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慌,臣弟无敌了》 第1章 皇帝是亲哥,我不混账谁混账 “秦阳,你个混账玩意!” “如今我大玄内忧外患,近日楚国使团更是来势汹汹,企图不费一兵一卒以比斗文学割我大玄五城。” “你作为朕的胞弟,不思为朕分忧也就罢了,竟还敢屡次调戏宫女,偷看嫔妃沐浴,给朕添乱!” “朕今日非打死你个混账玩意不可!” “你们这群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立刻给朕爬上去,将那个混账玩意给朕抓下来!!!” 一声令下,太监们分成两波,一波年轻的搬来梯子爬上房顶,另一波站在下面伸出双手准备接人。 …… “嘶……!” 秦阳幽幽地醒了过来,只觉头痛欲裂。 不是,什么鬼?建国都多少年了,连动物都不准成精,怎么还有人自称朕?皇帝? 真是活久见! 还有,一口一个混账玩意儿,骂着让我从房顶上滚下来,以为自己是谁啊,天王老子吗? 滚不了一点。 于是,刚刚醒来,头疼烦躁的秦阳气沉丹田,直接开口回骂道:“死胖子,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才不是你弟,老子是你亲爹!别在这跟我套近乎。” 此言一出。 现场的空气猛地一滞! 太监们瞬间石化,全都瞪大眼珠子,张大嘴巴。 不管是已经爬上楼梯的,还是下面伸手准备接秦阳的太监们全都僵硬地扭过脖子,目瞪口呆地看向身后身穿明黄龙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震惊不已。 疯了疯了! 秦王殿下竟敢这样对陛下讲话! 秦阳皱眉看向四周,对自己此时的处境充满疑惑。 只见他整个人横趴在一座古代宫殿的房顶上,下面还有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 这是哪? 误入拍戏片场了吗。 忽然,一股记忆猛地涌入脑海,疼的秦阳差点惨叫出来。 操!穿越了! 作为刚毕业的历史系清纯男大,当上社会全新牛马的第一天,公司的女老板就说有一桩上亿的项目跟自己谈,让自己跟她去酒店详谈。 谁知,前往酒店的路上,被一辆疾驰的货车闯红灯迎面撞来…… 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未记载的王朝,国号大玄。 下方穿明黄袍的中年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大玄皇帝秦泽,人称玄帝! 而秦阳,是玄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年仅十七岁,虽未成年,也未出宫开府居住,但却早早地被封为秦王! 更以皇姓“秦”作为封号,足以见得秦阳在玄帝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对他这个胞弟的宠溺。 可以这么说,只要原主不造反,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主确实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从小文不成武不就,倒是调戏宫女、偷看嫔妃洗澡,无师自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昨天,他更是胆大包天,竟然偷看玄帝的宠妃王贵妃洗澡! 玄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决定新账旧账一起算。 于是,便有了今早这一幕,原主被玄帝追打的逃上了房顶,惊惧而亡! “卧槽……” 得知一切后的秦阳慌了。 下面的胖子真是皇帝,还是他亲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骂他亲哥是死胖子,还让他闭嘴,还自称老子,是他爹! 在古代,礼法大于天! 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 完了完了! 秦阳感觉一切都完了。 芭比q了。 就算玄帝再宠爱他这个亲弟弟,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大义灭亲了。 果然,玄帝气的脸红脖子粗,伸出二指,眼神更是发狠道:“混账玩意!朕给你十息时间,再不滚下来,朕便下令羽林卫将你当场射杀!” 一声令下,周围的羽林卫立刻搭弓瞄准,锋利的箭镞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 这帝王气势着实把秦阳吓得不轻,立刻连滚带爬顺着楼梯下了房顶。 “陛下,秦王殿下他下来了。” 闻言,玄帝当即大步上前,抬起大手,准备一巴掌呼上去,狠狠教训这个臭小子一顿。 可谁知秦阳先他一步,恭敬俯身见礼道: “臣弟秦阳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一幕。 玄帝愣了。 举起的大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 因为以往,这小子必定第一时间哭闹耍赖,而不是向他恭敬行礼。 今天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玄帝放下手,面无表情:“莫以为这样,朕就不治你的罪!” 秦阳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低头道:“皇兄方才的教训令臣弟幡然悔悟,臣弟愿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臣,为皇兄分忧,为大玄解难,请皇兄恩准臣弟将功赎罪!” 一听这话,玄帝气笑了,“为朕分忧?为国解难?就凭你?对战楚国使臣??” 太监宫女们亦是错愕,轻轻摇了摇头,心想这秦王殿下恐怕是面临死罪被逼急了,想以此暂时保命。 好在玄帝此时稍微冷静了下来,秦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本就对秦阳极为宠溺,只要秦阳不叛国不谋反,对于他而言,都到不了杀头的地步。 于是,玄帝给了一个台阶,“你当真愿意代表我大玄对战楚国使臣?” “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令楚国使团铩羽而归,振我大玄国威!” 秦阳毫不迟疑地给出肯定回应。 自己堂堂历史系高材生,唐诗宋词张口就来,千古奇谋皆有涉略,要是连区区楚国使团都赢不了,不如再死一次算了。 众人都被秦阳这坚定自信的态度整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跪在地上的是哪位大儒名仕呢。 玄帝背手道:“既是如此,那朕便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若把握不住,别怪朕杀你的头。” “臣弟定不辱命!” “那好,三日前,楚国使团于朝堂之上出一千古绝对,上联曰: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你可有下联?” 玄帝看向秦阳……只要秦阳能对出来,即便对得不工整,也能给他安一个为国效力的名头,饶他一命。 看向秦阳,太监宫女们皆是暗自摇头叹息,这绝对横扫大玄文坛,无一人能完美对出下联。 不学无术的秦王殿下怎么可能对出下联? 靠! 果然穿越了! 这对联,快用烂了吧。 想到这,秦阳满脸不屑,拱手道:“就这?皇兄,臣弟有对,现在便可上朝!” 玄帝眉头微皱,十分不解,这小子眼中不仅毫无胆怯之色,反而还充满了自信? 身边老太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贴近玄帝耳边低声道:“陛下,老奴听闻秦王殿下这几日常去那文人墨客出没的醉花楼,重金求对!” 哦? 玄帝双眼一亮,难道这小子买到了完美的下联? 再次看向秦阳,只见他依旧目光坚定地与自己对视,眼神中除了自信之外,似乎还偷着一丝......渴望? 这小子一定是买到了好对子,急于表现领功! 念及此,玄帝沉声道:“嗯,既然如此,那便随朕一起上朝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第2章 绝对出,朝堂震惊! “三日时间已过,这仅仅是我朝的第一联,你们大玄至今都没有人能对出,依本国师看,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你们大玄趁早认输,省的各自麻烦!” “你们大玄在诸国间自诩正统,正统不正统的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们大玄连个对子都对不出来,都是饭桶,哈哈哈……” “今日若还对不出此联,按照约定,以凤阳城为首的五城便割让给我大楚!此后,五城便是我大楚城池!” “你们大玄快点对啊!别墨迹!” 秦阳刚刚抵达太极殿,便看见以楚国国师公羊墨为首的楚国使团众人,纷纷出言嘲讽,耀武扬威,浑然没有把大玄放在眼里。 面对挑衅,大玄以宰相严嵩为首的文武百官们。 个个咬牙切齿,脸色阴沉无比。 奉命上殿的大玄才子们,因对不出对子,面色羞愧难当,脑袋低的跟鹌鹑一样。 严嵩看向才子中的首位:“严白,你来对!” “请父亲恕罪,孩儿近日有感风寒,实在是状态不佳!” 严白不仅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还是严嵩的儿子。 “区区一副对联都对不出,难道我大玄真的无人吗!!!” 严嵩做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爱国之心可鉴。 “废物,一群废物!” 宰相发怒。 扑通扑通! 殿上不少人陆续下跪,特别是那些才子们,身体颤抖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严嵩眼中闪过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如今自己以宰相之位威压朝堂,一旦大玄五城被楚国夺去,他便能以此做文章,让那刚登基不满三年的玄帝彻底被架空! “严大宰相息怒!” 公羊墨上前半步,假惺惺的拱手道:“既然你们大玄无人能对出此联,那以凤阳城为首的五城今后就是我大楚城池了,你们大玄可愿赌服输?” 严嵩正欲一口答应下来,可谁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进来: “谁说我大玄无人能对?本王来对!” 满殿朝臣扭头看向跟在玄帝身后走出来的人,满脸诧异。 秦王殿下? 秦阳! 他来干什么? 楚国使团众人则是凑到公羊墨身边,向他汇报秦阳的基本信息。 八个字来形容: 纨绔子弟,一事无成! 闻言,公羊墨点点头,轻蔑冷笑,完全没有把秦阳放在眼里。 “秦王殿下,你莫要胡闹!不要说这满朝文武,就连京城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你文不成武不就,倒是精于勾栏听曲,斗鸡遛狗之道,今日事关国事,非同儿戏!”严嵩十分愤慨地说道。 “就是,还请秦王殿下速速退下!”严白立刻随声附和道。 秦阳看向两人,上下打量着。 根据原主记忆,这严嵩身为大玄宰相,却贪腐成性结党营私,勾结藩王,是藩王推上来的傀儡,党羽更是遍布朝廷六部,甚至敢在朝堂之上当众顶撞玄帝,是大玄第一奸臣。 而严白身为奸臣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名为状元实则无才无德,欺男霸女。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久仰,本国师闲暇之余也喜欢勾栏听曲,斗鸡遛狗,有空与秦王一起去,不知秦王殿下意下如何……” “那敢情好,一起去就一起去,不过本王现在手头不宽裕,还得劳烦国师破费。” “好说好说……” 公羊墨完全没想到秦阳会这么说,一时诧异。 不过这更从侧面印证,这大玄的秦王确实是一个纨绔子弟! 前脚刚刚迈进大殿,后脚就听到秦阳和楚国国师公羊墨约定有时间一起去勾栏听曲,斗鸡遛狗。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还舔着一张*脸让人家国师破费。 玄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这混账玩意不知。 邀请勾栏听曲,斗鸡遛狗是假,公羊墨讥讽他身为大玄王爷,不务正业是真!!? 连这个都看不出,他真是后悔答应让秦阳来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团了。 可是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在群臣的跪拜中,玄帝龙行虎步,走到龙椅上坐下不悦道:“秦王,快对对联,其他闲话少说。” 秦阳不敢怠慢,拱手道:“臣弟遵旨!”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阳上前两步,袖袍一挥,豪迈气势磅礴而发。 他背着双手,看着公羊墨道:“国师听好了,你们楚国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本王的下联是: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整座大殿鸦雀无声。 群臣站在原地微张嘴巴,好像一尊尊雕塑。 秦阳愣了,伸手挠挠头。 不是,咋都是这个反应? 难道自己对的不好? 没记错,就是这样对的啊。 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秦阳对这一联有所研究。 这一联,是古代的一位江南才子所作,只有上联,没有下联。 后经人不断揣摩,才出了几副下联。 自己方才对的正是公认的一副绝妙的下联。 难道这群古人觉得这一副下联对的不好? 艹! 这群古人的口味还真刁。 想了想,秦阳赶紧进行补救,又道:“本王又对:观海寺,观海势,观海寺中观海势,海寺万古,海势万古。” 话音落下。 轰!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又一副下联! 加上刚才的。 已经是两副了! 京城才子们上殿,连一副都对不出来,而秦阳却接连对出了两副下联。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秦阳,他们刚才之所以像尊雕塑一动不动,是完全没想到身为纨绔子弟的秦阳能对出此联。 这不是纯属和尚打架扯辫子,不可能的事情嘛。 此刻,他们更震惊于秦阳前后不过十几息的时间,竟然连出两副下联! 就连楚国国师公羊墨都震惊了,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阳。 不是说秦阳是个纨绔子弟,一事无成吗? 常人对出一副已经是难如登天,没想到秦阳竟然接连给出了两副下联! 两副皆是精妙! “妙!妙啊!” “陛下,秦王这对子对的妙啊!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两副下联!” 玄帝身边的老太监大喜,拱手道贺,激动道。 玄帝也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惊讶之余,心中十分喜悦。 这小子果然买到了下联,而且还是两副下联,每一幅都十分的完美工整! 就是不知这两副下联,秦阳是在醉花楼何人手中所买。 此人有此大才,若能收为己用,定然是自己稳固政权的一道助力! 第3章 半场开香槟? 玄帝和其他朝臣正处于高兴之中。 严党成员们表面上也很高兴,内心实则像吃了一口苍蝇一样膈应。 筹谋至今,花费的人力财力,数不胜数。 眼看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架空玄帝,把握朝政。 谁知半路杀出个秦阳,坏他们好事。 这小子竟然把对子对出来了? 他们看向为首的严嵩,希望他拿个主意,要不然他们将功亏一篑! 严嵩眸中冷光闪烁,很快上前一步,脸上挤出笑容道:“秦王殿下大才!妙对,真是妙对啊!” 稍微沉吟,严嵩躬身对玄帝道:“启禀陛下,既然秦王殿下有此大才,臣以为,秦王殿下可代表我大玄对战楚国使团!壮我大玄国威!” 玄帝正处于兴头上,一时没有防备,答应了下来,“宰相所言有理,既如此,秦王,你便代表我大玄正式对战楚国使团!” 反观秦阳,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眯眼看向了严嵩。 只见严嵩头发花白,其中夹杂着几缕黑发,就是一个老杂毛。 这老杂毛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有陷阱! 很快,秦阳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严嵩这个老杂毛,是想捧杀自己! 别看自己现在对出了第一联,风头正盛。 可迎接自己的还有楚国使团的第二联,第三联! 但凡有一联对不出,严嵩必定借题发挥! 将丢掉五城的过失安在自己头上! 那时,严嵩再联合群臣死谏,让玄帝下旨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正在兴头上的玄帝没能想明白这一点,在朝堂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直接答应下来,中了严嵩的奸计! 这可跟方才在后宫口头答应不一样,因为在后宫,他与玄帝是兄弟,前朝,他们则是君臣! 不行,不能就这么答应了,得给自己找条退路……秦阳心里盘算着。 “秦王,怎么,你不愿意?” 见秦阳长时间不说话,玄帝皱皱眉。 难道这小子在醉花楼,只买到了第一联的下联?第二联第三联没买到? 还是说,这小子不舍得花钱,只买到了第一联回来糊弄交差,第二联第三联根本没买。 念及此,玄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臭小子,实在是该罚! “臣弟愿意!” 秦阳拱起双手,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臣弟自知学识浅薄,以一人之力难以抗衡楚国使团,臣弟恳请皇兄下旨,命宰相之子,今年的新科状元严白与臣弟一起,共同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团!” 妈的。 捧杀老子! 老子就把你儿子拖下水! 看一会儿你舍不舍得死谏,砍你儿子的头! 严嵩脸色猛地一变,急忙说,“陛下,犬子今日身体抱恙,状态不佳,实在是不宜……” 严嵩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白白送死! “父亲,孩儿可以!” 严白出列拱手,一脸正经地说道。 他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文斗比试,是他所擅长的,他不能让秦阳将他的风头全部抢了! 闻言,严嵩眼睛瞪圆,僵硬地扭过脖子。 今日,出了秦阳这个变故已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此刻他竟后院失火! 可严嵩知道,此刻不是教训严白的时候。 他正要说话,无论如何都要替严白推脱掉。 谁知玄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道:“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准秦王所请,命你二人代表我大玄,正式对战楚国使团!” 严白激动拱手道:“谢陛下!” 此言一出,严嵩脸色一黑。 知道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他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阳。 秦阳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杂毛,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还早着呢。 下一刻,只见秦阳再次大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斗胆再请一旨!” 玄帝皱眉,脸色微微不悦。 这小子以为前朝是他在后宫的皇子院吗。 想怎么来怎么来? 但玄帝还是耐着性子,道:“说来听听。” “是!” 秦阳不假思索,躬身道:“今日,臣弟与状元郎是为国而战,是功臣,想求皇兄一件赏赐!” 砰! 玄帝一拍面前的龙案,发出巨响。 群臣赶紧跪拜,个个噤若寒蝉。 赏赐? 秦王是疯了吗? 半场就开庆功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阳开口就是求赏赐。 秦阳方才只是对出了第一联,第二联和第三联遥遥无期,八字还没一撇,就敢现在求赏赐? 就连玄帝都被搞懵了,秦阳这小子哪来的自信? 给这小子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已经是法外开恩。 没想到这小子蹬鼻子上脸,还敢求赏赐! 倒是老谋深算的严嵩猜到秦阳的真实意图,心中狠狠一抽。 秦阳这小子是想彻底坑死自己儿子不偿命! 绝不能让他得逞! “秦王殿下莫要着急!” 严嵩急忙站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对对子,只要秦王殿下能将剩下的对子全都对出来,就是咱们大玄的大功臣,到时,别说一件赏赐了,就算是十件赏赐,陛下也会答应!” 秦阳摇头,“不行,谁知道你们事后会不会耍赖,不予兑现!” 一听这话,玄帝气急了。 他是皇帝,一言九鼎。 岂会赖他的。 盯着秦阳,玄帝真想冲下来,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咬着牙,玄帝微怒道:“好,朕答应了,只要你二人能将楚国使团的第二联和第三联对出来,朕给你们一件赏赐又如何?只是,若对不出呢!” 秦阳挺直腰板,掷地有声:“若对不出,就杀臣弟与状元郎的头!五马分尸,死不足惜!” 玄帝听完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搓捻着。 而后微微点了点头,不露声色笑了笑…… 这小子,敢放下如此狠话,想必是在醉花楼买到了后续对子的后联。 要不然,以这小子贪生怕死的性子,断然不会说出如此狠话。 呼。 呼出一口气,玄帝终于放下了心。 不同于玄帝的心情,严嵩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秦阳这小子,是打定主意要坑死自己儿子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对着龙椅上的玄帝躬身一拜后,严嵩看向秦阳,虚情假意说道:“秦王殿下三思!就算秦王对不上后续的对子,也是为国出力,是我大玄的功臣,何须杀头?秦王殿下言重了!” 呦? 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秦阳故意做出一副悲壮的模样,大声道:“严大宰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若对不出,本王与状元郎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当死不足惜!” “你说呢,状元郎?” 严白被秦阳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感染,想都不想立马附和道:“秦王殿下说的不错,当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严嵩咬紧牙关,满脸铁青。 他聪明一世,将朝局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就生出如此蠢笨的儿子来。 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正当严嵩恨铁不成钢之际,旁边楚国国师公羊墨不满道:“你们说完了没有,到底派哪几人出来对对子……” 第4章 三对其二,秦王大才! “当然是本王与状元郎!” 秦阳怕严嵩又闹幺蛾子,直接对公羊墨说道。 玄帝也道:“不错,代表我大玄对战的,正是秦王与状元严白!” 严嵩做着最后的尝试,拱手道:“陛下,犬子今日身体有恙……” “闭嘴!” 玄帝猛地瞪向严嵩,厉喝道:“状元有心报国,宰相何须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阻拦?” 严嵩微微一窒,不敢说话了。 震住严嵩,玄帝摆摆手,示意比斗继续。 秦阳悄悄看向严嵩,希望严嵩继续跳出来反对,最好把玄帝惹急。 然后玄帝一怒之下,将严嵩砍了,一了百了。 可严嵩虽然极其不甘,但玄帝刚才的态度,已经彻底断了他反对的念头,他还没蠢到在这个场合和玄帝直接对着干! 罢了! 反正秦阳也身在局中。 他的儿子严白与秦阳现在是一体! 他就不相信,秦阳能在这种情况下,害他儿子而自己全身而退! 亲眼见证了一场大玄内部斗争,公羊墨心里冷冷笑了一声。 大玄内部斗争激烈,传言非虚,如此,大玄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至于刚才秦阳对出的第一联,他只当秦阳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碰巧了。 众目睽睽之下,公羊墨道:“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此乃我大楚第二联!两位请吧。” 虽然三日前大玄国上下就知道了楚国出的全部三联,但此刻听到第二联群臣还是微微震惊。 大玄在诸国间自诩正统,文风昌盛,可楚国这一联设计精巧,玄妙至极,大玄自愧不如。 玄帝下意识地看向秦阳。 秦阳则是看向严白,说道:“状元郎,方才第一联你对不出,这第二联总该……” 严白面色窘迫,掩面低眉道:“容我再想想,秦王殿下先请!” “好!” 秦阳也不推辞,伸手道:“笔墨伺候!” 玄帝没忍住说道:“直接说,要什么笔墨?不要故弄玄虚!” 秦阳拱手道:“回禀皇兄,其实……其实臣弟也没想好,需要笔墨再斟酌一下。”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楚国使团众人的哄笑。 就连公羊墨也讥讽地笑了笑。 看来他所想不错,秦阳第一联,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闻言,玄帝不好当场发作,但在心里给秦阳记了一笔,回去再收拾他。 嫌弃地摆摆手,玄帝道:“来人,赐笔墨!” 太监们立刻搬来一张小桌案,上面有纸墨笔砚。 秦阳坐下,装模作样的拿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开始书写。 眼见秦阳在故意拖延时间,严白没有管他,对着公羊墨拱手说道:“敢问国师,可否容我跳过第二联,直接对第三联?” 听闻严白要对第三联,公羊墨脸上更加不屑,嘴上却道: “当然可以,我大楚的第三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正是此联!” 严白点头,说道:“我对七六五四三二一!” 说完,严白自信地看向公羊墨:“国师,我这下联如何?” 不等公羊墨发话,朝臣们纷纷出言称赞道: “状元郎年纪轻轻就有此大才!前途无量!” “不愧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果然才气逼人!” “还是状元郎厉害,竟然对出了下联!” “……” 众人纷纷夸赞严白。 尤其是那些严党成员们,就差直接说严白是当今大玄文坛第一人! 玄帝听着这些话,眉头直皱,脸色铁青。 这些朝臣们都该死!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一联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 要不然,楚国也不会拿这一联作为压轴的最后一联。 可严白直接将对联反过来,就说自己对出来了。 严白本人无甚大才,简直是在丢人现眼。 更可恨的是这些朝臣们,明知此对联不是这样对的,还敢跳出来称赞,一个个都该被拉出去砍头! 秦阳听见严白对的下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这对的啥呀? 还不如八九十勾圈凯尖呢。 严白怎么混上的状元? “丢人现眼的玩意!” “严白,你身为状元,竟然故意避难就易,乃贪功之徒!” “老夫虽然大字不识一箩筐,但也知道此联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秦阳寻声望去。 只见说话的是一名武将,虽头发花白年过六旬,但孔武有力,尚是能战之年! 根据原主记忆,此人名叫武定山,是大玄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是为数不多的忠君派! 武定山刚一说话,就遭到严党成员的攻讦。 老将军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耍嘴皮子不是长处,很快就被严党成员说的面红耳赤,差点当场发飙! 又亲眼目睹了一场大玄内部争斗,公羊墨目光中更加轻蔑,看来不等他们大楚动手,大玄自己就灭亡了! 时间一长,公羊墨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懒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依他看,秦阳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对出第一联,可第二联和第三联,大玄无人能对,还派出个严白出来丢人现眼! 这场比斗,是大楚赢了! 看向严白,公羊墨笑眯眯地说道:“真不愧是大玄的状元郎!” 严白还以为公羊墨在夸他,高兴地说道:“国师谬赞了……” 可下一刻,他便听到武定山道:“蠢货!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此言一出,使团众人纷纷嗤笑,笑的前仰后翻。 严白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涨红! “大玄皇帝陛下,按照约定,你朝无人能对出我朝的第二联和第三联,这场比斗,是我大楚赢了!” 公羊墨弯腰行礼,可却抬起脖子傲然道。 玄帝气不过,正要发话之际,却看见秦阳重新站了起来,“谁说的?严白是个蠢货,本王可不是!” “哦?” 公羊墨诧异地看向秦阳,“难道秦王已经对出了我朝的第二联? 玄帝激动地看向秦阳,“秦王,你可对出了第二联?” 若能对出第二联,输的也不算太难看! 接下来和楚国谈判,也是个由头,能少割让几座城池! 秦阳道:“回禀皇兄,正是!” 说罢,秦阳便将手中墨迹未干的纸递给公羊墨。 公羊墨双手拿纸,情不自禁念了出来:“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公羊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玄帝和文武百官们全都听见了。 “妙,妙啊!” “琴瑟琵琶,头上有八个王,魑魅魍魉,正好有四个小鬼。” “一般头面,说的是八个王在上,与各自肚肠,正好对应上了!” “绝了!绝对!” “陛下,秦王殿下又对出来了!” 忠君一派的成员纷纷开口,称赞道。 听着群臣的话,玄帝也不禁颔首起来,更加坚定要招揽秦阳背后那个卖对子的人了,此人乃是大才。 看着手中的纸,公羊墨的眸子中再次闪现一丝诧异神色! 这个大玄最大的纨绔子弟,竟然又对上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纸。 脸上满是震撼! 不过很快,公羊墨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冷哼一声说道:“秦王殿下大才,连对两联,皆是精妙,只可惜有人拖了秦王的后腿!” 说话的时候,公羊墨故意看向严白,企图激起秦阳对严白的恨意。 谁知道秦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从始至终都没看严白一眼。 “秦王,三对其二,真乃大才!不过可惜,按照约定还是你们大玄输了!” 秦阳摇头:“国师的话,本王不敢苟同!” “哦?” 公羊墨抬眼,“秦王此言何意?” 秦阳笑着说道:“本王早就知道严白这个状元名不副实,对不出第三联,所以本王留了一手!” “国师手中的纸,正面是第二联的下联,反面则是第三联的下联!” “如此,这一场比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第5章 秦阳此子,断不可留! “正面是第二联的下联,反面是第三联的下联!” “这一场比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秦阳的话在大殿中回荡,经久不散。 原本还都认定己方输了的,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大玄朝臣们,立刻来了精神,目光投向公羊墨手中的纸上。 公羊墨眉头一皱,立刻将手中的纸翻了一个面。 上面没什么秦阳说的下联。 只有两个字: 无耻! “你,……!” 公羊墨立刻大怒,大声喝道:“这哪里是下联,你这分明就是在当众辱骂本国师!” 秦阳正欲开口解释,严嵩又跳出来闹幺蛾子! 他拱手道:“启禀陛下,秦王明明没有对出第三联却说自己对出了第三联,是为欺君!当众辱骂楚国国师,破坏两国情谊,罪加一等,当重重责罚!” 玄帝看向秦阳,疑惑道:“秦王为何如此?” “回禀陛下,老臣觉得秦王殿下不是有意的!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这时候,武定山出来打圆场,“秦王殿下,你对出前两联,本为有功,没必要再……” “是啊,秦王殿下……” 一时间,武将们纷纷开始劝说。 这些劝说虽为好意,但秦阳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尼玛! 你们能不能等我把话完?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还让不让人活了。 “启禀皇兄!” 秦阳大声说话,盖过所有人,“臣弟并没有辱骂国师的意思,无耻二字,正是臣弟第三联的下联!” “楚国第三联的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臣弟的下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 “三联皆已对出,此次文斗,是我大玄赢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沉寂了好几秒。 但几秒过后,不知道是谁率先叫了一声。 “妙啊!” 轰! 大殿内瞬间热闹了起来,跟过年一样。 “妙,妙,妙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真乃绝对啊!”有大臣激动地说道。 玄帝反应过来后,脸上也难掩激动神色,嘴唇颤抖个不停。 在他当政期间,兵不血刃,竟然从宿敌楚国手里拿到了五座城池!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还能为大玄开疆拓土! 就在这时,武定山疾步走过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阳的肩膀上,咧着大嘴笑着说道:“哈哈哈,秦王殿下,你真是好样的!” “不费一兵一卒,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 “哈哈哈哈,真痛快!” 被一巴掌拍的差点去见太奶,秦阳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尚书大人客气了,为国效力,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眼见胜负已分,楚国使团众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就连公羊墨也被气的不轻,脸色黑的像锅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好局势,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玄帝抬手制止群臣,没好气瞪了秦阳一眼,怪他既然对出了第三联却故弄玄虚,最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公羊墨:“国师,你可愿赌服输?” 公羊墨微微一窒,咬紧牙关,心中极度不甘,行礼说道:“我大楚向来言而有信,既然三联皆以对出,自然愿赌服输!” 使团其他人虽然不愿意,但国师都开口了,他们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地交出五城的舆图。 玄帝一挥手,派人取回原属于大楚国五座城池的舆图。 从今以后,这便是大玄城池了! “告退!”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像过年一样的大玄众人后,公羊墨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玄帝没有派人阻拦他们,而是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 楚国使团走后,玄帝递给身边的老太监一个眼神。 “肃静!” 老太监立刻喊了一嗓子。 等朝臣们不说话后,玄帝才说道:“今日一战,秦王为我朝第一功臣,为我朝得五座城池,当赏!严白,名为状元,却名不副实,今日有目共睹!传旨……” “陛下开恩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严嵩立刻匍匐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 “陛下开恩啊……” 严党成员纷纷请奏。 听到玄帝前半段的话,秦阳快要高兴疯了。 赏赐,赏的越多越好。 没有万两黄金,赏两个美女也好。 可后面,严嵩卖惨,其党羽纷纷求情,玄帝一时间还真被他们给缠住了。 见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秦阳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皇帝当的是啥啊,连处决个小小的状元都不能随心所欲,不如给他来当! 不行,得想办法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想了想,秦阳眼前一亮。 有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下,拱手说道:“皇兄开恩啊……” 秦阳的行动,瞬间把满朝文武都给整不会了。 就连严嵩都愣住了。 不是。 我儿子严白落得如今这个境地,状元名不副实,皇帝大怒要降旨责罚,不都是你小子害的吗? 你小子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呢? “秦王殿下,你快起来!” 头发花白的武定山从来都看不惯大奸臣严嵩的所作所为,眼见今日有机会找他的麻烦,立刻劝说,“今日一事,有目共睹,严白状元名不副实,陛下责罚也是为了他好……” “秦王殿下莫要为其求情……” “就是,秦王殿下,你快起来吧,今日你有大功,莫要因此惹了陛下……” 一时间,武将们纷纷出言劝说。 听着这些劝说,秦阳心里道…… 格局! 你们的格局都小了。 老子这可不是求情,而是要阴死严嵩这个老小子。 只听下一刻秦阳道:“启禀皇兄,臣弟以为罪不在状元,状元严白本人也是无辜的!” “哦?” 玄帝微微皱眉不悦。 眼看有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严嵩,没想到秦阳这小子又出来捣乱! “臣弟以为,罪不在严白,而在礼部,众所周知,礼部一向负责春闱科考一事,严白既然无才,为何能高中状元?一定是礼部相关人员收取贿赂!行舞弊之举!臣弟恳请皇兄下旨,彻查礼部!相关涉案人员,一律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向秦阳,心情不一。 妙啊…… 这是玄帝和武将们的心里活动。 处置严白,只是处置了一人,无关痛痒。 可处置了礼部,那可就相当于卸了严嵩的左膀右臂,让他疼一阵。 秦阳此子,断不可留…… 严嵩心里气的简直要吐血,抓心挠肝! “老臣冤枉啊,陛下明查,秦王,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文官队伍中,突然冲出来一名老者。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 “冤枉?” 玄帝挥袖冷哼一声,说道:“冤不冤枉,一查便知,传旨,命兵部尚书武定山统领刑部,大理寺,彻查今年春闱舞弊一案……” 第6章 各方寻找卖对者 深夜。 皇后寝宫。 在外忙碌了一整天,一来到这里,玄帝就脱掉靴子,毫无形象地斜躺在软榻之上。 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群臣面前帝王威严的模样,就是一个发福的普通中年男人。 本来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这个皇位是先帝硬塞进他手里的。 只有来到皇后这里,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靠在软榻靠枕上,玄帝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肚腩上,大拇指互相绕着圈,笑着说道:“今日朝堂这一出好戏,皇后你没看真是可惜了,现在想想严嵩走前气的要吐血的模样,朕就觉得解气。” “三年了,快整整三年了,皇后,你知道朕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解气,今日真解气!” 虽登基三年,可玄帝一直被严嵩压制。 今日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他晚上睡觉估计都会被笑醒。 闻言,旁边的美妇人递来茶水。 正是玄帝的发妻,大玄的国母,周皇后! 周皇后柔声说道:“这一次多亏了老七,不仅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还让陛下有机会彻查礼部。” 起身喝了一口茶水,玄帝又躺了下去,说道:“这哪里是老七的功劳?朕都查清楚了,老七的对联都是几日前在醉花楼买的,至于能查礼部,朕也觉得是卖对子那人给老七出的主意。” “这小子,白捡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那醉花楼卖他对子的人,是大才!来人!” 一声呼唤,一名暗卫疾步进门,单膝跪地。 玄帝没看他,就直接吩咐说道:“去查,查几日前醉花楼卖秦王对子的人是谁?朕要招揽此人!” “遵旨!” 暗卫抱拳得令,立刻退下去办。 看着这一幕,周皇后微蹙秀眉。 她并不赞同玄帝所言,秦阳的对子都是买来的。 如果对子是买来的,那卖对子的人,为何要卖秦阳第一联两副下联?这点说不通。 而且,周皇后今日虽没亲临现场,但从宫女口中知道了今日朝上发生的一切。 据宫女描述,周皇后觉得,秦阳今日在朝上的表现并非是一个卖对子的人可以指挥出来的,这一切另有隐情。 虽不赞同,但她没有直接出言反驳玄帝。 想了想,周皇后才说道:“虽是白捡的功劳,但老七今日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又拉下水礼部,陛下还是要重重赏他才对。” 玄帝点点头,“确实应该重赏,可朕一时想不起来该赏他什么为好。” 周皇后笑着提醒道:“老七过了年就成年了,可以出宫开府了,王府里得有个管事的女人……” 经这么提醒,玄帝立刻想起来了,拍着大腿道:“对对对,还是皇后想的周到,朕就赐婚,赐他一个王妃!” “这小子,朕早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他了。” “京中名门闺秀多的是,这件事,还得麻烦皇后替他好好挑挑,掌掌眼。” “臣妾遵旨!” …… 与此同时。 宰相府邸,严府。 一名全身罩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在严府后门下车,进入了严府。 很快,他被人带到书房。 挥手屏退下人,关上书房的门,严嵩看向来人,“这里没有外人,国师无需遮掩。” 公羊墨取下身上的黑袍,在严嵩对面坐下,没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严大宰相给本国师的保证?说你朝无人能对出我朝对联?” “本国师现在严重怀疑,你与你朝皇帝秦泽是一伙儿的,就是为了从本国师手中诓骗我朝五座城池!” “严大宰相,您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闻言,严嵩心中既愤怒又郁闷,压着声音道: “国师言重了,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 “本相都派人调查清楚了,今日秦阳在朝上对出的对联,都是他在醉花楼找人买的。” “买的?” 公羊墨冷哼一声,“本国师凭什么信你?” “糊涂!” 严嵩陡然提高声调,厉声喝道:“如果国师不信本相,这次来我大玄,何必要与本相合作?你要为你朝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本相要借你们的手,彻底架空我朝皇帝,这是一笔交易!” “现在,这笔交易出现了一点意外,我们不该怀疑对方,而是要一起解决这个意外,懂吗?” 被严嵩的气势吓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公羊墨恨恨地咬咬牙。 死死盯着严嵩,公羊墨语气阴沉道:“本国师就再信你这一次,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急。” 严嵩摆摆手,说道:“待本相先找到那个卖秦阳对子的人再说,若能招揽,再好不过,若不能就杀了,以防这人再跳出来捣乱。” “至于国师你,就和使团在我大玄京城多住些时日,待时机成熟,再次向我朝陛下发起比斗邀请。” “那时,本相会派大臣在朝堂上附和,派人在后宫在皇帝耳边吹风,以我朝陛下的性子,他自会应战,今日国师输掉的,以后都会赢回去,只会多不会少。” 公羊墨闻言。 眼前一亮。 这倒是好办法! 默默思索片刻,公羊墨说道:“卖秦阳对子的人是大才,若宰相不能招揽,便给本国师。” 看出对面公羊墨的意思,严嵩心里冷冷笑了一声。 这公羊墨真是贪得无厌! 不仅贪图大玄的城池,还贪图大玄的人才! 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一朝宰相都招揽不到的人才,岂会供他公羊墨驱使?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严嵩表面却道:“好说,找到人第一时间就给国师送过去。” 现在,还不是和公羊墨撕破脸皮的时候。 一个人罢了,给他就给他了。 就算给他了,他也不一定能够招揽成功! 一切为了大计! 严嵩心里这样想着,匆匆结束了这次会面,派人将公羊墨原路送了回去。 第7章 选妃?小孩子才做选择,本王全都要 第二天一早。 乾元殿——秦王在宫中的住所! 软榻之上,秦阳坐在几名水灵灵的宫女中间,任由她们小心翼翼地服侍自己,给自己穿衣服擦脸。 一夜时间,虽然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但秦阳还是有些郁闷。 因为回溯原主记忆,他发现他的这个秦王,皇帝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位置却并不怎么稳当! 今日是秦王,俊俏宫女服侍着,过着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生活。 可明日,说不定脑袋就要搬家。 从昨天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大玄内忧外患,宰相严嵩变着法给玄帝使绊子。 玄帝一旦倒台,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最关键的是,玄帝,玄胖胖,他的亲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昨日要不是自己力挽狂澜,五座城池就被玄帝弄丢了,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玄胖胖的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在秦阳郁闷不已的时候,有人通报,玄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洪公公来了。 洪公公? 他来干什么? 秦阳正欲起身,谁知洪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已经走了进来:“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阳装腔作势地摆手,“起来吧。” 看着他们,秦阳开口问道:“洪公公一大早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洪公公笑呵呵地答道:“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陛下赐婚给小王爷,小王爷马上就有王妃了!” 正说着,洪公公从身后一名小太监双手托起的木盘里,拿过一本画册,双手恭敬地递给秦阳。 秦阳不明白所以然,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 画册打开,左面是一副古装美人肖像图,右面则是她的出身门第和年龄! 选妃! 秦阳立刻明白了过来,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 但很快,秦阳又不高兴了。 因为这本画册只有两页,后面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秦阳只能从这两名女子当中挑。 草! 电视剧里可不是这么演的。 自己一个王爷,不说让自己从成千上百名女子里面挑吧,几十个总有吧。 两个什么意思! 打发要饭的呢? 把画册翻了好几遍,差点翻烂了,也没找到第三名女子的画像和基本信息,秦阳不悦道:“就两个?” 洪公公尴尬笑笑:“正是。” 被秦阳盯得发怵,洪公公赶紧解释道:“小王爷,这是陛下的意思,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洪公公是玄帝身边的老人,自己人。 应该不会消遣自己。 他也没这个胆子。 目光收回,秦阳重新看向画册上的两名女子。 “沈婉君,户部尚书之女,年二十六,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这么大岁数?比我大了九岁!” “武灵儿,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之孙女,年十七,精通十八般武艺……这个瞧着还不错。” 评价完画册上两个女子,秦阳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户部尚书之女,管钱的。 一个兵部尚书的孙女,管兵的。 玄帝这是要拿自己拉拢这两个尚书啊。 不对! 不对劲! 很快,秦阳又觉得不对劲。 以他对玄帝的了解,这不是玄帝的作风。 换句话来说,玄帝能想到用自己拉拢两部尚书,可绝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因为他不是很聪明,他需要一个反应的时间。 更不会自己选妃的时候,只给自己两个选择! 这要是传不出去,别人会说他小气。 当皇帝的,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了! 合上画册,秦阳抬头看向洪公公,问道:“皇兄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本王选妃这件事不大,所以这两个女子不是皇兄亲自挑的吧?” 洪公公觉得这事不是大事,就说了,“小王爷真是聪慧无双,这两个女子确实不是陛下挑的,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小王爷选的。” “老奴听说,皇后娘娘昨夜为了给小王爷选王妃,精挑细选,一宿没睡。” 周皇后! 根据记忆,那是一个温柔贤淑,很溺爱自己这个弟弟的嫂子! 比玄帝对自己还要好。 沈婉君和武灵儿,是周皇后给自己挑的。 这是周皇后的手笔! 她挑了两个,是想帮玄帝拉拢朝臣,坐稳皇位。 真是一个贤内助! 秦阳感叹道。 “小王爷,您看中哪个女子了?时候不早了,老奴还要回去复命。” 闻言,秦阳把画册随手丢给洪公公,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洪公公赶紧伸出双手接住,生怕摔坏了。 “哪个?小孩子才做选择,本王全都要!” 秦阳故意很大声地说道。 既然是嫂子的好意,秦阳又怎么好意思辜负呢…… “啊?” 洪公公一脸的没想到,嘴巴忘记合上。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啊什么啊,本王说这两个女子本王都要,你赶紧回去复命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就不留公公了。” 说完,秦阳径直离开。 出了寝殿,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秦阳的心情好了不少。 玄胖胖,他的亲哥玄帝不太聪明。 可他嫂子,周皇后很聪明! 有周皇后在,想必玄帝不会轻易倒台。 只要自己和嫂子配合得当,自己安安生生地在古代躺平,做个逍遥王爷还是很容易的。 对,就这么干! 秦阳刚刚从寝殿出来,乾元殿的侍卫头领,原身的头号狗腿子付贵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小王爷,今儿什么安排,去城西斗鸡,还是去城东找姑娘?” “小王爷昨日在朝堂上大出风头,今儿去找姑娘她们肯定投怀送抱。” 付贵竖起大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 秦阳皱眉:“富贵儿,瞧你说的,本王就不能去干点其他的正经点的事情?本王的名声,都是被你小子带坏的。” 一听这话,付贵愣住了,盯着秦阳眼睛一眨不眨,像看见了鬼一样。 “咋了?” 秦阳问道。 付贵说道:“小王爷,您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您能干什么正经事情?你所说的正经事情,不会还是去偷看王贵妃洗澡吧?” “说什么,这一次小的也不去给您望风了,陛下真的会下令打死小的。” 说话的时候,付贵往后退了一步。 不小心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的他立刻呲牙咧嘴。 就因为给秦阳望风,他挨了一顿板子。 若不是他的家世,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能给宫中当侍卫,家里都有点背景,大多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付贵也不例外,她六姨好像是玄帝的嫔妃来着。 听完,秦阳才意识到是自己现在的行为和之前纨绔子弟身份不符,这才引起了身边侍卫这么强烈的反应。 这样可不行。 在斗败严嵩之前,他还是需要维持纨绔子弟的人设。 于是乎,秦阳大手一挥:“说什么屁话,走,找姑娘去。” “得嘞!小王爷,您这边请……” 第8章 扛青楼老板金玉奴…… “卧槽,是我眼花了吗,那不是秦王秦阳吗?” “嘿,还真是他!他奶奶的腿,他还敢出宫?上次他找姑娘没钱在青楼赊账,名字报的是本世子,现在钱还没还给本世子呢,本世子现在就找他要回来!” “别去,你现在惹不起他!” “为啥?” “你昨夜回家没听你家老侯爷说吗?秦阳昨日在朝堂上力挽狂澜,连对出楚国使团三副对联,为我朝赢得五座城池,是我大玄的功臣!你敢去找功臣要钱?你不要命了。” 京城,东城的雁鸣湖畔,青楼林立,是京城贵公子们消遣的好去处,秦阳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带着侍卫们一出现,立刻引起议论,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小王爷,我们春风楼新来了一批姑娘,还都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十分水灵,嫩着呢……” “屁,早就被睡了,黑了吧唧的……” “死三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啊,谁怕谁?” 几个青楼里的老鸨,争相出来抢人,一言不合竟然打了起来,互揪对面的头发,吐口水,一时间好不热闹。 秦阳和侍卫们在旁边看到津津有味,如果这时候有把瓜子嗑就更好了。 “哟哟哟,小王爷,还真打起来了嘿!”付贵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嫌事大。 秦阳没有去拉架,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纨绔子弟。 身为纨绔子弟,不起哄已经算好的了。 站着看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秦阳便要离开。 可临走前却被一旁,一直没有参战进去,一名用绣面团扇掩嘴偷笑的年轻老鸨所吸引。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顶多三十来岁。 正值女人风韵的时候,浑身透着股风情,撩人心弦。 不像其他青楼里老鸨,都是四五十岁,打起架来跟泼妇一样。 只这一点,她就与众不同。 “有意思……” 看着她。 秦阳轻笑了一声。 啪! 给了身边看打架起哄的付贵后脑勺一巴掌。 秦阳骂骂咧咧道:“瞧你的德行,女人打架,看的这么起劲?忘记咱们来是干什么的了?” 付贵立刻收敛脸上的表情,无比正经道:“小的没忘,咱们是来找姑娘的。” 点点头,秦阳用嘴努努那名年轻的老鸨,对付贵说道:“不挑了,就她家的了。” “得嘞!” 付贵径直走到年轻老鸨面前,把她喊了过来。 付贵对她不陌生,她是雁鸣湖畔所有青楼老鸨里最年轻的,名叫金玉奴!也是醉花楼的老板。 “小王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一来就要去我们醉花楼,您对我们醉花楼可真是太好了,楼里的姑娘都想着您呢…” “小王爷,这边请……” 眼见金玉奴将秦阳请进了醉花楼,其他青楼老鸨立刻停止了打架,坐在地上恨得牙痒痒,暗骂了一声骚蹄子。 “姑娘们,出来迎客了,小王爷来了……” 一声呼喊,醉花楼的姑娘们鱼贯而出。 什么风格的都有,令人眼花缭乱。 “小王爷,要不今儿还让墨梅伺候您,她是您来我们醉花楼常点的,为了小王爷,她还新学了一段舞呢……” 金玉奴红唇嘴角噙着笑意,手中团扇轻轻扇着,给秦阳介绍。 金玉奴介绍的起劲,但秦阳的目光一直没从金玉奴这个尤物身上离开过。 墨梅好是好。 但也要看是谁教的。 玩一个徒弟,不如玩师父。 舍近求远,秦阳又不是一个傻子。 “小王爷,奴家为您新学了一段舞,奴家这就跳给小王爷看。”名叫墨梅的青楼女贴上来,恨不得将秦阳的手臂嵌入她胸前的沟壑中。 “今日先不跳,改日再来看!” 秦阳一把推开主动贴上来的墨梅,目光死死地落在金玉奴身上,上下打量着。 被盯着看了这么久,金玉奴也意识到秦阳想要的姑娘是她。 哼! 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也配老娘亲自下场伺候你? 你也配! 心里暗骂了一句,金玉奴脸上笑意更浓,“小王爷今日不看跳舞,那我再为小王爷安排姑娘抚琴如何,秋月姑娘最会抚琴了,秋月,快出来迎客……” “不必了!” 不等金玉奴把秋月喊出来,秦阳伸出手,直接抓住金玉奴摇团扇的手腕,“跳舞,抚琴,她们不都是你手把手教的吗?看她们,不如看你!” “本王决定了,今日就由你陪本王!” 此言一出。 原本还热闹哄哄的醉花楼,一片寂静。 楼里的客人们和姑娘们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着秦阳。 没听错吧? 秦阳竟然要让金玉奴亲自陪他? 就连付贵等侍卫们也全都懵了。 金玉奴一个女人家,能在寸金寸土的雁鸣湖畔开起一家偌大的青楼,还是老板。 说她没背景,没后台,傻子都不信。 金玉奴姿色上佳,可谓是风情万种,京城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如果不是忌惮她的背景,她早就被京城的贵公子哥吃干抹净了。 传言,她的后台可是藩王! 那可是连玄帝都惹不起的存在。 秦阳一个在京闲王,无权无势,纨绔子弟,也敢去招惹金玉奴? 不要命了! “小王爷真是会说笑,奴家早就不接客了。”挣扎了一番,金玉奴发现秦阳的力气出奇的大,她竟然挣脱不开秦阳的手。 “啊!” 下一刻,一声女人惊呼。 众人瞪大眼珠子,看见秦阳竟然把金玉奴扛在了肩膀上,准备带上楼上房间。 啪。 大手拍了肩膀上金玉奴的翘臀一下,秦阳感觉她娇躯明显一颤,说不定还是个雏。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就捡到宝了。 “不接客?巧了,本王准备把醉花楼买下来,这样本王就不算是客人,而是你的主子,伺候主子,是你应该做的。” 话说完,秦阳不顾肩头金玉奴的挣扎,扛着她就要往楼上走。 醉花楼里豢养的打手见势不妙,提着棍棒跑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秦阳。 “呦?好大的胆子!” 秦阳看向他们,不仅不惧,反而一脸轻蔑。 旋即对付贵等侍卫破口大骂道:“一群完蛋玩意,本王白养你们了,愣着干什么?上啊!打死算本王的!” 付贵等侍卫这才反应过来。 吭啷一声,纷纷拔刀出鞘。 玛德,敢对小王爷亮棍棒,就算今日他们在这里砍死人,他们回宫不仅不用受责罚,还有赏钱拿。 “拦住他们,本王很快就好……”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秦阳将金玉奴扛上了楼上的房间…… 第9章 做本王的女人! 进入房间,秦阳勾脚“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床榻边,一把将金玉奴扔了上去。 “秦阳,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即将面对失身,金玉奴再也没了平时的淡然,一个劲往床角缩。 还拔出头上的簪子,用尖端对准秦阳,威胁着。 秦阳站在床边,暴力扯开了衣领,妥妥的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他说道:“后果?本王睡一个青楼老板,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谁有意见,让他去找本王的皇兄说去。” 一听这话,金玉奴手中的簪子往前递了递,眸中光彩剧烈闪烁着。 她搞不清楚,秦阳是吓唬她,还是来真格的! 直到秦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扔到一边。 抓住她的脚踝,强行将她拖至身下。 她才意识到,秦阳是来真格的! 疯了疯了! 彻底疯了! 秦阳怎么敢的?!! 不等她再开口说话,啪!秦阳一个耳光甩在她白嫩的脸蛋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金玉奴打懵了。 秦阳甩甩手,脸上带着笑容:“本王问,你答,答的不好,再抽你丫的!” “第一个问题,你的后台可是燕王?” 金玉奴捂着脸,眼神发狠:“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休想!白日做梦!” 啪! 又一巴掌。 这下好了,对称了。 金玉奴嘴角隐隐有鲜血渗出。 疼醒刺激了金玉奴的凶性! 她挣扎着要起来,要跟骑在她身上的秦阳拼命。 秦阳的底子就算再不好,也是一个男人,女人对男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啪啪啪! 又是接连的几巴掌,打的金玉奴头发都散了,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听不懂人话?本王问,你答!” 或是被打疼了,打怕了,金玉奴“乖巧”了一点,不敢反抗了,弱弱地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畏惧。 看着她这样,秦阳心里暗道……果然,女人就是欠收拾。 想了想,金玉奴开口道:“没,我没有后……” 话没说完,又是一巴掌,秦阳冷声道:“本王虽然纨绔,但不是傻子,你一个女人没后台,能在寸金寸土的雁鸣湖畔开青楼?还这么多年相安无事?” 脸颊火辣辣的疼。 金玉奴想杀了秦阳的心思都有了。 但她知道现在办不到。 现在能做的,只有先顺从秦阳。 要不然,她非得被打死在这里不可。 她咬着牙,恨恨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后台是谁?我没见过他,都是他来联系的我,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闻言,秦阳点点头。 这话,有点可信度。 想了想,秦阳又问:“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闻言金玉奴略有迟疑,就看见秦阳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打了下来,吓的她赶紧开口,语速要多快有多快。 “我的任务,是,是打听消息,各种消息!” “小王爷,你也知道,来我们这里玩的都是京城贵公子们,他们醉酒之时常口不择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了,我的任务就是收集消息。” “将消息汇集成册,每隔一旬,就有人来取!” 和秦阳猜的大差不差。 青楼这种场所,收集消息最方便不过。 甩了甩有些疼的手,秦阳在她微破血痕的脸蛋上捏了捏,“真乖。” 触及脸上的伤口,金玉奴疼的连连倒吸凉气。 可也不敢拒绝,因为再打下去,她就毁容了。 毁了容,青楼这行业她就混不下去了。 到那时,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字! “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的一个任务是什么?”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金玉奴不敢隐瞒,赶紧说道:“最近的一个任务跟小王爷你有莫大的关系。” “跟本王有关系?” 秦阳指了指自己,来了兴趣,“说来听听,说得好重重有赏,说的不好,你知道的。” 看见秦阳眼里瘆人的笑意,金玉奴这才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秦阳。 令人胆寒! 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藏的这么深! 把世人都骗过去了。 酝酿一番,金玉奴才道:“最近一个任务,上面要我打听,几日前在醉花楼卖给小王爷您对子的人。” 卖给我对子的人? 屁! 对子都是本王自己对的。 天底下哪有这个人? 找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 不过,这也让秦阳猜出了金玉奴的后台是谁。 不是玄帝,就是严嵩! 秦阳更倾向于是严嵩。 毕竟,京城早有传言,金玉奴的后台是藩王。 而严嵩与藩王暗中早有勾结。 金玉奴是严嵩的人,是严嵩负责打听消息的人,想到这,秦阳动了别的心思。 手再度放在了自己的领口处,往下扯了扯,秦阳看着床上的金玉奴说道:“以后跟着本王吧,为本王做事,比跟着严嵩那个老杂毛有前途多了。” 金玉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我……奴,奴家听不明白小王爷什么意思。” “不明白?” “那本王就说的明白点,你金玉奴以前的后台是当朝宰辅,藩王的狗腿子严嵩,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的后台是本王,大玄的秦王!皇帝的胞弟!你以后要为本王做事!做本王的女人!” 此言一出,金玉奴震惊无比,内心掀起惊天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她震惊,不是因为得知她的后台是严嵩。 她震惊,是因为知道了世人口中的纨绔子弟秦阳竟然一直在藏拙。 藏的骗过了天底下所有人,也包括她! 明明,明明这几年秦阳时常出宫来玩,她和秦阳的见面次数不少。 她竟然一直没发觉! 回想起以前每次和秦阳的见面,秦阳的演技真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真真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人,是装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接上窜到天灵盖,令她浑身发寒,冷的彻骨。 见金玉奴不语,秦阳以为她不答应。 本来对她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下子更没有了,直接胡乱地扯掉她身上的衣裙。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不,不要……” 看着秦阳眼中如豺狼般的眼神,金玉奴差点被打的破相的脸蛋上浮现惊恐,不停地往后退着。 可床榻就这么小,她能退到哪里去? 接着,她就被秦阳按在床榻上,那惊人的触感,让秦阳无法忍受,直接压了上去…… 男女呼吸灼热交缠,分不清彼此的时候,秦阳从女人的娇躯上抬起头透了口气。 草! 还真是一个处! 捡到宝了! 第10章 秦阳的马甲……杨凌! 约摸一个时辰后,房间里的动静才慢慢平息下来。 床上角落里,金玉奴伸出雪白的玉臂搂着被子,眼睛红红的,眼泪早已流干,贝齿轻咬红唇,一脸凶狠地瞪着占据床上大半面积的秦阳。 砰! 正处于贤者时间的秦阳没忍住拿枕头砸了她,“再凶一个给本王看看?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被秦阳的污言秽语说的一脸通红,分不清是被刚才打的还是现在羞的。 金玉奴没有想到,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交代出去了。 想了想,她咬着牙:“刚才扛着奴家上楼,小王爷不是说自己很快吗?为什么这么……” 最后一个“久”字,金玉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可不是秦阳,脸皮那么厚,连叫的那么欢都可以随便说出口。 闻言,秦阳指着她笑了笑:“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你想明白了,以后要为本王做事,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就喜欢聪明的女人。” 金玉奴抬手擦擦脸上的眼泪,吸着鼻子,倔强道: “我金玉奴不是傻子,分得清现状,我已经是你的人,严嵩知道后不会放过我,除了跟着你,我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这话说的,好像本王强迫你似的……” “呸!” 金玉奴忍不住啐了秦阳一口,“难道不是吗?小王爷睁眼说瞎话。” 秦阳哈哈一笑,起身穿衣,边穿边说道:“既然都这么说了,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严嵩很快就会知道你被本王睡了,会派人过来找麻烦。” “本王会留两个侍卫在这里,来人就打,就是要在明面上告诉严嵩,让他知道醉花楼以后是本王的产业!” “这样闹一阵,严嵩就放弃了,毕竟,你这里对他这位大宰相来说,无关紧要,微乎其微,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样,以后你就能安生为本王做事了。” 金玉奴“哦”了一声,没了后续。 现在除了听秦阳的安排行事,好像也没其他的办法,毕竟身子都是人家的了。 穿好衣服,秦阳伸手,一把将被子里女人的娇躯捞进怀里。 “你,你干什么?”金玉奴慌了。 明明已经结束了。 他怎么还要…… 他还是个人吗? “不干什么,记住,要乖,这样,你才能得到本王的疼爱,就像今天一样。” 疼爱,今天。 两个词被秦阳刻意咬重。 金玉奴哪里不知道秦阳的意思,一脸羞愤。 耳朵都红了,娇艳欲滴。 啪。 大手在她的翘臀上使劲拍了一下,手感惊人。 秦阳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临走前道:“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本王的对子,是从一名名叫杨凌的学子手中买到的。”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是买到的对子,才挫败了楚国使团。 秦阳何不顺水推舟呢。 毕竟,多一个马甲,多一份安全感! …… 离开醉花楼,一路上,秦阳神清气爽。 看的身边跟着的付贵满脸诧异。 “想问什么就问。” 付贵这才问,不过声音小,他问道:“小王爷,您真的把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给睡了?” “这还有假?” 秦阳用小拇指挖挖耳朵,弹了弹,“本王是谁?大玄的秦王,当今陛下的胞弟,一母同胞,睡一个金玉奴怎么了?睡不得吗?” 摇摇头,付贵道:“不是睡不得,而是觉得小王爷跟以前不一样了。” 秦阳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说道:“哪里不一样?去青楼里找乐子,睡姑娘,不正是本王这个京城头号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吗?你小子,别瞎想。” 付贵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纨绔子弟,不睡青楼姑娘,洁身自好,反而不正常了。 估计是他多想了。 见付贵没有再起疑心,秦阳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路回到皇宫,还没正式进去,秦阳就发现早上前来传旨的洪公公等在了宫门口。 见秦阳回来,洪公公赶紧小碎步上前,着急道:“小王爷,你怎么才回来呀……” 秦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出什么事情了?” 洪公公躬身道:“陛下得知小王爷你早上在乾元殿选妃时大放厥词,说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您全要,陛下大怒!” 大怒? 哪有脸怒? 他也不看看他的后宫有多少女人,数都数不清。 我才要了两个女人,他有什么好怒的,真是搞不懂玄帝的心思。 心里吐槽几句,秦阳面上问道:“皇兄大怒,皇嫂那边什么态度?” “皇后娘娘像往常一样,劝慰陛下息怒,为小王爷您说好话,陛下听闻后,气消了不少,还下令召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位尚书大人带着各自的女儿和孙女一起进宫。” “这就没事了。” 秦阳心安。 不用说,自己两个王妃都要,深得嫂子周皇后的心。 要不是玄帝在,自己这个嫂子估计还要赏自己呢。 见秦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洪公公真不想给他泼凉水,可不得不泼,他说道:“小王爷,陛下又得知您出宫去青楼寻乐子,说小王爷你本性难移,狗,狗改不了吃屎,还说,非要打死您不可。”” 狗? 我是狗,他是什么? 怎么还有人自己骂自己的。 光是想想,秦阳就觉得好笑。 见秦阳不惧反而笑了,洪公公一脸的没想到。 秦阳没管洪公公,只觉自己出宫这一趟没白跑,至少在玄帝心中,他还是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 “对了洪公公,你刚才说,沈婉君和武灵儿两个都进宫了?” “正是!” 一时间,秦阳更乐了,“走,赶紧去瞅瞅本王未来的王妃。” 与此同时。 皇宫中。 户部尚书沈鸣谦,和兵部尚书武定山,带着沈婉君和武灵儿早已进宫多时。 可长时间不见秦阳回宫,玄帝只好让皇后带着两女先去御花园里闲逛,他则是留在这里,招待两部尚书。 这边,他和皇后为秦阳的终身大事忙碌操心。 那边,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倒好,竟然一大早出宫去青楼找乐子去了。 想到这,玄帝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脸色黑的像锅底,就差直接带着羽林军出宫把秦阳抓回来了。 看着玄帝这副模样,两部尚书态度不一。 武定山三朝老臣,武将出身,戎马一生,什么阵仗没见过? 玄帝这样吓不住他,甚至有功夫品起茶来。 沈鸣谦为人小心谨慎,深知伴君如伴虎,又见玄帝这样,从看座之后就惴惴不安,时不时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汗珠,心里在疯狂揣摩,今日玄帝让他带着女儿沈婉君进宫的目的。 是不是他或者他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惹玄帝不高兴了。 又喝了一杯茶,还是不见秦阳回来,玄帝气急了直接不等了。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看向两人,玄帝开口道:“两位爱卿,觉得朕的胞弟,我朝秦王如何?” 第11章 回宫见媳妇 “好!秦阳实乃大才!” 花甲年纪的武定山放下茶杯,说道:“世人都道我朝秦王殿下是一名纨绔子弟,可他们不知,秦王昨日在朝堂之上,连对出楚国使团三副对联,联联精妙,力挫楚国国师,为我大玄赢得五座城池!” “不止于此,秦王昨日在朝上一番言语,不仅帮陛下杀了严嵩的威风,还让老臣有机会查礼部。” “秦王,真乃我朝青年才俊第一人!日后必定会成就一番功业!后人膜拜。” 一听这话,玄帝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武定山这话有明显的夸大成分,但身为秦阳的大哥,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家的孩子。 看向沈鸣谦,没等玄帝开口问,沈鸣谦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恭敬说道:“臣,与武尚书是一样的看法,秦王,实乃大才!” 啪! 一拍大腿。 玄帝的行为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玄帝看向两人,一脸奸商嘴脸,“既然两位爱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今日就把秦王与两位爱卿家里姑娘的婚事给定了,咱们结亲如何?” “结亲?” 武定山和沈鸣谦异口同声,声音拔高,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什么,结亲?我家孙女和陛下的胞弟秦王?”武定山道。 “对啊。” 玄帝点点头。 闻言,武定山激动地站起来,对着玄帝一摊手微怒说道:“陛下,您说您这叫办的什么事嘛?我家孙女如花似玉,可陛下您的胞弟,除了是个纨绔子弟,在外还有什么名声?” 越说越激动,武定山恨不得拍桌子,“我家孙女要是嫁给秦王,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 “什么名声啊,还一朵鲜花插在了……”玄帝就知道武定山会拒绝,想着顺着他的话打圆场,可说着说着他就觉得不对劲,猛然反应过来。 他看向武定山说道:“插在哪?” 武定山没有说话,黑着脸,挥了挥袖子,重新坐了回去。 一点面子都不给玄帝。 玄帝看向沈鸣谦。 沈鸣谦噗通一声跪下,脑袋埋的低低的,没敢像武定山一样说秦阳是牛粪,他道:““陛下,臣女面相丑陋,又没读过几本书,实在是配不上秦王殿下!” 嘿! 这个沈鸣谦,为了不嫁女,都敢欺君了。 什么面相丑陋,没读过两本书,他早就听说,沈鸣谦的女儿沈婉君姿色上佳,学识五车。 但情有可原,玄帝并没有责怪沈鸣谦。 毕竟,秦阳这些年的名声着实不怎么样。 玄帝不说话,现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三人都存着各自的心思。 玄帝当然知道武灵儿和沈婉君,无论哪一个,秦阳都配不上她们,真要结亲,就像武定山说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秦阳再怎么不争气,也是他的胞弟,如果他都撒手不管的话,那就真的没人管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促成此事,哪怕让秦阳娶一个也好。 而武定山和沈鸣谦,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让家里姑娘跳进火坑。 实在是秦阳的名声太臭了,就算秦阳昨日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看法。 …… 御花园。 周皇后带着两女正在闲逛,拉家常。 看着两女,周皇后对她们都很满意,一想到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皇后就笑的合不拢嘴。 不多时,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行礼之后道:“启禀皇后娘娘,秦王殿下回宫了,正往这边赶。” “秦王?” 闻言,梳着高马尾,身穿火红衣裙的武灵儿皱起小眉头,对身边的沈婉君小声问道:“秦王,就是昨日在朝堂上力挫楚国使团的那个王爷?” “嗯,就是他。” 沈婉君轻声回应。 脸上始终带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微笑。 很快,人未至,声音先传了过来,“皇嫂,听说我两个媳妇进宫了?” “我紧赶慢赶,赶紧回来了!” “皇嫂,你可不能趁我不在,欺负我两个媳妇。” 听到秦阳说这话,周皇后站在原地叹息一声,伸手抚住额头。 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小子,竟然都说武灵儿和沈婉君是他媳妇了。 还让自己这个皇嫂别欺负她们。 脸皮,真是够厚的。 看着秦阳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女,周皇后嗔怪道:“慎言!” 秦阳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目光就没从两女身上移开过。 两女长的还都不赖,一等一的美人。 和风情万种的青楼老板金玉奴不一样,两女是另外两种风格。 一个,一看就温柔贤淑,贤妻良母型! 一个古灵精怪,英气少女型! “见过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沈婉君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武灵儿微微俯身,一起向秦阳行礼。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秦阳轻轻抬手,将两女的胳膊扶起来。 还没完全直起腰,武灵儿大大的杏眼盯着秦阳十分不解地问道:“你刚才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媳妇,谁是你媳妇?” 秦阳卖了一个关子,没直接回答武灵儿的问题。 而是看向她身边的沈婉君,问道:“沈姑娘,你可知道本王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见过画像,所以秦阳知道谁是谁。 沈婉君闻言,脸上的微笑依旧,没什么改变,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的情绪太过波动。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这种人! 她还是个女子,这就更难得了。 周皇后就是这样的人。 秦阳决定了,以后沈婉君就是大老婆,把王府交给她打理,他放心。 “臣女不知,还请秦王殿下明示。” “真的不知?” 故意凑近了些,秦阳都快亲上沈婉君了。 沈婉君不躲不闪,轻轻摇了摇头。 这更加让秦阳确定,沈婉君大老婆的身份,没跑了。 “喂,明明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干嘛揪着婉君姐不放?”武灵儿不满道。 秦阳看了还是少女心性,没长大的武灵儿一眼,突然高声说道:“本王昨日力挫楚国使团,大功一件,皇兄下旨赐婚,本王选了你们二人为妃。” 轰。 话音落下,武灵儿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沈婉君,也少见地起了情绪,瞳孔在眼眶里剧烈闪烁。 同在京城生活,她们对秦阳可没什么好印象。 就算发生了昨日的事情,可秦阳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印象在她们心中还是难以改观。 赐婚! 要她们嫁给秦阳! 她们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 不如直接死了! 第12章 皇命不可违,不嫁也得嫁! “灵儿,婉君,他没说谎,昨夜陛下赐婚,他选了你们两个为妃,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周皇后笑呵呵地拉起两女的手,想要更加亲近两女。 武灵儿慢慢低头,看向被周皇后握住的手,猛然反应过来,一把甩开,还退后了好几步:“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才不要嫁给他!”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嫁给他!” 周皇后没有想到武灵儿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愣在当场。 “放肆!” 秦阳厉喝道:“对皇后不敬,可是重罪!武灵儿,你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本想悄无声息挣脱周皇后手的沈婉君,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 她的家世本就不如武灵儿。 若因此获罪,沈家就完了。 看向秦阳,武灵儿丝毫不惧,反而咬牙愤恨说道: “你不用在这里吓唬我,我武灵儿不是吓大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 听着武灵儿的话,再看她脸上的表情。 秦阳十分理解她现在的感受。 毕竟原身名声太臭,烂人一个。 但凡有点家世和追求的女子,都不会嫁给原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件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封建古代,男子的婚姻都身不由己,更别提她一个姑娘家了。 “嫁不嫁给本王,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看着武灵儿,秦阳故意笑着逗她说道:“万一你爷爷武尚书,武老爷子同意把你嫁给本王,难道你也不从?” “不可能,我爷爷不会同意的。”武灵儿十分肯定地说道。 整个武家,就属爷爷武定山最疼爱她,才不会亲手把她推入火坑。 “这可说不准……” 幽幽地叹了一声。 话锋一转,秦阳又对武灵儿说道:“嫁给本王有什么不好?你武灵儿不想做秦王妃,有的是人想做,依本王看,沈姑娘就很想做。” “你说是不是,沈姑娘?” 秦阳看向沈婉君,连同武灵儿也一起看了她。 只见沈婉君的手还被周皇后拉住,沈婉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这就代表,沈婉君接受了周皇后方才所言,她们是一家人的说辞。 也代表了,沈婉君要嫁给秦阳,做秦王妃。 武灵儿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会? 虽然私底下她和沈婉君接触不多,但她却知道,沈婉君和她一样,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很高。 要不然,沈婉君也不会等到二十六岁,都等成老姑娘了,还呆在沈家没嫁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秦阳这个纨绔子弟? 沈婉君一定是被秦阳刚才的话震住了。 于是,武灵儿走到沈婉君身边,先是瞪了一眼秦阳后才对她说道:“婉君姐,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够逼你嫁人!” 嘿! 这小妞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功夫管别人? 不过,武灵儿这份路见不平,侠肝义胆的心肠,他倒是喜欢。 这样想着,秦阳又坏笑着说道:“武灵儿,你不想做秦王妃,你别拦着沈姑娘做啊,你这样,沈姑娘不仅不会感恩你,心里估计还要骂你呢。” “不可能!” 武灵儿立刻说到,看着沈婉君道:“婉君姐,你也不想做秦王妃对不对?只要你应一声,我来保护你!” “多谢灵儿妹妹的好意了。” 沈婉君用手勾了一下头发,淡淡说道:“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一次是陛下赐婚,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愿意嫁给秦王……” 什么? 听到沈婉君的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武灵儿完全没有想到沈婉君竟然愿意。 沈婉君愿意,显得她现在护人的行为多此一举,她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连周皇后也没想到沈婉君会这么说。 以她来看,沈婉君明显比武灵儿聪明许多。 沈婉君不可能看不出嫁给秦阳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可她为什么偏偏愿意呢? 倒是秦阳短暂愣神过后,看向沈婉君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欣赏。 有意思。 这个沈婉君,很识时务,也可以说她太聪明了。 越是聪明的女人,他越是喜欢。 “咳咳。” 轻轻嗓子,秦阳才说道:“看吧,本王就知道沈姑娘愿意做本王的王妃。” “至于你?” 看向武灵儿,秦阳故意吓唬她,“对皇后不敬,还敢公然抗旨赐婚,就等着被打板子吧。” 武灵儿还是丝毫不惧,抬起脖子,傲然道:“打板子就打板子,总比嫁给你要强。” 看着武灵儿这幅模样,秦阳懒得再搭理她。 家世好有什么用? 脑子不好使。 充其量给他当个小妾。 “皇嫂。” 对着周皇后俯身恭敬一礼,直起腰后秦阳道:“这里就麻烦皇嫂了,时辰不早了,臣弟要去皇兄那里看看。” 说罢,秦阳径直离开。 通过这次见面,秦阳了解了两女的基本情况,这就足够了。 至于她们愿不愿意嫁。 五个字。 不嫁也得嫁! 因为皇命不可违。 还有周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沈家和武家必须和皇室绑在一起,两家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把各自家里的姑娘交出来。 …… 入夜,皇后寝宫。 “都走了?” 玄帝看向回来的周皇后询问。 “走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武家那小丫头把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愿意嫁给老七,倒是沈家那个大姑娘从始至终都微微笑着,还说有空会进宫来看望臣妾,浑身上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闻言,玄帝点点头,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武老尚书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沈鸣谦倒是没什么,还问朕什么时候办婚事,他好提前让家里准备。” 说完,玄帝笑了笑。 周皇后坐下后,看向玄帝问道:“武老尚书不同意嫁孙女,陛下打算怎么办?” 玄帝微微抬头,搓捻手指,“不同意也得同意,此乃赐婚,身为臣子,他还敢公然抗旨不成?” 听见玄帝的话,周皇后故意打趣道:“这会儿,陛下不骂老七他在乾元殿大放厥词,说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两个都要了?” 玄帝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默不作声。 他又不是傻子。 当时他只是气愤秦阳贪心。 可是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 让秦阳娶两个要比娶一个要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以后他对付严嵩和藩王,两部尚书总比一部尚书给他的助力要大。 放下茶杯,玄帝道:“这回,算这小子歪打正着,不过能不能娶到两个,还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这话怎么讲?” 周皇后蹙起眉头,不解问道。 玄帝道:“武老尚书虽然不敢公然抗旨赐婚,但让他把宝贝孙女嫁给老七,他心里难免不舒坦,长此以往下去,朕怕是要与老尚书君臣离心,对社稷不利。” “所以,朕跟他打了一个赌。” “打赌?” “对。” 玄帝说道:“朕跟他打赌,一个月时间,老七若能再为我大玄立一次大功,他就要无条件地把孙女嫁给老七,若老七立不了大功,朕也不强求让他嫁孙女,老尚书同意了。” 闻言,周皇后掩嘴轻笑了一声,“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玄帝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玄帝突然又说道:“对了,老七那个混账玩意呢?一整天都没看见他的人影,听说他去御花园转了一圈,既然已经回宫,为何不来见朕!” 听见这话,周皇后明显愣了一下。 秦阳从御花园那里离开时,不是说他去见玄帝吗。 怎么玄帝这会儿却说一整天没看见秦阳。 想了想,周皇后很快想明白怎么一回事。 “这个混小子,连皇嫂我都敢骗了,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暗暗咬牙,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周皇后对玄帝道:“陛下息怒,估计老七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吧,等他忙完,就来见陛下……” 第13章 死党上门,媳妇赌输了 翌日一早,秦阳继续自己的纨绔生活。 外面寒风刺骨,还飘着鹅毛大的雪花,但乾元殿里燃着炭炉,温暖如春。 只见秦阳整个人斜倚在软榻之上,几名年轻俊俏的宫女含羞带笑,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来,小王爷,吃葡萄……” 名叫春儿的宫女抬起手,摘下果盘里一颗又大又饱满的葡萄,递到秦阳唇边。 “嗯,好好好……” 秦阳张开嘴,含住葡萄的同时也含住了她的玉指。 “啊!” 春儿一声惊呼,连忙把手缩回,起身娇嗔道:“小王爷真是坏死了,奴婢不理小王爷了……” 目送她迈着莲步离开,秦阳哈哈一笑。 紧接着,名叫夏儿的宫女故意往下拉了拉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锁骨,依偎在秦阳怀里,红唇轻启: “小王爷,您真坏,不过奴婢喜欢。” 乾元殿有四大宫女,春夏秋冬,人如其名,各有各的性格。 夏儿如夏天一样热情似火,看着她,秦阳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哦?你喜欢,有多喜欢?” 夏儿道:“比山还高,比海还深。” 秦阳摇摇头,“空口无凭,本王可不信。” 夏儿再往秦阳怀里贴了贴,看着他:“那小王爷如何才能信奴婢?” 秦阳打量着她,眉梢微挑,说道:“除非,你让本王摸着你的良心发誓。” “摸着奴婢的良心?” 夏儿低头一看,明白过来,顿时霞飞双颊,没忍住用小拳头捶秦阳胸口。 “呀,小王爷,您真是坏死了……” 听着大殿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声音,在殿外站岗的付贵真想给昨天的自己一耳光。 自己怎么能怀疑小王爷呢? 小王爷哪里变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吧。 要说不同,那还真有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小王爷比以前更加纨绔。 正在殿外站岗,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付贵看见外面风雪中,一名快胖成球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出于职责,付贵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少年一个急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站稳身子后破口大骂道:“富贵儿!瞎了你小子的狗眼,本少爷都来多少次了,你还敢拦本少爷?!” 付贵赶紧弯腰,脸上赔笑,“武少爷,小王爷正在里面办正事,容小的给您通传一声。” “放屁,他能办正事?本少爷都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少年根本不听他的,直接闯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软榻之上,秦阳正在和宫女们调情。 少年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付贵,用眼神质问: 这就是你小子说的正事? 付贵尴尬地挠挠头。 “武勃?” 看见殿门口的小胖子。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秦阳。 这小胖子不是别人,而是兵部尚书武定山的嫡孙,武灵儿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还是秦阳的死党,京城排名第二的纨绔! “退下吧。” 秦阳摆摆手,打发走宫女们。 宫女们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上前来到秦阳面前,武勃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还往嘴里塞了一大串葡萄,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噗噗……” 随地吐了籽,武勃一屁股坐下,对秦阳道:“你小子不知道,老子昨天有多威风,把醉花楼几个头牌都睡了一个遍……” 秦阳没说话,只是笑笑。 就武勃? 还睡醉花楼的头牌? 原主和武勃身为纨绔子弟。 在京城,一个排名第一,一个排名第二。 脑子又不灵光,以前去醉花楼都被当杀猪盘宰! 也就昨天,秦阳睡了金玉奴,才勉强扳回一局。 伸手往下拉了拉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红印,武勃不自知又说道:“你小子还别不信,瞧瞧,这是什么?都是那几个头牌拉着不让小爷走,给小爷亲的。” 秦阳还是不语。 看着秦阳这样,武勃又说了几句,然后突然抱住秦阳的大腿嗷嗷哭了起来:“秦阳,你兄弟我被打了!被打了!他们不打脸,专照看不见的地方打,给我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在是太疼了,我没忍住,就把我未过门的媳妇抵给他们了。” “这事怨你!你得帮我把媳妇赢回来,要不然我爹和我爷爷知道,非得把我的皮给扒了不成!” “怨我?这几天咱们俩都没碰面,你可别赖上我。”秦阳道。 “就怨你,你听我说……” 接下来的时间,武勃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了昨天事情的经过。 听完,秦阳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秦阳带着侍卫大闹醉花楼,武勃身为原身的死党,闻讯立马赶了过去,想凑热闹。 可等他赶过去时,秦阳早就完事拍屁股走人了,武勃扑了一个空。 想着来都来了,武勃便在醉花楼耍,点了两个姑娘的同时顺便和礼部侍郎的三公子苗子聪赌钱玩。 谁知武勃输的昏天黑地,还不上钱被人打,最后疼的实在受不了,就把他未过门的媳妇给抵押了。 了解事情的经过,秦阳眉头一皱。 死党,小胖子,赌钱,还把媳妇输了…… 玛德,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他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 不过小说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记不起来了。 “都怨你,要不是听说你小子在醉花楼,你兄弟我也不会大老远去,不去就不会碰见苗子聪,我也就不会把媳妇输了…… “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去帮我把媳妇赢回来!要不然,我非得被我爹和我爷爷打死!” 武勃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 “别哭了,你小子是被人做局了!” 秦阳道。 “做局?” 武勃立刻停止抽泣,看向秦阳懵道。 秦阳点头。 根据记忆,武勃别的本事没有,这小胖子就是运气好,爆棚的好! 逢赌必赢! 这些年,两人在京城各种场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费用,都是武勃在赌坊靠运气赢的。 如果不做局,苗子聪根本不可能赢,还把武勃未过门的媳妇给赢了过去。 “这是冲我来的!” 秦阳眯眼,又道。 武勃更懵,挠挠头,“冲你来的?为啥给我做局?” “蠢货!咱俩啥关系?你有事,我能不露面?” 秦阳骂道:“苗子聪做局让你输掉媳妇,就是为了逼我露面!” 武勃擦擦眼泪,摆手道:“别闹了,你和他之间又没什么过节,再说,咱们和姓苗的玩的都不是一个层次。” “苗子聪和严白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他们自称京城才子,常出入高雅场所,卖弄文墨,咱们就只会赌钱斗鸡遛狗和玩姑娘!” 秦阳站起身,坚定道:“苗子聪和宰辅之子严白是一伙的,那就更没错了,就是冲我来的!”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昨天自己前脚刚把金玉奴睡了,后脚武勃就被人做局,输了媳妇。 这是宰辅严嵩对自己的反击! “走,在京城,咱们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秦阳大手一挥,带着武勃,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地朝醉花楼进发…… 第14章 带着媳妇上青楼 秦阳出这个头,原因有三。 一,这件事确实因他而起,他睡了原属于严嵩势力范围内的醉花楼老板金玉奴,武勃是被不小心牵连的。 二,死党武勃有事,他得上,兄弟有事他不上,那他也太不是人了,以后他还要在京城混,义气不能丢! 三,最重要的一点,醉花楼和金玉奴,他要定了!所以武勃这件事他更要出头。 念及此,秦阳带着武勃和一大群侍卫气势汹汹地离开皇宫,赶往雁鸣湖畔的醉花楼。 马车里,武勃一脑门的汗,“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另想办法吧,靠咱们两个,斗不过苗子聪,那小子是跟严白混的,咱们以前可没少在严白手里栽跟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 没等武勃把话说完,秦阳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气骂道:“媳妇都输了,你还在乎这个?” “再说,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咱们是斗不过他们,可现在咱们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武勃揉着被拍疼的后脑勺,“你咋比我还能吹?你这比我睡了醉花楼头牌都要不靠谱。” 闻言,秦阳皱眉道:“你小子这几天被关在家里关傻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前天在朝堂上力挫楚国使团的事情?” “哈哈哈哈……” 武勃指着秦阳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就你?还力挫楚国使团?你要是能力挫楚国使团,那我武勃就是咱们大玄未来的栋梁!” 说完,武勃竖起大拇指,一副自傲模样。 秦阳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小子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兄弟我怕你知道后,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说完,秦阳拍了拍武勃的肩膀,起身钻出马车,醉花楼就在眼前。 楼门口正在招揽客人的龟公看见秦阳,就像看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进去禀告了。 毕竟昨天秦阳的“凶悍”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而且老板娘金玉奴都被他给糟蹋睡了。 秦阳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瘟神! 他们惹不起一点,还是请老板娘金玉奴出来为好。 听着秦阳的话,武勃一脑门问号。 他跟着钻出马车,追问道:“什么路虎?我只听说过老虎,就是大虫,我爷爷曾经抓到过两只。” 秦阳跳下马车,理了理身上的锦衣华服,望着眼前的醉花楼,“没什么,你小子连你兄弟我力挫楚国使团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就更不知道你武家和我皇室结亲的事情了,以后你可别叫我兄弟了,我是你姐夫!你姐姐武灵儿是我的王妃!” “结亲?姐夫?” 跳下马车的武勃,一时间眼睛瞪的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几天他都被关在家里,也就是昨天听说秦阳带人大闹醉花楼,他才翻墙偷偷跑了出来,至于结亲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他正想要问清楚,谁知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定睛一看,竟然有人骑马疾驰在街道上,撞翻了不少街边的摊贩,到了近前速度也丝毫未减。 等看清马背上的那人是谁后,武勃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脸色煞白。 反应过来后,他赶紧躲在秦阳身后,用秦阳当挡箭牌,还顺手拉住了付贵等一干侍卫,大喊着让他们护驾。 “武勃!你这个混账玩意!今日我武灵儿就为武家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个祸害!” 马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勃的亲姐姐武灵儿。 昨日武家和皇室结亲,出宫后,她闷闷不乐,一夜未归,晚上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却意外得知武勃赌钱把未婚妻输了。 本就心中郁闷不乐,又得知这件事,武勃自然成为她发泄的沙包。 “拦住她!” 秦阳一声令下。 付贵等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挡在前面。 “吁!” 武灵儿看见秦阳,动作明显一滞,急忙勒马而停。 虽然她不喜欢,甚至说是极度厌恶秦阳,可秦阳秦王的身份在那摆着,她不能伤他。 勒停马后,武灵儿翻身下马,手里的马鞭指向躲在秦阳身后的武勃,娇喝骂道:“武勃!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竟然输了你的未婚妻,不用爷爷和父亲亲自动手,我武灵儿今日就清理门户。” 