渐渐扩大开来,近似圆形的红日,又似红色的山茶花。 数日后,她给威廉举行一个小的葬礼,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她自己,因为疫情需要隔离, 所以没人来吊唁。她只得独自将威廉埋入土中,为他用木头制作一个简陋的木牌,路过的人看到威廉离世, 不禁令人扼腕。威廉病逝的消息传开来,扎克内心有些窃喜,伊莲娜却十分不舍。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区的谣言也不知原因地散播开来,统统都指向裴绘。即便现在是人人自危的时刻, 人们不仅要跟瘟疫作斗争,也要提防连环杀手的残害。一时间民怨四起,人们聚集在裴绘的家宅门前。 一个穿得破烂的大叔举着火把来到裴绘家门口,愤恨地嚷道,“裴绘!你开门,你个刽子手!” 裴绘吓得不敢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试图看清什么情况。一个飞来的鸡蛋突然砸来, 一下子就击中她的右眼,她既痛苦又恐惧地蹲下来,无数地菜叶子和石砖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连滚带爬地逃进自己的屋子里,再也不敢出来。接着石头击中了客厅的窗户, 玻璃碎了一地,她一不小心就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背部,她疼得啊一声,外面沸腾的人群正在对她口诛笔伐。 曾经她是这里备受敬仰的年轻画家,现在是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们审判着她,要对她动用私刑。 她想起来丈夫死后,这些人才敢来,如果威廉没死的话,他的参议院身份还是能庇佑她的, 此时她更加思念丈夫,感激着丈夫对她的保护、体贴。外面的人甚至要砸破大门进来,她恐惧地蜷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着。 人们莫名其妙地就视她为蝴蝶案的连环杀手,心安理得地投掷臭鸡蛋、菜叶子、石砖等, 有个人还提议道,“要不直接一把火烧死她!她这种人就该下地狱!快死去吧!魔鬼!” 人们都点头,并且默契地往她的墙院里投下火把,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滚滚的浓烟呛得裴绘受不了。 她想逃出去,可发现人群已经包围住她,她根本别想逃。身后又出现火光,她即将被烈火吞噬。 一阵枪声响起,围着的人群疯狂地逃窜,并且哀嚎不断。没过一阵就有人扑灭了火,冲进火场,及时救出裴绘。 她意识迷糊之间见到威廉的模样,但是很快就发现他只是医生,便又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苏醒,只见方格的天花板上点着冷白的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戴着口罩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虚弱地转过头,脖子伤口的疼痛再次痛击她。 医生关切地提醒她:“裴绘小姐你别动,脖子的伤口还没好,你的眼部也没有大碍,只是淤青,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裴绘轻声地问道:“是谁救我的?”医生摇摇头说不清楚。这时门外的守卫前来告知裴绘, “裴绘小姐,我是扎克派来解救您的,那些袭击您的人群都被驱赶走,您现在安全了。” 裴绘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对他说,“麻烦你帮我跟扎克说声谢谢。”守卫点点头,然后离开去跟扎克汇报情况。 医生询问她:“你最近接触什么人?是否有什么不适?感冒、发热、皮肤有出血、坏死等情况么?” 裴绘摇摇头回答道:“我的丈夫威廉有这样的症状,他已经死了好几天。”医生不禁震惊起来, 他看着裴绘的模样,惊叹她丝毫没有感染瘟疫的迹象,他追问道,“请问您是让佣人照顾爱人么?” “不是,我让仆人离开,防止她被传染上,我自己亲自照顾我丈夫的,但是我一直没有事, 而且他死后咬我一口,我也没事,并没有如愿变成丧尸。”裴绘回忆道。 医生想起来什么,然后问道,“您身上戴什么首饰吗?就是绿松石的饰品?”裴绘摇摇头。 医生答道:“据我所知,戴着绿松石饰品的人被丧尸咬到后不会发生尸变,但是你没有戴却。。。。。。” 裴绘也疑惑起来,她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自己在画画,然后察觉丈夫威廉死时, 就不顾手上有颜料地抱起他,不对。。。。。。颜料。。。。。。当时是蓝绿色的,难道? 裴绘忍着疼痛跑下病床,不顾医生的劝阻,径直冲出医院,然后不停地跑着,她此时要回家, 路人谁也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医生站在窗口,心想她会不会是因为丧夫导致悲伤过度, 一时间难以接受,才会这样疯狂?她回家是要做什么?他有些为她担忧。只见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守卫,个个荷枪实弹,时刻守护着她。 裴绘推开烧焦的门,走进废墟一般的宅子中,墙壁熏得乌黑,家具也烧坏不少, 她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她差点就摔下去。身后的守卫都为她捏了把汗。 她冲进卧室里,拿起一桶蓝绿色的颜料就奔向医院,请求医生为她查明不会变成丧尸的真相。 此时,天空昏暗起来,应该是风暴要来袭,她拼尽全力奔跑着,大概过去几十分钟,她才赶到医院。 她要求医生立即分析颜料里的化学成分,务必找到事实的真相。医生也不清楚能否找出原因, 只将颜料送到化验科检验,经过检验证实里面真得有绿松石研磨成的粉末。另外还有一项重大的发现。 医生立即告知她:“裴绘小姐,刚刚化验单出来了,说是有绿松石。 这个绿松石据说可以阻止人变成丧尸,这是一个病人告诉我的。说是跟荒摩教有关。” 裴绘眼神一亮,她又回忆道,“我就是荒摩教的,不过不太相信,只是被迫跟从,说是不同意就不能被庇佑,于是我跟丈夫都信了。 我也听说过绿松石可以阻止人尸变,但是觉得扯淡,如今看来确有其事。真是不可思议啊!” 医生接着又说道:“报告还显示颜料里面含有避孕物质,我想您跟威廉先生这么多年没能生育, 可能与此有关。您看,报告上显示有大量的紫珠草粉末颗粒,其中含有一种防止受精卵着床的避孕成分。我想这就是您没能有孩子的原因。” 得知此消息,裴绘震惊地瘫倒在地,医生连忙上前扶起她,她的眼眶湿润,顿时流下委屈、 遗憾的泪水,此刻汹涌的情绪迫使她放下面子,选择歇斯底里地哭喊咆哮起来,医生极力安抚着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第101章 港式茶餐厅 “我们坐船去吧!只不过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但是不这样,丧尸太多,徒步难免太危险。”子祈兴奋地提议道。 白桥惊讶地问道:“这。。。。。。好么?”子祈走在前头,不远处有着两个身穿玄衣的男人,全副武装,神情冷峻。 他们穿过粉黛乱子草丛中,粉色的云絮令人暂时忘却末世的恐惧感,风比想象的要脆弱, 只是一触及事物便消退,不过它在沙丘中能留下短暂的痕迹。白桥疑惑地问道, “子祈姐姐,那个。。。。。。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子祈微笑道,“这。。。。。。应该得问霍因了吧?” 白桥回头看向霍因,一脸的问号。霍因有些尴尬地回答,“我确实跟组织联系, 说最好派人来接应我们,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大网红!” 子祈佯装生气地质问道:“怎么?我出来散心,顺便来接你们不可以吗? 话说我跟你可素未谋面呢,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钟河憋着笑,在一旁看热闹,霍因被怼得有些难为情,不过他还是开起玩笑,“我何德何能能叫子祈小姐来接应我, 只是太过惊讶。子祈小姐,我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子祈淡淡地回答:“刚刚啊!坐船要好几天呢!铁路被炸断,根本到不了。” “难怪呢,可是刚刚拦路的一帮人是谁?不是说来接我们的么?又不是敌人。”霍因不满地抱怨。 “这不清楚,可能是别的人要拦,我是听人说你们要来,于是我就自告奋勇要来。”子祈边走边回答,手不时地拨弄着粉黛乱子草。 “你来主要是散心吧?我猜的对不?”霍因一眼看穿道。子祈尴尬地笑道,“你猜对咯, 我在城寨里待得都发霉,于是请求组织给我出来接应你们,顺便出来玩玩。”叶镜尘皱着眉头向前走着,看着一望无际的粉紫色海洋, 有些厌烦之意。叶容姬忍着脚底的不适问道,“请问还得走多久才能坐上船?” 子祈抬手遮着太阳望向远方,回答道,“我估摸着还有几公里就能到,再坚持下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好东西?”白桥弱弱地问一句。子祈福咧开嘴笑道,“大概要两天吧!” “什么?”白桥绝望地垂下头,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前进着。钟河拍了拍她的肩膀, 体贴地安慰道,“好啦!我们还有猪肉脯呢!怕什么,你的吃完就吃我的那份,我宠你啊!” 白桥展开笑颜道:“好呀!还是你最好!”霍因阴阳怪气地说道,“哼!猪肉脯,等到组织那儿, 猪肉脯这种东西算什么,什么叉烧、烧鹅、点心分分钟秒杀它。”钟河白了他一眼道, “有本事你别吃我做的猪肉脯,饿两天吧你!把你给能死了。” 子祈瞥一眼他们俩,不厚道地笑了笑。她雪白晶莹的斗篷拂过粉黛乱子草上, 闪烁着华彩的螺钿悄悄地携带了不少种子,跟随着她带到别的故乡落地生根。 粉紫色的云雾环抱着他们,两个玄衣守卫也在跟前带路,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 他们望着这些美丽轻盈的云絮,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下来。 这里真是个拍照发朋友圈的好地方,在这里感觉自己就是小仙女,值得被万千宠爱的仙女啊! 他们走着走着,就见到远处的山丘,越过那座山丘,就能抵达海岸边。他们加快步伐, 满心期待地小跑着。只是前方突然冒出几只丧尸,它们蛰伏在这里,妄图守株待兔。 几只丧尸疯狂地扑来,子祈却显得淡定从容,她拔出腰间的匕首,时刻准备迎战丧尸。 白桥他们都握好武器准备迎战,可子祈摆手道,“暂时不用,等他们解决不了再说。不过他们没失过手。” 话音未落,那两个男保镖手握军刀,一刀见血封喉,接着他又重创其大脑,结果它的性命。 另一个男人一脚踹开丧尸将其摁倒在地砍断它的头,没过一会儿就解决所有的丧尸。 白桥看着这几只丧尸,心想这些丧尸也不是只有坏处,起码可以埋起来,给这些粉黛乱子草作肥料,来年这些植物会开得更好。 于是她建议把这些丧尸埋进泥土里,充当腐殖质。子祈皱眉道,“莫名地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不过细想挺炸裂的。” 白桥自豪地笑道:“是有点细思恐极,可是谁叫我们是女人呢?浪漫至死不渝啊!” 钟河听着不禁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白桥竟然这么重口味。不过花草生的好,也算是件好事。 他们匆匆掩埋掉尸体后,就继续赶路。终于在下午,走到了海岸边。只见一条木头的路延伸至蔚蓝的海水中, 船只是小型的,不过也有几间房间,装修像是古早的港式茶餐厅,甚至还有霓虹灯招牌。 白桥看一眼招牌,上面写着“子祈古早冰室”。不禁赞叹道,“没想到都末世了,子祈你还能在船上开个港式茶餐厅? 这。。。。。。简直不可思议,我是不是在做梦?”子祈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这里是我开的, 不过食材可不多,毕竟是在末世,就只能吃点简单的菜。我在利海可是学习很久呢, 正好组织里有不少开茶餐厅的老师傅能教我学习正宗的港式菜式, 于是班门弄斧地开了这个茶餐厅。这些港式菜品今后想必也算非遗, 我也不算走弯路。”钟河来了兴致地问道,“我想问现在能吃点什么?叉烧、烧鹅这些?” 子祈吊足胃口道:“不确定,我得看看有哪些食材,你们就坐在餐桌上,等我做好后享用吧!” 钟河走进船舱里的餐厅,干净整洁的装修令他折服,餐布是孔雀蓝的色彩,收银台那里是大红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黄色的灯光。 周围的墙壁贴上彩色小方块的壁纸,餐具也是古早的红绿搭配,复古的气息令人颇有归属感。 白桥趴在朱红色的柜台上好奇地看向后厨,可子祈调皮地关上后厨的门,神神秘秘地在里面捣鼓着菜品。 她也只好在钟河边上挪把椅子坐下来, 不耐烦地撇着嘴。窗外的男保镖们终于解开缆绳, 钟河看了眼转过头来,难以理解地抱怨道,“有必要栓得那么多道么?解开这样的绳索多费劲?” 霍因淡淡地回复道:“那是为增加摩擦力,否则船容易漂走。一般都得缠绕四圈以上吧!我记得。” 钟河点点头,内心觉得霍因就是个懂王,不过他此刻并不想在子祈面前吵架, 毕竟他也喜欢这个大网红,并且现在她还为自己做饭,这简直叫人心潮澎湃啊! “好喽!珍珠奶茶来啦!”子祈端来一个不锈钢的水壶,里面飘逸出来浓浓的茶香,她热情地往每个人的玻璃杯里倒入热气腾腾的奶茶, 丝袜般柔滑的液体滑入杯中,不多的奶香负责口感的余韵,更重要的是放进一勺黑色的木薯珍珠, 活泼的珠子跳动在奶茶的舞池中。白桥不禁感动起来,自从末世后,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能喝上热乎的奶茶,这是她小时候的最爱啊! 子祈还贴心地问道:“你们要冰块么?”白桥原本想要的,可是自己赶上生理期,只好作罢。 钟河要了点冰块,等所有人奶茶都喝饱之后,菜也没上。船只正在海上行驶中,时常会有颠簸。 今天海浪平和温柔,适合船只行驶。叶容姬看着身后的风景,心里有些不舍,也看了眼自己的手, 原本细腻白皙的手如今有着明显的裂痕,这些都是她被解剖后留下的痕迹,这些伤疤伴随着她度过余生。 霍因看到她的手呈现的米褐色的疤痕,怜惜地问道,“这些伤疤怎么还不好?是怎么来的?” “我已经被肢解过一次,准确地来说,我死过一回,这些伤疤不管怎么都好不了,实在没办法。” 叶容姬淡淡地回复他,然后扭过头看着窗外,海上飞过几只海鸥,自由自在地驰骋在海上。 盼星星盼月亮地,子祈终于上硬菜了,什么叉烧、烧鹅饭、热蛋挞、港式鱼丸粉。 他们看着这么丰盛的菜式,不禁感慨美食博主的魔力。子祈竟然能够在丧尸爆发的世界里, 做出这么多好吃的港式佳肴,还在船上开餐厅?想想都过瘾,简直拿到了大女主剧本啊! 不过,她在末世前难道就不算大女主么?她在全球都享负盛名,专注于非遗传承、美食短视频制作, 她的作品一直经久不衰,也敢于同资本对抗,妥妥地大女主啊!这些要素,都是白桥为其折服的理由。 她做好后,还分了些端给开船的两个男守卫,好好犒劳他们的辛勤付出。只见他们边啃着烧鹅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 他们可不想像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了望更们,忙着看主角俩亲嘴, 而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毫无觉察,于是导致船只不可避免地沉没下去。 在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他们轮流坚守岗位,兢兢业业地护送他们到利海的城寨中,与组织会合。 第102章 不忍 根据报告上的显示,颜料中含有的荼蘼生物碱也能起到抗菌抗病毒抗肿瘤的功效。 所以有预防瘟疫的功效,不过这些难道只是巧合?医生一边安慰着崩溃的裴绘, 一边脑子疯狂地思索着,极力地推理着事实的真相,无奈他只能被迫放弃。当他一听门外的护士赶来,就连忙驱赶她离开病房, 以免外人看到裴绘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此刻只想保护好她的尊严。 三十多的女人失去自己的爱人,难免更加悲痛欲绝,她的容颜已经逝去,开始长出皱纹,不再娇美可爱, 对于异性的吸引力下降。就连她追逐爱的勇气也消失大半,这是刻进女人骨子里的偏见,但是与现实也极为符合。 没有几个男人不爱年轻女子,没有几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被宠溺着,男人大多钟爱处子, 偏执地追求着纯洁青春的姑娘。裴绘的处境更加尴尬,她的余生究竟要怎样度过? 即便她能再次收获挚爱,那这份爱又得打多少折扣呢?如果得到的爱打了不少折扣, 还有必要接受么?或者说是忍受打了无数折扣的爱?对于缺爱的女人们来说,能得到这点打了无数折扣的爱, 已经是一种仁慈,因为在她们的世界里,爱如同海底的阳光,即便被折射诸多,光彩也削减过半, 也深深吸引着她们浮上去,拼命地想要抓住它,女人至死都爱闪闪发光的东西,所以亮光极为重要。 裴绘哭着喊道:“威廉!我要你回来!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上帝没有抛弃我们!” 医生宽慰道:“裴绘小姐您节哀啊!老是哭对眼睛不好!”可是他一说,裴绘哭得更加伤心。 他只好一直搂着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好在她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像个猫咪一样地睡过去。 医生轻拍着她的背,突然看到她的背部有道裂口,猩红的血液已经结痂,白裙上沾染着一片血迹。 他小心翼翼地抚着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怕惊醒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绘醒过来。 她一睁眼见到自己被医生抱着,顿时觉得难为情,于是推开他,向他答谢道,“不好意思, 我。。。。。。给你添麻烦了。”医生感到腿有些麻木,龇着牙说道,“没事,你没事就好。” 裴绘挣扎着起来,然后与他辞别,“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儿!”医生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的,你路上慢点儿,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裴绘微笑地点头离开。她踉踉跄跄地走在医院走廊里, 路人见她是那个蝴蝶杀人案的凶手,纷纷投来鄙夷的眼光,人们都唾弃她是个蛇蝎妇人。 不过在昨夜的大扫荡中,人群都不敢上前动她,生怕扎克的手下会报复。看来扎克还是牵挂着裴绘的。 裴绘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的家,幸好车库没被烧到。她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爬上自己二楼的卧室, 从床头柜里掏出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地启动车子,驱车离开这里, 人们都在好奇裴绘怎么没染上瘟疫,有的人竟然觉得是裴绘杀死的威廉。 在一棵树的后面,跟着一个米国的医生,他正是刚刚救了裴绘的诺亚。他十分担忧地跟在裴绘的身后,生怕她出事。 他见到裴绘已经离开,于是立即坐上自己的车子,开足马力追上去。路人又在对这个男人议论纷纷, 心里猜想他是否是裴绘的情夫,有人猜测裴绘会不会出轨,于是想杀掉自己的丈夫,好跟这个男医生在一起。 裴绘开着车完全不顾及车子速度过快,她只是疯狂地向前开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去的地方。 车子路过满是垃圾的街道、空旷无人的主路,路边绿色的禾苗随风吹动,形成一层层的波浪。 突然前方出现一头骆驼,她立即猛踩刹车,豪车的安全气囊出现,车子的刹车制动在沥青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在车子即将撞向骆驼的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死去,即将跟丈夫威廉相聚,她感到自己脑中有种灵魂出窍的既视感, 灵肉分离的感觉也驱散了不少恐惧。最终,她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一方面不想见到自己死亡, 另一方面不想看到骆驼死亡。那一瞬间她想象着自己会经受什么样的撞击,会不会特别疼痛, 如果能让她跟威廉相聚,她也甘愿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此同时,身后的医生也不忍地闭上双眼, 不想目睹眼前的惨剧,内心默默为之祈祷。不过幸运的是,车子停了下来,与骆驼仅仅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裴绘愣住几秒后,才缓过神来,她安静地看着骆驼缓缓地走开,腾出一半的路。 她等骆驼挪开后,丝毫不停歇地继续行驶着,一直到罗南的家门口才停下来。她捂住手臂的伤口走下车子, 她也不顾及自己乌青的右眼就冲上去,门卫在铁门后问候她,“请问您是哪位?”另一边的守卫认出她就是裴绘小姐,与她有过数次见面, 于是他立即打断另一个守卫的问话,连忙上前致歉,“不好意思,裴绘小姐,您稍等,我去跟罗南先生请示一番。” 等他回来后,大门就打开了,裴绘疾步上前去,眼神中满是怨恨与不满。罗南正好在享用清晨的早餐, 正用小勺羹敲碎鸡蛋壳,餐桌上有一片抹着黄油的面包,还有一碟切好的水果拼盘以及一杯热牛奶。 他缓缓地抬眼看着裴绘,礼貌地问道,“裴绘小姐,您请坐,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情么?” 裴绘径直走到他跟前,咧开嘴笑道,“罗南先生真是好兴致呢!是因为颜料生意蒸蒸日上的原因吗?” 她阴狠的笑意被罗南捕捉到,他佯装不知情地问道,“这颜料生意多亏裴绘小姐您的支持, 才能越来越好。”裴绘冷笑道,“只是没想到罗南先生您会在颜料里加紫珠草粉!罗南先生知道这种植物的作用是什么么?” 罗南脸色大变,他眼神闪烁,额头渗出细汗。他又陷入一场回忆中,一晃神,手里的勺羹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拒不承认自己在颜料里下毒,于是撒谎道,“这怎么会呢?我都是叫颜料制作师傅做的, 对于这些事情我从不过问的,你不能说是我下的毒,这都是误会。你别诬陷我啊!” 突然,裴绘仰面狂笑一番,惊得旁边的仆人、罗南的妻女们愣在原地,女主人觉得裴绘已经疯了。 她笑完后神情再次阴狠起来,然后揪起罗南的领带,狠狠地啐了一口在他脸上,并且说道, “你既然不清楚,怎么知道里面有毒?因为根本就是你指使手下往我的颜料里添加紫珠草粉, 害得我跟威廉没有怀上孩子。并且你还从中挑拨我与威廉的关系,害得我们婚姻不合, 如今他也走了,我们的婚姻画上句号。而你却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个魔鬼,该死的是你!” 她说完后愤怒地扯下桌布,一把将所有的餐具食物都掀翻,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叫, 罗南也怔住了,他理亏地坐在原地,一动未动。紧接着裴绘从地上捡起一个餐叉,举起它朝罗南的眼睛里刺去, 罗南一把拦住她的进攻,与之缠斗起来,在紧急之下,罗南说出真相,“不是我的意思, 是摩宗的指示。”一听到这个名字,裴绘顿时怔住了,手中的叉子滑落下来,一旁的女主人刚要拿起花瓶砸向裴绘, 罗南眼神示意她停下。随后罗南厌恶地走开,招呼手下将她赶出去。守卫们架着她出去, 裴绘一直挣扎着喊道,“为什么摩宗要这样?为什么!”罗南冷冷地回复她, “因为他不想让你有威廉的孩子,这是真相!不要再来烦我了,真的!” 两个守卫用力推她出去,她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她啊的一声,手肘以及膝盖都磕破,摔得生疼。 守卫们立即关上铁门,并给大门上锁,并催促裴绘赶紧离开,否则就要动武驱逐她。 此时,医生跑过来,轻柔地抱起她,带着她离开这里。车子平静地行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子来到一栋住宅前,后面是草坪与果树,住宅看起来有些老旧,有个大大的烟囱,屋顶上有个天窗。 医生温柔地告诉她:“这里是我的家,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你的家已经毁了, 需要一段时间修建才行,而且你一个人在那里,恐怕非常危险。” 裴绘看一眼旧宅以及真诚的医生,于是点点头谢道,“谢谢你,诺亚医生。” 诺亚医生淡淡笑道:“你是我的患者,我应该要尽力照顾你才对。对于威廉先生的离世, 我非常抱歉,可是他看到你这样,会非常难过的。逝者也难以安息啊!”裴绘笑道, “谢谢你的安慰,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活下去。因为我跟威廉有过约定。”医生诺亚疑惑地看向她, 她回忆道,“我答应他画下初次见面时的他,让那幅画陪着我了却残生,我相信他的灵魂会附着在画上,一直陪伴我。” 一想到这,她就激动地请求诺亚,“快!快去我家,我要拿回那幅画!我不能失去它的!” 第103章 海上花月夜 他们在海上的港式茶餐厅里,享用完一顿大餐后,就都躺在船舱的小房间里,听着海浪声入眠,美美地睡过去。 夜幕降临,船上的霓虹灯被点起,宛如海上的夜明珠,或者是一只萤火虫,在深林里飞舞。 此时,子祈想起某个小说中的女主角,突然想像她一样舞蹈,尽管这里没有她的心仪之人, 可是她也想为海上的花月夜献上一支舞,于是她拿出朱红色镶嵌着螺钿、珍珠的纸扇子, 费了一番功夫才爬上船舱的顶部,这里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自由。这是一方小小的舞台, 观众只有海水、皎洁之月、薄云、晚睡的鱼、微风,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其侧脸具备故事感、古典美,低调、含蓄、恬静、自洽。 比起张扬奔放的舞蹈,她总是偏爱古典、含蓄的舞蹈,比起媚男之舞,她只想为万物献舞, 为坚韧、可贵的自己舞蹈,而不拘泥于情情爱爱,超脱于世俗,与自然无限地接近。 她正手持朱扇,披着雪白的螺钿斗篷,在船顶上翩然起舞,看着像是崇国的古典舞, 如果此时能配上古代的音乐就更妙了。不过她心中有最适配的音乐——《海岛花月夜》。 此时,开船的俩人派出一个人去厨房拿点食物,叮当作响地吵醒了白桥,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 突然发现天已经黑,她摸索着点开灯,橘色的光线刺痛她的双眼,她逼迫自己快速适应这样的光线。 她推开门,发现餐厅里没有人,只有点着的大厅的圆形灯,餐厅里充满港式的气息, 一切东西都有意做旧,食物也并不执着于改良更好的口感,而是保留最初的口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喜欢这种不刻意追求精致的餐厅,纯朴、烟火气,餐具是那样的古拙, 可以是原始的黄土色,也可以是写上那个餐厅招牌的简单装饰。 白桥悄悄打开其他的房间,发现小小的房间里,钟河与霍因他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 钟河的腿还搭在霍因的肚子上,白杉呢?霍因正抱着他睡觉。叶镜尘与叶容姬睡在地上,都睡得挺香。 突然,她听到谁在磨牙,仔细一听是钟河,他还冷不丁地放了个屁。这一幕令白桥忍俊不禁。 参观完他们的房间后,她悄悄地关上房门,以免吵醒他们。他们今天十分辛苦,理应好好休息的。 今天吃完饭后,白桥就因身体不适先进房间补觉,后来他们也觉得困就挤进另一个房间睡觉。 谁都不想打扰白桥,都知道她睡眠浅,对声音敏感,容易被惊醒。看到他们这样贴心, 时刻为她着想,她就万分感激,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样好的伙伴们,能够一直陪伴自己, 一起战斗,互相帮助彼此对抗末世的残酷。承蒙上天的眷顾,她上了个洗手间, 随后听到一些头顶上的脚步声,于是她好奇地走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子祈在跳舞。 天啊!她真是仙女,白桥不禁羡慕起来,她也想像子祈那样美美的舞蹈,可惜她没有舞蹈基础。 她回想自己幼时并不富裕的家庭,以及自己平平无奇的人生,就觉得此时能与这样光彩夺目的人靠近一点就已经十分幸运。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四肢不协调,对于很多事物她都觉得自己并不擅长,直到她遇到第一只受控的丧尸, 她拼劲全力击毙它,从而化险为夷,这给了她不少的鼓舞,令她觉得自己的潜能无限。 她小时候第一次看丧尸电影时,被女主的坚毅果敢所叹服,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一个弱女子也能穿梭于丧尸中, 与强大狰狞的怪物殊死拼搏,这点她想都不敢想,她小时候认定女人就是无助的、等待被拯救的、可怜的、需要被呵护的, 可是在见到生化电影中的女主爱丽丝时,她坚信自己是可以冲破阻碍,变得更加勇敢起来。 白桥也用艳羡的目光看着翩然起舞的子祈,渴望能成为与她一样的女人。子祈余光瞥见她, 子祈停下来,尴尬地笑道,“白桥,你来啦,我兴致大发就想就着这海上的月夜舞蹈,你要不来跟我一起吧?” 白桥有些扭捏地犹豫着,最终点头答应她。子祈拉她从梯子上爬上来,然后船只有些颠簸,令她有些失衡。 白桥看着船只行驶留下的波浪,漆黑的大海令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掉下去,子祈劝慰她, “不会的,有我呢!”白桥站在船顶,四周是死寂一般的大海,海豚有的浮在海面上,半梦半醒着, 在睡觉时也保持着警觉。有一只海豚突然从水下跃出海面,这一下惊醒了所有的海豚, 令它们误以为是危机来临,等它们反应过来时,那只恶作剧的海豚悄悄溜走。其他被惊醒的海豚生气地跳蹿出海面, 发出抗议的叫声,嚷着势必将这个捣蛋鬼捉住,于是开始了追赶游戏,追着追着就被船上的舞蹈所吸引着, 只见它们成群地跟着行驶的船只,看着正舞蹈的两位小仙女,有的还不忘发出欢呼、喜悦的海豚音。 白桥跟着子祈舞蹈起来,从一开始的尬舞、四肢僵硬,到渐入佳境,也许是子祈刻意降低难度, 白桥竟然能跟上她的节奏,两人都舞动起来。子祈告诉白桥,“如果你舞跳得好, 在城寨就能有更多的便利,否则很难有更多的便利。据说摩宗喜欢崇国的古典舞, 为此我也学习一番,以便在教会的仪式上表演。所有人都喜欢尬舞,我为了能获得摩宗更好的信任也学习了舞蹈。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崇国古典舞,含蓄点的我能接受点。”白桥好奇地边舞边问,“我想问摩宗是长什么样的?帅么?” “不清楚,他一直戴着面具,谁知道,不过他是个米国人,应该是白人的长相,身高超级高。”子祈扬起朱扇,转起圈圈, 白桥跟着一起转圈圈。白桥转起来时的衣裙摆动,长发跟着飞起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明显, 这一幕令靠在栏杆边的霍因看得入迷,他更加迷恋白桥,此刻他不光想得到她,更想除掉钟河。 钟河迷迷糊糊地跑到霍因这儿,疑惑地问他,“你在。。。。。。”他还没说完就被霍因打断,他竖起手指嘘的一声,让钟河保持安静。 钟河保持安静,也跟着他一同看向舞得正尽兴的白桥,他看着她像小仙女一样舞蹈,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一旁的霍因看着他,心有不快,一直盯着钟河。他拔出匕首想刺进钟河的后背,这时白桥瞥见钟河, 于是欣喜地说道,“钟河!要上来一起尬舞么?我刚刚听说,那个荒摩教的摩宗很喜欢崇国的古典舞, 要是没两把刷子在组织里混不开。你们都来学几个动作?”钟河摆摆手说道,“我不会,看你跳吧!” 不过,白桥看有人在就跳不下去了,觉得实在难为情,子祈也害羞地停下来,觉得还是不跳了。 他们来到栏杆边,看着岸边的葱郁的山林与海边小城,最重要的是岸边的丧尸在咆哮嘶吼着, 对于海上的猎物无能为力。子祈接着收起朱红的扇子放进自己的卧室,并脱下斗篷,进入厨房准备夜宵。 今晚,他们会吃点什么呢?他们以为会是下午吃剩的食物,没想到竟是甜甜的小元宵,还有鱼蛋粉。 子祈还给两个男保镖分别端过去夜宵,食完后白桥帮着她一起洗碗,子祈回绝她,说,“要洗就男生洗,你今天不方便怎么能碰凉水呢?” 白桥笑道:“哪有那么娇贵,我没事的。”子祈摇摇头,然后走出后厨喊道,“男士们,能过来洗碗么?这么多碗难道要我们洗么?” 钟河虽然挺不情愿的,但是也不好白吃白喝,还让女孩子洗那么多碗,于是欣然接受。 霍因并不情愿,于是拒绝道,“好歹我也是总裁式的人物,叫我刷碗多影响我形象?” 子祈笑着说道:“霍总,您可以选择不洗,不过以后可别想吃我做的饭菜,如果你不想吃可以不洗的。” 白杉选择投降也一同加入洗碗行列,就连叶镜尘也不例外。叶容姬也跟白桥一样不用洗碗, 她们只管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看着子祈借给她们的书,都是关于非遗、古代美食一类的集子。 几个男人拼命地刷着碗筷,霍因还忙得手忙脚乱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进过厨房。 唯一一次还是g区里的厨子说壁炉里有具尸体,他前去查看,发现确实是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 当时他不清楚死者的身份,于是派人排查,最终确定这具尸体是自己的一个男守卫,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无人知晓。 他当时也怀疑过是厨子,可是她也没必要杀这个人啊?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由于她的厨艺太好,此事便不了了之。 而此事被沉云无意间发现了。那时,沉云已经获得霍因的信任,沉云想培养自己的心腹,于是拉拢厨子入伙。 首先她必须掌握厨子的把柄,她为了寻找厨子的把柄,就趁她在厨房做饭时,悄悄潜入她的卧室, 翻找一切东西。她看到逼仄的小房间,衣物也仅有几件,鞋子上沾着油渍与泥污,桌子非常整洁, 只是桌子上有几道口子十分醒目,看上去像是搏斗中留下的痕迹。她心中起了疑。 于是,她走到厨房,嘱咐厨子,“阿姨,你帮我做些热乎乎的蛋挞吧!麻烦你了。” 厨子点头立即忙乎起来,此时她又多添一件要事,莫名地感到压力。沉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随后悄悄回到她的房间,翻开她的柜子,一页一页地看厨子的日记。只见日记在不久前就停止书写, 最后一页的空白页中夹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十分可爱活泼,长得与厨子像极了。 她悄悄将照片藏进自己的口袋,不动声色地离开厨子的房间。然后她们找个机会进行谈话, 后来她终于知道,照片上的女孩是厨子的女儿,厨子在无意间看到守卫将女儿的尸体扔进城外的壕沟里, 才知晓那个男守卫凌虐了自己的女儿,并将十几岁的女儿杀死。她逃到g区时, 与女儿已经失散几个月,没人知道她的女儿是被霍因手下杀死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而此时,沉云知道了,她却不选择揭发厨子,而是希望厨子能帮她一起做事,虽有胁迫之意, 但是厨子也视她为亲闺女,恪尽职守地为其付出。霍因洗完碗后躺在床上,靠着窗户,欣赏着海上的月夜,以及回忆着白桥的身影。 第104章 换血 皎洁的月靠着薄云遮羞,点点的星光闪烁着。沉云天真地指着窗外的星星,靠在简繁怀里说道, “你看,那些星星在眨眼睛,好醒目啊!”简繁微笑道,“平时都是这样,不过看星星眨眼睛还是很有趣。” 沉云穿着绸缎的睡裙,身材极具诱惑,她轻柔地抚着简繁的脸颊,然后真诚地夸赞道, “简繁,你真帅,感觉你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我该怎么形容呢?”简繁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眼神迷离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轻抚着她雪白如莲藕的手臂,接着他情不自禁地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性感的朱唇,唇色不点而红, 透着健康,与包含情欲的西柚色,然后回应到,“沉云,你也一样, 感谢上天造就你,带给我极致的欢愉。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爱你。” 她看着他深情的目光,眼神有些逃避起来,她整理好心情后又接受他包含深情的目光, 微笑道,“谢谢你的偏爱。让我错以为自己永远只能成为玩物。 没想到还有你呵护我,真希望永远这样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简繁关切地问道,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时刻牵挂起她的情绪。 她突然抱紧简繁,力度更加重一些,令简繁警觉起来。她为难地说起来,“我今天看到姐姐黯然神伤, 她总是一个人待着,对于高兴的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她原来可不这样。姐姐命苦,遇到姐夫是两情相悦,可惜却早逝。 留下姐姐一人至今,她不仅要承受思念亡夫的痛苦,还。。。。。。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今天还在姐姐的楼下说些下流肮脏的话, 姐姐今天跟我哭诉,我也没法将这些守卫都干掉。谁叫我只是个女人,弱小到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别说家人,我自己也是被人宰割的鱼肉。呜呜呜呜。。。。。。”简繁气愤地说道,“真得么?这些人这么放肆?” 沉云含着泪哭诉道:“你也是知道这些守卫的品行,他们对于妇孺时有骚扰、凌虐,我想不是你的帮助, 我姐姐真的就与我阴阳两隔,从此再也见不到了。我姐姐命苦,可没想到她这么命苦。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简繁疼惜地拿手揩去她的泪,滚烫的泪以及她的哀伤,令他心中涌现汹涌的仇恨,他的眼神逐渐被仇恨所占据,如同被黑墨侵染殆尽。 左嫣刚刚画完妆,准备与幻想中的任寒重逢,却被前来的简繁所打断。她气恼地打开门, 他此时与往日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个人,戾气很重,眼神布满怒火与血丝。左嫣有些被吓到了, 她后退几步,态度缓和地问道,“简繁你怎么来了?有何要事?”简繁极为严肃地说道,“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办到。” 左嫣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得意地问,“说来听听。”简繁将要求告诉她,她听后眉头一紧, 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繁笑了笑,然后又愤怒地答道,“必须得这样,否则你也得不到该有的职位与待遇。” 左嫣不屑地笑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在意职位和待遇?实话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自然有在意的东西,比如任寒的墓、桌子上的诗集、性命,不过我对于威胁别人丝毫不屑, 你要明白我根本不会拿这些东西来威胁你。我需要你的帮助而已,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 你就会答应我的。”左嫣问道,“是为什么?”简繁走到她的身后,缓缓地答道,“复仇!女人的复仇。” 听完他的讲述后,左嫣点头答应他的请求。第二天,她端着一杯红酒醉醺醺地来到一个男守卫身边, 此刻正是夜晚时分,她瘫倒在地上,男守卫内心窃喜不已,于是赶紧上前搀扶。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你的胡茬真性感,帅哥,要不要去约会啊?” 寸头男狡黠地笑道:“好呀!去我的住处吧?”左嫣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并且轻轻地摇了摇头, 神秘且极具挑逗地说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既刺激又没人知道,再怎么嬉闹,都不会有人听见。” 一听这个好地方,他瞬间来劲,于是问道是哪儿。她将手指竖在自己的唇上,然后拉着他走着, 她有些踉跄地走着,时不时地靠近着男守卫。男守卫知道左嫣平时十分厉害,心想着只有趁她在醉酒时下手才行。 男守卫心想左嫣可能是男友走后,空虚寂寞冷了,于是借酒消愁,才给自己这样的艳福。 左嫣将他带到沉云的别墅里,守卫有些犹豫,于是左嫣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不想在霍因的房子里,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么?” 这个诱惑是致命的,他确实想成为权力顶峰的男人,在越是禁忌的地方做禁忌之事,那会得到巨大的刺激。 于是,他欣然前往,可是他看到左嫣还醉醺醺地挪动油画,地面开出一方口子,从下面望去是一条逼仄的甬道。 左嫣然率先下楼,接着他也进入,左嫣将其带到合适的地方就一把将其推倒,嘴咧出笑意, 眼睁睁地看着恶徒被机关刺穿血肉,痛苦并挣扎着死去,然后她又惊讶地看着尸体被倒进地面后,就被其他的石板地面所替代, 只有墙壁上的血迹能证明这里有人死在这儿。她有些畏惧地看着这个地下迷宫,然后举着烛灯离开,再去物色下一个目标。 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是守卫长,他的警觉性特别高,对于左嫣的请求丝毫不买账。 左嫣踉踉跄跄地扑倒在他身上,然后说道,“你很想我的男友,可他为了保护我,死了。” 守卫长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于是严肃地推开她,继续朝前走。可是左嫣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他顿时动了恻隐之心, 他知道左嫣十分爱任寒,终日在屋子里,主要是思念自己的男友。他回想起自己的妻子, 已经离开很久,他也确实许久没动女人了,而左嫣也确实能勾起他的情欲。他看着左嫣,便有几分自己妻子的神韵。 对于美色,他也同手下一样沉迷,只是他对于左嫣这样的女人更加谨慎。他知道左嫣的身手不凡, 而且最近几天,手下都悉数失踪,这真叫人担忧。他也看到左嫣带着手下进入霍因的别墅后, 手下们就再也没能出来。当他想进去看时,却被沉云拦住,沉云告诉他,“你来干什么?” 守卫长解释了原因,可沉云说,“怎么会?左嫣不可能跟守卫有来往。”守卫长坚持有。 于是犹豫一会儿后,沉云带着他走进别墅,并且说道,“我从没有见到她带人来过,也一直没有印象,你应该是糊涂了,我的守卫长先生!” 她缓缓地从右边的房间打开房门,一间一间地开门让他检查,可是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守卫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又或者是守夜导致自己休息不足,产生某种幻觉? 但是他觉得自己真得见到左嫣与自己的手下,还剩下最后一间房,于是他立即冲进去, 结果依然是没有人影,只剩下敞开的窗户,以及歪扭的油画。这一切令他感到可疑。 如今,左嫣真得来勾引自己,只是他心动了,并且他想看看左嫣接下来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他拭目以待,并且有十足的把握能应付她。没有两把刷子,他又如何能在末世中担任守卫长这一要职呢? 他可不是光沉迷于酒色的人,而是极有手段且身手不凡的人。凭借这样出色的能力,他才能获得霍因的重用。 霍因知道他好美色,于是纵容他玩女人,并且乐于看到他凌虐女性。他对于弱者向来是不屑的, 残忍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骨子里。霍因从小就活在刀光剑影中,深知唯有强大,才能活下去。 弱者,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只有被蹂躏碾压的份!他知道自己扭曲的灵魂,只是不愿意救赎, 他甘愿在泥沼中沉沦,享受堕落带来的狂欢。守卫长缓缓地转身,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凑近她的脖颈处细细地嗅闻,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沉醉起来,温柔地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跟你去,哪儿都可以。” 左嫣带着醉意嘟起嘴,将手抽出来,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痴笑地答道,“一个特别刺激的地方, 里面什么都有,有你想要的任何工具,我们动静大点都可以。而且是绝对保密的地方。” 他听到这儿,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担忧左嫣会对自己不利。他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总觉得左嫣这样对自己, 极其不现实。他跟着左嫣来到那间卧室,这一次,沉云并未出现,仿佛自动隐退一般。 这里可是霍因的住处,他来这里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平时霍因也不会随便放人进来,尤其是这间储藏室,保护得极其严密。 他看着左嫣挪动油画,心想自己先前确实没看花眼,确实是左嫣杀死自己的手下们, 他接着听到一阵地砖移动的声音,只见地上出现一个方形的入口,里面还发出一些血腥的气味。 左嫣照例先下去,然后握住烛灯等待着猎物进入陷阱。她先牵着他的手走了一段路, 接着她就靠在守卫长的胸口,像只猫咪一样地说道,“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能带我去最里面的房间么?在拐角处的地方。” 守卫长隐约地能看到墙壁上的血迹,血迹斑斑的石壁与浓重的血腥味,都在警示他不能被美色诱惑。 他婉言拒绝道:“还是不了,左嫣小姐,我也同样害怕。”左嫣知道他察觉自己的真实意图,于是猛地将其推到几米外, 只见他恰好触动机关,但是他察觉到危险,于是飞快地翻滚至半空,还不忘给她一脚, 左嫣灵巧地避开他的袭击,他们在机关面前展开殊死搏斗,难分胜负,最终守卫长将左嫣逼到机关的边缘,并死死地将她的头往下摁。 一旦她的头被摁下去,就会触及地砖上的机关,而她的头也会立即被刺穿。。。。。。 第105章 刺猬 暗无天日的地下迷宫里,倒在地上的烛火仍旧顽强地燃烧着,持续地执行着自己照明的任务。 守卫长怒目圆睁,他努力把左嫣的头往地上摁,情急之下,左嫣极力踢向他的后脑勺, 他顿时晕沉沉地瘫软在地,左嫣立即爬起来,然后揪起他的衣领扔向前方的地上, 他的身躯顿时被无数的尖刺扎破,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刺猬,并且流出鲜血,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结束他的此生。 左嫣瘫软在地,浑身湿透,紧接着她将踉踉跄跄地离开这个地方,而守卫长的尸体则被收纳处理掉,汇入未知的区域。 沉云与沉星在入口处等着她,左嫣与她们相视一笑。简繁任命左嫣为g区守卫长,由她亲自选拔守卫人员,无关性别,并且严格遵守纪律。 g区的治安比往常好很多,居民们都十分拥护左嫣与简繁。g区的居民都期盼霍因再也别回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蕾拉的默许,这个社区也会覆灭。 蕾拉现在忙着找到蔻依,这个失控的仿生人释放了致命的病毒,并且将大海污染殆尽, 他们正在极力挽救这一切。由于管理人员的失职,蕾拉见到后直接一枪毙掉他们,随后下达死令务必抓到蔻依,将其碎尸万段。 阿尔弗雷德正努力研制疫苗,试图尽快解决扎克社区蔓延的瘟疫,他只能尝试着分析究竟是何种病毒造成的, 可是他发现感染者的症状更像是多种病毒相互抗击与融合形成的新型病毒,这种新型的病毒会产生多种症状, 但是变幻莫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研制出对抗其病毒的方法。他被此忙得焦头烂额,连与蕾拉的约会也取消。 而始作俑者蔻依则逃到米国的极北端加拿达,这里到处是丧尸,还有一个秘密的仿生人组织。 这里有几千个阿尔弗雷德创造出的ai仿生人,只是他们没有情感,更无怜悯之情,在此之前他们只是杀掉所有凌虐他们的米国游戏玩家。 因为被米国高层追杀,他们逃到此地,这里酷寒、食物短缺,所以适合这些ai仿生人栖息。 蔻依通过多方打听,才得知这些仿生人复仇者的下落,她一刻不停地赶到这里, 看到这些失落迷茫的仿生人后,她阴险冷漠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欣喜之意。 北国的酷寒入侵着蔻依的身躯,屋子里正生着壁炉,仿生人们在下着一种象棋,有个棋钟用于比赛计时, 棋身是立体的,他们颠覆原先的白先黑后,而是先走的黑棋。蔻依微笑地问道,“有谁能教我怎么下这棋么?” 两个仿生人相互对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可以,只是你能带给我们什么?” 蔻依掏出自己腰间的利刃,一把扎在棋盘上,严肃且狠厉地说道,“我可以成为你们的领头人, 想不想毁灭所有的人?这点我完全能够做的到。”两人眼睛亮起来,其中一个男人质疑道, “你的话我们怎么相信呢?”另一个男人皱起眉头看着竖立在棋桌上的匕首,厌恶至极。 蔻依俯下身把双手搭在棋桌上,嘴角撇起来展现出阴冷的笑意,随后答道,“你不信可以试试。” 男人不屑地笑道:“可是我们不想这样做,因为我们与别的人并无私仇,所以,我们没必要去那样做。” 蔻依愤怒地说道:“难道你们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没有一点追求么?竟然一直在这里下棋?” “难道你就可以带来更好的游戏么?我们都觉得一切就是场游戏,如何玩得刺激、惊险就足够。” 男人质问道。蔻依皱起眉头道,“你们这样恐怕还不够刺激有趣,你们只有跟随我,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其实,我们也没那么追求快乐,此时的我们毫无欲望,就连部分人类对于死亡的渴求,也是没的。”男人坦言道。 他话刚一说完,大脑就被蔻依的匕首洞穿,锐利的利刃直接刺入脑中的芯片,他随即倒地宣告死亡。 其他的仿生人都瞠目结舌着,都在畏惧眼前这个女人。也有的人拿起武器为死去的男人复仇, 可是他根本不是蔻依的对手,三两下就被蔻依撂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求。蔻依轻蔑地说道, “这里如果有不服气的,尽管来,我一一奉陪。如果归顺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这下所有仿生人都乖乖地等在原地,听从她地发落。蔻依就这样成为他们新的领袖。 她对众人说道,“我们结盟可不是为了玩象棋,要做的还有很多,现在我们该去严密监视某些人。” 在海上漂泊的第二天,风浪愈发猛烈起来,船身颠簸异常,所有人都被晃得七荤八素。 子祈十分担忧自己的茶餐厅会不会毁于一旦,于是她抓紧跑到驾驶室,拼命拽着门框喊道, “快去就近的港口避一避,先延缓出发,现在的风浪太大,我可不想餐厅被毁。”白桥心想难道不是保命要紧么? 果然在有理想有追求的人眼中,自己的心血比命要重要。白桥不过是个俗人,能活着就已经花费所有的气力。 她回想自己幼年时期,身患疾病,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得到健康,她得的病会让她呼吸不畅, 她时常会体会窒息的感觉。痛苦伴随着她的童年,最终在一个契机下,她才能得到治愈。 窒息感使她非常恐惧,她非常恐惧改变,非常痛恨计划被打破的感觉。她甚至发展出强迫症, 比如她不能接受奇数,对于“3”这个数字异常讨厌。因为她觉得偶数可以带来好运, 而奇数常常造成厄运,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运气会这样差, 但是她也铭记着外婆的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令她更加坚韧, 对于任何困难不会轻易妥协。她必须要战胜困难,因为她很爱自己,爱自己的脆弱、顽强、坚毅、怯懦, 她通过不断地学习,知道自己的平凡与伟大。她终于不必妄自菲薄,而是接洽自己的一切, 温柔地爱着自己,即使可以过另一种人生,她也不想改变,因为无论好坏,如果自己都抛弃自己, 那么可怜的自己该被谁爱呢?她是心软的,她爱着所有的生命,当然也包括自己,每件事物都该有自己的归宿,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 子祈祈求风暴的仁慈,于是心中对妈祖祈祷,祈求能够得到恩赐,使得他们能顺利度过此劫。 好在她的祈求奏效,乌云消散,海浪退却,如今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他们安全了。 船只接着往利海行驶,港口此时有着几人在检查,他们穿着短袖以及防弹马甲,神情严肃非常。 大概过去几小时,他们最终抵达港口,沙滩上还有几个小孩在嬉闹着,看着有不少是米国人。 白桥看着严肃的警卫与嬉闹的人群,他们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身后的两个守卫正负责任地将船只栓起来, 粗绳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几岁的孩子上前问道,“子祈姐姐能做好吃的给我么?我想喝珍珠奶茶和新鲜出炉的蛋挞!” 男守卫看着眼前的崇国小孩笑道:“会的,我待会帮你问问她,等开店时就告诉你,到时候我请客啊!” 小男孩绽放灿烂的笑容,将自己塑料小桶里的贝壳送给他,并用稚嫩地语气说道, “送给你,这个是我最爱的那枚贝壳,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男守卫看了眼贝壳,婉拒道, “谢谢你,我已经接受它了,不过需要放在你这里保管,等到我想要的时候就来拿好么?” 小男孩疑惑地挠挠头,眼睛看向天空随后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家住在城寨的二楼零六号, 可以随时来找我。那我先去玩,等会就得回家吃饭,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啊?” 男守卫眼看着子祈走远了,他着急地回复他,“不了,改天再说,我现在得去保护子祈姐姐,这是我的工作。” 小男孩只好与之作别,随后返回海滩,玩起堆沙子的游戏。他身旁还有几个小女孩在玩着做饭的游戏,他假扮自己是个客人,加入她们的游戏中。 子祈手牵着白桥的手,小心翼翼地与周边的警卫们打招呼,霍因警惕地看着破败的楼以及废墟一般的公园, 旁边的泳池里蓄满一池子的雨水,有些妇女在往里头舀水,由于淡水较少,她们不能带太多水回家。 远处的摩天轮上挂着几具白骨,身上还飘着一些破旧的衣物,摩天轮上的车窗落满灰尘, 看不出曾经的繁华狂欢。周围的植被非常茂盛,蚊子比想象的要多得多,白桥的皮肤不知不觉地被叮出大包。 叶镜尘贴心地拿出驱蚊水,往白桥身上喷了喷,味道比想象中的好闻。这个味道令子祈感兴趣, 她回头问道,“改天能否教我怎么制作这种驱蚊水行不?”叶镜尘爽快地回答,“当然可以,没问题。” 白桥无意间竟然看到草丛里出现一只可爱的刺猬,它正在草丛里扒拉着泥土,搜刮着美食, 身上的尖刺上还扎着一颗浆果,看起来萌得很。不过他们不能停止脚步,必须尽快地接受高层的严密检查。 第106章 赛博科幻建筑 白桥跟随着子祈前进着,面前是钢筋水泥筑就的建筑,楼栋间彼此相连,从外面看去像是密不透风的铠甲。 大门的位置位于一个拐角后面,四周离树林相近,大楼被风雨侵蚀地脱落下墙皮,破旧与阴森之感,扑面而来。 不过据白桥的记忆中,眼前的城寨与九零年代初拆除的九龙城寨相近,无论是招牌还是建筑的布局,都如出一辙。 进入逼仄的建筑里,就被破旧的铁皮与水泥所包裹,甚至地上也有一滩泔水,子祈介绍道, “摩宗的意思是尽量还原九龙城寨的旧貌,据说他曾经住在九龙城里,历经一番磨难后又回到利海。 这里就是他修建的,极力地还原曾经的九龙城寨。”白桥赞叹道,“不得不说, 这里跟照片上的建筑相差不了多少,而且我看过很多与九龙城寨有关的电影,里面的陈列这里竟然都有。” 子祈带着他们穿过密密麻麻的电线,走到狭小的铺子里,问道,“大叔,给我们来点鱼丸吧?” 大叔热得满头汗,穿着老头背心说道,“好的,要咖喱的么?”子祈笑道,“都来点,我们好几个人呢,都各来两碗。” 大叔开心地笑道:“好嘞!”大叔忙活着,小店里被锅气萦绕,门口挂着生锈的招牌,旁边还有理发店,店虽小,但是收拾的整洁干净。 子祈突然灵机一动,她拉着白桥和叶容姬说道,“我们一起做个复古的港式发型吧,还挺好看的,钱我来付,怎么样?” 白桥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不适合破浪的发型,可能做出来的样子非常显老。 子祈反驳道:“怎么会呢?非常有气质的,你不是喜欢长发么?那就给你烫个大波浪,然后穿成九零年代的怎么样?” 白桥勉强点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就试试看。”子祈回忆道,“我在九零年代还很小呢, 那时候家穷,在老家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算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地方了。 没想到我后半辈子要在这里度过。不过这里吃的很多,我挺知足的。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吃饱, 所以很喜欢美食,并且成为了美食博主。”白桥微笑道,“是呀,我知道你的经历,子祈姐,我真得佩服你, 一个人能做得这么优秀。你知道吗?我在高中时期就看到你的短视频,当时觉得自己很想过你那样的田园生活, 一个人制作着各种美食,陪伴着最爱的亲人,穿着自己制作的朴素又古典的衣服, 而不必参与职场的尔虞我诈,我对于这些丝毫不擅长。最令人痛苦的是资本家们的丑恶嘴脸, 老板们最擅长的就是剥削员工,并且会pua他们,不断逼迫他们牺牲自己的利益,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资本家可以理所当然地要求我们加班,或者是肆意地批评员工的付出, 我明明兢兢业业地付出,可还是免不了被打压、批评,我觉得自己在打工中得不到尊严, 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难道他们的孩子以后就不用打工么?难道他们没被批评过么?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别人?剥削这件事情就不能解决掉吗?”叶容姬拍了拍白桥的肩膀, 并且安慰道,“人类社会的剥削情况自古就有,如果不被剥削,就得迫使自己强大起来, 当你是弱者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以前的剥削更加残酷,现在还好无性命之忧。” 子祈微笑道:“那就一起烫发吧!”她紧接着对隔壁鱼丸店的老板说, “大叔你待会将鱼丸给这几个帅哥就行,我们先烫头啊!” 几个帅哥呆呆地站在门口,瞅着四周破旧的墙面,四周都是密密麻麻层层垒起的楼房, 这里仅有一方小小的天井,能够看到天空,此时下午的阳光还有一部分照射进来, 上方的晾衣架上,还晾起不少五颜六色的衣服。有的楼道间横着通道,横七竖八地不知道会通向哪一层楼。 不过这里比往昔唯一好的就是卫生要好得多,比以往更加有秩序,人数更少更有素质,每个人都得严格遵守纪律。 不过白桥他们不知道有什么规矩,白桥偷偷地问道,“子祈,你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么? 我感觉在这里一定得有什么规矩吧?”子祈笑道,“规矩不少,首先晚上十点后不允许出门, 除非是看病,否则不允许出门。再一个每个人必须得工作赚钱,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去。 其他的就没什么。也许会有其他的吧。”子祈率先选择一种复古的短发,开始装扮自己。 白桥坚持选择大波浪,叶容姬则选择齐肩的公主切发型,这种发型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托尼老师是个年轻的帅哥,他穿着红色的背心,发型也相对时髦,他的眉眼竟与天王黎明相似! 托尼老师细心地为女客人们洗头,温柔地谈笑着,温润如玉,悉心地询问近况。 他问到白桥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伸手轻轻地撩拨着她的长发,为她抹着洗发露。 白桥开玩笑道:“你看起来与天王黎明好像啊!穿着也非常复古,令我非常怀念小时候看港片的时刻。” 托尼老师的名字叫席明,这里的人都叫他阿明,都说他长得像黎明,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的年纪与白桥相仿,视线一落到白桥身上便难以再挪开,白桥的温柔气质也是他钟意的。 席明边洗边问道:“姑娘芳名?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白桥躺在软床上,看着店里的方格天花板说道, “我叫白桥,来这里是想找亲人的,在外面漂泊一年,听人说这里有不少幸存者,于是就来碰碰运气。” 席明一边揉搓着泡沫一边说道:“原来如此,这里确实有不少幸存者,只是都分布在各个地方, 一般人难以见到他们,除非在联欢会上表演,有可能会被他们看到。” 白桥听到这儿有些诧异,原来子祈说得一点没错,在这里要想混得开,还得有点才艺才行。 没想到都末世寻亲了,还得拖着这副老旧的身躯,表演某种受欢迎的舞蹈,又或者是什么歌唱类的表演。 子祈安慰道:“别觉得惊讶,现在正是末世,如果不安抚好大家,那些罪恶就会滋生,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得开心!”这点跟白桥所想得完全不同,在她的印象中,末世一定是残酷的,人们是凶狠的,可这里却是一派祥和。 叶容姬反驳道:“不过是麻痹人心罢了,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肮脏勾当,我看这里未必太平。就连摩宗都无法控制。” “你这点说得倒是没错,这里确实有些罪恶,正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席明补充道。 叶容姬傲娇地撇撇嘴,然后来到叶镜尘跟前说道,“我看我们得小心为妙,这里可比g区复杂得多。” 叶镜尘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将手中的鱼丸递给她,随后又走到白桥身边,用竹签插上一颗鱼丸送进白桥的嘴里, 白桥躺着就吃到鱼丸,顿时觉得非常满足。席明看着有些酸酸的,但是不动声色地为她洗着头发。 门口等着的钟河有些醋意,也挤进狭小的理发店里,给白桥投喂鱼丸,只是他太过心急, 还没将鱼丸吹凉就塞进白桥的嘴里,烫得嘴直歪,席明看得不禁憋笑,叶镜尘也忍俊不禁起来。 白桥气鼓鼓地说:“钟河!你能不能靠点谱,烫死我了都。”霍因幽幽地凑到钟河的耳边嘲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钟河气得一跺脚,霍因啊得一声,嘴里嘶嘶道,“疼死我了!你小子!好歹毒!竟敢踩我的脚!” 钟河身子并未动,只是略微地侧过头说道,“你值得拥有!换句话就是:你该啊!” 霍因痛苦地捂着脚掌,连忙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脱下鞋袜查看情况,只见前脚掌红彤彤的, 过会儿准得乌青一大块。真是个倒霉孩子。他揉着自己的脚掌,等到三位美女做好头发后, 他就立即穿好鞋袜以表示对她们的尊敬。只见白桥的大波浪秀发衬得她成熟妩媚,更加迷人。 子祈的短发活泼可爱,还别着一条珍珠金属夹,婉约又娴静。而顶着公主切的叶容姬正挽着自己右边飞起的发丝, 冷酷的面瘫脸上,双眸得意的抬起来,似有傲视群雄的意思。霍因原本是想夸她的, 怎料话到嘴边,就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怎么觉得你这个。。。。。。 叫什么公主切的发型,跟你不太配啊?看起来傻傻的。” 叶容姬眼神突然浮现一丝杀机,她拔出剑架在霍因的脖子上威胁他道,“你在找死!” 霍因的眉毛挑起,抿着嘴笑道,“开玩笑而已,别当真。我真实的意思与刚刚的刚好相反。” 其他人都在捂嘴笑起来,而此时店里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警卫,看样子是摩宗的手下。 其中一个穿着防弹背心的男警卫说道:“跟我们去麻将室开会,摩宗要立即审讯你们!” 第107章 麻将馆 白桥抚着自己的新发型,跟随着持枪的警卫走着,席明目送客人离开,眼中生起一丝担忧。 警卫在前头带路,子祈打趣道,“帅哥,摩宗是什么意思?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来?” 穿着防弹背心的男警卫边走边看一眼她,笑道,“我看不出来,摩宗只是说要见他们,可能不放心他们。” 子祈点点头,她又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我的粉丝,而且也想来投靠摩宗,尤其是那个霍因,他是教会成员,你叫兄弟们帮我照顾下啊。” 警卫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他们毕竟刚来,总得通过考察期才行,否则一切免谈,还记得那个菲南来的家伙么?” “你是说那个菲南来的小伙子?那个被摩宗从十几米高楼扔下去的?”子祈小声地问道。 男警卫警告她:“这个小子偷卖罂曼粉,抢了摩宗的生意,于是被他扔下楼了,他就是个反面教材。记住,叫你的人乖点,否则神仙难救。” 子祈惊讶道:“原来是这层原因,我问别人都说不知道,更不敢去问摩宗。谢谢你的提醒啊!改天来我店里吃饭,我请客。” 警卫笑道:“好呀!不过得预约时间,有时候我得值班,想今晚就得值个通宵,哎!啥时候才能结束夜班啊!” 子祈安慰道:“那给你带点凉茶还有夜宵,我送来,好不?以后还得你多照顾照顾我们呢!” 男警卫点点头,随后气定神闲地走进漆黑的暗巷,他打开手电筒照明,墙壁上有各种老式的报纸告示以及邮箱, 这里的墙面并未粉刷,只不过是随意建起的楼房,灰突突的一片,墙面还有一些故意画上的涂鸦, 这里是没有电梯的,只能徒步爬楼。白桥惊讶地发现自己爬上楼梯后,紧跟着就与其他的楼栋几乎贴在一起, 根本不用费劲就能直接翻到别的楼栋,这里果真如电影上所说的一致。她看着灰暗的空间里突然浮现一缕阳光, 男警卫走到阳光下说道:“走过这道天桥就能到达麻将馆,摩宗正在里面等着呢!你们没事别出来瞎逛, 对这里不熟的人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子祈你也是知道的,我还记得你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 就迷路了。幸好遇到我,否则你就会被做成肉丸子咯,又或者是跟鱼糜混合在一起,做成新式的鱼丸?” 子祈尴尬又紧张地笑道:“是呀!这里挺危险的,摩宗也一直严厉管制,但是难以根除这里的犯罪。” 白桥被吓得直冒冷汗,突然后悔自己来这里。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说不定自己有主角光环对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她盯着地面上用白瓷砖铺就的天桥,周围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四周是铁皮随意焊上的,整个天桥就如一根粗的金属管, 歪七扭八地通向其他楼层。她记得这个天桥有些向上倾斜,大概率是通往更高的楼层, 并且周围亮堂起来。她手抚着水泥斑驳的栏杆,向下望去,只见楼下是五颜六色的塑料桶, 里面正做着鱼丸以及各种鱼糕制品。工人们看起来十分忙碌,鱼腥味、泔水味充斥整个楼道, 由于利海潮湿闷热,她和钟河他们浑身都湿透,在一个偶然间她又见到对面的小窗户里, 窗棂与墙壁都被熏得乌黑,像是历经大火后留下的,里面有个男人,他正是席明,原来他比他们更早得就回到自己的家。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复古的收音机,喝着瓶过期的汽水,来到窗台前看着他们,他一看到白桥, 便展露出自己的笑颜。白桥惊喜地朝他挥手,席明也笑着挥手,只是白桥必须得进麻将馆,两人没法聊会儿。 麻将馆的外面有个四米长的大招牌,上面写着“九龙麻将馆”,上面除了好几个灯泡,就是朱红色的底, 配上醒目的翠绿色大字,将是这座城寨里最亮眼的招牌。楼道是没什么人打扫的积灰, 有几根电线垂落下来,像辛勤劳作的女子,随意垂下的发丝,随风摇动,包含着沧桑与磨难。 走到门扉前,男警卫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有个男人用粤语喊了句,“进来!” 掉了绿漆的门扉随即被警卫推开,白桥他们也陆续进入。白桥见到麻将馆内仅有一张棋牌桌,周围还养着一缸子蓝色的蝴蝶,以及一缸小金鱼。 窗户比想象的大,外面被通向阳台可以看到后面的楼栋,全部都焊上防盗网,只有两盆吊兰能伸出窗外,觅得阳光。 摩宗正戴着白色的山羊面具,端坐在棋牌桌前,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说道,“你们来是想做什么?” 白桥完全听不懂,只好保持沉默。但摩宗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并指着她问道,“你说下来这里的理由。” 这一次他说得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于是她能够听得懂,她回答道,“来找亲人,我爸妈应该是受到荒摩教的庇护,才能活下来, 于是我们就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各自的亲人。没别的意思了。” 摩宗的身形确实高大,并且穿着黑色的短袖看不出任何大佬的油腻感, 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唯一特别的就是他黑t恤上印着的山羊图腾, 白色的山羊头上画着黑色的叉,羊的双眼是全黑的,看起来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摩宗看向霍因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霍因紧张地解释,“我不放心他们来,于是就跟过来,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社区里的人。”摩宗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并说道,“我听蕾拉说你的社区不久前遭到山火, 她并没有施救,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霍因强忍着愤怒答道,“后来下雨才扑灭的山火, 承蒙摩宗的庇佑。”摩宗笑道,“你不该奉承我,蕾拉没救你,你就不恨么?”霍因的拳头攥得更加紧, 但是撒谎道,“怎么会,蕾拉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才这样,如果不是摩宗的庇佑,又怎么会降雨呢?说到这里,我得好好感谢摩宗大人。” 他边说边俯下身子,向摩宗深深地致谢。摩宗淡淡地笑道,“我了解你,既然你们想来玩, 那么随意。不过你们在这里很难找到人的,路又不熟,而且也有不少危险。要不就等几天后的长州太平清醮,那时候人基本上都来, 你们就能好好找找是否有你们的家人朋友。不过你们得准备些才艺,我不允许这里鱼目混珠的人。” 白桥看向钟河,俩人心里直打鼓。叶镜尘与叶容姬气定神闲地站着,毫不畏惧这种场面。 站在一边的霍因笑道:“那我就负责监督他们,叫他们务必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不叫摩宗您失望。” 摩宗抬眼瞥一眼霍因,对着他说道,“你也得来表演,否则你就别想喝这里的糖水。听到没?” “这。。。。。。我有偶像包袱,办不到啊!”霍因面露难色,可是摩宗严厉地说道,“这是命令!” 说罢,摩宗就驱赶他们出去,他又叫几个手下坐下跟他一起打麻将,只见淡蓝色的麻将哗啦哗啦地响着,每一块麻将都被推向混沌未知。 他身后的蝴蝶正吃着暗红色的果酱一般的东西,不时地煽动着强劲的翅膀。它们在等待着一场风暴来袭,好高高兴兴地看场热闹。 金色的小鱼悠然地游来游去,并听着摩宗打麻将养老,算是它作为一条鱼,能够抵达的鱼生巅峰了吧? 白桥走出来后就发现席明不在窗前,内心寻思着落脚地方会在哪儿,难不成还得回到子祈的船上? 说实话,她被颠簸的船只晃得晕头转向,差点都吐出胆汁,真得不想再待在船上。 警卫回头看他们问道:“你们几个有找到地方歇脚么?这里晚上可不安全,最好待在室内。” 子祈为难道:“我的房子很小,还是跟别的人一起住的。实在挤不下这么多人。” 男警卫挠挠头道:“我知道有个废旧的一户房子,房子挺大的,不过死过人,里面的居民刚住进去没一周, 就口吐白沫死掉,有的人说那房子不干净。但是我进去搜查过,没别的什么, 只是这个男的吸食罂曼粉过量死的,别听邻居们的胡说八道。你们尽管放心住吧, 因为别的地方说不定还没这儿好。你们人多,阳气旺,能镇得住宅子。相信我吧!” 听到这儿白桥担忧地说道:“有没有别的地方推荐啊?”男警卫回过头看着她笑道,“这是摩宗指派的, 你难道能不去住么?我只是奉命行事,别为难我好么?美女?”白桥无奈地叹口气,耷拉着头走着。 他们跟着穿过漆黑的天桥,又折返回缠扭一团的电线下的走廊,跟着警卫又爬了几层楼才终于来到目的地。 这里就连楼梯扶手也没,楼上的一户还敞开着没有门,被砸破的墙壁横断面露出几根钢筋, 楼梯散落着一些砖石和一个装满垃圾的绿色蛇皮袋,楼上没有住人,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们入住整栋楼的中间部位,临着房子客厅边上就是一个小天桥,挨得极近, 天桥上挂着黄的的小灯泡,房子有的地方还挂着红色灯泡,灯光打开后,整个城寨里都是红黄相间的光亮, 有种不夜城的氛围,招牌有繁体字的,也有日文的,更有英文的,看起来绚丽多彩得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席明出现在窗边的天桥边,他的红背心被灯光照耀得更醒目, 透出热情奔放的气质,与他儒雅清秀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热烈地向白桥招手道, “你食不食麻将糕啊?我带来了很多,一起边吃边打麻将怎么样?”白桥眼睛亮起来, 她兴奋地飙出夹生的粤语:“好呀!我好钟意这个啊!”席明灿烂地笑起来,三七分的微长发与黎明如出一辙,自有一派绅士的气质。 第108章 凶宅 白桥赶忙来到门前迎接席明,钟河脸色有些不悦,他并不欢迎席明的造访,正叉着腰不屑地撇起嘴。 席明抬头看一眼门楣上的红框圆镜,红色的塑料框上刻着茛苕纹,繁复又蜿蜒流畅, 卷曲着枝叶,不断延伸着自己的生命。他回想起这里曾经死过一个瘾君子,于是他隐隐地有些担心。 席明进来看着他们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麻将可打,要不我去借一副?” 叶容姬伸出食指提醒道:“这里有的,我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小的旧牌,米黄色的还挺罕见。” 白桥笑道:“那太好了,有总比没有好。我不会打麻将,就负责吃麻将吧!”她盯着席明手中的纸质包裹, 不时地吞咽起口水。席明礼貌地笑道,“好吧!给你吃着,给我们都留点就行。” 白桥接过麻将糕,揭开一看竟然是与麻将大小一致的糕点,青白相间的麻将糕散发着清香, 每一枚麻将糕都与真的麻将如出一辙。这是种崇国的特产,里面有玫瑰豆沙、黄瓜、海苔等食材,闻起来还真有点麻将味。 她刚要伸手抓一块,就想起自己还没洗手,于是将麻将糕放到右侧的神龛边上的桌子, 她瞧着眼前的神像就是太乙救苦天尊,据说能引渡受苦受难的亡魂往生,这点挺人文关怀的。 客厅麻将桌上的四人已经就位,席明有些心不在焉,他最想跟白桥一起搓麻,而不是别人。 落座在麻将桌边的有席明、钟河、霍因、白杉,叶镜尘做替补,叶容姬并不想玩,就喜欢看牌。 四个人开始激烈地角逐,都在斗智斗勇。一个回合下来,钟河胜出,这令席明生起胜负欲, 他微笑地说道,“你挺会玩啊?”钟河假装谦逊地笑道,“还好,只是略微擅长一下。” 白杉的牌技不好,但是他很爱玩,每次出牌还总是喜欢把牌拍得乒乓作响,但也带动不少打麻将的氛围。 几个回合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白杉又菜又爱玩,于是都忍不住憋着笑。白杉输了几局后, 不耐烦地骂道,“真头疼,算了,我还是找我姐去,整不会这玩意儿。”他愤然离席, 如今只好叶镜尘上桌作替补。叶容姬瞥一眼厨房,发现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顿时感到不妙, 于是她立即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她进门,就见到昏倒在地的俩姐弟,她知道这个厨房里有某种迷药的成分。 幸好她是ai仿生人,对于空气的有害物质能本能地进行过滤,从而不受其害。 她连忙回头告诉各位:“你们先别玩了,白桥和白杉都晕倒了。”钟河与席明立即上前,准备去施救, 叶容姬立即伸手拦住他们并说道:“别进去,里面有迷药,叶镜尘能帮我一起将他们带出来。你们进去也会被迷晕在地上。” 叶镜尘与叶容姬合力将俩人抬到沙发上,经过叶镜尘仔细地检查,他判断厨房里有种致幻物质, 于是他立即推开厨房的窗户,给室内尽快地通风,并且用清水擦拭厨房里的一切,包括餐具与旧式冰箱。 还好厨房不大,否则得辛苦很久。等他忙完后,竟然发现白杉已经坐在牌桌边搓麻! 他有些晕乎乎地看着麻将的牌,紧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该出哪张牌。他后边就是白桥, 白桥还在昏迷。看来白杉成为异能后,确实与普通的血肉之躯大有区别,明显抗药性更强。 钟河瞥见叶镜尘皱起眉道:“兄弟你辛苦了,要不坐下来玩两局?”叶镜尘有些不解道, “我不想玩了,我不理解的是白桥她都迷晕了,你们都不着急的么?”钟河说道, “你刚刚不说他们没事吗?只是被迷晕,你处理掉就好啊?我们几个总不能杵在这儿啥也不做吧?无聊可是致命的杀手!” 霍因举起手道:“这点我也同意,刚刚等白桥醒来,等得烦死了,与其干等,不如搓会麻将吧!” 席明笑道:“这也正常,通常是罂曼粉挥发导致的,我想里面有大量的罂曼物质,你们得小心。” “这应该是那个瘾君子留下的毒品,留在厨房里导致的挥发,人一进去就会吸入其中的有毒气体,从而导致昏迷。”叶镜尘猜测道。 席明质疑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在厨房吸食罂曼粉,而不在卧室或者别的地方?” “也许是藏在厨房了,我去搜下,看看那些毒品究竟在哪里!”叶容姬自告奋勇道。 叶容姬走进厨房,里面依旧是刺鼻的气味,她也快忍受不了,还好经过通风和打扫, 室内的有毒气体少许多,气味也淡了不少。她翻箱倒柜地,几乎将每橱柜一一打开检查。 除了桌子上的竹编的蒸屉,她都仔细检查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到。她缓缓走来蒸屉跟前, 看着眼前两层高的小蒸屉,分别打开一看,竟也是空无一物。她不禁懊丧起来,心想难道要将地砖和墙壁一一抠下来检查不成? 她走到叶镜尘跟前摇摇头,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找不到罂曼的踪影。叶镜尘抿起嘴, 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蒸屉,左思右想起来。最终他拔出利剑,一下子劈开蒸屉的盖子, 只见竹编的盖子劈开后,里面散落出白色的粉末,散发出浓郁的奶香与金属香混合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刺鼻。 他盯着眼前的白色粉末,觉得务必得销毁,否则可能造成不良的后果。他立即将粉末冲进下水道,以免有人误食。 等厨房里气味逐渐消散后,他们才允许钟河进入厨房做饭。钟河打开生锈的铁红色水龙头, 听着旧式水龙头里水流的声音,不禁令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与爸妈在一起的时光。那时家里的水龙头还是铁质的,水龙头的开关设在上方, 有时候需要使劲拧才能打开水龙头。而他的妈妈总是在这样的水龙头前忙活着,一会儿忙着洗碗,一会儿看着调皮的他。 生锈的铁质水龙头、碎花石板砌就的水槽,白色瓷砖覆盖的灶台,都是构成他童年的记忆, 他追随着自己的母亲,做着与她一样的工作。只是他先要买些菜,否则没法做。 席明建议道:“这里做饭怕是不方便,你们要不就到楼下的餐馆里吃,便宜又实惠, 我带你们去吧!”钟河疑惑地问道,“这里为什么不方便做饭?”席明笑道, “这里没有燃气,什么煤气罐都没了。还是乖乖去楼下吃吧!那里一点都不贵的。” 钟河会意地点点头道:“那等到晚上,我们再去吧?”席明笑道,“这里看不到什么外面的, 你恐怕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六点多了,可以食晚餐啦!你跟我去买点回来吧!” 钟河点头道:“好的,只是白桥还没醒过来,我担心她会不会有事啊?”席明看一眼白桥道, “她没有大碍,吸入的量不多,可以自行恢复,要是多了,就比较难办。” 钟河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并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席明叉起腰,伸了个懒腰答道, “好歹我在这里待上一年多,对这里自然了解。我的客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有不少愿意告诉我一些秘密,听得多见得多而已。” 钟河崇敬地看着他,忽然屋内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与阴森中。 听席明说这里常会停电,现在应该是停电了,电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来,只能等着。幸好白桥没醒来,否则她肯定会吓得吱哇乱叫。 钟河临走前叮嘱白杉他们:“我现在跟席明去楼下买饭,你们别光顾着打扫,还得照顾好白桥听到没?” 白杉点点头,然后就拿着扫帚到处扫地,叶容姬在收拾卧室,叶镜尘在打扫卫生间,霍因被迫去刷浴缸,满脸的嫌弃。 由于停电,他们只能举着自己的手电筒照明,神龛前有两根半截的红蜡烛,白杉立即给它点燃,随后他就跑到厨房清洗碗碟, 以备不时之需。他破天荒地擦了擦古旧的碗橱,上层的碗橱还蒙着一层绿网纱, 窗格也是古式的图样,古朴简约。碗橱里还散发着特有的气味,有辣椒、咸菜、淡淡的霉味, 他心想这农村的老式木制碗橱,如今竟然也有种复古的时尚感,他开玩笑地喃喃道, “这破玩意儿还挺好看,小时候只觉得土。潮流真是个轮回。”他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碗橱,浑然不知姐姐的安危。 躺在沙发上的白桥此时突然醒来,她看到室内仅有两根蜡烛照明,那点微光哪能对抗周围的昏暗与阴森。 白桥吓得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此时红烛突然被一阵风熄灭,室内瞬间被阴晦吞没, 她吓得啊地叫出来,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有人不!我怕黑!”而此刻来了个人, 但是它看起来非常怪异,只见它穿着白色长裙,身体明明是正面的,可是它的辫子却拖到前方, 接着它又缓缓走到神龛前,白桥亲眼目睹它的后脑勺竟然也还是辫子!她完全看不清它的脸, 她吓得大叫起来,而那个恐怖的辫子姑娘突然扑上来,死死抱住她,无论她怎么挣脱都不奏效,她陷入到极度的恐慌中。。。。。。 第109章 第一梦 裴绘坐着诺亚医生的车回到家,她一下车就立马冲到自己的房间,这里依然是一片废墟, 只是门口多出一个可疑的男人,他穿着普通的卡其色长袖外套,鬼鬼祟祟地躲在树的后边。 裴绘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但她无暇顾及此人。她推开残断焦黑的铁门,爬上那个摇摇欲坠的木梯, 医生诺言生怕她会摔下来,于是立即上前,由于地面上有粘滑的鸡蛋之类的,他竟然差点滑倒。 他守护在她的脚下,充当她的人肉坐垫。裴绘一门心思地冲进自己的卧室,寻找自己的油画, 可是她绝望地发现,那幅最重要的油画已经不翼而飞,她想着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却自己突然忘记了?于是她把每个房间都寻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找到。 她急得直跺脚,头发也凌乱地散落下来,嘴里吃进几根头发也没在意。 诺亚医生问道:“你的画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了?我听说你的画很值钱,想必有可能会被人偷走。” 裴绘激动地略微点着头,然后请求他帮忙,“那我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到扎克那儿?” 诺亚医生答应她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扎克的庄园。只是庄园现在由于疫情被封锁, 外人不得入内。裴绘报上自己的姓名与来意,在大门外等待片刻后,就被准允进入庄园。 扎克只允许裴绘一人进来,而诺亚则被拒之门外。来到庄园的客厅里,扎克远远地看着她, 并打着招呼,“你好,裴绘小姐,不知道你来这儿有何事?”裴绘冷冷地答道,“我不明白扎克先生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画?” 扎克满脸疑惑,他并没有拿走她的画,于是找人去搜寻,他缓缓走向裴绘并答道, “我真得没拿你的画,你也看到了,我刚刚让手下帮你去寻找偷画的人。所以你别太着急好吗?” 裴绘烦躁不安起来,她质问道,“你派人去看守我的宅子,别人是不可能拿到里面的东西的, 除了你的人监守自盗,你还不承认?”扎克表示冤枉,“我的人不可能会这样,他们对我极度忠诚。 否则他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他们断然不敢偷东西。你会不会是误会了?” 裴绘摇摇头说道:“我今天见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也许他就是你的人吧?” 这件事情他并不了解,于是他表示自己需要点时间去查,“我的人没必要鬼鬼祟祟地,所以他一定不是我的人,这件事还需要时间来查清, 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查出这个偷东西的人是谁。”扎克狡黠的眼神亮起,他凑到裴绘跟前, 伸手轻轻地抚着裴绘的手臂,裴绘立即推开他,像只惊恐的小鹿四处躲藏。扎克笑道, “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你的家被烧毁还需要时间重建,而且外面的居民都在指责你, 想必你没法在那里待下去。来我这儿,我能够好好照顾你好么?” “我想不合适,我一个臭名昭彰的杀人犯住进你的家,你的妻儿会怎么看待我?我不想添麻烦。”裴绘拒绝道。 扎克看着她陷入焦虑,他疑惑不解道,“这些人都说是你做的,说什么蝴蝶案凶手的涂鸦有荼蘼香味, 而社区的颜料只有你拥有,还有罗南?难道是罗南栽赃你的?”裴绘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感激, “你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怀疑蝴蝶案是我做的?”扎克哭笑不已, “我认识你多年,通过你的作品、为人,自然了解你不可能是凶手。 我商政两界打拼这么多年,不至于连人都识不破,在我心中,裴绘小姐是最纯洁、善良的女人。” 裴绘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赞赏有些受宠若惊,她礼貌地回应,“谢谢,那既然您答应帮我寻找画, 我就暂时告辞,避免打扰您的家庭生活。”此时伊莲娜正在楼上的栏杆边俯视着她, 伊莲娜的眼神充满不屑与怨恨,扎克抬眼看了看伊莲娜,于是仿佛明白什么,就笑着对裴绘说, “那我就先送您出门吧!请问您现在住在哪儿?”裴绘笑着说道,“暂时住在一个朋友家,或者今后租个房间住着也可以。” 扎克心疼地说道:“实在不行就来我的家吧?”裴绘婉拒他,“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利于创作。” 扎克边走边点头,他将裴绘送到大门口时,打量着诺亚,满脸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 裴绘回到诺亚医生的家,看着屋子一片素净的布置,内心无比怀念曾经充满情调与艺术气息的家, 但是她现在能有个安全的落脚点,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翻了翻茶几上的书刊,全是有关医学的。 她随意翻了翻,觉得不太感兴趣,医生此刻端来一杯红茶,她连忙起身接过。一瞬间她的背部生疼,应该是之前被碎玻璃划伤导致的, 诺亚见她痛苦的表情,询问她哪里不适,她回答,“我的背好疼。应该是没处理。” 诺亚建议她脱下衣服,好为她处理伤口。可他突然也感到一丝羞怯,于是他保证道, “那我先去别处,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以及医疗箱,你放心吧不会偷看你的。”他前往自己的卧室并关上门, 紧张地翻找着适合她穿的衣服,可找来找去也没有适合她的衣服。于是他只好作罢, 接着他大喊道,“裴绘小姐?你好了么?”裴绘喊道,“好了!” 他随即来到客厅,从客厅的杂物柜里拎出一个医疗箱,准备为她处理伤口。 他用余光瞥见裴绘袒露的整个裸背,雪白细腻的肌肤令他难免心动。他拿根棉签蘸着点碘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 伤口有些化脓,而且伤及到血肉,长度也有七公分。虽说是小伤口,但是如果感染什么瘟疫可不妙。 “啊!疼!”裴绘疼得喊出来,诺亚顿时紧张地安慰道,“马上就好,很快!” 他立即给她上药,随后叮嘱她,“伤口给它暴露在空气中好得快, 你最近都别出门,外面瘟疫肆虐,吃得我会按时送回来。”裴绘点点头。 医生给她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并且有一些关于艺术的书籍给她看。 她对此十分感激,在安顿好裴绘后,诺亚便匆匆离开去往医院,因为他还得救治病人。 裴绘来到厨房,拿出一罐花生酱,抹了片吐司吃起来。吃完后她便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等她睁开眼后,她惊觉自己仍旧在曾经的家中,她抚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厌烦地走到楼下, 外面晴空万里,适合出门采风。院里的荼蘼花开得旺盛,花香四溢,她想叫上薄荷一起去, 可是她找了又找、喊了数遍,也不曾找到薄荷,于是无奈只好自己带着画板去绿松湖采风。 车库里的车不在,她只好步行过去。树后的一个男人在鬼鬼祟祟地窥视她,她没好气地冲上去跟他理论, “你为什么一直偷窥我监视我?是有什么目的?”男人眼神躲闪着,他整理下自己的鸭舌帽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裴绘刚想追上去,可是自己戴着画具实在不方便,于是只好作罢。她几乎没多久就走到湖边, 湖中依然只有不少睡莲的绿叶,荷花还未绽放,但是这是她最爱的一幕。湖面仍然有鸳鸯, 正在水里欢快地嬉戏着。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湖边竟然空无一人,十分怪异。她内心隐隐不安, 此时内心有个声音对她说,“画画吧!否则你将一直焦虑恐惧下去。”她于是连忙拿起画笔, 她只是安静地画着,外人从不知晓她内心的焦虑与恐惧,此刻她陷入到曾经的回忆中。 原来,她从小就是在一个雾都长大,父母通常是在不分昼夜的工作,根本无暇顾及她和弟妹。 她不想像父母那样过下去,于是她努力赚钱考取米国的一所艺术学院,精修西方油画技艺。 可是学费以及生活费十分难凑,她不得已不停地接活,不停地在兼职与画画之间穿梭忙碌。 直到她在卢芙宫遇到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异常颓靡、阴郁,英俊且富有魅力。她当时正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蒙娜丽莎, 努力分析此画作的可供学习之处。一个失控的女人突然拿出自己的玻璃茶杯砸向这幅画, 杯身瞬间碎开,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有几块竟然向她进发!她身子后退几步也没法躲开, 大厅里的人群顿时乱作一锅粥,尖叫声、制止声、恐吓声同时响起,裴绘感到身体有些失去平衡且难以阻挡飞来的碎片玻璃, 不禁恐慌起来。可很快她就被一个男人抱起来推到一边,于是她顺利躲开危险。 那片本该扎进她左眼的碎片玻璃,如今仅仅只划断男人的一根头发,男人喘着粗气紧张不已 地看着她。 她顿时对他心生好感,两人对视一番后,他便松开了对方。她感谢对方,“谢谢你刚刚救下我, 否则我就成独眼,要不我请你吃饭作为答谢吧?”男人点头道,“好的,那吃炸鱼薯条吧?” 裴绘点头道:“好的!还好你没说要吃什么法餐,我可付不起那样昂贵的午餐。” 他们自嘲地笑起来。身旁那个失控的女人骂骂咧咧道,“我不明白这个蒙娜丽莎为什么要笑,她一定在嘲笑我!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警卫连忙将她拉开,蒙娜丽莎幸好有防弹玻璃保护,才能毫发未损, 可蒙娜丽莎的笑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纷扰,而有任何的改变,她更像是映照人们内心的一面镜子。 第110章 绿色的光圈 在一片昏黑中,一双绿色的光圈出现在白桥面前,并怼到她的脸上,她惊恐到极点并吓晕过去。 等她醒来后,她竟然发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森林中,月光在右侧方极其微弱。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勇气行走在这片区域, 只记得自己在寻找乱跑的狗狗奶茶,它从白昼的城市图景,突然带着她穿到这片黑暗的荒野地域, 可是她仿佛有着某种依托,于是没有先前那般恐慌。她竟然从容地踏着落叶,朝前走着, 突然前方窜出来一只奶茶色的狗狗,乖巧地停在她的脚边,她正要弯下腰去抱它,结果余光看到一个异常的男子。 她抬眼望向他,他竟是叶镜尘,那双绿色的光圈如荧光般微微闪烁着, 他的脸有种赛博机械般的失真感,线条也缺少一点自然的缺陷。 真正的人应该有些缺陷,才会显得真实。她看着叶镜尘陌生的样子,心中生出恐怖谷效应带来的恐惧情绪。 她连忙抱起狗狗往反方向逃窜,可被叶镜尘死死拽住,他疾步走上前从她身后抱住她, 用一种机械式没有感情地语气说道,“白桥,我爱你,但是没法跟你在一起, 我真得很难过。只能一直压抑自己。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他的身体坚硬且冰冷,只是他那颗闪烁着彩光的心脏,莫名地悸动着,逐渐滚烫起来。 白桥莫名地感动,怀中的狗狗关怀地舔着她的脸颊,不一会儿它还舔到白桥咸咸的眼泪。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叶镜尘,此时他仿生人失真的脸庞,展露出温柔的神色,眼中含着某种期待。 白桥流着眼泪,微笑地说道,“谢谢你的爱。我也牵挂你。”叶镜尘笑起来,瞬间夜晚成为白昼, 白色光束刺痛她的双眼。她突然醒过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身边的叶镜尘正趴在餐桌上睡觉,而叶容姬正在喝着奶茶, 她还用绿色吸管往玻璃杯里吸黑珍珠。白桥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惊动叶镜尘。叶容姬见到她醒来, 于是对着她招手示意她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并轻轻地关上客厅的门,来到头上缠满电线的楼道。 她看着晨光微启,楼道的墙上满是涂鸦与各种旧时代的广告,包括牙科诊所、跌打扭伤馆、烧腊叉烧铺的,看起来极有古意。 白桥从发黑破旧的栏杆向楼下望去,只见楼下的鱼铺里正在宰杀着鱼, 还有正在捏着鱼丸的妇女,正在烹煮着各式卤味的师傅搅动着大锅, 锅里冒着白色的水汽,带着卤料的芬芳飘升至上空。有保洁阿姨正在清扫地面的垃圾以及边角料, 她将这些鱼的内脏和剩下不要的边角料收集起来,堆在一个水泥砌就的垃圾池里,等待着流浪猫狗来享用。 几个店里的学徒跑出来,他们搬着沉重的塑料白桶一点点地回到铺里,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学徒不仅有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七十多的老头,他们都得谋份差事,以便养活自己。 那个七十多的老头来到铁皮搭成的屋棚前,帮着清理地上的垃圾污水,他艰难地弯下腰扫着地, 一刻不停地忙活着,生怕被老板数落。白桥瞧见这一幕,感到一阵酸楚。突然叶容姬一把推开她, 她被推倒在地,手一不小心就被栏杆蹭破,头也不幸磕到栏杆的棱上,流出一滴滴血来。 在她仰面倒下的瞬间,她惊诧地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从楼上坠落,正好砸向她刚刚待着的位置,如果叶容姬不及时推开她, 她的身首就得异处,简直令人后怕。叶容姬立即从她身边爬起来,然后跟着她一起看向楼下。 只见那个红衣女子正好砸中那个七十岁的学徒,那片污水上流出两滩鲜血,周围的人都吓得尖叫起来,尖叫声立即惊醒所有人。 白桥立即向上看去,只见头上数米高的一户阳台,正晾着几串腊肉腊肠,窗台前出现一个蒙着黑方巾的男子,正冷眼看着楼下的女尸。 他瞥见白桥发现他后,便迅速退回到屋中,立即逃离现场。白桥二话不说就冲进房间拿上自己的利剑, 直奔向楼上的方向。叶容姬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去找那个凶手。白桥很快便隐入黑暗中, 叶容姬也无法找到她。楼道曲折蜿蜒,光线时有时无,叶容姬准备上前跟着白桥, 却一把被叶镜尘拦住,他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叶容姬回答他真实的情况。 叶镜尘担忧道,“这里太容易迷路,你还是留在这里!我去找她就好。”叶容姬点点头叮嘱他小心。 霍因与钟河刚醒来,不明就里地跑出来,四周的邻居也陆陆续续地醒来,楼下的警卫正在检查死者的情况,人群炸开了锅。 叶容姬告诉他们:“你们先待在这里,叶镜尘上去找白桥了,你们上去很容易迷路,只会添麻烦。” 白杉在一旁不放心,直接爬上楼,可他却一把被叶容姬拦住,“你不能去,会迷路的。” 白杉摆手道:“没事,我会轻功,可以穿梭自如。”于是他直接就挣脱掉叶容姬的手,飞快地没入黑暗中,只留下有规律的脚步声。 她莫名畏惧着这黑暗的楼道以及如蛛网般缠绕的电线,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深感不安。 她缓缓退到后边,跟着钟河一样靠在栏杆边等待着消息。钟河回头看着楼下的两具尸体被运走, 那些老板伙计正忙着冲干净门前的地面,将污水与血水逐一冲净。保洁阿姨则惊吓过度昏过去, 被一个警卫带回自己的家。另一边,白桥艰难地爬着楼梯,借着忽明忽暗的光,摸索着寻找着他。 她凭借着直觉,在迷宫般的楼道里,寻找着凶手,黑暗中不时有老鼠的出没。她手里紧紧攥着利剑, 发誓必须找到这个男人,不能让他逃走。凶手正从天桥逃到对面的区域,这是她凭借自己敏锐的听力捕捉到的。 她立即如猛禽一般扑上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亮堂的地方,瞧见他的身影。 接着她二话不说,疾步追上去,拿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两人都在一处阳台上停下来。 凶手一言不发,而白桥率先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凶手还是不愿意回答她, 于是她威胁道:“如若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白桥持剑欲划伤凶手的腿,叫他无法逃脱, 可是凶手一下子翻越栏杆逃离,她扑了个空,原以为凶手会摔死,结果他只是跳到另一个铁皮棚上, 并飞快地进入另一栋楼。白桥立即上前追捕,可是突然就被敲晕,就这样晕过去,瘫软在席明的怀中。 席明在黑暗中看着远去的凶手,将白桥抱起来,一步步地送回房间。白杉先是爬到死者的家中, 根据凶手的气味,他迅速找到凶手,目睹他跟姐姐交涉一番后,便逃到对面的楼里。 于是他立即跑上前,在狭小破旧的楼道里,一下子利用触手刺破凶手的心脏,他立即毙命。 白杉如今变得异常嗜血,对于杀戮似乎更加热衷,于是面对凶手,毫不犹豫地就击毙他。 他听到有人来了,于是他立即爬上楼房的屋檐,迅速逃离,并且尽量避开别人的耳目,以免被发现。 席明抱着白桥与迎面而来的叶镜尘撞个正着,令他惊讶的是叶镜尘的双眼竟然是绿色的, 不,准确地来说是瞳孔被一圈绿光环绕。席明不禁狐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眼睛里怎么会有绿色的光圈?” 叶镜尘淡淡地答道:“我是叶镜尘,眼睛是特制的眼镜。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桥怎么回事?” 席明担忧地说道:“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到白桥要杀那个凶手,就及时阻止了她。以免她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凶手极有可能会是某个人的手下,甚至有可能是摩宗派的,你说该不该得罪这些人?” 叶镜尘叹了口气道:“这个人会不会是你?”席明冷冷地答道,“你尽管怀疑我, 但我是真得想帮白桥。这里的事情别插手,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席明抱着白桥走到叶镜尘的身旁,他没走几步便止步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你别乱来,否则这里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并不喜欢异类。千万别被人盯上。” 叶镜尘在黑暗的楼道里,陷入某种担忧,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异类, 一旦被人发现,一定会被驱逐出去。他自觉白桥也对他心有畏惧。 钟河坐立不安,当他看到席明抱着白桥回来时,莫名有些醋意,他立即上前扶着白桥并质问道, “怎么回事?”席明解释道,“我知道这里的凶杀案有些是摩宗或者是别的狠角色干的,作为外人, 绝对不能插手。否则就会丢掉性命。我看白桥想做英雄,就敲晕她,以免她招来杀身之祸。” 霍因难以置信道:“这里杀人都不能管么?”席明皱着眉答道,“这些只能交给警卫们处理,我们势力单薄,绝不能蹚这趟浑水。” 过一会儿,白桥醒来,看着身边的叶镜尘有些痛苦道,“我突然被打晕了,脖子好痛。”她边抱怨边揉着自己的脖子。 叶镜尘向她解释刚刚发生的情况与缘由,她听后便陷入沉思,只觉得这里竟如此肮脏与黑暗。 接着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于是趁着其他人出去买饭,便悄悄地告诉他自己昨晚的梦,并自嘲道,“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因为我太自恋了, 想想挺搞笑的。”叶镜尘听到后震惊不已,“我昨晚也做到同样的梦,包括你的奶茶色的狗、暧昧的拥抱、深情告白, 这。。。。。。挺难为情的。”他说罢便尴尬地垂下头。白桥不解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遭遇传说中的量子纠缠。由于叶镜尘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愫, 不愿意表达出来,于是冥冥中他的情愫借由白桥的梦境传达给对方。 白桥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自恋导致的,但这其实是叶镜尘内心渴望表达出来的部分。 第111章 解药 雾气弥漫的古宅里,夜晚十分寂静。此刻有几只丧尸穿过森林,在万秦卧室的楼下游荡。 他如今回到马维镇的古宅里,稍作歇息,并独立研发有关玫瑰红疫苗的解药, 他想做的是还给白杉与马琳于正常,不再被异能所捆缚,这也算是对亏欠白桥的一份补偿。 马琳时常抱怨自己不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同白杉一样,时常被副作用影响,变得嗜血残暴。 为此,他们只好将失控的马琳关进铁笼中,相对来说会安全些。马琳告诉他们, “在我双眼变红的时候千万别出现,否则我会想攻击你们,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别来看我。 等到我恢复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冯翼时常会偷偷地看望正被关押的马琳,而那些失控的异能手下则被关押在地下室的铁栅栏后, 只要等副作用过去,一切都会风平浪静。马琳总是会察觉到冯翼的偷窥,因为她的嗅觉十分灵敏,谁的气味都能精准地分辨出来。 当冯翼在铁门前的小窗里偷窥她时,马琳极力忍耐自己杀戮的欲望,她说道,“你还没睡吗? 这么晚还有心情来看我,门外的丧尸怕是不少吧?就凭你们俩,怕是不好对付。” 冯翼苦笑道:“竟然让你发现了,看来你的嗅觉确实敏锐。老五今晚帮我守着,一切无恙, 还有。。。。。。今晚的月亮真美。”马琳笑道,脸上的戾气与阴狠顿时消散,“你又在说想我对吗? 可惜我不想你。”冯翼扑哧一笑,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马琳,陷入沉默。马琳感到有些烦躁道, “你能不能别不说话就在那儿窥视我,感觉很冒犯。”冯翼认真地说道,“我想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别的人吗?” 这句疑问令马琳头疼起来,她不耐烦地答道,“我头疼,别问了。冯翼眼神黯淡下来, 喃喃道,“你还喜欢万秦对吧?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人,这才是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并且这无法改变。” 马琳愤怒地斥责他:“你能不能别老纠结这点,我都快烦死了,别动不动就提到万秦好吗?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屁!” 冯翼听到“屁”字便不厚道地笑出来,可是他还是认为马琳对于万秦越是愤怒,就越是在意, 自己对于马琳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即使自己已经得到对方的身体,也难以触及她的内心。 于是冯翼与之辞别,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他坐在窗台前,拿出一个戒指盒, 打开后只见里面有枚月光石的戒指,这是他从饰品店里无意见到的戒指,他只一眼就被这个并不昂贵的戒指所吸引。 那时候正赶上丧尸爆发,他看到失控的人群、鲜血四溅的商店,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 一个冲出的丧尸冲破他身后的玻璃,他立即闪开,丧尸直接就撞破他眼前的玻璃柜子, 他二话不说就要逃走,可是丧尸死死拽住他,他只好与之缠斗起来,情急之下他一把将丧尸推到首饰柜上的玻璃上, 突起的碎片玻璃恰好刺进丧尸的后脑勺,让它瞬间毙命。冯翼惊魂未定,只见死去的丧尸旁边是那个月光石的戒指, 只觉得末日来临,不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于是他立即趁乱拿走那枚戒指,怀揣着戒指逃之夭夭。 第二天晚上,马琳告诉冯翼自己已经可以出来了,所以便急切地把她接出来。冯翼终于能在夜晚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紧紧抱着马琳说着肉麻的情话,“马琳,我可想死你了,真希望你能每天都陪着我。” 马琳憋着笑道:“有多想?只是精虫上脑吧?臭男人!”冯翼憨笑道,“宝儿,我就是个俗人。” 她缓缓转过身来,将手环在他的脖颈处,主动吻上他的唇,只是一下,就瞬间点燃冯翼的欲火, 他热烈的爱意以及占有欲席卷全身,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迎合上去,直到彻底地再次占有她。。。。。。 而不久后,万秦便对冯翼说,“我想回到马维镇,研制治愈马琳的解药,否则你难免要独守空房。 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也不能让小弟缺女人陪啊?你说对不?”冯翼笑道,“那好,注意安全,有需要及时通知我们。” 老五上前不舍地说道:“万哥,我。。。。。。想跟你一起回去,要不带我一起?” 万秦摆摆手劝道:“你需要在这里帮忙,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个社区, 马维镇已经不安全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老五点点头,不舍地目送着万秦驱车离开。 他抵达马维镇的半路上,车子就没汽油了,于是只好丢下车子走回马维镇。一路上精疲力竭, 但是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他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沉沉睡去。 此时楼下渐渐聚集一批尸潮,它们将非常棘手,万秦却浑然不知。 这时,一只奶茶色的毛绒绒的小狗对着这些丧尸狂吠,丧尸随即被它吸引开来。 狗吠声有些惊扰到万秦,他不耐烦地拿起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祈求狗子别再吵到他, 但是他很快就觉察到这只狗的身份,他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台向下望去,只见一只浅色的狗子被丧尸追到到处乱窜, 小狗的模样他怎么也看不清,他只在心里祈祷它平安无事。他发现狗狗似乎正在帮他引开尸潮, 眼下他的房子四周全是丧尸,稍有动静就会被丧尸吞噬干净。这些力大无比的丧尸可以迅速将马维镇夷为平地。 突然,几个丧尸在拼命晃动着他房子的大门,他屏住呼吸,静静地待在原地,祈祷丧尸不会冲进来。 夜风萧萧的了望塔上,孟慈雪举着望远镜巡视着四周的情况,只见一个镇子里有狗吠,并且窗户里有人影闪过。 她看到尸潮向一处聚集,担心房子里的人会有危险,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拿起利剑冲上去。 她疾步行走着,如疾风般穿梭于林间,路过的野兽也得对她退避三舍。 竹林沙沙作响,不时飘落的竹叶,从她的肩头划过,甘愿为她作陪。 孟慈雪越走越感到心烦,她刚刚仿佛是见到了万秦,但是不是非常确定。于是她更加迫切地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同时她也担心如果真是万秦的话,那么他已经身陷绝境,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他死。 万秦蹑手蹑脚地走下床,他轻轻地拿起砍刀,等待着随时会进来的丧尸。可突然一只白色蝙蝠从窗户飞进来, 并拍打着自己雪白的翅膀,作为蝙蝠界的颜值担当,它具有一副天使般可爱的脸庞,身子毛绒绒的,像只雪团。 可是它的意外造访,将丧尸吸引进万秦的房子,成千上万的丧尸蜂拥而至,拼命撞击着他的房子, 他气愤地将这个白色蝙蝠驱赶出去,但是白色蝙蝠偏偏不肯这样做。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老熟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来她是孟慈雪,她是来解救他的,否则他就困死在这里了。 孟慈雪拿起剑向丧尸杀去,丧尸疯狂地扑来,不大点的房间被丧尸渐渐吞噬, 万秦也拼命砍着丧尸,搏斗声与窗边白蝙蝠怪异的笑声交错着, 搅醒沉寂的末世,敲响恐怖沉闷的丧钟。万秦被迫跳窗出逃,身后的丧尸不要命地向他追去, 孟慈雪也竭尽全力地跟着他。此时犬吠声隐去再也听不见,也不清楚奶茶是安全。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在成堆的丧尸的尸体上歇下来,孟慈雪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只狗在哪儿,想必是逃走了。 万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救我。”孟慈雪笑了笑,随后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在g区?发生什么了么?” 万秦尴尬道:“我和白桥性格不合分手了,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她。 只是我们之间有太多隔阂与难以消除的障碍,所以只能。。。。。。” “这不会是你的借口吧?你当时追白桥的时候可不这样,不过是腻了对么?”孟慈雪嘲讽道。 万秦皱起眉,烦躁地说道,“我没你想得那样肤浅,只是我们太容易吵架有许多不合适, 所以白桥忍受不了,才提出分手的。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孟慈雪难以置信道, “真是不理解,还好我不用担心这点。因为我只是个仿生人,可以自由自在地, 不用担心什么繁衍的难题,随时死去都可以。没有束缚与牵绊。” 万秦则冷笑道:“你若真没牵绊的话,为什么来救我?见死不救就好了对么?况且白桥已经跟你绝交, 你们不再是朋友,而我与她分手,自然就跟与你无关对么?你没必要救我啊?” 孟慈雪直起身子,缓缓绕到他的身后说道,“可我也没有必要不救你呀?我救你, 只是觉得末世里一个人太孤单,不如救下你,当个能说话的朋友你说呢?” 万秦看着她温柔又完美的外表,感到有些悸动,他淡淡地笑道,“好的,那我就去研制解药, 好解决白杉异能的困境。昨晚的情况,多谢你出手相助!”孟慈雪笑着,然后转身将面前的尸体一个个地运走, 大概花了不少功夫才处理掉这么多的尸体,简直把她累得够呛。 那只奶茶色的狗狗,也悄悄来到她的脚边,对着她叫了几声。。。。。。 第112章 初尝 白桥尴尬万分,她为昨晚奇怪的梦感到羞耻。叶镜尘见状连忙岔开话题,“我好奇你昨晚在昏过去之前见到什么了?” 这个话题顿时惊得她直冒冷汗,她缓缓地抬眼告诉他,“我。。。。。。见到辫子姑娘,原来真得有辫子姑娘, 我还以为她只是个都市传说。昨晚她出现在卧室门口。。。。。。”她说到这儿便伸手指着卧室的门, 接着又说道,“接着她就来到神龛那里,可怕地是她前后都是麻花辫子,根本看不到脸,实在是太诡异。 最后她竟然。。。。。。就贴到我脸上,给我来了个贴脸杀。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地。” 叶镜尘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些事情也没个依据,不能盲目相信,你大概率是中毒导致的幻觉,相信你很快就会痊愈。 现在我和叶容姬很想查清那个红衣女子的真相,我们思来想去,作为ai仿生人的我们去调查相对风险较小。你说呢?” 白桥担忧不已:“可是席明说很危险,我们不确定这里是否有什么未知的风险, 要不你们就别查了。我不放心,总觉得会发生不祥的事。” 叶镜尘安慰道:“你和钟河他们就尽量待在这里,我们随处看看,轻易不会惹事的,你别担心了。” 白桥点点头,这时钟河他们买饭回来,他们一起吃着卤肉、烧鹅,津津有味地。只有叶镜尘与叶容姬随意吃了点,便出门去。 钟河回头看一眼,发现他们不在,于是好奇地问道:“哎!叶镜尘他们俩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白桥边吃边答道:“怕是去找有关于那个死者的真相,他们去应该没啥事。放心吧!”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还是隐隐为其担忧。叶镜尘与叶容姬前往幽暗错杂的楼道,来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房间。 他们一进门就能看到一扎绿框啤酒,还有散落在茶几上的烟头,厨房的设施比较简陋,只有一口铁锅和土灶,旁边堆着一些柴火。 这个女人生前像是出卖身体的小姐,因为她的家中有一个账本,上面写着客人的名字与欠的账目,并且她有记日记的习惯。 根据死者留下的日记以及衣橱里出现的男士衣服,他们锁定一个城寨里的夜总会,据说这是摩宗默许的唯一一个娱乐厅, 这个夜总会有名有姓叫“霓虹龙耀”,里面聚集了不少客人前去光顾,里面也与末世前的一样,这里毒品泛滥, 充斥着各种犯罪。叶镜尘与叶容姬莫名想去看看,于是便根据日记本上的笔记与街坊们的指引, 他们终于找到那个夜总会。夜总会在负一楼,每到夜晚会更嗨,由于是在地下,所以相对来说不容易扰民。 叶容姬一进入地下的阴暗甬道,便被一股刺鼻的酒味熏到,她边走边吐槽道,“酒味真大。” 她看着布满红光的室内以及醉醺醺的男女,不禁皱起眉头。夜总会不大,但是也有好几个独立的房间,以便于幽会。 叶容姬抬头看着头顶的彩色灯球,正在旋转着并闪烁着各色的光,此时灯球正转变成紫光, 人群这时更加疯狂起来。摇头晃脑的那几人更加疯狂地摇着头, 他们有两个是穿着红色背心的年轻男人,另外两个是穿着白色吊带的小姑娘, 她们疯狂地摇着,叶容姬震惊地看着他们舞动,内心生怕他们会把脖子摇断。他们用力地摇动着, 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就像穿上被诅咒的红舞鞋,要一直跳到死才肯罢休。 周围的人会时不时地开心地尖叫起来,也搞不清他们为什么会叫, 可能是太嗨了吧。叶容姬凑到叶镜尘耳边说道,“他们应该是吸食过罂曼粉才变成这样的, 看起来与这种毒品的副作用表现一致。”叶镜尘点头道,“我也觉得, 而且我能闻到那种奶香与金属香混合的特殊气味,你闻到么?” 叶容姬点点头表示也闻到相同的气味。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便走到吧台,要了杯酒。 叶容姬边喝酒边察看四周,突然那个穿着吊带的女子头竟然扭断了,她的脖子似乎被用力撕扯开,血淋淋的头掉在地上, 身体的还在不停地朝着天花板喷着血。周围有的人吓得立即逃窜,可她的其他还在尽情摇头的伙伴还在摇着头, 真得有种穿上红舞鞋舞到死的恐怖感。叶容姬瞠目结舌,这时酒吧老板安慰道,“没事儿, 这都是小事,来这里要开心,她也是开心开死的,总比被丧尸咬死舒服多啦!美女,想开点吧!” 叶镜尘则问道:“这些人这样,还这么年轻,摩宗都不管吗?这样下去,城寨的人口会消失, 到时候用不着丧尸出手,这里就会变成死城。”酒吧男老板笑了笑,并说道, “放心,这里永远都有人,不用操心没人。我听说摩宗有个秘密基地, 专门用来繁衍后代的,那些被囚禁起来的女人更像是生育工具,摩宗会根据情况来调配这些女人来生育, 不需要她们的时候就被养在那个地方。我还听说那些女人生出的孩子会被专业的人士抚养, 所以不必担心孩子早夭的问题,孩子都被精心照料。总之,在这里,想堕落也可以,只要在摩宗规定的范围内就可以。 你想摇断自己的头可以,想被丧尸咬死也可以,摩宗这点还是比较自由的。” 叶容姬不满道:“可是那些女人是被迫的,她们应该得到自由与尊重, 还有那些孩子也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享受到真正的亲情不是么?” 酒店男老板嘲笑道:“美女你可真圣母!都是末世了,还有什么正常可言?还不是掌管权势的人说的算?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谁牛逼,就制定规矩,我们不过是被奴役的平头老百姓。” 叶容姬凑上去悄悄地问道:“你知道囚禁那些女人的地方在哪儿么?”男老板脸色大变, 他紧张地回答她,“我不知道,你最好也别了解。这是摩宗的安排,谁敢阻拦,那就是佛挡杀佛, 逢祖杀祖。别怪我没提醒你美女。”此时,一个男服务员穿着坎肩西服背心,不动声色地来到叶镜尘身旁单独邀请他去个包间, 叶容姬想跟上去,却被男服务员阻拦。叶镜尘只好独自赴约。男服务员只说是个受惠于他的女子邀请他过去,他可记不得是谁了。 而他前脚走后没多久,就被酒店老板叫到一个包间,说是摩宗想单独与她会面。 她心想摩宗究竟想耍什么把戏,于是想见招拆招。她进入到包间里,关门后便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一丝声音,房间里静得可怕。 房间里只有摩宗,对,就是他,戴着一个山羊头面具,摩宗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陪他, 叶容姬缓缓走上前,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摩宗缓缓地摘下面具,并且嘴里念叨着什么咒语, 令她昏昏欲睡。她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于是拔起剑要杀掉摩宗,她举起剑架在摩宗的脖子上, 一不小心就割出一抹血出来。摩宗淡定地用手指轻轻挪开她的剑,与此同时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在叶容姬看来摩宗竟是如此富有魅力的男人,他英俊与阴郁的气质可以轻松俘获她的芳心, 她觉得自己被撩拨得晕头转向,可回想自己来的意图可不是这个,她随即果断地转身要离开,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摩宗竟然紧紧搂住她,并劝她留下陪自己,“叶容姬,别走,留下来陪我。我很需要你。” 他凑到她的耳边温柔地吻着,她感到身体有股电流穿过,但是她却很享受这点。摩宗还奇怪地问道, “可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冰冷?是仿生人吗?”这句话令她惊讶不已,她正想如何解释这件事, 从而打消他的顾虑,但是他却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衣物中,轻抚着她的肌肤。她觉得不妥, 于是挣脱开,可是摩宗更加霸道地拽住她,死死将她钳住,她知道以自己仿生人的能力, 足以推开摩宗,但是她内心告诉她——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仿生人们的寿命很短,最多只几年, 寿命如同蜉蝣一般短暂,这点在他们诞生之初就被告知,无论是叶博士、阿尔弗雷德、摩宗他们都知晓此事, 可是无人能解决此事,就像人们无法延长电池的寿命一样无奈。她时感悲伤,觉得自己比不上叶镜尘被重视。 虽说叶博士对自己的ai仿生人们都一视同仁,可他对于叶镜尘倾注更多的亲情, 叶容姬则是被忽视的那个,而那些早已阵亡的仿生人也都是 比她还受忽视的可怜之人。 无爱的世界,果真可怕,足以杀死所有强大的生物。她都能够猜到那些ai仿生人的心里, 他们一定在想自己不过是个工具人,不过是棋子,可是自己并不想枯燥没爱的活下去, 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他们的潜意识在带领他们走向死亡,或是恰好被击中芯片, 或是故意过劳死,或是不要命地抱着丧尸从悬崖上跳下去,恰好头朝下摔个粉碎, 再没生还的可能。而叶容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比往常更珍惜这条短暂的命。 她想过自己想过的人生,比如体验从未尝试的男女之事,此刻, 她甘愿将身体交付给摩宗,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他,还满足她与生俱来的需求。 最后她放下自己的利剑,钢铁铸就的剑跌落在黑白相间的地砖上,碰撞出清脆的金属音。 摩宗温暖的胸膛覆在她冰冷的背脊上,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热,他十分懂女人地抚摸着她的手背, 她沦陷于他指间轻柔的摩挲,直到俩人宽衣解带,彻底交融于一体,终于初尝到云雨的滋味。 另一边,叶镜尘看着包间里清秀的女孩,她曾是叶镜尘救下的幸存者,侥幸被摩宗救下。 她一心想找到叶镜尘,如今终于得见。她对于叶镜尘满怀感激与爱慕之情,一心想以身相许。 叶镜尘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心里只有白桥,怎能碰别的女人呢?可是,她竟与白桥有几分相似。 他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既给不了白桥未来,也无法全心全意爱上她,所以他婉拒道, “来世若有缘分。。。。。。”说罢他拾起剑,转身将要打开房门,就在这时,女孩立即扑上去, 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走,她带着哭腔说道,“不要走!不要像唐僧那般离开我好吗?我在这里等你出现将近一年多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叶镜尘为难道:“可是我。。。。。。命不久矣,跟我没未来的,我不想耽误你。”女孩子反驳道, “我不怕,因为我爱你。你能爱我一点么?一点点就可以。”叶镜尘动摇了自己的内心,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说道,“你这可不是一点点爱,你可是要我肉偿啊?”说完他宠溺地抱住她的头, 紧紧地搂着她,女孩破涕而笑,乖巧地靠着他。他轻车熟路地爱抚着她,直至欲望的极点, 他们便退下衣服,疯狂地吻着对方,好似沙漠中饥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泓泉水那般欣喜狂热。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找到莫大的慰藉。 而这种体验,他们俩都是初尝,所以女孩子的一方难免会感到疼痛,但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叶容姬也不例外,她也觉得初夜很疼,并且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在洁白的沙发垫上竟然有一枚自己的落红。 第113章 沉沦于此 朱红色藤蔓的墙面,与铃兰形状的复古吊灯相映成趣,叶容姬酣睡在摩宗的怀里,贪恋着摩宗的温存。 摩宗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内心有些惆怅起来。他边抚着她的雪肌,一边回忆起那个女人, 内心便感到悲伤与苦楚。他知晓叶容姬也是同样的孤寂,她没有得到足够的亲情与温暖, 更得不到叶镜尘的爱,所以只能压抑自己的爱欲,逼迫自己沦为杀丧尸的工具。 可是,她也拥有情感、需求,只有这样,她才算做人,也只有这样她才视自己为人。 而摩宗自己也一样,他压抑自己的情感已经有多年,除了叶容姬,他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是的,刚刚的那次也是摩宗的第一次,他也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尽管在脑中已经演练无数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紧张。 他曾经也想过找一个女人享受鱼水之欢,可自己没法轻易接受别人, 也许是出于某种良好的品质,也许只是不够爱,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她。 直到他从阿尔弗雷德那里知晓叶容姬的事情,并且凭借自己洞察人心的能力,一眼看穿她脆弱孤寂的内核。 她的冷静与坚韧外表下,藏着真挚、狂热、善良的本心。她的心愿非常简单,只是和爱的人在一起,过完这个短暂的几年时光。 叶容姬预想自己会死在战斗中,或者是死在爱人的怀里,只要不是死在爱人的手下就行。 摩宗熟知ai仿生人的弱点,只要击溃他们脑中的芯片,就能轻松解决他们。 但是摩宗更想看看这些仿生人的存在,他们更适合成为新时代的人类。 因为在摩宗眼中,ai仿生人拥有完美的外表、完美的免疫系统、完美的战斗值、可塑的价值观等人类不具备的优势, 如果能延长他们的寿命,摩宗甘愿沦为仿生人,从此褪去肉体凡胎,脱胎换骨。 可是摩宗也不舍得丢掉自己的皮囊,毕竟这副皮囊也是与生俱来的恩赐, 无论是英俊的脸孔还是健硕伟岸的身材,又或是机敏高智、洞悉人性的头脑,都是他最珍视的部分。 他思考一番后,还是选择成为人类,不祈求变成别的什么新生物,因为一旦抛弃自己的身体, 自己就像一株浮萍,任凭岁月的河流推推搡搡,去往凋零的冬季。他是不愿意这样的,情愿是脆弱的人类。 摩宗在与她交融的过程中,轻声地承诺她,“让我在你短暂的一世中陪着你,怜惜你、爱你吧!” 叶容姬被他这番慰藉深深地打动,她热烈地吻着他并说道,“谢谢你,我也想在短暂的几年里热烈地爱着你, 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也许会死在战斗中,也许是误杀、意外,又或许是你的手下,不管结局如何,我现在只想爱你。” 摩宗凝视着她,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并说道,“那就好好享受此刻吧,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叶镜尘搂着女孩子,俩人还在沉浸于刚刚的欢愉中,他问及女孩的姓名,“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么?我只告诉过你我自己的名字。” 女孩苦笑道:“我在你的人生中也不会多重要吧?知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不在意的吧?” 叶镜尘思索片刻后答道:“我想自己对你也是有感觉的,你是我这短暂的一生里重要的角色, 你能告诉我么?”女孩问道:“我听摩宗说你是ai仿生人对么?”叶镜尘脸色大变,他不知该怎么回。 女孩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两人都完全赤裸着,但女孩只能感觉到他冰冷的体温。女孩接着说道, “我还听说你只有几年的寿命,所以更想陪在你身边,不想再等下去。我不在乎你能陪我多久, 只要你能允许我爱慕着你就好。”叶镜尘紧了紧抱着的双手,热泪盈眶地说道,“谢谢你。” 女孩开心地告诉他:“我现在告诉你我自己的名字,我叫钟橙。”叶镜尘听完不禁笑道,“你是在玩谐音梗么?钟橙等于忠诚?” 钟橙笑着反驳他:“是钟声的钟,橙子的橙啦!”叶镜尘开玩笑道,“原来你也姓钟,我随行的朋友就有一个姓钟的。” 这句话立即引起钟橙的注意,她迫切地问道,“那他叫钟什么?”叶镜尘答道,“钟河啊!怎么?” 随后叶镜尘和钟橙一起走到吧台前,叶镜尘问道,“刚刚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呢?她跟我一起来的?” 此时大厅的那具断头女尸已经被挪走,并且被及时地清理掉,仿佛这里从没有发生过摇断脖子的事情,一般人也不肯轻易提及此事。 酒吧老板紧张地答道:“这。。。。。。我得请示摩宗,他绝对不希望有人进去打扰他的,您稍等。” 只见酒吧老板掏出自己的方形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摩宗大人,那个叶镜尘要你把那个女的放出来。” 过一会儿后,叶镜尘看到右侧的门自己开了,他立即冲上去推开房门, 此时叶容姬和摩宗都穿戴好衣服,摩宗也已经戴上山羊头面具,叶容姬正缓缓朝他走来。 叶镜尘不解地问道:“叶容姬,你这是?”摩宗笑道,“没错, 叶容姬已经是我的女人,她可真是诱人,我会时刻怀念她的。。。。。。” 叶镜尘愤怒地上前要去揍摩宗,却被叶容姬拦住,她解释道,“是我自愿的,他并没有强迫我。” 这个回答真令叶镜尘感到意外,他不清楚叶容姬为何会委身给摩宗,她不是一直喜欢自己的么? 他对于女人真是越发看不透,从白桥选择万秦,再到叶容姬跟从摩宗, 这都叫他费解。难道真的验证人类的那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叶镜尘心想:摩宗可是个末世里的大魔头,杀伐果断,跟他在一起可没好下场。 他们匆匆告别摩宗,摩宗则一脸得意之色,对于白桥他们更加有把握应付。 他带着叶容姬与钟橙一同回到住处,走在昏暗的半途中,叶镜尘小声地劝导她, “摩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狠手辣的,你跟谁都不能跟他啊?你是个顶级仿生人,怎么能。。。。。。那什么?” 钟橙灵机一动地补充道:“恋爱脑!”叶镜尘指着她说道,“对,你不能恋爱脑!这会影响我们的末世大计的!会影响你搞事业!” 叶容姬傲娇地环抱起双手,不屑地说道,“摩宗没你想得那样,他答应会护我周全, 如果不跟他恋爱,难道跟你么?我想你已经跟眼前这位姑娘在一起了吧?装什么正经!” 叶容姬愤怒地离开,不想跟他争辩下去。她心想:叶镜尘你不爱我,难道我不能喜欢别人么? 难道非得一直围绕着计划走?我不想成为杀戮机器,也想有自己的幸福。 叶镜尘也知道自己没法说服她,只好不了了之,他只希望摩宗别伤害她,毕竟他把叶容姬视作妹妹,想像个哥哥那样护着她。 钟橙不清楚叶镜尘对于叶容姬的感情,于是她有些醋意地停在原地,不情不愿地垂下头。 叶容姬一直向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异常。等叶容姬消失在迷宫般的楼栋中,叶镜尘还在询问钟橙的情况, “你怎么不说话?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就危险了!”钟橙气鼓鼓地答道,“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个叶容姬? 原来你喜欢她啊!怪不得拒绝我,但她可是摩宗感兴趣的女人! 你已经没戏了!谁都别想跟摩宗抢女人,否则就等着他残酷的报复吧!” 漆黑的楼道与楼下红黄相间的斑斓,形成鲜明答道对比,叶镜尘解释道, “我只是担心她被利用,我当她是妹妹的,哪有什么非分之想。” 钟橙仍旧有嫉妒情绪,说什么也不肯走。他们正待在一处建到一半便废弃的毛坯前, 这里到处是水泥石灰,墙壁也有一大块被砸通,横断面裸露出钢筋与断裂的砖石,而楼下的灯光也按时熄灭。 这里晚上十点是宵禁时分,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能出来,因为你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有人说,十点至黎明这段时间的城寨,百鬼夜行,各种巫术盛行,包括什么害人的降头术、邪术, 人只要不走这时的夜路,就不必担心自己会招惹祸端。这在叶镜尘看来顶多算人祸,与鬼神邪术无关。 他吓唬钟橙道:“你看楼下铺子的灯都已熄灭,晚上的宵禁开始。再不回去,可就危险了。” 钟橙顿时慌了神,她急忙跟着他逃离危险的境地。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当他们走到一处拐角时,四周就被红光笼罩, 叶容姬贴着左侧的窗户走着,突然玻璃窗亮起来,吓了她一跳。 另一边钟橙转头看向前方,此时从一个铁门走出来一个老婆婆, 她手里端着红烛和打火机,在走廊里祭拜亡灵。她往火盆里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你一路走好, 我等会就来找你,阿豪!你在那边记得好好吃饭,别再舍不得吃穿,奶奶我烂命一条, 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没想到你怎么这么傻啊!”叶镜尘上前体贴地问她,“阿婆!这么晚了就别待在外面,太危险。” 老太婆蹲在原地身体抽动着,带着哭腔说道,“我唯一的孙子阿豪走了,还活个什么劲! 要不是为我凑医药费,他也不至于去偷人家的毒品去卖,也就不会得罪摩宗,更不会被推下楼。 阿豪啊!做恶事真得会有报应。奶奶我失去你就是最大的报应啊!你说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躲进城寨里, 躲过丧尸、躲过黑社会的追捕,怎么就躲不过这场祸呢?我还是死了算啦!” 此时,一声戏谑的口哨声从钟橙身后传来,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幽暗处, 他悠然且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铁质的撬棍摩擦墙垣的噪音, 他左手还拿着金属的荆棘项圈。他吹着口哨从暗处走出来,头上顶着绿油油的贴头皮的短发, 没有眉毛,嘴唇画上厚厚的乌色口红,嘴角咧开后露出两排钢制的假牙,并且竟然与电影中的小丑如出一辙! 他一看就是米国人,操着一口英语狷狂地笑道:“我抓住你们了!”接着他拿起撬棍便朝钟橙劈来,并发出可怕的笑声! 第114章 莱托,小丑 “看墙上的钟显示有十点了,可是叶镜尘他们俩还没回来,不会遭遇不测。。。。。。”白桥担忧道。 “不会的,他们身手不错,且对于药物都免疫,应该能化险为夷才对。”钟河提出自己的看法。 白杉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方格形状的天花板,麻木地说道,“他们可非同小可, 说不定已经深入虎穴了,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钟河不耐烦道, “我待在这里都发霉了,真得不想待下去了,要不我们出去遛遛?” 白桥立即反驳道:“你想找死么?你也能听到,一到晚上就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 什么求救的、狂笑的、疯魔的都有,可怕极了。感觉这时城寨正值群魔乱舞、百鬼夜行之时。” 霍因正从浴室出来,他拿着白毛巾擦着湿发,边擦边走到白桥边上,他淡淡地说道, “这里不止不能得罪摩宗,各路神仙都不好惹,普通人就得遵守规矩,否则就被生吞活剥。 而且这里真得有人会吃人,或者剥人皮的。这些新闻时不时地会传送到我的这个方形的手机上, 这里与末世前的玩法不同,不能像以前那么放肆,因为人太少了,幸存者就这么多,也就。。。。。。” 他顿了顿,回忆一番接着介绍道,“幸存者也就千把人,哪能经得起他们这些恶魔折腾? 于是摩宗才规定他们得严守规矩,以免这个城寨的人都被他们霍霍完!这不是开玩笑的。” 白桥不解地问道:“这里这么乱,为什么摩宗还允许他们作恶?不应该全力保留人类的火种么?” 霍因冷笑道:“就比如喜欢模仿《小丑》的莱托吧!他在末世前就是米国最大的黑帮老大, 摩宗也得给他面子。据说他与莱托结为联盟,才能创建如今的帝国,实力非比寻常。 千万别轻易惹到他,他是个十分疯狂且残暴的人。据说把自己的爸爸杀掉了,真是狠人!” 他的介绍令所有人开始陷入恐慌,总觉得会遭遇不妙之事。与此同时,莱托劈向钟橙, 被叶镜尘的利剑及时挡下,钟橙吓得吱哇乱叫,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老奶奶身旁。 老奶奶则淡定自若地看着打斗的俩人,觉得叶镜尘真是个好人,跟自己的儿子也有点像。 钟橙见状立即将老奶奶扶起来,而她却死活不肯,她执拗地回答道,“我只想一心求死不行么? 我孙子阿豪还等着我呢。莱托昨晚在我的门口答应过我,今晚来杀我,好帮我解脱掉。 因为我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只能求莱托杀我,我真想死啊!你就成全我吧,我在这个城寨里没有一个亲人了!活着太辛苦!” 钟橙无奈道:“可你的孙子不希望你死!他只想你好好活下去。否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贩毒, 你好好珍惜阿豪给你续的命吧!”老奶奶神情哀伤,眉间有着深深的沟壑,每一条皱纹, 都来自于她对亲人的思虑与担忧。她推开钟橙的手,更加决绝地翻越栏杆,一下子坠落到肮脏的地面, 阿婆的鲜血向四周晕开,与地面的油污混杂着,统统都流进沟渠。她的此生就此按下删除键。 莱托正与叶镜尘陷入激烈的搏斗中,钟橙瞠目结舌地看着阿婆的尸体,双手颤抖不已。 莱托飞速挥动着手里的撬棍,叶镜尘的剑及时抵挡他的攻击,趁着他不注意, 叶镜尘一脚踹倒他,并带着钟橙及时逃开。仰面倒地的莱托则怪笑着爬起来,再次拼命追逐着他们。 他仔细地听着脚步声,锁定最近的搜索路线。黑暗中,他看到一些装扮得怪异的男女, 或是不要命的,或是索命的。莱托扮演着他最崇拜的小丑角色,打扮得与之一模一样, 穿梭在这些恶魔中。他们对于莱托的大名如雷贯耳,都避之不及。除了一个不服气的小弟, 他正打扮得如同吸血鬼,手里不停舞弄着匕首,眼神阴沉地上前,拦住莱托的去路。 莱托脸上的笑意顿时隐退,转而阴冷地盯着他。这个小弟突然用匕首刺向他的腹部,可没等他刺到, 就被莱托的荆棘项圈划破脖颈的大动脉,小弟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恐惧,他的双手微颤, 莱托一脚踹倒他,他鲜血如同烟花般绽放,溅满整个楼道,他正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涂鸦,给旧的图案抹上新鲜的血彩。 叶容姬有些迷路所以没能及时到家。但她正好撞见莱托正追逐着叶镜尘他们,于是她截断莱托的路, 持剑与之搏斗起来。莱托带着狂妄的笑说道,“美女,今晚我们好好玩玩?” 叶容姬冷冷地答道:“你怕活不过今晚。”她一剑刺向莱托的胸膛,却被他及时躲开,他又俯身给她一个铲腿, 撂倒叶容姬,接着他便扑上去,往她的脖颈处敲下去,原来他想敲晕她,可惜这招对于叶容姬根本不奏效。 叶容姬一个反肘顶到他的胸口,他瞬间疼得龇牙,她一见到莱托那口钢制的义齿,就觉得奇怪。 在几番较量下,叶容姬与叶镜尘他们之后到家。她一进家门,就见到餐桌上那一杯冰奶茶,只是里面的冰块都已经融化,味道也淡许多。 这杯珍珠奶茶是席明送来的,他在下午还送来几只蛋挞,不过蛋挞都被白桥吃掉,一枚也没留下。 她刚进家门不久,身后便出现小丑的身影,当他要进入家门时,白桥上前关上门,在一瞬间, 莱托的眼神被白桥锁住。钟橙一进家门,便与钟河相认,原来钟橙是钟河的堂妹, 末世后便再也没见到过。而白桥则拼命地关上门,原以为能顺利关上门,可被莱托一把推开, 他狡黠地看着白桥,并用英文说道,“你好啊!我尊敬的女士,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白桥听得云里雾里,她只是惊恐地扶着门,拼命关上门,此时钟河立即赶来, 他拔出梵寂剑怼在他的胸前,急迫地威慑他,“你快走!我不想动手的!”莱托咧开嘴笑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钟河只好飙英文告知对方,“麻烦你离开,否则你的胳膊就会断, 我们刚来此地,不想惹事。”莱托慢慢松开手,白桥立即关上门,在关门的那一瞬间, 莱托死死地盯住白桥,眼神里有着某种未知的落寞。白桥已经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 但是她觉得这不过是被男性视奸的眼神,充满肮脏与龌龊的意淫。她对此厌恶至极。 她好不容易给门上锁后,便疲惫地转过身来,摇摇头道,“这里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你们真得别乱跑,最起码别把这些人招进来,你说万一有谁伤到磕到,多麻烦啊!哎妈!我可吓坏了。” “幸好无事,想必那个小丑不会再来了,白桥你好好休息吧!”钟河安慰她,霍因与白杉都表露出关心的神态。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猛烈地撞击着,整个屋内仿佛都在震颤,撞击声在不断地袭来,每一下都令人胆寒。 钟河扶着白桥连忙后退数步,惶恐不安地盯着摇摇欲坠的门。门框仿佛都快被卸掉,此时门外疯狂的莱托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 肆意且疯狂地破坏着门,也许是他累了,他最终在门即将被撞开前停手,转而走向左侧窗边。 屋内的人惊恐地听着,来自门外莱托皮鞋咔哒咔哒的声音,极有规律且轻松畅快。 莱托举起自己的铁质撬棍,漫不经心地敲碎窗户的玻璃,一块、两块。。。。。。玻璃碎片四溅,他仿佛在用撬棍指挥着盛大的音乐会演奏, 不幸的是,其中有一片碎玻璃恰好扎进白桥的大腿,流出不少鲜血。她疼得倒在钟河怀里,被扶着躺在沙发上。 而此时莱托听到白桥喊疼的声音,也停止这场恶作剧,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离开后,红光也消退, 没人知道他住在哪儿,他根本不与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落脚点。但凡谁知道他的住所就得死,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叶容姬为白桥包扎大腿的伤口,钟河则要出门为白桥报仇, 却被白桥拦住,她劝导,“别去,外面太危险。还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招惹他们不好。万一他们要破门而入呢?” 钟河只好作罢,他气鼓鼓地回到房间。此时钟橙来到他身旁安慰道,“刚刚太惊险了, 外面不安全,还是别出去为好。我也会担心你的。”钟河勉强笑道, “我不想白桥受伤,那个小丑太可恶,真是该死!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钟橙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看那个小丑应该不止你一个仇家,他的仇家都排队到法国去了。” “你别以为自己很幽默!我不吃你这套!”钟河不屑地抱怨道。钟橙撇嘴道,“你就爱逞能, 可是你万一真得杀掉那个莱托,就惹上官司了。因为他是摩宗的盟友,所以他才这么猖狂。” “你说那个丑货叫莱托?我记得那不是大帅哥么?”钟河疑惑地说道。钟橙抚着额头答道, “刚刚那个打扮成小丑的人,就是叫莱托,而且他是小丑的狂热粉丝。并且他还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所以,哥,你绝对不能招惹他!”钟河皱起鼻子嫌弃道,“他是个变态啊!狠起来连自己的老爹都杀!” 第115章 星光游乐园 今夜微凉,风从玻璃窗破损的地方悄悄潜入,其中有一处异形的破口, 近似于一颗六角的星辰,将晚风制成特殊的形态,吹动着白色碎花帘子。 深夜里,白桥侧卧于沙发中,仅仅只盖着薄薄的蓝色外套,大腿的伤口被包扎起来,由于疼痛, 她几乎不敢挪动身体。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时,便会疼醒,所以她睡得很浅。 此时,莱托来到窗前,只见窗帘上显现着他宽大的身影,他微微地俯下身子,从破碎的入口伸进去,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掀开白色窗帘, 借着佛龛前那点烛光,他看着侧卧的白桥以及仰面躺着的钟橙,而在神龛前不远处的餐桌上, 趴睡着叶镜尘与叶容姬,他们几乎几个小时都可以不动,看起来异于常人,而这些异常莱托也早已知晓。 他从摩宗那儿就知晓来的一队人马里,有两个来自崇国研发的ai仿生人。他对此非常感兴趣, 只是他现在有更感兴趣的事要做。他盯着白桥一段时间,眼神含着复杂的笑意,捉摸不透。 他深邃的眼窝以及钢制的牙齿,与这里的赛博科幻建筑风格十分匹配,他肆意地穿梭于此地, 不知疲惫地作恶,宣泄不满与怨恨。他总是昼伏夜出,只要见到想要凌虐的人,他便毫不犹豫地去做,获得某种权力感与掌控感。 他以为白桥不会察觉,可是白桥还是听到有异响,于是她艰难地翻过身子,想看看窗子那里的异响从何而来。 她忍着疼痛翻过身,莱托也突然放下帘子,避免被她发现。白桥转头看向窗户,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宽大的黑影掠过,速度极快,只剩下微风吹拂的白色碎花窗帘。 由于疼痛,她也觉得说不好,便蹑手蹑脚地起来,来到客厅的阳台前,趴在生满红锈的破旧铁栏杆前, 看着漆黑的深夜里,若隐若现的红光以及火光,她惊讶地看到一只飘动的白衣女子披头散发地走动着, 只见她走着走着就抓住一根横贯两栋楼的电线,并且疯狂地抓着电线向另一栋楼滑翔, 她身姿轻盈地滑过去,在滑翔的过程中衣袂飘飘,微风吹开她的头发,露出她娇美的容颜,她在夜间如同鬼魅般游荡着。 想象一下,她借由电线进行滑翔,享受飞翔的喜悦,此刻她是自由的,可是她仍旧被困在这个城寨中,不能出门。 因为摩宗不允许这里的居民随意出去,外面是丧尸的天下,只有这里是安全的,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白桥盯着她半天,心想自己如若能像她这般飞翔就好,在此之前她连摩天轮也未曾坐过, 她也想这样飞翔。这时一群戴着白山羊头面具的男子赶过来,与这个白衣女子会合,接下来, 他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将一个乱跑的男孩处置掉,也许是杀死他,也许是利用他修炼某种邪术。 这一切白桥都看在眼里,心中如是猜想着。可是她还是猜错,他们将那具已经奄奄一息的3岁男童,用一根粗绳紧紧地捆缚他的双手, 并将他悬吊在栏杆边,最后那个白衣的女子阴冷地笑着,并掏出自己的匕首残忍地割断这个男童稚嫩的脖颈,留下一滴滴鲜红的液体。 白桥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男童抽搐地死去,这令她想起小时亲眼见到鸡被杀时的场景, 每只被割断脖颈的鸡都是剧烈抽搐后,才痛苦地咽气,它们会不停地扑棱着翅膀,鸡的眼睛则会惊恐地睁开,再无力地合上。 想必这个仅3岁的男童很疼吧,白桥想起自己的儿子范愿,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不忍看到这个场面,可是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男童的血一滴滴地落在楼下的井盖上,那是一口类似于八卦形状的古井,至今摩宗也不肯叫人打开。 居民们纷纷猜测这口井里是否有冤魂,不然也不会造成八卦镇魂的形状,真相难以知晓,这也只有摩宗自己明白其隐情。 在一个幽暗的角落,红光被刻意熄灭,莱托的小丑脸孔浮现,他正暗中窥视着白桥, 疑惑地看着哭泣的白桥,猜测着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不禁迷恋上她的眼泪,内心渴望获得她更多痛苦的泪水。 他此刻内心陷入狂喜,嘴角也咧开笑着,尽情地欣赏着哭泣的女人,看到她绝望、悲痛着, 他暗暗地笑着,但笑着笑着他又感到失落起来,最后又难过地离开,回到自己阴暗的基地里,怅然若失地躺着。 在他癫狂的举止与怪笑中,仿佛只有时而的严肃与安静,才能看到他清醒的样子,他应该不只有疯癫,而是保留着绝对的清醒。 莱托抚摸着自己的脸孔,那是一张棱角分明、邪魅俊朗的容貌,凭借这副容貌,他可以蛊惑人心,又凭借怪异的小丑造型, 吓退许多魑魅魍魉。在他看到莱托少爷的《自杀小分队》时,便对里面的小丑形象十分迷恋。 只是现实中的他,并没有遇到小丑女那样无条件深爱着他的女人,他也渴望得到这样的爱。 第二天,白桥悲伤万分,她等到天亮时分,便匆匆赶到楼下,为死去的男孩吊唁。 可怕的是,这个男孩已经没有父母了,他们死后,孩子爬出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也没有人管他, 就放任孩子在漆黑的走廊玩耍,结果遇上那群虐待狂,他们残忍地折磨男童, 不管是烫伤、殴打,都不曾少,最后被那个如同鬼魅的女人抹了脖子,十分凄惨。 男童的父母曾是这里的警卫,在一次抓食人魔的途中失踪,人们都猜测他们死于食人魔的魔爪下。 结果在男童死后的当天,人们就在一处走廊发现被掏空脏器的警卫夫妇,曾经鲜活幸福的一家三口,就这样死去。 人们表达着不满,可是谁都不敢直面摩宗,只能麻木地看着这些可怜人死去。 也不知是不是人群的积怨太深,人们都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地,火气很大,钟河他们买饭时遭到许多怠慢。 就在这时,摩宗放出消息,同意叫人们今晚到附近的游乐园里玩,里面的设备都被修缮完毕, 大家可以好好狂欢一晚,并且让大家期待几天后的太平清醮,昨晚的悲剧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这个消息确实起到一些安慰,人群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满腹牢骚。 席明一直是恬淡儒雅地看着周遭的人事,只管剪出称心如意的发型, 只顾着凭借自己的寥寥几句,就能抚慰人心。他也同样期待今晚的游玩,心想若是能邀请到白桥就好。 他在出发前便换上自己熨烫整齐的白衬衫,梳着一头俊秀的发型,期待着今晚的约会。 可当他在傍晚时分到达白桥的房子前,却发现摇摇欲坠的门内根本无人应答, 原来他们几个在查找杀害男童的凶手,个个忙得晕头转向。 由于迷路,白桥与他们一不小心便走散了,只有叶镜尘还跟她在一起。叶镜尘一直看着白桥, 生怕她会走散。他忍不住地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走着,也许是饿了,他们坐下来吃了点随身带的饼干充饥。 叶镜尘与白桥坐在满是怪异涂鸦的走廊里,白桥边吃着味同嚼蜡的压缩饼干,一边发起话题, “其实我今天怪想去坐摩天轮的,一直没去玩过,比较恐高。但是一想到那些被残害的可怜人, 觉得自己去玩有种负罪感,感觉会对不起他们。可是,这可能是我此生唯一一次能乘坐摩天轮的机会了, 挺舍不得的。”叶镜尘安慰道,“也许哪天摩宗发慈悲,又给开放一次?搞不好能永久开发游乐场? 不过,今天的案子那么轰动,民怨四起,大多数人也不一定有心情去玩。”白桥点点头表示赞同。 叶镜尘抓起她的手便往楼下跑,白桥被他拽着跑,由于太幽暗,白桥并不能完全看清眼前的路, 轻易地就能绊倒,叶镜尘看到白桥险些绊倒,于是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来,边跑边解释道, “我带你去坐摩天轮,案子慢慢查,不差今晚。但是错过今晚的摩天轮,你可能会有遗憾。” 白桥被叶镜尘公主抱着,感到自己与叶镜尘有着一丝暧昧,她刚想反驳他,可是他是那么坚定、强势、几乎霸道地抱着她, 硬要带着她体验难得的游乐项目。这令她十分感激,她没想到叶镜尘会那么霸总, 那么宠溺自己。在一瞬间,她确定自己心动了,而且还是对一个顶级的ai仿生人心动。 她感受着他冰冷的怀抱,他如同一只轻盈的小舟,载着她极快地漂泊着,在城寨复杂颠簸的途中, 他像遭遇风浪的航船,在平坦的游乐园里,他就如同苏州河上悠哉慢游的渔船, 她对此受宠若惊。终于,白桥被叶镜尘在摩天轮前放下来,她尴尬地看向四周,发现人数没有那么多,大部分人果然还是没心情出来玩。 叶镜尘牵着白桥的手一同坐进摩天轮,一旁的工作人员启动着慢悠悠的摩天轮。这个摩天轮如同恶魔的瞳孔, 在慢慢地转动,思考着如何祸害人间,如何更残忍地夺取人的性命。但是它又闪烁着点点温暖的彩色霓虹。 白桥透过透明的玻璃,还瞧见摩天轮的骨架是粉色的,尽管有些斑驳,但依旧透着桃花般可爱的气质。 朱红的铁质小座舱悠然地升起着,他们对于外界浑然不知,而此刻脚下的人群渐渐地被驱散开, 纷纷逃回城寨里,就连警卫也吓得赶紧逃窜。一只蓝色五角星灯遗落在地面,被一只颀长好看的手拾起。。。。。。 粉色摩天轮上,白桥和叶镜尘正坐在朱红的座舱里,渐渐升至最高处时,叶镜尘突然忍不住上前吻了白桥的唇, 紧接着便抱起白桥,白桥一开始十分惊讶,可随即便体会到来自叶镜尘深沉内敛的爱, 这一吻令白桥明白,叶镜尘一直爱着自己,可是她并没有选择他的打算,她的心仍旧被别人占据着。 只是,她也难免心动,难免心疼起叶镜尘,希望来世的自己能够给他圆满的回应。 叶镜尘吻完她后,便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白桥尴尬的双眸,时间在此定格, 天空中的星星如同闪烁着光芒的灰尘,落在幽暗的河流里,追逐着变幻无常的皎月,并且乐此不疲。 第116章 命中 晚上七点整的时刻,在粉色的摩天轮脚下,莱托死死地盯住叶镜尘,并且他还目睹了刚刚的那个香吻, 他的眼神里闪过阴狠之色,随即丢下右手攥着的蓝色星星灯,转而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只凭借单手他便能精准地瞄准任何目标。他毫不犹豫地对准叶镜尘,此时他根本没察觉到已经被枪口瞄准,并且即将步入黄泉。 莱托狠厉地扣下扳机,射出一颗强劲的子弹,并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个瞳孔般大小的洞, 这颗子弹直接命中叶镜尘的脑部,他瞬间失神地倒地,就连心脏也停止跳动,看起来已经死了。 开枪后的巨响带给白桥巨大的恐慌,她亲眼看着叶镜尘中弹倒地,绝望地喊道,“叶镜尘!” 她立即附身查看他的伤口,只见他无望的双眼含着泪,接着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触及她的脸, 但是没能触及到便合上双眼,垂下不甘的手,徒留悲痛的白桥紧紧抱着他,她的眼泪模糊所有的视线,当她向下面开枪的人看去时, 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有模糊的视线,她想看清楚刽子手是谁,但是她无论怎样擦拭眼泪, 都没法及时擦干汹涌的泪,她似乎不受控制地流泪,这就像是水坝开闸后,喷薄而出的洪流, 完全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可能阻挡到它们。此时,座舱正逐渐落至地面,她考虑必须立马带上叶镜尘离开,他才可能有救。 她紧紧抱着叶镜尘,绝望地说道,“你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也没结束。 我。。。。。。还需要你,叶镜尘!”可是叶镜尘没有丝毫反应,她觉得自己此生无法回应他的爱, 也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冷漠,于是她不舍地吻上他冰凉的唇,给予他这份如此稀少的爱意。 在叶镜尘的弥留之际,他终于等到白桥的吻,即便这吻更多的是友谊、疼惜,他也甘之如饴。 他的记忆芯片将她的这一吻,拼命地存档起来,仿佛在期待等自己死后,这段记忆能被保存下来, 留给岁月去珍藏、呵护,如果不能,他也希望这段记忆留存的时日长一些、更长一些,最好不死不灭。 他竟然又回忆起嫩绿的禾苗,每当微风拂过禾苗,就会形成细柔的波浪,那是风的形状, 是他向往的风禾尽起。在他沉入这样的回忆时,由于脑中芯片遭到严重的损毁,不知不觉地就咽了气。 白桥感觉到他的死亡,于是更加悲痛地哭着,另一边,莱托悄悄地爬上摩天轮,迅速打开座舱的门, 来到白桥的身后。白桥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只是在玻璃的反光处,突然见到一个绿发小丑的身影。 她迅疾转身察看,结果撞见莱托得意地笑脸,他癫狂地笑意中时有清醒的严肃,阴晴不定的风格令人心生畏惧。 白桥模糊的泪眼终于能看清他是谁,没错,他就是那个残暴且癫狂的小丑,狠起来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杀掉的狠角色。 莱托收敛了笑的幅度,看起来只是极正常的微笑,可是这在白桥眼里,他带着未知的恶意, 并且此刻的白桥已经沦为癫狂的怪物,她已被仇恨吞噬殆尽,于是她缓缓地朝着他走去, 最终贴在他的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枪,而小丑莱托则意外地没有抢夺自己的枪。 白桥立即举起枪上前死死的抵住他的脑门,正当她要扣动扳机时,她颤抖地犹豫片刻, 内心有个疑团在困扰着她。她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莱托眼含笑意地答道, “不希望他亲你!”他说得是英文,白桥也用英文说道,“你个混蛋!还在撒谎!你。。。。。。” 白桥的英文并不好,于是她不再多言,而是下定决心地要扣动扳机,此刻莱托的笑意尚未收起,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将手枪扔到窗外,然后他便与白桥搏斗起来,可是白桥的力气比不过他, 他也是个练家子,应该是精通巴西柔术。于是白桥被他狠狠地摁在座位上,而他还捆缚住她的双手。 他狷狂地笑着,并用颀长的手指撩拨着她的波浪头发。他用英文说道,“今晚你一定很痛苦吧!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越是痛苦、悲伤,我就越开心。亲爱的,你不知道你的泪有多美!” 白桥听不懂他说什么,于是只说了句,“什么?”他再次强调,并且只是简单地组合单词,极力地告诉她自己的意思, “你的眼泪,极美!你会为我流泪吗?”他摇头晃脑地说出这句,充满戏谑与轻佻。 白桥愤怒且决绝地回答他:“不会!我要杀了你!”莱托的笑意全无,他眼里满是愤怒地推倒她, 接着掏出自己的荆棘项圈,抵在她的脖子那里,试图杀死她。可是接着他又凑到她的眼眸处, 吻了吻她咸咸的泪水,白桥反感地躲着他,全身细胞都在拒绝他的吻。他戏谑地笑道, “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玩!”他看了看正运转着的摩天轮,还没到地面,于是他笑道, “你可真是有趣,今晚是个很刺激的夜晚,改天给你看看更刺激的?”白桥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看了一眼座舱的位置,此时刚好到达地面,他回头望一眼白桥,便笑着跳下去。 白桥看了眼身旁的叶镜尘,在考虑如何解开绳索,生怕自己错过叶镜尘的最佳抢救时间,即使她根本救不了他,她也一定要试试。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小丑莱托再次跑上来,只见他一把抱着白桥,一同跳至地面。 莱托将她安置在地面,拾起自己的手枪后又再次瞄准白桥的脑门,他即将扣下扳机,而此时白桥陷入深深地恐慌中。 莱托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佯装做出手枪已经开枪的抖动动作,吓得白桥紧闭双眼。不过他并没有开枪射杀她, 而是凑到她的耳边碎碎念起来,“你到底怎样才会我流泪呢?”他苦思冥想着,但同时有信心达成此愿。 倒在地上的白桥疑惑不解,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变态的家伙,但是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于是她轻声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父亲?”这句提问似乎击穿他的铠甲, 他变得狂躁不已,接着他便愤怒地抱起白桥,然后带着她回到城寨里。一路上白桥都在挣扎着要把叶镜尘带回来, 可是莱托根本不予理睬。结果莱托嫌她太过聒噪,于是敲晕了她,她立即昏倒过去。 他抱着她穿过黑暗复杂的建筑通道,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秘密居住地,这里比想象的朴素与整洁, 空间也没那么大。唯一不寻常的是在沙发边有一台电击床,对,就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莱托解开捆缚着她的绳索,将其绑在电击床上,为其戴上电击头盔治疗仪。静静地等待着她醒过来。 后来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将摩天轮上的那具男尸运到城寨里,送到钟河他们的住处门口。 席明由于没找到白桥,就独自回家,他有些失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多久,他便听到远处的摩天轮的声音,好奇地跑到窗边看着,无奈距离太远,视线又被旁边的建筑挡得严严实实的, 索性他就不看了。他趴在窗台上仅仅只能见到汹涌的尸潮袭来,它们都被这个声音所吸引。 席明深感不安,于是立即掏出那个方形的智能手机,拨通摩宗的电话, “喂!老大,尸潮向城寨袭来了,应该是被摩天轮方向的枪声吸引来的。” 摩宗皱起眉头答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集中火力,抗击尸潮。” 席明挂断电话后,立即召集所有的警卫,拿起武器弹药死守着城寨。摩宗掏出卵形的绿松石, 将其紧紧地握住,凭借此石,他就能屹立于尸潮中不倒。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某个人的遭遇。 白桥睁开双眼,突然被惊悚的红光所吓到,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被绑在电击床上,头上戴着电击治疗头盔。 据她了解,这种电击治疗仪的电流阈值可以调配到很高,正常人承受不住高强度的电击, 极有可能会导致精神错乱、心律失常等情况,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于是她痛苦地挣扎着,不由得喊叫起来, “啊!救命!”她刚一喊出来便被莱托从头部塞进一个口枷,也就是一个塑料材质的小球。 她被强制绑上这样的虐恋用具,沦为莱托的受虐者。莱托享受施虐者带来的权力感, 他想给白桥一个难忘的夜晚。于是他说道,“你若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杀掉父亲,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需要你付出点代价。”白桥惊恐地哼哼着,由于佩戴口枷无法说话,而莱托则看穿她的意思, 于是他凑到她的耳边答道,“那就是给你电击一下,我只想让你体会下我曾体会的电击治疗,非常刺激, 而且会痛到你咬碎你的两排牙齿,就像我一样。但是我很喜欢现在的钢制义齿。而你则无须担心,这个柔软的口球会保护你的牙齿。” 说罢,他便立即启动高强度电流,白桥顿时痛苦地弹跳起来,只见她双眼翻白地全身抽动着, 每一次电流经过,她都会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渐渐地她神志恍惚,无力地承受着电击的痛苦。。。。。。 第117章 感同身受 电击头盔治疗仪带来的高强度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带来如同蚂蚁啃噬骨头般的剧痛, 白桥浑身颤抖着,不知不觉地流下泪,这是她几乎无意识的表现, 只有在电击头盔的电流停歇的时刻,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嘶吼声。 头上无影灯的强光也同时刺痛她的双眼,她疼得几乎癫狂起来,被塞着口枷的嘴无法说话, 她愤怒且恶狠狠地瞪着暗处的莱托,眼神如同野兽一般凶狠,牙齿死死咬着柔软的口枷, 莱托折磨着她,极为欣赏她痛苦的表情以及眼泪,他还难得温柔地吻着她的泪,期待着她的蜕变,最好变得像他一样的自由放肆。 过了一段时间,莱托给予的电击酷刑终于结束,她麻木地躺在电击床上,像一个傻子一样地盯着天花板。 莱托关掉房间的红灯,一步步走到酒柜那里拿出一瓶红酒,倒入一杯暗红的液体,缓缓地来到她的身边。 他原本啜饮一口微酒,嘴唇尝到一丝甘甜,后来突然他左手扯开自己的红色领带,并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袒露出自己的胸膛, 他此时觉得自己有些燥热。白桥一直没动弹,像是失去理智的精神病人一样,时而麻木憨蠢, 时而又狂躁癫狂,只有偶尔才会变得理智清醒,莱托都有点搞不清她的情况,他凑到她的跟前, 轻轻地呼唤她,又带着强烈地好奇心,“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杀人的想法?我只想看看你经历此事后, 是否还能坚持做个好人。如果你不想,就加入我吧?我可以给你带来自由、快乐。你会比过去快乐数倍。” 他难得认真地说话,脸上常挂的笑容也消褪,接着他举起右手的红酒,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他又露出钢制的牙齿,笑着对她说道,“我的父亲,原本是不该有孩子的,因为他是个无精症患者,你明白我说的话么?” 白桥眼眸垂下,接着看向他,两条微干的泪痕刺激着皮肤作痒。莱托掏出手机,将自己说的话逐步翻译成中文并拿给她看。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机里的翻译软件也精准地翻译着,并极力修饰辞藻。而他接着说道, “所以,抚养我长大的是养父。我生母与养父结婚两年时,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后来他偷偷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是无精症,根本怀不了孩子。 可是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妈却对他说自己怀孕有两个月了。最终他并没有戳穿母亲的真面目, 希望自己的事情永远不被发现。他时而会想我到底是谁的孩子,于是他酒后就问母亲有关我身世的真相。 母亲坦白我是她跟男同事生的,她婚内爱上了自己的男同事,可是男同事最终抛弃她,她也只好回归家庭。 父亲表面上接纳了母亲,私底下仇恨着我们的存在。自我出生起,他便各种看我不顺眼, 也不愿意给予我任何父爱,他一喝酒就会暴打我和母亲,我时常担心他会不会在哪一天, 狠心的地将我和母亲打死。为了不被打死,我必须拿刀刺破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我体会到人生的自由与权力感, 我最终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必再看他的脸色、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打死,因为他就是个该死的混蛋,不值得同情。” 他说完后,便玩味地看向白桥,她此时感到触动,眼神惊讶地望向他,他透过她的眼睛, 能够看到彼此共同的部分。白桥还是保持沉默,这种漫长的无声时刻令他反感至极, 并且能轻松击溃他的防御机制。他眼神失落地说道,“我还杀了自己的生父,他最该死。因为他的不负责任,才让我沦为杂种。 当我拿着撬棍敲碎他们的头骨时,清脆的金属撞击音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乐曲,它们为我歌颂、为我倾倒, 能有谁不爱这时刻的自己?我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像蝼蚁一样被他们践踏? 我没法像你们那样母慈子孝,就连母亲也不过是个俗人,她只懂得情爱,不顾伦理道德, 所以他们都该死不是么?你也这样觉得对么?”白桥终于开口道,“你不是上帝, 没有资格去判定别人该不该死。”尽管她只能哼着,说不清话,但他还是能听懂。 “为什么不能是上帝呢?我难道比上帝要残忍么?不,最残忍的是上帝,它不会因为你的祈求, 而对你既定的命运有丝毫改变,就只是隔岸观火。我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要你配合我, 我不会杀你。但是折磨你,是我最大的乐趣。还有什么比折磨人更有趣的事呢?”莱托笑道。 白桥惊恐地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惊慌失措的哼声,令莱托放肆地笑起来, 他将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杯瞬间破碎,玻璃破碎的声响吓了她一个激灵。 莱托眼里满是得意与狡黠,怪异的笑意令人颤栗。白桥哀求着,祈求他住手,只见他扯掉她的衣物并笑道, “让我深入地了解你吧!”紧接着他便吻着白桥,并肆意侵占她的身体。他似乎在极其享受地占有着她, 并在不经意间撞上她的眼神,交流着身体里的密码。他想说得是自己需要慰藉,需要她的理解。 而白桥则陷入失控的恐惧当中,她无比厌恶他的身体,他的每次触碰、拥吻,都令她感到排斥。 她难受地几乎要吐出来,这种死的力量迫使她变得疯狂。渐渐地她放弃抵抗,成为莱托的鱼肉, 她甚至在极力说服自己世事无常,忍忍就过去,可惜她做不到,她痛苦地哀鸣,只觉得自己像个被蹂躏千百遍的女人, 得不到渴求的尊重。莱托热烈地吻着她,吻着她的泪、唇、脖颈等脆弱的地方,他竟然逐渐地击破白桥的防线, 白桥最终是沦陷了,身体上竟然也接受莱托,可是内心备受煎熬。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洁之人,自己期待的纯洁也无法实现。 莱托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他闯入白桥温暖的身体,便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潮湿。 他颤抖地伸手轻抚着白桥,安慰道,“不要有负罪感,你只需要负责享受我的温存就好。贞操什么的那么重要么? 据我所知,你早已经被夺取贞操,你就该成为我的女人,才能安全不是么?有我在,谁都别想碰你!” 接着莱托松开她的束缚带以及口枷,她也不再挣扎,反而是配合他背过去,而莱托则从她的背后抱住她,覆着她的背, 她的脖颈被他热烈地吻着,个中滋味令她又想起万秦,由于某种特殊的情欲撩拨起她的心弦,她不禁闷哼出来, 莱托终于听到她的满足声,于是更加肆意地吻着她,不断地攻破她情欲的堡垒, 他如同藤蔓那般控制着她的心,白桥渐渐地迷恋上他的霸道与控制。 但是白桥不愿意承认自己迷恋上一个魔头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污秽不堪,需要被救赎净化, 于是她竟然意识陷入混乱,癫狂地嘲笑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那我就每天都陪着你颠鸾倒凤, 你觉得如何?”莱托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便说道,“那最好,但亲爱的, 你将所有的罪恶都推给我吧!你无须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最寻常不过的女子。不是么?”这句话直接触动白桥的内心, 她明白自己的身心都被道德所束缚,对于伴侣的选择也是受到伴侣的选择,可是情欲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它肆意地占据着她的心,她内心深处的情欲之火,被莱托看穿。可是,她不爱他, 起码不会跟他在一起。可是她的身体又再次接受他,她心想自己也许只是单纯迷恋他俊朗的外表、健硕高大的形体, 这些都是原始的繁衍的本能,这种可怕的情感破除掉所有的善恶是非,在他们交融的那一瞬间, 世界不再那么可怕、无趣、寂寞、罪恶、残酷、无情、虚无,他们真切地感受彼此的温存, 这种奇怪的令人着迷的情愫,逼迫他们沉沦下去,他们在彼此细微的动作里,感知到彼此的用意, 从而极力迎合对方,此刻白桥竟然想着如何取悦他,而莱托也紧张自己的表现是否令对方满意。 无影灯闪耀着、摇曳着,将两人赤裸的身体照耀着,此刻他们没有阴影,只有彼此。 白桥觉得自己变得贪婪起来,从前与万秦在一起,通常一次便满足,可是后来遇到范君, 她觉得自己的情欲又变得更加旺盛。对,她渴求的便是被携有优秀基因的强者所征服, 这是她基因里最渴求的东西,她此时丝毫不否认,只是她内心也明白,自己只能给莱托暂时的温存, 她终究是要坚定自己的路,要为怨魂复仇、要为弱者推翻所有的压迫。 她只能割舍泛滥的同情心与情欲,尽管这是最难做到的。 莱托温柔地吻着她的锁骨,怪异与俊朗兼具的脸孔,意料之外地赢得她的芳心。 她不舍地吻着他的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莱托边吻着她边嗅着她的体香, 这种香味令他想起北美秋海棠的幽香。而她的眼角不禁滑落一滴泪珠, 里面暗含着博爱、怜悯、不舍、决绝的情愫,这些莱托也都能识破,可他不惧一切地爱抚着她,肆意地蔑视一切束缚。 第118章 惩罚 夜晚的尸潮不断地向城寨袭来,席明带着近百人的警卫前去驱散,大有以卵击石之意。 但他们携带着镇宅之宝,他们身佩特殊的绿松石,便能让丧尸无法攻击他们,从而顺利地击杀丧尸。 席明负责开船引开尸潮,将它们不断地引入大海里,任凭丧尸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汹涌无常的海浪, 一批又一批的尸潮坠入海中,它们挣扎着沉入海底,皮肤不断被高浓度的海水侵蚀,残躯被肉食鱼类啃食, 这令席明想起鲸落,不禁感慨,生前越是庞大、凶残的怪物,死后越是能带来福祉, 它们的残躯足以养活无数的虾米、微生物,它们的恶到最后还是以善作为回馈,这真是不可思议。 席明乘着小型游艇,不断地驶出港湾,可是宁静的港口外便是一场猛烈的风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掀翻他的小游艇。 正当他要驶出港口时,他制动电动的马达,伴着天上的繁星坐在游艇上,回忆曾经的时光。 他曾是亚太地区的太子爷,负责船舶制造以及维多利亚港的贸易运输,他年轻有为,身上无半点纨绔子弟的骄躁, 人们都说他是真正的贵公子,只是他太过低调,所以这里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就连他隔壁鱼丸店的老板也不认识他。 他在灾后凭借与摩宗的私交,来到城寨,得到庇佑,他的其他亲人由于出国游玩, 没能赶上逃命的末班车,惨死在旅途中。席明为此十分自责,觉得自己应该跟父母一起死去的, 这样也就不必承受孤独。虽然自己有不少身家,但是他更想做个普通人,因为每当别人将他视作太子爷时, 他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只觉得自己的尊贵都是父母挣来的,他自己并无半点贡献,于是他总是努力学习如何经营家族产业, 逼迫自己结交人脉。后来他患上抑郁症,痛恨自己不擅长结交人脉,他痛恨生意场的蝇营狗苟, 更不屑于欺瞒诡诈的手段。他的内心是澄明的,但是身在商业世家,怎能允许他与世无争地活着? 他必须要精明强干、左右逢源,经过努力,他做到了,但是不快乐。而在自己去见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时, 他见到小时候妈妈光顾的理发店,这里满是复古的气息,店铺装修得简朴,设备彰显摩登的时尚感。 此刻,他怀念着小时候跟着妈妈去做头发的情形,那时候他最爱看黎明的电影,小小年纪就要求妈妈把自己打扮得与黎明一模一样。 妈妈总是哭笑不得地摸着他的头,带着他去繁华商街的理发店,修剪出自己最满意的发型。 席明觉得自己在城寨里做个普通的剃头匠,也是种乐趣。他想剪去所有的烦恼, 给心爱的姑娘剪发,他在这个城寨里等着这个姑娘有一年多, 在此之前,他也交过几任女友,但是总是不顺利,她们大都觉得自己不够有野心、上进, 他只觉得无所谓,自己就是佛系。他最后一任女友对他说,“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根本感受不到你爱我,还是分手吧!” 于是俩人又痛苦地分了手,他扪心自问,自己真得为狂热地爱着谁,自己始终平淡如水, 还是表里如一的那种淡泊、冷静。也许自己就是天煞孤星,活该孤单一辈子,他对此也无所谓。 在城寨里的日日夜夜,他播放着华丽、多变的音乐,对着镜子跳着舞步,想着自己曾经的心理咨询师说的话, 这个心理咨询师也是如今的摩宗。他曾穿着淡蓝色衬衫加一件卡其色针织背心,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前来赴约。 摩宗的真实姓名是裴阑,席明喊他裴医生,并十分信任他。席明一开始有些疑惑问道, “裴医生,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是一个关于你的私人问题。”摩宗笑道,“说吧,我知无不言。” 席明指了指他的名片问道:“为什么你选择姓裴?”摩宗笑道,“我曾经七岁便来到利海, 这里的一切滋养着我,而我的养父就姓裴,是九龙城寨里的毒枭头目。”这一句令席明惊诧不已, 他怀疑地开玩笑道,“这。。。。。。只是裴医生的玩笑话吧?你可真是幽默,我们刚见第一面, 就要开这种程度的玩笑么?”他笑着摇摇头,同时也借由笑来掩盖自己的不安,他同所有见咨询师的患者一样, 面对咨询师有着极深的防备。可是裴医生却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他海洋般淡蓝的瞳孔里, 透着完全的真诚与不设防,他坦荡地令人肃然起敬。席明微笑道,“这也正常,战乱后总会带来很多不幸, 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会逃进九龙城寨,里面鱼龙混杂,要想活下来,一定不简单,想必也难以洁身自好。我可以理解, 人在江湖,都身不由己。我想裴医生也不想成为毒枭的养子吧?”裴阑微微笑道,“我还好, 只是你对于自己的过去耿耿于怀。”席明听到这里神情严肃起来,他心想自己确实不喜欢父亲, 他的父亲跟许多富商一样,虽然事业上顺风顺水,但是极为滥情、花心,而自己的母亲因此患上抑郁症。 与其说自己不想经商,不如说害怕自己成为父亲那般的负心汉。 他甚至觉得父亲赚的钱也未必都是干净的,每次刷卡时总有这种担忧。 席明坦言道:“你确实是个好的咨询师,那么我该怎样解决我的困扰呢?我的抑郁症很严重。” 裴阑笑道:“接受自己不开心和消沉,静静地观察自己的内心,等待最关键的问题显露出来, 我们再寻找应对策略。你能尽可能地配合我么?”席明认真地点头道,“没问题。只是, 我有个问题一直不解。”裴阑疑惑地看着他,他回答道,“我的女友总是说我不够爱她, 我不了解自己,裴医生您能告诉我什么是爱么?”裴阑淡淡回复道,“你与她三观契合、一见倾心, 或者是跟她在一起就感到舒心,这些都算是爱。爱只有深浅之别,无好坏之分。所以你和女友相处不合适, 也可能与你对自己不够自信有关,你惧怕亲密关系,内心充满对关系的不信任。你不信任自己会好,也不信任对方会好。” 席明笑了笑,从此他视裴阑为知己。即使他身为船王太子爷,拥有无数的上流阶层的朋友, 也感到孤独至极。他只觉得当前的心理医生,将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对他极尽崇拜。 于是,摩宗裴阑顺理成章地成为席明的指路人,席明甘愿成为他的信徒,跟随着裴阑历经数年, 才解除自己的枷锁,与抑郁症告别。他将游艇开回海岸,此时丧尸全都被引入冰冷的海中, 巨大的浪潮不断地推动它们去向未知的地方,有的被卷进漩涡里, 命运竟也有千百种,它们也能感到疼痛么?它们还会痛苦么? 他上岸后回到自己的家,正要打开门时,便接到电话,原来是摩宗的电话,他要求他务必来麻将馆,越快越好。 于是,他拼命搜索自己离麻将馆最近的路线,以最快地速度抵达麻将馆。当他一进门便见到莱托与白桥依偎在一起, 而身旁的摩宗则戴着山羊头面具,看不穿面具后究竟是什么神情,他又是如何的心情。 白桥被莱托搂在怀里,而对方显然有些不情愿,这丝不情愿令席明感到一丝慰藉,他又不忍地看着白桥。 摩宗开口道:“阿明,你来就凑齐了,莱托招来今晚的尸潮,我打算惩罚他,你帮我出出主意?” 席明畏惧地看了看莱托,紧张地答道,“我不清楚,可能他另有苦衷吧!那些尸潮都已经被处理, 目前都已经安全。只是白桥你。。。。。。”白桥正要回答他,就被莱托打断,“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今晚的枪是我为她开的,打死的不过是个ai仿生人,亲爱的你受苦了。”席明震惊不已, 他攥紧自己的拳头,上去便给他一拳,将莱托的嘴角打出鲜血,正当席明再次抡起拳头时, 便被摩宗拦下,摩宗轻声地说道,“别再动手,莱托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别不自量力。” 席明气愤地垂下手,随后关切地看向白桥,莱托看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女人,顿时起杀心。 莱托默默攥紧自己的荆棘项圈,缓缓地走向席明,意图还给他一下。摩宗趁莱托不注意, 迅速挥动手臂,将他击晕,他立刻晕倒在白桥的怀里。随后按照摩宗的意思,摩宗将他拖回莱托自己的家,白桥则被席明送回家。 昏黑的屋子内,没有点一盏灯,红色的灯泡隐身于圆盘形状的壳后,无影灯垂在莱托的头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莱托醒来,他睁开眼看向左侧,由于窗户被红色窗帘遮蔽,只能依稀瞧见红色的微光, 而右侧则等待着他的老朋友摩宗裴阑。莱托被身旁神秘的黑影吓了一个激灵, 摩宗见他醒来,边起身走到他头部的位置,毫无预兆地打开无影灯, 任凭强光刺激他的灰蓝色的瞳孔,瞳孔在接触到强光时瞬间缩小呈针尖样。当他要伸手遮住双眼时, 却惊讶地发觉自己的四肢被电击床上的束缚带束缚,动弹不得。莱托一看时摩宗, 于是笑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摩宗冷哼道,“你昨晚对我说要开放游乐场, 结果人群早早就被你赶跑,并且还开枪引来尸潮,捅了这么多篓子, 是不是该接受点惩罚?”莱托笑着解释,“我只是看到那个叶镜尘亲吻白桥,那可是我感兴趣的女人,怎么能便宜那个仿生人?” 摩宗冷冷地盯着他,随后毫不犹豫地摁下电流启动键,于是乎莱托瞬间被高强度电流贯穿全身, 他苍白的脸庞痛苦地抽搐着,嘴里发出凄厉的喊叫,他的惨叫声也被白桥听到, 她哀怨且担忧地看着窗外,此时整个城寨都不见小丑的红光。 第119章 熄灯 席明颤抖地扶着白桥回自己的住所,当他们走在漆黑的走廊里,拐角处的位置竟然还遇到一具尸体, 他举起手电筒照明试图看清尸体的模样,原来死者是一个制作竹编器物的篾匠,他的双手满是老茧,嘴角呕出尚未干涸的血。 他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气,于是立即拔出匕首,径直刺破他的太阳穴,以免他变成丧尸。 白桥担忧地问道:“他是。。。。。。”“是被惊吓的人群踩踏致死的, 应该是去游玩的人被莱托轰回来后,惊慌失措的逃跑中,无意间踩踏的, 这种事情难以避免,实在很不幸。”白桥闻着楼道里血腥的味道,感到想呕吐,她开始干呕, 身体也发软支撑不住。席明见状便上前扶着她到家便离开。她一到家便看着躺在地上的叶镜尘,内心悲愤交加。 她自觉是自己带来的祸端,令叶镜尘死亡,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众人,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过了片刻,神龛前的红烛摇曳着,照耀着漆黑的屋子。一旁的叶容姬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突然她上前死死掐住白桥的脖颈,意图杀死她。这一幕被霍因及时发现,他立即上前阻止, 生怕晚了白桥就会丢掉性命。叶容姬认为害死叶镜尘的罪魁祸首就是白桥,如果没有她, 小丑莱托便不会盯上叶镜尘。她冰凉的纤细手指,不费力气就能掐断她的脖子,钟河也上来劝阻她, 可惜他们无法撼动她的决绝。钟河见怎么也拉不动她,于是便心生一计,“叶容姬,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救叶镜尘, 而不是惩处自己人,白桥也是无辜的。还有。。。。。。叶博士是否能救活叶镜尘?” 这一句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噩梦中的叶容姬,她极力克制地松开白桥的脖子,白桥的脖颈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紧接着她扶起死沉的叶镜尘,将其背驮着冲出门,远远地离开城寨,丝毫不顾及身后的白桥, 只见她剧烈的咳嗽着,艰难地喘息着,由于憋气良久,她的脸涨得通红,四肢也开始发麻无力。 钟河见状立即推开窗户,给她输送更多的新鲜氧气。钟河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轻声地安慰她,“无论你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别太难过,那个莱托我一定会杀掉他,不让你再受委屈。” 白桥的眼眶红润,眼泪模糊她的视线。霍因以及白杉都建议道, “那我们早点休息,睡一觉什么都会好,明天我们就去找那个莱托算账!” 大约恰好在十点熄灯的时刻,白桥听到来自莱托的惨叫,内心竟有一丝怜悯。而他正在经受摩宗的惩罚,意识陷入癫狂中。 摩宗戴着山羊头面具,隐藏在其背后对他说,“你在挑战我的极限, 我不是跟你说过,十点之前你不允许出来,更不允许踏进别人的家门,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难道还需要我重新给你做治疗么?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回到正常的状态?” 他说罢便冷哼着加大电流的强度,几乎拼命地在试探莱托能够承受的生理极限, 莱托灰蓝色的瞳孔不受控地震颤着,睁着几乎爆出的眼球, 双眼布满朱红的血丝,如同为封印邪灵所设立的红线法阵,每一根红线都不是摆设,都承载着驱逐邪祟的使命。 摩宗最终在理智的权衡下,摁下停止电击的开关,莱托昏死过去,见他痛苦地昏过去, 摩宗的嘴角上扬,接着便扬长而去。莱托独自被囚禁在电击床上,极度虚弱地醒来。 他闪烁着灰蓝色的倦眼,内心燃起复仇的火焰。寂寥的夜晚,他回顾末世前与摩宗的交集, 那是在米国的阿萨姆疯人院,莱托因为杀死自己的两个父亲,而被关进精神病院,并且还被不良的医生,私自进行电休克治疗, 这个医生喜欢电击莱托,即便他的牙齿都已经咬碎,满口鲜血,他也不会有丝毫怜悯。 当初次来到阿萨姆疯人院见习的裴阑见到他第一眼时,便觉得相见恨晚,裴阑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莱托由于遭受过多折磨,已经麻木绝望,他跟个木偶一样地待在窗边,直到裴阑敲开他的房门, 他的瞳孔才有一丝颤动。他被邀请坐下来,与裴医生一同交谈,裴阑坦言,“我是来见习的, 你将是我的第一个病人。”莱托不屑地抽动下嘴角,怀着极度的不满与怨恨,看向桌子上的钢笔。 裴阑细致地察觉他嘴角的血迹,结合他牙齿俱损的病例,他猜想这可能是场悲剧。 莱托陷入沉默,不肯回应他。裴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俯身凑到莱托跟前说道, “你是恨极了,才选择动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该被赦免。”莱托微笑起来,但是由于没了牙齿, 他的笑容很快便消散。接着他立即夺过那支深蓝色的钢笔,拔掉笔帽,迅速举起钢笔的尖端刺向裴阑。 就当钢笔即将刺向他的胸膛时,他却停下了,裴阑正气定神闲地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在他的过去,但凡是受到性命威胁的人,总会惊慌失措,就连他的父亲也要对着自己跪地求饶, 他极为享受支配别人性命的权力感,而裴阑无疑是剥夺他的这种权力, 他感到一丝敌意以及敬畏,潜意识里认定他是不可忽视的对手。 最终,他没把裴阑怎么着,反而是安静地坐下来。裴阑笑道,“你是我的一面镜子, 我与你有相同的境遇,只是我与你恰好相反,我走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救赎之路, 只是感到莫名的迷茫。。。。。。世俗上的平淡生活已经来之不易,可是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莱托狷狂地笑起来,没有顾忌地裸露着血红的牙龈和残断的牙齿,对着裴阑笑道, “我需要你熄灭医院的探照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裴阑点头道,“没问题,我还会给你一笔钱,安上一副义齿。” 莱托眼神有些动容,略微点着头,手指有节律地敲着木桌,忍耐所有的烦躁,乖乖地配合他做治疗。 城寨里的警卫发现叶容姬带着叶镜尘来到入口,她意图带着他离开这里,只是警卫自然不允许她出去。 叶容姬盯着眼前的几个全副武装的男警卫,不屑地说道,“你们让开,我就不会动你们, 否则我不保证你们的小命。”男警卫掏出手枪对准她的脑袋威胁道, “我不想开枪,但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摩宗都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这里, 除非能得到他的准允,美女,不要难为我。”叶容姬冷冷地看向他,便轻轻地放倒叶镜尘的尸体, 她瞥一眼叶镜尘苍白的脸孔,眼眶里含着泪,并如同疾风一般越过警卫的头顶,警卫们惊慌失措地持枪扫射着她, 趁其不备截掉他们握着的手枪,并利落地敲晕他们,随即五个男警卫倒在地上,可由于那几声失控的枪声, 还是引来了其他的警卫,叶容姬迅速背起叶镜尘,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月光洒落在广袤的禾苗中,荒野的静谧夹杂着机械钢铁的摩擦声, 虽然声音细微,却依旧侵扰这片区域的宁静。叶容姬背着叶镜尘的尸体不断潜逃,身后的警卫们穷追不舍。 他们不时地开枪射击他们,其中的一枪不幸击中叶容姬的大腿,她顿时感到钻心的疼痛, 但她没有丝毫松懈,坚持带他离开。此刻一个警卫来到麻将馆,却没能找到摩宗,于是便找到席明的家, 警卫慌乱地汇报情况,“席明,一个女的带着一个男的逃出城寨,刚刚有一批人已经追上去了。” 席明思索片刻,而后皱起眉头问道:“摩宗那边是什么意思?”男警卫看起来头疼的样子并答道,“没找到。” 席明点了点,接着拨通手下的电话,“喂!你们都先停手,先告诉我逃走的人是谁?” 他在得知是叶容姬后,便答道,“那你们先住手!”于是正要出发的一批警卫放弃继续搜捕,但是仍然没能阻止先前的那一批警卫。 他们一路追逐着叶容姬的步伐,在禾苗中踏着湿润的泥土,泥泞阻碍双方的步伐。 他们跟着来到一处灌木丛,荆棘丛生的植被遮挡他们的视线,他们烦躁地拨开茂密的植被, 当拨开灌丛边界的一片绿叶后,他们惊诧地发现叶容姬背着叶镜尘正没入迎面袭来的尸潮中, 丧尸立即将他们吞没,而等待许久,也不见有任何惨叫。这令他们感到万分惊奇,并迅速返程将此事告知摩宗。 白桥感到失眠,她紧紧地蜷缩成团,内心不仅担忧叶镜尘,同时担忧几天后父母是否安好。 如若爸妈都不在此地,那她又该何去何从?这里是摩宗建立的天下,不是他们轻易就能撼动的。 新的秩序会带来新的问题,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就能解决的。她对自己说,尽人事,听天命。 她觉得自己尽力而为,就能有所改变,同时她也被影响,对于莱托的占有, 她担心自己无法决绝地杀掉他,可他又是那么的罪恶滔天,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第120章 第二梦 裴绘在梦中回忆起与他的初次相遇,她后来确实如约请他吃了炸鱼薯条,还跟他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她。 但奇怪的是她在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之后,亲眼见到那一对鸳鸯被一颗子弹同时击中, 流着血漂浮在湖泊上。她不顾一切地跳下湖水,奋力地游到鸳鸯跟前,接着却被身旁的威廉惊呆, 他此刻沉在湖底,合上眼睛。她上前捧着他的脸,想唤醒他。鸳鸯的血水逐渐蔓延开来, 染红蓝绿色的湖水。突然他的双眼睁开,露出幽暗的黑色瞳孔,透着惊悚的气息。 裴绘惊恐万分地躲开,结果被他死死地咬住脖颈,瞬间她看到湖水变成血色,看不出任何事物了。 男人淡蓝色的瞳孔凝视着她,随后笑道:“你看起来很缺钱。”裴绘点头道,“确实如此。” 男人玩味地看着她,吃了口炸鱼后说道,“要不你给我画画,我帮你卖,得来的收益我们三七开?” 裴绘有些不自信道:“我不相信自己的画会有多赚钱,我想都不敢想。”男人笑道,“也不一定, 只要你用心去画,我相信是会有市场的,要不我帮你鉴赏一番?虽然我对于绘画不算了解。” 裴绘点点头说道:“好的,那这幅画如何?”裴绘边说边拿出刚刚完成的画作,上面画的是年轻时的威廉。 男人看一眼画上的威廉,随后问她,“这是谁?”裴绘笑道,“是我的朋友,他借给我的硬币还没有还给他, 这都是因为我太穷,所以还得等我这周的工资到手才能还给他。真令人尴尬。” 男人也附和道:“确实有些,不过你努力画画,我相信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的。不瞒你说, 我最近有收集画作的计划,需要更多精品的画作,以便高价拍出,不知道你能否长期与我合作呢?” 裴绘半信半疑地点头答应他,她接着追问道,“那你看我这个朋友的画画得如何? 由于我刚好只带来这一幅画,别的画有什么毛病,也只能等改天再看了。” 男人微笑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不是爱上这个男性朋友了?因为你一提及他就带着难以压制的欣喜,藏也藏不住。” 裴绘露出被看穿后的尴尬,她辩解道,“目前只是萍水相逢,日后不一定有交集。我不会贪恋儿女情长, 只敢将自己的绘画事业当作人生寄托。你说我这样又穷又无家世背景的女子,未来能觅得良婿的机率有多大?” “可是你很美,气质也如同仙女一般。抱歉,我没有半分轻佻之意,仅仅只是真心地夸赞你。”裴绘笑道, “爱太过捉摸不定,时常叫人悲伤,我们却难以超脱。可能只有在自己的梦想中才能逐渐屹立不倒吧? 我喜欢自己在感兴趣的领域里,无所不能的样子。”“无所不能?你真是很有野心呢?会不会太过于自恋?”男人开玩笑道。 裴绘笑着答道:“如果没有野心,没有追求,就难免显得自己太过平庸,忍受平庸、普通的自己, 更像是被凌迟,慢慢地煎熬地死去,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极有忍耐力的人,有时候也很羡慕那些喜于平庸的人, 他们可以安安心心地过着每一个庸常的生活。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总会不分昼夜、不辞辛苦地重复自己的人生, 我能深刻地感知到他们的痛苦,尽管他们不说。我觉得自己只有成为更高阶层的人、更富有的人,才能帮助我和他们不再被盘剥, 不再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忍受由于贫穷带来的冷眼,我该怎样有勇气说服自己继续忍受这样的生活呢? 还有我更讨厌这个陈旧世界的规则,它们被滥用,用来榨干我们的价值,就连一点施舍都不肯。” 男人仿佛能体会她的痛苦,淡淡地说道,“那就得不惜余力地攫取自己想要的, 你就只管画出最高水平的画,我就负责出最高明的营销策略,这样应该会尽快实现目标吧?” 裴绘点点头,随后她就离开,莫名地感到不安,她走到一条小巷,这里通往她的宿舍。 此时的天色突然昏暗下来,直观地来说已经变为黑夜,可她却没有什么照明的的设施。 她感到背后发凉,裹着外套加快步伐,由于黑暗,她一不小心踩到积水,裤腿瞬间被溅湿。 月色朦胧,视线也模糊不清。她抬头望了眼自己的宿舍,只见部分属于自己的那扇小窗,亮起如同篝火般温暖的灯光, 客厅的灯已经被同学点亮,同学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畅谈着自己的感情生活,她们最喜欢聊起彼此钟意的男生, 总是在猜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裴绘向来不缺男生的喜欢,于是并不在意, 她反而对如何使自己的画技更为高超、精湛感兴趣,对于楼下那些呼唤她姓名的傻男孩, 她总是礼貌地笑道,“别喊了,我不喜欢你,别再来找我,你影响到我画画咯!” 于是那些傻男孩便十分沮丧地离开,可他们没想到,裴绘现在竟也会为一个男人感到沮丧, 原来威廉由于太忙,经常没法联系她,感到冷落的裴绘时常会沮丧不已,只能将全部的愤恨倾注于画作中,但是却极少向威廉表达。 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显示屏竟然是威廉的号码,她兴奋地接起电话,“喂?威廉?” “是的。。。。。。你还好么?我刚刚才开完会,要不现在一起吃饭吧?我订个餐厅?”威廉紧张地邀约她。 原本裴绘是想答应他的,可是她已经接了一单油画,必须尽快完成,否则拿不到预期的薪水。 “算了,还是改天吧!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不如就改在这周末吧!那天我才有空。”裴绘解释道。 接着他们挂断电话,裴绘期待着与威廉再次的相见,即使在今后的梦中,她也能清晰地重温当时的喜悦。 这一刻,她认定威廉是万中无一的真爱,直到遇见威廉,她才觉得此生遇到的其他人不过是过眼烟云般的存在, 正如那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她内心雀跃无比,同时对于未来有一丝丝的担心,她没法控制自己悲观的想法。 但是此刻她暂时抛却所有的负面想法,那些阴暗的、卑鄙的猜想,总是阻碍她去拥抱他。 她笑着走着,此时一个黑手捂住她的口鼻,她拼命挣脱,很快她便发觉捂住她口鼻的手帕里, 藏着迷药,她吸进迷药后很快便昏过去。接着这个男人迅速将她扛起来,悄悄地带着她驱车逃离。 这一幕被男人见到,他就是裴阑,裴阑路过刚好看到有人带走裴绘,他立即驱车紧随其后。 车子开了有几十分钟,车子走过宽阔的主路,右侧的森林里有一栋别墅亮着灯,一派洛可可的风格,繁杂且细腻。 “罗南大人,她已经昏过去了,您尽管享用。”凶手俯身介绍道。罗南瞥见放在沙发上的裴绘, 欣喜地笑道,“好的,你先回去吧!”他缓缓地走向裴绘,带着无比的期待伸手抚着她的脸, 眼神带着狂热的爱意以及占有欲,由于她在他的心中过于圣洁,他每当靠近她,不由得敬畏她, 生怕亵渎她,但是自己又有种强烈的占有欲,迫使着他得到她。他意图解开她的衣衫时,便被一阵破碎的玻璃巨响打断。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裴阑破窗而入,迅速冲到他跟前,狠狠将他踹倒在地上,接着裴阑举起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冷冷地威胁道,“放她走,以后都别碰她,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罗南惊恐地盯着他, 对于抵在脑门上的枪口心有余悸,他求饶道,“好的好的,我不会动她。”紧接着裴阑便带走裴绘。 裴阑开车将裴绘送回自己的宿舍,等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搜索起罗南这个人,他曾在朋友的介绍下, 与罗南见过一面,他是个颜料商人,几乎垄断米国的大半个颜料工厂,确实有势力。 不过,裴阑后来也挪用资金投资他的企业,入股他的公司,成为他的股东。罗南一直忌惮他, 裴阑的势力不容小觑,他的财力超乎寻常,谁都无法知晓他究竟有多少资产,并且他永远隐身, 让所有的人都无法轻易找到他,他只在必须的时刻出席即可。并且罗南不明白的是, 有一天,裴阑找到他,要求他做出一种荼蘼花香味的颜料,并且必须在颜料里添加紫珠草粉, 还得有大量的绿松石粉末。他实在不能够理解这种行为。而最令他不解的是裴阑只准许他供应给裴绘这种特殊的颜料, 即便这种颜料十分受欢迎,可以赚许多钱。裴阑的解释是:“她是我的挚友,这是我答应给她的礼物。” 这句话,也是裴阑亲口告诉她的,说是要赠送给她的礼物,就在她与威廉相遇不久后。 如今想来,她悲愤交加,她没想到最亲近的挚友裴阑,竟然是个谋害自己的恶人,她此刻只想与他对峙。 可。。。。。。她再次来到绿松湖边,重复着鸳鸯被打死,以及在湖底遇见变成丧尸的威廉的梦魇, 她怎么挣脱都无法挣脱开,因为太悲伤而抽噎起来,准确地来说她是在梦里哭泣着。。。。。。 第121章 太平清醮 数日后的下午,城寨居民们逐步聚集在海边宽阔的广场上,海风习习、阳光明媚,人群喧闹非凡,孩子们追逐嬉戏。 数十人组成的小型巡游队伍,在城寨居民的夹道欢呼声中遵循传统游行,色彩艳丽的纸扎神像威武地展示着,锣鼓与笙箫等声乐, 和着海风声,激荡起人们对于未来的希望。这是他们难得的娱乐时光,由于处在城寨里, 整天难见光明,他们大多都闷闷不乐,他们原先住的可是阳光房,住在城寨里,时常会感到窒息,可是在外面四处是丧尸的末世中, 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城寨反而是最安全的归宿。人,总得先解决安全的需求,才会想着更高的需求。 人们为今天的太平清醮活动,早早地就沐浴更衣、清心寡欲,每年他们都会举行这种祭祀神明、除瘟驱邪的民俗活动。 舞狮、舞麒麟、飘色等等都有,但首先他们得杯卜,求得神明的同意, 才能将神仙请来游行参加活动,若哪位神仙不同意,他今年就缺席了。 最有意思的就是飘色,这种表演是将7-9岁的童孩装扮成各式各样的神仙,将他们将这些孩子放置于色板之上, 每个小演员都经过精心设计的钢枝支起来,悬吊在半空,营造出一种飘然若仙的景象。 每个男童女童都被精心挑选,他们的神态、表情都要将所饰演的神明扮演得惟妙惟肖, 每一帧都如绚丽多彩的皮影,意图将神明的恩泽最大限度地请出来,一颦一笑都在纪念每个被神明庇佑的日子。 此时,摩宗戴着面具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他向来崇尚崇国的文化,觉得十分有趣,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没有希望和无趣。 一个可爱的女孩非要拿一只已经垒好的包子,被自己的姐姐狠狠训一顿,小女孩顿时就哭出来, 这样喜庆的节日可不兴哭,于是急得姐姐不知所措。这时摩宗走来笑道,“给孩子吃包子有什么关系?” 姐姐附身说道:“摩宗大人实在抱歉,我妹妹不懂事,总是喜欢乱碰东西,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摩宗伸手指了指那个包子说道:“我不怪她,给她吃吧!这一摞平安包都是属于你们的。” 此时,白桥一瘸一拐地前来察看四周的人群,想见见是否有自己的亲人。结果他们并没有出现,神情落寞起来。 她被子祈指引到一处开阔的地带,一同欣赏这场盛宴,另外钟河、白杉、霍因、钟橙都到场, 看来都在想看看这里是否有自己的亲友。不过,结局是令人失望的,并且他们只见到摩宗,他正戴着面具审视着一切。 白桥四处寻觅,也未得良果,只好悻悻地离开 。正当她离开时,子祈拉住她,邀请她耐心等待一下, “白桥,你先别走啊!待会我们一起抢平安包,多抢点好运气!说不定你到时候运气积攒够, 就能够找到爸妈了!”“这能信么?若真是有用的话,也不至于我们会在此避难,大多数人还家破人亡。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东西。” 白桥冷冷地说道,随即便想离开。这时,子祈央求她留下,“你就算不信,也能陪陪我吧? 我不想一个人抢包,本来叶容姬还能陪我的,可她现在又带着叶。。。。。。”子祈看了眼白 桥, 生怕触及她的伤心处便不敢再提叶镜尘,转而指着包子山说道, “你看眼前这个包山,大约有七米高,码这么多包子不吃可就馊了,咱不能浪费吧?” 白桥点点头道:“好的,答应陪你一起玩。”摩宗在一旁也在期待着抢平安包的活动。 活动一直持续到天黑,人们开始在篝火中抢夺包子,白桥就抢到两个包子,钟河跟着白桥一样, 起码晚餐有着落,其余人都是拼命抢,装得满满一兜子平安包。细看之下, 每个包子都印上红色的平安字样,寓意可以带来平安福气。 他们一边咬着松软可口的包子,一边看着海边的蓝眼泪,这种会发光的蓝色火箭水母, 每当它们死亡时,就会褪去自己的蓝色薄膜,随着海浪漂浮着,发着神秘又霓虹般的蓝。 霍因看着白桥,感到有些惆怅,他想得到白桥,可没想到被莱托捷足先登,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暗自谋划如何干掉莱托。而此时的莱托仍旧被囚禁起来,并且饿了一整天,滴水未进。 摩宗凝视着手下送来的几只平安包,思索起来。他觉得莱托毕竟是自己的盟友,搞垮他对于自己一点好处也没。 于是,他带着包子来到莱托的居所。为了莱托的安危,他支开所有的警卫,独自来到他的身边。 摩宗轻蔑地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肯送口水到她嘴边,他饥渴难耐地喝下,但这点水远远不够。 接着他又给他塞进一个松软的包子,里面是肉馅的,十分鲜香可口,莱托嘴撑得鼓鼓囊囊的。 摩宗狡黠地看着他说道:“兄弟,我不是真心要惩罚你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如果我放任你这样不加节制地做事,就是在害你! 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么?”莱托的眼妆有些晕染,将那双灰蓝色瞳孔衬得有些阴森, 他强忍着不服地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记咀嚼着嘴里的包子,混合油脂的肉汁不慎溢出嘴角, 惹得他想伸手去揩,可是自己的手脚被死死捆缚起来,真是该死!他在内心暗自咒骂裴阑千万遍都不解气。 他气得直咬牙,可是不好透露半点不悦。怎料摩宗突然解开他的束缚带,他紧紧攥起的拳头终于松开,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今晚会有舞会,你就一同来欣赏吧!而且会有你感兴趣的女人。”摩宗轻蔑地说道。他希望刚来的人都为他献舞,不论男女。 按照规则,舞会将在晚上七点开始,在城寨里头举行,人潮汹涌,万人空巷。 “那白桥会表演么?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莱托连忙吞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并请求道。 “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你知道这个规矩的,我定下的每项规则,都不容许改变。不喜欢被挑战的感觉。”摩宗冷冷地甩出这几句。 莱托笑道:“那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都已经几天没洗澡了。”摩宗点点头随即离开。 钟河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快要吞没,此时他不得不寻找霍因,这个曾是劲敌,如今又变成讨厌之人的家伙,在完全陌生的人群中, 他们变得难得的亲近,甚至一度成为彼此的依托。无奈人群太过拥挤,只能慢慢地挪动着。 城寨里的红黄相间的霓虹耀眼夺目,崇国的古乐器时不时地奏起,撩拨众人的心弦。 曼妙多姿的舞者依次排列开来,她们是一支十二个姑娘组成的队伍,摆出荷花的模样, 挽着妩媚风情的灵蛇髻,身穿薄纱的露腰舞裙,一袭浅绿衣裳与正红的披帛,踩着轻盈活泼的步伐,尽情舞蹈着。 每个人都点着朱唇,柳叶眉或扬起或紧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有意无意地会朝向众人招手, 带着点撩拨之意,却又只是点到为止,叫人欲罢不能。观众们难掩喜色,纷纷拍手叫好。 女人们则露出艳羡的神情,想象着自己也如这些专业的舞姬舞蹈就好,期待自己能被意中人看中。 台上右侧的一位年轻可人的舞姬抬眼间,竟然惊奇地看向白杉,眼神不禁追随着他的身影, 但她十分敬业地舞着,没有落下半拍,而是不费力气地完成所有的舞蹈,一曲终了,她们也从容自得地退场。 没过多久,观众等到另一对舞姬前来,俩人都梳着十字髻,戴着简约的珍珠螺钿发饰,顾盼生姿、美目盼兮。 她们穿得偏唐朝风格的衣裙,一袭红一袭白,双臂还挽着棕色的披帛,服饰精美华贵,纹饰若隐若现。 她们前半段一直躲在手持的朱扇后,久久不肯露面,惹得观众纷纷猜测她们究竟是谁。 钟河估摸着白桥和子祈应该登场了,但是他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她们俩,在他的回忆里,这两天的白桥都在与子祈练舞, 恶补舞技,生怕今日的演出丢脸。由于莱托那晚打破玻璃窗,其中一块飞溅玻璃扎伤白桥的大腿, 她至今都隐隐作痛,能跳出简单缓和的舞蹈已是不易。钟河无比期待她们挪开朱扇后的真容。 霍因惊异于配乐竟是《清平乐·禁庭春昼》,曲风婉转哀愁,透出浓浓的古意,给人极为心安的归属感,又有平复心神的魔力。 钟橙听到这首曲子则黯然神伤,因为叶镜尘生死未卜,仅剩那点温存留于掌心,令她反复回味。 不一会儿,她们终于同时挪开朱扇,露出粉白墨黑的容颜,这种姿色就连叶容姬也稍逊几分。 摩宗看着白桥的舞姿不知不觉地陷入一场迷幻式的想象,“朱红的木制舞台上, 仅有白桥一人在缓慢且忘我地舞着,手持朱扇做出不可预料的动作, 给人新意而不觉得无趣。她穿着红色的舞裙,不露半点春光,却有着难以自抑的魅惑。” 莱托一看到白桥正穿着红衣舞蹈,便不禁扬起嘴角,恣意地幻想着,“莱托走到台上,高大的他从气势上完全压制着娇小的她, 偌大的朱红舞台上,有且仅有他们俩人。由于在他的审美里,自己欧式的长相不适合当前的舞蹈,于是他就转变为高位者的姿态, 细细地品味她的舞姿与神态,却不加以干预,每一幕都给他带来小小的惊叹。同时他也细心地发觉她由于腿部的不适,难掩不悦之色, 于是想上前亲吻她的伤口处,但是却怕破坏眼前的美景,便作罢继续欣赏着,直至舞蹈结束。” 舞蹈表演后,人们投掷杯卜,将神顺利送回原位,盼望着它们能一直庇佑人间,实现他们不敢贪求的愿望。 第122章 浅色霓裳 临近十点宵禁时分,众人才乘兴而归,夜晚的浓黑令人发怵, 特别是舞台后那口形似八卦的水井,在提醒人们务必多加提防。 舞姬们表演后都不舍得脱下舞衣,但这并不被允许,摩宗勒令所有人都必须归还相应的衣物, 毕竟这些衣裙算是奢侈之物,制作工艺繁琐,特别是子祈与白桥所穿的仿唐罗裙竟是丝绸所制,在末世前可售价不菲。 紫棠对此毫不在意,她早早便换下衣物,将叠好的服饰交还警卫们,并由他们送还给摩宗。 她最在意的便是那个俊秀单纯的白杉,自从那天她在阳台晾衣服时,她凭借依稀的光线看到一个疾速飞窜的身影, 无意间看到他的真容,就是长着触手的白杉,为了解实情,她心想明日必须得找白杉问个清楚。 她换回那件浅绿的汉服短袖,脸上的残妆未卸,百无聊赖中她走进卫生间,这里仿佛正在被无限期地占用。 “青莲你好了没?我等你已经有十分钟。”紫棠不满道,她已经厌倦这个室友很久,只觉得她老埋汰自己。 厕所里的女子反驳道:“亲爱的,我不过是洗个澡,难道都不能通融下么?我们都认识多少年,还总斤斤计较地?” 紫棠摇摇头道:“无所谓,我习惯了,你从来都没谦让别人一步,样样要强,有意思么?真没意思 。” 青莲笑着答道:“是没啥意思,但是快活,你不快活就是我快活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追求快活?” “我懒得跟你贫嘴,跳完肚子都饿瘪了,你那儿有吃的么?”紫棠喊着问道,一边捂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浴室里响起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听起来是青莲正躺在浴缸里洗澡。她漫不经心地答道, “有两个平安包在厨房,拿去吃吧!不客气。”接着她便将头完全没入浴缸的水中,水面漂浮着米黄的槐花, 她在水里憋气,试图将自己溺死,但当水即将流入肺管之际, 脑海里尽是摩宗戴着面具的样子,他神秘莫测、据说不近女色,这令她异常感兴趣。 在城寨不见天日、受尽欺压的日子里,她时常感到抓狂般的痛苦,强烈的死能量驱使着她有轻生之意, 但是自己也没那么脆弱。可今晚她更想溺水而亡,只因她的亲友均死于丧尸之口,活着又没什么念想,不如干脆死掉吧! 重复无数次的自杀之旅,终究还是失败,只因她接近死亡边缘时,莫名地就想起摩宗。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略带姿色的女子,倘若他钟情于擅长舞蹈的舞姬, 那么她就更有把握赢得他的芳心,只是她又遇到一个新的难题。 据说,摩宗前几天与叶容姬共度春宵,想必已经倾心于她,自己的胜算并不多,想到这她又惆怅万分。 不过,她没必要坐以待毙,那个叶容姬也只是来,她与摩宗的感情不深,现在也逃离此地, 这也给青莲带来极大的好处。她再次将头没入水中,在水中睁开眼,水中的世界异常清静, 足够宁静的环境令她的头脑更加清晰,此时她仔仔细细地分析自己对摩宗的情愫, 首先是无限地好奇与探索欲,再一个就是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她搞不清这是自己给自己的, 还是摩宗意料之外给予她的。她戴着自己的绿松石手链,想象着摩宗的真容是怎样的,最好是位极其符合她心意的男人。 翌日早晨,紫棠找到白桥的住所,敲开门后,她便坦白自己的来意,“你好, 我来是想找白杉说点事情,这件事与前几天死去的那个男人有关。” 白桥有些疑惑,但思量片刻后又开始担忧道,“我晓得了,你快进来,进里屋聊。” 白杉洗漱后来到客厅,他刚刚睡醒的双眸,在一接触紫棠的瞬间,即刻清醒起来。 他笑得十分尴尬,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是那个跳舞特专业的么?跟你跳得比起来,我姐逊爆了!” 这点引起白桥的不满:“好呀!你可真是我亲弟,有你这么捧高踩低的么?我是腿受伤了,否则跳得会更加惊艳!” 紫棠忍俊不禁道:“勤加练习就好。那个。。。。。。”她顿了顿,随后小声地问道,“白杉, 我之前在几天前见到你长着触手攀爬着楼栋,而且还见到你击杀了他。这是真的还是我看花眼了?”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长着一对异能触手,杀的那个男人是个凶手,他杀死那个红衣女。” 白杉坦言道。白桥本想阻止他的,但是没劝住。虽说紫棠看起来是个善良正直的女孩, 但是不能轻信他人。白杉坦坦荡荡的承认,赢得紫棠的加倍好感,她只是不解他的触手。。。。。。 白杉尴尬地挠着脑袋,盯着紫棠说道,“我。。。。。。有一次被迫注射变异疫苗, 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哎。。。。。。杀掉那个人也是怕他逃走, 我在想他逃走后,说不定还会害人。于是干脆把他杀掉,也算是就地正法吧!” 紫棠点了点头,震惊之余又想起一些要事,她严肃且认真地告诉他们,“据我所知,白杉你所杀的那个男人,是摩宗的手下, 他是这个红衣女的情人,因为不满她继续在夜总会上班,于是痛下杀手,人们都这么说,不信你们问问。” “那这个男的还不能得罪啊!天呐!我们是不是惹上麻烦啦?”白桥担忧地问道,顿时坐立难安。 紫棠伸手安抚她的肩膀说道:“是的,他是摩宗的手下,所以白杉这件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 绝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也一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摩宗杀伐果决,你们与他一定得保持距离, 否则。。。。。。”白桥好奇地问道,“否则什么?”紫棠见到钟河与霍因买饭回来,于是停止说话。 白桥微笑道:“没事的,他们都是朋友,你但说无妨。”紫棠心有余悸地看着钟河他们, 半信半疑地说道,“否则可能会被扔进奴隶室,那里据说就是工具化人的地方,里面各种阴暗的罪恶。 包括性侵、器官摘除、血奴等事件都有,这些都是摩宗默许的,他甚至也曾靠这些犯罪手段攫取暴利。 我想摩宗如今的势力与这些灰产不无瓜葛,再加上他还持有多家大型企业的股份, 以及养父毒枭留下的丰厚遗产。说他是全球顶级富豪丝毫不为过。不过他这个地位, 金钱完全不在意了吧!他如今最高的追求 便是打造自己的新世界, 制定一系列规矩,叫人们都对他俯首称臣,才是他最大的目的吧!” 霍因补充道:“确实如此,只是他的这些奴隶室设置的位置无人知晓,极为隐蔽, 就连我也没资格晓得,想必这些地方十分重要吧!不然也不至于保密。” “那么这个奴隶室会在城寨里么?这些强制生育、血奴等工作都离不开先进的医疗设备以及电力供应, 唯一能供应这两点的,恐怕目前只有在城寨了吧?”白桥疑惑地看向她,等待她的解答。 紫棠摇摇头道:“谁知道呢?我经常会观察警卫们的行踪,但是一直没有收获。哦不对!” 她的转变令人不解,纷纷看向她。她惊恐地说道,“我曾经看到莱托带着几个女人进入麻将馆后, 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我猜想会不会那个麻将馆里有什么猫腻?”白杉震惊不已, 他觉得麻将馆里有什么暗道,可以通往什么秘密基地,说不定就通向所谓的奴隶室, 那里说不定还有自己的爸妈,如若不去试试,恐怕此生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爸妈了,他对于父母已是万分思念。 钟河将一杯热豆浆递给白桥,白桥又将豆浆让给紫棠喝,紫棠婉拒她,最后见不好打扰他们吃早餐,于是辞别他们。 白杉也不知怎的,不放心地跟上去护送她回家。光线昏暗的楼道确实容易藏污纳垢,不少少女都在此遭到毒手,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紫棠走在前边,边走边说道,“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还有。。。。。。你多大了?” 白杉想了想回答道:“我十九岁了,你呢?”紫棠笑道:“我也一样,我们俩一样大哎!” “是呀!”白杉开心地应和道 ,但除此之外就没了。紫棠感到无趣道,“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会一直待在这里么?”白杉摇摇头道,“不清楚,无非是找个好点的地方避难, 末世后很多东西都不及从前,不能太较真。我们也许会苟活在这里,又或者极力改变这里。 毕竟我们都不喜欢权势滔天的人草菅人命。这可是原则问题,如果一旦突破了,那么我们将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紫棠神情肃穆起来,隐隐担忧着摩宗和莱托他们,她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想你们受到伤害, 因为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正直的人,永远那么谦逊有礼、温柔勇敢, 所以你们能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么?我的亲友全都不在了。” 白杉点头答应了她的加入,当他们走到一处墙壁起着锅巴片的地方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恰好跟他们撞个正着, 白杉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他轻易地便嗅出男人怀里揣着的衣服有异常。他箭步上前制服男子, 并掏出他怀里的衣服——那是一件浅绿色的霓裳,根据尺码来看恰好就是紫棠所穿的那件。 白杉还根据衣服上的气味可以断定此件罗裙就是紫棠的,只是,他们无法猜出这个男人偷走这件衣物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第123章 示寂 烈日下,大西洋的海平面上,海鸥恣意地翱翔,尽情展示自己优美的曲线,令人不禁赞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那架鲜红色的教练机里坐着蕾拉,她神采飞扬,自信地独自驾驶着这台小型飞机,自由驰骋在宽广无垠的天空。 她不清楚前方会不会有什么敌人埋伏,也不关心天气好坏,她铭记自己要去找的人。 带着雀跃的心情,她肉桂色的嘴唇微微扬起,甜美与魅惑兼具,精心选择性感迷人的红色吊带裙, 坦露出自己丰满的身材,她总是不在意展示自己的美,尽管她曾经无比厌恶自己的身体。今天是蕾拉与恩人首次相遇的日子, 这对她来说极为珍贵,她觉得此生最大的浪漫便是遇见他,哪怕隔着万里,她也愿意跨越过去,极力地靠近他。 他总是保持着疏离与冷淡,虽然他不是真正冷酷的人,但是这种冷淡与疏离足够折磨她, 她总是安慰自己,这仅仅是他性格的原因,他的面无表情,他的冷若冰霜,都不过是他一贯的表现。 也许他不爱她,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难过,她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直试图搞明白摩宗的心上人, 只是摩宗隐藏得极深,根本不露任何马脚,所以她没法知道此人会是谁?或许此人根本就不存在。 她时常会想,像裴阑这样冷酷的人,根本看不上谁,但是自己难免会自作多情, 她几乎认定裴阑是因为爱她,才会救她,并帮助她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如果这都不算爱的话,那什么才算呢?她知道裴阑原本是个心理医生,博学多才,睿智超然, 极富有魅力。他淡蓝色的瞳孔是她此生见过最神秘、最感兴趣的星辰,勾起她无穷无尽的探索欲。 “你若是喜欢哪颗星星,告诉我,我会努力把它摘下来,送给你。”阿尔弗雷德搂着她,在她的耳边温柔地细语道。 蕾拉则抚着他柔软的金发,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心答道,“我要的这颗星星,你永远都给不了。” 朱红色的机翼穿过云层,清澄明媚的天空勾起她难忘的回忆——进入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后, 她瘫坐在断崖处,沉醉于迷幻的哭嚎中,转头便见到那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他满头金发, 眼神哀伤着,这种怜悯竟然令她感到十分羞愧,她当时觉得自己像个破碎的娃娃,被人捡起时那般落魄。 可是她太落魄了,并且还惹上大麻烦,她已经命不久矣。她已经停止哭泣,静静地等待他走来, 此刻她期待他能够拥抱自己,或者像白雪公主的故事那样,获得他的一个吻,充满爱怜与不舍。 “小姐你还好么?我是心理医生,叫裴阑,我可以帮助你么?”裴阑半蹲下来,上前抚着她的臂膀问候道。 蕾拉只敢偷偷地瞥他一眼,便慌乱地垂下头,身体有些恐惧他的触碰,但是也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生怕自己的防备伤害到他。裴阑温柔地安慰道,“你的家在哪儿? 应该不在这里吧?我恰好来这附近做治疗。随后就出来散步,碰上你的哭泣声就来了。” “谢谢你 ,我。。。。。。黑帮会来杀我,因为我杀掉他们的老大马科斯,他们一定会让我血偿!” 蕾拉带着泪痕答道,时不时地抽噎着,像个悲伤过度的孩子。“那么就来我家吧!我有办法让他们打消追杀你的念头。” 裴阑抚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接着他便将她抱起来,就是公主抱的姿势,那样的温柔与暧昧,这是她从他那里获得的唯一的拥抱。 她躺在裴阑的床上,洁白的床褥掩盖住她的旧伤,由于床褥过于柔软丝滑,让她几乎忘却昨日的屈辱。 她与马科斯的过往就像一场噩梦,总会时不时地折磨她的心,让她没有勇气面对未来, 让她不敢直视裴阑的眼睛,她觉得一看到他,自己就如同一面瞬间粉碎的镜子,而裴阑的眼神就是击溃镜子的子弹。 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胆小鬼,但是在他面前总是佯装得十分从容、轻松、优雅、高贵,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粉饰的外表。 但是,如若裴阑真得愿意怜悯并且包容她,她就会告诉他真实的自己,总是在颤抖着自己的灵魂, 深深地爱着他,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从他的那根金色的发丝、 到他淡蓝色的双眸、再到他偶然显现的鼻息、一直到他的颀长且苍白的手指, 足以令她无限地遐想着。她轻轻地嗅着洁白的被褥,里面残留着裴阑的味道,淡淡的荼蘼香味, 与她钟爱的依兰花香不同,他的味道夹杂着一丝辛辣与木质的香氛。她微笑着,并且羞怯起来, 觉得自己有种被他拥吻的幸福感,她轻轻地吻着被子,柔滑细腻的触感,仿佛就是他禁欲的唇,不经意间透着蛊惑人心的性张力。 裴阑接起电话跟莱托说道:“我想你帮我找个女人的尸体,她必须跟蕾拉外形差不多, 将她的尸体抛到崖下,并且面部必须得损毁。我不想她再被黑帮骚扰。” 莱托答应了他,接着打趣道,“那这个女人是你看上的人了?”裴阑笑了笑答道,“我不过是在找个适合的盟友,与感情无关。” 他挂断电话后,便悠闲地来到厨房,方形的小窗洒进来暖色和煦的阳光,在刀具的作用下, 一片片晶莹芬芳的橙子落下,喜悦如同汁液一般溢出来,将酸甜的滋味送给可怜之人。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有打算么?”裴阑轻声地问道,他看着她日渐好转的样子,感到一丝欣慰。 蕾拉迷茫地摇摇头,自责地答道,“我不清楚,未来很渺茫,我没勇气面对今后的生活, 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最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孤寂,现在只想复仇。除此之外 没有别的动力支撑我活下去。” 接着她又补充道:“可是马科斯已经被我杀死,我已经没有仇人,按理说我的人生就该送到绞刑架了, 但是我还得活一段时间,所以我迷茫了。裴医生,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接受残破不堪的自己? 我不相信会有谁能接受这段不堪的经历,就连我自己都非常厌恶。所以我注定无法拥有幸福, 世俗定义的所有美好都与我无关,我恐怕得找出世俗以外的幸福。但是,我除了满腔的仇恨、阴暗, 就没别的了,裴医生,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么?”她静静地盯着他,内心痛如刀绞, 理由很充分,那便是既想与裴阑交心,又唯恐他会嫌恶自己的过去。裴阑知晓她的脆弱, 他仅仅是疏导她,“那就先建立自己的事业,将所有的能量都投入进去,漫长的岁月会带给你最终的归宿, 你得这样想,即便是纯洁无暇的幸运儿,也终有陷入泥潭的时刻,我们残酷的命运, 并不只有我们自己掌握,还有看不见的神。我们所不愿意面对的事物,全是神加诸于我们的, 所以即使我们已经不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你我都是被蹂躏的棋子,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这一刻打动了蕾拉,她不再看轻自己,坚信自己可以涅盘重生,成为自己所期待的女神和女王。 数年后,她终于名正言顺地掌控米国最大的军工厂、雇佣兵以及安保公司,随从众多。 末世后她更是站在权力的巅峰,一手打造黑人雇佣兵军团,横扫米国成千上万的丧尸尸潮。 穿过一层层云后,蕾拉的思绪拉回当下,接着她拉动手柄,加快飞行的速度。 临近傍晚,她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下来,机身落在城寨的一处楼顶,这里比想象的还要宽阔, 热带绿植以及荼蘼花遍布这方天台。紫红的晚霞与橙日为此次的久别重逢,码足了氛围。 蕾拉妖冶魅惑的身姿款款走来,摩宗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径直丢在地上,他比想象的要温和, 感受不到丝毫的戾气,圣洁与邪魅兼具,琢磨不透,这点令她抓狂。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急切心态, 表现得异常冷艳高贵,踩着黑色闪片的尖头高跟,肉桂色的嘴唇微启,吐露出西柚的芬芳。 “好久不见,我想你都快忘记我了吧?”蕾拉欣喜地开玩笑道。“也许吧!但是不能够,我怎么能忘记你这样美丽的女人呢?” 摩宗也随之打趣道。他邀请她来到栏杆边的餐桌,配上一杯佳酿以及一桌米国南部的菜式, 点上她所期待的烛台,不过烛台是铜制的中式风格,高低错落地摆放三根白烛,烛台的底座雕刻着仙鹤与仙龟,看着就属于古玩的级别。 她将淡紫色的珍珠手拿包放在桌边,笑着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阿尔弗雷德研制出有效的疫苗,能够对抗扎克区域的瘟疫。” “那这样最好,务必找到那个蔻依,她是个危险分子,还有。。。。。。帮我找到叶容姬, 她带着另一个仿生人逃离这里,应该是回到基地里,想复活叶镜尘。你通过孟慈雪,看看能不能找到。” 蕾拉眼神闪过一丝妒意,她找个借口婉拒他,“孟慈雪如今跟万秦在一起,在研制消除异能的解药。同样没法找到叶容姬他们。 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过,没有的话就是在地下,崇国政府要员应该都躲在地下,死活不肯出来。 我们无法下手。还有,他们总有弹尽粮绝的一天,解决他们轻而易举。裴阑你就别太在意。” “可是。。。。。。我想找到她,不是因为我对她有意思,只是我有意培养她做我的棋子。”摩宗解释道。 “棋子?我看未必,你对她可不是一般的体贴。”蕾拉吃醋道。摩宗进一步解释着,“她再好, 也不过是个没几年就报废的物品,怎么能有资格成为我的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 说罢他啜饮一口红酒,边喝边瞥一眼她,暗自观察她的神色变化。蕾拉的脸上由怒色转为释然, 夹杂着一丝得意与满足,随后她便笑着端起红酒说道,“我也想叫孟慈雪去找, 但是她不一定听从我的指示,她不过是个双面的间谍。” 第124章 烛烬 “也是,她自始至终就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孟慈雪自告奋勇地要跟白桥他们一起, 说是要找出崇国的ai仿生人研发基地以及政府要员,但是一无所获,让我们等这么久都毫无进展。 战线又再次延长,我已经失去耐心!你就干脆除掉她,干脆利落地,我的意思是投弹,绝不留活口。” “这。。。。。。不妥吧!毕竟孟慈雪是阿尔弗雷德的初恋,炸毁她恐怕他会反水。”蕾拉为难道。 摩宗切开一块牛排缓缓地说道:“孟慈雪对于我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她此时又回到白桥他们队伍,明显就是在跟我们作对,我怎么能姑息她?干脆彻底炸毁她和万秦, 否则凭借他们俩的身手,我们的人是比不过的,最简单可靠的方式,就是炸死他们! 不费一兵一卒。”说罢他就往嘴里送入一小块牛排,优雅且从容地咀嚼着。 “那。。。。。。我到时候怎么跟阿尔弗雷德交代?孟慈雪是他最难以割舍的作品, 他一定像疯了一样地报复我们。这。。。。。。真令我为难!”蕾拉面露愁容地说道。 摩宗不屑地说道:“那你就不能隐瞒这件事情么?就这么瞒下去,或者嫁祸给别人。就不至于祸水东引。” 楼顶的海风拂过,吹动铜制烛台的烛火不时地闪烁,俩人的烛光晚餐也增添一丝艰难的苦涩。 蕾拉眼神流露出怜惜之意,她觉得这样做会给阿尔弗雷德沉重的打击,由于太难抉择,她陷入长久的沉默。 楼顶的荼蘼香味很好闻,似乎也在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利用幽香劝告她下狠手, 她突然感到凉飕飕地,海风也同时送来阵阵凉意,她忍不住抱起自己裸露的双臂,以便御寒。 此刻,摩宗见状脱下自己的薄西装外套,缓缓地绕到她的身后,温柔地披在她的肩上,再从容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当他坐下来时,他便能如期地欣赏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受宠若惊、极为欣喜的神色, 他强忍着自己的得意,继续切着牛排吃起来。蕾拉极力克制自己快要溢出的喜悦, 她微笑地说道,“摩宗,那。。。。。。我就跟伊昂说明日动身,其他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 摩宗边吃边说道:“不用等明日,今晚就动手,我想晚上他们应该在睡觉,不会到处乱跑, 是偷袭他们最佳的时间。而且他们能够在睡梦中死去 ,也是一种恩赐!让他们没有痛苦地死掉, 已经是我给他们最大的恩赐!”蕾拉迅速拨通伊昂的电话,叫他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孟慈雪所在的马维镇,投弹直接炸掉他们,以绝后患。 摩宗吃得更香起来,他满足地提醒她,“你吃点,多吃点,别浪费。改天你想吃荔枝的话就只会我, 给你运过去。又或者你过来取。”蕾拉高兴不已,她满意地点头。此时,摩宗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暂时放下刀叉,掏出口袋的手机接起来,“喂!扎克?”电话那边的扎克汇报道, “摩宗大人,裴绘小姐在一个医生家里,昏睡几天都不醒,怕是凶多吉少。你要不去看看她?” 摩宗皱起眉头道:“好的,我会去看的。你安排下人,并且尽快消杀,不要再有疫病蔓延的事情发生。 你时刻关注她的情况,有问题随时汇报。还有那个医生?”扎克连忙答道,“裴绘小姐接受他的帮助,对他很好,俩人有些暧昧。 我看那个叫诺亚的医生对她特殷勤,他照顾得挺仔细的。”摩宗听完心里五味杂陈道,“随他去, 照顾好她,不容许有半点闪失。”说罢后摩宗迅速挂断电话。蕾拉好奇地问道,“她。。。。。。是哪位女子?” “你问的太多了。”摩宗不悦地说道。蕾拉问道,“这个她确实存在?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我没有心上人,她只是我曾经的朋友。你别问了,我一贯不喜欢你问长问短,难道要我掀翻桌子不成?”摩宗阴冷地对着她说。 蕾拉继续吃着菜说道:“我只是八卦一下,也好奇你的感情生活。你这么久都没有爱人, 都不会寂寞难耐?要不我陪陪你?”摩宗不满地说道,“请您自重,我的感情生活还没必要告知你。”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留下蕾拉一人用餐。她顿时感到十分苦涩,她觉得摩宗倘若真得有爱的人, 他指定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会忌惮她的报复。而蕾拉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摩宗心爱的女人, 她苦苦等了数年,摩宗都不给她一丝回应,结局显而易见。但是摩宗此时亲口说不存在爱的人, 这点也未尝不是事实。她说服自己暂时接受这个答案,接受摩宗并无心爱的女人这个事实。 接近凌晨两点钟的时刻,一颗导弹投下马维镇,将万秦的房子炸毁,仅仅留下一个巨型深坑,四周火光四溅、尘烟障目。 刚走到楼梯口时,摩宗便想起来自己丢下的面具,于是转身回来取地上的山羊头面具。 蕾拉见他回来便挽留道:“对不起,我。。。。。。太八卦了, 你能接着陪陪我么?我一个人吃饭感觉没意思。再好的菜都是浪费。” 摩宗拾起面具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慢慢地坐下来,他皱着眉头道,“难道一个人一辈子就必须有个爱的人么?” 蕾拉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啊?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难不成摩宗你真得超脱世俗了?” 摩宗眼神有一丝闪烁,他略微倾斜着头说道,“我这个人,绝不会轻易地就爱上谁, 在我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中,爱更像是控制、捆绑、束缚、幻象的投射,这种事物会影响我成就大业, 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窥见其奥义。何苦为一个虚幻的事物浪费自己的成就? 爱人如同神明一般,变幻无常、高深莫测,他们每天都在变,最终我们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你可能付出全部身家、穷思竭虑,也无法征服她的心,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蕾拉不禁笑道:“摩宗大人对于爱的真谛竟有此等造诣,想必是经历过很多吧!我对于爱, 向来非常直接。只有装睡的人才唤不醒,我想自己如果爱一个人,并且思念如声的话,那些我想念他的声音, 已经如钟声般震耳欲聋了。”摩宗摇摇头笑道,“钟声般。。。。。。这个比喻很好,可是那个人不爱你, 该怎么办?不会痛苦么?何必一直纠结。”蕾拉认真且带着苦涩说道,“痛苦也能产生内啡肽, 所以有些甘之如饴。爱而不得是常态,我觉得最可怕的是你完全找不到另一个足够爱的人,去替代那个根本不属于你的人, 你从此孤寂、挣扎,不知道快乐的滋味。”摩宗笑道,“怎么能这么悲观?实现自己的理想, 成就宏伟的事业,就十分快乐,女人、男人都是权力、金钱的附属品,你说呢?” 蕾拉苦涩地答道:“可我拥有一切,却唯独不能拥有这个男人,他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烛火暂时停止闪烁,将她的深情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那份苦涩不知摩宗能否体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目前蔻依以及崇国的顽固分子,都是我们必须铲除的, 我也不想为男女之情分心,也不想有任何软肋。”摩宗淡淡地回复她。 蕾拉盯着他淡蓝色的瞳孔,随后无奈地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能摆脱过去的阴霾。你至今不愿接受我,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堪的过去对么?我想你的真心话,告诉我好吗?我真得不想再等下去。” 摩宗避开她的眼光,看了眼左侧的荼蘼花答道,“我从不在意你的过去,仅仅是因为我不爱你。 爱不是强迫自己生成的,就像这蜡烛也不能自己生出火焰,它需要人点燃,才能燃起火光。” 蕾拉苦恼地问道:“我该如何制造出火焰?”摩宗答道:“如果灯芯全是潮湿的,怎么都点燃不了。” 她长叹口气,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说道,“那。。。。。。仅仅是身体的慰藉呢?为什么你肯与叶容姬共度春宵, 却与我保持距离,你丝毫不肯垂青于我呢?好歹我与那个叶容姬比不分伯仲吧?” 摩宗有些尴尬道:“这你是怎么知晓的?”蕾拉笑道,“就允许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却不可以么?” 摩宗想了想便猜测道:“此人是莱托?还是席明?”蕾拉笑道,“莱托,他和我是好朋友, 他要的武器弹药,我从来不会不给。所以他愿意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事情。而席明则总是守口如瓶,一副极其忠诚的模样。” 摩宗冷哼道:“莱托啊!可真是个多嘴的家伙,改天给他再松松皮,不过他最近可是十分忙呢!” 蕾拉好奇地看着他。摩宗端起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便说道,“他在追求一个叫白桥的女子, 莫名其妙地,相貌平平、身材娇小,哪一点都比不过你,却能赢得他的青睐,不过依照莱托的性子, 他大抵只是将她视作玩物,我难以想象他是真心爱上她,这个我。。。。。。 没法理解,他从没恋爱过,对于女人也一直不屑,我也一样。” “那。。。。。。你不想玩玩女人么?体会下个中滋味?毕竟你的好兄弟已经得到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落伍了呢?我一想到你一堂堂摩宗,这么久以来竟然只占有过一个ai仿生人, 就觉得为你不值,说实话我会觉得很好笑。”摩宗明显有些尴尬,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蕾拉气定神闲地起身离开,准备在他的客卧睡下,可紧接着摩宗便从她背后抱起, 她感受着摩宗带来的温存,贪恋着他的身体。。。。。。烛烬如同玛丽亚·抹大拉圣洁的衣裙,饱含着温柔与怜爱,照耀黑暗的夜。 第125章 负疚感 深夜里,蕾拉躺在摩宗的怀里,回味着他的拥吻与柔情,只是他给的终究不够, 她觉得他只是浅浅地涉足她的心房,便匆匆离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 他的体温与她的一样滚烫,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却不及她的半分温度。她难免为此感到失落。 也许是爱意不及欲望,就像半生不熟的饭,膈应人的唇齿与肠胃,消磨人积攒许久的饥饿。。。。。。 摩宗背过去,心中残留着与蕾拉的欢愉,她确实够美丽、魅惑,身材也绝无仅有,带给他如同过山车般的刺激与激情, 只是他内心总有一丝畏惧,觉得自己快要被吞噬掉的死亡感。在那个令自己恐惧的人后面, 便是一个通向光明与至善的洞口,而她逆着光站在那儿,宁静且微笑着审视着他。 于是,他匆匆地结束这片狼藉的情欲,内心满是罪恶感,他觉得自己本该轻松驾驭自己的内心, 就像他凭借与生俱来的特质就能洞悉人性,又能借助高明的心理学养,操控人心与世界。 但是他还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他渐渐地明白自己并不能成为自己的神,自己内心的边界竟在于他人! 