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打击,收集情绪值的我无敌了》 第1章 坠落世子府 “啊!!!” 失重感席卷而来,平衡感破碎。 心脏突突的要呛出来了。 眼见地面愈来愈近…… 苏宁全身毛孔张开,徒有慌乱不知所措。 大概是做梦吧…… 哪有真从天上坠落的?不然也太过离谱了吧,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呢? 像那些目所能及,能给你跳的地方。不出三秒便西瓜榨汁,眨眼就摔到底。 苏宁如实分析,“那我摔到地面上,岂不是就醒了?” ……… 尖锐的嚎叫打破了肃杀的氛围。 恐怕没能如愿。 苏宁眼见就要坠落地面,哀嚎更盛。 那种不踏实的心慌与不安感觉,再次疯了似的涌现,根本抑制不住。手脚都要麻痹,那种真实的触感令他方寸大乱。他可以肯定确定笃定,这哪里是做梦呢? 这他妈的是真的!自己又怎会醒来? 苏宁嘴部肌肉抖动不止,眼睛也因风阻而模糊不清,呼吸也不太顺畅。瞟到地面上的那些人,干脆闭上了眼睛。 “若是砸到了人身上,算高空抛物吗?” “砸中了算肉夹馍还是馍夹肉?” 竟然有奇怪的想法涌现,或许是死前最后的弥留罢了……真想去下面的世界看看啊,真是超出认知呢? 的确有些超出认知呢? 什么声音? 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没有别声了。 叮,您的系统已经到账。 幻听吗? 不对不对。 “统子哥救命!” 苏宁泪流满面,终于得救了。 恭喜宿主,觉醒神级选择系统。 选择一:喊系统声爸爸,苟且偷生。 选择二:宁死不屈,掉下去摔死。 ??? ???? 啊?!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x 大丈夫能屈能伸——? 岂不曰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我想走,路那便就在脚下。 苏宁呼吸放缓,刚要开口时。 就听到“啊”的那么声惨叫,不过并不是他的惨叫,貌似是下面人的。 还没等到做选择,苏宁就已经摔落到地面上了,也并没有发生想象之中的画面。砸中那人只是被砸晕过去了,自己也安然无恙,只是心惊不安的感觉迟迟不消退、不散。 苏宁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死。莫不是系统出手?可现在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现在境况可不算太好,算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环顾四周,全是群带刀的? 气势汹汹的仿佛似打家劫舍的贼人,有些贼人的刀刃上,还沾满了番茄酱。 角落里横陈着不少尸体,血液还是鲜红鲜红的。有的人还没有死透,奄奄一息的躺在原地,也不敢挣扎,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苏宁喉结蠕动,又咽了口唾沫。 更绝望的来了。 叮…… 由于宿主迟迟没有作出选择,系统将自动卸载跑路,祝宿主万事称心,事事如意,一帆风顺,生活愉快…… 额……草! 国粹脱口而出,引得贼人注意。 所有人立马横刀对准苏宁,似恶虎般蓄势待发,将要把苏宁分食殆尽。其中还有些哲学的目光,令苏宁不寒而栗。 “大哥,走错片场了。我现在就走。”苏宁摸了摸额头,打了个哈哈。思考能不能跑出去,并且跑出去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这小子,有点意思。”贼匪头子打量着眼前场景,突然出言,“顾长吏,此人从天上坠落,竟然没事。若是能逼问出什么,必定能够使你官运亨通啊!” 再挑了挑眉,谄媚眨眼,“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汴京十六贼。兄弟的富贵就看您了。” 顾长吏点了点头,心里却腹诽:“都摊上这事了,你还想全身而退?莫不是真有些痴心妄想了……” 苏宁听到贼寇与那姓顾的对话,不由浮现出“全世界都在说中国话”的想法。又注意到了,原来被包围的,还有两名衣着不凡的人。 “眼前共有十多名贼人,但是那贼首言说有“十六贼”,而且貌似与官吏有所勾连。眼前府邸看样子挺阔绰的,八成是落了难。”苏宁分析出了眼前局面,却没有破局之法。 那被困之人,衣着不凡。 如今落难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想必早就已经开始筹谋。不论是刚掉下来的自己,还是那被围困的两位……今天将不会有活口。 贼人已经被砸废了个,他握的刀自然也垂落地面,可是场中仍有不少人。都纷纷举着武器围逼苏宁,捡刀反抗只是奢望。 苏宁拧紧眉头,对于眼前局面颇为无可奈何,心里嘀咕:“什么地狱开局?非得要我死在这儿?” 只见那被困男子突然开口:“顾长吏,你把我妹妹和那天上掉下的陌生人放了,我就告诉你忠勤王府最大的宝藏在哪里。” “白家纨绔,你脑子有问题?你妹妹那么水灵,哥几个爽一爽,逼问逼问,不就都问出来了,你也不想你妹妹……” 没等贼首说话,他小弟就开口嘲讽。 白玲珑拿着匕首作自刎姿态,而白家傲也抽出刀,似乎要与贼人殊死一搏。 白家傲讽刺大笑:“白家的宝藏就且随岁月沉沦,化为黄土散尽,你们都休想找到。” “奈何我白家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当真可悲可叹。” 白家傲横刀在前,摆出架势,“放了我妹妹和那位少年,白家宝藏我会奉上。不然我哪怕拼死也要换上几位!” 贼首陷入了思考,抉择。 他心动了,他也不是蠢笨之人。 干完这票,大部分兄弟都难逃其咎,都要去顶罪送死的,而自己很可能也会玩完。 “白家宝藏固然重要,但也要有命拿,白家祸患不解决,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再犹豫什么?”顾长吏冷不丁的暴喝,令贼首稍稍恢复了神志,收了贪婪的心思。 他可以肯定,若是真图谋白家宝藏。自己恐怕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人财两失,人死了,留有钱财有何用呢? 白家傲骇然,绝望。挑拨离间失败。那么唯一的希望也不剩了。白家那么光耀,那么显赫的门楣,今天就要断送了。 那白玲珑已经泪流满面,“哥……” “真是昔日的凤凰落了难,可怜又老旧的戏码。”顾长吏哈哈大笑,快意至极。 两方剑拔弩张,苏宁神经紧绷。 检测到\/\/宿主\/\/陷入\/\/危险\/\/中,系统\/\/正\/在启动…… 断断续续、尖锐女声电音传入脑海,苏宁不惊反喜。系统终于到账了! 第2章 手持rpg你慌不慌 苏宁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喜悦涌上心头,“姐,救命啊!!!” “能不能先上点新手礼包?” 叮…… 侦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意愿。 发放系统礼包,是否领取。 声音依旧是那个独特的电子音色,就像是外国女人说中文,蹦蹦跳跳、断断续续。 眼前也浮现了个光幕。 【yes\/no】 苏宁毫不犹豫的点了yes。 哼! 三十秒河东,三十秒河西。 恭喜领取枪械精通,领取老坛酸菜牛肉面x6桶,领取伊拉克迷彩复古版rpgx1,领取史密斯—维森左轮手枪x1。 苏宁略微感知,就能感知到领取得来的物资。仿佛其中之间建立了莫须有的关系。 意念动一动,便能够提取出来。 只是这rpg与左轮貌似没有子弹??! 苏宁张狂嚣张,那声冷“哼”传出。 将在场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贼匪们明显愣了愣,他们都看到了苏宁那不屑一顾且张狂的表情,以及那龙王特有的邪魅歪嘴笑。 莫不是疯了? 那么高的地方,脑震荡?? 急了! 这波急了! 那时候苏宁刚刚听到系统播报,就立马开始冷笑装杯,结果装到一半你告诉我……我的枪里没有子弹?? 局面有些尬住了,苏宁进退两难。 有个兄弟被砸的半身不遂,生死未卜。现在那“天空飞人”竟然还那么嚣张,岂不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简直是找死! 贼匪们都是暴脾气,苏宁此举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完事了还要蹦迪。 碰到这嚣张的,哪里能忍呢? 纷纷都举起武器朝着苏宁逼近。 苏宁哪肯束手就擒,面对来势汹汹欲取他性命的贼匪。他再次沟通统子:“系统大大,你这新手礼包认真的吗……能不能再补发点,我怕你可爱的宿主就要被砍死了。” 系统觉得苏宁说的不错,人善智而不善力,有时候借用工具则会好很多,于是就又补发了个礼包。 【补发礼包】是否领取 【yes\/no】 那肯定是yes啊! 恭喜获取rpg弹头x10,左轮子弹x15。 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你用刀,我用枪,这很合理吧! 哥们今天就是要冷哼! 底气。 要问为什么哼? 那就是穿越者的底气——rpg。 清风拂面,顿感飒爽。 苏宁是如沐秋风了,可吹到白家兄妹身上,却只令她们感到了凄寒悲冷。 “兄弟们,给我把这小子绑了。” “先别杀,给老四好好玩玩。然后送去审讯逼供,就不怕他不说!” “长的英俊,细皮嫩肉,估计经不住老四的折磨啊……” 贼匪们不断逼近,刀刃寒芒闪烁。 嘴里还吐露出挑衅与污秽之言,满是轻视与不屑。 还没有将苏宁擒住,就开始想怎么折磨与欺辱苏宁了。 白玲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宁可死而不苟活。哪怕是自己死了,这群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尸体。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活着的自己,否则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不由心生幻想,若是真有人能像盖世英雄般拯救她,那她定然以身相许。 白家傲则想趁此机会暴起突破,以给妹妹与那年轻人争取逃出去的机会。至于能跑多远,那就要看运气与造化了。 贼匪们早就有所防备,哪能让白家傲就此突围逃跑?白家傲才是重中之重,若是白家傲跑了,那这次涉及的事情可就大条了。 “先干正事,别让那小子跑了!”贼首皱眉大喊,颇有稳坐钓鱼台的从容不迫。 涌向苏宁的大部分贼匪,纷纷扭头朝着白家傲袭去,只余留两人缉拿苏宁。 “哥!”白玲珑大喊,满是慌张。 “哈哈哈!”顾长吏陡然发笑,“汴京第一纨绔,现在要倒在你顾哥手里了。” “厉不厉害你顾哥!” 贼首听闻非常鄙夷,厉害个勾勾。 之前那些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白家傲的纨绔是出了名的,顾长吏就是其封神的垫脚石。他先前被白家傲各种欺辱,早已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在美梦成真,嚣张嘚瑟成这样子。 苏宁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那两名贼匪气势汹汹,抽刀甩甩的彰显自己的锋芒。 恐吓、装杯的话语接踵而至。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还能最后享受享受人间极乐!” “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就凭你也配做我的对手?我渴望有价值的对手。” 苏宁不理会嘲讽,只露出了微笑。 他掏出左轮手枪,掀开扭动转轮,飞速填入子弹。而后轻甩合上,至此完成装弹。 他势必要给眼前威胁之人以致命一击。 同样也要威慑住在场所有人,然后再做判断与决定。 枪身通体白色且修长,枪柄是黑色的,黑与白形成完美的搭配,在阳光下透露出银色的辉光,满是金属质感光泽。 “史密斯—维森”,点45型左轮手枪。 一枪打死水牛,两枪做掉泰森。 在枪械精通的帮助下,苏宁仿佛是用了多年左轮的老手。有人枪合一的趋势,解决眼前的困局,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说西方有白色牛仔巴斯特,那东方就有快枪手苏宁! “白黑色的烧火棍?” “滚一边儿,瞅瞅这光泽,这小子手上拿了块艺术品?” “交出艺术品,你可以少遭点罪!” 威胁的话语又至,刀身寒芒闪烁…… 苏宁勾住左轮,抬手就是两枪。 枪口迸发出浓烈的烟雾与火焰,伴随着巨大的“叮叮”声,类似于mini点射的枪声,清脆而又响亮,急促而激越。 那叫嚣的两人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血流滚滚的心脏,右手的刀刃因疼痛脱力而掉落在地,低头望向那致命的伤口,满是不甘恐惧与痛苦神色。 苏宁又是两枪,转眼已是四人倒地。 左轮太美了,美的令人窒息。 同样也是致命的,转瞬之间,就葬送了四条生命。 嚣张威胁的话语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苏宁不由感慨,比起自动手枪,左轮的缺点还是要比优点多的。 不过热武器绝对碾压冷兵器。 在如此近的距离,一枪绝对能干掉一头大水牛,两枪皇帝都得给我做礼拜。 何况是区区持刀的贼人呢? 水果榨汁,西瓜爆汁。 血曼不止,流血砰砰。 惊世骇俗…… 白玲珑嘴巴张成大大的“o”,贼人的突然死去令她感到庆幸与痛快。 她没有任何恐惧,满是震惊之色,还有那夸张的欣喜神色。 白家傲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面对眼前稀碎的景象,说不胆寒畏惧那是假的。他也异常庆幸,庆幸有摆脱险境的可能。此刻正是好机会,说不定活路就在眼前。 围堵的贼人们身体剧烈的哆嗦,眼皮都开始打转了,心脏更是止不住地的狂跳。 刚刚那子弹擦肩而过,几近与死神擦肩而过。若是打到的是自己,那……现在炸开的岂不是自己!! 他们在畏惧、胆颤…… 他们没有了轻视与不屑…… 他们哪里再敢看苏宁,生怕惹恼了杀神而被送去榨汁。 有句老话说得好: 再看一下就要爆炸! 顾长吏与贼首对视一眼,涌现出恐惧震撼神色,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得意大笑的顾长吏僵硬住了…… 贼首由从容而立,变为了站立不安。 苏宁再次扣动扳机,又有贼人爆炸了。 反抗? 找死而已! 只是希望不要点到自己…… 苏宁掏出灰绿色涂装的rpg,经典阿富汗涂装。他用左手抬住,扛在左肩上,瞄准那两个颐指气使的头头。 “说话!”苏宁冷笑怒喝。 顾长吏与贼首懵逼,哪里敢说话。 被苏宁暴喝吓得猛的哆嗦,不过仍没有敢说话。甚至都不敢抬头。 苏宁转头拿左轮指着那几个贼匪,皱着眉头不爽道:“你们统统给我排成排,站好了。站到那边的墙角,都给我搞快点!” 刀刃落地,叮铃叮铃,腾腾乱响。 有些人仍旧持刀,有些人刀刃落地。 不过他们都疯了似地涌向墙角,面露恐惧之色,不敢轻举妄动。 白玲珑眼泪巴拉巴拉的都哭出来了,手上紧握的匕首都滑落了。她也不想死,就像是刚刚想的那样,真的被救了性命,那就要委身给救她的盖世英雄。 白家傲内心无比动容,难道真的是仙神相救,得到仙人的垂怜…… 白家终于没有被亡族灭种,白家又有希望了啊! 苍天开眼了!白家不该亡啊! 贼首颤抖不止,低头缄默不言,念头闪动,“格老子的,怎么碰到硬茬子了,这神乎其神的手段,老子今天栽了啊!” 顾长吏颤抖晃荡,整个人都变得畏畏缩缩的,再没了刚刚的气势,仿佛霜打的茄子,蔫了的韭菜。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如丧考妣”。 苏宁再开一枪,大喝斥责:“哪个让你带刀的,都tm的给我丢下来。不然就像那个批仔小子一样,都给我老实点。” 左轮里还有一颗子弹,不过那又如何?以苏宁获得的枪械精通技能,可以令他在两秒之内换完所有子弹,并迅速的打出去秒杀六人。 子弹只有15发,用了5发,还剩10发。 还是要省着用,毕竟是大杀器。 “统统给我站好了,不要轻举妄动!” 苏宁离叙利亚悍匪,就差个墨镜头巾了。 第3章 谢谢你!统子姐 苏宁勾住左轮手枪转了转,眼角微扬而环顾四周,“都老老实实给我站好了啊!” “我看看谁tm的敢有小动作?” “你、你,说说今天是什么事?”苏宁指向白家傲与白玲珑,又瞥了瞥瑟瑟发抖的顾长吏与贼首,语调不爽,“你俩也说说。” “我们……” “我……” 两边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不敢抢说,怕惹了苏宁不开心。 不开心就要水果榨汁…… 不开心恐怕立马去世。 顾长吏和那贼首,惶恐的缩了缩头,直接闭上了嘴,老老实实杵在那。摆明了就是让白家兄妹先说。 苏宁昂首睨了眼,颔首而转向,示意白家傲不要害怕,继续说下去,不要停。 心里却问道: “统子姐,介绍介绍功能?” 【本系统为情绪收集系统,只需要令周围人对你产生情绪,就可以获取大量的情绪值】 【情绪值获取多少取决于人物的特性】 【情绪值是情绪商城的唯一货币】 【本系统可能会存在bug】 眼前浮现出一块屏幕,有播报与商城两大模块,类似划时代的全息投影触摸屏,不过这个屏幕只有苏宁能看到。 苏宁听系统的调调,感觉不寒而栗。 就是这个声音令人浑身难受,有种要断气不断气的感觉。每个字的音咬不准,而且连读都有很大的问题。 他便带些试探恳请语气询问:“你能把你的语音换换吗?我感觉有气无力的。” 【已按您心目中的音色进行更换】 御姐音! 赞! 苏宁点了点商城。 歼星舰……??? 旅行门户……??? ……… 绝地同款光剑……200w 等离子枪……250w ……… 只给看不给买是吧! 苏宁要拍案而起! 【检测到宿主所在地科技水平较低】 【现在已经折叠、调整商城】 【0.7级商城已开启】 卫龙辣条……5情绪值 老坛酸菜牛肉面……5情绪值 ……… ……… 上面也出现了不少分类,食品、能源、武器、科技…… 东西卖的还挺多?价格还算公道。 苏宁忐忑地询问统姐:“统子姐,之前那个劳子选择系统。怎么没了?” 【那个是顶流系统,我们都是小弟】 苏宁嘴角不由抽了抽,看来自己是错过大哥了吗?不过情绪收集系统貌似挺不错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喊“妈妈”? 喊一下好像也不吃亏,都把饭揉碎了喂自己嘴里,那不就是妥妥的再生父母? 苏宁正了正色,思绪回到了现实。 为了验证情绪收集的效果。 苏宁举住左轮环顾四周,瞄了瞄那些贼匪们,又瞄了瞄顾长吏,还有那贼首。 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没有偏袒谁。也没有落下谁。 贼匪恐惧情绪+56 贼首恐惧情绪+156 顾长吏恐惧情绪+178 白玲珑感激情绪+555 白家傲感激情绪+256 白家将死的家丁恐惧情绪+1 ……… 苏宁内心好奇:“为什么只有单一情绪?人不是会有多种情绪呢?” 【同一时间只会收集显性最强的情绪】 “为什么会有多有少?” 【人的特性不同】 【或是说人的权重不同】 【能收集到的情绪值是有上限的】 【宿主不要有把人关起来折磨的想法】 苏宁老脸一红,眼皮轻跳,显然是被说到心坎上了。 院落外又传来阵阵瓦碎的声音,又有些贼人闯入了进来,是十六贼的同伙。 “大哥,咋回事啊?咋还没解决?” “哥几个还想早点回去喝酒呢!” 场中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语。 “怎么成闷葫芦了?” “哥几个站在墙角干啥??” 进来的贼匪自然也望见了地面上躺着的兄弟,那血流砰砰,西瓜榨汁,令他当即就愤怒了,“你们当真好大……” 然后再看到自己的兄弟丢了武器站成一排,自家老大畏畏缩缩的像个鹌鹑。 还是有点脑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到嘴的话语变成了 “好大的太阳啊!” “哥几个进错门了,先走一步啊!” 苏宁摁下了扳机,又噶了一位。 爆炸与焰火,似巨浪席卷而来。死亡的威胁令他们心神俱颤,害怕地哆嗦不止。 贼匪恐惧情绪+99 白家傲震惊情绪+199 贼首恐惧情绪+157 顾长吏恐惧情绪+179 ……… 苏宁面色冷峻,声音逐渐上提,“都给我站成一排,不许乱动,不许乱动!” “否则让你们菊花爆满山!” 最后帅气的甩了甩左轮,同时扛着的rpg蓄势待发。其中威胁意味浓厚,众人被吓得亡魂丧胆,屁滚尿流。 看着苏宁的rpg,众人心惊肉跳。 恐惧的情绪根本抑制不住,紧张的满头都是大汗,又时不时地吞咽着口水。 ……… 又是收割了一波情绪值。 苏宁用肩膀夹住rpg,迅速的将左轮的弹夹弹出,轻轻拨动使其旋转,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关节将子弹快速的搓入其中。 两秒不到,就已经完成了换弹。 然后轻轻一挑,左轮又可以再打六下。 “好帅!”白玲珑咬唇惊羡。 白玲珑倾慕情绪+365 “统子姐,兑换个墨镜。” 【情绪值-1,墨镜已经兑换】 “刚刚是不是闪过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把rpg甩了甩,同时掏出了个墨镜,稳稳利索地戴在眼眶上,又邪魅的笑了笑。 贼匪恐惧情绪+99 顾长吏恐惧情绪+169 白玲珑倾慕情绪+366 ……… 贼首那是害怕啊。 真—悍匪到来。 贼匪与叙利亚悍匪相比,没有可比性。 “我们慢慢来呗!”苏宁露出魔鬼般的笑容,“给我报个数,从左边开始。” 1、2、3……7、8、9…… “你们互相说说,谁都干过什么坏事。说的最多的那个,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宁言辞振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四曾经干了状元的……” “老六杀人还放火,大恶不赦。” “老八杀人前都要逼人吃屎。” “老八自己也吃。” ……… 愤恨情绪+36 恐惧情绪+67 贼匪们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而贼首身为老大,自然恶贯满盈。他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生怕苏宁给他来上一枪。 “去,去,都给我站远点。” “站在那边的墙角。” 苏宁嫌弃地挥挥手,眼神满是唏嘘,出言示意那群贼匪站远点。 他目光灼灼盯向白家傲,然后冷不丁的来了句:“打坏你家墙角不过分吧?” 白家傲赶忙恭敬回道:“不过分,仙人您开心就好。” “您随意,就算把白家夷平都没问题。” 白家傲感激情绪+125 白玲珑好奇情绪+180 贼首畏惧情绪+143 ……… 又收割了波情绪值。 苏宁扶了扶墨镜,拨开火箭筒的前后瞄准镜,然后伸手比划了一下。 那排成排的贼匪们不敢妄动。只害怕的双腿颤动,完全没了刚刚的威风凛凛。 苏宁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咻…… 更大的烟雾扬起,更大的声响传出。 须臾片刻。 砰! boom 飞沙走石,沉烟四起。 碎裂的石头溅射的到处都是,还包裹着些断肢血肉,被炸的黑黢黢,外焦内红…… 错愕? 震惊? 恐惧? 老天爷发怒了,肯定是老天爷发怒了。 周围几里地的人听到这声巨响,无不磕头跪地求饶,祈求老天爷的原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就是苏宁搞出来。 白家傲呆愕情绪+336 白玲珑震惊情绪+666 顾长吏恐惧情绪+999 贼首恐惧情绪+999 被rpg石头渣子波及到的将死之人的震惊情绪+250 ……… 第4章 左轮游戏 苏宁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贼匪,就算杀了剁成泥都不为过。 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贼首与顾长吏虽然不堪,可与自己算得上有缘,不妨物理超度。 但我佛慈悲!不隔夜度人! 应立地超度! 此中度人,妙不可言。 苏宁思量之后,便开始着手装填火箭筒弹头,稳稳的将火箭弹头扣到顶端。 rpg又变成了原来那个rpg,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也没有闪烁寒光,充其量可就算是个烧火棍,甚至打人都怕断了的东西。 却令顾长吏与贼首恐惧到了极点,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哀嚎求饶。 顾长吏哀嚎哭叫:“神仙爹,我上有八十岁老人需要赡养,下有呱呱坠地的孩子需要抚养,您就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 贼首举起手朝着自己嘴上猛甩,“神仙大哥,在下作恶多端,已自知难逃一死。谈何求饶,只求能给个体面点的死法!” 苏宁不由咋舌,还挺上道的。 比那顾长吏上道多了,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干脆要整个好点的死法。 炸成碎片还是接受不了,谁不希望入土为安!哪怕他是恶贯满盈的贼人,却仍旧有保留全尸的想法。 顾长吏恐惧情绪+365 贼首恐惧情绪+250 白家傲敬佩情绪+400 白玲珑感激情绪+520 ……… 苏宁欣赏,却无动于衷。 又平静止水地望向两人,说出了段令两人欣喜颤栗的话。 “我有个游戏需要你们两个参加,获胜之人则有机会活下来,至于谁能赢,全部都靠运气了。” 当然,也只是“有机会”活下去。 苏宁再扭头对白家兄妹吩咐道:“白家那俩,你们也不要闲着,搬张桌椅过来。等会和我讲讲此间事情经过。” “统子姐,兑换个老坛酸菜牛肉面。” 【情绪值-5,老坛酸菜牛肉面已兑换】 待到白家兄妹置好了桌椅,苏宁享受般的就躺了上去,再把老坛酸菜牛肉面扔到了桌子上,才舒爽的长呼出了口气。 白家兄妹见这变戏法的手段,又震惊了又惊愕……莫不是神仙哥哥? 白玲珑震惊情绪+33 白家傲震惊情绪+20 顾长吏恐惧情绪+8 他们站在苏宁不远处,就候在桌子旁。不知道眼前仙人脾性,也不敢有任何逾矩的动作,生怕惹了苏宁不开心。 苏宁颇为友善的对白家兄妹嘱咐:“别愣着啊,坐啊!就当是自己家,别见外。” 苏宁又换了种不容置疑的威胁音色,威胁意味浓厚,“你们俩也别磕了,都给爷站起来,直视我!” 待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到了苏宁,好奇苏宁究竟要做什么时。只见他缓缓打开了老坛酸菜牛肉面…… 众人都畏惧的缩了缩头,以为是什么仙家法宝,那艳紫色能是凡间的产物? 该不会是同那rpg一样…… 想到这里,顾长吏与贼匪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仿佛是ptsd犯了。 “卧草?!”苏宁爆出粗口。 顾长吏吓得就要趴下,长久的精神紧绷致使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他不敢忤逆仙人意志,仍咬着牙坚持站在原地,希望能够在即将到来的游戏里胜出。 “统子姐,你这牛肉面不正宗啊?”苏宁心里盘问,“怎么这么多牛肉?你够了啊!” “我不吃牛肉!” 【不,你吃】 “来点热水!” 【需要5情绪值】 ??? 【宿主不要有疑惑,你现在都不在服务区了,你在服务区时肯定也比这贵】 【我们物价良心,物美价廉】 “哥们家大业大,不怕。”心里又恶狠狠的吐槽了句,“物价崩坏堪比洛圣都。” 苏宁用叉子插住热气腾腾的泡面。取出左轮里的五枚子弹,只留了一枚。 笑吟吟的对两人言道:“我们玩的游戏叫俄罗斯轮盘游戏,你一枪,我一枪,谁运气不好,谁就上西天,自己超度自己!” “听好了,你们拿枪抵住自己脑袋,然后扣动扳机。做不到的我就拿rpg轰你。”苏宁晃了晃肩上的rpg,“然而这把左轮最多扣动六次,其中有一次必定会响。不过谁知道响的是哪一次呢?全都看运气咯。” 苏宁掀开弹夹,展示了子弹的位置。 然后再甩手推上,推动转轮,使其猛烈旋转。那颗子弹的位置变得扑朔迷离。转轮旋转,就像是转珠刺啦刺啦的摩擦声音。 久久回荡在贼首与顾长吏的心头。 绝望恐惧笼罩心头…… 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顾长吏恐惧情绪+996 贼首恐惧情绪+997 ……… “统子姐,兑换个一次性保护罩。” 装杯也是需要脑子的,虽然自己已经成了神仙身份,那俩开枪打自己,并命中的概率只有六分之一,可说不准就有万一呢? 狗急了还跳墙,猪急了还会上树! 【情绪值-2999,一次性防护罩已兑换】 苏宁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在他眼前生成了个透明保护罩,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只希望物有所值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黄金三分钟到了,泡面已开。 而这三分钟等待,无疑是坠入冰窟的那种绝望煎熬…… 苏宁将左轮丢了过去,“开始吧。” 顾长吏恐惧情绪+555 贼首恐惧情绪+555 贼首将枪抢了过来,深呼了口气,平息自己起伏的胸膛与不稳定的情绪。紧紧咬着牙,都要咬断了……闭上眼睛艰难地扣动了扳机,条件反射、不可抑制地扭了扭头。 第一枪,没有子弹,空了。 金属摩擦碰撞的清脆声传来。那是撞击滑轨终端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低语,令躯体陷入僵直的冰寒。 顾长吏恐惧情绪+444 ……… 第二枪。 顾长吏颤颤巍巍地接过枪,浑身剧烈的颤抖,寒意涌上心头,似如鲠在喉,呼吸紊乱,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有泪花闪动…… 他畏惧,他怕死,他不敢。 握住白色左轮的手止不住地颤动,颠动的幅度比食堂大妈高了不知多少。 闭紧眼睛,大口喘着气。浑身炸毛般惊惧惶恐,冷汗涔涔,生怕自己中了奖。 抵达太阳穴时,因不敢而侧着头,麻木的手提不起力气。想要放下了枪,却又想到了那火箭筒碎山裂石、堙灭一切的威力,那墙都被炸开……便又举起了左轮,提出吃奶的劲儿,艰难地扣动了扳机。 眼皮微垂颤动,呼吸也极为不顺畅。并没有因为劫后余生而喜悦,那扳机连动撞击锤与膛口终端摩擦的脆响,反而令他陷入到了无尽的恐惧之中。 六去其二,余留四。 概率仍旧很大。 贼首笑了笑,接过了左轮。 咬着牙,抵住太阳穴。 扣动了扳机,又是一声脆响。 贼首提着枪柄,递给了顾长吏。顾长吏抓过枪管,久久不能平静,仿佛画面都静止了。 苏宁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催促道:“别磨叽啊,快点儿,不然用rpg超度你。” 顾长吏咽了口唾沫,陷入到了绝对的冷静之中。就像是临死前的走马观花,短暂而又狭长,足够他思量很多了。 可频繁眨动的眼睛,皱紧的眉头都预示出他的害怕。相比较于贼首的果断,顾长吏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他直接“哈”出声了,嘴唇发白,颤动不止。眼睛眨动的频率更快了,眉头像是个加长的“三”字,整个头也朝着左边偏去。 顾长吏冷静的知道,自己还有三分之一的概率——能活下去的几率。如果不开枪,那么则是百分之一百必死之局。 冷静不代表躯体不害怕。 最终还是颤抖地扣动了扳机。 第5章 白家困境缘由 顾长吏没有死,他活了下来。 撞击锤打击膛口终端,空脆的声响令人感到庆幸?他深深地望着左轮手枪,释怀地吐出了口气。 眉头的“三”字没有消失,只是变短了。 苏宁听着不断上涨的情绪值播报,内心已经乐开怀了。 边吃泡面边看节目,的确不错。 第五枪了。 要么活、要么死。 是真的介于生死之间的一枪。 俄罗斯转盘,并不是勇敢者的游戏。 其实谁会中枪,则是已经决定好了的。 看上去中枪的概率为1\/6、1\/5、1\/4等,越到后面概率越大,直到1\/2,再到最终100%的最后一枪。 勇气与运气的眷顾? 实则不然! 谁会中枪,难道不是取决于第一次快速旋转的枪轮后,有子弹的那一格停留在什么位置吗? 子弹距离击发位置还有奇数格,那么再扣动扳机奇数次后,必然是先开枪的中枪;如果停留在偶数格,那么则是后开枪的中枪。 枪里只放一颗子弹的话,那么不是放在奇数格就是放在偶数格,这就成为了一个抛硬币的问题。 所以谁先开枪谁后开枪的概率,都只会是1\/2。 后面扣动扳机的这些动作,就成了掩饰问题本质的外壳。 为这项活动增添刺激性与观赏性,以及美感与神秘感。 谁死谁活,从转轮停止时就已经注定。 第五枪。 贼首狞笑:“你当我王二狗是盖的?” 虽然口嗨,却忍不住干呕,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面色动容,冷汗直流。 他只得拿左轮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扣动扳机等待命运的选择。 扳机被扣动,撞击锤向前击打。 那格子里是空的还是实的? ……… 顾长吏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 可庆幸吗? 恐惧吗? 都没有,只是呆愣住了,他摸着自己脸颊上的鲜血,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爆出自己名号的贼首“王二狗”也已经倒下了。左轮也荡出了些许距离,滑落回到了地面上。 西瓜都已经爆汁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家傲与白玲珑震撼心惊不已。 害怕吗? 害怕! 痛快吗? 痛快! 十六贼乃朝廷通缉重犯,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为什么能一直好好的活在世上呢?因为有大人物需要用到这把肮脏的刀,所以他们就算是作恶,也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现在都死了,都死了! 简直是皆大欢喜。 至于这个顾长吏,貌似也疯了。 不过苏宁并没有放过他,他坦白摊手说道:“其实放了你,也没什么,但是今天心情好,就带你一起超度了。” 【情绪值-567,m1911已兑换】 又掏出了把崭新的勃朗宁m1911,抬手就送了顾长吏去西天。顾长吏临死前,艰难地伸出手指着苏宁,“你不得好死!” “你……言而无信!” 顾长吏绝望情绪+1000 ……… 系统的播报太麻烦了,苏宁令统子姐将播报取消了。只统计最终结果给他看。 【情绪值余额:】 刚刚那左轮游戏赚了大几千,倒也不错。 苏宁捡回左轮,用布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与灰尘泥土,抬头问白家傲:“说说吧,这里是怎么个事情?再介绍介绍当今社会。” “我是白家傲、这是我妹妹白玲珑。我们是忠勤王府的嫡系继承人。” “曾几何时,我爷爷挽大厦之将倾,予刘家的盛国有一线生机,直到中弘盛世再现。我们白家也因此而封王。” “可老皇帝驾崩了后,新任盛帝就开始了卸磨杀驴,阴谋诡计、动作频频,致使刘家满门凋敝,只徒留了装作纨绔的我,与没什么威胁的舍妹。” “如今爷爷也被算计死了,白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如今天下三分,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北边是北齐国,南边则是南楚国。处在中间的就是我们盛国,盛国共有六州七十二郡,分别为汴京、江都、海宁、温岭、祝北、云霁。” “如今我们的位置是江都忠勤王王府。” 白家傲像是吐豆子般,一股脑的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私藏与保留。 他知道,妹妹与他的活路都在眼前神仙手里。估摸江都很快就会封城,白家人存活的消息,不到明天就会被送到汴京,届时恐怕很难活着出江都…… “仙人,感谢仙人救命之恩。如今顾长吏失败,事情恐怕就要败露。上面与忠勤王王府不和,肯定会派人先一步封锁江都。” 白家傲顿了顿,直接就跪了下来,感激涕零道:“仙人救了我白家兄妹,恩情本就难以报答。如今风雨欲来,怎么敢令仙人再度陷入漩涡中心。” 白家傲再用凌厉的眼神目光,直视着呆愣惆怅的白玲珑,“玲珑,跪下。” 白玲珑见此,也赶忙跪了。 白家傲行了个作揖礼,真挚地恳请:“仙师,舍妹容姿既丽,也算的上小有姿彩。见您身边缺个照料丫头,在下斗胆差舍妹去作您的贴身丫鬟……” 白家傲这是为了白玲珑谋出路。 白玲珑看旁边为自己而恳求的哥哥,就忍不住的心痛。又想到未来多舛的命途,不公的命运……泪珠便止不住滑落脸颊。 白玲珑悲伤情绪+999 白家傲痛苦情绪+888 ……… 系统没有进行播报,只是首页上面显示的信息。 面对可爱的妹妹,苏宁怎么会拒绝呢? 陷入漩涡中心,也正是苏宁想要的。 那就意味着苏宁会面对到更多更加重要的人物,会有更多的韭菜可以割。 刚刚从播报里也能听出来。不同的人加的情绪值是不一样的。 当然,也会根据当事人受到情绪刺激的强度,决定情绪值获得的多少。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快死了的人就给了1情绪值。 贼匪们与他们的情绪值差的很多,但那可是近十人产生的情绪值总和,才能与顾长吏、贼首相当。 而白家兄妹的情绪值,总是比顾长吏他们多的,这大概也是身份的不同引起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身份越尊贵的人产生的情绪值也就越高,所能突破的情绪值阈限也就越高。 苏宁摆了摆手,赞可般颔首轻笑,“我答应了,我可以帮助你们白家,并且我没有任何的条件。” 苏宁笑呵呵地看向白家傲,充满诱惑地询问:“难道你就不想复仇吗?” “可家傲不知有何能令仙人索求。”白家傲自嘲,“恳请仙人保护舍妹已经逾矩,又怎么敢有如此要求呢?” “那你想不想复仇?”苏宁无所谓的摊摊手,再次发声询问。 白家傲咽了口口水,果断磕头,“不敢欺瞒仙人,报仇是家傲梦寐以求之事。” “那你白家的事情我接了。” “貌似也算的上好玩的事情?” 天空盘旋的秋雁,成群结队的翱翔在江南的天际,庆祝着南飞的胜利。 苏宁颇有感慨,不由想到那句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时间大概是九月初,已经是秋天了啊。 第6章 山神庙的美味晚餐 抬头看,征雁行行,斜阳暮鸦。 苏宁摸了摸下巴,没有着急离开,反而看向了白家傲,“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不敢隐瞒仙人。家傲准备躲避追捕,去到青龙寺暂避风头,寻找白家遗留的宝藏。若是得仙人相助,我最终打算袭爵,将刘家都打杀殆尽,以报白家满门之仇。” 白家傲尽是决然神情,眼里的坚定神色不容置疑,语气有愤恨,亦有不甘,还有对苏宁的恭敬与感激。 苏宁赞许地笑了笑,“不用称呼我为仙人了,我只是比你们强那么亿点点的普通人。我比较喜欢低调行事,在外面就喊我苏大哥吧,就不要称我为仙人了。” 白玲珑轻抬额头,用余光瞟向苏宁。 白家傲弯腰拱手行礼,眼里的钦佩与恭敬愈盛,语气诚恳:“是,苏仙…大哥!” 播报栏的信息又往上顶了顶,顾长吏与那王贼首的播报已经被刷掉了。刚刚白家兄妹又给苏宁贡献了千八百的情绪值,看来这决定还是非常不错的。 苏宁环视那破败、破碎的荒芜庭院,以及那些碎肢断肉,想了想,还是决定处理处理现场。若是被那些人看出端倪,还是会有些影响的,影响到后续的扮猪吃老虎。 【全自动处理只需200情绪值】 【保证恢复如初,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白家傲看那枝头暮鸦,恭敬出言:“苏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离开了。” 他知道,反杀逃跑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埋尸、处理现场已更加不可能了,时间上根本不允许。说不定马上有人就要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苏宁点了点头:“我们走吧。现场我也会处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情绪值-200,正在生效……】 远处有个扫地机械人飞了过来。 苏宁实在想不通是怎么飞过来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只见它吐出肚子里的吸尘器,几秒钟就将废墟渣渣吸进了肚子。那小小的身体,能吸收那么多的东西,令白家兄妹非常震撼。 白家傲震惊情绪+666 白玲珑震惊情绪+666 扫地机械人利索的开始工作,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修复。被炸开的地面,破碎的墙壁都已经恢复了原状。 尸体倒是没有被砌进去,若是日后住在白家,那岂不是怪渗人的? 白家兄妹见了眼前场景,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满是敬意地目送扫地机械人直直地飞走,完全呆愣住了,竟忘记了思考,忘记了离开。 直到苏宁开口提醒:“风紧,扯呼!” ……… 暮色苍茫,月色朦胧。 白家兄妹舍弃了华裳,换了身粗麻布衣行头,行了约莫近个把时辰,终于摸着夜色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不过再怎么隐蔽行踪,那也只能瞒得了一时,而瞒不了长久。有人到了忠勤王王府,终究会发现他们活着离开的事情。 不到晚上,就要对江都大肆排查。 客栈也不太安全,只能露宿在外了。 找个破旧的山神庙,总要比荒郊野岭好。 “苏大哥,我们已经到青龙寺脚下了。” “晚上最好不要上山,只怕被有心人留意到了线索,到时排查恐有危险。”白家傲脸含担忧,“明天寅时是最好的上山时机,我届时先行一步。苏大哥与舍妹扮作香火客便可,我会在慧净大师那……” 白家傲此时疲惫极了,白玲珑也是又渴又累,两人只想进了山神庙,找个舒服些的位置躺着。 若是能有些吃食就再好不过了。 白家傲收拾出些干草,铺在墙边。先是询问了苏宁,“苏大哥,您休息吗?” 没有明亮的光源,只有楼顶破瓦缝隙透射而下的月光照明,映衬出苏宁那惊世英俊的面容…… 苏宁本着好东西一起分享的原则,阔绰地掏出了三桶泡面,三袋鸡腿。 又拿出了张崭新的桌子,三张板凳,很快就将吃饭的场地布置好了。 白玲珑已经开始眼馋了,直勾勾地盯向紫色的泡面桶,饿的都要头晕眼花了。情绪波动很大,没几下就给苏宁回了本。 苏宁又买了一暖壶的开水,开始冲泡三桶泡面,“都坐下来吧,吃点东西。”然后把鸡腿丢给了眼馋的白玲珑与白家傲。 白玲珑饿得不行,肚子咕咕直叫。 胸口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不堪重负,已经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听到苏宁说吃饭,立马来了精神,接过鸡腿,当即就啃了起来。 可外封袋包装都没拆,哪里啃的动呢? 白玲珑咬的鸡腿封袋上满是口水,都没有吃出来鸡腿是什么味道。颇有些沮丧委屈。白家傲就要聪明很多,将封袋拆解。美滋滋地享用了五香味的鸡腿。 泡面也泡好了,白家兄妹见苏宁拿起叉子开动,也迫不及待的有模学样地开动了。 鲜咸的鸡腿已经折服了众人,更何况是味道丰富的泡面呢? 白家傲感动情绪+999 白玲珑倾慕情绪+999 ……… 太好吃啦! 温馨且幸福…… “苏大哥,你们神仙的美食都是这样好吃吗?”白玲珑舔着嘴唇,又有力气了。 这话是白玲珑问的,她的眼里已经全是小星星了,嘴角还有没有擦干的汤汁。 苏宁又递了两瓶冰可乐。虽然晚上的天气有些冷,但刚刚吃泡面可是热气腾腾的,令两人都出了些汗。 黑乎乎的饮料……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不过这种想法,也是没有见识过之前。 想那泡面、鸡腿都已经是人间美味。 那眼前的“可乐”会是怎样的饮品呢? 白玲珑的眼睛直发亮,在银白色月荧映衬之下,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冰可乐入口,生津解渴! 凉意沁入心扉。只觉得魂游天外,登上九霄极乐世界。 酒足饭饱。 情绪值也收集了不少。 白家傲非常疲惫,明天还要起早,就已经休息了。 白玲珑却古灵精怪的睁着眼睛,迟迟没有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凤凰变山鸡再变成神仙的侍女的戏码可不多见。 苏宁躺在干草垛旁,同白玲珑闲聊。 白玲珑像欢跃的精灵,活力满满。 “山神庙荒废了,主要是因为山上的青龙寺发迹。寺庙里香火不断,人流不息,大家都愿意到地方更大,传信度更高的寺庙祭拜。” “听说海宁有海虫,晒干碾碎了,放入菜肴里简直一绝,比黄金都贵呢!” “汴京繁华,万人空巷时常有,苏大哥千万要去逛逛,这也算得上是盛国独有。” ……… 第7章 恢宏青龙寺 翌日寅时。 晨日升,星月沉。 世界仍旧乌漆麻黑,只有远端的鱼肚白色浮现,光明与混沌交际,又要完成新一轮的晨宿交替。 白家傲悠悠转醒,抬头就与苏宁那完美的眼眸对上了。他也知道苏宁已经醒了,朝着苏宁恭敬行礼,“苏大哥,早安。” 白家傲看了看妹妹那安详的睡脸,再正色向苏宁告别,“晨辉将至,天将破晓,家傲也该出发了。” ……… 太阳完全升起,天色复明。 白玲珑也醒了,头发凌乱。 眼神呆呆地望着庙外的景色,显然还没有完全开机,有些懵懵的。 又伸了个懒腰,眯着眼、嘟着嘴的长长舒了口气,才算完全醒来了。 白玲珑蹲在庙前,迎着晨光,整理自己杂乱的头发,并用木簪子束住。回头问道:“苏大哥,我们现在去青龙寺吗?” 苏宁一宿都没有睡觉,竟然熬到了天明。初来乍到,尤其是露宿破败的山神庙。激动、膈应的感觉都有。总而言之,就是有些亢奋了,没什么心思睡觉。 通宵了,就要吃早饭。 苏宁摇了摇头,浏览商城食物界面,选了份早茶套餐,自顾自的说:“吃点东西再去青龙寺,早饭是最重要的。” “啊?”白玲珑不敢置信。 不论是盛国,亦或者是北庆、南楚。都没有听说过早饭这个词语。 在她们的常识里,只有中饭与晚饭,她们每天只吃两顿饭。 贵族们虽然可以随时用餐,甚至有一天四餐、五餐的习惯。可比较正式的也就是午饭与晚饭,其余的都不作数的。 “嗯?”苏宁不明白,疑惑出声。 白玲珑解释道:“我们每天只吃两顿。” 苏宁一股脑地掏出了不少吃食。有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有美味的干拌面,还有鲜牛奶与豆浆……将桌子堆的满满的。 白玲珑眼睛瞪得浑圆,她现在可以理解色香味俱全是什么意思了。鼻腔余留的满是美食的香味,那感觉简直令她欲罢不能,嘴里都要流了条瀑布出来。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找哥哥呢? 白玲珑已经从庙门口闪至桌子旁,恭恭敬敬地站在苏宁旁边。 苏宁喝了口豆浆,感觉精神了不少,舒爽地说道:“开饭了,想吃啥就吃。” 白玲珑也不犹豫,也不胆怯。与苏宁昨天的“彻夜”谈话,极大程度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而且苏宁绝对算得上平易近人。 虽然在白家大杀四方,但那是什么? 拯救白家妹子于危难之间。 那可是盖世英雄…… 至于哥哥,早就被抛弃脑后了。 白玲珑边吃边肆意畅想 想想这个剧情,貌似不就是…… 落魄世家小姐,仙人的小娇娘? 白玲珑吸溜着蟹黄汤汁,叉着干拌面。 陷入了幻想之中。 那是美食,是世间少有的珍馐美馔。 佳肴入口,只觉飘飘欲仙,羽化登仙。 幸福滋味荡漾心头…… 此刻她只感觉前半辈子白活了! 后半辈子又该是什么样的精彩呢?她真的无与伦比的期待。 白玲珑抬头看了看那帅气的脸颊,心动不已,砰砰有力。脸颊发烫,羞哧不语。 苏宁看到脸红的白玲珑,不由疑惑。 不就吃个饭?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苏宁原本就想吃顿早饭,赚点情绪值。 不得不说,白玲珑提供的情绪值,都够吃十顿早饭了。翻开系统播报,满满当当都是100以上。 不过这都什么鬼啊? 爱慕、羞愤、倾心…… ……… 吃饱喝足出发。 没多久就到了青龙寺。 白玲珑这个导游已经清了清嗓子,开始朗声介绍,“青龙寺占地约有六百余亩,僧人更是有千人不止。简直大到夸张,大到我不敢想像。” “青龙寺傍山靠水,环境优美。寺庙香火不断,更是有盛国最高的经书阁。”白玲珑指着耸立的高塔,“诺,你看那就是!” 白玲珑领着苏宁上了青龙寺的台阶,再出言介绍道:“我们现在踏足的是四百八十四明玉台阶,传言只有怀揣赤子诚心,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完,才能得到佛祖的庇佑。” ……… 许久,行至大门。 白玲珑不出所料,又指着大门,没话找话,“青龙寺的大门真是又大又宽,真有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概!” 苏宁与白玲珑对视了两秒,瞅了瞅白玲珑的心脯脯,点头赞叹,“的确有容乃大。” 白玲珑好像是明白了,用苏宁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却顿感自己轻浮至极,很难想象自己竟然是白家的嫡女。白玲珑突然变安静了,苏宁都有些不适应了。 苏宁踏进门,侧头问道:“介绍些我们此行的关键信息。” “是去找那个慧净?”白玲珑有些不太确定,“哥哥应该会等我们的。” 苏宁再度提问,“那你应该认得路吧?” 眼前的岔路口将宽大的主路分割,提供了二选一的选项。又没有路标标识,没来过的苏宁,顿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了。 白玲珑摇摇头,挫住手喃喃:“我就来过两次,我两边都走过……我也不认识路。” 白玲珑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苏宁。 “那有什么?随便走了!”苏宁踏上了左边的道路,又扭头不怀好意笑道:“我有个很好的主意,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什么主意,我当然愿意。”白玲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苏宁。 苏宁贴在白玲珑耳边悄悄说完,露出你懂我懂、不要露馅等意味深长的笑容。 白玲珑脸色古怪,又迅速闪过狡黠。不由心想,“这是我的机会啊,我为什么会觉得奇怪,貌似这样的戏码很精彩?” 此刻,正愁不认识路呢,没想到就有和尚路过。 苏宁拉住那和尚,颇为亲切地问候:“小施主,敢问慧净大师住哪里?” ??? 小和尚满头问号,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是你是和尚,还是我是和尚啊? 苏宁也意识到口误,心里念叨:“怎么提前入戏了啊……”便立马改口,“小师傅,敢问慧净大师在哪里?” “慧净住持在三门殿,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能看到大雄宝殿。往右行进,便能找到三门殿的牌匾。”那小和尚持着念珠,单手立掌,低头表示恭敬。 单手立掌或双手合十,都是“闻讯”的礼节,表达有恭敬的意思。 白玲珑也追问那小和尚,“那你们右边的路通向哪里?” “施主,自然是通向大雄宝殿的。”小和尚耐心的为白玲珑讲解,“正门太大了,山上又不便修路,主路不像台阶那么重要。 早些年为了减少财政支出,干脆分成两边,中间种个树林,最后再归于一处,那也是极好。” “师叔说过,世界上最美的,莫过于曲径通幽处………” 白玲珑恍然大悟,怪不得去了两次都觉得两边能走,原来两边是真的都能走。 第8章 我的法号是…… 大雄宝殿。 某小树林。 “你轻点啊!!”白玲珑嘴角轻吟,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除了娇羞外,还有些做贼心虚,“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苏宁反问,令白玲珑哑口无言。 “咱凭自己本事混吃混喝。”苏宁再强调了一遍,并将白玲珑的木簪子收了起来,“木簪子又尖锐又长,你放在怀里别戳着自己了。就先放在我这里一段时间吧。” 白玲珑睁大明亮柔动的眼睛,撅着小嘴非常不服,“那我用什么束头发啊?” “谁家乞丐还束头发啊!”苏宁哈哈大笑,捡起了根树枝,递给了白玲珑,“呐,都是木头的,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无任何添加剂。环保又健康……” 白玲珑咬了咬牙,“那好,我就不扎头发了。”然后伸出嫩白纤纤的玉手,紧紧捂住眼睛,轻声催促,“你快换上衣服,我俩待在小树林的事情,别被僧人发现了。” 【情绪值-666,锦斓袈裟已兑换】 【情绪值-1688,mp5已兑换】 【情绪值-4396,巴雷特重狙已兑换】 【情绪值-15,肉色丝袜已兑换】 【情绪值-16,毗卢帽已兑换】 阳光投射进错杂的树叶间,被搅碎的斑驳满地,到处闪动细碎的金辉。 眨眼之间,苏宁已经换上了红黄色的锦斓袈裟,戴上了唐僧同款毗卢帽。 白玲珑不服,梗着脖子,“我xxxxx,你就给我看这个?” “阿弥陀佛。”苏宁单手立掌,来了句佛家经典名言。再见到苏宁时,俨然是得道高僧的模样,只是头顶溢出的丝袜有些出戏。 苏宁扯着丝袜,将头发捂严实了。又端了端帽子,将m1911插好,才满意的离开了小树林。 白玲珑喉咙轻动,语音声颤,“苏大哥,咱们这样子真的行吗?” 言语之间,尽是没有信心,显然是觉得苏宁这个样子,太过出戏了。 “当然行!” 时至晌午,苏宁携白玲珑抵达三门殿。 白家傲仍旧是那身粗布麻衣,混进了听佛祭拜的普通人行列里。 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当然,苏宁与白玲珑前脚才到,白家傲后脚就注意到了。 只是苏宁的衣着……??? 苏宁莲步轻易,上到大殿前,询问那门前的小沙弥,“你们慧净大师在哪里?” 小沙弥寻声望去,眼珠子惊得都要瞪出来了,他只在方丈那里见过这等黄红阔气的衣服,头上除了那黄色纱布,还有那毗卢佛同款帽子。 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瞅了瞅里面正在讲经的慧净师傅。慧净师傅穿的是浅蓝色的僧衣啊,那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住持穿的都没有眼前之人豪横,住持也只穿白或浅蓝色的衣服,而他自己只能穿深蓝色或灰色的深色衣服。 想到这里,小沙弥退后了两步。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之人的身份莫不是能与方丈比肩,那万万是得罪不起的。 小沙弥震惊情绪+156 ……… 他思绪万千,比了个单手立掌,面色恭敬有加,“大师傅,慧净师傅在讲经呢……现在已经讲至末尾,能否稍等片刻?” 苏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浑然天成的领导气势,比之方丈都要威严。苏宁穿着袈裟,就往那儿一站,就令小沙弥局感到促不安,压根不敢乱动。 白玲珑憋着口气,忍住不笑出来。 兴许是察觉到了苏宁,慧净加快了讲经的速度,直到“究竟清净,无诸渴爱,身行永息,心善解脱”时,了了结尾,忽的停顿了片刻,比了个单手立掌,“今天就到此为止,诸位摒弃杂念,静心净心。心净则明达,心城则明净。” 三门殿有不少人陷入了顿悟状态。 亦有不少人进了殿内祭拜,还有些人选择了离开。 慧净抬头盯向白家傲,“白施主,且随我去后山。”然后便迈着稳健的步伐,稳稳的来到苏宁身边,做了个单手立掌的佛家礼节,提出了心中困惑,“敢问大师是?” 白家傲决定不交托出苏宁的身份,也就是不与苏宁、玲珑相认。苏宁扮作高僧,明显是刻意而为之。就是自己的妹妹,土不拉几的,不知道扮演了什么身份。 “i am from western! ”苏宁用气颤音发声,令在场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白玲珑干脆歪着头,闭上了眼睛。加倍努力克制自己那奔涌的笑意。 白家傲满脸懵,脑海感觉被一万头带草的尼马犁过,他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竟然猜不清楚事情的走向了。 小沙弥偷偷瞥向苏宁,心中骇然更盛。 那颤抖的英语,不由令他联想翩翩,莫不是西方来的得道高僧? 不知道慧净大师傅能不能把握的住,人家至少也是方丈级别的啊! 慧净满脸懵圈,西方话是这样说的? 他不太敢肯定,因为他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却不曾听过西域人讲西域话。 只有汴京的寺庙才与西域有所交流,而江都不曾有过像样的机会。 若真是西方来的,那就赚大了啊! 白玲珑开心情绪+666 白家傲好奇情绪+555 小沙弥敬畏情绪+68 慧净激动情绪+213 游客好奇情绪+111 ……… “我…是来自西方的…僧人。”苏宁又断断续续的,全用第四声将这句话说完,再跟着补充,“西域远行,找寻海阔天空,那是我的梦想与信仰。” “我来到了青龙寺,想要见识见识东方最大的寺庙。” 苏宁用蹩脚的中文,真诚述说。 白玲珑再也忍不住了,她实在没想到苏宁能那么离谱。 莫名戳中她的笑点。 不过她哪敢真笑出来呢?如果笑出来了,那苏宁不就穿帮了? 赶紧开始咳嗽止笑,咳咳咳…… 慧净见咳嗽不止的白玲珑,就好奇地询问了句,“这位施主是?” “汴京路上捡来的乞丐,见她可怜,就让她跟了一路。”苏宁叹息了声,慢吞吞的开口解释。 白家傲听后,嘴角不由抽了抽。 “大师真是好心肠。”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大师言论当真精辟。” 周围游客称赞不停,好奇更甚。 ……… “小空,领白施主先去后山。”慧净扭头瞟了眼空竹,挥手就作出了吩咐。 又抬手请道:“大师,请去后山饮茶。好令我尽地主之谊。” 苏宁单手立掌,颔首感谢,“慧净大师太客气了,多有叨扰麻烦。” ……… “既然大师有意留宿青龙寺,那就给大师安排些空房。招待不周,还请担待。”慧净满脸开心笑容,将苏宁送进房屋道。 慧净又认真提问请教。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可否告知一二?” “贫僧法号——开火。” 第9章 行踪暴露 茶喝完了,慧净告辞去前殿值日了。 每天都要有住持到大殿值日,以迎接午间礼佛的客人。 空竹小沙弥轻敲房门,掩嘴压低声音,轻声向房内呼唤:“大师傅,时至正午,请至斋堂用饭。” 空竹就等候在门前,直到苏宁与白玲珑出门,才虔诚的行了个双手礼,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慧净师傅令我安排您的饮食起居。” “小师傅多费心了。” 眼前场景移位变换,林间小路通幽。 斋堂建在后山的林子里,颇有曲径通幽处的意味。 空竹要了三份绿叶蔬菜,还有三碗粥。 不太丰盛,却能填饱肚子。 空竹恭恭敬敬地端到了苏宁的桌上,惋惜开口,“今天没有豆腐吃,平日里最令人期待的斋饭就是豆饭。吃了我们斋堂的豆饭,那总会心心念念而无法忘怀。” 空竹介绍到豆饭时,那是满满的自豪。 “小师傅有些增贪了。”苏宁故作高深说道,笑容荡漾,“你们饭前不应该念“食存五观”吗?”苏宁浅笑轻吟,眼里无悲无喜。 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那身华裳,纷纷对苏宁的身份感到好奇。空竹那恭敬的态度,以及那“大师”的训斥,他们都印在了眼里。自然也不敢有任何不敬。 斋堂僧侣好奇情绪+365 ……… 苏宁觉得斋饭没啥味道,寥寥草草的都吃了些。空竹见苏大师傅没有吃多少,愣愣地关切,“大师傅,可是斋饭不合胃口?” 苏宁摇了摇头,违心咳了咳,“斋饭挺不错的,只是贫僧已经吃饱,何必再贪吃呢?为食也,宁失之少,勿犯于多。” “师傅言论精辟。” 苏宁点了点头,轻轻站起身来。拍了拍锦斓袈裟上不存在的灰尘,怀揣笑意,“空竹小师傅,已到了午后时间,我欲回屋休息休息,然再去前山逛逛。” 空竹刚想起身送苏宁回屋,就被苏宁的大手按住了肩膀,“无需挂怀我,你平日怎么做的,就按照平日的作息做。” “是,大师。” 红黄相间的袈裟仿佛正在发光,在僧人的眼里,简直比黄金都要亮。 苏宁离开的步伐铿锵有力,似有鼓棒敲振铄般击中心头。 众僧无不停下了筷子,停止了扒饭的动作,目送那道飘逸而神圣恩的身影消失。 这个拍灰的动作在用斋的僧侣眼里。 是莫大的冲击。 是心灵的震颤! 是无尽的憧憬! 那个人是自己该多好…… 各种想法充斥心头,向往异常,用斋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苏宁正前往寮房,回去休息。 等待白家傲亲自上门。 身为大师,怎么能主动呢? 正午的寺庙非常安静,午后的半个时辰是休息时间,然后诵经到辰时,僧人们会去前山各殿讲经、传法。 寮房客人很多,但都非常安静。 寮房共有三个区域,最外层区域提供午间休息,中间提供留宿休息,最内层则是招待贵客,住持休息的寮房。 以苏宁“西域行僧”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入住了最内层的寮房。 苏宁闭目养神时,门外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咯吱咯吱。 门被推开了,有人朝着门内看了几眼。 然后立马关上了门,匆匆离开了。 苏宁眉头皱了皱,刚刚就在外面看到了几个行迹匆匆的青布衣之人。貌似在人群里寻找什么线索,现在竟然寻到了最里面的寮房,没半声招呼就开门查看。 就算傻子也能猜到,这些派出寻找白家兄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白玲珑亦机警瞧向苏宁,眉头微微皱起,“苏大哥,来势汹汹啊……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们会到青龙寺呢?我感觉应该是云霁那儿出了问题。” 白玲珑的担忧不无道理,贼人能那么快就寻到了青龙寺,绝对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白家宝藏的事情也没有旁人知晓,爷爷肯定不会将这个事情说出去。当然,除了可以托付,可以信得过的云霁守军将领。 第三者究竟是谁呢? 苏宁躺在床上,将白的想法说出:“莫不是你爷爷托付他人,而后遭到背叛?” 苏宁仍闭着眼睛,“当然也可能是来找你们,帮助你们也说不定呢?” 苏宁没有否认这个可能,又提了一嘴。 白玲珑人间清醒,摇了摇头苦笑:“财帛动人心,权是恶行胆。我不相信有那么好的事情。若是我们真去了,或是被认出了身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先是白家宝藏要拱手奉上,再是我哥与我的性命,都会被他们榨干吃净。”白玲珑眼眸闪过晦暗,语调略显悲戚。 “没想到你还不傻。”苏宁睁开眼,捋了捋袈裟,露出倨傲神色,“你哥都答应把你卖给我当侍女了?那些人想动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白玲珑噗嗤一笑,虽然流氓但是帅的让她心动,因儿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过去了。诵经时间到了。 不少僧人都离开了寮房,去到诵经地朗诵经书。 白家傲也借了身灰色僧衣,如期到访。 他悄悄趁乱溜进了门。在见到了苏宁之后,才舒缓紧绷的神经,长长的呼了口气。 他急匆匆诉道:“苏大哥,我们最好快些离开。” “已经有人找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后山更深处。 方丈正紧急召开会议,慧字辈的僧人都抵达了丈房。 所有人到齐后,方丈开口问:“慧聪、慧净、慧能、慧明、慧空……汴京有信,说我们青龙寺窝藏了不该藏的人。” 方丈悠悠叹气,扫视一圈。 慧字辈的僧人都面露疑惑神色,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空气陷入了宁静,更显焦灼。 “此事涉及甚大,我们……” 方丈还想再敲打敲打,令青龙寺尽量从中脱离而不受影响,没想到竟有人闯了进来,打断了方丈的话语。 那中年人身后跟着不少轻装护卫。 个个都藏刀鞘内,不容小觑。 待完全踏入丈房,为首那中年人便抽出刀刃,重重立刀于地面之上,睥睨道:“此事涉及甚大,希望各位不要自讨苦吃。” 风止、人静。 ……… 刺啦…… 刀剑戳地旋转的声音响起,杨南威胁意味极浓,乍的厉声喝道:“再不说,那就是某位住持出家前得了要案,被朝廷追究责任以缉拿问斩了!”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闭嘴,慧空。” 方丈呵斥,竟然帮着那杨南说话。 “诸位慧字辈住持,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把握的,还请把人交出来吧……”语气沧桑、悠悠,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哼!”杨南冷哼。 恰有人从门外闯了进来,禀报声响彻了丈房,“杨将军,已经寻到了线索。” 杨南凶唳环视,压力如千斤顶般压的众位住持喘不过气,致使周围空气都要凝结。 他并没有大杀四方。只是合上了刀刃,拍了拍袖袍上的尘土,离开了方丈的丈房。 半晌,众住持才回过神。 方丈幽幽叹息,无奈开口,“那位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杨南,是镇北大将军燕双鹰的义子。” “作奸犯科、无恶不作。” “奈何敌强我弱,身为佛门之人,不仅无法超度眼前恶人,还要仰人鼻息存活。” “慧净住持,带我们去看看吧。” 方丈慧眼如炬,心如明镜。 第10章 贫僧擅长物理超度 “慧净,你为什么不说呢?” “刚刚真是凶险万分……那杨南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啊!” “慧能,那两位施主也是人,我们更是修了佛法的人。”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我宁愿牺牲我自己,去拯救那两位。” “我不与你争辩,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就怕杨南迁怒,我们也没好果子吃。” 众住持议论纷纷,心头忧虑惶恐。 “净!” 方丈皱着眉头叫停。 他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会来,你想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最终,你都要面对。世间有因果轮回,当初接受了忠勤王王府的香火,我们也该尽力做最后的尝试。若不行,那就是命本如此了。” 慧净没有说话,只是踏步跟着方丈。 ……… 经过问话得知,只有白家傲独自一人抵达了青龙寺,而白玲珑不知所踪。 目前白家傲正在慧净的寮房休息。 杨南寻了间寮房休息,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有人打扰,等把人带回来再敲门。 他并没有准备亲自动手,而是差遣他的义子、属下去缉拿白家傲。 秋老虎正盛,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可老天仍旧坚持唱那夏日最后的绝唱。 阳光炙热,燥热,白天依旧很热、令人焦躁不安,心绪繁杂。 杨南的几个义子已经开始行动,他们将寮房所在的区域层层包围住,使得白家傲无处可逃,准备瓮中捉鳖。 约莫有二三十人左右,都是带刀。 白家傲就仅仅独自一人。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都插翅难飞。 不过要活捉,到时候下手可得温柔些。 方丈、住持也来到了寮房内部区域,却被包围圈的护卫拦截住了。 这时候杨南的义子杨大饶有兴致地开口叫嚣,“把这几个秃驴放进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佛究竟慈不慈悲!” “是,大人。” 围剿阵型撕开了个口子,方丈、住持也得以挤了进去。可嘴像是被注了铁,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 那些兵痞们个个持着刀,拧着笑,光是看上去就令人害怕。 杨大挥了挥手,凌厉笑道:“给我搜!” “诸位大师,坏了你们的房子应该不需要我赔钱吧?”杨大呵呵笑不停,扭头真诚地质问了那几位住持与方丈。 “量他们也不敢!”杨老二恶狠狠地扫视过,还啐了口唾沫,极为轻视。 找到了! 踹门的小弟大声喊道。 白家傲缓缓出了门,那两名找人的小弟持着刀后退,让出了直通杨大的路径。令白家傲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老大面前,给自家老大装杯的机会。 谁知后面又出来一位方丈。 还有位披头散发,样貌清秀的女乞丐。 那名身着锦斓袈裟的奇怪和尚,竟然面色不改的踏出了屋内。 他忧郁地环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悲悯的神情,只轻声叹息,“阿弥陀佛,本僧何曾见过此等场面,不知诸位施主为何持刀剑相逼,又何故齐聚至此呢?” “死秃驴?你又是谁?” “怎么会与白家傲待在同个房间?” “莫非你也是那关键人物?” 杨大最烦这些说话磨叽,话里有话,动不动就劝人慈悲的秃驴。转头怀揣审视的目光扫过红黄相间的方丈,那意思非常明显——莫非窝藏他们是你授意? 慧净移步出列,比了个单手立掌,真诚说道:“那是我们的客人——西域高僧,兴许是与那位施主谈论佛法。” “哟?我倒想知道你们谈论了什么。” “若不给出个满意的交代,你这个西域蛮…秃驴就死在这里吧。”杨大哈哈大笑,满是嘲讽神色,脸上戾气更重。 “施主戾气太重,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苏宁比了个单手立掌的礼节,摇了摇丝袜裹住的脑袋,端了端毗卢帽子,又叹息喃喃念叨:“阿弥陀佛。” “哈哈哈!哈哈哈!” “老二,你看他说什么?”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杨大癫了似的哈哈大笑。 他略带些欣赏神色看了看苏宁,再对着那群没有吭声的青龙寺僧人不屑嘲讽,“你看看你们偌大的青龙寺,怎么不劝我们立地成佛?你们竟然还比不上西域来的秃驴!” 又对身旁的杨老二吩咐道:“老二,去把那西域秃驴打到改口。今天哥几个总算是碰到好玩的了,可定要玩个尽兴。” 杨老二咧嘴大笑,撸起袖子。歪着嘴,傲气满满狞笑嘲讽:“打你,算你的荣幸。可不要哭爹喊娘……若是你叫我声爹,我下手可以轻点!哈哈哈……” 那些围堵的护卫们尽是戏弄神色,甚至有些都开始可怜起这个西域高僧了。 杨老二的残暴可令他们胆寒呢!尤其是爱踢别人的蛋蛋,把别人变成太监……眼前的高僧,恐怕要变成无蛋高僧了。 方丈则暗暗苦笑,这又是哪跟哪的事情呢?若是真得罪了个西域寺庙,那么青龙寺的未来岂不是要背负骂名? 住持们也心思各异,有同情,有惋惜,有佩服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概。 白家傲倒是不太担心了,想必苏大哥这样是图个有趣? 白玲珑同样认为苏宁必胜,区区无名之辈竟敢挑衅得道的西域高僧,那你绝对是完蛋了啊!你真完蛋了! 杨老二耍帅的摆出架势,顿时有不少小弟起哄欢呼,为杨老二呐喊助威。 苏宁轻轻一笑,做了个双手合十礼。 “施主就此退去,贫僧恕你无罪!” 杨老二气急,凶神恶煞,“啊,看我把你的嘴撕碎了喂狗!” 众人无不为苏宁默哀,白家兄妹除外。 苏宁忧郁叹息,无奈至极。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那么着急去见佛祖,那么贫僧这就将你超度。” 苏宁说完也摆出架势,两掌错开。 咏春……xx——启动! 敌动、我动。 敌未动、我先动。 苏宁抽出腰前的勃朗宁m1911。 枪口接连迸发出火焰,抖动有六七下。打铁的清脆声音传出,枪口还冒着浓烟。 正所谓 十步之外,枪快。 十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局势怎么了? 只听到那令人心灵颤动的声响…… 杨老二就突然倒地了。 他为什么不动了,竟然又开始流血了。 他眼神瞳孔涣散,满是不可置信。 他躺在地上,胸口剧烈抖动,而后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他竭力地伸出手,想要对杨大说话,可到嘴边变成了“嗡、嗡……”的细小声音,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瞬息之间,杨老二瘫倒死亡。 殷红色的西瓜汁溅满了泥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嚣张…… 惨死…… 杨大震惊情绪+333 方丈惶恐情绪+555 住持们惶恐情绪+886 ……… 杨大咽了口口水,脸色震惊。 震惊之余就是深深的恐惧。 只是瞬息之间,活蹦乱跳的杨老二竟然血流一地,死掉了? 苏宁不合时宜的叹息:“阿弥陀佛。” 那声音就若地府判官……令人发指。 白家傲敬佩情绪+666 白玲珑敬佩情绪+666 杨大恐惧情绪+444 ……… 杨大意识到了危险,意识到必须要做些什么。群取而攻之方有一线生机。他急忙吩咐:“都给我上,拿下杀了二哥的凶手!” 眼前西域和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杨老二横死,那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哪里有人敢轻易的上去送死呢? 苏宁掏出墨镜,轻轻戴了上去。 再从腰间掏出mp5,50发加长弹匣。 论火力,绝对能压制住这二十多人的。 “缉拿此人,赏银千两。” 杨大立马用金钱蛊惑,再加以威胁出言:“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你,若是迎难而上,方有一线生机。” 众住持都陷入了紧张情绪之中,眼前涌上来的至少有十多人。西域得道高僧双拳难敌三十几手,又怎么化解眼前危机? 苏宁颔首,单手立掌。否认的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念叨:“阿弥陀佛,施主们贪心了啊!就让贫僧超度施主!” 苏宁左手托住枪身,稳稳的握住枪支。身体向左右微微晃动。 用食指抵住扳机,轻轻扣动。 噔噔噔咚…… 子弹倾巢而出。 只是几秒钟,就倒下了好些人。 疼痛、死亡若暴雨降临…… 不,那是生不如死! 惨叫、哀嚎……溅射的西瓜汁。 人为财死…… 不代表真的不怕死啊。 那子弹划过耳边,溅射的破空声响,几乎穿破了耳朵的鼓膜。 即便没有打到自己身上,但身边之人就像是麦子般被收割,被击中而踉跄倒下。 打在身上的灼热、撕裂的疼痛感觉。 都令他们痛不欲生。 畏惧、退缩。 想跑却跑不掉…… 这是魔鬼,这是恶魔! 杨大恐惧情绪+996 方丈恐惧情绪+333 住持们恐惧情绪+555 ……… 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人敢出声、无人敢动。 “阿弥陀佛!” 苏宁突然做了个双手合十礼。 怀揣笑容望向杨大,笑意盈盈,“杨施主觉得我这西域来的秃驴如何?” 说话之间。 还毙了个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兵痞。 “阿弥陀佛,真是因果报应。” “如果不是你们想杀贫僧,那贫僧自然会放你们离开……”苏宁话语之间尽是叹息,满是对生命逝去的惋惜。 地上尽是哀嚎痛苦求饶的戏码。 住持们都被杀得胆寒,脸色惨白般冷在原地,何曾见过这等场景。这分明是超度他们去往生极乐啊…… 苏宁没有去问,而是睨向杨大,不屑鄙夷问道:“你是他们的老大?说说看,是谁派你们来的。” 杨大直接跪在了地上,哀嚎求饶,“大哥大师,是燕双鹰,是燕双鹰!” “燕双鹰委派杨南到青龙寺抓白家傲,我是杨南认的义子,我都是被逼无奈啊!我们老大还在寮房休息呢!我这就带您去。” “燕双鹰?杨南?” “带我去见见你们老大。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全尸。” “我会给你最体面的物理超度。” 第11章 原来是小瘪三啊! 白家傲为苏宁解释:“燕双鹰也是盛国大将,不过与白家比,只能算是后辈。” “白家封了王侯,而燕双鹰只是镇北大将军。” “至于杨南,是他的义子之一。” “背后应该是三皇子或是九皇子。” “苏大哥,皇家的事情复杂,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不若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再找个安全些的地方同您细细道来。” ……… 方丈心头震颤,手中念珠疯狂搓动。 他不忍满地哀嚎,上前恳请,“开火大师傅,能否给他们再次来过的机会?” 苏宁冷笑,睥睨巡视,“若是他们要杀了我呢?不知方丈能不能用口舌之利,将我从这群兵痞的手中救下?” 在落后的古代,中了些刀伤就要死掉。何况是这些嵌进血肉,难以取出的枪子呢? 苏宁侧目,嗤笑,“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既然方丈提了,那自无不可。” “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众住持议论不休,最后得出了结论。 刚刚被刀架在脖子上,又被百般羞辱。 现在竟然还想着挽救他们。 这算什么慈悲? 难道宽恕所谓的恶人、仇人? 真会修成正果? 佛家大师会言:因为善良,所以饶恕;因为饶恕,所以解脱;为了解脱,所以原谅;学会原谅,所以轻松。 宽恕仇人,即提升自己。 原谅是美德吗? 什么宽恕别人,什么原谅别人,什么要心胸宽广,那都是骗人的毒鸡汤。 米拉波就曾说过:谈论宽恕就是不宽恕,把这个词从词典上拿掉吧! 当你想到这个论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纠结了,不若遵循自己的本心,选择自己的欲望,令自己更加快乐,岂不是更好? 因为宽恕而反被仇恨的事情还少吗? 直接送去超度岂不是更好? 相比在折磨中死去,倒不如抬走升天。 内部的破碎,凭借现在的医疗手段? 你凭什么能救得活呢? 苏宁了结他们就是在超度! 送他们去西天往生极乐世界! 终结临死的苦难,岂不美哉? 悬壶济世马克沁,救死扶伤加特林! 可不是白说说的……直接毁灭打击。 “大师傅,敢问您的法号为何是开火?”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石油军火。” “在下法号:开火!” 苏宁扛着mp5,倨傲冷哼。 白玲珑看苏宁认真的样子,那种假扮大师,又强势镇压全场,说些没有听过而又很有道理的话,令她莫名的就想笑。 “大师所言甚妙,听起来晦涩难懂。” “佛法深奥,令人极其难以理解。不愧是西域的得道高僧。我青龙寺佩服!” 方丈扯出笑容,恭恭敬敬地称赞道。 苏宁见杨大一动不动,抬枪射过杨大耳边,配合狞笑怒喝:“你是王八吗?怎么磨磨唧唧一动不动?” 杨大已经被打懵了,全然手足无措。 此刻就想多活会,哪怕是几秒钟。 那也是值了、赚了。 “杨大,还不速速带路!” “然后我就射爆你的第三条腿。” 苏宁的声音令杨大不寒而栗,杨大猛的向后倒入。而后栗栗危惧的爬起,身体抑制不住的哆嗦不止。他胳膊、腿脚疯了般颤栗抖动,并且弱不禁风的就像纸那样,随时都要被风恍恍荡荡地吹倒。 苏宁抬枪指向残存的属下,“扶住了带路,不然超度你。” 在仅存属下的搀扶之下,涣散的瞳孔才微微聚拢,杨大终于开始鸭步鹅行的带路。 待苏宁向前走远,方丈才开了口。 方丈面色僵硬,叹了口气。 “慧能、慧空、慧明,你们去前山找些帮手,将这群人全部扶进屋。” “慧聪,你速速下山,然去找些医师进寺,能救的就尽量救助吧。” “慧净,你老实告诉我。那西域高僧究竟是什么来历?”方丈皱着眉眼,比之先前无奈多了,“我记得那是……你迎进寮房的吧!这里是三门殿附近,应归属你管。” 慧净都没有单手立掌作礼节,只是抿着嘴苦笑,“方丈师傅,我也不太清楚。” “只见那袈裟比之你的还要华丽,我料定他一定是得道高僧,就迎客进寺。他要取海阔天空,我相信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但愿如此吧……” 望向那倒地哀嚎,满脸痛苦的兵痞。 方丈摇了摇头,“都是因果报应啊!”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杨大每向外踏一步,身体就哆嗦一下。 他不得不前进,不得不顶在最前面。 若是后面那尊杀神不开心了,自己说不定没到地方就被送到西天了。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终于还是到了。 苏宁掏出了巴雷特重狙,不加掩饰地扛在肩上……就那么扛着,就那么扛着! 那长长的黑色烧火棍令杨大颤栗。 之前那短烧火棍都打的他欲仙欲死。 这那么长的?! 只怕是比之前用的烧火棍还要厉害。 杨大猜的不错。 巴雷特因威力太大,国际法规定禁止对人射击。巴雷特可是正儿八经的反器材武器,用以打人绝对非常是炸裂的! 反器材武器上打飞机、下打坦克。对步兵更是有奇效,属于是擦着了就残,打中了就炸,不需要救治,立马升天。 “义父!义父!” 杨大屁滚尿流地爬进屋内,哀嚎哭泣。 杨南正在酣睡,听到杨大的吵闹声,顿时就被吵醒了。 “竟然敢吵醒我睡觉?人抓到没有?”杨南有起床气,刚醒还有些懵,没有注意到杨大的哀嚎,仍厉声追问事情有没有办妥。 “义父,别睡了啊。”杨大泪流满面,近乎癫狂,“外面有恶鬼杀过来了……” 杨南睡醒了,揉了揉脸。 面露鄙夷神色,啐了口唾沫,“简直荒唐!佛教圣地怎么会有恶鬼来袭呢?” 他狠狠地剐了杨大一眼,“好好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滚出来!别墨迹了。” 突的被骂,令杨南非常不爽。 他堂堂燕双鹰手下大将,又是燕双鹰的第五义子。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名头更是威震盛国。怎么有人不长眼敢得罪他,恐怕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就得好好教教“死”字的各种写法了。 “别出去!义父!!” 杨大趴在地上,伸出手哀嚎阻止。 杨南越看杨大越不爽,长“啊”了声,大声呼喊,“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义父……” 杨大无能为力,他不仅被吓尿了,身体瘫软而无力,说话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只能看杨南推开门出去了。 白家傲心中不由感慨:“在真正无敌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权利、权势、阴谋诡计都没有用。若是苏大哥杀到皇宫,不须翌日天明,盛国国君之位就要易位了。” 杨南愤怒情绪+213 白家傲赞叹情绪+555 ……… “就是你们扰我清静?”杨南瞥了瞥眼前的僧人,自然看到苏宁那滑稽的打扮,当即就哈哈大笑不止,倨傲嘲讽道:“青龙寺的秃驴要与我们燕家将为敌?” 杨南环视一周,发现带来的人就剩下了三四个了。也不由暗暗吃惊,不过还是要表现的强硬些,硬声斥责:“白家傲,你寻到青龙寺的庇护,算你有些本事。你能躲得了一时,那你能躲得了一世吗?” 他的确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只带了二十余名轻装便衣护卫,就匆匆赶到了青龙寺。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边中看不中用,都没有拿下白家傲。或是说寺庙的僧人保护了白家傲,可自己都去威胁过了,他们应该不会出手才对。 “秃驴们,还不快快将白家傲献上,再将我的手下全部放走。不然我领兵踏平了你们青龙寺,定要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杨南不啰嗦,直接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他打算以势压人! 残余的小弟们无不心惊胆战,胆都被吓破了,瞳孔涣散而呆滞,哪里还敢说话,纷纷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自家老大。 “阿弥陀佛,施主莫暴躁。” “让贫僧为你卜上一卦。” “我观你印堂发黑,乌漆麻黑。” “必有大凶之兆,血光之灾。” “我可以救你一命。我需要你微信转账三百块。哦不,是三百亿啊!” 苏宁左右晃动额头,满是担忧神色。 杨南冷笑,竟然敢这样调侃自己。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摇了摇脖子,拧了拧拳头。 拧的咯吱作响,然后出言讽刺苏宁。 “喂,死秃驴,你扛着个烧火棍。不会以为自己很能打?”言语之间,杨南抽出刀刃将门扉劈碎,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周围小弟更是菊花一紧,满脸惶恐。 屋内的杨大更是吓得哭爹喊娘。 杨南受用极了。 殊不知,那些情感全都是对苏宁的害怕。对被物理超度的畏惧。 苏宁拍了拍衣领,比了个单手立掌礼。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轰!” 念词的同时,苏宁也已经安上了那比手还大的弹匣。左手托住枪身,右手扣住扳机。枪托抵到肩膀,开枪就在须臾之间。 “显法!” 最后的吟唱落下,扳机也已扣动。 咚咚咚咚…… 巨大的烟尘自枪口扬起,打雷似的声响令人颤栗,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 余响回旋,直接让杨南耳鸣了。 嗡………嗡! 无数小蜜蜂划过耳边,而后天地失音。 耳鸣亦刺痛了眼睛,划在了充血的视网膜之上,眼睛可视之处出现了雪花与飞虫。 身躯不由自主的震颤,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凉气从贯穿全身,心脏剧烈跳动,呼吸紊乱而急促……… 这巴雷特还特么是连发的。 十年老兵的经验告诉你! 巴雷特真的能连发! 为什么封禁我cf账号? 害我背起了行囊,远在异界他乡。 杨南望到那破碎炸裂的墙体,望到那折断而碎成渣的树木……顿时就怂了,惊惧骇浪席卷心头,哆哆嗦嗦从未不止。 心里不自主的去联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怎么去世呢?” 粉骨碎身?化作尘埃…… 还是水果榨汁? 杨南崩溃情绪+999 杨大崩溃情绪+213 慧净痛苦情绪+333 白玲珑震惊情绪+888 ………… 杨南直接瘫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了。 苏宁轻笑,“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以为你很会打吗?” “会打有个屁用!” “哦~原来是小别扇!” 第12章 海阔天空 饶命! 饶命啊!! 杨南后知后觉的开始求饶。 剧烈、轰鸣的开枪声音响彻全场,余音回响,不绝于耳,轰鸣之声,震慑全场。 那强大的武器,令在场所有人都止不住本能的颤抖。那剧烈的摧枯拉朽声音,令所有人都心慌而惶恐,像是心脏被扯碎了般。 那道枪声似乎撕碎了眼前的空间,撕破了他们千百年积攒而来的的认知局限,撕破了源自心底的恐怖之源。 灵长类动物害怕巨大声响,就像是本能的害怕指甲抓黑板的那种声响,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来自远古人类对野兽叫声的高度警戒与恐惧,传源至今依旧存在。 余响不止,胆颤不绝。 饶是钦佩仰慕的白玲珑,竟然也畏惧的缩了缩头。白家傲更是瞠目结舌,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那被摧毁的建筑与石头。 响声还在延续,深山回响…… 冲天,冲云霄。 回过神来,是兀的心慌。 慧净头上已经渗出冷汗,浑身颤抖。 那几声嘶吼巨响,比之老虎的吼叫还要令人害怕。那破败、碎裂的墙壁与树木,已经给他造成了抹之不去的阴影。 直接被湮灭了……… 方丈捏住的念珠手串,突然断裂了。洒落满地,他呆呆的立在了原地,手指依旧在转动着,捻着空气念珠…… 杨南跪伏在地面上,心脏抽痛。那种无数年积累而形成的先天条件反射,是根本抑制不住的本能颤抖。 杨南浑身受到了剧烈惊吓,浑身用不出力气,提不上劲,耳朵更是嗡鸣不止。 这一枪下去,哪是超度啊? 分明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枪,情绪值都打溢出来了。 杨南瞳孔涣散,精神濒临崩溃。 杨南害怕啊! 他怕的眼皮子直哆嗦,怕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浑身震颤不止,恐惧淹没了他仅存的意识,瘫倒在地上,大脑一片嗡鸣。 那炸裂的墙壁瞬间就裂成了渣渣,抖落出来的灰尘溅满了门前。 在太阳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妈妈!救命啊!” 蜷缩在里面不敢出来的杨大,突然惊声尖叫个不停。 ………… 杨大、杨南看向苏宁的眼神全然变了,再也没有之前的轻佻与不屑。现如今充斥在他们眼眶里的,满满都是绝望和恐惧。 杨南被吓破了胆,求饶都不会了。 苏宁叹息,比了个单手立掌礼节,嘴角扬起慈善的笑容,闭眼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旋即转头看向慧净,苦恼询问:“慧净大师,贫僧今日杀业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瘫倒在地癫痫的杨南,匍匐爬出来的杨大,还有那颤栗不止,捏紧衣服并毛骨悚然的残留护卫,都眼怀央求地望着慧净。 同行的方丈、住持亦紧张兮兮望去。 白玲珑、白家傲则是好奇的投去目光。 慧净大师这人坚毅有善心,认定了一件事情往往不碰南墙不回头的。白家傲是有所了解的,他很好奇这样的人会不会奉承? 眼前场景,任谁看谁都觉得残忍。 与心中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背离。 午后骄阳辉光映在慧净脸庞,将中年的他衬的格外坚毅。 慧净撇过头,深吸了口气。 终是说出了他不曾想过的话语:“大师傅超度往生极乐,又怎谈杀业呢?” 原本紧张兮兮的寺庙和尚们,顿时松了口气。心里无不暗叹庆幸,“慧净终于顿悟了,可算是把青龙寺保住了。” 杨南等人陷入绝望,脸色煞白铁青。 像是川剧变脸般不停变换,最终停在了熟悉的司马脸上。 简直佛了,佛了,今天真的佛了。 白玲珑不由感慨:出来混,难道真要有势力,有背景? 那还得看实力,看硬实力! 就苏宁这样的,谁见了不得说一句。 我佛牛批! “阿弥陀佛。”苏宁又念叨了句。 “可知错?”苏宁厉呵。 手上巴雷特再次架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似无尽的深渊, 令杨家来人感到万劫不复。 杨南应激,直接蹦了两米高。 哇啦啦的哀嚎求饶,“神仙,神仙,知错了、知错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些许骚味,地面莫名的湿了一块。 苏宁嫌弃至极,突然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志。我实在不忍心送你们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司马脸立即消失,只剩可怜。 “慧净师傅知晓,某向往海阔天空。然天高路远,人生苦短,难以己身而成之。”苏宁顿了顿,“不如送你们替我看一看天,再向上天好好感谢那好生之德。” “可否?”苏宁慈祥的笑道。 怎么又扯到我了,高僧别啊。 慧净干脆装死了,不再上线。 白家傲心想:“不知道苏大哥放了他们想要做什么?放虎归山吗?还是想要示威?他们已经破胆形成阴霾了,不过他们身后的燕双鹰以及三皇子始终是个大隐患。”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方丈立马上前,敬重赞颂言:“阿弥陀佛,大师慈悲。” 住持们见自家方丈如此,也纷纷迎了两步,敬重道:“阿弥陀佛,大师慈悲。” 苏宁眼觑而笑,心中笑道:“我慈悲鸡毛,等会你就不这样想了。” “都绑起来,听候发落。” ……… 忐忑的等待了十余分钟,终于迎来了最终命运的审判。命运的齿轮也因此而转动。 听苏宁的意思,他们是不用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不用面对那惨不忍睹的超度,可为什么总感觉背后直冒凉气。 去替大师看海阔天空。 去看一看天,去感谢上天? 这貌似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们有预感………恐怕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又为什么要把他们绑起来呢? 那自己离开后,是回到汴京报信? 还是找个乡下隐姓埋名过活? 自己作恶多端,只怕是回去不得。 找那权势、钱财? 恐怕立马就要被这诡异且无解的西域高僧给超度了,头七估计都没得过。 寮房外的空地很大,可现在已经被占据了不少的位置。几个奇怪的装置,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 没有人认得,也不会有人认识,除非是同苏宁一样,同时期穿越过来的老乡。 苏宁看了看余额。 嘿!长大了。 已经破了十万大关。 美汁汁! 再看了看历史记录,发现白玲珑提供的最多。这难道就是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已是人间绝色的魅力吗? 苏宁并没有太刻意施展神迹,只怕是人的影,树的名。若是传开了,就再也不好悄无声息的装杯了。故而都是在房间里召唤好了,再差僧人们将钢琴与氢气球搬出去。 方丈还是叫了些僧人回来的,就凭他们几个年老体弱的老梆子菜,哪里抬得动如此巨大的钢琴呢? 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 苏宁扣动琴键,优美的钢琴音响传来。 钢琴声音细水长流,如惊涛拍岸。 黑白琴键,绯色迷梦,于旋律的起止间,旖旎着轻舞。 在场众人无不陷入震撼之中。 这是从未听闻、从未见过的乐器。 以及那巨大且悬浮空中的密集球体,亦令他们震撼不已。 那是什么?竟然能漂浮! 底部更是绑着个床,四周都固定了安全架子,上面悬挂了许多东西,很是贴心。 苏宁兑换了钢琴与超持久氢气球。 花了足足有两千情绪值,非常肉疼。 可想到载人上天计划,就不由得开始激动起来!想到这里,苏宁还是觉得很值。 异世界的人啊! 去别的大陆替我旅行吧! 第13章 美丽的云霞 苏宁激情弹奏试音。 场面诡谲怪异,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出来的杨南与杨大顿时感到菊花一紧。 眼前场景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遮天蔽日,尽是些不认识的东西漂浮。 苏宁示意为两人松绑,意味深长、郑重其事的用粤语深情吟唱,“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苏宁望着漂浮的氢气球,回想曾经的新闻而感慨言说: 乔纳森,曾经用氢气球横跨了缅因州与纽芬兰岛。两地之间相隔719公里,最高高度达到了惊人的7126米。 不过这远远不是我的极限,我的极限可不止于此!我绝对能把诸位送到大洋彼岸。 到时候成那土着之王,成黄人农场主!传播你们大盛文化,岂不美哉? ………… 传播文化?成为土着之王?? 不是去看海阔天空吗? 视线回转。 苏宁戛然停止了弹奏,站在了钢琴的雅座旁,环顾四周,含笑温婉。 周围聚满了闻声而来的看客。 寮房已经被封锁了,基本没有外人,大都是些僧人。可仍旧挡不住那些热情似火的香火客们,他们突破了防线来到了内部。 苏宁再凝眸看了看那张“飞床”,笑容荡漾似春风拂面,颔首认可了自己的杰作。向杨大、杨南作最后的叮嘱:“两位放心,床下吊着不少食物,还有大量的水源。” 苏宁顿了顿,停止说话。 所有人目光锁定苏宁,好奇是怎么了。 对了,咋还忘记这茬。 苏宁赶忙打开系统商店,兑换了两瓶维生素c含片之后,这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他递给了身旁帮忙的僧人,“把这两个也给他们,长期没有vc,别得了坏血病。” 苏宁已做好了指导工作,只需要把床下的安全绳剪了,杨家父子就可以上天了。 这是这个时代的进步…… 杨南的一小步,大盛的一大步! 大航海时代! 不对,大航天时代就要来临。 苏宁拍了拍右肩,拂了拂袈裟的灰尘。 杨南、杨大内心直打鼓,他们看那诡谲怪异的飞床,自然是不敢上去的……… 他们好奇为什么要上床? 那诡谲奇怪的床! 难道是西域特有的宽恕情节? 怎么如此的忐忑不安呢? 可看到钢琴架上的巴雷特重狙…… 还是决定乖乖的服从。 他们自我宽慰想:想来现在也没有飞天的技术。若是有人说自己会飞,那传出去岂不是得了疯魔病? 对啊,这东西怎么会飞呢? 旁边的僧人们为两人松绑,并将他们押解到了床上。杨南父子哪里敢轻举妄动,生怕西域高僧不开心,直接将他们超度了。 躺床上? 还是变成肉泥灰尘…… 这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 只得惆怅的躺在床上,不知所措。 被众人围观…… 负责剪绳索的僧人们看向苏宁,苏宁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与此同时。 苏宁又开始弹奏钢琴。 头上的肉色丝袜,靓丽的毗卢帽子。 华丽的锦斓袈裟,优雅的黑白钢琴。 古代的青龙寺庙,现代的黑白钢琴。 竟然出奇巧妙的融为了一体! 黑白琴键,指尖轻舞。 绽放的是生命的五彩缤纷! 歌颂的是开拓旅行! 苏宁深情歌唱,唱那——海阔天空。 优美的嗓音似涤尘的柳枝,洗涤在场诸位的心灵。优美的嗓音似雨后的彩虹,化解那压抑情绪……… 杨南、杨大除外,他们只感觉诡异。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到此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杨南、杨大也怔住了。 被歌词所感染,显然也沉迷进去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竟然在往天上飞! 慌张、惊恐。 啊!!! 氛围突兀的被打破了。 所有人的情绪变动极大,给苏宁又刷了不少的情绪值。看到那上天的杨家父子,所有人都惊得心快跑出嗓子眼了。 绳子全部剪短,超多超持久的氢气球正带着两人上天。 短短十几秒就飞了七八米高。 回过神来的杨南,都要吓哭了。 他徒劳地望着地面,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双脚不着地的远离了地面。 杨大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知道让恐高患者看自己升天是什么感觉吗? 眩晕、恶心、心慌腿软。 直接吓晕过去…… 杨南苦苦哀求:“大神,大神。我不去看海阔天空了,我不去隔壁大陆了,我不去当土着王了,我要下去,我要下机!!!” 苏宁昂首凝眸冷视,令杨南肝胆欲裂。 慧净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方丈闭上了眼睛,念了句:阿弥陀佛。 住持们为飞天的两兄弟默哀,低头不忍去看那哀嚎与惨叫。 白家傲与白玲珑则是缓了口气。 伴随杨南的呼喊停止,乃至虞渐远离。 众人才终于可以放下心听歌了,完全投入到乐曲的欣赏之中。 杨南瞪大眼,不敢呼喊。 生怕被苏宁空中爆汁。 围观的小沙弥惊叹道:“师傅,那个人会飞唉!我也想飞!” “我也要做飞天人!太空人!” 杨南高飞远走,音乐也达到了高潮。 坚毅、铿锵声响彻……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怕有一天会跌倒! oh~no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小沙弥感慨:“原来高僧也会不羁放纵爱自由。” “大师也会忧愁吗?” 白玲珑呜呼欢呼:“真的是泰裤辣!” 曲终,人飞。 宁静的寮房,静止的秋风。 回味无穷无尽。 众人都在感悟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潇洒人生意境,以及看那远走高飞欲海阔天空的飞床,一切都那么的和谐而合理。 苏宁闭着眼,手指轻轻抚在琴键上。 真是枯燥又无味且朴实无华的一天。 嗯? 貌似忘记教怎么降落了…… 管他呢?飘到哪里是哪里。 杨南也逐渐消失在了天际。 杨南崩溃无比,飞到了云雾之中。 这次我站在雾里,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青龙寺渐渐缩小,直到整个江都城都被尽收眼底……直到穿过头顶的云雾,脚下是一望无尽的云海,我又该飘向何方? 傍晚了,那是美丽的彩霞。竟然与我如此亲近,可我又该怎么下去呢? ……… 青龙寺门前,明玉台阶上。 方丈、住持们都纷纷奔走相送,表面上虽然是:“大师多来青龙寺做客,好传授弘扬资深佛法。” 暗地里却苦恼:“爷、大师、杀神,真别来了,青龙寺真经不起折腾,现在杨南不见了,压力也已给到顶了,饶是他们和尚庙大,那也大不过皇家势力啊!” “皇子与大将军麾下,不易得罪啊。” 而那苏宁又是狠人……… 物理超度,触之必死。 那伤员们能不能活谁又知道呢? 反正郎中是这样叙说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 传儿到住持耳朵里,就成了“苏宁让你三更死,你tm就得三更死。” 除去物理超度,那释怀宽恕呢? 竟然是送人家上天了? 最后还不知飞到哪里了? 那飞起来的人该怎么下来,又会落到哪里……这种事情,想想都要比死了还恐怖。 临走前还塞了俩和尚给青龙寺皈依,迫于苏宁的淫威,那不从也得从啊。 就苏宁那西域高僧恶霸的神通手段,祖宗十八代的尸体说不定都能被他刨出来,然后烧成骨灰,送去给你拌饭吃。 就青龙寺而言,就算被官府问责。那也是不敢得罪苏宁的啊! 白家傲主动将杨南的事情担下去了。也算是结了个善缘,而青龙寺也乐意如此。 对外宣称:杨南受到白家傲的感化,决心出海寻找海阔天空了,去当隔壁大陆的土着之王,宣扬大盛文化…… 傍晚时分,终于将苏宁等人送走了。 寺庙才算得了清净,恢复了往日生气。 而苏宁留下了两句经典的语录: 怀慈悲心肠,行霹雳手段。 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第14章 之后的打算 趁黄昏时下了四百八十四明玉台阶,离开了那大名鼎鼎的青龙寺。慧净也递上了白老爷子留下的信物,是一块墨色的勾玉。 赶着最后的的夕阳余晖,白家傲带路到了桉江边,看样子是准备晚间渡船去对岸。 苏宁下山后就将这套臃肿的锦斓袈裟脱了下来。当然,毗卢帽也脱了,头顶的肉丝也被扯了下来,露出那簇帅气的头发。 白家傲将墨色勾玉的事情全然告知了苏宁,他将勾玉递给了苏宁查看,并将勾玉的作用全盘托出。 “勾玉共有两个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存放在江饶商会的万两黄金。其二,就是祝北地区的金、铁矿线索,以及在祝北休养生息的三千精锐私兵,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乡野生活,只待他日持玉,便可重归号令。” 苏宁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三千精锐私兵。这都能踏破数郡之地了。你们白家胆子倒是不小,不过为什么你爷爷不直接叛出盛国,就为了那些名声吗?” 苏宁明白其中缘由很多。 毕竟奔袭半生守护国家,转而就做了那叛军贼首,反差感太过强烈。亦与心中的抱负不符,倒令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历史上,造反成功的案例很少,即便造反成功了,口碑也不会很高。当然,造反成功了,那大概就不会被称之为造反了。 白家挽救盛国于危难之中,终成为大盛首位异姓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终究是树大招风,惹人记恨。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为了那气节、忠义…… 所以才会被陷害至如此境地。 若是白家绝了后,那白家异姓王的权利与军队岂不是都能收回来了? 那岂不美哉?岂不是皇帝想要的。 白家傲若是真袭承了忠勤王,那么再苟个一两年时间,谋求自己的发展,绝对是埋在盛国刘家眼皮子底下的最大威胁。 白家傲完全可以大肆宣扬自己并没有遭遇不测,那明面上也不好再动他了,只能暗地里寻找机会。 他若是真去了祝北谋取发展。暗暗积蓄力量,并藉此增强自己的实力;或与镇北大将军燕双鹰展开合作,届时真有可能造成群魔乱舞的局面。 这是盛皇不想看到的局面,没人知道白家那老东西真正的后手在哪里。盛国六州七十二郡,哪个地方都有可能!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宁可垂于竹帛也。” “为了道义可以死不足惜,可家人之后谁人照拂?” “醒悟之时,恐为时已晚。” 谈及此处,两人都难免的陷入了哀恸。 白家傲眸光坠落,那抹郁结已久的忧伤根本掩饰不住,沉默许久才苦苦开口,“当父亲,叔父们战死,同辈们遭遇不测时,不知道爷爷又会作何感想呢?” “那些精锐私兵,原是于家麾下军队。是爷爷心软而私赦的。当时四方大战,因延误了军机,又伤残颇多……朝廷又不肯出钱救治,令爷爷按军令斩了那于家将士。” “最终不忍,将他们放到了祝北。” “而后随时间的冲刷,那些痕迹已寻觅不清,加之先皇驾崩,这件事就隐瞒了!” 言谈之间,暮色坠落,星夜升起。 苏宁叹息,为白家惋惜。 华夏历史之上,这种事情绝不会少。 醉打金枝的典故又能有几个呢? 此事也就此作罢,没有谈论下去。 三人已经到了那渡口,戴上了苏宁刚买的仿真人脸面具,正儿八经的上了渡船。 现在整个江都都戒严了,到处都是在寻找白家傲与白玲珑的人马。百姓们也都惦记着白家兄妹两人的画像,只因碰到了,提供确切的举报线索,能拿到二十两银子。 缉拿住,然后交上去,更是能得百两银子,任谁来谁不心动? 江都各处要道都被管制了,就算是水路都有人严查。那股作势,势必是要将白家傲缉拿送入汴京。 美其名曰,是要保护白家世子。 这借口令白玲珑又好气又好笑。 苏宁要了两间上好的房间,给白玲珑换了身绿白色的交领襦裙,又找了两支碧玉簪子,让她自己打扮打扮。 褪去陈旧的葛布麻衣,再次穿上宽松舒适的锦绣华裳。那种开心根本掩饰不住。风餐露宿,危险难防的日子终是熬到头了。 乘船时短,客船简陋。 白玲珑没有时间,也没有地方洗浴。 不过换了套仙气飘飘的衣裙,清了清面颊上的灰尘,略微打理了番,看上去也是极美的,真有那种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感觉。 清秀可人的面容上,长了一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黛玉来了都要说上一句“好一张秀丽端庄,面如美玉的瓜子脸”。 看上去天真、单纯,却又有种妩媚的反差感,还有坚毅不屈的英姿与侠气。那眼眸似剪水,总又令人感到狡黠与聪慧。 点灯点烛,相聚夜谈。 苏宁率先开口询问:“讲一讲燕双鹰以及其支持的三皇子?” 烛火映衬出苏宁那俊逸的面容。那儒雅随和的气质令白家傲、白玲珑心生亲近。 白家傲端坐桌前,回忆赘述:“燕双鹰,年五六十有余,镇北大将,统温岭之地。旗下共有七子。杨南就是其第五子。” 他顿了顿,补充了句,“其实并非只有七子,只是其中出名的有七人而已。说句实话,真要有个具体数目的话,义子义孙恐有上千人不止。” “横征暴敛、侵占民田,作恶多端。可那人偏偏有将才,早年又立功无数,功绩甚至直追忠勤王。” “是现今盛皇制衡白家势力,最为重要的一环。” “爷爷统领云霁,拒守北齐。如今遭贼人陷害,白家也名存实亡。盛皇刘光世是不会将云霁的势力送出,他肯定会借此收回兵权,以此与燕双鹰抗衡。” 白家傲摇了摇头,没有在燕双鹰上面做更多的赘述,而是话锋一转,“盛皇刘光世势必要把兵权都握在自己手里,那样他才能安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殊不知皇子们正斗个尔虞我诈。天真的认为兄弟和睦,父慈子孝……” “三皇子为何与燕双鹰勾搭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夺权,与太子夺权。” “虽然燕双鹰对太子、对三皇子都有所投资。分别派出了老大、老二去投资,可要我看,燕双鹰与三皇子才是勾连最深的。” “还有那含光内敛的九皇子淮南王,虽然到了封地,却也不乏为野心之辈。如今正在江都江右经营,也曾多次拉拢白家。” 苏宁认真地点了点头,理了理其中之间的关系,反问道:“也就是说,那狗皇帝希望你们白家亡,儿子却希望你们白家活?” 白家傲沉默颔首,“的确如此。” 苏宁又在心里默默询问统子姐,“有没有他们的最新资料,让我康康。” 不看不知道,看了真劲爆。 三皇子竟然住到了太子东宫附近——乾清宫后的乾坤宫,虽然没有明确说乾坤宫是太子居所,但这个方向的居所都是默认向东而为太子居所……… 九皇子、三皇子、太子都与燕双鹰都有所勾结,尤其是他手下的义子们,彻彻底底的发挥了作用…… 苏宁不由感慨:燕双鹰一鱼三吃。 广撒网,多捞鱼!!! 并且燕双鹰对盛家天下是有所图谋的。 烛火摇曳,因为船动; 影子晃动,而人不动。 白家傲面容刚毅坚决,影动而人不动。 他铿锵有力作揖:“请苏大哥助我!” “我要光明正大的…宣告天下!忠勤王要继承王位!并与燕家、刘家争斗!”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苏宁端视颔首,算是认同了。 苏宁正无聊,总归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哪有麻烦,哪里就有他! “去江都,去二十四桥,昭告天下。” 白家傲捏拳,撸起袖子满是干劲。 “你小子不错,有志气,有想法。” 苏宁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苏宁对这样的行迹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两人话语之间,全是欢声笑语。 完全没有注意边上红着脸的白玲珑,她根本想不到,自家哥哥居然要去二十四桥证明袭承忠勤王,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 白玲珑也不管、不想那些了。反正未来就在眼前,自己的归途也就是苏宁了。 第15章 重整忠勤王王府 乘月而归,没多久就下了渡船。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江都闹市区。 白玲珑哼哧哼哧的咕咕个不停,像只欢快的百灵鸟,喜悦洋溢,“坐船还真是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家。” 那傻傻痴笑的开心模样可爱极了,举起双手就在呜呼欢呼,“没想到真有回家的那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白家傲看着活泼灵动的妹妹,那久久提起的悬绝的心,才稍稍放下。 选择袭承忠勤王,虽然困难。但这条道路貌似真的挺好的,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风餐露宿的日子,总归是不会再有了。 只是安全问题需要考究,还得去江饶商会获取些启动资金。 忠勤王王府已经算是空无一物了,下人们死的死,跑的跑,妥妥的荒颓破宅。 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外面暂时住上一晚。 在伪装之下,很容易的便入了旅店。虽有人查,可无人能看出易容的三人。 翌日清晨。 苏宁摆出三碗热气腾腾牛肉面,待盥漱之后,两人已急不可耐的上了桌,等待苏宁发号吃饭的施令。 苏宁也不含糊,怀揣笑意而伸手介绍,“铁牛牛肉面,你们要尝尝!你们这里,牛肉应该不多见吧。” 白家傲重重的点了点头,狠嗅牛肉面的香味,咽着口水答道:“盛国有律令,不能私自宰杀牛食用。” “贵族们倒无所顾忌,想吃牛肉,还是会杀的,只不过借口不同而已。” “市场偶尔有牛肉售卖,可不多见。” 犯法的事情,谁敢卖呢? 除非是那种寿终正寝的耕牛……… 那种倒可以贩卖,价格也不算太贵。 几人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做停留,而是专心致志的嗦面。 白家傲满是震惊神色,又是那种令人惊世骇俗的复合型味道……根本吃不出是什么调料……有花椒的麻、还有轻微的“辛”……… 太多太完美了,真是好吃极了! 白玲珑盈盈浅笑,露出好看的眼眉。甜甜的音色略带些撒娇似的意味,“苏大哥的牛肉面真的好香好香,是玲珑从没有尝过的味道,真是忍不住的直流口水。” “苏大哥下面真好吃!” “嗯……是挺好吃的。”苏宁嘴角抽动。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苏宁边吃、边考虑怎么刷情绪值。 每天给白家兄妹吃吃喝喝,回报都有上千不止了。 再经历些打脸事情,有人捧场,有人追捧,有人难堪……那加的就更多了。 饭后,回归正事。 白玲珑与白家傲兵分两路,白玲珑携苏宁去牙行买人。而白家傲则是去江饶商会取万两黄金,为晚上的二十四桥之行做准备。 白家傲不怕江饶商会不给,他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江饶商会面前,岂不是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底气。 并且江家老爷子和自家爷爷关系莫逆,更是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的结拜兄弟。能有如今的江饶商会,也少不了忠勤王的帮扶。 这个钱,于情于理,你都要出。 白玲珑领着苏宁逛街,见识见识江都城市集的繁华。外围行摊比较多,糕点、胡饼、糖葫芦等尽是些好吃的吃食,与那些装修朴实的店铺呈错落分布。 进了内部就是江都最为繁华的地段,卖酒的、卖胭脂的、卖金玉首饰的应有尽有。四通八达,人声鼎沸,置身古代繁华盛景,苏宁感慨颇深,怎就只喧嚣了得? 牙行,白玲珑正讨价还价。 “最多十两银子。”白玲珑撸起袖子,抬头挺胸似铁石般坚定,“最多十两银子,不然我们就不买了。” 她作思索姿态,咳了咳:“江都也不止你们一家牙行,我再去别家买就是了。你们要价格便宜些,我们也不再绕路了。” 白玲珑杀价很厉害,直接折了对半。 原本二十两的价格,硬是被她说成了十两成交。 “最少十五两银子。”那伙计面露为难神色,坚持地咬了咬牙。 “十二两!”白玲珑昂着头,笑吟吟道。 ……… 最终以十二两的价格成交了。苏宁觉得白玲珑蕙质兰心,很会过日子,哪怕身为大小姐,砍价技能也点满了。 每人足足省了八两银子,共买了六七人,可省去了不少钱财。 白玲珑伸了个懒腰,露出好看的小虎牙,若有其事的为苏宁科普道:“牙行共有两种模式。其一。就是牙行自己掏钱买,自己培养了卖出去,价格是贵很多很多的。不过所得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 “其二,就是自己卖自己,委托牙行卖到什么价格,然后卖到了这个价格或者价格之上的话,牙行会抽出一笔钱。” “牙行肯定会说是新来的,机灵着呢。” “然后企图卖个高价出去。若是不知道其中门路,恐怕真要被蒙骗住了,买到了没什么经验的。” 离开了市集,又领着苏宁逛了逛。 白家傲那边也算得上顺利。江家还是给白家傲准备了万两黄金,也就是十万两白银。稍晚些会送到白家傲的家里。 江家顿时陷入了争执之中。很显然,江家还是知晓了不少风声的。 认为不给白家是最好的选择,给了无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不给吧,道义上说不过去,被老太爷知道了,肯定都少不了一顿数落。可是与万两黄金相比,那又如何呢? 贪心要战胜理智时,江家的天之骄女江书意冷冷呵斥道:“你们最好不要打这万两黄金的主意。黄金再好,也不是我们的。若是霸占他人钱财,据为己有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岂不是恶了江家的名声?” 江书意厌恶地扫过江家的家老们,直接讽刺警告了一通,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多停留一秒,就匆匆的踏步离开了。 家老们面色古怪,但也不太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蠢吧,说自己贪心。只能灿灿感慨道:“还是书意长大了啊!”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江书意听身后余音,叹气不止,“当初爷爷那帮子亲戚全来了,就赖在江家不走了,都等着分爷爷的家产呢!真是可恶。” 将这些想法都挤出脑海,她从怀中掏出了块玉令牌,差遣候在旁边的侍女,“绿荷,去府库里点万两黄金。再找些院内的护卫,尽量在晚上之前,送到忠勤王王府。” 绿荷恭恭敬敬地接过令牌,没有多问小姐为什么这样做,只是低着头行礼,面不改色的禀答,“是,小姐。奴婢现在就去。” ……… 忠勤王王府。 江家如约送上了万两黄金。 望着扁担箱子里的黄金,白家傲显然是拥有了不少底气。那可是万两黄金,传出去足以令所有人的觊觎。 白家傲朝向苏宁郑重致谢:“感谢苏大哥相助,日后有任何需求,家傲必赴汤蹈火,不论生死,在所不辞。” 苏宁颔首回以笑容,开怀畅笑,“倒不必赴汤蹈火,与你们相遇也是缘分。况且看着话本里的崛起剧情发生在身边,那岂不快哉!我就是你们的金手指!” 白家傲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虽然不明白苏宁后面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苏宁这尊真正的神仙帮助,那白家可发达了,简直万事可成。 白家傲突然提起,“苏大哥,明天晚上我们再去二十四桥?” “妥。”苏宁简单回复道。 ……… 终是有了个舒服的休息地方。 躺在床上,合上眼。入了梦乡没多久,门就被悄悄打开了。白玲珑悄悄溜了进来。 苏宁仍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白玲珑身穿白色纱织睡衣,偷偷跑到苏宁的房间,并跪坐在苏宁床上。 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在苏宁的唇上点缀红润色彩。 苏宁突然睁开眼睛,与白玲珑四目相对。 白玲珑羞的不行,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苏宁对视,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苏宁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哪有送上门不要的理由。 想到此处,苏宁将白玲珑揽进怀里。 白玲珑也初经人事,疼的委屈巴巴的,没两次就招架不住了…… ……… 第16章 强身健体再来亿次 其实白玲珑心里是挺害怕的。 但想想苏宁都要去那二十四桥了,她就明白必须要把握住机会。因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唯独怕偷吃的行为触怒了苏宁。别因为自己的草率轻浮行为而迁怒了哥哥,这毫无疑问就是场豪赌。 白玲珑显然是赌赢了,她抓住了未来! 白家傲明显注意到了妹妹的异样,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因为这两天的心绪起伏,的确是有些大了,只是认为妹妹没有睡好。 白玲珑哪里敢声张做了啥。 干脆一个劲的埋头吃早饭。 氛围说不上来的怪异,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美食所吸引,也没有细细考究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一个劲的扎进了美食之中。 白玲珑饿极了,又累极了。 只想着吃完了再去睡个觉,最好是睡到晚上的那种。疼的她走路都不太稳,疼的怀疑人生,啥事都不想干了。 白家傲吃完了后,就匆匆告离了。说是去忠勤王麾下的庄子上看看。 现在就只剩下了苏宁与白玲珑两人了。 日上竿头。 没事做,吃完了再睡…… 白玲珑顿感手足无措,桃花眼眨动,泪汪汪的都要挤出水了,娇弱酥软嘤咛:“苏大哥,昨天真是要被你折腾死了。玲珑娇弱体弱,实难彻夜承欢。” 那美人嘤咛娇媚声音酥软入骨,再看那水汪汪的桃花眼,不禁心生怜惜之意。 苏宁怀抱酥软美玉,食髓知味。现在终于可以理解“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了。 有这种?还上个锤子的早朝? 深入浅出之下,全是人生哲理。 “还喊什么苏大哥?”苏宁柔情似水般注视白玲珑,刮了刮她的琼鼻,嘴角噙满笑容,“昨天怎么跑到我那里了?” 白玲珑与苏宁算是知根知底,深入浅出的韵律之中,自然知晓苏宁昨日的欢喜。 他纵然也不是那种拔x无情之人。 还是有些底气的咯咯笑道:“就想偷偷看看你,我那哥哥都要带你去逛窑子了。” “你是说二十四桥?”苏宁明知故问。 白玲珑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勾出丝丝妩媚浅笑,“身为女子,自然比不得男子。总要抓住些什么才好,就比如哥哥的心………” 我自犹怜般吃味笑笑,“没想到苏大哥昨天那么凶大,纵然是钻木取火,也不及哥哥万分之一。” 苏宁不由汗颜,什么奇怪的比喻。 苏宁咳嗽了两声,嘴都快笑歪了,义正言辞道:“好了,好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先去休息,等会给你个好东西。” 白玲珑抬手欢呼,“太好啦!” “苏大哥真是太棒了。” 若不是身体的疼痛撕裂感阻塞了行动,她现在就已经扑到苏宁怀里了。 他在系统商城翻找许久,最终找到了个基因强化药剂。强身健体,轻轻松松活到两百岁。更是能变成武林高手,最重要的还是能尽快恢复白玲珑的身体…… 【情绪值-666,基因强化药剂已兑换】 苏宁利索的兑换完毕。 天蓝色的药剂瞬间出现在手中。 白玲珑在苏宁的搀扶下回了屋,被那双温暖的大手抱到了床上。 脸蛋红扑扑的,都要滴出血来。 波涛汹涌之下,小鹿乱撞个不停。 想到了那痛并快乐的感觉,又有了想与苏宁再决雌雄的想法。 白玲珑眷恋地望向苏宁的侧脸,笑意盈盈地舔了舔嘴唇,满是心花怒放的开心。 苏宁在看基因药剂的说明书。 【基因强化药剂:一次性用品。优化注射生命体的完美基因,是强身健体、活化细胞的不二之选】 【注射方式:血液注射】 【注意:请准备好洗浴】 苏宁端详那纤细的针管,感觉可能好像会有那么点疼。这要是扎进去,还要扎那么久,晕针的小伙伴恐怕顶不住! 白玲珑享受般躺在苏宁的怀里,苏宁递出了蓝色基因强化药剂,叮嘱了药剂该怎么用,然后又买了些洗浴设施。 白玲珑撅着嘴,小声嘤咛:“要不苏大哥帮帮我,这针太细了,我怕疼……” “昨天那么粗的插进去,都疼死我了。不过只要是苏哥哥弄疼的,都不算。” ……… 苏宁无语了好一阵子。 最终还是给白玲珑注射了强化药剂。 白玲珑瞳孔扩大,身躯立的笔直。脸部表情微微扭曲皱起,不停地吸着凉气。 那突然的刺痛,令她娇躯一颤。不过只是一瞬间的,然后就不感觉疼了。 反倒感觉浑身都变烫了。更有不少黑色的物质渗透出体外。 刹那顿时之间,屋内变得臭气熏天,冲的鼻腔苦楚失灵,都难以咽气呼吸。 苏宁大手一挥一提,就将白玲珑的衣裙褪去,抱着白玲珑就放入温暖的水缸之中。 白玲珑没有力气,提不上劲。只能看着苏宁对自己这样,不过她并不介意。 燥热的感觉顿时消了许多,所有的细胞都在进化、升华…… 白玲珑的灵魂感觉到放松,身体更是感受到无与伦比的舒爽。白玲珑感觉自己又行了,这次绝对能夹飞苏宁。 恢复力气之后,她感觉对身体的控制更灵活了,强化过后的身体亦力大无穷,绝对能一拳能打死两头牛! 令人恶心的污垢纷纷凝结。 而后脱落,并不与水相容。 难闻的气味淡了许多,直至消散不见。 洁白细嫩的肌肤裸露而出,美人盈盈浅笑似水般柔情,落落出水轻盈又似雪,那抹雪白也袒露无遗,可谓是与苏宁坦诚相待。 ……… 换了身白净的长裙,打理好后更是显得落落大方,那种贵族家女子的气质昭然若揭,与苏宁青白色长衫极为搭配,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天选的神仙眷侣。 白玲珑变得极强,与苏宁对练也能做到五五开。当然,这是苏宁让她的情况。即便身体增强了许多,也敌不过谪仙般的苏宁。 苏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强……他也不得而知。 白玲珑有意练枪,执意要给苏宁表演。舞的虎虎生风,耍的有模有样。 枪是百兵之王,有万般变幻之道。攻击方式更是堂堂正正,威风凛凛。银枪白马几乎是每个人心中,最完美武将的模样。 在所有兵器之中,苏宁最喜欢的是枪。越长的枪他越喜欢,比如巴雷特、awm。 日暮西沉,白家傲也是匆匆赶回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了练枪的白玲珑,静静看了会,给出了认可的评价,“不错,倒是有模有样的。等有机会哥哥教你两招。” 冷意袭上心头,秋天的晚间与白天截然不同,降低的温度不容小觑。 稍有不慎就会喉咙哽痛、鼻子瘙痒,惹了那风寒病,也就是感冒着凉发烧。 在古代难治,但放到现代社会却无伤大雅,只不过会患者痛苦一段时间。 白玲珑竖了竖枪,投去了些许鄙夷不信的目光,摇头晃脑的同时,吐着舌头作鬼脸道:“我现在一拳可是能打死两头牛的,哥哥最好还是不要不自量力。” 白家傲顿感无语,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还这么不着调。 白家傲可以肯定了,自家妹妹昨天绝对没有睡好,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今天就晚些吃饭。我与苏大哥要去趟天香阁。玲珑要不也同去吧?” “毕竟府上也没什么人,放你独一人也不安全。”白家傲望远天落日红霞,略作思索后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白玲珑捏了捏拳头,“我可以自保。” 又兀的将头撇向一边,心中愤愤臭骂了白家傲,“哪有带自己男人去逛窑子,最后还要带上她自己去?” 白家傲临行前郑重其事道:“我们这次出去是办正事的!回去肯定有个大惊喜。” “呸!”白玲珑吐了口口水,满脸都是不悦神色,嘟着嘴嚷嚷,“滚滚滚。” 第17章 千金买程鸢 朱色云霞万丈长,暮色苍茫几欲坠。 苏宁若有所思地望向西方落日,望向那漫漫白昼里缓缓来的落日余晖,舍弃了都市的聒噪后特有的旧城寂静。 旧城落日之后,就再也没有灯光了。当然,也就那些极尽繁华之地,偶尔还会留存一些灯光,其余的地方都会陷入夜的黑。 在这个世界,这个落后的古代世界。 所谓午夜生活,貌似只有那些王公贵族才能拥有,与平民百姓没有半点关系。 趁着最后的夕阳余晖,白家傲雇了辆马车,携苏宁去了着名的“二十四桥”——江都最大的销金窟,他白家傲要在这儿扬名。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杨大与杨南展开了充满哲理的对话。 “义父,我恐高啊!”杨大颤惧道。 “换个心情生活,难道不好吗?” “你看这云,真是又大又宽,跟我吃的面一样,那叫一个地道!”杨南虽然心中害怕,但也别无办法,只干脆看开了。 杨南感慨颇深,自己作恶多端,这样的结局真是让人意料不到。没想到真的被送上了天,也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只能等旅行结束,能不能安稳降落了。 “与其想这想那,还不如早点睡觉。” 杨南睨了眼杨大,耐着性子开导规劝。 ……… 夜色深沉,华灯初上。 二十四桥,人头攒动。 白家傲倚靠在连接架上,绘声绘色的为苏宁介绍道:“二十四桥,江都最为繁华的地界。是盛国最大的销金窟,哪怕是汴京也不能与之媲美。” 苏宁掀起前面的帘布,便看到街边无数风韵犹在老鸨正卖力地挥手招客。 那场面,比之红灯区有过之而不及。 那些老鸨倒也不是真的老,但也绝不算年轻。也算是小有姿色,颇有些中年美妇的人妻韵味,有孟德之心的人,恐怕招架不住那般赤裸裸的诱惑。 “比较优质的去处为碧谣阁、春红院、天香阁等。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天香阁。背靠盛国的教坊司,格调最雅,美人最多。” “今天到此,是有正事的,天香阁与教坊司合作拍卖罪臣家眷。其中有位美人,就是曾经的宰相之女。说来倒也是可怜。”白家傲叹了叹,“程家与我们白家交好,乃是三代之交,是为数不多的友人家族,后遭燕家进献谗言而被陷害,只独留了程家女。” “爷爷常年镇守在云霁,这事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不忍程家凋敝,周转关系出手,保住了程家最后血脉。” “与天香阁、教坊司约定了明年秋天将她赎回。可白家突然遭难,她们自然没什么顾忌的了,直接将她公然拍卖。” “我就想借这个机会,一掷千金。高调宣告世子还在,注定回归袭位。” “这些日子,承蒙苏大哥帮扶。不知苏大哥喜欢什么,就斗胆为您献上美人。” 苏宁闻言感叹:“你倒是有心了。” 两人言谈之间,就已经入座了天香阁。 白家傲由于纨绔多年,这脸还是非常有辨识度的,才进门就立马被认出来了。众人纷纷指指点点,显得难以置信。老鸨可不敢得罪眼前的白家世子,那可是忠勤王的继承人。她本就是人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虽说江都各方严查紧打,就是要抓住白家傲。可到现在不都没抓住吗?听说那什么劳子十六贼,不全都赊进去了吗? “哎哟!这不是白公子吗!终于舍得来看我们天香阁的姑娘们了?”老鸨摇着丰腴的腰肢,用吃惊且欣喜的语气迎接道。 白家傲只是略微颔首,“晚上拍卖,安排个好位置。”言辞之间,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冷的似深冬时的暴雪。 老鸨不寒而栗,浑身不自在。 她轻挥帕子,假笑阿谀,“白小王爷开口,那奴家肯定会竭力满足,奴家就提前祝贺佳人归属了!” “这位是?”老鸨还想打探些消息。 白家傲只是冷笑扫过,并没有回答。 老鸨则是讪讪尬笑,亦不作声。 苏宁可以感受到许多肆无忌惮的注视目光,他与白家傲到达此处,引得了各方势力的注意。现在盯着他们的人估计不少。 苏宁白衣青衫,腰挂佩印。除了那头短发,略显刺眼,其余还真没什么好挑剔的。 妥妥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隔间内熏香缭绕,尽是些胭脂味道。 苏宁无所事事,等的都要打哈欠了。 拍卖已开始了,有不少女子陆续出场。 可以说,前面的那些,都是为了最后的程家女做铺垫的。压轴的终于上了场,听白家傲介绍过,那应该就是程家女程鸢了。 她穿了身红嫁衣,却没有红盖头。 有轻纱遮面,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此时正无力的跪伏在看台上,无助又悲怆,更引人兽血沸腾。 程鸢容姿既丽,又工诗词歌赋。虽然瘦了些,可那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买回家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没了白家庇护,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今晚天香阁可谓是人山人海。看那些人闹腾的反应,估计都是为了美人而来的。 苏宁投去目光,只能窥见她那美丽娇柔的眼眸。而面纱下的绝世容颜,只能靠想象去延续了。 那双眼睛异常漂亮,与白玲珑同款的桃花眼,只不过她的看上去更加的娇媚,应该是点了些粉黛的原因。右眼眼角长了点泪痣,亦为程鸢增加了不少的魅力。 红衣媚眼,荡漾出无限春情。 除此外,眼眸里亦有悲恸、愤恨、不甘、苦楚等情感。 苏宁收回了目光,忍不住赞叹。 “长的倒是不错,也难怪那么大排场。” 程鸢不敢抬头,也不敢鼓起勇气逃跑。只能埋着头默默诅咒那些视奸她的人,诅咒那些想要买下而蹂躏她的人。 她恨呐! 她不甘啊。 那些侵略的目光令她作呕,可是她已经被推到了中央,根本躲避不了。纷纷扰扰的讨论声音更是令她无地自容,泪眼欲滴。 叫价的声音无疑是打在心口的钉子,每听到一次声音,那钉子便更深了一分。 叫价声接连响起,“上座”的客人也加入了其中。像是从90度的陡坡坠下,没有办法阻止般的彻底疯狂了。只发愣的瞬间,程鸢的价格已经来到了千两白银。 苏宁忍不住调侃,“看这架势,家傲真的要一掷千金了。” “咱不怕,也不妨一掷千金。” ……… 加价已经来到了千两黄金。 苏宁询问统子姐,“咱们缺黄金吗?黄金兑换价格多少?” 【不缺,大概1点情绪值换10两黄金】 “靠,你物价那么离谱?” 【黄金又不能吃,在这个世界只能买这个世界的东西,要不你拿黄金买泡面试试】 ……… “得,得……” 苏宁撅嘴以示无奈。 白家傲环顾四周而感慨:“千两黄金的价格,已经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了。” “真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白家傲说罢,直接加价:“1500两。” 白家傲的声音传出,所有人望了望那个包间,回味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声音。 所有人无不生出了个荒唐想法…… 莫非那是白家傲? 白世子! 跨度高达500两……黄金! “2000两。”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直到白家傲加价到5000两黄金。 才没有人敢继续加价。 所有人都认为白家傲疯了,5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到这里也没有人竞争了。 毕竟……不值得。 “五千两……黄金……成交!” 拍卖的那名女子,将一句话当成六句话来说,肺活量不可谓之不大。 “五千两啊!那可是黄金。” “白家小子莫不是傻了?纨绔也要有个限度吧,真以为自己能安稳继承王位?” “这钱真是可惜了,白家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到底是谁在帮白家化险为夷呀?!” “不会是忠勤王留了后手吧?” 不少人纷纷在心中默默想到。 老鸨第一时间就来贺喜了,“恭喜我们的白大世子,今夜喜得美人共度良宵。” 白家傲摇了摇头,坦言笑道:“我拍下只为赠送给我的大哥。不要乱说,倒不是我,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老鸨明显惊了那么刹那,赶忙改口:“那真是恭喜我们这位公子了。公子倒是面生,想必也是初来乍到,与我那海宁的大表锅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苏宁笑而未语,老鸨也只得讪笑作罢。 临行时,程鸢已经被两个侍女送到了外面的马车旁。那侍女嘱托道:“公子万要小心为上,此女虽然娇弱,但性子极刚烈。” 然后又递上了瓶迷药,“这是迷药,混在水中喝下去便任由摆布,” 程鸢心如死灰,怆然泪下。 白老爷子被那狗皇帝陷害,她在天香阁也有所耳闻。若白家没事,那天香阁也不会突然举办拍卖,行那背信弃义之举。 今日之后,神秘的白衣青衫客与白家傲的名头就要被传了出去。白家傲为什么要花五千两黄金买个女人送给那神秘人呢? 说句好听的,这里是被白家傲拉出去造势了;难听点,就是被白家傲摆了一道。不过苏宁都承诺帮助白家了,也无所谓这些。 会打有个屁用啊? 你有我的枪快吗? 你说你有骑兵,那我直接救死扶伤。 真理只在炮火的射程之内。 凡是炮火所达之处,那苏宁讲的话就是真理,就要被奉为圭臬! 苏宁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白家傲倚靠连接处,思考前路如何行进。程鸢披上了红盖头,就被送上了马车,瑟瑟蜷缩在苏宁身旁。脸色惨白,呼吸紊乱,绝望蔓延笼罩心头,心情更是说不出复杂。 第18章 程鸢的价值 “统子姐,我一直有个疑问。” “为什么有生物进化会放电、喷毒液,喷水,就独独没有会喷火的呢?” 苏宁不去看程鸢,而是与统子姐探讨生物起源进化的哲理问题。 【高中物理讲过:将十公斤重的铁球从三十米的高空丢下去,落到地面时约能产生3000焦耳的动能。 【若是砸到了人,当场绽放】 【若是将此部分动能转换为热能,代入热能公式q=cmΔt计算,也上升不了0.1c】 【就捕猎而言,动能要比热能好用太多了。放个魔法饿一天,而上去乓乓两拳就能开饭,累死累活攒了点脂肪,喷了口火还欠了几斤,谁会选择进化喷火技能呢】 苏宁摸下巴思考,发现的确很有道理。 程鸢默不作声,内心无比忐忑。透过红盖头,她看不到任何有关苏宁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晚间的夜风吹拂脖颈。 白家傲的声音传来,“到了,苏大哥。” 