武勃名义上虽然是武灵儿的弟弟,二人一母同胞,是亲姐弟,但武勃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武家地位极低,武灵儿打骂他是家常便饭。 一听这话,武勃躲在秦阳身后更加不敢出来。 武灵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敢杀他,可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拽了拽秦阳的袖子,武勃小声道:“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次靠你了!” 秦阳随意一笑,“小事一桩,咱们俩谁跟谁,再说我现在可是你姐夫,小舅子有事,姐夫不能不管。” 听完,武勃点头如捣蒜。 虽然他还不确定结亲一事的真假,但秦阳肯为他出头,姐夫就姐夫了,他又不吃亏。 “姐夫?” 一听这两个字,武灵儿气就更不打一处来,气的整张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大言不惭,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秦阳笑道:“没关系,你答不答应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爷爷武尚书答应了!” 此言一出,武灵儿瞬间哑巴了。 只是一时间更加气愤了,小粉拳都攥紧了。 昨日之所以一夜未归,就是出宫时,他爷爷武定山对她说的那番话,武定山已经答应了和皇室结亲,她气愤至极才没回家。 想了想,武灵儿盯着秦阳,冷哼一声道:“就算我爷爷答应了又怎么样,那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秦阳,你可别忘了,要我武灵儿嫁给你,需要一个条件……” 秦阳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在意道:“我知道,不就是需要本王在一个月时间内,再做一件于国有大功的事情吗?简单,小事一桩。” 武灵儿放下手里的马鞭,满脸嫌弃,“就你!?前日在朝堂上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再做一件于国有大功的事情,怕是一百年也不够。” 听见这话,秦阳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武姑娘,看来你以前对我多有误解,这样吧,今日就是让你开开眼。” “你随我一同进去,看我怎么为你弟弟武勃赢回输掉的未婚妻。” 说完,秦阳走到醉花楼的门口,伸出胳膊,做个一个请的手势。 武灵儿想都不想,抬脚就要进去。 可左脚刚刚抬起,她就收了回去。 因为醉花楼是青楼,烟花之地,她一个正经门第出身的姑娘进青楼。 这件事传出去,她也不用做人了。 看出她的心思,秦阳言语上故意激她,“怎么?不敢进去,还堂堂将门虎女呢,连青楼都不敢进?” “谁说本姑娘不敢进?进就进,谁怕谁!本姑娘连皇宫都敢进,一间小小的青楼有什么不敢进的。” 硬着头皮,武灵儿手握马鞭,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进醉花楼…… 第15章 赌注 醉花楼,是雁鸣湖畔名气不小的一间青楼。 一楼有舞台,水池,上面有姑娘弹琴、跳舞,表演节目,客人们可以坐在雅座欣赏节目,也可以单点姑娘聊天,喝酒,吟诗作赋。 二楼是雅间包厢,可以找姑娘过夜,不过价钱有点高。 进入醉花楼后,武灵儿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楼里的姑娘们和客人们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看的她浑身刺挠,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但她不能走。 她要让秦阳看看,什么是将门虎女! 皇宫她都敢进,青楼她有什么不敢进的? 待不下去就走吧…… 真是爱逞强! 后脚跟进来的秦阳看见武灵儿这样,在心里默默点评一番,嘴上却道:“武姑娘果然非同一般,本王佩服至极!” 武灵儿冷哼一声,“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没等秦阳再说话,余光便瞅见醉花楼的老板,昨天刚刚被秦阳开苞的金玉奴手执团扇走了过来。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跟以前不太一样。 金玉奴嗔怪地看了秦阳一眼,心里怨恨他昨日不知怜香惜玉,害的她现在还疼着呢。 “小王爷真是稀客呀……” 金玉奴笑吟吟地说着客套话,手中的团扇轻轻地拍在秦阳的肩膀上。 “稀什么客,本王昨日才来过,金老板的滋味,本王至今记忆犹新!刻骨难忘!” 秦阳不管旁人的看法,握住金玉奴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这一幕的出现。 惊的楼里的客人们诧异之余,频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多是在确定昨日秦阳真的把金玉奴给睡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秦阳也不能今日一来就迫不及待地把金玉奴搂进怀里,一亲芳泽。 惊的武勃呆在原地,像尊石化的雕塑,以前他们哥俩来醉花楼,花大价钱才能见花魁一面,还要被宰,哪像现在,秦阳一上来就对人家老板动手动脚。 武灵儿则是心里不舒服,秦阳明明知道她这个未婚妻就在身边,还堂而皇之地将一个青楼老板抱在怀里,是在公然打她的脸吗? 而心里最复杂的当属当事人金玉奴了。 她觉得秦阳实在是太大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搂进怀里,这不是在向严嵩公然宣示对她的占有权么! 抗拒一番,没能逃脱掉,反而被秦阳搂的愈发紧。 金玉奴都快喘不上气了,她轻轻掐了秦阳一下,用只有她和秦阳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不要命了,严嵩虽然没有直接派人过来,但昨夜礼部侍郎之子苗子聪就设局赢了武勃的未婚妻,就是表达了对你强占我的不满。” 秦阳冷哼一声,道:“不满又怎么样?不满给本王憋着!本王今日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严嵩那个老杂毛,你和醉花楼,本王要定了!” 松开金玉奴,秦阳问:“苗子聪在哪?” 金玉奴指了指楼上,“在左数的第二间包厢,他昨晚没有离开。” 秦阳点头,带着自己的人上了二楼。 砰! 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惊醒了苗子聪,苗子聪被人打搅好梦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被付贵强行拖下了床。 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昨夜陪苗子聪过夜的姑娘赶紧抱着衣服,逃似的离开包厢。 武灵儿哪里见过这种画面,赶紧扭过头,一脸羞愤模样。 “我当是谁,原来是秦王殿下,殿下知不知道,我昨夜等了殿下一整夜……” “去你娘的!废话少说!” 秦阳带人走进屋子,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武勃是本王的兄弟,昨夜你把武勃的未婚妻赢了过去,本王今日要替他讨回来!” 苗子聪胡乱披了两件衣裳,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漱了漱口,在秦阳对面坐了下来。 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看见那张纸,武勃激动了起来,满肚子话要说。 那张纸正是昨夜他亲手画押,抵押未婚妻的文书。 只要把这张文书拿到刘家要人,刘家自此与武家交恶,老死不相往来,拿到武家,武家上下要被京城人笑话死,武勃本人非得被打个半死不成! 将文书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苗子聪道:“这算是我的筹码,殿下要替武勃讨回去,总得有个差不多的筹码才行!” 说完,苗子聪的目光就在秦阳身后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武灵儿身上。 满意地笑了笑,苗子聪道:“就她吧,她是殿下的未婚妻,就是不知道殿下舍不舍得拿她当赌注!” 没等秦阳说话,武灵儿上前半步,差点把桌子掀了,气恼道:“你们赌,关我什么事?” “苗子聪!你别以为你爹是礼部侍郎,本姑娘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还有你秦阳,咱们俩的事,成不成还另说呢,你敢拿我当赌注,我现在就进宫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和武灵儿的关注点不同,秦阳的关注点全在苗子聪刚才的话上。 揉着下巴,秦阳上下打量着对面的苗子聪。 这小子是礼部侍郎的三公子,平时跟着严白混,就是严白的狗腿子,也是一名纨绔子弟。 昨日皇室才和武家结亲,这件事是秘密进行,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苗子聪怎么会知道?还知道武灵儿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想了想,秦阳很快就想明白这一切。 一定是严嵩那个老杂毛派人告诉苗子聪的,宫里有严嵩的眼线。 可问题又来了。 严嵩派人告诉苗子聪这些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苗子聪和自己赌,借苗子聪的手让自己输掉武灵儿? 报复自己昨天动了他的人金玉奴? 这只是一种可能,秦阳隐隐觉得,严嵩的目的不止于此。 “你发什么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真敢拿我当赌注吧?”武灵儿站在秦阳身后,气愤不已,若不是顾及他秦王的身份,怕是早就动手了。 秦阳回过神,看着她,“那哪能呀,我又不是你那傻弟弟武勃,蠢到拿自己的未婚妻当赌注。” 一听这话,武灵儿单手叉腰,“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武勃:“……” 第16章 赌诗 拿武灵儿当赌注,秦阳是真不敢。 主要是怕回去,玄帝知道后,扒了他的皮,估计到时候周皇后也不会拦着。 见秦阳发了话,不肯拿武灵儿当赌注,苗子聪就要收回压在茶杯底下的文书! 不赌了! 砰! 秦阳把腿放在桌上,脚后跟压在茶杯上,差点压住苗子聪的手。 苗子聪立刻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秦王殿下这是打算硬抢了?” “嘿!硬抢怎么了!不能硬抢吗!” 付贵瞪眼,出刀吓唬他,“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小王爷,我家小王爷硬抢的事情干的还少了?” 一听这话,苗子聪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倒是忘记了,秦阳是京城头号纨绔头子。 强抢的事情,在京城没人比他干的多。 秦阳气笑了,一脚踹在付贵的屁股上,“滚犊子,本王的名声都是被你小子败坏的。” 教训完付贵,秦阳看向苗子聪,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道:“苗公子勿怕,咱们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硬抢那种事情,咱们干不出来,再说,本王也不是那种人,你说是不是?” 呵呵。 苗子聪斜眼,皮笑肉不笑。 信你才有鬼。 过了一会儿,秦阳说道:“行了,拿本王的未婚妻,我秦王府未来的王妃当赌注,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本王可以拿另一个人当赌注,相信苗公子一定十分有兴趣。” 苗子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在意道:“谁?” “杨凌!” 秦阳道。 听到这个名字,其他人皆是一脸懵。 只有苗子聪听到这个名字后,手中的茶杯一晃,茶水洒了一裤子,赶紧起身拍了拍裤子。 看见苗子聪这个反应,秦阳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 他猜对了! 严嵩那个老杂毛派苗子聪设局让武勃输掉未婚妻,逼自己露面,真正目的在这! 秦阳也是刚刚想明白这一切。 他刚才突然想到昨天金玉奴对他说的话,金玉奴对他说,严嵩最近让她们醉花楼干的事情,是打听卖给自己对子人的身份。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一猜就中了! “杨凌,杨凌是谁?他怎么能当赌注……”苗子聪一挥手,重新坐了下来,不敢直视秦阳,不想让秦阳看穿他的心思。 “行了,别装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赌不赌一句话。” 苗子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阳语气加重,拍着桌子,“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要知道,刑部正在查礼部春闱舞弊一案,你爹是礼部侍郎,也是被查人员之一,你要是替某人办砸了这件事,你爹还有命活吗?” 闻言,苗子聪心中狠狠一紧。 全身像坠入冰窟一样,冷的彻骨。 秦阳怎么全都知道。 他爹被查,是严府师爷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想办法从秦阳口中套出“杨凌”更多的信息。 杨凌此人大才,卖给秦阳三副对子,助秦阳力挫楚国使团。 宰相严嵩急需招揽此人! “好,赌就赌!” 苗子聪又道:“赌什么?要不还是跟昨夜一样,赌骰子大小。” 秦阳摇头,“没意思,赌点其他的。” 苗子聪这小子昨夜赌骰子,能赢一向运气好的爆棚的武勃。 秦阳又不是傻子,明知是坑,他才不会跳。 见秦阳不上钩,苗子聪道:“那你说赌什么,骰子不行那就推牌九!总之,我都可以。” 看着他,秦阳嘲笑道:“你小子一向跟着严白混,你们几个不是自诩京城才子吗,怎么也玩骰子牌九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赌咱们就赌高雅一点。” “高雅一点?” 苗子聪不知道秦阳说的是什么。 秦阳也不卖关子,说道:“赌诗,早闻礼部侍郎三公子有诗才,咱们就赌诗!看谁写的诗好!” “不行!” 苗子聪挥袖拒绝。 秦阳是个废物,可他身后的杨凌是大才,对子对的那样好,诗词一道,肯定也是无人能及。 随便拿出一首给秦阳,他怎么可能赢? 而且秦阳主动提出赌诗,说明他手中肯定有杨凌给他写的诗,所有才有恃无恐。 “怕了?” 秦阳斜眼轻蔑道。 苗子聪激动地站起来道:“我会怕你?但我苗子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杨凌大才,我一辈子难以企及。” “本王不用杨凌的诗和你赌!” “你说不用就不用?我凭什么信你!” 这小子,倒是不傻。 怪不得严府会让他来干这件事。 秦阳心里微叹,想了想,又说道:“你不就是怕本王用杨凌的诗赢你么,这样吧,题目你现场出,诗,本王现场写,杨凌大才,但他又不是神仙下凡,不可能提前猜出咱们赌诗的题目,更不可能提前给本王准备好一首诗赢你。” “你看,这样可好?” 骰子,牌九,秦阳不擅长,不可能跟苗子聪赌。 也就脑子里装有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可以跟苗子聪比一比。 闻言,苗子聪陷入一阵沉默。 秦阳说的不无道理,杨凌又不是一个神仙,不可能提前预料赌诗的题目。 只要秦阳没有杨凌的相助,自己赢他一个废物,还不是手拿把掐。 再说,他苗子聪早有诗才,可不是像严白一样名不副实,靠有一个宰相父亲才当上的状元。 他有几首诗在京城风靡一时,连国子监的大儒都称赞不已。 “行,赌就赌!就赌诗!” 秦阳见苗子聪上钩,挥手叫人下去准备笔墨。 笔墨还没上来,一旁的武勃搂住秦阳,圆滚滚的脸上满是担忧,“真要赌诗?兄弟,你别玩我呀……你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我多呢。” “就是,明知是输还要赌,那是蠢!” 武灵儿抱着胳膊,阴阳怪气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本来她就厌恶秦阳,这下子更加厌恶了,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刻都不想看见秦阳。 “不信本王能赢,要不然咱们俩也赌一把?”秦阳扭头看向武灵儿。 已经走到门口的武灵儿脚步一顿,回头道:“谁要跟你赌?一屋子赌鬼,大玄蛀虫,本姑娘早晚把你们一个个都收拾了。” 说完,武灵儿咯吱一声打开门。 “本王若输了,咱们俩的婚约就此废除,从此以后,你爱嫁给谁嫁给谁,都与本王无……” 话还没说完,武灵儿重重摔上门,大步走回来。 砰!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原本好好的圆桌顿时四分五裂。 双腿架在桌子上的秦阳一踉跄,差点摔倒。 草! 这妞手劲真大! 没想到还是一个高手,将门虎女果然名不虚传。 收回一点事都没有的手掌,武灵儿盯着被武勃和付贵合力扶住才没摔倒的秦阳,一字一句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第17章 赢了,你是我亲姐夫! “本王说的!” 秦阳在椅子上坐好,又道:“本王的赌注是还你武灵儿自由身,你的赌注是什么?” 武灵儿想了想,一时间想不出来。 她除了家世,就剩下一身武艺了。 可这些,秦阳估计都看不上。 比家世,没人比出身皇家的秦阳更高! 比武艺,秦阳有一群大内侍卫,个顶个的武艺高强。 “你说,只要我武灵儿能拿出来,都能当赌注。” “好。” 秦阳边想,眼神边上下打量着武灵儿,很快有了一个好主意,翘起唇角笑道:“本王输了,还你自由身,本王赢了,你亲本王一口如何?” “啊!” “疼疼疼疼,姐,快松手!” 旁边的武勃嘴里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一看,原来是武灵儿被秦阳的话气的满脸羞愤,气急败坏之下伸手拧住了武勃的耳朵。 手上用力,狠狠拧了一圈,武灵儿眼睛死死盯住秦阳:“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时,笔墨也准备好了,是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亲自带人送上来的。 看见屋子里桌子四分五裂,金玉奴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叫人重新抬了一张桌子进来。 两套纸墨笔砚在桌上铺好。 秦阳和苗子聪一人一套,二人就要开始赌诗! 揉着自己的耳朵,武勃疼的呲牙咧嘴,小声嘀咕个不停,“是秦阳跟你打的赌,你拧我耳朵干什么?耳朵都快拧掉了,嘶……” 一脚踢在武勃的屁股上,武灵儿气愤道:“废什么话,闭嘴,要不是你把你媳妇输了,我至于来这里么,还要跟他赌……” 话虽这么说,但武灵儿心里却是一笑。 余光不停地扫着秦阳,满是得意。 她真不知道秦阳这个纨绔子弟,哪来的自信跟苗子聪赌诗? 还想让自己亲他一口。 给他一拳还差不多。 一想到一会儿秦阳输了,自己恢复自由身,武灵儿就恨不得笑出声音。 这一趟,没白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双臂环胸,静观秦阳和苗子聪赌诗。 可是很快,她咬紧了贝齿。 只见金玉奴在旁给秦阳磨墨,秦阳的手不老实,也不管外人在不在,很快就攀上她水蛇般的腰肢,惹得金玉奴一阵娇嗔。 “说吧,诗的题目是什么?” 秦阳一手摸着金玉奴的腰,一手提笔蘸墨,脸上更是拽出二五八万的表情。 看着对面的苗子聪。 秦阳心里说道: 赌诗! 题目你现出又如何? 老子身负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初高中背的诗词都涵盖了各种类型的诗,每一首都流传千古。 赌的你裤衩子都输掉。 看着秦阳脸上的表情,苗子聪眉头直皱,这个纨绔子弟哪来的自信? 没有杨凌相助,他能赢? 赢了他吃,吃三大碗! 但为了以防万一,苗子聪提笔唰唰在纸上写了好几个词,然后攒成几团。 “这是干什么?” 武勃揉着耳朵疑惑道。 苗子聪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秦阳,得意道:“选一个。” 这样一来。 赌诗题目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增加了不确定性。 就算是杨凌以前给秦阳写了不少诗,秦阳也不一定选到拿手的。 秦阳随便抓了一个。 打开一看,是写美人的。 秦阳嘴角一翘,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一首,是李白写给杨贵妃的。 他提笔就要写,可谁知苗子聪直接将那张写美人的纸重新攒成纸团扔在了地上,自己给秦阳选了一首。 打开一看,是战争。 “写这个!” 苗子聪道。 这个小逼崽子心眼真多! 秦阳心里暗骂一句,想了想,心里很快又暗爽起来。 因为写战争的诗。 选择更多。 苗子聪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就要动笔。 谁知苗子聪又道: “等一下!” 秦阳忍不住直接骂道:“你有完没完!屁事真多!” 苗子聪不为所动,盯着秦阳:“不写诗,写词!” “傻逼!” 秦阳骂了一句,继续动笔。 边写,他边道:“词,本王虽然不擅长,但碰巧会一首。” “苗子聪,你人如其名,机敏聪慧,不过可惜了,跟错了人。” 苗子聪突然大笑起来:“废话少说!赌诗,我还就不信你能赢得过我!今日没有杨凌相助,我看你拿什么赢我!” 笑着笑着,苗子聪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对面秦阳已经写出了一首词。 众人一起看过去。 在旁磨墨,离得最近的金玉奴更是忍不住读出声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随着金玉奴的声音停下,整个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恨不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不少人心中顿生一种豪迈之感。 再看苗子聪,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两只眼睛瞪地像牛眼一样,都快鼓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秦阳怎么能写出如此好词!! 苗子聪心里直呼不可能。 “赢了吗?” 武勃肚子里没有墨水,看不出这首词的好坏,紧张地看向身边的武灵儿询问道。 武灵儿愣住了,没说话。 下一刻。 砰! 苗子聪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站起来对着秦阳咆哮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么能写出这首词!” 苗子聪精通文墨,秦阳这首词一出来,他就知道他输定了。 就算再给他二十年,他也写不出这样好的词来。 “大胆苗子聪,竟然当面对秦王殿下咆哮!你该当何罪!” 付贵一声暴怒响起。 苗子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抱着脑袋,像媳妇被人睡了一样。 他输了,输定了! 按照约定,武勃的未婚妻他要还回去,更重要的是严府师爷交代给他的任务他没能完成。 没能完成任务,他苗家就完了! 一切都完了! “赢了,赢了!哈哈哈哈……” 武勃高兴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恨不得抱住秦阳亲两口,“我的哥,你真是我哥,你太牛逼了,不,你是我姐夫,亲姐夫!” 第18章 再赌一场 听着武勃的话,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 武勃喊秦阳“姐夫”这个称呼倒还是其次。 重要的是秦阳赢了,按照约定,她堂堂将门虎女要上去亲秦阳一口。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恶心。 不过好在,输急眼的苗子聪缠住了秦阳,秦阳分身乏术,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只见输急眼的苗子聪,像饿了三天,眼里是极度的渴求,“再赌一局,再赌一局!” “秦阳,算我求你了,我们再赌一局!” 完不成严府师爷交代给他的任务,他苗家真的会完的! 秦阳捡起地上武勃抵押给苗子聪未婚妻的文书,随手递给了武勃,对苗子聪道:“不赌!” “你筹码都输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苗子聪上前抓住秦阳的衣袖,“我有钱,很多钱!我用钱跟你赌!求求你,跟我赌吧。” 秦阳一脚踢开他,并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 付贵立刻押着苗子聪坐回原来的座位。 “钱?本王是秦王,你觉得本王缺钱吗?” 谁知武勃拆台,小声嘀咕道:“咋不缺?你每次找姑娘都是我出的钱,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了不让你出来惹是生非,这些年一枚铜板也没给你。” “滚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阳一脚踹在武勃的身上。 搂着旁边金玉奴的水蛇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秦阳现在满脑子都是搞快点结束,他好一展雄风! “不行,你必须跟我赌!” 苗子聪看着秦阳怀里的金玉奴,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秦阳,你可知这醉花楼,包括她金玉奴都是严府的产业。” “知道又怎么样?” 秦阳毫不在意道。 “你霸占金玉奴,宰相一定不会放过你,只要你肯跟我再赌一场,我就有办法把金玉奴,甚至整个醉花楼都给你,从此以后,这里,和她,都是你的了!光明正大!” 闻言,秦阳笑了,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在心里酝酿一番,苗子聪才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杨凌!至于昨夜赢武勃的未婚妻不过是逼你露面!” “严府的师爷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搞清楚杨凌到底是谁,他们就能保我爹!” “说这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在宰相眼里,杨凌比整个醉花楼都要重要,只要我派人去严府一趟,他们必定会答应拿醉花楼和金玉奴当赌注!” 听完苗子聪的话,秦阳眯眼思考了起来。 苗子聪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 站在严嵩的角度,现在的杨凌确实比整个醉花楼都要重要。 杨凌,那可是帮助自己力挫楚国使团的狠人。 是大才! 可遇不可求! 而醉花楼,不过是严嵩打听消息的耳目,像这样的耳目严嵩多的是。 用醉花楼和金玉奴换杨凌,严嵩自然愿意,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可殊不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杨凌,充其量只是秦阳蒙混世人的马甲。 用一个不存在的人,换醉花楼和金玉奴,秦阳十分愿意。 而且,既然是赌,严嵩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人财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反观自己什么损失都没有,还白得醉花楼和金玉奴,何乐而不为呢。 想明白利害关系,秦阳道:“行,本王大发慈悲,就再和你赌一场。” “好,我现在就派人严府,要来醉花楼的地契和楼里所有人的奴契!”苗子聪激动道。 只要秦阳答应跟他赌,他苗家就还有得救。 秦阳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人走后,秦阳环视屋子一圈,发现少了人,又踢了武勃一脚,“你姐呢?” 武勃扭头看,“唉!刚才人还在这里呢。” “估计是不肯亲我,偷偷跑了!” “我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信你才有鬼了。” 秦阳一手搂住金玉奴,一手指着武勃,“你们姐弟俩,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几天我就亲自登门,看你姐往哪里跑,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一个好姑娘!” 和秦阳的关注点不同,武勃的关注点在一会儿和苗子聪再赌一场上面。 他说道:“苗子聪这货有点脑子,一会儿肯定不会跟你赌诗了。” 秦阳点头,“你有什么看法?” 武勃眼神发狠,说道:“这货昨天出老千阴我,今天我要全部讨回来。” “一会儿不用你出马,兄弟我和他赌,还赌骰子!” “别吧。” 秦阳有点不放心,这可是光明正大占有醉花楼和金玉奴的大好机会,他不想错过,“输了咋办?” 武勃拍着胸脯保证:“昨天是我喝酒大意了,今天我就让姓苗的瞧瞧,赌神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赢了,醉花楼全给你,我一砖一瓦都不要。” “如果输了,咱们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冒充杨凌给他,反正他又不知道真正的杨凌是谁。” 闻言,秦阳眉梢一挑,指了指武勃笑道:“你小子怪阴险的。” 武勃笑着抱拳:“彼此彼此。” 两人一拍即合,坐等苗子聪回来。 不一会儿,苗子聪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书回来了,里面包括房契地契奴契。 谁拥有这些,谁就名正言顺地拥有了醉花楼。 这些都是刚从严府库房里拿过来的。 苗子聪刚一坐下,武勃就说这一场由他代替秦阳来赌,苗子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一口答应下来。 两副骰盅上来,一人一副,里面各有三枚骰子。 手握骰盅,武勃道:“最简单的,比大小,点数小者赢,你赢了,杨凌给你,我赢了,你手里的文书给我兄弟秦阳,从此以后,这醉花楼就是我兄弟的了。” “行!” 说完,苗子聪瞥了一眼椅子上,快要和金玉奴亲到一起的秦阳。 真是个蠢货,竟然让武勃替他来赌。 武勃昨天连未婚妻都输了,今天岂能赢? 想到这,苗子聪就开始摇骰盅,里面的三枚骰子叮咣作响。 正摇着,他就听秦阳突然说:“姓苗的,你要是敢出老千,本王就扒光你的衣服押着你游街。” 此言一出,苗子聪手上的动作一顿,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小拇指一抽,将一截细线抽了回来…… 第19章 又赢了,得醉花楼! 昨夜为了赢武勃,苗子聪找人学习了千术。 可现在,秦阳既然发话了,他就不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千。 被抓住,押着游街,他声名尽毁! 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相信,就算他不出千,也有概率赢武勃,武勃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 运气这东西,是玄学! 等两人都摇好了骰盅,苗子聪盯着对面胖的像猪一样的武勃,咧嘴道:“你先开!” “你确定?” 武勃眉头一挑,打开了自己的骰盅。 众人伸头一看,三枚骰子都是六。 “哈哈哈哈,我赢了!” 苗子聪大笑着,看着有些癫狂:“你三个六,最大的点数,我就算运气再背,也比你小!” 武勃脸上故意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去就去掀苗子聪的骰盅。 苗子聪下意识地伸手捂住。 可谁知,他一动,桌上三个六的骰子竟然也动了。 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付贵立刻弯腰,眼睛和桌面齐平,看见了一根细不可查的渔线。 一头拴在武勃的三枚骰子上,另一头拴在苗子聪的腰带上。 砰! 武勃零帧起手,一拳砸在苗子聪的脸上,大骂道:“你个龟孙竟然出老千!” 苗子聪被打倒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出千的渔线明明已经收起来了,这一根是…… 秦阳也起身,大怒骂道:“妈的!苗子聪,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 “来人,扒光他的衣服,押去游街!” 苗子聪下意识地反抗,可付贵几人一拥而上立刻制服了他。 “我没有出老千!” 苗子聪咆哮着辩解道。 “没出?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武勃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一挥手,“带走,游街!” 苗子聪立刻就被带了出去。 耳边清净以后,秦阳看着武勃道:“你小子手脚怪麻利的,要不是我留了一个心眼,还真被你蒙混过去了。” 苗子聪进门刚坐下的时候,武勃曾上去套近乎,悄无声息将一根渔线拴在了他的腰带上。 苗子聪其实没出千,被武勃坑了! 武勃大笑着说道:“这小子昨天趁我喝醉出老千,我今天只是一报还一报。” 秦阳道:“你啥时候会的千术?你既然会,那以前咱们在赌坊赢的那些……” “赌着赌着就会了。” 武勃又道:“不过以前在赌坊赢的我可没出千,全凭实力,这是我第一次出千。” 说完,武勃弯腰捡起刚才被打翻在地的一沓契约文书递给秦阳,“给,全是兄弟你的了,全当是报答你替我赢回我媳妇了。” 秦阳接过,扫了一眼,扔给金玉奴。 金玉奴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最上面的一张正好是她的奴契,她一时看愣了。 手中奴契虽轻,可这一刻,她彻底摆脱了严府对她的控制。 直到秦阳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她的翘臀上,她浑身一阵酥麻,腿都软了,才反应过来。 秦阳看着她道: “愣着干什么?” “从今往后,醉花楼就是本王的了,也包括你。” “最大的功臣不是本王,还不给本王的小舅子找几个花魁陪着,一起乐呵乐呵。” 金玉奴抱着奴契,微微屈身,脸上带笑:“是,小王爷,武公子,奴家这就下去安排。” “卧槽,兄弟你不是来真的吧?” 武勃抓住秦阳的手臂,一脸猪哥像,十分激动。 要知道,以前他们哥俩来醉花楼,被当冤大头宰。 几个花魁陪着一起乐呵,想都不敢想。 “不想花魁陪着?那也行,此间事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本王就不回了,要在这里一展雄风。” “别,别呀!要要要!” 武勃一蹦三尺高,和秦阳勾肩搭背。“兄弟,你对我太好了,你真是我亲兄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滚犊子,谁是你亲兄弟,我是你姐夫!” “好好好,姐夫!” 与此同时,严府,严嵩正在为武定山带领刑部和大理寺严查春闱一事,烦的脑仁疼。 春闱根本经不起查,一查一个准。 礼部要下台一大批高官,全是他的人。 正在他烦躁不已,揉着额头的时候,身穿黑衫的师爷疾步而入。 严嵩放下手,抬眼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杨凌到底是何方人物?” 师爷咽了一口唾沫,不想给严嵩泼凉水,可他更不敢说谎。 他紧张结巴道:“回,回禀相爷,杨凌他,他……” 严嵩一拍桌子:“支支吾吾,成何体统,说。” 师爷这才道:“苗子聪败了!他没有从秦阳那里打听到任何关于杨凌的信息,我们现在仅仅知道那个人叫杨凌,其他的一无所知。” 闻言,严嵩脸色一黑。 师爷低着头不敢直视,继续道:“苗子聪出老千被当场抓住,现已被大内侍卫扒光衣服游街,连先前从咱们府里拿走的醉花楼的文书契约也全部输了,醉花楼和那些风尘女子已经是秦阳的了。” 砰! 严嵩抓起面前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师爷吓的立刻跪下。 “废物,废物!赌诗赌不赢也就罢了,还把醉花楼给输了!” “相爷息怒!” 师爷拱手道:“苗子聪也不算完全没有作用,至少他让咱们知道,杨凌确实是大才!” “杨凌不仅会对对子,还会写词,今日那首醉里挑灯看剑……那首词,绝好!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严嵩嗯了一声,伸手捋了捋胡须。 今日醉花楼发生的事情,早有人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 秦阳和苗子聪赌诗他也知道。 虽然题目现出,临时又改成词,那首词还是从秦阳的笔下现世。 但他知道,这首词绝对不会是秦阳所作。 那个废物,能作出如何好词? 这首词,一定是杨凌以前给秦阳写的,今日秦阳只是碰巧用上了。 “相爷,醉花楼那里……” 严嵩瞪眼,“怎么,还想去硬抢回来不成?你想让本相被世人议论不成?” “愿赌服输,既然已经输了,给他又何妨?” “不过是一间青楼罢了。” 师爷拱手俯身,表示五体投地。 想了想,严嵩又说道:“杨凌大才,本相一定要得到,去,盯紧秦阳,本相就不信杨凌不露面!” “是!” 第20章 去武府,初遇武家六兄弟 师爷退下后,严嵩皱眉仔细想了想,很快又道: “来人!” 一名暗卫低着头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 “宫里传来消息了吗?杨凌绝不能被皇帝先找到!” 暗卫抱拳回禀道:“回相爷,还没有,最近宫里羽林卫巡查的比较紧,传出消息需要一点时间。” 严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本相是养了一群饭桶吗!宫外的人把事情办砸也就罢了,怎么宫里的人办事效率也这么低!枉费本相在宫里耗费了那么多心力。” “相爷息怒!” 暗卫赶紧低头劝慰道:“皇帝应该还没有找到杨凌,因为我们发现,皇帝的耳目这些日还在宫外活动,四处打探杨凌的消息。” 严嵩微微抬眼,气消了不少。 偷偷看了严嵩一眼,暗卫壮着胆子道:“相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嗯?” “杨凌既然是秦王的人,皇帝为何不直接开口向秦王索要,反而要派人四处打听,这岂不是舍近求远?” 严嵩轻哼:“你懂什么!咱们的这位皇帝最看重的就是他的面子,他才拉不下这个脸向他弟弟索要!” “不过这样也好,给了本相机会,先他一步找到杨凌!” “只要找到杨凌,本相何愁大事不成!” 吸了一口气,严嵩挥手道:“你退下吧,叫宫里的人动作快点,一旦有消息,立刻传出!” “如果耽误了本相的大事,本相定让她生不如死!” “是!” …… 时间悠悠,转眼已是三日后。 这天一大早,秦阳和武勃兄弟俩,哼着小曲一起离开醉花楼。 二楼的一间窗户开着,金玉奴捏着手帕站在那里。 她本就极美,此刻的她更是面若桃花,双眸泛着一种光泽,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发光,身上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艳丽之感。 懂的人都知道,那分明是刚承了雨露的样子! 金玉奴有些幽怨地目送秦阳离开,实在是这个男人三天时间里要不够,弄了她不下三四十回,不仅晚上要中午要,早上还要,她整个人都快要被玩坏掉了。 “大哥,大清早你为啥能这么雄伟霸气,有啥秘方没有?教教兄弟我。” 秦阳瞥了一眼身边一脸渴求的小胖子。 这三天,给他找了两个花魁娘子。 小胖子早就虚了,脸色都白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要叫我姐夫。” “就知道占我便宜。” 武勃撇撇嘴。 兄和弟,他和秦阳平辈。 可姐夫和小舅子,他就低了一辈。 想到以后都要跟秦阳混,见面的次数还多着呢。 武勃可不想每次见面都叫秦阳姐夫。 “真想学?” 秦阳逗他。 “想学!” 武勃点头如捣蒜。 秦阳道:“我的办法你学不来,不过我有另外一种办法让你大清早也变的雄伟霸气,比我还霸气!” “啥办法?” “简单,你改个名字即可!” “真的?” 武勃不信。 “比真金还真,你把姓改了,武改成陈!” 听完秦阳的话,武勃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新名字。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骂道:“你他娘的……” “呦呵,你敢骂本王?武勃,你完了,辱骂皇室罪大恶极,我现在就登门武府,找你爷爷告状去。” 武府,武勃和秦阳一起来到这里。 武勃倒也不怕秦阳告他的状,他估计秦阳就是吓唬他,跟他开玩笑。 他跟秦阳可是兄弟,这么多年,二人在外鬼混,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我跟你说,我姐在我武家可是宝贝疙瘩,不仅我爷爷宠爱,我爹和我六个叔叔更是捧在手心,虽然她和你赌输了,按照约定要亲你一口,但在我武家,你就别想了。” 听着武勃的话,秦阳进入武府。 一路上看过去,秦阳不得不赞叹武定山出身军伍带出来的朴素作风。 整座武府,没有花里胡哨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这些花钱费力的建筑就更别想了,就连脚下走的路都是黄土夯实。 一个字“穷”! 正走着,隔着老远,秦阳便听到一声怒吼:“武勃那个完蛋玩意儿回来了?好呀,他还敢回来?三天不着家,找打!今日我武大就要大义灭亲!” 怒吼响彻如洪钟,整座武府都能听见。 旋即,整座武府都躁动起来,鸡飞狗跳。 四面八方,纷纷响起怒吼声:“大哥,我武二前来助你!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 “大哥二哥,你们边上看着,教训武勃那个完蛋玩意还得靠我武三!” “怎么能少得了我武四!武勃人呢!带我去!” “五爷,您小心些,前些日您练武伤了筋骨,大夫让您卧床休息……” 一听这些话,武勃面如菜色。 拔腿就往来路跑,这家不回也罢。 这架势,他今天非要被大卸八块不可。 砰! 两名家丁早已将大门关上。 武勃就是一只瓮中之鳖! 话音刚落,秦阳便觉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奔跑。 到了近前,秦阳才发现是六个壮如黑熊的大汉,每个人的身高都接近两米,长的基本都是一个样,个个豹头环眼,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 为首的大汉一个大步跨出,抓住武勃的胳膊,就将他扔到了空中。 “卧槽!” 秦阳惊了! 因为武勃是个小胖子,差不多快两百斤。 怎么这个大汉扔武勃像扔西瓜一样简单。 “爹,我可是你亲儿子!” 在空中飞的武勃,大喊大叫道。 “废话少说,亲儿子也得明算账,你小子三天不着家,你姐回来说,你跟人赌钱,把你的未婚妻给输了,丢你先人的脸!” 大汉怒不可遏,一脚将即将落下来的武勃踢飞。 其他五个壮汉,争相向武勃的落点跑。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我可是你们的亲侄子!” “好侄子,叔叔们会下手轻点的!”五个壮汉跳起来争抢武勃,又把他踢飞了。 见势不妙的秦阳早已退至一旁,以免被误伤到。 接下来的时间,他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足球赛! 上辈子国足有他们几个,肯定早就进世界杯了,说不定还能夺冠。 “大哥,接球!” “好六弟,这腿法,大哥自愧不如!” “大哥,往这边传,我新练的一招,蝎子摆尾,让我试试。” “好的三弟,接球!” “……” 第21章 双腿瘫痪的武七 武勃最后被六兄弟踢晕了过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下人抬了下去。 这种情况,武府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该找大夫的去找大夫,该抬人的抬人。 武勃再怎么说,也是武家少爷,被几个叔辈们踢死倒不至于,不过在床上躺个把月板上钉钉。 谁让武勃不争气,武家的优良作风一点都没继承。 一个没看住就偷溜出门,在外吃喝嫖赌,胡作非为,败坏家风。 教训完武勃,六个壮汉一起朝秦阳走来。 秦阳心中一惊,生怕武家六兄弟把他也给收拾了。 想了想,他决定先发制人。 只见他主动上前一步,对着其中一名壮汉,抱拳拱手道:“岳丈大人在上,请受贤婿一拜!” 武大哪能不认识秦阳,武勃就是被秦阳带坏的。 他鼻孔出气,冷哼一声道:“秦王这一拜,我可不敢受,你和小女的事,成不成还另说呢。” 对于秦阳,武大可没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听说他花一样的闺女武灵儿要嫁给秦阳。 秦阳只当没看见武大的脸色,开口问道:“岳丈大人,我媳妇呢?不日我们便要成婚,今日贤婿登门想和她交流一下感情,不知岳丈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嘿!” 武二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阳肩膀上,秦阳的身子顿时一歪,“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们武家不欢迎你!” “就是,小子,再不走,别怪我们兄弟几个手上没轻重!”武三上前半步,双拳握得咯嘣作响。 其他壮汉也一起上前,将秦阳围在中间,威胁着。 换做常人,估计早就被几兄弟吓跑了。 可秦阳却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退缩。 “岳丈大人,几位叔叔,借你们三个胆子,你们敢对我动手吗!” 秦阳一把挥开武二拍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声如洪钟地说道:“我,秦阳,大玄秦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你们六个加在一起,也没本王的一根头发重要!” “本王今日哪怕在武府掉一根汗毛,你们武家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秦阳的话,一个字砸出一个坑。 回响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 武家六兄弟对视一眼,一时间还真被震住了! 秦阳是秦王,皇室中人,他们武家是大玄的臣子。 对秦王对手,于造反无异! 到时候满门抄斩,不过是玄帝一句话。 见六兄弟不敢轻举妄动,秦阳下一刻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道:“岳丈大人,几位叔叔,今日我来只是来找灵儿,还请行个方便。” “日后,灵儿就是本王的王妃,秦王妃!武家的地位也要跟着水涨船高,成为皇亲国戚,大家都是一家人,今日何必闹得不愉快。” 见秦阳给了台阶,武大拦住弟弟们,说道:“秦王恕罪,是我等莽撞了!” “至于灵儿,她正和她爷爷在后院商谈事情,今日不便见人,还请秦王改日再来。” 改日再来? 来都来的,今日不见人誓不罢休。 武灵儿还欠他东西呢。 今日一定要讨回来。 想到这,秦阳抬脚就往武府深处走,并且大喊武灵儿的名字,让她出来相见。 六兄弟紧跟其后,拦又不敢拦,一点办法都没有。 绕过一道月亮门,一个板凳突然迎面砸来。 秦阳脑子想躲,可身体不受控制。 眼见板凳就要正中秦阳的面门,紧跟其后的武大一记轰拳,将飞来的板凳砸了个粉碎。 没等秦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看见其他武家兄弟一起挤过月亮门,快速跑上前,扶起了一名趴在屋门口门槛上的壮汉。 武家老七! 武七! 和其他六兄弟活蹦乱跳不同,武七几年前打仗时被敌军战车碾过双腿,从此便成了瘫痪,终日卧在床上。 “大哥,武勃那个混账玩意,竟然赌输了他的未婚妻,我也要教训他一顿。” 被众人合力扶起的武七说道。 听完他的话,秦阳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原来武七错把他当成武勃了。 刚才,武勃回府,武府全府躁动,六兄弟和仆人们全都去前院了,武七这里没人,他便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拖着瘫痪的双腿,爬到了屋门口,拿着板凳准备去砸武勃。 “老七,不得放肆,这位是秦王!” 说完,武大对着秦阳抱拳:“秦王恕罪,我这七弟错把殿下当成……” 秦阳抬手打断他的话,眼神一直落在武七身上,“不碍事。” 刚才一路上,秦阳虽然大喊武灵儿让她出来相见,可脑子里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武家兄弟对自己印象不好。 刚才要不是用身份震住他们,自己也要被打。 这可不行! 得想想办法改变兄弟几个对自己的印象。 此刻见到武七,秦阳突然有了办法。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道:“这位就是七叔吧,七叔像现在这样如狗一般活着,多长时间了?” !!! 七兄弟顿时大怒,纷纷看向秦阳,怒不可遏。 作为老大,武大更是气愤的一拳砸烂了月亮门,死死盯住秦阳道:“秦王,慎言!” “莫以为你是秦王,我等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七弟为国征战,才落得如此下场,你竟然当众侮辱他!我们今日就算将你暴揍一顿,到陛下面前陛下也不会责罚!” 说完,兄弟几个皆是摩拳擦掌。 眼看有正当理由教训秦阳一顿,他们可不会手软。 秦阳赶紧说:“岳丈大人误会了,我绝对没有侮辱七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让七叔从今往后不再像狗一样活着,不再终日瘫痪在床,虽不能像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但靠自己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秦阳声音落下,再看武大,一脸震惊。 其他兄弟几个,目瞪口呆,也是震惊不已。 震惊之余,眼神中还带着渴望和欣喜。 武七瘫痪以后,他们遍寻名医,武定山甚至请求玄帝下旨,可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武七。 若有人能治好武七,就是他们武家的大恩人! 让他们兄弟几个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当真,你能治好我七弟的腿?” 武大十分激动,抓住秦阳的胳膊。 “疼疼疼……快动手,不能说完全治好,但能让他不依靠外人走路。” 第22章 轮椅现世,好贤婿 一听这话,武大赶紧松开了秦阳。 相比他们兄弟几个,秦阳瘦的跟猴一样。 这要是把秦阳捏出个好歹来,别说让武七重新走路,他自己也难逃罪责。 “当真?你真能让我七弟不依靠外人走路?” “不信算了!” 说完,秦阳转身就要走。 武大赶紧拉住秦阳,脸上挤出讨好般的笑容。 “秦……啊不,贤婿,好贤婿,你要是真能治好我七弟的腿,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贤婿? 刚才还一口一口秦王,拒人于千里之外。 眨眼功夫,都贤婿了。 变脸也太快了。 不过也好,秦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嗯嗯嗯,没错!” 武家其他几个兄弟也一起点头,看向秦阳,“侄女婿,你要是能治好七弟的腿,你就是我们武家的大恩人,你一句话,我们兄弟几个上刀山下火海……” “不用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以后我有事用着几位叔叔的时候,希望几位叔叔不要推辞。” “一定一定。” “贤婿,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开始医治我七弟的腿吧?用什么药材,你尽管开口。”武大道。 秦阳摆摆手,“不需要药材,我需要一个木匠,还需要一些上好的木材。” 虽然不知道秦阳要这些做什么,但武大还是赶紧派人去请木匠和买木材了。 秦阳也没闲着,要了纸墨笔砚,开始在上面画图。 不一会儿,京城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就被请了过来。 说是请,其实是被“抢”回来的,去请的时候他还在一名大官府里做椅子。 秦阳把刚刚画好的图纸递给他,“看的懂吧。” 老木匠接过图纸看了看,惊诧于有人能把各个零部件画的这么精细,上面还标有具体的尺寸大小。 这要是还看不懂,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这时候,木材也被抬进了院子,都是刚刚从市场上买到的上好梨花木,价值不菲。 “开始吧,把图纸上的东西都做出来,重重有赏。” 老木匠不敢怠慢,拿起工具,开始处理木材。 一个时辰后,各个零部件就被老木匠加工出来。 别说,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光是两个木轮,就做的特别圆,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没可能。 很快,秦阳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组装,一张奇形怪状的椅子渐渐成了形。 “这是什么?” 有人不解道。 “我给它取名轮椅。” 说完,秦阳看向武大,“岳丈大人,还请劳烦您把七叔放到这上面来。” 不等武大动手,其他兄弟几个火急火燎地把武七抬着放在这张奇怪的椅子上。 “七叔,你的双手放在这里……” 秦阳蹲下身子,简单跟武七说了如何使用轮椅,武七点点头。 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转动两侧木轮。 咯吱,咯吱…… 整个轮椅开始动了起来,其他人屏住呼吸,激动地握紧拳头,就差没跳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武七,见自己真的动了,瞬间泪流满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于是乎,院子里便见一名大汉,边哭边转着木轮到处“走”,似乎不知疲倦。 看着武七不依靠别人,“走”的越来越快,武家六子也是替他高兴,鼻子一酸,赶紧扭头擦了擦眼泪。 …… 与此同时,武府后院。 一间摆满兵器的院子里,石桌旁,武定山看着手中的一首词,频频点头,赞赏不已。 “好,写的真好,特别是这一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每每读到这一句,武定山就感同身受。 武灵儿坐在一旁,噘嘴不满道:“爷爷,这首词不是他写的,肯定是杨凌写的!他冒名顶替,恬不知耻!” 武定山放下词,点点头。 这首词气势悲壮宏大,意境非凡,绝不可能是秦阳那个纨绔所写。 这个杨凌,真是个大才! 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 “爷爷。” 下一刻,武灵儿撒娇似的抱住武定山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灵儿不想嫁给秦阳,爷爷你就忍心看着灵儿跳入火坑?爷爷你就进宫跟陛下说说呗,废除我和他之间婚约!” 武定山喝了一口茶水,平淡道:“去不得,去不得……” 武灵儿立刻撒开手,扭过身子,气呼呼道:“爷爷不疼爱灵儿了,灵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武定山放下茶杯,赶紧劝慰说道:“谁说爷爷不疼爱灵儿了,若是不疼爱,爷爷就不会跟陛下打赌了。” “这次毕竟是陛下赐婚,爷爷身为臣子,不能直接拒绝!” “正是因为爷爷疼爱咱们灵儿,才和陛下打赌,此事成不成还另说,要不然就和户部的沈尚书一样,满口答应下来,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管我不管。” 武灵儿根本不听,双脚搓着地,“我死也不要嫁给秦阳,爷爷你不知道,那日在醉花楼,他当着我的面去搂一个青楼女子,这几日,他和武勃都在醉花楼,和那些青楼妓女鬼混……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浪荡子。” 砰! 闻言,武定山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石桌,气愤不已。 他的孙女可是一个好姑娘。 可秦阳实在是太混账了,明明已经有了婚约,可却带着武勃和那些风尘女子混在一起,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 气愤之余,武定山说道:“走,爷爷这就替你教训他一顿。” 武灵儿拦住武定山,嘴角一翘说道:“这件事就不劳烦爷爷亲自动手了,我爹和几个叔叔,一定会替我狠狠教训他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谁知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谁说要把本王揍得鼻青脸肿?” 闻言,武灵儿和武定山一起扭头。 看见秦阳好端端的站在院门口,脸上还带着笑容。 武灵儿看着秦阳毫发无伤,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站起来,“你,你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阳走进来,笑着说道:“我来自己媳妇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岳丈大人和几位叔叔刚才还说,要请我喝酒!” 说完,秦阳对着武定山俯身拱手道:“爷爷在上,请受你的孙女婿,秦阳一拜!” 第23章 赠诗,好孙女婿 说完,秦阳抬头看向武灵儿,嘴角带着坏笑,“媳妇儿,你可是将门虎女,说话不能不算数!” “你打赌输了,按照约定,你要亲为夫一口!” “快,快来亲为夫一口!” 一听这话,武灵儿暗自攥紧粉拳,恨不得上去给秦阳一拳。 但她深知,她不能对秦阳动手。 想了想,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抱住武定山的胳膊摇起来,“爷爷,你看他,他欺负灵儿……” 武定山并不知道武灵儿和秦阳打赌的事情。 以为秦阳在调戏武灵儿,还当着他的面。 这不能忍! “放肆!” 一掌将石桌拍碎,武定山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大怒道:“秦阳,你立刻给老夫滚出去!” “我凭什么滚?我就不滚。” 秦阳像块滚刀肉,“是你孙女打赌和我打输了,事后她不认偷偷溜走了,今日她不亲我一口,我誓不罢休!” 武定山刚要说话,谁知他的几个儿子一窝蜂的涌入院子,“爹,秦王说的没错,是灵儿和秦王打赌,灵儿输了却不认账!” 武灵儿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疼爱的她的父亲和几个叔叔此时站在秦阳那边,一起指责她。 她又气又急,脸蛋都涨红了。 几个儿子站在秦阳那边,说的有鼻有眼,秦阳又是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模样,武定山才意识自己被武灵儿骗了。 他眉头一皱,看向武灵儿。 武灵儿顿时心虚,不敢与之对视,“爷爷,灵儿没有……” 秦阳扯着嗓子故意大喊道:“没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将门虎女!” 这话可把武灵儿气的不轻,气的直跺脚,嘴唇都在颤抖。 秦阳,实在是太讨厌了! 好在明知被骗,武定山也没有直接开口训斥她,而是替她遮掩,武灵儿心里稍微好受些。 “咳咳!” 清清嗓子,武定山道:“此事以后再说,敢问秦王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送礼!” “送礼?” 武定山皱眉不解。 正在此时,武七满头是汗,转动着轮椅上进入了院子。 本来大家想推他过来,可武七不让,非要靠自己过来! 看见武七没有被人抬进来,而是自己进来了,武定山瞬间瞪大了眼珠子,“老七,你……” 武七脸上洋溢着兴奋,“爹,我能自己走了,我能自己走了!” 武定山连忙走上前,来到武七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屁股下坐着的奇怪椅子。 这才明白过来秦阳刚才说的送礼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轮椅,十分欣慰,武定山下一刻就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只见武定山对着秦阳,突然俯身抱拳道:“此礼重于泰山,请受老夫一拜!” “父亲,你……”武家几兄弟完全没想到,一起上前,想要扶起武定山。 武灵儿更没想到,“爷爷,你……” 武定山抬手,阻止他们的行为。 倒是秦阳立刻想明白了武定山为何这样做。 武七自从瘫痪后,几次寻死,对未来充满悲观。 可如今有了轮椅,不仅能让他重新“走路”,还燃起了他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不再寻死。 武定山心里万分感激他,这才有了这一幕。 “爷爷真是折煞孙女婿了,孙女婿万万不敢受爷爷这一拜。”秦阳赶紧伸出双手,托起他的胳膊。 “好小子,竟能想出此法,你就是老七的再生父母,是我们武家全家的恩人。”武定山拍了拍秦阳的肩膀。 “不敢当,不敢当……” 秦阳摆摆手。 对于秦阳这副谦虚的态度,武定山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见武定山对秦阳的态度明显转变,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 她爹和几个叔叔已经做了叛徒,如果她爷爷武定山再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就完了。 想到这,武灵儿噘嘴不满道:“不就是一张加了两个轮子的破椅子吗,又不是真的治好了七叔的腿,有什么值得……” “闭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定山严厉打断:“看来老夫以前真是惯坏你了,你是不是见不得你七叔好!” 武定山从来都没这么对过武灵儿,在武灵儿的记忆中,爷爷武定山一直很慈祥,很溺爱她。 突然呵斥她闭嘴,武灵儿浑身一抖,吓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委屈极了。 看见武灵儿马上要掉眼泪。 秦阳眼睛一眯。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武灵儿怕她爷爷。 这岂不是说,只要自己哄好武定山,便可随意拿捏武灵儿。 看她以后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说做就做,秦阳来到那张破碎的石桌旁,捡起上面的那首词,回来对武定山道:“爷爷消消气,灵儿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我和灵儿是夫妻,自古夫妻一体,我替灵儿给爷爷赔礼道歉。” “此词,是我在醉花楼所作,正是照着爷爷的生平所作!” “此词还没取词牌名和题目,今日,便取破阵子·孙女婿秦阳赠武定山,爷爷你看这样可好?” 一听这话,武定山瞬间乐的合不拢嘴。 初读这首词,他便感同身受,觉得这首词写的正是他自己。 没想到,真是照着他写的。 而且,词的题目中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这岂不是说,自己要名传千古。 “这哪能行,哎呀,不行不行,题目不能是……”武定山推辞道。 不行? 不行你老人家别抓住我的手不放啊! 心里这么想,秦阳明面上语重心长道:“爷爷要是不肯接受,那就是不肯原谅灵儿,那孙女婿便只好长跪不起。” 说完,秦阳就要去跪。 武定山赶紧扶住他,不让他跪,“原谅,原谅了……” “哎呀,你说你真是的……” 武定山拍着秦阳的手,高兴道:“既然……那爷爷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孙女婿,爷爷可告诉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的,爷爷。” 看着武定山被秦阳三言两语哄成胎盘,一旁的武灵儿急的都快要跳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秦阳,双目喷火,“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 说完,武灵儿转身跑开了,边跑边抹泪,离开了院子…… 看着武灵儿这样,武定山叹了一声,对秦阳道:“这小丫头,我真是惯坏她了。” “哪有哪有,爷爷教出来的孙女,正合孙女婿的心意。”秦阳笑道。 “你小子净会说些好听的,中午别走了,留下用顿便饭,来人,准备好酒好肉,老夫要与孙女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第24章 回宫,皇后召见! 武灵儿哭着跑开了,本想直接离家出走,可不知怎么就来到武勃的院子。 武勃已经醒了,哀嚎个不停,趴在床上,大夫正在给他上药。 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武勃后,武灵儿十分气愤地咬牙说道:“父亲和叔叔们,以及爷爷,他们全都被秦阳骗了,上了秦阳的当了,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这样我就不用嫁给秦阳了!” “嗯,赶紧离家出走,永远别回来!” 趴在床上的武勃疼的直哼哼,又说,“记得离家出走前,去棺材铺,给我们一人准备好一口棺材!” “啊?” 闻言,武灵儿愣了,看向武勃十分不解。 啪! 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武勃的背上,武灵儿道:“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点好听的。” 武勃本就有伤,这一巴掌,疼的他立刻大叫起来。 额头冒着冷汗,武勃哆嗦着嘴唇道:“你说我说什么?皇帝赐婚,你离家出走,到时武家交不出人,不是满门抄斩是什么。” 武灵儿蹙眉道:“不会,陛下向来仁慈,一定不会牵连武家!” 武勃被气笑了,看着她,“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哪来的仁慈?你离家出走不就相当于告诉全天下,你不满意陛下安排的这场婚事,逃婚抗旨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秦王妃那个位置,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不要!” 武灵儿气道:“那个位置对于其他女人来说很重要,恨不得紧紧抓住不放,可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稀罕!” “不稀罕?” 武勃的表情变得严肃,说道:“嫁给秦阳,你就是秦王妃,当今陛下没有子嗣,以后继承大统的很可能就是秦阳,到那时,你便是一国皇后!如此殊荣,你却不要,真是不懂事。” “我知道你看不上秦阳,可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还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你却在追求什么真爱?这些年,家里实在是太宠爱你了,把你惯坏了!真该把你丢到寻常人家,到了年纪就被父母卖出去嫁人,到时候有你哭的,哪像现在这样家里宠着你,你还不知足。” 武勃的这一番话,彻底震惊了武灵儿。 平日里只有他教训武勃的份,哪有武勃教训她的? 可这一番话说下来,偏怼的武灵儿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屈极了。 “行了,你别胡闹了!乖乖等着嫁人吧。” 武勃说道:“你认为秦阳是个纨绔子弟,可你弟弟我却要告诉你,你丈夫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是在藏拙!” “嫁给他,你以后就偷着乐吧。” …… 一番操作,又是送给瘫痪的武七轮椅,让他重燃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又是在那首必定流传千古的词上带上武定山的名字,让秦阳成功收获武府除了武灵儿以外所有人的心。 皇室要和武家结亲,秦阳就要和武家处好关系。 玄帝未来和严嵩以及藩王撕破脸皮,武家的助力必不可少。 席间,秦阳和武定山相谈甚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期间,也谈到彻查礼部春闱舞弊一事。 武定山告诉他,牵扯其中的官员很多,大多是严嵩的党羽,已经抓了几个,正在审,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秦阳点点头,武定山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是三朝老臣,脾气够硬,谁来走关系都不好使。 严嵩这回是要大出血了。 在武府用过午膳,秦阳醉醺醺地离开了。 武定山和他的几个儿子在门口相送。 直到消失在几人的视线当中,秦阳才彻底不装了。 “小王爷,你没醉?” 付贵一脸诧异,刚才秦阳还醉的走不动道,嘴里不停地说着醉话,需要他搀扶才能走。 怎么现在好像没事人一样? 秦阳瞥了他一眼,“装的,酒度数不高,改日我酿点好酒给你尝尝。” “小王爷还会酿酒?” 秦阳挑眉道:“我会的多着呢。” 一边和付贵说话,秦阳一边想着其他事情。 现如今,这武家人他是搞定了,晾她武灵儿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接下来便是沈家了,不过就目前沈家的态度来看,似乎不用秦阳费多大功夫。 户部尚书沈鸣谦就算心里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可他没有武定山的资历和脾气,玄帝发话,他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沈婉君。 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不用自己太操心。 回到皇宫,秦阳一头扎进自己的乾元殿,叫春儿给自己宽衣之后,便钻进被窝准备好好补补觉。 这几天,整日和金玉奴那个妖精鬼混,秦阳的精力被榨的一丝不剩。 今天又去了武家一趟,秦阳着实累的够呛。 可躺在床上不久,寝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然后,便见夏儿像做贼似的来到床边,掀开床帘钻进了被窝。 被子一阵上下蠕动,一具娇躯便出现在秦阳怀中,眨巴大眼睛看着他,等着被临幸。 看着怀中大胆的丫头,秦阳不得不感叹,还是封建古代好啊! 不过这丫头才十五岁,还没完全长开! 还小,再养养吧。 时间一长,见秦阳一动不动,夏儿蹙起眉头,小声说道:“小王爷,您不喜欢夏儿吗?” 秦阳刚要说话。 砰! 寝殿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名俏脸寒霜的宫女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帘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夏儿,然后对着秦阳微微俯身,道: “小王爷,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望着她,夏儿眼中生怯,心中生惧,赶忙往秦阳的怀里钻了钻。 冬儿! 乾元殿四大宫女之一,虽然排行老末,年纪在四人中也是最小的,可却是乾元殿的掌事宫女,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只因她雷厉风行,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样冰冷,不苟言笑。 她也是周皇后亲自挑选送过来的。 乾元殿所有人都怕她,可凡事都有例外。 秦阳仗着主子身份一点都不惧她,甚至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挑逗她。 夏儿热情似火,对秦阳百依百顺,敢偷偷爬上秦阳的床,这种倒贴上来的秦阳反而没有多少兴趣。 而冷冰冰的冬儿,更有征服感! 看着她,秦阳伸手揉揉额头,“什么事情啊,本王真的有些乏了,能不能晚点再去?” “冬儿,你是皇嫂身边的红人,你去跟皇嫂说一声,皇嫂会理解我的。” 说完,秦阳盖上被子,把头也闷了进去。 冬儿眼眸淡漠,语气冷冷的:“陛下也在皇后娘娘宫中,请小王爷过去其实是陛下的意思!” 第2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呼啦! 秦阳一把掀开被子,重新露出脑袋,很是烦躁。 看来这一趟,不去是不行了。 周皇后发话,秦阳可以耍赖晚点去,周皇后也不会责怪他。 可这一次,请他过去是玄帝的意思。 他要是不去,玄帝估计一会儿就会带人杀过来,到时候有秦阳受的。 撑起身子,慢慢地挪下床,夏儿极有眼力见地服侍秦阳穿衣,系腰带。 穿好衣服,秦阳就朝殿外走去,冬儿紧跟其后。 见两人都走了,夏儿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冬儿冷冰冰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趁其他宫人不备,竟敢偷偷爬上小王爷的床,勾引小王爷,实属罪大恶极,先罚你跪在这里三个时辰,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夏儿吓的浑身一抖,脸色都白了。 可她不敢不听冬儿,赶紧跪下。 离开乾元殿,秦阳背着手,淡淡道:“夏儿天生就是那个性子,再说本王和她也没发生什么,你也不必太过苛责她。” 冬儿跟在秦阳身边,始终落后一个身位,“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奴婢身为乾元殿的掌事宫女,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秦阳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好像不会笑一样。 看着她,秦阳突然眉梢一挑,顺势伸手用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冬儿下意识地退后半步,逃脱秦阳的魔爪,低头道:“请小王爷自重!” “要自重何用?” 秦阳干脆停下脚步,慢慢逼近她。 秦阳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到被秦阳逼到红墙的角落,退无可退。 附近经过的太监宫女们,见此一幕,纷纷回避。 双手撑在冬儿身后的红墙上,秦阳两条胳膊环绕着她,“你是乾元殿的主子,还是本王是?本王让你不必太过苛责夏儿,你却公然忤逆本王的意思,本王是不是也要罚你?” 冬儿眸光微动,抿着嘴唇。 秦阳顺手拦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微用力。 冬儿一言不发,任凭秦阳这样抱着。 看着这丫头,秦阳不由得感叹。 冬儿在乾元殿,说一不二,太监和宫女们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可是现在她到自己面前,即使不喜被搂着,也要强忍着。 这就是地位带来的特权! 没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冬儿瞬间瞪大美眸,耳尖泛红。 秦阳微微一笑,还不忘调戏,“没看出来,平时看起来瘦瘦的你,抱着比夏儿还软和,舒服。” 片刻后,秦阳松开了她,“记住,本王才是乾元殿唯一主子,本王的话犹如圣旨,你个小小的掌事宫女以后若再敢忤逆本王,本王可不会像这一次,亲你一口就作罢了。” “本王会扒光你的衣服扔在床上,叫春儿,夏儿,秋儿她们三个看你的笑话!” 盯着秦阳,冬儿气的咬紧了贝齿。 可最后却不得不恭敬俯身:“是,小王爷的教诲奴婢记住了!” 秦阳满意地点点头,才抬脚继续往周皇后那里赶。 路上“教训”冬儿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周皇后的宫里时,玄帝第一个不满,皱眉道:“磨磨蹭蹭的,哪里有一个王爷的样子!” 秦阳不语,先是对着玄帝和周皇后一礼,然后才直起腰道:“宫里的人不懂事,臣弟教了她一些规矩,还请皇兄息怒!” 说完,秦阳向冬儿眨眨眼。 冬儿上前半步,跪下磕头道:“是奴婢坏了规矩,小王爷这才来迟了,还请陛下责罚!” 闻言,玄帝一脸诧异。 冬儿是周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还能坏了规矩?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是秦阳磨蹭耽误了,怕自己责罚他,所以才推冬儿出来当挡箭牌。 想明白一切,玄帝恶狠狠瞪了一眼已经找位置坐下的秦阳,挥手对冬儿道:“你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起身后,冬儿就要慢慢退出宫殿。 谁知玄帝道:“朕记得你斟的一手好茶,留下斟茶。” “是!” 冬儿去斟茶,玄帝看向秦阳,大手“砰”地一声拍在案桌上,怒不可遏道:“朕让你坐了吗!” 秦阳不得不重新站起来,伸手挠了挠脑门,偷偷看了玄帝一眼。 这是咋了? 谁又惹他了。 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见势不妙,周皇后朝秦阳招了招手,问道:“老七你过来,本宫让你去醉花楼请杨凌,你怎么耽搁了这么多天,人请到了吗?” 说着,周皇后悄悄向秦阳眨了眨眼。 秦阳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这三天不回宫,整日待在醉花楼鬼混惹了玄帝生气。 而周皇后这话明显是替他开脱。 此时此刻,秦阳发自内心地想说一句:嫂子是天下第一好! 稍微思索,秦阳马上对周皇后道:“皇嫂恕罪,实在是杨凌大才,又自恃清高,臣弟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请不动他。” “是臣弟辜负了皇嫂的信任,是臣弟无能,不能为皇兄分忧!” “关朕什么事?” 玄帝可不想在秦阳面前,承认他很想招揽杨凌。 喝了一口茶,玄帝摆摆手道:“此事作罢,今日召你过来是另外一件事。” “臣弟洗耳恭听!” 喝了一口茶,玄帝才道:“今日早朝,楚国国师公羊墨说,昨夜他得飞鸽传书,楚皇突然驾崩,楚国国丧,他要率领使团马上返回楚国,临走前,他想与我朝再比一场,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秦阳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先看了一眼周皇后。 只见周皇后正在品茶,时不时颔首。 得到了信号,秦阳立刻说道:“比就比,我大玄人才辈出,还怕他楚国不成?” 玄帝满意地点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 不是。 你是皇帝,你都同意了还问我干鸡毛? 多此一举。 秦阳对玄帝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这时候,周皇后又开口了,道:“老七,你此言不错,我大玄人才辈出,不怕他楚国,就说最近我大玄的大才杨凌,这一次若能请动他,何愁不能胜过楚国?” 哦。 明白了。 原来玄帝是想让杨凌出面和楚国比试。 而和杨凌走的最近的人,是自己。 所以玄帝才要多此一举,问问自己的意见。 可秦阳要说:直接问不就得了,用得着在这里拐弯抹角?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有丝毫的迟疑,秦阳对两人拱手道:“请皇兄和皇嫂放心,臣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这一次也一定请杨凌出山!他若执意不出山,臣弟就算绑也会把他绑过来。” 第26章 买胡姬,打掩护 一听秦阳要把杨凌绑过来,玄帝又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杨凌大才,当礼贤下士,用诚心打动他,而不是使用蛮力。 一个弄不好,杨凌或许就要投入敌人的阵营。 到那时候,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绑?” 玄帝冷哼一声,指着秦阳道:“朕看把你绑起来才对,然后吊起来打三天,杨凌如此大才,你当放低王爷身段,诚心请他过来!” “是是是,皇兄教训的是。” 秦阳抱拳,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属你这个皇帝最放不下身段,哪来的脸教我怎么做? 不过,秦阳从中嗅到了发财的机会! 他故作很为难地说道:“皇兄有所不知,这三天时间里,不管我如何请杨凌,他就是不来。” 玄帝拍着桌子,“那也不能绑!” “嗯嗯。” 秦阳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皇兄教训的是,那我就得多费些心思了,依臣弟之愚见,杨凌虽然大才可他不是神仙,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咱们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就可以请他出山。” “男人嘛,无非就那几个弱点,若不贪权,那就好色贪财,臣弟觉得杨凌好色,要不然他怎么会频繁出现在醉花楼?” “臣弟打算,用美色诱惑他,可要办成这件事需要一个美人,只可惜臣弟囊中羞涩……” 说到这,秦阳的话戛然而止。 玄帝又怎么会听不出秦阳的意思,大手一挥,“你只管去做,钱财由朕的内库出,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秦阳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皇兄,臣弟定不辱命!” 他娘的! 可算不是一个穷光蛋了。 要知道,皇帝内库仅次于国库,里面的钱财甚至有时候比国库还要多,简直富得流油。 有了这些钱,秦阳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不管是钱生钱,还是偷偷地招兵买马,都有了初始资金。 不出三年,肯定能干死严嵩! 告别玄帝和皇后,秦阳一刻也没耽误,带着冬儿就去玄帝的小金库里先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刚刚好,不算多也不算少。 拿着这些钱去干些其他事情,玄帝短时间内不会起疑心。 玄帝只会以为自己拿着这些钱,去搜罗美人,为色诱杨凌做准备了。 “富贵儿,走,本王现在要出宫一趟!” 闻言,付贵一脸懵,十分不解道:“小王爷,咱们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宫?” 秦阳拍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还没回话,便看见付贵恍然大悟,脸上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他立刻在前开路,边走边弯腰回头,狗腿子属性大爆发,“小王爷,咱们这次出宫还去醉花楼?要小的说就别去了吧,咱们已经在那里待了整整三天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小的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善舞坊,里面不仅有水灵灵的小娘子,还有西域胡姬!” 胡姬! 秦阳眼前一亮。 来大玄这么久,还没见过胡姬呢,听说胡姬个个善舞,简直就是异世界的舞蹈生。 话说,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舞蹈生女朋友呢。 刚想开口让付贵带他去善舞坊开开眼界,反正用不了太长时间,只当是提前去探个路踩个点了。 可余光注意到身边脸色越来越冰冷的冬儿,秦阳立马踹了付贵一脚,改口骂道:“此次出宫,本王是有正事要办,富贵儿,不是本王说你,一天天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付贵伸手捂着屁股,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难道您不是吗? “咳咳。” 秦阳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正欲说话,谁知冬儿开口了,她说道:“杨凌大才,一般美人恐入不了他的眼,胡姬善舞,兴许能助小王爷请到杨凌出山。” 嗯? 一听这话,秦阳奇怪地看了一眼冬儿。 这个借口简直,简直…… 绝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还是冬儿聪慧,你就随本王一起去吧,帮本王参谋参谋,哪个胡姬好,更能引杨凌上钩!” 冬儿本想拒绝,因为她是宫女,陪秦阳出宫不是她的职责,一般陪秦阳出宫的都是侍卫。 她今日若去,坏了规矩。 更何况,去的还是善舞坊那种烟花之地,她一个姑娘家,身份实属不便。 可她突然回想起秦阳前不久对她说的一番话,立马俯身道:“遵命!” 因为秦阳前不久对她说,他是乾元殿唯一的主子,他的话犹如圣旨,若再敢忤逆,就扒光她的衣服,让其他宫女看笑话。 扒光衣服…光是想想,冬儿就接受不了,更别提被其他人看笑话了。 所以,还是跟秦阳一起去吧。 很快,三人离开皇宫,去了善舞坊。 秦阳财大气粗,在付贵还是一脸猪哥像,魂都快被台上跳舞的胡姬勾走,冬儿被胡姬跳的大胆舞蹈羞的脸红不敢直视的时候,直接豪掷三千两替一名胡姬赎身。 之后,秦阳带着两人将这名胡姬送到醉花楼安顿落脚。 反正醉花楼现在是秦阳的,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更是被秦阳的霸气雄壮深深折服,对其言听计从。 把胡姬放在这里,倒不怕她跑了,还能用她给自己赚钱。 秦阳黑心老板实锤了。 安顿好胡姬,做好要用胡姬勾引杨凌的表面功夫。 秦阳才去了此行出宫的真正目的地——西市! 大玄京城有两大市集,东市和西市。 东市由于靠近宫城,王侯将相,达官贵人的住宅,所以这里比较高端,主营服务业,高端的饭庄酒楼金店和各种奢侈品店比比皆是。 而西市则恰恰相反,服务于平民,更加大众化。 秦阳带着两人在西市随意闲逛,当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时,秦阳嘴角一翘,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 只见这是一处面积不算小的院子,院子的大门半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人交谈的声音。 “富贵酒坊!” 看着墙上挂着的歪歪扭扭的牌子,秦阳顿时乐了,用胳膊肘身边的捅了捅付贵,故意打趣道:“说,是不是你小子背着本王在这里偷偷开的,好你个富贵儿,名下竟然有个酒坊。” 付贵赶紧摇头,同时摆手道:“小王爷,您就算借我付贵三个胆子,我也不敢背着您在外面偷偷开酒坊做生意啊。” 冬儿一听秦阳的话,也是摇头。 只不过她是在心中暗暗吐槽…自家小王爷也真是够笨的。 要知道,像付贵这样能当大内侍卫的人,每个人的底子都十分干净。 不可能名下有酒坊没被查出来。 再说,付贵家世不赖,正儿八经的士族出身。 在大玄,士农工商,阶级分明。 酒坊是商业,排行老末,士族出身的付贵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经商。 秦阳看着付贵,笑笑,“逗你的,看把你小子吓的,就算这酒坊真是你的,也没什么,本王还能少费点功夫。” 说完,秦阳带着两人推开酒坊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第27章 演戏,图谋酒坊 酒坊,是秦阳来西市的真正目的。 至于酒坊叫什么名字,他根本不关心。 他要把这里买下来,作为以后一步步壮大自己实力的经济来源。 通俗地来讲,未来这里将是秦阳的钱袋子,是他的根基所在。 俗话说得好,穿越有三宝……火药,香皂,蒸馏酒! 只要能把蒸馏酒搞出来,钱还不是跟白捡的一样。 虽然现在去玄帝内库中拿钱,也跟白捡的一样,反正玄帝已经发话了,秦阳要多少有多少。 但秦阳要说…玄帝的钱,到底没自己的钱好,用起来可以肆无忌惮。 内库里的钱,秦阳也不敢用多了,因为玄帝会起疑心。 咯吱—— 推开酒坊半虚掩的门,便看见院子中搭起的简易棚子底下,排列整整齐齐的几十口大缸。 目前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蒸馏酒。 酒坊酿酒,就是把酒曲、水、粮食放进密封的大缸里慢慢发酵,最后撒把石灰就是酒了。 三人进来,并没有引起院内几人的注意。 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低矮的中年胖子,满脸着急地正在和几名工人模样的汉子拉拉扯扯。 听了两耳,秦阳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酒坊生意不好,入不敷出,几名酿酒的工人拿不到工钱,选择集体罢工出走。 那中年胖子是富贵酒坊的掌柜,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工人们留下。 时间一长,见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付贵道:“小王爷,要不小的把他们喊过来?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回事儿。” “嗯。” 秦阳点头,提醒道:“不过记好了,一会儿当着他们的面可别叫本王小王爷,要叫秦公子。” 付贵应了一声,就朝几人走去。 秦阳偏头看着冬儿,嘴角一翘,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 冬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反抗,“小王爷,你…” 秦阳搂的更紧,“别叫我小王爷,叫我郎君,怎么腻歪怎么来,一会儿咱们演场戏,争取把酒坊的价格打下来。” “若成了,重重有赏!” 说完,秦阳凑到冬儿的耳边,低声把这场戏的“剧本”告诉了她。 冬儿听完略微有些为难,这戏应该夏儿来演,而不是她,会露馅的。 可秦阳已经发话,她不得不听。 过了一会儿,付贵把胖掌柜带到两人面前。 秦阳抬眼看了胖掌柜一眼,趾高气扬,“你就是这富贵酒楼的掌柜?” 钱百里胖胖的圆脸上,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上上下下将秦阳打量了个遍。 顺便也看了秦阳怀里的冬儿一眼。 见秦阳穿着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脚上还蹬着一双价值不菲的宝靴。 钱百里微微皱眉…哪来的二世祖? 可他深知,这样的人他惹不起,于是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对秦阳道:“是是,鄙人钱百里,正是这富贵酒坊的掌柜,不知这位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秦阳鼻腔里“嗯”了一声,眼高于顶。 随意将酒坊扫了一圈,说道:“这里还行,本公子要买下来,你出个价吧?” “啊?” 钱百里完全没想到,一时间愣在当场。 按照秦阳的剧本,这时候该冬儿表演了。 可是时间过去很久,她也张不开口,脸上是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秦阳揽住冬儿细腰的手微微用力,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搞快点。 若误了他的大事,有她受的。 “郎,郎,郎…郎君。” 冬儿性子冰冷,平时和秦阳相处,紧守自己宫女本分,,她心里又看不上秦阳,所以向来敬而远之! “郎君”这般亲昵的称呼,换作夏儿,肯定是脱口而出,可对于冬儿来说,小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郎君? 钱百里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暗想…这两人原来是一对。 别说,还挺般配的。 郎才女貌。 “郎,郎君……这,这里也太破了,奴,奴家连身子都给你了,你就给奴家这个破酒坊?奴家不要和你好了。” 冬儿断断续续,十分难为情地说完,就要推开秦阳。 相比于冬儿,秦阳接下来的表现堪称影帝级别! 只见他一只手揽住冬儿的细腰紧紧不放,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冬儿的小脸,“别呀!这里哪里破了?一点都不破。” “冬儿乖,别闹了,我刚刚给你买了一处二进的宅子,丫鬟老妈子都请了四五个,手上实在没多余的钱了,只够勉强买下这里。” “过几日,等过几日我再从家里骗来钱,再给你买好的,酒楼饭庄你随便挑,只要你喜欢。” 钱百里看完全程,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男的是个二世祖不错,家里非常有钱。 因为京城两进的宅子可不便宜,更别说秦阳一出手就请了四五个老妈子丫鬟。 这女的,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这男的新睡的良家小娘子。 男的刚给她买了宅子安顿落脚,又带着她过来买酒坊。 相当于送礼物,让她做外室。 只不过小娘子嫌弃酒坊破,不想要。 正这样想着,钱百里又看见秦阳怀里的小娘子一个劲地闹腾,想要推开秦阳,“我,我不嘛!” “这,这里太破了。” “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给我买铺子,可你说话不算数就带我来看这个?” “你家里明明有正室娘子,你还出来睡我!” “我一会儿就去你们秦家,找你的正室娘子,找你家老太爷,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秦阳又是一阵哄,见哄不好,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 “嘿!你这个贱蹄子,给脸不要脸,还敢威胁本公子?” “看我不打死你!” 眼见小娘子就要被秦阳一巴掌打翻在地。 钱百里赶紧上前抱住秦阳,“公子消消气,消消气!” “不至于不至于!” 随后,钱百里扭头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上前帮忙。 依他来看,付贵应该是秦阳的护卫之类的角色。 由于事先没有告诉付贵剧本,演技最拙劣的就是他。 他“啊”了一声,然后上前帮忙。 “姓秦的,你还要打我?我这就去秦家!” 随着时间推移,冬儿越来越沉浸于角色。 说话不结巴了,表演也放开了。 一听这话,钱百里赶紧松开秦阳,伸出胳膊拦住冬儿的去路,“哎呀,姑娘消消气,没必要没必要。” 第28章 酒坊到手! 一番相劝,钱百里才劝下冬儿,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人要买下他这座酒坊,他巴不得呢。 最近几年,酒业不景气,赔钱的买卖。 他连工人的工钱都付不起。 眼看今日有人要买他的酒坊,救他出火海泥坑,他可不会让人扰了。 “掌柜的,你别拦她,让她走,本公子就不信她真敢登我秦家的门!” 说完,秦阳恶狠狠地伸手指着冬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样,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身强力壮,能言善辩,才辩无双……又家财万贯,要什么女人没有?” “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对对对!” 钱百里顺着秦阳的话,对冬儿劝说:“姑娘姑娘,听我一句劝,你这样身份和家世的女子,能遇上秦公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公子又是给你买宅子,又是带你过来买酒坊,那是心里有你,你可别不知足了。” 冬儿先是看了钱百里一眼,钱百里对她点点头,让她赶紧去认个错。 冬儿抿住嘴唇,慢慢地挪到秦阳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正在气头上的秦阳袖子,“郎君,奴家知错了。” 秦阳冷哼了一声,一挥袖子。 ? 冬儿一时间懵了。 因为剧本上没这段,秦阳怎么可以临时加戏呢? 但事已至此,钱百里在一旁看着呢,冬儿只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回想平时在宫里夏儿是怎么对秦阳的。 “郎君,奴家真的错了。” 冬儿重新睁开眼睛,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出现了极为楚楚可怜的表情,眨巴着眼睛,“郎君,您对奴家的好,奴家都看在眼里。” “是奴家不识好歹,求求郎君原谅奴家吧。” 说完,她双手抱住秦阳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撒着娇。 看着冬儿,秦阳不由心生感叹…妈的,这反差感,好爱怎么办? “哼,这一次就原谅你,再有下次……” 话没说完,冬儿主动握住秦阳的手,“郎君放心,不会有下次的,以后奴家会对郎君言听计从的。” 呦,演的真不赖。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呢。 孺子可教。 秦阳顺势重新揽住冬儿的细腰,对钱百里道:“掌柜的,让你看笑话了,聊正事,你开个价吧?” 钱百里眼珠子一转,伸出一只手,“五千两!” 不等秦阳拒绝,钱百里就拉着几人在酒坊里转悠,在酒缸中间穿梭,“公子请看,我这酒坊面积可不小,在京城这寸金寸土的地段,光是租下这么大一块地就得不少钱呢。” “而且我这里,酿酒的东西一应俱全,只要公子重新找到工人就能开工。” “再说,酒这生意,可是一本万利!” 钱百里又对冬儿道:“姑娘,你要是能拥有这座酒坊傍身,你下辈子吃喝不愁,吃香的喝辣的。” 钱百里说的热火朝天,秦阳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五千两! 太特么贵了! 虽然他才刚刚豪掷三千两买了一个胡姬。 但青楼行业和酒业,就目前的行情来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千两!” 秦阳伸出两根指头,“成,咱们就去过文书,不成本公子再找其他家。” 两千两,打骨折价也没这么狠。 钱百里心里暗道……立刻哭丧着一张脸,“公子,您杀价也太狠了,放眼整个酒业,也没这个价啊,多少您再加点。” 说完,钱百里看向冬儿,一个劲地使眼色。 希望冬儿站出来,给秦阳说说,事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想了想,冬儿小手贴在秦阳的胸膛上,“郎君,钱掌柜一个人操持这么大的酒坊,也不容易,多少你再加点。” “难道冬儿在郎君心里,只值两千两吗?” “你跟谁一伙儿的?” 秦阳有些不满,环视一圈道:“你家郎君我不傻,这酒坊一看就快不行了,没见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工人们正在闹罢工吗。” “再说,刚给你买了宅子,我手里没剩下多少钱,就两千两,多一文都没有。” 听完这番话,冬儿向钱百里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钱百里心里简直在滴血。 两千两,还不够他当初租下这块地呢。 光租地,他就花了整整四千两,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投资,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 “行了,本公子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阳转身就要走,“钱掌柜既然不卖,本公子再去找其他家,这西市又不止你一家酒坊。” “等等!” 钱百里咬着牙。 他想不通,一个被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富家公子,能花大价钱买宅子,请丫鬟老妈子。 怎么买酒坊,压价就压的这么狠。 要不是他家里急需要用钱,他才不会卖! “两千两就两千两,一手交钱一手…” “没问题,富贵儿。” 付贵得令,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七千两。 舌头舔了舔指尖,开始数银票。 两千两,那就是二十张。 看着付贵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五六千两之多。 钱百里傻了,他看向秦阳……这也叫手里没剩下多少钱? 钱百里真是后悔自己没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还能涨点。 可下一刻,他便听秦阳说,“富贵儿,多给钱掌柜数一张,一共两千一百两,两千两是买酒坊的钱,多的一百两就当是给工人补发欠的工钱了。” 钱百里怔了怔,“工钱?” 不远处的工人们倒是很高兴,互相看了看。 “有什么问题吗?” 秦阳又道:“酒坊不能在本公子手里关门了,要不然买来何用?” 看着工人们,秦阳大手一挥,道:“你们都给本公子听好了,拿到工钱,富贵酒坊就不欠你们的了,你们拿着钱随时可以离开,不想离开,想继续留在富贵酒坊做工的,工钱是以前的两倍,按月按时发放,本公子说到做到。” 一听这话,工人们纷纷喊着不走,要留下继续做工。 工钱是以前的两倍,还按月按时发放,谁走谁傻缺啊。 再说,这年头,再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 钱百里彻底惊了。 他发现他一点都看不透秦阳。 说他是花花公子吧,他买酒坊压价压的狠,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他,明显是一个熟手,老生意人了。 说他是老生意人吧,他现在又开始做起慈善。 “钱掌柜,这酒坊需要一个管事,本公子不能经常过来,冬儿一个姑娘家,身份不便,酒坊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没有人比你更熟悉酒坊。” “本公子想聘请你继续当掌柜,工钱每月五十两,年底还有额外的分红,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29章 敲打冬儿,付贵很刑! 走出富贵酒坊,秦阳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花了两千一百两,就让酒坊易主,他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毕竟一个胡姬都三千两呢,要怪,就怪大玄京城不良的社会风气。 瞧瞧。 都把ac价抬到天上去了。 而且刚才钱百里也一口答应下来,继续做掌柜。 这样,秦阳连掌柜和工人都不用新招了,省心不少。 等再考察几日,钱百里若是没什么异心,就把蒸馏酒的秘方交给他来做。 “买酒坊何用?” 出了酒坊,冬儿立刻恢复正常,冷冰冰地问道。 “用得着跟你一个外室说吗?” 秦阳挑眉道。 冬儿是周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玄帝对她也不赖。 酒坊关乎秦阳的大业,今天带她过来买酒坊,秦阳已经是冒了险。 若是再把自己的计划跟她一说,谁知道她回宫后会不会向玄帝禀告。 到那时,秦阳可就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不仅未来的计划不能对她说,连今日买酒坊的事情也不能让她告诉别人。 秦阳觉得自己应该敲打敲打她。 于是乎,秦阳想了想,又伸出手揽住她的小细腰。 这一次不是单手,而是双手。 被秦阳紧紧抱在怀里,冬儿虽然没有反抗,但脸上明显不悦,眼神中更是透出一丝厌恶。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秦阳越是喜欢。 这和女人在床上喊着不要,男人越兴奋是一个道理。 搂紧冬儿的腰,两人贴的紧紧的,秦阳甚至能感受到一对小冬儿的形状,“冬儿,刚才你在里面表演的不赖吗,没想到,你私底下和夏儿不分伯仲,甚至更胜她一筹。” 冬儿咬牙气坏了。 她私底下才不是那样。 她只是为了配合演戏才那样的。 秦阳不夸她这件差事办的好也就罢了,还要取笑她,气的她两只小粉拳都握紧了。 “哈哈。” 看着她这样,秦阳笑了两声,然后忽然凑近她的耳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嘶哑声音道:“本王说这些只是想再提醒你一遍,不管你以前是哪个宫里出来的,现在你在乾元殿,本王才是你唯一的主子,你若敢把今日本王在西市买酒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等着本王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夏儿吧。” “你冬儿打心眼里不是最瞧不上夏儿吗?看不起她在本王面前,像外面的风尘女子一样自甘下贱。” “夏儿若知道今日你和她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对本王撒娇,还一口一个郎君亲热叫着,你说,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她,更别提教训她了!” 闻言,冬儿脸上的表情一滞。 她是乾元殿四大宫女,还是掌事宫女。 她性子冷,骨子傲气! 寻常责罚宫女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夹手指,打板子,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偏偏秦阳这话,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的命门,让她不得不按秦阳说的去做。 “好好想想吧。” 说完,秦阳松开了她,一挥手,“走,富贵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宫。” “是,小王爷!” 两人走后不久。 站在原地的冬儿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 砰! 她双膝一弯,朝着秦阳的背影一跪,磕头道:“奴婢…遵命!” 这话一出,她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可她不敢耽误,连忙起身追上已经走出很远的两人。 听见后面逐渐追上的脚步声,秦阳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背着手,秦阳大摇大摆地走着,随口叫了一声,“富贵……” 刚开口,付贵“唰”地一下对秦阳俯身九十度,抱拳义正言辞道:“小的对小王爷的效忠之心,天地可鉴,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分毫,就算陛下打小的板子,小的也守口如瓶!”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赞赏。 刑! 付贵真是太刑了! 欺君之罪,付贵明知故犯,足以见得他对自己忠心不二。 当然,秦阳也不会亏待他,等以后做大做强,就赏他三妻四妾五姨娘,六侧七婢八通房,再加上外面的十来个外室。 …… 夜深。 玄帝还在周皇后这里等消息。 因为不久之后,大玄就要和楚国再比一场,这一场大玄不能输。 杨凌大才,若能请到杨凌出山,胜率直线飙升。 这件事交给了秦阳去办,玄帝想要知道这件事的进度如何。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冬儿跨过门槛,来到玄帝和周皇后面前就要跪下行礼,“奴婢参见陛下,皇……” “免礼!”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帝挥袖打断,“今日你同秦王一起出宫,可见到了杨凌?” “没有。” 冬儿轻轻摇摇头。 砰! 玄帝突然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吓的冬儿赶紧跪下俯首不敢抬起头,就连一旁正在看书的周皇后也吓了一大跳。 “陛下何意?” 周皇后放下书,蹙眉不解地问道。 “无事。” 玄帝摆摆手,眯眼说道:“朕是气那混账东西竟然防着朕,数日以来,朕命大内暗卫调查杨凌的身份,可一无所获,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杨凌,只有那个混账东西知道是谁。” “冬儿是皇后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今日随他一起出宫,那混账玩意故意不带冬儿去见杨凌,不是防着皇后你和朕,又是什么?” 周皇后微微一笑,宽慰道:“陛下多想了……” “呵呵。” 玄帝心中气不消,握拳道:“藏!让他藏!朕倒是要看那个混账玩意能把杨凌藏到什么时候,杨凌,总有露面的一天。” 说完,玄帝看向冬儿,“你起来吧,说说,今日秦王带你出宫都去做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 “是!” 冬儿重新站起来,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玄帝。 当听到秦阳花了三千两,买了一个胡姬后。 玄帝勃然大怒,又使劲拍了一下案桌,大骂道:“混账!混账啊!!三千两,整整三千两啊,他就买了一个风尘女子??!” 玄帝一脸的不可置信。 伸出手指着外面,玄帝又道:“前年夏天,数日暴雨,朕的养心殿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工部上书重修养心殿,虽花费不多,但朕都没舍得,只叫工部补了屋顶,那个混账玩意倒好,拿朕的钱不当钱,一出手就是三千两!当朕很有钱吗!!” 第30章 不好欺骗的周皇后 “陛下息怒,既然打定主意要色诱杨凌,这些钱是必须要出的,省不得。” “再说,早上老七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陛下也是同意的,陛下还让老七只管去做,钱财由陛下您的内库出,要多少有多少。” 周皇后一顿相劝下来,玄帝压住了心中大部分怒火,又问冬儿,“除了这件事,秦王出宫还去做了什么事情?” “没做其…其他的了。” 冬儿低下头,摇了摇。 “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玄帝挥挥手,示意冬儿退下。 “奴婢告退。” 说完,冬儿便要退出大殿,可起身的时候,双腿忽然软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重新跪倒在地。 这一幕,玄帝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现在无比心痛他的钱。 虽说他发过话,他的内库秦阳可以随便花,但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就不能省点花吗。 什么胡姬,竟然要三千两!! 太特么贵了! 周皇后倒是看见了冬儿反常的行为。 她秀眉微微一蹙,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放任冬儿退出了大殿。 “三千两,那可是整整三千两啊,不是三百两,更不是三十两,三千两就买了一个胡姬?也太亏了。” 玄帝自言自语,心疼地简直要滴血。 不等周皇后搭话,玄帝兀自站起身,背着双手嘴里喃喃个不停,还是在心疼钱,很快离开了。 周皇后起身,送至殿门口。 “恭送陛下!” 直到玄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周皇后才慢慢抬起头。 临进殿前,周皇后看了一眼没离开,还候在大殿门口的冬儿,“冬儿,你随本宫进来!其他人,退后三丈!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宫寝殿,违者杖杀!” 宫人们心中猛地一惊,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往后退去 殿内,周皇后挥挥凤袍袖子,重新坐了回去,抬眼道:“冬儿,你可知罪?欺君之罪,当斩!” 刚刚进来的冬儿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奴婢知罪!” “说!” 周皇后故意黑着脸道:“除了买胡姬一事,秦王带着你和付贵还去做了什么事情?” 冬儿犹豫片刻,支支吾吾,“还,还去了西市,小王爷让奴婢配合他演了一场戏,低价购得一座快要倒闭的酒坊,富贵酒坊……” 说到这里,冬儿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悲声道:“奴婢知罪,请皇后娘娘赐死!” “赐死?” 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若本宫要杀你,何必将其他宫人屏退三丈?” 趴在地上的冬儿一愣,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前倾身子,笑着伸出双手,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冬儿受宠若惊,赶紧低头站好。 “世上欺君的人多了,又不是你一个,就说严嵩那群人,哪一个没欺君?他们都没死,活的好好的,你着急本宫赐死你做什么?” 看着她,周皇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若本宫与陛下有女,也该像你这么大了,你是本宫从上百名小宫女中一眼挑中,看着长大的,在本宫心里,你就是本宫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本宫?” “女儿?” 冬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赶紧又说,“皇后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何德何能,奴婢惶恐!” 笑了笑,周皇后挥挥手,“好了,别拘谨了,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秦王带你和付贵出宫后,都去做了什么事情,本宫不是陛下,可没那么好糊弄!” 一听这话,冬儿不敢再有所隐瞒。 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周皇后。 就连秦阳威胁她的那些话,也一字不差,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周皇后轻轻颔首,“据你所言,你们将胡姬带到醉花楼安顿,金玉奴对老七言听计从,两人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是!” 周皇后单手支着脑袋,喃喃道,“有意思了……那金玉奴可是严嵩的耳目,虽说老七从苗子聪手里赢回了醉花楼,醉花楼明面上易主,可金玉奴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全心全意地效忠老七,对他死心塌地?真不知老七用了什么法子……” “还有西市那酒坊,一个快要倒闭的酒坊,老七买来到底何用?” “奴婢不知!” 说完,冬儿几次欲言又止。 周皇后注意到冬儿的异常,道:“你想说什么?”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发现,小王爷自从那夜力挫楚国使团后就像换了一个人,让奴婢觉得陌生!” 周皇后叹了一口气,“唉…本宫何尝不这样觉得?可如今我大玄内忧外患,本宫实在是没心思深究。” “老七还是老七,不存在被替换掉的可能,如此,只要他比以前好,始终站在陛下这边,这就足够了!” 冬儿点了点头。 “行了。” 周皇后道:“他骗得了陛下,骗得了所有人,可唯独骗不了本宫,这句话,你回去后如实对他说,他会明白的。” “另外,再告诉他,放开手脚去干,本宫会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奴婢遵命。” 俯身一拜后,冬儿慢慢退了出去。 …… “小王爷,该起了,时辰不早了,再睡太阳该晒屁股了。” “嘻嘻,姐妹们,一起上……” 翌日,熟睡中的秦阳被夏儿的笑声吵醒。 秦阳眼睛还没睁开,就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搂进了怀里,“淘气,让本王摸摸你长胖没有。” “哎呀,小王爷坏~” “哪里坏了,摸摸,就摸摸,保证不做其余的……” 眼见大清早就要见到一副活春宫,同在床边伺候秦阳起床的春儿,秋儿,连忙捂住脸,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秦阳才睁开眼睛,像换了一个人,小声问道:“说,昨夜有什么发现?” 夏儿玉指在秦阳胸膛画着圈,低声道:“奴婢遵从小王爷的命令,昨夜一直盯着冬儿,小王爷就寝以后冬儿就离开了乾元殿,去了皇后娘娘那里,陛下也在!” 闻言,秦阳眼中一冷。 妈的!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没指望冬儿这么快就真心效忠自己。 可她别白天在自己面前答应的好好的,晚上就跑到玄帝那里打小报告。 等过几天再去打小报告,秦阳心里也能好受些。 想这些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们怎么在殿外?这个时辰,该伺候小王爷起了!” 是冬儿。 旋即春儿和秋儿的声音相继响起: “冬儿你别生气,我们也不想的,可实在是小王爷和夏儿正在里面……” “就是就是,小王爷一把就将夏儿拉上了床,我们若是再不走,就……” 听见这些声音,趴在秦阳怀里的夏儿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要是冬儿进来看见她这样,肯定要责罚她,她可不想再被罚跪了。 可秦阳却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下来,还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听完秦阳的话,夏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脸上是为难的表情,摆手道:“小王爷,这样不太好吧?” “冬儿性子要强,咱们这样对她,事后她可是要寻死的!” “再说,她跟我,春儿秋儿都不一样,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秦阳伸手捏住她的俏脸,故意皱眉道:“有什么不好的?乾元殿,本王最大!难道你也不听本王的话?” 夏儿不敢惹秦阳生气,一阵为难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1章 让本王尝尝你的咸淡 咯吱! 寝殿的门被冬儿推开。 春儿和秋儿站在外面,摇着头,始终不肯进来。 因为里面不停地传出男女靡靡之声,听的让人面红耳赤。 “乖夏儿,你长胖不少,本王罚你躺好别动,本王要尝尝你的咸淡。” “哎呀,小王爷你真是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听着这些话,冬儿脸色如寒霜,快步走到床帘被放下的床榻边,就要开口斥责夏儿,让她滚出来。 可没等她开口,床帘中间的缝隙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一声惊呼,冬儿直接被拽了进去,鞋子都甩飞一只。 站在殿门口的春儿秋儿看见这一幕,赶紧就要进来帮忙。 “你们两个也想一起来?那就一起吧,谁让本王精力充沛,两个是玩,四个也是玩,人多更热闹。” 听见秦阳的话,春儿秋儿的脚步戛然而止。 对视一眼,春儿尴尬笑笑道:“奴婢和秋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祝小王爷和夏儿冬儿玩的开心!” 说完,两人砰的一声关上大殿的门,逃似的赶紧跑开了。 床榻上,听见外面的动静,秦阳唇角一翘。 “唔唔唔……” 看着身下小嘴被夏儿用手死死捂住,说不出话,双手还被自己控制住的冬儿,秦阳厉声道:“冬儿,昨夜的事情本王都知道了。” “你冬儿就是个白眼狼,亏本王还打算以后好好栽培你,你倒好,本王一睡着,你就跑到皇后那里打小报告!” “说,你有没有把本王买酒坊一事告诉陛下?” “唔唔……” 冬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夏儿,松开她。” “哦。” 夏儿的双手刚一松开,冬儿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夏儿。 捂嘴就捂嘴,为什么连鼻子也要一起捂。 刚才她喘不上气,差点被闷死。 深吸几口气,冬儿对秦阳道:“先让她退下奴婢再说!” 秦阳骑在她身上,握住她的双手,死死地压在头顶,“有什么话就说,你以为夏儿跟你一样?” “就是就是!” 夏儿在一旁连连附和。 她可不是白眼狼,她的梦想就是从秦阳的宫女变成通房,秦阳就是她唯一的主子。 深吸一口气,冬儿道:“小王爷误会奴婢了,昨夜奴婢没有把小王爷买酒坊的事告诉陛下!” 嗯? 秦阳一愣。 眉头下意识一挑。 难道冤枉冬儿了? 她虽然去了,但也向玄帝撒谎了。 正当秦阳要松开她时,又听到,“但奴婢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了。” 之后的时间,冬儿如实转告周皇后的话。 听完,秦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玛德。 嫂子太聪明了! 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好在她对自己没有敌意,还让自己放开手脚去干。 嘶…… 她不会也是穿越而来吧? 秦阳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有时间,得去试探一下。 “小王爷,您可以松开奴婢了吧。”冬儿道。 实在是她的双手被秦阳压在头顶,不能动弹,手腕被握的生疼。 回过神,秦阳道:“松开?本王凭什么松开你,虽然你没有告诉陛下,但你告诉了本王的皇嫂,你算半个白眼狼!” 嘿嘿一笑,秦阳又说,“你怕是忘记了本王昨天怎么对你说的。” 冬儿猛地扭头看向夏儿,难道夏儿已经知道了她昨天对秦阳撒娇,还一口一个郎君叫着秦阳? “你看我作甚?” 夏儿皱起小眉头。 “放心,本王还没有告诉夏儿,但鉴于你向皇后透露了本王的秘密,本王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惩罚你!” “夏儿!” “奴婢在!” “动手,扒光她的衣服……” 一声令下,夏儿就要去脱冬儿的衣服,冬儿急忙大声呵斥道:“你敢!” 夏儿被震住,不敢动手了。 冬儿看向秦阳,“昨夜的事情不能完全怪奴婢,实在是皇后娘娘慧眼如炬……” 秦阳点点头,表示赞同。 冬儿是皇后调教出来的,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 “小王爷,还脱吗?” 已经伸出双手的夏儿问道。 想了想,秦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本王要单独和冬儿谈谈。” “哦。” 夏儿下床,恋恋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她刚刚关上殿门,就听到冬儿的抗拒声,床榻还不停地摇晃起来。 约摸两刻钟后,大殿的门咯吱一声又开了。 夏儿看见冬儿双手捂住被扯烂的宫裙领口,脖子上还有大片红印,双眸含泪地走了出来。 “冬儿,你……” “闭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有一百整方法整死你!” 说完,冬儿径直离开了。 看着冬儿的背影,夏儿浑身一抖,她赶紧跑进来来到秦阳身边。 秦阳坐在床上,正用手轻轻触碰脖子上的抓痕。 “小王爷,你……” “没事儿。” 秦阳眯眼笑着说道:“冬儿性子够烈,本王喜欢,她越是这样本王越是喜欢。” “那小王爷尝到冬儿的咸淡了吗?” “差一点。” “哦。” 夏儿抿着嘴唇,放在小腹间的双手,大拇指互相绕着圈。 秦阳看了她一眼,“你高兴什么?本王被抓成这样你很高兴?” “没有啊,奴婢没有高兴。” 夏儿笑着摇头,福了福身子,“奴婢去取抓痕膏,小王爷稍候。” 夏儿也离开后,大殿里只剩下秦阳一个人。 “嘶。” 秦阳放下手,手指上隐隐有鲜血。 本想像收服金玉奴一样,睡服冬儿。 可明显,秦阳失算了。 冬儿不是金玉奴,这小姑娘性子十分刚烈,秦阳差点破了相。 不过秦阳并不气馁。 因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 他还就不信,他化不开这块冰。 第32章 什么勾巴地方,不如醉花楼… 早膳过后,秦阳脖子上的抓痕涂抹了药膏,还缠上了一圈白布。 挥挥手,打发走所有人,秦阳一个人在思考事情。 自己穿越而来,不管是带侍卫大闹醉花楼,还是为了死党武勃跟苗子聪赌诗,都是学原主纨绔作风行事。 本以为演技高超,天衣无缝,能骗过所有人。 却没想被心细如发的周皇后发现,自己和原主不太一样,像变了一个人。 就连冬儿一个宫女,也发现了端倪。 这样可不行! 秦阳能接受自己被怀疑,但不能接受自己羽翼未丰实力尚浅,这么早就被怀疑。 不过万幸中的万幸,发现的是周皇后,自己名义上的嫂子。 她对自己没有敌意。 不行不行。 还是不行。 实力没起来之前,不能再被其他人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自己要更加纨绔一点才行。 想到这,秦阳立刻起身,就要出宫,继续自己的纨绔大业。 可刚刚站起身,付贵就像一阵风似的跑来,“小王爷,有请帖!” “请帖?” 秦阳眉头一挑,惊讶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给本王送请帖?” 要知道,原主在京城的名声极差,京城但凡有什么大一点儿的活动,主办方都不会给原主发请帖。 倒是原主脸皮厚,每次都不请自去,然后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中,当众出丑,成为众人的笑料。 “谁啊,谁给本王发请帖?本王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识货。” 抱着好奇的心,秦阳伸手接过请帖。 还没打开请帖看里面的内容,秦阳就被这做工精美的请帖外表所吸引。 拿牙咬了咬,秦阳看向付贵,高兴道:“金的!纯金,杠杠的!” 秦阳这个样子,付贵简直没脸看。 好歹也是王爷,怎么就上牙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付贵还是道: “是金的,还是金包玉!” 只见金请帖中间还有一块圆形玉牌,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玛德,真有钱!” 秦阳没忍住骂了一句,打开了请帖。 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大致意思就是请秦阳一聚。 地点在京城的聚茶斋。 那是京城一间高档茶楼,进出皆是达官贵人,王侯将相。 请帖落款则是楚国国师公羊墨! 付贵伸头去看,皱眉问道:“小王爷,这楚国国师不待在驿馆好好准备下一次和我大玄的比试,这个节骨眼邀请小王爷去聚茶斋干啥?” “管他干什么?既然人家诚心邀请,本王岂有不去的道理?” 说完,秦阳合上请帖,将其小心翼翼放进怀里,还轻轻拍了两下。 话说金包玉的请帖,落款还是楚国国师,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见秦阳发话,要去赴约,付贵立刻抱拳道:“小王爷稍候,小的这就去准备车架。” “嗯。” 秦阳点点头,又突然叫住还没走出几步的付贵,“富贵儿,准备车架之前,你派人去告诉公羊墨,就说他选的什么几把地方,不如醉花楼,让他来醉花楼,本王在醉花楼等他!” “醉花楼?” 付贵有些没想到,抱着怀疑态度,“小王爷,人家可是国师,身份尊贵,能自降身份来醉花楼吗?” “身份尊贵?” 秦阳旋即破口大骂,“本王还是秦王呢,身份不比他一个小小国师尊贵?本王都去得醉花楼,他有什么来不得的?不来拉倒!” 这话一出,付贵不敢再有任何异议,赶紧去干活了。 秦阳招招手,又叫来另外一名侍卫,“你,去武府一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武勃给本王弄到醉花楼。” “是!” …… 很快。 秦阳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醉花楼。 啪! 一巴掌拍在金玉奴的酥臀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看见秦阳,金玉奴惊喜,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秦阳让她知道了一个女人真正的快乐。 恨是那三天时间里,她太快乐了,秦阳简直快把她玩疯掉了。 “小子!没看到金老板在招待我们兄弟几人么,你小子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想插队?那得看你的后台够不够硬!” “小子,识相点,就把你的脏手从金老板的身体上拿开!” 刚才和金玉奴说话的那桌客人拍桌而起,一水的彪形大汉。 看见秦阳的大手还放在金玉奴的臀上,他们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剁了秦阳的手。 “嘿!” 一听这话,金玉奴的半边酥臀,在秦阳的手中变换各种形容。 知道秦阳是故意的,金玉奴一阵娇嗔,但却没有丝毫的抗拒动作,反而十分享受。 “哪来的乡下人,连本王都不认得,还敢跟本王抢女人!” “富贵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声令下,付贵挎刀挤上前,虽然个头没他们高,但抓住一人的衣领,没用多少力,竟然直接将这人扔飞了出去。 彪形大汉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烂了醉花楼的一张桌子。 “咳咳。” 大汉捂住胸口,吐了两口血,然后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秦阳搂住金玉奴,看向其他大汉,脸上拽着二五八万的表情,翘嘴道:“你们几个,谁还有意见?”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几个大汉虽然不惧秦阳,但他们知道付贵绝对是一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没,没……” 大汉们逃似的离开了。 离开前,还带走了那名昏倒的。 在门口,他们正好撞上拄着拐,浑身缠满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武勃。 在武勃身边,还有一名身穿红裙,脑后梳着高马尾的女子。 定睛一看,不是武灵儿又是谁? “秦阳,你又在欺负人!” “改日我就进宫,非要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可!” 一听这话,大汉们跑的更快了。 妈呀! 真碰上王爷了!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傻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人了?” 说完,秦阳看向武勃,伸出双手,“我滴个乖乖!真是难为你了,搞成这样都来了?真是好兄弟!来,抱一个!” 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武勃,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张口就骂道:“好你大爷的!老子不想来,是你的侍卫把老子硬抬过来的!我不来行吗!” 秦阳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来都来了,别生气,生气伤身……今儿给你找几个好的伺候,我新买了一个胡姬,便宜你小子了!” 第33章 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 全身都是伤,被秦阳一巴掌拍的身子一趔趄。 疼的武勃张口就要大叫出声,就要给秦阳一拐杖。 可是听到“胡姬”两个字,武勃叫也不叫了,拐杖也扔了,给了秦阳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兄弟,一辈子!” 看着兄弟两人“情深似海”,你侬我侬, “咳咳。” 武灵儿咳嗽两声打断他们,皱眉不满道:“武勃,你还敢出来乱嫖?信不信我一句话,爹马上杀到,到时候打的你动都不能动。” “还有你,秦阳!身为我大玄王爷,却终日流连这醉花楼,风流场所,还仗势欺人!我一定要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 “赶紧去赶紧去!” 秦阳挥挥手,不耐烦道:“说你武灵儿是个傻妞你还不信,不就是会告状吗,赶紧去,本王怕你不成!” 说完,秦阳带着武勃就要在一楼选个位置坐下。 武灵儿气冲冲地冲上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才不是傻妞!” “不是,那好,我问你。” 秦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眼道:“你知不知道,这醉花楼如今是本王的产业?” “当然知道!” 喝了一口酒,味道着实不怎么样,看来得尽快把蒸馏酒做出来了。 放下酒杯,秦阳又说,“那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是本王的女人?” 武灵儿没说话,脸色极差。 她当然知道金玉奴是秦阳的女人,她还知道秦阳和金玉奴鬼混了三天,日夜不歇。 她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武灵儿名义上也是秦阳的女人,还是未来的王妃! 可让她亲口承认别的女人是秦阳的女人,她宁肯当个哑巴。 一方面是因为面子,她堂堂将门虎女根本不屑于去跟风尘老鸨金玉奴比。 另外一方面是责任,秦阳可以在外面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但她不能,她要维护武家以及皇室。 见武灵儿不说话,秦阳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知道……金玉奴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她还能被别人调戏了?刚才那几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因为他们连本王都不认识,说不定是江湖亡命之徒,手上沾血,这样的人敢调戏本王的女人,本王没杀他们已经是开恩了。” 一听这话,武灵儿的气势顿弱。 刚才进门时,她就觉得那几个大汉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那几个大汉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又经秦阳这么一说,武灵儿就知道这件事是她莽撞了。 可她又不想认错,直接在武勃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胳膊扭过头,故意不去看秦阳,气呼呼的。 秦阳冷哼一声,正要乘胜追击,可谁知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大楚国师公羊墨,见过秦王殿下,公羊来迟了,还请小王爷勿怪!” 大楚国师! 公羊墨! 客人们动作一滞,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 今儿醉花楼都是什么鬼热闹? 不仅秦王现身,武家兄妹来了,现在就连大楚国师也来了。 这里只是一间青楼啊,他们几人不该出现在更高档次的地方吗? 特别是公羊墨! 难道国师也爱逛青楼? “来迟了就是来迟了,哪来这么多屁话,赶紧过来坐,特意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阳的屁股全程没有离开凳子。 一点都没有把公羊墨放在眼里! 公羊墨气的牙痒痒。 明明是秦阳临时更换地方,到头来,怎么成了他的错了?他找谁说理去。 “等本国师今日从你口中套出杨凌的消息,再设计收拾你小子不迟,定让你后悔今日所言!” 心中暗想,公羊墨脸上堆笑,快步走上来,在秦阳对面坐下。 “小王爷,就坐在这里吗?楼上有包间,环境好一点,这里太吵了。”出于好心,金玉奴建议道。 啪! 狠狠抽了她翘臀一下,秦阳骂道:“本王坐在哪里,你一个本王的胯下之物管得着吗?本王就喜欢坐在这里,与民同乐!” “滚!” “是。” 看着退下的金玉奴,武灵儿真心替她感到不值。 秦阳什么玩意儿? 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他不仅打人,还骂人。 根本连个男人都不算! 公羊墨在心中也是鄙视秦阳,心说秦阳果然是一个暴力放纵的废物纨绔子弟。 但他却笑着恭维说,“秦王霸气!” “那是!” 秦阳骄傲道。 又喝了一杯酒,秦阳开门见山,“敢问国师今日找本王有何要事?” “没什么要事,就是觉得秦王大才,连对出我国三副对联,不久之后,公羊便要率领使团返回楚国,所以想与秦王畅谈一番,对子也好,诗词也罢……” 呵呵。 信你才有鬼了。 两国比试在即,公羊墨这时候找上自己,肯定不怀好意。 心中一动,秦阳道:“好说好说,不过畅谈对子诗词就罢了,本王有更好玩的。” “来人,上骰盅!” 很快,两副骰盅上来了。 秦阳握着一副骰盅,看着对面的公羊墨,“圣人道,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豪赌光宗耀祖……” ??? 其他三人皆是一脑门的问号。 齐刷刷地看向秦阳。 哪个圣人是这么说的? 不应该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么。 “来来来,别愣着。” 秦阳摇着手中的骰盅,骰子在里面叮咣作响,“今日无事,勾栏听……呸,青楼赌博!” 赌博! 公羊墨心中一动,笑呵呵地点头,“既然小王爷盛情相邀,公羊岂敢不从!”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秦阳输个底朝天。 等他输光了钱,就让他用杨凌跟自己赌。 如此一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赌吧,本姑娘回了!” “走!武勃,回家!” 武灵儿见到秦阳就烦,见秦阳要跟公羊墨赌博,就更加烦了。 好的不学,坏的倒是精通。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拽住武勃就要回家。 秦阳要跟公羊墨赌钱?而秦阳不久前才知道自己会千术,今天更是派侍卫把自己从家里硬抬过来。 秦阳是想让自己用千术帮他! 武勃小眼一眯,想明白一切,立马劝说,“姐,这么着急走干啥?留下看看呗,说不定秦阳赢了,还能分咱们姐弟俩一些,你不是在府里总是抱怨,给你的月钱不够花吗。” 月钱? 武灵儿心中一动。 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 秦阳若赢了,肯定不好意思不分给她钱。 若输了,也能看他的笑话。 何乐而不为。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撅着小嘴,重新坐了下去…… 第34章 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 “就赌骰子点数大小,谁大谁赢!” “小王爷喜欢就好!” 说完,公羊墨一边摇骰盅,一边招呼随行的小厮拿银子给他。 一国之师,自然不缺钱。 金包玉的请帖便可见一斑。 但上桌的银子并没有多少,只有二三十两,是小厮随身携带的钱袋里的。 “你这也太少了吧。” 反观秦阳,面前的银子足有一百多两,是几个侍卫钱袋里凑出来的。 “小王爷勿怪,今日出门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不过请小王爷放心,咱们可以在账本上挂账,最后结算。” “这还差不多,第一把,先押个二十两试试水。” 说完,秦阳砰的一声把骰盅砸向桌子,掀开一看。 “四五六,大!” 公羊墨轻轻地将骰盅放下,然后掀开。 秦阳伸头去看,立刻拍响桌子,高兴地不行:“一二三,小!我赢了,我赢了!” 公羊墨微笑着把桌上的银子,推了二十两给秦阳。 秦阳拿过二十两,对武勃炫耀道: “看见没,旗开得胜!今儿肯定赢!” “牛的!” 武勃连忙附和。 倒是武灵儿在一旁翻起白眼,撇撇嘴……不就赢了二十两吗,又不是一座金山,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二十两,还不够她买一身新衣裳呢。 下一轮开始,秦阳直接压了五十两,然后开始摇骰子,打开一看,还是四五六。 秦阳摸了一下头发,故意吹嘘道:“唉,真是的,还是四五六,想输都难。” 公羊墨不语,轻轻摇了两下,就放下了骰盅。 秦阳恨不得站起来伸头去看,嘴里不停地喊道:“小小小!” 活脱脱的一个赌徒! 骰盖打开,三个骰子,点数分别是五五六! 公羊墨对着秦阳抱拳,“不好意思,这次让小王爷失望了!” “妈的!这都能输?没道理啊!” 秦阳骂骂咧咧地将五十两丢过去,重新拿起骰盅摇晃起来…… 半个时辰后。 公羊墨面前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银子和银票加在一起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连赌二十局,秦阳赢少输多。 不仅把几个侍卫的钱全输了,还把醉花楼柜台里的现钱也输了。 加起一起,足有上万两! “妈的,真是邪门了,这把五六六能输?” “你们几个,还有钱没?别藏着掖着!让本王发现饶不了你们。” “还有你,金玉奴,你确定把柜台里的钱全给本王拿出来了?敢骗本王,小心本王棍棒伺候你!” 输急眼,这把没银子付的秦阳到处找钱。 其他人皆是摇头,真没钱了。 “算了算了,挂账挂账!” 挥挥手,秦阳叫挂账,然后起身朝后院走去,“都别走,本王放个水,回来继续。” 后院茅房,武勃早等着秦阳。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秦阳边脱裤子放水边问。 武勃瞄了一眼,眼睛不由瞪大……这小子吃啥大补药了,怪不得金玉奴对他死心塌地,同时,他有些心疼她姐姐武灵儿,不知道武灵儿嫁给秦阳以后能不能承受得住,唉…… “啥门道?垃圾门道,最低级的千术……还大楚国师呢,一点逼脸都不要,懂行的人过来一看,他得留下一双手在赌桌。” 秦阳灵魂地抖了两下,搂上裤子,“和我猜的不错,虽然是国师,但国师也不能什么都精通不是,千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就是学了个皮毛,赢赢我还行。” 武勃嗯了一声,问,“接下来咋办?” 秦阳一笑,“接着赌呗,刚才他赢的,全部都得给我吐出来,我可跟你说,这公羊墨是个有钱人,老有钱了,连请帖都是金包玉的,今儿非把他裤衩子赢来不可。” “这一票干漂亮了,咱们兄弟两人就可以换地方潇洒了,醉花楼虽好,但教坊司更棒,里面的姑娘随便挑,排着队睡,咱们半年也睡不完!” 一听这话,武勃双眼放光,“干!” 不久,秦阳和武勃相继回来坐下。 “奶奶的,肚子里没存货,现在一身轻松,来,继续继续!” 秦阳大手一挥,“挂账,这把压一千两!老子还就不信一直输。” 武灵儿嫌弃地看了一眼秦阳。 都输这么多了,还要赌,真是一个败家玩意儿。 公羊墨则是竖起大拇指:“小王爷豪气,我岂有不跟的道理,我也挂账。” 桌上的现银没多少,不如挂账来的直接,最后算一个总账就行了。 “咣当咣当……” 秦阳双手使劲地摇晃手中骰盅,要开的时候,故意凑到武灵儿面前,“来,吹一口气,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 武灵儿往后咧咧身子,嫌弃道:“刚才去茅房,你洗手没?” “你管我洗没洗手,你吹不吹,不吹我找别人吹。” “吹!” 反正怎么都不吃亏,武灵儿吹了一口气。 “老天保佑,六六六,大!” 秦阳把骰盅举过头顶,又摇了摇,然后往桌面猛地一砸,打开一看,点数分别是一二三! “草!这么小的点数。” “武灵儿,你故意的吧!” 武灵儿气的正要反驳,公羊墨微微一笑,“小王爷,这还用比吗?” “比,为啥不比,万一你是三个一呢。” 公羊墨心中冷笑,这次他就算不使用千术,秦阳也输定了。 轻轻摇了两下,公羊墨就打开了自己的骰盅。 点数一一一,小! “哈哈哈哈哈!” 秦阳突然放声大笑,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一语成谶,你真是三个一,我赢了!” “哼,让你再说我,赢了吧……这次能赢多亏了我,我吹的是仙气!” 武灵儿也高兴起来,因为她能分到五百两。 “是是是,仙气仙气。” 不同于赢钱的秦阳和武灵儿,公羊墨则是一脸懵,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三个骰子。 对方点数一二三,已经是极小的点数。 自己这能输? 没道理啊。 “来来来,继续继续,这次继续押一千两。” “叮咣叮咣。” “来,仙女,再吹一口气。” “呼。” “四五六,大!嘿,武灵儿,你真神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大国师,你别愣着啊,赶紧开,我四五六,你还有赢的可能……” “叮咣叮咣。” “四五五,哎呦呦,就差了一点,大国师,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 第35章 大楚国师怎么了,不能打吗 又半个时辰后。 公羊墨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风轻云淡,他伸出手使劲抓了抓后脑勺。 看着自己又输了一局,而对面的秦阳兴高采烈,恨不得站在板凳上扭屁股,他直呼没道理。 要说秦阳上完茅房后,第一局他输,情有可原。 可第二局,乃至往后的每一局,他都使用的千术。 按理说,他应该赢才对,但是结果恰恰相反,秦阳的点数每次都比他大。 账本上,密密麻麻他按满了红手印,加起来,他已经输了七八万两之多。 而且秦阳押的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他非得把此行来大玄带的金银全输光不可。 其实,输钱倒还是其次,他不怕输。 因为他深受楚国皇室的信任和重用,钱财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重要的是,这样持续输下去,他没有理由让秦阳拿杨凌跟他赌。 不行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了想,公羊墨故意激动地大喊道:“来来来,继续赌继续赌,下一场,我押十万两!” “这么大?” 武灵儿红润的小嘴张开,被这个巨额数字惊到,看向秦阳,“咱们赢的已经够多了,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 秦阳眉头一皱,高声道:“赢了就想卷钱跑,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你个傻妞懂不懂赌桌上的规矩,赌桌上,只有输家率先起身,没有赢家先起身!” “你才是傻妞,你全家都傻……” 话没说完,武灵儿就赶紧用双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可以骂秦阳,但不能带上他的家人。 这要是被某些人听到,会给武家引来无穷祸事。 但武灵儿心中的气不消,伸手恶狠狠地指着秦阳,“你别忘记了,你能赢这么多钱,全靠我吹出的仙气。” “把我惹急了,我转身就走,你现在赢多少,一会就得加倍地全部还回去。” 一听这话,秦阳赶紧起身,来到她身后,伸出双手为她捏着肩膀,“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不能走,你是我的财神爷!” “哼!” 武灵儿抬起下巴,傲娇道:“这还差不多,左边用点力没吃饭吗……” “好嘞,捏肩捶腿,我可是行家,保证把姑奶奶伺候的舒舒服服,全身毛孔张开,欲仙欲死……” …… 不一会儿,赌局继续。 公羊墨开始摇晃骰盅。 他的手法看上去有些诡异。 那是他跟随楚国的一名千术行家学的。 只学了三天,行家说他是奇才。 通过不同的手法就能摇晃出不同的点数,百试百灵。 一阵摇晃过后,他将骰盅放在桌上。 不用打开,公羊墨就知道里面的点数是三个六。 最大的点数,这局他赢定了。 至于武灵儿的仙气,他觉得纯属扯淡。 刚才,秦阳之所以赢那么多局。 一来,是因为这小子今天运气着实好,二来就是他没使出全力。 接下来的每一局,他都会全力以赴。 杨凌,他必须得到! 楚皇突然驾崩,使团不能长时间留在大玄。 他等不到严嵩将杨凌找到交给他。 这件事,还得他自己来办。 心中想这些的时候,秦阳也结束了摇晃骰盅。 叫武灵儿吹了一口气而后,便将骰盅放在桌上。 坐回去后,秦阳张口就道,“我押二十万两,想要开我,你就得跟我。” 公羊墨微微一笑,“跟,二十万两!开吧。” 在账本上签字画押之后,秦阳率先打开自己的骰盅。 六六六! 大! 看到点数是三个六,武灵儿激动地跳起来,比得到了绝世神兵都要高兴。 秦阳也高兴道:“大国师,抱歉了,二十万两我就笑纳了。” 竟然是平局! 秦阳这小子什么狗屎运? 这都能让秦阳这小子逃过一劫? 真是老天无眼。 暗骂一句,公羊墨表面微笑,“还没看我的点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 说完,他慢慢打开自己面前的骰盅。 “赢了,咱们赢了!” “二十万两,整整二十万两啊!” 骰盅一打开,武灵儿就激动地蹦了起来。 公羊墨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点数。 三个五! 他输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有人出老千…”公羊墨旋即说道。 他明明摇出三个六,怎么会是三个五? 一定有人出老千,动了他的点数。 他的目光在周围一圈人身上扫过。 是谁? 到底是谁? 没等他揪出出老千的人,秦阳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赌桌上,“输不起别玩……” “小王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羊墨慌忙解释。 哗啦一声,秦阳掀翻面前的赌桌,“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王出老千喽?姓公羊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王以前上赌桌,外号送财童子,我要是出老千用得着输那么多钱吗?” “输不起的玩意,本王不跟你玩了!” “来人,账本子拿来,算算这个姓公羊的拢共输了多少银子。” “小王爷,一共是二十九万三千四百两!” 有人很快说道。 秦阳大手一挥,“好,抹个零头,就三十万两吧!别让姓公羊的觉得本王小气!” 说完,秦阳又对付贵吩咐,“富贵儿,带两个人去驿馆,找使团要钱去,拢共三十万两,少要一两你就别回来了。” “遵命!” 公羊墨手捂胸口,气的要吐血。 哪有这么抹零的? 越抹越多! 虽然心中气得不轻,但公羊墨还是急忙站起来,“小王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贵为秦王,怎么会出老千呢?” “我的意思是,咱们继续赌,你刚才还说,赌桌上没有赢家先起身。” “赌尼玛币!本王累了,再说本王是赢家吗?本王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今天,看似本王赢了三十万两,可实则本王的名声被你坏了,本王输惨了。” 说完,秦阳招手叫金玉奴过来。 金玉奴手执团扇,风情万种地走上前。 伸出胳膊搭在她的肩头,秦阳将金玉奴搂进怀里,故意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走,跟本王上楼,本王被人污蔑心里难受,你给本王好好治治,疗疗伤。” 见秦阳搂着金玉奴就要上楼。 公羊墨立刻伸出胳膊,拦在两人上楼的必经之路上。 秦阳不赌。 他还怎么得到杨凌? 秦阳不能走,必须跟他接着赌。 “砰!” 秦阳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上去。 公羊墨没有任何防备,被一脚踹翻在地。 胸口处火辣辣的疼,骨头好像断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秦阳,呆住了好几秒。 因为他不敢相信,秦阳竟然敢踹他? 他可是大楚国师,楚国皇室的座上宾,哪一个见到他不得尊称一声国师?就算来到大玄,玄帝和文武百官也不敢轻易惹他。 而秦阳呢,就是一个纨绔王爷,他怎么敢的呀!! 武勃武灵儿姐弟两人和楼里其他人,也全都惊呆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公羊墨才反应过来,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秦阳嘶吼道:“你敢打我?我可是大楚国师!” “呦呵,还敢向本王呲牙?” 秦阳砰砰又是几脚,边踹边骂,“打你就是你,大楚国师怎么了,不能打吗?把本王惹急了,腿给你打断,三条腿都打断!” 狠狠踹了几脚,秦阳张嘴,“tui”地一声,啐了公羊墨一脸唾沫,对侍卫吩咐,“愣着干啥,把这位大国师给本王丢出去!” “遵命!” 几个侍卫,将满身都是脚印的公羊墨,直接抬起来扔出了醉花楼…… 第36章 秦阳,必须死! 公羊墨被扔出去后,武灵儿立刻来到秦阳面前,伸出白净的小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干啥?” 秦阳皱起眉头,明知故问。 武灵儿急了,放下手,“你怎么能不认账呢?明明说好了,输了算你的,赢了分我一半,三十万两,一半就是十五万两!” 真敢要呀。 这傻妞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赢全靠她的仙气吧。 一摆手,秦阳道:“没钱,没看见钱还没收回来吗,等收回来,我还能欠你的不成。” “那可说不准……” 武灵儿撅起小嘴。 秦阳在他这里的信用,几乎为零。 秦阳气的直接扔给她一张金贴,“给,拿去,金包银的,拿去卖能换不少钱,别来烦我。” 武灵儿看了几眼,塞进怀里。 见秦阳转身就要上楼,她下意识地问,“你去做什么?”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秦阳当着武灵儿的面,使劲捏了捏金玉奴的酥臀,嘴角一翘,“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疗伤啊,要不,你一起来?” “你……!” 武灵儿这才反应过来秦阳和金玉奴上楼要去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行周公之礼。 她气的说不出话,恶狠狠瞪了一眼秦阳。 最后什么也没说,气呼呼地离开了醉花楼。 武勃和秦阳打了一声招呼,拄着拐,一撅一拐地追了出去。 …… “姐,你走慢点,等等我!” 某处街道的拐角,拄着拐,气喘吁吁的武勃终于追上了武灵儿。 武灵儿双臂环胸,停下脚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武勃装傻充楞,“什么故意的?姐,你在说什么呀,小弟不懂!” 武灵儿更气了,伸手就要去拧武勃的耳朵。 武勃赶紧说道:“错了错了,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了?” “还能懂什么?我老姐吃醋了呗。” “我会吃他的醋?” 武灵儿伸手指着醉花楼的方向,猛然拔高声音,气愤道:“他最好死在那个女人的肚皮上,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他了。” 武勃故作无语,“老姐,不是我说你,吃醋就吃醋了呗,老弟我又不会笑话你。” 武灵儿跺脚回道:“我没有,我没有!” “好好好。” 武勃摆摆手,“你没有你没有,都怪秦阳,一天天的啥正经事都不干,一出宫就去找女人,活该大家都笑话他,看不起他,说他是个纨绔王爷,烂泥扶不上墙。” 武灵儿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武灵儿眯眼说道:“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今天要不是靠我的仙气,他能赢?怕是早就把家底都输光了,回宫后,陛下肯定会重重责罚他,到时候有他受的。” 武勃小声嘀咕道:“仙气?不会真以为今天能赢全靠仙气吧?能赢全靠我暗中出老千,也不知道那个国师找谁学的千术,估计是个江湖骗子,我脚趾头都比他做的隐秘,做的好……”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武灵儿不满道。 “没什么没什么。” 武勃脸上堆笑,盯着武灵儿衣服里露出一角的金包玉的请帖,“老姐,时辰还早,咱们找个铺子把请帖卖了吧。” 武灵儿拿出请帖,掂量了两下,“正有此意,这玩意有些份量,能卖不少钱,到时候咱俩平分,别说老姐心里没你这个弟弟。” “老姐大气,老姐威武!” “走!” 一挥手,武灵儿带着武勃去寻合适的铺子卖请帖了…… 二人走后,停靠在墙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 一股无形且压抑至极的怒气从车厢里散发而出。 只见车厢里,随从早已害怕地跪趴下来,全身缩成一团,颤颤巍巍,额头更是冒出豆大的冷汗。 这辆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大楚国师公羊墨的。 被秦阳打了一顿,还啐了一连唾沫,抬着扔出醉花楼后,公羊墨嫌丢人,带着随从赶紧登上马车,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外面就来了武家兄妹。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传了进来! 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公羊墨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混账!混账!枉本国师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江湖千术骗子给骗了,他教的千术,竟然被人轻易识破,害本国师输了整整三十万两!” “来人,回国后务必找到那个江湖千术骗子,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以解本国师的心头之恨!” “是!” 随从赶忙应道。 公羊墨心中的气不消,拳头越握越紧,掌心隐隐有鲜血渗出,更是咬牙切齿道:“最可恨的是秦阳!他竟然联合武家兄妹两人出老千!事后却反咬本国师一口,还打了本国师一顿!” “此事,绝不与他善罢甘休!绝不!” “国师。” 跪在地上的随从小心翼翼道,“还有请帖,国师的请帖别人恨不得供奉起来,他们倒好,竟然要把国师的请帖卖了换钱,更是罪大恶极!” 砰! 没忍住,公羊墨一脚踹翻随从,嘶吼道:“不用你提醒,本国师知道!” 随行闷哼一声,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好。 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公羊墨眼神阴鸷,“今日本国师在醉花楼受到的屈辱,他日,一定要让秦阳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国……” 随从刚张口,又闭上了,害怕说错话,又惹公羊墨生气。 “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公羊墨冷冷道:“有什么话就说。” 随行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道:“回禀国师,我朝与大玄下次比试在即,咱们可以设计让秦阳代表大玄与国师再比一场。” “只要秦阳在比试中输了,就算国师不动手,他们自己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秦阳,大玄陛下肯定也会严惩秦阳。” 闻言,公羊墨点点头。 借刀杀人! 这个办法不错。 一开始他就是这个想法,如此一来,不仅能从两国比试中获利,把失去的五城重新夺回来,还能借机严惩秦阳,报今日之仇。 更重要的是还能钓出秦阳背后的杨凌,纳为己用。 可谓是一箭三雕! 思索片刻,公羊墨道:“光是严惩还不够,本国师要他死!要他死!” 第37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五日后,清晨。 醉花楼二楼最大的房间,幽香阵阵,这是独属于金玉奴的闺房。 只不过此刻,闺房的香榻之上,躺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 刚醒来,身上与金玉奴柔腻顺滑娇躯接触带来的美好触感,便让秦阳来了兴趣。 偷偷摸摸使着坏,没两下金玉奴便惊醒了。 “小王爷,你……” “我什么我,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秦阳十分兴奋。 “啊?” 金玉奴往床里缩了缩,简直怕了秦阳。 上一次是整整三天,这一次更是增加到五天。 她想不通,秦阳到底哪里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 “小王爷,奴家累了,您就饶了奴家吧……” 金玉奴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哀求。 “唉——这话说的,本王都不累,你累什么,再说又不用你动……” 说完,秦阳像只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可还没等他有后续动作,付贵就在门外禀告,说宫里来人了。 闻言,金玉奴如蒙大赦,长松了一口气。 旋即,尖细的声音响起,是宣旨太监。 “小王爷,陛下有旨意,请小王爷速速出来接旨!” 金玉奴也说道:“小王爷,圣旨要紧,您还是赶快起来接旨吧,奴家服侍您穿衣。” 秦阳眉头一皱,十分不悦。 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不是存心坏他好事? 出去接旨? 接个屁! 接旨能有为皇室开枝散叶重要? 更何况,他是大家公认的纨绔王爷,他怕谁? 想到这,秦阳张口就对外骂道:“要宣就宣,不宣就滚蛋!耽误了本王为皇室开枝散叶,你个没根儿的东西有几个脑袋够砍?” 门外年轻的宣旨太监,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就算去宰相府邸宣旨,严嵩也得对他客客气气,走前还给赏钱。 哪像秦阳这样胆大包天,见圣旨不露面,甚至连门都不开的, 他白面无须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简直气坏了。 “公公消消气,消消气,我家小王爷大早上刚醒,估计有起床气……” 付贵赶紧抱拳劝慰。 谁知宣旨太监根本不领情。 他猛地一挥衣袖,展开手里的圣旨,“陛下口谕,今晚我天朝与楚国使团在宫中再次比试,命秦王秦阳携两位王妃进宫参加,不得缺席,钦此!” “知道了,快滚吧。” 秦阳随口应了一声,十分敷衍。 宣旨太监合上圣旨,气愤地交给门外的付贵。 付贵赶紧低头俯身,恭敬的双手接过。 “公公慢走!” 宣旨太监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就离开了。 只不过刚走出两步,他就又折返回来。 付贵看着去而复返,不解道:“公公?” 宣旨公公没搭理付贵,只是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紧闭的房门道:“陛下还让咱家给小王爷带句话,陛下的原话是……今晚和楚国的比试至关重要,大玄只能赢不能输,秦王若还想带其他人进宫,让他尽管带!” 话音落下很久,房间里面也没任何回应。 宣旨太监简直气的要吐血,一挥衣袖,转身离开,有多快走多快。 听着外面宣旨太监离开时的脚步声,屋里床榻上的秦阳却在感叹: 玄胖胖,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想让自己带杨凌进宫就直接说呗。 还其他人,尽管带。 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幽幽地叹了一声,秦阳才后知后觉,五天前自己把大楚国师公羊墨打了一顿,玄帝为何不派禁军抓自己回宫问罪,给楚国使团一个交代。 原来是害怕自己被抓进宫,就没人请杨凌进宫了。 想明白一切,秦阳轻轻笑了一声。 看着秦阳嘴角的笑容,金玉奴立刻变得无比慌乱,“小王爷,你……” 秦阳回过神,看着她,“我什么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一日之计在于晨。” 说着,秦阳一拉被子,把两人盖了进去。 不一会,女人不规律的急促的喘息声,和闺房床榻有节奏的咯吱声便交织在一起响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秦阳神清气爽地开始起床。 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头发凌乱,脸蛋红润还没完全消退的金玉奴,拖着瘫软酥麻的身子,服侍秦阳穿衣。 “小王爷,您刚下见圣旨不露面,还让宣旨太监滚,怕是……” “没事儿,本王故意的。” “啊?” 短暂的愣神过后,金玉奴眨眨美眸,很快明白了秦阳为什么要那么做。 藏拙! 秦阳表面上越无法无天,越纨绔,暗地里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增强实力。 见金玉奴明白了,秦阳对她微微一笑。 金玉奴不仅身体又香又软,脑子还聪明。 这个女人,自己没收错! 这时候,秦阳情不自禁在心里感叹: 严嵩,真是个不识货的老杂毛! 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一番耽误,眼看时辰也不早了,秦阳捏了捏金玉奴的小脸,就出门了。 付贵立刻迎上来,双手还捧着圣旨。 “拿着它做什么,酒呢?” 付贵立刻下去,将圣旨换成了一坛酒。 这一坛酒是钱百里昨日送过来的,早在三天前,秦阳就派付贵将蒸馏酒的秘方交给钱百里。 钱百里幸不辱命,第一批共蒸馏出三坛。 一坛,秦阳准备今天带进宫,给百官免费品尝,打广告。 另外两坛,留在醉花楼,等蒸馏酒今晚在宫里打开名声以后,就放出消息,醉花楼有蒸馏酒。 消息一放出,肯定有无数的达官贵人涌入醉花楼。 剩下两坛卖出天价的同时,顺便也能拔高醉花楼的档次,一举两得。 很快,付贵驾车带着秦阳来到武府。 由于上一次秦阳来武府,又是送武七轮椅,又是在那首词上加上武定山的名字。 这一次,秦阳在武府里面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你怎么来了?” 正在后院练枪的武灵儿突然看见秦阳,一脸诧异地问道。 秦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这是我媳妇家,我不能来吗?” 一听这话,武灵儿一枪就戳了过来。 秦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身边的付贵吓的够呛,手握住挂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秦阳抬手,阻止了付贵的行为。 嗡! 银枪龙鸣声不断,然后猛然停止。 锋利的枪尖距离秦阳眼珠子不足三寸。 “你为什么不躲?” 秦阳抬手拨开指着自己眼珠子的银枪,心中惊惧不已……妈的,这妞不仅傻,还虎!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秦阳面上毫不在意,“都说了,这是我媳妇家。” “你……!” 武灵儿收枪立在身侧,气的说不出话。 秦阳来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还用手拨了拨她的高马尾。 “你干什么!” 武灵儿气愤道。 秦阳哈哈一笑,不逗她了,说明了来意。 听完秦阳的话,武灵儿声音拔高不少,“什么?陛下竟然让我随你进宫,参加今晚的比试?” 第38章 在下佛山叶问! 秦阳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秦阳转身看向来人,立刻拱手见礼道:“孙女婿秦阳,见过爷爷!” “哪敢哪敢,秦王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武定山高兴的合不拢嘴,托起秦阳的胳膊。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他对秦阳的印象大大改观。 这个孙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欢。 而且还这么有礼貌,他就更喜欢了。 寒暄一阵,武定山就对武灵儿道:“灵儿,今日你随秦王一起进宫,这是陛下的意思,不得耍小性子。” “爷爷!” 武灵儿握着银枪,直跺脚。 她才不想进宫,参加什么两国比试。 因为在宫里,她处处受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水都不敢喝多了,怕找不到茅房。 相比进宫,她更愿意留在家里,磨炼枪法! 武定山稍稍思索,又说道:“今夜,秦王大概率还会代表我大玄和楚国使团比试,难道你就不想一睹你夫君秦阳的英姿风采?” 嗯? 武灵儿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秦阳。 他还要代表大玄和楚国使团比试? 那不能不去。 他要好好欣赏一下秦阳的“英姿风采”。 好好笑话笑话他!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一口答应下来。 “那爷爷你去吗?” 武定山道:“当然,你爷爷我是兵部尚书,岂有不去的道理?不仅我要去,你爹和你几位叔叔都在军中掌管要职,他们也要去,至于你七叔,他就不去了,他使用轮椅还不熟练,就让他和武勃留在家里。” 闻言,武灵儿眉梢一挑,高兴了起来。 如此最好,让爷爷,爹和几位叔叔,都进宫瞧瞧秦阳的笑话。 让他们知道,他们都被秦阳骗了。 秦阳,根本不配做她的夫君。 不久之后,武灵儿在府外登上秦阳的马车,秦阳和出来相送的武定山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吩咐付贵驾车离开。 “距离天黑还早着呢,你这么早就让我跟你出来想干什么?” “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寻常十来个壮汉,根本近不了本姑娘的身。” “我有一杆枪,名曰武家枪,冠绝天下!” 马车里,秦阳目光从窗外收回,“你有枪?跟谁没有似的,我的枪比你的枪厉害多了。” 一听这话,武灵儿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从秦阳的脸上逐渐下移,先是脖子,然后是胸膛,肚子,再往下…… 唰! 武灵儿小脸一红,“你臭不要脸!” 秦阳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傻不拉几的,说啥呢,我说的不是这杆枪,虽然这杆也很厉害,但远没有那杆枪厉害!” “那杆枪?到底是哪一杆?” 武灵儿不解道。 秦阳脑海中浮现后世的各种枪支,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哼!绝没有我武家枪厉害!” 武灵儿自信道。 武家在大玄能有现在的地位,武定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她爹和几位叔叔掌管要职,一大半都靠手里的武家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秦阳先是叹了一声,然后才说道:“你们武家的武家枪再厉害,能在一瞬之间,取百丈之外敌军的性命吗?” 武灵儿笑了起来,鄙夷地看了一眼秦阳,“说的好像你那杆枪能似的。” “一瞬之间?百丈之外?别说枪了,就算是军中最强的强弩也办不到,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兵器,能在一瞬之间,百丈之外取敌性命!” “话不能说满了,等我把枪造出来,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阳不怪武灵儿目光短浅。 实在是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你不能要求一个古人想象千百年后的武器。 “我才不信,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枪,你让我武灵儿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可是你说的!” 秦阳激动道。 秦阳已经等不及造出那种枪,狠狠打武灵儿的脸。 当然,打脸不是其次,她要让武灵儿亲手给他擦枪! 很快,马车停下。 掀开车帘,已经到了沈府。 秦阳还是像刚才去武府一样,带着付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沈府下人们知道这位爷不好惹,任凭他进去。 不一会儿,户部尚书沈鸣谦接到消息,带着全部家眷迎了出来,沈婉君也在其中。 多日不见,这位二十六岁的古代“大姑娘”愈发漂亮动人,身穿淡紫色的衣裙,皮肤白皙透亮,特别是她身上散发出的贤妻良母味。 让秦阳忍不住想要赶快和她生一群孩子,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咳咳……” 咳嗽两声,秦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沈婉君没有像武灵儿一样,抗拒不去,而是对父亲沈鸣谦低声说了一句,就随秦阳离开了。 聪明! 知道不去也得去! 还给自己心里留下了一个“懂事”的好印象。 比武灵儿那个傻妞强多了。 在府外登上马车,付贵就驾车往宫里面赶。 马车里,武灵儿见沈婉君上来了,赶紧和她坐在一起并拉着她的手,“婉君姐,姓秦的刚才没欺负你吧?” “你别害怕,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没有,灵儿妹妹多虑了。” 沈婉君轻轻摇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马车摇摇晃晃中,秦阳没忍住说了一句,“武灵儿,我马上就是你男人了,请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不说称呼我为夫君吧,小王爷或者殿下总要的,姓秦的什么意思?” 武灵儿冷哼一声,扬起雪白的鹅颈,“男人个屁!能当我武灵儿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嘿!你欠抽是吧?” “来呀来呀,你来打我呀!就你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我一个打你十个!” “还一个打十个?你当你是叶问啊,武灵儿,你对一个男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停停停,叶问是谁?很厉害吗?” “在下不才,正是叶问!” 说着,秦阳双手摆出一个咏春的起手势。 武灵儿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傻逼! 秦阳正欲再和她斗个三百回合,反正路上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 “咯咯。” 可谁知沈婉君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第39章 严白,你狗日的咋没死? 意识到自己在秦阳面前失了态,沈婉君立刻止住笑意,赶紧就要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跪下,“小王爷勿怪……” 秦阳和武灵儿同时伸出手,扶起沈婉君。 中途,武灵儿还打了一下秦阳的咸猪手。 “没事儿,都是一家人,笑都不能笑,还算什么一家人?” 说完,看着沈婉君,秦阳又故意翘起嘴角,“婉君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沈婉君脸蛋一红,脑袋更低了。 “姓秦的,你什么意思,我笑起来不好看?”武灵儿咋咋呼呼。 秦阳白了她一眼,忍不住骂道:“你有病是吧,你说你全身上下哪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还问我你笑起来不好看?你觉得你笑起来好看吗。” “你笑的时候,嘴张的跟盆一样大,那能好看吗?” “你的嘴才跟盆一样大,真是气死我了,秦阳,我跟你拼了!” 武灵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了上去,抓起秦阳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秦阳也不惯着,揪住了她的高马尾,用力往后扯。 “你们……” 沈婉君坐在车里,完全没想到两人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一时间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后,她也不知道该帮谁为好。 又过了一会儿,她一边拉架一边笑。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家人”挺不错的,给她平淡且枯燥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 …… 入宫后,秦阳在乾元殿换了一身新衣裳,带着两女休息了片刻,就赶往今夜两国的比试地点——太极殿! 赶到时,时辰尚早。 不过宫殿里面,已经到了不少朝臣。 他们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坐在位置上,屏目凝息。 由于在马车里和秦阳打了一架,两人不分伯仲。 武灵儿一路上都气鼓鼓的,看秦阳都斜眼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阳把她给糟蹋了。 “来这么早做什么?不如在乾元殿好好歇歇,至少在那里还自在些。”武灵儿开口抱怨,嫌秦阳安排的不合理。 “灵儿妹妹,你少说话些吧,殿下这样安排,肯定有殿下的道理!”沈婉君劝道。 其实依她来看,武灵儿和秦阳不合,武灵儿的问题更大一些。 这将门虎女,不仅脾气大,还爱耍小性子。 武灵儿刚要问沈婉君,秦阳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 明明她们两个是一伙的,沈婉君怎么帮秦阳说话。 可还没等她开口问,耳边便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 “呦,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秦王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几日不是在醉花楼和一个老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吗?” “就是啊,秦王殿下,老鸨的滋味那么好么,您的口味是真不挑啊。” “要本状元说,诸位就别取笑秦王殿下了,秦王殿下真乃吾辈楷模,我大玄第一情种! “状元郎,此言何意?” “何意?听本状元慢慢道来……众所周知,咱们的这位秦王殿下,年纪轻轻便封了王,更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胞弟,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可秦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甘堕落,自降身份,对一个青楼老鸨倾心,换作你们,你们敢吗?” “哈哈哈,状元郎,我可不敢,怕回去后,被我爹打断腿!” “我也不敢,秦王殿下真是太勇了,不负京城第一纨绔的盛名!” 随着秦阳的到来,一众世家子弟在状元严白的带领下纷纷取笑。 嘲笑声像一根根烧红的绣花针一样,深深刺痛了武灵儿的耳朵,武灵儿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想与之理论。 反观秦阳,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还伸手拦住她,沈婉君也抓住了武灵儿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呦呦呦,未来的秦王妃都忍不了了,秦王殿下,您本人倒是说句话啊?” 严白一脸戏谑地看着秦阳。 踏踏踏踏…… 秦阳径直朝他走过去,严白表面佯装镇定,心里却慌了神。 毕竟,五日前秦阳连大楚国师都敢打。 打他一个状元,还不是看秦阳此刻的心情。 “你,你干什么?” 严白结巴道。 秦阳停下脚步,盯着他,“不干什么,你不是让本王说句话吗,本王问你,你狗日的为啥没死?” 狗日的? 严白脸色一阵扭曲,气的七窍生烟。 他可是堂堂宰相之子,新科状元郎,前途无限。 秦阳竟然骂他狗日的。 倒是素来和严嵩不合的武将们,顿时哄笑成一团。 “狗日的,哑巴了?你倒是回答本王啊。” 见他不答,秦阳一脸“单纯”地又问。 严白脸色一黑,伸手整理一下衣领,才说,“怕是秦王殿下这些日在醉花楼老鸨的肚皮上睡糊涂了,两日前朝廷就今年春闱一事结案,罪魁祸首是礼部侍郎苗正伟,昨夜他已在牢里畏罪自杀!” “本状元的状元,都是靠本状元的实力得来的,没有一点水分,至于上一次和楚国使团比试,那时因为本状元身体抱恙,发挥失常!” “哦……” 秦阳应了一声,又说,“所以,你的状元不是靠你的一篇我的宰相父亲的文章得来的?” “当然不是!” 严白气坏了,一字一句道。 不是才有鬼了。 严嵩可真是一手遮天。 不仅把苗子聪他爹推出来当替罪羊,还能让严白这个蠢货一点事都没有,继续当状元。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好玩嘛。 毕竟,他还没收拾够严白呢。 心里这样想着,秦阳下一刻就说道:“状元郎,你刚才说本王是大玄第一情种,吾辈楷模,说的好,本王要好好谢谢你!” 谢谢我? 这纨绔王爷不会以为这话是在夸他吧? 哼。 纨绔就是纨绔,连话都听不明白。 严白在心里十分鄙视秦阳。 “谢谢就罢了,望秦王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就不必了,本王有金玉奴一人就好,毕竟她又香又软,把本王伺候的很舒服,本王连她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三颗,左边两颗,右边一颗。” “唉,对了,本王听说你们以前也没少去醉花楼吟诗作对,你们最近咋不去了?” 闻言,严白和世家子弟心里简直要吐血。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要知道,醉花楼能有今天,在雁鸣湖畔占据一席之地,全靠金玉奴这个风情万种的老鸨。 金玉奴,对下至三岁孩童,上至七八十的老头,可谓是通杀! 没人不喜欢她,没人不欣赏不爱慕她。 严白和世家子弟们更是把她当做梦中情人! 他们做梦都想和金玉奴共度良宵。 可就是这样一个绝妙佳人,不等他们打动她,她就被别的男人睡了。 他们几乎能想象金玉奴被压在床上的画面以及金玉奴婉转的低吟。 这种画面,嫉妒的让他们简直发狂! 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他们心爱的女人,梦中情人竟然被他们最看不起的纨绔给糟蹋了,而且这个纨绔连金玉奴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 这就好像,他们吃了一口苍蝇一样膈应,难受。 “一个青楼老鸨罢了,也就秦王把她当回事。”严白心里耿耿于怀,表面却装作不在意。 “不当回事不行啊,毕竟本王把她睡了。” “一个风尘女子罢了,教坊司,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数都数不清。”严白又说。 “是是是,可毕竟本王把她睡了,不能不负责。” “她常年经营风月场所,说不定,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错,毕竟本王把她睡了,她是不是第一次,本王还能不清楚。” 此言一出,严白又气又无语。 因为秦阳就会一个“毕竟本王把她睡了”。 连换说辞都懒得换。 严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力使不出…… 第40章 没事儿,打欠条就成 “张口闭口就是睡,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席位上,武灵儿握紧粉拳放在膝盖上,又对身边的沈婉君急道:“婉君姐,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咱们两个才是他的王妃,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和别的女人的事,对方还是一个青楼老鸨,风尘女子,真是丢死人了!” “殿下当然是故意的。” “啊?” 武灵儿完全没想到沈婉君会这么说。 沈婉君微笑着解释,“殿下是故意的,不过不是说给我们听,而是说给那群世家子弟听,你没看,那群世家子弟的脸色都快气成猪肝色了吗!” “他们心爱恨不得视若神女的女人,却被殿下轻易得到了,这种心理上的伤害,比直接打他们一顿,来的更痛!” 经沈婉君这么一解释,脑子慢半拍的武灵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可她还是不高兴,皱眉道:“虽然如此,但他也不能当着咱们的面,说他和别的女人的事!” 沈婉君挑眉笑道:“灵儿妹妹这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 正此时,殿外太监的一声唱喏,原本乱哄哄的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楚国师公羊墨率领使团众人来了。 严白带领世家子弟对公羊墨行礼,不少朝臣也站起来跟着一起行礼。 不行礼的少之又少,这里面就有秦阳一家三口,和一众武将们。 真是一群软骨头,哈巴狗。 看着他们,秦阳心里暗骂。 对方是楚国国师,又不是大玄的国师。 大玄人凭什么向他行礼,给他一拳还差不多。 公羊墨一进来,就看见了秦阳,眼里旋即闪过一抹难以压抑的狠厉神色。 “秦阳,你还敢到这里来!” 秦阳皮笑肉不笑,回道:“瞧这话说的,此乃我大玄皇宫,我身为大玄秦王,为何不能来?” “倒是你,不是早就说楚皇死了吗,你身为楚国国师怎么还没回去奔丧?不怕有人上书参你一本?说你无君无父!” 公羊墨心中狠狠一抽,眼中寒芒更盛。 要不是秦阳,他能在大玄停留这么久?他早就带领使团回国了。 可他不能,因为文斗他输了,回去后,他定要被朝臣攻讦。 他必须要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才能回国。 “几日不见,秦王嘴皮子倒是溜。” 公羊墨目光冷厉地盯着秦阳,恶狠狠道:“你殴打本国师,本国师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呸!” 秦阳混不吝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猛然拔高声音,“你哪来的脸说?你出老千你还有理了?告诉你,打你一顿是轻的,赌桌上的规矩,出老千的要剁下一双手,本王对你已是仁慈至极!” 听着秦阳的话,公羊墨脸都绿了。 他万万没想到,明明是秦阳联合其他人出老千,坑了他三十万两。 此刻秦阳却贼喊捉贼,倒打他一耙。 他有理也说不清。 由于秦阳的声音很大,大到殿内所有人都能听见。 众人纷纷看过来,目光审视着公羊墨。 出老千?楚国国师?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公羊墨浑身不自在! 猛地挥了挥袖子,公羊墨道:“秦王,你可别乱说,须知人在做天在看,到底谁出老千,你我心里都清楚!” 秦阳轻哼,“反正我没出,要不然,这些年我早就在赌坊赚的盆满钵满了。” 说完,秦阳心中暗想……我真没出,是武勃出的。 可公羊墨觉得这都是秦阳的借口。 秦阳哪来的脸说这话? 真他妈不要脸。 见秦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公羊墨拿他简直没辙,带着使团众人气呼呼的在席位上坐下。 见公羊墨不搭理自己,严白和世家子弟又因自己睡了金玉奴一事,心里在滴血,秦阳觉得,自己是时候办正事了。 “咳咳!” 得到信号,付贵立刻抱着酒上前。 秦阳咳嗽两声后,招了招手,“诸位诸位,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妨都看过来,本王有好东西要分享给大家。” “此乃天仙醉,乃仙人饮品。” 正说着,付贵打开酒封,抱着酒坛在众人面前一一走过。 众人好奇地伸头去看,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道?好香啊!” “这酒,如此的清澈透亮,真是世所罕见!” “天仙醉?好名字!当真是一个好名字。” “小王爷,可否容我品尝一口。” 有武将请求道。 “当然。” 一挥手,付贵抱着酒坛来到那武将面前,给他倒了一碗。 武将拿起酒碗,先是看了看,然后凑到鼻前闻了闻,最后才抿了一小口。 酒入喉,武将目光突然变得惊喜。 “好酒,好酒啊,够烈!够劲儿!” “此酒不愧为仙人饮品,以前喝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又酸又涩。” “此酒,胜过二月春百倍!比皇宫佳酿还要好!” 二月春,京城名酒,不仅价格昂贵还有价无市。 皇宫佳酿更别说了,只供皇室,乃大玄第一好酒。 每次有盛大宴会百官才有口福品尝。 此言一出,旁的武将纷纷接过酒碗,分着喝,然后无一例外,全都变得惊喜。 “好好好!好酒呀!” “这酒也太好了,敢问小王爷,哪里有卖的?” 武将一个个摇头晃头,纷纷说好,更甚至有人问起哪里有卖的,他要买。 “吹牛吧,这酒能比二月春好?” 不合时宜,不远处传来反对的声音。 “呦,状元郎,这是又有不同的看法?”秦阳挑眉说道。 严白上前,直接伸出手。 秦阳明知故问,“干啥?” 严白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把你的天仙醉给本状元尝尝,本状元倒是要看看,这酒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言,比二月春,比皇宫佳酿还要好。” “好说。” 秦阳咧嘴道:“一杯,一百两!” 一杯,一……一百两? 严白恨不得转身就回去。 要知道,二月春的价格都没这么贵,什么天仙醉敢卖出如此天价。 最重要的是,还不是按坛卖的,而是杯! 可就这么转身回去,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个穷鬼。 于是,严白硬着头皮,“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本状元今天出门身上没带钱……” “没事儿,打欠条就成!” 啥玩意? 打欠条? 当他是谁,他可是堂堂状元,宰相之子,说出的话从来都是一个字砸出一个坑。 还能事后反悔不认账? 严白心里气的要死,可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现场写好一张欠条交给秦阳。 秦阳把欠条收好,竖起大拇指:“状元郎,果然豪爽大气!” 一挥手,付贵真的给严白只倒了一杯酒。 接过酒杯,严白立刻一饮而尽,他倒是要看看这天仙醉有没有大家说的那么…… “好!好!好!” 情不自禁,严白连说了三个好。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尝。 可是下一刻,严白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改口,“也就那个样吧,比二月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严白的第一反应不会骗人。 于是乎,在场的好酒之人,纷纷围上来。 “秦王,我也要一杯!” “好说好说,一百两一杯。” “没带钱!” “更好说了,打欠条,来来来,大家这边排队,不要乱不要挤……” 第41章 抢钱庄哪有抢你们快…… “真是丢死人了!” “还秦王呢,竟然在这里,在皇宫大内学商贾做起生意来了!” 武灵儿嫌丢人,恨不得像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番说辞,沈婉君却有些微恼。 因为她是户部尚书之女,从小耳读目染,平时也没少和商贩打交道。 世人对商贩的刻板印象就是圆滑奸诈,可她深知大多数商贩十分辛苦不容易,而他们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商贾凭什么要被人轻视,瞧不起? 她觉得不公平! 但这份情绪她未直接表现在脸上,只是平静道:“做生意有何不好?商贾虽然轻贱,可这世间若没有商贾,货物就无法流通,我们就无法品尝到楚国的各种美味水果,无法品尝北边草原上的各种奶制品,更别说使用遥远西域的各种香料。” 这话一出,瞬间怼的武灵儿哑口无言。 想了想,她道: “婉君姐,我错了。” 沈婉君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没错,只是你没我年长,这些都是阅历之谈。” 这边两女的对话,秦阳并不知,因为他正招呼着朝臣们排队给他打欠条。 眼见大玄朝臣们品尝过后,个个称赞不已,还有的朝臣去买了第二杯,第三杯。 楚国使团中也不乏好酒之人,羡慕的狂吞口水。 看了一眼闭眼小憩的国师,副使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建议道:“国师,如此好酒,不如我们也买一些回来,品尝一番?” 公羊墨没睁眼,气道:“眼前案上的酒,不够你们喝吗?花那冤枉钱作甚!” 副使抱拳道:“国师息怒,这不是觉得大玄人在故弄玄虚吗,什么天仙醉,听都没听说过,可大玄朝臣们个个称赞不已,属下寻思着去买一些,戳穿他们的谎言。” 闻言,公羊墨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看着办。 “谢国师!” 说完,副使带着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朝着大殿中央的秦阳走了过去。 “秦王殿下,我们要买酒!” 副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在手中拍了拍。 意思是不差钱。 大玄朝臣进宫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可他们有,而且很多。 秦阳扭头瞥了一眼,“五百两!一杯!” “什么?” 听到这个数字,副使张大嘴巴,惊呆了。 五……五百两? 就一杯? 黄金也没这么贵啊。 而且,秦阳卖其他人才一百两,凭什么卖他们就涨价这么多。 “五两百,你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副使没忍住说道。 秦阳嘿嘿一笑,嘴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抢钱庄哪有抢你们快……” “你说什么?” 副使提高声调。 秦阳赶紧摆摆手,“没什么,你听错了,本王说你们毕竟不是我大玄人,卖你们楚国人能和我们本国人一个价吗?民间卖给他国的商品,还翻倍卖呢,更何况是本王这天仙醉?” “不行,太贵了!” 秦阳的说辞他根本不信,他觉得,秦阳就是拿他们当冤大头。 “嫌贵?本王还不卖给你们呢。“ 说完,秦阳不带一丝留恋,转头就去招待其他人,“李将军,这里是皇宫大内,你别插队,嘿,不叫你插队你怎么还打人呢,来人,赶紧拦住……还有你王侍郎,你都买了三杯了,你别排了,给后面还没买到的人留点……” 见秦阳把他们晾在大殿中央,副使气的要死,可又不好直接发作。 他又朝秦阳走去,把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拍在秦阳手里,“不用数了,肯定比五千两多,给我们来十杯天仙醉!” 傻大户! 秦阳心里暗骂了一声。 不过不得不说,这群楚国人真有钱。 拿着银票,秦阳大手一挥,“付贵,这位是咱们的大客户,先过来,给咱们的这位楚国大人,来十杯!” 倒完酒,副使和其他人把十杯酒端了回来,分给众人,还特意留下一杯,放在公羊墨面前的小案上。 全程,公羊墨都没有睁开眼睛。 今夜两国的比试,才是重头戏。 他要保存体力,养好精神。 可身边以及身后的这群混蛋,喝酒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不咂嘴。 “啧啧啧,好酒啊!” “嗯,不错不错,就是太贵了!” “没事儿,咱们有的是钱!” “回国前,定要买他几大车回去……” 就在这时,副使凑到跟前,讨巧道:“国师,这酒味道确实不错,不如国师也品尝一番?” 公羊墨还是没睁开眼,挥了挥手,“不必!本国师不喜饮酒。” 他公羊墨,今天就是在这里渴死,也绝不会喝这杯酒。 可不久之后,一句“哎呀,真香!”在大殿中突然响起…… …… 卖了大半坛酒,秦阳就打道回府不卖了。 毕竟一些重量级人物还没来,比如玄帝,武定山,严嵩之类,秦阳要留一些给他们,让他们给自己打广告。 皇帝,宰相当代言人,天仙醉肯定大卖。 回来后,秦阳美滋滋地开始数小案上的银票,厚厚的一摞,堆的像小山一样。 看着秦阳一副掉进钱眼儿里的样子,武灵儿简直没眼看。 秦阳这样,哪里有一个王爷的样子? 真是丢死人了。 “这是兵部各位大人的欠条,一共三十六张,这是刑部各位大人的,一共二十七张,这是……” 秦阳还在数银票,就听到身边的沈婉君道。 一抬头,原本还放的案桌上乱糟糟的欠条,已经被沈婉君按部门整理好,分成了六摞。 看起来,井井有条! “厉害呀!” 秦阳由衷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沈婉君微微颔首,“王爷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实在是家父为户部尚书,时常居家办公,有些陈年旧账会交给小女子来理,久而久之,速度就快了!” “那也很厉害了,不像某些人,眼里没活,不是吃就是喝,跟头猪一样。” 武灵儿端起酒杯的手一滞,斜眼看了秦阳一眼。 “看什么看,又没说你,我说的是付贵!” “嗯????” 站在后面的付贵一脑门问号。 我什么也没干啊。 这锅怎么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说了一句,秦阳就不再搭理武灵儿了,他决定要试试沈婉君,看看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于是乎,把手中已经数好的那部分银票交给她。 沈婉君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 先是整理对齐,然后在秦阳吃惊的眼神中,手指灵巧的翻飞,像朵盛开的花一样。 不到三息,就数完了不算薄的一沓银票。 “一共四十二张!” 听到这个数字,秦阳更加震惊。 因为他刚数过,就是四十二张,准确无误,一张不差。 “厉害呀!” 秦阳又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然后情不自禁拿起沈婉君的小手打量起来,正面看看,反面看看,连指头缝也看了看。 这手怎么长的? 又长又细,还嫩嫩的,滑滑的。 情不自禁,秦阳摸了一把。 “小王爷,你……” 沈婉君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脸蛋一红。 秦阳尴尬一笑,“抱歉抱歉,是本王孟浪了!” “噗!” 一旁的武灵儿没忍住喷出嘴里的酒。 “你又作啥妖?” 秦阳立刻变了脸。 武灵儿用袖子擦擦嘴,指着秦阳,“说这话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和金玉奴日夜颠倒,在醉花楼鬼混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孟浪?” 第42章 不文斗,比武斗! 你个傻妞懂个屁! 秦阳心里白了她一眼。 见秦阳不说话,武灵儿也懒得搭理秦阳,继续喝酒吃菜。 不吃白不吃。 秦阳的目光重新看向身边另一侧的沈婉君,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婉君,你真厉害!” 沈婉君低着头,“王爷过誉了。” 看着沈婉君害羞的样子,秦阳心里直痒痒。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大”姑娘还有这副面孔? 真是亏死了! 不过好在也不算太迟。 看自己怎么攻略她。 …… 时间飞快。 夜幕降临。 就在秦阳还在没话找话,和沈婉君喋喋不休找话题聊的时候,外面太监一声高呼: “陛下驾到!” 秦阳带着两女起身,和群臣一起恭迎玄帝,“参见陛下!” 玄帝龙行虎步,朝龙椅走去,路过秦阳的时候刻意扫了他身边一眼。 见他身边只有两女,身后也尽是熟面孔,玄帝眉头微微一皱。 这混账东西,自己没问责他殴打公羊墨,还放任他这些天在醉花楼为所欲为,他竟然没把杨凌请来助战? 实在该罚! 在高高的龙椅上坐下,玄帝挥袖,让众人平身。 砰! 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案桌上。 玄帝闻声看去,发现是武定山脸颊通红,明显喝多了。 武家六子也在大殿之内,秦阳的便宜岳父,武大赶紧出列抱拳道:“陛下息怒,陛下没来之前,我爹贪杯喝多了,不胜酒力,殿内失仪,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玄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皱眉不解,“朕记得武老尚书酒量一绝,堪称海量,怎会喝醉?” 此言一出,除了玄帝,大殿内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秦阳。 秦阳立刻抱着仅剩不多的酒坛出列:“启禀皇兄,此乃天仙醉,武老尚书正是喝了两碗天仙醉,这才醉倒!” 玄帝露出不屑的表情,明显不信,“什么天仙醉?没听说过,区区两碗酒就能把武老尚书喝醉?呈上来,朕尝一尝。” 一挥手,洪公公快步下来,接过秦阳手里的酒坛。 回到玄帝身边,在皇帝面前的金碗里倒了一碗。 “好香呀!” 没忍住,玄帝吸了吸鼻子。 他也是好酒之人,之所以体态臃肿,肚子那么大,一方面是平时缺乏运动,另外一方面就是喝酒喝的。 光是闻这味道,就与众不同。 还没等秦阳和朝臣们出言提醒,玄帝就迫不及待地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不出意外,刚入口,他就“噗”地一声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洒湿了面前的龙案。 “怎么这么辣!” 玄帝忍不住伸了伸舌头,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猛地喝那么一大口,能不辣吗? 秦阳摇摇头,立马说道:“天仙醉工艺复杂,祛除了酒中大部分的杂质,将酒的精华全部都凝练在了一起,故而辣,烈!” “此酒,当慢慢小口品尝,方能品尝其中滋味。” “怎么不早提醒?” 玄帝责怪地看了一眼秦阳。 如果秦阳早点提醒,他就不用当众喷酒,更不会被朝臣们在心里笑话。 秦阳心里说: 您也没问啊。 我倒是想早点提醒,可您喝的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提醒,这也能怪我? 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玄帝这次学乖了,试着抿了一小口。 随后,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脸色变得享受。 “好酒!” 睁开眼睛,玄帝放下金碗,看向秦阳,“此酒还有多少坛,尽数搬进宫来,朕要将其封为我大玄国酒!” 呵呵。 还封为国酒? 想独吞就直说,不用在这拐弯抹角。 不过好在,秦阳的目的达到了。 天仙醉得到了玄帝的认可,还要将其封为国酒! 只有这个消息一出,天仙醉必然卖爆! 秦阳道:“谢陛下美意,只是天仙醉既为国酒,当是我大玄国民之酒,人人都能喝上,不该窖藏在皇宫大内不见天日!使明珠蒙尘!” 秦阳还指望天仙醉给他赚大钱,当他的印钞机呢。 玄帝一句话就想独吞。 对此,秦阳只想说两个字: 没门! 再加一句: 连窗也没有! 玄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道:“说的不错,天仙醉既为国酒,就是我大玄国民之酒,人人都能喝上!” 话锋一转,玄帝道:“不过朕也是爱酒之人,这样吧,朕自掏腰包先买十坛。” 秦阳道:“没那么多,由于天仙醉工艺复杂,第一批只出了三坛酒,一坛由臣弟今日带进宫,剩下两坛听说明日要在醉花楼巳时一刻准时开卖!” 闻言,群臣眼中猛然一亮。 醉花楼,巳时一刻,准时开卖! 他们已经等不急今夜这场两国比试快点结束,他们好回府派人天不亮就去醉花楼门口等着买酒。 只有玄帝脸色一黑。 他是皇帝,大玄之主,好东西不应该先紧着他吗。 怎么喝个酒,还要和大家争着去买! 但玄帝还是不好直接发作,只是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 此篇就此翻过。 “咳咳!” 轻轻嗓子,玄帝目光落在以公羊墨为首的楚国使团众人身上,开门见山道:“时辰不早了,今夜两国再次比试,国师,请出题吧!” “就是,出题吧!上一次是我大玄准备不周,本状元身体抱恙,才让你楚国占据上风!” “这一次,我大玄人才俱在,本状元状态正佳,对对子,难不倒我们!” 严白立刻说道。 真是个显眼包! 不说话,不出这个风头,又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端端的,出这个风头做什么? 一会又被难住,岂不是很打脸。 回到座位上的秦阳轻轻摇了摇头。 想这些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双玉手,手里还端着一杯酒,是沈婉君给秦阳倒的。 秦阳心中一暖,对她微微点头,余光又情不自禁地瞥到另一侧的武灵儿身上。 只见武灵儿吃饱喝足,双手轻抚肚子,正在顺气。 唉,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早知道今日,他当初就该只选沈婉君一人为妃。 反正武灵儿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他,就会和他作对,惹他生气。 武灵儿不自知,斜眼不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将门虎女?” 秦阳懒的搭理她,重新看向沈婉君,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多谢婉君,婉君有心了。” “王爷客气了。” 微微颔首,把酒杯放下,沈婉君把手收回,始终端正着坐姿。 这才有一个王妃的样子嘛! 秦阳心说。 “对对子?不了,贵朝文风昌盛,我大楚甘拜下风,今日不文斗,进行武斗!” 此言一出,大家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严白。 打脸不…… 第43章 还有谁,愿意出列举鼎? 文斗,严白还能出点力。 可武斗,就他这个身材,虽然整体上不算瘦,但在武人眼里,一只手就可轻易拿捏。 “抱歉,打扰了!” 说了一句,严白赶紧灰溜溜地坐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玄陛下!” 公羊墨抬起脖子,傲然笑道:“不文斗,今夜两国进行武斗,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玄帝眼睛微眯,并未马上回话。 因为公羊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玄一方,都是按文斗准备的。 为此,玄帝还特意请了几位致仕在家养老的名宿大儒进宫。 可公羊墨突然要武斗。 大玄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玄帝不说话,武将们可按捺不住。 一个个如雨后春笋一般站起来,看着公羊墨纷纷挑衅说道: “武斗,国师你确定?” “我老程啥本事没有,也就在战场上有个混世魔王的称号,我的三板斧,至今无人能接下!” “老程,你也就三板斧,武斗还得看我秦某人,双花红棍可不是浪得虚名!” “单挑斗将,我秦某人可从未败过,死在我双锏下的敌军将领,那是数都数不清!” “陛下,不要犹豫,答应下来,就武斗,武斗咱们大玄怕过谁?” “就是,文斗我们这群大老粗帮不上什么忙,武斗我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武将们纷纷站起来抱拳请缨。 玄帝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此刻也不禁微微点头。 不同于严嵩带领的文官集团,就会给他使绊子。 武将在武定山的带领下,绝大多数都拥护他。 公羊墨,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想到这,玄帝开口道:“就如国师所言,武斗!” 话音刚落,武将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跳出,看着公羊墨摩拳擦掌,“国师,说吧,怎么个武斗法?单挑还是群殴,你随便挑!” 公羊墨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对玄帝说,“今夜武斗,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都有伤和气!” 玄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半倚在龙椅的把手上,淡淡道:“那依国师的意思是?” 公羊墨嘴角一翘,“就比力气!谁的力气大,就算谁赢!” 说完,公羊墨使劲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 掌声刚落下,群臣只觉脚下的大殿一阵晃动。 紧接着,一团形状不规则且异常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等看清门口的黑影后,群臣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东西。 只见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他的双手正举着一尊鼎,举过了头顶! 天元鼎! 有人认出了巨人手中的鼎。 那鼎是放在太极殿前,用来祭祀、昭告天下的鼎。 鼎虽然只有半人高,但却十分沉重,保守估计,超过千斤! 千斤之重的鼎,竟然被他举过了头顶? 不得不令人吃惊咂舌! 踏!踏!踏! 巨人每走一步,脚下的地砖都要裂一块。 一直走到大殿中央,巨人才“砰”地一声,把头顶的鼎放下,将地砖砸成了齑粉。 走上前,公羊墨拍了拍巨人的肩膀,神色傲慢地扫视大玄众人,“此乃我大楚怪力将军,力能扛鼎,今夜我楚国派他出战!” “早闻贵国名将颇多,只是全都年老体衰,本国师大发慈悲,贵国只要有人能将鼎举过头顶,甚至不用搬回原位,就算贵国赢!” “若无人能办到,则我大楚赢!” “瞧、瞧不起谁呢,老夫来!” 趴在案桌上醉醺醺的武定山突然说,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去举鼎。 不是,站都站不稳了。 你老人家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也不怕闪到自己的腰。 秦阳一阵无语。 “武老尚书喝醉了,来人,带老尚书下去歇息。” 玄帝没让武定山冒险,摆摆手,让太监搀扶着他下去休息。 一来,武定山喝醉了,站都站不稳。 二来,武定山年龄大了,万一举鼎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哈哈哈,武尚书醉了,那今日这个风头就由我老程出了!” 武将中,一名髯须大汉拍着胸脯,大笑着走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天元鼎的面前,举鼎前先围着转了一圈。 找好角度后,他就开始发力。 “起!” 一声低吼,他咬紧牙齿,憋红了脸。 可天元鼎没有被举起,甚至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老程,你没吃饭?一尊鼎而已,怎么动都带不动一下的。”刚才那名姓秦的将军起哄笑道。 程将军脸色涨得通红发紫。 一时间,分不清是发力憋的,还是被秦将军气的。 又试了几次,天元鼎还是纹丝不动。 程将军极度不甘地放弃了,拍了拍手上的灰,“玛德没吃饱,等我老程吃饱再来一试,肯定能举起来!” 秦将军笑着拍了拍回来的程将军的胸脯,“说你菜你还不服,看我来替你报仇。” “小小天元鼎,老夫一只手即可!” 说完,秦将军仰着脖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天元鼎面前。 一只手探进去,托着鼎肚,“起!” 三秒后,大殿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因为天元鼎纹丝不动。 秦将军有些尴尬,也顾不上刚才放下的大话。 用上双手,甚至连肩膀都用上了。 “给老夫起!” 一声低吼,天元鼎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看着天元鼎一足已经离地,秦将军顿时一笑,看向公羊墨,“如何?老夫虽然老矣,但尚能饭否。” “一尊鼎而已,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大玄朝臣们纷纷出言: “秦将军,好样的!” “不愧是秦将军,果然力大无穷!” “小小怪力将军,还不是轻松拿捏!” “老秦,你厉害呀!不过也就比我老程厉害了那么一丢丢……” 众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平时和武将们不对付的文官们,也纷纷说他厉害。 玄帝看在眼里,也不禁轻轻点头。 秦将军,不愧是大玄第一双花红棍。 不仅单挑斗将厉害,力气也大! 虽然老了,但仍可堪大用! “秦将军,别高兴太早了,你只是让鼎动了,距离把鼎举过头顶还远着呢。”公羊墨满脸不屑。 “嘿!这有何难?” 说完,秦将军咬紧牙关,继续发力。 正当众人以为他能一鼓作气,把鼎举起来时,秦将军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也开始打摆子。 眼见这么多人期待地看着自己,秦将军着急不已。 死鼎,快给老夫起来呀! 可越是着急他就越举不起来,最后甚至连鼎的一足离地也保持不了。 不行,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得把鼎举起来! “起!” 一声充满力量的低吼,秦将军硬着头皮继续发力。 咯嘣~ 突然,秦将军倒在地上,单手扶腰,“哎呦,我的老腰……” 公羊墨嗤笑出声,没忍住轻轻摇头,“都说了别高兴太早,秦将军还不信,这回信了吧,举不起来就下去吧,换下一个人。” “放屁!” 秦将军梗着脖子,“谁说老夫举不起来?老夫这就给你举起来。” “来人,扶秦将军下去,另外,传太医!”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秦将军,玄帝不得已发话。 别鼎没举起来,还伤到根基。 到那时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扫视一圈,玄帝又道:“在场的,还有谁愿意出列举鼎?成功者,赏千金,官升两级!” 第44章 你们楚国,胜之不武 “陛下,末将愿意举鼎!” “陛下,末将也愿!” “陛下,臣虽然是文官,但有一把子力气,臣也愿意……” “还有臣……” 不少人立刻站起来说自己愿意。 虽然大部分是武将,但其中也不乏文官之辈。 一些人是想真心为国效力,另外一些人则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反正连程、秦两位将军都举不起来,他们上去试试,举不起来又不丢人,重在参与嘛。 更何况,还能给玄帝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何乐为不为? 万一碰巧举起来了,赏千金,官升两级,怕是今晚回家睡觉都会笑醒。 就连严白也站了起来,叫着要去举鼎。 一时间,殿内大玄众人举鼎热情高涨。 玄帝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 “你还坐着干什么?站起来呀,难道你想一辈子抱着一个秦王虚位,混吃等死吗?” 见大家都站起来,而秦阳岿然不动,武灵儿急了。 他不指望秦阳能举起鼎,可最起码站起来,表一下态度啊。 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什么? 可秦阳就是坐着不站起来,倒是有闲工夫和沈婉君说悄悄话。 见状,武灵儿气坏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骂了一句,武灵儿跟着众人站起,拱手说道:“臣女虽是女子,但也愿意举鼎!