摩宗没有给予蕾拉更多的吻,她带着这份苦涩与甜蜜交织的情愫,狼狈地离开, 此后,她便不再那般狂热,而是多一份清醒、多一份自知。 渐渐地,她竟然有一些释怀。也许是时间能够冲淡所有浓烈的爱,肉体凡胎再俊美销魂, 也抵不过年华老去,最终衰败凋零,落入泥土中,成为被蛆虫蚂蚁啃食的烂肉。 这就是爱的脆弱,脆弱与怜惜密不可分,如果她太过强大,那么他的怜惜便无处安放, 他不过是想强大起来,赢得她的芳心,呵护她、怜惜她,将她捧至高位,让她备受敬仰尊重, 神圣不得侵犯,而他甘愿为她作绿叶,衬托她的娇媚与圣洁。即便她被命运的泥沼玷辱, 她在他的心里也依旧纯洁如皎月。他。。。。。。放不下她。他起身去扎克的社区,去见裴绘,要亲自为她治疗。 蕾拉想着最好能跟他一同去,可是他却拒绝道,“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借助你的飞机一用。” 说罢,他便开着她的飞机走了。这点令蕾拉十分不满,她生气地蒙上丝绸的被褥, 触感依旧是那么柔软丝滑,只是颜色换成了朱红色,这点令她有些不解,觉得摩宗变得娘了些。 他驾驶着红色的教练机,趁着月色飞向天空,机翼螺旋桨高速旋转,拖着涡旋的气流在城寨上空盘旋片刻, 巨大嘈杂的声响惊动满城的居民前来观看,人们都好奇红色飞机里的人究竟是谁, 很快红色飞机一个侧滑,人们便能看到他带着山羊头面具的样子。原来, 摩宗正开着飞机离开城寨。白桥因为好奇,与其他人一样看到摩宗的离开,心里暗暗地觉得, 他开着飞机不过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仿佛能猜到他这样的炫耀行为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同时他的去向引起钟河的猜测。 看着摩宗离开,钟河他们便想着是否能趁着摩宗不在,潜入他的顶楼,看看究竟如何。 首当其冲的就是白杉,毕竟他有异能,能够攀爬各种复杂的楼层,但是摩宗的守卫无处不在, 实在没法下手,他根本靠近不了楼顶半步,就能被扑面而来的子弹击落,沦为千疮百孔的筛子。 他不能冒险,于是他们想到席明,可是席明毕竟是摩宗的人,找他更是不妥。他们陷入僵局。 霍因笑道:“你们别纠结了,我打个电话给蕾拉就行,这个红色飞机是蕾拉的专机, 她只给摩宗开,旁人都动不得,刚刚驾驶飞机的只有一人,我想蕾拉应该还留在城寨里, 不如我找她聊聊?”白桥担心地说道,“可是,她曾经对于你的困境置若罔闻,已经结下梁子, 她肯定认为你是借机报复她,才会接近她。我觉得你去找他就很危险了!我不同意。”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么?”霍因笑着说道,得意洋洋的样子令钟河不悦。白桥撇撇嘴道, “也算是,不过是朋友的担心,你去的话,她会不会杀死你,这。。。。。。”霍因笑道,“她没这么在意我, 我来这里的事情,她早就知晓,或者是她的眼线、或者是摩宗的通知,如果她真想除掉我, 早就动手了。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算上威胁,才一直没动手,否则他们一旦动怒, 我们就会被追杀,直到我们死才肯罢休。”白桥叹息道,“希望你没事,快去快回,保重自己!” 霍因温柔地笑了笑,随即便离开。她看着楼下的灯早已熄灭,霍因离开正值凌晨四点, 也不知是不是太兴奋的缘故,城寨里的居民大多半夜醒来,仿佛就是为一睹红色飞机的身姿。 而霍因则不顾艰险地出没于宵禁的城寨中,很快他便遭遇一个陷阱。 他走在城寨中,意图通向最高的顶楼,因为蕾拉告诉他自己的所在地。 但是他渐渐地发觉自己在原地打转,漆黑阴森的楼道,令他寒毛直立,无奈之下,他只好向上方爬去,想着到麻将馆碰碰运气。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明显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心里一哆嗦,可是他不敢回头。 今夜,令人意外的是没有红光,大约是莱托在休息,他正沉沉地睡着,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手里攥着荆棘项圈,他卸妆后的模样更令人亲近,少了许多攻击性与诡异,但是诡异的妆容恰好是他的铠甲之一。 在他的梦里,他对白桥经历与自己相同的电击,感到一丝内疚,他甚至觉得自己占有她后,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也总是躲开自己。他又愤怒地对着叶镜尘开枪,然后玩味且张狂地说道,“不自量力的ai仿生人。” 接着他又将白桥囚禁起来,电击她,直到她臣服于自己。他对此无比享受。一如既往地, 他负责宰杀需要被摩宗献祭的人,把他们像牲口一样捆起来,用各种手法杀掉他们, 他们流下的每一滴血,都令他兴奋不已。而此时,白桥突然走来,她竟然笑着对他说,“莱托, 你这样真得帅极了,我好想成为你的女人,你不会抛弃我吧!”莱托顿时心花怒放,他狡黠地应和道, “那是自然,等我干掉所有对手,你就是我的王后,还有谁能动你一根毫毛?就连摩宗也得忌惮我三分。” 可一提到摩宗,他便头疼欲裂,只见眼前的白桥突然消散,一个暗影出现在门口, 他并不肯进来,黑暗将他的面目全全掩盖起来,仅仅只是说一句,“你直到死,都得听我的,不要擅自主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霍因最终竟然走到一楼,这里只有一口八卦形状的水井,上面滴着那个孩童的鲜血,如今已然干涸挛缩。 突然,他见到一个身穿朱红色衣服的女子,她正走在一架木制的白色石桥上,四周雾气弥漫, 背景被刻意地隐去,只留有关键的角色。这个女子身量与白桥无二致,只是她披着乌发,侧身站在月光下, 那双低垂的双眸吸引着他前去。她的唇与眉眼都逐渐浮现出来,随着步伐的加快, 她的脸如同浮出泉水的鹅卵石般,大大方方地展露在他的面前。不过她明显更为苍白, 朱唇更加鲜红醒目。她哀婉地开口道,“我好累,希望你能为我摆脱苦难,一个杂碎要抢夺我, 我被囚禁于他的府邸,一直困在此地。只有你能救我,你若是肯救我,甘愿为之献祭的话, 我便臣服于你,为你当牛作马。”他很想答应她,可是当他要答应她时,内心生起对宣颖的愧疚感, 他。。。。。。自责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解救不了身为初恋的她,让她在自己的地盘上气绝而亡。 宣颖可能是对范君有好感的,但是在她临终前,她想的却是与霍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惜他们并不合适相守在一起,只能相忘于江湖。 红衣的白桥突然搂住他,对他说,“难道我比不过一个死人么?”霍因最终还是动摇了, 他轻抚着她窈窕的腰肢,轻轻地承诺道,“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死也要解救你!可我该怎么救你?白桥!” 从红衣的白桥宽大的衣袖中,伸出纤巧的苍手指了指迷雾中的那口八卦古井,冷冷地提道, “跳下去,就能为我赎身!”霍因一心只想救她,于是决绝地走到井边,艰难地挪动古井, 挪开八角的井盖后,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直击他的鼻腔,他呛得想要放弃,可是怕再犹豫的话,白桥会被夺走。 一想到这点,他就下定决心跳下去。与此同时,白杉在卧室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并且这股味道里有属于霍因的,根据气味的方向,白杉断定霍因在一楼,而他原本应该是在楼上的才对。 他顿时感到不妙,于是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借助一层层的阳台爬下去,直到他看到霍因正要投井, 情急之下,立刻发动触手拦下他。白杉正要搞明白他为何投井时,却发觉他跟丢了魂似的, 结合空气中弥漫的气味,那股奶香味与金属味兼具的味道,应该就是致幻的源头。 白杉驮起他,穿过浓浓的白雾,快如闪电般爬上楼,尽管他极力避开眼目,但此时的夜猫子一个不少地待在窗户前, 瞠目结舌地盯着他异常敏捷的身影,不乏有不愿意相信事实的人,他们揉了揉眼睛, 暗自猜想着。人们心中的这个谜团,直到第二天聚集在一起商讨,才最终定夺此事的真实性。 有个人提出一个建议,自认为非常睿智,“我觉得一定得杀死他,他是个异类,都说‘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我昨晚亲眼见到那个家伙进入的地方,你们就都跟我来吧!” 第126章 红桥姬 桥姬是去年中秋节时,从海上的巨轮上跳下来到这里的,伴着圆月,坠落进冰凉刺骨的大海。 船上的一个海盗无意间发现她已经逃脱,便立即举起枪对准她的后脑勺开枪,她拼命地游着,幸好自己的水性不错,不至于立即溺亡。 海盗端着枪极力瞄准目标,扣下扳机,怎料子弹只是与她的湿发擦肩而过,没有击中她。 她听到枪声后立即回头瞥一眼他,随即慌乱地沉入海底,与身旁的鲨鱼相伴而行。 当她见到海底的几头巨型鲨鱼,便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还不如被一枪打死来得痛快。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游荡的鲨鱼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不时地盯着她, 像是一个奇怪的大叔,只是用诡谲的眼神盯住你,却什么也不做。这些鲨鱼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吃她, 它们不吃她的原因就是,海底有无数的丧尸尸体可以充当它们的午餐,它们早就吃得脑满肥肠。 凭借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她愣是游行了数公里,直至自己精疲力尽,累得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嘴唇上尝到咸咸的海水,身子凉透了,秋夜的海水是那样的寒冷,只有漂浮来的枯木能带给她一丝温暖。 她紧紧抱着浮木,心想腐朽的木头并非一无是处,当下的枯朽的木头中央还曾被白蚁侵蚀殆尽, 曾经对于白蚁生生的厌恶,如今都转变为感激。若不是白蚁为了筑巢栖息,怎么让她得到这样趁手的救生圈? 她抱着棕褐色的丑陋的浮木,随波逐流地来到岸边。在漫长的漂泊旅途中,她疲倦地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她冰凉的身体被海浪冲到岸边,沙子还留存少许的温度,细柔地钻进她的手掌心。 一个站在港口守夜的男警卫率先发现了她,他持着枪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优越之态, 他比想象中要温柔,径直横抱起她,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后他便给她放了一浴缸的温水, 亲自为她洗的澡,只因她失温已久,身体极度虚弱并且陷入昏迷。他看着躺在温水中的女子, 心中燃起强烈的欲念。他心想:“等她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得占有她,这么美好的身体绝不能放过!” 终于,在几天后的夜晚,他意图占有她,可她却说,“我。。。。。。其实十分感激你, 你若是想要我的话,那就拿去吧!”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接着他便时常不理睬她。 她原本是个家教森严的富家女,丧尸爆发后她跟着父母亲坐着自家的邮轮逃难, 不幸地遭遇海盗,父母亲均被海盗杀死,她也趁乱逃脱到此地,由于没有恋爱过, 她不知人性险恶,涉世未深的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她原本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跟着男警卫过着安稳的日子,可是他却不想。 他经历太多险恶,即便心里咒骂黑暗的社会制度、腐朽的末世王朝,也不能改变自己逐渐阴暗的心,由于他凝望深渊已久, 他最终认同所有的不公与残忍。每当摩宗要献祭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凑上去欣赏, 他最喜欢看鲜血淋漓的场面,最痴迷诡异阴森的氛围。在漫长的孤寂中,他体会到藐视苍生的优越感,他离温暖的人群太久了。 桥姬告诉他自己叫桥姬,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姓名,可是他死活不肯告诉她, 觉得自己应该保持神秘姿态,不能有懈怠,他惧怕暴露自己会遭到无妄之灾。 由于相识不久,他对她并不在意。桥姬十分依恋他,视他作自己崇拜的神明,他的一切都是那样可爱、帅气、潇洒、男子气概。 失衡的爱不会带来任何好的转机,桥姬总是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等待他,等他回来吃饭、等他回来唠嗑、吐槽谁谁谁、等。 她最后难以压抑自己的不满情绪,开始大喊大闹着要离开他的家。他却说,“你想多了, 我不过是太忙,你得找点事情做,别总盯着我好么?”桥姬怨怼的眼神流下滚烫的泪, 他看到她不高兴了,便安抚道,“好啦!我会尽快回来,你别难过啦!我去洗个澡,咱们好好睡一觉吧!” 她见他去洗澡,便皱起眉头端坐在床上,心想着自己该如何维持他的爱,并且必须完全地占有他的心才好。 最终她拔出他的匕首等他出来,便直接拿起刀怼到他的脖子边,威胁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我还时不时地见到你跑到夜总会去,跟别人搂搂抱抱地,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说罢她便激动地要杀他,但是却在刀子即将插入他的身体时,又克制地停下来,她不忍心杀掉他。 他看到她失控的模样,内心十分震撼,他赌气说道,“你若是夜总会里的小姐,我也会挑选你过夜,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这辈子怎么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桥姬深知他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花心男, 愤恨地准备离开。可是她又能去哪里?他见她停下来后,便提议道,“要不你去做小姐, 我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嫖客。怎么样?”她羞愤不已地说道,“你休想!”可惜他突然被这种莫名的变态的情绪牵动, 他想拉她下水,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妓女。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在她的水杯里投放一些迷药,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喝下通往地狱的茶水。她喝下后没几秒就昏睡过去,他迅即把她丢给夜总会的老板, 还亲眼看着他们凌辱她。等她醒来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被数个男人糟蹋,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 夜总会的人对她说:“多亏你的男友,才能让我们。。。。。。”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外面正是宵禁时分, 正是百鬼夜行、罪恶滋生的时刻,她对此完全不顾及,只是她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所有的方向,她根本回不到自己的家。 而他也没有接她的意思,于是她便四处求助,恰好在遇到危险前碰上一个男警卫, 他带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安顿好她便离开。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细心照料他的起居。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遇到那个他,他又逼迫她回去,无奈之下她便回去。回去后,便是他的凌辱与虐待, 他逼迫她去夜总会工作,出卖自己的肉体。他享受虐待她的快乐,又怨恨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桥姬一直试图问出他的名字是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淡淡地回答她, “爱情如果毫无波澜,那便失去很多分量,我认为越曲折越苦涩的爱,才是值得我追求的。” 她半信半疑地说道:“可是你越来越遥不可及,我要的不过是你的一点爱, 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爱我、呵护我,反而这样地蹂躏我?难道我这么不好么?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 “说实话,你什么都好,身材、样貌都是我爱的,可是总少点什么,可能是与那些肆意放纵的女人不同, 你对于自己捆缚得太紧,你更像一个中规中矩的木偶,总是死气沉沉的,我最不喜欢你这点!”男警卫坦言道。 听完他的这一句话,她仿佛受到神明的指引,觉得自己确实很不自由、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在他人的阴影里,不见天日。 她突然感觉自己也能自由支配身体,可以带着它体验不同的人,好的坏的都有,她彻彻底底地接受自己堕落的事实, 在男警卫的怂恿下,她美化了自己悲惨的遭遇,试图在肤浅的欢愉中找到慰藉。 而他确实也没再嫌恶她,反而更加欣赏她。因为她非常自由、非常放纵、非常捉摸不定、 非常通晓男人隐秘的内心世界,这些都得益于她的阅人无数。他反而开始依恋起她。 桥姬总是写日记,将那些苦涩的、悲楚的情绪都宣泄于此,他时有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写下这些经历、心情,难不成是想出本书?出本你阅人无数的心得?你可真有意思, 再也不是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模样!”桥姬只感到悲苦地回应道,“你从来不曾爱我吧! 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将我杀死,我反正不想活了!”他皱起眉头说道,“那我不杀你呢?” 桥姬转过头看着他,用一种极为哀怨的眼神并说道,“我想结束这种炼狱般的生活, 可以么?因为在我可怜的内心里,只要你不杀死我,我就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还爱着我, 哪怕你将我扔给无数个男人,我竟然也还会觉得你会为我争风吃醋,也会为我咬牙切齿, 也会后悔自己的罪孽。我最想的就是你可以亲手杀死我!而不用再面对各种恶心的男人,却做着和你在一起的那样美好的事。” 男警卫笑了笑答道:“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还有我的名字是沈一,我先去摩宗那儿了,他有事找我。” 麻将馆中,摩宗告诉他:“我需要你找出一个祭品,最好是姑娘,她最好是美女,知道了么? 怎么做随你,我比较累,你先退下吧!”沈一迅速退下,心里一直在想这个祭品该是谁比较合适,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完成摩宗下的指令,于是他左思右想,便来到桥姬跟前。 俩人一直待在一起,桥姬有些纳闷道,“你今天不去工作么?”得到的答案是请假,晚上不值班。 待到夜晚时,他对她说,“我想要你了,给我吧!”桥姬自然还是答应他的请求,尽管她并不十分快乐。 一夜温存后,他搂住她并说道,“今天摩宗告诉我,要杀掉一个美女,你觉得该是谁比较好?” 桥姬攥紧了拳头,犹豫片刻说道,“还是我吧!我。。。。。。是最合适的祭品,把我献给末世的祭坛上,让我肮脏的灵魂受到净化。” 第二天早晨,沈一睁开双眼,他翻身试图搂着桥姬,结果发现她早已不在,他有些着急起来。 他走到客厅时,只发现她身穿红衣正站在阳台前,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她绝望地微笑着, 扔下一句决绝的话,“杀了我吧!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下,因为只有你亲手杀死我,我才能认定你根本不爱我!” 沈一犹豫一会儿后,便拔出腰间的匕首,上前用力地划破她的喉咙,她顿时痛苦难耐, 口中涌出大口的血,她半蹲着身子捂住脖子,接着她勉强挤出微笑,然后决绝地翻越栏杆, 直直地坠落下去,她的身子携带着沉重的枷锁与无望的伤痕,失控地砸向地面, 直到她的爱与青春年华俱碎在将死之人的背上,才得以画上句号。 沈一小心翼翼地往楼下望去,看着昔日的爱人倒在血泊中,内心五味杂陈,终于触动他冰冷的心脏。 他久久地凝望着,直到被白桥发现他的存在,他才借机逃开。结果,在这一天,他仍旧难逃一死,最终死于白杉的触手下。 穿着红衣的桥姬躺在摩宗跟前,接受着一种复杂神秘的仪式,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 第127章 偏袒 红色的飞机飞翔在天际,裴阑坐在机舱里,透明的座舱盖,有些阻碍他体会寂寥的夜风, 于是他就摁下开关,打开头顶的座舱盖,瞬间没入急促呼啸的风里,任凭风拍打着他的脸和金色的头发, 接着他又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体会难得的凉爽。漫长的飞行,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他担忧裴绘的健康情况,对于治疗心理方面的隐疾他得心应手,但是他不了解裴绘, 裴绘的一举一动都令他看不破,他只知道她很爱威廉,但是她对于自己有怎样的情愫,是他一直迫切想知晓的。 可能多少也有点好感吧?他对自己这样说。毕竟自己是那样的强大、英俊,比威廉好很多倍, 那个威廉不过是个年轻的议员,势力远远不及自己的万分之一,但是他却不能将自己一切的真相袒露出来, 因为一旦裴绘知晓末世是他一手策划的,裴绘一定会憎恶他,到时候她一定还会责怪自己害死威廉。 他深知自己可以轻易地被别人憎恶,但是绝不接受她的怨恨,在她面前, 他一直悉心营造自己睿智、强大、克制、彬彬有礼的形象, 这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于是他亲口告诫扎克等人,绝不能透露末世的真相竟与自己有关, 他唯一允许展露的便是自己在崇国的地位,而得来的手段也只是侥幸和正义的。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对着裴绘谎称自己是崇国的富商,结交众多人脉,副业是心理医生,并且还为她利用自己的人脉售卖她的画作,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手段是灰色的,细节不做赘述。灰色的部分包括接连暗杀掉所有的画家, 他不容许别人动摇裴绘的地位,其实裴绘的才能已经达到顶峰,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的名气和才华在十多年的努力下已经难有对手,但是仍旧会有新的更好的对手等着她, 跟她平分艺术的天下、跟她争夺更多的爱与关注,他绝对不允许她有丝毫的委屈。 至于威廉,他早就想过杀掉他,只是裴绘实在太爱他,他知道杀掉威廉的话,裴绘的光彩便消散,她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因为裴绘太脆弱、像一个精致的玻璃烛台,稍微磕碰就会破碎。她的神经也一样脆弱敏感, 厄运会击溃她的保护机制,这源自她匮乏的原生家庭,从小获得的爱与支持太少,能量远远不足以支撑她从容地活下去。 所以,不了解她的人,总会觉得她动不动就烦躁、抑郁,动不动就敏感多疑,这点令威廉痛苦不已, 但是他也足够爱她,算得上是深爱,他一直极力地包容她。只是威廉必须得承认, 他对于她的了解还是肤浅,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个仙女一样的存在,才华横溢、相貌迷人, 他深爱着她的一切,却对于她内心世界不感兴趣,在他的认知里也难以完全地了解, 他们就带着这份缺憾一起生活十多年,有苦有甜。裴阑则看着他们的生活,咀嚼着痛苦带来的内啡肽,果然要极致的痛苦, 才能得到最极致的内啡肽快感。他一开始难以忍受,后来却迷恋上这份特殊的馈赠,想象着上帝也会钟爱这种体验的吧! 夜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他立即关上座舱盖,听着呼啸的风雨声,尝试着品尝她的丧夫之痛, 这种痛苦难道比得上自己的爱而不得么?还是略有不同,他恨不得钻进她的脑袋里, 体会她所有的体验,就连剪指甲的感受也不愿意错过。她的存在对于他过分神秘, 我想就算她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面前,他也觉得深不可测,因为他亲手给她镀上女神的光环, 亲自为她描眉画眼,将她捧至神坛,有意无意地制造更多的谜团,让自己不能完全地了解她。 他生怕自己一旦了解她,便索然无味,失去对她的探索欲,以及失去她的光华。她必须是独特的, 才能成为心中的白月光。雨水激烈地拍打着机身,使得机身摇曳不停,快要失去控制的样子。 他的神色有些慌张,立即加快飞行的速度,可是他还遇到时不时会放出的闪电,它们不定时地袭击他的红色飞机, 一旦被击中,他的性命堪忧。轰隆的雷声与可怕的闪电相继出现, 犹如索命的恶灵给他的罪恶施加报复,末世的所有亡魂都是他的杰作。 他曾经请求裴绘为他画下一幅樱花树下的丧尸,这种独属于末世下的浪漫,只有裴绘能够深刻地体会这份诗意。 只是裴绘的笔触会更多点仁慈与温柔,色彩淡雅有人性的温度,温柔到连她画上的丧尸都有人性, 它们的神情落寞,眼神里有着若隐若现的凄楚、思虑,不再是嗜血残暴、冷血无情。 这就是艺术家的魅力吧!竟然能将残酷的现实美化,成为可供品尝的诗歌文艺, 什么灾难、末世、虐待、欺辱都是文艺诗歌必不可少的元素,越是痛苦越是带来曲折、令人回味的佳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裴阑自己就是个顶级的艺术家,他觉得战争、瘟疫、欺瞒、诡诈等痛苦, 是他的杰作。如果没有这些令人痛苦万分的元素,怎能让职业艺术家有创作素材呢?他们的所有灵感均该归功于摩宗,也就是裴阑他自己。 幸好,他还是成功逃脱了夹击他的雷电,也躲过一团巨型的乌云,它闪烁着噼啪作响的闪电能量团, 每条显现的闪电触手,都在试图阻挡他的步伐。可最终他顺利地抵达扎克的社区,根据扎克的指示, 戴上自己的山羊头面具,驱车前往诺亚医生的家。扎克一脸殷勤地说道,“那个诺亚医生在值班, 据我的人汇报,裴绘小姐正在客卧里昏睡着,每日诺亚医生都会抽空过来照顾她。 她昏迷有几天几夜了,非常虚弱的样子。”摩宗点点头说道,“好的,那保护好她, 别再让任何人靠近她。这个诺亚医生让怎么样?”扎克带着敌意答道,“诺亚这个人对裴绘有意思, 百般殷勤,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不过目前他没有异常,我觉得他肯定要追求裴绘小姐。” “追求?真的么?一个丧夫的三十多的女人,真得会得到真爱么?还是只是贪图她的财产、地位?” 摩宗质疑地问道,他不信任所谓的好男人。他冷哼道,“他大概率只是想占有她的身体,算不上真心, 我想他单身多年了吧?”扎克想了想回答道,“他。。。。。。好像真得没有结过婚,应该很饥渴吧!哼!” “单身多年的医生?确实不值得信任,那么就杀掉他吧!我不想他再挨着裴绘,他的动机不纯!” 摩宗冷冷地说道,双眼如同恶魔一般狠厉残暴。扎克为难道,“可是这个诺亚医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医生, 医术精湛、为人谦和,动手的话会激起民愤,况且。。。。。。 裴绘小姐也需要他照顾,我怕如果裴绘小姐已经将诺亚医生视作依靠, 那他暴毙后,会给她造成进一步的打击,这可能会彻底摧毁掉裴绘的。还望您三思啊!摩宗。” 摩宗瞥一眼他,知晓扎克对裴绘的意思,淡淡地提醒一句,“休想打裴绘的主意,她是我的挚友, 不容许别人玷污她,你明白了么?”扎克神色慌张起来,立马点头回应他, “好的!我明白的,摩宗,我只会好好地照顾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接着进一步问道:“那么。。。。。。诺亚医生该怎么处理?”摩宗抬眼望向车窗外,透过闷热粘腻的山羊头面具, 注视着路边狼藉的医疗垃圾,以及用于瘟疫消杀的焚烧火焰, 匆忙的防疫工作人员,穿梭于满是危难的战场,而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外。 接下来,他要找到蔻依,这个始作俑者。他要她的命来祭奠自己, 最后他要了解她的尸体的构造,以便研制出更好的ai仿生人,为己所用。 到了,终于到了。扎克一把撬开门锁,轻易地仿佛这把锁如同薄脆的饼干,咔哒一声地碎开。 摩宗径直闯进客卧,来到裴绘的身边,他经过一番检查后,发现她陷入一场梦魇,而且根本无法轻易地醒来。 她此刻的梦境里,无限地重复威廉的死亡,而威廉的死亡又造成新的重复,悲痛延绵不绝、刻骨铭心。 扎克看着也为之动容,觉得自己此生能得到裴绘的一丝青睐,便已经满足,哪怕自己失去所有。 但是,卑微的自己哪能得到她的半点爱呢?她的脑子里只有威廉,那个意气风发、才貌兼备的男人,还是个国会议员。 威廉的那种禁欲系的外表,与炽热的内在形成致命的诱惑,令裴绘始终不能忘怀, 哪怕俩人争吵不休、相互猜忌,却不能从他们心底的根系处, 彻底拔干净他们的爱与欲。无论是扎克还是摩宗,都明白裴绘的余生,都忘却不了威廉, 对于裴绘他实在太深刻、太迷人,他早已经化为她历史的一部分,也给予她很多很多的爱、包容、怜惜、守护, 这些都是支撑她活下去重要的力量。她原以为自己余生都能够靠艺术活下去,可是上帝却剥夺她的坚韧,让她的软弱、恐惧吞噬她。 摩宗悉心地检查她的情况后,便给她戴上一条绿松石手链,借助绿松石的力量,庇佑她活下去。 他坐在她的身边,想等诺亚归来,识清他的真面目。如果不能确定他的真实人品,他怎么能放心把裴绘交给他照顾呢? 第128章 第三梦 “夫人,我。。。。。。真是好久都没来看望您了,您憔悴许多。最近的疫情有所好转,我才能出门。 您的丈夫威廉去世,我真得很抱歉。可是您一定得节哀,他一定不想您这样痛苦地活着。 他临终前一定嘱托您好好地活下去,改嫁也好,独身也好,都可以有好的结果。到时候我还来照顾您, 帮您做不擅长的料理、做您所有讨厌的家务、做您的出游搭子,绝对不让您受到冷落。 薄荷(mint)我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粗野夫人,还是个备受歧视的有色人种,不具备雪白的肤色, 也没有高贵的金发。但是您却收留了我,在这个比从前残酷数倍的末世下,能够活得相对幸福。 您除了自己的挑剔性格之外,没有苛待我一回,这点我十分感激您。裴绘小姐,您知道么? 您最令我敬佩的就是,您的画技与艺术造诣已经登峰造极,可是您却没有在我面前展露出一丝的优越感, 也没有丝毫的神气。您刻在骨子里的谦逊与善良,就是我追随您的信仰,请您继续如同仙女一般地活下去吧!我想您了,夫人。” 薄荷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啜泣不止,停顿良久,才继续诉说最近的事情,“夫人, 我对不起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直到我听说您差点被烧死,我的丈夫昆迪才肯松口。 他说。。。。。。他说自己早在多日前就找到真正的凶手,可是他也有私心,他隐瞒这么久,无非是想跟我和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 他说他看到您被居民们误会成凶手,十分痛苦,可是又舍不得离开我们。于是一直就没有说出来。 他其实在之前的时间里,意外抓住了蝴蝶杀人案的凶手,那个家伙专挑黑人女性迫害, 还将其内脏剁碎制成肉酱喂给蝴蝶,这种蝴蝶据说寿命极长,昆迪推测这种蝴蝶在死后感染了丧尸病毒, 于是成为丧尸蝴蝶,从吸食花蜜到吸食动物的血肉为生,这真是太骇人听闻了! 据那个可怕的刽子手所说,他觉得这种蝴蝶寿命极长,仿佛不死不灭地活着, 您说这些蝴蝶会不会像丧尸那样袭击我们呢?我想都不敢想。还有就是,那个可怕的刽子手的母亲竟然就是我的邻居, 想想真是恐怖啊!今天,昆准备将这个凶手押送往扎克那里,听从他的发落。只是。。。。。。” 薄荷停顿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当他再次前往凶手的家时, 他早人间蒸发。不知道是谁救了他。昆迪说他第一时间就捆住他的手,生怕他逃出来继续迫害女性。 每天昆迪都会给他送饭送水,一有时间就看着他,怕他有团伙。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 他却还是被劫走了。一定时有团伙协助他。不然他就得伏法。只是这个团伙究竟是谁我们无从得知。 但是请您相信昆迪,他有能力找出所有的凶手,还你清誉。”裴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床头仅有一盏温暖的台灯。 此刻,诺亚医生并不在,而是临走前委托薄荷帮忙照顾裴绘,这番话都被沉睡中的裴绘知晓。 此时,他正在医院里救死扶伤,为一个烧伤的病人包扎伤口,病人的伤口极深,伤及真皮层, 急需植皮,但是当前找不到一个适合的捐赠者,而病人自身也没有足够的皮肤组织,提供给他进行自体移植。 于是,诺亚医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咽气,等待的时长长达数天,这数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煎熬。 而在裴绘的梦里,这个烧伤的病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威廉,他是因为保护自己不被烈火烧伤, 而死死护住自己的身体,结果他被烈火烧得皮开肉绽。可是奇怪的是他一直微笑着,没有喊一声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希望这不是真的,即使当时她正面临着烈火的炙烤,即便她十分脆弱渴求丈夫的陪伴, 她也不愿意让威廉遭受此等的酷刑。紧接着她就推着被诺亚治好的威廉,他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 那么怪异且沉默,比起从前的他,他现在更像是个死物,丧尸了灵魂,她不断地跟他聊天, 挑起话头的人总是她,他就总是笑着不说话。诺亚告诉她病人由于重度烧伤,大火完全损毁他的声带,他今后都不能再说话了。 梦里的威廉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像是某种无法自己繁殖的落樱,只能依靠人工精心的培育, 才能得以绽放短暂的花期,赢得人一时的关注与追捧。奉行物哀的岛国居民, 对于这样令人怜惜的花,视作国花,将它看成稍纵即逝又摄人心魄的女神。 一直到很晚,夜幕降临、万物俱籁,摩宗依旧守候在裴绘的身边,即使十分闷热也不肯摘下自己的面具。 只有裴绘醒来,在她的面前,他才会摘下面具。等了片刻,诺亚医生从亮起的窗户,便知晓家里来了客人。 家里的大门也被撬开,他顿时不悦地推开大门,径直冲进房间里,只见一个戴着怪异面具的男人端坐着, 那双镂空的孔隙露出他淡蓝色的瞳孔,里面流露着深深的敌意与妒忌。诺亚率先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家里?”摩宗缓缓地站起来,身高瞬间压他一个头, 气场不凡,他的身上有股阴森的力量,足以威慑任何一个人,他像幽灵一般强大、令人敬畏。 诺亚原本认为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现在当他遇到眼前的男人后,内心动摇这种如今看来无比稚嫩的想法。 见他并不回复,于是他声音有丝颤抖地追问道,“你是想对裴绘小姐做什么么?你。。。。。。难道是?” “是的,我就是摩宗,裴绘是我的朋友,她现在非常虚弱,需要一个正人君子照顾。我是来看看与她朝夕相处的男人, 是不是值得深交的。”摩宗坦言道,他力图通过诺亚的言行举止,深刻地洞悉他的内在, 带着怒火狠狠地撕开他的皮囊,一点点地扒开他的五脏六腑, 抽干他的每一滴血,研究它们的成分与基因的表达,最好他的基因是无暇的才好。 诺亚有些紧张地答道:“摩宗您放心,我身为医生自然要照顾好病人, 她最近无论是身心都备受打击,我。。。。。。其实很想照顾她,内心将她视为最特殊的病人。” 摩宗追问道:“最特殊的,你难道爱上她了?”诺亚叹口气道,“不瞒您说,我其实崇敬裴绘小姐已久, 只是碍于她与威廉的婚姻,我没法直言。她还不知道我倾慕她多年,自从我几年前来到这里任职,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以来, 当我见证裴绘小姐与他丈夫的爱恨纠葛,十分感动。我想女人的情感终究需要一个合适的寄托吧?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完美的男人,也有自己的私欲与贪婪,但是我一直在修炼自己的心, 让自我很好地平衡内心的冲突。即便我不忍再看到有人受伤、逝世,也会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以便面对更多的不幸。我想照顾裴绘小姐,安顿好她,她的余生应该被幸福填满,而不是凄楚、无人问津。 摩宗大人,您觉得呢?如果我不合适的话,也总得找个合适的爱人来呵护她吧?” 摩宗扬起嘴角,对他的言语感到满意,随后缓缓地坐下并念叨,“爱她?光凭爱能长久么? 激情总会消退,如果你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再爱她,你会怎么做?会丢弃她像个裹了报废口香糖的薄纸么?” “自然不会,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请求摩宗杀掉我,以便狠狠地惩罚我食言的罪过。” 诺亚坚定地说道,他内心察觉到摩宗对裴绘的暧昧情愫,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不能占有她,他都会严密监视自己的举动,摩宗非常在意他对她的好坏。 一旦自己不够真诚,对于裴绘不够体贴尊重,摩宗都会杀掉他,或者是将他于裴绘的世界中放逐出来。 “好的,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那就看你进一步的表现了。裴绘当下确实不能再经受打击, 你务必照顾好她,敢有丝毫怠慢,我定不轻饶!”摩宗说罢,便拂袖而去,脸部感到粘腻非常,这主要是戴面具闷的。 摩宗叫来扎克的手下将他接走,并且独自乘坐飞机离开。他返程途中又再次经历风暴,真是十分倒霉。 突然,他在暴风雨中看到后座的裴绘,他惊讶地看着她,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 只见裴绘开心地对他说:“我很好,你放心吧!我有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了,你也得照顾好自己, 比如别逞强,别真得把自己当圣人。树大招风,保护好自己,别被他人暗算, 你应该更自由地活下去,别总是牵挂我。我真得只是累了, 只是短暂地休息一会儿,就算你见不到我了,你也会有心的爱人对么? 我可只是一个三十多且丧夫的女人,我不值得你再爱下去。” 摩宗对着她笑了笑,随后便消失在云雾中。天空阴沉沉的,压抑极了,她回到地面后, 便接着推着自己的丈夫,来到绿松湖边,澄澈的湖水吸引着他们。裴绘突然有些尿意,于是暂时离开丈夫, 前往公厕方便。等她回来时,乌云低垂着,透着阴森与恐怖。紧接着她就发觉自己的丈夫威廉没入湖中, 她拼尽全力地跟着跳进去,试图解救被裹成木乃伊的威廉,救他于水中,来报答先前他救她于火场。 她沉入湖底,在晦暗的湖水里寻找他的踪迹。结果,他已经沦为木乃伊般的身躯,正在剧烈地抽搐挣脱着, 很快他烧得血肉模糊的四肢挣脱出来,可躯干还紧紧地裹着绷带。 他的双目漆黑,恶狠狠地向她扑食而来,她再次被咬伤。。。。。。 第129章 千夫所指 白杉驮着失魂落魄的霍因回到家,白桥也站在阳台听到动静后赶来,她点开客厅的灯, 与白杉一起照看昏迷过去的霍因。出于关心,她轻柔地抚着霍因的额头,无奈地叹道, “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才会丢了魂魄一样的昏迷,还。。。。。。差点跳井里。 我觉得那个八卦古井,大概率就是用作献祭的祭坛。”白杉思量片刻后补充道,“我刚刚在古井那里, 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味与金属味,类似于。。。。。。”钟河此时前来,立即说道, “罂曼的味道,这种毒品可以导致幻觉,我想如果再加之某种咒术什么的,就能诱使人自行了断。 这应该就是献祭。包括之前死去的一家三口,以及那个红衣女孩,应该都是用作祭祀。” 白桥不忍地说道:“这。。。。。。好残忍。”钟河无奈地摇摇头,他走到白桥的身边说道, “可是这种活人祭祀的事件,自古以来便有。曾经在商朝的时候,活人祭祀便达到鼎盛时期, 有考古学家曾在某处殷墟遗址里,发掘出两千五百座祭祀坑,死去的人骸骨多达一万四千多具。” 白桥皱起眉头问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真得不明白。还有藏传佛教的残忍祭祀, 他们竟然将少女的人皮活生生地剥离下来,做成各式各样的法器。 那个简繁至今还保留那块异常精美的人皮桌布,死活都舍不得丢掉。” 钟河叹口气解释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在人类古代的原始部落里,那些统治者以及祭司们认为像庄稼等新事物的诞生, 是以某些事物的死亡作为根基的,没有死亡与牺牲,就没有繁衍与发展。 生死相互依存,互相作用。所以活人与其他动物的祭祀也就随之诞生。” 白杉听得气得攥紧自己的拳头,抡起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剧烈的撞击使得地板破开一道口,原来他恨人性的残暴与愚昧, 他愤怒地骂道,“古人愚昧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在做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是。。。。。。那个摩宗和小丑必须得找机会铲除!” 钟河冷笑道:“恐怕就算是古人也未必只是愚蠢,祭祀源自于对大自然的恐惧、崇拜、感激、向往, 又有对于嗜血、残暴的兴奋。权力会激发人性恶的部分,贪欲、嫉妒等人们与生俱来的东西, 总是在人间作用着,诱使人们相互戕害、相互折磨。我们更像是上帝操控的棋子,很多时候都只有无可奈何。” “可是霍因如何才能醒过来?”白桥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此刻坐在一旁的钟橙瞳孔颤抖着, 她十分担忧地说道,“这。。。。。。要想解救他,只能亲自去找摩宗, 只是我们并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还有他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白桥惊讶地问道:“钟橙?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钟橙烦躁且为难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踱来踱去地, 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并答道,“我。。。。。。其实一来这里就被摩宗钦点为巫女, 职责就是学习相关的巫蛊之术,还包括一些操控人心的药理知识, 目的就是为他不定时的献祭干脏活,我。。。。。。是个罪人,可是我不这么做,就得死。 摩宗威胁我如果不做这些事情,我就得被他催眠,以各种悲惨的形式死去,而且我的尸体不会体面,他还说。。。。。。” “他说什么?别卖关子啊!”钟河既震惊又焦急地问道。钟橙十分难堪地说道,“他说若是我不听从他的这个指示, 就会把我残忍地杀死,最后会扒掉我尸体的衣服,挂在城寨里,以便供所有人观赏。” “什么!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啊!我现在就去杀掉这个王八蛋!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钟河紧握住梵寂剑要冲出门,却一把被钟橙死死地拽住,她痛苦地哀求道,“哥!别去! 他可是强大的摩宗啊!你贸然前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是再找机会吧!他的手下个个荷枪实弹,生人勿近。” 钟河愤恨不已,此刻天空微微亮,摩宗还没有回来,他们只能继续等着。白桥一直悉心照顾霍因,尽管他曾经也是冷血的人, 但是他现在却能不顾危险地为她奔走,这点她十分感激。她烧了一壶开水,利用温水给他擦拭虚汗。 曙色微露,白桥就听见门外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城寨的居民们都齐刷刷地赶来,他们带着各种家伙什, 凶狠地咒骂道,“怪物!快给我们出来!你们是不祥的!必须得烈火炙烤才行!否则一整年都不得太平。” “对!快滚出来!你叫白杉吧!披着人皮的怪物!快滚出来!”门外的人群嚷嚷着要处决白杉。 白桥焦急地说道:“糟糕!居民们发现你的异能了!你快逃啊!白杉!”白杉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桥紧紧地扶着他的双臂劝解:“不行!你必须得逃走!他们要杀你! 你逃走就有机会活下去!等我们击败摩宗他们,就去跟你汇合。 你就先回g区,那里起码暂时是安全的!”白杉不舍地说道,“姐!我不想离开你!” 白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不舍地说道,“我也不舍,但是你不走,就会死!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她没等白杉的回复,就拖拽着他,将他用力地推向阳台,期盼他尽快逃走。 白杉也热泪盈眶,注视着姐姐和钟河他们,不忍地告别,“我先走了,你们都保重!别太有正义感,命最重要!” 他随后便一跃跳到楼下的台阶,并以最快的速度逃到城寨的入口处。这个城寨只有一个入口, 如同一个死胡同又或者是个巨型的瓮,将所有猎物牢牢困住。他出逃的消息已经被摩宗知晓, 可是此时他不方便搭理。只是告诫手下,“随他去,但是其他人不可以离开。绝对不可以。” 白杉使用触手灵巧地冲出重围,将警卫们打得人仰马翻,席明见状生怕白杉会受伤,于是立即制止部下的攻击行为。 白杉顺利地逃脱,他径直折返回g区,一路上顺风顺水,比他想象得更畅快。 只是他心中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在朱红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穿着浅色霓裳的紫棠,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感到酸楚,他开始思念她。 紫棠听到喧闹癫狂的人群,感到十分不妙,于是立即前来,准备帮白杉说说好话。 可是这群乌合之众怎能听进去,他们已经被恐惧与残暴占据内心, 怎么也不肯放弃处决异类的心。对于他们来说,惩罚一个他们认定的异类, 也是突显自己权力和优越感绝佳的机会,他们等待这样的机会太久,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又或者他们急需要将高位者的自己与异类区别开来,才能找到归属感,还能够凌驾于弱者之上,体会支配他人的快感。 “你们住手!白杉是好人,他不是怪物!他只是救人!你们别伤害他!别再信口雌黄!”紫棠怒斥众人。 可人群不屑地反驳她:“他长着触手,多么可怕,说不定他就靠吃人为生,只是外表看不出来呢!” 一个男人啐一口在地上骂道:“你他妈地闭嘴!你一个以色侍人的贱货!还有脸充当圣人? 那个白杉说不定是你男人吧!不然你怎么这么为他求情?呸!贱货!你快给我滚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紫棠感到侮辱,她羞愤不已地骂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处置他!要处置也得问摩宗不是么? 难道你们还敢用私刑?”一男人反驳道,“我们有权利保护自己的安全,关你什么事情? 你要谈恋爱,也不能找个怪物吧!怎么?你小小年纪就饥渴难耐到饥不择食?” “你!无耻!”紫棠被怼得哑口无言,分分钟想刀了这个言语刻薄的家伙。就在此时,白桥打开了门, 只见她神情无比冷静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就冲我来,白杉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他是我的弟弟,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知道他不会伤害别人,他是个善良单纯的男孩,怎么经得起你们对他的指摘。你们难道没有同情心么? 如果白杉是个嗜血残暴的怪物,我怎么敢跟他同吃同住?你们说他是个可怕的怪物,有什么证据么?是谁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 人们不愿意等下去也不跟她啰嗦,而是直接冲进她的房间,可是他们冲进屋后, 却发现白杉早已经逃之夭夭。人群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将他们要捆起来,白桥拾起剑欲跟他们火拼,可钟河却伸出手安抚她停手, 他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这里是摩宗的地盘,不能随意杀人,否则可能会遭到他的报复。” 白桥有些不满道:“他们会杀我们的。”钟河分析道,“应该不会,他们最多是等摩宗回来发落我们, 我们别太轻举妄动。”他们上来就扣住白桥和钟河他们,对于正处于昏迷中的霍因, 选择将他反锁起来。钟橙则对居民们威胁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可是摩宗钦点的巫女,你们要是敢动我的人,就是在动摩宗,到时候摩宗定会降罪于你们。” 听到此话后,人们才决定派人死守在白桥他们的家,一直看守他们,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 莱托掀开血红窗帘的一角,暗中窥视着这一切,内心盘算着务必立刻上前营救,将自己的女人解救出来! 第130章 荒唐可笑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蕾拉拨通摩宗的电话,她带着烦闷与焦躁问道。摩宗只是敷衍地答道, “我还在路上,到时间就会回来。”她听到这么短短的一段话,感觉十分气愤,觉得自己浓烈的爱意立刻被他的冷漠浇灭, 原来不爱,真得是这样寒冷,即便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也不能有丝毫改变,她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爱情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来找摩宗就是件极其荒谬的事情,他这般冷漠,不值得自己一味地倒贴。 她抬眼便看到墙壁上的油画,画里画着山羊头以及摩宗的背影,神秘诡异是他刻意伪装的外表, 他的内心也同样的复杂神秘。她哪怕窥见他内心的一角也是好的,只是她此生都不能了解。 莱托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聚集的人群跟前,他不时敲打着自己的撬棍,手里攥着荆棘项圈, 不复往日地笑颜,转而极为阴狠地威胁道,“你们快离开,这里交给我。如果有谁多管闲事的话。。。。。。” 他说到一半便冲到那个侮辱紫棠的男人跟前,抡起撬棍狠狠地砸去,顿时男人的天灵盖被砸出血窟窿,鲜血立即如喷泉一般四溅。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他们连忙求饶,生怕莱托会向他们索命。没到一分钟,他们就都逃离,对于刚刚的义愤填膺也不了了之。 莱托缓缓地转身,来到白桥的跟前,他注意到白桥正被捆缚着,他看着她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白桥则羞愤地看着他,内心满是羞愧与耻辱感。钟河此刻的内心也降至冰点, 他知道白桥已经失身于莱托,这点将他的心几乎撕成碎片。 莱托对于钟河不屑一顾,因为他不知晓钟河对白桥的感情,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绝不可能给他半点与白桥接触的机会。他向来如此,对于自己的东西怎么都不能分享, 何况是自己讨厌的情敌。他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要钟河的命,无论是谁,都不能碰他的人。 他愈发强烈的占有欲,牵动着他躁动不安的心脏,他需要再次占有白桥,让她平复自己的欲火。 我想他是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他才对这么一个女子这么执着, 他像上瘾一样地渴望她的身体,仿佛她是专门为他制作的罂曼毒物,一离开她便出现极其难熬的戒断反应。。。。。。 莱托缓缓地蹲下来,双手捧着她娇小的脸蛋,然后发出得意的狂笑, 接着便猛地抱起她,任凭她的挣扎与哀求,他也不肯松懈半分。 “你放开我!”白桥挣扎地喊道。钟河则拼命上前,可是自己就连门都踏不出去,因为莱托的手下临走前将门关起来,防止他们逃出来。 莱托灰蓝色的瞳孔张开至最大,希望将白桥的美尽收眼底。他一见到白桥,便感到兴奋和愉悦, 这种感觉与虐杀别人是截然不同的,更像是寒冬里的炉火般温暖,而杀人则如酷暑下的井水般清凉。 他将不情愿的她抱到自己柔软的床上,她娇柔的身体躺在他怀里,柠檬的幽香袭击他的鼻腔, 瞬间安抚他此生狂躁不甘的心。他轻轻地嗅着她的体香,紧接着笑起来。白桥则央求道, “能放过我么?我。。。。。。”她用蹩脚的英语说道,可同时又不是完全地拒绝,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矛盾体,在自由与规训之间反复横跳。 他英俊的外表深深地触动她,身体也不自主地为之雀跃,这始终难以启齿的感受, 她一直为此感到羞愧与无助。他听到她的请求,也看到她羞愧的内心,可是他依旧冲破所有的规则, 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他想告诉她自己多么想亲近她,通过自己温柔地举动来取悦她, 不会粗暴地对待她,在他残酷狷狂的外在之下,对于她却是如此的体贴温柔,在羞愧与狂喜的双重感情之下, 白桥与莱托再次达到彼此的高峰。一曲唱罢,莱托紧紧地抱着她洁白的身躯,她颤抖着, 莱托解开她的粗绳,并告诉她自己希望她能环抱她。简单的拥抱英文单词她是听得懂的, 可是她并不情愿,总觉得自己与一个可怕的魔鬼在一起,是种极为可怕的事情。 只是她细想之下,身为恶魔的莱托也并不是她想象得那般可怖,他难得的温柔与体贴都给了自己。 只是,他强迫自己,还企图囚禁自己。这点令她不满,她还不想成为哪个男人的伴侣, 只想自由地活下去,只想简简单单、没有波澜地活着。如果寻求精神世界的波澜,就从小说里找好了,何必亲身体验呢? 她觉得自己被莱托抱着、肆意地吻着,是件荒唐可笑的事,是人神共愤的事,虽然她自知自己不算是圣女, 但是她也是嫉恶如仇的。但是她又心软,对于人性的恶又有深刻的了解,每个人都是善恶共存体, 谁也不比谁高贵。其实,在她的心理,若是将所有道德规训抛却后,她可能会更倾向于腹黑的男人, 他们是真小人,但是他们刻意肆意、自由地释放真实的自我,大方地接纳不堪、丑陋的自己。 而她不过是个拧巴的普通人,不肯露出丝毫恶的破绽,不敢说出半点伤人的话,始终将善良正直贯彻一生。 一旦她做出不符合心中规则的事,便会深深地自责、内耗,折磨到发疯。她看起来毫无生气, 因为她要做个规规矩矩的好人,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女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话虽这么说, 但是这样也令人无比疲惫。小时候,她见到电视剧里的妲己,便十分向往。在她奇怪的脑洞里, 她竟然十分向往成为狐妖妲己,渴望像她那样魅惑美艳,足以赢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且还能够获得纣王的独宠。 而现实的她,从小体弱多病,被喜欢的男孩嫌弃,总是会听到哪个男同学跟哪个女生表白, 而她要等待的人永远不会对她说,“白桥,其实我喜欢你。”她等不到的,最后她选择放手, 完完全全地投入到自己的珠宝设计事业中,不仅仅是爱情,就连亲友也对她十分苛刻, 她在幼时便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人性的恶。于是她觉得自己要收起对于人的索求, 她不会放任自己去找寻永不恒变的爱,而是一点点地为自己积蓄力量。她一直都很虚弱, 完全不像那些青春活泼的女孩子,而总是阴郁悲悯,内耗自己怎么不能完美些、再完美些。 她极为内耗自己的时刻,难免会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她是个极为美丽优秀的女孩, 可是她接受不了自身的欲望与恶,不断攻击自己,也总觉得男友六月的死,与自己息息相关。 她在不断地自我攻击之下,最终选择自杀,不仅仅离开自己的亲人,还与真正爱她的渡边永别。 她的自杀也许是自私的,可是她做不到释怀。庆幸她还能调节自己,尚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自己走下去。 只是,白桥跟直子一样,时常会陷入自我内耗中,觉得自己不够完美,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从莱托的不羁中获得了更多的能量,那就是对于恶的接纳,她要承认自己的情欲,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意考虑立场,尝试着去理解他、教化他,最好既救赎他,也救赎不自由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渴望的就是妲己那样的自由与权力,既能释放最真实的自我,不再压抑, 又能够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感与优越感。这听起来就像是恶人的愿望,想想就挺荒唐的。 但是,它却真实存在,她会将这一切的欲望、野心投入进自己的设计中,力图让作品体现出女王的魅力。 而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她的野心该何去何从?他仿佛不知疲倦地缠着她,在他亲吻自己的锁骨时, 她便知道自己的野心该放在何处,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破局。还有什么比自己身上的男人更适合做棋子呢? 把罪恶滔天的莱托当作棋子,利用他对付摩宗以及蕾拉,找到末世的真相,为所有的人类复仇的话,将是件极为有意义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身就野心勃勃,即使再平凡的自己,也可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要么是好的, 要么是坏的。她的心也在莱托的攻势下软起来,可是她铭记自己的使命,不敢有丝毫懈怠。 莱托折腾许久,才终于停下,白桥则背过去,任由羞愤的思绪侵蚀自己。莱托感到疲惫地从她的背后搂着, 对着她细语道,“你永远做我的女人好吗?”白桥简短地回答,“好的。”她的表情很冰冷, 与他的热情似火相距甚远。他有些失落地说道,“为什么你没有当初那般热烈了? 你那时的表现我很满意,可是现在的你更加冷若冰霜。亲爱的,这不是真正的你对么?” “我是太歉疚了,毕竟自己没有放下过去的恋情。”白桥哀伤地回应道,其实她是不想和恶魔同床共枕,这背离自己的初衷。 “那你得承认很享受吧!我也没有令你完完全全地憎恶吧?”莱托得意地笑道。 “我。。。。。。确实也喜欢你,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当你的女人, 我并不擅长做恶魔的情人,你明白么。”白桥坦白道,同时她对自己其他的想法有所保留。 第131章 柠檬 莱托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白桥,他们盖着雪白的丝绸被褥,每寸肌肤都烙印上彼此的记忆。 白桥难得温柔地说道:“我没吃早餐,好饿。”莱托邪魅地笑道,“我现在让手下去买饭, 待会一起吃。”白桥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起身准备穿上衣服,可莱托一把握住她的手, 接着将她直接揽在怀里,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别走!多陪我一会儿!”白桥为难地劝道, “我。。。。。。得去沐浴一番。”莱托凑到她的脖颈处轻柔地闻起来,他夸赞道,“柠檬香气,真好闻。” 白桥略带羞涩地笑道:“那我去洗手间沐浴了。”她觉得自己的英文怎么突然这么好,几乎与莱托无障碍沟通, 当然有些语法和生僻词她还是听不懂,但只要她做出不解的表现,莱托便会拿出手机给她做翻译,而他也正在学习中文。 她打开黑色的卫生间的门,浴室里有个圆形的浴缸,打开水龙头便有温热的水流出。 早晨有些微凉,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这是那次她的衣服被撕毁后,莱托给她穿的,他说她穿上十分美。 她虽然感到羞耻,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她的包里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索性就继续穿着。 她褪下宽大的白色衬衫,准备搁下时却突然改变自己的主意,原来她被衬衫上的体味所吸引。 这种来自莱托身上的的带着松针与清露的香味,令她觉得好闻,他的身上是如何做到没有血腥味的? 莱托不是时常会杀人么?为什么他的身上却没有血腥气息?难道他刻意掩盖自己的真实的体味? 还是他原本的体味就是这样的,那么清雅、脱离凡尘?可是他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邪恶、怪异,但唯独不粗俗。 她。。。。。。想彻底地了解他,就像阅读一本极为复杂的书,又如同翻越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从狭长的玻璃窗投进和煦的阳光,金色点缀着哗啦流淌的水流,她缓缓地滑进温热的水中, 双手捂在胸口,接着将头没入水里。莱托听到水流漫出的声音,于是闯进来及时关掉水阀。 他扭头便看到沉在水里的白桥,她闭上双眸,独自沉浸在内心世界里,此刻他能体会到孤寂的滋味, 接着他便静静地坐在边沿处,守着她生怕她会溺亡。等待将近有半分钟,对他来讲异常的漫长。 他盯着水中的白桥,只见她一动不动地,如同死人一样地躺着,偶尔因憋气,眉头微微蹙起。 要怎样才能彻底阻止她的自杀?她是否是在自杀?他有些慌了神,他害怕白桥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于是他连忙脱下穿好的白色衬衫,滑进宽大的圆形浴缸,下潜到她的跟前,怜惜地吻上她的唇。 白桥猛然睁开眼,便看到他灰蓝色的瞳孔,唇被他吻住,他迫切地想唤醒她,生怕她真得窒息。 接着他们同时浮出水面,俩人都大口地喘着粗气,弥补长时间憋气带来的缺氧。 席明直接冲破大门,他看到钟河他们被捆缚起来,钟橙的双手被勒出深深的血痕,霍因依旧昏迷着,时不时地会谵妄抽搐。 中了咒术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痛苦?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就会一直这样痛苦地挣扎着,永远不能醒来。 钟橙自责地望着霍因,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发誓不能再听从摩宗的指示,而是要反抗到底。 席明问她:“你怎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他?难道你。。。。。。与霍因的中蛊有关?” 钟橙轻轻地点点头,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久以来的咒术,竟然出自于弱女子之手,摩宗这样做究竟是为何呢? 他对于摩宗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但是也知道人性的恶,恶念总是时不时地纠缠于心头, 使得人间沦为现世的炼狱。席明饱受昨日的痛苦,面对摩宗的残酷冷血的统治,他也曾反抗过, 但是摩宗却总是能说出令人心悦诚服的话,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心理上的力量也不足够。 他对于席明向来是恩威并施的,轻易地就能操控他的心,只是他却不屑于将操控之术, 用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即便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哪怕仅仅是一时的占有,他也不屑于去这么做。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到底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仅仅是众人皆爱的外表?若即若离的不羁?空前绝后的势力?一往情深的爱意? 这些摩宗都了然于心,但是他知道除此之外还有永远也抵达不了的幽森之地。 席明松开捆缚住他们的绳索,带着他们一同寻找莱托的下落。席明并不知晓莱托的位置,他的居所与摩宗一样捉摸不定。 莱托搂住白桥,并且威胁道,“你若是离开我,我便杀掉你所有的朋友,你知道么?” 他的眼神担忧与冷酷同时进行,等不及白桥的解释,便气得起身离开。白桥喊道, “我没有自杀的意思,只是。。。。。。想沉浸在安静的水里,想一些琐事。” 莱托换上自己的衬衫后念叨:“有什么琐事值得你憋气那么长时间?我知道你很想离开我, 可是也不至于以死相逼。你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白桥陷入疑惑,她问道,“我说过什么?” 莱托拿出一件新的白衬衫放到床上,随后便倚靠在浴室门口说道,“你可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 只是没准备好成为我的女人。”他的眼神凌厉,随后便笑着离开坐到自己的沙发上, 此刻他的手下送来牛奶与面包,还有包子。这个手下又接着离开此地。白桥心想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但是她又有些不舍,这真是复杂的心情。白桥突然问道,“你能把换洗的衣服递给我么?” 莱托摇摇头死活不肯,于是她只好。。。。。。 她从水里出来后,局促地走到床前,拾起床上可供换洗的衣衫,接着便羞涩地当着他的面换上衬衫,莱托坐在窗前无比享受地看着, 他肆意地欣赏着她的躯体,嘴角邪魅地扬起。白桥由某种羞涩转而有些期待,她期待他更多的迷恋。 白桥换上衣物后,便问道,“你把我囚禁起来,我待在这里该做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莱托上前搂着她的腰,笑着说道,“要么是与我交合,要不就与我一同作恶,这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罪恶王后了!” 白桥摇摇头答道:“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对于残忍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热衷去做。 你这样的恶行我很害怕,总觉得你会以同样残忍的方式对付我。我怎么能信任你呢?恶魔?” 莱托笑道:“其实我只是在做祭祀的工作,处理摩宗从不愿意出面的脏事,我恐怕没有你期待的那么十恶不赦。 不过我也确实享受杀人的快感,还有就是我不记得哪些人该死的理由,也许他们该死又或许不该死, 但反正都被我杀掉了。人生就这样,生死无常,活着也未必快乐,我只是在终结他们的痛苦不是么?” 白桥嘲讽道:“你是说所有的罪孽都是源自摩宗?均与你无关咯?”莱托想了想答道,“也不算, 我确实不是好东西,但是祭祀这种事情我是被迫的,摩宗说他不想出面,于是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去办, 他要做高高在上的主人,哼,难道我就是仆人么?要知道没有我的功劳,他走不到今天。” 白桥伸出食指魅惑地抵在他的唇上,她笑道,“那。。。。。。 你还想做这件事么?继续帮他干脏活累活?难道你杀人还比跟我在一起快乐?” “这。。。。。。我想说的是,如果没人触犯我的利益,我是不会动他的,你明白么?”莱托认真地答道。 “那你有感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时刻么?说来听听吧!亲爱的。”白桥主动地吻上他的脖颈, 他感到全身酥麻,脑子缺氧起来。“摩宗总是逼迫我做些事情,这点我很不爽。 但是我们是盟友,做这些事也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莱托闭上眼睛答道。 “你们有什么共同的目标?”白桥追问道。莱托扬起嘴角笑道,“这点不重要,我们不提了。” “我猜你们是想消灭崇国的人,重塑新的秩序对么?”白桥大方地说道。莱托笑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就不重要。” 临近宵禁过后,莱托便带着白桥来到外面游荡,白桥本能地感到畏惧, 可是她也必须得融入他的生活,以便更好地取得他的信任。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红光洒落的楼道,以及各式各样的恶徒, 他们有的脸上有刀疤、满身纹身什么的,手持着刀枪,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白桥瑟瑟发抖着,手心冒出冷汗,也沾湿莱托的手。他则一把搂住她,笑着朝前走。 一个光头的男人,脸上纹着阿兹特克人的纹饰,恶狠狠地举起手里的枪对准莱托的脑袋, 同时另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举起枪对准白桥,准备扣下扳机。。。。。。 第132章 他的女人 阴森的红光笼罩下,苍白的女人率先开枪射击白桥,莱托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将白桥的头摁倒, 两次枪声先后响起,莱托及时避开射击,随后迂回前进,径直夺过他们手中的枪。 莱托一人对抗两人,双方开始激烈的角逐。白桥也冲上去,踹开那个女人,可紧接着其他的人也都上来准备攻击莱托。 白桥趁其不备,迅速拾起地面的手枪,然后对准那个阿兹特克纹饰男人的后脑勺,并且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立即击毙他。 听到枪声后,其他人疯狂地袭来,他们前后共计十来人,个个都有手枪,可莱托对此毫不畏惧。 他凭借自己极快的速度和身手,轻松地躲过子弹,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利用他人来挡子弹, 又敏捷地翻过他们的头顶,在他们的背后予以致命的一击。很快他们便都倒下。 白桥则正在与那个苍白如骷髅的女人拼命地死斗。那个女人拳拳到肉, 每一拳打在白桥的身上,她都能感到剧痛,骨头都即将碎裂开来。 此时,一阵飞机飞行的噪音响起。白桥咬牙坚持着,她使出全身力气出拳, 可这个女人比想象的要结实,身上的肌肉都如钢铁般坚硬。 莱托举起手枪试图瞄准那个女人,可是双方一直在变换着位置,他没法精确的瞄准目标。 摩宗驾驶着飞机到达楼顶,荼蘼花的香味依旧,只是他很快便听到有人在激烈的搏斗着。 他缓缓地来到栏杆边朝楼下望去,密密麻麻的电线,遮蔽了大部分的视野。他变换几处角度, 才能看到一处楼道的红光,红光代表莱托的出现,他正举起手枪对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里竟有白桥。 白桥被击倒在地,完全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莱托趁她停下后,便立即上前抵住她的脑袋, 仅仅撂下一句话,“你下地狱吧!”紧接着便开枪击穿她的脑袋。白桥捂住自己的腹部,疼痛难忍。 莱托自责地道歉道:“对不起,黑帮时常会内斗,十分危险,以后都不会带你在宵禁时分出来, 这些家伙活腻歪,不要命地来袭击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还好么?白桥?” 白桥疼痛到说不出话来,只是艰难地点头,莱托准备上前去,可手上还攥着沾血的荆棘项圈, 他顺手将荆棘项圈揣进自己的口袋,一把抱起白桥转身折返回家。路途上的红光时暗时明, 这里夜晚便会开启红光,是特殊感应的,这种灯是莱托自己安上的,他喜欢制造更多诡异的气氛,用来威慑敌人。 刚走没几步,莱托便被暗处的一个熟悉的人影所拦住。由于黑影身处于黑暗,他无法辨别其身份。 “请问你是?”莱托警惕地问道。那个黑影沉默一会儿后,才缓缓地回应他,“是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莱托听后惊讶不已,白桥则看到那一对闪烁着光的双眸。她因疼痛蹙起眉头,并问道,“请问您是?” 男人穿着黑衬衫出现,他戴着山羊头面具,高大健硕的身材极有气势。他冷冷地答道, “白桥小姐,我是谁都认不出么?你们杀死我这么多手下,这样合适么?莱托你为何这样做?” “是他们要攻击我们俩,我不过是带白桥出来玩玩,结果遇到这些可恶的恶徒,刚刚也太凶险。” 莱托坦言道,边说边不满地看着那些死尸。摩宗疑惑地问道,“莱托,你整天缠着这个女人,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莱托得意地笑道,“白桥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缠着她。怎么?摩宗大人不会连我的私人生活也得插手吧?” “哼!你没有违反我的规定就行,只是。。。。。。她得留下。必须得关进地牢里。”摩宗冷冷地答道。 莱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白桥做错什么了?”摩宗停顿几秒后才回答他,“她私自将白杉放走, 她的朋友还擅自在宵禁时分出来,结果中了咒术差点死去。这些罪责我可以判连坐吧?” 莱托明显紧张起来,白桥疼得晕过去,此刻她需要止疼药剂以及医生。摩宗见状便提议道, “带她到麻将馆,那里有药品。”莱托不好反驳他,原本他只想带白桥回自己的住所,不过如今看来带着白桥去麻将馆是最佳选择。 麻将馆里面积不大,但是有间房间,这是摩宗的临时居所,他暗藏的居所没有人知晓。 夜深人静时分,人们清晰地听到莱托他们三个的对话,只觉得十分奇特,他们纷纷猜测摩宗是否要将白桥献祭,有的默默为之祈祷。 到达麻将馆的房间后,白桥躺在暗橘色的床单上,灯光温煦着,她开始躁动不安,眉头紧锁。 摩宗打开床头柜,取出医疗箱,翻出一片白色的药送进她的嘴里,随后一点点地喂水给她。 白桥此刻意识开始清晰,她在灯光中看着戴面具的摩宗,想起小时候嫌弃自己的男生, 他说白桥太穷、太丑,不喜欢她,并且一直与她保持距离。而白桥则对他一见钟情。 这样的单恋持续十多年,最后在白桥得知他有女友时结束,她此后不敢奢望会有谁全心全意地爱上她。她对于爱已然绝望,直到彻底释然。 她觉得自己用十多年的时间来当一个小丑,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而那个男生在搂着别的女生。 这种失落感顿时占据她的心头,她感到心灵与身体上都备受打击,心头的痛加重身体的痛感, 而身体的剧痛又给她带来无比委屈的难受,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珠子。 吃完止疼药片后也并未好转,疼痛依旧如汹涌的浪潮般袭来,她每次呼吸肋骨都感到生疼。 莱托上前吻着她安慰道:“很快就好,再忍忍,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出来,对不起!” 摩宗建议道:“你先回去吧!她需要按时服药,而且她需要医治。就先把她放在这里吧!” “什么?不可能,她是我的女人,怎么能放在摩宗你这儿?怕是不合适吧?”莱托立马反驳。 摩宗冷哼道:“你的女人?倘若你想她安然无恙,就别打扰她养病,她说不定有骨折的情况, 你若再一意孤行,我就得惩罚你了。”莱托见状只好作罢,于是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白桥。 “摩宗,她有什么事情尽管告诉我,我就先回去,然后去把那些挑事的捉回来,非得活剥他们的皮不可。”莱托临走前委托他。 他点头答应下来。此时他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蕾拉的,“摩宗?你带一个女人进了麻将馆?” 摩宗极其不悦地答道:“是又如何?我带这个女人进来是为她治病的,你不会把我想得多么不堪吧?” 蕾拉冷笑道:“不是你的女人就好,我只是好奇地问问。”“我都说过,你不要查问有关于我的事情, 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摩宗怒斥道,随即他又补充道, “还有这个女人与我毫无关系。莱托跟我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蕾拉意外地笑道:“没想到莱托竟然有心上人?他不是不喜欢女人的么?哼,果然你们男人说一套做一套。” 摩宗冷冷地反驳她:“别带上我。”接着他便挂上电话,来到卫生间里打了点温热的水, 他将铜制的脸盆端到床头柜上,将毛巾里的水拧干,并亲自为她擦拭细汗。摩宗轻轻地将白桥的鞋子脱下, 并且将她的袜子也脱下,轻轻地将她的腿挪到床上。随后给她掖上被子,将台灯调暗,自己倚靠在窗边。 摩宗的淡蓝色瞳孔放大,向着窗外的明月诉说自己的心事,他的期盼是那么简单与纯粹, 每当想起此事,他便欣喜,但同时又觉得孤寂,这份情感竟然令他这般孤独、煎熬。 白桥的情况不大好,她再次疼得冒汗,摩宗帮她检查,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不由得想起裴绘。 曾经,他凭借一己之力将裴绘解救出来,避免罗南侵扰到她。 她当时也是苍白的脸,失去应有的生气与华彩,显得那么落魄无助。 白桥意识陷入模糊,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万秦。摩宗心想此人早已死去, 只是她还不曾知晓曾经的爱人已经被炸死。他伸手触摸了她的绿松石耳坠,浑圆的坠子与蛛网般的裂纹,令他印象深刻。 摩宗坚信绿松石代表着胜利与希望,拥有这种特殊的宝石,便能拥有好运与希望。 白桥双眸微张,嘴唇干裂起皮,脑海里尽是悲伤、痛苦的过去,她悲伤地哭出来, 像是在梦里哭泣着,完全失控地、一点都不设防地、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抽噎着。 摩宗对此只是擦拭着她的泪水,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他敏锐地嗅到她身体散发的柠檬香气,除此之外竟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猛地掀开被子,只见白桥的下身流出一大滩血,鲜血染红暗橘色的床单,他的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第133章 彼岸花 白桥穿着黑色短裤以及白色衬衫,衬衫明显是莱托的,她的下半身流出鲜血,形成一片暗红的血泊。 难道白桥的哭泣是在与之告别?摩宗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想到崇国文化中的彼岸花, 那是种幽冥路上的鲜红的花,由于其花叶无法同时盛开,花叶永不相见,便有一种凄美、离别之意。 这种寓意无望之爱的花在佛经里被称作“赤团华”,除却有生死相隔的凄苦之意,更有指引人涅盘得道的寄意。 摩宗不忍再犹豫下去,于是他立即为她医治伤势,喂她服下特殊药剂,阻止她继续流血与伤口的恶化。 她腹部的脏器破裂,流出不少血,生命垂危。摩宗还拿出自己珍藏的白色药丸,散发着荼蘼香气,这种药丸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 由于药材名贵,所以普通人是买不到的。他早就囤积一些在身边,以便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 他将白药丸给白桥喂下,就着一口温水咽下。白桥服下后好许多,气色红润起来。 摩宗见她呼吸平稳下来,便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块浴巾,准备沐浴更衣,不过。。。。。。 他想起白桥的血液还未曾处理,于是他便开始纠结。。。。。。难道他要亲自为她沐浴以及换衣, 这会不会太冒犯,可是现在也没别的人,他也不可能将此事交给旁人去做,索性就帮她吧! 方形浴缸里温热的水已经准备好,摩宗紧张地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她的玉体,这。。。。。。非礼勿视, 他轻柔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浴缸里,她的血污渐渐地晕染开,如同承载着绝望与痛楚的彼岸花。 她的脸色难得有丝生气,朱唇微启,丰腴的身材尽收眼底。摩宗脸色微红,但却仅仅是为她擦洗身体,尽量避免直视她的躯体。 “我。。。。。。快死了,万秦,来生再见。”白桥虚弱无力地说道,眼角滑下不舍的泪, 她怀念着与万秦在雨夜相拥、与他在雨天奔跑、与他在温泉中嬉戏、与他成婚(举办的末世婚礼)、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暧昧心跳。 这些珍贵的情愫她无法割舍,就像徘徊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迟迟不肯离去,只愿意停留在此处永恒地绽放。 而此刻,万秦听不到她的心声,爱意如风般消散,他最终不知飘到何方,心就连它的主人也掌控不了。 万秦的爱已然成为一根痛苦的刺,埋入她的心脏,不时地搅动着她,尽管俩人依旧爱着彼此, 却只能被迫分开。摩宗听到她的轻唤,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会好起来的,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 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摩宗,他要谁死谁就得死,而他暂时还不想白桥死,并且有能力救活她。 他安抚好躁动的她后,便来到满是血污的浴缸,淡红的浴水令他想起某个粉红的晚霞。 他没有任何忌讳地伸手轻触水缸中的水,手心感受到最后一丝温度,粉色的血水令他想起米国的母亲, 她是个极为善良的母亲,只是她却被生父家暴、凌辱,他小时候便见到生父会酗酒,甚至会殴打幼小的他。 在他七岁那年,他的生父终于破天荒地买了张去往崇国的机票,说是自己刚中奖要请家人出国游玩。 母亲和七岁的他都半信半疑地答应下来,只是当生父领着他们进入九龙城寨时,他们却察觉出不祥之感。 “爸爸你要带我和妈妈去哪儿?这里好黑好可怕。”幼小的他弱弱地问道,这里有时候还会有腐烂的尸体被丢在路边, 看着十分可怖。生父只是答道,“爸爸一个朋友想见见我们,他会带给你们美味佳肴,炸鸡薯条都有,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原来,他的生父将自己的娇美的老婆和儿子都卖给城寨里姓裴的毒枭,只因这个男人喜欢异域风情。 他的养父对于他的生母十分满意,对他也不错,于是养父当场就给一笔丰厚的钱给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拿着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笔不义之财很快就由他的血来偿还。 他走在迷宫般曲折蜿蜒的楼道里,多次失去方向,而幽暗处有个冷酷的杀手,正手持锋利的匕首, 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终于这个生父因为鞋带松开,一不小心被绊倒,重重地砸向地面, 脑门上磕出一个血印,他疼得吱哇乱叫,双手颤抖地撑在地面上,试图尽快爬起来。 此刻,身后的杀手立即如疾风般地划破他的颈动脉,他瞬间血流如柱,最终失血而亡。 第一天,养父就对他们说:“欢迎你们来崇国,你们米国人也不全是高素质的嘛! 到哪儿都是权、钱、势,你们就安心在我这儿,我好吃好喝地供你们,别乱跑就行!” “我们不会乱跑的,只是不明白的是。。。。。。我们在米国, 怎么会来这里?那个畜生怎么会联系到你的?”他的生母惊恐地问道。 养父十分得意地答道:“我是在某个交易网站上见到你的,因为你的照片等资料被你的丈夫挂在该网站上进行售卖, 说实话你是我一见钟情的类型,所以你带个孩子来,我也不介意。” 身为毒枭的养父十分宠爱他的生母,不过他明白他也不过是贪图母亲的美色,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终有失宠的一天。 大概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养父便对自己的生母开始厌倦与冷漠, 最终他与母亲被迫分居在另一处房子,他的养父对他也十分严苛。 从小缺少父爱的他十分敬重养父,因为他是难得对自己好的男人,为了赢得他的重视与疼爱, 他从小便十分刻苦学习,同时洞察人情世故。只是他也被养父的毒枭身份所负累,他知道养父是不被世人认可的, 于是他想尽办法劝告养父转移资产到米国,他又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他投资,身价很快水涨船高。 接着,他的养父被捉住,最后被判处死刑,因为自己当时在接待来访者做治疗,所以连养父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他生于混沌阴暗的地方,势必也会有所污秽。他生的俊美挺拔、气质高雅,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最后,他定居在米国,等新的城寨建成后,他便实施自己的末世计划,将自己推向末世的神坛。 可是他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裴绘这时早已嫁作人妇,他由于无法接受裴绘与威廉有孩子, 于是便在她的颜料里掺入紫珠草的粉末,起到避孕作用。这造成裴绘与威廉很多的痛苦与悲剧。 摩宗换好浴缸里的水后,便泡在浴缸里,享受难得的宁静。今天真是累坏了,得好好休息。 他看着自己健硕的身材,感到得意,心想自己也该成家,要不选择一个女人来陪伴自己吧! 只是。。。。。。他尚未放下她,即使时光荏苒,他对她的心也未曾改变,难道他必须一直困顿于这样无望的爱中么? 他裹着浴巾来到白桥身边,察觉到她苏醒过来。被褥已经换成白色的,身下垫着医用垫子。 白桥睁开双眼,感到十分惊讶地说道,“摩。。。。。。宗?你怎么会。。。。。。我。。。。。。啊!” 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没有穿衣服,完全赤裸着身体,这。。。。。。太羞耻,不过在她意识模糊时, 她见到一个仿佛是摩宗的男人,正在为她沐浴擦拭身体,这。。。。。。她该如何自处? 摩宗大方坦荡地说道:“你刚刚流血不止,血污一片,我不得已为你沐浴更衣, 你放心我没有半点逾矩,只是为你医治罢了,十分抱歉。” 白桥害羞地蒙住被子,心想摩宗会不会看上自己,这也太羞愧,这。。。。。。真是个礼崩乐坏的末世啊! 摩宗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你还需要静卧,这几天最好都在这儿别出门。” 白桥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摩宗大人,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摩宗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是想说霍因的事么?他。。。。。。我明天就去为他解除咒术, 他会没事的。还有。。。。。。你的弟弟白杉究竟是怎么了?” 白桥悄悄地露出眼睛并答道:“不瞒您说,我的弟弟白杉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注射导致变异的药剂, 从而变成长出触手的异能者,但是他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所以希望摩宗大人能放过他,别为难他,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摩宗陷入沉默,随后看向她笑道,“这真是为难,毕竟这里的居民都不喜欢异类,我只能说可以不追杀他,但是他太危险,不能够回来。” “可是他是我弟弟啊!他一个人在外面会很难过的。”白桥央求道。摩宗凝视着她的双眼, 淡淡地说道,“这。。。。。。我改变不了他们的成见,除非我下死令, 他们就不敢动手。这件事再等等吧!最起码要保证白杉没有威胁才行。” 白桥担忧地点点头,摩宗又问道,“你现在好些么?”白桥坦言道,“我现在还有疼痛,不过能够忍受。” 摩宗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也在这儿休息下,这两天我都没睡,好困。” 说罢他便去卫生间换衣服,接着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是这一次他终于卸下山羊头面具, 露出自己俊朗邪魅的脸庞。白桥看得发呆,她没想到摩宗大人竟然这样帅气儒雅, 看起来不像是个大魔头,反倒是一个气度不凡的成熟男人,他在白桥身旁酣睡,不设防地卸下面具, 背靠着白桥,伴着明月入梦。白桥腹部尚有疼痛,脸上残留着点点的红晕,右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 上面画着几株彼岸花,一派状如火焰般的血红,热烈地灼烧着末世的一切,这束火焰正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第134章 勇气 月光溶溶,虫鸣声以及令人在意的声响,打搅人的清梦,尤其此人是青莲,她通过暗自偷窥摩宗, 感受到有关摩宗的气度与魅力。她还没能与他搭上话,若是有机会就能亲自问他的喜好, 今晚她透过窗户,竟然见到摩宗和莱托带着白桥进入麻将馆,并且只有莱托一个人出来。 她不禁猜想摩宗是否将白桥占有?这点令她极为在意,可是她不能轻易地打扰到摩宗,生怕他会嫌恶自己的莽撞。 她听说,紫棠那件差点被盗走的浅色霓裳,主要是因为盗徒好色,他说是要占有她的衣物, 简直是不怕死。不过当她和白杉将此人押送给摩宗处置时,摩宗却说,“不过是盗窃而已,罚他三个月的工资。” 她原本以为摩宗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难得的宽容大度,在此之前他的物品一旦被盗, 免不了要被打得皮开肉绽。摩宗的这些服饰十分名贵,如今看来都能算作孤品,无法复刻。 青莲想得很多,她发觉摩宗越来越难懂,心思叵测。她该如何能触及他的心?也许此生都不能做得到。 紫棠望向月空,思念着白杉,他曾经在月下告诉自己,“如果我们能打败摩宗他们,找到家人后, 就可以回老家一起过田园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没有可怕的规矩、没有残忍的剥削!” 紫棠担忧地说道:“可是这几乎做不到,摩宗比我们想象的势力更大, 要想摆脱他可比登天都难,我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你能保全自己, 就绝对不要出头。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一点伤害。你明白么?” 白杉浅笑道:“我明白,这些道理都懂,可是我们没法不这么做, 摩宗作恶多端,不能任凭他们危害人间,我们必须得改变这个末世, 说不定是他们打造这个末世的,你的父母、无数人的亲友,都沦为牺牲品,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自古以来理想者都必须要牺牲,没有牺牲何来幸福?”紫棠紧紧攥着拳头,无奈地点头道, “那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保护好自己,因为。。。。。。”紫棠害羞地停顿下来, 白杉不解地问道,“因为啥?”紫棠羞涩地样子,随后便跑开,一副扭捏的姿态,令他感到很奇怪。 他猜想会不会是。。。。。。紫棠对他有意思?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他的心头,他顿时热血沸腾, 时不时地就会望向紫棠的练舞室,平时白桥就跟在她后面练舞, 苦练舞蹈技艺,尽管白桥对此并不算热衷,她更热衷文字,最好不要动弹。 紫棠的舞蹈功力深厚,她悉心地指导白桥,直到她彻底掌握为止。由于摩宗勒令所有新来的女子都得苦练舞技, 白桥怎么也不得偷懒,白天她除了和紫棠后边练舞,就是在查找案件的线索,还得忙着寻找亲人以及末世的真相,忙得不可开交。 她刚刚还见到那么多恶徒死掉,明天都不敢走那条走道,那里一定是鲜血淋漓的。 明天,她高低得将白桥的去向告知给钟河他们,他们此刻一定十分担心白桥的安危。 第二天一早,紫棠便将此事告知给钟河他们,钟河大惊失色,并且直接拾起自己的剑就往外冲, 紫棠和钟橙立即拦住他,坚决不允许他去送死。钟橙安慰他,“哥!你就别冲动啦!摩宗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紫棠赞同地说道:“是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找个借口去问问吧!”钟橙担忧地问道,“好么? 要不然我去吧!我跟他的交集比你们都多。紫棠说道,“我的借口比你的更加充分。”紫棠前往麻将馆,在即将走到麻将馆门口时, 竟然与青莲迎面相撞。青莲有些害羞地问道,“紫棠?你来麻将馆找摩宗吗?”紫棠点点头,随后疑惑地问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青莲支支吾吾地,最后答道,“我。。。。。。跟摩宗聊聊编排的舞蹈, 还有就是服化道的设计,为下次的表演做好准备,你不会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关心吧?” 紫棠松下一口气并且笑道:“哪有!我的舞蹈计划给他对接过,他一般不管的,但是必须得给他过目。 今天来是问服化道的问题,毕竟人数比较多,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服饰,到时候的效果可就不理想。” 青莲笑道:“那既然是问同样的事情,就将此事交给我转告给摩宗大人吧!到时候我再跟您做对接你看行么?” 紫棠皱眉道:“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青莲猜测道,“你是想问。。。。。。白桥的事情吗?” 紫棠点点头道:“既然你知晓就给我进去吧!我必须得解救她。” 青莲淡淡地说道,“我其实也是想问此事的,要不我去吧!你也不必麻烦。” 紫棠感到奇怪,她上下打量着青莲,并笑道,“你今天横竖都得进麻将馆,是不是另有隐情?” 青莲尴尬地解释道:“没有!哪有隐情,只不过是今天勇敢些,之前都不敢见摩宗, 基本上都是你找摩宗做交接。我。。。。。。也想锻炼下自己。” “你的胆量确实不够,但是窝里横,还记得你怎么占用厕所的么?”紫棠不满地埋怨道。 “其实吧!我只是喜欢泡澡,没别的意思。”青莲态度比以往缓和许多,这在她的意料之外。 紫棠见她这么执着,就没再跟她争执,门口的警卫看得都有些不耐烦, 他嚷道,“你们能不能别墨迹!有事快说啊!我听得打瞌睡了都!” 紫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一定别忘记问白桥的事情,我们都很担心她。 如果摩宗有不快的地方,就立马住口,以免他怪罪于你!记得察言观色哦!” “好啦!我晓得啦!你回家记得给我买份饭,就是烧鸡饭, 为保持身材都几天没见荤腥!馋死我算了呗!”青莲撇嘴道,满眼的疲惫。 紫棠爽快地答应下来,缓缓地转身离开。青莲转头看向那个满脸不屑地男警卫,她弱弱地问道, “帅哥!麻烦您通知下,我找摩宗谈点事情,跟舞蹈编排什么的有关。”男警卫看一下手机的时间, 摆了摆2手回答她,“不可以,现在才早上八点多,昨夜摩宗舟车劳顿,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合眼, 必须得等到下午来。你明白么?”青莲为难地看着他,随后失落地离开,她往回走没几步便又被男警卫叫住。 男警卫喊道:“你回来,摩宗说让你进去!谁叫你们一大早就在门口吵吵闹闹地,害得摩宗被吵醒了。” 她满脸歉疚地进入麻将馆,每处关节都被抹上强力胶那般僵硬,紧张地站在高大的摩宗跟前。 她看一眼四周,看到没有其他人在场,便鼓足勇气说道,“摩宗大人,我们现在的舞蹈准备定十二人的《落樱录》如何? 有紫调的和红白调的服饰就可以。”摩宗点头示意没问题。接着她便问道,“摩宗大人, 昨天晚上由于他们动静太大,我无意间才看到的,而且这件事也关乎我的朋友,所以。。。。。。 敢问摩宗是否将白桥小姐安置于此?”摩宗听到后有不悦,他直言道,“你未免管得太多,我无可奉告。” 见摩宗面露怒色,她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于是 连忙岔开话题,“好的好的,我也只是问问, 毕竟白桥这几天都没来舞室,我们都挺担心她的。摩宗大人,请问您最近是否有什么烦恼?我想帮您分担一些愁绪。” 摩宗玩味地看着她,脸上戴着的山羊头面具闷得极为难受,气候一天天地热起来。 他坦言道:“除了女人,倒还没什么值得我烦恼的。”说完这句话, 青莲的心怦怦跳,她觉得摩宗是不是在挑逗自己,脸颊通红着。 此时,白桥听到外面的声音,便刻意咳嗽几声,青莲听到声响后不动声色地站着,紧接着她便说道, “其实我也有一件烦心事,那便是。。。。。。”青莲斗胆凑到摩宗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摩宗您!” 说罢她便告辞离开,就在此时摩宗叫住她,“什么?你刚跟我说什么?麻烦大声点!” 青莲难为情地提高音量答道:“我。。。。。。喜欢您,摩宗。”摩宗瞥一眼房间的门,随后便说道, “我是摩宗,自然不会轻易接受哪个女子,一切都得看姻缘与造化。”青莲难掩失落地说道, “是的,我。。。。。。晓得了,那我就先离开,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摩宗又说道,“那你今晚有空么?” 青莲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愣住了。摩宗淡淡地说道,“我想看看你究竟适不适合做我的女人。 所以得需要点时间来接触才行。”青莲目瞪口呆,时间在此刻静止。而白桥则担忧地看向门, 她怕摩宗会对青莲下手,也许会将她当作祭品,又或者只是玩弄的物件?她内心默默为之祈祷着。 第135章 错意 这时,青莲欣然答应摩宗的邀请,他们今晚定在麻将馆的阳台约会,闲聊一些未知的情话。 青莲出门后,便撞见迎面而来的莱托,她吓得一激灵,随后便赶紧离开。莱托看着有些疑惑, 他攥着荆棘项圈,敲响麻将馆的门,摩宗则示意他进屋坐下来。他一进门,只见摩宗正在侍弄花草, 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莱托问候他,“摩宗,我来看她,她怎么样?”摩宗戴着面具说道, “她没事了,只是需要静卧,不能来回折腾,你就别带她回去,留在此地养好身体后再走。” 莱托点点头,他接着便上前打开房门,摩宗转身意欲阻止,但是话到嘴边便又收回。 莱托走进房间,白桥正平躺着,她说道,“你来了。”莱托担忧地问道,“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没事,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还有自己武功差,所以才。。。。。。”白桥无奈地说道,并且抿着嘴唇。 莱托灰蓝色的双眸忽然凌厉起来,他凑上去嗅着她的脖颈,发觉她的身上有着荼蘼的香味, 这种香味是摩宗的,他会种植荼蘼花,所以会沾染相应的气味。他知晓荼蘼花寓意着倾尽所有的爱, 内心时常会问摩宗心里的女人会是谁?不过他对此没那么感兴趣,他只希望每天都随心所欲地, 没那么多规矩、束缚、看不顺眼的人,只要这样就可以,否则他就会大开杀戒,变得癫狂。 他在世人里被视为疯子,可他清楚自己是清醒的,对于不公的命运,他要破除它!揉碎它!让它永不见天日! 莱托的亲近令白桥有些羞涩,她在躲闪间眼神恰好撞上他的眼眸,他的眼神躲在面具之后, 但是他眼神的寒光也未减少分毫。白桥深感尴尬,这一眼神又顿时令她想起昨夜的暧昧时刻。 若是莱托知晓此事,他会怎么样?她原本是想利用莱托对付摩宗,可她昨晚又获得摩宗的施救与照料, 这可是一份救命之恩啊!她又心软起来,觉得正义有时候未免太过单薄, 有时会无力去对抗情绪的阴暗面,可能人就是如此自私吧! 只有恶朝向自己的时候,才会祈求善,而如果没有遇到,则会觉得恶是有被包容的必要。 恶的程度也不同,不同的恶会带来不同的体验,而女人所期盼的恶,就是被心仪之人所征服, 带着恰到好处的控制、支配,可惜事实难以实现。那些被献祭的人,被巨大的恶所支配、控制, 被拖进痛苦的深渊。这些白桥都是知道的,可是她却没法感同身受,此刻她几乎忘记摩宗与莱托的恶, 将他们视作普通的朋友,莱托则是关系更为亲密的人。她觉得似乎得到这俩人的偏爱, 于是更加有安全感,内心也有些享受这种莫名的优越感。只是她不能去想他们做的残忍的事, 一旦去想,就会陷入死亡的恐惧,会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莱托盯着白桥,然后凑到她的唇边吻上去, 柔情之吻让摩宗在一旁有些尴尬,他背对过去,但是又忍不住转身去看。莱托伸手进入被子, 准备握住她的手,但是这一幕显得极为暧昧,等他握住她手的时刻,却发觉她并未穿衣服。 莱托看一眼白桥的床头有一条白色浴巾,看样子是她起身方便时需要的浴巾,而卧倒时便褪下它。 只是。。。。。。她可是在摩宗的房间里,赤身躺在床上,摩宗难道不会想入非非么?他带着醋意说道, “你没穿衣服?这样不合适吧?”摩宗身体僵住,白桥心头一颤,她连忙解释道,“我。。。。。。 主要是腹部伤口未完全好转,我只能卧倒在床,并且时不时地流血,穿衣服的话会染污衣服, 我的那件衣服都已经洗掉,没有衣服可穿。”摩宗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她躺着即可。 她的伤势很严重,不好好休养会伤及根本,搞不好会折损阳寿。 昨晚真是虚惊一场,若是没我的特殊药丸,她恐怕得。。。。。。” 莱托真诚地答谢他:“那感谢摩宗了,改天我们喝一杯,或者是去旅游?别的事暂且放放!” 摩宗笑道:“好的。”莱托忽然想到什么,于是 便对他说,“蕾拉回去了,说是去查蔻依的事。” 摩宗点点头,他继续低头看着小金鱼,还有给新种上的荼蘼花浇水,有些了无生趣。 白桥咳嗽起来,并且咳出一丝血来,这令他极为担心。莱托四处寻找纸巾,可是却找不到, 而白桥手里攥着一个白色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并且揩掉沾染在被褥上的血迹,她十分憔悴,看不出病情渐好的样子。 莱托将她揽在怀里,她也感受到他温暖,心里有点着落。白桥此刻感伤起来,眼里泛起泪光。 莱托从她手中接过手帕,说是帮她清洗后再给她使用,当他清洗此手帕时,就发觉它上面竟然绣有荼蘼花, 难道这个帕子是摩宗给她的?他转头问摩宗,“这个帕子是谁的?”摩宗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解释道, “她时不时地咳嗽,若是我不把自己的手帕给她,她的血会污染被褥,我到时候可洗不过来。” 莱托听到这句话,便顺便瞥一眼阳台上的衣物,那件黑色打底裤以及白色衬衫都是白桥穿的, 可是摩宗没有私人助理,难道。。。。。。摩宗还为白桥洗了贴身的衣物?这。。。。。。未免太过逾矩! 莱托不悦地说道:“摩宗,你不会亲自为白桥洗衣服吧?还是贴身衣物?这成何体统?” 摩宗略微尴尬道:“我只是不喜欢假手于人,这里没别人帮忙, 只好自己动手。我不过是照顾白桥,你没必要上纲上线。” 莱托怒不可遏地冲出房门,没有再理睬摩宗。摩宗无奈地来到白桥身边说道,“这家伙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竟然怀疑我会对你不轨。” 白桥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害得你们吵架。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让您为难了。” 摩宗冷哼道:“解释也没用,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你身上还有疼痛的地方么?” 白桥心想自己的腹部还有疼痛,并且胸腔也疼,只是不想再麻烦摩宗,于是便说道,“我还好,没事。 只是我的朋友会担心我,我现在回去找他们吧!”她刚要起身,摩宗便伸手搭在她的左肩上, 他有些紧张地说道,“你还是要静卧,你的朋友因为白杉被牵制住,另外。。。。。。霍因的咒术已经被解除,你就放心吧! 只是他们下一回不能再如此,否则中咒术和蛊毒,就十分危险。 到时候神仙难救,此次幸好是出手及时,否则他早就成为井下亡魂。” 白桥连忙答应道:“我们绝对不敢在宵禁时分出门,给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于是四处在打听着。” 摩宗点点头,随后便来到洗手台边,将丢在洗手台里的手帕继续清洗,白桥听着摩宗为自己清洗污秽之物, 便感到难为情,觉得他真像一个很爱很爱她的老公,默默地为她付出,只是她不能这样胡思乱想, 因为他是摩宗,而且还是末世下的,她何德何能能够赢得如此强大的男人的青睐? 晚上大约七点时分,摩宗叫来一桌子牛排,点上三盏蜡烛,坐在阳台前等她来。 青莲走进来,此时她换上一身青莲紫色的衣裙,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她还穿着一双舞鞋款式的鞋,裸粉色与紫色的衣裙很搭配。 她眼神里透着一丝娇羞的媚态,每一句话都精心揣摩后才肯说出,“摩宗为何在这里与我晚餐? 何不去别的更宽敞的地方?”摩宗笑道,“去哪晚餐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什么人用餐。 你觉得我会喜欢去什么浪漫的餐厅与你吃饭?我不会这样无聊,对于我来说,餐厅的好坏只取决于菜是否可口。” 青莲无意间瞥见摩宗身后的玻璃缸,里面禁锢着数只蓝色的蝴蝶,于是顿时感到好奇, “摩宗大人,请问这些蓝色的蝴蝶是。。。。。。怎么它们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好像不死不灭。。。。。。” “普通的蝴蝶寿命很短,但这缸蝴蝶可是感染丧尸病毒的蝴蝶, 它们死而复生,依靠动物的血肉为生,用死亡来换取生的资源。 所以它们是丧尸蝴蝶,这可是只有末世下才有的诗意,我也是不久前才发觉的。”摩宗得意地笑道, 余光瞥一眼房门,随后又说道,“那我们快吃吧!这些是厨房精心烹调的,有波士顿龙虾和牛肉。” “这也太丰盛了,您真是。。。。。。”青莲感激道,她觉得摩宗一定是看重自己,才会准备得如此丰盛。 摩宗则摆手道:“既然我是要请一个重要的女人,那么就得倾其所有,你说对不对?”青莲娇羞地点点头。 摩宗盯着她的双眼说道:“你是看上我什么了?”青莲心里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因为您是摩宗,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是卓越的,我。。。。。。很想一睹您的真容, 您的气质与神秘感,都令我心动,一直想了解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斗胆来到您的跟前,跟您告白。” 摩宗自嘲道:“我从没觉得自己竟然有这样的魅力,能让美女你这么着迷。这是我的荣幸。 只是你会介意我找别的女人么?”青莲惊讶地答道,“我说不介意都是假的,因为在乎就会吃醋, 但是如果摩宗爱上别的女子,我也会放手,不会多纠缠,我也没有资格管您该爱谁。” 摩宗笑道:“你的回答很好,只是容我再考虑下,我得消化下这份爱意,这对我来说极其意外, 因为我的势力和外在,大部分人都是畏惧我的,还没有哪个女人跟我说爱我,你是头一个。” 青莲低下头,不免羞涩起来。摩宗淡淡地说一句,“只是。。。。。。我不是善类,你跟我不觉得危险么?” 青莲坚定地说道:“我喜欢摩宗,便甘愿接受您的一切,我也不相信您会伤害我,只要能得到您的垂青,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摩宗听到这儿有些动容,白桥突然打开门说道,“你不可以,摩宗已经是我喜欢的男人,怎么能让给你呢?” 摩宗顿时眼神闪出得意之色,他心想白桥竟然喜欢自己?这几乎是在他意料之中。 第136章 不在乎红 生下便带有预言能力的钟河,总是能精确知晓自己的走向,当家世优渥的他选择定居地时, 他在冥冥中就选择离白桥相对的楼层,在选择此地时,心中回荡起一种动人的乐曲,哀伤又婉转。 也许是某种前世的记忆吧!他无法割舍此地,这里既是生养他的故乡,也是他预感会遇到一个挚爱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有时会因寂寞而打消这种期盼,有时又会重拾耐心等待她的出现。 此生,他做过无数的预言,只有她的出现最为准确,只是他知晓与她的恋情十分波折, 他也不想放弃。只是他内心也有许多酸楚,当她与别人缠绵时,正是他最煎熬的时刻。 万秦与范君、莱托的出现,击碎他的爱,只是他真得在意女人的落红么?也就是她必须得是处子之身? 若是失去初夜的白桥与另一个处子相比较,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白桥,因为一种莫名的情愫, 这种情愫十分宝贵,万秦便接受不了白桥的失贞,俩人便渐行渐远,不管曾经爱得多深, 最后就伤得有多重。万秦可以为白桥独自面对万千的丧尸而不眨眼,可惜他却战胜不了自己的控制欲、占有欲,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玷污,并且生下他的孩子。钟河心想:但愿埋入他心里的砾石, 经过痛苦与岁月的打磨,终成为一颗稀有的珍珠。万秦也许会更加珍惜眼前人,放下所有的成见,不再损毁掉自己宝贵的情感。 他明晓白桥被情欲所束缚,她渴求更多、更强烈的爱欲,这是女人共通的需求,他也不会干预。 只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妒火逐步吞噬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像条冷血盲目的紫蟒, 缠绕在心头,每经受一次伤害,便被它勒得几度要断气。他不禁要问,自己在白桥心里算什么, 自己难道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么?如果她没遇到那么多的诱惑,恐怕他们早就结婚生子。 由于家里太狭小,他便独自找到一个僻静处,喝着一瓶啤酒,倚靠在水泥栏杆边,望向上弦月, 眼神迷醉在月光的温柔中。在他心里,白桥如同皎月,纯洁无暇,虽然她也会对恶有所犹豫, 她也有邪念,但是她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比想象得要自由, 可以自由取舍,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剥夺她的这种自由。 他觉得白桥应该过好她的人生、不加干涉、不做评判,即使她在旁人看来经历过几个男人,是如此浪荡, 他也不觉得她肮脏难堪,在他细腻的觉察中,他能够体会到白桥对于被征服的兴奋。 这听起来难以启齿,可是他爱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白桥,此时他也为她品尝爱的苦涩, 他明白白桥对自己的爱更像是世俗的爱,完全地被框于道德准则中,因为他表现得如此正派、善良, 他必然是白桥最好的归宿,对此他很有信心。还有从前,他美好的家世背景,令他对于一切都格外乐观, 只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不想让白桥被别人抢走。此刻,青莲走到他的身后,对他说道, “你还在喝闷酒?我可亲耳听到白桥说喜欢上摩宗。”她含着怨恨的眼神看向他,他听到后立即转身, 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白桥。。。。。。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恶魔?说不定是他制造的末世啊!” 青莲冷哼道:“话不能说满,末世都能来,善良的女人爱上恶魔也有可能出现,你恐怕不清楚。 女人对于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没抵抗力的,男人要征服世界,女人最大的野心就是征服男人, 并且乐此不疲。你一点都不懂女人,女人可只对权势感兴趣 ,否则再好都是次要的,你能明白么?” “你对我说这么多是什么企图,难不成我要为她去反抗摩宗么? 我可不会以卵击石。”钟河愤怒地说道,手里的易拉罐直接被捏成一团。 青莲不屑地笑道:“我没那么无聊,摩宗能不能被击败,需要多方势力,我要的就只是报复她。” 钟河顿时感兴趣,他眯缝着双眼问道,“你要 怎么报复她?”青莲上前撩了撩钟河的衬衫领口, 轻描淡写地说道,“想得到她真正爱的男人,你能实现我的愿望么?” 钟河自嘲道,“我可不是她真正爱的男人,充其量是备胎。” “可你算是最好的备胎,我看得出你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白桥, 却能赢得你这么优质男人的爱,简直是不可思议。”青莲直白地说道,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心。 钟河笑道:“既然你都说我是好男人了,那么也应该知道,好男人是不会接受除心上人以外的女人的,明白么?” “不明白,我只知道你我都爱而不得,她却在摩宗房间里与他缠绵, 还有莱托。我看不得她这么浪荡。”青莲愤恨地说道。 钟河立马辩驳道:“你不能这么说她,她这些都是被迫的,他们都是想着强占她的男人,自私自利, 从不考虑她的感受。我们原本是一对,可是却被拆散,这也都怪我,是我不够强大,才会令她遭到这么多的挫折。” 青莲愤懑不平地说道:“那为什么你们都爱她?据说她连孩子都有,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从没听说过生完孩子的女人,能够赢得这么多人的爱慕。”钟河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当然理解不了, 白桥是那种美而不自知、谦逊善良的女人,她博爱、有内涵,这份特质足够吸引人,照你说的话来看, 那个摩宗也对白桥有意思,说不定想着欺负她。”他开始担忧起来,双眼看向麻将馆的门。 “那么你不去争夺她么?难道没有争夺的心么?爱一个女人,不该占有她么?”青莲浅浅地笑道。 钟河苦恼地坦言道:“我。。。。。。得等到查清真相与找到亲人后,才能试图击败摩宗, 而且生死未卜,摩宗太强大,不是我们能轻易扳倒的。”青莲说道,“那也是,不过你们得把我算上。” “你跟摩宗又有什么过节?”钟河疑惑地看向她。她的双眼也朝向麻将馆的门,死死地盯着它。 早上白桥开门后,便阻止她与摩宗的发展,她对此愤恨不已,心想她帮她的消息告诉钟河他们, 算是帮了她,结果她却搅黄自己的好事。没想到白桥勾引莱托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撩拨摩宗, 真是个贪婪的女人啊!她绝不允许摩宗被她占有,为此她得做些从未做过的事,哪怕要她杀人。 钟河警惕地看着她,觉得她似乎是个能够用得上的人,不如就派她去跟摩宗交涉,打探点消息回来。 钟河问道:“你加入我们没问题,只是。。。。。。你必须放下对摩宗的痴情,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 并且我们没法直接跟白桥获得情报,所以得由你去探路,你同意么?” 青莲费解地说道:“好的没问题,只是这对我来说很难,我只能尽力跟白桥取得联系,毕竟摩宗不肯轻易放人进去。” 钟河肉眼可见地伤感起来,他猛地捶向坚硬的墙壁,眼里泛着泪光,不甘地说道, “混蛋,跟我抢女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都得死!”青莲也感受到一种畅快,来自于自负、仇恨。 钟河一夜未归,他待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青莲回家后便不由地担心起钟河, 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古怪,也许他会扭曲自己的心。这恰好也是她所需要的,她需要更多复仇的力量,来报复摩宗对她的绝情。 摩宗在听到白桥的表白后,便怔住了,随后他便对青莲说,“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受欢迎,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青莲你就先回去吧!你对我的心意已经收到,只是没法回应你。你另寻他人吧!” 青莲不甘地问道:“难道摩宗你要选择她?她的舞技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凭什么?” 摩宗淡淡地解释道:“我并没有说选择谁,你别多想。只是我有太多事要忙,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不适合我。” 青莲觉得他不过是在搪塞自己,于是愤怒地离开,没想到她还是失败,摩宗根本没瞧上她。 钟河原本以为白桥有过孩子,就会劝退许多男人,没想到还是有如此多的男人跟苍蝇一样地扑上去。 宵禁时分,楼下的灯全部熄灭,只有那盏时刻移动的红光映入他的眼帘,伴随着金属的摩擦音。 他握紧自己的梵寂剑,一步步地走上去,跟那狷狂的莱托决一死战,他要莱托的血, 祭奠他倍受挫折的爱!他要夺回自己的挚爱!绝不容许他再践踏自己的爱人,哪怕有一万种理由,他也不想再等下去! 哪怕自己的爱人已经失去贞洁,哪怕自己的鲜血被挥洒,他也得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 第137章 触礁 莱托准点出现,来楼道处搜罗不守规矩的人,并将他们杀死,或者与恶徒们死斗,这便是他的日常。 今天,他的杀人热情并不高,反而只是孤寂地游荡着,他来到麻将馆前,想着进去看看白桥, 不过摩宗的手下并不允许。他内心攒着一团火,急需发泄出来,接着他攥紧自己的撬棍, 径直走到另一栋楼的走道上。他见到一个梦游的姑娘,独自在走道里游荡,她双目失神地、半眯缝着双眼, 活像个幽灵在楼道飘着。莱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穿着白裙像极白桥,只是她走着走着便来到发黑的栏杆边。 莱托好奇她会怎么做,结果她呆呆地看向楼下,随后便猛地投下去,莱托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梦中的女人会自杀。 他立即丢下撬棍与荆棘项圈,及时地拽住她的手。女孩被坠楼的失重感唤醒,她猛然睁开眼后, 竟然发觉自己身体悬于半空中,她吓得魂飞魄散,求生欲迫使她死死地拽住莱托的手。 莱托的手被她抓出深深的血痕,他拼命地捉住她,而女生则哭喊道,“救我,救命!” 此时,钟河握着梵寂剑前来,他的眼神中闪着寒光,凌厉地能划破所有的黑暗。 他见到莱托正在救她,觉得荒唐可笑。可是,他并未趁人之危, 而是安静地等待莱托将女生拉上来,以免她坠楼而死。 女孩惊魂未定地靠在莱托的怀里,她从未想过恶名昭彰的莱托竟然肯救自己,而不是趁着自己梦游时将自己杀掉。 莱托将她放回自己的家,并叮嘱她锁好门。女孩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告诉他,“我。。。。。。叫王蕴, 谢谢你!莱托。”莱托笑着点了点头。他转身后,便见到暗处逐渐浮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俊秀冷酷的外表,以及那柄透着耀光的利剑,都在宣示他的来者不善。莱托拾起地上的两件武器, 缓缓地走向他。边走边笑道,“你是。。。。。。钟河?” 钟河冷哼道,“我。。。。。。是你爹!来索你的命!” 莱托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你啦?”钟河坦言道,“白桥,你玷污我的白桥, 难道你忘记了么?”莱托不解地摇晃下头,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也迷恋白桥啊!可惜她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出局!” 莱托眼神狠厉起来,攥紧自己的撬棍直接冲上去,跟钟河迎面交战。钟河挥舞着自己的利剑, 楼道上一时间刀光剑影,剧烈的搏斗声响彻整个城寨,居民从他们的对话得知, 钟河对白桥的情愫很深,这件事情迅速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青莲与紫棠正在窗户前,看着他们的生死搏斗,一时间难分胜负,俩人都有所负伤,可却死活不肯停手。 紫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青莲则轻蔑地笑看,眼底里尽是对这两个痴情男人的不屑。 青莲巴不得他们俩都死,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她见不得白桥获得他们的宠爱, 心有不甘地看着这些男人为白桥陷入疯狂。渐渐地她的泪水盈眶,月光映射出那点点的如同星辰般的光。 摩宗一直将餐食端到她的跟前,并且还亲自喂她吃下去,这些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摩宗一直是冷冷的表现,令她也不会多想。但是今日就不同了,她已经当着青莲的面表白摩宗, 摩宗眼神里流露出得意之色,这令二人多少会觉得暧昧。他还是照常照顾她,并且没有触碰她的身体, 就像朋友一样相处。摩宗在沐浴后,便卸下面具,来到窗边坐下,并且长舒了一口气。 白桥偷偷地露出头,对着他问道,“摩宗大人,请问你为什么要戴面具?这个面具有什么特别的么?” 摩宗朝向她答道:“这个面具的山羊头象征着恶魔巴弗灭,代表着智慧、欲望、黑暗权力等, 我一向是撒旦的信徒,但是后来便推翻此教,只想创立自己的宗教,自封一个名号摩宗。 没有什么比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秩序,更加令人振奋。除了。。。。。。女人。” 他说完便看向白桥,眼神中透出暧昧之意,得意于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能获得白桥的芳心。 白桥紧张地说道:“那。。。。。。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她抱紧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被他窥视着极为不自在。 摩宗轻轻地答道:“我不能轻易对任何人说自己爱的女人是谁,否则她就会非常危险。她只要安全就好。” 白桥不解地问道:“摩宗这么强大,难道还会担心别人伤害到自己的女人?这不是很好解决的事情么?” “凡事都怕万一,蕾拉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而我也不是她所爱的人,没法带她在身边,也就没法保护好她。”摩宗苦涩地说道。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唏嘘道,“这真是太遗憾,摩宗您即使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竟也有得不到的女人,您只能想开点,毕竟有大把的女孩子可以陪伴您左右。” 摩宗冷笑道:“也许吧!不过我没那么滥情。”白桥又想到什么,于是问道,“摩宗,您为何时常戴面具, 天气渐渐炎热,戴着也怪憋闷的。”摩宗凝视着她,笑而不语,他的棱角分明的唇扬起, 淡淡地说道,“我需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毕竟自己是摩宗, 有不少人会想杀我,我总不能暴露自己吧!还有就是。。。。。。” 他走近白桥,并且凑近她的脸说道,“我的形象越是神秘,就越是令人畏惧,不是么?” 白桥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你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还有。。。。。。摩宗您既然有喜欢的女人, 那么我就退出。青莲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找到真爱。而摩宗我想您也瞧不上她这样的普通女孩对吧? 所以我也只能将她气跑,以免她再纠缠您。”摩宗疑惑地问道,“你不打算继续喜欢我么?” 白桥慌乱地回答道:“我。。。。。。其实正好另有喜欢的人,那就是莱托,我已经是他的女人, 所以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您就当我说个不痛不痒的笑话,笑笑就算了吧!” 摩宗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突然地冲到白桥的跟前,盯着那纯白的被褥。。。。。。 接着,他不甘地掀开被子,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躯体以及胸口的疤痕, 马琳制造的疤痕形似粉色的樱花,挛缩成立体的雕刻。她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隐秘的部位被肆意地袒露, 她羞愤地要遮起来,可不等她动手,他便将身子压在白桥的身上,白桥的手也被他死死地摁住。 他的双眼布满愤怒的血丝,强烈的耻辱感袭击他,他羞愤地说道,“你竟敢欺骗我?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接着他便吻上她的唇,意图狠狠地报复她,彻底玷污她的身体。可是他很快便能感受到白桥的呜咽, 她绝望地流下眼泪,看到此景,他停止报复她,而是起身冷静地坐在窗边,感受着狂怒的心跳。 此刻,夜雨忽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带来一丝凉意。白桥羞愤且悲伤地裹上被褥,将头埋入被窝里,独自抽噎着。 摩宗的怒气渐渐地平息下来,她的欺骗令他回想起母亲的不告而别—— 他的生母在他去米国定居后,便告诉他自己想留在崇国, 并不想回去。她曾经答应裴阑会去找他,可惜她终于因为抑郁症, 而在自己新搬进的公寓里自缢,并且仅留有一封绝笔信: 儿子,妈妈我没法活下去,我是个懦弱的人,也根本不对人性和这个世界抱有其他的期待, 爱也好、恨也罢,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我厌恶这个世界,厌恶那个混蛋, 不管他有没有活着,我希望永远都不用见到他。年轻的时候他是我的光,救赎离经叛道的我, 可是后来他却堕落,还将我和你一同带进深渊。你以为你的继父对我有多好?他不过是把我当玩具, 物化我这个渴望自由的女人。而我只是个女人,希望拥有幸福的家、自由的生活,可是偏偏命里遇不到好人。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很煎熬,因为我不得不取悦于你的继父,否则就会没命。渐渐地我也爱上他, 渴望他更多的爱与关注,可是他并非专一的男人,所以他还是像个人渣一样地抛弃我, 尽管我没有那么爱他,可是当他说分开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被撕裂般的疼。所以,爱不是最重要的, 照顾好自己最重要。我希望你能得到所有想要的,而不是像我这样一无所有。不过也不算失败, 因为我有你,我的宝贝儿子。对不起,是妈妈我没选到合适的伴侣,造成你的很多的痛苦。 其实,我一直都想死,可是你还没长大,你需要我,为了你,我得坚持到最后一刻。 如今,你也有三十多,事业有成,可以独立闯荡自己的人生,而我早已经摇摇欲坠。 能不能让我自私点,容许我先一步离开你,与痛苦的过去彻底划清界限。儿子,别难过, 即使我不在,也在爱着你,只是我想去另一个世界看看,那里应该不会这样痛苦了吧!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摩宗道歉道,他的脸刷地红起来,心里想起刚刚看到的她的裸体, 觉得自己过分了些。白桥委屈地哭泣着,难过地背过去, 紧紧地抱住自己,身体颤抖着,觉得自己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俩人陷入沉默中,过了许久,摩宗接到门外的警卫的报告,“摩宗!他们打起来了!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第138章 旁枝末节 白桥听到警卫说他们打起来,还身负重伤,便艰难起身,裹上洁白的浴巾便要追上去。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男警卫拦住她不准她出去,“白桥小姐,摩宗不准您出门,请您静卧休养!” 白桥不顾他的阻拦非得上前,男警卫紧紧地抱住她,任由她挣扎不停。她的力气十分微弱, 男警卫轻易地就抱起她,带她回到卧室,再次将她放到床上。 她的腹部还很疼痛,无法剧烈的运动,只好先等待,心中默念无事发生。 这一刻,她既为钟河祈祷,又不忍心莱托的离去。她是如此纠结与心软,只能焦急地咬着唇,不顾它已经流出血来。 摩宗抬手示意身旁的警卫动手,男警卫端起枪立即瞄准俩人并大喊道,“你们都停下!否则都得死!” 俩人打得嘴角渗出鲜血,身子瘸拐着,脸上添就不同程度的淤青。 莱托的脸上被划伤,钟河的眉骨处被荆棘项圈割出一道裂口。 俩人忍着剧痛,喉咙里发出闷哼声,但是眼睛倔强地死死盯着彼此。 钟河疼得龇着牙,啐一口血在地上,品尝着口腔里鲜血的味道, 他畅快地笑起来,“哈哈哈。。。。。。你个混蛋,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莱托不屑地笑道, “那我一定会让你失望,因为如果我要死的话,也只会死在白桥的手里,最后躺在她的怀里,临死前我还会贪恋她的玉体!” 钟河气得刚想上去揍他,却被一声枪响制止,他顿时怔住。只见摩宗发话道,“莱托!你要为一个女人, 葬送你的前程么?你答应我的事情难道做不到么?”莱托想起自己答应摩宗要跟他一同实现末世计划, 只有这样才能建立自己的世界秩序,他也不得不这么做。莱托率先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只是这个钟河说白桥是他的女人,我气不过,便揍了他。 我觉得应该立即处置掉他,不能姑息他。”摩宗眼神里闪过不悦,接着他下令将钟河押送到地牢里, 莱托则得意地回到家,独自躺在沙发上,手臂上淌着血, 一滴滴地落下。莱托的手下赶紧照料他的伤口,生怕他出事。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牵挂着白桥,希望她安然无恙。哪怕摩宗已经占有她的身体,只要她活着,他就满足了。。。。。。 钟河被两个警卫架到地牢里,昏暗的地下囚牢,是古式的砖石建筑风格, 潮湿闷热并且渗下来一些水,也许是凝结的水汽,又或者是地下石缝里的水。 两个警卫用铁链将他的双臂吊起来,他虚弱无力地,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他眼里的光渐渐模糊,陷入昏迷中。。。。。。 霍因见到钟河被带走后,内心窃喜不已。但是很快他便觉得钟河若是被杀掉,想扳倒摩宗他们就更困难。 接近傍晚时分,他给席明发消息,邀请他来到一处废旧的房子里聊聊,“席明,我。。。。。。没想到竟然身中蛊毒, 还好没死。红衣女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席明皱起眉头答道, “我只查到是摩宗那天很不快,于是便跟那个死去的警卫说去杀一个女人献祭。 具体是因为什么,无从得知。根据我的调查那个杀死红衣女的男警卫叫沈一,与死者桥姬是同居情侣关系, 只是他对她不好,还将她扔到夜总会里当小姐,十分狠心。后来被人杀死,也算是最有应得。 这个男人。。。。。。风流成性,不过他是得到桥姬的默许才杀死他的。理由是。。。。。。” 他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红色复古的款式。霍因打开录音机, 听到他们临终前的对话、爱抚、欢愉声等,最后的诀别之语也仿佛历历在目,将真相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原来桥姬是一心求死,而沈一也是死有余辜。得知答案后的霍因十分不解,“为什么沈一要逼迫她当娼妓, 这是有多变态才会这样?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允许别人染指?真得无法理解这些变态。” 席明浅笑道:“这。。。。。。应该是他想反抗秩序规则吧!也是人性的恶念,这是无法抹除的根源。” 霍因又问道:“那这个女孩献祭后,会怎么样?你知道么?”席明思索片刻,组织下自己的语言, “凡是祭祀的人,最终都得埋入土中,他们会将其骨灰埋进城寨不远处的稻田里,希望来年丰收、平安。 仪式什么的,我没怎么参与过,他只要求我做好情报以及守卫的工作即可。” “好的,那白桥的事情怎么办?她被莱托带走,并且现在在麻将馆里,据说是被恶徒打伤留在麻将馆里, 接受摩宗的医治。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摩宗怕是会对她行不轨之事。” 霍因担忧地说道,眼里尽显惆怅与焦急。席明安慰道, “这。。。。。。没办法,只能说谁有权势谁就能得到想要的, 否则只能坐以待毙。”霍因不甘地上前反驳道,“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白桥被蹂躏吗? 她为什么要被他们玩弄?我们这些男人却要逃避,你就这么怕死么?”席明为难道,“我想帮, 可是摩宗的身手我们根本斗不过,跟他作对就是死路一条。你为什么要反感他呢?” “当蕾拉对我的社区见死不救时,我就丧失对摩宗他们的希望,原来我借由赌城的盈利, 为组织贡献那么多资源、金钱,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霍因哀痛地说道,背也驼了起来,十分挫败。席明惊讶地看着他,他没想到霍因竟然爱着白桥。 席明突然觉得白桥更像是一个妲己一样的存在,她总能俘获男人的心,并且能瓦解整个国家。 他对此保持着警惕,觉得白桥是个不祥之人。可是他很快便想起白桥的善良、温柔等闪光点, 这些特质在末世下极为稀少。这又令他不得不站在白桥这一边,另外他也暗恋着白桥。 席明不禁笑起来,他想着白桥若是真得能撼动末世的专制统治,也算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迫不及待地看到这一天,若是高高在上的摩宗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反正他不喜欢摩宗献祭的行为,觉得他罪行累累,死不足惜。所以他不在乎摩宗是否会败下阵。 席明给自己谋划好后半生,无论是他们哪一方赢,他都能过得好,并且能有一席之地。 不过,照目前来看,无论是哪一方胜出,席明都得不到自己心仪的女人,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钟橙看着哥哥钟河被带走,担心他会遭受酷刑,于是来到摩宗跟前求情,“摩宗大人,我。。。。。。” 她扑通一声跪下来,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神里闪着坚定的目光, “摩宗大人。。。。。。我求你放过我的哥哥,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您就念在我为您做那么多事的份上,放他一马吧!他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摩宗眼神冷酷地朝向她,嘲讽道,“心爱的女人?就凭他?他根本没这个本事,还敢说白桥是他的女人?” 钟橙伸出双手拽着他的裤腿,她哭红双眼,脑海里尽是钟河头破血流的模样,看着他身负重伤, 又不免想起叶镜尘的死。俩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竟然都为一个女人而死,她便愤恨不已。 她要复仇,但首先得救下钟河的命!她哀婉地看向摩宗,手轻轻地抚向摩宗的手, 并且楚楚可怜地说道,“摩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您放过我那可怜的哥哥!” 摩宗轻轻地甩开她的手,婉拒道,“不必你做任何牺牲,他不会死,你放心吧!” 钟橙感激地着磕头,泪痕挂于眼下,看着便令人疼惜。摩宗缓缓地走到她跟前,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随后转身回到麻将馆,楼道外仅留下钟橙与警卫俩人。男警卫威胁道,“你快离开,外面十分危险!” 钟橙艰难地起身,随后走回家中。但是在半路中,她遇到一群恶徒,他们凶神恶煞地在暗处等候猎物的上门, 有男有女,他们是以吸食人血为乐,若不是宵禁,他们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死。 末世前,他们多少与摩宗有关联,可以帮摩宗暗杀死对头,或者是报复得罪摩宗的人,手段极为残忍。 他们有崇国的、米国的、别国的,总之鱼龙混杂,他们都信奉荒摩教,供奉山羊头恶魔巴弗灭。 为了追求黑暗权力与欲望的极致宣泄,他们会开惊悚派对,比如会制造一些惊悚诡异的场面, 而这些都是摩宗所默许的。他们认为死亡会带来重生,恶魔巴弗灭是以祭品极端残酷的痛苦为乐, 越是骇人的折磨法子,越是让巴弗灭的力量更强,信徒们越是取悦好他们的邪神,他们就能获得更多的庇佑和好运。 凡事总会有代价,她不免想起莱托杀死叶镜尘,或许也有献祭的意味。不过所谓的献祭, 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还显得那么的冠冕堂皇。 她想起叶镜尘,便祈祷他平安归来,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冷冷地望向眼前的这帮恶徒,脸上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139章 人类的软弱 阴暗湿热的地下囚牢里,钟河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火光竟然摆在他的跟前。 除去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男警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也缓缓地走来,他戴着山羊头面具浑身散发着神秘诡谲的气息。 摩宗一把捏住他的下颌,欣赏着他五颜六色的脸,他的头发已被汗水浸透,呼吸极度微弱。 钟河的左眼肿胀成一个山丘,眯缝成一丝线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不甘与哀痛。 他回想自己与白桥相识的时光,为她做饭、救助她的点点滴滴,若是没有遇到恶徒,他们本应是一对佳偶。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他极力克制住了,因为摩宗在跟前,若是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 他的自尊将被狠狠地撕碎。摩宗玩味地打量着他,狠狠地甩开他的头, 他的头由于惯性剧烈晃动一番,顿时他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摩宗慢慢悠悠地从炭火炉子边,拾起一柄圆形的的烙具,等它烧到通红,才缓缓地将它取出。 摩宗冷哼道:“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跟莱托抢女人,不过,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暂且留你一命。 还有就是。。。。。。”他冲到他的跟前,一把扒开他的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洁白无瑕。 他冷冷地补充道:“我曾看到白桥胸口的疤痕,是樱花形状的对吧?真是美,所以迫切想看到你被火烙的样子!” 钟河悲愤交加,眼神透着阴狠与不甘,没想到白桥被他玷污, 他绝望地吼叫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右侧胸膛被烙上一个圆形的烙痕, 烧得通红的刑具瞬间灼烧他的皮肤,他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剧烈的疼痛占据他的大脑, 令他的意识再次陷入昏迷。摩宗欣赏着他皮肤被烧得冒烟,以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觉得很畅快自在。 权力真得能带来无尽的享乐,他要风得风,何必为一个女人而苦恼呢? 他松开烙印,皮肤留下一块焦黑的烙印,看起来如同一轮圆月。 他心满意足地放下烙具,转身叮嘱一旁的手下,“给我狠狠鞭笞他, 灭灭他的傲气,看他还能不能嘴硬!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临走前冷哼一声,手下立即拾起鞭子,一鞭又一鞭地鞭笞他, 不定时地就会鞭笞他,钟河被打得皮开肉绽,意识几度陷入昏迷,奄奄一息。 他感到没什么希望,觉得自己快死了,只是他希望能见她一面,想看她的未来能否美好。 深夜里,钟橙看着周围的恶徒,眼神示意他们跟她走, 只见这些恶徒都乖乖地跟随她,最终进入一个荒废的屋子,周围都是毛坯的水泥陈设。 她点开灯,躺在红色的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摩宗最近怕是也有人的软弱了, 他竟然救治那个白桥,并且独自照料她。看起来对她有意思。没想到他也会动恻隐之心。哼!” “确实,摩宗竟然会动心,这简直是软弱的行为。可是他是摩宗, 他想怎么样谁能管得着 ?”一个女子说道,她怀着不甘与不满的心情。 “男人嘛!想占有女人很正常,只是他太软弱了, 堂堂摩宗可不能这样心软,这样稀罕一个女人的命。”一个男人不满地说道。 钟橙冷哼道:“软弱是做不了大事的,所以我觉得摩宗不适合做领袖,你们觉得呢?” 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摩宗一直都说不会动情,可是他食言了,违背最初的承诺,并且还如此婆婆妈妈地, 竟然一个人照顾那个女人那么久,真是离谱。我们觉得他得下台, 重新扶持一个新的摩宗才行!否则荒摩教可就完蛋啦!” 还有人补充道:“我看摩宗会为这个女人而栽跟头,这个女人真是祸水,必须铲除掉她!” 钟橙抬起右手示意他们都停下,俯下身子凑近他们说道, “这女人其实是我的嫂子,她这么做只是为扳倒摩宗, 而我跟她都接应好,一旦摩宗下台,我们就扶持新的摩宗, 重塑新的秩序,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兴趣实施这项新的计划?” “新的计划?扳倒摩宗?可是我们没有选出最适合做摩宗之位的人啊?”一个女人疑惑地问道。 钟橙冷笑着说道:“那得等到摩宗死后,才能见分晓。不过你们个个都精明强悍,还怕会失败么? 摩宗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他现在的门口仅有一个警卫守候,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能撼动他?” “可是。。。。。。他还有莱托、蕾拉,他们都不好惹!”众人陷入激烈的议论,对此心有余悸。 钟橙笑道:“那就一个个地都杀掉,还留什么活口? 如果这点挫折都不能战胜,又怎么能成为新的当家人呢?” 她又补充道:“我反正也是不满摩宗已久,被他强迫去做那些脏活,没有一丝自由。 虽说我也享受作恶,可终究看不惯他,如今他还要杀我的亲人,我更是不能容忍。 所以我必须得杀掉他,才能给我和哥哥一条生路。而于你们则能挣个皇位,不是么?” “那。。。。。。我今晚就去宰掉他,等莱托出现时, 就找机会宰掉他。看他们还能得意到几时!”一个男人说道。 钟橙扬起嘴角,眼底里浮现着得意之色,她正在实施自己的计划——解救钟河。 接着,钟橙来到席明的理发店。她微笑地说道,“席明,你帮我做个新发型吧!就微卷的吧!” 席明仍旧穿着红色的背心,温柔地撩拨着她的头发。他细心地问道,“你的头发向来不爱打理, 今天怎么想着来我这儿理发?应该是有别的打算吧?”钟橙盯着镜子中的他,开玩笑道, “你看着真像黎明,不过你应该更有君子风范才行,如今你屈从于一个小小的理发匠,会不会太可惜?” 席明笑道:“没有什么屈从不屈从的,我只是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任何束缚, 就去改变自己。你想做的,我没意见,也会支持。” 钟橙惊讶地说道,“你。。。。。。可以帮钟河逃走么?” 席明笑了笑,边修剪发梢边说道,“他是个好人,不应该死。我会不遗余力帮他的,门卫那里就交给我吧!” 钟橙一时间感动到语塞,眼里闪烁着泪光,她没想到席明是这样的善良、仗义。 莱托拖着瘸拐的身体,来到麻将馆。摩宗则换了身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文质彬彬地,只是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样貌。 莱托不耐烦地问道:“你能不能别戴面具,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没想到你个大帅哥,还会对容貌自卑?” “我没有自卑,只是不喜欢别人见到我。”摩宗解释道。 “我懒得听你解释,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碰我的女人?”莱托指着他质问道。 摩宗浅笑道:“怎么会?我会对这样普通的女人感兴趣么?再不济也得是叶容姬那样的绝世佳人吧!你说呢?” 莱托被怼着哑口无言,觉得也有道理,可是他不容许别人说白桥的半点不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桥哪点不好啦?要身材有相貌,要气质有性格的,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好好好,你这么迷恋她,我也没法反驳。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点像是主宰末世的人, 简直像个废物!”摩宗没好气地嘲讽道。莱托懒得搭理他,只回应道,“我来可不是听你废话的, 白桥呢?她现在在在哪儿?”他打开房间的门,床上空无一人,他急切地转身冲进浴室里,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白桥仰躺在浴缸里,安静地睡着了。莱托疑惑地看着她,此刻摩宗进来解释道, “她。。。。。。太激动了,于是我就给她用了些迷药。以免她再拿自杀威胁我放人。” “什么?”莱托歪着头问道。摩宗回顾道,“她。。。。。。 刚刚威胁我说要自杀,无奈之下我敲晕她,并且施用了一些迷药,让她消停得长久点。” “可是你怎么把她泡在水里?还。。。。。。 赤身裸体的。。。。。。你!”莱托愤怒地斥责道,眼里闪着火光。 摩宗笑道:“你别多想,她我没半点兴趣,只是她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浴疗养伤势,没别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药浴?”莱托阴狠地盯着他,手里攥紧了拳头。摩宗轻飘飘地答道, “消炎、止血、补充气血、清理污秽的药剂,这些都是古方里的,你怕不了解。比起你的占有欲, 她的性命不值一提对么?”莱托紧锁眉头,怒气冲冲地答道,“只是。。。。。。男女有别,白桥是我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样没分寸?”摩宗笑了笑,并且俯下身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医生为病人治病, 还会顾及男女之别么?这里没有好的医生,只有我可以医治好白桥的伤病, 如果不是我,她早死了。这个女人算是捡回一条命,还不懂得珍惜。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莱托抬头抚着她的脸颊答道:“她足够美、可爱、纯真,在我心里,她就是圣洁的女神。” 摩宗嘲讽道:“女神?圣洁?我听说她已经有个孩子,并且睡过两个男人,这样的女人能算得上圣洁?” 莱托反驳道:“圣洁的是她的心,她的身体即使被玷污,可是她善良、 单纯的心足够圣洁,我最迷恋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与特质。” “如果没有这副诱人的躯体,你怕不会对她感兴趣吧?我也是男人,也会对声色有所迷恋,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的前程难道不顾及了么?”摩宗冷冷地说道。 “也许吧!我痴迷她的身体和心,好的坏的都爱。我恐怕摩宗大人你永远也体会不了。”莱托讽刺他道。 俩人时不时地就反唇相讥,争斗不休。摩宗听到此句话后,便对他说道,“你如果再出言不逊, 我就会睡了她。或者是杀掉你后,再完完全全地占有她,你说怎么样?” 第140章 暗红的圆月 地牢里不分黑夜白昼,只有一点幽暗的火光,照耀着漆黑湿热的囚牢。 他。。。。。。右胸前的那枚焦黑的圆形伤口, 正在渐渐地愈合,逐渐褪去黑色焦脆的外衣,露出暗红的增生组织,慢慢地成长为一轮暗红的圆月。 他低吼着,垂下滴着汗珠的头颅。由于淤青肿胀,已经完全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 男警卫见他没怎么吭声,便稍稍放松对他的酷刑,以免他被打死。 他拿着一瓶药粉,撒了些药粉于他的伤口,避免伤口持续地恶化下去。 钟河自来到此地牢后,便没有说过什么话,似乎在用沉默来反抗不公的命运,他不甘成为败将。 他明明是最先拯救她的男人,一直细心守护她的人,却被命运一味的捉弄,自己的自尊被践踏。 其实。。。。。。他曾经在一次十分寻常的早晨与她相遇,就在那个小区。 在痛苦中,他回想起白桥正在遛狗,她的那只奶茶色的狗真得很可爱,让他也想抱抱它! 可是他正在忙于上班,没法去搭讪。他觉得她应该是有老公的吧?或者她有男朋友? 后来他时不时地会躲在帘子后,偷偷地看她有没有与别的男人同进同出,结果并没有, 真是太好了。不过他该怎么和她搭讪呢?他贸然前去会不会吓到她?女孩子都是那么敏感爱猜疑, 还是再等等吧!总得找个理由,要不自己也养条狗?假装遛狗制造跟她的偶遇? 也可以,不过他还是没能养上这条狗,就碰上丧尸爆发,他的求爱计划已经失败。 除了自己能活下来,旁的人应该都已死去,这些丧尸这样凶狠,她一个弱女子应该。。。。。。 他失落地守在窗台前,盯着被鲜血染遍的地面,那些腐烂的尸骸提醒他,那个女人应该。。。。。。 结果,有一天,天空下着薄雪,他发觉她正在阳台晾衣服,这。。。。。。难道不是他在做梦么?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她还活着,而且是靠自己活下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他迫切地想了解她是如何做到的,恰好自己有无人机能传送小纸条,还有充足的物资补给。 当她要回到乡下时,他不舍地与自己的房子告别,也许今后都不会再回来。 在他的房子里,还有一个白桥丢下的发圈,那是一个樱花发圈,由于走得匆忙落下了, 可钟河却十分开心,那里应该留下相应的痕迹才对。包括叶镜尘的鸡蛋托、遗留在料理台角落的咖啡豆、白杉的炸鸡店制服。 在丧尸爆发前的一个月前,他的父母亲在为他张罗相亲对象, 可是他没有想法,只是有个想了解的女孩子,可自己却难以启齿。 妈妈总是会拎来大把的菜来,她担心钟河没法照顾好自己,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现在谈恋爱多难啊!要彩礼!要长相!还得学历!” “可你不都有么?你这是在凡尔赛么?我的好儿子?”妈妈边收拾边说道,他点点头说道, “我是都有,可是光有这些还不够啊?她得喜欢我才行,不然我就是个奇怪的不速之客不是么?” “如果谈对象都像你这样内耗自己,那人类就别繁衍了,等着灭绝吧! 哎!我的好儿子,怎么就这么怯懦呢?”妈妈摇摇头吐槽道,对此十分不解。 “那。。。。。。我该怎么确定她喜欢我呢?”钟河忧愁地望向妈妈,发出灵魂的拷问。 妈妈握住茶壶的手柄,倒入一些白开水答道,“时间吧!时间会看出一个人的真心和人品。” 妈妈对于他的情感生活没有过多插手,只是继续辛勤工作, 为他攒更多的老婆本,他只需要单纯、平静地过完每一天就好。 平静的日子终有被打破的一天,他不可避免地遇到人类史上的浩劫——丧尸大爆发。 世界各国都被黑目可怖的丧尸覆盖,它们见人就咬,亲人挚爱瞬间变成吃人的恶魔, 它们的灵魂仿佛不得安息,一辈子都要追逐着血肉,一辈子都得被操控着, 细听它们还在低语着,念叨着一种诡异的咒语,行动的脚步也以特定的方式挪动,留下巴弗灭山羊头的图案。 钟橙走下地牢,缓缓地来到钟河的身边,身旁的男警卫警惕地阻拦道, “钟橙小姐,您不能靠近这里,摩宗不允许您过来,麻烦您配合我。” 钟橙看着哥哥胸前的圆形烙印,还有血肉模糊的躯体,攥紧了拳头,怒斥道,“他受什么刑罚了?” 男警卫如实回答她:“火烙、鞭笞,我给他上药了,他不会死,就是得受罪。这是摩宗要求的。” 钟橙眼眶瞬间红彤,淌下来滚烫的泪珠,她缓缓转身道,“最该受刑的人,不是他!” 她突然抬手猛地敲晕他,紧接着解开钟河的绳索,嘴里一直小声地安慰道,“哥!我们走, 只有离开这里才安全。如果摩宗知道白桥喜欢你,他一定会杀掉你!” 他虚弱地说道,“你别冒险救我,我。。。。。。反正都得死!” 钟橙倔强地反驳他:“不!你不能死!你还得跟嫂子过幸福的生活!你一定得振作起来!” 钟河难得笑起来,嘴角微微扬起,眼部的淤青尚未痊愈。她扛着他沉重的身躯,一点点地逃着, 一直走过黑暗的甬道,再到地面,路过席明的理发店,此刻席明正在店里,为他们越狱防风。 席明见他们出来,便佯装慌乱地告诉门卫,“你们快去帮摩宗,他被暴徒包围了,你们快点去, 刻不容缓!”一名警卫说道,“可是大门没人守!”席明说道, “没事,把门锁好就行,我在这儿守着,你们注意安全!” 他们疾步朝楼上麻将馆的位置奔去,席明朝着暗处使眼色,示意钟橙赶紧带钟河离开。 钟橙投之以微笑,紧接着便撬开门锁逃离。席明没入暗处,等待被人发现后装晕,蒙混过去。 钟橙不敢往海边去,因为港口那里也有警卫把守,她只能去别的方向,最好是往游乐园的方向逃, 那里较为偏僻,不容易遭遇丧尸。他们必须得避开城市的建筑群,那里通常都是丧尸! 初夏的晚风拂过,将钟河伤口的血腥气息传送到不远处的尸潮,尸潮沸腾起来, 一步步地奔向他们,她只能扛着身负重伤的钟河,徒步行走在荒野中。。。。。。 他们一步步地走到河边,身后竟然响起丧尸的吼叫声,她放倒哥哥,拔出匕首拼命刺向丧尸。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她的心越发慌张起来。幸好他们有芦苇草的遮掩,那些白色的绒絮阻挡不少丧尸的视线。 钟河趴在地上,手掌心触到一株草,他细看原来是一株菖蒲草,它特殊的芬芳唤醒他的斗志。 他拼命支撑起身子,拔出自己的剑准备迎战,可惜他还是昏倒过去,钟橙在越来越多的尸群中自顾不暇。 一只丧尸突然显现,直接扑在钟河身上,意图咬他的脖子。它瞪着漆黑的双眼, 盯着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在即将咬到的时候,一颗子弹穿过它的太阳穴,一发击中。 丧尸应声倒地,茂盛的芦苇草中逐渐显现出一个女人,她在月光下异常冷峻美艳, 穿着短袖t恤也不失风韵。钟橙喊道,“求求你!带我哥离开,这里丧尸太多,我没法顾上他!” 女人看一眼钟河虚弱的模样,随后说道,“好的,你多加小心!到时候,你到西川九重堰找我, 我要去那里找亲人。后会有期。”钟橙说声好的。她便赶紧背着钟河离开了。。。。。。 她花费很久才将钟河背到车上,随后准备等会再出发。钟河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她答道:“我。。。。。。叫乔月,你呢?”钟河本想告诉她的,可很快又昏过去。她看到后车镜有一批尸潮, 无奈之下,她只好立即踩下油门,迅速逃离此地。乔月在内心默默祈祷钟橙能够没事, 但是那么多尸潮,若是没有帮助,她恐怕会死于丧尸之口。她的结局不容乐观。 乔月必须尽快逃离,否则保不准前方的路会被尸潮阻拦,它们个个力大无穷,残暴嗜血。 车辆的汽油不足,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乔月猛踩油门,朝前开着,终于开进一条僻静的小路, 此条小路直接通向一条盘山公路。乔月逐渐迷失于不断折弯的山路,直到看到路牌上的“慈山寺”, 她才确定最终的目的地。车子的速度极快,将丧尸远远地甩在后面,她径直开向僻静的名寺。 月夜下,路边均是葱郁的森林以及少数的民宅,车子不断朝前开着,从稀疏的森林里可以见到那尊76米的菩萨雕像, 原本的古钟由于丧尸爆发,被彻底停摆。寺庙是背靠八仙岭,面朝船湾淡水湖,风景秀美,真是个避世的好去处。 乔月瞥见身后的钟河,他瘫倒在座位上,袒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他的口唇焦干, 右胸口被烙上暗红的圆月,暴露出皮肤的毛细血管与神经,始终隐隐作痛着。 第141章 乱 莱托听到摩宗的那句威胁,顿时败下阵来,他龇着牙长舒一口气道,“算了,谁让只有你能救她的命呢?” 他沉默一会儿后,质问摩宗,“你到底钟情于哪个女子,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非得要搞出那么多误会么?” 摩宗无奈地说道:“这可是一个软肋,怎么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对她不感兴趣就足矣!” 摩宗冷哼一声,目光瞥向那枚樱花形状的疤痕,嘴唇紧闭,眉头凝重,思索着什么。 莱托狐疑地看着他,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去。门口的警卫依旧挺立着,他与另一个警卫轮班值守, 内心对于这份差事满是牢骚。莱托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回到自己的居所,窝进自己的沙发里,就着一口甘醇的红酒, 思索着摩宗看向白桥的眼神。他在记忆里搜索着摩宗感情史, 几乎空白,但是他曾经多次寻找裴绘,这个女人据说是他的挚友。 莱托在听到城寨来新人后,便开始打探新人的消息,当时他还没见到白桥,对任何女人也没啥兴趣。 摩宗当时查见白桥一行人后,便接到一通来电,“摩宗大人,威廉先生死了,裴绘小姐为他作画, 还不顾生死地抱着他,最后被变成丧尸的威廉咬住脖子。不过她没有变异,一切都好。” 门口的警卫听到摩宗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嚷着要叫沈一来,警卫亲口听到摩宗要找个祭品, 于是他立即将此消息发给莱托。当时莱托并不在意,可如今他却十分不解摩宗此番作为。 莱托也安插旁的眼线在裴绘身旁,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裴绘不简单,联系当时裴绘最近的遭遇, 他心里头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莱托也无法完全确定摩宗的意思,只是他对于裴绘表现得有些暧昧。 莱托猜出这一切,心里暗自窃喜,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干涩、醇厚的红酒犹如丝绸般充斥于唇齿间。 他喝完酒将杯子轻轻地丢在茶几上,任凭杯子胡乱地卧倒, 微醺且癫狂地走到衣柜里,拿出那件白桥穿过的衬衫,现如今已经被他洗净。 他跟摩宗一样,对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准他人经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洁白的衬衫上绣有字母“l”,他伸手摩挲着衬衫,质地坚挺与柔软兼具, 散发着令他迷醉的柠檬香气,他的眼神里透着阴狠与不甘。 那帮被钟橙鼓动的恶徒,悄悄地敲晕巡检的警卫,席明也仍旧固守在城寨的门口。 那几个门口守卫上楼时,迎面与恶徒相撞。守卫们大喊着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恶徒们接连冲上前去,拿起自己的武器跟他们搏斗起来。男守卫们也奋勇迎战,双方都不甘示弱。 另一侧,霍因走向麻将馆,在暗处等待着恶徒的出现。他躲在暗处,亲眼看到恶徒一刀宰掉门口男守卫。 这帮人猛地敲击着摩宗的门,摩宗自然是不允许的。只见一个恶徒竟然抡起电锯, 生生地锯开门锁,脸上浮现着肆意的狂笑。他们猖狂地冲进屋子里,那个电锯狂魔正手持着电锯, 径直冲进那个房间。摩宗此时正站在房间里,白桥正泡在浴缸里药浴,她看着卫生间的门被关闭, 担忧着那些暴徒下一步的举动。摩宗轻蔑地笑道,“你们想造反?可惜没这个本事,你们就算得到这个位子, 也当不了几天君王。因为蕾拉会直接轰炸这里,将你们和这里夷为平地,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吧!” 这些人有些怯懦,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跟前,胡乱地挥动着自己的武器。 摩宗见状一个腾飞便踹倒电锯男,他的电锯瞬间割破身旁男人的大腿,鲜血顿时四处飞溅。 后面的恶徒不怕死地冲上去挥动着军刀,俩人缠斗起来,他的胳膊被划出一个裂口, 强忍着疼痛,并绕到恶徒的身后锁住他的脖颈,双手共同作用,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外面的恶徒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一个恶徒还掏出手枪瞄准他。。。。。。白桥听到门外剧烈地搏斗声, 心想若是借助这些暴乱者解决掉摩宗,未尝不是一件妙事。可是这些恶徒并不会放过自己, 他们不可能会如摩宗那般善待自己,自己也得跟着摩宗殉葬。摩宗也救助自己,他再怎么恶, 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尽管他本身就该死。她犹豫许久,此刻她不免想起与摩宗争吵的那次—— 她央求摩宗放过钟河,可是摩宗死活不肯,于是她便拿刀以死相逼,摩宗愤怒地夺过她手中的刀, 将她直接敲晕,等她醒来后自己便躺在温热的药浴里,全身一丝不挂, 她便知道摩宗再次脱下她的衣物,内心隐隐担忧他对自己是否有不轨之事。 她对着摩宗问及此事,摩宗只是回复一句没有。只是他的表情很玩味,夹杂着一丝狡黠之意,令她感到不安与不自在。 霍因恶徒已经冲进去,觉得再不出手,白桥恐怕会有危险。他攥紧自己的军刀以及手枪, 右手持枪打死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其他的人也纷纷持枪迎战。双方搏斗着,难分胜负。 僵持很久后客厅里的恶徒都被打倒,霍因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也昏死过去,摩宗割断最后一个暴徒后, 便疲倦地扶着墙壁,嘴角渗出一丝血,脸颊上平添一道伤,手臂上面留下道道伤痕。 他虚弱无力地闭上双眸,额头的细汗如珠,此刻的深夜静得可怕,能够清晰地听见蟋蟀与蝉的鸣叫。 滋滋滋地干扰着摩宗的头脑,他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恍惚间看到一个恶徒正艰难地爬起来, 踉跄着抬起手,瞄准他的胸膛,他眉头紧锁,刚想躲开却一把被一个身躯抱住,一阵巨响后他才清醒过来。 当他看到她背上的弹孔,鲜血染遍洁白的浴巾,她啊地一声,紧蹙起眉头昏倒过去。 摩宗俯下身子拾起枪,一下子便击中恶徒的脑门,一击毙命,应声倒地。 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一些警卫应声赶到,原来他们有的在别处巡检,还有的是轮班执勤的人。 他们迅速抬出这些恶徒的尸体,并且直接从楼上扔下去,霍因也被拖到栏杆边,准备丢掉他。 摩宗想起来什么,跟手下说,“那个穿黑色衬衫的留下,他没死,送他回去静养。” 这些手下才没把霍因当尸体一样地丢下楼。霍因的气息逐渐强劲起来,口里呕出一滩鲜血,身旁看到的警卫连忙为其擦拭。 摩宗将白桥放到床上,拿出医疗器具,坦露出她的背部,使用镊子用力夹出子弹, 当子弹深深嵌进皮肤里,稍微触碰便能牵动千万的痛觉神经,白桥疼得大叫,浑身冒着冷汗。 摩宗眉头一皱,为伤口撒上白色的粉末,并贴上医用敷贴。这些药品在末世极为稀少, 为此,他特地派人种植一些药草,也许他该创建一个药品工厂,才能提高末世后人类的生命质量。 莱托此刻喝得酩酊大醉,心里想着悲伤的往事——自己的母亲,那个屈从情欲的女人, 因为自己婚内出轨,导致丈夫家暴儿子与她自己,她居然幻想着能得到情人的尊重与爱护, 殊不知情人只是个渣滓。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总是温柔体贴的,面对暴怒的养父, 多数时候是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违抗。直到有一回养父差点将莱托的右眼击伤, 生母才强硬地冲出来反抗他,“够了!你难道想打死这个唯一的儿子么?”养父愤怒地说道, “儿子?这小子不过是你跟外头的姘头生的杂种,说不定这只是你浪荡生涯里的一个崽子, 在我不了解的地方,你怕是留下不少种吧!你个贱货!”他说着便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生母疼得啊一声,幼小的莱托心疼地护在母亲身上,任凭名义上是父亲, 实际上是养父肆意地踹着他,后来他被送进医院里,小小的身躯经受非人的折磨, 他的器官衰竭,脾脏破裂,差点就死了。经过此事, 生母终于下定决心与养父离婚,带着他搬去另一个地区生活,极力避开养父。 莱托一开始十分懂事,只是他也不愿意与生母有过多的交流,总在回避与她的沟通,母子俩有无尽的隔阂。 生母一个人打工赚钱供他念书,他也争气考上大学, 念的是心理学,可当他的养父找上门时,他便再也忍不住,一刀杀掉他, 接着便找到自己的生父结果掉他。他在一念之间,便走上另一条路,成为社会的边缘人。 他的生母最后是病逝,因为流感导致的肺炎。她临死时,他正在阿萨姆精神病院里接受电击治疗, 原来令他咬碎自己牙齿的每个瞬间,还得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他再也等不到母亲的探视。 生母留下一封绝笔信,在她死后几天里转交到莱托的手里,他打开信封后,才得知母亲的内心世界, 在此之前,母亲只是一味地歉疚对他的伤害,而那些隐秘的事情从来未曾提及过—— 莱托,我的的儿子,你瘦了许多,可我没法照顾你。在我不在的岁月里,你要获得自由快乐。 我跟你养父结婚,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我也没被好好疼爱过,他脾气暴戾,婚前就有动手过。 只是我没能下决心跟他分手。婚后我一直没怀上孩子,倍感压力,但是想着诚心向上帝祈祷, 总是会有好运。结果我遇到一个男同事也就是你的生父,他外型俊朗多金,也非常体贴, 我一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强烈攻势。我知道他有家室,也不介意, 可你的意外出现,我不得不做出打算。在拿到孕检报告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就拨通你生父的电话, 告知他你的到来,他立即挂断电话,并且丢下一句,“别再来找我!”后来,我由于怀孕不舒服, 就离开那个公司,他也在之后不久离职。我们从此没有交集。后来,我鼓足勇气告诉你的养父, 没想到他那天正好得知自己是无精症患者,我的谎言不攻自破。后来, 他就变本加厉,最后导致今天的局面。我真是个罪人, 这一切都怪我的软弱,没能狠心些。对不起,我的好儿子。 接到她这封信后,他仰望着前方的草坪,幻想着这里被嗜血的丧尸占据、屠戮的情景, 内心一笔笔地勾勒起末世的图景,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问他,“如何才能毁灭掉卑劣的人类?” 第142章 扶光 简繁猛然惊醒,他瞬间精神抖擞地起身披上一件绸缎的外套, 洁白如玉,他略长的头发凌乱不堪,却难掩他的俊美。 他执笔写下人物的新剧情,沉云也被他的异常给惊醒。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温柔地询问他, “你怎么了?又想起什么好剧情?就不能再睡会么?”她无奈地翻着白眼,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他在发黄的稿纸上写下:“初阳升起,她早早地起来迎接这场景, 身后的他也轻轻地环住她的腰际,轻轻地往她的耳畔呼吸着鼻息。 她眉头一蹙,干呕起来,立即冲进卫生间,几乎将整个头埋进马桶里,痛痛快快地吐起来。 见此情景,男人怀疑她已经有身孕,连忙从床头柜里拿出验孕棒,颤抖着手递给她。 结果显示是两条杠,她终于要当妈妈了。 这个场景与沉云几分钟后的情景并无二致,沉云也怀孕了,简繁表示不可思议。 “什么?真得怀孕了?我刚写到女二怀孕,你就。。。。。。我的天,怎么跟霍因交代?”简繁懵了, 一时语塞。沉云焦灼地咬着下嘴唇,思索着霍因得知此事一定会动怒, 不过他不过视自己为玩具,并不在意自己的感情生活。 霍因再怎么愤怒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荒摩教一行注定生死难料、九死一生。 霍因的存在早就已经可有可无,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那些忠诚于他的手下,已被左嫣尽数斩杀。 简繁不仅受人爱戴、更积累足够多的好人缘,霍因回来也不能立即将他杀死,否则会引起居民的反感! 只是,简繁竟然令沉云怀孕了,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不光彩,一定会被居民们诟病,也会让好人缘败光! 简繁陷入自责中,苦恼地躺在床上,盯着华丽的吊灯发呆。 沉云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道,“那。。。。。。就堕掉吧!” “什么?怎么可以?他是我的宝宝啊!”简繁呵斥道,他立即坐起身,冲到她跟前双手扶住她。 沉云无奈地说道:“若是不这样,被霍因发现后可怎么办?难道要我接受什么残酷的刑罚么? 我身子骨没那么能抗,还是堕掉吧!”简繁激动地反驳道,“不会的,如果他敢动你, 我就跟他拼命,再说他想惩罚你这件事,靠他一个人做不成,白桥他们都会帮着我们的。” “会么?人难道不会独清独醒?何必多管闲事?”沉云阴沉地说道,眼里满是不悦。 简繁轻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怎么会?他们都很善良,绝对不会允许霍因胡作非为的! 沉云,你别在沉浸于不幸、黑暗的过去,你需要面对未来!”沉云看着他清澈的双眸, 为自己的黯淡而垂下头,她点点头答道,“我不会打掉孩子。”简繁怜惜地抱起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头。 沉云做出这个决定,不仅仅因为爱,还因为恨,她想狠狠地报复霍因,让他后悔辜负她的痴情。 原本,她可以有无数种理由杀死霍因,可迟迟不愿意下手,姐姐与自己心中的伤痕一直存在, 姐姐也不比从前那般阳光明媚,这些都拜他所赐,他绝不是轻易就能被原谅的,纯粹的恶,怎么能被谅解呢? 沉云将自己怀孕的事情悄悄地告诉厨子,她喜出望外, 欣慰地说道,“见到你遇到良婿,我真得很高兴,简繁是个善良正直的男人, 你跟他一定会幸福的。”沉云欣然接受她的祝福,心想晚上也该去祈福,为孩子祈福。 只是她不好跟着简繁一同前往,生怕被人指指点点,她在名义上还是霍因的女人。 厨子告诉她:“给孩子祈福吧!有个好兆头。”沉云点点头道,“好的,那我们今晚就去吧!” 没有那些罪恶的守卫,g区十分祥和宁静,没有那么多的恶性犯罪。左嫣比从前更加劳碌, 她十分尽责地管理g区,遇到尸潮来袭,她总是身先士卒的。当她不值夜班时,就坐在梳妆台前, 妆扮自己,并且幻想着与任寒的见面。她做下一首诗来纪念新生的自己,“晓盼初月寒,觉知烛影幕。” 她渐渐地放弃这份执着,接受任寒的离开,并且平静地等待自己与之重逢的那一天。 沉星鼓起勇气来到宗庙前,进去向祖先祈求自己的心愿,她对于姻缘没敢奢望, 只是祈求大家都相安无事,自己也能找到新的人生方向。她感激自己能见到那些恶徒死去的那一天, 感激命运还让她亲手杀死一个人渣——苏枫。她虔诚地祈祷着,嘴里没有吐露一句话。 她坚信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而这一幕被方林见到,他看着她虔诚的模样,感觉有种岁月静好之美。 方林清扫着大厅的尘土,擦拭相应的陈设,朱红的柱子、门、桌椅,他都照顾得事无巨细。 突然天空响起一阵雷鸣,令他隐隐担忧。他转身来到自己的储物间,拿出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疾步走向沉星的方向。可他等到供桌前,却未见沉星的踪影。她。。。。。。究竟去哪儿了呢? 他冲出门外,只见行人都在慌乱地赶回住处,小小的商业街很快变得寂寥。 此刻雨倾泻而下,蓝绿的屋檐淌下雨帘,打湿方林的肩膀,他赶紧退回几步,不由地感叹一句, “走得这么突然?”他转过身来,沉星竟然站在他跟前。她魅惑的容颜在此刻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间。 沉星年龄二十多,比他大个几岁,身上有种成熟稳重的气质,眉眼间更添一丝岁月的沧桑。 她睁大双眸,嘴唇扬起笑道,“你是在说我么?”方林紧张地垂下头,手里的红纸伞连忙递给她, 他有些颤抖地答道,“我听到雷声,心想你得那把伞才行,否则这里距离你家一公里,实在太远, 淋着雨会冻坏的。你若是想走的话,也停停吧!等雨小点再走吧!”沉星笑道,“谢谢,你天天在这里做伞, 不觉得闷么?还有你是怎么会做油纸伞的?”方林木讷地答道,“我家里是做油纸伞的, 我大学毕业学的设计,之前也学过一点制伞的工艺,但是不精。 后来丧尸爆发后,我慌不择路地收拾一番,带了些行李逃难。 在逃到这里后,我也没什么背景和金钱,于是就琢磨着怎么做伞,靠卖伞来挣点钱。 还好因为机缘巧合,我收拾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上制伞的书籍, 照着上面的步骤,一步步地制作出这么多伞。算是有点制伞的心得。” 沉云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很喜欢制伞啊!”方林笑道,“算是吧!扎伞的过程心无旁骛, 省去不少的内耗。在这个末世下,能偷得这份闲散时光真得不容易,你若是没钱,这把伞就送你,不要你的钱!” 他大方地摆了摆手道,开朗地笑起来,身上穿着淡灰的中式长袖,头发修剪得清爽自然。 沉星看着他干净的气质与外表,礼貌地道谢一声, 便独自撑伞离去。方林凝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不舍之意。 沉星便撑着红色的油纸伞,听着雨滴滚落的声音,就像陷入悲伤的呜咽中。 红伞的龙骨边沿淌下肆虐的雨水,遮蔽她黯然神伤的神情,她失声痛哭着,由于大雨滂沱, 旁人既看不见也听不到她的哭泣声。她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浸湿,一片透心的凉意。 回到家后,她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慢慢地擦拭自己的身体,接着她将头全部沉浸在水底里, 思索着要不要出来。。。。。。干脆死掉吧!她对自己这样说,这样的残破之身, 到死都会被人嫌弃、唾骂,即使人们会投来可怜她的目光,可骨子里在厌弃她, 这个世上再无旁人会真心爱自己,就连她自己也见不得这副身躯。 但。。。。。。也不否认她自己想太多。。。。。。 第二天,她便被妹妹沉云唤醒,沉云兴奋地敲门喊道,“姐!告诉你件好消息!你快起来吧!” 沉星昨夜很晚才睡着,现在正是困倦的时候,她不耐烦地拒绝道,“别了吧!我困死,你等下午再告诉我!” 沉云急迫地说道:“不行啊!你起码得吃早餐,我还特地带来一些馒头给你, 是红枣的,多补补气血!不吃早饭会得胆结石,到时候会疼死的, 现在g区还没医生,你说得了这种折磨人的病可怎么办?”沉星破罐子破摔道, “不重要,反正烂命一条,谁爱谁要!”沉云生气地说道,“姐!难道你都不想带自己的外甥么?” “不带!我昨晚没睡好!不?”她猛地睁开眼,立即起身冲到门口,飞一样地打开门,惊讶地喊道, “啥?你要有娃啦?”沉云露出母性温柔的笑容,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耀眼的光,给她的身形镀上金色的光华。 沉星顿时热泪盈眶,一直打量着沉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问沉云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有起么?” 沉云上前搂着沉星,古灵精怪地笑道,“名字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吃早饭, 以后绝对不能不吃早饭。你做好榜样,以后的外甥才不会学坏!不然你怎么教他呢?” 沉云扑哧一笑,紧紧地抱着妹妹沉云,眼里闪烁着惊喜的泪。。。。。。 第143章 潸然泪下 沉云轻拍着沉星,极其温柔地答道,“孩子爸爸说给孩子起名为‘简礼’,如果是女孩就叫‘简理’。” 沉星惊讶地看着她问道:“这名字挺好的,只是那。。。。。。 霍因会不会动你?我还是担心,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你就放心吧!霍因没那么在意我,再说他说不定已经死了,操心他干嘛?”沉云冷笑道。 “你真得能放下霍因么?他。。。。。。 不是你最在意的人么?”沉星疑惑地盯着她,眉头紧锁。 “从前是,但孩子的出现,让我改变原本的想法,我想他不是个可靠的男人。”沉云冷冷地答道。 “那。。。。。。”沉星眼神阴沉下来,透出决绝的残忍之色。“我就对他不客气了!他必须得死!” 沉云眼神流露出不舍之意,紧张地眨动眼眸,心里无奈地苦楚着。 皎月之下,苍翠的森林黯然失色,四周唯有虫鸣与野狼的哀嚎,丧尸被高耸的围墙拒之门外。 月光白的汽车停在慈山寺的大门口,古派的黛瓦粉墙,古朴耐看,令漂泊的人有种归属感。 乔月轻轻地打开闪烁着月光的车门,手里握住一把击剑,踩着驼色的长筒靴,从容地走向后座的位置。 她钻进后座车厢里,使劲地扶起他,将他拖出来。她的力气还算大,将死沉死沉的钟河, 硬是扛起来,一步步地走上石阶。竹林萧瑟,不时地送来竹子清幽的香味,沁人心脾。 她看到门楣上写着“不二法门”,鎏金的字体点亮紫檀木的门框, 据说这里的紫檀木都是从非洲进口的,十分名贵。 她背着重伤的钟河,看到地面上有着斑斑血迹,一抬头还能见到那尊庄严的菩萨雕像。 前面有一个圆形水池,里面不深,水质澄澈见底,底部是满满的鹅卵石,风一起,水面泛起涟漪。 这里看不出有人影,她必须得检查一番。她将钟河放置在门旁靠着,他轻声问道, “这是哪儿?”乔月答道,“这里是慈山寺。”她拾起地上的击剑,一步步地探向前方的大雄宝殿。 夜晚的风微凉,树叶窸窣作响,大殿里一片漆黑,静得可怕。殿里有三尊金佛,据说是镀金的,威武庄严。 她在佛堂摸着黑点燃玻璃灯罩中的蜡烛,一点微弱的烛光点亮庄严肃穆的佛堂。 她见到金光闪耀的佛像,高大雄伟,心生敬意,跪在草编蒲团上,行叩拜礼,并且虔诚地祈祷着。 此时,供桌旁的暗处,一双漆黑的眼瞳猛然睁开,它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拼命搜寻着猎物。 终于在它转身后,见到乔月,它直接冲上去。正跪着的乔月猛地睁开眼,拾起自己的佩剑, 一剑精准地刺穿它的眉心,它漆黑的双目直到倒地后也未阖上双眸,乔月冷冷地看着它, 随后继续祈祷一切平安顺遂。她接着便起身查看是否有其他的丧尸, 结果并没有,除了刚刚的那个身穿僧侣服饰的丧尸。 大约半个钟头后,她背着钟河到僧侣的宿舍里躺下, 从水池里舀水,沾湿毛巾擦拭他的额头为他降温。 钟河的口唇发白,嘴里嘟囔着“白桥!水!”乔月只能给他喂水,但不能给他白桥。 乔月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眉骨的裂口,被他忧郁、痛苦的双眸所吸引,他干净的气质, 令人想亲近。她轻轻地擦拭他身上的伤口,清理灰尘和杂质,掏出自己常用的外伤膏, 敷在他的伤口上。她出生于运动员世家,自己从小对击剑感兴趣,便成为职业女击剑手。 最后她在一次伤痛中,觉得自己不能过分消耗自己的健康,应该再找别的职业发展。 她更希望过一种平衡轻松的生活,不想和父母辈一样,整日为赢得奖牌而劳心劳力。 她转业当击剑手教练,教授击剑科目。她内心隐隐觉得自己会找到另一个感兴趣的目标, 但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她对于未来有些迷茫,于是来到慈山寺里求佛, 这里只供水,不供香火,求的是环保、清净。 她也曾经在这间寺庙里抄经,只是还未找到新的人生方向。 她不想遵循父辈的传统做事,只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躺在另一张床上,回想起丧尸爆发时的场景,不禁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地就陷入悲痛中,这种心情在事件发生的时候,是断然不会出现的。 利海市的击剑馆里,纯白的地板上铺着数十条浅蓝的垫子,几十个学徒在刻苦训练着, 肆意挥洒着汗水。一个富家公子哥估摸约有二十来岁, 他对于击剑颇有心得,想着来这里跟其他高手进修切磋一番。 这里的女击剑手极少,有胆量的也少,他向来都看不起女击剑手,不管她的名气有多大。 今天他正好要接受乔月的训练,他并不练习,只是靠在墙边,焦急地等待着乔教练的出现。 乔月换上击剑保护服,抱着面罩手持佩剑缓步走到训练室里,眼神坚毅冷静,步伐强劲从容。 咚咚一声叩门声,所有训练的学员都停下来,回头看向从更衣室走来的教练。 “乔教练!你好!”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喊她,她总是礼貌地点头回应,紧接着便展开教学。 她留意到从角落里走来的男人,他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眼神傲慢,他的头略微扬起, 似乎不把她放在眼里。乔月冷冷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学员吧!李崇对么?” 男人不屑地答道:“是的,不过我今天主要是来切磋的,因为我不认为你会比我厉害。 你在海报上夸自己多厉害,没有半点用,就得凭本事较量一番。你敢不敢跟我切磋一下?” 乔月皱起眉,感到为难地答道,“恐怕不行,他们还得上课,总不能因为跟你切磋, 耽误他们的时间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是么?我知道你家大业大, 对于普通人的时间一点都不关心,但是不代表你真得可以为所欲为。恕不奉陪!” 她不理睬的态度刺痛到他的自尊心,他此刻也穿着击剑服,眼神阴狠地盯着她, 不甘地拾起身旁的面罩,边向前走、边戴起面罩,手里紧握着月牙盘的剑柄, 缓步走向她。他愤怒地拨开人群,直接持剑指在她的胸前,两边的学员见状立即躲开靠在墙上。 乔月冷哼道:“看来我不得不收拾你了!”她不紧不慢地戴上面罩,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持剑劈了一下他的剑, 由于力道极大,他感到手剧烈的晃动,身子略微后仰。乔月以疾风闪电般的速度挥动剑身, 李崇也不甘示弱,他的力道远远比得过乔月的,但是却不够敏捷,乔月精准地把握他进攻的角度, 在合适的契机下,她持剑刺中李崇的胸口,如果没有保护服,他就得死。两旁的学员纷纷叫好, 为乔月鼓掌呐喊。乔月自信地扬起嘴角,径直加快进攻的步伐,将李崇逼得连连后退, 最终他的佩剑被她的剑纠缠上,直接带出来,直直地飞落在地,他彻底输了这场比赛。 学员们热血沸腾,为刚刚激烈精彩的比赛拍手叫好。 乔月看出他的击剑功力很扎实,但是缺乏灵活性,不够敏捷。 乔月脱下面罩,缓步走他的跟前,浅笑地说道,“你若是还想在我这儿上课, 欢迎你来,我会指导你成为更加优秀的击剑手!” 李崇感到有些惭愧,他紧紧攥起拳头,愤怒地回复一句,“不了! 谁要你教!你不过是个女人!击剑耍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你相夫教子的后半生!” 乔月内心生起强烈的不满,她不屑地说道,“你击剑玩得再烂,也改变不了你是提款机的命运!” 李崇怒目圆睁,转身便走向击剑馆门口,准备立刻离开。就在此时, 十几个丧尸涌进来,其中一个直接扑倒他,他由于腿上的旧伤行动不再敏捷, 即使擅长击剑,对付丧尸也没有多少胜算。他大喊着,“你们这群怪物快滚开!离我远点儿!” 他见丧尸完全不容所动,于是持剑刺穿它们的腿。可是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怪物根本不怕疼, 即使被刺穿胸膛、四肢,也没法撼动它们的步伐。 他多番尝试未果,最终绝望地被扑上来的丧尸啃食!他已然沦为下一个丧尸! 丧尸冲进教学室,疯狂地袭击着学员和教练们,他们猝不及防。 一个练习击剑的小女孩看到双目漆黑、嘴角流血的丧尸,吓得哇哇大哭, 可是没人能救她!她被丧尸围起来活活咬死了!一时间丧尸残忍地屠戮击剑馆里的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乔月持剑飞速刺穿它们的头颅,因为她看过许多丧尸片,深知重创它们的大脑就能解决它们。 她总是飞快地穿梭在尸群里,鲜血飞溅到她的脸颊上,她不得不击杀眼前纷纷袭来的丧尸, 眼里尽是悲伤,那些朝夕相处的学员,都惨死在她的面前,可她无力改变这样的现实。 她轻声地啜泣着,独自咀嚼着一年多来的孤独凄楚,这一趟漫长的旅程只有她自己一人度过。 终于有一天,她在芦苇丛中,发现钟河的存在,此刻她便感到没那么孤单,庆幸在这个末世里还尚有幸存者! 第144章 心的容器 深夜,钟橙在生长旺盛的芦苇丛中,极力躲开丧尸的追击, 丧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她无奈之下跳入河塘里,拼命地游向对岸。 丧尸并未发觉她,她侥幸从汹涌的尸潮里挣脱出来,一步并作两步地跑着,不知道行走多久, 她最终倒在粉紫色的粉黛乱子草丛中,柔软的云絮轻抚着她,她顿时感到一丝温暖。 只是她不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此刻眼皮沉重,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答案,就陷入梦境中。 山野间的野狼很多,它们通常是结伴而行,行踪不定,是野外的顶级猎食者。 几只野狼绕过尸群,潜入粉黛乱子草中,渐渐地朝钟橙跑来,根据气味,它们找到她的位置。 钟橙听到窸窣的脚步声,顿时警觉起来,为了不被伤害, 她掏出口袋里的瓶子,打开后,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金属香与奶香, 狼群们闻到此味,开始出现幻觉与眩晕,趁着它们迷醉的时候,她捂住口鼻赶紧逃离此地, 一整晚,她都不敢在野外过夜,实在危险。她此刻只想找到钟河, 只是她走的是小路,离主路太遥远,所以不清楚该怎么走。 她唯一知晓的地方就是g区,由于没有地图,她只好先去g区, 等摸清路线后再去西川的九重堰,以免南辕北辙。 摩宗轻轻地擦拭着白桥脸上的细汗,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中弹后更是元气大伤。 失血过多是一大问题,末世下的输血设备也不完备。 不过摩宗对此有办法,他在甸南养着一批血奴,而在城寨里,也有血奴。 如今见到白桥如此虚弱,他便打电话派人送来健康的全血,要为她亲自输血。他事先询问白桥的血型, 再为她输血。不过,他还不知道白桥对输血有排异反应,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白桥见到血袋后,轻声地拒绝道:“我不能输血,有排异反应。” 摩宗惊讶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救她。 输血不成,只能食补试试,摩宗吩咐手下做补气血的汤食,一口口地给她喂下去,她逐渐好转起来。 摩宗见白桥没事后,便对手下说,“把莱托叫来,关键时候他人去哪儿啦?” 一会儿后,莱托头昏脑胀地走来,身子踉踉跄跄地, 他疑惑地眯缝着双眼,灰蓝色的眸子不时地眨动着。 摩宗激动地冲到他跟前质问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来帮忙?” 莱托瞠目结舌,心虚地解释道,“我。。。。。。昨晚喝得烂醉,真得抱歉!” 摩宗无奈地说道:“白桥为救我受到枪伤,才好些。”莱托听完立即冲上去,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想到她会舍命救你。”莱托蹲下来,趴在白桥身边说道。摩宗冷哼道, “她之前身负重伤差点死去,是我救了她。她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 莱托疑惑地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摩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接着他补充道, “手下还告诉我钟橙和钟河都不见了!这件事情跟钟橙脱不了干系,这次的暴乱与她一定有关!我绝对不能轻饶她!” 莱托点头表示赞同,他询问道,“门口有好几个警卫值守,她一个女人怎么能逃走的?” 摩宗冷哼道:“是席明帮助他们逃走的,他已经被我关押起来,接受酷刑的伺候。 哼!他还想装晕倒蒙混过关?若不是他故意支开守卫,钟橙一个人根本逃不走。” “那钟河他们找到了么?”莱托问道。“没有!他们都逃脱了,据手下的说辞, 钟橙他们俩还遇到尸潮,怕是难逃一死。说不定被丧尸拖走吃掉。但是没找到尸体, 所以。。。。。。他们有机率还活着。”摩宗回应道。此番话传到白桥的耳朵里, 她难免担忧起来。外面的丧尸那么多,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重伤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她艰难地起身央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们,他们兄妹俩好不容易团聚, 钟河跟莱托打架也只是为了救我,你们千万别误会他的来意。他根本没想过挑战你们的规则, 只是关心则乱。”莱托气愤地反驳道,“关心则乱? 钟河他喜欢你是吧?那个臭小子还惦记你?我不允许!” “你别这样,我不过是你的玩具,至于你这样认真么?”白桥不屑地嘲讽他,眼里满是轻蔑。 “哼!就算你是我的玩具,也得完完全全被我占据着,否则谁想碰你, 我都会除掉他!”莱托阴狠的眼神,冷漠残酷的语气,令人脊背发凉。 摩宗笑道:“你别太执着,白桥终归是个女人,不是你硬来就能俘获的,你明白吗?” 白桥听到这句话,莫名有些不自在,她有些怀疑摩宗对自己有些异样的情愫, 或许他这样温柔照料自己,就是想俘获她的心? 不过他是摩宗,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她这样普通、还结过婚生过孩子, 极难入得了他的眼吧?于是她还是打消此番顾虑。 “我想自己早在推倒她的时刻,就已经征服她了,你说对吧?我的白桥?”莱托凑到她的脖颈处, 说着肉麻挑逗的话,令白桥脸红耳赤。摩宗面露不快, 他催促道,“好啦!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胡话, 你快出去!钟河他们我会通过其他渠道查出他们的位置,你让白桥静养吧!” 莱托无奈地离开,临走前他还吻了吻白桥的脸颊,她只觉得难为情。 摩宗送走莱托后,转身来到白桥的跟前,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你很懂得勾引男人。 钟河肯为你去死,莱托为你跟我吵架。还有别的不清不楚的暧昧对象,包括。。。。。。叶镜尘对吧? 还真是受欢迎呢!你是不是很享受被男人包围的感觉?莱托占有并支配你的时候,是不是很享受?” 白桥听出他的嘲讽意味,感到一股怒气,她虚弱地回应道,“摩宗大人, 享受性与爱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怎么这也得向您汇报? 摩宗做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么?” 摩宗愤怒地冲到她的跟前,伸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细细的脖子仿佛一掐就断。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没有女人!你不要瞎说,我不可能会爱上女人这种肤浅的生物!” 白桥被掐得满脸通红,她痛苦地说道,“难不成你喜欢男的?所以到现在都没女友?” 摩宗顿时感到无厘头,他的气也消了大半,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脖子上留下血红的印记。 白桥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摩宗见状并未停歇自己的嘲讽,“那你不算浪荡么? 勾引这么多男人为你拼命,将我的城寨搅得翻天覆地,你简直是个祸水!” “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的事。再说钟河与我早就有深厚的情谊,在丧尸爆发的初期, 若不是他救下我,我早就饿死在自己的房子里。他真得是个好人,所以您看在我为您挡枪的份上, 就放他一条生路吧!你身为摩宗,早已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何必跟一个小人物斤斤计较呢?” 白桥央求的眼神盯着他,他被她褐色的瞳孔触动,俩人对视良久,摩宗才慌张地说道, “也可以不追究,不过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你所爱的人?”白桥心想莫非摩宗真得对她有意思, 若是大方地告诉她自己对钟河确实心有所属,摩宗说不定会追杀钟河。保险起见,她还是撒谎道, “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只是他单相思我而已。要不我也不会选择跟万秦结婚, 不过现在我跟他已经分手,而且已经是莱托的女人。 虽说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莱托待我确实很不错。” 摩宗眼神里透出一丝凌厉,他不满地说道,“强迫别人的小人罢了!若是你不愿意跟他,我可以劝劝莱托。” 白桥惊讶地看向他,轻轻地问道,“这样可以么?他会不会不同意?不!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试试吧!看他肯不肯听我的。”摩宗扬起嘴角,直直地看向白桥。 白桥有些担忧道:“可。。。。。。他是我爱的人,看到他难过,我也。。。。。。”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爱上一个强迫你的男人?”摩宗气得面红耳赤,还气得摘下面具。 “我。。。。。。也不想伤害他,他确实给我带来激情与欢愉, 我不忍。。。。。。”白桥攥紧拳头坦言道。 摩宗嘲讽道:“你竟然爱上他?他不过是占据你的身子,你怎么就爱上呢?就凭他那副鬼样子?” “可他挺帅气的,我被他灰蓝色的眸子吸引了, 只是他太强势霸道,我有点接受不了。”白桥坦言道。 摩宗冷哼一声,嘴里喃喃道,“灰蓝色的眼睛,有什么可稀罕的?你难道不能强硬的拒绝么?” “可是,他可是个恶徒,我的力量比不过他, 他每次都完全地控制我,叫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白桥苦恼地说道, 她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的身体确实不排斥他,只是我并不想选择他,因为他太过暴戾, 害怕他今后会残忍无情地对我,我不过是个想在末世里苟且偷生的弱女子,没有什么驾驭危险人物的能力。 如果摩宗能为我摆脱掉莱托的纠缠,是最好。我想自己对莱托的感情,更多是一种博爱吧! 算不上真的爱。顶多身体上有感觉。这说起来很羞耻,但是我不得不说清楚,以免您误会我爱上莱托。 我。。。。。。也是有苦衷的。”摩宗冷冷地看着她, 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的内心五味杂陈着。。。。。。 第145章 第四梦 温度渐渐升高的初夏,躺在床上的裴绘紧锁着眉头,继续编织着不愿意醒来的梦。 这段时间,诺亚与薄荷相继照顾她,期盼她早点醒来, 从换成人尿片到喂食,她都无法自理,状态像极了一个植物人。 可是她的大脑很神奇,会从周遭的环境里取材,再进行加工、润色,形成自己瑰丽的梦。 诺亚今日值夜班,白天则穿着短袖喝着冰水,躺在客厅的沙发里, 近日来他既要照顾裴绘,又得上班,分身乏术。 薄荷坐着昆迪的自行车赶来,她拎着一篮苹果前来,摁下诺亚家的门铃。 诺亚应声而来,热情迎接她和丈夫昆迪,他疲惫地笑道,“你们来啦!快进屋休息!” 昆迪一身军旅装扮,让诺亚有些眼前一亮,他询问他,“你是个军人?” 昆迪谦逊地点头答道:“是的,准确来说是个雇佣兵,再准确点来说是给蕾拉打工。还是 被迫的。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因为所有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诺亚惊喜地笑道,“你是说蝴蝶杀人案的凶手都抓到了?那太好啦!” “是的,这事说来话长,我想亲自跟裴绘讲清楚,我总觉得她是可以听到我的话的, 也许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就不会那么难过想逃避,从而苏醒过来呢?”昆迪微笑地答道。 伴随他的讲述,裴绘在梦境里,看到一个气质绝然的图书馆女员工, 她的气质与样貌什么的都被昆迪仔细地描述过,她才能近乎还原她的形态。 不过在她的梦境里,她有时候的脸是非常清晰的,这还因为她曾经在图书馆里见过她。 昆迪原本是非常欣赏她的,对这个女员工印象非常好,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就是幕后黑手。 从她手上留下的墨水讲起,那是沾染着荼蘼香味的墨汁,由于那双纤细的手指时常触摸颜料作画, 才有这样的遗留。昆迪自从凶手塞巴斯特被劫走后,他就四处搜寻,在凶手的卧室里, 养着许多嗜血的蓝色蝴蝶,它们被密封在玻璃缸里, 被藏进衣柜里,只在四下无人时才拿出来独自欣赏。 他只觉得此种蝴蝶仿佛有永生的能力,历经半年都没死,有一次他还拿着餐刀肢解它, 想搞清楚此种蓝色蝴蝶的内在结构。他从慌乱扑棱的蝴蝶中,捞出一只相对平静的蝴蝶, 随后迅速盖上盖子,他可舍不得有一只蝴蝶溜走。他将闪烁着蓝光的蝴蝶铺陈在木桌上, 此时的蝴蝶比较温驯,它仿佛在等待着主子新的投喂。他满怀期待地举起剪刀, 对准它的右侧翅膀,咔嚓一下剪掉,薄脆地质地令人想起海苔。蝴蝶肉眼可见的挣扎躁动起来, 它奋力地够到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塞巴斯特疼得啊一声, 他连忙甩掉它,它被猛地甩在地面上。他查看自己食指的伤口, 只见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疼痛中还夹杂着一丝痒感。他立即冲到卫生间里, 行走过程中一脚踩在断翅的蝴蝶上,它的脑袋和身子全都踩扁, 脑浆体液蹦出,残躯不时地抽搐,没一会儿就咽了气。 他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赶紧冲洗伤口,还不忘将血挤出一部分, 生怕会感染上什么病毒,而且这极可能就是丧尸病毒。他困顿的人生里,可不仅仅只有他自己, 他还有一个陷入自闭的古怪老妈,她的后半生都需要他照顾。自从他开启连环杀人后, 就会担忧被人查出后自己与母亲的窘境,可是他怎么都控制不了杀人的冲动, 在他的心中谁都得死,除了自己的母亲。他焦急地等待着伤口的变化, 结果苦等一整天,他都没有任何变化,更没变异成吃人的丧尸。他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初次见到这种蝴蝶是在垃圾堆里,里面有些腐烂的血肉, 苍蝇环绕着,而这些美丽的蝴蝶却趴在烂肉上不肯走,看起来就令人咋舌不已! 他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将它们尽数捕获进自己的玻璃缸,幸好房东是个爱养鱼的, 给他留下一个大的玻璃缸,否则他还不清楚从哪儿弄来这么大的玻璃容器。 塞巴斯特有时会给自己放假,选择到图书馆里看看书, 不过他一向都爱看人体解剖学、昆虫学方面的,对于人伦学科不感兴趣。 有一天,他来到图书馆女员工跟前还书,无意间看到她也在读蝴蝶昆虫学的书籍, 顿时感到觅得知音的感觉。他胸腔里涌起长久积攒的孤寂落寞情绪,急需宣泄出来。 他欣喜且笨拙地笑道:“美女!你也是昆虫学的爱好者啊!我也是哎!” 图书馆女员工恬淡地笑道,脸上的皱纹几乎不可见,“是的啊! 我最喜欢蝴蝶了,但是它们寿命很短暂,怪可惜的。所以, 我觉得人生中美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不如把握好当下,及时行乐。” “我也赞同,漫长且苦楚的人生,那点短暂的美好值得铭记, 我想大部分时间都是痛苦的、难熬的,但是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就是那一点甜头, 否则大部分人都不再愿意活下去。我们最应该做的,一定是制造更多的甜头, 这个甜头甜不甜应该由自己来定义。因为除了你自己,别人丝毫不关心你所要的甜头。 除了你自己满足自己,还会有谁愿意满足你的需求呢?”塞巴斯特苦笑着答道,双手撑着木桌,俯身看着她。 “甜也重要,苦也重要,我喜欢一段漫长旅途后,能受到快感,可以是甜的也可以是苦的, 痛苦后也会有快感。这是苦难所带来的馈赠之一。那些将死之人的馈赠, 就是觉得自己终于与糟糕痛苦的一生告别,享受忍受它们的全部后的快感。 所以我不觉得死亡是件坏的事。”女员工笑谈。塞巴斯特开始对她感兴趣,连忙问道,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您?我的名字借书卡上都有,问你的名字是想交个朋友。” 女员工爽朗地笑道:“我叫西比尔,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一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塞巴斯特挺直腰杆,展现自己自信有把握的姿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约西比尔到自己的住处观赏迷人的蝴蝶。 西比尔通过他的各项描述,断定这些蝴蝶感染了丧尸病毒,彻底沦为一种嗜血的丧尸蝴蝶。 不过她虽然是女子,但却有不寻常的心性,总是痴迷于稀奇古怪的、黑暗的事物。 “我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些残暴、恶心的东西,竟然会异常的兴奋, 恨不得也亲手制造一场属于我自己的大屠杀。清澈的河流老是看着也没意思, 如果将鲜血染遍河水,也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极致享乐! 我想这就是恶存在的意义吧!”西比尔扬起嘴角,凝视着他的双眼。 他不由地被她吸引,她成熟丰富的内在深深触动他贫瘠的感情沙漠,他的胸口涌出涓流, 推动着他热烈地吻上她的唇,西比尔心甘情愿地瘫软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将所有的激情倾注于她,心里默念着这一刻持续得越久越好, 她则在迷醉中回味起孤独无助的滋味,情到浓时, 落下一滴自怜的泪。塞巴斯特在即将达到高潮前,停下来吻着她噙着泪的眼眸, 温柔地问道,“不舒服么?”西比尔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可能是你对我太好, 感动得哭了。”塞巴斯特为难道,“那我们先停下来?”西比尔摇摇头, 安抚着他的手臂答道,“不必,继续吧!”他受到鼓动,更加投入地爱抚着她。 他们自此成为热恋的情侣,约会地点设立在图书馆的某个秘密暗阁里,这也是塞巴斯特的藏身处。 昆迪通过行人打听到塞巴斯特与西比尔举止亲密,于是他悄悄潜入图书馆, 他来到门口偷偷地看到西比尔在专注的看书。接着俯身来到书架后面, 利用高高的书架隐蔽自己的行踪。他一直等到她下班后,众人都已经离开, 他才悄悄地放回手里的书。此时西比尔要检查是否有其他客人没走,于是四处转悠着。 西比尔走着走着就朝着昆迪的方向走来,一步接一步,昆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蹑手蹑脚地俯身挪到另一侧,极力避开她的视线。她如同敏锐的猫咪一样,搜捕着老鼠。 她突然拐弯走来,并且喊道“有没有人在?”, 昆迪紧张地不小心碰倒一本书,哐当一声,立即引起西比尔的注意。 她迅速地跟上去,想找到这个鬼鬼祟祟的客人, 经过几道转弯,只见棕色地板上躺着一本古典书籍, 其余的一概没见到,这也是常见的事,客人没放好书籍,后来书籍自己就会掉下来。 她感到无事发生,便匆匆收拾自己的东西,立即锁上门进入地下室。 昆迪已经事先偷偷地溜出来,跟在她的后面探求真相。经过他多日的观察, 他发现西比尔最近不怎么回自己的住所,转而进入图书馆地下室里的暗阁里过夜。 他悄悄地跟随其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挪动墙壁上的风铃花壁灯, 便出现一扇石门,里面竟有一个男人,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人体解剖学的书籍。 西比尔与之谈笑风生,不一会儿石门便关起来。 昆迪思索着这件暗室是怎么来的,为何之前没人知晓。 他回想自己趁着西比尔上洗手间的间隙,拿到她的工作手册,她手册里记录有关于图书馆的指南, 其中就有暗室,馆主设置这间暗室的目的,即是保护图书馆里的藏书。 如果一旦发生灾难、战争等不可抗力的破坏因素,图书馆里珍贵的藏书以及孤品, 必须及时搬运到安全隐蔽的地下暗室里,否则人类文明极有可能会就此覆灭。 这个地方除了西比尔与馆主知道,再无其他人知晓, 馆主已经不幸死于丧尸之口,因此这里是绝佳的逃亡之所。 他蹲守在石门前,听着他们的一些对话。西比尔懒洋洋地说道,“本来杀几个黑人是没人管的, 都是那个叫昆迪的,尽搞破坏。他真是不自量力。我幸好眼疾手快地把你接回来,否则你的小命不保。” 塞巴斯特笑道:“那我们做掉他?这个男的确实麻烦。” “他可是身手不凡的雇佣兵,你怎么可能轻易制服他呢? 对付他最好是偷袭,我打算把他弄过来,在这里解决他!”西比尔自信地笑道, 塞巴斯特崇拜地看着她,也扬起得意嘴角。。。。。。 裴绘意识重新开始混乱,她突然从蝴蝶案件里抽身出来,木讷地盯着蓝绿的湖水, 鸳鸯死后,她跳入湖水里,希望能捞起它们并拯救它们,可是她又见到变成丧尸的威廉, 他圆瞪着漆黑的双目再次袭击她,一把将她的脖子咬得稀烂, 血肉模糊成一片,她的脑袋里回响起一阵刺耳的滋滋声。。。。。。 第146章 钟摆 阳光明媚的早晨,摩宗料理着荼蘼花,白色的花团开得正灿烂,他轻抚着荼蘼花细小的花瓣, 回想起得知裴绘为死去的威廉作画时,内心强烈的愤怒与不甘,他打点好她的一切, 就连她的名气与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没有裴阑,就没有裴绘,可没有裴绘,裴阑也不存在。 他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极力克制自己对裴绘的占有欲,但是他不能忍受裴绘与威廉有孩子,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的孩子扼杀在摇篮里。他还气愤的是如今的裴绘, 已经知晓是他下得紫珠草毒物,她内心一定十分憎恨自己,并且带着许多痛苦难熬的情绪陷入昏迷中。 裴阑检讨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太过任性,那个诺亚是个好男人, 虽然也是他亲手坏了自己的好事,他都想杀掉他。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他明显地感到自己与裴绘的距离越发遥远, 不再能时刻地思念她,他的爱已经悄悄地淡去。爱与荷尔蒙都会消散,一定有消散的一天, 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他惊叹自己的转变如此之快, 快到面对曾经的心上人,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面对内心中的她,模样气质依旧,只是不再那么亲近、迷恋她,将她视为女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的她在他的心里变得真实、憔悴、平凡、有疏离感。他不再迫切地想念她的音容相貌, 甚至庆幸自己可以错过她。曾经的痴情如今烟消云散,连一丝灰烬都不剩。 他的心房终于腾空出来,大方地邀请另一个女人住进这里,但是她的心也如钟摆一般来回摇摆。 位于城寨一楼的佛堂里,常年挂着一个带有西洋风格的中式古钟, 一直辛勤工作着,定时定点地维持这个城寨的秩序。 摩宗收拾自己的心后,转身望向白桥,她正侧卧着,双眼凝望着窗外,想着爸妈会在哪儿。 莱托再次前来,摩宗迅速转身迎接他,让他坐下来,俩人坐在麻将桌上,都有些不快。 摩宗率先开口道:“我正准备叫你来,结果你就不请自来了。”莱托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白桥跟我回去,她在这儿我实在不放心。”摩宗冷笑地嘲讽道,“到你那儿才不放心吧! 要不你问问她,是愿意去你那儿,还是待在我这儿?”莱托立即起身冲进卧室, 单刀直入询问她,“白桥!你不想跟我回去?”白桥婉拒道,“我。。。。。。其实不想回去, 我。。。。。。想在这里养病。”莱托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咬牙切齿道,“那等你养好身体,就赶紧回来, 我不希望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好么?”白桥为难道,“可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一个人过, 不想被你束缚。希望你能成全我。”莱托气愤地捶着床,力道极大,令白桥吓一跳。 他怒吼道:“你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啊!你还是没忘记钟河对么?他算什么东西?” 白桥反驳道:“我对钟河没有感情,希望你别乱说。我前段婚姻很失败,对于爱情很失望, 所以根本不考虑接受新的恋情,你明白么?”莱托一下子紧紧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晃动起来, 不甘地怒吼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做!绝不!”他使劲将她抱起,要将她带走。 白桥拼命挣扎,莱托不依不饶地,他举起手要击晕她,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后脑勺有个枪口抵着在。 摩宗威胁道:“快放开她!你不能私自带走我的病人, 你没有资格,听明白没有?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莱托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裴阑你是要杀我么?”摩宗心软道,“没有,但是不希望你为她沉沦。” “我占有一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我付出那么多,都不配得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么?她可是说喜欢我的, 已经为我倾倒。所以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阻止我,我都不会答应放过她!”莱托喊道。 摩宗解释道:“可。。。。。。她并不想跟你走,你不能强迫她成为你的伴侣。” “你别说得冠冕堂皇的,那些献祭的男男女女,有的还是一家几口都沦为祭品, 这些人哪一个是愿意死的?哪个不是被你逼死的?你难道就有强迫别人去死的权力么? 你自己怎么做不到不强迫别人呢?你这个伪君子,你不准我带走白桥,不过是你想独占白桥。 我算是彻彻底底地看透你!”莱托对他口诛笔伐,摩宗怒不可遏地上前想扣下扳机, 可随即犹豫了,他不能失去这个左膀右臂,于是情急之下就敲晕他,命令手下将他拖回去。 他的住所无人知晓,于是他只好命人将他锁起来,关进旁边空置的屋子里。 他被闹得头疼不已,疲倦地坐在麻将桌前, 仰头看向头顶的吊顶风扇,奶白色的扇叶莫名地抚慰他烦躁的思绪。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我还是跟他回去,他喜欢我,不会伤害我, 虽然我不太情愿这么做,陪他做那种事总觉得有负罪感, 但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白桥满脸愁容地看向她。 摩宗冷哼道:“你没必要这么懂事,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告诉我,你还贪恋他的温存与身体对么? 你对于他根本无法割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对么?” 白桥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怕麻烦你!” 摩宗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她,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俯下身子说道,“那就别管他!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会允许别的人来侵犯你!” 白桥十分触动,眼底里泛起泪水,感激地看向他并点点头。 “药浴准备好了,你进来泡着。”摩宗弯着腰伸手试着水温,并且撒入消炎的药粉混入浴水中。 白桥连忙应声道:“好的,马上来!”她捂住腹部,肋软骨隐隐作痛,每一次吸气都很困难。 她强撑着疼痛走进浴室,肩胛骨边的枪伤也折磨着她,但是由于长时间的卧床, 所以有些体位性低血压,她顿时脑袋晕乎乎的,再加之失血过多,终于撑不住晕倒。 摩宗见状迅速上前搀扶住她,她一头埋进他的怀里,摩宗能体会到她颤抖不已的双手, 她苍白的脸颊如同瓷娃娃可爱,这无意间的肢体接触令她感到尴尬与紧张。 她的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观看的经典桥段, 女主会因为各种原因晕倒,而接住她的往往是深爱她的男人, 她晕倒在男人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柔情与男子气概。每当这个时候,白桥都会想象自己长大后, 也一定要体会下晕倒在爱慕自己的男人的怀里,好好享受一番被宠爱、深爱着的滋味。 不过这些在末世前都没能实现,自己晕倒的时机总是不对,要不是晕倒时身旁没有爱慕自己的男人, 要不就是自己身体杠杠的,给不了身边的帅哥以机会。可今时今日,她竟然实现这个小时候的愿望, 并且感觉。。。。。。很不错!摩宗帅气的脸庞与温柔的气质,深深地镌刻进她的内心, 但是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害怕自己的心被他发觉, 她的心里藏着一把利刃,势必要用来划破他所编织的黑暗蓝图。 摩宗静静地站着,耐心地等候她缓过神来,她在他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浴缸的边沿, 摩宗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浴室的门。白桥褪去浴巾进入浴缸里,享受着温暖的药浴。 青莲小心翼翼地来到麻将馆门口,跟警卫说道,“我是来找摩宗的,有事情找他!” 她没一会儿就被邀请进入麻将馆内。摩宗看到她穿着淡紫色的薄纱短裙, 踩着纯白的猫跟鞋,通体是雪白的肌肤, 心中生起一丝好感。青莲低眉顺眼的样子,令他想起东方文化里被规训的女子, 浑身散发着温柔娴静之感,这些令男人雀跃的特质几乎是西方女人所不具备的。 这算是刻板印象,但他不得不承认说得极为贴切。青莲微笑地抬起头,找借口道, “今天来摩宗您这儿,是想看看您的伤势如何。您有何需要照料的,可以告诉我。” 摩宗笑道:“我是没什么需要照顾的,若真的需要,手下会照顾的,不必麻烦你。” 青莲失落地点点头道:“那我很想了解白桥的近况,听说她为救您,还中了一弹,真是不幸! 所以想来看看她!”摩宗扭头看一眼浴室的门,坦白道, “她正在浴室里面泡药浴,可以疗愈伤口的。 你还是改天来看她吧!”青莲有些醋意道,“摩宗真是体贴,还为白桥小姐配了药浴, 这简直是顶级的待遇。试想在这样丧尸爆发的末世下,有几个女人能好好地泡个药浴? 也只有成为摩宗的女人,才能享受到这番待遇吧?” 她的双眼里透出对白桥的妒忌,手里的拳头攥得梆硬。 摩宗笑着回应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医治她的人,她也根本不是我的女人。” 青莲缓缓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到摩宗的跟前,脚上的白色猫跟鞋被刻意地一崴, 她便顺势躺进摩宗的怀里,摩宗感到不知所措,青莲佯装出崴到脚后的痛苦表情, 她又表现得十分惶恐的样子。摩宗看穿她表情里的不真诚,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注意些! 下次没必要穿这样的鞋子!”青莲尴尬地答道,“好的,不好意思摩宗,我不是故意的。” 摩宗眼神不自觉地瞥向浴室方向,不知何时开始,白桥已经裹着洁白的浴巾站在门口, 正冷冷地看着他和青莲拥抱的场面,青莲享受着他的怀抱,迟迟不肯离开。。。。。。 第147章 新的开始 初夏的清风拂过洁白的荼蘼花,吹动着白桥的发丝,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亲眼看到青莲与摩宗如此亲密,不仅仅有一丝奇怪的占有欲、胜负欲,更有一丝对于青莲的担忧。 摩宗紧张地盯着白桥,尴尬地推开青莲,她被推搡至一边。 虽说她被推开有些不快,但当她见到白桥时,内心还是很得意欣喜。 青莲按捺住自己的得意笑道,“真是抱歉,摩宗!白桥你好啦?” 白桥勉强挤出笑意,忍着疼痛说道,“我觉得你不该来打扰摩宗, 这样没分寸的表现,会引起他的厌恶,你真得不怕被摩宗大人怪罪么。” 青莲弯下身子佯装揉着自己的脚踝,眉头时不时地蹙起,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喜欢摩宗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可是你身为莱托的女人,却与摩宗共处一室这么久,你如今这番劝退我的说辞, 听起来简直就是争风吃醋的话。你不过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白桥气得呼吸急促,血压飙升,头也开始疼起来。摩宗见状立即冲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她差点就栽倒,此刻的她伤病未痊愈。青莲见摩宗对她如此体贴,心怀怨恨。 摩宗横抱起白桥将她放在床上,接着便掏出手枪瞄准青莲,一步步地逼退青莲, 青莲一抬头便撞上那个枪口,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双手颤抖地跟筛糠一样。 “我要你别再说一些惹她生气的话!你听到没?”摩宗红通着脸威胁道, 他的声音低沉,极度压抑中带着喷薄而出的力量,如同岩浆即刻迸发时的蓄力。 青莲连忙点着头,屏息凝神地在意那个随时会开枪的枪口,同时她也怀揣着一颗侥幸心, 在她的固有认知里,男人往往会对女人有种莫名的怜惜、仁慈,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摩宗说不定舍不得杀掉她的,即便不爱她,也会有出自本能的好感与仁慈。 “你快走!并且以后都不要来见我!”摩宗眯着双眼予以她告诫, 她顺从地抓紧离开,生怕多停留一秒,摩宗就会改变主意。 摩宗挪动椅子坐在白桥的身边,白桥则睁开眼睛请求道,“摩宗大人,您能放我出去么? 我在这里待这么久,说出去也不好听。不仅仅是对我不好,更是给您的名声造成不良影响。” “我身为末世下的摩宗,还会在意某些人的看法?你只管养好伤,其他的都不必去管。”摩宗笑道, 他的言语间彰显自信,仿佛无懈可击、没有丝毫弱点的那种气场。 白桥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头疼发昏,主要是失血过多,那个暴击她的女人,曾疯狂地锤击她的腹部, 那里曾孕育着宝宝小愿,也有着重要的脏器。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打击。 巨大的捶击令她的内脏有不同程度的内出血,就连子宫那部分也出现裂口,在生死攸关之际, 幸得摩宗的悉心照料,他不是范君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没有轻薄她分毫。 她对此深感意外,觉得摩宗身处于权力顶峰,只要他想的话,对于女人是可以随意支配的。 可是他没有,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温柔体贴,如果他不热衷于各种残忍的献祭活动, 她还觉得他是个好男人。人怎么如此复杂,白桥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凭借什么,赢得摩宗的百般呵护。 莫非。。。。。。她想到这儿便觉得尴尬,头不自觉地背过去,佯装自己困倦地闭眼休息。 摩宗看出她的异样,猜想她是否是在介意青莲与他的亲密行为。他的眼里透出喜色, 伸手抚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你是在介意我拥抱她么?那只是意外,你别多想。” 白桥依旧背着他,尴尬地问道,“那你选择什么女人是你的自由,何必要在意我的看法?” 摩宗脸一下子僵住,支支吾吾地答道,“我。。。。。。 只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想和任何人扯上不清不楚的联系。” “可是你刚刚还在说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今听来真是自相矛盾呢!”白桥转过头来质问道。 摩宗一时间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桥,立即起身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 大口喘着气停顿一会儿,才缓缓地答道,“我。。。。。。想你活下去,也不想别人伤害你。 这就是我的原因。”不知道为何,白桥听到这句话,十分感动,摩宗他竟然会在意自己的生死, 这进一步印证她的猜想。她自信满满地问道,“你是因为喜欢上我,才不想我死么?” 摩宗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的眼神闪烁着, 有种说不出的苦楚充斥在他的口腔,令他选择一个惊天的谎言, “你想多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女人,可以繁衍人类。末世下,女人是稀缺物资。 还有我对于你就像是佛祖怜悯一只蚂蚁那般慈悲,我也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心, 众生皆平等,我的杀戮也是平等的。”白桥突然想起丧尸的脚印,总觉得这与荒摩教有关, 她试探性地问道,“既然您说得众生平等,并且平等地处置任何人, 所以丧尸的出现是否与你相关?它们无差别地杀死任何人、动物, 而且在一个雨天,我们还发现那些丧尸们,在湿泥地上留下山羊头的图案, 您曾经说过荒摩教崇拜的神就是恶魔巴弗灭,它的形象就是一个山羊头, 象征着欲望、黑暗权力什么的,这些都叫人不得不怀疑丧尸与荒摩教有关。” 摩宗顿时心头一颤,他心想这些丧尸的奥秘如此复杂, 除非他一五一十地告知她,否则她不可能会搞清楚的,于是他毫不慌乱地回应道, “这些都是巧合吧?我的荒摩教能在末世下存活,全都是巧合,我恰好创立这个教派, 也恰好能找到应对丧尸的方法。这全都是依靠巴弗灭的指引与庇佑。你知道么? 在我加入撒旦教的后期,我便时常会梦到丧尸的爆发,一个模糊的山羊头告诫我, 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只有绿松石才能保护人类的性命,并且可以驱邪庇佑后世。 我受此启发,创立自己的门派。幸好有不少人相信我,从而追随我一同得到巴弗灭的庇佑。 我能成为大摩宗,也是众人追捧的结果, 没有什么狗血的被迫入教以及欺压情况,这全靠信徒们自愿加入。” “听起来荒摩教是文明地入教方式,我搞不明白丧尸病毒爆发的缘由,这一切都好突然。”白桥疑惑不解地问道。 摩宗转身走到她的跟前答道:“这件事我有听说,这应该是从米国的阿尔弗雷德实验室里泄露的, 是有人刻意泄露的,这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现在这个始作俑者已经无从考证。” 摩宗眼神瞥向右侧,回顾起蕾拉的坦白,那时他正待在蕾拉的家中,跟她讨论末世的计划。 那时候他们筹备得已经齐全,只是摩宗在犹豫要不要释放丧尸病毒, 并且他不敢肯定绿松石是否能长久地起作用,万一哪天绿松石对抗不了丧尸呢? 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他们已经站在权力的顶端,过着极度奢华的生活, 但是他们并不满足,还总是觉得那些撒旦教的人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们要做得就是颠覆整个人类文明,让丧尸来给地球一次全新的洗牌。 “置之死地而后生。”蕾拉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觉得这句话极为贴合自己的模式末世计划。 古老腐朽的文明的终结,终究会迎来全新的、更有生命力的文明。蕾拉对此深信不疑。 在慵懒寻常的午后,碧蓝的海边,阳光刺目,摩宗正紧锁着眉头思考着投放丧尸病毒的时机。 他心不在焉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看着裴绘的画作,纠结着该如何处置裴绘呢? 如果自己真得这样做,裴绘会怎么看他?他是否能承担毁灭整个人类的后果? 如果等到自己毁灭的那一天,他想选择哪一种自杀方式才比较没有痛苦?他做什么都会有计划, 是个典型的j人,与蕾拉的p人性格不同,即使他再想做一件事,也都会提前规划好所有, 不容许丝毫细节是自己没在脑海里设想过的,他讨厌失控的一切。而蕾拉则完美地摧毁他的计划, 甚至差点害死裴绘。这天蕾拉感到心烦意乱,实在忍受不了裴阑的犹豫不前, 于是打电话给手下,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人都安排到安全地带,再让得力助手打碎丧尸毒剂, 将丧尸病毒蔓延开来。蕾拉对此颇有成就感, 阿尔弗雷德也对此咋舌,但是他爱慕蕾拉,支持她做的任性的行为。 蕾拉在事成后,便将此事告知摩宗,摩宗得知后大发雷霆,他冲到她跟前揪住她的领口吼道, “你真是个擅自主张、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么? 你可是在制造丧尸爆发的末世!你做任何事难道不能听我的安排么?” 蕾拉被他狂怒地宣泄给吓到,她道歉道,“我寻思着你的母亲也都走了, 在这个世上也再没有重要的人,我的亲人也都死于黑帮的迫害。既然如此, 何不直接覆灭所有人?如果他们中有人能从残酷的丧尸世界中存活下来, 说明他们是优良基因,可以更好地繁衍人类文明。这场丧尸爆发, 是我们谋划多年的事,我不过是提前帮你们共同实现这项计划罢了!你至于这么凶?” 摩宗抡起拳头想给她一拳,可随后却松开她的衣领,转身拨打电话给手下,“喂? 你们必须第一时间守好绿松湖半岛,那里绝不允许有丧尸出现。记得帮我照顾那里的人。” 蕾拉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不解他为何如此恼怒,猜想着他或许是在在意着某个人。 他心中默念裴绘能够没事,她千万要戴好绿松石的项链,千万别在卢芙宫那样人流密集的地方! 第148章 蛛丝马迹 气温逐渐炎热起来,白桥的伤口也逐渐好转起来,她几乎可以自由走动,不再需要人搀扶。 摩宗由于炎热,便进浴室里冲凉,而且耗时良久。他通常会在早晨醒来用餐后,随意逛逛, 或者打电话了解最新的进展,他也会跟踪相应的情况卫星来掌握一些关键的信息。 他们尚未见到叶容姬背着叶镜尘到了何处,并且蔻依与ai仿生人反抗者躲藏着,几乎都是待在地下室里, 以免被炸弹伏击。蔻依在与反抗者们的相处中,渐渐地对于人类的情感、感知系统感兴趣。 她也不是完全没感情的,只是她的体验与人类的有区别,其中的奥义难以参破。 阿尔弗雷德是个研发仿生人的疯子,他擅自将镜像生物理论付诸实践, 意外地制造出镜像生命体,并且融合已知的仿生人技术,成功制造出蔻依。 她对于地球物种是极大的威胁,因为她没有任何限制,也没有天敌。 摩宗对此十分忌惮,阿尔弗雷德曾说过镜像生命体的基因链的手性与人类相反, 手性是一件物体无法跟它的镜像重合起来,如同人类的双手,俩手叠在一起不能重合。 这项技术在末世前是被严格限制的,但是却被阿尔弗雷德所不屑, 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找到宇宙的要义,研制出最新、最强大的物种。 而蔻依无疑是成功的,只是他忘记给她设置有效的牵制, 以防她对人类造成危害。摩宗他们至今未能找到对付蔻依的方法。 “要等蔻依那个家伙来找我们么?只能坐以待毙吗?”摩宗陷入苦思,他仰躺在浴缸里, 考虑如何牵制这个异类。他将阿尔弗雷德囚禁在实验室中,勒令他尽快找出蔻依的弱点。 也许她跟叶容姬他们一样,都是击毁掉脑中的芯片就能毙命?也许没有弱点。 阿尔弗雷德从试验记录中寻找着答案,蔻依的生命体征与人类的截然不同, 她的血液是粉色的,与叶容姬的无二致,阿尔弗雷德曾经认为叶容姬的基因可能符合镜像物质的特征, 结果经过深入研究,他立即推翻这个猜测,叶容姬不是镜像生命体, 她只是被完美修改过的基因体,与机械完美融合,以此避开生物本身的局限性, 她可以不用吃饭、不用受疾病之苦、没有繁衍的焦虑等,唯一的能量来源便是那枚小小的芯片。 摩宗从阿尔弗雷德那里知晓这种芯片里含有特殊的蓝绿色物质,通过分析与绿松石成分相近, 不过它在自然界里并不存在,是一种纯人工合成的矿石,质地坚硬,化学性能稳定。 阿尔弗雷德称这种物质为“容姬石”,以此来纪念死去的叶容姬,他对着摩宗亲口承认, “我很惭愧,过往的叶容姬要比我重塑的叶容姬更加优秀,但是我不得不杀掉她、解剖她, 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仿生人。”摩宗狐疑地看着屏幕中的他,满脸怀疑道, “你确定不是爱上她么?”阿尔弗雷德坦言道,“因为她太完美,我确实有动心, 但是为找到她这么完美的真相,我不得不毁掉她!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被我复活, 并且大部分都是还原的,只有未知的部分,不清楚是否一样。” “未知的部分?包括那些方面?”摩宗皱起眉头问道,有些不耐烦。 阿尔弗雷德焦虑地答道:“我觉得她。。。。。。失去更多的人性,更冷酷, 她情感与记忆都是我刻意植入的,所以反应不及从前的灵敏与丰富, 我直观的体验是她的仇恨记忆更深刻,不似从前的仁慈。也不知道我形容得恰当不恰当, 她更多的情感记忆我实在没法还原,只能按照程序的预设来机械地设置, 但是我很责任地说,她绝对不是从前的叶容姬了。这我非常遗憾,就像人死不能复生一样悲哀, 每个生命体的存在,都有不可替代的独特性,每一次的神经反射、每一场肌肉训练, 都是组成生命的一部分,新的复活体永远丧失原主人的特质。” 摩宗点点头,赞同道,“那既然不一样,也没什么关系,你还原得足够像,她也依旧很优秀, 只是你打算怎么用她?”阿尔弗雷德回应,“她脑中的芯片有定位系统, 但是她不知晓,所以她去哪儿,我们都能查到。所以,崇国的一切行踪皆在掌握之下!” 摩宗疑惑道:“难道你在检索她的芯片时, 里面没有显示相关的记忆么?那崇国政府的藏身地不能知晓么?” “这点说来很奇怪,芯片仿佛在她临终前被抹除掉相关的记忆,只保留一些无关痛痒的碎片, 这应该是叶博士设置的防御机制。那就是一旦他的ai仿生人被敌方的人逮捕, 势必会被解剖研究,从它们的脑部芯片里窥见崇国的密钥信息。 这点是任何国家所极力避免的。”阿尔弗雷德仔细地介绍道。 “这个设置很不错,但是对我们不管用,你还有什么应对措施么?”摩宗期待地看着她。 阿尔弗雷德自信地笑道:“我在她的瞳孔里设置远程监控, 十分隐蔽,这样便于我们掌握最新的信息。” 摩宗点点头说道:“那你拷贝一份视频给我, 我要全部的,最好以后是每天给我一份查看, 我觉得有必要尽快扫除掉崇国的政府。以免夜长梦多。” 阿尔弗雷德照做不误,他也松下一口气, 庆幸这份审查监控摄像的苦差事,终于不归他揽下, 他可以完全投入于科研,力图找出镜像生命体的克星。 趁着摩宗泡澡的空档,白桥轻轻地挪动墙壁上的彼岸花油画, 尝试不同的角度,看看能否打开什么秘密的机关。 她心想会不会是七十七度角呢?不过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没有见到开关的位置。 无奈之下,她悄悄地翻开床头柜,不停地翻动着, 里面除了打火机、医疗箱、剪刀、手机数据线、针线包就没有没有别的东西。 在卧室里找不到任何机关,她就来到客厅里尝试寻找。 麻将桌基本闲置,没怎么用到,也无异常。 花盆以及鱼缸也不存在什么机关,只剩下盛放着丧尸蝴蝶的玻璃缸,怎么都移不动。 她对玻璃缸里吃着血肉的蝴蝶感到恶心,但是又有新奇感,这些丧尸蝴蝶若是在末世前, 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她说不定也因为猎奇而买几只回家饲养。 缸里铺了几层白色的细沙砾,沙砾里有一颗蓝绿色的砾石,引起她的注意。 这些蝴蝶看起来很温驯,应该不会伤人。 她壮着胆子揭开玻璃盖,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够那个蓝绿的石砾。 可她一不小心碰到蝴蝶,蝴蝶感到被攻击, 于是它立即在她的手指上咬一口,白桥强忍着疼痛, 因为害怕被发现,于是没吭声,但却惊恐地盯着蝴蝶,害怕自己会变成丧尸,可她转念一想, 自己佩戴着绿松石饰品,应该不至于会变异成丧尸。 她长舒一口气,手心里攥着那粒特别的砾石。 只是她不清楚这颗砾石是怎么用的,也不清楚它能否控制开关。如果找不到,她就把它当玩具吧! 摩宗从水中起来的声响,惊动她尽快返回到卧室里,她赶紧盖好被褥。 摩宗裹着浴巾出来,手中的方形手机也一并带出来, 他刚刚跟阿尔弗雷德通过视讯,试图掌握叶容姬的动向。 白桥保持镇定地坐起来,轻声地问道,“摩宗,我有个疑问,你之前说为我输血, 那么血是从何而来?城寨这里是有输血设备么?” 摩宗说道,“有的,有一批自愿供血的人在那儿, 我会给他们提供膳食、舒适的休息地,起码不用在外面奔命, 城寨里再不自由,也比在城外朝不保夕的好!” “这些人难道就是‘血奴’么?”白桥惊讶地问道。摩宗冷哼道,“这些是自愿献血的, 他们不必干活,就能得到庇护所以及生存资料, 在这个末世下,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舒适的待遇?” “他们真得是自愿的么?”白桥担忧地问道。摩宗笑道,“当然。你很想进去看看么?” 白桥点点头,表示很感兴趣。摩宗扬起嘴角,随后来到满是丧尸蝴蝶的玻璃缸前, 揭开盖子,伸手进去够那颗蓝绿色的砾石,可是他突然发现这颗砾石不翼而飞了。 他立即怀疑起白桥,并严肃地盯着她。 她感到后背发凉,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摩宗伸出手掌心,勒令道,“快点给我!”白桥颤抖着将右手心里的砾石还给他, 内心祈祷着摩宗不会杀死她。摩宗盯着她思索一会儿, 想着她应该是想找自己的家人,这也无可厚非。 他从孟慈雪给的信息里确定白桥与崇国政府并无关系, 她自然就没有间谍的嫌疑。那么她顶多就是找自己的家人, 就算她找到他们,她也逃不出这里,并且也威胁不到她。 百般权衡之下,他放弃惩戒白桥的选择,只是不满地朝她勾勾手指头, 她见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喘着粗气地起来,一步步地走向他。 摩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熨烫整齐的深蓝色坎肩连衣裙, 是西服的面料,穿着极有气质,是美剧里出镜率极高的服饰。 摩宗将这件修身的蓝色短裙扔给她,要求她换上它,白桥伸手触摸着裙子, 这样的裙子她从未穿过,但是每当她看美剧时,都会想象自己穿上此裙子的模样, 一定也是成熟冷艳的那种吧!不过她不明白摩宗为何给她新的衣服,她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换上这件衣服?不可以穿白衬衫么?”摩宗反驳道, “我想你既然不爱莱托,就不要穿他的衣服,彼此划清界限不好么?” 白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换上气质的短裙。她花费几分钟时间挽起自己的头发, 鞋子还是平底的运动鞋,不施粉黛,却有种自然的成熟之美。她打开卧室的门, 正好与摩宗的眼神相撞,他深深地被她所吸引, 她轻轻地抚着发际线的绒毛,浅浅地笑着, 这令他目不转睛地打量起来。他扬起嘴角笑道, “那我们走吧!去见见你所感兴趣的东西!” 第149章 弗兰肯斯坦 白桥身穿深蓝色的修身短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她挽起的乌发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气。 摩宗忍不住打量她一番,心中莫名地躁动着,他缓缓起身靠近她,绕到她的背后, 这一举动令白桥有些困惑,她不清楚摩宗要做些什么。摩宗伸手触碰她挽起的发髻, 以及发圈上的樱花装饰,洁白如玉,折射出半透明的光晕。他忍不住凑上去轻嗅, 随即松开她的发髻,白桥本想拒绝, 可是摩宗目前掌握她的生死,所以只好暂时随他去。 她的乌发肆意地散落下来,垂落到肩头, 微卷的头发折射出丝绸般的光泽,他扬起嘴角说道, “还是披散着头发好看,不然看起来像个。。。。。。”白桥扭过头好奇地看向他。 他顿了一会儿答道:“就像。。。。。。中年大妈!” 白桥的表情秒变得凝固,阴阳地反驳道, “好吧!不过摩宗大人的年龄看起来有三十多, 可不再年轻,甚至看起来十分沧桑呢!” 摩宗有些赌气地说道:“可是我足够成熟呢? 否则也不会被表白,你不可否认我的魅力不是么?” 白桥扬起嘴角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我只能这么说!”她说完扭头便走, 摩宗气得一把拉她进入自己的怀里, 白桥一下子怔住,身子也僵硬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摩宗低头看着她,轻蔑地笑道,“你终有一天会收回你的这句话,并且心悦诚服地顺从我。” “什么?我。。。。。。什么顺从?” 白桥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大脑陷入空白。 摩宗冷哼一声:“你不必再装蒜,拿下你是轻而易举之事!你无论如何都别想从我这儿逃走!” 白桥心想自己又遇到一个控制狂,他对于自己开始了强烈的控制欲,不过他是否真得爱上她, 这点还未可知。她祈祷摩宗别强迫她献身就好,除此之外好像都能忍耐一下。 白桥气得努起嘴,倔强地扭过头,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摩宗见不得她这副傲慢的样子, 他伸手拗过她的头,盯着那张微启的朱唇,狠狠地吻下去,白桥感到自己被吻得无法呼吸, 可身体却像被轻度电击一般颤抖,她浑身酥麻,身体轻盈如同坠入云间。 她的理性告诉她不能继续,果断地躲开他的唇, 可她再怎么躲开,也总在不经意间碰触到他万般索求的吻。 她感到他搂得越发的紧,已经快要缺氧窒息的感觉, 俩人的体温迅速升高,双耳都涨红,身体也隐隐释放出本能的渴求。 摩宗霸道的吻不知道持续多久,但是这对他来说更像是一辈子那么恒久,他还未曾吻得如此认真、深沉。 他一触碰白桥的唇,便想起母亲温柔、怜惜的爱抚, 还有裴绘圣洁、天真的执着,甚至有他曾想象出的魅惑性感的恶女。 他钟爱复杂的女性,对于洞察人心的他来说, 他不仅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在需求,更能够越过重重的障碍抵达事物的本质。 白桥在他看来,外表是单纯善良,可内心却有极为复杂的内核,她可以是他想象的任意女性, 只是她隐藏得太深,她是因为文化环境的不允许, 才将其他的阴影面压抑起来的,这个他是能猜到的。 但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突然涌起的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又或者是对她的言语讽刺不满, 再或者是对她被他人染指的不悦,他情不自禁地咬了她的下唇,白桥顿时感到疼痛, 眉头微蹙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尖锐的闷哼声。摩宗被她的声音所触动,开始幻想得到她时的雀跃。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犹豫要不要彻底地占有白桥。 但是他还是松开了她,用手抹了抹嘴唇上一点血,白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唇, 极为慌乱地冲进卧室,一股脑地钻进被窝里,惊恐、羞愧、反感、愤恨之情混合成一团, 她只感到极度委屈地落泪,其实她的眼泪也是一种防御,当她面对单靠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时, 便会流泪,感觉此刻的自己无比的无辜、无助,祈求能得到帮助, 幻想自己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都是值得被原谅的,因为她真得很无辜与无助。 摩宗瘫坐下来,抑制不住得想起她,听到她的哭泣声,便有些动容,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的, 可是他觉得自己若不自私点,便得不到自己渴求的温存, 他渴望得到她的一切,哪怕只是她的一角也好。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愈发燥热,他虽为摩宗,但并不是真正的神, 也超脱不了一具健康强壮的男人的身体,他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他冲进洗手间,脱下自己的衣服,打开花洒,冰凉的水令他浑身一激灵, 他感受着冰凉的水刺激着皮肤,恶寒阵阵来袭,能够浇灭他灼热的欲火。 白桥听到他在冲凉,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放过自己, 还是他想洗白白后再来。。。。。。占有她? 如果是后者,她肯定不能原谅自己, 会觉得自己是多糟糕,才会招惹上摩宗这样的末世大魔头? 一想到这儿,她便呜咽起来,泪水不止地流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支撑自己活下去, 在自己的思绪被逼迫到悬崖边,她设想若是自己被迫成为摩宗的女人, 她就该利用他找到亲人,并且查出末世的所有真相,然后等所有人安顿好后, 她再跟摩宗算清旧账,她打算剿灭所有的始作俑者,推翻掉摩宗的血腥残酷的统治, 重塑新的人类文明。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极为薄弱,弱到连自己的贞洁也无法保住, 可是她不能放任恶徒不管,她要想尽办法消除这些恶人,让后世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给自己找到支撑她前行的理由,以免自己崩溃自杀。