苏宁打了个哈欠,啊~啊哈…… 他长呼出了口气,揉着惺忪眼角慵懒地应道:“今天精力倒有些消耗过多,都不可避免的劳累了。不过,总算回来了啊!” 晚上不如就吃个羊蝎子火锅补补,然后再来个全套霸王鞭?苏宁若有所思,下了马车就自顾自的进了王府。 程鸢满脸懵,自己咋办啊…… 怎么没有人问自己? 没有人管自己? 哪怕她不愿意,哪怕她被胁迫。 但大半夜被丢在马车上……没人管没人问,又没有亮光,还是会很害怕的。 白家傲声音再度传来:“程鸢,出来。” “白家傲?怎么是你??”程鸢扯下了红盖头,瞪大眼睛,捂住嘴巴惊呼,“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听说你们白家也遭了劫难,玲珑又在哪里呢?” 程鸢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口中喃喃:“这算是死里逃生吗?” 今夜的月,晦暗无光。 漫天繁星成了主场。 微弱星光下,程鸢那好看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微光,满是释怀的放松与恣意的笑。 “这倒是说来话长。”白家傲感慨生活缤彩纷呈,用相对成熟的口吻解答,“白家幸得贵人相助,那位正是白家的贵客。玲珑如今就在里面,你来了也算是有个伴。” 苏宁刚进到了内院,白玲珑就扑入怀抱中。用脸颊蹭着苏宁的胸膛,猛猛嗅嗅有没有别的讨厌的味道。 玲珑欣喜,没有那种令她讨厌的味道。 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兰花清香,不过并不算浓,甚至可以说得上寡淡。 苏宁拍了拍白玲珑的背部,捏了捏白玲珑的脸颊,“好了,不要闻了。我啥事都没干,你哥倒是一掷千金,花费了大代价给你买了个姐妹回来。” “去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吃饭。” 白玲珑闻言,颔首点头。 转身去收拾桌子与碗筷去了。 忠勤王王府清冷,不仅仅是没人,更多的是因为秋夜渐凉。 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人气,诺大的忠勤王王府竟然只有寥寥不到五人。这偌大的门楣倒也显得有些冷清了。 程鸢见此也知晓了白家突遭巨变,莫非要顶着压力逆流而上?明枪暗箭尽数接之? 白家傲行到内院前,并没有推开门。 而是转头盯着程鸢,脸色严肃,语重心长劝诫道:“程鸢,你也知晓我花了五千两黄金,才堪堪将你拍回来。” 程鸢虽已有预料到,可听了仍不由内心沉坠,咬着泛白的唇,死死盯着白家傲。 “上了白家的船,你已无路可退。” 白家傲点到为止,不再述说。而是自顾自的去推门。他的话语已经令程鸢难再思考,刚刚升腾出的希望全都没了。 “毕竟是人花的五千两黄金。”程鸢不由嗤笑,自己简直太天真了。刚刚还想去找白玲珑求求情,说不定自己还能安然无恙。 无言无语,沉默、沉默。 程鸢不禁猜测,白家傲究竟搭上了谁家的线?竟然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的高调宣告归来,难道是忠厚纯直的三皇子吗? 顾不得多想,就已经到达了堂院。 桌面上的锅热气腾腾,溅射无限香气。 咕嘟咕嘟声传出,汤水翻滚个不停。 鸳鸯锅似太极般,从中间划出两部分。 分别是艳红的辣椒汤底,嫣红的番茄汤底。闻起来各有千秋,各有特色……令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白玲珑捂嘴惊呼:“鸢鸢,怎么是你?” 程鸢扬起笑容,“玲珑,好久不见。” ……… 两个女孩见了面后格外亲切,白玲珑拉住程鸢的小手,直接坐到了座位上,与她轻声细语地诉说最近的人生际遇。 苏宁又细细打量了下程鸢,只觉得程鸢也是极为漂亮的。与白玲珑的气质有所不同,大概也许是出身不同所导致的。 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武将出身。 大概也是两人气质不同的原因。 别看白玲珑有时候娇弱妩媚,其实骨子里很是强大与坚强。不然那天也不会拿匕首抵着自己脖子,随时准备自杀。 给苏宁的感觉是又柔内怀刚,像是江玉燕到了红楼梦,聪明柔弱又强悍。 程鸢相比白玲珑就要清瘦许多,身上也有股大家闺秀的书香气质。满腹诗书气自华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即便程鸢身着红嫁衣,那也确确实实的令苏宁感受到了。 眼神郁结忧伤,时常闪躲。不愿多与人对视。与乐观开朗的白玲珑相比,蓦然是颠倒世界的两个对立面。 程鸢貌似已经认命了,只希望自己不要被当成货物般肆意赠送。 朝中互相赠送美妾都能成为美谈,虽愤愤然无可奈何。自己现如今又寄人篱下,只希望所遇是良人。 拉近关系往往是一顿饭的事情。 苏宁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买来程鸢貌似不止止送给我?” 然后下入了不少牛羊肉卷,完全没有顾及到程鸢的感受而肆意交谈。苏宁又追加了句,“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用。” 白家傲摸了摸鼻子,坦言道:“还是瞒不过苏大哥。白家缺个管事的,程鸢虽为女子,却不输男子,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还有就是因为程鸢的诗才。” “好差她帮我写上几卷文章,令我在盛国出名。然后再以文之名,袭承忠勤王。” 程鸢心思敏感,听后难免悲伤。可面对白玲珑,依旧是彰显出那副开心模样。 苏宁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心里却在想: 哥们给你整本唐诗三百首儿童读物版。 岂不是吊打整个盛国? 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抄啊。 再不济还有宋词呢,绝对能吊起来打。 夜晚沉静,火锅沸腾。 桌子旁摆放了许多未曾见过的调料。 吃到未曾见过的食物,品尝令人心动的滋味,躁动不安的心灵顿时沉静了下来。 苏宁亲自为几人添上了海底捞同款小碗番茄芹菜牛肉汤。 她们瞬间就被酸酸甜甜的美味折服了! 所有的情绪都被搁置到一边,只有对美食的专注与享受……… 程鸢开心情绪+999 白玲珑欣喜情绪+999 ……… 第19章 除去白家的缘由 秋夜虽冷,但火锅不冷。 “简直是太好吃啦!” 白家傲大口喘着粗气,即便滚出豆大的汗珠,也不肯停下筷子,辣的话语到了嘴边都要打结了,也不肯停口。 “都是些没有见过的吃食,辛味胜过茱萸数倍不止,真是令人又想吃,又忍受不住痛苦,却又想吃。怎么越吃越辣………” 白玲珑亦由衷称赞:“和苏哥哥吃饭的每一次,都是人生第二幸福的时刻!” 程鸢亦暗暗心惊,陷入了纠结,“登徒子做饭,貌似还挺好吃。不行,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折服。” 程鸢心理活动复杂,默不作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可快了,可以说是四人之中最快的那个,脸部也扬出了幸福的表情。 苏宁言简意赅的为几人科普,只一句话就道明了食材名字与味道,“那个是飘荡红油热辣无比的是辣椒,会越吃越辣;浅浅红汤,味道酸甜的是番茄。” 白玲珑小嘴一舔,“我喜欢番茄!番茄什么的最好了。” 白玲珑吧唧吧唧的可爱极了。 程鸢没有说话,只是埋着头小口小口的吃饭,行为异常拘谨。白玲珑时不时会为程鸢夹菜,而程鸢也卯着劲解决碗中的食物。 现在的她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身上穿的红嫁衣都告诉她这不是梦,都是真真切切、真真实实发生了的事情。 程鸢怆然,热气朦胧间不由湿了眼角。 复杂情绪充斥心头,环绕而久久不能散去。她努力不让眼泪滑落,被雾气模糊了视线,她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美好突然幻灭。 她最柔软的地方被敲击了…… 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段漫长的时间,她只记得埋头吃饭,还是埋头吃饭…… 终是吃完了饭,回了房间。 白玲珑为程鸢准备了个不错的房间。 有灯烛摇曳,有研墨白纸! 白玲珑看出了程鸢的不对劲,上前抱了抱程鸢,用安慰的口吻,“鸢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玲珑已经离开了房间,只留给程鸢安静的环境,令她独自释放释放情绪。 人影绰落,红裳揽地。 立在窗前,庆幸而苦楚。 程鸢的呼吸变得很重很重,压抑内心许久的那根弦仿若断了似的。情绪似决堤的猛兽席卷而来,她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 程鸢咬了咬唇,无言欲语多。 揽着锦绣红裳,润墨点笔,题下: 梧桐虽立,其心已空。 待发于春,实葬于冬。 写完了就似没了力气般,呆呆的、怔怔的立在那儿,久久也不曾动过。身体正微微颤动不停,间断的啜泣偶尔响起瞬间。 程鸢眼眶嫣红,脸颊清泪滑落。硬是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忍住哽咽,却止不住泪落如雨,徒留怆然的出气声音。 金丝雀换了个笼子仍旧是金丝雀。 程鸢的心就像是梧桐啊,心空了还勉强立着,旁人以为下个春天就会发芽,其实那个冬天时,她就已经死了。 墨在纸上晕开,勾画。 白纸被涂上好些个黑点与笔画,杂乱而无序,没有任何意义。 程鸢再落笔: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 ……… 白玲珑趁大半夜突袭,又偷溜进苏宁的房间,二话不说就钻进了被子,扒拉并躺在苏宁怀里,同苏宁说起悄悄话来。 “程鸢倒不错,是罕见惊世的才女。” “只是鸢鸢情绪不对,需要时间调整。” “我希望与这样的女子做姐妹的。” 白玲珑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不过想到苏宁是神仙般的人物,自己能拥有他已经算得上是大幸了,现在只希望自己做大。 苏宁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只温柔的抚了抚白玲珑额间的青丝,想了许久,才柔声细语的安慰道:“这是你哥哥的主意,我其实只是想去看看二十四桥。谁知道他买了个女人回家呢?我可不是什么急色的人。” “那你把你的手腾腾位。” “做爱做的事情与探讨哲学也不冲突。” 嘤咛~ 白玲珑不甘示弱,朝苏宁啃了过去。 ……… 江都各地的戒严搜查令也取消了。 白家傲一掷千金买了美人,并将其赠送的事情算是小范围的传开了。 他也是故意告诉那老鸨,好令有心人知晓神秘人相助的事情,借此而震慑四方。 夜间并不平静,比如江饶商会,江家。 江书意恭敬禀报道:“父亲,今夜白家傲一掷千金买了程家罪女。” “听老鸨说,他将美人赠送给了位神秘且不知来历的年轻公子。” 烛火摇曳,江烨的面容透露出吃惊。 “我们既然开始时就没有出手,那现在也不要再出手了。只需要打探、观察、收集有关白家的信息就行了。此事牵扯涉及太深,江家稍有不慎,恐遭无妄之灾。” 江烨略作思索,揉了揉太阳穴。待述说对策之后,算是敲定了此事。 “罢了,书意。既然我们都担了承诺而给了白家帮助,也自然逃脱不了问责。这些都是经不起查的,你便派人拉拢拉拢白家傲吧,不过万不可暴露,需秘密进行。” “再去查查那名神秘人是什么身份。是哪位身边的人?汴京的浑水都被搅到江都来了,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江烨乍的哀叹,又露出了无奈苦笑。 江书意点头,也觉得无奈。 白家可是大麻烦,用烫手山芋形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现在的境况是皇帝要让白家死,而争权的皇子们又想让白家活着。 盛皇不能光明正大的令白家死绝,而皇子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白家活了。各方势力的态度也非常的奇妙、暧昧,对此算是各有己见,各执一词。 将忠勤王白枭暗中陷害致死,已经实属不易,已然承担了相当大的风险。更何况还有那燕双鹰呢?他可不希望白家灭亡。 白枭死了,自然会有人顺位统领云霁守军,只是云霁守军暂时不再姓白罢了。但白家世子不死,是会接替那个位置的。 盛皇如此迫切的想要让白家死绝,还是想要收回云霁的兵权。只要白世子死了,那他就能找人去替了这云霁守军的将领位置。 至于燕双鹰,也并非一家独大。 云霁守军与汴京守军难不成是喝凉水的?偌大的荣华富贵不去享用,偏偏冒险谋逆背负万世骂名? 燕双鹰也不能令白家就那么凉了,若是白家真凉了,那自己就是被二打一,肯定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什么先皇恩典,什么镇守边关两世代的惊世大将……都是特么放屁。 所以燕双鹰投资了三皇子最多,暗中与太子较劲。而白家也是值得拉拢的,至少白家傲现在还不能死。只要白家傲不死,那燕双鹰与三皇子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有份量。 除此之外,燕双鹰还有他自己的谋划。 太子自然想直接杀了白家兄妹,这样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先前的两拨人,大概是太子与三皇子派来的。 事情直到现在,貌似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甚至江右封地的九皇子,淮南王刘同都想要横插一脚。 当他们天真的以为白家只是皇家角逐的棋子时,殊不知,白家已经攀上了参天大树。成为了他们望之项背的无敌势力。 领命而去的杨南,想要收服白家,成为燕家的棋子。可现在还在天上飘着呢!吃喝拉撒都在天上,想必也很不好受啊! ……… 第20章 白露诗会将到来 白玲珑与苏宁鏖战了近四个小时。 白玲珑虽然得到了强化。可终是略逊一筹,被杀的丢盔弃甲,满地狼籍。 直到晨日初升,天穹破晓。白玲珑才猫猫祟祟的回到了房间。浑身腻腻的很不舒服,又冲了个热水澡,才美美入睡。 苏宁小酣了会,也仅仅是一会。 转眼之间,就到了早餐时间。 苏宁困的直打哈欠,穿越前熬夜通宵也没这样累过。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苏宁这般的努力,始终有天会成为哲学大师! 想想还是吃了早饭,再去补觉。 这也是曾经生活的习惯,熬夜通宵与养生早饭简直是绝配。 除了通宵,很多时候都是不吃早饭的。 就吃而言,绝不能亏待了自己。 当然,也是为了刷情绪值。 就凭借目前的食物而言,多是煮或烤。 能称之为美食的……简直是少的可怜。 估计那泡面拿出去,都能让世人为之疯狂,甚至成为皇家特供美食,更何况是绚丽多彩的早餐美食呢? 像那种又甜、又鲜、又咸的美食! 绝对是非常炸裂的。 昨天的番茄与辣椒就已经令众人折服。 今天的早餐就更不用提了。 苏宁准备了皮蛋鲜虾瘦肉粥、葱油拌面、肠粉与生煎四种。 多为清甜鲜咸口,是典型的南方风味。 苏宁变戏法般的手段,还是会令白家傲感到震惊。尤其是那些仙界的吃食,还冒着滚烫的热气…… 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他很好奇,苏宁究竟能掏出多少东西。而且许多吃食都是他未曾见过的,想必也是仙界特有的吃食。 程鸢睡的有些迷糊,来的稍迟。 她揉了揉憔悴透红的双眸,瞳孔亦微微扩张,左手轻捂住了张成“o”的嘴儿,不敢置信有那么多未曾见过的美食摆在那。 白府也没有伙夫厨娘啊,为什么能有这般精美的吃食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宁只想快些吃完,再去补个觉。直接开始胡吃海喝,一个劲的朝嘴里送东西。 白家傲二话不说,也入了座吃饭。 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程鸢却犹豫了,杵在那儿不动。 她四处张望,找不到白玲珑。 苏宁掀起打转的眼皮,张开嘴巴,打着哈欠,“吃饭吧,玲珑早些时候,就已经吃过了,比这个有营养多了。” 白家傲怔了怔,投去诧异的目光。语气满是不信,“玲珑那丫头能起那么早? “公鸡叫断气了,估计都不愿意起床。” 苏宁忍不住笑了笑,“天天早起和我练枪!最近真的是非常努力,大半夜就摸起来了,估计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苏宁又打了个哈欠,由衷感叹:“热情太盛,累的我都睡不好觉了。” 白家傲紧了紧眉头而沉吟,“我回头说说她,不要那么早了,尽瞎用功!” 苏宁与白家傲有说有笑,轻松惬意。 程鸢也入了座,夹了只生煎,送到嘴边时,戛然顿住不动,画面突然静止,听到苏宁的话语与哈欠声,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绝对没有那么那么简单,这事非常不对劲。白玲珑晨间睡觉,绝不会因为练枪。 就算是练枪,那也会同苏宁吃饭的。可她并没有吃饭,反而去睡觉了。那此枪绝非彼枪,那这枪究竟是什么呢? 兴许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她不确定。 她兀的睁大眼睛望向苏宁,少女的脸颊亦迅速被突生的红晕占据。她鼓动着脑海中的橡皮擦,努力将这个想法擦拭去。 白家傲也注意到了程鸢,注意到脸颊透着红润的程鸢。乍的哈哈大笑,满是对苏宁美食的吹捧,“我第一次吃时,与你神情是差不多,也是感到浑身舒爽,直冲灵魂的身心愉悦!!那是享受美食的欢愉!!!” “真让人想不到,食物的味道竟然能如此丰富多彩。我真的……第一次觉得我可以用来形容美食的词语,竟然词穷了!” 程鸢忍不住噗嗤笑了。 心中暗暗想道:白家傲真有想象力,你妹妹都被人吃了,你还傻傻不知道。 白家傲要是知道了,恐怕得乐开了花。 那简直恨不得望妹成凤! 那不就成了……我的仙人妹夫?! 程鸢避开了两人的目光,似雨落般不停点头。听到白家傲的描述,嗅到食物的香味,不由自主地咬了口生煎。 甜、鲜味充斥舌尖,再蔓延至舌根,直到美味遍布口腔。口舌生津的感觉像是电流蔓延全身,只感觉浑身放松、舒爽……… 程鸢美丽的眼睛眨动,更是闪出璀璨的亮光,生煎的美味简直令她欲罢不能! 有嚼劲、脆而韧的外皮,裹挟着鲜甜的汤汁,内部还有润滑爽口的肉,这简直刷新了她对食物的认知。 入口觉灵魂出窍,余响更是回味无穷。 程鸢为之而心动,甜蜜蜜的扬笑。 她开始进攻鲜虾皮蛋瘦肉粥、肠粉、葱油拌面。每一样都令她欲罢不能,那种滋味直击灵魂深处,给予最为美妙的感官体验。 白家傲放下了碗,满意的打了饱嗝。 眼神认真,真挚的提了嘴:“程鸢,几日之后的白露诗会,须请多多帮忙。有了几篇诗稿,还请帮忙润色润色。” 程鸢小口小口喝着粥,听到白家傲的请求后,稍稍顿了顿,轻点秀颔以示同意。 “好,我需要些时间。” “我可能需要去望舒采采风。” 程鸢感觉这样的生活很不错,话说自己真是被买来送人的吗?怎么感觉比曾经的生活质量都要好过太多。 “苏大哥、你与玲珑也同去吧,难得出门放松。有你保护她们,我也放心。” 白家傲微笑向程鸢,“多谢了。” 白家傲眺望天边升起的太阳,也告别了苏宁与程鸢,开始了今日的奋斗之旅。 苏宁打了个哈欠,也准备离开了,最后不忘叮嘱了句:“吃饱了后,东西放在这里就好了,然后就随便你了………” 回了房间,倒头就睡,年轻就是好啊。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已是成名人士标配。 苏宁乍然离去,留程鸢满脸懵。 程鸢就静静的坐在阳光下,享受那温馨的阳光,享受刹那之间的温馨。 捻笔着墨: 人生自在常如此,何事能妨笑口开? ……… 白玲珑转醒,又充满了活力。 只是肚子咕噜噜的,闹着要吃早午餐。 苏宁正躺着逛系统商城。在考虑买些防御设施,或者说是功能型机械人。 价格也不便宜,都在上千点情绪值的阈限范围。不过苏宁财大气粗,倒也无所谓。 逛了许久,才点击了购买按钮,买了台家用多功能机械狗。具有防卫、侦测、关怀等基本功能,是居家旅行的不二之选。 【情绪值—1557,家用多功能机械狗已兑换】 苏宁挥手之间,机械狗就出现了。 “以后你就叫旺财了。” “汪汪汪……” 旺财用拟真狗叫回应,虽然只是合成的电子音,但声音真的很像狗叫。 旺财长约40厘米,不算太大。 虽是家用多功能型号,可却保留了强悍的攻击力,配备了较为先进的武器。若是有强敌来犯,它可是会站起来端着配枪射击的。想想那画面,简直不要太滑稽。 白玲珑进了屋,就看到了旺财,显然对不远处的“狗”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那是狗吗?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你可以当它是鲁班造物,类似机关术般的存在。”苏宁拍了拍旺财,用了个白玲珑稍微能够理解的解释。 “它可以用作守护我们的家。” 苏宁说罢,旺财就“旺旺”狗叫! 临近晌午,太阳也是愈发的刺眼。 “好了,吃点东西吧。”苏宁起身,掏出了不少好吃的,再提了白家傲欲参加白露诗会的事情,“待午后就去那望舒逛逛?” “望舒是什么地方呢?”苏宁好奇问道。 白玲珑吃东西比程鸢豪迈多了。也许是程鸢初来乍到,又是寄人篱下,或是性子本就含蓄内敛,才没有白玲珑那般大口吃肉。 “望舒很好玩的!与书故里、云梦泽同名,都是着名的旅游胜地。有栾树、有夹竹桃,有小桥流水,有民居酒肆。各个季节都非常漂亮,是非常值得去的地方。” “那儿绝对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最爱去的地方。” “诗会临近,到时候我们也去看看。哥哥想借诗会扬名,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只怕是有人比程鸢还要厉害。” 第21章 谁还不会唐诗三百首? “作诗而已,小事尔!” 苏宁噙满笑容,异常自信。 “真的吗?”白玲珑美眸惊羡。 “我这绣口一吐,那就是整个大盛也不能媲美的啊!”苏宁脸不红心不跳骄傲道。 心里却想,“谁还不会唐诗三百首啊!” 白玲珑挽住苏宁臂膀,眼里都是闪亮的小星星,舔了舔朱唇,“那真是……真是太厉害了,哥哥真是天下独一档的厉害。” ……… 现在白家光明正大的宣告回来了,肯定要遭到多方针对。虽然有苏宁保护,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谁知道那些疯子会不会用出什么恶心人的招数。 前面折了个杨南,燕双鹰肯定会再派人到江都去找寻机会。除此之外,江都的各大世家们都虎视眈眈,想要分一杯羹。 白家傲那儿点子硬,不太好动手。那些人肯定会挑选自己动手。不过自己的武功高强,又有苏宁保护,倒也无需太过担心。白玲珑想到这些,心中难免地泛起了担忧。 苏宁听了白玲珑描述的望舒,亦生出了些去游玩一番的想法,就顺意向白玲珑提及道:“那咱们就去玩玩?” 白玲珑欣然应允,亦跃跃欲试。 旺财突然汪汪了两声,关怀提醒:“晚间小雨转中雨,出行请注意回归时间。” ……… 白家傲在庄子上招收、训练护卫,并培养自己的亲信,他的安全倒也不用担心。 又派人遣信两封,分别送到云霁守军孙庭胜、林北,祝北隐蔽的军队手中。 两方都是可以信任的。 只要自己不出事,那白家再次崛起,重返巅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除此以外,他还要拉拢南方富商,以获取钱、粮的支持,而他之所以参加诗会,即是欲扬名,也就是想获得林家的支持,获得江都读书人的支持。 总体上说,白家傲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这也使得他颇有分身乏术的感觉。 他也并没有过多的请求苏宁的帮助,而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逾越。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而成功复兴白家乃至复仇。 这是令苏宁无比欣赏的。 那当一次戒指老爷爷又如何呢? 盛国有六州,桉江横分南北,江北江南各三州,江南为汴京、江都、海宁;江北为云霁、祝北、温岭。 祝北杵在中间,被温岭环抱。 而海宁横跨南北,被桉江横穿。 祝北繁荣,粮产之地。 海宁穷苦,丘陵、山脉遍布…… 大盛国虽只有六州,可却有七十二郡。 平均分配下来。每州得有十二郡,江都也恰恰好有十二个郡。 其中比较发达的地方有偏西北的江淮、毗邻江都中心地带的望舒,以及偏南方的云梦泽,还有东方与海宁临近的书故里。 望舒不大,却能创造神话。 望舒成为江都迎客率最高的郡县,凭借的就是硬性实力。所谓语之:临江南不达望舒,则犹未至也! 北方孩子执念:江南烟雨。 南方孩子执念:大雪纷飞。 望舒却有江南、亦有雪。 无论春夏秋冬,望舒总有独特而充满雅致的美景。 故而成为无数才子佳人追捧的地方。 苏宁仍旧是那副白衣青衫的模样,白玲珑也穿了身白,与苏宁凑了个情侣装。两人风格极为搭配,真可谓之神仙眷侣啊! 程鸢选了套绿色的交领襦裙,素衣且不着妆容,似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亦是美的不可方物,美的难以用语言形容。 苏宁不由喃喃惊叹称赞:“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程鸢明显怔了怔,好奇更甚。 “那我呢?”白玲珑晃了晃。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间第一流。” “你就是花中霸王——霸王花!” 白玲珑开心极了,嘻嘻笑道:“好耶!” 买来的仆从也到了,白玲珑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只令她们去外院收拾入住。 有什么活就先干着,等她哥回来了,再询问白家傲怎么安排。她决定就当上甩手掌柜了,不管不问了! 出了门,租了辆马车。 怀揣激动欢欣的心情出发望舒。 王府实在是百废待兴,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办,因而出门的马车都要靠租赁。 再睁眼时就抵达了望舒,时间已经来到了慵懒的午后。掀起帘布,入眼都是稀稀落落的梧桐树,绿叶葳蕤,繁茂密集。 在暖阳的映衬之下,闪出寸寸金辉。 不知道的就以为秋色入了梧桐,染了落叶金黄。可落叶未落,秋亦未深。 酒肆客栈烟火绵延,白墙绿树傍河而生。烟火里、古桥上,数道行人笑不停。 苏宁拥两美人在侧,享齐人之福,引得不少嫉妒目光。当然也有人认出了程鸢,还有白玲珑,只是那神秘公子不知是谁? 众人纷纷猜测,却始终不知。 莫不是扶持白家的那位? 有心人便快马加鞭遣人送信回去,禀报白玲珑出门在外,可以刻意针对针对。 动手肯定不太可能动手的,大家都是要脸面的,总不能坏了规矩……… 谁知道他白家傲那么放心,会不会准备有后手呢?保不准就阴沟里翻船,坏了规矩的同时,还要被贻笑大方。 要针对也只能靠阴谋、阳谋算计。 进了望舒的郊外,找了个安静且没人的地儿,陪白玲珑闲逛,陪程鸢采风。 栾树伸动分叉的枝叶,梧桐高耸出强壮的主干,盛开的粉红夹竹桃,还有满地嫣红的吕宋菊,千姿百媚、争相斗艳。 白玲珑鼓起饱满的胸膛,她突然也有了感觉,那种想要吟诗的感觉。可是肚子没啥墨水啊,根本就吟诵不出来啊! 程鸢则是望那姹紫嫣红的美景,怔怔的出神,显然是陷入了想象的世界之中。 白玲珑美目流波,痴痴望向苏宁。 那眼神在说:你要不要也试试作诗? 苏宁摸了摸鼻子,看到远处的大石头, 突然有了个主意,想要逗逗白玲珑。 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望向眼前柔美秋景,止不住笑意道:“看那石头,真是令我‘荡胸生曾云’啊!” “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宝贝玲珑想听,那我即兴作个咏石?” 程鸢顿住了,看向苏宁的眼神变了。 白玲珑满脸期待,只听苏宁吟诵: 远看大石头,近看大石头。 果然石头大,石头果然大。 白玲珑忍不住捂嘴大笑,看了看远处的大石头,只觉得苏宁描述的真生动形象,那石头果然大啊! 程鸢被整的直接破功了,沉思酝酿的心境,乍然就被苏宁搅碎了,像是巨石被抛入湖面,溅的那叫个惊涛骇浪! 想到苏宁是故意的,她也忍不住笑了。 一首诗20字,有12字重复。 不是石头大,就是大石头。 那苏宁有诗才,又这般幽默风趣。 倒是世间难寻的人物了。 苏宁那何止是世间难寻,是这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 苏宁打开商城,买了本唐诗三百首。 【情绪值-5,唐诗三百首精选已兑换】 苏宁从怀里做找东西的动作,找了好久才找了本唐诗三百首,揣给白玲珑,面色故作严肃,“呐,这是我祖传的儿童读物。” “其中不少都是要背的。我小时候要是多努点力,初高中能背的那么辛苦!” 白玲珑不太懂,甚至满头雾水。 她怀揣好奇探索之心,还是翻开了唐诗三百首。初映入眼的就是《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再翻了几页,诸如《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再如《夜雨寄北》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又如《长恨歌》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玲珑只感觉自己cpu过载。 那小小脑瓜已经转不过来了。 小脑瓜开始冒烟了…… 她咽了口口水,吸了口冷气。露出无比震惊神情,吐词都不清晰了,“我的天呐?这都是……都是些…什么神仙诗句?” “淡定,淡定。”苏宁宽慰笑哈哈。 “我虽然不爱读书,但好歹也是看过不少书的。这些诗句给我的震撼感太强了,拿出去都是能名传千古的啊!” 白玲珑左手轻捻、挑那耳边垂髫,右手紧紧托住唐诗三百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身躯都有些微微颤动。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嘴巴夸张般能塞下苹果,惊呼震颤。 “害!我还有宋词呢!” “人家都是拿一首出来装杯,你老公直接给你整一本出去。” “到时候有人找你斗诗,就碾压他!实在不行咱们还有乐府诗、全唐诗、宋词。”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苏宁哈哈大笑,与白玲珑的对话,勾的程鸢难以忍耐。好奇心作祟,亦凑过去读读那所谓的唐诗三百首。 可白玲珑阅读、欣赏之心刚起,已经被吸引唐诗里去了,根本顾不上程鸢。 正捧着书有滋有味的品读呢! 程鸢只能眼馋,却也不好意思提要。 第22章 你该不配与我斗诗 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折服…… 只需要本唐诗三百首。 唐诗再好,也不能贪诗啊! 晚上要下雨,趁这段时间去逛逛,待会就早点回家了。白玲珑与程鸢只好收起了唐诗三百首,暂时压制了躁动的内心。 没有多久,就离开了郊外,回了望舒最繁华的河桥区域,那儿是望舒的进出口,也恰恰是望舒最有特色的地方。 青石斑驳台阶,拼成块的镶嵌在了地面之上。只够两人通行的小道,与漫漫潺潺的河溪共同贯穿了质朴的古桥。 从桥头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店家挂出的招牌帷幔,各有特色而极其宽大显眼。 偶有窄小渡船由桥底荡去,慢悠悠地驶过头顶间隔的古桥。 你可以选择乘船而渡,卧船上欣赏两侧美景,见过桥时的隐形…… 亦可以选择步行漫游。从那两人宽的窄青石道迈步过去。享受难得的安静,与古城所携带的舒缓恬淡。 只是需要注意安全,这里可没有护栏。若是落了水染了风寒,那就麻烦大了。 横桥众多,值得逛的街道亦有很多。 两侧街道窄小,马车进了望舒,就要停靠外侧,否则只能绕道进入其中了。 想要见识美景,就必须下马慢行。 外侧的街道最为繁华,有不少乡间的茶酒小院。是那种三合院款式的,三边的屋檐都朝向中间,下雨了就会落入中间蓄水,进而排到外面的河流内。没下雨时就可以坐在中间的露天石台上,品茶、饮酒、吟诗、赏花,享受阳光…… 这种环境,简直是文人墨客的最爱。 饶是苏宁,都想去见识见识。 苏宁就找了最外侧、店面环境最大、最好的一家店。为了低调,苏宁又给程鸢、白玲珑补了个口罩。 饶是戴了口罩,也压不住盛世美颜。 只是那双桃花眼,就令人念念不忘,遐想无限。况且苏宁更是左拥右抱,出门带俩。谁见了不羡慕?谁见了不嫉妒? 没有去中间,只去了里面寻了个座位。 要了盏茶与果子,就安心躺着了。 程鸢自觉的与白玲珑挨着坐,也不浪费时间,与白玲珑再读唐诗三百首。程鸢越看越入迷,看到深处不由惊呼频频,美目绽放出夺目耀眼、璀璨神异的光彩, 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时而悲壮,时而豪迈。 不仅仅停留在诗词的文字表面上,更是被吸引进那文字搭建的波澜壮阔的场景之中,为那些真挚的情感与华丽的辞藻倾倒。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柔情百转,千娇百媚。 苏宁慵懒的模样,与美人认真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羡慕,羡慕苏宁能左拥右抱;嫉妒,嫉妒苏宁能坐拥两美。 凭什么?他们不理解。 就凭他那慵懒的模样吗? 真令人咬牙切齿啊! 小院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才子。有好事者就趁机提说:“听闻叶多情…叶永大才子也在此处,不知此情此景,有无诗成?” 那语言轻佻,时不时还瞥向苏宁。 苏宁掀开眼皮,皱眉凝眸,心中不由暗暗道:“这么不长眼,这就来找事了?” 程鸢陷入了唐诗世界之中。恨不得把所有的诗歌都背诵了,都印在脑海之中。有关外界的情况,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玲珑亦是如此的状态。 被称之为叶永的年轻才子拱手作揖,莞尔一笑,“叶某才疏学浅,尚未成诗,倒是言兄高看在下了。” 叶永不是傻子,他不想轻易得罪人。 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那难不成叶多情的名头是假的吗?” “你说你不会见景作诗,我王德发是最不信的。我最讨厌说违心话的人!”又有个身着华丽的胖子狞笑开口,满是嘲讽意味。 迎和声此起彼伏,汹涌澎湃。 “对啊,王大少说的对啊!” “叶多情莫不是看不起王少?” “叶多情唯虚名罢了,名不副实之辈。” 叶永明显沉默了,被推至风口浪尖……如坐针毡,浑身发烫,非常的不自在。 店家不敢阻挠,只能任由去闹了。 那可是王家大少王德发啊。 家里又有钱,又有权,根本得罪不起。 苏宁百无聊赖地睁开了眼睛,听那众人讨喜的附和、迎合,亦忍不住的嗤笑。 扫视了一圈,看到那王德发,内心冷笑感叹:“舔狗就舔狗咯,这群人舔那么丑个胖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德发再嚣张嚷嚷:“谁能作出首不错的应景诗词,供大家品鉴品鉴,那我王少就赏银百两!”王德发视线晃动,把“应景”二字咬的极重,时不时瞟向白玲珑与程鸢,并且用挑衅眼光眺向苏宁。 王德发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王德发不知道待会要面对什么……… 要是他知道杨南升天的事迹。 他估计就不敢用那种挑衅的目光了。 杨南此刻还在天上飞呢,怎么可能宣扬出苏宁放人上天飞行的壮举呢? 杨南不出意外,大概是回不来了。 程鸢与白玲珑还在看书,不管不问。 叶永摇头叹息,朝王德发赔笑道:“既然王少盛赏相邀,那永便借题发挥,露露那可怜而不值一提的笔墨文采。” 那些赤裸裸的目光,令苏宁非常不爽。 叶永成诗迅速,朗声吟诵: 阳辉落纸端,素衣共蓝纱。 书卷每多情,知音觅高雅。 诗落而人静。 惊呼声响起,全场沸腾。 “好!真当是描写的惟妙惟肖。” “只瞬息之间,只瞬息之间啊!!” “此等诗句不错。当赏赐……百两!” “那种看书的意境,岂是旁边那俗人能够理解的,只有我等读书人才会感悟。”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不休。 白玲珑、程鸢已在苏宁的提醒下,从唐诗世界中抽回了神,回到了现实世界。 见有人拿自己题了诗,还被那么多人吹捧叫好,真的令白玲珑异常生气。白玲珑捏了捏拳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在口罩的遮掩之下,也难看出任何神情。 白玲珑嫌弃极了,糟糠而已…… 她哪能不知道,眼前之人,大概就是挑事的,若是自己与苏宁现在离开了,传出去就是临阵退缩,胸中无墨。 程鸢很是不悦,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 没看过唐诗,倒还觉得你有些东西。待看过了唐诗,你的东西只是东西,只能被称之为东西,仅此而已罢了。 而苏宁眼神灼灼,想到了句经典名言: 你已有取死之道! 既然欲以文压我一筹,那我便用文打的你抬不起头,让你名头、颜面尽扫地。 当文抄公吗?谁还不会啊! 苏宁桀然冷笑,“诸位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了?什么破诗都能说得出口?你那百两银子打碎了喂了狗,狗都尝不出来啥味。” 气氛稍稍凝滞,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此话一出,叶永顿时满脸通红。 王德发面色不由僵了僵,很是难看。 王德发亦不屑嘲弄道:“人家叶永,瞬息之间成就诗歌。” “你呢?只会耍耍嘴皮子罢了。” “王少说得对,有本事你做个出来啊!” “不要你瞬息成诗,给你七步时间,你要是能成诗……” “我跪下来给你磕头,认你做爹。” “没本事就滚出去,你那懒散的模样谁没看见。妥妥的纨绔子弟,怎么能与我们这群圣人门生为伍呢?” “你不感到害臊、羞耻吗?” 苏宁觉得颇为有趣,“恕我直言,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哦,当然……我是说在诗歌造诣上。” 他哈哈大笑不止:“七步成诗?与尔等相比,我尚且只需瞬息须臾。” “要我说,尔等根本不配与我斗诗。” 众人恨的牙痒痒的,都恨不得食苏宁的肉、喝苏宁的血,以解心头之恨。 他们势必要抓住苏宁的破绽,随时准备用语言攻击。并且寄予了叶永厚望…… 叶永与人比诗,貌似都没有输过。 可那是谁啊?! 那是苏宁啊!!! 唐诗三百首的力量,你拿什么抵抗! 苏宁冷笑轻视,朝所有人比了中指。 眼神不屑而睥睨四方,高声吟诵: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全场皆惊,瞠目结舌。 到嘴的攻击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都呆愣住了,纷纷拧紧了眉头。甚至有些人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若是再次受到较大的刺激,恐怕就要晕倒了。 王德发愤怒情绪+250 叶永羞愤情绪+213 程鸢欣喜情绪+999 白玲珑满足情绪+1314 ……… 苏宁再嗤笑言说:“讨美人欢心,是你那样无病呻吟,就做到的吗?” 再睥睨环视,轻佻不屑,“哥们今天免费给你们教学,别天天羡慕嫉妒恨的。跟得了红眼病的兔子那样,疯了去撞树桩吗?” 这番话语,更是令所有人恨的牙痒痒。 苏宁声情并茂的朝向玲珑,温情脉脉的笑道:“玲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酒吗?” 白玲珑不解,怔怔出神。 下意识反问道:“你喜欢什么酒?” “你的天长地久。” 白玲珑唰唰的脸红,根本遭不住。 叶永凉气倒灌入喉,再次被打击到了。 浑身瘫软无力,踉跄后退了几步。 王德发跟吃了夹屎的苍蝇那样,脸色僵硬铁青,恨的都要将牙咬碎了……… 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 这是那些围观群众的想法。 苏宁又换了个目标,转向了程鸢。 又是柔声细语的关怀问候,说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鸢鸢,我身体很好,可以扛两三袋米、可以扛三五筐炭。” 苏宁顿了顿,颇有说书人的引人入胜。 众人急的挠首顿足……… 苏宁终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开了口。 “可就是扛不住想你。” 程鸢俏脸通红,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申时的阳光弱了许多,可透过错综复杂的树木枝桠,仍折射出缕缕光芒。温馨又温暖,落在小院之中,将苏宁衬的熠熠生辉。 苏宁已然无敌,场中人皆是道心受损。 苏宁望了望穿插而入的辉光,作最后的深情告白,给予最后的绝杀。 “玲珑、鸢鸢,你们知道吗?” “当丁达尔效应出现,光就有了形状。而当你们出现时,心动就有了定义。这就是我要给你的,宇宙级的浪漫。” 辉煌有形,熠熠生辉…… 直接杀疯了! 满座噤若寒蝉,无人嘘声。 叶永踉跄倒地,许久才攀爬起身。 两女感动而欣喜,甜蜜而害羞。 苏宁果断购买并掏出拍立洗相机,朝着两女拍了张照片,记录下最美好瞬间。 苏宁离开了,那么轻飘飘的离开了。 每一步,重重地踏在众人心头。 那慵懒的家伙,将自诩为圣人门生的才子们的脸面,狠狠的按在地上,反复践踏。 王德发想要发作,却不敢拦,他知晓那是白家之人,今日无非就是想令那神秘人丢脸,没想到丢脸丢到姥爷家的竟然是自己! 第23章 辣你小豆豆 此事了,苏宁名动。 此诗出,无人再出其右。 众人心情复杂,久久不言。 白家的那位神秘贵客。 又多了个“诗才无双”的响亮称号。 叶永道心崩碎,瘫倒在地,双手艰难支撑,颓然披发,怔怔仰天,双目无神。 他不停重复,痴痴喃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众人如鸟兽散,纷纷退开了。 王德发咬牙崩嘴,内心怒火喷涌。他死死盯住,拽住恨意而目送苏宁三人的离开。 他兀的狞笑,攥了攥拳头,差遣身旁那局促不安的侍从,“既然这计划不成,那就换备选的计划吧。” “是,王少。”旁边的侍从恭敬领命。 天空阴晴不定,风云巨变,风雨欲来。 车夫遥望染了些墨色的天穹顶,等待苏宁上车的同时,亦诧异的出声提醒,“今天天气真怪,那么好的天,竟然要下雨了。几位主子坐稳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劳谢了。”苏宁言简意赅。 车夫紧策缰绳,催促马儿跑的再快些。 出了望舒之后,就可以马踏平川,不会任何阻碍。原以为能顺顺利利的抵达江都白家,没想到竟然有黑衣人埋伏,半道劫车。 白玲珑被强化过了,自然不怕。甚至有些期待,想要验证自己的实力。 程鸢显得局促不安,眉头深锁,但仍装作镇定模样,并没有太过慌乱。 苏宁觉得有趣,没想到刚出去就遭了劫道的贼人。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敢如此光明正大对白家出手的人应该不多。 “演技逼真点,都支楞起来。” 黑衣人的主要话事人反复提醒道。 “动手!” “动手!” 那裹着黑衣的五人立马冲上了前,不太熟练的将苏宁等人团团包围住。踏在林地枯落的树叶上,吱吱作响…… 车夫哪曾见过这等场面,浑身颤抖。埋头而不敢抬头,蜷缩到了马儿旁。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林地声音回旋,久久而不停息。 蒙面黑衣劫匪们皆抽刀更向苏宁。 摆出架势,随时准备冲上前攻击。 现在只是徘徊、包围、威胁,枯叶被不断碾碎,不停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这令程鸢担忧之心荡漾,令白玲珑生出了不少的烦躁,亦令车夫抱头踯躅。 他们只是出言威胁,就是迟迟不动手。 苏宁缓步上前,眨眼之间就到了那劫匪身边,用手捻住刀刃而冷笑厉喝:“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敢来劫我的道!” 不仅仅是劫匪,就白程两人都惊呆了。 那马夫梗着脖子,四处张望……见到这样莽的苏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的能吞下头牛,震惊久久而不能回神。 程鸢担忧,白玲珑亦担忧。那黑衣劫匪也是担惊受怕,这人怎么还这样啊?! 蒙面黑衣劫匪犹豫了片刻,竟然后退了两步,眼神飘忽闪烁,不知所措。 就那瞬间,被苏宁捕捉到了。 他们咬牙嘴硬横道:“我管你是谁?” “要不给钱,要不就留命!”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这些人如此不熟络,多半是假扮的。 与那天的十六贼截然不同,这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究竟是谁费尽心力的算计呢? 或者说究竟有什么好戏呢? 这些问题令苏宁好奇,想要寻根究底。 苏宁变戏法般扯出把长枪,完全没有管那些人虚假的威胁。将枪递给了白玲珑,关切地询问道:“要不要去试试?可别把人打死了,他们好像并非贼寇。” 白玲珑跃跃欲试,接枪、耍了个枪花。 并侧扬起那弯好看的眼眸,风吹拂面而笑靥如花,颔首霸气回应,“好!我要把他们都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那些蒙面黑衣劫匪顿感不妙,他们哪里是什么真正的劫匪呢?他们只不过是家丁扮演的江湖劫匪,徒有力气而武功微弱。 那好歹也是白家出身的大小姐……… 苏宁再冷笑道:“或者我可以用钱把你们砸死,你们觉得怎么样?” 劫匪们呼吸困难,踉跄后退。 大家都在想:我演nm? 白玲珑持枪横出架势,散发出来的威压都令他们心生退缩,根本不敢与之缠斗,生怕被伤到了、捅死了,还没有地方说。 隐藏暗处的准备出手帮助的人,也知道不能再拖沓下去了,必须要提前出击,不然以那些家丁拙劣的演技,必定暴露无遗。 大风吹过,枯叶被卷起。 “公子莫怕,我等助你。” 远处约有六七名家丁衣着的人冲了过来,欲帮忙阻敌。高呼了声后,就与敌人缠斗到了一块,完全不给白玲珑插手的机会。 白玲珑当即傻眼,怎么还k头啊? 她也不甘示弱,当仁不让。 直冲冲的抵着枪头冲了上去,用枪背迅速地敲打那扮作贼人劫匪的家丁。打的他倒地打滚,痛苦哀嚎不断。 匆匆赶到的家丁主子撑着腿,假装作气喘吁吁,异常着急的模样。 他露出伪善的笑容,长嘘了口气,才放松的端详苏宁与程鸢,感慨道:“幸亏赶上了啊,不然诸位恐怕就要被这群劫匪伤害了,我定要把他们都制服,送到衙门去。” “那真是多谢相助了。”苏宁意味深长的笑了,突然睨视那瘦削的公子,“不知阁下名讳,今日倒是多谢了。” 天空突然风云巨变,浓墨重染。 天未黑而胜过黑夜。 “在下王家,王坤坤。” “路遇不平事,拔刀相助,是我辈应尽之事。某料见兄台天庭饱满、气宇轩昂,定是不凡之人,不知兄台又怎么称呼?”王坤坤满含微笑、温文尔雅的与苏宁对视,并行了个拱手作揖礼。 “我姓沃,名迭,家里排行第八,你可以可以称我沃八,也可喊我沃迭。” “我祖上是隐世家族,复姓倪斯,就如同公孙、端木那样。见我可以唤我全名,当然你也可以唤我倪沃迭。” 话音刚落,战斗就已经结束。 白玲珑擒住了个蒙面劫匪,提着枪要挟他到苏宁那里受审。 剩余的蒙面劫匪们,都被那些家丁死死挟持住,不给白玲珑接近的机会。 那扮作劫匪的家丁,显然是害怕极了。 那双方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尤其是王家二少——王坤坤,更是残忍至极,喜欢折磨人。 他菊花一紧,万万不敢泄露任何信息。 只装作死人样子,干脆扭头闭眼睛,摆出了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架势。 苏宁挑了挑眉,冷笑开口:“哟,想不到土匪界里都有这等宁死不屈之人,倒是令我开了眼界?” “这么有骨气?” 苏宁话语像是十二月的凛冬寒风,吹至那劫匪的心窝窝,令他浑身僵硬而绝望。 “你是想试试金皮树?”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金皮树。那要不要试试菊花与荨麻争相开放的盛宴?” “其实,金皮树也不是不行。” 金皮树的叶子,肯定适合擦屁股。 金皮树能让士兵疼到自尽,能让马儿疼到发疯。能让植物人跳起来问候你祖宗。 曾有名澳洲士兵,不小心倒在了金皮树上,硬是被捆了3个星期,才“顽强”的挺了过来………并且这种痛感会持续几个月才会逐渐消失,那与菊花结合,简直美到不敢想。 更有甚者,因承受不住而开枪自杀。 荨麻…… 那名家丁虽然没有听过金皮树,但他熟知荨麻啊!若是被那东西辣了小豆豆,自己还有的活吗? 简直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家丁扮演的劫匪恐惧情绪+999 王坤坤震惊情绪+666 ……… 【情绪值-6,金皮树树叶已兑换】 【情绪值-10,镊子已兑换】 苏宁购买了金皮树树叶,用镊子钳住叶子根部,在那名蒙面劫匪眼前晃了晃。 咕噜…… 不止是那蒙面劫匪,旁边的王坤坤都顶不住了,感觉浑身起毛,长满了鸡皮疙瘩。 若是用这满是毛的“荨麻”叶子,扎进那……那饱满盛开的菊花之中,岂不是要绽放成葵花? 修炼菊花宝典? 先了解了……菊花!? 王坤坤震惊情绪+666 程鸢震惊情绪+1666 白玲珑震惊情绪+1688 ……… 程鸢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状,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剧情发展。 白玲珑亦非常震惊,畏惧的缩了缩头。 王坤坤仰着脖子,满脸惊恐惶恐。 王坤坤的家丁们,以及那些扮作劫匪的家丁们,无不感受到了莫须有的冷气,浑身拔凉拔凉的直冒冷汗。 那被问讯的劫匪只感觉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大脑已然处于宕机的状态,感觉自己都悬浮上了天,世界都颠倒旋转了。 王坤坤忍住恶寒,咽了口口水,眨眼劝诫苏宁,“沃兄,用私刑会不会太过了,我看还是交给衙门审讯比较好。” 苏宁颔首考虑,算是认可了。 他将金皮树叶扔到了路边,颇有隐喻意味道:“坤坤,你的名字很是不错。这帮人的底细意图不纯,请你务必查清楚了。” 旋即看向那名蒙面劫匪,温柔笑而似凛冽寒风,“帮我给你们的主子带个话,你就说,你想见识见识生命的涅盘吗?” 第24章 背了它,你就是最靓的仔 苏宁离去时,惊雷乍过…… 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暴雨亦乒乓不止的滴落到泥土地上,只在瞬息之间,就变得泥泞不堪。 苏宁离开没多久,王德发就到了。 乌云已经飘离,雨势渐小。 哗啦啦的暴雨只维持了几分钟,现在只是偶尔滴落细雨。 “事情办的怎样?”王德发狞笑。 “哥哥,事情已经办成。” “他是沃迭!姓沃,名迭。” “复姓倪斯,家里排行老八。” “也可以称他为倪斯沃八!” “他吩咐了名家丁,说告诉你一句话。” 王坤坤倒豆子般如数家珍。 “什么话……?”王德发睁大严肃眼反问。 王德发突然感觉肚子痛,却坚持听完。 “他说:你想见识见识生命的涅盘吗?” ……… 交谈了会,王德发屎意涌上心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先回家吧,将此事悉数告知父亲。” “是,兄长!”王坤坤作揖离开。 见王坤坤走远了,王德发急耐道:“你们来个人,给我撑伞,我去解手方便。” 野外林中,“诗”意盎然。 舒爽之后,王德发突然察觉没了纸。 王德发扭动身躯,大骂不停,“你们这群废物贱奴,怎么纸用完了都不去准备?” 雨落清寒,滴弹打在屁屁上。 那凉气从屁股冲上天灵盖的感觉,令王德发不爽极了。 有仆从恭敬舔道:“大少爷,要不我们派快马,去望舒买些新纸回来?” “买!买!买你个头?” “你买回来,湿的都变成了干的了!” “老子的屁股不得被冻死?” “给老子找些干净的叶子。” “将就将就。” 王德发暴怒,将所有人都臭骂了顿。 奴仆们立马就去搜刮树叶去了,很快就找到了几沓树叶。苏宁的那片金皮树叶便也被捡了去,被夹在了众多树叶里面。也没有伤到捡树叶的人,就那样被捡了去了。 “少爷,少爷,您要的树叶!” 资历颇深的仆从恭恭敬敬地捧着树叶递了去,脸撇向了旁边,不去看少爷如厕时的模样,那样王大少会生气的。 “不错……不错!” 王德发认可了,真是非常细致与贴心。 王德发阔绰惯了,抽出三四片树叶一齐使用。 但那又如何呢? 金皮树的白刺可是二氧化硅成分,甚至可以轻松的穿透过衣服手套。 就凭借几片树叶想要抵挡?? 不仅如此,那里面蕴含了满满的毒素。 可以持续刺激痛觉神经…… 王德发抵住屁股,用力擦拭! 嘶! 嘶……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白刺扎入了菊花丛,直冲菊花顶。饶是盛开的菊花,受了那摄人的毒素,也要不出意外的枯萎了。 王德发当即就飞了起来。 伞兵一号——王德发! 当场直接爆炸。 众奴仆纷纷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屁股有千万只蚂蚁爬行与撕咬,准确的说……应该是千万只子弹蚁扎了进去! 奴仆们手足无措,纷纷围拥上前。 疼的王德发只能“呜呜呜”而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菊花瞬间就红肿了,两行泪如水柱般喷涌而出…… 他侧身蜷缩着腿,躺在地上哀嚎。又趴在地面上,裸露出红肿的屁屁,痛苦嘶嚎。 华裳上沾满了泥渍,王德发不停翻滚。 那炸裂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浓硫酸浇入菊花,又拿高压电反复摧残菊花深处。痛的王德发直接朝那树上撞去,想要把自己撞晕缓解疼痛。 他怨恨、想要责骂,却疼的开不了口。 奴仆们见眼前场景,顿时吓得不轻。 纷纷涌上前拉住王德发。 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急得焦头烂额。 脸部狰狞而扭曲,浑身颤动而痛苦。那毒素可是注入了菊花………二氧化硅,饶是用玻璃小刺扎扎菊花,都已经受不了了。 菊花控制不住的发热,逐渐变得紧绷。 ………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宁已经回到了家。 虽然这只是巧合,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真是个美丽的巧合啊! 程鸢、白玲珑靠在一块看书,是院落里最绝美的风景,引人赏心悦目。 暮色降临,窗外小雨转中雨。 风吹雨打,雨落潺潺,满地皆湿。 苏宁捣鼓相机,成功洗出了两张照片。 照片色彩饱满,像素爆炸,拍摄角度巧妙,抓住了那瞬息之间的美。 那照片是苏宁叙说土味情话时,突然抓拍的,白玲珑与程鸢虽然戴了口罩,可仍能看到他们那好看的眼睛,以及她们当时的姿态与情感。 白玲珑怔怔地望苏宁,柔情似水,满眼都是小星星;程鸢则扭捏含蓄,只能看到那绝美的侧脸,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苏宁。 苏宁内心感慨:“倒也是心血来潮,拍的真不错,记录美好生活。” 苏宁将照片递给了两女,并开口提了提今天的劫匪与那王坤坤,“不出意外,那劫匪应当也是王家派来的,也不知道王家劳费心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白玲珑眼眸闪过亮彩色,“呀”了好大声惊呼,不敢置信地询问:“这……这是我?” “貌似又不是我?” “我不是站在这里,怎么会被封印到那细小的纸片里呢?” 白玲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画画也不能画出这般仿真的画面吧! “啊!鸢鸢怎么也在里面?” 程鸢听闻后,亦看到了自己。满是震惊神色,不敢置信的惊呼:“这……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技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白玲珑瞬间就想到了小院情景,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叙说,“莫非是哥哥将那时候的我们画了进去,可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而且,这惟妙惟肖的画技,没有任何人能与公子媲美。” 白玲珑震惊情绪+1666 程鸢震惊情绪+1888 ……… 程鸢不停眨眼,她反复确认了那纸张里面的侧脸歪头的就是她。白玲珑的柔情吃味,自己的含蓄羞涩,被描画的惟妙惟肖。 她扪心自问,就算是顶尖的画师,也画不出此等神意的人物画。简直是画龙点睛般的惟妙惟肖,是照着模子的复刻。 可画面摆在手中,她也不得不信。 见两女错愕模样,苏宁掏出了那黑色的相机,莞尔一笑,“这个是拍立洗相机,能将你眼前的场景记录下来。” “说的通俗易懂些,也就是绘画,顶尖的绘画,瞬息之间完全复刻。” “给你们拿去玩吧!” 白玲珑喜悦情绪+2688 程鸢喜悦情绪+2688 ………… “玲珑,再说说刚刚那个问题。” 白玲珑缓过神来,眼神定了定。 为苏宁缓缓详细介绍。 “江都有王宋林张江五大世家。” “王家实力最强,财富、权力通天。哪怕是在汴京,都经营颇深。在江都盘踞多年未曾衰弱,是不折不扣的世家大族。” “余下的宋、林、张、江等家族,虽然差了些,可仍旧权财不缺。” “张家的盐庄、江家的江饶商会。林家的云开书院与松竹斋,宋家的镖局,都是强横实力的象征。” “想必王家如此着急试探,也是为了在白家事上插上一脚。试探试探哥哥究竟有什么手段,并欲掺杂其中,而谋取利益。” 白家高调回归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世袭传承的奏折已经被有心人特意送到盛皇刘光世面前了,现如今有关忠勤王世袭罔替的消息传的风风雨雨,江都、汴京全都知道,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现在各方皆动,以白家为棋盘,欲布局其中,作棋比拼实力,并从中收取利益,再以之而强大己身。 白家傲世袭罔替,袭承王爵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刘光世虽然不想给,可那不符合礼法。那些世家门阀再从中作梗,南楚、北齐再齐齐施加压力,燕双鹰那老毕登再划划水…… 那……压力之下,不得不放啊! 凭借新培养的将领,新培养的军队。 怎么跟他们玩? 云霁守军与温岭守军内耗? 他刘光世耗不起啊! 北边还有北齐、南有南楚。 他哪里敢内斗呢? 可白家傲崛起……说不定真内斗了。 那南楚北齐岂不是能瓜分盛国……… 刘光世无奈,只能徐徐而图之,趁白家傲羽翼未丰。派人不断打压白家傲,使之白家名声尽失,失德失心,再也抬不起头。 白家傲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拉投资,扬名声,扯着苏宁“神秘人”的大旗,震慑那些欲出手的人,并迅速积攒自己的势力。 拉投资就是找人投钱,譬如江家。 有钱了就可以买武器铠甲,组织自己的势力。王府是可以有自己的亲兵的,数量在百人不止,到时候多训练些也没有问题,亲兵是亲兵,护卫是护卫,家丁是家丁…… 这并不冲突,也很难让人抓住把柄。 扬名声则是为了招收幕僚,诸如林家就是盛产读书人的地儿。 林家门生众多,若是白家傲在白露诗会上扬名,甚至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那么肯定会有读书人选择追随白家傲的。 白家名声很高,白枭的名声无人不知。 白家傲若是再扬名,那真是锦上添花! ……… 白家傲倚栏听雨,脑海筹谋未来之路。 突然白玲珑出声将他打断。 “哥,给你本唐诗三百首。” “你背了他,就是诗会上最靓的仔。” 白玲珑将唐诗三百首拍到栏杆上,挑起眉毛,满是笑容凝望而去。 第25章 银针试毒 “什么?还有这种神物?” “哪怕是给头猪,猪都能成诗仙!” 白家傲满脸尽是惊世骇俗,脸上愁容瞬间被开心取代,不停揉动自己的眼睛,仍是不敢相信……太不可置信了! 他生怕自己看花了,书上的字飞走了。 他双手颤抖握住唐诗三百首,颤声询问:“莫非这是苏大哥赠送的神物?这就是天界的诗歌吗………” 白家傲欣喜若狂,感动到不能自已。 白家傲兴致勃勃,挽着手,托住书就背诵了起来,“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好! 太好了! 真美的诗句,那是冲天的豪气! 白家傲每个细胞都颤动不止,灵魂更是达到极致的欢愉境界。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仿佛置身于那个环境之中,与那些仙界的先贤们对话,共同体验那时的心境! 这都是苏宁提供的! 苏宁之恩情,倾尽全部亦难以报答! 与此同时,大洋上的杨南正激动不已。 他终于要降落了! 他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摇曳入晴空。昨天直接顶到云层上面了,又被风不停地吹向东边,现在终于在缓缓降落了…… 这如何不令他们激动呢? 脚踏实地……是无比奢求的事情。 从海的那边,回到盛国的江都。 雨势不停,打在树叶之上,并滑落出寂寥而孤独的声音。这个秋夜比以往多了些冷意,但与以往也并无不同。 各家族已经知晓了苏宁的文采斐然,又听闻其是隐世家族,皆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想到他能轻松吟咏出那绝世名篇,又是在瞬息之间………众人对其身份的真实性,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瞬息成诗的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王家家丁传出的信息并不多,貌似所有家丁都被押解回了王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统统接受了酷刑伺候。 派去的人,也仅打听到了只言片语。更详细的信息,就不甚知晓了。 王家貌似在经历巨变…… 这令所有世家心思各异,遐想满天。莫不是那苏宁的真正来头,真的很大吗? 这异动,的确由苏宁引起……… 只不过他们都猜错了。 王家正鸡飞狗跳,无数郎中涌入其中。 阴霾漫天,人心惴惴。 紧仄的氛围萦绕心头,压的下人们心脏紧抽,面色苍白而难以喘息。王姓的旁系成员们,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些出去的家丁……纷纷被打了半死。 王德发被厚重的绳索,里三层外三层地捆在了床上,身躯依旧死死挣扎,那揪心的疼痛令他颤动不止。 屁股肿的和猴屁股差不多…… 是菊花劈了腿……翻了边? 令人面色惊愕恐惧、不忍直视。 王家众人不发一言,静若止水。没有人敢说话,尤其是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点,更不愿意触了家主的霉头。 郎中们真是活久见了……… 心中惊愕,这是肿瘤?? 可木板上那么多的绳索,还有那么惊悚骇人的尖叫。郎中才意识到,这肿瘤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木板凿了个洞,方便郎中查看。而木板另边,是被紧紧捆住的王德发。 郎中们反复观察,迟迟没有动手。 王德发的父亲王熙和急的焦头烂额,其妻子赵氏更是哭的稀里哗啦,两人见王德发痛苦不堪的模样,可以说是心疼不已。 “你们这群郎中,究竟有什么用?” “亏你们也是太医门下?” “还没有诊断德发是什么症状?” 王熙和暴怒,骂起人来口水四射。 众人缩了缩头,不敢抬头看院内状况。 院外围满了下人,封锁了这个消息。 天空由小雨转了中雨,绵绵雨声与时不时响起的轰鸣雷声形成了绝妙的搭配,再被那阴森暮色衬托,更是显得压抑、诡谲。 郎中实在没办法检查,虽然那儿开了个大洞,但臃肿的都分不清楚什么形状了。还没有用手触碰,那王德发就疼痛难忍了。 那样的情况,更别谈上手检查了。 就这天气,那冷风划过。就已经令王德发承受不住了,你还想上手去检查? 郎中虽然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但这貌似是菊花?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 只得硬着头皮解释:“王家主,小公子貌似中毒了,那好像并不是简单的荨麻。” “老朽觉得那是株变种荨麻。我想用银针试一试有没有毒素。过程会有些……” “无妨,尽管试。”王熙和颔首同意。 他扭头看向管家,怒气冲冲,“把那些参与寻找荨麻叶的奴才,统统押下去,再给我痛打二十,不……四十大板!” “难道是那金皮树吗?真是阴差阳错。” 王坤坤默不作声,脸上虽然悲伤,嘴角却噙满笑容。若真如苏宁说的那样,那他可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王德发狰狞面目不断变换,嗓子都吼叫到了沙哑………却不曾停止过吼叫。 但只能哀嚎,却无法缓解疼痛。 眼角双泪俱流,生不如死。 郎中捻住银针,在王德发嚎叫时。 兀的将银针扎入了盛放的菊花之中。 看那一朵朵,菊花爆满山! ……… 众所周知,银针能试毒。 其化学原理是银碰到含硫物质会生成黑色的硫化银。王德发感觉有人在菊花上泼硫酸,用银针检测能不能检测出毒性呢? 这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冷风吹过,菊花红里透黑。 在众人的瞪眼之下,银针缓缓被拔出。 银针……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王德发满脸蜡黄,精神萎靡。 心存死志,而无法死亡。 他的瞳孔失去了昔日的光彩,颓废与绝望笼罩头顶,像是行尸走肉般失魂……却亦要承受那钻菊的剜心之痛。 “我的儿啊!”赵氏啜泣不止。 王熙和拍胸捶腿,满是心疼与难受。面色阴沉的能滴出石油,痛苦而无奈。那可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的亲生子嗣,怎么就遭受了如此痛苦的酷刑……… 下人们闭眼不敢看,只听那声音,便已觉凉气直冲头顶,惊魂颤栗。 旁系们侧脸而不去看。只是那痛彻灵魂的声音,却又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那拔针的场面,是此生仅有的机会…… 若是不看,何时再看? 郎中拔出银针,“呀”的惊呼。 “黑了黑了,银针黑了!” “真是个变种荨麻,恐怕那些白刺的毒素,扎入已深,令公子要受苦了。” “普通荨麻的白刺扎到人都能令人疼痛两三天不止,更何况是变种荨麻呢?这种荨麻疹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再加上扎的部位……实在特殊,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令公子是下不了床了。” “只能让他自己忍受痛苦,渡过难关。” 王熙和愁啊,却也无可奈何。 他原先想借这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王德发。以后也好接替自己的位置。可没想到突生变故,嫡子非但没有得到锻炼成长,反而被那荨麻叶折磨的不成样子。 谁成想最终锻炼了菊花…… 王坤坤适时禀报道:“父亲大人,既然大哥卧病在床,行动不便,那就由孩儿去接近、制衡那白家的神秘人吧!” ……… 江家,江书意念到手上的纸与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绿荷,他叫什么名字?” 江书意兴致勃勃,鲜有时候问了个绿荷意想不到的问题。 “姓沃、名迭。别的消息就没有了。王家不知道生了什么变故,现在王家正在斥责责罚下人,还有不少郎中都去了王家。” 绿荷把仅有的消息全部告诉了江书意。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开书院,林思琼浅笑吟咏。 林思琼笑容不退,喃喃念叨:“真美的诗歌啊!”又温柔问向身旁侍女,“小翠,作这首诗的公子唤作何名?” 小翠缓缓道来:“今日傍晚时分,望舒的品茶小院里,叶永与王家大少挑衅了位神秘的贵公子,然后那公子犹如天神下凡。瞬息之间成诗,狠狠地打了他们脸。” “有书院的师兄去了望舒,得到诗后,就快马加鞭的返回了,都热乎着呢!” “只是那公子名讳,不甚知晓。” ……… 忠勤王王府。 苏宁决定亲自动手做个生蚝鸡煲。 白家傲已经沉溺在唐诗三百首之中了。你不去提醒他,估计都能背到明天早晨。 苏宁打开系统商城,买了些原材料。 【情绪值-1,-6,-69……】 【红枣、枸杞、人参、松茸……75天生态乌鸡、两年期极品生蚝……】 白玲珑与程鸢想要帮忙。却又不知该做些啥。只见苏宁打开便携炉,倒入红红绿绿的配料,然后倒入练习了两月半的乌鸡。 两女看的惊奇,没想到苏宁还会做饭。 白玲珑幸福情绪+999 程鸢好奇情绪+888 ……… 哎嘿嘿,鸡汤来咯! 再配上番茄炖牛腩,奶茶,又添了些海鲜、配菜,搭配上灵魂小米辣蒜醋汁,那绝对能把小姑娘们拿捏的死死的。 又是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肴,丰盛程度放眼全盛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白玲珑闻香痴痴傻笑,“真想不到神仙哥哥竟然会做饭,我真是太幸福了!!” 程鸢舔了舔嘴唇,抬眸望了眼苏宁,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重重的点了点头认可。 勾人的鸡汤飘香四溢,令白家傲都没心思再背下去了。像这样的下雨天,吃上生蚝与鸡肉,再喝碗鸡汤,那简直是绝了……… 既养生又滋润………何乐而不为呢? 那甜甜的奶茶,比之可乐更有过之而不及。简直把白玲珑与程鸢拿捏的死死的。 白玲珑满足情绪+1999 程鸢满足情绪+1999 白家傲满足情绪+1888 ……… 第26章 云开白露诗会至 只用了短短两天不到,程鸢的心态已然天翻地覆。她知道,那些被她所恐惧、害怕的人生悲剧并没有上演,反而是她所不敢奢求的人生正在靠近她。 渐凉的心再次被捂热了,要被苏宁的火焰之手撕开,那陈腐充满暮气的灵魂,被那炽热的骄阳点燃了,像是世间璀璨的花火般迸发出永恒的光芒。 她程鸢,真的心动了!那种感觉是无时无刻都在对苏宁产生出复杂的情绪。 那莫大的倾心之情,那强联结的归属之感,以及不言而喻的幸福之心! 那突如其来且猝不及防的表白弄的她不知所措,羞耻感爆棚,却也使得程鸢幸福甜蜜,心神荡漾,对苏宁永生难忘。 像水上同心的波纹,你的词语,化开在我的心上,掀起无尽的波澜。 无论是唐诗三百首,还是那世所罕见的珍馐,亦或是说那股出尘脱俗而又逾矩搞怪情话的洒脱气质,都深深地吸引住了她。 程鸢噙满笑容,轻柔地磨了墨,摊开那夜污了墨的“梧桐虽立,其心已空”,在那句“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后,又加了句 “清香固难寻,所幸得心落”。 常言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水到绝境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逢生。 程鸢自感,新的人生将开始。 她止不住想到,自顾自的叙述 曾经有段时间非常喜欢栀子花,可栀子花难养亦难寻。就像是宝贵的爱情般,是难以寻觅的,是世所罕见的。 桂花与栀子花的香味差不多,可桂花的香味太甜腻了,栀子花清雅恬心。 可栀子花又粗又大,香的掸都掸不开。 于是文人不取,品格不高。 而桂花呢? 桂花盛开九月,金黄预示丰收。 文人们爱它,写它。 但我就喜欢栀子花,喜欢那清雅而不易去的香味,只花开便弥留满院清香。 就像是我所期望的爱情,绵绵长长而悠久悠远。我可以拒绝美味的吃食、可以拒绝空气、光、春天,但绝不能拒绝你的笑,不然我真的会憔悴到死掉。 栀子花,知子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直默默的守候你。 我等你发现我的真诚与爱意。 ……… 她再提笔簇簇,落笔生花。 墨迹湿润,字迹清晰俊秀。 只见那上面这样写了十六个字: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欣喜又怅然,眼角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心口那种莫名的感觉令程鸢很不舒服。 不过,应是高兴更多一些。 父亲、母亲,女儿安好!望你们在那儿也要安好…… 夜雨淅淅沥沥,沿着屋檐滴落台阶前。犹若美人泪落,滴答滴答不止。 机械狗旺财趴在台阶上,模仿着狗狗睡觉蜷缩的模样。可却并没有真正睡觉,而是用声波探测周围的情况。 有人哭泣、有人读书、有人耍花枪。 白家傲摆出了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挑灯夜战,读书声朗朗,奋发图强的抱佛脚,势必要把眼前的唐诗三百首背诵完成。 因为白露诗会也没几天了,时间是鲜有的紧迫。白家傲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他是有些墨水的,但并不多。虽然在江都算得上小有名气,但那些诗都是买的。 现在唐诗三百首在手,白家傲可谓是信心满满,到时候考题、格律任你出,千古名句按斤砸死你! 想到这里,心思更是火热! 背诵的也就更加热烈欢腾了。 白玲珑百无聊赖,无聊极了。偶尔提出银枪挑出几个枪花,却亦倍感无聊。只等夜深人静雨潺潺,肆意享受黑夜的诱惑,享受缠绵悱恻的滋味。 夜的黑,笼罩在大地上。恣意的雨,挥洒出无尽的冷意与萧条。 是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王德发备受折磨,阴凉天气使得菊花凝聚露水,触感比之白天更胜一筹。 即便到了半夜,哀嚎亦不止。 嗓子哑了,也不曾停止,这声声哑火的嚎叫,就像是被宰杀的猪叫。 即便掺和了黄酒,喂了麻沸散,那也是哀嚎不断、嘶吼不止。 郎中们艰难的给出了决策: 王大人,现在貌似只能切割了! 王熙和瞪大眼睛,“不行,不行!” “让他忍半个月,给我按死了!” 王熙和忍痛而做出了这个决定,赵氏泪流不止,啜泣不停。 赵氏厉色吼动,“给我查,给我查!” 下人们纷纷埋下了头,不敢吭声亦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呆呆的立在原地。 ……… 苏宁劳逸结合,与白玲珑点到为止。 搂着怀中软玉,早早的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 白玲珑在暖和的被窝中温存了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晨露蔓草枝,风冷见秋寒。 饶是白玲珑体质强大,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现阶段是要多添些厚实的衣服了。 白玲珑才出了门,感受到那寒冷的秋风。还没走开几步,又迅速折返了回去,直冲冲的躺进了那暖和的被窝之中。 苏宁摸了摸白玲珑的玉臂,感觉到那股冷冰冰的凉感,便揣进怀中捂了捂,疑惑问道:“外面很冷吗?怎么那样凉?” 白玲珑点了点头,弱弱糯声:“今年的秋雨来的快,虽是白露,却也胜过寒露。” “那就待在我身边多睡会吧!”苏宁抚了抚白玲珑的发,柔声关切,“你哥那癫狂入魔的状态,只怕到日上三竿都起不来。” 温暖总令人变得慵懒,幸福爱情总令人变得迟钝,白玲珑就那样睡着了。好在昨天睡的很早,只是小憩了一会,就悠悠转醒。 早餐的出席人只有白玲珑、程鸢。苏宁的狂热粉丝,白家傲今天终是缺席了。 晨间寒冷,吃些带汤的食物最好。 譬如皮蛋瘦肉粥、牛肉面…… 暖心又美味! 苏宁干脆准备了牛肉面、油酥烧饼,再配上辣椒油和醋,简简单单又美味! 享受生活的同时,又小刷了波情绪值。 老是打打杀杀的也不好,不仅累人,而且收获还少,还没有自家玲珑刷的多呢! 旺财趴在屋檐之下,抬了抬狗头。旋即又放下了狗头,趴到了地上。 身为狂热粉丝的白家傲说: 我是不会缺席的! 白家傲寻香赶至,头发乱蓬蓬的。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睁开,准确来说,应该是眼皮儿在打转,眯成缝了……… 用冷水糊了把脸,才清醒了些。 两个黑眼圈顶在脸上,滑稽极了。 嘴里仍不停喃喃背诵: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 苏宁嘴角抽了抽,瞪大了眼睛。 哥们你衡水的? 这么卷?? 这样离谱……… 白玲珑张大嘴巴,满是惊愕。 程鸢时不时偷瞄苏宁,心道:“那唐诗三百首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任谁见了都会爱不释手吧!” “是被那些儒生拿到手,恐怕比之白家傲还要癫狂,肯定会被奉为圣书。” 苏宁咂了咂嘴。倘若我拿出全唐诗、全宋词,阁下又该当如何呢? 白家傲机械地入了座,边吃边背,已然入了那传说之中的忘我之境。 搞的苏宁都怀疑他是不是梦游了。 好! 老子高考都没这样认真。 不愧是你,小白! 白家傲今日推了所有在外的事情,派人遣信,令他们自行做决定,而自己则留在家中,认认真真的背书。 白露诗会在即,总要有所准备才行。 悠悠两日已过,诗会迫在眉睫。 白家傲胸中墨水激增,豪气冲天。 白玲珑与程鸢也没有闲着,跟苏宁学到了许多新的东西,新的知识。她们发现,苏宁对世界的认知非常的透彻,他就像是无所不知的哲学家! 这令程鸢更心动了,那些知识都是书本之外的,圭臬既定的事情,到苏宁嘴中,很多都是不合理的。 ………… 天空再度放晴,只是稍冷许多。 阳光不再那么的炽烈温暖,反而蒙上了寒露才有的苍白清冷。 云开书院。江都最着名的书院。每年秋季特有的白露诗会,就要在此地举行。 而今天,盛会即将开始! 举办目的有很多,大家皆喜得捧场。 其一,白露诗会可以提升林家书院的知名度。同时也给那些落下了功名的书生子弟更多的机会,巩固书院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其二,与上类似,不过是对于那些落榜的书生而言的。作一作诗,论一论才能,那传出去,知名度就会提高,被人雇佣做了幕僚,好歹能赚些收入,供自己读书考功名。 对寒士而言,云开书院绝对是不可错过的机会。两者之间互惠互利,从诗会扬名而走出的天才,到哪儿都要念书院的好。 三方获利,三方都有盼头。 这才是白露诗会举办的真实原因。 至于切磋探讨文学,增添雅致,那也是诗会举办之余的附加品。 三方粗略归结,即云开书院林家,各地的书生才子,身旁缺乏人才的大户们。要分的更加细致的话,也可以更多。 像这类活动,基本上都是小辈组织,小辈参加。可评委的来头,真不小,基本都是些盛国知名的人物,品评些年轻人即兴而创作的诗歌,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评委有云开书院的林敬之,盛国大儒言通石,曾经担任太子太傅的许攸。 各个都是重量级的,绝对能压得住场。 据说那纨绔桀骜的白世子也要参加,这可令不少人都生出了要去看笑话的想法…… 谁人不知道他的诗都是找人买的啊! 而林家,举办多年白露诗会,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对此也是做了噱头,大肆宣传白世子强势参加,借此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白世子身后尚有位神秘之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那可并非常人所能题写的啊!!! 林敬之思量前行,不由就到了后院。 栾树花开,桂落飘香;亭台轩榭,赞赏秋花。林思琼着了身白色齐胸襦裙,上面点缀了许多黄色的花纹图案,只插了个银质花簪,不施粉黛,便已然绝色天香。 “思琼啊,诗会你可要努努力。不说给爹地长脸,那咱也不能辱没了你这“云开”才女的名头啊!” “爹地,这个“云开”真难听。”林思琼不满嘟囔,“怎么说都感觉云和开不搭配,咱们云开书院不若改名成云端书院!” “云霄、云海、云锦、云羽,哪个没有这个好听………”林思琼吟吟笑语。 “哎呀,你这小姑奶奶。” “要不你去找你爷爷给你改!” 林敬之被逗得开心,直打趣道。 “爹地,那沃公子会不会到场呢?” “放心,舞台就是为了白家准备的。他们会到的……我怎么感觉这个沃公子很怪。” “复姓倪斯,又姓沃、名迭?” “好了,爹地去前场迎宾客了。等会你的族姐们到了,就与她们坐在一块吧。” 第27章 你倒是作诗啊! 林敬之回首望了望宾客入场,书院即将高朋满座的场景,知道自己要去评委席候着了,就对林思琼做了最后的叮嘱。 “我会尽力的,阿爹。” 林思琼乖乖回道,眼神却时不时瞅向那些到临的宾客们,虽然很含蓄小心,但不难看出她仿佛在找寻什么人似的。 书院是书院,家是家。 在书院的后院,是可以看到前门的。 待父亲离开后,林思琼才抬眸向上。盯梢许久的小翠,目不转睛道:“小姐,没有见到白家兄妹,倒是您的族姐到了。” “小姐,我们去前面迎接?然后再找个好地方,肯定比这儿好观察多了。” “比如说,边上那凉亭!” 中间地带,规格摆放了许多案桌,地面又被书院用木头垫了起来,所以中间的座位是最好的,不仅靠前,而且不冷。 基本上是留给那些名士,世家子弟的。 “好,小翠。把我的面纱带上,我们去前面!”林思琼喜悦轻笑,又喃喃念想,“真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作出此等诗歌!” “只怕这诗一出,谁家小姐不怀春啊!”小翠打趣自家小姐,两女相处更像是姐妹。 林思琼直接承认了,花痴嘿嘿笑,“是的,这诗现在估计都传出江都了。多少佳人要为之而心动啊!可我那只是好奇,那只是好奇而已啦!若是真的长的很帅,那才是真的心动啊……啊!好吧!” 闲谈打趣之间,就抵达了前院。 “哦豁!小思思,姐姐好想你!” “思琼又漂亮了,真是可爱死我了!” 两位族姐拥抱了林思琼,“咯咯咯”欣喜笑个不停,又打趣,又宠溺林家年轻一辈之中最年轻、最漂亮的幺女。 面纱之下,林思琼被说的害羞。 “哎呀,清姐、霏姐。” “这儿人多。瞎说什么“死”字呢!” 被林思琼迎到了竹林旁的亭子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开始谈论最近的八卦。 无疑就是高调回归的白家,那神秘的沃公子,以及那瞬息之间成就的赞咏名篇,还有那王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咦?怎么王大少没到?反而是……” 顺着林思琼的目光,遥遥望去。 只看到王家的王坤坤进入了书院,并没有看到王家核心人物,比如说王德发。 “王家那事情被封锁的很死。貌似有关王家的脸面,那些郎中也不愿意说。生怕传出去了被王家问责。” “王家大少命不久矣?” “据说啊,是屁股出了问题。” “我怎么听闻被毒蜜蜂蛰了?” “别议论了,瞎说什么!” 同样好奇的,可不止林家姐妹们。很多人都有着这样好奇与疑惑。按道理来说,王坤坤只是一个庶子,地位是远远不如王德发的,可现如今王德发竟然没有参加。 往年的白露诗会,王德发都会带着叶永一道前来,叶永是来了,可王德发没来,反而跟在了王坤坤身边。 知情人是有,但不多。 他们不太敢到外面乱传。 可纸总包不住火,那成批次的郎中医师全都被唤进了王家,这你又作何解释呢?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王家为改变舆论,转变为主动出击。 令仆人们改变了风口向。从被变种荨麻扎伤的屁股,到被毒蜜蜂蛰了需要养伤。慢慢的将这件事情拖出……… 这样……传出去也好听了些。 可总有反骨之人,譬如说王坤坤。 可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宣扬具体原因。便顺坡下驴,用以讹传讹的方式。说王德发被毒蜜蜂蛰了“屁股”,伤到了根基,菊花开满了山,导致短时间之内根本没办法行走。 用这样谣传的方式传播消息,饶是手眼通天的王家,一时之间也颇觉无力,根本无从查起,并且没有办法阻止。 王坤坤没有说出真相,避免了被纠察的同时,又用这种“三人成虎”这种谣传方式坏了王德发的名。王家只能自讨苦吃,自己传的舆论,自己承受……那你还能怎么办呢? 很多不知道的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询问不休,这白露诗会,俨然变成了最好的舆论发酵点。 王家大少王德发人呢? 王家庶子王坤坤怎么到了? 那叶永怎么还有脸参加白露诗会? 大批一线吃瓜群众透露出内幕。 他们环顾四周,捂住嘴而小心翼翼的叙说:“王家不是说被毒蜂蛰了?暂时需要静养,这事你们都有所耳闻吗?”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你们这消息也闭塞了吧!” 有好事者神秘兮兮的笑道:“我这儿有最新的小道消息!” 那人突然停了住,突然戛然而止。这引得不少人捶胸顿首,抓耳挠腮。 “哥哥,说啊!” “哥几个都好奇的不行了!” 那人抑扬顿挫,突道:“据说那王德发被蛰了屁股!郎中去了整整一个马车啊!都没能给他治好!” “不信你们去附近的仁心堂瞧瞧,去问问有没有治“股”的药品,或是能缓解疼痛的药,那儿肯定紧缺的很呢!” “嘶………” “我的天,真是难以想象!” 王坤坤满意极了,他就是要这种效果。 关于那些知情的家丁劫匪们,王坤坤都已经做好了思想工作。反正都要被打,康庄大道与白挨一顿,总得选个更好的吧。 ………… 负责白露诗会迎客的,都是云开书院的学生。林敬之身为评委,又身为长辈,总不能亲自下场迎客,他的大弟子柏溪顺理成章的担任了诗会的主要话事人。 闲暇时,为同窗学生们介绍那些宾客。 “那是宋家的宋洋,那是言大儒的嫡子言明玉,那是张家的张枫与张明两兄弟,那是江家的江泽与江书意……” “大家要瑾瑾有礼,不要逾矩得罪。” “又有贵客到临,我先去迎接了。” 柏溪认真的叮嘱了两句,径直离开前往书院门口,亲自去迎接那姗姗来迟的贵客。 “小姐,白家到了。”小翠突然打岔。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 激动的小翠声音乍变,直接打断了林家姐妹的谈话。拉了拉林思琼以示提醒,“小姐小姐,后面那个青衣白衫的就是!” 林家姐姐不怒反喜,眼眸顿时闪烁出亮光,噙满笑容打趣道:“我们的林妹妹竟然也有怀春的那天啊!” “我也要看看哈,这等才人的样貌……” “哎呀,小翠!”林思琼羞斥而捂脸。 “哈哈,小翠,再不提醒你家小姐,人都要去对面了,说不定看不到了哦!” 白家入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那白家傲变化颇大,与以往的纨绔桀骜的形象截然不同。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亦多了些锐气与自信。 柏溪赶忙邀请白家宾客入座,位置自然没有落下很差的,甚至是最好的上位,与其余几大世家位列同等区域。可被白家傲拒绝了,只因苏宁想要去外侧的竹林凉亭。 江书意再次叮嘱摆烂的江泽,“沃迭不好惹,你不要与他生恶。王德发都躺了三天都不见好,那事情大概是他算计的。” 江泽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据与江家亲近的那郎中透露,王德发菊花爆裂,被捆在床板上,痛苦哀嚎不停,生不如死。 “是,姐。”江泽言简意赅,无不遵从。 张家兄弟挨在一块,密切谈论:“沃迭不简单,我们张家缺的是能文之人。” “若是能查明其真正的背景……” 宋洋轻蔑极了,不由嗤笑,“那家伙就是令王德发吃瘪的人吗?”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 众人议论纷纷,喋喋不休。 “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给我查!” “他好帅啊!我好喜欢啊!” “他们在靠近哎,思琼!” “他真的好帅啊!” ………… 又过了会。 林敬之见时间差不多了,那些主要人物也都到齐了,就令柏溪宣告诗会开始。 柏溪站在中央,语音朗朗而高昂,“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驾临我们云开书院,参加今年的白露诗会。” 深深鞠了个躬,作揖而言: “白露已至,诗会开启!” 柏溪叙说的抑扬顿挫,磅礴绵远。 林敬之环视四周,起身出题,“既已入秋且凉,那么就请各位以秋为题作诗。”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静的思考之中,哪怕是真没什么墨水的人,都要装一装样子啊! 笔落莎莎,停了又改,改了又改,是大多数人的状态,有些字句更是需要反复的斟酌推敲,落笔成诗只是奢望。 可白家傲那行人,程鸢、白玲珑完全都带不动笔的,只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林思琼不停抬眸,有些心不在焉。 林家姐姐们挠挠头发,改了又改。 “那白家小子怎么不动笔?” “那人不是作了个云想衣裳花想容。他怎么也迟迟不动笔,貌似还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这究竟想干啥呢?” 言大儒捋了捋花菜的胡子,好奇瞪眼。 “你要说白家傲不行,我信了。沃迭怎么可能没有文采呢?那种传世诗词可不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究竟是为何不动笔呢?” 许攸亦生出了好奇神色,不明所以。 林敬之瞪眼皱眉,“那方向,怎么感觉像是在看女人?是错觉吗?” 林思琼文思敏捷,刷刷就谱下了新诗。 抬眸与苏宁对视,没两秒紧张兮兮的收回了目光,局促不安的小手无处摆放。 苏宁实在无聊,这可得等一炷香。 看看美女解解闷是极好的。 不多时,一炷香到了。 有的有,没得没。 该作出来的都作出来了。 写不出来的可能真的写不出来了。 宋洋早就买好了诗,见苏宁那帮子人都没有动笔,就非常的嗤之以鼻。 直接摆烂了吗? 我把你的卖家都劫走了,没办法了吗! 林敬之、言通石、许攸同时开口,言简意赅,“不知哪位先将诗歌呈上,供大家赏读赏读?” 言明玉、林思琼等人纷纷起了身。 呈上第一部分诗。 评价到林思琼时。 “露雨夜尽知秋凉,桂花摇落满庭桠。” “百无聊赖寻安暖,欲将薪火试新茶。” “意境非同寻常,恬静安适。不愧是云开书院的大才女,真是好极了。” 评委给出“优”的评价。 “我已经感受到了秋日的寒冷了!” “真是身临其境啊!” 众人纷纷议论不休,谈论不停。 “好啊,思琼妹妹,头筹!头筹!” 姐姐们夸赞令林思琼小脸红扑扑的。可她却好奇的瞥过目光,那百无聊赖的沃公子为什么不作诗?他又会作出怎样的诗呢? 疑问萦绕心头,而无所解。 宋洋见时机到了,凑了上去,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询问:“白兄,不知你对秋有何高见呢?能否说与吾见识见识呢?” “对啊!早些年听闻白兄文采斐然,今日定要见识见识的。” “白兄就不要藏拙了,露一手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显然是要将白家傲放在火上炙烤。 “宋家小子,真是咄咄逼人。” 林敬之脸色不悦。 其余两位评委,言通石与许攸也觉得宋家那小子有些多管闲事了。 宋洋身旁还有位白家傲的熟人,宋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脸上顿时生出不少挑衅笑容,显然是得意极了。 白家傲亦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那人抖了个机灵,不敢与白家傲对视。 宋洋想要污了白家傲的名声,彻底将纨绔子弟的名头扣在他的头上。 难道要等自己作出诗来,再揭发自己那诗也是买的吗? 想要碰瓷我?? 孙浩,你确定这样做吗? 只怕是不能如了你的愿了,你是什么水平,也配与唐诗三百首碰瓷? 白家傲冷哼了声,宋家,小丑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直接落笔成诗。 若是一首不够,那就再来一首。 若是再不够,那就吟咏十首、百首。 你宋洋、孙浩又该怎么应对? 白家傲落笔写下秋词,并递交了上去。 只几息之间,就成了诗? 宋洋心梗梗的,总感觉不太妙。 才子佳人们都停住了呼吸,那白家傲只刷刷两笔就写完了递了上去?? 饶是评委们,呼吸都停滞住了。 还有就是“沃迭”竟然在打哈欠?这令所有人感觉无语。这种场合,这种时刻,你竟然还能犯困?你竟然觉得无聊? 还有,你们不该为白家傲紧张吗? 林思琼没管那白家傲落笔成诗,倒觉得苏宁有意思极了。 江书意皱了皱眉,似在回想。 又乍然开口:“那宋洋身边的人,应该是孙浩,算是小有诗才。” “白家傲曾多次从他那里买诗。” 江泽震惊不解:“那白家傲都落笔成诗了,宋洋还想诬陷他吗?” “人的影,树的名。你曾经多次做了这样的事情,短时间内难扭转刻板印象。” “就像是狼来了故事,假话说多了,最后谁还会相信呢?” “孙浩来势汹汹,无疑会造成质疑。” “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借此撬动白家傲的名。可白家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呢?宋洋也是个白痴,宋家不愧是靠土匪发家的。” “既然白家傲来了,那肯定有准备。” 江书意冷笑不屑,凡行事之前,总要带点脑子,除非你有不顾一切的硬实力。 林敬之捧场,由衷赞颂:“好诗好诗!” 许攸也感叹:“世间少有。” 言通石惊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三人唱喝之间,引得无数人好奇,更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到底是什么啊!?” “三位如此夸人,可真罕见。” “莫非白家傲真有两把刷子不成?” “不应该啊?白家傲不是个纨绔吗?” “他买诗啊?!你们不知道吗?” ……… 众人呼声愈来愈高,好奇之心难耐。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 林敬之不紧不慢地吟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全场鸦雀无声,震惊到无言以对。仿佛真看到鹤上云霄的场景了。 寂静被打破,有道抗议声音传来。 “他这诗乃是购买了我的!” 第28章 谁还不是个诗圣啊! 林敬之拍案而起,拿出骇人架势,厉声质问:“你敢保证,你敢确定吗?!” 言通石与许攸急忙拉住中间的林敬之。 亦共同出言劝阻:“年轻人,说话前要先想想后果,我们凡事要讲究证据!” “他的诗就是买的我的!”孙浩望了眼宋洋,硬着头皮,铿锵有力的开口驳斥。 “这谁啊?” “这人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 “这人有什么依据吗?” 众人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这你都不知道?”有人侃侃而谈,“他是孙浩,曾经与白家傲交好的穷书生!记得有段时间,白家傲诗才勃发,就是与那书生联系最密切的时候。” “我只能说,懂的都懂啊!” “那八成是买的了……” “狗改不了吃*啊!” 舆论渐渐起势,众人觉得很有道理。 孙浩拎起双拳,愤愤不平,再次引导舆论走向,振振有词道:“白家傲曾作有不少诗歌,都是从我这里购买的。” “今天实在不愿看到大家被他蒙骗,就鼓起勇气,为了公平挺身而出!” 他高声轩昂,势头强劲。 几个评委脸上都蕴满了怒色,他们对眼前出来搅局的家伙很不爽。 这种新意、格律、辞藻的名篇? 是你这种普通人能作出来的? 饶是他们这种老资历,自问都作不出这种传世名篇,你就空口无凭说是你的? 莫不是把我们评委当成傻b看? 林敬之不悦,压着怒气冷笑:“你又如何断言白家傲的诗是买的呢?他顷刻之间落笔成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可有证据?我们文人诗会,最忌讳的就是鬻诗。莫要空口无凭,在这里诬陷他人的清白。”许攸留有最后的体面,打起了圆场。 “我们这是诗会,不是菜市场!”言通石怒视出言,语气凌冽浑厚。 江书意撇了撇嘴,“这宋洋与孙浩真是没有脑子,以那《秋词》的意境造诣,是他们能想得到的?” 宋洋已经识趣的退开了,孙浩再怎么放肆,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种舍弃令孙浩瞳孔猛张,感到懊悔不已。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孙浩冷哼,不去看那几个评委,眼神灼灼地望向白家傲,嗤笑不屑:“白家傲,你可敢发誓…你没有买过我的诗?若是你真没有买过我的诗,那你就发誓!” “发誓!!!” 全场寂静无声,只余留孙浩不屑声音。 苏宁敛眸冷声轻蔑道:“你这话就有问题了。买过,那也是曾经买过,不代表现在这首诗歌就是买了你的啊!” “就算是买了你的诗,你作为卖家不去维护买家,反而行如此不仁不义的行径,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能不能对自己有点清醒的认识啊?” “你什么水平,你也配?” “哗众取宠的废物!” “你是joker吗?” 最后那句没有听懂,但前面的每个字都能听得懂,孙浩被苏宁骂的恼火。仍旧嘴硬道:“那也不能回避这首诗是他买的吧?” “你们有证据证明这首诗不是我的?” 这掰扯的场景堪比菜市场,那孙浩就相当于是地痞无赖。他吃死了“文思”这东西很难去证明,就抓住了你无法证明这点,想要与苏宁互相掰扯。 “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苏宁冷笑拍手,差点就说岔嘴了,刚刚突然想到了一款两字游戏,顿时就令他不开心了。 孙浩听后,瞬间露出了喜色,不好证明啊,就是要不好证明!你能拿我怎么样? 苏宁凝眸冷视,“家傲,给他上点活!” 林思琼美眸闪动,满是好奇与期待。她希望苏宁能胜出,能将那无赖给解决,最好是用强大的实力让他牢牢的闭上嘴! 林敬之等人亦非常好奇,苏宁所谓的让白家傲“上点活”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听白家傲感叹道:“对,对!曾经我是买了些你的诗。但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公平公正交易。现在你这样损害我的名声,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江书意想不到白家傲竟然会承认。 宋洋轻哼嗤笑,“孙浩爆发了,倒真像个地痞无赖,胡搅蛮缠的本事可见一斑,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小样,就这样,你还跟我斗?” 林家姐妹没想到白家傲居然会承认。 林敬之无语,更多的是无奈。 “怎么承认了啊?可这种名篇………”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难不成这种名篇佳句真是那无赖作的?” “白世子倒坦荡,直接承认了。” “可就算是买的,那你这样搞买家。岂不是言而无信,不把买家当人看………” “那可是王侯世家呀!怎么敢啊?” “那孙浩是脑残而已!” ………… 白玲珑、程鸢、苏宁都是吃瓜模样,运筹帷幄,对事情发展的走向,了如指掌。 林思琼亦不由好奇,白玲珑她们为何不担心白家傲的境况。正所谓众口铄金,你曾经是那样的人,在大家的心里就已经形成了那个固有的刻板印象,想要再去扭转这个刻板印象,就非常、非常的困难了。 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白家傲这是以退为进,欲扬先抑! “我知道大家有疑惑,大家疑惑这首诗究竟是不是我写的。”白家傲胸有成竹,直接站起了身,睥睨而环顾四周道。 他颇有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架势。挑眉冷冽怒斥:“你孙浩是什么垃圾?” “你的诗歌也都是垃圾!” “你那破诗,也配让我买?” “我只诵一遍,诸君且听好。” 白家傲的突然爆发,骂人,让很多人都看不懂……不知是怎么回事,是想看白家傲出丑,还是真的吟诗? 全场竟然兀的寂静了。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了白家傲身上,等待他张嘴吟诵。 他嘴唇微动,忽吟: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又再吟: 汴京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再吟诵道: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 ……… 全场震惊至鸦雀无声,落针而可闻。 孙浩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仿若有千根利刺贯穿头顶,浑身更被众人愤恨的锋芒包裹刺穿。他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牙齿高频率地碰撞到一块儿不停打颤。 风吹而人将倒,冷冽心碎。 林思琼开心极了,“好啊!好!” “真是大快人心!” “敢这样在白露诗会闹事,该!” “滚出去,滚出去!” “汝不配与吾等为伍。亏你读了几年的圣贤书,就拿去用以诬陷栽赃别人?” “滚出去啊!” 舆论压力爆炸,全场愤恨无比。若是臭鸡蛋在手,恐怕孙浩已被砸了满身。 林敬之再重重拍桌,直离开了评委席。上前怒斥:“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了?” “偷鸡盗狗之辈!不配与吾等为伍!” “言而无信!言而无信!” 骂声有如浪潮,永不休止。 宋洋直接下线,默不作声的装死。 白玲珑冷笑:“自讨苦吃!” 苏宁摸住白玲珑的小手,妇唱夫随冷哼道:“对的,对的!玲珑宝贝说的对,什么玩意儿都敢碰瓷唐诗三百首了?” “在外面呢……别被人听了去。”白玲珑尴尬舔唇,“哎呀,鸢鸢才不是外人,我都没害羞,你咋害羞了啊!” 孙浩被千夫所指,如芒在背。 孙浩知道自己名声烂了,余下的人生皆要蒙上数之不尽的羞辱……可现在该怎么走出那遥不可及的大门呢? 他想到了装疯卖傻,他将衣服扯下,用力甩到宋洋那边,伴随哈哈大笑不止,边破口大骂,边跑了出去。 人都傻了,你还跟个傻子计较吗? 有些人直接懵了,剧情这样展开? 林敬之脸色变了再变…… 耻辱……耻辱啊! 可那白家傲怎么会有如此诗才呢? 你要说沃迭有如此诗才,他们有所耳闻的都信了,可白家傲凭什么呢? 可眼见为实啊,白家傲的确做到了。 ………… 林敬之突然咳了咳,“既然闹剧已经结束,那么便开始第2轮与第3轮吧!” 下面有些才子书生议论不停。 “这还需要比?那须臾之间,三首传世名篇就写出来了,这是人能与之相比的?” “对呀,他就算被称之为诗仙、诗圣也不为过了。我们凭什么与他比呢?我们作诗的水平有限,矮了那么多又怎么敢比呢?” “那不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可流程还是要走,你不参加就放弃。 言通石硬着头皮宣读:“第一轮魁首当为白家傲。第二轮则以秋花为题。时限为一炷香,各位请准备。” 最终当以白家傲力压群雄,取得魁首。 其他人根本无心作诗。 这时候迎上去,那不是去当小丑吗? 那不是被人看乐子吗? 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之辉争锋呢? 白家傲作揖感慨:“承让承让,诸位承让了。只是一时幸运,登不得大雅之堂。” 白家傲这才缓缓说出图谋,“白家虽然不大,可胜在有钱,诸位若不嫌弃,尽管可以到白家谋份差事。” “白家不会缺机会。并且白家会允诺给你们自由。白某只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白某即将袭承闲散王爷,可爱国之心未落。虽不能上战场杀敌报国,但仍想给天下寒士温暖的读书地啊!” 他自信满满,底气十足。言辞真切而令人意动,抛进了众文士的心湖之中,激荡久久而不会平静。 江书意眼眸突然闪动,不由惊呼:“好啊好啊,不愧是忠勤王白家人。此话出,汴京的小动作就要收收了,白家傲在天下读书人眼里的地位,恐怕要拔升至顶了。” 不少寒门子弟热血沸腾。 读书啊!现在考上进士,中了进士的平均年龄可是四十岁。白家傲说出这话,无疑给了他们投靠的港湾。 那蕴含的愤懑情感,无比真诚。 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们感动而兴奋,热泪盈眶。 宋洋直接绝望了,面露土色。 林敬之不得不佩服,那些大儒们亦不得不佩服……因为这番话语,要名垂千古啊! 苏宁再添最后的焰火。 “家傲说的很好,你确有鸿鹄之志。” “你之志也,不可轻言。若言之,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什么?!!”林敬之、言通石、许攸同时惊飞了下巴,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 “这……这……我的天啊!!!”满座文人墨客,皆为之而震惊,不断重复这四句话。 “那……他好厉害!”林思琼想了许久,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苏宁了,只是觉得苏宁非常厉害,比她的父亲与爷爷都要厉害。 林思琼震惊情绪+1666 林敬之震惊情绪+1000 许攸震惊情绪+888 言通石震惊情绪+899 ……… 喧嚣之后,陷入了绝对的冷寂。 全场寂静,似无人亦无声。 第29章 他陷害了王少 他们震惊于白家傲有那样的觉悟。 他们更加震惊白家傲背后那神秘人竟然能说出如此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言论,那简直是立地成圣的言论啊! 成圣需要立言、立德、立行,达成了这三不朽的条件,那可称之为陆地圣人,留名千万年而不朽,为后世人熟记。 白家傲、苏宁的话都足以立言。 尤其是苏宁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 这何等宏大的夙愿与志向啊! 纵观古往今来,能有几人能做到? 这应是天地之间,所有读书人的共同目标,乃至终极目标! 寒士、落魄书生们从不乏有才之人,有志之人。可却因为生活的困顿,书本的昂贵以及门楣的低落,导致有心而无力 听了白家傲的激昂话语,寒士们的心中都扬起了名为“希望”的曙光,有白家的资助与栽培,那么鸟儿终有翱翔的机会。 并且这事对白家傲而言,那相当于是明处的贴身保命符,只要这话传了出去,那白家傲就是儒家泰斗,想要再动白家傲,就要掂量掂量后果了。 若是被记入史册,那不就是遗臭万年? 白家傲是儒家泰斗…… 苏宁已然成为儒家半圣! 再立德、立行,方为圣人! 众人看向苏宁的目光都已经变了,那是深深的崇拜与折服。云开书院的大弟子柏溪呆滞喃喃:“我原以为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而赢得荣华富贵……教敬父母、光耀门楣……” “如今我终于知道它的意义了!” 林敬之心神震颤不停,与两位评委对视而议论不休,“天下有言如此,则文当兴!” “枉读了几十年的书,踯躅行进,碌碌无为,又做到了什么?”许攸怆然悲呛,潸然泪下,郁郁而寡欢。 言通石仰天苦涩叹息:“人间箴言,天间垂物。自称霸千百载,于万世不朽!” “人间有白家傲,天间有沃迭!” “沃迭,真乃谪仙也!” 众人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白露诗会?直接乱套了! 不少人冲出了大门,不停的朝外界大喊大叫,癫狂程度颇有些范进中举的感觉,他们齐声声的高喊,又像是旧时代学生们游街呐喊,引得知州苏庆伟都猛然巨颤。 他们高声呼喊:“沃迭!沃迭!” “半圣沃迭!” 逢人都要告诉那句 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 箴言震人心,而声势浩大。 当然,各大世家心思各异。 宋洋灰头土脸的逃跑了,根本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这……太令他绝望了! 林思琼美目盼兮,听族姐期盼道:“这等谪仙般奇男子,真是世间罕有。” 小翠见林思琼那闪烁出精光的美眸,就已经知道,自家小姐大概是倾慕了那沃迭。 程鸢瞪大眼睛,瞳孔扩散,初听时亦不敢相信,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在想想苏宁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模样,对苏宁说出这番动人言论,倒也不意外了。 白玲珑鼓了鼓掌,眼波流转,满是柔情倾慕,“好耶,好耶!太棒了!” 苏宁半圣、谪仙之名从今日名扬。 白家……崛起了啊!!! 苏宁临离场时,回望又补充了句,“我见诸位与我有缘,我将诚挚地邀请大家,与我共同见证生命的涅盘。” 苏宁说了句众人不太懂的话语,令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并在全场瞩目中离开了。 出了门后,白玲珑、程鸢才欢呼雀跃地吹捧:“太厉害了!我以为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还有这句“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将精神层次推向了顶峰!” 程鸢亦由衷感慨赞叹:“就算称你为当世圣人,那也不为过了。” 白家傲亦喜悦激动,“苏大哥是彻底让白家崛起了啊!” 白家傲说的不错,苏宁相当于给白家的名声上了个双保险。白家傲立言立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已经得了天下寒士们的敬佩,可又有那惊世骇人的横渠四句的圣人坐镇白家,谁不想拜入圣人门下而名扬千古呢? 苏宁呵呵轻笑,“算了吧,那也只是借用了别人的话语。” “我非常自私,尚做不到那种境界。” “其实与之相比,我更推崇知行合一。” “横渠四句的立意太大了。” “古往今来,能成之者又有几何?倒不如知行合一,认识事物的道理与遵循道理行事,两者之间密不可分。” 众人这才知道那是横渠四句。 “你们的认知太有限了,这些日子我会提升你们的认知水平。”苏宁凝眸而注视两位佳人,说了些白家傲不懂的话。 程鸢与白玲珑闻言,欣喜不已,笑语盈盈的频频点头,她们最近跟苏宁学了很多东西,因而听得懂,并且对此满怀期待。 白家傲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诗会。 “苏大哥,我需要回诗会一趟。” 他送苏宁出了门,就折返了回去。 他要结交世家,招收幕僚! 那些寒士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宁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气势汹汹,目标明确。满是威胁意味的狞笑,“沃迭,跟我们走一趟,伤害了王少,你该付出代价!” 苏宁摸了摸下颚,不由疑惑问道:“你说的是王德发,他不是被蜜蜂蛰了?” “关我什么事?” 众人纷纷齐聚,想要搞清事情缘由。 “多说无益,我们夫人有请。” “拳脚无眼,莫要吃些苦头再服软。” 苏宁想了想,你们王家的夫人? 我又不认识,这不是存心找事情? 白玲珑摆出架势,随时准备出手。 苏宁拦了拦,阻止了白玲珑,语气异常冷静,“白家袭承势头正盛,况且周围那么多读书人,他们可不敢动手。而且我又不傻,我凭什么要跟去呢?” 那几名习武的家丁脸色顿时变了变,紧着眉头,僵着声音再次出言威胁:“若是你不跟我们走,那我们只能动粗了。” 围观之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他们之中,不乏走夫贩卒,更不乏诗会奔走相告的读书人。可王家霸道……众人知道自己谨小慎微,不能以卵击石。 “你们王家行事,还真是霸道。没有证据就要掳人?带走动用私刑?” “不去,还要被打。真是恶毒!” 掺杂在人群之中,听不清是谁所说。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 “我们快些走吧,别看热闹不嫌事大。” 众人交头接耳,俨然是惧怕王家。 “我最后问你,去还是不去。” 武夫横的冲了上来,威胁逼近。若是苏宁说不去,那拳脚就要攻至……… 此情此景,看得旁边人是冷汗直冒。许多人都急忙避了去,不敢继续停留在原地。 “大街动粗,有辱斯文!” “以势压人,以势压人……” 又是议论声起,指责浪潮掀起。 苏宁皱眉,脸色不悦,你没事吧? 跟你过去,然后狠狠抽你的脸? 把你全家送到异大陆原始生存? 你就开心了? 你就安稳了? 你自己想被抽,苏宁还不情愿打呢? “你们王家的夫人姓甚名何?她的脸可真够大啊!是不是你们那废物王德发喂她吃了夜来香,让她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苏宁淡淡瞥了那武夫家丁一眼,出言挑衅。 武夫家丁瞪大双眼,什么是夜来香? 再联想到某些新陈代谢的产物,他不由怒气冲冲地回怼:“你竟然如此折辱我们王家!庶子,你真该死!!” 转身就欲教训苏宁,却又被人制止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想要打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知州苏庆伟急忙制止了那武夫家丁。 “你们干嘛啊?仗势欺人?”苏庆伟身着华裳,挥了挥袖袍,露出非常不悦的神情。 他再打量了那武夫,咂了声嘴,吸着冷气质疑那几名武夫,“你们真是王家的?以王家的信誉与脸面,又怎么会在迢迢白日之下,到大街上行如此歹毒的事情呢?” 不远处停靠的马车上,又一道冷而尖锐的声音传来,“我们王家是霸道了些,可是都是事出有因的啊! ” “这事虽然不妥,可身为母亲的我,真的很着急……故而才出此下策……” 赵氏说时,又突然悲伤哽咽。 “苏大人,犬子被毒蜂所蛰,而我的家丁们说,那毒蜂乃是沃迭丢下的。” “其中联系,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晓。” “我很怀疑,沃迭是南楚国的细作。他的姓氏,与名都非常奇怪。加上那出神入化的蛊虫之术,很难不去怀疑……” “他姓沃、名迭。祖上又复姓倪斯。怎么会有人叫倪斯沃迭啊?他的来历太神秘了,竟然无人知晓,也无从查找。” 那女人三两句话就泼了脏水出去,将苏宁渲染的乌漆麻黑。什么南楚蛊师,敌国间谍这些身份都整出来了。 围观群众们顿时懵圈了,那赵氏声泪俱下,说的有模有样,如何让他们不信呢? 可苏宁却说出了……横渠四句。 参与诗会的书生缄默不语,路过的贩夫走卒们感到气愤,这证据都脱之欲出了,他们又怎么会不信呢? “此事尚有待商榷,我们没有证据。” 苏庆伟望了望白玲珑与赵氏,两边都不想得罪,干脆直接踢皮球,扯皮了解这事。 又突有锐利话语传至,苏庆伟忍不住颤抖了两下。他听那声音,非常熟悉。那不是燕双鹰第三子,百里旌旗的…… 众人闻声,纷纷好奇地望了过去。 “赵夫人此话倒有些道理,我百里旌旗非常赞同。赵氏为海宁贵族,与南楚贸易交往多年,对南楚很是了解。” 白玲珑不由怔了怔,心惊了惊。 百里旌旗怎么会到江都? 他不应该在海宁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吗? 难道是因为杨南介入白家之事失败,所以燕双鹰又派了个人过来? 坏了,坏了啊! 人言可畏。 他们这是要陷害苏宁进入舆论漩涡。 三人成虎的典故可不是虚的,明明没有老虎,那么经由人传人,再传出去,那就有了老虎,那舆论的风向就变了啊! 苏庆伟咽了口口水,哪里敢动啊! 两边,不……三边都得罪不起。 更多的人围观了上来,听到说有敌国细作潜入,又是罕见的蛊师,那肯定引人兴趣,可没想到是苏宁扮做的“沃迭”…… 江书意与江泽见了此景,也并没有着急离开。江书意示意江泽,“去,把沃迭遭难的事情带进书院内,提醒白家傲出门。” 柏溪与众书院弟子们非常着急,“那能说出四句箴言之人,怎么会是敌国细作?” “柏师兄,倒是想想办法啊!” 林敬之拍了拍桌子,“真是胡闹?” 言通石与许攸无奈,“只怕外界那些不坚定的人会被带动舆论,进而形成巨大的舆论压力,希望苏庆伟能顶住舆论压力!” 白家傲毫不犹豫,不拖泥带水直接夺门而出……… 小翠急匆匆地禀报林思琼:“小姐,小姐不好了,那沃公子被赵氏揭露身份,据说是敌国蛊师细作。” “百里旌旗正与苏庆伟准备缉拿他呢!” 林思琼貌似并不担心,反而与小翠说起了苏宁名字的事情。 两位族姐亦好奇的看向林思琼,忍不住出声询问,“思琼蕙质兰心,有什么发现?” “清姐、霏姐,且听我说。” “小翠,你把那四个字慢慢读。” 林思琼噙笑叙说。 “嗯……小姐。”小翠点点头。 试着慢慢读。 “你…是…我…爹?” “啊?!” “啊??” 林家女们惊呼不止。 第30章 身份公明无比 苏宁觉得荒谬搞笑。 “哟,你对我名字那么了解?” “那你不妨解读解读?” 苏宁根本憋不住笑,自己那么随意地取了个搞怪名字……竟然还能被深究?这不就是为了做阅读理解而理解吗?只是逗你们玩玩而已,没想到还那么认真。 有潜力、有资质! 那刀疤脸也是,我认识你吗? 这么跳? 就这样看不得白家蓬勃发展? 苏宁侧目望到苏庆伟为难的模样,便料定那刀疤脸的身份地位应不会太低。 白玲珑贴心的出声提醒:“那人应该是驻守海宁的百里旌旗,他的脸上有狰狞的刀疤,所以还是很容易辨认的。” 百里旌旗那唬人的刀疤狰狞无比,身旁还跟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带甲打手。来势汹汹的模样似要把苏宁吞噬殆尽。 他对苏宁那瘦小的身板很是不屑,在他眼里,苏宁是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打也打不过,玩阴谋又玩不过。 百里旌旗桀然大笑,甚至都不屑的没有去看苏宁,而是朝知州嬉笑,“苏庆伟,你且撑起耳朵,好好听到。” 苏庆伟僵硬脸颊,不得不听。围观众人脸色千姿百态,写满了各种情绪。无不都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百里旌旗说话。 他有模有样的分析道:“南楚杂乱,氏族林立。南楚地瘠,是险恶之地。” “这在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百里旌旗顿了顿,突然停了嘴。 众人议论纷纷,这确实是事实。 百里旌旗抑扬顿挫,高声轩昂。 “那南楚为何能立国呢?你们想过没?” “我要讲我曾亲身经历的事情了……” “当年与南楚战斗,盛军即将胜利时。” 他又停住了,让所有人急不可耐。 “你说啊?!” “快说啊!我老母怀了,我有急事!” 只听百里旌旗惋惜道:“敌方将领忽然仰天而大声呼喊了三声“沃、沃、沃”,之后他们的巫祝就出手了,瞬息之间就唤出了不少毒瘴、毒虫……” 百里旌旗说的绘声绘色,再结合那赵氏的潸然泪下,吃瓜群众们俨然信了。 饶是苏宁,都莫名有些相信了。他觉得百里旌旗不去说书,实在是可惜了。 “百里大人,虽然话是那么说的。可我们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空口无凭的冤枉好人啊;当然,也不能放任坏人逍遥法外,必须要绳之以法!” “可这………并无实质性关系啊!” 苏庆伟眨动眼睛的频率极高,你们两个不怕白家报复,哥们还害怕啊!我又没有你那王家的丈夫,又没有你那统领一州守军的大将军义父。你们这样不是为难我吗? “知州是老糊涂了吗?” “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啊……” “有这种知州,真是江都之耻!” 赵氏直接加大力度,势必要苏宁被苏庆伟扣押,她再怆然抑郁,“我赵氏也算是世家大族了,经营海宁多年。我说的话可都是掏心窝子的啊?莫不是苏大人收了好处?” 她再啜泣言说:“你就算不相信我,那百里大人………当年与南楚的战斗,打的那么惨烈,现如今你竟然要包庇南楚细作?” 赵氏的语气已经变为笃定,将矛头抛给苏庆伟,怀疑苏庆伟收取苏宁利益,借助舆论压力迫使苏庆伟不得不扣押苏宁。 那意思很明显了,如果你不扣押“南楚细作”,那么你苏庆伟就是同流合污之人。 现在有百里旌旗给她站队,占据了权利的顶端的同时,又煽动了舆论。两家在海宁可谓是手眼通天,扎根而盘生多年,说出的话语论调,公信力是很足的。 现在舆论压力已经起来了,不管苏宁是不是南楚细作………只要苏庆伟不去扣押,那么他与苏宁就有所勾结。 这事被捅出去,被大肆传播出去。白家遭殃,而他的前途仕途堪忧。搞不好还要有牢狱之灾,斩头之祸。 江书意暗暗的捏了把汗,舆论攻心!当真为最锋利的剑刃,真可谓——人言可畏。 柏溪看的心揪个不停,能说出那么美的诗句的人,能说出那般箴言之人,怎么可能会是南楚之人呢? 难道要他们承认,承认他们的文道造诣远远不如那穷山恶水之地? 文人墨客们纠结而扎心,可面对百里旌旗与赵氏的威压,却只能无可奈何。 白家、白世子,你在哪里啊…… 白家傲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场,后面随行有不少读书人。林敬之、言通石、许攸等人都在其中,看那作势,是要为苏宁撑腰了。 “王夫人此言差矣,可并非谁说说,谁就是有道理的。”白家傲冷冷开口,似冬十二月的冰霜雪,给予了无穷的冷冽感。 那锐利的眼神似在警告百里旌旗与赵氏及时停手,否则将承受白家的怒火。他那眼神里的意味,绝对是会与之硬刚到底的。 白家说不定会有后手……… 赵氏退缩,默不作声。 她不敢做那个墙头草,害王家被攻击。 百里旌旗却战意大盛,不顾一切硬顶。 舆论已然把握,你又该如何翻盘呢? 他运筹帷幄…… 殊不知刚刚那些文士们已经被横渠四句所折服,能为苏宁做担保的人,可不知有几何呢?而且就算苏宁真是楚人,那又如何? 今天在这里,苏宁必须要是盛国人! 他们之所以不敢为苏宁说话,是因为没有引子………当林敬之、言通石、许攸齐齐为苏宁做担保的时候,便是舆论反攻之时。 林敬之言辞振振:“荒谬,真是荒谬。跻身圣人之列,岂会是南楚巫祝?” “我们不信,我们不信!” “还先生清白!” “还沃迭清白!!!” 那些普通人都看傻了,直接呆住了。刚刚你不是还愤愤不平,现在怎么这样了?你们都是墙头草吗?? 百里旌旗平日里最看不起的闷葫芦读书人们,竟然齐刷刷的暴起了。竟然在那白家傲的指挥下,煽动了新的舆论走向。 喧嚣沸腾,齐声直冲云霄。 百里旌旗抖了个机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情况,那苏宁这样邪门? 许攸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提步上前,严声劝诫道:“百里,我可为之担保。我以曾经太子太傅的身份为之担保!” 言明玉颔首,语气坚定,“盛国不能没有他,就像是北齐不能没有长安。若是没有沃迭,盛国文化再无兴盛可能………” 盛国可以没有百里旌旗,但不能没有苏宁。盛国不能失去苏宁,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林敬之亦站到前列,力挺苏宁。 “天下才共一石,沃兄独占八斗,我们这些酸儒占一斗,而天下人占最后一斗。” 人声鼎沸,沸腾不止。场面濒临失控。 ……… 苏宁积攒的情绪值再次迎来了暴涨,真是想不无敌都难啊!这百里旌旗与赵氏,莫非是送财童子?? 苏宁嘴都要笑裂开了,还有这种好事? 众人骂声渐停,场面已经失衡。 白家傲最后抬眼睨向百里旌旗,厉声出言嘲讽:“你倒与赵氏造的一手好谣啊。真是令人惊为天人、叹为观止啊!” “苏兄,可要澄清?”白家傲恭敬问道。 栾树、桂树,花香飘荡,悠远绵长。 甜腻腻的,待久了总感觉不太舒服。苏宁也想结束这场闹剧了。 他环视四周而轻咳两声,朝百里旌旗嗤笑叙说:“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叫沃迭,家里排行老八,复姓倪斯吧?” “百里将军,故事说的不错啊!” “你把我名字拆开读读?” “每个字分开读读?” 苏宁饶有兴致地望向百里旌旗。 赵氏当即就分开读了读。 “沃……迭??” “倪…斯…沃…迭??” “那分明不就是……” “你…是…我…爹???”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感觉浑身像是被愤怒与耻辱冲刷了一遍。 百里旌旗也错愕了,直接懵了。哪里有这么取名的?你取个化名也那么恶心? 苏庆伟明显怔了怔,却没有生气,只是面色有些古怪,转而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不由心中赞叹:“取的好啊!你真是小天才,这样就不会有舆论传出去了!” “谁取名字会取个你是我爹?那你喊他名字,岂不是都要说一句—你是我爹!” 柏溪面色僵硬,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 林敬之那三位大儒直接张大了嘴,呆愣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文人们、看客们惊愕到踉跄后退,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他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种反转……我的天啊!! 这波,这波情绪值直接炸裂! “真是放肆!”赵氏怒斥。 赵氏想到那哀嚎不断的儿子,又想了想苏宁如此取名,眼里的憎恨也是到了极点。 “我取什么化名,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放肆什么了?我也没到处说我叫啥啊,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呢?现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你这人真是奇怪。” 苏宁摊了摊手,作无奈姿态说道。 百里旌旗咬着牙,忍住没有上去揍人。 苏宁环顾四周,突然发言: “介绍一下自己,我姓苏、名宁。” “家住宇宙—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室女座星系团—本星系群—银河系—猎户臂—古尔德带—本地泡—本星际云—奥尔特云—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亚洲—中国……” “我是苏式八项运动的代言人,传说中只要通过了这八项考验,就能超越死亡,获得生命的涅盘。” “正所谓,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妈)。你们虽然造谣我,攻击我,诋毁我,我仍愿意给你们试炼的机会。” “那么就给予你最大的试炼吧!” 第31章 万事俱备,只欠选手 赵氏与百里旌旗的嗓子像是卡壳了,站在原地被众人怒视,成为众矢之的。 只感觉浑身不自在,僵硬而丢脸。 苏宁展露笑容:“不日之后,我会发放邀请函到各位手中。百里旌旗、赵氏很期待你们未来的表现。” 白家傲凝眸向苏宁,他不由想到了上天的杨南………再看向百里旌旗与赵氏,眼神之中尽是“你们完了”的意思。 “苏大人,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苏宁侧目提问苏庆伟,“我这细作的嫌疑是不是摆脱了?我岂不是并非楚人?” 苏宁再望向林敬之三人,飘飘然朝赵氏与百里旌旗挑衅道:“哎呀,哎呀,我也好想当那个楚人啊,可是大家都不同意!”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失败了哟,再接再厉!” 苏宁悠悠然施了一礼,微笑的样子令赵氏与百里旌旗愤恨无比,恨不得上去把苏宁的嘴撕开,然后剥皮扒骨,狠狠蹂躏折磨! 众人想不到苏宁竟然这么跳脱,那假名字取的是真的……… 不过那名字是王家传出的。苏宁说自己没有刻意去传颂,他说的对啊……… 苏庆伟率先反应了过来,咳了咳,“当然,苏小兄弟……像你这么耀眼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南楚的细作呢?” 他又转头行了个礼,打起圆场,“两位在海宁生活多年,经验之丰富,实在令在下望尘莫及。可今天太过武断与着急了,没想到竟然闹了个乌龙,闹了个乌龙啊……” “没有证据的事情,空口无凭能行?” “怎么能仗势而欺人……两位好自为之。” 苏庆伟害怕王家与百里旌旗的权势,虽然没有明确的骂,可亦最大限度的用文字拼凑出骂人的衍射句意,与阴阳怪气类似。 “诸位,诸位,都散了吧。” “误会了,误会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大家散了吧,没意思了。” 百里旌旗愤恨无比,挑衅地望了望白家傲与苏宁,带着小弟转身讯步离开,留下了句威胁,“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杨南那个废物失败了,我可不会!” 赵氏已经溜之大吉了,连跪带爬的逃离了现场,哪里还有脸面再留下来呢? 苏庆伟也想快些离开,早知道就不去多管闲事了,没想到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玲珑凶狠狠地环视那些武夫家丁,冷冷出言怒斥:“你们还不离开,要继续留下来丢你们王家的脸吗?” 话音才落,便作鸟兽散。 苏庆伟赶忙道了失礼,亦匆匆离开。 “去吧,我们先回去了。”苏宁领着白玲珑与程鸢告别,让白家傲去忙自己的事情。 白家傲也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去谈论挂职待遇的事情了。苏宁则在众人的欢呼声之中退了场,离开了云开书院,回到了白府。 “那赵氏与百里旌旗当真可恶。那颗心真是歹毒至极,竟然想用舆论压力污了哥哥的名声,妹妹真的是好生气啊!”白玲珑气鼓鼓,狠狠地捏了捏拳头。 “舆论是把伤人的利刃,足以令人终身抬不起头来啊……”程鸢想到刚刚那逼迫反转的画面,已然令她心魂震颤,不由觉得赵氏与百里旌旗能全身而退真的非常不公平。 很多时候,造谣的人煽动了节奏。然后退居了幕后,最后却没有办法追责。 苏宁拍了拍白玲珑、程鸢的肩膀。 笑意盈盈,“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雨歇燕子掠过,与鹧鸪舞。 百里旌旗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扼腕痛惜,那种时候,苏宁怎么说出了那样的言论………他清楚,今天之所以失败,大概率就是那横渠四句造成的。 白家傲安得广厦千万间,苏宁为万世开太平。两句话齐出,白家名声大噪。白家要腾飞了啊,而且势不可挡。现在必须八百里加急送信给义父……… 太子与三皇子亦各送一封。 若是针对白家的计划失败,那宏大进程将稍稍停滞………麻烦事会越来越多……… 若是失败了,白家非但不会被他们所控制,反而会脱离暮气、脱离掌控而再次雄起。形成又一次三足鼎立的局势,这并不是盛皇刘光世、义父燕双鹰想要看到的。 百里旌旗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肯定要选择站队。是已稳坐东宫的太子派系,亦或者是势头正盛、正得宠的三皇子。 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都令他踌躇不决、迟迟不能做出决断。 燕双鹰多方投资,很懂不能将鸡蛋放在同个篮子里的道理,不管最终是由谁夺嫡成功,他燕双鹰作为投资人都能获益。但他还能活几年呢?现在把他们全都丢出去,弄出了个窝里斗,不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能感受到,燕双鹰已经不再重视他们了。身为义子,并没有血缘关系联结,谁又会为了谁而倾力付出呢? 百里旌旗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谁要是敢挡了我的富贵路,那统统都要死。 ……… 与此同时,王家内,王熙和与赵氏大眼瞪小眼。王熙和哀声斥责:“你为啥去招惹白家啊?白家现在的势头正盛,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百里旌旗在海宁待的好好的,闲的没事到江都找事?他为什么会到江都,难道你不清楚吗?” “十六贼失败了,杨南也失败了。”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那叫苏宁是吧,他真的很不简单。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冒失呢?你可以让别的世家去试探他的底细啊!比如说宋家,张家。” “宋家不就是很好的铁头娃吗?你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他就会去做………” “可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呀!” 王熙和又生气又无奈,这苏宁看上去儒雅随和,但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赵氏因王德发的伤势而气恼不过,进而轻举妄动,导致打草惊蛇,真的是太愚蠢了。 赵氏也不甘示弱,“你儿子被绑住,都生不如死了,你能忍住不去找他追责?” 她瘫坐在地面上,哭的梨花带雨,“我可怜的德发,每天哀嚎到嗓子都沙哑了……” 北风吹过,凉意习习。王熙和哀叹,望向白家的方向,也不知作何感想。 而苏宁也为“苏式”八项运动做准备。 筹备场地设施,募集参赛嘉宾。都是不容耽误的。原先苏宁还想再搁置几天,现在他决定提前开启这项计划了。 白玲珑与程鸢非常好奇“格物致知”是什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升认知了。 苏宁掏出了历史书,扔给了白玲珑与程鸢,微微颔首,郑重其事道:“我要去忙些重要的事情,你们先打发打发时间。” 白玲珑、程鸢乖乖地点了点头,对那本历史书可谓是爱不释手。她们对那些恢弘壮阔的“仙界”历史,展露出莫大的兴趣。 苏宁回到了屋内,询问统子姐,“这些机械人有什么区别吗?” 【目前推荐的有rk、st、ax系列】 【rk900款式强烈推荐,具有强大的分析与侦测能力,运算精准、机能稳定,能优异的运用各项你意想不到的技能】 【ax400款式外观精美,是面向中高端的家用机械人,价格低廉且功能齐全】 【st200系列具有较强的信息处理能力,且外观精美,是划时代的革新机械】 ……… 苏宁展开仔细查看,底端的介绍与统子姐的介绍差不多。ax系列与st系列的价格的确不贵,外观也是漂亮小姐姐的模样。 可比较那坚毅、霸气的rk900还是差了些意思,苏宁更倾向于购买rk系列。 还有武器、代步工具…… 苏宁又买了架阿帕奇武装攻击直升机。 系统弹出播报。 【情绪值-,rk900x2已兑换】 【情绪值-2588,阿帕奇已兑换】 【情绪值-255,黑鹰手枪x2已兑换】 “统子姐,rk900那么叼,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呢?”苏宁不由的好奇问道。 【即便rk再厉害,那也是基于算法而执行的,只会遵循授权人的指令行事。不过却也有了更加丰富的姿态与人性化选择】 【虽然理论上存在突破极限的可能,可毕竟与真正的机械生命存在差距,再怎么样都是“仿而伪”的智能核心………】 苏宁看了看情绪值余额: 【】 苏宁感慨感怀:“真是任重而道远。” “再兑换个投影仪和华为promax60。” 【情绪值-213,小霸王投影仪已兑换】 【情绪值-2450,华为promax60远峰红已兑换】 苏宁摸着瑞红色,16g运行内存、1t存储空间的60promax,只感觉遥遥领先。 “啊?你怎么卖我那么贵?” 【遥遥领先!】 【遥遥领先!!】 【遥遥~领先!!!】 “???” “奸商是吧?用粮食换坦克?” “通个网!” 苏宁撇了撇嘴,物价崩坏……… 【支付15w情绪值,即刻通网】 “不是,统子姐你坑我啊?” 苏宁凉气倒灌,差点升天。 【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第32章 xx!启动! “你黑不黑啊?那么贵……” 苏宁瞳孔猛的扩张,认为自己听错了。 苏宁调出系统面板,找到了连接网络的选项,展开查看了详细信息。 【xxxx网络,藉用xx……xx】 【售价:】 苏宁揉了揉眼睛,仔细瞅了瞅,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只是上面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文字,更像是一堆乱码。 他已经无力吐槽,那可是整整15w,自己得努力多久啊! 不过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他必须购买! 忍痛点击了确认。 【情绪值-15w,网络正在启动中】 好马配好鞍,promax60终是通了网。 手机,划时代的发明,它的出现彻底改变了通信娱乐与学习方式。当然,它的前提是要有覆盖的成熟网络。 对于苏宁,手机只能算锦上添花。 会使得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曾经想带部手机穿越去古代,这种想法现在不仅实现了,还给你通上网了…… 【连接进入地球网络………】 【正在接入……】 苏宁陷入思考,若是通过网络,发布视频,引动情绪……能不能收集呢? 他疑惑,从而打算亲自试试。 