为国效力!” 玄帝坐在龙椅上,静静地注视着。 他要感谢公羊墨,感谢公羊墨给他一个看清朝臣的机会。 虽然站起来的朝臣中,不乏想浑水摸鱼的。 但坐着的,除开那些年老体弱,自知举不起鼎的,剩下的尽是些乱臣贼子! 其中就有严嵩! 恶狠狠瞪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严嵩,玄帝鼻腔里忽然“嗯?”了一声。 因为他看见秦阳也没站起来。 旋即,玄帝皱起眉头……这个混账玩意,站起来装一下会死吗,等今夜比试结束回去再说,定要狠狠责罚他! 冷哼一声,玄帝挥袖道:“愿意举鼎者,自便!” 此言一出,武将们乌泱泱地出列,涌到大殿中央天元鼎面前。 “让我来!” 一名年轻武将撸起袖子,抱住鼎身,全身发力。 然而很快,他就放弃了。 太重了! 举不起来。 “让开让开,我来!菜就多练!” 另一名武将上前,胸有成竹。 但不出三秒他就败下阵来,赶紧灰溜溜地回去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尝试。 虽然不乏力大者,能让天元鼎动起来,但都做不到让鼎完全离地,更别说举过头顶。 楚国使团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这一幕,笑的前仰后翻。 “都退下,让我们兄弟来!” 一声粗犷的低吼,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 武大带着他的五个弟弟上前。 举鼎前,武大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古铜色的肌肉,满是力量感。 “将鼎举过头顶,就算我大玄赢,对吗?” 武大看向公羊墨问道。 “不错!” 公羊墨伸手,“只要举过头顶,就算你们赢。” “好,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本将军怎么把鼎举起来,你也记住了,本将军叫武大!” 说完,武大活动一下两条结实的手臂。 摆好姿势,便开始发力。 嗡! 一声轻响,鼎动了起来。 围观众人惊诧,纷纷退后。 “起!” 一声低吼,鼎的三足离地。 此刻,武大额头上青筋暴起,脚下的地砖更是被他踩碎了。 看着这一幕,公羊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还笑的前仰后翻的使团众人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就连秦阳也吃惊不已。 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武灵儿则是高兴的蹦起来,大喊着加油! 深吸一口气,武大继续发力。 鼎一点点地升高,已经到了他膝盖的位置。 只要这样坚持下去,总会举过头顶。 “大哥,加油!” 武家其他兄弟几个,一起握拳为武大加油。 武大重重地嗯了一声,再次发力,然而接下来他发现,无论他如何发力,都无法将鼎举过腰。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越来越吃力。 双腿不听使唤地打起摆子,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狰狞恐怖不已。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他不想就此放弃,强撑着继续发力。 “砰!” 三息后,天元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武大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跪在地上,双手也撑着地才没彻底跌倒。 “呼。” 眼见这一幕,公羊墨和使团众人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末将有罪,未能成功举鼎,还请陛下责罚!” 武大喘着粗气,不甘心地说道。 “何罪之有?虽未成功把鼎举过头顶,但武将军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来人,赏百金,将武将军扶下去歇息。” 玄帝说道。 “谢陛下!” 武大被扶下去后,众人举鼎的热情,不仅没有消褪反而愈发高涨。 因为武大没成功,陛下也赏了他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哥,我先来!” “好,你先!” 武三抢在前面,武二退后,等他先举……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是半个时辰后。 期间,大玄一方纷纷举鼎,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倒是有几个人成功将鼎离地,但始终越不过腰线这道鸿沟。 力气最大的,还要数武家那几兄弟,都得到了百金赏赐。 摇了摇头,公羊墨嗤笑道:“时辰不早了,若这样举下去,怕是明早贵国也无人能举起鼎,这一次武斗,看来是我大楚赢了!” 看着公羊墨趾高气扬,玄帝虽然气得不轻,但却说不出话反驳,因为技不如人。 群臣愤怒不已,纷纷出言: “比力气算什么武斗?” “我们大玄有的是力气大的,可都没在这里,你们楚国提前找个怪人来,胜之不武!” “就是!胜之不武。” “要武斗,咱们就比射箭比骑马,真刀真枪干一架也行!” “说的不错……”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觉得楚国胜之不武。 楚国是有备而来,而他们完全没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服! “哼!” 公羊墨挥袖冷哼,眼中轻蔑,“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逞口舌之利,难道就是贵国的手段?” “就是,愿赌服输,不过本王还没试,国师怎么好意思说你们楚国赢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扭头看去。 而那里,一道少年身影缓缓站起…… 第45章 三千匹北戎战马 秦王? 秦阳! 他站起来干什么? 瘦的跟麻杆一样,试了也是白试,肯定举不起来。 “你快坐下,别丢人现眼了!” 武灵儿拽了拽秦阳的衣袖,想让他坐下。 刚才,该秦阳表现的时候他不站起来表现。 现在,黄花菜都凉了,站起来有啥用?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天元鼎,他爹和几位叔叔都举不起来,秦阳更别提了,上去就是丢人现眼。 “秦王,坐下!” 玄帝故作不悦道:“此乃武斗,不是文斗,别胡闹,让人看笑话。” 算你还有点良心。 有点当大哥的样子。 就冲你这句话。 今天这个面子,老弟替你挣回来! 心中暗想,秦阳拱手道:“回禀皇兄,臣弟并非是胡闹,而是看上了那千两黄金和官升两级的赏赐,举不起来臣弟也要试一试,万一举起来了呢?” 唉,就知道。 玄帝无奈掩面。 纨绔就是纨绔,真是不分时候。 这么多人都没举起来,秦阳能举起来? 还万一? 没有万一,秦阳要是能举起来,他们愿意把鼎吃了。 生吞! 这是不少朝臣们心中的想法。 “朕说了,坐下!” 玄帝微恼道:“你举不起来,别丢人现眼。” “唉,皇兄此言差矣。” 秦阳笑道,“臣弟愿立下军令状,今夜若举不起这尊鼎,就杀臣弟的头,若举起来了,皇兄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胡闹! 这个混账玩意简直胡闹! 玄帝心中怒吼……这混账玩意,不知天高地厚,这几天肯定是在那青楼女子的肚皮上睡糊涂了。 不等玄帝再拒绝,一道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陛下,秦王既有心报国,陛下何须阻拦?” 说话的是今夜存在感很低的严嵩。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眼里带着一抹笑意。 闻言,玄帝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右手死死地握住龙椅一侧的龙头把手。 这个老东西! 真是该死。 敢用朕说过的话,回怼朕! 千刀万剐他也不过分。 要知道,上一次两国文斗,严白一心要表现,严嵩不让,是他用这话呵斥严嵩闭嘴。 可今夜,竟然反过来了。 玄帝快要气炸了。 看了一场大玄君臣内斗,公羊墨心里冷笑一声……这把内斗的火,不如再烧的旺一些。 于是乎,公羊墨拱手,“启禀大玄陛下,上一次两国文斗,秦王大才!有目共睹,想必这次武斗,秦王也必定让世人惊艳!” 听着公羊墨的话,武灵儿又赶紧使劲拽了拽秦阳的袖子。 求你了! 快坐下吧! 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想死,可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 呜呜呜…… 见拉不动秦阳,武灵儿眼神求助沈婉君,沈婉君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桌案,上面有秦阳用筷子给她做的小玩具。 武灵儿哪有心思看,拼命地拽。 被拽的烦了,秦阳干脆一挥衣袖,出列大步走到大殿中央。 迎着玄帝十分不好看的脸色,躬身道:“臣弟有心报国,皇兄不必阻拦!” 说完,秦阳直起腰看向公羊墨,“倒是忘问了,敢问国师,此次武斗,你楚国的赌注是什么?” 公羊墨不屑地动了动嘴角。 赌注是什么? 这重要吗? 反正赢的是大楚。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自然还是五城,若贵国赢了,加上前面赢的,一共十城!” 秦阳摇摇头,“我们大玄要你们楚国那么多城池做什么?” 话锋一转,秦阳抬眼道:“本王怎么听说,这次国师率领使团出使我大玄,你们已经挂了的老皇帝,给了你极大的权力。” “五城就算了,不如换成三千匹北戎战马!本王相信国师有这个权力。” 北戎战马? 公羊墨嘴角狠狠一抽。 僵硬的扭过脖子,盯着秦阳一动不动。 这小子,真敢要啊。 要知道,人分三六九等,战马也分。 北戎战马,是当今世上最好的战马。 不仅速度奇快无比,耐力更是强。 北戎凭借骑兵,已经横扫北边草原。 就连大玄与北戎的边界,也时常遭到劫掠,大玄一方毫无办法。 一匹北戎战马,可抵百金。 三千匹,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秦王言重了,本国师哪有那个权力?更何况北戎战马只产自北戎,我楚国偏居南方,怎会有北戎战马?没有没有!” 公羊墨摆摆手。 秦阳一笑,提高声调,“骗谁呢,你楚国是不产北戎战马,但你楚国有钱呀。” “本王偶然得知,前年,你楚国刚刚买了七千匹北戎战马回国!去年,又买了五千匹,都是借我大玄的道才回的楚国!” “三千匹,又不是很多,为啥不答应。” 公羊墨简直气的要吐血。 这小子是算准了才开口。 想了想,他还是摇头,“不行,北戎战马是我朝重要战略物资,岂是本国师说拿来当赌注就拿来当赌注的?” “战略物资?那五城还是战略要地,你国疆土呢,楚皇都愿意让你拿来跟我大玄赌,三千匹北戎战马,想来不是事儿。” 公羊墨咬死不松口,“不行!” “不行?那我大玄再加点赌注!” 秦阳道:“今夜比试,若本王输了,不仅归还你朝五城,还外加三千匹北戎战马!” 轰!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就连玄帝也在心里大骂秦阳疯了。 不过很快,玄帝反应了过来。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经验。 这小子敢如此豪赌,脸上更是一副势在必得,赢定了的表情。 这小子肯定有办法举起天元鼎。 上一次文斗,不就是这样吗? 归还五城,还就还了,反正那五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楚国肯定早就搬空城中财物,将人口迁走,留给大玄的只是五座空城。 说不定,楚人撤退时,还放火把城烧了。 至于三千匹北戎战马,军中凑一凑,能凑出来。 想到这,玄帝决定赌一把。 楚国的三千匹北戎战马,他可是垂涎的很。 听说楚国买的都是好马,一马更比两马强。 有了这三千北戎战马,大玄军队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严嵩等乱臣贼子就不敢太放肆,以后对藩王也有打一打的底气。 公羊墨也在思考。 本来文斗输了,丢了五城,他怕回去受罚,这才提出武斗,想弥补过错。 这次若赢了,照秦阳说的,不仅能拿回五城,另外还有三千匹马。 这可是大功一件! 回国后,定受新皇嘉奖。 说不定,地位比以前更高。 想到这,公羊墨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这就答应了?国师刚才不是还说战马是战略物资,不能拿来当赌注。”秦阳故意打趣道 公羊墨冷哼一声,挺直胸膛,“我乃大楚国师,出使前,楚皇授予本国师便宜行事之权,不过是三千匹战马罢了,本国师还是能决定的!” 这就上钩了? 这国师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笑了一声后,秦阳就去举鼎了…… 第46章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 众人已经全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看秦阳举鼎。 说是看举鼎,但大部分人都是等着看秦阳的笑话。 秦阳来到鼎面前,围着转了两圈,两条手臂伸直贴在鼎壁上,丈量了一下鼎的周长。 忽然,秦阳扭头看向刚刚落座的公羊墨,一脸单纯地故意问道: “国师,我能叫其他人帮我一起举鼎吗?” “反正你刚才又没说规则,只能一个人举,大家一起举,人多力量大。” 还没坐稳的公羊墨听见这话,猛地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眼睛瞪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阳。 听听。 这是人能问出的问题? 他刚才都没局限大玄一方尝试举鼎的人数。 秦阳哪来的脸问出这样的问题? 真是不要碧莲! 下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声音都撕裂了: “当然不能!” “开个玩笑嘛,国师这么激动做什么。” 秦阳笑着摆摆手,“快快快,你们几个,快把国师扶起来坐好,地上凉。” 龙椅上,玄帝一边看着下面这一幕,一边端起面前的金碗小口抿酒,微微点头。 就算最后举不起鼎,气气公羊墨也是可以的。 可是突然,他看见秦阳把脑袋塞进一侧的鼎耳中。 “噗!” 没忍住,玄帝又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重重地将金碗放下,玄帝心中大骂: 这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好歹也是一个王爷! 把脑袋塞进去干什么,不嫌丢人的! “哈哈哈,秦王,您举不起来也不用这样吧?把头伸进去是几个意思?” “就是!” “你们懂什么呀,咱们的这位秦王殿下,是打算给大家玩个花活,用头把鼎举起来……” 耳边传来世家子弟的嘲笑声,秦阳充耳不闻。 笑吧笑吧,一会儿保证你们笑的比哭还难看。 将头拿出来后,秦阳又伸出手臂,仔细丈量了一下鼎的周长和高度。 完事后,他又笑着看向公羊墨,“国师,我能借用绳子吗?” 公羊墨虽然十分厌恶秦阳这张笑脸。 但却轻轻挥了挥手,意思是可以。 因为刚才大玄众人尝试举鼎,由于鼎很大,不少人都借助了绳子,想用背的方式把鼎背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现在鼎的身上,还绑着不少绳子,方便后来的人用背的方式。 秦阳想借用绳子,当然可以。 就算用绳子,他也背不起来。 秦阳现在的行为,在他眼里,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见公羊墨答应,秦阳又问,“那我能借用几根粗木吗?不多,三四根就好。” “要粗木何用?” 公羊墨不解,顺口问了出来。 “这哪能告诉你?一会儿你等着看就成了,对了,除了绳子和粗木,我还需要一把椅子,斧头,铁锯……” 秦阳罗列地一大堆的东西。 椅子,斧头,铁锯? 要这些又有何用? 难道要站在椅子上举鼎? 或者用斧头和铁锯把鼎劈开,锯开,再举? 就算给他一百年,他也劈不开,锯不开呀。 公羊墨眉头紧皱,想不明白。 秦阳还在不停地要东西,前前后后,大大小小,要了十几件东西。 公羊墨见他小嘴巴拉巴拉,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挥手打断他,“随你,想用什么东西都可以,但只有一点,只能你一个人举,其他人不可以帮你!” “否则,这场武斗,直接判我大楚赢!” “好说好说。” 秦阳笑眯眯地抱了抱拳。 心里则是松了一口气。 这大楚国师,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这样的,在楚国也能当国师? 那他去楚国,岂不是可以当太上皇? 玛德,等在大玄混不下去,就去楚国混。 打定主意,秦阳招手叫来付贵,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椅子,斧头,锯子这些通通不要了,去找四根粗木,三短一长,最好是结实一点,粗一点的,绳子再拿两捆过来,也要结实的。” 付贵点点头,带着几个人,立刻下去准备了。 很快,秦阳要的东西就搬进了大殿。 粗木,皇宫库房里有现成的,是用来修补房屋和长廊用的,直接搬来就能用,至于绳子,多的是。 看着这些东西,秦阳笑着向四周众人拱拱手,略显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说完,他就开始组装。 先是把三根短的粗木一端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把他们立起来,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脚架。 此乃支点! 然后,捆好鼎,用绳子连接在长木一端,最后将长木整个架在三脚架上。 这是力臂! 众人看着秦阳忙前忙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秦王这是在做什么呢?看不懂。” “管他做什么,反正他肯定举不起鼎。” “真是丢人现眼,陛下刚才就不该答应,白白丢掉了好不容易赢来的五城不说,还要额外赔上三千匹北戎战马,咱们大玄拢共就没多少北戎战马……” “唉,等等吧,先看看结果再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绝大部分都不好看秦阳能举起鼎。 还在众人议论之时,秦阳已经站在省力臂的下方,开始往下拽绳子。 嗡! 一声轻响。 鼎的三足已经离地!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公羊墨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站起来,看着慢慢升高的鼎,眼里满是惊骇! 这?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他使劲揉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象不会骗人。 鼎一点点地升高,早已超过了一人之高,正悬在大殿中央的空中。 使团其他人则彻底傻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举,举起来了? 这……怎么能举起来呢。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们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秦阳心中暗爽。 这让他想起,古希腊曾有一名着名的科学家说过: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现在是,给我一个支点,一尊鼎还是轻松拿捏。 “哈哈哈哈哈……此鼎已起,你楚国还不认输!更待何时!” “今夜武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万岁,秦王千岁!” 突然,秦阳的便宜老丈人武大第一个跳出来,一脸兴奋和激动地喊道。 武家其他几个兄弟也赶紧跳出,纷纷抱拳: “陛下万岁,秦王千岁!” 紧接着,整座大殿响彻大玄众人的贺喜声。 严白和那些世家子弟还在愣神中,满眼的不可思议和震惊。 却被各自家中的长辈,赶紧拉着一起跪下贺喜。 再看龙椅上的玄帝,嘴唇颤抖个不停,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结果。 这……这就赢了? 三千匹北戎战马。 那可是整整三千匹北戎战马啊。 就这么被那个臭小子,用绳子和几根粗木赢回来了? “陛下,咱们赢了,赢了!” 一些老臣眼中含泪,激动地浑身颤抖。 第47章 再比一场 过了好大一会儿,玄帝才慢慢接受现实。 直到现在,他脑子都是懵懵的。 可吊在空中,早已高过一人,重达千斤的鼎不是假象。 群臣激动喝彩,像过年似的,也不是假象。 公羊墨和使团众人面如死灰,更不是假象! 砰! 玄帝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天佑大玄,天佑我大玄啊!” “国师,你还有何话要说?” “愿赌服输,你可愿服输否?” 公羊墨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使团众人争先出来,大喊大叫,不满道: “作弊!你们大玄作弊,胜之不武!” “根本就不是秦阳举起来的,明明是……” “又是粗木,又是绳子,你们根本就是作弊!” 眼见使团众人输了还不认账,大玄武将们一窝蜂地冲出来,那表情要吃人似的: “放你们娘的狗屁!” “绳子,粗木,都是你们国师答应能用,我们秦王才用的!” “早说不能用,我们就不用了!” “谁特么作弊了,你们再敢乱吠,信不信老子们一拳一个,打爆你们的狗眼。” 武将们大骂,更是举起拳头恐吓。 使团那些人瞬间不敢说话,哑巴了。 他们看向为首的公羊墨,希望他拿个主意。 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公羊墨虽然不愿接受现实。 但不得不接受。 绳子,粗木,都是他说能用,秦阳才用的。 秦阳没有作弊。 这场比试,是他们输了。 但公羊墨觉得自己输的有些冤枉。 他上了秦阳那小子的当了。 秦阳举鼎前,要了很多东西,比如椅子、斧头之类的。 公羊墨听的烦了,才说可以用。 但最后的结果是,秦阳举鼎只用了最开始要的绳子和粗木。 其他东西一概没用,甚至都没拿到大殿上。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秦阳一开始要用的东西就是绳子和粗木这两种,至于其他的,完全是秦阳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就是为了迷惑他。 他一时没想明白,这才上了秦阳的当。 盯着玄帝,公羊墨眼中极为不甘,咬牙切齿,“你们大玄,胜之不武!” “有本事,我们再比一场!” 玄帝呵呵一笑,“再比一场就罢了,朕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愿赌服输,希望国师信守承诺,回国后将三千匹北戎战马赶快给朕送过来!” “否则……” 玄帝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一眯,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这一幕,秦阳默默点头。 虽然之前常说玄胖胖不聪明,皇帝当的不咋样。 但有时候,他还是挺聪明的。 赢了不膨胀,知道这个时候见好就收。 罢了罢了,我还在继续在大玄混吧,楚国那边人生地不熟,当个太上皇也没啥好处。 慢慢放掉绳子,将鼎放下,秦阳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一回来,就受到大老婆沈婉君的热烈欢迎,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眉眼带笑,“小王爷千岁!” 秦阳一挑眉,“就会一句千岁,没点其他的?” 想了想,沈婉君害羞道:“小王爷真厉害,妾身佩服至极!” 听到这话,秦阳满意地点点头。 要不是还在大殿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想抱住沈婉君狠狠亲一口。 坐下后,秦阳注意到另一侧的武灵儿一动不动,像没魂儿了一样。 “她这是咋了?” 秦阳问沈婉君。 沈婉君微微一笑,主动为秦阳倒酒,“还不是被小王爷给妾身做的小玩具惊到了。” 只见原本放在沈婉君面前案桌上,秦阳用几根筷子做的简易版的杠杆,如今被武灵儿拿了去。 她手指轻轻压着筷子一端,使这个缩小版的杠杆一升一降! 满脸的不可思议! “别玩了,你现在该想想如何逃婚了!” 听见秦阳的话,武灵儿回过神,一脸不解地看向秦阳。 秦阳端起酒杯,挑挑眉头,“怎么,不懂?那我就说的再明白一些,今夜我助大玄赢了武斗,又立了大功,按照之前你爷爷和我皇兄的约定,我皇兄赢了,你要无条件地嫁给我,这样说,总懂了吧?” “你……!” 武灵儿气的咬紧贝齿,下意识坐直了些。 秦阳哈哈一笑,也深谙见好即收的道理。 把头扭过去,不搭理她,重新看向沈婉君: “婉君,今夜这个小玩具就送给她了,改日我再做几个好玩的给你。” “你是喜欢震动的呀,还是喜欢带尾巴的,或者带铃铛的也行……” “只要是小王爷做的,妾身都喜欢。” 单纯的沈婉君回答道。 …… 坐在座位上,公羊墨双眼赤红,越想越气。 手里的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不能,不能就这么认输回国。 输了五城,还丢了三千匹北戎战马,老楚皇如果还在世,他回去还要受罚,更别提现在新楚皇登基。 这样回去,脑袋怕是都要掉。 得想想办法,弥补一下才行。 公羊墨看向龙椅上高兴地合不拢嘴的玄帝,不过很快目光就转移了。 因为玄帝刚才明确说了,不跟他赌。 他又看向严嵩,希望严嵩帮帮他。 可严嵩根本不看他,只顾着喝酒吃菜。 公羊墨简直气炸了,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个老杂毛,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上一次文斗之前,严嵩需要用他,私底下没少对他说好话,笑脸相迎。 可当今天自己遇到困难,需要严嵩帮忙的时候,这个老杂毛当没看见,故意回避。 玛德,等今晚回去后再说,一定要上门找这个老杂毛算账! 真把他惹急了,他就把严嵩通敌卖国给爆出来! 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严嵩指望不上,公羊墨的目光搜寻一番,落在了正对面的秦阳身上。 有了! 深吸一口气,公羊墨举起酒杯,“秦王殿下,不论是上一次的文斗还是今夜的武斗,殿下都是力挽狂澜,本国师佩服!” “有什么屁就放!” 被人打扰自己和大老婆沈婉君交流感情,秦阳十分不爽,脱口就出。 此言一出,大玄众人憋笑难受。 公羊墨气的嘴唇直颤。 但他还是忍住了,笑着道:“秦王大才,本国师想与秦王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 玄帝猛地看向秦阳,摇摇头。 意思是让秦阳无论如何都要拒绝。 楚国国师公羊墨诡计多端,大玄在两场比试中,都差点输掉,第三场,还是不赌为好。 更何况,大玄在前两场比试中,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没必要再贪心。 “好啊,赌就赌,谁怕谁。” 秦阳的话,让玄帝再次喷酒。 “噗!” 这已经是他今夜第三次喷酒了! 擦擦嘴,玄帝压抑着怒气,说道:“秦王,忙活了这么久,你累了,来人,请秦王下去休息。” 此言一出,洪公公亲自带着两个小太监下去,准备扶秦阳离开…… 第48章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我不累。” 洪公公带着小太监还没靠近,秦阳脱口而出,公然拆玄帝的台。 闻言,玄帝呼吸一窒。 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这个混账玩意! 刚赢一场就飘了? 朕这话,不是再问你累不累,而是命令你下去,不许比! 连话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赢的。 “皇兄,我真的不累,也请皇兄放心,这第三场比试只是我与国师私人间的比试。” 见秦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玄帝只好叫洪公公回来。 “咳咳。” 握拳放在嘴边,假意咳嗽两声。 玄帝坐直身体,一板一眼地说道:“既如此,那你就和国师再比一场,但记住,只许赢不许输,莫丢我大玄王爷的脸面。” 秦阳十分敷衍地应了两声,然后看向公羊墨,主动开口说道:“国师,前两场你楚国与我大玄的比试,都是你出的题目,这第三场,我出题目如何?” “正有此意,秦王请出题!” 公羊墨伸出手请秦阳出题,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因为秦阳完全可以不和他比第三场,到那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秦阳最后还是答应和他比了。 他还要感谢秦阳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秦阳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看向大殿中央的鼎,秦阳说道:“这第三场,还是比举鼎。” “撤掉粗木,本王依旧可以将鼎举起!” “若本王失败,国师要什么,本王便给什么!” “若本王成功,本王只要怪力将军,以后他就留在我大玄,为本王效力!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使团最后方的怪力将军。 他身形庞大,即使坐在那里也高出别人一大截。 此刻的他,正埋头吃饭,筷子都不用,双手抓起桌上的美味菜肴,就往嘴里塞,好像饿了不少天。 失败,要什么给什么? 这混账玩意,还是欠收拾! 万一败了,人家要你的脑袋,你给还是不给? 玄帝坐在龙椅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他还是觉得不比这第三场为好。 大玄众人也是这么觉得。 因为双方的赌注根本不对等。 赢了,才得一个怪力将军。 那将军就是一个怪人,这段时间,早就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说是将军,可浑身上下哪里有将军的模样? 蓬头散发,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太清楚。 将鼎搬进大殿之后,他就坐在那里,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活脱脱一个饿急眼的乞丐。 众人的心思,秦阳其实都知道。 但这个怪力将军,秦阳对他势在必得。 秦阳是借助杠杆原理才把鼎举起来,可怪力将军却是完全依靠自身硬实力将鼎举起来。 不仅举起来了,还从殿外搬进了殿内。 别小看这一段路,一步一登天! 这怪力将军,妥妥的异世霸王! 以后有这个霸王给他当保镖,看谁还敢惹他,脑袋都给他们拧掉。 而且,秦阳也发现怪力将军和常人不同,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这就更好了。 更容易收服! 此刻,最高兴地当属公羊墨。 他真不知道秦阳哪来的胆子放出大话,说什么撤掉粗木依旧可以举起鼎? 这段时间,他早就看出来了。 秦阳刚才之所以能举起鼎,粗木才是关键,绳子只是起连接作用。 没有了粗木,秦阳绝不可能举起鼎。 想到这,公羊墨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说着,公羊墨扬起脖子,狂灌了一杯酒。 他现在已经在思考……一会儿赢了之后,该问秦阳这个大玄王爷要点什么东西为好。 秦阳好歹也是大玄王爷,玄帝的亲弟弟,好东西肯定不少。 秦阳要知道公羊墨的心里想法,肯定会笑发财。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虽是秦王,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王爷。 以前不仅没钱,穷光蛋一个,手上还没半点权力。 至于玄帝,亲哥哥,那更是恨不得一天把自己打三顿。 公羊墨从自己身上捞不到好处。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秦阳又叫来付贵,让他给自己准备一套纸墨笔砚。 将面前的桌案清空,秦阳在两女的注视下,开始在纸上画图。 很快,图纸就画好了! 秦阳画的,正是又一省力利器……滑轮! 这时候,秦阳脑子里情不自禁响起一句经典台词……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不过现在得说,谁说没有粗木他就举不起鼎? 滑轮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杠杆还好用,还要省力。 能省多少力是由缠绕在滑轮组上的绳子股数决定的,股数越多,越省力!动滑轮越多,越省力! “工部的人何在?” 听见秦阳叫他们,几个工部的官员立刻出列:“下官在!” 秦阳让他们过来,把手里的滑轮图纸交给他们。 他们接过一看,皆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秦阳像个大爷似的,“不用你们懂,能把这玩意儿给本王做出来就行,不管是木头做的,还是铁的,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遵命!” 工部其中一项重要职责,便是负责打造兵器。 各种兵器都能制造出来,更别说滑轮这个技术难度不算太大的,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拿到图纸,几个人立刻下去,用皇宫里现有的工具和材料造滑轮了。 造滑轮需要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内,玄帝是忍了又忍,但终归还是没忍住开口道:“秦王,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反悔,终止此次与国师的比试!朕念你文斗武斗皆有大功,不另外处罚你!” 玄帝还是怕秦阳掉入公羊墨的陷阱里。 秦阳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虽然平日里玄帝张口闭口都是混账玩意,骂的很难听。 但真要遇上事,他这个当大哥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挡在秦阳面前。 “为何终止?皇兄,你别耽误我赢东西啊。” 谁知秦阳非但不领情,语气中还尽是不满。 砰! 重重拍了拍龙案,玄帝气的不轻……混账玩意,真是混账玩意! 不管了,他不管了! 秦阳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第49章 滑轮现世,又赢了! “你真能不借用粗木,就能举起鼎?” 工部的人造滑轮需要一点时间,等着也是等着,武灵儿没忍住问道。 秦阳一挑眉,“瞧你这架势,是不信你夫君我能举起鼎?” 一听“夫君”两个字,武灵儿脸色瞬间变了。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咱们还没成婚呢!你别瞎说!” “迟早的事儿。” 秦阳喝了一口酒。 武灵儿气呼呼地盯着秦阳,“我就是不信,要不然咱们俩打一个赌?” “赌什么?” “你要是真能不借用粗木就把鼎举起来,我武灵儿自此以后再也不胡闹了,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当你的王妃。” “可如果你失败了,你去跟陛下说,废除咱俩之间的婚约。” 快答应快答应,答应了我就还有一线生机。 武灵儿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祈祷着。 秦阳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直接拒绝,“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赌?不赌!” “谁言而无信了?” 武灵儿急了,一时间声音不由拔高许多。 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不少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她连忙压低声音,用拳头恐吓道:“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本姑娘把你鼻子给你打歪,牙给你打掉!” 秦阳脸上没有惧色,边倒酒边说,“我可没胡说,上一次我和苗子聪赌,事先咱们说好了,我赢了,你让我亲一口,可你见势不妙,竟然提前偷偷溜了,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 这话一出,武灵儿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那件事,确实是她的不对! 最后她一狠心,直接凑了上来,主动亲了秦阳的脸颊一下。 脸颊突然一凉,秦阳倒酒的手动作一滞,有些吃惊地看着武灵儿。 这傻妞,为了不嫁给自己,真是豁出去了! 武灵儿一擦嘴,绷着脸说道:“好了,咱们两个现在扯平了,你可以和我再赌一场吗?” 短暂的失神过后,秦阳笑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和你再赌一场。” 反正赢定了! 不赌白不赌! 一想到以后武灵儿要变成乖乖女,对他言听计从,秦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武灵儿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见过傻的,没见过像她这么傻的。 傻的竟有些可爱了! 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沈婉君看着这一幕,轻轻地摇摇头。 她有种预感,武灵儿赢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工部那几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四五个做好的滑轮。 秦阳接过来一看,虽然表面做工有些粗糙,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滑轮,也是有些本事。 口头夸奖两句,秦阳拿着滑轮,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大殿中央的鼎。 四根粗木已经被全部撤掉,他们倒是要看看,秦阳怎么凭借手里奇形怪状的小玩意,举起这尊重达千斤的鼎。 公羊墨眼睛死死盯住秦阳,一眨不眨。 他还就不信,他赢不了秦阳一次。 严白和世家子弟们眼中露出轻蔑神情,心中暗骂秦阳是个贪心不足的东西。 文斗武斗都赢了还不算,还要和公羊墨比第三场。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就不信,秦阳还能赢。 正当严白和世家子弟们暗骂个不停的时候,秦阳已经派付贵爬上大殿的主梁。 按照他的要求,将几个滑轮组安装固定好,又将一股绳子从中穿过。 随着秦阳在下面不停地拉绳子,鼎一点点升高,比刚才用杠杆抬的还要高。 严白等人脸色剧变,嘴巴张开,大的能塞下一个蛋! 反应最大的当属公羊墨! 他看着鼎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升高。 差点眼前一黑,直接栽倒过去。 大玄众人使劲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竟然真的升起来了? 凭借那几个小玩意和一股绳子,就能让鼎升起来? 怎么跟做梦似的。 “这,这不可能!” 武灵儿眼睛瞪圆,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震惊过后,她心情极为复杂。 输了! 又输了! 她要嫁给秦阳了,心甘情愿! “哈哈哈哈……好贤婿,你真是神人呐!” 武大冲到秦阳面前,恨不得抱住他亲一口。 转身盯住愣在原地的使团众人,武大嘴角满是嘲讽得意的笑容,“国师,你又输了!还一国之师?依我看名不副实,徒有其表!” “就是就是!” “什么国师,还不如我呢。” “奉劝一句,你们赶快回去吧,再不回国,小心裤衩子都要输掉。” “……” 大玄众人纷纷附和,高兴不已。 使团众人脸色铁青,拳头握的咯嘣咯嘣直响。 听着这些话,玄帝并没有马上阻止。 多少年了,大玄还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如果不是顾及皇帝身份,他怕是也要忍不住下场去嘲讽几句。 “好了好了。”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玄帝才抬手,“这第三场秦王与国师私人间的比试,秦王胜,国师,你可愿赌服输?” 公羊墨回过神来,满脸铁青,咬牙不甘道:“秦王大才,公羊,愿赌服输!” 随着公羊墨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响起大玄众人的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 …… 直到后半夜,月明星稀,太极殿的宴席才结束。 今夜大胜,群臣们高兴不已,大多都喝醉了,互相搀扶着出宫。 就连玄帝也喝醉了,被人早早地搀扶回宫休息。 有人欢喜有人愁,公羊墨和使团不仅愁,还有恨! 一个个,恨不得把一口后槽牙都咬断了。 出宫的路上,公羊墨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直接走到严嵩身边和他并排。 斜眼盯着严嵩,双目喷火,公羊墨恨不得一脚踹在这个老杂毛身上。 “严大宰相,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严嵩慢慢地走着,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明知道秦阳身后有大才杨凌相助,前些日你输了三十万两不作罢,今晚你还敢和他赌?结果输的一塌糊涂,怪谁?” 公羊墨满脸寒霜,咬牙道:“这不是理由,不日我等便要回国,回国前宰相不给我一个交代,就等着你朝皇帝抄你的家吧,通敌卖国,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严嵩眼中浮现一抹杀意,“自便,本相威严朝堂,凭你几句话就想扳倒本相,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一挥袖子,公羊墨带着使团众人径直出宫。 每一个人离开前,都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严嵩…… 第50章 钱我可以不要,但我要当官! 第二天一早。 秦阳还在睡梦中,就被洪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连人带被子抬去了皇后寝宫。 他们奉的是玄帝的旨意,玄帝要见他。 秦阳一阵无语。 就是这么对待昨夜的大功臣的? 玛德,玄胖胖,你别太过分! 把我惹急了,我真去楚国当太上皇去。 到时候有你哭的。 来到皇后寝宫外面的时候,长廊上,不少正在擦洗地板的宫女窃窃私语: “小王爷真是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昨夜他真是太厉害了,又赢了楚国国师两场!听说那国师鼻子都快气歪了。” “是啊是啊,小王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恨不得去乾元殿伺候,这样每天都能看见小王爷的英姿了!” “臭妮子,发春啊你,快点擦……” 听见这些话,秦阳让太监们把他放下。 还好秦阳没有裸睡的习惯,身上穿着一套质地上好的绸衣睡衣,这才没便宜了这些小宫女们。 听见脚步声,宫女们立刻匍匐跪地,不敢抬起头。 看着她们,秦阳心中暗想: 她们刚才说自己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这可不行。 实力没起来之前,自己可是纨绔,纨绔,纨绔! 这个马甲不能掉! 至少目前不能。 想了想,秦阳嘴角一翘,走到刚才那名说话的宫女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芳心一颤,结巴道,“奴,奴婢秀儿!” “秀儿?” 秦阳情不自禁提高声调,“好名字!以后你就去本王的乾元殿伺候,一会儿找冬儿报到,她会安排你。” 名叫秀儿的宫女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赶紧磕头谢恩。 秦阳环视一圈,看着其他宫女,“还有谁,想去本王的乾元殿伺候?” “只要想去,本王今天就把你们带走!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么个店了啊。” 趴在地上的宫女们对视一眼,立刻又有几个说自己想去。 秦阳大手一挥,“好,本王全收了,和秀儿一样,找冬儿……” 砰! 秦阳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靴子就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旋即,玄帝十分暴怒的声音传出: “混账玩意,昨夜只是碰巧赢了,你就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 “皇后宫里的宫女,你也敢大言不惭,全收了?” “你立刻给朕滚进来!立刻!” 秦阳弯腰捡起地上的靴子,赶紧小跑进了宫殿。 不管怎么样,目的达成了。 在玄帝眼里,他还是一个纨绔,混账玩意。 一进来,周皇后就上前接过秦阳手里的靴子,没好气地教训道:“你说你,这些年,皇嫂宫里有什么好东西你没拿走?一个冬儿还不够,现在又打起本宫宫里其他宫女的主意,你让皇嫂说你什么为好。” “你是王爷,不是土匪!” 说完,周皇后悄悄地冲他眨了眨眼。 秦阳回以一个微笑,表示他都懂,懂周皇后传递给自己的信号。 他能骗过玄帝,可却骗不过周皇后。 嫂子周皇后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玛德,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就是自己的嫂子呢? 秦阳有些不爽。 要不…… 脑子刚刚冒出一个苗头,就被秦阳果断掐断。 要不是还当着两人的面,秦阳非得给自己一巴掌。 嫂子这么好,自己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真是不应该。 果然,封建社会还是太害人了。 这才来几天,潜移默化,都把自己这个曾经的好少年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阳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才俯身对玄帝和周皇后行礼: “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玄帝坐在床边,任由周皇后亲自服侍他穿靴子,瞪了秦阳一眼后,道:“别来这套!” 秦阳起身干笑,“皇兄别生气嘛,臣弟这不是还没从昨夜的胜利中完全醒过来嘛,你就当臣弟刚才在外面放了一个屁,皇嫂宫里的宫女,臣弟怎敢要?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看秦阳认错态度诚恳,玄帝脸色才好看一些。 穿好靴子,他站起身,伸出双臂,任由周皇后给他穿龙袍。 穿的过程中,玄帝扭头道:“开玩笑,开什么玩笑?我大玄堂堂秦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外面的那些宫女就赏给你了,以后在你的乾元殿伺候!” “啊?” 秦阳一时间懵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玄帝会这么好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什么啊?” 玄帝故作生气,震怒道:“朕说过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就这么决定了。” “过几日,再给皇后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就是!” 周皇后眯眼笑道:“不打紧,臣妾宫里本就人满为患,走几个就走了,不用补新的。” 一听这话,玄帝又忍不住教训秦阳,“看看你皇嫂再看看你,你能不能让朕省点心!” “这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 秦阳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 秦阳赶紧摆手,抬起头笑道:“没什么,既然皇兄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是不是也该把昨夜的奖励兑现了?” “什么玩意儿?” 玄帝忍不住提高声调。 反应过来后,又气又好笑。 昨夜秦阳武斗赢了,他是想要自己兑现昨夜承诺的千两黄金和官升两级的赏赐。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玄帝故意怒道。 换作旁人,肯定打死也不说,怕彻底惹怒自己这个皇帝。 可玄帝太了解秦阳了,下一刻,秦阳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憋着笑,玄帝表面正经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没有,一两也没有,别以为朕不知道,前几日你和公羊墨在醉花楼赌钱,捞了三十万两,加上昨夜卖酒,又赚了不少,你不缺钱!” “至于官升两级,更是没有,你都是我大玄王爷了,还要怎么升官?” “要不,这个皇帝给你当!” “也不是不可以……” 秦阳小声道。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气死朕了!”玄帝真想一脚踹在秦阳身上。 真是个混账玩意,一点都没变。 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换作旁人,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秦阳干咳两声,觉得自己演够了,玄帝应该不会对自己起疑心。 想了想,他解释道:“皇兄,你可是皇帝,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万两黄金我可以不要,但我要当官!谁不知道我的秦王是个虚名!” 看着眼前秦阳混不吝的样子,玄帝反而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周皇后在旁帮腔,“陛下,不如就给老七一个官当当,让他知道您的不容易,对他也有好处。” 皇嫂真的很聪明! 秦阳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成为曹贼! 玄帝想了想,觉得周皇后说的有道理。 而且,秦阳有功,不赏他也说不过去。 于是乎,玄帝道:“既如此,你就去监察院吧,监察院替朕监察百官,只听命于朕,正好,老院长前不久致仕辞官,告老还乡,你去了直接当院长!官也不小,领正三品衔!” 第51章 贤内助的重要性 “臣弟领旨谢恩!” 秦阳一口答应下来。 不管什么院长不院长的,手上的权力肯定比自己秦王这个虚位大,先答应下来再说。 穿好龙袍,玄帝就朝前殿走去。 秦阳和周皇后紧跟其后。 玄帝背着双手,一边走,一边说,“昨夜,你又为我大玄立下大功,整整三千匹北戎战马,以前想都不敢想。” “都是皇兄教导有方!” “行了,别拍马屁了,说正事,昨夜朕和皇后给你和武家丫头,沈家大姑娘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明年的二月二你们就正式成婚,你秦王,出宫开府!” 秦阳猛然抬头,惊喜不已。 倒不是因为成婚,三人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扑克,而是能出宫开府! 相比于出宫开府,一个正三品官,屁都不是。 因为出宫后,秦阳就能放开手脚,大干特干了。 乾元殿虽然也很好,但毕竟在皇宫里,秦阳干什么都多有限制,而出宫则完全不同,很自由。 虽然心里很高兴,但秦阳还是强行压下这份情绪。 反而十分可怜地来到玄帝面前,说道:“皇兄,我不想出宫,谁爱出谁出,反正我不出,我想一直陪在您和皇嫂身边!” “滚滚滚!” 玄帝挥挥手臂,又气又无奈,“算朕求你了,你就饶了朕和你皇嫂吧,你走后,我们还能清净些。” “那……行吧。” 顿了顿,秦阳说道。 闻言,玄帝嘴角微微抽动……刚才还不想出宫,说谁爱出谁出,怎么现在改口这么快?快的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但玄帝没有戳穿他,接着往下说道:“你出宫住的王府,朕和你皇嫂也给你挑好了,就是原礼部侍郎苗正伟的宅子,朕知道,让你住罪臣之宅,委屈了你和两位王妃。” “但没有办法,国库无银,朕的内库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你新修一座,你和两位王妃先将就着住,朕会命工部整修,扩大,保证气派!” “谢皇兄!” 随后的时间,玄帝又交代了几句,就让秦阳哪来的回哪去。 玄帝今早派太监把秦阳连人带被子一起抬过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赏赐秦阳。 一方面,是做给外人看,希冀吸引更多的人才为他效力。 另外一方面,也是真心要赏赐秦阳,毕竟秦阳立了大功。 “陛下,臣妾去送送老七。” 周皇后和玄帝说了一声,主动出门相送。 二人并排走着,秦阳心里惴惴不安。 皇嫂太聪明,秦阳压力有些大。 不过好在,周皇后并没有直接开口问……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你把真秦阳藏到哪了之类的话。 秦阳稍稍能松一口气。 “武灵儿是个性急的,但心肠不坏,沈婉君表面上看起来温柔端庄,实则内有城府,不可小看!你若能把她们两个收服,秦王府便可屹立不倒!” “多谢皇嫂提醒。” “冬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性子虽然清冷,但心地善良,忠贞不二,你以后莫要再对她用强!” “呃…皇嫂教训的是,以后不会了!” “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派冬儿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 “多谢皇嫂!” “昨夜你带回去的怪力将军,身份查清楚了,根本不是什么楚国将军,而是我大玄襄州人士,他天生怪力,父母兄弟姐妹全被当地贪官害死,他一气之下血洗了当地县衙,被抓住判了斩刑,碰巧遇上你皇兄三年前登基,大赦天下,他被赦免,楚国使团北上入京的路上碰巧遇上了他,公羊墨觉得他有用,才将他带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身上没有一点将军的模样……”秦阳喃喃道。 “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放心用他,去监察院,最好把他带上,有大用!” 说完,见秦阳长时间不给回应。 周皇后看向他,发现秦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皇嫂认真交代事情的样子,很美!” 听着秦阳的话,周皇后先是一愣,而后俏脸不禁一红。 再看秦阳,已经脚底抹油溜了,“皇嫂再见,改时间再来听你的吩咐。” 目送秦阳逐渐远去,周皇后驻足在原地,脸蛋更红没好气道:“臭小子!连我也敢调戏了!” 叹了一声,周皇后凤袍一展,转身回殿…… …… 回到乾元殿,秦阳就去补觉了。 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索性,就躺在床上想事情,想嫂子! 玛德,嫂子真聪明! 秦阳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这样发出感叹了。 可,嫂子就是很聪明! 这个,秦阳不得不承认。 这三年,如果没有周皇后,玄帝怕是早就被人从皇位上薅下来了。 这充分说明一个道理……贤内助的重要性! 目前,秦阳心目中贤内助的人选是沈婉君。 通过昨天的接触,秦阳也发现这个二十六岁还没嫁人的“大”姑娘,正如周皇后所言,表面上看起来温柔端庄,实则城府很深。 一般人在她面前,讨不到好,或许还要被哄的团团转。 不过不要紧,秦阳有信心,征服她! 至于武灵儿,那就是一个傻妞,根本不用费自己多大力气。 平时和她斗斗嘴,也挺有趣的。 正想着事情,夏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一进来就喊道:“小王爷,大事不妙了,打起来了!” 秦阳从床上坐起来,边穿衣服边问,“谁和谁打起来了?在本王的乾元殿,还有人敢打架?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 “富贵儿呢,他的侍卫统领是怎么当的!” 夏儿顺了一口气,赶紧说道:“正是付统领和人打起来了,已经伤了好几个!” 一听这话,秦阳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连衣服都没完全穿好,就带着夏儿赶忙出去。 事发在乾元殿的厨房,等秦阳到时,厨房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都是在乾元殿伺候的人。 看见秦阳,她们赶紧行礼。 秦阳摆摆手,来到冬儿身边,“怎么回事?大早上怎么打起来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冬儿对秦阳的印象更差,但秦阳是她的主子,她不得不说,“方才厨房给宫人们放早膳,这个人吃了三碗还要,付贵上前阻止,这人一句话不说就打了过去。” 顺着冬儿手指所指,秦阳看见昨夜带回来的怪力将军正和付贵带领的一群侍卫缠斗,而边上,还有几个已经负伤的侍卫…… 第52章 金牌打手,赵虎! 砰! 一拳。 付贵护在身前的刀鞘都被打凹陷了,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他本人也“噔噔噔”地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娘的!你个怪人!力气倒是挺大!” “但在这乾元殿,还能让你一个楚人放肆了?” “兄弟们,拔刀,都别留手了!” 付贵一声令下,余下侍卫们纷纷拔刀,准备来真格的。 不绝于耳的清冽出刀声中,秦阳大声喝止:“都给本王住手!” 听见秦阳的声音,院子里的侍卫们纷纷停下,收刀回鞘,对秦阳抱拳行礼:“参见小王爷。” 秦阳摆摆手,大步走过来。 付贵拿着连刀都拔不出来,弯着的佩刀主动上前拦住秦阳,好心道:“小王爷,这楚人力大无穷,蛮横无礼,您别再靠近了,小心这楚人下死手!” “不妨事,他是咱们大玄人,哪有自家人对自家人下死手的道理?若真下了,你们几个刚才就没命了!” 说完,秦阳看向怪力将军,故意大声喊道:“本王说的对吗?” 蓬头散发的怪力将军看过来,但并未回话。 “他是大玄人?” 闻言,付贵和周围一圈人都感到十分诧异。 秦阳点点头,却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叫来厨房的管事,“去,再蒸一锅大米饭,顺便炒点拿手菜。” 管事不敢怠慢,带着几个打杂的赶紧照办。 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就被盛了出来,还有刚炒的四五盘精美小菜。 全部摆上桌,秦阳看向怪力将军,“那个谁,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吃吧,不够还有!” 怪力将军迟疑片刻,但还是来到桌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秦阳和侍卫们,见他们没有异动立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怪力将军吃饭的样子,付贵直皱眉,“小王爷,这人怎么像饿死鬼托生,吃饭时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抓!” 秦阳叫人给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后说道:“饿你三年你试试,保证你比他还像饿死鬼!” 付贵挠挠头,还是不解,“小王爷,这人到底是谁?” “襄州人士,具体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不过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乾元殿上至秦阳这个王爷,下至在厨房里打杂的太监全都围在院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怪力将军一个人吃饭。 说是吃饭,但跟战场上打仗没啥区别。 简直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那些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美味菜肴,被他一把一把塞进嘴里,汁水直流! 不一会儿,一锅米饭就见了底,而怪力将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去,再蒸两大锅米饭!菜也再炒点。” “小王爷,他这也太能吃了吧,如果每天都像这样吃下去,咱们乾元殿可养不起他。” “废什么话,赶紧去!” 半个时辰后,怪力将军解决完三大锅米饭,十几盘菜才终于停下。 其实,看他的样子,他还能接着吃。 但秦阳怕活活撑死他,命人收回碗碟,撤掉桌子。 坐在椅子上,秦阳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身后还有春儿秋儿给他捏肩膀。 嘬了一口茶,秦阳看向正对面的怪力将军,“只要你以后听话,本王叫你每天都能吃饱饭。 被浓密头发盖住的一双眼睛,闪过一丝喜色,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秦阳继续道:“本王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你是我大玄襄州人士,你一家老小,全被当地贪官害死,你一气之下血洗当地县衙,被判斩刑,恰逢本王皇兄三年前登基大赦天下,你被赦免!” 一听这话,怪力将军眸光剧烈闪烁。 这话,似乎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他忍不住站起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不远处椅子上的秦阳。 见势不妙,侍卫们纷纷拔刀,护在秦阳身边。 “把刀收起来!” 秦阳抬手,阻止他们的行为,重新看向怪力将军,“本王没有恶意,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从今天起,你将迎来新生!” “被赦免那日起到今天,这三年时间里,本王知道你无家可归,飘落在襄州各处,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深深吸了一口气,怪力将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回想以前的生活。 下一刻,他听见脚步声,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秦阳站起来,不顾侍卫的阻拦,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从此以后,你就是本王乾元殿的人了,本王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秦阳边走边说。 “赵,赵虎。” 松开拳头,怪力将军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围观的太监和宫女们议论纷纷: “妈呀,他会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赵虎,名字倒是不错,配的上他这么大的块头。” “赵虎?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张龙?” 听着这些议论,秦阳哑然一笑。 下一刻,赵虎只见秦阳“蹭”地一声,拔出一名侍卫手里的刀。 赵虎微微一愣,拳头又下意识地握紧。 刀尖在他脸前拨弄,拨开他遮住大半脸的头发,露出额头上官府刺青。 看见刺青,胆子小的宫女和太监们惊慌失措,吓的立刻后退,惶恐不已。 侍卫们则是如临大敌,长刀纷纷出鞘。 额头刺青者,在大玄,皆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极度危险! “本王都没害怕,你们害怕什么?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又把刀亮出来了!” 秦阳拔刀插回那名侍卫的刀鞘中,嗔怪道。 侍卫们纷纷抱拳,担忧道:“小王爷,他是官府的死刑犯!” “以前是。” 秦阳不以为意地笑笑,“但已经被赦免了,不瞒你们说,本王身边正需要像赵虎这样的人才!” “咱们以后去赌坊赌钱,让赵虎把额头上的刺青这么一亮,嘿,你们猜怎么着!” “对方吓都要被吓死,哪有心思跟咱们赌?本王送财童子的称号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秦阳一个人说的乐呵呵的。 但侍卫们没一个听进去。 他们还是觉得,留一个曾经的死刑犯在身边,太过危险! “本王心意已决,以后,赵虎跟你们一样,都是本王的侍卫!” 重新看向赵虎,秦阳道:“赵虎,你可愿给本王当侍卫?别的没有,就是管饭,管够!” “草民……愿意!” 赵虎重重点头,因为他再也不想饿肚子了。 “王爷在上,请受赵虎一拜!” 说完,赵虎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头…… 秦阳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付贵道,“富贵儿,带赵虎下去洗个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凭啥是我?” 刚才被打的没脾气,刀都弯了,付贵不想和赵虎有任何交流。 秦阳没好气地一脚踹上去,“胆肥了,本王的命令也敢不听了?让你去你就去,这可是你的新手下!以后本王的金牌打手!” 付贵赶紧揉揉屁股,赶紧带着赵虎下去了…… 第53章 初到监察院 吩咐付贵带赵虎下去洗澡换衣服,秦阳还没忘让付贵把赵虎多余的头发也剪剪,这才带着贴身宫女们离开。 回主殿的路上,秦阳注意到身边的冬儿神色中有一丝异样。 “怎么,你也觉得本王留下赵虎不妥?” 冬儿回过神,赶紧俯身说道:“奴婢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 秦阳冷哼,背着手道:“连本王对你用强未遂,这种事情你都要告诉皇嫂,这世上,还有你冬儿不敢的事情吗?” 冬儿瞬间不说话了。 目前,在她心里,皇后的地位始终要高于秦阳。 她不会有任何事情瞒着皇后。 “怎么不说话了?” 秦阳瞥了她一眼,脚步没有停,“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只要你冬儿在乾元殿一天,你就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冬儿顿时有些气恼,“王爷有王妃,还是两位!奴婢出身卑贱,王爷没必要在奴婢身上花心思。” 秦阳突然笑了两声,扬眉道:“哪个男人会嫌自己的女人多,更何况是本王?” “多多益善,你懂不懂!” “算了,跟你这块冰疙瘩说你也不懂!” 摆摆手,秦阳叫来夏儿,“夏儿,过来,让本王检查一下你长胖了没有,你来教教冬儿。” “小王爷,你坏死了……” …… 午后,付贵带着收拾干净的赵虎来到秦阳面前。 赵虎一开始还像个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一个劲地往付贵身后躲,不想让人看见他额头上的刺青,有些自卑。 可他两米多的身高,付贵矮了他大半截,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无异于掩耳盗铃! 秦阳仔细打量着赵虎。 嘿! 别说。 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人呢,一收拾就是不一样。 虽然赵虎长的确实不咋好看,跟武家那几个兄弟一样五大三粗,但头发整齐,新衣服这么一穿,真有将军那味了。 “行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走,出宫去监察院!” 秦阳一挥手,带着侍卫们风风火火地离开乾元殿,直奔宫外的监察院而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监察院的大门口。 此刻,早已到了上职时间,可监察院的大门却是半虚掩着的。 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只见里面人数寥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部分人已经散职回家了。 大部分人都不在,剩下的人不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摸鱼混时间,就是在公然聚赌。 “小王爷,咋办?” 付贵问道。 “咋办?” 秦阳退后几步,来到大街上,指着监察院大门上挂着的牌匾:“砸了!” “啊?” 付贵有些吃惊。 这里可是监察院,直属皇帝,御前机构。 砸牌匾,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就算姨娘是皇帝的妃子,付贵也不敢动手。 “小王爷,三思啊!” “您不知道这官场里的规矩,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听我给您慢慢道来……” 付贵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监察院的牌匾就被人用竹竿挑落,掉在地上。 付贵僵硬地扭过脖子。 心里惊怒不已: 踏马的,哪个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这个侍卫统领还没发话,怎么就有人…… 赵虎! 是他,那没事了。 “瞧瞧,富贵儿,你还没一个新来的懂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秦阳看向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长竹竿的赵虎,大手一挥,“干得漂亮,赵虎!晚上给你加餐!再加一锅米饭。” 一听加餐,赵虎咧着大嘴,“多谢小王爷!” 看着两人,付贵使劲挠挠头,感觉到了危机! 玛德,这赵虎初生牛犊不怕虎,监察院的牌匾都敢挑下来。 最重要的是,自家小王爷吃这一套! “赵虎,扛着牌匾,随本王进去!” “是!” 捡起地上有了裂纹的牌匾,赵虎不用费什么力,就扛在肩膀上,紧跟在秦阳身后。 两人走后,侍卫们一窝蜂地涌到付贵身边,“老大,咋办?这新来的小子抢你的活!” 啪啪啪啪! 付贵给每一个脑袋上来了一下,气骂道:“老子眼睛没瞎看得见,你们知道,还不快赶紧跟上?” “再不抓紧表现,咱们就被赵虎这个新来的,骑在头上拉屎了!” “是是是!” 在付贵的带领下,侍卫们赶紧跟上! 砰! 一脚踹开检察院的大门。 秦阳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站在院子里,清清嗓子,秦阳道:“本王乃当今陛下之胞弟,秦王秦阳,奉旨前来上任!接任院长一位,尔等,还不快来拜见!?” 话音落下很久,不远处堂内的人该干嘛还是干嘛。 摸鱼的摸鱼,赌博的赌博,完全不影响,好像没听见秦阳的话似的。 “嘿!” 见没有人搭理他,秦阳急了,大步走过去,随手掀翻一张赌桌,骰子碎银子掉了一地。 “还赌!收你们来啦!” 这一桌的人愣了愣,抬头看看秦阳,又低头看看掉落在地的银子,又抬头看看秦阳…… 然后…… “啊!” 一声大叫过后,堂内监察司的官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最里面的那桌人,自动让开一条路,露出中央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 他斜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酒,语气沙哑充满压迫感,“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敢来监察院撒野?” “你就是监察院的头儿?” 秦阳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方,“快来,过来拜见你们的新院长!” “嘿?哪来的纨绔子弟,狂得没边!” 大汉身边的瘦弱狗腿子看了秦阳一眼,然后对大汉说道:“大哥,给他点颜色瞧瞧儿!” 说完,狗腿子双手叉腰,十分神气。 砰! 豹眼环头的大汉把手里的酒碗往后一扔,拿起靠在赌桌边上的狼牙大棒,扛在肩头,一摇一晃走了过来。 见状,秦阳看了一眼身后的赵虎。 赵虎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先是将肩头的牌匾放下,然后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单手就将重达百斤的石桌拎了起来。 掂量了两下,一下子就扔飞了出去。 石桌像颗炮弹一样,直直地飞入堂内。 轰! 沿途撞翻不少桌子椅子,最后直接撞断一根柱子,荡起不小的烟尘。 做完这一切,赵虎看向豹眼环头的大汉,摆出一个手势,“出招吧!” 看着这一幕,豹眼环头的大汉呆在原地,抱着手里的狼牙棒,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秒,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把狼牙棒塞进狗腿子手里,“你上!” “不不不不,不是,大哥,小弟怎么能跟您抢风头呢?” “叫你上你就上!” 大汉强行把狗腿子推了出去,推到赵虎面前…… 第54章 下手轻点,别打死了 “砰!” “啊!” “砰!” 三声,不到十个呼吸,狗腿子和大汉就被双双打倒在地,鼻青脸肿,捂着流血的鼻子嗷嗷哭。 秦阳拍了拍还没活动开的赵虎,“干的漂亮,退下吧。” “是,小王爷!” 上前一步,秦阳整理一下衣服,扯着嗓子大喊道:“本王奉旨前来上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上职期间竟然公然聚赌,不想死的,都给本王滚出去,排队站好,本王要问话!” 刚刚目睹赵虎单方面的碾压,众人哪敢不从?立刻涌出去在院子里排好队。 秦阳踢了倒在地上,还在哀嚎个不停的豹眼环头大汉一脚,“你就是这里的头儿?” 大汉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立刻摆手害怕道:“不,不是,小人只是小小典吏!看门的。” 典吏,衙门里负责坐堂,接待来访者的官员。 平时也负责收发文书,通报消息。 “那你们的头呢?” “陈院长,他前不久告老还乡了。” “不是问他!” 秦阳语气加重,“除了已经告老还乡的陈院长,下一级的头是谁,把他叫出来!” 大汉立刻说道:“那就属小顾大人和四位门主了,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衙门里。” “小顾大人?” 秦阳皱眉,“那是谁?” 大汉还没说,付贵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赶忙上前说道:“小顾大人,顾长风!年纪轻轻就是监察院的副院长,还是宰相的女婿!” 一听这话,秦阳气乐了。 玛德,这不就是个关系户嘛! 还小顾大人? 说的跟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等等,你说这个姓顾的是谁的女婿?” “宰相严嵩!” “好极了!” 秦阳一拍手,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昨天刚把公羊墨收拾了,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办严嵩呢。 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虽然不是严嵩本人。 但女婿就女婿,先拿这个顾长风开刀! 深吸一口气,秦阳又是一脚踹在大汉身上,大汉疼的嚎叫出声。 “限你半个时辰内,把这个什么狗屁小顾大人,还有那四个门主,全部带到本王面前!” “若是半个时辰内,本王见不到他们人,你不是喜欢赌吗,本王便叫人把这一地的碎银子,全部塞进你肚子里,从后面塞!” 此言一出,大汉菊花猛地一紧,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衙门,去叫人了。 …… 傍晚,日落西斜。 一名身穿白袍,手拿折扇的年轻人,在四名身穿监察院制式官服,腰悬刀人的恭维下走进监察院的大门。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察院的副院长顾长风! 四人三男一女,也不是别人,而是监察院手握实权的四位门主! “小顾大人大气,这次教坊司之旅,又让大人您破费了!” “钱不是问题,只要兄弟们玩的开心!” “三娘你也真是的,我们大男人逛教坊司,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好姑娘都让你挑走了。” “二哥,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逛教坊司了?你们喜欢女人我也喜欢。” “哈哈哈哈,三娘真乃女中豪杰!” “小范大人谬赞了!” 听着几位大佬说话,跟在他们身后的大汉满脸愁容,不停地用手擦汗。 秦阳让他半个时辰内把人叫回衙门。 可现在?天都黑了,他只觉后庭不保! 推开门,看见的是监察院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在院子里,像犯人一样抱头蹲下。 内堂的台阶上,一名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听见脚步声,秦阳眼睛都没抬,不威自怒,“说好的半个时辰,岳鑫,你当本王的话是放屁!” “来人,把这些银子,全部塞进他的……” “小王爷,小的冤枉啊,冤枉啊!”豹头环眼的大汉就是岳鑫,他赶紧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秦阳脚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阳已经把监察院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搞清楚了。 岳鑫抱着秦阳的腿,可怜兮兮,“小的按您说的去办了,可小顾大人和四位门主他们不来啊。” 秦阳一脚踢开他,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 付贵带着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大汉拖往后堂。 不久之后,后堂便响起大汉撕心裂肺的叫声。 砰! 将手里的茶杯摔个粉碎,秦阳站了起来。 抱头蹲下的官员们浑身一颤,紧紧闭上了双眼,害怕不已。 顾长风和四位门主对视一眼,心里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把秦阳放在眼里。 下马威? 换作旁人,估计就被他吓住了。 可他们都是监察院的老人,什么手段没见过,没在犯人身上用过? 所以秦阳的手段,对他们无效。 但碍于秦阳秦王的身份,五人还是穿过人群,来到秦阳面前俯身抱拳行礼:“见过小王爷!” 秦阳没有让他们起身,微微抬头,“在职期间,公然去教坊司寻欢作乐,你们可知罪?” 四大门主中的老大金豹,抱拳咧嘴道:“属下不知,小王爷误会我等了,我等在小顾大人的带领下去教坊司,表面上看是寻欢作乐,实则是暗查消息!” 说完,金豹抬起头,挑衅似的看向秦阳。 监察院,名义上直属玄帝,为玄帝监察百官。 可这些年,在严嵩的授意下,绝大多数人都被顾长风收买,成为严嵩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的一把刀。 秦阳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在宰相的地盘上耍官威? 金豹只想说一句……这官威,不是你小子想耍就能耍的! 识相点,赶紧滚! 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你小子一马。 否则…… 啪! 突然的一巴掌,直接打断金豹的幻想。 众人只看见秦阳身边的巨人,手像蒲扇一样抽飞了金豹。 金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捂着火辣辣的右脸,金豹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阳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踱步,“本王说你们在教坊司寻欢作乐,你们就是在寻欢作乐!还暗查消息?骗鬼呢!本王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吗?” “这一巴掌,给你长个记性!” 金豹放下捂脸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看向秦阳的双眼中满是怨毒! 秦阳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呦?瞧你这架势是不服气啊!” “行,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 “只要你能打赢本王的侍卫,本王就相信你们今天去教坊司暗查消息了。” 说完,秦阳又道:“赵虎!” “属下在!” 赵虎双手抱拳,跃跃欲试。 “去,领教一下这位门主的实力!记住,下手轻点儿,别打死了!” “遵命!” 说完,赵虎小山一般的身子,走下台阶,摩拳擦掌地朝老大走去…… 第55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下手轻点儿,别打死了? 狂妄! 秦阳这小子真是太狂妄了! 他可是四大门主之首,更是监察院第一高手! 秦阳这个纨绔王爷,竟然说让他的侍卫下手轻点?别打死他。 金豹气的浑身发抖,双眼赤红。 其他三位门主同样气的不轻。 他们四人,早已结拜为异姓兄妹,同进同退。 看不起他们的大哥,就是看不起他们。 一个高一点的大块头罢了,能有多厉害?能打得过他们大哥? 简直是痴人说梦! 和四大门主愤怒不同,顾长风心里冷笑一声。 老院长一退,新院长就是他的。 可秦阳突然空降而来,抢了他的位置。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逼秦阳滚出监察院,交出院长之位。 这不来了? 根本不用他花心思。 因为只要金豹将秦阳的侍卫狠狠蹂躏一顿,秦阳就没脸再站在这里,他就得灰溜溜地离开监察院。 打吧打吧,快点打! 他已经等不及接手院长之位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金豹和赵虎摆开架势,就朝对方冲了过去,然后…… “砰!” “啊!” 两声。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赵虎已经回来! 再去看时,金豹已经“镶嵌”在远处的墙里,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一拳! 赵虎前后只出了一拳! 所有人都瞪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监察院第一高手,四大门主之首,就这么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他们的眼花了。 使劲揉揉眼睛,可金豹胸前凹进去一大块,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嘴里吐血不停货真价实摆在那里。 就连秦阳也感到震惊不已! 妈耶! 捡到宝贝了! 这赵虎,真特么……牛逼呀! 一拳就给金豹干废了! 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加餐,回去后一定给他猛猛加餐! 见金豹快不行了,赵虎赶紧小跑回来,来到秦阳身边满脸担忧,“小王爷,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秦阳安慰道,“没事儿,是他太不经打了,不过你回去后还得给本王好好练,说好了下手轻点,看给人家打成什么样子了,练不出来不许吃饭!” “噗——” 秦阳好像听到了很多人心里吐血的声音。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拳干废了金豹。 就这,秦阳还嫌赵虎练的不到家。 秦阳手下都是什么怪胎! 想到这,他们的眼神都变了,畏惧地咽了一口唾沫。 看了剩下的几人一眼,秦阳道:“如何?你们几个还有谁想试试?” “你们不是说自己去教坊司是暗查消息吗,本王给你们机会!” “属下知罪!请小王爷责罚!” 名叫柳三娘,四大门主中唯一的女性,赶紧单膝下跪认错。 其他两人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也赶紧下跪认错,“属下也知罪!” 看着三人前一秒还硬气的跟啥一样,现在就跪了。 顾长风气的恨不得当场给他们一人一脚。 呸! 一群软骨头! 活该在官场上干了这么久,还只是监察院的门主! 可下一刻,耳边就传来秦阳的声音: “怎么,小顾大人这是有不同意见?用不用本王派赵虎跟你耍耍,过两招?” 噗通! 顾长风双腿一软,抱拳义正言辞:“不必了,属下知罪!” 呸。 三大门主不约而同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真软! 比他们还软! 至少他们是单膝下跪。 而顾长风,是双腿! 看着四人跪下,都说自己知罪了,而金豹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咽了气。 秦阳大手一挥,“甚好,既如此,那本王就罚你们半年俸禄,另外,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来人,行刑!” 侍卫们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拿起衙门里的水火棍就要干活。 三大门主一人找了一条板凳,乖乖地趴好,准备受刑。 倒是顾长风这里闹了幺蛾子。 “且慢!” 只见他站起身,对秦阳伸手道:“估计小王爷还不知道属下其他几个身份吧,请借一步说话!” “几个身份?本王才两个,你小子马甲还挺多!” 秦阳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 “马甲,何意?” 顾长风不解道。 “没什么。” 秦阳摆摆手,说道:“借一步说话就不必了,小顾大人晾了本王一下午,本王闲着没事做,就把你们几个领头的身份全部查了个一清二楚!” “你,顾长风,人称小顾大人,剑眉星目,身高八尺,英俊潇洒,也就比本王差了那么一点。” “你除了是严嵩的女婿,还出自豫州顾氏一脉,这顾氏在豫州那是一手遮天。” “除了这两个身份,你还有其他身份吗?” 顾长风低眉,没想到秦阳知道他的身份。 可既然知道,秦阳怎么敢对他用刑的? 先不说他是宰辅的女婿,就说豫州顾氏,那可是连藩王都要巴结的对象。 秦阳一个纨绔王爷,怎敢得罪他? “小王爷,小顾大人身份尊贵,不如就由属下替他受这三十棍吧?” 四大门主中的老二,瘦瘦高高的侯坤突然说道。 “嘿呀,这玩意还有人替?你先扛过你自己的三十棍再说吧。” 秦阳话音刚落,四大门主中的老四大光头,段和尚也开口道: “小王爷,属下皮糙肉厚,自认为能抗过六十棍,小顾大人那三十棍,就由属下替他受了!” 闻听此言,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低级官员好像受到了刺激,也纷纷站出来,“我来替,我抗打!” “我来!小顾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正是我报恩的时候,你们都别跟我抢!” “还是让我来!我父母双亡……” “……” 看着这一幕,秦阳忍不住幽幽叹道:“嘿,你们监察院还怪团结的,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哼! 刮目相看就对了。 罚我顾长风半年俸禄可以,但想打我? 门都没有! 顾长风心里冷笑不已。 搬出豫州顾氏的身份,秦阳不害怕,可监察院这么多人要替他受刑。 他倒是要看看,秦阳要怎么办? 总不能触犯众怒,强行对自己用刑吧? 只要他敢,这监察院绝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心里正这样想着,余光却瞥见秦阳大手一挥,对众人道:“现在闭嘴的,俸禄是以前的三倍,年底还有额外的年终奖,还能带薪休假,每年假期增加十五天,最重要的是,官升一级!” 监察院众人上下一心,很团结,都要替顾长风受刑。 对此,秦阳只想说: 那是给不够多。 只要给的足够多,让他们接替侍卫对顾长风用刑,他们也会毫不手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秦阳此言一出,就有人立刻说道: “小王爷,我天生就是哑巴,不会说话。” 秦阳看着他笑笑,“小伙子,你很上道嘛,来人,赏他一百两,就当本王请他喝茶了。” 看着一百两银票由侍卫的手,亲自送到自己手里。 那个明明会说话,却睁眼说瞎话,说自己天生就是哑巴的小伙儿,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他磕头如雷:“小王爷威武!” 见他睁眼说瞎话却得一百两,其他人再也受不住诱惑,纷纷抢着开口道: “小王爷,我天生也是哑巴!” “还有我!” “放屁,小王爷,他们都在骗您,而我,我现在就找针线把嘴缝上,永远当一个哑巴!” “没必要没必要……” 第56章 得……加钱! 看着刚才还一个个喊着要替自己受刑,报恩,现在却抢着当个哑巴,还有的甚至要拿针线把嘴缝起来。 顾长风嘴都快气歪了! 混蛋! 一群混蛋! 他平时对他们可不薄啊。 可这群混蛋,轻而易举就被秦阳收买了。 真是该死! 愤怒之余,他余光瞥见三大门主没说话,心里稍微得到点安慰。 “怎么,三位这是视钱财于粪土?好志气!” 秦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奖。 可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说道:“对于三位这样的人才来说,本王觉得官升一级太亏了,不如这样,官升两级吧!”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们现在的品阶是六品,连升两级就是四品!” “四品怎么样?只要你们现在闭嘴,本王立马升你们三个为四品官!” “至于四品官的俸禄是啥,本王也不太清楚,你们回去后可以自己查查,本王少不了你们一分。” 什么? 四品官! 侯坤,柳三娘,段和尚三人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心中狂跳不止。 他们在监察院干了半辈子,听顾长风差遣,不知替严嵩办了多少件,数都不数清见不得光的事,才好不容易混了个六品官当当。 秦阳一来,竟然要晋升他们三个为四品官? 别看四品官和六品官只差了两品,没差多少。 可官场的人都知道,这两品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而他们,只要听秦阳的话,就能轻松得到! “怎么,四品官你们还嫌小?连本王这个院长才是三品。” “你,你先说!闭嘴不?”秦阳指向三个门主中唯一的女性,拿她当突破口。 柳三娘身穿监察司的制式皮甲,勒的她胸前一片波涛汹涌。 她脸上带着笑容,柔柔道:“小王爷说什么呢,三娘听不懂,三娘从始至终不是一直都闭嘴,没说话吗?” “您愿意打谁就打谁,三娘无权过问,更不会替人受刑!” 听见这话,秦阳明显一愣。 呃…… 好像是的。 当其他人都要替顾长风受刑,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话。 “三娘,愿意跟随小王爷!成为小王爷最忠诚能干的属下!” 忠诚挺好。 但是能干? 秦阳瞥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道:“三娘此言,当赏!即刻起晋升四品!”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老二侯坤和老四段和尚再也忍受不了诱惑,两颗脑袋一同磕在地上: “属下愿为小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阳看向段和尚,打趣道:“大光头,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皮糟肉厚,自认为能扛过六十棍吗?” 段和尚抬起头,故意装疯卖傻,“有吗?属下说过这话吗,属下怎么不记得了,小王爷,今夜风大,您肯定是听错了!我段和尚别的本事没有,就八个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秦阳笑了笑,“上道,都挺上道的!” 说完,秦阳重新看向顾长风,“小顾大人,请吧,是你自己主动趴好受刑呢,还是本王派人按着你打?” 顾长风气的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他没想到,监察司其他小喽啰背叛他也就罢了, 可三位门主为了区区两品官阶,竟然也选择背叛了他。 他对他们,可真是不薄啊。 每次去教坊司,都是他出的钱。 普天之下,找得出比他还要好的上司吗? “来人!请小顾大人受刑!” 一声令下,付贵和几个侍卫揉着手腕,阴恻恻地朝顾长风靠近。 顾长风下意识转身,一展轻功,就要逃离这个令他伤心之地。 砰! 可还没等他飞出多高,赵虎随手就把秦阳刚才坐的椅子扔飞出去,正中顾长风。 顾长风从高处跌落下来,被付贵带人一拥而上,压在了长条板凳上。 “放开我!” “我姓顾,还是宰相女婿,你们谁敢动我?” “我今夜在这里掉一根寒汗毛,你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面对这些言语威胁,付贵等人当成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举起棍子就要打。 “等一下!” 秦阳突然来了好主意,叫停付贵,看向监察院众人,“给你们一个表现立功的机会,谁愿行刑?愿意的醉花楼的花魁赏他免费玩一个月,另外赏三千两。” 众人纷纷回避秦阳的目光。 他们可不是付贵等人,身家性命早已和秦阳玄帝绑在了一起,对严嵩的女婿顾长风动手毫无顾忌。 他们只是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 方才之所以敢公然背叛,不过是念着顾长风不会跟他们这群小人物计较。 如果此刻为了花魁和三千两就对顾长风用刑,那真是活到头了。 秦阳理解他们,于是把主意打在三大门主身上。 秦阳第一个看向柳三娘,因为这女人刚才第一个向自己表达忠心。 觉察到秦阳的目光,柳三娘立刻就要接过付贵手中的水火棍。 “你就算了,一个女人力气太小,本王怕打不醒小顾大人!”秦阳道。 此言一出,柳三娘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也不想亲自行。 为了一个四品官,彻底得罪顾长风,不划算! 刚才之所以要接棍,她其实是在赌。 赌秦阳不会让她真的动手。 现在来看,她赌对了! “小王爷,哎呦,不行不行,我肚子疼,屎到门上马上就出来了,忍不了了,我上趟茅房,马上回来,小王爷您一定等我!” 段和尚突然捂住肚子,撒腿就往茅房跑。 秦阳懒得跟这个圆滑的和尚计较,看向最后一人。 “侯坤,帮本王一个忙,替付贵行刑!打顾长风三十棍!” “打谁?小王爷难道不知道,小顾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小王爷,您误会了,小顾大人可是我以前最敬重的顶头上司,我们情同兄弟。” “所以?” 秦阳笑着追问。 侯坤目光不变,脖子一拧,“得……加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没想到。 被按在长条板凳上的顾长风最感到意外。 下一刻,他就没忍住嘶吼道:“侯坤,侯老二,亏我以前那么看重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侯坤面无表情地接过水火棍,走到顾长风身边,高高举起,“小顾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呐,您也别怪我……” 砰! 一棍。 皮开肉绽! 侯坤没有留手,用尽全力。 “侯坤,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顾长风疼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低吼道。 “小顾大人,从此以后,各为其主!” 说完,侯坤再次高高地扬起水火棍,重重地打了下去…… 第57章 守株待兔 深夜。 严府。 顾长风后背和臀部被打的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被人抬了回来。 严嵩闻讯赶来时,严月严白兄妹二人都在。 一个哭的梨花带雨,另外一个手里提剑,大喊大叫着要冲到监察院找秦阳报仇。 他的妹夫顾长风竟然被秦阳那个纨绔下令打的昏死过去,半条命都丢了。 这个仇不报,他对不起他的妹妹严月,更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放肆!你个逆子给老夫滚回来!” 严嵩在床边坐下,查看完顾长风的伤势后,忍不住教训严白道:“此事前因后果,老夫已知晓,你此刻前去不仅报不了仇,还要把自己折进去,这件事,秦阳站在法理之上,长风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官员上职期间,去教坊司? 不管在哪个衙门。 都要受罚! 三十棍,算是轻的了。 只是这行刑之人,下手可真没留力。 严白不甘心地扔下剑,又气又郁闷,“爹!难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吗?妹夫被打成这样,半条命都折进去了,你不心疼妹妹,我还心疼呢。” 严月哭的不能自已,泪眼婆娑,“呜呜呜,爹,长风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您一定要替他要回公道啊。” 严嵩最见不得女儿哭,恨地握紧了拳头,“乖女儿放心,爹一定会替长风讨回公道!” “爹!要不咱们派人暗中狠狠教训罪魁祸首秦阳一顿!只要断干净手脚,别人就不会知道!” 严白兴冲冲地提议道。 “糊涂!” 严嵩陡然提高声音,怒喝道:“老夫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来?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秦阳?” “不是他是谁?” 严白奇了怪了。 不是秦阳能是谁。 明明刚才下人回来禀告,顾长风就是被秦阳下令打的啊。 看见严白这个样子,严嵩气的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过去。 “秦阳如此纨绔,废物一个,能如此名正言顺地打长风一顿,定然是他背后的门客杨凌出的主意!” “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还找人去报仇?!” “最后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和严白初入官场不同,严嵩可是老谋深算,比狐狸还精。 有些事情,他看得很透。 这些时日,秦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风头。 连楚国国师公羊墨都折在秦阳手里了。 凭借秦阳自己,他根本不可能办到。 一定是秦阳背后的杨凌给他出谋划策。 只是让严嵩没有想到的是,公羊墨刚折,杨凌就把主意打在监察院,打在他的女婿身上了。 这速度,好快!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了给秦阳出谋划策的是杨凌,严白脸上的恨意更加浓郁,“可恶!一个出身卑贱的蝼蚁之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对我严府的女婿动手!活该千刀万剐了他!” “能招揽则招揽,不能招再千刀万剐不迟!”严嵩道。 这些天,严府的探子在全城暗查杨凌的信息。 可一无所获! 只知道杨凌叫杨凌,只在醉花楼出现过。 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些,严白都知道,他恨道:“父亲,还要查到什么时候?此人,藏的太深了!” “不急!” 严嵩微微眯眼,“藏的越深,说明杨凌这个人越是聪明,越是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若能被为父得到,为父何愁大事不成!” “监察院,杨凌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监察院。” “只要监察院有变动,或者下一步动作,那绝对是杨凌的授意!”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老夫就不相信查不到杨凌这个人到底是谁!” 闻言,严白突然道:“守株待兔!” 严嵩看了他一眼,难得赞赏,“你还不算太蠢!” “谢爹的夸奖!” 见父子两人这样,丝毫不顾顾长风的死活,严月哭的更凶了…… “爹,哥哥,你们都……呜呜呜呜。” “月儿乖,为父这就命人去宫里找御医,用上最好的药材……” “妹妹别哭,待时机成熟,哥哥一定亲手为长风报仇雪恨!” …… 第二天一早。 秦阳在监察院的客房里醒来。 昨夜办完事,宫门早已下钥,秦阳索性带人住在了衙门里。 昨夜,秦阳见到了监察院不少牛鬼蛇神。 出身门阀世家,年纪轻轻,就前途不可限量的顾长风! 监察院第一高手,却没在赵虎手里走过一招,就一命呜呼的金豹! 加钱哥,心狠手辣的老二侯坤! 他打顾长风,秦阳看的真真的,没有一点留手,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和严嵩划分界限,加入自己的阵营了。 表面上看起来没危险,心思却最深的老三柳三娘! 看起来憨厚,却鸡贼圆滑的老四段和尚! 这些人,没一个简单的。 不过好在,秦阳昨夜略施小计。 一死一残废。 一忠两摇摆! 目前要解决的,是两个摇摆不定的。 简单收拾一番,秦阳便要起床。 谁知道这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柳三娘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看见床上的秦阳,柳三娘脸上妩媚一笑,“小王爷醒了?三娘服侍您。” “跪下!” 柳三娘一愣,但还是放下洗脸水后,赶快来到秦阳的床边跪下。 跪下后,她抬起下巴,楚楚地看着秦阳。 小样,三娘还收拾不了你? 定把你小子迷的神魂颠倒。 柳三娘心里这样想到。 果然,下一刻她就看见秦阳猴急般地伸出手,朝她的脸蛋上摸过来。 她虽然年龄大了,但自觉姿色还行。 虽然比不过花魁,但也是监察院一等一的美人。 这些年,那些男下属无一不对她有想法。 他觉得,秦阳这个少年也不例外。 甚至,说不定她对秦阳的吸引力更大。 “啪!”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抽在柳三娘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柳三娘瞪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找秦阳拼命,可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小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真够贱的。 秦阳心里叹了一声,开口冷漠道:“不干什么?大早上起来心情不爽,就是想抽你,怎么,不能抽吗?” 柳三娘双手拿起秦阳的手,主动又抽了自己脸蛋几下,笑道:“能能能,怎么不能,您越抽,三娘越喜欢。” 艹! 给老子都整不会了! 骂了一句,秦阳洗了把脸,带着她就出去了…… 第58章 更名……锦衣卫! “呦,这是被抽了?” “三娘,不是二哥说你,就凭你,还想勾引小王爷?”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小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 跟着秦阳从屋里出来,刚一过来,柳三娘就听到了侯坤的冷嘲热讽。 段和尚不解,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二哥,你说什么呢?” “唉对了,三娘,你脸咋肿了,没睡好?” 柳三娘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脸,“不说话,没人拿你们当哑巴!” 见秦阳已经上去了,侯坤挺挺腰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三娘,听二哥一句劝,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二哥有预感,监察院这次要变天了。” “这就是你这只臭猴子昨夜对顾长风下狠手的原因?”柳三娘看向他。 侯坤的目光始终跟随秦阳,幽幽叹了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呐,不彻底划清和顾长风的界限,小王爷怎么安心用你二哥我?” 说完,侯坤看见秦阳已经站在了台阶上,而院子里监察院所有官员,在他们三人的带领下,已经列队整齐站好。 “参见小王爷!” 众人一起抱拳行礼。 秦阳一眼扫过去。 嚯! 好家伙,人数还真不少。 比昨天多多了。 估计都是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昨夜没来的,加上原本休假在家的,今天全到了。 男男女女,加起来一百多号人。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暗探人数更多,只是不方便露面。 从现场这一百多号人站的队形看得出来,这监察院分为四个部分。 就是已经挂掉的金豹,侯坤,柳三娘和段和尚,一人带着一部分。 “免礼!” 一挥手,秦阳先是清清嗓子,然后才道:“本王奉旨接任监察院院长一职,昨天院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都已经过去了。”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本王上任的第一把火,便是整顿监察院,第一个要整顿的就是监察院这个名字!” 一伸手,付贵赶紧递过来一把刀。 手握长刀,秦阳一刀劈烂脚下踩的“监察院”三个大字的牌匾。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秦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阳把刀丢过去,拍拍手,下来说道:“从今天起监察院正式更名为锦衣卫!” “咱们吃官粮,正儿八经的官府机构,不是江湖门派,都听本王的,原四大门主撤销,锦衣卫分南北两大镇抚司!” “侯坤何在?” 侯坤立刻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属下在!” “即刻起,封你为北镇抚司镇抚使,正四品!统领北镇抚司,负责对外情报的搜集、逮捕,审讯。” “属下领命!” 侯坤回去后,秦阳又道:“柳三娘,段和尚何在?” 二人一起出列,“属下在!” “封你二人为南镇抚司镇抚使,正四品,共同执掌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人员的监督,审查以及装备,军器的管理!”