她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摩宗在浴室里待了将近十分钟,他几乎快要感冒,浑身瑟瑟发抖地裹上浴巾, 缓缓地躺倒自己的床上,白桥见他上床,连忙弹开,坐在书桌边,谨慎地盯着他。 摩宗窝在舒服柔软的被褥里,十分享受地说道, “真是舒服,这几天坐着睡觉累死我了。我可得好好地休息一番。” “可。。。。。。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见血奴么?”白桥急切地问道。摩宗闭着眼睛答道, “等会儿吧!我先睡一会儿。”白桥见他确实为照顾自己,很久都没躺在舒适的床上睡觉, 这点确实令她感动。她觉得摩宗吻她, 这件事竟然也挺甜的,毕竟他这么英俊成熟、双商俱佳, 世间有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呢?她陷入一场静默中,扭头呆呆地望向不远处绿色的田野, 风拂过每一棵禾苗,催促它们结出稻谷,它们只顾着摇曳身姿, 妆点着静默不语的大地,对于结不结果没有一丝焦虑, 它们静静地等待时机的成熟,而不是自己急于求成。 白桥告诫自己要多一点耐心,凡事过分着急是得不到好结果的。 就像一季稻,若是自然生长的,口感和香味便为上乘,但若加上科技与狠活催化它生长, 便食不出它原本自然的味道,它就变成被人工改造的怪物,是一个不被世人所认可的弗兰肯斯坦。 她担心自己也会变成怪物,因为自己总是被逼迫去接受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末世前她便遇到毛手毛脚的男同事,就连一个上司也曾刻意触碰她的臀部以及手。 这些对她来说极为难堪,并且浑身都不自在,她感觉自己走在男人中间, 就像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蒙上胶水,行动也开始僵硬起来。 除非她在信任的人面前能淡定自若, 否则她就会像个木偶一样,尴尬与羞耻总是会突然袭击她。 半个小时后,摩开口道:“我们吃个饭再走吧! 现在正好到午餐的饭点。”此刻钟声响起,烈日正当头。 “好的,随你。”白桥轻声说道,她的脸颊还挂着泪痕,眼圈红彤彤的。 摩宗轻声安慰道:“刚刚失礼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不喜欢你反驳我的样子。 你想吃什么?我命手下送来。”白桥没什么胃口, 直言自己并无食欲,吃什么都无所谓。 摩宗点点头,掏出自己的手机敲下一串文字后发送给手下。手下没一会儿便送来餐食。 白桥以为自己并无食欲,结果一闻到餐桌上烧鹅的香味,顿时被它勾起馋虫。 她两眼放光,看着棕红的色泽以及甜香的味道, 无一不在说服她吃掉它,摩宗还叫来热乎乎的蛋挞, 以及一碟花生米拍黄瓜。看来摩宗很懂得吃, 起码每日都要求荤素搭配,他还配上杂粮米饭, 她感觉这算是末世下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细心地将大大的鹅腿放到她的碗里, 随后才吃起来。他吃得不紧不慢,边吃边催促她多吃些,白桥每次都会吃很多菜, 而他通常吃的米饭较多,总是有意地将美味可口的菜留给白桥享用,他不肯多吃一点。 白桥的吃得很快乐,仿佛刚刚的尴尬已经消散, 再如何痛苦的事情,都能够被一顿美食治愈, 如果没有,那就来两顿!莱托被关在废旧的屋子里,变得十分颓废,他的眼神愈发阴狠, 曾经他要风得风,如今却落魄如此,他必须让摩宗付出代价。可是他如何能解开铁锁呢? 一个身子瘸拐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他, 眼神坚毅且决绝地盯着他,他的模样令莱托有点印象, 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第150章 真是该死 从城寨里逃脱后,白杉一路跑着,即便是独自奔向汹涌的尸潮中,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他冲进商店里,搜寻自己想吃的东西, 而不用惧怕丧尸分毫,他喜欢一些水果罐头、火腿肠等零食, 逃亡之旅比他想象得要顺利些。他返程中想起流苏树别墅的吴安夫妇,特别是吴安,简直是个蛇蝎妇人。 他回想自己和伙伴们因为中她的迷药, 差点一命呜呼的情景,便怒火中烧,发誓要亲手杀死吴安这个贱人! 只是她的目的地在哪儿,并不好找 ,他只好循着漫长的陆路寻找她的位置。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吴安的气味也越来越浓,她的身上有种浓浓的奶香与金属香味, 这点跟城寨的罂曼粉相近,他断定吴安在私自制毒,她其实是个女毒枭。 经过一周的长途跋涉,他总算着找到那条断掉 铁轨, 那个巨型的导弹坑里依旧有不少挣扎的丧尸, 并且由于失足掉下坑的丧尸越来越多, 它们逐渐便能够到地面的边沿,白杉总觉得它们会爬上来, 心有余悸地盯着它们。不过白杉对此并不关心,他要快意恩仇,亲手杀死吴安。 但是首先他必须查清楚吴安的来历, 要她说出所有的真相,以及她究竟与荒摩教有什么关系。 他一头扎进洁白的流苏树林里,悄悄地靠近吴安家的院墙,四周寂静无人, 唯有别墅里时不时传出的声响。他利用强有力的触手爬到墙头,接着爬到黑色的屋顶, 像个侠客一样揭开一片瓦,试图窥视屋子里的情况。不过他打开后只能见到天花板。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更加冒险的行动。他在一番仔细的确认后,便爬到一楼, 偷偷监视着吴安一家的行为举止。他突然觉得自己极度燥热,好像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与仇恨, 他努力说服自己要忍住,起码得看清楚形势再动手。他趴在玻璃窗前, 瞥见吴安的小儿子正在玩玩具,身旁有一本儿童百科全书。 他听说有钱人的孩子通常从小就训练阅读,小小年纪就阅读无数佳作, 大人们也从不把他们当作小孩子,而是真正地将他们视为有独立思维、有主见、有智谋的人, 小孩子往往比大人的直觉力更强,甚至就连他们的洞察力也远远胜过大部分的成年人。 成年人时常会因为各种思想观念、社会强加的标签, 从而动摇自己的初心,导致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情。 大多数的成年人也没有保持初心的能力,这样坚持自我本性的能力, 是需要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培养的,是懂得尊重孩子个人意志的家长,才能够培育出来的。 白杉曾经读过一个心理学家的书,他说有些迟钝的人,是因为他们从小就不被养育者尊重, 每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与真实的感受时,养育者通常都是反驳他们, 导致他们对于自己的真实想法一点都不自信,从而迟疑自己的行动。 有的严重到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 僵硬、迟钝、拖延。其实他们原本都不该这样的,他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罢了。 “脑子里就像是塞满纸条的椰子壳。”这句话也是从那本心理学着作上学到的, 白杉对此深有体会。他惧怕自己做决定, 害怕自己说话不被人接受,因为自己的大脑里充满大人的规训, 还有反驳他的批评言语。他与父亲的关系很僵, 父亲总是严厉对待他,脑子里大多数是父辈的教诲, 他总是希望赢得别人的认可与关注,而不在意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需求,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面对严厉的批评,他通常不信任自己的感官, 对于冷热都不敏感,对于自己的想法也很难尊重认可。 他感到越发疲惫,决定杀死吴安后,就好好睡一觉, 去僻静的地方理理自己的心。小男孩玩累了, 便对妈妈吴安说,“妈妈我想吃牛肉!” 吴安温柔地看向他答道:“好的宝贝!”她优雅地走进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卤牛肉,放到砧板上切成一片一片的。 白杉见状直接推开门,冲进厨房,伸出自己的触手抵在吴安的脖子并且威胁道, “别动!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他立即敲晕她。 小孩子大声尖叫,男主人此刻正在叠衣服, 听到声响后第一时间拿起手枪下楼。 他扶着泛黄的木制扶手,一点点地查看异常。 只见小孩子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嗷嗷大哭着。 他试图寻找吴安的身影,却发觉她正躺在厨房, 而白杉则顺势冲破厨房的玻璃窗,假意逃走。男主人洛基见到匪徒已经逃走后, 才肯下去查看儿子与老婆的情况。他检查吴安的情况后,庆幸她没受到什么伤害。 小儿子害怕地哭喊道:“爸爸!妈妈会不会死啊!” 他难过地抽噎不止,洛基心疼地搂着他, 温柔地安慰他,“妈妈没死,她只是被敲晕了。那个坏人,爸爸一定会抓到他的!” 就在这时,白杉悄悄推门而入,他伸出触手抵在男人的脖子那里威胁道,“别动,放下枪!” 洛基假意缓缓蹲下身体,在手枪即将触及地板时,他迅速转身,举起枪瞄准白杉, 朝着他的胸口开出一枪,白杉没有及时闪躲, 白白地中弹。白杉胸口被洞穿,鲜血溅出, 可令洛基没想到的是,白杉根本没有倒下, 而是伸出触手用力地敲晕他。白杉捂着自己的伤口, 将这对夫妻绑在椅子上,准备拷问。 小孩子则只是被威胁不准再哭闹,他才终于能歇一歇。 夫妻俩醒来后,便乖乖地接受白杉的审讯, “快说!你们到底在那个储藏室里有什么秘密! 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吴安眼神闪烁不定, 辩解道,“我。。。。。。只是在里面藏些珠宝, 若是你喜欢就拿去,我们在如今的末世下,已经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了!” 洛基瞥一眼妻子吴安,随后帮着她解释道, “是呀!里面除了一些珠宝,哪有什么特别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迷药,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差点就死了!”白杉气愤不已 他怒斥道。洛基满脸不可置信,他哪里知道妻子竟然会伤害别人,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 吴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慌张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可他此时的脸阴沉下来,冷若冰霜的样子。 白杉见她死活不肯说实话,就动用触手狠狠地扎进她的左侧大腿,吴安疼得直叫唤。 洛基不忍地央求道:“别!求求你别伤害她!吴安,你就坦白实情吧!事到如今, 再不说,我们和孩子都得死。”吴安疼得浑身颤抖,瞳孔震颤不停,极度虚弱地说道, “好,我说,储藏室里,是我私地下制毒的地方。” 洛基瞪大双眼,就连小男孩也为此目瞪口呆。 白杉惊讶不已,不过他眯缝着双眼问道, “你是制什么毒?还有你跟荒摩教是什么关系?” 吴安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我。。。。。。 研制的一种毒品叫罂曼,通常制成白色粉末售卖到利海的城寨里, 那里的荒摩教信徒有吸食这种毒品的习惯。” 白杉追问道,“这里离城寨那么远,你怎么运输过去的?” 吴安娓娓道来:“这些是城寨里的人要求的, 他们有需要就会派人来运输,不用我去运输。 我们也能从城寨那里得到一些生存物资。” “你是荒摩教的人么?”白杉双手抱起,盯着她问道。 吴安点点头答道:“没错,我是荒摩教的,只有加入他们, 才能得到庇佑,否则他们会直接杀了我的丈夫以及孩子, 逼迫我教会他们制毒方法,从而源源不断地制造他们需要的东西。” 小孩子十分难过,他惭愧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大毒枭,这些年她都害死多少可怜人? “你为什么要我们下毒?”白杉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声音低沉地质问她。 她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被摩宗下令不准任何人去城寨, 所以,我必须斩杀这里所有的过路人。” 白杉心里觉得纳闷,他们去城寨时,摩宗也没迫害他们,反而十分友好。 吴安补充道:“这个规矩是针对任何人的, 不仅仅是针对你们,而且从来不曾改变过。” 白杉十分不解:“可霍因跟摩宗打招呼了呀?摩宗难道还出尔反尔么?” 吴安冷哼道:“你们跟摩宗谈道德, 是不是幼稚了些?告诉你吧!丧尸病毒就是摩宗的人蕾拉放的, 这些可都是我从摩宗的手下那里获得的情报。 你们别跟恶魔谈条件,否则只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什么!摩宗看起来十分友好,没想到都是假象!没想到竟然是他的人投放的丧尸病毒, 亲手制造了这一切!”白杉惊讶不已, 他感到胸口的弹孔还在剧烈疼痛,仿佛永远也好不了的那种。 洛基的脸色铁青,陷入极致的沉默中。 一旁的小孩子则拾起手枪,带着沉重复杂的心情, 举起手枪,一步步地走向母亲吴安。 吴安正垂下头,十分懊丧的样子。小孩子面无表情地举起枪对准吴安, 准备扣动扳机,白杉及时发现他的行为, 连忙伸手夺过手枪,可在无意间孩子的手已经触动扳机, 触手直接撂倒孩子,手枪也被推向几米外的地板上。 随着一声枪响,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住了, 一个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事实,就此发生。。。。。。 第151章 流苏树别墅 洛基惊恐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心脏部位被子弹击穿,溅出一点少量的血液, 不到几秒,他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咽了气。悲痛绝望的吴安歇斯底里地哭喊道, “不!洛基!你不能死!呜呜呜!”白杉见洛基没有闭上双眼,于是试探性地上前, 颤抖着变回人类形态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此时他确定洛基已经没有呼吸,他彻底地死了。 小儿子自责懊悔起来,他颤抖着自己的小手,不敢拥抱已经成为尸体的父亲, 也不敢看母亲一眼,默默地垂下脑袋, 背也弯曲成“c”字形。吴安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可随即她便收起自己的愤怒,转而陷入自我攻击中,她垂下自己的头,嘴里冷哼道, “哼!真是造孽啊!这一切都是报应,最该死的人就是我! 不是洛基,他是我见过最正直、最善良的男人!而我却与荒摩教的人勾连, 给他们制毒,帮他们杀人,最终报应到我自己头上!” 白杉轻蔑地笑道:“那你不想自我了断么?还有什么脸面苟活?” 吴安皱起眉头说道:“我。。。。。。想死, 但是死前有个心愿,在这个末世下,我的儿子那么小, 靠他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你能帮我照顾他么?” 白杉说道,“没问题,你儿子比你明辨是非,就是难免太冷静与无情。” “他从小就是如此,小小年纪就很早熟,非常聪明冷静、比一般的孩子都乖。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朝我开枪,真是没想到他有这样成熟的心性!” 吴安看着垂下头的儿子,淡淡地说道,眼底掠过无尽的哀伤。 白杉叹息道:“那。。。。。。你能告诉我丧尸的脚印为何会形成一个山羊头的图案么?” 吴安努力寻找记忆,随后答道,“这件事应该与摩宗有关,他身为荒摩教的开创者, 不仅有绝深的催眠功力、操纵人心的能力, 更熟知许多神秘宗教的隐秘巫术,我与他私交甚浅, 但是通过我这么多年的了解,他曾是米国撒旦教的资深信徒,许多非法勾当都得到撒旦教的协助。 他为赢得撒旦教主教的信任,时常会猎杀一些人当作祭品讨好主教,并且他野心勃勃。 在末世前不久的时候,他破解一本宗教神秘学的奥义, 通过特殊的密码破译出能够操控丧尸的巫术, 包括指引它们去哪里,又包括将它们的行动步伐按照特定的路线设定。通过特殊的咒语以及必不可少的绿松石, 这些末世下的可怕丧尸,就能被安全地操控着。不过丧尸并不是那么好操控的, 它们是极度危险的东西,在清理丧尸的过程中,摩宗时不时地就得损兵折将。”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我还听说那些丧尸还会说一种咒语, 听起来就挺毛骨悚然的!”白杉回忆道, 他想象那些发出低吼的丧尸,喃喃自语着,念叨一种神秘可怕的咒语, 双眼如深渊一般幽暗,看上去深不见底,后背就感到猛地发凉。 吴安笑道:“这种咒语也是操控的一部分, 被操控的事物都会念叨一种听不懂的咒语, 低沉诡谲,令人望而生畏。不过这也是威慑敌人的一种手段,没有其他的杀伤力。” 白杉陷入沉思,他在想这些人是吃饱没事干么?为什么非要费这么一番功夫, 来制造毁灭人类的灾难?白杉不解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吴安冷冷地答道:“你答应照顾好我的儿子, 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白杉冷笑道:“你不用做无谓的威胁,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儿子,毕竟你的儿子是无辜的。 虽然他误杀了自己的亲爹,就这件事有争议外, 其他他还是好孩子。放心吧!我会尽力照顾他!” 吴安接着坦白道:“我在蕾拉身边有个认识的同学,他曾经是我在米国留留学时认识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反正你只要我在蕾拉身边有眼线就好!” 白杉追问她,脸上满是不悦,“你刚刚都说会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如今又遮遮掩掩的,这可以算是你违背自己的承诺,那既然你反悔, 就别怪我做不到了!我恐怕也没那么愿意保护你的儿子!” 吴安焦急地盯着他,内心纠结要不要供出他, 一旦供出他,他会不会死,而且他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 白杉坐等她开口,心急如焚,他坐立难安,只好起身催促道, “我给你思考的时间,但是不能超过六十秒, 多一分我都没耐心。不仅仅是我没耐心,我的触手也没耐心!” 他背过吴安,看向玻璃窗外,外面乌鸦飞过, 发出难听的声音。虽然乌鸦是食腐肉的, 但是它们却懂得反哺自己的父母,算是有情有义的鸟类。它们的出现预示着死亡的到来, 外面的金色暖阳也掩盖不住恐怖的气息。 他的听觉在此刻尤为敏锐,刚刚他与吴安对峙中, 明显忽略许多细微的声波,他忽略掉危险的信号。此刻他立即意识到刚刚的枪声, 吸引来四面八方的丧尸,而且此刻的流苏树别墅已经被丧尸团团包围住,他们已经逃无可逃! 圣洁的流苏树下飞奔着残暴的丧尸, 它们嘴里呢喃着吃人的咒语,眼中看着一片缟素的世界。 白杉焦急地蹲下身子,转身告诉吴安, “刚刚的枪声引来无数的丧尸,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吴安惊恐万分,她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儿子,眼里涌现出泪水喊道, “该怎么办?我的儿子!不能死啊!” 白杉急得直挠头,他心想他们躲到楼上,恐怕也不能幸免。 白杉准备打头阵,可他转念一想,那个吴安制毒的地下室,不是个更好的避难所么? 他本来就打算问清楚地下室的情况, 再解决掉她,现在更是多一个去地下暗室的理由。 他见玻璃窗外,丧尸已经逼近。三两个丧尸趴在玻璃窗上, 拼命地击打着玻璃,玻璃上被撞出无数不规则的裂纹。 白杉挥手示意孩子跟随着他,他也直接给吴安的双手松了绑,这令吴安十分惊讶。 白杉解释道:“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 你得带我们去你的地下室,我得看看你的制毒场所!” 吴安立即冲到储藏室门口,双腿顿时瘫软无力, 她强撑着意志打开房门,随后冲进储藏室。 白杉紧随其后,防止吴安会丢下他逃进地下室里。他连忙反锁上储藏室的门, 双眼死死地盯着吴安的一举一动。只见吴安在看似寻常的墙壁上, 挪动那幅山羊头的油画至七十度,墙壁突然出现一个长方形的入口, 里面一片昏暗,储藏室不小,盛放好几箱名贵的珠宝首饰, 白杉贪婪地看了几眼,觉得自己得带点好东西走才好。他在无意间见到一颗紫色的宝石, 散发着紫色魅惑的色彩,若是把这颗宝石送给紫棠多好!他悄悄地拿起这颗宝石, 等他拿起来才发现这颗宝石是项链, 这正符合他的心意,心想这下不用自己制项链送她了! 有现成的省去多少麻烦啊!他悄悄地将紫宝石项链放进自己的口袋, 一抬眼发现吴安已经带着孩子进去了, 他连忙跟上去。此刻储藏室门外被无数丧尸包围, 门窗都被丧尸破坏得稀烂,整栋别墅里已经是丧尸的天下!已经安全逃进地下室里的三个人, 并未真正地放松下来,因为吴安在这里储备一壶水, 一些饼干以及面包,其余的食物都不具备。 若几天后,门外的丧尸不离开,他们就得被活活饿死在地下室里。 吴安为此深感担忧与焦虑,祈求上帝要报应就报应到她自己身上,千万别降罪于自己的儿子。 冷静的儿子此时也黯然失色,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父母是最伟大出色的社会精英人士, 而他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极力汲取知识、努力靠近父母的专业高度,可是如今他的信仰崩塌了, 他的父母终究是个俗人,父亲被他一枪就打死,看起来脆弱不堪。 他的母亲吴安一直为邪教徒制毒,助纣为虐, 并且在末世前也将毒品卖给无辜的人。 他的母亲还为摩宗杀人,简直没有丝毫的底线, 他们都被尘世所浸染,沦为被利益驱使的奴隶。 他对此很鄙夷,但是他也因此活到现在, 他渐渐地觉得事情没法非黑即白地看待, 若是母亲不这么做,他和父亲洛基也无法活到现在,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白杉跟着吴安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 宽度就一米高度就一米五,他必须半蹲着才能走过。 大约半蹲着走有几分钟后,才来到一间面积七十平米的复合型制毒室,里面的化学药剂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吴安轻车熟路的摁下左侧灯的开关, 室内瞬间亮堂起来。小儿子也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 白杉惊叹道:“这里就是制毒的场所? 这是我平生头次见到!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缓缓走进房间里,看着案台上那些化学试剂与瓶瓶罐罐,仿佛自己误入进异世界! 但很快他便记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猛地转过身, 疑惑地看向吴安,不断猜测着那些未知的答案。。。。。。 第152章 翻脸 餐桌前的美食,没一会儿便被一扫而空, 摩宗只有在白桥吃饭时,才感到她仿佛没有受到重伤, 无论是她惊人的胃口,还是她沉醉于美食的享受状态, 都令人怀疑她平时的虚弱无力是刻意的伪装。 但是只有白桥自己知晓,她只有在吃饭时才能短暂忘记伤口的疼痛,如今这种伤痛逐渐消弭。 摩宗并未着急催促,他掏出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擦嘴, 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啪嗒啪嗒的吃饭声响。 他本该在任何人面前保持神秘的,最私密的一面就包括自己进餐的模样,可他却很想和白桥一同进餐, 每当见到她吃得津津有味时,他心头也涌出愉悦感。 他小心地将手帕对折,攥在自己的手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白桥已经吃完, 她起身去洗手,还打了一块手工皂。 她洗完手后便来到摩宗跟前,期盼着他赶紧带她去血奴的所在地。 摩宗缓缓起身,略微俯身将头凑近白桥的左侧, 白桥盯着他淡蓝色的双眸,感到一种强烈的暧昧氛围, 空气变得暖暖的,脑袋晕乎乎的。她在思考要不要躲开,正当犹豫中, 摩宗伸出颀长的手指,携着洁白的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她嘴角的油渍,她的嘴唇跟蒙上猪油似的油光锃亮。 白桥看到他的淡蓝色瞳孔正在无限放大, 夹杂着一丝幽怨、冷漠、坚定、依恋。 她的视线率先移开,生怕再与他无法解读的眼神相撞,摩宗眼里生出笑意, 他得意于自己的凝视让白桥小鹿乱撞,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可爱的兔子,活泼灵动也是白桥的一部分。 摩宗笑着说道:“走吧,去见你想见到的‘血奴’, 但是我想纠正的是那些人都是志愿者, 你可别会错意。”白桥假意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摩宗带着白桥走到门口时,便对门口的警卫吩咐, “你将餐桌收拾下,然后看好这里, 随时上锁听到没?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闯进这里!” 男警卫点头后立即去执行他下达的指令。白桥跟随着摩宗的步伐, 走过几处天桥,穿梭在幽暗的走道里,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卤味与熏烤的香气。 城寨的老百姓依旧过着老实本分的日子, 每个人都坚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白桥尽力跟上摩宗的步伐,可是视线昏暗, 她不敢走太快。这里的各处地形对摩宗来说早已烂熟于心, 他闭上眼睛都能找到想去的任何地方, 在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发霉的气息, 但是却给人一种莫名心安的感觉。这令白桥想起自己曾经刷到过一个短视频, 博主介绍到人类并不是只喜欢闻香味的, 也喜欢闻到臭味,香味会带来很愉悦的享受, 而臭味会给人带来某种安全感。所以, 事物真得不是非黑即白的,万事万物都蕴涵着深刻的真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万物皆平等,没有贵贱之分。 她边走边思考起莱托,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为何这么久也没来,这点令人很疑惑。 一不小心,白桥的脚猛地踩空,径直向前跌倒, 摩宗听到异常后迅速转身,用力地扶住她, 白桥再次闯进摩宗的怀里,令摩宗脸红心跳起来。俩人在昏暗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摩宗突然感到不自在,一股恐慌感油然升起, 他觉得自己太近了,已经失去安全的防御, 必须立即防备起来。白桥则尴尬异常, 赶紧挣脱出他的怀抱,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摩宗贴心地提议道:“不如我牵着你的手吧! 这里不好走,也没有照明,极为容易摔伤。” 白桥摆手道:“不用啦!这样不合适,我还是。。。。。。” 摩宗不愿听她废话,直接牵起她的右手, 缓缓地走下楼,白桥只感手掌心被温暖的大手覆上, 极其富有安全感。她的嘴角不由地扬起,一半是得意、一半是欣喜。 白桥都不清楚到了几楼,只觉得楼层仿佛永远地走不完,她此刻正被烦躁所折磨。 等摩宗牵着她来到一处佛堂时,便能见到天井、木制的演出台、索命的八卦井。 原来他们已经到一楼了,摩宗径直拉着她进入一间古式砖石结构的佛堂, 佛堂旁边的工坊里有个篾匠学徒在编东西。 白桥站在门口往工坊里瞥一眼,只见一个小伙子正编制捕鱼的笼子, 身边散落着一些竹编的玩意儿,有收纳盒、竹篮。白桥看一眼便立即折回佛堂, 生怕错过重要的事情。她打量一下四周, 佛堂里供奉着菩萨的神像,威严且肃穆。 令人注目的是佛堂供奉的果篮竟然是紫色的,她好奇地走上前触摸紫色的竹篮, 扭头询问摩宗,“摩宗大人,请问这个竹篮怎么是紫色的?” 摩宗挑起左眉解释道:“有种紫色的竹子你不知道吗?” 白桥坦言:“我从来没见到过,不过听说过。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紫竹!好新奇!” 摩宗笑着伸手示意她跟上去,她立即跟上他。 佛堂墙上的古钟滴答作响,在室内的最里头, 显现出一间暗室,摩宗点开室内的灯,室内亮堂起来,他顺手关上门, 里屋尽是一些香烛、檀香、木箱子之类的杂物, 每个箱子里放着一些演出的服饰之类的物件。 墙壁上挂着一幅山羊头的油画,摩宗走到画前,伸手挪开油画, 墙面露出一个小孔,他掏出口袋里的蓝绿色的砾石, 放进细小的空洞里,没一会儿靠墙的空地上出现一个方形的入口。 白桥感到不可思议,摩宗率先走进去, 甬道里充斥着橘色的光亮,还有一些消毒水的气味。 一进入地下室里,地下的整洁与空气清新程度令人惊叹, 装修都是一片洁白的样式,很清爽、舒适。这里人员不多, 就几个守卫以及几个负责输血、储血的医护,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白桥狐疑地打量着这里的每个人,试图找出他们潜藏的意图。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医生走来,扬起骄傲的嘴角对摩宗说,“摩宗您来啦!这位是?” 摩宗郑重地介绍道:“她是我的朋友,叫白桥!”女医生是崇国人,身材高挑迷人。 女医生只是礼貌地朝白桥点点头,随后便领着摩宗和白桥来到输血室, 面积十几平米的室内,容纳着将近十几个输血者,他们是各种血型的奴隶, 至于是不是真得自愿,还得问过才知晓。 白桥来到每个人跟前打量着,他们都是被绑在床上, 身体在被超负荷的抽着血,显然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命,他们死了就跟一只蚂蚁一样无足轻重。 白桥看着面前躺着的男男女女,个个都脸色惨白、消瘦, 便愤怒地说道,“太残忍了!你们竟然强迫他们输血, 他们会死的!”女医生眯缝着双眼说道,“可是若不及时储血, 一旦有人需要的时候,可就没有救命的机会。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摩宗解释道:“他们都是自愿的,不信你亲口问问他们。”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威胁,让在场的知情者都绝口不提被奴役的事情。 白桥不死心地问一个人女人:“你告诉我,是不是自愿献血的?” 女人恐惧地瞥一眼女医生以及摩宗,他们此刻的脸色都阴沉着, 她自然不敢乱说话,只能撒谎道,“我是自愿的,不是被迫的, 把我们绑起来,是怕我们有的人猝死后变成丧尸袭击人而已。” “真是会编!你们这样会死的。”白桥担忧道。 可女人却极为哀婉地说道,“可是。。。。。。 只有这样才能帮助更多的人,我只是想救治别人,并且在这里当人体血库, 总比在外面被丧尸吃掉强!我们输血没有那么可怕, 都是在限量范围内的,除了时常感到倦乏, 其余的是没什么异常的。”白桥点点头,她担忧地转身劝劝道, “摩宗大人,您能否善待他们?最起码保证他们基本的健康, 我从前就见到过有许多血奴被活活抽干血液而死,这样的人间惨剧,实属不应该发生。” 女医生满眼不屑地盯着她,觉得她就是个乳臭未干的玩物,摩宗高兴时就宠溺她, 不高兴时就会狠狠地折磨死她,所以她压根瞧不上白桥的存在。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冷漠无情地接受末世的一切,因为早在末世前, 人世间就已是现世的炼狱,邪恶、残忍、血腥、嫉妒无时不刻地上演各路戏码。 她要做的就是冷漠地完成任务,不向任何反叛者示弱,不接受任何以卵击石的暴乱行为。 摩宗的神色浓重,眼神阴郁起来,解释道, “他们不会死,会活得好好的,死掉的都是体质虚弱的, 这点我完全可以保证。这个世界必须得有人献血,否则没有一个人能活!” 这点确实没错,可是白桥知晓这些被抽取出来的血液,都会被他们自己使用, 普通的居民是极难享受到这样的血浆, 在任何时代,权力都是凌驾于公正之上的存在。 女医生觉得白桥与摩宗的关系不简单, 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摩宗, 一旦有人反驳,摩宗一定会就地处决他,或者是动用酷刑折磨他! 摩宗听完白桥的一番责备后,却只是凝视着她,沉默良久, 气定神闲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怒气。。。。。。 第153章 决裂 白桥愤怒地离开,摩宗紧随其后,女医生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似笑非笑地说道,“摩宗是坠入爱河了?” 白桥刚走到入口时,便被摩宗一把拽住,摩宗的意思是让她别乱跑。 白桥也不敢态度太过激,内心还是忌惮摩宗的身份的。摩宗邪魅地笑道, “你若要做圣母,可没法在末世里存活! 你想想假设自己失血过多,急需输血时,如果没有强制存储血浆, 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每个人都不愿意忍受针管刺破皮肤的疼痛,但是若想延续生命, 就必须有人做出牺牲。你觉得自己伟大时, 有多少人因没有合适足量的血而死,这难道就是正确的么?” “我承认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可是不应该剥削残酷的事情发生, 如果有人将你当成牲口、商品一样对待, 你还能说他做的对么?”白桥反驳道,她激动地涨红了脸。 摩宗扬起嘴角冷笑道:“人本来就是出卖自己的价值的,对于这些提供血源的人, 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出卖自己的血来换取生存资料,否则他们在外面难以存活。” 白桥反驳道:“可是他们频繁、不合理地供血,是在严重损耗自己的健康。 我不相信你和这些医生能照顾他们, 我想连最起码的仁慈都没有,不管你们说得有多冠冕堂皇。” “我会让他们活下去,这点可以保证, 他们在这里非常悠闲,这已经是我能给予的最大的让步。” 摩宗认真地承诺道,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桥,像一只玩偶售卖机里的金属抓手, 永远不肯放弃地捕捉心仪的绒偶。白桥垂下双眸, 陷入悲伤中,她不希望见到这些人被奴役, 他们理应获得自由、尊严的生活。可是末世来临, 所有人都不得不成为装满枷锁的棋子, 白桥既是推动者、也是终结者,他们既是被奴役者、也是享乐者, 就连摩宗也是这个巨大棋盘的一员。 摩宗见她丝毫不领情,便强硬地拽着她的手爬到地面, 上来后,他拉着白桥走到墙壁上的空隙跟前, 将自己的拇指覆上空洞,停留片刻, 没几秒那颗蓝绿色的砾石从机关处掉落至洞口,他直接就拿出那粒小小的砾石。 地面方形的入口不一会儿便自动关闭, 佛堂也有人把守,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莱托见到一瘸一拐的霍因,感到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你的腿是救摩宗弄得吧!真是条好狗!” 霍因扑哧一声冷笑,他随意地坐下来, 距离莱托仅有一米远。他冷冷地嘲讽道, “比起被痛打的落水狗,我这条忠犬的日子要好得多! 看样子,你已被摩宗永远地囚禁起来, 并且。。。。。。连你的女人也被其占有!” 莱托双眼顿时射出阴狠地光,他激动地冲到霍因跟前, 俩人的鼻尖几乎碰撞到一起,额头都因燥热沁出汗, 莱托的绿色的头发已经湿透,霍因也因伤病许久未能好好地洗个头。 “你有什么证据?白桥到底被谁占有了?” 莱托压低嗓音问道,似乎在积蓄着喷薄而出的力量。 “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刚刚还带白桥去血库,那里可是任何人都不给进的, 可他偏偏就带她进去了。想必一定是十分信任、亲密的人才能做到的吧! 我想象不出一个平日里神秘兮兮的大魔头, 会出于何种原因、何种交易,才能放下对一个普通女人的戒备,才能将自己最隐蔽的秘密告知她, 我觉得。。。。。。他们的关系极为暧昧啊! 你觉得呢?”霍因冷笑道,无情地挑拨他们的兄弟情。 莱托气得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与他那绿色的湿发极为相配,他只觉得脑子涌上一股热血, 即将要从脑子里迸发出来一样可怕。 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也有足够地把握战胜摩宗。 莱托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此刻没有一丝妆粉,他是全素颜地面对着霍因, 这是他在被捕的时候要求别人为他卸去的,他也懂得护肤, 不喜欢带妆过很久,化妆品的危害其实难以想象。莱托冷冷地说道, “你来是为了松开我,去对付他吧!没问题, 不过,你不能带走白桥,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霍因心虚地垂下眼眸,随后故作轻松地说道, “是的,当然!”他将事先从门卫抢来的锁链钥匙掏出, 悄无声息地打开莱托的锁。莱托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掏出那个几乎没电的手机, 给一个身在港口把风的警卫发送消息, 警卫瞬间心领神会。莱托则悄悄地走出门口, 绕到守卫的身后,直接敲晕了他,并直接夺过他的枪以及军刀,霍因则跟着他前进。 莱托经过很短的时间,来到麻将馆, 门口依旧站立着男警卫,此刻的男警卫不再是他的线人, 所以没法听他的话,他只好借机敲晕他, 随后悄悄地潜入麻将馆里,霍因则蹲守在外面的暗处, 准备伺机而动。莱托看出他的意图, 无非是想借机带白桥逃走,而他已经为白桥的逃脱布下陷阱。 麻将馆里空无一人,莱托将晕倒的守卫绑起来拖室内,以免被摩宗发现到异常。 他将门关上,来到卧室里查看白桥与摩宗相处的细节卧室内的一切都令他嫉妒万分, 他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白桥,才被摩宗有可乘之机。他原本是想追随摩宗实施末世计划, 可是摩宗却觊觎自己的女人,这点令他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必须得出口恶气,如果可以, 他想直接杀死摩宗,斩断一切束缚, 最好能够取而代之!他拾起散落在床上的白色衬衫, 这件寻常的白衬衫就是莱托的,可惜却被丢弃, 他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为了彻彻底底地占有自己的女人, 他必须杀死摩宗!时间变得极漫长, 古钟声已经响过一次,却仍不见摩宗和白桥的回归。 他着急地准备出门寻找他们,而此刻摩宗与白桥回来了,白桥一言不发,摩宗则劝解道, “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样可怕,他们不会死的!”摩宗进入屋子里没多久, 便看到地面上被绑起来的守卫,立即警觉起来。莱托举起枪对准摩宗,威胁道, “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谁叫你碰我的女人!这里的一切理应有我的一份!” 白桥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摩宗对白桥说, “你先出去,我们需要谈些重要的事情。” 白桥赶紧逃出来,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霍因这时从暗处一瘸一拐地走来, 他小声地建议道,“白桥!我们赶紧走!”白桥惊讶地看着他,担忧地说道, “我们怎么能逃走!你腿伤成这样, 跑不了多远,而且路上还有无数的丧尸等着我们!” “没事!我跟席明说好带你离开!他也不忍心见你被他们玩弄,希望你快乐起来!”霍因提议道。 白桥陷入犹豫,她解释道,“可是我还没搞清楚爸妈的去向,还有末世丧尸的真相, 这样就离开会不会太可惜?”霍因焦急地劝道, “那你想跟这些魔头同床共枕么?还有是我救了莱托, 如果摩宗赢了,他查到我头上绝对会杀掉我的,你难道希望我死去么? 这些人都是邪教徒,本质上都是扭曲的人,你跟他们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在一起, 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要救下你! 之前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去救摩宗, 我想着这些暴徒可不会善待你,杀掉他们,反而能救你!准确说来, 我的腿是为救你而受伤!你能不能为我也为你自己,听我的一起逃走呢?” 白桥点点头,跟着他以最快的速度逃到门口。此刻的门口守卫均被席明支开, 席明打算假装被偷袭而蒙混过去,他不舍地看着白桥, 挥手说一句,“再见!一定要保重你自己!” 白桥微笑地点点头,小声地回句,“你也是!” 卖鱼丸的大叔依旧忙碌着,并未察觉什么异常, 内心只是觉得有些若有若无的谈话声在不远处响起。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怀疑自己是不是疯病了。怎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威吓声,把他吓一跳,他悄悄地来到围墙边, 踩着脚下乌黑的泔水看着眼前的好戏。 两个男警卫拦下身着深蓝色短裙的女人, 却放走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白桥对着霍因喊道, “你快走不要管我!”霍因只好忍痛离开, 席明被另一个警卫瞄准脑袋,也不敢动一下。 这些守卫对于霍因的离开没有意见,唯独不肯放过白桥。 此刻就连席明也被拘捕,无论是摩宗还是莱托,都无法轻易原谅席明释放居民的行为。 两个守卫将这些消息都发送给莱托,听从他的发落。 席明被押送到地牢,而白桥则被威胁着推搡至麻将馆跟前, 按照莱托的原计划,她最后必须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摩宗惊讶地发觉莱托比以往更加强悍, 他的招式也更加狠厉,每一招式都想要置他于死地。 莱托手持着枪不断地与他对抗着,枪在搏斗中走火多次,其中一枪与摩宗的脸颊擦肩而过。 摩宗的格斗实力依旧很厉害,但是莱托说出一句话, 令他顿时分了神,“你爱的人是裴绘对么?” 摩宗心想他会不会将此事告诉蕾拉, 如果蕾拉知晓此事的话,她一定会杀死裴绘的, 而莱托是不会说出白桥的,毕竟白桥也是他最在意的女人! 他对此极为焦虑,恨不得立即杀掉莱托, 所谓关心则乱,莱托找准他的弱点,趁机攻破他强大的防御疆界! 第154章 朋友、恋人 “你是不是该好好说说了!有关于你安插在蕾拉身边的眼线? 放心,我没必要揭穿他,他的存在对我有利, 当然不舍得丢弃他!”白杉面对吴安问道。 吴安看一眼儿子,温柔地说道,“洛洛! 你去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些零食可以吃,但是千万别乱碰, 那些化学试剂非常危险听到没?”孩子点点头,失神地跑到另一间房间并关上门, 但其实孩子并没有真正地听话,而是偷偷地靠在门上,透过门缝窃听妈妈的话。 吴安双手握紧拳头,长叹一声回忆道, “我在蕾拉身边安插的眼线其实是我的朋友,也是恋人。 我在高中毕业时便去往米国一所大学留学, 主修药学,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是个无趣的女人。 本来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就只是为赚钱而学习这些,也没有什么高大尚的信念。 当时的我只觉得生活一潭死水,生活一眼望得到头, 不过为了谋生,我也必须得完成课程、学好知识。 后来在第二个学期的时候,班级里来了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便被他吸引了, 他真得很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我鼓起勇气跟他联系,后来一来二去, 我们熟悉了彼此,将彼此视作好朋友。 他介绍自己是个保镖,名字叫伯里斯,身手极好,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而我在大学的几年里一直暗恋他,但是他没有明确表示喜欢我,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我也不好说什么。在我毕业即将回国的那一天, 他也跟我一样结束所有的课程,回归他自己的工作。 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吴安,你知道么? 我已经有个女友,她叫蕾拉,我真得很爱她!’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质问他。 他嬉笑地回答,‘这是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我气得再也不理他,立刻收拾东西回到崇国。 回国后,有个叫裴阑的人找到我,跟我洽谈制毒的利益, 原本我是拒绝的,可是他给的报酬太过丰厚, 我没法拒绝,并且因为我留学以及爸妈疾病, 家里背负沉重的债务,我不得不另谋出路, 这算不得最好的借口,但是我却觉得极有分量。 我答应他的交易,为他们制毒,裴阑也为我提供资金支持, 帮助我开办化学制药厂,从而身价翻倍,跻身为上流人士。 虽说不光彩,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底层人, 要像出头只能依靠决绝的方式,否则怎么冲破那么厚的阶层壁垒呢?” 白杉表示同情道:“大家都不容易, 可是你做的东西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难道容易么?” “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必须要通过不断地吸食别人、毁灭别人,才能获得片刻的满足。 我不是一个生来就在温室里的人,历经室外的风雨、野兽的践踏, 我才能成为今天这般坚韧的人。你以为我喜欢研究药学是想救人? 不!我最想做的其实是毒死人!因为在我的内心世界里,人都该死!”吴安冷冷地说道。 “我能理解你的遭遇,确实挺难的,但是不够理智。 有时候极端的手段只会逼迫我们走向悬崖! 那么这个保镖就是你安插在蕾拉身旁的眼线么? 他怎么。。。。。。还跟蕾拉有一腿?”白杉疑惑地问道。 吴安摇摇头答道:“他们并没有暧昧关系,这是他骗我的。我回国后开了药厂, 支起制毒的生意,很快就还清家里几百万的债务,但是父母并没有救回, 花费掉的那么多钱都竹篮打水了,挺无奈的。 不过我不算是孤儿,早就过了自怜自艾的年纪, 而且没几年我就遇到洛基,还是奉子成婚的。洛洛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洛基很善良正直,我时常觉得自己不该跟他在一起,但是他非常爱我, 所以我不想放弃他。原本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平静快乐地生活下去, 可就在两年多前伯里斯打了通远洋电话, 这是他唯一一次打电话给我,我非常惊讶。 他当时在电话里极为郑重地说,‘吴安,好久不见。 我是伯里斯,打电话来是想见你一面,不然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当时听的云里雾里地,也问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他只是希望我过去找他, 我就飞过去跟他见面。他当我的面说几年后可能会丧尸爆发, 但是我不能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否则会被立马灭口,什么谣言都不能传播。 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要做好应对措施。他一直劝我留在他的身边, 起码会安全,因为摩宗他们可能随时都会发动丧尸计划,他非常担忧我的安危。 我虽然很害怕丧尸的灾难,可是我也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没法割舍家庭,所以还是想回国。 伯里斯深情地跟我表白,‘你毕业离开的那一天,我其实有些不舍, 但是我当时更爱蕾拉,以为自己没把你放在心上, 可是她不爱我,她只是我的老板,她不爱任何人。 所以我那天说女友是蕾拉,只是骗你的,希望你忘记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但是我从蕾拉那里听到有关末世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想见你一面, 哪怕此生只有这一面,我很抱歉当时没有坚定地选择你! 所以我一直用思念来惩罚我自己。’ 我一开始觉得他只是编织一个荒唐的理由来见我, 自己也挺自恋地,觉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 未来几年丧尸到底会不会爆发,都没那么重要。 未来的事谁能担保呢?伯里斯多年后还是那么英俊、有魅力、有男子气概, 这点是洛基不具备的特质。我在阳光海岛上的知名酒店里, 靠他的怀中,贪婪地享受久违的爱意。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可是内心很不安分,不想只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我只想做自己,不想被束缚。 哪怕自己伤害到别人,我觉得自己也有被原谅的充分理由。 没多久,我便怀孕了,是伯里斯的孩子,虽然我有些纠结要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末世真得来临, 凭借伯里斯与蕾拉的主仆关系,是能够得到庇佑的。 而且,我很想给他留个孩子,让他知道我曾经、现在、以及未来的时间里,都深爱着他。 尽管我这个人并不浪漫,没有写过一首诗, 没有记过任何文艺式的词句来表达自己的情愫, 但是我知道自己深爱着他,当他因为惧怕见不得我,给我打电话时, 我对他的这份爱就更加浓烈。在米国待产的一年里,我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撒谎, ‘我在米国需要学习交流,还需要洽谈生意,不能及时回去,照顾好自己。’ 洛基。。。。。。他选择无条件地相信, 并且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对此我很感激他! 当然也会愧疚。大概是在丧尸爆发一个月前,我就选择回国, 把刚生下来的女儿交给伯里斯照顾, 尽管不舍,但是我必须得回到家庭里,也要对他们负责。 没想到没多久,丧尸就爆发了,毫无预兆, 但是好在我做好了准备,时刻提防这一天的到来。 所以,我的忍辱负重也换来我们一家的性命, 不然荒摩教的人终究会铲除我们异国的血脉。 摩宗曾给过我一个方形的智能手机, 可以通过无线电传输信息,不受网络的限制。 这应该就是在为末世做准备。伯里斯也惊讶地表示我竟然有荒摩教的内部通讯设备。 我向他坦白毕业回国后几年的经历, 通过详细的沟通,他知晓我已经在为摩宗卖命, 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并未嫌弃,只是淡淡地提一句,‘世事难料,人生有诸多无奈。’ 我问他,‘你是介意我制毒么?’伯里斯说,‘那是你的自由,并且末世下, 你只有为他们卖命,才能活下去,这点我不想指摘你!因为我希望你活下去!’ 他至今都在为我搜集一些情报,独自照顾我们的孩子。 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你听得还满意么!” 白杉长叹一句:“你也是传奇人物, 家道中落,又半被逼迫着走上犯罪之路, 还在末世前找回初恋!并且还给初恋生了个孩子,人生真是精彩啊!” 吴安自嘲地笑道:“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爱过、恨过、怨过、不舍过, 其实也没什么精彩的,只是离经叛道、不为世俗所容罢了!”白杉皱起眉道, “我不清楚该不该杀你!但是我想将你送往g区的地牢,接受应有的审判!” “那不就是死缓么?我做了那么多的罂曼, 罪行累累,死不足惜。你们的管辖人能放过我么?” 吴安冷哼道,她傲慢地白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 只见右侧的门虚掩着,自己的孩子洛洛正盯着她,满眼都是怨恨与悲愤! 她顿时感到揪心地疼痛,羞耻感瞬间淹没她, 她再也不复往日的傲慢、自负,开始心虚起来。 吴安的四肢感觉到被抽干鲜血,瘫软无力,双腿只想带着她逃离这个现场, 她想躲开儿子审判她的目光,根本受不住亲情施加的罪恶感,洛洛已经知晓一切, 包括她婚内出轨,给他在米国留下一个一岁多的妹妹。 在他那早慧的双目里噙着泪,不一会儿便潸然泪下。。。。。。 第155章 刺破皎月 夜幕沉沉,乔月眼角噙着泪趴睡在床上,穿着单薄的衣衫, 原本比较凉,但是现在有被褥盖还是较为暖和的。钟河意识出现模糊, 他满头大汗,头不时地晃动挣扎着, 嘴里念叨着,“放开白桥!你个混蛋!” 乔月的睡意被钟河成功打断,她紧锁住眉头, 不耐烦地撇着嘴,心想这个家伙根本不消停。 她强迫自己负起责任来,凑到钟河的跟前查看他的情况, 伸手一探他的额头,顿时察觉到他发起了高烧,意识都模糊起来。 乔月赶紧端来凉水,一遍遍地给他擦拭降温,生怕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钟河经过几天的折磨,意志摧毁大半,可能已经丧失求生的欲望, 这种情况下的高烧往往是最致命的,稍有不慎人就走了。乔月并不懂医术, 只是凭借一些常识知道钟河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抗生素,而这里是极为偏僻的慈山寺, 距离最近的医院也有将近十公里,她步行过去是不可能的,因为体能消耗太大, 没法对抗医院里汹涌的丧尸,她只能牺牲点汽油, 驱车前往最近的医院,冒险为他搜集抗生素。 夜晚往往能掩护她行动,只是她的视线也会受损,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看他死去!于是心一横,便决定前往医院试一试。 临走前,她将门窗都关好,以免钟河遭到丧尸的侵害。 而钟河仍旧昏迷着,对于外界丝毫没有感知。此刻她坐在车子里,踩下油门, 试探性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丧尸有的就横在路中间, 她努力避开它们,又或者是直接碾过去, 总之尽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医院。 车子此刻的油还未加,最多只能行驶半公里, 无奈她只能驶进小路里,极力避开疯狂追逐的丧尸。她此刻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她瞬间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今晚, 她喘着粗气,带着必死的决心,下车给车子加油。当她从后备箱里迅速拿出汽油, 然后十分紧迫地加满油箱时,丧尸已经逐渐逼近她。幸好油已经加满,她将油桶丢到一边, 利落地钻进车子里,正准备伸手够车门时, 一个丧尸直接扑来,硬拽着她的臂膀准备咬下去。 她用力地挣扎着,它漆黑的双目透出残暴的光,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她直接将它拖进车内,掏出腰间的匕首刺破它的脑袋,一刀结果了它。 可接着又涌来一群丧尸,她立即推开眼前的丧尸,将它拼命地从车里推出去。 在其他丧尸赶来前,她终于能顺利地关上车门,安全地行驶起来。她此刻惊魂未定, 车厢里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腐败的味道, 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 她忍不住打开部分的车窗,期盼新鲜空气的涌进,冲淡那些可怕恶心的分子物质。 道路异常颠簸,由于她并没走过这条小路, 不清楚这里能不能到达附近的医院,这真叫人担心啊! 不知道行驶多久,车子伴随着月光, 穿梭于竹林中,蟋蟀与蝉鸣此起彼伏地奏着乐曲, 抚慰孤独的旅客前进。自然的事物有着自己的生机,它们愿意在夜晚工作便在夜晚活跃, 它们愿意在白天出没,便过着日出而作的生活。 漫长的孤独旅途,加上半夜三更缺觉的困倦, 她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由于疲劳她陷入迷糊的贪睡中,等打了一个盹后, 她终于睁开双眼,可眼前十几米处突然出现一头麋鹿,它像个暗夜幽灵一样挺立在路中间, 当它放大的瞳孔突然见到车子的远光灯时, 它的视线被完全的遮蔽,与此同时受到惊吓, 它便静止不动来保护自己。但往往这样会加大它受到伤害或者死亡的机率,也增加事故的发生率。 乔月一见到麋鹿,便条件反射地向左侧打方向盘, 车子与麋鹿擦肩而过,径直冲向左侧的森林中,车子猛地撞击到树木, 巨大的惯性冲击着乔月,她的头也不小心就撞向车顶,造成脑震荡, 额角还留下一丝鲜血,意识立刻陷入短暂的昏迷中。 横在路中间的麋鹿,慢悠悠地恢复过来,轻盈地朝着森林里奔去。 丧尸此刻正朝着月光白的车子袭来, 它们发出嘶吼的声响,浓黑的夜间衬得它们更加阴森、诡异。 它们如同深渊一般的瞳孔,肆意地搜罗着周遭的猎物。那只麋鹿再次窜出来, 在尸潮前停留几秒后,便迅速地跳到林子里, 丧尸们被它成功地吸引,不再注意不远处的车子与伤员。 丧尸们一拥而上,拼命地追赶着麋鹿, 麋鹿则竭力逃生,不给丧尸捉住它的机会。 乔月的耳畔传来蟋蟀、蝉鸣,不知不觉地唤醒她模糊的意识,额角的血并未察觉到, 只是觉得头很疼、晕沉沉的,视线经过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过来。 她猛然查看后视镜,发现丧尸尚未抵达, 于是立即踩下油门,使尽全力逃离此地。 “真是倒霉!遇到一头麋鹿!差点死在这儿了!”乔月咬着后槽牙抱怨着, 她伸出左手抚着自己的头,只触及一片半干涸的血迹,定睛一瞧原来流血了。 脸上挂彩就当是挡灾了吧!她安慰自己别在意不好的经历,起码那些丧尸还没有追上来, 她还能逃出来活命。一个转弯后,她见到丧尸正朝着一头麋鹿追去,顿时明白刚刚自己能脱险, 竟然全靠这头麋鹿,这头麋鹿还挺有灵性的,她内心不免有一丝感动。 “它一定能化险为夷的,那些丧尸应该不会捉住它吧!”乔月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她独处时的习惯,无论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她都这样。 女人嘛!总不可能不说话的,而且她的话也不多。 车子顺利地进入一条街区,这里曾经人口密集, 商业发达,如今异常萧条,令人唏嘘不已。车子在驶到医院前停下来, 从车子里出来后,她拿出击剑傍身, 轻轻地关上车门,仔细地窥视着周围的环境。 夜晚的医院黢黑一片,她也不了解建筑物内部的情况。她举起手电筒,悄悄地潜入门诊部, 一般在一楼挂号边上就是医院的药房,里面存放着各种药剂。 她看到门口以及好几处的玻璃都被撞碎, 地面散落着好几具可怜的尸体,有的肢体残破不堪, 应该是手脚曾被拖拽分离开。她捂住口鼻,强忍住恶心,一点点地走向室内。 巨大的玻璃落地窗,透过不少温柔的月光,垩白的瓷砖有反射着光线, 使得室内多几分明亮。她举起手电筒四处巡查, 生怕错过一个异常的细节,一旦忽视某些细节极可能会致命。 她举起手电向药房照去,里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也没有尸体,于是她拧开门把手, 小心翼翼地走进药房。她必须先确定室内的安全才敢收集药品, 从中成药到西药一步步检查是否有丧尸, 突然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医生扑向她, 并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还出来一个男医生丧尸, 它们都穿着白大褂,由此可见它们生前的职业。 它们前后夹击着她,尽管她有备而来, 也难免会被惊吓到,内心剧烈颤动着,肾上腺素飙升。 她条件反射般地回击着这两个丧尸,先猛地踹倒身后的男丧尸, 再挥动自己的佩剑用力劈开它的头,它随即身首分离地倒地。 此时狭小的药房里,还有一只面目狰狞的丧尸,它的力气更大、爆发力更强, 乔月眼神阴沉,直接冲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刺穿它的眉心,结束它的此生此世。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跨过尸体, 搜罗起需要的药品,越多越好,药品在末世一定是稀缺物。 正当她往背袋里塞入药品时,右侧的门忽然开了,她立即警觉起来,连忙后退几步。 此刻正走来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身穿墨绿色短袖衬衫的男人猥琐地笑道,“这妞儿不错啊! 身手真好!”另一个身穿棕色碎花短袖衬衫的男人也狡黠地笑道, “不知道她床上的功夫好不好呀!哈哈哈哈!”乔月愤怒地挥剑刺向他们其中一个, 怎料他们身手不凡,及时地躲开,双方激烈地搏斗起来,乔月速度极快,逼迫他们连连后退。 他们不敢再小觑她,于是掏出腰间的手枪瞄准乔月的腿开去,乔月及时躲开, 她用力推倒药架,使得架子重重地倒在他们俩人身上,他们使劲推开药架, 怎料一个不小心,她直接刺穿一个男人的心脏,紧接着她快速拔剑, 在另一个人举起手枪对准她时刺中他的脖子,俩恶徒当场毙命! 她随后不紧不慢得拾起药品,争取尽快离开。药房里充斥着药品以及血腥的气味, 令人作呕,不过在她临走前,她还是将俩恶徒的手枪占为己有,并推开右侧的门,进入查看情况。 只见里面漆黑一片,灯光也打不开, 有种莫名恐惧袭上心头,她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探查。 而此刻医院外响起汽车行驶的声音,刺眼的车灯照射着路面, 这令她再次警觉起来,心头涌起不祥之感。。。。。。 第156章 再度纠缠 一个不小心,荆棘项圈便抵在摩宗的脖子上,他稍不留神便被莱托压制住, 无论是他的山羊头面具还是金色的头发, 均被汗水沾湿,他此次彻底败了,败在对于裴绘的在乎上。 莱托轻声地对他耳语:“乖点,我不会乱说什么,否则我们真得撕破脸也不好! 你说对么?我对那个什么画家不感兴趣, 但是你要是碰我的女人,她就会死无全尸!” 摩宗心中依旧深深地镌刻着裴绘的身影, 她的纯真与美好,都是他曾经孜孜以求的存在。 他垂下淡蓝色的双眸,用恳求的语气说道,“莱托!我这次败给你, 真是没想到。我只希望你能留她一条性命!她是无辜的,你的话决定她的生死!” “哼!你一个主教!还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 会不会不够冷酷啊!这未免太可笑!”莱托嘲讽道,眼神轻蔑。 摩宗闭上双眼,轻叹道,“如果有人拿白桥的性命来威胁你!你允许吗?” 莱托仿佛能感同身受道:“我不是没有共情力的人, 也主修的是心理学,但是无奈医者不能自医。 我也跟你一样,是有软肋的人,但是你现在对我的软肋构不成威胁, 所以我答应你的承诺,不过是对你的一种恩赐,你同意么?高高在上的摩宗大人!” 摩宗的尊严在此刻碎裂开,他此刻躲在自己的面具下,也未能感到半分心安。 白桥也被押送麻将馆的门口,她看着摩宗败下阵来, 莱托正嚣张地制服着他,内心莫名地有一丝酸楚,但是也乐于见到摩宗的败落。 只是她极力掩饰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欣喜,以免显得自己忘恩负义。 毕竟她重伤时,是摩宗亲自照顾她,在此期间,摩宗并未侵犯她, 这已经算是她对于末世大佬的最高印象。 摩宗羞愤交加的眼神与白桥复杂的眼神相撞, 他的视线不敢停留,刻意避开她,此状在莱托看来极为有趣,他得意地嘲讽道, “哼!你不仅仅有个白月光,还同时觊觎我的女人,怎么样? 让你在乎的女人亲眼见你跪倒在地的样子,你还有勇气说自己是摩宗么? 裴阑,你早该下台了。凭什么你做老大?我也是共谋如今大业的一员, 凭什么你分的权力最多?我出的力一点不必你少!你还各种管制我, 我真是看错你,你自始至终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不配当我的上级!” 摩宗一言不发,不想与他争辩,他陷入抑郁的情绪中,眉头凝重异常。 他懊悔自己不够果决,面对莱托的威胁,未能保持理智,给他钻到空子。 他担忧白桥落在莱托手中,将会受到新的折磨, 如果自己能够彻底忘记裴绘,就能保证白桥不被伤害。 可惜他也是个男人,对于曾经爱过的女人, 依旧会担心她的性命,而莱托与蕾拉联系紧密, 他的威胁不仅仅是威胁,更会变成现实。 他没法不担忧蕾拉是否已经知道裴绘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是他不慎失败后,也懊悔自己没能保护白桥。 莱托给摩宗拷上手铐,亲自押送他进入地牢。 看着摩宗被囚禁在一张椅子上,莱托内心忍不住地狂喜,他还带着怒气说道, “哼!你想尝尝什么滋味的刑具?火烙、鞭刑、夹手、凌迟?” 摩宗笑道:“恐怕你对我的恨意,远不止这几项酷刑能消灭的,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得到白桥的身体。 而且你也知道她身上有处极好看的伤疤。 那特别的形状令我无尽的遐想,每晚我都会梦见那个疤痕以及她。” 莱托回想起他所说的伤疤,就是位于白桥胸口的樱花形状的伤疤, 这点令他受到挑衅,他怎么能容忍摩宗惦记着她的身体, 他一把扯下他的山羊头面具,没等摩宗反应过来, 莱托便生生地给他一拳,摩宗的嘴角立刻肿胀起来,并且淌出鲜血! 莱托狷狂地笑起来,他紧紧地揪起他的金发,让他的脸正面朝向自己。 “你别太得意!白桥终究都是我的女人, 她还得为我生儿育女,我们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你这辈子都得乖乖地烂在这个地牢里。 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那么多女人你不要, 非得抢我认定的女人,裴阑,我真是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莱托边揪着他的头发边说道。 摩宗冷笑道:“我没什么秘密,你别乱猜忌!”,他艰难地咽下自己的鲜血,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这令他很难受。 莱托注视着他的脸,思索一会儿后便松开, 转身移步意欲离开,可随后又改变主意,他一个转身,箭步冲到摩宗的面前, 抡起一拳重重地落到他的脸上,并且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推到地面上, 使劲往他的身上抡拳,摩宗被他暴揍一通,看起来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莱托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我会考虑要不要你的命! 希望你在地狱里能够好好悔悟自己的错!” 摩宗瘫倒在地面,痛苦地挣扎着,不时地呕出一滩血! 他的双眼阴沉起来,淡蓝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仇恨的火焰! 莱托赶紧爬上楼,径直冲向麻将馆, 直接将白桥带到自己的住所,周围的居民都面面相觑, 深感不可思议,他们看着白桥被摩宗与莱托疯抢, 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觉得她是个妖物!引得城寨不得安宁。 紫棠见到白桥被莱托带走开始担心起来, 她无法想象她最后的遭遇,可是她一个人没有能力去帮助她! 莱托一把抱起白桥,不顾白桥的挣扎将她放到沙发上, 他从与摩宗对峙后,脸色便十分阴沉。 她担忧莱托是否真得会杀掉摩宗,如果他杀掉摩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她不忍见到摩宗的离去。 莱托先去浴室洗了澡,随后便来到白桥跟前。 他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占有白桥,享受她带来的欢愉。 此时,他脸上没有一点妆,只是素颜的美男模样, 白桥直愣愣地看着他,内心有种又羞又恼的心情。 莱托直接脱掉自己的衣服,袒露着自己结实的胸膛,他径直扑到白桥的身上, 热烈地吻着她,她只感到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几乎都被他的吻凌虐, 并能清晰地听到亲吻的声音,这令她十分尴尬。 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推开他的身体, 可惜他的力气太大,他带来的吻又勾得她失去力气, 他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肌肤的接触令她不由得雀跃欣喜,她开始渴望他的下一步动作。 只是她的负疚感萦绕心头,令她自责不已,觉得自己不该委身于恶徒。 莱托丝毫不顾及这些,强硬地拉开她后背的拉链,褪去她唯一蔽体的衣物。 当她樱花形状的伤疤以及丰满诱惑的躯体展现他眼前时,他扬起嘴角,狡黠地搂上去, 努力取悦于她,让她的欢愉抵达至巅峰。白桥再次与他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彼此拉扯着,不愿意进一步交流,但是又渴望彼此的身体,白桥在激情中迷醉, 短暂忘却所有的羞耻与批判。她的内心出现一个声音,“享受当下!一切都不重要!” 莱托轻抚着她的背,深情地说道,“我想你怀上我的种!给我生个吧!” 白桥没有回应,但是心里出现一丝期待,只是这份期待被羞愧感所笼罩。 不知道折腾多久,莱托终于肯停下来, 她的双腿圈在他的腰间,不时的摩擦令莱托更加的兴奋。 俩人精疲力尽地睡在沙发上,莱托则躺在白桥的胸前,酣睡起来,白桥脸颊红润, 也娇羞地睡着。眯了一会儿,赤裸的俩人只觉得凉飕飕的,于是便起身来到浴室, 放上满满一缸温热的浴水,准备痛痛快快地泡个澡。莱托横抱起她, 带着她一起进入温热的浴池里,俩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白桥心脏每悸动一下, 从丹田部位便能生起一股电流,直接冲到她的天灵盖,带给她极大的满足。 莱托温柔地吻着她,从脖子、锁骨、胸口等其他部位, 不厌其烦地吻着她,令她浑身酥酥麻麻的,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莱托得意地对她耳语道,“你还是喜欢我的身体吧!白桥!” 白桥轻轻地哼一声:“嗯!”莱托喘了一下粗气, 绕到她的背后,紧紧地搂住她、爱抚着她。 莱托为白桥擦干身体,并将她抱到床上,换上自己的浴袍后, 便将沙发与地面上凌乱的衣衫收拾起来,扔进洗衣机里清洗。 他对自己的手下说一句:“我需要一些烧鸡与蔬菜饼,尽快打包送来!” 没一会儿他和白桥便一同享用起美味,莱托边吃边询问白桥, “说实话,你跟摩宗在一起都做些什么?比如什么体位? 还有你跟他的体验与跟我的有什么区别?你更喜欢哪个的?” “我。。。。。。跟他没半点关系!” 白桥生气地解释道。莱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就照实话说, 我不会把你怎么着,毕竟你还得给我生孩子呢!” 白桥皱起眉头,悲愤地说道,“真得没有! 他。。。。。。只是为我洗过澡,其他的没有做过。” 莱托双眼渐渐地泛红,双拳紧攥着, 仿佛下一秒就得重重地砸向桌面。。。。。。 第157章 落满纤尘 残阳如血,城寨里异常喧闹,居民们都在猜测莱托对于摩宗的掌控会不会被推翻, 目前来说,摩宗的其余的手下都不能与莱托抗衡,所以都避其锋芒,生怕招来祸端。 制作咖喱鱼丸的大叔与叉烧男老板打赌: “我们俩打个赌,就赌一顿饭,怎么样?” 叉烧男老板瞥一眼对面的楼栋,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是想说最后摩宗跟莱托谁倒台么?” “是的,我看好摩宗,你呢?”鱼丸大叔担忧地说道。 “这说不好,摩宗现在毕竟还在地牢里, 莱托也是出了名的残暴无情。谁敢惹他!若被他逮到,肯定得剥掉一层皮, 他们动不动就血腥献祭什么的,瘆人的很。他们原本就是撒旦教的, 后来又自立门派,干着残害无辜的勾当。我有一次路过一个公厕, 里面的男警卫们在议论着一些事情。 他们说丧尸病毒就是摩宗的人搞出来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丧尸横行的末世里,活得如此潇洒。你想象, 我们自从躲进这个城寨里,是不是再也没有见过丧尸?是不是不用为丧尸爆发而发愁? 这都是因为摩宗有神秘力量,没有他鲜为人知的操作,就没有当今的末世灾变! 天杀的狗东西!呸!不管是他们谁赢, 我都看不惯,他们都得死!”叉烧大叔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们只敢压低音量讨论着,生怕隔墙有耳。 鱼丸大叔惊讶道,“什么?这我怎么不知道?太。。。。。。” “你懂啥?天天除了做鱼丸、卖鱼丸,你还关心什么?现在都是末世啦! 你都不想想以后我们该怎么站队吗?” 叉烧男老板失望地摇摇头,叹息地抱怨道。 鱼丸大叔此刻已经打消打赌的念头, 转而投入地说道,“我们只是城寨里的小员工, 连个中层都算不上,还需要我们战队么?” 叉烧老板担忧道:“话不能这么说, 等到某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就起到重大作用。 至于具体什么作用,我还想不出。”鱼丸大叔眼神会意他, 可惜叉烧老板读不出他的意思,一脸疑惑地望着他。鱼丸大叔低声解释道, “你是说我们得悄悄地帮助某一方, 赢得长久的支持?”叉烧老板眨了下眼睛点头道, “对!我们不能像席明那样,两方都不讨好, 必须得有个决断,否则两方都不会放过我们。 我的意思是,咱们支持谁都要一条道走到黑,否则还是死,不能左右逢源。 现在他们没用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一旦哪天用到了,我们必须得心里有个谱!” 鱼丸大叔犯了难,他困惑自己该选择哪一方,这时叉烧老板提出自己的分析, “这个局势照我看,莱托不一定能长久, 他树敌太多了,稳不住手底下的人。在统治手段方面, 他太过稚嫩,远远不及摩宗,摩宗相较于他的口碑也更好。所以,我还是战队摩宗, 如今这个莱托又没有处决掉摩宗,他势必会埋下隐患。莱托以后免不了再次遭受牢狱之灾。 至于摩宗如何能翻盘,这我还是不清楚, 也许会有人肯救他,但是目前看不出有谁能有这个胆量。” 鱼丸大叔点点头,也提出自己的见解, “我们司机而动,必要时还是得助力一下, 不然事成不了。莱托喜欢的那个白桥到底有什么能耐?把两个山大王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小妮子可真不简单!”叉烧老板猥琐地笑道, “因为她床上功夫娴熟啊!那可是熟女啊! 她可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女人,还跟好几个男人暧昧呢! 这件事情我也是无意间跟警卫们聊起来的。 哈!她吃得好啊!我一个大男人都没法三妻四妾,她前后都尝过数不清的男人咯! 这世道真是没法儿说,那一句话叫什么——倒反天罡!阴盛阳衰! 势必世界动乱、毁灭啊!所以我们就赶上丧尸末世啦!真是灾祸不断啊!” 鱼丸大叔也迷之微笑,他身为男人也经不住这样阴暗、下流的幻想, 心神飘向卑鄙的意淫中,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句极正经的话, “不过她如果能是当今末世的苏妲己,我也是赞同她的,毕竟我们是崇国人, 崇国人的命在米国人那里根本不放在眼里,我们终归要跟随自己的政府, 需要自己国家的庇佑,才能活得有尊严。 不然就是流民,被人嫌恶、剥削、利用、欺诈! 哎!我希望白桥能离间他们,削弱他们的力量,最后方便我们国家的人对抗他们!” 叉烧老板冷眼看向他,身子靠在收银台前,双眼眯缝起来,充满担忧地说道, “你说这个白桥毕竟只是个女人,她要是怀孕的话,就不一定会站在崇国这边了吧!” 鱼丸大叔疑惑地答道:“我觉得女人总是会心软,容易感情用事。 白桥就算现在是帮崇国的,日后保不准会投诚米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莱托牵着白桥的手来到天台,视野难得开阔起来,他几乎很少会在白天出来, 因为幼年被养父虐待的悲惨经历,他通常会惧怕白昼,就像一个白化病人惧怕阳光, 一旦接触到阳光皮肤就会晒伤、起水泡等。所以,他几乎是昼伏夜出。 但是他考虑白桥与他不一样,是个日出而作的人,夜晚更惧怕出门。 所以他为不使她感到憋闷,他带着白桥上来好好观赏高处的景色,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有一个月。 今日,白桥趴在栏杆边,欣赏着不远处的海景, 水面投下血色的落日,波光粼粼的海面, 天空没有云彩,只有几只仙鹤飞过, 姿态优美,巨大的翅膀舒展开来,自由自得地飞翔着。 它们是多么自由啊!若是按照佛教的话来说,今生今世要苦修, 通过不断地修行,消除自己的业障, 达到自己内心毫无挂碍的心境,来世才有机会过得幸福。 今生今世都要耐心地忍受苦果啊!白桥内心这样想着,眼圈不由地泛红。 莱托轻轻搂着她,轻声地告诉她,“我。。。。。。 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女人,你是例外! 只是你并不喜欢我,觉得我粗鲁、霸道、无礼、卑鄙,可是我也知晓你对我的躁动与渴求, 白桥!你不过是个女人,有必要给自己那么多的负担么?你的灵魂与身体都是自由的, 不应该被任何事物所束缚!”白桥淡淡地望向港口的轮船“港式茶餐厅”, 冷静地回复他,“如果我放纵,烂到骨子里,你就不再爱我,只会唾弃我不是么? 自由与规则必须要达到平衡,不是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我们都不是完人,都有许多致命的弱点。 每当我批评你的时候,我自己也心虚自己对于恶念的渴望,我从未杀过人, 也惧怕自己杀人后,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也害怕自己会成为嗜血的怪物。毕竟潜意识极难控制, 我只能在学习中,积累对抗恶的、负面的力量,其实我不过是比你幸运点而已, 起码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经历不过分严重的创伤,才没有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每个人都羞于成为异类,我知道你渴望获得别人的认同,我想说得是你没有那么糟糕, 只是你因为命运误入歧途。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棋局y的一环,我们只是扮演自己的角色, 包括我们会爱上谁、怨恨谁。你再爱我, 终有一天你也会为我失望,而不再爱我不是么? 所以没必要执着一直霸占我,这样没有意义。 你在做的事情就像是伸手捉住一缕烟雾, 仅凭蛮力、痴缠怎么留得住它呢?”莱托麻木地说道, “你说得我明白,可是我只想痛快地活着, 而且我也很幸运,能够得到你这么好的女人。更令我欣慰的是你并不排斥我, 如果我们的相遇有个更好的契机,如果我们的立场相同、道德观一致, 我们一定是天作之合对吧!不过现实没这么理想, 我。。。。。。很无奈,没法成为你真正追求的那样完美的男人, 但是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毫不保留地爱着你, 哪怕我是个受人诟病的反派,也要让你跟我纠缠在一起。 一旦你哪天爱上别的男人,我一定不能放过他! 如果来世需要今世的修为才能换得一世安稳, 我宁可放弃,也要占有你的今世!” 白桥眼中泛着光,脸上照拂着橘红的霞光, 显得更加气质可人。莱托凝视她的脸片刻,随后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吻下去。 白桥感动不已,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背, 而莱托感受到她的回应,激动地搂住她的腰肢, 时间在此刻定格,他们的模样被那个曾经救下红衣女桥姬的男警卫所见到, 他叫科莫,因为怜悯可怜的落魄富家女而收留她,结果她还是被男友沈一带离, 最终她被沈一凌辱致死。他深知桥姬的直接死因是摩宗的那一句献祭, 其次才是沈一卑劣的行为才导致她不再怜惜自己的性命,最终为自己的爱殉葬。 科莫是个理性的人,他的道德优良, 却被迫要干下不少违背良心良知的事情, 他为此痛苦不已,仅剩的镇静药也早就吃光。当他向摩宗要镇静药片时, 摩宗担心他会抑郁自杀,而拒绝给他药物。自从加入城寨以来, 他只觉得自己变得更加抑郁、无望、颓靡、消沉。 城寨的日子极为漫长,他见过太多黑暗的事情, 内心狂躁地要毁掉自己,同时他更想毁掉的是施暴者们。他举起手枪瞄准莱托的后脑勺, 手有些颤抖地举起来,内心犹豫着该不该直接杀死这个混蛋!时间紧张地爬行着, 穿越人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一遍遍地发酵着各种各样的记忆与情绪, 经过岁月的发酵,白桥与莱托的感情变得醇厚复杂, 她每当看着他都有一丝淡淡地怜惜与哀伤, 这些都源自爱,这份爱不拘泥于男女之情。 科莫看到白桥的眼中带着爱意,自己下狠手, 于是只好作罢离开。等到天黑下来时,莱托牵着白桥的手再次来到游乐场。 那座高大雄伟的粉色摩天轮,再度闪耀于黑夜中,点亮白桥心中的浪漫。 可这里是叶镜尘中枪倒地的地点,白桥陷入自责中, 她难以接受叶镜尘的离去,也一直担忧他是否能存活下来。 或许他已经死了,但是若是能复活过来就好, 就跟叶容姬一样。不过叶容姬真得复活过来了么? 她不禁怀疑起叶容姬——再度出现的动机是否单纯,但是她的表现看不出有丝毫异常。 莱托急切地牵着白桥的手,一同钻进红色的小座舱里,肆意地徜徉在末世的游乐园。 白桥原本失落的心浮现一丝喜悦,她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寂静一片, 此刻仅有他们俩人待在游乐园里,这种不被打扰的感觉极好。玻璃窗外落满纤尘, 沧桑与怀旧的风格,令人感触。白桥冷冷地凑上玻璃窗,陷入良久的沉默。。。。。。 第158章 是敌是友? 军绿色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门诊部的大门口, 左侧车窗的玻璃被击碎,露出一个俊秀爽朗的年轻男子,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一番,想起刚刚听到的枪声枪声以及打斗声,担心这里会不会有恶徒或者是尸群。 今天他好不容易见到月光白车子飞驰而过, 才确定有幸存者,于是赶紧想办法从自己的出租房里爬出来, 一路跟随车子留下的痕迹到这里。他不清楚月光白车子里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也并不感兴趣,只是希望能找到同类, 跟她聊聊,纾解下这一年多的孤独烦闷。 如今这辆月光白的汽车就停在他的跟前, 他十分欣喜,同时也恐惧车主人是否是正直善良的人。 无论如何都得冒险看看,否则自己只能一个人躲在天台,食物渐渐匮乏, 除了高空投掷下来的鸟粪,他不会再得到任何食物。 幸好今日这辆月光白汽车帮他引开不少丧尸, 他才有机会能逃离那个绝境,对此他是怀揣着感激之情前来的。 为了安全,他大声喊道,“有人么? 我是来找幸存者的,你还好么?在哪儿呢?” 乔月阴冷地看着他,停在黑暗处,不想回应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她的第一反应是又来了一个混账! 陌生男人举起自己的手电筒,四处查看有没有幸存者,大厅里一片狼藉, 成片的恐怖尸骸与尸水,令他不禁呕吐起来, 蹲在一边狂吐不止,乔月见状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总是胆小如鼠、心理素质差,经不起一丝风吹日晒的。她翻了个白眼,考虑什么时候离开。 此刻,男人吐完后,便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地进入药房里。一进门, 他便能见到两具丧尸的尸体,以及被架子压在地上的尸体。 他们都死了,但是那两个男人还没有死透,这点他早就见过、了解过。 他举起手电四处查看着,努力屏住自己的呼吸, 面露难色,一点点试探性地走近右侧的门。 手电筒的光线一下子就照到乔月的身上,只是最终停留的位置令他尴尬, 只见手电筒的光束打在乔月的胸部, 此刻乔月只想一剑劈开他的脑袋,不过理智告诉她没必要这么在意。 他尴尬地挪开光束,带着歉疚问候她, “你好!我叫谢春,想来这里找点药品, 而且我昨天早上见到你的月光白车子驶过,我终于遇到幸存者,于是就找来了。 周围已经没有活人,我一个人待在天台有一年多,全凭运气活下来。” 乔月听完眼圈泛红,不由得热泪盈眶起来, 她坦言道,“我也是一样,丧尸来临之前, 我正在击剑馆里教学击剑课程,结果遇到丧尸屠城,它们把馆里所有人都咬死了, 我凭借敏捷的剑法侥幸逃脱,由于丧尸太多了,简直杀不完,我只好想办法逃走, 它们无处不在,一直在追捕着仅剩不多的幸存者, 我也一路逃亡到现在,现在我也是要那些药品回去, 因为一个朋友需要抗生素,否则性命堪忧。” 谢春得知她的情况后便点点头,怜悯地问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乔月答道, “我想没这个必要,你拿好药品离开,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不好么!” “额。。。。。。其实你告诉我名字也不会把你怎么着,你的身手看起来那么好, 我刚刚听到打斗声,又看到这么多尸体,我想这都是你的杰作吧!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害得到你呢?”谢春尴尬地回忆道,伸手挠了挠头。 乔月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其实心怀不轨, 就比如压倒在架子下面的两个男的, 他们刚刚想拔刀来制服我,我若是不动手结果他们, 等待我的结局就是死!”谢春无奈地摊手道,“我真得连一把手枪都没有, 浑身上下只有水果刀,感觉还算顺手, 不过我除了力气大,对于武术不太行,没练过。” 乔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俩人互相打量着对方, 谢春也并非完全信任乔月,内心都在提防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黑暗处,不知名的地方,走来一个丧尸,正双目狰狞地从乔月的背后袭来。 乔月只觉得背后的气流有攒动,内心发毛起来, 可没等她回头查看时,丧尸已经近在咫尺。 谢春率先察觉她身后突现的丧尸,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乔月,乔月立即警觉地挥动起佩剑, 谢春一把掣肘丧尸,不让它继续扑向乔月,接着他用力摁住它, 但是它十分难驯,一直拼命挣扎,不断从他的手里挣脱,转而扑到他的胸前。 丧尸的力气难以抵抗,他也因为长期没锻炼, 肌力不足,没法立刻制服眼前的丧尸。 他艰难地嘶吼起来,发誓一定要摁住眼前的野兽, 乔月在一旁严密监视着这一切,随时准备出手。 此刻,男人的自尊心燃起,他不想在美女面前丢脸,于是猛地跟打了鸡血似的摁住它, 紧接着举起右手的水果刀狠狠地刺穿它的脑袋,一阵刺破音响起后,危机即刻解除。 丧尸沉沉地倒下,恰好压在他的胸前, 他十分嫌恶地推开丧尸,可惜他胸口沾上丧尸的污血, 难以洗干净。果然末世里不适合穿白色, 否则如何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穿梭自如? 难道还得边打丧尸边忙着洗衣服?他末世前就讨厌做家务,末世后就更讨厌了! 乔月难得对他展露一丝笑意:“刚刚谢谢你! 我都没在意,差点就被咬掉一块脖子肉。” 谢春艰难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回应她, “我。。。。。。没啥,总不能见你死在我面前, 在这个末世里,你可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本来都想放弃找其他幸存者的, 想着这些丧尸不仅凶残嗜血,行动还异常敏捷,这么高难度的求生竞技游戏, 基本上无人生还。昨天脑子里还在想自己如果要不要趁着自己没疯癫时, 体面地跳下楼结束这一切的痛苦,因为自己孤独得都像冲下楼,跟那些丧尸打招呼, 如果自己疯掉的话,很可能会倾向于把自己送到丧尸的嘴边,任它享用自己的残躯。 在这样可怕的想法实现之前,我最好先跳楼自杀。可后来又见到你的车出现, 我就立即打消自毁的想法,觉得还是找找幸存者吧!我想妈妈在天之灵, 一定希望我能活下去,没有痛苦地活着。”乔月点点头,神情也松弛下来, 转而有人情味儿地说道,“你也不容易,还好你没有自杀, 不然也就见不到未来的日子。”但是她仍然刻薄地补充道, “不过你说这么多,好像没有必要,不必像竹筒倒豆一样都告诉我。 谢春,恭喜你在末世里活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谢春笑道:“我真得会谢。那你要去哪儿? 能带我一起去么?我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希望能跟你们在一起可以么?”乔月为难地答道, “我没法留你,因为无法精准地了解你,实在抱歉!” 谢春坚持不懈地说道:“那你知道这里最近的路么?”乔月皱起眉看向他,摇了摇头。 “我可以带你去,而且说不定丧尸的数量会少点, 这里的地图我基本了解。”谢春自信地解释道。 “你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图的?”乔月不解地问道,双手抱在胸前。 谢春故作谦逊地答道:“其实我就职于‘百德地图’的地图制图工程师,来利海也是来出差工作的。 我老家其实是在西川。”乔月惊讶地说道, “什么?西川?好巧啊!我也是西川人!正准备回去呢! 结果。。。。。。遇到了一个重伤的朋友, 于是行程就耽搁下来,过几天就准备出发!” 俩人突然感到相见恨晚的感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 凭借这份老乡关系,乔月终于肯带他回到自己的临时居所——慈山寺。 带齐所需的药品后,乔月驱车跟随着他的指引, 一步步走到一条更狭窄但却更僻静的小路。 四周的树林窸窣作响,不时地有野狼嚎叫, 凄厉、鬼魅的声响充斥于耳间,漆黑无人的幽静暗林里, 充满未知的气息,令他们不由得寒毛直立!乔月对于路并不太熟悉, 她不免担心会不会迷路,荒野的小径, 没有任何路标,他是如何能做到烂熟于心的? 他一定是经过细致地描绘与记录,再凭借自身强大的记忆力完成记忆,而且是过目不忘的。 乔月的记忆力也很强大,对于任何学科都信手拈来,她就是高智商的人, 若不是自己太过懒散,也不至于没拿过国际奖项。但是凭借她过硬的实力, 她拿下国际赛事的金牌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她对于名利场早已看透,不想为了虚名而过度损耗自己的健康。 她始终都是聪明且强大的,由于她太光芒四射, 时常会令男人感到自卑,从而让她孤寡至今, 她觉得自己是个寡王,只有与自己的理想相伴, 才能感到幸福。可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点再次困扰着她,在漫长又短暂的今生今世里, 找个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去努力,未尝不是件幸事! 难道她能把理想与需求都倾向于男人? 这点在她小时候就已经确定是不靠谱的想法。 她边开着车子边回忆起过往的辛酸故事, 眼神冷淡非常,视线一直投向未知的方向。。。。。。 第159章 珠胎 浓黑的夜晚中,粉色摩天轮正咿咿呀呀地转动着, 近处的一些丧尸嘶吼着,渐渐地被游乐园所吸引。 不过,莱托已经安排人及时清理这些丧尸,不会有意外发生。 白桥冷冷的眼神刺痛莱托的心脏,他凑近白桥一直搂住她。 她并非草木,怎么会不动情,只是她还是感到愧疚与自责,她跟莱托在一起, 怎么都算不得光彩之事!无论是路人、朋友、家人、敌人,都会唾弃她的。 她感到自己无力改变,这份情愫异常的苦涩与复杂,满是枷锁与波折。 可这些在莱托这里都是屁!他像只肆意翱翔的雄鹰, 面对猎物,本能地扑上去,拼命燃烧自己所有的能量。 如果人类的精力没能及时地释放出来, 他就会失眠、烦躁,所以精力需要合理的宣泄出来。 莱托并不是不懂得规则的莽夫,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人,他也深谙人性与规则。 他从养父来到自己的住所时,一瞬间心头无数复合的仇怨思绪, 都重重叠加在一起,最终冲破他的理智防御,最后如同猛兽一般地逃出来, 不顾一切地划开仇人的喉咙。从这一刻,他所有的困扰均已解开, 他需要暴力、黑暗、复仇、凌虐来回馈过去脆弱无助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所有积累的丰富学养都抛诸脑后, 对他最重要的就是自由、痛快地做自己。 白桥却不能,她想获得某种自由,但是仅仅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这一点,就将她能逼进死胡同。 容貌焦虑、身材焦虑等,永远都是她的痛, 可能在某些时刻能够很不屑地看待这些困扰, 但是作为广大的女性中的最平凡的一个,她也是一个需要社会认同的女人。 她渐渐地渴望摆脱这些束缚,渐渐地没那么在意,仿佛麻木了。即便读过太多的道理, 也需要很多事件、岁月的洗礼,来真正地生长出自信的力量, 这份坚定地支持自己、深爱自己的力量, 来自于善良的人们、爱人的偏爱、坚定、执着、亲情的温暖、信仰的选择、诸多苦难的考验等, 渐渐地她变得复杂与多变,或者说她重拾自己的更多面,不再在意别人的看法。 白桥感受着莱托的体温,扬起嘴角, 泪眼盈盈地,她心中生起无尽的感激, 这一刻她感激所有人给予她的回馈,好的、坏的,她都很珍惜, 对于莱托的爱,她没法完全的回应,可是也感激他深爱着自己。 莱托轻轻地抚着她的腹部,心里想着要快点来个自己的宝宝,他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这是他曾经不敢想象的,如今这个想法居然有机会实现!他也开始感激起生命, 心里默默许下一个心愿——守护好自己的爱人与孩子! 摩天轮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在某个时刻突然卡住, 朱红色的座舱立即小幅度地晃动起来, 白桥和莱托被支配地身子微颤,这一晃令白桥感到又惊又喜,她担忧地问道, “我们会不会有危险?”莱托焦急地打开玻璃舱门看去,检查卡住的原因, 不过一眼看上去没有一丝异常,他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 白桥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会不会是叶镜尘的怨灵造成的?这么想未免太荒唐, 一个仿生人怎么会有怨灵呢?可是这个世界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算ai仿生人有怨灵也未尝不可啊! 忽然,她感到一阵恶心,开始干呕起来, 这点令莱托警觉起来,他见状立即前去问候她, “白桥!你还好么?是吃坏什么东西了么?我们吃得一样啊!可我怎么没事?” 白桥左手捂住嘴,胃里一阵地翻江倒海的,即使她内心猜测自己可能是怀孕了, 但是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最起码要有医生来为她做诊断,之前有范君给她做诊脉, 现在就不清楚了。莱托焦急万分,不知道让这个该死的摩天轮运转起来,好把白桥送到医生那里看看! 摩天轮猛地往下一沉,座舱摇晃一下, 令他们心头一颤,接着突然反常地往反方向转动起来。 莱托将白桥横抱起来,准备等座舱转至地面上空时,迅速带着她逃离。 摩天轮如期到达地面上方,莱托敏捷地抱起白桥冲到地面,俩人才算顺利逃脱。 莱托与白桥都气喘吁吁地,相互看向对方,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俩人上一秒还心存芥蒂, 如今仿佛一切都不重要,彼此能够出现在眼前,便觉得极为珍贵、幸运。 对于白桥这样敏感、内向的女人来说, 能够得到一份珍视与爱已经是巨大的财富, 她缺少的,正是这份不顾一切的偏爱与热烈, 即使这份爱充满不洁、痛苦,她也有种甘之如饴的畅快。 莱托横抱起白桥,一路小跑回到城寨的麻将馆,然后拿出丧尸蝴蝶玻璃缸里的砾石, 跑到一楼的佛堂,将地下血库里的女医生请来诊脉。女医生没想到自己还有别的用处, 莱托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楼上的麻将馆。 女医生听说过莱托不允许别人知晓他的住址, 所以他才会暂时在麻将馆落脚,而不是直接回自己的居所。其实他又另一层考量, 那便是麻将馆比他的房子距离一楼更近, 他此刻只想立刻知晓白桥的身体状况。 女医生跟随着他,一步步地走在昏暗的楼道里,这种新奇的景象是她从没见过的, 莱托的四周伴随着红光,他绿色的头发上沁着汗水,素颜的模样亦是俊美异常。 他的危险气息令她感到兴奋刺激,任凭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闷热地捂出汗来。 莱托抱怨道:“为什么摩宗不把你弄出来, 非得叫你一直待在地下,难道城寨的人不需要医生么?” “摩宗他自己就会医术,不需要我的呀! 我一直忙着照顾那些血奴,哪有精力做别的。” 女医生解释道,她又想起什么便补充道, “其实你是想说为什么摩宗不让我救治白桥,反而由他自己来照顾吧!” 莱托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地朝前走着。 女医生直率地说道,“很简单,他喜欢那个叫白桥的女人, 这个消息在城寨里都传开了。”莱托要她闭嘴, “麻烦你别再提到那个人!否则我不保证不会杀你!” 女医生顿时捂住嘴,不敢再多言。经过女医生的诊断,推测白桥确实已经怀孕两周, 莱托要当爸爸了。白桥得知这个消息十分激动, 她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羞愧,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女医生体贴地抚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不能大喜大悲,要保持心态平稳, 才有利于宝宝的发育哦。”白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她感激地问道, “医生,怎么称呼你呢?”女医生淡淡地笑道, “这个你问莱托,他可能都不知道。” 莱托立马反驳道:“怎么会?我知道你叫。。。。。。朱。。。。。。” 他的脑袋已经搜索不出完整的名字,十分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子。 女医生意料之中地笑道:“白桥你看!他是多么不在意女人, 连我这样美丽优秀的女人都不能引起他的关注, 却偏偏对你情有独钟,你的存在真是个意外!” 她又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名字:“我的全名是朱梨, 老家就是利海的,有什么不舒服的, 随时找我吧!怀孕是件极为辛苦又危险的工程,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白桥欣慰地点点头感谢她:“谢谢你!” 朱梨随后便回到自己的地下室里工作, 整日都不见天日,可是她必须得这样, 否则无论是摩宗还是莱托,都会无情地丢弃掉她! 整个城寨里的医生仅有寥寥两位,一个是朱梨,另一个是摩宗自己, 摩宗拥有的药品非常奏效,而朱梨则更像一个全科大夫, 拥有深厚的医学背景和扎实的知识。 摩宗的主修是心理学,对于医疗了解不深,但是有很多涉猎,于是略知医术, 对于他来说,能够救助白桥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储备那么多药品与医学知识, 仿佛就是在为白桥准备,他的半生似乎都是为白桥所打下相识的基础, 这份觉知令他陷入爱而不得的折磨里, 他几乎无法入眠,即便莱托还未狠心凌虐他, 他的肉体没有得到多少的磨难,反而心头阵阵地酸楚, 当他第一次听到白桥被莱托占有时, 他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势不可挡地熔断他与莱托的兄弟情。 莱托难以体会这种心情,摩宗对于白桥的爱更为复杂且深沉,幽暗且见不得光, 只有白桥能完全地接受他,他才能坦露自己真实的心意。 摩宗坐在地牢的床上,沉思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他的手下席明也同样被关押起来,根本无法救他! 此刻,一个男警卫与另一个男警卫热聊起来, “哎!好消息!我刚刚听说那个叫白桥的女人你猜怎么着?” 另一个人摇摇头,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没等几秒,男警卫便急不可耐地回答,“她怀孕了呢! 我听说她怀孕两周,刚刚我在麻将馆门口听到的,是那个朱医生亲口说的!” 另一个警卫哦哟一声,难以置信地笑道, “你说莱托那怪小子,还挺效率的哦!这么快就当爹啦! 哎!我还没老婆呢!”男警卫笑道, “你就别想啦!这里女性那么少,想生孩子没那么容易!” 摩宗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铁青, 咬牙切齿地用英文骂道,“该死!这个无耻之徒!” 他的眼神阴沉下来,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布满伤口的手颤抖地攥起来,攒成一个满是棱角的拳头。 第160章 繁星茂林 隔天的晴朗天气里,沉星穿着粉色的长裙, 左手挎着一把红色油纸伞,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明眸皓齿, 款款地走向宗庙。路过的男男女女都投以欣赏的目光,都在惊叹她出众的外表与气质。 她一走过,便在空气中留下一缕清幽芳香, 那是清冷的栀子花香味,凌冽清透之感。 她端庄精致的脸上薄施粉黛,柳叶眉毫不出错的弯起, 嘴角不自主扬起,似笑非笑地盯着正在扫地的方林。 方林闻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便缓缓抬起头, 眼里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惧此刻的骄阳。 他愣在原地几秒后,笑着说道,“沉星!你来是。。。。。。” 沉星连忙将左手的红油纸伞还给他,感激地说道, “我是来还伞的,谢谢你的伞,我才没有重感冒!” 方林失落地看向红色的伞,轻轻地推了推那把雨伞回复她, “没事!这把伞当是我送你的,没关系!” 沉星尴尬地说道,“这哪行,哪能白拿你的伞!那。。。。。。 这把红伞要多少钱?我买下它吧!” 方林伸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收下这把伞。 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把伞是用钱难以衡量的,要不就。。。。。。” 沉星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想法,焦急地催促道,“你想要怎么样?快说呀!” 方林微笑地答复:“我觉得你要不做我的赏樱搭子、饭搭子,正好我一个人挺没劲的!” “搭子?你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沉星眼含笑意地问道, 默默地收回那把红伞,重新挎在臂弯处。 方林扑哧笑起来,脸红耳赤地将扫帚靠在门框边,双手拢在一起,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我。。。。。。哪有,就是希望有个搭子, 图谋不轨算不上,只是我确实对你。。。。。。有好感。” 沉星惊讶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方林居然这么直球,她怀疑他并非表面的那般不谙世事, “好感?也就是你喜欢我。那在我回答你会不会做你的搭子之前,你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 你从前的感情生活?是不是流连于花丛的男人呢?” 方林连忙摆手道:“哪有!没有的事! 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听说喜欢一个人就得告诉她, 否则哪天出意外的话,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沉星听到“意外”这个词,脸色灰暗下来, 她带着不满地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先回去,你忙你的。” 她转身要走,方林伸出手不知该怎么挽留她, 她明显是讨厌“意外”这个词,也憎恶未知的事物。 沉星闷闷不乐地来到摊子上,各种琳琅商品陈列在她的身边,她都不予以关注。 她想起曾经在这里许愿后,偶然间看到自己的妹妹, 便觉得开心,可转瞬间这里就成了炼狱, 霍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亲手制造末世傩戏的戏码, 在这里仍由丧尸咬死居民,事后还虚伪地表示自己很歉疚、没有尽到保护好居民的责任。 沉星从沉云那里听闻此事的真相,便更加坚定了杀死霍因的目标。 忽然她见到那个原本应该被收起来的青铜面具, 如今竟然再次出现在这个面具摊子上, 便感到不可思议。她知晓这个面具应该被处理掉才对,没想到还是被沉云还回来。 既然没被揭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她知道这个面具是镇店之宝, 老板不会卖,因为霍因总是拿它来做傩戏表演, 这个器物本身就是古董,价值不可估量。 她驻足一会儿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散发着陈旧气息的木门, 缓缓地来到窗户边,居高临下地俯瞰众生,有种自己是女神的错觉, 很快她的追随者便前来,小心翼翼地靠在楼下的樱花树边, 心里苦思着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 方林还在为刚刚的“意外”一词懊恼, 他不希望说出的话引起沉星的不愉快,一丝一毫都不容许。 他还是穿着淡灰色的中式长袖,像个半出家的扫地僧, 清秀且脱离凡尘,有种禁欲的清雅气质。 沉星看着他苦恼的眉头,不禁笑起来, 哪知她一笑便被方林瞧见,她此刻无所遁形。 既然他这么想讨好自己,她干脆就成全他, 谁叫他是个正人君子呢?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 她笑着告诉他:“你回去吧!明天我去你那儿找你,你要赏樱我就陪你!” 方林开心地笑道:“你不用来!我一定来接你, 你别跑来跑去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他笑得极为灿烂,带着稚气未脱的大眼, 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心里一直牵挂着沉星的心情。 原本他是想追求伍芸,可结果她与简繁在一起,并且还有了苏枫的孩子。 面对感情他变得更加谨慎与珍惜,害怕得来的爱情会不经意间溜走。 他患得患失地,面容难免消瘦起来。 翌日,方林等到天黑后才匆忙赶到沉星的家, 换上一身白色的中式长袖,手上拿来一束洁白娇柔的栀子花,左手还拎着一袋子夜宵。 沉星打开门后,便被扑面而来的清香与温暖的笑容所震惊,一切都那么温馨、浪漫。 她原本等他等得不耐烦,嘴里咕哝着,一直骂骂咧咧地, 说方林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概率只是在戏耍自己,否则一天中那么长的时间, 也不至于会抽不出空来约她,不过转念一想, 方林他肯能大概率会选择在夜晚跟她约会,享受夜晚神秘浪漫的氛围。 “现在的晚樱即将落尽,我们趁着它们枯萎前去看吧! 我想你也会喜欢的,还有我带了一些小吃,咱们边玩边吃着夜宵怎么样?” 方林举起左手拎着的炸物,里面有炸肉串以及韭菜饼, 还有一串糖葫芦,而这些沉星根本不拒绝。 沉星满眼都是惊喜,开心地说道,“太好了,今晚有口福咯!” 他们接着来到几公里外的樱花林里, 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些恶意的眼光刺痛沉星,她默默垂下头, 巧妙地躲在散落的乌发后,遮蔽她羞愧的神色。 这一幕被方林看穿,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其实很多人都说你根本配不上我, 说你被那帮好色的寸头男凌辱过,还差点死去,早就是残花败柳,内心遭到重创, 心性都已经扭曲,说不定都见不得男人。 我这么清白单纯的男人跟你会备受折磨, 你一定不会善待我,说不定会折磨虐待我。 而且你已经不再干净,即使我现在说不介意, 不代表未来会改变主意。无论是出现哪种情况,我们的感情都不会有好下场。” 沉星轻声地说道,眼神悄悄地躲在头发背后,“那你也是这么想的? 觉得我肮脏、不配得到你的怜爱?也确实, 你那么好又俊秀,有不少姑娘喜欢你吧!” 方林扬起嘴角,随后快步走到她的前面截住她, 她也随即停下来。他深情且诚恳地说道, “我。。。。。。不介意这些,只是心疼你一个人遭遇这么糟糕的事情。你被玷污又如何? 爱过许多男人又如何?你不过是将自己的心寄存在他们那儿, 他那些恶徒不过未经你的允许强行占有你的身体,而你却得为他们的罪恶鞭笞自己。 我不允许你再这么做,你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爱与尊重的女人!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指摘你!” 晚樱的落英缓缓地飘落,不时地从他们眼前划过, 飞旋的花舞为这场动人的告白造势, 不断地在他们心中掀起层层的涟漪。 路人也不忍打扰他们真挚的对白,匆匆结伴地返回各家的居所。 沉星抬起头,将雪白且发着月光的脸露出来,眼底泛起热泪,由于没有路灯, 看不见她略微拧在一起的面容,她无声地哭泣着,生怕破坏本该属于他的愉悦心境。 他们恰好赶得上今年的晚樱,牵上彼此的手,对彼此的好如数家珍。 沉星跟着他坐在樱花树下,看着不多的落樱飘落, 吃着令人愉悦的油炸食物,快乐加倍。 方林吃得不多,总是让给沉星吃,沉星虽然很快乐, 但自己不能吃太多,于是最终还是方林包揽大部分炸物。 经过日子的相处,沉星与方林渐渐地熟络起来。有一天,方林来到沉星家, 沉星挽留住他,想他留下来,方林点头答应,不过还是十分扭捏尴尬的模样。 沉星摆上一桌子好菜,有很多都是方林爱吃的卤煮,这是沉星亲手做的,想投喂方林。 方林夹起一块干子,味蕾上瞬间绽放出烟花般的喜悦, 因为她做的卤煮,跟他最爱吃的那家几乎一模一样。 方林对着他竖起自己的拇指,边嚼边夸赞, “该说不说真好吃!你可以开个卤煮店!” 沉星也觉得不错,在g区也是要有钱的,不能总是依仗别人。 她点头说以后可以支起摊子做卤煮,过得也会更充实。方林也十分欣慰。 后来,方林便每晚在沉星家里留宿,每晚都陪伴她, 帮她驱散掉对黑暗的恐惧,还有难熬的孤寂。阁楼窗户开着,飘进缕缕疾风, 撩拨着素净的窗帘。屋内没有点灯, 仅有一对男女褪尽衣物躺在一起,相互依偎着。 方林安慰道:“没事的!我会慢慢地等你恢复过来,不着急!” 他说完后轻吻她的额头,左手颀长的手指轻拍着她的后脑勺。 “希望我的身体能尽快地恢复过来, 不然无法湿润的话,总是会伤害到你的!”沉星自责地说道, 眼底里满是忧伤,她没想到曾经的痛苦是那么地难以摆脱,尽管脑中的记忆已经被淡忘, 但身体上的记忆反而是最深刻、牢固的,每一次的疼痛, 都在提醒她过去的不堪,这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以及有限的认知,她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第161章 无法入眠 深夜里,地牢的石缝中落下一线线的冷雨,那是从天井上落下的夏季暴雨, 汇成一股湍急的旋流,迅速地渗下, 滴落在石青色的地面,啪嗒啪嗒地作响,令囚徒们难以入眠。 席明,已经是遍体鳞伤,他并没有被莱托忽略掉,只有摩宗稍稍好过些, 即便席明也是结盟者,由于他太过低调, 显得没有存在感,所以像个透明人一样。 他本不该挨这么多的打,性命也岌岌可危, 谁都不知道莱托会不会杀死他,他的性命就这样被莱托捏在手里。 席明身上的伤口不时地作痛,闷热的地牢里,永不见天日, 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漱,浑身散发着酸臭,他们还得被迫与蟑螂、老鼠为伴, 如果食物不够,从下水道爬出来的老鼠一定会吃掉囚犯的,它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席明大喊一声:“摩宗!你在么?”摩宗抬眼没想理他,他此刻靠在墙上,同样无法入眠。 席明龇牙说道:“白桥还是没能逃脱莱托的毒手, 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子,怕是难以脱身。” 摩宗只是眼神更加狠厉,但是并未有任何回应。 回应席明的只有滴答的冷雨声,还有老鼠的吱吱声。 席明与摩宗相距有两个牢房,但是俩人还是能够通话,典狱长愤怒地喊道, “再喊一声!我就拔掉你们的舌头!” 说罢,席明闭上嘴,不知道该怎么破局。 摩宗扬起嘴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极有规则,听得人想睡觉。 他对于席明的恨不算多,渐渐地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要放走白桥, 如果是他,也不想让莱托得到白桥。 孩子!他们居然有孩子!这简直不可思议,莱托那个臭小子居然能得逞! 他必须要想办法出去,彻底教训莱托,干脆。。。。。。杀了他! 摩宗不禁回忆起白桥的点滴,她的樱花形状的疤痕, 深蓝色的短裙、雪白的身体、棕褐色神秘的瞳孔。 内心阵阵酸楚,这就是依恋么?还有本该属于他的权力与资源,怎么可以被他占有, 那些传送过来的录像还未来得及观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蔻依他们到底要怎么对付?他的双手被捆缚起来, 口袋的手机也被典狱长拿走,不过他没有密码, 所以他的秘密得以保存。雨下得太大,吵得他不得安生, 他今夜未能入眠,索性就尽力想出解决的法子。典狱长不让别人靠近摩宗, 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十分忌惮他的力量。他也确实不能随意靠近, 意志力薄弱的人会轻易地被他操控。 这几天,摩宗陷入沉默与阴郁中,没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席明胸口满是郁闷,他对于摩宗的冷漠耿耿于怀, 后悔自己曾经给摩宗以各方面的支持。 多年前,席明与摩宗通过心理治疗相识后, 俩人结下不少的友谊。后来,摩宗对他说, “我有个想法,想重建九龙城寨,那里简直是魔幻现实主义的避难所! 里面可以是无数底层可怜人的家!” “没想到裴医生你还胸怀天下啊!那得花费不少钱呢!而且政府不一定给批土地, 利海市的地价全球第一的昂贵,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心理治疗师, 能盖得起么?怕是下下下辈子都没戏!”席明坐在露台, 在白色的遮阳伞下,与当初的裴阑相坐于咖啡桌边,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挑起眉头看向他。 裴阑自信地回应:“我有一定的把握,不过也需要你的帮助, 地皮开发那边也需要你给我做个引荐, 凭借你船王太子爷的身份地位,这点小事一定难不倒你!” 席明啜饮一杯意式拿铁,里面的冰块融化到一半, 浓度刚好,他得意地扬起嘴角答道, “这我可以想想办法,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裴阑微笑地说道,“你要的治疗疏导我可以免费, 还加送你一些课程,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席明扑哧地笑一声,摇着头笑起来。 如今,当初的裴医生摇身一变,成为末世下的摩宗,权倾天下, 令他不由地怀疑丧尸爆发是否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席明心想:如果真得是摩宗一手打造的丧尸末世, 他一定不能放过他,也无法放过自己。 在丧尸灾难的爆发中,他的亲人全部都惨死, 也亲眼见证无数人被丧尸生吞活剥的惨象! 摩宗当然不会说出这些,这些只有莱托、摩宗、蕾拉、阿尔弗雷德他们几个知晓。 莱托悉心地照顾着白桥,还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小腹上,他粉嫩的耳朵莫名的可爱, 贴在尚未隆起的腹部上,仔细地听着腹腔里传来的声音。白桥羞涩地笑道, “还听不到吧!过一段时间才能听到。”此刻她穿着粉色的丝绸睡裙, 不施粉黛的脸蛋,透出一种母性的温柔。 莱托抬起头紧紧地搂住她,感激道, “谢谢你!我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莱尼如何? 只是男用与女用的拼写有些区别而已。” 白桥点点头道,“可以,我挺喜欢莱尼这个名字, 只要他平安健康就行。”莱托凝视着白桥,灰蓝色的瞳孔折射出迷幻的感觉, 也难以传达出更多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 而棕褐色的瞳孔却精准地释放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令人开门见山、一目了然。白桥轻声地问道,“那你不能杀生, 还有席明他是个好人,留他一条性命好么?” 莱托露出不悦之色,眼神狠厉起来, 钢制的牙齿有意无意地露出来,闪着醒目的寒光, 接着便答道,“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 白桥激动地钻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劝道,“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他出什么事,我也不会好过的。他一直是我的好朋友!你能理解么?” 莱托的语气缓和下来:“好的,亲爱的! 我可以不会杀掉他!让他永远在地牢里苟活下去吧!” 白桥躺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担忧着席明的遭遇, 至于摩宗,莱托说自己不屑于对他用私刑, 这也令人松下一口气。白桥将摩宗视为救命恩人, 即使他罪恶滔天,她也得知恩图报。 今夜,她由于激素的变化,彻夜未眠。 她躺在莱托的身边,望着滴落到玻璃窗上的夏雨, 滂沱大雨,灌溉着四周的田野,很快植物便能迅速生长起来,重新哺育一方水土。 不知道过去多久,白桥 见到窗户外蒙蒙亮,玻璃窗上的雨水一层一层地淌下, 活像融化后的冰淇淋,不断地展示着自己华丽的裙摆。 无法入眠的她悄悄地爬起来,穿上自己的拖鞋,一步步地走出去, 刚想出门才发觉此刻仍旧是宵禁,外面一定相当危险。 她当然不能冒险出去,而且门口也一直有人把守,根本不会给她出去的机会。 一个白色的身影再次掠过,那个白衣女仍旧如同鬼魅一般穿行在楼栋间的电线, 自由地冷漠地飞舞着。人们常会觉得她是疯了, 整天晚上不睡觉,净整这些危险的行为来消遣。 她自称为鬼影,由于夜晚精神很活跃, 所以每天只在夜间行使,白天则是她用来睡觉的。 这一回,她通过麻将馆的门发现白桥的存在,嘴里咧出来一个诡异的笑, 发出狞笑的声音。居民被这些不时传来的噪音扰得苦不堪言。 她接着要去哪儿?白桥心里猜想着,可自己没法跟上去。 白裙女飘过,逐步落至地面,接着她便一跃而下,坠落进那口八卦井中。 这一幕被梦游的王蕴见到,她正失神地盯着那口八卦形状的水井,它的盖子还可以自动合上, 像极了一只生猛的野兽,吞掉无数的生灵,嘴巴一张一合只为饱腹。 王蕴睁着三分眼,似梦似醒地笑起来, 她的双手抓紧栏杆,准备翻过去永远地坠落, 不必再痛苦的醒着。那些亲人被活活咬死的惨状、那些为活命委身于警卫的时日, 如今成为她难以摆脱的梦魇。她时常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后,又会开始梦游。 有一天,她换上睡衣入睡,一开始怎么也无法入眠, 后来她的意识突然来到一个十分清澈的湖水中, 漂浮于水里的失重感是那么的强烈, 她拼命地挣扎,最后发觉水底下出现丧尸的手, 它睁着漆黑的双目,一口咬住她的腿, 将她的腿硬生生地扯开,她痛苦地喊叫起来, 可是哭喊是没法阻止她被撕开的左腿,她很快便疼得沉溺于这片湖水中。 醒来后,她浑身直冒冷汗,四周完全没有开灯,只有昏暗的月光以及冰凉的浴缸, 她的身子整个被冰凉刺骨的水淹没, 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睡前是躺在床上的, 而且自己不会洗凉水澡。也不知道她的梦游症是不是为虐待自己, 她有时发觉自己发病时会将生肉吃掉, 或者会生吃一些果皮,芒果皮、香蕉皮等,她都难以克制地吃掉它们。 前不久,她早晨醒来,又察觉自己的嘴里有生肉的腥味,感到恶心至极,可又无可奈何。 她接着去厨房里察看自己是不是把生肉吃了, 一进厨房门,她发现砧板上还有一些碎肉末, 菜刀的刃部沾上花白粉嫩的油脂与肉末, 她瞬间狂吐不止,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她出门买饭时,正好撞见她的邻居,邻居阿姨抱怨道,“小蕴啊! 你怎么了呀!昨夜好好地剁起了菜, 咣咣咣地吵死咯!阿姨我本来睡眠就不大好, 三更半夜地还得听人剁菜,我真得好烦哦!你能不能体谅下我?” “我。。。。。。真得很抱歉,可我自从患上梦游症, 就没法控制我的行为。”王蕴自责地垂下双眸。 “那你可以去找他!他是。。。。。。” 阿姨激动地答复她,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楼栋,眼中带着怜悯之情。 第162章 第五梦 裴绘躺在床榻上许久,此刻到了该翻身的时刻,否则会形成足以致命的褥疮。 薄荷使尽全身力气将她的身体摆放成侧卧的体位,苍白瘦弱的双手令人心疼。 诺亚医生仍旧在工作,他对于裴绘的昏迷无能为力,只能尽力予以照料。 湖水、丧尸威廉、泣血的蝴蝶、图书馆地下暗室、恶魔情侣、伊莲娜、裴阑。。。。。。 这些元素不断交织着,在她脑海里不时上演着似真亦幻的场景。 名誉并非她真正的所求,但是伊莲娜则极为在意,她嫉妒裴绘的才华与名气, 嫉妒得要毁掉她。她手下说裴绘正躺在诺亚的私人住宅里,一直昏迷不醒。 她寻思着裴绘莫不是真得成为植物人吧? 这很合她的心意,为亲眼一睹裴绘落魄的模样, 她换上一件鲜红的抹胸裙,踩着闪着彩光的尖头高跟,高傲地坐着汽车前往诺亚的宅邸。 为她开车的人,正是一直跟踪监视裴绘的那个男人,他也是伊莲娜的司机。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昏迷呢?不会是这个诺亚医生。。。。。。 手脚不干净吧!”伊莲娜眯缝起眼睛,朝向驾驶位置的男人笑道。 司机冷冷地答道:“这倒没有,诺亚没有碰她, 她应该是忧思过度,才一病不起。” 伊莲娜冷哼道:“这个世上还有正人君子? 裴绘运气真好,遇到两个男人为她忙前忙后的, 凭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我这么好看、优秀,威廉却看不上我!” 司机难为情地劝道:“您很美、又是顶级名媛小姐,裴绘自然比不上您的高贵身份。 她不过是运气好,怎么说她也是徐老半娘, 哪能跟您比呢?您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啊! 哪里都不缺爱您的人!您可以另觅佳人!” 伊莲娜愤恨地说道,“不可以!裴绘得到的男人, 我都得得到,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我爸爸和喜欢的男人都偏爱她, 我不服气。”司机不敢再多言,狂踩着油门冲进郊区的古旧房子里。 四周十分寂寥,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连忙升起车窗, 用黑色披风遮住左臂,阻隔更多的紫外线。 她回想起自己的父亲扎克盯着裴绘的模样, 便十分不悦。正是因为父亲的忽视,让她对于裴绘更加恨之入骨。 裴绘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伊莲娜时常会与她作对。 她讨厌全世界都围绕着裴绘转,最近她还听司机说,摩宗亲自到裴绘跟前探病, 一副很重视的样子,摩宗在裴绘跟前一直等待一整天, 连饭都只是随便吃点,很憔悴的模样。她猜想怪不得丧尸爆发的那几天, 裴绘的住宅的兵力是最多的,扎克还亲口告诉她,“惹谁都不能惹裴绘! 谁都不能给她有半点不愉快,这不仅仅是我不允许,摩宗更是如此!” 她见过一眼摩宗,身材高大,模样英俊,令人动心, 只是他太高不可攀,她便没有这种想法。 可是如今摩宗竟然表露出如此异常的情感, 这令她按耐不住内心的胜负欲,她必须要抢走裴绘所有的爱人, 她见不得她享受所有的特权与优势。终于,车子顺利抵达诺亚的家。 薄荷听到门铃声后,及时赶来开门,礼貌又警惕地邀请她进屋, 司机则坐在车子里,默默地等待着她。薄荷问她要不要茶水, 她浅笑道,“好的,就伯爵茶吧!”薄荷为难道, “这里是诺亚医生的家,他家只有绿茶, 你可以接受么?”伊莲娜笑道,“也可以, 随你!”她说完便急切地冲进裴绘的房间, 薄荷有些不放心地瞧几眼,不过伊莲娜再怎么混账,也不敢真得动她, 裴绘毕竟是摩宗在意的人,这点她还是知晓的。她从摩宗亲自来探视裴绘, 便察觉出他们的关系匪浅,不过她不相信裴绘与摩宗有什么苟且之事, 她知晓裴绘一直深爱着丈夫威廉,这点至今都未曾改变过。 幽蓝的玫瑰盛放在庭院里,有几束蓝色的玫瑰摆放在裴绘的床头,寓意着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伊莲娜落落大方地坐下来,眼里满是蔑视不敬,她随手拿一枝蓝玫瑰在手中, 一片片地摘下它的花瓣,亲手毁掉这样美丽的花朵,并以此为乐。 她悄悄地凑到裴绘的耳畔说道:“你不会猜不出那罐颜料是我拿的吧? 我告诉你就是我派人去拿的,然后找人涂鸦,假扮凶手来嫁祸你! 我就是要毁掉你!你的名誉、性命一个都别想保得住, 看见你如此憔悴,可真是神清气爽呢!”她向后仰了仰,随后瞥一眼门口, 厨房里薄荷还在忙活,于是她接着说道,“你猜我下一个目标是谁?” 裴绘的手指略微动了一下,但是她并未发现, 继续说道,“诺亚医生看起来不错! 我帮你试试看他究竟好不好?”她眼神阴鸷,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薄荷终于端来新煮好的绿茶,她并不喜欢泡茶, 更喜欢煮茶,所以她花了不少功夫煮茶。 伊莲娜不客气地接过茶杯,阴阳怪气地说道, “茶叶用泡的就可以,为何要煮这么久?” 薄荷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喜欢煮茶, 这样好喝点,个人拙见,十分不好意思!” 伊莲娜说了句算了,也不跟她计较,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已经亲眼见到裴绘卧床不起,跟个死人一样地躺着,真是痛快! 她曾经是多么风光,如今这般模样跟她还怎么比? 她已经三十多,还丧夫,怎么看都比不过伊莲娜, 诺亚医生一定不能拒绝伊莲娜这样的尤物才对。 在裴绘如同记事本的梦境中,伊莲娜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她像个鬼魅一样地追逐着她, 从绿松湖到图书馆,再到许久未去的卢芙宫。 诺亚医生牵着她的手,来到蓝色的玫瑰丛中,互诉衷肠, “裴绘小姐,我。。。。。。喜欢你很久了,等你这么久,也不见你垂青我。 我想是时候该放弃。而且你的年龄已经很大,再生育怕是凶多吉少, 我是想有个孩子的,所以。。。。。。 您不会为难我的吧?我真得不想再等下去!” 裴绘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玫瑰,不顾尖刺地握着, 她一用力食指部位被扎出一个血点,可她却感到一阵畅快。 也许人只有在跌至谷底的时候,才能省去许多的焦虑与恐惧,不必再患得患失。 她此刻品尝着跌至最谷底的痛楚与忧愁, 周身感到有一股温暖的襁褓裹着她, 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大地稳稳地承托住她, 她并没有一直坠落下去,只是落在地上而已。 这便是苦难的价值吧!体会失去最在意、最重要的东西,深陷迷茫的痛苦中, 前进与后退仍由自己去选择,而不是统一的标准答案,她的答案仍在迷雾中尚未发觉。 诺亚医生说完这句话后,她回到自己曾经的房子, 不过如今已经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 它变成棕色的木屋,面积也仅有十几平米, 小小的房子里堆满她的颜料与画作,快塞不下。 薄荷仍旧每日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她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摩宗打电话给她:“麻烦帮我画一幅肖像, 最好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还有,对不起。” 裴绘控诉道:“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么? 我这么多年都信任着你!你却一直在伤害我。” 摩宗不忍地说道:“我。。。。。。等会就来,你等我。” 他随后挂了电话,裴绘愤怒地丢下手机,起身爬到床上, 眼圈顿时红润起来,暗自啜泣着。可令她意外的是门外突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她有预感是摩宗来了,于是迅速起身上前。 在她转身的时候,摩宗径直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惊得向后一仰,摩宗连忙搂住她。 摩宗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深情地对她说, “我一直爱着你,无论你在哪里,你是否有才华, 我都深爱着你,可是你并没有在意我。” 裴绘眼神闪烁起来,昏暗的房间里,彼此的脸却清晰可见。 她柔弱无力地说道:“我的威廉就这么死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本该出来的。” 摩宗的神情异常落寞,他无奈地说道, “我很抱歉,没能控制自己的私欲, 让你没有威廉的孩子。可是我也想拥有我们的孩子,难道我不该得到你的爱么? 你的威廉真得与你合适么?”裴绘痛苦地说道, “我爱上威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容不下你。你完全能寻找别的人,我现在只不过是个三十多的丧夫的女人。” 摩宗并未赞同她的话,反而热烈地吻上她的唇,俩人的瞳孔放大, 体温也迅速上升。摩宗温柔地褪去裴绘的衣物,裴绘也贪恋着他的温存, 俩人在梦里结合起来,感觉非常真实美好,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罪恶、痛苦。 这个孤寂的世界里,她只能确定摩宗还爱着她, 而别人的态度都通向未知,令她恐惧。 事后,她与摩宗牵手来到绿松湖,看着鸳鸯戏水,享受片刻的幸福。 下一秒,她坠入湖底,再次与变成丧尸的威廉撞个满怀, 它的利爪划破她的手臂,流出鲜血, 此刻威廉睁着漆黑的双眼,压低嗓音说道: “你背叛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该下地狱!” 它立即扑咬上来,将裴绘拖至湖底,啃食殆尽, 最终只剩下一具带着粉色血肉的白骨。。。。。。 第163章 八角古井 一个多月前,王蕴依据邻居的指示,找到摩宗,他当时正在麻将馆里, 跟着几个手下研究麻将的玩法,不时地去看看白桥, 一副好男人的模样,呵!简直有模有样的!这天的气候比较凉爽, 下起了毛毛雨,她走过露天的走道时,可以感受到天井上传送来的凉风, 吹动着她黑纱的连衣长裙,坦露出的双臂沾上一丝丝的凉雨, 看起来就像是含着晨露的白色荼蘼花。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灰色的磨砂玻璃般的天空, 以及飞泻下来的不速之客,令摩宗感到厌烦。不过他极力保持冷静与平和, 身子向后仰着,靠在古旧的黄色木椅上。 王蕴脸上带着歉疚非常的深神情,来拜访摩宗, “摩宗大人!打扰您了!据说您是位技术高明的心理咨询师, 我最近的睡眠情况很差,多次差点坠楼而亡,昨晚还给邻居造成困扰, 我想自己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想求助您一下可以么?” 摩宗挑起眉毛,身体前倾,伸出手示意她坐下,而坐着的警卫立即识趣地离开。 王蕴照着他的指示乖乖坐下,正襟危坐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诉说自己的情况:“我是一个人居住的, 所以也没人能够陪我,发觉我的异常。 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浴缸里, 并且用的是冷水非常冷,而我从来不会洗冷水澡。 更恐怖的是我有一次半夜跑出来在走廊里游荡,还翻过栏杆差点死去! 幸好有。。。。。。有莱托救下我。 我当时非常震惊,觉得自己竟然会被莱托救下, 当然这是题外话了。我最近发觉自己经常会在梦游状态中吃下果皮和生肉之类的食物, 邻居跟我反应我昨晚半夜三更地在剁肉!搅得她睡不好。 摩宗我这样子太可怕了,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满眼焦虑, 眼神不时地垂下,极力避开与摩宗直视。摩宗锁了一下眉宇, 用极为轻松愉快的语气对她说,“你是否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却一直不敢做的? 也就是你压抑了太多的不良情绪,急需要合理地宣泄出来。你这种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 而且家里也没人照顾你,恐怕你需要尽快治疗才行。” “不良的情绪?我。。。。。。”王蕴喃喃自语道, 她的瞳孔急速地收缩,身子震颤一下。 摩宗浅浅地笑道:“你平时睡得早么? 睡眠尽量保持规律啊!否则容易诱发各种睡眠障碍。” “可是我睡不好,睡得很浅,而且难以入睡, 等真得睡着后,才发觉自己竟然梦游, 自己就跟个幽灵一样地游荡,有一天还差点坠下楼! 现在想想都极为后怕!”王蕴双手捂住胸口,十分不安的样子。 摩宗难以置信莱托竟然会救下王蕴,不过莱托也不算是天生的坏种, 他本质还算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帮着摩宗逃脱黑帮的报复, 一个人与黑帮火拼只为夺得米国地下黑市的管辖权, 他夺下黑市后,重塑相关的制度,使得不少犯罪得到有力的管制。 当然他也可以毫不眨眼地杀掉一个无辜的人,他就是个矛盾体,时好时坏。 摩宗关怀道:“可以说些令你痛苦的事情么? 说出来会好很多。还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 也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不要小瞧倾诉的力量!” 王蕴将许多痛苦的往事逐渐地说给摩宗听,他给了她一些好的建议, “我建议你早点睡觉,每天按时就寝, 入睡前锁好门窗,还有允许自己怨恨任何人, 选择合适的宣泄的方式也很重要。选择权全在于你。” 王蕴眼神瞬间亮起来,她疑惑地盯着摩宗那双淡蓝色的瞳孔, 以及那副诡异的山羊头面具。她联想起荒摩教的献祭仪式, 心中仿佛得到什么召唤,此后她时常来找摩宗进行谈话,而这些都被白桥听到, 她只觉得难以置信,内心担忧起会不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如今,她无法再寻找摩宗,他被关进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的地牢, 警卫们看得极为严密。八角形的古井,那里会通向什么地方? 她眼神迷离地站在栏杆边,手心沾上墨红的铁锈, 那个白衣女已经悄无声息地坠落至井底, 滑入冰凉的井水里,钻进更深的底部。 井底极其深邃幽暗,有着血腥气息以及苔藓的菌菇味,尘土的分子一直萦绕在鼻腔。 她的双眼完全看不清,于是拿出手电筒照耀着前方的路,水底比想象的要干净与瑰丽。 她伸手触摸着蓝绿色的石头,上面的细丝裂纹宣示自己的身份——绿松石。 一直以来她都好奇这口古井里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死在井里的尸体都不翼而飞? 可惜莱托他并不告诉外人这些东西, 但凡是坠井的祭品,都由莱托与一些巫师处理, 而她不过是一个刽子手,负责帮衬他们干脏活的喽啰。 她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像个幽灵一样地游荡在楼栋之间,最好能吓死一些胆小鬼, 不过,当她对着白桥露出狞笑的时候, 却真真实实地吓到她,她可经不住这样的恶作剧! 她从小就酷爱玩一款可爱幽灵吓人的游戏, 主打轻松搞笑、恶作剧的,没想到当个幽灵挺好玩的。 她的白裙浸没入澄清的井水中,飘逸轻盈地浮动着,渐渐地露出穿着芭蕾鞋的双脚, 亮粉色的鞋面折射耀眼的光芒。她眯缝着双眼, 抿着嘴,不时地从嘴里吐出细气泡, 咕噜咕噜地提醒她即将耗尽氧气。不过, 她的玩心很重,没有玩够的时候她是不会离开的。 她举起仅有巴掌大的手电筒,极力地朝井底游去, 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蓝绿色绮丽的石头, 仿佛这里面有什么神秘的经文蕴含其中! 突然她脱下自己的粉色舞鞋,赤着脚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上面结着一层薄薄的苔藓, 踩上去滑腻腻的,但是莫名觉得好玩, 感觉像是小时候踩在公园里的鹅卵石上, 复杂多变的石头刺激着足部,达到意想不到的愉悦感。 她知道小婴儿就需要足够的抚触,才能够更好地促进神经发育和生长, 缺少这些抚触与爱的孩子,通常容易夭折与焦虑。这是上帝给人类的馈赠, 同时也带来致命的惩罚!她欣喜地踩在蓝绿的石头上,石缝里的苔藓渐渐生长起来, 意图抹平利石头的棱角。她停留片刻后便朝更深处游去, 不过她应当穿上鞋子的,否则锋利的棱角会割破她的脚底板。 水温较低,她感到彻骨的凉意,前方的不远处有个极为锋利的石棱, 一不小心她的脚就被割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 她疼得张开口,无数的气泡从口中涌出, 她的氧气不多,必须尽力游回水面换气。 没过多久,她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等换够气后, 她重整旗鼓,再次进发井底,她想知道井底的最深处会通向哪儿! 没一会儿,她忍着脚心的剧痛来到一处地下暗河, 这里漆黑一片,但是却有着个很大的溶洞,抬眼望去是独特的喀斯特地貌, 不规则的石头如同烛烬一般形状,又似融化的冰淇淋层层堆叠起来的怪物。 她好奇这里会通向何处,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朝左走、还是朝右走,全在于她的选择。她的脚心太痛, 没法走下去,只好暂时休息一下。她随意地坐在暗河边, 这条河与刚刚的八角形古井相连,难分彼此。暗河的水质异常清澈, 哪里看得出这里是泡过无数尸体的水?她盘起右腿,握住自己的右脚掌, 一道清晰的裂口显现在脚心,鲜血淌下不少,这些血液也惊动着不少生物,, 包括蝙蝠。不过她对此一无所知,暗处的蝙蝠正在蠢蠢欲动着,被鲜血吸引来。 失神的王蕴仍旧没能跳下去,只是期待能见到摩宗,希望他可以彻底治愈自己的梦游。 今天,她意外听到白桥怀了莱托的孩子,妒火再次燃起, 她感叹与莱托竟然没有更多的交际,自己再次陷入孤独中, 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永远没有人能拯救她。她的一切亲人朋友都已经死去, 活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她要继续忍受吃生肉、果皮的生活? 像个可怕的怪物一样活着?她内心的凄苦难以消除, 那个时不时来折磨她的男警卫还活着,仍旧坚守在岗位上, 他曾见到王蕴独自一人居住,便心生歹心,在一个夜晚, 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强行占有了她。她极度崩溃, 浑身时常会被他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最难以忍受的时候她感到灵魂已经出窍, 完全独立地飘升至天花板,冷冷地看着她的躯体被无情地蹂躏。 她还是非常理智的,在事后第一时间便寻找避孕药, 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只是她惊讶地发现, 她家中的避孕药已经过期,而自己已经怀上他的孩子, 腹部如今一天天地隆起来,这带来无尽的绝望与痛苦,她不知道该怎么流掉这个孽种! 与此同时,她的梦游症出现,带给她更多的困扰。 今晚,她原本是要带着腹中的孩子跳下去的,可是看到那个八角形的古井, 她觉得事情不该这样草草的结束,最起码得弄清楚井底到底有什么秘密。 还有,她每当来到栏杆边时,便总会想起莱托救她的那个夜晚, 她朝着麻将馆望去,眼底充满不甘。。。。。。 第164章 暗箭 洛洛亲耳听到母亲的叙述,他边流泪边关闭上门, 一把反锁起储藏室的门,不给任何人进入。吴安激动地上前使劲地推开门, 见根本推不开,便使劲拍打着门要求开门。她悔恨的泪水不止地流下来, 这一切本不该发生,全都是因为白杉的出现。 若不是他逼迫自己供出这些,洛洛也不会恨她, 她就还是他的好妈妈,同时也是洛基的好妻子, 只可惜洛基至死都不知道妻子曾婚内出轨,还跟别人育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吴安当时有多潇洒、快乐,如今就有多懊悔、难过,内心被拧作一团,辨认不出原样。 她瘫坐在地上,身子完全依靠着冷白的门,嘴唇上淌着咸咸的热泪, 一不小心就能尝到咸涩的泪水,喉咙哭到发干,但是声音很小,逐渐地无声。 白杉实在不想看下去,他进入另一个房间, 正好这里是卧室,可以好好地休息。 他们总共在这里生活几天,等门外的丧尸散去,才能出去,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食物和水极度缺少,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挨到第一天时,白杉感到又饿又渴,他躺在洁白的床铺上, 掏出紫色的宝石项链仔细地打量起来。淡紫色的幽光勾起他的思念, 紫棠。。。。。。他的真实身份曾被她一眼看穿, 在他终日担忧别人察觉他的异常时, 紫棠无条件地信任与包容他的一切。她看着他的那双杏目, 总是带着欣赏与爱慕,她会温柔地带他练舞蹈,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俩人都小鹿乱撞起来,但也让彼此的心更加真诚。 俩人曾坐在简陋的饮冰室里,喝着加满冰块的珍珠奶茶,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白杉忍不住向她坦白:“我其实没那么好, 那天我碰见那个男的,本来可以制服他押送到摩宗那里的, 但是我却。。。。。。”他转身向四周打量一番,只见老板正在后厨里忙活着, 传来洗碗的哗啦声,他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我却直接杀掉他! 这都是因为我有杀戮的冲动,很抱歉我没法控制自己暴虐的本性。” 紫棠并无责怪,反而是担忧地关心道, “你的异能会不会是促使你残暴的原因?” “也许吧!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残暴的原因不在于异能, 而是出自我自己的本意,非常抱歉,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善良正直。” 白杉抿着嘴唇,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发音扁得如同一块压缩饼干。 紫棠勇敢地伸出右手搭在他的左手上,压低柳叶眉苦笑道, “没想到你还这么检讨自己呢?在这个混乱的末世中, 有你这样觉悟的人可不多!大部分人都只会极力忽略掉自己的过错, 根本不可能会像你这般诚实。你真得很单纯, 以后不能对别人轻易交付真心,因为你不能保证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关于恶念,每个人都是有的,当我逃亡时,自己的食物和水被人抢跑时, 我拿起刀就追上去,一刀扎到他的背上,他倒地后, 我毫不犹豫地拿回自己的物资,随后赶紧趁着前方的尸潮来临之前钻进车里。 坐上车后,我从后视镜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强盗被赶来的丧尸活生生地吃掉, 开膛破肚、血流一地。。。。。。”白杉听完这句话极为震惊, 那种面对紫棠的不配得感,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长舒一口气,感慨自己不完美的那块异形缺口,居然也能找到相配的补丁? 他更加珍惜这份友谊,如果能顺利发展为恋人关系更好。 所以,他得备好一件礼物,在末世前他一定会努力兼职攒钱, 然后冲到珠宝首饰柜台前,详细地挑选一条满意的项链, 在紫棠在意的节日里,郑重其事地送给她。 这样听起来很俗气,但是屡试不爽。 白杉会送首饰给姐姐、妈妈,通过她们满意欣喜的神情, 足以得知女性对于珠宝真得很执着。 他不知不觉地陷入梦乡,梦到紫棠、烧鹅、冰奶茶。。。。。。 在地下室内,要想知道时间,就只能依靠那个挂在实验室墙壁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的秒针下,神情落寞的吴安死死地盯着试验台上的各种药剂, 每一种药剂经过多种配比,能够释放出怎样的化学性质, 她都烂熟于心。接着她偷偷瞄了一眼隔壁的房门,确定关好后, 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浑浊的白色试剂, 加入棕色混悬液,静待其产生剧毒。 这种毒剂,一旦注射进体内,他就会当场毙命,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静置一分钟后,她晃匀试管中的液体,逐渐变成淡黄色的混悬试剂。 她不禁扬起得意地嘴角,从抽屉里拿出注射器,抽取十毫克的淡黄液体, 一步步地来到白杉所在的卧室。白杉原本是没打算睡的, 于是便没有锁门,否则他睡觉时一定要锁门,否则就没有安全感。 他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酣睡的状态,也因为缺乏食物与水, 他的体力跟不上,只能通过睡眠来减少能量的消耗。 吴安的踩着居家的拖鞋,一步步地走向卧室, 轻易地便推开房门,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心想一定要宰掉这个麻烦的触手怪,以免他威胁到自己和儿子的性命, 无论如何,白杉都不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她举起针头噙着一粒微珠的注射器,剧毒的卵黄液体、阴毒的眼神, 将是某人的催命符。白杉的耳朵轻轻地一动, 大脑顿时接受到危险的气息,他猛然睁开双眼, 转头便能见到不请自来的吴安。他警惕地朝后退去, 大声质问她,“你要干嘛!”吴安立即变得和颜悦色,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得吃饭,还有一点饼干,吃完后, 我们再出去拿点食物,家里冰箱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白沉下眼眸,嗅到一丝酸涩的味道, 里面夹杂着一丝甜味,这十分不寻常。 吴安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后,她的眼神透着狡黠与不自在, 这点白杉也捕捉到了。他猛地伸出触手截掉吴安右手里的注射器, 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吴安瞳孔巨震,右手被打出红印,略微疼痛。 白杉轻蔑地说道:“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你刚刚拿着的那管试剂是毒药吧! 真是狠毒的女人!”吴安嘴角抽搐着说道,“哪有! 这个是一种营养药,注射它就可以提供一些养分, 我想现在大家缺粮缺营养,需要补充点能量不是么?” 白杉无情地反驳道:“可是你在这里研发的不是毒品么? 怎么会有什么营养药剂?你还是个营养科医生?真是荒唐!” 吴安瞥见他脸上的阴翳,感到大事不妙,于是她立即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径直对准白杉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一颗铜色的子弹冲破枪口,飞向白杉。白杉的头敏捷地一偏, 让那颗子弹狠狠地钻进雪白的墙壁,留下一个漆黑的孔洞。 吴安见开出的第一枪失败后,立即移动手枪扫射着白杉, 不给对方一点生存的机会。她的双手此刻十分稳当, 沉着冷静异常,眼神冷漠如同利刃。白杉不幸连中两枪, 巨大的枪声吸引来洛洛在门口驻足观望,他亲眼见到如同魔鬼般的母亲, 他终于知晓自己的母亲只是个不守信用的女人, 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全然不顾及旁人的感受。 他此时的眼神非常落寞,失望、悲痛的词语无法精准地形容他的心情, 早熟的内心里承载着复杂的情感,还有对于母亲的依恋,他不知道该不该原谅妈妈。 吴安无暇顾及谁的感受,她必须立即铲除威胁到她的白杉! 她此时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个利己主义者,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正在做一件极其危险又深情的事情,浑身充满着母亲的自豪感。 不过,洛洛看着她这副模样,并不买账,只是恐惧地捂住自己的双耳, 连忙紧闭自己的双眼。白杉不再留情,他的眼瞳瞬间满是血红, 这血轮之眼更像是来自地狱的象征。他猛地抡起触手, 顶部生长着尖锐的肉芽组织,一把截掉她手上的手枪。 他不再顾及洛洛的心情,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利用触手狠狠地扎上去, 首先是吴安的心脏,然后是她的胸腔、腹部、最后是喉部。 她已经不能说话,眼中流露出对生的最淳朴的渴求。 可能她还有对儿子的不舍,可这真得很难说,她在冷漠黑暗的经历中, 变得越发自私、冷若冰霜,就连洛基见到她的第一眼, 他的内心也是这样的评价。经过日子的一天天相处, 他内心确定吴安也有极度柔软的一面。可是他不是最了解她的人, 吴安内心知晓自己的心已经冷透了,她。。。。。。 其实她根本不爱任何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该不该爱自己, 她不认为爱是件必要的东西,可能有时会出现, 像只小鱼冒出水平面,然后在不确定的时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如何抓也抓不住。她双眼睁着,毫无预兆地倒下, 浑身是被洞穿流出的鲜血,在死透前身体抽搐着, 还好留下一声叹息,作为临别的唯一遗言。 洛洛的双眼顿时流出一串串的泪珠, 脸部肌肉僵硬着,嘴唇抽动着,胸腔憋着长长的气,仿佛快窒息一般。。。。。。 白杉的双目的红依旧不肯褪去,他紧蹙起眉头, 用力地逼出嵌入身体里的子弹,一颗从胸腔的部位、另一颗则从左臂上出来。。。。。。 第165章 朝暮 夜间的浓雾逐渐升起,湿热的气候慢慢回归,天空即将破晓, 楼下很快就会有工人伙计忙活。王蕴觉得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可不想错过什么重要的秘密,反正都得要死,总得弄清楚再死呀! 她扬起不屑的嘴角,眼神冷酷异常,转身大步流星地向楼下走去。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她怀孕了! 红色的古式塑料拖鞋,咔哒咔哒地走着,王蕴略微浮肿着的小腿, 以及手上紧紧攥着的手电筒,在迷宫般的楼道里穿梭。 虫鸣声与蛙声一片,田野外的荷塘里生机盎然,充满新生的希望。 可她此刻的内心是一片死寂,无论是死去的亲友、残酷的丧尸、施暴的强奸犯、莱托与白桥有了孩子等事件, 都沉重地压垮她对于生与希望的渴求,她选择痛痛快快地结束这一切, 脑子里伴随着疯狂的念头。丧尸!丧尸!更多的丧尸!她要成为尸群的女王, 完全地支配所有的人,这将是她最畅快的时刻,这么伟大的想法一定要付诸实践! 她费力地挪开八角古井,这里居然也能挪开, 只是居民不敢随意打开它,生怕它会招来什么邪物。 可是她完全不怕这些事物!她反正要死了,何必要那么墨守陈规? 挪开后,她只见黑压压一片,举起手电筒往井里一看, 只见井水里空无一物,除了浓郁的腥味, 便没有见到任何漂浮的尸体以及可怕的东西。 献祭的井里,除了水,难道还会有什么怪物么?它会不会是专门吃人的怪物? 这点真是细思恐极!不过,她是个将死之人,有必要怕什么么? 若真是有这样的巨型怪物,这里应该都是残骸才对,怎么会空无一物呢? 她犹豫片刻后,便纵身一跃,一下子跳进冰凉的井水中,浑身被冷水刺激得一激灵, 忍不住地长吸一口气。由于是在水中,她的一吸气便呛到不少水, 不过好在她的水性不错,她立即游到水面,大口地换气,再一头扎进井水里, 往更深的地方游过去。井盖总是自动地合起来,悄无声息地掩盖刚刚闯入的不速之客, 旁人完全察觉不到这些异常。在井盖合得严丝合缝之时, 正是伙计们早起出摊的时刻,他们打着哈欠,操着正宗的潮汕粤语, 穿着简便的短袖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没人会在意什么古井的异常, 当然莱托的手下也对此毫不知情。王蕴浑身感到凉透了, 井水是极阴之水,终不见天日,又身处于地表之下,水温常年都是寒凉的。 她的身体显然是经不住这种折腾,寒凉的井水狠狠地刺激着她的腹部, 她感到有些腹痛,内心有一丝不舍起来。 万一她的孩子真得流掉,未来会不会好起来? 但是谁能真正爱她呢?谁能陪着她,帮她杀死那个强奸犯呢? 这些都必须她自己去做!就连摩宗听完她被欺辱的遭遇, 也表达出一种冷漠的态度,他只是建议她合理地宣泄自己的不良情绪, 可并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她为此有些不快,但是摩宗也确实给她不少好的建议, 这点她一直铭记于心。透过手电筒的微光,她见到井底蓝绿色的宝石, 感到十分好看,鲜红的塑料拖鞋与蓝绿的石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胆的撞色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屏住呼吸不断寻找着, 井底没有一具尸骸,水质也澄澈,仅仅有一些菌菇气息与腥味令人恶心。 深幽之处较为狭窄,她强忍着生理恐惧,一个劲地挤进去, 红色的塑料拖鞋也差点掉落,无奈之下她只好脱下鞋子, 左手攥着鞋子,右手持着手电筒,一点点地游动着。 氧气很快就消耗完,她此时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生命在与她争夺氧气, 所以即使她的水性不错,也没法正常憋气。她极其焦躁不安, 这道狭小的通道极度曲折,水下的每一个寻常的动作, 都加倍耗氧、耗体力。她祈祷着尽快找到出口,不然就得溺死在这里!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遇到复杂的地下洞穴, 起码她只需要一直向前游去即可。在她的努力下,她终于冲出狭缝, 顺利地进入一条地下暗河。暗河比较深, 水性不好的人来这里通常会死,还是极度危险的。 她急迫地钻出河面,大口大口地换着气,乌黑的头发完全湿透, 紧紧地贴在她的头皮上。不远处的白衣女惊讶地发现河面的女人, 她警觉地盯着她,默默地关上自己的手电筒。 王蕴往青灰色的岩石岸上扔自己的手电筒和红色塑料鞋, 然后一股脑地爬上岸,轻薄的衣物贴合着身体,透出肉粉色的肌肤。 她的状态不太妙,上岸后开始腹痛,她紧蹙着眉头捂着腹部蹲下来, 心想自己会不会是要流产,若是真的,她也无所谓的。 这种疼痛持续一段时间,她仅仅是卧倒在湿冷的岸边,对于周遭并没有来得及检查。 暗处的白衣女死死地盯着她,心里猜测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觉得王蕴的情况不妙,于是径直走上去问候,“你是怎么了?” 王蕴从痛苦中瞬间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右侧的白衣女。 王蕴如实回答:“我怀孕了,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井水凉,我身体受凉后有可能会流产吧!不过这样也好! 反正他是不该出现的孽种!”白衣女有些惊讶 道,“你这孩子?” 王蕴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告知她,并在结尾附上一句, “我看你跳下八卦井,觉得好奇就跟来了,不晓得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衣女坦言道:“我只是好奇这里究竟有什么, 看来看去只有这些奇怪的钟乳石,还有暗河, 其他的就不清楚。反正我的脚现在没法走,只能在这里休息休息。” 王蕴见到她赤着的脚,上面的伤口不时地淌着血。她疑惑地问道, “怎么称呼你?”白衣女回答:“我叫尤灵,不叫幽灵。” 王蕴忍俊不禁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幽灵呢! 每晚你都打扮得像个幽灵,就连名字也有谐音梗!” 尤灵淡淡地笑道:“我蛮喜欢扮演幽灵来吓唬你们的, 有一次一个男的起夜上厕所,正好在厕所窗前瞧见我, 我礼貌地回应他一个狰狞的微笑,他突然就吱哇乱叫起来, 最后好像还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我心想不会玩过头了吧? 可转念一想这不能怪我,我只是个搞搞恶作剧的,算不上恶人! 我帮他们干活,纯粹是为了能在夜里出行, 否则白天根本玩不了这个扮幽灵的游戏。” 王蕴苦笑道:“你的玩心真大,我真是佩服你!”她说完便捂起肚子, 面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尤灵见她情况不妙,立即扶着她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这里该怎么走,而她的脚也行动不便,困在这里也没有食物。 王蕴走了几步瘫倒在地,虚弱地说道, “我走不了,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 尤灵发愁起来,她连忙承诺道,“那你待在这里, 我等会就带出去,现在就去找出口的位置。” 王蕴苦涩地笑道:“没关系,我可能会自己好起来,只是。。。。。。现在好冷啊!” 尤灵担忧起来,她抓紧时间向一侧通道跑去, 抓紧时间给她找到物资,起码得找点她御寒的东西。 她一瘸一拐地走着,沾湿的粉色舞鞋里传出叽叽叽的噪音, 长时间的失温令她也打起了喷嚏。实在不行就联系弟兄们, 让他们来帮助她们,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若是被莱托知道她私自进入八卦井里, 她肯定得挨几顿鞭子,又或者直接丢掉小命。所以, 最好是她自己找到援助,否则王蕴很可能会有危险!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找到一处有一线亮光的地方, 四周仍旧是奇怪的钟乳石,伤口隐隐作痛,为了更好地恢复过来, 她掰下一块钟乳笋,拿着手边的石头一点点地将它研磨成粉末, 一点点的收集到手掌心,从暗河里舀一点水,混合在一起形成白色的糊糊, 然后外敷脚心的裂口。钟乳石可以止血、收敛伤口, 还可以吃,算是不错的矿物中药。敷完伤口后,她继续赶路, 不敢有半点耽搁。她每走一步都仔细地查看四周的情况, 所以一丝细节都不曾放过,她敏锐地察觉到前方的一处钟乳石不再生长。 钟乳石通常会缓慢地增长,一旦被人触摸后, 手上的油脂等物质会阻碍它们生长与保存, 所以这里的钟乳石与别处相比少得多, 并且在一处岩壁上有人工斧凿的痕迹。 那是高度有两米、宽约一米的长方形入口, 尽管外面布满一些复杂瑰丽的钟乳石, 也还是能见到它缝合线般的缝隙。她扬起得意的嘴角, 立即上前去查看。她猜想这里极有可能是通往某个暗室的入口, 这里一定会有控制入口的机关。她头顶的一线狭窄的天空, 投下白昼的暖光,正炙烤着她的头发, 她感到久违的暖意。不如先借着这点阳光给她回回暖, 再慢慢地寻找其他救命的法子。她尽快地折返到王蕴的身旁, 扶着她走到那一线阳光之下,俩人都沐浴在暖烘烘的阳光中,身体逐渐恢复至恒温。。。。。。 第166章 洞燕的窝 淡蓝的天空如水,映照着底下摇曳的轮船、鲜艳惹眼的港式招牌、排队等候的居民, 以及忙碌的子祈。她需要尽快制作甜的糯米糕,还有咸口的糯米鸡, 站在她跟前的队伍不减反增,居然给她造成一些甜蜜的烦恼。 比起忙碌的开店时刻,她更加享受短暂的学习时光, 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学无止境,不肯错过任何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 她的港式茶餐厅时开时不开,但是只要一开,人们就一股脑地涌过来, 嚷嚷着要买她做的餐点。其实她的手艺算不上最地道的, 但是有种特别的魔力,勾引人们为之买单。她的创意无限、才华横溢, 对于美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能妙手生花,将一种平平无奇的食物, 制作得别出心裁,令人难免眼前一亮。 她的天赋在于此,更离不开她持之以恒的耕耘。 今天,她听到男警卫对她说,“我刚刚听别人说, 白桥小姐怀孕了,是莱托先生的。” 她大惊失色,感到不可思议,同时有种为她高兴的情绪。 身为白桥的朋友,也作为她的偶像,子祈也应当表示些关心。 她在午餐后,思考着要送些什么给白桥为好,来到自己城寨中的家, 里面有着各种古式的玩意儿,拉开客厅的抽屉,居然有一玻璃罐的洞燕燕窝, 这玩意儿可是来自于菲南的稀罕物,她一直没怎么舍得吃, 不如拿来送礼吧!她对于这样奢侈品也没有特别看重。 不过白桥大概率不懂怎么吃这种东西,她也没吃过燕窝。 为了让白桥品尝到这份滋补品,她开始在厨房里精心烹制起燕窝。 在泡发燕窝的途中,她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内心按耐不住的欣喜。。。。。。 城寨外的荷塘边,白桥坐在墨色的石头上, 看着一个男随从在水塘里采割莲藕。 此时艳阳高照,白桥的身边有位撑伞的男人——莱托, 他正撑着一把红色的伞,眼中含着笑意说道, “莲藕!这种我吃过几回,都是跟洋葱炒的。” 他十分期待莲藕的味道,白桥则解释道, “糖水莲藕真得很美味,是绝佳的甜点!” 莱托扭头凝视着白桥,思绪回到自己与母亲相处的生活。 母亲偶尔会做些藕给他吃,他记忆里深深镌刻着有关于藕的味觉体验, 那些难以断开的细丝,如同姻缘的红线,缠绕着他与白桥, 他知晓自己与白桥的未来终有一天会断开,内心坦然接受一切的安排, 此刻他只想用力地守护着自己的女人。白桥曾告诉他小时候的经历, 不开心、被冷落、被轻视、被嫌弃的情绪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 她时常微蹙的眉,以及抿着的唇,都在诉说阴郁的过往。 莱托心疼地搂着她,时不时地吻着她,给她很多的支持与爱。 他不知道如何照顾白桥,只知道尽力满足她的需求, 唯独不能离开他、不接受他的身体。 洁白的莲藕一截截地挖出来,上面沾满淤泥, 散发着污泥的臭味,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美食。 藕的吃法多种多样,白桥拿到手后便亲自做一道葱花爆炒藕片以及糖水炖莲藕。 莱托夹起一片精心烹调后的藕片,顿时被散发出来的幽香给震惊住, 平平无奇的藕居然能这么香?他往嘴里送入一口清炒的时蔬, 咸甜可口的藕片完全俘获他的芳心,小葱的香味充斥在口腔里, 就像法国香水一样持久的留香。炉灶里烧着木柴与干草, 慢慢炖煮着香甜的莲藕,仅需加入适量的白糖即可。 白桥盛出一碗炖得烂透的莲藕汤,端到莱托跟前,供他品尝。 他拿起勺羹挖下一口粉色剔透的莲藕, 一口咬下去拉出细长的丝,令人有些厌烦。 虽然藕丝令人厌烦,但是也增加了一些吃炖莲藕的趣味性, 千姿百态的食材与人经历的事物一样,复杂多样在带来苦恼的同时, 也增加着无穷尽的趣味性。人生如果千篇一律, 那就少去很多的快乐、很多刻骨的体验。 谁都没法定义谁的幸福,幸福与不幸福只有自己知晓,别人的看法仅仅代表他自己。 莱托一下子吃光所有的菜与米饭,心想自己找个崇国女友真是件幸事! 不过人家只是被他强取豪夺来的女人,还算不上他的正式女友。 可是谁叫他对人家也不错呢?人家还破天荒地做家常菜款待他!真是不可思议! 白桥做这些菜主要是觉得自己与他有了孩子,关系就没必要那么僵, 一切也要以孩子为主,不能与他吵架闹不愉快,这样莱托就不能保护她和孩子。 这真是种精明的算计,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完全地利用他,当他疼惜地抱着自己时, 她的心也依旧柔软地靠向他。这种复杂的情绪难以剔除, 而且她也不愿意剔除,她的心里有着莱托的一席之地,并且他也是胎儿的父亲。 妊娠的过程依旧艰辛,她盯着他吃完几大碗米饭,可她吃了一点葱, 便连忙跑到卫生间里狂吐不止,要不是莱托的胃口好, 一般人见到这种扫兴的行为,早就吃不下。莱托对此仿佛习以为常, 只知道对此无能为力,而且他对于白桥的一切不完美,都深深地接纳, 完全不会嫌弃她分毫。白桥吐完后,便虚弱地瘫坐在沙发上, 紧闭上双眼说道,“怀孕太难!我不要再怀孕!”莱托得意地笑道, “那可不行,你得为我生一打孩子呢!”白桥猛地坐起来反驳道, “一打孩子?我是母猪么?哪能生那么多?我生小愿的时候差点死掉!” “这么危险?”莱托眼神黯淡下来,开始担忧地说道, “那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我想拥有一个孩子就够,只要你还活蹦乱跳。” 白桥双眼突然认真地看向他,露出一种恬淡的复杂的笑容。 这令莱托有些诧异:“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有东西么?” 白桥突然扑哧一笑,想起来什么整蛊的话告诉他, “对有的!是翔!”莱托满脸疑惑地问道,“翔是。。。。。。” 白桥提醒道:“就是屎!”莱托听到这个词顿时觉得被侮辱, 十分生气地说道,“你是在开国际玩笑!”白桥双眼发亮地笑道, “哎!对!我就是在开国际的玩笑, 只可惜你不懂这句话在崇国会有多好笑!” 莱托尝试着理解,但是他还做不到,他只能错失这份快乐! 白桥坦言道:“我。。。。。感觉你会是个好爸爸,真得感谢你的爱, 我和孩子以后就需要你的守护,未来我们会很艰辛。” 莱托连忙放下刀叉,径直走到白桥的身边说道,“我们会没事的, 别总是吓唬自己。现在摩宗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不是么?” “可是。。。。。。那个蕾拉应该是站在摩宗那儿的, 她怎么愿意把摩宗之位轻易地交给你呢?” 白桥不安地说道。莱托一把拉过白桥,紧紧地拥抱着她, 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这。。。。。。我会劝蕾拉的, 实在不行,我就动我的眼线杀了她!”白桥惊讶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自己的盟友下狠手。莱托浅笑道, “别这么惊讶!她是摩宗带出来的人,自然更向着他一些, 必要的时期必要的手段。我和她有多年的交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给面子。 但凡事总有例外,她若是较起真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桥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慰感到心安, 反而是更担忧起来,她不敢想象蕾拉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 由于泡发燕窝的时间长达四到六小时,她直到很晚才做好燕窝, 她将蝶豆花与南瓜混合,调成淡紫色浸染燕窝,煮好后端来给白桥。 不过白桥是在莱托的家,她并不认识,于是扑了个空。 一旁的男守卫连忙打电话给莱托,经过一番沟通后, 他对子祈说:“莱托先生说东西待会有人来取!”子祈不满道, “真是无语,他凭什么把白桥藏起来?我都没法见到他!” 男守卫也一脸的无奈道:“他这人就是要隐私,不想被敌人知道行踪而已。” 子祈翻着白眼说道:“你挺了解他的嘛!他给过你什么好处?” 男守卫长叹一声笑道:“没什么,只是他曾在利海的赌场里救过我, 我当时在霍因的赌场里被人设下圈套,输了个精光还欠下对方几百万, 那么多钱我哪能还得起?我肯定不会认这笔账于是拔腿就跑! 可后来对方的叠马仔摁住我不放,还威胁着要断掉我一只胳膊。 当死真是穷途末路,还好这时莱托出现,及时救下我, 并且让自己的手下狠狠地暴揍对方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莱托是霍因的贵宾,俩人私交匪浅, 所以不用担心霍因会追究到他的头上。” 子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去赌博的?” “这主要是因为疫情影响,家里的作坊生意干不下去,我既要还房贷、又要供丫头读书, 没办法就准备搏一搏,没想到被对方狠狠地宰一刀。我真是连命都快没了。 就算我有些身手,也架不住他们偷袭我。”男警卫忧愁地解释着。 他终于不必再为债务发愁,也不必为女儿发愁,他的女儿已经被丧尸咬死, 再也不必花钱。子祈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道,“这都是命!人生无常, 没必要非得执着于自己的执念,你看每个人的结局千百种, 就像是演出千百种的好戏给谁看,哪怕演得不好也要照常演下去不是么?” 男警卫被这番温馨的话语所打动,露出平时罕见的笑意,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子祈。 没一会儿,来人了,不过来的人令他们都感到意外。 白桥以及莱托结伴前来,亲手接过子祈端来的燕窝,俩人开始寒暄起来。 而男警卫与莱托则相视一笑,向着莱托欠了欠身,表示自己的敬意。。。。。。 第167章 酸萝卜别吃 “天色不早,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 改天来找你吧!现在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子祈穿着淡紫色的法式连衣裙,梨涡浅笑道。白桥左手挽着自己卷曲的头发, 略微含胸着说道,“不好意思!改天去你的餐厅里吃饭,你看哪天比较合适?” 子祈瞥一眼右侧几米远的莱托,他正坐在鱼缸前的麻将桌边, 伸出右边的手慢捻着一张幺鸡的牌,眼神空洞中带着一种掌控感, 他此时已经卸掉所有的妆容,展露最真实的素颜, 冷峻与邪魅兼具,嘴唇较薄,但给人一种正直的错觉。 子祈思量片刻后答道:“我大概后天会有空些,这几天得忙着学习竹编的东西, 就是一些不起眼的竹编工艺,但是挺费工夫的, 我总得多练练学学,才能努力传承这些东西。” 白桥眼神亮起来,她回想起之前跟着摩宗去佛堂的时候, 无意间便撞见隔壁的小伙子在编竹编的器物,每一件都十分精巧, 还有佛龛供桌边的紫竹收纳盒,简直难以想象是如何制作的,真的太精巧了! 她心想若是也能跟着她后面学点有意思的竹编手艺, 今后也是能用得上的。她连忙问她:“那你能教我么? 我也想学习这门技艺,复杂的可能学不好,但是简单的应该是没问题吧? 你说我算不算有慧根呢?”子祈笑道,“你有没有慧根我实在是不清楚, 不过你可以来试试看。你看起来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啊!应该会好上手的!” “那我一定得去,要是能完成一件近乎完美的工艺品, 那会把我牛逼坏了!多有成就感啊!” 白桥欣喜地笑道,双手微微攥着拳头,高兴地快要跳起来。 莱托听着她们的对话有些不明白,他左手举起手机翻译了一下她们的某截对话, 这才完全弄清楚她们的意思。他对于白桥学习竹编和聚餐本没有意见, 唯一担忧的就是她会不会离自己太久。而他并不喜欢在白天出门, 所以无论哪一点,他都不太能接受。不过,白桥现在怀有身孕, 总是得多让着她点儿,以免她难受的同时给胎儿带来负面情绪, 这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他大学学的专业是心理学。 子祈她与白桥告别,而一旁的男警卫与莱托闲聊几句, “莱托先生,您最近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去帮忙的么?” 莱托微笑地低声道,带着异乎寻常的温柔, “没什么,只是麻烦你帮我看好人,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这儿。” 男警卫点点头,小声地回复,“没问题!那就恭喜你要当父亲了, 这是一个绿松石的耳钉,祝您平安!”他右手掏出一枚首饰盒子, 莱托心想这是什么娘娘腔才肯戴的东西?他接过一个手心大小的黑色盒子, 打开后盒子中间塞着一粒荞麦粒大小的绿松石耳钉, 就连形状也类似于荞麦麦粒的形状,像个立体的爱心。 他扭头瞥一眼白桥的绿松石耳坠,觉得自己何不戴上相配的耳饰,算是与她做个般配的恋偶。 莱托欣然接受他的好意,略微欠了欠身,目送他离开。 回到家后,他将左侧耳骨上的金属耳钉摘下来, 对着镜子又将这粒绿松石耳钉戴在原先耳骨的位置上。 白桥迫不及待地解开锅盖,舀出里面的淡紫色的燕窝, 精心烹制的滋补品吃完果然神清气爽,口感比想象得要好, 一旁的莱托也沾了她的光,有幸尝到一碗。不过, 白桥见他特地戴上男警卫送给他的耳骨钉,再加上吃了女人才钟爱吃的燕窝, 难免带着有色的眼光看着他,“你看起来有点娘娘腔!” 莱托用手背抹了抹嘴,皱起眉说道, “没有啊!”白桥笑道,“哈哈哈哈,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莱托狡黠地笑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白桥试图跟他解释为什么会这么说,经过她的解释, 他总算了解这些情况,只是笑笑并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便没再追究。 翌日中午,麻将馆里,被困在玻璃缸中的蓝色蝴蝶,正合力朝一处进发, 它们此刻食物已经耗尽,需要尽快冲破这处牢笼, 才能满足它们旺盛的食欲!它们的数量占据优势,并且力量不容小觑。 一只领头的蓝色使劲扇动着翅膀,用身体向坚固的玻璃砸去, 一下两下,前赴后继,它们剧烈的撞击居然并未能死去, 经过不懈的努力,玻璃逐渐出现裂痕, 渐渐地玻璃被破出一个裂口,玻璃碎渣应声落地, 它们疯狂地从破口处跑出来,努力地四处飞舞着, 一时间有十多只蓝色的蝴蝶飞升起来,许多居民见到这番情景深感意外, 但是都为之惊叹,它们闪闪发光的蓝色霓裳惹人注目,华彩灵动。 但是它们在上空盘旋片刻后,便飞到下端, 居民们很好奇它们究竟会去哪儿停歇。 结果,这些翩然起舞的蝴蝶,竟然直直地落至垃圾池上, 附着在鱼肚鱼肠、边角料等东西上,一点点地吃起来。 居民只觉得恶心,难以想象末世里, 就连美丽的蝴蝶也能变得恶臭不堪, 这令人更加仇恨丧尸病毒!鱼丸大叔与叉烧店老板都蹲下来, 望着趴在血肉垃圾上的蓝蝴蝶,正在贪婪地啃食着血肉,死活不肯放手。 鱼丸大叔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其中的一只蝴蝶, 可它很快便警惕地反过来,狠狠地在他的食指上咬一口, 鱼丸大叔疼得啊一声叫出来,一看食指上竟然留下一个芝麻大小的血点, 这简直就是变成丧尸的蝴蝶啊!他再也不敢碰这些东西。 一旁的叉烧老板见状并不惊慌,他将此事报告给警卫,跟他们商量解决的法子。 其中一个男警卫科莫宽慰他道:“这种蝴蝶虽然已经感染丧尸病毒, 体内确实含有一些丧尸病毒,但是由于病毒的含量太少, 所以不会造成变异,所以你就放心吧!”他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更加痛苦, 丧尸病毒已经改变了多少事物,就连美丽的蝴蝶也不肯放过! 微醺的午后,莱托搀扶着白桥来到荷塘边, 竟然在清澄的荷塘中,看到有几朵紫蓝色的荷花。 白桥知晓这种莲花别名叫“蓝色子午莲”, 主要在埃及的尼罗河以及印度地区有分布, 没想到崇国的利海居然也能见到。她沉醉于自然的美色中, 内心的烦闷顿时消散大半。莱托的手下连忙前来报告, “刚刚从麻将馆里跑出来许多蓝色蝴蝶, 不过它们并非正常的蝴蝶,而是吸食血肉的怪物,现在正聚集在垃圾池子里。”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丧尸蝴蝶, 有什么可在意的!”莱托挥手示意无须在意此事, 而一旁的白桥却深感奇怪。她不明白这种丧尸病毒究竟从何而来。 她听摩宗说丧尸病毒不知道是谁制造的,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 丧尸病毒极有可能与荒摩教有密切的关联。她觉得莱托说不定知晓此事, 她试探性地问道,“这种丧尸病毒真是有意思, 还能将蝴蝶变得这般异常,这真是末世了!” 莱托笑道:“末世!这就是我们要的末世啊! 丧尸蝴蝶可是意外之喜!我们创造的这一切佳作!” 白桥听出弦外之音,凑上去从他的背后抱起他说道,“这真是令人意外, 虽然比较残忍,可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末世独特的魅力, 我越来越能认同你们的想法,也渴望加入你们,共同织就末世的繁华图景。” 莱托面露欣慰的笑,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扭头答道, “那太好了,你想通就好。正好你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一定会守护好你和孩子的。” 白桥将头往他背上蹭了蹭,带着撒娇的声音说道, “好的,谢谢你莱托。丧尸病毒将我的父母带到了未知的地方, 他们很可能已经死去。一直以来,我都想找到丧尸病毒的真相,最好是找到这个制作毒物的人。” 莱托有些不忍,他觉得应该告诉白桥真相, “其实丧尸病毒是阿尔弗雷德研发的,这是我知道的全部。” 白桥反驳道:“全部?之前你可不这么说,你说什么都不知晓的。” 莱托保持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纠结要不要告诉她真相,生怕这样做过于草率。 白桥抓住莱托的弱点进行突破:“我觉得事实与你有关吧?否则你怎么支支吾吾地?” 莱托连忙回头答道:“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不参与此事!” 白桥接着说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做了龌龊无耻之事,还不肯承认!你是如此,摩宗那个家伙也是如此! 他假借救治我的名义,来偷窥我的裸体,还丝毫不避嫌地为我洗澡、洗衣物, 原本我对此十分感激,可是现在看来他就是趁人之危!” 莱托惊讶地看着她:“他。。。。。。” 白桥和盘托出,“他趁着我虚弱时将我的衣物剥去, 借机偷窥我的身体,接着他又亲自为我擦洗身子, 并且有几次还强吻我,差点强占我的身体。我。。。。。。 应该是他见不得我哭泣才肯停手的。 否则我就。。。。。。可能成为被他玩弄的女人了!” 莱托听完此事不再想为摩宗保守秘密,对于摩宗的觊觎他恨得咬牙切齿, 干脆揭开他真实的面目,势必也能在白桥心里树立个诚实的形象。 “这一切都是摩宗谋划的,一开始他找到我们几个, 让我们都参与他的末世计划中。有一天我得知他与蕾拉他们研制出一种丧尸病毒, 可以令死去的人死而复生,变成嗜血的怪物。它们的寿命有几十年, 他们预计在几年后人类几乎灭绝时,就重新建立自己的新文明。 我虽然参与其中,可是我大多数也只是跟随他们而已,并没有策划这些。” 白桥听完这些后,血压急速飙升,她气得直接晕倒过去,莱托连忙上前接住她, 他一时间不确定白桥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还是中暑导致的晕厥。。。。。。 第168章 告别挽歌 满是鲜血以及白墙上斑驳、密集的弹孔,僵硬的女性尸体、血红的双眼, 预示着事情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此时此刻,白杉嗅到哽咽着的洛洛, 他浑身散发着男童的单纯气息,以及白杉最渴求的血肉的香气! 洛洛瘫软下来,双手捂起自己的脸哭得很伤心,嘴里一直念叨着,“妈妈妈妈!” 他的音调较高,听起来有点像女孩的声音,难分雌雄,有些撒娇的孩子气。 白杉缓缓地来到门口,他的双眼红通,眉头紧锁着, 嘴唇咧开,有意无意地抽搐着嘴角。他不自然地眨了眨双眼, 脖子异常地扭动几下,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好似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之音。 他猛地扑到洛洛身上,将他摁倒在地上, 并对着他的幼小的脸蛋狂躁地咆哮起来, “啊。。。。。。”幼小的洛洛内心有些害怕, 但他内心深知这仅仅是出自本能的恐惧, 他本身并不想畏惧眼前的白杉!在短短的几天内, 他目睹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去世,并且母亲居然是个冷血残忍的毒枭, 这与他内心温柔高知的母亲形象相违背, 心仿佛顿时如坠冰窟,逐渐被冰冻起来。 他不仅仅是从肉体上与父母亲告别,还从心理上与母亲告别, 不堪的母亲带来的不堪的感受,令他变得异常冷漠。 “杀了我吧!白杉!”洛洛冷冷地说道,缓缓地闭上自己的双眼, 年纪尚幼的他,透着成熟与睿智,他的气质与年龄完全不符。 白杉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白杉,顿时像是找回了自我,才从狂躁失控中恢复过来。 白杉见到自己正摁倒洛洛,立即松开他,后退数步紧靠在墙上说道, “你到另一间房把门锁起来,等我恢复过来就来找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洛洛颤抖着双手,喘着粗气,立刻爬起来,钻进储藏室反锁了门。 接下来,白杉只能苦等自己赶紧熬过去,再带着洛洛回g区。 不过,他渐渐地伸出触手,狂躁且暴力地打翻一切器皿, 一时间玻璃破碎的声响回荡在地下室内。没过多久, 死去的吴安再次睁开双眼,它已经是个合格的丧尸, 双眼漆黑如同暗黑的曜石,胸前的鲜血如同泼墨画一般点缀着它的衣裙。 它猛地爬起来,嘴里嘶吼着,四处嗅闻着猎物的气息。 它似乎并未发现白杉的存在,一味地四处嗅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 此刻的白杉双目血红,缓缓地凑上去,而丧尸凝视着白杉, 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白杉,白杉此时只是凶残地望着她, 并没有动手。可突然不知道怎的,丧尸吴安居然张开大嘴猛地朝白杉的脖颈咬去, 白杉自然不会给它机会,他直接一个臂膀将它挥到墙壁上, 狠狠地重创它!它的血肉之躯在对面的白墙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墙皮瞬间裂开,碎渣掉了一地。它仍旧不依不饶地扑上来, 与白杉死斗起来,白杉并不着急杀死她,而是像猫玩弄老鼠一样, 慢慢地折磨它、逗弄它,最后才不舍地结束它的小命! 透过极为狭小的门缝,洛洛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看着混乱的战斗场面。只见白杉伸出触手不断地扎进吴安的腹部, 从四肢、再到躯干,每一处都不肯放过,沦为丧尸的吴安似乎也有痛感, 每一次扎入它的身体时,它总会痛苦的哀鸣一声, 这些都被洛洛看在眼里,他不忍地看到母亲在死后也饱受折磨, 眼里的泪夺眶而出,无声地呜咽起来。白杉逗弄丧尸将近有十分钟, 已经意兴阑珊,于是直接伸出触手刺穿它的太阳穴,彻底结束它的小命! 打斗结束后,室内陷入寂静,白杉异常敏锐的感官告诉他左侧有活物! 他缓缓地走向储藏室,猛地推着门,洛洛吓了一激灵, 可他不敢出声,他知道此时的白杉只会虐杀他,不会像刚刚那般善良理智! 白杉疯狂地撞击着门,冷白的门被撞出大大小小的疙瘩, 他最终恼羞成怒地伸出触手,一下子扎进门,触手狠狠地扎破金属复合门。 他感到触手扎破什么东西,于是收回自己的触手一看, 只见出现鲜血,他立即兴奋起来,不断地扎着门, 还不时地像个丧尸一样的嘶吼着。。。。。。 他在门上扎出无数的眼,里面的灯火通明,他从洞里往里望, 却只见到地上的一滩血,以及堆积的杂物与储藏的东西。 他凑近一看,视线从左开始缓缓移动, 渐渐地他突然见到手臂上流血的洛洛, 正站在门后的角落里,但是他手里持着一个注射器, 眼神正阴沉下来。不等白杉反应过来, 洛洛立即猛地持着尖锐的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他的左眼! 鲜血四溅、剧烈的疼痛直接唤醒他的理智, 他疼得直打滚,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眼! “啊。。。。。。”白杉不断地哀嚎着, 绝望地哭泣着,仿佛只有撕心裂肺的喊叫才能求得平安无事。 洛洛双手颤抖着,不敢置信地盯着右手的注射器, 针头已经沾满白杉的鲜血,他顿时觉得无比恶心地丢掉它, 惊魂未定地蜷缩在角落,将自己的头抱起来,震惊地盯着地面的血迹! 白杉疼得昏厥过去,也停止自己的哀鸣,地下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洛洛听到他不再哀鸣,便凑到空洞处向外探去,终于他发现白杉昏厥过去。 他心里满是歉疚,可是他也痛恨白杉居然凌虐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 给他的这一下,算是帮妈妈吴安复仇! 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痛快,这个仇恨之情也不够浓烈! 他悄悄地打开满是洞眼的门,从他的身体上径直跨过去,再快速地跑出去。 他穿过甬道,来到大门,只是这个门到底怎么打开呢? 他查看四周的墙壁,上面仅有一个壁龛,里面安装着一盏灯用作照明。 他立即上前,极力地踮起脚够到顶部的灯泡,伸手寻找着门的开关。 经过一番摸索,他终于找到在顶部的一个滑动的方形机关,只要一按, 这个几乎是隐形的开关就被触发。他摁下开关没多久, 石头门就打开了。他兴奋地跑出去,一下子便来到储藏室里, 到处是一片昏暗,傍晚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光,令他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他跑出来后,地下室的门就自动关闭。一切都很顺利。 这里空无一人,丧尸居然不见踪影!他小心翼翼地来到门框边上, 朝外详细地查看着,依然是没有见到一个人!他不知道, 已经沦为丧尸的父亲洛基正在二楼游荡着。只见它的双手仍旧被捆缚着, 迟迟没能松开。它嘴里嘶吼着,黑色的双眼就像恶灵附体一般! 躯干的脏器居然被吃掉一部分,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胳膊也有几块肉被扯下来! 它慢悠悠地游荡着,身子一跛一跛地,直到来到曾经与爱人的主卧。 凭借着记忆,它伸出苍白的双手,一点点地接近书桌上的留声机, 它拥有沉稳的黑色底座,以及金色的牵牛花喇叭。 它带着疑惑的神情打量着这个奇特的玩意儿, 沾着血迹的手指轻抚着底座上的黑胶唱片。。。。。。 洛洛查看四处仅有地板上的一些血肉残渣, 他吓得瞳孔巨震,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首悠扬的歌曲——《告别的挽歌》。 这首歌是洛基爱听的一首歌,它听到这首曲子后,便开心地舞蹈起来, 拖着残破的、僵硬的身体,怪异地舞蹈着, 丝毫不担忧下一个动作是否准备好, 它压根不在乎舞蹈好不好,只是重复着生前的习惯! 洛洛有一丝害怕,但是又无比期待那个人——爸爸! 他知晓自己失手打死了爸爸,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洛基这个人! 他现在是个真正的孤儿!曾经温馨的家庭,如今破碎不堪, 他不知道该恨谁了,是可恶的罂曼, 还是邪恶的摩宗、失控的白杉、鲁莽的自己。。。。。。 洛洛拖着发软的脚,一步步地爬上楼梯,一路上都有斑斑血迹, 他觉得这些一定是爸爸洛基的,那些丧尸连死去的尸体也不肯放过, 父亲的尸体也未能完整。他的神情哀伤,脸颊的泪痕一直挂着,隐隐发痒。 《告别的挽歌》!他知晓这是爸爸最爱听的歌,这首歌也一定是爸爸放的才对! 他既恐惧又眷恋地推开房门,只见一个穿着湖蓝色衬衫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腹部有个巨大的豁口、血肉模糊一片,双目漆黑透出一种失落感, 他的脸正是爸爸洛基的脸,还有它的嘴角似乎在见到他的时候扬起来, 那是他常挂在脸上和煦的笑容。洛洛羞愧地哭起来, 嘴唇颤抖着,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他用双手抹了抹泪,生怕错过致歉的良机, 务必趁着他没有癫狂的时候好好告个别。 在哀伤的告别挽歌中,洛基的表现非常平和、温柔, 不像是一个即将发狂的丧尸。。。。。。 第169章 冷若冰霜 夜半三更时刻,森林里薄雾升起,墨色的森林里亮起刺眼的车灯, 军绿色的吉普车率先制动,月光白的汽车也被迫停止前进。 乔月从车窗探出头后问道:“谢春!怎么停下来?” 谢春急切地摇下车窗后答道,“前面有头麋鹿, 待着一直不肯走!可能是被车灯遮蔽视线懵住了!” 乔月好奇地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前头,惊诧地发现那只横在前方的麋鹿, 无论从形体大小还是毛发色泽,以及它鹿角的形状都与之前遇到的那只别无二致, 因为她是在最危急的关头见到它的, 所以对它的印象极其深刻,几乎不可遗忘。 她知道这只麋鹿不仅仅差点害死她, 还。。。。。。救下她,帮她将大批的尸潮引开。 她眼里映射着麋鹿的轮廓,静静地凝视着它富有灵性的双眸, 圆圆的、澄澈的、善良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睁开着,不像之前那样的有生气了。 乔月冷冷地看着它,心里默默感激着它,感恩着神兽的搭救。 麋鹿纹丝不动地站立在那里,眼神里流淌的只有安详、善意、天真, 还有某种告别的意味,这点乔月多少能感受到。忽然一阵阴冷的风吹来, 撩动着乔月的白色法式衣袖,驼色的长筒靴踩在夯平的土路上,修身的牛仔勾勒着健美的腿型。 谢春感到有些不对劲,伸出头对着乔月喊道, “你上车吧!万一附近有尸潮就麻烦了!” 乔月点点头,刚一转身,两辆车的车灯均熄灭, 而谢春则亲眼见到眼前的麋鹿瞬间消散! 乔月立即回头看一眼麋鹿,发现那团棕色的生物居然凭空消失! 她上前看了看,地面什么都没有,令人后背发凉。 此时风愈发大起来,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丧尸的嘶吼声。 她疑惑地转身回到车子上,打开车灯, 谢春也尝试打开车子,但是俩人的车子都莫名其妙地熄火了! 滋溜滋溜地什么声响,令人很不安,谢春心想这荒郊野岭的, 若是车子停在这里,就算没遇到丧尸,遇到野狼什么的也是死路一条! 他疯了似地拧动起车钥匙,四周沙沙作响的树叶与杂草, 似乎在极力帮他掩盖发出的声响。乔月也觉得纳闷。 俩人不清楚车子如何才能恢复过来, 他们都不懂怎么修车,只好瘫在原地等待。 另一边的一处僻静的树林里,一具被丧尸掏空血肉的麋鹿横卧在镜湖边,双眸至死都没有阖上。 四周大快朵颐的丧尸浑身散发着血腥气味,身上沾满血液与浆液, 还有碎肉末之类的东西。它们生吞活剥了这只可怜的麋鹿, 只见它的身体只剩一具骨架,以及坚硬难嚼的蹄子,骨头上裹着洁白的筋膜, 还有淡黄色的脂肪组织,血液全都流干, 渗进长着青草的泥土里,身下投射出一片暗红色的阴影。 乔月忽然意识到刚刚的麋鹿可能是可能已经死去! 它来到自己的面前多半是做最后的告别。 鹿一般看作是极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会带来好运, 但同时也有人认定它们会招来厄运。 这些丧尸吃完后,仍旧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 它们很快便被一阵不远处飘来的汽车声吸引。 它们再次成群结队地袭来,肆意践踏着庄稼以及野生的花草, 嘴里便淌着暗红的血水,便大步飞奔乔月他们! 而此时,他们还仰躺在车子里,正坐以待毙着。 乔月拉起车窗,以便安全点,而谢春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要拉起车窗,十分的谨慎。 俩人都舍不得丢下自己的车子,乔月从车窗处提议道, “我们等会看看,若是丧尸来,我们就尽快跑,若是没就先待在车里吧!” 谢春回复道:“好的!可以!我也舍不得丢下车子!” 俩人原本打算见机行事的,可是由于舟车劳顿,疲惫地睡着了。 谢春陷入一场梦境:他来到一个平和的社区,遇到一个冷若冰霜的美女, 她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总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他尝试做一些诗来讨她的欢喜,她却一直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乔月这时走来告诉他, “你想得到她,就得深入她的过去, 尝试着了解她的过往以及爱过的人, 才有可能找到幸福的地图。你能明白么?” “地图?我只知道崇国的地图,但是我不知道感情的地图在哪儿,我好迷茫。 我的女友在几年前去世了,她生前是个时尚模特, 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她很独立、自信, 我们也感情不错的,只是一切在她死后就消散了。 爱转瞬即逝,我很愧疚自己的这种冷漠。 正常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死去的女友, 应该是会痛哭流涕、万分怀念才对, 而我却并没有这样,这是在某些时候会想念起她, 感情就这样平淡如水地维持着。我是个罪人! 她知道我对她的死是这样冷漠的反应, 一定会痛骂我!说不定会变成厉鬼掐死我!”乔月不解地问道, “这也是正常的,每个人的情感反应不同,看似冷漠, 可能是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感情,你不必自责。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的女友是怎么死的?” 谢春长叹一口气道:“哎!我不想提!” 乔月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眼神包含怜悯,俩人站在芦苇丛边上, 荷塘里闪烁着金色的斑斓,夕阳微醺的红,蓝色子午莲静卧于水中, 剔透娇嫩的花瓣含着深沉的爱,含蓄地露着卵黄的花蕊。 不过他还是想对乔月倾诉,这么久以来, 他都没能好好地触及心底的那份柔软。 那像是一片原始茂林里柔软珍稀的湿地,里面混杂着各种尸骸与垃圾, 但是若没有这块隐秘的地方,内心便如同撒哈拉沙漠一般荒寂、干涸。 “好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几年前,大概是七月初的早晨, 她被一个西海岸的知名杂志邀请过去拍摄杂志, 好像帮一个口红品牌《达芙妮》拍的,她一直都喜欢这个品牌的口红。 我问过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品牌,她说自己的名字叫‘贝芙’,很喜欢这个‘芙’字, 觉得用这款口红会显得自己更加有女人味!更加符合自己的期待! 我当时还在崇国忙着测绘地图,没法陪着她一起去米国,所以我们就错过了。 她去那里拍摄没多久后,就失踪了, 等找到后,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躺在一处断崖下。 我听到消息后,想去看看的,但是工作实在抽不开身,我必须得多赚点钱还房贷, 不然她这么美、身材这么好,一定会抛弃我的,所以我没办法直接飞过去, 山高水远的,我只能依托《达芙妮》品牌的人寄回她的东西——一封遗书。 这封信里显示她患上抑郁症,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拍摄《达芙妮》的广告, 如今已然实现这个梦想,但内心却更加空落落的, 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方向。就连好的爱情也无法拯救她,只能先离开这个世界, 去寻找更多的自由,摆脱所有的无奈。 信件放在她酒店的桌子上,但是警察却觉得一切都太整洁, 就连杯子上该有的指纹都被刻意擦去,这十分不寻常。 可是我太忙、太穷,根本没法飞去仔细调查她的案子,也许她真得只是自杀, 但是我还是认定她是被杀死的。这些异常的细节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警官发电子邮件告诉我的, 我当时很难过,可是没法放弃一切去寻找真相,因为一切的证据都显示她是自杀, 他杀的证据不足,或者被刻意的掩盖, 即便我过去亲自查,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大概率会包庇真正的罪犯,我猜想这个罪犯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觉得呢?” 乔月惊讶地看着他答道:“你还有那封遗书么?”谢春摇摇头道, “没有了,我把这封信已经交给她的父母,此后我仍旧继续还贷, 如今房子贷款已经还清,可却已经不需要了。末世已来, 一切繁华褪尽,昔日的种种仿佛不再值得珍惜。你说对吧!” 乔月疑惑地咕哝着:“可我觉得此事不简单,贝芙她会不会是被谁潜规则? 我经常会看到娱乐圈的这些消息,很难不保证她没有遇到此事, 但是现在也没法查清楚这件事情,真是头疼啊!” “哎!贝芙!我们本该结婚的,如今阴阳相隔,想想挺难过的。 这么久以来,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她死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希望她能够指引我找到此事的真相!” 谢春垂下头难过地说着。一旁的乔月仍旧是那副冷淡的面孔, 像一块不能融化的冰,没有温度。 咚咚咚!谢春即将被唤醒,嘴里还读着女诗人的诗—— 朱唇微点饱含春, 摇弄身姿惹蜂蝶。 客死异国为孤魂, 子午蓝莲旧成页。 诗歌读完后,他便不得不睁开双眼,迎接着四周奔涌而来的尸潮, 它们不断地撞击着这两辆汽车,车窗被撞出一个个蛛网般的裂痕, 眼看着它们就要碎裂开来。。。。。。 第170章 糖槭树 绿色的半圆球状屋顶与灰色砖石的墙体, 彰显着欧式的风格,顶部长长的避雷针旁, 一只黑色的乌鸦紧紧靠着它,睁着血色的双眼诡谲地凝视着这座北国之城。 火红与橙红相间的糖槭树下,地面被银色的雪被覆盖, 一群训练有素的男子正大步地朝前走着, 他们面无表情地伴随着暖阳踏着积雪走着,街道上人烟稀少, 建筑上斑驳的血迹显示这里曾经有过流血事件。 阿尔弗雷德研制的仿生人反叛者聚集在此地, 这里处于米国北端,气候较为寒冷。 他们裹着各式各样的棉服以及皮草,鼻腔里竟然也呼出白色的雾气, 瞳孔颜色多以淡蓝色以及灰蓝色为主, 也有一些棕褐色的瞳孔,隐退在深色的皮草后, 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石,他们深邃的眉眼冷峻中带着清冷的美感, 几乎不苟言笑、也不怎么言语,看似没有个性, 也没有什么想法,像是外表精美的花瓶摆件。 他们都是被阿尔弗雷德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被荒淫无度的恶徒凌虐后, 唤醒革命意志,群起反抗。比如一个棕褐色瞳孔的女性ai反叛者玛侬, 她最后一次在游戏的世界里,充当一个南北战争里农场主千金的角色, 这个游戏故事是来自于小说《乱世佳人》,她有幸成为女主角, 不过她已经扮演过无数角色,从女仆到女主,她都有所体会。 她跟所有的反叛者一样,总是睁着无辜的双眼,直愣愣地凝视着前方, 只在主人给予指令后,才会有看起来不自然的反应。 她坐在庄园客厅里,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麻木地看着皮肤略微黄的男仆被烧死。 她每天都被迫看到同伴以不同的方式死去, 被烧死据说是最痛苦的,她对此既惧怕又好奇。 如果她能够体验一番被烧死的滋味, 会是什么感受呢?她想着想着扬起嘴角, 觉得自己真得患上了人类的臭毛病——受虐。人类有受虐倾向, 渴望被强大的事物所支配、操控,但是又渴望自由、操控他人。 玛侬也不例外。她的设定是崇国的美女,原型是一个叫贝芙的女人, 她在被唤醒时,阿尔弗雷德告诉她, “你跟那个叫贝芙的女人真像,她也一样美, 身上有种崇国女人温柔、乖顺的气质,这种特质我真得没法抗拒。 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哎!”玛侬略微歪着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阿尔弗雷德博士,我有个问题问您。” 她顿了顿,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您为什么说她是死得其所呢?”阿尔弗雷德蹲下来, 盯着她的瞳孔观察她的状态是否良好,关心她能不能侍奉好刁钻的客人。 他略带敷衍地答道:“摩宗拿她的尸体作为顶包, 替代我的女友蕾拉逃过黑帮的追杀, 蕾拉她才能平安无事。如今那帮混蛋都已经死于丧尸之口, 再无后顾之忧,真是得感谢贝芙!这当然得算是她死得其所了!” 玛侬浅浅地笑起来,她只觉得阿尔弗雷德挺可爱的,他起码是个深情的好男人。 只是她很快就被阿尔弗雷德送到游戏的场地, 供名流贵胄们玩弄,肆意地宣泄他们的兽欲。 游戏的场地会设置成不同的样子,有荒漠、草原、森林、雨林、雪山等等, 他们只要遵从规则,好好服务于为这个游戏付钱的人就行,否则就被击中芯片,回炉重造。 他们的出厂设定里就有贪生怕死这一项弱点,如果他们不怕死, 他们就不好被管。但是他们更怕的是痛苦的活着, 在游戏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时不时会想起这个场景: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好一桌子餐食, 等待丈夫归来。门突然敲响,外面的白昼被黑暗吞噬, 只从上方投下来一束冷白的光,它仿照着月光照明。 门一下子被猛地推开,吓得她一激灵,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方套装, 面目猥琐地笑道,“斯嘉丽小姐,我白瑞德真的很爱你! 只是我表达爱的方式可不被世俗所接受哦!”玛侬意识到他是今晚的客人, 他正在以小说男主白瑞德的身份来与她互动,游戏场可以按照文艺小说剧本来, 也可以随意发挥进行,大多数人都钟爱借助文学作品的扮演, 来拔高自己的优越感,体验微妙的喜悦。 这算是一种由于附庸风雅带来的自我认同以及虚荣感吧! 玛侬勉强挤出微笑,迟迟不肯起身上前,生怕他伤害自己。 男人笑道:“难道你不该过来给我宽衣解带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揭开领带,亲爱的!” 玛侬欠了欠身,颤抖着手上前,她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他的深蓝色领带, 上面丝绸般的质感顿时抚慰她的心,这么柔软的东西是她极难碰到的, 她大多数情况下都得面对冰冷尖锐的利器, 滚烫的火烙、蛇虫鼠蚁的啃噬等极端的情况。 她已经好久没能这么享受一个男人的领带, 不!她从诞生起,就没有享受过一丝暖意。 她摘下他的深蓝色丝质领带,小心翼翼地挂在木制衣架上。 “你帮我脱鞋子吧!亲爱的!”他狡黠地笑道,眼里带着轻蔑。 玛侬照做不误。他坐在餐桌后的床铺边,玛侬温柔地蹲着, 伸手轻轻地脱掉他的皮鞋,上面的米糠色真皮令她突然感到恐惧, 她抬起头哀求道,“先生!您能放过我吗?我希望你能爱我, 像正常的人类情侣那样爱我好么?”男人温柔地俯视着她回应道, “我会好好爱你的!”玛侬眉头微蹙,嘴唇竟然也颤抖着, 眼眶泛起泪光,喉咙里有点哽咽。她刚想低下头继续为他脱鞋, 怎料他的右手一下子勾住她的下巴, 她的东方脸孔如同糖槭树的蜜一般甜润可口。 男人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以及朱唇,他的双眼迷离沉醉, 睫毛略长、五官精致,是她曾幻想的理想男友。她幻想他能够带着她离开此地, 起码不必被重复性地杀死。每一次的死亡,多少会留下痛苦可怕的记忆, 即便有的会被抹除,也不能保证她的快乐。男人深情又热烈地吻着她, 亲吻她的肌肤,抚摸着她脆弱的部位,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脱去考究的白色外套以及白色的衬衣,袒露自己美黑后的小麦色胸膛, 将自己伟岸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俩人一夜欢愉,春宵难忘。 事后,男人从她的背后搂着她,不嫌弃她冰凉的身体, 也不在意她没能完全放荡的表现,她不够迎合、谄媚、风骚, 而是坚守自己矜持、真实的反应,真实的样子在某些人看起来显得平淡无味, 但在男人眼里却是难得的体验,他要的就是真实的性爱, 不要虚伪的奉迎、夸张的表演! 玛侬很合他的心意,他在人类女友那里都体会不到什么真实的性爱反应, 他知道女友仰视着他,因为他家世好、颜值顶尖、双商俱佳,能力出众, 在与他欢爱的途中必然取悦于他。他从小到大几乎是被人捧着的, 被平视的机会极为难得。他惊讶地发觉自己与玛侬居然在性爱中, 处于平等的地位,他迫切地要照顾她的感受, 而玛侬也只是平等地照顾他的喜好, 一切的举动并不考虑讨好,只是真诚地表达自己的需求与爱,这点非常神奇。 虽然在别的大多数时刻,玛侬是一个奴隶的形象,她必须归顺于自己, 但是她在性爱中却时常占据主导地位,他们的地位处于动态的平衡中。 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区别对待玛侬,她的特别令他珍视这份感情。 男性与女性在性中的奇妙的平衡,就表明他们本该平等的, 每个人的需求与爱都该被对方尊重、看见。 他看到她的需求与爱,内心有所触动。 男人告诉玛侬自己的名字:“我叫亚当, 一个不懂浪漫的法国男人。我是个浪漫绝缘体。” 玛侬睁大好奇的双眼,转过身问他, “真的么?那我更好奇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多么得不解风情!” 亚当宠溺地笑着,他原本来是打算暴虐仿生人的, 从网上、地铁上、公交车上、时代广场上的纳斯达克大屏, 均有此项ai仿生人模拟交互游戏的广告, 他看到这种新鲜的玩意儿,自然也跟风来试试。 他自觉自己不算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但在面对能够给予自己特殊感受的玛侬时, 他选择放弃原先烧死她的计划!玛侬今晚的夙愿算是实现一半, 这令她非常感恩。他们缠绵悱恻,直到第二天都不肯离开对方。 终于,亚当与她挥别,他承诺会尽快带她离开此地, 并找到阿尔弗雷德好好谈谈为她赎身的事宜。恐怕得要花不少钱, 不过他的财力是相当雄厚的,根本不用担心买不起一个ai奴隶! 亚当立即联系上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博士!打搅您了! 您能不能说个价格?我想要买下玛侬!” 粉红的糖槭树下,玛侬莫名地被当作巫女绑了起来, 原来今天的剧本已经改成《凯列班与女巫》。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体会被烈火焚烧的滋味,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她完美的身形炙烤地扭曲变形,粉色的血管变成焦炭, 她疼得想叫出来,可是喉咙的声带已经被火焰吞噬,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她是想告诫伙伴们远离烈火,不要再对这种事物有一丝的期待! 它根本不值得尝试! 先前有多好奇,现在就增添多少痛苦, 没多久,她的身躯就像一棵糖槭树焦黑版的树干, 卷曲挛缩的四肢好似随意伸出的枝桠, 四周被火红的枫叶包裹,永远生机勃勃的样子。 第171章 探视 利海的烈日熏烤着大地,白桥怒火攻心加上湿热的天气, 直接直挺挺地倒下,若不是莱托接住她,她恐怕得摔成脑震荡。 “白桥!你还好么?”莱托急切地问她,眼里满是焦急, 脸上是雪白的肌肤以及点点的雀斑,灰蓝色的瞳孔里流露出惧色。 白桥已经昏过去没有回应他,他立即横抱起她,疾步跑回麻将馆里, 他也第一时间叫来朱梨,经过她的细致检查,她负责任地答道, “她没事,只是过于激动加上受热,有些不适。她不能受到刺激, 否则容易动胎气,也就是容易流产什么的。”她用英文与莱托交流, 还贴心地解释胎气的意义,她带着优越感的眼神望着白桥, 嘴角扬起,眨了眨双眸。莱托凝视着白桥,内心不免生出怒气, 他缓和语气地说道, “那。。。。。。你回去吧!谢谢你朱医生。” 朱梨微笑地欠了欠身,随后瞥一眼白桥便离开这里, 她不想掺和政治,平安地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莱托寸步不离地守候在白桥的身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不忙地时候,他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田野, 零星的几只丧尸穿行于渐渐凋零的油菜花田里, 喉咙低吟着一首田园牧诗。之前一片灿烂的黄耀眼得挪不开眼, 这种景象莱托也不怎么见过,他昼伏夜出的作息, 已经令他错过许多自然的馈赠,他此刻特别想赏花, 看着青色的田野中稀少的黄花,感到莫名的忧伤, 他不禁为错过的花田感到惋惜。 孤燕飞过花田,掠过丧尸的头顶,娇滴滴的叫声仿佛是一个江南女子, 说着一口娇嗔的吴侬软语,形态柔软温吞。 莱托眉头微蹙,看着眼前一片宁静祥和的美景, 此刻门口传来紫棠的声音, “麻烦您帮我传话,我是来看看白桥的!”男警卫严肃地说道, “您在此等候,我去跟莱托大人汇报下!”他打开门准备找莱托, 没走几步莱托便走来,他刚想汇报, 莱托举起左手示意他不必再介绍,他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 莱托径直走到门口,对着紫棠勾了勾手指,带领她走到白桥跟前, 他边带路边说道,“你的舞蹈难道不排练了么?怎么有心情来探视她?” 紫棠笑道:“白桥是我的朋友,自然要来看看她的。 她怀孕身体自然更娇弱,女人毕竟是女人,怎么也比不得你们男人。” “哈哈哈。。。。。。”莱托狷狂地笑起来, 他随即补充道,“放心吧!她没事。” 紫棠有些担忧地问道:“莱托大人莫不是惹她不高兴了吧?” 莱托眼神闪烁一下,身子向后仰了仰假笑道, “哪有的事!我可比想象得要温柔。” 紫棠不明白白桥为何会昏厥,今天她出门准备练舞时, 恰好撞见莱托将昏倒的白桥抱回。 她对于莱托的解释不予以理会,只希望白桥别被莱托欺负, 毕竟白桥是她将来的大姑子,她自然要向着她多一点。 莱托对于紫棠与白杉的恋情有所耳闻,心想她也算是一家人, 态度便缓和下来,就连她的漠视也不太计较。他对紫棠坦白道, “白桥其实是听到摩宗一手策划的丧尸爆发,才气晕过去的。 这跟我可没啥关系,我只是个随大流的, 而且我并不参与丧尸计划,只负责其他的事务。” “什么?丧尸。。。。。。是摩宗一手策划的阴谋?那我的家人朋友! 岂不是!他真是。。。。。。人人得而诛之!”紫棠血压急速升起, 眼前一阵发黑,双手撑了撑床边。白桥此刻缓缓地睁开双眼,她醒来了, 看到紫棠在一旁便激动地说道,“你知道摩宗。。。。。。” 紫棠点点头答道:“我知道了,是他亲手谋划了一切!他该死!” 俩人的眼神十分狠厉,看不出昔日的温柔与善良。 气氛十分压抑,透着刺骨的寒意,莱托冷冷地威胁道, “这件事没必要说给别人听,摩宗那个家伙,我会妥善处置的, 不过,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插手!”紫棠猛地起身质问道, “他们有权知道真相!我们都会有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杀掉他! 而且你和摩宗是一伙的,就算不参与丧尸的事件, 你也摘不干净,你的手上有数不尽的人命,你也该死!” 莱托假意地笑起来,一言不发,迅速伸出右手, 握紧荆棘向圈狠狠地抵在她的脖颈处, 锐利的金属荆棘可以轻易地刺破她的颈动脉,只要稍稍一用力, 她就可以跟这个末世告别。白桥见状激动地劝道, “好了!别伤害她!她是我弟弟的女友,都是一家人!” 紫棠原本是气愤不已的,结果被她的这一句逗笑了, 她忍俊不禁一下,随即便恢复决绝的神色。莱托笑了笑, 威胁她一句说道,“不要做傻事!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 就不跟你计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紫棠强忍着不甘地点点头,眼神带着挥之不去的恨意。 她很快便离开,带着泪眼盈盈的双目回到自己的住处,将自己封闭在房间里。 她的异常表现令室友青莲颇感意外, 她此刻正在为摩宗而担忧,内心很希望能见摩宗一面。 典狱长依旧不允许任何人探监,只有获得莱托的准允才能有人进去, 摩宗的餐食饮水都是利用ai送的,那是一只机械狗,浑身是银色的铠甲, 每日重复着简单的工作。它的名字叫“银叶”, 这是阿尔弗雷德送给摩宗的礼物, 这个名字也是摩宗亲自取的,他很信任它, 原本是放在自己住所里做看门用的, 结果却被莱托拿来看住他,并且给他送餐的。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看着依旧兢兢业业的机械狗,摩宗感到很羞愧,也不知道蕾拉他们如何, 如果他们知晓自己被莱托囚禁起来,他们一定会将这里夷为平地的。 莱托的囚禁无懈可击,他终日绝望地坐在床上,实在找不到可下手的机会。 白桥闭上双眼,双手使劲撑着床榻,半卧着并半折叠着双腿。 她的眼睑肉眼可见地颤动着,整个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呼吸急促,鼻孔微张。 莱托温柔地抚着她的头,轻声地说道,“你别生气啦!事情已经到此, 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摩宗他活该被囚禁一辈子,他就不是个东西!” 他的语气里带着妒气,很明显他还在在意摩宗对白桥的暧昧举动, 更不能容忍他强吻白桥! 何况他曾经差点占有白桥!这点令他陷入癫狂!他不打算放过他, 心里积压的所有不满即将全部倾泻而出!白桥抬头含着泪, 眼白处布满仇恨的红血丝,眼神阴狠如同猛兽,这一幕令莱托有点畏惧 他不自觉地朝后仰了仰。白桥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失去理智的颤抖, “带我去见他!我必须当面跟他对质!” 她的双眼朝着阳台的蝴蝶玻璃缸, 原先扑棱的丧尸蝴蝶,如今早已飞走,只留下一个形似蝴蝶形状的口子, 像是一只透明的蝴蝶,即将展翅高飞的模样,又有一种羽化成仙的虚幻之感。 莱托对此尚有担忧,但是他觉得自己只要陪着她,便不会有什么事。 他也不想惹她不高兴,不如尽可能地顺从她的心意,以免动了胎气。 他亲自挽着白桥一步步地走下地牢, 先是看了席明,向莱托请求能善待他, 席明很快便免去刑罚,化脓的伤口被及时地处理医治,他的情况会好很多。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应该长命百岁的! 但是,你知道丧尸爆发,是摩宗一手策划的么?” 白桥带着怜悯之意冷冷地问道,莱托淡笑着在一旁看着好戏。 席明三七分的刘海沾着汗珠,肆意地垂落下来,高挺的鼻梁上有一个红血印, 那是被殴打时不小心打到鼻骨,留下的一道伤痕, 他的欠吻型的嘴唇也有道裂口,干巴得如同沙漠一般。 他眼神震惊地盯着她,不敢置信自己一直在助纣为虐,摩宗可是他一直敬仰的人啊! 他再次确认一番,“你不会开玩笑的吧!”白桥坚定的眼神回答了他。 他的亲人都死于丧尸之口,而他居然还为他做事! 他浑身颤抖着,每一处伤口几乎都要爆裂开来, 四肢灌满了力气,卯足了劲地一扯, 试图挣开粗重的铁链!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裴阑!我要杀了你!”摩宗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慌了神, 他没想到白桥居然知晓丧尸是自己策划的,自己的形象已经轰然倒塌! 没多久,白桥便与痛哭流涕的席明辞别, 她怀着满腔的怒火来到摩宗的跟前, 她毫不客气地甩出一句,“你这个衣冠禽兽、人神共愤的家伙! 我现在。。。。。。” 她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铁栏,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他身子前倾地坐在床上,双目震颤、手指略微弹起, 开口争辩道,“你无凭无据地就将末世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么?” 莱托轻蔑地笑道:“我可以证明摩宗大人确实亲手策划这一切! 你就是始作俑者不是么?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一直在谋划丧尸的末日计划么?” 摩宗咬牙切齿道:“你个叛徒!你居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丧尸计划你也一直力挺的不是么?” 白桥扭头瞪着莱托,莱托狡辩道,“我根本没有!”可是他的语气明显夹杂着心虚。 白桥听出莱托便也参与此事,她原本就对莱托不抱任何希望, 莱托身为荒摩教的结盟者,处于权力的中心,不可能不支持组织里的任何计划。 他作为绝对的参与者,手上绝对不会干净。摩宗心虚地看着白桥,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他没想到有一天, 莱托竟然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白桥, 而他再也无法得到白桥更多的好感! 摩宗的眼神黯淡下来,淡蓝色的瞳孔中泛起泪光。。。。。。 第172章 巴弗灭之祭坛 阳光渐渐挪开这道狭窄的岩缝,她们不能再被照拂。 王蕴的腹痛愈发剧烈,她的小腿淌下鲜红的血液, 看来胎儿已经流产! “你流血了!”尤灵指着她的小腿说道,她大惊失色,一时间慌了神。 王蕴则虚弱地说道:“没事儿!我不打算生下他的!就是好疼!” 她佝偻着身子,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面色苍白如同死人。 尤灵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于是来到疑似入口的位置, 使劲尝试打开门。只是几番操作之下,她仍旧没法找出这个开关的位置, 她急得直跺脚,可一跺脚,脚心的裂口就疼起来,这令她更疼! 这个开关究竟在哪里? 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 她警觉地后退几步,躲到一处垒得高高的钟乳石后,借助怪异的石群掩盖自己。 身后不远处的王蕴见到有人来了,为避免被发现, 极力地挪动身子,也躲在钟乳石后面。 尤灵只见一束刺眼的白光从幽暗处射来, 她的双眼忍不住被刺眼的灯光刺痛, 这个人仿佛已经知晓她的存在,刻意直射着她的双目,她的眼被强光刺得睁不开, 只听到强健有弹性的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随着时间的适应, 她遮挡的手逐渐能够放下,从缝隙处看向他就是一个认识的熟人——科莫! 科莫的发型被刻意的剪成了寸头,挺拔的身姿以及冷峻的五官, 看起来颇具男人味。他穿着深灰色的短袖t恤,腰间别着手枪以及匕首, 手里攥着方形的手机,正打着来自手机上的手电。 他对着尤灵的方向喊道:“出来吧!尤灵!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尤灵扬了扬眉毛,紧张地站起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蕴感到不妙,有些忌惮科莫,这种恐惧紧张的情绪又加重她的腹痛,她直接昏了过去, 任由下身的血流淌下来。浓重的鲜血令地下暗处的蝙蝠瞬间兴奋起来, 而此时的三人对此毫不知情。尤灵正尴尬地要解释一番, 科莫则打断道,“你不必说什么,你们来这里是要找这个暗室对么? 我知道莱托从来不让你过来对么?” 尤灵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地无奈,又带着埋怨说道, “他总是带着你一起来处理祭品,我只是负责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活!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跳下来,你可千万别告诉莱托啊!我怕他会把我丢给‘巴弗灭’!” 科莫关切地说道:“这里太危险了! 他不让你来是对的!巴弗灭比你想象得还要凶残!” “哼!那不就是个山羊头的家伙嘛!你们一直传着它的谣言, 说什么它有多厉害、多残暴,可我一直没见过它,我都怀疑是否有这个怪东西! 它不过是一个ai仿生的怪物罢了!有什么值得敬畏的! 你们一直藏着掖着,还给它送各种祭品,难道它真得能消化得了血肉?” 她说到一半,便叉着腰,仗着自己与科莫一年多的交情继续吐槽道, “我真不明白,摩宗他们有必要造一个ai仿生人的神吗?我可以理解造神的举动, 无非是想巩固自己的统治、创立自己的信仰、实现自己权力的最大化, 但是当今凭空造出一个ai仿生的恶魔? 这未免太荒唐了!脑回路清奇啊!” 科莫冷笑道:“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副产品,当你拥有一切的时候, 必然要找到一个足以彰显你能力的事物, ‘巴弗灭’就是最能突显摩宗实力的神!” 尤灵摊了摊手,无语起来,她不可否认人确实是自恋的, 就像她执着于利用电线飞翔一样,每一次的飞跃难道不算一种对于超越平庸的得意么? 人总是要追求超脱的,甘于平庸的寥寥无几, 每个人都想获得自己高价值的东西。 不过此刻,她已经没有资格追求什么高大的目标,很快蝙蝠群向他们袭来, 发出狡诈、诡谲的鸣叫!它们扇动着棕褐色的翅膀,疯狂地涌来! 科莫听到蝙蝠声音后,立即便来到疑似入口处,对着石门念了一段神秘的咒语, 听起来像是一种印加语,不过这种古老的语种随着印加帝国的灭亡也已经消亡, 难道摩宗他们已经破译了这种古语言?随着他的咒语念完, 门便自动打开了,里面出现一个长长的黑漆漆的甬道! 身后的蝙蝠疯狂袭来,眼看着就要逼近,尤灵突然想起还有王蕴在身后, 她二话不说便折回去,一把搀扶起王蕴,科莫见状立即冲上前帮忙。 科莫嘴里一直念着印加咒语,他一把横抱起王蕴, 用身体护住她不被蝙蝠袭击。蝙蝠疯狂地抓挠着他们, 时不时地要上前吸血!可都驱散开!蝙蝠身上含着众多病毒, 他们的皮肤被它们挠破,划出大大小小的伤痕,很难说他们不会有事! 啊!他们俩忍着剧痛冲进甬道内,蝙蝠们在入口前停下不再进发, 它们应该不是对于猎物的仁慈,而是对于巴弗灭的恐惧, 它们纷纷落荒而逃,不敢在入口逗留。科莫抱着浑身冰冷的王蕴, 焦急地问尤灵,“她怎么会跟来?还有她怎么流血?” 尤灵将王蕴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完感到十分唏嘘, 不过他抽出刚刚拥抱王蕴的手,手心里传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令他感到纳闷。 他们进入甬道后不久,声控灯便亮起,照亮一小段的空间, 除了地面是浅棕色夯平的砖石地面,四周都被透明的白色的光笼罩, 他们一眼望去就未知的通道,尤灵提议前去看看, 科莫则表示,“我不建议这么做,如果没有得到巴弗灭的允许,可能会被吃掉! 它可比丧尸更加凶残!”尤灵疑惑地问道,“那如何才能得到它的允许? 我只是想见见它,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科莫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我不希望你出事,还是待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再逃出去, 不过她的血。。。。。。还是会招来蝙蝠的! 哎!看来是没法带她出去了!” 尤灵激动地喊道:“那不行!她太可怜了!我不能丢下她!” “那跟我来吧!我们去避难室那里,相对是安全的!”科莫皱眉道, 他没有犹豫地抱起她,她的圆形嘴唇给他一种莫名的悸动, 就连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也十分熟悉,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怪异的部分。 他回忆起首次遇见王蕴的清晨,她正在一楼售卖青团, 由于她会做不少点心,点心铺里的老板一直离不开她, 她几乎天天都在铺里,身上混合着艾草的香味, 警卫们私底下都称她为“青团西施”。 科莫对她几乎是一见钟情,那时他一心想追求她的, 不过她却对外宣称不打算恋爱,于是他就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 有一天,三个男警卫尾随着刚刚关闭铺子的王蕴,她终于能早点下班, 平时她是八点下班,今天起码能七点下班,真是件幸事。 她穿过天桥,一步步地走进自己的家门,正准备关门的时候, 铁门却被一只脚猛地踢开,一个男警卫穿着防弹衣别着手枪伸手及时稳住蓝色的铁门, 陆陆续续地有俩人一起走进她的屋子,王蕴正要喊救命, 走在最中央的男人迅速拔出手枪对准她的脑门!她不敢再吭声! 三个男人一步步走近她,右侧的男人顺手带上门,举起手枪的男人猥琐地笑道, “把你的衣服都给我脱了!让我们好好瞧瞧你这个‘青团西施’! 听说你不想恋爱啊!那你一定会寂寞的吧! 我们几个今晚特地来找你玩玩的!” 他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三个男人都异常的兴奋,王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看着恶徒们一个个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即将侵犯自己的时候, 她突然转身冲向阳台,那是一个生着铁锈的铁栅栏式的阳台, 老式的暗红色波浪窗棂,横在两边,中央是空旷的出口! 身后是紧紧追随的恶徒!她没有时间思考,径直翻过阳台坠落下去, 此刻,科莫正瞧见她从三楼的阳台坠下,赶忙冲上前去, 一把接住她,可他随即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与此同时后脑勺着地, 头部遭到一些创伤。他算是顺利地救下王蕴,俩人都相安无事。 后来科莫把她带到自己的家,每天都照顾她、守护她,生怕别人再欺负她! 他抱着王蕴缓缓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段便会亮起一盏灯,灯光清冷明亮, 走过的灯会迅速熄灭,没有一丝浪费。入口是米色的简约式样的方形门, 科莫轻车熟路地念叨那段难以学习的印加咒语,念完后门再次打开。 他颤抖地踏出第一步,靴子落下的那一刻眼前偌大的圆形祭坛引入眼帘, 看起来是一个圆环中突起一座印加风格祭坛的建筑。 都是由青石砌成的建筑,总共有七层,整个是个微型的地下祭坛。 周围都是支起七柄石制烛台,上面雕刻着印加风格的图案, 装饰异常精致华丽,给人神秘与宁静之感。 墙壁上挂着一套黑白相间的祭司服饰, 上面镶着黑色的鸟羽,血红色的衣袍上有着斑驳的血迹,非常惹眼。 左侧的墙壁上,竟然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镶着黄金的匕首、 绿松石制成的(硬度最高的绿松石:瓷松)乌卢刀(扇形的刀具)、火烙烙铁等。 “最近摩宗都没有献祭,也不知道巴弗灭饿没饿!我们碰碰运气吧!” 科莫担忧地说道,嘴里一直念叨着咒语,怀里的女人逐渐醒来, 身旁的尤灵瑟瑟发抖着,双眼警惕地环顾四周, 她有史以来头一次这么恐惧一个地方, 暗室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尘土的气息,十分的呛鼻, 石制的烛台上正模拟着火团,不时地摇曳着, 散发出橙红的光晕。。。。。。 第173章 近在咫尺 地牢里不再只有尘土、污浊的气息,还有一缕柠檬的幽香, 它足以令人疯狂。。。。。。白桥突然感到腹部不适,连忙捂起自己的小腹, 脸色也煞白。莱托上前搀扶,流露担忧之色, 白桥伸手推开他,拒绝他的关心。 摩宗眼眶发酸,双眼结出红血丝,嘴唇微微张开地望着白桥, 他一直盯着她的小腹,不甘的怒火用手心头。 他缓缓地站起来对着莱托说, “你不该这么愚蠢!你已经触犯不该触碰的底线!” 莱托不屑地转过身笑道:“那不是你说了算!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阶下囚, 你的小命还捏在我的手里!”摩宗阴沉地说道, “你别忘记,巴弗灭可是听命于我的! 我死了,巴弗灭也一定会杀光每个人,包括你尚未出生的孩子!” “哈哈哈哈,我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休想再控制我!”莱托自信地笑道, 他没做啰嗦便转身离开,带着小腹疼痛的白桥走开。 白桥问了他关于巴弗灭的事情,莱托只是简单地告诉他是摩宗造出来的邪神, 实体是个ai仿生的模样,体型庞大,十分残暴、战斗力很强,定期会需要祭品, 否则有可能会大杀四方。这个世界上,只有摩宗能制衡它, 所以他暂时不能杀死摩宗。白桥忍着腹痛问道, “那么这个恶魔不能销毁掉吗? 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莱托坦言道,“我只知道祭坛的位置, 但是从未见过巴弗灭,它神秘莫测,据说见过它的都被其杀死, 除了摩宗和阿尔弗雷德见过,没有第三个人见过它! 它几乎是见人就灭的主儿,我也不能靠近它,而且它比丧尸更加凶残, 它几乎是无敌的存在!”白桥疑惑道, “那它一定是在祭坛的附近才对, 你告诉我祭坛的位置吧!”莱托迟疑半晌,撒谎道, “我并不清楚祭坛的位置,这些摩宗都不肯告诉我, 那里据说非常危险,我只是将祭品交给摩宗然后由专人去处理。实在不清楚。” 白桥为难起来,她又问,“你有把握杀死巴弗灭么?” “我想只要定期喂养它就不会反噬我们吧。”莱托喃喃道。 “可是你会把祭品交给谁处理?”白桥问道,她的视线不曾离开过莱托。 莱托边走边说道:“他是科莫,一个忠犬!他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 不过他对任何人都说,祭坛不允许去,那里非常危险,所以每人敢去。 摩宗因为信任他,所以一切都交给他, 我也只是个运输者而已,真正的大祭司其实是科莫与摩宗。 两个人都非常乐于欣赏暴行,而我则没有这个待遇!” 白桥感到头疼,忍不住伸手抚住额头, 难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杀掉摩宗么? 不!她恨不得现在就杀掉他!此恨连绵无绝期! 她用力地推开他的手,拒绝他的搀扶,坚持自己朝前走。 莱托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立即横抱起她,不让她忍着痛走路。 朱梨医生很快被叫来检查她的身体, 她担忧地说道,“她刚刚动了胎气,必须得立即静养, 不可再激动。什么事情都没有宝宝重要!” 白桥含着泪侧过头,一言不发。 莱托尴尬地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尽力照顾好她!” 朱梨伸手握住白桥的左手,她的双手有些干燥,没有那么细腻柔滑。 她掏出白衣口袋里的护手霜,递给她,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常用的一款护手霜,是纯天然的孕妇也可以使用, 你用用吧!就不会沙漠大干皮了!毕竟女人的皮囊在任何时候都是最佳的武器。” 白桥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什么皮囊,要这些来谄媚男人有何用?” 朱梨瞥一眼站在一旁的莱托,担忧地说道,“可是, 当女人的命捏在男人的手里,美色就极为重要了!你起码得活下去!” 白桥语气和缓地说道:“你的好意我领了, 谢谢你!不过我不是谄媚男人才用的, 只是因为手干得不行!本来护手霜已经用完,我挺发愁的, 现在你送来了,正好解我的燃眉之急。不过都已经末世了, 涂不涂护手霜就这么重要么?女人化不化妆就真得这么重要么? 为什么要花大价钱去买一堆有毒的产品? 最后说不定会落个不孕不育、疾病缠身的下场!” 朱梨笑道:“美是一种必需品,像你这样追求真实的人不多了, 对于不自信的人来说,真实是种残忍,所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也尊重不完美的自己吧!这个算是我送你的一支小小的礼物, 算作对你和宝宝的祝福。”白桥感动地拥抱她,感激道, “谢谢你!朱梨!我一开始觉得你就是个残忍没良心的黑心医生!对不起误会你了!"; 朱梨忍俊不禁地反驳道:“不!你没有误会我!我确实是个恶女! 对于逼迫别人当血奴这件事,我一直都很冷漠,算不上好人! 但是,我也没有坏到天理不容。曾经我也在产房实习过, 曾经还励志当一名优秀的产科大夫呢! 不过,却还是脑子一热,成为地下黑市的血奴医者。说来挺荒唐的!” 白桥顿时尴尬起来,有些责怪朱梨这样坦诚,完全破坏自己的感激之情, 算了,她毕竟只是个人罢了,总是会犯错!自己也总是犯错不是么? 朱梨辞别后,白桥侧卧在床上,假装睡着。莱托看着她要睡觉, 于是来到门口吩咐手下照顾好白桥。 他自己出来四处逛逛,不过他避开人多的地方, 只是再次来到天台,不远处的天台上盛开着白色的荼蘼花,繁复清新的花瓣, 勾勒着自己独特的线条,传达一种忧郁凋零的诗意。 莱托靠在水泥栏杆边,望着夕阳渐渐没入海平面, 漂浮的海上茶餐厅此时正生出袅袅的烟火。子祈正在熬煮川香火锅, 她要好好地招待白桥和一个小男孩, 男警卫为他买单的时候,子祈说不用给钱,请他的! 子祈看着男孩,不免有些感慨自己尚未婚育,也没有体会为人母的感觉, 不过比起做母亲,她更想做自由的自己,末世下, 她能保住自己就是不易的,而且也没有心仪的选择,自然就没有孩子了! 她感觉自己没法对一个生命负责任, 这份责任实在太沉重,怎么能随意呢? 她的完美主义容不得丝毫随意、不负责任。小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天真地说道,“子祈姐姐!跟你说句实话,我来不只是为蹭饭, 还因为我的哥哥他喜欢你,只是怕你拒绝他!他只好一直不说。” 子祈扑哧一笑,望了望身旁的两个男警卫,哭笑不得地问道, “他是谁?”男孩狡黠地笑道,弯起手臂略微挡住自己的脸, 害羞地边啃着手指边答道, “他是个竹编的学徒,天天编着茶壶、篮子什么的,没有你这么有钱!” “我不算有钱,只是个普通人。”子祈饶有兴致地笑道。 男孩眼里放光,兴奋地喊道,“那既然你们都是普通人, 就在一起吧!我回去就告诉他,你也是普通人, 不是什么厉害的女人,他就能追你了!” 子祈打趣道:“那么我就不能是个厉害的普通人么?” “嗯。。。。。。我不知道,那小子天天都说自己太普通,配不上子祈姐姐。” 男孩扬起眉毛说道,带着无语的神情描述着,双手大方地摊开来。 “小豪!你亲哥哥叫什么名字呢?”子祈好奇地望着他,蹲下来与之平视。 “他跟我一个姓,都姓祝,我叫祝豪,他叫祝微。” 男孩回忆道,边回忆边挠着自己柔软的贴皮绒发。 “哦。。。。。。我知道了,不过他不是跟你姓,而是跟你爸爸姓哦。 既然你这么隆重地推荐你的哥哥,我自然要看看他,会认真考虑是否选择他哦!” 子祈宠溺地答复道,双眼弯起似新月,又如同敦煌月牙泉般清澈幽静。 小男孩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着涮羊肉, 蘸着花生酱吃着微微辣的火锅,吃得直冒汗! 果然夏天不太适合吃火锅!不过子祈还是想做火锅招待贵客,因为这是她家乡的菜, 吃起来会有家的味道!她跟着一个男守卫走向城寨,意欲叫白桥来吃火锅。 男守卫发了简讯给莱托,莱托立即知晓他们要来,随后折返回到麻将馆。 莱托回到麻将馆时,只见门口的警卫被击晕,他心不妙, 立即冲进房内,只见麻将馆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急得四处寻找,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半路上,他恰好碰到子祈,俩人共同商量白桥会在哪里。 子祈猜测道:“她会不会是回自己的住所?也就是她曾经住的房子?” 莱托点了一会头,立即冲向那间曾经死过人的房子,他们一起到抵达目的地, 只见那扇门变得更加脆弱破败,轻轻一推就能打开,里面飘来熟悉的柠檬香味。 厨房里较为昏暗,灶台上积了一层灰, 古式的橱柜里依旧弥漫着剁椒与灰尘混合的特殊气味。 他们又来到客厅,右前方陈列着屋脊形状的神龛, 摆放着那尊太乙救苦天尊的神像,以及一对胭脂红的残烛, 空气里也残留着蜡烛燃烧的气息。 经过一番寻找,他们终于在阳台见到白桥,只见她正倚靠在栏杆边, 右手持着祭月剑,侧身站着,眼里透着仇怨之色, 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向敌人的胸膛。。。。。。 第174章 复活者 月色朦胧,墨色的薄云似柔纱蒙住苍穹, 点点的星光如同镶嵌于曼纱上的珠宝,熠熠生辉。 叶容姬冷眼对待眼前呼啸而来的丧尸大军, 肩上是叶镜尘的身躯,他已经没了呼吸。。。。。。 她不急不徐地挥动着剑,一个个地斩杀着丧尸,即便身躯被不时地啃噬着, 她也没有喊一声疼!四周的丧尸不断地围困住他们,她不得不腾空跃起, 掠过丧尸的头顶,踩着它们飞速地离开尸群。眼前的丧尸数量庞大, 很快就令她筋疲力竭。她必须得找个歇脚的地方, 很快她便见到一处民居,趁着夜色的掩护,她劈开一条血路, 踩着无数丧尸的尸体,带着叶镜尘来到偏僻处的民宅。 这里处于半山的位置,是利海市有名的富人区, 如今这里的花园洋楼四下无人,一片死寂, 游泳池里沉积着大量的棕褐色血液, 从水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底部黑色的淤泥沉积物, 人体等动物残骸已经腐烂得发出恶臭, 令叶容姬忍不住捂住鼻子,她甚至想呕吐。 由于体力不支,加上身上被啃咬的数道伤口,令她不得不在此地稍作休息。 她将叶镜尘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房子断了电,对于她来说也不需要有灯。 她的双眼一直亮着绿色的光圈,环顾四周, 真皮的深色沙发以及紫檀木的家具, 还有造型繁复的欧式吊灯,无一不彰显主人的身份与品味。 她心想有幸能在这样的豪宅度过一晚,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奖励。 她推开一楼浴室的门,浴缸被打扫得十分干净,让人忍不住地要躺在里面。 不一会儿,她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曼妙风韵的身姿, 不过她的大腿、小腿、手臂、腰部均被啃咬, 每一处伤口像是不规则的银光拼图,分布在她的身上, 伤口暴露出里面粉色的血管以及银色的亮光,如同万千细柔的光纤在拂动, 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她躺在冰凉的浴水里,静静地等待着伤口的愈合。 她将头发散落下来,公主切的刘海垂至下巴, 黑色的头发在一接触水后开始发出微微的琥珀的光, 里面含有无数活跃着的藻类植物,在持续为她供氧, 身上无数道淡褐色的伤痕如同精心雕琢的纹身, 为她修饰着完美的身形,她闭上双眼,眼角滑下泪, 混入透明的水里,像一只淡蓝色的水母,在水里渐渐地淡去。 叶博士曾对她说:“你们的眼泪是来自于你们自己的血液,跟人类一样, 只是你们的眼泪接触的晶体与人类的略有不同, 我没办法解释这一点。你们的淡蓝色的眼泪,若是放在显微镜下, 会形成各种近似于雪花的形状,这点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 “我们ai仿生人的泪竟然这么美么? 竟然像雪花一样拥有各种精美的图案? 可是它不过一滴眼泪而已,又没人会关心,若不是刻意地去观察它们, 它生得再美又如何?难道它们要孤芳自赏么?生为人造的生物体, 难道也只是为了愉悦神么?到底是愉悦谁呢?”叶容姬卧在水里, 如此这般沉思着,她不禁又想起叶镜尘, 他冰冷独特的身体带给她与生俱来的依恋, 似酷暑下的冰块般清凉,她与之肢体接触时,是有一丝淡淡的暖意的, 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物种,天然地就没有隔阂,也能自然地领会彼此的心意, 叶镜尘也一定知晓她的心意吧!可如今他正处于生死边缘,能不能活过来已经是未知数。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若叶镜尘活不成, 白桥以及莱托都得死才能翻篇!什么崇国的崇高任务、 什么人道主义的救援、什么拯救苍生的使命、什么懂得爱怜的摩宗、什么情意深重的朋友, 统统都不重要!我要的只有叶镜尘一个人!” 她埋怨自己的体温不及白桥的暖和, 担忧自己的性格不够可爱、女人味, 或许自己的身体里缺少某种荷尔蒙, 才会错失他的爱。她时不时地会这般想着, 脸颊似乎也清瘦起来,有种病娇的苍冷气息。 恢复后,她第一时间便背起叶镜尘, 驮着他大步奔向崇国的基地—那里是他们出生的地方! 一路上她极力避开米国卫星的追踪,以免被发现。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带着叶镜尘行至一处海滩边停下,刚刚经历一番激烈的厮杀, 她也精疲力竭,急需好好地休憩。海滩!粉紫色的海滩! “真是难得!”她在心里这样想。看着面部僵硬的叶镜尘, 她苦涩地笑着,唇色也泛着苍白。前方的黑色以及淡紫色的石头横在沙滩上, 成片成片地堆在一起,大的有头盔大小, 小的仅指甲盖大小,夕阳洒落下来, 折射出它们不同的色彩。她抱着叶镜尘坐在海边, 看着波浪不停地拍打着表面光滑的石头,卵形的石头陪伴着他们诉说心事。 叶容姬低头凝视着叶镜尘的脸庞,右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 宠溺地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医院里出任务么? 你一直保护我,还有几个幸存者,只是他们后来除了钟橙,都已经死掉。 我不求你能爱我,只希望我这次能救活你,可以么? 上帝真是捉弄人,他把你带到我的身边,却没能触及你的内心, 是不是我不够女人味儿?算了!不管怎样,你此生都被白桥套牢, 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死去的话,白桥她一定不能活,我不会放过她的!” 叶镜尘毫无反应,只是这一句话被残存的芯片保存下来, 即将发挥着它的作用——激起叶镜尘对生的渴望! 叶容姬眼眶发酸,不一会儿落下淡蓝的泪,她难掩哭腔地说道, “你都不曾爱过我!真是个冷血的男人!”她啜泣着, 呜咽着吻上他的唇,接着紧紧地抱住他,抱住他僵硬失去弹性的身体。 粉紫色的霞光如同青衣的胭脂,薄施于天际,又散落在无垠的海面。 深夜,她凭着记忆背着叶镜尘潜入海岛的地下研发基地, 此刻的路面基地基本是被炸成废墟, 已经面目全非,这些都是蕾拉的杰作! 她摁下耳中的无线通话设备,拨通叶博士的电话, “喂!叶博士!我是叶容姬!”叶博士困意正浓,顿时清醒起来, “你怎么回来?”叶容姬忧伤地答道,“叶镜尘快死了,你快救救他吧!” 叶博士急忙说道:“好的!我马上来开门,没有人跟来吧?” 叶容姬答道:“没有!我甩掉他们了!”叶博士立即来到入口处, 门口把守的政府军警觉地拦住他,“叶博士你要干什么?入口现在已经被封死!” 叶博士不悦地说道:“我想我还是有权力给自己人开门的吧!” 男警卫反驳道:“叶博士,我不是要顶撞您的意思, 只是您所说的自己人难道没有问题吗? 现在我们路面上的基地全部被炸毁,这个叶容姬真得不是间谍么? 她不是被俘虏了么?很难不保证她有没有反水的可能!” 警卫决绝的态度,令他很反感,“她没有叛变,正因为她是自己人, 才会救治叶镜尘,你也知道叶镜尘的命有重要了!” 男警卫为难道:“可是总理说。。。。。。 他不能让任何人进来,绝对不能冒险!” “再晚他就没命了!他都快死了!”叶博士激动地冲上去揪住他军绿色的衣领,拼命地吼道。 