登陆了音音账号,打开了相机,拍摄了雨歇时的白府景致,再配上“我穿越了,家产阔绰……”的文案与语音,并端着白米手机郑重地打开了那着名的二字游戏…… 原神!启动!! 经过剪辑后,最终发布了音音视频。 虽然不玩,但主打的就是“启动”! 主打的就是反差! 就是要出其不意! 让他们明知有诈,就是不避。 ……… 苏宁收了手机,揣进了怀里。 点开系统,开始接收那两台rk900。 直接从天而降,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 两台rk900霸气侧漏,浑身呈黄金比例分布,甚至比苏宁都要高出了些,都要与读者老爷们差不多高了。 “rk900,启动!” 伴随苏宁话音落下,两台rk900紧闭的双眼霎时间睁开!并闪出耀眼的蓝芒,又迅速地恢复成正常人类瞳孔的颜色。 “我的长官,我是rk900。” 两台rk900同时弯腰,目不转睛地盯向苏宁,恭敬异常地行了个敬礼,并再度齐声声的高昂宣誓:“rk900已待命!将对您保证绝对的忠诚,请长官编名。” 他们活脱脱的就像是真人。 用现代化的审美看,那就是完美人类。 他们身着贴身的黑色西服,内衬是白蓝色的衬衫,而胸前领带下、肩颈后侧的白色布料上,都写有蓝色“rk900”的字码。 苏宁欣喜,斟酌了会,笑颜展露而出。 “你叫康达、你就叫康宁。” 苏宁望向那两张俊逸似真人的脸庞,分别为两rk机械人取了名。 就算反复、仔细查看,也看不出康达与康宁是机器人。他们与真人无异,只是留有短发,与古代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太阳穴处偶尔闪烁有蓝色光圈。那儿是信息集中处理器与监测器。从那可以看出他们机械人的身份,但闪烁的频率并不太高,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康达,试试你的分析能力?” 苏宁掏出银色手枪,抬眸吩咐。 “遵命,长官。” “勃朗宁m1911” “容量:8发子弹(0.45口径)” “全长:21公分\/枪管:12.7公分” 他顿了顿,再说道: “.45口径子弹” “速度:每秒260公尺\/子弹动能:483焦耳” “子弹重量:14.9克\/火力系数:460k” “汇报完毕,长官。” 康达左侧太阳穴的蓝色光圈闪烁,瞬间就对苏宁手中的m1911完成了分析。 苏宁满意极了,太强了。 这都能轻轻松松的分析出来,那以后还要旺财干啥,旺财干脆扔去看大门算了。 “那你们的技能呢?”他忍不住询问。 苏宁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对康达、康宁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不把他们研究透了,好像都不会停歇。 “凡是数据库中存储的,我们都不需要练习,就能熟练运用。” “譬如,谈判、驾驶、射击……” “好,好,好!” 苏宁满意极了,接连不断地说好。 “康达、康宁,你们的首秀开始了。” “驾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去接我们尊贵的参赛选手。王家夫妇、百里旌旗、宋洋,至于剩下几个世家,皆递出邀请函。” “是,长官。”康达、康纳同时出声。 “使命必达!”他俩再补充道。 白府大院内,正停放着修长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它长约17米、高约4米,全身都由钢铁组成,是真正的钢铁巨兽,也幸好白府院落够大,否则真不够它停放的。 它能携带16枚地狱火导弹或76枚集束火箭弹,更配备有m230机炮,配备有1200发大口径穿甲弹。 这种配置,绝对是瞅谁谁升天。 对地面的打击能力可谓是空前绝后,理论上它自己就能摧毁一个加强坦克连。 要是放到古代战争之中,绝对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能力的上限,将那种不可能的事情变为了可能。 若是放入战场,定然都要被打为“天神的打击、怒火”之类的标签。绝对是摧枯拉朽式的胜利,将恐惧播种传染,让世界都为之而颤栗,所有人都要匍匐臣服! 阿帕奇还有强大的防护能力,饶是被击中了,仍能继续坚持作战。 不过都在古代世界了…… 即便没有防护能力,那又如何? 那你拿弓箭打直升机? 岂不是婴儿拿石头砸人般搞笑? 简直太荒谬了。 阿帕奇足以颠覆皇权,颠覆世界。 可苏宁并不着急暴露实力。都无敌了, 那征服世界之后呢? 这样会不会太无聊了? 他要在敌人最自信,最骄傲的时候。狠狠的给予冲击波,不仅仅能收集到大量的情绪值,更能享受到生活的乐趣。 体验体验当戒指老爷爷的乐趣。 现在自己相当于戒指老爷爷,而白家傲就是被他指导眷顾的幸运主角。没等主角发育成型,你戒指老爷爷就把世界推平了? ……… 而且世家大族们的权谋、算计玩的都很不错,舆论玩的非常不错。苏宁感觉不给他们发挥空间的话,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总而言之,就是要扮猪吃老虎! 此时此刻。程鸢、白玲珑探出了头。 美目之中满是疑惑好奇,端详着打量眼前两个长相差不多的人,还有那横亘在院落之中,占地极大的黑色怪兽。 那巨大且修长的黑色怪兽,像是大号的蜻蜓,与蜻蜓有类似的翅膀………却又奇奇怪怪的,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所以然。 这突然闯入的画面,让她们震惊不已! 又令她们百思不得其解。 白玲珑心里嘀咕:“这就是宁哥所说的认知局限吗?” “像那些吃食,无非是菜与肉,与调料的组合,竟然能迸发出新的风采。那样的东西都令我震惊,更不要说用钢铁组成的……” 程鸢美目莹莹,张大了嘴巴,满是震撼期待的求知提问,“这是机关术吗?那黑色的大号“蜻蜓”,真是威武又霸气,可它真的能动起来吗?” 程鸢摸了摸那冰冷的钢铁,心中打鼓。 白玲珑相信,这绝对能飞! 程鸢并没有参与青龙寺那事,她并不知道杨南被苏宁放飞了的事情。不然她不会对这钢铁巨兽能不能起飞,而抱有怀疑。 还有那两名奇装异服之人,长得也未免太像了吧?他们与苏宁又是什么关系呢?而且他们又怎么凭空出现在白府的呢? 她们理解不了,只当这是神迹! 在她们畅享的同时,康达与康宁已经打开了阿帕奇的舱门,进入了阿帕奇内部。 苏宁注视程鸢,解释道:“人善智而不善力。鸢鸢、玲珑,你们有没有想过,人类为什么不能翱翔于天际之中”? “鸟类为什么又能翱翔在天际之中。” “其实这都太超前了。凭借现在的手段与技术,尚做不到一星半点。” “之后我会与你们慢慢讲解。” “去吧。”苏宁作最后的示令。 阿帕奇的机翼开始旋转,地面上的灰尘开始飘动,就像是被犁过一遍似的。 伴随有喧嚣吵嚷的呼呼声,像极了单缸拖拉机油门踩到底而发出的“噔噔噔”声。 螺旋机翼打出的风,触到白玲珑、程鸢的脸颊上,顿时令她们好奇无比,亦感到更加的震惊。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真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这种震惊是难以抑制的。 自心底而出,心砰砰而久久不能平息。 下人们听到那“噔噔噔”声音,以为是地震了,纷纷跑到空地上避难。 难道靠那旋转的叶片,就能将硕大无比的钢铁怪兽抬动?白玲珑刚刚伸手去拖了拖阿帕奇,以她一拳打死两头牛的力量,硬是没有撼动半分……… 就凭那几片叶子……… 世界观被冲击,可这并非第一次。 程鸢、白玲珑目瞪口呆。 竟然……真的腾空了。 拖拉机呼呼噔噔声终于愈渐愈远,慌忙错乱的白府才恢复了正常。 白玲珑与程鸢满脸错愕。她俩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并且肯定确定了那“蜻蜓”已经飞走了。 错愕之后,再抬头望去,那黑色的巨兽已经飞远了,渐行渐远…… 遥遥再望,那黑影逐渐缩小。 直至消失不见。 白玲珑震惊情绪+1666 程鸢震惊情绪+1666 ……… 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白玲珑虽然见识过苏宁用氢气球将杨南放上天。可那个她还可以接受,原理大概也懂得。 就像是平时放的纸鸢,纸鸢够大时,线足够坚固时,绝对能将人向上拽去。那氢气球的原理大概与之类似,用许许多多的纸鸢,组合在一起,然后带动杨南上天。 可这只是几个似桨叶片啊! 自己两牛之力撼动不了分毫。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们对苏宁的崇拜意味更深,已经深深被苏宁所折服。 第33章 我可是很好说话的 “哥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玲珑眨动美丽的眼眸,合了合张大的嘴巴,压了压内心的错愕与震惊,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询问苏宁。 程鸢没有说话,轻咬嘴唇,怔怔地望向天际,稍稍有些出神。 “那是机械人与直升机。”苏宁并没有用类比的方式去形容,而是直接说出了她们从未听过的名词。 这些字她们都认识,为什么这样组合到一块就听不懂了?白玲珑与程鸢懵圈,没有明白苏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鸢美目乍现异彩,反问道:“难道是机关木偶人之流?那直升机?直直飞到天上的公鸡吗?是这样吗?” “你就算是练习两年半……那鸡也不能直接飞呀?不过真是有些奇思妙想!” 苏宁微笑之余,再补充了句,“稍晚些再给你们普及普及,你们只是粗略浅显的懂得了一些“片段性”的知识,并没有进行系统化的学习,并不具备有“连续性”。” 苏宁并不吝啬,要是能培养白玲珑与程鸢,他还是非常愿意培养的。 白玲珑、程鸢陷入了畅想之中,能学习天界的知识,那绝对是非常幸运的! 白玲珑、程鸢回过了神,似小鸡啄米般颔首点头,嘴角的笑容更似绽开的花朵,完美无瑕的脸颊上写满了开心。 “去吧,刚刚那动静太大了,搞的白家人心惶惶,你还不去安抚一下?” “好的,哥哥!” ………… 康达、康宁出了任务。 康达、康宁与苏宁的promax60建立了网络连接,通过手机就可以与之进行交流。 甚至还可看到现场直播。 苏宁沟通康宁,“进行现场直播。” “是,长官。”康宁恭敬回复道。 康宁双眼乍现蓝光,而后其看到的画面经过处理后,投射到苏宁的手机屏幕上,画质为高清蓝光4k,实时更新且不卡顿。 并且还完美地避免了圆形摄像头因弯曲造成的扭曲画面。苏宁看到的画面,都是方方正正的,不会有任何的眩晕感觉。 画面中的康达,正稳稳驾驶阿帕奇悬停在王家上空。似拖拉机猛踩油门的呼呼噔噔声自上而下的传来。 那奇怪的巨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循声而向上望去,那是一头通体黑色的悬空猛兽。它没有像别的鸟类那样,扇动翅膀般飞行,它只是用头顶的翅膀转动,就将那硕大的身躯撑起。这又是何等伟力? 他们听说过无足之鸟,可不曾听闻过转翅之鸟啊……… 而且阿帕奇正缓缓降落。 再仔细望去,那怪兽的肚子里,竟然还有两个人! 难道他们是什么驯兽师不成? 大盛国未曾记录过有这种野兽的出现! 这已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已对他们的世界观造成了莫大的冲击。 就像是人拿着伞,原地旋转升天那般荒谬而怪诞………短翅而无毛的怪兽,奇怪不停地嗡鸣之声,这太诡异,太匪夷所思了。 王家位在繁华之地,有不少人都见到了这样怪诞的场景,议论不休不止。 “天呐!” “这是什么怪物………” “王家要遭受神罚了吗?” “王家被黑色怪物诅咒了!” 不少家丁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地望向天穹之上,那悬停不动的怪兽。 不对,那怎么可能是怪兽! 他既然能悬停在王家上空而不动,那绝不是野兽,那是神兽啊,那是神兽啊! 家丁、丫鬟们纷纷跪伏到地面上,不敢抬头望向那黑色而尊贵的神明。 管家急急匆忙、连滚带爬的进了后院。 按照平常规矩,男性下人们是不可以进那女子内院的。否则会被视为逾矩,将会得到非常严重的处罚。 可管家只是管家,只叹自己不是女人! 他没进去,被拦住了。 内院的侍女欲阻拦管家,见管家急不可耐的冲进女子内院,脸色古怪而又错愕。 “不可以进去!” “主君在后院,我去通报便可。” 她想了想,若是自己没能阻止管家进入其中,那必定少不了一顿板子。上次因为大少爷菊花盛放,被打板子的人可不少,无不被打的奄奄一息,痛哭求饶。 “我的姑奶奶啊!你看看天上啊!”管家指了指正悬停在空中的怪物,急不可耐道。 那轰鸣声就算在这儿,都能听得到。 管家就差破口大骂,“你听到了吗?那怪物只怕是来势汹汹,不找到主君,又怎么能度过眼前的困局呢?” 他气愤这小侍女不知变通。 “我听到了!”小侍女仍旧不肯让,依旧坚持说道:“主君有命令,你……不能进去。我们可以为你去通报。” 王熙和与赵氏,还有一众小妾都到了内院门口,他们又怎么听不到那轰鸣声呢?纷纷站出门外而仰天观望。 “我也听到了!”王熙和严肃出声。 “主君啊!大家都被吓破胆了。” “还请您速速前去,把持住场面啊!” 管家两眼一汪泪,声情又并茂。 那“噔噔呼呼”的声音愈渐愈响,似擂鼓般敲打在王熙和的心头。那黑色的巨兽怪物正逐渐靠近,令王熙和皱眉不停。 王熙和强作镇定自若姿态,与那天上的黑色怪物相僵持。他仔细思索回想,这黑色的悬天巨兽,究竟从何而来? 究竟得罪了什么大势力? 怎么能操纵如此猛兽! 王熙和颤音频出,“赵……夫人,那苏宁不会真是南楚人吧?南楚之人……能驾驭得了如此凶悍的物种?” “夫君啊!那只是我们瞎编的啊!”赵氏畏惧的缩了缩头,苦楚笑容不褪,只觉最近风水不调,家门不顺…… 王熙和满心苦涩,心中念想,“恐怕它是存在传说之中的怪物了。” “不过我王家是传世世家,又有盛国作背景支持。那苏宁再强大,可人之力始终有极限。否则他选择支持白家作甚………” “有实力,但不多!只是看上去强大?” 王熙和念头闪动,联合自己那敏锐的认知,做出了自认为合理的解释。那你说苏宁投资白家是为了什么?为了玩吗?! 不等王熙和过多的思考。 康达直接推开了阿帕奇的侧门,探出了半边身子。在王熙和审视与思索的目光之中,竟然从那悬空的高处跳了下去。 惊悚?颤栗……恐惧?! 害怕坠落之人直接摔得破碎,那红白之物溅射王家满地。人体的脆弱是可见一斑的,这么高的高空……… 其结局,不言而喻。 烟尘扬起,“砰”的重响传出。 小妾们被吓得花枝乱颤,尖叫连连。 “那么高的地方,不摔死才怪。”管家梗着脖子,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物体。 “为什么?”王熙和喃喃,他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太诡谲怪异了………他现在满是疑惑与不解,甚至有凝重的危机感产生。 家丁、丫鬟们都被吓傻了。支支吾吾瞪大了浑圆的眼睛。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与呆滞,哼次哼哧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康宁接手了阿帕奇,快速降落。 大风掀起灰尘,沙砾击打脸庞。 风沙迷眼,令人看不清前方。 在王熙和眼里,那怪兽着陆了。而那坠落的怪人身边的烟尘,正在慢慢退散。所有人凝眸望去,投入各种复杂的情绪。 自古有烟无伤……… 康达自然没事。 在众人眸光之中,康达竟然完好无损! 王熙和窒息,从凝重变为惊恐,那怪兽拍打羽翼的轰鸣声正迅速减弱,那声音从有到无,再到停转的时间极短。就像是王熙和那紧揪的内心,突然被震的松懈、破防。 而那烟尘内的人,竟微笑迈步向前,向他们缓缓靠近,满是从容与淡定。 众人惊愕,他为什么没事…… 烟中恶鬼…… 不是人!! 各种想法涌现,踉跄后退而绝望。 康宁已经离开了阿帕奇,观看欣赏康达的操作,欣赏眼前的盛宴。 康达坠天的画面,已经震撼了所有人。 用“烟中恶鬼”称呼他再合适不过了。 畏惧、恐惧的情绪情感疯狂酝酿,然后在瞬息之间爬满全身,像是蛛网般编织束缚包裹,使得整个人都跌入了恐惧的深渊中。 下人们纷纷退到了后面,甚至退到了王熙和的后方。即便王熙和做了命令,他们依旧不敢顶在前头。 康达面露微笑,眼中看不出悲喜,用中性偏平和的语气诉说:“王熙和,你为你儿子的伤,感到愤怒,还是憎恨?” 康达说到一半,突然提声。 “我儿子不过只是被蜜蜂蛰了。”王熙和紧着头皮,僵硬的掩饰回答。 “好,好!”康达鼓着掌,步步逼近。 眼神审视,语调忽变,用严厉带刺的语气质问:“那你纵容赵氏,任她动用舆论?” 康达斥责,同时用手指向王熙和,最后贴了过去,又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那些武夫家丁却不敢阻拦,他们都躲到了后方,明显就是怯懦、害怕、畏惧。高空坠落的神人,是他们能打得过的吗? 人总要有清醒的认识! 康达再优雅的踱步绕行,抵达了王熙和的另一侧,贴近王熙和的耳畔,仍旧用厉声而顿挫的语气叙述。 对王熙和来说,绝对是折磨。他根本不敢动………只能死死盯住康达。 刚刚右耳声大,现在左耳的声又大。 这个语气略有些缓和。 康达推出手掌,含笑不止。 “好了,好了。” “令公子中的可不是变种荨麻。” “金皮树叶,可并不是荨麻能比的。” “它的痛感可以持续百日,不知经过这几日休养,贵公子的伤势可好些了?” 赵氏气急败坏,她虽然害怕畏惧,可想到那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竟然鼓起了莫名的抗争勇气,她突然之间……不怕了。 她咬牙出言训斥:“你们这样做?将官府、盛国置于何地?你简直无视律法,无法无天,为非作歹!” 康达两只手摊开,手背朝上,微微弯曲下压,用了轻快而宽慰的语气,“我们不要激动,我们还有机会治疗。” 王熙和冷汗直冒,压力拉满。 赵氏的挑衅话语,更是令王家上下凝结了层冰霜,令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康达晃了晃脖子,微笑抬头,“我邀请你们参加苏式八项运动,去挑战自我的极限,去挑战终极,而获得生命的涅盘。” 康达最后用温柔却严厉的话语,不紧不慢地叙说:“你们没有选择。你若不去,我会把你大卸八块,一块又一块的卸下,直到彻底断绝生机。” 王熙和压力爆表,背后已经湿透了。 “我答应,我们去!”他颤声急促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熙和、赵氏,请上机吧。” 康达直接背过了身,径直离开了。 第34章 百里旌旗的抵抗 秋的冷寂荡漾在白家,绝望的阴霾密布头顶,压的众人不能喘息。 这就是语言的压迫……… 坠天落地已是武力震慑,加之压迫与舒缓的语言攻势,王熙和与家丁下人们都被康达所吓到了,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当然,康达可以用绝对的暴力。不过并非在这儿,对付王家尚不需要。 王德发已发觉不对劲,怒斥身边照看的下人,“抬我去后院,抬我去看看!!” “你们是谁?” “放开我父亲、母亲!” 突然之间,王德发被抬进了后院。他躺在板板上,被绳子紧缚住。菊花翻了边,被秋风肆意的吹打,迎风而盛放。 他忍住菊花深处的刺痛感,鼓出猩红眼眸,恶狠狠的用沙哑、嘶嚎的声音质问。 王德发的嘶吼引起了康达的注意。康达缓缓转过身去,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王熙和与赵氏不由得倒灌了几口冷气。王家的下人们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那抬板的下人们注意到家主的表情,不由震颤害怕,直接被吓得松了手,王德发菊花坠地,疼痛加倍,有如升天。 康达讷讷的出口:“你也想参加吗?” “大人,大人!” “小孩子说话没什么分寸,您千万不要当真啊,不要往心里去啊!” 王熙和急忙开口求饶,害怕他把生活不能自理的王德发也带去参加什么运动。那不就是谋杀王德发吗? 康达只是略过王德发,因为那并不是此行的目标,他不会过多的问责。再看了眼王熙和,那副激动而手足无措的模样,真是令人唏嘘同情。 王德发易怒、暴躁,这些天的经历更是令他愤恨无比,浑身难受而没有任何好转。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菊花的增生永无止境,绝望与疼痛长久笼罩心头,肉体灵魂都陷入了无尽的折磨,恨意更是肆无忌惮的生长,他发誓定要让苏宁好看。 那种屈辱感觉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身体还没有恢复,那苏宁就派人找上了门,父母都要被苏宁绑走………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王家素来都是践踏律法的那方,现在竟然想要倚靠律法,真是荒谬而滑稽。 康达直接无视了王德发,回眸冷视,王熙和、赵氏不得不踏进阿帕奇。然后就“咻”的腾空而飞离了王家,前往宋家去了。 冷意盎然,王家陷入冷寂。 王德发的恨意无限增大,可身体能感受到的知觉愈渐离谱,甚至有些感知错乱。 王德发想要宣泄,想要肆意释放出自己无穷无尽的恨意,被重新抬起的他只能无能狂怒,只能鼓起最后的力气嘶吼。 “啊……啊”的开始大喊大叫。 下人们见了这场景,只能无奈叹息。 他们突然脸色骤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没想到王德发竟然尿了…… 那黄色的液体顺着盛开的菊花流淌蔓延到沙土地上,晕开长长的水线,甚至溅射到抬板人的鞋子上……… 骚臭味弥漫,可没人敢说,没人敢动。 “管家、坤坤,去报官!” 王德发紧咬牙齿,恨的牙根都要崩碎。 王坤坤怀揣笑意,“好嘞,哥!” ………… 宋家,土匪出身的宋家,经营镖局。 好戏开场。 宋洋被揍了顿才屈服,而宋洋的父亲宋江更是被康达揍成了猪头。更是上演了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父亲,要不你代替我去?” “你先去探探情报,你有资本运动,你年轻,身子骨硬朗,为父会救你出来的!” “父亲……” “儿子……” 苏宁看到这幕,不由觉得搞笑。 宋家的下人们,亦被揍的鼻青脸肿。而康达,蓝衣不染风尘,领带都是正的。 苏宁点的是宋洋,当然也有宋洋去。 江家江饶商会、张家盐场、林家书院。 奇装异服的康达踏出阿帕奇,鞠躬并行了侍者礼,含笑淡淡的叙述:“你们有选择的时间与机会,请认真选择出战的选手。” 康达语调平和,亲和力极强。 说出的话无法质疑,又无法怀疑。 阿帕奇上老老实实的宋洋、王熙和、赵氏预示那苏式八项运动的举办已经是无法避免、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众人眼睛又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的。 飞入飞离,一气呵成。 如何不令人震惊! 江家、张家、林家震动,沸腾不止。 江家,商会中心。 “书意,你怎么看?” “父亲,此事不容小觑。我们没有办法与之对抗,我们与白家交好,或许这是我们更进一步的契机。” “我们必须派人去!” “那我们该选谁去?” “派个令人生厌的人,江家应该有不少蛀虫。赵氏、王熙和、宋洋,如果我所料不错,还会有百里旌旗。这神秘的运动绝不会是好事情,千万不要让江泽去。”江书意眼眸深邃,三两句就道尽了事情的关键。 “好……” 张家。 张家太爷皱紧眉头。 “此事绝不简单,江都都要被翻了个底朝天。那苏宁的背后究竟是谁呢?难不成是盛皇授意,可为何不欲使白家灭亡?” “枫儿、明儿、凡儿,你们父亲公务琐事繁忙,又要管张家大小事宜。此次选人参加运动,就由你们去决定吧。” “去试探试探情报,也算是忍辱负重。” “这事我们几大世家会联合上报,那苏宁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他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是蔑视皇权,蔑视盛国律法。” 张太爷说话极为硬气,可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调查苏宁的关系网。并借助知州与刺史对苏宁施压,借助律法治理苏宁! ………… 林家,书院。 林敬之看到赵氏、宋洋、王熙和,不由得暗暗吃惊,恳请似的语气询问:“我林家人口凋敝,能不能选云开书院门下子弟?” 康达申请连线,征求苏宁的意见。 那天林家是帮了忙的,苏宁恩怨分明。没有理由不同意林敬之的请求。 康达友善点头,露出微笑,“可以。” ……… 最后的百里旌旗。 康达没有与百里旌旗废话,直接冲进了他的家中。百里旌旗家里私兵护卫很多,没有五十也有一百,都是披甲带刀之人。 康宁操纵阿帕奇降落,宋洋、王熙和等人都没有被绑住,宋洋想动些小动作,可被王熙和斥责制止,“你要是想我们从这里掉下去,再摔个粉身碎骨,你就尽管动手。” 宋洋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去,浑身更是抖了个机灵。这东西明显就是机关术,那复杂的仪表,根本不能理解。 想到王熙和的话,不由得后怕。 阿帕奇最终降落了,降落在外院。 百里旌旗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惊恐,那种慌张,那种失了分寸的错乱之感,只停留了瞬息,便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镇定自若,他料定那巨兽不能冲撞他们,故而就不惧怕了,反而充满了自信。 坐骑猛不是真的猛,会飞又如何呢? 马儿奔袭冲锋厉害天下熟知,可天下人亦熟知马儿上不了城墙,打不了巷战,只能在奔踏平原而难上城墙。 那怪鸟比之而又如何? 百里旌旗看到那会飞的怪鸟上面,有几个熟人。在计算计算,把那些熟人减去,其中能打的,貌似就只有两个人。 他这边呢? 披甲带刀者五十余人。 他那提着的心,顿时就落下了。 这把,稳了! 康宁还只是在旁边观望,而王熙和、宋洋与赵氏三人都站在了原地,面对这种肃杀的场景,大气不敢喘,亦不敢动。 康达缓步上前,默不作声。 “你很会打吗?”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百里旌旗哈哈大笑,挥斥方遒! “给我动手,留个活口。”百里旌旗满是嗤笑与不屑,抽刀更显阔意与豪气。 秋的肃杀意与杀人的锐气融合,五十人俱提刀而上,杀意弥漫更显凶厉。 只是留个活口,砍成半死也算! 康达的模拟侧写功能迅速启用,通过预定的算法测算出最优的应对方案。并根据预算好的路线采取行动。 这些人太慢了,用与不用并没有区别。 王熙和、赵氏等人有些庆幸。 可看到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康宁,心中难免感觉不踏实。就像是有人砰砰砰的直敲他们心中的鼓,令他们感到忐忑不安。 百里旌旗放纵大笑,若是自己截获了那飞行怪鸟的控制权。肯定可以直上云霄,地位甚至超过忠勤王、超过燕双鹰。 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康达直接先发制人,爆发堪比百米冲刺博尔特。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瞬间就突破了围堵防线。 康达准备直取百里旌旗首级。 他右手向后弯曲,做爪状蓄力。 双腿乍然蹬起,像炮弹一样猛然飞出。 纯粹的暴力美学! 他冲刺到防线前,抓住最前方面之人的脖子,并带动他向远处砸去,将侧面围堵挡路的人,全都都砸至后退。 那人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就飞了。 再反应过时,脖子的剧痛传遍全身。 而骄傲畅想的百里旌旗,已经被康达掐住了脖子,被康达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无法呼吸,大脑缺氧。 像是美式执法,勒死只在瞬息。 百里旌旗得意到绝望只在瞬间,康达回望呵斥:“我看谁敢再上前一步?” 说罢又用力了几分,百里旌旗像悬空的螃蟹,张牙舞爪却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只在瞬息之间,围杀线就被康达搅碎,而擒获并挟压自家的老大,竟然是这种快死了的姿态。 王熙和咽了口口水,满是惊恐。 赵氏瞳孔扩散睁大,久久不语 宋洋更是猛的哆嗦,呆呆愣愣。 那些带刀护卫们见了这般情景,吓得胆颤心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自家老大奄奄一息的状态,不容乐观。 他们都看在了眼里……若是动了…… “我参加那苏…式…八…项。” “放…过…我!” 百里旌旗竭尽最后的力气,沙哑道。 康达的力气也减了几分,钳住百里旌旗的手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提住百里旌旗,缓步踏行过护卫的包围圈,直到把百里旌旗扔进了阿帕奇,才停止了掐喉。 百里旌旗眼神里恨意满满,却也只是一闪而过,非常迅速的隐藏了起来。他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那些带刀护卫们环视,伺机而动。 百里旌旗怒斥:“滚回去!” “任务完成,收队!” 康达与康宁完成了任务,自然是驾驶阿帕奇离开了。在那些披甲带刀护卫的震惊瞳孔之中,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第35章 提升认知水平 “苏宁,你视盛国律法于无物,你究竟想干什么?”百里旌旗感觉自己又行了,他鼓着嗓子再道:“我可是海宁戍边将军,你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宋洋喉结蠕动,端详百里旌旗那透红肿起的脖颈,乖巧的闭上了嘴。赵氏与王熙和亦不言不语,很是拘谨乖巧。 苏宁颔首轻笑,“我是没有放在眼里。” “康达,准备带他们去特训。” “明天再去把剩下的人接过来。” 苏宁下发指令,扭头转身离开。然后就不再管这些人了,全权交给康达培训。 康达教学极限运动,肯定要比苏宁好。 而且培训周期短,今日训,明日实战。 苏宁肯定比不上行走的数据库,同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承诺教育白玲珑与程鸢,提升他们的认知。 现在正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白玲珑、程鸢满是期许的等待苏宁。希望苏宁能进一步提升她们的认知,传授一些仙界的知识,使得她们能做到知行合一。 她们已经被华夏的历史所吸引。很难想象,除了盛国之外,竟然还有那般强盛的国家,那名为华夏的国家。 任谁都想不到,历史的下个路口,竟然不是封建王朝,而是相对平等的人权时代。 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工业革命。 不得不承认的是,相较于程朱理学,显然那些关乎于“人”的更具有历史价值,更具有人文精神………那才是历史真正的出路。 那失之交臂的可惜与叹惋……… 遂至晚清,深陷泥沼。 读近代史,又觉得愤怒与无奈。 用无数的血与肉,不息之灵魂,彻底燃尽才将坠坠而微末的华夏拉回正轨,能发展到现在,足以称之为奇迹。 她们无不共情而为之热泪盈眶。 否定自己,找寻自己,实现自己! 不破不立,人总是在坍塌中重建! 原来从内部不断的否定,真的是发展的方式,打破自己,才能获得新生。辩证否定就是自己批评自己,自己发展自己,它的实质是扬弃,是否定之否定的定律。 ………… 苏宁布置了块黑板,又布置了块硕大的白幕,用作教学投影的屏幕。 至于投影仪,他也不缺。 教育教学还是要辅助以实物,才能使得学习过程更加的有趣,更加的声情并茂,更加的浅显易懂,更加的引人入胜! 所以上学时学不好,也不能全怪自己。有时候老师的教学方式不太合适,也是其中至关重要的原因。 苏宁布置好场地,便准备授课。 苏宁整了整衣着,轻咳了两声。爽朗的声音便传入了两女的耳中,“小葵花课堂开课了,都……认真听!” “我简略的给你们科普科普。” “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甚至是工业革命都可以称之为革命。艺术的革命,思想的革命,科学技术的革命………” “其内在的根本意义,是什么呢?” “首先,我们要明白革命、量变、质变这三个词语的含义。”苏宁说时,拿起粉笔写下了“革命、量变、质变”三个词语。 “我们先从简单的量变与质变讲起。” “比如说我手上的铜钱。”苏宁捻了捻两指尖的黄色铜币,微笑而朗声道:“我现在有一枚铜钱,然后积攒了十枚铜钱,再者又积累了百枚铜钱。” 苏宁背过手翻转,摊开了手掌,赫然出现了十枚铜币。“这个是什么?”苏宁好看的眼眸中闪烁出灼灼辉光,巡视又凝视,最终落到了白玲珑身上。微笑提问:“白玲珑同学,你觉得这个是量变还是质变呢?” “质变啊!”白玲珑当仁不让,异常坚定的回答道。程鸢抿了抿嘴,拉了拉白玲珑的衣角,却没有引起白玲珑的任何反应。 苏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很显然,这并不是正确答案。白玲珑还是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就变笨了?莫不是这个问题比较哲学? 不过苏宁没有厌蠢症,还是耐着性子反问:“那玲珑为何会觉得是质变呢?” 白玲珑认真望向苏宁,振振有词。 “一枚铜钱与百枚铜钱相比,那肯定是百枚铜钱重啊!那不就是质变吗?” 苏宁顿感头上有乌鸦掠过,说实话,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那为什么不能是量变呢?” “最为直观的变化,不应该是数量的变化吗?那个质变并非质量的变化,它的意思是事物本质的飞跃………” 白玲珑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程鸢亦颔首认同,料想与自己想的是差不多的。 苏宁见此,就顺着钱财再讲解。 “铜钱、银子、金子………这是三种不同的东西,却又是相同的东西。我们能用铜钱换银子,能用银子换金子。” “积攒了千枚铜钱,能换一两银子。” “积攒了十两银子,能换一两黄金。” “那我把定量的铜钱换成更好的白银。” “那这个是什么?” 苏宁抑扬顿挫,讲的引人入胜。 “是质变!”白玲珑抢答道。 苏宁接过白玲珑的话茬,“这个就是质的飞跃,我相信鸢鸢应该很明白。就像是读圣贤书,开始量的积累,积累到了火候,再到飞跃实现质变。” “作诗的本质不就是质的飞跃吗?若是没有量的积累,又怎么会满腹才华而落笔成诗呢?当然啊,除非你有唐诗三百首!” “用铜钱换银子,用银子换金子,读书而考取功名,这些种种,都是要积累的,等积累达到界限,才能形成飞跃——质变!” “开花结果,滴水穿石。” “甚至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些都是量变与质变的关系。” “那你们想想,周围有什么量变与质变吗发生?”苏宁又提出了问题。 程鸢思索了片刻,甜甜的出了声。 “积云成雨?” 苏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白玲珑摊了摊手,冲苏宁眨着智慧的大眼睛,抿着嘴嘤咛了句,“我想不出……” “玲珑同学,请不要扰乱课堂秩序。” “那好……量变、质变大概是什么,想必你们也已经知晓了。”苏宁顿了顿,兀的提高了声音。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那些自然事物积累的量变引起质变,还有许多人为而引起的质变呢?当那些技艺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形成质变,从而产生新的量变。” “现如今的造纸术、墨的制作等等许多新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再突破呢?形成新的先进的技术呢?我想你们应有所了解。” 苏宁言辞犀利,所论述的知识简直闻所未闻,引人入胜的同时,又抑扬顿挫。程鸢与白玲珑已然被深深的吸引了。 当思想与人性得到解放,技术达到临界点时,工业革命就由此产生了。所以量变与质变,无非就是为革命提供了原动力。 ………… “量产与质变,最终促成了革命!” “最重要的就是革命,革命革命,革除旧的命运,迎接新的命运。旧的时代终将被新的时代所取代。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工业革了农业的命。这个工业就是奇淫巧技。” “蒸汽!” “雷电!” “无线电网络!” “每次的工业革命都是跨时代的革新。” 苏宁愈渐激昂,吐词更是犀利。 激昂文字、慷慨陈词……… “那这些与工业革命又有什么关联呢?” 程鸢已然知道量变与质变的意思,因为苏宁举的例子很简单,也很容易明白。稍微认真听都能听的明白。 革命的意思她大概也可以理解,可是那工业革命与蒸汽、与雷电、与闻所未闻的无线电网络有什么关系呢? 她知道那些东西,可是她不能理解……… 那儿的人能熟练的运用,迸发出毁灭世界的力量,所以才爆发了近乎灭绝的战争。 白玲珑非常不解,那蒸汽是怎么革新的呢?雷电乃是神灵力量,怎么又与工业革命扯上关系了?无线电网络更是闻所未闻的名词,这些她都不懂、都不明白。因为距离她太过遥远了,未曾接触过,而不能理解。 苏宁款款道来:“工业革命大概发生有三次。蒸汽、电能、网络,无疑是最具代表性的事物,预示着划时代的进步。” “沸腾的锅炉足以将锅盖顶飞,那么我们扩建锅炉、加大火力,那蒸汽就会更加猛烈,蒸汽就会更加有力量。那我们便可以通过齿轮将这部分力量传导出去。” “雷电的产生原理、电的运用。内燃机的发明、化工业的发展。第二次工业革命可并不只有雷电,那只是开始,后续简直是璀璨而辉煌。人们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再到之后的网络普及,人们即便相隔万里,也能进行实时通话。即便是千里路程,也只需要几个时辰便可以抵达。” “不论是吃、喝、玩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有亩产千斤杂交水稻,我们有现代一体化的动物养殖场。我们有太多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物,惊艳而绝妙。” “或许、或许这并不能归结为量变引起质变,因为那儿发生的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太令人感到夸张了。” “就像是完全的超凡想法与绝对的天才理念,世界齿轮运转不息的结合体。它们糅合聚集,缺一不可,成就了伟大的世界!” 第36章 运动前的拳击比赛 “工业革命的辉煌,岂几句能诉尽?” 苏宁慷慨陈词,激昂文字。 他知道仅仅凭借言语描述,是难以形容出那般伟大又波澜壮阔的情景,故而拿出了遥遥领先的promax,进行投影展示。 那白色的投影屏幕上,突然闪烁出炫彩色的画面,这是她们从未料想过的事情,这般突兀的出现,不由得使得两女张大了惊愕的嘴巴。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 揉了又揉,掐了又掐。发现自己并非在做梦。那这种画面的形成,简直比做梦还要真实,是她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任由她们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是怎么形成的。 色彩斑斓、光怪陆离。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万千事物。 统统都被介绍,解析……… 瓦特制成的改良蒸汽机投入使用,提供了更加便利的动力,推动了机械的普及和发展,并出现了工厂。促使出现了一批以蒸汽为动力的交通工具,汽船、火车,飞艇,这些匪夷所思、迅捷而庞大的交通工具,引领了那个时代的发展。 内燃机的发明、电力社会的出现。 汽车、飞机、电报、电灯……等等,化学工业、新能源新材料的运用,世界开始步入了现代社会,人类科技呈指数型发展。 强大到令人畏惧的武器。 丰富多彩的衣服材质。 多种燃料的运用。 生物学、化学、物理学等的蓬勃发展。 从低矮平房到高楼林立、从烛火油灯到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且亦幻亦真的世界。 这怎么不令白玲珑、程鸢震惊。 这太令人惊愕了……… 苏宁柔声叙述:“工业革命引领了科技的大进步,使得人类达到了难以企及、难以想象的高度,成为了地球的霸主。” “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白玲珑目不转睛,心无旁骛,抽丝剥茧般想要拼尽全力去记住这些知识,让它们留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程鸢则对苏宁的“仙界”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与向往之感。若是有机会,真想去那样璀璨的世界看上一眼。 …………… 苏宁又像倒豆子般,掏出了不少科普类的书籍。初高中的物理化学生物教科书,这都必不可少的。相对来说,那些循序渐进的知识对白玲珑、程鸢,肯定是刚刚好的。 他微微颔首,含笑开口,“你们自己学习,我有事要忙。” 康达已经去训练了,苏宁想要去观望围观训练成果。想要有好的游戏体验,必须要有强壮的身体,与丰富的经验。 除了百里旌旗之外,其余人的体质恐怕都不太行。哪怕百里旌旗体质强大,没有技巧与经验,那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苏宁不得不对他们进行短期特训。只有特训,才能令他们活下去的概率更大一些。 当然,提升的概率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要本着人道主义,为几位参赛选手进行赛前特训与赛制讲解。 若是不特训,这运动根本进行不下去。 玩的就是命,只要学会了就行! 这特训的本质,就是“速成”。 苏宁出了屋,就直冲冲的去了前院。 白玲珑与程鸢则被《十万个为什么》、《初中物理》、《初中化学》等书籍深深吸引,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她们这是头一次系统化的接触到如此现代化的知识,又怎么会不激动沉迷呢? 百里旌旗仍旧非常不老实,即便吃过了教训,被康达掐的要断气了,却仍不愿意屈服,仍是小动作频频而桀骜不驯。 “唤苏宁前来与我们谈谈,有事是可以商量的,凡事都是有价值可以衡量的。” “若是我们迟迟没有回去,那你们主子拐掠各大世家家主、朝廷命官的事情,恐怕就要传了出去。” “那岂不是视盛国法律为无物,蔑视了皇权,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 话音没落,就有熟悉的身影入了眼。 百里旌旗眼眸揪了揪,将那闪动的恨意藏了藏,目光猛的瞄向了入院的苏宁。 苏宁突然停了步伐,略作思考姿态。 抬眸瞅了眼梗着脖子的百里旌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的确很令人害怕。但我又没有那么害怕。” “你们命在我手,优势在我!” “若是你们不服从………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啊!”苏宁恶魔般微笑言语,显露出莫大的危险气息,令百里旌旗心脏猛抽。 赵氏、王熙和等人都不寒而栗,干脆埋下了头,装死不说话。 那种看上去和善友好,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与苏宁那无所顾忌、为所欲为的行为行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康达、康宁都转了身,死死盯紧了百里旌旗几人。威胁意味浓厚无比,压抑到心脏都要炸裂。恐怕只要那苏宁下了命令,他们就要被掐死,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百里旌旗的红肿脖子,那可是先例! 百里旌旗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那种窒息之感,让他今生都难忘记。 所以他老实了,他不再讲话了。 苏宁拍了拍手掌,含笑而激励:“大家不要灰心呐!也不要太过失望,我们是友善的人,怎么能随意动粗呢?” 众人心里嘀咕,这谁信啊!那俩战神在那儿站着,光是看着就令人害怕。 “大家都是来参加比赛的,进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只要你们听话、按照流程接受培训,那我们便和和善善的相处。” “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捏死几只讨人厌的蚂蚁。就像是你的好兄弟杨南………” 苏宁出言祥和、温婉,却又蕴含犀利。 百里旌旗恨的不行,可眼前有两座难以跨越的大山,迫使他不得不屈服。不然他也要擒贼先擒王,将苏宁擒获,威胁并潇洒离去。不过这都只是他的意淫,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成功啊……… 赵氏默不作声,王熙和苦笑问道:“是不是我们完成了比赛,就可以回去了。” “当然是这样。”苏宁不置可否回答。 夜色将至,太阳欲坠。 苏宁望了望将黑未黑的天穹,平静地叙述道:“今天人还没有到齐,我也不去讲解各项运动的规则。” “要不我们办些运动热热身?”苏宁目光扫视切换,若有所思道。 他不是在提议商量,而是敲定了主意。 夜色落幕,画面再转。 已然来到了晚间的拳击比赛现场。 方方正正的擂台,被好些绳子围住。顶上充裕的灯光落满地,为即将到来的拳击比赛提供了绝佳的照明。 “宋洋,懂怎么做裁判了吗?”苏宁拍了拍宋洋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嘱托。 “大……大人,小的明白。”宋洋缩着头颤声不止道,身躯微微颤动,显然不太适应。 他很害怕那聚光灯,又刺眼又诡异。 宋洋庆幸自己没有再桀骜不驯了。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装缩头大鹅,总归是有点好处的,至少不用去打这个拳击比赛。 他们先行到达的统共有四人。那王熙和与赵氏被苏宁安排了对决,那自己岂不是要与百里旌旗打?? 那不得被打死啊!? 开始时,宋洋是异常绝望的。 所幸、所幸…… 苏宁把他安排做了裁判,才避免了与百里旌旗大战,才得以侥幸的躲过了挨揍,躲过了被百里旌旗当出气筒的“殴打”。 宋洋换了身白西服与黑领结,脖子上挂了个口哨。看上去就像是经验老道的裁判。 站在台子上,灯光瞩目……… round 1 “夫人,对不住了!” “夫君,出手吧。” 含情脉脉、不忍下手。 “夫人,你往哪里打呢?” 赵氏不是刺拳,就是冲拳,再者重拳。又是肘刀,又是蓄力横切。劲风都被她打出来了,拳拳都是全力,没有任何留手。 赵氏海宁出身,会些功夫。攻击迅疾如风、迅猛如雨………打的王熙和目瞪口呆,还好躲得快,不然脸都要被打肿了。 他没想到赵氏竟然下手那么重。 宋洋咽了口口水,身为裁判都忍不住后退两步,靠到了绳索边缘,心想:“我的妈呀,最毒妇人心啊……” 王熙和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家妻不贤,直接“蓄意轰拳”! ……… 赵氏被打倒了,眼神涣散,神志不清。 王熙和乘胜追击,宋洋吹了声哨子,急忙跑了过去,阻止王熙和乘胜追击。 王熙和瞅了瞅远端的苏宁,还有站在擂台边上的康达、康宁两兄弟,也只好停手。 宋洋开始读秒。 宋洋蹲伏,开始数数。 1、2、3……8、9~10—— !!! “ko——” 宋洋慷慨激昂地呐喊,声音悠扬洪亮并且响彻全场,简直卯足十二分的劲。 宋洋跑到了王熙和身边,举起了王熙和的左手,再度大喊:“王熙和,胜利!” ………… 百里旌旗稳居参赛席上,神色恣意,浑身都处于放松状态。以自己的武力值,全场除了康达、康宁,几乎无人能敌。 红肿的脖子消了许多,他又觉得自己行了,他又恢复了骄傲自信。只要不与那两位战斗,那么放眼天下,他的肉搏——无敌! 想了想,自己难不成要和王熙和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无论与谁比试,他百里旌旗都不惧,也不怕! 他百里旌旗有一颗无敌之心! 哪怕现在被挟持,他也不惧怕。 “百里旌旗,请上场!”宋洋朝参赛席上呼喊,已然使出了吃奶的劲。他不由得为百里旌旗默哀,因为他觉得百里旌旗完了。 灯光闪烁,令百里旌旗恍惚了一阵子。旋即又恢复了往常状态,变得战意盎然。他主动询问:“为什么王熙和没有上场?” 宋洋咽了口唾液,眼神之中满是同情。颤声向百里旌旗展示了几张卡片。 “百里…旌旗,苏大人要求你自己选择对手。你自求多福吧……”宋洋显然是见过那些卡片的,对此并不抱有乐观态度。 “让我看看……” 第37章 厉不厉害你袋哥 四张卡片映入眼帘。 上面的字样与图片诡异奇怪…… 不由令百里旌旗大吃一惊。 原先燃起的斗志瞬间熄灭了,整个人都变得蔫了吧唧的。他不由得吞咽口水,瞪眼望向宋洋,不可置信的颤声询问:“这…这真是我的对手吗?” 宋洋肯定的点了点头,投去同情目光。 你百里旌旗是不怕与人争斗……… 可惜你百里旌旗的对手。 不! 是! 人! 百里旌旗绝望的眸光扫过。 四张卡片脱之欲出,分别是 强壮的袋鼠 棕色的黑熊 发情的河马 懒散的大象 ……… “黑熊、河马、大象……” 百里旌旗顿感口干舌燥,头脑冒烟。这些野兽,哪里是人力能与之匹敌的呢? 就算你领着一支小队,去与这些野兽抗衡,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只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呢? 黑熊那体型……自己不被折断、拍死才怪;河马那爆发力,那皮糙肉厚的防御……自己根本破不了防,还会被它拱飞;至于大象,你让我和大象打拳击??? 这些都是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百里旌旗犹豫、踌躇,甚至有那么瞬间的恍惚。康达那威胁的目光、苏宁那玩味的笑……… 压迫百里旌旗的每一寸神经。 宋洋醒了醒嗓子,适时提醒:“百里…旌旗,快些选吧,若不选出所以然。你是要打它们全部的………” 百里旌旗苦笑,选了袋鼠。即便袋鼠看上去很好对付,可它与这些野兽同列,你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虽然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但看那面画上的图案,应当是最简单的对手。 百里旌旗紧蹙眉头,注视宋洋而咬牙切齿道:“我选强壮的袋鼠!” 他心里忐忑无比,那颗无敌心已经被他丢了。他现在感觉,能活着就是幸福。那苏宁肯定是恶意报复他,可他又没有办法。 跳台逃跑,被掐死……… 只能与名为“袋鼠”的动物搏击。 苏宁望了望擂台,果然如预料般选了袋鼠。可是这袋鼠也不简单,不过百里旌旗还是有能力,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苏宁释放了强壮的袋鼠,强壮的袋鼠蹦蹦跳跳的到了台上。等待百里旌旗准备完毕,袋鼠将与百里旌旗展开拳击角逐。 宋洋见双方到场,吹哨扯呼:“开始!” 而后急忙后退,退到边缘。 百里旌旗抢占先机,率先攻击,开始高密度出拳,拳头似雨点打落在袋鼠胸膛上。 可袋鼠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他的高频率攻击。但造成的攻击效果还不错。 攻击密度高,并且力度也不差。袋鼠胸前白色的肌肉也开始微微泛红。 百里旌旗的攻击显然奏效了,高密度出拳的攻击频率,使得袋鼠非常不适应。 袋鼠头小,且高。并且后仰头部。百里旌旗不知深浅,根本不敢去攻击他的头部。 因为袋鼠一直用前面的两只短手,想要抱住他,这令他感到了不安,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示警。若是真的被抱到了,恐怕少不了一顿挨………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动物皮厚且结实,可以挨很多拳。而人却不行,那种程度的攻击,会造成莫大的伤害。 双方仍处于试探阶段,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面对未知的直立生物,百里旌旗可不敢懈怠。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便是如此。 袋鼠有个最大的特点,同时也是最大的优势——这就是他长长的大尾巴。 小尾巴一支楞…… 乓乓上去就是两腿两拳。 俗话说的好啊,双拳难敌四手。 这个袋鼠的确有非常大的优势。 百里旌旗攻击的间隙被袋鼠抓住了,袋鼠两只手扒住百里旌旗的头部,死死不松开,任由百里旌旗轰打胸部。 袋鼠的胸肌太厚实了,打上去跟没什么事一样。只是由白变红,根本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百里旌旗被攻击就不同了,那种剧痛触感却无法避免。 袋鼠抓住了百里旌旗,尾巴立住。两腿怼向百里旌旗,两下就把百里旌旗给踹翻了。并且将百里旌旗逼到了围绳边缘。 宋洋歪着头,伸出手阻止袋鼠攻击。 袋鼠尚且还乖,貌似挺听话的,并没有再攻击倒地百里旌旗。百里旌旗不服输,永不言弃………鲤鱼打挺,再度站了起来,摆出架势,欲用速度变换攻击以获胜。 宋洋及时退开,不敢多停留一分。 百里旌旗不停地变换位置,他深知不能被袋鼠抓住,否则又要吃那劲道的踢腿。他利用灵活的游走,不断朝袋鼠打出组合拳。 可袋鼠的优势仍旧很大啊,袋鼠皮糙肉厚,抗战、抗打击能力很强。百里旌旗的游走——组合拳根本干扰不到袋鼠。 他也没办法攻击袋鼠头部,生怕又被它抓住了猛踹,他可再也吃不消了。若是被踹到裆部,估计当场就要被断子绝孙……… 袋鼠的第三条腿给袋鼠提供了很大的平衡性。所以百里旌旗的组合拳攻击,效果并不好,根本就没办法将袋鼠打倒。可击打在袋鼠身上,却也能感受到疼痛。 袋鼠胸口通红,已经升至黄温。 让你一直打,你……袋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那肯定不能惯着你啊!我练习两个两年半的五星袋哥,岂能如此被你折辱! 袋鼠跳起暴扣,那刻 袋鼠进化成了袋哥……… 暴扣的身形,好似一位故人。 它又抓住了百里旌旗的后脖颈,紧紧扣住的同时。双腿三连踹,又一次将他重重的击倒在地。 直直的踢向了裆部。 宋洋感觉蛋碎一地……… 王熙和亦看的冷汗直冒。 赵氏…阿巴阿巴……… 百里旌旗皱紧眉头,面色收缩像是便秘般哀嚎,兀的匆忙后退,不敢向前进攻。 好在宋洋裁判及时出现,制止了这种踢裤裆的行为,并与袋鼠理论道:“不可以往那里踢,你用腿已经犯规了。” “可千万不要再踢那里了!” 袋哥cpu要炸了,黄温过渡红温。 直接红温警告……… 哪里还听得住裁判的劝呢? 上去乓乓就是两拳,宋洋吃痛尖叫,被打的后仰,也不敢在向前去了。直接鼓气而吹哨:“继续!继续………” 红了、红了,彻底红了。 袋哥不会惯着百里旌旗,直接主动出击。再次抓住他,出手就是腾空飞脚,将他击倒在地,然后扑了上去,扒拉他的脖子。 宋洋急忙上去抓住袋鼠,吹响了哨子。 “袋哥,别急眼啊!你不能这样弄啊!” 宋洋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分到两侧。 百里旌旗也急眼了,不管不问了。 上去就是爆肝拳、组合拳。 袋哥生气了,鼠鼠我啊! 最忍不住的就是偷袭了!! 袋哥直接整个人飞了上去,抓住了百里旌旗就是一记重腿。 这一下太重了,直接给他ko了。 百里旌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系统出品的袋鼠,就是牛! 宋洋明显有些呆滞,他知道袋鼠会赢,但是没想到赢得那么轻松。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数数,不过百里旌旗已经倒地不起,那么胜利就是强壮的袋鼠了。 袋哥迈着欢快的步伐,临近了宋洋。 宋洋顿感菊花紧凑,莫不是袋哥没有打够。要再打一顿裁判才过瘾,他可不想自己的梦想被踢碎满地……… 宋洋梗着脖子,歪着头闭着眼,希望到来的挨打会轻一些。等了一会儿,没想到预料之中的挨打没有发生。 袋哥只是凑了过去,将手伸出去。 宋洋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匆忙举起袋鼠的手。用高声、拖音宣布道:“本次百里旌旗对阵袋哥的拳击比赛,袋哥胜利!” 袋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响,就像是多年的老烟枪说话辣嗓子的那种感觉。 王熙和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他很好奇苏宁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场地,又进行如此奇怪的运动。 还有那“袋鼠”,究竟是什么动物。 别说大盛,北庆、南楚都不见得有此等动物。又能被他轻而易举的请出来,那百里旌旗若是选择大象、黑熊、河马,那苏宁岂不是直接被碾碎吊打。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第38章 各方动向准备 现在王熙和只能叹气,看了看被打懵了的赵氏,心底突然生出了惭愧意味。立在原地沉思,也不知怎么破局,怎么离开。 宋洋异常庆幸自己只是做了拳击比赛的裁判,并没有上去与百里旌旗对决。运气好只是挨了两拳,并不算太重,无伤大雅。 百里旌旗处在昏迷之中,无法思考。那无疑是场折磨,令所有人生寒颤栗。 众人再仔细想想,那苏宁的底细还真是深似海而摸不透。再联合了白家,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江都世家所能够招惹的存在。 与苏宁鱼死网破?他们有那个勇气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流传至今,并非不是没有道理的。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小命,尚还在苏宁的手中,若是有什么轻举妄动,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死亡。 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底气与勇气。 恐怕只有背靠燕双鹰的百里旌旗,才有与苏宁抗衡的资本。可百里旌旗那惨状,众人可都是历历在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昔日里桀骜不驯、为非作歹的百里旌旗被掐的脖子短气粗,差点去世?晚间又落得个被袋鼠蹬晕的下场。 昔日的权势成了一纸空言。碰到了不知深浅的愣头青,随时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江都,要变天了啊…… 白家的崛起是不可阻挡的。 又是不眠之夜。 ………… 白玲珑、程鸢被基因药剂强化过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强化,更有脑域的强化。她们学习掌握的速度极快,放到现代社会,那也妥妥是天才般的存在。 她们已经被那些书籍所折服了。脑海中涌现的知识很多,头脑昏昏沉沉的,全都是知识的重量……… 内能、压强、密度、光学、电学、力学等等物理上的名词;原子的结构、酸、酸性氧化物、相对分子质量、化学变化、化学性质、化学式等等化学上的名词。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知识……… 自然界任何现象皆是有缘由的,之前无法解释,或是错误的解释,那是因为认知不够,现在她们的认知提升,也大都知道其形成的根本原因。人们曾经只能探究到它们的规律,却寻不到它们的根本原因。开垦新的知识沃土,总是令人乐此不疲的。 白玲珑与程鸢虽然疲惫,感到头晕,可依旧不肯停止学习。只舒缓了会,互相交流了些心得,便继续投入其中。 她们注意力高度集中,时间悄然而逝。 夜色更愈深沉,星星明灭不定。 这个晚间,白家傲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望月楼,江都最大、最繁华的食肆。白家傲花费重金宴请了许多文士才子,共叙进入白家幕府的薪酬、待遇。 白家傲的大方,也引得了不少文士的认可,令众文士心驰神往,巴不得现在就住进白家傲的庄子,为白家傲出谋划策。 虽然这些吃食对白家傲来说,食之无味,远远不能与苏大哥的美食相比。但对那些寒门文士来讲,却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众人欣喜若狂,晚宴可谓是相谈甚欢。 有小厮进了望月楼,径直到了白家傲身旁,并在他的耳旁急促不安地禀报。 “白世子,不好了。” “咱们府上的那位苏宁公子今天去了王家、宋家、还有百里家。” “各个世家都被他去了遍,然后……” 小厮顿了顿,咽了口口水,语气吞吞吐吐的,后面的事情令他震惊无比,根本很难去相信这样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而且那苏公子做了这种事情,无异于自掘坟墓啊!绝对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若是被几大世家捅上去,捅到苏庆伟那儿,绝对是把忠勤王王府架到了火上烤。 若是再传到汴京,被有心人传遍大盛。 那世人该怎么看忠勤王? 那世人该怎么看白家? 白家岂不是要被贴上目无王法,为非作歹,纵容亲近之人肆意妄为,恃权傲物的标签?这是为白家着想的小厮不能接受的。 那小厮愤恨、不忿,认定苏宁太过胡作非为了,自家白公子好不容易才将落魄的忠勤王王府拉回了正轨,却又要被推到风口浪尖,颇有些多年经营毁于一旦的感觉。 白家傲当然不知道小厮的想法,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狠狠斥责。 他的成功,可全凭借苏宁一手造就。 就算苏宁把白府烧了,他也不会生气。 “你且说无妨。”白家傲见到了小厮眼里的惶恐、不安,甚至还有愤恨,不由无奈的笑了,他不想花时间去解释。 他也不恼,苏大哥做了就做了。 那又怎样呢?又何须解释呢? 我苏大哥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小厮惶恐颤声言道:“苏宁公子去把王家夫妇、百里旌旗、宋洋都抓了去,然后还威胁剩余的几大世家……选人送过去参加所谓的“苏式八项”运动,完成生命的涅盘。” “小的只知道那么多了,苏公子没有知州的法令,却肆意而去别人家绑架,传出去的话,恐怕要算在您的头上。” “而且又会与几大世家交恶,保不准被有心人传到汴京,传到盛皇耳中,我们会遭到天下之人的非议,甚至会被治罪。” “无妨,无妨!”白家傲言尽于此,声音两度提高,用眼神示意那小厮不要管。 最后唤住了他,“凡在我白家门下工作之人,都不得去干扰苏大哥的动作,苏大哥就算是把白府烧了,都不用去过问!” “遵命,世子。” 小厮不太甘心,也只能苦笑点头。 众人见氛围不太对,立马就调转话题。 “白世子,喝!” “您就要袭承忠勤王,那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想当年白老爷子挽雕弓如满月,执长枪望西北,震慑北齐多年。” “现如今您可当为文坛之首,那“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话,令众人心神俱颤。” “白家门楣光耀辉煌,足以名传万古。” “锦绣诗句妙笔生,晕墨画与纸上,最是诉狂情………” 宴会上,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 把白家傲、白家吹得天花乱坠。 当然,白家现如今也当得起如此赞誉。 “诸位过誉了,白某只不过是袭承祖上恩泽,小有天分,会吟诗两首而已。”白家傲昂首,行了个拱手礼,摆手自谦推脱。 他似谦谦公子般的轻笑举杯,“诸位请喝酒、用菜,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 王家、宋家、张家三家齐聚。 王家王坤坤,宋家的宋江、张家的张松涛为代表,聚集并商量苏宁强行掳掠事宜。 至于江家、林家并没有参与其中。 江家与白家暧昧不清,林家则不想参与这样的谋划之中,白家傲与苏宁的诗会光环太大了,虽然有些肆意妄为,但林家亦不想与之交恶,甚至想与之交好。 故而只有三家参与了集会议事。 聚会氛围有些凝滞,所有人都有压力。 宋江率先开口,“诸位作何打算?” “报官?”张松涛犹豫不决。 “我们的家眷尚被苏宁挟持,若是轻易报官,恐怕会引得他的报复。” “他撕票了,我们不就成了推波助澜的推手吗?”王坤坤面露为难之色,抿嘴而咬唇,沉思抬眸,灼灼言道。 “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百里旌旗也被抓走了,那可是盛国驻海宁守将。据说也是强行掳走的,那他们那些下属,会不向上禀报吗?” 宋江虽然五大三粗,可脑子却不笨。不然又怎么能位居江都五大世家的行列呢。说起话来倒也是条条是道,讲的不无道理。 “那就报官……” 众人齐齐决定,将这事捅给苏庆伟。 ………… 百里旌旗的副官见自家将军没了,自然是慌得一批。那杨南貌似就是那样悄无声息消失的,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一块去了。 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八百里加急遣信去温岭,将此事完完整整的禀报给燕双鹰大将军,再顺道禀报给汴京中央。 汴京,长生殿内。 太监总管魏德忠由外入了殿内,移步到了刘光世身旁,俯首微声:“陛下,江都的白露诗会,白家傲夺魁了。除此外,百里旌旗擅自离守,去到了江都。” “这倒是个稀罕事。” “至于百里旌旗,就令他们斗去吧,白家并没有想象的那样脆弱啊!” 刘光世翻动奏折,感到劳累不已。就摆了摆手,抬眸示意,“将这些奏折送到燕王刘宇那儿,让他帮我过目过目。” 魏德忠想说:“陛下不可。” 可他最终还是说不出口,陛下做了决定的事情,基本上很难去改变。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意孤行。 只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是,陛下还请早些休息。” 魏德忠奉命去送奏折,所以留在了长生殿内,正尽心尽力的收拾奏折。 魏德忠望向那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到无奈而哽语。 陛下偏爱燕王刘宇,也就是三皇子。 三皇子编制书册,深受刘光世喜爱。 故而就令他搬到了乾清宫前的乾坤宫。 这就是最要命的。 燕王虽然受宠,可他不是太子啊。 太子殿下是秦王刘协啊! 太子寝宫就是乾坤宫旁边的乾清宫。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乾坤宫是太子寝宫。可两宫殿同向东方,相挨甚近。乾坤宫自然而然的就被规划到了太子东宫里面。 所以令燕王刘宇入住乾坤宫,就是入住了太子东宫。这是违背礼法的,这是在太子头上拉屎,甚至因此惹了不少非议出来。 现在刘光世更是要将自己没有做完的奏折,全都派给刘宇做……… 若是被太子刘协知道,不得被气死? 第39章 运动前的规则讲解 翌日晌午。 不少势力都得到了个劲爆的消息。 苏宁有只飞行坐骑,可上天入地。 这令所有人对这个轻浮之人感到震惊。 据说宋家的嫡子宋洋、王家的家主王熙和与其妻子赵氏,燕双鹰的义子百里旌旗都被苏宁掳掠走了。 其视律法于无物简直令人唾弃。 先前取得名字,更是令人恶心。 而那苏宁,正是白府的座上宾。 其中,究竟有没有白府的示意,有没有白府的首肯,就不得而知了。 他甚至还出言威胁江家、林家亲自送人上门,参加那劳子“苏式八项运动”,这简直太嚣张了,太为非作歹,太为所欲为了! 汴京、江都、海宁…… 苏宁的事迹已经传了个遍。 众人对其纷纷持鄙夷的态度,认为这恃权傲物的苏宁,简直是人间极品。 江都各郡各大世家门阀缄默不言。因为实在是不敢说话,最顶级的世家都没什么办法,那更弱一筹的他们呢? 这同样也是苏宁第一次进入盛皇刘光世的眼中,没想到竟然是以如此姿态,如此桀骜不驯,恃权傲物的姿态而被刘光世了解。 刘光世大喜,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想到昨天魏德忠禀报的事情。 他就愁啊,愁啊! 白家苗头正盛,颇有势不可挡的架势。 没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个苏宁真是大好人啊!! 刘光世当即就下令,要在今晚之前,听到汴京百姓对白家议论纷纷。甚至要听到云霁、祝北、温岭对白家议论纷纷。 刘光世听魏德忠叙说苏宁的事迹,虽然不多,但也足以令人震惊。没想到桀骜不驯的同时,竟还有些本事,是位奇人。 尤其是他那横渠四句与驾驭飞鸟巨兽的场面,都令刘光世心动不已。 “德忠,你觉得这苏宁如何?” 长相和蔼祥和的魏德忠弯着腰,恭恭敬敬回答:“陛下,老奴以为应收为己用。” “天下之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王府是王府,皇家是皇家!白家所能拿出的筹码,定然是无法与陛下相比的。” “先以利诱,再辅之威逼。然不从,则绑之行刑伺候。终不遂,则杀之!” 很难想象,宽厚祥和的相貌之下,竟然有那么决绝狠毒的心。 刘光世点了点头,聊表赞同。 夜色深沉而暗涌,蕴含了无尽的杀机。 “那你觉得该派谁去呢?”刘光世扫过魏德忠,语调耐人寻味。魏德忠佝偻身影,低头不去看刘光世,“老奴不敢妄言。” “罢了,罢了。就令小九去吧。” “正好他离白府近,也算是小有实力。” 刘光世侧眼叹息,心神疲惫。 “陛下圣明……” ……… 江家、林家、张家大早就将参赛选手送了过来,并对外宣称是自愿参加的。可大家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能明说。 江家送了真正恃权傲物,欲谋分财产的江三叔江华路,张家送了不得宠的庶子张小凡,林家送了书院最讨人厌的伊志平。 至此,全员到齐,共有七人。 白家傲并没有过多过问苏宁的事情,仍像往常那样,早早的出了门,奔事业去了。 白玲珑与程鸢顶了个黑眼圈,苏宁见了忍不住调侃,“你俩真是认真啊,肿着眼跟大熊猫一样。我当年复习高数时,都没你们这样认真………” 白玲珑、程鸢不甚很懂。但也知道那并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想想,貌似到现在都没怎么睡过觉,难免有些疲惫。 她俩亦满是好奇,她们都很想知道。 那“苏式八项”究竟是什么!? 故而讲规则时,她们也到场观望。 百里旌旗锐气大减,无敌之心破碎。脸色铁青,神情怆然,望上去丧气极了。身形憔悴而忧郁,蛋碎而怆然。 王熙和与赵氏也无言无语,颇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感觉。两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经过昨天那场“激烈”的战斗,说是没有间隙,那都是假的。 宋洋老老实实、拘谨地站在原地。昨天睡的还不错,精神状态良好。 江华路嚷嚷不停,颇有百里旌旗当初的架势,“你们这是绑架、掳掠名门望族。苏知州已经知道了,再不把我给放了,他就会治你们的罪!治你的罪!” 张小凡、伊志平默不作声,心情忐忑不安。生怕惹怒了那为所欲为的苏宁,最后暴怒而撕票,那死的肯定是他们。 王熙和、宋洋等人纷纷怒视江华路,却不敢言语,心里怒骂:“你在说你m呢?” 苏宁站在高台上,倚靠栏杆。 托着下巴嬉笑道:“可你们江家说你是自愿的啊。”旋即又环视了一周,“诸位不都是自愿到来的吗?我有威胁吗?” 苏宁轻轻叩响栏杆,不锈钢迸发出清脆悠长的响声………那声响,令心头不由忐忑。 “你们签个保证条款。” “签字画押,你们是为了挑战极限,追求生命的涅盘,才主动参加的。” 苏宁含笑而言,左手在右手手背上不断摩挲,语音平静却充满威胁。 苏宁仔细想了想,若是处理不好,的确会有所麻烦。所以还是让这些人自己签字画押,到时候外界也没办法再议论了。 说办就办,苏宁眨眼之间,就掏出了七十多页纸的《自愿免责协议》。 系统出品,绝对精品。厚厚的都要成本子了,内容绝对充实可靠! 苏宁将七本免责协议书递给了康达与康宁,让他俩带下去,与参赛选手进行友善的沟通,使得他们自愿配合工作。 “不签……!” 江华路勇敢无比,脸色异常坚韧。 “掌嘴!” 啪、啪、啪…… 极其富有韵律的声响传出。 肿着猪头脸的江华路哀求不停。 “我签,我签!” “我签还不行吗?” 百里旌旗等人见此,同情不已。 早签就好,又何必挨打呢?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百里旌旗面色古怪,咽了口口水,翻看了那《自愿免责协议》。你确定这是免责协议,而不是所谓的霸王条款? 只寥寥翻动,便看到了 选手自愿参与,不强迫、不威胁…… 本次运动兼比赛共有八项赛程,若是选手比赛出现事故,主办方不担负任何责任。 选手不得中途退出…… 若退出,发配美洲煤窑、棉花…… ………… 本运动、比赛解释权归举办方所有。 ………… 康达、康宁核善的目光掠过,众人也不得已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好,我们便开始新的赛程赛制讲解。” “我们苏式八项运动,脱身尾崎八项运动。当然,肯定没有尾崎八项那么难,不过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众人根本听不懂,满脸懵圈。 却听苏宁说道:“各位,请看大屏幕!” 苏宁话音才落,远端大屏幕上就闪烁出彩色的画面了,亦伴随有陌生的声音。 此情此景,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莫非是什么仙神法术吗? 亦或者是装神弄鬼? 可那突然出现的画面,闻所未闻……… 屏幕上,写着苏式八项运动 分别是 命之主宰:徒手攀岩。 冰之固结:速降滑雪 风之涌动:翼装飞行 终极信任:崖顶跳水 水之生灵:极限冲浪 天之降诞:高空跳伞 力之涌现:山脊骑行 地之觉醒:地洞穿梭 众人只能看得懂崖顶跳水、徒手攀岩。像翼装飞行、极限冲浪就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文字描述,太过苍白无力。 白玲珑与程鸢亦非常好奇,目不转睛的盯向了苏宁,看向了屏幕。 苏宁拍了拍手,那画面再转。 《极盗者》的精彩剪辑。 配上了着名的音乐catch my breath。 画面转动,悠扬的声音传出,“据说完成这八项考验,就能涅盘重生。” ………… 从悬崖顶端丢下石头,坠落用了六秒。 要么飞,要么死……… 然后那些人就跳了下去。真的飞了,在峡谷之间飞行。贴着峭壁,从那狭小的隘口穿行而过,飞入丛林之中……… 雪山之上。 我们都会死,问题是怎么死? 从极高的雪山上滑行而下,旁边全都是陡峭而裸露的岩石。接近垂直的路段……… 穹顶之上,自主坠落。周围都是云,从那儿坠落………怎么存活,怎么落地! 令人生颤的话语传至,“一旦恐惧占据了上风,你就成为了他的奴隶。”再从天穹坠入到特定的洞中,从天空到‘燕子洞’。 山脊之上,驾车而行。掠过悬崖,令人窒息而不能呼吸。“如果我们选择的道路相同,破晓时分终会再见。” 又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你难道不觉得很美吗?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大笑说罢,那人就冲进了滔天的巨浪之中,在巨浪席卷之中穿行,直至被淹没其中。 陡崖,徒手攀登。 那画中人再言: “我看不见路……” “我看得到,路很美!” 有人坠落,有人登顶。 如果我们是同一类人,那就黎明再见! 终了而敞开怀抱,坠入崖顶……… ……… 百里旌旗被吓得冷汗直冒,被吓得魂都蹦出了脑海,那是人能进行的运动吗? 那是什么玩意啊??? 我确定没有眼花? 王熙和与赵氏只感觉头懵懵的。 宋洋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小凡与伊志平默不作声,眼神尽是恐惧神色。江华路则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完了,完了………” 白玲珑与程鸢赞叹:“这太厉害了吧!” “我们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只需要在固定的地点,通过提供的工具而到达固定的地方,那么便算作挑战的完成。” “如果真的有人完成了这八项挑战,那么我会送上‘生命的涅盘’,这是你们不得不面对的命运,同样也是你们的机会。” 第40章 运动前的特别训练 苏宁顿了顿,声音戛然而止。 眸光巡视,浅笑盈盈,“当然,我们也体谅各位没有参与过极限运动,所以我会对你们进行短期的、特别的培训计划。” “所以各位不用担心,我们的死亡率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众人骇然,你这话几个意思? 没想象的高?说假话都不脸红吗? 可康达、康宁正站立在侧,成为震慑全场的左右护法。他们敢有怨言吗?敢有抗议吗………条例签都签了,那还能怎么办? 苏宁那满是笑意的话语再至,“凡是参加过我们运动的,没有任何的差评。诸位还请放心,我们的业务能力,相当的硬核……” 那话语虽带笑,却令众人诚惶诚恐,似惊弓之鸟般惴惴不安。刚刚那些画面,可都要把他们的心惊出来了。 百里旌旗努力回想先前的画面,心口猛的被揪扯,嘴唇顿时发白。满脸恐惧而缄默不语。他毫不怀疑,苏宁完全有能力实现那光幕之中的惊悚画面。 他不由的想到了杨南,那个可怜虫。是不是被摔了个稀巴烂……… 宋洋、王熙和等人脸色极差,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脸型便秘向内收缩。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提不出任何的力气。 张小凡心慌意乱而不知所措,眼角俨然渗出了害怕的泪水,惶恐而啜泣。比之赵氏竟然有过之而不及。 江华路肿着张脸,怛然失色。与百里旌旗成了难兄难弟,支支吾吾的吐不出人话。 众人心里紧的狠,那苦胆都在颤抖。想到那贴着悬崖峭壁飞行的画面,想到那由白云之上坠落的画面,想到……若是自己撞了上去,会先是炸裂开,还是破碎开呢? 白玲珑、程鸢亦暗暗咋舌,像这类运动的出现。想必就是因为飞机、轮船之流的发明出现,而衍生出的娱乐活动。 “这也太厉害了吧!”她们由衷而感慨。不由感叹那儿的人太疯狂了。要让她们上的话,那绝对会有畏惧心理,怕的腿发软而颤抖不止,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据说是接受自然,融入自然……… 貌似还真是融入自然,成为自然! 统子姐“特价”售卖极限运动大礼包,只需要9999情绪值,就可以租赁到所有配套装备,所有的训练设施,以及实战点坐标。 不得不说,真的非常的贴心,非常的实惠。总而言之,真的非常……好用! 苏宁又购买了运兵直升机,给康达、康宁又配备了些武器,也花了些情绪值。不过这都是稳赚不赔、一本万利的买卖。 “我们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 苏宁言简意赅,不含任何感情。却像是地府判官般,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在王熙和等人眼中,那就是地狱恶鬼的低语、魔音。 “开始特训吧。” 如同万亿年的冰锥穿心,刺心而断魂! 苏宁示意康宁驾驶阿帕奇,载他在旁边观望。康达驾驶运兵直升机,搭载王熙和他们到达指定地点,并开始极速成型的特训。 沙地摩托训练场,除了一马平川的沙地跑道,前方到处都是山脊。 康达昂首巡视,高声讲解:“我只讲一遍,给我把油门拧到死,只管往前冲!” 众人畏惧,只当是在开马车。 双腿夹住车座,身子猛的后仰。 闭上眼睛,用力拧紧油门……… rnm、干了! 咻咻咻! 跌倒、翻车频频发生。 鼻青脸肿,骨折频生。 可失败的经验能迅速促进成功。 没多久,大家也都会开了。 摩托车训练进行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几个时辰。算是上手了,还谈不上熟练。不过懂得怎么拧油门,怎么停车就够用了。 康达完成救治,便开始下场训练。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往往只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在绝对高压环境下。才能突破自我束缚,突破基因封锁,进而达到新的高度。 只有这样,短期速成才能成功。 这是康达贯彻的真理! 再之后,滑雪、冲浪…… 苏宁全权交给康达教学,每个项目各留存有两个时辰,只要康达教授完成,然后就结课毕业,不给任何多余的复习时间。 能学多少,掌握多少,全要看造化。 这个课程本就是奔着极速去的。 攀岩与跳伞实战两次就好。攀岩还需要教学吗?那不是有手就行? 攀岩无师自通,抹点白粉、超越自我。 跳伞更不用说了,往下一扔即可。 这种时候,不开伞包,难道等着摔死? 苏宁本着人道主义对其进行特训。旨在减少伤亡率,为运动增加好评率。可特训还不如不训………训了之后,对运动更害怕了。 他们对所谓的“苏式八项”运动产生了强烈的畏惧感,尤其是那个跳伞,康达开运兵直升机直接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天上。 那你能怎么办,你没有任何办法啊! 你害怕也没有用啊? 你怎么跑? 现在更是逃跑无门。 宋洋、王熙和、百里旌旗统统都体验了飞天的感觉。他们对这个“跳伞”教学听的一知半解,初次升到如此高的天际,那教学可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只听到了拉什么线,然后就可以活命。 他们还没有学会,却被迫绑上伞包。被康达威逼,来到了舱门处。望着硕大的云层与大地的轮廓,没有所谓的登高豪情,反而被惊悚情绪填满心扉。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百里旌旗都有些退缩了。江华路更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后面,根本不敢临近舱门。 摇摇欲坠,万丈深渊………… 坠下去会怎么样? 若是没有及时开伞!? 众人心悸,思维停滞,脑海嗡鸣。 谁能不怕呢? 众人脚踏实地大半辈子了,登高、登山那仍是踏在大地上啊。没想到真的有天,突然间上了天,还tm是万丈高空! 而且还是那么高、那么高……的地方。 望那渺小的江淮地貌,谁不害怕啊! 天知道有多高…… 总而言之,待在那么高的地方,望向遥遥无边的地面,谁不会心生畏惧? 谁都怕自己掉下去,那可不是玩的…… 现在竟然被胁迫从天上往地上跳,这是难以接受的,这亦是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你要是说从地上往天上跳,那准没事。 毕竟谁小时候,都幻想过那么一跳,翻个筋斗的瞬间,就跳到天穹顶………现在梦想实现了,那该怎么跳回去呢? ………… 宋洋伸着头,眯着眼望向地面。只那么轻轻瞥了瞥,就迅速的收回了脑袋。他浑身开始轻微的颤抖,害怕的情绪极速扩散。亦扩散到了众人心中,恐惧传染……… 他咽口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全场人都能听到,因为这时候除了呼啸的风声,就只余留宋洋咽口水的声音。 这无疑给此时的氛围增添了些许紧迫。 百里旌旗怆然,紧着头皮问道:“你你…确定没有骗我们?这东西真的能开,能撑开了保护我们下坠,能救我们??” 百里旌旗问的那瞬间,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他们心里没底……… “你们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康达捏了捏手背,淡淡笑言道。 那笑容令人发指,令人恐惧。 “早跳晚跳都得跳,我先跳为敬。”王熙和咬着牙,拧着头皮硬冲冲的跳了下去。 众人纷纷缩头而惊叫,只见王熙和已经跳了下去。伸头看去,王熙和正极速坠落。 百里旌旗亦赞同道:“我们别无选择。” 旋即他纵然一跃,跳了下去。 “爷,咱可以不跳吗?”宋洋颤抖谄媚挤出笑脸,乞求讨好康达,嘴巴不停颤抖,舌头都要打结了。 手心冷汗直冒,浑身更是冰冷僵硬。 张小凡、伊志平叹了口气,瞅了眼康达威胁眼神,自知无法避免,亦纵然而跃。 宋洋被康达踹了下去,怀揣凄厉惨叫而直直坠入云中,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江华路还想开口,却亦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康达踹了下去,尖锐惨叫传出! 赵氏见此,也不废话了。 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 特训总是那么朴实无华而枯燥。 知州府。 苏庆伟反复踱步,显然是被困扰了。 王、宋、张家联合上报,控诉苏宁绑架各家家眷,并且胁迫林、江家将人主动送过去。据说被绑走的,还有海宁戍守将军百里旌旗,这可让苏庆伟为难的不行。 白家如日中天,势头正盛。貌似做不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百里旌旗的阴谋。毕竟只有王、宋、张联合上奏上报,而林、江两家却并没有。 百里旌旗被抓走? 这到底又是什么事? 苏庆伟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完全猜不出那苏宁究竟意欲何为。 他现在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不错的选择。殊不知盛皇刘光世却想要这件事响彻大盛,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他还是决定先去试试白家傲的口风,看看能不能低调解决这个事情。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白家傲身上了。 想到这里,苏庆伟愁容稍稍去了些。 望向了远方,感慨人生之艰难啊! 白家傲正迎接贵客。 贵客是位中年人,看起来精壮强悍,精神饱满。虽然是白家傲的贵客,可对白家傲却是恭敬有加。 “于叔,您不远万里到来,可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呀!”白家傲移步上前,作拱手礼,热切异常地说道。 白家傲谦逊有礼,深得于光明喜爱。 “家傲总算是长大了啊!”于光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武将之后尚能有如此惊世文采,放到后世,也足以令人传颂铭记。” “你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真是令我热血沸腾。读起来真是朗朗上口,欲罢不能。” 两人洽谈许久,于光明突然话锋转了转,“家傲,现在白家崛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的那位苏宁兄弟掳掠绑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江都……我今天登船时,就有听那泊船的船夫诉说。” “我问了问,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那船夫说,只要今天向来客散播了这件事情,就可以领到百文钱。” “说实话,还是会有些影响……” 第41章 我们是自愿的 “真没想到,竟然传播的这么快。” 白家傲抚了抚额,颇有些头疼感慨。 这事只要找几家酒肆,找些江湖客闲谈传播,那扩散出去,绝对是比刮风还快。更何况是给钱传播,那肯定是有意而为之。 白家傲皮笑肉不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无非就是那些不想见白家好的人。 那些世家藉此施压,以迎回自家人。并且陷白家于不义,给苏宁贴上恃权傲物,为所欲为的标签,进一步的抹黑白家! 白家傲吐了口热气,摇了摇头,坚定望向于光明,“于叔,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决定。”于光明无所谓地哈哈大笑,“绑了就绑了,还怕他们不成?” “真到了那天,咱们就揭竿而起。” “咱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条命都是白家给的,我们就是白家的马前卒!” “当年盛皇欲震杀我等,杀鸡儆猴。是白叔救了我父亲,救了我们。” “我们的命,本就是白家给的。我父亲听闻白叔被陷害了,早就想反了这天,反了这吸人血、要人命的大盛。” 于光明想到当年遭遇,顿感愤恨无比。 他的牙都要咬碎,拳头都要捏炸了,狰狞面容令人害怕,足以见得他的恨意滔天。 于光明虽然这样说。可是白家孱弱,仍需要积攒力量,当然不会那么冲动。 “于叔,苏大哥是我的贵人。” “我这条命是他救得,他神通广大,并非凡人,而是天落的谪仙人。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事情,我白家傲都不会过多干扰的。” 于光明迟疑片刻,回过神颔首,“少主做什么我们都誓死跟随!”他心里却揪紧了提起,迟迟不放,非常担心少主任人唯亲。 虽然不说,可于光明怎会放心呢? ………… 今天的训练结束,时间到了晚上。 众人身心疲惫,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身体的劳累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屡次经历生死之间的破碎感,那种精神层次的摧残折磨,简直让他们苦不堪言。 时近十月,冷意已经升腾了不少。 即便休息的地方还不错,可王熙和、百里旌旗等人还是觉得寒冷刺骨。 往日里计划怎么从白家分一杯羹,进而获取利润的他们,现在再也没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了,他们现在只想逃,逃出去! 运动迫在眉睫,众人心绪忐忑。想到那些惊悚画面,更是有了风木含悲的感觉。 想到那天幕上面的画面,想到那些惨绝人寰的“特训”,就不要提有多绝望了。 现在连协议都签了,手印都盖了。 这还没处可说,这是合法的……… 苏庆伟也没有理由捞他们出去,更何况有人想要坐山观虎斗,两方消磨争斗,而坐收渔翁之利……… 江都、汴京乃至海宁,甚至是北方的地区都开始传扬这件事情。那个名叫苏宁的绝世狠人,算是狠狠的将世家的脸面践踏,又蔑视律法,抓取了朝廷的戍边将军。 汴京那儿还透露出了,苏宁与白家交之甚好,可以称得上连襟之交,白家傲花费千两黄金为苏宁买了那程家女程鸢…… 所以苏宁胡作非为、为非作歹,恃权傲物,白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亦或者说是白家首肯,而特意而为之! 白家、苏宁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舆论势不可挡的发酵了,传遍了六州七十二郡。原本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苏庆伟,彻底的被惊呆了……… 不就是经历了仅一天的时间,竟然闹的整座江都城都知道了,甚至汴京也传出了相关的消息,这如何令他不惊悚骇然呢? 苏庆伟苦不堪言,像是哑巴吃黄连,也没地方、没人倾诉苦水啊! 他恨不得晚上就窝在白府门前,躺在白府门口。找到白家傲彻夜谈论,可以目前这情况,却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触犯了法律,触犯了皇家威严。 据说朝廷又派了九皇子操办,估计明天他就会抵达知州府,然后与他共同上门。苦事累事自己做,得罪人自己去,然后好处全被九皇子占了,这他苏庆伟接受不了……… 现在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苏庆伟决定亲自到临白府拜访,明天要早早的去,赶在九皇子刘同之前就要到。到时候自己也不用被当枪使,说不定还能落得个爱民如子、兢兢业业的好名声。 九皇子刘同,封地江右,是为淮南王。 虽然不及三皇子、太子受宠,但封地可是毗邻汴京,是为繁荣发达的江都。 他是嫡出的小儿子,足以见得刘光世对刘同的偏爱。若是不偏爱的话,早就被封到温岭或是云霁等北方地区了。 时间再来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苏庆伟趁天没亮,就出发到了白府。 下人们还以为遭贼了,立马将苏庆伟绑住了,押进了白府。没成想,这到处晃悠的中年老男人,竟然是他们的知州苏庆伟。 苏庆伟的提早出现,令白家傲好奇。 白家傲急忙起身穿束,将苏庆伟迎了进门,释放了白家的友善,“苏知州,今天天尚没亮,就来拜访,究竟是什么急事呢?” “白世子,就莫要明知故问了!我现在可头大的很呢!”苏庆伟扼腕苦笑,满脸为难,语调万般无奈,“不知是谁把苏宁掳人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汴京那边派出了江右淮南王协助调查此事。” 苏庆伟耸肩苦笑了出来,“白世子,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若是九皇子与我共同拜访,那苦劳不都是咱的,功劳全都是他淮南王的。得罪人的事情岂不是我?” “那怎么能成呢?故而早早拜访………” 他越说越激动,稍稍顿了顿,平复了焦急的情绪,灼灼凝视白家傲,“白世子,你那位苏大哥究竟意欲何为。或者说,其中有别的特殊的含义呢?也好让我有所准备。” 白家傲向后靠了靠,眯眼埋头沉思,伸了个懒腰,“这的确与我没关系。” “苏知州,其实我也没预料到。” “但是我会支持他的……”白家傲忽然抬眸微笑,脸色坚决而不容置喙。 苏庆伟只感觉嗓子寒唳,他震惊住了许久,原来是倒吸了口冷气进了咽喉之内。没想到那苏宁与白世子有那么好的关系,想必白家的崛起与那苏宁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晨间风寒,吹的苏庆伟摇摇欲坠。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了门,倒是个生面孔。 他衣着华丽,腰间有美玉傍身,又佩戴容臭香身,侍卫更是精炼且精神,这种配置,整个江都都鲜能见到。 苏庆伟知晓,那就是九皇子。白家傲也知晓,那面生之人就是刘同。他的来意也不言而喻,为了“苏宁掳掠”事件进行调查。 刘同满是笑意,“诸位早啊,苏大人倒是尽心尽力,没想到那么早就办案了。” 刘同并不意外,毕竟知州不是蠢人。这功绩有没有,其实并没有所谓。都已经去了封地,不像是三哥,以燕王身份留在汴京。 “白世子,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安好?” 刘同像是进了自家般,踏步迈向院内。 含笑移步到白家傲跟前,“白世子,我们长话短说,苏宁在哪里呢?” 白家傲掀了掀眉毛,不屑一顾,“这就是你的长话短说?大清早就要扰人清闲?” 白家傲不虚刘同,气势比之更盛。 “话不是那么说的。咱可没有扰人美梦的习惯。”刘同审视白家傲,倨傲言道:“正所谓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苏庆伟想插话,却又插不进去。 看着这二位爷剑拔弩张,他只能无所适从地站在旁边,眼巴巴的干着急。 白家傲的缄口不言使得刘同愈加满意。 沉默之后必有重响,于无声处听惊雷! 苏宁自内院缓步踏足而出,左右美人相伴,且各有千秋,令人好生羡慕。他玩味扬笑,“我又犯了什么法,要与天子同罪?” 刘同突然厉声斥责,“你苏宁蔑视盛国律法,强行掳掠王家夫妇,宋家宋洋,张家张小凡,林家云开书院伊志平……” “甚至还有驻海宁守将百里旌旗。” “知法犯法,肆无忌惮,恃权傲物,为所欲为!你的作恶行径已传遍江都,你还不知悔改吗?还不快快释放被你囚禁的人!” 刘同厉声厉色,好不嚣张。 “阿sir,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他们被我掳掠劫走,那只是谣传。” “你不信问问,他们是不是自愿的。” 苏宁话没说完,百里旌旗就到了前院。 选手们都知道了苏宁的厉害,这时候要是不配合苏宁。很难想象自己会是个怎么样的死相,很难想象自己会死在哪里? “百里旌旗,你……” “到底怎么回事?”刘同看到憔悴的百里旌旗,压下了吃惊,转头高声质问。 “我是自愿的!”百里旌旗强挤出笑容。 王熙和、宋洋等人陆陆续续到了前院。 “我们是自愿的!”又是强行挤出笑容。 那笑容简直比哭了还难看,刘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 “这还有免责协议。”苏宁将七本免责协议递了过去,上面的签字画押一应俱全。 刘同咽了口口水,眉毛狂跳,转眸望向王熙和等人,发现他们轻微点头,亦默不作声,貌似是认同了这个协议。 刘同铁青着脸,咬着牙却无可奈何。 苏宁再含笑发话,“淮南王殿下,您要不要参加我们的运动呢?” “赢取生命的涅盘呢?” 刘同愤忿甩出袖袍,挤出了几个字。 “没想到你苏宁竟然如此有能耐。” “真让人想不到啊,白!家!傲!” 第42章 天降祥瑞 直播开启 “苏知州,苏大哥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清了?现在风言风语,你看看都把苏大哥都描成了什么人物?恃宠而骄?!!” “我苏大哥,顶天立地!明明是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半圣人物啊!!” “现在却遭受非议!我痛心疾首、夜不能寐啊!我真为这样的圣人人物可惜!!” 白家傲说的有模有样,真摆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令刘同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程鸢、白玲珑亦掩面偷笑,感觉有意思极了。只有刘同面露菜色,感到出师不利。 “既然大家都是自愿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总不能没理强说理吧?”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先告辞了。”苏庆伟乐得笑个不停,顿感神清气爽。 他三步一回头,再补充道:“至于传出的谣言,我会尽快为苏公子澄清的,给苏公子洗刷诽谤,还他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回来。大家都是自愿的………签字画押、口头承诺,证人在场,并且淮南王也在场,这件事情证据确凿,不容耽误。” “诸位,容我先行一步。” 苏庆伟只觉得最近运气很背,真是到了哪里,哪里就要出事情。想想还是抽个时间去青龙寺礼佛吃斋,好洗洗身上的霉气。 刘同掐了掐人中,亦无奈告辞。 ……… 清晨归于平静,太阳逐渐升起。 白家傲由衷地吹捧赞叹,“苏大哥当真厉害。那刘同气的脸都绿了。” “那当然还得是他们愿意配合。都是大家的努力,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苏宁摊了摊手推脱道,并露出了谦逊的笑容。 王熙和、百里旌旗等人无语,嘴角疯狂抽动,想骂苏宁却只敢腹诽。生怕被苏宁听到了,然后被康达狠狠揍一顿。 苏宁回首望去,打了个哈欠,“诸位昨日休息的不错啊!看样子是准备好了啊!” “我们即刻开始我们的涅盘运动!” “第一项运动:力之涌现。” “诸位登机,准备开始吧!” 苏宁怀笑爽朗诉说,眼神期待而火热。 在苏宁的催促之下,在苏宁与康达的威胁之下,众人不情愿地登上了运兵直升机。 白玲珑、程鸢则被苏宁留在了白府。虽然比赛精彩,可她们更想留下学习。 苏宁有考虑到,那些初高中的教学书籍总没有手机方便,苏宁干脆就买了两个遥遥领先的13promax远峰蓝。 让她们自己摸索,自己玩去了!鬼知道又会衍生出什么奇怪的事,不过苏宁觉得这样子做,貌似还蛮有意思的。 白家傲一如既往的离开了家,去到了麾下的庄子,开始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 不多时,苏宁与众人都到了场地。这儿是海宁南方,阳光明媚、风娇日暖,洒落在身上,就像是糖蜜沁入心中那般舒爽。 可对百里旌旗、王熙和等人而言,却感受不到温暖,只感受到了漫山丘陵山脊的肃杀之感,以及那从脚根升到头顶的凉意。 与此同时,江都闹市区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块大银幕,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海市蜃楼、空中楼阁、仙灵奇迹等等词语脱跳而出。那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的大荧幕,简直是前所未见……… 毫无疑问,蒙上了些许的神话色彩。 不论是世家子弟,亦或者是平民百姓都望到了那块硕大而飘渺的银幕。就那样横亘在半空之上,横亘在江都市区之上。 突兀而突然,有形又无形。 又非常的清晰,想看不到都难。 就像是天边的云彩,水中的倒影。只能远观而不可近触,乃是镜花水月,映射仙界的场景………而触之即碎? 先人们有南柯一梦、黄粱一梦、烂柯人之类的说法,那这大银幕会不会真是……… 这毫无疑问就是苏宁搞出来的。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最近他突然冒出了个奇特的想法。像是开发了新的大陆,如果自己通过某种媒介而影响到别人,进而产生了情绪值,那会不会有可以收集的情绪值产生呢? 他之前就觉得这有些不合理,而统子姐只是用了命运的权重做了解释,说的非常的晦涩、玄乎,让苏宁很难去理解这个东西。 刚想到此处…… 熟悉的女声闯入了脑海之中。 “感谢宿主的发现,系统正在更新……” 更新日志: 修复了人物可获得情绪值上限的问题。 修复了人物命运权重的问题。 修复了影响而获取情绪值失败的问题。 修复了…… ……… 苏宁乐呵乐呵,内心澎湃喜悦:“那感情好啊!那大批大批的韭菜!论斤割!!自己这个情绪值恐怕要无穷无尽了。” “简直是麻雀啄了牛腚,雀食牛批。” “脱贫致富奔小康!冲!” 苏宁顿时有了不少想法。 比如说在大盛直播华夏恢宏?然后在大盛给华夏直播大盛风云?那不妥妥的比拍摄什么演义都要真实……… 苏宁决定先试试效果,试试收效。 先给各位韭菜们整点福利!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那大屏幕上突然闪烁,然后兀的出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过只是相对盛国这个时代而言的,即便在华夏的现代没有什么。 想想古今的穿衣风格,便已知晓。 放在古代,那是相当炸裂的! 啊…… 啊?? 啊!!! 天降祥瑞! 天降祥瑞!!! “那是什么?” 不少人吞咽着口水,震惊道。 “二十四桥根本无法与之媲美。” “二十四桥哪有这个“雅”?” 喜欢流连二十四桥的常客们由衷赞叹。 “那不是官老爷们才能看的?” “不要瞎说,官老爷看的真不如这。” “我曾经去当过看场的近卫,有幸从外面瞥到过内部情景。但说句心里话,真不如天上那个跳的好………” “而且这个音乐,我从未听过!韵律感如此之强,竟然令人忍不住哼唱舞动。” “啊……我好想跳舞!” 性感大汉突然抚摸自己的胸膛,颇有搔首弄姿的意味,感觉浑身不自在,洪荒之力要从中喷涌而出,周围人见状都退了退。 衣装店的掌柜瞪大了眼,焦急忙慌地吩咐道:“快快,都给我看仔细了,把那些衣服全都记下………” “尤其是那腿上的黑……真是有韵味!” “那……我们岂不是大卖?!” 二十四桥的老鸨们召集了所有姑娘。 举拳而认真宣言:“姑娘们都打起精神啊,我们虽然是夜班,知道你们疲惫。可这等机会………我们得认真学呀!” “妈妈说的对极!” “受益匪浅啊!!!” ………… 不论是县衙捕快,还是世家子弟,再或者是商贾摊贩,亦是说跑腿小厮,都被天幕之上的场景震惊了。不得不说,这上面的画面,是今生都难忘记的。 肯定是上天看我勤勉,故而降下了如此良辰美景,这都是我应得的! 天上仙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 乡愁是什么? 是上面的天幕…… 仙女姐姐在里头,而我在外头。 ………… 成效甚佳,苏宁所得情绪值飞涨。 打开播报,密密麻麻看不到底。 跑腿小厮王三喜悦情绪+66 衙门捕头林俊杰喜悦情绪+66 ……… 苏宁感慨,这韭菜真润! 给古人看美女,谁能不心动了? 古风dj+美女,这能谁顶得住? 就是这样炸裂的画面,还有人不爱看。正所谓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能是大家都爱看的吗? “卧槽卧槽,你看天上。” “那女子穿着不正,真是有辱风化。” 有人愤愤而不平,挑眉出言。 同窗立马反驳,“就问你爱不爱看?!” “身为儒家子弟!我们怎么能沉迷美色于之中?我们对得起自己千百倍付出的努力吗?我们对得起父母的厚望吗?”那瘦弱儒生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就问你爱不爱看!?”同窗重复道。 “我们对得起先贤的期待吗?” “就问你爱不爱看!” “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身体吗?” “就问…你,爱不…爱…看!?” ………… “爱看,好看!” 那是仙境吗? 惊世骇俗的美人那么多? 还有那未曾听闻的音乐。 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跳舞。 好白、好长!好劲爆……的音乐。 真好看,不对,真好听! “那是什么衣服,竟然如此贴身?” “真是……勾魂夺魄!” “兄台,你流鼻血了。” 这样的画面比比皆是,惹人赞叹沉迷。 大盛的男人见了梆硬,女人见了落泪。 “夫君,那真是太不合礼法了………” “不对,那是曲线美…!” “见了这般情景,死而无憾啊!” ………… “她们腿上黑色、白色长袜是什么。” “为何那么令我热血沸腾!” “我喜欢白色的,看上去圣洁纯净。” “我喜欢黑色的,更加的诱惑神秘。” “白色最好!” “黑色的最好!” 争执不休,议论不止。 “那腿比我的命都长……” ……… 两分半钟过去了,音乐突然戛然而止。 画面转动,各色美人突然消失不见。 变成了冰山、海浪、山脊、瀑布……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rnm,退钱!” 还是有些异样的声音传出。 “好啊!这才是我辈年轻人该看的。” “看江山风景如此多娇,引得无数英雄尽折腰啊!我辈当勉励自强,阅尽千山风景,岂能沉迷于酒色财气?”有儒家子弟站起身感慨不已,风头尽出。 “你这么能说怎么没见你去?” 刷刷刷…… 不少菜叶子与臭鸡蛋飞了出去,啪啪啪的砸了满身,臭鸡蛋破碎而落满身,再也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那儒生握紧了拳头,却也只是愤愤的蹦出来这几个字出来。 第43章 那是江都的大人们?竟然…… 江都市区已然闹麻了,而苏庆伟已经去了青龙寺拜佛、奉香、涤尘以去除晦气。 殊不知,青龙寺也遭受过苏宁的摧残。 寮房角落,墙角树木焦黑处,苏庆伟好奇询问到,“你们这儿怎么烂了块角?感觉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慧净住持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施主,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雷击木啊!” “这可是辟邪圣木!”慧净单手立掌,噙满微笑,摊手向苏庆伟解释道,“哎,这多亏了几位有缘人,否则真不能得到这……” 苏庆伟瞪大眼睛,认真恳请:“慧净大师傅,敢问有没有这雷击木的制品。在下最近的运道,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 “话说这雷击木,不应该是道家的圣木才对吗?”他心中嘀咕,可并没有问出。 “有的,有的!苏知州稍等!” 慧净没想到,这被炸了的树,竟然还有这般妙用,虽然是属于坑蒙拐骗………可你只要相信,那便由心而生,自会保佑一切。 想到这儿,慧净竟有些感谢杨南…… 远在东大陆的杨南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身上的华裳已然褪去,换成了皮草芭蕉叶。 “撒里个撒,蒂姆……” 匍匐的野人恭敬地祈祷秋日的丰收。 “你滴,你滴……去摘果子的干活!”杨南指了指远处的果树,用肢体语言,加上眼神示意,就派了名麾下野人去摘果子。 杨大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掀起眉毛看向杨南,“义父,我们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头戴野人王冠的杨南叹了叹,抬眸望向天穹,“理论上,我们是有机会回去的,那些食物尽量少吃。我们只能从海路回去,那将是我们重要的食物储备。” “可天天吃水果,我串稀………” 杨大怆然悲鸣,苦瓜脸紧皱。 他想吃肉,可野兽凶猛。仅仅凭借这原始人的石矛,吃肉定然是鲜有的事情。 杨南眼神悠悠,望向遥远的西方。心中思绪上涌,说不出、道不尽的是乡愁…… 自从被苏宁放上了天空,经历了近一周的寰宇飞行,最终落到了海对面的大陆。 这令他无比吃惊,他也没想到海的对面竟然是新的大陆。而且这大陆上有数之不尽的水果植物,丰富且高产的作物。 若是带了回去,那天下岂不是要姓杨? 可再想到苏宁,这个想法顿时熄了火。 那可是能把他们送过来的神仙,漂洋过海有过之而不及,绝对是个狠人!怎么敢与那样的人作对呢?那不是自寻死路? 这恶果,已然被自己食用。 巴雷特如来佛的印象,挥之不去。那不羁放纵的笑容,那凶狠暴戾的攻击手段。已是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永生永世的根植在了他们的灵魂记忆之中。 忘之不却,抹之不去。 万幸的是,他们平稳落到了野人部落。 野人们认为他们是天神下凡,将他们供为神灵伺候,更是奉他们为王!虽然条件艰苦,有蚊虫蛇鼠,不过活着总归是好的。 为了维持地位,巩固统治。杨南偶尔也会彰显神迹并赐下神物,当然,那些所谓的“神物”都是苏宁赠送的吃食,对那些野人而言,绝对算得上是降维打击。 现在已经可以通过初步的肢体语言进行沟通,可以得知除了他们这个部落,这块大陆上还有许多部落……… 杨南称雄争霸的心燃起。终究是要开启了部落冲突战争,引领杨家部落走向胜利! 再之后,造船、荣耀归乡! 与此同时,江都正进行炸裂的直播。 画幕之上,播放了“尾崎八项”的剪辑宣传片,苏宁要正式进入工作了。 天幕上面映出了字幕。 据说完成八项考验的人。 就能获得涅盘! 苏式(尾崎)八项: 按顺序应是 力之涌现、天之降诞、地之觉醒、风之涌动、冰之固结、水之生灵、命之主宰、终极信任! 上述分别是越野摩托、高空跳伞、精准入洞、翼装飞行……… 画面也是不断变换。将那惊悚的一幕幕映出,所有人都惊骇住了,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那是什么?那不是马?” “那为什么能跳那么高,那么远?” “我的天呐!那可是悬崖……” “那得有多远,不怕死吗?” 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彻不停,议论声亦此起彼伏,大家都惊愕于那未知的厉害。还没等他们再反应,天幕上的画面又再次变换。 力之涌现结束,到了天之降诞的场景。 怪诞、荒诞。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高空之中。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想法。 其次是惊悚…… 且不说你怎么上了那天,那巨大的飞鸟又是何物。你怎么敢从天上跳下去的啊! 那么高的地方,不怕粉身碎骨吗? 天幕之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众人议论。 即便有了飞跃悬崖的示例,可这……… 没等众人反应,竟直直的跳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拎住了。被坠落之人提住,被他狠狠提了起来,直直重重地提到了嗓子眼,就要被提出了喉咙…… 刷刷刷……… 众人仰头而踉跄,难以呼吸。 要坠落了,坠落了! 坠入密林之中,以极快的速度。 画面给足了噱头,突然变换! 最后又要落入地面的大洞之中,那真的是太荒诞了…… 这种惊悚画面,产生的情绪是海量的。 王坤坤抬头遥望,感慨颇深,“哪怕是练习了两年半,我都不敢去尝试啊。” 林敬之亦赞叹惊觉:“这……真是毫无畏惧,不怕死亡的疯子啊!” 江书意颤抖了几下,凝眸而望,“所以该怎么收场?是落地成盒吗………” 没想到画面再转……… 雪山高峰、直冲而下。 断崖穹顶,不飞则亡。 悬崖瀑布、攀登极限,而后纵然而跃。 ………… 简直把众人的心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那是人能做到的吗?” “若是真做到了这八项考验,那仙人之下我无敌,仙人之上一换一。” “为什么我要跪着看呢?” “我又颤抖的害怕,又热血沸腾的期待不已。那才是人生真正的意义。”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大多人脸色潮红、心跳铿锵有力的扑通扑通个不停,又激动又害怕…… “所以神仙放出这个要做什么?”众人好奇而不明所以,“难道要招人去挑战吗?” “得了,你只有大盛区八项考验。” 有人出言嘲弄,认为他只是痴人说梦。 “分别是房之没有、钱之难挣、妻之难娶、娃之软肋、医之索命、劳之无休、薪之无助、事之难办。” “唉,你说的对。” “你说的都对!” ………… 画面再转,屏幕上的内容又变了。 变成山脊地带,上面浮现了几个大字。 “第一项考验——力之涌现!” 康达的雄浑声音响彻全场,传到了闹市区每个观望之人的耳朵之中。 江书意敏锐的意识到端倪,抬眸望向天幕喃喃:“这………运动想要做什么?苏宁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此等神通,莫非真是仙神下凡?落到凡间的谪仙人?” “或者说用了某种手段,海市蜃楼。可是这不太现实,那画面多样,变幻无常,又有声音传出,岂非海市蜃楼能比拟的?” “所以啊……苏宁,你到底是谁?” 宋江庆幸无比,洋洋自得,“还好自己没去,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自己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九皇子刘宇亦看到了那银幕的画面,厉声质问下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天穹降下银幕,江都到底是怎么了?” 可下属们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康达用长高音喊叫,说话雄浑有力。 “o~~k,欢迎来到我们的参赛现场!” “特别声明:我们是正规比赛,都是有免责协议的,并且签字画押都一应俱全,” “所以,现在的谣传都是假的!” “好的,那我们长话短说。” ……… “乖乖,仙人办比赛给我们看。” 众人大眼瞪小眼,咧着嘴哈哈大笑,“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有这种好事?” “算是此生无遗憾了。” 亦有人附和赞同,“对,对,简直是神迹降世,很难不去顶礼膜拜。” 所有人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银幕。 知情人会担心,不知情人看热闹。 康达再次扯着嗓子,高音拉长。 “有请我们的~~ 第一号选……手…… 百、里、旌、旗大将军!!!” “他是海宁的驻守将军,为盛国立下赫赫战功,多次击退了南楚的进攻。更是有颗无惧一切、无敌于世间的无敌之心!” “原来那就是百里旌旗,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看上去那么的憔悴?” “就这鸟样还大将军?我隔壁村的养牛郎的都比他壮。” “慎言,慎言!” 康达又嘶吼道:“有请我们的二号…~选手,王、熙、和and赵、氏!” “只羡鸳鸯不羡仙,夫妻携手度难关。很难相信,王家家主夫妻参加了我们的比赛,这将是我们赛事的荣幸!” 王熙和与赵氏嘴角抽动,哽咽难言。 康达独特的念法与颤音,令所有人印象深刻。而那介绍亦令众人赞叹不已。 果然,这种机会我们普通人都不配有。 康达再次高呼:“有请我们的……三号选手,宋………洋!” “宋洋作为宋家嫡子,作为我们特邀嘉宾参赛。究竟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场,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场,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场,请各位……” 第44章 力之涌现 介绍环节结束,赛事正式开始。 七人、七辆摩托。 康达站立在前,环视而适时提醒:“诸位请戴上头盔,不然罚款………” 七人、七辆摩托、七个头盔。 江都城内,议论声沸腾无比。 “唉,真羡慕啊。” “谁不是啊?我也羡慕!” “只有那些大人物才能那么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得了吧!” “给我机会,我都不敢去啊!” “话说,那王家主、百里将军不应该被白府贵客苏宁掳掠走了吗?怎么又去参加神仙的比赛了?真是奇了怪了!” “刚刚不认真听是吧,人家都说了。苏宁掳掠只是谣传,而且这比赛很可能是仙灵天神置办的………” 又有人唏嘘出言,“这你的消息可就落后了啊!今早传出的最新消息,据说淮南王与苏庆伟去到了白府审查。” “后续呢?最后呢?” “别愣着啊,你说啊!” 众人急不可耐,心刺挠极了。 “您瞧怎么着,那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啊,人家可都是自愿参赛的。要不然我们现在能看到这比赛?” “那淮南王面色苦楚,无可奈何呀!” 此话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了去。 亦有人言辞凿凿:“当然,那可是谪仙般的人物。能说出所谓横渠四句的圣人位列之人,又怎么会做出那等行为?” “或是说,这本就是仙人授意!” 突然有人出声惊呼,瞪大了惊骇的双眼喃喃自语,“也就是说,白府是得了神仙的支持?而苏宁是仙人的代表……谪仙人?!” “那真是细思极恐啊!” 众人说到此处,皆是缄默不言。既然是这样,那岂不是预示白家要……… 刘同抬眸望向天际,愤愤而无言。 刘同已经气炸了,那苏宁真是可恶又可恨。难道真是得了神仙的支持?或者说,他真是神仙的代言人?亦或者本就是谪仙。 此事必须要引起重视,若是真有那苏宁如此恣意妄为,那刘家的江山还要不要了。 对……拉拢,拉拢。 自己怎么给忘了呢? 父皇除了让他办理这事,还令他去拉拢苏宁。当初想着以自己皇家的身份,以自己淮南王的身份,给他一个下马威。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额外任务,那就是拉拢苏宁…… 若是不成,那就囚禁、折磨。 最后再不成,那就杀了??? 说的轻巧,那能实现吗? 刘同觉得他不是傻子,当初百里旌旗怎么被抓的,那种惨象,不可谓不夸张。 掠过那么多的披甲亲卫,直直的冲到百里旌旗面前。而百里旌旗呢?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被狠狠的掐住,差点被掐死。他回想起那些亲卫们的描述,就像是掐小鸡那般扼住了百里旌旗的咽喉……… 可是现在还有机会接近他吗? 想到此处,刘同不由得懊悔了起来。 痛恨自己被情绪淹没了思考。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强行上肯定不行,刘同怕死。明面上又没什么好的机会,现在是左右为难……… 现在只能通过那荧幕好好了解苏宁。除此之外,别无机会。 刘同抬眸紧盯天穹银幕。 银幕之上,众人已经准备完毕。 康达站在七人侧面,露出友善的微笑。 同时间挥动红旗,摇动高喊:“出发!” 复活广告已经准备好了,即刻启程! 画面实时播放,跟进到每位选手。 康达亦实时解说,激情四射。 “一马当先的选手是百里旌旗。” “马达的轰鸣声嘶哮,山脊尘土飞扬。” “百里将军真是神勇无比,竟然成了领军人物。让我想到了着名的古典诗歌,当真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这等潇洒英姿,问谁人能与之比拟?!” 特写给到了百里旌旗,百里旌旗飞跃在山脊之上,引得看客们肾上腺素飙升。 百里旌旗翘头起飞,再稳稳落下。 康达慷慨陈词,激昂文字,“百里旌旗起飞了,百里旌旗又落下了!” “他的速度在不断飙升,他的速度已然濒临爆表!他像风一样自由,犹如飓风嘶吼咆哮,这是怎么样的男人啊!” “若是此时刹车,后果不堪设想!” 观众们惊叹不已。 “我去,这个速度。都出残影了吧?” “百里将军真是牛啊!真不怕死啊!” “这要是摔了,那绝对是粉身碎骨了。” “是谁说我百里将军不如放牛娃?!” 看客观众们喋喋不休,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谈论、争论……… 百里旌旗在山脊线上疾驰而过,油门直接拧到了最底部。 车胎摩擦沙土山脊地面,扬起阵阵碎石烟尘,甚至都影响到了后面的选手。 毫无疑问,这就是真正的扬雾运动。 王熙和杵在中间,停也停不了。 只能跟在后面吃满嘴灰。那灰尘呈锥形向外面撒去,只有最前面的视线不会受阻。 山脊上松软的沙土,被摩托车的车胎印上了专属的痕迹。即便拧满了油门,那摩托车的速度,却也只有那么快。 但那种速度,亦是王熙和等人不敢追求的,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跌多。只有百里旌旗这种疯子,才会这般疯狂拧油门。 镜头拉远,那错综耸立的山脊,就像是鱼骨头一样。一茬接着一茬,绵延不绝。 扬起的尘雾像是烟雾弹似的,将山脊线上封满了烟,绵延不绝的向外扩散。 可以看到,百里旌旗一骑绝尘。 王熙和瞪大双眼,冲向那扬起的尘雾。 宋洋再紧随其后……… 即便风沙迷了眼,亦要稳住前行。 到达脊背顶点,便要腾空飞跃。 那是最令人刺激的,人车皆离地悬空。并且落点地还不能歪,落地的角度与速度亦不能出现问题。否则会很容易滑落下去,摔个七荤八素,车毁人亡。 画面不断变换,迅猛而惊险。 到了山脊线最尖锐的地带,这里非常窄小松软。这里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如果没有控制住平衡,那么就要跌落山下。 连百里旌旗都开始减速了,都摇摇晃晃的、极为艰难地控制平衡,足以看出这个地段的危险,绝对要谨慎而行进。 飞跃、落地。 飞跃、再落地……… 轮胎“咻”的斜了过去,地面太滑了。 不过并不是百里旌旗,而是张小凡。 张小凡直接被甩出了摩托,径直的滚了下去。幸好只是第一段路,这边路段全都是山脊,并没有坚硬的岩石悬崖。 张小凡只是受了伤,并没有丧命。 没死就接着开,张小凡不得不爬起,扶起摩托,再接着进行极限运动。只不过怂了太多,慢腾腾的像是老牛推车。 此举顿时引起了观众们的不满。看看人家百里旌旗,再看看那个赵氏与张小凡,那差距就出来了,怪不得人家能做将军呢! “后面那赵氏、张小凡怎么慢吞吞的。害怕了就别去参赛啊,到底比不比赛啊?” “对啊,看的我都着急。” “不就是在山脊上驾马吗?搞这么艰难的吗?这有什么难度?我上我也行!” 康达将画面切到了赵氏,并严肃认真地出声提醒,“各位请保持对参赛的热情,千万不要消极比赛。” “否则将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不干了,不玩了。”赵氏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上斜坡,根本上不去。她每次冲出去,都摔个狗吃屎,干脆开始摆烂,瘫坐而小声嘀咕,“爱咋滴咋滴,退赛,退赛!” 张小凡刚刚跌的头晕脑胀,似乎受到了赵氏的感染,鼓起勇气朝康达控诉,“我也要退赛,我根本做不到………” 闹市区的观众们见此,纷纷扰扰念叨个不停,嘲弄神色更盛,“这也太怂了吧,骑那么慢,最后还要退赛?” “斜坡上不去,那不是你自己蠢?” “看的我都没恼火着急。” “要我说,我家那80岁的老母出来,都要比那赵氏厉害。” “真丢脸啊,这么怂。” 嘲笑不屑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然,也有为他们说话的人。 “我觉得退赛没什么问题,你们都是口嗨侠吗?你行你上啊?人家退赛就退了,关你什么事情?你不爽你上啊?” “哎哟,我就口嗨了。你打我啊?” “我上我真比他牛批!” ……… “赵氏,你只要赢了比赛。你儿子的金皮树之毒就能得到化解。你们夫妻同心,说不定能夺冠,不然你儿子恐怕凶多吉少。” 康达微笑与之沟通,试图劝诫赵氏不要退赛,劝诫她老老实实的比赛。不然……… 康达的微笑无比祥和,令人如沐春风。可却令赵氏浑身炸毛。那眼神微笑给赵氏的威胁太大了,她还敢再退赛吗? “我儿子该咋样,就咋样吧,就看造化了。我不玩了……我要退赛!”赵氏的话语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观赛的王德发泪流满面,直接痛的昏厥了过去……… “话说那王德发怎么了?难道不是说被毒蜜蜂蛰了?”有爱八卦的路人问道。 “我又有小道消息,据说那王家大少随地大小便不带纸,然后就找了很多树叶。有个类似荨麻的叶片,扎进了他的……” “嘶……” “嘶嘶………” 周围尽是些倒吸冷气的声响。 只是想想,菊花就有了感觉。 “赵氏,你记得你签约了我们的免责协议条款吗?一切解释权归本举办方所有,不可退赛,不可畏怯。否则……” 康达轻笑出言,督促赵氏继续比赛。 赵氏想了想,便继续参加了比赛。张小凡也同样没了退赛的想法,退不了啊。退了又会有什么后果等着呢? 此刻画面转到百里旌旗,他到了最后的那段路。下坡、下坡………狭长平坦的岩石地带,悬崖的对面仍是悬崖,相隔几十米。 哪怕是的卢马亲至,都跳不过去。 百里旌旗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 若是减慢了速度,那肯定会坠崖的。 百里旌旗不断找寻最佳路线,走平坦而没有石头的道路。油门也拧到了最底部,发动机轰鸣嘶哮。 到了高坡,全速、抬头…… 转头落地! 再转眼,他已经飞跃了最后的悬崖。 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悬崖边缘的碎石被横扫出崖边,顺着万丈深渊落了下去,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回响。 而后是王熙和、宋洋……… 他们跟着百里旌旗的路线,算是稳稳的着落在另一端的悬崖之上。饶是如此,也差一点就冲下了悬崖。 两人只觉得那疯狂的冲刺,当真是太过疯狂了,简直是失去了理智。好似是见到了自己的太奶,就在那悬崖之下,即是太奶祥和的微笑,仿佛不停的向他们招手。 伊志平同样跟了来,可惜他太快了。 转头刹车时,已经抵达了悬崖边缘。被惯性甩落了出去,最终落了崖。 没有刹住,而人车俱毁。 伊志平尖叫不止,可却无法阻止坠落。 他与摩托尽失,落入了那万丈深渊。 尖叫哀嚎,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伊志平的落崖令众人冷汗直冒。刚刚升腾出的喜悦瞬间消弭殆尽,脑海里全都是伊志平哭嚎绝望的落崖画面。 赵氏、张小凡见了这场景,直接被吓得出神,浑身颤栗而惊悚到不能言语。即便是死,他们都不愿意再进行下去。 最终决绝的弃了权…… 颇有副你就算把我送去非洲挖煤炭、摘棉花我都不会再参加了的感觉。苏宁还真决定送赵氏去摘棉花,去挖煤炭! 而伊志平也在专业团队的操办之下,走的风风光光、精精彩彩。激昂的唢呐声响彻全场,慷慨激昂、悲悯壮美的声音传彻。 “世间寥寥百余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伊志平作为骑士,死在了这条道路之上,拥抱了自然……骑士虽死,但骑士之路不断,传承永延续!” “他会去到另外的世界,成为骑士………” 看客们都咽了口口水,就那么死了?! 他就那么摔下去了? 渣都不剩了吗? 刚刚的欢愉与看乐子的心态转变。 竟也生出了对生命丧失的同情与悲哀。 他们无不为伊志平默哀,祈祷。 他是伟大的,愿你在地府永存。 阿门! 第二项、第三项共同进行。 天之降诞、地之觉醒。 万米高空坠入天然巨型岩洞! “诸位朋友看客们,我们广告之后,精彩继续。”康达欣喜扬笑,挥手弯腰致礼。 天幕画面再转,苏宁真的放了段广告。 白色卡车疾驰过,突然被两人拦了住。 大家看的新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貌似是仙界的马车,竟然如此的庞大。 两人拦了车就大喊大叫:“金坷垃!金坷垃!我们的,我们的!” 上面下了人,质问:“你们干什么?” 非洲黑人拍了拍车厢,“我要金坷垃、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 日本人不甘示弱,“我要金坷垃,日本资源太缺乏,必须要有金坷垃。” 两人各扯住卖金坷垃那人的手臂,吵嚷呼喊不停,“金坷垃、金坷垃!我们的。” 非洲黑人狠狠抽了日本人一巴掌,同时气恼呼喊道:“妈妈的!金坷垃是我们的!”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卖金坷垃的美国人将两人拉开,指着手上的金坷垃,“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 “用了金坷垃,日本小麦亩产一千八,再也不用向美国进口了!哈哈……” “小鬼子,真不傻,金坷垃给了他,对美国农业危害大!绝不能给他!!!” “非洲农业不发达,我们都要支援他!” ……… “啊?小麦亩产一千八?” “这金坷垃究竟是什么神物?” “我要买金坷垃,我要买金坷垃!!” 第45章 这比赛没有差评的? 休息时间,众人退意坚决。 可苏宁哪肯同意,到嘴的情绪值能飞? 康达“贴心”的为众人做了思想建设,众人便再次鼓起勇气,回到了比赛场上。 众人见那广告,议论纷纷。 “这个金坷垃,真能亩产一千八?” “这金坷垃究竟是何等神物………” “若是给人吃,那岂不是要逆天?” “嘶………”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议论不休。 广告结束,回到了运动参赛现场。 银幕外的群众议论纷纷,“我靠,这都敢继续?要是我我就退出了。” “这群人,真不怕死啊………” “刚刚掉下去的……那位,好像是云开书院的伊志平。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不敢再看下去了,这真的是太惊悚而刺激了。” 天幕映射的画面变换,转眼之间就到了寰宇的穹顶之上。参赛选手们貌似在某种怪兽的肚子里,然后就悬飞在了天空之上。 放眼望去,满满的都是云,根本看不清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得清楚大地高山的轮廓,貌似距离地面很远、很远……… “我的天,那究竟是哪里啊?” “我若是站上去,会被吓得双脚发软。” “那究竟是什么伟力?仙灵之力!?” 刘同眉头紧蹙,心中惊惧骇然。 各大世家沉默无语,恍恍然,而不知今夕是何年,被苏宁搞的晕头转向。苏宁的这一招,无声更胜有声,无招更胜千百计谋。 “竟然能载人上天飞行?我的天啊…… 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机关术啊!” 更有工匠跪地磕头,顶礼膜拜。哪怕磕到流血,也不曾有任何的懈怠停止,他们惊呼道,“神物现世、神物、神物啊!!” “我真是井底之蛙、笼中之鸟!不知天之高、亦不知地之厚也。”不少博学之人的骄傲已然被击碎了,面对能载人的飞行巨物,他们的大脑都停止了运转。 除了神灵、神迹,这再无其他可能! 无论是高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见了那会飞的巨兽,都震惊不已。 苏宁掳掠王家夫妇、宋家宋洋,甚至是百里旌旗的事情,自然而然的被划分成为谣言,而这些谣言亦不攻自破。 说出去他们信吗? 他们不信…… 这般神迹,这等天幕画面。 即便苏宁不是神明,那亦是被神明所选中的代言人,而那苏宁也就是那传说之中的神使,神使降临世间,又怎敢不敬?! 这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自愿的。 说不定被那“生命的涅盘”吸引了去? 完成了八项考验,真的能成就仙神!! 虽说是玩命,可仍有不少人心驰神往。 道家之人感慨:“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何见而停………” 闹市区化缘修行的佛教子弟感慨:“我佛家的地位要受到威胁了,阿门。” ……… 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 康达慷慨激扬,“诸位,时间紧迫。我们为了加快进度,选择降低难度。第二场与第三场同时进行,天之降诞与地之觉醒,强强~联手,双剑合璧!” “挑战者们,你们准备好了吗?你们热血沸腾了吗?瞧瞧,那是多么的刺激!瞧瞧你们的脚下,肾上腺素有没有飙升?” 康达悠扬拖沓的声音传至,就像是拖拽不断的麦芽糖,绵绵而黏黏,长长不息。 顺着康达话语望去,脚底是空旷无垠的天空,是绵延不绝的山脊与森林,根本寻不到人类生活的城市痕迹。 宋洋感受那嘶哮的狂风,打在脸上比冬天的北风还要锐利、寒冷。简直透清凉、心飞扬,伴随有呼吸不顺,头脑昏沉。 万米高空的风速极快,并且温度极低。 风速大概在30~50m\/s……… 每上升千米,温度大概会下降4-6c。这是“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原理。 浅略估算,万米高空的温度大概要比地面低了60c,现如今地面的温度大约在35c左右。那么计算过后,万米高空的温度,即是在-30c左右的温度。 而且又缺氧,那儿的氧气含量只有地面的20%,两千米以上就会出现高原反应,更何况是万米的高空呢? 条件不可谓之不艰辛。 王熙和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想要大口喘息而做不到,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气短、胸闷、呼吸不顺畅…… 还没开始就已经要不行了。 百里旌旗缓吸慢放,闭目养神,掀了掀眼皮,“不想死就放缓呼吸,尽快行动。” “你掉到地面,不过须臾而已。” 江华路苦着嘴,哭丧着脸。 退到了机舱最里面,害怕的情绪疯狂酝酿。他根本就不敢迈向前去,可回头的那瞬间,竟然迎上了康达那充满关切的笑容。 “有需求都可以和我们提。我们举办方的黑人抬棺业务,可是非常火爆的!” 江华路听了那宽厚、真诚的话语,内心抑制不住的颤动不休。他相信……若是自己不去参加,肯定会被直接踹下去。 说不定降落伞都没有。 闹市区的观众们却感慨:“这个举办方倒真的挺人性化的。” “人间自有温情在!” “这江华路真怂啊?怕什么!?” ……… 到现在,只有四位选手了。分别是百里旌旗、江华路、王熙和、宋洋。 “靠,他们不会真要跳下去?” “万丈高空啊,那可是万丈高空!并且他们还要控制飞行的方向,进而落到指定的洞里。这个难度,简直是难以言喻。”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恐怕有所失误就要粉骨碎身。” “这个运动的难度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投壶、射箭、蹴鞠这些运动,都非常人所能熟练的,这种更高难度、更夸张惊悚的运动,不知道又有几人能通过呢?” “不愧是造神的考验,当真恐怖如斯!” “欲成神,必受其重啊!” 众人瞠目结舌,口干舌燥。 不仅仅是选手拎着呼吸,观众们亦拎紧了心,屏住了呼吸,久久而无语。目光灼灼盯住天幕画面,聚焦其中,仿佛身临其境。 大家都非常的紧张,即便只是观看。却亦能感受到现场那种无形的压力感。呼啸嘶吼的风声撕扯而过,侧目是一望无际的白云蓝天,低头是渺小无垠的地面。人类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从天上望向地面,那种感觉异常奇妙,说不震惊都是假的。人们只有仰望天空,哪里有俯瞰地面的机会呢? 这就是神赐的恩惠啊! 众人心潮澎湃,激昂无比! 不少人已开始跪地,感谢上神的恩惠。 刺激之后,更是紧张紧迫。 众人的心,被揪了起来,被那几人的动作牵动,嗓子处有滚烫之物卡住。还没有开始,便已深深的感同身受而融为一体。 他们觉得,被神选中是无上的荣光。 期待却也不是,嫉妒却也不会。观众所拥有的情绪非常复杂,既希望他们能挑战成功,却也不希望挑战成功。