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柳三娘和段和尚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没有直接发作出来。 无他。 都是镇抚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侯坤一人独领整个北镇抚司,为什么他们两人才领一个南镇抚司。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北两镇抚司,根本不对等。 这就好比,大家都是当兵的。 在北镇抚司当兵可以出去打仗,建功立业。 而在南镇抚司,只能做些后勤工作,出头无望。 看着这一幕,秦阳没有阻止,而是放任议论不管。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借此告诉众人,只有真正忠诚于他,才有肉吃。 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的,喝点汤就不错了。 “怎么,你二人不愿接任南镇抚司?” 迟迟不见两人说话,秦阳故意加重语气。 “不敢,属下愿意!” 柳三娘和段和尚纷纷抱拳领命。 心在此刻,却彻底动摇起来。 又交代了几句,秦阳大手一挥,“散会!” 简单收拾一番,秦阳就带着侍卫们离开监察院。 哦不,现在应该叫锦衣卫了。 路上,付贵没忍住好奇问道:“小王爷,监察院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吗,大家一听就知道监察院是干嘛的,监察院监察院,替陛下监察百官,您为什么要改成锦衣卫啊?” 富贵儿呀富贵儿,我难道会告诉你……穿飞鱼服,握绣春刀是每个男生的梦想吗? “众所周知,小王爷喜着锦衣华服,监察院更名锦衣卫有何不妥?” 一道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发现是侯坤带着两个下属跟了出来。 “小王爷,您要去哪?属下跟您一起去。” 说完,侯坤对着付贵等侍卫拱拱手,“锦衣卫是小王爷的治下,我等与诸位也算是同僚,以后多多关照。” 嘿! 这人不仅心狠手辣,还是个自来熟! 付贵等侍卫心里一致想到。 但他们还是不信任侯坤,毕竟侯坤昨天还是严嵩的人。 “岂敢岂敢,我们几人只是宫中小小侍卫,怎敢与高居四品的侯镇抚使互称同僚。” 付贵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却遭到秦阳一记大逼斗,“滚蛋!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嘶!” 付贵后脑遭创,使劲揉了揉。 不同于付贵等人对侯坤还存在戒心,秦阳倒是觉得侯坤是个成大事的。 看向侯坤,秦阳道:“说得好,本王喜着锦衣,锦衣卫一名就因此而来!” 说完,秦阳心中暗想: 这个理由,不用白不用。 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自己胡闹纨绔。 将好好的监察院,因为自己的喜好更名。 自己“纨绔”这个马甲,就更坐实了。 越看侯坤,秦阳越喜欢,跟赵虎一样,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跟出来了,那就一起吧,本王准备去醉花楼一趟。” “醉花楼?” 侯坤疑问。 秦阳回道:“今天算本王真正意义上上任的第一天,本王高兴,准备带你们去耍耍。” “呃……小王爷,上职期间出去寻欢作乐,是要……” 侯坤没有再说下去,昨天的顾长风就是例子。 “嗨!” 秦阳大手一挥,十分纨绔,“规矩还不是人定的,锦衣卫没这规矩。” 侯坤和他的两个下属一头黑线……顾长风太tm冤了! 第59章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再来醉花楼,秦阳熟门熟路。 只不过今天和以往不同,大清早,醉花楼门前就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像铁桶一样,挤都挤不进去。 不知道,还以为是楼里新培养的花魁第一天出来接客。 “什么情况,醉花楼又不是教坊司,啥时候人这么多了?”秦阳摸不着头脑。 侯坤知道了点儿内情,赶紧说道:“回禀小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一早,两坛天仙醉在楼中开售,遭到疯抢,昨天醉花楼的人比今天还多。” 这么一提醒,秦阳瞬间懂了。 今天围在楼前的人,是昨天没买到酒的人。 他们今天过来,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漏。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天仙醉的火爆程度。 亮出身份,才带人好不容易强行挤进醉花楼。 大清早,一楼已经坐满,没位置。 不过好在秦阳是醉花楼的幕后老板,二楼总会专门留他一个房间。 叫人守在外面,秦阳前脚刚进去,金玉奴后脚听见风声就上来了。 推开门看见秦阳,金玉奴满脸笑意。 直接坐在秦阳腿上,玉臂环住秦阳的脖子。 接下来……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秦阳镇住了金玉奴这只妖精,棍打了她。 气喘吁吁之际,秦阳从她白花花的胸脯上抬起,“昨天两坛天仙醉,拢共卖了多少钱?” 金玉奴脸上脖子上,满是晶莹香汗 她累的开不了口,只是笑着伸出五根手指。 前天宫里夜宴,玄帝亲封天仙醉为国酒。 京城各大豪门大族,天不亮就派人来买,就这,一些豪门大族手慢无,没买到。 两坛天仙醉,按壶卖,卖出了天价! 前前后后,拢共卖出了五十万两! 拨拨她粘在脸上的青丝,秦阳低头亲了她一口,“真能干,本王要好好奖励你。” 又是一顿棒打之后,秦阳下床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将脑袋探出房间:“富贵儿!” 听见声音,付贵赶紧小跑过来,“小王爷有何吩咐?” “派人去富贵酒坊,把钱百里给本王带过来!” “记住,偷偷地带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 “另外,去武府,把武勃给本王叫过来,就说本王请他在醉花楼洗浴按摩嫖赌一条龙,本王出钱。” “得嘞,这就去。” 关上门,秦阳又回去施展了十八种棍法,打的金玉奴这只妖精毫无招架之力,半死不活。 …… …… 半个时辰后。 武勃早就到了。 见秦阳一直卖关子,他急了,“你再不说叫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我真当你小子良心发现,今天请我过来只是为了犒劳犒劳兄弟我。” “我出去了啊?我去找个花魁陪我喝酒,不,找三个!” 说完,武勃圆滚滚的身子站起来,试探性地往门口走。 秦阳没有拦他,喝了一口茶,笑道:“就你这小身板,确定扛得住三个花魁?” 武勃边开门,边咧嘴笑道:“你请客,扛不住也得抗。” 说完,武勃便走了出去。 砰! “哎呦!” “付贵,你瞎呀!” “武少爷抱歉,抱歉!” 付贵扶起武勃,顺便招手,叫两个侍卫把箱子抬进屋子。 “里面啥玩意儿?” 出于好奇,武勃也没心思和付贵计较,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人。 武勃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秦阳挥挥手,示意付贵等人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箱子里装的不是别人,正是富贵酒坊的掌柜钱百里! 天仙醉爆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钱百里是除了自己唯二知道完整蒸馏酒配方的人。 自己和钱百里见面,绝对不能被某些人知道。 钱百里从箱子里爬出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秦阳俯身行礼:“见过秦公子!” 公子? 武勃当即就要上前纠正他,自己兄弟可是王爷。 刚要张口,武勃却看见秦阳使了眼色,他立马闭嘴了。 “委屈掌柜这样来见我,坐!” 一伸手,请钱百里坐下。 秦阳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扔到钱百里面前的桌上,“辛苦掌柜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酿出了酒,这些钱,就当是给钱掌柜的分红了。” 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沓银票,钱百里一脸懵。 前些日,他只是奉命用他酒坊原有的劣质酒。 按照秦阳的方法,蒸馏出三坛酒。 并不知道那三坛酒,就是最近爆火的天仙醉。 三坛酒,换这么多赏钱? 秦阳,真是人傻钱多! 反观武勃,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秦阳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狗日的秦阳,对兄弟都没这么好过,甚至连手纸都是蹭他的。 还没完,秦阳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还有这些,钱掌柜拿回去给工人们分了。” 看着桌上两沓银票,钱百里彻底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冷汗涔涔,“公子息怒!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这么多银票,怎么看也不像是赏钱,而像是开除他的。 秦阳笑笑,只一味地掏银票:“坐坐坐,你没做错任何事情,这些钱真是赏钱!” “拿着这些钱,回去后给工人们分了,但本公子也有一个要求!” 钱百里惴惴不安,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公子请说。”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本公子需要钱掌柜带着工人们离开西市,离开京城,带着家人们隐姓埋名。” “为何?” 钱百里脱口而出。 但他很快又改口说,“谨遵公子之令!” 秦阳笑了,好奇问道:“钱掌柜怎么不问了?” 干咳一声,钱百里答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钱某做好公子的马前卒即可,无需多问!” “好!” 秦阳掏出第四沓银票,扔在桌上,“这些钱,算是本公子给钱掌柜以及那些工人们的安家费,回去后,你们就可以带上各自的家人,动身离开京城了,至于去哪里,我会派我兄弟告诉你们。” 秦阳拍了拍武勃。 武勃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我?” 第60章 谁有冤情? 又简单交代几句,当着武勃的面,秦阳就让付贵把钱百里怎么带过来的,怎么送回去。 目送钱百里钻进箱子,被抬出去后。 秦阳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他必须提前布局。 天仙醉爆火,一些人肯定要打天仙醉的主意。 这棵摇钱树,秦阳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趁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有动作之前,将富贵酒坊,上至钱百里这个掌柜,下至工人们全部打包送出京城,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给他酿酒,才是上上策! 钱百里被抬出去后,武勃看着秦阳当即不干了。 他抓住秦阳的胳膊,急道:“兄弟,你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刚才,光是他明面上看见的,就看见秦阳赏了钱百里不下五千两! 没看见的,私底下估计还多着呢,数都数不清。 秦阳看向武勃,“我有我的打算,我要干票大的,是兄弟啥也别问,就支持我行吗?” 短暂的愣神过后,武勃道:“我支持你没问题,但是酒坊掌柜这个事,我觉得我也能当! 秦阳盯着武勃看了足足五秒钟,叹了一口气,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猪脑我另有他用!” 一听这话,武勃更加来劲了。 什么花魁,他理都不带理一下的。 他赶紧在秦阳身边坐好,一脸认真,“说吧,我能干啥?” 秦阳给他倒了一杯茶。 武勃端起来就喝,然后就听见,“其实天仙醉,就是产自富贵酒坊,也就是刚才那个掌柜手里出来的,而富贵酒坊的背后老板,不才,正是你兄弟我!” “噗!” 还好秦阳抬袖抬的快,要不然,非得被武勃喷一脸茶水。 “什么,你说天仙醉是你的?” 闻听此言,武勃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秦阳的胳膊,眼睛盯着秦阳一眨不眨。 下一刻,武勃竟然哭了起来,嚎叫道:“兄弟唉,你咋不早说,你兄弟我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其他酒,武勃可能不关心。 可天仙醉,昨晚他父亲和几位叔叔,以及她姐姐武灵儿回来后都在说。 说天仙醉有多么多么好。 不仅好,还被玄帝封为国酒! 他爷爷武定山就是被两碗天仙醉灌醉,被人抬回来的。 此酒,一定会卖爆。 卖酒的人,要赚疯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天仙醉竟然是他兄弟秦阳名下的酒坊酿出来的。 他只觉后半辈子啥也不干,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秦阳一巴掌打醒武勃不劳而获的美梦,说道:“天仙醉如此爆火,肯定会被很多人惦记,这门生意说不定还要被人抢走,这酒能不能给咱们兄弟两人赚大钱,全靠你了!” 武勃立刻来了精神,吼道:“谁敢抢?小爷我剁了他的手!” “若严嵩抢呢?” 武勃瞬间不说话了。 因为严嵩,他惹不起。 但他还是立刻说道:“他若敢抢,小爷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他身上一块肉不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那个老杂毛敢抢,小爷我真敢和他拼命!” 秦阳要的就是这句话,拍拍武勃又道:“现在还没到和严嵩那个老杂毛拼命的时候,咱们只要把酒坊藏起来,藏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严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赚钱而干着急!” “这个地方,最好是在城外,离的不能太近,但也不能太远!” “我身份特殊,走哪都晃眼,不方便露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好,这件小事我还是能办好的,交给我吧。” 武勃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说完,他风一般地离开醉花楼,带人去城外找酒坊藏身之地了。 送走武勃后,秦阳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藏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得让严嵩那个老杂毛无暇顾及酒坊,分散他的注意力。 想了想,秦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只见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窗户一推开,外面就是醉花楼前门的街道。 现如今,楼下还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前来买酒的人。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秦阳对楼下的人大喊道: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肃清朝纲,当今大玄,虽天下太平,但奸臣当道,民多有冤屈,诸位谁有冤屈,尽管来找本官,本官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楼下围着买酒的,都是京城各大豪门家里的小厮。 他们家里就是当官的,所以根本不鸟秦阳。 倒是街上经过的贩夫走卒,有人壮着胆子道: “锦衣卫指挥使?没听说过,啥官,几品?” “就是原监察院院长!四品!” 秦阳解释道。 “哦,明白了,严嵩的走狗!” 呃…… 话糙理不糙! 秦阳只能这么说。 那人挑着扁担,又道:“大人,草民有冤!” 秦阳顿时乐了,大手一挥,“说!对方犯了何事?不管对方何等身份背景,本官都能为你做主!将其绳之以法!” “那厮一年前,伙同其他人,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草民的小女,调戏过后又不负责,以至于小女回家后,经常茶饭不思,非他不嫁!” “呸!真是个渣男!!” 秦阳啐了一口唾沫,问,“说,那王八蛋是谁?本官今日定为你做主!” “那王八蛋……叫秦阳,秦王秦阳!” 一听这个名字,秦阳差点直接从二楼栽下去,好在外面听见动静已经进来的侯坤见势不妙扶住了他。 “你说对方是谁?” 秦阳扶着窗户,提高声调,不可置信。 为毛他的记忆中,没有这段。 街道上,挑扁担的商贩抱拳,义正言辞,“就是秦王秦阳那个王八蛋!” 秦阳两眼一黑,他身后的人憋笑难受。 “小王爷,此刁民实在大胆,用不用属下派人下去教训教训他……”侯坤建议道。 秦阳抬手,“不用,本王承受的住。” 吸了一口气,秦阳不让其他人扶,看向商贩,“你说的本官都知道了,本官会查明真相的,下一个!” 摆摆手,打发走他,很快又有人当街喊道: “大人,草民也有冤,草民半年前结识一富家子弟,他借我钱至今没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他是谁?” “秦王秦阳!” “下一个!” “大人,草民……” “谁?” “秦王秦阳!” 秦阳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半个时辰后,秦阳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可一道声音的响起又让秦阳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人,民女有冤,民女豫州人士,要状告当今宰相女婿顾长风,他花言巧语欺骗民女,民女与他诞有一子……” 第61章 敲诈严嵩 严府。 严嵩和儿子严白女儿严月站在一起,正在看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给趴在床上的顾长风上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几名鼻青脸肿的家丁,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老,老爷!大事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锦,锦衣卫打上门了,他们把咱们府大门口的牌匾都砸下来了!” 严嵩立刻皱眉,“什么?!” 严白反应更大,抓住那几名家丁的衣领,横眉冷竖喝道:“什么锦衣卫?咱们府的牌匾?他们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来人,抄家伙!” 一声令下,严白带着一群家丁护卫率先冲了出去。 严嵩对严月交代几句,让她照看好顾长风,也跟着出去了。 来到大门口,外面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而严府的牌匾,早已被人拿石头砸了下来,摔成了好几块。 严白带着家丁护卫,和一群人起了冲突,双方差点大打出手。 “都给本相住手!” 严嵩一声厉喝,震住乱糟糟的现场。 听见声音,严白带着家丁护卫不甘心地退回来。 看向为首闹事的人,严嵩没什么好脸色,“老夫当是谁,原来是小王爷!” 严府牌匾都被秦阳带人砸下来了。 这就相当于打他严嵩的耳光。 他能有好脸色才怪。 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牌匾,严嵩脸色阴沉,“小王爷,这是闹的哪一出?小王爷今日所为,就不怕老夫明日上朝参你一本!到时候,陛下岂会轻饶……” 不等严嵩把话说完,秦阳抖着腿,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参本王?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一名穿着破破烂烂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慢慢走上来。 严嵩皱眉不已,不知道秦阳要干什么。 秦阳大手一挥,招呼周围的百姓都看过来,“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此女豫州人士,两年前,咱们大玄宰相的女婿顾长风西入京城,夜晚借宿她家,顾长风花言巧语欺骗这位姑娘,骗财又骗色,二人诞有一子。”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啥?这个孩子是顾长风,小顾大人的孩子?他可是宰相的女婿呀。” “这岂不是说,顾长风嫌贫爱富,抛弃她们母子两人……” “对对对,两年前,时间也对得上,顾长风正是两年前来的京城。” “小王爷,这位姑娘太可怜了,你一定要为这位姑娘做主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些话传入严府等人耳朵中。 他们手持棍棒,恨不得立刻冲进人群就打,让他们闭嘴。 严嵩大怒,不过不是怒他的女婿顾长风抛妻弃子,而是怒秦阳故意败坏顾长风的名声。 顾长风什么为人,严嵩一清二楚,顾长风绝对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放肆!” 严嵩伸手指着秦阳,恶狠狠道:“带上你的人,立刻给老夫滚的远远的,老夫可以当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 “否则……” “嘿!你个老杂毛,跟本王玩横的是吧?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玩横的,本王怕过谁!” 秦阳不退反进,恨不得跳起来大喊道:“这对母子,明明就是你的乖女婿顾长风造下的孽。” “大家快来看啊,这孩子长的多像顾长风,这嘴巴这眼睛还有这鼻子,简直跟顾长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是就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付贵等侍卫们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严嵩气坏了,大手一挥,“来人,把府里的家丁和护卫都给老夫叫出来,赶走他们!” “嘿呀,比人多是吧!” 说完,秦阳看向身边的侯坤。 侯坤点点头,从后腰取出一枚烟花信号,对准天空一拉响绳。 不久之后,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锦衣卫暗探,把附近的街道挤的满满当当。 这信号,也吸引了在附近巡逻的士兵。 巧了,带队的正是武家武三! “侄女婿,你在这干啥?”武三大大咧咧,从马背上翻下来。 “三叔,这老杂毛跟我玩横的,吓唬我!” “嘿,在京城还有人敢吓唬我的侄女婿?传本将军令围了!” 眼见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严嵩面子上挂不住。 他上前几步,来到秦阳面前低吼威胁,“秦阳,你别太过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闹大了好呀,我怕什么?是你的女婿顾长风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大玄陈世美!” 秦阳大大咧咧,拍拍胸脯又道,“我秦阳既然接手了监察院,现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就有权为民做主!为民伸冤!我还是奉劝宰相一句,别被顾长风那小子骗了,万一他真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抛弃一个的渣男呢。” “听说月儿妹妹是个好姑娘,宰相也不想您的女儿被一个渣男蒙在鼓里,骗色又骗……” “这样吧,本王不嫌弃,您把您的女儿改嫁给本王,本王勉为其难地收为小妾,放心,以后本王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 “你给老夫闭嘴!” 严嵩握拳厉喝,声音都在颤抖。 想了想,他压抑着怒气道:“回去后,老夫定会调查清楚,如果顾长风真的抛妻弃子,老夫绝不留他!” 秦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宰相大义!” 看向秦阳,严嵩又道:“话已至此,还不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等着老夫留你们吃午饭吗!” “唉——” 秦阳故意长叹一声,道:“我们锦衣卫这么多人出动一趟不容易,来都来了,宰相怎么能忍心看着我们空手而归呢?” 正说着,秦阳搓了搓手指。 意思很明显了,要钱! 没钱可不走! 今天就赖在这里了。 严嵩气急败坏,但还是招呼管家回去拿银子。 “去,拿两千两,就当是本相请秦王和锦衣卫的兄弟们喝茶了。” “两千两,打发要饭的呢?”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最起码一千两。” “这样吧,也不为难咱们清正廉洁的宰相,你就随随便便拿二十万两出来,本王带着人立马撤。” “二十万两!” 一旁的严白没忍住拔高声调,脸红脖子粗,“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这是勒索,敲诈!我们要去告你!” 傻波一,现在不就是在抢?在勒索,在敲诈吗? 告我? 我就是官,来告来告。 秦阳心里暗骂了几句,继续抖着腿。 见秦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严嵩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后还是让管家去取钱。 拿到钱,秦阳才带着人恋恋不舍地告别,说下次还来,气的严嵩脸都抽了…… 第62章 有人欺负臣妾…… 一挥手,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数了几张银票,塞进武三手里,秦阳说,“三叔,今天辛苦了,请你和兄弟们喝茶,别嫌少啊。” 武三乐呵呵地收进怀里,就这几张银票,足够他几年的俸禄了。 “不嫌少不嫌少。” “唉,对了,侄女婿,你今天为什么非得跟严嵩过不去?”武三十分不解。 为啥? 当然是为了转移严嵩的注意力啊。 不想富贵酒坊这么快就被严嵩盯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秦阳表面却找了一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三叔你有所不知,严嵩的女婿顾长风是原监察院的副院长,二把手,现在我接手了监察院,我怎么会允许顾长风在我的地盘上!?” “我就是想借这次机会,赶走他!” 点点头,武三道:“原来如此,说起来,你小子还真幸运,正好让你碰上豫州的母子俩,如果没有她们你今日怕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侯坤带领的锦衣卫,以及付贵带领的侍卫们笑个不停。 武三愣了,“你们笑什么?” 付贵立刻抱拳道:“武将军有所不知,不是我家小王爷幸运,而是……” “说好了陪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演戏,半个时辰五十两酬金,咋这么久?我跟你们说,超时可是要加钱的。”队伍中,抱着孩子的女人不满道。 “行行行,再给你加五十两,总共一百两,带着你儿子快点回家,最近几天都别出门了。” 看着这一幕,武三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原来这对豫州母子,根本就不是打豫州而来,而是秦阳花钱在大街上雇来的。 指了指秦阳,武三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为好。 “你小子真是……” 秦阳微微一笑,“多谢三叔夸奖!” 拍了拍秦阳的胳膊,武三翻身上马,“行了,我还要带队去别处巡逻,你小子这几日要是有空,就去家里看看,你爷爷和灵儿很是想念你!” 说完,武三带队和秦阳分道扬镳。 目送武三离去,秦阳嘴里嘀咕个不停…… 武定山想念他还情有可原,说明自己这个孙女婿得到了他的认可。 可武灵儿很是想念? 骗鬼呢。 …… …… “唉,听说了吗?锦衣卫指挥使今日带队大闹宰辅府邸严府,把严府的牌匾都给砸了!” “怎么没听说,当时我就在现场,我还看见严嵩给了足足二十万两才打发走锦衣卫!” “嘿,不是都说宰相严嵩清正廉洁吗,他哪来的二十万两?” “天下乌鸦一般黑,严嵩廉洁?比秦王不祸害百姓还难。” 到了晚上,白天发生在严府大门口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到处都能看见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锦衣卫敲诈严嵩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也迅速传遍。 虽说敲诈不可取,不提倡,但也要看被敲诈的对象是谁。 锦衣卫此举,得到高度赞扬。 连皇宫里的玄帝听闻此事,也高兴地不顾形象,直拍大腿。 “好好好!好极了!” “这个锦衣卫,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别人对严嵩不是趋炎附势,就是避之不及,他们竟敢公然敲诈严嵩二十万两!” “查,立刻去给朕查!朕怎么不记得京城有这么一个卫所!朕要好好赏他们!重用他们!” 登基三年,玄帝被严嵩压制的死死的。 但凡能让严嵩吃瘪,他就高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要好好赏这个锦衣卫,以后重用他们。 玄帝越想越开心,恨不得立刻下旨,让锦衣卫的头头前来觐见。 就在玄帝高兴不已的时候,洪公公来报,“启禀陛下,王贵妃求见。” 王贵妃?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玄帝两百多斤的肥胖身躯就从头酥到脚。 那可是除了周皇后外,他最疼爱的女人。 不仅肤如凝脂,还年轻。 更重要的是,天生媚骨,一颦一笑,勾人夺魄。 没有丝毫犹豫,玄帝道:“让她进来。” 很快,王贵妃拖着长长的尾裙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跪在玄帝面前,哭哭啼啼,“陛下,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玄帝懵了,不知道王贵妃搞得哪一出。 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就属她地位和身份最高。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她? 难道又是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偷看她洗澡了? 不应该啊,秦阳这两日没在宫里,听说又去宫外潇洒了。 不是秦阳,那是谁? 玄帝一时间想不起第二个人。 “爱妃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朕心都碎了。” 反应过来后,玄帝赶忙伸手将王贵妃扶起来。 然而,王贵妃就是跪在地上不起,边擦眼泪,边哭哭啼啼地说道:“陛下,有人欺负臣妾。” 玄帝满是不解,“爱妃,你先起来,你倒是说说谁欺负你了,朕一定为你做主。” 王贵妃立刻说道:“不是欺负臣妾,而是有人欺负臣妾的救命恩人,陛下也知道,一年前臣妾和陛下微服私访,路遇脱缰的烈马横冲直撞,要不是小顾大人及时出手降服烈马,臣妾怕是早就香消玉陨了,就连陛下怕是也要……” 闻言,玄帝点点头。 这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顾长风是严嵩的女婿,但他救驾有功。 玄帝破例委以重任,让他去监察院跟随老院长历练。 “顾长风怎么了,爱妃你刚才说有人欺负他?”玄帝追问道。 王贵妃赶紧点点头,“是的,有人欺负他,欺负臣妾的救命恩人,就是欺负臣妾!” “那你说说,谁欺负他了?” 王贵妃添油加醋地说,“是秦王殿下,昨日秦王殿下他新官上任,不由分说地就罚了小顾大人半个月的俸禄,还命人杖责小顾大人,打了整整三十棍!” “什么?” 玄帝脸色猛地一变。 王贵妃见状,马上补充说道:“臣妾听说,小顾大人后背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至今昏迷未醒,御医都去了好几个,性命垂危!” 闻言,玄帝眼角狠狠一抽。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 自己刚刚重赏了他,他就飘了! 难道不知道顾长风有救驾的功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自己人嘛。 鼻孔里狠狠出了一口气,玄帝立刻吩咐洪公公,“去,把秦王立刻给朕召进宫,朕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洪公公领命,缓缓退去。 见此一幕,原本还哭个不停的王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第63章 周皇后护犊子 王贵妃眼里的笑意没有持续多久,就立马转为了明显的畏惧,因为周皇后来了。 不同于王贵妃走到哪里,都要穿上她那件象征贵妃身份长长的奢华尾裙,周皇后穿着十分朴素。 周皇后进来之后,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珠的王贵妃,径直在玄帝身边落座。 玄帝嘴里还在骂个不停,一口一个混账玩意。 浑然没有注意到周皇后已经到来。 “陛下,臣妾有事起奏!” 猛地听见周皇后的声音,玄帝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后,玄帝摆手让王贵妃起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且跪着吧,臣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贵妃有莫大的关系!” 刚刚起身的王贵妃听见这话,双腿不情不愿地又弯了下去,楚楚可怜地望着玄帝。 由于正牌妻子在这里,玄帝不好偏袒,只能把脸扭到一边,假装没看见王贵妃求助的眼神。 死胖子! 身为皇帝,竟然这么怕大老婆! 早知道这么怕,当初我就不该进宫! 王贵妃气的抿紧嘴唇,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帕,揉来揉去。 “皇后有何事要说?” 玄帝脸上陪着笑容。 周皇后目不斜视,说道:“陛下可知,今日街上发生了一件趣事,我朝宰相的女婿小顾大人,两年前入京时借宿一名豫州籍女子的家中,和她诞有一子,今日那女子抱着孩子找上了门!” 不等玄帝应答,周皇后紧接着又道:“陛下又知,是我朝秦王殿下,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今日带着那对母子堵在严府大门口,想要为她们讨回公道?” 秦王?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 那个混账玩意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就是自己刚才想要召进宫重赏重用的? 玄帝一脸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周皇后,“老七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是?怎么朕从来没听说过。” “不错,老七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至于锦衣卫,就是原来的监察院,锦衣卫是老七新改的名字。” “好好好!哈哈哈,老七真是……甚得朕心!” 玄帝没忍住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不是巧了? 他刚想重赏重用锦衣卫。 没想到锦衣卫就是原来的监察院,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秦阳。 见玄帝这样,王贵妃不乐意了。 当即就开始她的表演,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 “陛下,就是秦王下令差点打死了臣妾的救命恩人小顾大人!您一定要为小顾大人做主啊!” “咳咳。” 玄帝干咳两声,正要说话。 谁知周皇后抢先一步,冷声道:“那是顾长风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得了秦王?” “陛下有所不知,顾长风身为监察院的副院长,却在上职期间带领属下,公然去教坊司寻欢作乐,秦王也是按例办事!” “可……” “可是什么?” 周皇后眼睛一瞪,震住王贵妃,“身为陛下的宠妃不思好好伺候陛下,为皇室开枝散叶,却处处留心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来陛下这里嚼舌根?王贵妃,你存的什么心!” 王贵妃被吓到浑身一颤,害怕不已。 可是很快,她嘴角一翘,“臣妾是陛下的宠妃,不该处处留心宫外的事,可皇后娘娘您呢?怎么连秦王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连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您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完,王贵妃一脸得意地看着周皇后。 她倒是要瞧瞧,周皇后怎么解释? 解释不出来,有她好受的。 可谁知。 啪! 一耳光突然抽在她的脸上。 发髻上的钗环叮叮当当掉了不少。 周皇后起身,袖袍一展:“陛下日夜操劳国事,当然没这么快就知道秦王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小事,本宫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当尽心辅佐陛下,告诉陛下这件小事就是本宫的责任,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宠妃质疑?” “来人!将王贵妃拖回去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是!” 上了年纪的嬷嬷立刻进来,拖住王贵妃就走。 王贵妃大喊大叫,喊着冤枉,还让玄帝救救她。 玄帝伸手摸了摸额头,还是当作没看见。 待王贵妃被拖出去后,玄帝看向盛怒之下的周皇后想要说点什么。 可谁知周皇后丝毫不给玄帝面子。 “臣妾告退!” 说完,周皇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玄帝起身目送周皇后离开,不禁长叹抚额。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最后,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秦阳头上。 好好的监察院,改什么名字? 锦衣卫! 很好听吗? 还有,那个混账玩意,带着锦衣卫在宫外办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人进宫提前禀告一声。 让他差点就被王贵妃三言两语糊弄住了。 真是的。 最重要的是,周皇后生气了。 都怪秦阳! …… 晚上,趁着宫门下钥前的那一刻,秦阳带着付贵等侍卫进宫。 进来后,秦阳松了一口气。 这不禁让秦阳回忆起大学时,晚上踩着点回宿舍的场景。 玛德。 都穿越了。 怎么感觉跟以前没差呢。 回宫后,秦阳立马就听说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秦阳不禁吐槽: 玄胖胖是不是傻? 那个王贵妃一看就是严嵩派进来的探子。 顾长风降服烈马,救驾有功? 那不纯属是提前安排好的吗。 就是为了让玄胖胖开口破例让顾长风进入监察院。 怪不得监察院能落入严嵩的手里,成为他排除异己的工具。 不能怪别人,问题就出在玄胖胖自己身上。 唉? 对了。 秦阳突然想起来了。 嫂子周皇后今天生气了。 生玄胖胖的的气! 那我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嘘寒问暖,然后…… 嘿嘿嘿。 啪! 在付贵等人不解的眼神中,他们看见走在最前方的秦阳莫名其妙地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惊醒了秦阳。 不可以! 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那可是嫂子! 今天要不是嫂子替自己说话,护犊子,玄胖胖或许就要被王贵妃三言两句迷惑住,责罚自己。 嫂子这么好,不应该对她有龌龊的想法,应该把她放心上! 不过此刻去安慰安慰,还是可以的。 “富贵儿!” 听见秦阳叫,付贵立马上前。 “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你知道皇后喜欢什么吗?吃的穿的用的都行。” 付贵想了想,立马就道,“皇后娘娘待人和善,穿的用的都是最简单的,不过皇后娘娘唯独喜欢吃,她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 正在这时,后面的侍卫突然说道:“又下雪了!” 秦阳抬头一看,发现果然下雪了。 伸出手,接着雪花,秦阳笑了,“冬天,下雪,辣的,当然是……” 第64章 火锅现世 接下来几天,秦阳没出宫,都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乾元殿里,平时调戏调戏宫女,时不时再去嫂子周皇后那里串串门,因为没几天就过年了。 这段时间里,还是不出宫“惹事”好。 相比于秦阳的“闲”,临近年关,玄帝那里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 天不亮,鸡还没醒,他就要起来看奏折。 晚上狗都睡了,都打起了呼噜,玄帝还要点蜡烛继续看奏折。 以至于秦阳得知玄帝的近况后,心里都打消了当皇帝的念头。 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 反正他不当。 醒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自己给找不自在。 不是纯纯有病,脑子有坑吗! 接连忙碌好几日,玄帝在过年这一天,终于能好好歇一天了。 大年三十这一年,大玄家家户户都要吃年夜饭,宫里也不例外。 一大早,宫里就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除了已经在外地就藩的藩王,在京的王爷们,全部被玄帝召进宫里。 此刻,夜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皇后娘娘,这是臣妇家里新添的小孙女,还没取名字,臣妇斗胆,请皇后娘娘赐名!”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起身,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女婴来到周皇后身边说道。 周皇后看着婴儿,心生欢喜,正要说话。 谁知席间突然冒出来一句,“齐王妃,你找皇后娘娘起什么名字?皇后娘娘至今没为咱们皇室子嗣开枝散叶立下片缕寸功,大家都说皇后娘娘是石女转世呢。” 说完,她拿起手帕掩嘴笑了笑。 此言一出,在场的妇人们有不少也跟着笑了笑。 周皇后面色一僵,伸向襁褓里女婴的手一顿,慢慢地收了回来。 抱着婴儿的齐王妃一听这话不干了,想要和她争辩几句替周皇后打抱不平。 “算了,不打紧!” 周皇后拉住她劝道。 那人见周皇后如此好欺负,说话更是没顾忌,“皇后娘娘,要民妇说,您就该大方一点,替陛下好好选选秀女,广撒网才能多捞鱼,说不定就中了!” 一听这话,平时和周皇后关系不错的齐王妃,抱着自家小孙女就要上去扇她的嘴。 天下人谁知不知,谁人不晓,周皇后母仪天下,胸怀宽广。 这个恶毒妇人竟然明里暗里说周皇后小气,不给陛下选秀女进宫,这才导致陛下至今无子嗣,实在该打! “渔夫水平不行,广撒网有个蛋用!” 刚刚进来的秦阳听见这话,没忍住直接回怼道。 说完,秦阳看了一眼和几个王爷喝的五迷三道的玄帝,真想上去把他从龙椅上薅下来。 自己媳妇都被欺负了。 喝喝喝! 就知道喝! 喝死算了! “小王爷怎么现在才来?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看见秦阳姗姗来迟,齐王妃笑着说道。 秦阳没有拒绝,咣咣咣喝了三杯酒。 喝完之后,秦阳目光在一众女眷身上扫视一圈,精准地定位到刚才出言嘲笑周皇后的那名妇人身上。 秦阳径直来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谁来着?” 妇人不情愿地站起身行礼:“臣妇崔……” 秦阳打断她,“没兴趣听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说你是哪一家的。” 妇人不悦道:“宋王家的。” “宋王妃是吧?好,本王记住你了。” 说完,秦阳转身回去。 见秦阳雷声大雨点小,宋王妃重新坐下。 刚一坐下就和身边的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完全没把秦阳的威胁放在眼里。 看向秦阳,周皇后不解道:“明知今夜是大年夜,一家人吃团圆饭,怎么来的这么迟?你皇兄知道又要罚你了!” “就他现在那样,还能罚我吗?” 顺着秦阳的目光看去,只见玄帝酒量不行,还非要和几个王爷们拼酒,早已东倒西歪,神志不清。 周皇后叹了一口气,轻轻摇摇头。 “臣弟之所以来迟,是去给皇嫂准备礼物了!”说完,秦阳朝外招了招手。 乾元殿四大宫女,春夏秋冬。 两人一组,抬着两张桌子走进大殿。 桌子上,都蒙着一块红布。 “小王爷这是做什么,搞得神神秘秘?”抱着婴儿的齐王妃好奇问道。 “稍安勿躁,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秦阳命令冬儿,按照之前自己在乾元殿教她的去做。 冬儿点点头。 先是揭开两张桌上盖着的红布。 红布揭开。 一张桌子上放有一口铜锅。 不过这口铜锅看起来怪模怪样,长的跟烟囱一样。 另外一张桌子,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类肉卷,蔬菜以及蘸料。 秦阳介绍道:“此乃火锅,是我这些日精心研究所得,冬日天气寒冷,难以忍受,火锅现吃现烫,解郁除湿,麻辣、清淡各别,各取所需。” “还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加入不同的汤料食物,老少皆宜,乃至冬佳品。” 说话的功夫,铜锅里的水已经开了。 有麻辣和清汤的两种,颜色分明。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阳拿起筷子下入肉卷。 生烫几秒后就捞起放入早已调好的料碗中。 “皇嫂,请品尝!” 周皇后拿起筷子,试着夹起肉卷放入口中,而后秀眉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连美眸都睁大了不少。 拿起手帕擦擦嘴,周皇后看向秦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善!” 见周皇后吃了都忍不住称善的食物,抱着孩子的齐王妃忍不住道:“小王爷,我能尝一口吗?” “当然可以。” 秦阳让冬儿给她烫牛肉。 烫好之后,裹上一层厚厚的蘸料。 齐王妃品尝过后,两只眼睛鼓得像母蛤蟆一样。 然后一脸震惊地盯着秦阳,“如此绝味,小王爷真是有心了!” “看来我大玄不久的将来,要出一位名动食坛的人物了!” 齐王妃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周皇后和齐王妃品尝过后都说好,其他妇人都忍不住围了上来。 就连刚才出言嘲讽周皇后的宋王妃也过来了。 她们闲着也是闲着,纷纷开口: “小王爷,如此绝味,当与我们共享!” “对对对,外面天寒地冻,这铜锅涮肉,正好解今夜寒冷之苦!” “小王爷,您可不能吝啬!” 秦阳拱拱手,“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想品尝的排队就好,只是宋王府的人不在之列!” “别问本王为什么,问就是本王不喜欢嚼舌根,更不喜欢以下犯上,嚼皇后舌根的女人!”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宋王妃。 宋王妃脸色一僵,气呼呼地甩袖回去坐下,一个人生着闷气! 第65章 皇后要入股 妇人孩子们排队品尝火锅,周皇后向秦阳招招手,让他过来。 “宋王妃口直心快,但心肠不快,你没必要……” 不等周皇后把话说完,秦阳直接打断,“她就是看皇嫂好欺负,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惹了大祸,有她哭的时候。” 说完,秦阳看向把火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妇人和孩子们,没忍住说道:“你们留一点儿,那是本王给皇嫂准备的,你们想吃,自己回家搞去,又不难!” 自从从付贵那里听说周皇后喜欢吃辣后,秦阳就着手开始准备。 铜锅是花重金请京城最好的师傅打造的。 几种蔬菜更是废了秦阳九牛二虎之力。 周皇后只吃了一口肉,其他东西,全部进了这些人的肚子,秦阳愤愤不平。 周皇后拉住秦阳,笑道:“随她们吃吧,宫里好不容易热闹一回。” 叹了一口气,秦阳搬张椅子坐下,“皇嫂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一边听秦阳在耳边絮叨,周皇后一边叫自己的宫女再去准备一桌菜肴。 秦阳为了弄火锅,现在才来,晚上肯定没吃饭,肯定饿了。 瞄了一眼玄帝,见他还在和几个王爷拼酒。 周皇后轻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阳没有隐瞒,如实道:“一步步来呗,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一口吃不成胖子。” “钱,我现在是不缺,缺的是权,手中目前只有一个锦衣卫,而且这个锦衣卫也不完全受我控制!还需要一段时间整顿。” 周皇后点点头,“按你所想去做就好,你皇兄这里由皇嫂我给你盯着,不会出大岔子。” “谢谢皇嫂!” 秦阳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周皇后看着他喝,想了想,说道:“火锅,我很喜欢,有心了!” 秦阳看了她一眼,笑道:“喜欢就好。” 周皇后又道:“光我一人喜欢不成,要像你酿的天仙醉一样,要让大家都喜欢,不如开店卖吧,你皇嫂我要入股。” “入股没问题,皇嫂入股,我求之不…” 话说一半,秦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周皇后。 她是怎么知道,天仙醉是我酿的? 秦阳从没对周皇后说过,天仙醉是他酿的。 笑了笑,周皇后看见菜肴已经来了,“好了,饿坏了吧,先吃饭。” 秦阳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埋头就吃。 时不时抬头看周皇后一眼。 周皇后微微一笑,“别害怕,皇嫂我又不会害你,只是知道了你的秘密!” “知道我秘密的,要么死,要么成为我的人。” 秦阳边吃嘴里边含糊不清道。 这些话,他完全可以不说,但他还是说了。 想试试周皇后听见的反应。 听完秦阳的话,周皇后先是愣了愣,而后道,“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明明听清楚了。 却装傻? 秦阳心想。 下一刻他继续试探道:“我说,皇嫂人真好,我的两个王妃要是有皇嫂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周皇后伸手将碎发拨到耳后,“你皇嫂我都人老珠黄了,还是一个石女,有什么好的?” 听完这话,秦阳眉头一扬。 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进行反试探。 有意思了…… 瞄了一眼龙椅上东倒西歪的玄帝,秦阳叹了一声……大哥啊大哥,实在对不住了。 魏武遗风。 不能到我这失传了。 谅解一下。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道:“人老珠黄?难道皇嫂没听人说过,女人一旦到了皇嫂这个年纪,那是越来越有女人味?” “至于石女?不能怪皇嫂,要怪就怪皇兄,改天找个御医给皇兄好好治治。” 周皇后没好气地说道:“这话也就你敢说了,你皇兄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他,非气的火冒三丈不可!” “他凭什么火冒三丈?” 秦阳一本正经地说道:“早发现早治疗,我这是对他好。” “行了!” 周皇后突然严厉起来:“我乃皇后,大玄国母,你的皇嫂!”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不可提及半字。” 秦阳微微一窒,不说话了。 这两句话,重要的是前一句。 周皇后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是皇后,是秦阳的皇嫂,跟他不可能! 一国之母跟自己的小叔子传出去,两人都难逃一死。 唉! 可惜了。 怎么就是自己的嫂子呢。 秦阳叹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 第二日。 大年初一。 武府,武灵儿一大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数自己的压岁钱。 虽然每个人给的不多,但耐不住武家人口兴旺。 光是叔叔,武灵儿就有六个! 压岁钱加起来,真不少。 更别提,她还把武勃的压岁钱全部抢过来了。 正数的开心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武灵儿魂都快吓飞了。 “呦?数压岁钱呢?” “多大个人了,还要压岁钱,羞不羞!” 武灵儿浑身一个激灵,伸手使劲拍拍胸口,没好气地说道:“谁呀?不敲门就乱闯本姑娘的房间,皮痒了是吧!” 扭头一看,发现是笑眯眯的秦阳。 武灵儿一愣,往后咧咧身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阳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床榻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今天大年初一,就该我上门拜节!” 武灵儿下意识地说,“女婿不都是初二上门拜节吗?” 闻言,秦阳眉头一扬,“呦,没见的这几天,你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吗,都承认我是你武家的女婿了。不错不错,值得奖励,来,让为夫亲一口!” 看见秦阳闭上眼睛凑上来的恶心嘴唇,武灵儿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但最后还是选择逃避,往床里缩了缩。 “你滚啊!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秦阳睁开眼睛,感觉无趣,“喊个屁的人,咱们两个没正式办事,我就得初一来你家拜节,沈家我已经去过了,知道沈婉君怎么迎接我的吗?” “她对我又亲又抱,一口一个夫君叫着,拉着不让我走!” 一听这话,武灵儿指着秦阳哈哈笑个不停,“你就吹吧,婉君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别笑了,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笑起来嘴张的比盆还要大,难看死了!” 这回,武灵儿没忍住,一拳打了过来。 好在秦阳早有防备,起身躲开了。 妈的,这妞脑子绝对有坑。 刚才要亲她,她都忍了。 说她丑,她竟然忍不住! 第66章 教你骑马 武灵儿追着秦阳打出了房间,院子里,看见武定山她才停手。 “灵儿,不可胡闹!” 背着双手的武定山一脸严肃,教训道。 “爷爷!” 武灵儿气坏了,直跺脚,指着秦阳向武定山告状。 说秦阳欺负她,要亲她,还说她丑。 可在自己家里,武定山怎么会说秦阳的不是? 武灵儿最后只能吃个哑巴亏。 “行了,婚期将近,马上就要嫁人了,别再像以前一样没大没小,是个疯丫头。” “今天,你就陪秦王出城转转,城外雪景不错,你们小两口增加一下感情,我和你爹你叔叔这里,就不用你们陪了!” 说完,武定山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武灵儿拒绝的机会。 武定山走后,武灵儿转身就要钻进自己房间。 秦阳伸出胳膊,挡在门口,“你爷爷亲口发话,让你陪我去城外看雪景,你敢不去?” “不去!谁爱去谁去!” 说完,武灵儿一把推开秦阳,回到房间。 砰! 重重地关上门,还插上了门栓。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拍拍手,就要上床继续数自己的压岁钱,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去? 去你大爷的。 姑奶奶我在家不好吗? 大冬天,外面冷飕飕的,冻死人了。 神经病才大年初一去城外看雪景。 再说,城外白茫茫的一大片,有啥好看的? 有钱好看吗? 有赏雪景的功夫,不如躲在房间里。 暖和不说,还不用看秦阳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房间外。 秦阳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现在日头不早了,武灵儿不去,他可完不成今天出宫最大的目的。 想了想,秦阳背着手故意放声说道:“不去正好,不去我就不用还欠你的十五万两了。” 说完,秦阳抬脚就走。 心里却在默数…… 一。 二。 …… 一直数到五,身后紧闭的房门也没有要开的迹象。 旋即,秦阳一双眉头皱的老深。 这傻妞,啥时候对钱没有兴趣了? 不应该啊。 “六,七…” 继续数着。 “咯吱!” 门忽然开了,武灵儿大步走出来,没走几步就超过了秦阳。 一直走到院门口,见秦阳没有跟上来,武灵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见秦阳愣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武灵儿蹙起秀眉,不解道:“愣着干什么,走啊,不是要去城外看雪景吗,我跟你一起去。” 秦阳回过神,走到武灵儿面前。 围着她转了两圈,一脸的不可思议。 “武灵儿,真有你的,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七息,前后只七息,你就新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了,还有时间找了一件狐毛披风系着!” “你闪电侠呀!” 前面的话武灵儿都能听明白。 只是闪电侠是谁? 很厉害吗? 够不够她一只拳头打的? 想了想,没想明白,武灵儿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完,武灵儿重新迈起步子。 秦阳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玛德,也不算没有收获。 武灵儿是个财迷! 还是个大财迷! 以后可以用这个弱点对付她。 一路出武府,看见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武勃,武灵儿忍不住提高声调,“你也要去城外看雪景?你不是最怕冷了吗,一到冬天都不愿出门。” 武勃穿的厚厚的,快裹成了狗熊,还戴着毛茸茸的耳罩。 一边使劲搓手,一边心里疯狂吐槽: 老姐,我也不想大年初一出城受冻。 可耐不住你家老头,非要让我带他出城看看酒坊的新地址。 我这不去也不行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武勃拍拍胸脯,“姐,你就放心吧,老弟我觉不会打扰你和我姐夫增加感情,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闻言,武灵儿真想一脚踹在这个肉球身上。 要不是为了十五万两。 她死也不会在大冬天,还是大年初一,就跟秦阳出城受冻。 正这样想着,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秦阳踩着马凳登上了马车。 武勃说话的功夫,秦阳就要钻进温暖的车厢。 她赶紧伸手拦住,不满道:“干什么,出城乘坐马车?坐马车还怎么看雪景?” “那你说怎么办?” 秦阳问。 啪! 武灵儿一打响指。 武府的家丁牵来三匹马。 武灵儿高兴道:“当然是骑马!” “可是我不会骑马!” 秦阳实话实说。 原身可能会骑,但现在秦阳真不会骑。 上辈子考驾照,光是科目二都挂了三次。 车都开不明白,更别说是马了。 来大玄的这些天,秦阳出行,不是靠双腿,就是乘坐马车。 骑马,他真不会! 一听秦阳说不会骑马,武灵儿顿时乐了。 笑着笑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狐狸一样。 盯着秦阳,武灵儿心说: 大名鼎鼎的秦王,竟然不会骑马? 好好好,不会骑正好,今天本姑娘就要把之前在你身上受到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清清嗓子,武灵儿说道:“身为王爷,不会骑马怎么能行?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我教你!” 快答应快答应。 答应之后,看本姑娘怎么摔你。 看着武灵儿脸上的表情,秦阳叹了一声…… 这傻妞脸上藏不住事儿啊。 想干什么,全写脸上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坐马车吧。”明知道武灵儿要坑他,秦阳才不会傻到上当。 见秦阳不上当,武灵儿赶紧又说,“不行,你必须学会骑马,要不然大家会笑话我的,说我不教你!” “我三岁就会骑马了,你一个大男人不会骑马,像什么样子!” “我手把手教你,骑马可简单了,保证一教就会!” 行吧行吧,既然这个傻妞这么想教,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到这,秦阳一口答应下来,“那行吧。” 于是,秦阳就在武灵儿的指点下开始学骑马。 武灵儿牵过来一匹马,先教秦阳怎么上马。 秦阳故意装的手脚不协调,不论她怎么教,就是上不了马。 最后武灵儿急了,直接开口大骂秦阳笨的跟猪一样。 骂完之后,她自己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然后伸过来一只手,想把秦阳拉上来。 秦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握住武灵儿伸过来的小手。 一用力,整个人就翻上了马背。 见秦阳成功上马,武灵儿就要下去,心里疑惑个不停……这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刚才就笨的跟猪一样。 可不等她下去,坐在她身后的秦阳就用双臂环住她的娇躯,双手握住缰绳。 嘴角还翘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弧度。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只管用力,方向你来把控! 想到这,秦阳用力一抖缰绳: “驾!” 第67章 秦家庄 京城的大街上。 两人共乘一匹马,秦阳在后面使劲抖着缰绳,嘴里一个劲儿地驾驾驾,马儿撒开蹄子,欢快地跑了起来。 就是方向时不时跑偏,有几次差点撞到路人。 还好大年初一路上的人不多,要不然随便几个老头老太太往路上一躺,秦阳非得赔个倾家荡产不可。 渐渐的,秦阳找到了骑马的乐趣,反观坐在前面的武灵儿浑身不自在。 她本来想坑秦阳上马,然后让马狠狠摔秦阳几次,她在边上看笑话。 谁知秦阳不按常理出牌,不等她下来,就让马跑了起来。 秦阳只会驾驾驾,方向根本不管,要不是她在前面把握着方向,早就撞到人了。 最可恶的是,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钻进了秦阳的被窝里。 周围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喘不上气,浑身不自在。 而且随着马儿奔跑带来的颠簸,她的后背和秦阳的前胸越贴越紧。 身后秦阳每一次的喘气都喷在她小巧的耳朵上,更让她浑身发麻,又羞又气! 秦阳就是故意的。 故意占她便宜! 盯着武灵儿慢慢变红的耳朵和脸颊,秦阳勾起唇角得意一笑。 这妞,傻归傻! 但是挺有料的。 抱着真鸡儿舒服。 要是能和她在马上运动一番就更好了。 有这马,谁还要宝马! 它更加原始,自然! 一路出城,大约舒服了一个时辰。 在武勃的带领下,几人终于抵达地方。 大年初一,出城看雪景? 秦阳脑子又没坑。 看雪景只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是让武勃带他出城来看富贵酒坊的新地址。 “前方就是秦家庄,骑马的话,只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它背靠黑山,进出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形似葫芦口,十分隐秘,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里!” 武勃勒马而停,驻足在山坡上。 伸手指着远处隐藏在山坳里的一个庄子,对身后众人说道。 付贵等人先行下马,助秦阳稳住马后,秦阳才翻身下来,上前两步眺望而去。 看了一会儿,秦阳满意点点头,“嗯,这地方选的不错,该赏!” “就赏你免费玩醉花楼的花魁一个月。” “好耶!” 一听这话,武勃激动地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去。 马背上,武灵儿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可是最后那句她听懂了,她恶狠狠瞪了武勃一眼。 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去玩外面的。 也不怕染病?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等她开口训斥武勃,秦阳又翻身上马,重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走,咱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十几匹马跃下山坡,顺着狭窄的葫芦口继续朝秦家庄进发! 通过葫芦口地形后,就算是正式进入秦家庄的地界。 前面是一大片开阔的梯田,三两庄民弯着腰在白茫茫的梯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见动静,他们直起腰回头看去。 看了一会儿,他们又继续弯腰劳作。 通过大片的梯田,一行人在庄口的老槐树下下马。 刚才,这里还有不少农妇在交谈,只不过在远远看见他们这群陌生人后,就急匆匆跑回家了。 此刻,她们全部站在各自的家门口,探出脑袋看向庄口,看向秦阳这群陌生人。 “酒坊建在什么地方?” 秦阳开口询问。 武勃拍了拍肩膀上的雪,伸手指了指庄后紧靠后山的一块地方,“就建在那里,年前就已经动工,估计开春后能完全建好!” “钱富贵他们呢?” “就在酒坊边上,先给他们搭了简易棚子,等酒坊建好之后就给每人盖一座新房子。” 秦阳点点头。 让钱百里和工人们离开京城西市繁华之地,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酿酒,他们心里多少有些落差。 事后的补偿绝对不能少,每家每户一座新房子必不可少。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群人穿过庄子,径直朝众人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过来了: “嗨呀,秦公子,真是你们啊!” “方才远远的看见有人进了庄子,我还寻思着谁会大年初一来这里?没想到真是公子你!” “大家伙,快跟上,这就是咱们酒坊的东家!” “大家快来拜见秦公子!” “大家都能这里安家,全靠公子!” 为首的钱百里带着工人们,远远地就开始作揖。 来到跟前,他们更是要下跪。 秦阳将他们一一扶起来,最后单独把钱百里拉到一边,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怎么这么多人,我记得咱们的酒坊原来不就四五个工人吗?” 秦阳记得第一次去富贵酒坊。 工人就四五个。 可现在放眼望去,工人的数量达到了二十多个。 除了几个秦阳有印象,其他的全是生面孔,根本不认识。 “公子勿怪,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我寻思着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把酒坊迁出西市,又是给我们每个人一大笔安家费,我还以为公子要把酒坊做大做强,所以就自作主张,招募了一些工人!” “公子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钱百里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秦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小声道:“本公子确实有意要把酒坊做大做强,可是酒坊刚刚起步,本公子只信得过你,这些工人,信得过吗?” 钱百里立刻抱拳说道:“公子放心,这些工人完全信得过,都是我一个个精心挑选招募的。” “再说,公子开出的条件如此优渥,虽然让我们离开京城,但在这里给我们每个人都建房子,工钱也是这个行业里顶尖的薪酬,我们死也要死在富贵酒坊,为公子效力!” 听完钱百里的话,秦阳点点头,放下了心。 他不怕人多,只是怕这些人中混进探子。 别天仙醉的生意还没做起来,就被别人抢了去。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又说了几句,秦阳就和钱百里回来了。 看着这些新加入富贵酒坊工人们的面孔,秦阳有千言万语要对他们说……比如,困难是暂时的,别看现在把大家从京城带到山坳里面,住的都是简易棚子,可之后条件会越来越好,都会住上大房子,巴拉巴拉…… 但这些话临到嘴边,秦阳像是突然受到某种召唤,振臂高呼: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 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 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第68章 恶霸进庄 秦阳振臂高呼之后,现场一片寂静。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他们的东家秦阳这是搞得哪一出。 不过,东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不知道是谁,率先学秦阳刚才的样子,也举起手臂高呼: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 他喊完之后,剩下的工人们也纷纷喊了起来。 起先,大家喊的很不整齐。 可喊着喊着,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越喊越齐,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气势也越来越足! 看着这一幕,秦阳终于体会到……前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误入传销组织了。 这口号,简直tm绝了! 莫名其妙,就能激发了人体内的肾上腺素! 想让人跟着一起喊。 “他们都喊他公子?秦阳他不是……” 没等武灵儿把话说完,武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武灵儿的嘴。 没忍住,武勃偷偷的,很小声地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武灵儿。 包括富贵酒坊是秦阳名下的产业,以及在京城爆火的天仙醉产自富贵酒坊等等。 听完之后,武灵儿原本就很大的一双杏眼,一时间睁的更大了。 她打掉武勃捂住她嘴的手,满眼震惊不可置信! 她倒不是震惊秦阳名下有座酒坊。 在京城的贵公子贵小姐们,谁名下没有产业? 有的多的数都数不清,一座酒坊罢了,秦阳还是算少的。 她名下就有好几间铺子,都是铁匠铺,因为她喜欢兵器。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铁匠铺。 让铁匠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打造兵器。 让她震惊的是,天仙醉这种爆火产品,竟然出自秦阳名下? 要知道,天仙醉已被玄帝封为国酒! 成为各大豪门世家眼中的香饽饽,有市无价! 这几日,醉花楼的门槛都快被来买酒的人踩烂了。 如此大的一棵摇钱树,竟然是秦阳的? 他…他根本不配嘛。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突然响起叮叮哐哐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一伙像土匪似的大汉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秦家庄,他们在一名穿着鲜亮,油头粉面少年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地砸着秦家庄庄民的大门。 庄民的院子大多是篱笆围成,门更是历经岁月,哪经得起大汉们这样打砸? 没两下,门就倒了。 一家老小被大汉们强行拉出,逼在篱笆上,让他们掏钱。 没钱就是一顿毒打。 愣神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遭殃。 他们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甚至还有的大汉在调戏妇女,一脸淫笑。 一时间,原本安静祥和的秦家庄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一名上了年纪,拄着拐杖的老者带领几名青壮年和大汉们扭打在一起,更多的庄户才没遭殃! 但老者和庄里的青壮年毕竟人数少,势单力薄,手上也没有趁手的武器。 很快就被油头粉面的少年,带领大汉们打的节节败退,受伤者不在少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朝廷白养你们了!眼见有人欺凌弱小,欺男霸女,你们这群人一个个杵在这里,木桩子吗!” 见付贵等人无动于衷,热心肠的武灵儿急坏了,忍不住开口骂道。 骂完,她一个人率先朝人群冲了过去。 付贵等人看了秦阳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大内侍卫,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秦阳的安全,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更何况,没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贸然出手,万一有错的一方是这些庄民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 “本公子媳妇要是有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着这群侍卫们,秦阳一人给了一脚。 付贵这才带领侍卫,加入战局。 有了武灵儿和付贵等人的相助,原本处于劣势的秦家庄庄民们立刻扭转了战局。 不一会儿,油头粉面的少年和那些大汉们,被打的鼻青脸肿,全都被压到了老槐树下,秦阳面前。 “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多谢诸位好汉!” 拄着拐杖的老者带领庄民弯腰道谢。 他说他是秦家庄第三十七任庄主,名叫秦童。 “谢?老东西,你还是趁早给他们准备棺材吧!也顺便给你自己准备一副!” 被付贵扭住胳膊制服的少年,满脸戾气。 “别动!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付贵加大扭住他胳膊的力道,教训道。 少年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付贵,骂道:“狗东西!快放开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小爷今天在这里掉一根汗毛,你那几两重的骨头赔得起吗!” “嘿!” 付贵气坏了,加大手中力道。 少年连忙喊疼,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可他的嘴不服软,依旧骂道:“狗东西,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敢这样对我,我爹知道了,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童连忙拄着拐杖上前,劝道:“这位好汉,快放开他吧,你们惹不起他。” “他爹可是我们这里的亭长!” 一听这话。 付贵和其他侍卫笑个不停。 砰! 一脚踹在少年另一条腿上,让他踏踏实实地跪下。 付贵对秦童笑道:“老人家,别说亭长了,就算是你们这里的县令见我,也得乖乖磕头奉茶。” 闻言秦阳点点头。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别看付贵平时在自己身边哈腰弯背端茶递水,自己还动不动就就踢他屁股。 但在其他人眼里,付贵可是自己这个秦王身边的红人,红得发紫,还是乾元殿侍卫统领! 就这个油头粉面的少年他爹,一个亭长,相当于后世派出所所长,在这十里八乡威震一方,没人敢惹。 可是到了京城,他得跪在大雪地里半个月,再磕个半个月的响头,说不定能勉强见到付贵他表叔家三姨太家的老门房…… 两人的差距,大概就是这么个差距。 在宫里,你可以叫我富贵儿,不挑你理。 但出了京城,你得叫我一声付爷! 就这,还得看付爷高不高兴,不高兴,直接一个耳掴子就过去了。 打你你还不能不高兴,得笑脸相迎,还得问一句付爷打的好,打的妙,您老人家手疼不疼,给您吹吹…… 第69章 差点阴沟里翻船 少年见搬出自己的亭长爹,周围这群人不仅不畏惧不赶紧放开他还笑个不停,一时间恼羞成怒。 他咬着牙,对着秦童不停地嘶吼,“秦童!你不仅勾结这些外人进庄,还如此对我,简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今日回去后,我定会让我爹,带人过来加倍征收你秦家庄的税款,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 一听这话,秦童立马来到少年前面,陪尽笑脸,说尽好话。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增加税款了。 这几年,地里收成原本就不好,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再加倍征收,秦家庄真的活不下去,要饿死人的。 见秦童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少年冷笑不停,“小爷也可以选择回去后不说,大发慈悲,放你们这群泥腿子一条生路。” “多谢…” 不等秦童把话说话,少年直接冷喝,“那还不带着你手下的泥腿子们,给小爷我把这些人全部捆了!只要按小爷说的去做,小爷我就饶你们秦家庄一回,否则…” 砰! 突如起来的一脚,直接踹在少年脸上。 那张油头粉面的脸,瞬间印上一个黑脚印。 由于出脚的人势大力沉,少年直接被踹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牙都掉了几颗,惨不忍睹。 武灵儿收回脚,“本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你这种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欺压百姓的社会败类!” “这一脚,算是给你点教训!” “再敢出言威胁,本姑娘直接抓你报官!” “官?” 少年嗓子眼呵呵两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吐了嘴里几口含血的唾沫,盯着武灵儿狞笑道: “小爷家里就是当官的,你去报啊!” 说完,他抬起脖子,一脸傲然。 武灵儿气坏了,上前又要去教训他。 少年不退反进,指着武灵儿,淫笑道:“臭娘们,看你长的还不赖,乖乖跪下,小爷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还会把你娶回家里,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否则…” 咯嘣! 这一次是付贵出手,上前直接拧断了他一条胳膊,因为他接到了秦阳给他的信号。 断臂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少年捂住胳膊,在地上疯狂地打起滚来。 “死定了,你们死定了!小爷说的,谁来也救不了你们!” 看着少年这幅惨样,秦童急坏了。 现在一时泄愤固然爽快,可后续带来的结果,是秦家庄所不能承受的。 他是一庄之主,得为秦家庄考虑。 秦阳却让他不必着急,上前来到少年身边。 少年疼的额头满是冷汗,依旧不忘盯着秦阳,咬牙低吼不停:“你死定了!死定了!” 秦阳拧眉道:“本来不想跟你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可你的戾气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真不知道,这些年,十里八乡,被你们父子祸害成什么样子。” “富贵儿!” 听见叫,付贵立刻上前,抱拳道:“小王……公,公子有何吩咐?” “自己看着办。” 秦阳吩咐道。 “得令!” 说完,付贵立刻招呼两个侍卫上马,“你们两个跟我走。” 又指了一名被制服住的大汉,“带上他,让他在前面带路!” 一行四人,骑着马,很快就离开秦家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哈哈哈。” 见付贵带人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忽然大笑起来,然后猛的瞪眼,“吓唬小爷?你当小爷是吓大的吗!” 秦阳挠挠眉头,“估计是吧。” 少年依旧笑个不停,“哈哈哈……小爷才不怕,告诉你,我爹是亭长,是亭长!” 此言一出,侍卫们笑个不停。 就连武家姐弟两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和秦阳拼背景? 那不纯纯找死吗! 你爹是亭长不错,可秦阳他爹是皇帝啊。 亭长能有皇帝大? 给皇帝当痰盂都不配。 不仅秦阳他爹是皇帝,他哥也是皇帝,他以后很大概率也是皇帝。 大家都在笑,唯独秦童和庄民们笑不出声音。 得罪了少年得罪了亭长,他们只觉秦家庄未来一片灰暗。 “庄主,别怕,我们保护你!”武灵儿安慰道。 说起来,付贵动作也快,走了没一会儿,就带人又回来了。 看见付贵,少年依旧猖狂地笑个不停。 可直到一个被血浸透的包裹扔在他面前,他才笑不出声音。 刚才被付贵抓过去带路的大汉,跌跌撞撞地来到少年面前,痛苦流涕: “少爷,老,老爷没了!被他们一刀砍了!” 付贵冷笑着上前,用刀尖挑开包裹,露出里面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人头和少年十分相像,正是少年的亭长爹。 少年吓了一大跳,身子直往后缩。 “啊!” 秦童和庄民们也吓了一大跳。 后退的同时心惧不已…… 这不是周,周亭长吗? 怎么死了? “呦,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会笑吗?”付贵出言嘲讽道。 武勃在旁帮腔,“臭小子,本少爷在京城都没敢像你这样无法无天,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亭长,我爹和我爷爷可是……算了,说出来怕吓死你!” “总之,你死路到头了!” “你,你们!” 少年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 付贵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别动!敢动一下,送你去地下和你爹团聚!” 少年用还能动的那只手,使劲地扒拉付贵的脚。 可一个少年的力气,怎么会是付贵的对手?付贵的脚纹丝不动。 气急败坏之下,少年的眼睛都红了。 “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个人陪葬!” 无尽的低吼之后,少年环视一圈,然后突然伸直手臂,一只小巧的袖箭“咻”地一声,直直地朝秦阳喉咙射去! “保护殿下!” 付贵顾不得暴露秦阳身份,一声大叫,鞘中长刀轰然出鞘,斩向已经飞出去的袖箭。 然而已经晚了。 看见袖箭在自己眼中越放越大,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 秦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头皮发麻,裤裆都快尿湿了。 玛德。 阴沟里翻船了! 千钧一发之际,离的最近的武灵儿用手一把压下脑子里想躲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的秦阳。 袖箭擦着秦阳的后背射过,划破了他的衣服。 武灵儿同时一记蝎子摆尾,脚尖踢飞袖箭。 袖箭被踢飞,下落的过程中,被武灵儿一把握住! “卧槽,牛*!” 第70章 一个不留! “卧槽,牛*!” 武灵儿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秦阳直呼牛x,眼睛都瞪大了。 以前,武灵儿经常把她武艺高强挂在嘴边,说十个壮汉都近不了她的身。 秦阳一直以为她在吹牛。 因为来大玄时间不算短了,秦阳发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武侠小说里写的那些武功秘籍,内功什么的。 最多不过是有人从小练习,力气比旁人大点,蹦的比旁人高些。 可今日一见,武灵儿没吹牛,她真的武艺高强。 反应之快,光是那记蝎子摆尾,精准踢飞高速飞行的袖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那之前自己和她打闹,不输不赢,是她留手了?是故意让着自己? 这么一看,这傻妞也不算太傻。 以后不叫她傻妞了。 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么看着本姑娘干什么?本姑娘救了你的小命,还不快谢谢本姑娘!” 武灵儿抬起下巴,一脸骄傲。 “多谢媳妇。” 秦阳弯腰作揖,打心底感激。 今天没有她,自己肯定阴沟里翻船了。 别说谢了,让自己陪她睡一觉都成。 “谁是你媳妇,咱们俩还没办事呢,你别瞎说!”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被秦阳叫媳妇,武灵儿有些害羞脸唰一下红了。 见秦阳安然无恙,付贵心里长松一口气,衣裳早就被冷汗打湿透了。 今天秦阳要是有三长两短,他也活到头了。 念及此,付贵死死地盯住脚下踩着的少年,高高举起刀:“活腻歪了你!看老子不砍了你个小兔崽子的狗头!” 说完,便要一刀砍下去。 秦阳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冷漠瞧着。 少年要杀他,并且付诸于行动。 他难道还要顾及少年年龄小,不懂事,心慈手软放他一马不成?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穿越到命比草贱封建古代社会的秦阳? 少年必须死! 咔嚓! 付贵手起刀落,一刀斩断少年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在众人眼前迸溅…… “啊!” 庄民们害怕的直往后退,蜷缩在一起。 听着付贵的话,那几个跟随少年来秦家庄为非作歹的大汉们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全部跪倒在地: “饶命!好汉,饶命啊!” “真不关我们的事!” “是他,是他逼我们来的!我们要是不来……” 几人颤抖着身体,怕的要死。 面前这群人,连亭长父子都敢杀,杀他们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付贵看向秦阳,询问他的意思。 “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更何况是为虎作伥的你们!”秦阳眼里闪着寒光。 要狠就狠到底。 要杀,就全杀了! “得令!” 付贵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朝大汉们逼近,同时招呼着其他侍卫,“兄弟们,干活!” 一声令下,清冽的出刀声不绝于耳,之后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一时间,秦家庄的老槐树下,血雾一片…… …… 处理完尸首,挖个大坑埋了后。 付贵来到秦阳身边,双手恭敬地递上从少年手腕上摘下的袖箭。 秦阳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刚才就是这玩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小王…公,公子,就是普通的袖箭,估计是少年平时用来射鸟的。” “做工不算太精细,杀伤力极为有限。” “但只要距离够近,也能一击毙命!” “都怪属下刚才没有仔细检查,这才差点酿成大祸,请公子责罚!”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秦阳摆摆手,没有责怪付贵。 毕竟在京城安逸了这么久,就连严嵩都没敢派人直接刺杀自己。 谁能想到,一个乡下的恶霸少年会这么狠辣? 以后提高警惕就够了。 说完,秦阳带人朝庄民们走去。 看见秦阳来了,他们害怕地直往后退,眼里很是畏惧。 虽然秦阳下令杀了祸害他们这么多年的恶霸,名义上是他们秦家庄的恩人,但今天在他们面前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把秦阳当成杀人的恶魔! 好在庄主秦童,早年前在外面也是见多识广,没有像庄民们害怕的不敢抬起头来。 他劝道,“好汉,你们快逃吧,你们杀了亭长,官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秦阳笑道,“我们既然敢把亭长的脑袋割来,就不怕官府来抓。” “老庄主,你放心,我们没事,更不会有人来找秦家庄的麻烦。” “真的?” 秦童沙哑着嗓子。 “真的假不了,老庄主拭目以待便好!” 说完,秦阳又道,“酒坊是我的产业,还望老庄主多多看顾,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我欲成立一个护卫队,平时负责酒坊的安全,等酒坊酿出酒后便由护卫队将酒护送至京城。” “护卫队的成员,便由你们秦家庄青壮年组成,酬金不会少,比种地强多了,不知老庄主意下如何?” 秦童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年前,酒坊来到秦家庄,他就举双手双脚欢迎。 因为种地养活不了这么多的庄民,酒坊的到来,间接性地提供了不少工作岗位。 现在,秦阳又要聘请庄民充当护卫队,他求之不得。 见秦童答应下来,秦阳又让他领着自己去庄后早已动工的酒坊视察一圈,便带人离开了。 今天,秦家庄庄口死了这么多人,给朴素善良的庄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秦阳还是不多留的为好。 骑马出秦家庄,秦阳偏头对身边的付贵吩咐,“带两个人,去当地县衙走一趟,让他们没事别来秦家庄,敢来,小心他们的乌纱帽!” 付贵点头之后,带着两个人,脱离大部队,骑马纵驰向当地县衙。 人走后,武灵儿骑马上前,歪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幅善良面孔?” 秦阳装傻充楞,故意提高声调,“我善良?真是笑话,我刚才下令杀那么多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又不是没看见。” 武灵儿摇摇头,“刚才是刚才,刚才换做是我,有人要我的命,我也会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听闻此言,秦阳颇为意外地看了武灵儿一眼。 这妞。 不仅武艺高强。 还有点心狠手辣! 不对不对,这样评价不对,应该是不圣母! 爱了爱了! 秦阳承认,以前是自己看走了眼。 第71章 偶遇公羊墨 见秦阳一直这么盯着她。 起初,武灵儿从秦阳的眼睛里看见了他对自己的欣赏。 武灵儿嘴角一翘,心里很是得意! 本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跟仙女似的,还武艺高强,救了你小子一命,你小子欣赏就对了。 能娶到本姑娘为妻,是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秦阳一直没有移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武灵儿敏锐地觉察到,秦阳的眼睛里除了欣赏,还有贪婪。 这种眼神,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在他面前一样。 吓的武灵儿赶紧双手捂胸,又气又羞,“你干什么?别以为本姑娘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 听见声音,秦阳回过神,“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姑娘家,武艺为什么这么高强?因为和你同龄的姑娘,人家都躲在家中绣花呢。” 武灵儿拍拍胸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将门虎女那是跟你吹的?” 说完,她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嗯,厉害厉害!” 秦阳点点头,突然问,“那你能教我两招吗?” 虽然身边侍卫不少,还个个武艺高强,但不能时刻保证他们就在自己身边。 况且,今天就是一个意外。 侍卫们都在,可还是差点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打铁还需自身硬。 掌握一两招保命的技能,又不亏! “教你?” 武灵儿撇撇嘴,伸出白净的小手,“先把你欠我的十五万两还给我再说。” “没意思。” 秦阳一阵无语。 好好的,提钱干啥,多伤感情。 见秦阳想赖账,武灵儿急了,忍不住提高声调,“你是不是想说话不算数?身为男人,要一言九鼎,言而有信,明明说好了,我今天跟你出来你就还钱的!” 秦阳根本不吃这一套,耸耸肩,无所谓道:“言而有信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再说,谁跟你说好了?” “今天早上在你家里,我说过要还你钱了吗,你仔细回忆回忆,我的原话是……不去正好,不去我就不用还欠你的十五万两了。” “我可没说,你跟我出来,我就还钱!” “我说过吗?只字未提。” 一听这话,武灵儿气的嘴唇都哆嗦了。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秦阳这么无耻,这么厚脸皮的人!! 真是气死她了! 要不是顾及他秦王的身份。 她一定,一定,一定会把秦阳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最后,她把气撒到武勃身上。 砰。 一脚就把武勃踢下马滚到雪窝里,半天爬不起来。 深吸一口气,武灵儿伸手恶狠狠地指着秦阳:“限你今天之内还钱,否则,我就把天仙醉产自富贵酒坊的秘密,给你爆出去!” 秦阳笑道,“去吧去吧,反正富贵酒坊是咱们家的钱袋子,断自己家的财路,你开心就好。” “谁跟你是咱们家?咱们还没办事呢!还没办事呢!!!”武灵儿气的吼了出来,拳头都握紧了。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给秦阳脸上来一拳。 好不容易从雪窝里爬出来的武勃,只觉委屈,帮着武灵儿一起骂秦阳。 自知理亏,秦阳赶紧找借口,“我哪有钱还?我的钱都投入酒坊里了,你们刚才也看见了,酒坊重建,租人家秦家庄的地需要钱吧,买材料需要钱,建房子还需要钱,还有那么多工人要付工钱,哪哪都需要用钱。” “对了,组建护卫队,也需要钱!” 这番说辞,武勃自然不信。 可武灵儿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竟然信了。 还说钱就要用到刀刃上。 她理解秦阳,等秦阳有钱了再还她不迟。 武勃瞪圆眼睛,一脸愕然地盯着武灵儿。 傻姐姐,您老人家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外面茶米油盐的价钱。 建酒坊,付工人付钱,护卫队,才花几个钱? 秦阳那就是不想还钱,找的借口。 不过被秦阳威眼神胁着,他也不敢乱说。 秦阳笑眯眯地看着武灵儿。 真是个傻妞。 傻的竟有些可爱了。 真想抱着狠狠亲一口。 “放心,钱我一定会还,欠谁也不会欠自己媳妇……” 正说着,侍卫骑马前来通报,说前方官道上遇见了大批人马和车辆堵在路上,一动不动。 “走,过去看看。” 想赶紧翻过这篇,秦阳带人骑马赶过去。 远远的,便看见车队中插着的旗帜,是楚国的旗帜。 而老熟人公羊墨,正对着使团众人训斥,骂的十分难听。 “小王爷,他们的车轴好像断了。” 侍卫道。 秦阳嗯了一声,偏头对武灵儿道:“想不想,我尽快把钱还给你?” “你不是没钱吗?” “很快就有了!” “你又要搞什么鬼?告诉你,别乱来。”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算了……总之你就说想不想吧?” “当然想。” “那就好办了,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行,不过事成后,我要富贵酒坊一半的股,给我当嫁妆。” “艹!你咋这么贪心。” 武灵儿冷哼,抬起脖子,“我又不傻,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傻? 简直傻的透顶了。 一半股当嫁妆,然后跟着嫁过去,最后还不是回到秦阳手里了? 我的老姐,你醒醒啊。 武勃全程听着两人对话,真想摇醒他脑子傻到冒泡的老姐。 “愿意愿意,全给你都行!” 秦阳笑道。 说完,两人一拍即合,骑着马朝使团靠近。 “国师,有人来了,看着像秦王秦阳!” 一听这话,公羊墨停止对使团的训斥,让他们抓紧时间维修断裂的车轴,否则要他们好看。 说话间,秦阳带着武灵儿已经到了跟前,翻身下马来到公羊墨面前。 旋即,秦阳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大楚的国师吗?您在这干嘛呢?” 公羊墨本就心情烦躁,一听这话,心情更加不好。 “若秦王是来看笑话的,请回吧。” 秦阳笑呵呵地拱手说道:“不敢不敢,本王只是碰巧路过,瞧这架势,国师是准备带领使团回楚国了?” 公羊墨不应声,算是默认了。 指了指官道边的亭子,秦阳建议道:“国师,依本王看,你们一时半会修不好,不如咱们去亭子里喝口热茶,聊会天?就当是为国师送行了!” 闻言,公羊墨看了一眼路边的亭子,又看了看还没从车上拆下来断裂的车轴,修好不到猴年马月了。 甩了甩袖子,公羊墨率先朝亭子走了过去…… 第72章 不要脸的两口子 亭子里,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扫干净桌上凳子上这几日飘进来的雪花后,使团中有人铺上垫子,煮了一壶茶送过来。 坐下后,秦阳自来熟,端起茶就开始品鉴起来。 还时不时对着身边的武灵儿点头,说这茶有多么多么好,有钱买几斤,放家里招待客人。 武灵儿不知道秦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陪着一起演戏。 公羊墨没有这个耐心,冷漠道:“秦王今日到此,不单单是为本国师送行,其实另有目的吧。” “说吧,秦王今日到此,到底有何贵干!” 秦阳哈哈一笑,拱手抱拳,“国师真是聪慧,什么都骗不过国师!” 闻言,公羊墨握紧了拳头。 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 可偏秦阳说这话,他只觉十分讽刺。 如果他真的聪慧,就不会和秦阳比三场输三场,裤衩子都快要输掉了。 干笑两声,秦阳也不卖关子,“今日到此,本王想和国师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酒的买卖。天仙醉,国师觉得如何?” “好!” 马上就要离开大玄了,公羊墨不想骗自己。 如果天仙醉不好,就不会被玄帝封为大玄国酒。 更不会被京城各大豪门抢的头破血流。 秦阳又问,“文斗,国师丢五城,武斗,国师丢三千匹北戎战马,回国后,国师处境如何?” 公羊墨咬牙道:“生不如死!” 如果老楚皇还在世,公羊墨回国后,处境还好些。 可新楚皇登基,公羊墨摸不准他的脾气。 丢了五城和三千匹北戎战马,他是大楚的罪人,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 秦阳突然大喊了一声好。 公羊墨拍案而起,怒目而喝:“你什么意思!” 秦阳笑笑,看着他,“就是好啊,本王不相信国师看不出来,天仙醉运到楚国后,销量有多好,天仙醉对于楚国的臣民来说,只是一种美味酒水,但对于你们的皇帝来说,那可是一种他敛财、充盈他皇帝内库的绝世珍宝!” “只要国师能将天仙醉带回去,献给你们的皇帝,皇帝一定会赦免你的罪行!” 闻言,公羊墨眉头一皱,仔细思考秦阳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他重新坐了回去,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消散不见。 “这就是本王要与国师做的买卖!” 秦阳一摊手,又说,“你们的皇帝,会拥有天仙醉在楚国唯一的特许经营权,本王敢保证,醉花楼不会再把天仙醉卖给楚国其他人,时间一长,什么五城?什么三千匹北戎战马?对于天仙醉给你们皇帝挣的钱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你献宝有功,皇帝定然不会责罚你!说不定,还会重重赏你!” “你会这么好心?” 公羊墨眯眼盯着秦阳。 秦阳嬉皮笑脸地说,“当然不会,需要国师拿一点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十万两介绍费以及…” 秦阳的话还没说完,公羊墨就招手命人拿来厚厚的一沓银票,数都不数就放在秦阳面前的石桌上。 玛德,真有钱! 也真爽快! 早知道,多要点了。 “媳妇,愣着干什么,快把银票收起来。”秦阳用胳膊肘捅了捅看见这么多银票发愣的武灵儿。 武灵儿“哦哦”两声,第一次没和秦阳叫她媳妇一般见识,赶紧把银票收好。 “殿下既已收了钱,就…” 这次轮到秦阳打断他了,“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正在收钱的武灵儿听见这话,明显顿了顿,情不自禁地瞥了秦阳几眼。 要不是上过当,就信他了。 秦阳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母猪都会上树! 但武灵儿没有戳穿他。 秦阳得以继续道:“不过刚才我的话没说完,我的条件是十万两介绍费以及……严嵩与国师密谋,欲推翻本王皇兄皇位的证据,简单来说,就是严嵩那个老杂毛与国师私底下交流的信件,文书之类的。” 此言一出,公羊墨顿时眯起了眼睛。 现场的气氛也变了。 武灵儿听见这话,身子陡然坐直。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脸吃惊地盯着身边的秦阳。 过了很久,公羊墨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哈哈哈,本国师输的不冤,杨凌,果然大才!” 关杨凌屁事? 不过别说,杨凌这个马甲挺好用的。 反正一切出乎人意料的话和事情,被自己说出来或者做出来。 对方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杨凌给自己出的主意。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杨凌大才!” 秦阳附和道。 身边的武灵儿轻轻叹息一声,“就知道,你才不会这么聪明。”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武灵儿赶紧摆手,目光有些失落。 如果秦阳有杨凌一半聪明该有多好?她嫁也嫁的心甘情愿一些。 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公羊墨,秦阳一边喝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换不换,一句话的事情。” 犹豫良久,公羊墨摇头道:“本国师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 秦阳冷哼一声,笑了,“你把严嵩当朋友?真是笑死人了。” 公羊墨站起身,背着双手,“诚然,你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本国师有自己的考虑。” “来人,送客!” 一名随从赶紧进来,伸手请两人出去。 秦阳带着武灵儿抬脚就走,有多快走多快。 不知道还以为有狼在后面撵二人。 “且慢!” 公羊墨侧目说道:“买卖没谈成,刚才的十万两,秦王是不是要还给本国师?” “十万两?什么十万两,没看见啊,媳妇,你看见了吗?”秦阳故意装傻充愣。 武灵儿也是演技派,赶紧摇头,“没有,从始至终我都没看见过。” 见两人这样,公羊墨一脸的意外和没想到。 可是过了几息,他脸上的表情变成理所当然。 他早该想到的。 猛地一挥袖子,公羊墨怒斥道:“秦王,秦王妃,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们连脸都不要了吗!!” “呃……” 秦阳脑海还在飞速运转,怎么吞下这十万两。 谁知武灵儿“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原本好好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看着这一幕,秦阳和公羊墨皆是一惊。 武灵儿伸手指着公羊墨,娇喝道:“国师,我武灵儿可不是泥捏的,我堂堂将门虎女,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岂会贪你的十万两?” “说没看见,就没看见!” 秦阳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卧槽,说的跟真的似的。 睁眼说瞎话,您是我师傅。 公羊墨气的嘴唇直哆嗦,额头青筋直冒。 双眼死死地盯住武灵儿腰间鼓囊囊的钱袋。 钱袋里,银票多的都束不住口,钱袋子都快撑爆了。 还敢说没看见? 不愧和秦阳是一家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两口子! “哼,咱们走!” 武灵儿拉住秦阳就要离开亭子,并瞪着那些想要围上来的使团护卫,威胁道:“我看谁敢动!我们今天在这里掉一根汗毛,武家军立刻把这里围了。” “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大玄!” 第73章 栽赃嫁祸,你的心可真脏! 这两句狠话一撂出,使团护卫不敢再拦,只能放任二人离开。 目送两人走后,使团副使愤愤不平地进入亭子,来到公羊墨身边。 “国师,他们欺人太甚了!” 