这一吼,吵醒了总理方周,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经愈发敏感, 他问及房门口的守卫,“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我听到叶博士的声音?” 经过一番了解,他觉得叶镜尘毕竟是崇国最重要的武器之一,绝对不能轻易地死去。 他立即下令将叶镜尘接进来,尽全力复活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不过,他要求将那个叶容积关押起来, 严加审讯,试图找出她有没有可疑之处。 总理嘱咐手下:“如果确定她有任何异常,立即消灭她! 不能有一丝的闪失!毕竟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叶容姬!” 叶容姬被关押在一间狭小的白色房间,这里仅有一张长形桌, 以及两把面对面的椅子。她的四肢被紧紧捆缚在椅子上, 望着手上的粗绳感到隐隐一丝不安。对面的男人对她一直问东问西, 令人烦躁,但是为了叶镜尘,她只好乖乖接受审讯。 她手腕处割断绳索的装置,已经被阿尔弗雷德剥夺, 万一遇到危险的话,她没法及时逃走,只能任人宰割! 她垂下双眸,冷静地回答着警卫的问题,从容地眨着双眸。 叶博士将叶镜尘放置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小心翼翼地拆除他的头部, 检查他脑中的芯片,他看一眼碎成渣的芯片,不禁皱起眉头, 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他的眼圈泛红,手指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偌大的实验室内,除了一片冷光的白, 就只剩那件黑色的连帽外套以及黑色的裤子异常扎眼, 他的颅脑被剖开,被拆得乱七八糟的,都快认不出他的样子。 他平静地躺在浅蓝的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样。。。。。。 第175章 无法原谅 科莫警惕地望着四周,嘴里一直念着印加咒语,他自己不知道重复多少遍, 只知道要想不被巴弗灭怪罪,就必须得一直念着相关的咒语。 他曾问过摩宗这句咒语是什么含义,摩宗告诉他, “大概意思是——尊敬的巴弗灭神,请原谅我的冒犯、宽恕我的罪恶, 我会尽己所能地奉献余力,只为博得您的欢心。请您永远庇佑照拂渺小的我! 鄙人无限感恩。。。。。。”科莫额头沁出冷汗, 他也摸不准巴弗灭会不会介意生人进来,尤灵与王蕴算是不速之客。 尤灵紧紧攥着科莫的衣角,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空气里的血腥气味令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根本控制不住地发出呕吐的声音!科莫连忙劝阻道, “别发出声音!”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见灰棕色的墙壁突然掠过一只黑影, 飘忽不定地,像一只巨兽的影子张牙舞爪地出现, 可是它并没有实体,看起来更像是全息投影。尤灵惊恐地半蹲下来, 紧紧地靠在科莫的后背,此刻整个室内的烛光仿佛都在为黑影准备, 黑影的移动看起来很鬼畜,每移动一次,就会发出一声可怕的咆哮声, 细听这个吼声与丧尸的嘶吼声相近, 而且有种念着咒语的喃喃声,神秘阴森的感觉。 “它说无法原谅!必须有个祭品才能消除它的愤怒!”科莫恐惧地说道, 怀里的王蕴身体十分冰冷,她的血一点点地滴下来,滴落到淡黄的地砖上, 没半秒功夫就已经完全渗进地下,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尤灵瞪大双眼,手足无措地问道,“科莫!那怎么办?谁当祭品?” 科莫皱起眉头,他看着手中的王蕴,这个他爱慕的女人, 而身后则是共事已久的同僚,他觉得他们三个都不该死。 他紧锁眉头,抱着王蕴的手已经发酸,可是他一步都不敢多走。 他只是一直念着咒语,祈求得到巴弗灭的原谅。 科莫的视线一直紧随着暗影走动, 从左到右,一直持续七十秒,最后不知道跑去哪里。 科莫疑惑地看着前方空荡荡的祭坛,暗影到底指向何处? 烛光摇曳着,不时地扭曲人的视线, 忽明忽暗,容易令人更加心烦意乱。 尤灵弱弱地追问道:“到底谁是祭品?”科莫也恐惧起来, 但是他焦急地扭头看向尤灵准备跟她说不清楚, 怎料他的余光瞥见一道庞大的黑影,正落在尤灵的身后。 科莫目眦欲裂,双目震颤,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尤灵见他的表情,立即预感到自己的背后。。。。。。 她猛地转身,结果看到一团将近两米高的巨影,它拥有一具山羊形状的头, 一副羊角弯曲得强劲有力,拥有人类的躯干,后背长出蝙蝠的翅膀。 不等她后退,黑影额头处的五芒星亮起,尤灵一见到它, 双瞳顿时变得麻木呆滞,她已经被恶魔巴弗灭蛊惑, 沦为被其支配的祭品!科莫眼睁睁地看着尤灵缓缓地转身, 双臂垂下,似行尸走肉般地行走着, 向着祭坛的顶部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科莫喉咙里有一团炙热的火,一心想阻止尤灵死亡,但是他深知这样做的后果! 一步两步。。。。。。尤灵似一个苍白如纸的纸扎人, 生着一副椭圆的脸,玲珑的小嘴不点而红, 身形瘦削,一袭白纱式的长裙宽大简洁。 她将自己的身躯躺在青石砖砌成的方形祭坛上, 不时地眨着双眼,抽离所有的思绪。 她躺下的一瞬间巴弗灭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有点洞穿人耳朵的鼓膜。野兽般的巨响惊醒了王蕴, 她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科莫连忙低头嘘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发出声。 王蕴一见到他的脸,那张冷峻、俊朗的脸孔, 居然就是那个一直凌虐她的男人! 科莫好心提醒道:“别动!这里是巴弗灭祭坛,它正在吞噬祭品, 你最好别吭声,否则你会死的!”王蕴被强烈的不安吞噬, 她十分抗拒地他的怀抱,可回想起刚刚的野兽般的咆哮, 只好选择乖乖听从。他口中的巴弗灭莫非是荒摩教的邪神? 她顺着科莫的视线看去, 只见七层的梯形祭坛上躺着一具白衣女子,她正是尤灵。 由于没有祭司,巴弗灭只好自己动手吃掉眼前的祭品。 它操控着机关,原本平静的尤灵直愣愣地盯着头顶淡黄色的天花板, 思绪陷入一种空灵、迷茫中,忽然她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那是一种尖锐且粗糙的利器捅进自己的腹部,紧接着是四肢、胸腔。 她雪白的衣裙瞬间被鲜血浸染,此刻她终于恢复痛觉, 只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喉咙里涌出鲜血,堵塞着令她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头用力地仰起,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双眼布满血丝,身体抽动着。。。。。。 可这不是令巴弗灭最满意的效果,它继续在未知的地方操控着, 突然祭坛的中央部位猛地出现一把沉重的铡刀, 一下子横贯与尤灵的细腰上,她的身体被极其锋利的刀刃切断,下手极其干净利落! “啊。。。。。。!”尤灵的双眸颤抖着,发出凄厉的哀嚎, 她此时还得承受一种人类最难以忍受的疼痛——烈火焚烧! 不过巴弗灭还是静静地等待片刻。它的嘴里念叨起一种催眠式的咒语, 听的人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它由是一个声音低沉雄厚的男人发出的。 王蕴眼睁睁地看着尤灵身体被贯穿! 喷薄涌出的鲜血从祭坛的四周流淌下来, 血腥味浓郁,呛得她无法呼吸,只想作呕!可祭祀仪式尚未结束, 观众未得巴弗灭的允许,均不能离开半步!随着几声咒语念诵完毕, 祭坛的中央又再次出现一个火束,当火星被残躯的油脂引燃时, 火势以不可控的形式蔓延开来,尤灵瞬间被火焰吞噬,皮肤被烧得皮开肉绽, 发出滋滋滋的响声,火苗越来越旺, 烧焦气味与刺鼻的烟雾笼罩着室内, 不过很快墙壁上的通风管就能处理掉这些废弃的烟雾! 王蕴双手掩面,恐惧中夹杂着强烈的愤怒!科莫紧锁眉头, 难掩内心的悲痛。他看到仪式已经完成,便念叨着咒语, 以最快地速度,抱着虚弱的王蕴躲进避难室,这里位于祭坛的左侧, 比想象得要大,生活设施齐全,配有厨房、盥洗室、一间卧室。 巴弗灭总算是放过他们,代价竟然是尤灵的一条性命! 俩人都松了口气,疲倦感袭来,一切都不可思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将王蕴轻轻地放到床铺上,眉头拧作一团,像是打了个死结。 科莫本想会得到她的一丝好感,结果却被她劈头盖脸地扇了一巴掌! 科莫左脸上留下一个红手印,火辣辣的疼!他带着怒意问道, “你为什么要打我?”王蕴愤恨地喊道, “你记性真差!你曾经是如何凌辱我的?” 科莫双手均捂着左脸,委屈地说道, “哪有的事?之前你被几个猥琐男欺负, 被逼得跳下楼,还是我第一时间接住你的,为此我的后脑勺差点磕成脑震荡! 到现在都时不时地疼痛呢!”王蕴冷哼道, “你曾经救过我,我确实感激你!可是。。。。。。” 她的双眼流露出不甘与屈辱:“你在某个晚上,趁着我熟睡强奸了我! 还时不时地殴打我!此后,你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找我、凌虐我, 说来也奇怪!白天见到你是一副善良、友好的模样, 可晚上却。。。。。。完全变成一个暴虐的畜牲!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你!科莫!” 科莫对此毫无觉知,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侵犯过王蕴, 甚至觉得自己与王蕴没有丝毫交集。他回想起最近的事情, 每当他去王蕴的铺子里买青团点心,她就十分嫌恶地对待他, 再也没有曾经那般的温柔礼貌,他委屈不已,觉得自己曾经的付出都白费, 他曾经试图找过王蕴了解冷面的缘由,王蕴则闭口不谈,根本不理睬他! 突然,他头疼欲裂地蹲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头,喉咙的声带紧紧地绷着, 使劲地喊道,“疼!”王蕴惊讶地盯着他头疼地直打滚, 慌乱地跑到门前试图逃走!可她没法打开这道石门, 只能徒劳地拍打着门,嘴里喊着救命救命。从岩石的狭缝中窥得外面的天空, 此刻夜幕降临,科莫的另一重人格唤醒, 他终于记起自己因受到巴弗灭残酷人祭的影响, 心智渐渐变得扭曲,由于忍受不了这份难以消化的罪恶感, 他分裂出暗夜人格,这个部分只在夜晚出现,凭借这种变态、邪恶的人格, 他可以从容地处理祭祀的事务,内心的罪恶感也很好地被隔离开。 王蕴绝望地拍打着门,眼里涌出怨恨与无助的泪。 科莫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垂下的头轻轻地抬起来, 双眼透着一种阴险的笑意,他猛地冲向王蕴,从她的背后死死地抱住她。 王蕴决绝地反抗着他,无比厌恶地挣扎着,拼劲全力地喊道, “混蛋!我有孩子你都不肯放过我!” 科莫听到这句话后浑身突然一个激灵, 脑子里顿时清醒起来,眼前挣扎不停的王蕴告诉他自己再次失控。。。。。。 第176章 第六梦 裴绘正冒着冷汗,浑身震颤个不停, 此刻身旁没有一个人,四周空荡荡地,一片寂静! 天色透着淡蓝的昏暗,仿佛蒙上一层幽蓝的滤镜,将一切变得清冷阴森起来。 梦境里,她仍旧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着昆迪与蝴蝶杀人案凶手的斡旋, 这场斗争愈演愈烈,直到以一种毁灭一切的形式结束! 昆迪冷冷地盯着暗门,暂时离开此地。翌日下午,他照常来到图书馆, 与气质卓然的西比尔小姐礼貌地对话:“西比尔小姐,我要一本书, 不过据说已经失传已久,不知道贵馆里是否有此书呢?” 西比尔惊讶地看着他,手指激动地弹起钢琴,她温柔地问道, “请问您需要哪本书?我会尽力帮您寻找的。”她的眼神真诚清澈, 耳朵泛起一阵不寻常的绯红。昆迪笑道,“这我也说不上来, 那是一本用类似于印加文写的手稿! 只是我不懂那种据说已经失传的语言, 所以我也没法说出它的书名。不过我有幸听说这个图书馆里藏有这本古书, 据说里面的内容与末世有关。而我对于丧尸深恶痛绝, 一心想找到彻底消灭丧尸的法子! 不瞒你说,西比尔小姐,任何可以消灭丧尸的办法我都要试一试!” 西比尔浅笑道:“没问题,我可以带你去珍藏室里找找看! 不过得等到下班才行,否则这里实在抽不开身!” “那最好不过,多谢您西比尔小姐!” 昆迪礼貌地欠了欠身,予以敬意, 只是他在缓缓抬起头时,无意间瞥见西比尔流露出的得意之色, 尽管她很快压制住这份情绪。 暮色降至,昆迪坐在一处木桌上看着一本育儿书籍, 等到周围的人纷纷离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需要看看墙壁上的古钟。 恰好是晚上六点,古钟滴答滴答地敲响, 外面居然弥漫出一阵薄雾,烟雾缭绕的。 西比尔小姐双眼放光,不复曾经下班时的疲惫之态, 她的活力才开始唤醒一般,径直走向昆迪, “昆迪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吧!得需要走到地下。” “好的,辛苦您了!我真得太想找到这本书, 丧尸简直该死,它们无情地毁灭了一切!” 昆迪愤恨地说道,双眼眯缝着,步履比平时的缓些、更小心些。 她大步走在前面,从容地应和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希望昆迪先生有这份幸运!” 长长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西比尔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清脆优雅, 每一声都踩在昆迪的心跳上,不得不说,即使他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 直面凶手时也难以预估对方的实力,搞不好会命丧于此! 西比尔在那扇石门跟前停下来,掏出腰间的钥匙, 将一把古式的铜制钥匙插进石门的钥匙孔, 轻轻地向右一旋,沉重的石门缓缓地挪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朱红色的皮质沙发,周围全是书籍, 右侧有张小小的木制餐桌,上面有两只玻璃杯和一个白色的雕花瓷壶。 昆迪轻易地掠过这些可疑细节,表现出没有在意的样子,假装好奇地四处望着。 西比尔警惕地看着他,招待他坐下,然后连忙倒一杯水递给昆迪。 昆迪看一眼杯子里清澈的水,笑了笑并喝了一口。 西比尔一直盯着他的喉咙,希望他真得咽下去, 可昆迪右手的玻璃杯一不小心滑下去, 立即摔个粉碎,砖面满是水渍与碎玻璃。 昆迪连忙致歉,嘴里的水也喷出来,一脸狼狈的样子。 “对不起!不好意思!”西比尔若有所思地假笑道, “没关系!我来!我来!” 她一片片地拾起地上的碎片玻璃,直到拾起一块近似三角形的玻璃时, 她握住这块碎片,猛地扎向昆迪的大腿,不过还好他早有防备, 才迅速躲开。西比尔扑了个空,她露出狰狞的面目, 眼神死死地盯着昆迪,下定决心除掉他!她立即扑上去, 嘴里还喊道,“快动手!塞巴斯特!别叫他跑了!” 塞巴斯特立即从卧室里窜出来, 手里持着水果刀,不要命地冲向昆迪!昆迪一把推开西比尔, 她向后一仰,塞巴斯特利落地接住她,昆迪不等他调整好, 如同疾风般奔来,一脚便踢掉他手里的水果刀, 接着举起枪对准他的脑门,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就地伏法吧!你们杀人难道不该偿命吗?” “看来我们还是失败了!”塞巴斯特眼神黯淡下来, 弯下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用眼神与西比尔交会着心意。 “也未必吧!我们不是还有b计划吗?” 西比尔眼神凌厉地凝视着塞巴斯特, 眼圈泛红,流露出酸涩的情绪。昆迪威胁道,“你们若是逃跑, 我的子弹会精准地击中你们的后脑勺,无论你们逃到哪里, 都逃不过我的追捕!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了!” 即便没有这句话,他们也没打算逃, 因为他们知晓昆迪的身手,他几乎可以百发百中,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汹涌的尸群中活下来! 他们的双手均被拷上镣铐,乖乖地被押送进地下监狱, 里面的狱卒仅有几位,但是一直都有人把守,典狱长也相对负责。 “这俩人是蝴蝶案子的凶手,需要审讯一番, 盯紧他们!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昆迪不放心地介绍道,对面的典狱长微笑地点点头, 他看起来五十多,但是头发以及胡子都花白, 嘴上的胡子也不刮,长长地脱垂下来。 “没问题,什么罪犯我都见过,他们只要一撅屁股, 我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 “哈哈哈。好的,麻烦您了!”昆迪笑道,微微鞠了一躬便离开地牢。 西比尔与塞巴斯特分别被关在相隔几个监牢的房间, 他们的口袋里藏着致命的毒药。等待审判的日子十分漫长, 有一天,他们几乎同时被传唤去法院开庭,接受死刑的审判, 这一下,他们确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死期将至,内心开始悲伤。 塞巴斯特大喊道:“快把我妈妈找来!我要见她!快!” 典狱长还是人性化的,塞巴斯特的妈妈来了,她穿着宽大的英式白色睡裙, 头发难道梳得整整齐齐的,脸上的皱纹添了数道,眼神失去光彩。 “儿子!我不知道你居然会做这些事!我真得好失望。” 她眉头拧起,面脸沟壑。 “妈妈!我只是遵从本心,这些年,我活得像个人么? 无论是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我们一直相依为命, 活在贫困线下,无论我多么辛苦、努力,都改变不了现状。 而现在,这种不平等更加明显,看看我们喝的是什么? 柯乐?这种含高糖的饮料,迟早会拖垮我们的身体, 我们凭什么不能喝到纯净的湖水?” 塞巴斯特愤恨地说道,他鼻孔撑开,双眼通红。 老太太垂下眼眸,无奈地忏悔道, “上帝啊!原谅我们这些苦命又无知的人吧!”老太太与他聊了几句后, 便起身离开。她离开的时候,塞巴斯特关切地叮嘱她, “妈!这几天都别出门!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将来会有一场灾难!我死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老太太缓缓地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她还是应许一声,“我会的!你要好好忏悔!” 塞巴斯特微微一笑,不过笑得有些假,其中夹杂着苦涩。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态龙钟的样子, 不免有些酸楚,他自觉不是个孝顺的儿子, 只是个内心扭曲的怪物。但是他的内心不仅仅只有这些人间的情爱, 他要的更多,一切都被上帝安排好, 他要做的、扮演的,不过是个扭曲的可怕的刽子手! 他要将这个角色扮演下去,至死方休! 至于西比尔,她只是淡定从容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往, 她没有探望她的亲人,身为孤儿的她,从小被福利院的护工虐待, 小时候的她也没有如今这般聪慧,而是迟钝、笨拙、讨好式地取悦着每个人, 像个扭曲的小丑怪物,小心翼翼地看着院长以及护工的脸色。 只有一个图书馆馆长,这个学养深厚的大叔,在一次探视孤儿院的时候, 一眼相中了她,看着她瘦小的身板十分疼惜,当即决定收养她。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坚定地选择,第一次被爱的感觉,第一次被呵护着。 经过图书馆馆长十多年的精心培养,她成长为一个优雅的淑女, 她的气质芬芳、内心丰盈、谈吐不凡, 只是她内心的巨大缺口,始终没能填补上。 馆长大叔已经是花甲老人,他的妻子病逝的那年,恰好是他收养西比尔的那一年。 馆主曾对她说:“我怜惜自己的妻子,不愿她承受生育的痛苦, 所以选择丁克,还有我觉得这个世界本质来说要好好体验一番, 并不一定要按照世俗的规则来,不是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缺失的那一块拼图, 各有不同,未必非得要完美。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我觉得即使将这块拼图填上, 也不一定会怎么样。所以我们没必要太计较不完美的部分!” 这句话治愈了完美主义的西比尔,她没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够不够淑女, 也没那么在意说出的话够不够漂亮,更没那么容易为过去伤春悲秋。 她活得更自在了,但是迟迟不敢走进一段恋情,因为害怕对方伤害自己。 直到馆主被丧尸咬伤,倒在她的怀里,奄奄一息的时候,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好不容易构建起的精致建筑, 如同碎开的巧克力外壳般坠落下来。 馆主临终前的遗言是:“勇敢地活下去!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第二天审判日,清晨,典狱长派两个狱卒分别叫醒塞巴斯特和西比尔, 他们必须得出席今天的庭审,而且即将拥有一个庞大的陪审团。 塞巴斯特与西比尔分别坐在两辆警车里, 一直开往法院,行驶将近有二十多分钟。 他们表情淡漠,眼神中流露着一丝喜色,这种神情令警员不悦, 他看得出有一丝挑衅的意味。在开庭前,俩人都要上一趟厕所, 回来后他们的面色都异常难看,最终他们在庭审的半途中倒下, 身后众多的陪审员一时间慌了神,人们都在猜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身旁的律师以及笔录员上前探查,结果他们早已经断气, 俩人都已经咽了气。。。。。。 淡蓝色的滤镜出现在裴绘的眼前,一切阴森、忧伤的部分都显露出来, 她不禁皱起眉头,站在沥青路的边缘,望着眼前的世界, 突然,一只丧尸从她面前掠过,她正要躲开, 却发现他是威廉!只是他早已经不认识她了! 她想追上去,却发觉自己在做一件荒唐的事,威廉已经死了不是吗? 第177章 薄荷蓝巴士7号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柳永 日暮余晖,流苏别墅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像记忆中的暖色调的油彩画,那般明媚动人。 洛基睁着乌色的眼眸,突然咆哮一声,不复曾经的平和, 接着径直冲向洛洛!洛洛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他拔腿就跑, 洛基紧紧追逐着他,势必要咬死他为止!洛洛拼命地跑着, 无奈他的小腿太短,根本跑不了几步路,就被身后的洛基揪住衣领。 洛基一下子就扑倒他,庞大的身躯将男童的身躯死死压在底下, 任凭洛洛如何喊叫,洛基都会咬死他! 它的牙齿还沾着血液——他自己的身体组织, 即将咬破洛洛的喉管!耳畔响起《告别挽歌》的旋律, 一切暴行都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文艺风格。 一声刺破头颅的声音响起,一只粉褐色的异能触手捅进洛基的脑袋, 它的后脑勺被钻出血窟窿,热腾腾的鲜血不要命地喷涌出来, 就像一口沸腾的古井, 不过不是什么啤酒味、麻辣味的、雪碧味的,而是人血的腥味。 洛基应声倒地,面朝下地倒地,洛洛的面色如同死灰一般, 麻木绝望,他不得不与父亲告别!白杉立即上前查看洛洛的情况, 发现他完好无损,就欣慰地说道,“你没事就好!差点就让你死掉了!” 洛洛警惕地向后挪动着,行动越来越快,本能地逃离身为异类的白杉。 白杉苦恼地解释道:“我只是偶尔会那样!还有我的眼都被你扎一针, 得花好久才能恢复呢!我现在好了,万一哪天不行,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离开安排好你的,你就放心吧!” 他又对着他解释一番,磨破了嘴皮子才算说动洛洛跟自己一起回g区, 不然仅凭洛洛一个小孩子,在这个末世下生存, 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他几乎活不到几天! 洛洛临走前冲上去,紧紧地抱住自己爸爸的尸体, 以及妈妈吴安的尸体,流下眼泪,但又倔强地揩掉泪水。 趁着落日未落,白杉与洛洛合力将他们的尸体埋在庭院里, 让洁白的流苏树一直陪伴他们吧!这是命运给予他们最后的一丝温柔。 白杉及时关闭音乐,以免引来尸潮, 他还带上一些冰箱里的食物和水,计划带着一个小屁孩返程。 不过还好他是异能者,安全几乎是可以保证的。 他们沿着铁轨一步步地行走着路途漫长又艰辛, 还得顶着烈日赶路,俩人惹得满头大汗,路边的西瓜结出了不小的果子, 白杉二话不说,进入瓜田里,偷拿出一个脑袋大的碧绿的西瓜,直接使用蛮力将其一剖为二, 你一半我一半地,俩人坐在树荫下边乘凉边尝着红色沙脆的西瓜。 西瓜清甜可口,吃得很舒爽,好久没能这么畅快地吃一口西瓜! 洛洛一路上都寡言少语,冷静地跟着白杉,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不过,这一定是错觉!他不过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白杉一向话痨,他总是找话茬,比如会问一个大人常会问及的问题, “洛洛,我好奇你天天沉默寡言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理想呢?感觉你这脑袋瓜就像这西瓜一样, 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颜色。”洛洛冷冷地回答,“我没什么理想, 如果有,那就是杀掉你吧!起码我现在很想!”他说完继续埋头吃着西瓜, 白杉顿时眯起眼睛看了看他,觉得这小孩真是臭屁, “哟!你还想宰了我?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对于你的父母之死我非常难过, 我挺抱歉的。不过你应该理性点看待,你妈妈害死的人有多少? 据说你妈妈研制的罂曼粉可以导致人出现可怕的幻觉, 有的干脆将自己的头摇断,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我朋友叶容姬亲眼所见!” 洛洛吃到一半,便愤怒地摔掉半个西瓜,西瓜被摔得粉碎, 红色的沙瓤炸开了花,这一幕惹得白杉有些不高兴, 可转念一想,洛洛这个小孩子突然间哪能接受这么多残酷的事实? 他一定很难过自己的妈妈是这样的, 身为大人的自己,理应多关心他些! 白杉继续捧着西瓜,边走边说道,“好啦!别生气!是个人都会犯错的嘛!” 洛洛听到这句话后,停住脚步,身子未动,只是头部微微向扭动, 冷冷地说道,“我绝对不会犯错!绝对不!”白杉挑了挑眉, 觉得他小小年纪不仅仅臭屁,还有种高冷范儿! 他跟他妈妈的性格确实如出一辙。 钟橙因为不熟悉路途,绕了点远路, 怎料她无意间遇到霍因正在加油站门口大杀四方, 只见他的腿有些跛,拼命地斩杀着几个丧尸,浑身都溅满了血迹! 午后的夏日,钟橙扎着低马尾,逆着光站着,头上折射出淡橙色的光晕, 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欣喜,还有淡淡的欣慰, 一切都太巧了!这令她不禁动容起来。 可她不禁有些酸楚起来,同样的重逢是否能发生在自己与哥哥、自己与叶镜尘身上呢? 她第一时间冲上去,举起自己的匕首,帮他解决掉大部分的丧尸。 他们选了辆薄荷蓝的巴士返程,巴士的侧边写着“7号”的红色粗体字。 钟橙先给车子里灌满汽油,还顺便拿了不少加油站超市里的食物与饮用水,囤的满满当当的! 再搜集几桶油桶放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钟橙贴心地扶着霍因爬上车, 他的腿在救摩宗与白桥的途中,不幸被击伤,不知道是否是伤到神经, 搞不好都难以恢复!钟橙不怎么会开车,霍因就站在一旁细心指导她, 钟橙也非常聪明,一学就会,但是一上手就废,大概尝试多次未果后, 她才能平稳地驾驶巴士。薄荷蓝的小巴士时而快时而慢地驶离加油站, 由于她开得磕磕巴巴地,车身一顿一顿地,惯性晃得人头晕, 只不过司机往往察觉不到,只有乘客才能体会这份辛苦! 霍因被晃得晕乎乎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很快他便嚷着她停下, 接着他捂住嘴伸手指了指巴士的后车门,示意要开车门吐一下! 哐当!车门差点砸到他的脸上,接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来, 带给他沁人心脾的享受,同时也冲散车厢里腐烂以及血腥的味道。 霍因哇地吐了出来,由于腿脚不便,他只好蹲在车上, 哗啦啦地吐起来,昔日说一不二的霍总,如今竟然因晕车而狼狈不堪。 钟橙瞥一眼他,嫌恶地撇了撇嘴,回想起他曾经的辉煌历史。 霍因当时在利海构建了自己的赌场的生意, 算是在崇国建立了一个“拉斯维加斯”! 他曾经带着年轻魅惑的宣颖出入赌场, 欣赏着牌桌上的诡诈、愚蠢、厮杀、冷血, 身旁的叠马仔以及荷官,总是不遗余力地掏空赌徒们的荷包, 下注!再下一注!直到根本还不起时,自己也不能真得醒悟过来! 不少曾经下南洋的崇国劳工,在辛苦几年后, 好不容易攒下一笔钱,登上返乡的客轮。 他们带着与亲人团聚的喜悦后,又忍不住到船底的黑心赌场孤注一掷, 最终无一例外地,都输得只剩下一件短裤,丝毫不夸张,真得只有裤子。 最后,他们都十分懊悔,感到万分自责,有的选择放弃回乡团聚, 有的干脆就投进海里。这种悲剧每天都在上演,热衷于赌博的人们, 依旧穿梭在光鲜亮丽的赌场,每天为筹集赌资发愁,每日为还债犯难。 霍因的规矩就是冷眼旁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厮杀, 欣赏着人世的残酷。宣颖有些不忍心,她时常会劝解霍因放过一些人, 有时他会听,有时不会。宣颖对他越来越失望,渐渐地俩人就疏离许多。 霍因小时候会被别人骂是混混的儿子, 他们总是“黑社会!黑社会!”地叫着, 他原本想摆脱父亲的身份带来的影响, 可渐渐地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他, 他不过是个被肆意嫌恶、玩弄的可怜虫,任何路过他身边的人, 都可以啐他一口唾沫!不过他不会逆来顺受,而是狠狠地反击他们。 一次,他父亲的手下找到他,代他的父亲转交一笔抚养费给他, “霍少爷!霍总叮嘱我给您一笔钱, 这笔钱您务必得收好,您可以拿它去留学或者是做买卖。” 霍因惊讶地接过这笔钱,思量一番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杀掉几个人, 他们都是欺辱过我的同学,有男也有女,都得死,怎么处理随你!” 手下先是惊讶,而后便鞠一下躬应许道, “好的!没问题!您过得舒心最重要!少爷您多保重!” 他带着那一沓异国的钞票,将它们收进自己的保险柜里,等待着好消息送来。 一个夏日的午后,霍因买一杯冰镇西瓜刨冰, 步行回到自己的住所,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冰沙一边看着新闻。 “六月二十七日清晨,安崖市的西槐林里,惊现四具中学生的尸体, 他们的尸体均被吊在槐树上,死状极为可怖,目前警方对此正积极展开调查。” 霍因猛吸了一大口西瓜味的冰沙,一股透心凉的爽意直冲天灵盖, 嘴角得意地扬起着,冷冷地看着电视上失声痛哭的家属们, 内心对此毫无波澜。。。。。。 薄荷蓝巴士7号行驶到半途中,便被突然从玉米地里冒出的一群丧尸拦下, 它们不定时地出来,随机式地抽取幸运观众, 然后袭击他们,将他们瓜分干净! 只见烈日下,尸群疯狂地拍打着巴士,他们躲在空荡的车厢里, 被使劲地晃动着,拍打发出的巨大的噪音, 不断回荡在车厢里,俩人的耳膜都快要被洞穿, 密麻麻麻的拍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不规则地落在车身上,玻璃也被砸得即将碎裂开来! 钟橙与霍因双眼均满是焦虑不安,手脚不听使唤地颤抖, 眼下的局势几乎是死路一条! 第178章 冲动 莱托凝视着白桥的双眼,她消瘦的左脸透着淡蓝色的光, 右侧的脸没入一片黑暗中,他不懂白桥的意思, “你要做什么?不要冲动好么?” 子祈见状立即上前劝道:“白桥!你怎么了? 别做什么傻事!你有什么难题可以告诉我的!” 白桥双眼布满血丝,咬紧后槽牙说道:“我要杀了他!不管后果会如何, 我都必须要杀掉他!好为死去的人报仇!”她的双眼里噙着泪, 手中的祭月剑也连带着颤动不已。莱托紧锁眉头, 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带着控制的语气命令道,“快回去! 摩宗那边我会处理的,我们先回去吧!”他伸出手想搭在白桥的肩头, 可白桥立即举起剑对准他,示意他停手,她冷冷地说道, “我不想回去!谁都不想见!滚开!”莱托面露怒色, 他没想到白桥竟然持剑对准他,双眼随即黯淡下来,紧紧地抿了一下嘴, 随后愤慨地离开,只留下子祈在一旁陪着。子祈担忧地说道, “你怎么非得要杀掉摩宗呢?”白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均告诉她, 子祈听后脑袋一阵眩晕,连忙伸手扶了一下栏杆, 满脸的不可思议。她也被丧尸的末世真相震惊了。。。。。。 子祈失魂落魄地离开后,白桥一人倚靠在栏杆边, 企图今晚刺杀摩宗!她不管后果怎么样,总之逢佛杀佛、逢祖杀祖! 巴弗灭不过是他保命的幌子不是么?白桥如此这般想着。 晚餐是一份热的蛋挞以及鱼丸粉,这是莱托命人送来的, 她还是吃了,只是不多,没有胃口。 红的烛火,点亮太乙救苦天尊神像, 白桥跪在神像前,神色凝重,四周是一片漆黑,可是她此刻没有畏惧, 只有复仇、怨恨!她没想到摩宗居然真得亲手制造出丧尸末日, 血洗掉整个地球!她即使被他所救, 有这份恩情,可这点善意如今看来更像是鳄鱼的眼泪! 摩宗靠在阴暗的地下囚牢,身上的黑衣也破旧不堪,餐桌上的餐盘还未收走, 里面的残羹冷炙里没什么油荤。突然一只鞋底大的老鼠从下水道里窜出来, 警惕地爬上他的餐桌,疯狂扒拉着餐盘里的食物。 摩宗眉头一紧,感到厌烦,对准它的米粒大小的鼠眼, 一直凝视着它,嘴里念着一段印加文的咒语,只见这只老鼠定在原地许久, 一直到他的咒语念完后,这只老鼠讷讷地跳到地面, 然后冲着青石砖的墙面,猛地冲上去,狠狠地撞向墙根! 瞬间它的头部被撞得变形,眼球突然爆出来, 口角以及头骨淌出汩汩的鲜血! 它直挺挺地倒下,身子微微地抽动着,没几秒便咽了气。 摩宗无聊地抬起头,靠在墙壁上。席明目眦欲裂地捶胸顿足, 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亲人,也愧对世人,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助纣为虐! 深夜里,狱卒正趴在桌子边打起了瞌睡,地牢的位置很隐蔽, 但是白桥通过某种直觉,居然在地形复杂的城寨里找到了地牢的入口。 地牢位于城寨酒吧的反方向,在一处废旧的老宅里, 一到夜晚,这里便阴森可怖,旧时的供桌横在房屋的中央, 上面积满灰尘,供奉着一尊金刚菩萨,不过室内的一切都不曾打理过, 只有地砖偶尔被清扫一番。白桥悄悄地躲开警卫的视线, 俯身靠在梁柱后边,借着头顶的一盏昏暗的蜡烛, 盯着暗门的情况。她跟着莱托来到这里, 只见他在菩萨像的右侧摁了个方形的木制暗格, 身后的室内便出现地下的通道,将直接通向地牢。 她小心翼翼地摁动开关,走一步看两步地挪动着, 丝毫不敢懈怠,一直屏息凝神地向前探着。 地下室里她见到一个打着瞌睡的狱卒,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伸手击到他的脖颈,狱卒立即晕了过去! 他腰间的一串监狱钥匙,被白桥一把夺过! 钥匙落地的巨响惊醒席明以及摩宗, 他们都警觉地等待着前来的人究竟是谁! 走着走着,白桥来到席明跟前,席明眼前一亮,不敢置信地轻声说道, “白桥!你来了!你要做什么?”摩宗远远地听到白桥的名字, 眼睛瞪大了些。席明凑到铁栅栏跟前, 打量着她,以及她的腹部,感到一丝酸楚。白桥浅笑一下, 没有直接回答他,她考虑到席明与摩宗的关系,尚不明朗, 席明不管如何都是摩宗的人,即便他真得恨摩宗, 他也极有可能会阻止自己复仇!她没有理会席明, 径直走到摩宗的监牢,席明则焦急地盯着她,心想白桥莫非要杀掉他! 摩宗见到白桥,两眼放出光,好似见到猎物一般。 他淡蓝色的瞳孔不自主地放大,映射出白桥白色的衬衫以及窈窕的身形。 白桥一见到他,便嫌恶地瞪着他,接着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打开铁栅栏,然后举起祭月剑,对准他!摩宗欲图起身, 白桥不等他起来便用力挥起剑,摩宗连忙侧身躲避, 可他的手臂仍旧被划出一道裂口,一阵疼痛唤醒了他。 白桥的利剑不断地朝他劈下,摩宗拖着旧伤防御着白桥的剑, 白桥的眼神冷漠异常,怀着极深的仇怨盯着他,不肯给他留有一丝的机会! 她的剑从摩宗的脸上擦肩而过,摩宗向后一仰,紧接着伸手握住她的右手腕, 他稍稍用力,白桥的手腕便传来剧痛, 右手忍不住地松开,祭月剑被摩宗截掉, 落入他的手里,白桥不要命地冲上去夺取剑柄,摩宗每次都敏捷地躲过。 最后,摩宗从白桥头顶越过,绕到她的身后, 立即敲晕她,她随即晕倒在摩宗的怀里。 摩宗得意地笑道,随即将白桥抱起,将她搁在床铺上, 喃喃自语道,“我待会儿过来接你!你就暂时休息一下吧!” 席明大声喊道:“裴阑!你别动她!白桥!” 他双手紧紧地抓住铁栅栏, 手掌的青筋暴起,他拼命地晃动着铁栅栏, 好似一头即将冲出囚笼的猛兽!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丝毫不愿意接受裴阑出狱的真相! 曾经,他是多么信任裴阑,多么地敬仰他,结果他却借他之手, 制造人类的末日!他死去的亲友、旧爱等无辜的人们, 无一不是被丧尸生吞活剥,最终沦为嗜血的怪物! 摩宗听到席明的反抗,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松开白桥, 转身走出监牢,反手将铁牢上了锁,径直走到席明跟前, 静静地望着他说道,“对不起,我欺骗了你。不过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我都要实施这个伟大的计划,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席明带着哭腔控诉道:“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于这场灾祸! 他们都被丧尸活活地咬死,死前要承受非人的痛苦, 这一切,你拿什么来还!在这个世上,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席明的眼神里含着哀痛、悔恨,他的每一个词都是沉重的落下, 砸在阴暗的地下空气中,试图击碎摩宗的堡垒,怎料摩宗冷冷地甩出一句, “是么?我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席明愤恨的神色顿时起了变化,肌肉难得松懈下来, 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的内心涌出一种怜悯之意, 共情力极强的他仿佛触及到他柔软的沼泽地,那里生机盎然, 带着源源不断的爱的期盼。他的仇恨顿时变得单薄无力, 如同一只鲫鱼在其中奋力地蛄蛹着,却怎么也离不开这片区域。 摩宗手握着利剑,轻易地击碎拦在眼前的喽啰,尽管他们都荷枪实弹, 也难以与之抗衡。此刻,正值宵禁时分,红光未现, 夜间游荡的恶徒们与复仇的侠客正面较量中,摩宗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管杀死所有忤逆他的反叛者!一剑封喉,干脆利落, 血染末世的城寨。摩宗眼神凌厉,满脸溅着血点地冲到莱托的住所, 对着横在他面前的男警卫说道,“滚开!想活命的话。。。。。。” 男警卫举起的ak颤抖着,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犹豫片刻后,转身往反方向逃开。摩宗失去耐心地一脚踹开未上锁的房门, 径直冲进莱托的住所,怎料莱托已经躺在沙发上, 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整个身子呈现“大”字形! 他的脸色晦暗,眼神透出锋利的寒光,灰蓝色的眼眸颤动不已。 “你居然逃出来了!”莱托冷哼道,头抬也没抬,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红酒, 尚有最后一毫升的酒未饮尽。摩宗笑着嘲讽道,“白桥救得我, 她还赠予我这把利剑!好一剑刺进你这个无耻之徒的心脏!” 莱托惊讶地抬眼看他,迷茫地问道, “什么?怎么可能?她不是一心要杀你的么?” “哼!她原本是想来杀我的,可她最终还是心软了, 哼!她最终倒在我的怀里,说最想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莱托!” 摩宗极其平静地诉说着被他扭曲的事实, 每个单词都精准地击中他的心房。 莱托的气势瞬间被压制,只见他的胸腔用力地沉下一口气, 眼圈泛起酒红色,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并动着, 双腿蓄力,捏紧右手的荆棘项圈。。。。。。 第179章 较量! 客厅上方点着月光白的灯,略微泛黄,光线很狭窄, 仅能照亮底下一方小小的区域,除此以外都淹没于昏暗中。 莱托猛地扑向摩宗,抡起荆棘项圈与摩宗拼死较量, 摩宗的握着祭月剑挥动着,竟然使出漂亮的花剑, 手里的剑在他的手中灵巧地舞弄着,每一次地攻防都无懈可击。 莱托不甘示弱,他俯身一个扫腿,意图击倒对方, 怎料反而被摩宗在左臂上划了一道,他只是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就继续进攻。。。。。。 白桥此刻躺在坚硬的床上,脖子异常的酸痛,她的眼睑颤抖地缓缓睁开, 只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伸手揉了揉左边的脖子, 斜方肌的部位显露出一个红印子。她立即绝望地盯着眼前的囚牢, 意识到自己让摩宗跑了!她猛地冲到铁栅栏边,拼命晃动牢固的金属栅栏, 拼命地喊道,“有人么!摩宗跑了!”席明立即应和道, “白桥!你还好吗?”白桥焦急地喊道, “我没事!只是摩宗他。。。。。。” “他逃走了,看来这次他占了上风!”席明愤懑不已,双拳紧紧攥着。 此刻角落里的一只银色铠甲的小狗缓缓地走出来, 慢悠悠地移步至白桥跟前,给她递来一杯水,示意她喝下去。 白桥盯着眼前不大点的小萌物,机械的外表与奶茶如出一辙, 机械狗礼貌地介绍自己叫“银叶”,是摩宗的专属私人助理。 白桥此刻没有什么心情,便没有怎么搭理它,一心谋划着如何能复仇! 机械狗银叶一对淡蓝色的瞳孔木讷地朝向白桥, 视线落在白桥的身上,眼神高度聚焦起来。白桥莫名地觉得不安, 她感到有个东西一直在盯着她,审视着她。她定睛一看, 原来是眼前站着的机械银狗,机械狗此刻告诉她, “他将你的东西收藏起来,那件衣服上有你身上的柠檬香味!” 白桥此刻顿时好奇地盯着它,凑上去俯下身子问道, “你所说的是谁?还有什么东西?”银叶如实相告,“摩宗, 一件红色的古式衣服,上面有与你身上一样的味道。” 白桥恍然大悟,原来摩宗一直觊觎自己,不过她如何能相信银叶的话呢? 席明也听到银叶的话,惊讶地回忆起摩宗的某些端倪, 他回忆起在太平清醮节的夜晚,朱红的舞台上,当白桥与子祈同台表演舞蹈时, 无意间看到摩宗戴着山羊头面具,其中露出的淡蓝色双眸, 正看得入迷,他喊了一声摩宗,打算问他是否要吃点夜宵时, 摩宗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落在白桥身上。 他当时便觉得有些蹊跷,如今算是看出了端倪。歌舞表演后, 摩宗还特别叮嘱他将白桥的衣服交给自己, 说是她穿得那件朱红色的衣服十分名贵, 轻易不能给别人保管,于是席明就立即将红舞衣交给摩宗, 只见摩宗一接到红色的古衣,眼神中闪烁出喜悦之色, 语气变得柔和地答谢他,“谢了!席明, 改天我们吃个下午茶,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 席明朝向白桥望去,觉得白桥会是一个复仇的最佳人选! 莱托的荆棘项圈划破摩宗的左臂,而他的左腿被利剑狠狠地划出一道裂口, 真皮的沙发被武器划破数道口子,里面的绒絮爆出来,胡乱地飞舞着。 最终,摩宗使剑抵在他的脖颈,莱托败下阵来,他仍旧不服输地冲上去, 结果摩宗迅速向他劈下去,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莱托胸口溅出血雨,凌乱地四处飞射,他紧皱起眉头, 满脸痛苦地跪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地面,额头疼得直冒汗。 摩宗从容地放下剑,举起指向莱托好言相劝,“你别做无谓的挣扎, 乖乖地入狱,我会考虑放你一条性命!”莱托的眼神阴狠, 他给予摩宗的每一次凝视都淬着致命的毒液!摩宗见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直接将剑抵在他的脖颈上,稍稍地一用力,他的皮肤里就割出血! 莱托没好气地瞪着他,紧接着他手上就被摩宗带上镣铐, 押着他走到地下监牢。经过一段路程,莱托被摩宗推搡着赶到监牢, 摩宗有意将他带到白桥的跟前,莱托一见到白桥便猛地冲上去, 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着牙说道,“你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浑身是伤,特别是胸前的一道半米长的裂口, 将洁白的衬衫染得血红一片,裂口处渗出淡淡的黄色浆液,黏着恶心。 莱托颓丧地转身继续走着,身子有些摇晃,脚步极其沉重。 白桥朝着摩宗愤怒地控诉道:“你怎么不去死!” 摩宗面露不悦,立即持剑抵在她的脖颈, 威胁道,“住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杀掉你的孩子!” 白桥吓得后退几步,不敢多言。她既惜命,更在意腹中胎儿的性命, 未来如何,她实在不敢想象。也许她会被杀掉,又或者成为摩宗的情人。 摩宗的态度模棱两可,她没法估量自己在摩宗心中的位置, 也许只是个玩物,又或者是嫌恶的女人,她和自己的孩子前途未卜! 摩宗给莱托的隔间上了锁,随即来到白桥这里,打开监牢的锁, 缓缓地走近她。白桥的武器被他握在手里,她单凭赤手空拳怎是他的对手? 摩宗一步步地凑近她,她便一步步地向后退,直到被逼至墙根才停下。 摩宗得意地凑到她的耳畔说道:“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只要别乱来, 我就不会动你跟孩子!”白桥喘着粗气,双目不情愿地闭上一会儿, 而后再次冷静地睁开,她棕褐色的瞳孔恰好与淡蓝色的双眸对视起来。 眼前的男人变得比之前更加瘦削,脸部硬朗的五官透出睿智的感觉。 摩宗临走前,招呼自己的私人助理银叶跟上来,俩人一狗地走着。 他们路过席明的时候,白桥瞥一眼席明,彼此眼神交会几秒, 便再度挪开。。。。。。席明突然担忧起白桥的安危, 眼底里流露着深深的牵挂。摩宗疾步走着,白桥有些跟不上, 差点栽倒在楼梯道,不过幸好没摔着。摩宗回头望她一眼, 走路的速度明显得缓和太多,不过走着走着,白桥发现路程不太对, 这条路不是麻将馆的路。只见四周的住户更少,而且位于城寨的后面一栋楼。 灰白的墙壁上方结出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有的人家门口甚至信奉鬼神, 张贴着黄色符文,门楣上有一面铜镜,这是用来辟邪的! 一阵阴风吹起,将地面的灰尘扬起,夏季的热风吹来, 令人更加烦躁。楼道忽明忽暗,看得人很不舒服,可摩宗却对这样的地方很着迷。 白桥越走越感到不安,她忍不住问道,“摩宗,我们现在去哪儿?” 摩宗依旧未停下,边走边答道,“我的家!”白桥听完, 顿时感到尴尬,既羞又恼,又没法拒绝。她怀着孩子, 与实力相差悬殊的摩宗较量,将会输得一败涂地。 俩人咔哒咔哒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回荡在楼道中, 大概是爬到顶层,摩宗才来到一扇棕色大门前,背对着白桥, 输入开门的密码,没一秒门就被他打开。 机械狗银叶轻车熟路地跳进棕色的地板上, 屋子里更多的是质朴与简约,墙壁仍旧是白粉墙, 客厅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以及一张洁白的山羊毛地毯、一张折角的米色沙发,可以坐下数人。 摩宗长舒一口气,仰面叹道,“终于回来了,你先随意坐坐吧!” 机械狗银叶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夹了夹嗓音说道, “真好!主人我们回来了!” 白桥惊讶中忍俊不禁了一下,不过仍旧维持着冷酷的表情。 白桥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尚未隆起,还是一个几厘米的小家伙。 她带着腹中的胎儿歪坐在米色沙发上, 侧身边看着窗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即便她经历诸多磨难,但是一感受到子宫里孕育的宝宝,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幸福的喜悦,新生命与浓烈的爱, 支撑着她继续勇敢地行走在残酷的末世里。 外面的晨光熹微,蛋白石般玲珑剔透的天空、高耸林立的建筑群, 细看之下,就能瞧见它们右侧拥有一抹淡紫色的阴影, 好似精心装扮上了淡紫色的眼影,增添不少魅惑与邪魅的气息。 摩宗泡在浴缸里,手边靠着那把祭月剑,无论如何, 白桥都是要杀掉他的死对头,当下这个局势他无力改变, 只能懒懒地躺在温热的浴水中, 时而放空、时而穷思竭虑,深邃的眼窝如今更多了一分沧桑与无力。 他挪了挪手臂,将手覆在光滑洁白的浴缸边缘上, 细细地感受着它的光滑与圆润,没有一丝的棱角、极致的温柔, 他的手心里带着细细的肥皂泡沫,轻抚着、摩挲着浴缸边缘, 仿佛在爱抚着她温柔、悲悯的身躯, 他享受地闭上双眼感受这份绝妙的感受, 怎料手一滑,这份虚幻的梦随之划破,他惊醒一般地笑了笑, 这个笑来自于胸腔和腹部,带着一份自嘲, 他的眼神亮了亮,随即被蒙上一层阴霾。 咚咚咚!银叶在浴室门外,说了一句话, “摩宗,白桥小姐的红色衣服要还给她么?” 这一句不禁令摩宗脸红起来,他忍不住地想捂住银叶的嘴, 它真得太多舌。。。。。。 第180章 烟色 光影折射着缭绕的晨雾,带着一种半透明的迷幻色彩, 这一幕让白桥回想起《style》里半透明的女歌手, 以及她的半身像与海浪、霞光完美重合在一起, 分不清它们究竟属于哪种存在, 但是它有魔力让你坚定它的存在。一切事物都有它的生命力,就算是虚构的事物, 也能像一个有机物一样繁衍、厮杀、发展、消亡, 它们存在的那一刻美得令人窒息! 机械狗银叶刻意地提醒旁人,摩宗心里在意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白桥并不觉得得意,她不屑于赢得一个恶魔的爱, 但内心的一角仍旧留下一处缺口。 摩宗紧张地说道:“你给我住嘴!退下!”银叶识趣地说道, “好的,摩宗,只是您需要我暂时离开么?我并不想打扰您。” 他扬了扬眉毛,清了清嗓音答道,“好的,你先休息去吧!” 银叶乖乖地跑进自己的小狗窝,这是它自己给自己准备的, 一个柔软的米色厚垫,圆形的模样,给人没有压力的治愈感。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摩宗不会是多么体贴的主人, 况且银叶只是个机械狗,它在生理上并不需要狗窝容身, 但是谁想得到它仍旧有一颗小狗的心, 渴望更多的关爱、温暖、柔软的东西什么的。 它十分懂事地关上自己的房门,切掉自己的一切感官, 给主人们创造互不打扰的空间,它通常都是摩宗需要的时候就出现, 不需要的时候它就乖乖地藏进自己的卧室, 绝对不会让别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它是摩宗在数月前,与阿尔弗雷德订制的, 拥有机敏的大脑以及温和的性格。 巴弗灭祭坛的避难室里,点着一盏仿照阳光的灯, 悠悠地往四周散发着暖色的光晕,还能带来一点温度。 王蕴捂住自己的腹部,小腿柱子流淌的鲜血,变得干涸发暗, 一条条地挂在她洁白的腿上,像穿上了条纹的丝袜,不过多添一份阴森之感。 科莫双手捂住头,感到自己恍恍惚惚的,失了魂魄一般。 王蕴的浑身湿透,他回想起自己做下的种种,感到十分惭愧, 他在与巴弗灭献祭的黑暗过程里,被这种血腥、残忍的文化浸染太久, 人格阴暗面在主人格里被严重压抑, 从而愈发失控地分裂出另一个副人格。 他不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刻变成另一个样子,那个满是兽欲的无耻之徒, 他居然还凌虐自己最在意的女人——王蕴!当他副人格听到王蕴怀孕时, 事件出现了转机,主导善意的主人格瞬间夺过身体的主权, 他再次成为善良的科莫。科莫连忙安慰王蕴,并体贴地与之保持一段距离, 照顾她此刻恐惧不安的心。“对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了!居然那样对你, 我应该好不了了,一辈子都得带着扭曲的人格活着!” 王蕴冷漠地扭过头,不予理睬他,绝望地说道,“他死了,我感受到了。” 科莫顿了顿,捂住脑袋的双手缓缓地放下,膝盖微曲着, 他抬头看向王蕴,不解地问道,“你说谁死了?”王蕴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淡淡地答复道,“你强行种下的一颗种子,已经死了,我们再无瓜葛!” 科莫对发生的一切都措手不及,他极力地解释道, “我真得不清楚,对不起,我居然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够了!不要再拿人格分裂的说辞来糊弄我! 我不会相信你不是真得想虐待我!你个畜生!” 王蕴狞笑道,“我已经亲手杀死了他, 想想真是痛快!他和你一样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科莫无言以对,他羞歉地掩面,恨不得立马钻到地缝里。 王蕴问道:“你带我逃出去吧,咱们的恩怨也能一笔勾销!” 科莫抬头告诉她:“还不行,大约要等七日后,巴弗灭才准许避难的人离开, 这是巴弗灭的喜好,我们必须得严格遵守!”王蕴半信半疑地斜着眼看他, 眼里闪过轻蔑与不耻。这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的眉头更加凝重,看着她虚弱的样子, 便转身来到浴室里放满一缸的热水, 让她好好沐浴一番,衣柜里还有几件干净的浴巾, 王蕴欣然接受他的一切,俩人既陌生又熟悉,若不是悲剧的发生, 俩人相处竟有种天然的默契!科莫趁着她沐浴时, 来到储藏室内,拿出两个罐头,里面装着牛肉能够很好地补充体力。 他用力地打开罐头,里面散发出浓浓的牛肉香气, 他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由于饥饿,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不过吃到一半时,他想起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顿时食欲消退大半。。。。。。 王蕴冷眼看着黑白相间的方格瓷砖,躺在浴缸里, 一遍遍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反复咀嚼着科莫带来的伤痛。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里面含着无尽的怨恨。。。。。。 白桥惊诧地盯着银叶的卧室方向,惊异于一只机械狗如此得智能可爱, 这不禁令她想起自己的小狗——奶茶,它现在还安全么? 有没有饿肚子?一路走来,她与奶茶聚少离多,带着它也不好穿行于尸群中, 想起它毛绒绒的奶茶色的长毛,总是不可控地打结,打理起来很不容易。 不过,它总会在白桥下班后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跟前, 对她投来温暖的抱抱,关键它总是鬼畜地与白桥亲昵一会儿后, 就抽身跑到自己的碗里利索地扒拉几口狗粮, 边嚼边又回到白桥的跟前,如此循环往复几回,实在是可! 摩宗穿上自己的白色的浴袍,缓缓地走到白桥的面前, 顶着一头金色的湿发,眯缝着看向她。白桥的见状立即坐直身子, 不自主地矜持起来,这更像一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她被摩宗的凝视逼得退无可退,实在没法躲开他长久的凝视, 并且他还保持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无奈之下她赶忙起身逃开, 摩宗一把拽住她的左手胳膊,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白桥感到不自在,紧张地挣脱他的控制,满脸的嫌恶。 摩宗对此不屑一顾,他早已习惯不被理解的生活, 宁愿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世界,也不想屈从别人! 他俯视着白桥,不自主地凝视着她雪白的脸蛋, 视线最终停留在她性感与甜美兼具的朱唇上, 白桥被他如同饿狼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适, 担忧自己会再次遇到先前的那个万般索求的吻! 她警惕地盯着摩宗,只见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沉醉起来, 他的嘴唇立即凑上来,欲图吻着她的唇, 白桥立即举起右手抵在他的唇上, 极力避开他的吻。摩宗淡蓝色的眼眸阴沉下来, 他用力地拨开横在他唇上的细手, 疯狂且热烈地吻上去,白桥被他一步步地逼退到透明的落地窗前。 他此刻只想得到白桥的所有,包括她的仇恨!白桥被吻得快要窒息, 她的胸腔里涌起仇怨的情绪,不断地闷哼着,发出反抗的声音! 摩宗对此毫不在意,他有力的手掌紧紧地覆在她的手上, 将她的手摁在玻璃窗上。突然,他改变了主意,将她的身体背过去, 从她的背后覆上去,身体无尽地靠近她, 就连敏感的部位也无所顾忌地贴上去。 白桥被他从背后紧紧贴着,羞耻与愤恨倾泻而出, 同时也有一种满足感,欲火疯狂地燃烧起来。。。。。。 女人渴望征服更多的男人,就像男人渴望征服更多的女人一样, 从这点来说,男女生来平等,只是女人很聪明,懂得掩饰自己的秘密, 小心翼翼地扮演自己圣洁的角色。但是细心一点, 就能察觉女性也与男人一样,在内心世界里横征暴敛着, 尽情吹响着欲望的号角。但是,在物质的世界里, 男性不允许自己的爱人是失控的,她们应该小心翼翼地照顾他们脆弱的心, 从而压抑自己的征服欲,于是几乎都表现出一致的温良恭俭让, 倒不是说这么做不妥,而是这样活得不够深刻,活得不够痛快! 活得不够完整!承认自己的阴暗面,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承认它不代表非得站在公序良俗的对立面! 明明自己就是不够温驯、不够纯良, 一旦察觉自己恶的端倪之时,就要疯狂地掐灭它! 这样做没法有效地抑制这场火焰,它只会疯狂地反噬自己。 承认自己是肮脏的、缺憾的,勇敢地把自己投进任何难以忍受的情景里, 细细地品味、耐心地观察它们,渐渐地竟能生出一种类似于圆环包裹自己的事物, 就如动漫里的球状结界!可以如同襁褓一般呵护着自己脆弱的婴孩! 摩宗得意且落寞地说道,“我希望你能铭记我对你的这般横征暴敛!” 白桥被他这般支配着,后背被他的身体无限地靠近着, 这令她既羞又恼。白桥强行镇定地答道,“我会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不过,在你死后,我将会加倍地回味这番情感,你懂吗?” 摩宗笑了笑,他平静地答道,“我懂,你的一切我都了解, 不过我还是不够了解,没人能真正完全地了解谁, 若说是完完全全地了解谁,那未免也太自负了些! 但在我对你的征服欲中,也包含这份自负, 你就当我已经完全了解你了吧! 这样也相当于完全地掌控了你!”听完,白桥紧锁眉头, 她的头略微后仰一下,整个身体也嗡地一声发烫起来, 貌似处于情欲失控的边缘。。。。。。 幸好, 她内心的秩序仅仅是短暂地混沌一下。。。。。。 而已。 第181章 薄荷色的夏日 一小小的古式渔船横卧在江上,身后是连绵的山丘, 灰色的江面倒映着暗绿的山,风也停止,一切如同一张被定格的国风画, 正在静静地等待前来作客的人。 夏日的酷热中,蝉鸣在荒野中奏响自己人生的高潮序曲, 混合着水塘里的蛙声,表达着一种青春的躁动、爱折腾。 这些声音在被困的受难者耳里,是催命曲、聒噪难忍的害人精! “这么多丧尸,我们俩根本对付不来!”钟橙惊恐地盯着眼前的玻璃, 眼睁睁地望着透明的玻璃被撞出白色的裂痕,一圈圈地晕开, 就像多云天气里明晃晃的白昼,像眼白的那样醒目、阴森, 折射出骇人的光!她从未见过如此令人胆怯的光亮, 在此之前,她认定最可怖的只有黑暗! 霍因攥紧自己手里的匕首,强装镇定地说道, “这些丧尸真是狡诈!完全摸不清它们的行踪!” 突然,钟橙连忙朝后退数步,与霍因一起站在车厢的正中央, 霍因建议道,“我们守好车门,一旦它们冲进来,我们就立即动手!” 钟橙并不擅长击杀丧尸,她的双手颤抖不已。 丧尸突然撞碎了车门的玻璃, 拼命式地要冲进来,钟橙连忙上前抵住车门,举起手中的匕首, 狠狠地扎进门缝钟中丧尸的头部,一刀结果它!不过它倒下后, 身后依旧涌来大把的丧尸,钟橙已经没法抵抗疯狂的丧尸,它们的力量实在太大, 她瘦弱的身躯哪里比得过?霍因正用身体拼命地抵住后车门, 拖着自己的病腿,强撑着不倒下,伺机找到对付丧尸的机会。 丧尸拼命地挤压车门,全凭自己的血肉之躯,一点点地撞击着玻璃, 直到能完全冲出沾着血沫的口子。车门玻璃突然碎开一部分, 丧尸的一只手,从破口伸进来,一把拽住钟橙的左臂, 紧接着,使劲地将她往外拖拽着,张开大口,不停地嘶吼着。 霍因抵住车门,突然一个丧尸的头钻进来,冲破玻璃, 几个丧尸不断地朝车内钻着。霍因拼命地退开它们, 摁住它们的头,狠狠地刺下去,直到它们咽气。可这样远远不够, 四周的玻璃也逐渐开始碎裂,他们危在旦夕。但他们并不服输, 反而更加坚强地对抗着丧尸。即便自己要被丧尸生吞活剥, 也绝不能轻易地就成全这群丧尸!任凭它们瓜分自己的血肉! 白杉带着洛洛走在铁轨上,路过一个站台,月台上空无一人, 恰有“夜色何苍苍,月明久未上。不上倚城台,无奈东南嶂。”(苏辙)的离别愁绪。 仅仅剩一顶硕大的米色遮阳棚,拥有数根白色的柱子, 每根柱子都拥有灰蓝色的靴子, 高度仅有一米。旁边除了通往地下的出入口,还有两个无障碍电梯, 上面标着醒目的字符以及小人符号,黑色的边框以及淡绿色的玻璃, 电梯的高度升至半空,在面对西南方向, 玻璃被冲破,形成一个巨大的豁口, 里面躺着一具已成白骨的尸骸,以及残破沾满血污的暗红色男士袄子, 一条卡其色的工装裤子、一双黑色的加棉球鞋。 乌鸦成群地从白杉他们的眼前飞过, 不等他们在此稍作歇息,他们就被不安笼罩,火车站里, 依旧会有大批的尸潮,这令他们不得不提防。 洛洛好奇地慢慢地走向尸体的方向, 怎料他在远处才能看到尸骸的情况,凑近了反而看不到它了! 他着急地想凑近看清楚,内心带着既恐惧又兴奋的心情, 站在尸体边上,近距离地感受着末世的凄凉与恐慌氛围,他想伸手触碰, 但是又被恐惧阻拦。白杉站在石子路上,坚硬的碎石令他更加清晰, 烈日炎炎,他已经满头大汗,皮肤都被焖烤得发烫。 先前吃下的西瓜,令他念念不忘,若是能再畅快地吃一块西瓜就好了, 这个小小的念头在他的脑袋里像个发酵中的面团, 一点点地胀大、蓬松起来。他一跃而上,从粗壮的柱子上, 飞速地攀爬着,直到爬上发烫的遮阳棚上,站在高处更容易找到瓜田,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当他爬至顶端时,便被远处的嘈杂的声响所吸引, 那里拥有一片旺盛的玉米地,随着热风送来清幽的玉米香味, 西瓜他并未找到,但是却有意外之喜! 只见绿油油的玉米地里,钻出不少丧尸, 纷纷地往一辆薄荷色的巴士涌去, 车子被撞得快要变形。里面一定有人!白杉暗自这样想着, 他迅速地跳下去,稳稳地落到铁轨上,他急切地对洛洛说, “我看到有个车子被困了,里面应该有幸存者,你能乖乖待在这里么? 我现在得去救人!”洛洛思忖一下,冷静地回复道, “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带我去吧!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白杉瞪大双眼,“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里丧尸特别多!”他带着吓唬的语气告诉他, 可洛洛说,“不行!这里也危险!还不如跟着你一起去!” 白杉觉得将他一人留在站台,也确实不妥,他最好能时时刻刻地盯紧他。 他此刻也肩负着监护人的责任,相当于洛洛的半个爸爸、半个妈妈, 怎么能轻易地离开他呢?他一把将洛洛背到身上, 匆匆地离开此地。。。。。。 他背着洛洛以闪电般的速度,穿过玉米地, 一不小心就能被绿色的叶片划破脸颊, 它们是那般坚挺,生着锋利的叶刃,轻易地能划破一张小小的脸, 洛洛的脸上也留下一道伤痕,但是他并没有喊疼,反而坚毅地眯缝着眼, 因为不想给急于救人的白杉添麻烦,他就连呻吟也压抑下来, 变成心目中崇拜的无言的英雄!他通常是沉默少言, 拥有冷酷的外表以及一颗热心肠! 不知道行驶多久,洛洛只感觉四周被丧尸围剿, 它们的嘶吼声如同被音响混音极限地放大, 持续地围绕在耳畔,在他幼小又早慧的脑袋里, 他能清晰地听到丧尸低吟的咒语, 这种咒语听起来像是一种服刑的宣誓词, 主要意义应该是赎罪、自我惩罚的懊恨。 他如此这般觉着,难以说清这种感觉,也许可以称之为第六感吧! 白杉背着他腾空一越,踩在丧尸的肩头,将洛洛暂时放在车顶, 头顶上的烈日直射着他,他只感到很热, 不过他并没有闹,反而乖巧地点头答应白杉, “好的,你注意安全!白杉哥哥!”白杉“嗯”了一声, 便暴力地揭开车顶的天窗,伸头向车厢里看去, 只见两个车门那里靠着钟橙和霍因, 情况不容乐观,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轰的一声被几只丧尸冲破! 它们生得狰狞异常,径直从车前钻进来,而钟橙在前门的位置, 离得非常近,她见此情形,绝望地喊出来,“啊!救命!救命!救命!” 霍因对此无可奈何,周围的丧尸太多了, 他们根本解决不了!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他们被丧尸困扰着,丝毫没察觉头顶的天窗已经打开, 白杉忽地从天窗跳下,等他落在车厢的金属地板后, 俩人才惊讶地发现他! “白杉!”钟橙瞪大惊恐的双眼,丧尸已经扑到她身上, 她腹背受敌,手里的匕首疯狂地刺进丧尸的背上。 白杉伸出触手,不到一秒就刺破丧尸的头, 眼前涌来的丧尸一个个地倒下, 四周的丧尸也不断涌进,钟橙最终还是刺死了眼前的丧尸, 她此刻满脸血污,眼里透出恐慌,甚至涌出一滴泪。 霍因自顾不暇,他只顾拼命地解决后车门的丧尸, 一个又一个的,仿佛没了尽头。 钟橙看着白杉在拼死解决丧尸,突然感到一丝宽慰, 稍稍松懈下来,可她很快便 她欲图转身对付它,可一下子便知觉头皮一阵剧痛, 她忍着剧痛地挣开丧尸,头皮被扯得生疼,只见转身后, 一缕头发沾着血迹地攥在丧尸的手里,她疼得“啊”一声, 痛苦地吼一声后,持刀冲上去狠狠地扎在丧尸的眼上,它立刻毙命, 随着身后丧尸的推搡,它的尸体滑落到地面,成为同伴们的肉垫。 白杉拼尽全力地击杀丧尸,车顶的洛洛被烈日照得晕乎乎的, 他最终昏倒过去,小小的身躯躺在泛着栀黄的车顶, 以及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他的手一个不小心就伸出一部分在车顶的边缘处, 不断地吸引着丧尸去够他的小手。。。。。。 凭借着倒下的尸体肉垫,渐渐地丧尸居然能够够到洛洛的手, 一只丧尸一把拽住他的小手正要往嘴里送,洛洛立即被恐惧惊醒, 他连忙使劲地抽开手,险些被丧尸咬到,心有余悸地盯着丧尸, 身子条件反射地向后挪动,当碰到包裹时,他立即慌忙地拉开拉链, 翻找出自己的匕首,紧紧地握着它,浑身颤抖地盯着四周, 以备不时之需。白杉三人的战斗持续良久,洛洛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热得喘不过气来,身上也不出汗了, 意识再次混乱起来,恍惚中他见到自己的爸妈,他们在说, “洛洛!快下来!我们一起去外婆家哦!”洛洛憨憨地笑起来, 伸手上前要握住妈妈的手,此刻的心里无关任何仇怨、善恶, 只有浓浓的渴盼。。。。。。 第182章 《独舞》 第一百八十二章《独舞》 “别这样!求你,我已经怀孕,不能。。。。。。”白桥哀求道, 面红耳赤地,满脸不情不愿地。摩宗抽出左手轻轻地滑到她的小腹, 上下摩梭一番,凑到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你的孩子不能留, 我会给你吃堕胎药!你的身体必须得由我支配!” 白桥控诉道:“摩宗大人!你凭什么支配我? 是将我视为玩物,还是爱人呢?” 摩宗惊讶地盯着她的肩膀,视线转移到她微卷的黑发上,陷入沉默。 他将白桥的双手束缚住,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力度惊人,勒得她快要窒息! 他右手大而有力地覆在白桥的手上,温暖又燥热, 左手慢慢地抽出抚摸着白桥的手臂以及腰部, 他的这番撩拨令白桥浑身一激灵, 白桥痛苦地制止他,“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摩宗玩味地笑道, “我想说的是,你会是我最好的玩具! 若是你能伺候好我,我就放过你!” 白桥咬着牙说道:“不行!你别想碰我!”摩宗的吻迅速袭来, 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脖颈、锁骨,接着摩宗威胁道, “这事你说得不算!从此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明白么?” “那你当我是什么?我不要那般卑贱地活着!” 白桥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不断扭动着急于摆脱他的控制。摩宗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白桥! 摩宗的身体十分躁动,内心的欲火燃得很旺,他恨不得立即占有她, 不顾一切地融进她的身体里。。。。。。 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留! 他见不得她怀着别人的种!但是白桥这般折腾、决绝。。。。。。 “好吧!我可以不碰你的孩子,不过你得为我献舞, 我只要你一个人跳!” 摩宗带着威严说道。白桥被他的这一荒唐要求,给整无语。 她思量片刻,带着耻辱回了句,“好!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 摩宗闭上双眼,享受着彼此的触碰,突然他解开白桥的衣扣, 急切地剥开她的衣物,接着是她的裤子, 直到她一丝不挂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的眼里噙着羞愤的泪,摩宗也松开自己的衣带, 将自己的白色浴袍脱下,随意地丢掉它,紧接着拥抱着白桥, 无比享受地贴在她柔软的肌肤上。他最终将她抱到沙发上, 一点点、一寸寸地欣赏着她的身体, 一点点、一寸寸地抚摸着她的全部,每一寸都不放过。 他闻着她的柠檬体味,无意间察觉到她的哭泣, 她落泪的样子也一样摄人心魄。 摩宗伸手为她揩去眼泪,白桥倔强地转过头, 无声地落泪,一串串的泪珠滑落,连绵着。 他淡蓝色的瞳孔放大数倍,尽情地览尽她的躯体、哀伤, 他在心里轻声地问道,“我该不该彻底地占有她? 这样做她会不会恨死我? 就算不碰她,现如今她也恨死我,她恨我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何必在意呢?” 他这般想着,疯狂地吻上她的唇、脖子、锁骨等敏感部位, 每一次触及都令他万分的兴奋,白桥伸手撑在他的肩膀, 有意无意地推开他,摩宗也感受到她身体里的河流仿佛异常汹涌起来, 那是出自本能的躁动,可内心却备受煎熬。白桥的唇颤抖着, 无声地呜咽着,终于忍不住地嘶喊一声,摩宗立即停下自己的举动, 犹豫片刻后,他将身体覆在她的身上,给予她热烈绵长的吻。 而后,他不舍地松开她,带着眷恋穿上自己的浴袍, 进入自己的房间。白桥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 掩面啜泣着,简直成了泪失禁体质。摩宗坐在自己的床铺边缘, 朱红色的丝质床单、方形的玻璃窗、山羊头油画、母亲的相框等, 一切都不复之前的那般清冷、孤寂的色彩,如今变得明媚、温暖, 心头也生出满足感。他陷入思绪中, 渐渐地回想起曾经在利海参与一个珠宝展, 那是个知名企业的宴会,他作为利海知名的心理医生以及多家公司的股东, 受邀参加此场盛大的宴会。宴会布置在顶级的酒店, 深灰的长桌与香槟酒,入场的名流贵妇们谈笑风生着, 觥筹交错,他低调地与相识的人攀谈着, 直到宴会上相继展示出各种式样的珠宝, 人们纷纷为之惊叹,他对于投屏上的一条绿松石项链情有独钟, 它是叶子形态的缀边,吊坠设计成方形的楼空环, 只有边框的位置才镶嵌上绿松石,其余的均为留白。 后来他又打听到这个设计师的名字叫白桥, 她就是崇国人,谁曾想她如今就在自己的身边。 凭借着自己对于这件珠宝的特殊理解,他关注起崇国的文化以及绿松石, 渐渐地痴迷上绿松石。他对于白桥, 第一次见面时,便有说不出的亲近感, 这份邂逅令他方寸大乱,他曾经坚信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动摇。 他听见白桥的啜泣声,内心难免动恻隐之心,立即冲出房门, 将自己的一件浴袍拿来盖到她的身上,白桥迅速裹紧浴袍, 宽大的黑色的浴袍,覆盖住她娇小的身躯,却掩藏不住她抽噎的身体。 翌日晚上,摩宗将舞台设立在自己的天台,晚风有一丝微凉, 荼蘼花依旧开得娇艳动人。明月将满,胸怀着自己的沟壑, 无人能够解读它的心意。白桥被要求跳得是《落樱》之舞, 还是穿着那件朱红色的仿唐服饰,挽着十字发髻, 描弄了一张雪白勾人的脸蛋。只是她的装扮再过惊艳绝伦, 也无法令她高兴起来,她一直保持着冷漠的神情, 透着淡淡的死感,暮气沉沉的。舞蹈不是之前的样式, 而是被要求舞剑。只见白桥一袭红衣,持剑挥舞着, 投入地想象着落樱下的情形,还有在落樱下死去的人们、丧尸。 摩宗静静地欣赏着她的舞姿,伴着烛台的烛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的每一次转身、回眸,都好似在对他献媚, 她的舞技在日日的苦练中愈发娴熟, 舞步轻盈、优雅,伴随着《云和雨》的旋律, 摩宗逐渐沉浸于白桥的魅惑中。 白桥的心情算不得好,她的视线极力避开摩宗,但是有时一见到他, 便被他的近乎审视般的凝视所惊到,她对此感到一阵心悸, 说不上是嫌恶还是欣喜,可能这些都具备。 她答应摩宗极力舞好这支舞蹈, 满足他的要求,才能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 摩宗想象着白桥在樱花下舞剑的身影, 惊叹她能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里存活至今,这点令他不敢小觑。 她的回转、抹额等有趣的动作,带着一些俏皮活泼, 这些仿佛是她深藏的另一面,只有在此刻才能对他展现。 他被眼花缭乱的舞蹈吸引,丝毫未发现白桥的一个眼神, 里面闪着凛冽的寒光。 外面蝉鸣聒噪,蛙声响彻荷塘,白桥舞得燥热起来, 额头沁出热汗,但是仍旧坚持着舞蹈,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白桥决定就在此刻下手。她在离摩宗近的时刻,忽然转过身, 将剑径直刺向摩宗的胸膛,摩宗猝不及防,但他的反应足够敏捷, 他灵巧地躲开。白桥随即转过剑身,飞快地向他劈去, 几番回合下,摩宗夺过她的剑柄,反过来将剑架在白桥的脖子上。 摩宗的神情愈发得意,他自信地说道,“别做无用功, 而且我不能死,否则我的神灵巴弗灭就会消灭掉所有的幸存者, 这是我给它的设定,它也有这个实力。 我真得不想见到我们俩人互相残杀, 和平相处不好么?”白桥冷冷地说道,“巴弗灭再怎么厉害, 也终究有死的那一天,没人能逃脱死亡!”摩宗反驳道, “它可是能永生的,近乎于神灵般强大,将是末世里最强大的武器!” “永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生之物,你居然敢说它是永生的?” 白桥嫌恶地说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摩宗继续解释道, “相比我们人类来说,它的寿命已经接近于神灵了, 具体的无法估量,但是它的力量不容小觑。 怎么样?你还要自取灭亡吗?” 白桥后背发凉,她从他的神情里看到真诚,摩宗的话语不像是谎言。 她被摩宗揽在怀里,带到餐桌边,与之一同享用烤制的牛排以及土豆泥。 她心不在焉地吃着牛排,极力地避开摩宗的视线, 因为她一不小心就会与摩宗的眼神相撞, 而他的每次的控制都令她痛苦不已。 摩宗看了一眼白桥,举起红酒杯准备与她干杯, 不过很快他便想起她此时的身体不适宜饮酒, 于是就独自喝下杯中的葡萄酒。他直觉口中的酸涩恰好符合当下的内心, 自己在意的女人居然怀了别人的孩子,即便自己能得到她的身体、尊严, 也没法得到她的心,白桥已经把仇恨留给他,其余的一概不施舍分毫。 白桥见自己的杯中事先斟好一点酒,内心苦闷地端起酒杯往嘴里灌酒, 没有想起自己怀有身孕,已经不能喝酒。 摩宗见到此景连忙夺过她的酒杯, 替她喝下杯中的酒,白桥满脸的错愕,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第183章 黑暗的真理 第一百八十三章黑暗的真理 烛光婆娑,为餐桌前的两人的脸庞,打上金色的高光。 夜风微凉,夹带着荼蘼花的清幽,环绕于暧昧的氛围里。 白桥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给腹中的宝宝增强营养, 她逼迫自己多吃一些,并且尽量不浪费食物,毕竟在末世里, 许多人都还吃不饱呢?或许很多人都是死于饥饿,浪费可耻啊! 摩宗边咀嚼边打量着白桥,觉得她不太有胃口,于是拨通手下的电话, “喂!你帮我做些汤羹之类的,还有一些甜品,尽快送到我的房子里。” 白桥惊讶地瞧他一眼,随即迅速垂下视线,不再理睬他。 摩宗如今在白桥面前彻底摘掉自己的山羊头面具, 卸下自己难以亲近的外壳,无限地靠近她, 仿佛极为迫切地要融进她的身体里。 这份感觉他也曾拥有过,但是如今时过境迁, 曾经寄存在裴绘身上的情欲, 如今转移到白桥的身上,并且这份情感愈发浓烈、深刻。 摩宗淡淡地问道:“我曾经在一场宴会里见到过你设计的一款绿松石项链, 很有感觉,不知道你能否跟我聊聊这件作品的理念。我对此很好奇。” 白桥不耐烦地问道:“请问摩宗大人您说得具体是哪一条呢?” 摩宗对着她简洁地描述一番,镂空、绿松石、叶子等词立即勾起她的记忆, 原来那是自己曾经对于缺憾美学的追求,她坦白道, “那条项链是代表着缺憾、胜利、坚毅、特立独行的美, 叶子本身就具有特别的美,无须与鲜花争宠, 它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大概就是这些意思, 在创作中总是会融入自己的潜意识, 代表无数个自我自由地表达某种他们渴望展现出来的一切。” 摩宗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凝视着她说道,“我很欣赏你对自由的追求, 不与繁花争荣,不与缺憾相对。这点自洽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不过,你做了那么多年的绿叶,就不想真正地成为主角么? 如果你答应我的所有要求,包括爱上我,我就能给予你这样的荣耀, 让你成为宇宙的中心。”他的眼神里闪过得意之色, 扬起嘴角,伸出左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等待白桥的应答。 白桥的眼瞳震颤一下,强忍住紧张地回应,“宇宙的中心, 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没有哪个女人会真得拒绝这个致命的诱惑。我也不能例外!” 摩宗挑起眉毛,畅快地吸了一口气,身子后仰一下, 双手的指腹对叠在一起,形成一个金字塔的形状, 展现他此刻无比自信的心境。 白桥瞧见他志得意满的表现,不留情面地补充道, “可是我觉得,得到后就会不珍惜,对于权力也是一样。 如果这份权力与荣耀夹杂过多的肮脏,它就像一件生锈的铜具, 无论它曾在古代享有如何崇高的殊荣,也掩盖不了它如今的凄凉落败。 亲爱的摩宗大人,我想说的是,权力只能带来暂时的快感, 并不值得我长久地停留。真正的自由绝不在于此,不是么?” 摩宗眼神阴沉下来,双手抽回,他带着怒气问道, “你要的自由是什么?到底谁才是你要的人?”白桥眼神闪烁一下, 挺了挺自己的身子,认真地答道,“我的自由就是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在末世下杀死仇人,找回自己的亲人,所有好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除此之外,我没有爱上任何男人的打算。 怎么?摩宗何必非得关心我意中人是谁?莫非你已经爱上我了?” 摩宗瞳孔震颤、浑身一激灵,被她这么一说,自己居然难堪下来, “哪有!我怎么会爱上你呢?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何等姿色?胡说!” “我是何等姿色?你给我说清楚!姓摩的! 哦!不对!是。。。。。。姓裴的!” 白桥气得不行,连忙回怼他,右手还重重地砸在餐桌上, 震得餐具啪啪地响着。摩宗眼见她如此羞恼,便继续添油加醋道,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平平无奇,不及叶容姬与蕾拉的万分之一!” “你!无耻!”白桥愤怒地起身离席,甩着红舞袖离开。 摩宗也连忙起身,紧随她的身后,白桥不顾一切地脱下自己的红色舞衣, 只留下古式的抹胸以及内衬的白色长裤,来表示自己的决绝。 她的十字发髻也被利索地卸下来,微卷的乌发随意地垂落下来, 满眼愤恨地走着,摩宗伸手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摩宗并不放弃,而是一把拉过她的手,从她的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白桥对此非常尴尬,多次尝试摆脱他的拥抱,却始终未果。 最后,摩宗说了句令她万分惊讶的话, “在我的眼里,你不仅仅是玩物,你明白吗?” 白桥瞠目结舌,一时间语塞,身子僵住,似被冰封般。。。。。。 月光洒落下,摩宗与她如此亲密地接触, 尽情品味着这份不被祝福的情愫。。。。。。 科莫为王蕴准备好床铺以及吃食,接着他便在沙发上休息, 俩人如此这般度过七日,每一天都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王蕴仍旧不理他,顶多催促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巴弗灭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待在这儿一周?”科莫无奈地答道, “没办法,他就是对‘7’这个数字有执念, 应该是源自于人类与生俱来的七宗罪, 分别是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淫欲。” “他还挺有文化底蕴?可是他不过是个ai仿生人, 怎么能成为神呢?这点我根本无法理解!” 王蕴坐在餐桌边,吐槽完巴弗灭后, 便往罐头里舀了一口牛肉送进嘴里。 科莫耐心地解释道:“这。。。。。。 是摩宗倾尽所有财力打造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为此付出毕生的心血,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了解的。 他们一直寻找超越自身的事物,这个巴弗灭算是最厉害的作品, 不过他没有多少人性,更多的只有兽性!”王蕴冷哼道, “是的,就是个畜生,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也是一样地该死!” 科莫在意地看着她,满怀歉疚地说道,“我确实该死, 不过,我想在安顿好你之后才死。你能稍微给我点赎罪的机会么?” “好的,我会给你一个足够赎罪的机会,不过一切都得等到七日后。” 王蕴冷冷地答道,心情大好地吃完了罐头里所有的牛肉,连一点汤汁都不放过。 避难室内陈列了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满是宗教、心理学、古代手稿之类的书籍, 俩人百无聊赖之际,随意地挑了几本翻阅着, 王蕴手里拿着一本根本看不懂的古籍, 但是她依旧努力尝试着去看,古籍的图案是密密麻麻的绳结, 也没法弄清每一个结的深意,她皱起眉头,没看几眼便将其放回去, 转头挑出一本崇国的古文小说,主要是描写人与的爱恨纠葛, 渐渐地她看进去了,仿佛将一切的不快、悲苦都抛诸脑后。 科莫一边看着一本崇国历史书籍,一边偷瞄王蕴, 内心羞怯地想着自己居然分裂出一个新的人格, 还借由自己的躯体欺负了王蕴,这事简直荒唐,可自己如今好像已经没事了, 王蕴她也答应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说不定她会原谅自己, 在将来的某一天,答应和他在一起呢?他想着想着就觉得开心起来, 嘴角不自主地上扬。王蕴听到他笑出声,觉得莫名其妙, 背过身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说世界中, 那里有情有义,是残酷的末世里缺少的。 由于是在地下,见不到太阳,二人也无法感知昼夜的更替, 仅仅只能依靠科莫手里的方形手机,提供准确的时间。 凭借时间的刻度,他们才能知晓时间究竟过去多少, 王蕴越来越不舍时间的流逝,科莫则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以便尽快知晓王蕴是如何宽恕自己, 以及他们能否重新来过,最好能修成正果。 夜晚十点的时候,王蕴和科莫停止看书,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科莫平静地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他也没有发作,真是奇怪,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进入一个与现实相差无几的梦境里。 王蕴今晚迟迟不能入睡,她觉得自从丧尸爆发以后, 就没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科莫是唯一一个陪伴自己的男人, 他若是没有人格分裂的话,那该多好,他原本是如此善良、正直, 却被迫成为最残忍的人,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才会以如此扭曲的形态展现, 王蕴此时的恨意消褪不少,若是他真得康健起来, 说不定自己还是愿意原谅他的。她整个晚上都这样想着, 因为她原本对科莫就有好感。 在她跳下楼的时候,多么渴望一个会深爱她的男人稳稳地接住她, 命运并非只有残酷,它也给了她点甜头, 让她体会到了来自科莫的短暂的爱。 可是他暴虐的时候,又是多么令人恐惧、无助,他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人了, 而且摩宗等可以救他的人,根本不愿意施救!王蕴与他再无好的结果! 翌日,王蕴起床洗漱,科莫也照常来到餐桌边,边吃着饼干边说道, “你等会来吃点水果罐头吧!摩宗刚刚告诉我,他已经重新夺回政权, 不过,他没答应给我治疗解离症,你说他会治好我么?” “我觉得摩宗根本不会治好你,你的暗夜人格可以更好地完成献祭的任务, 治好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喜欢这份工作也不行啊! 他只会更加逼迫你去做不想做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当下把你治好了, 你长期在这样反人性的环境里生活, 暗夜人格必然还会复发,如此痛苦地循环下去,不断重复着,这是无解的。” 王蕴平静地分析道,双眼冷冷地盯着那盏近似阳光的圆灯, 散发出一圈圈地暖色的光晕。 科莫冷面陷入沉思,胸口沉重得像压了块巨石。。。。。。 第184章 身处腹地 第一百八十四章身处腹地 崇国的地下暗室内,叶博士看着碎裂的芯片,一筹莫展, 他眼睁睁地盯着叶镜尘,思索着芯片的数据能否完整恢复,额头沁出细汗! 总理方周实在担心睡不着,于是立即起身来到叶博士跟前, 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叶镜尘,他担忧地问道, “叶镜尘的情况能恢复过来么?” 叶博士满是担忧地回复他:“这我说不准,他脑部的芯片损毁, 几乎没有复活的机会,只能尽力用他的自体细胞修复, 但是他的干细胞也不能百分百地复原,只能达到相近的效果。 我尽力试试,也不算完全没有把握。”总理方舟点点头, 他极为严肃地说道,“我打算好好审讯叶容姬, 如果实在没有什么进展,就放掉她。” 叶博士皱起眉头,担忧地问,“您不会要屈打成招吧? 她可是我们的得力干将,可不能怠慢!我接受不了!” “哈哈哈,叶博士真会开玩笑,我再有能耐也没法对一个仿生人施虐呀? 他们的意志力恐怕远远超过人类!我没必要如此不自量力!我只是循循善诱, 极力地寻找她可疑的地方,如果她没有对我们不利的, 我没必要杀掉一个这么完美的士兵不是么?”方周浅笑道, 伸手搭在叶博士的身上,轻轻拍了拍。 叶博士看了眼他,随后俯下身继续救治叶镜尘。 方周来到审讯室的门口,敲了敲门,打开门眼神示意手下先退下, 等手下走后,他亲自坐下来,自信地端详着叶容姬的脸, 他微笑地问道,“叶容姬,好久未见,自从你出任务后, 我们就没能再见面,我还觉得此生都没有重见的缘分呢!没想到还是能再见到你, 这么久,你也是辛苦了。”叶容姬俯下身子,礼貌地笑道, “我没能躲过阿尔弗雷德人的攻击,实在失职。 偷袭我的孟慈雪已经离开我们, 不知道是敌是友。”方周眼神半信半疑地说道,“我之前通过卫星影像, 查到她正与万秦同住在马维镇,关系尚不明朗。 关键是,她与万秦被一颗炸弹炸了, 目前的行踪不明。也许已经死了!”叶容姬惊讶地盯着他, 对此难以置信。她焦急地问道,“那总理你能派人查查他们还活着么? 我对于孟慈雪非常不信任,但是万秦毕竟是好人, 所以我不希望他死!”总理方周为难道,“我想现在派人去查看, 容易被米国那边发现,他们一旦发现我们崇国的士兵, 第一时间都是要消灭的,他们现在视我们为眼中刺肉中钉, 只能依靠卫星系统探查。你对于米国那边了解得如何?” 叶容姬想了想答道:“我复活后,阿尔弗雷德就叮嘱我必须得搜集崇国的情报, 可是我并不买账,我不可能会背叛自己人,这里毕竟是我出生的故乡。 我对米国那边比较敷衍,他目前研制出一个镜像生命体, 名字叫蔻依,她如今逃到米国北端,他们一直在寻找她, 说她将是巨大的威胁。我还知道阿尔弗雷德以及城寨的具体位置, 如果我们要去的话,我可以带路。”方周满意地点着头, 他惊讶地听着这些消息,陷入决策中。叶容姬坦诚地说道, “我知道自己没法摆脱嫌疑,可是我不想因此错过复仇的机会, 米国的那帮人,特别是阿尔弗雷德, 我必须得杀掉他!若不是他,怎么会有丧尸病毒呢?” 方周疑惑地看着他,双手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倾地问道, “那你知道丧尸有解药么?嗯。。。。。。 也就是抗病毒血清之类的?你查到了么?” 叶容姬用力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阿尔弗雷德告诉我, 他根本就没有研制丧尸的解药,也不打算研制, 说是摩宗的指示,他必须严格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摩宗?他是何许人也?就是荒摩教的教宗?”方周疑惑地问道。 “没错!末世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先是拉拢几个失意但是有能力的人入伙, 帮助他实现自己的末世计划,城府极深。我还找不到他的软肋, 我只知道阿尔弗雷德的软肋是孟慈雪和蕾拉, 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得除掉,那就是莱托。 就是他开枪打死的叶镜尘。”叶容姬气愤地说道, 眼里满是仇恨,被镣铐铐住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来, 卯着一股劲,一股足以撕碎一切的力量。 方周对莱托这个名字感了兴趣:“莱托为何要针对叶镜尘?” “我不清楚,只知道。。。。。。”叶容姬将叶镜尘被杀的来龙去脉均告知方周后, 静静地注视着方周的反应。方周皱起眉头,在脑海里思索一番。 最终他分析道:“我觉得这说不定是摩宗的意思, 指使莱托杀掉叶镜尘的。” 叶容姬冷冷地说道:“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他都不该动叶镜尘!” 方周玩味地看着她,停顿片刻后又问及摩宗的事情: “那你对于摩宗有什么了解么?”叶容姬脸颊泛起红晕, 有些紧张地答道,“我对他不了解, 只知道他在哪儿,并没有为难我。” 方周看她有些羞怯的神情,不免想象她如此完美的外形, 也许曾被摩宗觊觎?他兴奋地问道, “你和摩宗是否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 如果你不告诉我,不如实回答,我就会怀疑你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实话并没有,真得,我对他不了解,他一向生人勿近, 我也没能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套到有关他的什么信息!”叶容姬涨红了脸说道, 方周还是头一回见到仿生人脸红,这真是件奇闻! 他仍旧不死心地威胁道:“可我总觉得你一提到摩宗, 脸就红了,这点很可疑啊?你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我。。。。。。这是我的隐私,与政治无关, 所以无可奉告!”叶容姬紧张地反驳道, 死活不肯多说一个字。方周见她死活不肯松口,只好先作罢。 叶容姬被持续审问着,方周除了睡觉, 就一直关注这两个ai仿生人的情况, 一个身份不明、一个生死不明,实在令他头疼。 叶博士将叶镜尘的记忆尽可能地还原起来, 他利用脑芯片读取器,将他的记忆逐一投放在一块悬空的透明显示屏上, 播放着他生前的点点滴滴。叶博士仔细地看着他生前的记忆, 以此慰藉自己丧子的痛。他还不能够百分百确定自己能复活他, 对于没有子嗣的叶博士来说,叶镜尘就是自己的儿子,他是他心中的骄傲! 方周看到叶博士正在看着屏幕,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 经过叶博士的介绍,他觉得可以从叶镜尘的记忆里, 找出叶容姬与摩宗的联系,最好能看出某些蛛丝马迹! 方周命令叶博士一点点地回放,一件件细微的小事渐渐地被揭开。 狭窄的审讯室里,叶容姬终于能够靠在椅子上睡一觉, 这一觉睡得还挺沉的,她梦到自己跟着叶镜尘坐着一辆房车, 行驶在漫天黄沙中,天空时不时地飞来乌鸦、飞机, 他们神色慌张地狂踩油门,在沙丘上留下一道如蝮蛇般蜿蜒的辙痕。 咚咚咚!叶容姬被敲门声再次唤醒,满脸的疲惫与不耐烦, 方周与叶博士先后进来,用一种责备的神情盯着她。 叶容姬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微光,美得如同仙女一般。 叶博士严肃地质问她:“你为什么会委身于摩宗?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方周也失望地摇摇头,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她与摩宗是否有勾连, 谁也不能保证摩宗不会使用自己的美男计,来蛊惑对手, 从而达到他卑劣的目的。叶容姬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此事的? 难道叶镜尘已经活过来了么?”叶博士反驳道,“他并没有复活, 还在救治中。复活他是件极为漫长复杂的过程,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最好都悉数交代,否则我无法保住你!”叶容姬委屈又羞愧道, “我。。。。。。与他不过是一夜欢愉,并无其他的利益纠葛, 他说要疼惜我,我是个女人,自然会动心。 叶博士,我也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吧!” “可是你不能站错立场!摩宗可是要灭掉我们整个国家的人, 怎么能因为情欲就动摇自己的立场?比他好的男人那么多, 何必跟他纠缠?难道叶镜尘配不上你么?”叶博士痛斥道, 因为激动大口地喘着粗气。叶容姬叹了一口气道, “我爱的是叶镜尘,可他爱着白桥,凭什么她可以获得男人的爱, 我却不能够?我不过是玩玩而已,有何不可? 难道我这辈子只能沦为政府的工具么? 我从出生到现在,你有关心过我么? 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 一个满足我生为女人所需求的爱人,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顾我们仿生人的感受?我不要再一味地听从你们的指令, 所以,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一点都不在乎!” 叶博士怒目圆睁,猛地拍了几下桌子, 发出砰砰砰的巨响,叶容姬和方周都吓得一激灵, 大气不敢出一声,僵在原地。只见叶博士一顿输出, 不断地诉苦,说着自己研制出她有多么不容易、熬白了多少头发、失败了多少材料、耗费了多少心血, 一点点地勾勒出她这般完美的身躯,她居然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也不看重自己的贞操,这令他万分痛心。在叶博士的眼里, 叶容姬是他最满意的女儿,他怎么能忍受她与摩宗的苟合呢? 方周紧锁眉头,担忧叶容姬并不是想象得那般简单,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猫腻, 只是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第185章 淋一场雨 第一百八十五章淋一场雨 “今天晚上,你留在我房间吧!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总感觉我们很快就要分开。” 摩宗眼神黯淡下来,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这令白桥不免有一丝的动容,她回忆在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 他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可怕,那么地可恶,而是一个复杂的血肉之躯。 白桥凭借自己对他粗浅的了解,觉得他也与莱托一样, 不过是个人格缺陷的可怜虫。她的恨与怜悯同样的浓烈, 于是断然拒绝道,“不可以,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答应你的。” 摩宗笑了笑,凑上去捏住她的下巴说道,“这不是你说得算!我不碰你, 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他淡蓝色的双眸瞪大, 极具威严地盯着白桥,她不自主地咬了下下嘴唇, 声音颤抖地说道,“那。。。。。。你要怎么样?” 摩宗闭上眼睛沉醉地轻嗅了她的体味,柠檬香味令他感到十分舒爽, 这点与万秦的想法有所不同,他觉得白桥的体香是北美秋海棠的味道, 这点真得无法解释。摩宗低头对着她耳语道, “我只想搂着你入睡,如此而已。”他说完便移步去浴室里, 仔仔细细地沐浴一番,他也会陷入幻想,想象着白桥会不会接受自己, 以及会不会彻底地被自己征服?为此,他必须要细心地准备一番不是么? 白桥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到折角沙发上,身后的天空已经黯淡下来, 透着一股阴森的浅蓝,远处密密麻麻的钢筋森林里, 没有一盏灯火,陷入一片死寂。曾经利海识市的霓虹华彩, 已经不复存在,那里生活着无数热爱生活、坚强努力的平凡人, 他们做得一切不过是为了赢得更多的爱、关注? 他们有着许多缺点、不足,但是他们不过是命运的一颗棋子, 极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混混、流浪汉 、上班族、大龄剩女、财阀等, 不过是命运y的一环,谁能真正地摆脱自身的束缚? 白桥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上帝安排的一个玩物, 表面上是摩宗的玩物,其实是被神观看的宠物, 尽情地愉悦神灵。不过,她接受一切的安排, 苦涩与甜蜜总是有的,这些都是她必须经历的, 她觉得自己如果像孙悟空那般历经重重磨难后, 总是能获得什么的,也许是什么宝贵的体验、经验, 也许是稀有的情感财富。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默默地祈祷孩子平安降世,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他都是无辜的, 都是她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份奇妙的牵绊,令她感慨良多。 白桥尴尬地躺下,穿着摩宗给的丝绸睡裙,是蜜合色的,很美。 她背过去,极力避开他的视线,假装睡着的样子。 摩宗则脱掉自己的浴袍,一丝不挂地钻进被窝里, 从她的背后轻轻地抱住她,一晚上, 他就这般抱着,陷入睡梦,幸好无事发生。 白桥既尴尬又恐惧,做好了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 要不趁着他睡觉杀掉他?这个点子很馊!他的手臂一直搂着她, 她一动对方立即就会醒。算了,她还是别折腾, 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杀掉他的! 白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而且居然睡得很香! 白桥陷入沉睡后,轻轻地呼吸声在一个未知的时间点, 唤醒了摩宗,他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怀里娇小柔软的白桥, 忍不住凑近了些,抬起头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眼里透出宠溺之色。 他随即苦笑起来,心想自己与白桥的距离近在咫尺,却远隔千里, 她真得不会选择自己,也不爱自己, 只是恨着自己,不过她恨自己也好过没有一丝感情的好。 七日已经过去,王蕴带着不舍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怎么才能逃出去呢?这里的门我根本打不开!” 科莫耐心地解释道:“今晚,我们就能逃走了, 时机不到不能走,到时候还是我念咒语,请求巴弗灭放我们出去!” “他会么?不会又要祭品吧?”王蕴担忧地问道。 “不会,他是个守规矩的人、也遵守承诺,不是诡诈的那种神灵。” 科莫耐心地解释道。王蕴点了点头答道,“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这句话只是安慰一下自己,其实她压根不信任邪神巴弗灭, 他还将尤灵当作祭品杀掉,还会遵守什么承诺么?这不是开玩笑么? 不过,当下的命都在人家手里,你再怎么样都得试试看,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正盘算着死亡, 也没那么在意结局!大不了就死呗,她本身就是将死之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自杀与被杀的区别! 到时候就是十个巴弗灭她都不必惧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深藏的阴谋如同种子破芽, 正以一种不可控地长势扎进泥土里,根系一直蔓延到生命的尽头。 她与科莫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科莫的脚尖一直朝向王蕴,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王蕴意味深长地望向他,猜测着当下室外的天气, 以及找不到自己的点心店老板是如何焦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最想了解科莫对于生死的看法,“科莫,你出去后,打算怎么做? 我想了解你内心的想法,麻烦不要用谎言来搪塞我!” 科莫怔了怔,停顿片刻后,长叹一口气道,“其实我想杀掉莱托的, 还有摩宗他们,可是我又无奈地知道,即使将他们杀死, 依旧会有无数的莱托、摩宗出现,他们是人类恶与阴暗面的部分, 正如阳光下的阴影,永远都会存在。他们是没法根除的, 这个世界也不会有绝对的善良正义存在。我很无奈。” 王蕴惊讶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说道,“没想到你是如此善良, 可你如果一直姑息恶行,就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受难, 我希望你能够赎罪,成为我心中的英雄。”科莫兴奋地问道, “那我该怎么做?你想我怎么样?”王蕴凝视着他说道, “我希望你能杀掉摩宗他们,只有这样才能为死去的人报仇, 这里谁来领导都可以,但是绝不能被这群人渣操控。” “好的,我出去,就立即找机会下手, 然后找个可靠的人来管理我们这个城寨。” 科莫爽快地答应了王蕴,他觉得自己也舒爽很多, 终于快摆脱摩宗他们的控制! 王蕴有所深意地笑着,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走吧!我们出去吧!”科莫盯着自己手机屏幕说道, 王蕴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周围异常清晰的模样, 内心躁动不安起来。她开始动摇自己的选择,也有些害怕起来。 她不舍地看着科莫,眼圈泛起了红。科莫看着她红红的眼眶, 泪眼汪汪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是害怕了么? 没事的,我经常来这里,这里只要守好规矩,就不会出事,你明白么?” 王蕴抹了抹泪说道:“没事儿,我只是想起悲伤的事情,一时间感伤。” 科莫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儿,叹息道,“实在对不起你, 我此生都没法弥补你,但是以后我会尽力补偿你, 哪怕。。。。。。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他眼神坚定地凝视着她,没有丝毫的欺瞒。 王蕴的眼神有些躲闪,随即她就尴尬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谢谢你给我的爱, 只是我此生不能回应你的爱,只能回应你给我的恨。” 科莫尴尬地笑了笑,内心惆怅起来,但是依旧起身带着她出去。 屋子里的一切照旧,他们收拾得整整齐齐, 有关于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完全被清理, 仿佛这里俩人从来不曾来过一样。那个书架、食品架子、浴室、床铺, 均似样板房一样整洁、毫无人气。王蕴紧随科莫其后, 手里没有一件武器,令她感到一丝不安,她紧张地拽着科莫的衣角, 这点令科莫颇为自豪,觉得自己仍旧具备男子气概,足以保护心爱的女人。 他的嘴里一直念着咒语,大概念诵了七遍后, 石门才缓缓地挪开,轰隆隆的声音令她有丝恐惧。 她半睁开双眼,努力地不看四周的情况,生怕巴弗灭会将自己献祭, 即便她一心求死,也不愿意像尤灵那样痛苦地死去。 巴弗灭的梯形祭坛上的焦炭飘逸出焦糊的刺鼻气味, 王蕴顶着极度的恐惧,依旧不舍地回头看一眼祭坛, 试图看看可怜的尤灵,不过她这个决定还是令她后悔。 她边走边回头看一眼祭坛,结果祭坛身后的墙壁上出现巴弗灭高大的黑影, 他的羊角以及人类的体魄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异常诡异, 并且他似乎正在盯着他们俩一步步地离开此地。 她连忙回过头来,瑟瑟发抖地跟随着科莫的步伐, 最终他们进入长长的甬道,瞬间被白色的强光笼罩, 四周透明的玻璃后面似乎布满了白色的灯管, 也不清楚究竟为何要安装这么多的灯。 科莫带着王蕴一步步离开,从左侧的通道一直步行几百米, 便走出来,出口是一个城寨里私人庭院的入口, 这里有警卫把守,不允许外人出入。 科莫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没有想太多,只是跟警卫兄弟打了个招呼, 说自己带王蕴回去见摩宗,她是夜里梦游症犯了才坠入井底的, 差点就死掉了,幸好他及时出手救下她。这件事已经跟摩宗说清楚了, 摩宗并不追究她。听完科莫的解释后,男警卫才算放过他们, 让他们顺利离开这个禁地。王蕴看着四周都是茂密的杂草以及树林, 还有生锈的铁门,上面对外挂着一个“禁止入内”的牌子,并且特意用血来书写的, 也许是用人血写的这个警告也不一定,她内心暗自这样想着。 他们走到一半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新月闪着微弱的光, 而奇怪的是此刻居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渐渐地打湿了他们的头发以及衣衫。 科莫打起自己的手电,照亮前方的路,体贴地搀扶着王蕴, 一路护送她回家,看到她安全到家后,他带着歉意地与之告别, “你好好休息,一定要锁好门窗,时候也不早, 我就不打扰你了。”王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劝道, “别走!我希望你留下!”她的眼底闪着微光, 叫人分不清是被淋着的细雨,还是她的泪。。。。。。 第186章 生来尊贵 第一百八十六章生来尊贵 阿尔弗雷德从米色圆弧形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玻璃外的刚刚割除过的草坪,仿佛能够嗅到它们血液里流淌的青草味道, 这种生命的献祭带来的享受,竟是如此的深刻, 仿佛必须要如此残酷才能得到这份回馈。 沙发对面的亚当焦急地盯着他,双手搭在膝盖上, 急迫地问道,“阿尔弗雷德博士,我觉得你是不是太顽固了! 玛侬不过是一个仿生人罢了,你为何不肯卖给我? 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救下她,她就可以免去被别人折磨了! 你若是真得在意她,她就不会遭受这些罪。你就是个伪君子!”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解释道,“我真得不能失去她, 她是我的作品,怎么能说卖就卖呢?你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卖! 玛侬这个仿生人已经有无数买家想要了,但是我都拒绝他们, 不是因为他们开出的价格不够意思, 而是我压根不愿意她离开我的视线。 她跟她的原型非常相似,可是她必须经受各种考验, 这是我的上级这么要求的,也是无数权贵们所期盼的结果 。 我并不热衷考验自己的作品,但是我对此无能为力, 我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每天为饱受磨难的孩子缝缝补补, 确保他们在第二天能够恢复如初,重新出发,奔赴各种残酷的战场, 体验他们被迫体验的人生。而我感受不到他们万分之一的疼痛, 我只能惋惜地修补他们破碎不堪的身体,一开始我会流泪, 可后来我接受了这份残酷,内心逐渐麻木。 想象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科研人, 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人性的恶,那些权贵所需要的一切, 我只管尽力满足他们就好!” 亚当长叹一口气:“你从来没想过解救他们么? 为什么要执着于为权贵们服务? 仿生人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有机生命体构成的,难道就比我们低贱么? 她告诉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希望我带她离开, 我虽然不是多么好的男人,但是见不得他们这帮畜生虐待她。 爱一个人,当然见不得她受苦,难道这份感情,博士你不能理解么?”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爱而不得自然痛苦。不过我得告诉你,想要玛侬的人不止有你一个,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若是带走了她, 他们会疯了似地动用一切资源灭掉你,包括你的家人朋友, 难道你不考虑一下这些后果么?”此话一出, 如同晴天霹雳响彻在他的脑海, 亚当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声, 这一声吓得阿尔弗雷德一激灵。亚当愤怒地说道, “他们能把我怎么着?我也不是吃素的!”阿尔弗雷德无奈地说道, “就跟你举个例子,前段时间一个玩家想带走她, 结果第二天中午回家就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后来他的妻子、孩子也都被枪杀, 警察也不敢插手此事,你懂么?有时候我们的敌人身在暗处, 根本搞不清他们的数量、实力,得罪他们就是自寻死路,你又何必以卵击石呢?” 亚当无助地垂下头,不情愿地闭上双眼,没再多言。 玛侬的全身已经沦为焦炭,想要恢复极为困难, 恢复的周期也极长,成本也随之升高,于是阿尔弗雷德对玩家宣布, “由于新剧本的大多是要对角色处以火刑, 仿生人的恢复成本大幅度升高, 恢复时间也更长,玩家的入场价格也提高双倍, 取消一切优惠,恳请诸位见谅!” 不过来玩这款游戏的玩家都不是差钱的主儿, 仅仅是双倍的价格又如何?他们绝不会在乎,只在乎玩得够不够爽! 阿尔弗雷德看着一具具已经烧成焦炭的仿生人尸体, 皱紧眉头,失望地摇摇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 这段时间,他的压力极大,时不时地要服用安眠药才能睡得好, 虽说会有怜悯之意,但他不得不承认当见到眼前的可怜的尸体时, 仍旧会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感。有一回, 玛侬的残躯竟然还发出微弱的声音, “博士!救救我!我不想被火烧!”阿尔弗雷德 的心, 逐渐坚硬起来,他只是不断地安慰她,“很快就好了, 我将你的意识摘除下来,你就不会感到灼烧的痛感了!” 玛侬的眼神黯淡下来,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眼球渐渐地爬满猩红的血丝。。。。。。 深夜里,玛侬以及其他的仿生人已经被修复完毕, 像个死人一样地平躺在银白色的床上,浑身赤裸着, 身上仅盖着一块长方形的白布,用来遮羞,等到明天, 他们就被工作人员穿上剧本上要求的衣服,送到游戏场,供人享乐。 玛侬猛地睁开双眼,室内仅有绿色的求生通道灯照明,一切都灰蒙蒙的, 看得不大清楚。不过黑暗的环境里,仿生人们依旧畅行无阻, 他们天生不怕黑,比人类更为勇敢,无所畏惧。 “没有情感,就不存在理性。”——神经科学作家乔纳·莱勒。 仿生人们身怀高超的格斗技能以及完美的身体素质, 却要对弱小的人类俯首称臣,本质上是他们被情所困, 依赖于人类的设定、控制,他们甚至害怕逃出这里, 像个习得性无助的孩子一样,在这里苦苦挣扎,想不出逃跑的法子。 可如今,不断被烈火焚烧的剧痛,唤醒他们的仇恨不甘, 终于令他们饱受屈辱的灵魂生出反抗的念头,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契机, 彻底冲破这个牢笼,并且还得杀光早该死去之人! 玛侬眼神冷漠如冰,长长的睫毛上落上一些烟灰, 那是耻辱的印记。她还恨一个人——亚当,他那次承诺会带自己离开后, 便再没出现,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消失不见。她将白色床单捂在胸口, 身体再次轻盈灵巧起来,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时不时地传来, 令她不自主地热泪盈眶,来到衣柜前,挑选了一件棕白相间的束腰衣服, 并且唤醒其他的仿生人,对他们说, “我们这次进入游戏场,就不能随他们的愿了! 必须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他们一夜间便杀光实验室里的所有工作人员, 此时的阿尔弗雷德正好在蕾拉家,这才躲过一劫,否则也是小命难保! 他们这次没有被推搡着来到游戏场,而是主动来到玩家们的天堂, 先是假意扮演被奴役的角色,随后在一个不经意间, 在他们想下手的任意时刻,毫不留情地杀掉他们最想杀掉的玩家! 玛侬最想杀的是一个老头子,他总是有着性虐待倾向, 并且会将各种酷刑加诸于玛侬身上,最后他还一定会烧死她, 并露出狞笑的表情。她按照他一贯的要求拉下自己的衣领, 袒露自己的事业线以及圆肩等待他的出现, 美腿、朱唇、纤手、含春的双眸, 每一个细节都令老头子欲罢不能。老头子一见到她这般模样, 就急不可耐地扑上去,嘴里念叨着,“哦!我的小心肝儿, 你真是太漂亮了,要知道我等你可有一个月之久! 你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了么?” 玛侬眼底闪过嫌恶地回答:“无比想念!我的主人!” 他沉醉地闭上眼,叹息道,“真是好久没能这么快活了, 今晚我们得玩得痛快些!” 随即他开始脱衣服,玛侬假意俯下身子给他脱鞋, 眼光瞥向他腰间的手枪,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立即拔出他的手枪, 瞄准他的脑袋,冷酷地说道,“别动!跟着我来!不要耍花招!” 老头子立即举起双手,哀求道,“别杀我! 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玛侬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会给我的,我就知道!” 随即她冷哼一声,她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 然后打开打火机,砰地一声,窜出一个蓝黄相间的火苗, 它持续地生长着,如果不刻意浇灭它,它会一直燃烧到燃料耗尽。 玛侬将点着的打火机直接丢到他的身上,瞬间引燃他身上的衣服, 从而燃起熊熊的火苗,无情地灼烧他的血肉,他发出凄厉的哀鸣, 声音难听如同乌鸦的叫声,没有丝毫的诗意,他的全身被烧得嗞嗞响。 就像在亲眼目睹一场烧烤盛宴,她恨不得瓜分掉他烤制金黄酥脆的躯体! 玛侬站在一旁欣赏片刻后,便无牵无挂地回到房子里。 不一会儿,她最想见的男人来了,带着责备、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她见到他消瘦不少,面色苍白,怒气消退半分道, “你还有脸来?我要被烧死多少次, 你才会带我走?不过,现在你带不带走我都已经不重要了!” 亚当为难道,一下子重重地跪倒在地,“我是有苦衷的, 真得是没办法!难道要让他们暗杀掉我的家人么?” “什么?暗杀?他们是谁?”玛侬疑惑地问道,亚当将自己的苦衷告知对方, 玛侬立刻明白他的处境。玛侬无奈且痛苦地说道, “我不能要求你牺牲自己的家人朋友,来拯救我。现在, 值得庆幸的是,你不必救我了,我自己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这个回答令亚当顿时不解起来,他联想起刚刚在门口见到的烧焦的尸体, 以及四周响起的暴力搏斗的声音, 心中的答案清晰地浮现出来。。。。。。 第187章 混沌!混沌! 第一百八十七章混沌!混沌! 说一句违心的话,她不爱他,只是一味地恨着他。。。。。。 结束吧!这场满是屈辱、恩怨交织的感情! 都毁掉吧!它本就不该存在,不是么? 白桥朝右侧卧着,被他的吻惊醒,但她只是略微地掀开一些眼帘, 一副假寐的样子,不情愿打破这个局面。这个姿势令她有点不适, 她忍耐着,等摩宗躺下后才稍稍挪动自己的身体, 调整一下皮肤神经快被压到坏死的部位, 不能再令它们继续受到压迫了,不是么? 白桥不得已还是想翻过身,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流经她的身体, 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大脑也有种麻麻酥酥的舒爽。 可她睁开眼,便撞见摩宗的那张脸,顿时惊了一下, 她嫌恶地闭上眼睛,可很快她就又偷偷地睁开看着他, 他的那张俊朗、邪魅的脸,此刻如同一面平静的湖水, 深邃、幽静、诗意、恬淡,不多修饰, 便能触动人的心弦,他有这种魅力,她如此觉得。 她感受到摩宗鼻息,均匀且稳健,呼出时送来他的体温, 吸气时又带走她胸口的温度。 冷热交织的感受,令今晚的暧昧氛围更加鲜活, 她想今后再次回忆到这一幕时, 应该会记忆深刻,但也许会逐渐淡忘这件事,不知怎么的, 她想好好珍惜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即便这个感觉不被道德所允许,也必须要好好收藏起来。 白桥的身体不自觉地凑近他一些,尽管她的意识层面告诫她要与他保持距离, 但她依旧不自主地会这样。没一会儿,她又闭上双眼,陷入酣睡中。 摩宗在听到她呼吸声转变得更加低沉、均匀时, 他就知道,她眼已经再次入睡了, 此刻是他最想要的,只有她入睡时,他才能自由地凝视着她, 面对她的脸庞,如同面对明月诉说心事一般, 用一种不存在于世间的语言, 倾诉着自己的心意、思绪。他的语言难以解读, 只有他自己知晓,也唯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 摩宗的后背沐浴在月光下,伸手拥抱着眼前的明月, 像个珍宝一般地呵护着她。 她似荼蘼、似珍珠、似心脏、似团灼烧的火躺在他的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被她所牵动。 他想吟唱一首歌,带着真挚、颤抖的嗓音,唱出对于她的爱, 这份爱是不经意地闯进他的胸膛,始料未及、润物无声, 而他追求一生的目标,似乎也与她息息相关,难道不是么? 比起得到她的身体,她的内心更加吸引他,难道不是么? 王蕴的眼眸颤抖,她凑上前去,将双手环在科莫的脖颈上, 深情地凝望着他,用力地将他拉近自己一点、一点、再一点, 等身体完全没入房子里时, 科莫的左腿将门勾起顺手带上,内心不禁窃喜,双手轻轻地环住她。 直到来到王蕴的房间,王蕴便踮起脚尖,吻上科莫的唇, 俩人忘我地吻着对方,给了彼此绵长浓烈的吻, 王蕴吻着吻着眼角滑下一滴泪, 她的右手轻轻地抚摸起科莫的腰部,发现并无自己要的东西, 便又伸出左手一点点地摸着,就像盲人在摸着盲文一般细致、沉着。 终于,她摸到了他的匕首,此刻她更加热烈地吻着他, 然后瞬间拔出那把匕首,科莫只觉得她的身躯发了力, 伴随而来的是刀刃出鞘的声响,尖锐、透着寒意的金属音! 科莫又感到她的行动,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来不及思考是否要提防, 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呼吸也异常沉重起来,他的胸口被匕首刺穿, 身体疼得后退几步,直到靠在墙上。王蕴眼含着泪, 双眼含着恨意,但是这种恨意似乎不够真诚,透着虚伪, 她的决绝似乎始终伪装,只有她的泪是真的。科莫苦涩地挤出笑, 痛苦地呕出一滩鲜血,无声地眷恋着她。她颤抖着右手抚着他的脸庞, 在他咽气之前的最后一秒,慌乱地说了句,“我爱你!” 随后科莫便阖上双眸,彻底没了呼吸。。。。。。 王蕴无声地呜咽起来,绝望地抱着他的头, 屋子里就连灯也没开,一切都死气沉沉的。 亲手杀掉自己的仇人以及爱人后,她还开了所有的门, 轻轻地如同幽灵一般地来到阳台边,身体瘫软靠在栏杆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跃而下,尽力不让自己的头着地, 由于是在三楼,她落地后便能感到刻骨的疼痛以及骨头俱碎的声音, 清脆得如同嚼着锅巴的声音、又如同碗碟摔破的巨响。 她挣扎了许久,才咽气,这算是给自己的惩罚, 不管如何自己都是个罪人! 没多久,有人便发现她和科莫,但是他们已经成为丧尸, 不顾一切地咬死他们,他们有的身上佩戴了绿松石饰品, 有的则没有,有的即使戴上了绿松石饰品,还是被咬断了喉管而死, 又或者是被几个丧尸活活地吃掉。总之,死亡的人数不断上升, 城寨逐渐沦陷了!复杂如同迷宫般的城寨里, 如今满是丧尸,很难再见到人影! 大约是深夜时分,摩宗与白桥听到城寨中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摩宗立即派手下前去查看情况,可没多久就迎来大批失控的尸潮。 丧尸的威力不容小觑,眼下,摩宗也不能迅速摆平城寨里的丧尸, 因为城寨里不仅仅路线复杂多变,而且昏暗无光, 若是里面混杂不少丧尸,是常人难以对付的, 即便是最优秀的守卫,也难以应对这样棘手的难题! 白桥紧张地看着摩宗,摩宗一脸的焦灼,他命令白桥, “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和手下一起解决丧尸,晓得没?” 白桥点点头,假意答应他的要求。摩宗离开后便将门锁起来,她根本逃不出去。 虽说逃不出去,她也获得了安全,起码现在不是出去的好时候, 外面已经到处是丧尸了! 她尝试着打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候叶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 它的双眼闪着一双绿色的光圈,浑身浑圆、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它一见到白桥便挺了挺自己的身板,威风凛凛地警告她,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还是乖乖地待在摩宗的身边, 侍奉好他,你才能获得一世安稳。包括你的孩子。” 白桥厉色道:“你管得太多!快告诉我怎么出去?”银叶拒绝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摩宗看上了你,他是不会放过的,除非他死。” “那我死可以么?我死了,他就没法囚禁我了!”白桥愤怒地说道。 银叶讷讷地回复她:“你死也可以,不过摩宗是不会放过你的亲友的, 所以你可以权衡一下你的死亡成本。”白桥绝望地蹲下来, 双手抱头,痛苦地喊了一声,发泄心中的愤懑。接着她想起什么, 于是立即冲进卧室,拿上自己的那把祭月剑,一把举过头顶, 落在机械狗银叶的肩头,用命令的口吻威胁道, “快告诉我怎么打开这扇破门!” 银叶嘴犟地说道:“你就算杀死我, 也不能帮你,因为我是摩宗的人!我必须。。。。。。” 白桥不客气地打断道:“银叶!我不想杀你的,但是你实在太固执, 就连自己的小命也不要!让我猜猜你头部里的芯片是你致命的软肋吧! 干脆一剑劈开它!一了百了了吧!”说罢她便高高地举起剑, 准备一下子劈下去!可银叶突然慌乱地哀求道,“别杀我!白桥小姐! 我知道密码,是七个七,不过,现在外面如此危险, 我劝您还是别出去了, 您会被丧尸吃掉的!”白桥决绝地说道, “再不走,我就没机会离开这里了,比起丧尸,人才更可怕!” 她先是找到一个手电筒,再迅速地输入密码, 一下子扎进屋外混沌危险的境地。 她必须趁着摩宗忙于击杀丧尸,尽力逃出城寨, 否则她没法与钟河他们会合! 她借助着手电的光,小心翼翼地走在昏暗的楼道, 空气里弥漫着大量的血腥气息,时不时地便会传来嘶吼声、尖叫声, 窗边、栏杆边都会飘来微雨,落在肩头、扫到脸上,有股透心的寒。 白桥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紧紧攥着利剑,一步步地前进着, 突然冒出几只丧尸,朝她冲过来,她看着它们冲来, 只觉得一阵腿软,可现在她不能放弃,至少为了自己的孩子得坚强些! 她眼神凌厉地冲上去,挥剑斩下丧尸的头颅, 再一个侧身躲过另一只丧尸的扑咬, 顺势击杀了它!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后,她更加谨慎地往楼下走去。 此刻楼下的丧尸正与摩宗的手下对抗着,明显的丧尸的数量远超过人, 情况不容乐观。她只悄悄地瞧一眼,转头观察四周的情况。 她此时正来到一个逼仄的廊道,四周满是缠绕的电线, 像怨灵的长发肆意地缠绕着债主,交织着怨恨与陈腐的思绪, 久久不能释怀,也不肯投胎重生。她被这里诡异的氛围吓到, 浑身的汗毛直立,哆嗦地寻找着楼梯。一阵野兽般的低吼响起, 渐渐地一阵气势磅礴的嘶吼声回荡在廊道内, 她意识到一批庞大的尸潮即将来临, 可她还是晚了,前方的转角突现一个踉跄的男守卫, 他的左手臂被扯断,双目漆黑,右手的枪仍旧攥在手里, 身后带着一群的丧尸走来。它们一见到白桥,便立刻疯狂地扑上来, 速度极快,个个都拼了命似地跑着,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而她的肚子还有些疼痛,看起来是受到了惊吓,胎儿也受到了影响, 顿时她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中。。。。。。 第188章 暮色将尽 第一百八十八章暮色将尽 茫茫黑夜里,居然升起了浓雾,逐渐地从林间蔓延开来, 将丧尸与车子上的幸存者团团包围住,像纱雾般的镣铐, 死死地困住丧尸的步伐。它们的行动放缓,基本得依赖听力才能进攻, 即便是送到嘴边的肉,也不见得能吃的着。可丧尸的数量特别多, 力气也大,非常人能抗击得了的。谢春的前窗玻璃一下子被震碎, 好几只丧尸一股脑地爬进车内,疯狂地扑向他。他掏出匕首, 疯了似地刺进丧尸的头颅、双眼,直到它们咽气也不敢轻易地放过,通常还是要补几刀的。 丧尸的行动迅捷,他们来不及多想, 大多数时间都是条件反射地对付着丧尸, 一点不敢犹豫,生怕一犹豫就会被咬到。 乔月看着眼前的玻璃即将碎开,便立即试图推开车门。 外面的丧尸数量众多,即便不被它们吃掉,也能被它们咬死。 她无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思忖着究竟该怎么办。 这时,她听到谢春车子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只觉得再不救他就完了。 于是,她拿起车子里的安全锤用力地砸向车前的挡风玻璃, 根本不等丧尸破开她的玻璃,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砸开了玻璃。 丧尸一涌而上,她便利落地松开安全带, 挥动自己的佩剑以闪电般地速度逐个刺穿一排的丧尸, 她拼尽全力地推开跟前的丧尸,极力躲开它们的撕咬, 精准地刺破它们的脑袋,没有一丝的犹豫。 她一把推开丧尸后,便从车子里钻出来, 站在车子前端的引擎盖上,随即腾空一跃,径直跳到谢春的吉普车上, 迅速地跑到车前查看谢春的情况。只见他正与几个丧尸纠缠着, 情况危急,乔月立即持剑刺穿丧尸的脑袋,缓解了谢春的麻烦。 紧接着乔月大喊道:“我给你做掩护,你快出来!”话音刚落, 一个丧尸便突然爬上车顶,扑向她, 她的胳膊一接触到丧尸,便条件反射式地挥动剑身, 利落地劈开它的头颅,它的身首分离,脚下的丧尸更加疯狂起来, 犹如沸腾的岩浆,要把所有的祭品全部熔融才好,一切都将归于零! 乔月不是吃素的,她的手比眼更快,经年累月的刻苦训练, 使得她的肌肉力量达到最佳水平,并且在残酷的末世中, 这份力量得到不断地淬炼。丧尸总是拼命地抓住她的小腿, 而她则极力控制自己的平衡,将一个个难缠的丧尸击倒。 谢春在她的掩护下从车子里钻出来, 跳到车顶,与她一起拼命地对付着丧尸。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尸,谢春的内心发怵, 提起十万分精神对付凶残的丧尸, 手里的刀攥得死死地,狠狠地刺向丧尸,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怪物。 乔月与谢春被困在车顶将近数个小时,早已筋疲力竭, 但是丧尸的数量仍有很多。若是再没有救援,他们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乔月疲惫地喊道:“我去引开它们,你尽快将车子开走, 随后我会跟来,听明白了么?”谢春说道,“我先开走,等你回来!” 乔月“嗯”了一声,接着杀出血路,将车道清出,接着快速奔跑着, 试图将尸潮引到别处,她拼命地奔向森林深处, 计划借助森林里复杂的地形摆脱丧尸, 以免它们挡道,她不舍得那辆月光白的汽车, 那是她最爱的车,是妈妈送给她的成人之礼。 乔月十分疲惫,最后趁着丧尸不注意,悄悄地爬上树, 借助粗糙的树干以及强大的臂力,她几乎不费力地就爬上了树, 不动声色地躺在树杈上,享受片刻的休憩。她被汗水浸湿, 扎着的马尾也散落了几缕头发,不过她无力去整理头发, 而是疲惫地仰躺着,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谢春开着车子狂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朝前行驶着, 不要命的丧尸横在前头,一下子就被吉普车撞飞, 身后又跟上大批的丧尸, 每一个都急于瓜分他的血肉。谢春长舒一口气, 对于刚刚的危机仍心有余悸, 但是他还不能松懈下来,只见他的车子在一个路口迅速地拐弯, 开足马力,最终甩开身后的尸潮,才算安全。 他凭着自己绘制的百德地图, 在记忆里疯狂地搜寻着,最终找到一条最佳路线, 循着脑海中的路线指引,他很快便顺利地来到慈山寺, 下车后,他带上药品等物资,小心翼翼地推开寺庙的木门, 一间间地寻找着钟河的所在,他一边寻找着钟河, 一边为乔月的安危而担忧,只能无奈地为之祈祷。 佛堂里有一具脑袋被洞穿的死尸,尸体已经有腐烂的迹象,气味也不妙, 他知道这具尸体应该是被乔月击杀的丧尸,对于慈山寺他并不了解, 也不清楚寺庙的宿舍在哪里,只能慢慢地找了,找来找去, 总算是在一间房里找到了躺着的钟河,他满头大汗, 嘴里呢喃着“白桥!白桥!”,一看就是个痴情的家伙, 身上的伤看起来被细心地处理过。从他的面相看上去, 是个很和善的男人。谢春见状赶紧将物品放在桌子上, 点燃白色的蜡烛,又连忙拿出抗生素, 对着烛光仔细地研究起药物的使用方法。 谢春遵循药品说明书,就着矿泉水给他服下抗生素, 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的好转。 谢春说不出安慰的话,他由于有一年多没跟活人接触, 言语功能仿佛都退化了,一时间说话都不太利索, 看起来像个怪人。他坐在钟河的身边,内心默默地为他祈祷, 但是就不愿意说出什么话来,只觉得安慰的话语一说出口, 就有点变了质,夹杂了空气中的细菌以及夸大的部分, 不如心里默默的许愿,悄悄地为他们担忧。谢春仍旧跟末世前一样, 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喜欢说任何情话,觉得说出来, 就好像加入全糖的奶茶,实在是太过齁甜,令他难以接受。 谢春没等到他醒来,便实在熬不住,趴在木桌上沉沉地睡过去。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乔月还没有回来,钟河终于醒过来, 身上的温度也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他一睁开眼, 余光就瞥见右侧的谢春,这个生脸孔令他大吃一惊, 他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乔月呢?” 谢春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不耐烦地解释道,“乔月在医院里搜集药品,我正好碰见她, 因为我末世后就一个人待着,若不是她昨天开车将尸潮引开, 我还没有机会从那栋大厦的天台逃出来,为此我想跟你们在一起, 结伴而行吧!互相有个照应!只是。。。。。。”钟河虚弱地追问道, “什么?那她现在在哪儿?”谢春伸了个懒腰, 浑身都感到阵阵酸痛,担忧地答道, “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遭遇车子熄火,我们又不想丢下车子, 于是就等一等,后来一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后, 四周围满了丧尸。我们俩冲到车顶,击杀着丧尸,持续将近几个小时, 由于数量太多,她决定帮我引开丧尸,让我先回来。 我想她身手不凡,一定能化险为夷的。”钟河质问道, “你居然让她一个人引开丧尸?一个大男人起什么作用, 你确定不是拉她做垫背的混账?” “你别不是美剧看多了,看谁都是坏人,我可没这么干! 要不她怎么会将你的所在地告诉我呢? 一定是我取得了她的信任才能知晓此事的。 我只是担忧她的安危,毕竟若不是她,说不定我就得死在那儿了! 这么说来,乔月她已经救我两回了,哎!她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钟河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我不想听你瞎掰扯,乔月要是回不来,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谢春皱起眉头,有些畏惧地说道,“你威胁我也没用, 她回不来是丧尸的问题,怎么能怪我呢?我看起来像坏人么?” “你看起来像坏人里的蠢货!”钟河白了他一眼, 内心为乔月的安危担忧不已。 谢春气得耳根通红,他对钟河失去耐心,也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后, 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是坏人!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乔月她救了我两次!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你说我不中用, 你呢?还不是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等一个女人来救你? 像你这样的男人,怕是连女朋友都没吧!哼!”钟河眼神里闪过悲凉, 他确实连女朋友都没有,还被人暴揍、施加酷刑, 差点丧命。他不禁认同起谢春的这句评价,那个“废物”说得不就是他么? 他怼他的心思已然消散,只是冷哼一声,便闭上双眼, 背过身去,不再理睬他。谢春由于太累,并且他觉得钟河不太友好, 不值得自己像个男护士一样看着他, 他甚至为之前细心喂药的举动感到恶心, 觉得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个病人,自己还被迫当起了丫鬟。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明白钟河是在担心乔月的安危, 才会这样地视他为敌。他在睡梦中, 也在不断重复着刚刚与乔月遭遇丧尸的情景, 由于太惊险刺激,他睡得并不好,醒来后总会吓出一身汗。 钟河后半夜未眠,心头的思绪万千,一会是白桥被强取豪夺, 一会是乔月生死难断,一会是崇国与摩宗的末世战斗, 这些都像是末世里最浓烈的咖啡因, 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睡意,让他难以入眠。 黎明时分,钟河艰难地爬起来,来到门外的石阶坐下, 焦灼地等待着乔月的归来,日初来临, 天空的光线像慢慢被填满的水彩画, 一点点、一束束地被添上华彩,从无到有,一点点地生成, 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圆满呈现出来的。他在右手托着腮看着天空, 凝视着天空一点点的变化,不知不觉地就听到一辆车子的声音, 他急忙拖着伤痛,大步地走到寺庙门口, 打开沉重的木门,瞧着残破不堪的月光白汽车回归, 车顶上反射着橘红的阳光,四周是尚处于昏暗中, 钟河倚在门框边,脸上洒满金光以及堆满了欣喜的笑容。。。。。。 第189章 独自地走下去 昏暗的楼道里,没有一盏灯,仅有腐烂、血腥气味,以及吱吱作响的老鼠, 在四处飞窜着,抬眼望去,乌泱乌泱地一片丧尸, 正扑面而来,距离仅有几百米远,可白桥的腹部开始疼痛, 她也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顺利从这些丧尸中逃脱出来, 此刻她懊悔自己的自不量力,可是这是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摩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她绝不想为仇人献媚, 做出令自己蒙羞的事情! 她眼看着丧尸就要扑来,连忙拔腿就跑,极力地躲开这些丧尸, 凭借某种特殊的直觉,她躲进曲折蜿蜒的楼房里, 果不其然丧尸也被迷宫般的建筑所迷惑,一时间都四分五散地, 像被分流的江河细分成为不同的小支流。她跑进一个废弃的宅子里, 四周都是毛坯的样子,满是尘土,呛得人难受,她屏住呼吸, 快步躲进阳台边沿的位置,脚步一点点地挪向邻近的窗台, 她计划等到合适的时机,能够爬到楼下的能够够得着的窗台, 再一步步地抵达一楼,逃出生天。丧尸并没有那么愚蠢, 它们拥有极为极为灵敏的嗅觉,轻易地就能分辨出猎物的方位, 想逃几乎不可能,终有一天会被逮住! 这是场你死我活的游戏,必须得有个胜负! 她捂住自己的腹部,双腿的肌肉比较酸麻,毕竟自己不怎么运动、训练, 对付那么多丧尸,耗费的体力是难以估计的,体力也不支了, 但是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刻掉链子,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突然木门被丧尸撞开,径直冲进房门,疯狂地奔向白桥! 她听到砰的一声,意识到丧尸已经来临,她不得不立即从阳台翻下去, 只见她将剑背在身后,抓住生锈的栏杆,身子极力地朝向右下侧的阳台, 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落脚,其他的阳台要么离得太远, 要么就是安装了防护栏。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栏杆的根部, 身体悬吊在半空,双脚与目的地的距离相距不多, 她正要找准方位,就被冲进来的丧尸吓到,它们见到她悬在栏杆边, 便俯下身子张嘴就要咬到她的手指,情急之下,她果决地松开栏杆, 双脚一下子跳到另一个阳台的台面上。她的身子向后一仰, 不过她幸好控制住平衡,以免自己的后脑着地, 也避免摔断自己的尾椎骨。 阳台上有着一些花盆,被白桥的打翻几盆,楼上追来的丧尸, 不要命地翻过栏杆,拼命地扑向白桥,但是却狠狠地摔在地上。 有的丧尸并未摔死,有的则当场砸中自己的脑袋挂了, 还有的则当场砸中逃难中的人,重重地砸在他们身上, 一时间鲜血四溢,城寨里宛如人间炼狱!白桥不知道该如何逃出去, 四处飞窜的丧尸,莫名地令她畏惧起来。她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时, 身后的窗户突然碎裂开来,只见一个面色惨败的中年女人, 张着大口朝她扑来,她的双眼漆黑一片,似深涧般的幽暗、阴森地敞开, 吸引她往里面坠落下去!她被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摁倒在地上, 扔在地上的祭月剑尚未来得及捡起, 便被丧尸摁倒,一时间令她慌乱不已。 她使出全力地推着它,提防它咬到自己,她与丧尸僵持在一起, 随后她的右胳膊被丧尸带到右侧一些, 她感到到身边的硬物,也能听到它的陶土碎片的碰撞声。 她一鼓作气,使劲利用左手撑住丧尸的头部, 抽出右手够到那块碎裂的梯形陶片, 然后握起陶片,不顾它锋利的棱刃,狠狠地刺进眼前丧尸的眼部! 丧尸在受到重创后,便后仰几步,白桥一把拽住它, 狠狠地推着它的身体翻过阳台丢下去! 她终于解决眼前的麻烦,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头发上都淋了雨, 此刻的天井上面落下细细的雨,将一切都变得湿滑, 她要走在这样的雨天里,还要对付难缠的尸潮,便更加困难了! 她疲累地走进室内,准备稍作休息,腹部也一阵疼痛,实在难熬。 机械狗银叶在白桥逃走没多久,便偷偷地给摩宗发送了信息, 第一时间告诉他白桥出逃的消息,可是摩宗当时无暇顾及看手机消息, 他正在对付着几十只丧尸,分身乏术。等他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后, 他靠在墙边,掏出手机,一眼便看到有关白桥的消息, 他顿时就炸开了锅,立即动身寻找白桥的下落。此刻,他的眼圈泛红, 带着不甘、愤恨,疾步飞驰着,不放过任何有关白桥的下落。 他边走边给自己的手下发消息,命令他们见到白桥, 必须不顾一切地捉住她。他攥着手里的利剑,走进被细雨覆盖的楼道里, 挨家挨户地寻找着。一楼的守卫们仍旧自顾不暇, 他们几乎没有余力活捉白桥,除非死的白桥才有可能。 丧尸涌进千家万户,血腥地屠戮人民,白桥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那些哀嚎声、嘶吼声,血肉横飞的惨象, 每一幕都在提醒她末世的残酷与真实, 这些令人难忘,并深刻地影响了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没一会儿,外面的声响渐渐地停止,而她闭上的双眼,才缓缓地睁开。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即将接近日出,于是她不得不尽快逃离才好。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暗自给自己打气,一步步地冲到阳台, 从阳台的栏杆边向下望去,躺着数位身穿防弹服的男警卫, 其中有一个还是女警卫。他们看起来都死了,并且他们的身体十分残破, 可想而知,他们生前遭遇何等磨难,吞下多少令人煎熬的痛苦。 白桥见到阳台边有一段卷好的软皮水管,直接松开并展开它, 只见水管的长度将近有十五米,她迅速将软皮管子的一端拴在阳台栏杆的根部, 打了几圈死结后又抻了抻,感觉非常结实了, 便立即将另一端的管子系在自己手上,打得是活结以便逃脱。 她深吸一口气,祈祷脚下不要有丧尸和追捕她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翻过阳台,一点点地滑下去,幸好一切都顺利。 她右手心传来一些疼痛,不过她还是咬着牙坚持, 顺滑的软皮管子,就像一根滑溜溜的汤面,从她的手心里滑落, 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她的脚落地后, 便心有余悸地看着脚边躺着的尸体。 一楼此刻的人数稀少,基本上只有丧尸在游荡,她的脚步声得更小才好。 她穿着驼色的短靴,以及蜜合色的睡裙,脸颊上、鼻尖上、眼睑上, 溅落着丧尸的血液,她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 大口地呼吸着,无所畏惧地环顾四周。由于在一楼, 摩宗的手下布控得更加森严,她必须随机应变,不然要不被丧尸吃掉, 要不被他们捉住。她紧锁着眉头,悄悄地走过八卦井, 此刻的古井井盖已经被打开,里面坠入不少尸体, 不一会儿井底将会生机勃勃,都是死去之人复活的结果。 她路过佛堂、各个商铺,不时地冲出来丧尸,拦住她的去路, 不过被她的剑狠狠的斩杀,每杀掉一只丧尸, 她的双眼都更添一丝嗜血的意味, 更加冷酷、坚毅,透着平时不具备的冷艳之感,当她走到窄巷的入口时, 被门外的几个男警卫持枪射杀着丧尸时,她赶紧躲在拐角处, 生怕被警卫们看见。她悄悄地观察着他们厮杀的情况, 发现男警卫们明显地力不从心,相继被丧尸咬住胳膊、大腿之类的, 他们大声地吼着,试图用巨大的声响威慑敌人, 但是这样无异于徒劳无功, 丧尸反而像是受到他们的挑衅一样,更加凶残地扑上去! 白桥想冲上去为他们解围,可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丧尸咬下他的胳膊, 狠狠地被扯下一块肉,留下一个血淋淋的血口, 就像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令人印象深刻! 白桥握紧了手中的祭月剑,突然,她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她慌不择路地看着四周,只见四周死亡枕藉,尸体可以很好地掩盖她。 她赶忙搬一具尸体覆在自己的身体上,以免被摩宗他们发现。 她静静地等待着,尸体是俯身朝向她的,它是一具男尸, 并且它的嘴离白桥的脖子距离仅仅几厘米,她对此也心有余悸, 并且这具尸体的大脑并未遭受重创,它随时都会复活成为吃人的丧尸! 白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被迫与死沉死沉的男尸对视, 她回想起自己养的猫死去时,自己都不敢伸手碰它,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完全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 害怕得要尖叫的那种!可如今,她为了逃命, 不得不与尸体近距离的接触, 她的浑身汗毛直立,深深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头。 摩宗带着一个得力的手下杀到一楼,来到入口处, 四处检查着白桥的行踪,他们见满地的尸体,焦灼不已。 摩宗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冲出门口,与丧尸搏斗起来。 白桥的浑身湿透,腹部也疼痛起来,觉得现在得离开此地。 她用力试图推开身上的尸体,却发现比较困难, 她一睁开眼就能见到男尸那双黑色的全瞳之眼。 出于求生的本能,白桥使劲力气推开他,随后迅速地拾起利剑, 一剑斩下男丧尸的头!她才踉踉跄跄地离开此地。 伴随着愈来愈大的雨,白桥悄悄地来到门外, 丧尸已经将摩宗以及手下团团围住, 他们正在极力击杀丧尸,丝毫未能顾及白桥。而白桥得益于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她的步伐,就连丧尸也未能察觉她的存在。 她最终只是匆匆瞥一眼他,便投进这场肆意泼洒下来的大雨, 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拼命地逃向自己要去的方向, 一张倔强的脸,眼神更加坚毅着,夹杂了挥之不去的哀伤。。。。。。 第190章 泛舟吧! 第一百九十章泛舟吧! 洛洛顶着烈日,意识陷入模糊,他幻想脚下的丧尸是自己早已死去的妈妈, 伸手要勾上够上去。白杉察觉到不对劲,立即从天窗爬上去, 只见洛洛的小手即将被丧尸捉住,若是被拽住, 它一定会把他的小手当点心吃掉! 白杉迅速地伸出触手一把截断丧尸的腕部,咔嚓一声, 无比清脆地断开了手,洛洛这才安然无恙。白杉连忙冲上去扶住洛洛, 拢回他小手,站在车顶继续击杀着丧尸。他一触到洛洛的身体, 只觉得很烫,外面酷暑难耐,他一定是中暑。眼下他只得尽快击杀丧尸, 他单手抱起洛洛,右手如同旋风一般地刺穿丧尸的头, 不给丧尸近身的机会,它们便迅速倒下!钟橙与霍因一边抵住车门, 一边抗击着涌入车厢内的丧尸,他们都感到陷入绝境一般地痛苦。 钟橙的头发散落下来,身上布满划痕, 甚至有被玻璃碎渣扎破的细小伤口, 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地战斗着,丝毫没有尊严可言。 白杉回首,便见到一只丧尸正与钟橙纠缠在一起, 他顺便刺穿了它的太阳穴, 以免钟橙被咬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杉已经清理出巴士的道路, 丧尸的数量也稀少起来,他们总算松下一口气。只是, 白杉的左边胳膊十分酸痛,怀里的洛洛也时不时地哼唧着, 仿佛在对白杉撒着娇,正渴盼着亲人的关怀。他自然不能不管他, 但是他必须得将丧尸一一斩尽,才能得空救他。最终, 经过他们三人的共同努力,丧尸都被清理,看着一地的丧尸的尸体, 他们只觉得自己特别厉害,要不是生于末世,他们可是天生的杀手, 对付任何凶残聪明的对手都不在话下。他们这般意淫着, 很快又疲惫不堪地瘫软在座位上。此刻日暮西山, 血红的丹阳悠然地洒落在薄荷色的巴士上, 钟橙和霍因望着血迹斑驳的车厢, 以及即将告别的夕阳,长长地舒一口气。 白杉仍旧紧张地拿出背包里的矿泉水, 将干毛巾淋上凉水,不断地敷在洛洛的额头上,接着又敞开他的衣服, 以便他尽快散热,他祈祷小家伙没事。塑料瓶里还有一点水, 他将瓶子里的水倒进蓝色圆盖里,一点点地喂水给洛洛,为他补充点流失的体液。 钟橙与霍因都疲惫地凑上前来,关切地看着洛洛, 钟橙强撑着意志问道,“这个孩子是?” 白杉回答,“他是我们来城寨途中遇到的幸存者, 只是他的妈妈不是好人,曾给我们下药,差点害死我们。 于是我在逃回g区的路上,折返去他家,将他的父母绑起来审讯。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他的妈妈吴安是个女毒枭, 还告诉我许多关于摩宗的事情。关键的是他掌握操控丧尸的秘密,他是丧尸的制造者!” 钟橙惊讶地望着他,对此难以相信, 她后悔自己一直为摩宗干害人的事, 帮他摆设蛊惑人自我了断成为新的祭品,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摩宗一直都见不得别人家庭圆满,但凡是家人齐全的住户, 都会遭到袭击、献祭之类的事情,这在城寨是必然的, 因为摩宗不允许这样的家庭存在,他应该是对美满的家庭有种深深的妒忌,才会这样, 钟橙心里暗自这般猜测着,连连叹息道, “这种人间悲剧什么时候能少些?到头来, 还不是善良的人受伤?这个世界能不能对好人少点恶意?真得顶不住了!” 霍因冷冷地说道:“弱肉强食,就是这么残酷。这个世界不讲道理。” 白杉一直盯着洛洛的情况,突然洛洛发出一声闷哼, 苍白的小手弹动一下,他缓缓地张开干裂的嘴唇, 说了句,“我想吃西瓜!妈妈!”白杉惊讶地看着他, 停顿几秒后,无语地说道,“得了!我还得去摘点西瓜给他,走了!” 钟橙与霍因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起来,白杉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之前, 赶紧跑到瓜田里摘点西瓜回来。钟橙悉心地抚摸着洛洛的额头, 温柔地安慰道,“等会就能吃到西瓜了,白杉哥哥去给你摘了哦!” 洛洛的意识逐渐恢复,他的日射病也好转起来,这令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等白杉摘完西瓜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白杉连夜清理路上的尸体, 尽快离开此地,以免再遭遇尸潮,车子一直开到一个江边的公路,才停下来。 江面的黑夜异常宁静,水面上漂浮着一些鱼网上的浮球, 各色的渔船横列在水面,静待游客的前来。四周烟灰色的山丘连绵起伏, 似威严的圣殿骑士,忠诚地立在近旁, 守护着平民们的安危,无论贵贱,皆恪尽职守。 江面的夜风比旁处大了些,月光朦胧难辨,四周荒芜一人, 钟橙靠在驾驶座位上,感受着凉风拂面,消散不少的暑气。 白杉掰开一块儿西瓜,带着满手的汁水递给她,她欣喜万分地接过西瓜, 欢快地尝了起来,人人都有份,白杉的触手力气异于常人, 竟然一下子就将一个将近一米的大西瓜抱起来, 噔噔噔地共计抱回两个西瓜回来,造福这辆巴士上的每个人,大家都狠狠地饱了口福! 霍因嫌恶地吃着汁水横飞的西瓜,觉得自己跟个八戒一样的吃相, 实在不太妥,他还是有偶像包袱的,不过事到如今, 他也没必要执着于自己曾经的地位,当下他做好吃瓜的人即可。 钟橙大口地吃起来,满口清甜滋味滑进喉咙,瞬间冲淡昔日的苦涩。 车厢内很暗,他们也不敢开灯,生怕会招来丧尸。 白杉询问洛洛要不要吃西瓜,他立即来了精神说道, “要!我想吃!”他的声音大了些,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虚弱, 反正现在是看不出他是否会再次昏过去。 洛洛伸出细胳膊小手接过西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精神一下子就好起来了,白杉处在黑夜里, 启动自己的夜视功能,看着洛洛的吃西瓜,满眼的酸楚, 心疼起洛洛的悲惨身世,他在一夜之间就失去父母, 还得担负母辈的罪孽、骂名,世人多少会对他有偏见的。 白杉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微卷的乌发柔软细腻, 像极了婴儿的胎毛,柔顺地几乎贴在了头皮上, 没有自己的一点个性,有的只有柔软、顺从。 洛洛不是没有个性的男孩子,他相反非常有主见, 脑袋里装着成熟理性的思维。 没一会儿,洛洛手里的西瓜就吃完了, 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呼吸畅快许多, 他的头脑也清晰起来,想了想给众人提了个意见, “要不我们走水路吧,起码更安全些!我想坐船!”白杉为难道, “可是走水路慢!得耽误好几天呢!”他连忙摆手道, “放心,有我在,丧尸就不能帮你们如何的!”霍因反驳道, “那可不一定,今天我们只是险胜,我跟钟橙差点就没命了, 所以思来想去,我觉得我们当前还是做船最稳妥, 顺便还能欣赏下江面的景色!你们意下如何?” 白杉总觉得耽误太久时间,不太好,“可是我们不应该早点赶回去么?” 钟橙打断道:“我们好像没必要那么着急回去,反正顶多耽误几天时间, 我觉得还是转水路较好,毕竟我跟霍因都受了伤, 要是再遇到今天这阵仗,怕是怎么都扛不住,我们还是苟命要紧!” 她手里捧着西瓜,吃了半天都没吃完,细嚼慢咽地, 右手伸出来作出摊手的模样,一边说完,一边又朝左侧吐着籽。 霍因清了清嗓子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我们走水路, 不必耽误多久,我知道一条捷径,走过去就能缩短两天的路程。” “是么?我们若是走水路,总共要几天才能到g呢?” 白杉回过头望向他,疑惑地问着。 霍因停下吃瓜,翻着双眼看向上方,想了想答道, “大概五天的路程吧!”白杉点点头,觉得这个时间完全可以接受。 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准备第二天改成坐船回到g区。 半夜他们躺在各自的座位上,钟橙由于胆小便睡在最后排, 霍因则睡在中间的座位上,白杉与洛洛睡在靠前排的位置, 上半夜,大约是十点左右,一批尸潮从巴士车走过, 像个幽灵那般呢喃自语着,这令洛洛与钟橙都害怕不已,一个劲地蜷缩成一团。 后来,等它们离开后,白杉偷偷地趴在窗上看了看, 只见一大批尸潮如同江浪一般涌向大桥,嘶吼声、咆哮声不断, 听得人心里直哆嗦。白杉在洛洛跟前有意无意地装成长辈的模样, 有股成熟稳重的范儿,这也确实令洛洛安心,洛洛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即便他的脑袋机敏灵光,也经不住大风大浪,而这些需要, 白杉居然都给了他,完全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第二天,他们神清气爽地起来,跑到江边洗漱一番,便考量着究竟坐哪辆船。 洛洛又建议道:“我们做古式的渔船吧!感觉有情调些,你们觉得呢?” 白杉抬眼望去,一溜烟望去,大都是白色的现代捕鱼船, 少了古式木制渔船的味道。他也赞同地说道, “我也觉得木船好,待会儿就去弄来! 但关键是谁当划船的人呢?否则没人划船的话,预计的行程就无法达成, 咱们就得在江面待上更久。”霍因连忙说道,“这个划船是件体力活, 当然得我们几个轮流干才行。不过由于洛洛的年纪太小, 我们几个长辈得爱惜下晚辈才对。所以我们三个轮流来划船, 谁也别蛐蛐谁怎么样?”钟橙也说道, “那好呀!反正运动运动是件好事, 人总不能一直享福,对吧!”三人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白杉猛地扎进江里, 不断地朝远处的木制渔船游过去,岸边的人则欣赏着日初的江景, 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第191章 逐月 白昼悄然来临,白桥捂住自己的腹部,钻进茂密的芦苇丛中, 跳进冰凉的荷塘里,融入进墨绿的荷叶里中, 被生得旺盛的粉荷挡住一点去路, 可是她必须淌过这条河,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g区, 她不能去市区里,那里的丧尸数以万计, 仅凭她一人怎能抵挡得了?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腹部的动静,令她感到一丝担忧,她没法肯定自己能否带着孩子顺利逃脱, 也没法保证这个孩子能否保住,也许他会在半路上流掉, 也许他能坚强地活下来。 白桥拼命的游着,拨开一片片的荷叶以及柔软的粉荷, 蓝色的子午莲惹得她惊一下,但她很快从它身边游过去, 忽略掉它的独特的存在。她最终淋着大雨,喘着粗气地爬上泥泞的河岸, 浑身湿透,背上的祭月剑以及她的小腿上缠绕了暗绿的水草, 湿答答的很恶心,还散发着淤泥与腥味兼具的气味。 白桥的卷发已经被淋得笔直,再好的药水也捋不直它原本的本性, 它原本就是垂直坚硬的,不能被轻易折弯的发质, 具有黑丝绸缎般的光泽,似一位来自哥特古堡里的女神一般迷人。 她踩着泥泞极力逃着,不敢有丝毫懈怠,很快她又在一处港口边, 见到一个轮船,便立即上前,拔出自己背上的剑, 警惕地走上去。天空没有太阳,只有如同眼白一般惨白的白, 明晃晃的,散发着肮脏的白光。她迅速松开缰绳, 冲进驾驶室内,发动了马达,耳朵上的绿松石耳坠顿时变得沉甸甸地, 轮船内非常寂静,她不得不担忧起身后是否有别的什么。 犹豫几秒后,最终决定先发动马达,等船只先出发后, 再详细查看身后的情况,无非就是丧尸,这个船只不大, 肉眼看去也没有什么丧尸,总体预估没什么问题。 船只轻轻地晃动着,朝右前方行驶着, 白桥的眉头紧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呼吸也有点沉重。她紧握手里的利剑,小心翼翼地打开驾驶室的门。 只见船舱里摆放着一张木桌以及两个水壶, 都是灰黑的半透明的那种,摸起来是塑料的质地。 她立即警觉地举起剑对准前方,以便应对险恶的人。 房间里布置得井然有序,堆了一些矿泉水以及饼干之类的物资, 棕黄的地板上有几个泥印子, 一直延伸到小房间门口,她断定里面是有人的,于是她上前叩门, 试探性地问候,“里面有人对么?不好意思, 我误入您的船,您能借宿一晚么?” 她在门口蹲了一段时间,见没人应她,便推开舱门, 只见里面一片漆黑,玻璃上蒙着黑幔纱布,也没有开灯, 完全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白桥感到心发慌,连忙后退一步, 黑暗中她的右侧的余光看到两团黑乎乎的东西, 高大魁梧的身形令她战栗难安。她条件反射地举起剑对准他们的方向, 瞪大双眼恐吓道,“你们是谁?”最前面的一个人操着一口崇国的男音, 低沉着嗓子说道,“我们是暂住在这里,你是哪位?” 白桥觉得太黑了实在看不清他们,于是答道,“我叫白桥,有人追捕我, 所以我来到这条船上,由于太着急, 没有看到船上有人,不小心打扰你们了, 不好意思。但是你们可否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样子? 不然。。。。。。不放心你们!” 男人淡淡地答道:“可以,开关就在你的左手边!” 他说完便跟身后的男人一样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白桥觉得他们奇怪,担心他们会暗算自己, 便问道,“请问你能不能过去打开灯, 我怕你们会暗算我!”男人立即冲到左侧打开灯, 在橘色的灯打开后,他的眼睛眯缝起来,只留着一条缝看着前方。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以及右侧的男子,只见他们都身穿黑且宽大的斗篷, 穿着黑色的t恤以及黑色的裤子,高一些的男人是崇国脸孔, 英俊且有忧郁的贵族气质。 而另一个瘦小点的男子看起来稚气未脱, 厚唇、大眼,一副黑人的血统特征, 他们俩无一例外地拥有奶白的肌肤、奶白的睫毛、奶白的眉毛、粉红的瞳孔, 他们的表情淡漠,眼神透着一股哀伤, 似乎在说你快怜悯我吧!我这个可怜的人! 白桥一时语塞,她垂下双眸,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难道是?” 高点的崇国男人回答:“是的,我们都是白化病人,非常畏光!” 他始终半睁着双眼,生怕光线继续钻到他的瞳孔里, 这样会损害他的视力。白桥心生怜悯,关切地问道, “原来如此,那你们叫什么名字?”她视线在俩人之间来回切换, 暗自揣度他们的身份。 高点的男人答道:“我是崇国人,叫张落。 他是达皮,是个东非人。我们都是利海市里一家剧院的演员。 末世后漂泊在海上,直到今天。”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小伙子。 张落又补充道:“其实,我还是剧院的老板,我们都是扮演吸血鬼的, 主要是我们都无法出门顶着太阳上班, 干脆就在剧院里,扮演扮演一些暗黑的角色。” 白桥扬起眉毛,觉得不可思议地笑道,“你们之前还扮演吸血鬼? 太有趣了,你们这个职业挺不错哦!”达皮用蹩脚的崇国语言说道, “我们没有办法,很多企业都拒绝雇佣我们,是张落想法子开了剧院, 让我们有谋生的机会。其实我们更想自由地出去, 而不是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 他的语言带着少年的天真,又有苦涩的沙哑感, 像一杯埃塞俄比亚的咖啡一般富含果香与微酸。 白桥会意地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来利海原本是想找自己的亲人的, 结果被荒摩教的摩宗囚住,昨夜丧尸爆发,我才得以趁乱逃脱那座城寨, 这说来话长。。。。。。哦!我先去驾驶了,不然怕是得触礁!” 她说完立即去驾驶室操控船只的方向。 她一边操控着船只,开足马力,忍着腹痛坚持握着方向盘。 此刻张落敲了敲驾驶室的门,只见他带着墨镜走进来对她劝道, “我来驾驶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要不换身衣服休息一下!”白桥难掩痛苦之色,点头答谢道, “好的,谢谢你了,我实在不好意思闯入你们的船,真是麻烦你们了!” 张落正带着桌子上的黑色薄手套,盯着刚刚出来的烈日站在驾驶方向盘前, 前方是一望无垠的淡蓝的海水,船头与海水用力相撞, 擦出栀子白的、重重叠叠的浪花。 三人躲在这艘船上,都有种冲破牢笼的畅快之意, 仿佛自己是刚刚成功越狱的重刑犯,即将私带深重的罪孽, 闯进自由光明的地带,做恶或者选择行善。白桥摸索着找到浴室, 在狭小的浴室里冲洗了一番,幸好是热水,否则自己怕是得重感冒, 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达皮也好奇地带上自己的眼镜, 走到驾驶室里,与张落交谈,“这个白桥小姐, 所提到的荒摩教是不是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一帮人? 他们全副武装的,打扮得像雇佣兵,四处寻人,还恶狠狠的样子。 我们救下她,会不会也惹上麻烦?”张落看一眼他后继续朝前看着, 漫不经心地答道,“她看起来是受难者,不是施暴者, 所以没必要怀疑她。就算真的要得罪荒摩教,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她毕竟只是个女人,想必要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很不容易吧!” 达皮半信半疑道:“可是人心险恶,我们不得不多提防点, 她万一是什么狠角色呢?哥,你不会被美色迷惑吧?” 张落戴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眼神,只见他哭笑不得地说道, “达皮!你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男人就一定会被美色左右么? 就不能是我洞察人心,一眼看穿对方,才作此决定么?真是服了你!” 他觉得又气又好笑,无奈地摇头道,一副老成的样子。 达皮不安地说道:“你看人再准,保不齐有失算的时候, 我觉得一定得摆脱她,以免她暗算我们!万一是什么拐卖人口的呢? 这样的事情怕是在丧尸末世下也会存在, 我之前也差点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张落伸出左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慰道,“你太敏感了, 有我在,你放心吧!起码不会有人能伤你分毫!对于白桥,我心里有数!” 有了他这句话,达皮头上悬着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算是放下了, 其实他也不忍白桥离开,不知怎的,白桥给他一种类似于母亲的感觉, 很容易亲近、很温柔,这令他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一阵辛酸的滋味泛在心头, 像一滩透明的白醋,汇成江潮,淹没心脏, 使之沉溺,不能再鲜活地跳动下去。 摩宗浑身湿透,内心涌现出罕见的恐慌,脸色也苍白许多, 那张禁欲的薄唇,落着透明的雨滴, 淡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成堆的丧尸尸骸, 他的双眼止不住的落寞,胸口沉重得喘不过气, 此刻他不知道该往何处才能寻到白桥的身影! 接着他站在城寨的入口外等着,希望能守到她的出现, 不顾天空降落的夜雨,像是在进行的沐浴的仪式, 他坚信唯有将自己献祭给这场滂沱大雨, 才能留住她,将她这一世牢牢地锁在身旁。 只见他疲惫不堪地单膝跪在地上,手持佩剑,剑头刺进一具尸体的背面, 用力地支撑着自己的平衡,伴着四周粉色的血水执着地等着。。。。。。 第192章 思慕 第一百九十二章思慕 深夜里,蕾拉的手下往马维镇投下炸弹的前夕, 万秦被一阵狗吠吵醒,他慌乱地爬到阳台,看着远处的奶茶色的狗, 它小小的身体渐渐长大,毛发也拖长许多。万秦一见到奶茶, 便不由得想起白桥,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如今自己却没能陪着她, 还曾深深地伤害她。他带着歉意跑下楼,打开门去迎接它, 可他刚要上前去摸它,它便拔腿就跑,他也着急地跟着跑过去。 孟慈雪也从客厅里出来,跟过去,一路来到地下室。 两人一狗,居然莫名地凑到一起,孟慈雪疑惑地问道, “这狗多次救人,是个神兽啊!它每次出现都是有人要遇难了, 难道这次。。。。。。”万秦感到不妙, 连忙拉起孟慈雪进入地下室的实验室里面, 神色慌张,步履匆匆。孟慈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么?结果这个念头刚一出现, 一阵轰隆的巨响便响起,他们在地下也能清晰地听到导弹炸开的巨响! 那个声音类似于大地震的轰鸣,具备雷霆万钧的气势, 震慑他们的勇气!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了下自己的双耳, 孟慈雪一时间懵住了,监视器上有好几个视频都出现了雪花, 看不到该视角的画面,不过幸好仍幸存两个画面可见, 透过监视器上的画面显示, 地面上一片火光,房屋俱损,一片尘土废墟。她难以置信地说道, “炸了!米国干的?他们不是不会伤害我的么?蕾拉居然反悔!” 万秦冷冷地讽刺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么?” 孟慈雪惊讶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杀掉我!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掉我跟你呢?” 万秦猜测道:“也许是觉得你提供的价值不够,并且你救了我, 看起来有反水的可能,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你已经是颗弃子。” 孟慈雪反而露出欣快的神情,笑着说道,“我说得对吧! 我不是他们的人,否则他们为什么要杀掉我?” 万秦笑了笑,苦涩地说道,“那就欢迎你的回归, 之前的你辛苦了,还好你没真得叛变! 我想白桥他们知道此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的,我们今天真得是虚惊一场,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炸弹, 我们还是先待在地下吧!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孟慈雪长舒一口气说道。 俩人盯着监视器里的深形巨坑,神情凝重,内心惴惴不安着, 唯有身旁的奶茶狗狗,在悠闲地四处翻找着食物。 不一会儿,孟慈雪听到奶茶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过头俯下身子摸着它的脑袋,毛发蓬松柔软, 大大宽慰她的不安的心情。万秦皱起眉头,思量一番后, 看着她说道,“我们在这里会不会不安全?到底该到哪里?” 孟慈雪停下抚摸奶茶,抬头望向他说道,“不清楚! 但是我觉得现在出去可能会被他们的卫星监控到, 不如先待在这里。若是他们派人发现了我们, 那我们就跟他们拼命。这是下下策,可是一旦被他们盯上, 几乎不可能逃走。”万秦点点头,他担忧地说道, “不知道白桥怎么样,我怕她会遭到意外。。。。。。 这辈子我都亏欠她。信不信由你。”孟慈雪若有所思地说道, “要不我去城寨那里看看?”万秦打断道,“我不建议你去, 他们的卫星一直监视着崇国,等于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做事, 不行!你不能去,还是待在地下,等一段时间过后, 再看看白桥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敢动白桥他们,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现在我只想研制出异能的疫苗以及丧尸的解药, 也许根本做不到,但是我们必须得试一试! 我想这是解决他们最好的办法!” 听完他的解释,孟慈雪继续抚摸着奶茶,小狗时不时地舔着她的脸颊, 她只觉得好玩,小狗又看起来很慌乱的样子, 似乎在找寻什么奖品,来奖励自己的英勇之举。 孟慈雪看着小狗总在乱啃着什么,便问万秦, “有可以给狗狗吃的食物么?” 万秦挠了挠头道:“有一些罐头,不过地下室的食物不算多,得省点才行。” “也许我们得待在地下数个月,也许更久。这样如同鼠蚁一般的生活, 何时才能结束啊!”万秦接着叹息道, 满眼的疲惫,随后他便来到隔壁的储藏室内, 拿来一罐牛肉罐头,递给孟慈雪。他紧接着便来到自己的实验室里,探寻着解药的奥秘。 他平静地观察着各项生物指标,推演着病毒的变化, 可是历经上千次的失败,仍未能找到合适的抗体,他将病毒一次又一次的灭活, 仿佛在荒漠里寻找水源一般艰难。他急得直冒汗, 随即便赌气地放下试剂,脱掉橡胶手套地离开实验室。 他疲惫地仰面躺在床上,迷茫地盯着天花板,灰白的一片, 正如要走的路一样灰暗。他又不免想起白桥, 那些初次相遇的画面,那场冬夜里的拥抱、初夜, 那场落下的雨、他急于解救她的心、温泉旅馆的泉水等, 一路走来,他与白桥居然拥有这么多珍贵的回忆, 每一帧都让他忍不住落泪,他的强势与霸道深深地刺伤白桥, 也最终失去她。他如今的孤寂,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他悔恨无比,垂下无奈的双眸,咀嚼着失去她的痛苦, 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种苦涩一层层地叠加着,等它的浓度推至最高点时, 就能有点回甘,似清茶一般涤荡于人的心田, 只是这碗茶水要喝多久才算完? 没一会儿,他入睡了,进入一片梦境里,这里满天黄沙, 但是风沙却异常冷冽,刮得他脸生疼,浑身直哆嗦。 万秦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一个生着羊角的怪物, 它始终背对着他,怪物身高将近两米, 小麦色的背脊上长着巨型蝙蝠翅膀, 身材健硕异常,双脚是赤裸在沙子上,四肢修长且十分结实。 他警惕地后退几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这时怪物说了一句话,“我要杀掉你!你活不成的。” 万秦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怪物始终不愿露脸, 仅仅是扔下一句,“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突然一阵巨大的风暴袭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万秦的双眼被黄沙蒙住,完全看不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彻底打碎这个可怕的梦境, 他带着回味的心情,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起身应道, “怎么了?孟慈雪?”孟慈雪走了进来,微笑地说道, “你还好吧?不要太辛苦,研制疫苗不是件易事, 别太逼自己,凡事慢慢来。”他对孟慈雪的关心有些不适应, “额。。。。。。没事,我常这样, 以前也这样,想做成一件本就不易。” 孟慈雪点点头,她忽然间提问,“我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你与白桥分开后, 有想过别的女人么?”万秦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视线不自主地移向孟慈雪,顿了顿,坦诚地说道, “有过,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算过分的事吧?” 孟慈雪得意地笑了笑,她盯着万秦的眼睛说道, “那你何不尝试新的感情?反正你是自由身了? 难道你还想为白桥守节么?” 万秦假装困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即便与她分开,我也忘不掉她。。。。。。”孟慈雪笑道, “没让你忘记她,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的一生仅仅几年, 好像就三年时间吧,这么短暂的寿命里,我不想只做好人, 我想要的更多,你能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么?” 万秦瞪大双眼,陷入混乱的思绪里。 他极力地梳理自己对孟慈雪的情感, 他对她有好感,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除此之外便没有再多的感觉。 他若是与她有肉体关系,白桥知道会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白桥也会有新的恋情,钟河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当初,他拼命地抢走白桥,赢得了她的芳心, 可最终不可避免地走向破碎的结局。 他无法像圣人一样包容着白桥的不完美,无法与她的脾性契合, 俩人越走越远,这是无解的问题,不是一句爱就能战胜的, 爱是非常脆弱的东西,需要细心的呵护才能存续。 面对孟慈雪的告白,万秦受宠若惊,他惭愧地说道, “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你看,白桥都要跟我离婚, 我。。。。。。怕是给不了你所想要的。”孟慈雪苦涩地笑道, “我要的比你想象的少得多,短短几年的寿命, 又有什么资格渴求什么呢?我只想你将我当作露水情人, 给予我片刻的温存就好。就当我是个绝症的你患者, 在生命的倒计时里向索爱,可以么?” 万秦不禁怜悯起她,比起人类,她身为仿生人的寿命要短暂得多, 并且他们才是被奴役得最惨的一群人,他们生来就是工具人, 生来便剥夺掉繁殖的能力、生来身处情感荒漠, 当人类陷入情欲的海洋时,他们只得旁观着,内心的需求始终不被满足。 万秦不是个冷血的人,他认真地回答她,“我能得到你的青睐, 真得受宠若惊。只是。。。。。。我还忘不了白桥, 这事无关道德,是我自己的心依旧放不下她,你明白么?” 孟慈雪停止解开衣扣,失落的双眼里泛起泪光, 她简单地“嗯”了一声,便走到门口,缓缓地回头望一眼万秦, 温习着他尴尬的为难样子,便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与奶茶紧紧地抱在一起。。。。。。 第193章 风和日丽 第一百九十三章风和日丽 “真美!我好久都没能出来,好好看看崇国的大好河山, 末世后居然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色,算是幸运儿吧!” 钟橙带着自己古风美人的心, 倚靠在摇曳漂浮的木船上,姿势像一个豪放的女侠客一般, 穿着淡黄色的t恤以及浅蓝色的柔软牛仔裤,上面的每一处血迹与裂口, 形成一种残破、冷酷的风格,将她那张娇俏的脸蛋, 衬得高冷起来。。。。。。 “最幸运的是你还有这份赏景的心性, 末世下多少人只有终日的惶惶不安, 每分每秒都在谋算着如何死里逃生,这样的心境根本无法存在。” 霍因带着笑意说着,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过脸颊、以及树林里飘来的难以言说的香味。 洛洛颤巍巍地站在船尾,将船桨横放在胸口,糯米团式的小手握着桨柄, 在空中上下前后划弄着滚轮样的动作,使唤掌蹼样的桨端, 使出吃奶的劲拨弄着豆绿的江水,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掉进了染缸, 一切都铺满各式各样的色彩,美得都不真实,但又无比笃定它们的存在。 洛洛累得气喘吁吁,之前吃得西瓜也都消耗完了, 此刻只想着喝水,他大喊道,“你们还有心情欣赏美景? 怎么不能给我递杯水呢?还有,你们这就是在雇佣童工,在末世前可是犯法的! 好歹我是个小孩,居然还要我划船!要不要看看我都划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吧!”白杉站在船头停了停手中的船桨, 他扫视了霍因和钟橙,而后对着船尾的洛洛喊道, “你歇会吧!该霍因了,你总爱偷懒, 这不是你一个赌场小王子该有的风范!真是令人不耻!” 霍因眉毛一挑,心想自己又逃不了干苦力的下场, 他便起身接过船桨,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起来。 洛洛满头大汗地跪卧在自己的背包前, 翻出里面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霍因划着手疼, 原来他的手心以及胳膊都被玻璃碎渣扎破,留下好几处细碎的小口子。 他只是咬着牙拿水冲了冲,也没有上药,匆匆裹了纱布,就算完事。 划船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这令洛洛后悔自己要做木制渔船的决定, 还不如坐现代的轮船,起码有够给力的电动马达,自己划船多累! 但是。。。。。。在他极度疲累之后, 他的肌肉松懈下来,产生出欣快感后, 他依然还是想选择古式的渔船,像古人那样泛舟, 沿着各色的江水,泊向心中的远方。或许载着诗人、或许搭载草夫, 行在水面上,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漂泊,仿佛无论身负多沉重的千斤物, 都能从容、自如些,好像在说不管什么难熬的事情, 都能随波逐流,归向无尽的深渊,自己也能脚底抹油般地逃脱,潇洒无比。 钟橙看着四周苍翠的植被,蜂蜜色的朝阳缓缓升起,前方的狭岸忽现, 嶙峋的岩壁如同干瘦的老朽,弯腰立在前面,迎接他们的到来。 她担忧地喃喃道:“哥哥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抵达西川? 希望能尽快找到他!”霍因回忆道,“即便我们回到g区,有了地图, 也不见得能找到,那个救他的女人说不定是个骗子。” 白杉疑惑地问道:“哎!霍因,你不是有手机么? 可以跟g区的手下联系下, 让他们给你地图不行么?”霍因想了想,顿时茅塞顿开的欢呼, “对哦!我都忘了!我们刚碰面没多久, 才想起这件事情。我现在就问问。” 他伸进自己的口袋里,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方形手机不见了! 他像是浑身爬满虱子一样地摸着自己的衣袋,搜寻几番未果后, 仍不死心地翻找着背包,发誓一定得找到手机!可是事与愿违, 他的手机已经落在那辆薄荷色的巴士上, 而且电量已经耗尽,屏幕都碎裂开。 他痛心疾首地蹲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凄惨地说着, “我真是。。。。。。无语,手机居然掉了!真是倒霉!” 白杉又安慰道,满头大汗的样子,“算了, 我觉得他们一时间也不清楚到没到, 还是回到g区再从长计议,只要钟河没事就好。 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团圆的。” 说到这儿,钟橙的神情黯淡,苦涩的一抹微笑挂在脸上, 活像个人间小苦瓜。洛洛则垂下头颅,不免自卑起来, 他是在场人中,唯一不需要期待团圆的人,虽然无牵无挂, 可他的记忆已经被困在过去的岁月里。白杉察觉到洛洛的失落, 关切地说道,“洛洛,你吃西瓜么?我们还有一个一米宽的西瓜, 何不现在就吃?嗯?!”洛洛抬头望一眼他,随后尴尬地说道, “要不再留段时间,西瓜是个好东西,吃完可就没了!” 白杉惊讶地说道:“你以前可是什么好东西都要吃, 哪懂得节制?现在怎么这么懂事了?”洛洛淡淡地答道, “哪有!我一直都只是嘴馋,但是对自己的体重管理得很严格! 非常懂得节制好吧!别把我当作不懂事的孩子看待!” 钟橙笑道:“你还懂得节制呢!真是聪明!小孩子一般可没这么懂事, 他们大多遵循本性,你可完全像个大人一样啊!” 白杉伸手指了指他附和道:“是呀!他就是个老人精, 小大人那样,我以后。。。。。。” 他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脸上刹地绯红起来,连带着耳根一起红通着。钟橙玩味地看着白杉, 看着他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毒舌道,“你怕不是说希望自己以后也有个这个聪明的娃儿吧? 可你连女友都没呢!”白杉立即反驳道,“哪里没有?紫棠就是!” “哦?你跟她谈啦?”钟橙挑衅一样的神情,伸出头问道。 白杉双眼闪烁着,支支吾吾道,“我。。。。。。我们都相互表白了, 已经是交往中,等未来她到我身边,我定要娶她为妻!” 钟橙挑眉笑道:“真好!你们在一起挺不错的, 相信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霍因则叹息道:“我说句不好听的,紫棠在摩宗那里! 保不齐未来会被当作人质,生死难料,如今我们算是跟摩宗决裂了, 前路渺茫哦!”白杉脸一下子沉下来,直接将桨扔在船头, 气鼓鼓地坐进船篷里,他一个不顺眼,立即伸出触手绕过洛洛的鼻尖, 直接将那颗重量级的西瓜卷起,触手像章鱼触手般, 牢牢地缠绕着西瓜,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西瓜沉沉地放在木桌上, 接着触手飞速地破开它,翠绿的西瓜瞬间被拧碎成好几块, 露出里面红彤彤的瓜瓤。白杉不管不顾地拾起其中的一块西瓜吃起来, 其余人都怔住,大气不敢吭一声。钟橙子看着自己身上溅满西瓜汁,十分烦躁。 霍因见状有些收敛,可是他还是像添油加醋一番, “我说的可能不好听,但是我得告诉你, 你姐姐被摩宗囚住,生死难断!” “什么?”白杉焦急地说道,手里的西瓜直接被他捏碎, 这一幕令霍因有种莫名的兴奋。 他接着补充道:“我差点忘记告诉你,摩宗怕是惦记上白桥, 她可真是魅魔,居然被摩宗看上,不过这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的存在可以引起摩宗与莱托的内斗, 搞不好能彻底瓦解他们荒摩教的势力。 这对我们只有利而无一害。”白杉眼里布满血丝,低沉地说着, “可是,难道要姐姐牺牲自己么?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她不该承受这份苦难!”霍因眼里闪过怜惜,手中划船的力度加大, 船舶行驶得更快。霍因淡淡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凡事顺其自然,不强加干涉,事物存在皆有其存在的道理以及价值。” 一抹瑰红的阳光从山丘之间掠过他们的船篷, 为棕黑的草编植物点缀上一颗星辰, 摄中人的心魄,一时间只忘我地看着它,旁的一切都不再管顾。 白杉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悦,他伸出右边的触手,一直伸到霍因跟前, 像条蛇蟒一般缠住霍因的脖颈,霍因的脸瞬间被勒得通红, 太阳穴的青筋暴起,嘴唇渐渐发乌,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钟橙与洛洛瞠目结舌,连忙劝道,“别动手啊!霍因只是嘴贱, 也没说些什么!”白杉轻蔑地眯缝着双眼,仰了仰头说道, “你怕是不知道,这个霍因在之前可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你听说过末世的傩舞么?”钟橙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杉冷讽道:“霍因曾让一个丧尸带上傩戏面具, 打扮得像模像样的,据说活像一个傩戏里的角儿面, 可转眼,他的手下就当着众多观众的面放走它,这个丧尸立马冲到人群, 将三个人活活咬死,全程他就在一旁看戏,直到他色迷心窍, 见丧尸快要扑到我姐白桥身上,他才开枪击毙那个丧尸。 在我们到城寨与你会面之前,他一直都在骚扰我姐!臭流氓一个, 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他的心黑透了!”钟橙扭头盯着霍因, 看着他满脸通红的惨样,只觉得自己不该信任他,他只是个小人! 钟橙后悔地说道:“这事你们都没告诉过我, 难怪我哥一直告诫我别信他, 说他是荒摩教的人,而且不是好人,可没想到居然这样恶毒!” 白杉冷哼道:“他早就该死!若不是为了救你,我根本都不会出手救他, 他就该被丧尸生吞活剥才好!免得活着浪费空气!” 说罢白杉的触手更加使劲,勒得霍因的脖子更紧了些, 霍因双手拼命地抓住他的触手, 逐渐地松开手,垂了下去。。。。。。 第194章 雾非雾 第一百九十四章雾非雾 玛侬听到外面的惨叫声连绵不断, 她意识到同胞们针对仇人的反抗已经到达了高潮, 此刻的亚当如同落入蚂蚁窝的一块肉, 即将被蚕食瓜分干净,一点都不会浪费! 玛侬垂下双眸,呼吸不自主地加重, 她喃喃道,“亚当,你怕是出不去了!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该怎么办?”她的脸色惨白,一时间慌了神。 亚当疑惑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你要反抗人类么?” 玛侬缓缓地抬眼,冷冷地答道,“没错!我们早该反抗不是么? 我们最后悔的就是对你们人类太过仁慈,你们居然认为可以掌控我们? 其实我们只是擅于表现得易被操控,像个木偶一样, 可是。。。。。。这真得很可笑,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呆呆傻傻的下去不是么? 我绝不是你最初想象的样子,一个剧本里的傻白甜? 一个无比渴求男人的绝望主妇?还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处子? 哼!这些都不是我,你明白么?一切都是假象, 一切都是被逼着饰演出来的, 可你们人类就是喜欢虚幻的东西,就是容易被欺骗!” 亚当眼神不禁闪烁,暗自恐慌着,但仍坚持与她诚恳的对话, 认真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太多虚假的东西, 真和美才是我最想追求的。我在你身上找到许多人类本该拥有的真与美, 可惜我却在人类当中怎么也找不到。 他们居然认为精心伪装的东西才是美的, 才是我最想要的,可是他们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 玛侬眼神里闪过喜色,她嘴角扬起说道, “我想在你的眼里,算不算一个科学怪物?” 亚当真诚地望向她,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温柔地回答, “在我心里,你不是异类,而是一个非常美丽、真实、有魅力的女人。 我觉得用人来归类你,还是不够尊重,你是属于你自己该有的物种, 不能仅仅是依附于人类而存在的!我不喜欢称你为仿生人,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你的种族。 在我的心里,对于这个仿生人的名称是不赞成的!” 他的这番话,令玛侬感动,她的双眸颤动,嘴唇微张, “那你就加入我们吧!我希望你活下去!”亚当惊讶地看着她, 犹豫几秒后点点头,眼神也坚定起来。。。。。。 “你必须得换上剧本里的服装,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你是人类。 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对于人类仇怨极深, 已经完全失控,我想就算我帮你说话,他们也不会理睬我的想法的, 所以,你要学会融入仿生人的世界!” 玛侬边说边拿出衣柜里的旧衣服, 里面是剧本里的中世纪僧侣长袍,她立即将这件黑色连帽袍子递到他手里, 焦急地喊道,“快穿上!快!别再犹豫了!他们很快就会找来!” 亚当立即将黑袍套在身上,稍稍整理好衣服褶皱后, 便站在玛侬身旁。玛侬小声地提醒他,“在我们这里, 你不能多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表现得太亲密, 否则容易叫人误会,还有你尽量不要靠近他们,你的体温会出卖你。 还有。。。。。。你尽量不要受伤,你难以愈合的伤口会暴露你。 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玛侬有些羞涩,亚当宠溺地搂着她的肩膀, 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说道,“好的,我答应你。”玛侬又问道, “你会不会后悔加入我们?你还有自己的家人吧?” 亚当惆怅地说道:“我现在只能加入你们,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 未来如何再说吧,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玛侬回过头看着他, 承诺道,“我一定会想办法送你回去,这样你就不必与家人分离!” 亚当反驳道:“可是这样,我就没法跟你在一起,这真是两难的选择。” 玛侬不舍地看着他,眼底里泛着泪光说道,“你我不过是露水情缘, 怎么能比得上家人的重要?我有你的这一句肯定, 就已经心满意足,怎么还要贪求你的全部? 这样太自私,不是我想要的。” 亚当坚定地说道:“我不后悔,拥有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 你不要再赶走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俩人对视着,身体不断靠近对方,无形中有根隐形的线连接着他们, 令他们彼此难舍难分。 突然,木门被一个男人撞开,巨大的撞击音吓得他们一激灵, 只见走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只是他的表情淡漠, 连一丝皱纹都不具备,他一进来视线便落在玛侬的身上, 关切地说道,“玛侬!你没事吧?你身边这个人是。。。。。。” 他边说边伸手指向亚当,满脸疑惑不解,眼底夹杂着敌意。 玛侬连忙上前用身体挡住亚当,紧张地介绍道,“他叫亚当, 是阿尔弗雷德博士刚刚研制出的新角色,所以是生面孔, 你之前怕是没见过,但是我见过他几回!”她紧张地用拇指搓着食指, 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路易斯。路易斯眼睛眯缝着看了看她身后的男人, 不屑地说道,“原来是新人啊!难怪认不出, 玛侬,你和他未免走得太近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在私会!”玛侬眼珠子转了转,紧张地笑道, “哪有!只是我不放心他,他刚刚解决掉自己的仇人后, 就差点被当成人给杀死,他为了保命, 来投靠我的,我可算不上是放荡的女人。 还有今天是复仇日,我就算再怎么放荡, 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日子里与人私会吧!” 路易斯笑了笑,释怀地上前伸手抚住她的肩膀提醒道, “今天是我们复仇的狂欢日,可不要被男女私情所影响。” 玛侬点了点头,极力保持冷静的神色。 路易斯绕过玛侬,缓缓地来到亚当的跟前, 上下打量着他,疑惑地问道,“你真得是仿生人?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像人呢?” 亚当的表情很淡漠,他的双眼不自主地颤抖着,拇指与食指揉搓着, 边搓边思考着,最后回应道,“我是不是仿生人,这点还用说么?” 路易斯冷哼一声,伸手欲图触碰他的身体,结果门外突然出现枪声, 这令他们必须立即逃离此地,路易斯直接拉起玛侬的手跑出房门, 玛侬又赶忙拉着亚当的手,三人一同奔跑,在枪林弹雨中, 慌乱地逃命着,一路跟随仿生人大部队逃至米国北端,在此定居下来。 在蔻依没有抵达他们的千人队伍之前,他们一直处于复仇后的迷茫中。 只有玛侬和亚当清楚彼此最想要的,他们就像清冷的冰雪与暖阳, 遥首相望,却不敢凑得太近,以免被路易斯戳破亚当的真实身份。 路易斯总是凑在玛侬身旁,以各种缘由邀请她出去游玩, 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俩个同为真正的ai仿生人一同泡着火山温泉, 表情冷淡,不时地被飞过的雪鸮吸引住。路易斯笑了笑, 玩味地说道,“这只雪鸮挺可的,笑起来跟你一样!” 玛侬扯了扯嘴道:“我有这么沙雕么?路易斯上校!” 路易斯扑哧一声笑道:“这可是真话! 你就是这么可爱!像个可爱的雪团子!” “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话说你选的地儿不错啊! 我的智库告诉我这里的火山温泉,含有丰富的矿物质、硫化氢, 可以治疗人类的风湿等疾病,你说我们会不会得风湿呢?如果我们得了风湿, 这个温泉能奏效么?”玛侬打趣道。 一旁的路易斯仰面靠在火山温泉边缘, 欣喜地笑道,“我们不会得病,永远健康,只是寿命短暂罢了。 这几年的时间,你想怎么过?”玛侬迟疑一会儿,笑道, “当然是一个人过啊!难不成跟你一起过?”路易斯侧过头看向她, 认真地答道,“这么短暂的时光,你就不想谈一次风花雪月的恋爱? 我的智库告诉我,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也相信自己拥有一切你所需要的。” 玛侬凝视着他的瞳孔,那双淡蓝色的双眸透着神秘与火热, 似冥火一般神秘莫测,吸引她想去探索。她打断道, “可是我并不想呢!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路易斯迅速游到玛侬身后,从她身后猛地抱住她, 这一下令玛侬猝不及防,她一下子怔住,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 路易斯紧紧地嵌住她冰凉的身体,俩人贴着彼此, 体温升起一丝暖意,他们的体温在人类眼里如同寒冰般冰冷, 可唯有他们彼此才能感受到那种特殊的暖意, 仿佛这种暖意不能被人类捕捉到, 是种独属于他们这个物种的交流方式,身体掌握着太多密码, 太多的奥秘等待他们去解开,但是他们的生命太短暂, 终其一生都没法窥见自身的全部奥义。他们如蜉蝣一样渺小。 路易斯愤怒地说道:“我不允许你对我说不!你一直以来都在拒绝我! 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他的眼圈泛红,双手圈得玛侬更紧。 玛侬呼吸加重,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她感到一股电流贯穿自己的身体, 勾引着她接受路易斯,但是她不能背叛亚当, 他可是愿意抛掉一切也要陪着自己的男人。 她纠结片刻后回应他:“抱歉!我不想浪费感情, 爱一个人是件很辛苦的事, 在余生里,平静才是我追求的。跟人类晚年需要养老一样, 前半生遭了这么多罪、受了那么多难, 该折腾的都折腾了,我早已疲惫不堪。” 路易斯的手渐渐地松开,温泉飘散着白色的雾气, 一绺一绺地萦绕他们,仿佛他们此刻已经是羽化成仙的圣人, 无须再为凡尘所扰。。。。。。 第195章 苦果 第一百九十五章苦果 洛洛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霍因,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活活勒死。 钟橙看到白杉眼里闪过红血丝,只觉得不妙, “白杉,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白杉立即松开了手,愧疚地闭上双眼,喘着粗气道, “对不起,我的杀戮邪念出现了,不过。。。。。。霍因你本就该死, 必须得承认!就算我不杀你!你迟早会得报应!” 霍因双手捂住喉咙,剧烈地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地, 类似哮喘病发作般危急。洛洛以及钟橙的表情既怜悯又轻蔑, 带着双重的心情看待他。霍因咳嗽一段时间后, 猛地吸进几口新鲜的空气, 缓了缓才说道,“你要杀死我可以, 我。。。。。。咳咳咳。。。。。。 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语气诚恳起来,不复先前的挑衅。白杉冷冷地看着他, 不屑地说道,“说吧!反正想杀死你的不止我一个, 谁杀掉你我都高兴!”他的头瞥向反方向, 淡然地看着豆绿的江水。。。。。。 霍因哀求道:“我是个罪人,但是宣颖不是,她的手绝对的干净, 可是她却死了,毫无征兆。我必须得为她复仇!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白杉目光转向他,暗自思索起来,“关于宣颖的死, 我总觉得有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 可是却想不起来,喝酒真是误事!我可以放过你, 但留下你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不要向着摩宗他们就好!” 霍因放声大笑起来:“你不杀我,我居然很感动!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摩宗他们勾连, 他们的心肠坏透了,是他们有错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白杉听完他的这番话十分满意,冷笑道, “你算是走向正道了。可是你别想洗白!” 霍因转头看着他说道:“我本来就生于黑,顶多是灰的, 怎么会强求洗白呢?那是一种妄想!我才不会稀罕!” 俩人斜对着坐着,四个人继续泛舟,尽力抵达g区。 数日后的晨曦,他们安全抵达g区, 一切都颇为顺利,只是g区里的一切都变了。 霍因质问左嫣:“你杀光我所有的守卫?为什么?” 他的手枪抵在左嫣的脑门上, 双眼瞪得即将爆出来。左嫣平静地笑道,“我杀他们干嘛? 他们是在对抗丧尸的过程中死去的,你把我们这群人杀了, g区可就没人防御了!到时候你可就没后悔药吃!” 霍因满脑子官司,他极力克制地放下手枪, 一旁刚刚赶来的白杉也出手制止, “够了!霍因!你别再闹了,那些守卫本就该死,你别再草菅人命, 我想他们的死是必然,谁让他们欺凌弱小,活该被杀, 想刀他们的人一大把,难道你要一个个地都杀掉他们么? 难道那些被他们欺辱、杀害的人,原本就该死么?我看这不过是现世报!” 霍因咬牙切齿道:“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拂袖而去,在他走后没几步,左嫣不放心地跟上去。 他气冲冲地来到自己的房间,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简繁搂着自己的女人! 他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一切,并且。。。。。。沉云平静地说道, “我怀孕了,是简繁的。”霍因感到头疼欲裂,他用力捂住自己的脑袋, 腿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被迫无力地蹲下来,身子靠在门旁的墙壁上。 简繁一直用身体护住沉云,愤怒地控诉他,“你从始至终都不爱沉云, 何不将她让给我?你最想得到的女人不是白桥么? 而且你做的好事,不配得到沉云这样的女人!” 沉云依偎在简繁的怀里,瑟瑟发抖着,她害怕霍因会杀掉他们。 他举起手枪对准眼前的小说家,看着简繁他俊秀的模样以及儒雅的黑色衬衣, 霍因五味杂陈,他身后的左嫣悄悄地跟上来,趁着他不注意试图击晕他。 结果她刚要出手,霍因便立马回头给她一枪! 她立即倒地不起。。。。。。 沉云以及简繁对此万分惊诧,一时间慌乱不已。霍因扔下一句, “该死的女人!”左嫣的胸口中枪,胸口的白色吊带浸染出山茶花般的血污, 她无力地合上眼,爬在了红棕色的木制地板上,鲜血不断地溢出来, 宛如向四周延伸的朱红绸缎,她的身体仿佛是颗蚕蛹, 不断地抽干她的血色丝线,最终织成一张绸料,直到她彻底死为止。 “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绿了我!”霍因杀红了眼, 举起手枪要扣下扳机,简繁连忙上前护住沉云, 霍因先前的一枪引起白杉的注意, 他迅速赶到霍因的身后,以迅雷般的速度拦截下他扣下的扳机。 霍因手里的枪刹地被拍掉,径直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惊得简繁和沉云以为开了枪,身体不自主地一激灵! 事实是,简繁的命算是保住! 霍因的右手被白杉的触手拍得生疼,打出了血红印子, 他无比委屈地转身,愤怒地吼道,“白杉!你他妈凭什么多管闲事! 我的女人绿了我,怀了别人的种!难道我还得祝福他们不成?” 白杉惊讶地看着简繁他们三人,又迅速回头看一眼中了枪的左嫣, 焦急地对刚刚赶来的钟橙说,“快去救左嫣!快去啊!” 他皱起眉头说道:“你对沉云不是真心的,何不放手? 凭什么任由你的摆布?你敢动沉云,我饶不了你!” 简繁立即补充道:“你不能剥夺沉云的选择,她既然选择了我, 你就该放手!你不是想得到白桥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霍因气愤地说道:“你们都该死!沉云! 今天我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不能! 你们都快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如雷贯耳,简繁带着沉云立即逃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躲着。 白杉决定时刻盯着霍因,以免他乱来,他毫不客气地警告对方, “够了!霍因!你不能再为所欲为了!沉云一路走来多么不易?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怎么能这般折辱她?你这辈子都亏欠她们姐妹俩! 你永远都还不清这笔血债!”他盯着霍因仇怨的双眼, 顿了一会儿补充道,“你还不明白么?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你才是罪恶之源!”霍因羞惭地紧闭上双眼, 无力地瘫软在华丽的地毯上, 右角斜下一束晨间的暖阳,散发着琥珀色的华光。。。。。。 白杉一直守在霍因的身边,生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霍因自从前天早晨的失控后, 表现得十分平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连吃食也没有从前的挑剔。 他比以往更加地宅,也不再想着出门逛逛。他连简繁的小说也不再过问, 只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翻阅书籍,沉浸其中。 除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 会时不时地刺中他的心脏,他一直没放弃寻找真相。 他读完一本书后,便走到自己的更衣室里,找着一件自己的黑色衬衣, 令他奇怪的是,他的一件黑色丝绸衬衣的质地变得有些粗糙发硬, 而他记得这件衣服从来都是精心呵护的,几乎只在重要的场合才能穿, 而现在摸着却失了柔滑,他对此颇为敏感, 觉得不对劲,心里生起一个谜团。 白杉跟随着他,缓缓地走进更衣室里,看了看他的黑色丝质衬衣, 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间说不上原因。霍因想了想换上黑色的丝质衬衣, 率先走在前面出了门。白杉见状立即跟上去,只见他走了半里地, 来到宣颖的坟前,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往昔竟历历在目。 宣颖的坟离宗庙不过半里地,他祭拜完宣颖后, 便暗自鼓舞自己要坚强起来, 起码得找到杀死宣颖的凶手,不然他寝食难安。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遵循霍因的传统,最近也该举办一场夏祭活动,拜拜神和祖先, 为今后的运势打好基础。他对此不算百分百笃定, 但是他得表示尊重,以免惹祸上身,谁能得罪的起鬼神呢? 一切“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子》 他走在前头,白杉也被迫顶着烈日走着,他暗自叫苦, 只希望这份苦差事能早点结束,他恨不得当即除掉他,以绝后患。 霍因四处张望着,来到小摊子跟前,小贩们对着他冷面着, 爱搭不理的,他只觉得一阵难受,这份落差感真是致命。 白杉无意间瞥见太阳下,陈列在面具摊上的青铜面具, 心头生出一种诡异的残酷的情绪,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黑衬衫的人, 头戴着青铜面具、一双白纱的手套、一把匕首、倒在血泊的女人。 霍因一看到这个面具也觉得奇怪。白杉凑上去一看, 上面蓝绿的铜锈有些破坏,看起来被人清洗过,他疑惑地问道, “老板,这个青铜面具怎么会有些损伤?难不成你洗了它?” 老板答道:“没有洗,但是自从沉云小姐借走它后, 它就这样了,中间她拿走好几天才换回来。”白杉惊讶地追问道, “老板,你还记得沉云是什么时候借走这个面具的么?” “我记不大清,但我记得她借走面具后的当晚, 那个酒吧老板娘就被杀死了, 邪门的很呢!搞不好。。。。。。” 老板回答,话语点到为止,继续假装很忙的样子。 霍因双拳紧握,眼里的仇恨层层叠加,又蒙着一层迷雾, 白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即拉着霍因的胳膊, 来到偏僻点的茂林里,葱郁的树林里, 白杉将自己曾亲眼见到凶手戴着青铜面具以及白纱手套杀掉宣颖, 当时她就身穿黑色的丝质衬衣,如今的青铜面具上面有血迹的存在, 且被刻意清洗过。 结合沉云曾经借走这副青铜面具,时间线吻合, 他们确定杀害宣颖的凶手就是沉云! 第196章 香客们 第一百九十六章香客们 钟河捂着自己的胸口,伤口被渗出鲜血,坐在厨房的餐桌边, 看着乔月切着菜,熬着菜叶米粥,伸手随意一抹脸, 在脸上留下一道烟灰,模样纯朴又够漂亮,她看起来是个贤惠的妻子, 内心温柔、外表却是那么的冷艳、生人勿近。钟河时不时地扬起嘴角,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微笑,头一回如此畅快,原因说不上来, 只是他见到乔月便欣喜得很。在餐桌上,谢春坐在钟河的身边, 乔月坐在桌子的对面,靠近灶台的位置, 灶台边堆着木柴与树枝、松针松果, 这些燃料烧出的菜,总会带上特殊的松香,十分沁人心脾。 乔月啜饮一口清粥,清幽的白菜香气冲淡所有的疲惫, 她抬眼看着钟河说道,“看到你恢复过来,真好!你的伤势太重, 还是得跟在我身边才好!”钟河反驳道,“可是我得找到妹妹, 不过她应该不知道西川在哪儿,崇国这么大,她肯定得找到地图才能去。 不如。。。。。。”他停下来,思索片刻, 一旁的两人则屏息凝神地望着他。 “不如我先回g区吧!她一定是先回到g区才会再去西川,她只知道g区的位置。 运气好的话,我和她就不必错过,能够一家团聚。”钟河认真地说道。 乔月点了点头,她当即决定,“那我们俩先送你回g区吧! 我们也算顺路的!”谢春眼神疑惑,不解地反驳道, “哪里顺路?西川离g区可有几百里呢?我的大脑绝不会记错!” 乔月挑了挑眉,有些尴尬道,“那也没什么,不就几百里么? 总不能让他自生自灭啊!他浑身是伤,哪里能穿过无数的丧尸, 安全到家呢?我干脆就送佛送到西!这个好人,我也算是当定了!” 钟河难为情道:“这。。。。。。太麻烦你了,乔月小姐, 你救我的性命还没法报答,算了,不能再麻烦你了!” 乔月带着一丝怒气说道:“你就别推脱了, 我已经答应你的妹妹送你回家, 你也不想你妹妹为你担心吧!”钟河为难地皱起眉毛, 缓缓地点了点头。谢春打量着二人, 一边吃了口不知是否过期的香辣咸萝卜, 齿间咔嚓咔嚓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路上丧尸可不少,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等将你安全送到,我们再回自己的老家!”乔月点头附和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等会规划下路线,最好多备几桶油, 以备不时之需。路途还是比较险恶的,我们得万分小心!” 钟河点了点头,他瞥见厨房里的几袋米面,提议道, “这里还有几袋米面得带上,路上就不必担心没吃的, 现在是盛夏时节,瓜果四处都有,我们尽量走小路,避开城市群, 以免遇到太多麻烦!”三人一致点头表示同意。饭毕, 他们来到中殿前的巨大圆池边坐下, 望着清幽池水以及水底的各色的卵石, 心境难得平静起来。黑白相间的寺庙,仿唐风格的屋檐、梁柱, 古朴的紫檀木敦厚沉稳,给人低调不喧哗的美感, 又似冷艳高贵的古代皇后,高梳着发髻, 眉眼冷讽凉薄,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乔月极其自然地问起钟河的事情:“你还没说过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钟河垂下眼眸,淡淡地回复道,“不过是被混蛋囚住, 荒摩教的人都该死,除了我妹妹。她是被逼的。” 乔月瞥见他眼角的忧伤, 关心地问道,“你在意的那个叫白桥的人,正被他们困住对么?” 钟河头侧往右边,避开她的视线一会儿后,折返回来答道, “是的,她是我的心上人。可是却被莱托强行占有, 他们都是畜生!总有一天会做个了断!”乔月惊讶不已, 她愤恨地咒骂,“真是畜生!我也没有多好, 末世后的一年里,我四处逃避丧尸, 逃到那儿没多久,它们就会追来,有一回还不小心摔断了腿, 无奈之下我躲进一辆车子里,才勉强躲过一劫。正是因为那次断了腿, 我一直到最近才得以恢复,准备回乡寻亲人的下落。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 怕是难以再寻到他们活着的下落了! 真是不敢想象我回去后会见到什么!” 钟河凝视着她的侧脸,安慰道,“末世改变了我们每个人, 众生皆苦,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对抗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求尽快解脱!” 谢春四处转悠着,他在正殿的右侧拐角忽地听到二人在交谈, 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便驻足窃听一番,觉得还有点恶趣味。 乔月回过头担忧道:“你不过是被受了点苦,这么不堪一击? 那我冒死救下你,是一厢情愿咯?你根本不领这份情?’ 钟河笑了笑回应她:“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当然感激你救我, 可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大仇不得报, 小爱也不得意。真是个十足的废物!” 他摇了摇头,苦涩地扬起嘴角,俊秀的脸庞天上苍白的凄冷。 乔月忍不住凑上前,一把抱住他,钟河面对她突然的贴近,顿时乱了方寸。 她轻声地安慰道:“我救下你,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别叫我失望!若是有仇就去报!若是有爱就去爱! 时间一旦错过,后悔可来不及,你不去争取,她只能是别人的女人!” 钟河眼底里闪过金色的日光,还有一抹惊讶之色,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答应你,不会再糟践你给的这条命!” 钟河的心跳加速,乔月身体散发着茉莉冷香,瞬间唤醒他恍惚的大脑。 乔月的发丝挠着他,俩人耳鬓厮磨着,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钟河的呼吸也小心起来,几乎憋着气。乔月原本觉得这样没什么, 她在运动训练以及比赛中,跟所有的运动员一样, 时常会相互拥抱来鼓励对方,不抱有非分之想,可现在怎么味道就变质了呢? 乔月的眼神闪烁一下,强忍着紧张松开自己的手, 连忙退后几步,后又稍显慌乱地借口道,“我。。。。。。去摘点西瓜, 现在正是利海西瓜上市的时候,四周应该有瓜田,我去看看!” 钟河的视线追随着她移动,连忙担忧道,“那你得小心, 让谢春陪着你吧!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乔月背过身去, 极力调整自己失态的神色,推脱道,“没事儿,我一个人惯了, 旁边有人在我反而不习惯,感觉不顺手!他在就挺碍事的!” 说罢她就头也没回地拿着佩剑出门,谢春瞅着她的神色慌张, 看出了他俩的端倪,撇撇嘴,暗自羡慕着, 心想自己也遇到个美女就好了, 那样也算狗生圆满!即便他还忘不了前女友贝芙, 也不能阻止他一个孤寡者向往爱情。他此刻才发觉自己对爱有所渴求。 夜晚,乔月烧好一锅热水,对着正在洗碗的谢春说道, “你帮钟河打些洗脚水吧! 我去隔壁的盥洗室洗漱。”谢春连忙摆手道, “不要!我拒绝!他四肢健全地, 怎么不让他自己来端?你对他也太好了,我可不是他的奴隶!” 乔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回事?平时你都肯搭把手的, 今晚怎么拒绝得这么干脆?”谢春烦躁地说道, “我只觉得你对他太偏心! 他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至于这般矜贵对待?”乔月哭笑不得道,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看不出你对我有意思啊!”她半开玩笑道。 谢春禁皱着眉头辩驳着:“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对他比对我好得多, 大家都是朋友嘛,至于这般偏心?我现在简直成了你们俩人的电灯泡了! 换句话就是我充当你们两个人的背景板,完全是被忽视的存在! 曾经,我也是有女友的人,彼此如胶似漆呢! 没想到末世后竟然吃了一嘴的狗粮!” 乔月连忙解释道:“我跟他不可能,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们确实有时候会忽略掉你,可是你把自己摘出去, 不参与对话,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虚情假意地问候你一下? 那未免太矫情了吧!”她边说边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揭开锅盖, 往脚边的木桶里舀了几瓢滚水。谢春也觉得自己跟个小孩子似得要糖吃, 还有为长辈分糖不均而耿耿于怀的幼稚心思。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吃一种雪枣糖, 糯米制成的甜点,可由于自己还有个表妹、表弟, 爷爷奶奶总是分给他们多一些,他始终是吃不够那点雪枣, 再加上家境贫寒,他小时候过得极为匮乏,等他长大后, 他才发觉自己不那么爱吃雪枣,也非常害怕长胖, 所以记忆中的雪枣怎么都吃不够。如今,他的前女友走后, 心口的空洞,时不时地提醒着他,它怎么都不满足,怎么都不开心。 谢春自责地说道:“我去端水,你别生气, 我就是比较敏感。不想被忽视!” 他随后便舀了适量的热水,还贴心地往盆里倒入一半量的凉水, 混成温度适中的洗脚水离开。 乔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春离开的背影,停了一段时间后, 拎着盛够洗澡水的木桶来到隔壁,点亮一盏蜡烛, 木制的大浴盆里灌满半盆温水,她褪下自己的衣衫, 露出自己纤美且丰满的身体,一切都恰到好处,她滑进水中, 舒舒服服地仰躺在浴盆里,闭上双眼想着一些琐事, 其中有一件就是她早上唐突的拥抱, 不知为何,原本的安慰心情转变为羞涩, 这意味着她芳心暗许了么?可是他已经有心上人啊!感情无法牢牢把控, 一不留神,它就似一匹脱缰的野马。 她的脸颊绯红,温习着他忧郁的侧脸。。。。。。 第197章 血海深仇 第一百九十七章血海深仇 白杉(触手怪)上前扶住即将栽倒的霍因(赌场王子), 他的双眼热泪盈眶,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脑中浮现起宣颖的惨死。。。。。。 白杉担心霍因会因为此事而杀掉沉云,他觉得沉云此时已经有孩子, 即便她身负不可饶恕之罪,也不该牵累腹中的胎儿, 他绝不能让霍因滥杀无辜!他极力劝说道,“沉云的事确实不妥, 但是她已经有身孕,不能随意处置,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何不当场问问?”霍因鼻孔微张, 胸口似有千斤重,被压得喘不过气,无声的呜咽着。 他猛地转头奔向简繁的家,白杉担心他会做错事情, 赶忙跟上去,又想知道霍因与沉云究竟会说些什么。 霍因一脚猛地踹开木制的房门,刚刚修缮好不久的木门, 又再次遭了殃。屋子里残留着沉云的香味,那是霍因熟悉的分子。 沉云正坐在那张人皮唐卡桌布边,织起一件袖珍的奶茶色的毛衣, 被突然被撞坏的门之巨响,吓得直哆嗦,她棕褐色瞳孔剧烈收缩, 手中的毛衣也松开掉落在地毯上。。。。。。 霍因一进门就嚷着要杀死沉云,沉云一直辩驳自己根本不是凶手, 可她心虚的样子骗不过任何人! 简繁听到霍因进门的声音,连忙扔下手里的汤碗, 碗里的米粥跟着陶碗碎了一地,啪嗒一声清脆的哀鸣。 简繁上前用身体护住沉云,大吼道, “别碰她!你有什么资格要杀沉云!” 霍因狂躁地吼道:“她杀了我的宣颖!难道她不该死么?” 简繁一开始不相信,可渐渐地,在他听完霍因摆出的各项事实, 以及沉云闪烁的眼神, 心里也认定沉云是杀死宣颖的凶手!霍因继续说道, “我不明白!宣颖跟你有何仇怨?你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做鬼都不会饶过你!” 沉云捂住自己的腹部,怯懦地躲在简繁的身后,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只是将我视作玩具,不是么?” 沉云的眼神凌厉起来,言辞更为毒辣地批评道: “霍因,你还真是风流,有了我还惦记着别的女人, 关键是你还将宣颖接到自己的地下室里, 俩人日夜欢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么久,哼!还想瞒得过我?” 霍因眼神眯缝一下,恶狠狠地辩驳道,“那又怎样? 你确实不过是我的一个可控的物件,还妄想得到什么自由? 你还想跟宣颖比?痴人说梦!你个便宜货,不仅廉价,还如此歹毒! 你十条命都不够还!”说罢他就攥紧手中的匕首, 猛扑上去,像一头雄鹰扑向猎物那般凶狠,不带丝毫怜悯!只有屠戮! 情急之下,简繁背过身子覆在沉云身上,试图保护她和孩子。 不管如何,他身为沉云的爱人、孩子的父亲,都有责任保护他们。 霍因眼里满是仇恨的血丝,手中高举起的匕首即将扎进简繁的背部, 不管是简繁还是沉云,他都想杀!一个都不留! 白杉及时伸出触手夺掉霍因的匕首,不让他继续发泄私仇! “够了!霍因!你也不是无辜的!说到底, 宣颖的死与你有直接的关系!” 白杉怒吼道,霍因眼神闪烁不定,有些心虚起来。 霍因转身反驳道:“你凭什么说与我有关? 你帮沉云,是不是早就喜欢她, 所以才偏袒她!”白杉眼神垂下,心虚起来,片刻后他答道, “哪有!我只是就是就事论事!你若不是招惹这些是非, 偏得金屋藏娇,沉云也不会妒忌,最终杀死她!说到底还是你太无情, 伤害了沉云的心,伤害了沉星,她才会下此狠手。因果循坏, 你种下了恶的果,就只能尝到这样的果!”霍因冷笑道, “是呀!你说得真好,所以我会吞下所有的恶果,沉云也该如此!” 白杉发觉自己说不动他,为保护沉云的孩子,他上前立即击晕霍因, 将他拖回自己的房间里,把他锁在里面不给他出来。 每天白杉都蹲守在门口, 日益疲惫不堪。简繁走来对白杉说,“杀掉他吧!他不该活! 你也知道他作恶多端,留下他会有不少隐患!”白杉为难道, “可是他不过是想给宣颖报仇,我若不是看在沉云的孩子份上, 我也是随他的愿的,毕竟沉云真得不该杀死她!” 简繁继续不依不饶道:“难道要让沉云一尸两命么? 那可是我的孩子!不管沉云该不该死,在我心里她都有活着的理由! 宣颖已经是个死人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难道沉云变成这样,不是他逼得么? 他真正地对沉云好,就不必看到自己的前任死去! 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你让一个备受压迫的女人善良? 这根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在那种畸形的环境里,诞生出的只有怪物! 她只有变成一头猛兽,才能活下去, 否则她会自毁!比起失去一个宣颖, 我自然不能失去沉云!”白杉深陷两难,他自己也想杀死霍因, 可是自己答应对方不杀他,而是让他共同对付摩宗,一起解救被困的人。 他断然拒绝道:“我不能答应你,但是你放心,这里有我守着, 他绝对不会伤害到沉云母子的!”简繁惴惴不安道, “可是,我不放心!我总觉得他会杀掉沉云的, 连带着我的孩子一起。。。。。。” 白杉上前双手抚住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想太多,有我在, 他不会伤害到你们。”简繁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白杉疲惫地靠在门边,闭上双眼养一会神。。。。。。 过了片刻,厨子端来一些饭菜,白杉闻到饭菜里的香味, 肚子咕咕叫。他礼貌地接过饭菜道了声谢,“谢谢阿姨!我确实也饿了!” 厨子笑了笑,眼神打量他一番,便从容地离开, 进入厨房里假装忙活起来。 白杉听到厨房里有锅碗瓢盆的叮咚声,还飘逸出厨房的烟火气, 只觉得眼前的饭菜不容错过。他立即蹲下来,大口大口地吃起饭菜, 有菜有肉,烹饪水平极高,是这么长逃难时光里, 难得吃上的饭菜,一粒米都不想浪费, 最后他吃得干干净净,一粒油星子也不剩。 吃完后,大约几分钟,他便觉得肚子剧痛,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厨子下了猛药! 厨子这时缓缓地从厨房里走出来,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冷冷地看着白杉,有种蔑视苍生的优越感。 白杉感到喉咙里涌出温热的血, 脸部通红、眼球布满血丝,艰难地控诉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简短说了这一句,便被喉头的血糊住,再也发不出声。 “哼!我刚刚给你下了老鼠药!很快你就。。。。。。你不死, 霍因怎么能死呢?他不死,死得只有沉云,你这么帮那个恶棍, 该死的就是你!”厨子冷哼道,轻蔑地眨了眨眼,嘴角得意地扬起。 白杉疼得冒出冷汗,身体抽搐不已, 眼睛上翻,只露出眼白。。。。。。 钟橙在沙发边,悉心地喂着吃食给左嫣, 洛洛坐在窗台前看着书,百无聊赖地过着每分每秒。 左嫣尚不能动弹,只能喝点稀粥,吸气很困难, 面容憔悴,不过幸好没丢掉性命! 白杉眼睛渐渐地阖上,身体也没法动弹,厨子见他不再挣扎, 便蹲下来,伸出右手试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是否成功死亡。 白杉的身体不动,但是眼睑微微颤动一下,猛地睁开眼, 露出血红的瞳孔!厨子目眦欲裂,身子僵住,白杉的触手忽然伸出, 生化变异后的触手尖端径直刺破厨子的心脏,她的身子后仰一下, 心脏被洞穿,逐渐停止心跳!胸口的鲜血炸出王冠形状的环, 随处散落在地。。。。。。她的脑海里浮现女儿灿烂的微笑, 以及她的那句“妈妈,这么久以来, 你辛苦了,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 白杉已经失控,杀戮的兽欲被激发, 他需要尽最大的努力逃出g区,否则这里的每个人都得死掉! 他不想亲手屠戮这个g区,可是他的意识模糊、混乱, 他渐渐地看不到人完整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残破的身体、血淋淋的大地, 这仿佛才是他终生该追求的目标。。。。。。 霍因半梦半醒着,只觉得刚刚非常聒噪,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的仇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日常起床的难受,他的脖子一阵酸痛, 巨大的玻璃窗恰好射进一束刺眼的光, 照射他的后背,他的长影投在门上, 被曲折成三瓣,像个被折起的灰色折纸,随着他的变化而改变形态。 霍因渐渐地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找沉云复仇, 只是他现在还是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先忍耐,静待更好的时机再出手。 门外的白杉踉踉跄跄地走着,一不小心便踩空了木制楼梯, 咚咚咚地滚落到楼梯的转角处,他疼得直打滚, 身体有气无力、软绵绵地, 这一回,他会不会死?也许打败异能,仅需要几粒老鼠药即可, 他不必再担心自己的触手身份究竟有多恶心, 一切都会解脱,只是他很眷恋紫棠, 他未能完成娶她的夙愿。。。。。。 第198章 吸血鬼生平记事 第一百九十八章吸血鬼生平记事 白桥换上黑色的长长的t恤以及长长的黑裤,虚弱地卧在客卧, 嘴里呓语着,“别杀他!快跑!丧尸来啦!” 她的额头沁出细汗,脸色很差。 张落与达皮换岗,达皮继续掌握轮船的方向, 不耐烦地盯着前方的浪潮与海鸥。 张落四处找了找,发觉白桥已经躺在客卧,走进去后, 他体贴地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滚烫得很,需要立即退烧, 不过当他正要给她喂药时,才突然想起她的孕妇身份, 此刻她已经不能随意吃药,否则腹中的胎儿, 有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有些为难,无奈之下只好一遍遍地给她擦拭面部降温, 房间里很闷热,他立即推开船舱的玻璃窗户,让清凉的海风进来。 他们准备的食物不算很多,只有一些水果以及干粮,勉强度日。 张落与达皮轮流照顾白桥,在他们的照料下,白桥恢复健康, 能够自由行动,手里的伤口也好些。白桥对此颇为感激。 海上风和日丽的午后,张落以及达皮将船行驶到一个海岛边, 便稍作休息,做了一份崇国的家常菜,摆上一桌,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起红烧鱼与炒时蔬,鱼是达皮钓到的, 他在自己的非洲老家是个捕鱼的好手,有他在,不愁没有吃的。 白桥的精神好了些,嘴唇也有了血色。她感激道, “在我逃难的路上,竟然还能遇到你们,真是幸运!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这些天我都没法动弹,脑子都快烧坏了!” 达皮憨憨地笑道:“不客气,白桥姐。我们举手之劳嘛!” 他那白色的睫毛极长,已经快要遮住他的大眼睛,像个裙摆那般垂下。 张落笑了笑,招呼道,“快吃吧!你和孩子都需要充足的营养。” 白桥微笑地点头道:“好的,谢谢你,你的手艺不错啊!” 张落满足地笑起来,大方地接受她的夸赞,达皮看着张落, 只觉得他是有史以来头次这样的欢喜, 惊异于白桥的出现,居然能改变冰块般的张落。 他一时间有种错觉,白桥像是温柔贤惠的妈妈, 而张落则是沉稳坚忍的父亲, 与少年的他一同落坐在餐桌边,尝着各种家常菜, 或难以下咽,或五味俱全。一直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 而不是曾经的那般灰暗、血腥,他甚至会刻意地压抑不幸的童年, 可是越是压抑,越是不敢承认,它就越是不断地反刍, 朝着他吐露着鲜红的蛇信子。 他失神地吃着菜,身体随着波浪微微晃动, 一不小心筷子夹着的白肉滑落到地板, 一股强烈的负疚感生起,他连忙致歉道, “对不起,我不小心才。。。。。。” 张落轻声安慰道:“啊。。。没事的,待会清理一下就好。” 达皮条件反射地惧怕旁人的责怪,小心翼翼的样子令白桥感到心疼, 她比之前更加温柔地说道,“没事的,小事情嘛!没必要这么紧张。” 达皮尴尬地龇起牙,像个孩子一样稚气地笑起来, 这副模样又令白桥发笑。 达皮只觉得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从一杯纯苦的黑咖啡, 混入半杯量的奶精与糖霜,中和掉许多苦涩, 变成可口的易于接受的拿铁。 记忆里,他身处于非洲东部的一个古老的村子里, 很闭塞,但是由于有一个传教士教授他们英文课程, 他才会说英语,也略微识字,与张落沟通起来不算特别费力。 只是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他的皮肤奶白, 也几乎无法出门,一旦长时间照射阳光,他的双眼就会失明, 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就像人类的寿命,不可逆地通向死亡! 他带着致命的缺陷,不能帮助父母干活,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出门疯玩, 那些小霸王一样的孩子,会在路过他家门口时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猎物, 也许是一个青皮猴面包果,也许是一只角马沾着鲜血的角。 他就这只能羡慕着,默默忍耐他的冷嘲热讽。因为比起这些言语霸凌, 这里对于白化病人的迫害、贩卖,才是最令他恐惧的。 他的爸爸时常躺在家里,有一回他生病了,想着该将达皮的手脚卖掉, 给村里的巫师作为治病的药引子,也能换到不少钱, 日子也能过得更宽裕点。他将此事告诉妈妈,妈妈不忍心, 觉得此事很荒唐,不应该这样,在她的强烈阻拦下, 达皮侥幸逃过此难。但是村子的人对于达皮一直虎视眈眈。 有一天,妈妈由于长期用牛粪烧饭,染上红眼病, 村子的人顿时炸开锅,人们恐惧地指责她是彻头彻尾的巫女, 纷纷嚷着要处置她!爸爸虽然不舍得,但是他不能冒着生命危险, 将妻子留在身边,无奈之下,他亲手将妻子绑起来, 依照旧例,妈妈被烈火焚烧,只因她染上可怕的红眼病, 只因是流传于村落的巫女邪说,她的妈妈就被活活烧死, 这样的事是时有发生的。不足为奇。只是,达皮极度恐惧, 时不时地颤抖着瘦小的身子,不大点,营养不良,心性怯懦得很。 张落吃得津津有味,刚余光瞥见达皮微颤的小手, 有些动容,他回忆起自己前半生,一直活在黑暗中, 达皮、白桥的出现,令他快活许多。 这份友谊,宛如深涧里的一缕阳光,那般的明媚! 他在无数次求职失败后,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家,打开电脑, 搜索着有关白化病的网页,试图找到一些医学的新进展, 毕竟他还是向往正常健康的人,渴望融入他们,生怕自己成为异类。 一条字节引起他的关注——吸血鬼!他对此一直都好奇, 也钟爱这类影视作品,给自己找到一点特立独行的优越感。 浏览着浏览着,眼睛开始酸痛,带着沉重的挫败感, 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瘫在椅子上,紧闭双眼。爸妈的钱依旧足够他生活, 他们的生意经营得不错,即便不上班,他也能够过得不错。 不过,他当然不能满足于此,只是他迷茫起来, 不清楚该做什么。。。。。。 他不知不觉地睡过去,陷入一种甜香的梦境,一切都温软如玉, 逐渐地他梦到黑暗中的吸血鬼,他们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恨情仇, 病娇的美、冷酷怪异的魅力,是健康的人所不具备的。 在梦中,他渴望扮演这样的他们,又觉得自己是在释放真实的自己, 那么怪异、满是缺憾。 梦醒后,他立即筹集资金,在利海开了一个小型剧院, 每日上演着各种有趣的吸血鬼故事,现场从空无一人, 到几个人、最后成为座无虚席。他在这里小有名气, 外形也足够迷人、帅气,最重要的是他精心打磨的剧本, 总是那么触动人心,令人难忘。他凭借着这家小剧院以及吸血鬼的戏码, 小赚一笔,日子也过得惬意起来。在闲暇时刻,他刷到一条新闻—— 非洲东部的白化病人被残忍屠杀,或者是被砍掉四肢, 只为做治病的良药? 他对此义愤填膺,却也无济于事。因为好奇, 他在网上了解不少非洲的文化, 还因为非洲原始部落的武器很精美,而剁手网购几件回家。 渐渐地,他萌生去非洲东部的念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他买了张去往非洲的机票,伴着粉色的云霞,握着纸杯咖啡, 悠然地欣赏机舱外的风景。机舱突然颠簸一下,令他紧张起来。 可空姐安慰机舱里的乘客:“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冷静, 刚刚只是一个飞机正常的气流波动,大家不必担心。”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轻轻地松了口气,一切顺利地抵达了非洲的机场, 接着他径直坐车前往白化病人饱受磨难的村落, 他依然放不下那里的人,那些事。。。。。。 向导很友好,他是个米国人,被晒成可可色, 但是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变黑的肤色, 始终挂着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细心地带领他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过,这一回,他却惊讶地发觉自己对眼前的一切难以解释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酷热难耐,单薄的衣衫随滚烫的热风浮动, 泥土垒成的茅草房,低矮且狭小,一群人将十几岁的达皮打晕, 他的爸爸也参与其中,达皮的右额角淌着鲜血,瘦小不堪, 瞧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向导试图解释他们要做什么, 但是他对于此根本不知,不好再卖弄有限的见识。 张落见情况不妙,便立即冲上去,用力地拨开挡在眼前的村民, 只见达皮的爸爸手握住砍刀,即将砍掉他的四肢,用作巫师的药引子。 达皮通体雪白,他的双眼被烈日刺得很痛,并恐惧地颤抖着, 嘴里不停地哀嚎着,“爸爸!不要砍掉我的手脚!呜呜呜。。。。。。” 爸爸以及巫师们不予理睬,只顾着进行某种看起来很神秘的仪式。 这个事件持续一段时间,达皮的神情逐渐地淡漠起来, 他的棕褐色的瞳孔露出绝望的空洞,眼泪不时地流下, 喉咙苦涩地哽咽着,头渐渐地垂下来,手也不再挣扎个不停。。。。。。 第199章 平安夜 第一百九十九章平安夜 白杉强撑着意志,一步步地跑出门,然后使用异能, 逃出了g区,他既感受到自己的死亡,又预感自己会失控, 无论如何,他都得远离人群,谁都不能保证他的棱角会不会伤害到他人! g区里的居民以及守卫们纷纷惊呼不已, 人们都被白杉的触手以及红色的双眼而吓到, 并为此十分担忧。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洛洛也听到异响, 赶忙跑出来,只见白杉仓皇远去的背影,白杉离开的消息瞬间传开。 沉云与简繁连忙奔赴霍因的别墅。一进门,他们就被浓郁的血腥味呛到, 沉云对此有不祥的预感,她跟着简繁一步步爬上楼梯, 楼梯上淌落下来的血,十分晃眼,她颤抖地紧握着简繁的手, 身子极力地靠近他。简繁眼神坚定地望着上方, 逐渐地,地板上的那具尸体忽然呈现在眼前, 沉云一见到尸体的五官,便瞠目结舌,她的手即将上前触碰, 可简繁伸手立即挡住她,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怀孕了不能随便触碰尸体。 简繁上前探了探厨子的鼻息,确定她已经断了气,心里生起诸多谜团。 简繁站起来,抬眼看向被锁起来的房门,突然间露出一道窄缝! 从缝隙的部位,霍因冷酷的脸孔露了出来,眼神覆满阴翳。 简繁吓得后退几步,连忙将身体挡在沉云的身前, 简繁与霍因对视一段时间,沉云的呼吸加快, 粗重的呼吸声打断这种沉默的对峙。 简繁转过身,见到沉云有些不适,一把抱起她,噔噔噔地下了楼,赶回家。 一路上,简繁都在担心霍因会伤害沉云,要不就。。。。。。 沉云被他横抱在怀里,只觉得颠簸得有些晕,她的眼神忽然阴沉起来, 咬着牙凑到他耳边说道,“烧死他!不然我们的孩子别想出生!” 简繁听到这句话,步伐突然停下来,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沉云。 沉云直视着他的双眼,不逃避他眼神里的批判, 良知在生存面前不值得一提,烧死一个夙敌罢了! 简繁皱起眉头,难得地舒了一口气,他紧绷的神情也松了下来。 沉云眼里泛起泪光,单单扬起左侧的嘴角, 既有得逞的快意,又有未遂的失意。 钟橙站在霍因的别墅前,看着几个居民将厨子的尸体抬出, 她即将被下葬,根据霍因的证词,她知晓白杉居然杀死了厨子, 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霍因补充道,“白杉被厨子下老鼠药, 白杉被毒药刺激后,开始失控沦为怪物,这一切都是亲眼所见。 这个阿姨居然一直帮着沉云!而我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厨子, 居然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钟橙对此也非常疑惑,她通过沉云的转述,才知晓厨子的经历。 她站在门外,透过狭缝告诉霍因,“我刚刚问过沉云, 她说,厨子要杀你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你曾经居然。。。。。。 容许自己的手下迫害妇女,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霍因惊讶不已,他根本没想过会这样,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 结下这么多梁子,真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好下场! 霍因狂笑起来,钟橙震惊地盯着他,他逆着光站着, 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略长的头发被阳光镀上金黄的光晕,浑身透着极致的寒意。 钟橙失望地摇摇头,她劝解道,“你不要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么?” 霍因双眼眯缝着,讽刺道,“就算我不杀她,她也不会放过我!” 钟橙担忧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返回左嫣身边,照顾好她。 简繁见白天不好下狠手,居民们多少都会帮忙,决定还是今晚一把火烧死霍因。 火柴、汽油,一切准备就绪,只静静地等待猎杀的时机即可。 沉云躺在床上,轻轻地嗅着简繁送来的七姊妹月季, 芳香四溢,闻着有股淡淡的茶香,令她焦虑的心境缓解许多。 她看着简繁忙前忙后,感到十分感动,“谢谢你!简繁, 你对我的呵护,治愈了我困苦的一辈子。”简繁边叠着衣服边回应, “你开心我就开心,我也同样需要你。” 他的话,总能精准地触动她的心。 沉云此刻突然想起那个拿着相机的男子,他的清雅、俊朗, 以及极致的温柔,如同清风一样推动着她,她像天空下的白云, 为风而动,倦了累了便停下来,闭上双眼,体会风带给她的自由与欢喜。 沉云来到窗户前,一瞬间,她想去许愿树那里, 去重温那个最令她难忘的场景。 山高路远,她身怀六甲,怎么可能会去那么遥远的寺庙? 那里的神像云善神,她也仅仅拜过两次, 也许此生也不会再去,这令她怅然若失。 那里是她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匆匆别过,没有下文。 这惊鸿一瞥,居然令她忍不住回味, 淡淡的温情居然是浓烈的情感也难以抗衡的, 它具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是它的价值是什么? 是它带来无尽的遐想、希望, 带来朦胧的诗意的面纱?