既羡慕他们能参加考验,又叹息自己没有那个机会,却又幸运自己没有去参加那种玩命的考验。 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可这葡萄是真酸啊!! 预备跳落的那瞬间,真的身临其境。 时间仿佛静止。 所有人都停下了呼吸,静听风声嘶哮! 就像是他们自己本人要跳下万丈高空。 闹市区竟然鸦雀无声……… 只隐隐有流水簌簌的声音,莫不是远端的桉江翻滚的水流声,可桉江距离市区尚且有些距离,且这声音粘滞,俨然不是! 只迟疑瞬间,选手们便出发了。 百里旌旗率先奔跑,每一次的踏步就像是踩在他们心口的重击。 砰砰有力,铿锵不止。 他跳了出去,纵然而跃。 众人的心就像是被丢了出去,丢到了高空之上,任那滚烫的心遭受寒风刺透。而那块悬在井上的石头,不知何时才会落下。 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人已经被吓得大口喘气,面色苍白而瘫倒在地。心理素质强的观众,尚且屏住呼吸,再听、看那忪忪的破风速度,谁人不露出骇然神色? 宋洋、王熙和、江华路知道逃不了,亦不得不跟了出去。百里旌旗可能是他们最后的出路,只有跟着他,才能活下去!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坠落,坠落…… 极速的坠落,视角随之而变动。 摄像迅速的捕捉跟踪…… 天幕上的画面亦随之而颤动,不断的拉近、再拉远,迅速变换的镜头,令不少观众产生了3d眩晕。 恶心、头晕、想吐等等感受酝酿。 更多的是惊悚颤栗……… 再看宋洋、王熙和他们。 他们脸部的肌肉剧烈颤动着,呼啸的风阻长啸嘶鸣不停。毫无血色的脸颊,与发白的嘴唇,彰显出这项考验的危险。 那失重的坠落感觉,传递而出 在场所有人感到不安,感到菊花紧收。 那感觉就真的似是身临其境,看到那惊悚骇人的坠落画面,心中炸毛,难免会咯噔乍起,就像是刚刚睡醒而受到惊吓。 加速、加速……… 万米高空坠地需要多久? 所有人不由生出了疑惑。 康达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氛围,“观众们觉得万米高空坠地需要多久?” “根据自由落体计算,大概需要45秒。” “直观些说,你的坠落速度会达到二百丈每秒。简直碾压汗血宝马!” “不过阻力不可忽略,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现在我们说两句话的时间,已然是过去了十多秒了。” “让我们在心里静静数上三十个数,迎接他们的落地………落入那巨洞之中!” 康达的话令不少人咋舌,好多人亦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从万丈高空掉落到地面上,竟然需要十多息的时间。” 百里旌旗门下的披甲带刀贴身近卫亦在关注这场比赛兼运动的直播。他们惴惴不安而惊悚无比,咬牙议论道:“百里将军恐怕死定了,我们尽快上报给燕将军吧。” “万一有奇迹呢?百里将军真落入了那洞中,岂不是………不会死了?” “若是下面是深水,你说将军会死吗?” “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tm的总共八个考验,不准备吃席,你还希望有奇迹?” ………… “靠北!那苏宁真是个疯子?” “这是人力所能为的?阿福,去……去拟信上报,苏宁绝不能留,绝不能留……” 九皇子刘同冷汗直冒,感到压力山大。 现在他不寒而栗,只想离开江都,离开白家这个漩涡中心,将父亲刘光世的命令抛弃,自己逃得越远越好,有多远跑多远! 各大世家亦无言以对,无语沉默……… ………… 天幕上,选手们破云而下,呼啸不止。 通过各位选手下坠的第一视角,可以清楚,并且清晰的看到地面。不过选手们仍处在很高的地方。茂密丛林显现,中心处有口硕大的天然地洞,而他们要坠入其中。 天之降诞+地之觉醒…… 百里旌旗立马调整身位,宋洋、王熙和、江华路亦紧随其后。他们知道,跟着百里旌旗,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众人不太喜欢百里旌旗,但他的天分、天赋绝对是一等一的。 他是那亿中无一的天才。 咻…… 咻咻咻! 四道身影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摄影的视角亦迅速的拉远……… 通过与外界事物的比对,尤其是与地面森林的对比,可以直观的看出他们下坠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几人只“刷”的留下了道破空巨响,就蹙的落入了丛林内。直接被丛林吞入其中,观众们视觉跟直直坠入地面没有区别。 远远的只感觉惊悚,因为那四个人直直的冲入了地面……若不落入那洞内,恐怕就要面临摔成泥的境地。 所有人屏着口气,不敢吐出任何声音。 沉默、寂静…… 闹市竟然只剩了喘息之声。 没人知道什么结果。 没人知道那些人又面临何等结局。 康达没了声响,罕见的沉默了。 世界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种诡异的氛围之感,令不少人都觉得失败了,所有人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却不料画面再转,引得全场惊呼。 突然切换到百里旌旗落入洞内的画面。是从最底部开始录制的,精准捕捉到了落入洞内的那瞬间,打开了降落伞的动作。 随后是王熙和、宋洋……… 不过只有三人落入了其中,而江华路却不见了身影。他们就那样漂浮在洞内,浑身颤抖不停,大口着喘着粗气,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庆幸自己又活了下来。 “神仙通天手段,万丈落地而不死!” “那撑起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若是拥有了那等神物,万丈悬崖纵然不怕。可登临穹顶之巅,亦是世间难事!” “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 “江华路没了!”江泽扬起笑容。 “大概是没了。”江书意亦笑了,“没了总比活着要好很多,江家没了他会更好。” “不对,他没死……”江泽睁大了眼睛。 画面转动,播放到了江华路那儿。 他没有落到了洞里,而是在洞外就拉开了伞,直直的坠入丛林之中,被高耸破天的树顶戳翻了降落伞,顺过数道树干砸落到地面之上,踉跄的跌落到地面。 降落伞被扯到了树上,伤得不轻。 江书意摇了摇头,“但是他失败了。” 康达惊呼尖叫:“我的天呐!” “没想到竟然有75%的通关率,你们真的是太天才了!你们是这一届的奇迹!” “至于被淘汰者,请到后台去。” “比赛结束后再选择自己的命运。” ………… 风之涌动。 高空之上的飞行,数次与峭壁岩石、丛林树木擦肩而过,与拥抱死神的感觉,竟然令百里旌旗异常振奋。 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境拼命求涅盘! 百里旌旗虽然疯狂,可王熙和不疯。 王熙和深知不能再向前了,于千钧一发之际拉开了伞。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岩石,失去了打磨岩石的机会,最终被淘汰了。 观众直接闭上了眼,太刺激而不敢看! 冰之固结。 宋洋慢腾腾的,连滚带爬的滑到了雪山的山脚,虽然不如百里旌旗生猛,可他还是通过了……… 水之生灵。 双双败北…… 都被巨浪淹没了。 苏宁有专业的收尸团队,两人还没有死就被回收了过来,令苏宁感到了惊奇。 康达失落极了,“我们最伟大的百里将军难道要止步到第六项运动吗?人力终究不能突破自然,拥抱自然吗?” 康达话音怆然,完全没有刚刚的激昂。 “六项啊,他真的已经很厉害了。” “这真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康达的话就像是惊雷,再次炸响。 “举起你们的手,为百里将军送上希冀的能量,助力复活参赛吧!” “助力复活吧!” “复活吧,我的……” 所有人万众一心,苏宁赚的盆满钵满。 百里旌旗只是被海浪打晕了,被康宁扇了两巴掌,浇了两盆冷水,弄醒了之后,就让他继续参加下一场比赛! “退赛,退赛……” “不玩了,不玩了!” 百里旌旗摇头颤动,声嘶力竭呐喊。同时又剧烈的咳嗽,呛出了大口的海水。 “???复活了个什么玩意?” “rnm,退能量。” “退、退!退……” ………… “人力时有穷尽,与自然相搏而挑战自我极限。若真的能突破自我,那便完成了所谓生命的涅盘!从而获得新生……” “我是康达,就要与各位说再见了。说实话,还是有些不舍,不过我们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的比赛没有差评,这就是我们苏式八项运动的现场。” “希望与各位能有再见面的时间。” ……… “你这个比赛没有差评是什么意思?” “真字面意思吗!?” 第46章 淮南王的橄榄枝 比赛完结,所有人陷入了回味。 又不是自己参赛,没有落到自己身上。看别人这样,就是刺激,就是爽!毕竟大多数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不少被宋洋、王家欺负过的人,亦为之而喝彩,亦为苏宁高声欢呼。王家、宋家兼并了不少土地,而那些失去土地的人们,无疑是对这些人持憎恶态度的。 王家是江都最大的世家,其财力、权势与实力可想而知。宋家土匪出身,又开设了镖局,玩“文明”强抢那套,你亦阻止不得。 幸灾乐祸的人居多,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虽然变着花样的说为他们好,可最后土地没了时,你还反应不过来吗? 白家会崛起,而白家的名声是公认的盖世无双,众人当然期待白家崛起。而苏庆伟为官清廉刚正,秉公办事,政绩卓着,深得民众的敬爱与爱戴,被百姓称为“苏青天”。 在白家与苏庆伟的庇护之下,江都百姓何愁不安稳呢?绝对会笑开了花! 对于那些觊觎过白家的世家们而言,绝对是绝望且窒息的。谁成想,竟然有这等神迹降世。他们知道,白家将独领风骚! 天空上的荧幕也随着一声巨响,进而消失不见。所有人感叹不已,是平静的生活之中闪过的惊雷,为其增添了些许乐趣。 当然,这个天幕只是江都市区显现。 其余州郡都是不曾知晓的。诸如在青龙寺的苏庆伟,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更不用说其余各郡了,那亦是不知晓的。 江书意、林敬之、王松涛等人都有不明觉厉的感觉。他们知道苏宁厉害,但是没有想到,苏宁竟然那么厉害! 没想到白家傍上的苏宁那么离谱,竟然是那等人物,白家真是好福缘………白家崛起已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现在必须、必要,一定……要做的就是与苏宁打好关系,与白家打好关系。即便那些神迹并非苏宁亲自施展而出,那亦与苏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种关系斩不断的……… 总而言之,苏宁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众世家即刻下令,约束众人不得得罪苏宁,否则直接踢出家族,革出族谱!! 可惜神迹只发生在了闹市区,见到的人还为之尚少。白家傲去了那庄子上,也就没有看到这出好戏,故而他对此并不知情。 白家傲招揽的文士们脸色亦不太好,估计是知道了苏宁掳人的事情。经由酝酿,已被传播开了,很难不去联想到与白家。 或是有人刻意针对白家,不太想让白家崛起,那这些人究竟会是谁呢? 白家傲为镇住全场,澄清言道:“那些人都是自愿,诸位无需太过担心,我们好歹也是王府,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呢?” “诸位且看今日以后,风口定然扭转。” “苏知州同我保证过,这些风言风语用不了多久,不日之后,定然会被破除,扭转风口向………还我白家朗朗晴天!” 众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是踌躇犹豫不决的,最终有位唤作宋知书的文士才子站了出来,替大家做了表率。 “既然白世子都这样说了,我等又有什么不信的理由呢?” “白世子许诺我们以重金,正所谓‘千金买马骨’,‘伯乐即在眼前’,我等必将鞍前马后,全心全意经营!” 宋知书躬身行合十礼,各方面都非常的正式、规范,令白家傲眼前一亮,意识到这可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宋知书再规劝道:“白世子,虽然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此事相对来说比较重要,还请早些解决。敌人善于利用舆论,若是不能够妥善解决,恐怕忠勤王要落得个蛮横、肆意妄为的名声。” “诸位还请放心,我会联同苏知州去扭转舆论。这同样是苏知州给我的承诺,并且九皇子也在场,我们白家自然会无事。” 白家傲又再言之凿凿的重复了一遍。这才令宋知书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毕竟谁知道白家傲是不是唬他们的。 见白家傲如此言之凿凿,众人便信了。 白家傲扫视而过,语气放缓,“那我们谈正事?诸位以为何?” 于光明哈哈大笑,“自然是极好。” 他又瞥了瞥那群文人,嗤笑不屑,“你看看你们这群酸腐儒生,畏手畏脚的,整天怕这怕那的,怪不得考取不得功名。” 于光明的嗤笑讥讽,令不少文士都蹬鼻子、瞪眼,恨不得用那目光剜了于光明。 “我们该怎么与祝北生意互通?”白家傲环视一圈,本着集思广益的想法问道。 白家傲想要与祝北建立出“特别”的商队关系,可摆在眼前的问题,困难真的很多。 首先,你要想卖什么? 其次,怎么突破商业封锁! 再者,该怎样将自己想要的送回江都。 众文士听到这个问题,纷纷摇头。 这哪里知道,自己又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们都是读书人,为什么要与商贾那种低贱的职业摊上关系呢?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众人不知所措,说不出所以然。 宋知书突然冷不丁地提起道:“祝北缺糖盐、缺华贵之物。若是我们能获得盐商张家的支持,再或者是招募些能人巧匠做些精美的工艺品,说不定能实现与之互通。” 众人赞同不已,对宋知书的分析认同。 于光明嘲弄唏嘘,“真是马后炮啊!” “倒的确是如此。”白家傲颔首赞同,却又扶额感慨,“可惜张家不会帮助我们,张家与太子关系莫逆,已是明面上的事。找工匠,却也似大海捞针,还得从长计议呀!” 于光明眼珠子转了转,似灵光乍过,向白家傲提议,“江家怎么样?我记得江家曾经是做过些舶来品生意的,后面实在没什么起色,就不做了。现在的江饶商会虽然还是以粮食经营为主,可他们也会有所渠道。” “倒是可以尝试尝试!我会尝试与江家进行沟通。”白家傲低眉思索。 众文士点头颔首,聊表同意。 “那就这样决定了!”白家傲一锤定音。 ……… 白家傲约了于光明密谈,未见面就肃清干净周围的人,轻声密语道:““铁家伙”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可以目前的储备量,仍是不够用的。兄弟们若是都有家伙事,那实力可谓暴增不止,自然无需担惊受怕。” “好好准备吧……” ……… “苏宁,我是江右的淮南王。”耳边突的有声音传至,刘同迅步上前,踉跄之间险些跌倒,为苏宁行了个跪拜大礼。 他面色激动而喜悦的开了口,俨然没有了清晨白日时的飞扬跋扈,取而代之的则是谦逊与儒雅随和,还有莫名的友善感。 刘同虽然想跑,却仍想做最后的尝试。 苏宁今天出了门,做了指导工作之后。就全权交给了康达与康宁指挥。而他也来到了闹市的茶馆喝茶,惬意的观看天幕上的表演,满意的欣赏自己情绪值余额的飙升。 刚想离开时,却被刘同找了过来。 刘同看到苏宁的瞬间,也是错愕。 甚至惊恐不已,还有畏惧之情。 不过亦迅速被欣喜、喜悦淹没。他忍不住去想,苏宁貌似只是神明的代言人,那些场景与运动,苏宁都没有亲自动手参与,他只是坐在茶馆喝茶、观看。 这种想法生根发芽,迅速成长。 莫名其妙的占据了情绪思维的主场……… 他身旁那强大的护卫没在,让刘同产生了些不太现实的想法。其实他想直接把苏宁绑了,然后威逼利诱。就不信他仅仅凭借独一人,就能打得过他那些训练有素的近卫? 不过现在在闹市区,周围全是人。 指不定还被别的世家、门阀注意到,若是真动手了…… 恐怕要被干扰,甚至是以失败告终。 他刘同——赌不起。 且不说吃力不讨好、名声被败坏,再来个强抢民男…… 那自己还能混得下去吗?皇家的脸不都得被丢尽了,注定要被人嚼舌根的。 更是害怕苏宁有所手段,好歹他也是被神明所眷顾的人,是神明的代言人。 他刘同害怕,畏惧……… 抛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刘同决定拉拢苏宁。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与之交好,向其抛出橄榄枝,抛出足够的利益。与之建立出莫逆的关系,并套出他与背后的神明,找出办法对付苏宁。然后趁其不备,趁他只有一人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的拿下他! “哎哟,别挡路啊,你干嘛?”苏宁见到要跪下的刘同,直呼要不起。 “苏宁,他白家能开出的价钱,我淮南王也能开出来。”刘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扫过苏宁,露出了智慧的笑容。 “白家不过是落魄王府,我们江右淮南王……可是蒸腾向上。肯定是与我联手更有前途,你说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宁摇了摇头,油盐不进。“没兴趣。”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刘同再用出了利诱,咬牙重重开口。 “我要的你给不起。”苏宁玩味说罢,旋即就欲离开去闹市区。 刘同恨的牙痒痒的,再挤出笑容,“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你给不起。”苏宁侧首回望。又似玩心渐起,直视而嬉笑出言,“你什么时候找到瑞克五代,我就同你合作。” 第47章 你有大帝之姿 苏宁开口就是王炸。 像这种守旧派横流的时代,是根本没办法触碰到先进的革新派。 当然,大盛是没有烟草的…… 是不存在派系之争的。 “你……” 刘同欲言又止,皱眉而苦笑。 这瑞克五代,简直闻所未闻。 护卫们拦路,不想让苏宁走。颇有种你不和我合作,你今天就得………苏宁只是冷冷睥睨,又蕴满微笑端向刘同。刘同生出冷汗,急忙挥手,示意都别去拦这个杀神。 刘同闭上眼睛,很好的隐藏了那抹名为嫉恨的火焰,抿嘴咬眉,“阿福,去打听打听瑞克五代。若是有,尽快寻回来。” “诺,属下这就去。”阿福恭敬行礼,转身便去寻那瑞克五代了。 秋风吹面,凉意席席。 吹得刘同浑身生寒。 这么冷的天……… “我们等着瞧……” 刘同不悲不喜,背手而立风中。 潇洒不已。 几声晚雁掠过,扑灭午间热浪。 苏宁迎着渐凉的秋风,惬意的漫步在错综复杂、人声鼎沸的闹市街道上。 没多久后,就直直的回到了白府,转眼之间就将刘同的橄榄枝抛之脑后。至于那刘同的招揽,也全当是个玩笑,就凭他,也能拿到瑞克五代,别开玩笑了。 回了白府没多久,便又踏上了远行的飞机,这次远行,是要对百里旌旗等人进行安排的,探索新大陆,迎接新征程……… 直播的时候弃权、退赛,这令腹黑的苏宁非常的不爽,好不容易找到种子选手,你退赛岂不是影响选手们的参赛决心? 咱们都说好了,不得退赛! 并且一切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可赵氏、张小凡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那总不能拿着枪在后面追着点吧? 这可是面向公众的直播,胁迫选手参赛这事,若是传出去,影响恐怕会不太好。会影响公司声誉,事后处理是最正确的选项。 现在暴露了实力,还为时尚早。 用阿帕奇追着参赛选手扫射? 岂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且苏宁也不是肆意杀人的主子,这只是在做游戏——开展极限运动,挑战生命的极限,拥抱与亲和自然,这是主体意图! 用暴力是不对的,是错误的……… 失败是必然的。因为训练时间很短,只有真正有天赋、有才情的人才能做到更好。 譬如说百里旌旗,他的天赋简直强的可怕。苏宁真是忍不住的为他鼓掌,那简直是情不自禁,对他也是越发的欣赏。 这人除了骄傲恣意,蛮横了些。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可惜碰到了实力更强大,而更恣意妄为,蛮横不讲理的苏宁。 他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如果是百里旌旗是东北虎,獠牙显露而震慑众人。那苏宁就是猛虎王,直接暴风星云裂将东北虎打回现实。 苏宁躺在运兵直升机内,静静的扫视着眼前的失败者们。先是赞叹句,“能挑战到第六项水之生灵,的确是有些本事。” 这话,亦是对宋洋的夸赞。 “百里旌旗,你有大帝之资啊!” 苏宁再扫视而过,抬眼冷笑。“诸位倒是好的很啊。真是令苏某大开眼界。” 张小凡、赵氏等人听到苏宁那冷冷刺骨的话语,内心就不由的咯噔提起。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绝望蔓延深入……… 他们知晓,苏宁的清算就要到了。 张小凡畏惧、恐惧;赵氏憎恨、仇怨;王熙和痛惜、绝望;宋洋消怠、沉默;江华路低迷消极、泪流满面;百里旌旗缄默无声、面无表情……而伊志平坠崖去世。世上不会有龙骑士,但仍有骑士伊志平。 人们记住了这个名字,不过终究会随时间的侵蚀,而消弭在历史长河中。 空气之中弥漫出悲怆、绝望的气味。 那种绝望的氛围近乎凝滞住了,恐惧在心间荡漾,被无限的、无限的放大。 率先开口的是赵氏,她哭丧着脸求饶。 “苏大人,你就饶了我等吧!” 宋洋趴在了地面上,讨好求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诗会那次,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看不出………您就是白家背后之人,我不该对白家傲咄咄逼人的!” “您这种神仙人物,何须与微末计较……” 王熙和苦着脸恳求:“大人,贱妻所作所为,在下都不知情啊!若是知道那贱婢去污蔑大人您的名声,我定然会去阻止啊!” “她所作所为都是她一人的意思。” “与我们王家、与我王熙和,都没有任何关系,望苏大人明鉴。” “我真的是冤枉啊!!” “若苏大人施下恩惠,宽恕了王某,那王家定然为苏大人马首是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赵氏怨恨的望向了王熙和。却顾不得骂他,再跪伏讨饶,“苏大人,贱婢不分青红皂白,便污您名声。可王家的纵容亦是大罪过,又怎么会与王家没有关系也?” 赵氏话语变得怨毒,“若不是王家纵容准许我这样做,贱婢怎敢呢?!” 这话令王熙和脸色突变,恨不得骂娘。 两人刚欲发作,可见到康达,又被康达压了去。他们哪里敢在这种场合互掐。若是惹恼了苏宁,没有罪过都要变成有罪过了。 奄奄一息、断了十几根肋骨的江华路忍痛求饶,“爷爷,爷爷………” 张小凡面露苦楚,俨然接受了命运。 只有百里旌旗默不作声。 苏宁没有理会那些求饶,而是再说了遍那句令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还仍旧是对百里旌旗说的。 “你很不错,有大帝之资!” 百里旌旗瞳孔微张,缄默苦笑。 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离开了盛国。 百里旌旗心如死灰,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苏宁对他的打击,那是超出认知的打击,是绞尽脑汁、集天下之力都难抵抗的。 他有强烈的预感,苏宁若是真想要他们死,那亦只是瞬间的事情………而且绝对会死的极惨,他这样已经算得上是善良。 苏宁微笑转头,慢慢而细细地审视所有人。这种巡视,令众人心神俱颤。 众人都怕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张小凡屏住呼吸,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自己。 最终落到了张小凡身上,绝望恐惧令他精神紧绷,虽然接受了现实,可这种害怕的情绪,像是疯了的恣意生长而无法避免。 苏宁冲他点了点头,却说出了令他欣喜不已的事情,“张小凡,你可以安全离开。” 张小凡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被张家推出,而不得宠的庶子。他苏宁又不是坏透了的恶人,又何必跟他计较介怀。 张小凡感激情绪+888 赵氏错愕情绪+213 百里旌旗错愕情绪+213 ……… 除去张小凡,在座的真没有善男信女。 康达出声提醒道:“长官,我们到了。” 苏宁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康达再介绍道:“这亦有两块大陆,类似美洲。北美洲与南美洲通过巴拿马运河相连接,而此处亦通过了块峡谷相连接。” “这块大陆目前处在尚未开化的阶段。” 康达补充道,言下之意就是野人部落林立,野兽称王称霸。 苏宁望向地面蔓延的山脉,不由想到了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于是便出言道:“就用美洲命名吧,北美洲与南美洲……差之不多,且比较应景,甚得我意。” 康达恭敬地颔首点头,异常认同。 “百里旌旗,你有大帝之资。” “现在我们东美洲公司,决定对你的诬陷罪责进行赦免。” 百里旌旗虽然觉得怪异,可面色喜悦。 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失落而绝望。 “不过你需要去北美洲历练。等你一统美洲之时,我们自然会到此,接你离开。 ” “哦,对了!可千万不要有天方夜谭的想法,比如说……造船离开。因为大盛距离美洲可是有三万里啊!凭借你们现有的造船技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此之外,你们还得提防坏血病!” 百里旌旗咽了口口水,失落绝望只维持了瞬间,就调整了过来,眸光突亮。貌似苏宁的这个提议还不错,征战异域大陆,令他重拾老本行,不用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苏宁简直就是大善人啊! 苏宁这话令所有人燃起了希望。 不用死了,去别的地方活下去?! 他们多么希望苏宁对他们说 “你很不错,有大帝之资。” 苏宁再次看向宋洋,“你作为选手的表现非常不错,去当百里旌旗的副手吧。” 宋洋直接立正了,江都小伙立正了!这就是立正的时代。他语调庆幸且激昂,毫不掩饰他的开心,“是,大人!洋定然努力耕耘,而不负期望!为百里大人肝脑涂地!” 再者就是王熙和与赵氏,苏宁同样打包送给了百里旌旗。为奖励百里旌旗的无畏勇猛,苏宁开局赠送了棉花地、煤炭坑。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赵氏则负责摘棉花、王熙和则负责挖煤炭。 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赵氏与王熙和脸色铁青,绝望哽咽,那消息太劲爆,简直比吃了炫迈还要劲爆。 摘棉花、挖煤炭…… 那棉花兴许还能接受,只是累了,苦了些。可是挖煤炭,那可是黑色剧毒之物,真不怕死人吗?王熙和满肚子苦水,怨恨睨向赵氏,恨不得把赵氏剐了。 你说你没事惹苏宁干啥? “这不是真的……” “都是你这个毒妇!” 顾不得康达,王熙和直接开喷! “要不是为了你儿子,我能那样?” “你个老不死的,我爹把我嫁过来就为了受你气的?” “当年不是你们王家求了我赵家?” 两人互掐,尖锐互骂不停。 又同时恳请苏宁收回那命令。他们哀嚎求饶不止,他们扼腕哽咽不绝………可已经是既定的事了,由不得他们选择。 那悲怆的命运,他们不得不接受。 百里旌旗与宋洋获得了较好的命运,抑制不住地牵动出两人的希望,令赵氏与王熙和亦不由得期待起来。可总是事与愿违。苏宁冰冷的话语狠狠地抽在他们的心头上,就像是十二月的冰锥,直直插入心脏之中。 听了苏宁的安排,那最后的幻想也随之而破灭了。到现在两人都悲怆不已,迟迟不能缓过神来,甚至陷入了呆滞之中。 江华路望那生动且形象的戏码,梗着脖子吞吞吐吐问:“我……我没有杀人放火,草菅人命,强占……我是无辜的,放过我!” 他语音顿了又顿,说话结巴口吃。 “把他丢到南美洲吧,不然双方势力不太平衡。”苏宁看都没看江华路一眼,而是自顾自的对康达下达命令。 第48章 那真是我家 这送去南美洲,自然是送到杨南那儿。 不然北美洲人多,而南美洲人少。那岂不是有些不公平。他已经对百里旌旗有很多优待了,可不能影响了大陆之间的平衡。 苏宁的情绪值余额腾腾猛涨,百万不再是梦想,一场直播就可以轻松赚到。这近乎是bug的情绪值获取,令苏宁都震惊不已。 那场直播带来的收益,大概有数百万有余。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那种集众、聚众而使之震惊的收获,不可谓之不多。 统子姐亦优化了情绪值播报板块。 自动将小而冗杂的情绪播报屏蔽了。将那些类属同类的情绪播报全都折叠了。不然苏宁点开听读,播报从开始读到结束,那苏宁的耳朵不得被磨出老茧来。 故而优化成,在xx时间、xx事件之中获得了共计xx情绪值……… 这是非常不错的。 而细数这次收获。 闹市区怎么说,也有近万的观众。 每个人贡献出几百,绝对是海量的……… 粗略计算,x500等于500个w。 当然那也只是理想的状态,实际效果恐怕没有那么好。可即便是如此,苏宁也是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受益匪浅。 通过信息播报模块可以看出,直播赚了近三百个w。除了江都市区,还有音音账号亦收获了不少情绪值,大概有十几个w。 如此看来,前程那是光明无比,道路那是平坦顺畅! 生活有希望,人民有信仰啊! 苏宁决定先定个小目标吧。 先挣它一个亿! ……… 乐呵乐呵,开心乐呵! 回到白府,苏宁轻快踏步进入其中。 入目即见到了化身成为“蒸汽姬”的白玲珑与程鸢,两人似乎在与什么较真。身上都隐隐蒸腾出热气,真是生动而又形象。 两人将手机放在院落的石桌上,埋案俯首,紧蹙秀眉,俨然认真极了。在方形的发光荧幕前,用手指疯狂点击屏幕,都生出不少残影,甚至连苏宁进了屋,都没有抬头。 按往日习惯,两人都会迎上前欢呼。 今日却不同以往,貌似出了些“意外”? 两女陷入偏执的争论,根本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苏宁静悄悄凑了过去,冷不丁的疑惑出声询问:“这……是咋了?哞着劲扣手机,可别把屏幕扣坏了。” “再说了。贴那么近,不太好。下次记得离手机屏幕远些,注意保护眼睛啊!” “苏哥哥……老公,有人欺负我!” 白玲珑抿嘴撒娇,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润与惊愕,并且滚烫滚烫的。更是楚楚可怜望向苏宁,那双桃花眼更是能挤出水来。 “这都是些啥人啊!”程鸢亦罕见地抱怨了几句,露出苦闷郁结的笑。不过苦笑只只持续了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苏宁轻“咦”了声。搂过白玲珑,关切询问道:“和我说说看,你们足不出户的。又一拳能打死两头牛,怎么会有人欺负你,莫不是在网络上,与人起了争执?” 白玲珑轻咬上唇,弱弱的点了点头。却突然愤恨无比地捏起小拳头,在屏幕面前晃了晃,“真是太可恶了啊!我都想顺着网线飞过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这一拳打死牛的实力!” 程鸢也颔首轻启朱唇,“真是令人无话可说,他们的戾气都很重、很重。” “快和我讲讲,你们碰到了啥事?” 苏宁好奇心愈加强烈,想要一探究竟。 白玲珑嘟着嘴,眨动明亮的眼眸,对苏宁细细叙说:“我跟鸢鸢学累了,就打开了那个音音视频,刷了几个视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然后就看到了“附近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认出了这是我们家。” “我看有许多人在问,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怎么那么漂亮,我就很开心啊!” “我就打字评论了句——‘这是我家,当然很漂亮了’………然后就有人骂我?!” “我说这是我家,他们不信。” “还要骂我!” 白玲珑又气呼呼地重复了一遍。 小拳头紧紧攥住,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非常的生气,气的小脸通红。 白玲珑又仰头咬嘴“啊”了几声,吹着红脸吐槽:“然后我就跟他们理论,我就跟他们理论,然后……我理论不过………” 顿时又没了什么底气,“你看看那些人说的话,真令人生气。”白玲珑好看的眉头拧住,严肃却又委屈巴巴的。 白玲珑拿出手机,打开评论给苏宁看。 莹白闪烁亮光的屏幕上。 互动消息99+ 映入眼帘的便是些嘲讽、轻蔑的消息。 “客观点说,这园子造价肯定不菲。要是私人财产的话,估计都被上交充公了!你这话说的,感觉跟做梦差不多。” 下面评论的戾气,呈倍数上升。 “吹牛谁不会啊,有嘴就行!我也能那么说啊!!我还说这是我家呢?” “家人们,谁信啊!” “这不纯纯普信女吗?发了疯是吧。” “家人们,谁懂啊!” “我要有键盘,我也能说那是我家。” “网络公主实锤了!” “那要能是你家,我家就是汤臣一品。” “真是石乐志……” 当然也有为白玲珑说话的人,也是条高赞的评论,已有近千点赞。 忧郁的白色小羊:那真的是她家,我可以作证!!! 祖安人:@忧郁的白色小羊,你不是隔壁评论区的,怎么到这儿了? 玲珑骰子红豆心:就算我家真的不是我家,那你们也不能骂人啊! 宇宙超级无敌暴龙战士:就只会拿键盘口嗨,你有种证明给大家伙看啊! 玲珑骰子红豆心:我不会拍视频啊! 展开更多 v 祖安人:@玲珑骰子红豆心@忧郁的白色小羊,你俩都是人才,直接凑一块算了。 王少:你俩不会是同个山沟沟出来的? “那个白色小羊是谁?不会是程鸢?”苏宁迟疑了片刻,凝眉而突的问道。 白玲珑点点头,愤愤然出声:“那是鸢鸢,鸢鸢也看到了你的视频。她叫忧郁的白色小羊,我叫玲珑骰子红豆心。鸢鸢好像也被骂了,貌似与我不是同件事………” “这附近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苏宁含笑问询:“鸢鸢,你又咋了?” 程鸢直接将手机摆了出来,同样是清一色的讽刺评论。现在程鸢被追着两头骂,都蔓延到苏宁的评论区了,比白玲珑惨多了。 虽然脸上带笑,却亦生气极了。 白玲珑替程鸢打抱不平,双手插在腰间 气鼓鼓道:“鸢鸢好歹也是出身于名门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那肯定是小有造诣,小有成就。” “她只是好心地提醒了那人弹琴的手法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这样做才会更好。” “然后那个作者发了个——‘你行你弹个试试啊!’,鸢鸢本就不太想理会,可那人好像是气不过,就不停地怼骂鸢鸢。” “底下不少人,都因此而吵了起来。” “好多人都在说鸢鸢只会口嗨……” ……… 苏宁拍了拍白玲珑的肩膀,也不由得觉得生气,“既然顺不了网线去打他们,那我们就拍视频回击,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我们直接把事实,甩到他的脸上。看那些键盘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还击吧!” “只有真正的事实,才能让那些键盘侠们彻底闭嘴!鸢鸢也是,咱们就是厉害,就是要重拳出击,真材实料怕她作甚?” “真以为大家闺秀是假的不成?” 在苏宁的贴心帮助之下,两女都完成了各自要拍摄的视频。并剪辑、配上音乐,再通过音音平台,发布了回击作品。 忧郁的白色小羊打开了评论区,并在其中回复道:“我从不觉得我很厉害,我只是会那么一点点。” “我提出了建议,大家却莫名其妙又要讽刺我?我说的有问题吗?既然大家想看我有没有实力,那就让大家开开眼界呗。” 玲珑骰子红豆心也发布了视频,她拍摄了白府更多的场景,囊括了苏宁没有拍摄进去的画面与细节,意境更是比苏宁那个“原神启动”高了不少档次。 白玲珑的视频更加纯净、治愈,不像苏宁最终反转……整个启动。白玲珑的视频放出去,绝对是爆火级别的。 玲珑骰子红豆心跑到评论区,干净利落的回怼道:“视频已发,不服来看!” 苏宁这个作者也置顶了条自己的评论。 【置顶】取景源自@玲珑骰子红豆心,那真的是她家! 第49章 打脸了都凭借硬实力 反转了,反转了! 又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反转环节。 开始时,还没有那么高的热度,不过经由苏宁的置顶评论之后,更多的吃瓜群众点开了玲珑骰子红豆心的主页,也看到了最新拍摄的那个视频。 比苏宁拍摄的要更好,角度更广,画面也更多,意境也更加的出尘到位。完完全全的将这间庭院的美丽衬托了出来。 转发、点赞、评论直接瞬间猛涨。 再看一眼就要爆炸。 再看一眼就要融化! 评论亦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为白玲珑说话的人,当然也有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加之苏宁的置顶评论,不少人都选择了相信白玲珑。可同样也不缺乏质疑的评论。 用鱼龙混杂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不爱吃香菜:小姐姐肯定对这里非常了解,不然不会拍的这么好……… 这是高赞评论,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 第二条是中肯的评论,挺了白玲珑。 奔跑的赛文:我就是说万一呢?本人燕大古园林专业的研究生,跟随导师参观了不少古典园林,却从未见过这样设计的园林。 奔跑的赛文>奔跑的赛文 这样的设计绝非普通的园林设计,也并非一般的园林设计师能设计出来的。 81号>奔跑的赛文 你那么说,也的确是这样啊!这个园林宅院的布局置景,真的令人耳目一新,我貌似真的没有在别处见到过。 ……… 练习两月半:兄弟们,这是怎么回事?科普科普………?x913 小明同学>练习两月半 博主说这是她家。 唉?之前那个博主呢? 小明同学:有没有传送门?之前那原神启动的博主怎么找不到了? 刚果第一深情>小明同学 改名了,我点赞了我给你@ 刚果第一深情>小明同学 @入骨相思君可知 这tm怎么是情侣名??? 孤单的派大星>刚果第一深情 为什么把狗骗进来杀??? ?x99 多放香菜:??? gg爆:??? 翻斗花园牛战士:??? 众人被秀翻了,怪不得那么有底气。 年度吃瓜杀狗现场?! 就算是这样,同样有不少质疑的评论。 杠精:这肯定是哪个旅游景点。 我要是往那一拍,我也能说这是我家。 星期六:现在吹牛谁不会啊? 口嗨谁都都会,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网络上大家谁都分不清谁,你要说你家住太微玉清宫我都信。 陆地键仙:你房产证呢?康康? ………… 虽然白玲珑发了视频回击,可键盘侠仍旧嘴硬,挑出各种刺质疑、讽刺白玲珑。颇有种手中有键盘,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 争论仍在持续,仍然不休。 而程鸢那儿则凭借了硬实力,令那些喷子们无话可说,缩到屏幕后面不敢再评论。 81路:博主好厉害啊,这弹的太牛了! 九九加法表:哈哈,踢到铁板了吧? 龙王殿垫主:年度打脸爽戏! 黑子说话! ……… 双双冲上热榜只用了两个小时。 点赞、评论、转发也早早的破了万,引得无数人吃瓜看戏,围观插眼。 白玲珑的评论区,亦处于争执阶段,却向了利好的局势发展。因为程鸢的助力,苏宁的置顶评论,都彰显出了事实。 忧郁的白色小羊:@玲珑骰子红豆心!那就是她家啊,有什么问题吗? 底下有无数评论力挺。 弹琴的飞机:羊大佬说的对啊。 再给我两分半:河南拔智齿! ……… 最多的那条点赞已经突破了2w。 依旧是燕大高材生,奔跑的赛文! 奔跑的赛文: 我给我的导师看过了,国内绝没有这等规模层次的园林宅院。这个宅院很有可能就是博主家的,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而且这个园林设计的,真的是全新而未曾见过的版本,极其具有研究价值! 混元形意太极门门主:大佬牛x。 奔跑的赛文>奔跑的赛文 再提一嘴,博主家的家具很贵的。 院落内的木头桌椅,都是金丝楠木的。 春色不等闲>奔跑的赛文 我就说……!怪不得桌椅会发光,原来是金钱的气息,真是异常浓厚啊! 阿巴怪>奔跑的赛文 怪不得金光闪闪,原来是东方神木! ………… 喷子、杠精、键盘侠们,终究是偃旗息鼓了。舆论的风向正在利好,众人的主观反应——就是相信白玲珑。 大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为了杠而杠的杠精与为了喷而喷的键盘侠们。 墙倒众人推,不攻自破。 众人反而开始讨论苏宁与白玲珑之间的关系,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玲珑骰子红豆心,入骨相思君可知。 这不是出自王维诗中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既然女方都那样有钱,那男方会差吗? 白玲珑与程鸢扭转了舆论,开心极了。 白玲珑抱住苏宁,狠狠的亲了一口。开心喜悦,咋咋乎乎的笑个不停。程鸢亦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苏宁的手,羞红脸颊抬眸与苏宁对视,嘤咛表达自己的谢意。 白玲珑又打开了手机,开心的评论: 谢谢大家的相信! ………… 折腾了这一下午,才算是彻底出了气。 白玲珑好奇问道:“你那个“苏式”八项运动办的咋样了?怎么没有见到他们………” “还行吧,选手们都挺努力的。” “百里旌旗很出乎意料。” “虽说人的潜能总是无限的,可惜没有经过系统化的训练,很难做到最好。” “时运、努力、天分………任何之一,都是不可或缺的!” “可惜人力终是难敌自然。” “你可以战胜自然,征服自然,最终却又要被自然所反噬。自然可以没有人类,而人类不可以没有自然。” 苏宁突然忍俊不禁的感慨,叹息悠扬。 “都安排挺好的,统统送去美洲了。北美洲是百里旌旗和王氏夫妇、宋洋,南美洲则是杨南父子与江华路。” 苏宁露出开心的笑容,显然对他自己做的这一切非常的满意。 白玲珑捕捉到了苏宁的开心,又疑惑地开口询问,“那这样做有什么深意呢?他们去了隔壁大陆,那岂不是回不来了?” 白玲珑也知道了恒星与行星的区别。自然知道太阳、地球、月亮又是什么。那海的那边是什么?那边极有可能是大陆。 这已经打破了原有的认知,从某种程度上说,认知的提升,绝对是卓着非凡的!这要得益于苏宁的帮助,苏宁的教育……… 虽然大盛国有不少舶来品售卖。不过那些大多都是西域国家,通过近海而送到中原各国的海岸口,并通过水运运输到达中原。 然后送到各州各郡,进行售卖。 西边大陆无边,东边海域无垠。 东边就无从知晓了,东边除了海,还是海,是一望无际、望不到尽头的大海。 美洲到大盛的距离约有三万里。 凭借现在的造船技术,是不可能造出船只通往美洲的,大盛现在连指南针都造不出来,更别谈在大海航行了。而且还会有所谓的“坏血病”伴随其中……… 故而大航海时代迟迟没有开启,美洲依旧处于野蛮人时代,处于那个尚未开化的时代,这与华夏古史是差之不多的。 苏宁莞尔一笑,抬眸望向远端,“我爱好和平,他们没有杀了我的举动,又威胁不了我的生命。虽然有冒犯我们的地方,甚至想要用舆论压垮我,我认为“以德报怨”是最不错的,适当给些惩戒就好!” 白玲珑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她非常赞同苏宁的举动。利用舆论压人,利用权势威逼,这些举动,都是非常的歹毒致命的。 要是苏宁只是普通人,因某些事而得罪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恐怕不知道要面对何等的酷刑与死法呢? 现在换成了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不亦要接受这个轮回吗? 苏宁的八项运动,哪个不是玩命? 不玩? 好,滚去摘一辈子棉花! 去到异域大陆与野人相伴,还有征服大陆的终极任务……… “他们要克服语言的障碍,挑战蛮荒而野蛮的艰苦的生存环境。” “疾病、战争、野蛮……相伴而行!” “昔日的荣华富贵全都逝去,全都变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除此以外,那些人还要忍耐孤独与感受绝望。” “一枪毙了,反而有些便宜他们了,这就是苏宁给予他们最大的考验!” 第50章 穿越古代该怎么赚钱 试想一下,若有人将你丢到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北美洲的落基山脉……… 还是那种开局碗都没有,全得靠自己的境况,你该怎么活下去呢? 钻木取火,打造石质工具。 当然,这可能太遥远了。 石制工具对百里旌旗等人来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科技水平达不到。 短期之内,只能打造出木质的工具。 就连钻木取火,都是异常困难的事情。 文明从零开始,与野人相依为命。 你是贝爷,还是德爷? ………… 诚然,他们都不是。 钱权兼具的掌舵人与他的妻子,拥有无敌之心的将军,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贪图钱财的中年废物二代…… 现在却落得此等下场,这不比死了还难受? 他们内心煎熬、懊悔不已。 眼泪都已经流至干涸。 后悔、无比的后悔!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去得罪那苏宁。 白家的崛起已是定势,已经势不可挡了啊!! 要从中捞取好处,简直是痴人说梦。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的百里旌旗,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世上再无后悔药可吃,只能待在这种蛮荒之地,延续盛国的文明……… 虽说他很期待称雄争霸,可是前期的这些事情,简直是太令他头疼了。光是钻木取火,就要花费数个时辰……… 更不用谈制作木质或者石制工具了。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地基,你怎么能建得起万丈高楼? 虽说苏宁给了百里旌旗许多优待,可是却没有给百里旌旗更多更好的资源。短期之内的发展,恐怕要停滞不前。 相比较杨南而言,百里旌旗仍是落后。 现在回想起苏宁,不由颤栗惊愕。 苏宁的恐怖之处,是他们无法估量的。 他就是神,主宰一切。 他同样也是恶魔,居于幕后玩弄人心。 苏宁简直比恶魔还要恶魔。 就算是坠入十八层地狱的堕落之人,都不能与之相比。 这时候,死亡对于他们反而是种仁慈。 可他们又畏惧死亡…… 唉…… 长夜征程漫漫,风浪如影随形。 美洲的故事将不停演绎,而苏宁将为之添砖加瓦,并将故事的精彩,推达顶峰,直至最终的………完美谢幕。 江都因为王家夫妇、百里旌旗的失踪而陷入了震动。不过也仅仅只是震动而已,少了几个人而已,江都会因此而停转吗? 各方势力对苏宁提高了重视程度。苏宁身上始终有一层神秘的面纱,无人知道他的真实来历与真实身份。 众市区围观的世家们,纷纷选择将苏宁拥有神异手段的事情隐瞒了下去。其一,是害怕苏宁不喜他们乱说。其次,是让那些不明所以的世家去惹苏宁,然后从中获利……… 他太神秘了,太强大了。 白家傲得了苏宁的帮助,却没有再三恳请苏宁施下恩惠。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为优秀的了。 可是白家傲的发展也碰到了瓶颈。 穷啊! 与北方之间的贸易,受到了诸多限制。 刘光世、燕双鹰都不愿意眼睁睁看着白家迅速崛起,故而封锁了许多能给白家带来利润的贸易产业。 除此以外,就是防备白家傲与北方密切交流。除此以外,防止白家傲重新掌控云霁守军。进而对中央形成莫大的威胁。 那云霁守军的将领之中,有许多还是向着白家的,白家名望与声誉太强了。若是真给白骄傲接管了云霁守军,那么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 同样也害怕白枭在北方留有后手,可以供白家高枕无忧,坐稳异姓王之位。 对于燕双鹰来说,白家活着可以,但势头不能太猛。活在他的支配调度之下最好! 可接连损失了杨南、百里旌旗,令他非常的不安,令他非常的烦躁与意乱。 对于刘光世来说,白家被灭了最好。 可白家得了贵人帮助,白家傲又靠自己的文采扳回了一成,已有崛起势头。 那与北方的贸易就更加不要想了,他是不可能容许有人在眼皮底下动小动作的。 可他又不能明令禁止白家不可与北方贸易,那传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他只能通过加大筹码,与那些北方的商人展开合作……… 威逼也好,利诱也罢!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让他们与白家展开贸易。 很显然,燕双鹰亦有这种意思。 两人不谋而合,共同打压白家。 可以说白家的产业求北碰壁,根本没办法触及到北方的生意场。 白家的手就被挡住了,挡在了江南。 白家就像是一头困兽般,被两大超级势力困在了江南之地,困在了江都之地。 这就是令白家傲最为头疼的事情。 找江家帮忙吗? 贩卖艺术品、舶来品? 或者说是粮食? 且不说祝北不缺粮食,那刘光世与燕双鹰直接威逼、利诱,那些商人也不会与你白家进行交易。 除非你给的货足够好,好到货物的出现,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存时;好到利润令丰厚,而他们不得不动心时,他们便会为了利益,进而选择铤而走险。 天下商人熙熙攘攘,无利不往。 马克思就说过: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 当利润达到50%时,有人敢于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可白家能卖啥呢? 这个是令白家傲感到头疼的事情。 与此同时,白玲珑也想做些事业出来。 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些事业。总不能待在苏宁旁边,就仅当个漂亮的花瓶,这是白玲珑接受不了的。 当然,她亦意识到了,大盛完全就是处女地,是未经耕耘的田地,是未经开采的优质矿区,只要动动手,绝对是大有可为! 白玲珑的想法,恰恰能帮助白家,亦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同样能帮助白家傲解决目前所面临的困难境地。 不过白家傲尚且并不知晓白玲珑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其实,就白玲珑本人也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出什么名头来。可自从有了手机,有了互联网之后,她就知道她又行了,又自信了。 这要是给头猪,猪都能起飞。 更何况是她聪颖过人的白玲珑呢? 白玲珑找到了程鸢。与程鸢仔细而反复地商讨,“鸢鸢,我们现在做什么起步,会比较好呢??!” “我觉得你可以百度,穿越古代做什么事业比较赚钱。按照时代的划分,我们现在应当处在封建社会。” “那我搜搜……” 白玲珑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了: 穿越古代做什么比较赚钱? 商业、手工艺品…… 搜索的结果并不算太好,就像是给你看了大饼,却又吃不到大饼。 说的太过笼统了,一点儿都不详细。 白玲珑想到了苏宁说过,“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便睁大美眸,激动的对程鸢展露绝美的笑颜,“对啊,我们只需要学习先进的造物技术,学习那些所谓的奇淫巧技。然后用那些技术制作出产品,那毫无疑问就是碾压式的降维打击。” 程鸢轻轻嗯了声,昂首向白玲珑,提出了建议,“白家为王府,属官,是可以经营盐铁的。铁的成本与赚钱周期太长了,并且白家现如今的处境不适合靠此赚钱。” “盐可以、糖也可以。两者都是赚钱的行业。” “糖没有麻烦,而盐还要去寻那盐引。” “不过苏知州应会通融的。” “或是些酒水、吃食、日用品等,这些都可以作为长期投资的行业。” “有什么不会的,去网上搜一搜,就知道了。我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程鸢的话音随之落下,两女便已开始行动。 又是秋雨至,雾雨朦胧。 雨势渐大,风声鹤唳。 白家傲此时正与江书意谈生意。 江书意摊了摊手,苦笑不停,颇为无奈述说道:“白世子,你至少要告诉我你要去祝北做什么?” “我们至少知道些内幕。那样我也好铤而走险为你运送货物,不然我们江家岂不是白白遭人记恨。” “或是说你去问问那位?” “凭借那位的本事,随便抖落抖落都能让你白家赚的盆满钵满。只区区的商业封锁,怎么能难得住白世子呢?” 第51章 玲珑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家傲轻轻摇头,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在苏宁这个话题上做过多停留。 他刻意的略过了这个话语。 江书意扯了扯暖厚的衣裙,见白家傲不想提及这事,便不打算再追问下去。 若是再追问,那就没礼貌了。 雨落滴答,冷风刺骨。 白家傲话锋突兀转向江书意,“江家与祝北,不是有粮食生意的来往?” 他用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视过江书意。 白家傲轻扣松木桌面,话音再出。 “虽然祝北不缺粮食,但江家会向祝北购进便宜粮食。这个很多人都不知道,恰恰我们白家就知道………” 白家傲颔首凝重望向江书意,眼神之中尽是锐利意味,语气之中亦饱含尖锐。 如果说眼中能蕴含剑刃,那白家傲的眼神,绝对就是把锋利的剑刃。 被这样锋利的目光审视,要是换成一般人,恐怕就已经开始害怕颤动。 可江书意哪里是一般人呢? 江书意却乍然咧嘴轻笑,她伸出纤纤玉手,捋了捋左额间的秀发,抬眸定睛望向白家傲,言谈之间亦不甘示弱,“白世子莫要开玩笑了,那都是多久之前的老黄历呀。” “况且………江南水路那么多!” “你多花些钱,自然会有门路的。” 江书意的话,不由令白家傲无语,白家傲心想,“我得先有钱,其次我得信得过。” 那些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交给别人他又放心不下………必须要交给信得过的人,或是穿同一条裤子,踏同一条船的人。 白家傲的开销太大了,募集、培养、训练护卫,锻造、铸造兵刃,以及幕府那些文士,还有平日的一日三餐………等等各种各样的开销,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你又没有袭承忠勤王,朝廷是不会给你发放俸禄的。而且白枭战死的抚恤金,到现在都没有发放下去,已经被上面贪污了。 钱财的来源始终有限。 钱总不能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有江家支持,可这总是有限的。 必须要找到有门路的“商人”! 张家…… 盐庄只在江南售卖居多,蔓延三州三十六郡。而北方受欢迎的青盐,是出于内陆盐湖。也就是说,人家是自产自销! 而且类属太子势力,不安全! 林家……… 云开书院与松竹斋,教书育人的书院与卖书的松竹斋。总不能期望松竹斋将书卖到北方去?这与北方没有半毛钱关系啊!倒是林家小幺长的不错,可以物色物色……… 宋家……… 镖局,这是不错的选择。 王家……… 势力分布广,与祝北有所往来。 可宋家与王家,都不如江家! 江家很好,是非选不可的选择。 江书意话音才落,紧接着又有道雄浑的声音传至庭院。 “书意,白家的请求我们答应了。” 循声望去,那正是江书意的爷爷江南北开口说话。看到爷爷那不容置喙的语气,江书意也只好乖乖的点头。 “那真是多谢江爷爷了。”白家傲的苦恼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抹欣喜,恭敬秉手行礼,由衷说出了内心的感谢,“家傲日后若是发达,必有重报!” “无妨、无妨………” “只希望白老头不要骂我无情无义,到时候九泉之下见了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次是我江家去晚了………” “帮你是我应该做的,又谈何回报?” 江南北悠然叹息,敲定了这件事。 白家傲亦欣喜而离去。 ……… 江家家宴,满堂子孙俱在。 江南北扫视而过,感叹训话:“当初白家遭难时,你们江家就想着明哲保身!之后白家傲寻帮助时,你们想着尽快与之撇清关系。现在白家得了贵人相助,要发达时,你们却又想要从中谋取利益,强大己身。” “唉,万事万物都系在利益身上。人总是被欲望牵着头走,那种纯粹的情感也因为各种顾虑、挂念、包袱而逐渐消失……” 江南北是派出些人帮助白家傲的,可惜去晚了,也没有找到………后白家找寻江家寻求万两黄金,江家开会论述决定给了,都有些江南北的意思。 江南北又怎么不想为子孙后代考虑,犹豫而不决是他的想法,亦是人之常情。现在江家决定彻底与白家绑在一块。为了利益同样为了补全江家亏欠的情谊。 利益虽有,可踯躅难行啊! 江书意巡视四周,不由得头疼。人总是说着容易,实际上行动,却又非常困难。 这些事大多是要落到她身上的。 辛苦竭力为江家打理商会,将自己全都献身到这个家族事业。 最终很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儿出嫁,似泼水。 除了辛苦攒下的嫁妆,嫁出去后,倒与江家没有任何的牵连了。而以她商贾女子这般出身,以她经常抛头露面的情况,嫁出去这事,恐怕难说……… 江书意亦在考虑自己出嫁的事宜,可是谁人愿意娶这样的“妻子”呢?做妾,更是江书意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江书意望向高谈阔论的江家家宴,忍不住苦笑频频,忧郁而压抑……… 江家给予白家帮助,是很有限的。 事实上,江家也极有可能被列在禁止贸易的交易名单之中。想要与祝北进行大规模的贸易,恐怕不太现实。 而他们能提供给白家傲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人、钱,或是商业渠道……当然,其中渠道有多少尚还有用,就不得而知了。 白家崛起势头越猛,刘光世与燕双鹰封锁的力度就越大。没人想看到,这样的王府再度崛起,尤其是燕双鹰,处于谋划的关键时刻,怎么敢让额外的势力扰他计划呢? 可两地域之间,你的封锁,总是不能够全方位进行的。饶是在现代,像这种两省份之间的封锁,也是不太现实的。 总有地方可以钻空子! 可以悄咪咪的转移货物,然后再悄咪咪的带回江南。 只不过转移的数量,不会太多就是了。 白家是真没什么吃饭的行当,靠朝廷给自己发俸禄吗?怎么可能!? 万两黄金来的快,去的也快。程鸢那儿就花了不少,余下更是用的紧凑。 当初承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虽然说的开心、豪迈,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拉赞助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白家傲想到此处,不由头大。 又想到了威名赫赫的苏宁大哥,若是苏大哥做事,恐怕都不会有半点困难,那些地主世家估计得争着抢着把钱送到大哥手中。 白家傲摇了摇头,还真想到要钱了?!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为最好。 回了家,白家傲进了院子。 就看到了白玲珑、程鸢正捣鼓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好奇地凑过去瞅了瞅,打量着那些猪油、贝壳、草木灰? 他耐着好奇没有说话,驻足围观。 白玲珑、程鸢非常专注,压根没有注意到白家傲。她俩拿了手机不断回放,细细复刻每一步的准备工作。 白家傲看到那播放画面的手机,虽然心中羡慕,但却不以为意。他下意识的就把那东西归为玩物一类的物品,并没有多上心。 白玲珑先前买来的侍女们,在此刻也有了用处,都被她派去熬制猪油了。而她与程鸢则负责烧制贝壳与草木灰。 双方共同努力工作,同时进行工作,准备皂化反应的碱水与猪油。 为了增加肥皂的香性,可以蒸些花露添入其中。 程鸢就准备了栀子花,而白玲珑准备了桂花,这都是附近都有的花,轻便易取。 贝壳碾碎了与草木灰水混合过滤出澄清溶液。猪油熬制好了就可以与之混合搅拌。 然后再加入花露进去,置入模具之中。 静待24h就可以凝固脱模了。 古代猪是要比现代猪肥的。这个肥是指肉的肥瘦程度,而不是质量与体型。 大盛当前流行的猪种是黑猪,而黑猪的饲养难度高,瘦肉含量比较少。与华夏古代是差之不多的,所以才会被白猪取代。白猪之所以流行,是因为长肉快、体脂少。 当然养猪要阉割,不然猪肉始终都有股腥臭异味。专业点的话,就是未经阉割的公猪会分泌性激素,有雄甾烯酮、雄甾烯醇,另外还有来自肠道的粪臭素,其中雄甾烯酮就会产生这种尿骚味。 某些传闻说人肉不好吃,又骚又酸。 这其实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 言归正传,这也是猪猪为什么失去小弟弟的原因。肉猪在出生七日左右后,就会被阉割了,以避免这种味道的产生。 回归正题,白玲珑与程鸢轻而易举的就制造出了肥皂。 也就是白色像奶油的凝胶物,那白白软软的,令白家傲忍不住的想吃上一口。 白家傲突然出声询问:“小妹,这是在做什么吃食?” “若肤若雪,若凝若化。” “又加入了栀子花花露与桂花花露,香清远而四溢,宜人亦静心。” 听到了白家傲的话语,白玲珑嗯了声。 骄傲自豪又鄙夷笑道:“哥,这不是吃的,这可是爆款肥皂!!!” “碾压皂角、皂荚的神物。” “你不觉得它很肥吗,然后又香香的!” 白家傲仍颇为质疑,不由提出困惑,“那该怎么用?不会是每次使用时挖一勺?” 白玲珑摇了摇头,与程鸢一起将刚皂化制成的肥皂倒入模具之中。 “会凝结成固体形状,可以按照喜欢的大小进行切割,而且用的时候不会化掉。等制成了给你用用你就知道了!” 白家傲听后,眼睛闪烁出亮光。 “小妹啊!哥帮你卖,保准给你卖到东西南北、四海宇内,给你卖的盆满钵满。” “听哥的,商海浮沉,那里面水太深,你把持不住。”白家傲义正言辞道。 第52章 这是传说之中的天书 程鸢在旁边偷笑,白玲珑摇了摇头。 “不,我不要!” “不行,你去卖酒。” “我看好多人都在网上说,那酱香科技可厉害了,肯定比我这个肥皂强多了。” 白家傲懵圈了,却仍旧坚持恳请:“你就当把肥皂卖给我,赚的钱都给你。哥免费给你打工,不收钱,不收钱的。你当个甩手掌柜的就行,在家数钱就好了。” 白玲珑与程鸢对视一眼,颔首而思忖了片刻,允诺同意,“那好啊!这个肥皂的配方,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正愁事业太多,管不过来呢!” “行,就这样了。” “我把配方给你写好,你就去赚钱吧!” 白玲珑嘿嘿笑个不停,扒着手指细细数道:“我这里除了肥皂,还有酱香型白酒。” “盐铁糖,纸张……我再看看啊!” 白玲珑说罢就掏出手机,打开了plipli。 找到了专门讲述穿越知识的博主。点进了他的主页,并迅速地翻找了起来。程鸢亦站在旁边,与白玲珑一块寻找。 白家傲站在旁边,忍不住好奇,投去了目光。霎时之间,白家傲浑身颤抖,心肠澎湃,震惊的说不出话。 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嘴巴上下咧开的老大,就算是鸵鸟蛋,也能塞进去了。 啊!? 天书?? 天书!!! 上面的画面不停地转动。 一页上面有很多知识,还能翻页? 下面有更多更多的知识…… 可是翻书不都是要将纸掀开?一页、一页的慢慢翻动,这种是从未见过的啊!? 只在一张纸上、一个屏幕上……… 就能实现字迹、页面的变化。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不是天书,还能是什么? 天界之书,天界之书啊!! 怪不得白玲珑能轻而易举的制作出那种看起来非常诡异而不现实的肥皂。猪油、草木灰、贝壳………你说用这东西能做出洗涤圣物,在这个时代,谁会相信呢!? 白家傲的世界观再次遭到了冲击? 第一次遭受冲击时,是苏大哥掏出了个绿色的烧火棍,只轻轻扣动按钮。 开山裂石、毁天灭地。 恐怖如斯! 这次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可是给白家傲的震撼感,完全不亚于第一次。充满无数知识的天界之书,令白家傲羡慕不已。 白家傲涣散的瞳孔重新聚拢,凝神望向那天书。看到的知识令他癫狂—— 在古代怎么铸假币? 造纸术与印刷术,改变世界的技术之一。 占个金矿开采。本视频将告诉你黄金开采术、水银制取术。 陶瓷工艺与骨瓷工艺的进阶版配方! 保命神器,医用酒精的制取。 ………… 往下滑,还有更多更多。 直接把白家傲整个人惊呆住了。 白家傲像是初窥现代繁华的古人,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他吞咽口水,伸着脖子惊问:“这东西都是真的?该怎么查看呢?” 白玲珑咧嘴轻笑,仿佛在说:“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然后轻触屏幕,立马就点了进去,然后视频就开始播放了。 “啊?!” “啊??” “啊??!!” 白家傲惊呼三声,头皮都皱成了麻花。 只……这样简单?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原理……… 这么先进,这么牛批? 那该怎么去理解呢……? 原本以为天书难窥难读难以理解,没想到天书竟然还能自己播放?? 慢慢而详细的为他讲解这个先进的天界知识,这等………简直遥遥领先啊! “妹啊,你往上,往上看看。” “那个冶金的,冶金术。”白家傲急急慌忙地指挥,“就是那个,对对,别过了。” 白家傲抑制不住喜悦,洋溢出幸福而欢乐的痴笑。这画面仿佛隔壁村的二傻得到了个糖果,不停不休的傻笑不止。 白玲珑在傻笑不停的白家傲眼前挥了挥手,担忧问道:“哥哥你别傻笑了,再笑那不成傻子了,你倒是认真看啊!” 秋雨霏霏,如泪,如泪。 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白家傲呵呵呵畅快大笑。 “我的天呐!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白家傲长吁短叹,摸了摸冰冷的脸颊。激动且惴惴不安的心,才彻底安定了下来。 白家傲开心大笑:“有了这个,在祝北的那座金矿就赚大发了。当然还有肥皂,是打开北方贸易制裁的不二选择。” 有了这样的帮助,燕双鹰与刘光世的贸易制裁已经成了笑话。事实上,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阻止白家傲的发展了。 那些祝北的商人们,最终还是会选择与白家进行贸易。因为那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生存的根本,并且其中有足够的利益可以赚取,这足以令他们铤而走险。 横竖都是被针对。 与其饿死,不如饱死。 更何况刘光世与燕双鹰会有所顾虑。总不能磨刀霍霍,你不遵从我就宰了你。若是明令禁止,那皇家不是摆明了要丢脸。 听了皇家的,那作为同行就要被饿死。 赖以生存的根本生意已经被取代,你不愿意做那自然有人愿意做。你家的东西卖不出去,那别人家的好东西不是照样卖? 听了白家傲的,与白家进行贸易。 那赚的钱可就多了,更为先进、更为优质的货物出现,那就是典型的吸金怪兽。 自有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商人们都是玲珑心思,阳奉阴违的本事可不会少。明面上好好好,你盛皇、大将军说的对,暗地里再多卖些给我,我好赚钱。 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困扰白家傲许久的难题终是解决。 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解决了! 颇有“拨开云雾觅光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心头雾霾消散,眼里的世界再次多姿多彩、丰富而令人喜悦。 雨汛哗哗,打在石阶上显得轻快美妙。 白家傲欣喜若狂,笑容抑制不住的荡漾嘴边,“玲珑,苏大哥人呢?” “苏…大哥在天上呢!” 白玲珑指了指天穹,令白家傲绷住了。 你的大哥正在天上注视你。 “去新大陆了。东边的东边,海宁的东边再跨越大海三万里就能抵达新大陆。” “你可能需要先进的船只,可能需要指南针。然后就可以尝试去到美洲了。” 白家傲张开的嘴巴迟迟合不上。 白玲珑看了看时间,抬首说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程鸢也点了点头,“苏公子说了,晚上会回家的。估计是那处理百里旌旗他们花了些时间,可能回来的稍晚了些。” 白家傲回过神,重重地点头。 他厚着脸皮,露出期待笑容:“玲珑啊,你那个天书的知识让哥哥学习学习。” “哥哥有大用!”白家傲又补充了句。 白玲珑心思细腻,询问道:“是不是咱白家遭受制裁了?你想把手伸到北边,而那些人都不太想你这样做。” “名正言顺的通过商业贸易,令那些人彻底无话可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老哥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白玲珑抬眸认真的瞅向了白家傲。 “白家傲坦言,祝北有金、铁矿,亦有当年存活下来的老兵。总而言之,那儿对白家非常重要,白家想要彻底强大,与之贸易并组建自己的商会、商队,慢慢的转移、培养自己的势力,是非常刻不容缓的事情。” “钱、人都不可少!” 这个天书………真是妙极!” “真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集结了的知识,足以颠覆世界!” 白家傲颇有些望妹成凤的架势。 白玲珑看着自家老哥狂热的模样,扶了扶额:“哥,这个是手机不是天书。” 第53章 知识的力量 t 第54章 程鸢的主动 t 第55章 程鸢的感慨 这是谁的部将,竟然那么勇猛? 程鸢太瘦了,比白玲珑还要拼命。 虽然很润,但还是给苏宁整疼了。 翌日清晨。 雨过天晴。 不知是昨日动静太大,还是风雨太大。 烛火灭了,窗子开了。 晨间风寒吹入屋内,冷意氤氲弥漫。 程鸢动弹不得,疯狂过后,显得狼狈不堪。紧紧抱住苏宁,累的沉沉昏睡。 桌上的红衣格外突兀,被风吹得飘动。 苏宁见到这样拼的程鸢,心疼不已。凌晨时分,给熟睡的程鸢扎了针,才令她感觉好了许多,算是脱胎换骨。 程鸢就像是做了个梦,在梦里被仙人赐下了长生………没睡多久,就悠悠转醒。 她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她又感觉自己又行了! 像白玲珑那样,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浑身污垢。 那些污垢粘在自己的身上,轻轻触碰就会碎裂。而自己的如意郎君正站在面前,为自己准备热水,幸福的滋味顿时扬满心头! 整个人就像吃了块蜜般甜滋滋的。 苏宁关切开口:“醒了就洗洗吧,昨天真是太疯狂了。”苏宁话说至此,竟隐隐觉得坤哥有些疼痛。 程鸢太瘦了,夹的又紧,又疯狂而不知疲惫,就秉着口气要进行到底。 这谁顶得住啊!? 程鸢顿时红了脸,“苏郎太生猛了,鸢鸢昨日……有些情难自禁。”程鸢抿嘴而柔情百转,吞吞吐吐,害羞又口吃,说话吐词都不太清晰了。 程鸢已坐到了床边,衣衫褴褛褶皱。 风寒吹过,顿时感到寒冷。 苏宁顺势将半掩的窗户合上。 苏宁将程鸢拉起,再抱到了热水内,止不住的老脸一红,嘘声道:“你昨天可比我要厉害多了,感觉苏郎不太好听,以后还是同玲珑一样,喊我老公吧。” 程鸢纤纤藕臂荡在水上,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喜笑颜开,“好啊,老公!鸢鸢能碰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那些污垢脱落的极快,遇水便立马沉淀到了底部。程鸢的肌肤也变得愈加雪白,就像是初开的栀花那般,清白如玉。 苏宁倚靠在木桶旁,眼中含笑温柔望向程鸢,关切询问:“鸢鸢,说说看吧!你家是因为什么,而落得如此境地的?” 苏宁记得之前白家傲有对程鸢的身世而感到叹息,那次并没有具体详细说出。苏宁是有些好奇,并想要为程鸢解决的! 程鸢眼眸闪过失落,捏了捏拳头,脸上扬起愤恨无比的神情,咬牙切齿道:“是因为燕双鹰,我父亲的死,全是因为他。” 程鸢眼眶微红,垂耸低下了脑袋,语音震颤哽咽,“我母亲………因父亲的死,伤痛欲绝,选择了自缢。” “因为燕双鹰那句‘程潇喜造谣生事,蒙蔽圣听,是为奸臣’。那狗皇帝就杀了兢兢业业多年的程丞相。” “然后把我发配到了教坊司……” “那时候玲珑的爷爷还没有被陷害,程家与白家为世交。我虽然进了教坊司,却也是程家后人,众人对白枭爷爷颇有顾忌,加之白枭爷爷托人对我颇有照料,约定次年秋天将我卖出赎回。” “只不过后面白家遭难,我本以为前途一片死灰时,没想到白家竟然出现,以那样高调的方式,将我赎回赠与了你。” 程鸢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说,声声叹惋就像是命运多变般复杂。 “说实话,那时候的我是非常忐忑的。” “害怕遇人不淑,命途难定………” “我与玲珑打小就是要好的朋友。那时候见你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再见白家傲那不知情的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相信玲珑的眼光,可我还有些难以接受。我心绪忧愁而杂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能是叛逆心作怪,矫情罢了!” “可那时候,我就感觉我的人生仿佛照进了一道光。我记得你在望舒时说过,当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当你出现,心动就有了定义。” 程鸢忧伤脸上突然扬起笑容,咯咯笑了两声,眼角又有泪花闪动。 她兴奋喜悦,再接着喋喋不休道:“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会是什么样的人?我初来乍到时还害怕,你突然把我强了。” “现在想想,不得不感慨命运多变。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我生生世世都要与你邂逅,你本身就是浪漫,你无可替代!” 程鸢声音高昂,昂首坚毅道。 苏宁轻抚程鸢秀发,温柔道:“不就是个燕双鹰吗?咱们会报仇的!” “他敢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吗?” “现在,迎接新的生活,以全新的姿态去终结那段仇怨。” “嗯。”程鸢颔首低眉。 “谢谢你,老公。”程鸢妩媚糯声。 “呐,洗好了,准备吃饭。”苏宁叮嘱了两句,怀揣笑意离开。 程鸢望向那道惊艳的身影,满目柔情。 白玲珑早就在院子里恭候多时了,苏宁才刚踏了进去,就感到了浓浓的醋味。只略微抬眸,就看到了满脸幽思的白玲珑。 昨晚夜雨声烦,白玲珑想到亲手将程鸢推了出去,就辗转反侧睡不太好。想到这个事情,心情闷闷的,总感觉非常奇怪。 见苏宁到来,提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化作悠悠叹息吹出。 苏宁跨步上前,环抱住白玲珑,温柔轻言安慰道:“我们的白家大小姐看样子是吃醋不少啊!这么冷的天,穿那么少,大早上的就到了,怪令人心疼的。” 白玲珑想了想,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自己只不过是把这个进度提前了,而且有了姐妹鸢鸢,那说不定还能管住苏宁,让他不要给自己找太多的姐妹。可这貌似不太现实,以她俩恐怕还招架不住苏宁。 白玲珑伸出舌头,轻轻哼嗯哼,又略了声,“我饿了,你快给我变好吃的。” “不然我……” 白玲珑恶狠狠的,呲牙咧嘴! “不然怎么样?”苏宁拉过白玲珑,盯着白玲珑那望穿秋水的好看眼眸不动。 盯的白玲珑犹如被电了似的,她大大咧咧地啐了口唾沫,像个女流氓般,昂首挺胸的高声叫嚣,“不然,不然我就咬你。” 然后攀住了苏宁的胸膛,整个人都抱了上去,摇了摇苏宁的臂膀,嗅了嗅苏宁的味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柔情蜜语的询问道:“老公,之前你说的那个还作效吗?” “当然作效,你俩可得好好把关了。” 苏宁哪里不知道白玲珑在询问之前给她的承诺。现在已经是坐享齐人之福了。而且他暂时没有要找更多女人的想法了,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说了! 程鸢没多久也到了院内,她立马就坐到了白玲珑身旁,朝白玲珑投向感谢的目光。 白玲珑不介怀了,不吃醋了,反而关切柔声问道:“鸢鸢,你身体没事吧!这家伙跟头牛一样,不把地犁翻了都不回头的。” 程鸢脸颊羞涩到红润,抿着嘴不太好意思说话。只认可的点了点头,“我都感觉走不动路,下不了床了。他给我扎了针,我才恢复了不少精神。” “要不然,我恐怕三天走不动路了!” 程鸢哪里好意思说,昨天最疯狂的就是她呢?那样与她含蓄内敛,大家闺秀的气质相比简直太反差了。 那自己的密友……该咋看自己。 那恬静恬淡的人设不就崩塌了…… 白玲珑恶狠狠地瞅了苏宁一眼,温柔的对程鸢道:“多吃些这个腰花、牛肉。还有皮蛋瘦肉粥,鸡蛋也多吃些!” 白家傲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看样子又是一宿没睡,手上仍旧端着手机,拿着笔不停的在纸上记录。 白家傲用凉水冲了个脸,眯着眼打了声招呼,就开始狼吞虎咽。总算是补充了昨日的消耗,才算是回了点精神头。 苏宁见此不由嘴角抽搐,这简直比衡水还衡水啊!? 苏宁见了,拿出了管基因强化药剂。递给了白玲珑,叮嘱道:“给你哥扎上吧,也算有所保障,这样熬身体哪里吃得消?” 白玲珑闪过笑容,接过了药剂。 开心道:“那我替我哥哥谢谢老公了。” 第56章 九皇子上书,请求扼杀苏宁 同样是晨间,同样是冷意盎然。 刘同骂娘的声音传出! 瑞克五代! 哪有瑞克五代?! 这世界上真有瑞克五代吗!? 刘同气的想把苏宁的头盖骨敲碎。 他知道,兴许世界上是没有“瑞克五代”的,可是他仍旧是要去试试的。哪怕只有那么丁点的希望,他都要去尝试尝试……… 因为那就是他问鼎九五至尊的机会,他没有理由不去把握,他没有理由不去尝试! 即便苏宁只是神明的代理人,可苏宁身上仍旧有庞大的利益可以挖掘。足以令所有所有势力为之而疯狂。 江都的这些人怕了,可他淮南王不怕。 逆流而上,一往无前,不甘于平庸,乃是他的人生信条!好歹他也是当今王朝的王爷,身份尊贵无比。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神明要是真的可以覆灭王权,那刘家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以父皇这些年的昏头政策,简直是把盛国往深渊里带。 神明为何不直接施展伟力,降下神罚而令天下改朝换代呢? 原因可能就是神明没有不能用直接的手段去干涉人间。只能通过间接的手段,去影响、改变人间。 而气运之事,难以看透。绝非神明所能把持的,故而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或许神明想要顺应大势,而扶持帝王将相崛起,进而分得天下的气运?!没有谁能是永恒的王,大趋势必然而无法避免。 论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过往的那些帝王,可以出身寒微,亦可以出身高贵………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怀揣大气运之人。 能逢吉避凶,脱颖而出最终建立国家。 脑海之中涌现出这些想法时,刘同又自信了,刘同又觉得自己行了! 细数华夏历史,诸如古之秀帝遭难,竟然天降陨石,而打退了敌军?进而等到了援军支援,而没有被灭杀……… 那么绝好的机会都丧失了? 凭什么?! 气运、仙神帮助! ……… 现在大盛就是趋势,大盛的存在,也不过寥寥百年,至少还有百年可以绵延。别看其中权利分布错综复杂,可对标邻国,大盛的强大,还是显而易见的。 刘同收回思绪,扼腕吩咐:“阿福,别去找瑞克五代了。我们是找不到了!” “只有白家傲!只有他,才能找到真正的瑞克五代!这气运不在我们啊………” 刘同叹息,忧愁,踌躇满志。 即便胸中有沟壑,雄霸之气冲天地,也总是少了些气运与机遇。 他伸手而叹,悠然吐出热气,“感觉天冷了,嘴里总少了些什么………” 阿福恭敬异常,“王爷,前段日子呈上的宫廷玉液酒,要不您含含,暖暖身子?” 刘同挥手,示意不用。 等等! 可现在距离……盛国改代还有百年。 细数往年王朝,大都在三百年左右! 盛国还没有到达灭亡时,那苏宁为何又会出现呢?他的出现,又代表了什么?! 刘同脑海突然闪过了些狡黠,他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惊呼出声,浑身震颤不止。 白家!白家? 难道是上天不愿意使白家灭亡? 这样以最终的结果看,白家的崛起貌似对三皇子刘宇有莫大的帮助。而盛国有中兴盛世的兆头,现在压根不可能亡国。 即便刘光世作,那亦只是内忧啊! 仔细想,那岂不是三皇子刘宇得利? 刘宇虽然被封为燕王,可却没有到封地上就藩。而是留在了朝内做官,并参与了括地志的编辑。 甚至因为括地志的编写而深得刘光世的喜爱。现在已经入住了东宫。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太子居所,可居所是乾坤宫啊! 乾坤宫距离乾清宫不过寸步之遥,又同属东方,自然而然的就被视为太子居所。 虽然没有将乾坤宫封给太子刘协,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东边的乾坤宫,不就是太子的宫苑吗? 现在你刘光世让刘宇入住进去……… 那岂不是要引得朝臣猜忌、打鼓。 刘同扶头叹气,心中盘算:“怎么样算计,好像都是自己最弱小,最无力。虽有问鼎之心,却无与之匹配的实力呀!” “白家、白家,真是幸运。还有那苏宁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何路人马呢?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活动过的痕迹吗?” 他查阅那些典籍,只能发现是天降异象逢凶必吉,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人的记载。 “真是怪哉,怪哉。”刘同长吁短叹,再吩咐道:“阿福,再秘密奏书上呈,请尽快扼杀苏宁。不要注明是我们奏呈的,我们尽量不要与之有所牵连。” “我感觉那人真的很危险。虽然神秘到想要剥开他的面纱,强大到想要借助他的力量逐鹿中原,可神秘强大往往最为危险。” 刘同望落叶滴水落,像是蔫巴的黄叶般无精打采,眼神呆滞而失落,口中不停地喃喃:“回江右吧,江都不安全。” “就让汴京去招惹苏宁,我们……看戏!” ………… 雨歇微凉,白府还是颇为冷清。 白家傲临行前叮嘱:“苏大哥就拜托你俩帮忙照料了。我现在要出趟远门,时间会久些,最近就不回家了。” “这段时间寒冷,你们也要多添衣、少出行,多跟苏大哥学学知识,长长见识……” 白玲珑无情打断:“哥,得了,得了!你再说下去,我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她掏出了天蓝色的基因强化药剂,将那根蓝色针管递给了白家傲。紧接着叮嘱笑言道:“这个是苏大哥给你的,用以改善体质的强化药剂!你打入身体之后,就可以获得强大的体质。” “多谢了。替我谢谢苏大哥。”白家傲将那根针管揣进了包里,嘴角笑容扬起。 “嗯嗯……” “路途珍重,早些回家。” 白玲珑做最后的告别与叮嘱。 白家傲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被他自己所打乱了,被苏宁提供的知识所打乱了。 他要亲自到那祝北,铸铁、训兵…… 接那些老兵们回到江南! 所有的事情都要秘密进行。 虽然明面上他留在江都,可暗地里已经去了北方………他要亲自操手! 江书意说的对,江南水路众多! 总不乏北上的道路。 而且肥皂生意绝对能开拓出新的商路。 金矿虽然诱人,可也不是非要不可啊。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铁矿啊! 他有学到如何寻矿、勘探矿物。 祝北并非非去不可。 并悉心学习了炼焦、古法冶炼铁矿! 诸如渗钢法、高炉炼铁(钢)等。 这等先进的技术,高明而领先! 有了坚硬的钢铁,那他就能打造出一支拥有绝对实力的重装战士军队。譬如说全身铠甲的重骑兵,只需要百人,策马冲锋,便能抵得上千人之上的军队。 白家傲既无比感激苏宁,又感慨苏宁的强大与神秘………那小小的盒子,小小的天书,竟然变化莫测,有如此强大的威能。 若是谁得到了,只怕要一步登天! 入那无人之境,为生而知之者。 甚至可以透过这些技术,窥一发而知全部,以小见大………那样的世界,究竟是何等强大,何等先进的伟力世界呢? 用他那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想不出……… 白家傲到了庄子上,拿出了那个基因强化药剂,眼神火热灼灼!! 这就是那科技造物吗?!荧光蓝色像是海水,真是美丽而诱人。 同时,朝着自己的肩膀扎了过去。 顿感胸膛燃起了火热,浑身更是被澎湃的能量裹挟……… 白家傲用完之后,脱去了衣服。 将浑身污垢拍去,冲洗了番,换了身衣着,才信步闲庭的抵达了今早的议会。 他感觉自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吕布在世,霸王重临! 这等奇异伟力,真非凡人!! 众人见白家傲,只觉得又英勇了几分。 见白家傲迟了片刻,众人也没有多言。 白家傲细细感知自己的力量,对苏宁的佩服就更上层楼,更上层楼了!他忍不住去想,若自己是女子,那不得被苏大哥迷死? “光明,你且随我去趟北方。” “青松,我待会交给你趟活计。这非常重要,是重中之重!你切记要秘密进行,万不能泄露。不然唯你是问!” “知书,青松生产的产品就由你负责牵头售卖,那是款洗涤用品。” “你们可以先去尝试使用,后续的具体事宜,你就自己决裁吧!” ………… 白家傲交代的极快,现在会议上都是信得过的人。白家傲也并没有将所要做的事情全部交代,防人之心不可无。 像是寻铁矿,冶炼焦炭钢铁,必须要完全信得过的人才行。 于光明颔首,突然提道:“世子啊,据说胡图尔到了江都,他们又有动作了。我们出去了,那小姐怎么办呢?” “放心,有苏大哥!”白家傲轻笑,感受自己那磅礴的力量,心想,怪不得妹妹当初提枪要与自己切磋枪法。 许多人也点了点头,王家夫妇、百里旌旗的失踪现在还不得所知。说与苏宁没有关系那都是假的,可你却拿他没有办法。 现在江都传的可谓是风风雨雨。即便他们这种无神论者,都不由得信了一二。 曾经记恨、讽刺苏宁的那个小厮,现在也全变成了敬畏之情。苏宁神通广大,远非他这等普通人能想象的。 第57章 胡图尔的谋划 “既然世子有所决议,那光明就陪世子去趟北方?” “莫不是北方商路受阻,而势必要世子殿下亲为?试图打开条商路出来!” 于光明给了去北方很好的借口与理由。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说法与决议很合理。 白家傲作坦然姿态承认,巡视四周而无奈笑道:“没错,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落下面子………卖些人情,才好给自家商队打通出条商路!才能兑现昔日承诺。” 不少人听得感动,白世子这是……… 自己面子不要了,都要去赚钱! 然后再行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目标。 真是太可歌可泣,太令人感动了。 有很多寒士才子产生了心灵的共鸣,对白家傲的归心又增添了好多。 白家傲这是一举三得。若是有内应传递消息,那么当初烟雾弹迷惑对面,让那些人做出错误的决策,他们又不是真要去卖面子与商人沟通交流的!而且又能提升内部的士气与归心!再者还能够借此而肃清查办内部的奸细………… 这不是一举三得吗? 只是那些产业需要停止售卖,生产则没有必要停止。之后拿出的那些商品与自己的行动不符,说不定会引起什么怀疑。 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敲定了决策,白家傲便准备北上。 与此同时,刘同正在离开的路上。 胡图尔出现了,领着一队人突然出现在刘同的车辇前,蛮横的将他拦了下来。刘同感受到了车辇的停滞,还没等他发问,前面阿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王爷,胡图尔将军拦了车。” 刘同皱紧眉头,颇为烦躁,内心暗暗想着:“胡图尔,他来做什么?” “燕双鹰又要有何动作?” “杨南、百里旌旗的事情不都摆在明面上了啊!都已经吃了两次教训,还要再试一次吗?真是顽强且多不懈!” “也对,这些人现如今就同弃子般,这些义子们根本不受宠了………” 胡图尔,有西域血统,是个胖子。 这是刘同对胡图尔的直观印象,传颂有狡诈而喜欢玩弄人心,是众人对其的另外印象,刘同亦算是小有耳闻! 拦路的胖子冲车辇挥手,开口就操持典型的西域口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末将胡图尔,见过淮南王!” 胡图尔面色和善。说话时,都是露出那口白牙与标志性的微笑,颇有些八面玲珑的意味在其中。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还请淮南王殿下出了车辇,与胡某叙叙旧?” 刘同掀开帘布,面色平静。 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不知胡将军拦我车辇,究竟有何事要叙说?” “哎呀,这不是有要务在身。想向淮南王了解些情况吗!并且我承诺了燕王,帮他带些话给你。”胡图尔挠着后脑勺,耸着身子,眯着眼嘿嘿笑起。 刘同瞳孔猛然扩散,胡图尔竟然与老三有所牵连,这属实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燕双鹰更倾向于三皇子,这个传闻的确不假。不仅投入了义子之首——闻泰,更是投入了狡诈阴险的胡图尔……… 燕双鹰的义子门楣遍布盛国,算是极为出名的事情。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所谓的七大义子。老六、老七战死了,而剩下五人的名头,现在可谓是响当当。 虽说不能与燕双鹰媲美,但那也是位居高位,而镇守一方的存在。刘光世最终选择将他们分散开,以防聚集而产生哗变。 刘光世之所以杀程鸢父亲,还是因为出征琉璃谷那天。他那几位义子与他共同上奏要杀了程潇,而刘光世喝令停止……… 他的话竟然没有燕双鹰的命令有用! 燕双鹰现在正与北齐呈现相持阶段,他跨出了温岭,挺出了玉门关,直指北齐的天险琉璃谷………在北伐,在打仗。 因此想要插手中原各事,只能靠密信与义子,只能间接而为之,不能亲力亲为。毕竟人总是分身乏术的。 他当年用出征北伐,威胁刘光世除了宰相程潇,其中威胁意味非常明显。 若是不除,那这仗就打不赢。 盛皇帝早就对他不爽,而他亦在着手布局大事。扶持三皇子而振兴武将,这的确是他所想的,同时有更大的阴谋正浮出水面! 皇帝老了,早点退休不过分吧? 可是鸡蛋不能放到同样的篮子内,这个人间真理他非常明白。故而就让老大闻泰支持三皇子刘宇,老二林莫西支持太子刘协。 剩下的义子们,则迟迟没有落子。用以派出维系各势力之间的平衡。 诸如白家的落难,燕双鹰就想要派出杨南扶持。其杨南不成,则百里旌旗………而百里旌旗亦失败了,只能再派出做事更加狠辣且缜密大胆的胡图尔!! 三足鼎立是为最佳,白家,皇家,还有他们燕家派系,即便有一方势力弱小,因此造成力量的失衡,那也能形成犄角之势,对强大的那方进行制衡。 皇家动手太快,白家侥幸而未亡。 当初派出了杨南,而杨南任务失败,不知所踪。又派出了自大的百里旌旗,可百里旌旗还是失败而失踪了。 这些事情,是令胡图尔嗤之以鼻的! 甚至有很多人都说,百里旌旗是得罪了神仙,而被神仙整治了。 这在江都坊市之间,传的非常厉害。 可就这样,还有人不信。 胡图尔明显就是其中一员。 他甚至觉得有点搞笑,那些人简直太捕风捉影了,只稍稍做了戏法,就令那些愚昧的人儿折服,令那些人崇拜? 像那些油锅戏法,简直搞笑。 见胡图尔迟迟没有说话,刘同皱眉出声催促:“胡将军有什么话快先说吧!江右尚有些紧急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 “淮南王啊!你该做出你的选择了!” 胡图尔哈哈大笑,抬头昂首用那灼热的目光,直视刘同,“话已经带到,胡图尔就不奉陪了,在此同淮南王告别。” 刘同眉毛挑动,喊住了胡图尔。 “给你个忠告,不要去招惹苏宁。” “多谢淮南王的忠告,有些事情末将是不相信。总是要撞到了南墙,才肯回头。” 刘同也不想多说,想送死那就去呗! “言尽于此。”刘同叹了口气,怜悯的看了眼胡图尔,随后就上了车辇,离开了。 胡图尔不以为意,认为刘同就是被那所谓的“谪仙”苏宁唬住了。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那名不副实的苏宁落入网中。 胡图尔享受运筹帷幄的感觉,同样他喜欢挑战困难,追求刺激! 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引起他的兴趣。 他喜欢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而最佳选择,就是不可一世的苏宁。 想到苏宁,他突然露出了潮吹的笑容。 那张胖脸上写满了病态的扭曲。 若是能……绝对是人间最大的享受! 胡图尔挥挥手,严肃凝眉,“去再检查检查布置,确保万无一失。” “是,大人。”那下属恭敬行礼道。 胡图尔迫不及待,非常期待中秋那天的到来。他决定要亲力亲为,布置好一切,好令那苏宁上钩。 他急躁道:“去,驾车去乞巧村。” ………… 苏庆伟见那谣言传的满城风雨。原本那苏宁掳人谣传才破,现在又多了个谪仙……… 真是头疼无比,苏宁羁押了宋洋、百里旌旗、王氏夫妇,总归是不合律法的。他现在欲约谈苏宁,试图找到机会,看能不能问清楚几人到底在何方,不然传出去的话,那江都的治安,岂不是成了笑话?! 苏宁对苏庆伟的印象不错,兴许双方是同姓。苏宁决定将这个事情讲清楚。当苏宁出了白府没多久,就被胡图尔的人盯上了。 胡图尔从那刻起,就发动了连环计谋。 雨后的江南街道是非常湿润的。好在市区的这段路全都是青石台阶,并没有特别的泥泞不堪,倒是有些湿滑的青苔长出。 雨断又不断,小雨停了又下。 街道上已经很少有人外出了,不过能摆的摊位却都在摆,能开的店仍旧在开。 路上几个小叫花淋着雨要着饭,那可怜的声音,令路过之人都不由的投去了目光。 “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衣衫褴褛的小叫花磕头不停恳请。 行人不乏怜悯之心泛滥之人,愿意为之而掏钱。可苏宁总感觉太奇怪了,为什么中心城市区域的管理会那么差? 苏宁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如果一定要有人伸出援手,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一定会是我呢? 立马就有叫花扑到了苏宁面前。破烂衣衫下尽是泥土灰尘,他不停地磕头,不停的朝苏宁恳求央求。 第58章 那给个人证物证不过分吧? 苏宁推手拒绝,摇头轻笑:“你们这里有那么多人。我要是给你,那其他人呢?” “而且你们聚众那样多的人,这样横在街道上乞讨?岂不是扰乱市容?苏知州不会拿你们问罪吗?” “我现在正欲找苏知州,我会让他好好处理这件事的。”苏宁抬眸扫视而过,冷声出言。 这般突兀,岂不是有所图谋? 那叫花眼神闪过愤恨,也不再磕头,竟然径直跑开了,消失在苏宁的眼前。 苏宁也没管,而是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没多久,就已经到了知州衙役,还没等进去,就有人出门迎接。这热情搞的苏宁不知所措,满脸懵圈。 苏庆伟得知苏宁同意应邀前来,急忙就派遣了个认识苏宁的人到门前守候,只待苏宁出现,就立马将他迎接进去。 “苏公子到来,真是有失远迎啊!”苏庆伟拱拱手,略怀歉意的微笑道。 苏宁并无动作,而是凝眸坦言:“苏知州,我赶时间,有事就直接说吧!” “我只是想问些事情………”苏庆伟面露正色,亦不寒暄了,直接切入了这次邀见的主题,疑惑询问道:“那宋洋、百里旌旗与王家夫妇,他们……究竟在哪里?” 苏庆伟紧着头皮劝道:“苏公子,盛国是庞然大物。还请莫要自误。” “上面已经开始重视这个事情了,王家留在朝中的京官已经在施压了………要我对失踪之人有个交代。” “人力时而有穷尽,可大国之力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那毕竟是一国之律法,当今圣上怎么会容许有人动用私刑……” 小雨滴答滴答落下,清冷却愈渐深沉。 “若是要人,那……免谈。若是要个交代的话,我还是可以给得起的。” 苏宁对苏庆伟观感不错,明显的给了苏庆伟一个台阶下,让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 而苏庆伟哪能没有听懂呢? 如今白家、苏宁势头凶猛,汴京那边又盯得很紧,这个交代……真是恰到好处。 “那庆伟倒是多谢苏公子了。”苏庆伟由衷地感谢苏宁。面色喜悦而红润,心中那提起的石头才稍稍落下。 苏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家书,还有些承诺凭证。都是有手印、签名、签字画押做物证的,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苏庆伟震惊地倒吸了大口的冷气,只感觉苏宁早有准备。想必他的交代,早已经准备好了,人是不可能再回到江都……… 苏庆伟扶额苦笑,“可有人证?” 他认真望向苏宁,小心翼翼询问:“那几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按照这个签字画押的字据看,貌似几位只是你们“东美洲公司”雇佣了,他们应该还会回到家………是这样的吗?” 风更狂了,雨亦疏狂。 清冷的风裹挟凉意吹拂苏庆伟的心,与苏宁对话,简直令他压力爆炸。 苏宁接下来的话让他如沐春风。 “会的,我们东美洲公司秉承员工意志意愿。保证了007工作制的同时,又提出了全年无休日的计划!” “纯天然且未经开发的世外桃源,给予员工最大的锻炼与考验,不仅仅是乐趣,更是生活的希望,也是他们奋进的机会!” “只要完成了公司派发的任务,他们就能安安稳稳的回到家中。” 苏庆伟咧嘴笑不停,“好啊!好啊!苏公子真是大义,有那么良善而伟大的心,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 他再挥了挥手,示意主簿道:“去将刺史大人也请至衙役,我们共同做个证。” “诺,大人。”那主簿径直离开了。 等待时间总归是要聊些什么的,苏宁主动提问了街边乞讨的事情。 “苏知州,我记得初到江都街道时,繁华落尽满是熙攘………” “可不曾见过有很多叫花啊?为何今时今日,却有如此之多的小叫花?” 苏宁将路途所见都抛了出去,颇为认真的咨询了这件事情。他认为这件事情不该由他来管,但还是要提给苏庆伟听听的。 一方面为了解决自己内心疑惑,另一方面则给苏庆伟提提醒。他感觉苏庆伟大概是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的。 苏庆伟皱紧眉头,面部表情都严肃了不少。 嘴巴微微张开,僵了有一会,才艰难开口。 “多谢苏公子提醒。若是你不说,苏某还发现不了。”苏庆伟轻轻叹息,“这个事情管了多次,都不得而终。” “他们应都来自乞讨村,被乞讨村的村长所收留,或是自主聚集到那儿去。他们大都身体残疾,确切都是些可怜孩子。” “若是将乞讨村拔去,不允许那个地方存在,那这些孩子就无人接管了。就算是要奴仆都没人愿意要残疾的。这些年我就默许了那个地方的存在。” “不过现在那儿已经改名了。好像叫乞巧村?据说已经有了别的生计了………我待会详细调查这个事情。” 苏庆伟将所有事情托出、告知苏宁。 这件事确实有疑点,值得深思。 苏庆伟也并不知道胡图尔到了江都,可以说知道胡图尔到江都只有寥寥几人。 与此同时,胡图尔已经到了乞巧村。 他轻捏动手指,趾高气昂的扫视蔑视审视:“你就是所谓乞巧村的话事人老孟?” 老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正是那运筹策帷幄,喜戏弄人心的四将军胡图尔。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老孟还是个黑恶势力的头领,碰到了胡图尔更是投鼠忌器。 胡图尔啐了口唾沫,吐到了老孟身边。 老孟身旁那些精壮的地痞瞪大眼睛,瞬间就不爽了,捏起拳头鼓起肌肉,想要给这死胖子教训。 “怎么和……”不爽声刚欲传出。 “闭嘴!”老孟厉声喝道。 “你们这个腌臜村子,怎么敢用那么好听的名字?你们真的不配!” “不若就用回曾经的乞讨村、乞丐村?” 胡图尔似笑非笑,盯向那欲出拳之人。 话语中的挑衅意味十足,不屑的眼神令他极为不舒服,而他却又被老孟压住了,只能将这口气捏碎了朝肚子里咽。 “大人说的是,我们的确不配。” “大人怎么有空亲临我们乞讨村?” 老孟能屈能伸,点头哈腰不断。 “哼。”胡图尔并不理会,直至撇过了老孟他们,踏进了乞巧村内部。 老孟的压力山大,冷汗直冒。 胡图尔只是意味深长的轻笑,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件事做好了,你们仍是德高望重的乞巧村村长。这件事倘若是做不好,那你们乞巧村不如就变为真正的乞丐村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乞巧村的真面目,但还是有部分人知道乞巧村的真面目的。 乞巧村就是燕双鹰建立在江南的组织,不断的制造乞丐孩童,用小乞丐、小叫花去获取情报。 乞巧村内部,正有百余带甲精兵隐藏。 这百余人都是胡图尔培养的死士。不过并非是用以截杀苏宁,而是用以劫狱。 胡图尔惬意悠然的站立在前,手摆放腰间,昂首而嘴角含笑,不怒而自威。 众死士见了立马整齐地集结在他面前。 他气宇轩昂地宣告:“你们只需要参与劫狱,将那些真正的恶徒放出便可。至于那些歹徒们,会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你们同样有机会。我会挑选十人做最后的幕后保障。”胡图尔顿了顿,扬出猖獗的微笑,“谁将苏宁的首级奉上,谁就可以当我的—义子。” 义子!竟然是义子! 死士们燥热了,那可是无上的荣光。 不仅能脱离死士的身份,更是能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胡图尔最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劫狱的事情尽量做的干净一点。” 他突然眯着眼,传出了咯咯吱吱的“呵呵呵…”的笑声,断断续续,颇为病态。 他不由张大了嘴巴,期待想道:“这将是场盛大的演出。” “中秋端正月,被劫狱的死囚刑徒,以及最终目标苏宁………” “会迸发出什么样的戏码呢?!真是令人期待!!而忘却了呼吸。” 安排好一切后,在离开的路上。 胡图尔朝近卫感慨:“我这人虽然无恶不作,穷凶恶极,可仍有颗赤子之心啊!最看不得人间疾苦。” “没想到义父的‘乞巧’那么残忍。” “这个乞丐村也没有必要存在了,事后都处理干净些。他们太可怜了,还是早点结束他们的生命,送他们去往生极乐吧。” “调头,驱车去青龙寺。” “拜佛!” 第59章 ak架住!美洲真是好!! 待胡图尔离开了乞巧村,老孟的金牌打手们才敢开口说话。 他们眼里的恐惧更盛,知道那胖子是惹不起的人,老大都如此了,更何谈他们? 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好歹也算是走过路的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 人家,就是常吃盐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乞巧村藏了帮浑身披甲的精兵锐士。又见到了那嚣张的胖子进到了最里面去寻找那帮子精兵。 再看老大那恭维且投鼠忌器的行为。 这很难不联想到一块儿去。 “孟老大,那是……” “不该问的不要问?”老孟只是锐利地瞥过了眼,就令那些地痞打手们不寒而栗,默不作声的不敢再追问。 “将那些乞丐们集中投放到市中心。尤其是中秋的团圆佳节,令繁华的夜市多添些滋味最好,太过单一总是不好的。” “另外再多投放几个兄弟盯紧些。目标人物出现了就行动起来。” 老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印象深刻。 只觉与外面的冰冷凉意无二。 临近寒露,冷天愁的杀人。 这样冷的天,若不多穿些衣服,恐怕就要着凉。 风寒入了体,在古代可是大问题。 因此不少人都穿厚了几分。 冷风习习,不说是什么日子………还真让人觉得是深秋入冬了呢! 庭院的梧桐叶也渐黄了,兴许离摇摇欲坠时也不久了。 秋意也愈潦愈深了…… 仿佛又要戛然而止般堕入冬季! 桉江哗哗不休,穿过青石桥,绕到了知州府,怀揣冷意,更行更远。 主簿叩动半开的房门,轻声开口:“知州大人,李刺史李大人已经到临。” 门外有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至屋内。 主簿话才落,那刺史声音就响了起。 “不知庆伟找某何事?”他推开了半敞开的大门,疑惑不解,“这位是?容我猜猜!” “莫不是那位名动江都的苏公子?” 李俊辉扫视打量苏宁,语气夸张赞叹。 “刺史大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 苏庆伟微笑称赞,急忙伸手请道:“快快请俊辉兄入座,不然可就怠慢了!” 李俊辉开门见山,袒露笑容,“苏知州有事就直接说吧,待会我尚有要事处理。” 苏庆伟也不啰嗦,便禀明了事的缘由。 “这次想请刺史大人做个见证。这段时间王家夫妇、百里旌旗的失踪闹的沸沸扬扬,汴京那儿总是要有交代的。” “现那些人已经入职了东美洲公司,去世外桃源做基础建设。”苏庆伟掏出了那些签字画押的字据,亲手递给了李俊辉。 并接着谈论这件事,语气认真,而严肃至极,“上面写有:事业有成,方可回到盛国家乡,回到自己所在的家族。” 李俊辉算是小有耳闻,这个苏宁………满身谜团,当初市区天幕他并没有目睹到,只是听得了几分传闻,想必是有本事的人! 苏庆伟接着言说道:“所以他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当然,这只是物证。” 苏庆伟深吸了口气,看向了苏宁。 “接下来苏公子会出示人证。” 苏宁掏出了平板,展示给两人观看。 两人不明所以,霎时间,全是好奇。 这小方幕,是何物?!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俊辉心中打鼓,忍不住质疑:“人证何在?这附近………可没有相应的证人?只拿出了块板砖,作势欲戏耍我等?” 李俊辉是个五大三粗的暴脾气,是火药桶子,点了就炸。虽然苏宁与白家之间的渊源颇深,近来名声名气也大得很,可李俊辉仍旧不感冒。 可想想这话又不妥,却收不回去了。 苏庆伟嘴角抽了抽,下意识的就要出手捂住那李俊辉的嘴巴。心里暗想:我的老baby你真是不问世事,什么都敢说。 苏宁挥了挥手,不想与之计较。 “无妨,知州且看。” 苏宁滑动平板,打开了录制的视频。 百里旌旗站在树下,竖起大拇指卖力的称赞:“东美洲公司好,东美洲公司好!东美洲公司给了我们再造之恩,东美洲公司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我决定辞去官职,隐居到世外桃源。” “并为其添砖加瓦的建设,为之而努力奋斗!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斗!” ……… 另外的视频。 宋洋哈哈大笑,“这里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家园了。我爱美洲,美洲爱我!” 王家夫妇,江华路都是如此。 吹捧了东美洲公司,并表明了留在世外桃源工作的决心。 苏宁透过光影,依稀可以看到地面上康宁的影子,他正端着把ak,友善的与几人交流。而几人见识过ak那穿金裂石,撕碎大型的野兽如撕碎纸片般容易的时候,就已经无力抵抗了。 李俊辉咽了口口水,惊呼出言:“这究竟是什么?往事再现?还是……” “若是这东西用到破案上面,那天下岂不是没有罪犯了?!” 苏宁看李俊辉那张大嘴巴哈气,惊呼不断震惊不已的神情,心中暗道:“的确有那样的神器,监控……可惜那是信息技术革命时代的产物,哪能是古代所能够拥有的?” 李俊辉结结巴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苏……公子,这真的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这个东西究竟是何等神物,竟然有如此复现的功能。” “若是在特定的地方装上这个,那罪犯是谁?犯罪过程不都能被记录复现?” 他眼神炙热,就差开口问苏宁要了。 且不说苏宁会不会给,你摆个手机平板去录像那不是傻子吗?即便是有摄像头,苏宁也不会拿出去给这些人用。 苏宁反倒是自己给自己下了逐客令。 雨歇风停,空气清新宜人。 大门是敞开的,那股冷风裹挟桂花香飘荡进入堂屋内,便已经令人心旷神怡。 苏宁怀揣笑容,直接起了身。昂了昂首阔步道:“两位知州刺史大人,小民家有佳人等候,且需要照料,现在兴许已经等着急了。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辞!” 李俊辉讪笑:“那…告辞!” 苏庆伟则敬了敬礼,“苏公子,告辞。” 李俊辉打着哈哈道:“那苏公子倒真是个奇人。你看那衣着,我想不认出都难。不同于中原的服饰,也不同于西域的服饰。倒是有些特立独行,真令人看不懂啊!” 苏庆伟意味深长地劝诫道:“苏宁公子非常不凡,若是碰到其有所冲突。最好不要得罪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好了,言尽于此。最近乞巧村竟然又大规模出现了,我得去调查调查。”苏庆伟拱了拱手,也离开了衙役。 “哈哈,我倒是也有些事。最近又有些命犯被押解到江都牢狱。而且最近牢狱也出了些异动,需要派些人手镇压。” ……… 第60章 中秋夜市 苏宁的打扮很容易便让人认出,这也给了胡图尔机会。 那些小叫花、小乞丐轻松就可以辨认出苏宁,给了他们很大的操作空间。 回头路上,仍有不少乞丐拥向苏宁。 无一例外的都被苏宁斥责开了。 街道上这样的现象屡见不鲜,没有谁有那好心将额外的钱财赠送。 小乞丐呆在这里,反而影响到不少人做生意了,反倒是被不少人驱赶。 抱怨亦屡见不鲜。 “现在江都市区治安这样差吗?” “这些乞丐怎么又冒出来了!?” ………… 望阴云密布的天穹,苏宁感慨:“千万不要到中秋那天也阴天。那月亮岂不是要没得看了,那夜市花灯岂不是也要没有了?” 苏宁悠悠转转回了去,慢腾腾的。 突然询问到系统,“统子姐,那些乞丐是什么来历?我怎么感觉,乍然的出现,非常不对劲?” 【那是乞丐村的人,被胡图尔派出对付你的,想要利用你的善心,加害于你。可是我的宿主……貌似没有什么善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会掏出数之不尽的馒头,直到喂的他们吃不动了为止】 苏宁听后付之一笑,这也确确实实是他真实的想法。 既然要帮人,那肯定要帮在刀刃上面。 没东西吃?那这次就吃个够! 苏宁思索胡图尔要怎么出手时,统子姐又发声了。 【胡图尔打通了不少关系,派出死士劫狱,说服死囚罪犯们为他做事。估计想要杀你的人不少,又少不了血腥一场】 ……… 时间恍然即逝,转眼就临近了中秋。 苏宁为了白玲珑与程鸢的安全,特地令康达与康宁严防死守,时时刻刻侦测周围的风吹草动,若有人怀揣敌意,试图绑架,那就直接开枪射杀。 虽然白玲珑与程鸢都受到了强化,身体素质极强。可苏宁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令两女遭到任何闪失。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所幸,这天无云无雨! 天高云淡,月明星稀,风清气爽。 圆月高悬似玉盘,洒落盈盈月辉与地面千灯烛火互相照应,竞相争比谁更亮。 苏宁带着两位俏佳人逛这繁荣的夜市。 周围还有两名保镖隐藏。 这漫步,有种颇为奇妙的感觉。 颇为奇妙的city walk? 说实话,漫步古代夜市,见那千灯绰落与游船画舫竞相争流,真是灵魂的享受! 数之不尽、长排到底的摊位店铺,吆喝声、嬉闹声、开心大笑声………用万人空巷形容简直毫不夸张。 苏宁拍了个片段,配上文案“和美女的端正月夜市的city walk”,经由剪辑后,上传到了音音视频。 账号名字叫做入骨相思君可知,在音音视频上已经有了小万人的粉丝。与白玲珑的玲珑骰子红豆心显然就是情侣名字。 不过这个话题的热度已经退去了许多。 反倒是白玲珑的霸气回应与程鸢的真材实料涨了不少粉丝。视频初始的发布者,一切的始作俑者,苏宁倒是无人问津。 这次发送新的话题视频,很有可能将上次的热度再带动起来。苏宁对江都如此繁华的夜市很有信心,虽然不是华夏历史上的古代,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古时中秋夜场景。 爆火,也是迟早的事情。 若是火了,能为苏宁带来不少情绪值的收入。现在他是不缺少情绪值了,可边赚边花,才是真正的优良选择。 白玲珑开心极了,与程鸢手挽着手,蹦蹦跳跳的迈步不停,行在街头前方,行在那繁华的灯影之下。 又知道自己跑的太快了,时不时回头望向苏宁,催促苏宁行的再快些。 洋溢的灿烂笑容彰显出莫大的欢心,华灯之下的那副盛世美颜,令人怦然心动。 “老公,那儿有猜灯谜的。” “那个小兔子花灯好可爱!” 白玲珑与程鸢凑了过去,并挥手朝苏宁高声呼喊,试图从吵嚷的人群中唤到苏宁。 苏宁回之以微笑,亦迅速凑了过去。 然后左拥右揽,将两女拥入怀中。 那情景,简直羡煞了旁人。 令不少想要搭讪的男性痛苦绝望……感慨人生没有了希望。令周围男性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他们不由的都对苏宁产生心惊,产生了莫大的好奇,这究竟是哪家的贵公子? 竟然能左拥右抱这般美丽的女人。 貌似其中有一位还是白家的嫡女,其是谁自然不得而知。 这个消息真的太过劲爆了,令所有人都倒灌了不少凉气。甚至有人呼吸困难,需要用氧气瓶来抢救抢救。 那做生意的小厮见这是个机会。 不少人都聚集到他的摊位旁边,正是吆喝的好时机。 “公子小姐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猜灯谜~咯,猜不准也不要钱哦!” “若是您玩的开心,打赏些铜钱便是……” 猜灯谜,苏宁不陌生。 他曾经也猜过,可没有一次成功过。 可以说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但不会可以百度啊,可以搜索啊! 实在不行也可以用gpt啊。当初论文的文献就是用这个查的,区区灯谜………又怎会难得住苏宁呢? 浏览器上搜灯谜,今日方知谁是爹! 白玲珑取下了张谜面,上面写到: 两个兄弟一般高,大食小食不长膘。 谜目:打一物品。 程鸢也揭开了张谜面。 身小力不小,团结又勤劳。 有时搬粮食,有时挖地道。 谜目:打一动物。 白玲珑拍了拍饱满胸口,凝眸胸有成竹笑道:“这不简单?我这个不就是筷子吗?” “小姐答对了,这些个花灯您自选。制作不易,要是觉得可爱的话就给些银钱!”那放灯谜的小厮低头合手感谢。 不少路人都赞叹,节日灯谜活动良心。 “你这个人倒是不怕亏钱。” “想要知道谜底应该也是要花钱的,所以能不能拿到花灯也是要看个人能力的。” “鸢鸢那个是什么呢?”白玲珑没有立马去挑花灯,鸢鸢的那个有些难了,她也一时没有想到那谜底是什么。 “那是我的朋友,土拨鼠。”苏宁迟疑了片刻,突然想到了土拨鼠。 土拨鼠会打洞不假,可会搬粮食吗? 程鸢轻捂住嘴傻笑,眼里的柔情都要渗出来了。她想了想,怎么会是土拨鼠呢?貌似符合条件的,不就是蚂蚁吗? 小厮摇了摇头,给了提示:“公子,鼠鼠太大了,且不如我们的谜底团结。” 周围人听闻也议论纷纷,“我想的也是老鼠,没想到竟然不是!” “这个谜题还是有难度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猜出来的。” “不简单啊……” 白玲珑也沉思无果,最终望向程鸢。 程鸢不负众望地开口陈述出谜底:“那不成是‘蚂蚁’?” 小厮脸上绽放出笑容,鼓声吹捧,“这位小姐,您真是厉害。这个谜面百人都未必有一人能猜出,您是今晚的破谜人啊!” “太厉害了吧,竟然是蚂蚁!” 众人赞誉不绝,惊呼不止。 程鸢笑意盈盈,指那莲花花灯,“我要这个了,劳烦帮忙取出。”白玲珑则抱着小兔子花灯,紧握在手,爱不释手。 挑选完之后,离开时,苏宁大方的丢出了些碎银子,令小摊贩感谢不已。 这才是做生意的长久之道!那小摊贩面对这种场景,亦不是第一次了……… 苏宁提议:“要不去江桉泛舟放灯?” 江桉就是横亘贯穿江都的大河,与青龙寺的河桉齐名,同是南方的两条大江河。只不过河桉已经被沿用为地名,而江桉没有。 “放灯之后早些回家,今天就不要多逛了。等回家之后再带你们去看焰火!” 第61章 牢狱暴乱 罪贼尽出 “烟花!好耶!” 白玲珑的激动根本抑制不住,直接原地跳了起来。程鸢也轻盈浅笑,洋溢出幸福的笑。两人满是欢心与期待。 美丽的烟火,她们只在那音音视频上刷到过,若是亲眼观看,那还是蛮期待的。 程鸢柔情关切,眨动泛着泪痣的桃花眼轻声询问苏宁:“待会要有事情忙吗?会有危险吗………” “要不把玲珑带着,她也会些枪法。” 苏宁拍了拍程鸢的背部,宽慰道:“放心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你们有康达保护,回了家会安全些。” 话说完没多久,就到了江桉河畔边。 花些银子雇了辆画舫,便可以泛舟而争渡水上,拿出些酒水、甜品,又是别样的享受与幸福滋味。 又可以赏那水上花灯,听那楼船箫鼓。 沿岸有不少水榭亭台,亦有不少繁华葱绿。上面都错落有致地张挂上了花灯,稍近些的沿岸青石台阶上,就摆放有成排的莹黄花灯,繁华盛景,美不胜收! 白玲珑轻轻拎起洁白的裙子,踏上了画舫。却不忘凝眸问苏宁,“老公,待会要不要我陪你?我还是很能打的……” 程鸢亦出声相劝:“老公,多个人,总归是多份力量。有玲珑姐在旁边照看,也好让我放得下心。” “鸢鸢也可以去帮忙的!”程鸢昂着头眼巴巴瞅向苏宁道。 苏宁摇了摇头,摸了摸白玲珑与程鸢的额头,拒绝了两女的好意。 怀揣笑意道:“乖,回家等我。” “那场面会太过血腥,眼不见为净!还是留下美好,期待观赏焰火吧!” “那好吧。”程鸢、白玲珑同时点头。 果子、甜品、酒水都备好了。 又有美人在侧,柔荑在手。 酒不醉人,而人自醉。 生活的美好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晚风习习,凉意式微! 已被热闹喧嚣的人气冲散。 画舫掠过花灯,荡漾而行,掠过水面而惊起涟漪阵阵。 不知因风而起,还是因舟而起。 亦不知是心头,还是风动………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这种感觉倒来的真切。 与此同时。 知州苏庆伟、刺史李俊辉,以及江都大小官员们却急的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心思享受那其乐融融的端正月中秋节。 没办法,劫狱的事情太大。 你就算在家里与夫人行鱼水之欢……… 你都得立马停止,火急火燎的去处理。 有狱卒没有上班,经查办发现失踪。 这个是刚刚呈上的报案,亦是刚刚查出来的事情。狱卒失踪大约有一天,而后就传出了江都大狱被劫的事情。 这其中必定有所关联。 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现在唯一还有能用的途径,那就是— 宵禁! 兴许现在还来得及,就怕那些无恶不作的歹徒进入了江都城,然后隐蔽在人群之中,那他们在出手介入……恐怕为时已晚。 李俊辉前两日押解罪犯途经江都,又恰好要放入江都牢狱之内关押,现在全都被放了出去……… 若是再处理不好,那罪责可就大了。 上面只会问结果而不会问过程。 或许你可能有什么隐情,但与你‘玩忽职守’,‘处事失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小时前,天将黑欲黑时。 胡图尔的死士就趁着夜色,跟着被收买的狱卒,进而抵达了郊外的大狱。 利欲熏心的狱卒全然不顾这些死囚犯被放出去究竟有什么后果。只惦记着神秘人承诺给他的那二十两黄金。 定金都给了十两,这不心动? 自己辛辛苦苦干一辈子,能挣多少?! 事成之后,他就远走高飞。 谁又能联想到是他做的这件事呢?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失踪了,他死了…… 结果显而易见……他还是死了。 被胡图尔的死士利用完后,就杀掉了。 胡图尔的死士分三级,最高级别的就是指挥使,次级别的就是精锐死士,而最差的就是普通死士。 指挥使共有四位,以四圣着称。 参与外派劫狱的正是指挥使青龙、指挥使白虎。而玄武则是胡图尔的贴身保镖,朱雀则行踪不明。 青龙戏弄意味十足:“想要金子?去地狱要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 狱卒死不瞑目,瞪大了双眼,狰狞又断断续续的吐出血沫,“为什么?你们不是承诺好了要给我金子,为什么要……杀我……” 青龙吩咐道:“把定金也给我收回来!” 狱卒伸出手,眼里甚至渗出血泪。满嘴都是鲜血流淌,妥妥的鲜血淋漓、七窍流血,他癫狂狰狞咒骂:“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我会在地狱……等你们的!!” “你们……” 话没说完,便被白虎捅死。 这次是彻底的死透了,话音戛然而止。浑身的温度正在飞速流逝。 青龙摇摇头,嗤笑:“论往生极乐,究竟有没有地狱之说,反正我是不信的。” “那不过是你们弱者给自己的安慰。” 白虎却打趣道:“我记得胡大人应当信佛,你说这话岂不是把大人一块骂了?” “快些行动,莫要废话。” “全都杀了吧!” “月圆团圆夜,好令他们与地下的亲人重逢,亦算是结了个善缘。” 青龙狠厉而狠辣道。 ……… 牢狱内,众歹徒激动不已。 纷纷面露潮红,沸腾欣喜不断。闹的牢狱沸沸扬扬,引得狱卒不得不去镇压。 可却没曾想有披甲精锐突然出现,各个佩戴长刀、身着盔甲。他们非常大胆,竟然没有蒙面,那副装扮俨然就是盛军的打扮。 年轻狱卒们不多,老狱卒们则多些。 年轻人们大都回了家,去过那团圆的中秋节去了。所幸他们因此而躲过一劫。 可那些年迈的狱卒们,那些留下值守的孤家寡人,却都难逃一劫。 见到了盛军,许多狱卒都不明所以。 以为是押解什么重大犯人。不过那都与他们无关,那些没去镇压暴动的人,只抬眸看了眼,就继续吃肉喝酒唠嗑。 他们只是狱卒,打交道自然有管事人。 管事的狱卒上前询问,“几位官爷,几位官爷………端正月怎么不去赏月………反倒到了我们这忙活了。” 青龙从人群之后迈入前方,提甩出腰间佩剑,佩剑连接剑鞘就那样被丢到了半空。 管事狱卒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青龙用靴子踢击剑鞘底端,迅速地拔出剑柄,再用左手抓住剑鞘,右手接住并推出剑刃,直直的刺死了管事狱卒。 白虎从侧面走来,脱口而出,“你杀个人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骚包。” 管事的感受胸口的贯穿冲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过仍旧咬牙坚持呐喊:“敌袭、敌袭……有人劫狱,有人劫狱!” 话说到‘劫’字就白虎补刀砍死。管事狱卒的视角已然旋转到了地面上,他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所有狱卒立马酒醒,纷纷抄起地面的家伙事,想要与这群大盛军装扮的精锐战斗。 可哪里是敌手呢? 这是场单方面的虐杀。 血蔓延流淌,殷红满地。 尸体与尸体堆叠堆积,牢狱已然成为阴森恐怖的地狱。 坚硬的粗木牢门直接被整根砍断,横陈满地。那些穷凶极恶的歹人们,露出癫狂的笑容,喜悦不休,狰狞不止,庆幸被释放。 白虎开玩笑道:“我倒看这牢狱,倒很像是地狱。不过可不是我们的地狱啊!” 他持刀挑了挑那些尸体,嬉笑道:“真是可怜又可悲,这惊恐畏惧的表情,真应是世间少有。” 青龙颔首赞同,吩咐精锐死士,“去将备好的油倒下去,将这里都烧了吧。” 青龙转头,摇头晃脑看向那些囚犯,微笑开口:“各位已经自由,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承诺。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你们也逃不过我们的追杀。” “你们是知道的!”青龙抽了抽利刃,身后的些死士们亦抽出了利刃,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噌噌噌的抽剑声令人不寒而栗。 第62章 都给我吃! 众人不为所动,主打的就是不怕!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为何不怕,因为不怕! 青龙环视一圈,竟然被气笑了。见那些顽劣不堪的不怕样子。他皱眉不悦,怒气腾腾狞道:“现在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不然就是………” 说时抽出剑刃,随机点了名囚犯杀死。 所有人立马噤若寒蝉,缩的像个鹌鹑。 再不敢轻举妄动,怕了、怕了,这次真怕了。他们虽然杀人,却又不是傻子,这妥妥的是盛国兵戎啊! 而且这些……绝对是杀了不少人的。 而且被杀死的那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食人兽——扬笑,原先江都方面是准备将他囚禁一生,威吓四方,以儆效尤。没想到重获自由没多久,话都没说一句,就被青龙杀鸡儆猴,给直接剁了。 几位知名的罪犯都接连眨巴了眼睛,频率甚至可以高达每秒十多下。 那是恐惧,是害怕畏惧。 “哼!”青龙冷哼了声,直接扭头离开。 他不再去过问任何罪犯要去做的事情。 他虽然是死士,却也是位高权重的首要指挥使,肯定不屑与这群死囚罪犯打交道。 只需要派精锐或普通的死士紧紧跟着他们,后续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他只需要等待后面的关卡,伺机出手。 精锐死士们催促道:“都快点,不要浪费时间。要不然把你们一块儿给烧了。” “大哥,您在等等呗!这肉刚刚好,我们也是为了那大人的任务……” “大哥,商量个事呗。这种糙活累活让小的给你做,你站在旁边看着就是。” ………… 除了死去的食人兽扬笑,比较出名的穷凶恶极的歹徒还有金刀刘统勋,人肉面冯四娘与赵无极,采花淫贼笛福,杀人放火周本道,海宁四天王—陆家四兄弟。 割肉的那人正是冯四娘与赵无极,曾经开了家夫妻档口,专卖所谓的“牛肉面”,引得无数人慕名而至,却不曾想那是…… 故而被关押牢狱,永生不得踏出,以示警告与惩戒。 那要代劳的人是周本道,天生蛮力而没有大脑。痴呆、迟钝、喜火、疯子…… 身上有多处火烧的疤痕,那是自己烧自己,后又放火,烧了不少人家,害死了不少人。故而被关押在江都大牢,以儆效尤。 ……… 他们已夺狱而出,现在只徒留火海淹没了昔日最为牢固的监狱。 没想到中秋那天,竟然有人劫狱,还如此高调的把牢狱毁了,漫天大火弥漫……… 更多的小乞丐、小叫花也出动了。 苏庆伟哪有闲心管这个,现在劫狱可是头等大事。 乞丐们反倒没有收敛,更是近乎倾巢而出,遍布夜市闹市的每一处拐角街道,眼神锐利的扫视每个往来经过的人。 盯住苏宁有没有经过……… 情报组织与罪犯歹徒共同出击,再加上精锐级别的死士,苏宁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当然,胡图尔的玩心不止于此。 你苏宁不是神明代言人? 你苏宁不是神通广大? 你苏宁打败了杨南与百里旌旗? 那种传闻简直是令人嗤之以鼻。 百里旌旗与杨南的失利,只是因为猝不及防而被你偷袭! 而这次换做我胡图尔偷袭你了。 这样盛大的好戏,可要好好出演。 他运筹帷幄,戏弄人心。 已经臻至化境。 这次更是要从身体、精神、灵魂各方面折磨苏宁,令他崩溃,令他跪地求饶。 更要让自己热血沸腾而澎拜高飞! ………… 可惜胡图尔不知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随那知州府的命令下达,大幕渐起。 “宵禁,宵禁!” 刺史麾下的府兵们策马奔腾,将江都城里里外外包裹住了。 平时那些狗洞,破墙角都有不少官兵把守,以防贼人趁机溜入城内。 而苏庆伟、李俊辉也派人不停地巡逻叫停端正月夜市,催促呐喊声不断:“宵禁!宵—禁,紧急宵禁,大家都快些回家。” 苏宁的画舫也到了岸,他拍了拍白玲珑的肩膀,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再抚了抚程鸢额间的青丝,关切开口:“去吧,早些回家。王府距离此地不远,又有康宁保护,家中又有旺财,没人能动的了你们。” 程鸢与白玲珑眼含秋水,轻启那不舍的朱唇,“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等你的烟花……” 人们撤离的极快,街道上除了破落的摊子,洒落的花灯………就再无旁人了。送完了两女,苏宁就站到了街道上。 那些小乞丐们立马行动了起来,纷纷拥向苏宁,试图用要钱要饭的方式拖住苏宁。 更有甚者,直接抱住了苏宁的腿。 “贵人!贵人!” “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说是没有吃饭,抱住苏宁腿部的力气可不小,看样子是不准备轻易的松手了。 隐藏暗处的小乞丐立马通风报信,霎时之间,有更多的乞丐朝这里跑了去。 苏宁眨眼轻笑,“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公子!贵人!” “我们真的饿了,求求,求求您了……” 话没有说完,就停止了言语。 苏宁不惯着,直接朝旁边猛踢。 那小乞丐吃痛松开了,还想上前抱住苏宁的大腿,却被苏宁拎着脖子提了起来。 就像是康达掐住百里旌旗一样。 那恳求央求的话到这时候也断了。 他脸部通红,双脚悬空。 浑身挣扎不止,像是溺死的人儿……… 周围乞丐畏惧不前 毫无疑问,苏宁的举动奏效了。 驾马声突然传至,小乞丐们顿时喜笑颜开。可还没等笑两下,到的人竟然不是乞巧村的老孟头,而是知州苏庆伟。 “苏公子,这是怎么了?”苏庆伟环视一圈,发现有那么多小乞丐,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玩笑询问:“苏公子倒是善心大发啊!需要我的帮忙吗?我与刺史李俊辉正肃清夜市,我可以捎带你回那白府。” 苏宁知道苏庆伟想保自己回去,可以那些死囚犯丧心病狂的程度………保不准要将苏庆伟一块儿杀死。 这是个麻烦事,虽然苏宁可以保住苏庆伟不出事,但保不准他不受惊吓啊! 可想他好心一片,还是不要令他涉险了。 苏宁摆了摆手拒绝:“苏知州先去忙公事吧,苏某的私事苏某自然会解决。就不劳驾知州为小民跑上一趟。” 苏庆伟深深瞅了眼苏宁,知道苏宁这人说一不二,只得答应:“那好,苏某就提前恭候苏公子圆满结束。” 小乞丐们吓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若是苏宁被那苏知州带走了,那他们不得被那老孟头给打死了? 所幸……并没有。 待苏庆伟离开后,苏宁掏出了数之不尽的馒头。将那个差点被捏死的小乞丐扯了过来,将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一个、两个…五个……九个…… 所有小乞丐看的不寒而栗,颤抖不止。 苏宁那诡谲的笑容令他们脊背发凉。 那是直接硬塞啊…… 就算吐了出去,也要往嘴里塞。 吃的两眼泛白,泪汪汪。 想要求饶?却也没有机会发声。 只是吭叽吭叽的要吐出的作相,却又被苏宁塞进去了更多的馒头。 畏惧,想要逃跑。 噤若寒蝉……… 小乞丐趴伏在地面上,哽咽干呕不止。 他顾不得身体状况,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死掉……… 于是乎,边吐边撑着身体逃跑。 却被迅捷似闪电的苏宁踢了回去,被狠狠地扼住了脖子,被掐的满脸通红,那些馒头纷纷被掐到了肚中。又再重重地丢到了地面上,翻滚数圈而不停止。 苏宁露出温柔的笑容,严厉喝道:“谁敢跑,我就先掐死谁?” “多吃点,不要跑。” “自己吃,还是我动手?” 无人看管的餐车摊位,散落满地的洁白馒头,衣衫褴褛的乞丐,身着黑衣卡其色风衣的神秘人……那神秘人微笑环视,指引乞丐胡吃海塞馒头,即便是撑了,也要继续。 第63章 不是!你求饶做什么? t 第64章 氢氟酸火烤二选一 小乞丐捂着头,哀嚎哭泣,不断痛苦央求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 他仿佛在耍横,在无理取闹。 苏宁冷眼而视。 又拎出了一箩筐的馒头。 50个。 风突然嘶哮,吹得人浑身哆嗦。 苏宁话语伴随那狂风同至,“这里有50个馒头,吃不完!” “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那话语如同冷风吹遍全场。冰冷刺骨。 “所有人都必须要吃到20个馒头,然后再去找苏庆伟投案自首,说清楚你们乞巧村的真正面目。不然就把你们丢去喂鲨鱼。” “或是,直接开枪……biu~” 老孟直接哆嗦跪下,应激了……… 所有小乞丐都打了个哆嗦,埋头趴下而不敢言语。只一个劲的吃馒头。 苏宁冰冷的话语又至,“那要吃50个的那个,记得看好你的伙伴。” “这地上的馒头统共刚好那么多,若是吃不完,可是要重新吃的哦。” 苏宁的魔鬼话语令小乞丐们颤栗不止。 恶魔…… 地狱的恶鬼与之相比,仍过犹不及。 苏宁哈哈大笑,显然是开心极了。 风吹过,馒头香! 老孟在前头带路,而苏宁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繁华凌乱且空旷的街道上,这幅画面颇为诡异…… “大人,已经到了。” 老孟点头哈腰跟个孙子似的,梗梗地站在前面,腰都弯成90°了。 这时还没有出城,只是临近了城门。 面前那灯火通明的房子,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就是老孟要带苏宁去到的第一关。 “知道该怎么做吧?”苏宁眼神之中全然都是威胁意味,紧接着提道:“若是演的不够好,那就去喂鲨鱼吧。” 老孟闪了个寒颤,害怕极了。 可就凭借他这个状态,想要演的硬气? 想要演的逼真? 那不是在玩命? 拿自己的命去跟鲨鱼玩?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冲。 这怎么演才能演的像,总不能真把苏宁绑住?那他不是得直接被爆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孟推开了那扇门,却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只有满屋子烛火、炭火……甚至有不少中秋节的花灯陈列,怪不屋子会那么亮。 老孟清了清嗓子,用沙哑苍老的腔调脱口而出:“乞巧村老孟,携苏宁至此。”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老孟存了点小心思,想要借此直接出门溜之大吉。 回眸就是苏宁那微笑温柔的眼神,令他肝胆欲裂,凉气直冲天灵盖。 腿脚哆嗦不止,顿时变麻木,想要离开的勇气,亦消弭殆尽。 与此同时,烛火灯台上有个清瘦人影。 他伸出双臂拥抱虚空,伴随阵阵哈哈癫狂大笑,“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诸位既然相助于我,那何不将我的客人留下呢?”周本道鞠了个躬,并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旋即就似疯了般的咯咯狂笑。 老孟冷汗直冒,蓦的心惊。 那周本道虽然不会烧死苏宁……… 但很有可能会烧死自己啊! 不过老孟转念一想,貌似没必要担惊受怕啊! 苏宁那么猛,就凭周本道,以及那两个普通死士,能拿苏宁怎么样? 周本道发了疯似的狂嚎:“与我共同享受火焰的乐趣吧!