公羊墨抬手,目光平静,“这是在大玄地界,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些钱财,无关紧要。” 闻言,副使十分不解,拱手道:“既然如此,国师刚才为何不答应秦王的条件?” “咱们如此两手空空回国,免不了要被陛下责罚,诸公责难。” “糊涂!” 公羊墨眼睛一瞪,厉声喝道,“我辈身为大楚官员难道只为自身?一旦本国师将与严嵩的私信交出去,便会立刻坐实严嵩通敌卖国,大玄朝堂局势立刻便会出现一边倒的局势,严嵩倒台,对我大楚有什么好处!?” 和副使害怕回去受责罚不一样,公羊墨始终站在楚国国家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大玄内斗越厉害,对楚国才越好。 他与严嵩的私信,绝对不能落在秦阳手中。 “可,可就这么空手回去,陛下怕是……”副使还是有些担忧。 “不急。” 公羊墨抬手,缓缓说道:“虽说不答应秦阳的条件是本国师站在我大楚国家利益上决定的,但另外一方面本国师相信严嵩。” “他是大玄宰相,位高权重,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盟友,本国师空手回国?定会给咱们些好处,让咱们带回去交差。” “这些东西,虽不足以完全平息陛下的怒火,但足以保全我们的性命!” “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 另一边,回去的路上,武灵儿并没有因为白嫖公羊墨十万两而高兴,而是气愤不已。 她在气严嵩那个大奸臣跟公羊墨私底下真的有交往,欲对大玄不利。 前几日,她爷爷和她爹以及几位叔叔还在家里谈论起过这件事,说这一次楚国使团来的蹊跷,定是大玄内部有人与其勾结,狼狈为奸,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严嵩。 当时她还不信,可今天不得不信了。 她气的要死,握紧了拳头,可忽然听见身边的秦阳笑出了声音,当即不悦,“你笑什么?” 秦阳立马止住笑意,伸手搂住武灵儿的肩膀,“没笑什么,早猜到公羊墨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不过不答应也得答应,媳妇,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趟。” 正想呵斥让秦阳闭嘴,不要喊她媳妇,更不要搂她的肩膀,却听秦阳又说:“公羊墨不是自认为他和严嵩是朋友吗,咱们就试一试,他们是不是真朋友。” “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家了,你和付贵带几个人乔装打扮一番,打扮成严府豢养的死士,最好拿上严府的武器,去半道上截杀使团,不用全部杀了,杀几个就行。” 听着秦阳的话,武灵儿嘴角微微抽动,盯着他忍不住说道: “秦阳,你的心可真脏……不对,是杨凌脏!” 武灵儿哪能不懂秦阳话里的意思。 这不明摆着离间计,栽赃嫁祸吗。 “怎么,不愿意去?” 秦阳挑眉。 “去!为什么不去!栽赃嫁祸别人,本姑娘肯定不去,但严嵩……谁拦本姑娘,本姑娘跟她急!” 秦阳嗯了一声,点点头,“去之前,把刚才挣来的银票给我,你路上带着不方便,我替你保管。” “也成。” …… 半个月后。 深夜。 严府。 去女婿顾长风那里看望几眼后,严嵩就回到了自己平时办公的书房。 这个年,他过的极其窝囊。 年前,如果计划不出错,玄帝早就下台。 那时,他名义上虽然还是宰相,暗地里却是大玄新皇。 光是想想,他那一颗垂垂老矣的心就重新火热起来。 到时候看谁不爽,直接杀,根本不用找借口。 最重要的是,他能脱离藩王的掌控,有和他们叫板的资本和底气。 可惜的是,意外接二连三地出现。 先是文斗,公羊墨输的一塌糊涂,而后武斗,他又输了。 玄帝当政期间,先是为大玄开疆拓土,夺楚国五城,而后又是得三千匹北戎战马,增强国力。 这个皇帝,那个死胖子是越坐越稳。 反而是他这个宰相,越来越不稳当,就连礼部和监察院也莫名丢了。 想到这,严嵩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严嵩这几日也想清楚,想明白了,都是因为一个人。 杨凌! 此人麒麟之才,经天纬地之能。 不能收为己用,必除之! “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严嵩收起心思,“进!” 师爷着急忙慌地快步走进来,一个没注意,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严嵩拾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放下茶杯,严嵩又道:“叫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不等师爷回答,严嵩站起来,背着双手走到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月亮,自言自语,“这件事,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公羊墨应本相邀请来我大玄,本相本欲送他一个天大的功劳,只可惜京城出了杨凌这么一号人物,将本相的计划全盘打乱,他回楚国不仅无功反而有过,本相实在对他不起。” “本欲在京城送他二十箱金银珠宝,让他回国打点人情之用,稍降楚国朝臣对他的怨气,但念京城人多眼杂,最后还是决定在他回国的必经之路上赠送。” “算算日子,公羊墨应该已经拿到了本相相赠的二十箱金银珠宝以及……箱子里藏着的我大玄边疆防御图。” “如此,楚国朝臣怒气消减,就连楚皇得到咱们大玄边境与楚国接壤的边疆防御图,怒气也荡然无存!” “本相此番送礼,可谓是送到了公羊墨的心坎上!” 说完,严嵩转过身子。 而师爷跪在地上,正忙的一个劲地磕头,地板被磕的砰砰直响。 这是在夸本相这一招高? 严嵩心中大悦。 扪心自问,他也觉得自己这一招高。 公羊墨是个人才,更是楚国国师,他要成大事就不能这么快与公羊墨交恶,必须维护好两人的关系。 这礼送的,他都要拍手叫好。 情不自禁,严嵩仰天大笑了几声。 听见严嵩的笑声,师爷停止磕头,寻思着严嵩年龄大了,脑子抽风了吧? 因为刚刚传来消息…楚国国师公羊墨率使团趁城门下钥之前返回京城,正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赶来。 好像是使团回楚国的中途遭遇截杀,死了不少人。 根据刺客遗留在现场的兵器,截杀的正是相府暗中豢养的死士。 公羊墨带人来报仇,要说法来了。 他急匆匆前来,正是来禀告这件事。 可严嵩…… “相爷,大事不好了!公羊墨带人杀上门了!”师爷见严嵩自嗨,只能硬着头皮,嚎一嗓子。 第74章 得加钱2.0 大事不好! 公羊墨带人打上门了! 师爷突然嚎的一嗓子,把正处于兴头上的严嵩喊懵了。 噔噔噔。 严嵩快步走上前,气的一脚踹在师爷的肩膀上。 然后,严嵩挥袖怒骂道:“你个老小子睡糊涂了吧!算算日子,公羊墨一行人早已行至邓州地界,拿到了本相送给他们的礼物。” “什么大事不好?什么带人打上门了?” “你个老小子,能干干,不能干,趁早给本相卷铺盖走人!” 师爷被一脚踹翻在地,只能忍着受着。 又忽然听见这话,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老小子? 你才是老小子,你全家都是老小子! 要不是全家老小都和严府绑在一起,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深吸一口气,师爷说道:“相爷息怒,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公羊墨带人打上门来了!” 砰! 严嵩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师爷身上,怒骂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说!” 师爷捂着肩膀,疼的连连倒吸凉气。 他躺在地上,将刚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严嵩。 严嵩听完,脸上表情一整个的不可置信。 砰! 盛怒之下,他又是一脚踹在师爷身上,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相怎么会派死士半道截杀他们?这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本相!绝对!” 严嵩这一脚踹的不轻,踹在了师爷的脑袋上。 躺在地上的师爷只觉眼冒金星。 此时此刻。 负伤的公羊墨率领使团众人,将严府大门口围的死死的。 见严府大门紧闭,副使咬牙道:“国师,怎么办?这个老畜生把门关了!” 公羊墨一条胳膊用纱布吊在胸前,满脸憎恶! 前不久,使团一行人正常南下返回楚国。 谁知半道上遇见了一伙蒙面盗匪袭击。 那群盗匪个个武艺高强,二话不说,就对使团车队发起袭击,就连他这个使团正使也不小心中箭受伤。 要不是使团护卫众多,当地官府闻讯前来支援,他们这伙人怕是都要死在这异国他乡之地。 根据盗匪逃走时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兵器判断,这群盗匪出自严府! 亏他还把严嵩当朋友,明知回国后,要被新皇责罚诸公刁难,也没出卖严嵩。 可谁知,严嵩这个老畜生竟然背刺他,下狠手,要除掉他们。 出事后,公羊墨是越想越气,气的直接不回国了。 于是,他带着剩下人再度返回大玄京城,要找严嵩报仇。 “砸门!” 一声令下,使团众人就要砸门。 可谁知刚巧不巧,这时候,一队巡城的禁军刚好打此经过,领头的正是武三。 骑在马背上,武三呵斥道:“想干甚?此乃我朝宰相府邸,谁敢轻举妄动,小心本将军抓你们进大牢!” 一听这话,公羊墨气炸了。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紧闭大门的严府。 老畜生,禁军一定是老畜生派人叫过来的! “国师,咋办?” 副使又问道。 公羊墨仰天吼了几声,发泄心中怒气。 抢过身后护卫手里的刀,直接朝严府大门口高处的牌匾砸了过去。 见武三率领的禁军无动于衷,站着看戏,使团其他人也不忍了,纷纷开始砸牌匾,有什么用什么。 没两下,严府新换上的牌匾就被砸了下来。 砰! 摔成了好几块。 而后,在武三和一众禁军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公羊墨直接脱下裤子,掏出…… 一道褐黄的水柱浇出,浇在地上的牌匾上。 紧接着,使团众人照葫芦画瓢,一人撒了一泡尿在牌匾上。 “老畜生!咱们走着瞧!” 说完,公羊墨搂上裤子,带人就走。 使团众人走之前,还不忘一人啐了一口唾沫,骂一声老畜生。 人走后,过了不久,严府大门咯吱一声忽然开了。 严嵩带着人着急忙慌地走出来。 门前一股尿骚味,还有砸烂的牌匾,一地狼藉。 严嵩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气的胡子直颤。 可现在是他顾不上找公羊墨麻烦,他要赶紧带人追上去,挽回他与公羊墨的友情。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还没等他们走下台阶,武三一挥手,乌泱泱的禁军就挡在他们面前。 武三骑马上前,故意大声道:“有歹人在宰相门前作祟,欲对宰相不利,传本将军令,立刻封锁附近街道,保护宰相安全!” “是!” 禁军们齐声喊道。 被挡住追出去的道路,严嵩气的浑身抖如筛糠,他指着武三愤怒大吼道:“武三!立刻给本相让开!” “相爷息怒!有歹人对您不利,末将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来人,好好保护相爷的安全!” “是!” 武三的几个亲卫脸上微抽,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指挥禁军将严府围的死死的,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看着这一幕,站在台阶上的严嵩气的直喘粗气。 气的他一巴掌打在身边的师爷脸上。 师爷哎呦了一声,捂着脸委屈极了。 自己大晚上不睡觉,就是过来挨严嵩踹,又挨他嘴巴子的? 别把他惹急了,惹急了他就去陛下那里自曝。 到时候要严嵩这个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捂着脸,在心里疯狂大骂,就差直接问候严嵩的祖宗是十八辈了。 醉花楼。 二楼,秦阳正在和金玉奴换姿势,探究生命的起源和奥秘。 听见门外的付贵前来禀告,说公羊墨来了。 抱着金玉奴狠狠弄了两下,在金玉奴意犹未尽的眼神中,秦阳穿好衣服,下楼接见了公羊墨。 “敢问秦王,大年初一的那笔买卖,咱们还能接着做吗?” “能,怎么不能,太能了。” “那好,我现在就能把我与严嵩私底下的几封私信交给您,一手交信,一手交……” “且慢,国师有所不知,过完年后,天仙醉愈发紧俏,来一批卖一批。” “秦王的意思是?” “买卖咱们可以接着做,本王的要求也很简单,不过是几封私信和十万两介绍费…你先把十万两给本王!” “不是给过了吗?” “哪有!” 一听这话,公羊墨气的要吐血。 那一天,秦阳和武灵儿两口子明明拿走了他十万两。 但主动权现在不掌握在他手里,公羊墨强忍着要吐血的冲动,又掏出了一沓银票,数了十张,递给秦阳。 “哦,差点忘了…这一次不是上一次那个数,你得…” “得什么?” “得…加钱!” 第75章 鲁大师 翌日一早。 秦阳在醉花楼门口高高兴兴送走公羊墨。 人一走,秦阳就把手中几封严嵩“通敌卖国”的证据交给一大早就被自己派人喊出宫的冬儿。 “去,把这几封信交给皇后。” “务必,亲手交到皇后手里,记住,是皇后,不是陛下!” “奴婢遵命!” 冬儿接过信,行礼过后。 秦阳就派几个侍卫,专门护送她回宫。 除开侍卫,还有武三亲自率领的一队禁军,也负责此次护送任务。 如此兴师动众,秦阳觉得非常有必要。 因为谁也不知道严嵩得到消息,会不会破罐子破摔,派死士在回宫的路上截杀。 至于让冬儿把信交给皇后,而不是直接交给玄帝。 秦阳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玄胖胖脑子不够聪明,处事也没有周皇后考虑的周全。 这件事,还是先交给嫂子周皇后处理为好。 做完这一切,秦阳一挥手,“富贵儿,走着,公羊墨这件事算是彻底了了,咱们去锦衣卫打一圈!” 看见秦阳极为利落地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 付贵由衷地赞叹道:“小王爷,几日不见,您的骑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属下自愧不如。” 虽然这话拍马屁的成分极大,但秦阳爱听。 双腿轻夹马腹,调转马头。 秦阳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本王的骑术是谁教的,将门虎女,本王媳妇亲手传授的骑术,那是跟你吹的?” “对了,她人呢,你给送回去了?” “早就送回去了。” 付贵也翻身上马,突然压低声音,“小王爷,您是没在场不知道,这位将门虎女,您的王妃那是真有两把刷子。” 说完,付贵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这话,明显没有拍马屁的成分。 秦阳顿时来了兴趣,示意付贵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的时间,付贵眉飞色舞地讲述那天晚上他和武灵儿带人,伪装成严府死士截杀使团的场景。 说那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武灵儿一马当先。 一枪就戳死三个使团护卫,跟串糖葫芦似的。 公羊墨见势不妙要跑,武灵儿搭弓射箭。 百步开外,直接精准射中公羊墨的胳膊。 这可不是武灵儿准头不行,而是留着公羊墨还有用,不能直接射死他,要不然,他早死千百回了。 付贵还说,要是让他真刀真枪和武灵儿干一仗。 最后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听完,秦阳默默点头。 寻思这妞以前果然没吹牛。 自己和她打闹,打成平手,她确实留手了。 这妞,一定要收服! 不能收服就睡服。 因为她既能给自己暖被窝,生孩子,还能给自己当打手,带兵打仗。 一人多用,不早早收服,还等什么? 一路闲聊着,秦阳带人很快就来到锦衣卫衙门。 大门上的牌匾早就换了,新换上的“锦衣卫”三个大字,听说好像还是玄帝新笔所书,命匠人打造而成。 秦阳下马抬头盯着看了几眼,情不自禁咂咂嘴: 玄胖胖,脑子虽然不聪明。 但别说,书法挺好的。 一路进入衙门,没人敢拦,也没看见衙门里的官员聚众赌博。 每个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忙忙碌碌,看起来秩序井然。 对嘛,这才像一个官府衙门! 可是突然,秦阳看见院子里,有几个人眼里没活,都闲出蛋了。 不是在抬头望天,就是在无聊地踢脚下石子。 不等秦阳发话,付贵上去就是一脚。 将领头的那个一脚踹趴在地上。 “大胆!” “你们几个哪个部门的?在小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还敢消极怠工?”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剩下几人赶紧转过身子,俯身见礼。 被踹趴在地上的那人,本想发作,可一听小王爷三个字一脸激动。 他拍拍袍子上的灰尘,赶忙爬起来,拱手道:“下官参见小王爷!” 看着这几人,秦阳先是给了付贵一脚,“狗日的富贵儿,你踹错人了,这些不是咱们锦衣卫的人。” 因为这几人身上的官袍明显是其他官署的。 教训完付贵,秦阳看向为首的官员。 看着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秦阳说道:“本王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一听这话,那人更加激动,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拱手深深拜了下去: “下官鲁大师,工部下属营造司副主事。” “上一次太极殿,我朝与楚国使团第二次比试,小王爷曾命下官和同僚在宫中制作滑轮。”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秦阳让众人平身,好奇问道:“鲁大师?大师是你的名字?” 这鲁大师看着,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年轻小伙子一个。 怎么起这么一个怪名字? 还是他喜欢占人便宜,喜欢别人叫他大师? 鲁大师有些尴尬,说道:“正是,下官姓鲁,名大师!” 没有刨根问底,秦阳话锋一转,又问,“你们既然是工部的,今日来我锦衣卫有何贵干?” 鲁大师赶忙从身边下属的手里,接过木盘。 上面有一整套官袍,还有一柄刀。 “工部营造司奉小王爷之命,打造绣春刀和飞鱼服!今日特来送样品!” 闻言,秦阳想起来了。 他确实下过这道命令。 监察院要焕然一新,不能只换名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要换。 于是,他就命人拿着他画的图纸,去工部找人打造新官袍和武器。 没想到,工部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么快就把样品送过来了。 伸手拿过木盘上的刀,拔刀出鞘。 嗡…… 似有龙吟之声。 秦阳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玛德,就是这个feel! 哪个男人能抵抗这种声音? 鲁大师又拱手说:“此刀,我营造司严格按照小王爷所给的图纸打造,并用上我营造司新冶炼出的精铁锤炼而成,不仅样式精美,而且无坚不摧!” “下官已经试过了,此刀与我大玄任何一种现有的兵器互砍,都能稳占上风!” “吹牛谁不会?” 正在揉屁股的付贵不屑道。 他觉得鲁大师明显在说大话,想以此讨秦阳的赏。 秦阳也想试试这把刀是不是真的如鲁大师说的那样厉害。 于是把刀丢给鲁大师,看向付贵,“是不是吹牛,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付贵没有任何犹豫,拔出腰间的佩刀,就和鲁大师互砍了起来。 铛铛铛! 砍的过程中,火星四溅。 当啷! 突然的一声脆响。 付贵手里的刀直接断成两截…… 第76章 八年级物理下册 看着断成两截的佩刀,付贵一脸诧异和震惊。 因为他们是秦王的侍卫,身上穿的,手里用的家伙式从来都是大玄最好,最顶尖的。 怎么这回,没砍两下,手里的刀就断了? 而鲁大师脸上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错不错,果然无坚不摧。” 听见秦阳的赞赏,鲁大师连忙用双手将刀呈给秦阳。 秦阳重新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刀刃无豁,几乎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掂量了两下,分量比一般的刀要重些,应该是里面加入了其他金属的缘故。 “好刀,好刀!当赏!” 付贵回过神,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扔了过去。 鲁大师赶紧双手接过,“谢小王爷赏!” 说完,鲁大师转身将钱袋的钱给下属们分了。 下属们拿到钱,一个个高兴地合不拢嘴,还有的直接上牙咬了咬。 “还是小王爷大气,真金白银的赏。” “就是,不像咱们衙门里的某些人,平时不干活就会溜须拍马,到头来功劳却全是他们的,赏钱咱们一枚铜板也没见着。” “多嘴!都给我闭嘴!” 鲁大师立刻大声呵斥道。 闻言,下属们瞬间不敢说话了,但还是高兴地把赏钱收下了。 胡乱挥舞着刀,听出几人话里有别的意思,秦阳随意道:“听话茬,你们的功劳总是被抢?” 一听这话,鲁大师回头瞪了下属们几眼,责怪他们刚才多嘴。 然后,鲁大师赶紧拱手道:“没有,大家同在工部为官,同为朝廷效力,出了什么成果,功劳是大家的,不存在被抢。” “什么呀,师父,自从你来工部任职,十件功劳有八件都被他人抢了,要不然,凭您的实力,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营造司副使?” “不说尚书吧,侍郎肯定是有的。” “对!师父,您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被欺负!” “闭嘴!” 鲁大师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无妨!” 秦阳拍拍鲁大师的肩膀,鲁大师无比惶恐,赶紧弯腰拱手。 看向其他人,秦阳笑道:“师父?你们几个都是鲁大师的徒弟?” 几人一起拱手,“正是!” “你们几个,今天遇见本王算你们走了大运了,锦衣卫专管世间不平之事,你们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本王替你们主持公道。” “没,没有……” 鲁大师刚说两个字,就被秦阳用手压着肩膀打断,不敢再说话了。 见此一幕,几个徒弟纷纷开口: “小王爷有所不知,我们的师父乃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精通各种机关术,我朝自太祖时起,便吸纳各行各业的人才破例入朝为官。” “我师父应召入朝,入工部以来,我师父除了吃饭睡觉日夜精心钻研制造,其成果,广泛应用于军事、建筑和日常生活。” “特别是在军事上,我师父制造的攻城梯,用料最简重量最轻,攻城效果却最好,还有投石机,攻城弩,我师父功劳最大!” “就连小王爷手中的刀,所用的精铁,也是我师父最新研究的成果。” “但和平时一样,一有什么功劳就被别人抢走,他们凭借功劳升官发财,而我师父直到今日,还只是一个小小营造司的副主事,连正主事都不是。” “冤,太冤了,也太公平了!” “请小王爷替我们师父讨回公道!” 听完,秦阳点了点头,吩咐付贵,“去,让侯坤带队去工部走一趟,查明实情!” “若真的有人冒领功劳,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遵命!” 付贵抱拳,赶紧去办了。 看着付贵离开的背影,几个徒弟对视一眼,兴奋地握了握拳头。 唯独鲁大师却满脸愁容,唉声叹气。 如此一来,看似爽快,实则在官场上处处树敌! 日后,对他研究制造不利。 “叹什么气?” 秦阳将刀收回鞘,说道:“本王手上正缺的就是像大师你这样的人才,以后你就跟本王混了!” “还有你们几个。” 秦阳又一指那几个徒弟。 徒弟们高兴地直咧嘴。 以后有秦王做靠山。 看回去后,还有谁敢惹他们! 见秦阳都这么说了,鲁大师也深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想请教秦阳一些问题。 于是乎,他从怀里拿出几个这些日他私底下偷偷浇筑而成的铁滑轮,“敢问小王爷,这滑轮和绳子如何缠绕组合,才能像您那天晚上一样,举起重达千斤的天元鼎?” “下官这几日夜夜试验,都无法做到。” 秦阳幽幽叹了一声,故作高深,“溯本求源,这一切还要从一本书说起。” “哪本书?” “八年级物理下册。” “八年级?物理?还有下册?下官也算是博览群书,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你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 鲁大师一副学生虚心受教的模样,弯腰拱手道:“请小王爷解惑。” “好说好说,走吧,进屋聊。” …… 午后,用过午膳,秦阳送走了鲁大师。 鲁大师抱着怀里亲手写下的笔记,视若珍宝,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受益匪浅。 要不是秦阳严词拒绝,他今天非要拜秦阳为师不可。 送走鲁大师,秦阳累的够呛。 不过他觉得做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总不能来一趟古代,一天天的,脑子里净想些争权夺利和女人。 适当推进社会进步,也是必不可少的。 “咋样,侯坤那里调查的如何?” 秦阳问早已经回来的付贵。 付贵答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鲁大师不愧有大师之名,这些年,工部一半以上的成果,都是他带人钻研出来的。” “不过,他没背景,功劳都被别人顶替了。” “这样的大才,没人争着收入麾下?”秦阳问。 “当然有,不过大师性情有些古怪和偏执,可以三个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不洗澡,至今没有哪个人像小王爷一样,和他探讨甚欢。” 一听这话,秦阳顿时乐了,“如此最好,想想办法,把鲁大师挖到咱们锦衣卫,他有大用!” “遵命!” 第77章 三娘讨好 抱拳得令之后,付贵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干活了。 秦阳抬头望向天空,只觉得老天对他不赖。 像鲁大师这样的工科人才,竟然无主,被他这个后来者捡了一个便宜。 以后的ak47,冒蓝火的加特林,大炮,还有天上飞的飞机,能不能造出来,全靠鲁大师了。 等这些东西造出来,他就不信严嵩和那些藩王还敢嚣张,屎都给他们打出来。 胡乱幻想了一下,秦阳就回到自己在衙门里的房间。 呆在衙门里也是无聊,浪费生命,秦阳看着桌上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就准备穿出去,去大街上继续当自己的纨绔。 绣春刀好办,挎在腰间,拿在手里都行。 可飞鱼服,穿戴起来极为不便,秦阳一个人穿的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喊人进来帮他穿。 咯吱一声,门开了。 秦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上的飞鱼服上,没看来人是谁。 紧接着,一双柔软小手从后面搭上秦阳的腰,把秦阳吓了一大跳。 “小王爷,您的身材可真好,咯咯咯…” 扭头一看。 是柳三娘! 柳三娘一脸妩媚,站在秦阳身后,“怎么了?小王爷是嫌弃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秦阳一脸莫名,“你来干什么?这等小事,让其他下人做就好,你一个堂堂的南镇抚司镇抚使…” 没等秦阳把话说完,柳三娘就打断道:“奴家喜欢小王爷嘛,为小王爷穿衣,奴家心甘情愿。” “再说,奴家本来就是小王爷的下人啊,您使唤奴家是应该的。” 正说着,柳三娘伸出玉指,勾开秦阳的腰带。 听着这嗲嗲的话音,秦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三娘微微一笑,又说,“听说小王爷和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关系不一般?” “也就那样,管鲍之交吧。” 闻言,柳三娘先是一脸懵,而后噗嗤一声,紧接着握着拳头轻轻捶打了秦阳几下,“小王爷真坏。” 秦阳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撒娇行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南镇抚司这么闲吗?” “哎呦,别这么凶嘛,奴家害怕。” 柳三娘顺势依偎在秦阳怀里,“刚才不是说了嘛,奴家喜欢小王爷…奴家愿意做第二个金玉奴,只要小王爷不嫌弃奴家就好。” 还有这好事? 秦阳眉梢一挑。 可是很快,秦阳一把将柳三娘推开。 虽然他喜欢美人,柳三娘姿色也不错,但他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下得去嘴。 柳三娘这人,比金玉奴可厉害多了。 这人能力强,心机更厉害。 要不然,也不会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混到监察院四大门主之一。 这样的女人,秦阳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就对自己死心塌地。 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被推开,柳三娘目光幽怨地看向秦阳,故作柔弱,“小王爷,在您眼中,三娘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吗?” 秦阳手中握着腰带,抻了抻,没看她,“行了,别在这跟我装了。” “你们四大门主,没一个省油的灯!” “你柳三娘不就是心里不平衡,觉得本王不该区别对待你们,让老二侯坤一人独领整个北镇抚司,你和老四段和尚领南镇抚司?” “哪有?没有的事。” 啪! 没忍住,秦阳用腰带抽了柳三娘一下。 没使多大的力,但柳三娘却啊地叫出了声,还顺势倒在地上。 秦阳瞪大了眼睛。 戏精! 妥妥的戏精! 跌倒在地,柳三娘看起来更“柔弱”了,“小王爷怎么抽打奴家都行,只要小王爷心里痛快。” 玛德! 骂了一声,秦阳没忍住又抽了她一下,这个女人咋这么贱呢。 “啊!” 柳三娘又故意叫了一声,还不忘搔首弄姿,“小王爷用点力,奴家承受得住。” 秦阳气坏了,撸起袖子,握紧手中腰带,准备来真格的。 演! 喜欢演是吧。 看一会儿你还演的出来不。 正准备动手,狠狠抽柳三娘这个骚浪贱货几下,门外忽然响起交谈声: “兄弟们,站岗呢?辛苦辛苦了。” “同为小王爷效力,兄弟们叫我和尚就行,改日和尚我请兄弟们去教坊司喝酒。” “小王爷呢,可在屋里?我找小王爷有点事情。” “哎哎,屋里有人,柳镇抚使在屋里。” “净瞎说,三娘前天还跟我说,她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来衙门了。” 紧接着,咯吱一声开了。 看见屋里只有秦阳一个人,段和尚看着伸手拦住他的侍卫们,“三娘人呢?” 侍卫们不是和尚,此刻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柳镇抚使明明进去了呀。 人呢? “咳咳。” 秦阳咳嗽两声,对侍卫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 侍卫们拱手告退。 见此一幕,段和尚笑呵呵地走进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姿色上乘的十六七岁少女。 “何事?” 背着手,秦阳故作严肃。 段和尚摸了一把他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将身边的少女往前推了推,“小王爷,这是属下最得力的徒弟,跟着属下好几年了。” “她十分爱慕小王爷,属下怕小王爷在衙门里没人伺候,就想把她送回来伺候小王爷,当个贴身女婢,端茶倒水,暖床叠被…” 贴身女婢? 比她好的,宫里有四个,还各有各的特色。 就这个,长的虽然不赖,看得过去,但给自己当贴身女婢,还差的远。 秦阳本想挥手,让段和尚把人带走,他不需要。 可忽然想起自己需要维持纨绔的人设,于是清清嗓子说道:“有心了,你退下吧,她留下!” 一听这话,段和尚高兴地合不拢嘴。 狗腿子属性大爆发,弯腰哈背地拱手,“小王爷慢慢享用,属下先告退了!哦,差点忘了,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 说完,段和尚猥琐一笑,把少女往前一推,自己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秦阳轻轻摇摇头。 看来他刚才猜的不错,不仅是柳三娘心里不平衡,就连段和尚也是。 两人眼看侯坤得自己重用,所以变着法来讨好自己了。 念及此,秦阳瞥了一眼少年,和刚才听见动静,躲在房梁上的柳三娘…… 第78章 哀? 见柳三娘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秦阳也没在少女面前透露她的存在。 手中握着腰带,秦阳看向少女,“你是段和尚的徒弟?” 少女轻轻点头:“是。” 闻言,秦阳目光看向别处,幽幽叹道:“看来本王改革监察院是非常有必要的,官府机构,什么时候变成江湖门派了?” “一个和尚,还收徒弟?还是女徒弟?”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以沉默应对。 “行了!” 秦阳把手中腰带扔给她,说道:“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是!” 接过腰带,少女迈着小步上前。 手脚麻利,替秦阳换上飞鱼服,系上腰带。 伸开双臂,低头看了看,秦阳觉得这身衣服不错。 正准备去拿桌上的绣春刀,少女先秦阳一步,快步跑过去双手捧起桌上的绣春刀。 秦阳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语,“你手脚挺麻利的,段和尚眼光不错,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当个贴身女…” 话还没说完,忽然间,一声轻微的长刀出鞘声在屋中响起。 声音很小,但秦阳还是听见了。 意识到已经暴露,少女不再遮遮掩掩,轰然一声拔出绣春刀。 此刻,少女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乖巧,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杀意。 “呦?小姑娘,胆儿挺肥的!” “来大玄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刺杀本王的!” 正说着,秦阳左脚脚尖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圆。 双手一前一后,摆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势。 少女双手握刀,警惕地盯着秦阳的一举一动。 冷笑一声,秦阳眼神里满是轻蔑,“小姑娘,你怕是还不知道,本王除了秦王这个名号,还有一个咏春宗师的名号。” “咏春?宗师?” 少女眉头紧皱,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在下,佛山叶问,请指教!” 说完,秦阳突然大喝一声,把少女吓了一激灵。 反应过来后,少女不再废话,握刀就朝赤手空拳的秦阳砍了过去。 “动手!” 一声大喝。 啪! 砰! 两声。 少女手背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疼的她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柳三娘从房梁上跳下来,再次挥动手中细长铁鞭。 少女直接被抽翻在地,胸前衣裳破烂,露出雪白… 秦阳眼睛盯着,一眨不眨。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外面的侍卫对视一眼,暗道一声不妙,一窝蜂地冲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一幕,他们立刻意识到发生什么,一拥而上将少女制服。 收起铁鞭,缠在腰上。 柳三娘脸上再也没有了刚进屋时的妩媚,而是满脸严肃。 她单膝下跪,抱拳道:“让小王爷受惊了,属下罪该万死!” “救驾有功,无罪!” 一挥手,秦阳让柳三娘起来。 柳三娘不仅没起来,反而一个头猛地磕在地上,秦阳看的都疼,“请小王爷明察秋毫,段和尚与此事绝对无关!” 背着手,秦阳冷笑一声,“金豹死时,本王以为你们几个是表面兄弟,今日一看,是本王看错了。” 砰! 柳三娘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咬牙道:“此女是段和尚的徒弟不错,可她今日刺杀小王爷,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段和尚绝不知情,请小王爷明查!” “起来吧。” 说完,秦阳没再看柳三娘。 而是接过一名侍卫从地上捡起来的绣春刀,挎在腰间单手握住,吩咐道,“去,把段和尚给本王叫过来。” 很快,人未到,声音先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兄弟兄弟,别走这么快嘛,到底发生了啥事?” “是我那女徒弟不合小王爷的胃口?不应该啊,小王爷不是最喜欢雏了吗。” “唉?不会是小王爷要赏和尚我吧,兄弟兄弟,你给我透个底,赏钱,我分你一半。” “闭嘴!” 侍卫一声呵斥,将段和尚带进房间。 段和尚收敛脸上笑意,跟着侍卫走进房间。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小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和尚…我,我与此事绝对无关!” 段和尚气的盯紧少女,怒骂咆哮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害我?” “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说!” 柳三娘来到少女身边,抓起她的头发,“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少女冷笑几声,却并未说话。 见此情形,段和尚心凉了半截。 少女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刚才带进来的。 可是少女却刺杀秦阳,最后虽未得手,但秦阳一怒之下牵连他,杀了他,谁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送少女过来伺候秦阳,本是好意,可… 越想越害怕,段和尚不仅是脸上,就连锃光瓦亮的脑袋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踏踏! 一双宝靴出现在他面前。 段和尚知道是秦阳,害怕地赶紧埋低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行了!瞧你这怂样,也知道今日这手笔不是你能做出来的!教唆她刺杀本王,你没这个胆子!” 此言一出,段和尚和柳三娘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段和尚抱拳道:“小王爷,把此贼交给和尚我,半个时辰内,我定会审出幕后主使,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不必,本王大概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一道人影,秦阳轻描淡写道。 “谁?” 段和尚满脸憎恶,喝道:“敢刺杀小王爷,和尚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过想让他亲口承认刺杀本王,有点困难,需要诸位合力演一出戏。”秦阳道。 “小王爷尽管吩咐。” …… 与此同时,院子里,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的顾长风手执折扇,正朝这里走过来。 刚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侍卫抬着少女出去。 少女身前一大片血迹,紧闭双眼。 顾长风眉头一皱,这是失手了? 废物。 好歹也是段和尚的徒弟,却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秦阳都干不掉,真是个废物! 正这样想着,他突然瞥见两个侍卫眼角有泪水。 少女没失手! 秦阳死了! 要不然,侍卫哭什么? 他心中一喜,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此女是谁?” 一名侍卫猛喝道:“滚开!别挡路!否则老子能干出什么,老子也不知道。” “拉你做垫背!也不是不可能!” 顾长风赶紧让路,目送两人将少女抬走。 垫背? 秦阳肯定是死了。 侍卫自知护卫不力,死罪难逃,所以才…… 顾长风心中大喜过望,面上却马上装作一副极度悲伤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我的小王爷呦,你死的好惨啊,诸位,节哀啊……” 第79章 你们有证据吗? 看着走进来,大喊节哀的顾长风。 段和尚眼神发狠,差点忍不住,一拳砸在这个狗逼脸上。 原来就是这个狗逼害他,指使他的徒弟刺杀秦阳,转头来还嫁祸他。 身边的柳三娘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摇摇头,意思是不可。 好戏,还在后面。 房间里,地上一滩血迹,白布下躺着的是闭上双眼假死的秦阳。 就说嘛,段和尚没这个胆子指使少女刺杀自己。 顾长风这个狗东西,竟然来阴的。 看老子一会儿不弄死你! 顾长风进来后,看见房间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心里狂喜不已,差点大笑出声。 死了! 死了好呀! 死了锦衣卫就是他的了。 跟他抢东西? 只有死路一条。 王爷怎么了?照样不是栽到了他的手里? 跟他斗,下辈子吧。 硬生生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顾长风跪在尸体边,一边抹泪一边说,“小王爷,你死的好惨啊,您年纪轻轻怎么就没了呢,我,我…属下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着顾长风的哭丧。 屋里的其他人叹了一口气。 哭吧哭吧。 再用点力。 多挤出几滴眼泪。 因为一会儿,保准你哭都哭不出来。 “小王爷,您醒醒啊,锦衣卫还需要您的统领…” 顾长风哭的真切。 一副忠心悲伤的下属面孔。 醒醒? 好。 醒醒就醒醒。 秦阳慢慢抬起手。 “嗯?” 看见白布动了,顾长风吓了一大跳,只觉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来! 他连忙按住白布下秦阳的手臂,同时扭头对着其他人大喊道:“快来帮忙,诈尸了!” 诈尸? 听见顾长风的话,柳三娘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娘,你笑什么?快来帮忙!” 顾长风吼道。 柳三娘强忍住笑意,看了顾长风一眼,很想提醒他一句但还是忍住了。 好戏! 继续看好戏! “啊!” 大叫一声,秦阳猛然坐起来,伸长舌头,伸出双手掐住顾长风的脖子。 “本王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诈尸了!真的诈尸了!” 顾长风吓的都快尿裤子了,疯狂大喊道。 “都是你害的!你害的!顾长风,你要给本王偿命!顾长风!” 顾长风拼命挣扎着,想要压住诈尸的秦阳,忍不住骂道:“死都死了,赶紧滚下去投胎去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 顾长风话还没说完,就从屋外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侯坤。 他奉命去工部调查,回来后,上一趟茅房的功夫怎么就…… 不等众人阻拦,侯坤二话不说,一脚将顾长风从秦阳身边踹开。 砰! 这一脚势大力沉。 顾长风的身体擦着地板滑行很远,撞翻桌子凳子才停下。 然后,侯坤赶紧为秦阳重新盖上白布,跪在身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小王爷一路走好!” 做完这一切,侯坤站起来,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在众人的注视下朝顾长风一步步靠近。 “狗东西,竟敢派人刺杀小王爷!” “今日,本镇抚使就要为小王爷报仇!” 顾长风捂住胸口,还没从这一脚缓过劲来,突然听见这话,心中猛然一惊,“混账玩意,谁说是我派人刺杀的小王爷!” 侯坤手中握刀,目光里满是寒意,咬牙道:“整个锦衣卫就属你和小王爷作对,你怨恨小王爷年前罚了你半年俸禄,打了你三十棍,故而今日买通杀手刺杀小王爷!” 高高举起刀,侯坤又道:“别狡辩,你知道你骗不过我,你忘记以前的监察院,现在的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了?” 看着侯坤高高举起的凛冽刀锋,顾长风心中又惊又惧又怕,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柳三娘和段和尚对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秦阳为什么会重用侯坤。 如果今日换作是他们任何一人,都做不到侯坤这个程度。 大概率,他们看见秦阳“身亡”,会转而再次投向顾长风的阵营。 “老二,放下刀!小王爷没死!” “对,二哥,快把刀放下!” 柳三娘和段和尚一起上前,拦住举刀要剁碎顾长风的侯坤。 没死? 侯坤一愣,不可置信。 “真是一出好戏……不过,地上也真硬,老子的腰都快断了,”秦阳掀开身上的白布,站了起来。 看见秦阳“死而复生”,侯坤立马变的惊喜,将刀收回刀鞘中。 顾长风则是呆呆地盯着秦阳,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 没死? 这怎么可能? 诈尸! 一定是诈尸了! 可不等他喊出口,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顾长风架了起来。 “小王爷,如何处置?” “刺杀亲王,按我大玄律例,当诛九族!” 听到这话,顾长风脸上微抽,然后忽然仰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一拳。 顾长风不笑了,被段和尚一拳打在肚子上,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吐着酸水,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笑?狗东西,竟敢买通老子的徒弟,刺杀小王爷然后嫁祸给老子!” 段和尚气的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顾长风,你死到临头了!” 顾长风咳嗽了几声,看着他,笑道:“我为何不能笑?” “段和尚,我,顾长风,乃当朝宰相女婿,还是豫州顾氏子弟,诛九族?岂不好笑?” “哈哈哈哈……” 没人敢杀他。 更没人敢诛他九族! 就连皇帝也不敢。 更何况是秦阳,锦衣卫? 盯着众人,顾长风又狞笑道:“说我顾长风买凶刺杀他秦阳,你们有证据吗?” “凶手死了,我刚才亲眼看着她被抬出去!” “死无对证!死无对证,哈哈哈哈!” 说完,顾长风再度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大的能震动整座屋顶。 现场,除开侯坤这些后闯进来,不知情的人,秦阳和侍卫们,柳三娘以及段和尚也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顾长风彻底怒了。 秦阳笑道:“本王都能假死,刚才那个凶手为何不能是假死?你刚才看见的,不过是她被打晕抬出去的。” 此言一出,顾长风一窒,脸上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第80章 招了 锦衣卫地牢。 幽深昏暗,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是腐臭和血腥味道。 臭名昭着的审讯房中,少女被绑在木架子上成一个“大”字形,被当头泼了一瓢凉水,她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睁开眼,他看见的是她的师父段和尚,正在墙上挑选刑具。 而边上,锦衣卫几位大人物都在,就连买通她的顾长风也在。 只不过此刻的顾长风被秦阳的侍卫架住,浑身动弹不得。 而她要刺杀的对象,秦王秦阳正安阳无恙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口品茶。 “秋蝶是吧?名字倒是不错。” “本王实在好奇,姓顾的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来刺杀本王?” 秋蝶冷哼一声,“要杀就杀,没有人指使我刺杀你这个狗王爷!你不要冤枉小顾大人!” 闻言,秦阳轻笑一声,“小顾大人?听听,叫的多亲切。” “秋蝶,你师父还没给你用刑,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段和尚已经挑选好了刑具,一包钢针。 本来,侯坤和柳三娘都要替他审秋蝶。 可段和尚严词拒绝,他要亲自来。 他要亲自审问他的好徒弟,问问她,为何背叛他。 从针袋里拔出一根钢针。 钢针表面锈迹斑斑,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犯人留下的血迹。 “秋蝶,师父扪心自问,待你可不薄!” “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被姓顾的收买刺杀小王爷,想害死你师父我?” “给你一个机会,签字画押,为师给你一个痛快!” 秋蝶闭上双眼,“师父误会了,小蝶没有被收…” “啊!” 她话还没说完,钢针就狠狠地刺进她的指甲里。 一瞬间,血顺着钢针往下流。 秋蝶痛苦惨叫出声,回荡在整间审讯房中。 审讯房外,一些狱卒早已用双手捂住双耳。 可听见声音,他们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直到十根手指插满钢针,秋蝶中途疼的昏过去好几次可还是没松口。 见此一幕,顾长风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秋蝶一口咬死不招供,他倒是要看看这群人有什么理由治他的罪。 看向秦阳,顾长风讥笑道:“小王爷,屈打成招可不算数,这么多人看着呢!” 坐在椅子上的秦阳,将茶杯放下,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侯坤来到秦阳身边,小声道:“小王爷,这秋蝶是个硬渣子,根据属下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来看,能抗住针锥之刑,她是死也不会松口的。” 柳三娘这时也说,“没错,秋蝶抱着必死之心,用再多的刑也是无用之功。” “和尚,住手吧。”秦阳叫停还在给秋蝶用刑的段和尚。 段和尚放下刑具,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以前倒是错看了这个死丫头,竟然这么能抗!” “对,早放弃早好!” “就说我没指使她,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快点快点,放开我!” 顾长风在一旁得意地叫嚣道。 秦阳瞥了他一眼,“着什么急啊?还早着呢。” 听见秦阳的话,顾长风冷笑不停,“小王爷,不是我说你,连段和尚都审不出来,您就别再嘴硬了。” “咱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至于买通秋蝶刺杀您吗?” “以后在锦衣卫,您是锦衣卫指挥使,我顾长风是副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挺好的?” 秦阳道,“本王不喜欢卧榻之侧,有条狗!” 被秦阳骂狗,顾长风恼羞成怒,挣扎了两下,但没逃脱侍卫的控制。 正欲说话,就听秦阳先道:“本王既然为锦衣卫指挥使,就不会白白坐这个位置,真当本王是空降来吃闲饭的?” “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瞪大你们的眼睛瞧好了,本王给你们露一手!审问,是一门学问!” “吹吧你就!” 顾长风摇摇头,轻蔑不已。 秦阳没搭理他,只是叫侯坤贴耳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听完,侯坤持怀疑态度,“小王爷,这能行吗?感觉不太靠谱。” 秦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叫你去你就去。” “好嘞!” 侯坤揉揉屁股,赶紧按照秦阳说的去做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先是提来两个水桶。 放在秋蝶插满钢针的两只手下面。 鲜血顺着钢针,滴答滴答地滴在桶里面。 然后,侯坤又找了一个黑麻袋,套在秋蝶头上。 “切!” “这样就能让秋蝶招供?我顾长风今日就算一死,又有何妨?”顾长风噘嘴不屑道。 “话怎么这么多?三娘,给本王让他闭嘴!” “是!” 柳三娘不仅会耍铁鞭,还精通点穴。 啪啪两下,顾长风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秋蝶,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招供,本王给你个痛快!” 头上蒙着黑麻袋,眼前一片黑暗,秋蝶道:“刚才说过了,没人指使!” “好!” 一声好后,现在没有人再说话。 在秦阳的眼神示意下,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刑架上的秋蝶。 一开始,顾长风还满脸不屑。 针锥之刑,整整十根,插满手指。 秋蝶都扛过来了。 秦阳的法子,人畜无害,有个屁用。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发现不妙的地方。 只见秋蝶慢慢躁动起来,并且伴随着大喊大叫。 “人呢?来人啊!” “给我一个痛快!” “用这种法子折磨我,你们算什么大人物!” “师父,师父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 段和尚这回,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没对秋蝶做什么,她怎么就承受不住了? 侯坤和柳三娘倒是看出些门道。 这种刑罚,精髓不在对秋蝶身体上造成直接伤害,而是在精神上彻底击溃她。 蒙上她的眼,让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让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体里的血,正通过十根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在桶里。 嘀嗒,嘀嗒…… 这种声音,才是最折磨人的。 明白过来后,二人对秦阳深深一拜,佩服的五体投地。 “招,我招了!” “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我全招了,是,是顾长风,是他指使我……” 某一刻,再也坚持不住的秋蝶松了口,而顾长风也像一个漏气的皮球一样,渐渐瘪了下去…… 第81章 砍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 咚! 咚! 咚! 锦衣卫衙门外,鼓声如雷,是秦阳派人擂响的。 虽然百姓们对这个地方畏惧如虎,平时都是特意绕着道走,但鼓声突然响起,急促且有力,他们还是忍不住好奇,纷纷围了过来。 看见衙门前的场景,百姓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不是小顾大人,宰相严嵩的女婿吗?他怎么被他们自己人绑起来了?” “谁知道呢,看样子要被砍头?” “开玩笑,他会被砍头?就算砍天老王子的头,也不会砍他的头。” “谁敢砍他,不要命了,监察院到底搞什么鬼?” “不叫监察院了,现在改名叫锦衣卫,听说现在的头头是秦王!” “秦王?那个纨绔王爷?” “对对对,就是他。” “……” 随着衙门前百姓越聚越多,秦阳身穿飞鱼服,手握绣春刀,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听见身后的动静,被反绑住双手,压住跪在地上的顾长风恶狠狠回头: “秦阳,你敢砍我?!” “借你三个胆子,你敢吗!” 秦阳沉着脸,一手握刀,一手高举已经断气秋蝶在上面画押按手印的罪状,大声道:“今日,顾长风买通凶手秋蝶,欲在锦衣卫衙门口刺杀本王!” “此乃罪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按我大玄律例,刺杀亲王,诛九族!” “今日,本王就先砍了顾长风这颗狗头,然后再去豫州找顾氏算账!” 说完,秦阳吭啷一声抽出腰间绣春刀,架在顾长风的后脖颈上。 就算这样,顾长风也不相信秦阳敢砍了他,依旧叫嚣道:“吓唬我?真当我顾长风吓大的!” “你敢砍我?来,砍一个试试!” “啊!” 下一刻,现场百姓顿时惊呼,全都害怕地直往后退。 因为他们看见,秦阳手起刀落,把顾长风的脑袋砍了下来。 “试试就试试,真当本王不敢砍你!呸!” 砍完之后,秦阳还不忘往死不瞑目顾长风的脑袋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不是玄帝,而顾长风也不是严白。 罪证在手,秦阳可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一甩刀上鲜血,秦阳大声吼道:“锦衣卫,不仅监察百官,还专管世间不平之事,谁有冤屈,尽管来门前鸣鼓!本王替你们做主!” …… 御书房。 玄帝正在看奏折。 洪公公在边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陛下有所不知,短短几日功夫,小王爷与皇后娘娘合股开的火锅店就遍布全城。” 啪! 玄帝闻言,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把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桌上,“那个混账玩意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连皇后也跟着一起胡闹!” “开店做生意?一个亲王,一个皇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陛下息怒!” 洪公公赶紧劝慰道:“据老奴所知,火锅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家火锅店,半日就有上百两的收益!” 一听这话。 玄帝立刻掰着指头,算起账来。 半日,上百两。 那一日,就是差不多两百两。 这么多家火锅店,那就是…… 算到最后,玄帝也没能算明白。 总之,那是很多钱就对了。 虽然嘴上骂着两人胡闹,可玄帝心里却乐开了花。 火锅店,是秦阳和皇后合伙开的。 皇后挣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嘛。 一想到每日都有数不清的钱进内库,他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对了,朕问你个事。” 洪公公赶紧俯身,竖起耳朵,“陛下请问。” “和天仙醉比起来,谁赚的钱多?” 洪公公不假思索,立刻说道:“当然是天仙醉!陛下有所不知,自从天仙醉被陛下封为我大玄国酒后,那是供不应求,更是千金难求,各大豪门世家为了买天仙醉那是经常大打出手。” 闻言,玄帝情不自禁叹了一声,“唉,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就不是朕的……” 都说皇帝的内库富的流油,富可敌国。 可玄帝的内库却穷的叮当响,自他登基以来,各处都需要银钱支出,一来二去,他的内库还没某些大臣的私房钱多,他憋屈死了。 眼看着天仙醉挣大钱,他不眼红是假的。 “天仙醉赚大钱,那个混账玩意也不说分朕一些,实在可恶!” 突然听见玄帝这么说,洪公公十分不解,“老奴斗胆一问,陛下此言何意?” “据老奴所知,天仙醉并非小王爷的买卖,天仙醉只是寄售在醉花楼,幕后东家从未露面!” 玄帝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天仙醉的幕后东家从未露面不错,可既然只寄售在醉花楼一家,醉花楼现在又是那个混账玩意的,就说明幕后东家与那个混账玩意有着匪浅关系。” “那日,混账玩意拿了一坛天仙醉到宫中,打开名声后,第二日天仙醉便在醉花楼开售,不用说,幕后东家肯定许了混账玩意极大的好处,说不定天仙醉就有混账玩意的股份。” “你说,朕把天仙醉封为国酒,也算是为天仙醉爆火出了力,那个混账玩意该不该分一些钱给朕?” “该该,小王爷真是太不懂事了。”洪公公讨巧似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跑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请皇后进来!” 很快,周皇后双手紧贴小腹,走了进来。 见周皇后来了,洪公公摆摆手,识趣地带着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们退下了,临退出前,还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 “臣妾来给陛下送礼!” “送礼?” 周皇后上前,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木匣子,放在玄帝面前。 玄帝刚要打开,看看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周皇后用手压住,“看之前,臣妾还有一件喜事要禀报!” “什么事!” “陛下先答应臣妾,听完之后,不能太高兴。” “好,朕答应你…快说,到底什么喜事?” “顾长风死了!” 周皇后的一句话,彻底把玄帝搞蒙了。 玄帝愣愣地看着周皇后,以为周皇后在跟他开玩笑,周皇后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然后,刚刚出来的洪公公和一众小太监们,下一刻便听到里面传来玄帝极为爽朗的笑声,整座御书房都在震动…… 第82章 打王鞭还能借? 死了! 顾长风死了! 顾长风是谁? 那是严嵩的女婿,相当于严嵩的半个儿子。 严嵩和他作对,在朝堂上处处给他使绊子。 严嵩死了女婿,玄帝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 过去很久,玄帝的笑声才停下。 他赶紧拉住周皇后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陛下,这是龙椅,臣妾不能坐。” “唉,龙椅你有什么坐不得,朕让你坐你就坐,你赶紧跟朕说说,顾长风是怎么死的?” 玄帝强行把周皇后拉到身边坐下,像个好奇宝宝。 周皇后坐下后,没有马上说。 因为她知道,说了以后。 玄帝刚才笑的有多开心,一会哭的就有多难看。 无他,顾长风是秦阳杀的! 死了女婿,严嵩肯定不会放过秦阳,肯定会举严党全党之力让秦阳偿命。 以玄帝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做到在与严嵩的交锋中占据上风。 保不住秦阳,玄帝会变成迁怒。 迁怒秦阳不知轻重,竟然杀了顾长风。 但骨子里,玄帝还是溺爱秦阳这个弟弟的,眼看秦阳要给顾长风偿命,而他这个当哥哥的无能为力,憋屈地哭。 而周皇后要做的,便是改变这一切。 深吸一口气,周皇后道:“不急,陛下还是先看看臣妾这次带来的礼物吧,陛下也要答应臣妾,看完之后不能太高兴。” 闻言,玄帝把目光投向桌上的锦木匣子上。 他倒是要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儿,值得皇后特意跑一趟送过来。 难道里面的东西,能让他比得到顾长风死讯更感到高兴? 在周皇后的注视下,玄帝打开匣子,拿出里面几封信。 一封一封地看过去。 起初,玄帝抱着期待的心思去看。 可是渐渐的,他的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期间,更是数次用拳头去砸桌子,砰砰直响。 因为,这几封信不是别的,正是秦阳派人送进周皇后手里,公羊墨和严嵩的几封私信。 这是严嵩通敌卖国的证据! 看完之后,玄帝满是恼怒,恨不得立刻下令让羽林军逮捕严嵩,凌迟处死。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仅凭这几封私信,不足以治严嵩的罪,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恼怒之后,玄帝忽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有了这几封私信,距离扳倒严嵩就更近一步,朕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说完,玄帝把信叠好,重新放进匣子。 “对了,忘记问皇后了,如此重要的私信,皇后是如何得到的?” “上交此私信者,大功一件,朕要重重赏他!” 周皇后等的就是这句话。 下一刻,她站起来,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向玄帝行了跪拜之礼。 玄帝眉头一皱,十分不解,“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周皇后没有起来,说道:“君无戏言,臣妾要为他讨赏!” “何赏?”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地,臣妾希望陛下都不要放弃他!” 玄帝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不明白皇后什么意思。 可是下一刻,他就完完全全明白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因为周皇后说道: “杀顾长风者,陛下胞弟,我朝秦王也!” 闻言,玄帝震惊不已,震惊过后,便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玄帝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大声吼道: “来人,来人!” 洪公公立马推门而入,诚惶诚恐,“老奴在!” “传朕旨意,速命秦王,去武府借打王鞭!不得有误!” …… “什么玩意?让我去我媳妇家里,借打王鞭?” 锦衣卫衙门,随着洪公公的到来,正在享受锦衣卫三个镇抚使捏肩捶腿服务的秦阳,猛地坐直了身体。 盯着洪公公,秦阳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打王鞭这东西,还能去借?” 洪公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说这是玄帝的意思。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复命吧,反正本王好长时间没去媳妇家了,正好去一趟。” “老奴告退!” 见秦阳接旨,洪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赶紧回宫复命去了。 人走后,秦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一番,便要去武府。 衙门口,平时门可罗雀,行人少的可怜。 可是今天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全都是因为秦阳砍完顾长风之后说的那些话。 秦阳连宰相女婿都敢砍,他们的冤情,秦阳肯定能替他们伸张。 于是,平时被欺压的百姓们,纷纷前来报案! 让侯坤,柳三娘和段和尚三人接待好百姓,秦阳带着付贵等侍卫就要去武府。 只是还没上马,一个大官模样的武将便在衙门前下马,拦住要离开的秦阳,“秦王说话可算数?” 秦阳上下打量着他,“将军是?” “小王爷,这位是武威侯!” 付贵小声提醒道。 “原来是武威侯,久仰久仰。” 秦阳客套两句,问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侯爷来我锦衣卫有何贵干?” 武威侯义愤填膺,“大驾光临不敢当,我和这些百姓一样是来报案的,就在刚才,御史台御史大夫魏长青的孙子,当街轻薄本侯女儿,还把本侯女儿拉入街边巷子欲行不轨之事,如果不是本侯碰巧路过,怕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秦阳故作恼怒,大声道: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侯坤,过来接待一下侯爷,务必今日将凶徒绳之以法,抓进锦衣卫大牢!” 侯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侯爷,这边请,请您把案发经过详细说一下,锦衣卫记录在案,然后立刻派出人手抓捕凶徒…” “好好,有你们这句话,本侯就放心了。” 侯坤弯腰把武威侯请进衙门,秦阳这才带着侍卫们重新翻身上马,朝武府赶去,没把武威侯前来报案放在心上,只当是武威侯碰巧来报案的。 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停靠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看着武威侯被请进锦衣卫衙门,以及秦阳带着侍卫们骑马离开,马车才放下车帘。 “小姐,咱们为何要这样做?” “顾长风一死,严嵩不会放他,言官御史会充当严嵩第一把刀。” “哦,小姐我明白了,小姐这是先把魏长青的把柄送到小王爷手里,这样,御史台的魏长青就不敢太放肆了。” “但愿吧。” 被丫鬟叫小姐的漂亮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眉宇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回去吧。” “是,小姐。” 说完,丫鬟对外面的车夫道:“回沈府!” 第83章 原则上不能借… “打王鞭还能借?” 一到武府,见到武家姐弟两人,向两人说明缘由。 秦阳就听到自己刚才问洪公公的问题。 洪公公回答不了他,他自然也回答不了两人。 打王鞭,也叫金锏。 多是先皇赐予大臣们的权利象征。 因为它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还可以先斩后奏。 跟尚方宝剑差不多。 这玩意,多是托孤大臣持有。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哥让我来借,我就来喽,总不能抗旨,你们说是吧?”秦阳笑道。 “你以前抗旨抗的还少了?” 话锋一转,武灵儿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问道:“对了,你真把顾长风给杀了?” “那还有假?现在锦衣卫衙门前地上的血还没擦干净,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见秦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武灵儿不信也得信了。 情不自禁,她伸手拍了拍秦阳胸膛,夸奖道:“干得漂亮!你干了本姑娘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真难得啊,能从您老人家嘴里听见夸我的话。”秦阳打趣道。 “秦阳,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警告你,本姑娘很少夸人,你最好见好就收。”武灵儿抱着胳膊,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秦阳抱拳,“得嘞,谢您老人家的夸奖,改天请您老人家吃火锅。” 武灵儿举起小拳头恐吓了两下,“谁老人家?本姑娘风华正茂,年轻着呢。” “对对对,您最年轻!” 小两口正说着话,武定山带着他几个儿子来了。 就连武七都来了,坐在轮椅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武七已经熟练掌握轮椅。 虽不说健步如飞吧,但比平常人走路还要快。 “咳咳。” 清清嗓子,武定山接过身边武大双手捧着的长条形盒子,双手递给秦阳,“圣旨在上,老臣不敢抗旨,故今日出借打王鞭给秦王。” 秦阳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赫然躺着秦阳名义上的死鬼老爹,先皇赐给武定山的打王鞭。 见到打王鞭,武灵儿一脸不可置信,“爷爷,打王鞭真的能借?” 武定山背着双手,一脸正经,“从原则上来说,不能借…” 过去很久,武灵儿也不听武定山接着往下说,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呢?” 武定山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严肃。 原则上不能借,可原则是圣旨。 圣旨让借,那就得借! 除了原则,武定山巴不得借给自己打王鞭,借自己的手好好收拾严嵩一顿。 这都想不明白,真是个傻妞。 心里吐槽一句……秦阳关上盒子,随手把打王鞭交给付贵,付贵赶紧用双手接过,生怕摔着了。 “唉,对了,付贵,你去把咱们带过来的一坛天仙醉搬进来,今天我要与爷爷,岳父大人和几位叔叔,畅饮几杯。” 此言一出,现场原本很严肃的气氛顿时变了,变的欢快起来。 “天仙醉?侄女婿,你早说呀,不用麻烦了,三叔我去给你搬。” “三哥,咱俩一块去,我怕你一个人搬不动。” “屁,你那是想偷喝,你还看不出你的心思?” “三哥,你这话说的,弟弟就不爱听。” “老三老四,你们别争了,让老大去搬,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偷喝。” “好嘞爹,我这就去。” “孙女婿,走,跟爷爷进屋,你跟爷爷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把顾长风那颗狗头砍下来的,让爷爷也过过瘾。” “好嘞爷爷,我扶您进去。” 目送秦阳扶着武定山进屋,几个叔叔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准备当吃瓜群众,爹去府外搬酒,现场就只剩下武灵儿和武勃姐弟两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武勃挠头道:“姐,我咋感觉秦阳像亲生的,咱们俩是捡来的?” 武灵儿揉着下巴,重重叹了一声,“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打王鞭这么重要的东西,平时都供奉在咱们家祠堂,爷爷说借就借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秦阳不是亲生的,谁信呀。” “唉,你去干嘛?” “我去听听秦阳怎么把顾长风狗头砍下来的。” “等等我,我也去!” …… 与此同时。 严府,合府上下已经换上白灯笼,挂满白绫,下人们进进出出,在准备顾长风的后事。 听闻顾长风的死讯,严月直接昏倒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严白气的拿剑,要给顾长风报仇,被严嵩命令下人们合力按住,不许他出府。 只有严嵩自己还能稳住心神,不过苍老的面孔上也难掩悲伤和愤怒。 在书房送走朝中几位同僚,严嵩许给他们无法拒绝的好处。 唯一让他们做的,就是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让秦阳给他女婿顾长风偿命,他们答应了。 “杀老夫女婿之仇,不共戴天!” “此仇不报,我严嵩誓不为人!” 听到严嵩撂下狠话,严白才放弃立刻冲出家门找秦阳报仇的想法。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坐在椅子上的严嵩轻轻摇头,眼眶赤红,“真当你爹我这些年的宰相之位是白坐的吗,这件事根本不用你我父子做什么,自会有其他人帮我们申冤!” “明天中午,最晚明天晚上,御史台上书参秦阳的折子就会把玄帝的龙案埋起来,你爹我倒是要看看,玄帝要怎么替秦阳开脱!” 严白满脸寒霜,咬牙道:“这还不够,爹,咱们必须想办法让秦阳血债血偿!那个纨绔,竟敢杀妹夫,他死定了!死定了!” “放心,他活不了!” 严嵩冷笑道:“就算他能侥幸逃过老夫和御史台这一关,他杀的可是豫州顾氏子弟,顾氏不会绕过他,一个纨绔王爷,也敢动豫州顾氏的人?” “豫州顾氏如何发作?” “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咱们就清楚了!秦阳必须死!” 第84章 武灵儿归心! 随着夜幕降临,宰相女婿顾长风在锦衣卫衙门门前被秦王亲手砍掉脑袋这件事,迅速传遍京城。 不管是街边做生意的摊贩,还是茶楼里,亦或者烟花之地,这件事绝对是今天的劲爆新闻。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秦阳,现如今正被武灵儿和武勃合力搀扶到客房睡下。 脱掉靴子,给他盖上被子,两人终于能歇一会。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酒,武灵儿伸手拍拍脑袋,“别说,这天仙醉的后劲真大,我就只喝了两小杯,脑子就不清醒了,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武勃走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后咧嘴说道:“劲确实挺大的,怪不得它能赚大钱!” 看见武勃高兴的样子,武灵儿道:“天仙醉赚大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呲个大牙乐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武勃先是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睡着的秦阳,这才小声说道:“老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不仅你老弟我要乐,你更要乐!” 武灵儿蹙起眉头,继续喝茶,“什么意思?” 武勃坐近了些,生怕隔墙有耳,“老姐,实话告诉你吧,这天仙醉是你们家的产业!” 噗! 没忍住,武灵儿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她赶紧用袖子擦擦醉,瞥着武勃,“说什么呢,我们家的产业?你喝醉了吧,天仙醉的幕后东家不是从来都没有露过面吗?秦阳的醉花楼只是代为售卖,赚的是小钱,大头都是别人的。” 武勃急了,“我没喝醉,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就是秦阳本人,代为售卖,只是借口,用来蒙骗世人。” “要不然,你以为藏在秦家庄富贵酒坊的钱掌柜为什么那么听秦阳的话?” “上一次秦家庄之行,老弟我不是都把真相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一听这话,武灵儿皱起眉头。 仔细回想大年初一跟随秦阳去秦家庄的点点滴滴。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握拳,砸在桌上。 砰! 武勃吓了一大跳,赶紧拦住武灵儿,不想让她吵醒秦阳。 要是秦阳知道是他告诉武灵儿真相,估计就不带他玩了。 “竟敢骗我,我可是他的王妃,他竟敢骗我!” “骗你什么了?” “他没有告诉我天仙醉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中间的一个代理人,天仙醉的东家另有他人!” “你也没问过他吧。” 一句话,怼的武灵儿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有正儿八经地问过。 她只是从各方面进行判断,从而得出结果。 谁知,结果是错的! 害的她一直以为秦阳只是帮他人经营富贵酒坊和售卖天仙醉,赚的都是小钱。 “老姐,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秦阳没有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在藏拙!你嫁给他,不吃亏!” “就说今天,谁有他那个胆子?敢把严嵩的女婿顾长风一刀砍了。” 说完,见武灵儿没什么反应,武勃就先离开了。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喝了几杯闷茶。 武灵儿来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忽然,他看见男人睁开了眼睛。 武灵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却被男人拉住手腕。 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揉了揉脑袋,秦阳叹道:“差点就醉了!” “你没喝醉!你是装的!” “别大惊小怪,我装的还少吗?” 松开她的手腕,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秦阳揉着脑袋继续道:“真是个傻妞,我明明记得你问我要了富贵酒坊一半的股,你怎么还能认为酒坊的幕后东家另有他人?” 被当面说傻妞,武灵儿气坏了,握紧拳头。 秦阳却挑眉一笑,“好了,别生气了,现在知道你夫君我不是纨绔王爷,都是装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哼,就算这样,你也达不到我武灵儿心目中的完美夫君!” “随你怎么说吧。” 秦阳微笑,“事已至此,今夜索性把话说开了,以免你日后坏我的事。” “老实说,你没得选,你只能做秦王妃。” “不过你却有两种秦王妃不同的活法。” “第一,你就当不知道我的事,还当我秦阳是个纨绔王爷,嫁过来后,我不会少你吃穿,对你武家也尽我所能,咱们做个表面夫妻,谁也别干涉谁。” “第二,你参与我日后要做的事,我拿你武灵儿当我秦阳的心上人,始终爱你敬你,最好咱们俩再生个儿子,咱们是真正的夫妻。” “谁要跟你生儿子!”武灵儿气的直跺脚。 “你说谁要跟我生?” 秦阳靠在床头,坏笑地看着她。 武灵儿抿紧嘴唇,不敢直视秦阳。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活法,但她要说,其实自始至终就只有一种。 自从她被赐婚给秦阳后,不管秦阳真的是个纨绔王爷还是假的,她都会倾尽全力,经营好秦王府! 她没得选! 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逃婚,也不过是不想这么早就面对秦王府这个没有未来的烂摊子。 可是现在… 她慢慢坐在了床边,坐在了秦阳身边。 “说你傻,其实你一点都不傻!” 秦阳试着去握她的手,“你既然选择了第二种活法,那么我需要你做的,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当个纨绔王爷,把不嫁,逃婚挂在嘴边,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 听着秦阳的话,感受他手心的温度。 武灵儿声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武灵儿心中明白,现在慢慢积蓄力量才是秦阳最重要的最迫切的,而不是过早暴露。 “其他的,我对你暂时没什么要求,要不然,你先给我生个儿子吧。” “放心,我会很温柔……啊!疼疼疼疼!傻妞,快松手,为夫的手要断了!” “不生了,不生了!疼疼疼疼疼……” 第85章 我上了,你们随意 三日后,清晨。 天还没亮,秦阳睡的正香,就被人摇醒。 睁开眼,看见一张大肥脸正对着自己,丑的秦阳下意识地挥拳。 “哎呦!” 武勃捂着眼,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满道:“你打我干啥?” “你说干啥,外面天都没亮,你想吓死老子!老子不打你打谁!” 说完,秦阳翻了一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这三天,他都在武府吃喝拉撒。 一方面,武定山害怕严嵩暗中报复,所以强行把秦阳留在这里。 堂堂兵部尚书府,刺客就算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敢闯进来,这里能很大程度保证秦阳的安全。 另外一方面,秦阳本人也想留在武府,毕竟他还想和武灵儿生儿子呢。 武勃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来到床边继续摇秦阳,“大爷,你别睡了,洪公公刚才来了,奉陛下旨意,要你即刻进宫!” 一听这话,秦阳掀开被子,再度睁开眼。 此刻,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放亮,顶多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秦阳一阵无语。 进宫也不用这么早吧? 严嵩那帮人就这么等不及要自己进宫,好治自己的罪吗? 一群傻逼玩意! 耽误老子睡觉。 行! 不让老子睡觉,老子这就进宫,拿着打王鞭,有一个算一个,让你们当场睡觉!醒不来的那种! 刚想起床,武灵儿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还没起?太阳都晒屁股了!” 武灵儿脑后束着高马尾,身穿练功服,大大咧咧地走进来,“我枪术都练三套了,你怎么还没起?快起来,我爷爷,爹,以及几位叔叔都等着你呢,他们说,要陪你一起进宫。” “媳妇儿,你从小练武,我哪能跟你比?我实在是起不来,你就饶了我吧。”秦阳故意这么说道。 武灵儿走过来,来到床边,“别叫我媳妇,说过多少遍了,咱们俩还没正式办事呢。” 说完,武灵儿就像这几日一样,去掀秦阳的被子。 在武府,没人能睡懒觉,秦阳也不行。 更何况今日有要事要办,就更不能睡懒觉了。 只是被子刚掀开,她就“啊”了一声,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通红,然后赶紧转过身子背对床榻。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惊不喜惊喜? 意不意外! 以前,秦阳是习惯穿睡衣睡觉的。 可是这几日被武灵儿掀了几次被子。 昨天晚上睡觉前,秦阳特意脱了个精光,就等着这一刻呢。 “睡觉穿什么衣服,穿衣服还怎么睡觉?”秦阳打趣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你……你就是故意的!” 即使现在闭上双眼,武灵儿满脑子也是秦阳刚才赤身裸体的画面。 那种画面冲击感,让她姑娘家的一张俏脸憋的通红,连耳朵都红了。 她知道,秦阳就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因为这三天时间里,秦阳就想和她生儿子。 武灵儿心里虽然接受了他,可身体上连手都不轻易给他拉,秦阳今早就是在报复她。 幼稚! 武灵儿吐槽一句。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秦阳伸手使劲拍了武灵儿的翘臀一下,“行了,睁开眼睛吧,早晚都要看见的,害什么羞啊。” 说完,不给武灵儿反应时间,秦阳径直走出屋。 人走后,武灵儿才懵懵地问武勃,“他刚才,是不是打了我的屁股?” 武勃点点头,见武灵儿一点点气愤起来,赶紧宽慰说道:“行了老姐,你和秦阳早晚都要睡进一个被窝里,他打一下你屁股怎么了,你身上又少不了一块肉。” 说完,武勃也走出屋子,独留武灵儿一人。 站在原地,武灵儿握紧了拳头,气的浑身颤抖。 可恶! 太可恶了! 还没正式成婚,入洞房呢。 他怎么能拍自己的,自己的…… 不行,一定要拍回来! 简单洗了把脸,秦阳就看见院子里,武定山和他几个儿子在说悄悄话。 看见秦阳来了,他们才停下。 秦阳走过去,“爷爷,岳父大人,几位叔叔,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武定山摆摆手,“没什么,就是在说,今日朝会恐是一场恶战!” “对,一场恶战!听说严嵩那个老杂毛这三天时间里联系不少朝臣,就等着今日对贤婿你发难!” “发难?有我们几个在,谁敢放肆!牙都给他打掉。” “朝堂不是战场,不是谁的拳头大就厉害,还是小心应对为妙!” 正听着几人的话,洪公公悄悄走到秦阳身边,欲言又止。 看他有话要说,秦阳道:“这里都是自家人,公公但说无妨。” 洪公公这才拱手说道:“小王爷,陛下让老奴给您带句话,陛下说,上朝之后,您看谁不顺眼只管用手中的打王鞭打,其他的交给他。” 此言一出。 姓武的父子几人面面相觑。 秦阳则立马乐了。 玄胖胖,可算tm靠谱一回。 看来这回,严嵩是触碰到玄帝的逆鳞了。 要不然,玄胖胖也不会带这句话给自己。 知道玄帝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秦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接过身后付贵手里捧着的打王鞭,挥舞两下,秦阳一挥手,“走,上朝去,打奸臣!” 众人点头,跟在秦阳身后,声势浩荡。 …… 午门。 距离早朝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此刻午门外就聚集了不少官员。 都知道今日朝上有场大戏要上演,有的官员们昨夜激动地一宿没睡,就等着今天进宫看戏。 “秦阳,你还敢来!” 见到秦阳带人到来,严白第一个叫出声音。 “就是,秦阳你还敢来?无端杀害小顾大人,就算你是亲王,也难逃罪责!” “识相点,趁早认罪伏诛!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不对,大家快看,他手里拿的什么?” “打王鞭?打王鞭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武定山,你该当何罪!你竟然把先皇赐给你的打王鞭给了秦阳!你到底要干什么,简直是为虎作伥,今日定要连你一起治罪!” 随着秦阳的到来,严党成员纷纷跳起来,指责秦阳的不是,要治他的罪,就连武定山也被牵连。 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严党成员,秦阳活动一下全身的筋骨,歪头对身边的武家父子几人说道:“我上了!你们随意!” 说完,在他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秦阳手握打王鞭就朝严党成员冲了过去,见人就打…… 第86章 狺狺狂吠 另一边,皇后寝宫。 天还没亮,这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上至皇后下至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她们知道,今日早朝是场硬仗! 她们是后宫成员,不能去前朝,她们能做的只有服侍好玄帝,让他以最饱满的状态去面对。 “严嵩昨夜见了什么人?” 伸开双臂,边让周皇后服侍他穿龙袍,玄帝边问身后单膝下跪的暗卫。 暗卫回道:“御史台,御史大夫魏长青!” “哼!果然是他!” 玄帝冷哼一声,眯眼说道:“想要颠倒黑白,定老七的罪,别人都不行,朕早就猜到是姓魏的。” 周皇后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魏长青不仅统领整个御史台,还是三朝老臣,在朝中资历颇深,臣妾还听说,他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一张嘴比刀还要厉害。” “不错。” 玄帝点点头,说道:“朕还是太子时,就没少吃姓魏的亏,他那一张嘴,着实厉害!” “看来严嵩这回,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暗卫稍稍沉默,试着说道:“陛下,关于魏长青还有一事,或许对陛下,对秦王殿下有利。” “说。” “三日前,魏长青的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的嫡女,武威侯状告至锦衣卫,锦衣卫已将其下狱!” “哦?还有这等好事?” 闻言,玄帝顿时乐了起来。 周皇后听完这话,脸上担忧之色稍减。 有魏长青的孙子在手,想必朝堂之上,魏长青有所收敛,不敢太放肆攻讦。 正在这时,洪公公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玄帝挥手屏退暗卫,看向他,“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没个轻重?” “陛下息怒!” 洪公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拱手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午门外打起来了,老奴着急回来报信,所以才…” 玄帝立刻打断他,急声道:“你说什么?午门外打起来了?谁跟谁?” 咽了一口唾沫,洪公公不敢有所隐瞒,“是小王爷和那些朝臣打起来了。” “小王爷一到午门,提着打王鞭,如虎入羊群,见人就打……” 听完洪公公的话,玄帝愣了。 就连周皇后也愣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里除了震惊,就是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周皇后率先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这…… 倒是秦阳能做出来的事。 反观玄帝,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让你打,你小子还真打啊。 头疼! 玄帝现在无比的头疼! 他怎么就摊上了秦阳这么个混账弟弟。 一声不吭杀了顾长风,给他惹下大祸不说。 让他借打王鞭,是为了让他自保,没想到他真用打王鞭打起人了。 听话茬,打的还不是一个朝臣,而是一群。 说不定,午门外早已血流成河。 “快快快快,别愣着了,传朕旨意,让那混账玩意赶紧住手!” “是!” …… 半个时辰后。 秦阳扛着血溅在上面,还没干涸的打王鞭,大摇大摆地第一个走进太极殿。 在他身后,一大群不是脑袋破了,就是胳膊腿瘸了的朝臣,躲在严嵩身后,一瘸一拐地跟进来。 “突然手又痒了怎么办,我打!” 秦阳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举起手中的打王鞭就朝身后的朝臣们打过去。 朝臣们吓的一窝蜂地往后撤,惊慌不已,就连严嵩也往后撤了两步。 可秦阳并没有真的追过去,他追了两步,就停下脚步,看着朝臣们的丑态,哈哈大笑。 “瞧瞧你们那怂样,还是当大官的?都不如本王乾元殿里的宫女胆子大!”秦阳出言嘲讽道。 “秦阳,你别嚣张!” “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一会陛下出来,要你好看!” “莫以为有打王鞭,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被打的朝臣们,气急败坏,纷纷指责秦阳。 秦阳用小拇指挖挖耳朵,全当没听见,扛着打王鞭继续往前走。 刚走两步,他又突然转过身,朝群臣打过去,“不行不行,手太痒了忍不了,打一个算一个……” “啊!” 群臣又是一阵惊慌,纷纷后退。 有的甚至被挤翻在地,摔成一团。 平时威严的太极殿,此刻乱的像菜市场一样。 这一次,秦阳还是只追出两步,就折返回来……好玩真好玩,跟逗狗一样。 群臣虚惊一场,纷纷抬起袖子擦额头的汗珠。 心里大骂秦阳这个纨绔,简直无法无天。 今天不治他的罪,他们誓不为人! 进入大殿,没等一会儿,玄帝就来了。 看见大殿里,秦阳一个人扛着打王鞭,抖着腿站在最前面,脸上更是拽出二五八万的表情。 而群臣大部分聚成一团,离秦阳远远的,脑袋不是破了就是胳膊腿瘸了。 玄帝就觉得好笑。 强忍住笑意,接受群臣跪拜过后,玄帝宣布此次早朝开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挥龙袍,玄帝极具威严。 “臣有本启奏,臣要参我朝秦王秦阳,秦王目无王法,当街砍杀朝廷重臣顾长风,实属罪大恶极!请陛下依法处置秦王!” “臣也有本要奏,臣要参我朝秦王,身为亲王却终日流连烟花之地,败坏皇家名声……” “臣有本要奏,臣要参我朝秦王……” “……” 根本不等严嵩使眼色,严党成员纷纷出列说话。 上奏的事情出奇的一致,参秦王秦阳。 虽然罗列的罪名不同,但都要玄帝处置秦阳。 看着这些人,玄帝目光冷厉。 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处置了!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还办不到 深吸一口气,玄帝一挥手。 鱼贯而入好几对小太监,两两一组,每一组都抬着一张书案。 书案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这三天时间里,朝臣们上书参秦阳的奏表。 摞起来,比秦阳本人还要高! “秦王,你可有话要说?朕给你解释的机会,否则朕只好依法行事!” 迎着玄帝的目光,秦阳道:“臣弟当然有话要说,臣弟请笔墨伺候!” “准!” 玄帝一挥手,太监们立刻搬来一张桌子,上面有御用的笔墨纸砚。 执笔蘸墨,秦阳在上面肆意书写。 几息后,秦阳停笔,轻轻挥手。 两个小太监恭敬地拿起秦阳刚才写的墨宝展开。 在大臣们面前一一走过,展示给他们看。 秦阳举着打王鞭,环视一圈,狂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要参本王,好,本王就送你们一副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 等看清上面“狺狺狂吠”四个大字,大臣们像是突然被踩了猫尾巴,不顾身份地跳起来,指着秦阳就是破口大骂。 一时间,朝堂之上,彻底乱了…… 第87章 本王何罪之有? 狺狺狂吠! 秦阳只写了四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就是这四个字,让这些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大臣们瞬间失了分寸,指着秦阳破口大骂起来,跟泼妇骂街似的。 坐在空椅上的玄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心中直呼秦阳写的好,骂的也好。 这些大臣们,全都是在狺狺狂吠,像狗一样。 心里这么想,但玄帝面上却故作严肃道:“秦王,你安敢如此?” “这些都是我大玄栋梁,肱骨之臣!” “秦王,你可知罪?” 嘿! 别说。 玄胖胖演的还挺像。 盯着龙椅上的玄帝,秦阳心中暗想: 要不是你之前下旨要我去借打王鞭。 搞得我现在都以为你要和这些大臣们一样,要治我的罪。 清清嗓子,秦阳躬身道:“臣弟知罪!” “何罪之有?” 秦阳一抬头,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笑容,“臣弟骂的太轻了,欺君之罪!” 一转身,指着身后这些大臣们,秦阳大声怒骂道:“这群玩意儿根本不是狗,而是猪狗不如,是畜生!” 好! 玄帝恨不得拍桌子,大叫一声好。 骂的太好了。 这些跟严嵩一伙的大臣们,哪里是狗? 分明就如秦阳现在骂的一样,猪狗不如,是畜生! 秦阳骂出了这么多年他这个皇帝一直不敢骂出口的脏话。 再看向秦阳,玄帝是越看越顺眼。 这混账玩意,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猪狗不如?畜生……” 大臣们气的嘴唇直哆嗦,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秦阳,必须死! 一名大臣稍稍沉吟,立刻出列道:“启禀陛下,秦王当朝辱骂王公大臣,罪加一等,数罪并罚,请陛下立刻下旨,降罪于秦王,革去王爵之身,贬为庶人,判其腰斩!以儆效尤!” “请陛下下旨,判其腰斩,以儆效尤!” 严党成员纷纷请奏道。 盯着这些王八蛋,手里的打王鞭不受控制。 下一刻,便如暴雨般朝着他们脑袋打去。 “打,打人了!” “饶命啊,啊……” “羽林军,羽林军何在,快拦住……” 严党成员纷纷抱头鼠窜,呼叫羽林军救命。 龙椅上,玄帝一时间看呆了。 他刚才只是从洪公公嘴里听说,秦阳拿着打王鞭追打朝臣,如虎入羊群,十分血腥…… 刚才他还不信,觉得秦阳就一个人,反观朝臣这么多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秦阳也嚣张不起来。 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不信也得信了。 秦阳拿着打王鞭,真的一个人追着一群人打。 而那一群人毫无还手之力,天灵盖都快被敲碎了。 还是玄帝怕真把朝臣打出个好歹,闹出人命,才挥挥手让羽林军进场,控制局势。 “陛下,秦王凶悍,当朝殴打老臣!” “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啊!” “请陛下下旨,降罪秦王,否则,老臣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太极殿上。” 一名老臣满脸是血,悲怆请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大臣出来说道,都要以死相逼。 群臣所请,玄帝不好装作没看见,问道:“秦王,你可有话要说?” “当然有!” 挣脱羽林军的束缚,秦阳盯着这些大臣们。 大臣们全都畏惧地后退,真是怕了这个活阎王。 他是真敢打啊! 用手中血呼刺啦的打王鞭指着他们,秦阳厉声大喝道:“尔等奸臣,怎敢构陷陛下的?” 朝臣们一脸懵。 这是搞得哪一出? 连玄帝也懵了。 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秦阳紧接着说道:“说本王杀害顾长风,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做出败坏皇家名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陛下难道不知吗?” 玄帝适时说道:“朕当然知道。” “对啊!” 秦阳看着大臣们,又说,“既然陛下都知道,陛下因何不直接派羽林军抓我进宫问罪,反而放任我继续留在宫外?”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有罪,陛下明知,却视若无睹,岂不是陛下与我同流合污了?” “这…” 严党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懵了。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秦阳大声顿道:“构陷陛下!其心可诛!” 突然一顶大帽子扣上。 严党成员们顿时慌了,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赶紧跪下。 借他们三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构陷玄帝! 可是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一名大臣皱起眉头,看着秦阳声调忍不住提高,“不对啊,这……明明就是你杀了顾长风。” “对啊!” 秦阳坦然承认。 “你这些年流连烟花之地,败坏皇家名声,这些,大家有目共睹!” “没错!” 秦阳大大方方地说道。 “所以,你敢说你没罪?” “本王何罪之有啊?” 秦阳摊开双手反问。 “你刚才都承认了啊,你做了那些事情,你敢说自己没罪?”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又绕回来了,本王若有罪陛下因何不抓我回宫,还等着你们来参本王?” “还是说,你觉得陛下与我同流合污?” “构陷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一听这话,这名大臣吓的瞬间不敢说话了。 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听着两人的对话,玄帝起先感到十分疑惑。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想了想,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些严党成员们,是掉进秦阳为他们精心编织的陷阱里了。 秦阳确实有罪,而且很大,可秦阳把自己这个皇帝跟他绑在了一起。 大臣们敢给秦阳定罪,那就是构陷皇帝。 构陷皇帝,大臣们就要掉脑袋。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大臣们明知秦阳有罪,也不敢再给他定。 这妥妥的吃了一个哑巴亏。 妙! 妙啊! 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肯定是想不出这么妙的计策。 肯定是杨凌给他出的主意。 这个杨凌,自己一定要得到。 玄帝不禁暗暗发誓。 眼看秦阳要这么糊弄过去,严嵩一脸阴沉,给不远处的一名大臣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出列,捋着长须缓缓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本御史要好好讨教讨教。” 第88章 杀人又诛心 看见一名七老八十,佝偻着背的老者出列,秦阳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住在武府的这三天时间里,秦阳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着和武灵儿生儿子。 而是十分密切关注京城各方动向。 他知道老者是谁。 严嵩此次请来的最大帮手。 三朝老臣,言官御史——魏长青! 号称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 今天只要度过魏长青这一关,自己就算没事了。 看见魏长青出列,玄帝为秦阳捏了一把汗。 这个嘴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见秦阳盯着自己,却不搭腔,魏长青再度开口,声音沙哑,“秦王为何不说话?是觉得自己今天死罪难逃故而…” 不等他把话说话,秦阳打断道:“老逼登!别满嘴喷粪,听本王先说!” 老逼登? 听到秦阳对他的称呼,魏长青脸都气绿了。 想他三朝老臣,现如今更是统领整个御史台。 谁见他不得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魏老? 秦阳这个毛都长齐的毛头小子,竟然称呼他为老逼登。 还骂他满嘴喷粪! 魏长青一下子就破防了,气的浑身颤抖。 玄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也就只有秦阳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账玩意,敢这么对魏长青说话了。 “你,你……!本御史乃三朝老臣,你竟敢辱骂本御史!” 秦阳伸手挠挠脖子,然后举起手中打王鞭。 作势就要朝魏长青身上打过去。 吓的身边几位羽林军赶紧伸出胳膊阻拦。 秦阳喝道:“骂你老逼登,满嘴喷粪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三朝老臣怎么了?在这大玄,太极殿上,还不是陛下的臣子,你敢说自己不是吗?” 魏长青正要说话,谁知秦阳不给他机会,“在这太极殿上,凡大臣出列说话者,首先得向陛下行礼,你这老逼登倒好,刚才礼都没行,直接就站出来了,你眼里还有陛下吗?” “藐视陛下,罪一也!藐视本王,罪二也!” “本王何人?陛下胞弟,我朝秦王也!你一个臣子竟敢说本王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还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御史?你大还是本王大?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秦阳说话铿锵有力,在大殿中不断回荡。 