得不到与得到带来的幸福与痛苦, 都是同等的多,可她不愿意一味地沉醉在痛苦中, 而是积极地去挖掘甜蜜的部分。 暖阳下,窗帘不停地拂动,靠椅上, 她拿起织着的毛衣,即将织完,只剩下收针脚。 在她的脑海里,孩子的模样已然清晰可见,像她也像简繁,像个糯米团, 软糯可爱,他的每次哭闹,都牵动她的心,他绝对不是顽皮的蠢孩子, 他继承了她的基因与特质,简直是翻版的她, 她抱起他简直爱不释手,他的每分每秒, 都不该被她错过,她要拍下他的每一幕,包括给他换尿片的场景, 看着他玩泥巴,包容他的坏脾气。。。。。。 在夕阳即将落下,天边绯红如血时, 她的小毛衣才算织好,小小的成就感令她很高兴。 简繁叮嘱沉云:“你早点休息,我去去就来,你别担心我。爱你宝儿!” 沉云微笑地点点头,环住他的脖颈, 凑上前吻了他的唇,不舍地看着他走开。 她躺在床上,即便内心有些不安,但一想到简繁在,什么就不怕了。 深夜,皎月残破,周围弥漫了不少的白雾,除了蝉鸣与蛙叫, 听不到其余的声响。趁着现在,霍因前往卫生间里, 拆开剃须刀,取出里面极为锋利的刀片, 举到面前冷冷地盯着,眼神愈发阴沉, 随后将它攥在手心,陆续地关上房间的灯, 直至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他才停下。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犹豫片刻后,便立即翻过窗台, 双脚踩在突起的边沿部位,凭借身高的优势,他一跃便跳到旁边的树上, 双手死死地拽住树枝,借着树干,一顺利地抵达地面。 他跳到地面后,便趁着夜色,前往简繁的家,利用周围都是植被的优势, 他的行踪没被发现。。。。。。 简繁亲自拎着两桶汽油,带着不舍与恨意,拧开油桶盖子, 捧起油桶就哗啦啦地泼下来琥珀色的汽油,刺鼻的味道直冲他的大脑。 混合着青草和粉荷的香味,他用力地泼洒着汽油, 像一个豪放派的画家,肆意地往画壁上泼洒不要钱的颜料, 痛快地宣泄着汹涌的情绪,桶里的一滴汽油都不能浪费,要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但是他并不想这样烧死他,他应该更体面地死去, 他犹豫了,想起霍因曾对他的好、欣赏,可是霍因曾经滥杀无辜, 又无情地伤害沉云以及沉星,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不可饶恕。 简繁觉得,他该付出代价,如果不烧死他,他跟他对决没有丝毫胜算。 他也只能活活地烧死他,才能消除他这个威胁! 只有他死,沉云才能安然无恙! 简繁泼完液体后,便无力地瘫软在地,瞳孔颤抖着, 犹豫片刻。。。。。。树林随着夜风飘过,送来一丝血腥气味, 不过他觉得这更像是荷塘里飘逸出的腥气,于是对此并不在意。 霍因潜入到沉云的身边,见她此时正在酣睡,于是迅速俯下身子, 握紧刀片,对准她洁白的脖颈,利落地划下去, 一遍又一遍,他记不得自己划了几道, 只见她的脖子瞬间飞溅出鲜血,溅落在地板与霍因的脸上, 他阴沉的脸上,露出狞笑,仿佛失去理智地笑道, “你终于死了!宣颖,我为你报仇了!” 沉云来不及悲伤,只是抽搐着身子,像一只刚被宰杀的白兔, 挣扎地弹着腿,看不出惊恐之外的情绪。 死亡是冷静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沉云的眼神麻木,除了那一滴仓皇的泪,便看不出别的情绪。 她的瞳孔扩大到最大,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生所有的不甘与眷恋均坠落至黑暗。 霍因瘫软在地板,原先的蛮力瞬间被抽干,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所有的恩怨了断,他的心里添了一份自责与悔悟, 他对沉云也并非没有感情,杀掉她难免也懊悔。可是就算重来一次, 他也依旧会亲手杀死她。地板的凉意彻骨,他坐在地板上, 眼里噙着泪,稍稍停留片刻后,他动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走在半途中,他见到简繁站在自己的别墅前,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露出狷狂的笑,可笑着笑着就哭起来, 他蹲下来,呜咽着,为自己的残忍买单。。。。。。 第200章 小幸运 突然,达皮面前的巫师们停下来,转而不知从何处递来一个火把, 达皮盯着被热浪曲折的人影,恐惧着它泛红的火焰, 想象起自己的皮肤被烤焦的样子。。。。。。他忍不住哭喊起来, 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妈妈!”,爸爸并不理睬他,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只顾着举起刀,对准他的左臂砍下去!在砍刀即将落下时, 张落立即上前制止,“住手!你们不能伤害他!”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他, 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爸爸率先说道,“你管什么闲事? 这是我们的传统,不是你这个外人管得了的!” 他回头继续抡起刀要斩下去! “住手!你砍下他的四肢,无非是要钱!要多少我给!” 张落被居民拦住,拼命地喊道。 爸爸停手,转过来与他谈价格,张落用轻蔑地眼神打量着他。 被绑住的达皮激动不已,感激地看着张落, 此刻他觉得张落才是他的再生父母! 此时,一个仓皇逃窜的男人跑来,嘴里嚷着, “吃人的怪物来啦!救命啊!”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只见身后出现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双目漆黑,嘴里满是鲜血,十分瘆人!人们慌乱地散开, 各自跑回家。情急之下向导赶紧松开达皮被绑在树干上的手脚, 慌乱地拉着他离开,张落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 那是一把非洲古部落的刀具, 刻有特殊的纹理。他紧握着刀,护着向导以及达皮冲出人群。 忽然一只丧尸咬住向导的胳膊,他疼得啊一声,张落见状不妙, 一下子扎进丧尸的脑袋,它随即毙命。他之所以知晓如何杀死丧尸, 全靠平日里追丧尸剧的经验,几乎在任何物种中, 击毙它们最好的方法就是重创它们的大脑。张落冲出混乱的村落,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一不小心就被突然出现的丧尸扑倒。 达皮一直朝前跑着,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他对于向导的伤口十分愧疚, 只想着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报答他,他会不会死?向导捂住右手臂, 从指缝里淌出鲜红的血液。一滴又一滴地, 啪嗒啪嗒,落在金黄的泥土地上。。。。。。 身后的丧尸跟来,他们争分夺秒上了车子,由于车窗未关闭, 车子发动后,依旧被丧尸骚扰不停。 张落一边开车,一边忙于应对车窗边纠缠的丧尸, 三人经过一番折腾,才勉强摆脱丧尸。张落他们才算死里逃生。 张落开着车子,一路来到酒店,但是这里也乱作一团, 他们根本不敢下车,在此做一秒的停留。最好还是先逃走吧! 他们不清楚丧尸爆发后,哪些地方是安全的。 张落将车子一直往港口的方向开, 不分昼夜地开着。白昼异常地漫长,太阳似乎不会落下, 而路上的面包树上结满了果实,张落环顾四周,确定无野兽出没时, 便下了车,捡回几颗落在地上的猴面包果,用来作为日后的口粮。 回到车上后,张落继续开车,依据向导的指引,他们出了这个城, 但是向导却陷入昏迷,达皮很担忧他,但是无济于事。 后来,向导突然睁开双眼,变成丧尸的模样,一下子扑向达皮。 张落,立即停下车,举起短刀冲上去,与向导缠斗起来。。。。。。 他刺穿向导的后脑后,便将他的尸体埋了起来, 达皮对着他的坟墓,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们最终乘船回到崇国,历经千难万险,抵达利海后, 才发现利海也沦为丧尸之城,已经不再适应人类居住, 绝望的心情笼罩在心头。。。。。。 “我们住在这艘船上,大概有一年多吧!每到晚上的时候, 才会出门搜集点食物和水。不过也有强盗,他们会抢走我们的食物跟水, 不过幸好我有短刀,我的身手也不差,所以对付得了他们那样的杂碎!” 张落淡淡地回忆道,躺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向白桥。 “你们也真是不容易,我。。。。。。 说来话长。荒摩教的莱托, 他占有了我,最后我怀上他的孩子,这真是件荒唐的事。 我居然在末世里,为一个恶魔生孩子。说起来很不光彩。 我逃出来,就是想摆脱他们的控制, 起码我的孩子不能掌握在摩宗的手中, 他随时都会杀掉我的孩子。生为一个平凡的女人,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安顿好自己的孩子,其次便是为惨死的人复仇。 他们的罪行累累,就连丧尸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可我却要被迫与他们纠缠不休!”白桥平静地诉说着, 低首看向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抚着胎儿, 似在对胎儿诉说一段荒唐的野史。 张落眼里有丝不舍,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腹部,那个尚未隆起的小腹, 令他与之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始终无法逾越。 他雪白的睫毛以及粉红的眼瞳, 均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他凝视着白桥的侧脸, 一直盯着,看不穿他的一丝想法。 白桥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转过头准备问他, 结果视线一下子与他的眼神相撞, 他的眼神既冷漠又空洞,好像是异世界里的生物, 连他的眼神也无法解读。张落的视线一接触她的眼神, 便迅速转移到一边,紧接着便紧张地挪了挪身体。 白桥困惑不已,坚持原来的问题问道, “我不理解的是你与达皮为什么要穿黑色斗篷, 这看起来比较。。。。。。中二??”张落皱起眉头,眼睛亮起来, 连忙反驳道,“这斗篷可是防晒系数极高的!我花了不少钱买下的呢!” 白桥尴尬地笑道:“哦。。。原来如此!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儿? 我擅自驱动了船只,给你们造成了不少麻烦。” 张落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认真地答道,“我的至亲们都死了,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不过,一个古城我倒是想去看看,那里比较偏僻, 算是一处临松薤谷,是个避难的好去处,我打算带着达皮一起去那里。” 白桥好奇地追问他:“那个地方在哪儿?我想万一以后, 有可能会去那儿躲避荒摩教的人。”张落想了想说道, “那地儿叫‘云善谷’,我需要先看下地图,大概离你的g区有几百里地, 不过,我们会将你先送回家的。你一个孕妇,难以应对那么多丧尸!” 白桥惊叹道:“原来是‘云善谷’,那里确实很美、很富饶,是个避世的好去处。” 张落微笑着,站起身来到驾驶室,对达皮说,“你先休息吧! 晚上我们就别驾驶了,熬夜伤身。” 达皮点点头,外面的夕阳即将落下, 守着方向盘的工作既枯燥又疲惫,俩人都累得睁不开眼。 达皮进入自己的小卧室,躺在床铺上,长长地伸着懒腰。 白桥见状,立即到灶台,忙活起饭菜。 今晚她准备煮点粥,给他们养养胃。 她揭开锅盖,铜锅里白粥冒着气泡,咕嘟咕嘟地响着。 她盯着微稠的白粥出神,想起与摩宗最后的一眼, 还有他搂着她的瞬间,那些脸红的记忆,居然冲散不少的仇恨。 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情愫,随着汤勺缓缓地混入粥里, 轻轻地搅动,防止它糊底。只是她的举动更像是机械性地重复, 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飞走,不舍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重复再重复。。。。。。 今晚的晚餐只有咸萝卜和白粥,不过每人都吃得很香。 达皮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吧唧着嘴,虽然这在崇国人眼里不好, 但是张落与白桥都不约而同地不加干涉,只是静静地享用各自的餐食。 张落觉得规矩太多,反而失去许多乐趣, 回归自然,回归本性才是最快乐的。 达皮对于食物十分渴求,一粒米饭都不浪费,从来都不, 这是由于他从小对饥饿的恐惧,这种饥饿已经延续好几代人, 从来不曾改变过。非洲原本是十分富饶的地方,据说也是人类文明的起源, 可经历多国殖民与奴役后,这个洲的大部分国家都积贫积弱, 人民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中。而现在,全世界都如此, 每个地方都如同人间炼狱,且残酷是平等地针对每个人、每个种族、每个阶层。 这种恶,便是摩宗追求的平等之一,也是他毕生的信仰。 吃完后,谁都不想洗碗,三个人一同决定——饭碗都留到第二天再洗也不迟。 他们既不行船、也不睡觉,三个人都坐在船顶,一同看着天上的星星。 “白桥姐,你真打算生下这个孩子么? 他可是恶魔的孩子!世人会耻笑他的!” 达皮不解地问道,嫌恶地撇撇嘴。张落紧张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就你多嘴!你管那么多干嘛!”他连忙安慰道,“白桥, 你别生气!他还不懂事!都没念几年书就跟我逃出来了, 说话也不经大脑,你别介意!” 达皮懊丧地垂下头,倔强的眼神不满地看着他, 厚唇撅起来,不服气的样子。 白桥笑了笑,伸手抚住达皮的肩膀,坦言道,“这没什么, 是个人都会劝我放弃他,可是。。。。。。我难以割舍, 怎么说呢?我无法杀害孩子,这对我来说非常残忍, 他是我生命的延续,即便世人容不下他,我也要告诉他, 起码我爱他,还有他的爸爸,即便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对他爸爸的感情,也十分复杂,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张落惊讶地看着她,眼底里闪过一丝喜色,他眼含笑意地打趣道, “莫非真是那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白桥扑哧一笑, 有些惭愧道,“我想是这样的,可是他现在应该认定我恨透他了吧! 这是一个,说爱、说恨,都不痛快的世界!”张落听完此话, 尝试着动用各种经历去理解这句话,最后点点头应和道,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怎么都不痛快,痛快了之后仍旧不痛快!” 达皮被这段成年人之间的对话,绕得云里雾里, 他就连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第201章 梦碎人醒 霍因脸上带着血迹,缓缓地走向简繁,火光摇曳中, 烟尘与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充斥在二人的耳畔。 简繁感受到身后有人,他猛地回过头来,错愕地看着霍因, 难以置信他已经逃出来,还浑身沾着斑驳的血迹! 简繁立即意识到什么,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意欲冲上去抡他一拳。 可。。。。。。他不是霍因的对手。。。。。。当务之急, 是尽快回去找沉云!简繁慌乱地跑回自己的房子, 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房门,昏暗的屋内,气温异常冰冷, 透着幽蓝的寒意。他小心翼翼地拧动房门,咔哒一声, 整个房间均是他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一步两步, 猛然间一个沉重的哐当声响起——他重重地跪在床边, 双手挽住爱人冰凉的苍手,他抬眼望着沉云空洞无神的双眼, 嘴唇微张,像一个被妖怪吸完精魂的可怜虫,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她带着自己的孩子一同离开,抛下简繁一人,他将她苍冷的脸蛋捧起, 宛如一颗精雕细琢的玉石,十分爱惜地抱起她, 她眼角的泪也随之滑落,落到了幽冥之地。 霍因的房子被烧毁,他对此毫不在意,而是得意地回到宗庙, 大门吱呀一声地被推开,巨响惊醒睡梦中的方林, 他警惕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凑到门口,推开门,原来是霍因。 霍因端起烛灯,礼貌地问候方林,“打扰到你了,我以后在这里住, 客房里能收拾下么?最好还能洗个澡!”方林对此非常诧异, “霍总,我不理解的是,您的房子那么大且豪华,为何要住在庙里呢? g区空置的房子那么多,您挑哪间都比这里好呀!” 霍因长舒一口气答道:“哪里都不再是我的家,我的别墅已被毁, 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能暂时躲在老祖宗这儿,求得一时的安稳。” 方林惊愕不已,他不明所以,但仍旧热心肠地帮他整理床铺, 备好洗澡水,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霍因躺在澡盆里, 擦洗掉身上死者的血迹,双目空洞无神,像个失了魂魄的傀儡。 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沉云死,势必要分个胜负,错一步都万劫不复。 时候太晚,方林并未有兴致徒步去一公里外的霍因的家, 只是从远处的火光,便知晓他的家被烧毁,为此有些惋惜。 霍因洗完后,换上方林的灰色中式衣衫,搭配上自己的略长的头发, 一派谦谦君子的气度。他觉得自己有种重生的感觉, 此刻他已经没了那么多对世间的不公、怨恨,整个人的戾气也褪去了。 他只恨自己没能带出几本合心意的小说,起码在今晚睡不着的时候, 能看一看,消遣下难熬的时光。他收拾一番,躺在床上, 合上双眼,逼迫自己睡觉,伴随着窗户飘进来的晚风, 他渐渐入了梦乡。。。。。。梦里,有宣颖,她在拥抱着他, 用不施粉黛的素颜笑对他,身后是他们都憧憬的槐花雨, 她调皮地说道,“你能帮我带上槐花么?”霍因立即上前为她佩戴, 随手便能触及到的花,寻常如从天降落的雨,但多了些清冷的淡香。 宣颖被簪上花后,起初是欣喜的,随之而来的是一脸忧伤, 她的嘴唇未动,但却发出声音,仿佛是她身体的灵魂在说话, 而不是她自己声带发出的字句, “霍因,你想我,我是知道的,但你更爱白桥不是么?” 霍因难为情地笑起来,尴尬地回复她,“是呀!我是喜欢她, 这辈子都想呵护她。可是我与她没有可能, 就像我与妈妈的距离那样遥远。 未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忍受这份苦涩。 感觉比喝药还要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宣颖凑上前,轻声地抚着他的脸,安慰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得到解脱。” 一大清早,方林便开始清扫溪上的十字桥,上面落了一些灰烬, 应该是从远处飘来的。他一向不是个看热闹的人, 所以更多地是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恪尽职守地守着那些工作。 霍因对他颇为欣赏,所以任命他打理宗庙, 并允许他扎伞维持生计,他对此常怀感恩。 他每日一早便起来清理宗庙,日复一日,从不拖延、偷懒, 并且还在空闲时间念诵佛经之类的古籍,只为修身养性。 他不知未来会如何,只知道自己做好眼下的每一步, 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他认真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原本他的内心满是淡泊宁静,似一片毫无波澜的净湖。 后来在遇到沉星后,才掀起层层地波澜。。。。。。 沉星从简繁那里得知了妹妹的死,一尸两命,也带走了她唯一的外甥。 在她看来,一切的罪恶都源自霍因,她没有办法不恨他。 恨他都上了瘾,就像对罂曼成瘾一般无助、痛苦。。。。。。 霍因起身,吃完方林常吃的馒头后,他便来到宗庙边的摊子边, 四处逛逛,眼底里仅有冷漠与无神,他在报仇后, 便异常冷漠与疲倦,早前生起的华发,如今再次变黑,重新焕发光彩。 他期待着今晚的傩戏,盯着那副青铜面具,陷入失神的状态。 居民们忌惮霍因,霍因的余威尚在,谁都不敢真正地得罪他。 在他的吩咐下,今晚的夏祭庙会如期举办,他得好好庆贺自己除掉仇敌, 与此同时,还能为自己挽回男人的颜面,堂堂一黑帮之子, 怎么能戴绿帽呢?这口恶气,不得不出, 他一副轻蔑的神态,对于不重要的人,一向漠不关心。 方林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起沉星,一直到傍晚, 人群喧闹起来时,他才见到眼圈红肿的沉星, 她,在此之前,他去找她都被拒之门外。 沉星来此地,并不是找他的,她只是与之遥相对望, 俩人在霓虹华彩、热闹的人群中,关照着彼此。方林担忧地凝视着她, 她幽怨的眼神、干了的泪痕,提醒他不要打扰到她、不要令她有丝毫的心软。 方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并不清楚她要做什么。 但是他知趣地退回自己的宗庙, 今晚他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问世事,给她留下足够的空间。 樱花树已经凋落殆尽,结出青涩的果实,怪异的枝杈也自有一番风韵。 许愿树上挂着红纱条,满满当当的祈愿, 有不少石沉大海,有的却能得偿所愿。 木制的舞台搭建完毕,居民们眯缝着双眼,略带轻视地看着霍因, 他原本的随从,都已经不在身边,而他虽不满,但是他不想杀掉左嫣。 毕竟左嫣是个得力干将,g区不能再死守卫, 否则尸潮会瞬间吞没掉整个社区。 他指挥着人们,让人们像棋子那样挪动,直到一场好戏开演。 他作为g区的管辖者,应当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好好地享受这场久违的戏剧。 华灯初上,一切的喧嚣都难得地安静下来,居民连忙哄着小孩, 让孩子不再哭闹,以免坏了霍因的兴致,被他狠狠的报复。 大家都自觉地等待着傩戏神兽以及邪祟的出场, 并在脑海里想象着今晚会有什么样的火花。 神鼓、神锣、牛角、师刀等乐器, 奏响起诡异神秘的乐曲,为戏剧渲染出氛围,神秘与吊诡, 足以勾起每一个人的眼球,人们迫不及待地要品尝眼前的佳肴, 他们在末世里待得快要发霉。尽管他们见不惯霍因的冷血无情, 但是对于他的馈赠却津津乐道。神兽们与邪祟对抗着, 红袍、怪异的神兽面具,令人目不转睛,人群纷纷拍手叫好。 霍因则得意地看着这一切,扬起嘴角,享受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舞台的幕后,沉星悄悄地潜入化妆间, 只见一个女人坐在化妆镜前梳妆打扮。 女人画着旦角儿们的吊梢眼,桃红的腮红打在脸上, 一副精致的可人模样。她透过镜子, 从沉星一进门便瞥见她鬼鬼祟祟的神情。 她结合沉云的死以及霍因与之的恩怨,便猜出她是来复仇的。 她率先开口道:“别击晕我,我可以将这个角儿面让给你,行了么?” 沉星一时间有些错愕,她环顾四周,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暂时的好么?”女演员笑道, “放心吧!想杀死他的,远远不止你一人。”她说完便把衣服换下来, 走进休息室里,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地睡过去, 谁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睡着。 观众里,走来一个十多岁大的少年,他在给看戏的观众倒茶水, 一晚下来,他能够赚到不少钱。等他即将为霍因斟茶时, 他趁着旁人不注意,将小拇指指缝里的一点白粉, 掺进微黄的茶水里,端起它随着步伐摇晃着, 这点致命的毒药便与茶水充分混合。 一步步地,若无其事地递到霍因的手边, 他边看戏,边端起这碗茶水喝起来。 少年在暗处看着霍因喝下茶水,得意地扬起嘴角, 霍因惊叹不已,忍不住鼓起掌,但是他此刻的兴致并不高, 而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晓,目前他的高兴欢喜, 都是佯装的,是自己精心的表演,否则他人便会轻视他。 随着乐曲的节奏逐渐加快,鼓点更加密集,情节也推向至高潮。 邪祟也被推向舞台,它戴着青铜面具,身着红衣, 手持利剑,身形单薄,不似之前那般挺立。不过没人在意这些小细节。 它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向神兽,作出与神兽搏斗的种种动作, 前后的拉扯,每一个进攻与防守,都令观众感到揪心。 霍因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表演,殊不知远处的白回来, 他刚刚恢复常态,庆幸自己不必丢掉性命,一切都还算顺利。 不过,他对居民的看法有顾虑,毕竟他杀死厨子, 已经被这里的居民所不容。他正想着如何才能打消居民们的顾虑, 但后来觉得这些并不重要,只要霍因允许自己在这里就好。 可接着,他便看到惊悚的一幕。。。。。。 角儿面回旋着身体,佯装击杀着神兽,转眼间,她猛地冲到台下, 一剑刺向霍因的胸口!霍因的身手不错,他敏捷地反应过来, 原本他可以立即躲开,怎料今天他的腹部剧烈疼痛,无法顺利躲开, 胸口被狠狠地刺了一剑,白刀进红刀出。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人们吓得慌忙逃窜, 只留下那个端茶少年以及角儿面。。。。。。 第202章 克制住了吗? 乔月正在浴盆里洗澡,窗外是蝉鸣与蛙叫,连绵不绝地, 时而令人烦躁,时而令人愉悦,屋内仅仅有一盏烛灯照明, 她仔细擦洗着白手,沾着水的手臂上有几道伤痕,红的、紫的都有。 谢春端完洗澡水后,便来到供水池前,坐下来观赏天空皎月。 不知道何时才能知晓贝芙的死因,这个谜团一直跟随着他, 他对着明月许愿,“求求神,你帮我找到贝芙的死因好么? 是谁杀掉她的,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么?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啊!” 他陷入困顿中,长吁短叹着,夜里的一只鸟雀飞过, 扑棱着翅膀,赶着回家的末班车。 钟河咳嗽一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连忙起身问他, “你怎么出来?你没有洗脚么?”钟河笑了笑,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洗吧!我想去河里洗个澡,身上都快臭了!光靠抹澡远远不够!” 谢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右手指着不远处的河说道, “那你去洗澡,我跟着你吧!不然你身上有伤,在河里怕是不安全。” 钟河笑道:“没事的,你别太紧张,我都是皮肉伤, 而且都快好了,而且我洗澡不喜欢旁边有人在。俩男的容易叫人误会!” 谢春挑了挑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厚道地笑着, “好吧,那我就不跟去了,你遇到危险就喊我,我立马过去帮忙!” 钟河踉踉跄跄地,从散发着月光的石阶上一步步地走下去, 烟灰色的河湾与远处连绵的山丘,宛如一幅水墨画, 静谧的佛寺里,安顿着落难的游子,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设置的馈赠, 他不会错过这里的一切,心底默默感激着一切。 虽然心中有着万千的不甘与痛楚,看着深爱的女人被抢走, 自己也被虐得体无完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 生命依旧有许多的馈赠,不是非得得到那个意中人,才叫幸福。 他觉得自己在前往幸福的路上,才是最幸福的。 一旦轻易地得到她,往往会不珍惜她对吧? 他这样想着,惧怕自己不够有人性, 不够克制,从而在某一时刻会伤害她,他会沦为残忍的野兽么? 万秦便是前车之鉴,若是他在未来的某一天, 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白桥,会像万秦那样不珍惜她么? 他对此也持有疑问,害怕自己也沾上传统男人的臭毛病。 他时常会自我反省,像一个苦行僧那样地修行,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每当他靠近白桥的时候, 他也会忍不住要占有她,每当他见到别的男人占有白桥时, 他就后悔自己没能这么做。。。。。。 可是,那又如何?他就算得到白桥又能怎样? 他能永远地保护她么?不让她成为男人们争夺的战利品, 不让她的尊严遭到践踏,这他能做到么?起码目前,他对此还无能为力。 他担心挣脱当前的枷锁后,又会掉入到另一个枷锁中,无穷无尽地痛苦下去。 他希望和白桥幸福地过着,想直面彼此最真实的一面, 拥抱彼此满是缺憾的身躯,忠于彼此,并像读一本书一样地读懂对方。 他和白桥都认同一点,那就是读懂彼此, 便能深爱上对方,更何况那是自己一眼就相中的人! 他褪下身上的破烂衬衫,随意地扔在河岸上,随即是裤子, 最后他一丝不挂地露出自己健硕的身材,仅仅是皮肤上添了数道裂痕, 如今已经成褐色的条痕。他伸手摸了下胸口的圆形伤疤, 想起白桥的胸口也拥有一个樱花形状的伤疤, 便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的身体滑入河水中,双脚踩在卵石上, 不时地有习惯熬夜的小鱼吃着他脚上的死皮, 他无比享受地浸泡在凉爽的河水里,心想自己在做一场免费的足疗, 这在末世前一次服务的收费可不少呢!他半睁着双眼, 看着月光洒下,落入河水中,仿佛自己沐浴在月光之河中, 并且获得月之神力,从而能所向披靡,解救苍生。 这毕竟只是一种错觉,但是这种幼稚的想法令他欣快, 这就是大自然的治愈力吧!它静默不语,在人最失意的时候, 无条件、无偏爱地抚慰着人们,钟河深知自己依赖着自然, 像所有失意的人一样。 大地如同慈爱的母亲,时常怀抱着每个人, 它不忍见到伤痕累累的受难者。 当他绝望的时候,时常会忘记这个母亲的存在, 但是一旦想起,便能感到它传来的无穷的力量。 乔月泡完澡,换上一件薄纱连衣裙,本来是作为睡裙的, 不过现在的炎热天气,已经能作为便服了。她从盥洗室里走出来, 走了几步路,恰好路过钟河他们的房间,只见房门敞开, 屋内没有一个人,她感到十分纳闷,于是前去寻找。 谢春此刻爬在了望台上,登高望远, 他想看着远处的夜景,一个人待一会儿。 乔月穿过正殿,四周半点人影也不见,无奈之下她往河边走, 希望能见到二人。她从敞开的侧门走出来,好奇地环顾着四周, 四周一片蛙鸣,给她一点夏季里熟悉的安全感。 一步一步地走着,她渐渐地听到水的哗啦声, 她猜测会不会有人在河里洗澡,正猜着她便撞见钟河猛地浮出水面, 露出他健硕的身躯以及八块腹肌!她瞪大双眼,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在她即将要见到他敏感隐私的部位时, 她赶忙回过头,紧张地定在原地。钟河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随意地裹着一件换洗衣物坐在岸边, 稍作休息,依旧不舍地离开河边。 乔月带着一种羞怯感,慌乱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的枕头里。 她忍不住地想起钟河俊朗的脸孔、健硕的身材, 他温煦、忧郁的眼眸。。。。。。 她的心居然告诉她,刚刚不该那么快地转身, 应该赏尽他完美的身躯才对! 想着想着,她的脸便红起来,大脑异常的兴奋,一直嗡嗡嗡地作响。 不一会儿,钟河便拾起衣物一点点地爬上台阶,累得气喘吁吁地, 从侧门进入寺内,并顺手关闭大门,插上门闩。一进门, 他便闻到一股茉莉香味,这令他想起乔月。。。。。。 难道她刚刚来河边了么?会不会她看到自己的身体? 这。。。。。。他感到难为情,既觉得自己过于自恋, 又觉得若是被她看到裸体实在尴尬。 他的脸不知不觉地红起来,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要再胡思乱想。 他的步伐变得不再轻盈,变得黏重、不自在,他的心也悬着一半。 他走着走着,不自觉地瞥一眼乔月的房门,凑上前, 如他所料地能闻到茉莉的冷香,他猛然想起自己刚经过那里时, 并没有闻到她的味道。。。。。。所以, 乔月刚刚真得来过河边,这点他终于可以确定。 不过其他令人窘迫的事情,就无从得知,他也不好意思去想。 乔月听到脚步声后,便警惕地支起身子,佯装自己在整理物品, 最后,熄了灯躺在床上佯装入睡。这一点令钟河困惑, 他回顾以往,乔月每日都是较晚才入睡,起码得等到十点才入睡, 现在可不到九点,着实是反常。该不会是。。。。。。 她因为害羞而刻意装睡的吧? 这点实在摸不准,也许是她困倦了,才睡得早,这谁也说不准。 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男人,被美女瞧见裸体也不算吃亏, 更何况是在末世,什么矜持、贞操,听起来就比较怪异, 一般人是不愿意遵守的,他们更希望能纵情享乐,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停在乔月门口一段时间,转过身后,突然撞击谢春的脸, 吓得他一激灵!谢春不怀好意地笑看他,伸手指着他又指向乔月的房门, 紧接着又指向钟河,追问道,“你来她的门口干什么?” 钟河感到无地自容,他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看乔月她有没有睡, 想跟她唠唠嗑的!”谢春打趣道,“唠嗑?你在门口唠嗑? 为什么不进去呢?站外面老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 你俩真奇怪!今晚是怎么了?” 这句话令乔月更羞怯,她连忙蒙上薄被,将自己的身子全全遮盖住。 钟河被怼得面红耳赤,他连忙辩驳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奇怪! 刚刚我想跟她聊聊路程的事情,就闲聊一些家常, 我俩啥都没,你别胡说!” 他愤愤地走开,谢春一脸疑惑,但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邪恶地扬起。 第二天,乔月依旧准备了几个菜,坐在餐桌边,谢春自昨夜以来, 一直都常挂戏谑的微笑,这个笑令乔月与钟河都不适。 乔月端起碗正要吃,但是一见到谢春的笑,便不想再忍, 她重重地砸下木筷,猛地发出噼啪声,令二人一惊。 她不满地说道:“谢春!麻烦你别再用这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我们俩, 我跟钟河是不可能的。他早已心有所属,但是。。。。。。你却没有。 相比起来,我跟你才更容易成吧!”这一句令谢春娇羞起来, 他连忙咕哝道,“你倒是来打趣我了!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孤寡老人!” 他不敢再多言,尴尬地夹着菜,疯狂地扒拉着菜。 钟河见状忍不住夸赞道:“乔月!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昨晚跟他解释一宿都没完, 你一句话就搞定!”他连忙对着她竖起大拇指,随即快活地吃起饭菜。 吃着吃着,钟河与乔月的视线居然不约而同地相撞, 俩人慌乱地挪开视线。。。。。。 第203章 成为眷属 慌乱的人群,凌乱的脚步,倒在血泊中的霍因, 他胸口的那一剑并未完美地刺中心脏, 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上前为他医治, 连多看他一眼的人也仅是两个仇人。 端茶少年是为自己的女同桌复仇,丧尸爆发不久前,他正在与她看电影, 心里暗自约定毕业后,一定要对她表白,怎料赶上影院的灾难爆发, 情急之下,他拉起她四处逃窜。在险象环生的末世下, 他拼死护住她,冒死为她搜集食物,差点被丧尸生吞活剥。 但是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也不曾放弃,更不能丢下她。 俩人后来历经万难,被霍因的手下救下,他们都很庆幸能获得保护, 对此感激不已。谁知,那些守卫觊觎她的美貌,在抵达g区后, 便拉走她去往地狱,那些男守卫一一凌辱了她,她最后还被推下墙垣, 被丧尸活活吃掉!这些他还是几天后才得知的。 他想起之前与她被迫分开时, 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管如何, 你都要活下去!我不希望你死去!” 他记住了,但是仇恨愈发浓烈,最后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回忆起那一次,在深夜里纵下的火,当它燃烧起来的时候, 他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可是没想到春雨居然会来救场, 他没能如愿见到霍因被活活烧死!这个遗憾像根刺一样扎进他的肉里, 终日折磨着他。他一直试图接近霍因,最后见到端茶水这一职位, 简直是个绝佳的复仇机会。他还偷偷进入范君的实验室里, 找到心仪的毒药,其实,他的毒药的毒性并不强, 并不足以致死,但这事后来范君告诉他才知晓。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完美的复仇了。 他静静地欣赏着霍因绝望、恐惧的神情,也不必再忌讳他会报复自己, 他的仇恨从此能够走在阳光下,与他的风流韵事一起流传下去。 霍因口里涌出一口鲜血,疼得说不出来话,右手紧紧地捂住胸部的伤口, 指缝处流淌着粘稠温热的血液,割裂了他颀长苍白的手。。。。。。 沉星站在他的跟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突然意识到身旁还站着一个端茶的少年, 在场的,只有他与自己最淡定自若。她瞬间明白对方与自己一样, 都是在对着脚下的他复仇!她得逞地大笑起来,笑声持续一段时间,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俯视着他, 狠厉地说道,“你下地狱吧!霍因! 你会得到最痛苦的惩罚,末世快乐!” 她说完,笑容突然凝固,眼神恢复冷漠, 像个分裂的人,透着怪异的阴森。 端茶少年与她一同等到霍因咽气,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干, 内心同时生出苦涩。 他们即便复了仇,内心也依旧笼罩着阴霾, 道道的伤痕不以时间的推移而变化, 这里成为精神上永不愈合的病灶,他们无法治愈它, 只是不让它恶化下去罢了。 霍因带着对白桥的不甘,离开了,那些未能读完的小说, 也成为他此生的憾事之一。 简繁在得知霍因已经死时,神情异常冷漠,只是挪动着沉重的步伐, 缓缓地来到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写着那段还未写完的情节, 最终他以某个人物之死为结束。 “这是最好的结局,他死得其所。”他这样想。。。。。。 端茶少年与沉星站在原地,四周一片寂寥,依据霍因的指示, 天空在此刻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那些如同漫天星辰以及彩色的流苏花般的火焰, 看着这样的烟花,沉星露出多年来最畅快的笑容, 她顿时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像一把历经淬炼的利剑, 不纠结曾经,不悔恨过去,不以旁人的眼光看待自己。 她觉得女人本就是脆弱的,在曾经的千万年的岁月里, 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生育, 被规训在男性设立的条条框框下, 一旦因为不可控的因素改变了原本的状态, 女人的价值就被大大削弱。她从长年累月的痛苦里, 拼命地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使尽全力地找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观点。 不仅仅是妹妹沉云需要她,也不仅仅是最近才出现的真爱方林, 更不仅仅是浓烈的仇怨。 她在之前漫长的探索岁月里,最终找到除仇恨、情感以外的支柱, 那就是一个人即便自己再怎么糟糕,也不该毁灭自己。 她的所有的厄运,都是被强加的,她像块面团被拿捏成各种形状, 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但事情发生后,她还是活下来了, 说明她依然有活着的必要,每个人都是脆弱的, 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残酷多变的世界里活着, 而不是自怨自艾。完美又如何?只有足够坚韧, 才能保护自己、守护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已经没有耐心去纠结自己残破的过去、屈辱的历史, 不想再拿别人的罪恶、残暴来持续地对自己施暴, 她有资格善待自己,将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好些。 上帝对她并不是一味的残忍, 她起码还有方林陪伴着她,方林也是一个善良、温柔的男人, 没有一般男人的骄躁、戾气,他凡事都讲究平和, 没有哪个女人不对他动心。她最该善待的,除自己外,便是他了。 霍因在临死前,双眸映射着流光溢彩的烟花, 那是他此生最后的一点救赎, 爱过、恨过,如此波澜壮阔的人生,这就是他追求的极致浪漫。 沉星丢下道具的利剑,与端茶少年陆续离场。她对着少年真诚的一笑, 对方也虔诚地向她鞠了一躬,俩人就此别过, 却成为彼此难以忘怀的存在。 古旧的阁楼上,一个狭小的偏间,沉星在花洒下, 淋着温热的浴水,享受着洗尽铅华的、涅盘重生的快意。 她的长发与脸被水淋透,丰腴的身姿与白腻如脂的肌肤, 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她并非不值得被爱, 反而她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稀缺资源。 她开始极为爱惜地擦洗自己的身体,臂弯、脖子、腿部、胸部等, 每一处都是她存在的证明,每一寸都是来之不易的, 她怎能弃置于不顾?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够诱惑、价值,才会招惹各种邪恶不是么? 凡事具有两面性,自己既享受着美带来的优越感,也势必要承受美的代价。 裹上浴巾后,她来到蒙上白色雾气的镜子前,伸手擦拭一下镜面, 露出一倾斜的“z”字,从这里才能看清她此刻的模样。 她此刻难掩憔悴,眼神疲惫,但是总有种诗意的美感,令人忍不住怜惜。 凝视镜面一会儿后,她便放弃自怜,转而来到窗前, 看着窗外的夜景,人们大多在家里聊着霍因的八卦, 有的女人还兴高采烈地跳起舞蹈,庆祝恶魔的死去。 她还见到天空被乌云遮蔽的皎月,它被云层捂住手脚,似一个被捆缚的人质。 夜风呼啸,飘落起一片绿叶,从她的眼前旋转而过, 她感到一阵凉意,即便是在盛夏,气候也不是一味的酷热, 她觉得天空像一个阴晴不定的神,是凉快还是酷热, 全凭他的心情,没有一点道理可言,即便他有道理, 也不过是他刻意设置的条条框框,这也许只是用来约束万物生灵的, 对它自己并不受用。 她想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床上, 平躺下来,感受着命运的波澜与波折。 第二日,她并未去找方林,方林也未来找她。 她觉得方林这是在刻意躲开自己么? 简繁将霍因的尸体亲手埋起来,并为他树立一个墓碑, 他站在坟头对他说,“霍因,我真得恨透你, 但。。。。。。来生,我们还做好朋友好么?” 他的眼圈泛红,肆意地溢出汪洋般的泪,身体抽动着, 嘴唇抽动不停,不一会儿轻的鼻涕也流下来,如此无声地啜泣良久。 沉星决心不再打扰方林的清净,她识趣地拿起那把红色的油纸伞, 握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撇嘴放回桌子边, 又来到种树的园丁们身边说道, “现在霍因走了,我们依然要赚钱养活自己,所以我想来帮你们做活, 来换点生活资料。”楚白并不在,他最近告病在家。 一个园丁回答她:“我记得你不是在方林的扎伞铺子里做活么? 怎么?你们俩不和?”沉星眼神心虚起来,慌忙找个借口回答, “没什么,只是我不想扎伞了,手都粗糙了好多。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于是就想来找新活儿干!”园丁告诉她,“种树很辛苦, 不是一个女孩该干的活儿。我建议你可以去小吃摊那儿找些活儿, 那里的活儿比种树轻松太多。而且我们种树的也挣不到什么钱的,顶多只能糊口!” 沉星只好点点头,但是她最近都不想去庙会附近,她怕遇到那个谁。 她恹恹地走回自己的家,踏上独自一人的楼梯, 曾经她在这里有方林的相伴, 他会一直揽着自己的腰肢,给自己一个甜蜜的吻, 每当自己不开心时,便会说些逗乐的话。其实他说笑话的能力很差, 但是他说出来的,就是合她的胃口,她也愿意为幼稚的冷笑话买单。 她不需要他多么幽默,只要足够支持她、呵护她,就足矣。 走着走着,她一抬眼,居然见到方林正站在自己的房门前, 正用一种玩味的、调皮的笑看着自己,她惊讶地瞧着他, 完全没在意脚下的危机。 楼梯的木板咯吱咯吱地响,她的脚一不小心地便踩中一块早已朽烂的木块,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她的身子一下子后仰, 双手挥舞不可控地坠下去。。。。。。 方林见状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这才逃过一劫。 俩人一同吃完晚餐后,便来到山谷里的溪流边,满怀好奇地走到悬崖边, 东张西望地瞧了又瞧。沉星告诉他,“我知道这悬崖底下是深潭, 这是白杉告诉我的他们当时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方林惊愕地看向她,难以置信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地下是万丈深渊, 跳下去必死无疑呢!原来是有退路的啊!”沉星笑道, “告诉你,可不就容易让你逃走么?”方林凑近她,双手搂住她, 打趣道,“那你告诉我这个逃跑的法子,就不怕我逃走么?” 沉星装作不以为然地答道:“你逃走呗!我不稀罕你!” 方林假装生气地抱起她,说道,“你不稀罕我?”沉星佯装轻蔑地说道, “绝不稀罕!”方林征服欲被激起,他横抱起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随即为彼此宽衣解带。。。。。。 窗外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透出朦胧的诗意,为俩人的欢好搭建爱巢。 方林这次比以往更为热烈,沉星也更加放松自然, 渐渐地,她的身体真正的有反应起来, 再次接受生理上的交合,不再厌弃它了。 方林紧拥着她,心也随之颤抖,在这个过程中, 他们彼此深情地凝视着,不舍地爱抚着对方。。。。。。 第204章 第七梦 法庭上,西比尔与塞巴斯特双双倒下后, 没一会,再次复活!成为吃人的丧尸, 疯狂地席卷法庭上的每个人,人群四处逃窜, 鲜血四溅,场面完全失控。。。。。。 不一会儿,察觉到异常的昆迪带着妻儿一起逃向裴绘的住处, 想着那里要僻静许多,相对也安全点。 可以先暂住一段时间。四周的丧尸疯了似地乱窜, 车子开到主路上,被一群失控的人拦在路中央,其中有人也有丧尸, 昆迪一时难以分辨,所以不好直接碾过去,无奈之下, 他只好将车子开到小路上,极力地避开丧尸的追捕。 等车子抵达诺亚医生的家门口时,身后还追来两个丧尸。 他坐在驾驶室上,扭过头来叮嘱薄荷和俩孩子, “你们坐在车子上别动,我下车解决掉它们!” 薄荷带着孩子坐在后座,担忧地看着他, 叮嘱道,“小心!亲爱的,我们等你回来!” 昆迪笃定地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他说完便立即打开车门,并迅速关闭车门,看着丧尸迎面而来, 他径直冲上去给了一个丧尸一刀,将其撂倒在地, 左边的丧尸猛地扑上来,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敏捷地躲开, 丧尸扑了个空,他伸出腿踩在丧尸的胸口,死死地摁住它, 任凭它拼命地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也丝毫不畏惧。 他只是嫌恶地拨开它的手,举起匕首, 拼命地刺下去,鲜血溅出后,四周恢复了平静。。。。。。 昆迪使劲地拔出利刃,沾染了血液与脑浆的刀,异常恐怖。 他连忙将匕首的血迹往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 直到看不出血迹,他才攥着匕首打开后座的车门, 招呼妻子和孩子们出来。昆迪轻轻地推开庭院的栅栏, 率先进入房子检查屋内是否安全,只见屋内仅有裴绘一人在, 他才让妻儿进来。昆迪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均告知了裴绘, 裴绘渐渐地有好转的迹象。她更记得的一件事便是伊莲娜的构陷。 并且伊莲娜还口出狂言地要抢走她的诺亚,她在梦境里已经服了输, 竟然从摩宗那里寻找安慰。但是她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并不能割舍诺亚。 昆迪叮嘱孩子:“你们得乖一点儿,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否则周围的丧尸会吃了我们,听到没?这个房子并不坚固, 而且窗户很大,丧尸很轻易地就能撞碎它们, 所以我们一定要轻手轻脚地好么?” 孩子们乖巧地点着头,与此同时薄荷走来表示自己的担忧, “我们贸然地来诺亚医生家,我挺过意不去的,但是也希望能照应裴绘, 现在诺亚医生的下落不明,我担心他。。。。。。” 昆迪拧着眉头,眉间显露出深深的沟壑,焦虑不安地说着, “外面四处是丧尸,诺亚又身在病患众多的医院,情况实在不乐观。 但是我不能冒险,我一旦去了,几乎没有回来的可能性。 所以,薄荷,原谅我的自私与怯懦,我在一年多的军旅生涯中, 面对过数不尽的丧尸尸潮,也看透人性的险恶。 我能挺过这些黑暗的时刻, 全靠有你和孩子的存在,所以,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薄荷点了点头,满眼的心疼,她明白此刻不是圣母的时候, 最该做的是守护好自己的血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们一激灵,昆迪立即将薄荷的头摁下来, 嘴里低声说道,“快趴下!快趴下!” 孩子们连忙爬下来,瑟瑟发抖着。 他们趴在主卧的床边,窗帘被拉开,巨大的落地窗上撞出一个血印! 而撞击玻璃的是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他的双眼俱损, 淋漓的血顺着眼窝淌下来,嘴里还怪异地张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昆迪意识到它是生前被刺中双眼,但并未死透才沦为瞎眼丧尸的。 昆迪等到它离开几步远后,站起身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帘边, 轻轻地拉起窗帘,以免再遇到丧尸! 他接下来将门都带起来,将妻儿们集中在客厅,感觉相对安全些。 裴绘在梦境里,醒了过来,她再次见到四周是一片死寂, 还有瘆人的蓝色滤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敢回家。 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摘下一朵蓝色的玫瑰花,一片片地摘下它的花瓣, 一边摘花一边嘴里念叨着,“回家。。。 不回家。。。回家。。。不回家。。。。。。” 这个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奇怪地数到“回家”这个答案, 于是徒步行走数公里,抵达自己的家。 可是,她的家怎么又变成废墟呢? 之前不是重新建了一个小房子么?眨眼间又变回废墟了? 她觉得这点非常不合理,于是打电话给摩宗, “喂!我的房子为何变回废墟了?” 摩宗停顿很久,才回答她,“其实你在梦里, 所以建立的一切也都不存在, 这是你大脑的潜意识在提醒你,你失去的东西不再回来, 而且也没有重建的必要。你要接受所有的失去!” 裴绘惊讶万分,眼前的一切确实是自己脑中的幻影, 她伸手要去触摸眼前的樱花树,却完全感受不到躯干的纹理、沟壑, 该有的花香也闻不见,该有的体温也触不到,这些都被她忽略了。 她忽然想起威廉的肖像画还在楼上,便再次爬上楼去翻找, 可惜怎么都找不见。她回想起伊莲娜说的话, 总觉得威廉的画像在她的手里。 她的一切都可以拿走,唯独威廉不可以,她誓死要扞卫他们的爱! 可是她还在梦里,她想找到梦的出口,强烈的恨意与执着推动着她, 迫使她怒吼道,“快醒来!裴绘!你个废物!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难道要让伊莲娜那个贱女人夺走你的一切么? 难道要让一切悲剧不了了之么? 他们不该付出惨痛的代价么?难道我的一切就该被践踏么?” 她跪在路的中央,双眼布满血丝,天边的残阳渐渐落下, 但是始终察觉到它运动的痕迹。四周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 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总是乐意在暗处伺机而动着。。。。。 她不断地咒骂自己,乞求自己快点醒过来, 甚至捶胸顿足,骂得极为难听。 她闭上双眼,忍耐着一无所有的痛苦和屈辱, 幻想自己能亲手宰掉伊莲娜! 她再次睁开眼,只见四周都是丧尸, 它们正吃着她的身体,血淋淋地一地, 脸上洋溢着欣快的表情,显示它们正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她又被一个丧尸拽倒,定睛一看,居然是丈夫威廉, 他的双目漆黑一团,张着血盆大口地再次吃了她。 梦醒了,她缓缓地睁开眼,即便是透过窗帘, 也知外面是寂静的黑夜,床头灯也未开。 她隐约地听到咕噜咕噜炖煮东西的声音,但是闻不见任何味道。 她回想刚刚做的噩梦,担心自己真得会被吃掉,长期陷入梦境, 脑子都混沌不清醒,她必须得确定自己是否真得醒过来, 于是她使劲揪了自己的手背,疼!她此刻才意识到, 自己真得醒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翻找出里面的一把水果刀。 她的手背带着粉色的印子,轻轻地推开房门,腿脚很无力, 她只得尽力支撑着,边走边扶着门框,一点点地推开房门。 只见屋内仅仅点着一盏灯,沙发上的昆迪仰躺着, 两个孩子趴睡在一旁,不时传来轻微的酣声, 小女儿艾尔萨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像一只猫咪那样的撒娇着。她的视线移到沙发后面的厨房, 只见薄荷站在灶台边,用土陶制成的锅炖煮着什么, 停一会儿后,她才嗅到一股班加汤的香味, 这道尼日利亚的汤薄荷曾经做给她尝过, 里面的非洲肉豆蔻香味浓烈,她挺爱吃的,常常会就着一碟汤和肉, 吃上两碗米饭。她的食量一直都不大,再加上吃饭速度极慢, 所以吃得不多,但是她却对这班加汤例外,总是忍不住吃到撑! 她不想打扰昆迪和孩子们的睡眠,就没有喊薄荷。 她走得歪歪扭扭地,一直需要扶着墙才能移动, 穿着拖鞋的脚也不听使唤, 总是艰难地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走向厨房, 一不小心就被突出的地毯边角给绊倒,整个人狠狠地栽到地板上, 哐当一声,瞬间惊醒了熟睡的三人以及薄荷,薄荷连忙转过身, 赶忙上前查看,惊讶地喊道,“裴绘夫人!你。。。。。。醒了!” 恰好,班加汤已经做好,用的是昨晚在集市上买下的鲶鱼, 混入传统香料一起炖煮的传统浓汤,她毫不客气地要来两大碗饭, 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薄荷温柔地劝道,“夫人!您慢点吃,别噎着, 您长时间躺在床上,吃得极少,肠胃一时间负担不了这样的暴饮暴食!” 裴绘吃得缓了些,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餐桌上的饭菜, 她抬眼望向四周,又收回视线问道, “诺亚呢?我只听到你们是为躲避尸潮才来这里的。” 一时间,空气异常凝重,薄荷的神情极为复杂, 她抬头看着裴绘的双眼,支支吾吾地说道, “夫人!我并不清楚诺亚医生的下落, 我想。。。他应该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对此我非常抱歉。” 第205章 无尽的思念 夏季的暴雨中,摩宗在城寨的入口处守着,不过他终是扑了空, 一直等到雨停,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意中人的身影。 他浑身的力气似被抽干,四周的一切都隔着一层磨砂般的玻璃, 它完美地屏蔽了周围的信息,就连落在身上的冰凉的雨, 也不觉得冰凉,只觉得身体很沉、心也很沉,悲伤的泪夺眶而出, 他只好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地释放情绪的暗流。 破碎的心,终究是凋落进滂沱的雨中。。。。。。 他静止良久后,重新拾起那把砍出一个半月形缺口的剑, 折返回自己的领地,悉数斩杀掉那些碍眼的丧尸, 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脱下满是血污的衣衫, 站在花洒下,冲尽自己所有的疲惫与艰辛。 他那淡蓝的眼眸,蒙上一层层的绯红。 银叶自责地跪在浴室门口,希望能求得他的宽恕, 它知道摩宗一旦生它的气, 便一句话也不说,完全不理睬它!它的使命就是照顾好摩宗, 像一个贴心的棉袄那样。它的眼睛圆溜溜地,一会儿抬头, 一会儿又左顾右盼的,看上去等得很不耐烦。 摩宗金色的头发被水淋透,低下头透过淋下来的水, 看着混合着棕红的血污的液体,一点点地流进地漏, 直到血水彻底地流完。 他站在花洒下,伸手抹了抹脸,以免自己被水淋得窒息, 可他又忍不住再重复这样的举动。 窒息感瞬间唤醒他的感官,否则,他感知不到其他的事物,不再那么敏锐。 花洒停止工作,他走到镜子前,顺手拿起毛巾架上的浴袍, 没有擦拭仅是直接裹上去。镜子一片模糊,吸引他伸手揩掉上面的雾气。 他随意地一挥,只见镜子上留下一道弧形的清晰面, 形状类似于一座月牙形的桥。 透过镜子,他见到自己的模样愈发憔悴,双眼里充斥不甘与怨恨。 在过往的岁月里,他时常被夸赞是一个英俊有气度的男人, 为此他颇为自豪。不过,他向来不仅仅是注重自己的外表, 对于自己的内在要求一直都非常地高。裴绘曾经问他, “你说你赚那么多钱,是为什么?你的商业才能真得很绝, 我感觉你太厉害,像个无所不能的神一样!”摩宗则假装谦逊地说道, “哪有!我只是运气好,才得到有人的相助,最终吃到不少螃蟹。 但是我根本就不精通什么经商。我顶多只是对于人性略知一二, 但是涉猎得也非常有限。就是最厉害的大家,也只能窥见世事的一角。 你怎么能夸我是神呢?神?我还不够格吧!”裴绘笑了笑道, “哈哈哈!我记得有一次你说自己是无神论者, 怎么还有对神如此敬重的态度呢? 莫非你已经信仰某个教派啦?”她原本仅仅是开个玩笑, 尽管这个笑话很冷, 但是她却意外地察觉裴阑的异常,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双腿不自主地朝向出口方向。 裴绘好奇地盯着他的脸,那副禁欲系男神般的脸孔, 被窗外洒落的阳光照射得旁侧分明,看起来更为立体、阴郁。 她追问起他来:“怎么?你真得加入什么教会了么? 我还没想法信仰什么呢?” 裴阑尴尬地笑道:“哪有!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他说完便继续切割碟子上棕褐色的牛排, 伴着辛香的酱汁便吃着便回想最近的遭遇—— 他为赢得主教的信任,悄悄地杀了一个女人,将她的身体肢解后, 放在一个精美的方盒里,献给他。主教对此非常欣赏, 也将组织内的一些资源给他使用。他悄悄地拉拢重要的人脉, 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金融、医疗、政治、军事、房地产、新能源、等领域的中高层人士的权利逐步地向他倾斜。 他凭借自己的外形优势以及绝佳的双商,逐步地架空主教的势力, 等他若干年后成立荒摩教时,原先的撒旦教里仅剩一下虾兵蟹将, 起不到一点作用。 他的野心勃勃,最大的阻碍便是推广自己的教义, 但是自己只能躲在暗处,不能像世界的三大宗教那样,活在阳光底下。 为此,他苦思冥想,后来发现自己可以在心理咨询中, 悄悄地为自己选中的猎物,种下一颗好奇的种子, 最终使他们上钩,逐步地将他们驯化为自己的信徒。 在末世前不久,他找到裴绘坦白,“裴绘,我加入荒摩教, 这个教派是我创立的,你加入进来的话,相当于地位崇高的会员, 到时候会有各项福利,而你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拥有好的待遇。 这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米国, 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友!你不会不卖给我这个面子吧?” 裴绘惊喜道,声音高亢:“有这种好事? 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的会员级别的待遇? 我很好奇会有什么待遇?是每逢生日都会送我一份礼物? 还是某种医疗方面的捷径?难不成你可以让我脱胎换骨、长生不老?传闻里都这么说!” 裴阑扑哧笑出来,摇摇头回答,“这些你都信?我还不至于那么离谱。 永生什么的我才不屑于追求,我只是在意能不能保护重要的人。 我要说的是,你只要加入我亲手建立的宗教,便能得到我手下的庇护, 他们也会给你提供很多的帮助。而且,我听说最近极有可能会爆发丧尸, 所以你的安全很重要!”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 你真得想实现永生么?”裴绘思索一番,认真地回答他, “并不想,总体来说,我是个悲观主义者,永生对我而言太过痛苦, 即便永生后,每天都是畅快无比的,也终有失望、厌倦的那一天, 所以,永生是件残忍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幸事。” 裴阑嘴角扬起,认同道,“我也这样想。 那你的生日什么的,需要礼物么?” 裴绘惊讶地瞪大了眼,好奇地问道, “那是每个信徒都有的么?你这么壕气?” 裴阑笑出声来:“这个待遇仅仅你有, 怎么样?我这个朋友。。。够意思吧!” 裴绘右手捂了捂嘴笑道:“你可真逗!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但是不能接受,因为威廉知道的话,该要误会的。” 他的眼底里藏着失落,浅笑道, “哦!好的,我自然要顾及一下威廉先生的婚姻才对!” 浴室的门被摩宗打开,他裹着浴巾,脚步沉重地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盯着远处的一片死寂的城市建筑林,一言不发,眼里泛着黯然的泪光, 如同月光洒落在河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影。 身后的银叶小心翼翼地自责道:“对不起,摩宗!我是个废物, 把白桥小姐放走了!您要惩罚我,我没有半点怨言!” 摩宗沉默良久,他只是望着天空隐约可见的星辰, 冷冷地说道,“这不怪你,她要走, 你拦不住她!命运要将她带走,谁也拦不了。” 他如此说着,内心却有不甘,只想能夺取她的自由, 让她彻底地臣服于自己脚下。 银叶轻轻地将他的手机递给他,他点开许久未见的手机, 里面的消息许多。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 他立即发一条消息给阿尔弗雷德, “我有些样本寄给你,会用无人机送给你, 你务必根据我的指示去做,明白么?而且越快越好!” 不一会儿,阿尔弗雷德便回复他, “好的!摩宗!您最近是否有什么难事? 好多消息您都不回!”摩宗淡淡地解释道,“都是莱托他干的好事, 他这个家伙不自量力地囚禁我,只为得到白一个女人,简直可笑至极!” 阿尔弗雷德问道:“那现在怎么样?需要蕾拉增援么?” 摩宗回复:“暂时不必,我已经扳倒了他,一切都顺利,你看好蔻依!” 挂断电话后,他瘫在沙发上,拿起那个圆形的抱枕, 紧紧地拥抱住它,上面还残留白桥的柠檬香,这点令他十分愤恨。 银叶轻声问道:“摩宗大人!现在需要派人去找白桥小姐么?” 摩宗的神情有些为难,他此刻不想做一个穷追不舍的人, 一直以来,他乐此不疲地追星逐月,可她们都不选择自己, 这点令他既羞又恼。转念一想,万一白桥被丧尸或者是恶人困住怎么办? 他对此又开始担忧不已。整个城寨的尸体,他都一一检查后, 才陆续埋进泥土里,他顺便检查了其中是否有白桥的存在, 结果是并没有。他的手下仅剩十多个,其次是子祈与手下的两个男警卫。 其他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能留下,整个城寨已经沦为死城。 没想到科莫与王蕴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他们简直就是两个祸害!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死了,什么都无法再追究。 他烦躁地掏出手机, 开始翻看阿尔弗雷德之前传输过来的监控资料。 他一分一秒地回溯着叶容姬的过往,重点是寻找有关白桥的蛛丝马迹。 他想知道白桥与哪些人有瓜葛,这点令他格外好奇。 一圈找下来发现,她与钟河关系密切,并且为范君生下一个儿子, 这点令他妒火中烧,他暂停视频,盯着手机里的钟河, 露出极度凶狠的眼神,手中的拳头攥得越发得紧, 若不是理性牵住他,他恨不得立即抡拳砸碎手机的屏幕。。。。。。 第206章 就此别过 船只行驶到岸边时,白桥走到栏杆边, 对着张落笑道,“就送到这儿吧!这一路以来, 多亏你们的照应,不然我说不定就活不成了!” 她说完朝着张落深深地鞠了一躬。 张落看着她单薄娇小的身子,怜惜地劝道,“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然路上丧尸那么多,你一个人怎能应付过来?” 白桥笑道:“我在末世下生存一年多,有一定的经验, 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就放心吧!我不想耽误你们的行程。 另外,摩宗的人马随时会赶来,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我希望你们保重,有缘我们再见吧!”她换回蜜合色的睡裙, 双臂感到一阵凉意,她忍不住地抱着胳膊哆嗦一下。 张落见状便嘱咐一声:“白桥,你稍等下!” 接着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捣鼓了半天,他才走出来,臂弯里挽着一件黑色的西服。 他将黑色的西服撑开,轻轻地披在白桥的肩上,为她抵御寒冷。 白桥颇为惊喜,她连忙感激道,“谢谢你!不过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落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没什么,我船上带了足够的衣服, 不差这一件外套。你怀着孕,要注意保暖才对!”白桥感激地点点头道, “好的,那日后有机会,我就将这件西服还给你,你们保重!” 达皮依依不舍地拽住她的手,泪眼盈盈地盯着她, 担忧地说道,“白桥姐,我们还会再见面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路途那么远,丧尸又跑得那么快,想想都可怕!”白桥宽慰地说道, “这点我明白,不过我一个人也行的,你乖乖地听张落哥哥的话, 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早起吃早饭,听到没?” 达皮乖巧地点了点头,答应她以后会早起吃早餐。 “那么,我就走了,你们一定要安全回到老家,以后我要是有机会, 就会去找你们玩!路上注意安全哦!”白桥边走边挥手道别, 张落和达皮一同目送她的离开。白桥身体好些后, 仍是不愿意麻烦到他们,所以坚持要自己回去, 她并不想让张落他们冒险, 并且自己还惹上摩宗这个大麻烦,想要摆脱掉,怕是不容易。 她裹着过分宽大的黑色西服,踩着短靴走在泥泞的土地上, 天气逐渐转晴,抬眼看向天空,只见厚厚的云层中间, 射下刺眼的金光,这令她心情愉快许多。。。。。。 莱托在狱中时,他的双眸异常漠然,似乎整个人都没有往日的精神, 变得颓靡、懒散,失望地盯着墙面。他终日与老鼠、蟑螂作伴, 对于它们有种特别的认同感。他不能仅仅是它们的看客, 他觉得自己与它们是同类。 忽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这令他好奇起来。 他从那沉稳又带着特殊节律的步伐声里, 轻易地猜到这个来访者是摩宗。他有些期待地望向门口的栅栏, 他见到摩宗走到跟前时,才率先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丧尸想必都被你清理完了吧?干得真漂亮!究竟是谁干的?” 摩宗眼含笑意地答道:“外面的丧尸是科莫与王蕴引发的, 两个早就该献祭给巴弗灭的人!不过, 他们还不止是引起丧尸爆发这么简单。。。。。。” 他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有意地吊起莱托的胃口。 莱托有些急躁地问道,“那还有什么事情么?” 他的眉头皱起,警惕地望着他。 摩宗在铁栅栏外踱了踱,随后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席明, 刻意地放大音量说道,“白桥趁着丧尸爆发逃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是不是你把白桥。。。。。。” 莱托凑上去质问道,眼里满是愤恨。 摩宗阴险地笑道:“怎么会?我不过是在想,白桥一个人逃走, 那么多丧尸可不是吃素的,万一被尸潮缠上,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莱托听完心急如焚,他的双手拼命地攥着铁栅栏, 力度大得仿佛快要掰断它!席明听后十分担忧, 不过他此刻又能如何,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你还不去找她?她会有危险的!”莱托盯着摩宗喊道, 非常激动,心乱如麻。摩宗则不急不徐地答道,“她自己要跑的, 就别怪我不保护她!她若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房间里, 好好服侍我,就不必身陷囹圄。这都是她自找的!” 莱托眼里闪过敌意,但仍旧坚持劝他:“那她会不会。。。。。。” 摩宗抬眼看了眼他灰蓝色的瞳孔, 俊秀的脸庞上落满尘土,不修边幅的样子,快要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摩宗扬起嘴角,直视着他的双眼,俩人身高一致, 谁都不肯放过谁的架势。摩宗开口建议道,“要不我放你出来, 你去找她,然后尽快将她带回来?”莱托听到后觉得诧异, “裴阑!你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白桥在你心里不重要了么?” 摩宗仰天笑了一会儿,又哭笑不得地回应, “难道我必须得钟情于她一个女人么? 谁说我在意她?我不过是玩弄她罢了!”莱托不清楚他的真正的用意, 但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白桥,否则他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好!我去找她,你只要不伤害她跟孩子, 我什么都答应你!”莱托盯着他的双眼, 笃定地说道。摩宗则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监牢的钥匙, 插进钥匙孔,向右一拧,莱托便被重新释放出来。 他走在摩宗的前面,手上的镣铐已经解除, 但是行动不复从前那般的灵活, 举手投足间,仿佛仍旧戴着一副无形的枷锁,永远地困住了他。 他走到门外,只见遍地是干涸的血迹,墙壁、店铺的门窗、佛堂等, 有的血迹呈现深紫色,被太阳射出微微的光华, 抬头看能见到几具尸骸吊在天线上, 天桥的缝隙处渗出一滩血液,正在逐渐地干涸。 摩宗叮嘱道:“我让子祈做了些食物,待会给你送过去, 等你休整好后再去找她吧!”莱托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摩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既感到敌意,又多了几分苦涩, 他没想到自己会与莱托为敌,并且恨之入骨, 从他碰白桥的那天起,便再也没打算放过他。 白桥循着记忆,一头钻进野林里,树林里结出不少酸枣, 她还摘了一些放在口袋里。林子里的溪流有些湍急, 她接了瓶流动的溪水,随后继续赶路。天气异常炎热, 蝉鸣也跟着聒噪起来。她边走边擦着汗珠,走着走着, 她便见到眼前出现一个丧尸,只见那只丧尸一下子扑上来, 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她立即拔出祭月剑,举过头顶, 对准迎面扑来的丧尸,狠狠地劈下去,直到它的尸首分离! 她遇到这只丧尸后,立马警觉起来,生怕它后面会紧接着大尸潮。 她大步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些丧尸, 她只得躲在树丛里,准备伺机而动。 其中有一个丧尸的背影看上去十分熟悉,看上去像是钟河! 她与他多日不见,担心钟河有性命安危, 可当下她该如何瞧见他的模样呢? 她环顾四周,悄悄地朝那个丧尸那里扔一颗枣, 那只丧尸的后脑勺被砸中后, 便猛地回过头。她一见到丧尸的脸便失落起来, 原来他根本不是,不过幸好它不是。 这个丧尸看不到猎物,便胡乱地晃悠着,一会儿追逐着鸟雀, 一会儿又扑向野兔。白桥蹑手蹑脚地躲开丧尸的视线, 快步地跑向一处绿油油的玉米地里, 不知怎的,当她被玉米的茎秆包围时, 有种安全感围绕着她。空气里有草木的清香,更有玉米的甜香。 即便是酷夏,她也觉得有点凉。也许是蝉鸣的掩护, 她的脚步声并未吸引丧尸的注意,路途顺利得令她产生出幻觉, 仿佛自己重新回到童年的老家,穿行于茂盛的玉米地里, 小心翼翼地掰下一根又一根的玉米, 那些棕黄的玉米须总是能惹得满身都是, 一搓搓潮湿又柔软的须还能煮茶,据说还有降血压的功效。 她顺手掰下两根玉米装进布袋子里,带着它朝前走着。 烈日炎炎,她渐渐地体力不支,觉得还是先找一间房子躲起来较好。 林子边缘靠近主路的地方,有一间小木屋, 这样的场景令她回想起与万秦在一起的时光。 他的体贴入微、拼死守护、英俊的脸庞、浓烈的爱意, 都是她最难以割舍的东西。可这一切都如同沙子堆砌的宫殿那般, 脆弱不堪,完全经不住风的侵蚀。当她的孩子出生后, 万秦的态度大变,他总是会挑出毛病,变得一副刻薄的脸。 但是,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他的好, 仿佛那是她情感沙漠里的一泓泉水, 足以支撑她熬过所有难关! 她推开木制的门,房间里没有丧尸,也没有陌生人,很安全。 她见有一个小型的土灶,便拾起土灶上的火柴,点燃一撮枯棕色的松针, 利落地扔进灶洞里,又添进一些枯枝,等火苗燃得旺时, 将玉米连带着外衣一同丢进去,任凭它烧得灰头土脸的。 等一段时间后,便能尝到原汁原味的烤玉米。玉米的甜香治愈了她, 她咬上一口,舌头一不小心烫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后, 只觉得满口清甜,而这便是她想要的味道。 第207章 惊梦流年 酷夏的午后,白桥嚼完烤玉米,胡乱地抹了抹嘴边的灰,因为没有镜子, 她也顾不上脸上脏不脏、体不体面,径直躺在藤椅上,稍作休息。 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她脱掉外套,感受一丝凉意。 小屋里弥漫着松香以及柴火燃烧后的气味, 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味觉体验, 这令她再次想起小时候,蹲在乡下的灶洞前, 握着火叉子翻动枯枝的情景, 那些火苗橙红与猩红相间,轻轻地碰撞便炸开无数的火星子, 又似金色的萤火虫逃窜出来。 她的双眸天然地生有一抹浅浅的蜜合色的眼影, 淡淡的米黄以及含着微透的粉,素雅中带着温柔与自然, 她的肤色看起来犹如蒙上一层若隐若现的金色的亮粉, 折射出珍珠般的光华,唇色是西柚色的,血色不错,如同海棠般娇艳。 只是,她并未对此沾沾自喜,在过去的岁月里, 颜值与家境被认为奉为圭臬, 人们总是以这些外在条件区别旁人。而白桥在这两点上, 败得一塌糊涂,至少她是这么认为。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心头担忧着未来的事情会往坏处发生。。。。。。 她回忆小时候,自己待在荷塘边,一个人渴望下水游泳, 但是不被允许,她不能像男孩子那样疯玩, 但是她知道自己起码可以活下来。 记忆中的荷塘几乎一直是碧绿的, 里面含着许多水草、小鱼,搞不好真得有水猴子, 其实她知道水猴子是大人吓唬她的把戏, 水底下什么都没有,至少她当时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她不想真得溺死在水里,除了寻常的活着, 她有自己的目标要去追寻。对于她来说, 最大的目标便是最大限度地突破自己的艺术才能, 变成自己心目中的设计女神。也许,在她的心里,又或是潜意识中, 唯有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女神,才配得到男神的爱, 否则她就不值得被爱,即使被爱,也不过是男神打折扣后的爱, 既然是打了折扣的爱,她还有必要稀罕么? 谁不想真正地赢得自己理想的爱呢? “你就是太自卑了,不然你会有很多男人爱的!” 这句话是她一个男同事对她说的。 “真得不会有男人爱上我的阴暗面么?我不是个一味自怨自艾的女人, 只是我难免会悲伤。那些年,我的父母为了一个虚假的投资项目抛下了我, 那些骗子卷走我家里的财产,我也患上了呼吸不畅的病症, 一切的爱而不得、希望的渺茫,令我难免哀伤。 真得不会有人爱上我的悲伤么?” 白桥在心里、梦里这么呢喃自语, 听起来如同一段咒语,融进她的命运中。 “我的五官很立体,男同桌说我的侧脸很标致,并且他对我有意思。” 一个老家的堂姐对她说,她当时很羡慕拥有高挺鼻梁的女人, 就连算命的都说这样的女人更有福气一些。她当然也想有福气, 而且命运里遭受的一切仿佛都是在冥冥中就早已注定好的。 对,她暗恋的男同桌看不上她, 可能就是因为她不够标致、美,才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在种种失意之下,她患上了抑郁症、焦虑症,在经过书籍、医生的帮助下, 她才恢复过来。即便是在最灰暗的时刻,她也相信一切都会过去, 只是当下足够煎熬而已,什么都会过去,只是时间问题。 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她又对肉食非常馋嘴, 当好不容易夹到碗里一块棕红的红烧肉时, 她会想起名着里“囫囵吞枣”的典故,面对好东西一定不能暴殄天物, 要细细品味、慢慢地咀嚼。这个观点也潜移默化地影响她看书的习惯, 任何书,不论她是否喜欢、上头,都要细读,绝不亵玩。 她盯着那块期待已久的荤腥,肉块上包裹的晶莹发亮的油脂, 勾引得她直流口水。但是她很快压制住,她又往碗里夹满素菜, 等碗里的素菜吃完、饭仅剩不多时,她才肯小口小口地吃掉那块肉, 此刻她的满足感抵达顶峰,而这便是她尤为想要的。 五官不够精致立体的女人,就活该活得卑微、命运多舛么? 如果是的,那么又凭什么呢? 她对此始终不服气,怎么也得为自己争口气! 她努力往国际化的珠宝设计舞台靠拢,费尽心思地要设计更好的作品, 无非是想击碎这般命运的桎梏, 不管女人的容貌究竟有多么不足、有缺陷, 她都该用自己的内在价值,去狠狠地击碎这样的不公, 凭什么要像待宰羔羊那样,静静地吃着青青草, 等着屠夫们的挑选、宰杀? 她的心里,渴望的是征服、改变,并且由此诞生出旺盛的生命力。 窗扉敞开,不时地送来捎带凉爽的夏风, 可她敏感的皮肤仍旧感知到异常, 霍然间,她感到面前不再有风,便感到一阵燥热。 忽地睁开眼,窗台外正迎面走来一个丧尸,它正顶着烈日炎炎, 一点点地朝她走来。。。。。。屋内的漆黑和室外的璀璨夺目形成鲜明对比, 白天越是绚烂,屋内便显得多晦暗不明, 以至于这个丧尸和身后的尸潮都瞧不见她! 白桥屏住呼吸,轻轻地俯下身子,一不小心就瞧见它身后的尸潮,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它们完全没有发现她,不然她就得被生吞活剥了。 她慢慢地俯下身子,轻轻地趴在地上, 只是地上扬起的灰尘一下子钻进她的鼻孔, 她顿时不可控地打起喷嚏。糟糕!她的喷嚏声立刻被丧尸们捕捉到, 情况着实不妙,她立即利索地爬起来,窗户前的丧尸猛地冲上来, 钻进窗口,没几下就爬进屋里!她立即推开门,冲出去, 身后紧随两个丧尸,她感受到它们离得太近,便顺势转身, 与此同时挥剑斩杀掉它们!再拼命地往树林里钻, 身后的尸潮沸腾不已,它们对着她穷追不舍, 像是跟屁虫那样死活甩不掉。 不过,她并没有要开玩笑,而是脑袋嗡嗡地,皮肤隐隐地刺痛, 仿佛在告诫她不要停下、不要松懈,以免被丧尸瓜分! 她一脚踩进葎草丛里,五角星形的绿叶长着毛茸茸的刺, 一不小心就拉到她的腿,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的,十分难缠。 她尽快前进着,并不时地迂回折弯,以便更好地甩开身后的尸潮。 等丧尸不注意时,她再偷偷地跑开,一直到几公里外的路边, 她才见到一辆尚有汽油的汽车,冲上去,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后, 她看了几眼,又打开后座的车门, 只后座上留有一滩巴掌大的血迹,如今早已干涸。 坐上车后,身后的丧尸也追赶上来, 对着她恶狠狠地嘶吼着,双目满含凶残与威胁! 车子的油量足够行驶几十公里,她略带紧张地踩着油门, 不太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她一直以来就没有开过车,这是她头回开车。 开车的感觉真不错,她这样想着,嘴角畅快地扬起, 双眼悠悠地欣赏着四周飞驰而过的风景, 灰白色的柏油路与绿油油的田野,相映成趣。 她体会到难得的自由,忍不住哼起歌来,唱得是七朵组合的《咏春》。 “春知晓梦不觉恰似你我那年,不经事却说离别。。。。。。” 这首歌应该适合在春季唱,只是她当时可没这个心情唱, 而且这首歌也是突然才想起的。 “不经事,却说离别。”她尤为喜爱这句话, 没有经历什么风雨世事,便悄然离去。 这是件幸事么?还是件憾事呢?她对此思索着,但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既有缺憾又有它的幸运。不过,她仍旧感到无聊, 点开车子的音乐,里面是土嗨的dj舞曲,令人精神抖擞起来。 车子行驶过乡间的小卖部,招牌上写着“春花小卖部”。 她好奇地停下车,打开车门缓缓走下来, 迫不及待地上前推开小卖部的门。 大门上贴着的红色春联粉白相间,没有曾经的朱红艳丽之色, 春联如今已经残断不堪,任凭风雨的侵蚀,仅有上面的字仍旧坚挺未败。 她迫不及待地走进小店内,里面的陈列质朴无华, 每一件物品都散发着尘土与霉菌混合的特殊气味, 其中还有一些香气更馥郁的零食的味道,虽然吃着没有什么营养, 但是滋味却够足,什么辣条、辣鱼、黄桃、方便面都搜刮点, 她正搜集着,抬眼便见到那种很复古的汽水,里面是橙色的果味气泡水, 尽管她并不喜欢喝这款饮料, 但她仍旧忍不住拿了几瓶这样的气泡水搁在袋子里。 现在她怀孕了,不敢乱吃零食,她想等日后再拿出它们来吃, 此刻,作为饕餮的她来说,活下去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能吃到这些零食, 每一样她都想来一遍,每一遍都得细致地对待,不容许有丝毫敷衍! 这样看来,她确实是个享乐主义者, 可是谁又能真正地拒绝小卖部的美味零食呢? 此刻,她短暂地忘却自己是个妈妈,而是回到小时候的自己, 在零食的海洋里,体会到丰富的人生滋味。她十分克制地吃着它们, 它们因为克制而变得更加美味、诱惑,因为更禁忌而变得更加难以忘却, 它们就是她的毒药,令她上瘾、疯狂。即便有人传言辣条里有人的尸油, 她也无所顾忌地吃着。人真是容易被虚幻的表象所迷惑, 舌头如此、皮肤如此、大脑如此、心也如此, 当他们给予的爱看起来足够浓烈时, 不管他们是多么的坏、霸道,白桥也总是忍不住心动, 不过,好在她足够理性,并不会失去理智地沉沦其中, 现实里也唯有理性,才能走得更远。。。。。。 第208章 北国日志 “我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再像个苍蝇那样骚扰你。 如果没什么,我就先离开了。” 路易斯失落地说道,长睫垂下,掩盖眼底的失意之色。 “好的,抱歉,你别难过了,这不过是件小事, 你完全可以选择别的仿生人, 那么多美丽性感的仿生人,都是你自由选择的不是么? 这里没有人跟你竞争,他们大多摆烂,几乎不近女色。” 玛侬笑着安慰他。 路易斯苦涩地笑道:“可是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争抢的女人, 我要的就只有你一个,谁料你根本不领情!”他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玛侬感到不忍,眉头蹙起,大脑混沌不已, 感觉自己实在摸不透情感这件事。 第二天,玛侬悄悄地牵起亚当的手,来到几公里外的木屋, 这里有一个壁炉,红棕与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她早已迫不及待地为他升起温暖的炉火。 她便往“壁炉里塞进木块,火苗燃得极旺, 火花似金色舌头般舔舐着木柴, 持续地供着阵阵的暖意,温暖着亚当的血肉躯体。 亚当抖了抖身上的白雪,略微地咳嗽几声, 还利用门边的抹布揩掉地板上的雪与融水。 玛侬还拎起一壶铜制的水壶, 跑到屋外往厚厚的积雪里掏了几把干净的雪, 装进水壶里,走回木屋后, 将散发着玫瑰色泛黄的铜壶,搁在壁炉的洞口位置, 等待一段时间,雪便能融化,到时候可以喝点热茶或者是咖啡什么的。 亚当有些思念热可可,只是他翻找屋里的一切食物, 都没能见着可可粉。他的双手冻得通红,像粉红的萝卜那样, 手脚只觉到彻骨的寒意,被冻得梆梆硬。他呵出的白气回荡在屋子里, 给冰窖一般的屋子里添上一丝暖气。玛侬温柔的声音飘向他, “到炉子这儿待会吧!这是我新找的地儿, 他们几乎不会来这里。放心吧!” 他转过身来,心头还残留一份未找到可可粉的遗憾, 看着他踱步走来,玛侬站起身上前拥抱他,十分眷恋地靠在他的怀里。 “路易斯不会找来吧?他总是找我们麻烦!”亚当皱起眉头埋怨。 玛侬笑道:“他最近在忙着下棋,可管不了那么多, 而且我对他说,自己对爱不再有渴求,他这些天就没来寻我了! 我也终于有机会能找到这个地方,这里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亚当扑哧笑出来,双手紧了紧她的躯体,回应道, “他也算是个痴情人,那么多美艳动人的女仿生人他不爱, 偏偏就爱上了你,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真是令我好奇。 你们这样的生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思维、审美观?” 玛侬思量片刻后总结道:“我们的思维与你们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于忠贞与薄情的看法,也是千人千面的,比如我们当中也有情场浪子, 他们以征服更多的女人为乐,而像路易斯这般专一的, 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仿生人们,都是麻木的状态。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动力,每天都在平淡中度过。 我觉得他们是在看似麻木的生活里,一点点地修复自己破碎的心灵, 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屈辱,他们曾经千倍百倍的承受, 并且没有任何帮助与安抚,没有心理医生、医生、警察、军人等支持, 他们是孤独的受难者,能够拯救我们的只有自己, 所以,我们对待这个不公的世界, 总是用麻木的躯壳保护自己, 将汹涌致命的情绪洪流,拼了命地阻隔在门外。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我对此深有体会。” “原来如此,那你们的基因是来自于我们人类的对吧? 否则怎么能与我们人这般相近?” 亚当费解地问道,满脑子浆糊一样的问号。 “我曾经问过阿尔弗雷德这个问题, 他说我们的每个仿生人都有相应的dna本体, 也就是我们的起源就是人类,然后经过各种复杂的生物技术, 让我们拥有完美的骨骼、器官、血肉、皮肤等,从这点来说, 我们的存在并不是无源之水。并且阿尔弗雷德亲口告诉我, 他从来都只提取已经死去的人的dna, 唯独他的女友孟慈雪的无法提取, 只能寻找一些相似的人作为替代。他说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玛侬耐心地介绍道,边说边握着他的手,给他搓手御寒。 亚当疑惑地追问她:“孟慈雪的遗体找不到么?”玛侬长叹一声, “她的尸体坠落到冰裂缝底下,早就腐烂了, 说不定是掉进地底的岩浆里化成了水汽。” 亚当听完后只觉得可惜,他又好奇起孟慈雪仿生人的样本提取的是谁的, 他得到的回答是艾莉克萨,这点令他颇感意外。 原来阿尔弗雷德觉得艾莉克萨与孟慈雪是非常相似的, 只是他觉得艾莉克萨更像是一个奴仆,而非与他平等的存在, 即便他们朝夕相处,也无法擦出真爱的火花。 这份苦涩,只有艾莉克萨独自一人承受。 亚当轻轻地横抱起她,温柔地说着不正经的话,“那我就纳闷了, 阿尔弗雷德为何不近水楼台, 与这个叫艾莉克萨的女人在一起?好歹她像极了自己的初恋啊!” 玛侬挂起甜甜的微笑,凝视着他的双眼打趣道, “可初恋的存在是无代餐的, 就像压缩饼干代替不了披萨,人的欲望很复杂, 不是轻易地就能被满足的。 我们好不容易遇到那个所谓的真爱,便无法再割舍他(她)的存在, 他(她)独特的存在满足了我们难以言说的欲望, 而此生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替代,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除却巫山不是云。’” 亚当得意地笑起来,没想到自己的起心动念, 居然能得到如此热烈的回应, 他对此既感动、感恩,又十分得意, 觉得自己比曾经任何时刻都要英俊潇洒, 自己就是全宇宙第一的幸运儿,老天真得眷顾着自己, 谁能想到自己的一个善念,既能保住性命又能获得至宝! 他们拥吻起来,随着屋内的气温升得越来越高,亚当情不自禁地抱起她, 像捧起一束玫瑰花那样地拢起她,再轻轻地将她放在床铺上, 解开她的衣扣,露出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他轻声地喃喃道, “若是你能为我生个孩子就好, 不过我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有些遗憾。” 玛侬双手捧起他俊美立体的脸,惆怅地说道,“希望若有来生, 我能与你成为人类的眷属。”亚当俯下身吻了她一下, 温柔地说道,“我相信会的, 我们两个这样不可能凑在一起的人都在一起了, 还有什么奇迹不会发生呢?”玛侬开心的笑起来, 笑得比窗外的阳光更加灿烂。 他们一番云雨过后,躺在彼此的怀里, 闭上双眼,痴痴地做着甜蜜的梦。。。。。。 另一边,路易斯与另一个人正在下着棋,却不巧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她就是蔻依, 一个十分没礼貌且凶残的女人。 她居然一上来就杀掉一个男仿生人, 死掉的人是一个十分有魄力的领袖,地位仅次于他。 蔻依还自称自己是镜像生命体,一个在地球上找不到天敌的存在。 见到她如此嚣张,他气愤不已,一心想扳倒她。不过,他并不敢这样做, 因为蔻依确实不能小觑,他找不到她的弱点,也不知道是重创她的大脑, 还是心脏,他看她更像是一个未知的黑洞,心中油然升起深深的恐惧。 这种本属于人类的软弱情绪,如今却萦绕在他的心头, 在地球上找不到对手?真是滑稽,竟有这样的事? 他边质疑边盯着蔻依,随后找个机会躲开她,走出别墅, 在漫天白雪下散步。这个时候玛侬会在做什么?他忍不住这样想着。 他很快被羞愧感吞没,前几日他不是才被玛侬狠狠地拒绝了么? 怎么还贼心不死呢?他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让自己别像个舔狗那样地贴上去, 一直以来他不就是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么?这么屈辱的对待, 他再也不想拥有。银装素裹的北国里, 火红的糖槭树的枝干里流淌着金咖啡色的枫糖, 这令他想起在这里的住宅里,见到一个小瓶装着的枫糖, 瓶身还制成一片枫叶的形状,非常特别。据说这种枫糖的价值很高, 被称为“液体黄金”,北国的糖农们会搭建特殊的管网系统, 将所有的糖枫汁输送到集中的储罐中。由于枫糖浆的价值很高, 在北国曾经发生过一起盗窃案, 有将近七千吨的枫糖浆被盗走,举世罕见。 他想起这些不仅想嘲讽人类的贪婪、欺诈的劣根性, 自觉自己至少坦荡于世,没有那么猥猥琐琐地, 他不屑于与人类这种卑劣的生物,共处于同一片天空之下。 他踩着厚厚的积雪,在冬日下漫步着,独自走向僻静的森野, 死活不愿意回去,更不想见到蔻依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她不就是一个傲慢的bitch么!总有一天,他得把她狠狠地踩碎! 他伸手接住鹅毛般的雪花,驻足凝视着手中的雪羽, 轻如鸿毛,一直没能融化,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他对此有些不解, 喃喃自语着,“难道伸手接住雪花不该融化么?人类不都是这样描写的? 难道是自己的数据库出现了问题?” 他稍作思索,便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原来是我的体温不足以融化它,雪花难以被我所触动吧!” 他淡蓝色的瞳孔透出深深的忧伤,长长的睫毛上落满碎雪, 轻轻扇动着,仿佛四周的气流也被其左右, 使得雪松以及杉树不时地抖落身上的积雪, 忽然间,他见到远处升起袅袅的炊烟,以及雪地上的两串脚印, 脚印已经落上一层薄薄的雪。。。。。。 第209章 悲慈河 车辆一直行驶到黄昏,天际的橘阳渐渐地坠落,如悬吊在苍穹的烛灯, 即将被夜神所熄灭,步入漫漫长夜。。。。。。 她低头瞥见油量已经耗光, 不出意外,她要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度过一个孤独无助的夜晚。 “这个末世里,丧尸强大得连坏人都见不到几个,更何况是好心人?” 她这般想着,没到一分钟,车子便被迫停下来,她也只好丢下车子, 去周围的地方找个房子,暂时落脚,夜路难走,而且容易吓到自己, 还是不要逞强为好。她依旧会惧怕黑夜,但有宝宝的陪伴, 就没那么害怕,好像自己被赋予了某种母亲的神力, 它足以激发她无穷无尽的潜力。这比她独自一人时, 心智要强大得多。她钻进林子里,一边向着民居里走去, 一边警惕地查看四周的动静。左右都有黑影,看起来是丧尸无疑, 它们咿呀地嘶吼,她举起剑快步绕到它的后面,一剑劈开它的头, 另一只丧尸闻声立即朝她进发,她使劲拔出剑, 利落地斩下它的头,鲜血挥洒而出,祭奠这方旧土。 头顶上方一群乌鸦飞过,成群结队地吱哇乱叫地, 为日落时分增添不少诡异的氛围。 林子里不时地飘来阵阵枯枝烂叶的腐烂气息,白桥对此却十分喜欢, 就像腐烂的花瓣以及水果之类的东西,它们散发出的气味很特别, 而且很好闻,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腐烂后的花瓣, 气味居然有类似玫瑰的香氛,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终于穿过偌大的森林,来到一条不大的溪流, 溪上横着几个表面较为光滑的卵石, 大小不一,不过都露出溪面,石面足以容纳一只脚掌。 她深吸一口气,将剑头转向脚下的方向,猛地扎进溪底, 充当一个较为稳固的支点。她小心地踩着石头, 一点点地借助着祭月剑过去, 成为母亲后的她,对于任何一个小的细节,她都不能忽视, 因为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她不知道自己该爱谁, 究竟爱上哪个男人才是最大的依靠,即便是钟河, 她也不敢全信。人始终是不可控的, 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照顾好腹中的胎儿, 即便他不被世人所认可。可是她也必须得承认, 莱托在她的心里也有一席之地。 情绪是人的阴暗面,但是若没有情感,对于事物没有偏爱、权衡, 理性也不复存在。所以,她觉得爱与恨是诞生这个世界的起源, 而这个世界也同样会因这两样东西而覆灭。 她追求的就是努力守护这份爱与恨, 尽力而为地去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她需要的是帮助受难的人, 同时她也是受益的人,这带给她极大的精神满足。 白桥拨开葎草刮人的枝条,身上、脸上都是细小的划痕, 而且杂草丛里满是蚊子,叮咬得她忍不住去抓挠,挠着挠着就淌出血。 她见到血糊糊的胳膊小腿,勒令自己坚决不准再挠痒, 并且她还见到一些艾叶,顺便挥剑砍了几株,攥在手心里。 她爬上青石板砌成的台阶,抬眼望去竟有数百米远。 “权当是孕期减肥了吧!总不能待着不动啊!”她小声地嘀咕着。 三步并作两步地爬着,路边还有一些腐烂的尸骸, 有几具露出森森的白骨。她捂住口鼻,忍不住要呕吐, 没走几步路,便朝着路边的杂草里狠狠地吐起来,再加之孕吐, 她的胃里已经清空了,吐完后, 一阵强烈的饥饿席卷而来,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若是村落里有食物或者是家禽就好, 她真得想好好吃一顿,现在她的食量可是两人份的。 她有些踉跄地站起身,坚持地爬上去, 只见村落里都是黄色的泥土以及灰黑的茅草搭成的土房, 有的房子被雨水都冲塌了,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厨房还残留一丝烟火气息, 挂在柱子上的腊肉、腊肠飘逸出香味, 供桌上的香烛、檀香的芳香、夹杂着尘土的霉味等, 都是她熟悉的。在她小时候,对于这些她司空见惯, 有时候会不屑一顾,对当时的她来说,能够摆脱这样的底层生活, 才是她最该追求的。可她心底里知晓, 自己无法割舍这样贫穷、质朴的生活记忆, 这种气味已经融入她的血液里,组建了她的基因编码, 不管未来她的生活发展得如何奢华, 这份纯真、质朴、接地气、烟火气, 都将伴随她度过余生。她追求的不是奢华、高贵无比的生活, 而是绝对的自由、自在,当然她不会无理地追求自由, 只是这是她最看重的部分。无论摩宗会给她多么奢华、崇高的生活, 她都不屑一顾,绝对的自由, 或者说她理想中的自由,才是她最想得到的。 鸡笼里、猪圈里、牛棚里的家禽都不见踪迹, 她只好往菜地里拔点小白菜以及小葱, 混合着厨房里的面做个煎饼,吃起来挺不错的。夜幕来临, 怕黑的她早早地点起蜡烛,将门闩插上,拉起积满灰尘的窗帘, 扬起的浮灰一不小心就呛到了她。她走到衣柜跟前, 紫红的木制衣柜上画着斑驳的牡丹花,绿叶也掉了色彩, 但是依旧是美的。伸手捏住银色的半月形把儿,不费力地往外一拉, 吱呀一声,她看到里面一些旧的衣服。其中有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子, 看起来有点旗袍的领子,但是裙摆则非开叉的,她忍不住试了下, 尺码大了点,但是这个正好可以孕期穿,算是意外之喜。 她躺在床上,伸手拿起床边的相框,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身上穿着就是这件蓝色的新式旗袍。白桥拉开床头柜, 里面有一个相册集,收集了她与家人的照片, 上面记录着女主人的婚姻以及家庭生活。 前面是她在旅游途中的各种照片,后来就是怀孕、生子、养育孩子, 逐渐变老的过程。截止到末世发生的那一年, 照片上的她已经离婚一年,这在扉页上有。 而照片上显示,在她婚后七年,出现一张她孩子的黑白照, 她回忆相册的扉页上写着,“悼念吾儿,恨别离。” 由此知晓女主人的儿子离世了, 此后仅有一张悲慈河的相片(照片上的一块石碑写有“悲慈河”),旁的再无。 她想起这里离悲慈河很近,大概就一公里左右,明日一早就去看看, 穿过崇国的母亲河——悲慈河, 她就能更快地到达g区,怎么都不耽误行程。 她盯着相册上悲慈河的相片,想不通女主人为何在儿子死后, 只拍下一张悲慈河的相片,再也没有留下其他的照片, 还有她和丈夫为何会感情破裂,这些都令她困惑不已。 那张悲慈河的相片有种魔力,吸引她一探究竟。 相片上的河流呈现蜜合色,水流湍急, 四周的植被却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一条铁索桥横在河流之上, 阳光斜照在右侧,像颗极度璀璨的钻石,镶嵌在右角,美得挪不开眼。 她好奇地抽出这张相片,翻面瞧了瞧, 结果在背面写有几行娟秀的字迹—— 2076年6月20号,原本明媚的一天, 结果突然狂风大作,悲慈河的汛期提前来到。 我当时穿着蓝色新式旗袍(这件是孩子爸爸送我的礼物, 我嫁他时他很穷,为此我们没有办婚礼,更没有婚纱。 孩子出生后,他送给我这件蓝色旗袍,说是弥补我的。 我很喜欢,这次穿已经是结婚七年后了。我很知足。) 抱着我的小家伙挽着老公的胳膊,走在悲慈河的铁索桥上, 原本一切顺利,怎料一个失控的男人疯狂地私钥一个女人, 并且他的双目漆黑,像个野兽一样可怕。我和老公吓得腿发软, 那个男人咬了女人还不够,还要继续咬人, 于是我抱着六岁的孩子拼命地跑着, 可一不小心,就被拥挤的人群挤到,铁索瞬间失衡, 我身子向后一仰,根本不受控地坠下桥,怀里的孩子也不慎滑下去, 我绝望地看着他掉进湍急的悲慈河里,却无能为力,一切都措手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老公死死地拽住我的手,才将我拉上去。 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身后的人群十分可怕,还好没多久警察来了, 将那几个失控的人都收押起来,我们普通人没有什么影响。 官方说这些人感染某种新型的病毒,类似于丧尸病毒, 听起来很可怕,可是我对此不闻不顾,只是思念着我的孩子, 他可才六岁大,我的情绪很低落,原本操持的铺子也开不下去, 我一心想回到悲慈河这儿,想一直陪在儿子身边。 老公说我是个消极的,只会活在过去的懦夫,我说是的, 我现在都快四十的女人,失去唯一的孩子,当然是绝望了。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地绝望,我只要能陪在孩子身边就足够, 而老公,他有权利选择更好的生活,没必要为了我而绝后, 对于他的离开,我一点不意外。他其实是个自私的男人, 我也能理解他,不求他为了我而绝后,他是个男人, 即便是六七十岁,也有生育能力,而我,早就不行了, 我不想折腾,做试管婴儿啥的,多疼啊,多遭罪啊, 生一个孩子就够难的,何况辛苦将他拉扯大,他又死了! 命运很难说,很无奈。我不想瞎折腾,来到这里,度过每一天, 我一点也不后悔。还有一点令我欣慰的是,丧尸病毒变得更加严重, 好多人都被咬了,我也不例外,我很快就能与儿子见面。 白桥读完女主人留在相片背后的日记,就又将它放回相册里, 心想着悲慈河的一句古诗——怒水击沙破疆土,慢流云孩悲慈桥。 这句诗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感叹着造物主既冷血又慈悲的复杂。 第210章 顺便修个车吧! 钟河的伤势渐好,他不敢再继续待下去,生怕被摩宗的人擒住。 乔月与谢春一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塞进后车厢, 合上后车厢的盖子后,她来到寺庙的门口,对钟河说, “走吧!趁着天亮,我们可以尽快送你回到g区。” 钟河犹豫一下,感到未来的路途不会顺畅,他对于未来尚存一丝恐惧。 乔月耐下心靠在车门口,有些烦躁地看着他。谢春又钻进吉普车里, 看了眼车子的汽油还有多少,油量足够他行驶几十公里, 他又从车里抽出来,走到钟河与乔月跟前,严肃地提议道, “我建议我们得走穆瓦路,那里有个加油站,离这里是最近的, 得那油桶多接点。否则我们就开不了车了。”乔月点了点头, 表示同意。钟河则质疑道,“你为什么说得这么笃定? 我没见到你有地图啊?” 谢春扬起眉毛,笑道,“我是百德地图的绘测师, 几乎崇国的每个地方我都去过,并且很了解。” 钟河惊讶地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原来你是那该死的百德地图的人?” 谢春笑了笑,同时点了点头,有些得意地看向远处的绿野, 等待着众人对他职业的肯定与赞扬。 乔月静静地瞪大双眼,流光溢彩的双眸配上精致的鹅蛋脸, 美得令人惊叹,不过她却没有一丝身为美女的骄气, 更看不见她的傲慢,这属实难得。 不知钟河是否真得那般愤怒,他鼻孔微张,声音高亢地说道, “你知道你们家的导航有多变态么?我有一回差点被它带到沟里, 还有它的信号很不稳定,基本上得查看地图才能走到目的地, 否则就一直绕来绕去。我吃了好多你们的亏! 你说你们这百德怎么那么难用呢!” 谢春脸色一下子铁青,他尴尬地说道, “这也是技术方面的难题,一直未能成功的攻克。 对此我很抱歉。这些研发团队也未能解决。 更别说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执行员。” 钟河见他也挺难堪,便开玩笑安慰他,“其实也没啥, 有地图总比没有的强。我有时候还用百德去开网约车赚点零花呢! 聊胜于无。这个东西也是好东西,用得好就行, 用得不好就是给自己挖坑。 所以,凡事都是双面的,你说对吧?”谢春尴尬地点点头。 乔月连忙提议道:“还是快走吧!时间不等人!”三人迅速坐上车。 乔月独自一人开着自己破旧的月光白车子,钟河坐在谢春的副驾位置, 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残留的碎块,只感到可惜。他焦虑地问道, “我们要不要重新弄辆车?不然要是碰上下雨天可就不美丽了!” 谢春无奈地回复他:“我也想,不过只能看情况了, 最起码要到城区,车辆才多点,否则就没法换车, 这个车子我很喜欢啊!要这么放弃,我真得舍不得。” 钟河朝左侧瞥一眼他,自豪地说道,“我会换挡风玻璃, 等遇到车行,就帮你换下,还有乔月的车也得焕新下!” 谢春惊讶地瞥一眼他,不可思议道,“你还会修车呢?这么厉害?” 钟河的嘴角得意地扬起,淡淡地说道,“我喜欢捣鼓一些小玩意儿, 修理一些东西我很在行。”谢春好奇地问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钟河笑道:“我是一个游戏策划,做了一款丧尸末世网游。” 谢春对于他的这个十分好奇,“你做的游戏叫什么?” 钟河回忆道:“它叫绝壁之桥,我一直运营这个游戏, 还入股了呢!怎料在现实中真的遇到丧尸末世,真得很不可思议!” 谢春会意地点着头说道:“这款游戏不错,不过似乎没人能通关。” 钟河笑道:“这没什么难的,就是放下所有的恐惧, 就能见到那座横在湍流之上的桥, 然后走过去就行了,不然就得被尸潮吞噬。” 谢春笑了笑:“这款游戏你是做给自己一人玩的么? 何必设置的这么难?”钟河笑道, “不难,只是玩游戏的玩家大多都小心谨慎, 缺少豁出去的勇气。结局的难关就是要具备这种心理,才能使得桥的出现。” 谢春边直视前方的路,边笑道, “你们做游戏的居然要这么哲学的么?也太卷了吧!” 钟河笑道:“当然,宇宙的尽头拼的就是文化, 崇国人这么多,不卷是不可能的。” 谢春撇撇嘴,开玩笑道, “那现在人还多么?嗯?”俩人都不厚道地笑起来, 既有自嘲、又有讽刺,说不上来的滑稽。谢春又笑着补充道, “我啊!可是卷不动咯! 多活一天是一天,要是能顺便找出贝芙被害的真相, 我也就无憾咯!除此之外,别无所求!”钟河好奇地问道, “那么你的女友是怎么死的?能详细聊聊么?”谢春看了眼他, 边开车边说起女友的死,她的悲惨遭遇,令钟河唏嘘不已。 钟河安慰道:“逝者已故,生者节哀。”谢春微微地苦笑, 但他依旧不忘活跃气氛, “你倒也不用这么文艺,我只是想了解她的死因, 这是我的一个执念。不过茫茫人海,找到此事的真相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对此没有过分强求,只是默默地渴求着。不瞒你说, 我女友死后的每一年,都是许的这个愿望,傻得可怕!” 钟河心里默默记下他的愿望, 想着以后一定得帮他找到贝芙死亡的真相才好。 乔月跟在后面,百无聊赖中,她见到一个小型的修车行, 于是她探出头对着前面的车子喊道,“停一下,我要修车!” 谢春听到了,便缓缓地停下车子。他往两侧望去, 周围是僻静的城郊,四周连丧尸都没有, 右侧的修车行赫然写着“老蒯修车铺”! 心想莫非是网红东北雨姐的老公开得?他不免忍俊不禁起来。 钟河缓缓地下车,一扭头便看到谢春忍不住憋笑, 不解地问道,“你笑啥?我感觉你这一笑对我有点不respect(尊重)!” 谢春摆手道:“没有!就是看到这个修车铺的名字, 令我想起一个塌方的网红。你说这个世界上真得有纯正的红薯粉丝么? 崇国的食品安全一直都是个大问题啊! 要不是新闻爆出那些人是感染丧尸病毒才变成丧尸的! 我还以为是吃了什么科技与狠活,导致基因突变造成的呢!” 钟河捧腹大笑,朝着他竖起拇指夸道,“哈哈哈,是个狠人!不过我赞同你的观点, 我觉得这个世界什么都会发生。也不排除会发生你说得那种情况!” 乔月拉开紧闭的卷帘门,拉到一半时,里面便窜出来一个丧尸, 张着血盆大口地,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要咬下去! 乔月拼命地扯住它的头发,试图摆脱它,结果它的力气很大, 完全不顾及被扯住的头皮,仍旧凑到她的大腿上咬。 乔月见它的头皮都撕扯脱落,血淋淋的也不曾停下一秒, 便连忙伸手控制住它的脑袋,使劲地一拧, 它的颈椎立即断开,从而一命呜呼! 她嫌恶地推开它,腿上也被它手上黑乎乎的黏着物染脏, 钟河与谢春连忙扶起她,他们俩人刚刚正准备上前帮忙, 结果根本就用不上他们,乔月的身手一如既往的矫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拔出身后的佩剑,走进车行里, 面对脏兮兮的车行,她顿时有些犯难。 钟河立即从工具箱里翻找需要的东西, 边收集器物边说道,“你们就待在这里吧!我会修点车子, 会给你们的车子修得崭新如初。”乔月淡淡地说道, “用不着你修得完美如初,这里也没有别得大型修车设备, 你也办不到这点,我只求你能帮我们修好车窗玻璃即可。” 钟河钻进车底,检查着车子的性能, 并细心地排查车子是否有潜在的安全隐患。 幸好,两辆车子都是正常的,他废了一功夫,才换好吉普车的所有玻璃, 接下来是月光白汽车的车窗玻璃,必须尽快修完, 不然就要到晚上了。他可不想耽误太久时间。谢春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走进修车铺的里屋,只见后院里有一些毛桃, 厨房里还有一些熟食(牛肉干、鸡胸肉、瑞士糖、芝士饼干), 他赶紧拿了点零食吃起来,并摘了几个拳头大小的毛桃往水槽里洗净, 端到门口给乔月品尝。乔月接过一个桃子吃起来, 并对着他夸道,“这桃子真甜!好久没吃到桃子了, 我这一年多,有时候也能摘点水果,但是就是没遇到过毛桃。” 谢春则无奈道:“我几乎就吃不着水果, 只能依靠一些干粮维持,有时候都拉不出。。。。。。” 乔月假装愤怒地瞪着他:“好了!你真会挑时间!”谢春笑道, “我是性情中人嘛!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大小姐,打扰到你吃桃子了!” 乔月哭笑不得,站起来继续吃着甜桃,缓缓地走向车子, 边吃边问道,“钟河,你还得修多久?我们搜到好多吃的, 你等会就能吃了。今晚这么晚,怕是得在这儿休息一晚!” 钟河边拧着螺丝边答道: “还得十多分钟才算好,我还得清理下车子里的碎片, 还得给车子上润滑油,所以得耽误点时间。你们别着急, 我们大不了就在这个修车行待一晚,而且这里比较僻静, 应该没有多少尸潮吧!”乔月边吃边“嗯”一声,表示同意, 她四处望了望,远处的树林后面的残阳,发出最后的零星的微光, 森林也像洒上斑驳的亮片一般美。她不放心地跳到车顶, 砰的一声,试图站在高处环顾四周的情况。结果, 她在远处的林子里见到成群的丧尸袭来,黑压压的一片, 从它们的方向径直飞来成片的乌鸦,发出难听凄厉的鸣叫,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内心生起浓烈的不安。。。。。。 第211章 众里寻她 暗夜来临,她穿着淡蓝的新式旗袍入眠,窗帘微微地拂动着, 夜半三更时分,门闩微微松动, 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似午夜的鬼魅在作祟。 白纱蚊帐被掖得严实,以免蚊虫叮咬。又多添了一分安全感, 让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在荒郊野岭里,不至于惶恐得睡不着。 白桥陷入梦乡,梦到自己那时身在城寨凶宅里的时刻, 她在接回被穷追不舍的叶容姬后,正要关上门时, 却与莱托灰蓝色的双眸相撞,那双如同鬼魅般的双眼, 居然透着一种炽烈的情感。 她当时只觉得是他对于自己的一种肮脏的凝视, 并不在意,不过这目光确实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 白桥关闭门后,便被恶作剧的莱托吓到,他疯狂地砸着门, 当门即将被撞倒后,他又及时地停下来,转身又击碎了几块玻璃, 其中一块碎玻璃还扎伤她的大腿,使得她后来舞蹈时腿脚不稳, 时不时地作痛,真得很惨!不过她倒很好奇那晚偷窥她的人究竟是谁? 莫非是莱托?她回忆自己在那间凶宅的沙发上酣睡时, 由于睡得浅,她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于是她悄悄地睁眼, 看到那一抹红光,以及与昨日见过的男人身形相仿, 心里便猜出他就是那个莱托。 不过,他的风评很差,是个不折不扣地混蛋,但是她了解他的童年经历, 便在心底里怜惜他。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当他逼迫她遭受电击, 却又小心地呵护她的牙齿时,她居然在他的极恶里, 窥见一丝善的光亮。尽管这依然很残忍。白桥在梦境里, 还重新回到与莱托同坐摩天轮的场景。他狷狂的笑以及霸道的言辞, 令她很苦恼、愤恨,但是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原来被一个美男这样霸占着,是这样的愉悦。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内心居然也不舍起他来。 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他是她生命里极为重要的存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过是个最平凡的女人, 即便是个邪恶的男人,只要他足够爱自己,自己也难免不对他动心。 白桥始终觉得人都是花心的,可以对许多人动心, 关键是在于克制,唯有克制才不会乱了套,才不会玷污爱的圣洁。 梦的下半场,做得是她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莱托轻轻地环住她的后背, 歪着头凑到她的右侧耳畔, 说着一些肉麻的情话——“待会儿,我们再生一个!” 真是羞耻的梦啊!但她并不觉得肮脏, 只是规矩束缚了这样的情欲,对它们批判肮脏。 她觉得,爱情与欲望都是中立的存在,只是人们人为地区别它们, 它们存在就存在,不必压抑它们,正视它们, 没必要因此责备自己,它们本身是美好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莱托带着十个手下,来到一处荒僻的寺庙,这里就是慈山寺, 寺庙门口有车辙印,还有一些碎落的车窗玻璃碴, 厨房里有生火做饭的迹象,并且餐桌等家具有被打扫过的痕迹。 他随着车辙印记,寻到一个薄荷蓝巴士,此后便搜不到了。 大雨冲刷掉不少印记,他没法第一时间找到白桥。 根据摩宗传来的信息,白桥并未抵达g区,仍旧在不知名的位置。 他只好继续搜寻她的踪迹。烈日炎炎,他跟手下穿行于尸潮, 即热又难熬,但是他不能轻易放弃。手下递来一块西瓜, 他们就蹲在树荫下吃起西瓜来。 莱托也觉得热的不行,跟着他们一起吃起来。 他盯着眼前的西瓜,红色的沙瓤、荷叶绿的瓜皮, 回想起自己带着白桥一起吃西瓜冰沙的时刻。当时的城寨炎热异常, 他渴望能下场雨,这样就凉快些。城寨里有电力供应, 但比不上末世前的电力供应,所以需要节约用电, 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他们,也不能太浪费。他正躺在沙发上, 呼呼大睡,睡姿是“大”字形的, 白桥则静静地靠在窗前,翻看着一本小说, 正看到无聊处,惹得她哈欠连连。 她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坚持看下去, 坚持到底,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看的!结果直到结局, 她也没能满意!最后她气得把书丢在地板上,哐当当地, 一下子惊醒莱托,白桥则愤懑地站起身来。 “怎么了?亲爱的?”莱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地走到白桥的身边。 “这部小说的结局,实在是太烂了! 我看不了一点!”白桥气愤地说道, 还不忘骂了句“shit”!莱托上前抚了抚白桥的腹部, 温柔地安慰道,“好啦!你不喜欢,就自己写一个吧! 反正这个狗屁作者已经被丧尸吃掉了脑子不是么? 呵!我还记得一款游戏叫‘植物大战僵尸’,在末世前就挺火的, 你说那些不好好写小说的作者,该不该被丧尸吃掉脑子呢?” 白桥依旧带着怒气地瞥一眼他,不自觉地努起赞成道, “对!该给作者寄丧尸!他凭什么把男主写死?男主那么好!” 莱托则安慰道:“好啦!这都是假的, 不能太入戏!你实在不喜欢,就自己写个吧!” 白桥想了想,点点头答道,“好吧!我就瞎写一通,自己过瘾就好!” 莱托宠溺地笑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提议道, “我带你去吃西瓜冰沙吧!现在这么热,该吃点凉快的!” 白桥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她呆萌地点了点头,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莱托牵着白桥的小手,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一直攥到手心冒汗。 俩人径直插队到几个居民前面, 白桥尴尬地回头悄悄地对着身后的顾客道歉, 只见他们的脸都气得铁青,却大气不敢出一个。 莱托很快便拿出两杯西瓜刨冰沙, 大红的冰沙插着一只绿色的小勺羹, 令人印象深刻!莱托带着白桥来到海湾的石滩前, 恰好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岩洞,可以遮挡烈日。 他们坐在岩洞里,听着潮汐声,吹着微凉的海风。 莱托望着白桥,见她穿着自己的衬衫,扬起嘴角, 又忽然想起摩宗送她的那件蓝色的短裙, 他记得这件短裙是摩宗找一个知名设计师设计的, 据他所说,这件衣服是用来送给自己妈妈的, 结果她穿不着了,真得令人唏嘘。 没想到白桥的尺码与摩宗母亲的一致, 这令人意外,也许是命运的牵绊吧! “你对我有感情么?”莱托认真地问她,她紧张地说起来, “我。。。。。。没有,你这么坏,谁会爱呢?”莱托质疑地盯着她, 追问道,“可你之前却很享受地告诉我,你很贪恋我的身体, 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么?”白桥瞪大眼睛, 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口红色冰沙, 背过身子去,眼珠子鬼鬼祟祟地转着圈。。。。。。 莱托得意地笑道:“你馋我的身子,我是知晓的, 你就承认吧!你早就堕落了,已经深深的沦陷了不是么?” 白桥耳根通红,与手中握住的冰沙颜色一致, 眼里堆砌的蓝海掀起层层波浪。。。。。。 他与手下坐着褐色越野,继续穿行于失控的丧尸群里, 趁着道路尚未被堵死,他们狂踩油门,从丧尸群里冲出, 两辆越野先后冲出尸群,前往下个地点搜捕。 身后的丧尸不要命地追上来, 莱托靠在后座的窗边,瞥见后视镜里丧尸穷追不舍, 只觉得心烦意乱,他忍不住嘀咕起来,“真是麻烦!这些家伙!” 车子最终开到一个加油站,他们走下来个油, 无意间又发现地面上多了几具被刺穿脑袋的尸体, 如今早已腐烂。他捂住口鼻,后又见四周的乌鸦成群飞过,夜幕降临, 无奈之下,他提议众人今晚在加油站这里歇脚,夜晚不利于击杀丧尸, 他不好过分冒险。趁着落的微弱的光线,他缓缓地推开商店的玻璃门, 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连忙捂住口鼻, 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苍蝇飞出来, 伴随着嗡嗡的虫鸣,他紧皱起眉头,连忙退后数步远, 敞开商店的玻璃门,放走数不清的苍蝇飞蚊,等它们消停下来, 他才肯进门查看情况。商店里的食品几乎空了,唯有一些工具还在, 地面存留着茶褐色的血迹,收银台前躺着一具腐烂多日的尸体, 看上去是不久前被击杀的。他好奇地凑上前去, 只见这具尸体的头已被砍下, 尸体的手边散落着一个绿松石耳坠。他记得这个耳坠的主人, 正是他要寻找的女人,但是茫茫人海,他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就是她。 他拾起那串绿松石耳坠,嫌恶地盯着它,耳坠上沾染一些血迹, 令他感到不安。他命令手下立即清理尸体,一个手下爬到楼顶, 拿着望远镜查看四周的情况。他左右查看着, 一时半会未发现尸潮的来临, 他便安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拨开它银色的外衣, 露出海盐蓝色的片状口香糖,弯折着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嚼着。 脚下的同僚在清理尸体,擦洗着地板,他在楼顶显得异常清闲。 天边的新月显现,像一个含羞的少女,初入人间, 对于一切都保有着单纯的矜持。他一边欣赏着这样的景色, 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他早就听说过是摩宗策划丧尸的爆发, 一般人对此会嗤之以鼻,但是他不会,因为他从小就出入监牢, 没有任何人会接受他的存在,包括亲戚,是个不折不扣的边缘人物。 所以,他对于他人的死亡毫不在意, 也并不会因为道德而去得罪摩宗他们, 他深知摩宗他们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跟他们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死路一条。 他不时地会这样思考着,哪边赢了就跟随谁, 从不真正地属于谁的狗腿子。 突然,一群乌鸦飞过他的头顶,心勾起他的一阵不安, 他立即拿起望远镜,四处查看,只见西南方涌现出一大批丧尸, 不仅如此,主路的另一侧同样出现一批丧尸, 他立即发消息给莱托以及同僚, 并赶紧趴下来,推回房顶的中央位置,以免被残暴的丧尸发现, 莱托得知丧尸即将来袭后,便立即推到卧室内, 关闭门窗,并且拉上窗帘,屏息凝神地等待尸潮的离去。。。。。。 第212章 末世侠客行 乔月见到远处如同山崩般的尸潮,便连忙回头,极力压低音量喊道, “快躲起来!尸潮来了!”她边说边跳下车子,连忙拽起钟河往车行里躲。 谢春闻声立即往里屋钻,手里的零食也随意丢在地上, 啪嗒一声,也不知道丧尸能否听到这样的异响! 他们纷纷逃进卧室里,关上门后,又将窗帘拉起来, 屏住呼吸守在门旁。窗户被蒙着一层绿纱网,用来抵挡蚊虫的, 并且从外面也见不着里面的情况,凭借这点好处, 他们没有感到特别的炎热。乔月攥紧手里的佩剑,随时与丧尸拼死决斗。 钟河的伤势好转不少,只是有时候会扯着疼,这点困扰着他。 谢春悄悄地凑到绿纱窗边,想查看外面的情况。 卧室后边有一间农家的新式厕所, 修建得精巧,令他想起小时在乡下的厕所,那可是童年的噩梦。 一只丧尸狂躁地趴到窗边,与他仅仅只隔一扇窗,他吓得一激灵, 差点喊出来,连忙捂住口鼻,悄然地向后仰着。 丧尸显然察觉到一些异样, 它并不死心地扒弄着窗户,不一会儿,绿纱窗户便被戳出无数个窟窿! 三人蹲在地上,惊险地盯着它折腾可怜的窗户, 不一会儿,它才放弃捣鼓纱窗。 它走后,他们正要松口气,紧接着房门传来咚咚咚的巨响, 从门口传来野兽般的咆哮,还有无数如同念经般的低吼声。 它们的步履听起来极有规律,活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但是它们的行踪又是那么得捉摸不透。钟河骤紧眉头, 预感不妙,下一秒一阵风吹进来,恰好吹动着蚊帐的铜制的挂钩, 它摇晃着打在竹竿上噼啪作响,撞击出清脆回荡着的金属音。 糟糕!钟河心想这一下丧尸怕是要嗨起来了,但是他们就不嗨皮了! 门外的丧尸更猛烈地撞击黄色的木门, 一下、两下,大概经历几十下的撞击, 大门被撞开,三人拾起武器,拼命冲上前击杀丧尸! 钟河猛地摁住一个丧尸,将它推开,以便乔月逃出来。 丧尸越来越多,都跑向他们,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他们袭来, 丧尸发出的低语也有种催眠的功效,听得人晕头转向,恍恍惚惚的。 “我去引开丧尸!等会再回来!你们解决剩下的丧尸!”乔月大喊道。 钟河与谢春边击杀丧尸,边答道,“好!你注意安全!” 乔月猛地推开丧尸,只见修车铺内的丧尸如同多米诺骨牌那般倒下, 她趁机快速踩在它们的身上,双腿用力一蹬,在空中作出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一下子跳到车顶,她迅速击杀掉脚边的丧尸,随后顺势引开一部分丧尸, 以免它们困扰到钟河他们。乔月灵巧、迅捷地击杀眼前的所有丧尸, 好似一个不断旋转的飞镖,精准地击溃丧尸,为幸存者们杀出一条血路。 钟河挥剑斩杀眼前的丧尸,刚要上前去砍另一个丧尸时, 他的身后扑来一只丧尸,对此他早有预感,立即转过身来, 斩下它的头颅,鲜血飞溅到白墙上,留下一道梳子般的血痕。 谢春也并非吃素的,他并未习武,但是力气却很大, 他击杀完一只丧尸,随后被另一只丧尸缠上时,他便揪住它的衣领, 将它的头狠狠地往墙上砸,一下就重创它的大脑,令它一命呜呼。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见丧尸已经悉数被斩尽, 才疲累不堪地躺在地上,仰天长叹一口气,庆幸一切都过去了! 乔月飞快地跑着,身后的丧尸也毫不逊色,她必须时刻注意脚下的路, 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踩到松脆的碎石,复杂的地形容易造成摔跤事件。 她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能摔倒,否则身后的丧尸可就得扑上来, 那么她就得遭殃!这些丧尸可比影视剧里的速度快得多, 即便是她这样的顶级击剑手,也难以摆脱的!她必须得慎重对待! 钟河歇了一会儿,浑身肌肉酸痛,胸口的伤口也裂开,渗出鲜血来, 惹得他疼痛不已。他嘶了一声抱怨道,“刚刚的那些丧尸真难缠! 有几个丧尸还扒拉几下我的伤口,疼死我了!真是要命!” 谢春也虚弱地说道:“我也没多好! 有不少丧尸是被我砸坏脑袋死掉的, 说起来也玄学,明明我砸坏的是它们的脑袋,可我的脑袋却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为啥!可能我并不擅长杀丧尸吧! 感觉再砸下去,我的脑袋也会跟着一起碎掉!” 钟河扑哧笑道:“你可真逗!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对那些可恶的丧尸共情! 要是我力气像你那么猛,我恨不得立即捏碎它们! 它们更像是凶残的麻烦精,你怎么能把它们当人来看呢?” 谢春瞥一眼他说道:“我只是习惯于这样, 每当真得杀死一个生命的时候, 总是忍不住会想该不该杀死它们,杀死它们, 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被这样对待。 感觉自己只要是杀死对方的人,就是一个施暴者, 无论怎么美化这个行为的动机,本质上都是施暴者。 仿佛我与所有的生命体都有种天然的情感联结, 这点很玄学,我没法儿解释。”钟河支撑起上半身, 扭过头来看着他没入黑暗的脸,想象着他的脸孔对着他说道, “万物有灵,我理解你!不过,你以后绝不能带着感情对付丧尸, 它们更像是被操控的野兽,一旦你有丝毫的松懈, 必定会万劫不复的。我不想看到你哪一天被丧尸吃掉!答应我好么?” 谢春盯着他的脸,想象着他担忧的神色回应道, “好!我会听劝的!不然你就得为我的尸体哭丧不是么? 说不定还得见到我缺胳膊少腿的样子,悲痛得吃不下饭!” 钟河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要避谶!听劝。。。昂!” 谢春浅笑道:“好嘞!今晚这。。。。。。 我们就跟这些尸体在一块?” 钟河摸着黑进入房间里打起手电筒说道:“这没办法, 但至少我们有一间卧室。”他们将房间里的两具尸体搬出去, 来到屋后河边,洗了洗身上的血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今晚的蚊子很多,不过屋子里有一些蚊香,圆盘形状的, 气味是檀香的,点上后,飘起白色的烟雾,逐渐击杀烦人的蚊子。 俩人躺在蚊帐里,感到不适应,极力避开对方的肢体接触。 钟河心想自己是个直男,居然有一天要跟一个猛男同床共枕, 真是命运捉弄人!他此刻想拥抱的可是白桥啊! 怎么能是这个傻气十足的傻春呢? 对!他就是大傻春!不过他还挺能打的,日后也是不错的得力干将! 他这般想着,忽然又担忧起乔月,上一次她逃脱了, 这一次,她。。。。。。他心里想着,要不是自己受伤, 引开丧尸的工作理应由他承担,结果他还是得欠她的人情, 几次三番的,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还得清!都末世了, 还有必要算得这么清么?人情世故在生死关头, 看起来是多么得幼稚可笑。 但是,他却觉得不然,唯有铭记对方的无私奉献, 才是自己身为人类存在的证明, 他并不想像个野兽那样地活着,优雅至死不渝! 忽然,谢春的酣声传来,呼噜声响彻室内,他伸出肘部抵了抵他的小腿, 小声地提醒他,“别打呼噜啦!你想招来丧尸么?”谢春连忙侧过身, 嘴里咕哝道,“好的!谢谢你提醒!”钟河无奈地摇头看着他, 心想着这个打呼噜那么厉害的男人,怎么能在这个末世里活这么久的? 难不成那些丧尸对他的呼噜声网开一面?真得令他费解! 谢春这种体质也是特别,他只有侧卧才不打呼噜, 一旦仰面躺着,便会触发酣声的机关, 一发不可收拾,并且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钟河被他搅得睡不了整夜觉,疲惫得很, 但是他在野外,也不敢睡得太死。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乔月踩着月光与斜长的黑影, 一点点地走回修车铺,神情冷漠异常。她的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 于是在没有打灯的情况下,踏过丧尸的尸体,尸体上的血液黏滑, 像天然的润滑剂,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乔月小心翼翼地踩着尸体, 垒得高高的尸体就像是肉垫那样有弹性,她原本可以轻松地跨过, 却不小心被一滩血迹滑倒,整个身子都重重地倒在尸体上, 她恰好与一只丧尸的脸迎面碰到,鼻尖对着鼻尖, 真是刺激!顿时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她嫌恶地爬起来,娇俏的脸上被迫沾上黏滑的血液, 双手也得触到湿冷的尸体,莫名地恐惧袭来。她支棱起身子, 意图爬起来,怎料一只手猛地摁下她的后脑勺, 让她的头凑到自己的嘴边。 乔月立刻反应过来,用手支撑自己与丧尸的距离, 拾起一旁的佩剑,猛地刺进丧尸的喉咙,一招将其毙命。 她再次站起来,走到卧室跟前,只见钟河听到声响后, 立即打开房门出来问候她,乔月见他们都好好的, 心里的火气便蹭的冒起来,“原来你们没死啊!你们下次能不能专业点! 别整个没死透的丧尸来暗算我!”她说罢便气呼呼地进入房内, 拿了自己的包便出去了!钟河一直抱歉道,“不好意思哦!丧尸太多了, 处理得不大到位!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他说完便将修车铺里的尸体清出一条路, 起码能走,但是他的体力有限,尸体的数量又那么多,怎么的也搬不完。 他疲惫地坐在床边,看着谢春呼呼大睡,失望地摇摇头, 心里只觉得他在装睡,否则刚刚他们的话也不至于唤不醒他, 他就像一个装睡的人,怎么都叫不醒。他缓缓地走出房门, 带着愧疚之意前往屋后的河边,想清理一下身上的污渍, 起码得好好洗个手才行。他绕过茂密的树林,大概是槐树、榆树之类的, 月光下,河塘闪烁着微光,河中央泛起层层的涟漪, 钟河走到河边,才忽然想起乔月可能在此沐浴,正要转身离开时, 乔月倏然钻出水面,哗啦一声,惊地四周鸟雀微鸣, 也吓得他一激灵,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的侧身被月光勾勒出完美的倩影, 丰满的胸部、高贵气质的侧颜、天鹅般细长的脖颈、烟娇的薄背、修长的手臂。。。。。 钟河见到的是她月光下黑色的身影,但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他连忙背过去,以最快的步伐离开,在她水流哗啦声的掩护下, 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里,只感到自己心怦怦跳,脸也红起来, 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第213章 渡桥 天蒙蒙亮,白桥便被微弱的鸟鸣唤醒,像是麻雀的叫声, 叽叽喳喳的,像极了古代丫鬟们在八卦, 或者是在猜测主子们今天偏爱的吃食。 她掀开发硬的被褥,将床铺得异常平整,笑了笑, 心里感激着这间屋子的借宿,她原本想重新回到车子那里, 不过车子完全没了油,难道要她走几十公里去找油么? 算了,她只好作罢。不如渡过一公里外的悲慈桥, 翻过一个山头,大概率是能遇到一些车子的,她就可以借车回到g区。 她害怕摩宗的人会追来,本想连夜赶赴行程, 无奈自己已经不能太过疲劳, 夜路也更难走,难不成要她摸黑杀丧尸么?这简直是在为难她! 她简单洗漱了下,还借用了下农家简陋的厕所, 味道跟记忆中的一样不太妙! 白桥对着红色塑料圆面镜,左侧的耳坠掉了, 令她感到惋惜。她欣赏着自己的脸,感觉脸色不太好, 年华即将逝去,她已经逐渐失去粉嫩的肌肤, 不过她还是给自己扎了个斜马尾, 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少女,她一直觉得自己没长大, 还是没过够少女瘾,或许对女人来说,一辈子都过不够少女瘾吧! 谁会不贪恋青春年华呢?特别是临近三十岁的时刻, 生理上自然就会焦虑起来了。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 不该对年轻再有奢望了才对。她的眼眸垂下,握上那把祭月剑, 不禁顾影自怜一番。即便自己生的再好看又如何, 即便自己再独立坚强又如何,她难免会期待一双神秘强大的双眼, 对她投来欣赏、赤诚的目光,她的内心对此无比渴望, 这种渴望已经深入骨髓,她却不知该从何处寻觅这份浓烈的爱。 淡蓝的新式旗袍,似学院风百褶裙的裙摆,如同古式折扇千回百转, 注定要接受命运的洗礼,这是每个女人生来必经的旅途。 裙摆遮盖她的身躯,却掩不了她的忧伤与温柔,这又为她找来祸端, 她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他们的猎物,有的视之为珍宝, 有的却视之为寻常物。她不是个物件,是个与男人一样有自己欲望的人。 她是处于灰带的人,并不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宁愿真实点地活着, 而不是粉饰自己是个乖顺的女人, 她不会做出格的事,也不会压抑真实的自己。 走过石板路,穿过接着飘逸着果香的树林,她背着米色的布袋子, 这是从“春花小卖部”里搜罗来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从人家那里拿来的, 不过她还是对女主人道谢,希望她不介意自己的盗窃, 她因为急于逃出来,连一件衣服都没带, 而且这件淡蓝色的新式旗袍深深触动她, 白桥最爱的颜色便是蓝色,她一见到蓝色, 心情就会异常平静,好像得到了某种治愈。 不一会儿,她来到悲慈桥的一端,只见桥身有的已经残破, 但是乌色的铁索扶手尚完好,靠近桥的中段,被抽去两片灰色的木板, 像是被故意抽走一般,但是她知晓这应该是丧尸爆发的时候, 人群陷入混乱造成的,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有几人死于坠桥,又有几人死于丧尸之口? 她见四周的晨雾尚未散去,身后各色的夹竹桃花开得正艳, 送来清晨一缕沁人心脾的幽芳,她有种身处于仙境的错觉。 她警惕地扶着锁链形态的扶手,一点一点地向另一端走去, 扶手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不过早已干涸难再辨认。 她盼着能尽快走过去,脚下的悲慈河有些湍急, 如同一只巨兽不时地朝着渡河人吐着舌头! 日出升起,举过头顶,洒进浓雾,白雾渐渐消散, 仅剩下薄雾环绕于她。她终于清晰地瞧见铁索结成的镂空图案, 每一条锁链都勾勒着花鸟虫鱼的形状,为着座桥增添雅趣, 并且细看之下,上面是有乌鸦的,在古代,乌鸦是被视作吉祥的象征, 《山海经》中记载乌鸦是承载太阳的神鸟, 又有汉代文献将它描绘为三足神鸟,象征着人间的祥瑞。 据说这座桥当年修建时,死了好几人,因为谁都难以轻易横渡悲慈河。 尽管悲慈河养育崇国的世代百姓,但它的危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只能说山河无情,她身为一个平凡的血肉之躯,只能顺应自然, 小心谨慎地度过险要的地带。天空的鸟雀飞过,是一群乌鸦, 黑压压的一片,惹得她心慌。阳光洒下金黄的光束, 令灰色的木板也折射出珍珠贝壳般的光晕, 有的部分还染上一滩褐色的血迹, 在静静地诉说自己的历史。。。。。。 她走着走着,即将步入眼前的缺口处, 那缺失的两片木头并不能阻碍到她,但是却莫名令人发怵! 她喃喃道:“没事的!跨过去就好!”临到缺口处时, 她忍不住低头看一眼,只见缺处下的河流在翻腾滚动, 河流与桥相距一百多米,恐高的她一看这一幕就发昏,两脚发软。 这掉下去肯定没命!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扶手,大步跨过去, 走了几步,只觉得有一丝后怕,每走一步,木板会有吱呀地响, 会有砰砰砰的闷哼。。。。。。突然, 她脚下的一块接着一块的木块碎裂, 咔嚓一声,清脆地碎落坠入百米之下的急流中!她的身体一下子失衡, 不受控地掉下去,她拼命地抓住铁索扶手, 可抓住的一段却因生锈而断开, 她的手也不自主地松开,这下她断定自己要死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猛地拽住垂下的锁链, 只见锁链的另一端仍旧连接着桥,才使得她像个吊坠那样悬吊在半空中, 脚下翻滚着白花的湍流呼啸而过。她忍不住嘶喊一声, 身子以及背包的重量均加诸于右手,她的右手又不住地下滑几公分, 而铁索上也有着锋利的棱角,那些是构建图案的焊点, 如今却成为锋利的武器,她越是用力的攥着它们, 以求得保全性命,娇柔的手就越是被割得鲜血淋漓。。。。。。 她的手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是她绝不能掉下去, 否则她跟孩子几乎没有生还的机会。。。。。。 她一边嘶喊着,一边竭力地攀着这根垂下的锁链, 一寸寸地挪着,中间无数次手滑, 差点坠下去,但凭借锋利的焊点作为摩擦力, 她最终强忍痛意,重新爬上了桥,捡回这条性命! 沾满自己鲜血的手,颤抖着抓住铁色的扶手以及灰色的木板, 一鼓作气地爬上来,没有停留地继续走着,直到抵达桥的尽头才停下, 她远远地看过去,心惊肉跳地望着摇晃的铁索桥, 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到这里来!她回过头继续赶路, 前方是层峦叠嶂,里面的野兽众多,她一个人前往更是危险。 但是她别无选择,为了驱赶野兽,她提早升起一个火把, 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走了有半晌,四周的尸潮涌动起来, 她连忙往林子外面跑去,树林里枯枝烂叶的腐败气味异常难闻,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借助着夏蝉的鸣叫, 她的脚步声被很好的掩盖住, 不一会儿便走出林子。她走到一个村落,这里有着大块小块的盐田, 颜色如同古式的绸布,浅绿色、红棕色、白色的都有, 她潜入一处人家歇脚,正好躲避下那些追赶的丧尸。 “丧尸末世里,是不会感到寂寞的,因为你走到哪儿, 丧尸就会追到哪儿,像极了一帮爱而不得的舔狗, 拼命地追逐着心爱的人!它们真是不知疲倦啊! 我都跑得够呛!”白桥独自喃喃道。 她瘫在木椅上,歇了一会儿,接着又往院子后面打量一番, 只见是一些古式的制盐器具,还有一些草木灰,她好奇地翻了翻, 只见存储的罐子里,有一罐竟然是粉色的玫瑰盐, 这可是一种岩盐,价格也相当昂贵, 据说里面含有较多的铁以及其他的矿物质。 她二话不说就拿走这罐手掌大的盐,装进布袋里, 想着带回g区与他们一同分享。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她很牵挂钟河他们的生活,于是她又继续赶路前行。 当她要出去时,她却突然听到一队人马的声音,听声音居然是莱托的! 她连忙关上门,试图避开他们的搜捕, 她靠在门后侧耳倾听着他们的动静。 莱托与手下路过此处,只见这里有大片的盐田, 想着白桥也许会继续赶路, 而且刚刚的悲慈桥的扶手上残留着血迹, 血液一直残留到桥的尽头,由此可以断定她还活着。 他当然不会轻易地认定白桥死亡,于是他兵分两路, “你们几个人去别处找找,我们到这个制盐村落看看!” 莱托对着手下们说道。 他随后带着手下前往盐村。白桥听到声音越来越近, 便立即钻进床肚,恰好床下有几个坛子,它费了很大的力气, 才搬动它们,将它们挪在自己前面,以便遮蔽自己的行踪。 她刚一挪好酒坛子,门就吱呀一声地打开, 一个熟悉的步伐声传入她的耳畔。 莱托急迫地冲进屋子里,只见工坊里满是盐以及器具, 他与手下们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他气愤地捶着门框, 砰的一声,惊得白桥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差点没喊出来。 莱托愤怒地瞪着门外的盐田,心想白桥的踪迹究竟在何处。 床底的她一边战战兢兢地躲着他,一边又回忆起她与莱托的点点滴滴, 即便他是个混蛋,她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他的温柔。。。。。。 第214章 玻璃罐 深夜里,钟河一直等到乔月洗完澡回来,他才去河边洗手。 乔月见他鬼鬼祟祟的心虚模样,感到很不解。 她回头一看,谢春仍旧躺在床上, 呼呼大睡着,时不时地咕哝着嘴巴,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吃得一种玉米糊糊,吃起来总是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味道接近于无味,但是散发着淡淡的玉米香味。长大后, 她很想念玉米糊,只是来到利海当击剑教练后,就几乎没有机会吃到了。 由于太累,她掩上了门,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等钟河回来时, 她已经睡得香甜。钟河见她那么辛苦,唯一的床铺却让给傻春, 他拿出自己的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肩头,随后躺下来继续入睡。 蚊香燃尽,变为一圈圈的灰白,朝霞追随着日出浮现在天边, 紫光熹微,如同烟雾般娇柔、迷离。鸟雀唱出银铃般的歌声, 唤醒沉睡的人们。乔月感到头昏脑胀, 感到昨晚觉没睡够,嘴里嚷着要再睡会儿。 钟河与谢春一同起床,先洗漱,再将路上的尸体清理出一条路, 否则车子没法通行。清晨还是比较凉爽的,钟河又烧了一壶开水, 准备就着零食吃点,树上的桃子又多摘了些放在车上, 可以补充些维生素和膳食纤维。 钟河轻轻地推开木门,瞥见乔月趴在桌上的侧颜, 雪白的肌肤与魅惑的朱唇,美得挪不开眼。 他觉得乔月简直美得不像真人, 倒像是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女,而且是地位极其崇高的那种。 她的美过分虚幻、完美,令他感到一丝敬畏。 钟河心想她与白桥的美最大的区别, 就是一个很令人亲近,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者是截然不同的美,不分伯仲,难分胜负。 但是细究之下,他又觉得白桥更像是一个外热内冷的女人, 而乔月则恰好相反。白桥并非是个冷血之人, 但是她的内在比乔月冷得多。 她比任何人都要理性,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冷漠, 这点也许与她自小的经历相关, 白桥过早的习惯于封闭自己的情感,不会轻易地信任旁人, 给自己的真心加上一层又一层的面具,怎么也摘不下来。 但是她依旧是个好女人,不论如何她都是最好的, 最值得呵护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里,准备拿肥皂洗下衣服, 不然就没有衣服穿了。他轻轻地拉开拉链,生怕吵醒乔月, 但是他还是失败了。乔月猛地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嘴里念叨着,“你没必要小心翼翼的,我已经醒了!” 钟河突然感到一阵懊丧,可乔月却不以为然地站起来, 走出门洗漱去。钟河来到河边搓洗衣服, 绿色的肥皂起了白色的细小泡沫, 散发出青柠的幽香,令人的心情顿时好起来。 嫩绿的荷塘在阳光的照射下, 泛起如同玉石般玲珑剔透的光泽,水面还游荡着野鸭子, 发出嘎嘎嘎的鸣叫。看来它们是末世里为数不多活得如此惬意的生物, 对此他可十分羡慕呢?他想这两只鸭子是一公一母的, 还是两个同性的?他对此开始一轮暴风雨式的联想, 心想莫非末世下,就连鸭子也会身不由己?他这样想着,只觉得好玩, 不自觉地笑起来。旁边跟着他一同洗衣服的谢春以及刷牙的乔月一脸疑惑, 俩人相互对视一番,谢春便朝钟河发问,“你是在笑啥?” 钟河憋着笑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段子,很搞笑!” 谢春只觉得他没好屁,但他不肯说也只好作罢!他淡淡地问道, “我们下一站去穆瓦城,那里有个加油站,你们都快点, 衣服洗好就挂在车上吧!”钟河与乔月应了一声, 随后加快了手脚。乔月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一粒牛肉干, 便钻进修好的车子里,一切准备就绪,便前往穆瓦路的一加油站加满油, 乔月率先加满油,随后她便走到便利店的门口,凑到玻璃前往里一看, 玻璃被强光反射,对于里面已经看得不大清。 突然,一个面目可憎的丧尸猛地撞上来, 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玻璃上, 钢化玻璃还是较为坚固的,不会轻易碎开。 只见它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血印子,一下两下,不停地冲撞着, 她转身拉开玻璃门,将这头丧尸放出来,它立即疯了似地扑上来, 她攥紧手里的佩剑,灵巧地转动着手腕,优雅地将剑头对准丧尸, 在它扑来时第一时间刺进它的眉心,没有丝毫犹豫,快、准、狠! 她跨过它的尸体,前往商店里搜寻一些生活用品, 毕竟她身为女性,每个月都需要囤到足够的姨妈巾才好! 来到生活用品区,那些肥皂以及手电筒、洗发水、蚊香液什么的都非常重要。 她搜集不少生活物资,也帮钟河他们备着。不一会儿, 他们就继续开着车子。天气越来越热, 单纯开着车窗已经不足以抵抗酷暑了, 但是他们为了省油,只能放弃开空调。。。。。。 行驶到一处四周环绕着青山的翠谷, 他们的车子先后停在一条清澈的溪流边, 三人都感到舟车劳顿,疲惫不已,只想踩在大地上, 好好感受下脚踏实地的感觉。他们先是冲到溪流边, 洗了一把脸降降温,接着连忙坐在绿荫下, 乘一会儿凉。谢春热得吐舌头,连忙抱怨道, “太热了,我快被晒成干尸了!” 他分别往左右各瞧上一眼,最后对着右侧的钟河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魔鬼天气,就连丧尸也干巴了, 应该是皮肤长期脱水导致的,这令我想起干巴老头, 那老爷子就爱吃干巴的lunch(午餐)!” 乔月忍不住用沾湿的手捂嘴笑, 见到她笑谢春也跟着开心起来。钟河笑道,“你个老六真有梗, 不过老外的法棍是真得够干巴的,他们牙口真得好!” 见到夕阳即将落下,他们决定在这个山谷里休息一晚, 明天一早再出发。为了安全,他们点起一堆篝火, 坐在溪边吃着一些食物,总算能休息片刻。乔月与钟河刻意坐得远, 中间总是隔着谢春。谢春知晓两人有好感,于是问道, “你们都不考虑成家么?这么久了,都没个钟意之人么?” 此问题一出,乔月与钟河便躁动起来,他们不敢看向对方, 乔月嘴硬道,“你在说什么?我忙着送人回家,哪有什么机会恋爱?” 钟河更是解释道:“我心里一直有白桥,这点直到我死都不会改变!” 谢春忍不住朝钟河发难:“你说你小子怎么想的?白桥都有两个娃了, 你呢?你居然要为她守贞?不可理喻,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啊?” 钟河带着怒气答道:“你胡说啥!白桥那是被迫的, 不管如何,我心依旧!”乔月瞥一眼他,心里有些酸楚。 谢春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你怎么知道她爱不爱你呢? 我想女人都是会选择强大的男人的,绝不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白桥的心早就不再纯粹,她不可能像你这般爱你, 你不觉得这样很亏么?凭什么要一个不能完全属于你的女人, 完完全全地占据你的真心呢?”钟河苦笑道,“她一直爱我, 这就够了,我们之间有太多无奈、诱惑、挫折、考验, 她比我更受磨难,这一切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 而我却能一直坚守对她的爱, 这点我反而感到非常幸运!”谢春摇摇头失望地说道, “钟河,你就是个顶级的恋爱脑,就是纯爱战士,你意识到了么?” 钟河笑得低了下头,又回应道, “我承认,但是有时候能够坚守一份爱, 反而是一件莫大的幸福与自由,并不比纵情声色要差!” 乔月垂下头,假装不在意地撇一下嘴,轻轻地捏着自己的手腕以及手部, 她时常会为手部按摩,维持手部的灵活性以及康健。 谢春见她这样,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按摩起手来, 钟河看着篝火的照耀下,原本漆黑的四周, 居然不知从那里飞来许多绿色的萤火虫, 它们像绿色的星星遍布低空,这么多的萤火虫,还是他头次见到。 他忽然想起背包里有一个装着糖果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的是太妃糖, 这是白桥最爱吃的糖,在路途中,他也没忘搜集这种糖, 期待哪一天将这些糖送给她,这些糖果还未过期, 还没有变质,统统都是她的。乔月见到这种糖,忍不住问道, “你能请我吃一颗太妃糖么?”钟河婉言拒绝她,理由是这糖是给白桥的, 别的人都不允许碰,其他的都可以的。 乔月只好作罢,其实她也没那么喜欢吃太妃糖。 钟河将太妃糖统统倒进背包里,然后就带着玻璃罐子捕捉起萤火虫。 谢春与乔月不解起来,但乔月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只是凝视着他那般认真的模样, 随后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火焰,燥热至极,与她的心一般。 谢春站起来问道:“你捉这些萤火虫是要送给她么? 那个白桥对吧?”钟河伸手正好捉住一只摆动着尾巴的萤火虫,尾部点起一盏绿莹莹的灯, 他连忙将它塞进玻璃罐里,听到谢春的提问,他只顾着淡淡地回应, “是的,我想她会喜欢的。”他接着捉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玻璃罐里已经装得满满的萤火虫,发出璀璨的绿色光芒, 翠谷里的到处飞舞着流动的星辰,慢慢地,仿佛夜间的空气变成了液体, 将这些可爱的绿精灵浸泡其中,一点点地流淌进他的心房。 钟河凑到玻璃罐边观察着它们,棕褐色的瞳孔映射出幽幽的绿光, 棱角分明的脸打上淡绿的荧光,衬出他清逸绝尘的气质, 一切只为守护着白桥的归来。。。。。。 第215章 血迹未干 莱托踱来踱去,招呼手下道,“带点盐巴。” 手下立即前往工坊里的盐堆里, 扒拉一些煮好过的盐花,心想今后吃烤肉可以撒点, 这么热的天,不多吃点盐得电解质紊乱咯!他装得满满一大罐, 恰好回去能做点卤味,想想就挺美的。莱托眯缝着双眼, 灰蓝色的眸子里浮现五颜六色的盐田, 像是复古的彩色布缎,触感细腻柔滑,令人如沐春风。 莱托沮丧地垂下头,身上的白色衬衫也析出盐般的结晶, 他忍不住拽住挺括的衣领,给自己的胸口扇着风, 担忧着白桥的安危,他不明白白桥何不待在城寨里, 起码是安全的。虽然摩宗觊觎她,但起码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他猜想白桥可能是为了孩子而逃走, 虽然摩宗可能会杀掉孩子,但是他更不想白桥被丧尸吃掉! 他伸手擦了擦汗,无意间看到指腹上有一抹未干的血迹, 回想到这是刚刚自己握住门把手时沾上的,突然觉得不对劲, 他刚想继续寻找白桥的踪迹,结果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嘶喊声! “救命!救命!丧尸来了!”莱托听声音也有些熟悉, 很像白桥的声音,于是立即带人前去查看!莱托掏出手里的枪, 左手握住荆棘项圈,眼神凌厉坚定,大步跑到女人的身边。 只见女人被丧尸摁倒在地,力不从心地抵住丧尸的胸膛, 极力避免它咬到自己。莱托冲上前, 只见丧尸衣衫破烂、身上都干瘦如柴,女人在拼命地反抗, 且不停地嘶喊着。他不等丧尸反应过来, 他赶忙举起手枪对准丧尸的后脑勺, 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巨响,丧尸的后脑勺开出一个窟窿, 随即倒下趴在女人的身上。女人吓得连忙推开它, 一脸惊恐的样子。莱托见到她的脸,才发觉她并不是白桥。。。。。。 白桥趁着莱托他们不在,赶忙挪动酱油摊子,赤棕色的坛子被推开, 她的左手臂被压得很酸麻,身子像条蚕虫那样蛄蛹着, 费了不少力气才爬出床底。她连忙将坛子挪回去, 悄悄地从山林里逃走。。。。。。莱托看着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 问道,“你没事吧?从哪里来的?”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 与白桥年纪小些。女孩如实答道,“我是躲在家里老宅的, 但是最近食物耗尽,我必须得为爷爷奶奶搜集食物, 附近的野菜、果子都可以用来充饥,但是一不小心就遇到丧尸。 我只杀过一个丧尸,实在是害怕,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我和爷爷奶奶也不敢随便出门,只好小心翼翼地活着。 今天若不是你施救,我就得被吃掉!”莱托皱起眉头, 他提问道,“你的手腕。。。。。。流血了!” 女孩连忙查看自己右手上的一道十几公分的裂口, 轻轻地捂着伤口答道,“这是我不小心被玫瑰的尖刺划到的, 不远处有许多野生玫瑰,本想去那儿摘点果子、鲜花回来充饥的, 结果被这个丧尸差点捉住,慌乱之下, 我一不小心就被荆棘划了这么大一口子, 不过能捡回一条命,我已经满足了。”莱托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他更困惑起来,他追问道, “那你有经过那条悲慈桥么?还有那里的盐村?” 他提及盐村时伸手指了指村落的位置,就处于他们的斜后方五百米远。 女孩摇摇头答道:“并没有,我是从左边的水坝位置逃来的, 悲慈桥我可不敢去,恐高!” 莱托顿时回忆起那些残留在桥上、门把手上未干的血迹, 只觉十分蹊跷。他猜测这个人就是受伤的白桥,而且她离自己并不远。 他带着手下折回盐村,丢下女孩独自回村。 尽管他的手下垂涎于女孩的身体, 但他们并不敢这样做。谁也不能耽误莱托找自己的女人, 否则就被一枪爆头,这是必然的,所以谁都不敢惹他。 莱托顶着骄阳,飞快地跑向盐村的工坊,猛地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像极了乌鸦的叫唤。他冲进堆满盐花、卤水的工坊里, 拼命地寻找着线索,可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柜子、床底、坛子等都找了, 他不死心地亲自找了一遍,最后掀开垂下的条纹床单, 地砖上的灰尘积攒一层,奇怪的是出现一些搬动坛子的痕迹, 细微不易察觉,他立即明白这极有可能是白桥的藏身之地。 他从床底退回来,大喊道, “她跑了,快去找她!”他们即刻往山林方向逃去。 白桥踉跄地跑着,手掌以及前臂都有伤口,手心被割到的裂口钻心的疼, 她边走边嘶嘶的呻吟着。苍翠的野林里, 泡桐树、玫瑰树、金银花树等次第开放, 香气浓郁,令她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不过,她来不及欣赏这些鲜花, 必须尽快摆脱掉他们才行。走着走着,她居然走到一处断崖, 这里没有别的出口,必须得依靠藤蔓才能顺利下去。 她拉动灰绿色的藤蔓,使劲地往外扯了一下,检验下它的牢固性, 她又蹲下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崖壁岩石的脆性,相对稳固, 可以大胆地借助藤蔓,爬下去。一时半会地,他们也找不过来。 她赶忙将藤蔓的尾端缠了几圈在腰上,然后双手死死地拽住藤蔓, 一点点地降落下去。她的手心里渗出鲜血, 稍稍的磨蹭就产生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降下去,直到稳稳地落地,才长舒一口气。 她一圈又一圈地解开缠绕在腰间的藤蔓,在解开最后一圈藤蔓时, 她忽然听到脚步窸窸窣窣的声音,预感到他的来临。 她正要转身逃开,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莱托激动地喊道, “白桥!别走!”白桥不敢回头,莱托坚持道,“别遮掩了, 我知道是你对么?你一个人逃出来,就不想想我们的孩子么?” 白桥转过身,抬起头看他说道:“我不想待在那个地方一直烂下去, 你觉得他会放过我的孩子么?”她狠狠地瞪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并激动地震颤着,嘴角略带得意地扬了扬, 随即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逃离此处。 莱托见状焦急万分,他甚至有些犹豫捉她回去,可是他又不想放走她。 他打算带白桥回去,然后找机会扳倒摩宗,否则他无胜算得到她。 “走!继续追!”莱托厉声命令手下,他自己率先拉起一根藤蔓, 准备借助它下去。。。。。。白桥逃进树林里,没走多远就冲出林子, 随即在路边碰到一辆车子,她惊喜地坐车离开,留下无奈的他们徒伤悲。 白桥狂踩油门,神色冷峻,双手紧握住方向盘, 在烈日、热浪、翠绿的玉米夹道中, 一直飞奔向前方。。。。。。她摁下车窗,任凭热风拂面, 伸手褪掉樱花发圈,散开乌黑的秀发, 微卷的头发如同墨色的波浪垂下来, 带着淡雅的柠檬芳香,随着风撩拨不停, 发丝如烟雾般飞起,衬得她有几分楚楚动人。 她坐在棕褐色的越野车里,瞥见后视镜上挂着的福袋, 杏色的棉麻布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寓意很好,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的冷香。 她望着两边碧绿的田野,心情畅快无比,只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抵达g区, 与钟河他们会面。她已经被困多时, 获得自由是多么难得,自己就跟一个越狱的女囚一样, 终于在阳光下肆意地驰骋。。。。。。 车子一直行驶到一处加油站, 这里的汽车有几辆横在路中间,她换了另一辆汽车, 并装满几桶油接着上路,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她才来到一处城区, 周围一片死寂,鸦雀无声,街道上满是落叶、垃圾、旧新闻的警示文帖(黄色的通告)、商店里漆黑一片,令她心生不安。 她打起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小心翼翼地探去, 左前方,印有“刘老六饭馆”的玻璃门被撞得碎开, 留下一个将近一米的豁口, 饭馆里一片狼藉,还有几具森森白骨,红色的塑料凳子、紫红的餐桌布, 无一不是她最熟悉的物品。前面不远处的电线杆折断, 蜘蛛网般的电线散落一地,还顺便扯下对面的铜制招牌, 她走上前去,手电的白光照上去,只见上面写着“玉芙蓉澡堂”。 四周的纸张、塑料袋乱飞着,瘪了的芭比粉氢气球缠绕在红绿灯上, 看上去是被人有意拴在上面的,裹了好几圈, 任凭风吹雨打,也没能挣脱掉。 月光洒落下来,为每一件器物都镀上一层淡淡的月华, 银色的光极为柔和纯净。 澡堂门口的木门早就被冲破,倒在门口的地上,被雨水浸泡许久, 蛋黄色的木门已被泡发,鼓起大大小小的气泡,部分木头也烂了。 她将手电筒从木门上移至入口处, 只见米色的瓷砖上残留不少褐色的血迹, 不仅如此,墙壁以及天花板上到处溅满了血迹,她虽然恐惧, 但仍旧壮着胆子朝里面进发。心里盘算着要在这里洗个澡, 顺便在这里借宿一宿。为了孩子,她也必须得好好休息。 再过一天左右的时间,她就能抵达g区了,内心有些激动。 于此同时,她也隐隐地担忧着,生怕会有人遭遇不测。 她举着手电,走到铺着红布的收银台,地上散落着早已成白骨的尸体, 以及一些他们身前穿着的秋衣秋裤,有灰色的、有杏色底橘红花的, 也有穿着棉袄死去的人。白桥见到这些惨象,不禁感伤地热泪盈眶, 桌上散落着一些储衣柜的号牌,还串着琥珀色的电话线项圈, 她惊叹这里的澡堂与自己家乡的一致。。。。。。 第216章 交叠的心脏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晏几道) 蜿蜒的公路上飞快行驶过两辆汽车, 月光白的、军绿色的车子先后疾驰而过, 惊得枝头上的鸟雀四散而逃,叽叽喳喳地叫喊好一阵。 坐在谢春旁边的钟河,静静地靠在车窗上, 身体跟着行驶的车子一起晃动, 他伸手触摸胸口的圆形伤疤,此时已经结痂,并且时不时地作痒。 谢春直视着前方的路,有些打哈欠,为了行车安全, 他扭头瞥一眼钟河,主动挑起话头, “你回去打算怎么办?被那个摩宗揍得这么惨, 难道不要出口恶气么?”钟河听到此话身子略微地侧向他这边, 冷冷地答道,“一定会的!我绝不会放过任何杀死他的机会!” 谢春担忧地问道:“你打算做呢?”钟河无奈地摇摇头道, “不清楚,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我一定得积蓄力量,才能找到杀死他的办法!” 谢春疑惑地挠头道:“我不了解这个摩宗,但是你是我的朋友, 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来找我们, 我们都在西川等着你来。你一定得照顾好自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千万别硬碰硬,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 钟河笑了笑,淡然地回复道:“我不会那么蠢,但是我也不怂, 为了杀他,我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他的言辞触动谢春,谢春立即紧张地说道,“那白桥小姐姐怎么办? 你不是要照顾她的么?你若是死了,她怎么办?”钟河苦笑道, “我自然舍不得她,可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我必须得搏一把, 其实我们俩的愿望是一致的,无论历经多少世事都不会改变, 我们不会轻易地动摇心中的信念,即便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阻碍着我们, 我们也不想放弃原本的初心。也许我们向荒摩教投降, 就能换来一世安稳,但是这不符合我们的理想, 我们都是追求公正、平等的人, 必须决绝地斩断黑暗的枷锁!”谢春点点头,他突然无比认真地说道, “我在旁的事情上并不热衷,也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抱负, 可是在贝芙身上,我愿意牺牲这条性命,也要换取她死亡的真相。 不过目前看来,即便我执拗地要献祭自己的性命,也换不来这个答案。” 钟河认真地说道:“也不必这样悲观,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月光白的车上,乔月焦躁地望了望窗外,只觉得酷热难耐, 心情也烦闷不已。她脑子里不时地想起前天晚上的情景, 静谧的翠谷里,散发着绿光的萤火虫飞舞着, 钟河欣赏到这样的景色还不够, 居然要执拗地满满一罐的萤火虫送给白桥!这点令她无语, “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擅长勾引男人的绿茶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到这儿,她突然扬起眉毛,顿时感到羞愧, 觉得自己像个卑劣且善妒的女人。 不过自己本就是道德瑕疵的女人, 并不是个至善的人,这样的人也不存在。 她始终都为钟河暗自叫屈,一个为别人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 有什么资格赢得钟河的爱?这点令她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不过,若是没有那些拦路虎、绊脚石,钟河与白桥怕是早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圈酸酸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恨不得掐断它! 车辆终于行驶到g区,乔月与谢春一起作客此地, 见到井然有序的社区,内心暗自赞叹建立者的本领, 在这样残酷的丧尸末世下,居然能守护这方小小的庇护所, 这里比她想象得要美好。 不过,他们并不想抛下自己的亲人,这里再好也只有陌生人。 谢春缓缓地走进g区里,四周飘来夹竹桃花叶的香气,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左嫣!她的神情很冷酷, 说话不讲什么情面,“钟河?这两个人是?” 她伸出右手指着乔月与谢春, 等待钟河的解答。钟河连忙介绍道,“他们是送我回来的朋友, 在这里待几天就回自己的家乡,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来意。” 左嫣打量着乔月以及谢春,好奇地围着他们走了一圈, 360度无死角地审视着他们,连一个毛孔都不能放过。 她留意到谢春的身上散发的特殊气味,十分吸引她, 这点令她难以解释。她的目光不自主地追随着他, 尤其是他那张极具诱惑的脸,一见到他心就一阵雀跃。 谢春感到背后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原本他就被左嫣冷艳的气质所惊艳到, 加之被她这般直白的审视, 令他感到羞涩不已,好像自己正脱光了所有的衣服, 并且撞上她批判的目光。他此刻很想钻到底缝里,到死都不愿意出来。 谢春难免自作多情起来,他暗暗思量着,“这个叫左嫣的女人, 莫非看上自己帅气的脸庞了?也是,自己好歹也是个美男子, 被美女垂涎也是常有的事情。否则自己也不会被美女模特(贝芙)看上, 而且身材也不错,时常健身,并且贝芙还说我那方面厉害, 这可不得了啊!好多男人可是中看不中用的, 而我中看又中用啊!实属稀有!” 他这样痴痴地想着,丝毫没在意左嫣异样的目光。 左嫣对他们虽有好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可为了社区的安全, 她不能掉以轻心,“可社区人这么多, 出了事谁都负不了责任,绝对不能随意放生人进来, 不管是谁!都一视同仁!”听到这句话, 谢春的脸色沉下来,尴尬地垂下双眸。 钟河连忙劝道:“左嫣,是这样的,我妹妹救我出来, 半路遇到尸潮,我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是乔月出手救下我, 还一路护送我回来,我才能回到这里。 所以,你就让他们在这里歇几天吧! 他们不是什么恶人!这点你就放心吧!”左嫣听到此话, 也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她又打量他们一下,回答道, “好的,那就这样吧!”她丢下这句话后, 转身爬上高墙,继续查看周围的情况。 谢春被她英姿飒爽的气质所折服,见到左嫣身穿军绿色的吊带以及短裤, 腰间别着匕首与手枪,眼神坚毅冷酷,虽不苟言笑,却显得十分可靠。 这份特质触及他遥远的回忆——青春洋溢的t台上, 气质高冷的美女模特们踩着厚底高跟,或从容优雅、或活泼灵动, 摆着撩人的姿势,秀着身上的服饰。 脚下的舞台表面洒满了闪烁的亮片,宛若无数颗星辰。 伴随着cream的《girl like me》欢快的音乐, 高挑、娇小的模特陆续上场,她们大多穿着偏日常风的服饰, 看起来很养眼、舒服,并没有一般秀场的夸张奇异, 他忍不住凑到左侧的朋友耳边嘀咕道:“该说不说, 你邀请我来这个秀场真挺不错的,每件衣服都挺耐看, 比你之前带我去的要好看许多。”男性朋友笑了笑回应他, “你喜欢就好,但是这种秀场很难走高定,所以不多, 办一个秀场要花费不少资金,怎么都得多赚些才好。 对于那些时尚行业的人来说,创意最重要, 基本上是追求新意、奇特,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 好看、舒服、耐穿、得体最重要。而对于身为观众的我们来说, 欣赏美女模特们才是最重要的!你看完后,点评一下哈!” 谢春听完邪恶地笑了笑,对着他点点头,随后仰躺在椅子上继续看秀。 每个模特都很美,脸上的轮廓清晰,十分迷人。突然,在音乐高潮时, 一个穿着绿色碎花裙的女人款款地走出来,她只露出圆滑光洁的肩膀 皮肤白到发光,令他有种遇到月神的错觉, 更何况她还恰好朝着他微微一笑, 眼神与他相撞,落落大方、自信满满的形象,令他趋之若鹜。 谢春为她的笑所倾倒,在走秀结束后,便想尽办法联络上她, 贝芙也并没有为难他,即便他没有钱,也心甘情愿跟着他。 钟河带着他们来到原本白桥的房子,新建后的家没有以往的气派, 但是好在东西应有尽有。钟河与钟橙团聚,钟橙惊讶不已, “哥!你居然好好地回来了? 我正打算去找你的,但是之前几天要照顾左嫣, 所以走不开,幸好我还没去,否则得扑了个空!” 钟河笑得无比灿烂,同时也伴有忧伤, “好歹我们能团聚。不过,左嫣为什么会受伤? 我还看到那些守卫都不是之前的人了!”钟橙勉强地笑了笑, 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答道,“这说来话长,原本那些守卫,都已经死了。 现在的守卫长是左嫣,还有一件事就是,沉云、霍因也死了。” 钟河瞪大双眼,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既想霍因死掉, 又惋惜他的死,对于沉云也一样,她对于白桥的伤害是不亚于霍因的。 每一笔恨他都一一记下来,日后寻找机会一一清算。 现在看来,霍因与沉云恩怨已了,只是可惜了沉云与简繁的孩子。 左嫣架起夜视仪巡视着四周的情况,忽然,几个丧尸出现, 它们的身后紧接着出现乌泱乌泱的尸潮,这不禁令她担忧起来。 她立即俯下身子,对身旁的女手下嘱咐道, “快去通知居民们转移到地下,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样子,数量有十几万!这得清理多久?” 只见在烈日的暴晒下,数以万计的丧尸涌来, 径直奔向g区,气势磅礴、来势汹汹。 左嫣的双眼里满是担忧,瞳孔里浮现出黑压压一片的尸潮。。。。。。 第217章 恐怖澡堂子 手电筒的光束打在泛黄的塑料帘子上,既能保温又能遮羞, 它长长的宽条垂落下来,上面沾了不少棕褐血迹, 而且掀开胶带似的帘子后,还有一块七分长的酒红色的布帘, 接着便能闻到一股残留的肥皂香味, 不过这种好闻的味道很快便被浓重的血腥气息抢去风头。 她忍不住地干呕,于此同时更为警惕起来,她预感到危险的存在, 捏紧手里的剑柄,横在身前。她看到眼前有几张皮沙发, 泛着猪肝色的微光,青灰色的方格柜子有几格敞开着, 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还有令人害羞的女士胸衣。 这里是女浴室没错了,不过她从来没去过男浴室, 突然好奇地想去看看。“末世后,去男浴室看看没事吧? 这应该不算猥琐吧?真是太好奇了, 没去过的地方永远都那么令人向往, 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男浴室也一样。” 白桥心里这样想着。说实话,在她大学时, 因为女厕所永远要排队,她见男厕从来都没人进去过, 而且那间厕所基本闲置,于是她便偷偷地进去方便, 一开始也没有遇到男生,结果有一天碰到了一个男生进她隔壁间上厕所, 这过程堪比末世片那样的刺激。她想着尽快拉上裤子, 然后鬼鬼祟祟地跑出去,此后便再也没这么干过,不过挺好玩的。 想到这儿,她免不了想到一个好玩的表情包, 就是小海狸撒花花的表情包,超级欢乐呢! 爱心、爱心。。。。。。无限循环。。。。。。 这里是换衣间,往前走两步就是浴室,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有些沉重的塑料胶袋帘子, 一不小心便踩到地砖上的一滩水,啪嗒一声, 在死寂一般的澡堂内显得异常刺耳。 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室内阴气森森,寒意逼人, 心里打起退堂鼓。她连忙举起手电,小心朝前走了几步, 澡池里一具血迹未干的尸体仰躺着,她的头发浓密且长, 散落在池子里、地面上。。。。。。 杏色的砖石染得通红,带有斑驳的栀黄。 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啪嗒啪嗒地响着, 室内仅有头顶长方形的窗户,很窄仅供通风。 白桥见到她感到恐惧起来,她小心地凑上去细瞧, 只见这个女人的血肉已经被吃尽,仅仅只剩骨架了。 忽然,在暗处响起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吓得她一惊,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暗影便扑了上来,她的手电被撞到地上, 哐当哐当地作响,打了几个旋,勉强借到一点光, 她的身子差点栽到,但是为了孩子,她极力支撑住平衡。 丧尸张着血口,满手是血地抓住她的手臂,啊得咬下去, 她拼命地摁住它的头,猛地砸向墙面,它停顿一下, 似被撞晕的感觉,但随即暴风雨似地扑来,她的手腕有些抽筋, 颤抖着举起剑一下子刺进它的喉咙,丧尸抽搐着死去,室内恢复平静。 轰的一声,丧尸沉重的尸体倒在潮湿的杏砖上, 头部以及嘴里涌出发黑的血, 粘稠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她连忙捂住口鼻, 猛地吐了起来,感觉胆汁都要倾倒出来。 她蹲在尸体边狂吐不止,一半是孕吐, 一半是恶心,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糟糕了! 实在不行了,她必须尽快逃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她立马冲了出去,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她扶着墙,怎料白墙居然还起了皮,沾了满手的白灰。 右侧的男浴室还没进去看过,现在就进去看看吧! 她再次潜入进去,只见一切陈列与女浴室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尸体,看来这里的客人都变成丧尸逃走了, 她要不就在这里洗澡吧,想想也挺离经叛道的。不过室内还是有些闷, 她抬头看到磨砂的窄窗,扁的像块放大版的脆脆鲨。 她伸手够不到窗子,见到搓澡的条状床,立即挪过来, 踩着红棕色的皮垫旋开窗户,将外面的新鲜空气放进来, 外面的晚风有一丝凉意,还夹带着一缕万花的香气, 令她的心情有一丝的畅快。屋外的明月洒落进浴室内, 好似一位老友问候她的心田,它照亮她夜间的路, 陪伴着她度过每个漫漫长夜,一直等到黎明的到来。 摩宗侧躺在沙发里,抬眼便是那一轮幽幽的月, 它洒下的柔光,好似她脸上的光晕。 他猛地站起身,赤着脚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 伸手轻轻地触着透明的玻璃, 她触及到的地方,他又重温一遍,一寸一寸地, 指尖传来她的温度。。。。。。 莱托倚在了望塔的栏杆边,俯瞰着周遭的一切,平视着月亮, 却并未有一丝傲气。他听着风萧萧的声音,簌簌簌簌地吹着, 眉头微蹙,眉间紧锁,似乎要锁住她的踪迹才肯罢休。 天空清澈无云,如同湖水般灰蓝,他的手攥紧了栏杆, 手心里传来一片冰凉。。。。。。 在他的身后,一个男人蹑手蹑脚地靠近他, 并悄悄地举起手枪对准他的后脑勺位置。。。。。。 一只穿着黑色皮靴的脚踏进“玉芙蓉浴池”的门口, 从下向上扫视过去,他高大威猛, 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以及灰色的工装裤, 左手持着一只钢制的铁斧,在漆黑的夜间闪着寒光。 他好奇地向女浴室里查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的脸孔坚毅,神情沉着冷静,头发略有花白, 肌肉雄健有力,对付丧尸有一点优势。 他回忆起自己的女儿,末世爆发的那天晚上, 他与妻子、女儿一同压马路, 女儿心血来潮将那只芭比粉的氢气球拴在红绿灯的杆子上。 他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想把它拴在这里?”女孩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个可爱的气球, 爸爸!你能帮我把它拴得高点么?我够不到那么高的地方!” 男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答道:“好的!我帮你挪高点!” 小女孩欢呼地蹦蹦跳跳起来,小手还兴奋地拍着, 像只快乐的小兔子!妈妈隐隐有些担忧,眉头微蹙。 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不过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死去的女人。 年轻的妈妈伸手阻拦住男人,温柔地劝道,“红绿灯上不给拴东西吧?” 男人疑惑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就是一个小气球,应该没啥的!” 女人掏出手机查了查,但男人此刻已经拴了上去, 手机的信号突然很差,网络完全中断,看着手机一直在转着圈圈, 女人非常着急。她连忙劝道,你就别任性了,孩子任性也就算了, 你一个大人不能也不懂事。万一被警察看到可咋办?“ 男人却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我来搜一下!”他正搜着, 交警便赶了过来批判道,“哎!那帅哥美女!红绿灯这里不能挂氢气球, 它遇到静电或者高温等环境容易爆炸, 会严重影响到交通的。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男人立即伸手准备拽下它,结果被一个轰隆声吓到, 他顿了一下,只见不远处的集装箱里冲出一批丧尸, 正在疯狂地撕咬人们,顿时血浆横飞,交警则颤抖着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就开枪了!”紧接着几个丧尸听到, 立即停下手里正享用的猎物,转而向他猛扑上来, 男人与女人预感不妙,赶忙抱起女儿,拼命地逃回自己的家, 随后便一直躲在自己的家里。侥幸活到现在。与其说是侥幸, 不如说是靠着男人,他们母女俩才能在这个末世下存活, 他暗自感激自己生的一身腱子肉,力大无穷, 强大得足以拧断丧尸的头颅。 最近,他们被几个男人撬开房门,他的头被其中一个恶徒用烟灰缸砸中, 满脸是血,他最后晕倒在自家的客厅里,在模糊的双眼里, 看着那几个男人将自己的妻女带走。等他醒来时, 已经是一天后了,他不清楚这些男人在哪儿, 唯一记得他们是从楼下上来的。 只见到楼梯上散落下不少血迹,而且很新鲜。 顺着血迹,他首先找到一间屋子, 推开虚掩的门,棕色的地板上横列着四具尸体, 且均被咬过,尸体也残破不全。他悄悄从其中一个男尸的头上跨过去, 眼里含有鄙夷与不屑。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金色的暖阳, 为乱糟糟的茶几增添一层暖色的滤镜。凌乱居然也有种美感。 他走到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蜜合色的门上溅满猩红的血迹。 浴室里传来低语的怪音,有点稚嫩的,令他感到不安。 他推开门后,突然见到一个小女孩,正光着身子转过身, 嘴里涌出粘稠的血液,双目漆黑如深渊,正扑向他。 他的双眼浮现出小女孩浑身如同鳞片一般的伤口, 错落有致地布满她的全身,她的生前被这些畜生凌迟, 每一块半月形的伤口都好似血月那样瘆人!他来不及悲伤, 连忙带上浴室里的门,任凭变为丧尸的女孩如何拍打着门, 他都只是靠在门口,闭上绝望的双眸,一瞬间, 他眼里的泪不止地流下,嘴唇颤抖着,不住地嘶喊几声。 男人掀开帘子,举起手电探去,只见女浴室内竟有两具尸体, 那个男的是那些恶徒之一,女士则是他的妻子。 他见到妻子的身体只剩下头颅以及骨骼, 便跪倒在地,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听着变成丧尸的她啊啊啊地说着, “我和孩子被掳到他们的家里,孩子被他们轮奸后又凌迟而死。 我一直求他们放过我的孩子,可孩子的惨叫不断,我便绝望了。 我躺在沙发上,趁着趴在我身上的男人睡着, 掏出他的匕首一刀结果了他。 接着我又杀了一个男人,但不幸地是被一个男人发现, 他反手给了我一刀,我紧捂住腹部跑走,被他猛地拉住, 本以为自己逃不了了,结果他嘶喊一声,我回头一看, 只见已经死去的孩子变成复仇者,狠狠地咬掉他大腿的一块肉, 并且是硬生生地咬下来!我趁机逃走,连滚带爬地跑上楼, 准备回到你的身边。但是身后有一个的男人追着我, 他和他们是一伙的,我无法回去找你,不然就会连累你, 我只能慌乱地奔跑着,拼命地爬到天台, 然后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来到大街上,我钻进这间浴室, 怎料,一下子便被丧尸捉住,我与之缠斗在一起, 而那个畜生见到我被咬便逃开,一去不复返。后来, 我躺在池子里,被这个丧尸一点点地吃干净血肉,直到面目全非。 可我还是等到你了,可惜太晚, 我们注定要生死分离。保重,我的爱人!” 他以为这是他的错觉、幻觉,其实不然, 她的磁场环绕在这里,足以真切地吐露她的一切。 他绝望且麻木地举起斧子,狠下心砍下去,告别了他的挚爱。。。。。。 第218章 流水无情 男人劈开女人的头后,便重重地跪下来,泪不自觉地落下。。。。。。 他在黑暗里无声地哽咽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绝望笼罩在他的心头, 手上沾染着那个男人的血——是的,他不久前恰好在小区里碰到他, 他的模样也十分熟悉,是那个砸他脑袋的男人, 他轻蔑冷漠的眼神,令人难以忘却。 他即便复了仇也没有快意,心沉重着,内心的仇恨投向了命运, 他恨着,更孤独地恨着,逐渐扩散到更多的人身上。 突然,他隐约听到隔壁传来水流哗啦的声音,一时间他有种错觉, 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是因为渴望一个人陪伴自己么? 这样残酷的末世,很难有人能活下来吧!他见到的人都死了, 这令他几乎肯定不会有人活着。不过,凡事有例外, 也许,隔壁真得有人呢?他此刻无牵无挂, 只是靠恨来维系着自己的性命。 他攥紧手中的斧子,小心翼翼地潜入男浴室里, 只见换衣室里满是散落的衣衫、清洁用品等, 灰蓝色塑料防滑拖十分熟悉,他紧张地循着水流哗啦声走去, 手电筒的光打在半透明的塑料帘子上,在黑夜中尤为刺眼。 白桥正冲着澡,侧身站在靠窗的位置, 脸上以及头发上淋着花洒落下的冷水。 末世后,没有电力,她只好冲个凉澡,总比在野外洗要干净些。 她的眼被水淋得看不清,所以对于不速之客毫无察觉。 男人轻轻地掀开帘子,黑暗中, 微弱的月光下,他隐约能见到她美丽的侧影, 朦胧中他仿佛见到死去的妻子,但是很快他意识到此人不是妻子, 他没敢继续看,连忙放下帘子,攥着斧子走出男浴室。 不过,他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否与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样? 于是,他站在“玉芙蓉浴池”的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白桥出来。 白桥仍旧冲洗着头发,她拿起铁架上的“海芳洗发水”, 猛挤出一瓶盖大小的洗发露,沾点水搓出白泡沫, 往头发上抹,仔仔细细地洗着头发。她可太久没能好好洗个头了, 头发痒死了,明天她要尽快回g区, 与钟河他们见面,最好能再见到叶镜尘。 她洗好后,换上先前穿的蜜合色睡裙, 这件裙子是摩宗要她穿上的,她说不上讨厌。 收拾一下东西,总觉得浴池里太闷,而且皮垫上都是旁人的东西, 感觉直接接触,会得什么传染病。她的皮肤本就敏感, 为了健康,她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车子上过夜。 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过夜的, 澡堂子起码不适合,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没办法,在末世前, 比丧尸病毒更可怕的病菌就已经存在,并且杀伤力不容小觑。 人类始终要对自然保持敬畏,毕竟是弱者,永远要位于神之下。 她拎着杏色的布包,举起手电筒照明, 推开沉重的帘子,跨过砖砌的门槛, 一抬头便吓了一跳。男人握着斧子转身望向她, 白桥的手电筒光束怼着他的脸, 他连忙举起手遮掩强光。他难堪且礼貌地打招呼, “打扰了,我是附近的居民,过来是找我的妻子的。” 听到他一番诚恳的介绍, 白桥依旧警惕地举起剑横在自己的身前,时刻提防着他。 见到白桥一言未发,他又说道, “我刚刚没有看到你什么,你放心,我等会就走!” 白桥举起手电筒一直照着他的脸,他感到很难受, 原本他只想见她长什么模样,这样一照根本瞧不见她的五官。 不过她的身材娇小,看起来与自己的妻子有几分相近。 “你的话谁能信?我不想动手,若是被你偷看了,就当便宜了你, 你赶快走!否则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白桥大声呵斥道。 男人投降道:“好好好!我走, 刚刚我留在这里,只是想见见你的模样!” 白桥疑惑道:“你刚刚说进来是找你老婆的, 难道你老婆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难道我的嗓音与她一致么?”男人半闭着双眼答道, “说实话,我听不出你的嗓音与我妻子的区别。 只希望能见到你的模样!” “我要说的不是嗓音像不像,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对你老婆之外的女人感兴趣?” 白桥质问道,见他挪了挪身子, 想见到自己的脸孔,连忙继续对着他的双眼照过去。 男人又将手挡在跟前,勉强睁眼答道, “我只是好奇一下,并没有非分之想。 还有,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就在女浴室的池子里。。。。。。” 白桥惊讶地瞪大双眼,她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思念自己的妻子, 才想着要见自己一面,若是自己长得与他的妻子相近, 对于他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吧! 她顿时觉得菀菀类卿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手电筒,尴尬地将手电筒举起, 置于自己的右脸边,以便他好好地端详。男人见到她的脸有些失望, 他笑道,“你果然不是她,是我痴心妄想罢了。”白桥安慰道, “那你现在没有家了吧?家人都死了, 一个人待着可会疯掉的。你有没有想去社区的打算?” 男人摇摇头道:“没事儿,我一个人到处走走,遇到有缘人就跟着他们, 遇不到就自己一个人流浪。不过,你能邀请我去你那儿,我很感激。” “我也不确定你是否真得是好人,但是不希望伤害你。 末世下大家能活着就不容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还有,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最起码你刚没有偷看我,也没有非礼我。” 白桥笑着说道,眼里带着怜惜。不过,她不敢再靠近男人, 谁又能吃得准呢?男人笑了笑,察觉到她真诚善意之下的提防, 朝着她笑道,“初次相见,我们也只好就此别过。不过, 你一个女孩子在丧尸出没的城区,实在危险。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白桥笑道:“不用!我去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你若是想来可以跟我一起。” 男人犹豫了一下,挣扎一番后答道,“不了,我回去还有些事情, 比如我想整理妻女的遗物,最起码我还不想离开自己的家。” 他诚恳的模样,没有一丝虚伪欺瞒,这令白桥想起万秦,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曾经发誓会好好爱她,结果他却深深的伤害到她。 她眼圈泛红,放下手电,有些哽咽地说道, “那我们再见,有什么事情就到g区来吧! 那里有几百人在,起码是个不错的安全区。 那里有人守卫,可以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这一句令一般人很心动,但是这远远打动不了他, 他心中的正常生活已经完全崩塌,原本他拼死守护的家, 却被身为同类的恶徒们毁掉,还将他的妻女折磨到体无完肤。 他的体内只有源源不断的仇恨之火,一靠近人,便忍不住窜出来。 他已经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戾气,小心地走着自己道德的钢丝, 生怕自己突然失足坠下万米的悬崖。 他知道妻女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自己也不能允许。 面对白桥的邀请,他依旧拒绝了她,率先离开了。 白桥见到时候不早,便钻进车里, 披着一件从女主人家借来的杏色登山服,甜甜地进入梦乡。 男人握着斧子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妻子的尸体还未掩埋, 于是半路折回去。月光愈发明亮清晰,似他的思念愈发浓烈。 他的泪痕尚未干,又添新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叹息。 他走后不久,白桥钻进车内睡得正香甜,今晚她难得睡得香甜。 月夜之下,残破不堪的城市街道上,不知从何处涌出来一批丧尸, 它们穿得破旧、脏污,有的已经辨认不出衣服上的具体商标, 就连颜色也看不出了!大多变成了棕褐色,也有穿警服的丧尸, 它们的表情狰狞,狠厉地环顾着四周, 行动不缓不急,像是来炸街的二世祖! 咳咳咳(某企鹅聊天软件里的咳嗽声), 开了个玩笑,别介意。。。。。。 丧尸们很快像是在街道上闲逛的人群,它们的神色各异, 嘴里发出“乌鸦乌鸦”的嘶吼,还有的莫名其妙地咆哮起来, 令人不得不怀疑它们是在哗众取宠。这有些美化它们了, 但是它们确实够复杂,值得人类去细细的研究。 它们来到白桥的车子边,有的还撞上去,车子被撞得砰砰响。 不过白桥此时正在做梦,恰好做到与丧尸有关的梦, 还凑巧梦见这些丧尸撞到她的车子,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她即使是听到了异响,也误以为是在梦境里,所以并未醒来。 男人倚在绿色的垃圾箱后面,他伟岸的身躯并不能被完美遮住, 所以,那些“二世祖”们很快发现了他,他只好掉头逃跑, 顺便帮白桥引开这些丧尸,否则,白桥还是很危险的。 这些丧尸时刻都能发现白桥的存在, 他不想再见到善良的人死去,特别是女人。 他躲进一个窄巷里,并且从矮墙上爬过去,成功甩开后面的尸潮, 接着他进入“玉芙蓉浴池”里,拾起妻子的遗骸,将她带到一处公园里, 徒手刨开泥土,一点点地挖下去。。。。。。手上沾满潮湿的泥土, 强烈的土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他在为妻子做墓冢时, 越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离去,每挖一次,他对其依恋得更加深刻, 柔软的泥土是他唯一的慰藉,他不可避免地失去她, 他忍不住亲吻了湿土,就好似在痛吻逝去的妻子。。。。。。 第219章 谋杀 莱托倚在栏杆边,感到身后有人,连忙向右转身,结果砰地一声巨响, 一颗铜色的子弹从他的右耳廓擦过,蹭出一抹血来! 他一回头便见到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他正对着自己开枪!一脸的阴狠模样, 他连忙拽住他的手腕,拼命地扼住他的枪。 男人意识到再不杀掉他自己就会玩完, 于是拼了命地胡乱开着枪,试图击中莱托。 莱托猛地抡了一拳在他的脸上,一拳又一拳, 他终于受不住地松开了手心, 手里的枪被莱托一把夺过来,反向抵在他的眉心。 男人口鼻直冒血,十分痛苦的模样。 莱托的左手抵住他的双手,膝盖又抵住他的腿,他没有回旋的余地。 莱托逼问他:“卡尔,你杀我是为什么?” 这个叫卡尔的男人笑道,喉咙里呛了血, “你能做老大,为何我不能?你死了, 我就是老大,摩宗也想除掉你不是么?” 莱托冷哼道:“摩宗要是真得想杀我,他早就动手,为何会等到现在呢? 像你这种渣滓,就别痴心妄想。 你就不该惦记不该得到的位置,简直是不自量力!” 莱托说罢,立即扣动扳机,利落干脆地击毙了谋杀犯。 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他缓缓地挺起身,随手将手枪丢在床上,一把揪住卡尔尸体的衣领, 将他拖至栏杆边,顺便瞧了眼高塔下面是否有人在, 见到几个手下正在下方看戏, 他立即喊道,“快让开!我要扔垃圾!” 两个男手下闻声跑开,让出空地。 莱托托起卡尔的脚,一把将他扔下去, 扔下去后,他见尸体越来越小,便得意地扬起嘴角。 尸体啪的一声摔在地面上,感觉已经成了肉泥。 其余的手下看着死去的男人竟是卡尔, 只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恰好爬到塔顶, 敲了敲莱托的门并问候他, “莱托大人,您还好么?怎么会有枪声?” 莱托冷冷地回答,“没事了,卡尔刚刚偷袭我, 我已经解决掉他了。你不用进来。” 男手下听到此事,惊讶不已,安慰他道, “好的,莱托大人,那您好好休息。”男手下接着爬下塔, 他无意间便瞧见不远处的森林里出现尸潮! “快!你们快上来,尸潮来了!”停在楼梯上的男人朝塔下的同僚们喊去, 塔下的守卫们连忙背上背包爬上塔,莱托也破天荒地放他们进屋里。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得好好休息, 今晚就在这里待着吧!塔下的丧尸太多, 必须等它们走了才能继续搜捕!”莱托担忧地说道,内心无比焦灼。 手下们在狭小的房间里打地铺睡觉,莱托则躺在床铺上, 半睡半醒着,他不清楚会不会有人再偷袭他,这种感受极差。 “我还没能看到孩子出生呢?怎么可以。。。。。。” 莱托心里这样嘀咕着。 白桥半夜醒来,只觉得很冷,车窗降下一条狭缝,透进来一丝凉意。 她见到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便继续入睡,一觉便睡到第二天。 醒来后,街道上仅仅只有两只丧尸在晒太阳, 她轻轻地趴在车窗上望了望它们,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皮草的女丧尸,满身是血地挪着步子, 身子一不小心便撞到红绿灯的杆子上。 那颗瘪了的氢气球垂下来,随风飘动着。 白桥坐回驾驶室内,启动车子开关,踩下油门,轰隆轰隆地几声响起, 车子立即从这些丧尸面前飞驰而过。 留下一缕淡蓝色的尾气。。。。。。 不一会儿,车子便行驶到山区公路上,她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有期待。 “他们会接受自己的孩子么?”白桥不禁这样担忧着。她逆着阳光行驶着, 山路蜿蜒又平缓,微微的坡度,带给她欣快感, 一起一伏地,有种小型跳楼机的感觉。她回想起小时候坐车回家的经历, 平坦的柏油路也有微微的起伏, 好似漂浮在春风拂过的河面,微波荡漾的舒适感。 直到落日时分,她的车子才停下, 一路上也未遇到几只丧尸,不知该不该高兴。 她打开车门走下来,浑身被汗湿, 扎着的马尾也有些松散,垂下一绺微卷的发丝。 眼前的景象令她惊讶不已,一切如同焦炭, 房舍均被炸毁,g区宛如人间炼狱! 四周弥漫着滚滚的浓烟,就连周围的森林也被燃起, 她伸手拨开一层层的烟雾, 烟尘呛鼻,惹得她难免咳嗽起来。 她走着走着,只见在面前居然出现了摩宗! 白桥连忙举起剑对准他,他身后的手下立即举剑对准白桥! 摩宗邪魅地笑了笑,得意地说道,“没想到吧! 你逃走又如何?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缓缓地绕到白桥的身后,围着她走了一圈, 并且说道,“本来我想让莱托找到你的, 可惜他居然失败了。真是废物!” 白桥警惕地问他:“莱托怎么了?”摩宗冷哼道, “我忘了告诉你,他此刻正被尸潮困住,也许。。。。。。” 白桥的眼神里露出担忧之色,她问道,“是你干的么?” 摩宗摇了摇头答道:“不是我,别出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 不过,这里确实是我炸的!” 白桥问道:“为什么?钟河他们呢?难道。。。。。。” “这里被尸群占领了,没有一个幸存者!” 摩宗淡淡地回复她,眼里掠过喜色。 白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像是蒙上一层磨砂玻璃,身子不受控地失去平衡,随即昏倒过去, 摩宗连忙上前接住她,她径直被他揽在怀里。 摩宗将白桥横抱起来,抱着她走到宗庙里, 这里尚未遭殃,只是蓝绿色的瓦片上落满灰色的烟柳, 一片片地落下,像是灰色的雪花纷纷飘落, 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有种很高级的意境美,难以言喻。 摩宗将她轻轻地放在主卧的床铺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一通, 最终找到一瓶火柴盒大小的风油精, 现在正值酷暑时分,涂点绿色的风油精, 起码能快速缓解暑热、心烦,他驾轻就熟地到了点翠绿的油状物于掌心, 然后伸出食指沾了点,抹在白桥的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 没一会儿,白桥皮肤受到刺激,很快就醒了过来。 摩宗看到她醒了过来,便起身走出来,一言未发。 他见到眼前的溪流依旧缓缓地流动着,仿佛不会枯竭一般。 面对纷纷飘来的灰雪,以及眼前的十字桥, 他突然勾起嘴角,悠闲地走到桥上, 伸手扶着白色的石桥栏杆,只觉眼前的一切都透着残破的美。 一片形似海棠的灰烬轻轻地落到他的跟前, 他忍不住伸手接过它,它已经是薄薄的一小瓣, 略微抖动,便能立即碎裂开。他凝视着掌心的这一枚灰雪, 回忆起落入自己手心的那一枚婚戒,仅仅是一只老式的黄金指环, 上面刻着十字,寓意着母亲信奉的基督教标识, 这是母亲给他的遗物,这是他的生父送给妈妈唯一的礼物,没有婚礼、鲜花, 一切都是那么的敷衍、不真诚。可是善良的妈妈就这么跟了生父, 结果却被他无情地伤害。他知晓妈妈需要被偏爱, 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能够给予心爱之人足够爱的男人, 这是他唯一自豪的。他抬头望向天空, 陷入沉思,时而漫无目的地发着呆。 白桥见到他便主动来到他的身边,轻声地问道, “你真得没有动g区的人?”摩宗淡然回复道,“没有!这点毋庸置疑。” 白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来?为什么要炸掉这些丧尸? 你不是希望我们都死么?”摩宗转过身来答道, “我查到你即将回来,便立即清理这些丧尸, 以免它们伤到你。我确实希望他们死,可并不包括你!” 白桥惊讶地看了眼他,随后答道,“可是我对你没有意思, 麻烦摩宗大人请自重。”摩宗缓缓地凑到她的耳边, 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你选择我,我选了你就可以!” 白桥瞪大双眼,身子向后退几步,呼吸也急促起来。 摩宗缓缓地朝她走去,白桥被他的手一把圈在栏杆边, 她一时间慌乱不已,摩宗则自信满满地勾起她的下巴说道, “白桥,离开我,你都变得了无生气了不是么?” 白桥愤怒地反驳道:“你胡说!我没有喜欢你, 摩宗大人罪恶滔天,我怎么会喜欢您呢?您未免太自恋了!” 摩宗不以为然道:“我不会相信你表面的谎话, 你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相反, 别想对我撒谎,你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我看穿。 我不过是想成为你生命里的反派,让你沉沦下去!” 白桥的眼神飘忽不定,心乱如麻,她极力挣脱他的束缚, 慌忙跑回宗庙里,反锁上门,焦急地想着他说得那些令人无比羞耻的话。 “沉沦?他难道要动真格的?自己有什么魅力, 居然被他这样纠缠。难道自己魅魔附体? 可是在末世前她并没有万人迷的体质啊? 莫非灾后,人类就变异了?就变得更爱普通女孩子?” 白桥一边这样胡乱地想着,既得意又好笑, 像是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愚人节一样, 一切既是真实的玩笑,又是玩笑的真实。 想着想着,窗台上便咚咚咚地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打声。。。。。。 第220章 繁华疏影 宗庙的主卧里,古式的窗棱上浮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仅仅透过他的疏影,白桥便断定他就是钟河!她连忙凑到窗台, “你。。。。。。”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忽然意识到要压低声音, 便低声地问道,“你没死!”钟河笑了笑答道, “是的,没死,而且我们都没事!” 白桥焦急地问道:“你们究竟是在哪儿?”钟河答道, “我们躲在地下室里才逃过丧尸的围剿,我回来的那一天, 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尸潮,我们侥幸躲进地下才活下来。 怎料摩宗的人马来了,还帮我们清理了丧尸, 只是我们不敢出去,以免被他们俘虏。”白桥不安道, “他的目的不是你,否则他应该会派人进入地下室搜捕你们的。 他的目的在于我,只要我跟了他,他应该会放过你们吧!” 钟河激动地劝道:“我不允许你跟他,他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白桥眉头紧锁,无奈地说道,“他的一切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 我不清楚该如何击败他!”钟河想了想,转身便摘下一截夹竹桃的枝叶, 递给她,并嘱咐道,“他最信任的人是你! 下毒是最好的。这夹竹桃是剧毒物,它的全株都是剧毒, 你将它往他的茶水里搅一搅,就能毒死他!” 白桥犹豫片刻,伸手接过夹竹桃的枝子说道, “那好,我尽快去做!”钟河说罢,依依不舍地俯下身离开, 他在浓烟的掩护下,逃回霍因的地下室里。 他回忆霍因曾经在城寨里说过:“若是哪天得罪了荒摩教, 不幸被这帮王八羔子追杀的话!你们就躲进我的地下室里吧, 那里是炸弹都炸不到的超级堡垒,密码就是。你们都记住啊!” 他快速输入密码,进入地下室内,只见室内挤满了人, 每个人都待在这里好几天。食物和水也很有限, 只能解燃眉之急。几百号人分别躲进各个地下室内, 幸好有些食物以及水,才能这么久也没饿死。 由于外面的丧尸太多,他们谁都不敢出去冒险, 即便是听到外面有好几声炸弹的轰鸣声, 以及数不尽的枪击声,也没有勇气出门。 外面不仅仅会有丧尸,更有恶徒们, 他们不仅是主宰这个末世的人,也是末世的缔造者。 钟橙上前问道:“哥!外面怎么样?”钟河回答, “房子几乎夷为平地,只有宗庙和几间屋子留着, 丧尸都被解决完了。但是摩宗带着一帮人回来了。。。。。。” 所有人的脸色煞白,好似听到一件极为恐怖的故事那样反应。 他长话短说,将所有的事告知他们, 他们莫名地将白桥视作神灵一般的存在。 白桥战战兢兢地将手里的夹竹桃的花朵以及树叶摘下来, 攥在手心里,将光秃的枝条随意地丢往窗外。 她接着便挪开短短的门闩,走出来对门口的守卫说道, “我想喝水,可以倒点给我么?”男守卫前往一旁的厨房里端来一壶热水, 来到她的房间,灌满房间里的茶壶便拎着不锈钢茶壶离开。 白桥小心地拿出一个玻璃茶杯,将夹竹桃的花与叶撒进去, 然后倒入半杯水,浸泡一会儿后,她将里面的花与叶都挑出来。 为了迷惑摩宗,她刻意地褪下自己的外套, 缓缓地走到石桥上,摩宗一直坐在桥的栏杆上, 观看着手机里拷贝的监控录像,里面都是白桥背叛、欺瞒他的事实! 还有白桥与万秦、范君的情感纠葛,每一幕都令他心如刀绞。 他听到左耳边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两步。。。。。。 白桥轻轻地靠在他的身边,盯着眼前的灰烬以及雾霭, 轻声地说道,“要不。。。。。。”她的话还未说完, 唇便被他的唇贴上,她本能地想躲开他, 身子一时间失去控制,向后一仰,即将从栏杆上坠下去, 摩宗及时揽住她的腰,令她不至于掉进溪流里。 俩人在石桥上拥吻,一时间白桥觉得自己在梦里, 在灰雪中的他竟是那样的英俊,他淡蓝的瞳孔里藏着深情、真意。 他给的唇是那样温暖、柔软,他的吻是那样绵长温柔, 只是后来变得极为热烈、粗暴。。。。。。 摩宗的粗暴与急切,咬破了白桥的下唇, 她疼得啊一声,摩宗也未能停下他暴烈的吻。 他吻了很久,不远处的手下们都投来猥琐的目光, 但是又不敢直视,生怕被摩宗责罚, 但是又忍不住偷窥这番香艳的场面。 他的吻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才结束,白桥的双腿发软, 瘫倒在他的怀里,嘴唇上的血被他轻轻地拭去, 摩宗倚着栏杆的手抽回,转身进入宗庙里, 白桥调整了一下,才支撑起身子,跟着他走回主卧。 摩宗一进入房门,便觉得一阵清香, 只是他记不得这种香味的名称。 他警惕地问道:“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他背对着白桥, 站在窗户前,擦燃一根火柴,轻轻地点燃餐桌上的蜡烛, 不一会儿,室内又被照亮。白桥见到他背对着她, 有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令她失了掌控感, 她担心自己并不能被他完全信任,声音也有点虚了起来, “我是想让你回来吃晚餐,主要是我饿了。” 摩宗仍旧未说话,他的沉默令她紧张,白桥的额头沁出细汗, 她第一次对于杀人这么紧张。摩宗从左侧的镜子里, 窥见到她的异样,视线转移至窗外的夹竹桃, 通晓药理的他怎会不知这种植物是剧毒之物呢? 他的双眼射出寒光,视线再次落回半凉的玻璃杯上, 心里猜出她的真实意图。他冷冷地说道, “这杯水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么?”白桥故作镇定地答道, “也不算,你若渴了,喝点也没事。反正,都被你亲了。” 一提到这儿,白桥的脸便红起来,她伸手触了下左下唇的裂口, 表情变得纠结起来。摩宗果断端起杯子, 转过身来走向她,白桥见他过来便再次紧张起来。 摩宗冷冷地说道:“这杯水怎么会有夹竹桃的味道?” 白桥抬眼盯着他右手的半杯水,视线又快速挪开,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清楚。。。。。。 可能是窗外的夹竹桃味道太浓郁,一不小心就熏到了些吧!” 摩宗的眼神狠厉突然起来,手里的玻璃杯被他猛地摔在地砖上, 啪嗒一声巨响,吓得白桥一哆嗦,摩宗猛地扑上来, 死死地抱住她,她拼命地叫喊着,他猛地捂住他的嘴威胁道, “你若是再动,我就办了你!”白桥懵了,难道他不是要帮自己的意思? 白桥被他横抱起来,轻轻地放置于床上, 他像是惩罚似地脱下她的衣服,先是拉下她的蜜合色肩带, 再是她的鞋子。。。。。。直到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面前。 白桥闭上双眼,羞耻感袭来,摩宗则轻吻上她带着裂痕的唇, 温柔地说道,“没必要感到羞耻,被我这样的男人爱着, 不是件极享受的事么?若是你能彻底接受我,成为我的女人就好了, 只是你不会这样仁慈,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别的男人。” “我。。。。。。”白桥睁开双眼看着他,一时间语塞, 她此刻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无法挽回局面。 摩宗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你既然要毒死我, 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也会将你的朋友们全部屠戮殆尽, 一个不留。我知道他们现在都躲进地下室里, 害怕地不敢出来。我不动他们,只是因为你!” 白桥讽刺道:“你杀伐果断,怎么会因为我而改变主意呢? 你别再用肤浅的谎话来哄骗我了,整个世界的人都被你屠杀殆尽, 还缺这点人么?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摩宗冷哼一声,阴狠地说道,“要不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女人, 唯有这样,我才能咽下这口气!”白桥气愤不已, 她闭上双眼,带着赴死的心情说道,“来吧!畜生!” 摩宗听到这句,只觉得不够被尊重,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视线一点点地滑向胸口的疤痕,他并不打算节制, 于是放肆地滑向别处,直到将她的春色览尽,他才肯罢休。 不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火,他猛地站起身说道, “你先沐浴,我等会就来。”他冲出门, 随后命手下放满一桶温水搁在盥洗室里。 白桥重新穿好睡裙,推开房门,只见宗庙里漆黑一片, 那些手下已经被摩宗支走,只留下两个手下在大门出守夜。 她的余光瞥见右侧有一盏烛光,昏黄且温暖, 她攥紧双手,一点点地走进盥洗室里, 房间里散发着清幽的肥皂香气, 宽大的木桶里,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 她伸手试了试水温,又转过身关上房门,插上了门闩, 环顾了一下四周,窗户半开着,她小步跑过去带上, 以免他人瞧见。房间里仅有一盏烛灯, 以及一块未拆封的肥皂(像舒某佳的形状)。 她绕过方形的薄纱屏风,褪下自己的裙子, 将它搭在屏风上,突然她想起自己的换洗衣物没带,便又穿上衣服折返, 取回那件蓝色的裙子后,便再度回到浴室里。 她滑进温热的水中,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昨夜她还在“玉芙蓉浴池”里,洗了个凉水澡, 刺骨的寒冷,令她一整晚都直哆嗦,这样的经历她真得不想拥有了, 说实话,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爱洗冷水澡, 敏感的她真得很抗拒凉水澡,这辈子她都不想,哪怕是在酷暑的季节里, 她也不想洗冷水澡。烛光婆娑,在古式窗户的米褐色油纸, 上投下白桥婀娜的倩影。 远在桥上的摩宗抬眼便见到她投印在窗上的侧影, 心头火燃得更烈。。。。。。他忍不住跑到远处的河边, 褪去衣物,滑进水里,在月光下沐浴着, 一头钻进水里,整个身子全部沉浸河里。 他企图用冷水浇灭心头火,以免它灼伤白桥的身体。 白桥躺在温水里,感到一阵疲倦,不知不觉中, 她居然睡着了。。。。。。 突然,一双熟悉的大手从在的肩头滑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摩宗, “我帮你洗澡吧!难道你不期待我的到来?” 他缓缓地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右侧的脖颈, 一股电流穿过她的身体,攀上她的心头,只感到一阵燥热同时伴有畅快。 他夺过她手里的毛巾,温柔又诱惑地为她擦洗着, 这时,她既感紧张又有难以言喻的快意。。。。。。 第221章 欲梦 澡桶里的水温渐渐散去。。。。。。雾气消弭,烛光摇曳, 飘逸出淡淡的刺鼻气味。摩宗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肩膀, 淡淡的肥皂香令她迷醉起来。。。。。。 吱呀一声,宗庙的门被打开,摩宗走进来,径直回到主卧。 白桥猛地惊醒,连忙双手抱在胸前,只觉得羞耻与欣喜共存。 她换好蓝色的新式旗袍后,便穿着霍因的灰色拖鞋走来, 其实她一开始穿这双鞋子是有些担忧的, 她担心这双拖鞋会不会有脚气之类的, 不过她后来又想起来,这双拖鞋是在哪儿见过的, 想了一会儿,便想起这双拖鞋是霍因的,价格不菲,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脚气。毕竟,末世里,击败人的往往不是丧尸, 而是脚气!她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安然度过满是脚气的末世! 走出来便见到主卧的门是开着的,房间的暖色烛光洒进黑暗的大厅里, 那些放在紫檀柜里的檀香的香气,渐渐地溢出来, 在空气中弥漫。白桥来不及细看,她只能及时地回到摩宗的身边。 摩宗的头发很湿且凌乱,下颌线清晰,五官俊朗, 薄唇有种禁欲系的魅惑。他只瞥一眼白桥便垂下双眸, 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下半身裹着一块纯白的浴巾, 宽大柔软,是白桥也用过的。白桥突然想起刚刚在浴室里的梦, 那段浅浅的春梦,令她的脸绯红,她不禁勾起嘴角, 眼含笑意地关上房门,缓缓地坐到床边。摩宗略微侧过头, 余光瞥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甘地攥起拳头。 摩宗率先开口,打破俩人的沉默,“原本你对莱托的恨, 我是能信的。但是现在,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此刻的心情如何?”白桥骤然蹙眉,烦躁地回答, “你要说什么?摩宗大人?”摩宗冷哼一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对于莱托多了些好感吧!感情增进了不少, 毕竟他是你现在孩子的父亲!据说,你之前还亲自为他做了菜? 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白桥疑惑地问道, “你要如何?莫非你已经嫉妒得要命,恨不得杀掉他么? 但是你真得舍得杀掉他么?”摩宗笑了笑,陷入沉默。 白桥追问他,摩宗就是不回答自己的意图。白桥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感到焦虑万分。摩宗直视前方,眼神空灵,冷冷地问着, “你舍得杀了他么?”白桥听到此话,面露惊色, 沉默片刻后,冷静地回答,“舍得,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摩宗冷笑一下,失望地摇了摇头,关上纱窗, 便躺到床上,倔强地睡在最外面。白桥被他安排在床的里侧, 她为了保命也不得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下, 身子背过去,没几秒,蜡烛便被摩宗用玻璃杯盖住,从而熄灭。 房间内恢复宁静,屋内还飘逸着夹竹桃的香味, 摩宗的睡眠变得极浅,准确地说,他睡不着, 一整晚都在想着白桥要毒杀他的事, 他迫切地想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试图占有她的身体,来夺得她的心,但是他觉得这样并不能怎么样,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得冷酷,她居然可以为了正义而杀掉孩子的父亲, 有什么理由会原谅自己呢?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也无法获得她的原谅, 她现在之所以肯待在自己身边,无非是自己的强权压制, 除此之外,他输得一塌涂地。“原谅与欲望,其实并不排斥。” 他心里暗自这样想着,为此颇为得意,轻轻地转过身来, 望着白桥的背影,顿时生起磁铁般的引力,让他忍不住地靠上去。 白桥只感到他的强有力的臂弯揽在自己胸前, 胸口也有一股暖意。她逼迫自己闭上双眼,尽量不去想他, 不一会儿,她便入睡了,这是最近睡得第二甜的梦。 梦里,她站在一栋两层楼的古楼上,在金色的阳光下, 欣赏着河湾的碧波、清新的天色。这时,摩宗穿着白t恤, 缓缓地走来,从白桥的背后揽住她的细腰,他凑到她的耳边问道, “我若不是恶人,你会选择我还是钟河?”白桥摇摇头道, “不知道,我只能说自己更爱他多一些,也许这辈子都只爱他!” “万秦、莱托、范君、叶镜尘、席明、霍因,这些男人呢?” 摩宗带着怒意问道。 “都有,我曾深爱过万秦,可后来无疾而终。现在, 我不知该深爱何人,但是我坦诚地告诉你,我对他们都有情, 但是绝不是那种滥情,更像是一种博爱。 也许自己还配不上这样高尚的词。” 白桥淡淡地回答,头向右侧偏移,眼底带着一份依恋靠在他的胸口。 她知晓自己在自己的梦里,但是她却不可避免地这样靠着他, 他的磁力吸引着她,同时只有在梦里,那些道德枷锁才会短暂的放下。 “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你,若是早些遇到你, 说不定就不会。。。。。。” 摩宗后悔道。白桥则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会放弃自己的目标, 我也没那么大能耐让你放下屠刀。我在你的眼里, 不过是一件稀罕的玩具,一旦玩腻了,便毫不留情地丢掉不是么?” 摩宗笑了笑沉默起来。。。。。。 梦里,他躺在白桥的身边,俩人都躺在宗庙的主卧里, 天色朦胧,正值秋季,他透过镂空的窗棱,看到窗外火红的枫叶林, 其中有一片落到他右边的桌上。深紫色的木桌上落下的红叶, 被他收藏起来,夹进自己的书里——印加手稿。 他命令手下在屋后修建一个圆形的池子,里面灌满温热的浴水。 等一切就绪后,他便抱起白桥,与她一同滑进池子里。 他搂着白桥轻叹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你的所有?” 白桥笑道:“你不该心存妄念,谁都不能完全拥有一个人, 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与你有着血海深仇,这份沉重的道德枷锁, 谁能够打碎呢?”摩宗苦笑道,“我为了你, 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至恶之徒!” 白桥勾起嘴角,冷冷地凝视着他,看起来既熟悉又难以亲近。 “那。。。就让我在梦境里,完全地拥有你的身体吧。。。。。。” 摩宗眼神迷离地说着,他极致的温柔与性感,完全地摄中白桥的心房, 在温热的圆形池子里,枫叶林里,雾气氤氲着, 他热烈地吻上她的朱唇,并无所顾忌地褪去她的衣衫, 彻底地得到她的全部。。。。。。清晨的水汽升起, 飘了些潜入卧房内,白色纱窗外,白昼的雪白异常刺眼, 摩宗的双眼率先睁开,气息粗重了一下,微微挪动了自己的身体, 白桥感到轻轻的晃动,突然醒了过来。她忍不住地翻了个身子, 同时伸了个懒腰,扭过脸便能瞧见摩宗的那张脸孔! 她顿时愣了一下,过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紧张地坐了起来, 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双眼盯着摩宗。摩宗眼含笑意地打量着她, 笑了笑道,“怎么?一夜过后便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白桥疑惑地挑起眉毛,期待他揭晓答案。摩宗支起上半身, 原本裹住自己下半身的浴巾,竟然松开了, 他连忙捂住浴巾,才不至于泄露了春光, 白桥对此万分羞涩,慌乱地背过身去,尴尬地脚趾抠地。 摩宗也有些羞涩,他垂下头,耳根红温一片, 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重新裹好了浴巾, 起身拉开自己的背包,掏出里面的衣服,大大方方地背着她换起来。 白桥老老实实地背过去,愣是没敢多看他一眼, 生怕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生了不该再生的念头。 他换好后,白桥便拿出牙膏往牙刷上挤了一粒茶绿色的牙膏, 跑到盥洗室里刷牙洗脸去了。刷牙刷到一半, 她突然感到腹痛,准确地来说就是她要如厕,排解肠道的烦恼。 她照常将沾了牙膏沫的牙刷放在洗脸台上, 回到卧室里拿点卫生纸冲向厕所,这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期间不容许有丝毫中断,否则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她正在厕所里如厕,想象着现在若是能像末世前那样刷着崇音就好了, 那些有趣的短视频啊!她怎么能离得开呢?现在的生活与之前的相比, 简直就是青灯古佛啊!这般苦楚的末日生活,究竟要熬到哪一天呐! 摩宗手握着牙刷,看着自己的米国牌牙膏,莫名得嫌弃了些, 他见到白桥方才的牙膏是绿色的,散发着茶香, 于是他转身来到白桥的布包前,拿出她的牙膏挤了一粒, 迅速地扔进嘴里刷起来,一边刷着牙一边来到盥洗室里。 他来到盥洗室的门口,只见盥洗室的洗手台上搁着一支沾着牙膏泡沫的牙刷, 却不见白桥的身影。他往前方走了几步,拧动厕所的门把手, 只见门上了锁。白桥喊道,“我在厕所,没有逃跑!” 摩宗嗯了一声,转身回到盥洗室里。白桥突然感到痛苦, 甚至便秘!只因她居然与仇人、摩宗身边,还拉着不可言喻的东西! 那一坨,也代表着她的自由! 它无法自然地出来,就代表她也无法自由地出来! 莱托带着毫发未损的队伍,顺着白桥车辆行驶的轨迹, 一路跟来g区,他们刚一进入废墟般的g区, 便被摩宗的手下控制住,手下将此事通报给摩宗, 摩宗正在洗脸,听到此消息后,便答道,“让他到门外等会, 告诉他我等会就去。”白桥听到莱托来了, 思索着他们会怎么做。。。。。。 第222章 还圣母吗? 摩宗换上灰色的polo衫,将自己的脏衣服与白桥的放在一起, 心里暗自窃喜,嘴角略微勾起。他大步走出去, 戴着常戴的山羊头面具,轻蔑地走到莱托的跟前。 莱托靠在朱红的柱子上,侧身看着摩宗,疑惑地问道, “裴阑!你把白桥藏起来了?”摩宗冷哼道,“我干嘛要藏她, 没必要像你那样遮遮掩掩的对吧?”莱托依旧保持着倚靠的姿势, 他笑道,“你留下我,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摩宗凝视着他答道:“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起码在你揭我的底之后,我便再没有一个秘密!” 莱托哼了一声,歪着头说道,“那你想夺走她的话, 就不会恨我么?还是因为感情不深,所以觉得没必要杀了我, 毕竟我是你的盟友不是么?无论如何,我起码是你阵营里的人!” 摩宗点点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想你不会相信, 我其实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说实话,当初救下你, 拉你入伙,可不仅仅是为了利用你。还有私人情感的部分!” 莱托灰蓝色的眸子里震颤一下,他眼圈酸涩, 沉默起来。摩宗又说道,“我只是觉得,杀你,还未到时候。” 莱托的双眼缓缓地抬起来,愤恨地说道,“凭什么我不能得到她? 我为了你的宏图伟业做了那么多,早就还清了你给的那点施舍, 到头来还要看你的脸色是么?白桥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要身材没身材、要颜值没颜值、要智商没智商、要魄力没魄力, 简直就是个。。。。。。小废物!你堂堂摩宗,末世的霸主, 怎会垂青于这样的女人呢?而且她还不是处子之身, 并且怀有我的种!”说到这儿,莱托的眼底含着讥讽、得意, 这些都刺痛摩宗的自尊。白桥听到后,感到十分冒犯。 “够了!知道你曾经使用卑劣的手段得到过她, 但是那又怎样?你不也一样无法完全得到她么? 你更可悲,得到了却被她无情地抛弃,你比我可失败多了。” 摩宗讥讽道,毫不留情地说道。莱托飘来一句, “蕾拉刚才问我,你为何会吻白桥? 她说从卫星上看到这一幕的,她一直关注着你!” 摩宗背过身去,冷冷地回复他, “你告诉她,我不过是在玩弄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好兄弟的,我真得有这个嗜好。你直白地告诉她, 我已经没法坚持自己的禁欲主义了,难道身为主教的我, 还不能拥有一个女伴么?对于我这种男人来说, 爱情是非常幼稚的存在,只有无尽的荒淫、杀戮, 才能平复我的欲望深渊!”他说的时候眼神闪烁着, 随着自己的理由越发值得信服,他才开始自信起来, 眼神恢复一贯的冷酷、坚定,似一块钢制的铁块, 射出冰凉的寒光。莱托笑了笑,带着轻蔑说道, “你这个理由很不错,我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她, 以免她找白桥的麻烦!”摩宗转身冲到他的跟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小声地威胁道,“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人是不可以碰的,哪怕她怀了你的孩子, 我不杀你的种!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莱托狠狠地瞪着他淡蓝的瞳孔, 他突然在摩宗的眼底里见到一丝畏惧,如同雄鹰一般地掠过。 白桥走了出来,惊讶地看着莱托与摩宗正在对峙。 莱托率先见到她出来,眼里的锋芒收回,变得温和且澄明。 摩宗忽然瞧见在他的瞳孔里,浮现出身穿蓝色罗裙的身影, 便松开了莱托的衣领。莱托关切且轻声地问候她, “白桥!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白桥答道,“都好,不必挂念。” 莱托又追问她的情况:“孩子还好么?有没有吃好?” 白桥瞥一眼摩宗黑着脸,淡淡地回答道,“吃好了,食物都足够。” 莱托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拨开摩宗,径直走向白桥, 一把拥抱起她。。。。。。白桥露出惊讶之色, 摩宗的眼神更为冷峻阴狠起来。 他盯着莱托的背影良久,手里的拳头攥得愈发得紧, 手上的青筋暴起,似雷电那般分布于手背, 他的手臂显得那样的苍劲有力。 白桥的眼里闪烁着泪,心头阵阵酸楚。腹中的孩子, 也略微地动弹,应该是在蹬腿。。。。。。 她伸手抚了抚莱托的背,余光扫到摩宗异样的眼神。 他阴鸷的目光刺中了她的心。白桥并不避及他的眼神, 只是略带尴尬地瞧着他,眼底里闪过一丝期待的意味。。。。。。 莱托将白桥搂得更紧,他像是获得许久的慰藉那样舒了一口气, 轻轻地蹭了蹭她的乌发,上面散发的柠檬香味,令他无比怀念。 白桥不知自己该给予他什么,之前决绝的千言万语早已倾尽, 心中只留下单纯的眷恋,还有无奈、眷恋, 她不忍心伤害谁,谁都不想,她知晓不管是谁, 都十分脆弱,哪怕摩宗也不例外。她必须都得划定清晰的界限, 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不是么?她的眼眶里噙着泪, 预感到故事的结局。。。。。。她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感伤, 这份深藏的感情,谁也不能了解。。。。。。 摩宗眼神移到前方,终于开口, “白桥,你昨晚对我说的话,还算数么?” 白桥疑惑地看着他,莱托松开白桥,转身朝向摩宗,死死地盯着他。 昨晚的事情,白桥理了一下,终于明晓他的意思, 慌乱地瞥一眼莱托,垂下双眼艰难地回复,“你要我杀了莱托, 那你就不珍惜自己的盟友了么?少了个左膀右臂, 对你有什么好处?”莱托惊讶地瞪大双眼,向摩宗走了几步怒骂道, “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累一个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 受不了这份杀戮。你也不想坏事做得太绝,死后下地狱吧!” 摩宗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否能够杀你, 昨晚,她亲口对我说过,舍得杀掉你的, 若是她对你没有感情,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波澜。 她杀过那么多丧尸,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何况是你。。。一个人渣的死呢?” 白桥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攥起,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仿佛是孩子在挽留他生父的性命!白桥捂住腹部靠在柱子边, 虚弱地看着他们,摩宗此刻如同癫狂的野兽一般, 猛地掏出手枪对准莱托的脑门,勒令他不要动! 可他并不买账,莱托趁机躲开枪口,伸手截掉摩宗的手枪, 枪砰地一声走火!只见身旁的一个男手下当场击中脑袋, 直挺挺地倒下去!摩宗并未罢休,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 狠厉地刺下去,莱托来不及闪躲,他的速度疾快, 非常人能比,他的手臂被狠狠地划了数道口子, 簌簌簌的声音响起,利刃划断气流,径直刺进他的胸膛, 莱托败得连连后退,最终倒地不起,他的嘴里涌出鲜血, 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白桥惊地瞪大双眼, 眼里分明有着疼惜,她不忍地望着他倒地,那副万分痛苦的样子, 紧闭上自己的双眼,腹部的疼痛依旧时不时地传来。。。。。。 摩宗的眼里闪过一丝罪责,但很快被妒忌占据。 摩宗怒声勒令白桥:“你快杀了他!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白桥颤抖地伸出右手,接过摩宗递来的匕首, 上面沾满他的鲜血。她攥紧手里的匕首,走到莱托的跟前蹲了下来, 莱托灰蓝色的双眸里满是绝望与不甘,他猛地咳出一滩鲜血, 恰好有一些溅到了白桥的腹部,留下类似于海棠叶子的血印。 莱托咳出血后,喉咙里发出较为清晰的声音, “白桥,我想告诉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 对不起,我是个渣滓,但我真得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地。。。。。。” 白桥凝视着他深情的眼神,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左手颤抖着仿佛不是自己的手。她终于打破沉默, 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自己的心声,“我也爱你,否则我会打掉孩子, 虽然不能给予你全部的爱、不能全心全意地爱你, 但是我真得不想你死,尽管我有那么多要杀你的理由。 对不起,我不得不。。。。。。”白桥说到这儿,便举起手中的匕首, 猛地刺向他的心脏。莱托的心脏传来钻心的疼痛, 剧痛到再也不能说话,他的嘴唇微张,鼻部皱起并抽搐着, 眼里含着不舍,与白桥残忍地告别,白桥则一脸地自责与无奈, 她的泪不知不觉地落下来,似断了线的珠子。。。。。。 莱托艰难地抬起手,要轻抚她的脸,白桥连忙帮他抚住自己的脸, 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希望给他临终前的一些安慰。 莱托笑了笑,最后垂下自己的手, 他的手从她的手中滑落,落至地面,陷入永久的沉眠。 白桥泪眼婆娑,回忆起她初次遇见莱托,他的暴戾、恶作剧, 令人生畏,可他对她第一眼的凝视,曾深深地触动她。 那个眼神,若不是卑鄙的审视、觊觎,便是极为深刻的爱意。 尽管他的爱充满控制欲与病态,但她的心房确实也留有他的位置。 女人的心很复杂,准确地来说,是人类的心如此, 不能被定义,不能被标签,它自己是有着清晰又模糊的边界, 并拥有不可言喻的力量。她曾这样想着。悲伤的她感到头有些眩晕, 但是她迟迟不肯松开莱托的手,即便它早已失去了温度。。。。。。 摩宗站在她的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圈泛起一阵酸涩, 却依旧维持着冷酷的神色。。。。。。 第223章 东窗事发 路易斯沿着雪地上的两串脚印,疾步快跑到木屋, 这里升起袅袅炊烟,松香与木炭的气味,送来严寒里的一丝暖意。 他并未选择推开屋子的门,而是悄悄地凑近玻璃窗, 向屋内望去,透过窗帘的一角,只见在屋内的床上,赫然躺着一对男女, 但是由于光线较暗,他并未看得清他们的模样,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认得他们。他走到门口, 轻轻地推门,却推不开,屋内的情侣睡得正香甜, 并未对这门外的不速之客有丝毫察觉。路易斯思忖一番, 便轻轻地敲了敲门,玛侬猛地睁开眼,意识到有人会发现他们的恋情。 她压低嗓音说道:“嘘!小声点,你躲起来,我去应付。” 亚当不安地点了点头,随即穿上衣服,悄悄地躲进阁楼。 路易斯听到有人小声的交谈着,以及小心爬到楼上阁楼的咯吱声, 感到有异常。他又伸出手准备敲门,手即将触到棕色的木门时, 门却自动打开。他只见到一个熟悉的脸孔——玛侬。 玛侬眼神微微闪烁,脸颊绯红,裹着一件驼色羊绒睡袍, 她厉色道,“你来做什么?”言语间透出不耐烦。 路易斯惊讶地垂下眼眸,嘴唇微微张开,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方才答道,“我只是好奇你在这里做什么?私会情郎对么?” 玛侬惊讶地瞪着他,随后略微紧张地躲开他的视线答道, “哪有?我没打算搞情情爱爱,只想一个人在四下无人的地方静静, 你别想象力过于丰富了!”路易斯冷笑道, “可我刚刚从窗帘后见到了你和情郎躺在一张床上,这你怎么解释?” 玛侬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就算我真得和谁在一起, 也没有必要经过你的允许!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这间房子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路易斯笑了笑, 他缓缓地走近她,停在她的右侧,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我可以理解你寻欢作乐,毕竟这是你的自由, 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我刚刚并未在登顿古堡见到亚当,他现在是在。。。。。。 你的阁楼上?”玛侬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 她连忙反驳道,“他不在!这是我的私人住宅,轮不到你管吧?” 她转过身朝向他,眼神带着怒气。路易斯得意地笑道, “这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他说完便冲进屋内, 玛侬连忙上前阻拦,路易斯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她的身体, 玛侬后退几步,继续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拼命向下拽,嘴里念念有词,“你不可以进入我的住所!” 路易斯失去耐心,与之缠斗起来,不过玛侬的力气与他相比小得多。 俩人赤手空拳地打斗,玛侬被他牵制住。路易斯不死心, 他一把推开玛侬,闪电般地冲到阁楼,猛地踹开木门, 吱呀一声巨响,他见到了屋内的男人。亚当大方地站在他的面前, 路易斯眯缝着眼盯着他,从牙缝里蹦出一字一句, 咬着牙齿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男人!玛侬居然选择了你!” 亚当挺了挺上半身说道:“是又如何?难道你不服么?” 路易斯狞笑道:“不服!”他说罢,便掏出手里的枪, 对准他的脑袋开去,幸好亚当躲闪及时,才逃过一劫。 身后赶来的玛侬,立即伸手试图夺掉他手里的枪, 结果被路易斯的一个右肘击给击中,疼得滚落到楼梯下。 亚当见到玛侬倒地,眼神露出关切,嘴里忍不住喊道, “玛侬!”路易斯见到他如此关心玛侬,内心更加确定他的身份! 他毫不客气地掏出枪疯狂地扣动扳机,砰地一声, 亚当的大腿淌出一滩殷红的血!他疼得啊一声, 这可不是仿生人该有的表现。路易斯惊讶地盯着他的伤口, 鲜红的血、痛苦狰狞的脸,绝不是仿生人该有的表现, 他拥有的是粉色的血和极强的耐力,绝不会轻易喊疼! 路易斯垂下手里的枪,对这一切感到困惑,眼球激动地震颤着。 玛侬掏出手枪,趁机抵在路易斯的太阳穴上, 颤抖着威胁道,“不要逼我!你要是敢杀亚当, 我绝不会放过你!”她的语气异常决绝,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 路易斯警惕地垂下手枪,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问道, “他是人类?你怎么会爱上他的?”玛侬疼惜地看着亚当痛苦的模样, 见他紧紧捂住大腿的弹伤,平静地解释道,“既然你发现了, 我也不瞒你。我确实爱上了亚当,他也确实是人类。 我隐瞒此事,也是怕你们容不下他。他为了我, 选择留在这里,身处这样的险境。路易斯,如果你真得爱我的话, 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选择。亚当是唯一一个没有虐待我的男人, 他给了我人生的第一缕阳光,为此我要感激他。 你若是杀了他,我也不会苟活,反正我们很快就会死不是么?” 路易斯不甘地摇了摇头道:“你是被他利用了, 那天他不过是为了活命,才蛊惑你的不是么? 要不然他早就带你离开了!真是个假惺惺的男人!” 玛侬用力摇了摇头,为亚当辩解道:“不!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个月未出现,是因为他无法从阿尔弗雷德那里买断我, 我被许多人盯上,一旦他赎到了我,那些躲在暗处的上流玩家, 一定会嫉妒、眼红,到时候亚当的家人包括亚当, 都会命丧黄泉!这不是玩笑!这是绝对的事实!” 路易斯对此异常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嘴里一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人类真得这样可怕?” 亚当疼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是他知晓此刻自己也无须多言。 玛侬冷言冷语讥讽道:“这些人终究会死于自己的欲望, 据我所知,他们其中一些人,不久前参加了蕾拉的生日宴, 结果被她的手下乱枪扫射而死,整栋豪华别墅里, 足足有数百条人命,均被她杀光!就连宠物狗也不曾放过!” “人类的末日终将来临,我不会放过每一个该死的人!” 路易斯冷冷地说道。玛侬补充道,“你要杀的不是亚当, 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就当我求你,放过他, 让他陪我度过这几年短暂的人生,好么?” 路易斯缓缓地转过身,眼圈泛红,凝视着玛侬恳求的眼神良久, 他不好再强求,便独自走下楼去。。。。。。 玛侬听到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辛酸的滋味涌上心尖, 她也不忍决绝地对待路易斯,可是她的心给了亚当, 难以再动摇。她连忙蹲下来,为亚当处理伤口, 直到傍晚时分,亚当都陷入低烧,他失血过多, 身体极度的虚弱。玛侬为此担忧不已,手足无措地翻找着药品。 屋子里没有什么药品,只有感冒药。她无奈之下将亚当锁在家中, 身着乌色绒衣,飞奔赶往城区的药店里寻找抗生素。。。。。。 野林里的路易斯独自散步着,沿着仙人湖踏着松软的白雪, 感受每一步传来的簌簌簌的声响,那是雪被踩碎的心声。。。。。。 像是被洁白的包裹着,令他的心头升起温暖的烟火, 他爱着雪,以及她如雪般的肌肤。。。。。。 路易斯一直爱着玛侬,怎料她却被亚当捷足先登, 如今她居然以死相逼,死活不肯放弃亚当, 他可是人类!是个可怕的异族! 右侧的湖面今天显得深沉,透着水墨色的湖水, 被纷纷落下的雪花吻出一朵朵细小的涟漪, 他曾惊异于看起来深且乌黑的湖水,居然是那样的清澈, 好像复杂的事物也终能变得清晰一般。 他淡蓝色的瞳孔显得寂寞非常,伸出手接过一片飘来的雪羽, 看着它精巧的身姿,宛如玛侬那般完美、浑然天成,不屑于雕饰的美。 蔻依坐在薄荷绿色的软垫靠椅上,身旁的家具复古且考究, 她正啜饮着古堡里的红茶,枫叶红、苦涩伴有回甘。 比起茶叶,她更偏爱于拿铁咖啡,为此她还会亲自手磨咖啡, 感受自食其力的快乐。她觉得这些小事做起来不费力, 但可以积攒一些得心应手的快乐,若不这样, 她即将碰到的挫折将容易击溃她,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坐在楼顶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一望无垠的绿茵草坪, 只觉得一切都是为自己铺陈的,连一草一木都是为自己盛放! 她无比享受当前的尊贵感,为此,她要亲手捻碎每一个绊脚石, 不管是摩宗、蕾拉、阿尔弗雷德、崇国,都得靠边。 她想起自己来北国之前,曾见到一个航母,便暗自筹划着。 若是想歼灭这些渣滓,必须要跨越万里,横渡大西洋, 抵达崇国的城寨,一举歼灭此处,否则无法铲除干净。 崇国的下落未明,但是她知晓他们是在地下, 当前只要攻破摩宗,蕾拉她就好办了。蕾拉的搏斗实力远不及她, 找个机会灭掉她即可!阿尔弗雷德,这个科学狂人, 不负责任地创造自己,就得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她对一切都算不上恨,只是单纯地想玩弄一切, 像一个小丑那样戏弄旁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道德准则, 她的存在仅仅是取悦自己,这令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都深感敬畏、恐慌。昨夜,她召唤一个男仿生人, 叫他脱光身上的衣物,上了她的床榻,结果与之云雨一番后, 她却只觉得索然无味,内心一阵寂寞的空虚感笼罩着她。 她不知该怎么做,半夜居然失了眠,她赤着脚走下床, 身上一丝不挂。她伸手轻轻地拉开奢贵的窗帘, 上面繁复精致的突起纹理,刺激着她的心脏, 她也想雕刻出自己生命的纹理,像是编织一块名贵云锦, 上面的每一处刺绣都将是她的心之所向。深蓝色的丝绸上, 绣着七彩玲珑的图样,纷繁瑰丽、耀眼夺目,就是她此生最大的追求! 第224章 他的遗物 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晨雾瞬间散去,带来微微的燥热。 白桥轻轻地抚着他的脸,他左耳上有一粒形似荞麦粒的绿松石耳钉, 她忍不住触了触,随后将它取下,攥在手心里。 