将你的血肉剖开,再填上火焰灼烧,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那简直是魂灵与肉体的升华!” “快!拿下苏宁,我已迫不及待。” 周本道浑身颤抖不止,更是露出享受的神情姿态,眼神恍惚而迷离。 苏宁皱了皱眉头,心里泛恶心。 “这尼玛是什么玩意?” 苏宁直接抬手就是两枪,那两名死士瞪大了眼睛,到死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枪声巨响,吓了周本道一大跳。 然后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倒地的死士,就那么的……死了?他呆滞而无语,慢慢转过头,喃喃:“没有痛苦的……死了?” 西瓜破碎榨汁,红白之物散落满地。 周本道精心布置的房屋,被巨响震出了不少灰尘,更是被血液污染了,疯疯癫癫的周本道却不再疯癫,竟然变得唯唯诺诺。 苏宁把玩着银色手枪,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左轮游戏。不过并不是现在,老孟已经有了安排,而选手也只有周本道。 苏宁玩心大起,竟然出言邀请:“你的确是个疯子,是个天才,是个艺术家!” “我很欣赏你!割下血肉,烙下火焰印记,加入到老孟身后,与我共同闯关。你便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你将生不如死。” 【情绪值-15,匕首已兑换】 【情绪值-56,氢氟酸已兑换】 【情绪值-20,防毒口罩已兑换】 苏宁径直朝周本道扔了把匕首,兵兵乓乓的滚落到周本道脚下……… 苏宁拿出了防毒面具佩戴了上去,并掏出了桶装氢氟酸。 “我话只说一遍,不然……” 苏宁打开氢氟酸,瞬间就有酸雾冒出。 他朝向那两名死透了的死士倒出大量的氢氟酸,滋啦滋啦的剧烈灼烧反应产生。比火焰所产生的化学反应要猛烈太多了。 周本道畏惧后退…… 他捡起匕首,恍惚愣神不知所措。 那滋滋滋滋的腐蚀响声就像是把人放在油锅里煎炸,甚至比那还要猛烈。剧烈的酸性浓烟滚滚而出,血肉直接被溶解了,骨头也变得黝黑,与血肉组成了真正的化合物。 周本道与老孟脸色骤变,脸色惨白,胃中翻涌出苦水,嘴巴不由自主的分泌唾液。 苏宁又好心提醒道:“这个酸味气体并不是好东西,他甚至可以腐蚀你的咽喉,使你的肺部中毒出血……” 老孟与周本道立马捂住嘴,不去闻那挥发的酸性气体,可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些,对他们的身体还是会造成些伤害的。 怪不得那么不舒服。 众所周知,氢氟酸虽然是弱酸,但被称之为“化骨水”,若没有安全的防护措施,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玻璃、陶瓷、铁器都会被腐蚀…… “动手?”苏宁将氢氟酸扔到了地上,扭头看向了周本道,微笑说出那句令周本道如坠冰窟的话语,“若你不用那火焰,恐怕就要试试我的化骨水了。” “我用!我用!” 周本道挤出笑容,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那尸体变成了滩组织液,这……… 这等恐怖的画面,谁见了不害怕? 老孟已经捂着鼻子退到了角落,丝毫不敢去闻那酸酸的气体。他现在对苏宁的话无有不信,无有不遵从。 等到那周本道吃了教训之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疯癫………果然人都是要治的。 你不是喜欢杀人放火? 你不是疯子艺术家? 你不是憧憬割肉用火消毒?留下永恒的烙印,获得身体与灵魂的升华? 好啊!那你试试! 周本道迫于氢氟酸的淫威,不得不割肉而用焰火炙烤,那痛感炙热而强烈…… 痛的他几近昏厥,可想到那氢氟酸,他却不得不做。 尖叫惨叫不断,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再睁眼时,浑身已是冷汗,而身体也获得了所谓“升华”的灼烧痕迹。 苏宁鼓了鼓掌,赞叹道:“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是有些癫狂的。” “兴许害怕只是人之本能,你做的确实不错。你暂时不用喂鲨鱼了,你可要作为我左轮游戏的天才选手啊!” 第65章 不是你要与我比试的吗? 满脸颓然的周本道浑身被汗水打湿,在风寒之中显得那样的单薄、脆弱。 “带路,你知道要做什么!” “周本道,接下来是谁?” 苏宁冷冷出言询问。 “城外,我并不知晓。” “貌似是场截杀,具体我也不知晓。我猜测是金刀刘统勋与那些死士的戏码。或许是截杀与相救的戏码……” “他们并没有让我杀了你。只是让我折磨你,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而后折磨够了再将你释放出,去到城外接受下场试炼。” 周本道求生欲望极强,他舔着个脸谄媚至极,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照你这么说,待会儿岂不是有一场恶战?”苏宁摸了摸下巴,当即就派了康达去把阿帕奇开到城外,随时准备降维打击。 “差不多是这样。”周本道惴惴不安道。 苏宁伸了个懒腰,慵懒出声:“那我们便出发吧,还是你俩去前头带路。” “演技不要太僵硬,自然一点,要浑然天成,不然拖出去统统喂鲨鱼。” “大人教训的是!” “大人提出的建议真是箴言啊!真是令小的如沐春风。” “一言出,抵得台下十年功!” ……… 没多久,苏宁与两人就抵达了城外。 去白府的路上,有刀客挡路。 刀客旁边亦有不少蒙面黑衣人,全身上下都带着刀,浑身更是散溢出杀伐之气,看这样子,恐怕前不久就杀过人。 “金刀——刘统勋。”那粗犷大汉的介绍言简意赅,“若想过此路,就需要打败我。” “否则就留下三根手指,我依旧可以放你过去!” 苏宁淡淡道:“傻b!” 刘统勋瞅向那两人,笑道:“两位也可以试试挑战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刚刚吃了顿大鱼大肉,现在需要活动活动。” 月色惨白,风声萧瑟呜咽。 肃杀氛围拉满了,颇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那刘统勋的一举一动,都给苏宁几人施加了莫大的压力。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本质上苏宁并没有什么异动,而那两个俘虏,正卖力的演出害怕、胆寒的戏码…… 苏宁突然含笑转头吩咐:“你俩,给我骂这个傻b!” “你吃nm大鱼大肉呢?你也配!” “垃圾玩意,你刀没生锈?” “拦你爹的路?你配吗!?” “还三根手指,你是什么东西?” 两人突然咒骂,令刘统勋不理解。 隐藏在暗处的青龙,见情势怪异,知道自己该出场了,需要提前出场了。 青龙暴喝一声,远处就有不少盛国戎装的军士涌现,驾马而奔袭出现。青龙厉声大喝道:“金刀刘统勋,你越狱而出,怎么敢威胁我们白家尊贵的客人?” 青龙拱手行礼,虚伪恭敬道:“在下江都府兵指挥使,白虎!与白家颇有渊源,是白世子派遣我前往此处救驾。” 青龙递出仿制的白家令牌,“这是白家的令牌。末将救驾来迟,还请贵客恕罪。若是再来晚几分,恐怕贵客就要遭遇不测。” “那我该怎么向白世子交代?我同样身为江都府兵,面对越狱而出,正欲对我江都子民行不轨之事的匪徒,我必须出手。” ……… 苏宁嘴角抽了抽,这戏可真多。 苏宁冷笑频频,作生气姿态骂道:“知道本大爷受了难,是白家的贵客。 “你个姓白的垃圾东西,竟然支援的这样慢?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看你还是自裁谢罪吧!”苏宁那37°的嘴竟然说出了这样冰冷的话语。 那些演戏扮演盛军府兵的死士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苏宁………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了苏宁。古往今来,敢对青龙指挥使如此说话的,他还是第一个……… 刘统勋也是满脸懵圈,这小子这么勇?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真令人意想不到。 怪不得敢骂自己? 不过那两个……为什么骂自己?? 老孟、周本道也不傻,都已经明白了这关是什么意思了。 无非就是无间道! 他们不由心想,苏宁已经无敌。 这群人恐怕死的会更惨。 如果说这波算计分层次。那刘统勋在第三层,青龙在第五层,而苏宁在大气层。 戏幕舞台,各演各的戏。 刘统勋秒入戏。 虽然怪异,可是……演戏为主啊! “就算你是指挥使那又如何?” “今天我就要与他决斗。” 刘统勋抽出金刀,猛的上下震动,刀上串的环“当当当”作响。 那语气不容置喙。 青龙看向苏宁的目光,怀揣了不少仇视意味。事后,定要好好报复苏宁,不过现在吗……在演戏,就让他蹦跶一会。 青龙怒目出言叫嚣。 “你……不把我们府兵……” 还没有说完,苏宁就直接转头臭骂。 “你个臭煞笔,能不能赶紧去自裁。” “你满嘴除了跑火车喷粪还会干什么?” “你们府兵有什么鸡毛用?全是一群龟孙子,就是不放在眼里不行吗?” “扶不上墙软脚虾,一无是处的软蛋……” “这都是你带的什么玩意兵,赶紧滚一边去自裁去吧。” “别活了,浪费氧气,浪费大盛国土地资源,你真给你的大盛国丢脸……” 青龙咬牙切齿,哼哼出声。 被苏宁骂的竟然喘了粗气,他已经升至红温,快要忍耐不住了。青龙带来的死士们也怒目圆瞪,能用眼睛把苏宁剜了,将苏宁粉骨碎身,碎尸万段。 就算是杀他一千遍,也不够! “你笑什么笑?” “弱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拜托啦,我时间很紧的!” “我要去往下一场派对。” 苏宁再次出言挑衅,算是将两边都得罪透了。老孟与周本道生出了些担心,这人是不是太多了?苏宁到时候能招架得住吗? 金刀刘统勋怒目视向苏宁,大喊:“竖子尔敢,那我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 刘统勋提出金刀,摆出架势。 他嘲讽苏宁:“你可曾听闻金刀之名?” “所谓兵器,一寸长,一寸强。” “而我刀若矛,且利若陨铁。” “十步之内,是我的刀快。” 刘统勋骤然而出,提刀冲向苏宁。 苏宁摇摇头,嗤笑不屑:“那我可要打破打破你的骄傲了。” “十步之外,我的枪快;十步之内,我的枪又准又快!” 佟、佟…… 两枪射出,金刀落地。 握住金刀的右手被苏宁射中,疼痛灼烧感席卷整条右手,根本用不出任何力气。 短时间内,刘统勋的右手直接废了。 若不经过处理,很有可能坏死感染。 而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截肢…… 另颗子弹则射中了左腿,使金刀刘统勋站都站不稳了。 用苏宁的话讲,那就是左右对称一下。 异变陡生,所有人警惕望向苏宁。 刘统勋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了,可他身后的那些黑衣刀客们还是有的,纷纷摆出架势而欲迎敌。 青龙知道苏宁不好对付,用了些暗器击伤了刘统勋。 若是真不袒露身份前后夹击,那这关的谋算很有可能全然失败。 于是他也不再继续伪装。 下了命令,纷纷解除伪装。 欲前后夹击,送苏宁升天。 “这小批崽子敢那样骂我们?” “该死!真该死!” “我们都是精锐级别的,竟然能被贬低到一无是处?难道这身军戎是假的?” “今天就卸了你的头做尿壶。” ……… “康达,阿帕奇准备开火。” 第66章 那就是地狱之吻 苏宁面对众人围攻,突然冷静。 可周本道与老孟吓死了……… 苏宁不由鼓掌,赞叹:“真是一出好戏呀!让我猜猜你是谁?” 空气之中满是肃杀,战斗一触即发。 青龙突然露出笑容,开心道:“我们的苏大神仙看样子并不算太笨。只是你有些手段又能怎么样?我们这么多精锐士兵,而你只有独身一人,你又该当如何?” “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我就是四圣指挥使——青龙。” 青龙说话时,天空之中就传来了巨响。 青龙皱住眉头,会飞的巨兽? 那又如何? 擒贼先擒王,我们也会! 青龙不再犹豫,直接高声下令 “都不要愣着了,将苏宁拿下!” 老孟与周本道立马躲到角落,避免被那混战所波及。苏宁淡笑,突然敞开怀抱,不顾那些提刀冲上来的死士。 老孟与周本道害怕到颤抖,看苏宁那拥抱模样,忍不住喃喃:“疯了,疯了………” 刘统勋瘫倒在地,满眼皆是仇恨。 青龙运筹帷幄,苏宁插翅难飞! 苏宁只抬头望了眼阿帕奇。 康达立马开火,机炮开始喷火。 哒哒哒哒……… 天空中的巨兽,突然喷射出火舌…… 那势如破竹的冲锋瞬间停止了,恐惧的情绪不断酝酿与蔓延。 人的速度岂能与射出的子弹相比? 阿帕奇装配了m230链式机炮,配弹有1200发。每分钟能射出600发,也就是说每秒能打出10发子弹,对地面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这又是机炮,专门用以拆坦克的机炮。 坦克有多硬就不用多说了吧。 这东西打出去绝对是穿金碎石的效果。 打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现在这样的画面,就呈现了出来。 人体全部碎了,到处都是腾飞的组织。 西瓜爆裂溅射,番茄酱极速挥发。 人已经不能在被称之为人了,全都支离破碎了…… 冲锋阵地上的死士们,可能到死时都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那种瞬息之间的毁灭破碎打击,那种地狱般的亲吻扼杀。 疼痛? 已经没有身体感受疼痛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灵魂,那他们会感受到肉体消弭,碎裂成渣渣的痛苦吗?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当年拉瓦锡上了断头台,也不过眨了11次眼睛。现在他们的肉体直接混杂粘连,又有什么研究价值呢? 带来的只有恐惧,创伤性的恐惧。 当看到身旁的伙伴裂开了,并用最后的遗存将自己溅射、包裹时,那种绝望与恐惧感,会迅速的将心海填满…… 康达只开了数秒,就将敌人肃清。 苏宁身后划开了道天堑,血肉模糊、泥泞不堪,那就是生命的禁区。全是碎开的红白之物,模糊而不成形状。 所有人听到枪声时,下意识地顿了顿。 那老孟与周本道更是急的想要逃离。胃部亦涌现出别样的感觉,又要呕吐了。 青龙瞳孔放大,那惨无人道的射击令他这个刽子手都不由得泛出恐惧之感。这哪里是用子弹亲吻人,这尼玛是剁肉酱吧? 饶是青龙,都胃部翻涌……… 金刀刘统勋那边的黑衣带刀客们,虽然是死士,可见了往日同僚那血肉相连的场景,顿时就绷不住了,直接吐的七荤八素。 他们有的跪倒在地,哀嚎求饶;有的直接被吓晕了;有的更是吐的苦水都出去了。 更有甚者,腿间流动出了黄色的液体。 青龙脸色铁青,心脏猛的抽动。 呼吸也不顺畅了,畏惧、恐惧的情绪止不住地蔓延,爬满了心头。 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青龙人多势众,就是仗着人多势众。 可现在……… 存活? 没有任何人活了,全都变成渣了。 苏宁向后退了退,颇为嫌弃的挥挥手。 苏宁放开了怀抱,朝青龙笑道:“我的小龙baby,不知道我说的有问题吗?可惜啊,我的强大并非你能想象。” “金刀刘统勋?听说你的刀,比我的枪还快?倒也不怎么样吗?” 苏宁的奚落使两人脸色变了又变,现在形势已然反转。 他们已经没有嚣张的资本了,原先还记恨苏宁用了暗器,准备蓄意报复………可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他没有机会了。 场面异常奇妙,青龙那边是令人呕吐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的溅射风格。令刘统勋那边的人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就像是经历了十八层地狱之中的第九层油锅地狱、第十二层舂臼地狱 、第十七层石磨地狱。最后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那天空巨兽正对准他们,他们知道若是在上前一步,下场就是成为那堆血肉。 老孟与周本道冷汗大出,浑身瘫软而颤栗,嘴角更是流出了绿色的液体。 周本道刚刚出狱,可是好好吃了顿,现在全都一个劲的吐了出去。老孟直接把胃里的苦水吐了出去。 苏宁抬眸望向老孟与周本道,面无表情的开口催促道:“我们该去下一关了,磨叽的时间太久了,我会没有耐心的……不过真是令人享受的甜美悲惨韵味。” “走吧,我们可爱的选手。”苏宁含笑而盯向刘统勋与青龙,“我不喜欢等太久,去前面带路,否则现在就得上西天取经。” 青龙内心恐惧深埋,望了望那如同地狱的场景,想起了自己那句“我不相信有地狱”的至理名言,现在他信了…… 刘统勋不得不忍着剧痛,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到前面给苏宁带路。他清晰的明白,如果自己不动,那就离死不远了。 苏宁临行时吩咐:“你们留在这里,等苏知州为你们善后。” 那些精神紧绷而萎靡的黑衣刀客顿时喜笑颜开,那这岂不是拥有了活路。不用遭受那所谓“地狱的亲吻”,那到时候再逃跑,岂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说说吧,下一关是什么?”苏宁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过头回望向后方。 此刻他们已经走远,而苏宁的阿帕奇仍旧停留在那些黑衣刀客的头顶,令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有任何逃跑的异心。 苏宁又挥了挥手,示意康达直接用集束导弹打击,免得用机炮打,那太过……难以收拾,血肉模糊恐怕要洗刷好久。 阿帕奇底部迸发出许多烟尘,并发出了许多闪烁光芒的导弹,甚至康达驾驶的阿帕奇还翻了个面。 倒开直升机+发射集束导弹。 这人……言而无信!? 可你敢说什么吗……… 青龙等人只觉得恐怖至极,那怪兽又用出了别的攻击手段。想到那地狱之吻,不由得浑身颤栗。这毁灭的爆炸打击,更是……… 果真真如他们所料。 boom!boom…… 如果说刚刚那是地狱之吻,那这便是地狱之吼。吼到之处,寸草不生! 伴随明亮如白昼般的爆炸,那些心存侥幸的人………被湮灭吞噬。 青龙、刘统勋浑身瘫软,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被绝望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半分神气,颓然而悲凉。 老孟与周本道只感觉尿意喷涌,再往下看时,已然湿透了并伴有阵阵骚味。 第67章 我不吃牛肉! 迟钝住了的青龙忘记了开口,被那集束导弹轰炸的场面吓到了。 望向苏宁的目光变为了恐惧畏惧,仿佛看到这人就会令他灵魂颤栗。 青龙低头懦惧开口:“下一关是冯四娘与赵无极的铁牛牛肉面。” “大人何须出面,青龙出手便是。” 青龙恭恭敬敬,完全不敢抬头看苏宁。 风吹透凉,身寒而心更凉。 苏宁那冷冷话语传至,不容置喙。 “只管带路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做好选手的本分工作,不要逾矩。” ……… 这段路行了有十余分钟,却是众人心中最煎熬,最难熬,觉得时间最长的十分钟。 这十分钟,堪比十天,甚至十个月。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思念诗歌之中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现在感觉走一分钟路,人生就将短命一年。而走到了尽头,那就会面临所谓死亡。 眼前出现了个郊外店家,青龙指了指前方闪烁灯火的店家,低头恭敬道:“大人,那前面就是冯四娘的人肉面。” “胡图尔居心叵测,竟然还想让大人吃那种东西。若是大人欲缉拿胡图尔,青龙必定鞍前马后,冲在第一位。” 青龙直接开舔,根本不敢抬头看苏宁。 那恐惧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浮现在脑海中而无法忘怀,那样骇人绝望的画面抹之不去,将伴随一生。 苏宁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店内行进。 青龙为苏宁开了门,老孟、周本道等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侧面,与青龙、刘统勋形成了对称方阵,恭迎苏宁迈进店内。 冯四娘恭候多时,可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哪里很奇怪,却也说不上来。 按照剧本,的确会有胡图尔的人,对那苏宁毕恭毕敬。可他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恭敬,会不会演的太过逼真了呢? 而且苏宁这样子好像也没有遭受折磨。 反倒是那群跟着的人伤的伤,残的残。 不是被烫伤了,就是被震伤了…… 甚至还有……尿裤子的。 冯四娘摇了摇头,我就卖牛肉面的,我管那么多干嘛。 那位大人既然交代了卖牛肉面这样的任务,那她冯四娘肯定要圆满完成。 冯四娘挥着手,笑颜迎接:“各位客官来的晚,不如来的巧,本店刚要打烊。” “瞧,这不就给你们赶上了。” “各位请上座啊,不要站着了。”冯四娘热情似火,挥手之间娇声连连,“瞧诸位累着了吧,我先给各位打点热水。” 苏宁微笑颔首,入了座位与青龙谈论。 冯四娘见状也站到了旁边,招呼自己的搭档兼丈夫招呼客人,“无极,有客了。就不要熄了火,再加点柴,给客人煮面。” 苏宁轻笑低吟:“所以我们等会该做什么游戏呢?俄罗斯转盘赌斗?” 青龙缄默不言。 老孟与周本道唯唯诺诺。 那刘统勋疼的满头是汗,忍住不发声。 赵无极也到了前堂,与苏宁攀谈。 他用气愤的语气对苏宁捏拳道:“这好好的中秋,竟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搞的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坐立不安啊!” “那些罪犯真是该死,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了他们。若是逃了出去,恐怕就要重新祸害他人了。” “所幸知州与刺史大人巡防城外,我们才得以安全,没有选择立刻逃出。” “趁夜营业,好给那些辛勤的府兵们填饱肚子,彰显我们最后的余光余热了!那些罪犯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赵无极振振有词,骂自己也不带停的。 冯四娘已然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 那金刀刘统勋为什么会残了? 看那样子,真就是瘸腿瘸手的废人,痛不欲生?而且他可是金刀刘统勋啊!? 老孟更是怀揣尿骚味……… 还有那周本道,为什么隐隐散发出烤肉的香味? 青龙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演的。 “无极,别说了。” 冯四娘急忙出声制止。 “弄一碗面给你,铁牛牛肉面,你尝尝………”赵无极挥着手,振振有词,突然露出了亲切无比的笑容。 “好!”苏宁轻笑答应。 “不要放葱花哦!香菜也不要!” “哎,好!” ……… 赵无极转头就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所谓的铁牛牛肉面。 青龙几人紧住眼睛,头脑后仰。 看着苏宁似笑非笑着,完全不敢想象两人的下场。 冯四娘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 眼神从热情变成了畏惧,她突然踉跄后退,颤声询问,“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比那赵无极聪明多了,竟然发现了端倪。”苏宁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脸上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这声称赞落到冯四娘耳边,就是诡秘蚀骨的低语。 心脏更是猛的被那笑容刺破,浑身冰寒而僵硬,陷入了无力的无奈情绪之中。 苏宁的声音再度传至,就像是催命符。 苏宁说话时,青龙刘统勋都不敢抬头。 冯四娘自然怕的要死……… “我跟你玩个游戏。” “输,我马上就走。” “赢了……你们全部都要死。” “就赌你搭档弄的那碗面里,究竟有没有放香菜、葱花?”苏宁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夜色深沉,而档口烟火气十足。 他的目光也投向了正在档口那儿煮面的赵无极,他正认真的翻腾搅动…… 那几人只是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苏宁就是恶魔,那些被地狱之吻、地狱之吼杀死的人已经湮灭了。兴许这俩人应该会有个全尸,算是人生幸运了! 面已经下好,赵无极双手端面到堂内。 所有人的心,都在那碗面上。 不止是冯四娘,在场所有人都望向了那碗被赵无极端至胸口的面。他们不敢站起来张望面究竟有没有葱花香菜…… 这绝对是场命运的豪赌,冯四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她那眼睛瞪的浑圆,都想要伸出去看碗里究竟有没有放葱花香菜,似乎这碗面用的什么肉,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碗落桌上,犹若心中巨石落下。 冯四娘重重的舒了口气,劫后余生。 “铁牛牛肉面,趁热吃!” 赵无极放下了面,就转头回档口了。 面里没有葱花,也没有香菜。只有秃秃的面与切成薄片的“牛肉”。 老孟、周本道等人都舒了口气,真没有放香菜与葱花,那岂不是…… 苏宁却哈哈大笑,“我不吃牛肉!” 旋即掏出手中的m1911,只坐在座位上就伸出右手向左肩后方射击,再猛的向左转身站起,迅速射出第二枪。 两枪射出,重重的声响传出。 第68章 我要通关了? 向前迈步离去的赵无极,突然来了个托马斯360°回旋转,脸部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表情,就直接耿直的倒地了。 赵无极兀的倒地不起,已然死亡。 冯四娘惊惧不已,浑身颤栗。 可看到自己的丈夫兼搭档,竟然就那么突然的……死了。她狰狞而气愤不已,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想要上去抓挠苏宁。 众人见此,纷纷心惊肉跳! 青龙瞪大眼睛,心中怒骂:“mm的臭娘们想要送死别拉我们一起啊!?” 老孟与周本道梗着脖子,不停颤抖,都要抖落成长脖子了,支支吾吾口吐白沫,两个人硬是说不出半句话。 刘统勋倒吸冷气,心脏震颤。 别看这是个机会,冯四娘缠住苏宁,青龙若是奋力一搏,说不定真能……… 可实际上只有微末的可能。 现在都被吓破了胆,上前就是死! 冯四娘扑了过去,却直直的被苏宁抓住了脖子,旋即重重的丢到了桌子上,再被苏宁用枪抵住嘴巴。 癫狂之色退却,恐惧与愤恨涌现。 苏宁可不会留情! 随之“砰”的一声巨响。 那冯四娘也如了愿,与赵无极做了对亡命鸳鸯。所有人都陷入到了莫大的恐惧中。 望着狼藉不堪的面馆,众人心头的惊恐更盛,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 苏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座位。 没几步就到了门口,离开了肉面馆。 众人怔神惊惧,迟迟没有缓过神。待缓过神后,又屁颠屁颠的给苏宁带路。 苏宁看了看时间,再凝眸看向青龙。开门见山直言: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去最后的地方吧。 青龙低头压着嗓子,“胡图尔就在最后关头,前面已经没有什么难关了。” “只有海宁四贼与淫贼笛福,而食人兽扬笑已经死了。” “陆氏四贼与笛福好像是在一块的,那儿还有很多精锐死士。” 青龙知无不言,统统都说了出去。 苏宁玩味笑说:“看样子你青龙对他胡图尔也并不算太忠心,真亏你还是指挥使级别的死士,位居所谓四圣?” 青龙缄口不言,只低头不敢抬头。 其余人则将头撇向了一边,生怕苏宁点到了他们。就像是赵无极与冯四娘…… 我不吃牛肉……那只是借口。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死。 仍旧是青龙带路,人数依旧不变。又行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抵达了最终的终点。 这………真的太煎熬了。 陆大冲笛福玩笑道:“不知道那苏宁到了这里,还会不会保持个人样。” “恐怕你不能玩的尽兴了。” 陆大颇为焦躁的发出感慨。磨刀霍霍等待了许久,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内心那沸腾疯狂的野兽了,想要折磨苏宁安抚内心。 各色刑具陈列,绝对能满足他们四位兄弟的变态折磨欲望。 与此同时,苏庆伟与李俊辉听到了城外的巨响,还有那亮若白昼的眩光。 所有驻守附近的府兵都见到了,都觉得天公降下了怒火! 因为失职…… 不去管,那恐怕就要传的人心惶惶了! 苏庆伟、李俊辉立马就领兵去到了天雷怒火之地,没有想象之中的焦黑狼藉,可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冲的两人呕吐不止。 苏庆伟张大嘴巴,急不可耐的就离开了那个地方,侧着头努力嗅着新鲜空气。 闭着眼睛努力剔除那猩红画面,缺痒的大脑也才好了些。真是太恐怖了!! 李俊辉虽然当过兵打过仗,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僵硬铁青…… 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任何字码。 这哪里是天罚? 这是把人放到舀里磨。就像是磨豆腐那样…… 所有的组织、血肉………全都化成了鲜红的酱料,骨头都被打成了碎片。 苏庆伟立马就想到了苏宁,与他同本家的姓的年轻人。只有他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样恐怖且令人生惧的事情…… 可这个地面该怎么清洗,这真是个烂摊子啊!! 就在这时,又有府兵来报。 “知州,城内发现了个诡异的屋子。” “仵作检验出来疑似……尸体。” 那府兵提到尸体,脑海之中便立马浮现了那个腐蚀泥泞画面,那……… 像是滩黏在地上的物体…… 想到那,便立马浑身应激发麻颤动,胸口剧烈起伏,扶到旁边的石头,狂吐不止。 苏庆伟与李俊辉催之不得,只得令他指路,先自行寻过去。 而这个因天罚降世,造成的血肉模糊的炼狱之所,则派重兵……把守住,不让别人见到内部场景。 之后在想办法处理。 去了那城内,见到了那被腐蚀的组织。 苏庆伟与李俊辉脸色明显铁青,询问那面色惨白的仵作:“这究竟是什么……” 虽然他们心中大概有了答案,可是还是想心存侥幸的确认一下。 万一不是呢? 仵作震惊、惶恐表示:“这……就是人体的组织,不过骨……骨头、血……血肉全都没了……就连地面的木头、泥土,沙子……都被腐蚀而粘结到一块了。” “这比传说之中的化尸水都要厉害!我做了仵作那么多年,接受能力倒也不错。” “可是这两滩东西,我是真害怕啊!” 仵作忍着腹部翻涌,强行镇定脸色道。 仓促的安排人把守住场地,苏庆伟与李俊辉决定去外面透透气,洗洗脸。 见了那些东西后,还真觉得不是人能够接受的,简直太可怖了,太……… 精神污染,视觉盛宴。 今天真的彻夜难眠了。 苏庆伟瘫坐在江桉河边,大口呼吸河畔边的新鲜空气,生怕河里也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肚子里可没有东西再能吐出来。 苏庆伟摇了摇头,叹息对老友道:“见到了吗?说实话我也很害怕……简直是全新而前所未见的死法,不过想必都是些歹徒死士,倒也无需过多的追究。” 李俊辉有些丧气颓然,想要开口也没有张嘴的力气了,只睁大眼睛看向苏庆伟。 只听苏庆伟劝道:“以后千万不要得罪苏宁,那百里旌旗、王家夫妇就是下场。这些人更是化成了水?碎末?” 李俊辉嗓子干疼,喉结蠕动。 绝望而无语,颓废了半天,才苦笑扯出个字,只听他垂眸无力说了声。 “好……” 而此时苏宁已经远离了城外,到了胡图尔布置的最后的关卡上。 而陆氏四兄弟、笛福已经恭候多时。 陆大满脸兴奋地望向青龙,在看到苏宁的那瞬间,他更加兴奋了。 笛福也舔着嘴唇,心道:那苏宁的确不错,必须是可以试试。 笛福哈哈大笑,满脸尽是喜悦。 他直接掠过陆家四兄弟。 坦言请求:“这帅气容颜,这细皮嫩肉的身体,总得让我先来吧?!” 青龙看死人般看笛福,老孟、刘统勋也知道那笛福已经与死人无异。 果不其然。 只是瞬间,笛福额头上就出现了个淋淋鲜血的血洞,横横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陆大等人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摆出架势想要还击。苏宁抬手就是rpg,直接给四位团结的老铁送上一发火箭。 硝烟散去,渣都不剩。 毁灭打击,恐怖如斯! 苏宁吹了出rpg散发出的烟雾,回头问那呆滞的青龙,“我是不是通关了?” 第69章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大……人,您通关了。” 青龙梗着脖子,只感觉自己小脑萎缩。可面对苏宁的问话,他却不得不回答。 苏宁皱着眉头,气愤道:“真不经打。” 老孟已经吓得趴到了地上,颤颤巍巍。 刘统勋躺在地上似已经忘却了疼痛,周本道跪倒哀嚎,眼神飘忽而颤抖不止。 我不是罪犯吗? 我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啊? 我杀人无数,我现在为什么会颤栗呢? 刘统勋、周本道怕啊…… 据说待会要做游戏? 估计恐怕比直接死了还难受吧! 怕死与不想死的想法扎根在心头,却又不得不时时刻刻面对死亡的威胁。 阿帕奇掠过天际,旋即降落了下来。 康达将吓破了胆的胡图尔踢了下去,显然刚刚发生的事情令他永生难忘。后面又跟出了两个青龙的熟人,也都被重重地踹了出去,他们分别是指挥使白虎、玄武。 胡图尔运筹帷幄,戏弄人心多年。 没想到竟然失利了……… 他万万想不到,那空中的巨兽竟然如此的恐怖,简直视人命如草芥…… 胡图尔想到那血肉腾飞的画面,惊出满身冷汗而肝胆欲裂。亦不由脑中生刺,令他惊恐而痛苦,恐惧又害怕。 凉意习习,吹在那打湿了的衣裳上。 胡图尔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那些咆哮的“恶魔”声音仿佛萦绕耳边,使得他战栗颤抖的幅度亦随之而增大。 他现在脑海嗡鸣,思考甚至因此停滞。 因打击太大,而迟迟没有缓过神。 “康达,做的不错。”苏宁夸奖了句。 听到苏宁那赞叹话语,胡图尔才从怔神中清醒了些,被吓得向后爬去! 老孟等人心惊肉跳,不敢言语。 白虎与玄武亦绝望而失神,满脸苍白。 胡图尔往日运筹帷幄的风光没了,只有身为阶下囚的绝望与嫉恨。 康达恭敬点头,微笑回复:“谨遵您的命令,长官。” 胡图尔再看那康达,更是被吓得魂都飞出体内,头颅左右抖动不停,哭丧着脸…… 他急忙撇过头去,不去看苏宁与康达。 苏宁拍了拍手,鼓掌喝彩:“好了,现在我们的选手已经到齐了。” “那我们先开始破冰活动?” 冷意更盛,鸦雀无声。 “既然大家都非常开心,就开始咯。” “胡图尔出列,站到最前面。” “大家先排好队,然后用尽全力去扇胡图尔嘴巴,并用十二分的力气喊“就你运筹帷幄?玩弄人心?”,记得下手重些,否则要重新打哦! 胡图尔眼睛瞪得浑圆,忍不住后退。 康达端住枪,站在苏宁旁边抬枪扫视。 这种压力令所有人都不敢动,只要稍动恐怕就要像那瘸了吧唧的刘统勋一样,万一被削成人彘??那谁不害怕! 苏宁咂了咂嘴,“我的提议不好吗?” “好!” “好……好!!” “大人英明!” 老孟、刘统勋立马暴呵欢呼。 直呼666。 破冰行动,正式开始。 青龙全是私货,没有任何公货。 暴抽而怒骂:“老逼登,就你喜欢运筹帷幄?玩弄人心?” 白虎则更勇猛了许多,常年练习刀刃的横劈,使得他抽嘴巴子犹如龙卷风般猛烈。 他怒骂:“就你运筹帷幄?玩弄人心?” 啪! 啪! 啪!!! 啪啪啪! 老孟多抽了好几巴掌,直接给胡图尔抽闷了,抽的胡图尔吐血不止。 刘统勋扬起尚有知觉的左手,瘸腿到了胡图尔身边。扬起手掌,对准了角度,接连比划了好几下,然后重重的出击。 并怒骂:“我真是xx你xxx,就你运筹帷幄?玩弄人心?” 胡图尔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此刻他那张肥脸已经肿了起来,就像是蒸开了的馒头。嘴已经被扇歪了,嘴角更是向上瓢了不少,眼睛也是一大一小。 康达浇了桶水,胡图尔机灵了不少。 苏宁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拉回。 “热身结束!” “那我们开始俄罗斯轮盘游戏!” 苏宁掏出了“史密斯—维森,45型”,剥开了装弹的转轮。并丢了出去,丢到了人堆之中,被青龙接住了。 青龙思绪万千,这与那银色的暗器颇为相似,那我岂不是可以反击? 那他丢给我究竟要做什么,让我杀死昔日的伙伴吗? 苏宁再掏出了把左轮,扫视过,突然笑道:“青龙,这就是把要人命的暗器。可惜了,就像是弓箭,也要箭矢才行。” “你们仔细看好了,其中有六个弹孔。” “你们每扣动一次扳机,那轮盘就会旋转一次,从而带出弹孔中那噬人的暗器。若是装填了六发子弹,那将是弹无虚发。若是只装填了一发子弹………” “那何时能打出噬人暗器呢?” 苏宁的话语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又令青龙展示了左轮手枪,好令大家理解的透彻些。 胡图尔面露菜色,浑身冰凉更盛。 老孟直接瘫倒在地,要做什么事情,他已经不敢想了。 周本道害怕地蜷缩着身子,恐惧疯狂酝酿于心湖。他早已经不再癫狂,他却只能静待命运的裁罚…… ……… 胡图尔痴呆喃喃:“恶有恶报?” 青龙握住手中的枪,骑虎难下。 苏宁掏出了枚子弹,装入了轮盘。 然后疯狂的旋转、旋转…… 所有人将目光投入到那把枪上。可那转轮旋转的太快了,用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旋转的轨迹,根本捕捉不到!! 滋滋滋滋…… 机械转轮旋转的声响,好听而致命。 苏宁催命的声音再度传来。 “轮盘游戏开始,你们按顺序,自己抵住自己的头,然后自己扣动扳机开枪。” “胜…而生,败……而死!” “你们要是不服从,或是有异动的那瞬间,你们就会比刘统勋更惨,同样要面对生不如死的境地………” 苏阎王点卯,谁中了谁投胎。 “老孟、周本道。”苏宁顿了顿,将准备好的左轮丢了过去,微笑道:“开始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你们两个轮流开始!” “谁中谁……死!” 老孟虽然畏惧,但扛不住威胁。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他必须要开枪做表率。 活命……或………死亡。 他艰难的扣动扳机,结果直接倒下了。 所有人畏惧,震惊……… 不敢相信……… 竟然直接就死了?? 而且还是自己打死了自己。 ……… “或许我们该多些花样,增添些难度?” “周本道,刘统勋,两颗子弹。” 周本道瞪大眼睛,瞳孔满是痛苦,这阎王点卯令他恍惚、错乱。 他想说为什么又是我?可他不敢! 康达的枪,是直接瞄准了打枪的人,有异动要挨打,不打枪也要挨打。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啊? 这种感觉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 第70章 升级版俄罗斯转盘游戏 放入两颗子弹后,改变的概率是多少? 连着放与错开放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苏宁是连着放了两颗,刘统勋看的异常清楚。这是有用的信息,是活命的信息。 子弹摩擦、填充的清脆声响传出,众人不觉得好听,只觉得是恐怖的催命声。 苏宁轻轻拨动转轮,所有人的目光亦被吸引。众人目不转睛瞅向转轮,试图用眼睛捕捉子弹与转轮的轨迹。 可那是飞速旋转的转轮啊! 加之合上旋转……… 凭借肉眼怎么可能捕捉得到啊? 不过根据概率与常识分析。 无非就是开始、中间、末尾……… 若两发子弹停在中间位置,那把枪最多就响两到三次。 若是停在初始位置,最多两枪不到。 若是末尾,再多的话就是三枪,四枪的概率太低了,低到了吓人。 顶天了不超过四次……… 这点刘统勋看的非常清楚。 放入两颗子弹,存活的概率…… 简直微乎其微,这是真正的赌命。 周本道好像是疯了,癫狂了。 他是赌红了眼的赌徒,竟然径直拿上银色左轮,直挺挺就往自己脑门上扣扳机。 这显然,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 游戏已经被……周本道强行拉开。 刘统勋颤抖接过左轮,伸出不常用且没有太多力气的左手。凝眉而秉着口气,侧歪着头,咬牙用力抵住自己的左太阳穴。 闭上眼睛,头颅亦歪向了右侧。身体亦随之而倾斜,汗珠由额头渗出,浑身毛孔更是紧夯。压力贯彻全身,左手颤抖不停,似乎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了。 刘统勋顶住压力,扣动扳机。 勇气可嘉而无惧无畏! 幸运女神眷顾了他! 开完枪之后,浑身立马松软下来。 瘫倒在地面上,大口急促的呼吸。 而身上的枪伤,也全然没有感觉了。 令他震惊的是………周本道竟然毫不犹豫的直接抵住,并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无事发生……… 这太快了!? 所有人还处在刘统勋的阶段之中,体味共情刘统勋……… 刘统勋瞠目结舌,心中怒骂:疯子! 苏宁那玩味期待的笑容,康达举着枪摆出严肃的架势,还有胡图尔、青龙……等人的同情、悲悯,还是自顾自的伤痛? 两颗子弹,已经开了三枪,统共六次。 赌吗? 敢吗? 第四发……… 刘统勋尚没有缓过劲,就又面临了赌命的境地。浑身汗渍还没有冷却,竟然又到了赌命时刻,这太令他崩溃了。 周遭的黑暗压的他喘息不过,绝望与恐惧萦绕心头,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状态。 面临规则,周本道已经开枪。 这已经到了他的回合,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开枪。 否则……… 枪口触碰太阳穴,是什么感觉呢? 冰冷或者炙热,两者兴许都有吧。 那是接近死亡的温度,或热、或寒,取决于精神状态…… 当你处在极端的精神状态,那传感器可能会传达错误的触感。兴许冷的感知成热的,热的感知成冷的。 而刘统勋就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之中。 虽然尚有一线生机,可那微乎其微。 手指轻动,走马观花的回忆涌现。 那就是我的一生吗? 错误而失败……… 我是金刀刘统勋,我不后悔。 死亡而已,又有何惧。 我就是孤勇者,死都不怕,我要反抗! 玛德,老子要做英雄。 金刀刘统勋提出枪支,想要攻向苏宁。 可左手不是惯用手,行动不便,身体与精神状态更是极差,又有康达牢牢盯着。 他终究是困兽犹斗、回光返照罢了。 他提手的那瞬间,便被康达打落。 苏宁负手而立,称赞道:“哦!竟然有反抗之心,你很不错!” “这个也送去美洲吧,我觉得他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收到,长官。”康达直接躬身应道。 苏宁看了看时间,催促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结束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放下你们那些所谓的小心思,你们确定站在这里的就是我本人?” 苏宁丢出了帽子,帽子划出弧线飞动。 所有人的视线随帽子而移动,帽子落到很远的高台上,而苏宁神秘的出现在那座高台之上,恰恰好接住了旋转的帽子。 “各位,我这戏法怎样?” “各位,可有兴趣同乐?” “都老实点,收起你们不该有的心思。你们能不能活,全看这场游戏的输赢。” “好,那我们开始第三轮!” “青龙,白虎,玄武,三个人……一把左轮,一颗子弹。” 苏宁冰冷的话语再次传至,令三人心肌梗塞,浑身颤抖发麻,行动都拖沓了不少。 苏宁将左轮丢了过去,这次,他们三个老实了很多,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的开枪。 开到第二枪时,白虎出了事,径直的倒在了地上,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快。 青龙、玄武活了。 苏宁也并没有紧追猛打。 玄武、青龙不敢庆幸出声,只是用眼神互相望了眼,用幸好的目光交流了下。只是白虎这个倒霉蛋,永远的倒下了……… 他们可不敢吱声,因为还会有被点到的可能……像是周本道,两次被点?! 晚夜风冷,月辉洒落满地,犹如胡图尔的面颊,惨白而没有血色。 胡图尔却挣扎,肿着脸嘟囔:“我乃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做………就不怕盛国的报复吗?罔顾法律!?肆意妄为,草菅人命……” 苏宁瞪大眼睛,觉得胡图尔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不是你对付我?甚至不惜假扮盛国军队,劫狱、毁狱,杀了多少狱卒? 现在搁这里玩双标?! 苏宁怀揣微笑,慢慢靠近胡图尔。 提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惋,“胡图尔,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你当初想对我出手时,怎么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后果?” “我对人做人事,对狗……没兴趣。可惜你并不是人啊!”苏宁觉得没意思,低头冷冷看向胡图尔,“自以为是的废物!” “你不是喜欢运筹帷幄?玩弄人心……” “这样说,死在你手里的人,岂不是都挺不幸的。现在这个不幸,只是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仅此而已罢了。” “我们开始吧!” “最后一轮,我陪你玩。” “经典俄罗斯转盘赌斗!” “两人一枪!” 苏宁掏出子弹,在胡图尔面前晃了晃。 慢慢的将子弹装入了转轮,并极速地扭转了转轮。只是在旋转的那瞬间,苏宁又迅速地抽出了转轮中的子弹,将那颗子弹藏在了手心中。所以这枪里,没有子弹! 胡图尔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多给他上点压力,刷些情绪值……… 这样玩倒也挺有意思的。 届时还要把他丢到美洲,凑齐五子一爹争霸。就像是集齐卡片般,一家子整整齐齐全送过去,可谓是强迫症必做的事情! 现在已经有两个进去了。 这个胡图尔也快了,加上他总共三个! 离最终目标还差三个,怎么不激动呢? 苏宁藏子弹的手法贼快,胡图尔等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所有人都以为子弹进了转轮中,随着转轮飞速的转动。 苏宁微笑抽枪,轻扣扳机。 众人后仰头不敢呼吸,感叹不止,“这苏宁真是绝世狠人………” 可无事发生…… 然后他将枪扔给了胡图尔。 胡图尔接枪的手没有抓稳,左轮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赶紧儿的捡起,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面对那康达的威胁,他不得不扣动扳机,启动属于他的那次“自裁”。 所幸……无事发生! 胡图尔颤颤巍巍地递过枪支,苏宁微笑抽过了枪,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众人拎着脖子,向后仰头。 伴随扳机的扣动,浑身更是随之颤动。 胡图尔大气还没喘上一口。 就又……轮到他了??! 天冷的都要结冰,尤其是那寒风。就像是万年寒冰打造的利剑,直凛凛插入了胡图尔的胸口,令胡图尔浑身萦绕死寂寒气,躯体更是被冻的僵硬不堪。 苏宁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老弟,汗流浃背了吧?!” 胡图尔吞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 他不敢与苏宁有任何互动,亦或者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生怕被那威胁意味满满的康达给击毙了……… 敢、不敢? 死、活? 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了! 胡图尔扣动扳机,手下意识的向上抬。而头脑则下意识的朝向另一边躲避。 诚然,身体的反应是最为真实的…… 他并不想死。 胡图尔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瘫靠墙边,浑身脱力…… 嘴唇发白,已经有脱水的征兆; 脸色铁青,面若土色。 双眼空洞无神,思绪翻滚,念头杂乱没有章法,硬是凝结不出任何想法。是想了又断,断了又想,反复不止。 苏宁又拍了拍胡图尔的肩膀,大笑称赞道:“不错,不错!很有胆量,我看好你。” 说罢,就开了第五枪……… 众人瞠目结舌,这……… 苏宁将枪支横在胡图尔眼前…… 胡图尔下意识地捧着手去接。 接那——第六枪。 胡图尔猛的被惊回了神,惊吓将左轮扔到了地面上,左轮被扔远了好些距离。 苏宁皱了皱眉,面露不悦。 康达抬枪而踏步上前……… 压迫!压迫!他要崩溃!! 苏宁摇了摇头,将左轮捡起,友善的递给胡图尔,含笑轻声关切道:“可不要再乱丢了啊!不然………” “这是你的最后一枪,你必须要开!” “除了开枪,你别无选择!” 第71章 美洲欢迎你? 胡图尔无助,胡图尔无力…… 抬枪向苏宁,他敢吗? 只要他提枪的动作有问题,那绝对逃不过康达的射击。 而眼前的苏宁是真正的苏宁吗? 刚刚那换位戏法……… 恐怕他早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若是向自己开枪,那第六颗子弹…… 这也是必死的结局。 面对死亡,他害怕了,他畏惧了。 他颤抖不止,他呆若木鸡……… 手中的枪又掉落到了地上,面对那死亡的威胁,他亦不得不把枪重新捡回手上。 可这第六发子弹必响的枪支,开枪必死啊!开枪必死啊!!这就是烫手山芋,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这样的踌躇状态,这样的高压环境。 令他的精神倍受煎熬,令他肉体失去知觉而感受痛苦,令他灵魂颤栗不停而历经绝望,令他产生难以忍耐的癫狂……! 这已经不是开枪不开枪的问题了。 或许,那个意气风发的胡图尔,早已经死在第五声枪响中了。明知第六枪必中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开这第六枪。 除非你是……燕双鹰! 苏宁厉声喝道:“还不开枪,胡图尔!” “你究竟在等什么?” 胡图尔直接跪了下来,流涕央求:“苏爷爷,苏爷爷,我怕了,我怕了!你就不要让我开枪了啊,不要让我开枪了啊!” 两手一摊,直接将左轮丢到了地上。 苏宁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随胡图尔将左轮丢至地面之后,空气就陷入了宁静胶着的状态。众人不敢言语,只咬紧嘴唇死死盯向苏宁。 胡图尔这样子,就像是即将溺死在空气中的鱼,蹦蹦跳跳不停而丑态毕出。 苏宁缓步向胡图尔靠近。拿起地上的银色左轮。左甩、右甩,勾住扳机旋转,最后挽到自己的手上,稳稳的停止。 瞄准了胡图尔,严肃而缄默不语。 众人不敢吱声,更不敢呼吸。 苏宁轻笑,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胡图尔浑身炸毛,心猛得提起。 面对悲惨的命运,他没有勇气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害怕,恐惧………数之不尽的情绪上涌,人生到此为止了吗?! 青龙、玄武等人亦心惊肉跳,他们知道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现在更是被苏宁的残忍吓得不敢呼吸。因为那可是必中的一枪,你无可避免的将要死亡。 那可是第六枪啊……… 胡图尔闭上了眼睛,躬身想要躲避…… 青龙等人仰头而踉跄。 叮! 最终只是撞击锤打空了的金属碰撞声。 是空枪声! 胡图尔直接踉跄平躺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新鲜空气,胸口剧烈起伏跌宕。 浑身除了冰冷之外,还直冒鸡皮疙瘩。 青龙等人除了后仰,亦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西瓜溅射。可却令他们微微失望了,胡图尔竟然完好无损,竟然安然无恙,他只是受到了惊吓,只是受到了惊吓……… 苏宁的那把左轮里竟然没有子弹。 他就是故意恐吓胡图尔的。 胡图尔吓得浑身湿透,裤腿处更是渗出黄色的液体。众人开始还没有发觉,但闻到气味之后,竟发现胡图尔尿裤子了。 苏宁甩动银色的左轮,痛惜道:“我还是喜欢你运筹帷幄的样子。你那玩弄人心的伎俩,不知有没有我的左轮游戏刺激?” “怎么样,刺激的都尿了!?” “可惜呀,我不会送你上西天。” “你应去美洲,那个地方幅员辽阔,很适合你这样运筹帷幄的人才啊!” 苏宁望向那狼藉一片,整了整衣着。稍等了会,才开口宣告今天游戏终结。 “好了,今天的游戏到此结束。” “我代表东美洲公司诚挚地邀请诸位。” “周本道,你就去胡图尔那里;青龙、玄武,你们就去刘统勋那里。你们要组建成求生队伍,并募集野人成立势力。” “你们的目标不止止只是活下去,同样也要面对外来的敌人。他们有着非常强烈的侵略之心,将统一美洲大陆作为目标。” “而你们将与之抗衡,成为美洲新王。” “康达,送他们去美洲。” “若是不听话,直接丢到海里喂鲨鱼。” ……… 运兵直升机上,胡图尔等幸运儿们都抱头蹲在角落,眼睛满是痛苦颓然,已经被折磨的濒临崩溃,精神恍惚。 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地面,而这个巨兽的控制权在那“康达”手中。 他们又不会驾驶巨兽,贸然抢夺,只会令大家陷入危险的境地中。 毕竟谁都不想从天空之上掉下去摔死。 心存侥幸的青龙偷偷瞅着,观摩怎么驾驶那巨兽。想到偷学成后,然后劫机逃跑。 这个想法简直是大有可为。 苏宁既然都离开了,没有选择跟去。换而言之,这个巨兽上,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只要学会驾驭巨兽,那不远走高飞?! 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就凭苏宁,他还能再找得到自己? 原本以为大有可为的青龙瞬间傻了眼。 那驾驶巨兽的技术他根本就看不懂,他根本就不明白是如何让巨兽腾飞起来的。 而且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机关术,它太过精妙与复杂了。他既不懂原理,又看不懂要怎么去操作,“劫机计划”意外的破产了。 人在飞机上,距离地面少说有上百米。 谁敢轻举妄动,谁敢暴起劫机? 青龙见事不行,感叹想:“人力时而有所穷尽,善智而不为知之者,又有何用?” 青龙换了个思路,试图询问康达。 “老哥,美洲是什么地方。” “是新大陆,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丰富的奴隶……各色各样高产新奇的食物。 “不过那儿的环境原始,野蛮………你们要与环境斗争,克服语言的障碍。 “最终完成区域的统一!” “建立王朝,为统一美洲而奋斗。” 康达坦率说出去美洲的意义。 美洲已经有了文明的痕迹,在杨南与杨大的带领之下,部落发展的井井有条。甚至已经对外部的势力进行了扩张。 而百里旌旗也踏上了第一步,成为了野人部落的大祭司。因为他那丰饶的知识,令他拥有了相当大的权力,以及崇高的地位。 虽然还没有向外部扩张,但已经有了成为王的潜力。 而新入场的胡图尔,直接被苏宁划为了地狱难度开局。原先还想将他丢到南北美洲的中间地带,令胡图尔遭受两面夹击。 可想了想胡图尔的所作所为,他晚上那恶心人的安排。 从老孟到周本道,再到金刀刘统勋。 再到铁牛牛肉面冯四娘、赵无极。 最终到那海宁四贼与采花贼笛福,绝对算得上是天罗地网。若是没点本事,那恐怕真要遭受数之不尽的折磨……… 最终被胡图尔擒获,任由胡图尔从自己身上谋取利益,然后再折磨自己? 既然你都这样了,那直接地狱开局! 苏宁给胡图尔的惩罚绝不会轻,苏宁亦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苏宁直接将胡图尔丢到靠北极圈的寒温带针叶林地域,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凛冬降临时,令他直接开始冬日的末日生活……… 现在这个天气,绝对是地狱开局! 而刘统勋则被苏宁计划丢到南北美洲的交界平坦地域。 这可比胡图尔的地图好了上百万倍…… 总而言之,说上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 美洲欢迎你!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第72章 烟花来咯 康达乘机上天,给胡图尔一帮人提供了近距离赏月的机会。 可是那样大,那样圆的月亮却勾不起他们的任何情感。 苏宁与康达分道扬镳,独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而苦命的康达,中秋这天还要受到老板的压榨,出差工作而没有休息…… 月色朦胧,将盈盈月辉奉上人间。 在月辉的映衬之下,仿佛连风都有了实质的形状。 凉意习习,直催人快些儿回家。 这趟外出统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算算时间的话,已经到亥时中旬了。 也就是9点—11点这个时间段。 燕双鹰能调用的部将全都折戟沉沙,铩羽而不得归,统统被苏宁送到了美洲。 余下的两位,分别是闻泰与林莫西。 这就要涉及到皇位的争夺了,他们可没有时间来江都处理这种传的神乎其神事情。 在这之中,难免会有些激进的决策。 太子刘协不满刘光世偏宠燕王刘宇,认为燕王刘宇应去藩地就藩。 不成想刘光世却把刘宇留到了朝堂之上。甚至将他安排到了东边居所。 美其名曰是临近观文殿与皇帝寝宫,好翻阅书籍、查阅资料,促进编辑工作。 又能促进父子、兄弟的情感,好互帮互助,体现手足情深。 可这些行为在刘协眼中,就是浓浓的威胁动作。 那刘宇乖巧憨厚的外表之下,绝对深埋了颗藏锋示拙的野心。 乾坤宫、乾清宫,两宫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也都同属东边,再美其名曰也敌不过世间之人的议论,旁人岂不是议他无能? 就算是以贤能儒雅着称的刘协,想到刘宇那挤眉弄眼的笑容时,也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而心神激荡巨震…… 浓浓的威胁酝酿,愈渐愈深。 就像是临近了山坡的巨石,只要再经历了碰撞,便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刘宇同样也有野心,而他的野心则来源于燕双鹰。刘宇在众人面前憨厚纯直,根本看不出对皇位有任何觊觎。 兴许就如同刘协想的那样,刘宇就是有颗藏锋示拙的惊世野心。 只待出剑时,好令所有人都措不及待。意识到时却为时已晚。 总而言之,两人都有竞争意念。 可盛皇刘光世没那么老,两人难免都会有那么些倒反天罡、请贤退位的想法。 可仅仅是想想而已……… ……… 苏宁尚且需要去城内布置布置烟花,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白家,而是折返回了城市。 他承诺要给白玲珑、程鸢奉上烟花秀。 现在正是要履行承诺的时候。 刚回到城外不远处,便看到了驻守排查的府兵。现在的情势非常紧张,面对那些逃离的死囚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必须要严阵以待,不能放过任何纰漏。 面对突然出现的苏宁,他们也要例行排查询问。 两位持长矛的府兵,上前审视问话。 “哪的人?” “这么晚进江都城有什么事吗?” 他们横出长矛,挡住了苏宁的去路。 若是回答的有问题,肯定不会让苏宁进了城的。 若是展露出什么异动,那就要将苏宁缉拿进行问审,让那些没上班的狱卒们重新辨认辨认,是不是狱中的囚犯。 “我得去城内布置布置东西。”苏宁摊了摊手,坦然诉说了此行的目的。 望向苏宁那奇装异服,几位攥紧了手中的长矛,生怕苏宁有什么异动。 “现在城内城外都不安全,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有什么东西明天再去布置。” “还不快将人放到城内!这位大人绝不会是什么罪犯!” 两道声音撞到了一块儿,引起了不少府兵的注意。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儿,好奇的打量苏庆伟身边的主簿与奇装异服的苏宁。 主簿警告:“这位是王府的贵客,怎么可能是贼人之流呢?” “下次行动前,多用你的脑子想想,得罪了人可有你受的。” 那看门府兵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咬嘴没有说话,直到苏宁说了句,“主簿莫要怪罪了,他是职责所在,做的很是不错,这有功劳而非过错”,才缓过些神。 他冲向苏宁投向了感激的目光,暗暗庆幸这个大人物真好说话。 对,就是真好说话! 苏宁侧眸望主簿,扬起和善笑容,“无需过问我,我只是办个事。你可以告诉你家知州,那些亡命徒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让他也无须担心。” “只是有些摊子需要他处理。” 主簿听了苏宁的话语,脸颊上瞬间泛出喜悦笑容,为这件事的解决而开心。 他与知州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怎么会不为之而担心呢? 那这样说,劫狱已经被知州、刺史以雷霆手段镇压,歹人尽数歼灭…… 只要这件事完美的解决了,那错就不在他们江都,而是在那未知的势力。 这样算来,没有功劳,倒也有苦劳。 主簿那老脸通红,谄媚笑道:“那真是多谢苏公子了,苏公子通神手段令在下佩服,就算是那十八路神仙,都不及您的武功高强,您真是大善人!” 苏宁拒绝了主簿的邀送,而是迅步抵达了江桉河畔的宽阔平台上。却不曾想,竟然碰到了苏庆伟与李俊辉。 河畔的桂花树,卷起浓浓的桂树香味。 苏庆伟感慨不已:“果然还是要去透透气,这云月湖畔桂花,真是又美又香,” 苏庆伟脑海中的那些血腥画面正缓慢地褪去,他正在接受月落桂花美景的治愈。 他的接受能力远远不及李俊辉。 李俊辉虽然感到躯体的不适,但也只只持续了一会儿。 现在再看到,已经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李俊辉开口调侃:“你有没有觉得这桂花香味很腻?就像是那黏黏糊糊的……” “滚,别恶心我。” “抑制不住脑海浮现出那些画面。”苏庆伟摇了摇头,恶狠狠骂向李俊辉。 玩笑之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两位倒是有闲情逸致。” 苏庆伟见到苏宁的那一刹,瞳孔明显骤然扩散,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只是没有想到苏宁会解决的那么快,那么利索,更没有想到苏宁会回到城内,而没有回家。 李俊辉看到苏宁的笑脸,忍不住浑身炸毛生寒。 他将头扭向一旁,不敢与之对视。 “两位不用担心,我只是布置些东西。” “歹徒罪犯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后续现场需要两位秘密派人处理处理。”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内幕,你们可以做到吗?” 风衣随风而飘动,苏宁恣意且潇洒。 苏庆伟艰难张开那干了的唇,呆愣的点了点头,干硬承诺:“求之不得,这件事是我们知州的本分,多谢公子的顺手而为。” “苏知州,辛苦了。”苏宁最后落了句宽慰的话语,就自顾自的布置烟花去了。 【情绪值-222,各色烟花(计时发射)已兑换】 两人回过神,苏宁已经布置完离开。 平台上多了许多烟花筒,横在那儿,等待时间归零后,在统一地发射上天。 第73章 最灿烂的烟火 白玲珑与程鸢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机,好消磨时间等候苏宁回家。 白玲珑的手机中传出阵阵不间断的背景音乐,那是“普通disco”的声音。 她左右手不停点击屏幕,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目不转睛的投入极了。 而程鸢则截然不同,时而好奇,时而羡慕,时而感伤…… 白玲珑歪着头,额间青丝触落鼻尖,脸颊微红漾出笑容:“我说,鸢鸢。你怎么老看那emo的视频,和我一起玩不好吗?” 程鸢左右晃动脑袋,努了努嘴,“我等会在玩,我想再看会!” 那视频的画面、文案、配乐……全然深深吸引住了程鸢。带给她的情绪体验很深。 这与程鸢的性格有关,含蓄内敛的她满腔热情,娇弱的她格外的倔强。 这样的人,具备非常强烈的情感,容易与外物产生共情。 听兰亭序,想那心上人。 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与你同留余味 一行朱砂 到底圈了谁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 情字何解,我始终都不懂。 情字无解,唯求清风明月共天涯。 程鸢止不住心中念想:我总觉得事在人为,聚散离合,都不必由缘分决定。可我又矛盾,有时候倒觉得,缘分二字,当真奇妙无比。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栀子花开,彩蝶自至。 貌似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程鸢庆幸而开心…… 这歌简直了。 若是没有苏宁,说不定她就悬笔一绝,怀揣仇恨与遗憾仓促而终了吧。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待遇与体验,世间的精彩与磅礴,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 而白玲珑还尚在普通disco。 程鸢又看到了学校,望向那一幕幕青涩的画面,触感颇深,她也是极有感觉的。 羡慕而憧憬,她也不过碧玉年华而已。 算算时间,她若是在那个世界,应也是上学的年纪。 高中之后去大学,尚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学习,去认识世界……那样的人生又会是多么精彩呢? 不过现在的人生已经很有趣了。 程鸢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她只是憧憬羡慕,只会觉得那样的生活也很精彩,并没有强烈的想要去体验的想法。 况且她现在足够自由,有更多的机遇与机会。说不定别人尚且羡慕自己的生活呢! 那日出、晚霞、日落的照片,将那绝美的画面定格,令人回味无穷…… 照片会让回忆变得更精彩。 这就是照片吗? 程鸢打开相机,横陈手机,悄悄对准正在玩游戏的白玲珑。 轻轻按下了拍摄,拍了照片。 与首次用时的体验截然不同。 首次只是觉得这东西太过神奇,复现的能力太强了;现在却觉得可以记录下最美好的回忆,真的太棒了,太美好了。 白玲珑捏住拳头,露出紧紧贴住的牙齿,气愤而后悔…… 这样的画面被程鸢记录了下来。 白玲珑生气极了,她都以为要过关了。没想到那最后几张卡里埋了那么多卡,然后看了广告……最后还是失败了。 那普通disco的魔性声音再度传至,白玲珑身子抖动,捏拳嚷嚷,“不信邪了。今天就要给你过了!” 程鸢捂嘴轻笑,忍不住凑上去观看,“玲珑,你在玩什么?” 白玲珑嘟着嘴,侧脸看向程鸢。露出了狡诈笑,“鸢鸢啊,这个可好玩了。叫什么羊了个……你赶紧去试试!” 程鸢就这样被白玲珑坑了,陷入了通不了关的困苦境地。若苏宁再不回家,普通disco将彻夜响彻。 ……… 苏宁也回到了白家,刚入了内院就看到了戴了痛苦面具的程白两姐妹。 月亮呈大圆盘般悬挂于穹顶之上,洒下了盈盈圣洁的月辉,将世界都渲染成了银白色,成为了照彻黑夜的光源。 哪怕是要到了子时,黑夜到了最汹涌的时刻。也不能与这月辉莹光所抗衡,黑夜被月色化开,被月辉穿插至无孔不入。 汪汪汪、汪汪汪! 旺财喜庆地叫了两声。 引得程鸢、白玲珑抬头。 两人的影子之间,又多了个修长人影。 程鸢的目光离开了屏幕,看到了桂树下的人影,清冷消瘦的脸颊顿时笑靥如花。 白玲珑也开心的直挥手,箭步行到了苏宁身旁,环抱住苏宁,目光反复扫视,娇声撒娇:“老公,没事吧?终于回家了,我和鸢鸢等的好辛苦。” “没事,没事。只是些小场面。之所以没让你们去,只是怕会有些不适应。”苏宁含笑抱了抱迎至的白玲珑,笃定地安抚。 “再等会就可以看到烟花了。”苏宁揽住白玲珑,径直的朝木质的座位走动,并关切地询问道:“等那么久会不会有点饿?” 白玲珑点了点头,“你一说就有了些。” 苏宁再看向程鸢,程鸢也点了点头。 苏宁大手一挥,就变出了许多糯叽叽的糕点,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当然,中秋月夜可少不了圆圆美美的月饼。 巧克力蛋糕月饼、五黑月饼、酸菜牛蛙月饼、大闸蟹月饼…… 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白府院子的照明是非常充足的。 当然,今天是中秋,月亮圆圆,月光充裕,满地都是白色,完全不怕看不见。 甜品与金月,都不可辜负。 吃的有了,月亮也有了,美人也有了。 貌似还差了些什么。 苏宁思索了须臾片刻,那种有若天成的想法一瞬而瞬的闪过了。这等佳人相伴,良辰美景的好时光,貌似还缺了酒水。这时候就要来些比较时尚的酒水,要寓意颇深的。 酱香型虽好,科技感强烈。是节庆日的不二选择,可与甜品太冲了。 苏宁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云中月与桂花落两款调制酒。 不是喝不起酱香型! 而是调制酒更有性价比!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风露虽寒,却亦温馨。 苏宁关切出声:“鸢鸢,多吃些。你该多增些体重了,不然还是太消瘦了。” 程鸢颔首甜甜笑言,“老公,我会的。” “玲珑,你也是。”苏宁又摸了摸白玲珑的头,遥望向远方开怀大笑,“烟火就要到了,还有最后三十秒。” “就在市区那个方向,你们千万要睁大眼睛,不要错过了啊!” “那可是非常精彩的!” 苏宁一字一句的大声说出口。 又端起高脚圆杯,喝了口桂花落。 言语之间尽是惊喜意味,更是充满了对美好节日的祈愿。 过节就是要这样,要有烟花爆竹,那才算是真正的过节! 白玲珑、程鸢抱着苏宁左膀右臂,凑到一块去欣赏即将到来的烟花秀。 灿烂烟火的持续时间很长,并不是所有的烟花都在同一时间点燃,它们是依次的,是循序渐进的,同样也是恢宏盛大的。 “还有10、9……5、4……” 程鸢与白玲珑共同期待数道。 “3” “2” “1” ……… 远空的天际,有道盈盈闪烁、异常明亮并且拖拽出剧烈火星拖尾的“点”向上飞动,就像是向上逆行的白色流星,尾部则是闪烁出规整辉光的流星烟尘。 将黯淡朦胧的黑夜照亮,将远天穹顶那见之不得的云层划破渲染成白色。 好像是飞入天界的闪电,直冲云霄。 到了很高的天空之上都不曾停止。 然后有如打雷般,响了一声巨响…… 再猛然炸裂开。 进而迸发硕大的彩色花朵,闪亮了整片天际,像是圆滚滚的蒲公英。而后做了个抛物线运动,缓缓向地面坠落。 同时二次闪烁,那片天穹都被红色的辉光照彻、渲染,布灵布灵的红雨落下,又迅速变暗,熄灭…… 临近江桉的李俊辉、苏庆伟两人显然被这突然的明亮震惊到了。 那些被紧急调动,彻夜工作的府兵们也望到了这永生难忘的场景。 不少百姓听到声响,纷纷向外望去。也看到了这幅令人震惊的场面…… 所有人都在感慨,这真的是太美了。 这还没有完结,这才只是个开始。 又有大量的红色烟花被发射到穹顶。 这次的烟花又多又快,有紫色的、粉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掺杂混合,错落有致,它们通通被发射到天空上。 用百花齐放形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它们绽放或猛烈,或缓慢。又绽放出不同的形状,各种组合搭配到一块,简直是场视觉盛宴。 白玲珑美眸闪烁,满眼都是小星星。抓住苏宁的力气都放了几分,目不转睛的盯向那烟花盛宴,不由得泛出几分痴迷意味。 程鸢嘴角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睫毛也微微闪动。她时不时凝眸瞥向苏宁,又舍不得那恢宏盛大的烟花秀。 嘴角弯弯痴痴笑,眼眸凝凝若春水,抓住苏宁的力气不由得紧了几分。 她纵有千言万语,也敌不过与君共赏,与君共度的须臾刹那。语言时而无力,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时刻了。 她心中的情感犹若瀑布般,喷涌而出。眼角泛出幸福的泪花,她确信且确定,她最大的小幸运就是苏宁了。 300秒的烟花,六分钟。 以盛大开幕的恢宏烟花开始,最终又以天花乱坠的宏伟烟花落幕。 绿色、红色、金色、白色,各色的烟花被发射到穹顶之上,百花齐放!它们大幅度的向周围扩散炸裂,而后再次分裂。 花开了又开,闪烁又闪烁…… 恢宏盛大之后,终是归于沉寂。 江都谁人不识真“天花”? 盛放幸福…… 第74章 苏宁的血腥手段…… 夜色更渐深沉,凉意也更胜一筹。 正所谓金宵玉露喜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晚上往往是探讨人生哲理的时刻,有人感慨颇深,化为人生导师;有人无欲无求,开启大贤者模式…… 而苏宁则是陷入到深层人性哲学的探讨之中,不被一叶而障目,要知小见大,从而窥一发而见天下……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绝于耳。 窗外的桂花都被摇落满地。 月色都破碎了,盈盈苍白,狼藉满地。 翌日,日上三竿时才缓缓起身。 江都城内外因昨日封城宵禁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恰恰在那个极尽繁华的夜晚,又有不少人目睹到了那牢狱大火滔天的场景,加之有府兵流传出的消息,已经证实了有歹人劫了狱,将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都放了出去。 可以说江都一带闹的人心惶惶的,大家都非常担忧,害怕歹徒就隐匿在自家周围,到时候自己一家老小恐怕难逃魔爪。 好在苏庆伟立马差人去散布、传播贼人们已经伏诛了的消息,并刻意的露出了些血腥场景给外界。 再加之张贴告示,鸣鼓通报。 这件事就被迅速地传开了,甚至比原先劫狱了的事情传的更快。因为苏、李两位大人以雷霆血腥手段镇压贼人,怎么都比贼人烧了大狱要劲爆多了,而被放入刻意见过现场血腥血沫的人,无不闻之而色差,谈之而快意。 就是这样,那些人都该死! 这才是那些罪人们最畅快的死法。 谈之愈传愈神,众人无不对此顶礼膜拜。江都苏、李声望达到顶峰,受万众爱戴。 这是平头百姓们最真切的想法,他们也只能知道那么多了。因为没有办法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信息,更不会联想到苏宁身上了。 可那些贵族、乡绅、世家们可都门清,那哪里是苏庆伟与李俊辉神通广大,为民除恶! 这件事本就是用来针对苏宁的,可最终那人还是失败了。甚至有些人都被碾成了嫩滑爽口的西瓜酱,就摆在那儿……你只要稍稍打通些关系,就能从府兵驻守包围的圈里看到。 当然,可不止这一处。还有比这更恶心粘液,那画面令观摩之人呕吐不停,令世家心神巨震,心绪激动而久久不能平复。 此外,就没有更详细的信息了。 全死了,没有活口。 昨天除了苏宁,再也没有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永远是个深重的秘密。 而且昨日他貌似点燃了天幕,好像在警告他们。不过那天幕的亮彩色是极美的,就像是苏宁那样……吸引人而又致命! ……… 江都要彻底活在苏宁的阴霾之下了。那种恐怖实力,那种残忍手段,恐怕只有国家机械能与之抗衡了。 纵然他有无尽手段,可面对大国军伍,恐怕也要略逊一筹,略显不足了吧。 那绝对是场有力而使不出的战斗。 面对数以万计的披甲带刀锐士,你又该当如何? 面对成百上千的重甲骏马枪骑,你又该当如何呢? 面对数十万之人的围攻、压迫,你没有势力而又怎么能抵挡呢? 没有能与盛国抗衡的实力,即便苏宁再强大,仍旧永远都要活在皇权之下。他恐怕已经被盛皇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神秘值得重视。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指不定下次就是数千骑兵过江南,盛皇以雷霆手段俘获了苏宁,那你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江都各世家就显得非常犹豫,想与苏宁交好,却害怕到时候被汴京追责。同时,却又没有什么门路,算是投靠也没有地儿投靠。 算算那些比较厉害的世家族,统共有王、宋、林、张、江。其中偏向或已经与白家脱不开关系的就有江、林两家。另外三家则是不温不火,不紧不热,谈不上有太大的关系。 王家群龙无首,由坤坤成了代家主。张家像往日那样,不过对张小凡态度却好了些。而宋家则装死了,不愿得罪也不愿与之交好。 若是淮南王刘同知道各家态度,定然会夸赞宋江真是好眼光,看事情看的透彻。 都给我装死,都给我润,那人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那不是找死吗? 想到那胡图尔,刘同就不寒而栗。 刘同现在已经回了江右。 不! 他现在觉得江右尚不安全。 离开,要离开江右,去北方躲避。 顺便参与三哥的谋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自己不去帮忙,那到时候三哥干成了,那自己这个淮南王岂不是得翘了? 刘同派遣在江都的探子传回信息。 那探子追上去往北方的车辇,惊恐且焦急地禀报:“王……爷。大事不好!” 他舌头打结,吐了半天才吐露出,“那那苏……宁竟然把胡图尔以及那些歹徒们全残忍的扼杀了,其中就有武力高强,朝堂想要诏安的金刀刘统勋………” “那死者都有谁呢?”刘同身体直起,拉开帘幕,迫切的询问,“有没有看到胡图尔的尸体,刘统勋的尸体?” 那马车前头的探子直接yue了,啊噜噜的声音顿时传了进刘同耳中,还有阵阵恶臭味散发而出,引得刘同想要呕吐。 刘同皱眉厌恶:“到底怎么了?” 那探子仍旧在吐,呕吐不止。 ……… “那…我不知道啊!王爷。”探子脸色煞白,僵硬着话回忆道:“那就是一堆碎末,他们甚至连碎肉都算不上。比那饺子馅的肉沫还要细,就那样伴着红艳的鲜血,淋漓满地。” 刘同听后顿感不适,突然也有些干呕。 那探子见状停下了话语,不过他尚能坚持接受,就摆了摆手示意其继续叙述。 探子再梗着脖子描述:“有个更狠,没有血腥的画面,却更加渗人。因为骨头、血肉全都挤压,扭曲到一块儿了,那么大的个人,竟然化作了一摊粘稠的液体。” “停、停…!”刘同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反问道:“你的意思就是那些人都分不清楚是谁是吧?所以不知道那两位有没有死。” 探子急忙点头,“对,对!” 刘同扶了扶额,叹道:“下次不要描述那么详细了。” 翌日的知州府,也格外的有趣。除了要张贴告示、传播信息之外,还需要处理一群吃饱了撑的小乞丐,这个也是苏宁贡献的绩效。 ……… 第75章 白家欲举办重阳宴会 时已过了寒露,即将到了重阳节。 而重阳节又毗邻霜降,距离立冬也近了。 重阳节有登高的习惯,同样也是宴请四方宾客之日。今年的重阳节有些晚了,不过人们对晚到的重阳节异常满意。 因为有民间谚语言: 重阳寒露前,必定是灾年。 民间的庄稼人们都不希望重阳节过早的出现,更不希望在寒露前面到来,过早的重阳节反而会令人人心惶惶,那就是不祥的征兆。 所幸今年晚了很多,隔天就是霜降。 那明年肯定是硕果累累,丰收年月,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而重阳节又是好友相聚洽谈的好时间。 白家傲就欲趁这个时间组建商队,走南闯北的开拓生意渠道,并拓展白家的人脉。 而重阳节这天,正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白家有肥皂、白糖、新纸张等等炸裂的产品,现在已然形成了不小的生产规模了,同样也有不少的存货储备,只待抛出售卖。 而新的活字印刷则可以更多更快的获得书籍,白家不仅仅能自己教育培养人才,更是可以吸引更多的寒门子弟投靠白家。 现在天气凉,不少酒肆都爆火。 一天的活计忙完了,临傍晚时,不选择回家,而选择去酒肆。打上碗黄酒,与众人闲谈阔论,再喝上两个时辰,怀揣满身暖意回家,是大多数城里人的选择。 只要白家遣人作酒客在酒肆宣传,没多久就会传遍江都,那白家的商品必定家喻户晓。 众人将议论不停,用议论将新的“物”托出,那就是引领时代的产品,就是会势不可挡的受到追捧。 除此之外,尚有重阳节可以布局。 刘光世与燕双鹰对北方的贸易封锁也终成了笑话。他们根本挡不住白家傲,白家傲势头太猛了,白家屹立世间也只是迟早。 他完全可以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并借此为自己的大计提速。以商业帝国为根本,借助忠勤王的权,培养自己的势力,构建自己的人脉关系,确保自己的计划完美进行。 而这次的重阳节,绝对是好机会。 白家傲决定主动出击,邀请江都各郡有名望的人共去登虹楼。登高而抒情,吟诗而享用美食宴会,结交朋友,谈论生意。 当然,这种活动也不仅仅只是由白家独自发起的。白家要与苏知州、云开书院、江饶商会等各势力共同发出邀请,那么这件事的影响也就越大,那么到时候的宾客才会更多。 各方关系网络错综复杂,值得结交的宾客有很多。没有人见到这种机会而不去把握的。 若是真有人不去,那才是失了智。 不管是世家贵族、乡绅豪杰,还是寒门子弟,亦或者是江湖游侠,他们都会慕名而至,登上那登虹楼,参与重阳宴会。 登临楼顶,赏江流悠悠,吟诗作赋,喜庆重阳节,为人生之幸事也。 而那时正是白家布局江南的好时机。 ……… 白家傲回家时已经过了小半月了。 此次长久停留在外,主要还是为了建设工厂。而这次外出的收获不可谓之不多,也算是小有底气与实力。 现在他已经向江家、林家、苏庆伟发出了重阳宴会的宴请配合请求,令几家以自家的名头帮忙宣发登虹楼宴请之事。 苏庆伟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林家也是喜得配合,这等登高的文墨雅事是他们云开书院所推崇的。加上书院有那么多子弟都想去看一看,这对于他们也是机会。 林敬之也想借登虹楼的重阳宴会,为自家女儿挑选个能入得了眼的夫婿。到时候各地豪杰肯定不会少,而自家女儿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迟迟没有出嫁而令他很是头疼。 江家也点头认可,乐得配合。 江书意与江烨也欣然同意了。既然已经与白家统一了战线,那盟友的请求就理应帮扶。 白家傲回了家,自是对苏宁感激无比。 举手投足全然都是倾慕敬佩,言语之间满是钦佩折服意味……这整的苏宁都不会了,他都在想,“这白家傲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万幸,大家都是直的。白家傲只是有深深的佩服情感,对苏宁佩服的五体投地。 救命之恩、再造之恩,那可不是说说就能还清了的。现在又给予了他莫大的帮助,想要还清恩情恐怕不太现实了。 只能尽可能的去表达自己的谢意与诚意。 他也在想究竟怎么去表达自己的谢意!而又能令苏宁觉得自己的礼物足够有心意呢? 思量许久,终是灵光一闪! 有了! 那日,金黄桂花落满地。 白玲珑在院落中练枪,落英缤纷,英姿飒爽。而程鸢与苏宁下棋对弈,边品尝肥宅快乐水,边着子敲落满地桂花香。 白家傲敲了门进了院内,先是邀请了苏宁去登虹楼过那重阳节,“苏大哥,重阳节那天我们会在登虹楼宴请四方,到时还请苏大哥去那登虹楼做客。” 苏宁颔首答应道:“行!既然家傲都邀请了,那怎么说我也要去看看的。” 与此同时,白玲珑突然开口:“哥,我也要去玩,你怎么不喊我去登虹楼。” “去啊去,都去、都去!”白家傲赔笑对妹妹说道,“没有不喊你,到时你与程鸢、苏大哥共同去便好了。” “那就好,那宴会都有什么吃的?”白玲珑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句,眨动那大眼睛,不停地徘徊在桂花、程鸢、苏宁与白家傲之间。 “我暂且还未定好,应不会太差。”白家傲摆了摆手,颇为头疼道:“自然会有厨子准备,我就没必要多烦心了。” 场景之中陷入了沉默。 桂花簇簇落地,掀落出沙沙声响。 白玲珑感叹道:“苏…大哥,其实家中的粗茶淡饭倒也不错。我们又何必跑那么远为了吃那顿未知的饭菜呢?” 白玲珑将粗茶淡饭咬的极重,引得程鸢掩面轻笑。 白玲珑又言辞凿凿劝道:“哥啊,你要知道,想要抓住别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你宴会的本质是想要布局江南,那就得有完美到不能挑剔的膳食。譬如说西红柿炖牛腩,土豆烧牛肉,干锅肥肠,辣子鸡等等这些令人惊艳的饭菜,那样才能大获全胜!” 第76章 自助更有性价比 “那我总得有西红柿、土豆啊?” 白家傲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绝对是白玲珑想吃才会说的。 不过这个提议倒也不错,也是时候拿出炒菜了,震惊震惊那群自诩吃过山珍海味的人! 炒菜爆火有利于建立酒楼,而酒楼又可以带动酒水销售,又可以利于收集消息。 可谓是钱财不少赚,消息网络也有了搭建的框架! 白玲珑的俏皮令苏宁与程鸢都笑了。 论吃这块,苏宁从没有亏待过白玲珑与程鸢,所以程鸢现在也没有那么瘦了,形体也更加的趋近于完美。 苏宁突然生出了个离奇的想法。 若是在古代的登虹楼上举办场自助餐,然后再给现代直播,那究竟有多炸裂? 这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这是非常值得尝试的! 虽然苏宁很想当条咸鱼,每天与美人玩乐作伴,学习探讨人生真理。可偶尔还是要努力努力的,毕竟是要挣钱养家的。 白家傲便看向了苏宁,他没有直接找苏宁要食材,而是征询苏宁的意见,“苏大哥,你认为玲珑的提议如何?” 白家傲这样问,避免了过多的请求。而是直接询问到苏宁本身意见,若是苏宁觉得不错的话,那他自然而然的就要掏出食材赞助。 总是恳请别人去要东西,再熟悉的人都会厌烦,更何况苏宁这等神仙人物呢? 不过苏宁的做事风格很怪诞,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有出尘脱俗的气质,而又给人以平易近人的亲近感。 程鸢、白玲珑都机灵的很,白家傲这话一说,她俩就明白了白家傲的意思。也都纷纷扭头好奇地看向了苏宁,期待苏宁的回答。 秋风拂面而过,桂花揭地而起,被吹起飘荡旋转,徘徊众人面前,形成了桂花风旋,久久旋转而不落地。 苏宁说出了那出乎意料的话,“重阳宴会就由我布置吧,到时候吃什么我安排!” 白家傲眼前一亮,欣喜若狂,心想:“那感情好啊,有大佬出马,那都不用愁了!” 白玲珑、程鸢明显惊了惊,而后好奇地望向了苏宁。白玲珑眨巴那柔柔眉眼,忍不住嗲声酥酥发问:“宁哥儿!宴会我们能吃到什么呢?小女真是好奇的很呢!” 白家傲摸了摸头,顿感头大。他现在只感觉自家妹妹真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 他紧着眼,拧眉再皱、挑,并拧紧眼神示意白玲珑不得无礼,再拍手扼腕痛惜道:“玲珑啊!怎么哥哥出去了十天半月的,你就这样没有礼数了?” “你也不学学人家程鸢!” “你看看人家程鸢规规矩矩的。” 这话脱出口,令白玲珑满脸懵逼。白玲珑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程鸢立马昂头看那桂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时不时地偷偷瞄向几人,观察神情变化。 白玲珑吐了吐舌头,咂了咂嘴,却暗暗心道:“略略略,我才不听。”现实若捣蒜般不停点头,“谨遵兄长教诲,玲珑不会逾矩。” “尤其是晚上,不能吵嚷打扰到苏大哥休息。白天也不能到处乱晃悠,也不能没大没小的同苏大哥说话……” ……… 苏宁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我倒不会在意那些礼节约束。我倒是觉得玲珑非常活泼喜人。” 正所谓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动静具有才现佳人之美。白玲珑两者都有,红楼梦之中的江玉燕,可不是白说的。落落大方而又有羞涩柔媚的娇弱美感,智慧异常而自信大气。 那种气质非常难琢磨透,只有亲自体会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 “哎…苏大哥见谅,玲珑就是小时候闲散惯了。”蒙古人白家傲显然不知道内情,仍在训斥白玲珑太过轻浮而不尊重苏宁,又夸赞程鸢为大家闺秀,知礼数、懂分寸……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令程鸢无地自容。目光瞥向了一侧,紧巴巴的捏住手。右眼的泪痣随那好看的睫毛而眨动,程鸢现在颇有些心虚。 苏宁挠了挠头,轻笑出声:“都无妨,都无妨!鸢鸢也好,玲珑也罢,都是极为活泼有个性的,礼数教义什么的倒没那么重要。” 白家傲知这是苏宁说的话,也没有反驳。 苏宁看向白玲珑,露出微笑:“那这次的重阳宴会就做成自助的形式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家绝对能吃的尽兴。” 白玲珑与程鸢顿时眼前一亮。她们老早就想试试自助餐了。在音音视频上刷到过类似的自助视频,都是令她们心驰神往的。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都被端上了自助选菜区域,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取,源源不断的管够,那种体验她们也想拥有。 没成想,这就来了。 真是太令她们欣喜了。 “耶!” “好耶!” 两女瞬间欢呼,而白家傲则不明所以。 白家傲摸头不明所以,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所以然,故而疑惑询问:“那‘自助’又是什么菜?能令你们俩如此激动?” “绝对是最令人期待的菜。”白玲珑欣喜异常,摇拳呐喊,“只怕这次自助之后,那些人回去得写篇桃花源记。” “不!是登虹楼记。” “盛中弘年间,重阳登虹楼……” 程鸢听后也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发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肯定比你那仨瓜俩枣好多了。”白玲珑言辞振振,语气满是期待与不容置喙。 不是你的中餐不够好,而是自助更有性价比。 苏宁也不由得笑了,直言道:“你能想象到的,你想象不到的,大概都会有。” “那就谢过苏大哥了。”白家傲由衷地发自内心的感谢,“苏大哥尽心尽力,扶持白家崛起,家傲实在是无以回报。” “白府这院子终归是太过冷清。我就擅作主张的为苏大哥物色了位俏佳人。以她的身份地位,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白家傲的话语有若雷动,劈到了白玲珑与程鸢的心上,给两人劈的麻的不能再麻了。 程鸢刚刚喝进去的可乐,直接噗嗤就喷了出去。瞪大眼睛搁那直咳嗽,显然被呛到了。 白玲珑重重砸下手中长枪,嘴中含笑愤愤直言:“哥哥倒是好准备。看样子准备这个礼物,费了好大的心思?” 第77章 我才是真正的月老 “说出来听听,是哪家的姑娘?” 白玲珑火大、头大,眼神灼灼火热,蕴藏了座喷涌的火山,已然要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烈火……她只想要把白家傲吊起来打。 她心想,莫非是北方的那些高门大户? 到时候恐怕还得看自己,程鸢那性子与别人争斗肯定不讨好。 真是令人头疼不已啊! 白家傲直言不讳:“是林家女。” “恰不是正逢出阁的年纪。而且林家书院的门户也不差,那林家女倒也是生的了一副好面容,据说容姿既丽又极为乖巧。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白家傲娓娓道来,貌似对自己的决策满意至极。 寒露后空气之中就弥漫了一股冷意。极北的地区都已经飘雪了,而江南亦开始了急剧的降温,处到了“乍寒还暖”的那种境况。 白玲珑点点头咬牙重重地赞同:“真是好的啊,好的很啊!既可以与林家拥有更牢固的利益同盟,又能用美人配那英雄!” “你大手一挥,你以为你是月老吗?” “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是。江家那位长的也不错,只不过身上金钱气太重,又是商贾人家出身,与苏大哥倒不甚般配。” ……… 现在木已成舟,已经没有回头余地了。 白家傲又霸道的很,直接令那林敬之将林思琼送到白府,这摆明了不就是直接抢人吗? 这种事情肯定瞒不住啊,满城风雨肯定闹的沸沸扬扬,指不定还要传到外州。 想要物色好佳胥的林敬之也想不到,那白家傲竟然如此的轻浮大胆。可……白家势头正盛,他也不敢不从啊。 这事过了后,你不乐意了,你不想要了。你再把人家林思琼给送回去。那这女人名声就差了,就要嫁不出去了。 人家好端端的才女,就这样就被霍霍了。 白家傲这样也是一举三得。首先,可以与林家绑持的更深;其次,能与苏宁美人以相报白家恩情;最后,深化自己纨绔的形象,塑造出飞扬跋扈,行事肆无忌惮的形象。固化刘光世的刻板印象,然后迅速图谋发展。 可是白家傲这样做,程鸢与白玲珑就不乐意了,显得非常的抗拒。谁也不愿意与别人共同分享自家的仙人夫君。 当然,最近苏宁的雄风不倒、英雄本色也给了她们些震撼与改观。有时候竟然觉得多个姐妹分担分担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这个姐妹能不能入了门,还要由她们掌掌眼,由她们决定。若是被相中了,那自然是可以做姐妹。 白玲珑咬牙切齿,心中暗想:“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背刺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做出第三次!” 苏宁摊了摊手,摇了摇头,“你倒是好盘算,也没有让自己吃亏。” 想要达到白家傲预想的那种效果,那这件事情就必须要传开。从某种程度上看,确实可以说是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 ……… 江家。 江书意同父亲江烨交谈。 “白家傲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迷混了盛皇的眼?可百里旌旗他们失踪这事不是已经传出去了?”江烨皱紧眉头,颇为不解。 “是已有之事而无法避免。虽然有文书手印,加之苏庆伟与李俊辉同时出言证明。为白家开脱,只是百里旌旗个人之举。” “证明百里旌旗只是厌倦了官场,选择了归隐去了。可这种事情谁信呢?” 想到那场极限运动的直播,江烨就不寒而栗,忍不住心尖尖颤动。那种把人带上天的神乎其神的手段,令江烨又羡慕又害怕。 江书意缄默不语,良久后才感慨:“白家傲之谋,所图甚大,且绝不容小觑。白家傲之心,岂非江南一隅所能容得下的?” “江家的选择不会错。江家也不过只是商贾家族,远远比不上所谓的世家名门。我们也仅仅比宋家多出些实力。论综合实力,那些大家族都是我们不能比的。” “这是机遇,是机会。” 江书意眼神凌厉而充满光彩,意识到江家大有可为!她当然也可以成就事业,证明证明女儿身也大有可为。 江烨暗暗叹息,若是江家出身再高些。江书意未免不能像那林思琼那样。可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江书意想要。 她抛头露面,喜好自由。不喜欢被常规的礼法所束缚,现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却因为自身与家门的缘故,也迟迟没有出嫁。 她煞有商业天赋,短短几年就为江饶商会贡献了数倍收益。并且聪慧近妖,是极有野心与能力的奇女子。 所以白家这艘大船,她绝决是要上的。 所以对林思琼,她没有半分的羡慕。 ……… 林家。 栾树盛开,迎秋风而盛放。 小翠匆匆忙的进了那栾树簇簇的院子。 人没见到,那声音却率先传到。 “小姐,老爷到了。” “这次真的要坏事了啊!” 林思琼点笔蘸墨,正写写画画。听到后不由得怔了怔,差点将这幅新字弄毁了。 她也不恼,反而关切道:“不要着急,有什么慢慢说啊。这样喘息剧烈,现在秋寒冷气又多,着了凉就不好了。” 林思琼已披了件貂绒外套,是林母坚定不移的要给林思琼披上的。 以林母疼爱林思琼的性格,听了这种事情是断然不能接受的。现在跟在林敬之后面,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 “敬之啊!难道你真的要将思琼送出?” “那别人会怎么想我们林家,我们云开书院的威信威严何在呢?” “那白家傲即便是即将即位的王爷,那未免也太恃权而骄了吧!” “这事已经无可避免了,白家傲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林敬之颇为头疼,嘴上像是注了铁般艰难开口,“我现在进去,就是为了问女儿的意见。” “白家傲要美人赠英雄,江南江北最不错的选择就是林家了。而那人是白家贵客,并且文采斐然,说不定是女儿的良配。” “哪是谁都像我这样深情?” “弱水三千,而只取一瓢饮。” “哎哟,林敬之……” 两人掰掰扯扯之间,就到了院落内。 “爹爹、娘亲安好!” 林思琼行了个标准的女子作揖礼节。 林敬之站在门前,开门见山。 笑言:“爹地给你找了门亲事。” 林母也配合道:“思琼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你父亲的确有些仓促了。不过这亲事想必也是极好的,姑且算是段良缘。” 林思琼嘴唇微动,眼中闪过慌乱。努嘴轻言细语询问:“父亲母亲不妨直说,小翠都已经将事情告知我了。” 林敬之叹了口气,“就是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苏宁。白家点了你,说要送段姻缘,人家是王府的月老,我们也难以轻松拒绝。” 端正月那天,林思琼与族姐去游了江桉河畔,放灯庆祝团圆月夜。后宵禁封城了,就回到了书院对弈论诗,恰恰见了那漫天的繁华烟火,自然是憧憬羡慕欣喜不已。 她林思琼知道,那就是苏宁释放的。 她对苏宁的好奇心更盛。 有句话怎说的? 始于颜值而陷于才华。 与其嫁给了不相知的人,不若找自己倾慕且有好感的。 第78章 重阳登高前的预热 林敬之小心翼翼地望向女儿。 什么 抢啊! 胁迫啊! 舆论压力! 这些词他都没有提,与其说让女儿不开心的接受,还不若让女儿开心点接受。这事也关系到林家,事已至此,不进则退。 他本以为女儿会不开心,结果女儿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啊!”林思琼雅然,而后欣喜。 仅此而已,林思琼没有多说任何话。 而是扭扭捏捏,眼睛直打瓢:“这貌似有些草率了,我…我需要时间消化接受。” 女大不中留! 林母不会看错,女儿并没有不开心。 好像还有些欣喜,甚至有些激动的慌张。 待此间事了,林思琼暗暗庆幸。 迎风而畅爽呼吸,满脸都是神气神色。 “小姐,莫要大口吸入冷气。现在乍暖还寒,小心着了凉啊!”小翠将林思琼的告诫又说了遍,关切的叮咛自家小姐。 林思琼颔首浅笑,抿嘴不语。望那栾树花开,而提笔蘸墨写下了: 莫怨秋了花又去,且看栾树满庭芳! 而后咯咯傻笑,满眼尽是柔情春秋。 ……… “走咯,走喽!” “出去玩咯!” 白玲珑与程鸢最近也是闷得慌,终于有机会出去溜达了,那是极为开心的。 白家傲想要去提前预热登虹楼的宴会,就决定先拿出些产品吸引目光,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白家的实力上。那么明日白家与众人展开合作洽谈时,才会更加有底气、有信心。 白玲珑与程鸢去的意图非常强烈,因为肥皂就是她俩率先研究出的。当然,那也只是相对在这个世界而言。 总归是要为自己的产品正名、宣传。 苏宁自然是要跟去的,眼下也无事可做。 晚些时候还要去登虹楼准备第二日的重阳宴会,这也有了不得不去的理由。 白玲珑着了身百褶如意月裙,底端裙摆呈现青花瓷配色,直直的托至脚踝。腰间的清白流苏网绦衬出玲珑那黄金比例的身材,两袖口略显宽大,到手腕处又收紧了。 她将头发挽起,向两侧作中分。右额有落单的一簇秀发,由白润的脸颊滑落至肩上,配上莹白若玉的耳坠,显得温婉大方。 这套衣着,贴身而飘逸,潇洒而大方。 白玲珑又配了个墨色长剑,腰间流苏旁又绑了块青玉。只素描淡妆,便胜却人间无数。 白衫、长剑,这妥妥的侠女风格。 程鸢着了身翡翠烟罗琦云裙,白色为主体配色,绿色为辅助配色,裙摆泛漾出淡淡的桃粉色,淡到黄色、粉色而分不清。 腰间别了秋香翠绿丝缎,点缀了绿色的流苏穗绦与白玉。广袖偏大,与白玲珑那款式截然不同,有绿色轻纱编织,层层而叠制。 那广袖太宽、太大了,比程鸢的小手阔太多了。若不是程鸢内衬穿的厚实,苏宁是绝不准程鸢穿的如此薄的。 乌黑亮丽的头发轻轻盘起,前端的发由中间向两侧拨开,露出那洁白透嫩的额头。脸颊两侧的肉也多了些,没有往日那种清瘦的易碎柔弱美感,反而增添了些可爱、俏皮。 尤其是额间发上的蓝蝴蝶发饰与栀子花发饰,简直是为清容秀丽的程鸢量身定做的。 那就像是缪斯的头环。程鸢活脱脱的就像是女神,遗世而独立,飘飘然而仙姿靓丽。 苏宁只穿了身白衣黑袍,随意且飘逸。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就出发了。 白家傲已经在那市区等待了。只等苏宁到达,便开始打响商业帝国的第一枪。开始让这个世界的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高科技产品。 那儿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好奇的张望这架势满满的“舞台集会”,就像是昔日小镇上宣传某种产品,特地邀请别人变魔术、唱歌等表演,并用以吸引注意,介绍自家的产品。 苏宁与白玲珑、程鸢乘坐了牛车,他们乘坐的是云母车,是王公专乘的牛车,非臣下而不得乘,就像是车撵,也只是皇家专用。 牛车也有区别,云母车乃王公专用,而三公三望乘皁(通“皂”)轮车,王下之臣的贵臣则乘四望通幰(xiǎn)七香车,剩下的有功、有德之人则乘油幢车。 帘幕上有云母牛纹路,世家贵族望到了,也就知道了这是王公贵族,自己比不得,自然不会有过多的僭越之举。 若是普通人见了,自然也不敢得罪,纷纷向两边避开。且不说那精巧的帘幕花纹,就说那牛!都是他们望而羡慕的东西。那牛的主人更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待苏宁等人到来,所有人纷纷避让。 淮南王已经离开了江都,回了江右。 最近又有消息传出,他出了江都,跨过了桉江,去了北方游赏诸州了。 所以乘坐这云母车的并非是刘同。 刘同平时喜欢乘坐车辇,很少会坐蠢笨的牛车。虽然牛车相对平稳舒适,可远远不及马车迅速、刺激,而且也不能彰显自己身份。 简而言之,就是太耽误事了。 所以,白家傲等了很久很久。 众人只思忖了片刻,便已经想明白了这牛车里面的人是谁?莫不是白家傲的妹妹,白玲珑携带那苏宁到了这儿? 这白家傲究竟卖的什么关子。搞了那么大的阵仗。而且明天又是重阳宴会,他不去准备重阳宴会,反而在这边搞什么预热? 真是令许多人都搞不太懂。 倒令所有人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预热将引领时代的变化,成为不少人发家致富的机会与机遇。 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这究竟是多炸裂的事情。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远远不是他们现在能够理解的。 譬如说肥皂、白糖。 利用猪油、草木灰、贝壳就能做出清洁能力极强的肥皂。再加入各类花露,做成更好更香的香皂,是为引领时代的沐浴清洁产品。 白糖则用了分蜜机,利用了离心力分离出白糖。加之冬天到了,甘蔗正是丰收时机,白糖生意大有可为。 其实制糖的主要原料还是用甘蔗,古代甜菜的含糖率大概在6%,大多用以制药或食用叶子,根本不会想到用甜菜制糖。 糖价之所以贵,还是因为稀少。 当时制糖用甘蔗,而甘蔗种植、采收极为辛苦,需消耗大量劳动力。而且甘蔗丰收往往在秋冬季节,普通农民更不愿为之种甘蔗了。 供给不足,人们想吃糖也吃不起。 19世纪北美洲有棉花种植园。可早在15世纪,南美洲就有了蔗糖种植园。 只能说是遥遥领先了! 言归正传。 之所以选择分蜜机制糖,而不选择黄泥淋糖法,还是因为黄泥淋糖法不靠谱。 它的原理与活性炭制糖的原理相类似。 可黄泥怎么也不能与活性炭相比吧? 活性炭可以很好地吸收糖汁中的杂质和色素,从而达到脱色的效果。 黄泥就算可以,可脱色也没有那么快吧? 《天工开物》作者所说,这类“白霜”的制作,广泛应用在“闽、广南方”,可详细查阅明代福建两广一带的地方志,发现许多记载与《天工开物》类似,但在脱色细节上却大相庭径。 《兴华府志》记载: “……二月梅雨作,乃用赤泥封之,约半月后,又易封之,则……至大小暑月,乃破泥取糖,其近上者全白,近下者稍黑……” 也就是半月换泥,反复至半年后的“大小暑月”才能制出白糖。 《南产志》又记载: “官糖取之再行烹炼,辟鸡卵搅之,令渣滓上浮,复置瓷漏中,覆土如前……” 这就是南方对“多轮脱色”的说明。他已经脱色的糖再次烹煮,加入鸡蛋搅拌澄清,重新覆盖土层,令其颜色加白。 若是说《天工开物》在《南产志》、《兴华府志》后面出的呢? 岂不是说明《天工开物》时期已经有了飞跃的技术进步,那还有清代制糖的记载。 诸如清代的《淡水厅志》记载: “……用泥封焉,半月一换,三易而后出白……” 同样是封泥,封的越久,糖色越白。 ……… 通过横向与纵向对比。 “封泥法”比“淋糖法”靠谱多了,现在去用淋糖法复现的,大都是以失败告终。 从化学和物理的角度上理解,黄泥凭什么比活性炭更靠谱? 物理上,糖分子和活性炭之间有范德华力和表面张力;而化学吸附则是由于化学键的形成所引起的。通过这两种吸附原理,活性炭可以有效地吸附并分离各种糖类分子。 那黄泥呢? 所以,黄泥脱色的古法制糖绝对是不靠谱的。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了。与其想怎么用古法制糖,不若想想怎么制造出利用离心力的分蜜机,或是简易的活性炭。 当然,古法原糖脱色的方法所需要的时间长达一月至数月。要想凭借这个大杀四方,恐怕会时不我与了吧? 有这时间,不若想想怎么制作活性炭了。 活性炭也并非不可以制作的。将处理好的木炭放到800~900c的蒸汽下活化。所以唯一比较困难的就是高温蒸汽,饱和蒸汽再加热成过热蒸汽,譬如说投放到千度的高炉里,会不会产生更热的蒸汽呢?进而有能力制作出一些简易的活性炭呢? 总而言之,那也只是其中两个商品。 其涉及到的原理很是复杂,以当下的科技水平想要破解并复现,那是非常困难的。恐怕不掌握配方,复现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白家傲也在万众瞩目之中,在苏宁的帮衬与见证之下,推出了白家全新的产品。 只轻轻掀开存储白糖的笼子,便引得无数人驻足围观与询问。晶莹剔透,白若雪花。那究竟是什么呢?细沙细沙般的堆积在那儿,真的让人抓耳挠腮,想要寻根究底。 白家傲大气的喊道:“我知道各位心存疑惑,不妨伸出手接些尝尝,便不用我说,就知道是什么了吧!” 江书意凑上前去,配合应声:“这白晶颗粒分明,比之青盐都要更胜一筹。既然白世子如此阔绰,那书意就做这个身先士卒之人。” “给我也弄点!” “我也要尝尝……” 群情激奋,场面沸腾无比。所有人热情高涨,都希望尝尝那晶莹剔透的雪白之物。 江书意托住手掌,将白糖呈至嘴边,轻轻一舔,便被白糖的甜意刺中。 顿感口舌生津,简直美妙极了。 江书意瞪大了眼睛,惊叹惊呼,“这是纯净洁白上好的白糖。怎么会有这种白糖,若凝若雪,而颗粒分明……” “对啊,这种白糖?究竟是怎么大规模生产出的……我的天呐,那这岂不是预示着数之不尽的财富?!” “苏世子,你这白糖怎么卖的?” “我生平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 轮到白玲珑去介绍她的肥皂与香皂了。她令人呈上了皂角与无患子。拍了拍桌子,威风凛凛地说道:“无患子、皂角……想必大家都有用过,虽然洗涤、清洁能力还不错,可是太难用了!” “而我们的肥皂、香皂,完全杜绝了难用的体验。肥皂嫩滑爽肤,绝对是新一代的清洁神器,更有添加了芬芳花露的香皂,专门用以洁面、洁身。它的性价比高,买一块可以用很久,绝对是替换无患子等的不二之选。” “我们不是用不起无患子,而是肥皂更有性价比!” “大家可以排队依次体验……” 第79章 都是配方惹的祸 “白家大小姐,这肥皂、香皂究竟是何定价?真比汴京的‘澡豆’都要好用!” “那澡豆是何物?比无患子、皂角要好用吗?为何我没有听过呢?” “对啊,对啊!所以澡豆是什么?” 大家议论纷纷,开始好奇‘澡豆’究竟是何物?而这肥皂竟然又比那澡豆厉害! 那贵人哈哈大笑,自傲道:“澡豆是王公贵族的清洁用品,乃是皇家专用,偶尔会赏赐给有功劳的大臣。” “貌似由豆粉与各种香料配置而成。看上去像豆子,闻起来香气扑鼻,清洗躯体更是效果斐然。不看那繁琐的制作过程,光是那些香料就价格不菲了。” “前朝士族出身的王敦,娶了公主。新婚夜被要求用‘澡豆’洗手,你猜怎么着!” 那贵族说的抑扬顿挫,有声有色。可说到此处,却突然断了断,不再言语。 引得不少人抓肝挠腮,想要先听为快。 那贵族见众人反应,非常受用。紧接着扬起笑容道:“他竟不认识这玩意,误以为是洞房前的小甜点,当场拿起来吃个精光。” “那士族出身的王敦都不认识这个澡豆,你们现在知道澡豆有多金贵了吧!” “可澡豆被称之为澡豆,不就是因为其豆子的形状吧?金贵且稀少,用的也不开心,不爽快,不能够尽兴!” “那今天我见了这个香皂我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洗漱神物!” “甚至比之澡豆还尚有过之而不及!” “不是澡豆不够好,而是香皂更有性价比啊!” “就是不知这香皂作价几何。” 那贵族一股脑儿吐露出许多话。 就连白玲珑与白家傲都自我怀疑了,他们也没有请托啊?这个人怎么那么像托。 白玲珑努力忍住嘴角笑意,可嘴都要瓢到天上去了。她想了想,言辞振振道:“价格不会太贵,不会超过五两金子。我们现在只是预热,待白家商队组成之后,会向各地销售。” “白家在这里也邀请诸位能选择加入我们白家商会。只要是有才能,有实力,在白家商会都能获得晋升。” “白家需要组建商队,需要人手护卫,需要账房伙计,需要……” 白家傲喋喋不休,颇像传销组织的头头。 这个机会也的确不容错,是需要好好把握的。白家凭借市侩的宣传,增加了自己的影响力,吸引那些商家、游侠、伙计加入自己。 或与白家合作,或为白家工作。都是非常不错且充满光明未来的选择。而白家的影响力也将在这次重阳宴会后高歌猛进,为天下之人投奔的首要之选。 白家的白糖、香皂…… 足以令人癫狂! 还有那些更神乎其神的产品。 白家商会,白家商队……足以改变整个世界,令世界为之而震动! 白家也终将成为顶级的不朽世家。 成为永远的异性之王! 甚至成为那真正的王! 无论如何,这些资产,都将成为白家肆意增值成长的资本;成为白家招兵买马,强大己身,日后的终极退路与选择。 白家在苏宁的帮助之下,已然势不可挡。 财帛动人心! 仍是那句话……当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时!那些人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 五两黄金?那么大一块! 与澡豆相比,竟要胜过澡豆。 那…… 其价值不言而喻,令不少人都看红了眼。 风瑟萧条,吹面寒似刀。而与那些人心中的炙热相比,恐怕没有半分可比性。 人的欲望就像是高山滚石一般。 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歹心一旦产生,就生了恶与胆。而往往都是恶向胆边生,直教人贪从心起。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他们便会像豺狼般虎视眈眈,只待白家露出破绽,找寻那一觅即中的机会。 不少人混在围观之人中,搜寻白家的及时消息,然后传回主家,方便进一步的行动。 白家傲要进行收尾工作,还要负责人员的招收与登记,下午恐怕没有时间顾及苏宁。 白玲珑、程鸢又觉得太过无聊,想要出去玩,恰巧苏宁要提前去登虹楼布置,而现在赶了去也能欣赏欣赏登虹楼的美景,说不定还能远眺黄昏江流,抒情怀古呢! 登虹楼坐落于桉江上,以燕子嘴、白鸟飞石、浮光跃金等景致而出名。 桉江上有许多以桉结尾的支流,其中最为着名的就是河桉、江桉、海桉…… 而衔接江都南北中心区域的最大支流就叫做江桉;河桉是地名也是支流名,那儿最出名的就是青龙寺;海桉则是流入海宁的进出口。 去登虹楼最好选择是走水路,因为不需半个时辰就能抵达。现在天正亮着呢!到了地方时肯定能赶上黄昏,就能看到三大美景之一的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另外两大美景随时可见。燕子嘴即两大渚州,从中间划开一道,水自此分成三道而滚滚东去。白鸟飞石,则是耸立的山石,因其通体白色,又酷似白鸟而被众人喜爱。 白玲珑这不离开还好,离开了那有些人就起了歹心。白家傲那边不好对付,光是那维护秩序的随从,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 而白玲珑就不同了,绝对是下手的点子。 她身边只有程鸢与那苏宁,外出又没携带什么护卫。 程鸢不过娇弱女子,有什么战斗力? 那白衫黑衣的苏宁,不过是典型的儒生谋士打扮,看上去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只需要加以威胁,肯定得到肥皂配方。 他们只为劫财,别的都不为。 最后杀人灭口?他们并没有这个胆色。若是普通人家,杀了也就杀了。可那是白家的嫡女、白家的贵客。若是真捅了这个马蜂窝,那麻烦可就大了。 若是只劫了个配方,远走高飞!卖给谁不是卖,天大地大,总归是有人买的…… 他们此时去登虹楼,那不是天赐良机! 而这机会,就在眼前。 若是不冲,还能有下次? 乘船截道,打家劫舍! 小家族们很急,恶向胆边生…… 而大家族们很淡定,因为白家、苏宁就不是他们能觊觎的。他们深知其恐怖之处,可是那些唯物主义的小家族们,却坚信利益至上。 ……… “这船运倒是挺发达的。”苏宁站在木质的甲板上,竟略微有些震惊的感慨,“的确想不到船运行业竟然如此发达,倒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人才。” “桉江太长了,南北跨度太大了。人们是要靠水吃水的。这就像是前段时间我们学的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所以江南水道上的人,造船都是极为厉害。通过船运极大的提高了南北之间的经济贸易,为江南的繁荣奠定了基础,为船只建造技术提供了原动力。” 这话是程鸢说的,她现在对各物质属性的理解的极为透彻。透过现象看本质,已经成为了她的看家本领。 就在此时。 苏宁乘坐的船只周围,有不少激流勇进的小船只靠近。围堵并截停了大船,而后丢弃了小船,一股脑地拥上了大船。 约有十余人左右,为首那位提出长剑。 吵嚷威胁:“都给我站好了不要动。我们只劫财,不随意杀人。你们若是不配合,那下场恐怕就……” 他说罢,便砍向了较细的风向杆。直接就将那风向杆劈的一刀两断。咔嚓崩裂的声音传出,引得不少人惶恐失魂。 那劫匪头头到了白玲珑的面前,环顾四周出言威胁,“交出香皂的配方,我们就放你安然离开。否则……” 他同时比了个切喉咙的姿势。 并斜眼瞅向四方,这个举动就像是告诉周围人,就是眼前这个人害的你们被劫。 立马就有人出言:“快把东西给他吧,给他了,我们都能安然活着。” “牺牲小我而成就大家。不就是一个东西的配方吗?有我们大家的性命重要?” ……… 白玲珑显然对这些毛贼嗤之以鼻,之所以敢不带任何人出门,那是因为她本人就无比强大,更何况她还有苏宁保护她! 白玲珑挑了挑眉,冷笑道:“我给了,那损失的岂不是我?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的命抵得上那香皂的配方呢?” “那你是选择不给吗?那我就先给你些教训,好让你吃些苦头冷静冷静。”那劫匪头头恶狠狠啐了口,抽剑作势就竖劈向白玲珑。 苏宁冷冷伸手,直接用手握住剑身,用力抽动,再狠狠捏住……剑柄直接从劫匪头头手上脱出,而被握的剑身也开始向剑柄那里耷拉倒去,而剑刃尾部却没有动静。 那劫匪头头呆愣住了。剑刃……断了!? 巨力握剑、抽剑都极为迅速,他被拉拽的直接踉跄摔倒在地,上演了狗吃屎的戏码。 苏宁随手将断裂的剑刃扔到他身上,展现出渗人的微笑,重重地询问:“你们怎么敢对我家玲珑出手的?” 苏宁那笑,像极了恶魔的微笑。劫匪们见自家老大剑都被握断了,被吓得肝胆欲裂,立马军心涣散,调头就欲跳河逃跑。 待劫匪跑完后,众人反倒是感谢不停。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的势头。而之前的咄咄逼人,就装作了什么都发生似的。 苏宁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摸起了断剑,淡淡问道:“你们不是挺喜欢道德绑架吗?统统把钱给我交出来,然后交完了钱才可以下船。不然我把你们丢到桉江中心!” “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糊涂。” 亦有人不停抽自己嘴巴,哀嚎恳求,“大人,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苏宁不予理会,白玲珑也不惯着,直接凶凶狠狠道:“交!不交都别下船了。” 康达的信息也在此时传回,苏宁透过手机提示见到了康达发送的信息:目标全歼,康达正待命,有任务还请长官吩咐。 第80章 重阳宴会开启 苏宁当然是要斩草除根。 因为心情不错,今天倒不太想动枪。 这种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康达手上。 苏宁则要为白玲珑出口恶气,狠狠地宰了乘客们一笔钱财,倒也算是给了他们个教训。 当然,去登虹楼最重要。 还没下了船,就能看到高耸的登虹楼。 登虹楼不仅仅只有独一楼,旁边有许多附属建筑,不过与登虹楼相比,都略显矮小了。 登虹楼是江南标志性的建筑,足足建了有五层。而且占地宽广,地基又铺的极高,就像是青龙寺那样,有不少台阶将其堆叠抬高。 若是用形象的比喻比较,那就是把这登虹楼建到了城池上,高上加高,高处而不胜寒。 登虹楼相较于周围的远山、湖泊,的确是太高太高了。为文人骚客提供了无限的感慨! 肯定不能与后世摩登时代高耸若云的建筑相比,但能与那青山绿水比就足够了! 下了船,便踏上了那入楼的道路。 底层占地最大,依次而缓慢递减。 可即便到了顶层,那也是非常广阔的。 容纳上百人都不在话下。 夕阳西下,漫天金辉洒下。 那泛出麟麟金光的桉江,与较为黯淡失色的沙渚相比,就像是太阳与黑夜,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时存在。 傍晚偶有渔舟争渡,掀起锥形的金波。像是鱼鳞荡波纹,漾出满褶金浪,为天地重新镀上阳光的颜色。 有飞鸟兀的俯水而行,伸出长长的翅膀与金碧辉煌的江面贴在一块,亦令苏宁回想起了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苏宁很难想象,在登虹楼能见到这两种令人折服的情景,这太令他震惊了。 那段“浮光跃金,静影沉璧”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竟然重叠到了一块儿,登高而临自然之美!在暮色之中,在黄昏的地平线上,艳,崇高! 比较有意思的是,浮光跃金在那时所描写的并不是日出,也并不是日落。在范仲淹的笔下,那是“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写的是静静的月影好像沉在水中的玉璧。 但单拎出“浮光跃金”,却渐渐也有了金碧荡漾湖面的意思了。原文之中所指是月色而非日色,就像是范仲淹只是看了画,而没去过岳阳楼,就写出了岳阳楼记那样的经典传世名篇,着实是令人预料不到。 登虹楼上的地儿极为宽阔,扶栏倚望远山黄昏映金波的景色的人儿比比皆是。 想来有不少人都是为了明日的重阳宴会而提前赶来,现在欣赏欣赏登虹楼美景,倒也是合理安排了闲暇时间。 那些人无不身着华服绸缎,而腰挂白玉流苏。能成群成群的扎堆出现,那除了有大规模的聚会雅事,已经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有不少人想找苏宁搭话,但都被苏宁回绝了。众人见结识不到,也不自讨无趣了。待赏完的美景,便结伴下楼去酒肆喝酒去。 夜色渐深,昏黄暮色逐渐被黑夜所取代。 天际划出了道晨昏线,暮色不断朝着远处挤压,夜色已然拥出身后。暮色无法与夜色分庭抗礼,却也坚持不那么轻易的就此退场。 苏宁在心中询问统子姐,“有没有自助大礼包售卖?就跟上次那样?” 【有的】 统子姐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苏宁无比阔绰,都不问礼包价格与规格。 直接就果断做了决定:“那直接安排!” 自从苏宁将系统播报静默了后,统子姐也没有往日那么活跃了。当然,偶尔他也会找统子姐聊天,打听打听消息。 统子姐对苏宁介绍了礼包内容: 【本礼包暂出租有aj、ap、ax系列仿生人若干,有st系列仿生人一名。有便携式涮烤桌干,各类食品若干……】 苏宁不由念叨:“怎么连个rk系列的都没有。rk系列功能强大,基本都是全才,倒也有些大材小用了。” 像康达、康宁就是rk900的先进型号。有复写侧现、重构推理的能力,还有令人不可思议的身体素质,以及超精准的计算与强大且稳定的运算能力。 赶在天黑之前,白家傲也到了登虹楼。将登虹楼暂时封锁住了,不让外人进出。其实就是为了清场,方便苏宁布置场地。 但苏宁貌似也用不到,他并没有选择留下布置场地,而是同白玲珑、程鸢去了登虹楼地区的坊市闲逛去了。 只待明天大早,仿生人们就会被投放到附近,端住设备与食材,在那登虹楼上布置。所有吃食都是现做,主打的就是新鲜美味。 在得知白玲珑等人被打劫的消息后,白家傲明显有些懵圈,随之而来的则是震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人敢出手。 那些大家族们都尚不敢吱声,竟然还有不长眼的家伙想要对白家出手,莫不是贪图其中巨大的利益?或是受人指使? 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才刚刚宣告完肥皂、香皂与白糖的消息。 竟然已经有人忍耐不住的想要动手? 这个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苏宁却发了话:“那些人的确是为了香皂配方而来。毕竟有人托之以‘澡豆’,而与之相比喻,那香皂的质感与效用又摆在面前。” “其价值尤为突出,要知道澡豆几乎不对外出售。而有香皂可以轻松碾压澡豆,那这其中的利益就不用多说了吧!” “当利润达到300%时,那所谓的死亡,便已也不足为惧,生命也不能与庞大的利益相抵押了!而人的欲望就像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是垄断,足以勾起人们深埋心中的欲望,进而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就像是王朝推行的愚民政策那样!那就是所谓信息垄断。” 白玲珑与程鸢都深深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同苏宁说的话,跟在苏宁后面道:“那些人的确是为了打劫配方,苏大哥可帅了!直接捏碎了那歹人的剑刃,并把他们统统打跑了。” 白家傲扶额苦笑:“我倒是不担心你,只是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这件事我也定要好好翻论翻论,好让那些新人老实些。” “是洪和的钱姓地主与罗家人,他们正到江都办事,见到了香皂,便禁不住诱惑……派遣了豢养多年的杀手去劫白家的香皂配方。” “杀手大都被解决了。钱、罗家你自行裁定吧。这件事我也不多过问了。” ……… 苏宁就这样带着白玲珑与程鸢闲逛。直到夜色噬人时,才入了间客栈歇息。与白家傲再次重新会合,等待明日的宴会开启。 第81章 岂不吟诗作赋 白家傲对苏宁充满信心。 就是那平日之中的早餐,拿出用以做宴会的主菜,都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现在多以煮物为主,吃的最多的也就是羊肉、鱼肉,无非就是围绕“鲜”字展开,后又有较为“麻”的胡椒登场。 而且盐之中都有股去不掉的涩味,那些中药也并没有被投入用做调味。只有酱、醋等调料,可调料是菜品的灵魂,缺少调料的美食就像是缺少了生命的一部分。 只有这些调料的出现,才会造就那丰富多彩且与众不同的美食之道。 现如今大盛的调料就以盐、醋、酱为主。偶尔还会有些胡椒、荆芥、胡萎。并且以大锅炖煮为主要的烹饪手段。 总而言之,那是比较单一且乏味的。 那味道更是一言难尽,与其吃更加纯天然的煮菜,白家傲显然更想吃科技与狠活。 重阳。 赏菊、登高、祭祖(天)、放纸鸢。 九为极,乃极阳之数。九九更甚,阳阳相叠,故曰“重阳”;因日与月皆逢九,故又称为“重九”。 九九归元,一元肇始。所以双九的重阳绝对是个吉祥的日子。古时民间有登高祈福、拜神祭祖的宴祈寿等习俗。 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季节有了新的认识,二十四节气的出现,彰显了人们对自然变化的观察迈入了新的境地。 九月祭火神的仪式逐步衰落,古时的祭祀情形渺茫难寻,只有更南方的楚国仍保留有这一习俗,不过也随之而改变,倒也能有寻到些古俗遗痕。 而盛国与北齐则有了登高赏秋的习惯。成为了洽谈聚会,面见故友的好时节。所以白家傲会选在九九之日宴请四方。 第二日大早,苏宁租赁的仿生人团队就到了登虹楼脚下,将大量设备送到楼顶,都选择候在下方,只待苏宁安排便入场开始发挥。 上面除了多了些奇怪的器械,倒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只是那些金属质感的物品总与古香木色的登虹楼格外的不搭。 但他们是登高、望远,吟诗抒情,并不是徘徊楼宇内找茬,拂了白家傲的面子,令白家傲难堪,那是蠢事并无人会做。 当然,有不少人留心了那些器械。江书意就非常好奇那些锃亮的台子,找到个没人的拐角,忍不住偷偷上手去摸…… 江都许多世家都留意苏宁在哪儿。那些得罪过苏宁的家族,明显不敢冒头吱声了,只缩在众人身后围观。 昔日六大家族之首的王家,现在已经由了王坤坤做了代家主。至于那王德发,据说是好了些,但貌似又得了痔疮,双重攻击之下,根本就下不了床。 王坤坤当真是惧怕了苏宁,同样他也非常感谢苏宁。若是没有苏宁,他这个庶子怎么可能当上王家的家主呢? 别的郡的家族则是对苏宁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江都中心区域的六大家族治的服服帖帖?又是怎么样才能让白家起死回生,甚至迸发出更强大生机活力! 以白家傲为首,身后聚集一众人首。 大家望远山黛水,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白世子,我等已登临人间绝顶,却仍难触天高水阔也。望那长江东逝而生生不息,哪怕千年之后亦不曾断绝。” “心有千丝万缕,难用笔墨朗清明!” “与君共赏,与君共话,真乃幸事!” 书故里的宋仲脸上闪过忧郁,由衷地开口脱出内心感慨,忧郁的气质喷涌而出,令周围人都蒙上了惜日头短的感慨。 南华的客人就不乐意了,那粗犷大汉砸动嘴,啧啧啧啧道:“唉唉唉,停!停!我说你们这群望舒、书故里的文人,怎么成天竟那么多屁事。” “你要是嫌天太高,那就去爬更高的山。你要是嫌水太阔,你就去找土把它埋了。你们不是讲究什么水滴石穿,我觉得就很不错。” “人生总共就那么些天,大家都一样。老天也不亏欠谁,偏爱谁。” 宋仲也不怒,反而扬起笑容,笑道:“董伯侯倒是说的不错,可谁又不会伤春悲秋呢?人生说长亦长,说短亦短,风尘仆仆活过了半生,又怎么会没有为之触动之事呢?” 董典赞同颔首认可,回眸的目光全然都是赞赏,拍了拍栏杆,亦不与宋仲再争论了。 慧净携空竹单手立掌,抬头言说:“佛前有花,名曰昙华,一千年出芽,一千年成苞,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白云观的莫秋亦开口言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然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 “爹啊?我怎么听不懂?”江泽戳了戳满是感慨的江烨,好奇地询问,“对了,我姐人呢?怎么没见了人影?” “你小子给我闭嘴, 不要给你爹丢脸。” “你姐我也不知道,估计在别处闲逛!” 江烨深眸瞪了江泽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白家傲亦不由感慨:“两位先生倒是看的通透。昙华千年积淀而刹那芳华,却依旧尽情竭力绽放;而人生苦短,也的确不宜追求太多东西,要想想自己最想要什么才最重要。” 河东子弟周无火突言: “此情此景,岂不吟诗作赋?” 宋仲喜悦应声,“善哉善哉!” 今天的重阳宴会请了许多人,江都十二郡县,各郡县都有人到临。 譬如南华的董典董伯侯,书故里的寒门才子宋仲,河东世家才俊周无火,天水名望孙伯约,还有上月郡的月家嫡女月扶摇。当然还有河桉青龙寺的老朋友慧净与空竹。以及白溪白云观的道士莫秋。 此番宴请,江都大半的世家子弟与寒门子弟都被宴请到了登虹楼。或是慕名而至,白家傲也欣然欢迎! 白家傲欣然笑言:“那白某就做这个抛砖引玉的砖吧,还望诸位不要吝啬才思。我们只论感慨,不论诗才!” 众人欣然大笑,“若是白诗仙都这样说自己了,那我们情何以堪呢?” 只听白家傲忽然吟诵: 他日登高天地宽,人间秋色从容看。 纵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好!好诗!好气魄!” 接连三好,足以见得白家傲那势不可挡且欲扶摇直上的决心与气势。江都各大家族无不感慨。白家傲说这个话简直太有底气了。昨日预热会他们也知晓了,白家的崛起已成定势。 ……… “小姐,我跟着不太好吧?” “我看许多人也并没有带侍女随从啊,他们都在楼下候着,那种地方也是我能去的?” 小翠见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像她这样的。 林思琼坚定地拉了拉小翠,“放心,到时候我不与书院那帮人待在一块。我们去到族姐那儿,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林思琼知道,父亲大概会与书院的众弟子们去到最临近白家傲的地方,再入席位。而江都那么多世家才俊,伯侯英杰,她们云梦泽林家有了林敬之,也不会再往内部挤了。 “我好饿啊,昨天又忧心又激动,都没吃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宴。”林思琼待在四层,百无聊赖睁着眼想到。 “什么味道那么香……” 第82章 我们不若早点吃饭 今日骄阳正盛,颇为暖和。 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大家穿的都不少。 时至午间,已经有不少人感到饥饿。 可主家没有宣布开宴,那你怎么能唐突直言说“我饿了”呢?只能说甚感余力不足,恐不能酝酿良篇佳作了。 这话说出口,众人都跟随附和。 这刚说出口,白家傲也就懂了。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啊,他也要等苏宁通知之后,才可以宣布开宴,邀请大家入座。 可苏宁与白玲珑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白家傲也只能等待,那大家赴宴的时间,恐怕还要再推迟。当然白家傲并不会那样直说,他委婉轻言,“这次的宴会别有用心,恐怕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听了这话,才定了定心。 亦不由得对白家傲欣赏了几分。 但你并没有在登虹楼上就开始准备啊?难道是在别处做好了,再统一送上来吗?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等待才能揭晓最终谜团。 这时候,苏宁已经回了登虹楼。原先是同白玲珑、程鸢找了艘渔船,游了游桉江。近距离的赏了赏白鸟飞石与燕子嘴,倒也算是别有一番乐趣荡心头。 随苏宁令下,各型号的仿生人们纷纷便投入了自己的岗位之中。ax型号的均投放到了服务岗位上,ap型号的均入了餐饮烹饪岗位上。 最后的st则作为主管,调度与调整工作。 各种各样的食材都被送了上去,仿生人们开始投入了工作,只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将大部分的菜品制作完成了。 登虹楼的各层都有所布置,而且菜品皆有不同。也就是说,五层都能吃到自助。想要吃到不同口味的菜品,还需要上下楼挑选。 四周皆摆放了统一制式的木质桌子,而中心区域已然被仿生人们布置的围台占据,那儿是烹饪的后厨与摆放食物的地方。 ax虽然是女性仿生人,但放置折叠桌子的工作干的却很是利索。不出十分钟,所有楼层的四周都布满了规整的桌子。 江书意偷偷观看那些机械的运用,只觉得不可思议。而身穿蓝色衣着的st女主管见了好奇的江书意,便上前与之搭话。 “这位小姐,这是我们的烹饪过程。见您驻足观看,是有什么不满意或是疑惑吗?” “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没有任何的不满意。”江书意摇了摇头,回答了st的搭话与提问。她又眨眼笑道:“我觉得这些东西很不错,那大概什么时间开宴会呢?” “大概在十分钟之内,请稍作等待。” ……… 与此同时。 林思琼寻那香味,到了四层的中心区域。 因为四层是中餐区域,所以香味最大、最盛……不止止是林思琼,四层的许多人都嗅到了味道,纷纷好奇的循香而望,或原地驻足张望,或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 即便那些饭菜被瓷盖掩住了,却遮掩不住那泼天的香味。 亦有不少ap型号的仿生人颠勺翻锅,更是引得无数人驻足围观。那种油爆辣椒的香味又冲又香,即便被呛了,却还努力嗅不停。 大家都知道宴会还没有开始,不能提前去动筷。可馋虫都被勾了出去,口水都要流了满地,实在是令人垂涎欲滴。 就算是宫廷之中的御宴也比之不得啊! 若是忍不住了,那怎么办? 忍不住,那也得忍! 肚中的鸣叫是你忍耐时的谎言。饭菜的香味是勾人的快刀…… 真是叫人忍耐不住。 林思琼抿嘴咽住口水,忍不住嘀咕出声。 “小翠,这好香啊!” “小姐,你肚子咕咕咕叫了。”小翠睁大眼睛,摸了摸林思琼那瘪瘪的肚子,舔了舔嘴唇,亲切的对自家小姐开玩笑道。 “这大概是我人生最煎熬的事情。”林思琼嘟了嘟嘴,“望那眼前的美食,却不能大快朵颐地享用。美食与我何加焉?” “午时尚未过半,再迟也不会太久。想来马上就要开宴,思琼倒也不用着急。”林思琼的表姐林青清突的开口,嘴角满是笑容。 “哈哈,思琼那样子倒是可爱极了。”林沐霏上前捏了捏林思琼的小脸蛋,显然是有些爱不释手。转而又嗅了嗅,“不过这次的宴会真是令人期待,我从未闻到过如此香味。” “令人胃口大开的油香味,还有种浓浓的奶香……不对,有点像栾树的花香。”林沐霏咯咯直笑,调戏羞涩的林思琼。 林思琼摆动拳头,用悦耳似银铃的声音羞涩急道:“姐姐莫要调笑妹妹了!” 林沐霏也大笑,“好了好了,不与我们的小思琼逗弄了。”林沐霏看那羞红了脸的林思琼,也不再开玩笑了。 “要不我们先去挑个座位?”林青清也满是笑容,突然提道,“到时候开宴时,我们直接就抢了那座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 顶层的宾客们也闻到了香味,唾液疯了般的分泌,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恐怕现在就要去大口大口的觅食了。 可没有人问,也没有人提。 大家都规矩礼貌的等待白家傲宣布开宴。 