武定山听完这番话,眼里闪过浓浓的赞许之色。 他和魏长青一样,都是三朝老臣。 可每每与魏长青的争论中,总是落于下风,因为说不过这个老逼登。 眼下,秦阳终于为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魏长青的脸色由绿转白,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他可是大玄朝堂之上,最有名的言官御史。 厉害的就是他这一张嘴。 秦阳这个小屁孩,竟敢在他面前耍大刀? 今天这个面子要是不捡起来,他也不用混了。 说话之前,他先是对着玄帝微微拱手行礼,而后看向秦阳说道:“秦王,真是好口才!下官从未有过藐视陛下藐视秦王的意思,只是事发紧急,忘记向陛下行礼罢了,又因秦王胡搅蛮缠,故而说错了话。” “我呸!” 秦阳混不吝朝着魏长青吐了一口唾沫,“还说自己没有藐视陛下?说话前,向陛下行礼,虽说不用跪拜,但当躬身弯腰,第一次全当你年龄大忘记行礼了,可方才这第二次你明知要向陛下行礼,却故意不躬身不弯腰,只是微微拱手,腰杆子硬的跟竹竿一样,明知故犯,你该当何罪?” 魏长青眉间一沉,对着玄帝弯腰躬身,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这样,总可以了吧?” “总行了吧?” 秦阳上前一步,大手一挥,大叫道:“瞧瞧,大家都听一听,这是一个臣子的态度吗?” “身躬而心不敬,罪加一等!” “你,你……血口喷人!”魏长青伸手指着秦阳,发须皆张,气坏了。 “说我血口喷人?你明明藐视陛下,藐视本王,本王提醒过后,你明知故犯,说本王血口喷人,到底是谁在血口喷人!” “胡搅蛮缠,你简直在胡搅蛮缠!今日百官参你才是正事,你莫要欲盖弥彰!” 魏长青气的浑身颤抖,声音撕裂。 看着这一幕,群臣好像梦游一般。 什么情况? 三朝老臣,当了一辈子言官御史的魏长青竟然说不过一个纨绔王爷秦阳? 而且从公平角度来讲。 这件事确实是魏长青的不对。 藐视陛下,藐视秦阳在先。 提醒过后,他竟然明知故犯。 此刻的魏长青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秦阳前踏一步,“好,今日就让你这个老逼登输的心服口服!” “本王且问你,本王犯了何罪?” “杀害朝廷命官,顾长风!只这一条,便足够定你的罪。” “很好!” 秦阳应了一声,对着玄帝拱手,“臣弟请传人证物证上朝!” “准!” 一声令下。 早就侯在殿外的侯坤、柳三娘,段和尚以及那日制服秋蝶的侍卫们一起进来,侯坤双手还捧着秋蝶临死前画押按手印的口供。 秦阳侃侃而谈,说道:“三日前,顾长风买通凶手秋蝶刺杀本王,未遂!被本王下锦衣卫诏狱,秋蝶死之前招供,正是顾长风指使她刺杀本王!” “按我朝律例,买凶杀人,与凶手同罪,刺杀亲王者诛九族,本王砍了顾长风,何罪之有?” “人证物证俱在,本王何惧之有?” 魏长青对此早就想好了说辞,义正言辞: “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怎算得了数?” “这些都是你的人,证词自然偏向你!” “放肆!” 秦阳大喝一声,“锦衣卫,原监察院,独立于六部之外,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只遵皇命,说本王侍卫偏向于本王,有理可据,可锦衣卫三大镇抚使,原监察院三大门主,何故偏向于本王?本王才接手锦衣卫几天?要偏向,也是偏向原监察院副院长顾长风才对!” “你……!” “你什么你!” 秦阳指着魏长青破口大骂道:“你个老逼登,别再满嘴喷粪了,本王都不稀得说你,方才藐视陛下,没治你的罪,你还敢在这里上蹿下跳,不信锦衣卫,就是不信陛下,你不仅藐视陛下还不信陛下,你到底是我大玄的臣子还是他国派来的间谍探子!” “你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自己家的事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管别的事?赶紧滚回家处理家事吧。” “都半截入土了,还往外跑,别磕着碰着了还要怪地不平,也就是你爹死的早,没管教好你,我要是你爹,非得给你两耳光,然后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重造一回不可。” 听见这话,魏长青一时间气急攻心。 捂住胸口,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几步。 要不是有人扶着,怕是早就摔倒在地。 秦阳撇撇嘴,目光看向别处,“跟本王斗,汝彼娘之寻亡乎?” “噗!” 此言一出,魏长青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一仰,狂吐出一口老血。 看都没看身后一眼,秦阳拱手道:“启禀陛下,老逼登口吐秽物,污染大殿,按例,当罚半年俸禄!” 随着秦阳的声音落下,大臣们心中直呼……杀人又诛心! 看着秦阳,又看看吐血不省人事的魏长青,玄帝心情大悦! 真她娘的过瘾! 平时朝会,就魏长青这个老逼登喜欢帮严嵩说话,说自己这个皇帝这不好那不好,这回,可算是轮到他狠狠出口恶气了。 大手一挥,玄帝道:“准奏!” 第89章 有赏?那得去! 眼见魏长青气的吐血昏倒被抬出去,还要被秦阳和玄帝两人一唱一和,罚半年俸禄。 严白心里暗骂一声老废物! 亏他爹严嵩还许给魏长青那么多的好处。 昨晚,魏长青走之前还拍着胸脯给他们打包票。 说今天一定弄死秦阳。 可到头来,不仅秦阳没弄死,还差点把他自己给气死了,真是废物! 眼见魏长青指望不上,严白就要自己上。 谁知不等他说话,玄帝的声音就从大殿中响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在,顾长风买凶刺杀秦王,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们还有谁有话要说?” 严白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官员合力拉住。 抬头往前一看,只见站在最面前的严嵩正恶狠狠地回头盯着他,意思是不让他轻举妄动。 见没人说话,玄帝大手一挥,“散朝!” 散朝出宫的路上,严白跟在严嵩身后。 看着走在最前面,肩头扛着打王鞭,大摇大摆的秦阳,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严党成员跟在两人身后,看向秦阳的眼神中,又怒又惧! 他们今天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大的阵仗,不仅没能治秦阳的罪,许多人还被秦阳拿着打王鞭打了一顿,医药费都没人赔。 “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严白极度不满。 严嵩阴沉着脸,“不然呢?连魏长青都败了,你觉得自己说的过他,别没定他的罪,还把自己折进去。” 严白满脸寒霜,咬牙切齿,“可妹夫的仇……” “此事还得回去从长计议。” …… 走在最前面,秦阳只觉心情爽快。 不过走在后面不远处严氏父子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阳估计这父子两人又憋着坏,准备弄自己。 不好好在,打王鞭在手,秦阳完全不虚。 说起来憋着坏,秦阳突然停下脚步,嘴角一翘,有了好主意。 等父子两人走过来,他主动凑上去说道:“严大宰相,听闻月儿妹妹丧夫以后,哭的几度昏厥?” 一听这话,严嵩恶狠狠瞪了秦阳一眼。 心里大骂秦阳真是个狗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这个狗东西害的? 冷哼一声,严嵩甩袖快步而走,真是一秒都不想看见秦阳。 “严大宰相别走啊,本王想说的是,反正死的是一个姓顾的外人,咱们俩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本王愿与宰相化干戈为玉帛。” “只要宰相把月儿妹妹嫁给本王,本王不嫌弃月儿妹妹是个寡妇,愿纳她为妾,不知宰相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严嵩死死拉住身边暴怒的严白,不让他回头转身,“忍,一定要忍!” “爹,我忍不了,欺人太甚了!” “忍不了也得忍!” 看见两人走路的姿势越来越别扭,秦阳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哼。 跟小爷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恶心完严嵩父子两人,秦阳就要跟着人流出宫。 今儿大获全胜,他高兴,要去金玉奴那里吃海鲜犒劳自己。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宫门口,就被洪公公带着小太监拦住去路,“小王爷留步,陛下有请!” “不去行不行?” “有赏!” “那…得去!” 很快,秦阳在御书房见到玄帝,武定山也在这里。 秦阳一来,他手里的打王鞭便被玄帝卸了。 命人仔细清洗干净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之后交还给了武定山。 玛德,都没捂热呢。 玄胖胖真抠! 心里吐槽一句,秦阳敷衍的拱拱手,“臣弟参见皇兄,听说皇兄要赏臣弟?” “赏一个巴掌你要不要!” 玄帝抬起巴掌,就要往秦阳身上呼去。 秦阳没躲,因为他知道玄帝不会真的扇他。 见秦阳这个死样子,玄帝气笑了,“行了,君无戏言,朕还会赖你的不成?” “这次做的不错,朕就赏你一块令牌!” “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说完,玄帝解下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方形金牌,丢给了秦阳。 秦阳赶紧用双手接过。 金牌背面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正面刻有四个字“如朕亲临”。 秦阳眉头一挑,咧嘴乐了。 有了这玩意儿,他就是大玄第二个皇帝啊! 就算去严府,严嵩也得给他乖乖跪下行礼。 秦阳收回刚才说的一句话,玄胖胖一点都不抠,真他娘的大方! 背着手,玄帝故作严肃道:“别顾着傻乐,赐你令牌可不是让你胡乱用的,你今日朝堂所为,算是彻底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后你在京城,可以说是步步危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此令牌,能帮你挡下绝大多数的冷箭。” “非必要时,不可示人!” 玄帝说了很多,秦阳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没令牌就算了。 可既然有这块令牌,他不用他就是傻缺啊。 管它是必要还是非必要时,先亮出来,唬住对方。 见秦阳这个样子,玄帝没好气地挥挥手,“赶紧滚赶紧滚,看见你朕就来气。” “好嘞,臣弟这就滚!” 拿着令牌,秦阳连礼都没行,就离开了。 离开时,玄帝和武定山已经说上了话。 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估计和严嵩脱不了关系。 本想直接出宫,但思来想去,秦阳还是先回了一趟乾元殿。 一回来,秦阳就受到除了冬儿以外,所有宫女的热烈欢迎。 “小王爷,前朝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他们说您舌战群儒,就连魏长青微御史也不是您的动手,您还把他气的吐血了。” “小王爷,你真厉害……” “……” 看着眼前这群小迷妹兴高采烈,叽叽喳喳的样子,秦阳本人颇为受用,他大手一挥: “说的好!” “本王大婚在即,本来还准备精挑细选几个,随本王出宫去秦王府伺候,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本王决定要把你们都带走!” 此言一出,宫女们恨不得高兴地蹦起来,比过年了还要高兴。 她们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关在红墙里。 说她们不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她们做梦都想出去看看。 眼看秦阳要把她们都带出宫,她们恨不得立刻扑到秦阳身上,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赶早不赶迟,都回去收拾一下,本王一会儿就把你们带出宫!” “秦王府那边,听说修缮的差不多了,你们一会儿随本王去那里安顿下来,准备本王大婚事宜。” “这乾元殿,就不回来了!” 一声令下,宫女们立刻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眼见宫女们一哄而散,只有冬儿还站在原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围上来,脸上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行! 还装高冷是吧? 难道不知道你越是高冷,小爷就越有征服欲吗。 嘴角一翘,秦阳径直朝冬儿走了过去…… 第90章 顺路,顺路… 与武灵儿从外表看大大咧咧,实则浑身冒傻气的傻妞不同。 冬儿如寒冬高山上盛开的雪莲,十分冷傲。 正是这股冷傲和不苟言笑,勾起秦阳的挑战,征服的欲望! 秦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倒茶边说道:“别以为你刚才不吭声,本王就会把你留在乾元殿,秦王府丫鬟头头的位置,本王专门给你留着。” 一听这话,冬儿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她双手紧贴小腹,俯俯身子:“多谢小王爷厚爱,冬儿不胜感激!” “感激?” 秦阳咧嘴,顿时乐了,“现在嘴上说着感激,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这个狗王爷呢!” 闻言,冬儿不动神色地瞥了秦阳一眼。 嗯… 这个狗王爷还不算太蠢。 明明都要出宫开府,眼看她的坏日子到头,可以回到皇后身边伺候了,谁曾想秦阳出宫非要带上她。 不是狗王爷是什么? 心里这样想,冬儿却说道:“小王爷误会了,冬儿不敢!” “这个世上就没你冬儿不敢的事情。” 拾起茶杯喝了一口,秦阳翘起二郎腿,四仰八叉地仰在椅子上,“你心里骂我狗王爷也好,想把我狠狠揍一顿也罢,实话给你撂在这,本王这辈子就像鬼一样缠上了你。” 冬儿抿抿嘴唇,有些气急败坏,“小王爷这又是何必呢?小王爷出身皇家,身份尊贵,冬儿身份低微,只是一卑贱……” 没等冬儿把话说话,秦阳打断,“此言差矣,都是爹娘生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卑贱?” 秦阳话落,冬儿十分意外地看了秦阳一眼。 这话…… 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狗王爷受什么刺激了?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秦阳说道:“冬儿,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现在能笑一个给我看吗?” “嗯?” 冬儿满脑子问号。 不知道狗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真的,你明明很美,为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冬儿俯身低头道:“冬儿愚钝,不知道小王爷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可能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只要你现在对我笑一个,我就不带你出宫,放你回皇后那里。” “真的?” 一听这话,冬儿顿时失了分寸。 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秦阳点头,“真的。” 话落,冬儿就笑了起来,连酒窝都出来了。 为了回到皇后身边,她一边维持脸上的笑容一边问秦阳,“可以了吗?” 秦阳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等什么时候你真心笑的时候,我就放你回皇后那里,现在,你还得乖乖出宫,跟我去秦王府。”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整座大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冬儿冷着一张脸,直呼上当了。 狗王爷,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也快回去收拾吧,一会儿本王带你们出宫去秦王府,以后那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摆摆手,打发走冬儿。 秦阳又喝了一口茶。 小样,不是喜欢装高冷吗,小爷有的是办法让你笑起来。 不过别说,冬儿笑起来真他娘的好看,比武灵儿好看多了。 笑不露齿,如雪山融化,动人心弦。 …… 不久之后,秦阳带着宫女们大包小包的出宫。 在宫门口值守的羽林卫不敢拦,纷纷下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因为秦阳把玄帝的话当作耳旁风。 大老远就亮出了“如朕亲临”的金牌,当显眼包! 很快,众人来到秦王府。 这里原来是礼部侍郎的宅子,也就是苗宅! 不过现在秦王府的牌匾早就挂上去,又经工部的工匠扩建和修葺,宅子看起来真不错,假山流水,园林长廊是应有尽有。 虽然还比不上京城几个大人物的豪宅,但差不了多少。 安顿好宫女们,在府内随意转了一圈,秦阳就带着付贵出门了。 看见府门口,秦阳利索地翻身上马。 出来相送的宫女们一阵大呼小叫。 小迷妹们石锤了。 只有冬儿皱了皱眉头。 狗王爷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还这么利索? 她不在身边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儿,看好家,本王去去就回。” “回来时,要是发现你把家管的不好,就等着本王抽你的屁股吧。” 说完,秦阳挥动马鞭,在其他宫女们满是小星星的眼睛中,在冬儿咬牙切齿的表情中离开。 路上,付贵说,“小王爷,咱们去哪?城南新开了一家春歌坊,里面的歌姬唱的可好听了。” “滚犊子!” 秦阳骂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带坏本王,今天本王能在朝堂上大获全胜,打王鞭功不可没,本王要去武家一趟,好好谢谢本王媳妇一家。” 付贵挠头道:“小王爷,去武府谢礼,什么时候去都行,可春歌坊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说完,秦阳忽然调转马头。 “小王爷,武家在这边,您往南边走干啥?” “滚犊子,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付贵闭嘴不说话了。 老老实实地跟在秦阳身后。 往南边走,秦阳可不是要去春歌坊。 不出意外,脚下这颗星球也是个圆的。 武府在北边,往南一直走,绕一圈总能到武府。 至于春歌坊,顺路,只是顺路…… 一番耽误,到武府时已经入夜。 正要带着礼物进去,谁知武家姐弟两人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武灵儿诧异地看向秦阳。 “送点礼物给自己媳妇家。” 秦阳举了举手中的礼盒。 听见秦阳又叫她媳妇,武灵儿以前每次都要跟他争辩,可三天全天候接触下来,她大多数都懒得争辩了。 叫就叫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叫门前站岗的士兵把礼物接过去,武灵儿道:“家里没人,我爷爷还在宫里没回来,父亲和叔叔他们倒是早就回来,不过此刻都上职去了,现在不在家,礼我收了,你随我一起上街逛逛吧。” 秦阳拱手道:“媳妇盛情邀约,为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请!” 武灵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吧。” 第91章 下黑手 弃了马,一行四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路上,武灵儿皱眉说道:“也不知道爷爷和陛下在宫中密谈什么,一整天都没回来。” “还能密谈什么?” 秦阳买了几串糖葫芦,一人分了一串,“不是在谈怎么应对不久之后豫州顾氏入京的人,就是在谈如何应对严嵩在暗中的反击。” “这倒是。” 武灵儿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虽说顾长风买凶杀你,按例要诛九族,可豫州顾氏,百年门阀,谁敢诛他们?听闻顾长风的死讯,他们肯定会派人入京要说法。” “严嵩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你杀了他的女婿,他今日在朝堂上没弄死你,暗地里肯定要想办法下黑手。” 秦阳微微点头,“这么看来,我很危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不,媳妇你搬到秦王府住吧?这样就可以贴身保护我。” 噗! 武灵儿把山楂核朝秦阳身上吐,气骂道:“你想的挺美!咱们还没正式成婚呢,我现在搬到秦王府住,像什么样子?” “我武灵儿,还是要点脸的。” “那你就忍心看着你夫君我身处危险之中?” 秦阳故作可怜,去拉武灵儿的手,“媳妇,你武艺高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手无缚鸡之力,我要是被暗杀掉了,你可就变成寡妇了,你就忍心?” 武灵儿打掉他的手,轻哼道:“哼!有什么不忍心的?再说,你也没有这么容易被暗杀掉。” “付贵,一个顶十个呢!” “而且我就不信,陛下和皇后娘娘,没在暗中安排死士保护你!所以,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至少在京中,你安全无虞!” 死士? 秦阳扭头看向付贵,问道:“我有死士吗?我怎么不知道?” 付贵吃着糖葫芦,摇着头,“小王爷,既然是死士了,肯定没这么容易被你发现,连我都不知道。” “你不会就是死士吧?” 付贵赶紧摆手,“我不是!绝对不是!” 连付贵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死士是谁,有哪些。 秦阳就放心了。 这说明死士很厉害,付贵都发现不了。 不过得找时间,把死士一个个挖出来。 因为秦阳不喜欢有人暗中窥探他,更不喜欢他和女人办事的时候被窥探。 多吓人啊。 正当几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逛的时候,街边一间铁匠铺忽然推出来几个人,还伴随铁匠铺老板的谩骂: “滚蛋!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老手,没想到都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连块锄头都打不好!” “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你们还是趁早去别家吧,别来祸害老子。” “还工部营造司的?我呸!工部营造司有你们这几个货,朝廷早就完了!” “滚滚滚!” 见秦阳不走,武灵儿忍不住拉他,“你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秦阳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甩开武灵儿的手。 他径直走到被铁匠铺老板推到大街上的那几个人面前,一脸诧异,“怎么是你们?” “你认识他们?”武灵儿上前问道。 “何止是认识,他们都是小王爷眼里的人才。”身边的付贵回答道。 只见这几人不是别人,而是工部营造司鲁大师的几个徒弟。 看见秦阳,几人就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们赶紧站好,恭敬俯身行礼:“见过小王爷!” “你们这是?” 几人满肚子苦水,一人一句说道: “小王爷有所不知,我们被工部赶出来了!” “他们不仅罢免了我们的官,还把我们赶出了工部的官员宿舍,让我们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我们没有办法,才来铁匠铺做工,想赚点工钱换吃食!” “但这些年跟着师父精心钻研,生疏了最基本的打铁手艺,被老板误以为我们是骗子,赶出来了。” 听完,秦阳挥挥手,让付贵赶紧去买点吃的过来。 他看向几人又问,“你们的师父,鲁大师呢?” 一人赶紧说道:“师父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拉去刑部大牢下狱了,狄朗师兄没找小王爷去救师父吗?” 秦阳摇摇头,“本王没看见你们口中的狄朗,他应该是被拦住了。” 秦阳是秦王。 狄朗是工部营造司官员时,都不一定能见到秦阳。 更别说现在官都被罢了,被贬为平民,估计是被拦在了某道关卡上。 很快,付贵买来几大袋包子,一人一袋。 每个人都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饿得不轻。 通过交流,秦阳大概猜出几人为何突然被罢官。 这不明摆着有人看见几人和自己走的近,对付不了自己,转而对他们下手吗。 将金牌递给付贵,秦阳道:“去,拿着金牌,去刑部走一趟,把鲁大师给本王捞出来,带到秦王府。” “顺便,让侯坤带队去工部和刑部都走一趟,让他们知道法字怎么写!” “是!” 付贵接过金牌,很快就去了。 发生这么一档子事,秦阳也没什么心思陪武灵儿逛街了,带着几人直接回秦王府。 安顿好几人,秦阳来到正厅。 坐下后,看着武灵儿,秦阳道:“看来你爷爷和我皇兄密谈很有必要,严嵩这么快就开始在背后下手了。” 不用说,前几天,鲁大师营造司副使做的还好好的。 今天就突然被下狱,和严嵩没关系,这话说出去,傻子都不信。 “你准备怎么办?” 武灵儿问。 “老杂毛都出招了,我还能躲着不成?” “不过这样正好,我手中正缺像鲁大师这样的人才,老杂毛间接性还帮了我一把。” 说完,秦阳看向武勃,“严嵩既然都对鲁大师出手了,醉花楼他们也不会放过,还有天仙醉。” “你立刻去找你三叔,知会一声,让他带着手下禁军就在醉花楼附近街道巡逻,胆敢有人来找事,不必手下留情,出了事我担着。” “还有,派人去秦家庄通知钱百里,让他这几日不要再往城里运天仙醉,等我消息。” “明白!” 武勃起身立马去办。 见武勃都有事情做,武灵儿连忙伸手指指自己,一脸期待,“我呢我呢,也给我安排一些事情。” “你!” 秦阳看着武灵儿,坏笑一声,“要不,你今晚留下给我生个儿子。” 一听这话,武灵儿气的站起来,就要一脚踹在秦阳脸上。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开始不正经了,就喜欢逗她占她便宜。 “开玩笑开玩笑。” 秦阳赶紧摆摆手,想了想,说道:“你还真有大用,带一些人马,立刻去沈府。” “去婉君姐那里做什么,还带人马?”武灵儿想不明白。 不过很快,她就跳起来,一惊一乍,“啊,我想明白了,严嵩要对你身边的人下黑手,我武府和沈府都是严嵩的目标,可严嵩不敢对我武府怎么样,沈府就不一样了,你让我带人马去保护婉君姐。” 说完,不等秦阳说话,武灵儿一溜烟离开了…… 第92章 西厂厂公 武灵儿走后不久,付贵就把鲁大师从刑部大牢捞了出来,带回秦王府。 付贵办事,秦阳还是比较放心的。 更何况付贵手持“如朕亲临”的金牌,就算把刑部大牢捅个窟窿,给他们拆了,他们都不敢放个屁。 捞一个人出来,轻轻松松。 “小王爷,属下去的有些晚了,刑部那群狗东西竟然对鲁大师用了刑。”付贵咬牙说道。 看着躺在床上,身穿囚衣,浑身都是鞭痕已经陷入严重昏迷的鲁大师,秦阳也不禁咬牙道: “这群狗东西,不愧是严嵩的走狗!” “好,既然要做严嵩的走狗,总得付出点代价。” “去,命侯坤也编些莫须有的罪名,抓几个刑部的人回来关进锦衣卫诏狱,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是诏狱厉害还是他们刑部大牢厉害。” “小王爷,抓他们还用编些罪名?完全不用!他们平时犯的那些事,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说完,付贵转身就走,办事去了。 付贵前脚刚离开,后脚鲁大师的几个徒弟就闻讯赶来了。 看见鲁大师身上都是鞭痕,现如今陷入昏迷了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他们满是担忧,“小王爷,师父他…” “大夫来了!” 一声叫喊,众人赶紧让开。 大夫简单检查一番,回身拱手说道:“小王爷,此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敷上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此言一出,秦阳和几个徒弟全都放下心。 若鲁大师有事,秦阳非得亲自带人去刑部把那几个狗东西的皮给扒了不可。 翌日,鲁大师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身上伤口传来处的剧烈疼痛,就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小王爷,醒了!人醒了!” 守在床榻边脑袋一栽一栽的秋儿,听见动静,赶紧跑出屋叫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就挤满了人。 先是让大夫再检查一遍,换上新药,秦阳才走上前。 看见秦阳,躺在床上的鲁大师下意识地就要起来行礼。 “别动别动。” 秦阳让他躺好别动。 “多谢小王爷。” 刚重新躺下,鲁大师忽然想到什么,大叫起来,“狄朗,狄朗呢!” “师父,徒儿在!” 狄朗赶紧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是蓝色的书交给鲁大师。 鲁大师接过书,放在怀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 看着这一幕,秦阳满脑子疑惑。 狄朗赶紧回答道:“小王爷有所不知,这本蓝皮书已被师父奉若至宝,睡觉都要抱着,昨日刑部上门来抓人,师父自觉生路无门,便将这本书托付给我保管。” “说起来,这本书里面的内容还是小王爷您传授给师父的,里面记载了滑轮的相关知识。” 抱着书,鲁大师虚弱道:“让小王爷见笑了,不过里面有些问题,我至今还是没弄明白,不知小王爷有时间可否再给我讲一遍。” “当然可以!” 秦阳一口答应下来。 秦阳有种预感,鲁大师将会成为他手中头号高尖端工科人才。 鲁大师愿意学,秦阳巴不得呢。 不过,秦阳自己也只会些初高中的物理知识。 再高一级,秦阳也是两眼一摸黑。 这时候,剩下的几个徒弟纷纷开口: “师父,是小王爷派人从刑部大牢救出了您!” “还把那几个对您用刑的刑部官员,都下了锦衣卫诏狱,狠狠打了一顿。” “小王爷还收留了我们,说工部不要咱们,锦衣卫要,让我们跟着师父以后都去锦衣卫当官,当大官!” 听见这话,躺在床上的鲁大师艰难地抬起胳膊,对着秦阳拱拱手,“多谢小王爷的救命收留之恩!” 秦阳压下他的手,“不必谢,你们师徒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要怪本王,你们是被牵连的,本王心中只觉愧疚。” 话锋一转,秦阳道,“不过请大师放心,工部弃你们如敝履,是他们鼠目寸光,锦衣卫永远向你们敞开大门。” “锦衣卫现在只有南北两大镇抚司,本王欲再成立东西两厂,如果大师不嫌弃的话,直接上任西厂厂公!” 厂公? 不知为何,鲁大师猛觉胯下一凉。 别看他叫大师,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小伙,连老婆都没讨呢,他可不想当太监。 “厂公不是公公的意思,大师你别误会了,你喜欢叫厂长也行。”秦阳又说。 管他厂公还是厂长,反正是大官。 徒弟们都为他们的师父鲁大师感到高兴。 可出人意料的是,鲁大师拒绝了,他说,“小王爷的厚爱,大师愧不敢当。” “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研究制造,研究制造出于民有利,于国有利的器具,当初入工部也是无奈之举,厂公万万不敢当。” 不出任厂公,那哪行? 你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跑了。 再说,我还要留着你做榜样,吸引更多人才进我秦王府的麾下。 秦阳握住鲁大师的手,说道:“本王怎能不知大师的心愿,也正是出于大师的心愿做出的决定。” “大师你想,你要钻研制造,你首先得需要一块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吧,还需要各种研究工具,这都需要一大笔钱,你现在有钱吗?” 鲁大师摇摇头。 昨天被下刑部大牢,他这些年的积蓄全都被搜刮走了。 “你没钱就对了,本王有钱啊,你需要的这些本王都可以免费无偿为你提供,你只需要安心钻研制造,实现你的梦想就行了。” “还是不行,大师欠小王爷实在太多了。”说什么鲁大师也不肯接受秦阳的帮助。 “不行也得行……” 秦阳继续和他拉扯。 这幅画面,落在鲁大师几个徒弟眼中。 他们感动的都要哭了。 相比于这些年在工部受到的排挤和委屈,秦王殿下简直是他们的伯乐。 他们暗暗发誓,这辈子要用尽毕生所学,誓死效忠秦王殿下! 比争论,连御史魏长青都不是秦阳的对手,鲁大师怎么会是? 一番拉扯下来,鲁大师接受了秦阳的帮助。 出任西厂厂公,负责研究制造。 搞定鲁大师,秦阳松了一口气,又交代几句,秦阳才离开。 府门口,秦阳急匆匆翻身上马。 跟随的付贵连忙问道:“小王爷,咱们去哪?” “醉花楼,方才武勃派人来报,醉花楼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第93章 请客 秦阳带着付贵一到醉花楼,武勃就像个肉球一样迎出来。 秦阳翻身下马,“出啥事了,一大早就着急忙慌地派人叫我过来?” “出大事了!真出大事了!” 武勃拉着秦阳,激动道:“昨天晚上,我按照你说的叫我三叔带禁军在附近巡逻,严白那瘪犊子找不到直接对醉花楼下手的机会,竟然联合附近七八家青楼,专门针对咱们醉花楼。” “怎么针对的?” 秦阳问道。 武勃赶紧说道:“他们几家青楼玩姑娘免费,吃的喝的也免费,不要钱,进来就能随便玩,客人们都被他们吸引走了。” “你又让停了天仙醉的供应,咱们醉花楼彻底没生意了!到现在,还没一个客人上门。” 就在这时,金玉奴站在二楼,和对面青楼的老鸨隔街对骂。 “吴妈妈,您真是下得了血本,让手底下的姑娘们免费给客人玩。” “你坏了咱们青楼这一行当的规矩,祖师奶不会放过你。” “祖师奶?早死几千年了吧,我还害怕她那个死婊子?” “姓金的,实话告诉你吧,有人要让你们醉花楼开不下去,关门大吉,我也是没有办法。” “姓吴的,你疯了不成,免费玩,你们楼里的姑娘竟也愿意?” “怎么不愿意?现在来玩的客人们虽然不给钱,但有人提前给了一大笔钱,多的很,一辈子都花不完。” 不用说,那一大笔钱肯定是严白给的。 相当于严白包场,免费请上门的客人们玩。 这种事,有免费的,谁还花钱啊? 这是在变向地逼醉花楼关门。 看见楼下已经到的秦阳,金玉奴扭着屁股下楼,询问怎么办。 “关门呗!还能怎么办?” “小王爷,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啪! 重重拍了金云奴的翘臀一下,秦阳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听听听。” 虽然不知道秦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金玉奴还是命手底下的龟公关上醉花楼的大门。 “光关门还不够,还得把门钉死了!” “啊?” “啊什么啊,你又欠抽了?” “是是是,奴家这就派人钉死门,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叮叮叮! 寻了几根长木板,将大门从外面钉死了,就连临街的窗户都钉死了。 做完这一切,秦阳又使劲拍了金玉奴翘臀一下,提醒道:“行了,带着姑娘们在楼里躲好了,接下来几天千万别出门,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看见秦阳嘴角的坏笑,金玉奴就知道秦阳心里憋着大坏,附近这几家青楼要遭大殃了。 她赶紧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门进入醉花楼,还命人把后门从里面钉死了。 这样,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对面二楼的吴妈妈看见醉花楼这样,不知道秦阳在搞什么鬼,挥舞手帕,多说了一嘴,“小王爷,要不要上来我们这里玩啊?好姑娘多的是。” 秦阳抬头招手,微微一笑,“好好好,马上就来!让你楼里的姑娘们准备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阳是笑着的,吴妈妈却感觉浑身一阵恶寒,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吓的她赶紧回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武勃一脸不解。 “干什么?” 秦阳瞥了他一眼,故意提高声调,“玩姑娘啊,免费的,你玩不?还是严白请客。” “你玩我就玩!” “两个人玩,没意思,我再叫两个,大家一起玩,热闹热闹。” 说完,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付贵赶紧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身穿统一制服,足足两百多号锦衣卫就齐聚在醉花楼前。 看着面前乌泱泱,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人头。 武勃看向秦阳,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 哥们,这tm也叫两个? 你是不是对两个有啥误解。 这快赶上一个加强团了。 在大玄,每团为两百人。 秦阳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大手一挥,“兄弟们,别说你们的新老大我抠门啊,今天叫大家过来,没别的事情,我请大家免费逛青楼,玩姑娘。” “既然大家都认我为新老大,以后有我秦阳一口肉吃,就也有你们一口吃,喝汤,咱们不稀罕,倒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这附近七八家青楼,除了本王身后的醉花楼,大家随便进,随便玩。” “今天没来的兄弟们也不要灰心,赶明,后天,大后天还能过来玩。”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异口同声叫道: “小王爷威武!” “誓死效忠小王爷!” 就这样,秦阳带着手下两百多号锦衣卫,冲进附近七八家青楼。 楼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每个姑娘都名花有主。 这些客人们都是被免费的名头吸引来的。 不来白不来,反正是免费的。 咚咚咚! 拿着刀鞘使劲敲着桌子。 秦阳对跟着进来的锦衣卫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今天这个客我是请了,玩不上姑娘,算你们没本事。”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楼里瞬间乱了套。 只见锦衣卫瞬间冲上楼,砰砰砰,踹开每一间房间的门。 “啊!” “滚蛋,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姑娘们的尖叫声和客人的谩骂声随即响起。 “砰!” “啊!” “什么狗屁先来后到?锦衣卫要在前面,你小子敢有意见?” “不敢不敢,爷,您先请!” 客人们捂着流血的脑袋,相继夺门而出。 惹不起,惹不起。 就连一楼,和客人们正在聊天的姑娘们,锦衣卫也没放过,一人抢了一个。 胆敢有客人们不放手,不是脑袋开了瓢,就是直接被扔到大街上。 一时间,楼里除了锦衣卫,再没有其他客人。 土匪,真是一群土匪! 离开的客人们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眼见楼里的客人们都被赶走了,就剩下秦阳带过来的锦衣卫,吴妈妈不满道:“小王爷,我知道您的醉花楼没生意,您心里不好受,可您也不能这样啊……” “兄弟们,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虽然年龄大了,但肯定花样会的多。” “哪个兄弟抢到了,今天他就有福了!” “唉唉唉唉,你们这群小伙子干什么?吴妈妈我早就不接客了,你们不要过来!” “女人嘴上说着不要,那就是要!” “吼吼吼吼!” 连拖带拽,就连吴妈妈也被拖进了房间…… 第94章 花严白的钱,走自己的关系 翌日一早。 咚咚咚! 吴妈妈迈着鸭子步,一摇一摆走上前。 打开门,看见门外的秦阳,和他身后满满登登的锦衣卫,一脸苦瓜相: “小王爷,您怎么又来了?” 啪! 秦阳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指了指身后的几百号锦衣卫,牛逼哄哄地说道:“今儿,本王请客!请昨天没来的兄弟们光顾你的生意,你还敢有意见?” “识相点,赶紧把姑娘们都叫出来!” 一听这话,吴妈妈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昨天,秦阳带过来的锦衣卫跟吃了药一样,一个比一个生猛。 完事后,姑娘们跟她诉苦,都肿了。 就连她也差点承受不住。 实在是接不了客了。 “嘿!你个鸡婆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啊,没看见我的这群兄弟们都饿着呢。” “小王爷,您就容我们歇……” 啪! 秦阳又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们就是干这行的,歇什么歇!再不把姑娘们叫出来,我就派人把你的鸡窝给你拆了!” 说完,秦阳吭啷一声拔刀。 身后的锦衣卫们也一起拔刀。 咯吱~ 不得已,吴妈妈为难地把门打开了。 秦阳收回刀,大手一挥,“兄弟们,上!都轻点儿玩别玩坏了,给明天,后天的兄弟们留点。” “吼吼吼!” 锦衣卫一窝蜂地冲进楼里。 吴妈妈站在门口,看着秦阳,一脸绝望,“小王爷您行行好,给我透个底,您锦衣卫还有多少人没来?” 秦阳掰着指头,笑着给她算,“具体多少人,我也算不清楚,我锦衣卫,分明面上的明卫和暗地里的暗卫,昨天来的只是我锦衣卫一小部分明卫,是需要每日在衙门点卯上职的人,是些文职。” “今天带来的,是不用每日点卯上职的,每日负责在街上巡逻,执行逮捕任务,这部分人,在京城大概有个两千多号人吧。” “至于暗卫,少些,几百号人吧,他们身份见不得光,做什么的都有……” 扑通! 秦阳话还没说完。 吴妈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小王爷,您别吓我啊,昨天都是些文职官员就搞的我们姑娘下不来床,今后来的都是武职官员,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唉——” 秦阳长叹一声,笑着说道:“这话说的,我刚才不都叫手底下的兄弟们轻点了吗,放心,出不了人命,最多是姑娘们漏尿啥的。” “行了,不跟你瞎逼逼了,本王还要去其他青楼招呼兄弟们。” 说完,秦阳转身就走。 “高!这一招实在是高!” 跟在秦阳身后的武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明白了?” 秦阳挑眉。 “这还不明白,你兄弟我又不是傻子。” 武勃继续说道:“招待锦衣卫这么多人,又不用花你自己的钱,这叫什么……花严白的钱,走你自己的关系,妙啊!实在是妙!” 秦阳也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自己这一招妙。 与其让醉花楼也免费,跟其他青楼抢客人。 不如就像现在这么做,反正又不用花自己一毛钱,就把锦衣卫的兄弟们招待了。 天底下,哪去找这么好的事? 正说着话,秦阳余光注意到不远处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鬼鬼祟祟,正朝这边张望。 猜都不用猜,附近都被锦衣卫包圆了,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这人一看就是探子。 不等秦阳发话,只是一个眼神,付贵就带人立刻朝着男子靠近。 不一会儿,人就被付贵扭送到秦阳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 “我只是路过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吭啷! 秦阳当场拔刀,“问你什么答什么,本王又不傻,再敢说自己是路过的,送你进宫当太监!” “叫啥?” “冯,冯康!” “男的女的?” 叫冯康的男子当场懵逼。 啪! 武勃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咋不说话?” 冯康委屈道,“我男的女的,还用说吗?” 武勃又是一耳光,“你不说我们咋知道,万一你本来就是一个公公呢,来人,脱他裤子!” “停停停!我说我说,我是男的!” 秦阳把刀收回去,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是严白让你来的吧?” “是!” “让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情况,并且通知几个老鸨,随秦……啊不,随小王爷您闹,随便闹!还说小王爷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哦,这样啊。” 点了点头,秦阳又问,“除了针对醉花楼,严白最近还在干什么?” “小的不知道!” 吭啷! “说,我说,小的听其他人说,不保真啊……公子他,啊不,严白那个狗贼他还派人四处打听天仙醉,到底是从哪里运来的,还要给户部尚书沈鸣谦使绊子。” “怎么使绊子?”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武勃借过来一把刀,学着秦阳吭啷一声拔出来。 冯康疯狂摇头,“武,武少爷,你就算杀了小的小的也真不知道。” “嘿!老子不信!” 说着,武勃就要假意去剁冯康。 秦阳把武勃手里的刀推回去,同时对付贵摆摆手,“放了他吧。” 付贵一松手,冯康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武勃正要说话,秦阳说道:“他一个外面办差的,你指望他知道多少?” “也是!” 武勃点点头,把刀还了回去。 “行了,这里你看着,我亲自去沈府看看情况。” “你不是已经让我老姐带人去沈府保护了吗,我老姐办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是放心,那我也得去一趟!再说,去看自己媳妇怎么了?不像某人,连媳妇都差点赌输了。” 一听这话,武勃气的要骂秦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你去吧,这里我看着,保准出不了事。” “嗯!” 点了头,秦阳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 等到沈府,看见沈府大门口的阵仗,秦阳直呼武灵儿办事靠谱是靠谱,但就是个傻妞! 只见沈府大门口,武灵儿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军队将沈府围的里三圈外三圈,门口还摆着几架削尖的木栅栏挡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军营。 进入沈府,在后宅见到两女。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见到突然进屋的秦阳,沈婉君赶紧起身行礼,还用手轻轻拽了拽身边无动于衷,正在吃果子的武灵儿。 武灵儿眉头一挑,像个大爷似的,“你怎么来了?” 第95章 小鳖孙 “过来看媳妇啊,怎么,不能来吗?”秦阳比武灵儿更像个大爷。 听见这话,武灵儿没好气地把手里没吃完的果子狠狠扔向秦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咱们俩还没正式办事呢,别叫我媳妇!”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来看你了,我来看我另外一个媳妇。” 秦阳伸手接过果子,当着武灵儿的面咬了一口,然后伸手把沈婉君扶起来,“婉君,快起来,咱们夫妻俩别生分,我今日专程过来看你。” 说完,拉住沈婉君在身边坐下,说起悄悄话。 看见人家两个坐在一起,显得她像个外人。 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一把抢过秦阳手里的果子,“想吃自己拿,吃我的干什么!” 秦阳无奈地从果盘里拿了一个,递给沈婉君,然后自己又拿了一个,轻声温柔地问道:“婉君,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沈婉君手里拿着果子,正准备回话。 武灵儿瞥着秦阳,率先说道:“本姑娘在这里能出什么事情?就算有人派兵来攻打,也不一定能打下。” 稍微思索,沈婉君微笑道:“灵儿妹妹说的不错,沈府能平安无事,多亏了殿下请灵儿妹妹过来保护,婉君在此谢过殿下和灵儿妹妹。” 聪明! 此刻,秦阳很想说一句……武灵儿和沈婉君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光是这句话说的,就很有心机。 因为沈婉君这话,没有把功劳全部归在一个人身上。 既谢了武灵儿带兵前来保护,又谢了秦阳请武灵儿前来。 “婉君姐,你谢他干什么?” “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的,他今天过来纯属邀功,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听见武灵儿说这话,秦阳简直无力吐槽。 武灵儿和沈婉君在一起,也就沈婉君没存坏心思。 要不然,把武灵儿卖了,这傻妞还帮沈婉君数钱呢。 “对了,你今天过来到底干什么?” 秦阳耸耸肩,回答武灵儿,“刚才不是说了吗,过来看媳妇!” 武灵儿撇撇嘴,轻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难道不傻吗? 聪明人也问不出这样的问题。 秦阳心里直嘀咕。 武灵儿继续说道:“告诉你,我不傻,我武灵儿可聪明了。” “你说你来看媳妇,你就空手来?所以,你一定另有目的!” 秦阳笑呵呵地说:“聪明聪明,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确实另有目的。” 听见秦阳夸她聪明,武灵儿洋洋自得,继续说道: “说吧,另有目的是什么目的。” “咳咳……” 秦阳干咳两声,想了想,才说道:“没过几日咱们仨就要办婚事了,秦王府这两日就能收拾出来,我想请两位过去,提前看看咱们的宅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 “你会这么好心?” 武灵儿微微诧异,然后歪头道:“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我看你就是想骗我们两个提前住进去,然后花言巧语,骗我们的身子!” 沈婉君偷偷看了秦阳一眼,对武灵儿道:“灵儿妹妹误会了,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见沈婉君一直帮秦阳说话,气的武灵儿把沈婉君重新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可能,婉君姐,你相信我,你没有我和他相处时间长,也没有我了解他多,他肯定就是想骗我们两个的身子!” “呸!我才不会让他得逞!你也不能!” 说完,狠狠瞪了秦阳一眼。 他娘的! 武灵儿这妞脑子里绝对有毛病! 而且病的还不轻! 亏她还和自己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和自己才见了几面的沈婉君了解自己。 天地老爷! 秦阳绝对没有骗两人身子的想法。 就是单纯地想请她们过去看看宅子。 趁离大婚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两人对宅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还可以重新布置! 毕竟,那里以后是三人的家。 秦阳也想住的舒坦些。 可武灵儿这傻妞,非说自己想骗她们身子,还呸自己。 傻妞!傻妞!傻妞! 退货! 被气的不轻,秦阳正欲开口反驳,谁知一道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沃日他祖宗,严嵩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自己对付不过秦阳,就把气撒到我头上!” “还有户部那群王八羔子,混账玩意儿,老子好歹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平时待他们不薄,他们倒好,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会给老子使绊子。” “说起来,这事还要怪秦阳那个鳖孙!” “那个鳖孙在朝上拿着打王鞭是打爽了,害的老子被人收拾。” 身穿官袍的沈鸣谦走进屋,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 喝完,用袖子一擦嘴,他用手指着门外,怒嚎着继续骂道: “严嵩是个老鳖孙,秦阳就是个小鳖孙!” “你俩斗就斗,关老子什么事?” “女儿啊,赶紧给爹想想办法,今日去衙门,一群人追着你爹要钱,你爹我哪有钱?” “拿不出钱,你爹我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 “真是操蛋啊!都他娘的怪严嵩和秦阳!” “女儿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鸣谦看见沈婉君微微张开嘴巴,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问道。 他走近了几步,看见沈婉君身边,同样两副震惊的面孔。 “灵儿也在啊,今天就当没听见你沈叔叔这话,你可不要往外面随便乱传。” “这位是……咦,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像小鳖……” 噗通! 沈鸣谦双膝一软,一个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臣户部尚书沈鸣谦,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沈鸣谦不敢抬起头,额头和脸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娘的,小鳖…呸,秦王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刚才回府,丫鬟和小厮没一个向他禀告说秦阳在府里。 刚才秦阳肯定听见了他骂他小鳖孙。 完了完了! 要抄九族了! 沈鸣谦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鸣谦,沈婉君也赶紧下跪,埋首在秦阳脚边,“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我父不是故意辱骂殿下!请殿下开恩!开恩!” 秦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眨眨眼睛,摆手道:“起来吧,本王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第96章 以工代赈 听见这话,沈婉君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见沈鸣谦还跪在远处,身子颤颤巍巍,衣裳都被冷汗打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井里打捞出来一样。 秦阳抬眼,故作恼怒,“都说了本王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沈尚书还不起来?” 咽了一口唾沫,沈鸣谦才慢慢站起来。 但整个人更加胆战心惊,时不时抬袖擦脸上滚落的豆大汗珠。 看见沈鸣谦这个样子,秦阳就觉得好笑。 因为世人对户部尚书沈鸣谦的评价……为人异常小心谨慎,沉默寡言。 可谁能想到,沈鸣谦在家里却是这副模样? 骂严嵩也就罢了,还敢骂自己小鳖孙? 看来,但凡是个男人,在家里和在外面是两副完全不同的面孔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小心翼翼地给秦阳斟茶,沈婉君轻开檀口,“殿下勿怪,父亲大人忧思过度,一时发了疯病,才……” “对对对,臣发了疯病!” 沈鸣谦赶紧点头附和。 信你们父女俩才有鬼了。 秦阳心里吐槽一句。 拉着沈婉君重新坐下。 摆摆手也让沈鸣谦自己找位置坐。 清清嗓子,秦阳说,“忧思过度?何事能让岳父大人忧思过度?” “小事小事。” 沈鸣谦赶紧摆摆手,打哈哈,“说出来,恐污了殿下的耳朵,还是不说了。” 说完,沈鸣谦站起来,一拱手又说:“臣还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就不打扰殿下了。” “婉君,好好招待殿下。” 说完这话,沈鸣谦拔腿就要离开,有多快就走多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狼在撵他。 这里,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想跑? 门都没有。 秦阳开口,拦住他,“岳父大人这是去哪,小婿好不容易登门一趟,这就是岳父大人的待客之道?” 听见这话,沈鸣谦猛然停下脚步。 脸颊上的汗珠,流的越来越快。 他赶紧扑通一声又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秦王殿下您就饶了臣吧,臣刚才真不是故意骂您的,实在是严嵩那个老鳖……啊不,严宰相逼的太紧,户部那群人又吃里扒外,臣,臣一时间…” “本王又没有怪你!” 秦阳打断他道:“本王要怪你,治你的罪,你早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本王犯得上称呼您为岳父大人!” “啊?” 沈鸣谦抬头,一时间懵了。 秦阳忽然笑了,说道:“老鳖孙,这三个字骂的真好,骂出了精髓,知道小婿平时怎么骂严嵩的吗?” 沈鸣谦下意识地摇摇头。 “老杂毛!” “小婿平时骂严嵩是老杂毛!” 秦阳道。 看看秦阳,又看看他身边的沈婉君。 沈鸣谦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笑,还是该做出其他别的表情。 总之,他现在心里打着鼓,不知道秦阳跟他说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沈叔,你起来吧,他没有怪你!” 武灵儿看不下去,走过去将沈鸣谦扶起来,对着秦阳舞舞小拳头,“他要是敢怪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鸣谦僵硬地动了动嘴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让沈鸣谦重新坐下后,秦阳道:“小鳖孙这个称呼岳父大人以后就不要再骂了,搞得本王是他严嵩的儿子一样,岳父大人若是喜欢,以后跟本王皇兄一样,骂我混账玩意,反正,我皇兄一直这么骂我。” “臣,臣不敢!” 沈鸣谦下意识地又要下跪,却听秦阳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心中有气,毕竟严嵩斗不过我,把气全撒在了你们身上,您私底下要是不骂我几句,反而不正常了。” “说说吧,岳父大人最近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小婿这趟过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的。” 说之前,沈鸣谦先是瞟了沈婉君一眼。 见沈婉君轻轻点头,沈鸣谦才放心说道: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臣也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的,殿下也知,去年咱们京城雪就不小,各地就更不用说了,只会大不会小,雪一大便成了灾。” “过完年后,各地州府纷纷来报,尤以岐、玢,宁三州,受灾最为严重,房屋倒塌,百姓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 “朝廷理应拨款赈灾,救济灾民,这项任务户部首当其冲!” “救灾需要大量钱粮,可这些年国库空虚,户部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粮赈灾?” “今日臣去衙门里上职,底下的那些官员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纷纷攻讦臣,说如果户部再拿不出钱粮去救灾,就把臣推出去顶包治罪!” 一番话说下来,秦阳点点头,明白了。 不用猜,这肯定是严嵩的意思。 要拿沈鸣谦开刀,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和鲁大师一样,沈鸣谦也是被自己连累的。 就在这时,沈婉君站起来,屈身可怜道:“求殿下救救我父!” “快点想办法,沈叔都是被你给连累的,你要是不救沈叔,你还是个人吗!”武灵儿不满道。 秦阳没好气地白了武灵儿一眼。 这傻妞,没有旁人在跟前,说这话也就罢了,自己不跟她计较。 可有了旁人在,她还拿着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看成婚后,自己怎么教训她。 屁股都给他打肿!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跟武灵儿计较,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替沈鸣谦躲过这一难,去哪搞赈灾用的钱粮。 “赈灾所需多少钱粮?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秦阳问。 “一半,臣仔细算过,户部最多只能拿出赈灾所需的一半!”沈鸣谦赶紧回答道。 “这就好办了!” “嗯?” 听见秦阳说这话,屋里其他三人皆是一脸懵。 “别卖关子,赶紧说!” 武灵儿是个急性子,催促道。 秦阳淡淡道:“据我所知,咱们大玄赈灾一贯所采用的办法,是无条件地给灾民们发放赈灾粮。” “这个办法有什么问题吗?” 沈鸣谦皱眉不解,又说,“灾民受灾,家中财物粮食大多被毁,如果不发赈灾粮,他们饿死的更快,如果不抑制灾民死亡的速度和规模,恐会滋生暴乱,到那时,情况更加不可控。” “说的不错,可一味无条件地发放赈灾粮,国库有多少粮食都不够,因为灾民会习惯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到点去领取赈灾粮。” “真正的赈灾手段,从来都不是朝廷一味付出,灾民一味获得,而是双方互有付出,互有所得。” “殿下此言,何意?” 秦阳一字一句说道:“以工代赈!” 第97章 女诸葛 “什么是以工代赈?” 不等沈鸣谦继续追问,武灵儿好奇道。 扫了三人一眼,秦阳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朝廷雇佣受灾百姓参与建设度过灾荒。” “大灾年间,百姓们没有钱粮,但他们有劳动力,朝廷雇佣他们进行灾后清理,重建房屋,或兴修水利,或道路建设。” “一方面,百姓们不用每天什么都不干,而是参与到建设当中,减少恐慌情绪蔓延,也极大限度降低暴乱发生的概率。” “另外一方面,大大缩短灾期,如此一来,所需的赈灾钱粮只需要以前的一半,甚至更少!” “这便是以工代赈!”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屋里久久无声。 可是很快,沈鸣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站起来,“妙!妙啊!” “以工代赈,妙啊!” 他看向几人,继续说道:“以往赈灾,朝廷每每都需派出大量人手,维持灾区稳定,防止暴乱发生。” “可以工代赈,完全没这方面的开销,只需要派出少量人手,每日发布任务,维持最基本的秩序,让每个灾民都投入到灾后重建当中,干了一天的活,他们哪还有力气和心思去闹?” “如此一来,灾期大大缩减,灾情平了不说,事后灾区建设也完成了。” “更重要的是,灾期时间缩短,赈灾钱粮比以前用的更少!” 沈鸣谦是户部尚书,这些年,去各地赈过不少灾。 大玄惯用的赈灾手段,优势和劣势他都很清楚。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想不出如何将劣势降到最低。 可今天经秦阳这么一点拨,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如果不出意外,以工代赈,将会成为大玄以后最主流的赈灾手段,也会成为各国最主流的赈灾手段。 于灾民有益,于朝廷更有益。 最主要的是,花费比以前更少。 现在户部只有岐、玢,宁三州,赈灾所需的一半钱粮,可用以工代赈的办法,一半钱粮都用不了,或许还能剩下很多。 如此一来,他户部尚书的乌纱帽也就保住了。 高兴之余,沈鸣谦对着秦阳俯身深深一拜,“多谢殿下提点,臣受益匪浅!” “时不待我,臣这便去起草新的赈灾方略!” 说完,也不管秦阳同不同意,沈鸣谦小跑出房门。 见沈鸣谦离开,沈婉君对着秦阳微微俯身:“多谢殿下解家父之忧,臣女在此谢过殿下大恩!” “不用谢!” 秦阳托起她的胳膊,挑眉道:“咱们俩谁跟谁,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改日请我吃海鲜就成。” “海鲜有什么好吃的?” 武灵儿摇摇头,有些不懂,吐槽道:“你好歹也是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非得让婉君姐请你吃海鲜?” 秦阳瞥了她一眼,坏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以后你们两个都得请我吃海鲜。” “毛病!” 武灵儿骂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有些皱的衣服,抬脚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 秦阳随口问道。 武灵儿脚步没停,“去更衣!”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听见这话,沈婉君出言小声提醒,“殿下误会了,灵儿妹妹去更衣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经沈婉君这么一提醒,秦阳立刻明白过来,“拉屎撒尿就拉屎撒尿,还更衣?装货!” “粗鄙!” 骂了一句,武灵儿就出门更衣去了。 人走后,秦阳拍拍身边的座位,让沈婉君坐下。 沈婉君坐下后,秦阳主动拉住她的手。 沈婉君没有拒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见武灵儿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秦阳开门见山地说道:“岳父大人骂我小鳖孙,是你故意让我听见的吧?” 沈婉君表情微微一滞,立刻恢复正常,“殿下什么意思,婉君不明白。” 秦阳拿着她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就像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玉器。 “别装了,我来你们沈府,很多人都知道,你父亲刚才回来,如果不是你让你沈府的丫鬟小厮闭嘴,他们怎么可能不提醒你父亲,我在府里?” 沈婉君尴尬笑笑,“殿下误会了,我和灵儿妹妹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从未离开殿下的视线,我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丫鬟和小厮闭嘴。” “这就是你沈婉君聪明的地方了,你是棋子,也是执棋者,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 “你早知道你父亲回府后会破口大骂,也早就知道我会来你们沈府,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帮你父亲解决困境,保住他户部尚书的乌纱帽!” 沈婉君轻轻摇头,“殿下说什么,婉君实在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秦阳盯着沈婉君如秋水般的眸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没关系,我说的再明白一些,不仅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你的算计中,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全部在你的算计中,就比如助我在朝上气晕了御史魏长青!” “自我砍了顾长风那一刻起,没有人比你沈婉君的动作更快,你知道顾长风一死,严嵩必定会请御史大夫魏长青上朝弹劾我。” “所以,当天,你就设计让魏长青的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将魏长青的把柄送到我手里,增加几日后我在朝上的胜算。” “起先我并没有把魏理轻薄武威侯嫡女当回事,只当事自己运气好,连老天都在帮我,可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过于巧了。” “你猜,那日武威侯嫡女为什么会上街?魏理又怎么会刚好碰见她?” “你再猜,两个人,一个侯门嫡女,一个京城勋贵人家的公子哥,谁不认识谁?魏理怎么敢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若不是有人故意促成此事,借魏理一百个胆子他敢吗?” 听闻此言,沈婉君的眼睛里终于浮现一丝慌乱。 她想收回被秦阳握住的手,一用力,却发现秦阳的力气出奇的大。 深吸一口气,沈婉君看向秦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纨绔,私底下竟是这副面孔?” 秦阳笑道:“我也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家闺秀,私底下竟然是个女诸葛!” “女诸葛?” 沈婉君蹙起眉头,“那是谁?” 第98章 两只千年狐狸 “你不用知道是谁,你只用知道,女诸葛是用来夸你的聪明是就成了。” 闻言,沈婉君苦笑了一声,“夸我,殿下不觉得讽刺吗?” “若我真的聪明,怎么会被你发现?” “你说呢?” 秦阳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坏笑道。 想了想,沈婉君眯眼道:“是杨凌吧?是他告诉你这一切,也是他让你今天过来揭发我的。” “杨凌?” 秦阳摇摇头,“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是我瞎编出来的!” “否则,就算杨凌被我藏到再好,京城这么多探子怎么没一个人打探到他是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当然,你愿意,杨凌这个人也可以是你!” 一番话,沈婉君彻底惊了。 她瞪大美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了起来。 她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要嫁的人,在藏拙。 以后,她也不用装的这么累,这么辛苦了。 “武灵儿知道王爷是这样吗?” “你说呢?” 秦阳反问。 沈婉君冷笑一声,“一个蠢得挂相的女人,能知道就怪了。” 闻言,秦阳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我家婉君还是个毒舌妇。” “就是不知道一直视你为亲姐姐的武灵儿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她,她会不会打你!” 沈婉君微微一笑,靠近了些,“只要王爷不说,灵儿妹妹就不会知道。” 秦阳本来也没打算说,破坏沈婉君在武灵儿心里温柔善良大姐姐的形象。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女感情和睦,形同亲姐妹,秦阳巴不得。 他不会傻到挑拨两女之间的关系,有些事情,该瞒得瞒。 后宅不宁,两女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吵架。 光是想想,秦阳就觉得头皮发麻。 想了想,秦阳说道:“武灵儿以前不知道我在藏拙,不过我已经告诉她了。” “嗯?” 沈婉君深深皱起眉头,不理解秦阳的做法。 武灵儿那么蠢,这么早告诉她,会坏事。 秦阳却道:“都是一家人,早晚都要告诉,不过杨凌的事我没告诉她,她还当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你能保证她不会坏事?”沈婉君严肃道。 “放宽心,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大是大非上面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嫁给我了?”秦阳挑眉。 沈婉君说道:“现在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从那一道赐婚圣旨下达以来,我就没有!” “以前,我只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现在,看见王爷如此大才,秦王妃的位置,婉君求之不得!”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微微点头。 他果然没看错沈婉君。 这是一个和周皇后一样聪明的女人。 以后秦王府大老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话已至此,说吧,王爷需要婉君替你做什么?” 秦阳叹息一声,问道:“目前我在做的事情,你可知晓?” “知道。” 沈婉君点点头,“严嵩明面上斗不过王爷,选择背地里下黑手,醉花楼那边的事情,每日都有人跟我汇报,我全都知道。”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庆幸她是个女的。 要不然,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杀之。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了想,秦阳问,“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不假思索,沈婉君脱口而出,“就目前来看,王爷借用严白的钱,犒劳锦衣卫这一招,实在是高。” “不过不能长久,附近几家青楼的姑娘们若是都被锦衣卫玩坏了,她们可就彻底与醉花楼恶了,以后醉花楼还想开下去,就必须和她们打好关系。” “继续。” 秦阳来了兴趣。 “再过两日,将锦衣卫全部换下来,请满京城的乞丐前去。” “啊?” 秦阳有些没想到。 “王爷只管派人去请,但青楼绝不会让乞丐们进去糟蹋姑娘,如此一来,严白事先给的那些钱,就不足以让几家青楼对他死心塌地。” “一旦他们有了间隙,王爷就可以趁虚而入!反客为主!” 闻言,秦阳点点头,“妙,之后,我再稍微运作一番,用天仙醉的售卖权引诱,到时,她们就会成为我手底下的第二个,第三个醉花楼。” “说起天仙醉,这个幕后东家跟王爷的关系到底如何?靠不靠得住!”沈婉君问道。 秦阳微微一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不才,你夫君我正是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唯一的东家!” 听见秦阳这话,沈婉君脸上先是微微吃惊,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迎刃而解。 “王爷,您藏的可真深呐!” 沈婉君看向秦阳,情不自禁地叹道。 “彼此彼此!婉君同样不浅!”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像两只千年成精的狐狸。 …… 深夜。 严府,白绫白灯笼依旧高高挂着。 府里刚刚死了人,下人们都噤若寒蝉,说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引火烧身。 咚咚! “进!” 咯吱一声,严白推门进入书房。 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的严嵩抬头,“去看过你妹妹了吗?” “看过了。” 严白咬牙说道:“妹妹喝了些米汤,睡下了,短短数日,已经清瘦了十几斤,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根基本里。” “都怪秦阳那个狗东西!他怎么敢的!怎敢当街杀妹夫的!” 合上折子,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严嵩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无益!” “都觉得他不敢杀人,就算不看你爹我的份上,也要看豫州顾氏的分量!” “可秦阳那个愣头青就是敢!事发突然,他拿到人证物证后直接砍人,连给我们营救的机会都不给。” “可恨,着实可恨!” 一听这话,严白更是气的握紧拳头。 轻轻摆摆手,严嵩转移话题,“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严白赶紧上前,抱拳说道:“正想跟父亲汇报这件事。” “父亲让孩儿做的事情,目前来看,成果斐然,醉花楼自知抢不到客人,索性关门,大门还钉死了!” “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开了!” “嗯。” 点点头,严嵩又问,“天仙醉呢?” 闻言,严白稍微迟疑,然后说道:“父亲,这件事并非孩儿不用心,实在是天仙醉藏的太好,太深,无从查起!” “现在,孩儿只查到,西市曾经有座富贵酒坊,最有可能就是天仙醉的源头!” “但富贵酒坊早在年前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问过附近的街坊邻居,他们也不知道。” 微微眯眼,严嵩明显不信,“那么大一座酒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须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请父亲恕罪!” 严白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孩儿还遣人去富贵酒坊的掌柜以及工人家里,可他们一个个全都搬离京城,拖家带口,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砰! 一听这话,严嵩握拳,狠狠砸向面前桌子,吓了严白浑身一激灵! “该死的秦阳!不,该死的杨凌!”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手段,为何要为秦阳那个废物王爷所用,而不能为老夫所用!” 第99章 秦王第一定律! “杨凌确实该死,秦阳更该死!” 严白立刻附和道。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严嵩道:“好在除了天仙醉咱们没有收获,其他的都有收获。” “武家,咱们是不敢轻易动手,毕竟武定山和他几个儿子都不是吃素的,可沈家,那就是一个软柿子!” “老夫倒是要看看,沈鸣谦怎么度过眼前这一关!” 闻言,严白说道:“妹夫在天之灵,知道父亲为他做了这么多,一定会瞑目的。” “哼!” 忽然冷哼一声,严嵩瞥了眼白一眼,道:“真当你爹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一个死人瞑目?”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严白挠挠头,十分不解。 严嵩语重心长,“儿啊,记住,在这个世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爹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一个死人,而是做给活人看!” “顾长风在京城死的,在爹的地盘上没的,豫州顾氏岂会放过你爹?” 话说到这份上,严白立马明白了,重重点了点头。 看他明白了,严嵩也不再说那么多,挥挥手,“下去吧,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 …… 在沈府一直做客到深夜。 用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天。 秦阳才恋恋不舍离开。 大门口,看见出来相送的两女。 秦阳摆手道:“都赶紧回去吧,夜里风大,吹坏了,你们的夫君可是会心疼的。” 武灵儿丢给秦阳一个大白眼。 就会说这些恶心,让人肉麻的话。 害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婉君站在武灵儿身边,微微摇头,“多谢王爷挂念,我们不要紧,一会儿就回去了,吹不坏,倒是王爷您,外面天黑路滑,王爷回去的时候需小心谨慎,别摔着碰着了。” “要不然,我与灵儿妹妹也会心疼的。” “嗯?” 武灵儿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婉君。 自从她更衣回来后,沈婉君就怪怪的。 但具体哪一点怪,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怪怪的。 “嗯,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秦阳点点头,突然又说,“方才说好了,过两日我派人来接你们去秦王府转转,可别说话不算数。” 沈婉君微微颔首,“说到做到,更何况,灵儿妹妹也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沈婉君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武灵儿,示意她说句话。 本来,武灵儿打定主意,大婚之前,死也不去秦王府。 她觉得,秦阳就是想骗她身子,从而找的借口。 可方才几人一起用晚膳,秦阳和沈婉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此事敲定,跟着她也稀里糊涂答应了。 到现在,武灵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 “去去去!一定去!” 武灵儿不耐烦道:“本将门虎女,可跟某个人不一样说话不算数,本将门虎女从来都是言而有信,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秦阳笑呵呵地说:“好好好,不愧为将门虎女,就是厉害!” 就在这时,付贵把马牵来了。 秦阳翻身上马,跟两女打了一声招呼,就跟付贵骑马离开了沈府。 沈婉君走下府门前的台阶,遥遥相送。 等视线尽头看不见秦阳的踪影,武灵儿才走下来。 她一脸严肃地盯着沈婉君。 “灵儿妹妹这样看着我作甚?” 沈婉君摸了摸自己的脸。 武灵儿突然抓住沈婉君的胳膊,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喜欢上了秦阳吧?” 沈婉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心虚道:“灵儿妹妹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王爷是你我二人的夫君,我喜欢上王爷有什么问题吗?难道灵儿妹妹不喜欢王爷?”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秦阳今天来了一趟,就把你魂勾走了!” 沈婉君抿抿唇,心中暗想…… 以前我也不知道秦阳在藏拙啊! 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这样了。 倒是你,明明知道秦阳在藏拙。 怎么现在装的跟不知道一样? 真是好演技! 暗想一阵,沈婉君拉着武灵儿回府。 “走走走,咱快们回去吧,外面风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另一边,秦阳和付贵离开沈府,径直回到秦王府。 今天出来一趟,收获不可谓不大。 最重要的是,把沈婉君那个女诸葛收服了。 一想到,这么聪明的女人,马上要嫁给自己,秦阳就乐的睡不着觉。 玛德! 二月二那一天赶紧来吧。 秦阳已经等不及洞房花烛夜,和沈婉君颠龙倒凤造小人儿了。 这么想着,秦阳来到鲁大师这里。 看见秦阳,躺在床上看书的鲁大师就要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 秦阳赶紧摆摆手,走上前,“先养好伤,等伤养好你行多少礼我都不会管你。” 鲁大师重新躺好,心中一暖。 瞧瞧,这才是明主! 相比较以前工部那些顶头上司,真是一个天上,一群地下。 鲁大师发誓,今后用尽毕生所学,报答秦阳! 撩了撩袍摆,秦阳随意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指了指鲁大师手中的蓝皮书,“我能看看吗?” 换作旁人,鲁大师肯定严词拒绝,碰都不给他们碰一下。 可秦阳,他立马双手奉上。 拿到蓝皮书,秦阳翻开随意看了看。 其实,里面没多少内容,就三四页的内容。 记载的是那日秦阳传授给他的滑轮知识。 不过鲁大师回去后,个人的感悟记的挺多,足足有十几页的内容。 上面详细记载了鲁大师的感悟,和他不懂的地方。 看完之后,秦阳忍不住感叹…… 鲁大师要是生活在后世,肯定是个学霸,好学生。 面对鲁大师这样的好苗子,秦阳也想多传授他一些先进的物理知识。 除了物理,还有化学。 总之,秦阳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传授给他。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阳道:“大师,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你不懂的地方逐一给你讲解了,顺便再传授你一点新的知识。” “比如……质点,速度,加速度,还有牛顿第一定律,呸!是秦王第一定律,第二定律和第三定律。” “其实,我个人最感兴趣的是原子物理,原子核,量子力学之类的。” “不知大师你,想先学哪个部分?” 第100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秦阳话音落下很久,也不见床上的鲁大师有任何反应。 只见他整个人张大嘴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像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 质点? 秦王第一定律,第二定律,还有第三定律? 原子核? 他知道桃核,杏核,原子核是什么东西? 还有量子力学,那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秦阳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组合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大师,大师!嘿!醒醒!” 见鲁大师一动不动,秦阳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鲁大师回过神来,赶紧抱拳道:“多谢秦王殿下传授之恩,大师粉身难报!” “不用你粉身难报!” 秦阳笑呵呵地摆手,“在我有生之年,你能把原子弹给我手搓出来就行。” 鲁大师皱起眉头,“我只听说过石弹,木弹,还有铜弹铁弹,原子弹是什么东西,厉害吗?” “也就一般般啦,就是大一点的炮仗。” 秦阳说瞎话不打草稿。 一听原子弹就是大一点的炮仗。 鲁大师觉得自己可以。 于是郑重抱拳说道:“请殿下放心,原子弹我一定能手搓出来!” …… 几日后,风和日丽。 秦阳带着两女逛宅子。 “这个池塘不行,得往这边扩一点,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垂钓晒太阳,岂不美哉!” “是,奴婢记下了,这便叫工匠整改。” “还有这个凉亭,朝向不行,不能朝东,而要坐北朝南,里面的石桌石凳材质也不行,大理石太硬,换成软一点的材质。” “是,奴婢记下了,这就叫人来换。” “还有还有,这块空地别浪费了,给我铺上一层沙石软土,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练功场了。” “是!” “对了,你叫冬儿是吧,听秦阳说,你是王府里的丫鬟管家,我这个人不喜欢有太多人伺候我,喜欢自食其力,什么事情自己干,我的院子就不用派那么多丫鬟过来伺候了。” “是!” “来来来,过来这边,这棵歪脖子树不错,找人给我搭个秋千,要结实一点的。” “还有那里,我喜欢荷花,摆上几个大缸,养几缸荷花,不用太名贵的,普通一点的就行。” “对了,我今后住在哪间房?我就一个要求,离秦阳远远的,离婉君姐近近的。” “……” 武灵儿走在最前面,小嘴叭叭个不停。 冬儿紧跟其后,手里的笔记的都快要冒烟了。 秦阳和沈婉君走在最后面,忍了又忍,最后秦阳还是没忍住向身边的沈婉君吐槽: “就这?还死活不来看宅子,来了之后,就属她毛病最大,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干脆,把宅子拆了,重建得了!” “王爷别生气。” 沈婉君微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灵儿妹妹年龄还小,等年龄大一些,就不这样了。” “再说,这样不好了?我素来性子静,灵儿妹妹这样能给王府增添不少热闹。” 秦阳停下脚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就婉君你会说话,心又善,换做别人和武灵儿做姐妹,保证她活不过三集!” “三集?” 沈婉君蹙蹙眉头,不解道。 “没事儿,改日我给你讲个甄嬛传的故事。” 话音刚落,付贵就小跑过来禀告,“小王爷,醉花楼那边有变故。” “王爷,外面的事情重要,您先去处理吧,这里我陪着灵儿妹妹逛。”沈婉君道。 “嗯,我快去快回。” 点点头,跟前面的武灵儿打了声招呼,武灵儿也没搭理他。 秦阳就带着付贵赶往醉花楼。 路上,秦阳问,“醉花楼那边什么变故?” “小王爷,是好事。” 付贵咧着嘴,笑着回答道:“那七八家打着免费旗号的青楼,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快坚持不住,现在已经关门不迎客了。” “今早武少爷派人来报,那七八家青楼跟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一大早就把门关上,还学咱们醉花楼,把门窗都钉死了,任凭怎么叫都不开!” 能叫开才有鬼了。 秦阳心想。 楼里的姑娘们虽然都是职业出来卖的。 可哪经得住日夜不歇,二十四小时无休接客? 听说,前几天就有专治妇科的大夫被请去楼里,给姑娘们看病。 “严白那边什么反应?” “请几个老鸨去了明楼,商量对策。” “明楼?” “就是一间酒楼,就在雁鸣湖畔,距离咱们醉花楼几步路的距离。” “走着,去瞧瞧。” 很快,付贵带着秦阳来到明楼。 拿碎银子贿赂了楼里的伙计,秦阳带着付贵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入二楼的一间包厢。 看见秦阳突然推门而入,包厢里早已就座的严白和几个老鸨吓的下意识地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严白一脸的没想到。 “来听听状元郎怎么伙同几位妈妈,针对本王的醉花楼。” “你们继续,本王不插嘴,就是随便听一听。” 秦阳环视一圈,见屋里已经没有位置,便让付贵从外面搬进来一张椅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见秦阳堂而皇之地坐下了,还翘起二郎腿。 严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想问一句: 你礼貌吗? 拿这里当自己的秦王府,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吗。 我们在密谋针对你。 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我们走!” 一挥手,严白就要带几人转移阵地。 “别走啊,状元郎,咱们现在相当于打明牌,本王不知道你在背后伙同这几位妈妈针对醉花楼也就罢了,可本王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还用得着走吗?” 一听这话,严白顿住脚步,反应过来。 对哦。 秦阳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他躲就躲了。 可秦阳已经知道了。 再躲,未免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了。 重新坐下,往下压手,也让几个老鸨坐下。 几个老鸨坐下之前,对着秦阳俯身行礼,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小王爷勿怪……” 秦阳抬手打断她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本王懂,本王不怪你们。” “坐,你们继续!” 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下,几个老鸨对视一眼,各存各的心思…… 第1章 皇帝是亲哥,我不混账谁混账 “秦阳,你个混账玩意!” “如今我大玄内忧外患,近日楚国使团更是来势汹汹,企图不费一兵一卒以比斗文学割我大玄五城。” “你作为朕的胞弟,不思为朕分忧也就罢了,竟还敢屡次调戏宫女,偷看嫔妃沐浴,给朕添乱!” “朕今日非打死你个混账玩意不可!” “你们这群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立刻给朕爬上去,将那个混账玩意给朕抓下来!!!” 一声令下,太监们分成两波,一波年轻的搬来梯子爬上房顶,另一波站在下面伸出双手准备接人。 …… “嘶……!” 秦阳幽幽地醒了过来,只觉头痛欲裂。 不是,什么鬼?建国都多少年了,连动物都不准成精,怎么还有人自称朕?皇帝? 真是活久见! 还有,一口一个混账玩意儿,骂着让我从房顶上滚下来,以为自己是谁啊,天王老子吗? 滚不了一点。 于是,刚刚醒来,头疼烦躁的秦阳气沉丹田,直接开口回骂道:“死胖子,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才不是你弟,老子是你亲爹!别在这跟我套近乎。” 此言一出。 现场的空气猛地一滞! 太监们瞬间石化,全都瞪大眼珠子,张大嘴巴。 不管是已经爬上楼梯的,还是下面伸手准备接秦阳的太监们全都僵硬地扭过脖子,目瞪口呆地看向身后身穿明黄龙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震惊不已。 疯了疯了! 秦王殿下竟敢这样对陛下讲话! 秦阳皱眉看向四周,对自己此时的处境充满疑惑。 只见他整个人横趴在一座古代宫殿的房顶上,下面还有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人…… 这是哪? 误入拍戏片场了吗。 忽然,一股记忆猛地涌入脑海,疼的秦阳差点惨叫出来。 操!穿越了! 作为刚毕业的历史系清纯男大,当上社会全新牛马的第一天,公司的女老板就说有一桩上亿的项目跟自己谈,让自己跟她去酒店详谈。 谁知,前往酒店的路上,被一辆疾驰的货车闯红灯迎面撞来…… 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未记载的王朝,国号大玄。 下方穿明黄袍的中年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大玄皇帝秦泽,人称玄帝! 而秦阳,是玄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年仅十七岁,虽未成年,也未出宫开府居住,但却早早地被封为秦王! 更以皇姓“秦”作为封号,足以见得秦阳在玄帝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对他这个胞弟的宠溺。 可以这么说,只要原主不造反,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原主确实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从小文不成武不就,倒是调戏宫女、偷看嫔妃洗澡,无师自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昨天,他更是胆大包天,竟然偷看玄帝的宠妃王贵妃洗澡! 玄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决定新账旧账一起算。 于是,便有了今早这一幕,原主被玄帝追打的逃上了房顶,惊惧而亡! “卧槽……” 得知一切后的秦阳慌了。 下面的胖子真是皇帝,还是他亲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骂他亲哥是死胖子,还让他闭嘴,还自称老子,是他爹! 在古代,礼法大于天! 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 完了完了! 秦阳感觉一切都完了。 芭比q了。 就算玄帝再宠爱他这个亲弟弟,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大义灭亲了。 果然,玄帝气的脸红脖子粗,伸出二指,眼神更是发狠道:“混账玩意!朕给你十息时间,再不滚下来,朕便下令羽林卫将你当场射杀!” 一声令下,周围的羽林卫立刻搭弓瞄准,锋利的箭镞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 这帝王气势着实把秦阳吓得不轻,立刻连滚带爬顺着楼梯下了房顶。 “陛下,秦王殿下他下来了。” 闻言,玄帝当即大步上前,抬起大手,准备一巴掌呼上去,狠狠教训这个臭小子一顿。 可谁知秦阳先他一步,恭敬俯身见礼道: “臣弟秦阳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一幕。 玄帝愣了。 举起的大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来。 因为以往,这小子必定第一时间哭闹耍赖,而不是向他恭敬行礼。 今天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玄帝放下手,面无表情:“莫以为这样,朕就不治你的罪!” 秦阳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低头道:“皇兄方才的教训令臣弟幡然悔悟,臣弟愿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臣,为皇兄分忧,为大玄解难,请皇兄恩准臣弟将功赎罪!” 一听这话,玄帝气笑了,“为朕分忧?为国解难?就凭你?对战楚国使臣??” 太监宫女们亦是错愕,轻轻摇了摇头,心想这秦王殿下恐怕是面临死罪被逼急了,想以此暂时保命。 好在玄帝此时稍微冷静了下来,秦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本就对秦阳极为宠溺,只要秦阳不叛国不谋反,对于他而言,都到不了杀头的地步。 于是,玄帝给了一个台阶,“你当真愿意代表我大玄对战楚国使臣?” “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令楚国使团铩羽而归,振我大玄国威!” 秦阳毫不迟疑地给出肯定回应。 自己堂堂历史系高材生,唐诗宋词张口就来,千古奇谋皆有涉略,要是连区区楚国使团都赢不了,不如再死一次算了。 众人都被秦阳这坚定自信的态度整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跪在地上的是哪位大儒名仕呢。 玄帝背手道:“既是如此,那朕便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若把握不住,别怪朕杀你的头。” “臣弟定不辱命!” “那好,三日前,楚国使团于朝堂之上出一千古绝对,上联曰: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你可有下联?” 玄帝看向秦阳……只要秦阳能对出来,即便对得不工整,也能给他安一个为国效力的名头,饶他一命。 看向秦阳,太监宫女们皆是暗自摇头叹息,这绝对横扫大玄文坛,无一人能完美对出下联。 不学无术的秦王殿下怎么可能对出下联? 靠! 果然穿越了! 这对联,快用烂了吧。 想到这,秦阳满脸不屑,拱手道:“就这?皇兄,臣弟有对,现在便可上朝!” 玄帝眉头微皱,十分不解,这小子眼中不仅毫无胆怯之色,反而还充满了自信? 身边老太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贴近玄帝耳边低声道:“陛下,老奴听闻秦王殿下这几日常去那文人墨客出没的醉花楼,重金求对!” 哦? 玄帝双眼一亮,难道这小子买到了完美的下联? 再次看向秦阳,只见他依旧目光坚定地与自己对视,眼神中除了自信之外,似乎还偷着一丝......渴望? 这小子一定是买到了好对子,急于表现领功! 念及此,玄帝沉声道:“嗯,既然如此,那便随朕一起上朝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第2章 绝对出,朝堂震惊! “三日时间已过,这仅仅是我朝的第一联,你们大玄至今都没有人能对出,依本国师看,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你们大玄趁早认输,省的各自麻烦!” “你们大玄在诸国间自诩正统,正统不正统的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你们大玄连个对子都对不出来,都是饭桶,哈哈哈……” “今日若还对不出此联,按照约定,以凤阳城为首的五城便割让给我大楚!此后,五城便是我大楚城池!” “你们大玄快点对啊!别墨迹!” 秦阳刚刚抵达太极殿,便看见以楚国国师公羊墨为首的楚国使团众人,纷纷出言嘲讽,耀武扬威,浑然没有把大玄放在眼里。 面对挑衅,大玄以宰相严嵩为首的文武百官们。 个个咬牙切齿,脸色阴沉无比。 奉命上殿的大玄才子们,因对不出对子,面色羞愧难当,脑袋低的跟鹌鹑一样。 严嵩看向才子中的首位:“严白,你来对!” “请父亲恕罪,孩儿近日有感风寒,实在是状态不佳!” 严白不仅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还是严嵩的儿子。 “区区一副对联都对不出,难道我大玄真的无人吗!!!” 严嵩做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爱国之心可鉴。 “废物,一群废物!” 宰相发怒。 扑通扑通! 殿上不少人陆续下跪,特别是那些才子们,身体颤抖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严嵩眼中闪过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如今自己以宰相之位威压朝堂,一旦大玄五城被楚国夺去,他便能以此做文章,让那刚登基不满三年的玄帝彻底被架空! “严大宰相息怒!” 公羊墨上前半步,假惺惺的拱手道:“既然你们大玄无人能对出此联,那以凤阳城为首的五城今后就是我大楚城池了,你们大玄可愿赌服输?” 严嵩正欲一口答应下来,可谁知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进来: “谁说我大玄无人能对?本王来对!” 满殿朝臣扭头看向跟在玄帝身后走出来的人,满脸诧异。 秦王殿下? 秦阳! 他来干什么? 楚国使团众人则是凑到公羊墨身边,向他汇报秦阳的基本信息。 八个字来形容: 纨绔子弟,一事无成! 闻言,公羊墨点点头,轻蔑冷笑,完全没有把秦阳放在眼里。 “秦王殿下,你莫要胡闹!不要说这满朝文武,就连京城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你文不成武不就,倒是精于勾栏听曲,斗鸡遛狗之道,今日事关国事,非同儿戏!”严嵩十分愤慨地说道。 “就是,还请秦王殿下速速退下!”严白立刻随声附和道。 秦阳看向两人,上下打量着。 根据原主记忆,这严嵩身为大玄宰相,却贪腐成性结党营私,勾结藩王,是藩王推上来的傀儡,党羽更是遍布朝廷六部,甚至敢在朝堂之上当众顶撞玄帝,是大玄第一奸臣。 而严白身为奸臣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名为状元实则无才无德,欺男霸女。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久仰,本国师闲暇之余也喜欢勾栏听曲,斗鸡遛狗,有空与秦王一起去,不知秦王殿下意下如何……” “那敢情好,一起去就一起去,不过本王现在手头不宽裕,还得劳烦国师破费。” “好说好说……” 公羊墨完全没想到秦阳会这么说,一时诧异。 不过这更从侧面印证,这大玄的秦王确实是一个纨绔子弟! 前脚刚刚迈进大殿,后脚就听到秦阳和楚国国师公羊墨约定有时间一起去勾栏听曲,斗鸡遛狗。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还舔着一张*脸让人家国师破费。 玄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这混账玩意不知。 邀请勾栏听曲,斗鸡遛狗是假,公羊墨讥讽他身为大玄王爷,不务正业是真!!? 连这个都看不出,他真是后悔答应让秦阳来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团了。 可是现在没有后悔药吃,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在群臣的跪拜中,玄帝龙行虎步,走到龙椅上坐下不悦道:“秦王,快对对联,其他闲话少说。” 秦阳不敢怠慢,拱手道:“臣弟遵旨!”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阳上前两步,袖袍一挥,豪迈气势磅礴而发。 他背着双手,看着公羊墨道:“国师听好了,你们楚国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本王的下联是: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整座大殿鸦雀无声。 群臣站在原地微张嘴巴,好像一尊尊雕塑。 秦阳愣了,伸手挠挠头。 不是,咋都是这个反应? 难道自己对的不好? 没记错,就是这样对的啊。 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秦阳对这一联有所研究。 这一联,是古代的一位江南才子所作,只有上联,没有下联。 后经人不断揣摩,才出了几副下联。 自己方才对的正是公认的一副绝妙的下联。 难道这群古人觉得这一副下联对的不好? 艹! 这群古人的口味还真刁。 想了想,秦阳赶紧进行补救,又道:“本王又对:观海寺,观海势,观海寺中观海势,海寺万古,海势万古。” 话音落下。 轰!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又一副下联! 加上刚才的。 已经是两副了! 京城才子们上殿,连一副都对不出来,而秦阳却接连对出了两副下联。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秦阳,他们刚才之所以像尊雕塑一动不动,是完全没想到身为纨绔子弟的秦阳能对出此联。 这不是纯属和尚打架扯辫子,不可能的事情嘛。 此刻,他们更震惊于秦阳前后不过十几息的时间,竟然连出两副下联! 