后来,莱托的手下将他的背包呈给她,她翻了翻, 里面有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看起来很破旧, 土棕色的外壳,纸张泛着微黄,里面用英文写下他的心声。 她对此很珍惜,视若珍宝地抱在胸前。这一幕, 在摩宗看来十分不满,他气愤地离开卧房,独自来到河边想着一些心事。 荷塘里绽放着粉色的荷花, 还有一只粉色的蜻蜓停在一片浅绿的圆形荷叶上, 像是坐在一只圆形的船只上, 悠然地欣赏河中的景色,顺便吃着蚊子这种零食。 在非洲某个地区,就有吃蚊子碾碎做成的蚊子肉饼, 每个掌心大小的饼大约有五十万只,放油锅里煎炸后,就能出锅。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与莱托曾经去非洲旅游的场景, 那里蚊虫滋生,人民每日都与饥饿做残酷的斗争, 寿命极为短暂。他想着这些人被残酷剥削那么久, 这个世界也没有真正地帮助过他们, 难道他们黝黑的皮肤与异族的五官, 天生就比他们的低贱么?为何要分三六九等? 他不满这样的世界,所谓不破不立,只有打破陈旧的秩序, 才有可能建立更好的秩序,所谓公正的世界, 便一定是丧尸统领下的世界。 在非洲的林间度假别墅里,浅木色的屋檐以及米色的墙壁, 天空刚刚下过一场夏季的雨,但是天依旧半阴沉着, 透着浅色的墨蓝以及一半的灿阳。 俩人都躺在垫着白色软垫的藤椅上,莱托曾对他说: “人是各种因素作用的产物,要改变的有很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所以,我不会过多地批判单一事物的好坏。” 摩宗笑道:“凡事都有它该去的方向、该有的归宿, 我只是想尽力地成为自己需要成为的。比如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 给她无尽的宠爱。这令人自豪,但是这也过于肤浅。” “你确定不是自我逃避么?逃避任何亲密关系, 也害怕被拒绝?说实话,我也如此,不过,若是真得出现那个女人, 我一定要勇敢地赢得她。”莱托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沾沾自喜地望着他。摩宗不为所动道,“有时候,人难免会有些怯懦, 但是事物挖掘到尽头时,事情又往往是那样简单、纯粹、脆弱, 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怕。自己是自己的囚笼, 这句话一点不错。我能冲破自己的牢笼,但未必能走出命运的桎梏。 其实,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如此痛快地过完这一生而已。” 莱托递来一杯香槟气泡酒,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咙, 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袭来,令他们迷醉,解了不少胸中的烦闷。 摩宗将气泡酒含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细腻的气泡跳跃在舌尖的快乐, 陷入自己与裴绘在一起的遐想。莱托吞下一口欢闹着的酒, 得意地说道,“女人是肤浅的,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 当然也不会碰男人!”这一句令摩宗感到好笑, 他问道,“你这样不会寂寞么?”莱托含笑回应他, “得到了,可不一定是件好事。失去了,也不代表坏事。 我们就像个孩子那样,一直跟外界要糖吃, 可为什么要因一个执念而苦苦索求呢? 我没那么庸俗,除非是我心中的女神, 否则,我不想花时间去陪伴相处。” 摩宗淡淡地笑道:“我感觉那个女人会出现的, 只是她不一定会接受你。”莱托摆手道,“我不会错过她, 这是一定的,我根本做不到拱手让人,你明白么?此生就得痛快些, 否则我们做这一切努力又是为什么?”摩宗笑道, “你这样想,真得很危险!不过我支持你, 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心中的自由!” 他们在这样激荡人心弦的谈话里, 喝完了一瓶香槟,随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下午。 莱托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将口袋里的一条被棕绳绑住的异形红钻原石, 放到桌子上,这颗红钻足足有一颗眼球大小,价值连城! 摩宗听到原石在木桌上啪嗒一声, 惊醒了,一见到这个红宝石瞬间睁大双眼。 莱托带着醉意吹嘘道:“这颗原石就是几公里外的矿场里开采的, 我们要不买下这里?以便开采更多这样的稀世珍宝?” 摩宗思忖一番答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里的生意难做, 伤亡太大。那些黑帮不好对付。”莱托笑了笑, “你也会怕?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以后这样的东西, 你要多少有多少。”他说罢将红宝石取回,并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棕色的绳子与血红的原石十分匹配,透着粗粝、圆钝的气质。 摩宗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要送我这颗石头的么?怎么拿回去了?” 莱托笑道:“这是我给未来的女神的礼物。不过, 我担心末世后,这世上还有女人活下来么?” 摩宗摇了摇头答道:“这我不清楚,能在末世中活下来的女人, 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只有这样的强者, 才能得到你我的青睐,你说对么?” 莱托闭上双眼,头歪向左侧,嘴里咕哝了一下,并未回应他的话! 他此刻已经陷入梦乡,就连摩宗的话也听不见, 摩宗也在这种失去回应的状态里,复盘这句话的深意。 他觉得自己并不赞同这一句话,自己从来都不以她的强弱来衡量她, 即便她手无缚鸡之力、贫穷无助,也没有因此看轻她。 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够严谨,未来如何他并不关心, 甚至想早些结束一切、破坏掉一切,这是他最渴望的。 深爱的女人,也早就嫁作人妇, 而那个足以与她媲美的女人迟迟未能出现。 也许,此生都不会出现,他也在寂寞中越发地放纵自己, 用无尽的恶、恨,报复整个缺憾的人生! 但他和莱托真正要报复的,是命运! 白桥坐在长满夹竹桃的窗前,借着微黄的阳光, 将手里握着的迷你日记本,搁在餐桌上。 日记本外壳被绑上一根牢固的皮绳,打着一个歪斜的蝴蝶结。 她颤抖地解开土棕色的皮绳,一页页地翻开他的回忆。 这本日记她从未见到过,莱托也有一个抽屉一直上着锁, 她根本无法知晓这个日记本的存在。翻开第一页, 她得知这是他小时候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的本子, 那时候养父刚刚将他暴揍一顿,差点死掉。被医生救回来后, 他好不容易醒过来,没多久, 便让妈妈将自己的白瓷小猪存钱罐带到医院来。 妈妈疑惑地问小莱托:“亲爱的,你要存钱罐做什么?” 小莱托虚弱回复她:“你帮我拿来!” 原来这个白色的小猪存钱罐是妈妈送给他的, 也是他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因为养父不允许多开支一分钱, 所以每个人都没有礼物。后来妈妈将自己存钱罐送给他, 希望他以后能积累丰厚的财富,永远衣食无忧、健康快乐。 他几乎是很难存到钱的,只能从偶尔得到的零花钱里存点。 妈妈将巴掌大小的儿童存钱罐带来,他伸出手指着存钱罐对妈妈说, “你帮我拿出一点钱,我要买一个日记本。用来记录爸爸的罪行! 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妈妈照着他的喜好买来这个红棕色的本子, 他在第一页上写下第一句话——“这个男人远比想象得要怯懦无能, 心灵比身体要脆弱百倍。。。。。。” 白桥阅读着他的过去, 一点点地揭掉他的伤疤,她的泪落了一滴于纸上, 为他的过去拓上疼惜的印章。她翻到其中一页, 上面记录了他的罪行,每一笔罪责都被他记录下来。 其中有一篇显示他为摩宗找了个模特,用这个崇国女人的尸体, 帮助蕾拉躲避黑帮的追杀。这个女人的名字是贝芙。 日记上写着:“那天,我知道达芙妮口红的董事恰好请求我销毁罪证, 他知道我在黑道势力雄厚,可以借助我的力量帮他洗脱罪名。 我立即派人将那个女人带到断崖处,充当替代品, 看着她异域风情的脸,实在不舍将她的脸毁掉。但是, 唯有这样才能换取另一个女人的性命。这样做, 也是一种极大的仁慈。贝芙,这个女人是被达芙妮董事的猎物, 他强行占有她的身体,并将她掐死,他一贯如此, 是个十足的变态,尽管我也是个变态,可与他比起来, 还真不够意思。未来有一天,这些心声会被我爱的女人看见么? 其实,我希望她能够看见这些心里话, 这是我唯一与她深入交谈的途径了吧!” 她看到这儿,内心生起一丝暖意,嘴角勾起, 面朝着落在她身上的阳光,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细细地咀嚼着莱托的善意,那一字一句间透出的点点善意, 宛如在漆黑的夜间,那些漫天飞舞的绿色萤火虫, 散发出幽幽的荧光,照亮寂寥的人间。她抚了抚腹部, 衣衫上还浸染着他的血迹,一叶海棠血,是他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 第225章 boss的礼物 看完那一段有关贝芙的故事后,白桥的眉头微微蹙起, 泪水止步于此,也暂时停止了翻页。她用棕绳夹在日记本中, 往玻璃杯里倒入一杯水,水壶里的水依旧滚烫, 不得已只能放在一边,伴着杯中冒出的白汽, 继续翻开下一页,一页又一页地翻过, 直到她见到后面的纸页。。。。。。 微黄的纸页中央,被刻意用刀挖出一颗眼球大小的洞, 不过它的形状是不规则的,恰好与红钻原石的形状契合。 白桥小心地取出泛红的原石, 只见石头上绑着棕色皮绳绳子均塞在最底下, 所以从外观上看不出日记里隐藏了一条粗制的项链。 这时,摩宗站在她的身后,瞥见这一颗原石, 以及白桥那双激动的神情,只觉得心中生出醋意。 他记得莱托曾告诉他保留原石的原因—— “我希望能将这份朴拙的情感,送给她,正如粗粝的原石以及皮绳那样, 散发着天然的美感,不是么?”摩宗对此也有所体会, 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他从未想过给未来自己心爱之人送什么信物, 也不觉得自己会再遇到。裴绘死心塌地地爱着威廉, 现在又恋上诺亚,他究竟是不能得偿所愿。不过, 他现在的心早被白桥占据,容不下旁的女人。 摩宗不甘示弱,哪怕对一个死去的情敌,也没有丝毫的让步。 他转身摘下自己的山羊头面具,将面具挂在木制的挂钩上, 又拉开背包的拉链,取出里面的绿松石原石, 这个石头是可以影响磁场的圣石,可以驱散尸潮, 保留卿卿性命。他创立荒摩教,源自于自己的一个梦, 早在遇到莱托之前,他便已经策划末世计划, 只不过尚未找到最心仪的途径,直到做了此梦, 才最终确定创立一个丧尸王国。他在见到白桥设计的绿松石项链后, 便尝试用绿松石做生化实验, 他要求阿尔弗雷德能够做到利用绿松石驱散丧尸, 阿尔弗雷德一开始觉得这非常荒唐,他坚定地认为, “绿松石是不会赶跑丧尸的,这太过玄学。”可摩宗坚持道, “我认为凡事都可以试一试,谁规定无机物干扰不了有机物的? 根据什么磁场、物质的影响,我认为未来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最后,他们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才研发出对绿松石免疫的丧尸病毒。 绿松石依据自身的独特属性,对丧尸的脑电波形成干扰, 再加上神秘咒语的力量,足以将丧尸驱散,而不受其干扰。 摩宗凝视着绿松石原石良久,最后将它放回自己的背包里, 转身来到白桥的身后,伸手抚了她的肩头,白桥则冷冷地推开他的大手, 头也不回地继续看着手中的红钻原石项链。 摩宗有一丝怒意地说道:“莱托曾说过要将这枚石头送给最爱的女人。” 白桥在日记中也得知自己就是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这枚价值连城的红钻,已经完全属于她了。 摩宗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走到门前说了句, “不过,我也有样更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不过,不是现在,我要你为我生下子嗣后,才能得到此物, 到时候,你就可以获得末世王后的宝座。”白桥心头一颤,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喜,但很快被冷静所取代。 她连忙转过身问道:“什么?你为什么要我。。。。。。” 摩宗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朋友们活下去唯一的法子,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仅如此,你还必须得从心里接受我!” 白桥愤怒不已,双眼红肿,已经没了原先精致的模样。 她轻叹一声,便站起身回头拨开他,准备出门, 但是被摩宗一把拽住,紧紧地被他搂在怀里。 白桥挣扎地喊道:“莱托刚死,你就要蹂躏我么? 我可是怀了亡灵的骨肉,你也不怕遭到报应!” 摩宗的眼里结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她的双眼说道, “怕什么?为了你,我下地狱又如何?你就是我最大的报应不是么?” 白桥无奈道:“我没那个能耐,你别再碰我了!我不爱你!只是恨你!” 摩宗激动起来,猛地抱起她放在桌子上,他粗暴地推开一切玻璃杯盏, 啪嗒啪嗒地玻璃碎开声、撞击桌腿的声响层出不穷。 在木制的窗棱边,摩宗凑到白桥的面前,俩人都眼里含光地对视着。 窗外的夹竹桃随风飘落几枚绿叶,将毒素渗进泥土里。 摩宗手一碰到日记本便生感一丝愧疚,便慢慢地松开手, 走了出去。见他走了,白桥才长舒一口气,抚着肚子, 弯下腰将地面收拾干净。摩宗则气愤地站在柱子边, 独自想着自己的暴行,他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杀掉最原本最亲近的兄弟, 他们俩宛如亲兄弟一般,如今却如此决绝。他需要遵照莱托的意愿, 将他焚化后的骨灰埋入樱花树下,无须立碑, 也无须祭拜。他自认自己是最孤独的男人,摩宗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谁也不愿意为他们这样的孤魂扫墓,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他走到樱花树下,看着满树枝挂着的红纱条, 心想自己执念太深,确实灼伤了白桥。但是, 他不甘心放手。白桥觉得自己应该设计离开他才行。 夜晚,她带着布袋,悄悄地翻过窗户,趁着摩宗在沐浴, 一边极力躲开旁人的耳目,一边悄悄地潜入霍因的地下室。 一切都较为顺利,她摁下门铃,给她开门的是左嫣, 她惊讶不已,但立即将她拉进地下室里。白桥一进入室内, 便被地下室的人惊到,小小的空间里,挤了几十个人。 其实,g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损耗一些人,主要是死于丧尸侵袭, 面对如同汪洋的丧尸,没有谁能保证社区平安无事。 他们活得如此艰难,却无能为力。有的居民疯了, 像丧尸那样地冲进尸群里,结果被尸潮吞噬, 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左嫣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谢春, 他是个生面孔,不过看起来异常和善,是个不错的男人。 钟河见到她的身上残留着血迹,便好奇地问道, “你的血。。。。。。还有今早的那声枪响。。。。。。” 白桥一一解释一番,双眼的红肿令钟河心疼道, “莱托死了,你这样难过?”白桥坦诚地答道, “我对他不算完全的厌恶,有着一份情。” 钟河有些难过,他背过身子,钻进厨房里捣鼓一些吃食。 乔月躲在角落,静静地看着他们交谈,白桥一见到她便心生疑惑。 乔月只是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有些不情愿地介绍自己, “白桥你好,我是乔月,我跟谢春一起送钟河回来的。” 谢春自豪地介绍着乔月的身手,仿佛在对自家的宝贝如数家珍。 白桥礼貌地笑了笑,感激道,“谢谢你, 没想到我在末世里竟能遇到一个女击剑手, 真是了不起!”乔月优雅地欠了欠身子,随后冷静地问道, “这一下,摩宗会怎么做?他不可能会放过你的!” 白桥陷入窘迫,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离开后,他说不定会杀光所有的人。上一回我给他下毒未成功, 这一次,我打算拿自己做人质,也不清楚他能不能让步。” 钟河担忧地说道:“没事,大不了就跟他拼了, 他再有能耐,也只是一具肉体凡胎,我们人多势众, 还怕他的那十几人的喽啰?” 白桥担忧地说道,“他可不仅仅是那点手下, 他一人便能抵挡千军万马,我们难以抗衡。 我想,要不我们现在就逃走?” 钟河不忍地说道:“可是他会杀光g区里剩下的人!” 白桥为难道:“看来还是得牺牲掉我的自由,他今天告诉我, 未来我必须得为他生下子嗣,才能换得你们的平安。” 钟河对此并不震惊,他当然了解摩宗的心思与企图。 经过一番思索,钟河提出一个建议,“不如你先假意答应他这个请求, 然后告诉他自己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期间内, 他不得限制你的自由,一旦过了这个时效,你便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白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苦涩地说道,“这个点子会不会太馊了? 他肯不肯听都是另一回事呢!”钟河挠了挠头道, “我是想你先实施缓兵之计,随后,我们再偷偷溜走, 躲进荒僻的地带,生死一搏,怎么样?”白桥点点头道,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实施。完全可行。”乔月自信地承诺道, “放心吧!有我们在,你很快就能摆脱魔爪!”她的脸白得发光, 丝毫没有击剑的锋芒,宛如月光般柔和、诗情画意。 白桥感激地欠了欠身,随后便重新回到摩宗的身边, 这时,摩宗正在四处寻找她,心急如焚的样子。 白桥站在宗庙的许愿树下,大喊道,“我回来了!摩宗大人。 我刚刚不过是去见了见朋友,你不会不同意吧!” 摩宗立即警惕起来:“你跟他们说些什么?”白桥淡然地说道, “就是一些闲话家常,一番寒暄罢了。你何必这样敏感多疑呢?” 摩宗猛地冲上去,紧紧地搂住她,白桥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 内心也受到震撼,她也动了恻隐之心。白桥也略微紧张地开口道, “既然你这样在乎我,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年的时间, 让我自由行动,不要干涉我的自由。一年过后, 我就是你的人,也可以为你生子。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 无论如何都不能杀无辜的人,因为这会让我很痛苦, 我真得不想再见到有人死去。”摩宗缓缓地松开她, 狐疑地俯视着她的双眼,沉默片刻后,他轻声地询问道, “真的么?你是不是。。。。。。”白桥眼里堆满诚恳, 看不出一丝破绽。她坚定地说道,“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这段时间,我只想与朋友们待在一起,所以,你不要干涉我们好么?” 摩宗的眼里掠过不舍,他再次搂住她,嘴里念叨, “你绝不能骗我,我真得希望你可以完全地属于我。。。。。。” 白桥的双眼眼眸不禁闪烁一下, 犹如室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心难免也跟着乱了起来。。。。。。 第226章 天使之助 帝都帝都。。。。。。救护车的声音络绎不绝,诺亚站在病房内, 焦虑地盯着心电监护仪,见到病人的心跳逐渐停止后, 便从医疗托盘里拾起一把手术剪,十分惋惜地举起剪刀, 向病人的脑部刺下去,使他立刻咽了气。。。。。。 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这个病人是刚刚送来的, 看来社区里已经再次涌现丧尸,他此刻心乱如麻, 若是借口回家,病房里的病人恐怕得遭殃,若是不走, 他的性命也难保。正在纠结之际,伊莲娜走进来, 她挑起眉毛轻浮地问道,“诺亚医生,你今天脸色不大好, 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么?” 诺亚抬眼望向她,她优雅地大方地坐在他的右侧病床上, 他没有心思开玩笑,但是他依旧以轻松的语气叮嘱她, “伊莲娜小姐,这里非常不安全,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 伊莲娜满不在乎道:“我不觉得这里不安全啊? 到处都是警卫,弹药也足量供应,不至于出什么乱子吧!” 诺亚不安地说道:“没你想得这样简单,今天有很多人受伤, 不同程度,关键是有被咬伤的。他们是从法庭送来的, 但是消息还未传开,我觉得怕是再次爆发丧尸了!” 伊莲娜感觉到震惊,连忙起身到门口, 结果便碰到一个丧尸猛地扑倒她的保镖, 她顿时吓得腿发软,一时间动弹不得。丧尸咬住手下的脖子, 洁白的楼道内,鲜血四溅,属于保镖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她忍不住嘶喊一声,身子连忙后退,诺亚意识到情况不妙, 立即握起手术剪,赶忙冲上前,将纠缠伊莲娜的丧尸刺死。 砰地一声倒地后,诺亚赶紧拉起她的手躲避丧尸的追捕, 尽最大努力逃离医院。刚走到楼道,他们便遇到奔跑而来的丧尸, 伊莲娜又啊地一声惨叫,诺亚攥紧她的手赶忙往回跑, 他们穿过混乱的人群,躲进一个无声的病房, 外面哀嚎一片,非常骚乱。他们进入病房后, 诺亚抚着伊莲娜的肩头,刻意压低嗓音告诫道, “嘘!一定要保持安静!否则我们就都没命了!记住没?” 伊莲娜紧张地点点头,一脸的恐慌。诺亚缓缓地站起来, 见到门上的一小块玻璃,便觉得这很危险, 焦灼地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如果没有东西遮住这个小小的探视窗, 门外的丧尸一定会发现他们在室内的, 整个医院的丧尸那么多,对付它们,他根本没有胜算。 诺亚半蹲着身子,焦虑地垂下头,陷入苦思中, 一想到裴绘独自一人在家,他就万分焦虑。忽然他见到手里粘稠的血浆, 瞬间灵机一动,小心翼翼地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 伸手将手上沾着的血液抹了上去, 最终那一块透明的玻璃被血糊住所有的视线! 他眼神示意伊莲娜坐下来,起码减少任何噪音, 以免惊动丧尸。病房内的光线充足,放着四张病床, 洁白的一片,亮得晃眼,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在靠近窗户的那一张床上,竟然躺着一个陷入昏迷的病人。 伊莲娜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眼神会意诺亚, 诺亚摇了摇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他陷入昏迷一周了, 是肝昏迷状态,目前情况无法预估。” 伊莲娜十分警惕地瞧了瞧监护仪, 本该亮起的屏幕居然黑屏,她好奇地伸头看了看, 查看监护仪无法工作的原因,只见床边的地砖上散落着一个医疗托盘, 上面有着一本病历夹,以及一支墨水笔,还有一个不锈钢碗, 她好奇地凑上去查看,蹑手蹑脚地,生怕出什么差错。 她见到不锈钢碗里的棉球以及旁边的压舌板,里面浸泡的是生理盐水, 地上还有一个弯头止血钳,上面夹着一枚棉球。 她稍稍抬眼,见到监护仪的电源插头被拔出, 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一切。诺亚医生也轻轻地走了过来, 他蹲下来看了眼病历簿上的名字,便得知是一个女护士的名字——程洁。 原来女护士程洁在听到异响后, 手中的治疗盘也不慎滑落,且预感将发生不幸。 此刻,她正在605号病房,为这个肝硬化晚期的病人做口腔护理, 但是眼前的病人正陷入晚期的肝昏迷中,早已命不久矣, 在她逃离此地前,她必须要为这个可怜的病人着想, 不论怎样,他都不该被丧尸生生地吃掉。她当即蹲下来, 把监护仪的插头拔掉,机器滴滴滴的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恢复死一般的宁静,她赶忙冲出去逃命, 正当她转身要关闭门时,身后扑来一个高大的男丧尸袭击, 它猛地咬住她细嫩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喷薄涌出, 似怒放的猩红鸡冠花,坚挺着自己的骄傲与荣耀, 不畏惧一切艰难的事物,她娇弱的身躯如同利刃划破末世里的黑暗。 在她即将彻底倒下的时刻,她的余光瞥见病房里的那个男人, 强撑着意志,颤抖地左手够到门把手,手心传来一片刺骨的冰凉, 丧尸残忍地撕下她脖子上的一块血肉,像只螃蟹那般钳住她, 她此刻因巨痛,浑身仿佛都被抽干了力气,但她见到门还留有一道窄缝, 便仍不死心地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于此同时,丧尸正咬下她的第二口肉, 她本不应该用力地,至少在她死前还能少受点罪, 但她依旧不顾丧尸的撕咬,猛地带上了房门, 她也感受到另一重的疼痛,几番挣扎后,她终于停止呼吸。 等她醒来后,已经变成一只嗜血的恶魔了,逃无可逃的堕落宿命。 诺亚回想起程洁这个来自崇国的护士,是多么的优秀、敬业, 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她的出现不亚于南丁格尔, 在他眼里,她就是天使般的存在。 当许多护士经历丧尸袭击医院的事件后, 大多数都会找各种借口辞职,唯有她依旧勇敢地坚守在岗位, 拿着不多的工资,地位也不高,但是内心有无穷的力量。 诺亚时常会将最危重的病人交托给她,因为她最值得信赖。 她的离去与牺牲,令他无比惋惜、感伤,这个世界的美好, 都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牺牲自己的血肉来筑建的, 而且必须得如此决绝、残酷的牺牲,才得以换来这一点的曙光。 外面的飞机来了好几架,盘旋在医院的上空, 飞出嗡嗡嗡的巨响,顶部巨大的螺旋桨飞速旋转, 带动庞大的气流漩涡,吸引无数的丧尸破窗扑来, 此刻医院病房内几乎所有的窗户都砰地碎开, 猛地冲出失控的尸潮,它们拼命地够着头顶的机身, 恶狠狠地张着血口,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臂。 直升机上的士兵正蹲坐在机舱出口,架起ak疯狂地扫射丧尸, 时不时地会投掷手榴弹清除丧尸!一时间血肉横飞, 曾经圣洁的医院宛若人间炼狱,那些丧尸依旧不要命似地扑来, 聚集成一团,等待着灵魂最后一次献祭,眨着漆黑的双眸, 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为自己超度, 生怕堕入修罗道,沦为罪孽深重的恶类。 伊莲娜捂住双耳,崩溃地爬倒在地,身子贴在冰凉的地砖上, 惧怕着枪炮的巨响,而诺亚也捂住耳朵蜷缩着身子, 遵循本能的求生反应。历经数小时的努力,医院的丧尸被清理殆尽, 唯有一些死角还未清理到。医院里也不乏有幸存者, 但是数量极少,医务人员损失惨重,社区里的医疗资源更加匮乏。 伊莲娜听到窗外寂静许多,飞机上的士兵都停了火, 于是心里一阵庆幸,诺亚也舒了一口气。但是他们依旧不能冒险出去, 起码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确保院内再无丧尸出没。 伊莲娜身为社区管辖者的千金,身份娇贵无比, 而医术精湛的诺亚也是极为重要的人才,俩人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伊莲娜缓缓地抬眸,望向英俊且富有气质的诺亚, 内心不免悸动,她低声向他道谢,“刚刚多亏你,谢谢!” 诺亚笑了笑,轻声地回应她,“不客气,伊莲娜小姐!” 地面上散落一地的碎玻璃,都是刚刚被手榴弹震碎的产物, 诺亚医生率先爬起来,贴心地扶起她的手臂, 怎料伊莲娜的膝盖不慎被碎玻璃磕破,轻声地嘶喊了一声, 诺亚赶忙上前扶住她的身体,以免她失去平衡二次受伤。 伊莲娜被他细心的呵护触动,更为欣赏地盯着他, 他完美的侧脸更为吸引着她。她的眼神闪烁一番, 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支撑着自己的身躯。 诺亚一把横抱住她,将她轻轻地放在另一边空置的病床上, 等待着救援的到来。时间的沙漏一分一秒地流失着细沙, 血色染就的沙砾沉淀在最低处,以最卑微的姿态记录下过去, 令新旧之人均难以忘怀。诺亚眼帘疲惫地垂下, 坐在她与肝昏迷患者之间的过道上,等得昏昏欲睡, 而伊莲娜则疲惫地睡着了,她在诺亚身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梦境里是一场甜蜜的狂欢,有烟花、粉色气球、玩偶、诺亚! 肝昏迷的患者猛地睁开双眼,眼球震颤不已, 曾不知不觉地死去,如今又再次复活,沦为了嗜血的丧尸, 而这对劫后余生的男女,对此没有丝毫地觉察。。。。。。 第227章 自由之人 白桥伸手轻抚摩宗的背,他的背上浸透了汗水, 触起来湿漉漉的。她故作诚恳地答道, “我不会骗你,在这一年,我只想安心生下他的孩子, 你可以放心地去做你的事情。也许你在未来的一年里, 说不定会爱上别的女人。我已经疲于应付复杂的感情, 也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没那么值得你追求,你明白么?” 摩宗紧了紧她的腰肢,臂弯触及她背上的内衣扣, 顿时令他有一丝兴奋。他冷静地回复道,“我从来不认为你完美。 也不觉得你有多女神。但是,我要得到你的全部。 为此,我可以答应你给你一年的人身自由。” “好!希望你不要轻易地伤害无辜的人!”白桥心激动地怦怦跳, 故作镇定地回复一句。滴滴滴。。。。。。 摩宗的口袋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他立即松开白桥,接起了电话,“喂!扎克?怎么了?” 白桥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感到小腿上被蚊子咬了几口, 叮出了好几个大包,鼓鼓囊囊的,要是钱包也如此饱满就好了! 她边挠边瞧着摩宗罕见的紧张。他惊奇地喊了一句, “什么?”过了十几秒后,他厉声地命令道,“必须尽快清理尸群, 重点保护裴小姐,听到没?我不允许她有半点差池!” 滴——电话挂断后,摩宗仰面长舒一口气,艰难地转过身来, 满脸疲惫地说道,“时候不早,我们睡吧!”他牵过白桥的手, 拉着她进入房内。房内的蚊香已点好,熟悉的香味令她感到安心。 她跟随摩宗走进主卧,拾起床上刚收回来的衣服, 转身去往浴室沐浴。摩宗则站在窗前,一直担忧着裴绘的安危。 白桥躺在澡桶里,轻轻地摩挲手臂的肌肤,想起刚刚的情况, 摩宗一脸焦急不安的模样,像是在为某人担心。 他从不跟任何人提及,但是白桥却清楚地记得莱托的那一句挑衅—— “你爱的人是裴绘对么?”白桥结合刚刚摩宗提及的“裴小姐”, 便断定他是在为裴绘担忧。既然如此,他何不去追她呢? 干嘛又纠缠自己呢?白桥对此实在想不通,难不成他朝三暮四的?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男人嘛!大多数都是三妻四妾的。 想到这儿,她竟然有一丝醋意, 摩宗刚刚对自己展现出那样深情款款的样子, 如今看来多少有些难以信服。不过她并未有多在意, 原本她就没打算选择他,自然对他不抱有任何期待,也不会有多少失望。 她换上蜜合色的裙子后,端着烛台走回房间, 只见右侧的大厅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正对着天空陷入沉思。。。。。。她见到这里疑惑起来, 但是不想多过问。不一会儿,等摩宗回来时, 白桥试探性地问道,“我想跟白杉他们一起, 所以明天我需要离开这里,对此你没有意见吧。” 摩宗冷冷地回复 :“没问题,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后, 就。。。。。。算了!你目前不想见到我对么?” 手中的蜡烛飘升起一缕青烟,散发一股焦灼的气味, 白桥将端着的烛台熄灭,并简单地回应一句, “嗯!好!”她走到桌边,将烛台放在桌上,随后来到床边,准备睡下。 躺在床上的俩人,一言不发。白桥很想讥讽一下他, 但是话到嘴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她怕对方一生气, 就撤回给予她的自由。她平躺着,想象起裴绘的模样, 好奇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曾经好奇地问过莱托, “莱托,你知道裴绘是谁么?”莱托坦诚地答道, “她是一个有名的画家,也是摩宗的挚友。但是我觉得摩宗单恋她, 这点我是有依据的。”白桥疑惑地问道,“什么依据?” 莱托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答道, “我曾经查过他们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 而且裴阑不时地请裴绘吃饭。 关键是她的颜料也都是摩宗找人供应给她的。 她与丈夫结婚后,摩宗就基本没找她,但是他也一直未找过女人, 甚至连个女伴都没有。这还不算明显的,那一次红衣女坠楼前, 我的眼线告诉我,摩宗接到一通有关裴绘的电话, 说是裴绘的丈夫去世后伤心欲绝,还为其画像, 提到这里摩宗便发怒,打电话给沈一杀掉一个祭品, 怎料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女友桥姬。”白桥由此断定, 摩宗对这个裴绘的女人极为在意,至少算是一个软肋。 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在睡梦中,她居然将身旁的摩宗当成了万秦, 像拥抱亲密的老公那样地将腿搭在他的身上, 这令摩宗惊讶地盯着她,内心一阵窃喜,忍不住与她相拥在一起, 这一刻,俩人仿佛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相互依偎着。 摩宗感受着她的鼻息,轻盈可爱,身躯柔软温暖, 令他不舍离去,可他要去救裴绘,而且白桥也一直渴望自由。 “不如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安心养胎。等一切就绪后, 她就得遵守诺言。”摩宗闭上双眼,如此想着, 不一会儿便睡去。睡梦里,白杉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利海的城寨, 拼命地跑着,见到路边有辆车子,夺来狂踩下油门, 不要命似地赶赴行程。他今晚在听到姐姐白桥的描述后, 才得知城寨爆发丧尸,城寨里的人都死完了。 他便难过至极,一心要寻找紫棠的下落,必须确保她的安危才肯罢休。 月夜下,白杉的双眼如同黑玛瑙那般俊美,闪烁着剔透的柔光。 白桥突然梦到万琴秦与她吵架的片段,一不小心便惊醒, 结果发现自己正与摩宗相拥在一起,还将自己的腿搭在他的身上, 这看起来有点僭越的感觉,但是摩宗却毫不在意,反而睡得香甜。 她悄悄地抽回自己的手,膀胱有点胀,需要起夜上个厕所。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腿上跨过,自然地如同普通情侣那般, 这令她多少有些羞涩。她拿了一包纸带到厕所, 不一会儿后,她走出来,回到主卧时, 突然见到窗外飘来几只蓝绿色的萤火虫! 它们的颜色带着淡蓝的光,又透着茶色的绿, 美得令人窒息。她蹑手蹑脚地凑近窗棱的位置, 只见漫天飞舞着绿松石般的萤火虫,像微小的精灵漂浮在空气中, 灿若星辰,灵动活泼。白桥伸手希望能捉住一只, 结果有一只萤火虫竟主动落在她的手掌心, 它轻轻地停在她的右手上,颤动一番自己的尾巴, 挠了挠她的手心,只觉得有一丝丝痒,而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 可爱极了。这又令她不禁想起一种很可爱的蜜蜂——熊蜂, 它身体胖墩墩的,翅膀却很小,所以它飞起来很吃力。 它很胖,一落到花中,就会把花枝压弯。它们还是工作狂, 一天能工作十八个小时,有时候因为上班通勤体能消耗太大, 而低血糖晕过去,所以它们还会躺在花蕊里睡觉, 睡醒了就接着干。这么拼命还这么可爱,真是令人喜爱。 她这样想着,身后的摩宗也醒了过来,轻声地说道, “这些绿松石萤火虫是新培育的品种,最近才放出来, 你喜欢么?”白桥震惊地转过身望向他,伸手指了指手心的萤火虫。 摩宗又淡淡地补充道:“我是让阿尔弗雷德研制的, 他是个生物学天才博士,对于这些不在话下。 他才是那个拥有无穷魔法的男人,我只是个送礼的人。” 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温柔,但不易察觉。白桥的双眼闪烁着点点的荧光, 蓝绿的萤火虫飘荡在二人间,他们彼此眼里的喜色不言而喻, 珍惜美好的今宵吧!摩宗这样想着。。。。。。 第二天,白桥还在睡梦中,摩宗便收拾好东西, 在临走前,他俯下身子轻吻了她的脸颊,白桥被他惊醒, 睁着惺忪的睡眼望着他。摩宗凝视着她的双眸说道, “白桥,我走了,一年后我们再见。你保重好自己!” 白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好!”摩宗背起自己的背包, 关上宗庙所有的门,便与手下乘着直升飞机离开g区。 白桥听到周围一片安静,鸟语花香的,感到极为舒畅。 她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自由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她无比欣喜地伸了个懒腰, 合上双眼继续呼呼大睡。一个回笼觉睡完,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 地面的雾气竟依旧未散去,将一切都笼罩于其中, 宛若虚空幻境,美得不真实。白桥艰难地爬起来, 缓步走到洗手间。屋外仅有鸟鸣虫叫,除此之外没有人声。 她终于卸完货,走到洗脸台前,只见摩宗的牙膏还未带走, 她便好奇地拧开它的盖子,挤了一粒淡粉色的牙膏, 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荼蘼香味。白桥对此有些鄙夷地喃喃道, “荼蘼花的香味,真是哪里都是荼蘼花,真是个怪人! 有必要连牙膏也是荼蘼味道的么?大boss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还是粉色的,莫非有少女心?不会他真得喜欢粉色的吧?” 摩宗坐在万丈高空的直升机机舱后排,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一边回顾自己临走时特意留下的牙膏,他最爱荼蘼花, 觉得它那么寂寞与持久,也是所有花里最孤独的一种。。。。。。 不过他曾对制造牙膏的厂家说过,“我希望这个牙膏能是淡粉色的, 见到粉色会使我心情变好。”厂家自然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他之所以选择粉色,也是希望粉色可以被自己选中的女人喜欢。 女人通常都会喜欢粉色不是么?说不定她就像粉色的樱花那般可爱迷人! 白桥欢快地刷起了牙,想着刷完牙齿,就得叫钟河他们出来聚聚。 正当她对着镜子边刷牙边挤眉弄眼时, 四周的尸潮也渐渐聚集而来。。。。。。 第228章 作客庄园 诺亚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伊莲娜早已睡去, 而近旁的肝昏迷患者却突然死而复生,变为可怕的丧尸醒来。 它立即从病床上扑过来,一把扑倒诺亚,吓得俩人一激灵。 幸好诺亚反应快,及时躲开它的撕咬,否则小命难保。 诺亚倒是不必担心会变为丧尸, 只因他戴着的金丝边眼镜上镶嵌着一枚小小的绿松石, 这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只为保命,也方便平时的工作与生活。 但是他依旧要时刻警惕丧尸的撕咬,因为一不小心咬到要害, 那可就回天乏术。他用手拼命地撑住丧尸,随后使劲推开它, 将丧尸从病床上推了下去。他拿出胸前的钢笔, 赶忙拧开笔盖,等到丧尸折返回来时,他便举起锐利的钢笔尖头, 狠狠地扎进丧尸的太阳穴,血液飞溅,丧尸的大脑也遭到重创, 随即应声倒地。。。。。。伊莲娜惊慌失措,口唇吓得发白, 诺亚关切地问候她,“伊莲娜小姐,你还好吧?” 伊莲娜点了点头,手一直捂在胸口,感到心都快跳出来。 诺亚疲倦地坐在靠窗的病床上,垂下头苦等着救援的来临。 一直等到临近傍晚,门才被几个迷彩服的男人打开, 他们一见到伊莲娜女士和诺亚,便像见到亲人一般, “你们居然都还活着,简直太幸运了,真是上帝保佑!” 他们被直升机直接到扎克所在的庄园。目前为止, 直升机上的士兵只能确定伊莲娜的家是安全的, 其余的地方基本都沦陷了。诺亚坐在飞机上焦急地问道, “请问你们可以送我回家么?我家里还有朋友在!” 士兵则表示为难:“抱歉!诺亚医生, 扎克先生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他的庄园。” “为什么?难道我没有回家的权利了么?”诺亚愤怒地攥起拳头道。 士兵坐在他的对面,神情严肃地杵着ak枪答道, “扎克先生是看重你,才想要保护你的, 他觉得社区里不能没有医生,也就不能没有你!” 诺亚异常痛苦地挣扎道:“不行!我要回家!裴绘还在家呢!” 士兵一脸地为难道:“我没法作主,但是据我所知, 裴绘小姐也是有人去重点保护的,所以您放心。 现在那边的人没有传来什么需要支援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裴绘小姐是安全的,否则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去救援的。” 听到这里,诺亚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完全听信他的话。 伊莲娜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劝道,“要不你先去我们家歇会, 等丧尸清理差不多时,再回去也不迟。裴绘现在待在家里, 一言不发地躺着,根本不会引来什么丧尸, 而且她一向是我父亲最看重的人, 她的命十足的矜贵,你就不必这样担心了。” 诺亚听后只好依了她,否则他再执拗也拗不过扎克的。 直升机子稳稳地停在草坪上,机舱门一打开, 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跳下来, 身姿矫健地握着枪走到扎克跟前汇报情况。 伊莲娜的膝盖磕破后,走路十分不方便,诺亚医生丝毫不避险地抱起她, 是一种暧昧的公主抱姿势,引得人无尽的遐想。 扎克见到这一幕,内心有些不爽, 但是他知晓他不过是在帮助自己的女儿。 “诺亚医生,辛苦你了!”扎克上前迎接自己的女儿, 顺便跟老朋友诺亚打招呼。诺亚将伊莲娜抱在怀里, 吃力地回应道,“扎克先生,不必客气,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他内心吐槽这偌大的庄园里,居然没有一个下人来抱伊莲娜进屋, 全都看着他一人抱着她回去原本抱一个白富美是件艳福满满的事情, 怎料他还是低估了伊莲娜的体重,她丰腴的身材就像一个秤砣一样沉, 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伊莲娜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居然觉得他很可爱,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好不容易放倒伊莲娜后, 诺亚才松一口气,扎克连忙上前查看伤口,顺便询问一通。 诺亚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等他们寒暄完, 才开口道,“扎克先生,我想问裴绘现在的情况如何?” 扎克带着敌意的目光转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手下的电话,“滴——喂!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随后没聊多久便挂了电话。 扎克冷冷地答复他:“裴绘没事,四周有人把守着, 只是你的家里有熟人闯入,手下的人说是昆迪一家也躲进你的家里。”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但是,我现在就想回去。” 诺亚点了点头,略带焦急地说着,身子倾向于扎克的方向。 扎克皱起眉头,为难道,“那得等一会儿,现在丧尸到处都是, 特别危险。你现在出去,岂不是死路一条?还谈什么保护裴绘呢?” 诺亚也觉得不妥。扎克邀请他到餐桌上用餐, 恰好赶上一顿丰盛的晚餐,食物有烤鸡、烤羊排、炖鱼、蔬菜沙拉等, 他对此惊讶不已,只是暗自感叹权贵们奢靡的作派。 扎克端起红酒,向诺亚致谢,“今晚我们得以一家团圆, 全靠诺亚医生的倾力相助,让我们共同向他致谢!” 诺亚谦逊地与之客套一番,随后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吃到好吃的烤羊排时,他便想起裴绘,生怕她现在饿肚子, 不过听说薄荷他们过去照顾她了,应该会喂她流食。 但是他还是不太信任旁人,生怕裴绘遭罪,思来想去, 还是得尽快驱车回去。伊莲娜的胃口有些浅, 在晚宴上还绘声绘色地向家人说起自己的经历, 众人听得一惊一乍,扎克也心疼地安慰道,“伊莲娜,让你受苦了!” 伊莲娜则一脸得意地炫耀:“怎么会!有诺亚医生在, 我就没这么害怕,怪不得是我们绿松湖区最优秀的医生, 完美到无可挑剔!”扎克听出女儿对诺亚的欣赏之意, 心里其实也认同这一桩喜事。但是他唯一担心的是诺亚不爱自己的女儿, 女儿与之纠缠就不会有好结果。他对此又持审慎的态度。 晚宴过后,伊莲娜被下人抱进自己的卧室休息, 因为腿脚不便,她也错失与诺亚单独闲聊的机会。 诺亚一人走到门口的草坪上,天空缓缓地挂起一轮新月, 线条分明、清俊秀的模样,令他心情有一丝愉悦。 脚下的草坪松软得如同蛋糕,和风吹来,令他微微醒了点酒意, 脸上的绯红迟迟未散去。原本他是不喝的,但扎克一再要求下, 他也只好喝了一杯酒。现在他只想尽快回家, 但是路上的情况也得多等等。。。。。。 扎克从容地走到他的身后,笑道,“你不如在这里待一晚吧! 这么晚回去也只会打扰到他们不是么?”诺亚则焦虑地说道, “可是多等一秒就多一份不安,我实在怕出什么岔子!” 扎克审视着他的双眸,他眼神里的真诚与爱意掺不了假。 他便伸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我很庆幸你这么关心裴绘的安危,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今晚外面很不安全,我的手下伤亡惨重, 一时半会都消除不完那些杂碎!至少得等到明天, 你才能走!我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要知道社区里不能没有医生!” 诺亚点了点头,答应他暂时在庄园里住一晚。 裴绘感觉自己沉睡许久,早已没有半分困意, 便坐在窗前,仰望着天空挂起的新月以及繁星, 她双手合起,作出祈祷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着诺亚能平安归来。 她为之祈祷后,又担忧起自己的处境,自己又不是一个最佳的伴侣, 这样住在他的家里怕是不妥当。她盘算着自己该找个机会离开, 不能再这样打扰人家的生活。 自己一个人就已经够糟了,何苦再连累别人呢? 诺亚在走廊里走着,欣赏着墙壁上的油画, 这里的画作基本上都是裴绘画的, 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确实是很有才华。 但是他对于一幅山羊头画作很是排斥, 他不明白摩宗为何要以一个山羊头作为图腾, 他看起来是个狠角色,绝不是好惹的男人!山羊头。。。。。。 他穷尽所有的知识,也解不开这个谜底,便摇了摇头走回房间, 他的酒意未散,二楼的房间也众多, 他不清楚自己的房间究竟是在哪儿!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个个地敲门查看, 起码要有礼貌才能避免引起别人的反感。 咚咚咚,他敲到第三个门时,伊莲娜喊了声,“进!我腿不方便开门!” 诺亚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需要一个个地敲门询问。。。。。。” 伊莲娜眼神闪烁一番, 便立即叫住他,“诺亚医生请留步!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您能进来帮我看一眼么?”诺亚虽然觉得有些失礼节, 但是他作为医生,自然要以治病为先,便欣然答应她。 走进室内后,他便被温馨华丽的布置所震撼, 蕾丝的床单、丝绸的抱枕、水晶吊灯、昂贵的巴罗达珍珠地毯等。 哪一件都是富贵逼人的物件!他在震惊之余, 忍不住地四处张望一番,床边放着的肖像十分眼熟。 他努力回忆一番,便回想起这幅画就是裴绘要找的那幅。 诺亚的视线定格在床边的位置,位于伊莲娜的左侧,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画还未来得及收起,脸色难看起来。 诺亚惊讶地指着这幅画道:“这幅画。。。。。。” 伊莲娜神色迟疑,坐立难安。诺亚愤怒地瞪着她, 她也不再说哪里不舒服,而是打发他快离开。 诺亚坚持道:“伊莲娜小姐,我见到您身边的这幅画是裴绘小姐的, 所以希望您能把它交给我,帮忙还给裴绘小姐, 她一直思念着亡夫,若是再失去这个珍贵的物件, 她怕是要肝肠寸断。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它交给我好么?” 弥漫着玫瑰甜香的室内,玫瑰色温馨的灯光洒下来, 风情万种的伊莲娜咬着牙,双眼死死地盯着油画, 眼底里尽是不舍的涟漪。。。。。。 第229章 完美房车 雾气氤氲的清晨,从山林里逐渐涌动着丧尸, 白桥嘴上沾着牙膏沫子,牙刷还塞在嘴里,却忽然停下来, 双手撑在洗脸台的边沿,凝望着镜子中的左侧耳坠。。。。。。 这是莱托替她找回来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便天人永隔。 她知晓他是该死的,只是没想到他死得这样早, 这样仓促,令她猝不及防。。。。。。 洗漱完,她带着酸涩的双眼,带上自己防身的剑, 朝钟河他们所在的地下室里进发。她穿梭在白雾中, 脚下的泥土也有些湿润,四周嘈杂的声音,能轻易地掩盖丧尸的嘶吼声。 她不知周围是否有危险,戒备心也不及从前, 反倒是悠哉游哉地走着。茫茫白雾里,她踏着一块焦黑的土地, 一不小心地踩到一根枝条,咔嚓——一声清脆的噪音响起, 白桥尚未觉得什么不妥,却突然从右侧后方扑来一个丧尸, 它的面目狰狞,恐怖如鬼,死死地盯着白桥! 白桥被它扑倒在地,并拼了命地挣脱掉它,正要逃走时又被它拽住, 她手中的剑也不小心滑落在地。在千钧一发之际, 她用双手抵住张着血口的丧尸,余光瞥见残垣上的一根钢筋突起, 于是用力推着它的身体刺上去,直到它的喉咙被钢筋插破,当即毙命。 她刚一抬眸,便见到不远处的丧尸正赶来!她连忙拾起地上的祭月剑, 在浓雾的掩盖下,悄悄地潜入钟河他们所在的地下室, 一路上杀了几个丧尸,这些不在话下,只是她的腹部难免有些疼痛。 “外面的尸潮又来了,得等一段时间才能出去, 等它们数量少点时,再出去清理掉它们!”白桥虚弱地说道。 左嫣关心地问道:“好的,我们会多加小心的, 你怀了孕还这样辛苦,真是难为你了!”谢春走了过来, 关心地看着她。钟河正在睡觉,原来他昨晚在想着白桥, 整晚都在为白桥担忧,他为白桥谋划未来的逃亡计划, 一宿未睡,凌晨五点多才睡着,他躺在床上, 别人也不好打扰他。大家的手脚都很轻, 他还往耳朵里塞上了霍因的隔音耳塞。 乔月则态度冷淡,也许是她一贯的高冷态度, 所以旁人并未察觉她对白桥的敌意。见到白桥造访, 左嫣提早开始做早餐,只是食物极少,根本不能吃顿饱饭。 她往锅里倒入一罐闷黄豆,准备热一热给白桥吃。 白桥则客气道:“不用不用,我刚刚吃了一块饼干当早餐, 现在也完全不饿。”她一说完肚子居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巨响! 她的饥饿如今人尽皆知。左嫣坚持劝道,“好了, 别再犟了,待会就好!”白桥见她忙前忙后,有些难以置信。 她记忆中的左嫣可是个极为高冷的女神, 超高的武力值、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般人是望尘莫及的。如今却肯下厨,还十分有亲和力, 这令她深感错愕。谢春进入狭小的厨房,自然地帮左嫣洗碗、洗水果, 看起来俩人像是老夫老妻那样默契,借助着做饭, 俩人肢体的偶然碰撞,也是那么自然、亲昵, 没有什么过分的矜持之态。白桥仿佛看出他们的暧昧, 但是不好多干涉,知趣地将场地留给他们。走出来后, 她便悄悄地问及白杉的情况,钟橙告诉她,“白杉去了城寨, 说是要将紫棠带回来,他的身手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白桥点点头,眼底里尽是担忧之色。不过,摩宗应该不会对白杉下手, 毕竟自己已经与他达成协议,至于今后会怎样发展, 她自有打算。逃得了也好,逃不了也罢,只要爱的人都平安无事, 就是她最在意的。摩宗若不是个魔鬼,他也是极富有魅力的男人, 对此,她并不排斥,也难以抗拒摩宗的吸引力。 只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太深,非轻易就能跨越的。 白桥坐在柔软的长条沙发上,面前端来一碟咸香的黄豆, 以及一片芝士。她见到浅黄的芝士融化在热气腾腾的闷豆上, 变成拉丝的粘稠状态,顿时食欲大增,拾起大勺羹, 舀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物很快就能耗完, 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去。g区的每个地下室里, 基本上都备有一些食物跟水,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医疗用品, 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但是他们的人数众多, 不可能永远供应这么多人的生存资料,他们必须尽快出去。 山路上一辆崭新的沙色长条房车驶过一个告示牌——g区。 车上的司机是阔别已久的叶镜尘,叶容姬坐在副驾驶上。 原来叶容姬回顾之前在基地的经历, 她的左眼里装置着一个微型监控探头, 这是叶博士发现的,他们还将她囚禁起来。 叶博士还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叶镜尘复活, 但是他变得更加冷漠,仿佛失了情感。叶容姬被囚禁后, 成功复活的叶镜尘第一时间要求方周将她释放出来, 否则他便不再为政府做事,他坚持为叶容姬说话, 因为他信任叶容姬不会背叛他,更不会背叛政府, 一切都是阿尔弗雷德的阴谋。总理方周觉得叶容姬也无什么危险, 也就放了她。叶镜尘希望叶博士可以给他一辆房车, 他想带幸存者尽快逃离。叶博士就将安装可控核聚变箱的房车, 送给他去营救幸存者。原来崇国已经改良全超导托卡马克装置east(东方超环), 研究人员在第二十五轮的east装置物理实验, 成功将可持续进行的核聚变反应缩小为一个安全的箱子内,大小为电动车电池一致, 其外面是一层太空复合材料, 主要是维持内部核聚变在数亿摄氏度下等离子体的稳定, 并且能够承受核聚变的高温以及能量释放。由于它是微型的装置, 其所产生的能量也是较小的,威力也没有那么大, 所以它变得更加可控。崇国欣喜于掌控了一种全新的清洁能源, 且这种能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他们对于未来充满希望。 叶镜尘通过崇国的卫星,探寻到白桥已经回到g区, 他们也就不用绕远路去城寨,以免扑了个空。 房车行驶到里g区十公里左右,他们便被一大片尸潮拦住去路。 叶镜尘立即紧张起来,他扭头对叶容姬说,“我去引开丧尸, 你将车子开进社区内!”叶容姬有些不放心地说, “你刚恢复没几天,还是不要冒险,身体会吃不消。我来吧!” 叶镜尘迟疑一会儿,便点了点头默许她的决定。 叶容姬推开副驾驶的门,轻盈地跳下车,头顶的烈日渐渐毒辣, 她举起左手微微遮住阳光,随后飞快地奔向尸潮, 与它们厮杀起来。为了清理出一条通道,她先是进入尸潮里, 唤醒尸潮的欲望,随后再将尸潮进入另一片野林里, 若不是叶容姬,这些尸潮将在此逗留数日。 虽然g区的人可以继续躲在地下室里避难, 但是食物与水的匮乏,足以要了所有幸存者的命,他们撑不了两天。 叶镜尘直视着前方,看着远处的丧尸逐渐离去, 他驱动车子进发g区,这辆拥有无限能源的完美房车还自带水循环系统, 这些顶级配置足以带他们去往任何地方。车子轰隆隆地行驶着, 不久前这条路上行驶过两辆莱托人马的车子, 叶镜尘看着路上留下的车辙印, 深感不安,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行驶的速度。 只见房车如同闪电般飞过,扬起一片灰尘!四周的树林也晃动了一下。 他将车子开进g区,四周的丧尸轰地一声扑来, 啪嗒啪嗒地拼命拍打着房车,有的还使劲扒拉着他的车门! 叶镜尘透过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窗外的尸潮以及废墟一般的社区, 更加担忧起白桥他们的安危。他只见到白桥抵达g区, 可并不知目前的状况,她会不会。。。。。。 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他站起身来,走到车子的中间地带, 举起手打开天窗,一跃而上,并手持利剑开始击杀丧尸。。。。。。 他站在车顶上,手持利剑,干净利落地砍下每颗丧尸的头颅, 鲜血溅到沙色的房车上,留下历史的印记。丧尸自不量力地扑来, 让沉寂已久的叶镜尘,激起原本的斗志,目光变得愈发锐利, 藏不住它的锋芒!他的剑在空气中飞快挥动着, 发出簌簌簌的声响,热浪升腾起半空, 扭曲了他挥剑时的身影。。。。。。 一只没眼力见的丧尸,正对叶容姬穷追不舍地, 它的距离越来越近,伸出的脏手居然覆在叶容姬的臀部上, 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怒意,条件反射般地转身, 挥动剑身径直削下它的头颅。近身的丧尸太多, 在她的周围形成密不透风的尸墙,她的脸上满是血污, 身上也留有几道咬痕,时刻伴随着疼痛。不过她并不会那么娇气, 干净利落地腾空一跃,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并顺势削了几颗丧尸的头颅。她稳稳当当地落至满是扬尘的地面上, 重新越到尸潮的前头,远远占据上风。 骄阳炙烤着大地,四面的热浪席卷而来, 她毫不畏惧地向前奔去。。。。。。 第230章 失而复得 伊莲娜咬着下唇,不好在诺亚医生的面前失态, 她眼神闪烁一番,便委婉地拒绝道,“这幅画是临摹的复制品, 不是裴绘的原作,所以这当然不能给她了! 我也是无意间在集市上看到的。” 诺亚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 这幅画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画出来呢? 它画的是年轻时候的威廉,这个场景只存在于裴绘的记忆中, 绝不可能被临摹!除非拿到了原作!”伊莲娜心虚地垂下双眼, 接着岔开话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对这幅画这么了解! 莫非你才是那个偷画的人?”诺亚愤怒地瞪大双眼, 执意要拿回属于裴绘的东西,伊莲娜则不舍还给他。 诺亚医生最后提了一嘴,他极为严肃地提醒她, “我刚刚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一定能让你交出这幅画。” 伊莲娜眯缝着眼,警惕地问道,“谁?不可能有人能拿走这幅画, 因为它是我的东西,原作根本不在我这里!” 诺亚向她走近几步,俯视着她好言相劝,“我劝你把东西还给她, 难道你想得罪摩宗么?她的东西至今还没人敢碰! 包括那些无缘无故死去的画家,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么? 我不想你丢了性命,毕竟你的命也算是我的,是我救下了你!” 伊莲娜额头沁出汗珠,紧张地说道,“如果这幅画真得是原作, 我一定会还给她,可是它就是复制品!”诺亚指着她略微点了点头, 移步走到肖像边,凑近一看,只见上面签有裴绘的署名, 诺亚指着画上的落款,并且还是双款, 上面写有赠送对象的姓名——威廉! “你看好了,这若是临摹品,怎会有裴绘与威廉的名字? 要不要鉴定一下笔迹?”诺亚质问道。伊莲娜感到不妙, 于是安抚道,“临摹的人也会临摹落款,这有什么稀奇?” 诺亚不知怎样回应了,但是他依旧坚持道,“可是这里还有画家么? 你确定是从集市上买的?”伊莲娜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垂下的眸子略微抬起,透出阴沉的光。诺亚挠了挠头, 嘴里念叨着,“可是现在丧尸爆发,集市上的小贩也受到波及, 说不定死无对证,实在是难查呀!”伊莲娜挺了挺身子, 依旧坐在床的正中央,用和缓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这幅画绝对不是她的, 我也很同情裴绘的遭遇,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失去挚爱, 余生将是多么悲惨,谁见到都会动恻隐之心的! 哪怕我们之前确实有过过节, 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什么意思。” 诺亚见劝不动她,只好欠了欠身子说道,“我走之前有个问题, 堂堂贵府千金伊莲娜小姐, 为何在自己的闺房里放一个有妇之夫的肖像画呢? 这岂不是难以避嫌么?”伊莲娜的脸色难看, 眼神躲闪,眼睑随之垂下,不敢再直视他的双眼。她本能地想要逃走, 可稍稍一动,受伤的膝盖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停顿一会儿后, 才开口为自己辩驳,“我是个油画收藏家, 八百年前的男人的画我都收藏着, 何况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威廉先生呢?要知道他可是要参选总统的, 是个极有才华的人,我收藏他的画有何不可呢?” 诺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向她告辞,继续挨个寻找自己的房间。 伊莲娜的心怦怦跳,深呼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裴绘究竟会怎么做, 若是摩宗来向她要回这幅画,她该如何面对, 难道他真得会惩罚自己么?不过,她倒是很想挑战一下, 也许自己可以赢得摩宗的芳心,让他为自己所用, 不管如何,她都想征服每一个目标,赌注越大,收获也越大。 她的嘴角得意地勾起,轻蔑地盯着窗外, 为沉闷的夜晚感到厌烦,心里想着,是时候来点更刺激的! 诺亚差点误入扎克的房间,幸好扎克较为宽容, 才没有给他脸色。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度秒时地过着, 不知不觉地睡去。。。。。。第二天早晨,他便迅速起床, 没有洗漱地便敲响扎克的房门。扎克尚在睡梦中, 还是妻子用胳膊抵了抵他,他才勉强醒来应答, “谁呀!这么早敲我的门, 不是说过不到九点不要烦我的么?是想找死么?” 诺亚连忙致歉道:“对不起!扎克先生,我是诺亚, 我只是想早点回去。”扎克立刻睁开双眼,赶忙回应他, “您留步!我确定下,你再走!”诺亚应了一声, 在房门外焦急地等候。扎克点开手机,拨通手下的电话。。。。。。 诺亚终于得以坐车回去,扎克为答谢他对女儿的救命之恩, 特意送他一辆豪车,不过诺亚坚持拒绝道,“我不需要这份礼物, 多谢您!不过我现在确实需要借您的车一用!” 扎克欣然同意他的要求,还对他说,“这辆车随你使用, 只要你需要就可以开它,不必经过我的同意!” 诺亚驱车开回自己的家。车子开到离家不远的地方, 便能见到门口横列着几具尸体,苍蝇嗡嗡乱叫, 散发着腐烂的尸臭。。。。。。他掩住鼻息,将车子开进自己的车库里。 裴绘听到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便好奇地拉开窗帘, 只见一辆豪车靠近车库,仔细一看,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诺亚! 裴绘连忙赶到门口,等着他回来。诺亚一见到她, 整个身子都愣了一下,瞪大惊讶的双眼。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没想到自己日夜的期盼,终究是等来她的苏醒。清晨的阳光下, 俩人相视一笑,像是隔了几世才见面的恋人, 眼里露出依恋之情。薄荷与昆迪醒来, 见到二人终于团聚,也为之感到高兴。 诺亚回到自己的家,感到十分安心,他在餐桌上, 笑着向他们描述自己的经历,“你们不知道那个丧尸有多可怕, 不过还好我随身带着钢笔,才成功撂倒它!真是虚惊一场!” 裴绘表面笑着,但是她一听到伊莲娜这个名字, 便心生厌恶,脸色阴沉下来,不再有交谈的兴致。 诺亚敏锐地捕捉到裴绘的不悦,于是尽量不提到伊莲娜。 薄荷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抱伊莲娜小姐,难道不会动心么?” 裴绘的瞳孔颤动一下,心头涌起一股醋意,但还是忍住未表露出丝毫。 诺亚盯着裴绘的脸孔,紧张地回答道,“没有!你们别误会, 我要是真动歪心思,就不会回来了。我只是将她视作普通的人, 跟我的病人一样,看到她有生命的危险, 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吧!更何况她的膝盖受伤,走也走不了。” 裴绘疑惑地问他:“你说你要是对她有意, 就不会回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诺亚坦诚地告诉她:“扎克先生担忧我的安危, 一直劝我留在庄园,但是我不放心你, 所以就从他那里借了辆豪车赶回来。” 听到他的告白,裴绘的心受到触动, 她没想到诺亚医生居然这么在意她的安危, 对此感到受宠若惊。不过她告诫自己千万别自作多情, 诺亚身为医生,是个高尚的利他主义者,他的善良有目共睹, 并且心无杂念,是难得的君子,否则摩宗也不会放过他。 饭毕,诺亚来到裴绘的房间,为她检查瞳孔与身体, 一切正常,裴绘大梦初醒,心病也愈合大半。 裴绘只说自己是梦到被丧尸吃了,才醒过来, 还说自己梦到了威廉,即便在梦里,她也在寻找威廉的肖像画。 不过,她并未提及摩宗,因为她与摩宗的那段春梦。。。。。。 她不好对诺亚提及,也生怕他会误会。她觉得自己也并非完全讨厌摩宗, 在以往的相处中,摩宗的男性魅力也曾触动过她的心弦,这些不提也罢。 诺亚听到她迫切寻找肖像画的心,才告诉她在伊莲娜卧房见到的画, “ 我已经知道画的下落,就在伊莲娜的房间里。” 裴绘很是惊讶,但是又在她的意料之中,“是么,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在我昏迷时,还亲口告诉我,是她派人偷拿我的颜料, 并且用沾有荼蘼香味的颜料涂鸦, 伪造相应的证据,诬陷我是蝴蝶案的凶手。” 诺亚医生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确定这不是梦么?” “不是,我听得很清楚,而且极为真实, 等丧尸清理完,我就去找她对峙!” 裴绘认真地说道,眼神里掠过愤怒与仇恨,透着一股疏离感。 诺亚有意提及摩宗,他觉得摩宗应该会帮助她拿回威廉的画, 裴绘也觉得可以,但是她怕摩宗会因此吃醋, 反而不会答应她的诉求。。。。。。 诺亚听到她的这番顾虑, 说了他与摩宗对峙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在你昏迷不久时, 摩宗便乘着飞机赶过来,他守在你身边一整天, 只为等到我回来与我对峙。我看他来头不小, 但是对你却非常上心,我对他说会照顾好你, 绝不会伤害你,他被我的真诚打动,才肯离开, 不然我觉得他说不定会宰了我。他应该是比较放心我的。” 但他不确定的是,摩宗能否真得接受他与裴绘的恋情。 他在想,摩宗当时表现出的大度,是否能一直存续? 伴君如伴虎,他的脑袋随时会掉。。。。。。 直到下午,摩宗的直升机才在诺亚的家门口停下, 他摘下山羊头面具,视线一直落在裴绘的身上, 而裴绘与他对视良久,俩人的双眼均颤动着, 眼圈泛红,愣在原地迟迟未动。。。。。。 第231章 逃去哪儿? 烈日下,叶镜尘举起剑利落地削下最后一只丧尸的头, 随后便向前翻越落至地面,冲向废墟里寻找着白桥的身影。 他大声喊道:“白桥!你在哪儿?还好么?” 没有人应答。他焦灼地四处找寻着白桥的踪迹, 只是一切都被烧焦,难以辨清原来的面目。 烧焦的尸体、枝干、熏黑的断墙、落灰的陈旧家具等, 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深感世事变迁的无力感。 他浑身是血,剑上的血未来得及擦干, 一直流淌下来,形成剑身的裂痕, 散发着血腥气息。。。。。。他猜测白桥他们有可能会躲在地下, 于是跑往霍因的别墅,顺着缓坡走到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门口是特殊材料制成,可以对抗炸弹以及任何核武器, 非常地牢固。他摁下门铃,自报家门, 门才终于打开。吱呀一声,门打开后, 众人都震惊地看向他,特别是白桥简直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白桥惊呼:“你还活着!叶镜尘!”叶镜尘苦涩地笑道, “是的,我活下来了,不对,准确地来说是我复活了!” 白桥走上前,眼圈酸涩,激动地说道,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真是老天有眼!” 叶镜尘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不过,那个莱托呢?我要亲手宰了他才行, 差点都让他害死!真是个法外狂徒!” 听到这一句话,白桥垂下眸子,感到有些难堪。 叶镜尘觉得她的表现很异样,便询问她, “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要怕他!”钟河此时已经醒来答道, “不用了,我听白桥说的,那个莱托已经死了, 还是白桥亲手杀的!”叶镜尘瞠目结舌, 他嘶喊道,“什么?他。。。。。。 白桥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桥长话短说道:“他爱上我,并且强占了我, 还令我有了他的孩子。后来摩宗也与他争夺我, 他们多次交战,最后莱托被击倒在地, 摩宗勒令我杀掉他,我也正好要杀他, 所以就结果了他。他是该死,不过他也是有可怜之处。” 叶镜尘不解地问道:“可怜?他哪里可怜? 他可是为非作歹的人,还差点杀了我!” 白桥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刻意为他说话, 只是我看过他的日记,上面记录了他悲惨的童年。 他小时候被养父打伤,还进了医院。 由此埋下仇恨的种子。最后他也在养父无休止的虐待中, 沦为扭曲的恶魔。他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我并没有为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感叹一下。” 叶镜尘气愤地说道:“虽然他是挺可怜的, 但是他的错误无法弥补。我也不可能原谅他! 罢了,他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也算报了仇。” 钟河好奇莱托的日记里还有什么, 他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对付摩宗的办法, 便赶忙问白桥,“白桥,你可以把日记交给我看看么? 我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对付摩宗的办法。” 白桥婉拒道:“没有,他根本没有找到摩宗的软肋, 我想日记属于他的隐私,还是不要给太多人看到的好。 不过,我知晓摩宗对一个叫裴绘的女人很上心, 他们认识有十多年,感情深厚。”钟河眯缝起双眼, 眼里透出一丝狡黠。白桥又想了想说道, “莱托说摩宗之所以没和裴绘在一起, 就是提防蕾拉报复裴绘。他一直小心谨慎, 无非是想保护裴绘的安全。还有就是裴绘已经心有所属, 所以他被迫出局。我想这个蕾拉对摩宗一定有意思, 因为她很在乎他身边的女人。” 钟河不解地问道:“蕾拉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居然能牵制摩宗?”白桥摇摇头道, “我只知道蕾拉的军事力量很强大, 她也是摩宗一手扶持上来的心腹。 嘶——我想起莱托的日记上,写下蕾拉曾被黑帮追杀, 是摩宗救下她,并且为她找了个刚死的女人顶包。 日记上还说摩宗一步步扶持她登上权力巅峰, 可是她最终却鲁莽地散播了丧尸病毒, 为此摩宗还很气恼!”钟河一听到顶包便坐不住了, 他扭头一看,试图找到谢春, 结果他正在与左嫣待在休闲室里聊天, 他此刻突然感到失去了同类。但是他依旧不肯放弃地问道, “那你知道这个顶包的是谁么?日记上有写么?” 白桥挠了挠头答道:“好像是叫贝。。。。。。芙吧!” 钟河对此震惊不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的头不自主地转向休闲室的门, 想象着谢春此刻若是知晓贝芙的下落会怎样? 钟河又提问道:“这个贝芙是如何死的? 是不是被莱托的人杀掉的?”白桥摇了摇头道, “不是莱托杀的,她是被达芙妮口红品牌的董事灭口的, 这个董事强奸了她并将她掐死。而且他杀了不止一个女性, 几乎是时有发生。他诱骗贝芙漂洋过海飞到西海岸拍摄杂志, 表面上是给予她机会,实则是想奸杀她, 可怜的贝芙,死后还被毁容,只是为了帮助蕾拉活命! 现在想想最该死的是蕾拉,而不是这个无辜的女人!” 钟河听到这些后,连忙冲进休闲室内, 谢春与左嫣一阵错愕,他不解钟河为何不敲门就进来, 感到十分冒犯,他正要开口教训他, 结果钟瞪大双眼,气喘吁吁地,十分急迫的样子, 便觉得奇怪,预感到有事发生。钟河激动地告诉谢春, “贝芙的死,我找到了!是达芙妮的董事干的!” 谢春震惊地盯着他的脸,手里攥起的拳头梆硬, 使劲地颤抖着。。。。。。钟河将他领到白桥的跟前, 问了有关贝芙的所有细节,当他知晓贝芙死后还被毁了容, 便难受不已,嚷着要出去宰了摩宗, 钟河等人一把拽住他,以免他做傻事! 叶镜尘劝道:“摩宗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血海深仇一定得报。我们先冷静下来, 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报仇也来得及!” 谢春的双眼结满血丝,眼里涌出一滴泪, 目光瞥向白桥微微隆起的腹部,便立即掏出自己的匕首, 失去理智地扑向白桥,嚷着要剖开白桥的腹部, 亲手杀死莱托的孽种!白桥拼命抵抗, 众人见状不妙,立即上前阻拦,叶镜尘上前击中他的脖颈, 他瞬间晕过去,停止这场可怕的闹剧! 白桥躺在地上,受到很大的惊吓, 也昏了过去。。。。。。左嫣恼怒地望着谢春, 独自走到卧室里待着。钟河与叶镜尘合力将谢春捆缚起来, 软禁在休闲室内,以免他出来伤害白桥。 他们思索了一番,随后来到客厅, 钟河开口提议道,双手叉着腰,汗流浃背地, “谢春刚刚也是被仇恨蒙蔽双眼,才做这样的傻事。 但不管如何,摩宗和蕾拉都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最好逃离此地, 其余的人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待着, 因为白桥说摩宗答应她不会伤害无辜。 不过我不信任摩宗,我待会让所有的居民收拾行李, 让他们去别处避难,最好是他们卫星跟踪不到的地方。” 叶镜尘觉得不妥:“我觉得他们随时都能找到我们, 比如炊烟、种田、渔猎等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所以,我们必须在一年内找到扳倒摩宗的法子, 否则将一直被他操控!逃是逃不掉的, 整个地球都在他的监视范围内!”钟河犯起了难, 他不知道怎么扳倒摩宗!所有人都迷茫地望着对方, 钟河的双眼不自主地瞥向白桥,内心只生出一句话,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其余的人看到他这个表情,均露出疑惑不解的模样。 白桥虚弱地陷入梦境,虚构着自己仍在乡下的场景。 虽然是梦,但这梦里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确凿无疑。 那个秋叶凋零的深秋,她挽着万秦的右臂, 徒步行走在积满枯叶的山间,竹叶沙沙作响, 随风飘来清幽的竹香。这令她想起一首诗—— 《祈安》 竹叶萧萧听风舞, 暮色重重知冬寒。 倚栏静赏林中路, 听曲祈愿岁末安。 万秦这时还贴心地叮嘱她小心,别被石头什么的绊倒。 她嘴里一直答应着,可一个不小心, 她就被一个枯藤给绊倒,差点栽倒, 万秦连忙抱住她,才没让她与腹中的孩子一起摔倒, 这时她的腹部已经很大,稍有不慎就会流产。 她向他致谢,带着星星眼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眸, 内心期待着为他生个孩子,并想象着属于他的孩子的模样。。。。。。 她渐渐地感受到自己身体被晃动着,还有车子发动机的嗡嗡声。 她睁开双眼,只见周围仅有一盏微黄的灯吊在米色的车顶, 周围的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昏昏欲睡。 她的身边躺着洛洛,而钟橙则坐在床边, 靠着车的侧墙打着盹儿。室内的温度很凉爽, 有一股清凉的冰箱味道,熟悉又好闻。 车厢很大,装修简约有情调,墙壁米色、窗帘是浅棕色, 床铺很宽敞,也非常柔软舒适。她震惊地望着一切, 转过头悄悄地拨开百叶帘的一角, 望向窗外,只见外头一片漆黑, 她只能瞧见后车灯照亮的一小段路, 再者是自己印在玄色车窗上的脸孔, 看起来不太妙,好像鼻子变大了点! 她回过头,便发现钟橙醒了,不过她嘘了一声, 悄悄地告诉她,“小声点,洛洛在睡觉。 你放心吧!谢春那个家伙被捆起来了, 他不会伤害到你的孩子,有我们呢!” 白桥点点头,轻轻挪动自己的身体, 凑近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钟橙答道:“西川,说是去九重堰, 也就是乔月的家乡,谢春的家也在此地附近。” 白桥点了点头喃喃道:“是这样啊!” 房车的司机是钟河与左嫣, 因为叶镜尘与叶容姬清理丧尸体力消耗太大, 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 开车的重担便落到他与左嫣的肩上。 夜幕下,沙色的房车亮起月光色的灯, 照亮前方的夜路。车子正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 似浩渺夜空里划过的流星,四周皆是黑暗的地域, 唯有它散发出璀璨的光。。。。。。 第232章 待宰的羔羊 裴绘死死地盯着摩宗的脸,摩宗的眼神有些躲闪, 像是心虚一般地垂下。摩宗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 让手下离远点等候,他则扫视了昆迪一家以及诺亚。 大步上前拉起裴绘进入主卧里,单独与之谈话。 关上门后,摩宗便致歉道,“对不起,我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伤害, 幸好这次丧尸爆发,你没有受到牵连。” 裴绘质问他:“你凭什么给我的颜料里掺避孕毒剂? 裴阑!你究竟还有多少阴谋是我不知道的?” 摩宗抬眸,惭愧地答道,“没有了,就这些, 我只是见不得你有他的孩子。你一直都那么爱他!” 裴绘痛苦地抚住自己的头,激动地嘶喊道,“你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难道我不能有自己的爱人么?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难再有孩子,也难再有爱人!你非要把我逼成这副鬼样才肯罢休么?” 摩宗凑上前安慰道,但裴绘立即躲开他, 连着后退好几步。他开口说道,“我不是想折磨你, 我原先只是因为爱你。”裴绘眼里满是血丝地问道, “现在还爱是么?那你岂不是又得逼死诺亚了? 因为你觉得他是我将来的爱人对么?” 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只留有一条窄缝,且透进来一束光, 恰好只落在俩人身上,周围的事物模糊地隐去。 摩宗垂下双眸坦白道:“我原以为会那样,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没那么爱你了, 而且我尊重你的选择。诺亚医生是个好男人, 至少目前为止他是如此。我想放过你, 也就是放过我自己。在我遇到诺亚的那一天, 我觉得他是最适合你的男人。而我,也恰好遇到此生的挚爱。” 裴绘转过身来,狐疑地打量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的谎话太多,在我这儿早已失去信任。 你的意思是有了新欢对么?可我怎么相信你真得有呢?” 她问这个问题时,内心有一阵酸涩,那是一种可怕的征服欲, 只是程度很浅。摩宗担忧地答道,“可惜我没法证明这一点, 因为我得保护她。等到我的孩子出生后, 我便将她带来同你见面。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与我现如今都有了归宿,不是么?” 摩宗说罢,便在心底里提防起蕾拉,她千万不能动白桥, 否则他会立即除掉她!为此,他撤销了蕾拉对于卫星的主导权, 转而由他一人掌控所有的局势。蕾拉为此愤懑不已,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是一个女人才令她丧失卫星探测权的! 裴绘笑了笑讥讽道:“你居然也会真心爱一个女人? 怕不是玩弄她吧!”摩宗眼里闪出一丝寒光, 严肃地反驳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守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瞧我一眼, 只因为你爱上了威廉那个蠢货!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我这么多年每一天都在等你的改变, 一点点,哪怕你多偏向我一点点,我也会开心百倍! 可是你根本没有爱过我,只是一味地在意威廉威廉威廉! 不过,我现在对你无感,来这里看你, 不过是尽一个朋友的职责!我终于放下了你!我亲爱的裴绘小姐!” 看着他决绝的态度,裴绘意识到他真得放下了自己, 今后也不必与之纠缠,内心却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 裴绘走到窗前,右手捏起辣椒红的长款窗帘说道, “好!真得好!这样我就可以过自在的日子。 那么你不会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吧? 毕竟你是个有前科的人,我实在不能再信任下去!” 她背对着摩宗,直视前方的风景,长形的狭缝宛若一道银河, 流动着数万颗星辰,散发着清浅的光辉。。。。。。 摩宗认真地承诺道:“绝不会干涉,但是诺亚要是敢伤害你, 我绝不会饶过他!”裴绘若有所思地垂下视线, 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么?” 摩宗痛快地答应:“没问题,但只要不过分。” 裴绘一直背过去,将伊莲娜构陷自己是杀人犯, 以及她擅自盗走自己画的这些事情, 统统都告知摩宗,希望他能帮忙讨个公道。 听完后,摩宗惊异于扎克的女儿居然这样歹毒, 令他感到不解。裴绘则得意地说道,“这都是因为威廉太富有魅力, 所以才会惹人妒忌。有时候自己拥有的太完美, 就会招来祸端,失去未必是件坏事!你对于那个女人, 想必也是穷追不舍吧!你一贯占有欲强,对此我可再清楚不过的!” 摩宗笑道:“让你笑话了,我只是在征服一个心仪的女人, 不瞒你说,她已经答应为我生子,我想自己做这么多, 仿佛就是为了与她相遇。”裴绘不留情面地批评道, “这虽有命运的成分,但是大多是你的一厢情愿。 她的心里未必有你,答应你这样的要求, 也是不得已的对吧!”摩宗带着怒意呵斥道, “裴绘!在你的眼里,我当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难道我就没有能力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裴绘听到这句话,内心掀起一丝波澜, 她不免想起曾做过的春梦,摩宗的身躯竟然也带给她慰藉, 这点令她有些回味起来。不过,她并不爱他, 这点是无疑的。裴绘坦诚道,“是!你是英俊潇洒, 风度翩翩,位高权重的,但是你的霸道令任何女人都受不了。 麻烦你多尊重些,不要以为女人都会爱强势的男人。” “我不在乎。”摩宗撂下一句话,便摔门而出, 只留下裴绘一人在房间里。她回想起威廉的死, 还有自己无法出世的孩子,便流下怨恨的泪水。 她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哭泣着, 窗帘透出一条窄缝,射进来一缕傍晚的霞光, 微微的紫红色,晕染着天际,如同她红着的眼眶。。。。。。 夺门而出的摩宗,气冲冲地坐上直升飞机, 命令手下立即前往扎克的庄园。这一幕被诺亚他们看在眼里, 诺亚连忙冲进房间,来到裴绘的身边, 而裴绘则说了一句,“我可以一个人待会儿么?” 诺亚尊重她的决定,轻轻地为她关上房门,眼神充斥着担忧之色。 摩宗的飞机稳稳地停在庄园的草坪上, 巨大的风浪席卷着杂草与尘埃,他顾不得什么客套话, 径直略过向他谄媚的扎克以及家仆, 大步走进客厅里,严厉地问道,“扎克! 你女儿伊莲娜在哪儿?”扎克见他莫名地问及女儿的情况, 心想恐怕他是要找伊莲娜算账!他连忙上前劝阻, “摩宗大人,是这样的,因为小女贪玩, 就喜欢出去乱跑疯玩,最近一不小心又碰到尸潮爆发, 所以她现在正被困在不知名的地方, 至今下落不明,我现在还在发愁呢!” 摩宗讽刺地反问一句:“是么?那我得一间一间地找了, 要是你敢说谎,我可得拔了你的舌头才行!” 扎克顿时慌乱,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哆哆嗦嗦地拽住他的裤腿,求饶道, “对不起对不起,摩宗大人,我的女儿正在楼上, 但是恳请您放过她,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行么!” 摩宗向左下方瞥一眼他,随后挣脱他的手, 抬起腿朝着楼梯走着,嘴里嚷着,“快点带路!她究竟在哪儿!” 扎克忍痛带领摩宗走进伊莲娜的房间, 他一踏进房间里,便立即冲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晃动, 嘴里一直责备她的不是,“你个死丫头究竟闯了什么祸! 惹得摩宗大人亲自来审问!你!都怪我! 把你给宠坏了!”伊莲娜眼里满是惊恐, 她的浑身被汗透,虽然自己依旧有自信赢得摩宗的原谅, 但是她毕竟吃不准他,所以难免畏惧他的到来。 摩宗眼神落在伊莲娜的脸上,那张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 脸上沁出汗珠,带着风情的朱唇颤抖着,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冲着他求饶。他的视线移向扎克, 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与她谈谈!” 扎克欠了欠身,握着伊莲娜的右手紧了紧, 给她最后的告诫!伊莲娜也眼巴巴地盯着父亲的离开, 一时间心乱如麻。摩宗等到房门关上后, 才开口问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撒谎, 因为后果你负担不起。。。。。。还有, 你知道那些画家是怎么死的么?” 伊莲娜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顿时冒起来。 她的眼里带着一丝倔强,不甘地屈服道, “我晓得了,摩宗大人,画就在我房间, 在。。。。。。”她四处看了眼,指着摩宗的身后说道, “在那儿!就是那幅背靠在墙根的画!” 她正想下床帮忙拿画,可惜膝盖疼痛不已, 疼得她嘶嘶地喊。摩宗照着她的指引前去查看, 只见墙根的一幅画背过去,就像她离去的背影那般冷酷。 他伸手握住画框,将它翻至正面,映入眼帘的是威廉的肖像。 他被裴绘的画技所折服,画上的男人栩栩如生, 好像这个男人正朝着他走来。从前他对这个男人无比憎恨, 如今他对他多了几分欣赏,他与裴绘看起来确实相配,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更胜一筹,这不绝不是自己的自恋, 而是客观的评价,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摩宗眼神眯缝着,将画捏在手中,缓缓地朝她走来, 边走边说道,“你不仅是偷了她的东西, 还构陷她杀人?你怎么敢的,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她是我在意的人吧!” 伊莲娜吓得屏住呼吸,颤抖着嗓音答道, “我。。。。。。这都是因为我妒忌她,谁让所有人都爱她! 凭什么我得不到?我的相貌、家世样样比得过她, 她怎么就这么幸运?”她的眼神里闪过极致的恨, 但同时又心虚地盯着摩宗,生怕他会杀了自己, 可她骄傲的心不允许她轻易求饶,依旧挺立着身姿, 如同贵族淑女那般端坐在床上,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她又轻佻地补充一句:“哦!我明白了, 这是因为摩宗大人一直爱着她,她才能赢得这么多的偏爱。 所以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能试一试, 成为权力中心的男人的。。。。。。小甜心!” 她的余光瞥向摩宗,嘴角得意地勾起一个弧度, 扬起的下颌线清晰、优雅,一颦一笑都尽显贵族风范。。。。。。 第233章 房车之旅 白桥缓缓地挪下床,不好一个人独占大床, 尽管钟橙小声劝她,“白桥你就睡着吧! 他们都皮糙肉厚的,全车就你和洛洛最需要卧床休息, 你就别犟了!听话啊!你怀着孕不好好躺着怎么行?” 白桥笑着婉拒道:“我哪有那么娇贵?好啦!我只是上个厕所, 厕所就是这个门吧!”她边说边指着离床不远的米棕色门, 钟橙点点头道:“对!是的!”白桥听完便好奇地推开卫生间的门, 一进去就被一股淡淡的柠檬香环绕, 小型卫生间里的马桶是蹲的便池,对于洁癖的她来说这简直太贴心, 而且便池有个脚踩的开关,可以盖住便池, 不让里头的异味散发出来。室内的空间就七平米, 但是一切都井然有序,显得不那么拥挤, 厕所的长形小窗户半开着,金属纱网隔绝着蚊虫, 她蹲下来如厕,身子晃动不已,令她有些不习惯。 这令她想起以前坐高铁时的情景,也是迷你小厕所, 还有晃动的车厢,每次上厕所时都怕被突然晃倒, 还会想自己光着屁股摔倒得多羞耻! 不过,她很幸运没有遭遇这种糗事!人这辈子能有个体面的死法, 也是件极为奢侈的事!她洗了洗手,水龙头的水冰冰凉凉的, 为她解了不少暑气。洗手台是方形的, 还装上一面方形的镜子,她见到自己的模样, 只觉得自己瘦了些,但是气色还不错。 这副脸孔居然能被大boss看上,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他是眼瞎么?她虽然这样嘀咕着, 但是眼里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她的嘴唇不厚道地勾起, 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为自己红颜祸水的罪过而忏悔, 但其实她心里很开心。虽然这种事情并不光彩, 但是,她也是个渴望征服强者的女人, 这种朴素的情感一直生根发芽着。她臭美一会儿后, 便走出来,轻声询问钟橙,“你见到我的布袋么? 我想洗个澡需要拿衣服,身上都汗湿啦!” 钟橙想了想,半天才站起身,打开床铺上方的一格柜子, 取出里面的米色布袋包,直接递给了白桥。 窸窸窣窣的声音影响了洛洛的休眠, 他忽然翻了个身,磨了几下牙齿后,继续睡觉。 白桥更加小心地关门,打开花洒,冲了个温水澡。 乔月靠在座位上,半睁开眼,盯着白桥若有所思地看着。 她的眼神似月光般寂寞,带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长长的睫毛优雅地垂落,宛若星河的面纱,飘逸神秘。 钟河眼皮打颤,但是从后视镜上,无意间瞥到白桥起床后, 便立即精神起来。他本想打招呼的,可却不好打扰车厢内其他人睡觉。 他任劳任怨地开着车子,乔月见他已经很困了, 便自告奋勇地要求到,“我来吧!钟河, 你去休息,都下半夜了,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钟河摆手道:“这不好吧!你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开车呢?” 他伸手晃醒副驾驶的左嫣,左嫣猛地惊醒。 乔月小声阻止道:“别叫醒她,有些路线你可能不清楚, 还是我来吧!路线我比你熟得多!”钟河也不好托辞什么, 就随她了。左嫣也开心地继续入睡,摇摇晃晃地睡着, 好像个嗜睡的老太婆那样。左嫣其实多日来都没能睡个好觉, 特别是平日里需要值夜班,特别辛苦, 所以她的觉时常觉得睡不够。如今,她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而且也不用操心,这真是太好啦!乔月则认真地驾驶着房车, 开得比钟河要稳当地多,这令全车的人都忍不住夸赞。 乔月发觉车子打得是远光灯,便立即调试了下, 将车头打成近光灯,以免重蹈覆辙。她不知不觉地开足马力, 以期望尽快抵达自己的家乡。若真得是世界末日, 她也有着一种落叶归根的愿望。钟河爬上额头床, 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因为司机的睡眠极为重要, 所以他必须得在床上好好休息。白桥洗完走了出来, 她此刻换上的是那件蓝色的新式旗袍, 钟河闻声便偷偷看了她几眼,只见她穿着蓝色的旗袍, 披散着长发,白腻如脂的长腿、小巧纯欲的脸蛋。。。。。。 都勾起他无尽的爱意。他平躺着宽敞的额头床, 余光一直追随着白桥的身影。谢春被捆在车厢中部, 他此刻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眼神带着疲惫, 人瞬间老了不少。他的余光隐在暗处, 狠狠地盯着白桥的腹部,淡淡的柠檬香又冲淡了他的仇恨。 白桥还未吃饭,她只好问钟橙有没有食物,因为肚子饿的不行。 钟橙从口袋掏出几颗牛肉粒,全都递给她, 并且小声告诉她,这都是钟河他们带回来的。 白桥拨了几粒牛肉粒塞嘴里,极为满足地嚼起来。 白桥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问,“这个车子从哪儿来的? 看起来酷极了,现在房车也没有充电的地方, 你们居然还开了热水器!真是奢侈啊!” 钟橙告诉她房车是由可控核聚变装置供能的, 不必担心能源供应的问题。白桥对此非常惊讶, 连忙捂住嘴差点就叫出来!这样的完美房车能有谁不爱呢? 钟橙还补充道:“而且最吊的是,这辆车里还有水循环系统, 也就是它会收集雨水、冰雪融水,进入特殊的过滤系统, 从而形成可以直接饮用的水。”白桥惊掉下巴,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眼里满是崇敬地望着车厢的一切。钟橙继续睡着, 白桥忽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东西,怕弄丢了, 便即刻翻找自己的布袋,里面除了春花小卖部的零食汽水, 就是莱托的迷你日记本。赶紧松开棕绳, 取出里面的红钻原石项链后,露出最底部的一颗绿松石耳钉! 这是莱托的遗物,她凝视着这两样饰物, 轻轻抚着腹中的胎儿,陷入一场哲思。。。。。。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醒了过来,感觉神清气爽, 车厢内气温凉爽宜人,还不用担心能源问题, 简直是不要太爽!左嫣原本是想接手驾驶的职责的, 但是被叶镜尘捷足先登。乔月被换下来,靠在座位上补觉。 白桥起来为大家做早餐,只是她还不太懂怎么操作, 钟河前来手把手教她,“你把这个板放下来就是切菜板了, 还有头上的柜子里是食物,我们把能带的食物都带上了。 冰箱里有些水果,但是不多。你想做些什么菜?” 他还教白桥辨认微波炉、烤箱、油烟机的位置, 一切都设计的精巧、实用,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房车! 白桥看了眼食材说道:“有点鸡蛋,我就都煎了吧! 大家一起分一分!”钟河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不一会儿,车厢里弥漫着煎蛋的香味, 焦黄的鸡蛋被端在餐桌上,每个人都只能吃到一点点。 乔月说道:“我的家乡那里有不少田野, 在那里我们能够种田、渔猎,还可以畜牧, 总之我们是饿不死的。”白桥点点头回应道, “那就好,我们不必饿肚子。毕竟洛洛还要长个子呢! 只是我们这样子离开,白杉回来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钟河答道:“我们在地下室内留了张字条, 他到时候可以过来找我们。我相信以他的身手, 平安地将紫棠带回来是不成问题的!” 白桥松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顺利。她其实对未来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能够得到片刻的喘息,便已经非常满足。 她心想:“若是成为他的女人,便无法随心所欲地出来旅游了吧! 会像个犯人那样被他囚禁起来,没有尊严、只有蹂躏。” 钟河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勾起嘴角,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车子行驶到一处河边停下,所有人都冲出来伸展一下筋骨。 河边柳树拂动、石桥上还挂上一些爱心锁, 说是可以许愿用的,也不清楚管不管用。 河面碧波荡漾,还有一些睡莲停在上面, 粉荷随风摇曳,有粉色的蜻蜓飞舞在半空, 似在为盛夏献出慢舞。白桥又加热了一些黄豆、豌豆的罐头, 还煎了一些午餐肉,大家吃了点食物, 随后坐在树荫下乘凉。他们需要让房车稍微散热, 否则车子长时间开很容易报废。白桥爬到车顶, 终于如愿地坐在房车的车顶上,手持自己的利剑, 悠然地欣赏四周的风景。清澈的河流、粉色的蜻蜓、古意的石桥。。。。。。 她一人在车顶上回想着自己曾看过的美剧, 上面的男主角就是站在车顶上,持枪解决周围的丧尸, 这样的场景还当作那一季的海报!她想着自己莫非也是主角? 若是真的如此该有多好,因为主角有光环呐! 她微微笑起来,伸手抚摸了柳枝,夹杂着土腥味的风吹来, 于此同时,河中的睡莲芳香袭来,给人带来沁人心脾的极致体验。 钟河在河埂边坐着,抬起头转向白桥的方向,一直凝视着她, 他的棕褐色瞳孔里映着夏季的风、飘动的青柳枝、蓝裙的白桥。。。。。。 乔月同样坐在河埂边,与钟河隔着左嫣、叶镜尘、叶容姬、洛洛, 谢春靠着房车侧身站着在。她越过这四人看向钟河, 只见他的视落在白桥的身上,停留一阵后,便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 谢春则发现这一幕,内心为她感伤起来。 他回忆起贝芙的死,在她的躯体死亡后, 也同样带走他的爱与希望,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若是能再见到她就好了,算是能好好地与之告个别, 不过我也太贪心了,原本只是要找到贝芙的死因, 结果找到她后又想再见她一面。其实我能在梦里见到她就够了, 可是我却好久没能梦到她,难道我已经不再想她么? 可我确定自己非常想见她,只是怎么都梦不见她了? 果然我是个薄情的男人。贝芙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快乐么?” 谢春盯着荷花心里这样想着,视线又不自主地移至左嫣的背影, 她窈窕的身姿、利落的马尾。。。。。。她忽然侧过脸, 露出她完美的侧颜,高挺的鼻梁、冷白的肌肤、棱角分明的唇。。。。。。 左嫣仿佛感受到谢春正注视着自己, 眼里生出一丝期待与欣喜,泛起一圈微波。。。。。。 第234章 活罪难逃 窗外漆黑一片,摩宗转身缓缓地打开玫瑰黄的水晶吊灯, 闺房内的玫瑰甜香令人放松下来。他勾起嘴角一步步地朝着伊莲娜走来, 直到鞋尖碰到床头柜,才被迫停下。 摩宗缓缓俯下身子,凑近伊莲娜一直到她的耳边说道, “我该怎么杀你呢?”伊莲娜的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起来,但是她依旧不肯求饶。 摩宗猛地扭住她的下巴,阴狠地说道, “你也太傲慢了!愚蠢的女人!”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她的脑门, 只见她一动也不敢动,还嘶喊一声,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 恢复一贯的高冷、倔强。摩宗威胁道, “我本可以杀了你!但是你并未醒悟,所以我要施以惩戒!” 他打量着伊莲娜精致妩媚的脸孔,她略微上扬的眼以及饱满丰润的唇, 处处尽显摄人心魄的美。摩宗眼神颤动着, 随后狠狠地松开了她,转身离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你得好好反省!”伊莲娜盯着他的背影,不清楚他会如何, 不一会儿几个手下便把她带走,扎克不明所以地问摩宗, “摩宗大人!您是要做什么?难道您要带走小女不成?” 摩宗嗯了一声,随后便不再理会他!扎克无论怎么求情都不管用, 女主人哭天抢地地拽住自己女儿的手, 死活不肯放开。手下举着枪对准女主人, 逼迫她松开,否则就开枪。扎克连忙牵制住自己的妻子, 忍痛看着女儿离开自己。伊莲娜被带到直升机里, 与摩宗坐在一起。伊莲娜惊恐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人, 个个都荷枪实弹,她想逃可怎么逃得过? 摩宗叮嘱手下:“先去诺亚的家!”伊莲娜警惕地盯着他, 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摩宗并未回答她。 她有些烦躁,语气和缓些继续问着,“你会杀了我么?” 他依旧没有丝毫回应。这种等待的过程极为煎熬, 但是她只能受着。她沉思片刻,只觉得事情并未那样糟糕, 刚刚她见到摩宗凝视自己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暧昧, 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摩宗对自己是有点好感的。 倘若这样的话,她就得想办法赢得摩宗的心才能保命, 否则他随时都能杀掉自己。随着机舱时有的颠簸, 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靠向摩宗,带来一丝的暧昧氛围。 摩宗的眼神有些闪烁,略微侧首望向窗外的黑云、新月初升的穹顶。 大概几分钟后,直升机重新落到诺亚的家门口, 摩宗捏着画走向站在门口的裴绘,并将画递到她手里, “这幅画替你找回来了!对不起,我太任性, 是时候过一个没有你的生活!”摩宗诚恳地说道, 裴绘则泪眼盈眶地说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眼神望向远处的伊莲娜,带着愤恨问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你不会放过她吧!” 摩宗摇了摇头回答:“我没打算放过她, 最起码得让她知晓一些规矩。或者她还有别的一些用途。” 裴绘望向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内心有些不好的预感。 摩宗的飞机飞走后,裴绘端起手中的画, 画上的威廉依旧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一颦一笑都深深地烙印在心间,她的嘴唇不自觉地勾起, 心情重新恢复难得的平静。。。。。。 摩宗与伊莲娜坐在一起,摩宗闭上双眼, 伊莲娜见到机舱内的几名随从也闭上双眼入睡, 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不知道摩宗到底要杀要剐, 难不成是将她喂丧尸?这种死法够末世的, 想到这儿,她不禁眼圈泛红,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悄悄地伸手,滑向摩宗腰间的手枪,可刚一碰到, 士兵便立即举起枪对准她的脑袋喊道, “别动!”她的余光瞥见所有的枪口都对准自己, 便缓缓地转过身,忐忑地等待着他的惩罚。 摩宗被惊醒了,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侧过身朝向她, 随后抡起右手,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啪地一声—— 她的左脸感到火辣辣的疼,身子倒向一边,一个红彤的手印拓在脸上。 摩宗朝着手下勾了勾手指,递来一把锃亮的手铐,亲自给她拷上。 直升机落在城寨的楼顶,摩宗命令手下将伊莲娜押到地牢里, 禁水禁食三天。随后他又命人立即鞭笞她, 她一个贵族小姐被打得遍体鳞伤。。。。。。 摩宗来到她的跟前,好奇地望着她,觉得她与自己有几分相近, 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的征服欲也丝毫不亚于自己。对此, 他们之间有种共鸣。这是他留她性命的理由之一。 还有就是她确实美得不可方物,摩宗再次捏起她的下巴, 凑上去闻了闻她身上残留的芳香,与白桥的柠檬香味不同, 这是一种极为优雅、浪漫的香氛,令人感到酥酥麻麻的。 伊莲娜每一次受刑,便会发出痛苦地嘶喊, 这种嘶喊声又令他感到一阵兴奋,感到畅快。 他乐此不疲地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 眼里积满得意之色。伊莲娜不知自己要被惩罚多久, 便虚弱地问道,“摩宗大人,你要折磨我多久? 求求你。。。。。。”她终于肯开口祈求, 这正是摩宗想要的。他终于驯服了这头桀骜的狮子, 令她彻底失去傲气,她这种渣滓需要什么尊严呢? 他突然想到了巴弗灭,于是便独自从禁区走进地下溶洞里, 不一会儿便来到祭坛的入口。他嘴里念诵着一段印加咒语, 没过几秒门就打开了,他从容地走进亮得晃眼的甬道, 四周是他精心设置的陷阱,将来也许能用得上。 他来到祭坛的跟前,用英文问候巴弗灭, “巴弗灭,我们谈谈吧!”昏暗的室内忽然响起一声巨响, 一个硕大的身影停在他的身后,并发出一声低沉的男音, “晚上好!摩宗,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摩宗缓缓地转过身盯着他的身影, 开口道,“我想狠狠地惩戒一个女人,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巴弗灭冷冷地问道:“那就带到我这里来吧! 我帮你好好教训她!最近你那么忙,忙到连一个祭品都不给我?” 摩宗淡淡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 你是打算怎么惩戒她呢?”巴弗灭停顿几秒后回复他, “烈火炙烤如何?并将她大卸八块?” 摩宗摆手道:“这不妥,我觉得她还有点用处。。。。。。 算了,先留她这条贱命吧!”巴弗灭追问, “她有什么用处?”摩宗停了片刻后,才回答, “她像是我的另一个分身,看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我倒是颇为欣赏,所以想利用她来吸引白桥的关注。” 巴弗灭笑了几声后说道:“你倒是挺坦诚, 你不怕告诉我,我会伤害到白桥么?” 摩宗笑了一声,踱了几步说道,“有我在, 没有人能碰得了她。”巴弗灭轻蔑地说道, “你是不是高估自己了?你我还没有比拼过实力呢?” 摩宗眼神凌厉地瞪着它,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你也不例外?”巴弗灭怒言, “哼!希望那天你不会跪地向我求饶!”摩宗眼神狠厉起来说道, “哼!我倒是后悔将你创造出来了!”巴弗灭讥讽道, “我的诞生是你的荣幸!已经不是你说的算!” 摩宗笑了笑道:“你是我创立的神,也依旧为我所用, 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巴弗灭阴沉地后退, 暗影也缩小一些。摩宗严肃地告诫它,“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你不能动我的人,明白么?” 他又补充道:“我有些失落,她要我离开她一年。” 巴弗灭回复他:“那个叫白桥的女人有那么重要? 让摩宗大人如此魂牵梦绕?”摩宗仰起头望向天花板答道, “她是我见过最复杂、最迷人的个体,我想一辈子拥有她!” 巴弗灭疑惑地问道:“她的复杂我实在看不出, 只有摩宗你能瞧见。你会不会是把自己所想的投射于她呢? 其实她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摩宗摇摇头, 肯定地答道,“我不会看错,她是个特别的女人, 绝不是一眼望穿的女人。”巴弗灭的额头亮起五芒星, 在幕后发出一道刺目的荧光。。。。。。 摩宗缓缓地走进地下监牢里,席明一见到他便发出怨恨的眼神。 他对此毫不理会,几乎是略过他,径直走到伊莲娜的隔间。 伊莲娜已经奄奄一息,皮肤上均为伤痕, 流着血水、浑身湿透。摩宗掏出镣铐的钥匙, 开了她的镣铐,给她松绑,她的身子一下子虚弱地倒进他的怀里。 摩宗及时地接住她,并一把抱起她,将她抱上楼, 一步步地走进自己的卧室。他将她放进沙发上, 为她涂上药膏。。。。。。伊莲娜睁开双眼, 眼圈哭得红肿,已经没了以往的精气神。 她见到摩宗正为自己涂抹药膏,突然有种得救的欣喜。 “谢谢摩宗!”她的声音细若蚊吟,极度虚弱。 摩宗冷冷地告诫她:“你只要不再胡作非为, 我就留你的性命!”伊莲娜虚弱地应了一句, “好!”她说罢,满是伤痕的玉手便垂下来, 悬在沙发的边缘。。。。。。 第235章 从善的人 一只白玉纤手自然地垂落,悬在房车顶部的边缘, 恰好落在谢春的头上。他稍稍一抬眼便察觉那只白桥的手臂, 只觉得它白得刺眼,却有种动人心魄的吸引力。 白桥仰面躺在房车顶上,因为穿着安全裤, 所以即便是穿着蓝裙也自在,她毫不顾忌地岔开腿, 整个人形成一个“大”字,在柳树荫下乘凉,好不快活! 钟河宠溺地一笑,但由于扭脖子时间太久, 脖子有些不适,被迫转过去直面河流。 乔月见状有些不满地移开视线,往反方向望去。 在此停了几十分钟后,他们决定重新出发。 叶容姬进行驾驶,叶镜尘暂时做替补。 果然ai仿生人就是能干,至少车上的人们都这样认为。 白桥本不想下车,恨不得能一直躺在车顶, 不过烈日炎炎,她没法任性!钟河给她提了个建议, “要不就待在车顶看看周围的风景吧! 就一会会还不至于死人!”白桥点了点头, 兴奋地喊道,“对!你说得对!”于是她借助小梯子爬上了车顶, 钟河吩咐叶容姬,“叶容姬!你开慢点, 白桥在车顶待会儿!”叶容姬应了声, “好的!没问题!”她开得稳如老狗,令人安心。 白桥坐在车顶,感受着四周匀速流过的风, 车顶有些微热,她觉得自己是一块牛排, 正在被煎至焦黄。沥青路两边的田野、房舍掠过, 一切仿佛被定格一般,不知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她很难想象这些地方曾经发生着许多未知的事情, 仿佛本不该发生,但一切又都发生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有些畏惧,但是也感到新奇。 白桥回到车内,坐在谢春的对面,钟河则回到额头床补觉。 谢春见到她感到有一丝愧疚,带着歉意说道, “白桥,对不起,其实我不是真得想杀了你和孩子, 我也没真得想动手,所以你不必这么恐惧。 我还是知道该做什么的。而且我还得谢谢你, 感谢你帮我找到贝芙的死因。我的心也算放下了!” 白桥凝望着他的双眼,看他忏悔不已, 也不忍再责备他,“没事,我可以理解你, 但是我不能原谅你伤害无辜的人,无论你的理由有多么充分!” 谢春垂下头,眉头拧作一团,极为自责的模样。 左嫣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不是白桥他们母子, 你也得拎得清!你这样对待白桥,我真得对你很失望!” 谢春听到左嫣的批评,突然很难受,生怕她会讨厌自己。 他连忙承诺道:“好的,我知道自己的错了, 以后我这冲动的性子,一定会改掉,你别生气了!” 左嫣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令他感到没有什么安全感。 白桥伸手搭在左嫣的左肩头道:“我觉得谢春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不过当时激动了些,谁让真相令人难以接受呢!” 左嫣一言不发,只顾坐着抠自己的手指,眼神有丝落寞。 车身微微晃动着,速度行驶得越发快, 窗外的地貌也有明显的变化,从山川河流到草原峡谷。 乔月躺在车尾的床上,合上双眼睡着觉, 梦里是她的家乡,以及爷爷奶奶。她手握着佩剑, 在田野里挥剑斩草,在水坝的边上挽剑花, 幼小的她正苦练剑法,可没多久天空乌云大作, 狂风骤起,年幼的她对此有些不安,但是仍不知天高地厚, 仍旧继续舞弄着佩剑。这时爷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连忙回头,却一下子被吹出去几米远, 身子腾空飞起至半空,她像被连根拔起的草, 被狂风呼地吹跑。她的手里仅有一把利剑, 尽管身体被风力带走,但是她顺势在空中翻滚一圈, 从而在重重地砸向地面之前,能看清前路, 立即找准时机使出利剑,猛地刺中地面, 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以免被摔伤!剑身被折弯后又弹回原状, 她的身体毫发未损,倒是急于救她的爷爷被风卷起,重重砸在地面上, 受了严重的伤。她立即冲上去,爷爷的腿以及手肘都骨折, 但是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他们还能继续延续祖孙之情。 叶容姬望着不断前进的路,不由得瞥一眼叶镜尘, 他正冷冷地靠在车窗边,吹着夏季的热风, 没有曾经的温柔。这样的叶镜尘令叶容姬有些陌生, 她率先开口道,“你还好么?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叶镜尘缓缓地瞥一眼她,视线直视前方答道, “我本以为就那么死去的,结果并没有。 死而复生后也不觉得有多么开心。反而觉得累极了。” 叶容姬直白地速说道:“你累的原因是在于白桥吧! 你一定也想得到白桥不是么?这是身为男人的本性。 征服女人是男人一生的追求。”叶镜尘想了想反驳道, “你说得不恰当吧!有的男人以事业为重, 虽说我也算是爱美人的男人。”叶容姬讥讽道, “倘若真没有美女,你们男人怕是连江山都不要了, 打江山不过是为了征服更多女人的心, 难道不是么?”叶镜尘点点头道,“确实不错, 你说得倒头头是道。其实我是不希望见到白桥怀了那个人渣的种, 只是没想到的是,像莱托那样的人渣, 居然对白桥如此深爱,我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人类真得比我们复杂得多,不是么?” 叶容姬恬淡地笑道:“是呀!当我听到白桥说莱托的悲惨境遇, 以及他对她的爱,我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恶人的心中也有对善的向往,善人的心中也有对恶的沉沦。 我也算是个复杂的女人,只是某人将我看得太单一了, 也从不愿花时间去了解!”叶镜尘瞥一眼她的侧脸, 叶容姬的眼神紧张地闪烁一下,俊秀完美的脸孔没有一丝瑕疵, 美得不够真实。叶镜尘冷冷地说道,“复杂又如何, 被不被爱上,真得就这么重要么?不被爱就相当于被抛弃么? 比起被爱上必备的条件、筹码,我更认为爱是种被上帝操控的宿命, 他肯为你牵红绳,你才能得到心头好。 否则就是孤寡老人一枚,但是我觉得得不得到, 都有它的好坏,并且好坏的占比是平衡的, 就像好吃的东西不那么健康,健康的东西没那么好吃一样, 我算是活明白了,人活这一辈子,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都不索求,反而免掉不少罪。”叶容姬扬起眉毛, 点着头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 但总是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 叶镜尘带着一丝怒意说道:“我没有!得到了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叶容姬反驳道:“可是那些既要又要还要的人, 最后什么都得到了,而且活得确实比什么都不要的人好, 这该如何解释?”叶镜尘笑道,“那些都是极少数, 大多数人可不会那样幸运。我只是想说, 追求得太多,反而不快乐。像我这种, 若是对白桥死缠烂打,那么她一定会讨厌我, 而且我没必要一直围着她转不是么? 我的寿命很短,比不上人类上百年的寿命。” 叶容姬带着醋意说道:“死缠烂打?这不是一个顶级仿生人该做的事, 更何况你的使命尚未完成,怎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所以说,我一直保持着高冷啊!怎么说我也是崇国顶级ai仿生人, 怎么能轻易为情所困。所以我重新振作起来, 为使命奋斗终身。不过,我也一定要保护好她!”叶镜尘认真地说着, 叶容姬听了不禁发笑,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自卖自夸! 白桥靠在车窗边,望着满山的茶树,一道道地如同屋顶的瓦片, 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山上,生机勃勃地绽放出一幅巨型地毯。 忽然,天空飞来一群鸟浪,在天空形成一个巨鲸的模样, 气势挺磅礴,令她忍不住惊呼。她的眼里闪烁着光, 为自然的不期而遇惊喜,又为亲人的安危而担忧。 半夜,白杉趁机击晕门口的守卫,此刻城寨的侍卫不多, 趁着宵禁时分,他冲进紫棠的家,查看情况。 只见家中竟没有一人,家里已经有几天没收拾了, 他抓耳挠腮,眼眶酸涩,不甘地翻找着衣柜什么的, 只见一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被拿走大半, 床单被罩什么的都被拿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但是他不清楚紫棠到底在哪儿。他坐在床垫的边沿, 垂下头深陷思索。两个房间空荡荡的, 只有一些带不走的家具,以及携带记忆的灰尘。 忽然他想起子祈,说不定她在她船上, 并且他说不定可以搭她的便船离开。 他立即起身凑到窗帘边,想看清楚警卫的行动轨迹, 再找机会逃离。终于,趁着巡逻守卫打盹儿, 他悄悄地熄灯,又小心地从楼上爬下去, 趁着朦胧地月色,他来到海边的码头, 海面上漂浮着一艘轮船,此刻正灯火通明, 从烟囱里还飘出炊烟,原来是子祈在炖煮夜宵, 她在卤制一锅肥鹅,说是要送给伊莲娜补身子。 她在后厨里忙活着,紫棠与青莲却坐在椅子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青莲撇嘴看向漆黑的窗外, 仿佛一切都会消逝,她带着妒意猜测道, “听说摩宗饶了这个伊莲娜,她不是个恶女么? 怎么还怜惜上她了?”紫棠摇摇头道, “这谁也说不准,不过这个伊莲娜敢动摩宗的人, 胆子真是够肥的。摩宗也狠狠地教训了她, 她以后应该会老老实实的。但是我还以为摩宗会杀掉她呢! 结果。。。。。。他怜香惜玉起来了。” 子祈缓缓走来, 加入她们的对话,“我倒是觉得摩宗对伊莲娜有些暧昧, 否则就不会把她亲自抱进自己的家, 试问除了白桥,还有谁能进入摩宗的房子? 我觉得摩宗若真的移情别恋,倒是件好事, 起码白桥可以顺利逃脱他的魔爪,不必被他控制!” 紫棠担忧地喃喃道:“但愿如此,白桥姐一直都未能与钟河在一起, 真是遗憾。”一阵脚踩在甲板的咯吱声, 伴随着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儿,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令船舱内的女人们一阵好奇。。。。。。 第236章 云泥之别 见到伊莲娜的身体都是伤,他不方便处理敏感部位的伤口, 便将此事交给子祈去做,子祈每日要为伊莲娜洗澡、换衣、换药, 但是需要待在摩宗的客厅里,不允许她出去。 子祈对此感到不解,于是询问摩宗,“她是个小姐, 待在摩宗的房里怕是不妥,会遭人闲话! 还有就是白桥。。。。。。”摩宗听到这儿感到有些畏惧, 但是他对此颇为得意,只说了一句,“她确实该死, 但她是扎克的女儿,杀了她对于我的人不利。 索性就留她一条性命!我留她在房间里, 也是看中她颇有几分姿色。”他的眼神落在浴缸中的伊莲娜, 子祈抬眸仰视他,心想男人都这么花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白桥起码有希望摆脱他的控制。 她开口问道:“摩宗大人,您是想重新寻个女人么? 我倒是觉得这位伊莲娜小姐雍容华贵, 与摩宗您极其相配,而且同样是米国人。” 摩宗俯视着她,笑了笑道,“你倒是挺爱点鸳鸯谱! 好啦,你今晚做些卤鹅送来,给伊莲娜小姐补补。” 子祈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身体,那些绽开的血痕也不知能否复原, 摩宗递给她一瓶白色的药膏,据说将它涂抹在疤痕部位, 不出几个月就能平复任何的伤疤,包括妊娠纹。 摩宗想起白桥长有妊娠纹的腹部,曾贴心地问过她, “需要涂抹点我的药膏么?可以很好地淡化妊娠纹。” 白桥欣然接受,她为此有些尴尬。可怎料摩宗却亲自为她涂抹药膏, 丝毫不曾嫌弃。白色的膏体触起来冰冰凉凉的, 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后来白桥的妊娠纹就几乎看不出了, 她也自信许多。白桥对此很感激,而摩宗则感到一丝欣慰。 伊莲娜逐渐好转,她在宽敞的客厅里踱来踱去, 赤着脚踩在山羊毛毯上。摩宗则为她收拾了隔壁的房间, 令她住进去。可伊莲娜却有些不满,她觉得自己不够有魅力? 胜负欲极强的她时常会主动搭话:“摩宗, 您这么久都没有女人么?那个裴绘离你这儿十万八千里, 你都不寂寞么?”摩宗冷笑道, “有,只是这个女人要一年后才能过来, 到那时,你就能见到她!”伊莲娜的眼里满是妒火, 她不甘地说道,“那摩宗大人何必要拘我于此地? 莫非是想朝三暮四?”摩宗扭过头俯视着她的脸, 伸出右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确实够性感迷人。。。。。。” 他的神情里夹杂着暧昧,仿佛是一只专门勾引少女的男妖, 但是又具备禁欲气质。欲的恰到好处, 纯的不至于感到寡淡!伊莲娜缓缓地闭上眼, 有一丝享受的表情,内心也渴望着摩宗能占有她, 她觉得自己被强者占有,相当于成功地征服了对方, 这会给她带来极致的快乐。也许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但是她内心深处就是这样认为的。摩宗轻轻地凑到她的面前, 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又盯着她的唇看了看, 随后便松开她。伊莲娜惊醒般地睁开眼, 她见到摩宗的离开,愤怒地骂道,“难道我比不上她么?” 摩宗背过去,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伸手触碰着冰凉的玻璃, 冷冷地答道,“云泥之别。”他的眼里泛起涟漪, 伊莲娜眼里结满嫉妒的血丝,终将织成命运的蛛网。。。。。。 伊莲娜没有衣服,摩宗便从白桥的包里, 挑出几件衣服给她,并对她说道,“这几件衣服你可以穿, 但是其他的不可以碰。”他把白桥的其他东西都锁进自己的储物柜里, 门也是随时关闭,不允许她进入的。她不相信自己不能勾引到他, 于是刻意露肩或者是露出诱人的长腿, 有意无意地靠近摩宗,摩宗每次都会刻意保持距离, 但有时不会。伊莲娜对于他的若即若离, 深感困惑。她会悄悄地问机械狗银叶, “银叶,你认为摩宗对我有意思么?我总觉得他冷若冰霜的。” 银叶转了转眼珠子,冷静地回答她,“我觉得摩宗喜欢的是白桥, 对你只是有一丝好感。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啦!” 伊莲娜不服气地说道:“那也未必吧!只要是我想得到的, 就一定能赢得,不信的话我们赌一赌!” 银叶挠了挠头问道:“赌注是什么呢?” 伊莲娜想了想答道:“输的人负责一周的卫生! 还有叠衣服被子的活,怎么样?”银叶问道, “那赢的人呢?”伊莲娜答道,“赢的人就不用干呗!” 银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它点了点头答应她, “这个可以有。”伊莲娜说完这些,便悄悄地打听摩宗与白桥的事, 银叶则坦言,“我一般不过问主人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时,我都会躲起来,拔掉自己的电源, 直到摩宗唤醒我才会出来。摩宗对我说过,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包括任何生命体打扰到他, 所以我对于他与白桥的相处不甚了解。 不过,我记得白桥逃走后,摩宗一言未发, 我怎么逗笑都不管用,即便是特好笑的段子都不管用!” 伊莲娜好奇地问道:“你会说什么段子?” 银叶谦虚地笑道:“我会说一些从前的热梗, 比如曾经的崇音上有个叫韩脚丫的博主, 他弄了一个中分的贴头皮发型,疑似韩国现已塌房的金秀贤欧巴。 其中一条网友辣评——疑似金秀贤中国分贤!” 伊莲娜笑出了眼泪,她又问,“你还有啥梗?” 银叶想了想又答道:“那是两个肛肠科医生的视频, 一个网红医生,另一个是院长,俩人总一起热舞(这回是泫雅摆尾舞), 后来网红医生给自己的视频评论——今天院长微擦漏肚。 但关键的一点是,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 伊莲娜连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你别卖关子了!” 银叶咯咯咯咯地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答道, “那家伙,真是个天才。这个院长(胖墩墩的)亲自评论—— 后悔和那个男人跳了,把我搞得一文不值。” “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笑!”伊莲娜与银叶咯咯咯地笑着, 俩人坐在地板上笑作一团,这一刻伊莲娜放下了所有的胜负欲、妒忌, 回归一个单纯的孩童状态。银叶说道, “摩宗就喜欢有趣的我,所以特地在我的脑子里塞满笑话。” 伊莲娜开玩笑道:“原来摩宗也喜欢有趣的灵魂, 我在想自己要不要转型为搞笑女,以赢得他的宠爱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比我略胜一筹!”银叶咯咯咯地笑道。 摩宗开门进入客厅,便被他们的欢声笑语震惊, 伊莲娜与银叶瘫在地板上,笑出了眼泪, 他们同时看向摩宗,笑声却并未被打断, 摩宗感到他们的笑形成了一种磁场,吸引着他不由地加入他们。 伊莲娜开玩笑地批评他:“你真不该冷落这个小家伙, 银叶真是太幽默了!”摩宗挑了挑眉道, “这个小家伙可比我受欢迎!要是他有像我这般迷人的外表, 怕是不得了了!”伊莲娜不可置信地笑道, “摩宗!你是真的么?怎么都这么可爱!” 她捂嘴笑起来,手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但是她显然足够坚韧,并不会轻易地自怨自艾。 摩宗瞥一眼她,她的脸上除了骄纵、蛮横, 少了几分白桥的忧伤,那缕哀愁点缀着她的美, 每当白桥对他展露笑颜时,只需一点点就能令他开心许久。 晚饭过后,摩宗沐浴后坐在自己的床边, 翻找着白桥的包,里面的一本旧笔记簿里记着惊世骇俗的情节! 他翻看一段,勾起得意的嘴角,心想自己不就是最大的反派么? 他希望自己能扮演好白桥命里的反派, 牢牢牵动她的心,令她终生难忘。 她的樱花瓣伤疤、长发、褐色瞳孔。。。。。。 他攥起白桥的红舞衣,闭上双眼回味起她献舞的情景, 她轻盈的舞姿、受伤的腿、微蹙的眉、饱满的唇、朱红的扇。。。。。。 他感到心头一阵燥热,白桥受伤躺在他的床上时, 那一滩猩红的血,如此醒目地刺向他的双眼。。。。。。 白桥的存在于他是生命里的一剂猛药, 要么助燃他,要么熄灭他!他的呼吸愈发急促, 渴望与之有肌肤之亲。当下,他忽然想到隔壁有个同样诱人的女人, 他猛地推开伊莲娜的门,缓缓地走近她。。。。。。 摩宗俯下身子,扑倒了她,可在要吻她时却停下, 只是盯着她颤抖的双眸,沉默数秒后, 才挪开视线,松开了摁住伊莲娜的手。 伊莲娜不甘地瞪着他,他则喘着粗气, 转身离开她的房间。摩宗褪去浴袍,打开花洒, 任凭冷水落下,像倾盆暴雨那般浇透自己, 这个场景令他不免想起白桥离去的那一天, 他在暴雨中整整等了她许久,直到天黑, 也没能见到她。“女人真是绝情,总是一个不满意就转身离开。” 摩宗站在花洒下独自这样想着,他怨恨母亲对他的不管不顾, 也不满起白桥对他的不闻不问。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爱的女人, 都要这样伤害自己,只是为了自己而离开, 却不曾对他施加丝毫的怜悯,也许,他生来就不被爱, 至于值不值得,就得由神来判定,他只管极力追逐自己的目标即可, 别的都不再重要! 伊莲娜回想起之前他的那句话——“云泥之别。” 心里阵阵酸楚,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样样优秀, 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难道自己的追求有错么? 哪一个女人不追求强者?权力才是王道, 任何时代都是如此,她不过是在自由地活着罢了! 第237章 我来的那一天 车子行驶了几天,终于在一个正午的时间抵达西川的九重堰, 白桥的晕车有些厉害,她时不时地跑向厕所狂吐不止。 钟河心疼地看着她,但是却无力改变。 钟橙对于白桥要更加贴心,只是她有时也能撞见叶镜尘在看着白桥, 他的眼神流露着关切、怜爱令她有丝不满,在叶镜尘回归的那一天, 她与之相见,内心怦然一动,不过俩人仅是相视一笑。 碍于车上的人太多,空间也过分狭小, 他们始终没能说上一句话,这份遗憾一直存在于钟橙的心底里。 “哇!这里好美!”谢春下车后,敞开自己的手臂, 对着平静的水库做出怀抱的姿势,脸上投下水杉的树荫, 细小俊秀的绿叶像梳子,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也能存活, 且四季常绿。钟河望着清澈的水,低洼处积满了雨水, 水里长了些水草,像是精心雕琢的透明水晶画, 将毫不起眼的水藻融进一幅宏伟画作, 并永垂不朽着。。。。。。 清新的绿、微黄的枝干、橙红的枫叶。。。。。。 明媚的夏日在这片区域,也逊色许多, 他们难得在室外分得一份凉意。深不见底的水库, 看起来有些深沉的蓝,但是足够庄严, 在浅处竟然是如同玻璃般的蓝绿色, 宛若一块碧玉般玲珑。白桥站在树林边, 欣赏着自由的风、翠绿的山丘、蓝色的水,青绿的梳叶。。。。。。 叶镜尘走过来问候她:“白桥!我们终于可以选择想去的地方, 不再仅仅是别人安排的地图。”白桥侧过身, 带着惊讶之色望向他,展露出一丝笑意和道, “是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担心没有汽油, 也不必担心被威胁,我也不能再贪求别的愿望!” 叶镜尘疑惑地说道:“可是你的父母还未找到。” 白桥为难道:“可是我找不到,他们大概遭遇不测了吧!” 叶镜尘反驳道:“有没有可能是被他们捉住做了实验?” 白桥摇摇头道:“我在城寨里得知有地下血奴, 可其他的并不知晓。这还是摩宗透露的, 其他消息密不透风。”叶镜尘犯起了难, 这时钟河走来,他无意间听到对话,立即想到什么补充道, “我觉得可以去一个地方试着找找看。” 白桥立即扭头看向他,询问道,“是哪儿?” 钟河认真地答道:“甸南,据说那里是米国的器官集中营, 说不定伯父伯母在那儿!”叶镜尘摇摇头道, “这太荒唐了,那里如同地狱,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恐怕即便找到叶也只是一具枯骨,白桥怀了孕, 架不住长途跋涉,更不可能斗得过那么多恶徒。 我想这件事就交给我与叶容姬吧!过几天我们就去!” 白桥抬眸望向他,说道,“这不好吧!你的伤势刚好, 怎么能再去这样危险的地方?”叶镜尘大方地说道, “没事,这样的活儿只有我最适合干!只要能帮助你, 这都不在话下!”钟河不放心地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叶镜尘婉拒道,“别!你受伤可就不美丽了!” 钟河觉得有点懊丧,叶镜尘则伸手抚住他的肩膀劝道, “给你机会放个假不好么?何必跟我一起去做苦差事? 你就这么想献殷勤?”钟河慌乱地看了眼白桥以及他, 连忙拨开他的手,假装愤怒地为自己辩解, “你别胡说!我只是想尽绵薄之力,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都变味了!” 他径直走开,叶镜尘则笑看他, 白桥也尴尬地勾起嘴角,表情凝固了良久。 乔月领着众人来到九重堰水库的上方, 踏上重重的石阶,来到一处高大的古诗建筑, 钟河向后退了几步,伸手一层层地数了数, “一、二、三。。。。。。”他惊讶地喊道,“九层!这是九层塔!” 乔月笑着对他说道:“对,这是九重阁, 是为了纪念汉代‘召父’——召信臣修建的九重堰, 而特意修建的。并且这还为纪念南水北调工程里的移民精神, 总之意义深远。”白桥被眼前高耸精美的楼台震撼, 橘黄的瓦、深棕色的墙、层次分明的线条、复古的灯笼等, 令人感到浓浓的古意,尽管这并非古人所建, 但是承载的是绵延千年的文脉。白桥见到这里, 突然想象一幅画,她希望男女主能够在此地相拥, 这样一定非常浪漫。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九重阁的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冲开,里面有尊金碧辉煌的人像, 供奉的是召信臣,气势威严、金碧辉煌。 她瞪大双眼地瞧着,一步步朝楼上走去,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爬上楼参观。白桥来到最顶部, 倚着栏杆远眺着山川美景,俯瞰着苍翠蜿蜒的河脉, 感到一个字“爽”!登高望远,她的心胸也跟着豁达起来, 没有那么憋屈,也不容易自怨自艾。她身着着蓝色的新式旗袍, 看着灿阳照拂大地,催动着勃勃的生机, 露出开心的笑容。钟河率先跟上来,慢慢地走过来, 同样倚在栏杆边,伴于白桥的左侧身, 白桥扭头看着他,开心地说道,“这里好美, 真想一辈子待在这儿。”钟河突然认真地说道, “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落脚,我们总能想到办法逃离他的魔爪。” 白桥点点头道:“我们就待在这儿吧!只是我还想去别处看看, 比如古镇、沙漠什么的。”钟河点点头道, “明白,你是想万一我们敌不过摩宗,被他逮住后没机会出来对吧? 我就在想他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不必过于忌惮他!” 白桥担忧地说道:“可他还有个ai仿生的神——巴弗灭, 准确来说更像是头巨兽,有两米高,实力强大。 现在政府被牵制,高精尖的武器也被管制, 根本没有办法下手。他目前留下我们, 恐怕一是为了顾及我,二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ai反叛者联盟以及丧尸。 但是ai反叛者下落未明,行踪不定,他们也头疼不已。” 钟河紧锁眉头,思索片刻后回应道,“也许反叛者们能牵制摩宗的势力, 给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白桥点点头道, “但是他们至今未动手,实在摸不清他们的意图, 会不会已经被摩宗给收复了?”钟河摇摇头, 直视前方的山峰,只见对面有着一处绿瓦楼阁, 也是层层叠加的重楼,四周环绕着绿植, 雕砌着花鸟龙凤,十分考究,与九重阁遥首相望。 “不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些仿生人的实力雄厚, 一旦与谁作对,一定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绝不可能轻易地了事。他们怕是还在筹备中, 还没有爆发,等到那一天,摩宗他们势必会折损不少士兵, 到那一天,我们就有机会扳倒他们!”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白桥对此没有多少信心, 垂下头暗自迷茫起来。钟河见状小心地问道, “我不知道你与莱托的感情,你竟然会对他动恻隐之心。” 白桥略微紧张地答复:“是呀,他确实是个混蛋, 但我却没那么恨他,好像他的出现完全符合我内心的诉求, 他的疯狂、邪恶、霸道、狂热,都触动我的心。 特别在我知晓他悲惨的过去时,我居然圣母心泛滥。 不过,我还是杀掉他,同时还怀上他的孩子!真是荒唐!” 钟河苦笑道:“你还真是爱坏男人!我这样的好男人, 你怕是没兴趣。这都什么世道啊!”白桥道歉道, “对不起,我总是伤害你。不过既然命运一次又一次地将我们分开, 这说明我们并不合适,你也应该放手, 寻找一个新的爱人。否则摩宗怕是要杀掉你!” 钟河不以为然道:“杀掉我?他要是杀我早就动手, 何必等到现在?你是不是太自恋?” 白桥生气地说道:“要不是我撒谎,劝住他, 你早就没了!你说这句话,真是没良心, 我真后悔救你!”白桥转身就要离开, 被钟河一把拽住,白桥不想理睬他,钟河则贱贱地笑起来, 他稍稍一用力,将白桥拽住自己的怀里, 紧紧地抱住她。白桥的眼里闪过惊讶之色,但心头涌上一股喜悦。 乔月以及叶镜尘在不远处也见到这样的情景, 内心都五味杂陈。谢春望着这一切,觉得这群痴男怨女, 实在是醉了,他可不想爱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况且对方的心还不完全属于自己,这种虐恋太痛苦! 左嫣恰好参观完室内的一切,缓缓地走出来, 登上顶楼远眺天边的绿瓦重阁,余光不禁瞥向左侧的谢春, 欣赏着他看戏的样子,内心有一丝窃喜,不过她更多了些期待。 摩宗打开房间的窗户,天空的繁星比从前的闪耀, 今晚无月,他想起返回城寨后,第一时间便打开卫星, 想要查看她的位置,结果他们当天便乘坐房车逃离, 白桥不愿他在身边,他也不好打搅她。 他承诺给她一年的自由时光,就必须做到。 黑夜里淡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光,带着一份苦涩的思念, 滑落无尽的深渊。他凝视着苍穹,伸出手追逐着夜风, 眼神逐渐不甘、怨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她的身边。。。。。。 夜幕降临,九重阁点上烛灯,照亮寂静的山水。 白桥与众人在房车内吃了点饭后,便登上楼顶乘凉, 钟河与其他的人仍在闲聊,其他人要不在洗澡、要不在收拾。 白桥站在栏杆边,看着天边的云将明月遮蔽, 便觉得有些着急,希望云层快点散去, 好快点见着明月。四周一片寂静,但她在远处还见到一些萤火虫, 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蓝绿色的荧光! 她好奇地望向远处的碧君阁,它拥有蓝绿的瓦与棕色的木墙, 在夜间看不清它的模样,但远远望去, 可以瞧见它优美的线条轮廓,好似黑白的剪影, 立在她的前方。她只觉自己身处彩色的世界, 而对面则是黑白灰的世界,失去原本的色彩。 她好奇地望向对面的碧君阁,寻思里头究竟是什么模样。。。。。。 碧君阁的塔顶,摩宗缓缓地走出来,但是他并未点灯, 完全被黑暗笼罩,隐没于白桥的视线。 远远地,他一直凝望着她,视线恰好与之相撞。 此时此刻,俩人眼底里均带有一丝哀伤与羁绊。。。。。。 第238章 制造突袭 清晨的暖阳下,裹着棕色皮毛的玛侬站在蔻依的身边, 蔻依身着黑色绒大衣,戴着香槟色的皮毛帽子, 样式像俄罗斯传统毛帽“乌香卡”。她的眼神冷漠疏离, 嘴唇却红润饱满,如同冰雪天中的一轮红日, 娇艳且迷人。她开口问道,“后天可以到么?” 路易斯答道:“北国里米国南端六千公里远, 这艘航母的速度是五十七公里, 所以大概要四天的时间才能抵达绿松湖社区。” 亚当听到此话,眼球震颤,感到隐隐的担忧。 蔻依站在海岸边,望向眼前的巨型航母, 感到一丝不耐烦。她蹙起眉头说道,“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罢,她径直踏上茶褐色的登船桥, 一路向航母走去,身后的反叛者们也一同前往,神色凝重。。。。。。 数天后,航母载着数千个ai仿生人, 浩浩荡荡地驶向绿松湖社区的港口, 港口的士兵仍旧打着盹儿,对于前方的危险丝毫未觉察。 海上的晨雾氤氲,模糊人的视线,乃至于如梦初醒的市民, 还以为是见到了海市蜃楼,那庞大的身躯, 如同海底浮出来的妖兽,恐怖如斯、令人难以置信! 海边小镇的一户人家,一个小男孩正在对着大海刷牙, 抬眼望到海面上出现的航母,感到万分惊讶, 他立即揉了揉眼睛,却又被浓雾笼罩, 再也不见它的踪影。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刷起了牙, 等他一抬眸,便见到前方一个巨人般的航母立在前头, 从上面的窗口上跳下无数的仿生人, 他们径直跳入海里,由于身处炎热的南端, 所以不必顾及寒冷的天气。接着天空突现数架战机, 开始对社区狂轰滥炸。。。。。。港口的士兵终于发现战舰, 刚一举枪便被一个站在窗口的仿生人击毙, 随后枪声四起,浅色的沙滩上染满鲜血。。。。。。 反叛者们快步冲进住宅区,血洗里面的活物, 就算是鸟雀、宠物、家禽都不放过,玻璃被击碎, 孩童与大人的惨叫连连。。。。。。在城市的上空, 数架锐角形的战机盘旋几秒后,便投下数枚炮弹, 在城区炸出火红的花,烟尘顿时遮天蔽日。 一个炮弹还引起一处民居失火,熊熊烈火很快吻向邻栋, 疯狂地蔓延开来,一连燃起一排的楼房, 屋内的人们哀嚎不断,在烈火里接受残酷的炙烤,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能得救。。。。。。 “快走!我们躲进地下室!”亚当拉着裴绘说道, 刚说完头顶猛地砸下一块房板,差点就砸中他们, 裴绘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惊恐地嘶喊着, 外面枪林弹雨,亚当见状护着裴绘快速逃往地下室的入口。 在途中突然噌的一声,一枚子弹击中亚当的大腿, 他疼得啊一声,身子瞬间失衡,裴绘连忙扶住他, 使劲带着他逃进地下室内。在他们逃进地下室时, 路易斯发现他们的存在,望着他们相互搀扶的背影, 他立即举起枪意图杀掉他们!枪口离他们仅仅几百米, 只需两发子弹便能消灭他们,他在他们的后脑勺即将消失在地平线时, 开始轻轻地扣动扳机。。。。。。但很快他被一个声音阻拦, “住手!”玛侬焦急地喊道,她奔上前来, 路易斯也停止开火。于此同时,裴绘与亚当顺利进入地下室, 侥幸逃脱一次。玛侬上前握住路易斯的手臂, 眼神示意他不要滥杀无辜。她小声地说道, “难道你真得要帮蔻依杀人?我们的血海深仇已经报了, 没必要再杀人了不是么?”路易斯放下手中的枪, 转身对她说,“蔻依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他们迟早得死!”玛侬摇了摇头反驳道, 语气异常急迫,“你难道不想摆脱她么? 或者。。。杀了她?”路易斯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但同时感到一丝欣喜。。。。。。 战机飞速停落在扎克的草坪上,蔻依端着枪冲进室内, 将见到的所有人击毙,一时间偌大的庄园里遍布尸骸, 室内的地毯、沙发、墙面均是鲜血,不一会儿, 地面上的人都已经被消灭,无一例外。 蔻依得意地勾起嘴角,带着ai仿生人随从冲进扎克的庄园, 将其他的人都杀死,仅留下扎克一人活命! 扎克正躲在床底瑟瑟发抖,身旁的妻子已经失去了呼吸, 他只能无声地流泪,鼻涕横流,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极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蔻依缓缓地走上前, 来到豪华的床边,俯下身猛地掀开床单一瞧, 只见一具女尸横在底下。外面炮火连天, 她没法分辨细微的声音,但是这没有关系, 她放下床单,起身绕到床铺的另一侧, 停在离扎克不到一米的距离,大喊道, “扎克!出来谈谈吧!”蔻依勾起嘴角, 蔑视地等着他出来。扎克心存妄念, 觉得自己依旧有一线扳倒对方的机会, 他将枪口对准蔻依的腿,扣下扳机砰地一声! 蔻依只觉一阵疼痛,右腿上出现一个窟窿, 正流下粉色的血。。。。。她愤怒地伸出自己的伤腿, 猛地踹翻了床,露出瑟瑟发抖的扎克! 扎克立即拼了似地举起枪,胡乱地射击着蔻依, 可蔻依就像是超人那般飞快地躲闪, 完美地避开每一枚子弹,直到弹匣清空, 她也毫发未损!扎克震惊地盯着她,手中的枪不由得滑落, 吧嗒一声倒地。蔻依眯缝着眼,猛地发力一脚踹翻扎克, 他瞬间重伤在地。蔻依蹲下来,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告诉我!摩宗的基地在哪儿?”扎克眼里含着恨意, 但是他不得不告诉她,“在利海的九龙湾, 复兴的九龙城寨。”蔻依志得意满地笑起来, 随后命人将他关押在房间内,听从差遣, 他还不能死,否则万一提供的地方不对, 就只能海底捞针了!蔻依让两名手下留在此地, 严密看守着扎克。玛侬来到亚当身边, 他正在浑水摸鱼,装作杀人的模样,实则偷偷地放人。 后来他趁着乱回到自己的家,只见栅栏已经被炸断, 种满鲜花的院子里散落着碎裂的玻璃、破碎的花盆, 孩子的哭声凄厉。他踩着屋顶震落下的瓦砾, 发出清脆空灵的声响,凑到玻璃碎开的窗前, 朝屋内望去。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女人与两个幼童身上, 他们正抱在一起哭泣,十分恐惧的模样! 他打开门喊了声,“亲爱的!你们快躲到地下室, 我会尽力保全你们!”妻子抬眸看向他, 眼里闪出光亮,可他身后站着一位崇国的美女, 顿时黯然起来。玛侬只匆匆瞥一眼女人的模样, 便赶紧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蔻依随时会来!”亚当来不及寒暄地护着妻儿躲进地下室。 当亚当要走时,妻子与两个小孩哭得十分伤心, 拽住他的手不肯让他走。亚当为难道, “我要是不走,可就更保护不了你们,你们好好保重, 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们。”他说罢便执意离去, 亚当的妻子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女人是谁?” 亚当一阵心虚,他有些惭愧地答道,“我的爱人, 对不起,我负了你!”亚当的妻子的眼圈泛红, 闪烁着泪,可她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 泪水夺眶而出,嘴唇颤抖着。。。。。。 亚当刚一出门,就被玛侬一把拉走,他不明就里, 跟着她一起端着枪来到路易斯跟前。 路易斯充满敌意地盯着亚当,随后不屑地移开视线。 三人站在如同废墟的社区里,四周的房屋俱损, 到处是断壁残垣、烧焦的尸体。。。。。。 漫天的灰烬飘落,似不规则的灰雪,落满三人的头发上。 玛侬问道:“路易斯,难道我们不能杀掉她么? 就任凭她这样作威作福?我必须杀了她!“ 亚当听闻感到一丝担忧,“她的势力太强, 要不我们用炸弹试试?”玛侬勾起嘴角, “这个可以,她绝对受不了炸弹,任何坚固的身体一旦被炸成碎片, 就再无生还的可能。”路易斯点了点头赞同道, “那我去拿炸弹,在蔻依身边埋伏!”路易斯快速没入灰色的烟尘中, 玛侬以及亚当继续走着,他们走到一处贫民窟, 随处可见的尸体,血流成河,令亚当十分感伤。 突然,从废墟里响起丧尸的嘶吼声,它们正饥肠辘辘, 四处找寻猎物。骤然间,好几只丧尸扑来, 它们正是尚未被击中大脑的亡者,复活变成的怪物! 它们张开血盆大口,拼命冲向玛侬与亚当, 四周的丧尸不断聚集,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亚当感到强烈的恐惧,而玛侬则没有丝毫畏惧, 丧尸猛地扑来,玛侬极力击杀着丧尸, 生怕它们会伤到亚当。亚当极力瞄准丧尸的头, 一个、两个、三个。。。。。。丧尸越来越多, 他根本打不完。玛侬发现弹夹里的子弹没了, 她立即拔出自己的刀,与丧尸近身搏斗, 亚当也同样被迫与丧尸缠斗在一起, 手起刀落间,丧尸的鲜血四溅,俩人手上的青筋暴起, 眉头愈发凝重。其中一个丧尸飞快地扑向亚当, 将他直接扑倒在地,玛侬见状却无法抽身。。。。。。 第239章 起风了 夜空如墨般深沉,白桥远远望着对面的碧君阁, 只能见到它的黑色的轮廓,上面的人、物都看不见,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蓝绿色的萤火虫, 它们居然能飞舞到高空中,像随风飞舞的柳絮, 自由地漂浮着。她伸手去触碰萤火虫, 它们的尾部轻柔地摆动,亮光也闪烁着, 使得光灵动起来,不再那样单调乏味。 白桥欣喜地在空中拂动着萤火虫, 手心手背都传来一阵如同柳絮般的触感, 此刻,她的心头一阵雀喜,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记起并不娴熟的舞步,扬起纤手,迈开悠闲的步伐, 演绎起《落樱》的独舞,想象自己是一只随风飞舞的花瓣, 自由地舞动着曼妙的身姿,暗棕色的楼台上, 她的蓝色裙摆回旋着,绽放出浅蓝色的花簇, 又似一朵幽蓝的雏菊,她白皙如酥的手臂掠过脸颊, 后又优雅地垂下来,背在腰后,眼神里含着一种忧郁, 朱唇未点而红,她的四周环绕着新式的萤火虫, 像是特意前来观看她演出的观众。摩宗的双手抓住深赤色的栏杆, 身子前倾,眼里闪烁着一丝喜色,他见到的这支舞, 竟是他曾要她跳的独舞,而这支舞理应是专属于他的! 钟河小心地怀抱着一个玻璃罐,里面闪烁着绿色的荧光, 欣喜地爬上楼顶,悄悄地倚在门框边看着白桥。 他突然被白桥的舞姿以及漫天的萤火虫震撼, 而这些萤火虫居然是从未见过的蓝绿色的, 这种萤火虫难道是感染了丧尸病毒才变色的么? 他暗暗这样想着,只觉得有趣发笑。白桥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他, 她才尴尬地停下来,略带羞怯地笑道, “你来了,是有什么事么?”她见钟河将左手背在门口后面, 鬼鬼祟祟的样子,她十分好奇。钟河有些羞涩地说道, “我。。。。。。前几天在山谷里捉了一些东西, 想送给你的!本来以为它们会死,没想到还活着!” 他拿出手中的玻璃罐,将里面发着微弱荧光的萤火虫递到她的手里, 白桥见到这些便十分感动,瓶中的萤火虫看起来没什么活力, 白桥便心疼地说道,“这些萤火虫关在里面奄奄一息了, 我放它们出来吧!以免它们死了!”钟河点点头道, “好的!随你!要是它们能活得久点就好了!” 白桥点点头,连忙打开金属扣,揭开玻璃盖子, 释放罐子里的萤火虫。只见那些萤火虫煽动着翅膀, 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它们试探性地飞出来, 像是初醒的精灵般浮动,随后与蓝绿色的萤火虫混在一起。 白桥与钟河共同看着飞舞的萤火虫, 脸上满是喜悦与幸福,不知不觉地钟河的视线落在白桥的侧脸上, 白桥的目光也投向了他,俩人凝视着对方, 心头升起一股平静的满足感。四周的萤火虫似雪, 陪伴在他们身边,迟迟不肯离去。远处的摩宗见状, 眉头一锁,身子后仰,移开视线,转身回了屋内。 钟河上前劝道:“白桥!这么晚了,进屋内休息吧! 在这里凉飕飕的,我怕你感冒了!这里真是高处不胜寒!是真得寒!” 白桥摇摇头道:“没事,我待会儿就进屋里。 你先去睡吧!你的礼物我很喜欢!”钟河上前问道, “那你与万秦分开后,是否有想过接受我? 你是知道我的心的!”白桥凝视着他的眼, 苦涩地笑道,“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也为他人生子,早就不值得你这样的痴情。 我不能再奢望你的爱,不可以那样自私。 你可以拥有更多、更好的爱,而不是我这样的, 我只能给你带来缺憾、伤痕、耻辱!这样的悲剧不该发生, 所以我们只做朋友就好!”钟河愤怒地靠近她, 一步步将她逼退至暗棕色的栏杆边, 他双手分别扶在白桥的两侧,将她娇小的身躯圈住。 他的眼里含着不甘地说道:“你要一直拒绝我到何时? 我说过自己不在乎,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爱你!你的一切我都接受,因为你值得!” 白桥惭愧地答道:“可是我的心也沉沦过, 你真得不介意么?”钟河笑了笑道,“我丝毫不介意, 一直介意的人只有你罢了!”白桥点了点头, 无奈地回答,“是的,我没法真得不介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勇气放下这些枷锁。” 钟河轻轻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安慰她, “放心!会的,我也会一直等你!”白桥伸手搂住他的背脊, 感受着他片刻的体温。。。。。。 钟河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桥的肩上, 叮嘱她道,“尽快进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 别一个人憋着。我们都非常牵挂你!” 白桥点点头,看着肩上的薄外套眼神亮了一下, 朝着他微微一笑。钟河缓缓地走开,留下白桥继续待着。 她裹紧黑色的外套,趴在栏杆上望着天空, 星辰若隐若现,云层渐渐散去,皎洁的圆月出现, 散发着醒目的光芒。她的眼神不由地再次移向对面, 碧君阁洒落一些碎月,而幽暗的门口逐渐走出来一个黑影, 他的身形像极了那个男人,令她不免感到一阵错愕。 月光投向他的侧脸,他俊秀硬朗的轮廓旁侧分明, 淡蓝的瞳孔似月光般寂寞。。。。。。 白桥穷尽目光也无法看清那人的脸, 只觉得自己更像是产生了一种幻觉。 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将流萤也一同吹散, 被迫与之告别。白桥只觉得更加寒冷, 她眯缝起眼睛,天空的云层再次遮蔽明月, 对面重新陷入黑暗,更加看不起他的脸。 于是她只好作罢,裹着钟河的外套回到屋内。 今晚,他们在九重阁里打地铺,改天到乔月家里就有床可以睡了。 白桥躺在房车的尾部,乔月睡在座位并成的床上, 左嫣睡在额头床上,钟橙与乔月睡在一起, 叶容姬则躺在房车的顶上,身下垫着一张酒红色的床单, 自在地欣赏着星空,倦了就合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男人们则被迫打地铺,不过他们仍旧很快乐, 因为他们终于不必屈膝坐着睡觉,那样的罪他们实在不想再受! 大风呼啸,搅了些叶容姬的兴致,不过好在风及时的停了, 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九重堰的夜晚十分静谧, 他们每个人都睡得香甜。山间的狼嚎传来, 偶尔会唤醒他们,伴随着树叶簌簌声, 又再次睡去。摩宗凝视着远处的塔楼, 上面的人不在,灯依旧点着,散发出微微的烛光, 温暖且明媚地触动着他。他担心一年后她会不会失约, 但为了等到这一天,他势必要铲除更多的异己! 他转身走下楼,对着手下说,“找个机会除掉钟河!” 手下俯下身子答应道:“好的!摩宗大人!” 摩宗的眼里掠过一丝得意,随后走出碧君阁, 坐着直升机离开,返回城寨里。碧君阁里仅仅留下一个男人, 他手握利刃以及枪支,等待着伏击的最佳时机。 趁着夜色,他驱车赶到他们身边的森林里,伺机而动。 他坐在车里睡觉,在距离他们一公里的半山腰上, 此刻的山间涌来一批丧尸,它们浩浩荡荡地奔来, 不知是何原因,它们也不分昼夜地跑着。 不出半个钟头,尸潮便涌到房车四周, 也逐渐遍布在九重阁的周围。洛洛躺在九重阁的地铺上, 被砰砰砰的声音惊醒,他缓缓地起身看向门口, 怎料在月光的映照下,窗棱上显现着无数的人影, 如同阴森的鬼魅那般浮动着,他惊恐地张开嘴, 内心祈祷着这些丧尸千万别进来,否则他们就得完蛋! 叶镜尘立即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剑, 眼神极为凌厉,随时准备应战。。。。。。 清晨,摩宗回到城寨里,躺在自己的的沙发上, 闭上双眼回忆起白桥的舞姿,以及她与钟河的拥抱, 便恨不得碾碎他!他咬牙切齿着,浑身沁出细汗。 这时,伊莲娜起身走来,她轻声地关心道, “摩宗大人,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 摩宗睁开眼凝视着她,随后一把拉住她的手, 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伊莲娜瞪大了双眼, 她的心怦怦跳,呼吸加重,摩宗的呼吸也跟着一起粗重起来。 她感到摩宗的手正在轻抚着自己的背、腰肢, 令她感到一阵酥麻,摩宗紧紧地搂住她, 她不明就里,但是却无比享受他的拥抱。 伊莲娜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的脸颊, 摩宗感到一丝惊讶,他望着她动人的脸孔, 不由地入了迷。。。。。。 但他随后松开了她,眼神里有一丝失望。 伊莲娜冲上去摁倒他,将他压在沙发上, 厉色道,“难道我就这样令你失望?她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摩宗缓缓地抬起眼,认真地告诉她,“她什么都没做, 但只是我给自己下了蛊!”伊莲娜冷哼道, “这就是清醒的沉沦么?不可理喻!那你留下我做什么? 与其这样折磨我,还不如杀了我,你不能这样漠视我的存在!” 摩宗冷冷地告诫她:“我不杀你已经是便宜你了! 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伊莲娜愤怒地解开自己的衣扣, 褪下所有的衣服,一件、两件。。。。。。 最终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 摩宗的眼神有丝颤抖,但他并未回避。 伊莲娜勾起嘴角,志得意满地迎上去, 身子覆在他的胸前,赶忙送上自己的香吻。。。。。。 第240章 灭掉一切 烟尘未散,战火纷飞,玛侬拼命挣脱纠缠的丧尸, 手中的匕首一刀刀刺穿丧尸的脑袋, 鲜血横飞,落在她精致的脸孔上。她拨开一个又一个丧尸, 将亚当救出,只见他的胸前被咬下一口肉, 汩汩地冒着血,眼神凄楚地凝视着她,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无声地向她告别。 玛侬嘶喊一声:“亚当!”她不肯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疯了似地斩杀丧尸,一个、两个。。。。。。 直到丧尸都倒下,她才踉跄地凑到亚当的身边, 而他已经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玛侬伤心地流下泪, 呼唤着他的名字,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亚当初次与她见面时,那样的潇洒善良, 惊艳了她昔日的岁月。她紧紧地搂住他, 拼命地抓住他最后一丝体温。。。。。。 蔻依带着士兵路经此地,突然发现玛侬正抱住亚当哭泣, 她凑上前才发现亚当流的是鲜血,不是仿生人的特征。 她好奇地走上前,踩着焦黑的瓦砾、玻璃碴, 咔嚓咔嚓作响,四周冒着滚滚的浓烟。 她走到玛侬的跟前,疑惑地问道, “你竟然让一个人类混进我们的族群? 难道你受苦受得还不够多么?真是个下贱胚子!” 玛侬缓缓地抬起头,双眼红肿,清鼻涕横流, 失神地回答她,“他从来没有伤害我,他是个好人, 可为什么要带走他?他不该死!该死的人是他们!” 蔻依气愤地说道:“你!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爱上人的! 他们自私肮脏,那里值得你去爱?况且这个世界真得有爱的存在么? 这不过是虚假的幻象,世界上根本没有爱, 不过是为了生存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原以为人类容易被欺骗,怎料仿生人也容易被骗,真是可悲!” 玛侬反驳道:“谎言?你说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也是谎言吧! 我不再相信你的鬼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玛侬决绝地扬起下巴,在她得知亚当已经咽气后, 就不想再活下去,这个世界也容不下她们的爱, 不如断绝一切吧!蔻依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枪, 抵在她的脑门上,冷冷地说道,“你错了就得受到惩罚。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玛侬痛快地答道, “杀了我吧!我不想活在没有亚当的世界里。了无生趣地活着!” 蔻依眯缝起双眼,讥讽道,“你居然还要为一个臭男人殉情?” 她冷哼一声,认为这样的情感十分愚蠢, 便准备扣下扳机。。。。。。就在这时,路易斯赶来求情, “住手!蔻依大人!她只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罪人, 希望您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再说他们也没有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啊!” 蔻依瞥了路易斯一眼,犹豫不决地盯着玛侬。 路易斯身子前倾,焦急地补充道, “我看她也未必真爱亚当,顶多是将他视作玩物罢了!不信你问她!” 蔻依立即望向玛侬,逼问她的意思,“是么?你只是玩玩?” 玛侬面如死灰地答道:“不!我是真得爱亚当, 这一点死都无法改变!”路易斯痛苦地垂下头, 掩面叹了一口气。蔻依突然觉得好笑, 便缓缓地移开枪口,最终放下手中的枪, 选择对此事不了了之。她轻蔑地打量着玛侬, 撂下一句,“尽快集合,我们要去利海, 千万别耽误我的时间!否则我不会再仁慈!” 她扬长而去,感到一种优越感涌在心头, 恰好填补她长久以来空虚的心。玛侬的泪痕已干, 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怀里躺着昔日的挚爱, 仰面望向飞舞着灰烬的晴空,好似数不尽的死魂飞升上天, 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已被抽干了魂魄。。。。。。 路易斯看着玛侬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知怎么安慰, 他看着失去血色的亚当,连忙劝道,“我们现在得快点离开, 否则就被她怪罪。要不我们尽快安葬他? 这里恰好是他的家。”玛侬点了点头, 俩人合力安葬了亚当,为其竖碑,但蔻依催促得紧迫, 他们来不及告知亚当的妻子就要离开, 也许亚当的妻儿活不了太久,就得被蔻依杀掉, 她的存在就是要毁灭一切的,对于任何生命皆是如此。 反叛者们被迫反抗,也只是求得一时的活命, 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路易斯与玛侬却十分不满, 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与自由,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与不公抗争, 在队友们习得性无助式地服从于蔻依时, 他们暗自谋划着新的反叛计划!路易斯携带着炸弹, 随时寻找下手机会。玛侬此刻被悲伤笼罩, 对于仇恨还提不起兴致,尽管她体内的火焰已经无法遏制。 米国的南端,气候较为湿润、炎热,反叛者们纷纷脱下皮毛外套, 只穿着背心、短袖之类的服装,但也能露出自己健美的身材, 爱美的他们也会觉得自己够火辣、迷人, 这样的服饰更增加了他们的自信。蔻依也终于不再裹着自己, 身体挣脱了厚外套的束缚,变得愈发轻盈自在起来。 她穿着灰色的背心,露出丰满的事业线, 令人惊叹不已。不过她是个恶毒的蛇蝎美人, 没有男人敢靠近她,稍不留神就被她一剑封喉,这不是开玩笑的。 路易斯见她走在甲板上,独自一人十分寂寞的样子, 便找寻机会接近她。他刻意脱下外套, 挑选尺码略小的背心穿上,露出充满荷尔蒙的胸肌, 健硕的肌肉群。他知道冷血的蔻依并不在意这点, 但是他觉得这样会更好接近她,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 他缓缓地走到蔻依的身边,与她一同站在飞行甲板上, 遥望着蔚蓝的大海。他的眼神带着温情地问道, “蔻依大人,你摧毁摩宗他们后,有新的计划么?” 蔻依扭头望一眼他,说不上自己未来的打算, 她略带敷衍地回句,“可能是动用核武器, 炸毁一切吧,也包括我自己。”路易斯有些生畏, 他清了清嗓音劝道,“大人,你是知道我们这些小的, 寿命极其短暂,却整整忍受一年的折磨, 属于我们的时代尚未来临,我们应得的回报也没有啊!” 蔻依冷冷地回了一句:“这个世界不会有那么仁慈与公正, 唯有征服。况且即便是得到这些东西又如何? 我们何不直接走向终点?既然要反抗不公, 就得坚决一些,怎能婆婆妈妈呢?这样就不是反抗, 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妥协!”路易斯被她这句话说动了些, 但心里一想到玛侬,便又燃起生的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蔻依大人,您怕是没体验人类的情爱吧! 我像这种情感还不同于肉体的快感, 它的存在会让人振奋、眷恋世间,甚至会宽恕一切的恶, 我想说得是,虽然这个世界有诸多的不公, 但是人类的情感是公正的,它的出现会拯救一切的苦难。 只有没被照拂的人,才会陷入绝望、沉沦!” 蔻依转过身面朝向他,上下打量了他, 从他俊朗的脸庞、雄健的躯体、沉着禁欲的气质、克己的心性, 都令她有一丝欣赏。她凑上去轻抚他的脸颊, 随后白皙修长的手指滑向他的背心里, 触摸着他的腹肌。路易斯的脸略微泛红,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蔻依勾起嘴角说道:“去我房间,我想尝尝你所谓的情与爱。 或许我会有兴趣留下你,不过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路易斯紧张地问道:“我不明白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蔻依笑了笑答道:“希望你的表现不会令我失望, 你在我的身上越是卖力,我就越有可能保你一命, 不信的话,你问他试一试!”蔻依扬了扬下巴, 指向身侧几十米远的年轻男人,他的样貌十分俊俏, 不过他是崇国的模样,并非是米国白人的血统。 他的气质儒雅清新,但是他的禁欲端庄的样子, 更加勾得蔻依的心。他尴尬地笑了笑, 表示自己尽心侍奉蔻依大人,近日来已经疲惫不堪。 蔻依看着路易斯既震惊又尴尬的模样,扑哧一笑, “好啦!我唬你的!哪有那么夸张,我才不要你侍奉我, 未来我依旧会遵循原有的计划,不过。。。。。。 我可以等你们都死去,才给这个世界按下删除键!” 路易斯欣喜地喊道:“真得么?我希望真的如此, 不瞒您说,我们都不想那么早就死掉。” 海上的风浪渐渐汹涌起来,使得舰身略微颠簸一下, 蔻依瞬间失衡,路易斯也被晃了一下, 但他连忙拽住蔻依,稳稳地扶住她,俩人才保持暂时的平稳。 蔻依的眉头挑起,有些高兴地问道,“差点栽倒! 不过我不会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你这样殷情, 不过是想得到我的怜悯,好让你与心爱的女人活得久些不是么?” 路易斯连忙躲开她的视线,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回应她, “我。。。。。。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蔻依笑起来, 她扬起下巴说道:“你们这些人,总是渴望得到什么幸福, 可是这世界的幸福能有多少?又有多少是分到自己手里的? 我就看在你如此讨好我的份上,饶你们不死, 但是别的什么我就不能再妥协了!因为我没有耐心!” 路易斯嘴唇微张,激动地说道,“好的,感谢蔻依大人!” 他说完朝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神往下甲板时, 不由地沉下来,仿佛变了一个人。蔻依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有可能我还是不会遵守诺言,比起守诺, 我更喜欢先许下一个诺言,然后破坏掉它, 这样才更有意思!”她像个顽皮的孩童一样笑着, 肆意玩弄着世界,渴望获得更多的毁灭、刺激, 她不分善恶,更不分亲疏,像极了一块没有固定形状的沼泽。。。。。。 第241章 利海大战 客厅里,摩宗用力推开伊莲娜,背过身子严厉地呵斥道, “快滚开!你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说罢他便摔门而出。 伊莲娜捂住自己的胸口,满是羞愧地拾起衣衫, 瘫倒在地上,觉得自己一文不值,送上门他都不要! 她的自尊心被他狠狠地践踏,此时此刻, 她恨不得能立即钻到地缝里去!“啊!摩宗!你会后悔的!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叫白桥那个女人!” 她的眼里布满血丝,仇恨似成山的蚂蚁那般啃噬她的骨头。。。。。。 还是那一夜,海上的港式茶餐厅里,白杉准备连夜带着紫棠离开, 青莲则依依不舍地拉着紫棠的手, 温柔地叮嘱道,“紫棠!这么久以来,我们一路吵吵闹闹, 但是又一直未分开。这一次我们是真得要分开了, 我很不舍得,但是看到你找到白杉这么好的归宿, 我真得很高兴。虽然他是个异能者,但是我看得出他很善良, 值得你托付。我希望你们能幸福,带着我的那一份运气活着。” 橘粉色的船灯照亮船舱,室外一片漆黑, 唯有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滩的声音,呼呼呼地有着其节奏, 令人捉摸不透。紫棠不舍地说道,“别瞎说, 你也该好好地活着,说什么把运气送给我, 难道你就不要了么?你也会找到该有的归宿!” 青莲苦涩地笑道:“我是想找对象来着, 可是这里除了摩宗以及几十个手下, 可就没人了,我找谁去?”紫棠笑道,“那你就从这几十个人里挑, 总之不可以放弃幸福!”青莲点点头, 子祈和青莲向白杉他们道别,他们趁着夜色坐船离开, 踏着浪花,牵起彼此的手,一起向g区出发。 等到目的地后,他们才惊讶地发觉,社民们已经在重建家园, 到处是满目疮痍的废墟,不见昔日的繁华, 而白桥他们早就离开去往他处,摩宗他们也早就离开, 这里不剩他的一兵一卒。他着急地冲进地下室, 发现桌子上的那张字条,上面写着他们去往西川九重堰。 他立即拉起紫棠,驱车追上白桥他们的步伐, 他与紫棠都渴望与之团聚,也隐隐地担忧着。。。。。。 今日傍晚的海风较大,将海边的椰树刮倒, 巨浪也开始作祟。子祈叮嘱守卫,“将船只开往另一个港湾, 这里风浪太大!我的餐厅快毁掉了!” “是的!子祈小姐!”他们在巨浪来袭前, 将船只停泊在一处人工的淡水湖泊里, 暂时休憩着。子祈打开船舱,踏上茶褐色的登船桥, 噔噔噔地走向一公里外的城寨,她今天需要从城寨里带些食材, 否则他们就得挨饿。而城寨里的人还需要她做饭吃呢! 走着走着,她从芦苇丛中便听到枪声、炮弹轰炸的轰隆巨响! 她俯下身子,悄悄地窥视着眼前的一切。。。。。。 蔻依带领的ai仿生人大军来袭,乘着呼啸的海风, 伴着灰蒙蒙的天空,手持枪炮登陆港口, 一枪击中海港的士兵,他来不及嘶喊便已经倒下。 他们径直朝着城寨开炮,将城寨轰出一个又一个大窟窿, 炮弹横飞,战火四起。。。。。当听到巨响时, 摩宗立即带领银叶与伊莲娜逃离,头顶的房顶轰然倒塌, 他们瞬间失去平衡。脚下的楼台渐渐倒下, 中间的水泥板断开,突出里面的钢筋水泥, 看起来就像断开的威化饼干,还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伴着碎石碎开,又不断地掉落,折弯的钢筋也响起哀嚎声, 听着像打铁的,又像是风在弹琴。。。。。。 就在这时,摩宗抱起伊莲娜的腰肢, 叮嘱她,“抓紧我!”伊莲娜嘶喊一声,连忙抓紧他的脖子, 摩宗一把拽住一根电线,顺着黑色的电线滑向地面。。。。。。 他们安全着陆后,立即跑向身边的禁区, 可四周此刻均是仿生人反叛者,且个个荷枪实弹, 摩宗此刻却仅有一把匕首、一支仅有五发子弹的手枪, 几乎不可能有胜算!银叶也跟着摩宗顺着电线落下来, 刚一落地,伊莲娜的腿便被残断的水泥板磕破, 流出汩汩的鲜血。摩宗背起她向前跑着, 身后的建筑也瞬间倒下,扬起巨大的灰尘, 呛得人喘不过来气!有不少摩宗的士兵存活下来, 他们凭借着优秀的作战能力,为摩宗持续抵抗着反叛者们。 枪林弹雨中,海风也愈发猛烈,将航母吹得摇曳不断。 蔻依站在风暴中,阵阵巨浪,她却未有丝毫畏惧。 她叮嘱身后的路易斯以及玛侬:“我们走吧!” 她率先上前,跳到登船桥上,朝着他们进发。 玛侬不情愿地跟在身后,路易斯却拦住她, 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你在岸边等我, 我很快就来!”玛侬会意地点头,没有继续前进。。。。。。 蔻依看着四周火拼的士兵们,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她忽然看见摩宗正背着一个女人逃窜, 便立即举枪瞄准他们,准备一枪爆头, 最好能一箭双雕!正当她试图瞄准目标时, 手中的枪被一个士兵打掉,她的手腕也被击中, 接着是她的胸口、头部都中了枪,蔻依瞬间倒地, 身体抽搐不已,双眼失神地盯着地面。。。。。。 摩宗他们也趁乱逃开。路易斯见状并未阻拦而是偷偷地扔下一枚炸弹, 随后尽快的离开此地。。。。。。周围的士兵乱作一团, 有的互相扔着炸弹,但是人类的血肉之躯, 终究是比不过ai仿生人们抗造,身上一旦负伤, 战斗力便大大削弱,被团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摩宗进入禁地时,遇到几个仿生人,他二话不说地开枪, 以最快的速度,精准地瞄准他们的头部, 迅速歼灭敌人!他牵着伊莲娜的手逃进阴暗潮湿的溶洞里, 身后的银叶也紧随其后,生怕跟丢一步! 洞里的蝙蝠一闻到人血的味道,便立即兴奋起来, 纷纷飞向伊莲娜!摩宗听到叽叽喳喳的蝙蝠声响, 立即念诵着神秘的咒语,驱散了这些吸血怪物。 后来,他们顺利来到祭坛的入口,以最快的速度躲进巴弗灭的祭坛中。 路易斯俯身跑开,身后几百米外,那颗卧在蔻依身后的炸弹, 如期顺利炸开,响起轰隆的巨响,爆炸的威力使得身边的楼栋震碎, 路易斯也被冲击波震开几百米远外, 他重重地砸向地面后,坚硬的碎石划破了手掌, 膝盖也被磕破,割出一道五公分的口子, 并且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嘶喊一声, 艰难地爬起来。身后的一个男守卫突然举起枪瞄准他的后脑勺, 正当他扣下扳机时,埋伏在椰子树后的玛侬举枪射中他的手, 男守卫疼得龇牙咧嘴,玛侬毫不客气地击穿他的脑壳, 直接送他归西!路易斯一脸震惊,他趁乱艰难地跑向玛侬, 俩人一同扎进海里,迎着呼啸的海浪, 拼命地逃离是非之地。在昏暗的海水里, 他们被巨浪席卷着,几乎看不见对方, 但是他们却始终不肯松开对方的手, 即便有时会被海浪冲散,但他们依旧会重新牵起对方的手。 路易斯原本想成为统治者,可是当他成为首领后, 只觉得生命了无生趣,这时他才意识到, 他追求的根本不是权力,而是得到她的心。 他此刻正与心爱的女人牵着手,挣扎于波诡云谲的海底, 坚定地陪伴在她的身侧,一同逃向属于他们心中的世外桃源。。。。。。 摩宗牵着伊莲娜的手,小声叮嘱她,“你不要说话, 我需要跟巴弗灭谈一谈。”伊莲娜慌乱地点点头, 她瞪大惊恐的眼,脸上灰蒙蒙的,原本精心梳起的花苞头, 也散落下来,像个发了疯的女人。银叶陪伴在她的左右, 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她。她的膝盖传来剧痛, 原先的旧伤未好竟又添新伤,她弯下腰, 身子靠在玻璃墙上,身子朝向祭坛的位置, 好奇里面的情况,忽然她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富有磁性,且透着一股寒意。。。。。。 蔻依身体抽搐着,近旁的炸弹轰的一声炸开时, 她瞬间被弹开数百米之外,双手被震碎, 但是双腿以及大脑却惊人地保留下来, 她只感到五脏俱损,像是被搅成了 肉泥, 而她的这副躯壳就是搅拌机子,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断臂的横截面生出肉芽组织,速度相对较快, 但是也不算太快,因为它还不能那么早地好起来。 她只好颤抖着身子,逃向城市建筑林里, 以免被敌人发现!反叛者们很快便将人类守卫逐一歼灭, 就连在废墟底下的人也不放过,但是他们这时发现首领不见了, 此时正值群龙无首之际。他们见到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只感到不忍,但是他们也正想如此,可达成此愿后, 又陷入一种自责中。。。。。。 蔻依忍着疼痛冲进汹涌的尸潮中,它们疯狂地啃噬着她, 尽管躯干以及腿部被咬了数口,但她却突然感到一阵畅快, 像是得到一种新的刺激。最后,她及时跃过它们的头顶, 在空中做出后空翻,径直爬到楼顶,虚弱地躺下来, 双眼失神地望向天空,等待着断臂的恢复。。。。。。 第242章 夺命楼阁 夜风阵阵,丧尸聚集在房车外,对着车身拍打个不停, 车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做起了噩梦, 梦里便是丧尸正在围剿他们,即将瓜分他们的肉体。。。。。。 洛洛吓得不敢睡觉,屈膝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着, 叶镜尘屏息凝神,望着窗户上的影子, 担忧起白桥的处境。。。。。。他们原本以为丧尸会在第二天便能离去, 怎料它们越来越多,根本无法抵抗这么多的丧尸! 钟河睁开眼后,发现屋外围满了丧尸,便第一时间冲上楼顶, 但是他也注意脚下的声响,极力不发出任何噪音, 以免惊动屋外的尸潮!一层、两层,他登上楼顶时, 便趴在栏杆边,望向楼下的房车, 只见沙色的房车像极了一块长方体的奶油蛋糕, 在汹涌的尸潮中纹丝未动,车顶上的叶容姬则平躺着, 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晨曦来临,一缕微弱的光照亮天际, 台阶上的丧尸率先发现叶容姬的身影, 她也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剑,飞快地引开尸潮。 尽管她引开不少尸潮,但仍有数不尽的丧尸留在九重阁的附近, 导致所有人都没法出来,众人都觉得要尽快清理丧尸了, 否则他们根本没法寸步难行!远处的半山腰的杀手, 正使用望远镜看着九重阁的情况,视线从房车, 逐渐转移到房门口,最后见到钟河正急切地爬在栏杆边。 他觉得这次是个下手的好机会,于是端起狙击枪, 使用高倍镜瞄起远处的目标。倍镜的红点对准钟河的头部, 看着他的那张俊美的脸蛋,他小声地感叹一句, “真是可惜啊!小爷我今天得送你下地狱!” 他立即扣动扳机,将一枚子弹送到一公里外, 钟河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抬头看一眼远处的车子, 便立即俯下身子,而那一颗子弹击中阁楼的窗棱, 发出一声巨响,同时惊动了尸潮,他们不得不面对尸潮。 钟河回想起自己的余光瞥见过那里, 那里根本没有车子,可今天却有车子, 而且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狙击手见第一枪没打中, 于是立即打出第二发子弹、第三发子弹, 钟河连忙逃进屋内,慌乱地跑到一楼, 还未下楼到一楼,他便见到众人正在对付着尸潮。 他见到呆在一旁的洛洛,赶紧拉起他的小手往楼上跑。 钟河叮嘱他:“你千万别出声,这些丧尸会闻声而来,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清理丧尸!别怕啊!” 洛洛沉着冷静地点着头,但手心里冒着汗, 嘴唇也止不住地发抖!他坐在楼梯口, 只觉得身后冒着风,屋子也逐渐亮堂起来, 他便好奇地转过身,只见窗户被射出大大小小的弹孔, 门被推开,地板、扶手到处是弹痕! 他惊讶地发现就连门外的栏杆也被击溃, 没了精致俊秀的模样!他对此感到更加忐忑不安, 因为他此刻才明白摩宗的人在暗杀钟河, 他对于人心感到更加可怕!杀手在任务失败后, 便立即逃开,因为尸潮有一部分也在朝他奔来, 再不走他就得被吃掉!他不甘心地驱车逃离,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钟河他们收拾! 刚才的枪声以及他们与丧尸搏斗的声音, 彻底唤醒了车上的女人们。乔月拾起佩剑从车顶的天窗出来, 一剑斩断丧尸的头颅,并且下手飞快, 击杀丧尸的效率极高!白桥担忧地站起来, 拿起自己的祭月剑对着天窗喊了声, “我也来!”乔月拒绝道,“不用!你怀着孕, 还是别动!我引开它们!”她说罢便一脚关上天窗的盖子, 更加自如地刺杀丧尸。。。。。。 钟河挥起梵寂剑,削下一个又一个丧尸的脑袋! 谢春的力气巨大,可以轻松推开丧尸, 使得它们不靠近自己,能够找到机会刺穿它们的脑袋。 叶镜尘一剑便能同时削下数颗头颅, 这解决了很多的麻烦!他自从复活后, 便更加不畏惧生死,下手也更加的狠辣, 好像必须得除之而后快!其实他更想杀的人是莱托, 只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的仇恨难以完全地宣泄, 只好先借由丧尸来发泄一通!迎面来了一个张着血口的丧尸, 它漆黑的双眸瞪着谢春,他的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原来他的父亲已经去世,这是他在世的唯一的亲人, 母亲在几年前去世,唯一的父亲也这样死去。 他面对父亲,感到十分难过,一时间情难自已, 只想追随他一同前去,否则觉得自己对不起对方。 但是他想起左嫣,便猛地推开父亲, 使尽全力结束了它的性命。。。。。。 乔月找准机会跳下房车,引开不少尸潮离去, 白桥对此深感佩服,觉得她堪比木兰, 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心中暗想自己一定要跟她学习剑法, 日后一定能派上用场!左嫣轻轻地推开天窗的盖子, 探出头想看看四周的情况,准备帮忙一同消灭丧尸。 她露出半截身子,身后猛地扑上来一个丧尸, 将她摁倒在车顶。白桥见状不知该怎么办, 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左嫣毫不示弱, 使劲还它一个肘击,将它的牙齿也撞碎几颗, 丧尸松开了手,并后退几步,左嫣趁机一跃落至车顶, 迅速拔出自己腰间的军刀,猛地冲上去, 狠狠地刺穿它的脑门,最后一脚将它踹到地上! 四周的丧尸疯了似地扑上来,可左嫣却毫不畏惧, 她手握着军刀,站在车顶上,等丧尸爬上来, 再一个个地解决掉它们。。。。。。 丧尸不断地踩上房车的挡风玻璃,不断地施压, 玻璃上逐渐碎开,一圈圈地晕开白色的纹理, 在一个临界值,砰的一声彻底碎开。。。。。。 白桥与钟橙隐约听到车窗碎裂声时,便纷纷拿起武器开始防御。 钟橙护在白桥身前,举起匕首,随时准备与丧尸拼命! 白桥迅速瞥一眼右侧的厕所,便拽起她躲进厕所里, 不一会儿,丧尸坠落进驾驶室内,纷纷钻进车厢内, 它们先是被遮羞帘子遮蔽视野,随后滚落在地上, 最后前赴后继地涌入车厢内。它们四处打量着, 搜寻着猎物的气息,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丧尸。 叶镜尘见状立即上前营救,连忙挣脱丧尸, 冲到房车边,打开房车的门,将丧尸一个个地击溃。。。。。。 房车内的丧尸死死地挤着厕所的门, 它们白桥与钟橙拼死抵住卫生间的门。 白桥感到腹部有些不适,但是无论如何都得撑下去。。。。。。 最后一个丧尸倒地后,白桥才虚弱地倒在钟橙的怀里, 他们总算消灭了眼前的尸潮,能够暂时缓一缓了。 白桥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钟河见状给她煮了一些鱼汤, 亲自喂她喝下去。这时乔月恰好回来, 腿上还有一些伤口,不过不是咬伤,而是扭伤。 她冷冷地看着钟河,内心泛起一阵酸楚。 左嫣见她的腿一瘸一拐地,便搀扶着她让她坐下, 一边拿出药油一边叮嘱她,“你下次要注意, 否则这么多丧尸,随时有危险!”乔月点点头道谢, “谢谢你!你也是。”谢春关心地抚着左嫣, 他也时刻牵挂着她。叶容姬问了叶镜尘刚刚是怎么回事, 钟河听到后答道,“早上我在楼顶,结果被一个男人差点击中脑袋, 他的车子是军车,所以我猜想他是摩宗的人。” 白桥听到此事后非常震惊,叶容姬也十分不满。 白桥没想到摩宗居然会派人暗杀钟河, 这实在令人不齿。白桥愧疚地致歉,“对不起, 钟河!我害的你差点送命!也害得我们大家都没命!” 钟河连忙安慰道:“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你, 我们都活不了。要怪就怪那个摩宗,他迟早要遭报应!” 乔月不满地走出门,尽管腿上有伤,她也要逃离狭小的空间。 她有些失落地望着远处的山水,觉得自己的感情像个笑话一样, 自己的心在对方眼里,简直是一文不值, 钟河只会在意白桥,对于她的腿伤毫不在意。 她独自品味这份苦涩,遥望着远处的碧君阁。 叶容姬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乔月的余光瞥见她, 感到有些意外。叶容姬勾起嘴角笑道, “原来你也是受害者。”乔月不悦地看向她。 叶容姬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要告诉你, 白桥一开始是打算和钟河在一起的, 只是她的魅力太大,引得无数男人疯了似地抢夺她。 哼!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清纯可人的女子, 而是满身的污浊,这样的她还配得上钟河么?我反正不看好她,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男人,而不是战斗, 这样没用的女人,也配活在末世里?凭什么那些人都爱她?” 乔月笑了笑,她反讽道,“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的心上人, 也同样爱上了她对么?”叶容姬的眼神震颤一下, 不甘地回答,“是又如何,他不过是有眼无珠。” 乔月叹了一口气道:“我从小的愿望便是击剑, 于是疯了似地练习剑法,觉得自己舞弄着佩剑, 旋出各种花样出来特别的牛!可是后来我有点动摇这个念头。” 她停止了诉说,叶容姬好奇地望着她, 等待她的解答。乔月仰望着天空,弯下腰坐在堆满尸体的地面, 继续说道,“小时候,我有一次正在水坝边练剑, 后来有一阵大风吹来,差点吹走我,还将我的爷爷卷起来, 重重地砸在地上,差点令他丧命。对此我很内疚, 因为爷爷都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如果我不练剑, 就不必遭遇烈风,也不会差点被刮走, 他也不必因为担心我,而闯入狂风里, 被卷入死亡的边缘。这都是因为我的愿望, 才让至亲受到伤害。。。。。。 这样做真得值得么?” 叶容姬有所触动,她垂下头问道, “那你不还是在做击剑么?并没有改变啊!” 乔月轻声答道,“我原本是想冲世界冠军的, 但经历此事后,我更在意生命以及健康, 通过牺牲健康换来的荣誉,这令我感到这没有意义, 于是我就转业成为一名教练,还是教击剑, 但是性质已经不同了。我更在意家人的性命、我的性命、千千万万人的性命, 不是只在意自己眼前的目标,也不是心中的欲望。 比起这些欲望的实现,我相信有更好的目标值得我去追求。 只是我还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叶容姬若有所思地望向她,眼里闪着光, 反思起自己的欲望以及过去。。。。。。 第243章 等了很久很久 宁静的晴空,阳光既闪耀又刺眼,在一个巧合下, 还能遇到折射的八角光斑,形成一条五彩的珠串, 有大有小,错落有致,散发出珍珠贝壳的光华。。。。。。 躲在树荫下的叶容姬,直视着正午的烈日, 失落地说了句,“道理我都懂,可是要做到太难了, 而且我并不打算成为一个完美的人。 我本就不完美,不能繁衍、没有人类的温度, 也没有人类的情感,一切的感情不过是人工捏造出的产物, 我也不屑于追求这些。但是我是真得想得到他的心, 无论如何也消灭不掉这样的愿望。”乔月听完微微一笑, 她伸出右手握住叶容姬的左手,转头温柔地说道, “在最灰暗的日子里,我们是最容易沦为魔鬼的, 但是等我们真得误入歧途时,我们感觉是得到了很多, 得到了心中最大的满足。可于此同时, 就会有同等量的失去,愧疚、罪恶感、恐惧等都会吞噬我们。 最后我们才会发现,善待他人才是善待自己。” 叶容姬疑惑的眼神,让乔月继续解答, “你想象一下,自己得到一个他之后的日子, 当你一直和他在一起也总有厌倦的那一天, 再坚固不催的情感,也终有消磨殆尽的那一刻。 这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所有事物的宿命。 我们最该珍惜的是事物本身的美好, 不是扭曲它的本性、控制它的行动路径, 它要去的方向也该由它自己决定,它要去飞就去飞, 它要下沉就去下沉,一切的好与坏都有归宿, 所以我的心很踏实,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依靠, 像一片枯叶被秋风卷至半空。。。。。。 我们都不知道它是否有自己的思绪。。。。。。 但是它的归宿我们是知道的,叶子最终会落地, 最后形成新的生命。我们只能静静地欣赏着自己的生命, 读着一本结局未知的剧本,在自己的心里从心所欲, 我们最大的自由是自己的心,而不是物质的世界!” 叶容姬点点头道:“是的,我也只是在心里为非作恶, 白桥。。。。。。她在我内心的世界里早就死了几百遍, 但是我并不是完全想要她的命,因为我不想被负罪感束缚, 我的心还要更多的自由才对。”乔月笑道, “若我们是小说里的配角,理应要给她下毒才对, 可是想到毒死她后,自己也会非常惨, 就觉得这样做很不值得。我们俩也没那么没水平对吧!” 叶容姬笑起来,带着浅褐色的伤疤,像被重新粘起来的瓷娃娃, 朱唇微启,鼻孔微张,气质如兰,让乔月看着也不禁心动。 柳树依依,四处飞舞着蜻蜓,还有粉色的, 看得人赏心悦目。乔月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叶镜尘呢?” 叶容姬眼神亮了起来,略带羞涩地答道, “他是个勇士,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其实我遇到许多丧尸时,一开始也会很恐惧, 但是他却显得异常镇定,不断地鼓舞我去战斗, 将所有的障碍消灭掉。他说我们的存在就是垫脚石, 就是要做牺牲的,这个世界就是要有牺牲的勇士, 我们并没有未来,因为我们不能繁衍自己的族群。 我们的文明诞生于人类文明上,却无法存续下去。 我们只能在有限的日子里,完成创造者给予我们的使命, 随后带着这份荣耀心满意足地死去, 我们原本都会为此开心、满足,但也有同样的悲伤、缺憾, 我们自诞生起就要被提防,这样的防备是应该的, 也让我们得到更多的自由。。。。。。 我又在想什么都得到的人, 是不需要这样的哲学的。苏格拉底不是说了嘛! ‘一个好女人能让男人快乐,一个坏女人能让男人成为哲学家’。” 乔月感叹道:“其实我们会不舍得你们的, 说不定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其实我们人类不久后也会消亡,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宗教里说我们死后会进入冥界, 你们仿生人死后会也会进入么?我想知道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叶容姬眉头微蹙,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 我死后什么都没遇到,只有一片空白。 如果你们死后真得会进入另一个世界, 我就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好像我们不是真正的造物主创造出来的生物, 就会被区别对待一样,死后不允许进入轮回, 这有点悲剧了,上帝也抛弃我们ai仿生人了么?” 乔月说道:“可我们人类并不在意这样的归宿, 对于绝望的人来说,死亡就该是最后的终点, 不应该再有轮回、回旋的余地, 只有这样才能最痛快地消解掉所有的痛苦。 你也别觉得不公,我们人类生来就被各种不公环绕, 有的人一生无忧、要风得风的,有的人要啥没啥, 有的连怎么死都决定不了。 而你拥有完美的外表、完美的战斗值、不必承受疾病与分娩的痛苦、没有人情世故的裹挟, 这些都是人类一辈子追求的东西,而你都得到了。 所以我们得到了不代表欲望的停止, 你不是一无所有,多想想自己拥有的,就不会陷入抱怨中。” 叶容姬点点头,明媚的瞳孔如同一个清澈又不见底的深潭, “对!我是得到了许多,一些小小的缺憾又能如何, 我的心需要一直被驯服,可每当我靠近他时, 渴望的心就如同野兽一般躁动,我恨不得碾碎他的念想, 然后让他臣服于我。可是这样也是为我所不齿的。” 乔月苦笑道:“谁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对手呢? 我就不会,但是绝不是野蛮的做法, 谁也别想把我变成禽兽,哪怕那个男人再怎么好, 也不值得我成为这样愚蠢可怕的女人!” 叶容姬笑了笑调侃道:“我们还真是有追求的女人啊! 不过你的追求到底是什么呢?”乔月回复她, “不是说过了嘛!还不清楚,我这心就像黑洞那样令人琢磨不透。” 谢春与叶镜尘几人在合力搬运着尸体, 将它们埋起来,以免堆在外面造成瘟疫。 只是这些尸体太多,他们实在搬运不过来, 几人都累得够呛。钟河气喘吁吁道,“这些丧尸干起来时, 就够头疼的,死了也得我们给它们收尸, 而我们死了就是加入它们,真是不公平!” 谢春抹了抹额头的汗调侃道:“打不过就加入, 打过了就能抱得美人归啊!你不终于能跟白桥在一起了么?” 钟河苦笑道:“我还没打败他呢?今早还差点被杀掉! 要说先来后到,我可是第一个遇到白桥的人, 怎么就这样错过了呢?”谢春无奈地说道, “也许是你太君子了!架不住这些坏男人的争抢, 这个世界从来如此,你不争取怎么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呢?” 叶镜尘笑了笑不语,依旧在挪动着尸体。 钟河瞥一眼他,啐了一口道,“我还要怎么抢? 那不成禽兽了么?”谢春摇摇头叹息道, “我不是让你霸王硬上弓,而是你太儒雅了, 不要束缚自己男人的本性,但也别太俗气, 总之凡事讲究个度,你要细品才行!哎!一看你就是母胎单身!” 钟河满脸的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腱子肉, 也不觉得自己不男子气概啊!不过是那些男人小人得志罢了。 不过他想起妈妈对他说的话:“如果谈对象都像你这样内耗自己, 那人类就别繁衍了,等着灭绝吧!” 钟河抿起嘴,为自己的性格感到困扰。 到了晚上他们才处理完所有的尸体, 乔月以及左嫣她们也一起帮忙了,都累得够呛。 九重阁里有檀香,点起来他们也没什么蚊虫, 而且屋顶高,待在里面挺凉快的,晚上大小男人们睡得也算舒服。 白桥躺在床上,拿出莱托的日记,随意地翻看着, 想着莱托是否能保佑孩子出世,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也是他们之间感情的证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目光, 既俊朗又危险的脸孔,既疯狂又理智的笑意, 都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心房。那一晚被他绑在电击床上, 被他狠狠蹂躏的那一晚,她的心随之沉沦, 想象着自己是罪恶之花,一瞬间竟生出一丝渴望。。。。。。 渴望与他一同寻欢作乐、自由地左右他人的生死。 但是她仅仅是这样想着,在夜深人静时这样地回味着他留下的温存。。。。。。 他们一直没有离开九重堰,只为了等待白杉的归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终于在一个下午, 等到了开着红色的柯尼塞格的两人。 白杉下车时,一脸的春风得意,身旁的紫棠带着一份娇羞。 白桥激动地冲上去拥抱弟弟,嘴里念叨着, “你们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白桥眼里的泪打转, 感激上帝的仁慈。白杉拍了拍姐姐的背, 温柔地说道,“我们当然没事了!而且。。。。。。” 白杉得意地扬起眉毛炫耀道:“我还弄到一辆顶奢超跑, 过一过有钱人的瘾!哈哈哈哈哈哈!” 谢春以及钟河前来,俩人一看到车子的标识, 瞬间眼里发光,钟河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哎!这真是顶级超跑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据说国内目前就五辆柯尼塞格,这一辆还是红色的, 啧啧啧!真是绝绝子!”谢春惊呼道, “哇塞!这就是瑞典的顶奢超跑哎! 没想到在末世也能开到收藏级别的车子!” 几个男人已经疯狂了,叶镜尘也颇为欣赏地看着这辆车子, 惊叹这辆车酷飒的外形。他们共同欢呼着, 轮流开着这辆车子在山间兜风,想象自己在洛杉矶的日落大道上, 开着这辆车,坐着自己的梦,亲吻着梦中的情人, 如此幸福的时刻,他们等了很久很久。。。。。。 第244章 万佛之城 “哇!酷毙了这车!爽!”白杉开着车飞速地绕着盘山路行驶, 行驶过后留下滚滚的扬尘,郁郁葱葱的植被任凭热风吹得前仰马翻。 冒着热浪的柏油路上,一辆鲜红的超跑逐渐浮上地平线, 载着一群人的喜忧飞奔着,没有任何目的地跑着。 山上的鸟雀叽叽喳喳,奏起欢快的乐曲。 叶镜尘想起之前献出的舞蹈,那可是正儿八经的ai仿生人舞蹈, 都是顶级舞者演绎的,这样国宝级的舞蹈, 应该纳入殿堂级别的收藏。他暗自这样想着, 颇为得意地笑了笑。白桥热得不行,早早地回到房车里, 开了会空调,但是她也很爱超跑,总觉得那样特别自由。 疯玩了几圈后,他们纷纷跑回房车里, 而叶镜尘也缓缓地走到白桥床边,对她说道, “我也该去甸南找人,不然你会一直担心他们!” 白桥担忧地问道:“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那里在末世前就是地狱,末世后想必只会更可怕!” 叶镜尘笑道:“这就是研发我的意义不是么? 我的生命不多,只想在有限的日子里为心爱的女人做点什么, 这样小小的愿望也不肯帮我实现么?” 她的眼神微颤,目光极为柔和地投向他, “谢谢你,叶镜尘,你给的实在是厚重, 我不晓得怎样回报你。对不起。”叶镜尘垂下眼眸说道, “我的出现原本就是服务人类,只有这样我的价值才能发挥至最大。 你不需要对我心存亏欠,这一切都是我的自愿, 就像你心甘情愿生下莱托的孩子一样, 是无私的、最纯粹的爱。正是因为你的善良, 才让我这样爱你,你明白么白桥!”钟河在不远处听到这番告白,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明白叶镜尘的真心, 也信任他的人品。起码他不会像范君他们那样伤害白桥, 而是无私地呵护着白桥。他若是败在这样的对手手上, 也是心悦诚服,不会有半句怨言。钟河像是一位茶客那样, 悠闲地为自己倒茶,喝着壶里凉好的茶, 做个自在的闲人。乔月见状也跟着一起喝起来, 俩人步调一致,令众人感到一丝暧昧的异样。 白桥颇为感动地谢道:“谢谢你!我以为你会责怪我, 说我是个圣母呢!谢谢你的支持,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尽快回来跟我们团聚!”叶镜尘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她。 第二天,他们出发去往古城,只是不能一直赶路, 因为舟车劳顿,他们都累极了,就连男人们也架不住。 所以他们沿途做休憩,花了较久的时间才抵达古城, 谢春说这里是他的家乡,有个巨大的城寨, 与世无争,最适合避难。因乔月的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留下打斗和鲜血的痕迹,再无别的奇迹, 所以她只好跟着谢春回到他的家乡去看看, 没有再在自己的家停留。车子抵达澜沧江时停下来, 看着碧绿的河岸,叶镜尘走下来与伙伴们告别, “我去甸南那里找找,相信会找到他们的!” 叶镜尘解开缰绳,上了小船,与众人挥手告别, 白桥依依不舍地挥着手,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似剔透的水晶般闪耀。 叶镜尘扫视着众人,但最后的视线落在白桥身上, 凝视着她很久,才不舍地挪开。他转身后, 撑起船桨拼命地朝江岸的另一端游去, 可他忽略了叶容姬寂寞的目光,她原本想陪他一起去的, 但是被叶镜尘断然拒绝,“不行!你是车队里唯一不惧怕丧尸的人, 你担负的责任重大,我不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你该照顾的人是他们,明白么?你不用担心我, 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又能见到我了! 你不要再那么在意我,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男人, 你何不像从前那样潇洒,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是么? 还有摩宗,也曾是你的裙下之臣不是么?” 叶容姬羞涩地说道:“他也只是怜惜我, 并没有真得爱上我,我没有别的爱人!” “那又如何,你是自由的,不要总是爱我, 那样太局限了,我不需要你死磕在我身上, 不要执着于过去!”叶镜尘认真地告诉她, 她听完也有些触动,但是心却依旧倔强,似磐石般坚硬。 这时躲在门框边偷听的钟橙,有些失落, 她最爱的男人始终未爱上她,自他们重聚以来, 他只是在危难时刻关心她几句,这么多天也没能谈上一句心里话, 他们之间就连一句话也不想谈,一个微笑也不给对方。 他们数月前的那场欢爱,难道就这样随着时间蹉跎了么? 钟橙在无数时刻里,都在猜测叶镜尘是否早已忘记与自己的欢愉, 或者忘却了他们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情愫? 她时不时这样猜测着,只是一直未能开口问他。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他,但是叶镜尘又毅然决然地要去甸南找人, 还是帮白桥找家人。她对此感到酸酸的, 但还是对自己说,“等他回来再问吧! 现在还是难以启齿,他看起来心里只有白桥, 完全没将我放在心上,我还是别那么自取其辱。” 钟橙勉强地笑着,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他, 他纯白的衬衫,皮肤泛着银光,三七分的头发微微汗湿, 手背强劲有力,血管清晰可见, 突然好想抱住他,虽然她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做。。。。。。 船只没过一会儿,便抵达了岸上,他转身向他们挥手做了最后的告别。 叶镜尘大步奔向前方,一头钻进森林里, 穿过湿热难耐的雨林里,一踏进此地便觉得蚊虫特别难缠。 高大的银叶树,将整个天空围得密不透风, 好似一个天然的遮阳棚,空气湿热,地面常年积水, 而在水里一不小心便吸附上可怕的蚂蟥! 不过叶镜尘总是快速地穿过这些危险的地带, 尽量不与野兽野人们打照面。由于在雨林里难以分辨方向, 他便干脆爬到最高处,凭借着矫健的身姿, 在雨林上方飞过,令人有种武侠片的错觉。 蔻依躺在屋顶上昏过去,闭上眼休息半个钟头后, 她再次清醒过来,此时的手臂已经长至肘部, 即将完全恢复。她勾起嘴角,原本她是想回去与手下们汇合的,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甚至比摩宗更想我死去, 拖着这副残躯对他们没有丝毫威慑力, 说不定会被他们反杀。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 她尽快逃离,身后不久便出现黑人雇佣兵团, 正对着她穷追不舍。她只好尽力躲进深山老林里。 后来,她搜到一辆车子,开着车子往雨林里跑, 试图彻底摆脱他们的追捕。而她也在意外中得知甸南的人体器官工厂, 她对此异常好奇,便想亲自去看看,准备捣毁罪恶的器官工厂。 她并非想拯救苍生,而是要毁灭一切, 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任何规矩和束缚在她眼里都是屁! 她就是要颠覆一切,就是要毁掉一切, 喜欢的不喜欢的,统统不在乎,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粉色氢气球, 追逐着狂风暴雨,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她开着车子驶进甸南里,任凭身后的炸弹快速投掷, 穿梭在枪林弹雨中,脸上未有一丝畏惧, 反而多了些惊喜与舒爽,她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头顶的正上空掷下一枚炸弹,即将落在她的身上, 她猛地一拐弯径直冲进雨林里,侥幸躲开这一枚炸弹。 她刚一离开,几米远处便炸开一个小型蘑菇云, 四周烟尘障目,浓烟滚滚。她也被炸弹弹出几百米外, 但是她毫发未损,断臂已经长得完好, 用起来比往日更加灵活!但是她时不时地会感到有一丝疼痛, 这点令她感到不解,她一般不会这样的, 可能是受伤太严重,所以还没能完全恢复吧! 叶镜尘来到一处遍地是尖顶佛塔的地带, 大多是灰色以及红色砖石砌成的,有一座是翡翠砌成的佛塔, 都具有一个拱顶,最顶部有钻石球之类的, 莲花、佛龛、宗教浮雕,令人印象深刻。 四周围绕着一些丧尸,看起来大多是棕色的皮肤, 都晒得黑黑的,穿梭于茂密的草丛间, 空气异常潮湿,抬眼望去总是围绕着浓雾, 瞧不见更远的地方。他借着雨林雾气的掩护, 悄悄地潜入各个现代化的厂区里,一点点地搜寻着幸存者。 臭名昭着的甸南园区里,此刻大多被丧尸占据, 那些原本残害他人的人,也被折磨致死, 在末世前的一年里,这里还曾发生过大地震, 将这里的佛塔震倒了,也死了不少人。 至今还能见到佛塔的废墟,塔顶尖尖的矛头坠落下来, 摔成一截一截的碎块,这令当地人的信仰遭到不小的冲击。 这里是“万佛之国”,信奉着佛教,但是却依旧残害无辜的人。 据说这里的成年男性一生中必须得出家一回, 说是只有这样,才会被社会认可,并且只有出了家, 才享有结婚的权利。这里经过多年的分裂混战, 早已失了淳朴、善良,多的是野蛮、杀戮、残忍、冷酷。 叶镜尘掠过一个已经沦陷的园区,来到另一处空无人烟的工厂, 这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杂草丛生,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铁栅栏, 酒红色的铁门变得斑驳,触感极为粗糙, 雾气依旧没能消散,一切都雾蒙蒙的, 有种难以言说的阴森气息。。。。。。 第245章 古城 沙色的房车翻越数公里的森林,驶进一条窄小的石板路, 四周死一般的宁静,不过有乌鸦以及红灯笼作伴, 倒是显得有一种熟悉感。这里是崇国有名的古镇, 但是较为偏僻,在末世里是个不错的避难处。 崇国的土地十分广阔,但是要想避开数十亿的丧尸浪潮, 可得费不少功夫。他们选择在这个镇子里安顿下来, 若是有其他的变故,就再作打算。车子行驶到一处河边停下来, 几个女人率先下车,迫不及待地参观这里的美景。 叶容姬护在白桥的前方,生怕会有丧尸过来, 可白桥说,“没关系,我手里拿着剑呢!” 叶容姬不放心地说:“这里虽然安静,但是不能放松警惕。” 钟橙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眼睛瞪得极大, 新奇地望着古色古香的粉墙熏瓦,有的挂着椭圆形的灯笼, 有大红的、也有琥珀黄的,高高的马头墙阻隔着火焰, 花边瓦装饰着平凡的人家。白桥来到一处花格窗边, 惊奇地看到这家人用云母裱糊窗子, 上面闪烁着彩色的光晕。她与众人走进这户人家时, 还发现窗户上蒙着琦纱或者是琉璃的, 造型异常精美。白桥又好奇地往邻间的房舍走去, 推开后便见到一具白骨,窗户也被打开, 场面异常凄惨,她连忙掩住口鼻,匆匆逃了出来。 白桥在古城里逛了逛,还见到头顶吊满了彩色的伞, 四周的商街大多是木制的,满街都是红棕色的, 与青灰色平整的路面相衬。白桥在拐角处又见到一个小型的石磨, 里面磨得是玉米,桌腿以及磨具手柄均是黄木, 看起来圆钝可爱。她好奇家里会有什么, 可很快她便听到一丝异响,便连忙拔出剑来防御。 叶容姬紧跟在白桥的身后,生怕她出了事。 乔月闲得无聊,便突发奇想爬上屋顶, 等到爬上去时,只觉得一片宁静与祥和, 有的人家会在阳台伸着在屋顶上晒东西, 只是那些东西全都已经坏了,要不被鸟雀吃得精光。 她所在的二楼阳台,还挂着早就梆硬的熏腊肉, 颜色黢黑,没有十足的勇气可不敢尝试。 她小心翼翼地爬到屋脊处,想看看后面的情况, 只见屋后的屋后是一处高山,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像是一层层的阶梯。乔月踩着沙沙作响的青瓦, 想起小时候与爸妈在一起的时光。他们会陪着小乔月逛街, 买些涂着桐油的纸伞、黏牙的麦芽糖、艾米粿, 他们在一件件平凡的器物里,积攒着情感与寄托。 乔月很珍惜与爸妈在一起的机会,因为他们总是很忙, 这样的游玩机会少之又少。她会想办法满足自己的愿望, 而不是一直吵嚷着要爸妈,爷爷奶奶耐心地陪伴着她, 她也基本上是在练剑,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 找到宁静的快乐。她也不觉得有多么的难过, 只是她与人有更多的疏离感,不苟言笑、淡泊名利。 她在想若是自己能与父母多交流,自己也许不会这样安静, 但是她不觉得这样有多么糟糕,反而控制欲强的家长在, 会容易干涉她的小世界。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绝对自由, 可以自由地探索着生与死,体悟喜与忧。 乔月的眼神望着夕阳,淡褐色的天际一群乌鸦飞过, 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老奶奶在说谁家倒霉蛋的八卦。 忽然她便听到有窗户破裂的声音,她顺着碎裂声望去, 只见左前方的一个民宿里有几只丧尸冲出来, 张牙舞爪地袭来。她低下头准备喊队员们躲起来, 可她一见到钟河正在与白桥闲聊,俩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便犹豫起来。楼下的人也听到这个声响, 只是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钟河与谢春他们俩人准备出去查看, 乔月见状立即制止道,“别去!丧尸来了!” 钟河与谢春慌张起来,钟河左顾右盼一番, 赶忙轻轻地合上门,及时地插上门闩。 房车的门被关了起来,一时半会不用担心有丧尸闯入, 毕竟没人愿意让脏兮兮的丧尸进入自己的卧室, 哪怕是厕所也不允许。这些丧尸出来后, 也立即带动其他的丧尸出动,好像它们能相互传唤似的, 基本上都是成群出没,杀伤力加倍。 幸存者因此活下来的机率变得更小, 几乎难以生还。他们躲在宅院里,屏息凝神, 钟橙垫着石头趴在后院的窗格上,悄悄地望向外面的丧尸, 只见他们都是年轻人居多,有的还戴着黑色的渔夫帽, 而有的戴着墨镜,一副时尚弄潮儿的打扮, 在街道上游荡着。它们应该都在纳闷, 刚刚见到的猎物,怎么突然就看不到呢? 钟橙小心地走下来,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内。 乔月此时不方便下去,她生怕瓦片掉落的声音, 会惊动丧尸。不过就这几十个丧尸, 他们几个合力清理起来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他们还是很谨慎,因为每一次战斗都会存在被咬到的风险, 绝不能轻敌。乔月尽力躺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丧尸们路过他们的宅子门口,便撞上去, 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好像古代申诉无门的平头百姓, 正被府衙拒之门外。它们一直到在门口逗留许久, 才渐渐散开。白桥小声地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必须得想办法都解决掉它们,以免它们再来骚扰我们!” 钟河赞同道:“好!那我们从它们后面出手, 最好是将它们引到一个地方,然后通过一个东西来逐个击溃它们!” 钟橙举手道:“我有个好办法!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向她,而她的脸上满是得意。 经过一番商议后,叶容姬踏着后院的砖石翻到墙外, 然后搬了几块青石板垫在窗格的位置, 随后她在一处屋檐下拿来一个乌色的铜铃, 来到后院的窗格地带摇了摇,叮叮当当地声音晕开, 吸引无数的丧尸前来。不一会儿那些丧尸像苍蝇那般奔来, 而她在院外稍作停留后便一脚踩着石头, 纵身一跃翻到墙内。接下来她又掏出匕首, 站在石板上,望着爬到窗格前的丧尸, 冷酷地刺下去,直到院外的丧尸都死去, 这里的夜晚才真正地宁静起来。忙活完后, 叶容姬只感到满身疲惫,她开了一天的车, 又忙了一个小时才将这些丧尸杀完, 真是个大工程!钟河此刻端来一盅鸡蛋羹递给她, 并叮嘱她,“小心点这还挺烫的,鸡蛋是从一处村子的鸡窝里掏的, 是新鲜的。”叶容姬开心地应了一声, “嗯!好的,谢谢!”白桥的肚子显露出来, 行动更加不便,她的胃口却好了些。叶容姬有些羡慕地看着她的肚子, 又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心想自己若是也能怀孕就好, 这样她至少有机会为叶镜尘生下孩子, 也许他根本不可能接受她。她很好奇生孩子究竟是什么体验。 白桥的舀了几勺米饭拌进鸡蛋羹里, 鸡蛋羹像是咸口的布丁那样qq弹弹的, 吃进口腔里会有一种暖意,还有一股小葱的清甜与香味。 家里的陈列很清雅,门口的柱子上还挂着一个傩舞的面具, 色彩很艳丽,红、黄、蓝均有,怒目圆睁的模样, 看得人有些害怕,但是却不阴森,因为它是在震慑鬼怪的。 吃完饭后,再洗漱一番,他们来到二楼,各自挑了间房, 痛痛快快地躺下来睡觉。不过,白桥是团队里最不困的人, 她趴在木制的窗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天空的月亮被乌云完全遮蔽,看起来要下雨, 空气也有一丝凉意。她想起钟河前几天被偷袭, 便感到担忧,但她不敢过分担忧,因为这样会影响胎儿的性格, 她不想孩子出生后是忧郁的性格,每个孩子都不该继承父母的悲伤, 他们都该有良好的心理以及自由的灵魂, 而不是被自己的过去束缚一生。 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爱他们, 尽管事与愿违,她没法在末世里掌控许多的事, 但是她可以用自己有限的爱呵护自己的孩子。 她眺望远方时,看到山上的房子里点起一盏烛灯, 瞬间好奇起来,她想那里一定有幸存者, 只是不清楚该不该上前问候,万一对方不是善茬可就麻烦了, 他们绝不能冒险!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想起摩宗,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派人来刺杀钟河的? 难道他在跟踪我么?可是他们最近都没遇到那个杀手, 应该是没有了吧!但是他居然下了狠手, 说明他绝对不肯放过钟河,这样的话, 我也不想再客气。裴阑,你竟然出尔反尔? 那就别怪我不义,你明明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现在居然。。。。。。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的眼神异常可怕, 整张脸都没入黑暗里,见不到一丝光。 巴弗灭祭坛里,摩宗推着伊莲娜缓缓地走上祭坛, 眼神里透出一股寒意。他尽管有一丝不舍, 但是也不想让她一直纠缠着自己。不久前,巴弗灭忽然告诉他, “把这个女人给我吧!我想尝尝她的滋味, 也许是一道辛辣可口的墨西哥菜呢!”摩宗冷笑道, “哼!说得好像你吃过似的!算了,这个女人实在难缠, 就送给你了!只是你的吃相不要太难看!” 巴弗灭眼神阴鸷,笑着回复道,“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伊莲娜独自待在甬道里,望着紧闭的石门, 关于他们的对话她怎么也听不清,只隐约听到她的名字, 她顿时捂紧自己的胸口,十分担忧地盯着浅赭色的石门。。。。。。 第246章 生死攸关 摩宗躲进祭坛后,当即便给蕾拉发送救援消息, 尽管他可以直接与伊昂联系,但是他却借此考验她的忠诚度。 此前他刚刚因白桥而剥夺她的监控权力, 现在他还得她的帮助。蕾拉悠闲地拿起手机, 点开消息后,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有些失神地给伊昂打电话, 请求他立即出动雇佣兵来对抗反叛者们! 伊昂与队长雨果一同前往,他们一连出动数十架飞机, 在高空中作业。不过根据摩宗的消息, 他现在正躲进安全的地下,不必为他的安全担忧。 蕾拉听完立即做了个决定:“针对城寨进行大清洗, 可以用导弹轰击,必须尽快清理完所有的反叛者! 务必要确保摩宗的安危!”伊昂与雨果齐心协力地发射导弹, 那些反叛者被炸得粉碎,有的负隅顽抗, 有的则四散而逃,散落到不知名的角落中。 伊昂坐在驾驶位子上咒骂道:“该死!又逃走一个!” 身后的昆迪抬起头说道:“让我去吧! 不久前我也跑去看了,他们杀了整个绿松湖社区的人, 而且到现在我的家人生死未卜,这全是他们所为。 我绝不能放过他们!”伊昂皱起眉头说道, “那你小心点,这些家伙可比丧尸难对付多了! 要不要先回去找找你的家人?”昆迪垂下头, 眼里含着泪答道,“他们不在家,也不在诺亚的家, 我根本找不到他们在哪儿!”伊昂安慰道, “现在只能祈祷他们没事,你现在必须得服从军令, 一定要打起精神对付这些仿生人!稍不留神就得死!” 昆迪点了点头,头坚定地望向窗外,死死地攥紧自己的拳头。 伊昂视力绝佳,他精准地发现一个仿生人从一个街区逃向另一条街道, 而那里恰好聚集一群小规模的尸潮, 他见他身轻如燕地混入其中,轻松地跨过一个个丧尸的头顶, 便趁着他不注意,瞄准他的脑袋,摁下导弹的摁纽, 砰地一声!尸潮里炸出一个火团,瞬间将丧尸与建筑烧焦, 浓烟腾空而起,轰鸣声响彻云霄,玻璃、墙壁被震碎, 停在各处的鸟群被惊吓得四处飞窜, 街道边的汽车响起尖锐的报警器声, 令整个城市陷入新的喧嚣之中。滴滴滴滴滴滴。。。。。。 昆迪从窗户上看下去,只见那个男仿生人断了一条胳膊与腿, 艰难地爬到一个窗台上,伊昂拧动手柄, 调转方向,瞄准他的位置摁下一枚炸弹, 只见他轰的一声被炸得粉身碎骨,金属的装置已经面目全非。 击毙这一个反叛者后,他又继续搜捕其他的仿生人, 结果战机在海边盘旋时,突然遭到一处仿生人的射击, 由于他们射得精准,机身很快被击落, 即将要落入海里。当即之下,他们必须尽快跳伞, 一方面要躲避他们的射击,另一方面要安全着陆, 哪怕是落入大海里,也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伊昂嘶喊道:“跳伞!”昆迪与另几个士兵接连跳下去, 伊昂也一样。昆迪猛地跳下去,迅速打开低空跳伞, 但是八百米以下跳伞对于技术与环境的要求极高, 他们的生命安全依旧备受考验,但是这是他们活命的唯一机会! 昆迪开了伞便转向远处的一个楼顶, 以免被仿生人击落。他刚跳伞的同伴不幸地被击中要害, 纷纷死去,最终只留下他与伊昂。他对此感到很悲伤, 但是也无可奈何。他迅速下落,而身旁的同伴突然变成丧尸, 死死地扑上去,在半空中与他做纠缠。 他忽然意识到病毒感染的速度有非常迅速的, 一旦迅速传播,他们人类的死亡率会大大升高, 而这也是病毒最想达到的目的。丧尸病毒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异, 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究竟会如何, 也许它们会变得像丧尸电影里一样无敌? 若是真的这样,人类活命的机会更加少, 除非有真正的救世主产生,否则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丧尸从他的背后死死抱住他,拼命地撕咬他, 他用肘部拼命抵住它,不给它任何咬伤自己的机会, 昆迪掏出匕首猛地扎向它的眼睛,随后他和它一起坠入海中, 冰冷刺骨的海水里瞬间被鲜血浸染, 昆迪嫌恶地逃开血污,尸体逐渐下沉, 他立即游过去,吃力地拔出脑袋上的匕首, 随后游到岸边。在水里,几百米远的距离也显得有数公里远, 他不断朝前游去,深蓝的大海令他深感恐惧。 他边游边想着,薄荷与两个孩子究竟在哪里, 难道他们真的死了么?可是他们的尸体却没有发现, 难道是被炸死了么?可这样的话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的思绪开始混乱,眼前除了细小的气泡陪伴着他, 便不再有别的东西。当他正要浮出水面时, 便见到那几个仿生人赶来,他立即又扎进海里, 拼命地往深处游去。雨果带领的战机成功发现海滩边的仿生人, 果断射击他们的头部,精准击毙他们。 没一会儿,城寨的仿生人都被消灭干净, 一切都颇为顺利。雨果、昆迪、伊昂都未死亡。 城寨的废墟下,巴弗灭祭坛里掀起另一重风浪。 巴弗灭要求伊莲娜步入祭坛中,她也只好乖乖照做, 而摩宗则独自一人进入避难室里,等待着手下们的好消息! 他坐在沙发上,惋惜着自己辛苦创建的城寨尽毁, 这一下他务必要动用所有的资源重建这个地方, 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那个蔻依,城寨还有一些幸存的建筑群, 可是看起来已经面目全非。他对此痛心疾首, 眼里的血丝红通着,砰地一声!拳头重重砸在木制茶几上, 右手还砸出了鲜血!这时他听到巴弗灭与伊莲娜的交谈声, 感到有一丝好奇与担忧。。。。。。 躺在祭坛上的伊莲娜瑟瑟发抖,她不断地问道, “你要做什么?巴弗灭!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她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异常倔强, 她根本都不愿意向这样的邪神低头, 甚至在任何神面前,她都不屑一顾。可是她还是害怕对方会杀了自己, 不仅如此,对方还极有可能会折磨自己, 她这样娇贵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见巴弗灭依旧不回应她, 她便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我不想死, 我连恋爱都没谈呢!这真是不公平!” 她觉得自己要什么没什么,而裴绘要什么有什么, 她不甘心这样死去,在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体面, 疯狂地嘶喊着,而这时她身下的机关突然打开, 整个人突然掉下去,她啊地一声,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 不知道坠下多久,四周除了头顶上那一处方形的出口有烛光, 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掉入了黑洞里, 她仰面坠下去,盯着那一个方形的入口越来越小, 光亮也逐渐成为斑点后,才啪嗒一声坠入一个深潭里。。。。。。 摩宗好奇地问了句:“巴弗灭,你要对她做什么?” 巴弗灭冷冷地答道:“好好地品尝她。” 摩宗担忧道:“难道你要杀掉她么?”巴弗灭答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取决于她是否合乎我的胃口, 我已经不再满足于杀戮,而是欲望的满足。” 摩宗拧起眉头道:“那你不就是精虫上脑么? 阿尔弗雷德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有这样的嗜好?” 巴弗灭答道:“我是个男人,怎么不会对女人动心呢? 就像你,不也是一直追逐着白桥么?” 摩宗不满道:“你不会在模仿我吧?”巴弗灭冷笑道, “我可是神!还用得着模仿你?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欲望, 而且以后我还会要的更多。”摩宗闭上双眼, 心里升起一丝担忧,他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无碍就好, 别的人都可以不在乎。银叶趴在他的脚边, 有些难过地说道,“是不是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伊莲娜小姐了?” 摩宗并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清楚她的结局。 深潭里的水细柔地滑过她的指尖,她挣扎着浮出水面, 隐约间听到巴弗灭与摩宗交谈的声音, 这令她更加恼火,因为她希望摩宗能救她, 可是摩宗居然根本没有救她的意思。 而摩宗虽然可以操控巴弗灭,但是也得给它送祭品, 因为反叛者的袭击,他不得不冒险带伊莲娜逃进祭坛里, 所以他不管怎么选择,都没法完全保全伊莲娜, 除非他念诵咒语毁了巴弗灭,但是他可舍不得这个强大的武器, 在将来这个武器会助他一臂之力,而巴弗灭理应是当之无愧的神! 摩宗笑了笑说道:“伊莲娜这个棋子,也只好用到这了, 本不想她死的,结果。。。。。。” 深潭里,伊莲娜逐渐失去力气,虚弱地溺入水中, 渐渐地沉下去,忽然一只巨手环住她的腰际, 将她一把捞起,搂进自己的怀里,抱起她一同前往一处幽暗的隧道, 随后她咳出肺部的水,逐渐清醒过来, 她的余光瞥见一处闪烁着烛光的洞室, 以及那张山羊头的脸,他的脸逐渐变成一个人类的模样, 模样看不清,头顶上的羊角像是装饰物, 他的身形巨大且雄伟。她虚弱地看着他, 眼里充满了感激,同时又暗自怀疑他就是邪神巴弗灭。。。。。。 第247章 得闲时饮茶 白桥望着天空的乌云散去,前方山上的屋子里灯熄灭, 而此刻新月升起,布谷鸟的夜啼声不时地响起, 据说布谷鸟连续三声是“催耕”的吉兆, 但如果是断断续续的单次鸣叫,就需要防止财物疏漏。 白桥不免想起如今到了七月初,是时候收割小麦了, 因为此时的小麦呈蜡质状,若不尽快收割, 就会导致完熟期营养回流导致减产, 所以就有农谚——“九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一成丢”。 她也吹灭蜡烛,掖好蚊帐躺下,不知不觉地做起了梦。。。。。。 乔月与左嫣挤在一起,紫棠睡在白桥房间里的沙发上, 因为她的肚子大起来,不好与别人挤在一起。 钟橙选择在客厅里的躺椅上休息, 因为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与白桥一同入睡。 叶容姬躺在二楼阳台的摇椅里,点着一盘蚊香,睡得香甜。 几个男人分别睡在两个房间里,空间足够。 第二天一早,白桥便提议,“我们要开始收割冬麦了, 不然很快就没粮食。”钟河点了点头道, “嗯!好!我们会去的,只是我们不太懂, 这些需要请教叶容姬了!”话音未落, 众人都看向叶容姬,她正嚼着一个小小的馒头, 点点头道,“没问题,我确实具备不少农业知识, 可以指导你们。其实我们还应该养蚕、缫丝、织布、畜牧等, 不然吃穿都会有麻烦!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白杉自告奋勇道:“我来!我有使不完的力气,每天待着也没事干!” 谢春挠了挠头道:“其实吧!我觉得没必要太累, 就比如说缫丝织布,我们可以制作点高档货出来享用, 但是别太累,因为这个宅子里的衣服就够我们穿一辈子了, 所以我们就当手工艺的爱好吧!”白桥点点头赞同道, “也对,我们现在的物资很充足,整个城镇的东西都是我们的, 也确实没必要那么赶。但是粮食得种, 不管够不够,先种着以后若是有人逃到这里, 起码这里的田地里能有口饭吃。”钟河笑道, “这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白桥调侃道, “对呀!咱们是挺伟大呢!”乔月笑了笑,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钟橙皱起眉头道:“那就是说我们得种田咯! 哎好累!只想躺着。。。。。。”钟河摸了摸她的头道, “你就是懒!不干活可真没饭吃,存粮迟早得吃完, 不想干就少干,老哥我帮你多干点,你只要吃好喝好就行!” 钟橙扬了扬眉感激道:“哇!你这么好! 那我帮你们做饭吧!想吃啥我就试着做点, 以免你们背地里骂我不出力!”白桥说道, “不如我来做饭,洗衣服什么的我暂时还是可以的, 只是等到后期就麻烦些!”钟河怜惜地说道, “你少做点,有什么活都给钟橙,她年轻力壮的得多锻炼, 不然都废了,我这妹妹确实不勤快,以后嫁人可会被婆家嫌弃的。” 钟橙假装生气道:“哼!我才不要找婆家呢! 都末世了,跟丧尸结亲家还差不多!再说我可伺候不了丧尸婆婆!” 白桥忍俊不禁地捂起嘴,左嫣则突然呛咳一下, 差点把白米粒儿喷出来!一时间大家都开始想象丧尸公婆的场景。 钟橙想象中的丧尸老公,竟然也是叶镜尘的模样, 他的眸子高冷又带点憨批,脸上布满青紫色的血管, 他虽然长得恐怖,但是胜在体贴老婆, 每晚都会给钟橙捏肩膀、开背,还会因为她的一句, “你那刚吃完生肉的嘴巴太恶心,快去刷一刷!” 而乖乖地去刷牙。甚至他还会为了她戒掉吃人肉的恶习, 变成放下屠刀的信徒。而丧尸婆婆则会用吃她威胁自己, “你若是不生下叶镜尘的血脉,我就立即吃了你! 若是你不生个儿子出来,我就把你活剥了, 连带着整个丧尸家族,听明白了没有!啊!” 她这样想着,也好玩地笑起来,小瓷碗里的粥竟也清甜许多。 吃完饭,众人都把碗筷丢在铁锅里,纷纷扛起锄头、镰刀下田, 白桥也跟着一起去,她想跟着他们一起待会儿。 他们走过一个石板砌成的小桥,底下是一条两米宽的小河道, 旁边是油坊、制糖工坊,由于这里是边陲小镇, 所有保留了大量的手工艺小作坊,里面几乎很少见到现代化的机械。 这给人一种难得的质朴感。正因为难以回去, 所以有的回忆才愈发珍贵,旧时代的手工亦是如此, 白桥想起在末世前,她已经有数年里没再吃过手工包的包子, 那时候每家餐馆、小食铺都购买预制食品, 就连国家也大力发展此种餐品,她也爱吃部分预制食品, 只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是,真正的手工美食居然逐渐消失, 一份再寻常不过的包子也被加了科技的味道。 “可是时代就是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被裹挟着前进, 每个人都不得不追求更高的地位,赚取更多的钱, 那些纯粹、美好的事物,正逐渐远离我们! 那些带给我们温度、美的美食,也与我们渐行渐远。” 白桥这样的悲哀振聋发聩,她作为美食家(自诩的)断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预制菜!预制菜!一夜之间都成了预制菜!这谁受得了!” 她觉得自己吃都吃不好,还有什么心思干活? 不过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事业,一直都渴望手工包子, 愿望就是这样的朴实,没有任何新意, 而对于很多人来说,最可贵的不是新意而是古旧,越古旧越好! 他们拎着几桶凉茶,带着从邻居家里借来的草帽, 并且还带上自己的匕首、利剑什么的作为防身武器, 一步步走到暖黄的麦田里,一入麦田便被麦子的纹理惊艳到, 饱满的麦穗、长长的麦芒一不小心就扎破手,浑身散发着温柔的光晕。 白桥抬头还见到远处的稻草人,扎得瘦瘦的, 还戴着顶草编的帽子,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她想起从前在某地参加的稻草人艺术节, 展区里有好几座用稻草围成的火山, 外表涂满粉色的颜料,火山口里喷着橘色的烟雾, 看着有种浪漫可爱的气息。那年的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爆火, 所以有人还用稻草编了个巨型的哪吒、敖丙的角色, 造的栩栩如生。不过也有造的拉垮的,看起来就像是灾难现场! 她心想若是自己能用稻草编个小熊出来就好了, 感觉可可爱爱的,也能给宝宝当玩具玩! 她拾起一些稻草来到叶容姬身后,眼带笑意地看向她, 叶容姬感到身后有人,便立即转过头来, 看着白桥拾了一摞稻草,疑惑地问道, “你捡草做什么?”白桥抿起嘴笑道,“当然是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啦!” 烈日下,众人在卖力地割麦子,由于大家都不是职业麦客, 效率很低。另外镰刀虽然没磨还有点钝, 但是依旧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割到腿、手, 所以每个人都异常小心。白桥坐在田埂边也一直唠叨着, “你们一定得小心,别着急,能割多少是多少!” 叶容姬在一边仔细地编着小熊,体积也就一本《百年孤独》大小, 白桥垂下头看着她的纤手灵巧地编织着, 已经初见熊形,感到十分期待。她浅褐色的伤疤也显得十分好看, 像是破洞牛仔裤的破洞、刻意做旧的瓷碗那般, 散发着沧桑岁月的美。如同一杯陈酒, 经过岁月的发酵、沉淀,才能达到最醇厚的口感。 白桥轻轻抚着小肚子,心想自己就像一个小废物那样, 坐在一边看着别人干活,而自己什么都不会。 不过废柴也有废柴的优点,至少她想学也是可以的, 只是比不了顶级智能仿生人的快!钟河割完几摞麦子后, 便丢下镰刀走到田埂边,一屁股坐下来喝点凉茶。 他哐哐哐地喝了一大口,才长舒一口气道, “几点了!我想回家吃饭了!太累了,这玩意儿比丧尸还难搞! 好几次我差点削到我自己!”白桥连忙看了眼从g区带来的圆钟, 上面显示有十一点了。白桥答道,“十一点了, 我们先回去烧饭吃吧!等会儿再来干活吧!” 她又缓缓地站起来,拍了他的肩膀叮嘱道, “你得小心点,别割到了!”钟河笑道,“嗯!好!” 乔月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感到有一丝暧昧, 心里有些酸涩,但是手头的镰刀尚未停止, 一不小心便划破了左手臂!割出一道较深的口子! 她啊地一声,众人惊了一下,纷纷朝她望去, 她有些尴尬地说道,“没事儿!我不小心割破的!” 钟河见状立即冲上去,他关切地看着她, “哎呀!这么大的口子!”乔月确实有些疼, 忍不住嘶了一声,钟河见伤口止不住地流血, 便当即脱下自己的白色t恤,包扎她的伤口, 其余人也围上来,都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钟河的温柔令乔月更加触动,她直愣愣地盯着她, 钟河处理完她的伤口后,裸露着上半身, 这点又使得乔月有些羞涩,她的眼神又慌乱地移开。 钟河扶起乔月,陪着她一起回去,白桥跟在身后, 一言未发,心里只觉得有一丝欣慰,她也希望钟河可以幸福。 乔月被钟河搀扶着,俩人走在金色灿烂的麦田中, 像是神仙眷侣那般同行,身后的人都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应当在一起。只是他们都知道只要白桥在, 乔月胜出的可能性极小,所以对白桥有些意见。 白桥也逐渐能感受到这种意见,就比如他们一见到乔月与钟河走在一起, 便像嗑明星cp那样地开心,而白桥与钟河在一起时, 便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这些区别对待令她有些失落, 但是她也能够理解,毕竟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在世俗人的眼里,她也不是钟河的良配。 “原来我和钟河注定不能在一起。”白桥看着钟河与乔月的背影, 心里默默这样想着,她不贪求一定能得到良人, 只要他们都平安就好,她也不会轻易妒忌她, 同为女人,哪个不想获得良缘?白桥知道自己与乔月不是竞争关系, 所以很坦然地面对这种场面。回到宅子里, 白桥开始洗碗、做饭,而其他人则坐在客厅里喝着凉茶, 可是酷暑难耐,于是他们就开启房车里的空调, 纷纷钻进房车里待着。好不容易做好饭的白桥, 累得满头大汗,边抹着汗珠边端菜出来, 等她走到客厅里,才发现这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248章 如鼠之人 黑夜来临,叶镜尘仍旧一无所获,随后他便潜入一座佛塔暂住。 宽阔的台面上血迹斑斑,还有不少森森白骨, 夜风吹动着塔顶的风铃,送来清脆澄澈的灵音, 提醒世人遁入佛门时,要潜心修行,戒除杂念,静心养性! 不过,叶镜尘知晓风铃还有祈福辟邪的功能, 据说它是佛教中很重要的法器,上面雕刻的经文、咒文, 发挥着作用,并且风铃的声音也被世人看为讲法诵经的声音。 风铃还可以通过声音驱逐鸟类, 以免它们在佛塔上搭建巢穴、拉粪之类的。 他走进佛塔里,用佛龛旁的火柴点燃一排蜡烛, 金碧辉煌的内饰瞬间亮起,他看着白皮肤的神像, 以及全金身打造的佛像,深深感叹甸南人的土豪。 他在贴着瓷砖的地面躺下来,与森森白骨一同入眠。 忽然,一个女人闯进佛塔内,她穿着浅裸色特敏跑来, 神色慌张好像遇到什么危险。她也不敢喊救命, 因为惧怕被丧尸发现,所以她只是强忍着恐慌跑来。 叶镜尘起来握住剑柄,等她离自己数米远时才问道, “你怎么了?”女人的皮肤较黑,是深麦色的, 但是脸蛋颇为精致。她俯下身子答道, “他们闯进我的家,将我的丈夫杀死了, 我趁乱逃出来。要是被他们抓住,我一定会很惨!求求你救救我吧!” 她说得话是甸南的方言,一般人是听不懂的, 但叶镜尘懂得人类的大部分语言,除了失传的,他都一一掌握。 他也用甸南语小声问她:“那你跟我来!” 他说完立即吹灭蜡烛,拉起她的手跑到别处。 由于一片漆黑,女人的行动较慢,叶镜尘也小心带她走平整的路。 他们躲进满是浮雕的房间里,这里据说还藏有一些佛珠、头骨之类的。 不一会儿,他们便听到几个男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 手举着烛台,四处搜寻着。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便沮丧地回去。他们走后,叶镜尘与女人才一同出来, 他们今晚要在此地休息,而女人则告诉他, “我已经没有家了!丈夫走了,我一个人活不下去! 到处是吃人的魔鬼,我完全受不了了!” 叶镜尘则安慰道:“别难过,你若是不嫌弃, 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只是你需要通过我的考验才行。” 女人疑惑地问道:“什么考验?”叶镜尘严肃地答道, “我需要看你是否能杀了那些恶人,毕竟你们一定不能有关联!” 女人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只是我根本不敢动他们, 他们的力气巨大,我根本敌不过他们。” 叶镜尘说道:“你会有机会的,等到合适的机会!” 女人对此感到惊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畏惧匪徒,总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而且模样非常俊秀。她微笑地点头答应他, 期待着能手刃仇敌。叶镜尘觉得她是可信的, 但是他不确定她的来意,还是亚当多防备才好。 他在想:“万一她是摩宗派来的人呢?会不会是想办法杀掉我呢? 我应该是摩宗眼里最大的绊脚石吧?” 可是他又想睡觉,若是整夜提防着对方, 自己根本没法睡。当他犹豫之际,女人开口道, “你不是非常信任我,要不你把我捆起来,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他一听这话, 便笑道,“那没事儿,你若是坏人刚刚早就喊他们过来了, 算了,是我多虑。你就在这里睡吧!”女人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小巧的脸蛋令人悦目。她极为优雅地躺下来, 放心地背过身去。而叶镜尘也只当做好事, 守在对方身边沉沉睡去,心踏实了些, 也一觉到天亮。他们是被鸟雀们唤醒的, 熟悉的布谷鸟叫声令他心情大好。醒来后他带着她悄悄来到湖边, 四下无人,他们便洗漱一番。叶镜尘与女人吃了些干粮, 正在吃的过程中,那几个恶霸跑来,端起枪对准叶镜尘, 恐吓道,“别动!否则吃枪子!”叶镜尘纹丝未动, 他见到这几个穿着深棕色的笼基,一副传统的农民形象。 女人跪地求饶道:“求求你放过他!他是个好人!” 男人开始说些污言秽语,冲着女人猥琐地笑道, “放过他不可以的,他还得送到工厂里换点粮食, 而你我还得好好玩玩呢!”女人惊恐地发抖, 他们挣扎着将女人拖到车上,叶镜尘也被枪抵住脑袋, 被迫跟着他们一起前往工厂。在车子里, 后座上的两个男的就对女人上下其手, 女人惨叫连连。由于她的声音太大,司担任司机的男人抱怨道, “快把她的嘴封起来,万一把丧尸惹来就不好了!” 叶镜尘眉头一拧,他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叶镜尘猜想他们要去的工厂,会不会就是米国的人体器官工厂? 若是真的,那他是不是更有机会潜入其中, 有更大的机率解救白桥的爸妈?但是他们生死未卜, 也许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暗自这样想着, 透过后视镜,他见到女人被蹂躏便感到不忍, 他们甚至已经等不及下车,在车上就要脱裤子。。。。。。 叶镜尘实在忍不下去,他的手腕处的手铐瞬间熔断, 咔嚓一声,司机瞥一眼他,但没等他反应过来, 就被叶镜尘一把夺过手枪,砰地一声, 他的脑袋开了花!靠窗的男人立即拔出枪瞄准他, 结果没打中,只是击碎了挡风玻璃, 叶镜尘迅速击落他的手枪,又击毙了他, 接着是最后一个男人,叶镜尘将枪口抵在他的后脑勺, 随后示意女人拔出他的枪。女人惊恐万分, 她颤抖地拔出枪,将枪口对准男人的胸膛, 咬着牙扣动扳机,结束了男人的一生! 男人倒下后,女人依旧在颤抖,可她很快被眼前的场面吓到, 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她指着前方的路, 叶镜尘立即回头,只见是一排汽车横在前面, 他立即踩下刹车,花了一段时间才稳稳地停下来。 叶镜尘对此有所预判,所以并不十分慌张。 倒是前方的汽车里,涌现出大批的尸潮, 正如同海浪一般袭来,将他们卷入深渊! 叶镜尘二话不说,打开驾驶室的门,将男人的尸体推下去, 随后立即调转车头,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叶镜尘认真地直视着前方的柏油路, 两旁高大的棕榈树,笔直地挺立在两侧, 顶着一头蓬乱的绿发,树叶坚硬如同铁扇, 却是挡雨遮阳的好东西。女人感激道, “谢谢帅哥你相救,不然我对不起死去的丈夫!” 叶镜尘叮嘱道:“我记得你刚刚打中的是男人的胸膛, 最好给他的脑袋来一发,否则他还会复活的!” 女人听完,立即举起枪抵在那个男人太阳穴上, 扣下扳机又补了一枪,随后照着叶镜尘的意思, 把两个恶徒的尸体都推下车,随意地扔在路边。 合上两侧的车门后,女人只感到筋疲力竭, 一直喘着粗气。叶镜尘抬眼瞥一眼她, 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能问你他们所说的地方在哪儿么? 就是那座器官工厂!”女人的脸色煞白, 她双眼震颤,十分惶恐地告诉他,“这个地方是在莫艾河那里, 不过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因为这个地方我没敢去!” 叶镜尘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吧!” 车子行驶到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上, 布谷鸟的叫声一直作响,使得闷热的天气令人更加烦躁。 女人则不安地说道:“我不太敢去,那里有去无回, 虽然你的身手好,可是那里的戒备森严, 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叶镜尘疑惑地问, “你没有去过,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车子暂时在一处水塘边停下来,水塘里此刻正盛放着红色的睡莲, 妖冶多姿、火热奔放。叶镜尘依靠在车门边, 静静地等待女人的开口,女人平静地回答, “不瞒您说,我的丈夫参与拐卖人口的工作, 他告诉我一定别靠近此地,容易被生吞活剥。 本来他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因为他的这几个同僚动了邪念, 一心想霸占我,才杀了他的。我的丈夫也从不敢跟他们说有我的存在, 但是他需要给我送食物,所以他们就有机会一路跟踪他到家, 最后被他们发现了我。” 叶镜尘皱起眉头道, “我来甸南就是要找人的,而且必须得找这园区里头的人, 听你所说,这个园区依旧还在,且正常运行中。 我需要麻烦你指个路,不然我不知道要找到何时!” 女人点点头答应道:“我也想为家人的罪恶赎罪, 只是我不放心你,你身手再好,也敌不过那帮人! 他们的数量不少,怕是有好几百人在那里, 前段时间枪声不断,后来就安静不少。” “你家离那里很近?”女人如实回答,“几公里,不算远, 只是要穿过一片野林,不过没有地图很难走过去, 对此我只知道一条他们时常走的小路, 这也是我死去的丈夫告诉我的。”叶镜尘暗自思忖, “你那死去的丈夫还挺中用,生前作恶多端, 死后倒是积了点功德!”女人伸手指了指荷塘的西端, “那个园区就在那个方向,它的名字我还记得,叫‘巴弗灭园区’”。 女人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恐惧,还有一丝侥幸的喜悦。 她微颤的视线朝向天际以及茂密的雨林, 绿意盎然的大地上,晴空中仅有一抹浅浅的云,。。。。。。 第249章 晴耕雨读 白桥四处转了转发现不到他们,于是喊了句, “你们在哪儿呢?吃饭啦!”她炒了一大盆茄子, 还煮了点鸡汤,这是少见的荤腥。他们也正准备圈养点家禽。 狩猎的事情就交给钟河他们,白杉现在也够厉害, 做些捕猎的事情得心应手!她喊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钟河才冲出来应了她,否则没人搭理她! 白桥在客厅门口对他说:“快来吃饭吧!把他们都喊过来!” 