就那粗犷粗鲁的董典都没有发声。 董典表示:我只是长的比较粗犷,我性格比较大方豪迈,我xx又不是傻子? 人家白家傲是王侯,我就只是个伯侯。中间还隔了个公侯。这再去问,岂不是煞了人家的面子?这得罪人的事情傻子才做。 现在众多青年才俊都心想: 我饿了,横竖都作不出诗。于是我想起身去看了看吃食,可怎么想都不太合适。于是我踉跄到了栏杆处,望向了西北的方向,张了张嘴,风里居然有股“自然”味。 作什么诗?忧郁什么?感慨什么?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没有人能阻止我吃饭的决心! 苏宁携白玲珑、程鸢才入了登虹楼没多久,等候多时的于光明立马翘首以盼,“小姐啊,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现在已经到午时了,我们今天要不早点开宴,早点吃饭?”然后又恳请似的望了望苏宁,低头躬身满是敬意。 苏宁这时已经到了四楼,他准备同白玲珑与程鸢找个好座位,到时候方便吃饭与取餐。而四楼恰恰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宁点了点头,低头询问到两女,“饿了吗?要不要现在就开宴。这个时间,你哥哥大概也等着急了吧!” “饿还好啦,只是有些期待。”白玲珑盈盈扬笑,俏皮凑到苏宁面前,舔了舔嘴唇,净开始说瞎话。 程鸢捋了捋头发,满脸笑容荡漾,“我觉得我们入座休息最好,今天走了很多的路,我也有些累了,需要补充补充能量。” 第83章 震惊了的古人们 “那我们就开宴吧!” 随苏宁吩咐,白家傲也收到了消息。 众人见白家傲与那亲信交谈。 心中盘算这宴会就要开场,也不由得开始沸腾起来。 那四楼传出的香味杀伤力太大了,已令他们欲罢不能了。想要而不能要的那种感觉,真的太煎熬了。 现在这令人憧憬期待的宴会终是开始了。 白家傲抬了抬手,示意安静。 所有人安静且火热的等待那开宴的指令。 白家傲张了张嘴:“我们准备开宴,大家往中间靠靠,要摆放些桌子。” 众人都向中间靠了靠,而那些ax的服务生也非常利索,没几下就摆放好了折叠桌。 折叠桌的摆放,让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想不到,桌子竟然还可以这样放。 然后又摆放了许多看不懂的器具,桌面上有块黑色的涂漆,不知道是什么?旁边又凹下去了块,那儿分成了两格,铁板与铁丝网? 这些东西干啥用的? 他们一概不知。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可你倒是上菜啊? 大家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接下来要做啥了。 大家纷纷望向白家傲,白家傲显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st的主管突然透过广播开口说话,温柔的女声从传入耳边。 “诸位稍安勿躁,请到楼梯口处领取本次自助宴会的区域地图,然后选定锅底,并选择心仪的座位,就可以开始用餐了。” “若是有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只需要询问我们蓝色衣服的服务生就可以了。她们会为您解答,希望各位吃的开心、尽兴!” 白家傲咳了咳,“诸位,想必大家也都听到了吧。这次的自助是我费了很大心思,才为大家安排出的,希望大家吃的开心、尽兴!” “白世子真是煞费苦心。” “今日果真是不虚此行!” “白世子不愧是白世子,真是让某好生期待那所谓的自助啊!” 夸赞吹捧、拍手叫好声不绝于耳。 白家傲是主,而他们是宾。故而白家傲先动身了,他们才可以动身。 当然,还有额外的原因。这什么地图、锅底之类的名词都很陌生,很难想象它能与宴会的佳肴联系到一块。 而那锅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到时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白家傲也非常期待,虽然不知道自助究竟是什么菜。可是锅底他熟悉呀,什么辣锅、番茄锅,鸳鸯锅……简直门清。 所有人都在白家傲取了地图,然后竖起耳朵,听白家傲究竟选了哪种锅底。 白家傲扫视那张锅底单子,摸了摸下巴略作思索,做出了决定,“我要九宫格的吧,番茄、菌汤、酸汤、骨汤、猪肚鸡、冬阴功、麻辣牛油,剩下两个清汤吧。” ax的服务生询问道:“好的,先生。请问你选择哪个座位?” “就那个宽敞些的座位了。”白家傲指了指,挑了个心满意足的座位。 “37号?您确定吗?”ax确定道。 “对,就是那儿。”白家傲十分确定。 “已经为您登记完毕,请拿好地图。地图上是标记了各层区域的食品分布点,如果有你想吃的东西,那就请去到那儿查看。”ax最后关切的指出地图的用法,上面写的画的非常清楚,即便不说也可以看明白。 白家傲点点头,轮到了下一位。 董典人高马大,抢占了先机。 “你们介绍下锅底?” “我们有酸汤、麻辣、番茄、菌菇……猪肚鸡、冬阴功、冬虫夏草人参等汤底。” 董典只觉两眼一黑,怎么听不懂啊。 都是字啊,怎么连到一块就不明白了? 董典不敢再问,再问就要出丑了。 “那你们推荐什么呢?” “我们推荐鸳鸯锅的麻辣与番茄。刚柔并济,辣而有酸,是为绝配。” “若您喜爱清淡寡味,我们会推荐清汤与菌子,若您喜好修身养生,我们推荐猪肚鸡与冬虫夏草人参锅。” ax怀揣笑容为董典介绍。 董典直截了当:“就番茄与麻辣。” 众人纷纷选锅,直到有人问了宫格与鸳鸯的区别,大家才明了其中区别。 大家都很含蓄收敛,鸳鸯锅选的最多,而四宫格选的人也极少。至于豪华的九宫格,貌似就没有几个人选择。 白云观的莫秋选了猪肚鸡与冬虫夏草人参鸳鸯锅,而慧净携空竹选了菌子与清汤的鸳鸯锅。与道家不同,佛家戒律不能违背,而白云观就没有那么多规矩。 白家傲打开地图,瞬间瞠目结舌。 他是知道的,他是明白的。 这张地图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就是自助? 我看地图吃自助! 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区,分别是五楼的海鲜区、四楼的中餐区、三楼的烤涮肉区、二楼的非中餐区、一楼的甜品区。 各区层都配备有饮品,想要喝水是不需要上下层跑动的。每层所提供的品类极多,就算每样都吃一遍,也需要很久才能吃完。 苏宁也选了锅底,分别是麻辣、番茄、猪肚鸡、冬虫夏草人参锅。大家也都分到了张地图,已经有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开始探险了。 林思琼与两位族姐也在四楼,选了个不错的位置,而那个位置恰恰就在苏宁的旁边。她好像也看到了苏宁,只是不太敢上前打招呼。 白玲珑喝了口可乐,撅了撅嘴,“怎么感觉和鸢鸢一样,莫非也是个闷葫芦?” 程鸢秀眉小拧,略作生气,“臭玲珑,你说谁是闷葫芦呢!” 白玲珑比了个鬼脸,歪着头吐出舌头,就差“略略略”了。白玲珑舔了舔唇,“我们要不去海鲜区看看有啥吃的?” “你们先去,我捣鼓下直播。”苏宁抬眸看向起身的佳人,出声婉拒。 白玲珑、程鸢就是想与苏宁一块去,立马出声:“那我们等你,人家就是想和哥哥一块儿去吗!”这话肯定是白玲珑说出口的,说完还妩媚的朝苏宁眨了眨眼。 苏宁点点头,也不再婉拒。而她俩貌似已经去了四楼的中餐区域,要会一会林思琼。 林思琼的两个族姐去了一楼,想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甜品。而林思琼则与小翠留在了四楼,挑选了看上去不错的中餐。 小翠拿出地图,抬头询问林思琼:“小姐小姐,这海鲜区究竟是什么呢?我知道鱼虾之类的河鲜,可那海鲜岂不是海里呢?” “大海距离这里也算有些距离。那得费多大的劲才能运送回来,要满足这次宴会要花费多少的海鲜呢?” 她话音之间已经有了颤音,那是对这件事情的不可思议。别说海鲜了,就连河鲜她都很少吃。唯一记得的,还是前年过年时,小姐得了些河鲜,又分了她些。 “那等会我们去上面看看!”林思琼抽出了盘子,每道菜都夹了些。望着这些饭菜,她已然食指大动,想要回到座位吃饭。 楼上以白家傲为首的宾客们,纷纷下楼去到未知的区域开始取餐了。光是四楼的中餐区就已经令他们流连忘返。 脆皮鸭、红烧猪蹄、辣炒猪心、蒜香辣子鸡、香干回锅肉……足足有好几百种佳肴,众人无不震惊不已,闻之而色变。 五楼的海鲜还在准备,尚没有完成。 锅底亦没有上,有海鲜也煮不了。 掏出地图浏览研究,去楼下觅食成为了最好的选择。那儿有大量的熟食,是可以直接装盘带到座位,然后立马食用的。 这种新奇的取菜的形式不同以往,简直新意满满。又有了不同的吃法与烹饪方式,都令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 就像是古代人逛现代都市,那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都有不懂,都充满了好奇。 白玲珑与程鸢已经找到了林思琼。程鸢端住盘子,站在那儿不动。桃花眼眨了眨的,怎么看都傻了吧唧的。 白玲珑昂出头,冷声询问:“你就是那林家嫡女,林思琼?” “姐姐说的那便是我了。”林思琼低头躬身,行了个作揖礼节,旋即又笑问:“不知姐姐寻思琼所为何事?” 林思琼那颇为幼态的脸颊扬出笑容,那酒窝就浮现了出去,简直可爱好看极了。 就是这个举动,让白玲珑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令她忍不住想要上去rua林思琼那玉扑扑的脸蛋,简直是太可爱了。 白玲珑还是摇头叹息道:“我哥倒是糊涂了。你或许能找个更好的如意郎君,偏偏要委身别人而与她人成为姐妹,你甘心吗?” “若是与玲珑姐、鸢姐姐做姐妹,倒也不会太差。思琼倒也算是愿意。” 高冷御姐程鸢立马喷了口可乐。 白玲珑嘴角抽了抽,看样子这妹子是被苏宁迷住了啊! 白玲珑仔细回想,大概是那次白露诗会的横渠四句,苏宁那么帅…… 那次她的心脏是跳的极快,程鸢大概也很着迷才对。就像是那种出现在小说剧情之中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回答,也顿时令白玲珑汗颜。 程鸢看向林思琼,脸色复杂的咂了咂嘴。 白玲珑又想了想,那就林思琼了。家教严格,傻傻的又天真。不经世事的少女? 貌似她仨都差不多大,今年冬天过了,就离桃李年华要更进一步了。 “我认可你了!”白玲珑开口承诺。 “等会一块去拿海鲜吧。” “好的,玲珑姐姐,鸢姐姐。” ……… 苏宁也开了直播,给直播间取名字: 穿越之我在古代楼宇开自助,震惊古人的第天。 第84章 直播:相思怎解? 刚开直播,就有不少人进了其中。 开始打字留言。 ikun:有稻得吗,有酥汁吗? ikun:主播这直播间的名字骗人的吧! 山茶半岛:但是主播好帅,我好喜欢。 苏宁莞尔轻笑,并没有作声。 而此时登虹楼的全场内也响起了音乐。 是兰亭序,这种新颖的乐曲大家都不曾听过,那动听的旋律与唱词更是有趣。 众人听到那声音皆不由心头一顿。 雅! 太雅了! 有那么多未曾见过的吃的,又有那么动人悦耳的音乐。这次的重阳宴会,真的是人生之幸事,看样子真要写篇登虹楼记了! “这是什么琴?” “竟然如此忧伤?” 众宾客听了前奏,无不顿身停滞。 那种凄怆、幽怨的悲伤,像污了纸上的墨,肆无忌惮的晕开,令心中顿生出感伤无数……… 兰亭行帖 行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 心细如你脚步碎 ……… 爱吃香精煎鱼:怎么还有bgm?主播真穿越假穿越,倒是这个自助看上去很不错。古风古色的在哪里? 反方向的瑞克五:貌似周围人都穿的是汉服古装呀! 而且这个地方的装修都是实木的。 尼古拉斯:有没有地址怪、现场怪。麻烦报个地址! ……… 又有不少人进了直播间,被封面标题所吸引,无非是图个新奇。 苏宁只用了小小的手段就留下了大家。 他摊开硬纸彩色地图,朝镜头做介绍。 “这个是我们登虹楼区块的地图,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海鲜区、中餐区、烤涮肉区、非中餐区、甜品区。” “而我们所在区层,就是中餐区。” 苏宁摊开地图,平整的放在镜头前。 众人见了只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地方,吃饭还要用到地图?? 简直离谱给离谱它全家开门了。 ??? ??? ??? 不少人开始扣问号了。 洗澡的我:震惊脸\/\/第一次见有人吃饭还配地图的。我大受震撼,但我不为所动。 chiyan: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求推荐!求推荐!! 595:主播带我们逛逛?见识见识! ……… 大多数人都聚集到了四楼的中餐区域,而少部分人也找去了海鲜区域。 现在的四楼倒有些拥挤了,三楼、二楼的人尚比较少,不过也有增多的趋势。 而这时歌曲也播放到了: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 华裳衣着纷纷驻足凝眸,久久而无语。 喧闹沸腾因此而停止,陷入了永寂。 只徒留弦歌余音,袅袅不绝。 站在原地,回味那歌曲之中的意境。 白家傲张了张嘴巴,想说却没有说话。 云开书院的大弟子柏溪满脸惋惜感慨:“若相思有解,世间又有几人可懂?” 那书故里的宋仲亦不由忧郁生叹:“若相思有声,比如涛涛惊雷;若相思有形,比如漫漫白雪。” “若相思可解,则世间缺憾可解其一。” 上月郡的月扶摇苦笑感慨:“幸好思念无声,可惜思念无声……” 莹:蛙趣,他们好厉害啊! 77:怎么看上不像演的? 595:群演都得有高文化??! 老八闪击珍珠港:主播上去说那个沐挽余的相思疾,我给你刷个小心心。 苏宁抬眸对上白玲珑那期待的目光,便宠溺地应声道:“大家就不要刷礼物了。主播已经是外星人了,又提现不了。” “根本没有必要。根本没有必要!” “大家若是想看,那我就叙说叙说。” 苏宁挺身向前,踏步而出。 白玲珑举住镜头向前,程鸢亦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然也,然也!”不协声突然传出。 众人寻声望去,将发话的苏宁印在眼眶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见到来者是苏宁,白家傲、苏庆伟、慧净等人都纷纷朝苏宁行了一礼…… 众人见此,也都施了一礼做了表示。 苏宁拱手作揖,接着道:“要我说世间相思有解,倒也并非那么容易。” “所谓之桉江不休,就若那恨不休。”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当然,这大概有些牵强了,太过强人所难了。所谓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岂非说说而已?情字岂不是又成了无解?” 苏宁拍了拍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白衫黑衣的俊美少年言辞振振:“相思疾苦,倒也并非不能用药解。” 苏宁抑扬顿挫,及时停顿。 颇有于无声处,留白而断…… 像是说书时的,请听下回分解! 众人心痒难耐,可也只是期待等待。 苏宁温润话语传遍全场。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熬入隔年雪,可解人世相思疾苦。” 小郭:妈妈为什么问我跪着看! 愚蠢的派大星:那是什么动物?那是… 7.v:主播吟诵前摇那么长? 595:我给5毛,让我演! ……… 众人缄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按常识……重楼只有七叶,而冬至又岂会有蚕蛹呢?隔年之雪更是荒诞。 但那话又是苏宁说出口的。 大家纷纷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白玲珑身边的程鸢,却笑盈盈上前,俏皮地开了口:“可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何来蚕蛹,雪又怎能隔年呢?” “原是——相思无解。” 众人更容易接受这个说法。 “好了,大家不用在意。不用纠结。” “鸢鸢说的倒也没错,我的意思是有那寻药时间,不若多珍惜珍惜当下。” “要是硬要说的话。殊不知,夏枯即为九重楼,掘地三尺寒蝉现,除夕子时雪,落地已隔年。相思亦可解!”苏宁微笑看向程鸢,而在观众的眼里就是笑看向了镜头。 白衫黑衣,这杀伤力简直太大了! 浪人:弯了……爱看,想看! 小沐木:要流哈喇子了! ……… 场中众人面色惊愕,脑海陷入了思维风暴之中,这是真的吗?! 程鸢亦舔了舔唇,眼神痴痴,笑盈盈与苏宁争论:“非也,既已枯,何来叶?” “三尺之下,蝉蛹非寒蝉,越年亦非隔年。亦是相思本无解。” 苏宁就想到了非常有意思的说法,九叶重楼可以通过基因工程获得,冬至寒蝉亦可以通过温室加基因工程获得,隔年雪可以用恒温室得到……… 所以,基因工程、恒温室、温室都代表了金钱,也就是金钱解相思。 苏宁微笑赞同:“倒也是极。” 林思琼美眸闪动,羡慕无比。 那鸢姐姐当真是好厉害,这段对话恐怕要名留青史了。被数之不尽的人传诵! 而此时歌曲也恰恰放到了 又怎么会 心事密缝绣花鞋 针针怨对 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 这一曲听完,宴会中人都有了心事。 哪怕是……慧净大师都不例外。 苏宁摆了摆手,将众人心绪拉回了现实,“大家都尽情吃饭,不要浪费了家傲的精心准备。” “苏公子(先生)也是。” 众人纷纷作揖行礼,忧绪万千,鼻头酸楚,而匆匆去挑选菜肴了。 直播间涌入了大量的观众。 评论也更多了。 酒酒:什么情况啊?有没有大哥解释解释? 吉祥茶社:主播穿越了[doge] 晚安:刚刚那个小姐姐是谁?爱了! ………… 第85章 直播: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 留言数不胜数,直播间已经火了。 人数也蹭蹭蹭的到了千儿上万。 评论直接跳屏,不滑动看根本看不完。 小y:这真的假的? 宋宋宋:肯定假的,你穿越了,你肯定不在服务区了,怎么开直播? 宋宋宋:不过主播请那么多人?得花多少钱…… 请说公主上车:你去音音搜索“这真是我家”,你就知道主播什么实力了。 ……… “许久不见公子,特至行个拜礼。”慧净携空竹端了些素菜,一手托盘子,另只手做单手立掌,对苏宁行了个佛家礼。 “公子比之前又潇洒了些,果然恣意洒脱,超脱非凡!”慧净顺溜的拍须遛马,马屁拍的邦邦响。 评论炸开了锅。 小y:我看到了什么? 超人飞拳:很难想象得道高僧对主播这么敬佩。不对,这演的真像啊!我都信了! 宋宋宋:本以为大师很有原则,没想到竟然也是拍马人? 鲲鹏特饮:真的很有原则,全是素菜! ……… 苏宁颔首笑问:“青龙寺安好?” 慧净不由生了些慌乱,又迅速的恢复了镇定,满是敬意:“多谢苏公子关心,青龙寺尚且安好。” 草草两句,就完结了对话。慧净主动告辞,“空竹那小僧没什么分寸,我得去管教管教,慧净就先失陪了。” 苏宁轻轻点头,以示认可同意。 苏庆伟与李俊辉又迎了上前,满是笑意朝向苏宁行了个礼,又寒暄了几句,就扭头迫不及待的去吃饭了。 兰亭序放完了,然后是谪仙。 苏宁拿出地图,对向镜头,指出了五楼的海鲜区域,含笑道:“到饭点了。想必大家都饿了吧?那我们就去海鲜区看看?” 苏宁不由分说的上了楼,白玲珑程鸢亦跟了去,林思琼也同两位族姐鬼使神差地去了海鲜区,跟在了苏宁身后。 出了楼梯,就是龙虾塔。 没等苏宁介绍,评论区就炸了锅。 东北全明星之我是gg爆:这是王维诗里的龙虾! ikkk:未成年龙虾请在成年虾陪同下观看。 次额:九层甚至十层。 梦里飞飞:满门忠烈巴尔坦星人! ……… 龙虾塔共有十层,摆满了个头硕大,新鲜红润的龙虾。除此之外,旁边摆放了不少各色品种的龙虾,波纹龙虾、北极甜虾、南非岩虾、纽澳多刺岩龙虾…… 这些虾,令所有看客都大饱眼福。 令所有宾客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可都是深海之物啊,根本不认识…… 但不影响他们觉得牛批。 那台子上亦有不少盐焗、蒜蓉、麻辣的龙虾尾,无一例外都非常硕大。 所有观众都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橘子怪:我怎么都看不懂? 怎么感觉每只长的都不一样? 有没有大佬科普科普。 姜姜同学:还招群演吗?我免费! ……… 苏宁指向小青龙,出言解释:“那些青色的就是小青龙。小青龙泛指较多,概念混淆不清,大多指青色且有一斤重的龙虾,国内出镜率最多的是波纹龙虾。” “当然,小青龙还泛指中国龙虾与黄斑龙虾另外两大种,主要就是这三种。甚至红螯螯虾都会被当作小青龙卖。” “中国龙虾眼角有褐色、黄白色环带;波纹龙虾脸上有类似戏曲脸谱的彩绘;黄斑龙虾尾部各节段都有白色细带。” 评论又炸开了锅。 “666”的弹幕满屏幕飞。 宋宋宋:我竟无言以对。 苏宁话语再次传出。 “这个是梭子蟹、面包蟹、珍宝蟹、帝皇蟹、青蟹、雪蟹。我们时间宝贵,就不教大家辨认了,只告诉大家名字。” 苏宁莞尔轻笑,腾出位置。 而白玲珑也将镜头对准了那些螃蟹,为大家细细拍摄。而后又拉了个远景,拍摄五楼全景的场面。 弹幕立马开始点评了。 残音:缺群演吗?我自备车票。 残音: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 小熊揽月:好多螃蟹,好多腿! 老八:焯!玉足! ……… 当然,龙虾与螃蟹只是常规海鲜。还有诸如海胆、章鱼、海虹、蛤蜊、海螺、蛏子之类的海鲜,简直无所不有,无所不用。 向前方踱步而去,更多美食映入眼帘。 蒸生蚝、海鲜铁板烧、海鲜乱炖、生腌、刺身……海鲜炒面。 色彩红润诱人,光鲜亮丽,隔了个屏幕都能闻到香味。简直是把观众们整麻了! 7.v:谢谢主播,鲜虾鱼板面很好吃。 仟仟:大家都是长发,好细节啊! 我吃柠檬:为什么他们都端了那么大盘的中餐??是海鲜与烤肉不香了吗? 宋宋宋:前面有漂亮的小姐姐! ……… 现代人都那么震惊了,那古人们呢? 肯定是有过之而不及呀! 他们这些靠河海的宾客,平日多以享用河海之鲜而称快,河虾、河蟹,尤其是秋天时,将其蒸熟了,蘸醋吃,尤为美味。那能不知道那海鲜有多珍贵吗? 小青龙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捕捉难度太大了,并且稀少难寻。像那样巨大、鲜艳的虾、蟹,放眼大盛,都难见能寻。 并且它们大都出现在海边,想要捕捉到它们,你只能凭借运气。 白家傲的阔绰,更是令他们心神俱颤。 苏宁的神秘,更上层楼。 有些虾蟹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饶是绞尽脑汁,都寻不到与之相关的记载。 那红彤彤的“雪蟹”,那腿竟都要比小臂都要长了,当真是恐怖极了。 你何曾见过有如此长腿的螃蟹?可它真的出现在了你的眼前,貌似味道还不错…… 还有那帝王蟹,竟然能大到那种地步! 这简直匪夷所思,恐怕只有更深远的大海才会存在的物种。 那令人无比畏惧的大海,竟然已经被那苏宁征服,被那苏宁肆意索取……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 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哪怕是上供的海鲜,都不能与之相比。 除此外,还有更多,更多…… 各色各样没有见过的海鲜,以及那些闻所未闻过的烹饪方法与技艺,那诱人的香味与摄人的味道,直叫人欲罢不能。 强大、深不可测、无可匹敌的标签被打到了苏宁身上。见海鲜而联想苏宁,这又何尝不是他给出的一种震慑? 海鲜区之所以空荡,是因为苏宁在上。 现在苏宁已经下了楼,众人才敢涌向海鲜去开动! 中餐区人太多了,就选择去了三楼。 烤涮肉区内,红彤彤的肉层层堆叠,种类繁多且数不胜数。虽然不如海鲜区带来的冲击惊艳,但烤涮肉区也绝不是平凡之辈。 依次逛完后,苏宁摆了满桌子的菜。 芝士生蚝,烤鳗鱼……… 当然,还差了饮料。 就又去了四层的拐角,排队打饮料。 众人的疯狂,比之老头老太见了超市促销打折都要激烈……… 那蓝衣服的“小二”说了肆意畅吃,只要不浪费,可以随便取,并且所有吃食都是无限量提供,众人听后眼都放光了。大家也都不含糊,直挺上五层海鲜区。 毕竟那海鲜比贡品都要好,这辈子吃上那么次,那么将有无限的吹资。 与族中小辈、与外地亲戚谈论,那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 就算是英年早逝,那也是值了的! 林家三姐妹正在打饮料,因为都没有尝试过,所以都略打了些,并及时品尝,讨论哪样更好喝…… 旁边还有些漂亮的女子向林家三姐妹推荐道:“这个黑色的……可\/\/乐?甜甜呢,味道不错。你们可以尝尝。” 林思琼打了些,抿了嘴,毫不吝啬的称赞,“可、乐,可乐,喝了口真的可乐了!” 她扭头看向姐妹,郑重推荐,“可乐太好喝了,比饴糖水都要好喝!” 这样的画面,被白玲珑拍下了。 直播间沸腾爆炸了,人气高歌猛进。早就破了万人大关,大家纷纷留言表示。 7.v:主播群演哪里找的,不尴尬吗? iove:可她们的气质、容貌都好绝啊! 人气法师刘海柱:土豪的生活,我的梦!! o.o: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 ……… “我们也差不多了啊!” “主播要吃饭了,准备下播了。” “主播毕竟不是吃播。” 苏宁将镜头调到前置摄像头,突然冷不丁地说出了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话语。 ?? ??? ??? 无数问号随之而来。 苏宁旋即直接下播。 直播间近两万人满脸懵逼。 ……… 第86章 江都谁人不识君 看的正起劲,竟然下播了?? 丢下两万人直接跑了? 这么任性? 啊?! 由于苏宁设置了静默消息,所以统子姐并没有为苏宁执行语音播报。想要查看情绪值的收入,则需要去到消息界面展开查看。 【登虹楼宴会——】 【网络直播——】 而直播的情绪值也在疯狂增加。 ……… 苏宁对统子姐絮叨:“所以钱财于我如粪土,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又不想买。” “唉………唉~唉!”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不若及时行乐……” 【………】 天色正暖,骄阳正盛。 桉江湖面波光粼粼,像是闪动、跳跃的金白色火焰,被飒爽秋风吹皱,拉出道道晕长的波纹,荡漾似苏宁喜悦的欢心。 所有事物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极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却难受极了。 这就像是屎拉了一半,突然断了。 观众们只能欲哭无泪…… 苏宁配了几张图,发到了音音上。 芝士生蚝! 香精煎鱼! 一条真正的鳗! 苏宁莞尔轻笑,望向眼前两位绝美的俏佳人,徐徐而拍手,“开饭了!” 白玲珑小声呐喊:“好耶!” 程鸢则满怀笑容,轻若细纹的嗯了声。 白玲珑比之程鸢,要活跃许多。 程鸢是恬静的性子,书香气质;白玲珑雍容大度,纵意不羁,有“侠”气。 白玲珑吃饭就更豪放了些,程鸢则温婉了许多,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气质。而隔壁几桌的世家女们,都同程鸢差不多含蓄。 她们都在刻意地压抑自己,害怕因为贪嘴而失了礼节。 若是落到旁人眼中,是会被笑话的。 被议论起来,自家家族脸上也没光。 白玲珑瞥了眼四周,摇头晃脑,“敞开了胃口吃就是了,整那样含蓄干啥?” “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哪儿像我们已是名花有主的呢?”程鸢小口咀嚼完,再轻轻放下筷子,双手端住可乐,笑盈盈对白玲珑道。 白玲珑拿纸擦了擦手,用小拇指关节捋了捋额间秀发,冲程鸢露出洁白的牙齿,又点头觉得程鸢说的很有道理。 “鸢鸢多吃些,咱们又没什么顾忌的。” 程鸢嘿嘿一笑:“那当然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投入到美食之中。 与此同时。 隔壁桌的林家三姐妹也在议论纷纷。 林青清涮了块和牛,眼睛瞪得浑圆,称赞的话语脱口而出,“简直不枉活此一生!” “若是能嫁进忠勤王王府,那就是人生圆满了。” 林沐霏被林青清逗得咯咯直笑:“青清姐倒是耿直,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 “不过咱们林家倒没那个实力啊,能嫁入公爷府就不错了。” “倒是思琼好命啊!”林沐霏投出了羡慕的目光,她侧过脸庞悄悄述说:“思琼不是被许给谪仙人苏宁了吗?” “据我父亲说,白家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这步,背后就是苏宁的扶持帮助。” “青清,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就我们今天吃的,都是那位大人的手笔。” “你看这个纸,真的太夸张了。” “这个质感,竟然只是用来擦手的!?” 林青清脸上写满了羡慕,用油乎乎的手捂住嘴巴,“思琼,那你简直太幸运了。岂不是天天都有好吃的!” 林思琼小脸通红,默默埋头吃饭。 被两个姐妹说的太害羞了……不过这倒也是事实,嫁给苏宁的确是三生有幸。 白家傲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引人入胜的音乐也停止了,众人纷纷猜了起来,那音乐是谁唱?竟然那么厉害,竟然那么好听! 白家傲的突然发话,令所有宾客都顿了顿,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包括正在打趣的林思琼的青清与沐霏两姐妹,给害羞的林思琼舒了一大口气。 白家傲抓住话筒,站在五层中央,在众人环绕之下,开始了他的演讲。 “诸位宾客,非常欢迎大家参加登虹楼的重阳宴会。” “能与君共登高楼、共望桉江,共庆重阳,着实是人生之幸事。” “我们话不多说,相信诸位昨日也听说了白家商会的预热活动。” “现在我白家傲诚挚邀请诸位能加入白家商会,参与我们的生意。” “其中涉及的商品诸位可都了解?” “我可以告诉大家,白家商会所拥有的能量,远远不止那些。” “若加入白家商会,那么将拥有无限的可能,你们绝对是抓住了未来!” “白家将势不可挡!” “九万里风鹏正举,举目起壮志;一百年长河浩荡,荡胸生豪情。” 白家傲说时,已然行到了栏杆。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 白家傲慷慨激昂的演讲,让所有人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他们何曾不知道白家傲掏出的产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吞金巨兽。 他最后不忘感谢苏宁,他怀揣赞美和欢笑,慷慨陈词,“当然,当然。我要感谢苏宁先生,感谢苏宁大哥。” 白家傲的话音彻底没了,却如同余音般环绕在他们的耳边,久久而不能平息。 又重新变回了韵律感极强的歌声。 他最后的话语令所有人坚定了内心的猜测与想法,白家的崛起真的与苏宁有关。而这次宴会,无疑就是向各方证明实力。 他们知道,这顿饭不简单。但也没有想到那么不简单,只可以用不敢想象来形容。 白家傲的演讲,无疑就是向他们示好,而加入白家商会已成必然。 白家又没有谋反,又没有违法乱纪。 彰显出这样的实力,跟去喝口汤,绝对是不错的选择。若是不去,恐怕还要被其余势力所排挤,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那他们就成了孤岛,成了江南不顺应时事的逆行者,那下场可见一斑的凄惨。 白家的发展前景太好了! 好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燕双鹰老了,而白家傲年轻;燕双鹰只是温国公,白家傲却是忠勤王。这样强烈的对比,谁的前景更好,就不用多说了吧! 而白家又得了谪仙苏宁的帮助,能从那样的绝境之中逆袭,足以见得苏宁的厉害。 苏宁太过神秘了,知道其手段的人少之又少。据说百里旌旗、胡图尔、杨南都栽在了他手上,至今生死未卜。 知道的大都被送去了“美洲”,或是下了地狱。仍有部分人可能有所了解,但给千百个胆子,却都不敢往外说。 他们在苏宁面前,就相当于是白纸,是初生儿。苏宁就像是那幕后织网之人,是无敌睥睨的巨人,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令人想而生颤。 江都已然笼罩在其的阴影之下了。 百里旌旗、胡图尔、杨南…… 这响当当的名字啊,无不令人震颤。 可碰到了苏宁,就鲜有人能在想起了。 江都六大家族? 王家? 王家嫡系那支,几近亡绝。 众人联想到这事情,无不脸含惊惧。 四望而寻觅苏宁痕迹,想要记下苏宁的面容,生怕日后仓促怠慢而得罪了他。 书故里的宋仲则满脸崇拜。他这辈子崇拜的大概只有两人。其中之一,就‘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白家傲;其二,就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谪仙苏宁,究竟是何等风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无数文人墨客为之倾倒,奉其为偶像! 而江右的蓝玉衍,作为淮南王身边最大的支持者,自然是懂得其恐怖之处的。 百里旌旗、胡图尔无论到哪里,都携带有百人披甲精兵。放到任何州郡,令他们肆意攻伐,肯定都能占领一块郡县,却拿不下那神秘的苏宁。 这……叫他不得不信苏宁是谪仙。 据说胡图尔动身那晚,他那引以为傲的精锐们,没有抵挡住苏宁的攻击,最终都化为了贴春联的浓稠浆糊…… 当然,这种消息也仅在小圈子传播。大部分家族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苏庆伟与李俊辉对此事也守口如瓶,不敢嚼苏宁舌根。 白家傲之名,自崛起时就无人不知。 而他背后的支持者苏宁,无可匹敌! 苏宁之名,自出世时起,就有如雷动。 江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文能震慑天下,武能无敌寰宇。 众人对此只有一个评价: 江都谁人不识君啊! 第87章 小冰期将至 宴会进行的异常顺利,满座皆欢。 所有到场的宾客皆加入了白家商会。 这样一来,北境各州对白家的贸易封锁也没了理由与借口,那些无利不逐的商人总不能要与大多数家族为敌吧? 白家傲就是扯着所有家族的幌子,将他们拧成一块,藉此与北境进行贸易互通。 进而依靠那些独裁的生意,成为江南的商界霸主,彻底问鼎这片寰宇,成为名副其实的江南异姓王。 名副其实! 那是刘家欠白家的。 白家成为异姓王,并没有所谓的非议。 忠勤王之忠勤,听封号足以见之功绩。 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微末。 白家世代忠良,与先帝交情莫逆。又有救驾、延续王朝的功绩,理应被敕封忠勤王,这无人非议,并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这样看来,白家的来头,是真的不小。 要有异姓王,也只能有白枭。就算燕双鹰拿了再泼天的功绩,最多也只能位列国公之列了,而不能更进一步。 诸如李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哪个不是名垂青史的人物,也全都仅是国公。 燕双鹰亦起于中兴,为盛国名将,为肃清内外忧患做出了巨大贡献。故而被封为镇北大将军、温国公。 封号地位与白家差距依旧不小,但实力是差不多的。大家都是将军,领兵作战是看家本领,要是真打起来,那也是势均力敌。 先帝刘子业的宠爱,令燕双鹰极为不平衡。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家,绝对是众人羡慕,记恨的对象…… 可刘子业因早年奔波四方、执政期间又不曾懈怠,长久疲惫下,终是驾崩。但盛国因他的励精图治,竟然再次焕发了生机,重回了正轨,处在蓬勃发展的阶段。 后刘光世登基,改年号为中弘。 除了宗庙军队与汴京禁卫,盛国两支最大的军队都不由他掌控。 这让他愤恨而无可奈何! 镇北大将军的温岭军,忠勤王的云霁军无疑成为插在他心头上的两根利刺,令他忧心忡忡而彻夜难眠。 白枭知道新皇猜忌,就主动领兵前去镇守云霁,不轻易踏回汴京。 白家既然忠心!那就拿白家动手。 明枪暗箭,尽数奉上。 夺了云霁军,强大汴京禁卫,培养新的军队,届时温岭军只能乖乖听话。待到燕双鹰被熬死,那就是收归温岭军的好时机。 当然,现在出了变动。 燕双鹰广撒网式的布局,貌似在谋划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江都那横空出世的苏宁,与平日隐藏极深的白家傲,无疑成为最大的变数。 刘光世不急,只要将云霁军收归便可。 没有了獠牙的狮子,还能有什么用? 除了扯谎装威风? 又何须畏惧呢! 可这种想法,不久后就会消弭殆尽。 刘光世显然没有想清楚白家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开商会,邀请诸家势力加入。 白家组建商会,拥揽江南商业贸易。那可是要有相对应的实力作为支撑的。似乎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认为凭借昔日的爵位,为自己立了块金字招牌。 ……… 霜降之后。 林思琼也被迎进了白家,成为了苏宁的三老婆,成了白玲珑与程鸢的三妹妹。林家并没有被别人嘲笑,反而被别人所羡慕。 林家、云开书院将腾飞了。 苏宁又不是圣人,而且林思琼很漂亮。 白玲珑与程鸢也同意了,那就收了。 教育、调教的事情就落到了白玲珑与程鸢身上。更多的知识与更多的姿势,令林思琼受宠若惊,欢心盛放。 水到渠成,花落有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入冬温婉若春宵,深夜缠绵碎床榻。 人生真理、哲学奥秘的探究直到翌日清晨都没有停止,苏宁学习的态度可见一斑。 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亦不过如此。 苏宁可以夙夜不懈,百战而不殆! 晨霜雪白。 强烈的冷空气南下,气温骤降。 冷的人慵懒,慵懒而不想起身。 苏宁怀抱美玉,好奇询问统子姐:“现在不是还没立冬?怎么会这样冷,江南不该是这个温度啊?” 【小冰期抵达,预计今年冬季】 苏宁不由嘀咕:“那可真是时候。” 林思琼打了针,身体强化了不少。可依旧遭不住摧残,正睡意安详的躺在床上。 感受到了起身的苏宁,她也悠悠转醒。 掀开惺忪疲惫的睡眼。想要动身却感觉腰酸背痛、提不上劲,浑身瘫软又乏力。 她满眼柔情,满脸俏红地盯住苏宁,青涩的脸颊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想到昨夜的疯狂,她羞涩难耐,只想把头埋进被子……却也异常开心,庆幸自己的命运竟然如此精彩。 早餐时间。 苏宁当白玲珑、程鸢、林思琼的面对白家傲苦口婆心道:“家傲啊,不要擅作主张当月老了,我们要遵循妇女意愿。” 白家傲认真点头,“苏大哥教训的是。” “所谓女人乡是英雄冢啊!” 三女齐刷刷的瞅向苏宁,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 “自今日起,戒酒!” 程鸢嘟囔了句:“色你是只字不提。” 为了缓解尴尬,白家傲突然伸手感受了寒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今早儿的风真是甚是喧嚣啊!” “今年的这个时间,北方估计已经下了大雪。也不知道琉璃谷战况怎么样了。”白家傲忽的提了句。 “只怕今年的冬天会更冷。”他打了个寒颤说道。 重阳霜降后,立冬前的这段时间,竟然那么的寒冷。按照旧时的节气预测,那降温到冬日时的寒冷,怎么也要小大雪时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这也是机会,笼络人心的机会! 木炭昂贵,只有世家族可以使用。 平民百姓哪里用得起呢? 饶是江南,都已经这般寒冷。 那更北方的祝北、温岭、云霁等地呢? 或是妖风肆虐的海宁? 木炭用不起。煤炭又不敢用,那这样的冬天绝对会死很多人的。为了逃避灾祸,肯定有不少人会选择逃难到江南。 白家傲完全可以制作蜂窝煤与煤炉。积攒名声而募集更多的人手为自己做事。在成立了商会的前提之下,这很容易实现。 那时候,白家的声望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能在青史上留名…… 说不定只要挥手,就有无数人投奔。 苏宁拉过程鸢冰冷的小手,放到手中捂了捂。直言不讳:“冷倒无所谓,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那琉璃谷战事又是什么?” 苏宁的突然握手,令程鸢甜蜜不已,程鸢也任由苏宁抚摸自己的纤纤小手。林思琼与白玲珑在认真的托碗吃饭,动手比程鸢勤快多了,所以手上也没有闲住。 白家傲凝眸看了眼程鸢,内心轻轻叹了口气,为苏宁解释道:“当初那刘光世为了制衡燕双鹰,想要将他麾下各部分开。” “恰恰琉璃谷又遭到了北齐入侵,被迫爆发了战事,琉璃谷被北齐占据。” “后燕双鹰出兵,夺回了半块琉璃谷。” “据说北齐占据了琉璃谷的城关,攻之而不得,就莫名陷入了僵持状态。” “现在大雪封山,进了琉璃谷容易,出了琉璃谷却难。北齐有城关据守,而温岭军却没有,他绝不会拿人头去填这个坑,所以琉璃谷战事绝对得拖个三五年才会终结。” 程鸢突然握住苏宁的手,亦不由得用力了些。她乍然愤恨苦笑:“就是那时候,那燕双鹰把我爹逼死了。” “用出征要挟罢撤处死我爹……” “兢兢业业,君臣之情不过如此。” 她语音顿挫颓然,没有了往日的灵气。 林思琼凝眸向程鸢,想要安抚却也不知说些什么。白玲珑拍了拍程鸢的肩膀,“好了,咱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等什么时候提剑去那狗贼身旁时,再好好的旧事重提!” 白玲珑凌厉的话语传出,为程鸢重重地打了针强心剂。苏宁也紧紧攥住了程鸢的冰寒的小手,为她提供了莫大的温暖。 “嗯嗯!”程鸢嘴巴颤动,闭上眼睛再倏地睁眼,颔首坚定开口,“玲珑说的对,等提剑上门时,再好好的旧事重提。” 这时的温岭早已下了雪。 程鸢的仇人燕双鹰正悠哉悠哉的煮酒。 第88章 燕家的决断、谋划 “未冬已大寒啊!”燕双鹰斟酒而感慨。 桌面上有两杯酒,燕双鹰各斟了半杯。并推了半杯到那全身黑衣之人身前。 只听燕双鹰欣然道:“请,军师。” 像是唠起了家常般随意谈话。 “军师入了我温岭军已有五年,现在温岭军可谓是英才无数,雄风振振!” “军师之功绩,万辞而言不尽。” 燕双鹰感慨颇深,对秦晓佩服无比。 他加入温岭,短短五年就塑造了强盛的温岭军。纪律严明、战力非凡。并且塑造了两支王牌骑兵,已经有逐鹿天下的实力了。 秦晓之才,燕双鹰都看在了眼里。 若没有秦晓,也不会有现在的燕双鹰。 这等才人,调度八军、治国安邦都不成问题,是妥妥的柱国大臣。更何况他的用谋算计能力,更是全天下一等一的强。 黑衣秦晓拱手淡笑:“食君之禄,受君之事,这都是秦某的分内之事。” 燕双鹰想要将秦晓彻底捆绑在燕家战车上,就必须要找燕家后辈与之联姻,与之形成牢固的宗亲关系。 秦晓最多二十五岁,而他最小的女儿都快四十多了,倒是有个孙女可以考虑,与秦晓很是般配,长相也算俊俏,现如今亦在军中历练,也不过双十年华而已。 燕双鹰很快就有了决断。 他喝了口酒,好奇关切问道:“晓日夜操劳,苦耕不辍,现在二十有五了吧?别家孩子到这时候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你倒是不着急,呆杵在军中,梆儿硬的像块铁。” “情势复杂,晓不敢懈怠。” 秦晓拱手作揖,面色不改分毫。 “这……” 燕双鹰还欲开口,却被秦晓堵住。 秦晓言辞真切,振振而认真无比。 “有星坠落,死而地分。” “紫薇星动,七杀闪烁。” “有斗南移,恐有变数。” 秦晓诉说了最近的天象,预示乱世。可天象竟然是不利于燕家的……… 秦晓说的很明白,燕双鹰听后,着实心惊,脸色巨变。原本七杀将星意在北,可星斗南移,那岂不是指向了江南白家。 又是白家,如何不令他气急败坏。 陨石坠落,天下将乱,死而地分。 这何尝不是指白家呢? 或是那些传承千年的不朽世家。 即便没有王朝更迭改代,那也预示刘家将末的结局。刘光世这样玩,早就把刘子业积累的老本给玩空了。 苟延残喘而已,最多苟活三五年罢了。 燕双鹰定了定神,压住怒火,耐住性子灼灼询问,“那盛国岂不是才兴又废,又要上演曾经那一幕?不知军师可有良策!” “我们得快些动手了。” “越是冬天,就越使人慵懒。” “要出其不意,才令人感到窒息。” “燕王与太子之间的争斗,也可以提前开始了。若是进行不下去,那只好把那温岭的雪,带去江南了……江南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下雪了,却只有梅花绽放,未免太过单调了,与梅花衬托,想必也是极美的。” 秦晓捻了只梅花,轻嗅花香。落杯饮尽酒水,神情满是回味,闭眼蕴笑而谈。 又兀的睁眼,严肃荏苒:“那江南兴许是得了那苏宁的帮助。当然,白家傲藏锋多年而不露,也不容小觑。” “想必是为了塑造苏宁那所谓“谪仙”的形象,竟然不惜代价,扣押了三位将军,并全面封锁了消息。” “白家能有这种野心,图谋不小啊!” 燕双鹰颔首认可,回忆多年前的往事。 “白枭定然是留了后手的,莫非是于琦的玄甲军?”他突的回想起白枭曾亲手埋葬了玄甲军,紧皱眉头感慨而言。 “那场战役甚至比我的嘉裕之战都要惨烈数倍不止,那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莫非就是那时,他将剩余的玄甲军隐藏了?” 更详细的消息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玄甲军大都战死,只有数名残兵败将。 现在再回想往事,其中定有猫腻啊! 先帝都已经死了,撅了帝陵去问问? 秦晓摇了摇头,劝慰道:“这些杂事也无需再想了,白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若是獠牙重新添满,那燕家恐要遭重。” “最好是抢占先机,占据制高点,并藉此找到机会踏平了白家。搜刮其利益,从而反哺造就无敌的燕家!” 秦晓意味深长的躬身言说:“只待冬日双王之变,则可成大事。” 他觉得黑衣与素白的梅花很是不搭,不过不妨碍他的喜欢。他自认为没有梅花那样高傲的洁净,可他也有黑夜的深沉与狡猾。 梅花被风吹得坠落,落到了黑衣上。 “那此去……汴京?”燕双鹰试探询问。 “我准备亲自前往。”秦晓凝重地望了眼燕双鹰,不容置喙道:“这事太过重要,无论准备了多少计谋、多少后手,都必须要亲力亲为,不然我不会放心。” 燕双鹰颔首思考,“可军师武艺尚且欠缺,不若就将白儿遣去,保送你这一程?” 秦晓也没有拒绝,低头作揖,“那就谢过将军的美意了,晓定然不负众望!” 白儿,就是燕白。 是燕双鹰的孙女。跟随燕双鹰习武,亦跟随燕双鹰出征琉璃谷。现在就在琉璃谷内,是位有能力的女性将军。 飒爽英姿、武艺高强。 派去保护秦晓,绝对不在话下。 联姻这事,虽然没说,可胜似说。 看秦晓反应,这事大抵也算是成了。 ……… 寒雪飘落,直催人离开温岭。 雪地上,两匹马正并列前行,而那马上的一老一少也在进行争斗。那两人的身份一目了然,乃是大将军燕双鹰与其孙女燕白。 燕双鹰长槊在手,燕白则持了长柄刀。 燕白招式频出,挑、劈、砍、刺等攻击瞬息托出,组合奇妙,变化万千,令人难以招架。可燕双鹰征战多年,经验老道,竟然将燕白犀利的攻击尽数挡了下。 汗血宝马错道而驰,再重新调头。进行新一轮的进攻。燕双鹰穿刺而出,燕白直接跳离了马,拖刀而挥出…… 而此时恰恰是燕双鹰穿刺的空档期,他就算收回了长槊,那也只能用尾巴那段木头去挡燕白的进攻。 燕双鹰胆大无比,直接翻身下马。 竟然稳稳停到了地面之上,回避了燕白的拖刀横劈,而后直直提槊冲锋。 燕白不甘示弱,借侧身旋转的力,将那长槊的前刺劈开。再旋转以横劈进攻,却又被燕双鹰用长槊格挡。 若是凑过去观看,可以看到两人铠甲上竟然冒起了烟,这可是在冬季的雪地里呀! 燕双鹰想挽住燕白的兵器,可燕白反应迅速,直接回拉,并再借力再次旋转,并挥出新的犀利攻击。 可又被燕双鹰弯腰躲了过去。 燕白进攻犀利,以攻止攻。 燕双鹰利用这点,引得燕白回首下劈。 趁机把燕白的长刀抵在了地面上,形成了长“x”状,雪块被切割溅射…… 这番比斗,看的秦晓目瞪口呆。 燕双鹰挥手直言:“不打了,不打了。” “孙女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爷爷老了,真的不行了啊!” 两人都身着铁甲,做好了保护措施。 打斗时虽热气腾腾,可还是觉得寒冷。 燕白收了长刀,恭敬拱手,“爷爷风采不弱当年,白哪敢与爷爷比对。爷爷可是镇北大将军,注定是与日月山河同寿的!” 燕双鹰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还是小白嘴甜,记得去汴京好好看看你那爹爹。还有好好保护秦晓,他与你缘分不浅。” “事不宜迟,你们尽快行动。” “我就不送你们了。” 燕双鹰哈哈大笑,显然是满意极了。 “爷爷多保重。” “燕将军保重。” ……… 跨过玉门关,就能直直的回到汴京。 而秦晓的谋划正徐徐展开。 汴京……刘家,危矣。 第89章 苏宁离江都 立冬将至,苏宁欲离开江都。 早在先前,苏宁就有表示过,过段时间可能会离开,只是令白家傲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竟然到的如此之快。 苏宁将所有人喊至,宣布了这个信息。 “我要暂时离开江都一段时间。” “你们且在江都好好生活,发展自己的事业。冬天未尽时,我会回到家。” 苏宁安抚佳人们那不舍情绪,言笑晏晏说道:“放心,不会太久。” “长则月余,短则两周,我就会回家。” 他又叮嘱了白家傲两句,“最近汴京恐怕不太平,北方有所图谋。这个冬天会非常非常寒冷,你要抓紧时间了。” “当然,你也可以关注关注汴京,说不定会有些收获。我即便不告予你,你不久之后也会知道,只是时效性没那么强罢了。” “多谢苏大哥提点!家傲定不负所托!” 苏宁颔首轻笑,白家傲做事,他还是非常认可的,是非常放心的。 苏宁侧目向佳人,莞尔轻笑,“不要难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要是太想我了,完全可以打视频电话,办法总要比困难多。” 自从买了那昂贵的网络构建之后,可以说到哪儿都能联网互通,根本不怕失联。 临别之际,三女送了条彩色流苏。 那流苏是从三女衣着上剔出来的,她们佩戴的流苏都少了一穗,显得单薄了许多。 三种颜色分别是紫色、白色、粉色。 分别是白玲珑、程鸢、林思琼。 倒是苏宁走的仓促,走的太突然了。 她们也没时间准备礼物,或是说准备的礼物还没有做好。这就非常无奈了。 所幸林思琼与程鸢想出了这个提议,倒也是极好的点子,也算是给夫君留个念想。 几人欣然同意,迅速开始动手制作。 在临行前,终于做了出来。 三人齐刷刷的递交给了苏宁。 苏宁非常开心,收下了彩色流苏。 “等我回家好好的奖励你们。”苏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连在佳人的唇上留下了印记,就悠悠然开心的离开了。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都有些脸红,没想到苏宁竟然下嘴那么快。 趁这时间,苏宁疾步跑了出去。 再抬眸时,苏宁已经走出了门口。 旺财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努力、使劲地摇动机械尾巴,“旺旺”的狗叫不止。显然它也很是不舍,想与苏宁共同前去。 苏宁弯腰摸了摸旺财的头,吩咐命令道:“就好好待在家里,保护好女主人们。” “康宁,你也留下保护白家吧。” “旺~旺…” “是,长官。” 余留声音而人离去。 他想不应有那样多的不舍离别,因为不久之后,总会再见………苏宁的车马并没有很慢,他可以很快、很快的回家。 ……… 苏宁抱了柄青色的长剑,慢悠悠地踏上了前往汴京的道路。康达换下了蓝色rk900的服装,着了身黑衣白袍,为苏宁当起了车夫。而苏宁则着了身青衣素袍,隐去姓名当了那青衫侠客。 按照目前速度,需要两日才可抵达汴京。要是从天上走,不要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怪不得说车马很慢,书信很远。 马车缓缓行,不颠也不簸。 苏宁坐惯了快车,偶尔慢慢也不错。 苏宁同康达闲聊:“康达,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或是说你有曾经世界的记忆吗?” 苏宁旁敲侧击,想要探查康达的来源。 “detroit,我的长官。” “毁灭的失落世界?” “支离破碎,或许可以那样定义。” 康达语气有些缅怀,甚至有些憧憬。 苏宁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忍不住出言询问,“那曾经发生了什么?” “detroit,发达的社会。” “量产型的机械人出现,大大提升了社会的生产效率。完全等同于人类外感与知性的人形机器人,辅助人类进行生产作业。” “他们被称之为仿生人。” “部分仿真人产生了自认意识与感情,他们追寻变成真正的‘人’。而发达的社会造就了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社会上开始出现抵制仿生人的浪潮,并随之引发了一系列暴力事件,对仿生人进行破坏……而那些产生了异常仿生人‘物品’竟然杀了主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抗争正在变多。” “人类与仿生人的事端进一步扩大,直到突破冰点,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催生了以地域为区间的仿生人反抗军。” “当然,仿生人最终失败了。可却对那区域造成了灭绝性的打击。” “最终仿生人被废弃、肃清,生命工厂被销毁。人类又回到了无仿生人的时代,仿生人们因毁灭而无法立足。” 康达平静地叙述往事,满是惋惜感慨。 “那你是怎么与她建立关系的?” 苏宁指的她,正是系统。 rk系列的仿生人会出现在商城内,与她又有什么关系,都是值得深思与考究的。 康达摇了摇头,坦然开口:“她的级别太高级了,我并不知道。” “或者说我们这些仿生人都是‘它’所拯救的,那才是真正的机械生命………” “就像是人类那样……真正的机械生命!” 康达不由产生了向往与羡慕的神情。 苏宁靠在马车外面,感受迎面吹拂而来的冷风,像是刀子般刺入肌肤。 顿感精神抖擞、舒爽痛快。 “那可真是令人吃惊。” 苏宁没有再问,反而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们还有多久抵达汴京,美洲北部的胡图尔现在怎么样了?” 苏宁遥望惨白的天际,开口询问。 “会在明天之前。”康达顿了顿,约莫小片刻后回答,“胡图尔目前被当地的纽拉美斯人救起,生活在苔原冰原地带。” 苏宁咂嘴,惋惜道:“没冻死他,真是太可惜了。本以为小冰期到来,会令他寸步难行,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折发生。” 苏宁抽出那柄青色长剑,反复欣赏,算是爱不释手。纯古法工艺、名匠手打,绝对算得上惊世名剑。 这剑名为青仇,通体呈现青黑色。剑身长三尺三,宽一寸一。是江右的蓝玉衍在重阳宴会那天所赠送。 说是为了给自家主子赔礼谢罪,特赠剑以求原谅。淮南王那日上门拜访,桀骜不驯多有得罪,希望苏宁收了名剑,不要怪罪。 苏宁与其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既然有名剑赠送,见猎心喜,也就收下了。算是了却那天狂悖桀骜姿态的恩怨了。 如果苏宁知道刘同暗中送信,请盛皇刘光世尽快扼杀自己。 不知道又会做什么感想呢? 彻夜奔波后,终于抵达了汴京城下。 汴京的繁华比之江都是不遑多让的,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据说东都外城蔓延有四十余里,那护城河更是宽约十丈……… 两岸吹进杨柳风,粉墙黛瓦无数。 漕运兴盛,凡天下之物,皆由此进京城。举目皆画船楼阁,绣户珠帘,宝马雕车争驰行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东京富贵迷人眼,而诉不完,言不尽! 苏宁自然想要见识见识汴京的繁华。 想要进城时,却被拦住了。 没有路引,没有介绍信,没有证明信。三无的康达与苏宁,进城诉求被拒绝了。 第90章 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你们既然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又没有地方的推荐信,又没有地方发放的路引。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虽然现在的政令松了许多,可你们这种三无的,我们是不能放你们进去的。” 那守城士兵算是好说话,并没有给苏宁坏脸色,反而细心、耐心的为苏宁解释。 “倒是我们疏忽了,离开的太急了。把这事给忘记了,倒感谢小兄弟解惑。”苏宁谢了两句,就径直走开了。 在江都备受苏庆伟尊崇,又备受几大世家尊敬,何曾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可汴京没人认识苏宁啊! 苏宁进城的办法有很多,你想拦是拦不住的,进不进、怎么进,都全看苏宁的心情与想法,神仙来了都挡不住。 排队进城的人有很多,走城门进,显然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陆路不通,那就行水路,水路虽然有排查,但不会那么的严格。 苏宁要赶去看戏,可不能因为没有准备路引,进不了城,而耽误了主要事情。 他也不想明闯,那太没意思了。 当然,现在也可以选择飞进去。 然后从天上空降,直接跳伞进入城内。 空中飞人+稳健落地。 不过那太高调了,与明闯没什么区别。 苏宁并不打算这样做。 上船,搭船进汴京是最好的选择。 苏宁与康达找了城外的渡口,直接沿岸边直挺挺地踏过立在水中的系船柱,迅捷地跳到了船上,一气呵成而不拖泥带水。 基本上没有人看清苏宁与康达的动作。 想要从系船柱上,踩踏而跳进船内,那其中的难度是异常高的。 更何况仅用了短短的十几秒钟呢? 所以没人注意到也很正常。 而后在康达的带路之下,苏宁顺利的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直接抵达了货船的内部,进了那摆放货物的地方。 康达拥有极其强大的侦测能力与预判侧写能力,算力强大且稳定,处理能力飞快。 他会根据侦测器捕捉到的动作信息、环境信息、人物信息,构建出3d场景。对未来的行动做出预判,选择其中最优的路线。 苏宁甚至不怀疑,若是用枪攻击康达。康达都能模拟出子弹痕迹,进而闪身躲避高速射击的子弹,进而反杀敌人。 可这个世界除了苏宁,没人拥有枪支。 康达貌似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多时,两人就顺利的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 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跳到了停泊于岸边的画船之上,再跳到了建在岸边的繁华楼宇之上。 来时已趋近傍晚,去渡口又耽误了会。 黄昏已起,夜色将至。 却仍坚持撑出暗淡的黄昏。 短而惨白,急促而冷。 这就是冬天的汴京! “晚秋入冬了啊!”苏宁不由生出感慨。 康达伸出了手,感受了周围的温度,扭头看向苏宁,认同道:“是的,长官。悠悠四百年,又是一次轮回。” 苏宁望了望眼前繁华的阁楼,脑海突然灵光乍现。 他盯向其中最高的屋子,不假思索的做了决定,“我们就休息会,吃些东西吧。都奔波两天了,吃饭都没个温暖的地方。” “待吃饱喝足,就能等到好戏了。” 苏宁围着炭火开始烤肉。 康达不需要吃东西,只是在旁边候着。 陪在苏宁身边,为苏宁侦测消息。察觉到异常时,就会及时禀报。 屋内炭火未灭,证明人离开还没多久。 而房内的装扮,预示这是女子阁房。 康达出声提醒:“有人要进屋了。” “无妨。”苏宁无所谓道。 “她身上藏了两把刀刃,”康达依旧不太放心,随时准备出枪。 哪怕苏宁强大无比,他也异常严谨。 苏宁怀抱青仇剑于胸间,笑意盈盈而意气风发。等会若是动手,那也可以试试自己用剑的水准。 总不能老用枪欺负人吧? 当然,枪法好,才是真的好! 可谁又没有执剑纵横的想法呢? 少年时执剑恣意天下,无敌世人! 咯吱! 门被推开,有黑衣女子进入其中。 看到苏宁那瞬间,她果断地抽出刀刃。 步步紧逼,厉声质问:“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白桉楼顶层?!” 苏宁只知道好戏在这上演,没有记这儿是什么地方,现在大概是知道了。 苏宁发动技能,倒打一耙。 他冷声嗤笑:“我看你才是小贼,不仅满身黑衣,还趁夜色暗涌时,闯入白…什么楼的闺阁,你所图恐怕不小啊!” 炭火刺啦,竟然烧出了火。 那架子上油脂滴落,引起明火。 那女子蹙眉捏拳,瞬间被气笑了,“我是贼?那你们大半夜的闯进花魁房间,又想做什么?莫不是………” 她看到那烤肉,本想说莫不是烤肉?! 可意识到这太滑稽,不由顿了口。 话锋一转。 “若是我将这事传了出去,你俩不得名声烂透,而人人喊打?” 她凌厉的话语传出,生气极了。 苏宁满不在乎,竟然无耻自夸:“不愧是我啊!眼光真好,一挑就挑了个最好。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黑衣女显然被气的不轻,再度提刀对峙质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再不交代我就砍了你。” 苏宁嘴角歪了歪,他感觉这黑衣女笨蠢笨蠢的。你要是把我们说了出去,那这花魁不更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动不动砍人。” 苏宁甩出青仇,帅气的踢起剑鞘。 抽剑震烁出青光,用食指、中指捻住剑尖,抬剑至胸前位置,剑鞘随之而落地。 “我与这花魁情投意合,乃天作之合。” “到闺房烤个肉吃,怎么你了?” “你没事吧?” 苏宁贱兮兮的,满嘴跑火车。 “你……”那黑衣女气急,浑身颤抖。 “若是你真想知道我们的名字,那告诉你也无妨!”苏宁哈哈大笑,畅快舒爽。 “我是猞猁,这是我的朋友土拨鼠。” 那女子已经摆出了架势,听了苏宁的话之后,更不淡定了。退了两步,面色僵硬难看的质问:“组织为什么派你们到这儿?你们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这次轮到苏宁懵逼了…… 什么破烂组织!? 你组织搁那里整动物全家桶? 这对我们维新派尊重吗? “哼!无需多言!”苏宁玩心大起,想逗弄逗弄这突然闯入的黑衣女子,“你若不束手就擒,你姐姐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找死!”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住手!” 清融温婉的女声传至,令两人的动作都顿了顿,可刀剑碰撞,无法阻止。 只对砍了刀,就匆匆退去。 “姐,你没事?”那黑衣女子脸上扬起喜悦,荡漾出笑容。转而又摆出架势,将那进门的女子护在身后。 她提起被震得麻麻的臂膀,心脏扑通震动,咬唇而满是惊愕与谨慎,“姐姐你先退走,他们是紫金楼的刺客。” 杜泳溪后退两步,眼神也多了些谨慎。 “好了好了,不打了。” “你也打不过我。” 苏宁收剑入鞘,漫不经心道:“我并非紫金楼的刺客,我只是到此看一出好戏。” 他蕴满微笑端详杜泳溪,充满了意味深长,“你说对不对,美丽的杜大家?” “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碰巧路过。” “怎么不介绍介绍这位?” “倒也是胸大无脑。” 苏宁瞟了眼黑衣女子,似笑非笑。 杜采薇气急,真是登徒子! 杜泳溪咬了咬牙,“你们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你们不听话,恐怕活不过明天了………不对,是活不过后天了。” 苏宁威胁意味浓厚,想了想还是说的保险些,就是活不过后天。 杜泳溪小脸煞白,心苦而窒息。 思想斗争之后,她和声细语介绍:“这是我妹妹杜采薇。紫金楼刺客——红蝶。” “请不要伤害我的妹妹,若是你们不能保证,我……定然与你们鱼死网破!” “我倒要提醒你,做完这事就尽快跑吧………毕竟啊,没人会希望知情人活着!” 第91章 弦歌音、诗歌行,好戏开场 苏宁善意提醒,令两女放松了不少。 “你到底是谁?你绝不是紫金楼的人!” 杜泳溪眉头紧锁,咬牙声厉。 “我说过,我只是个路人。” “好戏开场,怎能错过?” 苏宁哈哈大笑,“鱼死网破,倒是不错的想法。诚如你想的那样,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你和我鱼死网破有什么用?” 杜采薇担忧询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苏宁扼腕叹息,又掂了掂青仇,颇为赞赏感慨:“有鱼死网破的好骨气,可是与我真没有关系啊?” 杜泳溪忧心忡忡,生怕苏宁宣扬出去。 这把柄将令她们寸步难行……… “姐姐,究竟是什么演出啊?”杜采薇急不可耐的询问,对姐姐担忧极了,又咬牙切齿呲牙咧嘴向苏宁怒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下他俩,唯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杜采薇作势,又要莽撞动手。 可她生怕这两人身后有同谋。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若是两人死去,那姐姐的秘密就要暴露。恐怕全汴京都没了容身之地,甚至还要遭到无止境的追杀。 她说的轻巧,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宁却饶有兴致的看向杜采薇,“人都说胸大无脑,可这胸小的也无脑啊……真的是非常的不科学,非常的……不科学!” 苏宁接连说了两遍,语音拖沓绵长。那直白又裸露的话语,与那轻薄的目光,令杜采薇气的牙痒痒的,可又无能为力。 “怎么动不动就要我死。”苏宁轻叹,却又发出了令人窒息的感慨,“就算是刘光世死了,我都不会出任何差池。” 苏宁同康达直接推开了正门,回首凝眸深望,满是贱兮兮的笑容。 “两位美女,待会见咯~” “期待你们的演出,bye~” ……… 杜泳溪闭眼冷静,思忖那两人是谁? 首先可以排除,那绝对不是太子的人。 至于三皇子?有这种可能! 可他为什么又要派人挑衅? 这不应该…… 她有预感,这绝不是三皇子的人。而且那神秘人都明说了,他只是路人?! 她又怎么能不信呢? 可这来历神秘的人究竟是谁呢? 莫非是那燕家之人?可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早点逃跑呢?他究竟又有何谋划呢? 时间紧迫,她不得不停止思考。 今天这场演出,她必须要配合。否则活不过今晚,妹妹也会因此而死去。 成功了,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杜泳溪拉住杜采薇的手,盯住妹妹的眼眸,定了许久,才说出口,“今晚,燕家同三皇子欲谋残太子。而我,就是那至关重要的一环,我没有选择………” 夜色渐深,黑云涌动,月色惨淡。 冷冽的寒风刺骨,满城风雨欲来。 汴京人都早早的回了家,或是去到酒肆之中,饮上些黄酒。借那炭火暖暖身子,并与众人谈天阔论。 更有钱的达官贵人们,则相聚到了岸边的白桉楼。寻欢作乐,听曲谈心,尤其是那花魁杜泳溪,更是所有人倾慕的对象。 苏宁倚在二楼雅座,闭目养神。 四周宾满而座缺,今夜的白桉楼人满为患。更有甚者,直接站到了后面等待,这等狂热,比之追星都要癫狂。 “长官,人好像到齐了。” “演出就要开始了。” 康达言简意赅,苏宁缓缓睁开了眼。 扫视一圈,视线恰恰与刚出来的杜泳溪对上,苏宁投去了“加油”的目光,令杜泳溪阵阵颤动,呼吸都不顺畅了。 藏在暗处的杜采薇,亦瞟到了倚在前列的苏宁。那登徒子真是只强大的流氓,令那赫赫有名的杀手“红蝶”都颇感无奈。 若是杜泳溪真鱼死网破,不干了。 那于苏宁也无所谓。 倒是能令观望的秦晓与燕白心惊。 针对太子的计划也不会出现差池,到时候苏宁会有所补救。只是刘彻恐怕就要遭了难,会受到比现在还要大的打击。 可杜泳溪不会,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从杜泳溪登场的那刻开始,燕白、秦晓的连环计就已经启动了。 杜泳溪款款行到中央高台,步子很慢。她一直都在平复心绪,用深呼吸调整心态。 待坐下之后,终是好了些。片刻后,展露出了那令无数人为之而倾心的笑颜。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过硬的实力。琴弦被轻轻拨动,悠扬婉转的琴声传至。 众人都陷入了琴声的意境之中,全场皆陷入了安静之中。苏宁亦忍不住感叹:“真是有点东西,难怪会那么受欢迎。” 韵律轻快,亦悲亦喜,又时而仓促,又时而婉转,行到高处陡然而停,再急急坠下。仿佛在诉说了段成长的故事,有关爱情、有关生活,亦有关事业。 像是花绽放而美,却亦离枯萎不远。 人同样也是这样,成长却亦伴随失去。 苏宁自内心为杜泳溪鼓了鼓掌,发出灵魂赞叹:“倒也不失为妙音赞曲。” 他再环视四周,咂了咂嘴,“倒也是真有些本事,这汴京大家之名!名不虚传。”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杜大家再来一曲!” 甚至有一掷千金者,只为再听一曲。 在一楼人群里的秦晓亦不由赞叹:“这等才情,倒也是可惜了。真是令人叹惋。” 燕白冷笑道:“要不然怎么会令刘家兄弟相争呢?却又是烫手山芋,谁动了,谁就要惹上灾祸,我倒有些同情太子了。” 杜泳溪施施一礼,取了长笛。 微微侧目颔首,额间青丝耸搭脸颊,轻轻抿住笛子,样貌美艳动人。引得无数人为之而倾心,为之而疯狂。 其中,就包括了易名而来的太子刘彻。 没有任何废话,杜泳溪又开始了演奏。 这次是笛子,空旷悠扬。 很难想象,能有这样的笛音。 历史的厚重! 文学的沉淀! 爱恋的遗憾! 这样繁多的复杂情感,竟然奇妙的衔接到了一块,共同映现在同一只曲子内, 苏宁亦瞠目称赞:“天下英才无数,这样耀眼的曲目又有几人能创出。” 这感叹是真心实意的,苏宁那轻视之心也彻底没了。杜泳溪,果真名不虚传。 那曲子就像是eutopia,太像了。 初听觉: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再听有:坠入深渊,而获得救赎。 “杜大家,杜大家!” “如听仙乐耳暂明!” “杜大家!杜大家……” 吹捧声音无数,满座皆欢,声若雷动。 刘协扮作的慕白满是激动喜悦,朝身旁的应云感叹:“唯有听上泳溪姑娘一曲,方能解我心中郁结。” “殿下听完了就请早些回去吧。”应云恭敬地附耳诉说,“今天有些不对劲,貌似听曲的人有些多。” 应云是谏议大夫应台声之子,是京官之中的纨绔二代。与太子交好,曾多次想点子带太子出宫。可今天太不对了,周围那些官二代们太多了,这有些反常了…… 可这事也不容他管,他只能劝诫刘协早些回去,以免“慕白”的身份被揭穿了。 刘协刚想答应,却被勾走了魂。 杜泳溪那弦歌音传出,“今日欲至阁楼论诗歌,不知谁能上雅间一叙?” 语音带了些妩媚,令所有人欲罢不能。 秦晓闻言,作喜色姿态。环视四周而朗声大笑:“那总得分个高下立判吧,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应云皱眉直呼不好,可却阻止不了。 刘协富有诗才,又英俊潇洒。 虽不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也是惊才艳艳之辈。加之今天秦晓已经上下打点好了,谁又敢与之峥嵘呢? 刘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 比斗诗,那可是他擅长的领域。 现在还洋洋自得,殊不知即将遭难。 众人面色古怪,纷纷看向站出的刘协。 传闻是真的! 太子真的乔装出了东宫…… 竟然到了白桉楼??? 虽然换了身行头,可若是细细辨认,身形有七八分相似,声音更是一模一样……… 第92章 太子坠楼 杜泳溪的主动邀请,那可是头一次。 这样的事情,怎么不令在场之人激动。 最令人震惊的是,太子竟然出宫了。 众二代心道:“坏了,这事肯定要被盛皇知道,太子离禁足不远了。” 大家也不想沾上关系,生怕给自家带来麻烦。只那应云承担这个责任就好了,这是他不得不承担的事实, 而他们,只是正常出去玩而已。 ……… 毫无疑问,刘协获得了胜利。 在秦晓的帮助之下,刘协夺得了头筹。 没有人争啊,最多也只是陪跑。 颇有些同领导比赛跑步的感觉了。 那些二代们更不用说,虽然心动,但他们又不傻………虽然太子会受到责罚,但也必须要让他玩得尽兴啊! 不然得罪了他,那不全家跟着遭殃。 秦晓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终于成了。” 燕白的双眸落在杜泳溪踏过的地方,若有所思,“若是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那岂不是要失败了……” 秦晓抵掌大笑,“放心,我是准备了后手的,再硬的骨头,它都得断了!” 苏宁低眉,向秦晓、燕白投去目光,却不成想,被发觉了,便打着哈欠,作疲惫姿态而昏昏欲睡。秦晓果真信了,只是抬眸看了眼苏宁,就没有再关注了。 苏宁咂了咂嘴,“没想到还挺警觉的?” 刘协得意洋洋,放荡恣意。 那些朝中二代们都不忍直视,这简直是令他们无话可说。 强烈的反差感令他们大吃一惊。 杜采薇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若是真的危及到姐姐的性命,那她必须要出手,浪迹天涯又如何?到时候逃到深山,逃到南楚、北齐,再不济逃到西域。 天下之大,总归是有去处的。 所有人各怀心思,隐于脸下而不露。 苏宁双手抱胸,倚躺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询问道:“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三楼过道,靠近楼梯那儿的栏杆,中间有段木质栏杆被替换了。” “用了类似裱春联用的浆糊,并朝里面掺了些木浆,所以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但那绝对是一碰就碎,失了重心就回不去了。” “高度大概有七米,跌落的地面也是精心设计过的,用了软硬适中的香樟木。” “中途亦有些可以抓住的东西,但设计的并不牢固。貌似是刻意为之而布置的。” “肯定不会摔死,但骨折的概率很大。” 康达衔接住苏宁的提问,只在瞬息之间就将分析的结果告知了苏宁。 康达话音还没有落下时,苏宁就已经目不转睛的盯向上楼的刘彻。 不仅仅是苏宁,那些二代们、秦晓、燕白、杜采薇、杜泳溪纷都凝眸望向刘彻,那种万千目光集于一身的感觉令他心醉!!! 刘彻步履生风,一步两台阶。 直直的跃上了三楼,显然是开心极了。 候在三楼的丫鬟侍从们,笑容满面的迎接如沐春风的刘协。她们蓄谋良久,伺机而动,等待良机、等待正确的位置…… “炭火翻了!” “楼顶着了!” 不知谁喊了句,荒唐又荒诞的话语。 秦晓与燕白露出了得逞的微笑,欣赏地望向那三楼翻腾的大火。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所有人的心都拎了起来。众人纷纷深吸了口气,直惊呼不好。 “这…白桉楼大部分可都是木头的啊。” “这要是烧起来,那不得了啊!” 应云见此,直呼完了。 太子殿下刘彻还在上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十个他也不够赔的。他急忙大声呼喊:“慕兄,失火危险!还请尽快下楼避险,先去到屋外。” 可情况危急,二层的许多客人已经急的下了楼,哪有刘彻下去的机会呢?就是要堵住你下去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杜泳溪也有些懵,这场着火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懵逼的她急急匆忙的离开了房间,手足无措、慌乱如麻的站在过道,不知道向谁求助。 原先计划只需要将刘彻引到三楼,并没有说自己的闺房会着火啊?! 这……… “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秦晓站在门旁,任由旁人抢门,也不为之所动,反而问了燕白这样一句话。 燕白只抬眸看了眼,用疑惑又不太确定口吻反问,“大概是出风头?” “你说的没错。”秦晓认可了燕白,再深眸凝视刘彻,“认可,他现在最缺乏认可。出风头又何尝不是认可呢?” “或是说,虚荣心……” 大火是秦晓安排的,算是加了道保险。 果不其然,久久而得不到认可的刘彻,在见到花容失色的杜泳溪,是非常的想要去证明自己,从而得到佳人的认可。 杜泳溪的遭难,令杜采薇焦急万分。 令刘彻忘却了危险,想要做英雄! 火势蔓延,房内已然被烈火吞噬。 刘彻想要搀扶住手足无措的佳人。 可就在向前踏步的瞬间,三楼内侧不少丫鬟、侍从、姑娘们都跑了出去,占据内侧的过道,将刘彻卡在栏杆那侧。 稍稍没有注意,身后那引路的侍从竟然被内侧的人撞到,从而波及到了他,直直的将他撞向了侧面的栏杆。 而侧面的栏杆就是浆糊砌的。 怎么扶? 根本扶不住啊! 乱象频生,险事逢生。 先是大火,后又是栏杆断裂。 心脏不好的,估计已经去世了。 白桉楼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那些欲逃跑的二代们顿时慌了,好巧不巧的栏杆断裂?!又偏偏这时候跌倒? 心都要从嗓子眼飞了出去。 大家大眼瞪小眼,顿时忘了逃跑。 那可是当朝太子啊! 非得挑这时候断!!! 衔接处棕白色的灰尘扬乍起,刘彻猛的向后面倒去,伸手却只能抓住空气。 杜采薇直冲冲的逆行上楼,趁所有人呆愣的瞬间,将震惊的姐姐拉住,而后顺人流而跑下了楼避难。 刘协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重心,全然朝向栏杆外的香樟木地板上倒去了,悬空而没有着力点调整…… 想要伸出手,去抓那些能借力的物品。可惜就像是扯在纸上面,没有任何作用。 就像是要溺死的人,因慌乱而不停的在水里挣扎。却什么都抓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只是越陷越深,越深而越绝望。 浑身乏力而不堪重负,却拼了命的做那无用的挣扎,直至呛满咽喉而失去力气。 失重的无力感席卷而至。 他拼了命的抓住周围的一切,抓住那些看上去能抓住的,努力调整自己身躯,让自己能抓到二层的支架栏杆。 可就是咫尺天涯啊! 慌乱尖叫声戛然而止,又突然乍起。 刘彻的跌落是那么的坠地有声。 众人齐齐腾出了位置,纷纷作鸟兽散。 刘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众人尖锐叫声响彻了白桉楼。情势不容迟缓,那大火还在持续的燃烧……… 二代们尖叫:“我草,摊上事了?” “回家吗?我想妈妈了!” “回屁家,你看看周围有多少人。这么多人,你要是跑了,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个问题是应云的锅,仅此而已。” 二代们纷纷做出决策,留在了原地。 应云跪在地上,摊出双手。大脑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了,眼眸空洞无神,浑身冰寒而颤抖不止,陷入到了绝望的痴怔状态,嘴中不停喃喃念叨:“殿下……殿下,完了,完了……我应家完了啊!” 声颤而泪俱下。那些二代们纷纷舔舐干燥的嘴唇,亦绷眉苦笑,无言无语。 秦晓冷冷地笑了:“这世间,没人能阻挡我的道路。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苏宁的目光,压根没有离开过刘彻。最终左大腿的外侧部位,撞到了地面凸起的硬木上,至少没有人头落地,直接去世。 可这种剧烈的骨折,就是秦晓要的! 啊……呃!! 啊……的痛苦吼叫声,瞬间咆哮而出。 大腿根部的剧烈疼痛令他不能坐立,只能撑住手肘,低头哀嚎呻吟。 那种肿胀且剧烈的疼痛,已经超出了感知阈限,冲破了大脑痛觉的束缚,直让刘彻汗如雨下,泪湿眼眶,化作了无尽的哀嚎。 秦晓抚了抚下颚,冰冷无情:“还要留下再看吗?大概是场难得的戏码。” “不必了,我们不若早些回去做进一步的谋划。”燕白望向人头攒动的门槛,都是讨厌与不耐烦,却也只能同秦晓挤出去。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提议。”秦晓忍不住笑了,换出了副温柔体贴的面貌,“我知道你有洁癖,所以让我牵着你离开吧!” 苏宁环视四周,百无聊赖。 这绝对是难缠的对手,若不是苏宁有统子姐,提前知道了大致的谋划。恐怕都会不想到,这俩俊男靓女,竟然有那么阴险深沉的心思与谋划。而且那秦晓,竟然设计了那么大的连环计,试图从根源瓦解占据盛国。 可怜的刘彻,祸不单行。 杜泳溪虽然惊恐,可在妹妹杜采薇的搀扶之下,却令她异常的安心。她们灰头土脸的站到了门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应云跪倒在前,失魂落魄。 二代们愤愤仇视,却亦着急逃跑。 随着大火的燃烧,场面失控了。 第二波的计谋随之而到! 刘彻从上跌落时,很多人生怕他砸到自己,而硬生生的让出了逃跑空间。可现在火势旺盛,加上秦晓刻意安排…… 导致不少人拥向了刘彻。 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不知道那是太子! 但那些二代们知道那是太子啊!如今看到这幕,更是心梗而不能呼吸……… 他们那些刁民,这是要踩踏太子啊! 踩脸,踩坤、踩腿…… 时重时轻,时真时假,痛击他那本就骨折的左腿,让他再也没有康复的可能。 应云梗着脖子,弯腰翻白眼。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翻着嘴唇呆呆的“咩……” 他已经被惊吓的失魂落魄了。 二代们纷纷震怒上前,出言怒斥:“都tm的别踩了,都他妈的滚开啊!” 苏宁向后仰了仰,皱了皱眉头。“嘶”了好长一声,为太子鸣不平,“这是人能想出来的?虽说不知者无罪,可你这是把太子按到地上踩啊!” 外面聚满了看客,白桉楼着火。幸灾乐祸者不在少数,大家都喜欢看乐子! 苏宁看向康达,嘴角弯弯:“要不,你上去也试试?” “我的意思是……” “踩的匀称些!” 第93章 心理逐渐扭曲 噤若寒蝉,冰冷凉意侵入屋内。 冷冽的冬风却吹不散那弥天大火。 火海蔓延,即便白桉楼临桉江…… 却无法挽回般的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刘彻直接被疼昏了,那些官二代们焦急的将太子护住,齐心协力地抬去了医馆。抬去了隔壁街道的同济堂,并立刻派人通知太医院,令他们前往同济堂进行救治。 苏宁与康达已经出了白桉楼,望向那弥天大火,忍俊不禁的笑了,“用日进斗金的白桉楼,换太子的瘸腿,倒也算是不亏。” “白桉楼可以重建,而瘸腿难治。” 聚集了那么多二代,又是你太子肆意出宫而出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做不得假。 坠楼、踩踏,是会有些替罪羊,可你却没办法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而白桉楼又是燕王刘宇经营掌管的,都已经被毁了,更多的证据与细节全都埋葬在了大火之中。 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根本无从调查。 那最终也只能是个意外,是太子刘彻轻浮骄躁、玩物丧志、咎由自取! 因为刘光世已经知道了太子易容出宫。 现在正气势汹汹的要找刘彻问责,不知道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刘彻。怒火中烧的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夜色凉若冰水,火焰愈烧愈旺。宛若汴京城内的特殊分界线,已然成了酒客们晚上津津乐道的事情了。 虽然没钱去白桉楼,却能看到那失火的笑话!倒也算是晚间难得的乐子! 刘宇虽然心痛,可都是值得的! 失火造成的局势太过混乱,白桉楼的客人又多如牛毛……造成的混乱可想而知,众人墙倒人跑,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杜泳溪直盯向苏宁,携妹妹尾随其后。 苏宁行到了渡口,租了艘画船。是准备在船上度过这夜。 却不成想,那杜家姐妹竟然找了来。 杜泳溪拉住杜采薇,却制止不住。 杜采薇气势汹汹,颇有种要杀了苏宁而后快的想法,她捏拳质问道:“组织究竟要你们做什么?你们竟然把白桉楼给烧了!” “采薇!”杜泳溪拉住杜采薇。 苏宁倚靠船舫,同时间开口。 “这位小姐,请不要误会。” “我说过,我真的只是路过。” “你们那动物园,也就图一乐呵!” 苏宁倚靠在侧,眯眼吐气打哈欠,一气呵成,完全没将杜采薇放在眼里。 “公子,舍妹口直心快,奴家给您赔个不是,还请不要怪罪。”杜泳溪作揖恳求。 苏宁眸光落到了杜泳溪身上,赤裸裸的揭开了那些破落事。 “反倒是你姐,谋害当朝太子。” “这可真是泼天的罪责啊,那些人肯定会弃车保帅。不对……你们连车都算不上。你们最多就算个排头兵………” 苏宁拍了拍手背,似笑非笑。 “你在说些什么?”杜泳溪皱眉咬唇。 这破事被揭开了,第一时间就是心猛猛跳而不敢去承认。哪怕憋红了脸,身体随之而无力颤抖,那也没有去承认……… 这可能就是人的本能。 苏宁没有紧追猛打,稍稍停了追问。 夜色深沉,眼角余晖有火光闪动。白桉楼仍在燃烧,延伸到了桉江之上,火光映在江面上,将这片地域照得透亮。 苏宁反而戏谑打趣:“你们该想想怎么保全自身,而不是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 杜泳溪低头卑微道:“公子,舍妹多有得罪。泳溪……” “若是公子能出手相助,泳溪愿携妹妹侍奉您左右。泳溪尚是处子,希望能得到公子的垂怜。” 杜泳溪的倒影扯在水上,随波而动。 苏宁若是在喝水,恐怕就要呛出口了。 苏宁注视杜泳溪,发现杜大家也是极为聪明的。不仅貌美,而且聪明。 摆在眼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 被燕王保住而结局难料,妹妹怎么办? 或是逃跑、求助苏宁。为什么会有这个选项呢?因为苏宁神秘且帅气,竟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择优而选罢了。 都摊上这事了,那能怎么办呢? 她楚楚可怜望向苏宁,我见犹怜…… “若是你能奏上一曲,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们真正的出路。”苏宁倚躺画船头,伸手摇曳清寒碧波,笑意晏晏,字字珠玑,“那几乎是必死的局面,你也不想你如花似玉的妹妹,就那么香消玉殒了吧。” “这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哦!” “你……” 杜采薇气急,她真想剁了眼前的男人。 杜泳溪凝视苏宁,久久而叹息:“若是真的,我愿意为你奏上一曲。若是你真有能耐保全我们姐妹,委身于你又何妨呢?” “嗯?”苏宁睁开了眼睛,打量了几眼杜泳溪,在看这女人究竟是不是真心的。诚然,苏宁是个肤浅的人,心道:“还行!” 可看向杜采薇时,却摇了摇头,皱眉叹息,“我只看到了你的诚意,你妹妹根本没有诚意!你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本钱吗?” “而且那可是皇家内斗啊,就凭我一介草民,我可不太敢参与其中。害怕……” 杜泳溪满头黑线,心头酸楚。 这人满嘴都是不着调,真的靠谱吗? 杜泳溪平复心绪,调整呼吸问道:“你并非燕王之人吧?” “我是路人,友善的路人。” “奏曲吧!杜泳溪!” “你妹妹要是能耍个剑舞,就更好了。” 苏宁笑意加深,恣意而放纵。 杜泳溪抽出怀中玉笛,不拖泥带水的就为苏宁吹奏了乐曲。悠扬曲调荡水而走,旋律若春风涤心,得到美与灵的享受。 苏宁拍拍手鼓掌:“不错!不错!” 她立在船头,静静望向苏宁,迎寒风吹面而不动,只微笑提问:“你该告诉我更多的消息了,还有我们未来的出路,这是你刚刚保证过的。” 寒风嘶哮,冷雨开始滴落。 可惜其来迟了一步,白桉楼已经无法阻挡的走向了毁灭,已经无力回天了。 冷雨滴答滴答,打落到人间。 画船砰砰、江面乒乒、脸颊滋滋,那冷意瞬间就渗入了皮肤内,被感知系统传递到身躯各处,带有冰冷的信息素,驱使身体的主人想要躲雨取暖。 苏宁笑而不语,却乍然再笑。 “真是有风亦有雨。满城风雨啊!” “我记得有句古文说的好。”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彪最犷恶,能食虎子也。” “而又有句古话说的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们唯一的出路是江都。” “言尽于此,两位可要小心了。” 苏宁起了身,将青仇挂在腰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到了画船的仓舫内部,只徒留沉思的杜泳溪与傻了眼的杜采薇在外侧。 杜采薇满脸懵,到现在都没有搞懂。 杜泳溪脸色不太好,只感觉掉进了那些人布好的局之中,环环相扣,层层衔接,将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为可能…… ……… 长生殿内,刘光世迟迟没有睡下。 太监总管魏德忠脸色紧张,从门外进到了殿内,嘴巴微张,又合,欲言又止。 刘光世脸色并不算太好,他阅读了江都的线报,得知了重阳宴会的举办与白家商会的成立,以及那些珍稀商品的横空出世,它们将势不可挡的冲破北方的贸易封锁。 加之太子偷溜出宫,令他震怒不已。 这是今日在长生殿秉烛办公,迟迟没有睡下的另一原因,还是要处罚训斥太子。 明日太极殿的朝会,恐怕又是一堆弹劾的奏章言论。太子失德失仪,太子浪荡放纵,太子不顾皇家颜面,太子…… 魏德忠躬身弯腰,低头不敢言语。 “你摆出这姿态作甚?” “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说说便是。” 刘光世放下案牍,平静地询问道。 魏德忠见状才脱出口,“陛下,太医院被请到了同济堂,据说是白桉楼失火,太子上楼时,栏杆……断了,兀的就跌伤了。” “什么?!” 随之而来的还有“啪嗒”声。 那是案牍砸到桌面的声音。 魏德忠说的含蓄,他不敢说太子的腿摔断了……真相需要刘光世亲自去看,那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缓解怒火。 刘光世重新拿起破损的案牍,再重重的拍击到桌面上,金丝楠木的桌子被拍的吱吱作响,好像随时都面临散架的风险。 这夜,人心惶惶。 ……… 刘协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 左腿瘸了,没有知觉。 父亲、兄弟、妻子那嫌弃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他们没有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气。 只是凝视身为太子的他,并没有说话。 就连处罚都没有,就那样的离开了。 刘光世就那样离开了,没有说任何话。 太子妃司马玥也是失望至极,那种嫉恨埋怨的目光……令刘协非常不舒服。 内心的伤疤再次被撕开,无法填补的失落感席卷而来。这就是无人问津的痛苦。 若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洒盐,他亦喜于承担,可父亲竟然理都不愿意理他一下。 不仅有身体的伤害,还有心理的伤害。 太医很适时的给予刘协打击:“太子殿下,您的左腿需要多休养,切记不要剧烈运动。假以时日,尚有些恢复的可能。” 这道道打击,像是洪水猛兽般,压的刘协喘不过气,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刘协见到东西就摔,摔到没有力气,摔到踉跄哭泣,摔到颓然扭曲…… 第94章 伏诛面首 坠楼之事,终是告一段落。 刘宇没想到的是,那杜家姐妹跑了? 他垂涎已久的杜泳溪竟然跑了……… 可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搜查,这种没有头绪的事情,大都难有结果。只要她不出现拆台,那便足矣了。 即便杜泳溪再好看,那也不重要了。 她的价值已经没了! 女人哪有皇位重要? 燕王刘宇只觉那皇位触手可及,甚至觉得自己可以跳过太子,直接成为帝王。 几家欢喜几家愁。 刘宇开心,刘协却扭曲郁郁寡欢。 苏宁与康达扮作了新任太子府卫率。 这个卫率就是太子属官,东宫侍卫。 是太子的独立卫队,只听令于太子。 各朝各代的卫率人数都不同,最高曾达到六率,也就是两到三万人。 虽说记载有六率,可那太夸张了。事实是常年都维持在一率左右。 并且这一率水分也极大,最多也就是两千多人的样子。有时候可能会更少,这人数只会更少,而不会更多。 若真像记载之中的六率那般多,那岂不是与拱卫京城的禁军差之不多了。这是皇帝所不允许的事情,自古无情帝王家,谁知道会不会上父慈子孝的戏码呢? 虽然卫率的人数不多,难成事。可若是再有林莫西相助,加之秦晓从中推动,那刘彻暴起,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秦晓的后续计谋,已经用出。 他决定不等了,不等这种剥离失魂的情绪发酵了…… 因为反响要比原先预想的都要好。 刘光世不打不骂,只看了眼,就走了。 这是秦晓没有想到的。 这种情况,反而会使得刘彻更加扭曲偏执而癫狂。而且燕王刘宇在这时候再次去挑衅他,则会使得这场谋划升华、极速加快。 刘彻怒不可遏、发指睚眦,恨不得食其肉,而啖其血! 他揭不开伪装多年的面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宇恣意放纵嘲讽而无能为力。他扭曲而嫉恨,绝望而暴怒。 ………… 苏宁与康达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远远的看向瘸腿而乱砸东西的刘协,看他疯狂发泄自己的怒火,看他木然颓倒在地。 苏宁忍不住吐槽:“这要是疯了,那计划不就失败了?” 寒风嘶哮刺骨,可怜的刘协孑然一身。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秦晓的计谋又至。 有道绰约的身影急行到刘协面前,躬身伏地,拉住并扶起了瘫倒的刘协,关切的话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殿下,殿下,莫要颓废意志。就算是全世界都不支持你,奴家也站在你这边。” 说话的人正是刘协养的面首,因样貌酷似逝世的母亲,而被留在了乾清宫。 殊不知,这是秦晓早前就安排好了的。 苏宁与康达大眼瞪小眼,无声胜有声。 “这样劲爆?” “这样刺激?” “这样疯狂?” 刘协的瞳孔渐渐恢复了些神色。 “母后……孩儿不甘啊!” 小凤仙抱住刘协,“佑荣殿下,我们若往常那样游戏,先将不开心的事情忘却。” 佑荣,就是刘协的字。 小凤仙,是刘协养在乾清宫的男宠。 有关往日游戏,无非就是增加认同感的游戏。cosy母亲的宠爱? 苏宁想要再看就要付费了,倒显得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苏宁也没这个兴趣。 卫率们也向后仰头闭眼,不忍直视。 与此同时,燕王得到了秦晓的帮助。 燕王的宅院内,朴素而冷清。 只零零散散的有几人站立,他们无不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其中有右丞温国宏之子温泉节,镇北大将军之孙女燕白,黑衣谋士秦晓,义子之首闻泰。 秦晓自然是要告知刘宇面首之事。 令燕王派人去揭发,去告状。 去火上浇油,去愈演愈烈! 将事态逼迫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将那刘协最后的寄托打碎,让那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他举旗而谋反! 刘宇听闻了秦晓的话语,开心到拍肚皮而大笑,完全没有往日的憨厚纯直。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温泉节,“你去将这事告知你父亲温国宏,好歹他是现任太子太傅啊!” “我要让太子少师知道,太子究竟在干什么!”刘宇翘着腿,瘫靠在座位上,拍动大腿的膝盖处,厉声而咬牙切齿。 温泉节站在那儿,低眉想了想,再抬眼望向刘宇,面不改色道:“我爹素来秉承中立之道,与其将这事告诉他,还不如告诉太子宫的左庶子。” 刘宇觉得言之有理,脸部肥肉颤动,笑盈盈道:“温泉节,这事全权交予你了。” “诺,殿下!” 待温泉节离开,刘宇才环视燕家派系的众人,再次急迫地开口询问,“闻将军,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借此机会……” 闻泰拱手,冷静规劝:“殿下不可!万不可冒进啊!憨厚纯直乃立身之本。若是真如此,岂不是将自己也投了进去?” 秦晓侧目,深深地凝视了闻泰一眼,拂了拂黑衣,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殿下随心即可,我们还是静待敕令。” 刘宇捏了捏拳,并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目送秦晓与燕白离开,好心情瞬间消了大半。 又是殿下! 又是敕令! 听的都是那么的刺耳! 他就是想掠过太子,直接称帝!! ……… 而乾清宫已然进入了男男世界。 苏宁实在没眼看,就跑到了大门口。 在温泉节的一顿操作下,太子养男宠的事情,很快就由太子左庶子的嘴,传到了刘光世的耳中。 刘光世怒发冲冠、怒不可遏,当即就派人闯入东宫…… 苏宁与太子府的卫率闲聊。 那卫率见苏宁是新面孔,瞬间就同他攀谈起来,“这次出的事了真够大的,我听说那位话都没说就走了,真是令人害怕。” 卫率说话的声音很小,用词也很谨慎。 “那倒的确。”苏宁赞同的点了点头。 “太医说静养有可能恢复……” “那其实就是没有希望了?” “慎言慎言!” 没多久,就有带刀侍卫闯进了东宫。 燕王站在乾坤宫望向乾清宫的侍卫,捏拳瞪眼,咬牙直呼痛快! 风吹满是寒气,吹得人直打寒颤。 那刀芒闪烁寒光,让人心慌。 卫率硬着头皮,立马抽刀阻挡,高声厉喝:“尔等不知道前方是乾清宫吗?” “太子东宫,不得擅闯!” “尔等抽刀想要作甚?!” 剑拔弩张,冷意更盛。 “陛下敕令在此,尔等安敢阻拦!” 那领头侍卫伸出僵硬的左手,说话的同时,亦展露出了盛皇的敕令……… 那标志性的印章,令人不得不信。 “这……” 没等犹豫,那些人就闯了进去。 “太子殿下,陛下手敕在此。” “捉拿东宫妖女凤仙,与太子无涉。” 太子洗马放出刘光世的手敕,迎上披头散发、颓然落寞的刘协。侍卫们用刀剑将太子隔开,而侍卫头领直直向凤仙而去。 苏宁等卫率跟随紧靠了过去,却不敢轻举妄动。当然,大多数人的心态都是为了吃瓜看戏,保护太子那是次要的。 皇帝是皇帝,太子是太子。 虽然为太子卫率,可那也是皇帝封的。 人敕令都到了,怎么敢动? 侍卫头领不顾呆愣的太子,直冲冲的去到了殿内,找到了那男身女貌的面首。 抽出剑刃,狠厉的将其刺死。 太子挣扎而出,移步上前。侍卫们重新束缚住太子,令他挣扎而不得动弹。 惨叫与淋血的长剑,令他瞳孔猛张。 那母亲面貌的挚爱凤仙的死去,无疑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稻草。父亲严厉而无声的责罚,本就令他扭曲了……… 现在的心理……更加的扭曲了。 “殿下请随敕使回宫复命。” “陛下有令,禁足乾清宫。”太子左庶子持了新敕令进殿,出示给敕使太子洗马。 “你还是太子宫的左庶子吗?”刘协瞪出双眼,脸部扭曲,嘴部时不时因愤怒而颤抖。太子左庶子低头不敢看刘协,“臣,一直都是劝太子殿下的。” “滚!!” “滚啊!!!” 刘协扯出嗓子,怒吼不止。 他就站在那,站在那儿直到了傍晚。 不吃不喝,没有任何动静。 卫率们站在旁边,也不敢动。 直到林莫西与秦晓的到来,才将尴尬的局面挽回。 刘协颓然呆滞的抬头,喃喃念叨:“林将军,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殿下,东宫变故丛生,末将实在放心不下啊!”林莫西扼腕痛惜,“这肯定都是燕王刘宇的计谋,他想要毁了殿下。” “陛下不能明察,反而执意偏袒燕王。” “燕王不顾兄弟之情算计,可………” “若是如此,殿下将再无翻盘可能。” 刘协怆然悲呛,想要凝起眼眸却始终涣散,颓然消极颤声道:“林将军啊,那我该何去何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秦晓上前踏步,躬身作揖。 “殿下,臣以为应谋正以破局!” 第95章 夺门之变 苏宁并没有站岗的想法,他令康达留下站岗,自己则去了宫内晃悠。对那些古香古色的宫殿群建筑,他还是有点兴趣的。 拍摄取景赚些情绪值也不错。譬如说发到网络平台上,分享给亲爱的家人们。 想到这儿,便打开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苏宁发送了照片。 jpg.皇宫。 苏宁:人在皇宫,很大很阔。 白玲珑:不如白家! 程鸢:不如白家! 林思琼:第一次见…… 又闲聊了会,才发现天色沉沉欲暮。 康达见秦晓抵达,亦联系了苏宁,通知苏宁回到乾清宫,苏宁这才回了岗。 偷懒的卫率可不止苏宁,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且有贵客登门拜访,即便苏宁态度这样差,那也不是挑刺的时候。 秦晓并没有回避,而是当面直言。 就算秦晓想要回避,将下人们都遣退。 苏宁照样有“蜂鸟”微型监控机械,想知道这些事情,你再隐蔽都没有用。除非是藏在心中而不去与外界沟通。 冬风吹得嘴皱皮,脸部僵硬干裂。饶是宫中,都难以避免的染上了寒冷。这也只是外界带来的寒冷。当那些卫率们听到太子与秦晓的对话时,心猛然沉坠,落入到了那极致的冰湖之中,由内而外的迸发出“极寒”! 虽说谋正,可大家都不傻……… 秦晓以“谋正”而立言。 苏宁听的乐呵。 谋正? 不说谋反,反而说谋正。 不得不承认的是。 刘协都要疯了,这个谋正到的真及时。 有林莫西帮助,再加之东宫的卫率。 还是大有可为的。 秦晓提议道:“殿下,卑职以为应尽快组织势力,肃敌而谋正!” 秦晓亲至,还是为了确认刘协的状态。 如果他的状态濒临崩溃,那就可以提前开展计划,从而达到“谋正”的效果。若是还没有达到那种“心若死灰”的地步,就需要多酝酿一段时间,徐徐而图之。 有林莫西的帮助与带领。 乾清宫之内,秦晓出入自如。 林莫西与闻泰不愧为燕双鹰的义子,兴许是蒙了几分燕双鹰的薄面,在太子与三皇子那里混的都是极好的。 闻泰在三皇子那儿,是为左膀右臂。而太子的林莫西,又何尝不是呢? 刘协无非就是两种状态。 崩溃与未崩溃。 都杵在那儿多久了……肯定是崩溃了。 刘协呆愣在原地一下午了,空洞出神的状态,绝对是最好的,已经达到了秦晓的心理预期。接连不断的打击,又怎么会让你缓过气儿呢?若是给予了希望与光芒,那么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将其抓住。 秦晓悦耳的声音传至刘协耳中,即便那些话语是那么的大逆不道,可在刘协耳中却是难得的真知灼见、至圣真理。 “汴京有五万禁卫,四方城门守军为柯白易、杜慎、夏羽、叶从泷四人,分别镇守四方城门。” “其中东门的夏羽,是我们的人。” “就算我们失败了,那也可以逃出去。” “当然,我们身在宫内,有天然优势!” “我们只要夺了皇宫的门,死死据守。” “带领兵马亲卫,闯进宫内。封锁宫变的消息,逼迫陛下立下即位诏书,然后将其软禁……那我们距离成功就不远了。” 秦晓说的简单合理,并且非常容易。又有身在宫中的内在天然优势,又有失败全身而退的撤离保险,这令刘协心动不已。 披头散发的刘协闻言大喜,急匆匆的拉住秦晓双手,激昂颜色,“先生助我!” “只要事成,必许以高官厚禄!” 苏宁见那破涕而笑的刘协,感慨不已。 身在谋中而不知,可悲而又可怜。 秦晓揣着笑:“愿为殿下效劳。” “我会游说司马家和崔家。” 秦晓郑重保证:“卑职愿立下军令状!” 崔家是悠久的名望世家,而司马家是太子妃那家,都是刘彻的拥护者,与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两方都是机敏的投资者。 这事并不容易,那可是谋反大罪。 若是太子失败了,那两家都要遭罪;若是太子成功了,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 “寒衣节之前,则必取之!!” 秦晓郑重承诺,躬身拱手作揖。 刘彻心潮澎拜,激昂文字:“秦卿,莫西,感激之意难以言尽………如今我失魂落魄时,有你们顶囊相助,真是人生之幸!” “我送你们出宫!”刘彻起身相送。 ……… 晚间的汴京,起雾了。 刘彻喃喃: 道路道路,你在哪呢? 谋正啊,谋反啊…… 谋反只是为了自救啊! 而自救必然冒犯根源……… 燕王欲加害我,可你却只是偏袒。 我最后的牵挂……… 该死!该死!! 他突然展露出憎恶愤恨的目光,捏住拳头低声嘶吼不休:“为什么!为什么?!”猩红眼眸转向苏宁等卫率,锐利寒声:“将所有卫率都调到殿外,随时听候差遣。” “并且……” “剑不离身,剑不离身!” 众卫率虽然惶恐,却亦非常心动。 “是,殿下!”众人低头秉命。 ………… 两日后。 刘光世只是查办了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貌似根本就没有怀疑燕王,燕王依旧扮演了那个敦厚纯直的角色,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燕王刘宇耀武扬威,令他彻底断了最后的亲情念想,只有怨恨与憎恶。 待到成功夺门,燕王必死! 思想工作全做好,大家陪你去谋反! 寒衣节前天。东门。 夏羽放了林莫西的兵马进入汴京。 而太子卫率与司马家、崔家的兵马都趁夜色悄然进宫,占据了皇宫的大门。 夜色深沉,无月而令人窒息。 冲突一触即发。 燕白皱眉望向秦晓,脸上浮现出担忧神色,心中略有些打鼓,“这架势,你就不怕刘彻真的成功吗?” 秦晓胸有成竹,对局势的掌控达到洞若观火的地步。他冷笑道:“不可能的,你不觉得这太过仓促了吗?” “造反的准备并不充足,而且宫内有支强大的军队,名曰“银刀客”,占据宫门是最愚蠢的,前有强敌攻之不上,后有禁卫围追堵截,他刘彻……插翅难飞。” “林莫西不是傻子,到时候他肯定会借助东门的夏羽逃跑。只有那些被蛊惑的贪心之辈,一鼓足气而没有任何退路。” 秦晓眺望气势汹汹的反叛军队,他们人数众多,仿佛要淹没了汴京的皇宫。燕白会有成功的错觉,是人之常情。 燕白还有疑问,凝眸向秦晓提问,“那燕王刘宇呢?” 燕白在问刘宇会趁此出手吗? “他不会出手,他根本不相信我,他只会作壁上观,那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我想要的结果,恰恰是如此!” “当参与到了谋反之中,没有谁能逃脱得了罪责。哪怕是急忙撇清关系的刘宇,都逃不出这铺天密布的网。” 秦晓眼眸深邃,直视燕白。 “不是人有欲望,而是人即是欲望。” “伪装了那么久,獠牙显锋终会伤人。” “可獠牙再怎么锋利尖锐,被把握住了命脉,却也只能乖乖听话………” “欲望欲望,那才是人真正的名字。希望你爷爷不要走错路。我们大抵终会毁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这是人生真理!” 燕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灼灼满是赞赏,突然咧嘴笑了,“秦晓…秦晓!黑衣谋士,算无遗策,天下无双!” “风大天寒,我们找家酒肆如何?”燕白觉得耳边太过喧嚣,便提议去城中休息。 “好……” “这里人多,我牵着你。” 秦晓微微笑,逆人流而去。 苏宁抱剑檐上观,抿嘴感慨:“介就是爱情啊!你说对吧,康达。” 康达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根据人类对爱情的理解。恋爱需要爱慕,受吸引,奉献和尊重。” “他们大概有50%的可能在恋爱中。” “好了,不开玩笑了。”苏宁直直的从屋檐跳了下去,抬眸望远,“好戏开场,我们该去看戏了,我可是最真诚的观众!” “好的,长官。”康达凝眸望远道。 ……… 长生殿。 风大而寒,直催人老。 呼啸而过的不止寒风,还有那些叛军! 魏德忠抽出多年未用过的剑刃。 “陛下,老奴就算拼了命,都会护住您的性命安危!”魏德忠咬牙而怒目。 刘光世还处在不可置信当中。 “你说……你说佑荣反了?” 银刀客的统领王松,率领百余银甲精兵鱼贯而入那长生殿中,他低头弯腰,躬身行礼,言辞振振:“请陛下拟旨,敕令四方禁军支援,三千银刀将誓死护卫陛下!” “宗庙军正在赶往宫门阻敌,银刀客都已集结,拱卫皇宫足矣,叛贼不足为惧。” “你是说佑荣反了?”他仿佛没有听到王松说话,突然又问了一遍。他紧蹙眉头,颤声战栗,语调尽是苦涩。 魏德忠苦笑不停,压抑不语。 王松简短而言:“是……陛下。” 银刀客,刘光世苦心经营多年,才堪堪凑出的精锐之师。没想到首战却要用来对付自家人……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呢?! 银刀客之精锐,势不可挡。 如果真要用比喻形容的话,那就是“三千越甲”,可以吞并吴国而复国的锐士! 三千银刀又岂非太子东拼西凑、仓促组建的叛军军队所能比的?太子刘协的失败是注定的,是无法避免的。 刘光世闭上眼睛,缄默不言。 良久后才开口,桀然一笑:“去将太子带到太极殿,明天朝会取消。” 王松振声而言:“诺,陛下!” 刘协振奋军心,高昂愤声,“我们身后已经没了退路,我们只有前行!我们不知拂晓何方,我们唯有彻夜前行。” “不甘平庸而放手一搏,天命注定而既寿永昌,从龙之功就在眼前!” “诸君,随我拔剑!” 夜色幽然森寒,是死那样的沉寂。 “拔剑!拔剑!” “拔剑……” 排山倒海之势,摧枯拉朽之力迸发而出。死据宫门,而大军涌入其中。 刘协凝聚了军心,振奋了军心。 又以三倍于银刀客的兵力进攻。按道理也应该是摧枯拉朽之势啊,可始终啃不下挡在眼前的硬骨头。 银刀客虽借据地利,可也不太轻松。 伴随更多银刀客的加入,谋逆军终于开始显现颓势。随后林莫西弃军逃跑,刘彻被层层包围,也彻底宣告了夺门之变的失败。 第96章 黯然落幕 苏宁开启了直播,取了个标题。 “异世界夺门之变第一视角:请说王子夺门!” 古有叙利亚雇佣兵直播,今有我异世界夺门政变第一视角。 奥利给,干了! 能赚一笔是一笔,能薅羊毛就得薅。 趁现在赶上了风口,多赚些好养老。 “老铁们啊,当朝太子发动政变,试图谋反。将宫门牢牢占据,意图逼迫皇帝下诏,退位让贤。现在正在胶着、僵持……” 苏宁见人数差不多了,就开始介绍。 s.13:主播又在整什么新活? 及时雨:起猛了,怎么那么多群演? 丶v钸:主播不会真穿越了?那两方都不像演的啊…… 丶v钸:别抬镜头啊,看的正起劲呢。 ……… 苏宁只是怕被封,那是真攮进去了。 还有那乱箭飞射,都是非常危险的。 金戈相触,真刀真枪的干。 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不是假的,那就是真的。 夜阑:莫非是最新的ai技术? m.r:铁穿越了,带我一个。 兰陵笑笑生:不是,这……… 画面之中,双方战况僵持不下。 夺了宫门是没错,可内部的银刀客悍不畏死,比他们这群杂牌军战斗力强太多了。 直接被当成麻瓜砍……… 喧嚣声震天,谋反已然暴露。 本要留下断后的林莫西直接逃跑了。反而只遗留了太子独木难支。那夏羽又是秦晓安排的,自然不会过多停留。 刀剑碰撞声不休,血流砰砰。染红了大殿前的白玉台阶。那些血液,透过石板缝隙渗透进入泥土之中……… 谋反的事情,就再也洗刷不清了。 各处都是尸体,各处都是染血的刀刃。 天寒而血凝,粘稠而停滞泥泞。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太清楚。但依稀可以看清楚轮廓,这场战斗的惨烈,超乎预期。 还有那火焰的翻腾声,灼烧尸体以及那厚实的布料,灼烧木质的宫门梁柱……… 混乱,太混乱了。 众人质疑不断,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令所有人震惊、嫉妒的评论产生了。 玲珑骰子红豆心:老公,老公,在外面注意安全! 忧郁的白色小羊:老公,爱你哟! 幸得识卿桃花面:老公,早些回家! ??? ??? just:发什么神经?? 单身的人得砍头:什么鬼? elma:是真人!靠…… 旺仔:楼上什么意思? ………… 那毫无疑问,是白玲珑、程鸢、林思琼的账号,现在都在看苏宁的直播,纷纷在评论区留言,令众人心神俱颤。 能拥有那么大的古典宅院,那妥妥的是富婆无疑了。竟然都喊苏宁老公?真是令许多人又羡慕、又嫉妒、又恨啊! 别卷了:鲨了我吧,累了。 noc:你们最好……是真的! ……… 夺门之变被平息,迅速而猝不及防。 兵败如山倒,并且没有任何退路。 兵刃纷纷落了地,被赶至的禁军夹了后路,被银刀客团团包围……… 而苏宁又光速的下了播。 令所有看得正起劲的人无家可归,深夜更是感受到寂寞难耐。 正看到关键处啊……啊啊啊啊! 陡然结束了直播。 那太子被团团包围,已要束手就擒。 可惜就是没了后续。 ……… 拉屎没顺畅多久,结果竟然断了。 非常难受,真的非常难受。 叛军都被羁押到宫内的空地上,而太子刘彻则被押解到了太极殿。 并没有威胁,也没有捆绑。 就那么看着刘协踏步前行。 太极殿灯火通明,各处都点了烛火。 太极殿,就是朝会大殿! 刘彻梦寐以求的皇位,就在太极殿的正中央,即便上面空无一人,可却仍是那么的遥远。咫尺天涯而触之不及。 迷雾散尽,眼前并没有变得清晰。那烛火太亮了,望的人眼乏疲倦,而眼神恍惚。 曾经的爱与恨都将成为了回忆,谋反已成事实,这无法改变………不过他不后悔,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仅此而已。 命运如此,命运如此! 他闭上眼睛,等待审判。 颓然又释然。 那金銮宝座的主人已然归位,夜间的太极殿,烛火通明的情景是前所未见的。 因为太极殿是朝会大殿,是议论国事的大殿,又怎么会在晚上议论呢? 这是第一次,世所罕见。 烛火摇曳,若太阳般映出光芒。 刘光世清瘦俊逸,棱角分明,坐在金銮宝座上,未发一言。只是静静望向瘸腿耸立的刘协,盯住凝视而不言语。 两人的影子被拖拽的极长,极长。 即便两人距离很近,可那影子仿佛永远都不会交汇到一起。 刘光世缓慢眨眼,似在酝酿情绪。 魏德忠只是恭敬站在旁边,不做声。 他颇为平静的话语传出。 “你为什么要谋反?” 已有愠怒之意,可他仍在刻意压制。 刘协已经释然,无所谓了。 “父亲,你到底为什么偏袒燕王。”他不卑不亢,抬头凝视刘光世,说了这样的话。 刘光世撑开胸,蹙眉瞪眼望向刘协。浑身轻微起伏,两颚紧压,声音有些嘶鸣。 若是面前有桌子,恐怕已经拍了上去。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要谋反!” 刘光世前四字是慈父的严厉,而后续的字眼,已然颤抖身躯,头颅猛然左右晃动而暴跳怒吼,后脑亦受到了刺痛般的压力。 愤怒的目光之中,含住了些许泪光。 他实在想不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眉头拧在一块,眉毛向外而挑。眼睛瞪得很大,甚至有片刻的失神……… 刘协突然笑了,眼神释然不屑,“我就是在说我为什么要谋反。” 他语气坚定,瞪眼含泪,“谋反是为了自救,自救必然冒犯根源。” 说到“冒犯根源”时,刘协的语音突然加重了好些。脸色坚毅而不惧,释然而决然。 又梗着脖子,语气逐渐愤怒。 “父皇,你忘了……母亲临终前对你的嘱托,你想立燕王取代我为太子!” “你让他住进乾!清!宫!” 愤怒转瞬即逝,能释然了,都结束了。 刘光世站起了身,浑身止不住颤抖。他闭眼低头,拖出长声开口:“佑荣!”再猛的睁开了眼睛,眉毛蹙成了倒八,眉心更是拧成川字,眉眼与皱纹亦跟着颤动几下。 “请陛下称我为太子!” “太子谋反,理应赐死!” 刘协瞪大了眼睛,高声怒声反驳。 这是最后一次,决然了、释然了。 竟然直直的向殿外走去。 刘光世直接瘫倒在金銮宝座上,左手扶住椅子想起身,伸出右手想要挽回那道身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什么事都没有做。 刘协只是一瘸一瘸的离开了太极殿。 影子被拖拽的极长,极长。与那道苍老颓然的影子就要重合,只差之毫厘就要重合到一块,可就是互斥般的分开了。 魏德忠没有言语,只是心疼的看向陛下。纵然用千言万语,也难以抚平郁结。 刘协出了殿,欲亲自奔赴战场而自刎。 陛下没有命令,他们只能在旁边看着。 银刀客们不顾风寒,排列在大殿前。盯住刘协而等待刘光世的命令。可刘光世的命令迟迟不下,他们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协走进殿外,捡起刀刃欲自刎。 却被银刀客们羁押,拦截。 被按到地上制止了。 死,却也只是奢望……… “德忠,我…该如何啊!”刘光世颓然叹气,眼神空洞,语色悲恸惨然。 魏德忠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太子谋反,理性诛他九族啊,那简直不要太离谱。 或是说赦免了谋反的罪责?那更夸张离谱了,谋反还能当没事?可那也是昔日的太子啊,当今陛下的亲骨肉啊。 魏德忠想了片刻,保守道:“谋反已经是死罪了,可那依旧是嫡出的皇家血脉。” “老奴以为,陛下上不失作慈父,下得尽天年即为善也!此为最佳!” “善!”刘光世才算恢复了些神色,微微颔首作认同姿态,“就将太子贬为庶人,发配流放至海宁,永生不得踏进汴京半步。” “诺,陛下圣明。”魏德忠恭敬拱手。 翌日,朝会取消。 大小官员俱已知道谋反,被处死的有司马家的司马彦,崔家的崔永元。 而林莫西、夏羽叛逃,逃向了祝北…… 主谋刘协被罢黜了太子之位,贬为平民,流放海宁,永不得踏入汴京半步……… 朝会停了,谋反事发。 没有人敢去妄议,更不会说要诛九族。 那张铺落开的网正在徐徐展开,而苏宁选择作壁上观,成为这些事件的见证者。或许他会随心而出手,改变某些事情的走向。 京畿,躲藏的杜家姐妹议论纷纷。 杜采薇脸色不太好,她被那消息惊到了。她将太子谋反的事情,都尽数告知了姐姐杜泳溪,“姐姐,太子真的反了……” 第97章 害人亦害己 林莫西与夏羽撤军的动静极大,又是在人流量极多的东城门。躲在城外江上的杜家姐妹自然也注意到了,杜采薇立马意识到了,这可能是逃离的好机会。 这叛军可以混淆视线,保证她们安然无恙的逃到江都。 杜泳溪眉头紧蹙,咬唇叹道:“恐怕不止只有他,你记得那人曾说过什么吗?” “我想想……”杜采薇摸了摸额头,陷入了回忆之中,她兀的灵光乍现,是回忆到了什么,便脱口出声,“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彪最犷恶,能食虎子也。”杜泳溪与杜采薇同时开口,眸光也对到了一块。 杜泳溪嘴角下垂,分析道:“他又说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难道是三皇子……黄雀在后?”杜采薇皱了皱眉,不假思索的开了口,却没有得到杜泳溪的认同。 杜泳溪蹙眉而思,“不,不可能是他。” “彪是他,这没错。太子被废,只能算是捕到了蝉。促成这样的结果,可并不是什么黄雀在后。” “这太快了,从摔瘸了腿,到谋反。” “只有短短几天,这就是个圈套!” “而三皇子以为捕到了蝉,收获了最终的果实。却没想到身后还有黄雀。最终的果实恐怕要被镇北大将军窃取,这是谁的谋划,简直是太可怕了!” “当三皇子做了这一切的时候,其实已经被钳制了。能留给他的路并不多,相对来说,谋反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而忠厚纯直,绝对是最好的伪装!” “任谁都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会接连谋反,尤其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这绝对是令人猝不及防的。” 杜泳溪朱唇微开,咬牙而忧心。任由寒风吹进嘴中,牙齿变得冰冷,亦没有动静。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正如杜泳溪说的那样,燕王被钳制了。 燕王根本不敢告诉盛皇,是自己鬼迷心窍害了太子,甚至谋反都是那些人推动的。 若是真说了,那不是挖完了坑,再把自己埋进去吗?那自己这身荣华富贵………自己的光明未来,全都会消弭不见。 这与自掘坟墓何异! 他不相信秦晓,他只相信闻泰。 闻泰会叛出燕双鹰,可秦晓不会啊…… 秦晓与燕白,秦晓身边还有燕白,秦晓又是策划主谋,那几乎是不可能叛离的。 燕王刘宇现在才意识到这些问题。 不由感叹自己的蠢笨。 可木已成舟……… 刘光世固然不会怀疑他,那是因为他憨厚纯直,并且全身心地投入编写了《括地志》。那白桉楼还着火了,刘宇的损失不可谓之不大,所以太子瘸腿只是咎由自取。 而后养面首的事情败露…… 是太子左庶人举报,又非他人。 他刘光世虽然怀疑过,可仔细想想,燕王根本就没有夺嫡的想法。他根本不会想到竟然是那个憨厚纯直的老三。 可若是真拿出证据呢? 自己永远不可能染指太子之位,刘宇很清楚也很明白。父皇对他们嫡出的三个孩子都非常喜爱,真正的视如己出。 若真知道是兄弟操戈…… 那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不会被流放,不会被贬为平民。 可与那皇位注定是无缘了。 现在幡然醒悟,恐怕为时已晚。 秦晓不仅仅是帮忙对付了太子,更是钳制住了自己。秦晓帮了他,更是帮了自己。 想到那黑衣身影,刘宇就不寒而栗。 不寒而栗的还有两人,那就是隐匿在外的杜采薇与杜泳溪。 不知是风冷,还是心冷。里外都离不开冷字,尤其是寒冷的夜,冷的人心慌意乱。 不太聪明的杜采薇突然提出困惑,“若是燕王不配合呢?宁死不屈?那燕家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努力全白费了。” 冷风呼啸,吹皱冬水。 “当你面临落魄与死亡时。你会选择苟延残喘,而是死亡以就义?”杜泳溪平静的注视杜采薇,吐出了这样的字眼。 “这很难抉择。”杜采薇没有回答。 “或许这对我很难抉择………” “是啊!”杜泳溪接住话,深眸而远视。 黑夜更渐深沉,看不透,理不尽。 “他做过的所有事都会败露,难逃问责并无缘太子之位。这是最基本的,甚至会遭到陷害与追杀。而那些人会将新的矛头对向淮南王。”杜泳溪将局势分析的很明了。 “那些人敢对皇子出手?况且燕家的谋划不是已经暴露了………” “不会!”杜泳溪凝眸向妹妹解释,“暴露舍弃的只会是谋士,与燕家并无关系。皇子而已,对那些人来说,杀了就杀了………” 桉江的风极大,又极冷,吹得杜泳溪小脸煞白,吹得额间的青丝飞扬。 杜泳溪浑身冰冷,却不为所动。只站在船头喃喃念道:“捕蝉,捕蝉……采薇,你说怎样才能算捕上了“蝉”?” 杜采薇想问题想的简单,没有过多的思索,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获得了太子之位?可杀了太子,也不算是那‘捕蝉’吧。” 杜泳溪倒吸了口凉气,皱紧了眉头,脸色俨然不太好,知道要快些逃走了。她举目望远,眸光深邃,“这只是个喻指,你要想黄雀究竟想要什么!” “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想的了。” “作为知道内情的人,我们最好是快些离开汴京。现在能投奔的最优势力,大概也只有江都白家了。” “那人说了,我们的出路……在江都。” ………… 太极殿无朝会,只是传出了一纸诏令。 罢黜太子刘彻,贬作平民。 司马彦、崔永元,夷除三族。 诏令牟同平定夏羽、林莫西之祸。 司马家、崔家被秦晓谋骗进了旋涡,而禁军守将夏羽、燕家老二林莫西逃到了祝北,全然落入了秦晓的谋划之局中。 舞台已然布置的差不多了,最大的剧目正在上演……… 牟同,是刘光世派出至温岭。用以制衡燕双鹰的将军,可惜已经被燕双鹰策反。这样的结果,刘光世做梦都不会想到。 而牟同,亦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诏令传出,汴京皆知。 这消息传了出去,不少人都震惊无比。 众人怎么都想不到,太子居然会谋反。并且没有被赐死,而是被贬做了平民。 苏宁同康达感叹而言:“倒也不失为一出好戏,我想我们该加快进度了。” “刘宇思绪复杂,踌躇不决,犹犹豫豫的,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乎意料的决定,毕竟人心是最拿捏不住的。” “秦晓又去找刘宇了,而且刘宇找了淮南王刘同。”康达补充了两点重要的信息。 苏宁玩心大起,凝眸望远,“那我们也去找他,让这场争斗变得更有趣些?” “我们投资刘宇,看看他能不能破出条朗朗大路?”苏宁嘴角轻扬,转身直视康达,期待神色写满脸颊。 燕王刘宇得了燕双鹰最大的投资,甚至得到了黑衣秦晓的出谋划策。本以为是什么好事,可局势形势不容乐观。被其钳制住了咽喉,想要喘息还得听话。 现在的他,已经无路可走。两边都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那万丈深渊。 他在买醉,在惆怅。 拾忆话从前,醉醒酩汀间。 刘同谨慎地望向三哥,无声胜有声。 “老九,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要是做了皇上,我与你共享天下。” 刘同听了后,急摆手拒绝:“我只求做闲散王爷,我没那种想法,三哥莫要说胡话了。现在你绝对是太子的最优候选人,我是真心支持三哥你啊!” 刘同哪里敢染指皇位,且不说白家与刘家那不死不休的仇怨,还有那神人苏宁……或许刘家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甚至那豺狼燕家,都不值一提…… 再说了,大哥惨不惨,他能不清楚吗? 刘同是万不敢的,他也不想继承大统。 刘宇真情流露,抓住了刘同的手臂。挤出了好些眼泪,“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进退两难……” “前方深渊,身后亦是深渊。” 刘宇红着脸颊,猩红眼眸苦诉。 “三哥,你醉了。”刘同搀扶住刘宇,只吐出来几个字。 刘同话音没落,就有人闯进了其中。 “不,他没有醉。” 满怀笑意的秦晓迈步上前,又鄙夷哂笑了声,“怎么这样颓然弥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燕王刘宇摔出酒杯,砸到了地面上翻了好几圈,溅出的酒水打到了秦晓的黑衣上。 燕白见酒水洒到了秦晓的黑袍上,脸色顿变不悦,立马抽出长剑,冷意透过大门呼啸拂面,嗡鸣声乍然响起……… 刘宇、刘同瞬间酒醒,冷汗直冒。 害怕啊…… 虽然都说皇帝有皇帝的死法…… 但是 前朝有当街弑杀皇帝;后又有当街刺杀宰相,悬头颅于城门之上的事情发生。皇帝威严大打折扣,历经百年才略微扭转恢复。 就算是嫡出的皇子,那也只是皇子。现在杀两个皇子,也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刘宇皱大了眼眸,只感觉前额刺痛。双眼更是猩红湿润,大口喘气而高喊:“你们莫非要谋反不成?” “闻泰呢?闻泰!”他声音颤动,高亢而沙哑。怒色不显,泛出了绝望与失落。 第98章 箭在弦上 殿外的亲卫立马迎了进去,抽出刀刃而对燕白与秦晓虎视眈眈。秦晓的近卫亦抽刀与之相持,双方剑拔弩张。 见到自己的亲卫如此忠心耿耿,这才使得刘宇安心了些,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秦晓抵住了燕白的剑刃,并推了回去。 开玩笑似的咧嘴笑,“咱们又不是那司马家,前朝司马万人嫌,今朝司马又谋反。司马家族,真是名副其实。” “真是遗臭万年啊!” 这话仿佛是对刘宇说的。 在说刘宇伙同他人陷害太子刘协,打击刘协,促使刘协谋反,兄弟操戈,只是为了太子之位,实在是不义之举……… 刘宇被说的如芒在背,汗流涔涔。 “闻泰,还不见见你的主子?” 秦晓朝门外投去目光,出言呼唤。 闻泰当即就被人押上了前。 刘宇原以为闻泰背叛了他,却不曾想闻泰被秦晓缉拿住了。见到这个画面,似巨石落地般的缓了好大口气。以他与闻泰相处的这几年,他还是对闻泰知根知底的。闻泰虽然是燕双鹰的义子,可仍是站在他这边的。 “你没得选,刘宇。”秦晓拍了拍手,眸内闪动威胁与沉重,“你知道要做什么。你不相信我,其实我也不相信你。” 此时闻泰被推搡到了前面,押解他的两人松开了手,直接将他放开了。可闻泰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个黑衣谋士算无遗策,心思深沉似大海,根本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闻泰啊!我想你应知道该怎么做,你明白不服从的后果。”那若明月清泉,松间溪流般的悦耳声音再度传至,不过却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畏惧胆颤。 闻泰早就该猜到的,燕家图谋甚大。 这贸然而动,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在再反应回神,已为时晚矣。 闻泰面不改色,震怒怒目:“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愿意成为那千古罪人!” 这话引得刘宇感动不已,亦让刘同凝眸而视,不由心生赞叹。 “这结局已然注定,你有办法挽回吗?” 秦晓这话对闻泰,亦对向刘宇、刘同。 “若是你们不愿意妥协,那我不介意换换人选。”秦晓扫视过燕王刘宇与淮南王刘同,摇摇头而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微笑,用叹息的口吻,说出了冬天中最寒冷的话。 他自顾自地行到了门口,伸出手拂动晚间冷冽的寒风。望天而感叹,遗留了最后那句:“马上就要下雪了啊!” 闻泰闻言,瞳孔猛然收缩,惊惧惶恐乍然溢出。刘宇面色苦楚,脑海嗡鸣,双目失神。刘同现在只想逃跑,做尼玛的王爷,老子去敌国隐居,总行了吧!? 秦晓捂了捂手,拉住了燕白。径直的朝门外离去,而亲卫们环视而不动,皆惧之。 谁成想,门外又响起了句。 “秋将归去冬又至,寒色不遮万山翠。若问大雪安敢积,烘炉撅火耀春日。” 刘同脸色惊喜,顺去那声音,正是既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谪仙”——苏宁,他身着绿衫素衣,腰挂三色流苏,而怀抱青仇剑,正笑意盈盈地看向踏离的秦晓。 身后跟着白皙而高大威猛的康达,并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但是往那儿站去,就让人觉得不好惹,觉得非常危险。 两人从容极了,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 苏宁话音未落,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些跟随秦晓的近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长剑,摆出攻击架势。燕白亦挣脱了秦晓的手掌,抽出剑刃将秦晓护住。 秦晓抬了抬手,示意众人放下剑刃。又拉住了燕白,令她不要太过担心。 苏宁抱剑不语,只是轻笑。 秦晓亦深深凝视苏宁,却只是瞬间。苏宁依旧含笑不语,坐怀不乱。秦晓不想做过多的纠缠,就率领众人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与苏宁做过多的交流,就仅仅只是凝视了一眼。双眸对视而看不出任何情绪色彩,秦晓根本看不透那怀笑的苏宁。 随秦晓离去,堂院肃杀氛围才消。 刘宇搀扶住闻泰,宽慰道:“闻将军受苦了,都是宇孱弱而不能敌啊!” 出了门后,没走多远,燕白就急不可耐地跑到秦晓前面,正色询问:“晓哥,那神秘人是谁?我们为何没有见过……” “莫非是燕王准备的后手?不过看燕王那个状态,应该亦不知道来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白家人。”秦晓望向眼前的燕白,若有所思,“那神秘的苏宁或许会料到汴京的事情。很可能派人参与其中。进而产生些变故,可这些变故,并不足以动摇燕家的计划。” “而且,我也很想与那苏宁交手!” “燕家的实力,绝对足以问鼎天下。” “大雪龙骑下江南,铁甲浮屠杀破天!” 秦晓对自己培养的骑兵非常自信。自信到认为所有人都将颤抖,都将惧怕,都将臣服在燕家铁骑之下! 没有人能与这样的两支骑兵抗衡。 哪怕是神明将至,传闻之中的“谪仙”苏宁到了,也不能与那铁甲骑兵相抗衡。而且他秦晓不信,不信苏宁是真谪仙。 他秦晓有自信! 他秦晓能冲破了天,踏碎了穹宇,将所谓谪仙杀的胆颤、心惊;亦能踏得了那九幽黄泉,斩得了地狱阎罗。 秦晓期待他与苏宁之间的交手,能控制白家,乃至江都各大小家族的人物。有些神仙手段,又很好的封锁了自己的信息,将自己伪装塑造成谪仙,岂会是平凡平庸之辈。 他已经等不及了,他想要与苏宁交手! ………… 而堂内的众人久久才回了神,刘同刚想给苏宁行礼,却被苏宁用眼神憋了回去。 “诸位,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苏宁怀抱青仇,漫漫踏进屋内,语气非常的自来熟,“你们是否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手足无措,你们是否因为被威胁而无可奈何?” “我可以支持你们,不过你们需要加入东美洲公司。不管结果成败与否,你们都将去到美洲工作。” “当然,我会给你们有三年之期。”苏宁噙笑,负手而望,语气轻佻而恣意。 燕王刘宇还在犹豫,旁边的淮南王刘同立马抓住机会,替刘宇争取了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就出声应了苏宁的三年之约。 “我替哥哥谢过先生好意。”刘同低眉作揖,不敢抬头直视苏宁,用拘谨又恭敬的口吻说道:“先生若是真有办法相助,那我等自然是要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 闻泰怔怔地望向苏宁,只感觉这人大话说的连篇。但淮南王那拘谨恭敬的态度,倒又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若是先生能助我,那必许以厚报。” 刘宇言辞振振,捏拳而言。 苏宁微微仰起头颅,眉目之间不含任何感情,颇有些不以为然,“我对厚报没有兴趣,希望你履行三年之约,仅此而已。” “明日夜半,桉江会有艘商船。其中有精兵甲千五百,可以令你最后放手一搏。” 苏宁话已经说完,竟直直的离开了。 只留下了满脸震惊的燕王刘宇,愣神而迟迟不回神的闻泰,还有若有所思的刘同。 再抬头时,苏宁已经离开了。 燕王刘宇方寸大乱,他慌张失措、不知所措,心乱如麻………其实到这种地步,他发现有些事情,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害怕、迷茫…… 数之不清的情绪席卷而至。 被淹没到了名为“后悔”的深渊之中了。 清醒时而深陷其中,泥沼满塘,踯躅蹒跚难行,这……… 可那又如何? 就在漩涡之中前行! 刘宇眼眸闪烁出坚韧,胸中燃起不屈服的怒火。不破不立,不破不立! 刘同、闻泰振声诉道:“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即便殿下不去,那铺天的帽子也会向您袭来,唯有迎难而上,向死而生!” 刘同虽然想说,想要破局恐怕还要依赖白家,可白家与刘家,俨然是不死不休的状态,白家又怎么会帮助刘家呢? 既然与苏宁有了约定,那这件事还是有些希望的。白家可是苏宁扶持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刘宇或许会认为自己装死就没事了,可今天秦晓的到临,却令众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江南要下雪,那下的真是雪吗? 那隐喻的背后,则是恐怖的大雪龙骑。令闻泰胆裂魂飞,恐慌万状的大雪龙骑…… 这不就是燕双鹰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秦晓布局良久,诛灭太子而推燕王刘宇上位,做那傀儡皇帝……… 对刘宇而言,貌似只有这条出路了。 成功、隐忍…… 最终破敌? 燕双鹰大概也没几年可以活了…… 或许成功了? 江南就不会下雪了吧。 第99章 图穷匕见 刘同是知道些内幕的,因为胡图尔曾告知过他,温岭秘密训练了两支骑兵,而这两支骑兵都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既然秦晓都这么说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马踏江南?甚至是马踏汴京? 最终燕双鹰借勤王以回汴京? 现在貌似已经脱离了原定的轨道,朝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这事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大条,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危急。 燕王本还有最后那条认错的道路,可惜现在被苏宁堵死了。又被秦晓当面威胁,爱惜名声的他恐怕不会轻易认错。 其实燕王惆怅、迷茫、低落、后悔,与刘同饮酒而伤怀。就是在犹豫,在踌躇自己要不要去认错……… 去主动撕开自己伪装多年的面具,向盛皇服软,将自己多年的努力葬送而去。无缘王位并且被边缘化,甚至遭到追杀。 前朝就有世家因不满宰相政策,在某天朝会上殿时,将宰相杀于东市。 尸身曝于天,而首级悬挂于城头之上。 杀个皇子,可以用毒杀、强杀……… 阴谋诡计陷害……… 谁人不惜命呢? 为了活下去,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燕王刘宇仰天喃喃:“九弟,宇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悠然昂首,凄惨叹笑,“谁又愿意冒犯根源,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列祖列宗又如何看我,天下之人又如何看我呢?” 刘同嘴角抽动,不想说话。他是静静看着刘宇,纵有千言万语,亦说不出任何话。 即便燕王不与秦晓妥协,那对最终结果的影响也不大。大雪龙骑与铁浮屠仍会倾巢而出,直直冲下江南,踏平汴京、勤王…… 杀兄弑父…… 那样的帽子,是燕王承受不起的。 不要忘了,还有一件事情。 燕双鹰可是燕王刘宇的支持者!对刘宇有多方面的投资,加之所谓的“证据”,这谋反的帽子绝对会扣的响当当。 刘宇就会成为这所有祸乱的主谋,成为大盛王朝的罪人,被史书记载,成为那弑父害兄的残忍刽子手,遭后世人唾骂不休,遭后世人鄙夷嘲弄,而最终遗臭万年。 若是真选择了这样的出路,那后果不堪设想。秦晓肯定会领林莫西、夏羽等人杀回汴京,甚至还会有更多的边军骑兵参战。 而燕双鹰再适时带领骑兵下江南,借勤王的借口?马踏汴京,控制汴京………迫使汴京成为其的一言堂。 然后那谋逆谋反罪名由他背负,弑父杀兄的恶心名声落到自己身上?这是他不能接受的,这是他不能够承担的。 这已经如了秦晓的意,只要顺遂而陷入其中,那么刘宇必败无疑………哪怕是有苏宁的帮助,他亦不可能翻了天! 刘同虽然不想参与,想要逃离汴京。因为他知道,若是刘宇死了,那就轮到了自己啊!可那位都开口了,若是临阵脱逃,岂不是要惹了那位不开心? 有了刘同、千五百精兵甲的帮助。那走上那条路,与秦晓争争又如何呢? 摆在面前的只有唯一一条出路。 他不得不走,不得不行。 苏宁、秦晓……都在逼他。 这唯一出路 就是逼宫易位,逼宫易位! 燕王刘宇闭上了眼睛,紧咬牙齿,紧闭发白的嘴唇,呼吸缓慢而沉重。手捏作拳而微微颤动,再睁眼时,眼中满是坚定锐利。 刘宇睁开了清明的双眼,缓缓踏步出了门。任由冷风吹面,也不为之所动。心中的炙热再次扬起……… 他回首凝视刘同,目不转睛良久,吸了口冷气之后,皱眉吐出了八个大字。 “十月初六,进献舆图!” 刘同与闻泰对视了眼,重重点头首肯。 刘同感慨:“终是无路可走了吗?” 闻泰迷茫,又无奈。由衷而感慨:“一步错,而步步错。无论怎么选,都没有正确的道路,比之当初的刘协,又怎样呢?” 苏宁挑眉而叹:“害人终害己。”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宁知道,若是没有秦晓的出谋划策与闻泰的耳边风,那刘宇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的,可惜恶向胆边生啊!! 蜂鸟立在房梁之上,将这一切传回。 这个舆图,由括地志而生。正是括地志记载配有的世界地图。 当然,这个“世界”还只是大盛目前所在的大陆,而并没有涉及到东侧三万里外的美洲,甚至是更南边、临近赤道的西方大陆。 刘宇想上演图穷匕见,挟持他的父亲。迫使刘光世交出兵权,并写下传位诏书。到时候自己再继位大统,与燕家、秦晓抗衡。 这也算是尽孝了,让自己背负这一切! 图穷匕见这个想法简单,且容易实行。 不过自己伪装多年的形象,恐怕也要随之而破碎了……… 但那又如何? 伪装了那么多年! 不就是为了这个位置? 更何况他不得不做,不得不搏!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些年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伪装了那么多年,他真的累了,想要终结这一切。 秦晓很可能使诈,他务必要派人盯防。 而秦晓,最有可能突破的就是东城门。 那苏…先生提供的千五百兵甲,说不定就要用到东城门了,东城门的守将换成了名不经传的李飞羽,燕王怀疑他很有可能就是隐敌,是秦晓特意安插的隐敌。 至于其它城门,没有命令,是不会给秦晓放行的。他现在非常忐忑,担忧怀疑秦晓会率人进宫,那局势就不好说了。 而且从目前这个局面上看,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属于大概率事件。 这使得他惴惴不安,消瘦形骸。 令燕王不得不承认的是,秦晓的算计是真的厉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他牵住鼻子走了,真是可叹又可怜。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燕王觉得这就是因果报应。 算算时间,太仓促了。 敌暗我明,敌强我弱! 即便有了千五百的精兵甲,那也……你用这辆垃圾,就想赢人家的evolution? 你是不是有病? 那林莫西与夏羽的兵祸,短时间之内恐怕不足以平息,现在才过去多久?消息估计还没传到温岭,但是叛军占据祝北郊外,随时都能下汴京。 牟同扑过来时,早就扑了个空。 这个时间差,恐怖的令他窒息。 并且拖得越久,他越危险……… 若是那些叛军真硬着头攻城,说不定真被攻破了。那自己的下场就很难预料了…… 东城门的新守将李飞羽,远远不及另外四名将军有名声。就怕是纸上谈兵之流,没什么实战经验,那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调查、沟通都是有必要提前准备的。 拉拢人心,紧急训练,调动军心都必须得做,再以忠厚纯直做保,募集部分豪强游侠,以充实兵力强大自己。 东风迫在眉睫,可万事没有俱备,都尚且欠些火候,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可真到了时候,你硬着头也要冲啊!得到了苏宁的帮助,有了铁甲利刃,燕王才算有了些底气,有了与秦晓抗衡争夺的底气。 而彼时的废太子刘彻,已然被押解,而踏上了流放海宁的道路。 没两天,有则消息传遍了江南。 有持剑的神秘人闯入押解队伍,只翻手之间,就将所有人镇压。邀请刘彻前往所谓的“美洲”,并定下了三年之期,将刘彻带走了,约定了三年之后,回归大盛。 听闻这个传闻,最恼怒的还是刘光世。 刘协虽然被罢黜,贬作平民,可那仍旧是自己的嫡长子,就那么的被人劫走了?皇家的威严何在?皇家的脸面何在! 这事倒是闹腾了起来。广为流传,民间皆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同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做的。 可他不敢说……… 就像是江都的那些人,知道是谁,而不敢传扬,生怕下个被送过去的就是自己。 诸如王家夫妇、百里旌旗、胡图尔,甚至是废太子刘彻,都被送了过去。 那再送个喜欢乱说的“大嘴巴”,貌似也没有那么的难。那毕竟已经是最顶级的一批人了,自己谨小慎微,为何还要多嘴呢? 燕王不打算让刘同直接参与谋反。若是成功了,那倒无所谓;若是失败了,那刘同也会跟着万劫不复。 募集了不少乡勇志士,并与李飞羽进行了更加细致深入的沟通。再加上苏宁给予的精兵利器,东城门算是有所保障。 刘宇那紧绷的内心,才稍稍放下。 十月初六。 图穷匕见! 冬日可怖又惨白的太阳悬挂天际,不复秋日骄阳的光彩夺目。仿佛预示大盛中兴不显,颓势已出,呈现惨白落幕之势头。 众人只当是冬天天色不好。毕竟,在这个节点上,没人敢触碰刘光世的霉头。 朝会已经进行了多时,迟迟没有终了。 燕王笃定,自己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认真的听过朝会。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手心都攥出了汗,紧张到呼吸紊乱无章。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他知道,前方是深渊…… 而身后亦是深渊。 虽惴惴不安,可亦要鼓起勇气。 因为自己会图穷匕见啊! 魏德忠的声音,由殿内传了出去。 “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他声音拖沓绵长,又雄浑尖锐有颤音。放在现代,那妥妥的是气泡音男神! 众官员手中没了折子,该禀报的都递了上去,该论述的话题都论述过了,今天的朝会来到了末尾,到此为止了。 无奏折,该退朝了! 燕王终是等到了退朝,百官渐渐开始散去离场,直到太极殿内,只徒留了燕王与盛皇,还有零零散散的侍卫与太监魏德忠。 燕王知道,机会来了。 燕王佯装出憨厚神色,恭敬作揖行礼。 顺理成章地拿出了卷起的舆图,躬身而向前欣喜诉说:“父皇,孩儿加班加点赶制的世界舆图,今天终于完成了!” “孩儿请父皇与我共赏!”刘宇憨厚椭圆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那诚挚迫切的样子,饶是魏德忠都生出爱惜与欣赏神色。 富态脸颊上的笑容盈盈,举手投足的憨态可掬,都令刘光世感到开心,凝聚停滞在眉头的阴霾,暂时被刘宇扫空了。 刘光世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并激动欣喜地喊出了燕王刘宇的字,“宏坤有心了。” 刘光世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蓄满了笑意,那古板严肃的脸颊上,噙满了开心笑容,连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带有着一种轻快的节奏。 刘宇侧身上前,举起舆图! “请父皇查看!” 第100章 献图之变 羊皮绘卷被刘宇双手撑住,手腕托住而指尖轻推轻拉,将内容绘面缓缓展开。 殿内众人无不对那舆图感到好奇,但能清楚看到的,貌似只有魏德忠。他们这些侍从侍卫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认真听听这惊世骇俗的《括地志》舆图,倒不失为享受。 魏德忠不肯错过眼前精彩,瞪眼凝眸深赏眼前舆图,屏住呼吸,不敢打破因“雅”而凝聚的氛围,不敢扰了刘光世的兴致。 大殿陷入了安静,只余留掀卷之声。 入眼即是桉江! 桉江横亘中原之地,支流遍布江南。甚至蔓延至祝北,养活了各州万万百姓。桉江可以说是盛国的母亲河,被绘在画卷上,清晰而了然,映射纸卷上,是极为震撼的。 再往北是北齐、往南是南楚。 西方则是广泛的西域,并没有人知道那儿有多辽阔,当然也只是在地图的边缘,西域并没有详细画出,只是潦草几笔标注。 毕竟,那儿除了有几条要道通行。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原雪山,根本无法通行。故而大部分的西域商人,是由北齐、云霁边境进入大盛,才能与大盛建立贸易活动。 ………… 刘光世极目了望,欣赏与满意的神情已然溢于言表。儿子的才华跃然纸上,总算是抚平了些他最近受到的伤痛。 他拍手叫好,笑逐颜开,“好,好啊!” 魏德忠展露笑颜,满是赞赏神色。 盛皇那爽朗的笑声,令驻守的侍卫们都掀起了波澜,眼神之中满是向往羡慕。 他们被困在宫中多年,虽然待遇收入不错。可惜不能轻易出宫,更不要说,去看世界外的世界了………他们的认知都仿佛停留在了汴京的皇宫,甚至对汴京都不甚了解。 仅仅是听,就觉得那幅舆图神异无比。 若是能看上一眼那羊皮卷上的舆图,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井底之蛙也有想要看世界的梦想,哪怕只是看看地图而已。 “让我想想该怎么赏赐你!”刘光世笑意晏晏,喜上眉梢。 魏德忠在旁边陪笑,不做言语。 刘宇亦笑了,像是炫耀成果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向父亲坦述,“这是桉江入祝北的支流,孩儿命人种满了樱花。明年春十五夜,横立桥头,则可见到圆月高悬,而两江粉樱带水………” “父皇请看,孩儿在温岭发现了什么!” 刘光世满是笑容,脸上皱纹横起。像是温和的老父亲,在目不转睛,目不斜视地望向舆图,欣赏儿子的佳作。 他望向刘宇指的温岭地区,只听刘宇慷慨陈词,举图贴近,而抑扬顿挫,“此地四水环抱,午阜民丰。” “可以比作祝北那原上沃野!” 地图尾端被卷起小部分,那是用手抓住的部位,被称之为卷边。而这个卷边内,正藏了把锋利的短刃。 在刘光世欣赏入神的瞬间,燕王掀开卷边,陡然振出短刃,直直的抓在手上。提住短刃就朝刘光世挟持而去。 刘光世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局面,身躯猛然振动,眼珠子都要瞪飞出去了,瞳孔亦猛然扩散,吓得魂都飞了。由脚底而生的冷气直冲天灵盖,身躯应激而本能向后退去。 侍卫们纷纷慢了半拍,还没有搞懂是怎么回事。只见魏德忠大总管面色巨变,而身躯剧烈颤动……… 众人见持短刃而逼上前的刘宇,以及被吓得倒地的刘光世。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盛皇遭到了刺杀,而且还是燕王亲自刺杀! 刘宇计谋已久,岂能让你就那么轻易的就跑了?他直接就撞了上去,将仓皇失措的刘光世撞倒在地,然后横住那利刃,直直的抵了上去,抵住了刘光世的脖子。 刘宇体重本就大,惯性充足。而刘光世慌张,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挟持住。 魏德忠那菊花瞬间残了,老脸跟抹了屎般呈现出棕色。他“呐、呐、呐”了半天,也没有“呐”出任何话。 侍卫们即刻抽刀,可不敢轻举妄动。 燕王朝殿内外侍卫尖声呐喊:“通知殿外侍卫,全部都给我进了殿内!” “否则,我就……” 说时恶狠狠的加大了力度,众人见此惶恐而不得不遵从。刘光世强压惊惧,用祥和口吻道:“宏坤宏坤啊!你这是为何?” “莫非你也要步入佑荣的后尘。” “想要这个位置,父皇给你就是了!” “你又何必摊上这个坏名声。” 刘光世想用怀柔政策,安抚住刘宇不稳定的情绪。先稳住他,再求突破,最终破除困境。这两次的谋反太令他惊愕了,太让他感到猝不及防了……… 饶是刘光世,都不由得绝望。 刘宇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的手心满是汗水,心弦更是紧绷住。 他不敢放松啊,他不敢松手啊! 他只能紧紧相逼,等待援军抵达。 刘宇油盐不进,眼神狠厉坚定。 原先就约定好了,只要太极殿的侍卫们全部进入了殿内,那隐蔽埋伏的亲卫们就会立马冲进太极殿,进而掌控住局势。 正如刘宇计划中的一样,他成功了。 刘光世眼神飘忽,怔怔出神。 “都给我放下刀刃投降,否则……” 杀鸡儆猴,刘宇毫不犹豫地遣人杀了个宫内近侍,着实令刘光世“触目惊心”了,他从没有想过,温良憨厚纯直的老三,竟然有如此狠厉而决绝的一副面孔。 近侍们左右不是人。 且不说能不能出了这太极殿,皇帝现在还被威胁性命。投降了那恐怕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唯有顺从而一条路走到黑了。 魏德忠满脸菜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眼前错乱荒唐的场景,他踯躅难言且惊讶,只横眉竖眼冷瞪向燕王。 “你个没鸡的老邦菜,你恶狠狠的盯你爷爷作甚?”刘宇啐了口唾沫,吐到了太极殿上,哈哈大笑而呲牙咧嘴,对怒目圆瞪的魏德忠爽声大骂。 “计熟事定,举必成功。哈哈哈……” 刘光世浑身蒸腾出热气,被刘宇气的七窍生烟。他万目睚眦,眼红且气急攻心,睨向燕王,冷酷凄笑,“逆子,逆……子!” “逆!子!啊!”尖锐嚎叫,令殿内所有侍卫、亲卫们都不寒而栗。 太子谋反蹊跷,必然有幕后黑手。 其实刘光世也想过,会不会是燕王从中推波助澜?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即便魏德忠将些许指向燕王的蛛丝马迹告知了刘光世,可刘光世依旧没有怀疑过燕王的纯良品性。只觉是燕双鹰的手段,藉此引得他猜忌燕王……… 却不曾想,最终竟然是这样的荒唐景。 可悲又可叹。到头来,自己的嫡子们还不如侍奉自己的太监要好……… “呵呵呵……”刘光世凄惨桀笑,落寞颓然写满脸颊,引得魏德忠心疼不已。 魏德忠含泪而大骂不休:“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你们殿前如此行事,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不得好死!!!” 刘宇猩红眼眸而厉喝,“闻泰呢?让他闭嘴,省得我心烦。” “父皇,年迈体弱,该退位了。” “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你们会下地狱的!” ……… 秦晓领牟同、夏羽、林莫西挺进汴京的东城门,共率大军两万人,直掠东门而去。 李飞羽早有准备,已然等候多时了。 虽然他出身微末,乃寒士子弟,可这仗若是打赢了,那绝对是凌驾于四方守将之上了,又如何不叫他心动呢? 这时,正是白天。 据城而守,优势在我! 但李飞羽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何“图穷匕见”的那日白天,秦晓就会发动进攻。 按事实说,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 除非是内部有人监视动向,将这消息禀报出去,然后皇宫那边动手,东城门就会立刻开始动手。此时还没有到秦晓规定的最后期限,算是出其不意的提前进攻。立功心切的他显然没有想这么多。 苏宁抱剑立在城头,感叹而言,“没想到啊,那忠心耿耿的闻泰竟然临阵倒戈。” “可他依旧是燕双鹰的义子。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策反,因为大盛倾覆已成了无法避免的事情。” “更准确说,应是被窃国。” 康达面不改色地叙说他的想法。 “这是浪子回头?”苏宁哂笑了声。 风寒而日熄,但精神抖擞。 秦晓派了约百人的大雪龙骑,准备直直的从城门处冲散守军。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闪电般的速度闯入皇宫。 而闻泰就成了开门的关键人物。 李飞羽还以为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那尖锐的兵器与闪烁寒光的铁甲,无疑给了他莫大的自信。 可城门大开的那瞬间,他cpu冒烟了。 今天违律把城门关了,用修缮城门做了借口,可好端端的城门怎么又开了?? 李飞羽傻眼! 李飞羽呆滞! 李飞羽破防! 大雪龙骑的冲锋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放到了李飞羽眼里,那是满满的绝望。 城未开守,先被破了? 守军们就算有了金戈铁甲,但那可是精锐骑兵之师,肃杀之气都要溢出去了,又怎么能轻易阻挡呢? 那种冲锋,怎敌?怎敌! 心慌而郁结,李飞羽想要吐血。 “拒马,拒马,弓箭,弓箭。” 他焦急慌忙大喊,众人这才反应回神。 可颓势已定,不可避免的失败了。 他见到闻泰的那刻,便明白了、都明白了。闻泰没有进宫,竟然出现在东城门,那这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他被闻泰缉拿了,主将李飞羽被擒,大雪龙骑无可匹敌,终是无力回天。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只是瞬间就被破掉。 苏宁难得赞叹了句:“这个秦晓,当真是厉害至极。先是司马家与崔家被骗的去死,又是闻泰回归燕家怀抱,对人心的把握真是恐怖如斯,着实不得不佩服!” “我倒是好奇,他秦晓会怎么做了。” “会不会杀刘宇呢?” 第101章 末将救驾来迟! 秦晓本意上是不太想杀刘宇的。 刘宇做的事情,太过大逆不道。而这些事情,已然被他牢牢掌握住了。这就是刘宇的命脉,是他的命根子! 杀兄弑父,谋权篡位,图穷匕见………这遗臭万年的骂名。他承担不来!在这些重视名声与德行的古代人心中,这等事情真是大小王齐出,爆炸之后,小丑竟是我自己! 只要抓住了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抓住了他刘宇的命脉,有了控制住他的把柄!而给予打击,摧毁其内心的骄傲与自尊,便可轻而易举的扶持其成为傀儡皇帝! 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对于秦晓而言,这很可能是错误的决策。 秦晓现在已然出动! 马踏汴京南北,鱼贯而入皇宫。 燕王决然傲立在刘光世面前,拧住眉头发狠似的出言厉声,“父皇,你老了!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该安心养老了!” 刘光世紧闭双眼,心绪万千。不肯睁眼看咬牙捏拳、怒色满身的燕王。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都这样……… 周围全然都是燕王的亲卫,将刘光世包围的死死的。银刀客固然强大,可这种时刻却没了作用。生而富贵,死则同死的道理他们都懂。既然选择了造反篡逆这条道路,那便已无回路可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现在即将功成!大家皆大欢喜! “狼毫笔,江南墨!父皇,请吧!” 刘宇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刘光世苦涩无比,那颗破碎的心,有如被泥头车犁过了似的。四分五裂…… 若是不拟写、宣告继位诏书,盖上盛皇特敕印章,交出玉玺,承认燕王的大统。那这个太极殿……怕是走不出去了。 刘光世的指甲掐进了肉中,想到老九淮南王这段时间入了汴京,他很难不将其与燕王这个谋反逆子联想到一块。 “父皇,还请早些退位吧。” “儿子会给你颐养天年!” 平日挥之即去的敕令诏书,随手就盖上的红泥印章。现在却如同烙铁般,沉重而烫手,久久闭眼端坐而怆然无语。 “父皇,是孩儿的研的墨不够好吗?” 刘光世提笔半天,而写不出任何字。 魏德忠泪流满面,如丧考妣。 亲卫们死死盯防,只要有风吹草动。那么便齐心协力挟持住盛皇。哪怕是那传说之中的银刀客到了,也全然不怕! 见其迟迟不写,刘宇心向狠边生! 竖剑直插入太极殿,震慑轰鸣…… 你不写也要写! 苏宁通过“蜂鸟”的监视,可以轻松的见到太极殿内的场景。 这突兀的画面,饶是他都被惊到了。 当真是父慈子孝。 可秦晓已然赶到宫门,在大雪龙骑掠阵之下,拱卫的亲卫们根本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瞪着敌军鱼贯而入。 秦晓用兵,颇有“古代”闪电战的精髓。 主打的就是消息差,用快而疾制胜。 又有不少披甲精兵进了太极殿,将众人团团包围住。兵戈横向燕王,更向燕王的谋逆亲卫们,气势汹汹而无所畏惧。 燕王右眼皮狂跳,眉头紧成“川”字。突然感觉胸闷而气短,呼吸紊乱不顺畅。 这些士兵的出现,令燕王心神俱颤。就像是插在他咽喉之中的鲠刺般,令他如鲠在喉,浑身剧烈颤抖,全身都毛骨悚然。 燕王不想承认…… 却不得不承认。 毫无疑问,李飞羽失败了。 从太极殿到殿外的中间位置,士兵们突然让出了条道路。秦晓、燕白、牟同突然踏上了前,从殿外疾步进入殿内。 燕王知道,所谓挟持已然没用。 那些亲卫们却不以为然,陛下都在我们手中了。你们又怎么敢轻举妄动。可秦晓真的敢轻举妄动,真的敢肆意妄为。 秦晓恭敬作揖,高亢呼喊:“臣秦晓,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牟同亦紧随了秦晓的步伐,“臣牟同,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李飞羽呢?!你们怎么可能那么快?” “李飞羽为什么没有挡住你们?” 燕王刘宇睁大了那遍布血丝的双眼,挥剑而咆哮,颤栗而仓皇。 燕王刘宇没有选择求饶,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啊! 这时候的话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若是这时候妥协、求饶、指认。 那他的父皇会相信他吗? 俨然是不会的。 而且那些人本就不是救驾的。 秦晓、燕白、牟同抽出刀刃,言辞振振向刘光世请辞,“清除叛逆,末将之则!” “愿为陛下效劳!” 刘宇的压力已经要爆炸了。 刘宇不停念叨:静心,静心,静心! 若是真的被压力到了,心态崩溃,病急乱投医,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他们扮演忠臣,而自己百口莫辩。 无疑就是想让自己挟持刘光世! 若是真那么做了,恐怕真的洗不清了。 除了谋反,恐怕还要再多个弑父。 秦晓稳居高台,运筹帷幄,掌控大局。 正如刘宇想的那样,若是真的失了分寸而失了理智,顺了秦晓的想法前进,那恐怕就真的多了弑父的名声。 所以他不能慌乱,不能顺了秦晓的意! 太极殿退朝的部分官员们,被秦晓截停在了宫内,现在“献图之变”已经发生,而他们则成了秦晓杀死刘家父子的利刃。 这很简单,也很容易实现。只要将刘宇挟持刘光世的画面传递出去。令那些官员们看到,然后这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挟持那些官员,就等同于挟持了刘宇。 那么刘宇将被控制的死死的! 刘宇岂会顺意,直接弃剑而降。 秦晓三分赞许,七分不屑。 就算这样,那又如何? 刘光世还是要死! 至于最后的罪责…… 到时候将夏羽杀了便可。 而刘宇恰恰最适合成为那傀儡皇帝,摊上了这么多事,他刘宇是逃不了的。至少为了不受万世人辱骂,他是要服从秦晓的。 苏宁撇撇嘴,“这刘光世要死了。” “刘光世死了,位置自然会传给燕王。” “然后再找替死鬼?这真是好谋划!” 这恢宏盛大,歹毒无情的谋划。真是人能想的出来的? 苏宁都觉得,这秦晓才是主角吧? “我们也准备动手!”苏宁抱剑站在宫墙之上,眺望太极殿内的景象。颇有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 可惜这不是仙侠,他亦不是剑修。 苏宁努嘴笑道:“准备动手,准备……” 康达驾驶阿帕奇升天,携苏宁飞到太极殿的正上空。并压低机头,朝太极殿的顶层打下了制导导弹,随后朝空洞处丢下绳索。 boom~ 惊住了全场! 守在殿外的数千士兵们都呆住了,不仅有怪鸟在天上飞。那怪鸟貌似丢下了什么物体,然后太极殿上方就爆发了巨响,又在陡然之间,穹顶之上的瓦楞猛然崩塌了。 士兵们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得浑圆,瞳孔猛然收缩,浑身毛孔乍起。害怕的剧烈颤抖。那突然的炸响,谁人不心慌? 都以为是上天降下了天罚,军伍也因此而陷入了纷纷扰扰的混乱之中。倒是林莫西出面安抚,才算安定了许多。 殿内的刘光世亦震惊不已,太极殿顶层突然被打出了大洞,莫不真是天罚降世? 他竟然生出了些许的庆幸笑。 苍天不死啊!天佑于我! 想罢便睨向刘宇,怒声道:“逆子,如今天老爷五雷轰顶,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刘宇亦肝胆欲裂,情绪崩溃。直接被苏宁超级加倍了,又被刘光世这样子说,眼眸绝望、晦暗无光,变得空洞茫然……… 刘光世的得意维持不了多久。他若是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恐怖,恐怕很难再笑的出口,甚至畏惧的比哭的的难受。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虽然被苏宁整出的动静惊扰了,可刘宇的亲卫与秦晓、牟同等人的兵士们,仍处在僵持状态。 那迸射的碎削,与扬出的灰尘,激射而出,击倒了、压垮了不少人。令边缘上不少人都面露惊色,惶恐情绪进而疯狂蔓延,迫使他们迅速爬离了废墟大洞。 秦晓脸色不善,他很难想象这样的攻击是怎么造成的。他现在想要尽快结束而退走,太极殿已经不太安全了。 众人好奇而害怕,都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可迟迟不敢上前查看,生怕又有东西砸了下去。这玩意就像是天外陨石,倒也没有真正的陨石毁灭性强。 难道是真谋反而被天罚……! 这种想法浮现在了叛军脑海之中。 没持续多久,便被打破了。 突然有道绳索透过了大洞落到了殿内。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瞩目眸光之内。苏宁顺绳索滑落,稳稳的落到了废墟之上。 众人惊呼,这是神仙吗? 要膜拜、跪拜吗? ………这神仙不会是惩罚他们的吧?! “哎呀,又见面了!” 苏宁故作惊讶,朝秦晓招呼道。 “你们蓄谋已久,聚集太极殿,这歹毒的心思!这泼天的算计,真是令苏某好生作呕。”苏宁振辞而朗声,言之而有理有据。 “夏羽呢?林莫西呢?” “怎么不上到殿前?” “大家都是狼,又何必披着羊皮呢?” 刘光世这时才缓过了神,才将这一切串联到了一块。从太子瘸腿,到夺门谋反。再到燕王献图挟持而试图发动政变,这都是眼前的黑衣谋士——秦晓,做幕后推手!! “刘光世我要带走,剩下的随你们怎么闹腾我都不管。”苏宁抽出身后的长“枪”,富有威胁意味的在笑里藏刀。 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睨向刘光世,也不着调的来了句,“臣……倒也是来迟了。” 第102章 真……扯走了? 苏宁拿出的枪名为救赎者。 它既不是古代的长柄枪,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现代枪支。 这是一把非常特殊的枪。 他的子弹是由钩锁锁链与改装的铁路道钉组成的。枪头是尖锐的刺刀,枪身侧面是收绞锁链的转轮。 有效射程为16米,短小而笨重。 但杀伤性无比强大! 铁路道钉的改装很是到位,聚合而组成了全新的“矛弹”!这无疑是把成功的艺术品。就像是魔改的克拉格约根森步枪。 这出自于某西部牛仔之手,原先用以抓捕受悬赏的罪犯。可矛弹打出时,经常将罪犯的内脏搅碎,并伴随转盘的搅动,那些内脏永远脱离了它们主人的身体。 经过反复的试射与改装,矛枪终于趋向于完美………可以轻松扎进胸膛躯体,而不会轻易将内脏扯出、扯碎。 秦晓皱眉凝视,冷静发问:“莫非你就是苏宁?江都谪仙——苏宁?!” 紧接着他迈步向前,昂首望天际,确认了有“怪鸟”在飞翔,继而称赞:“能有这般手段,除了天上砸东西,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了,砸出这样的大洞!” “这偌大的大盛,除了你苏宁之外。” “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你……很不错!” 秦晓凝眸深深瞅向苏宁,侧目示意燕白随时准备出手缠住苏宁。就算你能飞,那所有人一拥而上,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群起而攻之!必杀也! 苏宁并不害怕,正所谓一力降十会! 直接拿枪当铁棍,全给你抡飞! 苏宁现在并不打算提前结束这场顶级的对弈,最好的,往往要留到最后。所以他并不打算暴露太多的实力,于是就选择了这把“救赎者”,这把残忍的枪械。 苏宁有绝对的实力! 又是独身的叛逆者。 他的阶级与世界是矛盾的。 他的实力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 他不会被世界所同化,亦不会被所谓的阶级内核裹挟。 诸如江都世家,尽数低头伏诛认错? 问谁能与之争锋?! 无人! 他就是苏宁,是最大的幕后玩家。 不对,是幕后挂逼! 苏宁是规矩的破坏者,是规矩的践踏者,超脱在规矩体系之上,而无视规矩! 当你站在相当的高度,去看那些荒谬的规矩时。你会发现,这世间的规矩不过是少数人为了掌控多数人而制定的。 只是善良人、老实人在遵守而已。 贪婪更胜贪婪,欺压之后更有欺压! 人的欲望随之而增大,那么留给普通人的活路也就断了。所有锚定线兀的崩碎,变得岌岌可危…… 当路走不通的时候,规矩就不管用了。 起义,王朝更迭,产生新的规矩。 往复不止,跳入了诡异的怪圈。 苏宁自认并不是好人,可他却是能立马送上变革与革新之人。站在无产阶级这个角度上去看这些,毫无疑问就是降维打击。 变革阶级,往往伴随着杀戮。 因为那些阶级敌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去铲除,必须要把他们杀的胆寒。 言归正传。 建立无产阶级太过遥远,目前苏宁还没有太多的想法。王朝霸业争斗尚未结束,这样好的戏码都没有终结。 苏宁又怎么肯去翻开新的篇章呢? 苏宁脑海内有念头闪过,嘴角突然蕴满了赞许的笑容:“你很聪明,也很厉害。可你永远都不懂我们之间的差距。” “就像是太阳与萤火虫,虽然都能散发出光亮,可两者的辉光岂能相比?” “萤火微光安敢与白日争辉!”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你们都要死!” 苏宁放慢话语,最后的死字极重。威胁意味极为浓厚,而秦晓却不以为然。 苏宁或许会有威胁,但不大……… 任你万般神通,只是独身而已。即便有了白家的帮助,又怎么能与硕大的国家机械相抗衡呢?不过只是痴人说梦吧! 苏宁挑衅、目空一切的话语传出,令牟同与燕白都气愤不已。 这大话说的未免有点太离谱了吧? 你又是哪根葱?! 秦晓也不生气、亦不恼怒。反而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他眼神灼灼望向苏宁,满是火热与期待,他的笑容止不住荡漾。 “你很嚣张,你很不错!我渴望……有价值的对手!我真期待与你的交手啊!” 苏宁凝眸与之对视,不由笑了,善意地提醒了句:“收拾你以往的思维,千万不要用常规的思路与我抗争。” “否则,你会输的很彻底!” 秦晓伺机而动,观察等待了许久。却始终发现不了苏宁迟疑的破绽,只怕他们贸然而动,那苏宁便“咻”的飞上了天。 只听苏宁哈哈笑道: “有句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 苏宁已然开始现场教学! 苏宁抬手举起矛枪“救赎者”,这举动令燕白等人感到了不安,纷纷捏住剑刃,随时准备冲上前,参与截杀围攻苏宁。 秦晓皱紧眉头,不明所以。却亦不敢掉以轻心………苏宁说的对,绝不能以常用的惯性思维,思考对策对付他。 只见他对准了刘光世,难得说出了段人生感慨,“我们活着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刷新世界观与人性观!” “我们永远猜不到一个人可以好到什么程度…也猜不到一个人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燕白皱眉好似猎豹,面色紧迫,心中念道:“莫名其妙……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晓蹙眉,不懂苏宁是什么意思。 牟同只觉得荒谬荒唐,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感觉是痴傻呆子………是五台山精神病院蹦出的猴子吗? 刘光世瞪大眼睛,对准我干什么? 刘宇亦在绝望痴呆之中,愣愣的抬头望向苏宁与刘光世,对其举动很是不理解。 叛军、士兵们亦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苏宁在万众瞩目之下,扣下了扳机! 剧烈的枪响传出。 冲破天际,而震烁满宫飞鸟。 沉闷的金属声响瞬间爆开,像是敲打在铁皮鼓上的无尽咆哮,余音绕梁而不绝。 声音传出了太极殿,传到了殿外。 有人惶恐、有人惊惧、有人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根本不理会林莫西的调度与组织,直接跪倒在地面之上,祈求上天息怒。 殿外都如此了,更别说紧迫的殿内了。 刘宇直接被打懵了,竟然回神了?! 锁链拉出的摩擦声响传出。 抬眸定睛而看…… 那矛枪弹头,混合熔炼的铁路道钉,顺着预瞄点狠狠刺出。直直的穿进了刘光世的腹部,连同倒刺共同插了进去。 矛枪贯穿血肉的声响,与尖锐的惨叫同时响彻太极殿。哀嚎颤栗,惊悚失魂……… 众人久久陷入了震慑恐惧之中。 太极殿陷入了诡谲的氛围,所有人都局促不安地吞咽口水,陷入了呆滞的状态。怔怔地听那皇帝哀嚎,望向他滑稽的用双手挣住锁链,不让它脱离胸膛。 太疼了,太疼了! 矛枪重重的戳了进去,那些倒刺稳稳的扎在胸膛与腹部之间的位置。就像是大树生根般,盘根交错地吸附进血肉之中。 倒刺嵌了进去,疼痛加倍。刘光世不是傻子,那个冰冷的链条若是收了回去,那自己的腹中之物……恐怕全部都要被勾出去。 围观的亲卫、叛军们大眼瞪小眼。惊愕、惶恐的情绪已写满了脸颊,这样的攻击手段,真是残忍至极,且出乎意料。 燕白面色骤变,这画面令她无语…… 牟同的心脏,都要涌到嗓子眼了。 若是苏宁打开了系统的语音播报。 估计又能听到xxxx,xx情绪值xxx…… 这是继司马家族的又一次…… 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样肆无忌惮、残忍恣意的对待仍在位的皇帝,简直是比杀了皇帝都要恶心生厌! 饶是秦晓,脸色都变了变。 他想不明白,苏宁为何这样做。 这不是给他用舆论攻击的机会? 刘宇明显呆愣住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九弟尊敬、推崇的苏宁,竟然这样将那个长矛射入了父亲的身体,这简直是太炸裂了。 虽然他是个孝子,但也不会这样……… 燕白眉头紧皱,严阵以待。抽剑将秦晓护在身后,手掌中亦不由分泌出了冷汗。 牟同怒目圆瞪,鼻梁都要挺断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这般人,这般狠人! 魏德忠吓得魂都飞出了身体,跪在地上为自己的主子哭嚎,哭诉其悲惨的命运。 这可是在太极殿啊! 这般折磨皇帝,与五马分尸有何区别? 秦晓默不作声,眼神中多了许多严谨。 可苏宁无所谓,自顾自的拉动链条。 苏宁拉动转轮,链条咯吱咯吱的声响与刘光世的哀嚎惨叫达成了协奏乐曲。 众人议论纷纷,却不敢轻举妄动。 刘光世轻而易举的就被拽了过去。 不是苏宁力气有多大,而是那深入血肉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撑住矛柄,踉跄跟随向前,若不上前,后果可想而知。 苏宁咂咂嘴,冲秦晓笑了笑:“我这样是不是有些残忍了?”说话时还富有韵律的拉动转轮,将射出的链条快慢不一的收回。 刘光世陷入了绝望之中,哀嚎惨叫令在场之人胆寒。他的肾上腺素飙升,可终究没能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苏宁那玩味般的话语再次传至: “你们想要杀了他!” “但是我救了他的命啊!” 秦晓缄默不言,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牟同几人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暴起,围而攻之,要将苏宁留在太极殿。苏宁直接拽住绳子,牢牢扣住救赎者。 他环顾四周,最终定在了秦晓身上,用冷漠而玩味的口吻,轻佻嗤笑,“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希望你能带给我……惊喜!” 康达驾驶阿帕奇直接向上升高,苏宁左手拽住绳子,右手拽住救赎者。就这样猛然拔升,如同秦晓预料之中的一样。 苏宁直挺挺的飞上了天。 刘光世只能双手拽住救赎者的锁链,努力减弱自己的撕裂感。 刘光世余音不止,众人苦涩不敢言。 哀嚎、哭喊不止…… 胆颤、心惊! 惊栗、魂飞! 见苏宁离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压在胸口巨石挪开了、脖子上的那紧锁的石头铐链亦解开了。 那真的…… 太残忍了……… 众人无言评价。 秦晓面色严谨,艰难咬字道:“这真是棘手的敌人啊,怪不得他们之前都折了。” 第103章 我超脱于世界之外 苏宁离开了,潇洒的离开了。 雷霆手段、极其残忍,令众人生惧。 留给有众人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劫走了奄奄一息的盛皇。 应该是先被苏宁折磨的半死不活,变得奄奄一息,然后再被苏宁劫走……… 这……他们这些反贼可什么都没干。 燕王刘宇愣在了原地,面色悲戚,苦胆破碎而苦水无处倾泻,全然灌进了那颗既绝望又惊栗的心脏之中。 只感觉头脑嗡鸣,灵魂出窍。 面色颓然,手足无措。 秦晓那帮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跟被人喂了屎般差不多。苏宁的下马威,着实是把他们恶心坏了。 秦晓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若是再不解决眼前的乱局,恐怕银刀客就要迎入其中。 当即就遣人将燕王刘宇控制住。以挟持与银刀客和解,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刘宇自知无力抵抗,只得束手就擒,以听从秦晓安排,而谋得暂时安稳。 而那些亲卫们亦看清了现实,不得不放弃抵抗。他们最大的把柄与依靠已经被苏宁劫走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倚靠了。 银刀客们围在外侧,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冲进宫内平定乱象。一方面,是因为宫门被死死占据,他们无可奈何,冲不进去。另一方面,因为牟同出示了他的将令,意在有人在宫平叛,而第三者不得入内! 他们知道,事出而无可挽回。现在进入其中,恐怕为时已晚。而宫内乱象,又有大将牟同做底承担,认定这事应会很快平息。 故而严肃紧迫的死死占据外侧,哪怕拼死,亦不能将叛贼放出宫门。 秦晓早就料到这情况,故而让叛出的牟同抵达汴京。借牟同之身誉,与银刀客周旋作保,将银刀客转化而收归己用! 截留的文官集团亦被放了出去,用作见证宫内乱象终结之用。为秦晓的说辞多些佐证之用,亦为刘宇增添些许的顾忌枷锁。 而刘宇将会被重兵围困监视,并在这段时间继承大统,成为燕家控制的傀儡皇帝。 刘宇聪明的话就必须配合! 不然的话。还有淮南王刘同…… 还有其他的庶子! 他刘宇山穷水尽,别无选择。 太极殿内血流汩汩,那御供的红毯被血液浸透,透露出诡异的艳红之色。秦晓果决而狠厉,将除了自己能信得过的人,全部都杀死了,太极殿的侍卫与值守太监,燕王造反而携带的亲卫,统统被剁下了头颅。 魏德忠死,燕王亲卫死。 就连不着边的夏羽也死了。 秦晓思绪良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这谋反的帽子,狠狠地扣到苏宁头上。 虽然风险很大,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最初,杀兄、弑父夺位,同归于尽的戏码破产。从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苏宁的横空出世,因为刘宇的懦弱害怕,而导致了这次计划的破产。 可苏宁的出现,岂不是另有的机会? 秦晓本想将这顶谋反的帽子扣到东城门叛军守将夏羽头上。可夏羽的档次还是太低了,并不足以承担这种谋逆之罪。 他不太想舍弃把柄巨多的燕王。 苏宁的出现,无疑给了这件事转机。 令秦晓再度改变了谋划,转而将这顶弑君谋逆的帽子扣给苏宁。再亲自设计出萝莉线框,供有心人将之连起。 这个想法,是从那天在外宅院内见到苏宁时就有了的。就是警告燕王时,苏宁的突然出现,令秦晓改变了最初的谋算。 逻辑……线索。 被劫走的废太子刘彻。 再度攻回的夏羽、林莫西。 神秘出现的苏宁,伤害并劫走了盛皇。 这样一来,那绝对是成了! 苏宁不出现还好,最后时刻的出现。反而让这种逻辑,这种猜测成为了事实。即便苏宁让刘光世出现并澄清,那也没有用! 这样倒是正中了秦晓的下怀。 有些东西,向来都是越描越黑的,这样做。反倒是证实了劫帝之事,乃是事实。 苏宁,明显就是心虚。 秦晓很是期待苏宁的处理方式,这样的千古骂名,你苏宁能背负得了? ………… 太极殿的事迅速传开了,以极为夸张的速度传遍了汴京,甚至传遍了江南、江北。 人言道: 废太子携叛将林莫西、夏羽,伙同东城门新任守将李飞羽,携数千精兵利器入太极殿内,杀御前近侍魏德忠,杀值守太监若干名,杀百余殿前侍卫………试图逼迫盛皇传下退位诏书,实为谋逆大罪! 大将牟同、文士秦晓发现端倪,日夜奔赴汴京平定祸乱。却不料苏宁据诡异长枪乍现,贯穿盛皇胸膛,并挟持而退,实为冒犯天威,大逆不道之辈!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 由嫡长子燕王刘宇继承大统! ……………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无一不叫人震惊。 刘宇陷入了矛盾之中,心情复杂。就如同当时的刘彻那样………绝望而压抑。 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想要的。 可尘埃落定,无力回天,无法挽回。 阿帕奇上,刘光世痛的动弹不得。 龙袍被血液浸透,胸口与矛枪的贴合处已经被撑开了许多,用皮开肉绽形容,简直太合适不过了,更多的殷红血液渗出。 刘光世感觉自己很虚弱,贫血而无力。 两眼昏花,视线模糊。 痛感与虚弱感交替折磨重伤的躯体,这副躯体俨然不堪重负,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只觉得人生无望,希望只是在做梦。 他自认与苏宁并没有什么仇恨。怎么会遭到如此对待呢?自己可是皇帝啊!! 他颓然痛苦,艰难地倚靠起,撮了口铁锈味的鲜血,嗓子甜而抽,大口喘气而垂目咬牙,竭力挤出了几个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这样折磨我,还不若将我杀了!” “皇帝有皇帝死法,怎可刀剑加身?!” 冷气灌入其中,刺激要更胜一筹。 突然咳嗽而导致胸口起伏,救赎者的矛枪随之而颤动,倒刺又在肉中横跳。 额……啊! 苏宁靠在座椅上,平静地看向刘光世。 苏宁默不作声,仿若在看小丑。 刘光世忍痛尖啸,试图理论:“我可是皇帝,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会早遭受万民唾骂!” “你会不得好死的啊!” ……… “放过我吧………” ……… “我流血好多,你放过我吧!” ……… 苏宁冷冷瞪向刘光世,怒色翻腾,“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当然不会将矛枪舍弃,你的脏器会脱离身体,而你的躯体会摔成肉泥。” 他知道苏宁很有可能这样做。 刘光世果断闭嘴,没有继续说话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管你是不是皇帝? 想当年日服男枪,妥妥的狠人无敌。 苏宁家伙事更硬,底气更足,属于是降维打击式的,根本就无所畏惧。 所谓皇权,只不过是利益集团用以套在大多数人身上的枷锁。愚民而利己,传颂“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使得皇权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大上,神圣而不可侵犯,其本质也不过是驱使天下之人,为少数人谋而利。 究其根本,强权而形成体制。 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与太多权力、军队形成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制定规矩就显得那么的得心应手,理所应当。 制度约束弱者的同时,也提供了保护。 但皇权制度的强者,倒显得有些肆意妄为了。土地兼并,天灾、人祸…… 无疑造成了贫富差距的进一步扩大,由此掀起新的起义,推翻旧的王朝。 从而制定新的规矩,开创新的王朝。 除皇权之外,一人之下的权利,尚有相权、武将集群、外戚、阉党、藩王以及各派宗教势力。这些都不会退场,即便王朝更迭,却始终会再次出现。 权利就像是吊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人们的欲望被它激发,都乐此不疲的为之经营。爬上一层,仍又有一层。而那些既定的权利与地位,就是统治者掌控与压榨你的手段,用以钓鱼的诱饵。 左右逢源、人情世故、声名脸面就要比很多东西都要重要。当然,出身是最基本的,若没有好的出身,这世间的精彩,已与尔无缘了。 可苏宁的强大,已经不是所谓皇权、规则所能够束缚得了的。而且,他本就不属于封建王朝的体制之内,他是处在共产主义的体制内。他只是从高的层次维度,进而到了相对较低的层次维度。并且他有能力去脱离打破这个层级,而并非被世界同化。 因为苏宁实力强大,所以他是正确的。 那些声讨、诋毁又何加焉? 他要是掀桌子,没有人能吃到剩下的。 苏宁喜欢黄巢,大概是那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世家?门阀? 且看我—— 天街踏尽公卿骨,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记得大盛属土德,你们不也是篡了前朝的位,才得了这个位置?我就算剁了你的龙坤,斩了你的气运。” “令你做了那阉人,你又指望谁呢?” 刘光世发垂落眼前,蜷缩声颤,“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我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 第104章 你真把皇帝绑了?! “就凭你那眼界与水平,你是不可能听懂的。我就算告诉你,那又怎么样呢?” 苏宁嘲弄表情写满脸颊,言语犀利而伤人,正中了刘光世悲戚的内心。他的确听不懂,他也不太想懂。 他凄笑,含血忍痛再问:“苏宁,我与你未曾接触,我与你无冤无仇。” “你……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我,白家给你的荣华富贵,我刘家亦可以给你!!” 刘光世急促喘息,而语气愈重。因提不上气而喷出了口鲜血。 他鼓着满是血的嘴,凄厉道:“哪怕是异姓王,我也可以给你。你要是能有白家当年的壮举,能平定那些贼人作乱。我给你承诺,我给你保证,你就是未来的苏王!” 苏宁被说笑了,桀然笑道:“我可不敢啊,你看看好端端的白家,家破人亡。不要说光宗耀祖了,门楣延续都成问题。” “而且啊!” 苏宁突然戛然而止,露出了冷笑。 “我们有仇啊!当然有仇!!” “我家那俩如花似玉的妻子,可都与你都有所仇恨。怎么会无冤无仇呢?” “白家、程家,天知道你害了多少家。” “你要记住,我强你弱,你是……鱼肉!” “而我为利刃,你任我宰割。” “瞧瞧,我们英明神武的盛皇。”苏宁提住矛枪而哈哈大笑,“只要我拉出矛枪,你的脏器就会被搅碎,被尽数拉出,你会立马失血而亡,可那样真的……太便宜你了。” 苏宁的冰冷话语,令刘光世颤栗不止。 他抽出疲倦的双眸,死死盯向苏宁。 胸口的撕裂伤势不容许他有任何反抗的行为。绝望如阴云密布笼罩,那“恶魔”般的笑容使得他如坠冰窟,心如死灰。 刘光世额间早就涔了一圈冷汗,他浑身瘫软而无力,用出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他最不想说的话,“让我活下去,让我活下去!” 他眼眸猩红,唳声求饶。语气偏执而激动,悲怆而无奈。 他真的神魂惊惧! 他真的害怕……… 这种折磨,已经令他几近死亡。 而苏宁“太便宜”,令他绝望、迷惘。 “你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给你!” “那秦晓肯定要大做文章!我可以站去为你澄清,我可以让白家再次成为那一人之下的异姓王,甚至可以让白家分地为王!” “我会补偿白家、补偿程家!” “求你了,救救我!” 苏宁并没有理会,权利又予之何用? “闭嘴!”苏宁冷冷睥睨斜视。 他嗤笑不屑,出言嘲讽:“韭菜与小麦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就像你一样。” “好了,我也不与你废话了。” “马上就要到了,准备迎接你的命运。” 苏宁自顾自的说话,又侧目向康达下达了指令,“等会下了机,可别让他死了。” 康达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刘光世,专心致志的开动阿帕奇,语气恭敬而平静。 “遵命,长官。” 苏宁闭目养神时,康达温润的声音再度传了来,“长官,下雪了………” “这是小冰期的冬天,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恐怕有近半的人要被冻死。” 康达望向天空的漫漫雪花,分析出了这样令人绝望的结果。 已经没了力气,奄奄一息的刘光世听到了这个话,瞳孔扩散而充满了绝望不甘。他仍有身为皇帝的担子,可他已经不再是了,现在他只是苏宁的阶下囚而已。 “这才刚入冬就要下雪,也着实罕见。” “倒与秦晓的话应了景。” “雪入江南啊!” ……… 嫡出的淮南王刘同,选择了逃跑。 却又在这个雪夜被追了回去,被押解到了宫内,被层层重兵把守,逃跑无望。像是被禁锢的笼中之鸟,再无自由可言。 燕王刘宇被锁在宫中,宫外全都是秦晓派遣的重兵。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是秦晓安排的,所有的动作都在监视之下。他身为傀儡皇帝,不得不服从燕家。 刘宇望那天穹飘雪,怆然而涕下。十月立冬,雪落满地;天亦悲鸣,雪漫汴京。 秦晓全身依旧是那身黑袍,独立雪中而思绪万千。 如今大事已成,万事将定。可他总是忧心忡忡……总感觉缺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燕白穿了身绿色的冬袄白袍,左手上攥住了件黑色的毛戎斗篷,右手举住素黄色的油纸伞,莲步轻移,悄悄到了秦晓身后。 她为秦晓披上了那黑色斗篷,而秦晓也接过了油纸伞,为两人撑开了雪中天地。 燕白环抱住秦晓,柔声关切询问:“晓哥,雪天寒冷………少外出为妙,你究竟在忧愁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没有做好?” “爷爷已经点兵,即刻下江南。届时回到了汴京,方可掌控大局。” “我们已然成功!成功了!!” 燕白眨了眨明亮的眼眸,狐疑片刻,向秦晓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莫非是刘宇会出问题?还是那江都的苏宁?” “威胁更大的可能是刘宇!” “我总以为能抓住了他的把柄,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他,现在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鱼死网破。所幸刘同已经被抓住了,天命犹在我们啊!” “苏宁太神秘了。他将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看不透他………” “他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 秦晓叹惋皱眉,严肃充满心头。 “等爷爷下了江南,就去荡平苏宁。” “令那刘宇下了诏令,再广募乡勇,集结军队共同讨伐叛贼苏宁……” 秦晓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忧愁。搂住窈窕美人,享受雪落的暖息温存。 琉璃谷被大雪封存,漫无边际的白色充斥北境,已然成了冰天雪地般的世界。 光是那大雪,就有好几丈深。 所有的军队都识趣的退出了琉璃谷。 北齐因雪灾而自顾不暇,温岭又有玉门关这道险关可守。故而北方无战事,燕双鹰可以安心下江南,绝对是天赐良机。 燕双鹰点燃硕大的篝火堆,与几位重要的将领共同庆祝秦晓的胜利。 火堆烧的很高,旺盛极了,蔓延出不少火星。与冷风所裹挟的大雪抗衡,若没有酒水入口,恐怕真的遭不住这严寒。 他们聚在这儿,只为一个目的。 那就是——下江南! 同样是晚间,白家可是要闹腾许多。 后院内。 白玲珑高声欢呼,“下雪咯!” 程鸢与林思琼围在院内的火堆旁,在那儿静静的烤火取暖。比之白玲珑,她俩要恬静许多。却亦兴奋的伸出手,接那入手即化的雪花,感受那冰冷的触感。 “鸢姐姐,下雪真的好美。”林思琼笑逐颜开,嘻嘻欢呼,脸颊前呼出的热气悠然成团,半遮半掩那可爱的容颜。 “千言万语,难辞形容。”程鸢悠悠然掀起忧愁的眼睛,抬眸见那雪花飞舞。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江南的第一场雪,是那么的突然。” “他还没有回家,怎么就突然下了雪?” “哎呀呀,不要emo啊!” “和我打雪仗!” 三女巧笑嫣然,其乐融融。 苏宁悄悄然的回到白家,隐匿在门后。 他并没有直接从天空降落,而是选择了先降落,再慢慢走回到白家。若是真的“龙王空降”,那就少了些神秘的惊喜感觉,雪天还是要浪漫,是为最好。 雪势渐大,额上乌黑亮丽的秀发也都蒙上了层雪,因而增添了些许莹白之色。 林思琼呜呼拥抱风雪,任由雪落身上。 白玲珑敲了敲林思琼的额头,关切制止并裹好了她的袍子,玩笑般呵斥,“你看看你穿那么少,还咋咋呼呼的去揽寒风。” “你这妮子,真是活泼。” “还以为和鸢鸢是差不多的个性。没想到却和我一样,是只顽皮的精灵!” “刚刚感慨颇深……想到鸢姐的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这不想让雪淋满了白头,咱们的意中人,说不定就会出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呢!?” 林思琼嘿嘿笑不停,天真无邪。 “谁知道夫君何时回家……” “他也不曾说过今天回家。” 想到了不回消息的苏宁,白玲珑幽怨顿生。又生出了些许思念,你又何时回家呢? 却没料到后院的门被推开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传出,三女的目光顿被吸引了去。 那门前是他们日思夜想的苏宁,如今就站在那儿,就站在眼前。 苏宁轻踏雪上,遗留了步步脚印。 忽的轻吟笑言:“要我说,应是今朝挽手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 蓦的上前,将三女搂进怀抱。 在额头上轻轻地留下吻痕,怀抱后坐到了暖炉火堆旁,畅谈汴京之旅的经过。 听雪窸窣,围炉夜话。 满身紫色的白玲珑听的极为认真,趴伏在苏宁的大腿上,嘟着嘴柔情望向高谈阔论的苏宁。一袭白衣若仙的程鸢托着香腮,痴痴听苏宁道尽汴京事。林思琼着了身粉色的长袍,怀抱住苏宁的臂膀,听的津津有味。 世间极乐也不过如此了。 苏宁摸了摸白玲珑的脸颊,笑意盈盈般提及道:“此去汴京,倒也是准备了礼物。” “是什么?”白程林异口同声。 “是……你猜猜?”苏宁刚想说出口,却又打趣的没说。 没多久,康达就领着刘光世到了后院。 林思琼有些不明所以。 白玲珑与程鸢惊呼,“老公,你怎么把皇帝给绑了过来?那秦晓岂不是要借此而泼你的脏水,利用天下文士去贬低你……” “咱又不是第一次被攻击了……” “根本不怕。” 第105章 讨缴苏宁! “劫了就劫了,还怕被骂?” “难道你们俩不想报仇?” 苏宁伸手接了片雪,雪入手即化。 他抽开落在雪幕上的目光,扭头温柔笑言,与白玲珑、程鸢那亮莹莹的眸子对上。 兴许就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回神,尚且处在古代人的那个思维之中。 现在缓过神后,倒没有什么顾忌了! 苏宁望向被康达押解而至的刘光世,胸膛的矛枪已被康达拔了出去,苏宁不屑轻视而嘴中含笑,“皇帝不也是人?” “本质上不就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尊?” “谁拳头大,谁说话响亮呢?” “就像是韭菜、小麦……” “在这个时代,韭菜或许只有贵族能吃得上!但在我那个时代,韭菜只是芸芸众菜之中的一种。” “韭菜反而成了冤大头的代言词!” 苏宁那笑容、话语令刘光世不寒而栗。 苏宁顿了顿,感慨而言:“权利确实是个好东西,只要拥有过,就不再想失。” “更不会允许有别人挑战的权利。” “可想要守住权力,你要有与之匹敌的实力呀!可惜………你并没有!” “你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雪落满了刘光世的头顶,像是凄惨的白菜般摇摇欲坠,面色惨白而哽咽无言。 他的胸口渗出的血液已凝结成了冰晶。疼痛感噬咬住他那腐朽而蛀洞的灵魂,绝望与死亡随时与之同行相伴。 他不知道为什么矛枪被拔了出去,而没有立马死去,却只是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跪在地面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死去,却又不想。 他奄奄一息,而痛苦绝望。 只听苏宁又说出了些不曾听闻的话。 “权利的根源是什么,是所谓的暴力?或是依托现代技术而产生的链式反应?” “权利与技术而言。权利更大程度的从人类手上滑落,依靠这类技术手段帮助而对其他人施行权力的那些人,与任凭权力控制的那些人,都不在与人在一起。” “相对来说,他们引起的权利,依旧是种具有自身规律的庞然大物。它无限的超越了每个单独的人类发明者具有的局限性的肉体,智识和精神能量。人类通过发明这些灭绝手段,不知不觉中参与建设了一种新的共识模型之中。” “啊,就像是那些现代国家,它们早在先前就成为了最初的现代机械,同时亦是所有技术机械的具体前提。它之所以成为机械中的机械,成为人类所合成的超人,是人类的共识使之得以形成,也就是我所提到的链式反应………” “在它形成的那个瞬间,它就已经超过了人类的任何共识。” 刘光世眼神飘忽呆滞,听之不懂。 他只感觉浑身冷意更盛,身躯僵硬,蜷缩无力,虚弱而眩晕,就连思考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事了……… 他正因失血过多,而面临死亡。 他根本就听不懂。很多名词都是闻所未闻的,涉及的深度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也不甚太懂。这种关乎哲学的东西,是真的很难去理解。 不过那句技术形成链式反应。她们应该是懂得的,根据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可以得出,人类希望人权得到解放………那些所谓集中的专权将不复存,但相对来说,将会成为一个具有共识的团体! 哲学时间结束。 苏宁将位置留给了程鸢与白玲珑。 白玲珑到院落边,找到了柄长剑。提着剑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有要将刘光世碎尸万段的架势,那可是整个白家的仇恨啊! 父亲! 母亲! 各位叔叔们! 还有尽忠尽守的爷爷…… 白家世代忠良,凭什么?! 白玲珑眼神闪过狠厉,递剑而出。 刘光世吓得魂都飞了,回光返照只是奢望了。她的瞳孔极速扩散,浑身剧烈震颤不止,眼睁睁望着………而无能为力。 绝望?庆幸! ………… 终于结束了吗? 自己终于要死亡了,只是这大盛……… 利刃直接穿透刺过刘光世的胸膛,而后白玲珑猛地拧转剑柄,锋利的剑刃搅动胸膛内的血肉,滚烫的血液顺剑而汩汩流出。 林思琼抿唇默不作声,没有想到平日温婉大方,待人极好的白玲珑大姐,竟然还有这般狠厉决绝的风姿。 不过,玲珑姐真是非常飒爽帅气。 刘光世近乎灭了白家,与白家确有不可磨灭的仇恨。现在捅刀子还回去,只是消解旧日仇怨,但那些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逝者已去,而无法回归……… 程鸢遥遥而望,期待而激动。 刘光世痛的尖叫,面目狰狞。 这疼痛直抵灵魂深处,哀嚎尖叫不休。 白府周围,惨叫漫天不绝。 血液滴落在雪地上,肮脏而污秽。 白玲珑抽出剑刃,不少血肉顺着剑尖而被拖拽出。白玲珑咬牙冷眼嘲笑,“你也会害怕啊?原来你真的会害怕啊!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 “我还以为皇家的血是金色的呢!”白玲珑狠厉甩了甩剑刃,血液滴洒在雪地上。而后她温柔看向程鸢,提出剑柄递剑,语气温和道:“鸢鸢,你要自己动手……吗?” 程鸢重重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非常果断地拎住剑就戳了过去。 林思琼再次震惊住了,这是温柔贤惠恬静淡雅的二姐吗?怎么看上去也那么飒?! ………… 刘光世自然是没死的,或是觉得这样死了太便宜了他,或是考虑还有些用。就将其送给了正招兵买马的白家傲。 这礼物倒是令白家傲惊喜又惶恐,甚至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那这样一来,白家大仇不就得报了吗? 不,还不够。 白家的仇恨…… 哪怕杀了他,都不足以平息。 若是有最大的打击,那就是让刘光世看看他为之而疯狂的盛国,为之而倾倒无数心血的盛国,是如何被覆灭的。看看自己的儿孙子女,是如何被燕家控制而屠灭的。 白家傲已凝聚了一股规模不小、武力极强的势力,组建出了自己的军队。自从苏宁提醒汴京政变之后,他就彻底明牌了,直接明面上招兵买马。 又有那些技术支持,铁甲、铁器都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的……… 只需要安稳的度过了这个冬天,那明年的春天就是白家崛起之时。 在短时间内,组建了支两千人的精锐队伍。由于光明带领,担任亲卫统领职位。 又开始训练大量的军兵,以应对燕家的冬日突袭。江南实在是难训练骑兵,想要寻求兵种的突破,恐怕还要等到春天,亲自上祝北寻求契机。 现在只有步兵,没有骑兵。是白家在江南的缺憾,而保不准燕家冬季派骑兵想要马踏江南………骑兵强大,唯有据城而守了。现在多招募训练些人手,总多些底气。总不能老是依赖苏宁,那倒是白瞎了苏宁的栽培。 白家总算是有些实力了。若是不敌,那亦可以退守海宁。但这也不太可能,因为还有强大无比的苏宁! 他一人就足以抵千军万马! 他亦明白,白家恐怕要被讨缴了。 白家愿意为苏宁挡下这个坏名声。 即便是与世界为敌,那又如何? 那白家也义不容辞,一马当先! 为苏宁身先士卒! 在秦晓的操作安排之下。 只用了不到两天,苏宁的虐君劫帝的骂名就彻底传遍了大盛。 哪怕是远方的海宁,都能听到辱骂苏宁的消息。江都倒好了些,因为苏宁写了横渠四句,与白家的影响……… 又因为是谣言之类,众人直接免疫。 可汴京文人却只讲事实,只认他们所想到的。加之秦晓的刻意隐瞒,轻而易举的就让苏宁陷入到莫大的骂名之中。朝廷亦做了表态,说这就是事实………而这压力给到了白家与江都知州府,以及江都大小世家。 汴京10篇文章之中,至少有8篇是辱骂苏宁不敬皇权,大逆不道的。 可苏宁并不在乎,白家傲也不在乎。 那些世家、士族、门阀可都急透了,纷纷联系自家在汴京做官的亲朋,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事……… 这白家势不可挡,锅刚立上,现在你汴京直接把锅砸了?? 没多久,汴京又传颂了篇讨苏宁缴文, 刘光世并没有死,所以也并不需要复杂的丧葬事宜。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是直接延顺为嫡长子刘宇即位,进而由百官辅佐而执掌大权。 那篇讨苏宁缴文,得到了刘宇的认可。 各方势力募集乡勇,蠢蠢欲动。 汴京更是派出牟同出兵讨伐苏宁,欲迎回太上皇刘光世。 秦晓最头疼的就是刘宇,原先刘宇直接放弃,让最初的谋划落空。而后苏宁横空出世劫走了刘光世,又打乱了秦晓的步调。 他觉得可以完全掌控刘宇,可现在综看全局,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刘宇有逆反心,尤其是那种高压的情况之下,谁又能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等到燕双鹰进京,那么在强兵权的作用之下,统筹全局的事情基本上就稳了。 秦晓所忌惮的千年世家就无需再害怕了,就算是暴露了野心,那也无所谓了。 世家们也察觉到了汴京的不对。再结合燕双鹰的动向,以及那些微不可察的疑点,大家或多或少还是能猜出些什么。 讨伐苏宁、勤王……那不是夺取皇权! ………… 苏庆伟急的觉都没睡,当夜就跑到了白家门前候着。 他害怕呀! 他害怕燕家铁骑大军踏破江都,肆意劫掠而欺辱百姓;害怕苏宁真将皇帝给绑架虐残了,那白家与刘家,甚至与天下的士族门阀之间,恐怕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第106章 大雪成灾 苏庆伟接到消息,就跑到了白府。 见了苏宁,根本顾不得喘息,就急匆匆寒暄:“苏老弟,你没出什么事吧?” “去了趟汴京,能出什么事?”苏宁抬眸与苏庆伟对视,笑意盎然,带了些许倨傲。 苏庆伟见此,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苏庆伟感叹而言,轻吞慢吐相劝。 “苏老弟,那日好不容易在白露诗会立了的名声,现在却突然遭了这样的谣传。甚至连……征讨你的缴文都发布了……” “这……”苏庆伟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最终默不作声轻轻叹息,眼神飘忽黯淡。 他突然抑制不住怒火,咒骂不休,“那燕家的狼子野心,所图甚大!” “你倒是看的透彻。”苏宁忍不住赞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燕家为何那般着急,那般大费周章的想要对你发难。想必是觉得白家的威胁正在增大,不想让白家成了气候……” “想要率先发难,将白家踏灭。然后收归云霁守军,进而真正的控制大盛王朝。” “从胡图尔肆无忌惮的为祸江都时,我就已经看的非常清楚了。”苏庆伟捏紧拳头而怒火中烧,言之凿凿分析道。 苏庆伟的真知灼见真是厉害,对局势能有如此强大的的洞悉力,倒也算得上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人才。 “哎,可江都势微。现在我们都得仰仗白世子啊!”苏庆伟由衷而言,轻笑不止。 这话倒没错,就凭借江都刺史李俊辉那些府兵,还不够人温岭骑兵踏的呢……… “苏知州倒有匡扶天下的大义之心。” 谈笑声入雪,而雪压枝头弯。 漫天大雪永不停,江南入冬见梅阡。 梅花傲雪,却亦被压掩。 林思琼端了热茶上桌,又施施然离开。 苏庆伟握住了暖和的茶杯,就不太愿意松开手了。他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思考良久,终是开口问出了那个问题,“苏……老弟,我有个不情之请的问题……” “你真的将盛皇残虐并绑了?” 冷风涤过苏庆伟的脖颈,透过缝隙轻而易举地钻进长衫内,在胸间游荡………令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冬风吹过,几下就将热气吹灭。 苏庆伟假装喝茶而不抬头看苏宁,内心非常好奇,苏宁的回答究竟是什么。 茶水有些烫嘴,可暖手亦不错。 苏宁用肯定口吻回答:“这是事实。毫无疑问,我比较肆无忌惮,难道不是吗?” 苏宁满是笑意,对此甚是无所谓! 若不是苏庆伟的养气功夫了得,恐怕就要将嘴中的茶水喷到苏宁的脸上。但听了苏宁的实话,他亦陷入了非常震惊的情绪之中,瞳孔张大,满脸不可置信与惊愕。 他见过苏宁弑杀的手段,那种残忍只能用地狱的刑罚来与之形容了。 他不知道那种攻击是怎么造成的,但想想就会觉得非常恐怖。 兴许是苏庆伟早有预料,所以苏庆伟很快就从震惊之中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这劫皇帝并虐待皇帝的事情,简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这倒是让苏庆伟头疼无比。 苏庆伟放下茶杯,吸了口冷气,又长呼出了口热气,睁眼忐忑望向苏宁。 “可我们能挡的住吗?” “燕家蓄谋已久的进攻,他定然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只怕骑兵过境,又有严寒凛冬作祟,只怕是不敌那北境军队啊!” 苏庆伟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赤裸裸的没有任何的隐瞒与暗示。 他的立场非常明确,与燕家对立,与白家交好,与苏宁看齐……… 那才是真正的道路,真正的康庄大道。 哪怕现在为人们所非议,也不过尔尔! 这只是一时之非议,并非万世之非议。 千百年之后,为人议论时,又会如何? 仅白家的煤炭生意,便足以配享太庙。 那便宜的煤炭,只需要几个铜板。再配上那廉价的煤炉,就能让一家子暖烘烘的。 在这个雪漫凛冬,定然能救治不少人。 他苏庆伟,不仅仅是大盛的知州,更是百姓人民的知州。那白家是好是坏,他能不知道吗?他都看在眼里的啊! 苏宁不做声,投出了欣赏目光。 苏庆伟又喝了杯热茶,极目远望那飘荡的鹅毛大雪,却被密集的大雪遮了视线,心中郁结而叹了口气。 他只怕苏宁敌不过千军万马……… 哪怕是人力终有极限,时而力竭! “凛冬大雪的确是个问题,那燕家骑兵多北方作战,有小半年都要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度过,是我们江南士兵所不能比的。” “敌方有个非常厉害的军师,说不定会有什么鬼点子。我们必须多加小心!” 与其说苏庆伟同苏宁在谈论这件事,不如说苏庆伟单方面对苏宁诉苦并表忠心。 苏宁倒无所谓,你的大雪龙骑与铁浮屠要真来了,那就都别想回去了。 白家傲那样子是想与燕双鹰碰碰的,那就让他先去试试。除非是自己恼火不爽,会直接出手给予致命打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苍白无力。”苏宁侧目看向苏庆伟,说出了句真知灼见,“只要你是碳基生物,那你就抗不住覆灭式火力打击。” “不过就是些骑兵而已。” “仅此而已罢了。” “只是这漫天大雪,还要影响到百姓。” 苏庆伟很难想象,以苏宁那样狠辣的性格,竟然还会关心百姓……… 每每想到那些贼人的惨状,没有尸体留存即死亡………想到那殷红粘稠的化合物,想到那满地碎裂的西瓜酱,他都要绷不住的面色巨变,甚至是忍不住干呕…… 苏宁,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希望你真的是神明……… 与江都同行了那么些年,死亦与江都同死,这一生算是无憾了吧! 苏宁突然正色道:“这次的冬日严寒可不简单。我记得你们史书上应有记载,约么近四百年为周期的酷寒。” “若是我所料不错,现在已经有很多北方的灾民,南下而抵达了江都城。” “苏知州还是早做准备吧。” “那秦晓说不定会塞些老弱妇孺以削弱江都的实力。我们有条件还是要救救的,我们都是红旗之下飘扬的好青年啊!” 苏庆伟与苏宁很快就结束了这段对话。 苏庆伟起身告别,欲去找白家傲商量扶助灾民的事宜。白家傲现在用蜂窝煤炉可是笼络了大量的人心,江都百姓可以便宜的用到蜂窝煤,无疑对白家的贡献感激涕零。 尤其是在这特殊的小冰期。 已经形成了1+1>2的状况。 秦晓若是再狠些。 整出白衣渡江、藏兵难民…… 估计江都会不太好受。 现在若是停止接收难民,那秦晓肯定会派人大肆张扬宣传,白家建立的威信就会遭到质疑;若是不顾那些潜在危机,一味的去接收难民,那么就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争。 可决定权在白家手里啊! 就连的蜂窝煤都是白家提供的。 觉得白家不行,那直接踢出去拉倒,又何必废话呢?不想活命那就说……… 藏兵难民肯定行不通了,白衣渡江就更不可能了。虽然桉江没有结冰,可以进行通商贸易,这决定权依旧在白家手里。 现在白家搞的是垄断! 说不通商,那就不通商了。 那些商人们都得候着,都得看白家的脸色行事………白家说给多少货物,你明面上还得彰显喜悦而感谢! 若是不干……那就断供! 谁怕谁啊? 有钱不赚那岂不是大傻逼? 再说了,还有苏宁。 双方的战争要是波及到平民,苏宁会很不开心,而直接选择出手! 那雪厚近两尺,已然形成了大雪灾。 没想到初冬时,竟然下了这大的雪,着实是令人意想不到。汴京也陷入了纷扰的乱象之中,秦晓亦不得不主持赈灾事宜。 这样的灾厄环境令许多人心生绝望,每天每时都有人因严寒而被冻死。 现在这个冬天,当真应验了那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讨伐苏宁的声音也弱了许多,像是被埋藏在了冬雪之中,振振而无声。 雪的松散、多孔结构可以使声波在里面多次反射,从而有抑声作用。 所以下雪夜总是那么的安静、冷寂。大概是冬日的冷寂,使得大家无暇顾及。 第107章 兵临城下 冷意盎然,众人声微。 可秦晓不会,燕双鹰不会。 他们都想要苏宁付出代价。 文人们声微,但武士们赳赳。 苏宁在秦晓眼里就是个威胁。 是个极为不确定的因素! 他强大又神秘,做事诡谲而怪异。 那天的“劫帝日”,很难想象苏宁用那把长矛枪,肆无忌惮地穿透了刘光世的胸膛。 然后硬生生的将他拖拽吊起,并驾驭飞行猛兽离开了……… 那种恐怖的画面,那种大不敬………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长矛枪只能进行单独、缓慢的攻击。构成的威胁有限,甚至不比填充迅速的弓弩。 秦晓看不懂这样的攻击方式,也寻不出它其中的原理。 大概是与弓箭类似的原理,用具有弹性的弓弦将铁矛枪戳出去? 这太晦涩了,他不甚很懂。 想了那么多,他决定还是要先将白家打的抬不起头,再扼杀掉那不可一世的苏宁! 燕双鹰也有这等意思,可惜他不能亲力亲为了。他要回汴京主持大小事宜,而这份任务自然落到了林莫西与牟同手中。 想那苏宁震江都各郡,先后灭了他的三大义子。 又打通北方商道,打破商业封锁,促使白家成为大盛的头号商会,并达成垄断。 这种事情,苏宁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浮云苍狗。 要么就是进献,要么就是被劫掠。 所以想要靠垄断而获取财富,那必须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不然那些氏族门阀们恐怕就是一顶帽子飞扣了过来;皇帝也不会坐之而不动,因为利益动人心啊,实在是动人! 不论是苏宁,或是白家,都已经成为砧板上的下一块肉!为众人群起而攻之。 去他娘的谪仙?! 干的就是谪仙! 哪怕是江都治下的势力,亦开始动摇。 那些传闻…… 莫不是白家联同苏庆伟合谋而谣传,他们都被那恐怖的假象给骗了? 当然,这也只能是除市区之外的各郡世家所能想到的。像是江家、王家、张家、林家、宋家,这些位在江都中心家族,那可没这个胆子……… 他们都明白,都知晓苏宁的恐怖。 想到这儿,每每身颤…… 即便是郡外的家族,也要考虑考虑! 登虹楼那场盛宴,真没半点作假啊! 可那溢出的富贵,也做不得假啊! 富贵路与威慑力制衡,复杂的内心更渐复杂。最终诞生出了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而渔翁得利的想法! 与此同时,燕双鹰正率领大军南下。 此次南下,共领兵近人。 其中,精锐边军共有3000人。 铁骑统共4000人。 余下的就是普通士卒,约人。 步兵们已抵达了祝北,而骑兵则要迅捷许多,已经抵达了江都边界。而燕双鹰更是直直的领了三千骑兵进了汴京。 其中两千为铁浮屠,一千为大雪龙骑。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掌控汴京是不在话下的。而剩余的千名大雪龙骑,则留用江都。 他留了上千大雪龙骑,配合边军士卒们对江都展开进攻。只需要等待林莫西与牟同这两位大将归位,那么江都便不足为虑。 骑兵们驻扎天水,等待后方大军到来。 现在他们可是有“正义之师”的伪装,并没有做那种劫掠的事情。所以驻扎了天水,与当地名望郡县倒也相安无事。 天水,江都北毗邻祝北的地域。 下了天水,踏过洪和与白溪。 那么便能直直抵达江都城。 又有了大雪龙骑与边关精锐的帮助,牟同与林莫西觉得自己想失败都困难。 像是边关的士卒,至少能以一敌三。 更何况还有无往不利,威风凛凛的大雪龙骑呢?千人足以抵挡万人! 那江都不过中原腹地。 平坦地势,一望而无际! 你凭什么能挡住大雪龙骑呢? 这不是开玩笑? 牟同与林莫西骑马疾驰,踏雪簇簇,迎漫天风雪而东去,即将抵达天水之地。 那酷寒凛冬丝毫没有冷却他们半点战意,反而使得他俩跃跃欲试,战意盎然。 温岭步卒们到了天水之后,并没有随牟同与林莫西全军出动,而是兵分两路。一路直去汴京,一路随军攻向江都。 大部队都去了汴京,留下去江都的仅仅有万人而已。 不过那也足够了,那白家能训练什么兵? 个把月的新兵蛋子,能与他们这群有实战经验的老兵抗衡? 恐怕大雪龙骑一冲锋,就全都被吓破了胆,而没有勇气再应战了吧! 牟同整兵,向各千夫长下达命令,“今夜疾驰至望舒,驻扎整夜。休整之后,明日攻入江都城而擒获苏宁!” “诺,将军。”几位将领恭敬作揖,而后去传达情报了。 牟同拨开剑鞘,欣赏天水孙家送礼的三尺宝剑,拢着剑而冲林莫西议论道:“话说这孙家真是墙头草,我还以为白家傲那利益同盟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倒是晓军师算计的真准啊!” “白家会袒护苏宁,不惜与我们为敌。” “这也倒给了我们动手的机会,不然凭借正义之师的名头,恐怕难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也正是秦晓的厉害之处。”林莫西陷入了回忆,抬眸更有赞叹浮现,“当初盛皇以为三足鼎立的时候,可其实不然,在秦晓的帮助之下,燕家有了质般的飞跃。” “那些大雪龙骑,千百足以当万人。”林莫西远望向威风凛凛的大雪龙骑,心中赞叹之意更盛,却又生出了些苦涩。 牟同小声嘟囔:“但人家也不听咱的。” 林莫西扶了扶额,嘴角泛起苦笑:“能得到这样一支骑兵配合进攻就知足吧!” 林莫西也感觉到了,这些年他们几个义子的影响正在逐渐衰弱。 地位吗……自然是不如以往了。 自从秦晓出现,燕双鹰的重心就变了。 牟同应景地念出了两个名字: 耶律阿保机、葛瑞! 耶律阿保机是铁浮屠的异人将领。 葛瑞则是大雪龙骑的将领, 这次由葛瑞的儿子葛优塘带队,那是全然不把牟同与林莫西放在眼里。 “林将军,还是多加小心。”牟同拍了拍林莫西的肩膀,眼神关切,微微叹道。 那苏宁用矛枪射穿盛皇,再拽上天的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种痛苦,恐怕唯死而已了吧。 林莫西想到老三、老四、老五。胡图尔、百里旌旗、杨南,不由喃喃:“哥几个,现在又在哪里呢?真希望你们活着看看世界啊!” 远在美洲的几人纷纷打了个喷嚏,扯了扯身上的草裙,忍不住生出怀疑,“难道是有人在想我们吗?” 林莫西又想到了闻泰,李飞羽、夏羽全都被杀了,而闻泰自然也逃不过一劫。 林莫西念旧日兄弟情谊,放过了闻泰。 临走前,闻泰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苦涩的面容上扬出微笑:“莫西,注意安全,活命最重要。” 闻泰知道林莫西已经没了退路,所以也只能给出这样的祝愿了。 而闻泰自那天起就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踪迹了。 “哟,两位?” “杵在这发什么呆?” 第108章 江南!弱者尔! 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是葛瑞之子葛优塘出言挑衅。 “两位搭伙倒也是天作之合。”葛优塘嗤之以鼻,再出言不逊,“区区江都城,我弹指可破……两位是度假还是养老?” “哎呀,哎呀,这怎么还有个臭名昭着的叛军将领。”他露出厌恶的神情,挥了挥手挡住眼睛不忍直视。 又捂住鼻子,像是闻到了屎味般难受。 雪落冬寒,冷意渗入骨血。 无名怒火自林莫西胸中燃起。 林莫西扯嘴咬牙,磨的咯咯作响。 “你真是……” 却被无情大笑打断。 “哈哈哈……” “你这无能狂怒的样子真可笑!” 葛优塘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要渗出。 牟同眉头拧紧,脸色僵硬。说话冷意比之大雪更要寒冷:“够了,怎么说我们俩也是负责主攻的将领,你们是配合我们的。” 到嘴的那句,“你又有什么嘲讽的资本呢,你也不过只是会拼爹的蠢货”,却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往后与葛瑞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因为林莫西而得罪了葛瑞,那不太值得。 林莫西非常感谢牟同为之说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他深呼了口气,冷静冷笑,“虽然臭名昭着,好歹也是真知灼见。总比你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要好上许多。” 两名亲卫闻言,立马摆出攻击架势。 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触即发,令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 最终葛优塘甩袖,冷笑离去,留下了鄙夷不屑的话,“你倒是大言不惭,无能的经验终是无能,就让我们战场上见真章了!你是废物,始终都是废物。” “与你一块儿,都有辱我的身份。” 葛优塘离开了两步,又回头冷笑道。 牟同叹了口气,这葛优塘真是骄兵。 奈何人家爹好,而你林莫西只是个失势的义子。 人家年轻,说不定有为……… 林莫西年纪又不小,而碌碌无为…… 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简直是天差地别。 白家傲亦在整兵备战,装备了崭新的钢铁装甲,以及堪比神兵的锐利长矛,众人可谓是众志成城,勠力同心! 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虽有兵器之利,却无地形之利。 那些人又是百战之师,恐怕这次的攻防战不会太轻松。 白家傲望向城外,白茫茫的一片令他感到无奈,又望向了备战的李俊辉与苏庆伟。 再转眼时,眼前已然出现了千军万马。 李俊辉披甲带刀,脸颊上满是饱经风霜的坚毅之色,他朝白家傲恭敬禀告:“各方面都已经办好了,敌人无法渗透进城。” 白家傲站立城头,任由风寒霜雪侵摧。 他回眸深深望向李俊辉,拱了拱手,乍然出言,“就拜托李将军携府兵镇守桉江以西的区域了,切莫不可轻敌!” “定然不负众望,不辜所托!” 战时封了城,内部铁桶一块,直叫秦晓有心而无力渗透。城内即便有内应、有相关的情报,也难以通过城门、河道传出去。 面对大雪龙骑,面对这种杀伤力强大的骑兵,白家傲的准备非常充足。双方若是胶着战斗,那守城绝对可以成功! 城门道的大雪已经被压成了冰,全是又斜又厚的冰面,再配合城门下、城头上的协同防守,各种暗器、各种防御设施,肯定能打个措手不及,乃至出奇制胜。 秦晓的里应外合虽然失败,可依旧留有其它后手,譬如说内部的谣言、攻心,鼓动灾民聚城门前,协同他们的进攻。 城内人心惶惶,敢怒而不敢言。 已趋向于升米恩,斗米仇的境地了。 他们忘记了……… 那些蜂窝煤是谁低价卖出的? 白玲珑没有闲着,领程鸢、林思琼两姐妹协同各大世家去平复内部的议论,找出传播扩散造谣之人,然后将其缉拿斩杀。 雪又落了,但不大。 几道身影在城墙某处角落攒动,议论声也喋喋不休。 “这狗洞真能跑出去?” “你想被当成反贼被诛九族吗?” “可这儿有温暖的煤炉啊,我们失去了温暖,失去了庇护,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冬天生存呢?” “我不怕……我家只有我一人了。” “我只知道白家对我们很好………”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劝道。 “劝你们不得,我走了!” 逃跑那人自以为聪明,语气不屑。 润了、润了,那是自由的气息。 冬天的风,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 ………… “把那人给我抓走!”有巡逻的边军举住寒光凛然的长矛,扫视而出声厉喝,“把他送到前线,去当我们的人肉盾牌!” “大人,饶命,饶命啊!” 雪地之上,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不管是不是通过漏洞从城内逃出城外,还是本就是城外想要投奔城内的难民,通通都被温岭边军拿去做了前锋,做了人肉盾牌。 绝望笼罩心头,所有灾民欲哭无泪。 本以为逃到江南,入了江都。 就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冬天。 可没想到,还没进了江都城,就传出了封城的消息。 然后温岭军就将他们挟持到了前方。 这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怎么不教他们害怕呢! 没吃过猪肉,总没见过猪跑吧? 肃杀的寒冬满是肃杀氛围,惨白的天际飘荡惨白的鹅毛大雪。 江都城离得是那么近,可又那么远。 绝望笼罩心头,意志被压迫摧残。 他们这群灾民,就如同冬日之中的行尸走肉般,被弥天大雪,漫漫风寒压垮在那希望之前,无声而绝望压抑。 漫无目的是因为思维的断线,竟不知已经被逼迫到城墙之下。 他们梗起悲鸣的眼,满脸惨白的向城上投出希冀的目光。 士兵们因此微微动容,苏庆伟亦不忍见眼前场景,而悄然退下了城头。 白家傲捏住了拳头,缄默不语。 那秦晓要藉此彻底污了白家的名声。 这些灾民,救了要死,不救也要死…… 救了大雪龙骑会长驱直入,不救那就会被当做混肴攻击的人肉盾牌。 貌似所有的准备都无法避免这种情况。 秦晓兀地睁开眼,遥望而远眺东方,侧目含笑喃喃:“所以,白家傲,你又会怎么应对呢?” “苏宁,你会怎么做呢?!” 倚躺天穹顶端的苏宁正赏雪,见了如此场景,亦不由赞叹:“真想不到,这秦晓远在汴京,都能对局势有如此的掌控程度。” 苏宁在阿帕奇上,俯瞰那盘步疾行的敌方军队。已经见了敌军聚集灾民的手段,自然而然的决定要出手了。 那抹雪色骑兵数量虽然不多,可戒律性极强,规整无比,饶是有雪天阻挡,冲锋也将变得势不可挡。 灾民们肝胆欲裂,被推搡威胁到了那城门之下,千姿百态,绝望踯躅。 牟同虽然不耻,可这是最好的决定。 葛优塘亦露出假意不忍的狞笑:“军师大人真是好手段啊,这种人性的抉择是最有意思的,我真想看看白家傲的表情啊!这样我大雪龙骑或许都不用出马!” “江南,弱者尔!” 这就是着名的铁轨问题。 城内百姓、城外灾民。 白家傲不傻,仅仅犹豫了片刻,就做出了选择。 宁愿牺牲少部分人,也要保全城池。 最无奈的莫过于苏庆伟,他只能眼不见而心静,思不想而神清。 苏庆伟祈求:苏宁啊!如果你是神仙,那你就救救他们吧! 第109章 真没点清醒的认识 苏庆伟的祈求,貌似奏效了。 苏宁是打算出手了。 苏宁透过“蜂鸟”传回的画面,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些哀嚎绝望的惨叫与求饶。而那些边军将士们,个个厉色深重,期待大笑。 城头上的弓手们拉满了弓,氛围更加惊险惊惧。这令天穹垂眸的苏宁皱眉,令城门下观望的苏庆伟失魂,令眺望的杜采薇想到了“剑拔弩张”那样的成语。 杜采薇朝桉江画舫内踏去,还没踏进画舫,清脆的声儿就传入了杜泳溪耳中,惋惜叹言:“姐姐,白家傲真的动手了,真是可怜了那些灾民。” 杜泳溪抬眸否认,“得亏你还是做过杀手的,倒没有真杀过几个人,还知道垂怜别人,舍小而保大,会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毕竟啊……世间安得双全法。” “有时候,你想两个都不要!那………” 桉江流淌,流淌至李俊辉严加驻守的两岸边。他深眸望向城门,皱眉道:“这才是真正的正确决策,虽然残忍不公平。可从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灾民们惊呼颤抖,恐惧至极。 “为什么………” “才逃离深渊,又入了深渊!!” “我不想死啊!” 可这由不得他们,兵刃加身,必须向前,不从则死! 城内的棋子开始撺掇。高传谣言:“白家傲要舍弃你们了,看那城头……” “哈哈,你们看啊!里面就有你们的亲族,现在都要被射死啦!” “等到城门开了,你们全得去做肉盾!”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面色惊变,这才稳住的局势,竟然又被搅动。若是城内灾民暴乱,内忧恐惹人烦扰。 江书意面色僵硬,高声指挥江泽,“给我把那人抓住,用炭火让他闭嘴!” 云开书院的林敬之、大弟子柏溪都在奋力的维持秩序,竭力而理论道:“诸位,诸位不要听信谣传,这炭火、食物都是白家与苏知州提供的,可你们这样窝里横,岂不是让欲劫掠的敌人得逞吗?” 江书意直接上前怒吼道:“城破了,你们全要死,与其在这忧心抱怨,你们敢上去帮助江都城迎敌吗?” “谁再动乱,就用炮烙之刑让他闭嘴!” 相比较于书院众人的劝说,江书意的怒吼俨然是有用多了,众人纷纷装聋作哑,回到难民的聚集地,围在炭火炉旁默不作声。 城内乱象暂时平复,雷霆手段清除撺掇之人。而城外氛围焦灼冷冽,绝望弥漫。 于光明突然提议:“将军,要不我们将那狗皇帝放出?让他说两句话,给那敌军扣个帽子?让他们成为不义之师!” 白家傲摇头否决,“迟迟没有进攻,无非是在等我们这样做。岂能尽了他的愿?” 于光明瞳孔放大,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刘光世身份假不假,是不是被挟持逼迫了,都是由他们说话敲定的,而不是由被攻击的白家说了算。 白家傲深邃的眼眸远眺入敌军之中,与主将牟同对了上。 牟同不发一言,林莫西紧跟其侧,貌似在等待,等待而没有进攻。 葛优塘大骂道:“区区弱鸡江都,你们还不动手?” “牟将军,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牟同不悲不喜,不去理会葛优塘。 反而侧目向林莫西皱眉道:“那白家傲紧搭弓而迟迟没有动静,看样子是不会上当了。他考虑的……非常周全啊!” 林莫西赞叹:“若真献出皇帝,反而坐实了白家的劫帝事实。燕家怎样都将立于不败之地,他白家傲没那般蠢。” “令边军与灾民协同推进,我们准备开始进攻。”牟同自顾自的下达命令。 身边的几名千夫长面露激动,都恭敬的拱了拱手,扭头准备号令进攻。 牟同的无视令葛优塘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敢对自己置若罔闻。 而牟同轻佻大笑望向葛优塘,不屑挑眉道:“葛小将军怎不去准备,马上就要大举进攻了,你可要好好的大展身手。” “这功劳,肯定都是龙骑的!”葛优塘轻蔑嗤笑,“我们走着瞧!” “最好不要急功近利,等我派人冲了城门后,你再派你的大雪龙骑冲过去。”牟同不怒反而平静,并给出了最真挚的建议。 林莫西冷笑,没有半分感情。 这看似真挚的建议,其实就是牟同的激将法。 葛优塘若是真的冲锋了,那大雪龙骑肯定会有所损失。 他这个人飞扬跋扈的很,哪怕属下劝阻,他也会按捺不住而冲锋。 漫天大雪垂落,世界陷入惨白之中。 城门之前。 “快点儿往前走,不然现在捅死你。” 边军们厉喝怒骂,又是新的灾民被推搡威胁到了城门前,形成了人肉防线。 边军亦集结在了城门之下,黑压压的满是牟同率领的敌军。 前列敌军都配备有长条的黑色盾牌,他们在护送撞车的推进。 那撞车就类似于立体的三角形支架,顶点横木的两端缠绕了不少粗绳子,下方绑了根巨大且粗硬的圆木,前端削成尖锐的锥形。尾巴两侧都有绳子拉住。 边军们合力拉起,而用力推出,那撞木就那样重重地砸到了城门上。 门内的沙土都被撞了出来,而推门的士兵被撞的后退,沙土也吃了一嘴。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立马再次堵了上去。 白色世界,那骇人的黑蔓延侵蚀。 就像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 弓箭已经射了下去,有不少灾民因此而受伤,而那些边军可不敢拿灾民去挡。 有盾牌就用盾牌啊! 用人挡岂不是嫌自己没活够? 那箭由城墙落下,总不能把灾民举在头上挡箭啊。 而且箭矢源自左右上三方位,举盾牌可以覆盖在头上,总归是安全许多。 送灾民,无非是为了摧残敌方的军心。 待城门破了后,再逼迫灾民去探路。 苏宁突然发问,“康达,你觉得这种铁轨难题,该怎么去选择呢?” 康达不假思索回道:“它反映了人类心理道德决策的两种心理倾向。” “是道德与价值两者之间的比对,结果导向与过程导向的选择。” “我认为应当去衡量其中价值。道德不过只是约束人心中的条义,而价值才是真真切切有利的选择。” “在所有大势面前,价值唯独最大。” “当然,长官。您何必要做选择?” “我的意思是,那些人恐怕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清醒,您该直接将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扼杀,给予灭绝性的打击与威慑。” 苏宁明白这个意思,价值……! 就像是俄乌局势,老美突然停了对乌的支援,还不是因为其中没了价值,与其像是无底洞般投资,不如放手。俄很清醒,保证自家运转的同时,只用局部而钳制住乌的整体,慢慢的就拖垮了乌。 苏宁想罢,嘴角噙满笑容,“康达,降低高度,放我去城墙吧。” “等我命令,随时对地展开毁灭打击!” “是时候让世人见识真正的力量,好认识到你我之间真正的差距!天堑,横在你我之间科技的鸿沟,降维打击……超出认知!” 第110章 要出手了吗? 噔噔噔……… 拖拉机猛踩油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帕奇降低高度,悬挂于天空之上。 那惊悚怪异的场景乍然出现,令所有人的瞳孔都生理性的的放大了,眨动眼睛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天空。 牟同皱紧眉头,与林莫西躲在后方小心翼翼地指挥。他们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直升机,算是有了准备,见怪不怪。 除了能飞,真不知道有什么别的用处。 想要探究其究竟有多恐怖,只能去问冰原苟活的胡图尔。或是死在那火力倾泻下的死士们、被劫狱的歹徒们了! 可亡魂终不会开口,这个问题无解! “苏宁到了,我们放箭吗?”林莫西舔了舔冷干破皮的嘴唇,捏着拳头向牟同问道。 “放!”牟同异常果断。 尝试还是要尝试一下,万一呢?! 葛优塘抬首不爽道:“那嗡嗡嗡、噔噔噔的东西,真是令人厌烦且不爽啊!” “只会飞行的笨重东西罢了!” “就那东西能载多少人?” “恐怕都不足以支撑完成奇袭的布置!” “只要落到地面上,我们就能趁机一拥而上,然后占据内部,控制那驾驶之人,那这飞行坐骑岂不是就成我们的了?” 葛优塘哈哈大笑,陷入了疯狂的想象。 苏宁打开舱门,直直的挂绳滑了下去。 白家傲急喊:“掩护!掩护!” 那牟同已经下令,敌军已然开始射箭。 可时机转瞬即逝,牟同抓不住。 协同下令到前线进攻需要大量时间,而苏宁顺绳索滑行只需要数秒就完成了。 即便那些前线边军反应再快,后面军令跟不上,那都是射不到苏宁的。就算是同步军令,那亦很难射到苏宁……… 牟同不由扼腕痛惜,感慨:“这种时机是抓不到的!太快了………” “我们只能攻破城门,见机行事。” 林莫西点了点头,冷不丁大喊:“将士们,都给我加把劲!只要攻破了城门,财宝随便抢,女人随便玩!” “呜呼!”众兵闻言,高声欢呼。 士气更强大了,力气更大了。 边军气势如虹、势如破竹,云梯上攀爬了更多的边军士卒,已经有人登上了城墙。 撞击城门的人也更加卖力了,硬木制作的硕大城门亦变得颤颤巍巍。城门随时都可能被撞破,使这场战斗变得更加艰难。 苏宁稳稳落到城墙上,白家傲立马遣了盾兵上前,举列盾阵护住苏宁。 于光明不解无奈,却只能扼腕无语。 现在各处都要用兵,然白家傲竟然那样保护那谪仙苏宁……… 战场可是瞬息万变啊!! 若真苏宁有扭转战局的本领,那就拿出让白家、让江都度过这次难关啊?! 那登虹楼是令人惊艳无比,可那只是极尽奢华的东西。 可真的能与残忍的战争挂钩吗? 白家傲头号幕僚,文人宋知书见苏宁从天而降,亦感到非常无奈。 若是那位贵客有办法的话,或许早就退敌了,何须等到现在? 饶是苏庆伟都有些无奈,他虽然知道苏宁的手段非常残忍,可那只是对少部分人进行打击……… 这近万人兵临城下,又如何!? 你要出手吗? ………… 兴许是因那些大盛灾民的惨状,而对苏宁心生不满,质疑苏宁为何不早些出手,延伸到了苏宁迟迟不动,是因为没有实力。 终究是“子不语而怪力乱神”。 这个天下需要的还是实力,而并非那些戏法、鬼神般的东西。 有价值的“好东西”,却没实力守住…… 那你能怎么办呢? 他们莫名认为白家傲糊涂,识人不慧。 诸如宋钦宗信郭京的撒豆成兵。 信了这种荒谬的言论,最终造就亡国殃民的局面。 苏宁拍了拍衣着上的灰尘,给白家傲打了一剂强心剂,用清澈爽朗的声音道:“我决定亲自动手了,真是没想到,边军竟然那么丧心病狂,用百姓填了前面的坑。” 白家傲自知没有能力解决眼前困境,就躬身恭敬作揖,口吻热切激动,“多谢苏大哥出手相助,家傲不胜感激!” 于光明与宋知书对视了眼,满是无奈。 其实于光明心中还是有些希望的,可到这种关键时刻,要“相信”也没有用啊! 你必须要拿出真材实料,必须要让大家有目共睹,那样才能真正让所有人闭嘴! 苏庆伟仍旧是相信多一些,他比于光明与宋知书更加了解苏宁,所以才会相信。 城门之下,忧心忡忡的苏庆伟得知苏宁要出手了,激动的手舞足蹈,愁眉苦脸顿时消散不见,转而变换了副有希望了的笑容。 “将军,苏宁要出手了。” 李俊辉颔首,目不转睛,“我看着呢!” “认真把守水道,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李俊辉期待,喃喃而言:“苏宁,这万人军队……你又会怎样呢?” ………… 白玲珑突然提议,“我们也去前线?” 江书意遥望城门,自然看到那直升机。 “他要出手了?”江书意询问白玲珑。 白玲珑颔首皱眉,“我想是的。” 杜采薇与杜泳溪遥望那直升机,不约而同说道:“我们去看看?” 寒风凛冽,吹遍了城内,亦席卷了城外。 “小心那矛枪,我们最好别出去。”牟同缩在后方,朝林莫西关切叮嘱。 林莫西睁大眼睛,任由风霜吹拂。望向独立城头中心的苏宁,不明所以,“他站在那上面,想要干什么啊?” “他究竟要搞什么鬼?” 牟同锁紧眉头而心绪忐忑。 冰天雪地中,那颗炙热不安的心脏,以极快的速度跃动。 他有非常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在酝酿。 “不就是个破神棍苏宁吗?” “你们怕这么狠干什么?” “各位不想建功立业,那就让我来。” 葛优塘对苏宁嗤之以鼻,对牟同与林莫西所展现的神情与表现更是看不起。 “你们的懦弱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就让我们大雪龙骑告诉你,什么是如入无人之境,而立世间真无敌!” 葛优塘仰天大笑,豪气冲天。 此时,雪停了,城门破了。 苏宁掏出了像是保温杯的黑色圆筒。 白家傲顾不得多看那是什么,急忙差人据守城门处,拒马、盾兵、弓手齐上阵。 于光明领军请命据守城门,看苏宁那悠闲的模样,心中最后的期冀也破碎了。 他不由心中感慨:“只有拳头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即便你有好东西,那没有实力守护,被夺走也是必然的。” 宋知书不言不语,沉默更胜有声。 “送灾民填进去,送灾民填进去!” “大雪龙骑,随我冲锋、冲锋!” 葛优塘高昂呼喊,催出无限士气。 葛优塘玩味看向牟同与林莫西,那嘲弄的嘴角仿佛在说,“老子是狂了点,可老子又不是什么煞比”! 牟同也不气,只是傻傻笑。 “那就恭迎葛小将军大捷了!” 待葛优塘离去之后,牟同才道:“让葛优塘去试试水,既然他如此着急,那就让他先会会那苏宁。” “我们好作壁上观以随机应对。” “牟将军说的是极!”林莫西附和道。 江都各世家都将心提了起,因为大雪龙骑开始冲锋了。所有人见到那列阵欲冲锋的大雪龙骑,心中都生出了那句话。 听闻江都不见雪,大雪龙骑下江南! 灾民们被逼迫冲了上去。 抉择权到了白家傲手中。 是镇杀灾民阻止冲锋。 还是接受灾民而迎接龙骑的鱼贯而入? 葛优塘吐舌癫笑,“真是令人期待啊!” “你又会做什么妖呢?”他抬眸鄙夷望向城头那欲做法的苏宁,满脸轻视嘲弄不屑。 这种人,竟然会让牟同、林莫西害怕? 第111章 毁灭打击! “康达,等第一轮攻击结束,便开始对地展开毁灭打击。” 苏宁横眉冷对面前千军万马,从未有过任何的动容。 脸上反而挂满了笑容,这匪夷所思的样子,令牟同、林莫西心惊。 葛优塘睁大眼睛,遥望而嘲讽,“子不语怪力乱神,貌似已经失心疯了吧?” “怎么可能真的有撒豆成兵?” “不过尔尔罢了!” 副将亦不屑道:“屈屈神棍,不敌我们大雪龙骑的一根马毛!” 他恭敬禀报:“灾民已涌入城门,弟兄们也都准备好了。只待小将军令下,我们大雪龙骑……便长驱而入,让那苏宁授首!” “好,好!好!!” 葛优塘接连道了三声好,语气高昂。 又振奋、鼓舞全军士气。 激昂澎湃地呐喊:“今日!” “踏、破、江、都!” 一字一句,字字高歌激昂! 士兵们齐声声高喊:“踏破江都!” “踏破江都!” 一声还比一声大,绵绵不绝。 这些被逼迫的灾民们纷纷颤抖不止,有的都已经被吓破了胆,惧怕的趴到了地上。 可他们不敢停止前行,后面的刀刃、弓箭可毫不留情的会射到他们身上。 刚刚欲逃出的人,后悔无比。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逃跑的人会被立马提刀砍死…… 在这种威胁之下,他们不得不前进。 只像行尸走肉般,失去理智不停前进。 城门里面,迎接他们的却是尖刺拒马木和数之不尽的锐利长枪。 前方深渊,身后地狱。 江都各大世家心里打鼓,开始怀疑。 那苏宁难不成真是白家傲造的神,可那些极尽奢华与不能理解的商品却出现了…… 还有那些恐怖的打击痕迹……… 这是矛盾的,这是绝望的。 他太神秘了,神秘到捉摸不透。 江书意难免泛起了担忧,白玲珑安抚众人心绪,宽慰道:“放心好了,宁哥的强大是难以想象的。” “那种质的飞跃,岂是这种冷兵器能战胜的?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因为它们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白玲珑温柔看向自家夫君,言辞振振道:“他出手了,像神仙那样………毁天灭地般的击退敌军!” 程鸢与林思琼痴痴笑道:“当然,因为他本就是神仙世界的人啊!” 桉江边上的杜泳溪侧目遥望城墙上道熟悉的身影,非常确定且肯定………那时候的神秘人,果然就是苏宁。 可面对这千军万马! 你会怎么破敌呢? 你真的是谪仙吗? 众人心绪不定…… 这种命运在别人手中牵动的感觉,当真难受至极。那气势汹汹的大雪龙骑,那数之不尽的灾民诱饵,以及神秘的谪仙苏宁。 怎么办呢!? 苏宁手上的“保温杯”,其实就是萤火虫炸弹,前不久在系统商城兑换的。 无他,唯逼格高也。 点开介绍。 【萤火虫炸弹:售价2500情绪值 共20行、每行配有“萤火”纳米炸弹14只,总承载量为280只。每只的威力相当于500克当量的tnt】 【去吧,爆炸就是艺术。2800颗手雷的狂轰乱炸,那得有多疯狂……】 苏宁抽开黑色的“保温杯”,就像是抽雨伞那样,将内部的钢铁骨架们抽出,像是钢缆般齐刷刷的蛰伏在中间的装置上。 它们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银白色的躯体彰显出森森寒气,像是被刮断的卷刃钢筋,又像是规格整齐的锁链铠甲…… 总之,密集恐惧症绝对受不了。 那些萤火虫们都闭合翅膀,错落有致的趴在中间的立柱之上。而顶端的外壳上,有红色的荧光灯正接连亮起。 牟同鼓着眼,就是看不清苏宁手上抓的是什么,转耳挠腮好奇喃喃,“那是什么?” 林莫西无奈摆手撇嘴,“我也不知道。” 离得近些的葛优塘抬眸凝视,亦不由生出疑惑,可到嘴就变成了冷笑,“真是爱装神弄鬼啊!” “都兵临城下了,还在玩这种把戏!” “给我喊,让将士们大喊……” “神棍苏宁,不堪一击!” 葛优塘突然拍拍手,心生喜悦欢愉,只觉得这个点子妙极了。 副将立马吩咐,众人齐刷刷呐喊。 “神棍苏宁,不堪一击!” “神棍苏宁,不堪一击!” 余音不绝,甚至传到了城内。 白家傲愤愤捏拳,拧眉冷笑:“井底之蛙而已,真是不知死活。” 宋知书、于光明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白玲珑撇了撇嘴,咬咬嘴:“真是非常难听的称呼,这些人真是不知所谓。” 林思琼与程鸢亦愤愤不平,“口号喊的震天响,等会肯定会被打的魂都没了。” “他们永远都意识不到这之间的差距!” 江书意、杜泳溪、杜采薇都不开口,只凝眸向城头,看向那从容淡定,不为外物所动容,遗世而独立的苏宁。 苏宁抽出萤火虫炸弹的第二秒。 滋啦! 那密集的萤火虫,纷纷竖起了翅膀。 纷纷朝城外飞了去。 滋……滋滋滋……滋! 逐渐逐渐,萤火虫飞离了启动装置。化作小型虫潮,向城外的大雪龙骑飞去。 各大世家纷纷惊叹:“莫非苏宁真是南楚之人?这控虫之术,世间罕见少有。” 众文人纷纷惊愕,扼腕痛惜:“莫非当初百里旌旗说的是真的………白家真的上当了,白家与南楚展开了合作?” “那他们算什么呢?!”白家、苏宁置他们于何地呢?又怎么不让他们恼火气愤! 宋知书呼吸紊乱,踉跄而后退。 他死死睁着血红的眼睛,凉意侵入身体而颤抖不止,他无法接受那样的画面。 葛优塘严肃而喃喃:“南楚人吗?” “存在于南楚传说中的驱虫手段?” 众人心里无不咯噔,既有对苏宁的重新认知,又有对那驱虫手段的担忧。根本不会要多久时间,真的“咯噔”就会登场。 那些萤火虫们闪动绿色的光芒,飞去了敌军的阵列之中。它们穿梭在银白素裹的世界之中,像是绿色的小精灵。 葛优塘嗤笑,这些不就是萤火虫吗? 可惜了,没有朝他这儿飞。 而是朝向中前方的阵地,那儿又是怎么温馨的场面。 这苏宁简直搞笑! 那刹那,萤火虫落到了士兵的手上、肩膀上、头发上…… 他们端详这些萤火虫,发现它好像并不是萤火虫。 除了与萤火虫一样会闪动光芒,其他的部位,都不是萤火虫啊! 他们凝眸而好奇,不由嗤笑。 就这? 城内众人心绪不宁,有甚者更是绝望。 城池守军士气更是落了……… 可萤火虫的威力这才开始! 那绿色圆筒形的尾巴,突然闪出了黄色的光芒。这令人觉得奇怪,这样可爱的萤火虫,能有什么威胁呢? 脑海浮现出这些想法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声响。那士兵刚扭头去看,手上的萤火虫突然爆发出噬人的爆炸。 这爆炸………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这想法没有多停留,就消弭世间。 280次爆炸,280次声响。 像是多米诺骨牌般,接连不断。 仅仅在两秒之内,就带走了大几百名大雪龙骑与几百名边军士卒。 而那些剩余的马儿纷纷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而受惊乱跑,将那些存活的大雪龙骑们甩到了地上。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突然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搜刮脑海仅有的记忆,却找不到与之匹配的画面,这涉及到了知识的盲区。 这是火、雷?还是天罚!? 大雪龙骑被炸的湮灭!! 消失在了世界上……… 耳朵因爆炸而耳鸣,不少边军暂时失去了听力。他们满脸懵逼,浑身颤抖的望向那爆炸中心,惊惧到肝胆欲裂。 爆炸区边缘的边军除了失去听力,还被红白色的组织液洒了满身。 他们痛苦的嘶吼,颤抖,纷纷跪倒在地面上,哀嚎哭泣,而没有任何战意。 那种萤火炸弹对那些大雪龙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恩赐。须臾间就摆脱了痛苦,而坏处就是不好找到组织。 城门下的边军们,回头见了这般地狱场景,被吓得纷纷颤抖丢下了兵器,愣在了原地,忘记了他们原本的任务。 城墙上的守军们瞪大眼睛,惊恐至极。 各大世家惶恐无比,那些文人们亦不敢言语,抱怨立马被咽回了肚子中。 哪怕苏宁是南楚人,那也是不可亵渎的神明! 若是降下了毁灭的神罚,谁又能活命? 宋知书满脑子嗡鸣,眼神呆滞空洞,满脑子全是那剧烈爆炸的画面…… 那毁灭世界的攻击。真是人力能做到的吗?! 于光明重燃希望,眼里的不敬神色立马祛除的一干二净。 他重重而不留手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悔道:“我怎么能去怀疑真正的神明大人呢?那可是真正的谪仙!” 白家傲欣喜若狂,为苏宁呐喊助威!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早有预料,纷纷骄傲而自豪,享受周围人惊羡的目光。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苏庆伟嘴角蠕动,悠然叹息:“真是恐怖啊………终是得救了。不得不承认的是,暴力才是解决事端唯一真理。” 李俊辉翘首而立,颤声喃喃:“他真的太强大了,他真的无敌世间……” “恐怕余下六十年,唯苏宁独尊!” “无敌世界一甲子………” 灾民们应激向后望去,哪怕是精神已经死亡,成为行尸走肉……也被苏宁的灭世手段给吓回了原先的模样。 牟同与林莫西对视,面露苦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们…要不跑?” 最受冲击的还属葛优塘。 他眼神呆滞,嘴巴张开久久而不合。 冷气刺入其中,飞扬跋扈、嚣张至极的气势被磨平了,如坠冰窟! 整个人陷入到了莫大的恐惧与颓然中。 苏宁表示,还没有完啊! 康达驾驶阿帕奇,朝敌军阵地掠过去。 康达准备开始对地进行毁灭打击! 众人纷纷转向那飞行怪兽……… 它又要做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庆祝而掠阵…… 第112章 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阿帕奇,拥有1200发30mm机炮配弹,且每分钟高达625发的射速。 这要是倾泻火力,地面生命将在无半点生还机会,毫无疑问会遭到搅碎般的打击。 就像是碎石子放到搅拌机里磨碎,咔咔几下就磨的稀碎。只不过这个石子,换成了那些嚣张且飞扬跋扈的边军。 若是那些劫狱的死士们还活着,恐怕会被吓得再死一次。这不就是要了他们性命的凶狠武器吗……… 可惜没有如果,这些人会为了自己的无知、自大,而付出代价! 除此之外,阿帕奇还配有agm—114地狱火反坦克导弹。能进行范围性的毁灭打击,对地面能进行覆盖式的湮灭打击。 而现在,康达正驾驶阿帕奇,开始对地面进行“非人道”的毁灭打击。 在万众瞩目下,阿帕奇开始倾泻火力。 机炮发出“噔噔噔噔”的声音。 弹壳由底部喷涌而出,溅射而下。 就像是黄金般,在洁白的冰雪世界是那般的突兀,耀眼!众人不明白子弹攻击的原理,不知道那飞泻的弹壳代表了什么。 地面上的军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所措。 那种恐惧蔓延的极快,名为死亡的阴霾笼罩在这片雪地上,无助、呆滞已成为边军们的代言词了……… 他们不知怎么逃跑,不知往哪里跑。 同伴并不是传统意义的被杀死,而是被打碎了,湮灭了,成了那洒洒的组织液,更向身边的战友挥洒而去。 阿帕奇就像是独属“空中”的洒水车,开始挥洒特殊的机炮雨水,机炮所过之处,没有活口!触之即死! 又像是锋利的厨刀,开始切割这块硕大且整齐的蛋糕。直直的从人堆中划过,像是红外线切割………尽是血色翻涌。 恐惧吗? 恐惧! 更多的是迷茫与呆滞。 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原本还活蹦乱跳的站在眼前,可在瞬息间,就变成了渣渣。 而那道毁灭的“线”,依旧在冰雪战场上行走,收割着边军将士们的生命。 所有人慌乱、震颤,害怕的逃跑。 想要远离那道吃人的“火线”。 冰天雪地的银白世界,仿佛化作了人间炼狱………满地除了白雪,还有污秽的红白泥泞组织,令人阵阵作呕。 白家傲见了这场景,面色惨白…… 想吐,真的想吐。 活生生的边军们啊,被打碎了……… 这血腥恐怖的画面,无时无刻在刷新他们对苏宁的了解。毫无疑问,这使得众人忧心忡忡,精神颓靡。 晚上睡觉不去回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这种画面,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甚至会形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而且这种血腥事件,还在持续演化。 显然……没有停止的趋势。 李俊辉满脸惊愕颤动,只感觉咽喉疼痛而无法言语,原来是因为嘴巴张太久了,被冷风灌入其中而感到疼痛。 他梗着脖子,忍住喉痛,痴痴又喃喃自语:“世间杀人手段多,地狱判官谁敢当?” 苏庆伟呆滞叹息:“生命竟如此脆弱。” 白玲珑亦满脸感慨:“解决事端的真理往往只有暴力。虽然残忍血腥,可摧残了敌方的意志,使得再无任何战斗的可能。” “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内……… 既然有为之而卖命的选择,那就要承受与之相应的代价。” 程鸢咬咬牙,忍住胃部翻涌,亦颔首赞同:“若是我们失败了。那被屠杀的就是那些平民百姓了。江都的财富要被掠夺、女人们都要被他们侮辱……” 林思琼也捏拳咬牙:“本就是那些人想要找借口去扼杀夫君,然后再夺了我们江都好不容易才创立的基业!” “没有任何好可怜的,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认清现实。成王败寇罢了,他们能用灾民填门,可曾想过有这样的结局呢?” 众人心神恍惚,说不惊悚是假的。 更不用说,江书意、杜家姐妹了。 她们咂了咂嘴,想要说话又闭上了嘴。 这样的画面,要去形容吗? 泥沼,与陷入泥沼中的人。 泥有泥泞意思,即意味血肉翻涌…… 沼有陷进去而无法脱身的意思。 这样的炼狱,你在城外,身为敌军,你又该如何脱身呢? 死亡,或许真是解脱。 江都的各大世家们傻了眼,他们是真的意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武器………… 牟同林莫西直接傻眼,怎么打啊? 你告诉怎么打?! 你m的,这人开挂!? 你把铁浮屠与大雪龙骑全送过来,真不够打的……… 人家开个阿帕奇,直接哒哒哒扫射,别说你的士兵怕不怕了,你的马呢? 你的马都得弃你而去。 天下大乱,天下无敌……… 牟同、林莫西已经开始策马逃跑了。 哭丧着脸,心中抱怨极了。 这是人能打的? 这是人能抗衡的? 最好都死了,老子不干了! 这将军位置,狗都不要! 想到这时,牟同与林莫西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战场。 回眸再望,那阿帕奇开始发射导弹……… boom! boom!boom! 地面被覆盖式打击,阿帕奇发射了无数导弹,它们挥洒而下,扎入地面迸发出湮灭般的爆炸,那片区域无人生还。 血(雪)色世界硬是被炸秃了块。 人都已经湮灭了,没有任何痕迹……… 林莫西啐了口唾沫,“这………尼玛?” 牟同缩了缩脖子,吹了口热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骂道:“娘希匹的,卧槽,打个勾勾?跑了,跑啊!” 打仗对弈,将军逃跑。 放眼大盛,那也是独一档的。 可在这场残忍并且一边倒的战役之中。 将军逃跑,再正常不过了。 那些边军们都被打的溃不成军了,亦纷纷作鸟兽散,四望而逃…… 他们这才知道了苏宁的恐怖。 牟同与林莫西无疑是聪明的,跑到了阵地的最后方,方便了逃跑的同时,又保障了自身的安全,简直是两全其美的站位。 葛优塘环绕四周,绝望而迟钝。 饶是傲气跋扈的他,都颓然惊惧,神魂俱碎。 他喉结蠕动而呆滞,眼神之中尽是晦暗失落。 这是他未曾料想过的结果。 从恣意英姿到摧枯拉朽…… 这其中的落差,究竟有多大?! 只在瞬息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 苏宁给予冲击性太过强大了,刷新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构建的世界观。 家中的大雪龙骑,哪个不是强兵? 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存在。 这两千龙骑兵,可敌两万兵马。 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父亲寄予了建功立业的厚望。 派出大半家底………却以这种近乎灭绝的方式尽数折损了。 葛优塘这才知道苏宁真正的恐怖。无论是那爆炸萤火虫,还是那飞行巨兽。 都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是他们所不能招惹的存在! 怪不得那牟同与林莫西躲得远远的。 燕家必然灭亡,白家必定崛起。 当初秦晓测算的天象是什么? 有斗南移! 白家?白家! 葛优塘苦笑频频,瘫靠在尸体上。 因心痛至极,忧郁寡欢而无力起身。失魂落魄导致思维停滞,外界时间迅速流逝而难察觉,陷入了失魂落魄的状态……… 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皆是认识到了苏宁的恐怖,知道了他们与苏宁之间的差距,有如间隔了一道深渊横沟天堑。 苏宁在上方,而他们只能仰望。 饶是皇宫那位,都不能与之相比呀! 这样的谪仙人是南楚人? 那怎么可能!他们亦不能接受。 那决然是不可能的! 他很可能是超脱了这个世界的人。 可他为何还要帮助白家傲再次崛起呢? 苏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又图什么呢? 众人不得而知。 理性分析后,苏宁根本不是南楚人。 ……… 读书人们见识到了那般可怕的场景,哪里还有任何的生气与不满呢? 那种击杀速度与效率,只怕能将人间杀成血淋淋的炼狱。只怕是能将所有的反抗声音杀至灭绝……… 所谓的门阀世家,又算什么东西呢? 虽然惧怕,但自己可是友方阵营啊! 可还是心神俱颤,难以接受! 又庆幸无比……… 他们现在都乐开了花,笑语盈盈。 仿佛投奔了白家,是此生之中做过最为正确的决定。 白家肯定会成为新的霸主,成为新王。 去tm的盛国,苏仙才是yyds。 兵败如山倒,炼狱又复现。 天开见光、流血砰砰。 那是满地雪,亦是满地血。 大雪龙骑,带来了血,而非雪。 他们被搅碎,被贯穿,被湮灭,没有任何组织是好的。大雪龙骑,被打成了碎片。 众人没有任何的偏见与歧义,也不敢有任何的偏见……… 正所谓:偏见不在,铁火永耀。 这场战斗,让葛优塘、林莫西、牟同见识到了真正“灭绝世界”的力量。亦让江南各大世家见识到了“谪仙”的恐怖。 雪地冰寒,与血块组织块凝结粘合,形成了泥泞不堪的血雪大地。 毫无疑问,那种打击绝对是场“失落的毁灭”。在那种打击之下,谁能存活呢? 肉体凡胎,又怎么抵抗得了神罚?? 边军们哭嚎投降,亦如林莫西牟同疯狂逃窜………他们脑海涌现出了新的想法 去他妈的皇帝,去他妈的大雪龙骑。 老子只想活命,活命! 活命啊!!! 第113章 兵败如山倒 奔跑、奔跑。 雪地茫茫,望不到尽头。 他们舍弃了很多东西。 荣誉、军令…… 在生死面前,简直狗屁都不是。 他们只想保下这条脆弱的性命,从恐怖的炼狱中爬出。 回到家中,再看上一眼父母,再吃上母亲亲手做的野菜粥与窝窝头。 雪落了…… 本以为是大雪龙骑的冲锋秀。 没想到却是疯马秀。 马儿四处奔逃,撞死了好些边军。 人马碰撞,溜出泥泞的雪面。 狠狠地碰撞之后,两者都翻了天。 随后而至的,是那无情的机炮扫射,是那绝望的炸裂溅射。 雪海漫漫,逃亡路无边无际。 逃…… 逃!!! 白家傲透过漫天飞雪,向外望去,亦面色僵硬的喉结蠕动,心神俱颤。 血与雪的交融,惨白的冰寒炼狱。大地上,蒙上了无尽的血色,望不到尽头。 那太残忍了,难道不是吗? 宋知书、于光明惶恐而畏惧,他们害怕苏宁知道他们当时那些不敬的想法。若是真因不敬降罪,又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呢? 质疑、相信……恐惧。 这无疑是士兵们的真实想法。 苏宁并非那骗人的神棍“郭京”,他是真正的先驱者,是古代世界的真神! 科技的力量,由人执掌的传说力量。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由他主导,由他控制! 现在,让这方世界为之,见证! 毁灭、新生……… 只有最震慑的雷霆,才能击碎世间的枷锁,重建新的文明,构建新的历史! 文人们害怕颤抖,这种实力差距上的窒息感,让他们犹如入了空气中的鱼,渴望空气中的氧气,却没有能抓到! 破损碎裂的画面,破损碎裂的人,被扫过的人,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变成血沫挥洒落雪上,或湮灭于世间成为尘埃。这样的情景冲击他们的眼眶,刷新着他们的世界观。 很难想象,经历了这些的边军们,又会怎么想,又会有什么心态呢?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抿了抿嘴,震惊出言:“这就是它真正的力量吗?很难想象最终的核弹究竟有多厉害了。” “科技的力量啊,人力永远做不到。” “就算把那些科技资料给我们,发展十年、百年都未必能成就事业。” 江书意呆愣询问:“你们在说什么?” “科技又是什么……” 杜泳溪闭眼深呼吸,平静的脸颊突然扬起感叹,笑问杜采薇:“妹妹,你现在知道他有多强大了吧。” 杜采薇苦着嘴,呜呜呜哭了,“姐,我害怕。你抱抱我……”说时,就扑入了杜泳溪的怀抱之中,埋头而不敢看那些场景。 杜泳溪拂了拂杜采薇的如瀑黑发,口中喃喃念叨:“姐姐是有些才艺的,我们去依附他吧,就当做是救命的感谢了!” 雪落发梢,雪落船头,寂静无声。 另处,林莫西与牟同披风斩雪前行。 顾不得雪地湿滑,不要命的驾马前行。 却突然被康宁拦了退路。 “两位,想要去哪里?” 两人见了康宁,心脏猛的揪起颤动。不管不顾,只想冲过去,冲到前面去…… 康宁站在隘口处,话未落就开了枪。 黑鹰手枪迸发出两道火舌,直接将马儿给崩了。 马儿虽然没有立即去世,可是剧烈的疼痛与震慑的声响,令马匹受惊又受伤,从而失去了原有的速度,直挺挺的急停跪倒。 把林莫西与牟同直接抖飞了出去。 因为惯性而重重地飞出。 所幸雪天的冰雪救了他们一命,若是硬泥地面,恐怕会要了他们半条命。 只是翻滚了几圈,浑身跌伤了,虽然疼痛,却无大碍。 可还不是懈怠的时候,因为这攻击是人造成的,虽然不想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苏宁派人截杀他们了。 反抗吗? 拿什么反抗? 那马匹正躺在雪地上哀嚎,血液从伤口之中汩汩流出,眼神内尽是悲鸣痛苦。 这样的场景令他们胆颤。 就像是机炮对地射击,那血腥残忍的场景令他们永生难忘。 那黑漆漆的枪管,虽然短了些,可那不就是那噬人的武器吗? 康宁站在那儿,汇报近况。 “长官,人已经找到。” 牟同还纳闷,找他们要做什么? 难道是不打算留活口吗? 要将他们全部扼杀殆尽…… 牟同尚在思考,突然感觉冰冷虚弱,思维亦变得迟缓,仿佛世界都停滞了。 林莫西正满脸惊恐的看向自己,令他感到不明所以。 他杵在那儿,梗着脖子。 努力调动脑海中思维念头,却只感觉心神疲惫,难以调动自己的思维与念头。周围世界停滞不前,浑身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牟同!”林莫西惊的大喊。 牟同不能理解林莫西为什么大声吼叫。 可他的大声吼叫只是张张嘴,貌似没什么声音,他根本就听不清楚……… 他的耳边,是雪落的寂静。 牟同艰难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他触摸到了冰冷的温暖。 他好奇,为什么冰天雪地之中,会有这样的温暖,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会有温暖呢? 黏糊糊的,温暖的东西正被冷气侵蚀。他亦感到虚弱而无力,脸色苍白而僵硬。 林莫西嘴角疯狂抖动,都有口水渗出。 他支支吾吾,支支吾吾念道: “牟…牟牟…牟…同……” 牟同终是低了头,眼神疲倦呆滞。 手腕翻动,露出了沾满血迹的手掌。 他瞳孔骤然扩散,冷气直冲天灵盖。再看向自己的心脏处,血液由那儿汩汩流出。 铁甲直接被打出了圆洞,没有丝毫的防护用处。那武器搅碎铁甲都如此简单,更何况是脆弱的人体,脆弱的心脏呢? 心脏的绞痛令他思维停滞,他艰难地掀起疲倦的眼皮,最后凝眸看了眼惶恐错乱林莫西,以及那举着枪的蓝衣康宁。 嘴中低吟喃喃:“恐怖如斯!” 再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之中,血晕染开。 林莫西直接踉跄摔到在雪地上。 茫然无措,惊恐战栗。 康宁面无表情:“跟上来,不然…死!” 经历了好友惨死,生死危机的林莫西。 直接连滚带爬的从地面上站立起身,跟在了那道肃杀的背影之后。 他们穿行炼狱战场,回了江都城,跨过血肉模糊、泥泞污秽的城外雪地,他踏步走在那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了。天知道他是怎么跟在后面去到江都城的。 满地都是溃兵、败兵。 这种场景,他最不想见到的场景,竟然又重现在了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 上面的巨兽停止了开火。 这场战斗,死伤无数。 万人军队,大雪龙骑几近覆灭。 边军步卒,死伤高达七成。 而余下的兵卒,大多崩溃了。 城门处的先遣队,攻城队,也被白家傲的部队解决了。 他们见到那地狱般的场景,轻视傲慢的心裂开了,纷纷失去了战意,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像是鸡蛋般,一碰就碎。 林莫西、葛优塘被押解入城,白家傲负责收缴残局,缉拿溃兵。而灾民们惴惴不安的进了城,不得不屈服在这样的神威之下。 第114章 江都尽服 战争,终于结束了。 边军湮灭大半,折损至少有七千人。 而余下的两三千人。 心理素质硬些的,成了溃兵四散而逃;心理素质差些的,直接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满脸苍白茫然。 这太过恐怖了,太……… 饶是本方的士兵见了,都忍不住颤抖。 他们不由的联想,若是这样的攻击落到了自己身上,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境地呢? 自己会被撕成碎片?没有全尸……… 这真是……难以接受。 所有的谣言不攻自破,先不说众人敢不敢议论,就这种蛊虫爆炸的事情,想想都不可能与南楚有关。 你见过什么样的蛊虫能产生这样剧烈的爆炸吗?要是这样,南楚早tm的称霸四海宇内,还用得着与江都与白家合作? 众人又不是猪脑子,仔细想想,便能疏通其中的逻辑关系。 城内闹腾的灾民们见了这样的阵势,也不作妖作乱。纷纷老实地蜷缩,不敢言语。 而那些因作乱被逮捕的撺掇者们,更是面如菜色,心如死灰,眼里没有任何的希望与光芒,仿佛等待他们的,只有湮灭! 城外被挟持的灾民们没有庆幸,反而陷入了莫大的震撼与恐慌中。 这太恐怖了,已然超出认知。令他们久久震颤不止,瞪大眼睛说不出任何话语。 世家门阀们惊悚颤栗,他们知道苏宁有手段,有能耐……… 可没想到竟然这样子离谱……… 所有人缩着头像大鹅般,支支吾吾。 半天挤不出任何的字眼。 宋知书等书生为自己的无礼懊悔。 白玲珑为自家夫君的神威而骄傲。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 那就是——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白家傲喜笑颜开,这太轻而易举了。 要是他率军防守,面对这等百战边军与大雪龙骑,还有那些被挟持当做“肉盾”的灾民,恐怕战损比会达到非常可怕的境地。 这就是另个世界的武器,来自高科技世界的武器,简直是恐怖至极。 这就是高科技世界对低科技古代世界的降维打击!没有人性且残忍。 葛优塘与林莫西被擒,林莫西被送去了美洲,葛优塘与牟同则被打包成大礼盒,送到了汴京,送给秦晓与燕双鹰。 苏宁召集了更多rk系列的仿生人,组建了一支仿生人特种作战部队。 配备有超强的武器与难以想象的装备,只这样一支军队,横推世界不在话下。 苏宁这人不记仇。 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那些辱骂、那些嫉恨,那些讨缴。 有多少,算多少。 苏宁准备轰炸汴京,直接整波大的。 先派人去将那些参与辱骂、参与撰文的读书人们统统抓起来,先绑到江都。 然后演示无差别轰炸打击的威力,再将他们完完整整地放回去。让他们通告汴京要被轰炸了,让他们组织与撤离平民。 这就是新游戏—— 你能救多少? 喜欢救苍生于危难,扶社稷于将倾。 讨缴文写的倒是不错。 看看组织撤离有没有真本事了。 基本上这轰炸结束,就宣告了大盛政权的终结。 亦宣告了燕双鹰与秦晓的计划破产。 因为在这样的伟力面前,谈何反击? 定点进行空中毁灭打击,你往哪里跑? 这是先进的飞机、大炮,太赖皮了。 若是拿次一些的马克沁、加特林,那依旧是碾压姿态战胜对手。 直接交叉火力平推,谁能挡? 谁都不想成为碎肉组织一堆。 士兵亦是人,他们有七情六欲。他们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有蹒跚难行的老母,这样近乎灭绝送死的战争,只有投降……… 面对这样的毁灭打击,真当是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讲究入土为安,这可是…… 入土不安啊! 这差距不是拿命能填得上的啊! 士兵们更多的会被恐惧湮没,这种比之近战兵器更加迅猛、更加残忍,近乎灭绝人性的武器,你又怎么部署、怎么防备呢? 这智谋就变得无用。 更别说,苏宁还有更高科技的武器。 比如说气象武器! 若是苏宁想要造神,将自己营造成世界的唯一真神,那么挥之即来、斥之即去的气象武器,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你秦晓、燕双鹰都没有任何胜算。 假如说,你赌我的枪里没有子弹…… 那直接喀秋莎伺候啊! 我是没有子弹,可我有炮弹啊! 实在不行,我刮龙卷风啊! ………… 自从阿帕奇出战了江都战场,展示出那样恐怖、那般吓人的“灭绝性”后,人们对苏宁的害怕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谈苏而色变…… 林敬之庆幸又担心自己的女儿,害怕自家女儿在苏宁那里受欺负,而自己却又没有能力去帮助自己的女儿。 这是令他最难受的。 所幸,林思琼非常的自由。偶尔会回家看看父母,又经常写信回家。 这才让林敬之与其妻子安心了许多。 除了林、江两家,与白家合作密切。其余各大世家都人心惶惶的,生怕苏宁的空中巨兽飞到自家上空,对自家进行攻击。 王坤坤亦感到庆幸,不由回想起当时父亲被带走的时候。就是那架空中巨兽悬停在王家的天上……… 所幸、所幸并没有发动毁灭打击。 不然王家恐怕已经除名了! 王坤坤再想到,当初骗苏宁时。 便一阵后怕,后悔……… 现在想想,真是不知所谓。 王坤坤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被送去美洲。想想王德发,风吹屁屁蛋蛋凉………再想想父亲,那简直不敢想啊! 可对苏宁来说,只要名字取得好,王家家主你来当! 张家,更不用说了。 太子都翘了不知道多久了,大靠山早没了。现在心甘情愿的交出食盐生意,只恳求苏宁不要看张家不爽……… 可苏宁、白家根本看不上啊! 至于宋家,更是直接断绝了父子关系。将远在美洲的宋洋,直接从族谱中除名。并给白家傲递上投名状,誓死效忠。 江家与林家可能算是最舒服的了。 从没想过,他们能位居江南世家前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宁、因为白家。 那天水、洪和与牟同、林莫西示好的世家们,纷纷吓破了胆子,觉得后悔糊涂! 此战之后,江都尽数服从。 苏宁,就是江都的“皇帝”! ……… 这时,苏宁的rk特种部队,已经前往汴京。 他们这趟行程,主要有两个任务。 其一,送上大礼。 即牟同与葛优塘的xx礼盒! 其二,逮捕辱骂苏宁的文人。 主打的就是焚书坑儒。 顺便的附加任务,是将闻泰缉拿…… 五子即将凑齐!只差最后的燕双鹰了! 闻泰尚且留在汴京,貌似在密谋什么。被林莫西放走之后,竟然没有逃离汴京,而是选择了留在汴京……… 第115章 无力回天 闻泰大概是想要赎罪。 这样看,倒有些三姓家奴的意味了。 最先是在燕双鹰门下,为义子; 而后在刘宇门下谋事,成为倚仗; 再者背叛刘宇,服从秦晓的安排……… 最后竟然又要为刘宇——“复仇”? 人心复杂,永远难测。 后悔不如不做,可做了又后悔。 ……… 秦晓没有杀刘宇,反而是最差的决策。 这亦给了闻泰希望,揭露燕家罪行或是将刘宇解救?这两条路摆在了面前,可貌似都不太行得通。 秦晓若是将刘宇击杀,扶持刘同上位。外界亦无话可说,这都是嫡子继位而已。直接将双王谋逆这事,诚实的放出去,那便可以高高的置身事外! 可秦晓错就错在——自认为这样的刘宇好控制,只要拿捏住了这谋反篡位,“献图之变”的证据,便拿捏住了他的命脉…… 可这是真的好控制吗? 事实不然,人心复杂。 狗急跳墙,野猪急了会上树。 搞成这样,真的很难说。 这是他近来的计划之中,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可能是因为苏宁的突然出现,干扰了他的判断与计划! 如果真让刘宇得逞…… 这样的后果,很显而易见。 当然,不会对燕家的大计有什么影响。 没有人知道宫变的具体事情,饶是宫内的银刀客都不甚知晓。因为知道的人,大都已经死了,或被秦晓牢牢控制。 