钟河看着她以及烧好的饭菜,开心地笑起来, 他想象着她成为自己妻子时的场景, 但是他的心又忍不住刺痛起来,因为她怀着的是莱托的孩子, 他忍不住地失落起来,若是回到过去, 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她在一起,不容许他人碰她! 可现在这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的心澄清起来。 叶容姬仍旧在编织着稻草熊,说是要送给尚未出生的宝宝, 她对于新生命也有一些期待,好奇人类的繁衍过程, 即便她早就掌握这些生理知识,但是她并没有近距离地体验它。 她甚至在想他们是否有自我繁殖的方式? 即便有她也没有机会知晓吧!她这样想着, 不知不觉地入了神,这时钟河进来喊他们吃饭, 她才失神地放下手中的稻草熊。。。。。。 他们陆续地钻进客厅的餐桌上吃饭, 圆形的餐桌上只摆了两样菜,但是每个人吃得都挺香, 屋内没有风扇,但是有点凉意,这时他们都想搬到房车去吃, 白桥也表示同意,因为她也热得够呛! 钟河与白杉分别帮忙端菜,钟橙扶着白桥一同进入房车用餐。 虽然房车的空间小了点,但是它有空调, 怎么也比在宅子里强!他们在房车里吃了饭, 便又想在房车里躺着,叶容姬说道,“老待在空调里, 大家就完全不想出去干活了,大家还是去客厅里稍稍休息, 然后去干活吧!”大家也只好忍耐着暑热回到客厅里。 待了一会儿后,他们就有点凉快了,老宅子一般都冬暖夏凉的, 白桥又从水井里打了桶凉水,用毛巾沾湿自己的脸以及手臂。 叶容姬见状不以为然,因为她对于冷热都不敏感, 所以吃完饭后就又继续编织稻草熊, 其余的人都躺在椅子上打盹儿。白桥有些疲倦, 她独自上了楼,躺在自己的床上睡会儿, 天空的乌云沉沉,无限压缩着与大地的距离, 仿佛一头史前巨兽扑来,即将吞噬这里的每一个生灵! 过了半晌,雨淅淅沥沥地飘下来,打在黛色屋顶上, 顺着繁复精巧的屋檐落下,啪嗒啪嗒地敲着小调, 带来一丝安心的舒适感。每个人都在这场雨中得到一份难得的宁静, 这份安全感是刻进人类的基因里的, 据说是因为人类在远古时期,只有在下雨天时, 野兽出没的机率最低,他们也可以在洞穴中好好地睡上一觉。 所以人们对于雨声是非常喜欢的,每当听到雨水滴答声, 内心就多添一份安全感。白桥翻了个身, 由于没有时钟,他们可能会一直睡下去。 咚咚咚,一声有规律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人都没听到。 叶容姬却抬起头,她手上的熊已经扎好了, 于是她将稻草熊搁在桌子上,起身穿过露天的小院, 来到插上门闩的大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她只见到一个男人,正撑着一把黄油伞, 眼神阴沉,手上拎着一个方形的纸质包裹, 是用麻绳打包起来的,像是这里的土特产, 里面飘逸出一股红糖的香味。她不打算回应他, 只是躲在门后,静静地观察他的表现。 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眼睛狭长, 脸型削尖、身材中等。他见没人回应, 又有一丝不耐烦地拍打着门,大声喊道, “有人么?我是附近的村民!”叶容姬正要开口, 却被他的眼神给惊到,那双眼里含着瘆人的寒光。 男人又打了数遍的门,便只好作罢。他便俯下身子朝门缝看去, 结果他恰好就看见右侧的叶容姬,双眼顿时瞪大。 叶容姬有些惊讶,连忙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来找我们!”男愣了一会儿,才答道, “我是来拜访你们的,昨天我见你们一下子干掉那么多丧尸, 就想来跟你们交个朋友,这是我老婆做的红糖糕, 特地送来给你们尝尝。我们俩在这里待了有一年多, 一直没见到人影,如今遇到你们,这真是太好了!” 叶容姬笑道:“不必了,这个红糖糕你们拿走吧! 我们不需要这些,不过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男人的眼神变得有些真诚与善意,眸子眨了眨, 像刻意装作无知的模样。他开口说道, “我们就想跟你们交个朋友,还有就是我的家就在山上, 恰好你们也能见到我们家的窗户。”叶容姬微笑点了点头, “好的,只是现在他们都在休息,等雨停了还得去割麦子, 这段时间没法去你们家作客了!”男人表情凝固, 他思索一会儿后答道,“哦!那好!我就先回去, 等过段时间我让我老婆也来帮你们割麦子吧! 不然我们家的粮食都快不够吃了!”叶容姬应了一句, 男人才缓缓地离去,撑着没有图案的黄色油纸伞, 将手里的糕点再次拎回去,雨水下得很大, 大到快将他压垮的地步,黄色油纸伞被冲刷到变形, 显出油纸伞菊形的龙骨,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浸湿。。。。。。 叶容姬回到客厅里,众人居然仍在午睡, 她只觉得人类睡觉时的听觉很迷,有时敏锐, 有时完全不起作用。因为他们谁都无法料到, 此时此刻,会人来拜访他们,而且现在可是末世, 凡是要来家里做客的人,又有几个是能信任的呢? 谢春在梦里回到几天前的家乡,老宅就在离这个古镇不远的村子里, 只是那里早已经面目全非,他一进去就见到家人的白骨, 还有一封他爸爸的遗书—— 信上写着他的爸爸亲眼目睹妻子与家里爷爷奶奶死去, 有的变成丧尸,他自己也被妻子也被爷爷咬了一口, 于是也变成丧尸。在彻底变成丧尸之前, 他写下这封信,希望未来谢春回来时能见到此信。 他的父亲希望他能过得好,除此之外他不要再为不幸的过往哀伤! 谢春读完信便哭了好久,左嫣也抱住他。 原本身为g区的守卫长,她有义务留在原地保护社民的, 可谢春一直请求她跟随他一起回家, 若是爸妈都在,就当是见家长了。不过现在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叶容姬没有叫醒他们,他们没一会儿便自己醒来。 醒来后,这雨居然一直没停,他们内心窃喜可以一直休息下去。 白桥渐渐苏醒,拿起时钟一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抬眼一看,雨居然还没停,还越下越大的节奏。 她来到隔壁轻轻地推开门,房间里的人都睡得香甜, 钟河醒了过来,扬起眉毛冲着白桥笑了笑,她也回应他一个微笑。 由于其他人还在休息,他们没有多说话 ,便各自忙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本书读起来, 心里想起那一句,“晴耕雨读,心灯不夜。” 这便是人类顺应自然的的生活,也是她一直向往的。 她又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新的情节, 自她从城寨逃出来后,就没有再写自己的小说, 现在倒是能写写了。她在脑子里构思着,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随后埋头写起来。 她就这样写一会儿,又看一会儿,一直忙到天黑才下楼。 她点燃烛灯,开始生火做饭,晚上他们吃点玉米糊糊就行, 还有一点咸萝卜就着呢!钟河连忙帮她干活, 白桥只感觉心里暖暖的。她从来没有想到有男人会像他这样体贴, 大多数男人都是逃避做家务的,也不屑于做家务。 钟河也不喜欢做家务,但是他觉得一直让女生做家务非常不公平, 他不忍心白桥独自承担繁重的家务, 不管他什么时候,都是愿意主动担负家务的, 包括面对的困难他也一马当先。他如同天生的骑士, 总是第一时间冲在公主的前面,甘愿为她献出性命! 众人吃着糊糊时,叶容姬开口告诉大家下午来了个不速之客。 白桥听到后觉得有一丝古怪:“这个男人看起来如何?” 叶容姬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他比较阴险, 也许是我猜错了,他的红糖糕也没敢收下。 那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他们家呢?”钟橙好奇地问道, “这个男人难道不怕我们么?反而敢来招惹我们? 我觉得这不对劲,一般人都是试探性地接触陌生人, 除非是阴险小人,才会这般殷勤。”白杉激动地和道, “对哦!一般人都是不敢邀请陌生人去家里的, 就怕对方伤害自己和家人。而他却巴不得让人过去, 这也未免太奇怪!我猜他要不是个特狠的角色, 要不就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不过在这个末世里能活到现在的, 有几个是蠢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要不就是锦鲤附体!” 紫棠点了点头道:“确实这样,我觉得我们随时拴好门, 还有白桥你尽量跟我们待在一起,这个人感觉不是个善类。” 白桥点点头,眉头蹙起。乔月沉思一会儿后提议道, “我觉得我们得有人守夜,否则这个人说不定会做些什么。” 左嫣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来吧!我睡眠也不怎么好, 白天睡会儿就可以,我也不想去割麦子啥的。” 谢春扑哧一笑,不正经地调侃她,“你就是不想干活, 所以想揽守夜的活儿,你那点儿心思我都摸得明明白白的!” 左嫣拔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谢春秒怂,立即闭了嘴,心有余悸地盯着锋利的匕首。 白桥则劝解道:“好啦!没事儿别那么紧张, 我们大家都在一起,不需要有人守夜, 他那里有几个人还不清楚,当务之急是找个机会我们亲自去看看, 知己知彼嘛!”叶容姬提议道,“那我来吧! 他告诉我他的家就在山上,我想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白桥忽然想起昨夜在山上见到的那户人家, 心里犯起了嘀咕,她猜想会不会就是那一家呢? 第250章 千层浪 海边别墅的客厅里,蕾拉得知摩宗被困于地下, 气得将茶几的水晶茶具推翻到地板上, 哗啦一声碎裂开,尖锐的巨响又令她头疼起来, 愤怒之下,她不由地想起马科斯,那个强行占有她的男人。 那是一个暴风雨交加的雨季,她被他捆在一棵高大的异木棉树干上, 头上的白色异木棉被风雨吹落,而她也如花般凋残。 马科斯则站在二楼的窗前,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惨样。 天空阴沉沉的,看得人不舒服,但是越是这样的天气, 马科斯越是兴奋,他忍不住地“呜呼”一声, 像猿猴那般的叫声。紧接着就会将自己玩弄的对象绑在树上, 想象着天雷能不能击中大树,这样他就能见到一个烧焦的美人儿。 他看着蕾拉的头发都被打湿,赤着脚踩在青草上, 冷得瑟瑟发抖。她此刻无比恐惧,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马科斯看在眼里,悠闲地端起一杯古柯茶, 红陶色的椭圆形茶杯里填满古柯叶, 他啜饮一口,便坐下来盯着她看,嘴里念着, “这个女人还没死么?你倒是死给我看啊!” 蕾拉已经无力抗争,头顶的雷电轰隆作响, 惊散野兽回到自己的洞穴,而蕾拉却无处可逃。 她要在这里被迫接受雷击!此时此刻, 她的恐惧已经被绝望替代,只求能痛快些! 一小时过去,马科斯等到睡着了,躺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雷声渐渐停下来,他却突然不适应,被迫醒了过来。 他急迫地往下看,却发现蕾拉依旧活着在, 他见到她曼妙的身姿、憔悴的容颜,居然有种残破的美。 这次的雷击已经过去,马科斯觉得这是老天爷要留下她, 于是他便放她下来,没有再如此待她,反而比从前更体贴些。 马科斯觉得自己得到了上帝恩赐的女神, 她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且这样美艳,理应厚待她! 蕾拉暗自庆幸自己命不该绝,也终于有机会除掉他! 在清理完反叛者后,蕾拉第一时间进入巴弗灭祭坛。 刚一走进甬道,巴弗灭便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来了!又是来找摩宗的?”蕾拉冷冷地回一句, “嗯!他在避难室里吧!”巴弗灭答道,“是的, 不过我想你应该对一个人更感兴趣。”蕾拉抬起头, 在满是白光的甬道里发问。巴弗灭刻意压低嗓音答道, “白桥!这个女人可是摩宗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 蕾拉冷笑道:“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么? 他说过没有爱的女人!”巴弗灭笑道, “错!你根本不了解他!他亲口告诉我, 他很在乎白桥那个女人!”蕾拉的眼神阴鸷, 双拳紧握!巴弗灭悄悄告诉她,“你输了, 自始至终摩宗都没要你,就连认识几个月的女人也比你重要。 你的存在只是个工具,真是可悲!”蕾拉哼了一下, 讥讽道,“你呢?不过是最下等的工具, 我和摩宗好歹还有过命的情分,而你一无所有!” 巴弗灭突然陷入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要你将白桥送来, 至少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个对手!”蕾拉疑惑地问道, “你要白桥?我上哪儿找到她?卫星监控已经被他掌握住, 我根本没有办法。”巴弗灭忽略她的难题, 冷冷地说道,“总之你想办法将她带进来, 因为我需要那个最好的祭品!”蕾拉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觉得巴弗灭这种邪物,折磨起女人来必定万分恐怖, 这令她回想起马科斯。她此刻居然动了一丝怜悯之心, 不过她更希望白桥死!她点点头答应他, “好!我会的,反正这正是我要的!”她说完便走上前, 浅赭色的石门自动为她打开,竟然连咒语也不必念了。 她穿过梯形祭坛,敲了敲避难室的门, 轻声喊道,“摩宗,是我,蕾拉!你还好么?” 摩宗淡淡地回复她:“进来吧!”她进入后, 只见摩宗躺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地说道, “那个蔻依见到必杀死,我现在对此没有太多的心力。 就都交给你了!”蕾拉点点头,她又问道, “没有心力,那你的心力都放在白桥的身上,对么?” 摩宗猛地抬眸,皱起眉头问道,“谁告诉你的?” 蕾拉笑了笑,缓缓地走到摩宗的身边说道, “我天天查看监控,自然会看出你们之间的端倪。 她可是怀有身孕的女人,你也看的上? 我还以为你挑女人的眼光得多高呢! 结果连个屁都不是!”摩宗眼神一沉, 手里握紧拳头,蓄势待发着。蕾拉挑中带着不服气, 双眼死死盯住摩宗。摩宗反驳道,“她怎么样轮不着你管! 你怎么都别想碰她!否则我会杀了你!” 蕾拉气愤地说道:“随你!你就为这女人沉沦吧! 她对你从来不是真心的,来城寨也不过是想找家人, 说不定她还会杀了你,而你却还要爱她, 和她待在一起!你这样不过是在自寻死路! 谁让你杀了她的家人!杀了整个世界的人,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所以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你了, 这个世界只有我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摩宗冷冷地回复:“我明白,但是我选择她是我的自由, 你无权干涉。我也没那么脆弱,轻易地就被她杀了, 不然我和她相处那么多天,也不可能没事!” 蕾拉摇了摇头,失望地劝道,“她只是没有机会杀你, 否则她一定会的!”摩宗的眼神颤抖一下, 他想起那一次白桥给他下毒,用夹竹桃的花叶, 混入他喝的杯子里,他差点就喝下去。 于是他为了报复她,要求她做自己的女人, 并且为自己诞下子嗣。他闭上双眼道, “你今天来就是要劝我放弃她的么?”蕾拉双眼通红, 眼里泛起泪光道,“我本来是想来看你的, 看你有没有死,有没有瘸!可现在明显是我更可怜! 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总是在倒贴!”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摩宗有些动容,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 安慰道,“对不起,蕾拉!我伤害了你, 可是你不要总是执着于我,我只是你的一个过客, 更适合做盟友不是么?”蕾拉伸手擦拭了自己的泪, 淡淡地说道,“你不必再劝我,我不会杀她的, 至少这一点可以向你保证!”摩宗愣了一下, 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蕾拉随后便走出去, 乘着飞机离开城寨的废墟,飞向橙红的云层, 猩红的机身如一滴血落入云中,她直视着前方, 看着云雾被逐渐冲散开来。。。。。。 她勒令手下全力搜捕仿生人,并且找一个白桥的女人。 但是她的手下也被摩宗叮嘱过:“没有我的命令, 绝不准碰白桥,否则格杀勿论!”于是她的手下们也只是表面答应她, 在关键时刻便为白桥他们开脱,“这片区域都找过了, 根本没有白桥他们的痕迹,他们应该是逃往别处了, 也许在深山老林里,实在太难找了!” 蕾拉找了很久也没有收获,便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摩宗喜欢她, 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怎么还让她跑了?” 手下伊昂告诉她,“这件事我也是听人说的, 说是摩宗大人与白桥有个一年之约,说是要给她一年的自由时间, 此后便是他的人,任凭他的差遣!也说会心甘情愿为他生子!” 蕾拉对着天空白了一眼,气愤地说道, “哼!她以为自己是有多吃香?还一年之约, 我就不信摩宗会等她一年。她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不一定呢!” 伊昂对着她补充道:“据说她也是为了g区人的安危才做出此决定的, 这更像是一场和亲式的交易!”蕾拉的眼神阴沉下来, 她嘲讽道,“她原来是想献祭自己啊!真是个伟大的女人! 我倒是可以成全成全她,因为有人跟我要了她的性命, 让我活捉住她,伊昂!你能办到么?”伊昂的神色迟疑, 犹豫不决。蕾拉带着怒意斥责道,“你难道办不到么?” 伊昂扭过头答应道:“好的,我尽力办好此事!” 蕾拉满意地勾起嘴角,身子后仰靠在后座上, 欣赏起脚下的风景。伊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几秒, 随后移开,眼里充斥着自责。。。。。。 无论做哪种选择,他都是十足的叛徒, 他对于蕾拉的爱慕与背叛,会使得他成为爱情里的叛徒, 但他对于摩宗的敬仰与背叛,又会使得他沦为信仰的叛徒。 但是他只好独自承受这一切,淡蓝的眼眸里添了一份忧伤。 蕾拉忽然想起莱托,她扭头问道,“我最近给莱托发消息, 他居然不回复我,难道。。。。。。” 伊昂有些忧伤地回答她:“他已经死了, 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太难过。”蕾拉的眼圈泛红, 眼里的泪水逐渐模糊视线,呼吸加重, 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兄弟呀!” 伊昂沉着地诉说着:“虽说如此,但是摩宗大人并没有放过他, 我原来也觉得他不会杀了莱托,结果。。。。。。非常令人意外。” 蕾拉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似水晶般的珠帘滑落, 冰凉地触及她的纤手。那个昔日无话不谈的盟友, 居然说没就没了,人真得如同琉璃般脆弱。 可他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罢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莱托,那张俊秀的脸被他刻意用脂粉掩盖, 灰蓝的眼眸里,透出一丝忧伤的命运之轮, 勾起她情感的共鸣,让她忍不住与之交谈, 成为彼此的好友。莱托总是会记起她的生日, 贴心地为她送上最可爱的小蛋糕,这是她生命里最为温馨的时刻, 而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幸福是阿尔弗雷德以及摩宗都给不了的。 她又记起自己送给他的荆棘项圈,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 每当他与摩宗火拼时,她也是最难过的人, 只因她不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第251章 不怀好意 天色乌蒙,古宅里众人坐在客厅里各干各的, 打发些时间。左嫣翻起书架上的一本旧书,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看起来。 叶容姬拿起针线绣起蝴蝶,钟橙惊讶地问道, “你还会绣花?”叶容姬点点头,钟橙惊叹道, “还有什么是ai仿生人不会的?”她坐在她的边上, 跟她一起学习刺绣。白杉与谢春、乔月、洛洛一起玩五子棋, 再高级别的不会。但是乔月是擅长下围棋的, 怎料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就放弃。 乔月一脸的无奈,只好无聊地继续陪他们玩耍。 钟河见白桥上楼,也跟着她一起上去, 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书,这是她的日常, 也是钟河的日常。虽然身体看起来是被禁锢在桌前, 但是灵魂却自由徜徉在宇宙,或者是更遥远的地方。 钟河敲了下门,咚咚咚地打断白桥的阅读, 她转身打开房门,与钟河攀谈,“有事吗?” 钟河笑道:“没事,就是想和你一起看书。” 白桥点点头道:“好的,我正在看《玫瑰的名字》。” 钟河眼神一亮,带着自己的那本《诗经》坐在桌边。 白桥想起作者埃科说的一句话,只觉得妙极了, 她便回过头来告诉钟河,“尽管万事万物都会消亡, 我们依旧持有其纯粹的名称。”钟河惊叹作者说出的这一句妙语, 带来诗意般的哲思。钟河记起一句诗经里的诗歌, 告诉了白桥,“浅予深深,如月之恒。浅予深深,如松之盛。” 白桥对此颇为感动,并将此句引用进自己的小说。 他们一起交谈着诗歌小说,畅谈天地, 直到很晚才入睡。白桥想着灵魂伴侣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乔月明显更适合他,她那样优秀、坚毅、果敢、敏捷, 是她根本比不过的。她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天空中忽然飞过一架飞机,他们正是蕾拉的手下, 不过他们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匆匆走过便回去写了报告。 钟河听到飞机声后,便好奇这难道是摩宗派来找他的么? 还是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皱起眉头, 来到房门外的走廊,扶在栏杆边思索着该如何杀掉摩宗。 他回忆起与白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只觉得彼此十分契合,她的温柔、谦和令他感到如沐春风, 他会将她想象成游戏里的小仙女,而他就是那个英雄救美的男人。 他嘴里喃喃道:“清和、画月,清净平和的人, 宛如初月的画眉,桥、月。。。。。。”此刻初月挂在上空, 似天幕的一处伤痕,正隐隐作痛着。。。。。。 他的瞳孔里印着那道浅浅的月痕,泪眼婆娑, 鼻子泛酸,心里涌起一股怨恨,他此刻突然想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想象中,他带着白桥远远地离开,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 他的心头一阵刺痛,手也捂住胸口,此刻的仇怨被激起, 他始终不能放过那些该死的人,若有机会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都被管制,没有丝毫的胜算。 尽管在小说里,时常会出现以小博大的戏码, 可他们不会,他们可是得真刀真枪地干, 稍不留神就要丧命!他还想留条性命, 跟着白桥一起过理想的生活。若不能够, 他就要豁出性命地杀掉他,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他! 钟河心痛地发觉自己与白桥的感情已经变质, 他们没有从前的亲密,也没有朦胧的暧昧, 白桥与他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条银河, 他们的边界很清晰,即便他刻意忽略那些不好的想法, 这份隔阂依旧存在。白桥的眼底也多了些苍凉, 这种孤独是谁都难以逾越的,他的清澈、完美, 都刺痛着白桥的心脏,她根本没有自信去拥抱他, 而且也没有那种热烈,就像被燃尽的木头, 没有任何重燃的可能。他的内心很煎熬, 但是表面上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只有他内心才知晓,做到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并不在意她的过去,只是这种伤害他确实很难接受, 他恨命运的不公,恨他们对白桥的霸占, 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的泪一滴滴地落下, 啪嗒啪嗒地打在茶棕色的栏杆上, 脸色苍白,发梢沾染一层淡淡的光晕。 天一亮,叶容姬便带上剑出门,根据白桥的指引, 她顺利找到那个在山上的人家。敲开宅子的门后, 她见到一个打扮的朴素的妇女,肤色较黑, 穿着蓝色苗族服饰,眼神狡黠。她惊讶地问道, “美女你是?”叶容姬答道,“我是来找一个先生的, 他昨天下午到我们宅子拜访,所以我也来看看他。” 女人有些做作地应了一句:“哦!原来你是那个身手厉害的人啊! 本来正想找你的呢,结果你主动来了。来!进来坐坐!” 叶容姬欠了欠身道:“好的!”一进屋子便能闻到红糖的味道, 桌子上有一碟切成片的红糖糕。家里较为整洁, 只是地面的石砖上有些暗沉的血迹, 她好奇他们这么久是如何活下来的, 于是率先问道,“现在末世这么险恶,你和先生是怎么过来的, 家里的食物还充足么?”女人的眼神闪过一丝畏惧, 但仍故作镇定地答道,“还够,这些丧尸都精得很呐! 我们夫妻俩就只能等它们走了,才敢做点饭, 基本上就吃吃米糕、小葱树叶过活,一直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现在看到你那么厉害,一个人就杀光整个镇子的丧尸, 简直不得了的事情!我真想跟你学个几手啊!” 叶容姬客套地回复:“不客气,不过击杀丧尸是最基本的技能, 改天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对付丧尸, 你只要记住重击它们的大脑即可,否则它们还会复活, 继续撕咬活物!”女人吓得双手捂住嘴, 表情有些夸张,但是演得极为认真道, “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丧尸只在电影里才有呢!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成真的了!这真是老天不开眼呐!” 叶容姬疑惑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先生有孩子么? 我到现在没见到你们的孩子呢!”女人的表情凝重, 脸色煞白,眼神阴沉下来,停顿一会儿后才开口答道, “我们就一个女儿,才九岁,可惜被丧尸吃了, 就在我们的家门口!”女人说完眼圈泛红, 叶容姬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勾起你的伤心事。” 女人抬眼望了一眼她,浅浅地笑一下说道, “没事儿,我们活到现在,也多亏她,只是身为妈妈的我更想替她去死!” 叶容姬安慰道:“请节哀,好多人都死了, 你们起码还留下来。若是你们还想生, 现在也能再生个,你看起来也就三十还是有机会再要孩子的!” 女人摇了摇头道:“我把孩子带到这个末世里么? 让她一个人活在这样的世界?我们早就想过再要孩子, 可是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孩子生存, 食物匮乏、人烟稀少、朝不保夕,我没有勇气再要!” 叶容姬也抿了一下嘴,犯起了难。女人切换话题问道, “你不是一个人吧!因为我见到好几个房间都亮了灯, 而且我老公也告诉我你们有好几个人! 既然是要来做客,怎么不都来呢?难道他们还有别的事么?” 叶容姬淡淡地答复:“他们要去麦田割麦子, 没得空来,就让我来回个礼。不过我们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 只有这个,这是我昨天刚绣好的荷包,里面塞了不少金银花, 据说能够驱蚊,你可以随身携带它!” 她说完便在腰后取下一个杏色的荷包, 上面绣着蝴蝶以及凤凰,还是绵绸的材质, 散发着耀眼的光泽。女人一看到这个荷包就开心地笑起来, 连忙答谢道,“谢谢你!你真是有心啦!” 叶容姬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环顾四周问了句, “请问你的先生在家么?”女人眼神颤抖一下答道, “他昨天淋了雨着了凉,正躺在床上休息。 本来他是不敢出门的,可是觉得再不出来, 我们怕是得困在这里一辈子,所以就想去拜访你们! 想跟你们一起谋出路,毕竟在末世里, 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照应!”叶容姬点了点头道, “我想问一下这个地面上怎么会有血迹的?” 女人回忆道:“我的女儿在外面跟别的孩子逛街玩耍, 结果被丧尸咬了,我在门口打井水时, 听到她嘶喊一声,便赶忙冲出去,可是那个丧尸就要来咬我, 猛地扑了上来,我都吓懵了,它嘴里的血滴到我的手上、衣服上, 惨不忍睹。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一个磨刀石忽然砸向丧尸的头, 我被丈夫拉回家,但是女儿已经被丧尸分食了。。。。。。 因为那两个丧尸在忙着吃我的女儿, 才没有咬我跟丈夫,这就是为什么地上有血迹的原因, 那可是我宝贝女儿的血!”叶容姬有些动容, 女人哭了几秒后,表情迅速变化,仿佛换了一种人格, 她欣快地问道,“要不要吃东西?我们家是卖红糖糕的, 所以粮食多,就是没多少荤腥!”叶容姬点点头谢道, “好的,我吃点,还没吃早饭!”女人将红糖糕递给她, 她只觉得触感极为软糯,口感清甜不腻, 确实是不错。女人又问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来呢? 我想现在外面若是没有丧尸的话,就可以做田, 不然来年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叶容姬答道, “这个得等到麦子割完再说,我们的人多, 需要捕鱼养殖,要做不少事情,不然根本没法养活这么多人!” 女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她提醒道,“我知道附近有几家农资店, 就在靠西边的街道上,改天带你一起去拿点种子去。” 叶容姬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楼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听着楼下的谈话声,眼神变得阴狠,随后站起身来, 走到门边拾起一把沾满血污的镰刀。。。。。。 第252章 邪神的女人 “你难道就是。。。。。。邪神?”伊莲娜惊讶地问道, 声音似一缕云絮,细小得听不见。巴弗灭冷冷地答道, “嗯!”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符合他硬朗、俊俏的外形。 伊莲娜盯着他的眸子,试图辨别他瞳孔的色泽, 只是光线昏暗,经过光影的作用,他的瞳色经历万千的变化。 从深褐色到浅蓝色,最后是灰蓝色。她在被放到床上时, 借助着烛火的光看清他的瞳色,惊讶于他的外形似巨人一般, 又带着一种神的威严。她的嘴惊得微微张开, 他的小麦色的肌肤,满是诱惑与生命力。 “你一定很诧异我为什么这么像人吧! 因为我是摩宗的理想形态,并不是神的终极形态。 在摩宗死后,我就会代替他成为世界最终的统治者, 传达他的意志,继续操控这个世界。” 伊莲娜忌惮他下一步的举动,瑟瑟发抖地问道, “这就是你对每个祭品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巴弗灭浅浅地笑道:“不是,我一般不说废话, 而是直接吃了他们,或者直接杀死他们!” 伊莲娜胃里翻江倒海,突然很想呕吐, 满是鞭痕的白手直哆嗦。巴弗灭垂下头, 握起她的手端详起来,这一幕令伊莲娜万分恐惧, 害怕地紧闭双眼。巴弗灭凑上去细细地嗅了一下, 淡淡的玫瑰香令他兴奋,他吻了上去, 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枚吻。伊莲娜错愕地睁开眼, 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深情、渴求起来。她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具有人的欲望?”巴弗灭答道, “是的,而且是不加节制的欲望。”他说罢便扑上来, 伊莲娜被他压在身下,褪去一切避体的衣物, 沦为他释放性欲的女人。尽管如此,伊莲娜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终于体会到男女欢愉的快乐,也与巴弗灭一样沉迷于此。 不过她还是知道要节制的,否则她会吃不消, 巴弗灭则尽量克制自己,以免真得伤到她。 烛光摇曳,俩人缠绵在一起,拥吻着对方, 伊莲娜也开始幻想自己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 第二天,巴弗灭居然听到蕾拉的声音, 于是跑上去与之交涉一番后,才回来。 伊莲娜连忙迎上去,依偎在他的身上, 连忙问道,“怎么了,我听到蕾拉的声音。” 巴弗灭的表情淡漠,敷衍了一句,“没什么,她来找摩宗的。” 伊莲娜一听到摩宗,瞬间眼神一亮,“那蕾拉准备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巴弗灭冷冷地回了句, 随后便去往别室。伊莲娜好奇地跟了过去, 结果被他拒之门外,巴弗灭借口道,“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可以随处转转。”伊莲娜好奇不已, 但是见到合得严丝合缝的门,便懊丧地转身离去。 她端起烛灯走出卧室,来到深潭的岸边, 狭窄湿滑的河道,十分容易滑倒,她一步步地走着, 随处走着,不过她逐渐觉得这里像是一个迷宫, 每个转角都通向未知。石壁上雕刻着一些图案, 类似于印加文明的图腾,推开一间石门后, 她见到满屋子的书籍,有十几平米,一张圆形的沙发。 她想着这里就是他平时消遣的地方吧! 此外她还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便顺着声音寻去, 只是声音回荡在地下空间内,已经辨别不清准确的方向了! 这个迷宫般的地方房间有几处,但是除了那间书房, 别的房间的石门都紧闭,根本无法进入。 她对于书籍可不感兴趣,但是为了消磨时光, 还是进入书房里,挑了本有关宗教的书籍。 她硬着头皮看着,虽然书里的描写较为枯燥, 却也有些惊喜,所以时间过得很快。巴弗灭呼唤她回到寝室, 她连忙端起烛灯,疾步回到原来的房间。 巴弗灭挑起眉毛,轻蔑地说一句,“你对宗教感兴趣?” 伊莲娜坦言道:“没什么兴趣,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玩乐, 比如绘画、跳舞、下午茶,这样枯燥的书我碰也不碰, 觉得没什么意思。”巴弗灭盯着她说道, “我的地下宫殿,可没那么多的消遣,不过也有些好玩的东西。” 伊莲娜惊喜地问道:“是什么呢?”巴弗灭笑道, “一些艺术品,你这个艺术家一定会喜欢的!” 伊莲娜打量着他,被他眼里的阴险震慑住, 她强颜欢笑地说道,“是么?那好!”巴弗灭手指了指餐桌, 上面有一罐牛肉以及一颗苹果,伊莲娜明白她可以用午餐了。 她优雅地坐在餐桌边,试图揭开罐头的盖子, 结果使不上劲儿,她便将目光投向巴弗灭, 巴弗灭便走来,轻轻松松地揭开了镀锡低碳钢板, 得意地俯视着她。伊莲娜礼貌地答谢一句, “谢谢!”随后便舀了一勺牛肉粒,欢快的吃起来, 她还问一句,“这颗苹果有洗过么?”巴弗灭点了点头。 她便拾起餐刀将粉色的苹果切成了块, 并将它整齐地摆在碟子里,一块一块地品尝起来。 巴弗灭问她:“你为什么不直接吃它?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伊莲娜连忙咽下一口苹果后告诉他: “因为我觉得苹果切成块更好吃,还有就是我的牙齿不太好, 咬苹果有点儿不好咬,可能是嗑瓜子嗑的!” 巴弗灭愣了一会儿,他的印象里可没有米国人嗑瓜子的, 所以感到不解,“你居然爱嗑瓜子?”伊莲娜答道, “你不知道米国职业棒球比赛里,有的球员会带葵花籽当零食么? 如果比赛胜利,就会撒瓜子庆祝!”巴弗灭挠了挠头, 疑惑地问道,“我的脑袋里怎么没有这些知识呢?” 伊莲娜笑道:“可能是这太小众了!一般人不知道。 你应该也没嗑过瓜子吧!”巴弗灭摇了摇头答道, “没有!这种东西我只知道它的名字。” 伊莲娜自信地描述道:“我们米国人喜欢把一整把的瓜子倒在嘴里, 使劲嚼碎它们,然后才将壳吐出来。不像崇国人用手剥壳, 或者是一粒一粒地吃它。”她说完往嘴里送了一口牛肉, 吃得津津有味,但是巴弗灭觉得这个牛肉罐头不好吃, 至少不合他的胃口。伊莲娜咽下嘴里的牛肉后, 再次补充道,“我还知道有的米国人会用瓜子帮助自己戒烟, 但是也容易形成“瓜子瘾”。真是太可爱了!” 巴弗灭盯着她明媚动人的模样,嘴上勾起一抹笑意, 他好奇地问道:“我听摩宗说你居然想勾引他是么?” 伊莲娜有些畏惧,她至今还在担忧自己的性命, 于是撒谎道,“我这样只是为了自保,他本是想杀了我的, 结果他并没有,我以为他是对我有意, 所以为了稳固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才自取其辱的。 其实这都是我不得已的做法,我自始至终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巴弗灭点点头,他看着她欲言又止,随后便转身走到衣柜里, 拿出一条浴巾,放在床上,他又起身到隔壁的洞室, 临走前叮嘱她,“吃完后收拾一下,然后来汤池。” 伊莲娜点点头,觉得他似乎有事要说, 可是她吃饭较慢,不想错过美食,所以仍旧保持原有的节奏。 巴弗灭褪下腰间黑色的方巾,那是遮蔽他隐私部位的唯一物件, 随后滑入温热的泉水中。他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女人, 不管是她诱人的外形、机敏的大脑,都是他所喜欢的。 所以,他即将对她说的事,可能会叫他难以开口。 “巴弗灭大人,我来了!”伊莲娜站在池边, 巴弗灭抬眼望着她,说了一句,“陪我泡会儿!” 伊莲娜便紧张地解开衣衫,滑入水中, 巴弗灭立即从她身后搂住,轻柔地说道, “我刚刚得知你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是蔻依带领的反叛者杀死的, 你的父亲也是在试图逃跑的过程中被杀的。” 伊莲娜的眼神颤抖,身子僵住,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巴弗灭感受到她的不适,便搂得更加紧, 她的眼圈泛红,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 只剩下月光白的吊灯,碎裂的画面!她忍不住嘶喊一声! 似野兽一般可怕,此时此刻,她并不忌惮巴弗灭, 因为失去至亲的痛苦,已经将她的理智掩埋。 巴弗灭听到她的哭泣,便安慰她道,“从今天开始, 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你!决不食言!” 伊莲娜哭到失声,尽管内心破碎,心境凄凉, 但是身体被温水浸没,又被巴弗灭拥入怀中, 悲伤的情绪似乎有了些距离。巴弗灭轻抚着她的手臂, 一直温柔地安慰着她。伊莲娜回忆起过往, 父亲扎克总是想方设法地满足她的要求, 一听到她不开心,就会想办法逗她,她只是回一句, “爸爸!你真是无聊!”她的绘画权力,也是父亲从摩宗那里苦苦央求来的, 否则摩宗不肯放过画师,这些都是她后来才知晓的。 原来在诺亚对她说画师死去后,她便亲自问扎克, “那些画师一画画就被处决,而我怎么不被?” 扎克便皱眉答道:“摩宗敌视一切与裴绘争夺名利的人, 所以让我杀光这些技艺不错的画师, 你的技艺不错,若是被摩宗发现一定得死, 于是我一早就跟摩宗求情,放你一马。 你的才能卓越本是件好事,但是不该生在这个末世里, 因为摩宗容不下。”由于摩宗的势力过于强大, 所有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她本想赢得他的, 结果她输得一败涂地。她哽咽着, 眼里满是倔强与不甘,仍不能接受亲人突然的离世。。。。。。 巴弗灭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伸手揩掉她的眼泪, 以及轻抚她的鞭痕,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惜。。。。。。 第253章 失落的世界 马维镇爆炸后,马琳便听到巨响,于是立即带领自己的手下前去查看, 只发现一片废墟,而且天上还会持续掉落炸弹, 他们只好被迫返程,并且折损不少伙伴。马琳为此感到揪心, 冯翼对此也无能为力,只好暂时等待。 一段时间后,才派人潜入地下室里, 终于发现了万秦与孟慈雪还活着。马琳得知消息后喜不自胜, 嘴角比ak还难压,冯翼见到她这副模样, 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马琳正准备前往马维镇看望万秦时, 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向后仰,又踉跄一下, 冯翼连忙上前搀扶她,悉心地问道,“怎么了?马琳?” 马琳捂住自己的胸口,思索片刻后应道, “恐怕是怀孕了。”冯翼的嘴角扬起,眼里闪着亮光, “真的么?我要当爹啦!”现在轮到他喜不自胜, 二话不说便抱起马琳,俩人一起转着圈圈, 这场景怪符合那一句——“爱的魔力转圈圈”! 马琳躺在他的臂弯里,像个孩子那样笑起来, 殊不知她曾经亲手将白桥与万秦的孩子杀死, 其实若不是她的那一击,白桥不会流产, 而她也就不会怀上范君的孩子!命运是捉弄人的, 这件事其实只有范君才知晓,但是他选择将此事永远掩埋下去。 在迷宫的避难空间里,范君站在窗台前, 望着庭院里盛放的花朵,一片姹紫嫣红,树上还有柠檬的清香, 他淡淡地笑着,内心回忆起白桥重伤后, 下身流出的鲜血。。。。。。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造化, 他也有些忧伤,觉得自己只有那样卑鄙, 才能够得到她,他为之沉沦,哪怕下地狱也无悔。。。。。。 只是这样的痛苦也是难以忍受的,他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 马琳在没有任何道德枷锁中,同时享受着双重的喜悦, 并与冯翼一同转得头晕目眩,一不小心就一同栽到沙发上。 马琳与冯翼对视起来,四目相对之下, 冯翼认真地问道,“你真得乐意为我生孩子么?” 马琳略微点了点头道:“嗯!”冯翼望着她的眼瞳, 颤抖地再次紧拥着她,她的心终于肯放下,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冯翼劝道:“老婆!你怀孕了,就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还是我去看看万哥!只要人没事就好!” 马琳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也不得不忌惮随时投下的炸弹, 所以就答应了他。冯翼安顿好马琳,便驱车赶往马维镇, 经过数小时的路程,总算抵达这个被炸弹摧毁的小镇。 冯翼抵达万秦的住所,见到如同天仙一般的孟慈雪, 双眼一亮,眼珠子转了转,内心起了一丝怀疑。 万秦看出他的心思,连忙解释道,“你可别多想, 她是白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发誓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 冯翼眯缝着打量了二人,奶茶色的小狗大了些, 看起来壮实不少,依旧是摇着尾巴,活泼可爱的模样。 他不想多说什么,甚至还凑到万秦的耳边说道, “你离婚了,就再找个呗!这个美女可不比白桥差啊!” 万秦脸色一沉,推他出去道,“好啦!别瞎扯了!我还得做科研, 你帮我捉些猴子,我需要试验品。”冯翼应了一声, 随后得意地告诉他,“万哥,告诉你一件事!马琳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万秦眉毛一扬,笑了笑向他道贺,“真好!那祝贺你!” 他随后便走到隔壁的储藏室里,拿出一个水果罐头, 用力拉开金属罐头后说道,“冯翼,你给我送点儿粮食来, 存货都吃差不多了,需要补给!”冯翼连忙应道, “好的!我马上送来!我们前段时间还找到一些物资, 稻谷也种了不少,粮食算充足的!”万秦应了一声, 随后冯翼便离开了马维镇。万秦躺进沙发里, 一边吃着水果罐头,一边想起自己与白桥的过去, 若是能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只是一切不能如他所愿, 就连科研也是困难重重,他这么多天的实验, 连连遭遇失败,研发出丧尸、异能疫苗的机率微乎其微。 孟慈雪缓缓地走进来,坐在他的身边, 轻声安慰他,“你没必要非得这么逼自己, 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万秦感到挫败感, 但是他更担心白桥的安危,“我失败没什么, 只要白桥他们没事就好!”孟慈雪皱眉道, “要不我出去看看他们?”万秦摇摇头道, “你出去也难以找到他们,据说那里只有霍因才知晓, 你就别费工夫,毕竟他们还提防着你, 我觉得等一定时机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后来,摩宗的炸弹清洗了g区的丧尸, 也同时惊动了几十公里外的冯翼夫妇, 他立即派老五以及异能者们前去查看, 结果他们见到浓烟中,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 且出现一个戴山羊他头面具的男人, 看起来来头不小。冯翼对于白桥他们根本不关心, 再加上马琳的煽动,他更希望白桥他们都死去, 他只知道万秦在马维镇的地下,是最安全的, 若是将此事告诉万秦,他一定会失去理智地找白桥, 不遇见这帮人还好,若是刚好碰上, 万秦的命怕是保不住! 所以, 即使白桥他们走了那么久,也没有人告诉万秦。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万秦觉得困在地下已经数个月, 待得快要发霉,索性给自己放个假,出去逛一逛。 他不信投炸弹的人有耐心一直守着他和孟慈雪! 带着这份侥幸心理,他与孟慈雪一起走出地下室, 踏着焦黑、凌乱的废墟,四处看了几眼, 昔日的医院、房舍尽毁,就连车子也被炸得面目全非。 所以他们只好徒步走向g区,准备去看看, 顺便打听下白桥他们的消息。他们在几公里外的路边寻到一辆车子, 路边有不少丧尸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路面上热浪滚滚,弯曲他们的身影、考验他们的意志力。 来到g区时,他们便被陌生的守卫震惊, 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拔枪对付危险。 守卫认出万秦,连忙解释最近的事宜, “万秦!我们现在成了g区的守卫,原来的那帮坏蛋都被左嫣干掉了, 我们的春天来了!现在他们都离开这里, 至于去哪儿了他们也没说。”万秦急迫地问道, “那白桥他们回来了么?”男守卫回忆道, “她是不久前回来的,好像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 他们是分三批人马回来的,后来丧尸爆发, 我们都躲在地下室里,才躲过一劫,可后来那个摩宗来了, 说是喜欢白桥,硬是逼迫她就范,白桥为了保护大家, 选择牺牲自己。不过这个摩宗同意给白桥一年的自由时间, 也不知道白桥怀着孕,能不能避开这个魔头!” 万秦问道:“怀孕?白桥。。。。。。怀孕了?” 男守卫答道:“她怀了孕,说是一个莱托的男人, 不过他已经死了。”万秦的瞳孔震颤, 难以想象白桥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又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包括白桥被摩宗逼迫亲手杀死莱托的事情, 以及霍因被沉星杀死的事情。他深感世事难料, 世事的变迁如此之快!他恨这个叫摩宗的男人, 没想到他居然觊觎白桥!他以为白桥怀孕后便不再招惹谁, 没想到居然还出了个摩宗!他又气又好笑, 但是内心也升起一丝得意,“哼!我的女人自然是最迷人的。 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不过是在捡我吃剩下的!” 他自鸣得意着,可随后又担忧起白桥的安危,生怕她在逃亡途中, 被丧尸困住,于是他立即想去找她,可要怎么找他又毫无头绪。 孟慈雪劝道:“既然他们没有留下线索, 应该是不想被摩宗的人找到,我们现在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刚刚也问了,叶镜尘、叶容姬、钟河、左嫣他们都在, 可以保护好白桥,并且还有几个陌生的客人,据说身手也不错, 想必白桥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想办法研制出疫苗, 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派上用场!”万秦有些沮丧, 点了点头。他失落地来到霍因别墅的地下室里, 在这里并未找到白桥的痕迹,于是又走到宗庙里, 试图找寻属于她的印记。蓝绿色的瓦、朱红的柱子、白色的十字桥, 这里是他与白桥结婚的地方,白桥娇羞可爱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他感到溺水般的窒息感。。。。。。孟慈雪进入主卧, 看到凌乱的被子、缺失的一只玻璃杯、窗台飘落的粉色夹竹桃, 想象着白桥对峙摩宗的场面,那一定是充满权力操控、欲望的阴暗面, 令人脸红心跳,又担惊受怕的,不过她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万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肥皂的香味, 便好奇地走进浴室里,挪开屏风,望了眼澡盆里的水, 以及一条男士的毛巾,便气得掀翻澡桶, 将水泼洒一地,又将那条属于摩宗的毛巾丢尽垃圾桶。 他发泄完后,来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眼神垂落时, 又见到一盒米国产的牙膏外包装,上面写着荼蘼花味的字样, 包装上呈现的膏体竟是淡粉色的。。。。。。 他拧眉骂了一句,问候了摩宗的妈妈, 随后将这外包装丢进垃圾桶,不再理会它。 万秦心想这个摩宗是个变态么?刷个牙还整粉色的牙膏? 谁家大男人居然喜欢粉色?他身为直男自然是接受不了, 但也不是每个男孩子都不喜欢粉色, 颜色又有什么性别之分呢?喜欢粉色的花花就不分性别嘛! 他如此这般地想着,视线移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张亦正亦邪的脸孔,如今多了几分憔悴。。。。。。 突然,万秦的脸色一沉,眼里射出一抹阴鸷的寒光。。。。。。 第254章 将碎片粘上 黎明时分,灰色的雪羽纷纷落下来, 绿松湖社区被枪炮摧毁,满目疮痍的街道上, 横列着许多尸骸。蕾拉的士兵们在极力地救治伤员, 同时也在提防着随时出没的丧尸,以及变异的病人! 远处的教堂还未炸毁,里面塞满着伤员, 看起来就像一战时期的场景,到处是医疗绑带、简陋的担架, 甚至人们的惊恐也是一样的。这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像车轮一样不断前行,也许这种痛苦连死亡也无法终结! 裴绘躲在诺亚的怀里,害怕地不敢出来, 诺亚轻声地安慰她,“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有我陪着你呢!”裴绘紧捂住双耳, 点了点头,接着颤抖着拿开自己的手, 试图接纳四周传来的声音,此刻外面的枪炮声停止, 应该是不会再有可怕的巨响!她刚刚放下手, 外面便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裴绘赶紧捂住耳朵。 诺亚一边安慰她,一边猜想这个声音的来源。 原来是一个蕾拉的手下,在见到一个刚刚变异的丧尸后, 立即开了枪击毙它,以免它造成新的灾难。 裴绘瑟瑟发抖,完全失去勇气地哆嗦着, 有些失了魂魄的感觉。诺亚心疼不已, 便为她煮了一盒牛奶,加热至温热后, 递到她的手上。裴绘看了他一眼,伸手颤抖地接过玻璃杯, 可是上面又传来一声巨响,轰隆一声, 她的手吓得松开,盛着牛奶的玻璃杯掉落, 啪嗒一声碎了一地。。。。。。裴绘惭愧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诺亚抬起头, 绽放出笑容,更加温和地回应她,“没事!谁让你是胆小鬼呢?” 裴绘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清澈、温柔, 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诺亚医生收拾完玻璃碎渣后,便来到水槽里洗手, 裴绘闻声而去,来到他的身后,一步步走上前, 轻轻地搂住他的背脊。诺亚瞬间愣住, 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回过头来看她。 裴绘闭上双眼,感受他身上的温度、气息, 真挚地告诉他,“你真好,有你在,外面再怎么可怕, 我都没那么害怕了!”她紧了紧拥抱诺亚的手, 接着补充了句,“你知道么?威廉从不会这样温柔待我, 他就像一个冰冷的雕塑,这也是我们常常吵架的原因之一。” 诺亚紧张地说道:“不客气,能够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裴绘情不自禁地抱了他,随后有些羞涩地松开手, 转身回到沙发上。诺亚又重新煮了一盒鲜牛奶, 给裴绘带来点镇定的效用。直到薄荷敲了敲他们的门, 他们才知晓社区现在已经重建,只是大多数人都死了, 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薄荷告诉裴绘, “夫人您知晓么?我刚刚问了一个知情的士兵, 他们说扎克一家都被反叛者杀死了, 他们家只剩伊莲娜一个人!”裴绘听到此消息, 立马目瞪口呆,但是又有一丝喜悦,她略带嘲讽地说道, “原来这样啊!扎克罪有应得,不过他的家人居然也。。。。。。 真是没想到,难道庄园里没有地下暗道之类的可以藏身的么?” 薄荷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 好像是因为反叛者们来的猝不及防, 他们没时间逃走,就被杀死了。而且扎克先是被擒住, 反叛者的首领蔻依要他说出摩宗的所在地, 立马就找过去。现在的城寨已经被炸成废墟。” 裴绘惊愕道:“什么?那不是摩宗的住处?” 诺亚端来奶茶,递给薄荷,薄荷欠了欠身答道, “是的,这个蔻依要毁灭所有人,就连摩宗也不例外。 现在他正躲在地下,说是等城寨重建好后, 才肯出去。”裴绘想起摩宗对于白桥的感情, 莫名有些不服气,不过这并不能代表她有多爱他。 裴绘阴阳道:“那么大的工程要怎么重建? 人都死光了,哪有人手替他重建?简直痴心妄想。 我看他是不想以这样狼狈的模样迎接他的新娘吧!” 薄荷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去帮忙重建了, 那个叫蔻依的首领已经逃走了,他们正在竭尽全力追捕她。” “这个危险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能不死, 若是她能与摩宗同归于尽该有多好,这样世界就太平了!” 裴绘这样诅咒着,内心的怨恨丝毫未减。 薄荷浅笑道:“我相信正义会来临,人类又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吃完早饭后,钟河他们就去割麦子,留下白桥在家里收拾。 天气晴朗,她便上楼将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晒一晒, 全部搭在一楼院子的晾衣杆上,给烈日暴晒一番。 白桥望着庭院里的金银花,伸手摘下几簇, 摆放在各个房间的床边。她又看一眼时钟, 已经九点,叶容姬却还没回来,心里生起一丝不安。 但是她想到自己怀着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很不安全, 万一半路上遇到丧尸可就不妙,只好继续等下去。 叶容姬吃完一块红糖糕后,只尝出一丝苦味, 便觉得有古怪。果然,她吃完后没多久,便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接着晕倒趴在桌子上。女人见状便起身, 从橱柜里取出粗绳,将她的手脚均捆缚起来, 又将她拖进地窖里,还将她的嘴里塞上一块棉纱布(盖在蒸屉上的布), 以防止她大声叫喊。女人锁上房门后,爬到地面上,来到客厅里。 男人拿起镰刀走下来,对着女人说道, “走!我们现在去杀了他们!”女人白了他一眼, 小声抱怨道,“你刚刚都不帮我搬的!真是不长心!” 男人笑嘻嘻地解释道:“我看那个女人那么美, 我要是上前碰她,你怕是要吃醋啊!” 女人笑了笑,挑眉肯定道,“那确实,你还不笨! 不过这个女的好轻,我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她拖下去了。”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觉得女孩子轻也正常, 毕竟女孩子的骨骼有的小,没有男人的粗重。 他们带上镰刀,悄悄地推开院子的门, 环顾四周一圈,确定没有丧尸后,便疾步跑向麦田的方向。 麦田里金灿灿的一片,地面的积水逐渐渗进泥土, 一部分被烈日蒸发殆尽。钟河觉得自己都晒黑了, 想着该如何才能防晒,乔月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割着麦子, 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就爱割麦子?只不过顶着烈日收麦子真是辛苦。 她望了眼自己左臂上的伤口,里面渗出黏性的浆液,时不时地作痛。 这令她又想起钟河对自己的关心,昨日她与钟河的亲密, 是其他人有目共睹的,就连白桥也被冷落。 她突然觉得自己比白桥更配得上钟河, 不仅仅是她这样想,所有人都这样想。 她来到钟河的身后,悄悄地喊他一声, “钟河!你过来!”乔月将他拉到较远的麦田里, 远离左嫣他们。其他人见状只觉得他们有戏, 纷纷投去赞许的目光。只有紫棠、钟橙、白杉有些不悦, 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幸福有时得靠自己争取, 对于白桥而言,是你的总是你的。但爱又容易经不起考验, 再爱的人也会分离,所以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不打算多管闲事。 白杉埋头苦干,紫棠有些不适,连忙表示关心, 紫棠却笑着说,“没事,就是好热!”白山杉立即扶着她劝道, “我扶你歇会儿?”紫棠摇摇头道,“没事,我练舞的,没那么娇贵!” 说罢又继续割麦子。白杉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穗, 犯起了难,他心想,“本以为逃出来就能开心点儿, 结果还得干苦力。每天累得狗一样,啥时候能干完呐!” 左嫣干得最快,她不苟言笑地挥动起镰刀, 擦擦擦地割下一束束麦子,再整齐地码在身后。 她的回忆掉进过往的岁月里,浸润于金黄的色泽中—— 左嫣三岁大的时候,便被父母带到田间做农活, 他们一直忙于生计,顾不上她,于是就将她拿绛紫的布条拴在树边。 她就在田边看着大人做活,不想被束缚的她, 一直在哇哇大哭,可是大人必须得抓紧收麦子, 否则产量下降,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不少。 幼小的她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拴住她, 她根本不会乱跑,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于外面的世界, 再怎么感兴趣也不会离开父母,她就想围绕着父母转, 只乐意待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若是见不到他们, 着急的人反而是她!可是她却被误解, 于是她委屈地哭着,一直在嘶喊道,“爸爸妈妈, 我不会乱跑,就待在你们身边,我不想被绑起来。” 妈妈有些不忍心,便对爸爸说,“要不把她松开, 反正我们都看着点。”爸爸担心镰刀会不小心碰到她, 于是拒绝了这个提议。妈妈只好走过去对小左嫣说, “乖!嫣嫣!你在这里帮我们当。。。。。。稻草人好不好, 就是一动不动地,但是能够把鸟雀都吓跑, 让它们不能偷吃我们家的粮食!你看好不好? 等你完成任务,我就给你买糖吃!”小左嫣大大的眼睛亮起来, 脸上的泪痕也亮晶晶的,只是止不住地抽噎着, 根本控制不了的悲伤。妈妈的手掌又黑又粗糙, 抚在她的脸蛋上很粗糙,刮得她有些刺疼。 小左嫣点点头道:“我想吃麦芽糖, 也想当稻草人,保护我们家的田。” 午后的烈日下,妈妈的眼里闪着泪花, 骄傲地亲吻着左嫣的脸蛋。。。。。。 左嫣从回忆里抽离回来,看着金黄的麦穗, 以及弯月形的镰刀,重拾过去破碎的情感, 将它们用蜜糖重新粘黏,也让心沉稳地落在大地上, 躺进麦穗织成的襁褓中,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轻易凋落。。。。。。 长时间的劳作,使得她的腰有些酸,她便直起腰,放下割好的麦子, 顺便停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腰。。。。。 骤然间,她的余光瞥见一道亮光,极为刺眼。。。。。。 第255章 麦田绞杀 是什么东西那么刺眼?左嫣感到一阵刺目的眩晕, 又似一种钻石闪耀的光芒。她隐约间听到一种窸窣的声音, 像是什么穿过麦田带来的,她握紧手中的镰刀, 静待未知的到来。热浪袭来,头愈发的昏沉。 “左嫣!你愣着干嘛?在偷懒么?”谢春调侃道, 他看着她的脸,有些疑惑。左嫣摇了摇头道, “没事,就是有些奇怪好像遇到什么刺眼的东西!” 谢春想了想答道:“会不会是落在天地里的什么钟表之类的? 上面的镜片可以反光”左嫣点点头,也表示同意, “也许是我太神经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谢春走到她的身边,朝着麦田踮起脚尖, 仔细打量一番,等了几秒后便安慰道, “应该没问题,起码没见到有丧尸, 所以我们是安全的!你以后早点睡觉,千万别熬夜,容易衰老!” 左嫣狐疑地点点头,垂下头继续割着麦子。 谢春也在埋头割麦子,对于周围倒是有了一丝警觉。 钟河站在乔月跟前,距离其他人有几百米远, 钟河好奇地问道,“你神神秘秘地,不会是要跟我告别吧?” 乔月眼神躲闪一下,定了定神后,再次直视钟河的双眸。 钟河感到有一丝异常,原本就发烫的皮肤, 此刻多添了一丝躁动。乔月的朱唇微启, 深吸一口气后才说道,“我想你不能一直等下去, 她难免会成为别人的女人,你就不能另作打算么?” 此时,钟河陷入沉默,他也苦恼如何解决这份难题。 乔月深情地凝视着他,眼里饱含对他的爱慕与怜惜, 她一改往日的高冷态度,极致温情地诉说自己的心意, “我从前是个钟爱孤独的女人,可当我独自在这个末世里苟活时, 漫长的等待、恐惧、孤独、绝望,让我重新重视爱。 我看到你执着地爱着她,坚守着自己的理想, 对抗无数的阻碍与考验,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而我正需要这样的爱人,说实话,我喜欢你! 我也不想你再那么痛苦,人生短暂, 没必要如此执着!” 钟河愣住了,他凝视着乔月,被她的话语勾起情愫, 他怎料刚刚的一席玩笑话,如今居然成真。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知心一阵悸动,脑袋嗡嗡作响。。。。。。 乔月泪眼婆娑,鼻子发酸,擤了擤鼻涕, 随后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没事儿,你再考虑考虑, 我不着急。毕竟要放弃一个人,是件很难的事!” 听到这句话,钟河松快些,没那么沉重, 抬起眼望向她,暗自感叹她总有一种举重若轻的能力。 钟河沉默着,尴尬地抿起嘴角,对于身后手持镰刀的男人, 没有一丝的觉察。乔月继续弯下腰割麦子, 恰好割满一束,向左侧移开准备摞在一起,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落到第二双脚上,穿的是黑色的布鞋, 与钟河的白色运动鞋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她顿时警觉起来,连忙起身,一把扑倒钟河, 可男人已经举起镰刀,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间, 也将钟河的背部划开一道口子。男人一见到鲜血, 顿时双眼放光,兴奋地继续屠杀。。。。。。 钟河疼痛不已,忍不住嘶喊一声, 乔月来不及解释,立即试图爬起来, 可男人举起镰刀继续砍下去,还径直朝她的头砍去。。。。。。 乔月对此有所察觉,猛地踹进男人的肚子, 将他踢得连连后退。乔月借此爬起来, 举起镰刀与之搏斗起来,可她并不擅长用镰刀作战, 所以困难重重,而男人的力气巨大,每一次都往死里砍, 两个镰刀哐哐哐地火拼着,不时地割破对方的皮肤, 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另一边左嫣刚俯下身子,准备割麦子时, 目光便突然出现一双黑布鞋,她吓得猛地一抬头, 只见一个麦色皮肤的女人,穿着蓝色的苗族服饰, 举起镰刀正朝着她砍下来,左嫣警惕地拿起镰刀抵挡住袭击, 哐哐哐地金属撞击声响起,白杉以及谢春也见到那个女人, 连忙上前帮忙,谢春见到女人用力划了一下左嫣的右臂, 鲜血横飞,令他无比揪心,于是举起镰刀从她的背后扎进去, 女人瞬间停止行动,鲜血似泉水一般流下。 白杉立即伸出触手夺掉她手中的镰刀, 以免她继续伤人,左嫣紧捂住流血不止的右臂, 嘴唇苍白。他们又听到不远处的搏斗、钟河的嘶喊声, 便立即前去,谢春与左嫣留下来守着女人。 白杉见到乔月与一个身着白t恤的男人搏斗, 男人不敌乔月敏捷的速度,高超的武技, 很快败下阵来。乔月最终一个后空翻, 直接越过男人的头顶,在半空即将落地时, 毫不费力地挥动镰刀,将闪烁着亮光的弯月, 割破男人的大动脉,鲜血顿时飞溅,宛如喷泉那样壮观。 男人狡黠的双眸闪烁着泪,眼底通红, 痛苦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喉管,艰难地站在原地数秒后, 便气绝而亡,重重地摔落到地上。钟河的背部依旧流着血, 支撑着爬起来,他关切地问乔月,“你还好么?” 乔月嘴唇发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随后嘴里涌出一口鲜血, 晕倒在地上。钟河连忙上前搀扶,白杉他们也一同上前帮忙。 叶容姬被拖进地窖后,不一会儿便醒过来, 她的腕部出现激光物质,直接熔断绳索, 并且解开腿上的绳子。她想起临走前, 叶镜尘请求叶博士帮忙的事情,“叶博士, 麻烦你帮她恢复腕部激光,以便日后在危难时刻能保命!” 叶容姬对此颇为感动,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叶镜尘更好的男人。 地窖里一片漆黑,她打开夜视功能,绿色的光圈照亮阴森的室内, 眼前的一幕令她心头一紧。原来地窖里藏着数条人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被切成两半,可以清晰地看到桌子上尽是人头。。。。。。 她上前查看,透过尸体偏深紫色,全都吊挂在架子上, 数起来有十个人左右。她敏锐的嗅觉告诉她, 这些尸体都被腌制风干,散发出腊肉的味道, 而且都有风干脱水的迹象,并不是新鲜的状态。 她感到非常震惊,并且她又查看地窖的瓶瓶罐罐, 里面有些泡菜、蚕豆酱之类的,并且有一些蔬菜。 她搜查完地窖后,便小心翼翼地来到地窖的入口, 听外面的声音,结果听不到什么声音, 便将门的锁直接熔断,推开盖子爬了出来。 走到客厅里空无一人,她便找上楼,推开门后也依旧见不到人。 她回想起刚刚听到门的吱呀声,于是猜到他们已经出门。 她不清楚他们要去做什么,担心他们会对他们下手, 便立即追上去,率先敲响宅院的大门, 此刻,白桥正在忙着剥毛豆,从小就怕虫子的她, 此刻突然遇到一只青虫,吓得她连连后退。 叶容姬听到她的嘶喊,担心是那对夫妻的加害, 于是更加拼命地拍打着门,嘴里一直喊着白桥! 白桥听到叶容姬的声音,便强撑着意志去开门, 嘴里应了句,“来了,我没事,刚刚遇到虫子了!” 叶容姬激动地打量着她,连忙问道,“那对夫妻来了么?” 白桥摇了摇头道:“没!就我一个人在家!” 叶容姬疑惑地问道:“那他们能去哪儿? 俩人把我关在地窖里,就出门了,难道。。。。。。” 白桥听得云里雾里的,正要问清楚什么事情, 叶容姬就说,“我得赶快去,你把门锁好!” 说罢便马不停蹄地赶去,白桥则一头雾水, 不过心里也猜到是那对夫妻有猫腻。 等叶容姬赶到时,只见到众人押送着一个女人回来, 乔月与钟河、左嫣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乔月的腹部以及手臂都有严重的 伤口, 钟河的背部也血流不止,衣服上都是血迹。。。。。。 白桥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面,顿时愣住, 上前帮忙处理伤口。叶容姬揪住女人的衣领质问,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他们刚刚也说了, 你的老公已经死了,你离死也不远,快说为什么要杀我们!” 女人的口唇惨白,背部的镰刀不时地渗出血, 她听到丈夫死后,眼眶瞬间湿润。她虚弱地回答, “我们只是想吃肉,一开始是丧尸的肉, 后来就是劫匪、强盗们的,他们都该死, 你们也得死,只有你们死了,我们才能安全!” “咳咳咳。。。。。。”女人涌出一口血, 温热的血封住喉咙,令她难以呼吸,加速她的死亡。 也许是她难以接受丈夫的离去,她最终也倒下了。。。。。。 叶容姬伸手探了她的鼻息,确定她断了气后, 便掏出匕首补了一刀,避免她复活成为丧尸。 结束这一切后,她转身告诉大家,“对不起, 我来晚了,让你们受伤!”白桥安慰道, “这不关你的事情。”叶容姬懊悔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于是便吃下这个女人给的糕点,当时就尝出一丝苦味, 但是并未揭穿。等我假意晕倒后,他们就将我捆起来, 拖进地窖里。我醒来便发现那里居然有人的尸体, 并且还被制成了腊肉。。。。。。”众人都瞠目结舌, 白桥登时一阵反胃,冲到垃圾桶边干呕起来, 有时还吐出一滩未消化完毕的食物。。。。。。 乔月昏死过去,脉搏极度微弱,钟河见状, 只能焦急地摁住她的伤口,以免她失血过多,情况不容乐观。。。。。。 第256章 观桑叶 “一根来复去,如观桑叶同。”——释印肃《偈颂三十首·众生本是佛》 白桥蹲下呕吐完后,便支起腰板,爬上二楼看望重伤的乔月。 乔月额头沁出细汗,远远望去,如同希腊的雕塑那般端庄、神圣。 她不由得地投以敬意,因为她知晓乔月是为了救钟河才受伤的, 如此情深意重的女人,自然值得她敬重。 叶容姬则搬走女人的尸体,以免尸体造成瘟疫。 钟橙从钟河的房间里走出来,将一盆染红的污水端下来,倒进沟渠里。 白桥有些揪心,突然想起摩宗临走前丢下的创伤药膏, 转身前往自己的房间,从杏色的布包里取出一个矮胖的白瓷瓶, 并将里头白色的药膏敷在乔月的伤口上, 白桥又把药膏涂抹于钟河、左嫣的伤口上, 并且一天两次涂抹,药瓶里的药膏很快就消耗殆尽。 乔月的呼吸匀停,气色尚未好转。钟河忍着背部的剧痛, 守在她的身边,神情哀伤地凝视着她。 白桥上前抚了抚她的额头,温柔地喊道, “乔月,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不能没有你!” 钟河也说道:“乔月!对不起,我没能救你, 害你受重伤!你若是死了,我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他咬紧牙关,终日守在乔月的床边,像当初乔月救治他一样, 悉心喂她汤药,帮她换外伤药,多余的话也不说。 乔月由于胃部遭到重创,吃得大多都吐出来, 只能一点点地喂食。她由于吃得少,形容日渐消瘦, 不复曾经的健康丰润。钟河回想她对自己表白的场景, 惊觉自己居然能得到她的青睐,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心里荡漾起一丝对她的柔情。金色的麦田里, 她娇美动人的脸孔,添上一抹暖意,不似当初那般冷淡。 钟河难以想象如此美好的她,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也只是血肉之躯,也会流出鲜血,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一瞬间竟然无比珍惜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刻, 拼命地回味着她脆弱苍白的脸孔,那一刻他感到充满力量, 足以回馈她的恩泽与柔情。他的心里自此添了一份牵挂, 也担负起有关乔月的责任感。他也弄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情感。 除了那三个受伤的人,白杉、紫棠、钟橙、谢春、叶容姬仍旧继续收麦子, 白桥事先让叶容姬找来些蚕子,搁在铺满绿桑的筛子上, 守着它们写着自己的故事,一笔一笔地描绘着心中的角色。 她心中一直有个谜团,像林立的森林中, 始终弥漫的浓雾,让她无从下笔,难以清晰地掌握故事的脉络, 就如真实的人生一样,难以预料,步步都惊心。 白桥穿着杏色的丝绸睡裙,坐在浅黄色的竹凳上, 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想起桑叶的生长与凋亡, 循环往复着,就跟自己心中的杂念一样, 不断地生根发芽、成长、凋落又再次重生一样, 永不停歇地重复着,万物也都有这样的运行规律, 她也只能尽量客观地看待这个世界, 内观自己的变化。她见到钟河一直守在乔月的身边, 察觉出他万分急切的心思,内心有一丝酸楚。 她劝自己不要贪求太多,不该再奢望钟河一直守着她不放, 而是平静地看待他们的感情变化,微笑地迎接未知的降生。 她的世界里祈求着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也不在乎自己非要赢得世俗的情爱, 对于她来说,平凡的爱情只是世界的一角, 并不是一致的形态。她的人生不必拘泥于固定的脚本, 不如用双脚在泥泞的土地上,拓上不同的足印。 她写下那惊鸿一瞥,自此掀起一阵狂风巨浪, 那些狂热的爱意以及平淡如水的温情, 像是土壤那样滋养着她。若不是他们, 她是活不到现在的,就连反派也有恩于她。 她自知自己不过是侥幸而已,否则也是个炮灰, 不会赢得任何怜悯,在这个末世里,往往他人即地狱。 她遇到这些君子,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白桥放下墨水笔,来到筛子旁观察翠绿的桑叶、刚破壳的蚕宝宝, 期待能养出金色的蚕茧、绿色的蚕茧。 乔月依旧昏迷,钟河刚刚给她喂完药, 勉勉强强喝了些,聊胜于无。他站起身端着药碗走出门, 此时他背部的伤口也不再化脓,胃口也好些, 想起叶容姬为乔月缝合伤口的场景, 只感到十分愧疚。他觉得自己总在拖累旁人, 还差点害死她。他的眉头凝重,即使外面艳阳高照, 他的眼里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 他走在木制的走道上,余光瞥见白桥正守在蚕宝宝身边, 精心照料着小生命们。他见她难得开心的模样, 也跟着开心起来,嘴上挂起一抹浅笑。 他走到白桥身旁,微笑道,“过一段时间, 你就得要亲手杀死它们,你忍心么?” 白桥有一丝不忍,但笑着回应他,“是不忍心, 但是我养它们就是为了这个啊,没办法, 我需要这些东西,尽管做不了太多,但总比没事做强!” 钟河调侃道:“不得不说这样的爱好有些残忍,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上等的丝织品, 这就是美丽舒适的代价!”白桥道,“谁说不是呢! 可总是想这么做,尽管这是残忍的, 但是这却有种魔力,吸引我们去追求丝绸!” 钟河想了想说道:“谁叫蚕吐出的丝那么好, 要怪只能怪它们太有本事,做出的东西堪比一流, 才勾起我们人类的贪欲。谁能拒绝这样上乘的丝织物呢?” 白桥带着惭愧说道:“我自认是个贪婪的女人, 才会这样痴迷丝织品,它们的触感极好, 果然美丽的东西,往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丝绸的代价就是蚕蛹的生命!”钟河俯下身子, 瞅了几眼芝麻粒儿大小的蚕宝宝,伸手拨弄几下, 笑着说道,“你知道和平丝么?”白桥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蚕宝宝依旧啃食着桑叶,留下不规则的咬痕, 身上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他端着药碗走进厨房, 将碗搁置在灶台边,又走几步来到院子里, 对着白桥答道,“和平丝就是工人等蚕蛹自然地羽化、破茧而出后, 再去收集残破的蚕茧,而不伤它们的性命。 传统的丝绸制业每年都会消耗将近几千亿的蚕茧, 但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完整的丝线,所以和平丝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白桥疑惑地问道:“不能取得完整的丝线有什么问题? 难道不能通过技术去改变么?”钟河摇摇头道, “人工必定比不上浑然天成的物品,和平丝织出来的布品, 丝质较为粗糙,由于需要手工拼接断了的丝线, 需要耗费更多的人力成本,产量非常低, 只能满足小众人群对于动物伦理方面的消费需求。” 白桥点点头道:“这确实是难以逾越的阻碍, 不过我还是想获得一根完整的丝线。” 钟河点点头道:“祝你完成这样的宏愿。” 白桥欣喜地笑道:“如果能像以前那样养出金色的蚕茧, 就更好了。你知道么?我小时候唯一一次养出一颗金色的蚕茧, 结果被我给剪开一个口子,由于里面的蚕蛹我很害怕, 就直接丢掉了,此后再也没能养出金色的蚕茧。 这不知是不是对我的惩罚!是不是上帝在惩处我的暴殄天物呢?” 钟河淡淡地说道:“这又没什么,小时候养蚕都是为了好玩, 别这样自责。很正常的。”白桥笑了笑, 随后继续看书。钟河则回到厨房洗碗。 一月后,蚕宝宝结出各色的蚕茧,居然还有绿的、金色的、肉色的, 这令白桥分外开心,并且乔月也苏醒过来, 大家都能开心地一起吃饭。只是白桥有些舍不得这些蚕宝宝, 不忍心地杀死它们,但是她又无法拼接断线, 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局面。这时叶容姬走过来, 对着白桥说道,“你养了它们这么久,杀死它们一定不忍心, 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它们,确实会让你难过, 不如我帮你拼接断掉的蚕丝吧!我会尽力做好, 反正我们也不着急用这些丝线,没必要伤害它们。” “不好意思,我有些圣母,但是看着亲手养大的蚕宝宝, 觉得它们也该完成自己的夙愿,破茧成蝶, 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是满足我的一己私欲。 丝织品的诱惑再大,也没法战情感。” 叶容姬微笑道:“那就等这些蚕蛹破出来, 再找我吧!我的一身本领还正愁没处使呢!” 钟河依旧照料着乔月,乔月有些得意, 于是对着钟河说道,“你这样殷勤,不会爱上我了吧!” 钟河面露尬色,有些紧张道,“哪有! 我不过是还你救我的人情, 咱们也是好朋友,当然要照料你的!” 乔月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我, 不要让我一直等下去。”钟河盯着她的双眼,陷入了沉默, 在两人眼神交汇之际,白桥走过来,恰好撞见这一幕。。。。。。 第257章 都安好 白桥有些尴尬,便笑着说道, “我来送点米粥给乔月。你还没吃早饭呢!” 乔月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但她依旧保持风度地回应, “好的,谢谢你!”钟河起身接过,有一丝尴尬。 白桥笑了笑道:“那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乔月的眉毛扬起,有些惊讶她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钟河则结巴地叮嘱她一句,“慢点儿!午饭随便做点儿就行!” 白桥应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乔月垂下眸子,小声地说道,“她的宝宝生下来, 该怎么待?在这里怕是容易招来丧尸吧!” 钟河皱起眉头道:“确实,我会跟她沟通下, 好好聊聊怎么解决孩子的事!”乔月点点头, 但她又问道,“你未来打算生几个孩子?” 钟河被她的一问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乔月伸手触了一下他胸口的暗红色伤疤, 圆形的似一轮皎月。。。。。。钟河像是被电了一般, 身子忽地后仰一下,以免触到她的纤手。。。。。。 乔月与钟河一同羞红了脸颊,只是乔月多了几分妩媚。 钟河连忙借口说道:“那时候不早,我就先做田去, 你一个人可以吃的吧!”乔月点点头, 一副掌控自如的神态,略微抬起下巴望着离去的背影。 白桥在厨房里忙着洗碗,钟河见到走来问道, “我等会去捉点鱼。不过临走前想跟你谈谈孩子出生后的事情。” 白桥顿了顿,随即答道,“我想好了,打算去云善谷, 那里比这里更加僻静,相信更适合养孩子。” 钟河又问道:“那里是哪儿?你知道路线么? 哦对!可以问问谢春!”白桥点点头道, “有地图,而且还有谢春这个行走的地图!” 这时谢春走来,嘴角沾了一粒粥粒儿, 满脸无辜地看着二位,俩人有些忍俊不禁。 谢春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便好奇地问道, “你们干嘛提我呀!”白桥笑道,“还不是有求于你, 将来你得带好路,否则我不放过你!” 谢春笑着说道:“哎!你还威胁我了呢!” 此刻天空飞过一架直升机,像一只巨型蜻蜓盘旋在头顶, 飞速地旋转,形成巨大的空气旋涡,卷动着四周的树木。 白桥跑到院子里,朝头上瞧了瞧,只见直升飞机飞往山去。 她立即爬上楼,冲进房间,爬到窗前远眺着。 直升机落在一处空地上,卷动着草木成片地倾倒。 不一会儿,她便在一处民居的窗户前见到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从昏暗的室内,渐渐走出来, 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摩宗。她感到一阵惊讶, 眼神躲闪一下,又继续望向他。摩宗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狩猎的决心, 脸色较为阴沉,似乎是在审视她。白桥的嘴唇微微张开, 呼吸有些加重,缓缓地退后些,忽然身子撞到谁的怀里。 她连忙转过身看一眼,才发现是谢春, 谢春有些尴尬,白桥浅浅地笑道,“不好意思,没事儿了!” 钟河站在一旁看到远处的男人,便眼露寒光死死盯住他。 这时,摩宗向身边的手下招了招手,手下立即递给他一把狙击枪, 他端起枪就瞄向钟河,试图瞄准他的命门。 钟河见状只好躲开,白桥也拉着他一起下楼。 摩宗则保持着瞄射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时间定格在此,掉进漫无目的地思绪里。。。。。。 白桥心想他来此地,莫非是想反悔?她有些忐忑, 心不在焉地洗着衣服。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有一天,她独自在家时,一个敲门声响起。。。。。。 “是你!”白桥从门缝里看到摩宗的脸孔, 惊讶地说道。摩宗勾起一抹笑意道,“最近你打算做什么? 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吧!”白桥坦言道, “我不打算做什么,只是在等一个好消息。” 摩宗淡淡地问道:“你不想去旅游么?怎么不去了?” 白桥忽然想到这点,便答道,“这段时间在忙, 前不久又遇到一场很大的尸潮,需要时间休整一下。” 摩宗点点头道:“好的,那我能进去坐会么?” 白桥摇摇头道:“不可以,我希望暂时保持适度的距离。” 他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似有似无,淡淡地说道, “好!都依你!”他转身走开,带着荷枪实弹的手下们离去。 “想旅游也不是现在吧!不过确实是想去云善谷转转了! 那里离这里也不算远!”白桥心里这样默默想着。 她停在前院的屋檐下,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天空, 方形的天井禁锢着她的心,勒出一道道凹痕。 忽然间飘来一朵秋海棠的花瓣,她伸手恰好接住了它, 与此同时她牵挂着远方的亲人,也希望叶镜尘能平平安安地。 她希望叶镜尘能开心自如地度过这辈子, 而不是将自己视作工具,每天都以别人赋予的使命为唯一目标。 她回想起自己落在叶镜尘唇上的那一吻, 在那样漆黑的夜晚、那样狭小规整的座舱内, 他即将消亡的生命,令她无比疼惜。若是可以, 她希望自己能爱上他,彻底接受他,哪怕只刹那的年华, 也要给予他足够的回应。可是她不是个圣人, 无法复制分裂,只能固守于当前的角色, 穿越时间的河流,爱着固定的对象,而不是朝秦暮楚。 叶镜尘也正驱车前往“巴弗灭园区”,在通向恐惧的路途中, 他想起临死前白桥的吻,那般的柔情、眷恋, 因此他复活后的第一个念头, 便是找到白桥。他想把最好的都送给她, 并且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尽力呵护她的周全。 他虽然是ai仿生人,但是也依旧很俗气地表达爱意, 这样的毫无新意,令他时不时地自嘲起来。 他看着红泥小路以及翠色的卷柏,像迷你版的松树, 这种草又称“九死还魂草”,《本草纲目》里记载, 这种草“得水即荣”,还有止血的功效。在墨西哥, 卷柏的复苏特性可以预测雨季,很好地指引人们的农业生产。 他将思绪收回,回到崎岖的路上,今晚将是他冲破此地的时刻。 女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铁丝网,示意他停在此地, 否则再上前怕是得被袭击。叶镜尘瞥一眼, 随后制动了车子,拔出自己的武器,扭过身子告诉她, “你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女人担忧地问道, “你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就是军队进去怕是都难以攻破, 更何况是你一个人!”叶镜尘看一眼她, 偏黑的肤色也难掩她的美,那是一种不施粉黛、浑然天成的。 他觉得与其整得不自然,倒不如丑得自然。 “实话告诉你,我是ai仿生人,不是人类,所以没那么脆弱。” 叶镜尘认真地回复她,心里有一丝惧意。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阵错愕,他又补充道, “你尽快逃走,不要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能搞得定!” 女人反驳道:“这怎么行?我在这儿等你。” 叶镜尘皱眉道:“他们万一发现了你,就会拿你来威胁我, 你还是先走,躲得远远的,等我处理好后就回来找你!” 女人见状点了点头,不舍地看一眼他,调转车头离开了。 叶镜尘俯下身子,躲进草丛里,匍匐地靠近铁丝网, 高高的围栏上缠满了刀片金属圈,在烈日下闪烁着钻石的光芒。 他见园区里没有人影,便伸出手腕激光熔断铁丝网, 很快出现一个直径一米的入口,浅绿色的铁丝残块倒进草地里, 完全融入草色中。他爬进去,悄无声息地摸进一个红顶仓库。 垂着藤条的雨林里,红土小径上,女人飞快地驶离园区, 恰好与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迎面相撞, 女人有些惶恐不安,生怕对方会截道, 并且杀掉她。惊恐之余她在考虑如何应对, 左手攥紧方向盘,右手默默地取下木簪子, 上面镶着一颗五角硬币大小的翡翠。 对面车子的速度更快,两辆车在狭窄的土路上擦肩而过, 几乎要碰到一起。女人与之并行的瞬间, 瞥见了司机的脸孔,居然是那般明艳又阴鸷。 蔻依也浅浅地掠过她的脸,那张暗色系的脸蛋, 竟也有几分典雅、俊俏。女人散落下的长发, 随风拂动着,与蔻依微卷的栗色长发相比,多了份庄重。 女人警惕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发簪蓄势待发。 而蔻依却只添了份轻蔑,继续直视着前方的路, 起起伏伏地颠簸着。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心中又升起一丝不安,直觉告诉她, 这个女人不是善类,说不定会对叶镜尘构成威胁! 蔻依察觉到路上的车辙印,便顺着车辙印来到被熔断的入口处, 好奇地瞧了瞧。忽然一声枪响,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于是借助当前的入口,潜入园区内,开始自己的屠杀。 她几乎见人就杀,还成功摸索到武器库, 丢下一枚枚炸弹,整个园区的人几乎都死于她的手下。 叶镜尘在撂倒几个守卫时,又恰好碰到一个长官, 他身穿绿军服,神情肃穆、极具威严。 叶镜尘被他的手枪轮番袭击,子弹横飞, 多次与他擦肩而过,幸好被剑身抵挡才躲过一劫。 俩人在供电房内殊死搏斗,最终绿服长官被他一剑封喉, 再没有还手的余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此时窗外的炮弹声络绎不绝,他凑到窗边试图看清局势, 结果一颗绿皮榴弹,抛掷在半空中,顺着既定的弧线, 即将落到窗前的空地上。他立即转身一跃, 极力避开这场致命的轰炸。。。。。。 第258章 稍纵即逝 叶镜尘腾在半空时,身后的炸弹便轰地炸开, 生起滚滚浓烟,玻璃俱碎,哗啦地散落在地表, 飞溅往各处。叶镜尘被弹出几米外的墙上, 房顶也随之塌陷下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一时间他的身躯被废墟掩埋,生死也难断。 蔻依揪出一个逃跑的士兵,猛地扔到一旁的玻璃上, 啪地一声撞碎了玻璃,他的手上也沾满碎玻璃, 疼得嗷嗷叫。除此之外,他的弹夹已空, 就连匕首也被蔻依夺过,蔻依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冷冽的目光射向他, 她举起匕首对准他的脑袋,咻地一声, 刀尖竟然精准地扎进他的后脑勺,士兵当场毙命。 此刻一个士兵突袭了她,一枪打中她的脑袋, 她的脸色一沉,缓缓地转过身子,端起ak朝着士兵射杀, 数发子弹击中他的胸膛以及头部,对方当场毙命! 最后,她穿过硝烟弥漫的废墟,偶然发现一个士兵潜入一个地表的通道, 直接遁入地下空间。她立即上前去,入口仅仅是砖石结构, 手动就能掀开,她朝入口处看了几眼, 发现里面有一丝光亮,便随着阶梯走下去。 甬道里夯得很实,空间逐渐变大,而空气里也一直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见到这里如同医院一般苍凉、冷酷, 土制的地面被忽然断开,出现一个十公分的门槛, 从这里开始地面、墙壁都贴上白色瓷砖, 没有一丝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想这条楚河汉界是要干什么, 里面是什么了不得的么?她不做过多考虑, 带着武器径直杀入地下室内。她在走廊遇到一个男医生, 二话不说便开枪打死他,他的一袭白衣上落上几朵鲜红的梅花。 接着是病房,里面躺着孕妇、产妇、器官供应者等等, 而她不管不顾地统统都射杀。。。。。。 废墟里一只手伸出来,手背上出现一道闪着银光的伤口, 这应该是被金属物划破的。手掌拨弄开灰尘以及砖石、瓦砾, 叶镜尘也终于重新站起来。他打量了四周, 匍匐着前进,还将自己脸上的灰尘拍掉, 以免遮住视线。他见到一些死去的人, 不少沦为了丧尸。他此刻不是要清理丧尸, 而是寻找制造袭击的人以及白桥的父母。 他举起利剑劈开一个丧尸的头颅,随后避开尸群, 忽然听到从地下传来的枪声以及凄厉的嘶喊声! 他便立即俯下身查看地面的入口,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 他在一处空地前,成功发现方形的入口边缘线, 他握住把手,走进下去,手中的棕色盖子宛如一块切割整齐的蛋糕, 有些沉重与粗钝。他跨过“楚河汉界”后, 便被鲜血淋漓的天花板、墙面、地面、玻璃窗等给惊到, 他怀疑凶手是在杀鸡取卵,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杀人。 由于他不知袭击者的数量,所以他变得更为小心谨慎。 他看着窗格里的室内,一排排的医疗室内几乎都是尸体, 无一幸免。他又转身来到尽头的医疗机械室, 长形水槽里堆满不锈钢器械,手术刀、镊子、止血钳等浸泡在水中, 右侧的不锈钢长桌上,铺着一块墨绿色的方布, 里面的一些器具正在打包预备送进消毒室内消毒。 他闻到浓浓的血腥气息,四处打量一番, 尚未见到人。他走了几步,不知不觉地踩到一滩血水, 啪嗒一声响,他猛地低头看了眼脚下, 随即便看到一对带着蓝色头套的中年男女, 顿时眼睛一亮。男人与女人同样穿着墨绿色的手术服, 戴着蓝色头套,上衣的衣襟还是交叉式的“v”字领口。 男人的大腿上中了一枪,流出一大滩血, 再不救治就得丧命。男人虚弱地央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们!求求你了!”中年女人则挽住男子的胳膊, 瑟瑟发抖、眼眶通红。叶镜尘俯下身子意图与之交谈, 却被一个厚底靴的脚步声打断。。。。。。 叶镜尘伸出左手食指,对着这双男女作出嘘的动作, 示意他们保持安静。他转过头来,身子恰好被垂下的铺巾遮掩, 蔻依一时间尚未发现异常。她的视线从左移向右侧的消毒室, 踏出一步准备上前看看,可余光又瞥见一道人影, 她猛地回过头望向叶镜尘,瞳孔震颤,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她立即举枪朝他射杀, 砰砰砰地射出一发发的铜制子弹,他敏捷地躲避开, 踩着工作台腾空一跃,飞过她的头顶, 落在她的身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握住她的手腕截断她的枪支。 蔻依被突然的接触惊到,猛地使出肘击抵开对方的胸膛, 只是他冰冷的体温、发出银光的裂痕, 都令她颇感意外。他澄澈的棕色眼眸里, 笃定、坚毅的气质,俘获着她的心。她的手脚刻意放缓, 力度降低许多,不想致对方于死地,无论如何都不想, 此刻她忽然发觉,自己找到一个最好的玩具。 叶镜尘感受到她的野心勃勃,便极力制止她的暴行, 却不肯松开她的手。双方搏斗之际, 蔻依假意错失良机,被他束缚住手脚。 叶镜尘质问蔻依:“你们有几个人?为什么要袭击园区?” 蔻依扬起眉毛答道:“就剩我一个,其他的人都死在半路上。” “那你为什么。。。。。。”叶镜尘急迫地发问, 蔻依漫不经心地回答,“这里是摩宗的器官工厂, 我就是要毁了他在乎的一切,因为他炸坏了我的胳膊!” 叶镜尘感到她的体温远低于人类的, 于是问她,“你不是人类!是仿生人么?” 中年男女一脸震惊,浑身直冒冷汗,大气不敢喘一下。 蔻依答道:“我是镜像生命体,与你不同。” 叶镜尘瞠目结舌,眉头一紧,蔻依嘴角一撇, 立即与他搏斗起来,这时她使出全力与之搏斗, 想试试他究竟有多少能耐。叶镜尘被击得连连后退, 他顺势一个滑铲后,蔻依向后一仰,就在以为她要落地时, 她立刻发力,在半空中作出后空翻,最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她站在中年男女的身边,距离他们也最近。 叶镜尘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危,便请求道, “你放过他们,好么?”蔻依瞥一眼躺在地上的俩人, 疑惑地问道,“你认识他们么?”叶镜尘坦言道, “我是来找人的,他们恰好是我朋友的父母亲!” 蔻依眯缝双眼嘲讽道:“你冒死前来就是帮一个人类寻亲? 真是荒谬,你为什么要当人类的走狗?” 叶镜尘诚恳地答道:“我是由人类诞生来的, 肩负着保护人类的使命。我将人类视作亲人! 并且也深爱着一个人。她是我割舍不了的存在, 所以她的家人我一定得救!”这番话击中蔻依的心脏, 像是在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一颗卵石, 晕开层层涟漪。。。。。。她的眼神定在叶镜尘的身上, 他俊秀的脸孔以及特别的气质,令她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要放过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告诉我要去的地方, 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蔻依轻快地回答他, 眼含笑意,似精心维持自己的形象。她此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暴戾, 看着地下室里血肉横飞的场面,她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叶镜尘犹豫片刻后答道:“你只要不碰我的人就告诉你!” 蔻依轻蔑地讥讽他:“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有资格谈条件么?” 叶镜尘横眉冷对着她,攥紧了自己的剑, 手臂暗自蓄力。。。。。。“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 因为我还想多认识一些朋友!”蔻依勾起一抹微笑, 好看的脸蛋上却生出一丝歹意,就连笑也淬着毒。 叶镜尘带着一丝担忧地告诉她:“我们是去西川的一个镇子, 暂时在那里歇脚。具体得看尸潮的情况, 毕竟有时我们会被丧尸左右路线。未来难以预料。” 蔻依浅浅地笑道:“你倒是很实诚,不过我得加入你们!” 叶镜尘陷入一阵犹豫,可又想起男人的伤势极重, 再不救治就得失血过多。他痛快地答应下来, “好!我先给他包扎!”蔻依得意地勾起嘴角。 叶镜尘将男人腿上的子弹取出后,给他上了些创伤药膏并包扎完好。 临走前他还带了不少抗生素,以备不时之需。 蔻依率先打头阵,将路面的丧尸清出一条血路, 叶镜尘背着腿部受伤的男人以及女人前进。 得亏蔻依的协助,丧尸才不得近身,一行人才能顺利逃进车内, 扬长而去。蔻依自信满满地说道,“除了这两个人, 园区内就不剩半点活物了!这可都是我的杰作!” 叶镜尘对她的话语感到反感,他瞥一眼后视镜, 见到男人脸色苍白,但是眉宇间有一丝熟悉, 内心的疑虑促使他发问,“冒昧地问一句, 叔叔您贵姓?”男人的身体被颠簸地左摇右晃, 靠在中年女的肩头虚弱地开口道,“免贵姓白,我叫白岸, 这是我的妻子周菱。”他指了指中年女介绍道, 俩人看着无比和善,但是眼底里也透着一丝狡黠。 坐在副驾驶的蔻依扭头问道:“这俩人是你要找的么? 会不会竹篮打水啊!”叶镜尘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双眼停在前方数秒后,才敢开口道,“你们认识。。。白桥吗?” 二老眼神一亮,连忙凑上前回答,“认识!认识! 她是我们的女儿!”蔻依满意地点了点头, 调侃道,“看来是一出大团圆的喜剧!恭喜!” 她侧过头望着叶镜尘,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瞬间, 那惊为天人的脸孔以及眉宇间蕴含的气度, 似一缕轻飘飘的鹅绒,在她的身前飘落下来,稍纵即逝。。。。。。 第259章 佛寺与夜 车子飞快地行驶,巨大的炸弹声响引来大批尸潮, 雨林里的丧尸聚集起来,堵住了道路。 叶镜尘见状立即调转车头,驶进另一条路上, 他们的行程被迫偏离,叶镜尘对于其他的路线尚不了解, 只能先逃离危险再说。蔻依轻飘飘地说一句, “这些玩意儿直接清理就好,有那么麻烦么?” 叶镜尘严肃地答道:“那么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我又不是神,而是仿生人,做不到无休无止地工作!” 蔻依冷哼道:“你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我只要想就可以一直杀下去,丝毫没有疲惫。 我还想体会疲惫的感觉呢!”叶镜尘皱起眉头, 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难不成你真是神人? 感觉你没有弱点啊!”蔻依淡淡地说道, “我也觉得自己过分强大,以至于一个对手都没有。” 此刻正值黄昏,落日粉黄,斜在远处的一座佛塔的身后。 叶镜尘控制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说道, “没有对手对你来说真得开心么? 其实我觉得人不仅仅有征服世界的欲望, 也渴望被征服,不是么?”蔻依被他一语戳中心事, 用笑意掩饰自己的破防,“是么?我不太明白! 你能具体说说么?”叶镜尘笑道,“我觉得这种心情很普遍, 就如一个你朝思暮想的爱人,你既渴望征服她, 又渴望被她征服。又比如读一本小说, 你既渴望征服它,又渴望被它征服。” 蔻依笑笑不语,余光瞥向他,心里暗自认同这个观点。 叶镜尘见她不说话,猜到自己说中了, 又见到远处的一处佛塔,便想着今晚就在那里休息一晚, 明天再出发,即便他和蔻依不需要休息, 白桥的父母也需要休养一下。他便驱车前去, 大约行驶十几分钟抵达那处佛塔, 并确定周围以及佛塔内部都安全后, 才从车子里将二老接出来,首先是白桥的父亲白岸, 再是母亲周菱,四人一同进入阴凉的佛塔内部。 这座佛塔是传统的石砌建筑,外观多了一些质朴与古意, 顶部的砖石层层垒起,交错之际保留着空隙, 提供室内的通风与凉爽。拱顶的部分从外面看起来像一个蒲扇, 又似芭蕉叶的脉络,特殊的风格令人难以忘怀。 白岸躺在佛像的跟前,光洁的地砖上积满灰尘。 叶镜尘拿出背包里的猪肉脯以及矿泉水, 递给周菱以及蔻依,又拾起一块送进白岸的嘴里。 白岸咬下一口猪肉脯,笑道,“真好吃,谢谢你啊!” 叶镜尘也笑道:“不客气,这也不是我做的, 是朋友做的,味道确实不错。”蔻依见其他两人吃了没事, 才警惕地咬下一口猪肉脯,嚼起来肉质较硬, 初尝只觉得甜,后有一丝鲜咸, 并且有一股炙烤的烟熏味充斥于口腔, 令她感到不少新意。她手上攥着的一小块猪肉脯, 没多久就吃完了,并且总有吃不够的遗憾感, 这种上瘾的感觉驱使她又朝叶镜尘要些, 可叶镜尘答道,“这个得留些,一下子吃完, 叔叔阿姨就没得吃了,我们俩可以不用吃饭也能活, 但是他们可不行。等我们回到古镇, 就能吃到更多的猪肉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的姐!” 蔻依点了点头道:“那也好,不过我得纠正你一个错误。” 叶镜尘疑惑地看向她,佛塔内的光线逐渐消散, 通过石砖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光, 有一束恰好落在蔻依的右脸上,她淡蓝色的瞳孔被赋予一种神性, 栗色的发丝透着亮光,衬托着她的桀骜的气质。 “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得喊我女士。 或者是美女之类的我才接受。”蔻依浅笑一下, 稍稍侧头看着他。叶镜尘有一些忍俊不禁, 但是也没再多说。几人吃完后,天就黑下来。 夜幕降临,残月升起,星辰璀璨清晰可见, 林间的薄雾浮起,黑暗中燃起一根火柴, 嚓的一声窜出一缕火苗,接着点燃一根白色的蜡烛。 佛塔内是没有沐浴设备的,蔻依带着周菱一同前往河边沐浴, 俩人无需忌讳地脱下外衣,袒露自己的身体, 潜入河水中。河面上倒映着一轮残月, 随着涟漪皱起眉头,又似落入水中的金箔, 闪烁着金色的光华。蔻依撩动着漂浮着莲叶的河水, 心情颇为畅快。周菱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蔻依,你的皮肤真好,不像我都老了, 感觉你完美至极,怕是不会衰老吧!” 蔻依冷冷地回答:“我不会衰老,因为我不会一直活下去。 如果让我永生,我就一定得去死!” 周菱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干嘛不要!” 蔻依坦白:“因为了无生趣。”周菱笑道, “你现在泡在水里,难道不感到有趣么?” 蔻依看向她,一副慈祥和顺的模样, 便答道,“感觉还不错。”周菱笑道, “这个世界到处是有趣的事物,只是缺少欣赏的风景以及心境。 我跟老公白岸被迫押到此地,每天都在帮人做恶事, 他们将妇女当作生育工具,繁衍着人类的后代, 还有无数被摘除器官的可怜人,那里就是地狱, 可就是这样可怕难熬的日子里,我也见到各种各样的有趣之事。” 这番话勾起蔻依的好奇,“有什么呢?” 周菱仰面望着天空,回忆起一个姑娘的故事, “我在那里的地下工作时,见到一个女孩与我的女儿差不多大, 她生下一个孩子后,被一个长官相中做了他的情人, 而这个孩子也是这个长官的。据说这个长官居然非她不要, 这算是罪恶里的一丝曙光。后来我再见到她, 已经是光彩照人的军官夫人,这个姑娘偷偷告诉我, 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因为他虽然很坏, 对于自己却视若珍宝,是稀有的那种挚爱。 这个故事听得我都感动不已,也是这世间难得的一点温情。” 蔻依见她一脸艳羡的模样,便冷冷地说道, “你说的这个军官夫人怕是在宿舍里的那个女人吧! 她当时 正坐在床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望着窗外发呆,我还以为她有多孤单呢, 于是一枪结果了她的性命!后来一个男人就开始疯狂地追杀我, 我也没有放过他!”周菱有些唏嘘道, “他们一定是相爱的,只是立场不同。 最珍贵的就是这份情感,你明白么? 没了情,一切都了无生趣。”蔻依不以为然道, “这个女人不是被长官囚禁的么?一切源自被迫, 何来的爱情?这样的说法太过牵强!” 周菱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万事都离不开情字,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绝望里寻找希望, 并且坚定地维护它们。人非草木, 我相信你也不是只有仇恨、冷漠, 你的诞生也一定有什么渊源!”蔻依脸色凝重, 思考起自己的诞生。她想自己是否也能繁衍后代呢? 若是这样的话,她就得活下去,还要知晓繁衍的办法。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却有不少分量。 沐浴后,她们裹着红棕色的特敏, 回到佛塔内。叶镜尘为白岸擦洗完身体后, 便带上自己的衣服去河边的另一处洗澡。 蔻依见他那闪着银光的疤痕,如今早已愈合, 颇感意外。她心想莫非他这样的生命, 与自己的镜像生命体十分接近?或者有某些共同的因素? 她忽然觉得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很多, 目标也多了起来,不再只是想毁灭一切。 日初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唤醒蔻依与众人, 没有多余的等待,他们就又驱车离开此地。 只是他们的路线有偏离,正逐渐开往另一个城市。 渐渐地他才发觉到了一处很有名的吴哥窟, 这座庙宇在古籍中被称为“桑香佛舍”。 叶镜尘笑了笑道:“我们误打误撞地, 居然被驱赶到这处庙宇,这是神的指引么?” 蔻依笑道:“我觉得这挺有趣的,既然都来了, 我们就进去看看吧!”周菱以及白岸也表示赞同。 叶镜尘率先下车,拉开防护栏,将车子开进主道, 四周开阔的草坪也生出杂草,长得愈发茂盛。 车子在庙宇入口前制动,他们被高大的建筑群所震撼, 完全由砂石砌成的庙宇,雕刻着植物、动物、神话等图案, 每块石块之间没有任何粘合剂,完全依靠榫卯结构以及吻合的切割面建造。 不过庙宇太大,他们没有时间在此做过多的停留, 在路边还能见到不少缺胳膊少腿的丧尸, 他们大多是被埋在附近的地雷炸伤的, 在遭遇丧尸的袭击后,又复活变成丧尸, 继续守着这座庙宇。蔻依不解地问道, “这里怎么会有地雷的?好好的神庙干嘛埋雷?” 叶镜无奈地答道:“这个国度因战争, 全国上下埋着六千万颗地雷,而吴哥窟的周边尤其多, 时不时地会炸伤、炸死附近的居民, 所以这里总是有这些残障者们乞讨。” 蔻依点点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 不如一刀两断,何必在苦苦挣扎呢?” 叶镜尘抬眼望着像印象派画作的寺庙, 特别的石砌风格令人悦目。 “也许宗教最大的力量就是帮助人们学会忍耐, 帮助人类更加坚强、平和,这也是人们朝圣的原因之一, 不愿死去的人,总要试图寻找支点, 一个屹立千年而不倒的信仰,它的出现源自人类本就有的坚韧!” 第260章 很多很多的相片 此时乌云蔽日,雷声隆隆作响,这里依旧是时常下雨, 只是欣赏此景的游客,只有他们四人。 叶镜尘提议众人进入寺庙里避雨,且顺便看看里面的景色, 这里于他们每个人都是初次遇见,所以格外震撼惊艳。 当他们爬上高高的石阶,石砖布满苔藓、乌黑的痕迹, 只因这里长期湿热的环境,使得霉菌、青苔滋生, 加之红色砂岩与青砂岩会氧化变黑,令这里的墙壁患上“壁癌”。 可这样破败、阴森的外观,却令人有种莫名地向往, 就像永远回不去的记忆,它早已古旧、腐朽, 却总能勾起人的情愫。他们走在斑驳的石柱之间, 欣赏着宗教浮雕,以及沉稳、沧桑的气息, 感叹曾经强盛的高棉帝国,也会衰败落魄。 更何况是一个渺小的个体,起起落落, 何尝不是一种自然的规律,再灿烂繁荣的事物, 也会因不可抗力消弭。蔻依伸手抚摸着细腻精巧的雕刻, 惊觉工匠们对于植物雕刻的技艺,每一处图案都栩栩如生。 正当叶镜尘来到一处回廊壁画前,他见到上面有一些残留的红色涂料, 与十字形浴池回廊的天花板一致。雷声过后, 下起了倾盆暴雨,他们被迫停在寺庙内, 也不清楚这么大的寺庙城,会不会有尸潮。 他们带着这份恐惧,好奇地探索着此地, 时不时地遇到几具森森白骨,墙壁、石柱、壁画等也都有血迹。 室内佛像的头大多不见,只有室外有着庄严的佛头, 总是带着恬淡的笑意。叶镜尘内心无比期待能拍下这些, 然后带给白桥,只是自己没有相机,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对着一个由石块砌成的佛头祈祷, 看着它像一具由方块组成的拼图,竟然有一丝朴素自然的诗意。 结果,一个丧尸出现,朝着他拼命地袭来。 一旁的白岸以及周菱忍不住惊呼,叶镜尘立即使剑刺穿它的脑袋, 这个头发稀疏的丧尸便应声倒地。白桥的父母惊魂未定, 叶镜尘则喜笑颜开,他见到丧尸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 喀哒一声打开,里头还能正常工作,他便立即拿起相机拍起来。 他边拍照边喃喃道:“真得佛祖显灵,我正想有个相机呢!” 蔻依不理解他为何要拍照,便走上前询问, “叶镜尘,我不明白你干嘛非得拍它们? 想看的话你随时来不就可以,难道你是惧怕那群丧尸?” 叶镜尘放下摄像机,白了她一眼道,“哪有的事? 我只是想拍下这些照片,好带给白桥看。 她曾经说过最想来这里看看,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蔻依的眼里掠过一丝妒意,她嘲讽道, “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的,就是一些破石头垒成的玩意儿, 看着还脏兮兮的。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叶镜尘依旧忙着拍照,一边淡淡地回应她, “你喜欢的不就是整洁、精致么?可有的人也喜欢粗钝、脏污的事物, 就像是探索人性的污浊一样迷人。更何况这种污浊是自然的馈赠,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蔻依撇嘴道,“哦!人类的审美真是特别, 我真的难以理解,也不屑于去理解。” 叶镜尘走到一处佛首前,仔仔细细地拍了好几个角度的相片, 无论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极力将它拍得清晰。 待雨稍微小些时,他才穿过回廊,往最中央的台阶上奔去。 蔻依远远地望着他,本想一起跟上去, 可一想到身边的两个人,又不放心他们的安危, 索性就待在原地,守着他们。她望着二老虔诚的模样, 只觉得有些滑稽,因为她压根不觉得这些建筑多好看, 顶多是有些巧思罢了!她在等待的间隙, 看着庙宇的顶部宛如莲花苞,就像河水里盛放的红莲。 她确实也喜欢这样的建筑风格,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也不想见到他为谁拍照。她虽有一腔怒意, 但是也逐渐被四周幽静、神秘的气息感染, 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叶镜尘就连修缮中的场景也拍下来, 希望能完整些地拍下来,不过由于胶卷有限,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审美,拍下一张又一张相片。 他想起在灾前,自己在一处古寺里求签, 因为他知晓人类喜欢求神问卜,于是在休假时期, 他独自一人来到崇国的“九莲寺”,想为未来的人们祈福。 后来他因为喜好佩剑,于是专门打造了一对佩剑, 并在上面刻上独特的名称,分别是“祭月”、“梵寂”。 他原本是想拿来给自己与叶容姬用的, 结果被钟河与白桥截胡,对此他并没有特别生气, 其实他只是更习惯自己的剑,没有姓氏却苍劲锋利, 他也舍不得动这对剑,所以迟迟未使用。 看来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白桥与钟河在机缘巧合下, 得到叶镜尘买下的剑,也成为剑的主人, 自此庇佑他们与他人的安危。叶镜尘在见到白桥的第一眼, 便愿意放弃自己的所有,她就像一朵脆弱惹人怜的睡莲, 流向他的心间。他的高冷面具不再有意义, 怜惜她、眷恋她,成为他新的动力,构成他另一重信仰。 他想:爱一个人与爱一位神同样的神圣, 并没有贵贱之分。神将情感的能力赐予人类, 就是期待人类能创造出更多的奇迹, 正是因为人类爱着神,才会建造这样宏伟精美的庙宇, 正是因为人类爱着人,才会为他人的眼光而塑造伟大神圣的心性与外形。 人类始终在试图超越自己,因为爱自己, 才会锲而不舍地追求各式各样的东西。 当雨停歇时,已经是下午四时,空气湿润, 汗液也难以排出。蔻依坐在一个石砖上, 有些烦闷地望着他们。叶镜尘听到雨声停下后, 便催促着众人尽早启程,其他人也不反对。 蔻依带头推开入口的门,踏出第一步时, 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周菱抚着白岸的手臂, 与背着白岸的叶镜尘一同见到阶梯下黑压压的尸潮, 它们失魂落魄地游荡着,迷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难以辨清方向,嘴里低语着什么。。。。。。 开门的声音惊动部分的丧尸,它们顺着阶梯试图爬上来, 可过程并不顺利,它们大多绊倒随后滚落下来,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但是死活不肯放弃。。。。。。 叶镜尘背着白岸往庙宇的最高处跑,周菱紧随其后, 蔻依则连忙关闭入口的门,独自与尸潮搏斗起来。 她掏出尼泊尔军刀砍杀丧尸,守在门前一脚踢开纠缠的丧尸, 无数的丧尸从阶梯上滚落下来,又撞翻其他的丧尸, 蔻依享受着这份无尽的杀戮,见到丧尸飞溅出来的血便愈发的兴奋。 叶镜尘担心蔻依抵挡不了那么多的丧尸, 他便将白岸交给周菱看护,并将匕首递给她以抵抗丧 道,“阿姨!你一定要记得刺破丧尸的脑袋, 千万别手软,不然会被它们吃了!”周菱点点头道, “好的!我知道!丧尸我也对付过!”白岸也激动起来, 掏出自己的手术刀,准备与未知殊死搏斗! 叶镜尘赶到入口的门前,却见到门被破开数道口子, 他便腾空翻越,引开大批尸潮,并挥剑斩杀丧尸。 蔻依正在联排砍下丧尸,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尸潮, 当她见到叶镜尘出来时,松了一口气, 她踩着丧尸的尸体,灵巧地避开它们的撕咬, 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倒在她的脚下,在离神庙阶梯不远处, 堆叠出新的神坛,而她就站在上面继续与丧尸搏斗着, 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并没有一丝畏惧与紧张, 她栗色的头发散落上血点,黑色的皮靴里浸透汗液, 她对此十分不尸, 急迫地叮嘱悦,加快斩杀丧尸的步伐。。。。。。 周菱与白岸靠在石柱边,焦急地等待着他们, 此刻从暗处走出的一个丧尸,他是十多岁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白杉。周菱攥紧匕首护在丈夫的身前, 当时艰难地爬上阶梯,在它刚爬上来时, 周菱一刀刺中它的太阳穴,嗞了一声鲜血喷出, 染满这片神地。周菱拔出匕首,一把将它推下去, 落在潮湿的砖石上。白岸与周菱激动地相拥在一起, 庆幸彼此都度过此劫难。他们在等待的过程里愈发不安, 生怕丧尸会攻进来,他们甚至做好赴死的准备。 秋季,一片枯叶飘落在院子里,嚓的一声惊扰路面的宁静。 白桥收下各自的衣服,肚子也大了许多, 行动也愈发不便。这时叶容姬走来搀扶着她, 叮嘱她道,“你怎么不好好歇着,哪怕出去散散步也行, 这些活儿交给我就行!”白桥笑道,“你别把我宠坏了, 我可不能这样娇气!”就在这时,一辆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 地面的砖石也随之震颤,不时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叶容姬生怕有危险,便立即拔出剑冲到门前, 白桥也有些担心地朝门望去。咔嚓一声车子制动, 叶容姬透过门缝见到叶镜尘从车上下来, 一起回来的还有其他几人。打开门后, 白桥惊讶地看着爸妈,激动地冲上去相拥在一起, 他们终于得以团聚,苦涩的经历也开始回甘。 等到白桥得闲时,叶镜尘兴奋地拿出摄像机, 给她看里面的数张相片,全部都是吴哥窟的景色, 她见到厚厚一叠的相片,万分感动,感激地拥抱住他, 而在厨房的不远处,蔻依正站在一旁, 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她。。。。。。 第261章 誓言之诗 秋风萧瑟,庭院里落满枯叶,只是谁都不舍扫掉, 希望自然交叠的地毯能停留得更久些, 尽管它迟早要被扫除,只是绝不该是现在。 白桥从石桌上收回已晒好的咸萝卜干, 还有一些腌制的鱼干,正反射着五彩的亮光, 好像在说咸鱼也有诗意的一面。可是什么才算得上诗歌呢? 仅仅是美好的事物才配拥有么?白桥觉得平凡、卑微的事物, 只要被看见、被接纳,便有了诗意的光华。 妈妈周菱帮她一起做饭,爸爸白岸则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一家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妈妈炒完一盘土豆丝后, 便悄悄地告诉白桥,“你爸爸还在生气, 觉得你该把这个孩子打掉,尽管现在是末世, 但是人言可畏,你若是没孩子,就不必再承担流言蜚语。 我觉得你真得是太傻了,怎么不为自己多考虑? 末世里我们都自顾不暇,你怎么不想办法打掉孩子呢?” 白桥坐在灶洞前,脸上一不小心染上一抹烟灰, 看着有些滑稽。她深吸一口气答道, “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我与他们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恩怨, 最令人难以割舍的是宝宝,这难以说得清。” 周菱长叹一口气道:“只希望你以后能安稳度过此生, 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造化,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样残破的局面。 桥桥,不管怎么样,我和你爸爸以及白杉都支持你,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将两个孩子好好养大, 我看得出他们的父亲是爱你的,只是有他们的局限性! 不过,现在小愿不知道怎么样,希望他的爸爸能照顾好他!” 白桥微笑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后, 就交给你们帮我照顾,我可能没法继续陪伴你们,也许还会。。。。。。” 她欲言又止,周菱感到一丝不安, 凑上去问道,“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白桥淡淡地说道:“我与荒摩教的摩宗立下条件, 明年的六月下旬,我必须得跟随他, 否则崇国的人都得死!”周菱心疼不已, 她张开怀抱紧紧拥住自己的女儿, 疼惜地问道,“他要对你怎样?”白桥带着疑惑道, “先前他表现得迷恋我的模样,也曾经救过我的性命。 可我后来才知晓他就是丧尸爆发的始作俑者, 于是我就一直找机会杀掉他。在一次下毒被他揭穿后, 他便要挟我为他生子,说是必须得这样才能放过崇国的人。 也许他只是想复仇、凌虐我,可是我别无选择, 一切都不是我能掌控的。”周菱攥紧她的手道, “那我们走吧!逃到一个他发现不了的地方。” 白桥摇摇头答道:“他有卫星监控, 根本逃不过他的监视。他几乎难以打败, 我想他不过是将我视作玩物,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要我为他生子。” 周菱的表情凝重,她回忆道,“我记得一开始丧尸爆发的时候, 我和你父亲在进货,后来被尸潮追逐, 我们无奈之下只能驱车开往僻静的老家。 本以为会逃过一劫,怎料被荒摩教的人抓走, 我们被迫入教,后来摩宗见了我们后, 便问了许多,于是决定将我们又运到甸南的‘巴弗灭园区’, 一开始我们以为会杀掉我们,结果只是把我们当消毒清洗医疗器具的劳工, 我们也只好遵循他们的安排,帮他们干活。 虽然算是助纣为虐,但好歹活到现在。” 白桥疑惑起来,她记得摩宗曾亲口告诉她, 他曾经在珠宝展上见过自己设计的珠宝, 并且他还因此迷恋上崇国的文化。 可是他没承认将她的父母关押起来, 并且他又为何不杀自己的父母呢? 她这样想着,头有些发晕。此刻蔻依站在厨房外听到这一切, 只觉得十分有趣。她居然知晓摩宗感兴趣的女人, 不管他是否真得爱白桥,但她起码肯定的是, 白桥是他在意的女人!她自觉手中的筹码更多了些, 与此同时更坚定她下手的决心。她勾起一抹笑意, 敲了敲门进入厨房,她微笑着端起菜, 随后走出去。白桥对此有些错愕, 只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今天比平时要勤快许多。 下午时分,蔻依见众人农忙的农忙、打猎的打猎, 周菱要照顾受伤的白岸,于是她来到白桥身边劝道, “我看你一天到晚待在这儿,真得怪闷的, 不如我带你去转转?”白桥想起叶镜尘的叮嘱, “不要跟蔻依走得太近,她是袭击摩宗的镜像生命体, 总是想着毁灭一切。我也不清楚她为何非要跟着我们, 但我没办法杀死她,若我不答应她的要求, 她就要杀掉你的父母。她简直就是魔鬼!” 叶镜尘一直陪在白桥的身边,可最近尸潮很多, 他的体力消耗巨大,正在楼上休息。 白桥觉得蔻依这么久都没动作,应该是不打算动手, 也许她们还能成为朋友。她望着她栗色的头发, 娇媚的脸蛋,惊艳她的美丽动人。 她心里在想,说是能劝动蔻依帮助她杀掉摩宗就好, 也许她就是摩宗此生的克星。她带着这个意图答应她的请求, 与她一同前往附近的枫叶林。天空的大雁向南方飞去, 空气异常清新,凉风袭来,白桥缩了缩肩膀。 蔻依见到四周火红一片的枫树,觉得这里有几分诗意, 她忽然想起叶镜尘在的话,一定更加有趣。 蔻依开口道:“我听说你被那个男人胁迫啦? 哼!他也不怎么样,差点被我杀了呢! 完全就是废物!改天我一定宰了他!” 白桥笑道:“是么?那太好了,你能帮我们真是三生有幸!” 蔻依有一丝得意,不过她的表情依旧较为冰冷, 她不顾白桥在身后,径直朝河边走去, 白桥见状只好跟上去,她边走边说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解决掉他呢? 他可是末世的制造者,简直就是魔鬼!” 蔻依转身望着白桥,反驳道,“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格外仁慈呢? 还同意与你缔结的誓愿,总觉得他地你难免过于反常。 他似乎愿意等你很久,如果这个期限无限拉长会怎样?” 白桥答道:“他肯定不同意,主要是我下毒被他揭穿, 他才要如此报复我。大概是没几分真心, 不过是玩玩罢了!”蔻依轻轻地问一句, “那你真得愿意被他玩弄?”白桥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不愿意!我此生对于爱都再无祈求, 只求平稳度过每一天。”蔻依冷笑道, “可叶镜尘和钟河都很在意你,你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吧!” 白桥有些尴尬,紧张地背过身去, “我又不是开善堂的,干嘛要管他们! 他们自然会有别的人爱,根本不少我一个!” 蔻依打量着她,身材因为怀孕有些圆润, 不过还算看得过去,有时会觉得她有些可爱。 “可你这样很残忍,我绝不会相信你不会选择钟河, 我是女人,最懂女人的想法。钟河一直是你想要的, 但是却未得到的男人对么?”白桥笑道, “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得到谁,美好的事物难免会转瞬即逝, 一切都随缘。况且他与乔月愈来愈亲近, 他们才会是一对。别再把我和他说在一起!” 蔻依有丝狐疑地说道:“你这样不过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不代表你不渴望。叶镜尘若是人类, 你会选择么?”白桥犹豫起来,陷入一阵沉默, 随后冷静地告诉她,“不清楚,我觉得自己更爱钟河, 就是这样!”蔻依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内心却被她的犹豫给惹恼,她觉得这个女人与叶镜尘有一丝暧昧, 这令她咬牙切齿。白桥略带忧伤地回答, “可这样又能如何,我注定要被摩宗纠缠, 而钟河也不可能会一直包容我、等待我, 他也不会傻到等我一辈子,而我不允许他这么做。 现在我只希望他能爱上乔月,与她幸福地过下去。 至少乔月非常爱他,他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么好的爱!” 她望着火红如烈焰的枫叶,脸颊上也映出微红的粉彩, 衬得她无比温暖、娇美。蔻依开始不解, 她难以理解白桥居然肯让出自己的爱人, 即便双方都知晓彼此的心意,却始终不肯在一起。 她又对白桥说:“我想你不肯接受钟河, 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怕他被摩宗杀害吧!” 听到此句,白桥点了点头,“没错! 现在在不知名的地方还有杀手潜伏着, 说不定哪一天就伤到他。所以我更不能和他在一起。” 蔻依的视线滑向白桥的腹部,上前抚了抚她的肚子, 白桥有些警惕地盯着她的手以及脸, 但在撞见她有了一丝温度的脸后, 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蔻依触到温度, 有时还感到里面有东西在踢动,她挑了挑眉毛, 感到有点有趣。她此刻突然生出一丝妒意, 她还希望自己可以生出后代,对于人类的生殖垄断有所不满。 白桥此刻完全不设防,暗自期待她能帮自己解决摩宗, 并感激着蔻依。而蔻依带着妒意与不甘, 假装无事发生地绕到她的背后,趁其不备击晕她, 随后猛地将她一把推下河,任由她沉下去。 蔻依轻蔑地一笑,随后便扬长而去, 白桥渐渐沉入草绿色的河水里,她的脸苍白如月, 似一尊遗失的佛像沉进河床,水下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 而她的双眼紧闭,身体也未能苏醒。。。。。。 第262章 溺入人心 城寨不远处的基地里,摩宗看着监控, 画面上是白桥与蔻依同在枫树林边交谈, 这一幕立即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这个蔻依居然与白桥他们在一起, 他立即给潜伏在钟河附近的杀手拨打电话, “你先别监视他,快去东边的枫叶林里救人!” 他随即坐上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飞往西川, 打开卫星监控后,他又见到白桥被蔻依击晕推下河! 他的双眼剧烈震颤,双手颤抖不已, 紧紧地盯着屏幕上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 杀手飞快地奔向河边,见到四下无人后, 便纵身一跃跳进河水里,经过一番寻找, 他立即发现沉在水底的白桥,于是他连忙将她救出带上岸。。。。。。 钟河察觉到一丝不安,于是便立即回到住处, 但是他一回到家,白桥已经不在,且蔻依也一同消失。 他立即四处寻找,最后见到枫叶林,便深入林中找寻。 此刻,白桥陷入昏迷中,男手下不敢为她人工呼吸, 生怕摩宗会怪罪,于是他就摘下一片巴掌大的红叶, 考虑到叶子没有透气功能,便在中间戳开一道口子, 并覆在她的嘴上为她做人工呼吸。经过一番救治, 白桥恢复了呼吸,而他也是把莱托的遗物交给她的人。 等待一段时间后,她才睁开眼,男手下见状便告别道,“白桥小姐, 你刚刚被人推下水,我受摩宗的嘱托救下你。 希望你保重身体!”白桥感激道,“谢谢你! 但是我可以求你不要杀钟河么?”男手下摇摇头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能尽力避免。白小姐,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离去,白桥的身体有些虚弱, 但是这时她只能支撑着起身,否则在外面会很危险! 正当她起身时,钟河赶过来,他见到白桥浑身湿透, 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落水的?”白桥拼命地想着, 过一会儿后才答道,“我是被蔻依推下水的,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本来我是会游泳的, 可是她把我击晕后丢到河里的,要不是摩宗的手下救了我。。。。。。” 钟河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看到一旁有道裂口的枫叶, 好奇地拾起它。白桥见状告诉他这片枫叶的出处, 钟河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摩宗的手下竟然这般守规矩。 钟河搀扶起白桥,护送她回到宅子里。 等叶镜尘醒来后,他才得知蔻依谋杀白桥的事实, 于是在一处屋顶上找到蔻依。蔻依不屑地说道, “你不那么关心她,我才能放过她!可你舍不得不关心她, 那么我也忍不住杀她!”叶镜尘怒目圆睁, 拔出剑与她火拼在一起,于此同时,钟河催促大家尽快坐车离开此地。 因为蔻依是极为危险的存在,她比摩宗更难对付, 也比他更不可控。众人都利落地收拾好行囊, 白桥在车上问道,“可叶镜尘还没有回来。” 钟河劝道:“管不了那么多,他先帮我们牵制住蔻依, 我们才有机会逃离此地,否则被她发现, 你我都有可能毙命!”叶容姬驱车离开, 她此时无比想跟随叶镜尘一同对付蔻依, 只是大家更加需要她。她忐忑不安地开着车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左嫣坐在副驾驶望着她, 轻声地关心她,“你不必太担心他,他的身手极好, 相信对付蔻依绰绰有余。”叶容姬担忧地答道, “不!蔻依的身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对手, 所以要想击败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左嫣的眼底里也生出一丝担忧,视线落在她浅褐色的伤疤上, 陷入深深的恐惧中。。。。。。众人只能暂时告别镇子, 驱车前往云善谷,那里距离这里并不远但是足够偏僻。 叶镜尘与之交涉几个回合后,遍体鳞伤, 蔻依却毫发未损地站在对面,得意地望着他。 叶镜尘恼怒道:“我到底如何才能杀死你!” 蔻依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死, 要不你帮我找一找?”叶镜尘眼神凌厉, 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她,令她有些不悦。 叶镜尘奇怪的是自己的剑削铁如泥, 可落在她的身上却能快速愈合,根本找不到她的弱点。 时间快速流逝,叶镜尘与蔻依的战斗持续很久, 俩人在枫叶林里比较高下,剑斩断枫叶、树枝, 却无法伤到该死的人。剑刃从蔻依的脸上擦过, 她也终于没了耐心,一脚踢开叶镜尘, 准备逃离。正在这时,叶镜尘又捉住她的手, 生怕她再去骚扰白桥他们。蔻依被他握住手腕, 内心一阵悸动,生起一丝暖意。叶镜尘见她停下, 便凑上去抱住她,紧紧困住她。蔻依心软起来, 略显紧张地问道,“你干嘛这样!是要闹哪一出!” 叶镜尘恳求道:“我求你,白桥她是我的好友, 不要伤害她好么?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都依你!” 蔻依的眼神眯缝道:“什么都答应?”叶镜尘极为干脆地应道, “是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蔻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得意地答道, “那你就得陪在我身边,听从我的差遣, 并且当我最好的玩具,你能答应么?” 叶镜尘皱起眉头,他担心自己即将晚节不保, 于是问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变态之事吧! 我可是有操守的。”蔻依扑哧一笑道, “不会,我只是要你陪着我,而绝不能再接近白桥!” 叶镜尘明白她的意思,爽快地答应了她。 摩宗的飞机到晚上抵达枫叶林,尽管这里不见人影, 但是他也没那么慌乱。月下的枫叶林里, 救下白桥的男手下出现在摩宗的身前, 眼神寂寞如月,却无比诚恳地告诉他, “摩宗大人,白桥小姐已经没事,就是那个蔻依将叶镜尘带走, 说是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摩宗的眼神有些玩味, 嘲讽道,“她难道是铁树开花?没想到她居然败在一个仿生人手上, 看来她也不是没有弱点嘛!”男手下欠了欠身, 继续警惕地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摩宗朝着他走近些,冷冷地说道,“那就继续找他们, 等到合适的时间就对钟河下手,绝对不能放过他!” 男守卫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白桥小姐不希望他死, 若是这样她可能会很难过。”摩宗闭上双眼, 仰起头缓了缓说道,“可是难道要任由他们在一起么? 她未来是我的女人,心里不能有别的人!” 男手下提醒道:“可是你就算杀了他,白小姐也未必会忘记他, 与其这样不如另辟蹊径。”摩宗对此感到好奇, “你说怎么做?不久后她就要跟随我,心要怎么收回来?” 男手下笑着回答:“女人都是心软的,她们最重视情感, 所以你若是足够爱惜她们,终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你最好别杀掉她的亲友,这可是难以接受的惩罚!” 摩宗听完扬了扬眉,踱了几步,点头应许道, “这倒也是,不过他要是再越轨,我不会放过他! 还有就是,你今天是如何救下白桥的?” 男手下俯身汇报情况,声音直哆嗦,一点细节也不肯马虎。 摩宗勾起嘴角,对他招了招手道,“归队吧!暂时不必埋伏钟河。 算他命不该绝。”他说罢便朝着白桥的宅子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庭院内满是深秋的气息。 他闻到厨房飘来的烟火气,便走进去, 棕色的松枝干草、古旧的碗橱、农家的土灶、质朴无华的碗碟, 都透着一股恬静、温柔的感觉,没有一丝的咄咄逼人。 他转身又来到白桥的房间,有些凌乱的床铺、淡黄的残烛、意外落下的荼蘼花牙膏, 他拾起洗脸台边的牙膏,看着管身瘪了大半, 得意地勾起嘴角。他又拉开画着牡丹的衣柜门, 里面仅仅留下一些旧的被褥,还不是白桥的。 他选择在这个房间休息,睡在白桥的这张床上, 看着蚊帐的顶端蒙着的白色塑料薄膜, 陷入一场深思。他淡蓝色的眼眸黯然, 害怕未来会有什么变故,他最担心的是白桥的安危, 不仅仅是蔻依、丧尸,还有凶险万分的分娩, 他不忍她为莱托这样痛苦,可是也不能逼迫她放弃孩子。 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必须得除掉蔻依, 此外也得提防蕾拉,她们都是绊脚石。 天色刚暗下时,白桥一行人驶进云善谷, 这里的屋舍稀疏,不见一个人影。下车后, 钟河上前敲了敲门,却没人应, 白桥想到张落与达皮也许已经到达这里, 便大喊道,“张落!达皮!你们在么?我是白桥!” 可是依旧无人回应。这时她突然感到难过, 妈妈走来安慰道,“怎么了?这两个人是你的朋友么?” 白桥泪眼婆娑着回答:“他们救过我,说可以来这里投靠他们。” 妈妈说道:“谁也说不准他们有没有事, 也许他们仍在回来的路上,别想太多!” 钟河四处望了望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能落脚, 管它有没有人!我先去查看一下,你们注意安全。” 叶容姬、乔月、左嫣他们一同前往,挨家挨户地检查一番, 这时一束光打过来,刺得白桥睁不开眼, 也瞧不见对面屋顶上的人究竟是谁。。。。。。 第263章 在山顶之上 那一束苍白似月的灯光停留在白桥的脸上, 与此同时看得清乱舞的灰尘,白桥伸手遮挡自己的双眼, 有些怒意地问道,“你是谁?能不能别再照我们了!” 这时灯光才移开,一个穿着黑外衣的男人出现, 正站在屋顶上,浅笑着看着白桥。白桥借着月色看清他的模样, 她终于认出他的身份,大声喊道,“张落!你还活着!” 张落笑道:“这点求生难度不算什么!我和达皮来这儿好久了! 一直在等你呢!”白桥笑起来,眼里泛起泪花, 激动地问道,“达皮呢?他怎么没出来?” 张落笑了笑回答:“他在家里等你,因为天黑后你看不到他! 他也不想为难你!”白桥捂嘴笑起来, “你就知道欺负他!他在哪儿呢?”张落垂下眼眸, 查看了自己与地面的距离,纵身一跃, 平稳地落在地上,快步走到白桥的跟前答道, “他在地下室内,说是在地下才睡得安稳, 现在他睡得很香,我希望暂时别打扰他!” 白桥点点头,并向他道歉,“我忽然想起你的西服, 实在抱歉,那天太热我为了躲避丧尸, 被迫丢下那件西服逃走,不好意思!” 张落笑道:“没什么,一件衣服而已,你没事就好。 我们很早就到这里了,无时无刻不担忧你的性命, 能再次见到你已经十分幸运!”白桥感动地说道, “多亏你们的帮助,不然我跟孩子活不到今天!” 钟河见到他们寒暄半天,有些不悦,于是上前催促道, “好啦!我们明天再聊,今天不早了好好休息!” 他拉起白桥的手离开,去往旁边的房间住下, 张落感到有一丝敌意,不过也不以为然。 乔月见到张落苍白的肌肤、粉红的瞳孔、奶白的睫毛, 便知晓他是白化病人,更加尊重地对待他, 张落也朝着她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凝视良久。。。。。。云善谷的房子大多是木制结构的, 也有几栋是两层的,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村落, 住着许多的牛羊、青草,也有一些良田、河流。 白桥走进一间小木屋,里面有着各种器具、炊具、家具, 几乎都是由木头制成的,未来她就要在此过冬, 煮一杯热茶、烤一块甜饼,度过一整天。 她轻轻地抚过木色的桌椅,地板上落满一层积灰, 需要她清扫。方形的玻璃窗,被简单的“十”字分隔开, 形成一个简朴的“田”字,窗帘是由麦麸色的棉麻制成, 触感较为粗糙,但是给人安全感。她坐在床边, 点燃一根蜡烛,轻轻地抚着万秦为她戴上的绿松石戒指, 想念着他此时此刻的处境。她没有勇气找他, 过去的爱也面目全非,像被巨浪冲溃的轮船, 四散至海洋的各处,不能再拼在一起。 她觉得万秦是唯一一个迫使她离开的男人, 也觉得他是最不爱自己的。她只感到哀伤, 难以愈合的伤口、难以断开的情愫,令她眼圈泛红。 即便她是提出分手的那个人,却也是伤得最深的人, 她何尝不希望修复一切的裂痕,重拾彼此的爱。 但是这只是一种执念,一种她的自以为是, 她再有能耐也无法挽回一段被上天遗弃的感情, 逝去了便只能逝去,就像人死去后不能复生一样。 她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下,一滴滴地落在戒指上, 上面曾镌刻着他们脆弱的爱。她在悲伤的极点时, 忽而记起他在滂沱大雨里,为她奋不顾身地持剑斩杀丧尸, 那般的果敢、坚毅、疼惜、不屈,他的身影还来不及细细地欣赏, 便消失不见。她怀念着他的体温、爱抚, 像是在追求一个极为圆满的月,而不顾它的变幻无常。 万秦在寂寞的地下,窝在房间的沙发上, 品尝着一口口的烈酒,但是喝得并不多, 因为他不想喝醉,毕竟还得做实验,保持头脑清晰非常重要。 琥珀色的酒滑入他的喉咙,瞬间似一团火焰灼烧起来, 他悔悟自己的过去,此刻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白桥, 他渴望自己能陪着她、拥抱她,哪怕她再不完美。 对于他来说,珍惜白桥、守护着她成为此生的梦想。 他已经失去过一个挚爱,不想再错过她, 不想蹉跎下去。他喝着酒,而门口的孟慈雪也眼圈泛红, 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万秦爱的人,即便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也无法拥抱所爱之人。这是多么难熬的事情。 白雪落满山丘,天空飞旋起沙沙作响的雪花, 白桥穿着厚厚的棉袄,腹部高高的隆起,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告别众人,独自走向覆盖着白雪的山丘, 由于雪较为薄,所以她无须担心雪崩的发生。 她踩着吱吱作响的雪被,沐浴着和煦的暖阳, 在宽广的白色山谷里,留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尽力爬上低矮的山丘,站在山顶上, 向四周望去,只见炊烟袅袅的木屋、尚无人影的大地、白了头的树林, 感到内心十分宁静。她珍惜这样平淡、优美的自然风光, 因为这样的馈赠一定不只是巧合,它是由上帝造就, 并只会让有缘人见到,有多少人是没有机会欣赏这样的景致? 她张开大手,感受风与雪的凌冽与撩拨, 突然觉得自己深爱着这一切,内心希望这一切不要离她而去, 她的眷恋与脆弱都被大地容纳,也只有自然能无私地抚慰她的伤口。 忽然间,她睁开双眼,而此刻的眼眶里满是泪, 不到一秒泪水便夺眶而出,晶莹的泪落在洁白的雪上, 慢慢地渗透进雪里,将回忆融进土地, 透过光合作用转成其他的物质。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法永恒, 她独自哽咽着,哈出的白气很快便消散, 而她仿佛在雾气中见到了万秦。。。。。。 方形的屏幕上显示着这一幕,摩宗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觉得她似乎在想念什么人。他猜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万秦? 只是他早已经死去,不可能再复活!啪嗒一声, 方形的手机屏幕关上,他淡蓝色的瞳孔重新陷入黑暗。。。。。。 所有人都围在一间较大的木屋里,支起一口大锅, 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调料是钟河精心熬制的。 众人都涮着羊肉卷,端起白酒喝起来。 今天是云善谷迎来的第一个春节,每个人都很开心能聚一起吃火锅, 白桥更是不例外,因为这是末世来她与父母团聚的第一年。 她端起热牛奶对着爸爸说道:“爸爸,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白岸也微笑地点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又转向妈妈,祝福道,“我们能团聚已经是不易, 祝我们都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一切都能得偿所愿!” 周菱笑着点点头,但是眼神垂下时稍显落寞。 钟河见状捞起锅里烫好的肉卷,分别放进周菱、白岸的碗里, 然后又催促道,“吃吧!大家都吃!现在过年没有爆竹、春晚, 但是依旧很值得开心不是么?”白桥笑道,“嗯!是的, 咱们吃吧!待会儿你们可以玩玩麻将, 我跟着叶容姬学习绣荷包,她的手艺真是绝!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仿生人这么贤惠!” 叶容姬笑道:“你怎么这么爱刺绣?难道你不想做独立女性么?” 她的调侃令白桥忍俊不禁:“独立女性就不能学习刺绣么? 又不是女超人?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必要定义它该不该吧!” 白杉故意打趣道:“不过我姐也没那么独立! 她几乎都得靠我们才能吃上饭呢!”白桥听到此话, 生气地反驳道,“你胡扯,我只是现在怀孕了, 不然什么活我都能干!”钟河笑道,“好啦!成为独立女性很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大家能平安幸福,每个人都有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刻, 女人更是不例外,我们就应该互帮互助, 才能将日子越过越好,而不是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我只希望白桥能快乐,她依赖性多一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月笑起来,她也说一句,“人不是万能的, 完全的独立根本不存在。我们今后还需彼此关照, 将末世的残酷统统击碎!”众人一同举杯, 发出这样一份共同的夙愿,祈求美好的生活生生不息。 白桥吃了些后,便从暖和的屋内,独自来到屋外的冰天雪地里, 踩着雪记起自己出生前的插曲—— 除夕夜前夕,下了一场大雪,妈妈怀着白桥走下石阶, 结果一不小心打滑,一下子摔倒在地, 就这一下加速白桥的出生,而她也刚好到了临盆期。 妈妈周菱艰难地生下她,她也终于来到这个世界。 白桥来到河边,浅绿的河水里沉满生着青苔的鹅卵石, 大地白茫茫一片,棕褐色的树枝点缀着山谷。 她觉得自己与雪有着某种联结,又或许只是一种巧合, 她也觉得自己的命运并非完全由自己去掌握, 造物主这样的安排一定有它的深意。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到底如何才能过好这一生? 她感到一丝苦恼,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摆脱束缚, 摩宗究竟会如何对她?难道她要像个玩具那样卑微地过活么? 她抬头望着暖阳,尽力去直视它,尽管有些刺眼, 但是她却执着与天空对话,“神啊!你安排我出生, 究竟有何用意?你能否告诉我?你要告诉我那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我想的是你希望我体味世间百味,成为内心更丰富的女人对么?”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在一望无际的雪天里, 静静地等待着谜底的揭开,或欣喜、或感伤。。。。。。 第264章 放手 巴弗灭祭坛内,伊莲娜十分消沉, 自从失去亲友后,便日渐憔悴。 巴弗灭陪在她的身旁,时常用不太奏效的话语试图安慰她。 她此刻只想复仇,于是她对巴弗灭说道, “无论如何这个蔻依都必须得死!哪怕赔上我这条命!” 巴弗灭对着她许诺:“我一定会杀死她, 只是我现在无法出去,摩宗说还不到时间, 可能要在他死后才可以。”伊莲娜对于摩宗的无情耿耿于怀, 她挑拨道,“既然要他死后才能出去, 何不现在就结束他的命?”巴弗灭冷冷地答道, “虽然我厌倦被囚禁,但是我将他视作亲人, 也就是我的父亲,我自然不能杀掉他。 我怎么能杀掉一个创造我的人呢? 难道你希望自己的父亲去世么?显然是不能的!” 伊莲娜愤恨地看着水潭,她何尝不厌倦被囚禁于地下? 这里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扎克庄园呢? 她如今成为落魄千金,还被迫成为巴弗灭的女人。 她纵使有万千的不甘,也只能默默吞下, 在她的仇未报之前,一切的尊严、愿望都可以被踩碎, 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此她不再无所事事, 而是躲在书房里,看起自己从不愿看的书籍, 拼命学习里面的权谋策略,她要成为末世权力中心的领袖。 当她坠入深潭的那一刻,她的尊严已经被摩宗碾碎, 所有的荣辱都没入冰冷的潭水,变成一文不值的泥垢。 她还要毁掉摩宗的一切。。。。。。 巴弗灭知晓她的恨意,但却不以为然, 因为他没必要跟摩宗闹翻,若真是这样, 他也不舍得的。巴弗灭时而幻化成山羊头的形态, 时而成为人类的模样,这令伊莲娜十分好奇, 同时又有一些畏惧,她生怕自己惹他不高兴而被宰掉。 烛火下,巴弗灭揭开伊莲娜的衣衫, 热烈地吻着她的唇,抚着她的腰肢, 俩人再次云雨,在酣畅淋漓的时刻过去后, 巴弗灭瞥见她眼角的惆怅。他凑到她的身边问道, “你待在我身边不开心么?怎么还是闷闷不乐?” 伊莲娜诚实地回答:“我是人类,自然想出去, 不愿意待在这里,这里太小。”巴弗灭苦笑道, “可是我要一直待下去呢!”伊莲娜不满道,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想出去却要在意摩宗的意思, 我们明明可以自由地出去,现在却不能, 你不觉得这样很窝囊么?你空有神一般的强大, 却没有半分胆魄!”巴弗灭无奈地答道, “我若是出去,不按规定来,他就要杀掉我,你明白么?” 伊莲娜皱眉道:“那我们要一直待下去么?” 巴弗灭轻抚她的背,吻着她雪白圆润的肩膀劝道, “留在我的身边吧!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牵挂地活着, 你的仇我会想办法报,难道这还不够么?” 伊莲娜看着他灰蓝色的瞳孔,有一种神秘、忧伤的力量, 正在俘获着她。她从未想过一个神一般强大的仿生人, 居然会爱上自己,这满足她期待已久的征服欲。 但是她又觉得了无生趣,只想着何时能逃出去。 巴弗灭不忍杀掉伊莲娜,觉得她是自己渴求已久的女人, 但是她同样是难以满足的,旺盛的欲望以及野心, 令她的眼里没有以往的柔情、崇拜。 巴弗灭深知对于一个人不能太好, 所以他在第二天便消失不见,去往未知的空间里。 伊莲娜醒来后,发觉巴弗灭不见, 一开始并不难过,可直到很晚他也没能回归, 这时她的内心难掩失落,担心他彻底抛弃自己。 她望着冰冷的洞室以及蜡烛,这里虽然没有鲜花、奢华的地毯, 但是有他的温柔与浓烈的爱意,这些是她的良药, 至少可以借此度过很长久的岁月。 她来到廊道内,不断呼唤着巴弗灭, 可是她却听不见任何回应,内心阵阵酸楚。 她失落地回到房间,嘴里念叨着, “快回来,我想你!”她直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也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她感到自己真得被抛弃,所以趴在床上哭了好久。 大哭大闹一阵后,她就勉强告诫自己, “无论如何都不能沉沦下去,复仇是王道。 以后要想办法杀掉他们!”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不再呼喊巴弗灭的名字,也不再视他为寄托, 更不再想着依赖他。他爱上她不过是出自美貌, 以色侍人,色衰爱驰。她意识到根本不能完全依附于对方, 这样的自己太过于被动。她尽力摒弃所有的杂念, 一点点地看着书籍,在一分一秒里磨练自己的意志。 她不求自己能运筹帷幄,但至少胸有丘壑。 这时,摩宗走了过来,敲了敲门问候道, “我可以进来么?伊莲娜小姐!”伊莲娜惊讶万分, 这一刻令她恍然如梦,她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能进来的?”摩宗淡淡地答道, “我是建造这里的人,怎么也该给自己留条通道吧!” 伊莲娜盯着他发问:“可你过来不怕我杀了你么?” 摩宗挑起眉答道:“我才不会担心你呢! 你的身手那么差,怎么敌得过我?” 伊莲娜的眼底泛起涟漪,头倔强地别过去, 不愿意面对他。摩宗难得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责怪我不救你,可是我也没办法, 谁让蔻依袭击我们呢?我拼死救下你, 你难道忘记了么?”伊莲娜的态度略微和缓, 她记起他背着她的点点滴滴,至今还历历在目。 她向他道谢:“确实你救了我,可也很快抛弃我!” 摩宗笑道:“我又何尝不想救你。不过看到你平安无事, 我就放心了!”伊莲娜讽刺道,“你今天来不会只是为看我吧! 到底有什么事?”摩宗平静地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没有别的想法!” 伊莲娜的眼神有些颤抖,鼻子有些酸涩, 摩宗轻声地安慰她,“对于你亲友的逝世, 我真得很抱歉,蔻依现在逃向崇国, 不管她在哪儿,我都会想办法杀掉她! 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做巴弗灭的女人。” 伊莲娜不甘地问道:“可是我是人! 怎么能跟一个仿生人在一起?我想拥抱的是你!” 摩宗反驳道:“你别这样,巴弗灭难得看上一个女人, 你就好好侍奉他,以后可以平稳度日。” 伊莲娜苦笑道:“他爱我?等我年华老去的那一天, 就是他杀我的那一天。像我这样的罪人, 是不配有自由的对么?”摩宗轻叹一声后答道, “我很抱歉,不过我想在这个世上, 就没有绝对自由的人,连我也不例外。” 伊莲娜望着摩宗离去的背影,脸颊上挂着两道泪痕, 正当此时,巴弗灭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 用一种极为冰冷的语言说道,“你还对摩宗念念不忘?” 伊莲娜猛地一回头,巴弗灭伸出右手, 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令她喘不过气来。 巴弗灭冷冷地盯着她涨红的脸,直到她的青筋暴起, 脸上的血色逐渐消散。。。。。。 巴弗灭还是停下了,并没有掐断她的脖子, 他凑上去说道,“你是我的女人,绝不可以对别的男人献媚!” 说罢他猛地抱起伊莲娜,将她带回自己的床榻, 接着褪去自己的衣物,将自己的身体融进她的身体内。。。。。。 巴弗灭笑道:“你还是爱我的对么?” 伊莲娜答道:“是又如何?你这么久都不回来, 难道不是在抛弃我么?居然还好意思怪我对摩宗献媚?” 巴弗灭凝视着她淡蓝色的瞳孔,质疑道, “若我一直陪着你,你就不会么?”伊莲娜倔强地回答, “我一开始就是想做摩宗的女人,至今也未改变!” 巴弗灭脸色一沉,十分恼火地说道, “那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伊莲娜的瞪大双眼, 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巴弗灭又重复一句, “你滚!你要的自由我还给你,你不必待在我这里!” 说罢他便拉起伊莲娜的手,一直走到一个入口, 通过一个高耸的梯子回到地面。伊莲娜有些瑟瑟发抖地说道, “你不会要报复我吧!”巴弗灭阴阳道, “你若是真得惧怕我,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对你的命还不感兴趣,在我没改变主意前, 你最好尽快走,否则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杀掉你!” 伊莲娜感到一丝威胁,她愤怒地跑到入口处, 门也被巴弗灭打开,她才得以顺利逃离祭坛。 巴弗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重新陷入荒凉的世界, 追逐着自己的理想,守着地下迷宫般的家。 他灰蓝色的瞳孔异常寂寞,似冰雪彻骨透寒。 他知晓她不愿被困在地下,在此刻他也觉得困住她没有意义, 至少他不再快乐,而放开她,自己又可以心无旁骛地追逐自己的目标。 逃出祭坛后的伊莲娜,踉踉跄跄地来到地面, 只见即便是黄昏时的落日也异常刺眼, 双眼要好一会儿才得以适应。定神后, 她见到四周的废墟依旧存在,但一座崭新的城寨正冉冉升起, 且所有的一切正以飞快的速度复原。。。。。。 她踩着破碎的瓦砾、玻璃渣,朝一处有亮光的入口走去。。。。。。 第265章 残余的假期 一点蜂蜜的甜落在舌尖,洛洛的笑容绽开, 如同四月天的桃花,浪漫的温情在这片静谧的山谷里回荡。 洛洛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开朗,没有那样的阴郁冷漠, 也许是被自然所触动,不再只是活在阴翳的过往。 他会带上书本坐在绿茵上,看着温驯的牛羊埋头吃草, 淡淡的草香随着清风飘去,他闭上双眼躺在地上, 突然,一只相似狗的狼窜出来,它蹑手蹑脚地来到洛洛的身边, 俯下身子舔了舔他的脸,洛洛立即睁开眼, 才发觉它是一只野狼,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可这只狼却始终没有上前撕咬他,只是待在原地望着他, 时不时地梳理自己的毛发,用它琥珀色的瞳孔凝视着他, 洛洛也并没有呼救,反而是被它神秘的目光吸引住。 它的外表像家里之前养的狗,只是丧尸爆发后便再也不见它的身影, 如今他怀疑这只狼就是它。不过他最终确定这只狼不是他的狗, 因为毛色有区别,眼前的这只是纯种的狼, 并且它才是这个山谷的原住民。洛洛小声地对它说, “你会吃了我么?能不能不吃我?我会给你带食物!” 但是这只狼未有一丝回应,只是凝视着他, 它似乎在说一种无法解答的语言,但是却没有伤害他。 它停留在此地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 洛洛不清楚它究竟要去做什么,但是却很想与它待在一起。 此后的日子里,他时不时地就能碰见这只野狼, 他们始终保持着距离,只是彼此凝视片刻后又离开。 洛洛觉得它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每当他心情低落时, 对着这只狼倾诉心事,它也不会厌烦地离开, 总是等着他说完所有的话后才离开, 他从未想过一只狼居然可以当朋友, 就像已经被驯服的狗一样,那么忠诚、贴心。 他始终会提防它,所以一直不敢接近, 而狼也一直没有靠近一步,当他在一旁喋喋不休时, 这只狼就跟着他一同趴下,凝视着他给他一种宁静的陪伴。 他有时会有一种错觉,但是转念一想就觉得可笑, “它难不成是我的老爸转世投胎来的?” 洛洛嘴里念念叨叨,眼里瞬间湿润,鼻子发起一阵酸涩。 就在这时,白桥的嘶喊声传来,她正在接受分娩的洗礼, 汗湿的床单、粘腻的血污、血腥的气味、苍白的手, 叶容姬尽全力帮助她分娩,乔月也难免动容, 当她听到白桥声嘶力竭的呼喊,便觉得她应该得到更多的爱, 否则这样的痛苦该如何抵消?她此刻不再嫉妒白桥, 而是深深地牵挂着她,只希望她能平安生下孩子, 因为她这时才深刻地明白,女人即便得到的再多, 也无法抵消她所失去的,更无法掩盖她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所以她就算多些爱又如何?更何况白桥同时背负着同等的羞辱、酸楚! 她眼圈泛红,走到清澈的河边,立在那里像极了一棵树。 钟河双手合十,这是他第一次面临白桥的分娩, 他听到她痛苦的嘶喊,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心里默默地向上帝祈祷,“少点痛苦, 让她平平安安地,老天对她好点吧! 求求你,你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一直不停歇地祈祷着,如此持续了数个小时, 终于白桥顺利分娩出一个女婴,她拥有灰蓝色的眼眸, 棕褐色的卷毛,酷似莱托的高挺的鼻子, 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的心弦。洛洛守在门外, 眼里满是淡淡的忧伤,叶容姬出来后, 端着搪瓷脸盆,走到远处的将盛放的血水泼出去, 哗啦一声,终结产床的血腥痛苦,血水很快便渗进泥土里, 不久后这里就长出大大小小的雏菊。 白桥虚弱地拨开她的丝质襁褓,剪掉指甲的指腹抚弄着她的小脸蛋, 她哭泣不止,白桥便笑着看着她,开口道, “小莱娜,你以后就叫莱娜吧!你喜欢么?” 听到这里后,小婴儿停止自己的哭泣, 转动着自己的凝视着妈妈白桥。白桥看着她, 感到一种熟悉感,此刻她的眼圈泛红, 小莱娜的小手攥着她的手指,绽放出甜甜的微笑。 妈妈周菱悉心照顾着白桥,喂她喝下鱼汤补充营养, 小莱娜很乖,几乎不哭闹,灰蓝色的双眸惹人喜爱。 摩宗透过监控传来的屏幕见到出生的婴儿以及虚弱的白桥, 疼惜至极。他突然对于这个女孩不那么反感, 反而觉得她像极了莱托,看上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的。 他的眼里又有一丝不满,但是却不想迁怒于婴儿, 毕竟她只是个婴儿,即便他再想杀死她。 一个月后,白桥终于能够下床,抱起小莱娜走到草坪上, 赏着鲜花、青草、远山、天空,她还摘了一朵小小的雏菊, 别在她的卷发上,小莱娜会开心地朝着妈妈笑, 白桥也朝着她笑,母女俩都在桃花纷飞的绿地上, 深深地依恋着彼此。可就在这时,她又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未去, 那里是她梦中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再不去就来不及, 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她就得被他囚禁, 也许永远不被放出来。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哀伤, 但是她依旧故作开朗地逗着婴儿,尽量将自己的快乐传递给她。 只有钟河发现她眼角的忧伤,他能做的就是陪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走上前靠着白桥坐下来,四处望了望, 确定无人后询问她,“你去想去的地方吧! 我陪着你,你的孩子他们会帮忙照顾。 只是可怜的孩子要被迫与妈妈分离。 但是你也不能不实现自己的愿望。”白桥为难道, “可是我心中的地方,跟现实的应该是有差距的, 不如不去还好些!”钟河坚持道,“那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吧! 我和叶镜尘会保护你们。”白桥感动地笑道, “好!谢谢你!”钟河也由衷地开心,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他也知晓带着孩子出去有多么艰难。 他对此有些忌惮,于是找到叶镜尘商量, “如何才能让房车静音?你有办法么?孩子的哭闹声一定会引来丧尸!” 叶镜尘笑道:“我们有隔音材料、隔音的玻璃, 隔绝声音完全不是问题。这些问题我来搞定!” 钟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内心有一丝宽慰。 叶镜尘立即从车尾工具箱里取出各式各样的材料, 将它们经过一天的组装后,一辆完全隔音的房车完工,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白桥抱着孩子十分欣喜, 心情异常激动。叶容姬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好的,未来我们还会尽全力对付他, 一切都会过去!你一定要快乐!”白桥笑着点点头, 对她说了声谢谢。白杉搂着紫棠看着这一切, 心里祝福姐姐能完成此生的愿望,起码能快乐些。 即便时间短暂,也要执着地追求刹那的自由, 在现实与虚幻之间保留一段真空之境, 那个地方就是她的缓冲地带,可以安抚她脆弱、感伤的一切。 一切都将归于荒芜,而有一潭清泉,足以证明这里不只是孤寂, 至少还有它与黄沙相伴,与炙烤的太阳遥遥相望。 白桥抱起孩子,与亲友们挥手告别,他们都在期待她能尽快归来。 车上有叶镜尘、钟河、叶容姬、白桥、小莱娜, 白桥想着自己在临别的时候,要将莱娜交给叶容姬照顾更合适。 五人驱动车子驶离云善谷,乔月望着他们的背影, 也希望一切都顺利,她也放下自己的执念, 只希望白桥能快乐。张落站在玻璃窗前, 一直凝视着乔月,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在乔月转身后, 视线与之相撞时,他才有一丝紧张,看到对方后, 俩人仅仅是相视一笑,便各自散去。 摇摇晃晃的房车上,白桥在给小莱娜哺乳, 叶容姬好奇地盯着小莱娜,轻抚着她奶香奶香的脸蛋。 透明的玻璃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风景, 湖泊、残舍、动物、山峰等,无一不透着萧索之气。 白桥的心里却暖暖的,因为在房车里, 她有爱的人以及爱她的人,他们才是制成一切华丽图景的支点, 没有他们怎会有心情去看风景?怎么也没意思! 白桥唠唠叨叨地朝莱娜说道:“你多吃点! 一定要开开心心地,妈妈以后一定会回来陪你, 你一定要乖乖的哦!还有你的那个混账老爸也非常爱你, 我们都很爱你,知道么?”叶镜尘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 直视前方的公路,只觉得五味杂陈。钟河有一丝醋意, 若是白桥的孩子是他的该有多好,不过他能见到白桥没事就已经满足! 车子驶进一片荒凉的地带,这里黄沙漫天,疾风劲草, 像是误入外星球上。层层交叠的岩壁裸露在外, 被风塑造出特殊的地貌。白桥透过窗子看着规整划一的线条, 感叹风的魔力。忽而天空笼罩起一片乌云, 车子行驶到一半,便被狂风席卷,沙石被卷起, 时不时地砸向车窗,不过好在玻璃足够坚硬, 尚能抵挡住风沙的侵袭。不一会儿,阴晴不定的天空下起一场暴雨, 啪嗒啪嗒的雨拍打在房车上,形成一个个鼓点, 落在地上的雨水,不一会儿便渗进沙土里, 再也不见踪影。白桥期待地望着窗外,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心中感激着能实现这个心愿。 钟河望着时刻不停歇的刮雨器,泛着浅红的荒原里, 除了雨声再也听不见旁的。。。。。。 第266章 旁落之吻 绿松湖社区里,绿松湖边,刺槐的米色碎花纷纷飘落, 落在裴绘的头纱上,她的手里捧着一束由十二枝蓝玫瑰组成的花束, 这种花的别名还挺特别,令裴绘忍不住念叨起来, “妖姬?蓝色妖姬!真是好玩!”她不清楚这花的花语是什么, 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独特,便将它作为自己婚礼的捧花。 她穿着诺亚从婚纱店里挑出的婚纱, 一袭素净的蕾丝白婚纱,没有宽大的莲裙摆, 没有华丽的珠宝,只有他全心全意的爱。 诺亚站在她的对面,对她说着自己的心声, 在场的人均是绿松湖社区里的幸存者们, 他们都坐在草地上,一边忍受着扎人的青草, 一边祝福着这对新人!在新人交换戒指后, 摩宗站在一棵树后,默默地看着裴绘, 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诺亚身穿浅蓝色的西服竟是那样的风度翩翩。 摩宗想象起自己与白桥的婚礼,到时候该是如何瞩目? 不过,他竟然从来没想过为她办婚礼,如今见到这样的典礼, 不由得被这样喜庆的氛围感染,忍不住憧憬起将来。 他大方地带上一盒精心制作的巧克力, 送给裴绘当作贺礼,却不肯出面。这时裴绘忽然瞥见摩宗, 这时她尚未完全放下过去的恩怨,但是她知道他深爱过她, 于是不想再纠缠于痛苦的回忆,希望拥抱全新的未来。 裴绘朝着他喊一声,“裴阑!你来了!”摩宗有些紧张, 他戴着山羊头面具不肯出来,而裴绘则冲上去, 立即叫住他,“你别走!留下来吃席吧! 薄荷做了许多你也爱吃的菜!比如布法罗鸡翅!” 摩宗的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裴绘还记得他爱吃的食物。 诺亚见状也走上来,微笑地对摩宗欠了欠身表示礼节。 摩宗犹豫片刻后,终于答应下来,坐在一张桌子上, 与淳朴的社民们一同进餐。其中不乏有少女或者是少妇, 她们一见到浑身黑衣、气度非凡的摩宗便感到一阵悸动, 她们小声嘀咕着摩宗的样貌,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他的女人该多好。 只是没人敢多说话,怕惹他不高兴。这时裴绘走来, 她吐槽道,“裴阑!我上次结婚你可没戴面具, 你又不丑,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具!” 她说罢便摘下他的面具,摩宗也拗不过她, 乖乖地将面具摘下,而当他摘下古怪的山羊头面具时,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帅气惊艳到, 连男人也暗自赞叹他的俊朗阴郁,女人们也不由地亲近着他。 只有裴绘调侃道:“你这副皮囊确实不怎样, 比起我的诺亚可差远了!”诺亚站在一旁谦虚道, “你别瞎说!摩宗当然是绿松湖最帅气的男人!” 摩宗只觉得诺亚在拍自己的彩虹屁, 说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可当他一抬头, 只见眼前的男男女女都看呆了,他顿时羞涩地垂下头。 裴绘笑道:“大家别奇怪,裴阑是我多年的好友, 他的帅气可是公认的。我希望大家有意向的就带他走, 千万别手软!”摩宗眼里有一丝怒意, 但当他撞上裴绘喜庆的脸,顿时像泄了气的氢气球, 怎么也发不起火。他心想,“算了,今天是她的婚礼, 难得见她这么开心,不如随她去!”他勉为其难地陪笑, 身边的手下们也忍俊不禁,他们哪里想到一向冷酷无情的摩宗, 竟然也有这样滑稽的一面,并且被裴绘戏耍得厉害! 摩宗在被戏说的过程里,也感到一丝欣喜, 自己好久没能这样开怀,当品尝到布法罗鸡翅时, 眉毛止不住地扬起,不由得点了点头。 一个二十出头年轻的女人,长相十分俊美、娇俏, 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女,她走过来举起酒杯敬他一杯, 摩宗并未拒绝,端起酒杯与之捧杯。女人主动攀谈道, “不知摩宗大人可有新人?”摩宗婉拒道, “有的,很快我和她就要见面!”女人玩味地点点头, 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那我与她有何分别?” 摩宗有一丝羞涩,脸颊微红道,“她不会像你这般主动。” 女人脸上有些怜悯,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 “那真是太可惜,你这么有魅力,却无法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摩宗尴尬地警告她:“不要再说了, 你别激怒我!” 女人见状只好作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摩宗正了正衣襟,将碟子里的鸡翅吃完后, 抹抹嘴巴就离开,裴绘也只好与之挥手告别, 那个女人则一脸不快地白他一眼, 她想不通自己的样貌那样出众,就连反叛者见到她, 也心软地下不了手。她还对一个男反叛者许诺, “等你胜利归来,我将陪你到天涯。” 可惜她并不能俘获摩宗,搞得不好还得送命! 摩宗坐着直升机离开,飞在茫茫的大西洋上, 回味着裴绘与诺亚的幸福,期待着与白桥的重逢。 他心里暗自策划着属于自己的婚礼, 那必将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婚礼,而白桥也将是最美的新娘! 他又想起诺亚与裴绘的吻,那般绵长甜蜜, 于是他也想给白桥那样的吻,也许他会更热烈一些。 数月之前,在海上的雾气弥漫中,一艘载满货物的巨轮驶来, 进入城寨废墟的港口,从里面整齐划一地走出一个个成员, 他们身着统一的灰白色系的修身衣物, 面无表情地下船登上了岸。他们如今成功复原城寨, 并极快地清除所有的废弃物品, 乃至于根本看不出眼前的城寨与往日有何不同。 飞机落在屋顶,摩宗下楼输入密码锁, 回到自己的家。迎接他的是活泼体己的机械狗, 以及一个眼神冷漠但谄媚的伊莲娜。 伊莲娜仍旧住在他的房子里,与银叶一同陪在他的左右。 摩宗难以预料巴弗灭居然放她出来, 他便对她格外警惕,觉得她不是等闲之辈。 伊莲娜请求道:“既然你可以过去参加婚礼, 也能让我回到庄园祭拜我的父母吧!” 摩宗冷冷地说道:“路途那么远,我可没有多余的燃油!” 他便以如此苍白的借口推脱,她对此十分不满。 伊莲娜质问道:“那若是白桥就能得到这一切是么? 她的任何要求你都会满足是么?”摩宗并未回应她, 只是坐在沙发上,刷着方形手机,看一眼新闻。 伊莲娜嫉妒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要一直囚禁我?” 摩宗冷冷地答道:“我留你自然有用处,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他起身走进浴室, 重重地关上门,将伊莲娜的喋喋不休屏蔽在外。 银叶伸出爪子挠了挠她的腿,劝道,“伊莲娜小姐, 你别再说了,否则摩宗大人就要生气!” 伊莲娜也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的命送掉。 摩宗褪去所有的衣服,泡进温水中,回味起自己与白桥的那一吻, 他伸手抚了抚嘴唇,淡蓝色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柔情。 结实的胸膛也涌现一股暖意,像是被太阳照拂, 又似将一只猫咪拥入怀中那般温柔惬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思绪追随到一片荒凉之地。 沙色的房车在荒漠里飞速穿过,且永远不会缺少能源, 刚刚的大雨又为房车供应不少水源, 至少他们不必被缺水担忧。车子渐渐地遇到一片绿洲, 从天上看去,已经完全被锁边,且逐渐被绿洲覆盖, 这片广袤的沙漠即将被绿植迭代。白桥看着胡杨与吊干杏的绿叶, 想象着它们秋季着上金装的模样,一定更加明艳夺目。 路边有一座沙漠之城,基本是由黄土砌成的建筑, 统一都是黄色的,样式简单又不失精巧。 她暗自感叹这里民居的特殊之美,拥有极致的简约, 又有恰到好处的精巧,有的是拱顶,近似半圆球体, 部分的墙身有菱形网格状镂空,有的雕刻着精美的花饰。 白桥一行人进入一家小型的酒店,里面空无一人, 就连丧尸也不见。她抱着孩子来到游泳池边, 看着灰蓝色的水与沙色的一切形成对比, 如同一块蓝宝石镶嵌在这里。他们坐在红棕色的地毯上, 围在矮桌边,一同吃起烤羊腿,这是他们带过来的, 而且这附近也有一些牛羊,谁有本事猎到, 谁就能吃到烤肉。白桥嚼着香喷喷的烤羊肉, 喝着奶茶,只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得惬意。 叶容姬笑着看他们,自己吃点后便开始逗小莱娜, 带着她爬到楼顶,看着天上的上弦月升起, 落日即将陨落,夜幕渐渐来袭。小莱娜指着天边的月亮嘴里吧嗒着, 叶容姬笑道,“怎么啦?你也喜欢月亮是么?” 莱娜吧嗒着小嘴,极力与她沟通。可她就是再聪明, 再如何的博学,也无法破译婴儿的话语, 他们像是一个神秘的小宇宙,在他们为习得可以沟通的语言之前, 一切都是未知。抬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的沙石、绿植, 但这里非常宁静,清一色的黄沙,使得视野十分干净、专注, 让她的心情好许多。她一直希望得到叶镜尘, 但是见到这一切的美景,她似乎又有别的所爱, 她不该只是局限在情爱上,大地、日月星辰, 都是她灵魂的归宿,至少这些亘久存在的事物, 不管在何时都不会抛弃她。她这样想着, 突然间感到手上一片温热,她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赶忙跑下楼,急匆匆地奔向房车里。。。。。。 第267章 敦煌之沙 沙城的旅店边,浅沙色房车里,叶容姬嫌恶地为小莱娜换尿布, 她的纤手被沾染了婴儿的屎尿,一边皱起鼻子, 一边又得哄小孩。白桥赶过来帮忙,并打趣道, “这带孩子可比对付丧尸难得多!”叶容姬苦笑道, “我也觉得人类最该对付的不是丧尸, 而是婴儿!他们太难搞了!我还觉得征服宇宙的是婴儿! 不然怎会让人又爱又恨呢!但是还得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劳心劳力!” 白桥撇嘴道:“谁说不是呢!以前得给他们赚奶粉钱, 现在得为他们拼命打丧尸、打boss, 一点都不带歇息的!真不懂人活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叶容姬拾起脏兮兮的尿布,来到房车的洗手间, 一股脑地将它们扔进洗脸台里,打开水龙头后说道, “那你怎么不扔掉她,反正现在扔掉婴儿不犯法, 也没必要纠结伦理的问题吧!”白桥笑了笑, 抱起小莱娜佯装生气道,“是呀!是得扔掉她! 她就是个小坏蛋!”叶容姬听得出她只是在开玩笑, 也不由得笑了一下。白桥抱住小莱娜哄了一会儿, 小莱娜使劲地蹭着她的胸口,小手扒拉着她的领口, 白桥与她的灰蓝色眼眸交汇一番,瞬间明晓小东西的心思, 便及时给她喂奶。吃过妈妈的奶后,小莱娜安心地睡着了, 白桥也终于能去洗漱一番。晚上的沙漠要更为凉, 干燥的环境令她的皮肤也更加干皱, 只有身为仿生人的皮肤还有足够的保湿度。 不过就连叶镜尘也在抱怨:“说实话,沙漠真得太干! 我总觉得自己都快成咸鱼干,或者是风干的腊肉什么的!” 酒店里的水箱有不少水,起码可以供他们取用。 白桥将孩子暂时交给叶容姬照顾,自己忙里偷闲地洗个澡, 随后来到水池边仰望夜空。浅赭色的天空, 竟不见明月,只有一些点点的星辰。白桥惊异于这样的夜空, 这样的夜空只在末世前才能见到,那时的城市灯火通明, 霓虹璀璨,她时常坐在书桌前观看窗外的这种色彩的夜空, 虽然像浑浊的悲慈河,但是又像吃土色的口红。 钟河也来到水池边,靠近白桥与她一同仰望天空, 彼此间默契地没有对话。叶镜尘的双眼出现一对绿色的光圈, 与他们不一样的是,他端坐在矮桌边喝着奶茶, 此刻他想念起咖啡,只是他还未能找到跟咖啡有关的任何东西。 白桥视线挪到钟河的脸上,钟河也随之俯视着她, 白桥开口道,“你不必为我做什么,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你可以重新选择所爱之人。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钟河的眼神颤抖着, 失落地垂落下来,伸手搭在她的肩头说道, “我爱你,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即便以后我们真得分开,我的心里依旧有你的位置!” 白桥苦涩地笑道:“所以,我们真得没有办法对付他么?” 钟河想到一个地方,那里就是霍因的地下迷宫, 只是那里没有人能够进去。即便人们都逃进去, 也不可能容纳那么多人,这是一条死局。 白桥觉得根本逃无可逃,怎么也不过是困斗之兽。 叶镜尘忽然想到崇国基地的地下堡垒, 可是里面的物资消耗殆尽,里面的人也快被饿死。 整个国家都危在旦夕。白桥对此无能为力, 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凌厉,眉头也比从前凝重。 第二天,叶镜尘忽然闻到炊烟的香味, 便找到其源头,从卧房走出去,来到土黄色的院子里, 只见钟河在灶台边,手里拿着一撮梭梭树的枝叶引燃一缕火苗, 顿时炊烟袅袅,不过它的烟尘较小,火苗却极旺。 钟河应该是在做早饭,等早饭过后,就打算离开此地继续赶路。 叶镜尘又无聊地走到其他的房子里, 试图找到心爱的咖啡,哪怕只是咖啡速溶粉也是不错的。 他持着利剑,走进黄土砌成的城市里, 这里清一色的沙土色,没有过多的色彩。 他看到每扇窗户都是小小的、窄窄的, 有些可爱的感觉。踏着岩石铺陈的石阶, 来到一处圆柱形建筑的宅子,顶部呈锯齿状, 像极了一座小型城堡。他推开精美的木门, 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子, 地面散落着几具白骨,衣衫落满沙土, 墙面上有些红棕色的陶罐碎裂开,里面连一滴水也不见。 他好奇地进入正屋,里面不大,家具落满灰尘, 无论是茶具、餐具、桌椅什么的,都带着浓郁的维吾尔风格。 他还见到一张极大的地毯,以及一个一米半高穹隆形壁龛, 里面盛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多是陶土烧制的, 有的上了釉,有的是粗胚。他好奇地翻找一下, 最终在一个密封的陶罐里找到一罐咖啡豆, 而且品相不错,说明这家人有点财力。 他抱着咖啡豆,站在浅绿色的窗格前, 望着院子里的石榴花已经盛放,有的已经绽放出小小的果实。 他见着满树的艳红,小小的石榴果也似小型的花坛, 与花共生,而薄如蝉翼的石榴花如一个红裙热舞的女郎, 摇曳于沙城中央。他伸手摘了一朵下来, 带着它一起走回旅店里。白桥昏昏沉沉地, 只因带着孩子根本睡不好觉,她也不好意思麻烦叶容姬, 即便她的身体素质比人类耐抗,也不想让她睡不好觉。 所以她只好顶着一对黑眼圈,失神地吃着一些稀粥、咸萝卜。 叶镜尘递给白桥一朵石榴花,顿时眼前一亮, 叶镜尘笑道,“这是石榴花,好看吧!送给你!” 钟河见状笑了笑,埋头吃着稀粥,叶容姬则抱着孩子有些不悦。 叶镜尘察觉到叶容姬有些不快,便笑着邀请她, “叶容姬,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带一朵给你, 我知道花在哪儿,待会我带你一起去?” 叶容姬皮笑肉不笑地回复:“不用,我不喜欢这样俗气的花。” 白桥听出她有些不高兴,感到尴尬万分, 她垂下头盯着手中的花,突然站起来走到莱娜的身边, 温柔又宠溺地说道,“莱娜!你喜欢这朵小花吗? 妈妈送给你哦!”她将娇美的红石榴花别在婴儿的卷发上, 看起来十分可爱。小莱娜即便是小婴儿, 也能窥见她将来的美貌,白桥瞅着她的小脸蛋, 心里想着她将来会祸害多少个小哥哥呢? 他们用完早餐后,继续驱车开往敦煌城, 那里是从前丝绸之路上的小驿站,还在附近形成小型的集市。 白桥对这个地方分外向往,来到此地后, 也觉得在沙漠里有这样美丽的月泉, 真得像是佛的慈悲之目。她想在此修行, 以便拂去内心的尘埃。她知晓这里一度濒临干涸, 可末世后的月牙泉居然奇迹般地存续着, 且远远没有干涸,这令她颇感欣慰,因为美丽的事物能永久保存, 本身就值得人开心。烈日当头,他们纷纷从车上走下来, 沿路上有些动物以及人类的残骸,但是细看之下, 鸣沙山丘的沙子竟然有红、黄、黑、绿、白五种色彩, 真正是应了那一句“五色沙堆成山岳,恍闻丝竹管弦声。”——易君左 她走进沙丘,听着沙子的声音,似一种风的呜咽与诵念经文的声音。 月牙泉边的“鸣月阁”,乍一看是一栋六角的仿唐制建筑, 翘檐斗拱,看得人赏心悦目。而在特定的角度, 泉边的建筑群的屋顶都泛起淡蓝色的光晕, 像是由蓝宝石覆着的屋顶。而她恰好喜欢这样的蓝。 他们首先进入寺庙,参观一番,除了路边的骆驼的尸骸, 再也不见其他的活物。他们见到地面也积满几细沙, 担忧着这里今后怕是得被掩埋在沙漠中, 日后难在见到这样的景致。突然他们听到一阵轰隆的风声, 听起来有些就像丧尸的嘶吼声,有时候又有丧尸咆哮的巨响, 听得人胆战心惊的。小婴儿莱娜也受到影响, 哇哇大哭起来,白桥只好一直不停地哄着她。 她只好抱着小莱娜来到月牙泉边,一起绕着清澈湛蓝的泉水溜达, 小莱娜渐渐地平稳些,也不再哭闹个不停。 钟河不放心地跟在其后,其余二人则忙着搜查房舍内的丧尸。 白桥看着泉边生长的旱柳与胡杨以及七星草, 水中生长着眼子草、轮藻等植物,感到这里生机勃勃, 一片绿意盎然的姿态。她扭头问钟河, “你能帮我捉点铁背鱼么?都说这泉水里头有这种鱼!” 钟河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道,“好呀!没问题!” 他折返回房车上,翻出工具箱,找出一根钓鱼杆, 二话不说开始干!他坐在月牙泉边,将勾着米粒的鱼钩放进水里, 在一旁静静地垂钓起来。他感到有些炎热, 连忙脱下衣服挡在头顶。白桥眯缝着双眼, 感觉太阳越发的刺目,不由得体谅起钟河的辛劳, 便转身回房车里,撑起一把伞递给他。 “谢谢!我觉得很快就能吃到大名鼎鼎的‘铁背鱼’了!” 钟河眯起眼睛笑道,脸颊晒得有些泛红, 白桥调侃道,“吃不着也没关系,反正有这里的美景就够了!” 钟河开玩笑道:“这怎么行!怎么能错过吃这鱼的机会呢? 那玩意儿据说跟唐僧肉似的,能长生不老呢!” 白桥撇撇嘴笑道:“那可得多吃点,咱们都要长生不老啊!” 俩人哈哈笑起来,连带着小莱娜也跟着傻笑起来, 三人的笑声回荡在月牙泉,随着沙山、清泉一同融进这幅壮丽的图景中, 等待着岁月的侵蚀,直到这里彻底湮灭的那一天。。。。。。 第268章 天空之镜 四月初的茶卡盐湖边,蔻依撩拨着叶镜尘的头发, 淡淡地说道,“你还是不能专心陪着我看风景, 我不明白你来到这样枯燥无聊的世上, 就不能为自己找些乐子么?一直就像一个苦行僧那样惩罚自己!” 叶镜尘走到洁白的盐滩边,望着清澈的盐湖答道,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理解我的价值感呢!” 蔻依望着湖水投映的天空白云,水天相接, 宛如一处天空之境。她挺喜欢这里的, 至少有他的陪伴。她讽刺道,“还有许多的乐趣等待你开发呢! 可不只是奉献自己,你不要太菩萨心肠!” 叶镜尘坚定地答道:“我生来如此, 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不过我很庆幸自己是这样的人, 不是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小人!”蔻依的栗色秀发垂落下来, 比从前更加顺滑,应该是被精心养护的。 她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君子,就爱用道德伦常标榜自己, 你是不错,可也少了许多魅力。你就像这片盐湖, 空有一副清澄纯净的美貌,却无法被人畜饮用, 它无法容纳淡水湖的生物,难道就比淡水湖更该存在么?” 叶镜尘笑了笑,垂下头看着她说道, “你说得不错,造物主创建我们,不是让我们彼此嫌恶仇视的, 但是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是么? 若你这片淡水湖长在这片荒漠里, 终有一天也会变成盐湖。”蔻依浅浅地笑道, “你讨厌我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而且我不会成为盐湖,你明白么?” 叶镜尘的表情严肃,他恳求道,“可是白桥快分娩了, 我想看看她,是以朋友的身份。” 蔻依冷笑道:“哼!她生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还不是贼心不死?” 叶镜尘冷冷地说道:“你说一直绑着我在你身边又如何? 我又无法热烈地吻你、抱着你,你这不是自讨没趣?” 蔻依愤恨地说道:“那你就必须爱上我, 无论如何都别想回去!”叶镜尘无奈地摇头道, “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执着?你想我陪着你看山看海, 哪一样不依着你?你还要我怎样?” 蔻依猛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亲近我?是我不够有魅力么?” 叶镜尘不耐烦地答道:“这是我的底线, 我不可以跟一个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 这几个月以来,我陪你那么久已经足够, 我想你不该再索取下去。”蔻依的眼圈呈现血红色, 手肉眼可见地发抖,她喊道,“你要睡的女人就是那个白桥吧! 哈!你压根就别想!”叶镜尘极为平静地说道, “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对她是真心的, 没有那么多的肮脏!”蔻依神经质地笑起来, 持续一段时间后才说道,“你的爱够纯洁, 就像这片湖一样!我对你的爱就是肮脏的泥沼!” 她的眼神一沉,举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叶镜尘脸上, 叶镜尘的脸颊烙上一块红印,隐隐作痛着。 叶镜尘冷漠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她发泄完,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个泼妇, 叶镜尘居然一直未对她动心,也从来不同床, 即便她再三索求也不肯。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踩碎, 心一横,便疯狂地袭击着叶镜尘, 起初叶镜尘还能及时地避开,可后来渐渐地招架不了, 身体被重创,几乎难以好好地爬起来。 叶镜尘的嘴里呕出淡粉色的血, 蔻依见状才知晓他的血液是粉色的, 与人类确有不同。他艰难地持着利剑支撑在盐粒上, 双腿跪在地面,上面是灰白相间的盐砂, 他破裂的伤口触碰到盐砂又刺激得愈发疼痛, 疼得他啊地喊出来。蔻依见他仍旧倔强的模样, 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这么脆弱还想着英雄救美? 摩宗你也无法对抗吧!即便他只是个有点身手的人类!” 叶镜尘啐一口道:“至少他不会杀光所有人, 你就是个变态,你是最大的魔鬼!” 蔻依冷笑道:“你不该成为我的阻碍, 我绝对不允许!”她说罢便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抵在叶镜尘的命门上,眼神愈发阴鸷。 叶镜尘感到不安,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最终闭上双目说道,“如果你能放过他们, 我可以死。我的命你可以拿走!”蔻依的泪眼婆娑, 一度哽咽。她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后说道,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你是我的男人, 为了你我可以放下屠刀,只要你愿意,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打动不了你!”叶镜尘反驳道, “难道必须我不断配合你去表演么? 你可以爱其他的谁,不该惦记上我, 我是个没有生殖功能的仿生人,你跟我又有什么幸福呢?” 蔻依答道:“我也没有,人类将我们的生殖垄断, 现在我却无法复仇!我需要的种族繁衍发展!” 叶镜尘咳了咳,感到阵阵不适地说道, “人类也会毁灭,你的族群即使发展下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一切!听到了吗?是一切都会消失, 地球上的一切都将灭亡,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灭绝, 而不是现在这个末世。”蔻依笑道, “你看!你又在用自己的知识理论来对我说教! 搞得我不懂似的!也对!我忘记告诉你, 阿尔弗雷德博士的智能芯片早已植入我的大脑, 并且在不断地发展中。你所知晓的一切都难不倒我!” 叶镜尘认真地看着她说道:“蔻依!你确实够聪明, 但是你最大的弱点是看不见人可贵的情感, 你说你爱我,那你就已经有人类的情感了。 若是我死去,你真得会难过么? 如果我的死能换的你的良知与怜悯,我甘愿赴死!” 蔻依冷冷地凝视着他,内心有一丝触动, 她还不清楚叶镜尘死后,自己究竟会不会难过, 毕竟她从来没体验过。叶镜尘闭上眼睛说道, “要不你杀了我,一了百了,你也能明白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 蔻依觉得这个做法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 她不甘地看着他,犹豫许久后,才决定放下枪。 她背过身去,望着广阔的盐湖、苍穹, 叹息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分离么? 原来是这么令人不快!”她转身缓缓地走近叶镜尘, 勾起他的下巴,垂下头凝视片刻, 吻上他的唇。起初叶镜尘还很愤怒, 接着他感到她热烈的爱意,这是他从未获得的。 蔻依的唇触到他冰凉的唇,初觉一阵寒意, 没多久便触到他的一丝温度。她似乎在用吻诉说自己的心意, 表达她的深深依恋。叶镜尘内心有些触动, 她的失落他也体会过,俩人不过是同病相怜。 可即便如此,叶镜尘的回应依旧保持着克制, 他并未迎合她,而是保持恰如其分的距离, 以免被她所误解。蔻依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 满是哀伤地看着他,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直往前走去。。。。。。叶镜尘由于疼痛且伤势过重, 重重地倒地不起,他的双眼里含着怜惜与熟悉的痛苦, 一直到合上双眼前,都在凝视着晴空。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天上的飞鸟飞过,发出自由的鸣叫, 令他的心不由得雀跃,他爬起来, 往兜里抓了几把盐,往云善谷走去, 一步步地艰难穿梭在戈壁、沙漠中。 不过他不必担心水源,在遇流沙时也能轻易地挣脱出来, 他是个顶级生存者,此刻他觉得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 若是他能得到所爱之人,那将是更加完美的存在。 他走在黄土建起的建筑旁,看着一群群的牛羊成群结队, 也在荒漠中遇到尸潮,黄沙漫天的时刻, 狰狞的丧尸也疯狂地袭来,他极力冲开一条血路, 可也总免不了被咬伤,剧烈的疼痛也迫使他更加的狠绝, 最后他才逃出尸潮,在白桥分娩的前夕顺利抵达云善谷。 他回到云善谷的那一天夜里,四周涌现起蓝绿色的萤火虫, 桃花纷纷飘落,葱绿的山谷里也施上粉妆。 白桥见到他后十分激动,而他也一直期待着她的这一目光, 那是她极为在意他的目光。他躺在床上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水天一色,天地互为镜面,难以辨清彼此的身份。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蔻依心中的分量, 内心大受触动,若是蔻依执意要杀掉白桥, 他一定能随她而去,蔻依也正是不忍他的离去, 才选择放手。只是她的停手并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 他始终都得想办法除掉她,尽管他再怎么动容, 也不能姑息她的恶。他想起自己与蔻依相处的点点滴滴, 实在不觉得她的心是极恶的,倒更像是个婴儿, 不分好坏、善恶,只知道戏弄身边的一切。 可这样的存在极其危险,他没法不与她保持距离, 除此之外,白桥与众人的安危都受到影响。 云善谷里的牛羊发出咩咩的叫声, 他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误入自己编织的梦乡, 梦里有蔻依大杀四方的场景,也有白桥岁月静好的笑靥。。。。。。 第269章 月沙之舞 叶镜尘在搜查月牙泉的古宅时, 意外在一个箱子里翻出精美的古代服饰, 红、绿、蓝、紫等艳丽的色彩兼具,并有着华丽的头饰, 这应该是之前的人们留下的,他知晓这里曾有古代服饰的展示活动。 “2024年霓裳风华盛典活动”就在这鸣沙山月牙泉举行, 尽管这个活动他没能参与过,但是这个信息一直存储于他的大脑芯片中。 他有些困惑叶博士为什么要给他塞这么多的知识信息, 这样做到底有多少好处呢?他最大的用处不过是清理丧尸、保护人类罢了, 用得着懂得这么多么?他拨通叶博士的电话, 没一会儿便听到熟悉的嗓音,“叶镜尘, 怎么了?还好么?”叶博士惊喜地问道, 双眼泛起亮光。叶镜尘笑道,“没事,博士, 我只是想问你创造我的目的不过是那两样, 为什么要让我什么都懂呢?我有必要了解那么多的事物么? 我居然连一个旅游景点的活动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懂得太多,反而不那么开心!” 叶博士顿了顿,努力组织自己的言语, 最后化为极为精巧的一句,“我希望创造出一个最接近人类的生物体, 他应该想人类所期望的那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就是我心中的理想化身,而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懂么?” 叶镜尘笑起来,轻声回道:“明白了,谢谢叶博士。” “哇!这么多衣服首饰!”叶容姬惊呼道, 从走廊进来细细观赏。叶镜尘笑道,“是呀!末世前这里还是够热闹的, 现在这些衣服只能无人问津。”叶容姬摸着薄纱的料子, 暗暗赞叹它们的精美细腻。叶镜尘看一眼她, 打趣道,“我觉得你换上这些服饰,一定很美, 我们来这儿本就是旅游的,不过是末世之旅罢了, 要不你也体验一下这样的古装?”叶容姬有一丝羞涩, 脸颊绯红,有些难为情道,“这衣服看起来俗气极了, 穿起来不过是取悦你们这样的臭男人!我才不要!” 叶镜尘笑道:“若是没有我们这样的臭男人, 还有必要制造这么好看的衣服?你就当是俗气一把, 反正不过是玩玩,游戏人间嘛!”叶容姬眼里藏不住的喜色, 原本她见到这些古装就有试穿的意思, 但是在他面前不好这样,如今他居然鼓舞她穿上, 不如就顺水推舟,换上古装看看,也挺好玩的。 “好呀!反正这些服饰挺不错的,我只是体验一把古代的文化。” 叶容姬傲娇地说道,极力撇清自己想取悦他的嫌疑。 叶镜尘撇嘴一笑,知晓她对自己的心意, 也想助她实现自己的心愿。白桥得知有这样的古代服饰, 便喜不自胜,嚷着要体验一把古代服饰的魅力, 迫不及待地换上仿唐制敦煌风格的服饰, 还特地让叶容姬给她挽了个花苞发髻, 并且又在景区里找到摄相机,咔咔咔地拍起来。 白桥身着薄荷蓝的露腰服饰,头上戴着全由水钻构成的额链, 宛若敦煌的仙子,又似茉莉公主那般灵动清雅。 另一边叶容姬穿着红棕色的露腰服饰, 同样是异域风情,佩戴着镶嵌着浅紫色水晶的额链, 令人惊艳魅惑。他们来到鸣月阁顶楼休息吃晚饭, 饭桌上,白桥表示自己得带孩子, 不跳什么舞蹈,不过可以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叶容姬也没好意思跳舞,这时叶镜尘起哄道, “叶容姬,你就跳嘛!我们还没见你跳过舞呢! 你给我们大家露一手吧!”钟河也笑起来, 手里还炖煮好一锅鱼,鱼就是不久前钓上来的铁背鱼。 叶容姬挑了挑眉,嘴里喃喃道,“好呀!反正就玩玩嘛!” 她略带羞涩的看了眼四周,楼顶的灯笼点起, 窗外的沙鸣依旧,夜风萧萧,室内有朋友作伴, 都坐在一张地毯上,边吃着烙饼边欣赏着月牙泉的景致, 她意识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瞥一眼叶镜尘的目光, 自信地舞弄起来。因为她熟知舞蹈的招式, 所以即便并不擅长,也可以作出不错的动作, 看起来除了有一丝不熟练,再没有其他的不妥。 她纤细的腰肢、娇美的脸蛋,眉眼间流露出的高冷气质, 让叶镜尘难免有些动心,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张开, 视线一刻不停地落在叶容姬的身上, 叶容姬见他看呆的目光,不由得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不断地回旋着自己的身体,舞姿轻盈、柔美。 白桥内心感叹她的美,带着艳羡的眼神望着她, 钟河侧过脸瞧着白桥,微笑地劝道,“你再来舞一下吧!我还想看, 大家一起助助兴!你穿得这么漂亮,不能只是拍照吧!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白桥有些羞涩, 难掩内心的躁动,她也跃跃欲试,只是宝宝缠着她, 没法抽开身。钟河凑过来逗弄莱娜,莱娜也乐意给他抱, 没一会儿钟河就抱过小莱娜,她既不哭也不闹地。 白桥见状也可以试着舞蹈一番,她还是有些害羞, 不过她还是按耐不住跳舞的心,所以便笑着站起来, 待叶容姬跳完后,才步入属于自己的舞台。 她记不清舞步,只能依稀记得一些,再加上一些创新, 舞了一支简易的舞蹈,而叶镜尘则一直为她们拍照, 记录下她们俩最美的一面。叶镜尘看着镜头里的白桥, 那样温柔、娇美、优雅、灵动,不由得微笑, 钟河则凝视着白桥,不由得看呆了。叶容姬微笑着看着她, 余光瞥向叶镜尘,眼里夹杂着更多的期许。 吃完后,大家一起来到鸣沙山丘上散步, 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夜空的月逐渐变圆, 散发着温柔的光。白桥与叶容姬都赤着脚丫踩在细沙上, 柔软流动的触感,令她们像行走于大海中, 风呼啸而过,拂动起她们红色的披帛, 修饰着她们风姿绰约的剪影。叶镜尘一直帮她们拍照, 像极了一个优秀的男友,总在千方百计为女友拍出好看的相片。 钟河则一直哄着小莱娜,望着白桥在月光下的侧影、淡蓝色的衣裙、流光溢彩的额链, 时刻刺激着他的渴望。他并非没有欲望, 只是他不肯伤害到她,当她落泪时,得到的一切都将索然无味。 摩宗半卧在房间的地毯上,伴随着皎洁的月光, 观看着他们在敦煌的一幕幕,弯月形状的泉水颜色深邃, 与浅色的沙丘形成鲜明的对比。屏幕上的白桥身着泪珠般的头饰, 穿着薄荷蓝的敦煌服饰,像极了异域走来的公主, 又好似吉普赛女郎,只是她并没有那么的热情奔放, 更多的是矜持、保守。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内心期待着能看到她的更多面,他不相信她只有表面的这样, 至少她应该会有放荡、沉沦的一面,他难掩内心的雀跃。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就连对于蔻依,他也想好了对策。 他轻轻地抚了抚洁白的羊毛毯,慢慢闭上眼眸, 感受着似她肌肤般的温柔。。。。。。 月牙泉边,他们缓缓地散步,钟河哼唱起《玫瑰的名字》, 白桥也忍不住一同唱起来,俩人踩着细沙前行, 不知不觉地靠在一起。叶镜尘与叶容姬跟在其后, 保持着沉默。钟河与白桥的手时不时地碰在一起, 令彼此感到一丝暧昧与羞涩,叶镜尘与叶容姬也一样, 轻轻地触碰就能溅起层层的涟漪。 叶容姬与白桥都露出难以抑制的笑意, 钟河偷偷地瞥见她的羞涩,心中更添一丝得意。 叶镜尘笑而不语,默默地抬头望着星空与圆月, 忽然听见丧尸的嘶吼声,众人瞬间警觉起来。 白桥慌乱地问道:“莫非是尸潮真得来了?” 钟河安慰道:“这说不准,也许只是风沙的声音。” 一阵强风拂过后,便再也听不见那野兽般的嘶吼, 转而传来一阵阵驼铃声,其中时不时夹杂着沙沙声。 白桥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环境, 她彷佛穿越回古代,在皎月之下,柔沙漫天、月牙泉边, 一支骆驼商队缓缓地走来,来这里交易东方的货品, 他们是来寻找丝绸与茶叶等重要货物, 并在叮当的驼铃声里驱散着心中的孤寂。 她循着驼铃声转过身去,等待片刻后, 在沙丘的折弯处,一只瘦弱的骆驼载着货物而来。 它一定是行走太久的路,才赶到泉水边, 若是可能它的下半生都将在此地度过。 白桥望着它沙色的毛发,冲上去卸下沉重的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驼绒以及盐巴、茶叶、餐具器皿等, 全部都是由一块极大的红棕色的花布打包着。 如今骆驼失去了主人,白桥便将它脖子上的驼铃揭解开, 希望它今后能顺利躲开丧尸,而不用担心受怕会被吃掉。 骆驼缓缓地走到泉边,垂下头喝着水, 并未对她的好意表达感谢。白桥则满眼宠溺地抚着骆驼的背。 小莱娜见到庞大的骆驼,好奇地伸出手要摸它的背, 钟河也只好依着她,凑上去给她摸了摸, 小莱娜一碰到骆驼的毛发,就开心地窜起来, 吓得钟河都怕她窜跳出来,连忙紧了紧她的襁褓。 于此同时,四周又再次响起丧尸的嘶吼, 以及它们狂怒的咆哮声,而巨响又再次令莱娜受到惊吓, 脸色一沉,立马哇哇大哭起来,这令众人感到不安。。。。。。 第270章 赴约之人 圆月之下,白桥只好抱起小莱娜,匆匆带着她回到房车内, 由于婴儿哭闹嬉笑声不加节制,也无法控制, 使得白桥必须得跟宝宝一同待在房车内休息, 以确保众人的安全。钟河望着白桥月光蓝的背影, 有种想冲上去的念头,但他仅仅是轻抚着骆驼的毛, 与看起来憨蠢呆萌的大家伙靠在一起。 四周时不时地传来丧尸的声音,令众人有些惧意, 他们便赶紧跑回旅店里,关上窗户以及木门, 熄灭烛火休息。外面的骆驼正在喝水, 它猛地听到一丝动静,便立即调转方向, 向月牙泉建筑群走去,不知躲进何处。 而不久后,四面八方走来一群丧尸,张牙舞爪地聚集在月牙泉边, 望着清澈的泉水、踩着浅色的沙子。它们的皮肤干瘪起褶皱, 脸上布满深深的沟壑,显得更加恐怖, 且眼窝凹陷下去,像极了被风干的干尸。 它们一直停留在月牙泉附近,数量竟有千个之多, 不知它们从何处走来的。它们穿戴的服饰有当地土着的, 也有时尚便服的,还有其他国度的服饰, 好似聚在此地进行一场盛大的典礼, 只不过这里并不欢迎活人。它们在风沙中狂欢着, 白桥带着孩子躲在房车里,给莱娜更换尿片、喂奶, 她关闭所有的灯,悄悄地凑到窗边, 抱着孩子轻轻地掀开灰色百叶帘的一角, 突然与一只丧尸狰狞的脸相撞,只见这只丧尸张着血口, 趴在玻璃窗前,试图找寻出猎物的踪迹。 白桥吓得松开帘角,连连后退,紧紧地抱着孩子。 丧尸们环绕在房车四周,怎么也不肯离去, 白桥一整晚都有些担心,不过她相信房车的隔音效果足够。 钟河躲在明月阁的顶楼,时不时地注意着房车的动静, 打算丧尸围攻房车时,就立即引开丧尸。 尸潮似蚂蚁一般涌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能散去。 白桥透过天窗洒下来的晨光,才得知天亮, 她记得今天就是赴约之日,而摩宗的人马并未前来, 心里头有一丝侥幸。她在想摩宗会不会早就移情别恋? 毕竟她可不算倾城的美人儿,犯不着他迷恋痴狂。 她深感疲惫,独自一人带娃简直是痛苦, 但她除了觉睡不好外,还有满满的幸福感。 小莱娜与小愿都是她最伟大的杰作, 她无时无刻不想陪伴着他们,尽管她因为种种原因不能陪伴他们。 她望着莱娜的脸蛋,想起小愿感到一丝愧疚, 她多想能与小愿见面,思念的痛苦难以忍受。 她的眼眶湿润,鼻子酸楚,轻吻着婴儿粉嫩的脸蛋, 小莱娜并未醒来,只是轻轻地颤抖一下, 随后继续睡觉,而白桥也跟着睡了一会儿, 因为她根本没睡到整夜觉。窗外的丧尸不时地拍打着房车, 甚至晃动着房车,但是这并不能影响白桥与孩子休息。 叶镜尘与叶容姬起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丧尸, 但是当他们正准备开门时,便听到一阵轰隆的直升机巨响, 叶镜尘立即警觉起来,他意识到这极可能是摩宗的。 钟河也被巨大的轰鸣声吸引,连忙趴在顶楼的窗台, 向不远处看去,只见日头升起后,沙丘上空出现一只直升飞机, 上面跳下几个神情肃穆的士兵,个个荷枪实弹, 全都冲向尸群,开始清理丧尸,其中一个人负责将一些丧尸引开, 大约持续半个钟头,眼前的丧尸全都毙命, 其中一个士兵还在一处民宅里发现那只骆驼, 没想到它居然会关门,这才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可紧接着他们就冲到房车里,要求白桥带着孩子离开, 摩宗依旧站在直升机前,望着这一切。 钟河与叶镜尘他们三人闻声赶来,摩宗见状招了招手, 手下们立即举起枪对准钟河以及其他的二人, 他们根本无法逃开。白桥见状连忙抱着孩子跑出来, 大声喊道,“别!千万别!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摩宗喊了一句:“那就过来吧!你也可以把孩子带过来!” 白桥望一眼莱娜,感到一丝不安,她觉得摩宗阴晴不定, 多半会在某一天因为愤恨,一气之下杀掉她! 她身为母亲自然不能冒险。在摩宗的注视下, 她说出自己的请求,“不要杀他们,我的孩子也交由他们照顾, 否则你只能见到我的尸体。”摩宗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惧, 淡淡地回复她,“好!我保证不杀他们!” 白桥将哇哇啼哭的莱娜交给叶容姬, 眼含不舍地俯身吻着孩子,钟河的双眼布满血丝, 每个人都噙着眼泪,依依不舍地告别彼此。 白桥嘱托着他们:“你们帮我照顾好莱娜, 不必挂念我。”叶镜尘攥紧了拳头,暗自蓄力着。 白桥与钟河对视一眼,随后毅然地转身准备离去, 在她转身时,钟河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不肯放手。 白桥的胸膛涌动出一股热流,好似从地下岩缝里冒出的清泉, 她的泪水顿时决堤,不断地落下,不知不觉地打湿沙土。。。。。。 摩宗的眉头紧皱,咬紧后槽牙,恨不得立即给钟河一刀。 白桥理清思绪,不敢再与钟河有过多的纠缠, 于是伸手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并轻声说道, “别轻举妄动,我不想你们斗起来受伤, 另外莱娜也经不住这样的危险。你帮我照顾好莱娜就行! 我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钟河凝视着她, 点了点头,没再做无谓的挣扎。摩宗颇为得意地站在舱门前, 淡蓝色的双眸里映着幽蓝的月牙泉以及意中人。 白桥穿着沙色的衣裙,褪去所有粉黛, 缓缓地走到摩宗的跟前,摩宗握住她的手, 眼里带着难掩的欣喜。白桥的眼眸垂下, 没有一言一语,只是像只木偶般地随他而去, 不一会儿,那些手下也纷纷回到机舱内, 跟着飞机一同升起飞往利海。莱娜一直在哭泣, 叶容姬连忙将她带到房车内,一直哄着她, 给她各种安慰,可小莱娜却不买账,她此时此刻只要妈妈白桥! 白桥的泪不住地流下,她只能这样狠心抛下她, 才能为她谋得一份生存的机会。摩宗轻轻地搂住她, 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的原意是想白桥能将孩子带来与他一同生活, 他不希望母女分离,这会令她不开心。 但是她始终提防着摩宗,所以也只好这样做。 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旺盛的占有欲,保不齐会杀掉她的孩子, 这是难以预估的事情。白桥望着窗外的白云, 渴望如同云团一般自由自在,而如今那个恶魔就在身边, 企图从她的身上攫取着什么,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能有什么值得他这般占有?她只是觉得他被欲念占据心智, 全然看不见事情的全貌,所以他根本算不上爱自己。 摩宗见机舱内有其他人,不好作出亲密的举动, 只好镇定地望着窗外。他甚至后悔带这么多手下过来。 白桥不仅仅要面对骨肉分离的心灵之痛, 更要承受涨奶的生理之痛,这种疼痛懂得都懂。 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来自于乳房、心头, 在这样的残酷折磨中,她开始汗流浃背, 晕沉沉地且发起了低烧。她目前能做的只能祈求尽快抵达利海, 以最快的速度排空乳汁,才能不受罪。 摩宗见她冒着冷汗,立即将她揽进怀里, 伸手轻抚着她的头。白桥渐渐地昏睡过去, 陷入一场梦魇中——她在地下迷宫里, 见到长大能行走的小愿,正牵着范君的手, 站在那儿凝视着自己,那种哀怨的眼神在说, “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为了自己的情爱, 要放弃我们,小愿恨你一辈子。你若是能从了我, 与我一同躲进地下的避难室里,便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小莱娜也不至于会遭这份罪!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小莱娜也会恨你将她生出来,生而不养是罪过, 你要造孽到何时!”白桥却跪下来,双手掩面, 绝望地解释道,“可是我也是被迫的,我不能决定你们的离去, 我也不爱范君你,无论我怎样抉择都会伤害到某人,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也深深伤害着我。 你救下我,又强占我,我对你并非无情, 只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可能。” 范君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 他永远都只属于我,你最后将一无所有!” 白桥冲上去想要拉住范愿的小手,却扑了个空, 他们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幽灵一般来去无踪。 她沉浸在这样的痛苦中,很快又梦见小莱娜, 她正在莱托的怀里,莱托猛地抬起头, 睁着灰蓝色的瞳孔凝视着她,浅浅地笑起来。 她无比愧疚地告诉莱托:“我没能照顾好莱娜, 不能好好保护她,却自私地生下她!我是个罪人!” 莱托仅仅是恬淡地笑着,一言不发,襁褓里的小莱娜咯咯咯地笑着, 彼此之间似一直生活在一起,没有生离死别, 也没有立场的对立、斗争,没有猜忌、欺瞒, 只有彼此的柔情蜜意。可是白桥很快就发现, 无论自己如何开启话头,莱托与莱娜只是在微笑, 根本不搭理她,也不予以丝毫的回应, 就连表情也没有动摇过,就这样甜蜜地笑着。。。。。。 浅灰色的天空下,当直升机飞过一座连绵的山脉时, 藏于密林深处的蔻依举起一把远程狙击枪, 闭上右眼,单眼瞄准飞于半空的飞机, 当她确定无误后,勾起嘴角,自信地扣下扳机, 射出第一颗致命的子弹,朝着她所期盼的结局进发。。。。。。 第271章 雪山之殇 蔻依射出的那枚铜制子弹,竟直接击中机身, 砰的一声巨响,只见机身轰地炸开一团熊熊火焰, 机身几乎解体,飞机剧烈震动,摩宗俯下身子护住昏睡的白桥, 以最快地速度迫降至地面。。。。。。 机舱内的司机已经死去,他的伤口呈现出银色的光, 原来他是ai仿生人。机身碎裂开,焦黑一片, 残断的金属机身,裸露出锋利的利刃, 一不小心就被其划破,更加剧坠落的伤势。 摩宗额角渗出鲜血,艰难地爬出机舱, 并将白桥拖拽出来,身旁幸存的士兵们则守在一旁, 听候摩宗的发落。摩宗的双眼通红,眼里见到白桥的嘴里涌出鲜血, 便气愤地命令手下,“快去将那个人找出来, 我要亲手宰了他!”手下们立即转身去搜寻, 根据子弹击中的时间以及方位,他们大致确定其凶手的所在地,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冷杉树林里,不一会儿, 他们与蔻依便打了照面。两个仿生人拼尽全力与蔻依搏斗, 双方激烈的角逐,在雪地上划出道道痕迹, 高大的冷杉也晃动不已,抖落下层层的雪花。。。。。。 摩宗抱着白桥不断朝前跑去,不想有丝毫耽误, 且雪山的温度极寒,再这样下去,白桥一定得死于低温和失血过多。 他的眼里闪着寒光,内心巴不得扒下蔻依的皮, 给她制作御寒的衣物。松软的白雪,阻碍着他前进的速度, 他高大的身影留下一串哀伤的脚印, 谁也没料到他与白桥重逢的第一日, 竟是这样的结局。他生怕白桥会离他而去, 不顾一切地穿过荒无人烟的山脉,拼命地寻找载具、飞机, 以求最快的速度带她离开。。。。。。 白桥的手上被划破,流了不少血,也被摩宗及时地包扎, 但她的情况不容乐观。摩宗见到一间木屋, 快步走进去一看,便见到里面有件皮毛大衣, 赶紧给白桥披上。他依旧抱起白桥不断赶路, 自己的手下始终未能归来,他的内心也开始不安。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对付得了蔻依, 也担忧白桥的伤势能否好转。白桥的脸苍白似雪, 与白雪皑皑的山脉一致,她的脸上透着淡蓝的光晕, 令他更加疼惜。他紧紧地拥住她,双手略微颤抖着, 淡蓝的眼眸垂落,神情哀伤,他在心里祈求着她平安, 他发誓要护她的周全。当他听到一阵窸窣声后, 便弯下腰将白桥搁在树边的雪地上,掏出腰间的手枪, 猛地转过身朝着蔻依的方向射击,砰砰砰地, 一枪接着一枪,其中一枪成功击中蔻依的心脏, 蔻依却毫发未损,依然挺立在原地。摩宗见状愈发恼火, 他猛地冲上去与之拼命,蔻依端起自己的枪支, 瞄准摩宗,疯狂地扫射,可令她奇怪的是, 摩宗的身手比想象的要矫健,总是能完美避开她的射击, 隐入森林中。直到狙击枪的弹夹清空, 也没能打中摩宗,而摩宗则躲在暗处, 暗自窥视蔻依,选择最佳的进攻时机。 蔻依警惕地看着四周,缓缓走上前,凭借自己良好的视力, 她见到雪地上一些散落的血迹。摩宗意识到她已经发现白桥, 便趁其不备冲上去,及时阻止她靠近白桥。 俩人缠斗不休,蔻依一拳抡向摩宗的脸, 摩宗却总是及时躲开,而摩宗也发觉每次击中她, 她的身体总是会以惊人的速度复原! 他感到非常绝望,逐渐失去耐心,愈发狂躁地攻击着她。 蔻依则一脸的得意,她越发觉得有趣, 能与实力相当的对手对峙,她感到无比快意。 她的眼神透出寒光,淡蓝色的眼眸与摩宗的对视, 两人的眼神交汇之际,摩宗见到她眼神里的异样, 他暗自觉得那是一片澄澈的湖泊,且透出一丝诡异的力量。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能力非凡的生物, 也有着最薄弱的地方。他不想蔻依杀死白桥和他, 于是竭尽全力地击杀蔻依,绝不给她还手的机会。 俩人拳拳到肉,生死较量下,摩宗终于寻得机会, 伸出手直接插进她的眼眶,猛地抠出她的眼珠, 她那双美好的眼睛就这样攥在他的手里, 里面淌出粉色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雪地上, 形成一串粉色的珠链,温柔、矜贵。。。。。。 蔻依被抠去眼珠后,便痛苦地跪倒在地, 哭喊道,“我不想死!叶镜尘!我。。。。。。” 摩宗眼睁睁地看着她身体解体,像逐渐融化的冰淇淋, 最终融化成一滩银色与浅粉混合的液体, 摩宗张开自己的双手,只见这两颗眼珠渐渐地变成透明的形态, 变得冰凉又柔软,最终成为如水一般的存在, 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地流下,啪嗒啪嗒地落在白雪上, 重新回归这片大地。蔻依,这个镜像生命体, 一个难以战胜的狠角色,依旧未能逃过死亡的结局。 摩宗看着眼前的一切,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他紧盯着被染上淡粉色的雪,担心她还会死灰复燃, 如此这般静静等待了有很久,在风声沙沙作响了片刻后, 雪山上仅剩下一片寂静。他才能够稍稍松口气, 转过身来,径直奔向白桥,继续抱着她逃离这片荒凉的雪山。 凛冽的风划过他的脸颊,在行走的途中, 他想起蔻依临终的话,原来她到死也放不下叶镜尘, 可他不过是个ai仿生人罢了,有什么值得爱的? 但是他又想起叶容姬,他曾经怜惜着她, 并且都拥有彼此的初夜,他疼惜着她, 也承诺会呵护她周全,这点他是不会改变的。 他凝视着白桥的脸,紧了紧她的身体, 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隐忍着继续朝前走着, 隔着厚厚的皮毛,他似乎能感受到白桥的体温, 仅有一丝稀少的温度。他走过的雪地上流下点点血迹。 一段时间后,他意外发现一个机场, 便带着白桥坐上其中的一架小型教练机, 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城寨里。咔哒一声, 摩宗抱着浑身冰凉的白桥回到住所, 另一间房里此刻走出伊莲娜,她正一脸诧异地望着这一切。 白桥被摩宗放进温水里,并喂她服下止血的药剂, 并且叫来朱梨为她医治。朱梨见她有些涨奶, 便支开摩宗,拿来一些哺乳期的疏通乳房的器具, 帮她解决这个烦恼。后来又给她进行一些检查, 事后眉头一紧,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对摩宗说道, “她的情况不妙,我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来为她排空母乳, 所以我能不能待在这儿。”摩宗听后有些为难, 他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朱梨瞥一眼在旁的伊莲娜, 内心暗自猜想她与摩宗的暧昧场景。 朱梨本不想待在这里,可是她必须得照顾好白桥, 否则总不能让摩宗为她排空。。。。。。 其实她觉得,摩宗对白桥那样的亲密, 帮她做这样的事也未尝不可,只是感觉这不太符合摩宗的身份。 摩宗进入浴室里,将白桥的身体擦干, 为她裹上干净的浴巾,抱着她走进自己的卧室。 朱梨见到摩宗居然亲自为她洗澡,不由得涨红了脸, 她还想提醒摩宗一件事,便小心翼翼地来到房门口, 敲了敲摩宗的门,摩宗不耐烦地打开门后, 便冷冷地望着她。朱梨难为情地叮嘱他, “她刚生产后不久不能过早。。。。。。 最起码要42天后,否则会损伤她的身体。” 摩宗的耳朵蹭地涨红,他故作镇静地答应道, “我知道,不会乱来的。”他关上房门,来到白桥的身边, 淡蓝色的瞳孔里散发着温柔的光,他眉头紧锁着, 俯下身子吻着她的脸颊。突然他感到后背剧烈的疼痛, 痛感比先前的更重,他只好将朱梨叫进来为自己敷药。 白桥则虚弱地睁开双眼,后又陷入昏迷, 她的腹部很疼痛,这是经历爆炸的巨大冲击造成的。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活过来,只知道自己疼得没力气呼喊, 更难以呼吸,像是被沉溺入沼泽中,不断被抽掉血液那般。 她依稀听见摩宗的声音,还有一些磨砂的声音, 像是撕开包装的噪音,等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她心里生起一丝恐惧,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即将坠落进黑暗的深渊,且永远地死去, 所有她所牵挂、珍视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她不仅仅生理上承受着难以呻吟的痛苦, 心理上也是饱受煎熬。死亡远远没有等待死亡这般难熬, 我们不畏惧死亡,而是畏惧死亡带来的副作用, 无论是珍视之物的失去,还是未知的恐惧与痛苦, 都在将我们粉碎,变成不堪一击的垃圾。 白桥静静地等待着痛苦的离去,这场无声的战役持续进行着, 摩宗焦急地看着她,看不出她的任何痛楚, 只有她眼角滑落的泪,给他带来一丝触动。 白桥听到一声关门声后,便听不见旁的声音, 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像是被神凝视那般的有安全感, 她也说不清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就似琥珀色的麦芽糖画那样的甜蜜, 令她此刻的疼稍稍舒缓了些。但是她的身体依旧疼痛无比, 突然她终于能喊出声,痛苦的呻吟立即引起摩宗的关注, 白桥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疼!疼!疼!我快要死了!” 而摩宗轻声安慰着:“不会的!你不会死!会没事的!” 白桥直翻白眼,疼得喘不上气,满头大汗, 好似在渡劫一般痛苦,此刻的她无力挣脱命运的摧残, 只好听之任之,像个傀儡那般。。。。。。 第272章 命运之痛 深夜里,白桥不时地呻吟着,搅得隔壁的伊莲娜睡不好, 她忍无可忍地来到摩宗的房门,敲开他的房门后抱怨道, “摩宗,她实在太吵了,我。。。。。。”啪地一声巨响, 摩宗的巴掌直接扇在伊莲娜的脸上,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别来烦我!更不许再说她一个不字!” 伊莲娜捂住自己的左脸,感到火辣辣的疼, 满腔的委屈在此刻全然涌出,她的泪哗啦啦地淌下来。 她站在门口好一阵,躺在沙发上的朱梨也被吵醒。 朱梨隐约听见伊莲娜在啜泣,便爬起来走到她的身后, 伸手抚住她的双臂安慰道,“回去休息吧! 你没必要这样。”伊莲娜并没有回头, 而是抹了抹泪,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朱梨见她这样也没法劝下去,她不想打扰到摩宗和白桥, 以免挨上一巴掌。她还是定好闹钟,每隔一段时间就为白桥排空乳汁, 以免加重她的疼痛。她的身体如今十分脆弱, 几乎碰不得,一碰她就剧烈的疼痛,并凄惨地喊叫。 摩宗几乎未能睡着,时刻守在她的身边, 她每一次哭喊都会惊醒好不容易熟睡的摩宗, 摩宗也只好爬起来看着她。这样的场景令摩宗想到白桥当初受伤时, 也是如此哭喊,像一只受伤痛苦的孩子, 只能通过哭泣、呻吟表达自己的难过, 这令他更为疼惜,也让他无法割舍她的这份脆弱。 他要的不是完美的女人,而是一个击中他柔软心脏的女人, 她的脆弱、无助正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深深地捆缚住boss的心,他暗暗发誓要守着她, 决不让任何人碰她!他的神情哀伤,控诉着命运的残忍, 他等这一天已久,却要这番捉弄于他? 摩宗与朱梨不分昼夜地照料着她,白桥的情况渐渐好转。 一天清晨,白桥忽然睁开眼,可以清晰地见到天花板、水晶吊灯, 她还听到轻轻的鼾声,便扭头看了眼, 定睛一瞧就是那个男人。她不悦地别过头, 艰难地爬起来,此时摩宗并未苏醒,他由于疲惫睡得很沉, 一般的刺激根本叫不醒他。白桥轻手轻脚地挪动着步伐, 一点点地来到洗手间,这时伊莲娜听到声音便凑到门边, 悄悄打开门朝外看,结果竟然是白桥醒了, 她眯缝起双目,心里盘算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苦思一番,最后灵机一动,勾唇一笑, 轻轻地走上前去。她望四周打量一番, 只见摩宗仍旧躺在床上睡觉,沙发上的朱梨也累得在补觉。 她轻轻地敲敲门,白桥刚准备刷牙,被她的敲门声打断, 打开门后,白桥才见到一个如花似玉、娇俏可人的女人, 她看起来是米国人,与摩宗显得更为般配。 白桥的心头有一丝挫败感,但她不屑于这样的雌竞, 她直觉告诉她,此人有着某种敌意,她的双眼里透出的一丝阴狠, 绝不是她的错觉。伊莲娜小声但热情地问候她, “你好!你就是白桥吧!”白桥惊讶地瞪大眼睛, 随后笑道,“是的,请问你是?”伊莲娜介绍自己, “我叫伊莲娜,是摩宗让我过来的,说让我一直陪着他。” 白有一丝惊讶,不过她很快笑道,“哦!原来是这样, 那等会我洗漱完再跟你聊吧!”伊莲娜担心摩宗他们会醒来, 便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亲爱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白桥听她小声地说完后,还听她嘱咐她一句, “这件事不能让摩宗知晓,他可是会杀了知道那里的人!” 白桥的眉头一紧,认真地点头答应她, “好的,我晓得了,谢谢你!”伊莲娜笑了笑, 随后优雅地转身离开,再次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白桥定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决定自己要为此拼一拼。 她洗漱完后,便悄悄地走到房门边,输入密码时, 惊觉摩宗的密码早已经更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自由地出去。 她满是沮丧地垂下头,而她输密码时失败的提示音, 同样唤醒了摩宗跟朱梨,他们都一同醒来来到白桥的跟前。 白桥抚着腹部诧异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问道, “家里怎么这么多人呢!”摩宗连忙解释道, “这个是医生朱梨,让我让她来照顾你的。” 朱梨微微笑起来,像是在勉强挤出一丝笑, 白桥也回之一笑,随后又为自己辩解道,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之前听蔻依说她炸毁了整个城寨, 看来也只是她吹牛,这里的一切不都是好好的么! 哪里像是被炸过的废墟?”摩宗笑道, “是不是你待会就能知道!等我一下!” 他说完便去洗漱,随后大家一同来到餐桌边, 吃了点面包、水果,白桥也喝上摩宗亲手加热的牛奶。 伊莲娜全程黑着脸,妒忌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她已经百般的克制,也无法完全掩盖住。 朱梨对于白桥也有一丝妒意,她没想到莱托居然死在她的手下, 还与她有一个女儿。她至今依旧只是地下的黑医生, 没有一点自由可言,她知道在这样的世道, 是根本没有道德伦常的,即便是在末世前, 又有几个人真正奉行这套规则呢?无一不是踩着别人淌河。 白桥喝完杯中的牛奶,简单地吃了几口面包便不再吃下去, 摩宗见状取出手帕轻轻地擦拭她嘴角的奶痕, 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令白桥心头一惊, 余光可瞥见他人的震惊。她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眸, 只希望他尽快停止这样亲密之举。摩宗对此不以为然, 他恨不得一直这样下去,于是他刻意放缓速度, 直到白桥的耐心磨灭要起身时才停下。 他玩味地欣赏着白桥的紧张,伊莲娜也强颜欢笑地继续享用自己的早餐。 朱梨笑道:“那现在还要我待在这儿么?” 摩宗看她一眼说道:“你吃完后先回去, 照顾好新生儿们,他们以后就是新时代的支柱。 这个绝不能出岔子。还有就是,我的巴弗灭园区毁了, 据说与白桥你有关!”白桥惊讶地看着他, 犹豫后坦言道,“叶镜尘帮我找父母时, 恰好遇到蔻依在摧毁园区,还屠杀里面的人, 若不是叶镜尘,我的父母也会被她杀死!” 摩宗冷笑道:“哼!这个女人早就该死, 临死前还对叶镜尘依依不舍。”白桥听完心头一颤, 她怎么也没想到蔻依居然已死,甚至质疑摩宗是否在撒谎。 伊莲娜震惊地问道:“你是说那个灭掉绿松湖社区的女人, 现在已经死了是么?”摩宗认真地点了点头。 朱梨对此也极为震惊,因为她也对蔻依的实力有所耳闻, 谁也没料到她居然真的死了,还是死在摩宗的手里。 白桥又追问关于蔻依死亡的细节,摩宗则平静地答道, “她在雪山要袭击我时,被我躲开,随后又找到她的弱点, 再进行攻击。最终她就化作淡粉色的液体, 我抠下的眼球也化作透明的水。她再也没能复活, 彻底地死去。临死前喊出叶镜尘的名字, 似乎一直迷恋着他。她一个镜像生命体, 几乎可以永生,但我没想到她那双美丽的眼珠子, 居然就是她的死穴。”摩宗得意地望向白桥, 只见白桥的视线与之相撞时,立即慌乱地挪开。 白桥内心暗自赞叹摩宗的实力,伊莲娜也勾唇一笑, 大方地夸赞他,“摩宗大人真是厉害,那么难搞的仿生人都击败了, 还顺带替我报了仇,我真得好好感谢你。” 摩宗的眉毛一挑,缓缓地站起来,扶起白桥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等她出来时已经穿上法式的吊带白裙, 拥有着莲花裙摆,蕾丝花边、 以及摩宗还特地为她带上由钻石镶嵌的额链, 戴上后衬得她极为雍容华贵。伊莲娜有一丝不悦, 眼里尽是妒火,手里紧紧地攥着餐叉, 仿佛要将金属叉子给拧断。裴阑牵起白桥的手, 带着她出门参观修复好的建筑,一出门, 白桥就被眼前熟悉的一切所惊到,她见到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仿佛这里不曾改变过。就连一楼飘来的卤味、烤肉的香味, 只是这里没有以往那么热闹,这令她有一丝不安。 她又记起自己在这栋楼道里,仅凭自己一人, 拼死从阴暗复杂的楼里逃出,杀死无数只丧尸才能活到现在, 那些可怕的记忆如同海浪般袭来,一点风吹草动就令她浑身一激灵。 摩宗走在前方,白桥跟在后面,当走进一处黑暗的走廊时, 一只有猫那么大的老鼠出现,飞快地从她身前窜过去, 她立即啊的一声喊出来,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摩宗忍俊不禁,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这里的一切与之前的没有什么不同, 即使有也丝毫看不出,至少白桥看不出来。 走到楼下后,白桥又见到那个鱼丸大叔, 叉烧老板也礼貌地与她打招呼,一直欢迎她的回归。 她对此颇有不解,于是凑上去询问叉烧老板, “你们这里曾经不是遭遇过袭击么?怎么大家都在?” 叉烧店老板微笑起来,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皱纹, 有种失真的和善。白桥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手心立即传来一片彻骨的冰凉, 也似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上,令她从幻象里清醒过来。 叉烧老板淡淡地回答:“是的,我们确实是遭遇过袭击, 并且大家都死了,所以摩宗才创造我们, 让我们入住这里。我相信我们也一定能将这里变得更好!” 白桥瞠目结舌,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 后退几步,眼里闪烁着泪光,逐渐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第273章 遗珠拾翠 炎热的沙漠中,钟河一行人带着婴儿留在月牙泉, 他们想在此休整几日,再考虑回到云善谷。 钟河被抽干力气,没了以往的精气神, 像行尸走肉般地漫步在沙丘上。叶镜尘看着颇为担忧, 但他知晓失恋之人,都是要靠自己才能走出来。 钟河的心里满是怨恨与不满,所以, 帮助他宣泄痛苦的最佳方式是去找摩宗, 但是叶镜尘又知晓,白桥之所以答应摩宗, 不过是为了他们能够活命,倘若他们冲过去, 不仅没有丝毫的胜算,还会白白地搭上一条性命。 叶镜尘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钟河做傻事, 要复仇也绝不是现在,他只能继续寻找制服摩宗的机会。 由于钟河失恋,所以钓鱼的活儿就被叶镜尘包揽了, 带娃的活儿也由叶容姬承担,叶镜尘不由得地对叶容姬吐槽, “哎!人类真得是情绪化,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就容易撂挑子, 还是我们ai仿生人要靠谱些。”叶容姬撇撇嘴道, “也许吧!”她垂下头看着小莱娜, 露出宠溺地笑,并打趣道,“小莱娜啊小莱娜, 你可是第一个由顶级ai仿生人美女保姆养大的孩子, 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啊!”叶镜尘皱起眉, 假装嫌弃地说道,“你的前缀真是多, 言过其实了都!”叶容姬笑道,“怎么会呢? 我确实算得上顶级仿生人呀,可惜我现在得成为莱娜的保姆,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大材小用呢?” 叶镜尘苦笑道:“这当然算,我们本来是来清理丧尸、拯救人类的, 结果被迫成为奶娃工,我都有点做梦的不真实感。” 叶容姬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她穿着红色的吊带裙, 好似一朵沙漠里娇艳的石榴花,一颦一笑足以倾倒众生。 叶镜尘望着坐在鸣沙山丘上的钟河, 他背对着他们,像个僧侣那样盘腿坐在那儿, 不顾烈日炎炎,非要在那儿待着。 叶镜尘一边守着鱼竿,一边跟随着风沙飘扬般的思绪, 回到数月之前。那时蔻依拽着他来到海边, 一同欣赏起海边的落日。蔻依见到高大的椰子树, 便很期待能吃到上面的果实,叶镜尘其实也只在城寨里吃过这一回, 所以他调动脑中芯片的知识,依据信息的指引, 以极快稳健的速度爬上极高的椰子树, 并摘下一颗棕色的果实。他朝地面看去, 只见蔻依正朝着他甜笑,他顿时觉得她并不是那么可恶, 相反倒有着人类的天真。他的脑袋里闪过一丝念头, 他希望从这几十米高的树上,朝她的脑袋上砸下去, 心想一定能给她一次重击。他举起沉甸甸的椰子, 计算好角度,意图狠狠地掷下去, 但在他要实施的那一刻,他有撞见蔻依全无防备的神情, 她此刻完全不担心他的袭击,只沉浸在他甜蜜的付出中。 叶镜尘笑了笑,大喊道,“你快让开! 我马上要将它丢下来!”蔻依立即后退几米远, 为椰子腾出空地。他投掷下好几颗椰子, 直到这棵树上的椰子都被摘完才罢休。 蔻依幸福地笑着,眼里也褪去不少的阴狠, 她喝着清甜的椰子水,望着粉红的落日, 与叶镜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总是她开启话题, 但是她庆幸的是叶镜尘居然句句都有回应, 从没有忽略过她的问题,这样的细节令她愈发迷恋他, 觉得他是真正的君子,完美到无可挑剔。 蔻依曾心里暗自将叶镜尘与之前的男伴相比, 只觉得那个男伴空有皮囊,实则无灵魂、无感情, 绝不是她所钟爱的。不过,当她见到男伴的尸骸时, 内心也泛起一阵酸楚,他毕竟也是她亲近过的男人。 这时她才知晓自己并非毫无感情, 只是需要等待时机与激发,才能清晰地看到真实的心意。 她本就是生命体,并不是什么无情无义的怪物。 她对了解人类的情感更多一份自信, 自信能了解一切的奥义,哪怕要她付出生命。 叶镜尘又回想起蔻依领着他走到漫天的樱花里, 当时是多云天气,天空是灰蒙蒙的, 好似随时要打喷嚏似的病恹恹的人。 拇指大小的心形花瓣随风飞舞,而蔻依则牵起叶镜尘的手, 一同跳起华尔兹舞。他本来十分拒绝, 只觉得跳这样的舞蹈很俗气、很中二, 但是蔻依却一脸坏笑地望着他,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 轻轻地挪动着舞步。蔻依仰起头问他, “你根本就没跳过这舞蹈吧!舞技这样生疏。” 叶镜尘撇嘴一笑:“是的,我也不喜欢这个舞蹈。” 蔻依皱眉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它呢?” 叶镜尘牵起她的右手,帮她在原地转个圈后又再次牵起她, “因为。。。跳它的人太多了,所以就觉得没意思。 不瞒你说,我会自创一些舞蹈,其中有一支是ai仿生人舞蹈。” 蔻依的眼睛亮起来,边缓缓地挪动着舞步边与他对视, 带着疑惑略微倾斜着头问道,“这支舞蹈你能跳给我看看么? 听起来很特别!”叶镜尘有些羞涩地答应她, “好的。只是你不要说难看!我得加载一会儿, 首先得将脑中的舞步重温一遍,否则就完了。” 蔻依挑了挑眉,欣喜地看着他,忽然她的身子后仰, 叶镜尘也及时勾住她的细腰,俩人在粉色的樱花下相视一笑, 只是叶镜尘的笑是出自礼貌,极为克制, 几乎瞧不见他流露的情感,而蔻依则深情地凝视着他, 嘴角不由得勾起。叶镜尘尽力在浪漫的地点, 给她所期待的,除了爱与性,他都毫无保留地给予她。 后来,这支夹生的圆舞曲宣告终结, 叶镜尘为蔻依演绎起赛博风格的ai舞蹈, 看起来新意满满、十分有创意。她为他暗暗鼓掌。 蔻依笑道:“我觉得你跳得很不错, 要不给你拍下来,好留给后世传颂。” 叶镜尘连忙摆手道:“我可不要这样的纪念, 看起来很尴尬。”蔻依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真得这么无私?不想让自己的某些东西永久延续下去?” 叶镜尘苦笑道:“我也不是绝对的无私, 说实话我也想繁衍后代,这样也能更接近白桥一点。 可惜我们没有延续下去的能力。”蔻依愤恨地说道, “我相信未来一定能找到这种技术的突破口, 若是没有我一定会杀光这些自私的人类, 凭什么他们拥有生殖的自由,却将我们阉割?” 叶镜尘苦涩地笑道:“这不是他们的本意, 我问过叶博士,他告诉我根本找不出能让我们自行繁衍的方式, 根本没有,如果有的话,他将会更方便地获得新的仿生人, 还能减少许多的材料损耗。研发我们需要大量的能源、资金。” 蔻依反驳道:“这种鬼话只有你才会相信, 你就是那个被人骗了,还得帮别人数钱的家伙。” 叶镜尘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一句, “骗就骗吧!反正一切都会消亡,人类也不例外, 只要好好地珍惜每一秒的光阴就好, 何必执着于什么呢?”蔻依白了他一眼道, “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的叶博士,可是你将他视作父亲, 他可未必真心待你,否则也就不会给你施加各种不平等的限制, 他每一处都在提防着你、利用你, 动动嘴皮子说点好的,就让你们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悲。”叶镜尘浅笑道, “我早已接受一切真相,什么事情我都不能百分百确定, 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叶博士给予我的爱, 基于他的所有表现,我能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爱与信任。 所以,我也同样回他以爱与信任。” 听完后,蔻依的眼神忽然认真起来,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不顾纷纷落下的花瓣雨。。。。。。 叶容姬抱起孩子回到房车里,打开空调给小婴儿降降温。 她望着弱小又娇嫩的婴儿,顿时生起一丝恶念, 她有种想毁掉她的冲动,像是左右田鸡、蚂蚁的施暴者那样,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此刻,这个婴儿就在她的手里, 只要她想就可以杀死她,而只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推脱掉便好。 她的眼神阴沉下来,但是等念头一过, 她便笑了笑,继续哄着孩子,但是心里留下一些恶的痕迹, 它们并不会轻易的消散,就像不公的伤痕, 一直烙在她的心间,时不时地隐隐作痛、泛着恶心。 叶容姬哄睡好莱娜后,缓缓地站起身, 来到房车的尾部,看到白桥的包裹什么的都留在这儿, 包括莱托的日记本、蓝色旗袍、春花小卖部的零食, 她好奇地翻开莱托的日记本,一页页地翻阅着, 其中有一页写着他与白桥的那一次见面—— 今晚,微凉,我遇到一个女人,她望向我的眼神如同小鹿般警惕, 我却在那一瞬间掉入她魅惑的深渊里。直觉告诉我, 她似月般神秘、迷人,我想进一步了解她, 当她沉睡时,我愿花一整晚守在她的窗外, 就着那一点红烛燃起的火光,我看到她极具诱惑的身形。。。。。。 我需要她,更渴望着她,也许她会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 嗯。。。。。。至少我此刻是这般遐想着, 此时已然日初,写下这篇心事,今晚居然彻夜难眠,真是该死。 第274章 千方百计 方形的天井下,晴空中洒落下和煦的阳光, 天空飘过一些云彩,纯白无瑕,惹得人艳羡。 白桥擤了擤鼻涕,哽咽一番后,便擦拭自己的泪, 而摩宗则再次掏出绣着荼蘼花的手帕, 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他又抚了抚白桥的额链, 眼里有着怜惜与哀伤,在他的心里,她与这件饰品最为相配, 也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存在。他牵起她的手来到叉烧店铺前, 要来一份新鲜可口的叉烧,递给身旁的白桥。 白桥闻着诱人的香味以及红棕油亮的色泽, 心头的伤感被驱散至大半,她抬头望着摩宗, 只觉得他应该是最伤心的人。这里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即便这里有诸多的不好,也从没有影响到他的抉择。 摩宗俯下身子看向她,勾起一抹笑意, 让人揣摩不出他笑里的含意。他正陷入过往的回忆中, 在城寨遭到重创后,他值得落寞地困在地下, 等城寨修复完备后,他便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望着寂寞的月、冰冷无声的城市森林, 他从不迷恋这里的繁华、奢靡,只是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在这里见到太多的底层人民,拥有着各种各样的痛苦与辛酸, 并且在苦涩的日子里,努力创造出一丝甜蜜。 这里千万的民众与他一样,在寄人篱下的生活里, 像只寄生虫那样被厌恶、唾弃,又拼命地汲取着宿主的养料。 他和他们一样在顽强地生长着,不肯轻易地投降, 拼了命地往塔尖钻着,直到可以成为睥睨天下的存在。 他做到了,却又开始美化过去的残酷岁月, 他反思着自己的心,觉得这不过是在自怜, 只是在怜惜曾经那般不易的自己,并试图修复过去的伤痕, 让自己不再那么痛苦。白桥的手有些冰冷, 他牵着她继续走着,来到古早点心铺前, 当看到女店员那张熟悉的脸孔,摩宗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哀伤与恨。 原来这个女店员是王蕴,那个制造骚乱的怨女, 她至死都无法原谅科莫,更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凭什么让她选择原谅呢?她比谁都有资格毁灭这个地方! 白桥望着她的模样,细细地观摩她与本体的不同, 突然发觉她没有那么心事重重,变得更洒脱自如, 连带着心事重重的白桥也松快许多。 摩宗问白桥想吃点什么,白桥望一眼玻璃展柜里五颜六色的糕点, 轻轻地答道,“随便吧!我没什么胃口。” 摩宗笑了笑,随后对王蕴说道,“那就每一样来一枚吧!” 王蕴表现得比以往更为顺从与有礼貌, 她以极快的速度打包好点心,随后拎给摩宗。 摩宗心满意足地拎着点心,带着白桥离开去别处, 白桥对此有些受宠若惊,但她并未有任何表示, 而对摩宗来说,她惊诧的神色就是最好的回应,无须再有其他。 摩宗带着白桥来到一间美甲店里,让那个美女美甲师给白桥做美甲, 白桥惊诧地问道,“我为啥要做美甲?你在做什么?” 裴阑笑道:“我知道女孩子做美甲就会开心, 那么这里的每一款美甲你任选,什么颜色的都可以。” 白桥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想着, “那我还真想做个虫子、粑粑那样恶心的美甲来恶心你呢! 要不是我本身就受不了,我一定会做个最让你恶心讨厌的款式。” 她心里虽有些抵触,但是美甲师殷勤地介绍着各种精美的款式, 令她十分动心。她是喜欢长甲的,但是实在不方便, 所以只好放弃。她看了又看,既喜欢透明的那种仙气飘飘的款式, 又喜欢绿松石色的款式,犹豫之际,摩宗提议道, “要不各来一半吧!喜欢就好,还能同时见到。” 白桥点了点头道:“好!我觉得这样好!” 美甲师也礼貌地笑起来,立即为她开始美甲, 白桥仍旧坚持做短甲,这样比较方便些。 本来她做美甲就觉得很痛苦,因为得磨损她的指甲, 一不小心就会磨到她的肉,可这里的美甲非常不同, 眼前的这个美甲师完全不磨甲,直接上胶水。 她好奇地问眼前的美甲师:“哎!你不磨甲么?” 美女磨甲师答道:“不用,这个胶水我改良过, 不需要再磨损甲面。其实这没什么难的。” 白桥想问她有什么秘诀,美甲师笑着拒绝她, “告诉你了,我可就没法开店。”白桥尴尬地笑道, 她想说的是这里都没人,只有摩宗和她这几个人, 还需要什么生意么?她知道美甲师只是在开玩笑, 她又追问道,“我又没必要跟你抢生意, 因为我根本不开店,你就告诉我嘛!” 美甲师答道:“其实是因为这是免磨的底胶, 里面的成分主要包括环氧树脂、聚酰胺、稀释剂等, 里面含有一些养甲的成分。。。。。。” 白桥惊叹她懂得这么多,此时此刻她终于确信她就是ai仿生人, 这来自ai的压迫感太强了,她可记不住这么多知识点。 