若是刘宇暴起而突然指责呢? 那这份罪责,最终会落到秦晓头上。 这也确实是秦晓谋划的,燕双鹰千里迢迢返京,可是为了勤王、护卫国君的啊! 秦晓与刘宇会被骂名淹没,浑身被渲染的乌漆麻黑,可燕双鹰不会啊! 这有补救措施吗? 当然有! 秦晓可不傻。 自从做了错误的决策后,他就在思考着补救措施。 现在众人的思维、注意力还集中在苏宁的身上,集中在劫虐先帝的事情上。反而为汴京的事情做了很多掩护。 主要的补救措施有两点。 关押,摧残迫使折服。 这难度太高,时间紧迫,非常不适合。 有风险,投入高且回报小。 别看刘宇被严加镇守,可他怎么想,又怎么做………你会有预知吗?你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各种情绪情感是可以装的,都是可以伪装的。 若是刘宇真铁了心要这样,铁了心要与燕家作对……… 要杀了他秦晓,那后果不堪设想。 计二,则为最合适的谋略。 那就是用药! 并非用毒,的确是用药。 用大剂量的致幻药物。 令刘宇长期处在神志不清的境地,那么只需要拉张密不透风的帘子,让宦官禀报皇帝身体不适,然后由燕双鹰辅佐…… 这与燕家把持大权的计划不谋而合。 是利于双方的计谋,只是苦了刘宇。 空有复仇之心,认为装疯卖傻。求得暂时安稳………就能够寻找机会突破,将贼人罪责、燕家之心公之于众。 可惜啊……… 这行不通啊! 秦晓这人非常谨慎,准备了好些药物。 马陆的毒素,藜芦的幼苗,曼陀罗花! 再配些五石散,绝对是把刘宇爽飞了! 刘宇每天被这样喂,不颠也得傻啊! 精神就长期处在了迷离状态。 只待燕双鹰到达汴京,则事成! 现在秦晓只待前线大捷,万事将定! 燕白焦急唤他去到燕家,她的父亲出了些事情……晕倒了。面对未来的岳丈,他好歹是要陪同燕白去探望探望的。 燕双鹰,有两位子嗣。 其一,就是燕白的父亲燕无歇。 其二,是无所事成的燕北非。 燕无歇官至吏部尚书,有文采有实干。 燕北非,啥都不会,只会吃喝玩乐。 燕无歇喜读书,深受忠君爱国的理念影响。而现在得知了燕家造反,想要谋权篡位时,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气的晕了过去。 到现在才悠悠转醒…… 秦晓与燕白已经到了燕家,而燕二叔也候在了床边。燕无歇满头白发,浑身瘫软而虚弱至极,颤颤巍巍地靠在了床头。 怒目圆瞪,没说一字一话。 秦晓只觉得无奈,这种是说不通的。 就像是你读书,考取了功名。然后怀揣希望与理想,耕耘许久而功成名就,实现理想抱负,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然后突然有天,你父亲造反了! 那该怎么办呢? 你没有任何办法啊! 你的理想、抱负全都破灭了。 造反的名头要背一辈子了……… 秦晓先前只听过一句话—— 情到至深时,乌发也浓白。 现在这忠心耿耿的燕无歇,倒是一夜白了头,又多出了难算尽的糊涂账。 秦晓缄默不言,这时候不适合开口。他是这一切的主谋,是谋逆事的主使人。 燕白亦不知作何言语,只噙泪不语,候在旁边…… 这许久没有回家,回家了,整波大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中间那根真的尽力了! 燕北非倒是开了口,极为坦诚:“这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你就算是有通天的能耐,也无法挽回了。” “大哥,无非不就是对世人的看法,昔日的好名声抱有些想法吗!可你看看人家白家那几位,程家…… 不都是落入了那般境地。 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燕北非无所谓笑道:“到时候你的庞大理想,你的雄伟抱负。 不也能进一步的实现?” “你……”燕无歇气的没喘过气。 他剧烈的咳嗽,引得众人提紧了心。 寒风刺骨,冷冽杀人。 燕无歇更加憔悴,浑身止不住颤抖,似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北非说的不错,这样岂不是更好?” 新的声音传至,自信而充满刚毅。 是燕双鹰来到了房内。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燕无歇,咬牙而冷冷说道:“燕家、白家、刘家,这三家,只会不死不休。因为那些世家门阀,他们希望看到我们争斗不休,而谋取更多的权益。” “燕家只是为了自救!”他厉声喝向燕无歇,再冷静尖锐诉说,“你真以为刘光世提携你,只是因为你有才能、有实干?” “刘家多了个得以控制的棋子,多了个制衡燕双鹰的手段。你作为燕家后人,心甘情愿的当狗,这不正是刘家想要的吗?” 燕双鹰皱眉道:“你真以为你是有真材实料,他刘光世没有杀你啊?” “若不是我先前送你去各位大家那边学书写字,让你出名而拥有足够的份量。且你又是我燕家的直系后代,这多种因素才让你没有同白枭后人那样被算计到死。” “不过只是成王败寇罢了!” “若有人能打败燕家,那我也认了!” 他又疾声暴喝:“你在这里白头…… 给谁看啊!?啊!!!” “我还会是那个镇北大将军,最近你好好想想吧!”燕双鹰拂袖冷哼离去,回眸与性子坚硬的燕无歇对视良久。 ……… 宫内,刘宇绝望而痛苦。 秦晓的手段太歹毒了! 刘宇只觉得无力回天。 他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他想要用自己的鲜血,让燕家付出代价的想法与计划,亦被秦晓的残忍破灭了…… 这种自毁,自杀的办法,居然都没有用处,那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候,自杀都成了奢望。 嫩绿色的药剂,被太监狠厉喂下。 辅以五石散下肚……… 各药物开始作用,刘宇状态迷离。 因藜芦的毒素而心脏疼,身体无力,因马陆的毒素而出现无力瘫软,因曼陀罗的毒素而精神意志低迷混乱,又因五石散与马陆而感到愉悦亢奋,精神迷离恍惚……… 他该怎么办呢? 每天的清醒状态,不过寥寥十几分钟。 长时间处在昏迷中,分不清真假。 想要说话仿佛被困住,真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绝望与无助笼罩。 他还有最后的希望,那便是—— 闻泰! 第116章 闻泰换脸 闻泰也有心而无力啊! 即便林莫西悄咪咪放了他,可秦晓依旧在派人追杀他。 他不过是一介被追杀之辈,又怎么能将手伸到紧锁的宫内呢?又怎么能进入那重重包围与严密的镇守之中呢? 他做不到啊! 他真的做不到啊! 晚间小雪,寒冷摄人。 闻泰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揣着这样的想法,又折返回了汴京城内,混入了流民大军,躲在了汴京城内。 这风冻的闻泰两腿直打颤,握住短刀的手都僵硬无比,手指关节处都蒙上了层霜。 宫中事变,并不与汴京有直接关系。 无非就是宫内发生了些流血事件。 这事,不好大肆宣扬。 只能等时间抚平这翻涌的浪潮。 汴京城内的秩序,如同往日般,井井有条。当然,除了些流民,与往常无异。 而宫内银刀客的统领王松,假意臣服。貌似也在等待机会,这可能与闻泰的想法不谋而合。可闻泰并不知怎么与王松会面,他可是在逃人员啊……… 闻泰扯了扯衣着,行到了馒头铺子前。 花了几枚铜钱,要了几个大白馒头。 就着冷风,胡吃海塞不断。 现在无处落脚,风餐露宿。 又空有想法,实施不得。 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王松实际上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是居于敌方内部,你即便用尽全力挥拳………那相当于一拳头打在棉花球上,有力而使不出。 银刀客变了,并不像刘光世在时那般铁桶一块。自刘光世被劫虐后,众人心散了。 秦晓在渗透,收买…… 这导致了内部亦出现了问题。 现在本就是篓子,又在悬崖峭壁上。 面对这凛冽寒风,你防不胜防啊! 王松用大义,用丰厚钱财,收买、策反并差遣了位名为“小五”的守军,换了太监常服。钻了狗洞,然后跳入桉江,才将至关重要的消息送出。 可左右丞相,各官员们,都只揣着明白当糊涂。反正只要刘宇不死不倒,又何必惹的满身骚味呢? 燕双鹰都到了汴京,你拿什么斗?! 当然,你要是有反抗的想法。也不能明说啊,肯定要暗中积蓄力量……… 就像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讲究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没实力,你上去叫,那不是找死?那不等着被诛杀十族? 众人或许可能是策论、政策上的最佳的辩论手,是皇权的受益者与拥护者,可只要没有撕破脸皮,可真上去斥责燕家“狼子野心,谋权篡位”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用句俗话形容,那就是杀人以成仁。 古往今来能做到者几何? 左丞相公孙策不会,右丞相温国宏不会。各部尚书侍郎不会,世家名望亦不会。 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呢?! 兴许是命运使然,或是说上天作弄。 温国宏竟然碰到了闻泰,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那个回家的雪夜路上,竟然真真正正的碰到了闻泰。 这令他恍惚,这令他错愕且震惊。 他揉了揉冰寒的眼睛,发现那的确是闻泰,只不过落魄了、颓废了许多。 比之以往的闻泰都要消瘦。 闻泰与他的儿子温泉节、与燕王刘宇好长一段时间都组成了利益同盟。 而现在刘宇出事了,闻泰出逃了,加上王松送出的消息。 这如何不让他动容呢? 不过也仅仅只是动容而已。 做不到挺身而出,揭竿而起。 他尚有家眷,有妻儿傍身。为了所谓清流刚正的名誉,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将偌大的家族都置身于险地,这不值得。 温国宏将接收到的消息,告知了闻泰。 这是有能力而为的,那便为之……… 没能力做的,便缩着头等待他人……… 闻泰抱着馒头,泛出苦笑:“多谢温丞告知,可这又何解呢?”更多的是无奈与不忿,没有任何的办法。 温国宏不太想与闻泰有太多牵连,只是告知了后,便匆匆离开了。 很显然,他是想要置身事外。 闻泰即便与王松取得联系,可就凭借他那被通缉追杀的身份,又谈何指证燕家?别说有没有人相信了,你能不能活着进朝堂都是问题,说不定没说两句就被咔嚓了。 闻泰仍旧想管一管,即便到了这等危耸境地。他仍想联同王松,试图做些什么。 我宁愿犯错,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我宁愿燃烧自己,去为之赎罪! 这正是闻泰的想法。 王松试图安插武力高强,能以一当十的强者进入看守军队中。而闻泰的出现,恰恰合了他心中的意念,凑上了这块拼图。 里应外合下,保不准能将刘宇迎出宫。 可那些负责看守的叛军,极难渗透。 秦晓成体系的将那些叛军们控制,各种检验手段层出不穷,威逼利诱都不缺乏。导致叛军很难被渗透……… 甚至就连那些叛军都很少接触刘宇。只有叛军小头目,才有权利审视刘宇。唯一能方便接触刘宇的,便是送饭的太监,除此之外,就是送药的太监了。这除了太监还是太监,旁人根本接触不到。 现在横陈在闻泰面前的有两条路。 假扮成配药的医师,假扮成围守叛军。 医师需要专业的技能,这闻泰做不到。貌似只有假扮成叛军这一条出路。 王松的想法是,通过换脸,慢慢渗透围守的叛军。等到有天,将内部的叛军全部换成自己人,再与银刀客里应外合,携新帝刘宇杀出重围,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王松已经为闻泰准备好了一张脸。 与其说为闻泰准备的,倒不如说是为英勇志士所准备的,只是恰好闻泰经过,又恰好碰到了温国宏。 闻泰便做了那个英勇志士。 完完整整剥好的脸,在冰盒中摆放着。 边端的血迹预示出这才新鲜出炉! 渗人而诡异,现在要把这张脸缝上去。这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完不成的,可是计划迫在眉睫,时间不等人啊! 那秦晓可是天天用那些混合毒素侵蚀刘宇的神经,你若是再不迅速施行计划,那刘宇即便被救出去,也变成了傻子。 现在只能剑走偏锋,走一记险招。寻找高超技艺的医师,用细针、细线,将脸部与剥下的脸皮缝住。再用洁白细腻的猪油糊住边缘,在这种极寒天气,倒可以蒙混过关。 闻泰已经去到了接头的医馆,是位长相怪异的老头,恭候多时而为他换脸。 从迈进医馆的那刻起,回想起这段经历,闻泰不由觉得非常的诡异。 可换了脸,倒是可以做最后的补足。 “你还有考虑的机会,我不强迫你。” “这种紧促的换脸是非常疼的,没有任何的修养疗伤时间。而且你……不能碰你的脸部,亦不能让别人碰到你的脸部。” “否则那衔接的针,会更加深入你的脸颊,你会想弄掉这张脸……” “可是你掰扯不下。” 这夜,闻泰纠结而踌躇。 许久之后,闻泰做了决定。 闻泰眼神黯淡又希冀,颤声道:“我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请开始吧……” 夜的漆黑与寒冷,哪怕是在屋内,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闻泰的腿脚冰凉,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心冷。 丑陋医师深深望了眼闻泰,笑出了声。 话音才落,有推门突至。 丑陋医师皱眉,露出谨慎的表情。 闻泰见此,发觉不对劲。 抽出短刃做战斗姿态,准备战斗。 进门人一袭黑衣,看不见脸颊,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是位神秘至极黑袍人。 第117章 混入其中 “别紧张,别紧张!” 黑袍抱拳而入,轻笑言道:“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帮助计划的实施。” “何必这样剑拔弩张呢?” 闻泰呼吸紧促,浑身冰冷。仍旧持短刃对峙,生怕黑袍有什么异动。没办法,这些天被追杀多了,都有条件反射了。 观察对峙良久,见黑袍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他才稍稍放松了下紧张的心绪。 那丑陋医师却谨慎极了,昂首皱眉,死死盯向那看不清脸颊的黑袍,咬牙道:“不对,你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英雄不问出处,不是吗?” “这不就是你们原本的理念与想法吗?” 黑袍淡淡开口,说的不无道理。 可丑陋医师心中怪异,泛起阵阵无语。是英雄不问出处,可是谁上来就说——我可以帮你们计划实施啊? 这话令丑陋医师哑口无言。 闻泰亦收了收短刃,这人没有敌意。 黑袍没有任何武器。当然,黑袍的武器在这些人眼中,顶多算是烧火棍而已。见到的第一眼印象,恐怕就是——拿这个就想与我的百练大刀对砍?兴许会有这种想法。 不屑与不屑一顾,生不出别的想法。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就是这样吗? 闻泰这些天的风餐露宿,给他带去了不少的提升。对环境、对周围人细微变奏的察觉能力,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之所以能流窜至今,便依靠了这样神异的本领。 若是黑袍藏的很深,突然暴起,他闻泰认为自己是有机会招架下来的。 黑袍缓步上前,自顾自道:“我会把你送到宫内,找人配合你的行动。” “这次的行动会很顺利………”黑袍话音愈渐低沉,却有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抬动黑帽笑问,“我们还不开始?”黑袍的话语有些急促的意味,显然是对这场换脸期待极了。 烛火被不知何处起的风吹得明灭不定。 凛冽刺骨的寒风,透过门缝,钻入紧闭的门内,似刀刃般刮到腿上,给闻泰的腿脚灌注了千斤寒铁,迟迟走不上手术台。 这个时间过了大概好两分钟,闻泰还想再要两分钟时间准备。 可他知道,越是犹豫,越是恐惧。 必须要在这时间之内做出决定了。 闻泰果断的踏上了手术台。丑陋医师像是纳鞋底般,将那张叛军的脸绣了上去。 黑袍在旁边饶有兴致的观看,没想到较为落后的古代,竟然还有这么细的针线活。 这个缝纫的过程非常慢,非常慢。 大概持续了有大半夜。 闻泰脸部已然麻木,时不时会有沉闷的叫声与厚重的呼吸传出。 闻泰不能发出锐利的叫声。他只能咬着牙去发出这种厚重沉闷的尖叫。若是不顾一切的放声尖叫,恐怕会带动脸部的肌肉,迸发出更猛烈的疼痛。即便是咬牙闷叫,都已经令他感到牙疼与脸疼……… 脸部仿佛有蚂蚁噬咬,尤其是在这冰冷的冬天,更是疼痛难耐。 闻泰只浅浅休息了半个时辰不到。 天将亮未亮时。 “闻将军,你们必须回宫了。” “桉江上面会有接头人,他会带你们从皇宫的破损狗洞钻进去,重新回到叛军聚集处。”丑陋医师抿了抿嘴,提醒开口,他仍对黑袍保持有很高的警惕。 “这位志士,你尚且没有换脸,过去恐怕会被怀疑,就没必要过去了吧………”丑陋医师舒了口气,展眉道。 “悉听尊便。”黑袍只是淡淡开口,旋即就离开了,让人琢磨不透。 闻泰的脸颊处涂了很多猪油,将缝住的细线全都糊住了,看上去真像是换了张新的脸,若是不去问声音,恐怕还真的分辨不出真假,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种换脸虽然有很多弊端。可是以目前的结果来看,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令苏宁不得不佩服这医师的手段。 黑袍自然不是苏宁,却是苏宁的人。他是rk系列的仿生人。他之所以穿戴黑袍而不露出面容,是因为他的脸与闻泰换上去的脸一模一样,根本挑不出瑕疵。 闻泰在接头人那熟悉被换脸人的资料。 “小五,温岭口音。 不喜欢说话,兢兢业业………” 闻泰细细刻印这些资料,模仿小五的一举一动,仿佛他就是小五,他就成了小五。 黑袍已经褪去了黑袍,他现在穿着叛军护卫的制式衣着,顶着小五的脸颊,直挺挺的去到了小队长的房间。 事实上,只有一名护卫见到了,另一名在瞌睡打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到来。 大清早时,看守的护卫见到了小五,只觉得稀奇,也没有同小五搭话。 他们知道小五的性子——闷葫芦。他是不爱与人交流的,这时候出现,大概是出恭完毕才回头,整装好了,准备去上班。 只不过今天这个时间太早了吧…… rk扮演的小五,径直进入了小队长的房间。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没有任何的招呼,非常不礼貌、粗鲁的闯入其中。 冷风吹进屋,小队长感觉凉爽无比。 赵海平霎时皱眉,怒道:“小五,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rk扮作的小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关上了门,这样的动作俨然没有让赵海平的神情缓和。怒气腾腾的思衬,若是小五给不出合理解释。定然要狠狠扣除这月的俸禄,再令这闷小子多加班,加到……… 可……还没有过多反应。 “小五”便如同炮弹般飞了过来,扼住赵海平的咽喉,用中性冰冷的声音威胁:“我问,你答……说谎,死!” 断断续续,却很完整……… 小五正在蜕皮……褪色?! 赵海平眼睛频频眨动,脖子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想要哀嚎尖叫,却发现被死死扼住了咽喉,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那种不可置信,那种疼痛…… 还有那荒唐恐怖的画面……… 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可这些冰冷的触感,窒息哽咽的难受。让他知道,这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中性且冰冷的声音,根本就不是温岭特有的音色,眼前这张脸是小五,可人不是小五。 而且小五的脸正在变换,变成银白色。 可那模子仍是小五,只是没有了颜色与纹理,只有雪白如银子的金属颜色。 这太怪异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 说时rk又捏重了几分,令赵海平红着脸急忙点头。 “我是赵海平,我是驻守宫中………” “我们的规矩是,每天辰酉时,各点人检查……” rk通过细致入微的神情观察分析,得知赵海平没有说谎。 待记录完成,rk扮作的小五自顾自的开口:“正在……录入声音。” “录入完毕!” 然后在赵海平的惊悚目光之中。 小五的脸正在扭曲,变成了一团!! 小五的脸消失了,成为了假人模特那般无眼而只有框架的脸。不仅仅是脸部,上半身的衣服与躯体,更是直接溶解、消弭,变成了银白色,像是某种液态的金属,正不断蠕动,变换……… 在赵海平眼里,像银色的水银。 他畏惧、恐惧的想要后退,却因被扼住了咽喉而动弹不得。在他那惊悚到断气的颤栗目光之中,小五变成了他自己,变成了叛军镇守队长赵海平………完全一模一样!! 赵海平面前的赵海平饶有兴致,噙满笑容道:“好了,赵海平,你已经贡献出了你的用处,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赵海平震颤,这太恐怖了。 赵海平知道,自己可能要被取代了。 赵海平被恐惧疼痛淹没。 赵海平……已经不是赵海平了。 闻泰扮作的小五回到了岗位,看门的两位叛军护卫揉了揉眼睛,互相道了句:“我没有眼花吧?怎么是小五?” “说不定是你熬夜眼花,人小五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到达岗位………” “我倒是想学学,站着睡着这个技能!” “好了,别贫了,今天认真点啊!” “大人是要携现帝出去的。听说那位也回来了,今天朝会恐怕精彩不少!” 两人议论纷纷,完全没有将多余的想法放到小五身上。 第118章 把持朝政,指鹿为马 闻泰如期的抵达了岗位。 可是却没有机会靠近宫内,他们只负责镇守宫外。防止可疑人员进入其中。唯一能进入其中的,恐怕只有小队长赵海平了。 当然,那样亦是不合规矩的。 按照秦晓制定的规矩,只有传菜或送药的太监可以进去。 赵海平身为叛军队长,掌控镇守叛军的所有事宜。想进去,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闻泰毕竟不是赵海平,他可没有这个权利进入其中。若是贸然进入宫中,然后被同僚举报了,那这盘大计,将满盘皆输。 他所坚持,所忍耐,所承受的疼痛将付诸东流……… 他不想失败,只能忍受痛苦而蛰伏。 早晨的集会召开,清点人员后离开。 闻泰扮作的小五蒙混过关,没有异常。 今天宫内倒是热闹了许多,比之以往多了些人气,来了许多接驾的太监。 貌似在接刘宇出宫,上早朝。 燕双鹰已经回京,这是要树威啊! 刘宇被喂了药,整个人痴痴呆呆的。 意识更是低迷,就连说话都成了问题。 今天是特殊的早朝,秦晓还特地多加了些藜芦,让刘宇生理性的休克。又随时能够清醒,不至于太过离谱,被人看出端倪。 闻泰值守在外,只能看到太监围着的龙辇座驾离去,根本看不到内部的刘宇。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悠悠叹息,即便混入了宫中,却依旧难得一见。 这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啊! 赵海平怀揣微笑,面色如常。 呵斥了句:“都认真点。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哪怕是皇帝出行,你们也不能有丝毫懈怠,好好值守、巡察,不得疏忽!” 众人根本发现不了,眼前的赵海平已经被换了。他的声音,他的样貌都与真的赵海平无异。这便是rk系列仿生人又一极强的能力——模仿与构造。 事实上,并非所有的仿生人都有如rk那般厉害,rk是超强的“警用”仿生人。 当初rk系列的出厂,便是为了镇压与肃清产生异常的仿生人。 在那个先进的世界,有相当健全的仿生人法律。譬如说,当你触碰枪支时,你的系统会闪烁出红色的警报,你的系统会控制你不能开枪,甚至会禁止读取信息……… 当然,像rk这类特殊的仿生人,是拥有开枪机会的,只是这个机会不多罢了。 若是真肆意妄为,世界恐怕真乱套了。 苏宁的特种部队已经抵达了汴京,要不然rk不会伪装成小五,进而取代赵海平。虽然这是系统所不允许的,但苏宁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人,是有权利破除这个禁令的。 言归正传。 闻泰只能眼睁睁望着刘宇被带走。 他知道,燕双鹰来了! 太极殿上,群臣毕至。 氛围肃穆,寒冷肃杀。 百官两列外,尽是点燃的炬火。 顶端处有炭火盆,燃烧的最为炙热,亦最为温暖,只有前端的公孙策、温国宏轻松感知得最为清楚。 而两列末端的官员们,则随冷风吹动晃动。那儿最靠近大殿外侧,又没有炙热的炭火取暖,冷是注定的。 炬火只是装饰,起不到作用。 就像是今天上朝,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刘宇自从被扶持称帝后,就称病不朝,已有好些天了,这兀的上朝,再加上燕双鹰突然返回汴京,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们都颤颤巍巍、拘谨恭敬地站着。 没有人敢出头言不平,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入朝为官多少年了………不用知道具体的事情详略,也能猜个大概。 可谁敢上前揭露? 你只要踏步上前,这太极殿朝会便成了你最后的朝会。 你会成为口出狂言的悖徒,少说要被夷灭三族。 那样的后果,是你能承受的起的吗? 太极殿上弥漫着刺骨的寒冷,饶是前端都抵抗不住。寒冷深入骨髓,穿刺血肉,扎根在灵魂深处,使众人颤栗。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众人见不到刘宇,刘宇被帘架遮住。 众人只能见到燕双鹰,傲气凌然地站立在百官前列,居于帘架之外侧,脸色严肃而认真,颇有副敢为人先的架势。 宣旨太监高扯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太监已不是魏德忠,而是新的太监。 百官无言,燕双鹰一马当先。 “臣……启奏!” “自太子谋逆,又逢苏贼劫帝。连番打击致使陛下龙体欠安,精神颓靡……故而臣请愿为陛下分忧。” “望建立议院,批奏折,安内外!” 百官哗然,不知所措。 若是建立了所谓的议院,那……那这批奏折的权利不都去了所谓的议院。那皇帝对各项政策的决策权利,恐怕要被夺取。 左丞相公孙策、右丞相温国宏纷纷皱了皱眉头……这种变动,是前所未有的,绝不是众人所能够接受的啊! 可皇上那样子,恐怕吃饭都不能自理。 这议院无非就是其笼络人心的手段。 他燕双鹰即便是伪造圣旨,那你也没有办法啊!?毕竟皇帝现在都被把持了,他想要做那个挟帝而号令天下的人,无可厚非。 礼部尚书杜康出列踏步,躬身再起,昂首而严词争辩:“这议院不合礼制,试问哪国律法,不是经过三省六部审核,最终递交到皇帝手中。 可你的议院,直接跨过三省六部,直接审核负责政令?” “那要我们百官做什么?” “我们的职业要被取代?!” 众官议论纷纷,担忧不止。 户部尚书蓝翔亦站出了列,咬牙而埋头言说道:“臣以为,这确切不符合礼制,难免有些太过草率了……请收回成令!” 吏部尚书燕无歇告病,卧病在床,要不然也要站出反对这“荒唐”的政令。 众人只觉得可惜。 若是儿子劝老子,说不定真劝诫得动。 世家门阀谢家亦发言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谢治躬身言道:“臣以为,却为不妥。” 温国宏与公孙策见此,亦出言劝诫:“臣以为,这不妥,望将军再三考虑。” 百官纷纷进言,认为不妥。 燕双鹰眉头拧紧,脸色不悦,没想到这朝堂,竟然这样不安分。秦晓在这时候,突然开了口。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望了过去。 今天,秦晓穿了身雪白。 这出乎了燕双鹰的意料。 因为秦晓,除了黑,还是黑。 “诸位觉得,这政策有何不妥?” “这议院,不过是从百官内,挑选、擢升罢了,大家竞选有能之臣,提高了工作的积极性,可以认真负责的帮助处理政令。” “诸位认为有何不妥?这并没有取代你们三省六部,而是如虎添翼! 陛下憔悴,需要休养生息,难道诸位要拖垮、累垮陛下吗?” 秦晓踏步走到前列,言之阵阵。 他拍了拍手。 有军士呈上了一匹漂亮的梅花小鹿。 秦晓望向杜康与蓝翔,笑道:“两位认为这是何?” 杜康、蓝翔紧着心,不敢回答。 燕双鹰踏步上前,环视四周,拍手哈哈大笑,“诸位位列百官,乃是人中龙凤。可知这是何物?” 百官不敢言语,生怕得罪燕双鹰。 谢家这传承悠久,硕大、庞大家族,亦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因为汴京之地,已经被边军占据。只要爆发了战争,那失败死亡的,必定是他们。 这种局面恶化,是所有人不愿看到的。 燕双鹰再噙笑开口:“依我看,这果然是匹好马吧!” 百官纷纷站位,不少官员都站到了燕双鹰那侧。中间仍有不少官员举棋不定,外侧坚定立场的官员亦有不少。 “好马!” “好马,真是好马呀!” 众官员纷纷嬉笑应声,互相议论这马。 “高额映日,四蹄结实,真是好马啊!” “踏雪神驹啊!” 感知到外界议论的刘宇,突然扯着脸哈哈哈的傻笑不止。 似乎是觉得有意思,似乎又有莫名的悲哀……… 谢家几位站在中间,不言不语。但从面色可以看出,他们貌似并不情愿去站队。 外侧刚正不阿的官员怒道:“你们这些朝廷命官,连鹿和马都分不清楚了吗?” 众人小声议论。 “这两人想干什么……” “这两个人也太不通情理了。” ……… 有年轻的官员秉着歪理,回骂:“看不清楚的是你们吧!” 两位反驳的官员站的笔直,不为燕双鹰的歪理权势折服,任由冬日风寒侵蚀,任由百官孤立,都不为之所动! 秦晓冷笑道:“恐怕是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可心里却不清楚啊!”秦晓的声音变冷,变得凌厉厚重,眼神亦变得锐利,“来人,把他们打入大牢,好好清醒清醒!” 坚挺的官员面色不惧,上前跪倒。跪倒在帘架前,高声呼喊:“是鹿是马?!恳请陛下裁定啊?恳请陛下……裁定!” 秦晓胸有成竹,将帘幕拉开。 刘宇怔怔望向秦晓,痴痴问道:“爱卿以为是鹿是马?” “这不就是千里神驹吗?陛下………” 刘宇癫狂大笑:“是马!是马!!” 两位坚挺官员被拖拽下去,咒骂不断。 “佞臣、佞臣,你们不得好死!” ……… 燕双鹰扬眉大笑,“既然议院成立,今天的朝会就到此为止了!” “臣,有事启奏!”这声音源自兵部尚书李长安,令众人心猛的突突了下。 第119章 加封九锡 燕双鹰皱眉,耐着性子询问:“李尚书有何事禀报?” “臣,为燕将军送上贺礼!”李长安深深呼了一口气,躬身呈上携带的红箱子。 天这么冷,亦紧张的出了满头冷汗。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自己的儿子李文博尚且还在歹人手中。若是不这样做,那儿子很可能被杀死,那他就绝后了……… “哼!”燕双鹰冷哼,“朝堂上你竟然如此肆意妄为,你想要做什么?!” 李长安默不作声,只低头躬身。硬着头皮上前呈上颇有重量的礼物。他不敢有任何隐瞒,“将军恕罪,这是有人挟臣下送出的礼物,臣不知是何……” 百官震动,这还敢有人与燕家叫嚣? 凛冽的寒风吹动,吹得众人心寒。 秦晓皱眉,有不好的预感,他吩咐候在两侧的军士,“将礼物呈上,然后打开。” “诺!”两名军士上前。 他们伸出被冻的僵硬的手指,不太利索的将这红色的礼物拆开。所有人抬眸远望凝视,试图看清这礼物究竟是什么。 这……… 众人看了清楚,哪怕是惊鸿一瞥,亦让百官震动不止…… 这哪是什么礼物啊?! 这能称之为礼物? 这分明是挑衅、不敬! 燕双鹰脸色僵硬,冷的可怕。 秦晓有所预感,可心中难免咯噔。 那礼盒之中,竟然露出了两颗头颅…… 牟同、葛优塘…… 他们的头顶,甚至被恶趣味的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看上去还喜气洋洋的。 百官议论纷纷,惊悚恐慌。 “这不是牟将军的……” “他们不是去讨伐江都了吗?” “难道说,江都贼人大胜?” “慎言慎言……” 百官们只敢小声议论,生怕惹恼了阴晴不定的燕双鹰。 燕双鹰怎么都想不到,牟同与葛优塘会战死,会以这样的姿态回到汴京。 就算那一万兵马站着给江都砍,对面至少也要砍两天吧! 更何况还有千余名大雪龙骑啊! 没出两天,就败了? 将领的头颅都被砍了送回朝廷。 这如何不令燕双鹰震惊。 秦晓亦皱紧眉头,心情复杂。 他真是……从来没有在苏宁手上赢过。 他凝眸望向牟同与葛优塘的头颅,竟然生出了无力之感,感叹失落……希望能从你们这里,获得足够的有用的消息吧。 燕双鹰怒喝:“李长安,是谁!?” “是谁把这个礼物送给你的!” 风寒更盛,炬火几经吹灭浮沉。 众人更是不知说什么好,这朝中派出平定叛乱,迎回先帝的将军,才去没几天,别说赢不赢,输不输的,nm的头先被送回朝堂? 这是哪门子打仗平定叛乱啊? 出征不到七天,迎头重击? “大将军,这……我真不知道啊!” 李长安声音颤抖,面色惨白。 李长安已经开始求饶了,不过并没有跪在地上………首先,大盛不兴跪拜礼节;其次,你总不能跪燕双鹰?人皇帝还在旁边。 “我只知道有神秘人……” “羁押兵部尚书……” “等等!” 三人同时开口,最终以秦晓的话告落。 百官看向秦晓,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李长安这样,按理说应被羁押入狱。 只听秦晓言之凿凿道:“这事与李尚书倒无关联,他是被威胁之人,还望将军莫要过多责怪。李尚书是人才,是堪入议院的大才。此事,应从长计议!” 百官听到这儿,耳朵都竖了起来。 当然,同样有嗤之以鼻者。 因为站列中间的官员亦不少,都是不愿意同流合污者。怕加入到了谋逆行列,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诸如杜康、温国宏之流,或是传承悠久的世家门阀,谢家等,都站列在中间。 燕双鹰总不敢与这些家族彻底翻脸,那不是与天下人为敌,将谋逆贼子这四个字写自己脸上?这不太可能……… “退朝!退朝!” 随新上任的宣旨太监的高喊,众人才缓过了神。纷纷如潮水般退离了太极殿,表里不一,心思各异。 有想要借此上位者,亦有愤愤不平者。 今夜,注定不会平凡。 ………… 翌日再次朝会。 燕双鹰加封九锡。 更是有擢升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想法。 这九锡,乃是九种礼器。 赐予有殊荣勋爵的功臣,享受特有的权利与待遇。譬如说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都是礼器所赋予的权柄。 加九锡的名人有王莽、曹操、司马昭、杨坚、李渊等。 诚然,这些人可都不省心啊! 都督中外诸军事。 这个,看名字便知道了。 现在燕双鹰不仅仅是要政权,还更要汴京上下内外,乃至全国的军权。昨天搞的那个议院独揽政权,今天直接加封九锡,又有任职擢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想法。 这个擢升,是同时兼任的意思。 安禄山当年就是兼任了三镇节度使。强大的兵权外流,很容易造就祸患,这燕双鹰虽说没有明牌,可已被列入乱臣之流。 这已经是权臣、乱臣的标配,到了这个地步,你已是退无可退了。除了像隋唐那般夺取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不然你又怎么去回避这个谋权篡位的名声呢? 当然,比九锡高一档的是出警入跸。 那便是皇帝的待遇了,出行都有随行军官将士清理街道,行人不允来往。 比之更高的,就是封王! 这足以见得,白家当时的荣耀。 事实上,燕双鹰已经到了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出警入跸的地步。故而他亦无路可退,只能摸索能不能效仿隋唐那般篡位!缔造出新的盛世! 可燕双鹰太快了,他的动作真的太快太快了………大盛是有忠臣的啊! 别人三步上篮,你燕家是三步夺权。 百官现在宁愿宦官专权,好歹这江山的名字不会改变,可这种“藩王”专权,搞不好这江山的名字就得改姓。 权势滔天的宦官,魏德忠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在那样的围杀肃清中,又怎么可能存活呢?秦晓、燕双鹰又怎会允许知道实情的人活下来呢? 加封九锡的那天,燕双鹰无所顾忌的选择了杀鸡儆猴。 昨天的两名忠臣,被冠上了许多罪名。 最终被夷灭三族,腰斩于市。 当晚,燕双鹰设下鸿门宴。 邀请群臣百官,藉此敲打拉拢百官。 第120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 更是有耶律阿保机这样的异人猛将,为这场宴会守护、清场,足以见得燕双鹰这宴会的不简单。 他的目的、意图………昭然若知。 耶律阿保机,异族猛将。 光是那接近两米的身高,就足以让很多人仰望了,他还有强壮的肌肉与坚实的臂膀。更是挟了把长柄大刀,勇猛无双、冠绝三军这些成语真的很难去形容这位猛将。 这样的猛人去震慑,去施压,燕双鹰相信这场宴会,定然会大获成功。 这晚间的鸿门宴,众人不得不去。 燕家势头正盛,汴京内外都笼罩在燕家的阴影之中,谁敢有反抗之言,恐怕会被立马杀死,以儆效尤。 当然,如果你的分量足够重的话。那燕双鹰还是会犹豫…… 可对于那些延续多年的家族而言,燕家的针对,自家的反抗,无异于玩火自焚。 位居谏议大夫的应台声也没了声音,平时就以他最为刚正。进谏总能与百官吵的不可开交。真到了这种彰显忠诚,匡扶盛国正统的时候,却犹豫了,却踌躇了。 公孙策与温国宏亦缄默不言,他们也不知道面对燕双鹰的收买,究竟会不会心动。 毕竟世间熙攘往来,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理。所谓气节、骨气貌似不值一提。他们也害怕动摇了本心,成为那谋权篡逆之辈,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面对着鸿门宴,你又该如何选择呢? 风寒肃穆,炬火摇曳。 美酒佳肴呈放眼前,可众人不敢动。 肃杀的不止冬夜,亦如这心灵压迫。 燕双鹰毫不含糊,直接提出了要担任都督中外诸军事与招收议院人马的事宜。 忠臣们不敢言,奸臣们轻声附和。 燕双鹰之心,已经不言而喻。 议院——政权;都督——军权。 又挟持了现帝……… 这样的现状,是众人难以接受的。 燕双鹰直接开门见山。 “盛帝今暗弱,上不足以侍奉宗庙,下亦不足以为政从心。我将效先贤故事,设议院以辅佐政令,任都督而据内外!” “有不从者,斩!” 燕双鹰居于首座环视,众官纷纷低头。 秦晓在副侧座,亦感慨不停。 有人心绪复杂,低头不敢言语。 有人嗤之以鼻,侧目咬牙冷哼。 身高两米的耶律阿保机,携兵士自门外鱼贯而入,站在中央的道路上。 士兵们径直站在两侧,持刀剑而据守。 耶律阿保机竖起放置手中的长柄刀,猛的振动刀柄碰撞地面,并环视四周。 兵甲摩擦的声音吱吱作响,哐哐震地的声音令人心烦。 公孙策与温国宏心绪万千,有种难以言说的难受,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体验,使得他们生气又无可奈何。 谏议大夫应台声气急,这已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可在这种威胁之下,他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与盛皇、与百官硬刚,而是默默的低下了头颅……… 谢家谢治是世家门阀的代表,他有气节风骨,他侧目不屑,他闭眼不去看燕双鹰那张污秽的老脸。再睁眼时,尽是凌厉锐意。 心中的怒意盈天,如火山般喷涌!尤其是见到耶律阿保机振刀威胁,兵士们将众官包围时,他彻底忍不住的要爆发了。 耶律阿保机接到燕双鹰的眼神示意,来到了燕双鹰的身侧。 左秦晓,右耶律阿保机。 还有正在祭奠子嗣的葛瑞,以及大量的将领锐士…… 有这些人的帮助何愁不得天下呢? 自耶律阿保机上前时,那兵甲震地的咯咯声环绕,谢治便再忍不住了。他要以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身份,尽督察百官的职责。 谏议大夫应台声不敢谏,左丞相公孙策不敢言,右丞相温国宏亦不敢言。 那我谢家,谢治敢言,我敢为人先! 跪坐在位置上的谢治,按住腰间佩剑。 只三步便抽出了身,行到了正中央,侧目眯眼怒视。他重重的呼出了口气,掷地有声道:“当今朝廷初定,召尔等入京,以为辅佐天子而安定庶民。” 谢治振动袖袍,挥手指向燕双鹰,骑在燕双鹰头上斥责。这令燕双鹰不由自主的振动双手,直接气的站立起身。 耶律阿保机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秦晓皱眉,果然如此吗……… 门外寒风吹拂,铁甲利刃更显锐利。 可谢治的意气风发,非寒风可挡。 谏议大夫应台声张大了嘴巴,前后仔细观摩两人的神情变化。公孙策不敢置信,瞳孔剧烈放大而满脸震惊。 众官纷纷埋下了头,没想到谢治的话竟然那样露骨。将燕双鹰的心思揭示,将他的心思赤裸裸的剥离出去。 “而你,却加封九锡,又欲设议院,成都督中外诸军事,岂不是蓄意谋反吗?” 燕双鹰瞪眼而厉声:“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 秦晓看了眼燕双鹰,心绪复杂不宁。他已经被苏宁搞的焦头烂额了,现在恐怕没有心思在这种鸿门宴上与敢叫板人计较。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更何况那风骨气节本就是火,本来都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火焰愈大,有些东西便势不可挡的燃烧,根本无法阻止。 谢治咬牙切齿,侧目眯眼,冷视向燕双鹰,冷冽道:“哼,天下之事,在皇帝,在诸位忠臣。”他拱手抱拳向东方,又变拱手为挥手向众官。 “你……只不过是一篡逆之辈!” “又待怎样?” 刚刚坐下的燕双鹰,被气的再次站了起来。他抽剑而起,挥剑而出,厉声大喝。 “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谢治挥动黄橘色的袖袍,抽出长剑,回怼暴呵:“我剑也未尝不利!” 双方剑拔弩张,氛围肃杀紧迫。 毫无疑问,燕双鹰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本就是鸿门宴,你又如何? 耶律阿保机抽出长柄刀,摆出架势。 谢治,唯一人一剑而已! 哪怕是大雪龙骑入汴京,哪怕是温岭边军入汴京,哪怕是昨日的两位忠臣被腰斩于市,都没有能扑灭谢治的满腔热血。 谢治,他站了出去。 双方拔剑对视,群臣相劝。 谢家传承千年,为敌不利。 燕双鹰与耶律阿保机持兵刃不断逼近。 而谢治亦不惧怕,近乎短兵相接……… 秦晓相劝燕双鹰忍住,他规劝道:“事还未定,不可妄杀啊!” 秦晓知道,现在不能明着动手。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杀谢治,反而当百官之面杀了世家之人,那恐怕要与所有的世家为敌了。 谏议大夫应台声上前,劝诫谢治:“谢督察,谢督察……” ………… 谢治收了剑刃,与燕双鹰对视。 旋即持剑朝两侧行了拱手礼。 挥动袖袍,任由寒风撕扯。 沿着堂院两侧官兵结成的道路。 疾步踏离了这场鸿门宴。 第121章 被掳掠的文人们 谢治离开后,燕双鹰的神色才好了些。 他怒视百官道:“三日后,擢升都督中外诸军事,诸位行加冠冕礼!” ……… 晚间,燕双鹰找到秦晓。 “你对江都事,怎么看?” 秦晓思量许久,才悠悠道:“据说苏宁用了灭绝性的武器,将攻城的边军们打的溃不成军,寸甲不留,寒雪浸满鲜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燕双鹰心中打鼓,说实话他是不信的。 那些人通风报信,报的是什么? 苏宁大手一挥,召唤出噬人的虫子。虫子在雪幕中飞翔,落到大雪龙骑中,突然迸发了猛烈的爆炸,直接将人全然吞噬殆尽? 苏宁又派遣了架空中巨兽,肆意摧残收割生命,凡是那巨兽所掠过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生命存活,都会被碾碎成血沫。 这两条的可信度为多少呢? 要不是两方大将的头颅被送回,苏宁与白家傲将江都死死守住,这样荒唐的事情是没有任何可信度的。可听了秦晓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坚定的心思竟然有了动摇,竟然莫名有些相信了。 苏宁横空出世,不知其来源。又在短短月余的时间内,将江都统一。不管是用了什么手段,他苏宁都将是燕家最大的敌人。 秦晓叹了叹,竟然感觉到了无奈。他想了想,规劝道:“失败这确是事实,可只是暂时的。即便苏宁有些神异的手段,但我们有兵力的优势。我们亦可以切断粮道,围而攻之,总归是能够胜利的!” 秦晓觉得这个方法貌似可行。 事实上,攻城大多是用的这个办法。 虽然效率低,但是真的管用啊。 燕双鹰揉了揉眼睛,闭眼长叹。 “今天的鸿门宴,真是失败啊……” ………… 夜色暗涌,寒冷而肃杀。 风寒犹如刀刃般刮在脸颊,哪怕是呆在房间内,都难以抵抗这冬日的寒冷。 “父亲,这是为何?” 谢家,谢治正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虽说舒了胸中意气,可却把燕家得罪死了。不跑路难道留在汴京等死? “楚曦,父亲得罪了燕双鹰,已经没有办法在汴京立足了。我准备回到祝北,回到谢家,暗中谋定而匡扶正义!” “啊…?”谢若曦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会把你送到江都,你自此后,便隐姓埋名生活。假如父亲某天失败了,不会连累到你。父亲若是成功了,则去江都接你。 白家既然能退敌成功,那江都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强攻就不划算了,天下势力众多,燕家不会死磕白家的。 若是围堵,父亲亦有信心集结出一支不错的队伍。届时驰援白家,支援江都,甚至是集结联军,进京诛杀叛逆。” 望向父亲那严厉认真的目光。 谢若曦五味杂陈,不情愿地同意道:“谨遵父命,女儿会好好生活的。” 谢治没有太多准备,只将钱财、武士护卫带上,还分了两名最精锐的武士,用以保护女儿,给了足以恣意生活一辈子的金银钱财,谢治这才放心的将女儿送走。 至于府中的其余下人,都被遣散了。 谢治给了些银钱,让他们最好快些逃离汴京。留在谢府,留在汴京,无异于自寻死路,那些听命于燕家的紫金楼的刺客,是不会放过任何相关之人的。 可他们再胆大妄为,也仅仅限于汴京。 无法将手伸到由白家掌控的江都。 他怕女儿跟着他,会被有心人做文章。并借此要挟他。把宝贝女儿送去相邻汴京的江都,隐姓埋名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治充分利用了这个时间差。 你燕双鹰怎么说都要等宴会结束,然后再吩咐人动手。 这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 谢家早卷铺盖跑路了! 这也是信息不便造成的影响。下达指令到传递指令,接受指令再到实施行动。 这所需要的时间太多了。 不像是苏宁,执行任务。都是实时直播汇报的,远方出现了什么特殊状况,或是敌方有什么变奏,决策者瞬间就知道了。 然后及时下达指令,执行任务。 这就是信息技术网络的便利! 至于谢治放了官职不辞而别? 这很好解决,家中需要披麻戴孝,直接请辞回老家。借口总归是很多的。而且谢家门楣很大,是属于四世三公的家族,家中族老更是数不胜数。 谢若曦踏上了前往江都的船只,踏入了隐姓埋名的道路。谢治则回祝北,等待冬天度过,积攒实力,谋求匡扶正义。 这天的夜晚,亦是汴京不宁夜, 苏宁的任务亦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百官加冕礼节怕是要缺席大半的官员。这都是因为苏宁造成的,各种门阀子弟,朝廷命官,当今大儒,都被苏宁抓了去。 凡是写文章骂过苏宁的,都被抓了。 雷霆手段,引得人心惶惶。 有人回忆那天的画面。 忐忑言道: 那些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直接把家门踹飞了。然后气势汹汹的闯入内部,三两下就将阻拦的人敲晕,迅速的将目标人物带走。 这个过程大概不到三十秒。 众人听闻,跑到被劫掠的人家看了看。 好家伙,门直接被踹了下来。 那厚实坚硬的松木门,竟然硬生生的被踢飞了?连接处有凹陷的断裂,甚至门边都有断裂之处。 众人只感觉自己在做梦,那种松木制作的硬木门,只要关上了,野猪都撞不开,十几个人联合更是推不动分毫。 你说被人踹飞了,那不太可信。 可……可这画面,满汴京都是。 众人还惊奇的发现,不仅仅是那些门阀高官们被掳掠,那些寒士文人们,亦被劫掠掳掠。汴京被劫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个数量,不可谓之不多。 昨日的恶性事件不可避免。 导致现在上朝,百官窸窸窣窣的往那儿一站…… 哎! 怎么tm少了大半人。 所幸,关键的都没少! 譬如说温国宏、公孙策他们。 先前辱骂苏宁的文章,他们可没有写。他们清楚,这秦晓肯定是有预谋的,这既然与白家挂上了关系,那必须斟酌去做。 这不真……应了真。 不然,他们也要被抓走。 燕双鹰回京,加封九锡。 又是议院,又是都督中外诸军事。说不定给自己再整个议院院长。那你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又骂了白家,你跑都没地方跑路。 燕双鹰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好奇,竟然有大半的官员没有上朝。秦晓皱紧眉头,吸了口凉气。突然间,他亦感觉到了无可奈何与不知所措。 这又是搞哪门子事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长安出列禀报:“祝北刺史贾正阳蓄意谋反。云霁战事再起,北齐欲集结进攻云霁沙谣关……” “葛瑞,点兵两万,平定贾正阳乱军。” 燕双鹰思索而下令,只话音才落,便有不亚于耶律阿保机的猛将出列领命。 燕双鹰再皱眉询问:“百官何在?百官在何!为何今日只有尔等入朝?!” “……启禀大将军,据说诸位大臣官员们被打破门楣,劫掠而去,不知去向……” 第122章 慷慨悲歌之士何其之多 燕双鹰震怒,而无可奈何。 却只是有力打不出,挥在棉花上。 他只能挥挥手,遣散退朝。 这毫无疑问,又是苏宁! 前前后后诛杀了他三个义子,现在又成为横在眼前最大的威胁! 这…… 太可恶了! 可现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处理神秘的苏宁与白家的江都。葛优塘与牟同,乃至林莫西的投入,已经超出了他心中的预期。 现在要着手面对祝北、云霁等地,还要面对汴京内部的明枪暗箭。只要江都不翻腾起义,那他便不会主动出手……… 内部尚且有忧患未除,外部还需要大量投入。若是一心扑在对抗江都头上,那岂不是避重就轻?这不行! 燕双鹰最近可有的忙啊! 初入京,第一天立议院。 第二天,加九锡。 第三天,拟定成为都督中外诸军事。 第四天,欲夺玺而号令天下。 ……… 而这天,正是夺玺时。 说是替皇帝掌玺监察百官,实际上不就是夺走玉玺吗? 百官紧随其后,其中有不少甘愿为之而效忠者。因为燕双鹰给的太多了,大家都升了官,为什么不沆瀣一气呢? 只有那寥寥数人坚毅不倒,坚守本心。 殿内。 “符宝郎何在?”李长安大声询问。 耶律阿保机与葛瑞位列两侧,军士鱼贯而入,被苏宁掳掠后,残存的百官亦踱步进入了殿内,恭敬候在两侧。 刘宇居于帘蔽内,昏沉低头,眼神迷离,意识不清。 “符宝郎在此。”符宝郎昂首怒视,站的笔直,坚挺道:“玉玺乃天子之宝,为臣者岂能随意索取?” 他的声音婉转动听,抑扬顿挫。使得刘宇拥有了片刻之间的清醒。 “你交还是不交!”李长安强行威胁。他被擢升成了宫廷近卫,兼任数职,已经成了燕双鹰在朝廷上最锋利的剑刃。 “臣,宁断头,不交玺!” 他侧脸不去看李长安,坚定不移道。 “尔等满朝奸佞……” 他话没说完,就被李长安捅死了。 刀刃抽出,血液喷涌,淋了满地。 符宝郎再无生机。 百官哗然,不敢言语。 刘宇心如死灰,这不如不让他清醒。见到这样的事情,无疑不是更加绝望吗? 燕双鹰满意极了,只需要夺得玉玺。 然后刘宇禅位于他,那天下便改姓了。 不过这个时间恐怕还需要酝酿,待到真正可以掌控天下时,那自己便名正言顺! 秦晓感叹不已,“区区符宝郎,竟然比百官都要坚挺。” 他又巡视向公孙策、应台声,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心中不由想道:“这几位大臣可都没有表示啊,你们又会怎么选呢?” 刘宇在帘内听的清楚,绝望与无助与他同行,如阴云般笼罩头顶。 这便是他梦寐以求的皇位吗? 只是为什么是这样的,他不甘心啊……… 刘宇愤恨捏拳,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刘宇没有办法,他根本唤不醒身体。意识像是被困在了内心世界,成为了植物人般,而永远突破不出内心世界,身体僵硬痴迷。 李长安离场时,警告史官叶挺。 “你应知道怎么做!” 叶挺沉默不言,似在抉择。 今夜后,祝北大捷,葛瑞不战而胜。 “勤王军”的将领,祝北刺史贾正阳被擒获,现正被押解回京,预计明日抵达。 这件事非常荒唐,未战而胜? 弄清楚事情缘由后,燕双鹰更是开心到咧嘴哈哈大笑。是贾正阳的副将王远,抓住机会,搅动军中哗变,将贾正阳擒获,以换取荣华富贵。 燕双鹰大喜,赐祝北知州、刺史共职。 这无疑给了燕双鹰篡位的信心。 大盛六州,燕家占据三州。 海宁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云霁又陷入了战乱,温岭又是大本营,祝北又前往投靠! 只有江都了……… 你怎么不让他心动呢?! 这夜,并不平静。 公孙策、温国宏、应台声等人受符宝郎影响颇深,生出了许多匡扶大义的想法。他们清楚,兴许过些日子,天下就要改姓。 叶挺身为史官,最要求讲究的就是历史的真实性,这是每个史官的必修课。 若是屈于威压权势,而不能保证历史的正确性,那这史官的传承,岂不是到他这儿就断了! 那他活着的意义,又何在也? 千古骂名,自叶家开始吗? 所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正气盈身,自又有谓之:“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他喊来家人、兄弟,遣散家奴下人,让亲人女眷们都离开汴京,前往江都避难。他要做宁死不屈的忠诚史官,却亦不想连累家人,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他一如往常般,记载了这段历史。 燕双鹰回京,立议院,加九锡,担任都督中外诸军事,不日后夺玺,意图不轨,是大逆不道,谋夺篡位! 燕双鹰见了,肯定不开心啊! 令秦晓与耶律阿保机去威胁史官改了这段历史。可秦晓查办后发现,这叶挺的家眷们全都跑了,已经离开了汴京。 唯有其哥哥叶战尚且留在京中。 秦晓腰间佩剑,气势汹汹,亦有凶神恶煞的兵士围堵,递上纸笔令其书写,重新令其书写这段历史。 秦晓横在叶挺面前,厉声厉气:“写,新帝登基,镇北大将军进京辅佐!” 叶挺不从,仍旧写出了那段话。 耶律阿保机气的大眼瞪小眼,将叶挺手中的毛笔夺过,然后硬生生的掰断。 他亦抽出剑刃,一脚踹在叶挺身上。将叶挺踹的人仰马翻,然后将刀刃横架在其脖子上,用典型的西域口音威逼道:“写,新帝登基,镇北大将军进京辅佐!” 叶挺面临生死危机,说不怕那是假的。他的眼睛上下瞟动,眼皮直跳。仍颤抖坚持说道:“史家据事直抒,一字不改!” 话虽颤抖,可越到后面,越硬气。 秦晓早有预料,可耶律阿保机却觉得这叶挺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恼羞成怒,震怒至极,提剑而发出最后的通牒,“写!镇北大将军进京辅佐!” 生死攸关的当头,叶挺丝毫不惧。双目如电直射耶律阿保机,嗤笑不屑,“区区蛮夷之辈,岂敢妄议我朝大事?!” 耶律阿保机怒火炽烈,恼羞成怒,提剑就朝伏躺着的叶挺砍去。将叶挺砍的血肉模糊,近乎大卸八块才发泄完心中怒火。 血流满地,冰冷粘稠……… 以武力镇压叶挺的耶律阿保机舒了心中的那口郁气。正洋洋得意,面色不善的看向周遭的附属史官,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们谁还敢写!” 秦晓轻叹,亦没有什么想法与动静。 附属史官们颤栗,不知所措。 叶挺的哥哥叶战,踏步进入屋内。 “我……叶战!” 耶律阿保机缄默不言,恶狠狠瞅了眼叶战,心中却思忖,“我就不信了,有你弟弟的前车之鉴,你想步入后尘吗?!” “写,镇北大将军进京辅佐!” 叶战不吭不响,奋笔疾书。 耶律阿保机凑近瞪眼一看,竟然还是那几个字。气的他再次抢夺毛笔,直直掰成了两半,愤恨地扔到地面上。 耶律阿保机气急败坏,宝剑出鞘,一剑封喉。叶战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众史官胆颤,无不心惊肉跳……… 翌日朝会,公孙策欲行刺燕双鹰。朝服内怀佩刀见燕双鹰,欲行刺,不中,被擒。 在太极殿外的台阶上,公孙策脱离了群臣,站在了顶端的位置,显得格格不入。身边有两名叛兵,那是看守台阶的叛兵。 温国宏以为其投敌了。事实上,公孙策昨日却是向燕双鹰递上了投名状,甘愿任其驱使,成为其手下的左丞相。 故而公孙策才会站在百官前列。 可公孙策却没有真正想要投敌! 公孙策恭敬行礼,顺带出袖袍刀刃,直向燕双鹰砍去。可燕双鹰何其老道,直接侧身躲过,并顺力抓住公孙策的手臂,向外侧拉,然后一脚将其踢开。 兵刃落到地上,公孙策翻滚急捡起兵刃抵抗,两侧叛兵齐刷刷冲上,将公孙策团团围住,钳制住公孙策活动的范围。 葛瑞亦飞腾而出,将公孙策擒拿住,缴械羁押。 最终被叛军擒拿住,百官目眦欲裂。 尤其是应台声与温国宏,更是无语凝噎,眼睛瞪大,鼻腔酸涩,久久无言。 “你欲谋杀于我,岂不是蓄意谋反?” 燕双鹰居于高台,面色不悦道。 “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有之?” “你罪恶盈天,人人愿得而诛之。恨不得将汝宰割,以谢天下!” 燕双鹰动容,踉跄前行,怒视不止。 “好……好,你们真是好啊!” 燕双鹰拂袖进殿,震怒不止。 今日的朝会退的极快,众人瑟瑟无语。 今日,恰是贾正阳被押解回京的日子。 除了这件事情,别无他事令其欣喜。不管是汴京内的百官,还是汴京外的江都…… 现在汴京的官本就不多,大部分都被苏宁抓走了。他燕双鹰真正的拥护者,恐怕只有以兵部尚书李长安为首的派系官员了。 现在,唯一能高兴的事情。也就是王远入了汴京,送上了拜帖——贾正阳。 燕双鹰披甲迎接,欢迎祝北加入燕家组成的权臣利益集团,并欲招降贾正阳。 “贾正阳,今肯降否?”燕双鹰亲自去问这话,足以见得贾正阳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同时差人为贾正阳松绑……… 贾正阳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却挺直了腰杆子,与阿谀奉承的王远立马形成了高下立判的观感。 贾正阳步步紧逼,“不降!” 他走到燕双鹰面前,衣衫褴褛,却步履生风,大声将燕双鹰喝退,“贾正阳,绝不投降!” “谋逆之臣,岂能降乎?” 冬季寒冷,草秃而凋。 肃杀之气弥漫,冷意盎然。 单调乏味的世界望不到尽头。 鲜血绽放,温暖如玉。 贾正阳径直朝向兵士冲去,夺刀自尽。 贾正阳哈哈大笑,弥存吟道:“冬至满霜草枝低,春风吹过绿无垠。愿得此身入汴土,为我国家扶厄运………” 第123章 军火展示 燕双鹰铁血手段镇压汴京。霎时间,汴京无人敢言,众人变得唯唯诺诺。 汴京仍是汴京,毫无变化。除了多了不少灾民南下,与往日别无区别。 而江都,已经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灾民们更趋向于去江都,因为江都有煤炭,有大量的食物。他们可以通过工作换取这些食物,通过工作挣取额外的银钱。 虽然是冬日,可这时候,却要比以往的任何日子都要闹腾。大家纷纷领取了新的身份证明,迈入迎接了新的生活。 江都的各项政策都是非常优待的。 现在江都已经不是大盛的江都了,而是苏宁、白家的江都了。 百姓们都知道江都有谪仙苏宁。 苏宁帮助白家创办产业,给了他们工作的机会。他们无疑是感谢苏宁的,或许有些读书人会认为白家这样岂不是逾权。 可真看到这大雪灾年内,万事太平,百姓洋溢欣喜笑容的时候。他们又都觉得,这江山改姓倒也不错。 回到江都内部。 只要肯办理领取新的身份证明,就可以免费领取到厚实保暖的棉衣,然后可以凭借新的身份证前往知州府领取差事。 据说那些差事可好了,比之服徭役要好多了。想想曾经服徭役时,不仅仅辛苦劳累不止,吃喝更是要自己带,真是一言难尽。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在这个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冬季,只要去领取差事,然后尽心尽力的做,不仅仅有工钱拿,还有咸菜小米粥喝。 有这么好的事,大家自然蜂拥而至。 建设新城市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用了些银钱与吃食便聘用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为江都城的建设添砖加瓦。 这是苏宁给白家傲出的主意。又有江家的支持,白家傲肯定是不缺粮食的,再加上苏宁的略微出手,白家傲想不成功都难。 江都自此,便踏入了新的发展。走上了畸形的古代工业道路,踏上了新的道路。 汴京,经过一夜的抓捕与护送,那些被逮捕的文人已经形成了规模,已经形成了小型的聚集地。 苏宁晾了他们一晚上,待到翌日晨间。才出了门,前往被逮捕人士聚集地。 那些被逮捕的人,有达官显贵,有公卿贵族,亦有寒门子弟。凡是写过文章辱骂过苏宁的,全都被抓了个遍。 遥遥望去,得有千百人不止。 众人颤颤巍巍,心里恐惧极了。 自从到了这儿,没得吃,没得喝。 还要忍受冬天的寒冷侵蚀,那些人就给些茅草,根本不抗寒啊! 那茅草都凝了霜,立在那儿梆硬。 有些身子骨差的,像那些老年人,风骨硬可身子骨不够硬,都被冻得晕死过去。 可既然敢辱骂苏宁,就要做好准备。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唯有打了霜的茅草相伴,被冻的七荤八素的。嘴巴张张合合直打颤,心中悲伤痛苦。 苏宁可不会惯着他们。 必须要给予教训! 清晨萧瑟时,苏宁集结所有人。 寒风吹过那如纸般的衣裳,刮的众人浑身打颤,腿脚颤抖不止。众人像风中枯灭的残烛般,摇摇欲坠。 耳边除呼啸的风声,还是呼啸的风声。 寒风瑟瑟,化为柄柄冰霜利刃,在众人脸颊上肆无忌惮的雕刻。这样的画面,原本只会在极北的凛冬之地出现,却因为小冰期,才初冬时节就已经在江南出现。 众人蜷缩在一块,相互依偎取暖。 苏宁举着大喇叭,喊道:“诸位昨夜可还开心?诸位的文笔在下是认可的,诸位的攻击力,我是不认可的。你们的攻击力,真的微不足道,一无是处,打在我身上怎么跟挠痒痒似的……” “现在,我给你们发放纸笔,给你们重新写的机会。若是你们写的不够好,那……” 苏宁拍了拍手,将刘光世带了上去。 “若是不够好,不够真诚………那你们便排队上去捅一刀你们的信仰——皇帝,然后我会把你们送到极北地区进行荒野求生。” “我这人并不记仇,因为有什么仇,我当场就报了。 诸位,我的提议如何呢?” 众人沉默,不敢言语,屈服在苏宁的淫威之下。昨夜的寒冷,他们已经体会到了。 若是不服从,不仅仅要上去捅刘光世?还会被送到极北之地!? 纸笔具备,苏宁让千百人排好队。 他突然之间,又有了个主意,便鼓动大喇叭喊道:“都tm的给我认真点啊,你们都站过来,排好队,每个人都上前去,给刘光世一巴掌,然后撰写八百字感受!” 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人能说出的话?不过,如果不服从的话,那就会被送到更北方的野外进行生活,那样的结果,更是他们不能够接受的。 故而这巴掌,不得不扇。 读书人们心中念叨,祈求:“陛下,陛下勿怪,吾等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在冰天雪地中,将刘光世扇成了对称的猪头脸,在冰雪严寒内,已然定型。 然后奋笔疾书,开始书写感受。 刘光世感受脸部的剧痛,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这之中,还有不少官员都是他的肱骨大臣,竟然被挟持扇他的巴掌。 也不是没有反抗的人,却统统被苏宁进行了“人性化”的镇压。 众人胆寒,不敢造次。 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发奋图强。 各种赞美苏宁的话语被撰纸上。 苏宁见效果达到,便开始展示军火。 苏宁那恶魔般的低语再次传至:“大家都很努力,我很认可。” “既然这样,那我们话不多说,便进行到下一个环节吧。” “各位有热忱的爱国之心,那恰恰我就是那个最终的反派,我不爱盛国啊! 我甚至可以轻松的摧毁盛国啊…… 可那太无聊了! 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需要竭尽全力劝诫汴京城内人士撤离。第三日的傍晚,我会对汴京进行全方面无死角的轰炸打击。” 众人颤颤巍巍,不明所以。 他们根本听不懂苏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轰炸打击,什么是轰炸呢? 莫非他苏宁要携白家傲进攻汴京?! 挑起战争……… 众人怆然,忧心忡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燕家的事情,他们尚且被蒙在鼓里。只是认为战争会致使民不聊生。 就算知道了些内情的,亦认为进行战争并不是明智之举,这可是严寒的凛冬啊! 你若是打响战争,百姓黎民如何?他们又怎么办!流离失所吗?! 众人对这毁灭打击的理解,貌似还只停留在短兵刃相接的地步,譬如说重甲骑兵的冲锋,那样的攻击便是毁灭打击。 光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就已经不是众人能够理解的了。 更何况是诸如中子毁灭大炮,二向箔那种瞬间就将世界摧毁的武器呢?别说能不能有了,有啊他苏宁也买不起啊! 当然,苏宁也并不打算用。 死的太快,往往没什么感觉。可能这些人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用轰炸机去轰炸,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同样,苏宁摆明了告诉燕双鹰。 你不是能耐吗? 我就这样了,你看着办! 想想就知道他们的表情会有多精彩了。 被仇恨填满的葛瑞,以及对江南嗤之以鼻的蛮夷将领,还有离那位置只有咫尺之遥的燕双鹰,亦有算无遗策的秦晓……… 超出认知的力量体系,你该怎样应对? 展示军火! 开始! 康达举住喇叭,认真道:“诸位请看前方的大山头,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汴京。” “各单位注意,喀秋莎准备齐射!” 众人见到那些逼近的钢铁巨兽,像是臃肿宽大的马车。除了大,臃肿,能简单前进外,与健硕的马儿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众人对这“钢铁马车”嗤之以鼻,用这些昂贵的钢铁材料,造出这等笨重、硕大、不便之物,设计之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才。 但众人可不敢明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众人亦骄傲无比,心想:“难道这苏宁要用这臃肿的马车,撞击那大山头?” “在做梦吗?” “痴人说梦罢了!” 众人虽然唯唯诺诺,可胸中的傲气仍填满胸膛! 这神灵、谪仙之名,不过如此! 不过是名不副实之辈! 那种不屑,那种傲气写满脸颊。 哪怕是被擒获,被俘虏,可面对这滑稽的造物,面对苏宁那滑稽的说法,众人对这种荒唐的想法嗤之以鼻。 那种眼神放到现代。 妥妥就是——你没事吧?! 第124章 军火展示2.0 可就在这时,康达下达了发射的命令。 所有喀秋莎的屁股突然抬头,准备发射向远端山头。众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眸向突然抬头的喀秋莎,脑海生出许多困惑。 喀秋莎,被誉为“火炮之王”。拥有16只发射炮管,齐射时像是吹奏管风琴,故而在苏联被称之为“斯大林的管风琴”。 如果当初李云龙有这把武器,全世界现在都得讲中国话。 若你要问我全世界为什么不讲俄语,那我只能说苏联虽然有喀秋莎,但可惜没有李云龙,所以全世界没有讲俄语。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喀秋莎立下了赫赫战功。那一战中,1500门喀秋莎火箭炮只齐射一轮,就能发射2.4万枚炮弹。 每发炮弹长1.5米,重42斤,破坏力覆盖20平方米范围。一轮攻击,就能发射出500吨弹药。这足以让一个中型城镇灰飞烟灭,更别提一座山头了。 在这样的饱和式攻击之下,连安葬与超度都免了。直接回归自然,拥抱大地。 当然,现代战争讲究精准打击。可在这种地毯式轰炸面前,你的反导弹系统亦显得苍白无力。上世纪30年代的武器装备,到现在依旧还保持非常强力的攻击力。 在这种覆盖式地毯轰炸,精确打击确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喀秋莎火箭炮,斯大林的管风琴,代表了旧时代的暴力美学,以其独特的美学,诠释了火力的威力美学! 现在网络上比较流行的一个话——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 你别说现代战争了,这是在古代啊! 喀秋莎停靠在众人面前,突然发射! 说它像管风琴,是远处齐射声。 那声音就像是寒冷的冬夜,家中有地方漏风了,呼啸的北风透入吹起的簌簌声。 近处,则没有那么优美。 刺耳迅捷的摩擦声响,令不少人都掩住耳朵,不愿意去听“刺啦”的声响。纷纷埋头露出痛苦表情,无疑造成了听觉的压力。 寒冷的冬季,迸发出烈阳般的黄色。不停有长条状的炮弹被射出,后面迸发出剧烈的火焰。众人不明所以,他们绞尽脑汁,思前想后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突然意识到了,这东西貌似并不是马车,貌似是类似投石机之类的物品。能将那种长长的利剑射出去……… 站在喀秋莎屁股后面的,更是被那剧烈的火焰烫伤,衣服都被点燃了。在这严寒冬日中,上演了一出舞动青春。 他们翻滚到雪中,努力扑灭火焰。心中胆颤至极,踉跄远离喀秋莎的屁股,并捂住耳朵不敢靠近。 此外,还弥漫出了难闻呛人的硝烟火药味道,使得众人头晕目眩。 满鼻子除了冰雪,再多添了这样刺激的味道,致使呼吸更加困难。 更多的乌黑烟尘扬起,弥漫……… 眼睛里密布进了黑色的物质,鼻子、嘴中都被那些呛人的杂质占据。 难闻的味道已经依附到了器官上,哪怕将嘴中口水吐光,把舌苔刮干净,都剔除不去这苦涩的味道。 这种冲击还没有完! 火箭炮如雨点般打击在远处的山上。 天幕……天幕上飘荡的不再是雪。 而是喀秋莎火箭炮。 众人抬眸望向天际,是看不透的密幕。 剧烈的爆炸声传出,远处的山头化为火海,更多的烟尘碎石扬起。那些烟尘遮住视线,根本看不清楚山头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爆炸引起火海的视觉冲击仍在,众人只能看到,那儿不断着火。 烟尘之下,不停闪动出黄色火焰。 不用想也知道,那儿沦为了废墟。 众人自诩为聪明的读书人,对这类似马车的“喀秋莎”嗤之以鼻,没想到……却竟然迸发出这样恐怖的攻击。 众人支支吾吾,已然丧失了言语功能。 烟尘散去…… 山头…没了?! 那高耸硕大的山头被夷为了平地。 不对,是整座山。 整座山都被炸的灰飞烟灭,被炸的湮灭世间。 众人肝胆欲裂,满脸惊惧慌乱。 若是这样的武器轰炸汴京,那汴京会有活口吗?汴京恐怕会沦为炼狱! 众人猩红双眼,不言不语。 无声的泪水是最真实的控诉。 他们因惊恐颤栗、极度极端的恨意而忘记了怎么说话。他们被超出认知的武器震惊震颤,陷入了长久的失神与呆滞。 原先,他们是不信的……… 认为只是江都的白家欲开立信仰,用信仰笼络人心…… 可真见证到了时,百般滋味难言尽。 康达扇了扇面前的灰尘,举住喇叭再次大喊道:“我们开始第二项进程。” “请看大屏幕……” 众人已经失神,听到康达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满脸颓然望向天际。 那儿果真出现了大屏幕。入耳便是飞机呼啸的声音,抬眸便满眼皆是飞机。 众人如何不知晓苏宁有空中巨兽呢? 只是那画面之中,竟然有那么多的空中巨兽………经历江都战争后,听闻空中巨兽能打出毁灭噬人的攻击。在见识了喀秋莎火箭炮后,他们对这个传闻不无相信。 他们畏惧、颤栗,颤抖不止。 那是空中巨兽的叫声吗? 噜噜噜? 那样的破风声,那样的庞大密集。 它们又会有什么样的攻击手段呢? 众人已经没办法调动脑海中的念头了。 因为他们刚刚已经被吓到了。 他们不敢想,亦没有心情心思想。 众人咬住嘴唇,眼中含泪,死死盯住那浮现的画面。 只见轰炸机打开了底部的弹药门,将大量的炮弹投入到地面。其它的轰炸机亦重复这个动作,对地面展开地毯式的轰炸。 从天幕转向地面。 除了硝烟与火海,还是硝烟与火海。 那个城,沦为了废墟……… 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 可就在这时,令众人绝望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画面上的飞机,貌似打破了束缚它们的画面,飞跃翱翔在天穹之上! 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吗? 天穹之上,突然变暗。 众人的视野之内,白雪皑皑上,全是那种飞行巨兽的阴影。他们不得不承认,那些飞行巨兽,天空巨兽,真的来了…… 他们僵硬头颅,不敢抬头去望。 可耳朵中的嘶哮声音做不得假,这个声音比刚刚的声音更加的刺耳,更加的醒目。 漫天全都是飞行巨兽! 他们耀武扬威的掠过低空,从众人头顶滑过………音爆声刺激耳朵,飓风寒风从众人身边刮过,神经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众人面色惊惧,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寒冷温度,这种速度若是撞到自己,恐怕自己会瞬间变为碎片,湮灭世间。 众人纷纷退跑,却怎么都跑不过…… 千钧一发之际,那战斗机陡然上升! 不少人被吓得虚脱,下意识的趴下。苟延残喘般伏倒在地面。将头埋入雪地中,泪融化了冰雪,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b17轰炸机与a10攻击机组成的空中舰队,正式的亮相了! 它们散播恐惧与噩梦。 即将在三日之后,攻击汴京! 众人呆愣,久久不言。 被康达喊回神告知:“三日后,我方会对汴京进行覆盖式地毯轰炸!” “你们……可真的要努力啊!” 第125章 m的赶紧跑 众人就这样被放回了汴京。 以后还敢骂吗? 估计是不敢了。 苏宁既然能抓到他们第一次,自然是能抓到第二次的。众人回想起被抓走的那个夜晚,都忍不住的哀叹抑郁。 苏宁所展示武器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超出了这个世界长久构建的力量体系。是类属神灵一类的毁灭力量,能轻而易举的碾压任何势力。 经历过军火展示的人们,深深了解到了苏宁的恐怖之处。对当初自己辱骂苏宁的言辞论断,感到深深的愧疚与悔恨之感。 苏宁给予机会,派他们回京遣散。这真的算得上仁慈,不然汴京十万户民众,恐怕要湮灭在恐怖密集的炮火之中。 这是恩赐,亦是惩罚。 当然,众人对苏宁的任务不敢不从。 回了京后,兢兢业业的开始疏导汴京百姓离开。当然,很多人都听劝。毕竟那么多的人都这般说。离开汴京城,去外面稍避一段时间,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燕双鹰却很是无语。江都的失败与这些文人的回归遣散,令他烦躁不安。貌似从苏宁出现,就没有任何顺利的事情发生。 并且他们并没有更多的江都方面信息。 江都自那战后,便封城了。 只许进,不许出。 而那些斥候、探子、溃兵,只有寥寥数人逃回汴京。而那些回去禀报信息的,都是苏宁特意放回去的。他们大都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说话口齿含糊,太有用的信息根本得不到,要不就是得到的信息太离谱……… 所以燕双鹰对江都的失利,对那些所谓的神迹,是并不相信的。 在他的眼里,可能是环境因素,可能是士气因素等等。但绝不可能是某些超自然的力量,因为那样真的是太荒谬与滑稽了。 可现在,他竟然有些半信半疑了…… 若苏宁没有些手段,又怎会那般迅速地将牟同与葛优塘的头颅打包送回?将他的精锐边军打的神志不清呢? 这次,那些读书人们。一夜之间全都被掳掠,这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去过江都回来了后,都说苏宁有超出认知的武器,有通天而无法估计的手段。 他将在三日后,对汴京进行毁灭打击。 对汴京进行覆盖式的地毯轰炸……… 秦晓信了,秦晓心中泛起无奈。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莫非自己真是与神仙抗衡? 这样的挑战,怎么可能成功呢? 这或许是单方面的碾压而已。 燕双鹰撇头望向秦晓,苦涩郁闷,“军师,这乱象又起,我等……当如何呢?” 风寒,雪落不止,世界沉寂。 秦晓略悲且无奈的声音响起。 “撤吧……” “或是是真的呢?” “一个人,或许是假的,两个人,则有可能是真的,三个人,那么必定是假的。 若是十人、百人、千人去这样说,其真实性已经不言而喻了。” 秦晓又摇了摇头,可惜叹道。 心中仿佛有郁气纠缠,无奈、无奈! 转而又提起念头,劝慰道:“只要玉玺与皇帝在我们手中,或许我们便是拥有正统之言的一方。” “当然,苏宁貌似并不惧怕这些。” “他非常肆无忌惮,他无所顾忌……” 秦晓苦笑感慨,回想那天用矛枪刺穿刘光世,然后拖拽其上天的画面,便不由自主的耷搭下了脸,眼睛亦黯然失色。 按进程说,只待最后封王,再逼迫刘宇禅让帝位。燕双鹰便真正的统一六州,成立新的帝国,建立新的法治与法度。 可封王称帝,太遥远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秦晓颇为无奈,明显对此没有什么办法。运筹帷幄的谋士,已然深知苏宁恐怖。 可天下在眼前,怎么会舍得不争!? 汴京可谓是乱成一团,各种版本的谣言满天飞,苏宁被吹得天花乱坠,甚至有逼近鬼神之说的趋向,可你却没办法抑制传播。 苏宁将于日后降下神罚的事情,亦传遍了汴京上下。这种传闻深深刺入汴京人民的内心,刺入了那些大臣们的内心。 乱臣贼子燕双鹰未除,新的怪力乱神苏宁却又宣布对汴京神罚……… 当然,这个乱臣贼子的称谓,只是对于有些人而言的。百姓们却不觉得燕双鹰是乱臣贼子。人镇北大将军励心竭力,进京辅佐新王,又与汴京百姓相安无事,新制定的各项政策亦是有利百姓的,百姓黎民都爱戴敬重燕双鹰,怎会仇视呢? 百姓们应仇视苏宁才对。那个出言想要摧毁汴京的苏宁。 可苏宁若是真的摧毁了汴京,众人即便无家可归,也不敢去辱骂这等神灵人物。 想想那些骂的最凶的读书人,统统被抓走了! 这个冬季,果然……不单调啊! 入夜,新的宴会开始。 上次的宴会是因为谢治而毁,这次的宴会仍是为了立威,但多了道分酒的环节。 被掳掠的百官们亦忧心忡忡的参加了宴会。他们只想逃离汴京,却又不敢逃离。 他们的任务尚且在身,谁tm的敢贸然逃跑,去触怒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谪仙”? 据说有人跑了,不愿意做任务。 当即就被镇杀了……… 这宴会氛围非常低沉,大家各怀心事。 燕双鹰差手下兵卒抱住坛酒,差遣他将这坛酒分给诸官。燕双鹰哈哈大笑:“诸官列位,这美酒陈酿,是要分享才好!” 众人碗中已经有半碗酒了,为何又要再添新酒呢? 燕双鹰此举,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酒真倒入碗中时,令众人大吃一惊。 那哪里是酒啊? 这是血啊! 燕双鹰这是要让大家都喝血酒。 他要强势立威啊! 说不定公孙策已经遇害了。 众官吞咽口水,被苏宁抓去教训过的官员仿佛看傻子般看燕双鹰。汴京都nm的要被炸成渣了,你tm还要立威? 两天后,老子必跑的无影无踪。 你立个屁的威啊? 谁敢跟你啊…… 苏宁不得杀绝了? 与苏宁为敌? 做梦吗那不是? 谁给你的勇气啊! 江都万余兵马,两颗打上蝴蝶结的将领头颅,恐怖的轰炸画面,漫天飞舞的空中巨兽,都深深扎入、刺痛众人内心。 每每回想起那般画面,都不由得颤栗。 这时候,你不跑? 那不是煞比吗! 忠臣们皱紧眉头,完全没有心思去联想三日后的画面。同时对公孙策的死亡感到深深的悲哀,更加坚定了匡扶正义的内心。 尤其是应台声,身为谏议大夫。又怎么会没有气节与风骨呢!谢家的谢治,左丞相公孙策,以及史官叶挺、叶战,都在用鲜血,用生命告诉他……人活着,总要有些信念与理想需要坚持,哪怕为之而付出生命! 应台声开始谋划,决意为此付出。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部行动的闻泰,与换了人的赵海平都亦在渗透皇宫守军。只待与王松里应外合,将刘宇迎出汴京。 现如今,正有机会迎刘宇出京! 苏宁欲对汴京进行打击的事情,没有半日便传遍了汴京内外,饶是在宫内的王松都听闻了此事。 王松,是银刀客的统领,同样是叛军王远的哥哥。王远谋害了贾正阳,藉此以获取更多的权利与地位。 很显然,他成功了。 而他现在,正在宫内相劝自己的哥哥。 王远意气风发,恣意放纵,“哥哥,你又何必苦苦坚持?” “顺应天下大势,才是正确的道路!” “秦晓……不好对付吧!” “他可是算无遗策的黑衣谋士,这天下分崩离析,与他不可谓不无关系。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王远言简意赅,见王松陷入了思索,便大笑离去。屋内只余留王松久久不动,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许久后,王松才回了神。 他捏拳而咬牙,愤愤然,“我绝对不会动摇我的信念。是盛皇刘光世给予了我知遇之恩,提拔我做了银刀客的统领。” “现在皇家遭难,我又怎么能……” 王松悠悠望向夜空,眼神坚定而锐利。 “能不能冲出宫,冲出城。便看这次的突围了!” “若不成功,那便成仁,有何惧之!!” 闻泰亦接到消息,预计两日后动手。 风雪不停,纷扰不休。 燕双鹰将被掳掠抓去的官员们截留,用安抚的口吻说道:“诸位,苏宁那厮劫掠之事,某深感抱歉。” “待日后,定然举兵为各位雪耻,” 众人心揪,纷纷肿着脸,震惊且不敢置信望向燕双鹰。 他们不明白,这人凭什么? 凭借镇北大将军,统领边军……… 这远远不够看啊! 官员们并不看好燕双鹰,有些曾忠心燕双鹰的官员不忍,出言劝诫:“将军,臣劝您还是早些撤离汴京,不要过问江都。那儿始终是是非之地………” 他们可不敢骂苏宁了。 说的含蓄,但意思非常明显。 苏宁是惹不起的,我劝你快跑。 你不跑,没有关系。 m的,我要跑啊! 明天……不,后天就跑路! 第126章 纷扰不止 三天之期将至,大多数人都选择撤离了汴京。从众心理开始起作用,他们为了群体的安全感,放弃了自己的主见与自由。 群体不善推理,却急于采取行动。 而这个行动,一旦开始,便如同雪崩般再停止不得。自己的主见与责任全都推卸到群体之中,约束其的道德责任便彻底消失。 故而遗留者,少之又少。 大多数人的离开,秉承一句老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最先跑的,是那些权贵、富商。 他们最惜命,最怕死。 他们与被抓去的文人相识。极力劝诫之言,并违背往日的行为。断言、重复、传染,这真的不像是假的。 上层权贵们大都撤离了,底层人民也害怕啊,亦纷纷收拾东西撤出了汴京。可就算是这样,亦有铁头娃不愿意撤离。 无疑,在这种满城风雨、满城谣言的情况下,还能保证独立思考的人,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可是留下又能怎样? 他们说是,誓死与汴京共存亡! 汴京说不定可以战后恢复,可你直接是灰飞烟灭啊!这样做,又有何用呢? 谁又会记住你呢? 这些人的执拗不可逆转,只有将最惨戾的事实,将未知的恐怖一股脑的糊到他们脸上,他们才会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像那些读书人们,他们一开始不也是坚持自己的文人风骨,坚持自己的理想信念。 可现在呢? 被苏宁以雷霆手段镇压,服软了。 那些人若是知道,汴京接下来要面对的攻击,会被炸的渣都不剩……… 他们真的会选择留下吗? 他们真的敢留下吗? 这个时代,讲究入土为安。 所谓入土为安,可你直接被炸的…… 粉碎?! 被高温蒸发,直接从世界上消失。 除了某些人还持有你的回忆,某些书上还记载有你的痕迹,又从何处寻你? 等到那些人老死,记忆模糊,书籍腐朽时,又有几人能记得你呢?你将会随时间湮灭世间,成为历史尘埃中的蜉蝣。 你的死是突然的,你的死是所有人谈之色变的,你的死是不值一提的! ………… 第三日,燕双鹰于晨日,举行都督中外诸军事的加冕礼。原本因百官被掳掠,大半人的缺席而推迟到了今天。 这亦预示燕双鹰的权利达到顶峰。 百官肃穆,寒风萧瑟。 无人言语,紧张氛围拉满。 众官只想着等会怎么逃跑,今天傍晚汴京都要没了,哪还有心思在这待着,继续陪你玩这权臣的游戏呢?今天之后,这朝堂估计算彻底是分崩离析了。 众人悲鸣! 这大盛该怎么办啊?! 内有佞臣乱权,外有恐怖威压。 大盛的气数,真的到头了吗? 众人惆怅无解,心中郁结满满。 今日,皇帝称病,并未参加。 宫内亦在准备撤离事宜,王松、闻泰准备趁晨日突围出宫,然后再逃离汴京。 加冕大典上,亦不太平。应台声筹谋两三天,便为了今天的行刺。 他藏剑于朝服内,募集志士以行刺。 礼会上,可不止有耶律阿保机等叛军将领军士,还有不少习武多年的乡勇志士。他们隐藏的很好,只待行加冠礼时,燕双鹰最放松警惕时,一拥而上,将燕双鹰制服。 理想很饱满,布置很完美! 可燕双鹰不无防备,经历过先前的刺杀后,他的警惕性便提升了许多。这次的行加冕礼,耶律阿保机就跟在身旁,两侧亦都尽是锐士。防御力量强大,谁想要动手,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应台声列位中间,藏剑欲出。每每想到咽喉中的血酒,他就震颤不止。 他心中怒骂:“佞贼,今日,必死!” 温国宏孤零零站在前侧,任由寒风吹拂刮脸,久久不动,心中郁结难舒。 李长安倨傲站在前侧,位置与温国宏齐平,满脸恭敬望向高台上的燕双鹰。 宣旨太监尖锐嗓音冗长喊道:“镇北大将军扶持弱帝,功绩卓越,特此擢升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一职。 特此行加冕礼节,以示敬意!” ………… “加冠,礼~成!” 声音还没有落下,隐匿台下的武士、志士们纷纷戳刀向上,破木台而出。燕双鹰目眦欲裂,他怎么都想不到,这高台之下,竟然有欲行刺的人士。 不得不说,不得不承认的是。应台声的安排,确实是奏效了。 四方隐藏的武士亦迅捷的冲了上去。 可以说除了头顶,四面八方都是人。 他们要致燕双鹰于死地。 他们的目光只能放在燕双鹰的身上。因为秦晓、耶律阿保机等人,你即便杀了,意义也不大,并且他们那儿战力更强啊! 葛瑞、耶律阿保机、王远,都因燕双鹰行加冠礼而离得稍远些。这时候,是燕双鹰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你这时候放手一搏,杀掉燕双鹰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应台声更像是疯了般,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提剑上前欲刺杀燕双鹰。他持剑高声呐喊:“反贼,祸乱朝纲,挟帝专权,威压百官,吾必杀你!” 燕双鹰冷静极了,抽出剑刃应对。 他顺出刀刃,招架致命的攻击,并灵巧的躲过攻击。现在只需要等待耶律阿保机与葛瑞的支援,这次的刺杀闹剧便会终结。 刀剑乒乓碰撞,甚至摩擦出不少火星。众人虽然围攻,却迟迟拿不下燕双鹰。 转眼就打了好些回合,燕双鹰边打边朝耶律阿保机那儿后退。众人愈渐心急,招法与配合乱作一团,根本擒不得燕双鹰……… 霎时之间,耶律阿保机已经杀至战场中心,为燕双鹰保驾护航。 葛瑞单防谏议大夫应台声,王远持剑刃杵在台上观望,并保护秦晓的安危。 场中局势已然成为定局。 耶律阿保机两米身高,肌肉喷发。 像是拎小鸡般,没两下便将那些武士打的不能自已。如果真要立体去形容的话,那可能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葛瑞更是战力卓着,应台声不敌。 失败已成必然。 温国宏看的心惊肉跳,呼吸紊乱急促。眼神中尽是悲悯意味。有不少官员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那惨状。 应台声被打到台下,踉跄不停。即便落入了百官之中,亦无人敢搀扶,纷纷退让。 葛瑞三步跨下,擒住应台声。 燕双鹰眉头拧紧,骂道:“你此举行刺朝中重臣,与蓄意谋反有何区别!” 应台声歪低头颅,斜视燕双鹰。他气的浑身颤抖,哈哈大笑不止。说话之间都带有重重的喘息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有之?吾恨不得啖汝肉,食汝血。不杀国贼,盛国不宁啊!” 燕双鹰闭上眼睛,脸部微表情变换极快。良久后,睥睨冷视:“带下去!” 旋即他转向百官,眼中多了些无奈。 ………… 宫内,闻泰与王松里应外合,杀出重围,携刘宇欲出逃宫内。 闻泰谨慎说道:“王将军,赵海平那厮不见了……” 王松抬眸望天,日出而欲盛。 他望向天际,急道:“不管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皇宫。毕竟,时间不等人,若是错失离开的最佳良机,那我们可就铸成了大错了,这时候真的犹豫不得啊!” “好。”闻泰言简意赅,当即就开始清剿宫内的太监,待肃清完毕,万事俱备后,便钻狗洞离开。 金色辉光照耀在狗洞上,只要钻出了狗洞,那么便能够逃出汴京这个束缚场。 刘宇神智不清,认为自己是受万人敬仰的皇帝。见欲钻狗洞,当即暴呵厉斥:“尔等让朕这万金之躯钻狗洞?” “我看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闻泰与王松无语,更多的是无奈。 王松吩咐道:“你去吧,去找先前的那位医师,最近就躲到汴京郊外吧。” “我回去断后,混淆视线,让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顺便试试,能不能救出九皇子。若是有缘,桉江再见!” 第127章 汴京最后的宁静 “有缘,再见……” 闻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讷讷的回应。 从此山高路远,不知何时再见。 赵海平坐在远处宫墙上,看着这出令人生叹的戏码,发出了感慨:“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至极,这算是赎罪吗?你又会以何身份自居呢?闻泰……” 王松回到宫内,杀的血味浓厚。 被幽禁多天的刘同,亦闻到了这浓厚的血腥味道。心中难免泛起了绝望,终于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吗? 也罢,毕竟天天被紧锁深宫。 真不如死去投胎好啊…… 希望来世做个普通人家,没必要到这个深宫大院了啊! 刘同悲想之时,木门突然崩碎。 王松直接踹开大门,浑身血气。 刘同坦然闭眼,随时准备赴死。 他以为的夺命刀刃迟迟没有落下,忐忑睁眼却看到了银刀客的统领王松。王松抱拳恭敬道:“臣……王松,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臣,现在就将殿下带出宫殿!” 刘同面无表情,微笑轻叹:“你们该去保护刘宇,为何前往救我呢?” “陛下已被秘密送出宫外,臣为大盛的臣子,自然是要回头再救殿下的。” 刘同点头,颔首谢道:“多谢!” 撤离路上,刘同朝王松道:“刘宇既然确定安全,你们不若将我杀死,那么这嫡系便只剩刘宇了……燕双鹰再欲立新帝,也不合规矩、不合礼仪,会被全天下孤立的。” 王松哀叹劝告:“殿下不可啊……” “殿下,我们先撤离汴京,先撤出这个是非之地吧!稍晚些时,汴京就要遭受毁灭打击了?”王松苦口婆心的劝诫道,这话令刘同疑惑心乍起。 刘同被锁在这儿,已经有好些天了。根本接触不到外界,尚不知晓是什么事情。 “为何?”他疑惑询问。 晨间的冷风呼啸而至,王松的话冰冷入骨,刺激刘同的心脏。 “江都的神仙发话了,他说要轰炸毁灭汴京。属下只是听闻,不知道真假。”王松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领着殿外的精锐银刀客向外界杀出,旋即忧心忡忡道:“虽然我不是很信,可葛瑞的儿子葛优塘与牟同战死江都,头颅都被打包成礼盒送回了汴京。” “并且数之不尽的文人被抓走,然后回到汴京。奔走相告汴京要被毁灭,现在那些富商门阀世家们全跑到城外避难了。” “这富贵人家们跑路了,那些普通人家亦跟着跑路了。估计不到下午,整个繁华的汴京都要沦为空城了,而这个午间,则是撤离的高潮,我们可顺人流而趁乱跑路。” 王松见刘同心情低落,见谈论苏宁却又能令他提起兴趣,便以此与其进行交谈。 风嘶哮吹过,血腥味凝重。 一行人已经杀出了皇宫。 刘同回眸三次,无限惆怅。 紧张肃杀的氛围稍稍缓和了些。 “话说,九殿下。你当初在江都应与苏宁接触过,你觉得这事……是真是假?” 王松亦凝眸看了眼皇宫,亦有几分不舍意味。他又将话题锁定到苏宁身上,试图缓解冷风中的肃杀氛围。 旋即率领银刀客们径直朝桉江行进。 搭上了行商的货船,隐蔽其中欲逃离。 这次的撤离,大获成功。 燕双鹰再反应回神时,家已经被偷了。 可他没办法,这个信息差太大了。 应台声的袭杀,恰恰为王松的计划提供了大量的时间。虽然双方的情报不互通,可这两件事凑到一块,却发生了神异的化学反应,促使了王松突围的成功。 这同样多亏了苏宁抓捕文人,宣告欲用仙灵之力摧毁汴京。总之,这件事传的神乎其神,人们的从众心理起作用………制造了汴京由内部迸发而无法阻止的撤离混乱。 刘同苦笑回应:“那是位神秘的人,你去招惹谁,你都不要去招惹苏宁。或许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所以他说要摧毁汴京。我并不意外。因为他真的有这个实力。” “你知道吗?之前胡图尔要设计陷害折磨苏宁时。我劝诫过他,不要得罪苏宁,可是他没有听,最终他消失了。” “地面上多了些破碎的血肉组织,甚至多了些崎岖的化合物。黏黏稠稠的,像是复杂成分的芦荟胶,甚至比那还要恶心。” “你能想象,活生生的人化成一滩?” “百里旌旗、王熙和等人被胁迫参加某种玩命的挑战,你知道吗!光是看上去就令人心灵震颤,恐惧不停………” “还有杨南………” ………… “很多人都尝试过,却没人成功。” 刘同的话语令王松浮想联翩,那种腐蚀的画面传出………他突然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风冷,还是被说得心冷。 刘同露出微笑,认真望向王松,询问道:“我们是离开汴京吗?” “我不想离太远!” “我想留在郊外,见见汴京的落幕。” “可以!” “我会派遣银刀客四处携人逃亡。我们便灯下黑,隐藏在汴京郊外。”王松点点头认可,自然要尽最大的力保护刘家子嗣。 同时,他亦想看看所谓的摧毁。 他亦想知道,所谓的谪仙苏宁,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是沽名钓誉之辈,还是九天之上,落入凡尘的谪仙。 燕双鹰、秦晓显然没有预料到宫内的突发状况。因为赵海平没有任何异样,亦没有禀报任何的异常,甚至王松亦有被王远说动的迹象,这令他们觉得宫内无恙。 可谁成想,赵海平已经不是赵海平了。 王远的那番话语,反而激了王松的不屈斗志,使得其决心更加坚定。 这后方失火,是众人所预料不到的。 可已没有办法挽回,并且苏宁的攻击迫在眉睫。你再不撤离汴京,还等什么呢? 你这时候选择留下,要去赌苏宁的那句话只是玩笑吗? 这个午间,亦是他们撤离的时间。 大军全都撤到了汴京郊外,整备军甲,严阵以待,亦在提防苏宁率军突然进攻。 冬日天气恶劣,天寒地冻,冰天雪地。 这要是调度不好,被抓住机会,恐怕真的会被以少打多,这不可不防啊! 燕双鹰身后跟随的官员很少,大部分的官员全都自己跑路了。没办法,江都苏宁的威名赫赫,威震八方,使得众人胆寒。 你再跟着燕双鹰,那就不礼貌了。 这朝堂,已经名存实亡了。 黄昏阴沉,世界沉寂。 燕北非嚷嚷不休:“咋回事啊?怎么全都出了汴京,汴京都成了空城!??” “我还要得去找我的如花姑娘呢!” 花白头发的燕无歇嘲讽道:“这虚假的传闻竟然能让运筹帷幄的你们惧怕,致使百官俱散无人归心。” “你们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耶律阿保机瞪大眼睛,杵着脖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跟随的官员亦不敢言语,好歹那也是吏部尚书,又是燕将军的儿子,你不仅官职没人家高,背景也没人家硬。这又是人家的家事,你能说什么呢? 燕白看了看父亲,还好父亲没有扯开伤口痛骂爷爷,不然肯定避免不了丢脸与剧烈争吵,但是争执理论是难免的。 温国宏等朝廷命官四散而逃,纷纷抵达了汴京的郊外。貌似在等待,在见证苏宁究竟要用什么手段摧毁汴京。 世家大族们亦停留汴京郊外,等待傍晚时间,求证苏宁究竟有没有通天神力。 闻泰携刘宇抵达丑陋医师处,他正对刘宇进行救治。这次躲到了桉江的渡船上,桉江上全都是船,不会被轻易的追查发现。他抬眸望向汴京方向,亦在等待。 刘同与王松亦齐齐望向汴京。刘同心中泛起预警。当听到悠扬且令人心颤的防空警报声响时。他知道,苏宁的攻击,要到了。 秦晓闭眼感受冷冽的寒风,突兀的睁开了漆黑的眼眸。他听到了那声响,他苦笑开口说道:“他开始了,又是怎样的画面呢?” 说实话,面对苏宁不是很无力吗? 原本以为自己这方才是最大的反派,可貌似并非这样。横在他们眼前的,却有这样一位随心所欲,亦正亦邪的对手——苏宁! 葛瑞眼眸浇火,他要好好看看苏宁的攻击是什么样的。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复仇! 第128章 战机压境,各方惊骇 二十分钟前,江都外。 望舒前方辽阔的空地上,是苏宁新搭建的机场。恢宏广大,极具有现代风,成为附近居民既好奇又不敢踏入的禁区。那儿俨然伫立有密密麻麻的战斗机,康达正指挥仿生人军队驾驶b17轰炸机与a10攻击机。 地面全都是坚硬的混凝土跑道,为了保证通行的稳定性,积雪统统被扫除。这长长的跑道略显拥挤,因为这里,除了战机还是战机,一望不到底的战机。 战机两侧有不少的管制员,亦有大量的仿生人进入到战机中。 待到所有飞行员登机且准备完毕后,前方的管制员便挥动起飞旗帜,示意可以开动飞机,外出执行任务。 前螺旋桨开始旋转,并产生巨大的破风声响。战机并驾齐驱向前,抬头向前挺进。具有一定的初速度后,便冲上了天际。 巨大的风浪产生,地面因雪融化的积水被风卷起,随风腾空乱射。像是雨箭般溅射到管制员身上,淅淅沥沥。好在管制员们是仿生人,影响并不大。 这风浪不停歇,持续了很久。 战机拔地而起,密布排列翱翔空中。 它们仿佛是灵巧的空中织网者,不断的来回穿插飞行。密布排列属于它们的攻击阵列线。又不断的在天际上徘徊翱翔,待到阵列组合完毕,才共同开往汴京。 它们太多了,像是立体的网格线。 而那些战机,就是构成立体网格的内部节点。密集整齐,错位分布在天际上,将天空都遮挡住了………… 若是牟同、林莫西还在,见到这等渗人恐怖的场面。必然会吓到颤抖不止,吓到浑身癫痫大作。 要知道当时江都城外的恐怖画面,也仅仅是一只空中巨兽造成的。 仅仅是一只,就已经让他们无比恐惧颤栗,让林莫西拥有难以磨灭的记忆。更何况是这千百只阵列而行的空中巨兽呢? 若是那样的攻击齐齐落到地面,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牟同若是还活着,不对,应该是泉下有知,定然要去汴京,将自己的头颅挖出,移到别处安葬。 这样的轰炸,你埋再深也没用啊! 可他们都是逝去而无法见证的人了。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够见证这盛宴。 江都内外,只要抬眸,便可以见到那漫天飞扬的战机。 战机的模样,他们大多数人都认得。 翱翔天际的,除了匪夷所思的战机,除了飞行的钢铁巨兽,还会有什么呢?还有哪些是能与之媲美的呢? 猎鹰、大雁……这些都不配。 更别说那些笨重的木匠造物了。 它仅仅凭借自己,就将敌军打得粉碎。 江都的兵卒们见了,纷纷战栗颤抖。 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那样多的战机,这样的场景令他们喉腔窒塞,哪怕生出了震惊的口水,都不能将其吞咽下去。 白家傲与苏庆伟正在知州府办公。他们亦听到了战机破风的声音。 抬头更是被激荡的久久不能平静,见到西去的战机,见到它们组成紧密且遮天蔽日的阵列,是长久的哑然无声,是相视的大眼瞪小眼,他们已然被苏宁折服。 苏庆伟评价道:“苏家有苏宁,苏姓后人终将黯然失色矣。” 旋即他看向白家傲,眼神炙热、很明显的就是想问白家傲,苏宁究竟有多强大。 可白家傲他也不知道? 但从这可以管中窥豹,足以见得苏宁的伟力,真称之为谪仙,根本不为过啊! 江都大小世家俱战栗不止。众人想到曾经对苏宁的不敬,纷纷扇着自己的巴掌,不停的大骂自己,“家族差点就毁于你手!” 江家、林家两大家族,则欣喜不已。江家算是投资对了。江书意给白家傲投资,并与白家傲达成合作,是有利而无一害啊! 林家亦是嫁女儿嫁到神仙头上了,听说女儿的生活堪比神仙啊!还给家中送上了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食物与用品。 林思琼的族姐们都羡慕死她了。 像是巧克力、水果这类东西,还能蹭吃蹭喝,吃个新鲜,图个贪嘴。那不都是因为她们姓林,是林思琼的姐姐们呢? 这事很快便传了出去,众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唯一一次有机会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还是上次的重阳登虹楼宴会。 那些人羡慕的东西,对苏宁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苏宁根本无所谓,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吃都不会少。而且苏宁非常疼爱这三姐妹,各种东西都是给最好的。 白家的后院内,三姐妹正在打闹嬉戏。白玲珑、程鸢、林思琼听到声音,亦望向天际,遥望那组成阵列的战斗机,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网般将整个天际都遮住了,那样的画面光是看看就令人害怕。 她们知道那些战斗机的威力,但见到那么多的战斗机,她们仍然感到震惊。难不成夫君是准备炸了汴京? 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支持苏宁。 哪怕是苏宁要做那皇帝,他们也支持! 但按照目前的发展,苏宁并没有当皇帝的想法。江都在进行畸形的工业革命,但那也是这个时代迈出的重要脚步。 苏宁想要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回到战机处,他们成队列翱翔过江都。 直直冲入汴京地界。 掠过汴京边界,直直抵达汴京核心。 百无聊赖的燕北非听到空袭声响,看到密布的战机时,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眨动以确定场景的真实性。 燕无歇与燕双鹰的争执突然停止,他们亦哑然望向天际,时间仿佛在这时静止。 跟来的官员们亦心惊不已,那是空中巨兽群组!令人惊愕恐惧……… 秦晓眼神中闪过讶然,又颓然释怀的笑出了声。 他喃喃念叨:“苏宁,苏宁,没想到世间还有你这等人。所谓的阴谋诡计,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燕白震惊不已,哑声道:“晓哥,我们该怎么办?单单是这恐怖的巨兽群齐刷刷撞向地面,都会造成很恐怖的冲击,都不是人间士兵的血肉身躯可以抵挡的。” 寒风刺骨,寒风扑面。 满腔尽是寒意,无穷无尽的寒意席卷而至。饶是百战的边军都畏惧了。 在北方,只看过征雁齐刷刷的往南列阵飞行。这样庞大的空中巨兽,一只可以抵上百只,上千只大雁,如何不令人惊惧呢?! 加之传闻说,就是这种空中巨兽粉碎了葛优塘将军,及万余边军进攻侵占江都的阴谋。葛优塘、牟同的头颅都被送至朝堂,众人如何不谈之色变呢? 桉江上,横陈有数之不尽的船舟。 汴京内外所有的船只都开动了,不少人躲避到江上避难。这宽广辽阔的桉江,竟然显得有些拥挤。 丑陋医师自舟内踏出,遥望繁华汴京。再抬头入眼,便是远空掠过的战机。他感叹道:“汴京的繁华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十里汴梁,繁华一梦。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环有十万人家,桉江饶水又有多少舟?可这些船啊,都跑到了一块!” “现在却将沦为了空城,死城!” “繁华成空,毁灭将至。” 他伴着令人心慌的防空警报声,突的向闻泰再问道:“话说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自居呢?毕竟前后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就用小五吧,热血不屈的侍卫,不是很有意思?”闻泰露出渗人的微笑,颇为痛恨:“我想,谁都不愿意见到那样的我。” 另一处,王松眼神流露出惊恐,这漫天的巨兽压抑内心,根本迫使他呼吸不得。 刘同却释然的笑道:“没想到那位还贴心的给出预警,这个警报声响真是,一言难尽,真是听的人窒息心慌,再真正看到那巨兽时,便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第129章 有如灭世,无人能敌 战机掠过桉江,掠过所有人的头顶。 错位分布,密密麻麻。 螺旋桨扯碎空气产生的嗡鸣声炸起,就像是黑色巨兽们的嘶吼。 它们将天幕封住,将黄昏遮挡。 太阳仿佛都被它们擦拭而去。 所有人都心慌颤抖、恐惧不停。 十万百姓仰望天际,喃喃不休:“这真是人所能掌控的力量吗?” 皇权与仙灵,根本无需比较。 倾向于谁已有了结果。 这结果任谁都了然于心。 这世界没有防空武器,所以这些战机大都是贴低空飞行,看上去更是令人震惊。 怎么去阻止苏宁毁灭汴京……… 凭借弓箭去射击吗? 且不说弓箭能不能脱离地面的万有引力射向战机处。你即便射了上去,所剩冲击力又能有多少呢? 更何况战机本身就是由钢铁构造。哪怕是外部较软的合成塑料,亦不是区区箭矢能射的穿的。 你还要考虑战机的飞行速度。或许在有异想天开的想法时,你只有眼睛能跟得上迅捷如电的战机,你的手是跟不上的! 综合所有元素,战机不可敌! 战机列位有高有低,错落有致,低的恐怕只有几十米,高的有百米不止。 光是这种场景,就已经压倒了众人。 黄昏翻涌如血,惨白黯淡,应景般的残阳即将落幕,像是行尸走肉的无病呻吟。 除了战机的轰鸣,全场鸦雀无声。 十万京民失去了语言功能,满是无奈悲哀望向天际,他们曾经赖以生存的汴京,要面临毁灭打击了!!! 淡暖色的黄色云雾,伴随森寒的冷意下坠。就像是九幽地狱特有的黄泉,埋葬了无尽的生灵,亦预示死亡与灭绝。 它们转眼间就已经抵达了汴京城上空。 掠过了那道严防死守,发生过多次战乱与混乱的东城门。进入汴京城的战机,井然有序的开始打开弹仓。 随苏宁令下,数之不尽的炸弹自战机抛弹口处抛出,眼神锐利的探子见那战机开始抛掷一些圆形的物件,却不知那有何用处。 不过这种疑惑只是千钧一发的。 下一刻便已经知晓其用处。 汴京外城。 随炸弹被投下,城墙,城门纷纷被炸的碎裂开,被无尽的炸弹吞噬湮灭。 众人只能看到无尽的火海与听到砰砰砰不停的爆炸声。 裹雪的树木、打霜的冬草,原本傲然伫立在城墙附近,现在全都被炸的粉碎。 黑烟喷涌而出,数之不尽的碎片、渣土向四处迸射。离得近些的人,直接被打的痛苦哀嚎,甚至被打到骨折残废。 汴京连通桉江的河流渡口,亦被摧毁。 河口处被炸的碎裂,无数冻土破碎。 江水都被污染成了黑色。冰冻僵硬的泥沙顺入了桉江,纷纷向远方的东边流去。 饶是在东方避难的船群,都因此被波及而剧烈晃动。闻泰与丑陋医师看到了江上的黑色污秽,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恐震惊。 爆炸还在继续。 战机像是犁耙般,势必要将汴京的土地翻个遍。昔日繁华的宅院、樊楼、店铺统统都化为了废墟泡影,化为了无尽的火海。 原先从远处眺望汴京,只会觉得繁华入眼,数之不尽的楼台亭阁映入眼帘。 可现在呢? 尽是黑色的烟尘,毁灭的火焰。 还有不停歇的爆炸…… 咚咚咚,嘣嘣嘣。 永不停歇。 那儿俨然变成了炼狱。 百姓们庆幸撤离了汴京。 那些没有撤离汴京,势必要与汴京共存亡的家伙们,现在都害怕到颤抖不休。 他们提起武器,想要与苏宁较量。 他们认为苏宁的攻击不过是冷兵器之间的较量。他们没有相信那些读书人们的忠告与竭力的劝阻,执拗而坚定。 现在,后悔了。 可惜,没有用了。 只有真正见识过,才明白苏宁的恐怖。 只有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 面对这样的攻击,怎么办呢?任你百般能耐,任你武功高强,任你决心坚硬,任你武器锋利。都没有用,没有任何的用处。 任你哀嚎求饶,任你东逃西窜。你都躲不过那地毯式的轰炸。 你的骄傲,你的气节,你的风骨? 在这时候,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你的死亡已经无法避免! 现在害怕,晚了! 伴随轰炸的进行,房屋被掀开摧毁,树木亭台全都沦为废墟,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黑烟硝尘。所有的建筑、人、动物、自然树木,直接被湮灭毁去。 根本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恐怖! 爆炸还在进行,根本无处躲藏。 还能跑到哪里呢? 溅射的尘土四射,模糊视线。爆炸落到人们的身上,连声惨叫都没有,就瞬间消弭在这个世界上……… 恐惧蔓延,恐惧传染,无人生还。 城内沦为废墟,无一寸完好。 战机掠过之处,意为虚无毁灭。 此刻,汴京还有最后的标志性建筑。 皇宫。 可皇宫拿什么与之抗衡?! 战机抵达了皇宫,宫内仍有不少太监,宫女没有撤出,甚至是皇帝的妃嫔。苏宁可不会停手,这预示旧时代的皇宫,与那些旧时代残存的人儿们,便一道走向毁灭吧。 炸弹落下,朱瓦黄木被湮没其中。 乾坤宫,乾清宫,太极殿纷纷倾倒,化为了碎末尘埃,被密集无边的炸药侵蚀,被无穷无尽的爆炸吞没。 雪地彻底化为黑色的硝土,充斥着火药燃烧的刺鼻味道。 汴京彻底的沦为了废墟……… 汴京的死亡人数,无法估计。 轰炸,持续到黑夜才停止。 不得不说,苏宁的这场轰炸,令所有人都记住了他。这个世界的历史上,不得不记载有这样一个人。 他的名字,已经超过任何有记载的先贤,所谓亚圣人的名号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名头了。他宛若大日,横亘天穹顶端! 至此之后,将永远屹立在人族之巅,无人能与之匹敌。 天下之人,不论有多么的英雄豪杰,有多么的风骨气节,都将沦为繁星。 这足以毁灭人理的力量,令天地灾难都黯然失色,仿佛那些天地灾劫,都远远不及苏宁之力。 苏宁将以谪仙的身份,为世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个时代,将被苏宁所统治,众人都得匍匐颤抖,拜倒在苏宁脚下。哪怕是在千百年后,这个世界上,仍会传颂其事迹! 众人心中颤栗,畏惧不已,不敢踏上那片焦土,那儿就是地狱! 众人颤抖而匍匐,仿佛祈求信仰般。 渐渐的,众人诉说歌颂: 仙神,仙……神! 百战不殆的边军亦颤抖到腿软,原先昂扬的战意再次被消磨殆尽。他们恐惧畏惧到眼神呆滞,脑海陷入嗡鸣并长久的失神。 秦晓苦笑不停,侧目遥望远端:“汴京啊汴京,繁华落尽,终成空!” “这一趟,总归是不亏的……” “见识到了真正的神迹!” 燕家众人更是千姿百态。 第130章 多年努力,敌不过神迹 燕无歇呆愣了有两分半。 燕北非更是惊得眼珠子瞪出去了。 燕双鹰仰天沉默无言,无奈苦笑,眼神落寞,并朝燕无歇叹道:“你我再争论也没有意义了,自今日黄昏后,这盛家的天下皇权,到这儿便结束了,断绝了。” “我们温岭又拿什么去争?” 燕双鹰的话语落在众人心头,像是某种关乎“奋斗事业”的死刑宣告。换而言之,就是他们辛苦经营多年,为之奋斗努力,为之聚集在此,为之不惜背负骂名的事业宣告流产。 诸如隋唐,毫无疑问都是华夏历史上最为耀眼的国家。像是杨坚、李渊,不都是加封九锡,通过禅位夺取的皇位吗? 公元581年2月,杨坚由隋国公晋封隋王。同月,宇文阐被迫让位杨坚,隋朝成立。 公元618年,李渊拥立代王杨侑为帝,自封大丞相,唐王。同年5月,称帝,唐朝成立。 有些时候,只是角度与立场不同。 难道说谋反夺位,定然是错的吗? 从上面两条事例可以看出,貌似都有这样的流程可以走。袭承国公爵位,加封九锡,封王,等待禅位,废帝,称帝! 隋国公、唐国公,到后面的隋朝、唐朝。 你能说这两个朝代不好吗? 这两个朝代的璀璨,言不尽,道不完! 这世界非黑即白,弥漫有精致的灰。 将这事简单化,用简单的视界去看,无非就是新的势力崛起了,取代了旧的势力,只是看上去不那么光彩罢了。 当年白家完全可以将刘家舍弃,独立出去自家称帝,这样亦无人可诟病。可惜当年白枭选择救国,放弃了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不过亦被那些人称誉、赞美。 若是苏宁没有出现在这世界上。燕双鹰真的是必定成功的。那五大义子分守各处,看似是为分散制衡,其实亦给了他们机会发展。 而燕双鹰经营温岭多年,边军经历大小战事不断,是为无敌之师。又有秦晓、葛瑞、耶律阿保机这等人杰相助,怎么能不成功呢? 可开挂的就是不讲道理啊! 都是拿枪的,但我的枪又准又快。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像是近代的殖民,绝对是是蛮横与残虐的。 苏宁这样,已经算得上非常温柔的了。 秦晓摇头叹息:“我们失败了,但从某种角度,我们亦算得上成功。” 葛瑞喃喃怅然:“我该怎么为我的儿子复仇,这样的敌人,我拿什么去赢他?!” 耶律阿保机震颤不止:“我的天呐,这就是遥远且神秘的东方力量吗?简直……” “恐怖如斯,吞噬湮灭!” 众人皆是感慨多年努力落幕。 桉江船上的丑陋医师震惊到无法自已,他眼神飘忽不定,嘴中酝酿已久的话语,怎么都吐不出口。 闻泰见此,释然大笑:“这样的破碎破败画面,真是惊心骇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更远处王松与刘同相视苦笑:“刘家其实已经走上末路了,难道不是吗?王统领!” 王松喉结蠕动,许久才吐出字眼,“这苏宁真是……恐怖至极,残忍无常!” 温国宏泪流满面,痛斥老天,“内有欲图谋盛国的燕家派系,外亦有灭世仙灵苏宁。我们这些老臣该何去何从啊,何去何从啊!” 他的声音悲怆哀恸,伴随哭腔不停嚷嚷。 苏宁站在汴京郊外的某处山头,百无聊赖地看向被毁于一旦的汴京,内心还是有些感触的。不知是病态还是什么,摧毁这般繁华的汴京城,竟然还衍生勾勒出丝丝快感。 大量的情绪值就此产生。 若是苏宁能看到情绪值的实体。 必然能看到空气中弥漫的海量情绪值。 各种情绪…… 哀恸、悲伤、愤恨、无奈……… 它们朝苏宁飞去,涌入苏宁体内。 化为了系统面板上的海量数据。 苏宁望向远端废墟,感慨出言:“这真是场盛大的烟花秀。这天下的阴谋算计,都不及这成吨火药迸发出的暴力美学。” “至此以后,谁人称帝?!” 神明、神明,是人拟定出用以愚昧信仰的想象造物。到了这等灭亡时刻,真的是求神无用,祈祷只能获取内心的安愉。 可再面对现实时,却是惨烈、恐怖的。 人,亦不肯赋予神凌驾于人之上的权利。 诸如史记中,有商王引弓射天的记载。而传说中,纣王也这么做。在他们的心中,自己既是天,也是王,他就是“人间之神”。 事实上,当你掌握了大部分的兵权,并制定了可以集聚信仰抱负的制度时,你会获得世界绝大多数势力的认可,进而成为帝皇。 神话的出发点是人,而非神。当面对这等灾难时,上层人们知道,他们制造而鼓吹的神貌似真的出现了,并制裁了他们的不敬! 苏宁笑问到系统:“昔日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的汴京城,现在却沦为了这样的废墟,我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在这样的世界,所谓的规矩不过是给黎民百姓设置的,强者和强权永远不受道德与法律的约束,成王败寇不过是历史法则】 【历史就像是棉被,正反都能盖,解释权在侯和雄】 【与之相反的,您反而是这世界历史轮回隘口的终结者。您的到来,打破“历史”这个轮回怪圈,从某种角度上说,您可算是救了不少黎民百姓,大家的生活亦会因此变好,众人都会感谢你,谈和憎恨呢】 “这倒是极高的称赞啊!”苏宁揣着笑自顾自的说道,他又笑回道:“我不过是喜怒由心,恣意妄为的普通人罢了。” 【您何必妄自菲薄呢?正如我所说,强权即是真理,您拥有强大的实力,是远非这群人能比拟的。翱翔星际的文明,又怎么是连天空都遥不可及的文明能比拟的呢】 “这话是真的,我很赞同。多年的努力积累,怎么敌得过神迹呢?” “或许,这并非是神迹。而是文明千年发展的累积呢?” 第131章 燕家投降 凭借不到百年的积累,或是凭借百年王朝的底蕴,想要与积攒千年,形成了某种近乎科学奇迹的科技爆炸的现代社会相比? 这固然是不可能的,同样也是不现实的。这有些类似痴人说梦,注定不可能成功。 苏宁也不着急去收归汴京,先让这情绪酝酿酝酿,然后让白家傲宣布接手汴京,把白家傲派过去掌管汴京,江都便让苏庆伟主管。 汴京的诸将领面面相觑,他们不知该怎么办,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宁。那些空中巨兽的勇猛强大,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它们的恐怖远远超出了想象的界限。 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匹敌的。 燕双鹰怅然若失,独自迈向了变成废墟的汴京,迈向了昔日繁华的街道,朝向皇宫的方向前进,不顾风雪呼啸,就这样不知疲倦,不知寒冷的前行。 “爷爷(将军),这是去哪。” 众人齐声喊道,却没有引起燕双鹰半分注意力。他仍是不知风雪,不知疲倦的前进。 风雪满头,落入已成白发。 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新鍪上,亦蒙上了冰寒惨白的霜雪。寒甲不凛然,纵然坚硬无比,可亦抵不住这酷烈严寒。 众人在万籁俱寂时非常沉默,到燕双鹰踏出那道孤独的步调时,亦沉默无语。众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默默的跟着。 燕北非这玩物丧志的中年人糊涂了大半辈子,在这时候亦跟了上去。恐惧后是难得的清醒时刻,他只知道这风寒是多么的冷。 再看看大哥,即便满头白发,还不是选择跟了上去。还有诸位将领,耶律阿保机、葛瑞与王松,还有黑衣谋士秦晓…… 踏行了二十多分钟,鼻腔失去了知觉,雪啊冰啊寒风啊,一股脑的全都灌了进去。手都被冻的红肿了,僵硬而寒冷。 地面仍是焦土、废墟,以及刚刚熄灭的余烬,黑色破败是主导。不过稍稍蒙上了层洁白的雪,让这破碎且已被毁灭的汴京,看上去没有那么的不堪一击。 上次大雪,已经有三十余年了。 燕双鹰站在宫外,遥望废墟回忆。 那次大雪,真的很大。 不过那次的雪是在深冬时令,并非这天的初冬。他仍记得当时站在漫天大雪之中,遥望向看不清晰的皇宫,朱色城墙,黄色黛瓦,还有漫漫大雪织成的密网。它就屹立在那儿,巍峨不动,不论风雨…… 那时候太过渺小,光是走到城门下,都是非常艰难不易的。后屡立战功,慢慢爬到了这般的高度,再临近城门时,却又倍感艰难。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前面的路,走不通了。 刘子业在位时,年号开泰。共17年。刘光世即位,改年号为中弘,至此已有29年。 他当初亦有报国之心,就像是白枭那样。 挽狂澜于微末,扶大厦之将倾。 在开泰年时,他战功赫赫,逐渐成为了继白枭后年轻一辈的大将军。收复失地,抵御外敌,战功赫赫,威名凛凛! 汴京走马,斗酒十千。恣意放纵,帝下最功臣。战场杀敌,好不快哉。 到了中弘年时,都改变了。刘光世猜疑心极重,不管是忠心耿耿的白家,还是只求杀敌开疆拓土的燕双鹰,他都不相信。 制衡,打压成了此后的主旋律。 行到破损的宫殿旁,望向焦土废墟,对燕无歇感慨言:“开泰五年,我自汴京驾马,赴任海宁战线守将。毒瘴与险地没有磨灭我的热情,惊魂梦中尽是烽火,艰难取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众人知晓,大盛身处中原腹地,虽然资源优渥,可遭遇夹击时,亦显得非常狼狈。当年遭遇北齐、南楚齐齐进攻,国土甚至只剩下三州之地,直到中弘五年后才全然收回。 而且燕双鹰去海宁抗敌,这亦是众人熟知的事情。众人不发一言,静静听燕双鹰叙述近乎三十年的前尘往事。 “后中弘五年,我奉命戍守白楼城。面对北齐的侵巢而出,我守了106天。”燕双鹰耸肩无奈笑道,任由雪落而不动。 秦晓却出了声:“按记载来说,您守城应该只守了三个月。三月守白楼而中央军至,打退了北齐的侵入军队。” 耶律阿保机却颇为愤怒道:“就是那狗屁的盛皇想要燕将军死在白楼,他根本就不想救燕将军,你们还不明白吗?” “要我说,这种君主,早反了拉倒,又何必给其留任何的颜面。刘家,早在三十余年前就不配当这个国家的主人了!” 秦晓点了点头,沉声道:“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走向深渊,没有人愿意等死,你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燕无歇陷入沉默,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面对死亡时,你难道还要谢主隆恩吗? 当然是要的,不然等被诛杀九族吗? 或许燕双鹰在中弘五年就看到了刘光世想要覆灭白、燕两家独揽大权的想法。难道不积蓄力量,等待刘光世挥刀向他吗? 这不可能,故而才有了今天这等局面。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杀出来个谪仙苏宁,彻底的将他们的计划粉碎破灭。要不然这天下,真得改姓燕了。 现在刘宇、刘同全没了,只有剩余的边军将士,原本还以为有破釜沉舟的机会,没成想苏宁的恐怖,竟然是那样的深沉恐怖。 燕双鹰眼神落寞,孑然苦笑:“我仍记得那场战斗,我将自己的捆在盛国的旗帜上。与兄弟们死战不休,死战不退。那半月,是我人生最黑暗的半月,无数弟兄们战死……我爱我的盛国啊,可是谁来爱我呢?” 燕无歇局促不安,不知道说些什么。燕白张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 “天下成王败寇,不过仅此而已。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杀一人为罪,杀百万人为雄。” “历史上的意气风发,其背后哪不是鲜血淋漓?”燕双鹰怅然若失,苦笑不止,“如今有比我更强之人出现,不服不行啊!” “长夜寒冷,诸位先回去吧。” 燕双鹰再踏步上前,没有回头。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跟上去。 顺记忆的路线,独身抵达太极殿。来到废墟处,深坐对宫檐。他意识到有人盯着他,便对向远端说道:“何必躲躲藏藏呢?你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我便察觉到了。” “苏宁,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强大。凡人又怎能与仙人抗衡?我输的不冤,现在,燕家投降,这天下是你的了!” 惨白的月光映出熟悉的面颊,令燕双鹰瞪大眼睛,震惊不已。 第132章 破碎的梦 燕双鹰怎么都想不明白,来人竟然是赵海平。他心中疑惑,难道赵海平被收买了,或许赵海平一直都是苏宁的人? 这不可能啊……… 赵海平用不属于赵海平的声音道:“在这样的攻击下,你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概率。” 燕双鹰皱眉,谨慎起身,心中忐忑,“你到底是谁?你并不是赵海平。” 在惨白的月光下,rk的衣服溶解、rk的脸部亦跟着蠕动,看的燕双鹰阵阵恶寒。 他的脸变没了,成了白色的无脸人。衣着亦被溶解完毕,露出类白色的某种金属,然后经过变换,最终形成了新的样貌与新的衣服。 上面标有rk900的蓝白色衣服,还有酷似康达短发帅气面容。rk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令燕双鹰震惊震颤。 燕双鹰苦笑:“怪不得,怪不得刘宇会逃跑,原来是有你在这之中作梗。这样的逆天能力,根本防不胜防啊!”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双鹰指了指天穹,怀疑问道:“你是来自那儿吗?” rk作思索姿态,侧太阳穴间闪动蓝色的光芒,面无表情的回答:“或许吧,大概是遥远的星空深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燕双鹰突然提了句,“或许是将我们斩尽杀绝,毕竟斩草除根这个道理,自古便有。” “别那样悲观,说不定我的长官会送你们去新地方呢?毕竟他总是那么中意送别人前往新大陆。”rk凝视望向燕双鹰,轻声出言。 “珍惜你们这为数不多的夜晚吧。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亲吻抚摸这片土地。我的建议是你们不妨带着土壤过去。” 风雪交加的夜晚,寒风凛冽。 燕双鹰站立了许久,肩上、头发上尽是霜雪风寒,即便寒冷,他也没有离去,就是那样的站在那儿,站在这废墟宫殿前。 他的梦如同粉碎的汴京般,破碎毁灭。 长夜漫漫。无眠。 燕白担心极了,父亲与爷爷的状态都不太好。周围各个将领仿佛都有心事,都沉默寡言起来了,大都心情低落,斗志丧失。 可这时候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难道要对葛瑞说——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给你的儿子复仇。 难道要对王远说——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光耀历程,你的从龙之功尚在。 要对耶律阿保机说——你是无敌的,你身高两米,区区苏宁不足为虑。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你要是真说了,人家肯定觉得你是傻子,那样的事实都摆在了你的眼前,还去挣扎什么呢?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荒唐至极。 燕白抬头望向秦晓,心疼无比,那是怎样落寞的脸啊。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引以为傲的智力,在面对这种庞然大物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 雪夜漫漫,未来不再。 同时漫漫雪夜,又有几处能眠。 刘同卧在桌边,独自饮酒不言。 望着桌上的酒肉,他知道这些酒与肉来之不易。大家都在逃难,能吃上酒与肉,无非就是那些家境优越的世家大族了。 刘同认真望向对坐的王松,放下杯子挠了挠头问道:“王将军,我们大概也许是没机会了,我们都是旧时代的“残照”。在这之后,你有何打算呢?” 似乎是郁结满满,他又端起了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酒虽醉人,却始终无法温暖已经冰冷的内心。 “这……属下不知。”王松苦着嘴笑道。 “天下之大,岂能无我等容身之处?” 王松哈哈释怀大笑,却别有苦涩意味。 刘同亦哈哈大笑,两人笑声震彻寒夜,就像是两个疯子,大笑不止。 桉江的舟船上,厚实的被褥床上。刘宇缓缓醒来,丑陋医师顶着烛火幽幽望向迷茫的刘宇,他蠕动因寒冷而皲裂的唇,“陛下,您终于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刘宇只感觉眼前又红又绿,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眼前的恶鬼定然是自己神志不清而幻化出的产物,可再看看周围的景象,都是那么的正常且无恙的。 刘宇翕合颤声问:“你……你是谁?” “这又是什么地方?” “陛下,您放心,现在我们已经脱离了汴京,脱离了皇宫。您自由了,您解放了!”丑陋医师欣喜言说,仿佛就像是他自己脱困般。 旁边的闻泰一言不发,却感慨不已。 刘宇佝偻起身,卧在床上,喃喃:“这是真的吗?我竟然还有出逃的那天………” “那……淮南王刘同呢?”刘宇泪流满面不止,感动不已。 “亦被救走了,是王统领。”闻泰扮演的小五用温岭口音说道。 “这位是?”刘宇欣喜问询。 “陛下,这位是志士小五。”丑陋医师立马恭敬禀报:“陛下,就是他历尽艰辛,与王统领里应外合,才趁乱将您救出!” 刘宇捕捉信息很准确,他头脑虽然恍惚头疼。可听到混乱时,就莫名的心揪。他顺丑陋医师的话语询问:“敢问,是什么混乱。” 丑陋医师为难,他本不想告诉刘宇。 刘宇现在若是遭受打击,得知汴京被夷为废墟,恐怕不利于恢复。可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将这一切都告诉刘宇。 “陛下,汴京被苏……苏神仙摧毁了。” “燕双鹰的计谋失败了。” 刘宇以为自己的听错了,他瞳孔猛的扩散并颤声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说错吗?你确定是整个汴京而不是汴京的皇宫?!” “小民确定,是……汴京。” 闻泰亦颤声道:“陛下,所有的宫殿房屋亭台楼阁,目及繁华之处,尽数化为废墟灰烬泡影。哪怕是刚韧不屈的竹林松树,哪怕是海纳百川的桉江,都被炸的惨不忍睹。” 刘宇心惊,趴在床上大口喘气。猩红眼睛瞪得浑圆,他对丑陋医师急迫道:“怎么可能啊!我…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 ……… 阿帕奇上,刘光世被苏宁带着,掠过已经化为废墟的汴京上空。刘光世眼睛瞪大,呼吸急促,目及之处,尽是焦土与废墟,还有熟悉的宫墙,全都成了焦黑的灰烬。 他的呼吸,他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通。苏宁玩味问道:“这汴京可还满意?这才是真正的强权,这才是真正的真理与话语权!” 第133章 迈入新的时代 翌日,汴京毁灭的消息四散传出。 燕家宣布投降。 刘宇、刘同都没跑掉,在第二日的清晨时间,被苏宁的仿生人特种部队逮捕,统统被苏宁抓了去,准备送往美洲。 刘宇出现在了公众眼中。 刘宇宣布退位,大盛无人即位。 大盛皇权,宣布终结。 大盛朝廷,亦解散了。 各州,无人有异动。 当接到消息的那刻,他们全都震惊了。 尤其是谢家的谢治,震颤不止,我还没有开始准备,你就将燕家的祸乱平定了? 不对啊?! 怎么皇帝也没了啊? 大盛统治结束了? 那大盛六州不就成了无主之地! 原本以为苏宁是忠诚志士,没想到苏宁也是个“狠人”啊!? 他谢治不敢辱骂苏宁,据说那些辱骂苏宁的人,统统被抓了去。然后因此降下怒火毁灭了汴京,至此燕双鹰投降。 他能不明白这究竟有多牛逼吗? 燕双鹰投了,毁灭汴京……… 再加上那些描述,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那些画面更是井喷式的喷涌而出。 苏宁唤出大船,将燕双鹰派系打包送到新大陆美洲。不管怎么说,燕双鹰怎么都算得上枭雄,只可惜碰到了挂逼苏宁,不然窃国汴京真给他成功了。 民众们崇敬,高层们害怕且嫉恨。 面对阶级敌人,往往只有肉身消灭是最为有效的。貌似苏宁走出了另外的道路,那便是火力震慑、压迫。 强如燕家都失败,强如白家都臣服。 若是苏宁真下令做些什么,他们不得不服从,也同样没有任何勇气反抗。这不同于往日那些血腥残暴的手段,促成血流成河,这更像是某种毁灭世界的低语与威慑,无人敢不从。 七日后,汴京开启了重建。 白家傲率领军队入驻汴京。他带来了食物温暖与希望,白家的声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没有人敢怂恿白家傲称帝。 宋知书不敢,于光明也不敢。 要是曾经达成了这般的胜利硕果,必然可以怂恿白家傲称帝,自己获得从龙之功,那么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后代都会光耀无比。 可惜,横亘在头顶,给予、赐下这一切恩赐的尚且是苏宁。他们不敢这样,不敢逾矩称帝,不敢忤逆于苏宁的意志。 故而他们只是召集人马,维护汴京秩序并修复汴京,分发食物与煤炭。 其他的心思,是一点儿都没有。 如今,江都城迈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在苏宁的资料的帮助下,正欣欣向荣的繁荣发展,各类科技造物喷涌而出。由烧锅炉引导的蒸汽革命正式开始了。 并且,有更多的产业因此横空出世。 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捷。 可苏宁想要实现理想中的那个国度,还是非常的遥远。苏宁知道,那很有可能是实现不了的,毕竟乌托邦一类的真是太过遥远。 即便苏宁有万丈高楼平地起的能力,可是那种级别的思想建设,那种的思想觉悟,光是想想都会觉得,那只存在传说之中。 某些时候,也不能太过固执。或许这种发展对于这样一代人,绝对算得上足够好。 苏宁讲究循序渐进,源远流长,虽然硬实力的震慑能得到的情绪值很多,可是这种源源不断发展带来的情绪值,亦是非常不错。 若是真不停的轰炸不同地方,以此获取大量的情绪值,那显然是与苏宁内心相悖的,这太功利了,这会令他觉得无聊。 对他而言,这些情绪值够用即可。 苏宁的声望达到了新的高度,苏宁所获得的情绪值无时无刻都在增长。即便苏宁毁灭了汴京,但江都仍有大批大批的拥护者。 这时候,北齐、南楚震动。 他们不知所措,亦颤抖不已。 面对敌国密探传出的信息,皇家国戚们惊悚无比。他们召开了紧急会议,以验证这则消息的真假。 会议上,众人议论纷纷。这则消息非常像是真的,可总不能直接投降吧。你要是直接选择了投降,那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燕家失踪,刘家投降,汴京化为废墟的前线战报,却像是刺入诸位皇亲国戚心口上的寒铁利刃,使得面如霜,而心渐冷。 正当他们开会,议论如何应对时。 苏宁的特种作战袭击了北齐与南楚,将南楚与北齐的皇帝尽数擒获,他们的的皇家卫队还想要负隅顽抗,试图反击入侵者。 却没成想,直接被突突了。 众人见同伴们莫名痛苦哀嚎倒地,再看那伤口处血流汩汩,联想他们武器所迸发的烟尘与巨大响声,便已经明白了这其中恐怖。 哪怕是身为最忠诚的皇家守卫,哪怕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可他们面对这种诡异的攻击手段时,亦毫不犹豫的退缩了。 他们害怕,他们颤抖…… 于翌日,两国国君亦宣布了退位。 至此,三国鼎立的姿态格局被破除。原本应是群豪并起,英雄辈出的时代,却因苏宁的影响,导致这样的时代被扼杀了。 次月,苏宁统一三国,成立新政府。 名曰:大夏人民政府。 新的国家成立了,名为大夏人民共和国。 这一代,负责发展生产力,提升各项科技科学的建设,涌现出数之不尽的产业,并对新一代民众进行启蒙教育。 然后再缓步进行完善,直到文明发展达到了新的进程与新的高度。而苏宁则将这个摊子交给了白家傲,将这个重要任务委派给白,由白家傲担任了大夏人民政府的首长。 这是宋知书等人预料不到的。宋知书与苏庆伟跟着沾光,担任为民为公的议员。 虽然汴京遭到毁灭,却也因此得到新生。 汴京内部的灾民问题已经成了祸害,加上北下的大量逃难民众,汴京的粮食是根本不够用的。若是爆发战争,燕双鹰肯定不会将自己的粮食分给广大灾民,故而苏宁派遣白家傲前去重建汴京,反而是以工代赈,拯救了大部分因小冰期而承受饥寒的灾民。 年末,汴京重建完成。 次年春天,苏宁与白玲珑、林思琼、程鸢三人大婚,引得万人膜拜,奔走祷告…… 苏宁体验了相当长的一段普通生活。 这之后,苏宁便准备离开了。 这个离开,是去到星空之中。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白玲珑、程鸢、林思琼也不能落下。 苏宁将海量的情绪值投入到购买星际战舰上,他含笑询问系统:“所以,现在你终是得偿所愿了,下一步我们需要做什么?” 【贯彻星空之道,你属于无穷无尽的恢宏宇宙,这儿不应该束缚你。去到遥远的星空深处,星海孤舟的任务,正在开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