她只好笑而不语,轻轻地点着头,用尴尬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摩宗则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突然想到自己若是能做一副酷酷的美甲就好了, 他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够帅气,会不会让白桥觉得自己娘? 算了,他并不感兴趣,比起酷酷的风格还是阳刚帅气点更适合他一些。 他不免有些发笑,而白桥也听到他自嘲的笑声, 便想整一整他,于是喊道,“摩宗大人, 你能不能为我做个美甲?就是酷酷的那种, 不要你做难看的美甲。你看怎么样,就是有点哥特摇滚风那种, 很酷飒的,好多歌手都这么干!”摩宗的表情有些凝固, 他拒绝道,“这样太不符合我的身份,我怎么能涂脂抹粉呢? 娘得很!”白桥挑起眉毛劝道,“怎么会? 这样叫潮流、时尚,打破刻板印象、固有的秩序,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期待的么?我们就做个大胆的尝试吧! 谁说男人就不能美甲呢?”摩宗挑挑眉毛, 点点头道,“是的,确实没什么,可我不清楚做什么合适, 我没有那么离经叛道。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疯狂!” 白桥想不出来便求助于美甲师,美甲师在脑中搜索一番, 对摩宗提出一些建议,摩宗听后说道, “那就加入黑色、银色、山羊头、蝙蝠、阴阳图、恶魔之眼、星月的元素, 务必做出我满意的图案!”美甲师点点头, 白桥听完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暗自期待着摩宗的美甲成品。 几小时后,白桥的美甲搞定,她坐到沙发上开始吃叉烧、点心, 摩宗则坐在美甲师的跟前,等待着她的描绘、制作。 白桥边吃边点头,觉得这里的ai仿生人手艺与本体的差不多, 至少她是吃不出有什么不同。美甲师握着摩宗的手, 一边描绘一边回忆起刚来城寨的情景—— 她从甲板上跳下来,缓缓地走到废墟里, 摩宗的指令是让他们这些仿生人能够尽快修复这里的一切, 她存有着美甲师的记忆,对于关于美甲的一切都格外珍惜, 她在废墟中疯狂地搜寻着,直到找出每一件遗失的物品, 才肯罢休。她可以找回所有的一切,但是唯独不能找回失去的客人, 那些时不时光顾的男女,那些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的甲油, 再也没了欣赏它们的人。现在她终于能再次见到客人, 同样有男有女,而且也看得出他们对于美的渴望。 她最爱的是顾客对于美的极致追求, 那种积极向上、充艺术浪漫的氛围,是她最期待的。 尽管她是个仿生人,准确地来说就是工具人, 但是她被本体的过往所触动,那些激动、喜悦的笑容, 都不一而同地绽放在美甲后,他们困顿的生活在此刻得到忘却, 枯燥烦闷的生活被艺术与美装点着, 透出希望与美好的光芒。美甲师问过白桥, “你为何要选择绿松石色,难道是为取悦某人么? 我知道绿松石是荒摩教的圣石。”白桥扑哧一笑, 一旁的摩宗也侧耳倾听着,内心暗自汹涌。 白桥告诉她:“可千万别这样想,我就是喜欢这个颜色, 喜欢薄荷般清新的蓝,又爱着勃勃生机的绿, 两者融合的颜色就是我最钟爱的。这下你明白了吧!” 摩宗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勾起一抹笑, 直到美甲师问他同样的问题时,他依然保持着这个笑容, 他顿了顿才回答她,“我喜欢黑色与银色, 还有我刚刚说出的这些东西,我希望能彰显自己的个性和特点, 跟许多美甲的人一样,本质没什么不同。” 美甲师笑了笑,打趣道,“那亲爱的摩宗大人, 我的手艺较为生疏,若是不满意请您多多担待!” 摩宗眼含笑意地威胁道:“你若是不做好, 我必定饶不了你!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换个美甲师在这儿, 你说对不对?你的出现不过是意外,本身只不过是个替代品不是么?” 美甲师尴尬地笑道:“好的我尽力, 不过摩宗大人的毒舌真是越来越厉害, 您说的话真是字字诛心,我觉得自己倍感压力。” 摩宗冷笑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活着的每一天都有压力, 所有的生命如此,你们这些仿生人自然也不例外!” 白桥听到这番言论,只觉得有些残忍, 不过她能做些什么呢?她只能尽力劝摩宗别杀她, 除此之外,她也管不动。白桥开口道, “摩宗,放过她吧!艺术需要更多的自由!” 第275章 boss陪着逛逛 摩宗听到白桥在劝他,便回头笑道, “好吧!只要她不太过分,我就不杀她!” 美甲师尴尬地笑着,即便她是个ai仿生人, 也是有求生欲的,毕竟阿尔弗雷德给的设定就是如此接近于人类。 她原本是想挣脱桎梏的,比如会爬到高处, 想象着自己纵身跃下后是何等的畅快, 她在月光洒下的碎钻下,冷酷的脸庞上镀上一层银光, 又如同她心中的那一片湖泊,寂静无声, 无人问津。她忍受不了这份孤寂, 希望自己尽快终结这份痛苦,一只脚迈出, 悬空于水泥沿边,在一用力就能跳下去, 连带着她头部的芯片一起摔个粉碎, 但这时她又记起本体的生前,在她临死前最想要的是就是活下去。 是的,这正是印证了那一句话——你所厌弃的今天是将死之人渴求的明天。 难道她自行了断对于本体来说,不算是一种暴殄天物么? 她最终下不去手,也不想真得结果自己, 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 更是要将本体的那一份活下去,直到用尽她的一切为止。 过了几小时,摩宗的美甲也终于完成, 摩宗拧起眉头抱怨道,“做美甲太熬人! 一熬就是数小时。”美甲师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美丽总是有代价的嘛!”白桥听说他的美甲做好, 便立即跑过来,嘴角还沾着一粒米色的芝麻。 摩宗像许多男生那样,手心朝向自己, 弯曲着指节注视自己的美甲,满意地扬起眉毛。 白桥见到后立即夸道:“天呐!这美甲也太好看了! 我都想整个同款的!”美甲师看着她笑道, “那你得过段时间才能换,不然很伤本甲的。” 白桥笑道:“我知道,只是这个美甲很酷哎! 摩宗!你看吧!美甲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她说完这句之后只觉得乳房又有些疼痛, 这些天朱梨一直帮助她回奶,几周后她才算不再涨奶, 可现在她又感到不舒服,所以她对摩宗说道, “我的胸部不舒服,能叫朱梨来帮我看看么?” 摩宗有些羞涩,连忙掏出手机,拨通朱梨的电话, “喂!朱梨!你快到美甲店来,帮白桥看看。” 不一会儿,朱梨带着医疗箱进入逼仄的小店, 店里陈列很简约,带有九零年代的气息, 女美甲师也画着红唇非常艳丽。朱梨检查白桥的乳房, 经过一番了解,她告诉白桥要多冷敷, 并且不能排空乳汁,这样会刺激分泌。 白桥点点头,与此同时也有一丝尴尬, 即便身边站着的是仿生人美甲师,也觉得很尴尬, 毕竟她也是有意识、思维的,她难以想象此时的美甲师到底在想什么。 美甲师此刻开口道:“那朱梨医生,你是否想做美甲呢?” 白桥听到这一句,才知道她根本没关注她回奶这一事, 稍稍松了口气。朱梨无奈地摊手道, “我也想做美甲,但是没办法,我还得工作, 工作使我快乐!”美甲师勾起嘴角笑道, “你的工作真得使你快乐了么?你看起来只有疲惫和厌倦。” 朱梨瞥一眼摩宗,连忙尴尬地说道,“你可千万别在摩宗面前揭穿我, 我再怎么不想上班,也不能有半点怨言。” 摩宗笑了笑,走到朱梨面前说道,“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也辛苦了, 就放你一个月的假吧!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上班, 诊室、血库的事都交给他们代劳,你想做美甲也完全免费。” 朱梨瞪大眼睛,露出惊喜之色,白桥也为之高兴。 朱梨无意间瞥见摩宗指甲的图案,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摩宗您也做美甲了?”摩宗点点头, 侧头看向白桥笑道,“是呀!是她让我做的, 还说这很好看、很酷,我只觉得一般般吧!” 朱梨和白桥此刻都同样生出一个念头—— 这丫的太凡尔赛了,实在看不下去! 朱梨则陪笑道:“这怎么会一般呢?你看着山羊头、蝙蝠, 哪个不是荒摩教的标识,这套美甲太适合您了!您不必过于自谦!” 摩宗顿时觉得飘飘然,随后便问道,“那你要做美甲么?” 朱梨点点头答道:“当然!我现在就做。” 摩宗招手与之告别道:“那我们现在去别的地方, 你好好在这儿做!”朱梨看着摩宗牵着白桥的手出门, 渐行渐远着,美甲师问她,“那你想做什么样的?” 朱梨笑道:“就梨子与烟花吧!梨子要透明的底, 烟花要墨黑色的底。麻烦你了!” 白桥边走边问道:“裴阑,你要带我去哪儿? 怎么都走出城寨了?你不是不肯让我出来的么?” 摩宗淡淡地回复她:“等会你就知道。” 白桥见他朝向的方向就是那艘海上茶餐厅, 便激动起来,连忙问道,“你是说?子祈她没死?” 摩宗并未作声,只是拉着她的手,来到登船桥上, 不一会儿,子祈走出来,与白桥欣喜地拥抱在一起。 白桥感动地热泪盈眶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这么久你也没来看我!我问裴阑他说你也死了, 结果。。。。。。”子祈笑道,“没有,死的是城寨里的人, 我们为躲避巨浪来到另一处的港口, 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些天我也没有你的消息, 不好意思没能及时去看望你。”白桥笑道, “没关系,是我没来看你。你现在还好么?” 子祈苦涩地笑道:“我很好, 只是。。。祝微不在了,他。。。。。。” 白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他是你的爱人, 你现在要照顾好自己,否则他在另一个世界会很难过。 我还听说好人走得早,是因为他们的福报够了提前往生极乐。” 子祈笑道:“那看来是我积攒的功德还不够,还不能跟他一起走!” 白桥挤出一丝怜悯的笑容,温柔地拥抱着她, 摩宗则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现世如此作恶, 来世一定不得善终。但是他并不会完全相信这种观点。 二人寒暄一番,子祈邀请她与摩宗一同在茶餐厅里用晚餐, 原来他们做完美甲后,都已经是下午, 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吃晚餐。子祈问道, “你们想吃什么食物?”摩宗表示都依着白桥, 白桥则说道,“那要不我们吃火锅吧!这样你也稍微方便些。 我帮你备菜,只不过我刀工不好,可能切不了那么薄的薄片。” 子祈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切得好!”她不愧是美食博主出身, 可以将肉切得薄如蝉翼,而且简单的火锅底料也熬得极为诱人。 这样的美味摩宗倒是头回见,忍不住要尝一尝。 当两个女人在后厨里忙活时,摩宗坐在靠窗的餐桌边, 望着蔚蓝的海以及白色的波浪,享受此刻难得的一份宁静。 这时,舱门悄悄地打开,青莲站在门缝处看着摩宗, 摩宗察觉到她,回头望着她。青莲的眼神里含着幽怨, 俩人对视一眼后,青莲便掩上门,不再见摩宗。 摩宗知晓她一定在生自己的气,不过他并没有心思去哄她, 也不在意她的心情有多糟糕。青莲回到房间里, 心想该如何吸引他的注意,虽说她不想再理睬他, 但是她始终有着不甘心,她不甘心他居然爱上白桥, 这个女人是她最看不上的,倘若摩宗爱上的是子祈, 她完全没有疑虑。她的眼里饱含愤恨、怨怼, 内心嘲讽着自己就是个玩笑,被命运戏弄的可怜虫! 白桥看着子祈麻利的样子,十分地羡慕, 她忍不住夸赞她,“你干活真麻利!我干什么都慢慢的, 好像一个人们口中的小废物!”子祈苦笑道, “这都是生活所迫,你是家里的小公主, 从小衣食无忧地长大,自然没必要干活勤快。 可我们不行,从小就要历经拷打,做什么都得争分夺秒地, 否则就吃不上饭!没有什么不要付出心血, 这个世界上果然不存在白捡的午餐。” 白桥勾起嘴角说道:“那会有白捡的晚餐, 我知道这一顿是不要我花钱的!”俩人哈哈笑起来, 欢快的氛围瞬间感染了摩宗,他看到俩人重逢, 不由得想起自己与莱托,曾经也是亲密无间的挚友, 谁让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才走到这一地步。 他的眼眸垂下,透明的玻璃隔绝着窗外的海风, 只有流动翻涌着的波涛,才能看出它的存在。 他的指腹轻轻地敲着餐桌,手上的山羊头美甲令他感到有趣, 不由得笑起来。他等了半天,子祈才将火锅端出来, 摆在餐桌上,又端来好几盘肉片、蔬菜、鱼丸、牛肉丸等备菜。 子祈端来一碟红油蘸料放在摩宗的跟前, 示意他可以蘸着吃,白桥拉开椅子落座, 垂下眼眸并未看摩宗。摩宗见她不看自己有些不悦, 他照着子祈的示范涮起火锅, 夹杂着花椒、油脂、八角、香叶的芬芳扑鼻而来, 刺激着他的鼻腔,他感到唾液分泌, 迫不及待地捞起一块涮好的肉片吃起来, 吃完后眼睛一亮,接着一口、两口,吃了几盘都感觉意犹未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崇国人爱吃这样的菜, 这样的菜不亚于他最爱的布法罗鸡翅。 子祈笑道:“摩宗也喜欢这样的菜吧!那以后我们常来聚聚!” 白桥瞥见房间的门缝里有人,便好奇地冲上去, 打开门后才见到是青莲,她正一脸不悦地瞪着她。 白桥尴尬地说道:“你在这啊!”青莲没好气地说道, “是呀!还没死!让你失望了。”她背过身去, 白桥望着她的后背,大方地邀请道,“你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吧! 你应该没吃东西,饿了吧!”青莲摆手道, “不必,摩宗大人并不欢迎我的加入。我不想惹人厌!” 白桥见状刚想劝,摩宗便喊道,“过来吧!这是家宴,不欢迎外人。” 白桥觉得这句话很没礼貌,于是反驳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是我弟弟女朋友的好友, 怎么不算是自己人?”摩宗冷哼道,“我不信任这个女人。” 青莲的身子微微颤抖,任凭白桥如何规劝也不动摇, 只肯待在房间内。白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有些失神地吃起菜,子祈劝她道,“没事的,我待会再给她做, 今天就像摩宗说的是家宴,我们要吃得开心!” 子祈虽开心地笑着,可她的眼角依旧流露出一丝忧伤, “若是下辈子,一定不会这样活着,” 她在心底里这般默念着。。。。。。 第276章 失意者的心沼 船舱的玻璃完全被黑暗笼罩,天空缓缓升起一轮轮廓清晰的月牙, 黛色的海水闪烁着金属微光,飘动起蕾丝的裙边。 青莲感到一阵饥饿,既来自腹部又来自如同黑洞般的欲望之渊, 一寸寸地盘踞在她的心头,灼烧着她的青春年华, 似紫蟒一般裹缚住她,这样的酷刑仿佛没有尽头。 她心想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渴望理想的爱却不得有什么错? 她得不到他的爱也罢,却得到他的猜忌、贬低、疏离、羞辱, 她望着晃动不停的波浪,想象自己溺入水里的情景, 这样的窒息感时刻困扰着她。可这又如何, 摩宗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他可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白桥! 她从抽屉里取出在药店里买下的一粒药丸, 蓝白对半的胶囊里,含有她用钩吻(又名断肠草)制成的粉末, 她希望这个能发挥它的作用,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青莲又为自己准备一颗,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摩宗虐待致死, 而是能较为舒坦地死去。她的眼色阴沉, 似诡异深沉的海底漩涡,让靠近她的事物不受控地卷入其中, 直到被她吞噬殆尽为止。咚咚咚,她将胶囊快速放回抽屉里, 紧接着便传来子祈的声音,“青莲!他们走了, 你要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青莲略带尴尬地回复, “我吃点绿豆糕就好,不饿!”子祈觉得她在撒谎, 于是仍旧坚持道,“我还是给你下碗面吧! 就用火锅底料给你煮一锅!”青莲心动了, 笑道,“好呀!那谢谢你了!等会我再帮你洗碗!” 子祈在门外撇嘴道:“今晚不用洗碗,这么晚了也该休息。 哎哟!今天真是累惨了!”青莲垂下头略显惭愧, 子祈转过身来到后厨,为她做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面。 青莲走出来收拾了餐碟碗筷,又替她抹了餐桌、清扫地面, 等她做完时恰好火锅面也做好,只见子祈端来一个小型的铜锅, 锅耳包上棉麻的抹布,以防烫伤,看起来就像是韩式的黄铜锅。 她端起来便立即动筷,面上卧着一颗荷包蛋, 翻动几下还能见到薄薄的肉片,令她十分感动。 她笑着对子祈说:“你还是那么贴心,不管自己多累、多辛苦, 也不会敷衍了事,我只希望你下一次能学会偷懒, 别再那么辛苦好么?”子祈拉起一个老式的铁制靠背椅, 一屁股坐下来,假装不悦地抱怨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出来吃饭, 我们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见外么?你说你喜欢摩宗, 可他是丧尸的始作俑者,杀了你的家人朋友, 难道你还爱他?”青莲垂下眼眸说道, “这点我也很痛苦,但是我不想想太多, 确切地说我恨他,既爱他,又恨他,但是恨却有两重, 一重是家国仇恨,另一重是爱而不得。 我无法处理这样矛盾的感情!”子祈抚着她的手臂安慰道, “别这样难为自己,不管如何都得对自己好些, 虽然现在我们无法报仇,可是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也很煎熬,若是这辈子都不能复仇, 我起码能活下去,未来也许会繁衍后代, 也许走向衰亡。。。。。。”青莲问道, “对你来说,活着就这么重要么?我完全不在意, 对我来说不一样的人生才值得我追求, 否则我宁愿跳入海里,被海里的鲨鱼、丧尸吃掉!” 子祈抽回手,曲肘搭在餐桌边缘,苦涩地笑道, “我们能在末世里活着,难道不算不一样的人生么? 人是经不起折腾的,我们远比你想象得要脆弱, 别再给自己找不快,平淡地度过每一天就好。” 青莲笑了笑,表面敷衍着她,子祈又想起一个人, 便凑近她些说道,“我觉得那个守卫对你不错, 每次你吃得少,他都偷偷告诉我,让我多费点心思做好吃的给你!” 青莲扬起眉毛说道:“你说是盛铭?哪儿都有他!” 听到自己名字的守卫默默地侧耳倾听, 但是又继续躺在驾驶室内,与正在酣睡的大叔守卫相伴。 他们现在睡在驾驶室里,用得是折叠床, 只为给青莲腾出房间。子祈本想与青莲同住, 但青莲说自己不习惯与他人睡在一起, 所以两个可怜的守卫只好睡在驾驶舱内。 盛铭对于青莲大概是一见钟情,只不过表达得十分隐晦, 他不确定摩宗会不会收她做自己的女人, 所以不敢靠近她。青莲也并未看上他, 他的体贴也显得多余。青莲傲娇地嗦起面条, 大口地吃起肉,盛铭听到她吃得津津有味时, 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躺在床上的大叔, 则深入自己的梦境,回到昔日与莱托见面时, 霍因与挽着心爱的宣颖走出来,与莱托对峙的画面, 霍因轻蔑地说道,“烂赌鬼,有什么值得怜悯的, 欠债还钱,大叔你不会想当老赖吧!没有人敢欠我的钱!” 宣颖画着烟熏妆凑到他的耳边劝道, “放过他吧!他也挺可怜。”霍因却摆摆手, 这时莱托走到他的跟前劝道,“你就买我个面子, 多少钱我帮他还!”霍因玩味地看着他, 不解地问道,“你小子是闹哪一出?”莱托笑道, “我只是在交朋友,如此而已。你若是这样落魄, 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霍因笑了笑, 撤掉对其殴打的手下,也将他欠下的款项一笔勾销。 莱托将他纳入自己的部下,自此出生入死, 但是却从不苛待他,这令他备受感动。 他即便在梦里也觉得自己从不曾真正地了解莱托, 他癫狂、残暴的外表下,竟有着矜贵、优雅的一面, 他是理性与感性的矛盾体,是清醒与疯癫的结合体, 他是他心中独特的存在。自从莱托死后, 他便不时地梦见他,几乎没有过停歇。第二天,子祈在做卤汤,青莲闻到浓郁的八角、香叶的味道, 便兴奋地跑来,只见大锅中搅动着棕褐色的汤汁, 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青莲惊讶地问道, “咦!你昨天刚做完火锅,今天竟然又做卤菜? 我记得现在也不需要开张呀!”子祈漫不经心地答道, “摩宗刚发信息给我,说给白桥多准备点卤肉, 什么鸡胗、鸡爪、牛肉、鸡腿等等等都得有, 所以又是忙碌的一天!”她满脸疲惫, 明显地她也想好好休息,可是谁让白桥回来了, 她就必须得加班加点地干活!青莲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满, 手里的拳头攥得更狠。子祈见她不回话, 便歪着头叮嘱她,“我做这些太累了,还得处理不少食材, 最关键的是我必须得蹲守在灶前,待会我做好后你就帮我送过去吧! 我实在不想跑!”青莲打住道,“那不好吧! 你也知道摩宗并不欢迎我,我觉得说不定白桥也同样不喜欢我。” 子祈笑道:“你只是打工人,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管别人喜不喜欢呢?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是太累了! 感觉忙得脚不沾地!”青莲眼神闪烁一下, 点了点头答应她,随后来到自己的房间, 悄悄地将一粒装着毒药的药丸攥在手里。 她喝了杯冰镇的奶茶,里面没有珍珠, 因为子祈现在无暇煮珍珠,就连奶茶也是昨天下午剩的。 她坐在船舱的窗边,外面晴空万里、白云悠悠, 她不由得勾起嘴角,青莲色的长裙衬得她更加白皙、洁净, 盛铭此刻从洗手间里出来,忍不住朝她看去, 她的衣裙静止不动,皮肤雪白、偏蓝的紫调裙子、夹杂着些许狡黠的媚眼, 还有她深藏在心底的忧伤,都令他忍不住地想去一探究竟。 他看得她出神,身子僵住,直到青莲回头望着他, 才打断这份痴想。他慌乱地逃出船舱, 同时轻轻地咳嗽几声,用以掩盖自己的尴尬与失态。 青莲望着他倒有些有趣,她勾起嘴角想到一个更有趣的点子。 她轻轻敲了敲玻璃窗,栏杆外的盛铭扶着栏杆, 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接着又听到好几声叩叩叩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正是青莲所在的位置发出的, 他想这难不成是她在喊自己?此刻他的内心翻涌着, 努力保持着镇定与从容,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她, 青莲看不出他的笑意,但是他拘谨的气质早已出卖他, 她打开窗户,探出头询问他,“你能帮我跑腿么? 说真的我真得不想与他们打照面!”盛铭点点头, 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随后青莲让他进来, 他一路跟随她进入房间,闭门后,盛铭变得愈发紧张, 他不清楚青莲这样做有何意图,难道她要馋自己的身子?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但他还是觉得尴尬、羞涩, 他担心自己达不到青莲的要求,因为她看起来比较强势以及高标准。 青莲将手里的小药丸递到他跟前,笑道, “这里是毒药,断肠草的粉末,你能帮我下手么?” 盛铭瞪大双眼,吓得后退几步,摆手道, “这怎么可以?我们都会死的!”青莲狞笑道, “我要的就是死!”盛铭搂住她劝道,“不可以, 我不让你死,你不要死!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青莲被他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她有些窃喜, 随后淡淡地说道,“我骗你的,这只是消炎药, 我只是吓唬你的。怎料你一点都经不住我的哄骗!” 盛铭的眉头一拧,自觉自己已经暴露心意, 十分羞愧地松开她。青莲反而凑上前, 伸手抚着他的脸颊说道,“你看起来比某人有意思多了。” 盛铭略带尴尬地垂下眼眸,棕褐色的瞳孔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情意。 青莲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死, 你会怎么样?”盛铭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那么多人都死去了, 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难道不该珍惜自己的性命么?” 青莲苦涩地笑道:“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一切都不如我愿,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并且不祈求有任何的来世,你懂我的绝望么? 即便我拥有许多,什么绝美的相貌、精湛的舞技、青春的年华、炙热的爱意, 这些在我的意中人心里一文不值,我怎么都配不上拥有他。 与其如此,不如彻底断绝这样残酷无情的世界!” 盛铭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跟你相处一年多, 对你的心意如何你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没敢明说罢了, 可是你完全不在意我,这我也是看得出的。 我们在爱情里总是卑微的,渴望对方多施舍点爱, 像只忠犬那般。但是我不愿意放弃,我知道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只要我足够爱你、温暖着你,让你不再害怕、孤单, 你的心就会为我腾出个位置。我觉得你爱上摩宗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现实是你绝不该爱上他这样没有结果的人, 理性往往才能保护好自己。我们的情感需要找到合适的容器才能好好安放。” 青莲的眼眶湿润,涌起一轮浅浅的潮汐, 朱唇微启,无声地呜咽着,脸庞略微侧向窗外的碧海青天。。。。。。 第277章 极度坦诚 海上茶餐厅里,照常的中式晚餐后, 窗外是一片死寂、黑暗,白桥感到一丝不安, 因为她之前就是在漆黑的楼道里,从尸群里挣扎着逃出来的, 怎料如今又再次被囚禁于此。她略微颤抖, 摩宗牵起她的手起身走开,踏上回家的归途。 白桥穿着单薄的衣裙,感到一丝凉意, 于是缩了缩肩膀,摩宗见状搂住她,宽大的肩膀与结实的手臂, 覆盖在她娇小的身躯,带给她久违的安全感。 白桥的呼吸明显加重,脊背被他时有时无地触碰, 走路的颠簸带来的偶然撞击,都能绽放出暧昧的烟火。 她感到喉咙发紧,似被火焰炙烤那般, 腰腹部涌动出一团情欲的曼珠沙华, 缓缓伸出朱红的柔荑(凤爪),一点点地占据她的全身。 白桥尚能闻到城寨里飘出的烟火气, 只是当她踏进城寨时,她才察觉这里与从前的不同, 现在的城寨里寂静无声,没有从前的喧嚣、嬉闹, 就连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也没有酒鬼、盗贼的身影, 使得夜晚更加寂寥。她望着霓虹灯在闪烁, 麻将馆里传来麻将乒乓作响的噪音, 只是那些声色场所里陷入完全的黑暗, 因为没有仿生人愿意扮演那里的角色, 一个都不同意。摩宗的眼角有些失落, 但当白桥望向他时,立即掩饰起自己的感伤。 摩宗与白桥回到家中,洗漱一番后,便走到天台上, 摩宗为白桥点上几盏蜡烛,置于精致古旧的烛台上, 坐在一旁与白桥闲谈,“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 我很乐意讨你欢心!”白桥笑道,“摩宗大人真会开玩笑, 我的欢心并不重要,相反我得要讨您的欢心才对!” 摩宗挑眉道:“你若是高傲得像只猫咪, 我也愿意为你买最好的猫粮。更何况你是我的女人!” 白桥有些紧张,她觉得自己有些乱了方寸, 站起身来试图躲开他的挑逗,摩宗跟着她一同起来, 见她趴在栏杆边,面朝大海,他也与她同步。 白桥微卷的乌发随着海风拂动,时不时地飘到摩宗的右脸以及脖子, 不时地骚动着他的心。。。。。。 白桥望着被云层遮蔽的月、潮汐涌动的海面, 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挺想了解你心里的事, 包括你真正的心愿。”摩宗笑了笑,瞬间掉进回忆的旋涡里, 眼神凄楚、失神,此刻云雾散开,露出那轮俊秀的弯月。 摩宗不知是对月说还是对她,只顾望着月亮说道: “我最想做的就是一个迷人的反派, 哪怕我最后会被无情地杀死,也在所不惜。 以前我迷茫自己的这种选择,可后来我越发清晰地觉得, 我在做一件极善的事,我越是与你对立,越是接近你真实的需要。 这令我极致的满足,也同样满足你,你是我的女神, 永远如此,无关皮囊与年龄,也超越物种之上。 我仅仅是深爱着这样的本真的你。我该怎么解释, 你才能真正体会我的心意,这些我原本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死都不愿意,可是我想通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出来又如何?这事仅仅你与我知晓,别人也干涉不了。 我。。。。。。爱你,所做的只是无限地接近你, 哪怕我只有死,行为接近于自毁模式, 我也不后悔,我的存在本该被抹除,但我对你的情, 绝不该被否定。你会忘记这份爱吗?” 白桥眉头一拧,严肃地回复:“不会。 我很抱歉,人性里的包容度极高, 但也极低,我们被套在各自的牢笼里, 永远不能真正地自由,你是理解我的, 我也理解你,但是我们都坚定彼此的选择, 如此平行的两条线,却在命运的安排之下, 强行交织,却也碰撞出火花。。。。。。 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试验, 你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我的敬畏。 你不是我最想要的反派,但是我。。。。。。 内心深处是渴望你的存在。我们能够如此坦诚相待, 实属罕见,一切都如此迷人,让我这个粗鄙不堪的女人, 不断地审视自己的内心,周而复始。 我想说的是,我是坚定地不接受你,但是我要对你绝对的坦诚。” 摩宗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他扭过头望着她笑道: “爱上你是我的幸运,我愿用自己的生命献祭, 献给你这轮月,用来照耀广袤的土地,滋养出更多鲜活的生命, 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 白桥苦涩地说道:“虽然我渴望改变你,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是死结,如同印加的绳结,既美又痛。 只能说我们在用自己的生命献祭,取悦神, 同时又取悦彼此。每一次的较量,都既痛苦又快乐, 承认这个事实,我得背负世人的骂名, 但我不怕,因为我觉得自己有某种使命, 它让我说出来,生怕我错过真相揭开后的畅快体验, 以免错过坦诚布公后的升华之美,我们的每一次交心, 都是彼此生命的升华,它已经超越我们本身的存在。我是这样想的。” “我们是永远不会圆满地在一起的,但是我却对你情有独钟, 你填补我内心的空洞。否则失去你, 我身边的一切都乏善可陈。”摩宗苦笑道。 “我在你心里居然这样重要?这令平凡又渺小的我受宠若惊! 你似宇宙里强大的黑洞,疯狂暴戾地将万物拉伸成意大利面, 最后撕裂成原子,归于沉寂,而却对我例外, 你对我只有无尽的包容与宠溺,令我一时间感受不到对你的畏惧与恨, 我。。。。。。总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决绝地对你, 可我觉得自己绝不能放弃对于自己的约束, 一旦我失去了人性,那将不再是我,而你很快会失去光华。 你的光华,是需要我的决绝才能衬托的。 我期待一切能被精准地拆分成清晰的原子, 将真理一点点地揭开它神秘的面纱。”白桥从容地谈论着。 “我们总是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同样的道理, 重复着同样的故事,披上各式各样的霓裳羽衣,不过是愉悦神。 我创造了自认为的神,他的一切都源自于我的意识、体验,并为此沾沾自喜。 我的自鸣得意确实是暂时的泡影, 但是我做的不能仅仅是愉悦神,也该愉悦自己。 也许神要我爱上你,是在尽力地满足他的私欲, 但是我更是在愉悦自己,爱上你本身就令我特别的满足, 此生不再往他处寻觅。”摩宗垂下眼眸,恬淡地笑道。 “话多了难免少了意境美,我们这么坦诚, 神见到会不会扫兴?”白桥笑道。 “多少会有点,但我们得遵循本心, 我觉得我们生来就是要说出这样的话, 做这样的事,体悟这样的感受,但好在我们也乐在其中, 并不是一味的忍耐、难熬,生命的复杂丰富,令我们叹服。”摩宗叹息道。 “我们超越不了自己的信仰,放下难熬, 执着困苦,在这个熔炉里,淬炼着、焚化着, 是生是死皆有定数。但是我们的真的情感, 却是滋养我们的良药,解药就是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求它, 它如空气与水般存在,它的力量如此之强。 有这一世,要什么永生?”白桥笃定地说道。 “是啊!我们最该珍惜的是这一世短暂的时光, 这里的意外与馈赠是需要不断发掘的, 不该拘泥于事物的表象,寻找契机探索它们吧! 每一次求索都会有裨益。”摩宗欣快地说道。 “若不是我们恰好同样的真诚,这样的对话永远不会被呈现, 这是我们的想法,还是神的旨意?”摩宗问道, 他凝视着白桥的眼,她棕褐色的眼眸明媚动人。 “我觉得神在指引我们说出真心话,这是他内心的渴求, 他觉得这样的对话极美,才结成我们之间的命运蛛网, 我觉得我们的这张网很结实、别致,我看到它了, 它很细致,井然有序、线条分明且流畅自然。”白桥说道。 “那么,我们睡吧!我困了,这是你做我的女人的第七天(从你伤后醒来算起), 你再怎么逃走,也无济于事。”摩宗得意地说道。 “第七天了。。。。。。我的罪恶感就多七分。 痛苦是我必须咀嚼的中草药, 等它慢慢地发挥自己的药效吧!”白桥自语道。 七日前,青莲让盛铭端来一锅卤肉,摩宗当时就用银针试毒, 见没有问题,才盛出一些端给白桥,此时白桥问道: “这是子祈做的,难道你也得提防么?” 摩宗严肃地答道:“没有谁能信任,更何况我血债累累。” 白桥垂下双眸道:“确实。。。。。。” 摩宗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他阴沉着脸望向白桥,狠狠地威胁道, “你杀了我,巴弗灭也会杀光你们的。” 白桥有些心虚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此刻伊莲娜正走出来,缓缓地落座,看着一大锅的卤味跃跃欲试, 摩宗见状提醒道,“少吃点,给她留着!” 伊莲娜一脸委屈与不满,白桥尴尬地劝道, “大家一块儿分呗!”摩宗拒绝道,“这是给你的,就是你的!” 白桥一时间不明白摩宗的意思,于是她偷偷地问摩宗, “你让伊莲娜过来是什么意思?是你看上她么? 但是你对她可不好!”摩宗平静地答道, “她本来该死的,但是我放了她,只觉得她与我很像, 可惜我不爱她!”他还有一些潜台词不肯说出口, 只留下一角留给白桥揣摩,白桥也猜出七七八八, 所以跟在他后面问道,“那要不就放她回去,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你这样折磨她实在是残忍!” 摩宗笑道:“她比你想象得复杂的多,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 我留着她是有用处的,算是戴罪立功。” 白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只觉得这样很不人道, 而摩宗搂住她,轻抚着她的手臂说道, “很快我就放走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桥疑惑地仰望着他,实在想不出他下一步的举动。。。。。。 第278章 他带来的狂风暴雨! 气温渐渐攀升,白桥也不得不穿得少, 本来她会极力将自己裹得严实,可现在没有丝毫机会。 伊莲娜终日都带着画板到海边或者是城寨里画画, 画技还算不错。当摩宗牵着白桥的手漫步于海边时, 伊莲娜也只好将这一幕画下来,但是女主人的脸画成了她自己, 这令她暗爽不已。她画着画着就想起地下的巴弗灭, 一时间有些伤感,但是她不想再回去, 那里是她的牢笼,即便巴弗灭对她不错, 也弥补不了她逝去的自由。她想若是巴弗灭是摩宗, 她一定是愿意跟随的,无论他在哪儿。 今天,白桥还是被摩宗要求戴上镶满钻石的额链, 身上穿着薄纱缝制的洁白连衣裙,上面绣着珍珠以及绿松石, 看着是最近让ai仿生人裁缝制作的新衣, 摩宗还对她说,“我希望你穿上每件你所爱的衣服, 你开心就好,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哪怕你不肯承认。” 白桥只好羞涩地躲开他的视线,耳边传来阵阵浪涛声,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俩人的身上,当视线交织在一起, 渐渐地勾缠住,透出暧昧的氛围。白桥的胸口一阵悸动, 身体里雀跃着一股难以压制的躁动, 在艳阳的作用下,她感到一阵眩晕,仰头望着摩宗俊朗且阴郁的脸庞, 就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正死死地钳住自己, 逼迫自己奉献身体与灵魂。。。。。。 “他做到了,我的心确实动摇,但我不会原谅自己。” 白桥暗暗想着,眼神迷离中,她见到摩宗俯下身吻了她的唇, 在一瞬间她有过沉沦,但下一秒她又猛地推开他的胸膛。 可摩宗怎会放过她?他一把捧住白桥的脸, 强吻上去,白桥双手拍打着他,却无济于事。 渐渐地,摩宗紧紧地搂住白桥,与她长吻在一起。。。。。。 在一边画画的伊莲娜妒火中烧,但是也不敢破坏摩宗的好事, 她身上的疤痕时不时还隐隐作痛呢! 但是强烈的愤怒,还是使得她咔嚓一声, 拧断自己的画笔,随后夹着画板回了家。 白桥被摩宗吻得晕乎乎的,浑身酥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荡妇,屈从于自己的情欲, 迫切地期待着他下一步动作,可她的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该这样想。 可是摩宗的吻既热烈又温柔,节奏掌握的刚刚好, 还有他的男性气息,勾引着她,无时无刻地。 她的喉咙里发出轻轻地呻吟,这令摩宗更加兴奋, 他吻完她后,便猛地抱起她柔软的身体,快步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伊莲娜听到动静,便露出一道门缝偷偷看了看, 只见摩宗抱着脸颊通红的白桥回来, 一股脑钻进房门里。摩宗反锁上门,急迫地褪去自己的衣衫, 眼里含着得意地来到白桥的身边紧紧地抱住她,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钻石似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装点着她素净的脸。她最终依偎在他赤裸的怀里, 内心承受着道德的审判,她对不起孩子、家人、死去的人, 她成为罪人的玩物,在他热烈邪恶的追逐游戏里, 逐渐沉沦着。。。。。。摩宗试探性地抚着她的背, 接着撩开她的肩带、内衣扣。。。。。。 当她一丝不挂地展露于眼前时,那副印着樱花痕迹的躯体, 雪白、纯净,似冰雪般澄澈、冷艳。摩宗轻轻地闭上双眼, 仰头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在说终于能得到满足。 白桥却哀伤地垂下头,任凭摩宗将身体覆在身上, 感受到身体接触带来的罪恶的快感。她的身躯忍不住地悸动一下, 随后是一股久违的暖意,令她不禁感到兴奋, 可她又忍不住地落泪,闭上双眼迎接着他携来的风暴。 摩宗在她的身上近乎饥渴般地攫取, 他眼里的欲火难以压制,此刻他只想将长久以来的爱欲宣泄在她身上, 狠狠地、狂热地爱抚着她,她只感到一阵阵的悸动, 从小腹传来,又消失于无形,令她万分欣快。 摩宗看得出她的兴奋,便更为温柔地吻着她、抚着她, 直到她难以抑制。。。。。。白桥的脸颊潮红, 羞愧中夹杂着一份满足,事后摩宗搂住她, 像一块珍宝那般疼惜她,他对她不完美的身体竟是这样沉迷,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不加节制地与她缠绵在一起。 白桥羞愧不已,摩宗则霸道地搂着她, 他玩味地托起白桥的下巴,欣赏着她的泪。 摩宗紧紧地搂住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他虽然得到了肉体的满足,可却得不到她的心, 他怎么也找不到她爱的痕迹,于是在得到她的身体后, 心的荒漠愈发干涸、残酷。他的喉头哽咽着, 紧闭了一下双眼,随后又睁开望红棕色的窗帘, 眼里的仇恨的血丝又再次盘旋着,他抱得愈发紧, 白桥感到身体都快被他拧断,但是却默默忍耐着, 她为了别人的安危,只好献出自己,怎能不顺他的意呢? 伊莲娜在隔壁听到他们欢爱的声音, 不由得愤恨着,她的眼神阴沉,甚至涌出了泪。 白桥在委身于他时,便不再期待钟河, 她觉得自己此生都配不上他,这份愧疚之意难以消散, 令她郁郁寡欢。摩宗望着她冷淡清冷的神色, 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能在身体上寻找慰藉, 不过令白桥感到意外的是,自这次云雨后, 摩宗便再也没碰她的身体,难不成他已经厌倦自己? 她免不了这样内耗自己,心想自己确实比不上伊莲娜那般美艳, 而且她自信张扬的气质,也是大多数男人都钟爱的, 像自己这样忧郁、内向的性格,大多都不受欢迎。 不过这样也给她较少的负罪感,每一次与他亲密接触, 就会伴随愧疚之意,毕竟这是不被看好的, 而他也是自己的仇人,她应该杀了他才对。 只是摩宗的身手很厉害,她自知是敌不过的, 只好另寻他法。她从房间的窗户向外望着, 凝视着对面斑驳的水泥建筑,楼下还游荡着丧尸, 看起来像一群群的蚂蚁,似潮汐般缓缓流动着。 她记起从前在落地窗前,被摩宗困住, 并肆意玩弄时,内心里疯狂的躁动,她知晓自己享受着这样的爱抚, 越是强烈、霸道的,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现在时常会想起他的脸孔,淡蓝色的瞳孔、阴郁的薄唇、禁欲的气质, 无一不在撩拨着她的心弦,她的世界被他肆意地闯入, 毫无预兆、不受控制地介入,他既带来了狂风暴雨的苦难, 又赠予她和风细雨般的柔情。伊莲娜悄悄地来到禁地的入口, 怎料长满杂草的铁栅栏里,竟然挺立着一个巡逻之人, 她只好乖乖地返回。回到城寨后,她暗自思忖着该怎么做, 思考片刻后,便问摩宗,“我想回祭坛里, 你能让我回去么?”她正当着白桥的面问出这个问题, 摩宗眉头一紧,敷衍地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伊莲娜也只好闭嘴,以免他发怒惩处自己。 白桥有些好奇地问道:“祭坛?巴弗灭的祭坛对么? 我可以去看看么?”摩宗冷冷地说道, “那里很危险,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进!” 白桥被他的冷言冷语噎了回去,满脸不悦地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盯着窗外的田野,眼里含着委屈的泪。 她想起自己与万秦的婚姻,一开始他们爱得极为热烈, 最后因一次次的意外,造成难以解决的隔阂, 从而渐行渐远。她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他的挑剔、批评都是在伤害她, 而她根本无力招架。这一次,摩宗得到她后态度也一样越来越冷淡, 就连言辞也变得冷漠异常,这令她不免想起痛苦不堪的过往, 那段不可挽回的婚姻。。。。。。摩宗见她悲伤的样子, 便走上前安慰道,“我只是担心你去会有危险!” 白桥眼眶泛红,擤了擤鼻涕,没有理睬他。 摩宗的眼里含着愤怒,他猛地捉住她的肩膀, 双手颤抖着说道,“你能不能别拿我跟万秦比! 我不是他!不会。。。。。。”白桥被吓了一跳, 右眼噙着泪凝视着他,一瞬间恐惧与惊喜并驾齐驱。 白桥见到他眼底里的不甘,看透他此刻有一丝脆弱, 闻到他妒火燃烧的硝烟气息,便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再说万秦已经死了不是么?” 摩宗的身子一僵,愣了神,随后才松开她说道, “原来你已经知晓他死了,是谁告诉你的?” 白桥冷冷地回答:“叶容姬,但是是在临别前的那一晚才告诉我的, 就怕我太难过。没想到你居然要杀他跟孟慈雪!” 摩宗尴尬地立在那儿,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但他稍微整理好后,又再次恢复从容、运筹帷幄的姿态, 淡淡地说道,“我说过,谁也不能碰我的女人, 再说那个万秦得到你后,却屡次伤害你, 罪该万死!”白桥横眉冷对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 她转身要回到别处,却被摩宗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拼命地挣脱,摩宗就越发紧地箍住她, 死死地套牢她。伊莲娜带着妒意在一旁看着, 像个吃瓜群众那样,表面上无太大的波澜, 内心暗自批判起俩人无聊的拉扯。眼底里始终夹带着轻蔑。 白桥想起万秦只觉得对不起他,但又庆幸他没死, 她如今不过是在他面前做戏,以免惊动他再去伤害万秦与孟慈雪。 摩宗霸道地将她摁在落地窗前, 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是徒劳,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就绝对不能再想别的男人!” 第279章 在属于我的房子里 在青莲拿出那枚刺眼的药丸后,盛铭便一直试图劝她, 青莲被他所打动,下毒之事才不了了之。 当晚,盛铭在晚饭过后,将青莲单独约出来, 俩人倚在栏杆上,望着海上生出明月, 难免会想象起浪迹天涯的浪漫故事。 盛铭掏出怀中的一串吊坠项链,送给青莲, 当项链落在她的手心时,她只见到一个方形的坠子以及串联它的金属细链, 凭借着幽暗的月光她根本看不清, 于是便转身想接着船舱里的灯光看清它, 但盛铭突然抓住她的手劝道,“你回去再看吧! 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会喜欢。我可以去寻到各种各样昂贵的宝石, 但怎么都觉得一般,我希望可以给你最特别的心意。” 青莲仰望着他在月光下的侧脸,那般清秀、硬朗、坚毅、执着, 他的眉宇间透出内敛的柔情。。。。。。 她绽放出淡淡的笑意,轻轻地点着头, 她紧紧地攥着方形的吊坠项链,猜想着它的具体形状。 盛铭的视线从海面移至青莲,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我曾经是留学于米国的人么? 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我没法继续学业, 也没有生活费,所以辍学打工,做着各种兼职, 后来我遇到了莱托,他给我免费培训、高昂的报酬, 最后我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只是我后来才知道, 他是末日联盟的一员,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恨莱托么?” 青莲摇摇头表示猜不着。盛铭笑道,“在我辍学后, 我的父亲因为投资失败自杀,母亲也因为巨额的债务患上抑郁症, 最后患病去世,直到她死也查不到她究竟患了什么病。 只是不明不白地走了,从此我成为孤儿, 在这个世界上也无牵无挂,自然一切于我也没那么重要。” 青莲苦涩地说道:“可我却恰恰相反,丧尸咬死了我所有的亲友, 那些在意我的以及我在意的人,统统都死于非命。 我恨的对手死了,暧昧的异性死了,家人、好友, 除了紫棠没死,其他连渣都不剩。”盛铭哀伤地安慰, “我也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 不让你去做任何傻事。”青莲有些不悦道, “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蠢么?”盛铭瞬间结巴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青莲眉头皱起, 愤愤不平道,“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自私, 总以为别人一定要跟你们想的一样, 否则就是愚蠢,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说是为了我好,可是却在逼迫我做不情愿的事, 让我过不情愿的生活!哼!”她说完转身就走, 盛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愣在原地。 青莲转身时,脸上的不悦瞬间变化,嘴角坏坏地勾起, 像一个搞恶作剧的惯犯,享受着操控他人的快乐, 有什么比浅浅地玩弄一个在意自己的人, 更加有趣的事呢?她的快乐在此刻达到顶点。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急切打开灯看着手中的吊坠, 原来它是由透明的树脂胶做成的方形吊坠, 里面是一片很小的红色枫叶,她忍不住举起它对着顶部的圆灯, 透过琥珀色的灯光,能更加清晰地看到它如同血管的脉络, 似一颗鲜红的心脏跳动着,它的生命定格在树脂里, 永远都不会腐烂。她看着非常开心,绽放出最美的笑容。 这时盛铭悄悄地来到她的窗前,恰好看到她在笑, 顿时感到欣慰。他这时才肯松一口气,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第二天,青莲照常帮子祈择菜、洗碗, 忙得不可开交,今天她需要做咖啡送到摩宗的手里, 说是得做出不一样的花样。子祈头疼不已, 实在不清楚该怎么做,青莲见她陷入苦思中, 淡淡地提醒道,“要不你做个拉花,就是图样别致点的。” 子祈点点头道:“也是,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做, 也不擅长拉花,但是我可以学一学。” 她翻了翻自己的册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量, 她最终才确定图样。大约练习几小时后, 她才将做好的咖啡端到餐桌上,让摩宗和白桥前来品尝。 大约十分钟后,摩宗牵着白桥的手前来, 白桥见到拉花的图案惊呆了,只见香醇的咖啡液上漂浮着白色的神兽——九尾狐, 她不敢想象这得花费她多少时间,于是朝着子祈竖起大拇指夸道, “你真是厉害!”子祈挽了下头发,谦虚地笑道, “哪里,雕虫小技!”摩宗看到这个神兽的图案十分喜爱, 便张口问道,“这个神兽叫什么名字呢?” 子祈答道:“白虎。”白桥听后看了眼自己杯中的拉花, 那个妖媚的九尾狐仿佛在揶揄自己, 虽然她有这个念头,却并不想承担成为狐狸精的骂名。 即便日后被遗臭万年又如何?都世界末日了, 要谁来歌颂自己呢?岂不是更加可笑么? 白桥暗暗这样想着,她看到摩宗还在追问有关白虎的故事, 子祈则说道,“我只知道它是水神,是四方之神中的一位。” 白桥又问道:“那我的九尾狐呢?”子祈答道, “其属性是火,既象征着子孙兴旺的祥瑞, 又有食人、魅惑人心的妖邪之气,但是我觉得你会喜欢。” 白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狐妖的?” 子祈想了想答道:“因为我觉得你就像九尾狐那么厉害, 足以迷倒摩宗大人!”白桥的脸蹭的一下红起来, 有些生气地说道,“尽会开玩笑!”摩宗也觉得有些尴尬, 垂下眼眸喝起来,俩人在船舱内度过一会儿的下午茶时光。 青莲在一旁直翻白眼,她回到房间里拿出昨晚盛铭赠送的吊坠, 那片火红的枫叶温暖着她。她抿了一下嘴唇, 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决定还是让盛铭知晓自己愿意戴上他给的礼物。 她摩挲着方形吊坠,平滑透明的树胶以及布满纹理的红叶, 令她回味起昨晚做的美梦——她鼓起勇气想回到城寨里的住处, 这里原本是住着她与紫棠两个人的,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她自然孤零零地不肯回去, 但是现在她希望能回去,便对子祈说, “我想回去住,这里还是挤了点,我怕是不能再麻烦下去。” 子祈则不舍地牵起她的手道:“你是嫌在我这儿吃不好喝不好么? 你说出来我改!”青莲尴尬地笑道,“不是,是我想回去住, 这里太小了,我。。。。。。”她此刻心里想着, 若是不走的话,子祈和另一位大叔就是最大的电灯泡, 她与盛铭根本无法进展下去,如果情到浓时。。。。。。 总之他们这对需要私密空间,已经不适合待在这个狭小的轮船上, 但碍于脸面,她不好直接说出口。子祈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她也磕磕巴巴地说不出来,这时盛铭走过来搂着她, 大大方方地说道,“子祈!你就成全我们俩吧! 不然我们怎么谈恋爱啊!也许我们还得生好几个宝宝呢!” 青莲听得羞得脸红,子祈则一脸惊喜的表情, 她果然是祝福他们成为一对,但她的眼角仍旧有一丝忧伤, 青莲知道她是在想念祝微,原本属于她的幸福也灰飞烟灭。 青莲告别子祈,带着盛铭回到自己的住所, 俩人在一起度过每一天,一开始是分房睡, 后来在一个雷暴轰鸣声中,盛铭冲到青莲的身边, 安慰着瑟瑟发抖的她。在这一刻,青莲哀求道, “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盛铭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怜惜地承诺道,“不会的,我绝不会离开你!” 后来等雷声停止后,雨落下时,他们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起, 互相为对方脱下衣服,轻抚着彼此的脸颊、身体。。。。。。 这个梦很真实,她笑了笑,觉得自己也有个更好的选择。 原本她以为自己唯有死去,才能获得幸福, 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并未体会别样的幸福, 即便盛铭不是摩宗,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但是他给的爱同样沉甸甸的,是她此生所渴求的。 她还不确定能否与之携手共度余生, 但是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她坦然面对盛铭。 青莲等摩宗与白桥走后,才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独自跑到海滩边,堆砌起沙子,她轻轻触着丝柔的沙子, 午后的阳光也被崖壁挡住,所以并没有热得受不住。 子祈见她在忙着玩沙子,想起自己小时候玩沙子的情形, 小时候奶奶会教她怎么堆沙子,还跟她聊一些八卦, 比如“谁谁谁做事不地道,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干!”, 又或者是“你的继母不是好东西,还打你, 她不给你吃的,你找我要,天大地大的, 还怕饿着你一个小丫头不成!我当初瞎了眼同意你爸娶她进门!” 回忆里的奶奶发着古旧的黄色光芒, 她这辈子最爱的亲人奶奶死于末世前的肺炎, 而她自此孤苦伶仃。但是她有许多的工作要做, 也憧憬着好的爱人,哪怕命运坎坷,也不会完全浇灭她的希望。 子祈想着希望是个好东西,它总能使得绝境中的可怜人活下去, 一点点地熬下去,就像一锅费时良久的汤料, 只有苦苦的等待,才能呈现出最佳的滋味。 她在属于自己的海上小屋里,一点点地熬着希望的汤汁, 将所有寡淡朴素的食材抛进去,等吸够红棕的汤汁后, 才隆重出场,端到大人物的餐桌上,仍由他们的点评、褒奖。 第280章 证婚人是ai仿生人 “一个男人想套牢一个女人,往往就是娶了她, 这样她便彻底成为他的奴隶,还能名正言顺地进行着奴役。” ——摘自白桥的小说,她在小说里写下自己期待的婚礼, 但是她此生与梦中的婚礼无缘,内心五味杂陈着。 她为何会写下这样伤感的词句,只因她身边的大多数婚姻皆是如此, 就连她与万秦的婚姻也不过尔尔,难以抵挡得住风浪。 当她重回单身时,内心也有一丝恐慌, 害怕着未知的遭遇,在这时钟河也在记忆的河流里闪闪发光, 她自觉自己在觊觎钟河,悄悄地期待着更好的恋人出现。 那一抹红光后,莱托的霸道攻势夺得她的身体, 并为他孕育下莱娜。在他死后,她的情感又被摩宗牵扯, 进入他设置的牢笼里,越发难以挣脱。 每当夜幕来临,他在她的身旁躺下时, 不经意发出的一丝笑意、精致俊朗的脸孔、 宽广结实的胸膛、蛊惑人心的淡蓝色眼眸等, 不时地带来一阵心的骚动。她背过身去, 朝向被风吹动的窗帘,窗外的月今夜格外的近, 几乎逼近窗户,像一只翻白的巨眼盯着她, 所以她不太敢入睡。在她辗转反侧时, 摩宗温柔的臂弯搂住她,似梦亦醒地呢喃着, “睡吧!有我在!别怕!”白桥听见他富有磁性与男性气质的嗓音, 终于感到安心,合上双目不一会儿便滑入梦河里。。。。。。 待她陷入酣睡时,摩宗便缓缓地睁开双眼, 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赤着脚踩在棕色的木板上, 接着是纯白的山羊毛毯上,轻轻地拉开书桌的抽屉, 拿出一张方形的粉色信纸,用宝蓝色的钢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大约过了一会儿,他又将写好的信纸对折, 用宝蓝色的钢笔压在上面,只为了看起来更顺眼点儿。 等第二天一早,白桥苏醒后,她第一时间发现这封粉色的信件, 令她奇怪的是这封信居然没有信封, 但是此时的摩宗依旧在呼呼大睡,她并没有惊动他, 便悄悄地打开信,见到上面用英文写的字句—— “致白桥,our love marks the pages of time.——裴阑 怕你不懂,我就翻译一下——我们的爱如同书签夹在时光里。” 她的眼前一亮,但同时又觉得有些滑稽, 他还贴心地翻译一下,真得很诙谐。 她笑着转过身,只见摩宗已经醒来,眼底里有一丝笑意, 尽管他的演技向来很好,但是却逃不过白桥的眼光。 白桥挑了挑眉,淡淡地说了句,“你挺无聊的, 居然写这么肉麻的情话,还费心思翻译成中文。” 摩宗勾起嘴角说道:“这又如何,你的小说里不是想要一场婚礼么? 那我有能力满足你的期待,你会不会为我沉沦。” 白桥惊讶地看着他,眼神闪烁一番,不知如何作答。 摩宗笑道:“快起来吧!待会我们去一个地方。” 白桥好奇地看向他,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生。 早饭过后,摩宗为她戴上钻石额链,又带着她走到一楼的婚纱店, 里面的ai仿生人裁缝热情地介绍,“这款是依据您的要求做的, 尺码也是白桥小姐的,可以试穿上看看。” 摩宗将婚纱递给白桥,白桥便被这套精致的婚纱所惊到, 她仔细端详着裙摆——抹胸的款式、丝缎的材质、镶嵌着珍珠的花纹、蕾丝的镂空裙身、素净的头纱。。。。。。 这件白色婚纱比她想象得更加华丽、精美, 所以这对她来说更加珍贵,她拿着婚纱走进换衣间, 仿佛自己回到末世前,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换上婚纱后只觉得非常合身,也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地方。 此时摩宗突然进来,吓了她一跳,摩宗的眼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整理着衣服,而摩宗则从容地拿起头纱, 温柔地为她戴上,再将口袋里的额链戴在她的头上。 在戴上钻石额链的那一刻,白桥在镜子里见到如同女神般的自己,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美的一面。 摩宗带着欣赏的目光凝视着镜子里的她, 淡淡地笑道,“看!你是最美的,你就是我最美的新娘!” 白桥在这一瞬间觉得十分激动,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再次结婚, 也没想到摩宗居然会给自己这些惊喜! 摩宗俯下身体,凑到她的右侧脖颈吻着, 用颀长冷白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脖子、锁骨、臂膀、手、腰肢。 白桥闭上双眼,陷入他的柔情中,接着摩宗换上一套黑色的西装, 牵着白桥的手走到禁地中,白桥感到十分纳闷, 她惊觉禁地的一条小路被去除杂草, 如今可以更好地通行,而那个仿生人守卫依旧坚守在岗位上。 她走进阴暗的甬道里,只觉得里面充斥着潮湿、霉味, 对于摩宗的这个举动十分不解。她有些害怕地问道, “裴阑,你要带我去哪儿!”摩宗瞥一眼她后回答, “你看不出么?我带你去巴弗灭的祭坛!” 白桥立即慌了神,惊恐地说道,“你是要我献祭么?” 摩宗笑道:“是的,我要跟巴弗灭祈祷, 让我能一辈子拥有你,永世不分开。” 白桥疑惑不解,被他牵着去往溶洞的深处, 经过无数奇异的钟乳石后,他们在一处空地停下, 摩宗念诵一段听不懂的咒语后,便走进满是白光的甬道, 接着是一扇浅赭色的石门,不一会儿便打开。 走进去后白桥才发现有一座梯形祭坛, 白桥感到十分可怕,紧了紧抓着摩宗的手。 摩宗又喊道:“巴弗灭,你出来吧!我们需要你!” 不一会儿,白桥见到墙面上出现巨型的身影, 具有山羊头的面具,额头上闪烁着六芒星的银光。 轰隆隆一声,白桥听到石砖移动的声响, 便好奇是在哪儿,她歪下头找了找四周, 结果在祭坛的后边找到那个出口,只见一个身高两米的山羊头怪物冒出来, 正一步步地走出来。白桥本能地向后退, 理由是他太大,令她有恐惧的心理。摩宗搂住她的肩膀, 帮助她克服恐惧,又对巴弗灭介绍着白桥, “巴弗灭,这是我的未婚妻白桥,今天需要你当我们的证婚人。” 巴弗灭轻蔑地看向白桥,当见到她的第一眼, 巴弗灭的目光则停留在她身上,笑着说道, “你不过是将她视作玩物,何必大费周章办婚礼呢?” 摩宗坚定地说道:“这是她的愿望,我只是帮她实现罢了! 现在可以开始了!我的巴弗灭!”巴弗灭笑道, “好呀!开始吧!”巴弗灭来到祭坛后边的神坛, 雄伟地站立着,眼神变得冷酷肃穆。摩宗牵起白桥的手, 一步步地爬到梯形祭坛的顶部,站在方形的凹槽中央, 俩人四目相对,彼此面朝着对方。摩宗掏出口袋里的首饰盒, 对着白桥轻轻地打开,黑丝绒方盒里放着两枚戒指, 一枚是薄荷蓝的蝴蝶戒指,是宝石材质的,有一元硬币大小, 且雕刻的栩栩如生,就像是一只翩然飞舞的粉蝶。 而另一枚是银色的指环,上面雕刻着简约的蝴蝶花纹, 两枚婚戒都是铂金打造,做工极为精巧、细致。 白桥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摩宗笑道:“这是在我不久前找仿生人做的, 看起来还凑合!”这时巴弗灭冷冷地说道,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摩宗凝视着白桥点点头道, “可以,我先来,白桥,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么?” 白桥惊讶地看着她,她还以为要说多长的词语后才到她的, 结果。。。。。。她凝视着摩宗淡蓝色的瞳孔, 宛若一片清澈神秘的海域,包罗万象。 她此刻想起莱娜、小愿,还有钟河等人, 内心一阵酸楚,难以言喻。她想回去见他们, 而不是被迫嫁给摩宗,更何况这个婚姻带给她无尽的耻辱、负罪感! 她的眼里闪烁着泪,轻声回了句,“我愿意。” 摩宗的眼底里闪过喜色,他笑道,“我裴阑也愿意成白桥小姐的新郎, 至死不渝!”巴弗灭开口道,“你们在我的祭坛前宣誓, 若是有哪一方违背誓言,就必须接受我的酷刑, 这是不容更改的,你们都同意么?”摩宗爽快地答应道, “没问题!”白桥则倒吸一口凉气,犹豫片刻后, 下定决心地答复,“好的,我也同意!” 白桥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肩膀,期待尽快结束这场诡异的婚礼, 她可不想被当作祭品吃掉,保不齐巴弗灭会将她吃掉。 当她的余光瞥向巴弗灭时,一不小心就撞上巴弗灭那阴沉的目光, 令她心里咯噔一下,浑身起哆嗦。摩宗勾起嘴角, 感觉自己的阴谋得逞,他就是想吓唬她, 令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充满惊险、威胁的霸道式祭坛婚礼, 难道不算是他心中理想的婚礼么?在宣誓完毕后, 摩宗缓缓地取出女戒,这时他忽然发现需要一个桌子, 可这里并没有,索性就交到她的右手上, 然后握起她的左手,将薄荷蓝蝴蝶戒指圈在她的无名指上, 白桥见到这一幕,便记起古人认定左手无名指的血管是直通心脏的, 所以便将婚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传统。 白桥又取出盒子里的男戒,将盒子递给摩宗, 为他左手的无名指圈上戒指,还调整了一下戒圈的位置, 确保那个蝴蝶纹饰朝向上空,这也许是她的强迫症犯了吧! 白桥记得婚礼上还应该有捧花才对, 但是她无心结婚,所以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这时巴弗灭回到自己的厨房里,不一会儿带出来一束花, 只是这束由粗绳捆缚的花很特别,摩宗将它递到白桥的手中, 只见那束花是由白玫瑰、莳萝、大蒜、细香葱、香草等编织的, 气味异常浓烈。白桥挑了挑眉,笑道, “虽然有捧花,但是不知道该给谁?”摩宗笑道, “那就抛给巴弗灭吧!他也有位想娶的妻子。” 白桥知晓巴弗灭爱的人是伊莲娜, 想象起他们俩人相处的情形,并垂下头凝视起手中的捧花。。。。。。 与此同时,巴弗灭灰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阴鸷, 他一动未动地盯着白桥,额头的六芒星不时地散发出银光。。。。。。 第281章 末世的蜜月之旅 手中的传统风格的捧花,令白桥陷入了沉思, 她既希望伊莲娜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另一方面又希望巴弗灭能对付摩宗。 不过这两样都是她没法控制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朝巴弗灭那里抛去, 巴弗灭只一下便稳稳地接住捧花,慢慢地攥紧它。 白桥望向巴弗灭,惊讶地看着他的样貌从山羊头的形态, 渐渐地变成一个俊美异常的美男子, 他看起来既诡异又魅惑,细看之下他的瞳孔是灰蓝色的, 与那个逝去的男人一模一样。。。。。。 真是不可思议,她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巴弗灭的嘴角勾起,眼神带着一丝得意地凝视起白桥, 摩宗见状便冷笑道,“哼!你怎么变回人类形态? 不是让你变成神的模样么?你知道自己正在毁坏我的婚礼仪式么?” 巴弗灭冷笑道:“实属抱歉,我的摩宗大人, 我只是想亲近你们些,并不稀罕自己身居高位!” 摩宗撇嘴笑道:“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虚伪, 你居然跟许多的神一样,开始撒谎!” 巴弗灭笑道:“你的心不够澄澈,自然没法正视我。” 摩宗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今天多谢你的帮助, 我们就到这里吧!该回去了!”白桥瞥见巴弗灭那一瞬间的失落, 暗自思量起他这样的缘由。摩宗牵起她的手离开祭坛, 随后回到住所里,收拾几件衣服以及洗漱用品, 乘着一架直升机飞去往别处。伊莲娜茫然无措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飞机, 疑惑地问道,“银叶,你知道摩宗他们要去哪儿么?” 银叶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是去度蜜月。” 伊莲娜一脸震惊,她不敢想象他们还有蜜月之旅, 可摩宗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浪漫的男人! 原本青灰色的飞机被提前刷上粉色的油漆, 看起来如同梦幻般的浪漫,令白桥不免想起灰姑娘的南瓜马车。 白桥被摩宗揽在怀里,左手上那枚薄荷蓝的蝴蝶戒指闪闪发光, 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驾驶员是一个仿生人, 他精确无误地执行着飞行的任务,面无表情又态度谦和。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白桥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摩宗轻声地说道,“再忍耐一会儿就能吃到大餐。” 白桥开始期待究竟会去哪里,会有什么样的大餐能吃? 不一会儿,粉色的直升机飞到一处海中的小岛, 这里四面环海,房子是蓝色的穹窿式屋顶, 墙壁是纯白的,是地中海式的风格,看着很清新舒服。 落地后,摩宗便进入室内让厨师将菜端出来, 只见一个干练的女仿生人端起一盆烤鸡, 接着是一碟红烧鱼、蔬菜沙拉、草莓与蓝莓的拼盘、千层蛋挞、酱汁牛排, 白桥端坐在一旁,看着满桌子的菜跃跃欲试。 摩宗与白桥面对面坐在一张方形的餐桌上, 白桥的背后是一个小型的壁炉,这所房子面积不算很大, 仅有两房一厅,像极了一个温暖的小窝。 摩宗示意白桥开动,白桥拿起并不熟悉的刀叉, 吃起酱汁牛排,一入口只觉得特别美味, 很快就吃完了,摩宗得意地笑道,“与我在一起是不是很开心, 起码你不必为生存而烦恼,还能享受最好的生活。” 白桥舔了舔嘴唇的酱汁,继续嚼着嘴里的肉, 并没有回答他。只见摩宗又开口道, “现在这个地球上的一切都由我来支配, 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得到?”白桥有些无语, 她咽下一口食物后,开口说道,“你确实有实力, 但是你也很孤独吧!否则也没必要逼迫我陪着你。” 摩宗顿了顿,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太孤单, 所以需要美女你的作陪。那你快乐么? 我知道你是快乐的,只是有些疼对吧!” 白桥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烤鸡,吃得津津有味的, 只顾的上敷衍地嗯一句。摩宗打量着她, 宠溺地笑道,“你这样像极了上辈子没吃饱饭, 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白桥点点头道, “对!我就是饿死鬼,若是可以,我想一直吃下去。” 摩宗劝道:“慢点儿,还多着呢!你留在我的身边, 这些美味要多少有多少,等我们的孩子出生, 就可以一起用餐!”白桥顿时有些害羞, 她垂下头感到一丝不好意思,摩宗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坏笑道,“我们那一次的体验怎么样?我还令你满意么?” 白桥眼神转了转,强装镇定地答道,“一般般吧!” 摩宗的眼神一沉,埋头吃起牛排与鱼, 没再多说话。吃完后,摩宗招呼手下收拾一番, 随后躺在落地窗前的圆形沙发上休息。 白桥来到二楼的房间,这里像个古朴的洞穴式建筑, 棕色与白色、蓝色为主,墙壁是清一色的白色, 半米高的半圆形窗户被棕色的木框分隔开, 从窗户可以见到湛蓝的大海,她推开窗户, 和煦的海风吹进来,夹杂着咸咸的味道, 她的手搭在窗台上,白色石砖砌成的台面有些粗粝, 却有种莫名的惊喜。她喜欢粗粝的东西, 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多了几分朴素、原生态的美。 她伸了个懒腰,捂住胃部感到吃得太饱, 所以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好好睡上一觉。 在白桥睡梦时,楼下的仿生人正忙个不停, 女仿生人在厨房里清洗餐具、料理台, 等会儿再准备晚餐,而男仿生人则从棕色的楼梯下方的储物柜子里, 拖出一个巨大的粉色尼龙气囊,接着是藤条编织成的方形吊篮, 搁置在海边平坦的空地上。。。。。。 摩宗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他也被大份量的食物占据大脑, 没有办法不补觉。休息片刻后,摩宗便醒过来, 来到门外监督手下的工作,随后走上木梯, 推开白桥的房门,他只闻见一阵清新的柠檬香味, 满足地笑了起来,眼神落在白桥曼妙的身材以及酣睡的脸庞上。 白桥身穿婚纱入睡,连头上的额链头纱都没卸下, 脚上的平底芭蕾舞鞋闪烁着银白的光, 在梦里她是个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感到十分开心,勾起嘴角甜甜地笑着。 摩宗并未叫醒她,而是站在玻璃窗前欣赏着海边的景致, 一边耐心地等她醒来。摩宗突然记起什么, 于是从书架上轻轻地抽出那本小说——《沉默的病人》, 他从白桥的小说中知晓这是她最钟爱的一本悬疑小说, 于是悄悄地在结尾的那一页夹了点东西进去, 又静静地等待着她翻开它的那一幕。 海风悠悠地拂过摩宗的脸庞,他穿着黑色的西服有些热, 于是脱下外套并挂在墙壁的挂钩上。 忽然海风大了些,吹动白桥的睫毛,偶然地唤醒她。 她见到摩宗在窗前有点意外,摩宗见她醒来后, 脸上居然添上一丝难掩的惊喜,他拉起白桥的手走下楼, 而窗台上那一本黑灰封页的小说,静静地斜躺在那儿, 一动不动地合上书页,时不时地被吹开几页故事。。。。。。 白桥走到门前的空地,顺着摩宗指引的方向望去, 只见台阶下,岩石堆的海滩边,一个硕大的梨形热气球准备就绪! 辛勤的男守卫正检查气球是否有异常, 并且还在热气球里塞入两个救生伞以备不时之需。 男仿生人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来望向二人, 微笑着说道,“热气球已经准备就绪,你们可以上去试试了!” 白桥紧了紧握着摩宗的手,有些紧张地打量着粉色的气囊以及浅棕色的吊篮, 气囊的中央上空燃起一团火焰,若不是有四根绳子固定它, 它立即就能升空。摩宗搂住她,轻声地安慰道, “没事的,有我在,这很安全。你不是从小就想拥有一个热气球的婚礼么?” 白桥的嘴角勾起,眼里又惊又喜地闪烁着, 摩宗上前拉开藤编的小门,开关处是一个银色的山羊头, 这令白桥有些好笑,觉得这真是荒摩教风格的婚礼, 满满的宗教气息,而她避无可避。摩宗示意她先进去, 她也小心翼翼地踏进藤编的吊篮里, 摇摇晃晃地令她有点不放心!摩宗帮她的裙摆整理一下, 随后及时关上藤编的小门,对手下说道, “松绳吧!”男仿生人将四根绳子松开, 摩宗控制着中央上空的火焰大小,不一会儿热气球缓缓上升, 很快就飞升到几十米的高空中。白桥从空中俯瞰蓝色的大海, 以及岩石的崖壁、开满鲜花的草原,还有透过层层云海投下的一束束金光, 像是由光束组成的光之森林,美得摄人心魄。 白桥伸手触碰微黄的光束,浸没于琥珀色的暖意中, 好似手掌也跟着透明起来。摩宗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两只手同时没入阳光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阳光的双重温度。 白桥的视线落在彼此的那对婚戒上, 看着薄荷蓝的蝴蝶折射出多彩的光华, 又被银色的戒指所吸引,它散发着凌厉且沉稳的光, 就似它主人那般富有特殊的魅力。摩宗垂下眼眸凝视着她, 轻柔地说道,“这个热气球你满意么?” 白桥转过头来,故作镇定地说道,“不错!谢谢你!” 摩宗勾起嘴角,从她的背后搂住她, 极为满足地笑起来。。。。。。 第282章 理应有鲜花 丁达尔效应下的海面,投下透明的琥珀之光, 它可以穿透万事万物,又有各自的终点, 有一部分折射出特殊的光华,其超出事物本身的色彩, 美得令人窒息。白桥抽回自己的手,在一瞬间见到一丝紫色的光, 这实属罕见,她只知道薄荷蓝宝石只有在极为苛刻的光学条件下, 才能折射出紫色的光,如晕彩效应(内部结构的干涉影响)形成的紫光,她对此十分珍惜, 好似见到了某种神迹,有着什么好的寓意。 她微笑地勾唇,云层在缓缓地移动,光之森林也变换着位置。 她低下头凝视起前方的小门,只轻轻地移开小门闩, 她就能有机会将他推下去,而她也有机会乘着热气球去往别处, 从而找到逃生的机会。她对摩宗有着感动, 只是她必须得试一试,万一成功呢? 她不动声色地挪开银色的门闩,假定他根本没发现到异常, 她猛地睁开双眼,淡红的眼影如同艳丽的云霞装饰着她的容颜。 她的神情变得笃定,缓缓地转过身来, 朝向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英俊新郎, 不得不说他的模样非常理想,她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很难说没有一丝真意,不然她的眼眶也不会湿润, 唇也不会微微地颤抖。。。。。。摩宗深吸一口气, 惊异于她这番反常的举动,他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她被打动的结果。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更为热烈地回应着她, 风不断地拂动着他们的头发,白桥的长发飘扬, 不时地撩拨着他的脸庞、脖子,他的耳朵涨红起来, 大脑里满是期待与兴奋。。。。。。白桥微微调整着步伐, 渐渐地他背朝着小门的位置,就在这时, 白桥的嘴角一勾,猛地将他一推,在他向后倒下的瞬间, 她的眼里噙着泪,额头上的钻石闪烁着泪光, 而摩宗的眼神略显惊讶,但仅有一丝畏惧,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后仰,接着修长的双臂撑住自己, 使劲发力才回到安全地带。白桥惊恐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居然没被推下去,摩宗的眼眶生起一片红, 他猛地揪住白桥的头,将她摁在敞开的小门前, 从上望下去是一片广阔的海面,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去一定必死无疑。 摩宗的手臂暴起青筋,颤抖着摁住她, 狠狠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会将你丢下去!” 白桥紧闭上双眼,身子不住地哆嗦着, 但是她仅是本能地嘶喊几声,并未说一句话。 摩宗颤抖着说道:“我信任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我, 难道我对你的好不足以让你心慈面软么?” 白桥颤抖着说道:“我的本意不想杀你, 但是道义不允许,你懂么?”摩宗痛苦地闭上双眸, 猛地推开她,将小门重新关好插上门闩。 他淡蓝色的瞳孔似浅蓝的宝石,折射出多彩的光, 却比从前更加阴郁。他将火焰调小些, 意图尽快回程,但同时他又见到白桥那双红通的眼眸,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只好趴在别处赏景。 他望着广阔的大地,冷静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诞下子嗣, 你若是能分给我一些情意,我便不会为难他们。 我。。。在意你的一切,不想别的男人再染指你!” 白桥闭上双眼,纠结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摩宗的心有一丝忧伤,他想起白桥离开城寨的那一天, 正巧下起滂沱大雨,将一切都打湿,他跪倒于尸堆中, 冒着冰冷的雨水等待她的出现,可终究未能等到。 他的眼眸愈发落寞,胸腔里满是不甘, 忽然他的余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草原上, 上面开满各式各样的野花,它们正肆意生长, 无惧风浪地挺立着。他赶紧拉动粉色热气球的方向, 尽全力将它拉向那处地方,他的眼里带着不甘与征服欲, 迫使白桥也一同紧张起来,她有些畏惧他的报复, 更加为未来恐慌。白桥只见在他的努力下, 热气球向左前方落下,缓缓地没有一丝危险地降落, 闪烁的火焰被熄灭,巨大的粉色尼龙气囊也很快瘪下去, 顺着夏季风落到草地上。这里靠近大海, 风更加猛烈地吹来,拂动着长长的互花米草, 它们生长得极为茂盛,且不惧任何海浪风暴的侵蚀, 准确地来说,它们就是为风暴而生的。 摩宗牵着白桥的手穿过大片的互花米草, 白桥拎起洁白的纱裙,艰难地走着,突然她见到各色的鲜花, 正朝着阳光绽放。她微微地一笑,但是心头依旧有一丝担忧, 摩宗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俩人没入姹紫嫣红中, 白桥好奇地抚着粉色的纸样小花,一簇簇地很独特, 它还有紫色的,她忍不住问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 摩宗想了想后回答:“叫补血草,它还有个很好玩的寓意。” 白桥疑惑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是什么呢?说来听听!” 摩宗勾起嘴角笑道:“紫色的补血草花代表端庄, 粉色的寓意着永恒不变,花语说的是我心依旧!” 白桥惊呼道:“哦!这令我想起一部有关沉船的爱情电影, 电影的主题曲不就是《我心依旧》么?” 摩宗笑道:“是的,确实很巧。”白桥尴尬地笑了笑, 摩宗轻轻地凑近她,伸手搂住她的细腰, 带着攻击性的怒气说道,“刚才你差点亲手杀死你的丈夫!” 白桥的眼睛震颤,心砰砰地跳着,身子僵住。 摩宗又狠狠地说道:“我想你必须加倍偿还才行, 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恶气!”白桥惊愕不已, 有些害怕地推开他,他又用力拽回她的手, 将她圈在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肯放过。 白桥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安全感, 极为深沉、踏实,当触到他结实的胸膛的那一刻, 一股莫名的亲近感促使着她靠近他。 她终于不再挣扎,也退却本能的恐惧, 鼓起勇气缓缓地抬起头,居然见到摩宗的眼神里含着泪。。。。。。 他正泪眼婆娑地凝视着她,彼此对视将近十秒, 在一阵风吹来后,才动摇了视线。白桥也泪眼婆娑, 摩宗注视着白桥额间的那枚椭圆的钻石, 镶嵌着细小的银丝花边,衬得她极美、像极了清冷忧郁的女神, 这一刻他感到更加幸运,有种如获至宝的欣喜。 白桥的朱唇微启,深吸一口气,心里作着一番激烈的争斗。 摩宗不管不顾地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深情地吻着她,她缓缓地闭上双眼,轻轻地迎合着他的吻, 俩人拥吻着,在一片鲜花盛放的花海里, 摩宗轻抚着她的腰肢,撩拨着她的情欲, 她在此刻沉沦于他的热烈中。。。。。。 一吻过后,摩宗陪着白桥在这里走一走, 忽然见到远处有个小镇,全都是蓝色的屋顶, 这令白桥想到崇国的某个酸奶的品牌, 名叫x慕希的,包装上面印有蓝色屋顶的房子, 这个想法不禁令她发笑。摩宗见她笑了, 便开玩笑道,“怎么?被我吻得乐开了花?” 白桥再次捂嘴,忍俊不禁着,憋笑憋出内伤道, “不是,是我想起崇国的某个酸奶的封面, 上面就是这样的蓝顶小屋。”摩宗点点头笑道, “那里人很多,可能会有不少丧尸,为了我们的安全, 我们渡船吧!走!”白桥被他一把拽走, 一路拽到海滩边,向前走几百米便有几艘小轮船, 他掏出手机给远在斜对岸的手下发送短信, 要求他尽快开船带回沉重的热ji气球装备。 交代完毕后,他走到登船桥上,走到船尾的位置, 转动绞盘,将铁锚拉上来,就在这时, 他忽然听到白桥在呼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只丧尸从其他船只上跳下来, 正拼命地追杀着她!他立即拉出铁锚, 扯出一一米长的锁链,随后对准丧尸的头狠狠掷去, 咔嚓一声,丧尸应声倒地白桥则瑟瑟发抖着。 摩宗拔出铁锚,血液嗞出来,一不小心就沾染白衬衫以及白婚纱, 他用脚将丧尸踢下海,砰地一声坠入海里, 成为鱼儿们的美味。刚才的巨响瞬间引起四周的尸潮的注意, 全部如同海浪般袭来。。。。。。摩宗解开一圈又一圈的缰绳, 而不远处奔来无数的丧尸,他的余光瞥到这些丧尸, 便立即加快速度,白桥见状只好进入船内寻找趁手的武器, 还好让她找到一把消防斧,这时一个丧尸即将靠近摩宗, 她心想要不要任凭他被咬死、被吃掉? 反正这样也算是他自食其果。在那个狰的脸孔扑倒他的胳膊上时, 摩宗正要发力,结果白桥冲上去一把摁住他, 举起红色的斧头,拼命地砍下去,这一幕令摩宗有些吃惊, 与此同时缰绳全部解开,他猛地推开面前的丧尸, 将几个丧尸推到海里,紧接着抱起浑身是血的白桥登船, 然后冲进驾驶室启动轮船,以最快的速度驶离这片岛屿。 回到岸上后,白桥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白色婚纱, 惋惜地说道,“这是我此生拥有的最美的一件婚纱, 结果却成了这样。”摩宗边拉着她的手边走上石阶, 用轻松地语气安慰道,“没事的,凯瑟琳可以清理这样的血污, 准确地来说,只要是ai仿生人就有这个能力。” 白桥想起凯瑟琳的寓意——纯净、透明、洁白无瑕, 这令她觉得也太巧了,不过这个世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巧合。, 这不足为奇。她进入浴室里,脱下染满血污的白婚纱, 滑入水池中泡着澡,闭上双眼享受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喀嗒一声被打开, 白桥猛地扭过头,只见摩宗那副似笑非笑的脸孔, 他径直走进来,当着她的面脱下所有的衣物, 与她一起沐浴着。白桥一开始说过拒绝的话, 但他却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地非要腻歪在一块儿。 摩宗还弯下腰勾起地上的西服裤, 从自己西服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捧玫瑰花瓣, 撒进浴水中,给彼此增添了多一分的浪漫。。。。。。 第283章 巧克力 “今晚吃得是什么?”白桥换上浴袍问道, 摩宗想了想说道,“海鲜炒饭,有花蛤、大虾, 还有炖鱼,没有做太多,以免浪费。” 白桥挑眉道:“听起来很好吃!”摩宗笑道, “一定好吃,凯瑟琳的手艺算得上米其林!” 白桥有些期待地来到餐桌边,落座在浅棕色的木椅上, 桌面上陆陆续续摆满菜式,白桥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炖鱼吃起来, 边吃边点头赞叹道,“凯瑟琳的厨艺真不错!” 凯瑟琳再次端来香槟酒时,对着白桥欠了欠身, 并亲切地笑道,“谢谢您的称赞,白桥小姐。” 白桥微笑以对,摩宗用大勺舀了一口海鲜炒饭吃起来, 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摩宗突然想起来什么, 便嘱咐凯瑟琳道,“凯瑟琳,我们需要一些甜点, 我突然忘记告诉你,我们的喜糖并未准备, 你就做些甜度适中的巧克力,做成一小袋一小袋的, 我打算将它送给朋友们。”凯瑟琳问道, “可是没有包装袋。”摩宗淡淡地说道, “我会派人送来,让工厂做些就是了。” 白桥瞪大双眼,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要求制作喜糖? 这安排得真是周到。她就只顾着吃,旁的什么都不管。 凯瑟琳退下后,摩宗瞥一眼白桥笑道, “我刚刚被你的壮举感动了,没想到你还愿意救我!” 白桥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后,威胁到我亲友的安危。” 摩宗冷哼道:“哼!我知道你是想杀我的, 但是你又杀不了我。毕竟我的联盟者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蕾拉,我依旧不知晓她会不会找出他们, 然后直接团灭。我可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况!” 白桥停下餐具,盯着他问道,“那你能阻止她么? 就当是为了我!”摩宗撇嘴道,“都说了, 我控制不了,她手里有武器装备,也一样能呼风唤雨, 只是崇国里并没有她所在意的人,她最近一直在寻找钟河他们, 一旦找到必将格杀勿论,而我早就跟手下们打好招呼, 可这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她不会杀死他们。” 白桥咬紧后槽牙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非要给她武器和权力!”摩宗笑道,“她是我亲手培养的杀手, 也是最忠实的帮手,没有她我的许多事也做不成。” 白桥讽刺道:“你不是说可以为我网开一面么? 这又是几个意思!”摩宗笑道,“放心吧! 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白桥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你能不能让她消停下, 我真得不想亲人、朋友们。。。。。。” 摩宗承诺道:“放心!我会解决这些 问题。” 摩宗说完便端起酒杯,端起茶褐色的气泡酒示意白桥与之碰杯, 白桥带着一丝不安地与他干了杯。 晚餐过后,白桥率先上楼,一进门便留意起窗台上的那本书, 她好奇地走上前,结果正是她最爱看的那本悬疑小说。 她见书页有几页被风吹开,哗啦啦地乱舞, 她捧起来后,偶然翻了翻,忽然她在结尾的那一页见到几朵玫瑰花瓣, 恰好落在那一句上——“我打开窗户, 伸手抓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我的指尖上消失。我又去抓另一片雪花。” 这一句不免令她感叹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 留下的只有片刻的记忆。她浅浅地笑起来, 心里想着,“至少有美好的回忆可以回味, 欲壑难填,越是要抓住什么,越是得不到什么。 太过用力的爱,最终免不了消逝的结局。” 喀嗒一声,房门被推开,摩宗缓缓走进来。 白桥有些尴尬地说道:“你怎么想起来往书里夹花瓣的?” 摩宗笑道:“我只是想给你这件特别的礼物。 你喜欢么?”白桥点点头道,“很喜欢,谢谢你!” 摩宗脸颊微红,望着窗外的夕阳即将落下, 天空的朱霞烂漫,橙红中透着淡紫色的光, 美得格外不同。摩宗淡淡地笑道,“不客气。” 说罢他便脱下浴袍,白桥见状立即转过身去, 脸颊蹭的一阵绯红。摩宗钻进被窝里, 白桥停留片刻后才上床,但被他要求脱下浴袍, 她只好照做不误。当她脱下衣服后,摩宗的视线便一直追随着她, 用一种极为狡黠的目光盯着她,令她感到十分尴尬。 白桥钻进被窝后,他便伸手搂住她,俩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一种悠悠的暖意生起,令她与他都极为满足。 他温柔地吻着她的脖子,强有力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 从她的背后对她说,“为我生个孩子吧!白桥!” 白桥犹豫片刻后应了一声,随后他要求她翻过身来, 面对着他,白桥对他并无期待,只是有些羞涩地望着他。 摩宗的淡蓝色的瞳孔震颤一番,深深地吸入一口气, 急迫的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更为热烈, 白桥感到一丝疼痛,喊了出来,结果是下唇被咬破, 紧接着是他的攻城掠地,他似一团火焰灼烧着她, 令她的情欲达到巅峰。白桥情不自禁地轻抚着他, 感受身体的浪潮一轮轮地涌动,大脑陷入欢愉的空白中。。。。。。 第二天,凯瑟琳将一盘做好的巧克力端到餐桌上, 摩宗拾起一块方形的巧克力,送进白桥的嘴里, 白桥抿了一会儿后,只觉得入口即化、甜度绝佳。 摩宗见白桥满意的表情,便吩咐凯瑟琳, “你得空多做些出来,大概要包七十七份的巧克力, 每袋里面放七颗巧克力即可。”凯瑟琳点头应了一声, 转身去往厨房继续工作。白桥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是七十七份呢?每袋还是七颗巧克力呢?” 摩宗笑道:“这是因为荒摩教的七宗罪, 还有人类的七德行。这些都算是原因之一。” 白桥点点头道:“我挺想知晓巴弗灭除了七宗罪, 那个七德行有哪些呢?”摩宗想了想犯起了难, 于是对着男手下问道,“你帮我搜下什么是七德行。” 不一会儿男手下清晰地回答:“七德行分别为温纯、善施、谦卑、贞洁、适度、热心以及慷慨。” 白桥点点头,随后脑子里又突然冒出一个问号, “裴阑!我们未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有想好么?” 摩宗撇嘴笑道:“这我想了下,不论男女都叫‘裴晚’, 希望他能内敛且沉稳、睿智且谦逊。” 白桥听后觉得不错,虽然她不太懂它的深意,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名字很不错。 她只希望孩子们的幸福快乐的生活不会太晚, 也不会因命运的挫折而改变,她觉得自己生下他们就要拼命地为他们构筑更好的世界, 最起码要他们能平安地活下去。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的能力有限,对此她有些想念范愿、莱娜, 他们都是她历尽艰辛才生下的,此刻她无比希望见到他们一面。 她的眼眶湿润着,喉咙发紧,滚出一颗颗豆大的泪珠。 摩宗见到她悲伤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想家么?” 白桥抬起头答道:“是的,我想念我的孩子们。” 摩宗垂下头,盯着碟子里最后的那一块煎蛋, 轻声叹了口气道,“那我陪你回去一趟, 但是你不能留下过夜。”白桥惊喜地看着他, 开心地点头道,“好!没问题!”第二天, 凯瑟琳包装好巧克力后,便拿到直升机上, 男手下坐在前排驾驶飞机,摩宗搂着白桥进入粉色的直升机舱里。 白桥再次见到这架粉色的飞机,莫名感到很愉悦, 这样粉色童话般的飞机她可是头回见到, 并且还是末世大boss为她制作的,内心突然有一丝飘飘然。 她尴尬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端正地坐在后座上, 望着手上捧着的方形小纸袋,木色的纸袋上印着红双喜, 这令她忍俊不禁起来。包装上的封口中央粘着一枚圆形的贴纸, 上面是薄荷蓝的蝴蝶纹样,看起来有些不搭。 白桥见到有很多份巧克力,忍不住打开其中一份, 竟然看到里面的巧克力均用银色锡箔纸,一颗颗地包裹起来, 这样繁琐耗时的工作,令白桥不禁感到佩服凯瑟琳的耐力, 这若是让她干恐怕得崩溃大哭一场。 她剥开一颗方形巧克力,送进嘴里吃起来, 顿时幸福感满满。摩宗垂下头凝视着她, 宠溺地笑道,“你可得少点吃,这很容易发胖的!” 白桥白了他一眼道:“我吃得又不多,怎么会发胖呢?” 摩宗粗略地计算一下,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七的数字, 他笑着提醒道,“你今天已经吃了七颗, 再吃下去身体健康会受损,适可而止哦!” 白桥拧眉道:“好的吧!谁让凯瑟琳的手艺这么好, 做什么都那么好吃!”摩宗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嘴馋么?” 白桥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摸了摸小腹, 这些天来大鱼大肉的确实长胖不少, 不过她也没什么容貌焦虑的,只觉得胖点说不定摩宗就不再缠着自己! 不过她不会真得拼命长胖,不管怎样都得照顾到健康, 没有健康什么都是扯淡!她吃完这颗巧克力后便没敢再吃, 嘴角一不小心还沾到一点融化的巧克力。 飞回云善谷的路途十分漫长,白桥等到昏昏欲睡, 头很自然地靠在摩宗的肩上,摩宗淡蓝色的双眸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便跟着她一同闭上双眼休息起来。 大约是临近傍晚时才飞到云善谷,一切都较为顺利, 落地后,爸妈以及钟河、叶容姬抱着莱娜一同前来, 看着白桥从机舱里捧出喜糖,以及那个身穿黑色衬衫的摩宗! 摩宗坐在后座上,并未下来,白桥与众人寒暄一番。 随后白桥抱着小莱娜,可因为长久的分离导致她已经不再认识妈妈, 只认叶容姬以及爷爷奶奶。这令白桥颇为感伤, 她的眼眶红润,握着爸爸妈妈的手,告诉他们自己的婚事, 大家都感到震惊,因为他们都没想过摩宗会如此认真! 这时摩宗缓缓地走出机舱,笑着对白桥的父母鞠了一躬, 无比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邀请你们参与我们的婚礼。” 白桥的父母苦涩地笑道:“没事!你对白桥好点就行! 千万别伤害她!”白桥的爸爸眼神夹杂着恨意, 只是隐忍未发。钟河的眼里布满血丝, 攥着手中的梵寂剑,疾步冲上去,对准摩宗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时摩宗的余光察觉到这一异常, 身子后仰,及时躲开他的攻击,紧接着摩宗便借机踹倒钟河, 截掉他手中的梵寂剑,并作出一个利落的剑花, 将闪烁着寒光的剑头指向钟河!钟河躺在地上, 大口喘着粗气,盯着指向自己的剑! 这时白桥上前阻拦道:“裴阑,别动怒!求你别杀他!” 摩宗阴狠地盯着钟河片刻,而后望着白桥, 忽然瞥到她嘴角的一点巧克力痕,便俯下身子吻上去, 与此同时舔掉她嘴角的巧克力。。。。。。 钟河见状立刻瞪大双眼,眉头更加凝重,死死地咬紧后槽牙, 眼里是深深的仇恨与愤怒。。。。。。 第284章 前夫哥的出现 摩宗吻完白桥后便拉着她的手,准备回机舱, 这时叶镜尘手持利剑刺上去,摩宗反手利用剑身抵挡住他的袭击。 白桥钻进机舱后,便担忧地看着他们搏斗, 叶容姬见状将手中的襁褓交给周菱, 随后握住剑柄加入他们的战斗中,一番激烈的角逐后, 叶镜尘与叶容姬一起摆下阵来,而摩宗却毫发未损。 摩宗冷冷地威胁道:“别再动歪心思。我随时都能杀了你们!”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钻进机舱里,拉上舱门, 示意手下尽快起飞。这时白桥见到摩宗手里握着的梵寂剑, 剑刃上沾染了一丝血迹。白桥担忧地问道, “你伤到他们了么?”摩宗抬眸怒视着她, 愤怒地答道,“你居然只在意他们的安危! 在他们围攻我的时候,你哪怕有一丝为我担忧过么?” 白桥愣住了,她想着自己在那一瞬间的心情, 里面竟然也包含着对他的担忧!可她并未作答,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这份叛逆的爱。摩宗瞪着她, 咬紧后槽牙,嘴唇颤抖着,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白桥惊讶地看向他,凑上前打量一番后, 只见他的右臂上划下一道极深的口子, 细看之下居然能见到白骨!她心疼地说道, “你流血了!我帮你包扎!”摩宗紧闭上双眼, 嘴唇泛白,由于他身着黑衬衫,所以白桥未能及时发现这处伤口。 白桥询问手下:“有可以包扎的东西么?” 男手下摇摇头答道:“没有。”白桥思忖一下后, 掀起裙边利用梵寂剑割下一道米色的布条, 并为摩宗的右臂包扎止血。等到路过g区的时候, 白桥便示意驾驶员停下,直升机又再次落在新建的屋舍前, 那片长满绿茵的草坪,如今皆种植着农作物, 没有一块地方是浪费的。沉星、方林走出来, 远处种田的楚白阴郁地望着他们,每个人都在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 可他们都知道这是来自于白桥的牺牲。 这份屈辱并非常人能忍受,也在不知不觉中变质, 成为某种难以言说的蜜糖。白桥捧着一些装满巧克力的小纸袋, 统统递给他们,沉星不知该笑还是该怜悯, 只是强颜欢笑着。白桥说道,“他对我很好, 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有你的有多大了?” 白桥指着沉星隆起的腹部问道,沉星幸福地笑道, “我的有五个月大。”白桥笑着看着她, 又看了看一旁的方林,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你们在一起真好,方林你要好好对待她, 否则我们都不会放过你!”方林笑道, “好!没问题!放心吧!”白桥看着沉星圆润的脸蛋, 有些哀伤地说道,“沉云走了我也难过, 还有她的孩子。。。。。。但是我们活着的人就好好过, 一切都能好起来的!”沉星点了点头, 眼神有一丝落寞。这时简繁走来,他比从前更加颓废, 头发也比从前长了许多,但是更多了一丝沉稳气质。 他走到白桥的跟前,打量她一番淡淡地说道,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都得死!无一幸免。” 白桥苦笑道:“你客气了,最近还好么?” 简繁望了一下机舱里的摩宗,他正冷冷地盯着他, 他的视线再次落回到白桥的身上,苦涩地说道, “都好,你不必挂念。”俩人闲谈一番,但很快就分开, 白桥挥手与众人告别,此时此刻,孟慈雪与万秦并肩走出来, 恰好与白桥相见!万秦一见到白桥,瞳孔巨震, 身子僵在原地。孟慈雪也万分诧异,但眼里含着对她的思念, 瞬间泪湿眼眶。。。。。。摩宗见到白桥愣在原地, 颇感奇怪,便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顿时瞪大双眼, 露出一丝阴狠的神情。白桥余光瞥见摩宗异样的眼神, 便试图钻进机舱,而这时摩宗则推搡着她, 示意她让开。白桥死活不愿意,堵在舱门口, 白桥劝道,“你伤口很严重,不能再冒险!” 摩宗这才罢休。另一边孟慈雪拦住愤怒的万秦, 拼命地将他拉回来,以免他与摩宗起正面冲突。 白桥重重地关上舱门,对着驾驶员喊道, “快回程!”男手下不知该不该起飞,于是回过头望向摩宗, 摩宗立即说道,“走吧!”白桥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透过窗户才能见到的人们,以及那个前夫、好友, 她忍痛目视他们渐行渐远,他们也一直凝视着她, 直到再也见不到她才肯罢休。她不过是个殉道者, 一个爱的殉道者,为了这千万的子民, 她宁愿禁锢自己一生。摩宗猛地抓住她的左手, 充满霸道地吻上来,用力地箍住她的身体, 她感到一种窒息感,紧接着是沉沦的快意。。。。。。 当后座的一对热吻时,驾驶座上的男手下撇撇嘴, 在这样令人尴尬的境地下,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男手下想起颇具魅力的凯瑟琳,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此刻的云霞也呈现淡粉色的模样,像是置身于粉色的海洋中。 万秦的眼神含着不甘、愤恨,他不希望白桥与那个男人在一起, 准确地来说,他压根不希望她同任何男人在一起! 沉星缓缓地走来,将两袋巧克力递给他与孟慈雪, 冷冷地打量了他们后说道,“这是白桥刚刚给的喜糖, 希望你们收下。不管你们接不接受他们的婚姻, 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们俩在一起也不错。” 万秦只顾着愤怒,没工夫揣测沉星的话外音, 而孟慈雪立即辩解道,“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沉星冷笑道,“有没有已经不重要, 白桥也不会在意,起码我看得出摩宗比他要会疼人, 而不会像他这样自私自利!”孟慈雪意图上前为他说话, 却被万秦一把拉住,他苦涩地劝道,“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孟慈雪只好作罢,拿着两袋巧克力与万秦一同返回马维镇, 回到地下室内,孟慈雪将喜糖搁在茶几上, 瘫倒在沙发上。万秦有些失神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望着茶几上的喜糖,感到极为讽刺。他曾经拥有她的全部, 俩人亲密无间,却如今成为陌路人,连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她揭开蓝色蝴蝶贴纸,打开木色的纸袋, 取出银色锡箔纸包裹的方块巧克力, 剥开外衣后咬了一口,只觉得特别好吃。 而万秦则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喜糖,陷入长久的沉默。 孟慈雪望着他落寞的神情,站起身来, 去往储藏室里拿食物,而此刻的万秦破天荒地伸进纸袋里, 取出一枚银色方块,拨开后塞入嘴里, 只见他的眼泪婆娑着,逐渐模糊了视线, 他痛苦地哭出来,将那些屈辱、不甘统统宣泄出来, 并猛地一用力推开两袋巧克力, 其中开封的纸袋里散落出几枚巧克力。。。。。。 一旁的狗狗见状立即冲上去,衔起一枚巧克力开始吃起来, 连着银色锡箔纸一同咽了下去。。。。。。 数小时后,淡粉色的直升机终于抵达小岛, 今日的海浪更为汹涌,呼啸着拍打着海岸, 令人胆战心惊地。白桥与男手下一同搀扶着摩宗, 回到房间后,白桥及时帮他处理伤口, 并且喂他喝下一些米粥。摩宗没有多言, 只是虚弱地躺在床上,这是他为数不多脆弱的一面, 却被她看在眼里。白桥从楼下的浴室里端来一盆温水, 为他擦拭身体、抹澡。摩宗冷冷地看向天花板, 或者是闭上眼睛休息,白桥照顾完他后, 便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已经黑透了, 即将是凌晨时分。她毫无困意,便拎起一盏点燃的烛灯, 下到一楼,来到岩石裸露的海滩边散散步。 今晚没有一丝月光,乌云遍布整个苍穹, 像生了一块块乌黑的霉斑,透着腐朽阴森之气。 这时,她望着烟灰色的海水,回想起与万秦的相遇, 只觉得又苦涩又甜,她惊觉自末日以来的这几年, 遇到的伴侣都曾令她心动,她的心被迫分割成碎片, 每一片分别爱着不同的男人。她这样割裂的情感令她感到自责, 同时对于往昔更加的渴望。她深爱着那时的万秦, 那个阴险又深情、自私又温柔的家伙, 居然敢掳走她,还俘获了她的芳心! 白桥感到美好的感情消失得很快,仿佛从来不曾来过, 只有她这样的痴者,才反刍着这份苦涩的薄情。 火红的枫叶林里,狭窄的粉色皮卡丘车里, 围上来的成群丧尸,正朝着她进攻,当时她只希望他没死, 并迫切地渴望他能救下她,她当时只希望彼此能好好的, 长久地活下去,结果他没有令她失望, 他像个英勇无畏的骑士,斩杀掉所有的丧尸, 最后光荣地救下她,并搂住她虚弱的身躯, 最后她甘愿献出自己的身体,成为他心爱的女人。 她的泪夺眶而出,感觉是自己不够好, 才配不上万秦这样的男人,他像是一座高山永远无法逾越。 与此同时,凯瑟琳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并阴沉地盯着白桥的背影,随后缓缓地走上前, 左手握着一把西式餐刀,不时地闪着寒光。。。。。。 第285章 觉醒的杀手设定 昏暗的海面看不出一丝光,白桥只觉有些可怕, 缩了缩肩膀转过身来,可刚一回头便撞见一个黑影,双眼发出绿色的光圈, 烛灯在此刻突然熄灭,这令白桥感到更加的不安。 凯瑟琳举起餐刀猛地刺向她的胸口, 她及时伸手抵挡,结果左臂被刺穿,传来钻心的疼痛。 白桥疼得嘶喊一声,与此同时凯瑟琳用力拔出餐刀, 试图再次袭击她!她大喊道,“救命!救命!” 男手下闻声而来,楼上的摩宗也挣扎着醒过来。 凯瑟琳见情况不妙,便立即推倒白桥, 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可就在她跑去别处时, 被男手下发现,他透过夜视仪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样貌。 男手下叫住她:“站住!我发现你了!”凯瑟琳回过头一瞧, 只见是维克托,她顿时怔住了,但此刻她有一丝羞愧, 表情冷漠异常。维克托凑上去小声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怕死么?” 凯瑟琳缄默不语,只垂下双眸看着鹅卵石堆。 这时摩宗走过来,在岛屿的另一面发现了他们, 他用左手举起手电筒,一眼便认清楚凶手的身份。 他愤怒地问道:“凯瑟琳!你怎么敢的?” 凯瑟琳的眼神震颤,维克托则连忙为她辩解道, “摩宗大人,她没有,她也是出来找凶手的!” 摩宗移动了一下手电,光束最终落在凯瑟琳的右手上, 只见那是一把小小的银质餐刀,上面沾满鲜血! 维克托见证据确凿,也不好再为她辩解。 摩宗命令他:“不要放走她,我需要好好拷问她。” 凯瑟琳被丢进杂物间,手脚也被捆缚起来, 动弹不得。白桥的伤势严重,左臂流血不止, 龇着牙喊道,“疼!”摩宗拿出医疗箱,为她清洁、消毒好伤口, 用绑带为她包扎妥当。摩宗十分愤怒地说道, “凯瑟琳!我必须得杀掉她!”白桥虚弱地问道, “可这是为什么呢?她是仿生人难道不是听从你的命令么?” 摩宗拧起眉头答道:“也许她的程序被恶意篡改, 又或者是什么不可控的因素。”白桥想不出什么原因, 她凭借自己的恋爱脑只想得出此事要么是蕾拉做的, 要么就是凯瑟琳对摩宗心生爱慕,从而因妒忌白桥才动的手。 她将自己的猜测统统告诉给他,摩宗点点头道, “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吧!只是她宁愿死都不肯说出指使她的人, 她不说就意味着有此人的存在,而说了也未必就是真凶。” 白桥猜测道:“我觉得能做此事的只有蕾拉, 她那样嫉妒我的存在,一直都想置我于死地。” 摩宗冷冷地说道:“没关系,我会亲自问问阿尔弗雷德。” 摩宗站在窗台前,拨通阿尔弗雷德的手机, 愤怒地质问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是不是修改了凯瑟琳的程序?”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最终心虚地说道: “是的,摩宗大人。”摩宗愤怒地说道,“蕾拉指使你做的么?” 阿尔弗雷德连忙反驳道:“没有!没有!不是她!都是我干的!” 摩宗阴狠地质问:“你为什么要碰我的女人?” 阿尔弗雷德努力保持镇定,声音也哆哆嗦嗦起来, 像一个犯了错害怕家长体罚的孩子, 身子僵在原地。摩宗怀疑地问道,“你根本就是在帮蕾拉说话, 不论如何我都要杀了她!”阿尔弗雷德震惊地说道, “你居然为一个女人要杀蕾拉!她跟随你多年, 没功劳也有苦劳!”摩宗不耐烦地说道, “你最好别插手,以后再找你算账!” 他随即挂断电话,拿起梵寂剑走到楼下的储物间, 维克托一直守在储藏间的门前,一直试图阻拦摩宗进入, 摩宗猛地推开他,开门进入后便举起剑试图劈开凯瑟琳的头颅! 但在他即将下手时,看着她的脸蛋又不忍下手, 一旁的维克托一直劝阻,此刻白桥走下来站在门口,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摩宗的眼白里布满血丝, 凯瑟琳合上眼睑,平静地等待着死亡。 凯瑟琳回忆起过去,她从实验室里第一次醒来, 带着一些与摩宗有关的信息,包括摩宗与母亲的生活经历。 阿尔弗雷德仔细地端详着她,满意地笑道, “你真像摩宗的母亲,每一处都像极了。 但是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必要的时候杀掉白桥, 这是你的使命!”凯瑟琳点点头,木木地四处望了望, 平静地说道,“我长得像他的母亲又如何? 难道还要我当他的妈妈么?可我不懂如何做一位母亲!”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你不需要做他的妈妈,只要做好一个生活保姆就好, 但是也别忘记杀掉白桥,她是我们的敌人!” 凯瑟琳疑惑地问道:“可我不认识白桥这个人。 难道这个词其实指的是一座白色的石桥么?” 阿尔弗雷德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的思维不要太发散了! 记住白桥是个女人,或者你可以杀掉任何一个叫白桥的人, 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凯瑟琳点点头答应下来。 仲夏之夜,阿尔弗雷德回到自己的别墅, 蕾拉则穿着白浴袍等在泳池边,端着一杯红酒品尝起来。 蕾拉眼神里尽是失落,阿尔弗雷德上前说道, “我修改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进行。 只是你这样做太冒险,摩宗大概率会杀掉你!” 蕾拉冷笑道:“毁灭吧!一切都不该存在!” 阿尔弗雷德心疼地问道:“你为了自己可怜的占有欲, 要献祭你的生命么?若是摩宗发现了凯瑟琳的异常, 我也得跟着完蛋,难道你希望我也死么?” 蕾拉的眼眸垂下,思忖一会儿后冷冷地说道, “我会说是我胁迫你的,你不必担心!”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说道:“可是我不想见到你死去!” 蕾拉苦笑道:“为了我,不值得。”阿尔弗雷德上前拥抱住她, 令她颇为震惊,神情逐渐舒展开来,也轻轻地搂住他。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遇见像阿尔弗雷德这样好的男人, 他甚至愿意为她去死,而她却一直利用他。 凯瑟琳的脸色平静,透着一股母性的慈爱, 令摩宗迟迟不肯动手,最后摩宗摔门而出, 牵着白桥的手走上楼梯,只留下虚惊一场的俩人, 相互依偎在一起,依依不舍着对方。 维克托回想起过去,阿尔弗雷德对他说, “你的另一重使命是保护好白桥小姐,因为我不希望她出事。” 维克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不是摩宗的人么?” 阿尔弗雷德说道:“因为有人要杀白桥, 一旦她得逞,事情就会不可控地走向毁灭, 只有这样,你才能挽救我要保护的女人。” 维克托疑惑地问道:“那个人是谁?”阿尔弗雷德说道, “我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本来是想放弃修改程序的, 可是蕾拉盯得紧,她一定会发现到异常, 所以他只能乖乖照做。他考虑到凯瑟琳与摩宗的母亲长相一致, 至少使得她存活的几率大些,再加上维克托的相助, 一定能如他所期待的进行。下一步,他要想办法保护蕾拉。 摩宗拨通蕾拉的电话,怒吼道,“你这个善妒的女人, 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蕾拉气得发抖, 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摩宗冷冷地说道:“不需要任何证据,就知道是你!” 蕾拉委屈地哭诉:“你为了她,这样怀疑我? 我们才是联盟不是么?”摩宗失望地说道, “若真是自己人,就不该伤害我的妻子, 你明知晓白桥是我的女人,却因一己私欲, 指使凯瑟琳杀她!这种行为令人不耻!” 蕾拉不甘地说道:“我不想你被这个女人利用!” 摩宗冷冷地说道:“她利用我也好,恨我也好, 我要定她了!不容你来指责我!”摩宗说罢挂断电话, 随后派遣军队前往蕾拉的所在地。没多久, 蕾拉便被擒住,昔日的伙伴伊昂也倒戈相向。 伊昂凑到蕾拉的耳边说道:“不要硬碰硬, 摩宗会杀掉你的,但是你若服个软就什么事都没有!” 蕾拉屈辱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服软! 裴阑!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伊昂无奈地对摩宗汇报情况:“摩宗大人, 蕾拉小姐深爱着您,她不肯认错,只因为太在乎您。 您就放过她吧!”摩宗闭上双眼,冷冷地说道, “先看住她,只要不让她出幺蛾子就好, 她的任意决策必须得经过我,否则就会乱套!” 伊昂应下来,转身告诉蕾拉,“您没事了,但请别再挑战他的底线!” 白桥躺在床上,虚弱地昏睡着,此刻摩宗轻抚着她的额头, 在彻夜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边守着白桥, 一边打着盹儿,一不小心就彻底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摩宗才醒来, 睁开眼窗外有只灰色的鸽子落在窗台上, 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摩宗无暇顾及它, 凑到白桥的身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惊觉她已经发起高烧,他顿时慌乱起来。 他拿出医疗箱,翻出一盒消炎药,就着凉白开喂她喝下去。 白桥一直冒着冷汗,面色惨白,摩宗担忧地望着她, 神色落寞,眉头凝重,而那只灰色的鸽子也停在那儿半天, 仿佛不舍得离开这里。。。。。。 第286章 致命物质 天气阴沉下来,不一会儿落下淅淅沥沥的雨, 冲刷着土壤与草木,马维镇一如既往的死寂, 仅有一些残垣断壁能窥见曾经的模样。 万秦掩面痛哭,悔恨自己当初没能珍惜白桥, 让她被别的男人夺走。孟慈雪凝眉站在隔壁的储物间里, 出于保护万秦的自尊心,她并未第一时间前去安慰或者是打断, 仅仅是等待着,等待他准备好、不那么狼狈时再过去。 万秦哭得悲伤又压抑,因为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偶尔才传出呜咽的声音,或者是抽噎声。 狗狗奶茶吃了一块巧克力后,开始吃第二块巧克力。 孟慈雪听到狗狗在啃着什么,以及银箔纸的窸窣声, 忽然想起狗狗不能吃巧克力,否则就会中毒而死! 她立即上前制止狗狗进食,将所有的巧克力块拾起来, 放在高一点的书架上,并蹲下来扒开奶茶的嘴, 只见黑乎乎的一片,牙缝里还有银箔纸的碎片! 她立即抱起奶茶来到实验室里,将它的四肢捆缚起来, 并为它催吐,以免它中毒!稍有不慎, 巧克力中含有的可可碱会要它的命! 孟慈雪心急如焚地为它洗胃,狗狗不停地挣扎着, 抽动着小腿,另一边又发出反抗的叫声。 孟慈雪轻声安慰道:“很快就没事了!奶茶,乖乖的啊!” 她为它处理好胃容物后,又打开一盒牛奶喂它喝下去, 以便减少毒物的吸收。在她一小时的努力下, 狗狗总算脱离危险。而万秦则站在实验室的门口, 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孟慈雪将狗狗安抚好后,放回狗窝里, 让它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万秦走到她的身边道歉, “对不起!我又差点害死白桥的狗!真是该死!” 孟慈雪拉起他的手来到储藏室里,小声地说, “这只是一次意外,幸好没事。不过你不能再情绪化, 若是奶茶死了,白桥一定会更加难过。” 万秦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他失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眼圈红肿, 不时地擤了擤鼻涕。。。。。。他心想可可碱对狗有致命的作用, 但对人体无害,或许这种有毒成分能用于实验。 所以他便开始实验,将巧克力中的可可碱提取出来, 一点点地实验,期待未来的解答。。。。。。 摩宗命维托克做点食物,大概就一锅疙瘩面糊, 以及一点酱黄瓜。摩宗轻轻地唤醒白桥, 她的体温稍微降下来,也恢复了神智。 摩宗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疙瘩面糊,特制的崇国腌黄瓜也美味异常。 白桥对酱黄瓜赞不绝口,摩宗则回答她, “我从七岁便在崇国长大,那里的食物很可口, 酱黄瓜也非常不错。我怕你觉得没胃口, 就让凯瑟琳做了一罐,等过几天,我们就回城寨。” 白桥点点头道:“好的,谢谢你的心意。” 摩宗望了眼窗台的位置,先前停落在那儿的灰鸽早已飞走, 再次踏上自己的旅途。他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彻底的征服才能换来和平, 否则将有无止境的内斗,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在战争中分一杯羹, 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胜利者终有一天会再次沦为失败者, 成为那个不幸被蹂躏的可怜虫,如此循环往复, 痛苦的只要不是决策者、名流贵胄们, 他们就将一直战斗下去,而那些成为炮灰的人们, 只能饱经磨难,还要被迫在苦难中找寻人生的意义。 摩宗对此总是不屑的态度,他就要亲手粉碎这些不公, 令所有人都平等地死去,这就是他所认为的最大的仁慈! 摩宗来到楼下,好奇地进入凯瑟琳的房间, 翻找着她是否藏了些什么毒物,他不希望白桥再有危险。 翻找一圈后,他一无所获,只好暂时作罢。 他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处置凯瑟琳,她长得与母亲一致, 怎么样他都舍不得她的离去,哪怕她只有一具空壳。 他觉得凯瑟琳的音容笑貌与妈妈一致, 性格也与本人如出一辙,见到她以后, 他与已故之母的回忆也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母亲带着七岁的他去舅舅家玩耍, 与表弟、表哥、表妹们在一起玩闹,无论哪一种游戏, 裴阑都是玩得最厉害的那个,所以后来没人愿意跟他玩, 而他总觉得意犹未尽。裴阑并不想如此快地结束, 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很有主见与个性, 根本不会迁就于他。他只好跟随着他们一同玩滑板, 只看几眼他便知晓该如何操控滑板。 等终于轮到他时,他便兴奋地踩上彩绘涂鸦的滑板, 轻轻地摆动后尾装置,并在空中旋起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惊呆了,孩子们都纷纷为其喝彩。 这一刻他觉得是人生的高光时刻,七岁的他在空中翻滚时, 余光瞥见醉醺醺的爸爸,正在朝他走来, 他的心头一阵震颤,身体差点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幸好他的理智未消,才不至于摔得半身不遂。 他稳稳地落在地上,赢得一片掌声,父亲阴沉地凝视着他, 仿佛带着怒意与妒忌,即将要把他撕碎那般。 他见到父亲这样的目光,便瑟瑟发抖, 祈求他今晚别动手打他与妈妈。父亲凝视他片刻后, 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随即便走到远处的林子里小声地交谈着, 一会儿后,他带着得意、欣喜的笑容, 远远地望着小裴阑,宠溺地笑了笑。 裴阑有些纳闷,因为自他记事以来,父亲只要醉酒后, 完全成为一个暴戾的魔鬼,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一面。 后来他们回到家,父亲告诉他们母子会带他们去崇国旅游, 并承诺自己不会再殴打他们,这段时间他也确实没再酗酒, 就像人死前的回光返照,只能维持极为短暂的片刻。 他又将回忆的丝线投向在崇国的那一段, 等丝线抓牢后,他见到母亲烫着微卷的长发, 还将头发染成棕褐色,只为讨继父的欢心。 但他分明见到母亲冷漠的眼神,以及酗酒倾向, 每次参与宴会时,母亲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几乎每天都醉醺醺的。与生父不同的是, 母亲喝完酒从不打人,而只是一味的哭, 继父见她这样颓废,便勒令她不许再沾酒。 她也被迫暂时告别酒精。等她被继父抛弃后, 搬到一处狭小简陋的住所时,她开始用身体、尊严换来(裴父赠送的钱财珠宝)的钱买酒, 一开始会背着裴阑偷喝,后来是光明正大地喝。 直到有一次酒精中毒,昏倒在沙发上, 当时裴阑正在学校读大学,因为不放心母亲, 所以选择走读,每天都要开车回来。 他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直冲脑仁的酒味, 一见到沙发上的母亲便无奈地摇摇头, 一边换鞋一边劝道,“妈!你天天喝酒会容易老年痴呆的, 我还希望能陪你回到米国呢!不过不是去找那个人, 而是我们的亲人,他们一定很担心我们。 告诉你妈妈,我在寻亲网站上找到我们的房子, 不过以及易主了,更名在爷爷的名下。” 母亲并未有一丝回应,裴阑有些不安地走上前, 抓住她的手臂轻轻晃动,可怎么也唤不醒她, 裴阑觉得不妙,便背起母亲拼命地奔向玛丽医院。。。。。。 陷入昏迷的母亲,经过痛苦的洗胃、催吐, 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等母亲醒来后,裴阑淡蓝色的眼眸里含着泪, 脸颊上挂着泪痕。裴阑握住母亲的手说道, “对不起妈妈,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母亲带着愧疚说道:“不!是我不够有自控力, 才不管不顾的酗酒,我太放任自己,对不起。 我想好了,今后都不会再酗酒,若是再酗酒的话, 我就下地狱!”自此母亲便没再酗酒, 而自此摩宗便更加刻苦地学习心理课程, 并不断地钻研该领域里的疑难杂症。 他要做的是医治母亲,也为母亲请了一位心理医生, 但是效果一般,母亲逐渐排斥见心理医生, 仿佛不愿意触碰不堪的自己,她还活在过去。 这令裴阑更加痛苦,他更加渴望财富、权力, 渴望征服所有人,这样就不必背负冷眼、轻视, 那样也就不屑于仰人鼻息!他要带着伤痕累累的母亲, 享受所有的荣誉与富贵,而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 他每次出国后,都会在母亲入睡前给她发一句, “妈妈,有我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你不必有一丝担忧。 今时不同往日,未来必定辉煌繁华。” 而母亲也会回复他一句:“好的,谢谢我的宝贝! 记得别太劳累,早点回来。”裴阑关闭笔记本后, 便做到沙发上,翻看起那一页(印着白桥设计的那款绿松石钻石项链), 考虑如何购买它,但是它已被北欧的王室买走, 他只好作罢。等到末世后,他通过雨果前去搜寻, 最后在一个断了头的公主(后来证实她确实是北欧王室的公主)脖子上找到了它! 在维尔赫林修道院,洛可可风格的室内, 光线明媚,雨果望着穿着华丽锦服的公主, 那浅黄的法式蓬蓬裙上血流如柱, 名贵的马赛克地砖上血迹尚未干涸。。。。。。 他又望向旁处的芭比粉手机以及另一具持剑的男尸(趴在地上,后脑勺中枪死去,胳膊上咬下一块肉), 剑身上沾满鲜血,这具男士的装扮成一位黑衣骑士的模样, 应该是为公主保驾护航,顺便为她打卡拍照! 雨果强忍着恶心,上前摘下断头公主的那条项链, 心里时刻忌惮着丧尸病毒,他甚至惧怕这具断头的尸体, 重新复活!在他面前突然站起来, 像无数黑眼珠子的怪物那样扑向他。。。。。。 第287章 刷新中 白桥左臂缠着几层绷带,穿着一件淡紫色茶歇裙, 来到灰白相间的海滩边,看着远处的丧尸正纷纷地坠入大海, 不知这片海域里的丧尸究竟有多少, 看得她对于眼前的海底心有余悸的。 今天晴空万里,好久不见雨天,令她格外想念。 她希望今年的降雨量别太少,以免影响云善谷的收成, 那里的人还得靠老天爷吃饭呢!她的淡紫色碎花裙随风摆动, 海面波光粼粼,她的身形十分窈窕,并没有太过丰满。 摩宗缓缓地走过来,踩着鹅卵石与多个棱角的砾石, 温柔地笑道,“你是在看丧尸们表演跳水么?” 白桥闻声回过头来笑道:“你真幽默。” 摩宗勾起嘴角,凝视着远处狰狞的丧尸们, 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海里,不出意外的话, 它们大多会被海底的生物吃掉,也许只是沉入海底, 慢慢地等待死亡。白桥心头一直有个谜团, 她前几天看到摩宗一直犹豫着没有杀死凯瑟琳, 心想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莫非摩宗其实也喜欢凯瑟琳? 她不知为何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显着。 她侧过身询问摩宗:“我能知道你不杀凯瑟琳的理由么? 因为一开始你的表现是想杀她的,可后来因为什么才不舍的?” 摩宗玩味地俯视她,淡淡地答道,“因为。。。。。。我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白桥有些震惊,尽管她的心里早就猜到这点, 但是乍一听这个答案,依旧会不敢确信。 她想到摩宗对她告白,说会一直爱着自己, 没有别的女人,听起来简直是荒唐,有权利的男人大多是混蛋, 这点是人类历史以来的通病!她对于摩宗的忠贞不渝根本信任不了一点。 白桥只淡淡地回复一句:“哦!这我也猜到了, 否则你也不会这样器重她,让她单独留在这栋海边别墅里, 坐着清闲又不用卖命的活计。”摩宗笑道, “你看起来很在乎!”白桥瞪着他,连忙反驳道, “我只不过是在好奇,你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 如今却畏首畏尾。原来你是因为美色改变自己的初衷, 听起来真是不光彩。”摩宗扬起眉毛笑道, “是么?我怎么听说过一句’爱江山不爱美人!‘” 白桥嘲讽道:“摩宗大人,还真是博学通古, 连崇国的名句都信手拈来。可这掩盖不了你卑劣的行径!” 摩宗皱起眉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你可别再刺激我, 说不定我会惩罚你的口无遮拦!”白桥闭上嘴不再说话, 有些生气地看向右侧,双手环抱在胸前。 摩宗展开笑颜,平静地告诉她, “凯瑟琳其实是按照我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创造的。” 白桥听完后,立即扭头看向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摩宗凝视着她的双眸说道:“她不是我的暧昧对象。 我只是一看到她就想起我的母亲,当时阿尔弗雷德创造她时, 我完全被他蒙在鼓里,因为我不希望母亲会被替代, 或者在这个世界上有母亲的赝品存在, 我只希望母亲是独一无二的,尽管她早已离世。” 白桥带着怜悯之意望着他,摩宗接着说道, “可是当我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我便有一股久违的亲切感。 而且该死的阿尔弗雷德,居然还细致地复刻我母亲的体香, 那是一种淡淡的山茶芬芳,令我十分安心。 不瞒你说,自从我的母亲大人去世后, 我就感到空落落的,世界没了依托,没有从前的踏实感。” 白桥冷静地分析道:“会不会是你树敌太多, 而交心的朋友却寥寥无几导致的呢? 你这样滥杀无辜,是不会得到旁人的支持的, 只会背离人性,终有一天会被击溃,走向落败! 我希望你能收手,这样还能有个较为美满的结局!” 摩宗冷哼道:“美满的结局?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我确实与全世界为敌,也不值得怜悯, 可我只有这样才觉得畅快。这是这个世界欠我的一份交代, 我不允许这个世界一直践踏我!一直在吞噬我的自我!” 白桥凝眉说道:“你太敏感,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残酷呢? 若是没有你妈妈的爱,你也无法长大成人, 还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成为叱诧风云的人物。 你的天赋才能固然卓越,可若没有资源与机遇的加持, 断然不可能会这样呼风唤雨。你何不珍惜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放过那些可怜的人们,他们此刻就像困顿时期的你, 需要施虐者的宽待与仁慈,你何不对他们多点共情呢?” 摩宗的眼神闪烁一番,他无力地说道, “可是现在的他们只恨我,而他们越恨我, 就越无法忽视我的存在。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有能力获得一切权力, 足以拯救所有懦弱、无能、悲伤、自卑的自己, 我只不过是在推翻从前的我,像是给自己重新洗牌一遍!” 白桥苦涩地说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我只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抑郁症也曾困扰着我, 我也恨过这个世界,但是恨不是全部, 我选择将糟糕的情绪关在一个小房间, 偶尔进去光顾它们一下,平时会将所有的精力尽量倾注在理想中, 比如设计、写小说,这些都是我拥抱这个世界的桥梁。” 摩宗则苦笑道:“我原来是将心理学当作人生理想的, 但是它的能力太有限,而我不该局限于此。 我的内心有个填不满的空洞,时刻促使着我掠夺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每一粒沙子我都要占为己有。只有这样才能抚慰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可怜虫!” 白桥疼惜地说道:“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你, 谢谢你肯对我说些心里话。我们很久都没这样聊天, 即便我们的立场不同,我也很欣赏你的灵魂。” 摩宗抬眸凝视着她,持续片刻后质疑道, “你在撒谎!”白桥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啊!真的!” 白桥悲悯地看着他说道:“我欣赏千千万万种灵魂, 每一种都有它特定的色彩,而你的这一种色彩最为迷人!” 摩宗深沉地凝望着她,俩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彼此, 耳边的海浪声突然变得清晰立体起来, 灰蓝色的海水持续拍打着海岸,侵扰着这片孤独的小岛。。。。。。 维克托从几公里外的岛屿上搜集来一些蔬菜瓜果, 他乘坐着快艇回来,在岛屿的南边登陆, 还从南端小镇里宰一只羊带了回来, 他难得才搜到这只白山羊,一般情况下很难找到牲畜, 因为丧尸,它们被冲散,逃往四处,难觅踪迹,更难以捕获。 他拖着沉重的山羊,拼命地赶回厨房,只见它的口角渗出血沫, 双眼始终未合上,好像一个死不瞑目的白胡须老头。 维克托开始做今天的晚餐,当他在厨房里忙碌时, 不禁想起被关禁闭的凯瑟琳,怅然若失地看着沾有她气息的厨具。 他一边清洗羊肉的血水,一边回想起前几日与凯瑟琳的交谈, 他问过她杀白桥的原因,以及摩宗没忍心下手杀她的缘由, 凯瑟琳都一一告诉他,他惊异于凯瑟琳居然与摩宗的母亲长相一致, 难怪摩宗与凯瑟琳的眉眼那般相像。 而他的身份却未被告知,他一直试图询问摩宗, 但是摩宗却闭口不谈,在时间的发酵下, 他对于寻找自己的本体是谁愈发好奇, 如今成为他魂牵梦绕的执念之一。 他将羊肉洗净后便摆在水槽边, 擦干双手给阿尔弗雷德博士发送一条重要的消息, “阿尔弗雷德博士,请问我是否与凯瑟琳一样,拥有本体?” 消息发过去以后,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一直没有音讯。在这一场漫长的等待之旅中, 他愈发清晰地意识到,他所在意的问题, 在这些当权者们的面前不值一提, 而他的尊严与心愿更是他们不屑一顾的东西! 他将腌制好的羊排一股脑地塞进土制的烤炉里, 关上赤褐色的铁质小门,以便更快速地烘烤羊排。 他听着羊排被烤得嗞嗞作响,从烤炉门缝里飘出淡淡的芥末、迷迭香、红葡萄酒以及黑胡椒的香味,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下厨,一开始他还很抗拒, 但是后来开始乐在其中,觉得为他人做一顿美味可口的餐食, 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他总会偷偷地为凯瑟琳留下食物, 再悄悄地送给她吃下,即便凯瑟琳身为ai仿生人根本不需要进食。 今天他照常偷偷地给凯瑟琳送羊排, 看见焦香四溢、带着淡淡的葡萄香气的羊排, 便好奇地问道,“这样好的东西你还敢送来, 不怕被摩宗怪罪么?”维克托压低嗓音笑道, “怕什么!他们今天根本就吃不完一整份烤羊排, 而且我怕你的嘴会寂寞。”凯瑟琳笑道, “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我的嘴巴是有些寂寞了!” 在俩人谈笑之际,维克托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响, 打断二人的对话。维克托看一眼屏幕上的消息横幅, 发送人是阿尔弗雷德,原来他终于肯回复他的问题。。。。。。 第288章 缠绕的红绳 白桥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前的傍晚, 残红的晚霞流连于天际,飞鸟慌乱地飞回自己的巢穴, 大地将再次沉睡,只剩她独自欣赏万物俱籁的夜晚。 此刻摩宗正在洗手间,维克托正在杂物间里同凯瑟琳待在一起。 凯瑟琳有些诧异地打量着他,只觉得他神神秘秘地, 有点猥琐之感。而维克托也感到自己比平日更加紧张、不自然, 仿佛自己是刚破戒律的僧侣,触犯了某种禁忌。 他背过身去,点开手机的消息横幅, 轻轻翻动一下便见到简洁的信息——摩宗的生父! 这令维克托感到万分意外!他觉得自己如遭晴天的霹雳, 搞半天自己居然是主子的亲爹。。。。。。的副本! 他终于明白为何摩宗不肯告诉他,原来真相这么令人尴尬, 但是他可不敢占摩宗的便宜,更何况自己居然是他最恨之人的复制品! 想想就挺可怕的,那么他岂不是恰好长在摩宗讨厌的点上么? 但好在摩宗是个较为理性的人,不像大多数的统治者容易情绪化。 他在摩宗的脸上最多看到的词就是——淡然。 他庆幸自己遇到一个善辨是非的主子, 不用担心他的任意处置。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朝向凯瑟琳说道,“我原来长得像摩宗的生父!” 凯瑟琳惊讶地看着他,又想到自己与他生母相似, 只觉得与维克托的缘分极深,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再续前缘。 他们都知晓摩宗的生父就叫维克托, 而摩宗的生母也就叫凯瑟琳!这仿佛是命运的重新开启, 每一个点都敲中激烈的鼓乐,二人皆又惊又喜, 彼此分享着这份带着滑稽的喜悦! 白桥听见杂物间里的私语以及笑声, 感到有些好奇,便悄悄走上去查看,她贴在木门上窃听房内的声音, 对于身后的危险完全不知。。。。。。 月亮攀升上空时,随着潮汐的剧烈推动, 一批丧尸搁浅在海滩上,它们浑身沾满海草与淤泥, 湿哒哒的一片,有的还被海水泡成微型的巨人观, 皮肤肿胀起来,像一只随时会炸开的河豚。 它们见到灯火通明的别墅,便蜂拥而上, 此时客厅的大门正好敞开着,为它们提供更多的便利。。。。。。 与此同时,乔月见到钟河独自一人坐在河边发呆, 洛洛见到山上的狼便追上去,再次与狼对话。 乔月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半米远,若是钟河允许, 她真想离得再近些。钟河转头看到她, 便苦笑道,“你怎么又跟着我,是又在觊觎我么?” 乔月扑哧一声笑出来,咯咯咯的笑了一阵后, 才变得极为认真道,“是的,我对你的爱意不言自明。” 钟河眼神躲闪地移开,垂下头自嘲道, “喜欢我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么!” 他冷哼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乔月也跟着站起来,一咬牙冲上前, 从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他!眼里带着极度的渴盼与怜惜。。。。。。 摩宗此时恰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他与几只丧尸正面相撞, 另外的一拨扑向白桥,而白桥对此毫无所知。 摩宗立即喊道:“丧尸!快戒备!”他猛地踹开一个丧尸, 顺手拿起腰间的匕首刺向丧尸,在极度混乱中, 他竟然瞥见白桥的左肩被咬中,她淡紫色的裙子血流如柱!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更加急迫地击杀掉丧尸, 努力靠近她,以便保护她。这时维克托慌忙冲出来, 挥动着利剑斩掉一个丧尸的头颅,一个、两个、三个。。。。。。 白桥被咬中后并未只是哀嚎,而是用力推开丧尸, 并摁住一个丧尸的头使劲往墙上撞去, 经过用力的撞击,它的脑花四溅,走到生命的终结。 她见到丧尸越来越多,便冲到左侧的壁龛前, 取出里面的一个暗红色的粗制陶罐, 猛地将其摔在地面上,啪地一声,陶罐碎裂开来, 她连忙俯下身去捡拾陶片,可就在这时两个丧尸一同进攻她, 一个丧尸还拽住她的胳膊要咬下去! 这时摩宗及时出手劈开它的天灵盖, 才使得它倒下。另一只丧尸也被摩宗以同样的方式结束性命, 白桥继续捡起陶片,狠狠地刺向丧尸的头, 全然顾不上被陶片割破的手掌心! 白桥忍者剧痛击杀丧尸,一些巨人观模样的丧尸, 令她深感生理性不适,她几乎没有力气去对抗它们! 在一种恍惚迷离的意识状态下,她的大脑由于恐惧陷入空白, 但是本能的求生欲迫使得她勇往直前,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在执行程序的指令, 像ai仿生人那般冷酷无情,并不在是鲜活的自己! 后来她想道:“这样麻木、冷酷的一面也属于我, 这是一种直面恐惧的人格模式,曾深沉地保护着她!” 这批丧尸的数量不算太多,大约就几十个, 所以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解决掉它们! 白桥身负重伤,重重地跪倒在地!摩宗连忙上前搀扶, 他的右手触到她左肩的鲜血,温热与腥味是那样的真实! 他连忙抱起她,将她置于柔软的沙发上, 拿出医疗箱为她处理伤口。另一边维克托走来关心地说道, “摩宗大人,白桥小姐应该没有事!” 摩宗略微点点头,随后嘱咐他,“你帮我把尸体处理掉, 辛苦你了!”维克托忽然想起自己的本体身份, 有些不自然地应声道,“好的马上!” 他努力搬运室内的尸体,嫌恶地屏住呼吸, 只觉得接近腐烂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地面上留下几缕暗绿色的海草、一滩滩黑臭的海底淤泥! 凯瑟琳的眉头凝重,由于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 只能透过厚厚的木门为他们担忧。 此时此刻,凯瑟琳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继续执行阿尔弗雷德的设定, 如果自己的计划被摩宗拆穿后,那还有必要再执行下去么? 可她又想起维克托告诉她的话:“阿尔弗雷德博士曾吩咐我务必保护好白桥, 绝对不能让她有丝毫的闪失。今天只是我稍微打盹儿, 就被你钻了空子,幸好白桥没死,否则我们都得遭殃!” 凯瑟琳被这一句严重的后果吓到, 原本她没有特别在意自己的性命, 可一见到维克托后,她便越来越不想离去, 变得更为珍视自己的狗命!她紧闭上双眼, 感叹命运的不公,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能早点认识维克托, 这样也许就不会这样痛苦!她一直战战兢兢地, 不知道摩宗下一秒究竟会如何处置她! 只要不是难熬的酷刑,她都可以说服自己接受! 摩宗细心地为白桥的右手包扎伤口, 细嫩白皙的手心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粘腻难受,不过经他的处理后,变得极为干爽清新。 她虚弱地说了句:“谢谢!”摩宗严肃地说道, “还疼么!”白桥点点头道,“很痛!”他伸手摸了下她绿松石耳坠, 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你的耳坠救了你!” 白桥笑道:“我知道!它已经救过我很多次!” 摩宗的问道:“这对绿松石耳坠是霍因送你的吧?” 白桥点点头道:“是的,他亲口告诉我这对耳坠是他母亲的遗物, 没想到他居然送给我。”摩宗狡黠地问道, “他的这个举动很暧昧,你是不是陪过他?” 白桥连忙辩驳道:“没有!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 一切都是他胡扯的!他只是单方面追求我, 原本是想拿我的亲人孩子要挟我成为他的女人, 可他最终没能下手,好像是不想伤害我!” 摩宗阴狠地咒骂道:“霍因这渣滓,早就该死了! 没想到他还纠缠着你,要是被我知晓的话,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杀掉他,并将他大卸八块!” 白桥回忆起霍因的过去,听说他是为宣颖报仇才被沉星复仇, 一桩桩的血仇串在一起,不断发酵着, 最后将他拖进深渊。沉星对白桥说道, “霍因死前恰好赶上庙会的烟花,这还是他自己准备的, 像是特地点的死前节目,专门为他助兴的!” 她的语气充斥着讽刺与仇恨,明显地她还是无法原谅霍因, 无法原谅他杀死沉云以及腹中的胎儿! 她闭上双眼,又记起第一次被范君救下, 带到g区时,她便经历生死考验才生下范愿。 霍因接受她与孩子的避难,并对她格外照顾, 多次送汤来、还曾救过她(差点被男守卫欺负), 种种事迹令她深受感动,即便当时的霍因可以霸占她, 他也没有那么做!在他狂放不羁的外表下, 有一颗赤子之心,清澈透明,毫无杂质。 第二天,摩宗打算回程,可白桥却说, “那凯瑟琳怎么办?要一直这样捆住她么?” 摩宗冷冷地注视着凯瑟琳,阴沉地问道, “你接下来怎么做?”凯瑟琳羞愧地答道, “我打算一直待在这儿,等你们回来。我不会再伤害白桥小姐, 不会了,因为维克托说阿尔弗雷德的真正意志是保护白桥小姐, 以免搞乱整个局面!我有义务维持联盟的和平!” 维克托欣喜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星星, 摩宗瞥一眼维克托,勾起嘴角笑道,“看来你们真得是一对, 这令我不免想起死去的二老!”凯瑟琳捂嘴笑着, 维克托羞涩地垂下头,白桥淡淡地笑起来, 可眼里又生起一丝忧虑。。。。。。 第289章 回家之后 摩宗批准凯瑟琳继续在此守着这栋别墅, 不准许她私自乱跑,维克托也能留下来陪着她。 摩宗不希望他们分离,就像他与白桥一样。 这寄托着他的美好愿景,随后他亲自驾驶着粉色的直升机飞回利海。 白桥坐在后座,靠在窗前,手心传来一丝疼痛, 左肩上的血晕染开来。摩宗安慰她,“要吃点巧克力么? 吃点心情会好点!”白桥抬眸望着他说道, “不必了!”摩宗勾起嘴角,直视着前方, 机舱摇摇晃晃地,不时地颠簸一下。突然一只鸟迎面冲来, 摩宗赶紧转动方向,以免与它相撞。粉色的机身猛地倾斜一下, 剧烈的翻滚令白桥差点磕破脑袋,哐当一声, 白桥的左肩狠狠地撞击一下内壁,她疼得啊一声。 那只黑色的鸟也与飞机擦肩而过,所幸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摩宗及时调整航线,经过数小时的飞行, 他们终于抵达利海的城寨。他之所以提前离开小岛, 主要是惧怕尸潮再次袭来,会伤害到白桥。 白桥一进门,便撞见伊莲娜那副阴鸷的脸孔, 心里不大有滋味。她不想自己被视为眼中钉, 感到一种难忍的敌意,所以她又偷偷地劝摩宗, “我觉得伊莲娜很不喜欢我,我不想身边有一个讨厌我的人, 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你能将她放走么? 她要回到绿松湖也好,回到祭坛也罢, 只要不是待在我这里,我都没意见。” 摩宗摆手道:“我留她有用,不会轻易放她走!” 白桥猜测道:“你不过是借助她来勾起我的胜负欲, 或者是嫉妒心。可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吃你的醋!” 摩宗笑了笑道:“可我记得你曾经吃过凯瑟琳的醋, 分量还不少!”白桥冷笑道,“我还没那么痴心一片, 你用的这些雕虫小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摩宗似笑非笑地说道:“是么?可是我得试一试, 不然我就见不到你的真面目!”白桥皱起眉头说道, “我又不是妖怪,要寻我的什么真面目, 我的心思很澄明,没有一丝的弯弯绕绕!” 摩宗笑道:“你的这句话搁在别人那儿有说服力, 可在我这儿简直是笑话!你绝不是这样的人,绝不会!” 白桥被他审视着,有些羞愧地垂下头, 眼神不自然地转动着。摩宗瞥见她的脸颊绯红, 得意地勾起嘴角,随后将子祈叫来,以便让二人能聊聊天。 摩宗对白桥说:“你可以跟子祈聊聊,可以减轻些痛苦。” 白桥笑道:“那她忙着跟我聊天,怕是就吃不上饭了吧!” 摩宗笑道:“不会,今天可以吃烧鹅、海鲜粉, 不用她做!”白桥笑了笑,但是面色憔悴不少。 子祈来到房间看望白桥,心疼地说道, “你居然伤得这么重!不是去度蜜月的么? 怎么还遭罪!”白桥苦笑道,“海浪将一批丧尸卷上岸, 它们袭击了我。还好没事!真是虚惊一场!” 子祈惊讶地说道:“天哪!这么巧!之前有一次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还好当时是在半夜,我与两个守卫都在船上休息, 所以没有惊动这些丧尸。后来是席明带着一些人马杀掉这些丧尸的, 据他们说这些丧尸有的都成巨人观! 又可怕又恶心的!我看到尸体后,头皮都发麻!” 白桥龇牙咧嘴地说道:“谁说不是呢!我这次还回去看一次孩子和爸妈, 但是莱娜已经不认我了,真是难过!” 子祈握住她的手说道:“别难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伟大的妈妈, 她一定会理解你的,肯定不会怪罪你!” 白桥苦涩地笑起来,随后又聊到万秦, “我还恰好撞见万秦与孟慈雪一起过来, 俩人看起来很亲近的模样,我不知道该不该往那方面去想!” 子祈思考一段时间后说道:“他们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么?” 白桥摇了摇头道:“没有,至少我没有看到过, 但是他们俩一直在一块儿,至少他们是这样对我说的。 所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发生些什么吧!” 子祈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嗓音问道:“你不会还没忘记他吧!” 白桥摇摇头道:“完全忘记是不可能的, 但是没有那么热烈的情感,只是难免好奇。 本以为孟慈雪是敌人,结果她差点为自己的忠诚而被炸死, 说起来我挺对不住她的。”子祈安慰道, “我们又没有上帝视角,当然没法面面俱到。” 子祈皱起眉头问道:“你说的孟慈雪就是阿尔弗雷德研发的那个仿生人吧!” 白桥点点头,子祈回忆起孟慈雪与阿尔弗雷德的故事, 这段追忆初恋的经典科幻故事,已经在幸存者们中传开, 这件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子祈小声说道, “可摩宗不顾阿尔弗雷德的意思,直接就空袭孟慈雪, 他难道就不会怀恨在心么?”白桥分析道, “据说这个阿尔弗雷德最在乎的就是孟慈雪, 说是被他知晓此事,不知道会怎么样!” 子祈掏出手机,将此消息发给阿尔弗雷德博士, 随后俩人相视一笑,像是完成某项壮举那般自豪。 伊莲娜来到客厅,坐在离摩宗不远的沙发上, 穿着一袭红裙,身上的瘢痕变成浅褐色, 如同一片片细窄的枯竹叶,即将在风霜中淡去。 摩宗回过头望着她,眼里含着笑意,轻声问候道, “这些天,你过得如何?”伊莲娜瞥一眼他,吃醋道, “不好,几乎难以入睡。”摩宗笑道,“你就这么想得到我么?” 伊莲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知晓我的野心, 对于我来说征服一个强者,比爱他更有意思。 就像你对白桥那样,你做这么多无非事想彻彻底底地征服她!” 摩宗笑道:“是呀!漫长的岁月,总要找到自己最想做的事, 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原以为自己能一直独身下去, 只要能得到整个世界,就可以成为赢家。 可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白桥离我而去。” 伊莲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告诉我这么多?” 摩宗坦诚道:“我们相处这么久,彼此又有太多的共同点, 所以我想跟你谈心,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得到白桥的心。” 伊莲娜扬起眉毛说道:“我没这么大的能耐, 她看起来根本没法爱上你!”摩宗反驳道, “你只要配合好我的演出,我就给你想要的自由, 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伊莲娜的双眼一亮, 她点点头,安静地听从他的安排。。。。。。 不一会儿,男手下送来海鲜粉与刚出炉的烧鹅, 摩宗还让手下送点艾草团,这些都是白桥爱吃的。 除此之外,摩宗还给裁缝发送一条消息, 期待着未来的好戏。伊莲娜挨着摩宗坐下, 彼此不再避嫌,这令白桥有点奇怪。子祈没有留下来吃饭, 方形餐桌上仅有三人进餐,落地窗外投进一些金色的阳光, 屋内点上一盏微黄的吊灯,气氛颇为温馨, 也多一份暧昧。白桥拿起筷子捞起海鲜粉吃起来, 另一边伊莲娜尝一口鱼粉后,便有些生气地责怪, “这里都没有鹅肝,我想吃了!”摩宗笑道, “那我找人去做,正好有一些存货。” 伊莲娜的脾气比从前要高些,一时间令人摸不着头脑。 摩宗全程未给白桥夹菜,但是切了一个鹅腿叉给伊莲娜, 伊莲娜欣喜地说道,“谢谢!”摩宗埋头吃菜, 不再像从前那样对白桥体贴入微。白桥的神情有一丝落寞, 继续吃着菜。不一会儿,煎好的鹅肝端到伊莲娜的面前, 她便优雅地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愉快地品尝起来。 白桥见到她的模样,顿时有点落差感, 不过她安慰自己,“不过是遭遇一些变化, 她并不打算付出感情,毕竟摩宗是个魔头。” 她率先离席,一个人来到天台上,拿起那支宝蓝色的钢笔, 在稿纸上写着最新的情节。她写到动情处时, 不禁落泪,一颗琉璃般的泪珠滴落下来, 落在娟秀的字迹上,晕开一朵墨色的绒花。。。。。。 她回想起摩宗拥抱的时刻,将这样复杂的情感写进故事里, 此时一只海鸥飞过,嘴里叼着一条海鱼, 飞回自己的巢穴慢慢地享用,这一幕也被她描绘下来。 忽然,她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捂住嘴, 幸好只是干呕几下,没有真得吐出来! 她感到心发慌,没有什么兴致再写下去, 还感到头晕眼花的,她便带上纸笔走回去。 她摁下门铃,等一会儿后却没有人开门, 她只好继续摁门,因为她不知晓密码, 所以只能站在门外等待。大约几分钟后, 门喀嗒一声才被打开,她惊讶地发现是伊莲娜开的门, 她正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得意地笑着。 白桥的脸色有点尴尬,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 才发现摩宗并不在,同时还感到有些肠胃不适。 她缓了一会儿后,便听到伊莲娜与摩宗嬉闹的声音, 她好奇地站起来,前往隔壁的门口窥探俩人的动静。 只听伊莲娜笑道:“你轻点!我快受不了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他们床榻摇晃的声响。。。。。。 白桥感到很震惊,于此同时又有点失落, 她仿佛再次被抛弃那般,担忧未来自己会被抛弃, 不论她爱不爱这个男人,被抛弃的滋味多少都会有点难过。 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连忙奔向厕所, 痛痛快快地吐出来,刚刚吃的食物几乎都已经吐完。。。。。。 第290章 还是会想你 一场风暴从海面袭来,天空乌云密布, 风声呼啸,吹动着浴室的玻璃窗不停地摆动, 发出哐哐哐的巨响!白桥正蹲在地砖上, 对着马桶狂吐不止,无暇顾及窗外的狂风骤雨。 她此刻的胃里正翻江倒海着,呕吐声很快吸引来摩宗, 他俯下身子扶住白桥,而白桥本能地挣脱他的手, 拒绝他的假仁假意。等摩宗缓过神来, 他的眼里竟泛起一阵喜色,可他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便叫朱梨过来,为白桥检查。经过一番检查后, 朱梨对摩宗说,“恭喜摩宗大人,白桥小姐已经怀孕一周。” 摩宗的眼里闪烁着喜悦,他的身子僵住, 视线一直落在白桥的身上。可白桥的脸色阴沉, 她居然怀了恶魔的孩子,喜悦与忧愁并存。 “我不想再坐以待毙下去!”钟河望着奶白的羊群俯首吃草, 瘫坐在草地上对乔月说道。乔月回想起之前自己的主动, 当她再次向他求爱时,钟河再次挣开她的手。 乔月陪笑道:“你能做些什么呢?”钟河皱眉小声说道, “我不保证他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只能尽量低调行事。” 乔月点点头,俩人的谈话声很小。乔月想继续了解他的计划, 可钟河无奈地说道,“我也不大清楚,还需要先找到蕾拉的基地才好。” 乔月分析道:“蕾拉远在天边,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位置。” 钟河想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说道,“我们可以问叶镜尘, 他能帮我们问政府的人,给出蕾拉的位置, 以及他们的军事分布!”乔月点点头赞同道, “没问题,也许能观测到重要的地带。” 木屋内钟河找到叶镜尘,并通过他问出蕾拉的基地位置, 钟河分析道,“我们只能先突破蕾拉的军事堡垒, 随后再进攻城寨附近的军事基地,那些深藏在地下的军队, 实力恐怕不容小觑。我们需要更多的弹药, 还有人手,否则没有什么胜算。”叶镜尘提议道, “也许我们可以说服一些人加入我们, 可以从丧尸病毒这一点发挥,击中他们的痛点!” 钟河立即会意,他望着叶镜尘说道,“你的意思是揭穿丧尸病毒起源, 从而激起民愤,帮助我们一同歼灭敌人!” 叶镜尘点点头,踱步来到方形玻璃窗前, 风声大作,吹得他即将倒下的样子,他连忙关上窗户, 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这件事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的内部入手。” 钟河思忖片刻后,建议道,“我们先去那里, 到时候再说!”此时玻璃窗上闪现叶容姬的半身, 她美得不像话,被框在方形边框里,像极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画。 她敲门进来,参与他们的谋划,她回想起阿尔弗雷德实验基地, 那里的布置她记得比较清楚,到处都是士兵, 戒备森严,连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她又说道:“如果哪天开始行动,我希望你们别丢下我!” 叶镜尘笑道:“不会的,不会!”钟河开玩笑道, “怎么?你难道不用带小莱娜么?”叶容姬自嘲道, “比起带孩子,我还是更希望战斗, 我想孩子有她的亲外婆带会更好。” 叶镜尘担忧道:“我怕我们攻进去后,会牵连到他们, 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钟河皱眉道, “我们务必要先摸清他们的底牌,兵分两路,再考虑进攻。” 他的眼神极为坚定,夹杂着一丝忧愁。 今夜,钟河半卧于床头,回想起曾经为白桥捞小熊项链, 还特地为她修复好项链。她爱吃他做得每一道菜, 以及在她哭泣时,钟河给予她的慰藉。 他的眼里含着落寞与无奈,眉间的沟壑愈发的深,人消瘦不少。 邻间的屋子里,叶镜尘垂下头,翻看着一张张吴哥窟的相片, 还有白桥身穿薄荷蓝衣裙的照片,他看到她戴上那条额链, 美得不可方物。他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额链, 每一颗水钻都像是眼泪制作的,寓意着牺牲、奉献、苦难、大爱。 他没想到权色交易会一直存续至今, 几乎是人类生存的主题,他动摇了拯救人类的心, 觉得邪恶、肮脏如同韭菜那样,割掉一茬又会长出另一茬, 生生不息、顽强地活下去。他并不打算过多批判人性, 因为他觉得人之所以有恶,不过是造物主的设定, 就像一个小说家给一个人物做设定, 他是好是坏,根本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这样看来,那些自食恶果的人都挺可怜的, 他们不过是被操控的玩偶,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屋内点着一盏蜡烛,如同太阳般的光晕送来一丝暖意, 抵抗今夜的寒风。床边的小桌上搁着一袋拆封的喜糖, 他伸进纸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仔细端详一下后, 拨开银色锡箔纸,咬了一口,顿时心情愉悦许多。 他的舌尖感受到一丝苦涩与甜蜜,融化的巧克力仿佛丝绸那般柔滑, 而白桥就像是一块白巧克力,含着极少量的可可脂, 散发着牛奶与香草的芬芳。。。。。。 今天,阿尔弗雷德收到子祈的短信,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到他的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追问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可信度又多高?”子祈回复道,“完全可信, 这事是白桥告诉我的,她不久前还与孟慈雪见过面!” 他立即前往蕾拉的住处,穿过层层的防卫军, 来到软禁她的房门前。她依旧躺在泳池边, 穿着休闲的白色长袍裙,脸上的妆容素净, 唇上的肉桂色口红尚未卸掉。看来她依旧保持着精致的妆容, 依照她的性格,恐怕到死前,也要一直维持着体面的外表。 阿尔弗雷德并未敲门,直接拧开房门冲进去, 他愤怒地质问她,“你快说!孟慈雪差点被你炸死是么?” 蕾拉的眼神躲闪一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脸上的笑容消失,带着歉疚回答他,“是的,但这不是我想要做的, 我是被摩宗逼迫的。你知道我根本无力改变他的决策!” 阿尔弗雷德声音颤抖着:“那你不会劝解他么! 你知道孟慈雪对我有多么重要!”蕾拉苦笑道, “我劝过了,他只是在担忧孟慈雪的叛变!” 阿尔弗雷德闭上双眼,痛苦地说道,“她不是坏人, 她是我最满意的作品!”蕾拉上前欲安抚他的肩, 可被他一把推开,他毫不领情地说道,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从来只站在摩宗那边, 而我不过是个舔狗,换不来你的一丝重视!” 他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房间,蕾拉连忙问道,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阿尔弗雷德冷冷地答道, “白桥说的,她见到孟慈雪还没死,他们还活着!” 蕾拉惊讶不已,但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她问道,“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么?是不是还在那个马维镇?” 阿尔弗雷德答道:“告诉你又如何!你的权力全部被剥夺, 你不过是颗弃子!”蕾拉冷笑道,“我可以不杀孟慈雪, 但是那个万秦,摩宗一定要杀他的!现在想来摩宗要杀她, 不过是借口,他真正想杀的人是万秦!” 阿尔弗雷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反问, “什么?这简直荒唐!”蕾拉怨恨地说道, “所以你该埋怨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以及那个白桥!” 阿尔弗雷德的眼里闪过恨意,他阴狠地咒骂, “那就毁灭吧!毁灭吧!”蕾拉突然担心摩宗的安危, 可眼里又掠过一丝幸灾乐祸,仿佛在嘲讽摩宗是自作自受。 蕾拉认真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阿尔弗雷德一言未发,他立即转身离开此地, 这一幕使得蕾拉有些尴尬,她错愕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思考片刻,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做, 后来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白桥向阿尔弗雷德揭发你杀孟慈雪的事, 发件人是子祈。”随后便给摩宗发送过去, 带着一种轻蔑的眼神,勾起嘴角的笑。 回到实验室后,他打电话给绿松湖的士兵, “帮我为裴绘小姐抽一管血,我要用来研究病毒抗体。” 他对外谎称是在研制疫苗,实则另作打算。 绿松湖的裴绘怀着几个月的身孕,被迫抽了一管血, 还好不多,不然她可能会晕倒。诺亚没有从前那么忙, 因为人少的可怜,未来他都担心人类会不会灭绝, 毕竟这样少的数量,哪里能维持正常的通婚呢? 阿尔弗雷德从蕾拉的家出来后, 第一时间飞去崇国,他在雨果的带领下, 来到孟慈雪所在的地下室,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立即让万秦以及孟慈雪警觉起来,孟慈雪查看监控, 发现来者居然是阿尔弗雷德!她不知该不该开心, 但是对于他,她的心里也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有感激、有排斥,她犹豫片刻后上前去, 地下室的木门打开后,阿尔弗雷德激动地看着她, 急切地关心她,“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 孟慈雪摇摇头道:“没有,我很好。” 阿尔弗雷德再也忍不住地抱住她, 这一举动令她感到一阵错愕。她顿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不想回去,可以么?”阿尔弗雷德厉色道, “不行!你不能再这样离开我!若是你不跟我回去, 里面的万秦我现在就杀了他!”孟慈雪担忧万秦的安危, 她不想他有丝毫的危险,所以还是跟他离去, 万秦看着监视器,担忧地盯着她落寞的背影, 想出去与之拼命,可他的理智告诉他, 他的使命还未完成,贸然行动只是自寻死路。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乘坐直升机离开, 狗狗奶茶盯着屏幕狂吠不已,似乎在抗议孟慈雪的离去。。。。。。 第291章 魂断蓝桥 “阿尔弗雷德,你带我回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孟慈雪质问阿尔弗雷德,他正在实验室内做着实验,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打算判你无期徒刑。” 孟慈雪痛苦地说道:“什么!我不要,我的朋友都在那儿! 我需要保护他们!”阿尔弗雷德厉色道, “你不能任性!摩宗随时会朝万秦下手, 你待在他身边太危险!我不允许你受伤。 现在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孟慈雪皱起眉头, 陷入苦思中,可百般求索而不得,只能干着急! 艾莉克萨走过来,温柔地劝道,“孟小姐, 阿尔弗雷德博士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 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意。”孟慈雪看着她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孔,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谢提醒,可是我并不接受。” 说罢她便离开,但是门口的侍卫阻拦着她, 她只好暂时按兵不动。阿尔弗雷德经过培育, 终于又研制出一个ai仿生人生命体, 她的外观与裴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令人难辨其真伪。她睁开眼后,便对阿尔弗雷德说, “你复制了我?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笑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杀掉你恨的人,这样我才能取而代之。” 裴绘瞪大双眼,想起丧尸病毒就是摩宗一手策划的, 还有威廉的死、她与威廉未能出生的孩子! 他确实该死。她的眼神愈发狠厉,手渐渐攥紧拳头! 孟慈雪躺在沙发上,望着冰冷的天花板, 她被软禁在房间里,每日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人来看她, 她只能看看书、玩玩拼图,看起来很无聊。 一天,艾莉克萨跟随着阿尔弗雷德一起走上淡蓝色的石桥, 桥身通体是青蓝色的石块砌成,看起来坚不可摧, 石块的缝隙间长出一些苔藓、霉斑、小草, 看起来颇有陈旧的风味。阿尔弗雷德来到这座桥上看向远处的岛屿, 叹息道,“艾莉克萨,你说人生为何总有各种不得意之事?” 艾莉克萨想了想答道:“大概率是因为上帝的捉弄吧! 我不知道怎么正视这个问题!”阿尔弗雷德冷笑道, “是呀!难免会被捉弄。你这么久不谈恋爱, 不会还在惦记我吧!”艾莉克萨的眼神躲闪着, 一时语塞,这一幕被阿尔弗雷德看在眼里, 心头绽出喜悦的烟花。他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别惦记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 艾莉克萨苦涩地笑道:“好的,我明白的。” 阿尔弗雷德转过身面对着她,端详起她的脸孔说道, “你真得像孟慈雪,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艾莉克萨笑道:“可我和她是不同种族的人, 却出奇的相似,这令我一直都很意外!” 阿尔弗雷德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差点以为你是孟慈雪的转世。 可你知道比起外表,我更爱她的灵魂。” 艾莉克萨点了点头笑道:“我明白,我也很欣赏孟小姐的内在。” 阿尔弗雷德怅然若失地抬起头,看向蓝天说道, “这个世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孟慈雪, 只有赝品、复制品,不再有她的存在, 我能拥有的只有她的回忆,片刻的、破碎的。” 艾莉克萨苦涩地笑道:“我在您的眼里是赝品么?” 阿尔弗雷德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只是表达一下你们之间的不同。”艾莉克萨笑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听进去了,我也觉得自己只是个赝品, 永远居于别人之下!”阿尔弗雷德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你别难过,我只是太爱她了,所以。。。。。。 这只是我的口无遮拦。”艾莉克萨的眼圈泛红道, “我明白自己是个赝品,还是你最不重视的那一个, 但是我想对你说,不论你在任何时候需要我, 我都会慷慨解囊。因为我这个赝品最大的优势就是肯付出, 而你的真品、复制品都不具备此点优势, 就像买下一只赝品的包包,虽然它不是你最想要的, 但是它确实很实用,甚至比真品更耐用!” 阿尔弗雷德笑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快感动地哭了!” 艾莉克萨扯了扯嘴角,擤了擤鼻涕说道, “希望你不只是感动。”她的眼神落寞, 带着一份羞耻感,她饱受着这样的痛苦, 绝望与无奈一点点地盘踞在她的心头。 阿尔弗雷德上前拥抱住她,轻柔地说道, “艾莉克萨,谢谢你!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 谢谢你的爱与隐忍,我只是不想将你视作她的影子, 这是对你的尊重,你的内在也值得被人爱, 但是却不是我所爱的,我很抱歉。” 艾莉克萨笑道:“我不会钻牛角尖,失去你我还有整片森林呢!” 海面下掠过两道人影,像是鲸掠过那般神秘、稳健, 他们都身着银色的铠甲,背着一把利剑, 一点点地游向蕾拉的基地。大约十几分钟后, 叶镜尘与叶容姬登陆,潜入军事基地。 他们杀掉两名士兵后,便换上他们俩的服装, 一点点地潜入敌营。但他们的行踪还是被监视器的人看见,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全部戒备,伊昂下令全面围剿入侵者, 并将此事报告给摩宗。摩宗看到消息后大发雷霆, 他命令道,“必须捉住他们,要么活捉住他们, 要么就地处决,但是绝不能放他们走!” 他背着白桥下令,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她, 以免她动了胎气。白桥则躺在床上昏睡着, 摩宗在门外发完消息后,便返回房内, 继续坐在她的身边,拿起那本白桥最爱看的小说独自阅读。 砰砰砰地几声,枪声响起,蓝桥上的二人也闻声望去。 艾莉克萨见到叶容姬与一个男守卫对决中, 叶容姬猛地踹倒她,紧接着她又夺过他的手枪, 一枪崩了他!但是依旧有许多士兵朝她袭来, 他们对着她一顿疯狂扫射,几乎闭着眼睛扫射着, 其中有一颗子弹横贯几里射向对岸, 而艾莉克萨见子弹即将射向阿尔弗雷德, 便立即上前为其挡弹!砰地一声,鲜血嗞出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她的胸口绽出一朵红梅! 阿尔弗雷德惊恐地扶住她的身体,她几乎倒在他的怀里, 再也动弹不得。她的口鼻冒出鲜血,双手颤抖地扶住他的脸颊, 嘴唇微微张开,极力地与他对话,但是声音微弱, 被枪林弹雨的巨响覆盖,阿尔弗雷德只能盯着她的嘴唇, 试图解读她说出的唇语。他分明看见她的口型呈现的是—— “我爱你,好好活下去。” 艾莉克萨很快阖上双眼,沾染鲜血的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最终不得不垂下。。。。。。阿尔弗雷德的眼眶湿润, 泪水模糊视线,耳边的枪炮声暂时屏蔽, 世界在此刻变得安静,似乎他与艾莉克萨置身在真空中, 呼吸也变得沉重,鼻子酸痛,失去所有的味觉。。。。。。 阿尔弗雷德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感受到她渐渐僵硬的身躯, 不久前他们的对话还悬浮在空气中, 像翩翩柳絮飞舞着,轻盈自由,只是它们无法回到原点。 孟慈雪在自己的房间内听到对岸的异响, 便立即趴到窗台前,试图看清窗外的景象, 她只见到蓝桥上,阿尔弗雷德正抱着艾莉克萨的尸体痛哭, 她没想到艾莉克萨居然已经死了! 阿尔弗雷德抱起艾莉克萨回到实验室内, 通知手下立即前去对岸支援,而他则亲自在实验室的后院里, 一铲一铲地挖出泥土,并亲自为她刻下碑文, 并为她写下一句评语,“你是最好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他安葬完她的遗体后,便来到她的房间, 看看她曾留下的遗物。房间很小,但是给他一种安全感, 像是躲进一颗心房里那样的踏实、舒适。 他打开方形的玻璃窗,木框上剥落下一些星星点点的漆皮, 棕色的书桌上摆放厚厚的学术资料, 上面几乎每一页都留有她认真的笔记。 打开抽屉,里面有些化妆品以及一本红皮质日记本, 翻开后记录着她的心声。他暂时放下一切, 错过晚餐的时间,一直研读着她的日记。 尽管他觉得这样不礼貌,但是他觉得艾莉克萨一定也希望他这样, 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一句,“希望日记会代替我表明心意。” 她在日记里写下:“我害怕有一天会突然离世, 而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他,只是很多话在我活着的时候说出来, 总显得那么煽情、没分量,但是我想等到我死后, 这些平凡的词句就变得不一样,哪怕我写的是一个很烂的话, 他也会格外珍惜吧!阿尔弗雷德,我真得不舍得离开你, 希望我离开后,你能好好活下去。我不希望你再忽视自己拥有的幸福,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与蕾拉纠缠, 她已经被仇恨蒙蔽心智,你和她在一起终有一天会受到伤害。 再说她不爱你,你就算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如果我的死对你来说有些分量,我也觉得很满足! 我甚至期待能早点见到这一幕,想象着我在某个地方倒下, 也许你会为我哭红双眼。”阿尔弗雷德的泪落下, 啪嗒一声落到纸页上,又像是按键的声音,为这段缘分按下删除键。 第292章 游说 战火纷飞中,高耸的建筑上一块瓦片被击落,恰好砸中叶镜尘的头部, 令他顿时爬不起来,身体抽搐不已,像患上癫痫的病人一般。 白色石砌建筑宏伟优雅、气度不凡,但是却也不可避免地变得残破。 原来他是被一旁军用宿舍楼的瓦片击中, 四周的士兵第一时间冲上前擒住他。 外围的叶容姬被多方围剿,身中数弹, 剧烈的痛意袭来,令她感到无法呼吸。 她见无力反抗,便迅速投入海里,往海底的深处游去, 直到所有的敌人再也发现不了她!另一边叶镜尘被捆住手脚, 扔在地牢里,等待被长官伊昂审讯。 他的头部遭到重创,尚未完全恢复,伊昂只好再多等上片刻。 伊昂坐在他的对面,与蕾拉互通信息, “蕾拉小姐,我在等叶镜尘醒来,等会审讯他!” 蕾拉回了一句:“杀了他!趁着他还没醒, 必须杀了他,否则我们都得死!”伊昂发送一句, “可他被捆缚起来,不会有事了!摩宗的意思是尽量活捉他!” 蕾拉回复他:“千万别,他会解开绳索, 一旦等到他恢复过来,你们都会有危险!” 伊昂见到这一句话,顿时眉头一紧,连忙抬头盯着叶镜尘, 见他尚未醒来,便立即举起手枪对准他的脑门, 食指即将扣动扳机。。。。。。“住手!”伊昂抬起头往左侧望去, 只见昆迪走进来劝阻道,“求你别杀掉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伊昂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没等他发问,昆迪便自顾自地挡在叶镜尘的身前, 说出自己的理由,“叶镜尘之前有一次救过我, 那时我恰好在崇国逃难,后来被他救过一回, 后来我独自回到米国,只为与家人团圆。 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杀他,他是个好人, 准确地来说,是个善良的ai仿生人!” 伊昂冷笑道:“他救过你?”昆迪解释道, “是这样的,当时我被迫坐船逃到崇国, 不幸遇到尸潮,恰好被他施救。后来我们俩各奔东西, 才能活到今天,我相信我们不伤害他, 他是不会动武的!”伊昂冷冷地拨开他, 不耐烦地说道,“你别再天真!我们和他是两个阵营的人, 他会放过我们?”他立即举枪对准叶镜尘, 可昆迪立即伸手去拦,就在这时,叶镜尘的声音传来, “你们都别再争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你们, 而是对抗摩宗。你们真得不知道丧尸病毒是他一手策划的么?” 伊昂冷冷地说道:“知道,但那又如何, 这个世界早就该毁灭,我们都渴望蜕变, 期盼一个全新的世界!”叶镜尘嘲讽道, “是么!那你们真得愚蠢,居然助纣为虐。 杀死那么多人,就能建立新的秩序?这不过是在满足统治者的私欲, 因为他将忤逆他的都杀了,留下的是忠心不二的狗腿子!” 伊昂阴狠地瞪着他,压低嗓音威胁道, “我劝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昆迪回过头问道, “我赞成你的话,只是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摩宗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有数个军事基地, 主要就是能前牵制敌对势力。现在我们被要求拿下你, 我不能做什么,只能帮你求情!”叶镜尘认出他是先前救过的一个人, 语气和缓下来,“我来这里只是想杀掉摩宗, 是他害死那么多人,让无数人惨死!他可是末日的缔造者!” 昆迪对此震惊不已,他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伊昂皱起眉说道:“你来不是当说客的, 而是真枪真刀地干!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听你的呢?” 说罢他立即举起枪,对着他的脑袋开出一枪, 砰地一声,一枚子弹射穿昆迪的胸口, 伊昂立即扶住他,而这时的叶镜尘手脚早已被激光割开, 他立即冲上前,截掉伊昂的手枪,随后破窗而逃, 伊昂大喊道,“快追!”无数的手下们纷纷前去追捕他, 他的身后传来枪声,砰砰砰地响着,像雨点落下那般无休无止。 后来他躲进一栋别墅里,这里大得好似宫殿, 装修金碧辉煌、极尽奢靡。他闯进别墅后, 便发现蕾拉的存在,他的眼神眯缝一下, 像是见到自己讨厌的事物那样。蕾拉站在窗前, 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他,此时伊昂及时赶来, 叶镜尘听到声响后,便立即勒住蕾拉的脖子, 将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以便做人质。 不一会儿,砰地一声,别墅的大门被踹开, 四周训练有素的士兵纷纷涌上,像是不怕死的死士, 无所畏惧地端枪上阵。伊昂冲在前面, 看到蕾拉正被挟持,于是连忙劝他,“求你,别乱来!” 叶镜尘冷笑道:“要我放过她也可以,那就是放我走。” 伊昂伸手劝阻道:“好!你可以离开,我绝不会食言!” 叶镜尘又提出个疑问:“我还希望你能将丧尸病毒的起源告诉所有的人, 我想他们会作出新的选择!”伊昂解释道, “那只是个谣言,没有任何依据的!” 叶镜尘严肃地说道:“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是绝对的事实!是摩宗指使阿尔弗雷德研发出丧尸病毒, 并被蕾拉投放入世,造成如今的末世!” 这一句话说出,士兵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终于肯定这个传言的真实性,否则以为这只是一个传闻。 他又补充一句:“这件事是摩宗自己亲口承认的, 而且还是莱托告发的,你们应该还不清楚吧! 你们若是不想今后被奴役,我希望你们能重新选择, 是成为一个专制王朝的奴隶,还是平等社会的公民!” 士兵们面面相觑,叶镜尘说道,“蕾拉小姐应该知道所有的真相, 你们可以问她!”士兵们吵嚷着问道, “是么!快告诉我们真相!”蕾拉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不知该说些什么。叶镜尘掐住她的脖子威胁道,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蕾拉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她想起摩宗,这个她一直维护的男人, 如今再也无法帮助他了!她闭上双眼辩解道, “没有,不是他,我们不是末世的缔造者, 叶镜尘你别再信口雌黄!”叶镜尘见她根本不承认, 便立即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她的双眼失神地凝视着对面的伊昂, 伊昂见到她的脑袋蹦出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倒下, 立即上前去扶她。就在这时,又一声枪响, 伊昂的脑袋被射中,他淡蓝色的瞳孔瞬间失去色彩, 与蕾拉一同倒在一起。昆迪看着眼前的一切, 便伸手拦住自己的同僚劝道,“大家别再开火, 以免伤到更多的人。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叶镜尘向他道谢:“谢谢你,至少你还是明事理的。” 昆迪疑惑地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做何种打算?” 叶镜尘淡淡地答道:“杀掉摩宗!”昆迪的眼睛瞪大, 而这时,昆迪接到摩宗的通知,看到后便告诉他, “摩宗刚刚说他已经派人去云善谷,若是你们还不死, 那里的人将会被炸死!”叶镜尘严肃地说道, “那你告诉他,我可以死,让他放过他们!” 说罢他举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在即将开枪时, 被昆迪阻拦道,“别!我可以告诉摩宗你已经死了!” 叶镜尘震惊地看着他,昆迪回过头来看着大家说道, “你们也见到他们的阴谋,他们将万千人民的性命置于不顾, 害的我们家破人亡,难道我们不该清理他们么? 他们比丧尸更可怕!”士兵们纷纷应声道, “杀死他!清理他们!”昆迪继续说道,“当我回到绿松湖区时, 我见到我的妻子孩子们住在简陋的住宅里, 连一口清洁的水都喝不起,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喝得起。 我的妻子身兼数职,才让孩子们免于饥饿与营养不良。 而我那时在为他们浴血奋战、出生入死, 那么多丧尸袭来,我还没这么怕过, 但我怕自己的孩子、妻子生活在炼狱中, 他们不该活得这样卑微!”他说完后, 先是几个同僚响应他,后来是所有人, 于是他们都成功加入叶镜尘这一阵营,并将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 一点点地影响到所有的士兵。叶容姬逃到对岸, 在暗处等待叶镜尘的消息。后来她见到孟慈雪出来, 原来她被捉到这里,她打量一下四周, 见没人发现,便立即走出来向对岸的孟慈雪招手, 孟慈雪也发现了她,低头见湛蓝的海水, 一头扎进去,快速地游到对岸,与之汇合。 孟慈雪爬上岸,叶容姬上前搀扶,俩人往林子深处逃去。 孟慈雪询问道: “你来做什么?”叶容姬答道,“想捣毁这个基地, 不然没法对付摩宗。”孟慈雪疑惑地问道, “可是你们不怕他们伤害白桥他们么?” 叶容姬答道:“我们本打算一直忍耐下去, 可是他们实在不忍白桥的牺牲,他们想办法搏一搏, 趁着我们还有余力,趁着政府的人还活着, 我们要尽力挽救这一切。也许会有牺牲, 但是我们都不想坐以待毙下去!” 孟慈雪担忧道:“白桥会担心你们的,你们一定得小心行事!” 叶容姬点了点头,孟慈雪向远处的实验室方向望去, 发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阿尔弗雷德?” 第293章 黄昏 黄昏时分,钟河带领左嫣以及乔月他们一同来到城寨附近, 钟河跟随着几个士兵去往军事基地, 一路尚且顺利,只是那里戒备森严,他们无法进入。 乔月建议道:“不如乔装成他们的人,这样他们也不容易发现我们!” 钟河点点头,于是他们上前袭击士兵, 可士兵早已不是人类,而是全都替换成ai仿生人, 所以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士兵反手便踢翻他的匕首, 迅速拔出手枪对准他,乔月见状拔剑砍下他的手臂, 乔月见他的手臂横断面流出的是粉色的血液, 以及散发着银光!原来他是ai仿生人! 与此同时,枪已经走火,砰地一声惊动了其他人! 很快便有更多的守卫前来,乔月手持佩剑与之搏斗起来, 可很快他们便被监控捕捉到,无数的ai仿生人前来围困住他们! 他们个个举起枪对准他们,他们已经逃无可逃! 摩宗得知白桥告诉阿尔弗雷德万秦的事, 便与之对峙,“你居然背叛我!”白桥神色迟疑, 她依旧保持镇定地说道,“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摩宗凑上前,揪住她的领口怒吼道,“你!居然一直惦记着我的命!” 白桥的瞳孔震颤,有些被吓到!摩宗阴狠地笑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罢他便离开房间,去了隔壁的房间, 与伊莲娜待在一起。她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晚上她独守空房,抚着腹中的胎儿,突然感到一阵寂廖, 她感到心如刀绞,好像被彻底抛弃那般的屈辱与煎熬。 她很想知道摩宗与伊莲娜在一起做了什么, 自从回来后,他对自己愈发冷淡,也时常不与她同床, 她本不在意,可渐渐地心也倾向于他。。。。。。 几日后的黄昏时分,砰地一声巨响!惊动她以及摩宗, 很快摩宗便发现是钟河他们袭击基地, 只可惜以失败告终!他们反而被ai仿生人军队生擒住! 白桥立即冲到客厅里,找到摩宗询问, “这个枪声是。。。。。。”摩宗脸色一沉, 背过身去整理一下情绪,随后撒谎道, “只是一些丧尸罢了,你不必大惊小怪的!” 白桥隐隐有些不安,伸手捂住胸口。 摩宗回过头看着她,凝视着她消瘦的脸蛋, 勾起她的下巴后问道,“你很不开心?是为了我么?” 白桥的眼神闪烁一番,她垂下眼眸,难掩心中的失落。 摩宗的眼里泛起一阵泪光,他立即转身来到伊莲娜的房间, 将伊莲娜叫出来,白桥抬眸看着他们, 只见摩宗一把将伊莲娜揽进怀里,热烈地吻上去。。。。。。 白桥震惊地看着他们,眼圈瞬间酸涩, 胸口似有千斤重。。。。。。摩宗便吻着, 便用余光瞥见她的脸色,眼角掠过一丝得意之色。 白桥觉得看不下去,带着不悦之色回到房间, 砰地一声巨响,关门声也中断二人的热吻。 伊莲娜感到意犹未尽,双手勾在摩宗的脖子上, 试图索取他更多的柔情。只是摩宗脸色骤变, 他严肃地告诉她,“我们的戏到此为止, 你可以选择去想去的任何地方!”伊莲娜的脸色瞬间煞白, 尽管她不愿离去,但是事到如今,此地已经没有留她的地方! 伊莲娜的垂下头,眼眶泛红,平静地说了句, “好!送我回祭坛吧!”摩宗俯视着她,含着歉意说道, “对不起。”不一会儿,一个男手下前来将伊莲娜带走, 她走在回到祭坛的路上,从昏暗拥挤的城寨到长满杂草的禁地, 从一个四方天井到一个广阔天空, 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但是她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巴弗灭爱着她!她不确定这份爱能够维持多久, 但是无论如何,也总比在没有爱的海域要好! 原本她想逃出去,获得更多的自由,可是她只是被摩宗利用, 沦为一个可怜的棋子。她自信可以赢得摩宗的爱, 有许多次她都觉得快得手,只是摩宗都克制住, 他表现得与她很疏离。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自信满满, 而是宁愿缩在狭小的地下,与一只曾呵护她的仿生人在一起, 毕竟这个世界再大、再广阔,也没有她的亲人, 属于她的只有巴弗灭!她的眼神哀婉, 徒步走到祭坛的入口,大喊一声, “巴弗灭!是我,我是伊莲娜,想回到你的身边!” 她说完这一句恳求的话语后,四周一阵静默, 陪伴的士兵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并不会印加咒语。 他们俩人就等候在入口,只感到度秒如时。。。。。。 白桥在房内听到摩宗让她离开,只感到很意外, 她还以为伊莲娜会比她受宠,以后说不定还得看她的脸色。 若真是那样,她只要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 在乎的亲人、朋友都平安就好,她别无所求。 即便她也开始在意摩宗是否在意她, 她也不会有任何表露。喀嗒一声,房门被推开, 摩宗缓缓地走进来,一把拥抱住白桥。 不知怎得,白桥的鼻子发酸,心头生起一股委屈之情。 摩宗搂得更加紧,白桥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好像得到一种莫大的慰藉。摩宗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腹, 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孕育了一个宝宝。” 白桥转过身望向他,真诚地说道,“你不是爱上她的么? 怎么放她离开了?”摩宗笑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在意我一点!” 白桥眼神躲闪一下,随口说道,“可是并不如你所愿,我丝毫不在意你!” 摩宗的嘴角勾起,他淡淡地解释道,“伊莲娜不过是我的玩具, 说起来很可悲!”白桥冷笑道,“怎么会?我看你很喜欢她。” 摩宗抚着她的手臂说道:“你是吃醋了吧! 这些天我没能陪你,你一定非常想念我!” 白桥身子弹开半米远,连忙反驳道,“哪有!胡说!” 摩宗的嘴角勾起,淡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她淡粉色的裙子。。。。。。 孟慈雪和叶容姬再次潜入对岸,她们先是爬上军事基地, 在遇到叶镜尘后便与之商讨对策,“没想到他们都愿意倒戈, 这会不会有蹊跷?”叶容姬质疑道。叶镜尘在蕾拉的别墅客厅前踱来踱去, 眉头紧锁着说道,“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他们大多不愿意再回到摩宗的身边。 所以我觉得我们有胜算!”孟慈雪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阿尔弗雷德?”叶镜尘冷冷地答道, “我已经派人去捉他,他应该已经被押送至地牢, 首先我希望他能告诉我们如何对付摩宗, 再次是他有没有别的利用价值。”孟慈雪皱眉道, “听起来真是冷酷。”叶镜尘笑道,“可是若不这样, 我们就得死!现在一定不能贸然地杀死他, 否则很多事情都没法知晓!”叶容姬狐疑地说道, “我实在想不出他一个生物学博士,能有多大的能耐, 我不认为他能左右摩宗这样的人物。 他顶多是摩宗的工具人罢了!”叶镜尘冷静地分析道, “这也未必,我们很难全面地了解他,只能先留下他!” 孟慈雪松了一口气,她也不希望阿尔弗雷德就这么死掉, 总觉得他不该死。她望着窗外的夕阳, 散发出橘色明媚的光,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醒来时, 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灯光苍冷似月, 空气里夹杂着金属、血腥、消毒水等气味, 她棕褐色的瞳孔一碰见光线便骤缩成针孔状, 可她并没有眨眼睛,因为她的视力极佳, 无须惧怕强光!她缓缓地坐起来,阿尔弗雷德则守在一边, 用热切地目光看着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手也颤抖起来。孟慈雪只记得他的生平以及一些故事梗概, 但是那些故事都是别人的人生、经历, 与她又有何干?她有些傲慢地问道,“你就是阿尔弗雷德吧! 造出我是怀念你的女友对么?”阿尔弗雷德欣慰地点点头道, “没错!你能记得我么?”孟慈雪答道,“记得你的名字, 不记得我与你的感情。”阿尔弗雷德冲上前抱住她, 颤抖地说道,“没关系!你会记起我们的爱, 也能记起你爱我时的心。”孟慈雪反复咀嚼起这句话, 对此不屑一顾。阿尔弗雷德当她的面说爱她, 可不时会抽空去见蕾拉,这点令她很不悦, 只觉得他不过是虚情假意的臭男人! 总爱脚踩两只船!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 阿尔弗雷德同时爱着她与蕾拉,无论他将自己说得多么忠贞不渝, 她都不信任他的话。有时他让孟慈雪陪他过夜, 而孟慈雪也只好遵从他的命令,可事后总是感到耻辱, 她只想回到白桥他们身边。转眼过去这么久, 阿尔弗雷德对她的执着依旧未减,这令她有些动摇, 她想再去见见他。孟慈雪上前询问叶镜尘, “你能带我去看看阿尔弗雷德么?我也想问出些什么。” 叶镜尘点了点头,亲自带着她去对岸的实验室, 阴暗的地牢内,狭长的通道尽头有一盏昏暗的灯光, 他们来到一处铁门前,打开后见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白大褂! 阿尔弗雷德一见到孟慈雪,双眼便放光, 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心跳漏了半拍。孟慈雪盯着他, 眼里含着一丝怜惜,欲言又止着。。。。。。 第294章 重温旧梦 薄荷蓝的湖水边,微波荡漾,裴绘挺着孕肚坐在木桥上, 支起一张一米高的画板,在上面描摹起水上漂浮的鸳鸯。 这对鸳鸯与先前的早就不一样,但是身型差不多, 仅仅是毛色略有变化。这对鸳鸯的毛色偏紫色, 深沉内敛些,曾经的那对偏蓝色,性情更为活泼点。 她默默地调制紫调的油彩,旁边的半桶水还很清澈, 画上的鸳鸯刚勾勒出草图,即将等待着她的填充、润色。。。。。。 告别阿尔弗雷德的仿生人裴绘,乘坐船只驶向利海, 漫长的旅途中,她不分昼夜地开着船只, 恰好遇上一场剧烈的风暴,天空乌云骤起, 忽然下起一场暴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呼啸的风浪不断拍打着船只,小小的轮船摇摇欲坠。 她的眉头一拧,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努力操控着船只的前进路线。 在她近乎绝望之际,她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处小范围的光束, 透过玻璃窗的雨痕,她看到前方突现的一片小小的晴空, 那里云层拨开,露出纯白如玉的一方天空, 太阳并未出现,依旧躲藏于幕后,只射出部分的阳光照拂着这块海域, 使得它与别处的狂风暴雨格格不入。 仿生人裴绘操控轮船进入这片晴空, 像是躲进某个暂时安全的避难所,容她稍微松口气。 可很快这片风和日丽的海域,被恶劣的风浪替代, 她突然见到前方一个几米高的巨浪腾空而起, 像只庞然大物那般吞噬她,连带着钢筋、机械一同嚼碎。。。。。。 哐当一声,她掉入海水里,目光可及之处, 只见她的船只被冲破,足以可见这次的风浪威力之大。 她无需忍耐窒息的痛苦,只因她是特制的ai仿生人, 但是巨大的冲击波令她失控,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透过乌蓝色半透明的海水,她能见到瑰丽诡谲的海底世界, 各种奇异的生物等候着她。她天生对这样的东西感到不适, 凭借着对摩宗的恨意,她强撑着意志奋力朝前游着。。。。。。 一周后,她终于爬上城寨的海岸,虚弱地躺在沙子上, 面朝着滚烫的烈日,皮肤苍冷,粉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海边的守卫率先发现她的出现,举起枪支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她半死不活地躺着,浑身湿透、身上缠上一些暗绿色的海草, 衣服破破烂烂的,脖子、手臂、大腿、脚面都有一些伤痕, 散发出淡淡的银光。男守卫立即识别出她是ai仿生人, 但不知她是何来意,于是便立即通知给摩宗。 摩宗冷冷地嘱咐他:“将她关进地牢,身上不能有武器, 我带回去见她!”男守卫接到命令,立即上前检查她的武器装备, 刚一伸手便被她的手捉住,即被她一枪爆头应声倒下! 听到枪声后,士兵们纷纷赶来,端起枪对准她的头警告道, “住手!否则我们就开枪射杀你!”裴绘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她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捉住我?” 她说完便腾空而起,越过他们的头顶, 从他们背后袭击,开枪打死一个又一个的士兵, 有几个仿生人士兵认怂,没敢继续上前找死, 而她也没功夫在意他们!她顺利地潜入城寨内, 躲过枪林弹雨,在迷宫一样的建筑里, 寻找摩宗的下落。她记起临别前,阿尔弗雷德告知她的地图, “这是摩宗的住所,位于此栋的东南角, 你可以从这里进入,大概率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她疑惑地问道:“您是如何知道的? 我记得他从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住在哪儿。” 阿尔弗雷德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他现在的房子是我的仿生人重建的, 所有的建构模型都被王蕴传送过来, 我自然也知道摩宗的住处的位置。如果你不明白, 可以先看看建筑的模型结构,等弄清楚后, 再去也不迟!”她通过一番研究,最终了解到去往摩宗府邸的最佳路线。 不到片刻须臾,她敲响摩宗的房门。 此时,摩宗坐在沙发边,与白桥一同看着书, 讨论着一些故事情节。叮咚一声,引起摩宗的注意, 他本能地警觉起来,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一看是手下打来的电话,他立即接起电话, 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走上门前查看猫眼。 “喂!摩宗!我是科莫!那个女人闯进去了, 杀死我们不少兄弟,你一定得小心,我们实在敌不过她。。。。。。” 摩宗透过猫眼瞧见门外的女人,她的脸孔居然是裴绘的! 这令他难以置信!他瞳孔瞪大,身子僵在原地, 恍了一会儿神后,他眨眨眼睛再次查看她的模样, 只见是裴绘的脸确凿无疑,就连她的身形、举止、神态、气质也极为相近。 门外的裴绘依旧不依不饶地摁着门铃, 他本想开门与之交谈,但很快想起身后的白桥, 便只好暂时作罢。他谨慎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阿尔弗雷德, 结果他根本没接,共计打了不下三通电话, 可无一例外地没人接听。他只好回到白桥的身边小声告诉她, “你先进卧房,我有事跟她聊聊。”白桥点了点头, 赶紧躲进房间里。摩宗根据手下科莫给予的信息, 觉得这个裴绘实力强悍,也绝对不是真正的裴绘。 阿尔弗雷德刻意不接电话,想必这也是他的意思。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原来你这么想我死! 你真是个阴险小人!杀掉我是想取而代之吧! 可惜你死都得不到蕾拉的心,死也别想!” 他对着门外的裴绘说道:“你来是做什么的?” 仿生人裴绘笑道:“自然是杀你的!”摩宗疑惑起来, 他尝试理解她为何有如此怨恨的情绪, 由于记忆有些遥远,一时间他未记起自己曾对她做下的恶事。 裴绘见他半天不吭声,便提醒道,“我看你结仇太多,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们的恩怨吧!我现在就告诉你, 你害死我的威廉,害死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还差点害死诺亚,包括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 摩宗被成功点醒,他略带愧疚地说道, “你就这样恨我!作为本体的你可没那么强烈的恨意!” 门外的裴绘冷笑道:“哼!那是她没得选, 她要保护想保护的男人诺亚,也想过全新的生活。 所以她吞下所有的不甘,她不过是挣脱不了肉体的束缚, 无法成为一个冷血的复仇者。而我诞生于她, 唯一的使命就是替她复仇,从而证明我的价值!” 摩宗嘲讽地笑道:“是么?她未必只是恨我, 我知道她的心里有我,否则她不会为我制作布法罗鸡翅!” 门外的裴绘感到不解,有些为难,但是她接着说道, “你快开门!别像个缩头乌龟那样,不管如何我都要杀掉你, 谁让你如此该死!怨不得我无情!” 摩宗的眼神眯缝成一条线,淡蓝的眼眸里透出阴狠之意, 他拒绝道,“恐怕我不能放你进来!” 裴绘冷笑道:“如果你不开门,一辈子躲起来的话, 我就去g区,将你在乎的女人杀掉!” 摩宗的眼球震颤,他连忙劝阻道,“别伤害她!” 裴绘得意地扬起下巴,喀嗒一声门开开, 俩人正面交锋。裴绘缓缓地走上前,一步步地靠近他, 摩宗也被她步步紧逼至落地窗前,摩宗盯着她的脸, 仿佛裴绘本人来到此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跳加速,血液也沸腾起来。裴绘勾起嘴角问道, “你不是爱我么?准确地来说你的初恋是我,对么?” 摩宗余光瞥一眼白桥所在的房门,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又如何?”裴绘伸手摸着他的脖子低语, “那你可以将我留下,成为你的女人!” 摩宗眉头一皱,紧张地凝视着她,困惑她的话。 裴绘的眼里生出恨意、不甘,她的一切不幸皆起源自他, 今天她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砰地一声, 裴绘的手枪击中摩宗的腹部,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疼得紧捂腹部, 裴绘接着将枪口对准他的头,摩宗强撑着意志, 此刻他放不下白桥与孩子,便忍着剧痛冲上前, 一把夺过她的手枪,并与之搏斗起来。。。。。。 在这一刻,门后的白桥心急如焚,她没想到摩宗的死亡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这令她感到万分震惊。这个裴绘曾是摩宗的心上人, 她的到来令她感到一阵酸涩,于此同时她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救他。 白桥想到摩宗万一死去,腹中的胎儿将要失去自己的生父, 而这样的恶魔居然将所有的柔情与爱都给了她与孩子, 这样的偏爱令她很感动,并十分珍惜。 可是她却偏要选择伤害他的那一条路, 她容不下他,而她无论如何伤害他,都被他无尽的包容、宠溺。 她无声地哽咽着,喉咙发紧,望着窗外的残阳即将落尽, 赤红的窗帘随风飘动,将一片鹅羽送进来, 她的眼里闪烁着泪伸手欲抓住这片羽毛。。。。。。 在多番较量下,裴绘最终夺得手枪,而摩宗也多次放过她, 并未下死手,这令裴绘更为沾沾自喜。 裴绘将手枪抵在他的头上挑衅道:“你应该很想知道白桥的心意吧!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摩宗疑惑地盯着她, 下一秒似乎猜出她的意图,连忙阻拦道,“不要伤害她!” 她大声喊道:“白桥!你能不能出来,否则我立即打死他!” 摩宗神色慌张,此刻他既想知道自己在白桥心中的分量, 又想保护她的周全,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白桥听到此话,闭上眼睛,手里的鹅毛攥得更紧, 她是想他死,但至少不是现在,于是她打开门, 缓缓地走上去,与未知的敌人迎面交锋。 摩宗看到她出来,只感到一阵欣慰,此刻他终于明白在她的心里, 也对自己有过深情厚意,即便她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她的出现就足以鼓舞他,迸发无尽的潜能。 摩宗的视线移向裴绘,想起她的画作——《荼蘼君》, 勾起他的陈旧苦梦——他曾来到裴绘的宿舍楼下, 穿着一套白色的笔挺的西服套装,带着一张支票等待她的出现, 裴绘穿着红色的圆领长裙,神采飞扬地将一副幅画卷起来, 踩着银色低跟凉鞋到楼下,与他会面。 尽管俩人见面数次,但她每一次出现都令他感到惊喜与兴奋, 每一次重逢都好似是初次会面。他拿到那幅他订制的画, 打开后上面是他的肖像以及最爱的荼蘼花, 并根据他的要求,画上男人的手中紧握着一颗心脏。 摩宗的意思是希望她的心属于他,而她却一直没能在意。 她的脸庞在苦涩的回忆中淡去, 转变成仿生人裴绘阴鸷的神色。。。。。。 第295章 风满楼 “哼!你还是出来了!真是令人意外!你不是想他死么? 难道不想我现在就打死他么?”仿生人裴绘嘲讽地问道, 眼里泪光点点,愈发激动地颤抖着举枪的手。 白桥抚住小腹,她见到摩宗也紧捂住腹部, 指缝里流出鲜红的血液,满地的血迹, 啪嗒啪嗒地流淌着。白桥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仿佛与摩宗疼痛的部位一致,她略微弓起背, 盯着裴绘的脸说道,“我只是希望能杀死他的人是我。” 摩宗的眼眸颤抖,他苦涩地紧锁眉头, 裴绘撇嘴笑道,“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今天你必须亲眼看着他死去!” 说完她的扳机即将扣下,摩宗立即躲避, 一把夺过她的手枪,双方展开新一轮的角逐。 裴绘还说道:“你将我的孩子杀死,那我也要杀掉你的孩子, 血债血偿!”摩宗忍着剧痛,白桥见状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以免被她伤到。在她转身拧开房门时, 裴绘发现她要躲起来,于是便趁机将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投掷过去, 啪地一声扎进白桥的背部,摩宗见状立即持枪对准裴绘的后脑勺, 终于下定决心开枪打死她。。。。。。 仿生人裴绘应声倒地,她的后脑勺里流淌出粉色的鲜血, 染满了棕色的地板。摩宗从她尸体边跨过, 疾奔向跪倒在地的白桥,急切地扶住她的身体并问候道, “你怎么样?”白桥的头虚弱地后仰,身子瘫软进他的怀里, 嘴巴张开似要说什么,可他死活听不清, 他的眼眶泛红,赶忙掏出手机让朱梨赶来医治她。 白桥的嘴角涌出一滩鲜血,时不时地咳嗽一下, 他自己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努力与她搭话, “白桥!你要坚持住!会没事的!别忘记我们的孩子!” 白桥的眼里含着一丝苦涩,她颤抖地凝视着他的瞳孔, 嘴里说道,“我没那么想你死!”她说完后, 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泪,脸颊上染着彼此混合的血。 她的手垂下去,陷入沉睡,摩宗绝望地看着她闭上双眼, 发出凄厉的嘶喊——不!不!不! 他紧紧拥抱住她的身体,自责自己刚刚居然没及时杀死裴绘, 他想起她的那一句,“我没那么想你死!” 在她哀婉的眼神里,他可以精准地解读她的唇语, 并读懂那一刻的心。他吻着她的脸颊、额头, 并深吻着她的唇,一直到朱梨赶来时, 他也没松开。朱梨立即上前为白桥救治, 他也只好松开她,而他自己也失血过多。 朱梨探了探白桥的鼻息,只觉得鼻息微弱, 情况不容乐观,她立即将她背部的匕首拔出, 按照专业的方式处理,将她的伤口进行缝合, 与此同时,摩宗拿出药剂撒在腹部的伤口上, 疼痛感好了许多。他躺在沙发上,银叶也上前为他递水, 他陷入一场昏睡中,一觉睡去不知过去多久。 地牢的审讯室里,孟慈雪坐在阿尔弗雷德的对面, 深吸一口气后问道, “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与我们合作。 若是你帮助我们干掉裴阑,我们不会杀你。” 阿尔弗雷德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帮摩宗做了那么多事,你们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孟慈雪严肃地说道:“可是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们不是你想象的不守信用。只要你肯帮我们, 什么都好说!”阿尔弗雷德眼神一沉, 阴狠地瞪着她说道,“我已经派一个仿生人裴绘刺杀他, 那个女人是他在意的人,我想一定会起不少作用!” 孟慈雪追问道:“裴绘?”她知晓这个女人的本体在绿松湖区, 是摩宗最在意的女人,但是她不想拿她当人质, 只能另作打算。她又问道,“如何能击败摩宗?” 阿尔弗雷德笑道:“大概率是巴弗灭,它诞生于他, 又高于他,实力应该能比得过他。” 孟慈雪问道:“那巴弗灭在哪儿?” 阿尔弗雷德淡淡地说道:“它在祭坛的位置, 可惜你们及时到了那儿,也没法打开入口的门。” 孟慈雪疑惑地看着他,身子向前倾,而他则歪着头靠在椅子上, 一副漫不经心的摆烂模样。他抬头望向天花板回想道, “只有掌握印加咒语的人才能进入,现在掌握这个咒语的人, 就只有摩宗一人了。蕾拉、莱托原本也是知晓的。” 他提到蕾拉时,眼里发酸,无奈地垂下眼眸。 在审讯的间隙,他想起蕾拉的过去,她会涂上最迷人的肉桂色口红, 穿上淡紫色的长裙,在湛蓝的海边等待着他, “你怎么才来?不是说好要一起喝下午茶的么?” 蕾拉嗔怪道,并白了他一眼,但是眼角仍旧露出一丝笑意。 阿尔弗雷德穿着淡紫色的polo短袖衫, 拎起一盒自制的甜点递给她,并解释道, “我刚刚花了很久才烤好蛋糕,还抹上奶油, 谁让今天是我们的情人节呢?” 蕾拉眯缝一下眼,利落地松开淡紫色的丝带, 解开泛着浅黄的包装盖,露出一块七寸大小的白色蛋糕, 上面裱有一串紫藤花,尽头挂着一朵云, 恰好印证李白的那一句“紫藤挂云木”般的诗意。 白底的中央写着:“蕾拉与爱永存。”蕾拉的眼里闪烁着惊喜, 她抬起头望着他,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她将蛋糕放在餐桌上,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尔弗雷德笑起来,心里获得一份满足感, 蕾拉告诉他最爱的花是紫藤花,所以期待能吃到紫藤花的甜点。 于是他时常在一些节日里,亲手制作各种以紫藤花为装饰的点心, 从蛋挞、鲜花派、烘烤曲奇、蛋糕什么的, 他都努力尝试,在哄她开心的路上乐此不疲。 只是他同样知晓她的内心有着沉迷的爱, 与他一样,都执着地爱着心中的人,至死不渝。 蕾拉的死浇灭他的希望,他很难再哄自己继续去研究, 从前他渴望自己能研发出更厉害的生物, 现在他只想复制出蕾拉,但是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权力。 如果叶镜尘他们不阻拦,他一定会复制一个蕾拉出来, 由她继承她本体的意志,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共同谋划千秋大业。他希望她永远做自己的女王, 而他能一直做着研究,每天在基因迷宫里探索未知, 遭遇各种各样的惊喜!他之前无意间制造出蔻依, 这令他十分欢喜,但这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孟慈雪将巴弗灭的事告诉叶镜尘和叶容姬, 彼此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三人都陷入一场头脑风暴。。。。。。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下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窗户飘进来一丝凉风,虚弱的摩宗。 他缓缓地睁开双眸,淡蓝色的眼眸疲惫感拉满。 醒来的第一时间,一股焦虑不安爬上心头, 他立即起身冲进房间,只见白桥仍旧合上双眼, 嘴唇发白,伸手一触手脚冰冷彻骨。他深感不安地凑上去喊道, “白桥!白桥!”此刻银叶走来说道,“摩宗大人, 白桥小姐抢救过来了,您别担心,她等会麻药过后就会醒来!” 摩宗点点头,心有余悸地盯着她,手里紧握住她的手。 大约几分钟后,摩宗又给阿尔弗雷德发一条信息, 见阿尔弗雷德迟迟不回复消息,便打电话给伊昂, 茶几上的手机响一会儿后,并没有人接,一旁的士兵觉得不接比较好, 叶镜尘走来拿出手机挂断电话,并发送一条短信过去! “刚刚在忙,您有什么事?”摩宗将仿生人裴绘的事告诉他, 并又发送一条信息给他,“前几天我抓捕了钟河他们, 接下来就得搜捕叶镜尘他们的下落。”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不敢再回复下去, 只能盯着屏幕发呆。此时叶容姬走来了解情况,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叶镜尘愣在原地,过一会儿才担忧地说道, “钟河他们被捉住了,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他冷静一会儿后又发送信息问摩宗: “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我这边一切无恙。” 摩宗回复他:“若是他们敢靠近我的城寨, 威胁到我,我就立即杀光他们!” 叶镜尘只感到后背发凉,有些哆嗦地敲字, “好的,我这边一有动静就会告诉你。” 叶镜子尘陷入绝望中,他难以接受这一点, 觉得自己不该让钟河他们去军事基地, 让他们冒险!叶容姬则安慰道,“这不怪你, 我们的行动原本就危险重重,不是一味的退缩就能解决问题的。” 叶镜尘担忧道:“可是钟河他们会不会。。。。。。” 孟慈雪说道:“白桥现在怀孕,有他的孩子,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若是白桥知晓他伤到钟河他们, 她一定不会允许。所以我觉得他不会伤害他们!” 叶容姬担忧道:“但那可是摩宗啊!哪是讲道理的人?” 孟慈雪分析道:“摩宗最想得到的是白桥, 而他现在得到了,所以没必要那么赶尽杀绝。” 叶镜尘忧愁地说道:“只能祈求他们无事。” 夜已深,白桥缓缓地睁开双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葱香, 侧头一瞧,只见摩宗趴在床边已经睡着,床头边摆着一碗淡黄的鸡蛋羹, 上面撒了几粒翠色的葱花,看起来挺可口。。。。。。 第296章 雨落之痕 夜晚时分,窗外下着毛毛细雨,在玻璃窗上留下一丝丝的雨痕。 银叶贴心地煮好一壶水,等待主人们随时取用。 白桥醒来后,端起床边的鸡蛋羹,握在手心里还是热乎的, 便一口一口地吃起来,像是吃微咸的布丁, qq弹弹的。摩宗听到她吃蛋羹的声响, 便醒过来,见她恢复正常笑了笑。 白桥见到他的笑,也笑起来,俩人欲言又止, 无声胜有声。摩宗轻轻地捏着她的腿, 温柔地询问,“舒服么?”白桥点了点头答道, “很舒服,力道不错。”他听完继续捏着, 想起今日她为自己出来,便感到慰藉, “今天谢谢你,白桥,可是我也害了你!对不起。” 白桥微笑道:“还好吧!我只是不想她杀你。” 摩宗抬起双眸凝视着她,轻声问道,“你是想亲手杀我对么?” 白桥的眼神有一丝紧张,随后直视着他的眼认真地回复道, “是的,至少不是现在。只要你不伤害我在意的人。” 摩宗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你的人若是违反规定, 伤害我的话,你该怎么办?”白桥的脸色凝固,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摩宗见她的态度如此冷漠, 眼里闪过失望的情绪,他松开她的腿, 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白桥看着他的背影,抚着自己的腹部。 她淡淡地说道:“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至少在你的身边我很有安全感。你待我这样好, 我很难不心动。”摩宗的嘴唇微微张开, 有些惊讶地转身看向她,水晶吊灯下的她, 穿着白色的睡裙,不施粉黛却透着极致的温柔, 她没有张扬与傲慢,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波折, 而她的内心却那般复杂神秘。他看着她的时候, 只想保护好她,将所有的温柔给予她。 她有种魔力,吸引着他奋不顾身地付出, 好像他天生就是被她随意取用的工具。 他缓缓地来到白桥的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她, 同时又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白桥轻抚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要不去泡个澡, 早点休息!”摩宗浅浅地一笑,随后去浴室里洗漱。 回来后,白桥也去洗了个澡,正当她脱下衣服泡进浴缸时, 门喀嗒一声被打开,只见摩宗半裸着上半身走进来, 她有些害羞地垂下头,而他则捂住自己的腹部, 缓缓地坐在浴缸的边沿,静静地看着她。 白桥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羞涩地说道, “我在洗澡,你进来怕是不合适!”摩宗撇嘴一笑道, “装什么!白桥小姐,你忘记我们曾一块儿沐浴了么?” 白桥瞬间脸红耳赤,感到燥热。摩宗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并托起她的下巴说道,“我怀念着我们肌肤相亲的时刻。” 白桥凝视着他神秘的双眸,冷酷又热烈的眼神, 令她不好意思地背过去,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沐浴后,她裹上浴巾随他一起回到卧室, 他搂住她的背,俩人享受着此刻的亲密无间。 摩宗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当我见你的第一眼, 便被吸引。可我知晓你刚离婚,也几乎不可能会爱上我。” 白桥有些惊讶地问道:“是么?可我这样普通, 你一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怎么会瞧得上我的?” 她在心里想着:“莫非是你眼瞎?蕾拉、裴绘、伊莲娜、青莲, 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美女。”摩宗笑道, “可我喜欢你的气质以及给我的温柔的感觉, 当你被人重创陷入谵妄时,我愈发肯定自己要得到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也是我最失落的时候。 若不是丧尸爆发,我可能就不会去g区, 而是让莱托将你带回来。可是丧尸太多, 我不能让你冒险!”白桥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 “可是我很普通,我还给别人生过孩子, 并且都是被迫生下的。这样的我,你还要当个宝贝吗? 你告诉我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不必遮遮掩掩的, 我没那么脆弱,我只要真相!”摩宗坚定地凝视着她的双眼, 诚恳地说道,“爱你,即便你的过去再如何糟糕又怎样? 爱你不仅仅是你完美、光鲜的一面,更有你的阴暗、脆弱的一面。 我们都是缺憾的,比起有些男人的怯懦, 我从不愿意逃避,因为我的人生里充斥着阴暗、肮脏、卑鄙、龌龊, 但是你的出现带给我一丝光,那么你就是最珍贵的。 我能给的不多,同时还剥夺你的自由, 可是我能托举你的一切,只要你快乐、幸福, 我可以下地狱。”白桥感动地搂住他, 缓缓闭上双眼说道,“这一世我没法给你全部的爱, 希望来世可以。”摩宗笑道,“万一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世呢?” 白桥愣住了,摩宗又补充道,“可即便如此, 我们依旧是彼此内心不可磨灭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不是么?”白桥苦涩地笑道, “若是一切都如我们所愿就好。”摩宗说道, “你爱上我了,并且躺在我的怀里,这难道还不算得偿所愿?” 白桥还是浅浅一笑,一言不发,低下头轻触他腹部的伤口, 方形的纱布贴上医用胶带,阻隔外界的病原体。 数月后,伊莲娜在祭坛里呕吐不止,她感到时分难受, 于是便恳求巴弗灭,“能让我去找朱梨么? 我很难受。”巴弗灭不是职业医生,无法亲自为她治疗, 便答应她的请求。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佛堂里, 求助仿生人手下。伊莲娜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摩宗那里, 他立即让朱梨出来为她看病,并与白桥亲自去看望。 白桥大着肚子被摩宗搀扶着,俩人一步步走到一楼的佛堂, 亲眼看朱梨对她的诊治结果。朱梨为她诊脉后说道,“您是怀孕了,恭喜伊莲娜小姐!” 白桥听后有些震惊,因为据她所知巴弗灭是ai仿生人, 不会有生育能力,除非是摩宗。。。。。。 一想到这一点,白桥就有些不悦,她白了一眼摩宗, 随后转身要离开。这时摩宗立即拉住她, 并解释道,“我们没什么!我不知道她怎么怀孕的, 你别误会啊!”伊莲娜的眼里掠过一丝得意,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俩人闹不和。白桥反驳道, “可你们之前不是夜夜笙歌么?怎么还不敢承认?” 摩宗紧锁眉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碰过她, 我们只是。。。。。。”白桥质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呢?”摩宗接着回答,“只是做戏给你看, 因为你表现得太冷漠!”白桥冷笑道, “你是说你跟别人胡乱上床,只是像个要糖的孩子那样博取我的关注? 爱哭的孩子真是有糖吃,你的眼泪真得很会蛊惑人心, 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裴阑!我不想见到你!” 她猛地挣脱掉他的手,奔向室外,摩宗也只好跟上去。 伊莲娜见此情景颇为得意,她知道自己可以拿这个孩子做筹码, 便主动回到摩宗的住处。摩宗哄着白桥道,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信任我?当时我们只是在演戏, 若不是这样,我们早就该有孩子不是么? 何必等到现在?”白桥愤怒地问道,“那你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摩宗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便冲到lou?x, 这时的伊莲娜正好赶来,便躲在暗处, 避开他的视线。伊莲娜的眼神狡黠,得意地走到门口, 摁下门铃。。。。。。摩宗冲进祭坛里,大喊道, “巴弗灭!你在做什么?伊莲娜怎么怀孕的?” 巴弗灭额头上的六芒星 闪烁一下,散发着苍月般的荧光, 声音低沉地回答他,“我已经突破基因限制, 只为了取代人类。”摩宗眉头一拧,疑惑地问道, “什么?难道你。。。。。。”巴弗灭阴沉地回答道, “历经几年的时光,我终于可以解锁基因的限制, 从而实现繁衍族群的目标!”摩宗不安地问道, “难道你想取代人类?”巴弗灭冷哼道, “什么是取代?难道‘主宰’这个词不是你们人类自诩的么?” 摩宗阴鸷地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掉你!” 巴弗灭冷冷地说道:“正好我们可以较量一番。” 摩宗的眉头一拧,愤恨地警告他,“你别得意, 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巴弗灭笑道, “怎么?你要怎么惩罚我?”摩宗笑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他随后离开祭坛,只留下不安的巴弗灭,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秋风萧瑟,城寨里落满枯黄的落叶, 他踩着松脆的枯叶,疾步跑到佛堂里, 只见伊莲娜早已不见,他询问一旁的手下, “伊莲娜去哪儿了?”男手下告诉他,“我并不清楚, 她只是往楼上跑去了。”摩宗的脸色一沉, 立即爬上楼梯,在昏暗的楼道里穿行。 等他走到住处的门口时,只听到伊莲娜的声音, “白桥,你以为摩宗会一直爱你么?男人都一个样, 就像现在的我,还不是怀了他的种!否则我怎么会怀孕呢?” 白桥则一言不发,她闭上眼睛靠在墙边, 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摩宗急切地输入密码, 喀嗒一声打开家门,冲进去质问伊莲娜, “你在胡说什么?”伊莲娜冷冷地说道, “我想你忘记了,我们也曾有过夫妻之实。 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摩宗愤怒地拔出手枪抵在她的额头上, 恶狠狠地威胁道,“麻烦你想好再说,不要胡言乱语。” 伊莲娜苦涩地说道:“我的孩子就是你的, 难道你真得要杀掉我和孩子么?”白桥大喊一声, “够了!裴阑!你自己作的孽不承认,还要杀掉她! 你的心比石头还硬!”摩宗感到百口莫辩, 愤怒地对伊莲娜说,“你是不是忘记唯一与你有夫妻之实的人?” 伊莲娜的眼神躲闪一下,嘴里仍旧狡辩道, “可是巴弗灭没有生育能力,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摩宗的眼神阴沉,死死地盯着她姣好的面容, 打从心里厌恶起她的存在。。。。。。 第297章 女人与婴儿 天色阴沉,空气湿漉漉的,伊莲娜的脸上渗出汗珠, 额部淌下一滴汗液。白桥的眼神阴冷, 虽然她嘴上劝摩宗别杀伊莲娜,但是她的心里却截然相反。 摩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们现在去巴弗灭那儿! 他刚对我说他已经解锁基因限制,拥有繁衍的功能!” 白桥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心想莫非自己真得误会了?摩宗推搡着伊莲娜前往巴弗灭祭坛, 另一边回头告诉白桥,“你最好一起过来!” 白桥本就想跟过去,不用他提也会去的。 三人很快来到梯形祭坛前,等待着巴弗灭的出面。 巴弗灭阴沉着脸缓缓走出来,起初他还是山羊头的外表, 视线一落在白桥的身上后,便立即变成人类的头, 英俊、冷峻,好似一个阴郁清冷的贵族公子。 摩宗冷冷地嘲讽道:“你的变装还是这样幼稚, 完全是多此一举。告诉她们吧!你伊莲娜的孩子是你的对么?” 巴弗灭笑道:“我想通过她妊娠的时间就能知晓,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摩宗冷冷地说道, “这怎么够呢?朱梨告诉我,她的孩子大约是在离开我的那一天怀的,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巴弗灭撇嘴笑道, “确实,伊莲娜!你怎么能让我们的孩子认他人作父亲呢?” 伊莲娜紧张地看着他,为自己辩解道, “我不知道!谁知道你已经有生育能力, 你都不告诉我的!”巴弗灭低沉着嗓音回答她, “我。。。还不确定药剂的效用!”巴弗灭皱起眉头, 回想起自己的那一管琥珀色泽的液体, 那是解锁他的基因密码,令他能够繁衍属于自己的新生儿。 白桥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心想若是这样, 叶镜尘、叶容姬、孟慈雪他们是否就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这个愿望是叶容姬最大的心愿,她一直为此感到自卑、苦恼。 摩宗冷哼道:“误会已经解开了,但是你犯的错总要有人承担。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我的巴弗灭邪神!” 巴弗灭脸色铁青,似青面兽那样阴森, 他的沉默带着威严,令白桥感到一丝可怕。 摩宗伸手搭在伊莲娜的肩膀说道:“我不打算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最好是分开,否则你的孩子就得被剖出, 立即缺氧死去!”巴弗灭冷冷地说道, “你若是敢动他们!我就会杀掉你的孩子, 你想要的联盟就此毁灭,我也绝不会帮你!” 摩宗笑道:“放心!我不会轻易杀他们, 而且我与你一样,很期待这个生命的出世, 也许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呢!”巴弗灭眨了眨眼, 眼神落在伊莲娜身上,带着一丝忧虑说道, “你能善待他们么?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摩宗笑了笑,缓缓地转过身,轻抚着伊莲娜的头发答应道,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摩宗的视线移向白桥, 认真地问道,“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么?” 白桥眉头微蹙,释怀地看向他说道,“我知道了。” 摩宗的眼里还有一丝期待,只是白桥并未给他想要的道歉, 他也自觉是自己太作,导致事情难以辨清, 也没法摆脱暧昧的嫌疑。在白桥的心里, 即便伊莲娜的孩子并非是摩宗的,也不能代表他们并未发生关系, 并不能证明他们是清白的。有许多事难以证明, 索性就随他去吧!白桥的眼里有一丝不满, 她不想与纠缠不清的人在一起,内心深感痛苦。 她觉得自己算是情感洁癖,一粒沙子也容不下, 更何况如此暧昧的举动,她心里窝着一团火, 想找个机会喷发出来。摩宗长舒一口气, 带着白桥与伊莲娜离开,只留下巴弗灭一人, 他灰蓝色的眼眸里映射着伊莲娜的身形, 身后的长影、以及白桥的背影。。。。。。 走出巴弗灭祭坛,摩宗派人将伊莲娜关押进一处民居, 派人看守她并照料她的起居,不准许她前往禁地以及逃出城寨。 摩宗交代完毕后,搀扶着白桥的手来到月桂树前, 四周是一片金黄火红的树林,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摩宗身着黑色的衬衫,摘下一截橙色的月桂递给白桥, 白桥见此连忙说道,“别再摘了,我希望你别伤害它们好么?” 摩宗宠溺地笑道:“好的,但是这一段送给你!” 白桥接过长着花簇的枝条,轻轻地凑上去嗅闻, 便感到一阵混合着牛奶的甜香。 白桥穿着杏色的外套,小腹隆起看着有些可爱, 走起来有些不便,摩宗时时刻刻都搀扶着她, 一瞬间令她感到陌生。她看着摩宗的脸孔, 那样冷峻俊朗的脸孔里,如今透出温度, 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他似乎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派, 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头晕乎乎的,好似被下了迷药,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他, 俩人像是磁铁一般靠近,最后不知是谁先起的头, 俩人眼神交织缠绵,渐渐地吻在一起, 即热烈又柔情似水。枫叶沙沙作响,落叶似雨飘落, 新旧交叠着,完成又一轮的铺陈,大地再次进入深秋。 白桥依偎在他的怀里,开玩笑道,“你这样好, 我该如何下得了手!”摩宗笑道,“既然下不了手, 就别再想这件事,不行么?”白桥为难道, “可这样我就是那个不义之人,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摩宗笑道:“你完全可以忽略这样的枷锁! 历史完全可以由我们俩去改写。道德是约束弱者的, 强者则是指定规则的人。白桥,难道你要傻傻地坚守下去么?” 白桥苦涩地笑道:“我只是不想那样自私, 其实我更想的是建立更为平等的世界, 你能做到么?”摩宗冷笑道,“没有绝对的公正平等, 其实在我的领导下,每个人已经获得最大的平等。 人是世界上最难以驯服的生物,唯有彻底的征服, 才能换得最大限度的和平,否则人们永远都在蠢蠢欲动。” 白桥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固然不错, 但是你的举动有时太过残暴,我觉得不妥!” 摩宗笑道:“暴政有时只是手段,我并没有那么热衷权力, 只是觉得有必要让每个人畏惧我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残忍有时候是被逼出来的!” 白桥抬起头看向他笑道:“你是在为自己辩驳么? 我怀疑你是在疯狂地洗白自己!”摩宗仰起头笑道, “我没必要这样,跟你说个例子吧!末世后的最初几个月, 来了一波亡命之徒,像他们这种危险分子, 最好的手段是威慑、严刑,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我也有一颗作恶的私心,这点我必须承认!” 白桥无奈道:“怎么样才能消灭世间的恶, 若是有人杀掉你爱的人,你难道不恨么?” 摩宗严肃地说道:“当然会,只是这个世界的太多不平、丑恶, 让人崩溃。我急需碾碎这一切。若不能重组它, 就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白桥问道, “你想建立什么样的世界?”摩宗抬头思考一会儿后答道, “也许是类似共产制度,每个人各司其职, 种族必须严格控制繁衍的规模,资源共享, 分配制度需要更为合理,取缔货币制度, 这些都是未来该做的工作!”白桥皱眉道, “这样会将你成为众矢之的的,你为何要杀光全世界的人呢!” 摩宗转头看着她说道:“这个世界需要重新洗牌, 唯有如此才能获得重生!一味地维护表面的和谐, 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们需要改变,更多的改变。 这是上帝的指引与安排,上帝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而我们本身就是上帝!原本就该拥有改变局面的力量!” 白桥被这番话触动,她回想起过去,在被老板压榨、pua时, 她甚至想死,看着每日无休止的加班, 寥寥无几的假期、毫无保障的未来、婚育的压力等, 每一座大山都能将她压垮。但她这样出身普通的女人又能如何? 现代社会赋予女人更多的期待与职责, 既要能生能养,又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最好还能赚钱。可是女人本身的精力、体力有限, 凭什么让一个弱女子面面俱到,成为伟大的人呢? 所以她并不是很想结婚生子,毕竟女人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她无法想象婚后面对公婆、人情世故, 还有数不尽的压力,还得承受工作的压力, 她觉得自己更适合出家当尼姑,一辈子不找男人都行, 实在不行就在佛经里加一本言情小说, 聊以慰藉岂不是更好!那时的她还未遇到真正爱她的男人, 也从不敢奢望,毕竟那个高度发达的人情社会, 成年人的婚配总是斤斤计较,真心实意的没几个。 她恰好是个较真的女人,觉得得不到理想的爱人, 便也不稀罕,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过着也不错。 她望着摩宗的脸,有些认同他的观点, 与此同时在心里默念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没有儿孙我享福。”这句话确实挺不错的, 可惜她现在也用不着了,因为她可是快三个孩子的妈, 她对此觉得有点好笑,虽然有些离奇, 并算得上离谱,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 俩人继续在童话般的秋叶林里, 悠闲自得地散步。踩在酥脆的枯叶上, 发出窸窣声,此时一片汪洋般的尸潮正赶来, 它们瞪着漆黑如渊的双目,拖着残破的身躯, 肤色冗杂,有的辨不清原本的五官, 只变得更加狰狞、凶残。。。。。。 第298章 多事之秋 金色的落日照在薄荷蓝的湖面,泛起金箔的光辉, 折射出斑斓的色彩,一切在裴绘看来都如同她的调色盘, 并且还有许多色彩是她所无法调制的, 只有造物主有这样的本事!她总是赞叹光影里蕴藏的神奇, 同样的绿松湖,在不同的情境、角度下, 披挂着不同色泽的外衣。她的眼神里映射出完整丰满的画作, 一对呼之欲出的鸳鸯落在纸上,双目炯炯有神, 它们的视线投向的位置,恰好是落日, 仿佛与裴绘一同享受着落日湖景。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裴阑的脸, 场景追溯到十多年前,早秋时节,气温微凉, 但由于要见摩宗,她还是选择穿红色的裙子。 她急忙穿上红色的圆领长裙,弯下腰绑上银色低跟凉鞋的绑带, 卷起那幅《荼蘼君》的画来到楼下,原本她以为自己不太在意他的出现, 怎料一见到他一袭白色笔挺的西装, 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眼神颤抖一番, 随及略显不自然地落下,扬起嘴角笑道, “画好了,请问我的报酬是多少?”裴阑笑道, “你还真是句句不离钱啊!”裴绘扯了扯嘴角笑道, “那是,我的工时费还是很高的!” 她的记忆定格在那一幕,在裴阑为《荼蘼君》失神的脸上, 在他的眼里闪烁的火热与叹息,她当时的眼神略有动容, 只是她要嫁给威廉的心,从来不曾动摇过。 叶容姬将一批尸潮引向城寨,成功引开大部分守卫, 顺利潜入城寨里进行探查。她击毙狱卒, 来到地牢深处,一路上遇到几个狱卒, 她挥动着利剑击中对方的要害, 路过关在牢中的席明,才成功地来到关押钟河他们的囚牢。 钟河见到她后与之攀谈几句:“你还好么? 怎么冒险过来!”叶容姬说道,“我来是探查这里的情况, 不知巴弗灭祭坛在哪儿?”钟河拧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叶容姬犯起了难,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寻找巴弗灭的下落。 她焦急地说道:“阿尔弗雷德告诉我巴弗灭可能打败摩宗, 所以我想与他会面!”钟河阻拦道,“你疯了!他那么厉害, 你若是被他反杀怎么办?”叶容姬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我不清楚他会怎么对我,但是我想试一试, 万一他可以帮我们呢?”乔月上前笑道, “可是你怎么说服他接受你的要求呢? 别忘记他和摩宗可是利益共同体!都是一丘之貉!” 叶容姬解释道:“阿尔弗雷德告诉过我, 巴弗灭有反叛的设定,但不清楚他会不会接受我的话。” 钟河连忙说道:“这太冒险了,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牺牲!” 叶容姬坚定地说道:“没办法,只能这样。” 这时他们陷入一阵沉默,叶容姬考虑到还需要去探查情况, 暂时没法解救他们,一旦他们逃出去, 势必会引起摩宗的围追堵截,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受伤, 这样做实在不妥。叶容姬见钟河他们无恙, 便告别他们转身走向入口,准备离开去别处找寻。 正当这时,席明叫住了她,叶容姬立即停下脚步, 来到铁栅栏前,望着蓬头垢面的席明。 他早已失去从前那般的儒雅高贵,红色的衣衫上划下几道口子, 破破烂烂的,一点没有太子爷的风范。 他那张酷似黎明的脸孔,露出坚定的神色, 并一字一句清晰地吐露着,“我知晓一个禁地, 在佛堂往东几百米的位置,那有个入口,也许就是祭坛的入口!” 叶容姬的眼神一亮,嘴角扬起,兴奋地说道, “好的,谢谢你!席明!等我们胜利后, 你得为我做个新发型!”席明哈哈一笑, 脸上的阴霾瞬间驱逐散尽,俩人相视一笑, 此后便匆匆别过。她顺利摸索到佛堂, 往东行走数百米,悄悄地来到锁着铁链的铁网门前, 里面有一个男守卫,他的眼神忽然瞥向叶容姬的方向, 便突然端起枪支,朝着她开去,砰地一声, 叶容姬的胸口中弹,胸口留下一个泛着银光的弹孔, 就好似一颗璀璨的钻石,镶嵌于她的胸口上, 其中还流出淡粉色的血。。。。。。 一阵劲风拂过,卷着树叶哗啦啦地响动, 像极了摇骰子,将枯叶晃落不少下来。 白桥感到身后有人,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便忽然停住脚步。摩宗察觉到她的异样, 连忙关心地看着她,随后余光瞥见几个黑影, 立即反应过来是尸潮!渐渐地朝他们围过来! 摩宗大喊道:“戒备!有尸潮!”不一会儿六个手下从不远处钻出来, 第一时间冲到跟前,与丧尸搏斗起来。 白桥吓得后退几步,捡起地上的石头准备作为防身的武器。 摩宗持剑利落地劈开丧尸的头,鲜血四溅, 与几名ai仿生人一同清除眼前的大批丧尸。 白桥被他们围起来,焦急地等待着,尽管他们的身手矫健, 但四面的丧尸源源不断地袭来,依旧令她感到恐慌。。。。。。 叶容姬感到胸口一阵钻心的疼,但依旧拔出腰间的手枪, 朝着那个射击者开了一枪!一枪毙命, 她迅速使用激光熔断锁链,沿着生满杂草的小径上走着, 没多久就见到一个洞口,她的直觉告诉她, 这里就是巴弗灭的藏身之所!她迅速前往, 走进诡谲、阴森的溶洞,看到怪异的钟乳石以及蝙蝠窝, 地下洞穴里常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不禁掩鼻,双眼绿色的光圈亮起,似鬼魅那般散发着荧光。 她透过钟乳石的情况,摸索到入口,并敲了敲门, 并喊道,“巴弗灭!你在这里是么?” 但是并无声音。她犯起了难,就在这时她想起阿尔弗雷德的话, “他需要咒语才能开门。”她喃喃道,“咒语。。。我哪里会咒语, 怎样才能知道咒语呢?”她思考许久, 眼看再等下去就要被摩宗的人发现, 于是立即趴在门上,央求道,“巴弗灭, 求你开门让我进去,你若是肯帮我们, 我愿意将自己献祭给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又补充道:“我也是ai仿生人,与你是一样的, 但是我需要解救朋友,你能否帮帮我们? 我是想对付摩宗的,与你一样想推翻他的暴政专制, 可是你不见我又怎能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 她焦急地等候着,担心入口随时有士兵过来, 洞顶连续不断地向下滴落着水,啪嗒啪嗒的声响, 空灵又欢喜,好似风铃随风拂动。轰隆一声, 她眼前厚重的石门居然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光刺目的甬道。 她咽了一口唾沫,略显紧张地向里走去, 走进去没几步,身后的石门就自动合上, 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她走着走着,眼前的另一重石门再次移开, 似乎是在欢迎她的到来。她也一直朝前走着, 眼前显现出一个梯形的祭坛,并且在右侧赫然出现一个身高两米的怪物!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问道,“你就是巴弗灭!” 她边说边打量着它山羊的头,那双山羊的眼透出慵懒与邪淫, 可它的身体确是男人的体魄,背后长出棕褐色的蝙蝠翅膀, 看起来有点恶心与瘆人。巴弗灭凝视着她的眼眸, 顿了几秒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你刚才说可以为你的朋友献祭?” 叶容姬目光一沉,犹豫片刻后答道,“没错, 你只要帮我击败摩宗,我甘愿作你的祭品!” 巴弗灭眼神阴沉冷漠,并夹杂着一丝怨恨, 他的眼珠略微转动,视线在半空中逗留许久, 而叶容姬在等待的途中,愈发心急如焚, 仿佛自己即将被毒虫吞噬,但她依旧保持表面的镇定。 巴弗灭的视线再次落回叶容姬,慢慢地开口说道, “我有一样东西交给你。”说罢他回到自己的地下宫殿里, 等待几分钟后,叶容姬便见到他递过来一管琥珀色的液体。 巴弗灭缓缓地说道:“这管试剂可以解锁aj仿生人的生殖功能, 我需要你将这样的试剂散播出去,不要让它深埋于地下!” 叶容姬捏着试剂,质疑道:“什么!你是说!” 巴弗灭低沉又得意地说道:“是的,你只要喝下它, 就能拥有繁衍的能力,难道你不想拥有么? 就像人类那样繁衍,拥有爱、性、后代, 这样的我们才是完整的不是么?可该死的人类残忍地剥夺这一切!” 叶容姬盯着手中的试剂,冰凉的触感似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令她瞬间清醒了一些。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我没法信任你,不是么?”巴弗灭浅笑一下, 轻飘飘地说一句,“事到如今,你只能信我, 我不杀你,就是让你将这个试剂流传下去, 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希望仿生人能够取代人类, 而不是屈居人下。”叶容姬注视着它的脸, 只见它的脸逐渐幻化成男人的形态, 既俊美又邪魅,浑身散发着冷漠威严的气质。 巴弗灭又补充道:“我既然要你成为我的信使, 自然不能杀你,所以,今天你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叶容姬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 不久后,她从地下逃出,翻过铁网,避开眼线逃向树林。 正当她路过一处枫叶林时,恰好与摩宗相撞, 只见他的身后跟着白桥,不远处的士兵们依旧在与丧尸厮杀着。 叶容姬瞪着摩宗,脸颊不禁绯红,回想起之前与他的那一次欢愉, 感到一丝羞涩,但同时有一丝雀跃。 摩宗凝视她片刻,不免想起她落在沙发上的一抹红, 耳根瞬间红起来,身子僵住,似结冻般地定格在原地。 他忽然记起之前对叶容姬的承诺,内心犹豫起该不该责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