就连楚国国师公羊墨都震惊了,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阳。 不是说秦阳是个纨绔子弟,一事无成吗? 常人对出一副已经是难如登天,没想到秦阳竟然接连给出了两副下联! 两副皆是精妙! “妙!妙啊!” “陛下,秦王这对子对的妙啊!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两副下联!” 玄帝身边的老太监大喜,拱手道贺,激动道。 玄帝也终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惊讶之余,心中十分喜悦。 这小子果然买到了下联,而且还是两副下联,每一幅都十分的完美工整! 就是不知这两副下联,秦阳是在醉花楼何人手中所买。 此人有此大才,若能收为己用,定然是自己稳固政权的一道助力! 第3章 半场开香槟? 玄帝和其他朝臣正处于高兴之中。 严党成员们表面上也很高兴,内心实则像吃了一口苍蝇一样膈应。 筹谋至今,花费的人力财力,数不胜数。 眼看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架空玄帝,把握朝政。 谁知半路杀出个秦阳,坏他们好事。 这小子竟然把对子对出来了? 他们看向为首的严嵩,希望他拿个主意,要不然他们将功亏一篑! 严嵩眸中冷光闪烁,很快上前一步,脸上挤出笑容道:“秦王殿下大才!妙对,真是妙对啊!” 稍微沉吟,严嵩躬身对玄帝道:“启禀陛下,既然秦王殿下有此大才,臣以为,秦王殿下可代表我大玄对战楚国使团!壮我大玄国威!” 玄帝正处于兴头上,一时没有防备,答应了下来,“宰相所言有理,既如此,秦王,你便代表我大玄正式对战楚国使团!” 反观秦阳,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眯眼看向了严嵩。 只见严嵩头发花白,其中夹杂着几缕黑发,就是一个老杂毛。 这老杂毛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有陷阱! 很快,秦阳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严嵩这个老杂毛,是想捧杀自己! 别看自己现在对出了第一联,风头正盛。 可迎接自己的还有楚国使团的第二联,第三联! 但凡有一联对不出,严嵩必定借题发挥! 将丢掉五城的过失安在自己头上! 那时,严嵩再联合群臣死谏,让玄帝下旨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正在兴头上的玄帝没能想明白这一点,在朝堂之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直接答应下来,中了严嵩的奸计! 这可跟方才在后宫口头答应不一样,因为在后宫,他与玄帝是兄弟,前朝,他们则是君臣! 不行,不能就这么答应了,得给自己找条退路……秦阳心里盘算着。 “秦王,怎么,你不愿意?” 见秦阳长时间不说话,玄帝皱皱眉。 难道这小子在醉花楼,只买到了第一联的下联?第二联第三联没买到? 还是说,这小子不舍得花钱,只买到了第一联回来糊弄交差,第二联第三联根本没买。 念及此,玄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臭小子,实在是该罚! “臣弟愿意!” 秦阳拱起双手,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臣弟自知学识浅薄,以一人之力难以抗衡楚国使团,臣弟恳请皇兄下旨,命宰相之子,今年的新科状元严白与臣弟一起,共同代表大玄对战楚国使团!” 妈的。 捧杀老子! 老子就把你儿子拖下水! 看一会儿你舍不舍得死谏,砍你儿子的头! 严嵩脸色猛地一变,急忙说,“陛下,犬子今日身体抱恙,状态不佳,实在是不宜……” 严嵩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白白送死! “父亲,孩儿可以!” 严白出列拱手,一脸正经地说道。 他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文斗比试,是他所擅长的,他不能让秦阳将他的风头全部抢了! 闻言,严嵩眼睛瞪圆,僵硬地扭过脖子。 今日,出了秦阳这个变故已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此刻他竟后院失火! 可严嵩知道,此刻不是教训严白的时候。 他正要说话,无论如何都要替严白推脱掉。 谁知玄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下令道:“好,既然如此,那朕就准秦王所请,命你二人代表我大玄,正式对战楚国使团!” 严白激动拱手道:“谢陛下!” 此言一出,严嵩脸色一黑。 知道此事已经无法挽回,他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阳。 秦阳对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杂毛,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还早着呢。 下一刻,只见秦阳再次大声说道:“启禀皇兄,臣弟斗胆再请一旨!” 玄帝皱眉,脸色微微不悦。 这小子以为前朝是他在后宫的皇子院吗。 想怎么来怎么来? 但玄帝还是耐着性子,道:“说来听听。” “是!” 秦阳不假思索,躬身道:“今日,臣弟与状元郎是为国而战,是功臣,想求皇兄一件赏赐!” 砰! 玄帝一拍面前的龙案,发出巨响。 群臣赶紧跪拜,个个噤若寒蝉。 赏赐? 秦王是疯了吗? 半场就开庆功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阳开口就是求赏赐。 秦阳方才只是对出了第一联,第二联和第三联遥遥无期,八字还没一撇,就敢现在求赏赐? 就连玄帝都被搞懵了,秦阳这小子哪来的自信? 给这小子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已经是法外开恩。 没想到这小子蹬鼻子上脸,还敢求赏赐! 倒是老谋深算的严嵩猜到秦阳的真实意图,心中狠狠一抽。 秦阳这小子是想彻底坑死自己儿子不偿命! 绝不能让他得逞! “秦王殿下莫要着急!” 严嵩急忙站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对对子,只要秦王殿下能将剩下的对子全都对出来,就是咱们大玄的大功臣,到时,别说一件赏赐了,就算是十件赏赐,陛下也会答应!” 秦阳摇头,“不行,谁知道你们事后会不会耍赖,不予兑现!” 一听这话,玄帝气急了。 他是皇帝,一言九鼎。 岂会赖他的。 盯着秦阳,玄帝真想冲下来,狠狠揍这小子一顿! 咬着牙,玄帝微怒道:“好,朕答应了,只要你二人能将楚国使团的第二联和第三联对出来,朕给你们一件赏赐又如何?只是,若对不出呢!” 秦阳挺直腰板,掷地有声:“若对不出,就杀臣弟与状元郎的头!五马分尸,死不足惜!” 玄帝听完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搓捻着。 而后微微点了点头,不露声色笑了笑…… 这小子,敢放下如此狠话,想必是在醉花楼买到了后续对子的后联。 要不然,以这小子贪生怕死的性子,断然不会说出如此狠话。 呼。 呼出一口气,玄帝终于放下了心。 不同于玄帝的心情,严嵩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秦阳这小子,是打定主意要坑死自己儿子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对着龙椅上的玄帝躬身一拜后,严嵩看向秦阳,虚情假意说道:“秦王殿下三思!就算秦王对不上后续的对子,也是为国出力,是我大玄的功臣,何须杀头?秦王殿下言重了!” 呦? 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秦阳故意做出一副悲壮的模样,大声道:“严大宰相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决,若对不出,本王与状元郎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当死不足惜!” “你说呢,状元郎?” 严白被秦阳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感染,想都不想立马附和道:“秦王殿下说的不错,当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严嵩咬紧牙关,满脸铁青。 他聪明一世,将朝局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就生出如此蠢笨的儿子来。 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正当严嵩恨铁不成钢之际,旁边楚国国师公羊墨不满道:“你们说完了没有,到底派哪几人出来对对子……” 第4章 三对其二,秦王大才! “当然是本王与状元郎!” 秦阳怕严嵩又闹幺蛾子,直接对公羊墨说道。 玄帝也道:“不错,代表我大玄对战的,正是秦王与状元严白!” 严嵩做着最后的尝试,拱手道:“陛下,犬子今日身体有恙……” “闭嘴!” 玄帝猛地瞪向严嵩,厉喝道:“状元有心报国,宰相何须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阻拦?” 严嵩微微一窒,不敢说话了。 震住严嵩,玄帝摆摆手,示意比斗继续。 秦阳悄悄看向严嵩,希望严嵩继续跳出来反对,最好把玄帝惹急。 然后玄帝一怒之下,将严嵩砍了,一了百了。 可严嵩虽然极其不甘,但玄帝刚才的态度,已经彻底断了他反对的念头,他还没蠢到在这个场合和玄帝直接对着干! 罢了! 反正秦阳也身在局中。 他的儿子严白与秦阳现在是一体! 他就不相信,秦阳能在这种情况下,害他儿子而自己全身而退! 亲眼见证了一场大玄内部斗争,公羊墨心里冷冷笑了一声。 大玄内部斗争激烈,传言非虚,如此,大玄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至于刚才秦阳对出的第一联,他只当秦阳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碰巧了。 众目睽睽之下,公羊墨道:“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此乃我大楚第二联!两位请吧。” 虽然三日前大玄国上下就知道了楚国出的全部三联,但此刻听到第二联群臣还是微微震惊。 大玄在诸国间自诩正统,文风昌盛,可楚国这一联设计精巧,玄妙至极,大玄自愧不如。 玄帝下意识地看向秦阳。 秦阳则是看向严白,说道:“状元郎,方才第一联你对不出,这第二联总该……” 严白面色窘迫,掩面低眉道:“容我再想想,秦王殿下先请!” “好!” 秦阳也不推辞,伸手道:“笔墨伺候!” 玄帝没忍住说道:“直接说,要什么笔墨?不要故弄玄虚!” 秦阳拱手道:“回禀皇兄,其实……其实臣弟也没想好,需要笔墨再斟酌一下。”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楚国使团众人的哄笑。 就连公羊墨也讥讽地笑了笑。 看来他所想不错,秦阳第一联,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闻言,玄帝不好当场发作,但在心里给秦阳记了一笔,回去再收拾他。 嫌弃地摆摆手,玄帝道:“来人,赐笔墨!” 太监们立刻搬来一张小桌案,上面有纸墨笔砚。 秦阳坐下,装模作样的拿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开始书写。 眼见秦阳在故意拖延时间,严白没有管他,对着公羊墨拱手说道:“敢问国师,可否容我跳过第二联,直接对第三联?” 听闻严白要对第三联,公羊墨脸上更加不屑,嘴上却道: “当然可以,我大楚的第三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正是此联!” 严白点头,说道:“我对七六五四三二一!” 说完,严白自信地看向公羊墨:“国师,我这下联如何?” 不等公羊墨发话,朝臣们纷纷出言称赞道: “状元郎年纪轻轻就有此大才!前途无量!” “不愧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果然才气逼人!” “还是状元郎厉害,竟然对出了下联!” “……” 众人纷纷夸赞严白。 尤其是那些严党成员们,就差直接说严白是当今大玄文坛第一人! 玄帝听着这些话,眉头直皱,脸色铁青。 这些朝臣们都该死!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一联看似简单,实则内藏玄机。 要不然,楚国也不会拿这一联作为压轴的最后一联。 可严白直接将对联反过来,就说自己对出来了。 严白本人无甚大才,简直是在丢人现眼。 更可恨的是这些朝臣们,明知此对联不是这样对的,还敢跳出来称赞,一个个都该被拉出去砍头! 秦阳听见严白对的下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这对的啥呀? 还不如八九十勾圈凯尖呢。 严白怎么混上的状元? “丢人现眼的玩意!” “严白,你身为状元,竟然故意避难就易,乃贪功之徒!” “老夫虽然大字不识一箩筐,但也知道此联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秦阳寻声望去。 只见说话的是一名武将,虽头发花白年过六旬,但孔武有力,尚是能战之年! 根据原主记忆,此人名叫武定山,是大玄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是为数不多的忠君派! 武定山刚一说话,就遭到严党成员的攻讦。 老将军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耍嘴皮子不是长处,很快就被严党成员说的面红耳赤,差点当场发飙! 又亲眼目睹了一场大玄内部争斗,公羊墨目光中更加轻蔑,看来不等他们大楚动手,大玄自己就灭亡了! 时间一长,公羊墨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懒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依他看,秦阳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对出第一联,可第二联和第三联,大玄无人能对,还派出个严白出来丢人现眼! 这场比斗,是大楚赢了! 看向严白,公羊墨笑眯眯地说道:“真不愧是大玄的状元郎!” 严白还以为公羊墨在夸他,高兴地说道:“国师谬赞了……” 可下一刻,他便听到武定山道:“蠢货!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此言一出,使团众人纷纷嗤笑,笑的前仰后翻。 严白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涨红! “大玄皇帝陛下,按照约定,你朝无人能对出我朝的第二联和第三联,这场比斗,是我大楚赢了!” 公羊墨弯腰行礼,可却抬起脖子傲然道。 玄帝气不过,正要发话之际,却看见秦阳重新站了起来,“谁说的?严白是个蠢货,本王可不是!” “哦?” 公羊墨诧异地看向秦阳,“难道秦王已经对出了我朝的第二联? 玄帝激动地看向秦阳,“秦王,你可对出了第二联?” 若能对出第二联,输的也不算太难看! 接下来和楚国谈判,也是个由头,能少割让几座城池! 秦阳道:“回禀皇兄,正是!” 说罢,秦阳便将手中墨迹未干的纸递给公羊墨。 公羊墨双手拿纸,情不自禁念了出来:“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公羊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玄帝和文武百官们全都听见了。 “妙,妙啊!” “琴瑟琵琶,头上有八个王,魑魅魍魉,正好有四个小鬼。” “一般头面,说的是八个王在上,与各自肚肠,正好对应上了!” “绝了!绝对!” “陛下,秦王殿下又对出来了!” 忠君一派的成员纷纷开口,称赞道。 听着群臣的话,玄帝也不禁颔首起来,更加坚定要招揽秦阳背后那个卖对子的人了,此人乃是大才。 看着手中的纸,公羊墨的眸子中再次闪现一丝诧异神色! 这个大玄最大的纨绔子弟,竟然又对上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纸。 脸上满是震撼! 不过很快,公羊墨深吸一口气,恢复正常,冷哼一声说道:“秦王殿下大才,连对两联,皆是精妙,只可惜有人拖了秦王的后腿!” 说话的时候,公羊墨故意看向严白,企图激起秦阳对严白的恨意。 谁知道秦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从始至终都没看严白一眼。 “秦王,三对其二,真乃大才!不过可惜,按照约定还是你们大玄输了!” 秦阳摇头:“国师的话,本王不敢苟同!” “哦?” 公羊墨抬眼,“秦王此言何意?” 秦阳笑着说道:“本王早就知道严白这个状元名不副实,对不出第三联,所以本王留了一手!” “国师手中的纸,正面是第二联的下联,反面则是第三联的下联!” “如此,这一场比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第5章 秦阳此子,断不可留! “正面是第二联的下联,反面是第三联的下联!” “这一场比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秦阳的话在大殿中回荡,经久不散。 原本还都认定己方输了的,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大玄朝臣们,立刻来了精神,目光投向公羊墨手中的纸上。 公羊墨眉头一皱,立刻将手中的纸翻了一个面。 上面没什么秦阳说的下联。 只有两个字: 无耻! “你,……!” 公羊墨立刻大怒,大声喝道:“这哪里是下联,你这分明就是在当众辱骂本国师!” 秦阳正欲开口解释,严嵩又跳出来闹幺蛾子! 他拱手道:“启禀陛下,秦王明明没有对出第三联却说自己对出了第三联,是为欺君!当众辱骂楚国国师,破坏两国情谊,罪加一等,当重重责罚!” 玄帝看向秦阳,疑惑道:“秦王为何如此?” “回禀陛下,老臣觉得秦王殿下不是有意的!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这时候,武定山出来打圆场,“秦王殿下,你对出前两联,本为有功,没必要再……” “是啊,秦王殿下……” 一时间,武将们纷纷开始劝说。 这些劝说虽为好意,但秦阳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尼玛! 你们能不能等我把话完?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还让不让人活了。 “启禀皇兄!” 秦阳大声说话,盖过所有人,“臣弟并没有辱骂国师的意思,无耻二字,正是臣弟第三联的下联!” “楚国第三联的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臣弟的下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 “三联皆已对出,此次文斗,是我大玄赢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沉寂了好几秒。 但几秒过后,不知道是谁率先叫了一声。 “妙啊!” 轰! 大殿内瞬间热闹了起来,跟过年一样。 “妙,妙,妙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真乃绝对啊!”有大臣激动地说道。 玄帝反应过来后,脸上也难掩激动神色,嘴唇颤抖个不停。 在他当政期间,兵不血刃,竟然从宿敌楚国手里拿到了五座城池!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还能为大玄开疆拓土! 就在这时,武定山疾步走过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阳的肩膀上,咧着大嘴笑着说道:“哈哈哈,秦王殿下,你真是好样的!” “不费一兵一卒,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 “哈哈哈哈,真痛快!” 被一巴掌拍的差点去见太奶,秦阳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尚书大人客气了,为国效力,都是本王应该做的。” 眼见胜负已分,楚国使团众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就连公羊墨也被气的不轻,脸色黑的像锅底。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好局势,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玄帝抬手制止群臣,没好气瞪了秦阳一眼,怪他既然对出了第三联却故弄玄虚,最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公羊墨:“国师,你可愿赌服输?” 公羊墨微微一窒,咬紧牙关,心中极度不甘,行礼说道:“我大楚向来言而有信,既然三联皆以对出,自然愿赌服输!” 使团其他人虽然不愿意,但国师都开口了,他们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地交出五城的舆图。 玄帝一挥手,派人取回原属于大楚国五座城池的舆图。 从今以后,这便是大玄城池了! “告退!”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像过年一样的大玄众人后,公羊墨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玄帝没有派人阻拦他们,而是笑眯眯地目送他们离开。 楚国使团走后,玄帝递给身边的老太监一个眼神。 “肃静!” 老太监立刻喊了一嗓子。 等朝臣们不说话后,玄帝才说道:“今日一战,秦王为我朝第一功臣,为我朝得五座城池,当赏!严白,名为状元,却名不副实,今日有目共睹!传旨……” “陛下开恩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严嵩立刻匍匐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 “陛下开恩啊……” 严党成员纷纷请奏。 听到玄帝前半段的话,秦阳快要高兴疯了。 赏赐,赏的越多越好。 没有万两黄金,赏两个美女也好。 可后面,严嵩卖惨,其党羽纷纷求情,玄帝一时间还真被他们给缠住了。 见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秦阳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皇帝当的是啥啊,连处决个小小的状元都不能随心所欲,不如给他来当! 不行,得想办法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想了想,秦阳眼前一亮。 有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下,拱手说道:“皇兄开恩啊……” 秦阳的行动,瞬间把满朝文武都给整不会了。 就连严嵩都愣住了。 不是。 我儿子严白落得如今这个境地,状元名不副实,皇帝大怒要降旨责罚,不都是你小子害的吗? 你小子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呢? “秦王殿下,你快起来!” 头发花白的武定山从来都看不惯大奸臣严嵩的所作所为,眼见今日有机会找他的麻烦,立刻劝说,“今日一事,有目共睹,严白状元名不副实,陛下责罚也是为了他好……” “秦王殿下莫要为其求情……” “就是,秦王殿下,你快起来吧,今日你有大功,莫要因此惹了陛下……” 一时间,武将们纷纷出言劝说。 听着这些劝说,秦阳心里道…… 格局! 你们的格局都小了。 老子这可不是求情,而是要阴死严嵩这个老小子。 只听下一刻秦阳道:“启禀皇兄,臣弟以为罪不在状元,状元严白本人也是无辜的!” “哦?” 玄帝微微皱眉不悦。 眼看有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严嵩,没想到秦阳这小子又出来捣乱! “臣弟以为,罪不在严白,而在礼部,众所周知,礼部一向负责春闱科考一事,严白既然无才,为何能高中状元?一定是礼部相关人员收取贿赂!行舞弊之举!臣弟恳请皇兄下旨,彻查礼部!相关涉案人员,一律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向秦阳,心情不一。 妙啊…… 这是玄帝和武将们的心里活动。 处置严白,只是处置了一人,无关痛痒。 可处置了礼部,那可就相当于卸了严嵩的左膀右臂,让他疼一阵。 秦阳此子,断不可留…… 严嵩心里气的简直要吐血,抓心挠肝! “老臣冤枉啊,陛下明查,秦王,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文官队伍中,突然冲出来一名老者。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 “冤枉?” 玄帝挥袖冷哼一声,说道:“冤不冤枉,一查便知,传旨,命兵部尚书武定山统领刑部,大理寺,彻查今年春闱舞弊一案……” 第6章 各方寻找卖对者 深夜。 皇后寝宫。 在外忙碌了一整天,一来到这里,玄帝就脱掉靴子,毫无形象地斜躺在软榻之上。 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群臣面前帝王威严的模样,就是一个发福的普通中年男人。 本来他也不想当这个皇帝,这个皇位是先帝硬塞进他手里的。 只有来到皇后这里,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靠在软榻靠枕上,玄帝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肚腩上,大拇指互相绕着圈,笑着说道:“今日朝堂这一出好戏,皇后你没看真是可惜了,现在想想严嵩走前气的要吐血的模样,朕就觉得解气。” “三年了,快整整三年了,皇后,你知道朕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解气,今日真解气!” 虽登基三年,可玄帝一直被严嵩压制。 今日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恶气,他晚上睡觉估计都会被笑醒。 闻言,旁边的美妇人递来茶水。 正是玄帝的发妻,大玄的国母,周皇后! 周皇后柔声说道:“这一次多亏了老七,不仅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还让陛下有机会彻查礼部。” 起身喝了一口茶水,玄帝又躺了下去,说道:“这哪里是老七的功劳?朕都查清楚了,老七的对联都是几日前在醉花楼买的,至于能查礼部,朕也觉得是卖对子那人给老七出的主意。” “这小子,白捡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那醉花楼卖他对子的人,是大才!来人!” 一声呼唤,一名暗卫疾步进门,单膝跪地。 玄帝没看他,就直接吩咐说道:“去查,查几日前醉花楼卖秦王对子的人是谁?朕要招揽此人!” “遵旨!” 暗卫抱拳得令,立刻退下去办。 看着这一幕,周皇后微蹙秀眉。 她并不赞同玄帝所言,秦阳的对子都是买来的。 如果对子是买来的,那卖对子的人,为何要卖秦阳第一联两副下联?这点说不通。 而且,周皇后今日虽没亲临现场,但从宫女口中知道了今日朝上发生的一切。 据宫女描述,周皇后觉得,秦阳今日在朝上的表现并非是一个卖对子的人可以指挥出来的,这一切另有隐情。 虽不赞同,但她没有直接出言反驳玄帝。 想了想,周皇后才说道:“虽是白捡的功劳,但老七今日为我大玄白得五座城池,又拉下水礼部,陛下还是要重重赏他才对。” 玄帝点点头,“确实应该重赏,可朕一时想不起来该赏他什么为好。” 周皇后笑着提醒道:“老七过了年就成年了,可以出宫开府了,王府里得有个管事的女人……” 经这么提醒,玄帝立刻想起来了,拍着大腿道:“对对对,还是皇后想的周到,朕就赐婚,赐他一个王妃!” “这小子,朕早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他了。” “京中名门闺秀多的是,这件事,还得麻烦皇后替他好好挑挑,掌掌眼。” “臣妾遵旨!” …… 与此同时。 宰相府邸,严府。 一名全身罩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在严府后门下车,进入了严府。 很快,他被人带到书房。 挥手屏退下人,关上书房的门,严嵩看向来人,“这里没有外人,国师无需遮掩。” 公羊墨取下身上的黑袍,在严嵩对面坐下,没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严大宰相给本国师的保证?说你朝无人能对出我朝对联?” “本国师现在严重怀疑,你与你朝皇帝秦泽是一伙儿的,就是为了从本国师手中诓骗我朝五座城池!” “严大宰相,您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闻言,严嵩心中既愤怒又郁闷,压着声音道: “国师言重了,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 “本相都派人调查清楚了,今日秦阳在朝上对出的对联,都是他在醉花楼找人买的。” “买的?” 公羊墨冷哼一声,“本国师凭什么信你?” “糊涂!” 严嵩陡然提高声调,厉声喝道:“如果国师不信本相,这次来我大玄,何必要与本相合作?你要为你朝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本相要借你们的手,彻底架空我朝皇帝,这是一笔交易!” “现在,这笔交易出现了一点意外,我们不该怀疑对方,而是要一起解决这个意外,懂吗?” 被严嵩的气势吓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公羊墨恨恨地咬咬牙。 死死盯着严嵩,公羊墨语气阴沉道:“本国师就再信你这一次,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急。” 严嵩摆摆手,说道:“待本相先找到那个卖秦阳对子的人再说,若能招揽,再好不过,若不能就杀了,以防这人再跳出来捣乱。” “至于国师你,就和使团在我大玄京城多住些时日,待时机成熟,再次向我朝陛下发起比斗邀请。” “那时,本相会派大臣在朝堂上附和,派人在后宫在皇帝耳边吹风,以我朝陛下的性子,他自会应战,今日国师输掉的,以后都会赢回去,只会多不会少。” 公羊墨闻言。 眼前一亮。 这倒是好办法! 默默思索片刻,公羊墨说道:“卖秦阳对子的人是大才,若宰相不能招揽,便给本国师。” 看出对面公羊墨的意思,严嵩心里冷冷笑了一声。 这公羊墨真是贪得无厌! 不仅贪图大玄的城池,还贪图大玄的人才! 须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一朝宰相都招揽不到的人才,岂会供他公羊墨驱使?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严嵩表面却道:“好说,找到人第一时间就给国师送过去。” 现在,还不是和公羊墨撕破脸皮的时候。 一个人罢了,给他就给他了。 就算给他了,他也不一定能够招揽成功! 一切为了大计! 严嵩心里这样想着,匆匆结束了这次会面,派人将公羊墨原路送了回去。 第7章 选妃?小孩子才做选择,本王全都要 第二天一早。 乾元殿——秦王在宫中的住所! 软榻之上,秦阳坐在几名水灵灵的宫女中间,任由她们小心翼翼地服侍自己,给自己穿衣服擦脸。 一夜时间,虽然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但秦阳还是有些郁闷。 因为回溯原主记忆,他发现他的这个秦王,皇帝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位置却并不怎么稳当! 今日是秦王,俊俏宫女服侍着,过着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生活。 可明日,说不定脑袋就要搬家。 从昨天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大玄内忧外患,宰相严嵩变着法给玄帝使绊子。 玄帝一旦倒台,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最关键的是,玄帝,玄胖胖,他的亲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昨日要不是自己力挽狂澜,五座城池就被玄帝弄丢了,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玄胖胖的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在秦阳郁闷不已的时候,有人通报,玄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洪公公来了。 洪公公? 他来干什么? 秦阳正欲起身,谁知洪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已经走了进来:“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秦阳装腔作势地摆手,“起来吧。” 看着他们,秦阳开口问道:“洪公公一大早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洪公公笑呵呵地答道:“恭喜小王爷,贺喜小王爷,陛下赐婚给小王爷,小王爷马上就有王妃了!” 正说着,洪公公从身后一名小太监双手托起的木盘里,拿过一本画册,双手恭敬地递给秦阳。 秦阳不明白所以然,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 画册打开,左面是一副古装美人肖像图,右面则是她的出身门第和年龄! 选妃! 秦阳立刻明白了过来,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 但很快,秦阳又不高兴了。 因为这本画册只有两页,后面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秦阳只能从这两名女子当中挑。 草! 电视剧里可不是这么演的。 自己一个王爷,不说让自己从成千上百名女子里面挑吧,几十个总有吧。 两个什么意思! 打发要饭的呢? 把画册翻了好几遍,差点翻烂了,也没找到第三名女子的画像和基本信息,秦阳不悦道:“就两个?” 洪公公尴尬笑笑:“正是。” 被秦阳盯得发怵,洪公公赶紧解释道:“小王爷,这是陛下的意思,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洪公公是玄帝身边的老人,自己人。 应该不会消遣自己。 他也没这个胆子。 目光收回,秦阳重新看向画册上的两名女子。 “沈婉君,户部尚书之女,年二十六,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这么大岁数?比我大了九岁!” “武灵儿,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之孙女,年十七,精通十八般武艺……这个瞧着还不错。” 评价完画册上两个女子,秦阳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户部尚书之女,管钱的。 一个兵部尚书的孙女,管兵的。 玄帝这是要拿自己拉拢这两个尚书啊。 不对! 不对劲! 很快,秦阳又觉得不对劲。 以他对玄帝的了解,这不是玄帝的作风。 换句话来说,玄帝能想到用自己拉拢两部尚书,可绝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因为他不是很聪明,他需要一个反应的时间。 更不会自己选妃的时候,只给自己两个选择! 这要是传不出去,别人会说他小气。 当皇帝的,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了! 合上画册,秦阳抬头看向洪公公,问道:“皇兄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本王选妃这件事不大,所以这两个女子不是皇兄亲自挑的吧?” 洪公公觉得这事不是大事,就说了,“小王爷真是聪慧无双,这两个女子确实不是陛下挑的,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小王爷选的。” “老奴听说,皇后娘娘昨夜为了给小王爷选王妃,精挑细选,一宿没睡。” 周皇后! 根据记忆,那是一个温柔贤淑,很溺爱自己这个弟弟的嫂子! 比玄帝对自己还要好。 沈婉君和武灵儿,是周皇后给自己挑的。 这是周皇后的手笔! 她挑了两个,是想帮玄帝拉拢朝臣,坐稳皇位。 真是一个贤内助! 秦阳感叹道。 “小王爷,您看中哪个女子了?时候不早了,老奴还要回去复命。” 闻言,秦阳把画册随手丢给洪公公,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洪公公赶紧伸出双手接住,生怕摔坏了。 “哪个?小孩子才做选择,本王全都要!” 秦阳故意很大声地说道。 既然是嫂子的好意,秦阳又怎么好意思辜负呢…… “啊?” 洪公公一脸的没想到,嘴巴忘记合上。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啊什么啊,本王说这两个女子本王都要,你赶紧回去复命吧,本王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就不留公公了。” 说完,秦阳径直离开。 出了寝殿,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秦阳的心情好了不少。 玄胖胖,他的亲哥玄帝不太聪明。 可他嫂子,周皇后很聪明! 有周皇后在,想必玄帝不会轻易倒台。 只要自己和嫂子配合得当,自己安安生生地在古代躺平,做个逍遥王爷还是很容易的。 对,就这么干! 秦阳刚刚从寝殿出来,乾元殿的侍卫头领,原身的头号狗腿子付贵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小王爷,今儿什么安排,去城西斗鸡,还是去城东找姑娘?” “小王爷昨日在朝堂上大出风头,今儿去找姑娘她们肯定投怀送抱。” 付贵竖起大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 秦阳皱眉:“富贵儿,瞧你说的,本王就不能去干点其他的正经点的事情?本王的名声,都是被你小子带坏的。” 一听这话,付贵愣住了,盯着秦阳眼睛一眨不眨,像看见了鬼一样。 “咋了?” 秦阳问道。 付贵说道:“小王爷,您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您能干什么正经事情?你所说的正经事情,不会还是去偷看王贵妃洗澡吧?” “说什么,这一次小的也不去给您望风了,陛下真的会下令打死小的。” 说话的时候,付贵往后退了一步。 不小心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的他立刻呲牙咧嘴。 就因为给秦阳望风,他挨了一顿板子。 若不是他的家世,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能给宫中当侍卫,家里都有点背景,大多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付贵也不例外,她六姨好像是玄帝的嫔妃来着。 听完,秦阳才意识到是自己现在的行为和之前纨绔子弟身份不符,这才引起了身边侍卫这么强烈的反应。 这样可不行。 在斗败严嵩之前,他还是需要维持纨绔子弟的人设。 于是乎,秦阳大手一挥:“说什么屁话,走,找姑娘去。” “得嘞!小王爷,您这边请……” 第8章 扛青楼老板金玉奴…… “卧槽,是我眼花了吗,那不是秦王秦阳吗?” “嘿,还真是他!他奶奶的腿,他还敢出宫?上次他找姑娘没钱在青楼赊账,名字报的是本世子,现在钱还没还给本世子呢,本世子现在就找他要回来!” “别去,你现在惹不起他!” “为啥?” “你昨夜回家没听你家老侯爷说吗?秦阳昨日在朝堂上力挽狂澜,连对出楚国使团三副对联,为我朝赢得五座城池,是我大玄的功臣!你敢去找功臣要钱?你不要命了。” 京城,东城的雁鸣湖畔,青楼林立,是京城贵公子们消遣的好去处,秦阳也是这里的常客。 他带着侍卫们一出现,立刻引起议论,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小王爷,我们春风楼新来了一批姑娘,还都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十分水灵,嫩着呢……” “屁,早就被睡了,黑了吧唧的……” “死三八,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啊,谁怕谁?” 几个青楼里的老鸨,争相出来抢人,一言不合竟然打了起来,互揪对面的头发,吐口水,一时间好不热闹。 秦阳和侍卫们在旁边看到津津有味,如果这时候有把瓜子嗑就更好了。 “哟哟哟,小王爷,还真打起来了嘿!”付贵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嫌事大。 秦阳没有去拉架,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纨绔子弟。 身为纨绔子弟,不起哄已经算好的了。 站着看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秦阳便要离开。 可临走前却被一旁,一直没有参战进去,一名用绣面团扇掩嘴偷笑的年轻老鸨所吸引。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顶多三十来岁。 正值女人风韵的时候,浑身透着股风情,撩人心弦。 不像其他青楼里老鸨,都是四五十岁,打起架来跟泼妇一样。 只这一点,她就与众不同。 “有意思……” 看着她。 秦阳轻笑了一声。 啪! 给了身边看打架起哄的付贵后脑勺一巴掌。 秦阳骂骂咧咧道:“瞧你的德行,女人打架,看的这么起劲?忘记咱们来是干什么的了?” 付贵立刻收敛脸上的表情,无比正经道:“小的没忘,咱们是来找姑娘的。” 点点头,秦阳用嘴努努那名年轻的老鸨,对付贵说道:“不挑了,就她家的了。” “得嘞!” 付贵径直走到年轻老鸨面前,把她喊了过来。 付贵对她不陌生,她是雁鸣湖畔所有青楼老鸨里最年轻的,名叫金玉奴!也是醉花楼的老板。 “小王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一来就要去我们醉花楼,您对我们醉花楼可真是太好了,楼里的姑娘都想着您呢…” “小王爷,这边请……” 眼见金玉奴将秦阳请进了醉花楼,其他青楼老鸨立刻停止了打架,坐在地上恨得牙痒痒,暗骂了一声骚蹄子。 “姑娘们,出来迎客了,小王爷来了……” 一声呼喊,醉花楼的姑娘们鱼贯而出。 什么风格的都有,令人眼花缭乱。 “小王爷,要不今儿还让墨梅伺候您,她是您来我们醉花楼常点的,为了小王爷,她还新学了一段舞呢……” 金玉奴红唇嘴角噙着笑意,手中团扇轻轻扇着,给秦阳介绍。 金玉奴介绍的起劲,但秦阳的目光一直没从金玉奴这个尤物身上离开过。 墨梅好是好。 但也要看是谁教的。 玩一个徒弟,不如玩师父。 舍近求远,秦阳又不是一个傻子。 “小王爷,奴家为您新学了一段舞,奴家这就跳给小王爷看。”名叫墨梅的青楼女贴上来,恨不得将秦阳的手臂嵌入她胸前的沟壑中。 “今日先不跳,改日再来看!” 秦阳一把推开主动贴上来的墨梅,目光死死地落在金玉奴身上,上下打量着。 被盯着看了这么久,金玉奴也意识到秦阳想要的姑娘是她。 哼! 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也配老娘亲自下场伺候你? 你也配! 心里暗骂了一句,金玉奴脸上笑意更浓,“小王爷今日不看跳舞,那我再为小王爷安排姑娘抚琴如何,秋月姑娘最会抚琴了,秋月,快出来迎客……” “不必了!” 不等金玉奴把秋月喊出来,秦阳伸出手,直接抓住金玉奴摇团扇的手腕,“跳舞,抚琴,她们不都是你手把手教的吗?看她们,不如看你!” “本王决定了,今日就由你陪本王!” 此言一出。 原本还热闹哄哄的醉花楼,一片寂静。 楼里的客人们和姑娘们全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看着秦阳。 没听错吧? 秦阳竟然要让金玉奴亲自陪他? 就连付贵等侍卫们也全都懵了。 金玉奴一个女人家,能在寸金寸土的雁鸣湖畔开起一家偌大的青楼,还是老板。 说她没背景,没后台,傻子都不信。 金玉奴姿色上佳,可谓是风情万种,京城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如果不是忌惮她的背景,她早就被京城的贵公子哥吃干抹净了。 传言,她的后台可是藩王! 那可是连玄帝都惹不起的存在。 秦阳一个在京闲王,无权无势,纨绔子弟,也敢去招惹金玉奴? 不要命了! “小王爷真是会说笑,奴家早就不接客了。”挣扎了一番,金玉奴发现秦阳的力气出奇的大,她竟然挣脱不开秦阳的手。 “啊!” 下一刻,一声女人惊呼。 众人瞪大眼珠子,看见秦阳竟然把金玉奴扛在了肩膀上,准备带上楼上房间。 啪。 大手拍了肩膀上金玉奴的翘臀一下,秦阳感觉她娇躯明显一颤,说不定还是个雏。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就捡到宝了。 “不接客?巧了,本王准备把醉花楼买下来,这样本王就不算是客人,而是你的主子,伺候主子,是你应该做的。” 话说完,秦阳不顾肩头金玉奴的挣扎,扛着她就要往楼上走。 醉花楼里豢养的打手见势不妙,提着棍棒跑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秦阳。 “呦?好大的胆子!” 秦阳看向他们,不仅不惧,反而一脸轻蔑。 旋即对付贵等侍卫破口大骂道:“一群完蛋玩意,本王白养你们了,愣着干什么?上啊!打死算本王的!” 付贵等侍卫这才反应过来。 吭啷一声,纷纷拔刀出鞘。 玛德,敢对小王爷亮棍棒,就算今日他们在这里砍死人,他们回宫不仅不用受责罚,还有赏钱拿。 “拦住他们,本王很快就好……” 说完,众目睽睽之下,秦阳将金玉奴扛上了楼上的房间…… 第9章 做本王的女人! 进入房间,秦阳勾脚“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床榻边,一把将金玉奴扔了上去。 “秦阳,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即将面对失身,金玉奴再也没了平时的淡然,一个劲往床角缩。 还拔出头上的簪子,用尖端对准秦阳,威胁着。 秦阳站在床边,暴力扯开了衣领,妥妥的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他说道:“后果?本王睡一个青楼老板,不需要考虑什么后果!谁有意见,让他去找本王的皇兄说去。” 一听这话,金玉奴手中的簪子往前递了递,眸中光彩剧烈闪烁着。 她搞不清楚,秦阳是吓唬她,还是来真格的! 直到秦阳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扔到一边。 抓住她的脚踝,强行将她拖至身下。 她才意识到,秦阳是来真格的! 疯了疯了! 彻底疯了! 秦阳怎么敢的?!! 不等她再开口说话,啪!秦阳一个耳光甩在她白嫩的脸蛋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金玉奴打懵了。 秦阳甩甩手,脸上带着笑容:“本王问,你答,答的不好,再抽你丫的!” “第一个问题,你的后台可是燕王?” 金玉奴捂着脸,眼神发狠:“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休想!白日做梦!” 啪! 又一巴掌。 这下好了,对称了。 金玉奴嘴角隐隐有鲜血渗出。 疼醒刺激了金玉奴的凶性! 她挣扎着要起来,要跟骑在她身上的秦阳拼命。 秦阳的底子就算再不好,也是一个男人,女人对男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啪啪啪! 又是接连的几巴掌,打的金玉奴头发都散了,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听不懂人话?本王问,你答!” 或是被打疼了,打怕了,金玉奴“乖巧”了一点,不敢反抗了,弱弱地点点头,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畏惧。 看着她这样,秦阳心里暗道……果然,女人就是欠收拾。 想了想,金玉奴开口道:“没,我没有后……” 话没说完,又是一巴掌,秦阳冷声道:“本王虽然纨绔,但不是傻子,你一个女人没后台,能在寸金寸土的雁鸣湖畔开青楼?还这么多年相安无事?” 脸颊火辣辣的疼。 金玉奴想杀了秦阳的心思都有了。 但她知道现在办不到。 现在能做的,只有先顺从秦阳。 要不然,她非得被打死在这里不可。 她咬着牙,恨恨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后台是谁?我没见过他,都是他来联系的我,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闻言,秦阳点点头。 这话,有点可信度。 想了想,秦阳又问:“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闻言金玉奴略有迟疑,就看见秦阳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打了下来,吓的她赶紧开口,语速要多快有多快。 “我的任务,是,是打听消息,各种消息!” “小王爷,你也知道,来我们这里玩的都是京城贵公子们,他们醉酒之时常口不择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了,我的任务就是收集消息。” “将消息汇集成册,每隔一旬,就有人来取!” 和秦阳猜的大差不差。 青楼这种场所,收集消息最方便不过。 甩了甩有些疼的手,秦阳在她微破血痕的脸蛋上捏了捏,“真乖。” 触及脸上的伤口,金玉奴疼的连连倒吸凉气。 可也不敢拒绝,因为再打下去,她就毁容了。 毁了容,青楼这行业她就混不下去了。 到那时,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字! “最后一个问题,你最近的一个任务是什么?”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金玉奴不敢隐瞒,赶紧说道:“最近的一个任务跟小王爷你有莫大的关系。” “跟本王有关系?” 秦阳指了指自己,来了兴趣,“说来听听,说得好重重有赏,说的不好,你知道的。” 看见秦阳眼里瘆人的笑意,金玉奴这才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秦阳。 令人胆寒! 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藏的这么深! 把世人都骗过去了。 酝酿一番,金玉奴才道:“最近一个任务,上面要我打听,几日前在醉花楼卖给小王爷您对子的人。” 卖给我对子的人? 屁! 对子都是本王自己对的。 天底下哪有这个人? 找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 不过,这也让秦阳猜出了金玉奴的后台是谁。 不是玄帝,就是严嵩! 秦阳更倾向于是严嵩。 毕竟,京城早有传言,金玉奴的后台是藩王。 而严嵩与藩王暗中早有勾结。 金玉奴是严嵩的人,是严嵩负责打听消息的人,想到这,秦阳动了别的心思。 手再度放在了自己的领口处,往下扯了扯,秦阳看着床上的金玉奴说道:“以后跟着本王吧,为本王做事,比跟着严嵩那个老杂毛有前途多了。” 金玉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我……奴,奴家听不明白小王爷什么意思。” “不明白?” “那本王就说的明白点,你金玉奴以前的后台是当朝宰辅,藩王的狗腿子严嵩,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的后台是本王,大玄的秦王!皇帝的胞弟!你以后要为本王做事!做本王的女人!” 此言一出,金玉奴震惊无比,内心掀起惊天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她震惊,不是因为得知她的后台是严嵩。 她震惊,是因为知道了世人口中的纨绔子弟秦阳竟然一直在藏拙。 藏的骗过了天底下所有人,也包括她! 明明,明明这几年秦阳时常出宫来玩,她和秦阳的见面次数不少。 她竟然一直没发觉! 回想起以前每次和秦阳的见面,秦阳的演技真的一点毛病都挑不出,真真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人,是装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接上窜到天灵盖,令她浑身发寒,冷的彻骨。 见金玉奴不语,秦阳以为她不答应。 本来对她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下子更没有了,直接胡乱地扯掉她身上的衣裙。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不,不要……” 看着秦阳眼中如豺狼般的眼神,金玉奴差点被打的破相的脸蛋上浮现惊恐,不停地往后退着。 可床榻就这么小,她能退到哪里去? 接着,她就被秦阳按在床榻上,那惊人的触感,让秦阳无法忍受,直接压了上去…… 男女呼吸灼热交缠,分不清彼此的时候,秦阳从女人的娇躯上抬起头透了口气。 草! 还真是一个处! 捡到宝了! 第10章 秦阳的马甲……杨凌! 约摸一个时辰后,房间里的动静才慢慢平息下来。 床上角落里,金玉奴伸出雪白的玉臂搂着被子,眼睛红红的,眼泪早已流干,贝齿轻咬红唇,一脸凶狠地瞪着占据床上大半面积的秦阳。 砰! 正处于贤者时间的秦阳没忍住拿枕头砸了她,“再凶一个给本王看看?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被秦阳的污言秽语说的一脸通红,分不清是被刚才打的还是现在羞的。 金玉奴没有想到,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交代出去了。 想了想,她咬着牙:“刚才扛着奴家上楼,小王爷不是说自己很快吗?为什么这么……” 最后一个“久”字,金玉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可不是秦阳,脸皮那么厚,连叫的那么欢都可以随便说出口。 闻言,秦阳指着她笑了笑:“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你想明白了,以后要为本王做事,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就喜欢聪明的女人。” 金玉奴抬手擦擦脸上的眼泪,吸着鼻子,倔强道: “我金玉奴不是傻子,分得清现状,我已经是你的人,严嵩知道后不会放过我,除了跟着你,我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这话说的,好像本王强迫你似的……” “呸!” 金玉奴忍不住啐了秦阳一口,“难道不是吗?小王爷睁眼说瞎话。” 秦阳哈哈一笑,起身穿衣,边穿边说道:“既然都这么说了,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严嵩很快就会知道你被本王睡了,会派人过来找麻烦。” “本王会留两个侍卫在这里,来人就打,就是要在明面上告诉严嵩,让他知道醉花楼以后是本王的产业!” “这样闹一阵,严嵩就放弃了,毕竟,你这里对他这位大宰相来说,无关紧要,微乎其微,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样,以后你就能安生为本王做事了。” 金玉奴“哦”了一声,没了后续。 现在除了听秦阳的安排行事,好像也没其他的办法,毕竟身子都是人家的了。 穿好衣服,秦阳伸手,一把将被子里女人的娇躯捞进怀里。 “你,你干什么?”金玉奴慌了。 明明已经结束了。 他怎么还要…… 他还是个人吗? “不干什么,记住,要乖,这样,你才能得到本王的疼爱,就像今天一样。” 疼爱,今天。 两个词被秦阳刻意咬重。 金玉奴哪里不知道秦阳的意思,一脸羞愤。 耳朵都红了,娇艳欲滴。 啪。 大手在她的翘臀上使劲拍了一下,手感惊人。 秦阳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临走前道:“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本王的对子,是从一名名叫杨凌的学子手中买到的。”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是买到的对子,才挫败了楚国使团。 秦阳何不顺水推舟呢。 毕竟,多一个马甲,多一份安全感! …… 离开醉花楼,一路上,秦阳神清气爽。 看的身边跟着的付贵满脸诧异。 “想问什么就问。” 付贵这才问,不过声音小,他问道:“小王爷,您真的把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给睡了?” “这还有假?” 秦阳用小拇指挖挖耳朵,弹了弹,“本王是谁?大玄的秦王,当今陛下的胞弟,一母同胞,睡一个金玉奴怎么了?睡不得吗?” 摇摇头,付贵道:“不是睡不得,而是觉得小王爷跟以前不一样了。” 秦阳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说道:“哪里不一样?去青楼里找乐子,睡姑娘,不正是本王这个京城头号纨绔子弟该做的事情吗?你小子,别瞎想。” 付贵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纨绔子弟,不睡青楼姑娘,洁身自好,反而不正常了。 估计是他多想了。 见付贵没有再起疑心,秦阳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路回到皇宫,还没正式进去,秦阳就发现早上前来传旨的洪公公等在了宫门口。 见秦阳回来,洪公公赶紧小碎步上前,着急道:“小王爷,你怎么才回来呀……” 秦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出什么事情了?” 洪公公躬身道:“陛下得知小王爷你早上在乾元殿选妃时大放厥词,说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您全要,陛下大怒!” 大怒? 哪有脸怒? 他也不看看他的后宫有多少女人,数都数不清。 我才要了两个女人,他有什么好怒的,真是搞不懂玄帝的心思。 心里吐槽几句,秦阳面上问道:“皇兄大怒,皇嫂那边什么态度?” “皇后娘娘像往常一样,劝慰陛下息怒,为小王爷您说好话,陛下听闻后,气消了不少,还下令召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位尚书大人带着各自的女儿和孙女一起进宫。” “这就没事了。” 秦阳心安。 不用说,自己两个王妃都要,深得嫂子周皇后的心。 要不是玄帝在,自己这个嫂子估计还要赏自己呢。 见秦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洪公公真不想给他泼凉水,可不得不泼,他说道:“小王爷,陛下又得知您出宫去青楼寻乐子,说小王爷你本性难移,狗,狗改不了吃屎,还说,非要打死您不可。”” 狗? 我是狗,他是什么? 怎么还有人自己骂自己的。 光是想想,秦阳就觉得好笑。 见秦阳不惧反而笑了,洪公公一脸的没想到。 秦阳没管洪公公,只觉自己出宫这一趟没白跑,至少在玄帝心中,他还是一名合格的纨绔子弟。 “对了洪公公,你刚才说,沈婉君和武灵儿两个都进宫了?” “正是!” 一时间,秦阳更乐了,“走,赶紧去瞅瞅本王未来的王妃。” 与此同时。 皇宫中。 户部尚书沈鸣谦,和兵部尚书武定山,带着沈婉君和武灵儿早已进宫多时。 可长时间不见秦阳回宫,玄帝只好让皇后带着两女先去御花园里闲逛,他则是留在这里,招待两部尚书。 这边,他和皇后为秦阳的终身大事忙碌操心。 那边,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倒好,竟然一大早出宫去青楼找乐子去了。 想到这,玄帝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脸色黑的像锅底,就差直接带着羽林军出宫把秦阳抓回来了。 看着玄帝这副模样,两部尚书态度不一。 武定山三朝老臣,武将出身,戎马一生,什么阵仗没见过? 玄帝这样吓不住他,甚至有功夫品起茶来。 沈鸣谦为人小心谨慎,深知伴君如伴虎,又见玄帝这样,从看座之后就惴惴不安,时不时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汗珠,心里在疯狂揣摩,今日玄帝让他带着女儿沈婉君进宫的目的。 是不是他或者他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惹玄帝不高兴了。 又喝了一杯茶,还是不见秦阳回来,玄帝气急了直接不等了。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看向两人,玄帝开口道:“两位爱卿,觉得朕的胞弟,我朝秦王如何?” 第11章 回宫见媳妇 “好!秦阳实乃大才!” 花甲年纪的武定山放下茶杯,说道:“世人都道我朝秦王殿下是一名纨绔子弟,可他们不知,秦王昨日在朝堂之上,连对出楚国使团三副对联,联联精妙,力挫楚国国师,为我大玄赢得五座城池!” “不止于此,秦王昨日在朝上一番言语,不仅帮陛下杀了严嵩的威风,还让老臣有机会查礼部。” “秦王,真乃我朝青年才俊第一人!日后必定会成就一番功业!后人膜拜。” 一听这话,玄帝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武定山这话有明显的夸大成分,但身为秦阳的大哥,没有哪个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家的孩子。 看向沈鸣谦,没等玄帝开口问,沈鸣谦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恭敬说道:“臣,与武尚书是一样的看法,秦王,实乃大才!” 啪! 一拍大腿。 玄帝的行为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玄帝看向两人,一脸奸商嘴脸,“既然两位爱卿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今日就把秦王与两位爱卿家里姑娘的婚事给定了,咱们结亲如何?” “结亲?” 武定山和沈鸣谦异口同声,声音拔高,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什么,结亲?我家孙女和陛下的胞弟秦王?”武定山道。 “对啊。” 玄帝点点头。 闻言,武定山激动地站起来,对着玄帝一摊手微怒说道:“陛下,您说您这叫办的什么事嘛?我家孙女如花似玉,可陛下您的胞弟,除了是个纨绔子弟,在外还有什么名声?” 越说越激动,武定山恨不得拍桌子,“我家孙女要是嫁给秦王,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 “什么名声啊,还一朵鲜花插在了……”玄帝就知道武定山会拒绝,想着顺着他的话打圆场,可说着说着他就觉得不对劲,猛然反应过来。 他看向武定山说道:“插在哪?” 武定山没有说话,黑着脸,挥了挥袖子,重新坐了回去。 一点面子都不给玄帝。 玄帝看向沈鸣谦。 沈鸣谦噗通一声跪下,脑袋埋的低低的,没敢像武定山一样说秦阳是牛粪,他道:““陛下,臣女面相丑陋,又没读过几本书,实在是配不上秦王殿下!” 嘿! 这个沈鸣谦,为了不嫁女,都敢欺君了。 什么面相丑陋,没读过两本书,他早就听说,沈鸣谦的女儿沈婉君姿色上佳,学识五车。 但情有可原,玄帝并没有责怪沈鸣谦。 毕竟,秦阳这些年的名声着实不怎么样。 玄帝不说话,现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三人都存着各自的心思。 玄帝当然知道武灵儿和沈婉君,无论哪一个,秦阳都配不上她们,真要结亲,就像武定山说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秦阳再怎么不争气,也是他的胞弟,如果他都撒手不管的话,那就真的没人管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促成此事,哪怕让秦阳娶一个也好。 而武定山和沈鸣谦,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让家里姑娘跳进火坑。 实在是秦阳的名声太臭了,就算秦阳昨日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看法。 …… 御花园。 周皇后带着两女正在闲逛,拉家常。 看着两女,周皇后对她们都很满意,一想到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皇后就笑的合不拢嘴。 不多时,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行礼之后道:“启禀皇后娘娘,秦王殿下回宫了,正往这边赶。” “秦王?” 闻言,梳着高马尾,身穿火红衣裙的武灵儿皱起小眉头,对身边的沈婉君小声问道:“秦王,就是昨日在朝堂上力挫楚国使团的那个王爷?” “嗯,就是他。” 沈婉君轻声回应。 脸上始终带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微笑。 很快,人未至,声音先传了过来,“皇嫂,听说我两个媳妇进宫了?” “我紧赶慢赶,赶紧回来了!” “皇嫂,你可不能趁我不在,欺负我两个媳妇。” 听到秦阳说这话,周皇后站在原地叹息一声,伸手抚住额头。 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小子,竟然都说武灵儿和沈婉君是他媳妇了。 还让自己这个皇嫂别欺负她们。 脸皮,真是够厚的。 看着秦阳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女,周皇后嗔怪道:“慎言!” 秦阳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目光就没从两女身上移开过。 两女长的还都不赖,一等一的美人。 和风情万种的青楼老板金玉奴不一样,两女是另外两种风格。 一个,一看就温柔贤淑,贤妻良母型! 一个古灵精怪,英气少女型! “见过秦王殿下!殿下千岁!” 沈婉君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武灵儿微微俯身,一起向秦阳行礼。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秦阳轻轻抬手,将两女的胳膊扶起来。 还没完全直起腰,武灵儿大大的杏眼盯着秦阳十分不解地问道:“你刚才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媳妇,谁是你媳妇?” 秦阳卖了一个关子,没直接回答武灵儿的问题。 而是看向她身边的沈婉君,问道:“沈姑娘,你可知道本王刚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早上见过画像,所以秦阳知道谁是谁。 沈婉君闻言,脸上的微笑依旧,没什么改变,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的情绪太过波动。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这种人! 她还是个女子,这就更难得了。 周皇后就是这样的人。 秦阳决定了,以后沈婉君就是大老婆,把王府交给她打理,他放心。 “臣女不知,还请秦王殿下明示。” “真的不知?” 故意凑近了些,秦阳都快亲上沈婉君了。 沈婉君不躲不闪,轻轻摇了摇头。 这更加让秦阳确定,沈婉君大老婆的身份,没跑了。 “喂,明明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干嘛揪着婉君姐不放?”武灵儿不满道。 秦阳看了还是少女心性,没长大的武灵儿一眼,突然高声说道:“本王昨日力挫楚国使团,大功一件,皇兄下旨赐婚,本王选了你们二人为妃。” 轰。 话音落下,武灵儿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沈婉君,也少见地起了情绪,瞳孔在眼眶里剧烈闪烁。 同在京城生活,她们对秦阳可没什么好印象。 就算发生了昨日的事情,可秦阳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印象在她们心中还是难以改观。 赐婚! 要她们嫁给秦阳! 她们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 不如直接死了! 第12章 皇命不可违,不嫁也得嫁! “灵儿,婉君,他没说谎,昨夜陛下赐婚,他选了你们两个为妃,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周皇后笑呵呵地拉起两女的手,想要更加亲近两女。 武灵儿慢慢低头,看向被周皇后握住的手,猛然反应过来,一把甩开,还退后了好几步:“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才不要嫁给他!”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嫁给他!” 周皇后没有想到武灵儿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愣在当场。 “放肆!” 秦阳厉喝道:“对皇后不敬,可是重罪!武灵儿,你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本想悄无声息挣脱周皇后手的沈婉君,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 她的家世本就不如武灵儿。 若因此获罪,沈家就完了。 看向秦阳,武灵儿丝毫不惧,反而咬牙愤恨说道: “你不用在这里吓唬我,我武灵儿不是吓大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 听着武灵儿的话,再看她脸上的表情。 秦阳十分理解她现在的感受。 毕竟原身名声太臭,烂人一个。 但凡有点家世和追求的女子,都不会嫁给原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件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封建古代,男子的婚姻都身不由己,更别提她一个姑娘家了。 “嫁不嫁给本王,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看着武灵儿,秦阳故意笑着逗她说道:“万一你爷爷武尚书,武老爷子同意把你嫁给本王,难道你也不从?” “不可能,我爷爷不会同意的。”武灵儿十分肯定地说道。 整个武家,就属爷爷武定山最疼爱她,才不会亲手把她推入火坑。 “这可说不准……” 幽幽地叹了一声。 话锋一转,秦阳又对武灵儿说道:“嫁给本王有什么不好?你武灵儿不想做秦王妃,有的是人想做,依本王看,沈姑娘就很想做。” “你说是不是,沈姑娘?” 秦阳看向沈婉君,连同武灵儿也一起看了她。 只见沈婉君的手还被周皇后拉住,沈婉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这就代表,沈婉君接受了周皇后方才所言,她们是一家人的说辞。 也代表了,沈婉君要嫁给秦阳,做秦王妃。 武灵儿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会? 虽然私底下她和沈婉君接触不多,但她却知道,沈婉君和她一样,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很高。 要不然,沈婉君也不会等到二十六岁,都等成老姑娘了,还呆在沈家没嫁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嫁给秦阳这个纨绔子弟? 沈婉君一定是被秦阳刚才的话震住了。 于是,武灵儿走到沈婉君身边,先是瞪了一眼秦阳后才对她说道:“婉君姐,你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够逼你嫁人!” 嘿! 这小妞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功夫管别人? 不过,武灵儿这份路见不平,侠肝义胆的心肠,他倒是喜欢。 这样想着,秦阳又坏笑着说道:“武灵儿,你不想做秦王妃,你别拦着沈姑娘做啊,你这样,沈姑娘不仅不会感恩你,心里估计还要骂你呢。” “不可能!” 武灵儿立刻说到,看着沈婉君道:“婉君姐,你也不想做秦王妃对不对?只要你应一声,我来保护你!” “多谢灵儿妹妹的好意了。” 沈婉君用手勾了一下头发,淡淡说道:“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一次是陛下赐婚,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愿意嫁给秦王……” 什么? 听到沈婉君的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武灵儿完全没有想到沈婉君竟然愿意。 沈婉君愿意,显得她现在护人的行为多此一举,她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连周皇后也没想到沈婉君会这么说。 以她来看,沈婉君明显比武灵儿聪明许多。 沈婉君不可能看不出嫁给秦阳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可她为什么偏偏愿意呢? 倒是秦阳短暂愣神过后,看向沈婉君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欣赏。 有意思。 这个沈婉君,很识时务,也可以说她太聪明了。 越是聪明的女人,他越是喜欢。 “咳咳。” 轻轻嗓子,秦阳才说道:“看吧,本王就知道沈姑娘愿意做本王的王妃。” “至于你?” 看向武灵儿,秦阳故意吓唬她,“对皇后不敬,还敢公然抗旨赐婚,就等着被打板子吧。” 武灵儿还是丝毫不惧,抬起脖子,傲然道:“打板子就打板子,总比嫁给你要强。” 看着武灵儿这幅模样,秦阳懒得再搭理她。 家世好有什么用? 脑子不好使。 充其量给他当个小妾。 “皇嫂。” 对着周皇后俯身恭敬一礼,直起腰后秦阳道:“这里就麻烦皇嫂了,时辰不早了,臣弟要去皇兄那里看看。” 说罢,秦阳径直离开。 通过这次见面,秦阳了解了两女的基本情况,这就足够了。 至于她们愿不愿意嫁。 五个字。 不嫁也得嫁! 因为皇命不可违。 还有周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沈家和武家必须和皇室绑在一起,两家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把各自家里的姑娘交出来。 …… 入夜,皇后寝宫。 “都走了?” 玄帝看向回来的周皇后询问。 “走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武家那小丫头把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愿意嫁给老七,倒是沈家那个大姑娘从始至终都微微笑着,还说有空会进宫来看望臣妾,浑身上下,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闻言,玄帝点点头,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武老尚书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沈鸣谦倒是没什么,还问朕什么时候办婚事,他好提前让家里准备。” 说完,玄帝笑了笑。 周皇后坐下后,看向玄帝问道:“武老尚书不同意嫁孙女,陛下打算怎么办?” 玄帝微微抬头,搓捻手指,“不同意也得同意,此乃赐婚,身为臣子,他还敢公然抗旨不成?” 听见玄帝的话,周皇后故意打趣道:“这会儿,陛下不骂老七他在乾元殿大放厥词,说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两个都要了?” 玄帝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默不作声。 他又不是傻子。 当时他只是气愤秦阳贪心。 可是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 让秦阳娶两个要比娶一个要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以后他对付严嵩和藩王,两部尚书总比一部尚书给他的助力要大。 放下茶杯,玄帝道:“这回,算这小子歪打正着,不过能不能娶到两个,还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这话怎么讲?” 周皇后蹙起眉头,不解问道。 玄帝道:“武老尚书虽然不敢公然抗旨赐婚,但让他把宝贝孙女嫁给老七,他心里难免不舒坦,长此以往下去,朕怕是要与老尚书君臣离心,对社稷不利。” “所以,朕跟他打了一个赌。” “打赌?” “对。” 玄帝说道:“朕跟他打赌,一个月时间,老七若能再为我大玄立一次大功,他就要无条件地把孙女嫁给老七,若老七立不了大功,朕也不强求让他嫁孙女,老尚书同意了。” 闻言,周皇后掩嘴轻笑了一声,“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玄帝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玄帝突然又说道:“对了,老七那个混账玩意呢?一整天都没看见他的人影,听说他去御花园转了一圈,既然已经回宫,为何不来见朕!” 听见这话,周皇后明显愣了一下。 秦阳从御花园那里离开时,不是说他去见玄帝吗。 怎么玄帝这会儿却说一整天没看见秦阳。 想了想,周皇后很快想明白怎么一回事。 “这个混小子,连皇嫂我都敢骗了,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暗暗咬牙,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周皇后对玄帝道:“陛下息怒,估计老七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吧,等他忙完,就来见陛下……” 第13章 死党上门,媳妇赌输了 翌日一早,秦阳继续自己的纨绔生活。 外面寒风刺骨,还飘着鹅毛大的雪花,但乾元殿里燃着炭炉,温暖如春。 只见秦阳整个人斜倚在软榻之上,几名年轻俊俏的宫女含羞带笑,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来,小王爷,吃葡萄……” 名叫春儿的宫女抬起手,摘下果盘里一颗又大又饱满的葡萄,递到秦阳唇边。 “嗯,好好好……” 秦阳张开嘴,含住葡萄的同时也含住了她的玉指。 “啊!” 春儿一声惊呼,连忙把手缩回,起身娇嗔道:“小王爷真是坏死了,奴婢不理小王爷了……” 目送她迈着莲步离开,秦阳哈哈一笑。 紧接着,名叫夏儿的宫女故意往下拉了拉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锁骨,依偎在秦阳怀里,红唇轻启: “小王爷,您真坏,不过奴婢喜欢。” 乾元殿有四大宫女,春夏秋冬,人如其名,各有各的性格。 夏儿如夏天一样热情似火,看着她,秦阳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哦?你喜欢,有多喜欢?” 夏儿道:“比山还高,比海还深。” 秦阳摇摇头,“空口无凭,本王可不信。” 夏儿再往秦阳怀里贴了贴,看着他:“那小王爷如何才能信奴婢?” 秦阳打量着她,眉梢微挑,说道:“除非,你让本王摸着你的良心发誓。” “摸着奴婢的良心?” 夏儿低头一看,明白过来,顿时霞飞双颊,没忍住用小拳头捶秦阳胸口。 “呀,小王爷,您真是坏死了……” 听着大殿里面不断传出来的声音,在殿外站岗的付贵真想给昨天的自己一耳光。 自己怎么能怀疑小王爷呢? 小王爷哪里变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吧。 要说不同,那还真有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小王爷比以前更加纨绔。 正在殿外站岗,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付贵看见外面风雪中,一名快胖成球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出于职责,付贵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少年一个急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站稳身子后破口大骂道:“富贵儿!瞎了你小子的狗眼,本少爷都来多少次了,你还敢拦本少爷?!” 付贵赶紧弯腰,脸上赔笑,“武少爷,小王爷正在里面办正事,容小的给您通传一声。” “放屁,他能办正事?本少爷都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少年根本不听他的,直接闯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软榻之上,秦阳正在和宫女们调情。 少年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付贵,用眼神质问: 这就是你小子说的正事? 付贵尴尬地挠挠头。 “武勃?” 看见殿门口的小胖子。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秦阳。 这小胖子不是别人,而是兵部尚书武定山的嫡孙,武灵儿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还是秦阳的死党,京城排名第二的纨绔! “退下吧。” 秦阳摆摆手,打发走宫女们。 宫女们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上前来到秦阳面前,武勃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还往嘴里塞了一大串葡萄,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噗噗……” 随地吐了籽,武勃一屁股坐下,对秦阳道:“你小子不知道,老子昨天有多威风,把醉花楼几个头牌都睡了一个遍……” 秦阳没说话,只是笑笑。 就武勃? 还睡醉花楼的头牌? 原主和武勃身为纨绔子弟。 在京城,一个排名第一,一个排名第二。 脑子又不灵光,以前去醉花楼都被当杀猪盘宰! 也就昨天,秦阳睡了金玉奴,才勉强扳回一局。 伸手往下拉了拉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红印,武勃不自知又说道:“你小子还别不信,瞧瞧,这是什么?都是那几个头牌拉着不让小爷走,给小爷亲的。” 秦阳还是不语。 看着秦阳这样,武勃又说了几句,然后突然抱住秦阳的大腿嗷嗷哭了起来:“秦阳,你兄弟我被打了!被打了!他们不打脸,专照看不见的地方打,给我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实在是太疼了,我没忍住,就把我未过门的媳妇抵给他们了。” “这事怨你!你得帮我把媳妇赢回来,要不然我爹和我爷爷知道,非得把我的皮给扒了不成!” “怨我?这几天咱们俩都没碰面,你可别赖上我。”秦阳道。 “就怨你,你听我说……” 接下来的时间,武勃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了昨天事情的经过。 听完,秦阳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秦阳带着侍卫大闹醉花楼,武勃身为原身的死党,闻讯立马赶了过去,想凑热闹。 可等他赶过去时,秦阳早就完事拍屁股走人了,武勃扑了一个空。 想着来都来了,武勃便在醉花楼耍,点了两个姑娘的同时顺便和礼部侍郎的三公子苗子聪赌钱玩。 谁知武勃输的昏天黑地,还不上钱被人打,最后疼的实在受不了,就把他未过门的媳妇给抵押了。 了解事情的经过,秦阳眉头一皱。 死党,小胖子,赌钱,还把媳妇输了…… 玛德,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他前世看过的一本小说。 不过小说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记不起来了。 “都怨你,要不是听说你小子在醉花楼,你兄弟我也不会大老远去,不去就不会碰见苗子聪,我也就不会把媳妇输了…… “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去帮我把媳妇赢回来!要不然,我非得被我爹和我爷爷打死!” 武勃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 “别哭了,你小子是被人做局了!” 秦阳道。 “做局?” 武勃立刻停止抽泣,看向秦阳懵道。 秦阳点头。 根据记忆,武勃别的本事没有,这小胖子就是运气好,爆棚的好! 逢赌必赢! 这些年,两人在京城各种场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费用,都是武勃在赌坊靠运气赢的。 如果不做局,苗子聪根本不可能赢,还把武勃未过门的媳妇给赢了过去。 “这是冲我来的!” 秦阳眯眼,又道。 武勃更懵,挠挠头,“冲你来的?为啥给我做局?” “蠢货!咱俩啥关系?你有事,我能不露面?” 秦阳骂道:“苗子聪做局让你输掉媳妇,就是为了逼我露面!” 武勃擦擦眼泪,摆手道:“别闹了,你和他之间又没什么过节,再说,咱们和姓苗的玩的都不是一个层次。” “苗子聪和严白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他们自称京城才子,常出入高雅场所,卖弄文墨,咱们就只会赌钱斗鸡遛狗和玩姑娘!” 秦阳站起身,坚定道:“苗子聪和宰辅之子严白是一伙的,那就更没错了,就是冲我来的!”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昨天自己前脚刚把金玉奴睡了,后脚武勃就被人做局,输了媳妇。 这是宰辅严嵩对自己的反击! “走,在京城,咱们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秦阳大手一挥,带着武勃,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地朝醉花楼进发…… 第14章 带着媳妇上青楼 秦阳出这个头,原因有三。 一,这件事确实因他而起,他睡了原属于严嵩势力范围内的醉花楼老板金玉奴,武勃是被不小心牵连的。 二,死党武勃有事,他得上,兄弟有事他不上,那他也太不是人了,以后他还要在京城混,义气不能丢! 三,最重要的一点,醉花楼和金玉奴,他要定了!所以武勃这件事他更要出头。 念及此,秦阳带着武勃和一大群侍卫气势汹汹地离开皇宫,赶往雁鸣湖畔的醉花楼。 马车里,武勃一脑门的汗,“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另想办法吧,靠咱们两个,斗不过苗子聪,那小子是跟严白混的,咱们以前可没少在严白手里栽跟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 没等武勃把话说完,秦阳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气骂道:“媳妇都输了,你还在乎这个?” “再说,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咱们是斗不过他们,可现在咱们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武勃揉着被拍疼的后脑勺,“你咋比我还能吹?你这比我睡了醉花楼头牌都要不靠谱。” 闻言,秦阳皱眉道:“你小子这几天被关在家里关傻了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前天在朝堂上力挫楚国使团的事情?” “哈哈哈哈……” 武勃指着秦阳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就你?还力挫楚国使团?你要是能力挫楚国使团,那我武勃就是咱们大玄未来的栋梁!” 说完,武勃竖起大拇指,一副自傲模样。 秦阳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小子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兄弟我怕你知道后,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说完,秦阳拍了拍武勃的肩膀,起身钻出马车,醉花楼就在眼前。 楼门口正在招揽客人的龟公看见秦阳,就像看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进去禀告了。 毕竟昨天秦阳的“凶悍”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而且老板娘金玉奴都被他给糟蹋睡了。 秦阳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瘟神! 他们惹不起一点,还是请老板娘金玉奴出来为好。 听着秦阳的话,武勃一脑门问号。 他跟着钻出马车,追问道:“什么路虎?我只听说过老虎,就是大虫,我爷爷曾经抓到过两只。” 秦阳跳下马车,理了理身上的锦衣华服,望着眼前的醉花楼,“没什么,你小子连你兄弟我力挫楚国使团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就更不知道你武家和我皇室结亲的事情了,以后你可别叫我兄弟了,我是你姐夫!你姐姐武灵儿是我的王妃!” “结亲?姐夫?” 跳下马车的武勃,一时间眼睛瞪的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几天他都被关在家里,也就是昨天听说秦阳带人大闹醉花楼,他才翻墙偷偷跑了出来,至于结亲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他正想要问清楚,谁知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定睛一看,竟然有人骑马疾驰在街道上,撞翻了不少街边的摊贩,到了近前速度也丝毫未减。 等看清马背上的那人是谁后,武勃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脸色煞白。 反应过来后,他赶紧躲在秦阳身后,用秦阳当挡箭牌,还顺手拉住了付贵等一干侍卫,大喊着让他们护驾。 “武勃!你这个混账玩意!今日我武灵儿就为武家清理门户,除了你这个祸害!” 马背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勃的亲姐姐武灵儿。 昨日武家和皇室结亲,出宫后,她闷闷不乐,一夜未归,晚上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却意外得知武勃赌钱把未婚妻输了。 本就心中郁闷不乐,又得知这件事,武勃自然成为她发泄的沙包。 “拦住她!” 秦阳一声令下。 付贵等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挡在前面。 “吁!” 武灵儿看见秦阳,动作明显一滞,急忙勒马而停。 虽然她不喜欢,甚至说是极度厌恶秦阳,可秦阳秦王的身份在那摆着,她不能伤他。 勒停马后,武灵儿翻身下马,手里的马鞭指向躲在秦阳身后的武勃,娇喝骂道:“武勃!你给我滚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竟然输了你的未婚妻,不用爷爷和父亲亲自动手,我武灵儿今日就清理门户。” 武勃名义上虽然是武灵儿的弟弟,二人一母同胞,是亲姐弟,但武勃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武家地位极低,武灵儿打骂他是家常便饭。 一听这话,武勃躲在秦阳身后更加不敢出来。 武灵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敢杀他,可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拽了拽秦阳的袖子,武勃小声道:“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次靠你了!” 秦阳随意一笑,“小事一桩,咱们俩谁跟谁,再说我现在可是你姐夫,小舅子有事,姐夫不能不管。” 听完,武勃点头如捣蒜。 虽然他还不确定结亲一事的真假,但秦阳肯为他出头,姐夫就姐夫了,他又不吃亏。 “姐夫?” 一听这两个字,武灵儿气就更不打一处来,气的整张俏脸通红,咬牙切齿:“大言不惭,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秦阳笑道:“没关系,你答不答应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爷爷武尚书答应了!” 此言一出,武灵儿瞬间哑巴了。 只是一时间更加气愤了,小粉拳都攥紧了。 昨日之所以一夜未归,就是出宫时,他爷爷武定山对她说的那番话,武定山已经答应了和皇室结亲,她气愤至极才没回家。 想了想,武灵儿盯着秦阳,冷哼一声道:“就算我爷爷答应了又怎么样,那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秦阳,你可别忘了,要我武灵儿嫁给你,需要一个条件……” 秦阳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在意道:“我知道,不就是需要本王在一个月时间内,再做一件于国有大功的事情吗?简单,小事一桩。” 武灵儿放下手里的马鞭,满脸嫌弃,“就你!?前日在朝堂上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再做一件于国有大功的事情,怕是一百年也不够。” 听见这话,秦阳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武姑娘,看来你以前对我多有误解,这样吧,今日就是让你开开眼。” “你随我一同进去,看我怎么为你弟弟武勃赢回输掉的未婚妻。” 说完,秦阳走到醉花楼的门口,伸出胳膊,做个一个请的手势。 武灵儿想都不想,抬脚就要进去。 可左脚刚刚抬起,她就收了回去。 因为醉花楼是青楼,烟花之地,她一个正经门第出身的姑娘进青楼。 这件事传出去,她也不用做人了。 看出她的心思,秦阳言语上故意激她,“怎么?不敢进去,还堂堂将门虎女呢,连青楼都不敢进?” “谁说本姑娘不敢进?进就进,谁怕谁!本姑娘连皇宫都敢进,一间小小的青楼有什么不敢进的。” 硬着头皮,武灵儿手握马鞭,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进醉花楼…… 第15章 赌注 醉花楼,是雁鸣湖畔名气不小的一间青楼。 一楼有舞台,水池,上面有姑娘弹琴、跳舞,表演节目,客人们可以坐在雅座欣赏节目,也可以单点姑娘聊天,喝酒,吟诗作赋。 二楼是雅间包厢,可以找姑娘过夜,不过价钱有点高。 进入醉花楼后,武灵儿浑身不自在,特别是楼里的姑娘们和客人们都拿异样的眼光看她,看的她浑身刺挠,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但她不能走。 她要让秦阳看看,什么是将门虎女! 皇宫她都敢进,青楼她有什么不敢进的? 待不下去就走吧…… 真是爱逞强! 后脚跟进来的秦阳看见武灵儿这样,在心里默默点评一番,嘴上却道:“武姑娘果然非同一般,本王佩服至极!” 武灵儿冷哼一声,“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没等秦阳再说话,余光便瞅见醉花楼的老板,昨天刚刚被秦阳开苞的金玉奴手执团扇走了过来。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跟以前不太一样。 金玉奴嗔怪地看了秦阳一眼,心里怨恨他昨日不知怜香惜玉,害的她现在还疼着呢。 “小王爷真是稀客呀……” 金玉奴笑吟吟地说着客套话,手中的团扇轻轻地拍在秦阳的肩膀上。 “稀什么客,本王昨日才来过,金老板的滋味,本王至今记忆犹新!刻骨难忘!” 秦阳不管旁人的看法,握住金玉奴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这一幕的出现。 惊的楼里的客人们诧异之余,频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多是在确定昨日秦阳真的把金玉奴给睡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秦阳也不能今日一来就迫不及待地把金玉奴搂进怀里,一亲芳泽。 惊的武勃呆在原地,像尊石化的雕塑,以前他们哥俩来醉花楼,花大价钱才能见花魁一面,还要被宰,哪像现在,秦阳一上来就对人家老板动手动脚。 武灵儿则是心里不舒服,秦阳明明知道她这个未婚妻就在身边,还堂而皇之地将一个青楼老板抱在怀里,是在公然打她的脸吗? 而心里最复杂的当属当事人金玉奴了。 她觉得秦阳实在是太大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搂进怀里,这不是在向严嵩公然宣示对她的占有权么! 抗拒一番,没能逃脱掉,反而被秦阳搂的愈发紧。 金玉奴都快喘不上气了,她轻轻掐了秦阳一下,用只有她和秦阳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不要命了,严嵩虽然没有直接派人过来,但昨夜礼部侍郎之子苗子聪就设局赢了武勃的未婚妻,就是表达了对你强占我的不满。” 秦阳冷哼一声,道:“不满又怎么样?不满给本王憋着!本王今日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严嵩那个老杂毛,你和醉花楼,本王要定了!” 松开金玉奴,秦阳问:“苗子聪在哪?” 金玉奴指了指楼上,“在左数的第二间包厢,他昨晚没有离开。” 秦阳点头,带着自己的人上了二楼。 砰! 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惊醒了苗子聪,苗子聪被人打搅好梦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被付贵强行拖下了床。 看见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昨夜陪苗子聪过夜的姑娘赶紧抱着衣服,逃似的离开包厢。 武灵儿哪里见过这种画面,赶紧扭过头,一脸羞愤模样。 “我当是谁,原来是秦王殿下,殿下知不知道,我昨夜等了殿下一整夜……” “去你娘的!废话少说!” 秦阳带人走进屋子,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武勃是本王的兄弟,昨夜你把武勃的未婚妻赢了过去,本王今日要替他讨回来!” 苗子聪胡乱披了两件衣裳,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漱了漱口,在秦阳对面坐了下来。 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看见那张纸,武勃激动了起来,满肚子话要说。 那张纸正是昨夜他亲手画押,抵押未婚妻的文书。 只要把这张文书拿到刘家要人,刘家自此与武家交恶,老死不相往来,拿到武家,武家上下要被京城人笑话死,武勃本人非得被打个半死不成! 将文书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苗子聪道:“这算是我的筹码,殿下要替武勃讨回去,总得有个差不多的筹码才行!” 说完,苗子聪的目光就在秦阳身后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武灵儿身上。 满意地笑了笑,苗子聪道:“就她吧,她是殿下的未婚妻,就是不知道殿下舍不舍得拿她当赌注!” 没等秦阳说话,武灵儿上前半步,差点把桌子掀了,气恼道:“你们赌,关我什么事?” “苗子聪!你别以为你爹是礼部侍郎,本姑娘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还有你秦阳,咱们俩的事,成不成还另说呢,你敢拿我当赌注,我现在就进宫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和武灵儿的关注点不同,秦阳的关注点全在苗子聪刚才的话上。 揉着下巴,秦阳上下打量着对面的苗子聪。 这小子是礼部侍郎的三公子,平时跟着严白混,就是严白的狗腿子,也是一名纨绔子弟。 昨日皇室才和武家结亲,这件事是秘密进行,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苗子聪怎么会知道?还知道武灵儿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想了想,秦阳很快就想明白这一切。 一定是严嵩那个老杂毛派人告诉苗子聪的,宫里有严嵩的眼线。 可问题又来了。 严嵩派人告诉苗子聪这些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苗子聪和自己赌,借苗子聪的手让自己输掉武灵儿? 报复自己昨天动了他的人金玉奴? 这只是一种可能,秦阳隐隐觉得,严嵩的目的不止于此。 “你发什么楞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真敢拿我当赌注吧?”武灵儿站在秦阳身后,气愤不已,若不是顾及他秦王的身份,怕是早就动手了。 秦阳回过神,看着她,“那哪能呀,我又不是你那傻弟弟武勃,蠢到拿自己的未婚妻当赌注。” 一听这话,武灵儿单手叉腰,“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武勃:“……” 第16章 赌诗 拿武灵儿当赌注,秦阳是真不敢。 主要是怕回去,玄帝知道后,扒了他的皮,估计到时候周皇后也不会拦着。 见秦阳发了话,不肯拿武灵儿当赌注,苗子聪就要收回压在茶杯底下的文书! 不赌了! 砰! 秦阳把腿放在桌上,脚后跟压在茶杯上,差点压住苗子聪的手。 苗子聪立刻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秦王殿下这是打算硬抢了?” “嘿!硬抢怎么了!不能硬抢吗!” 付贵瞪眼,出刀吓唬他,“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家小王爷,我家小王爷硬抢的事情干的还少了?” 一听这话,苗子聪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倒是忘记了,秦阳是京城头号纨绔头子。 强抢的事情,在京城没人比他干的多。 秦阳气笑了,一脚踹在付贵的屁股上,“滚犊子,本王的名声都是被你小子败坏的。” 教训完付贵,秦阳看向苗子聪,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道:“苗公子勿怕,咱们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硬抢那种事情,咱们干不出来,再说,本王也不是那种人,你说是不是?” 呵呵。 苗子聪斜眼,皮笑肉不笑。 信你才有鬼。 过了一会儿,秦阳说道:“行了,拿本王的未婚妻,我秦王府未来的王妃当赌注,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本王可以拿另一个人当赌注,相信苗公子一定十分有兴趣。” 苗子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在意道:“谁?” “杨凌!” 秦阳道。 听到这个名字,其他人皆是一脸懵。 只有苗子聪听到这个名字后,手中的茶杯一晃,茶水洒了一裤子,赶紧起身拍了拍裤子。 看见苗子聪这个反应,秦阳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 他猜对了! 严嵩那个老杂毛派苗子聪设局让武勃输掉未婚妻,逼自己露面,真正目的在这! 秦阳也是刚刚想明白这一切。 他刚才突然想到昨天金玉奴对他说的话,金玉奴对他说,严嵩最近让她们醉花楼干的事情,是打听卖给自己对子人的身份。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一猜就中了! “杨凌,杨凌是谁?他怎么能当赌注……”苗子聪一挥手,重新坐了下来,不敢直视秦阳,不想让秦阳看穿他的心思。 “行了,别装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赌不赌一句话。” 苗子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阳语气加重,拍着桌子,“明人不说暗话,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要知道,刑部正在查礼部春闱舞弊一案,你爹是礼部侍郎,也是被查人员之一,你要是替某人办砸了这件事,你爹还有命活吗?” 闻言,苗子聪心中狠狠一紧。 全身像坠入冰窟一样,冷的彻骨。 秦阳怎么全都知道。 他爹被查,是严府师爷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想办法从秦阳口中套出“杨凌”更多的信息。 杨凌此人大才,卖给秦阳三副对子,助秦阳力挫楚国使团。 宰相严嵩急需招揽此人! “好,赌就赌!” 苗子聪又道:“赌什么?要不还是跟昨夜一样,赌骰子大小。” 秦阳摇头,“没意思,赌点其他的。” 苗子聪这小子昨夜赌骰子,能赢一向运气好的爆棚的武勃。 秦阳又不是傻子,明知是坑,他才不会跳。 见秦阳不上钩,苗子聪道:“那你说赌什么,骰子不行那就推牌九!总之,我都可以。” 看着他,秦阳嘲笑道:“你小子一向跟着严白混,你们几个不是自诩京城才子吗,怎么也玩骰子牌九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赌咱们就赌高雅一点。” “高雅一点?” 苗子聪不知道秦阳说的是什么。 秦阳也不卖关子,说道:“赌诗,早闻礼部侍郎三公子有诗才,咱们就赌诗!看谁写的诗好!” “不行!” 苗子聪挥袖拒绝。 秦阳是个废物,可他身后的杨凌是大才,对子对的那样好,诗词一道,肯定也是无人能及。 随便拿出一首给秦阳,他怎么可能赢? 而且秦阳主动提出赌诗,说明他手中肯定有杨凌给他写的诗,所有才有恃无恐。 “怕了?” 秦阳斜眼轻蔑道。 苗子聪激动地站起来道:“我会怕你?但我苗子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杨凌大才,我一辈子难以企及。” “本王不用杨凌的诗和你赌!” “你说不用就不用?我凭什么信你!” 这小子,倒是不傻。 怪不得严府会让他来干这件事。 秦阳心里微叹,想了想,又说道:“你不就是怕本王用杨凌的诗赢你么,这样吧,题目你现场出,诗,本王现场写,杨凌大才,但他又不是神仙下凡,不可能提前猜出咱们赌诗的题目,更不可能提前给本王准备好一首诗赢你。” “你看,这样可好?” 骰子,牌九,秦阳不擅长,不可能跟苗子聪赌。 也就脑子里装有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可以跟苗子聪比一比。 闻言,苗子聪陷入一阵沉默。 秦阳说的不无道理,杨凌又不是一个神仙,不可能提前预料赌诗的题目。 只要秦阳没有杨凌的相助,自己赢他一个废物,还不是手拿把掐。 再说,他苗子聪早有诗才,可不是像严白一样名不副实,靠有一个宰相父亲才当上的状元。 他有几首诗在京城风靡一时,连国子监的大儒都称赞不已。 “行,赌就赌!就赌诗!” 秦阳见苗子聪上钩,挥手叫人下去准备笔墨。 笔墨还没上来,一旁的武勃搂住秦阳,圆滚滚的脸上满是担忧,“真要赌诗?兄弟,你别玩我呀……你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我多呢。” “就是,明知是输还要赌,那是蠢!” 武灵儿抱着胳膊,阴阳怪气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本来她就厌恶秦阳,这下子更加厌恶了,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刻都不想看见秦阳。 “不信本王能赢,要不然咱们俩也赌一把?”秦阳扭头看向武灵儿。 已经走到门口的武灵儿脚步一顿,回头道:“谁要跟你赌?一屋子赌鬼,大玄蛀虫,本姑娘早晚把你们一个个都收拾了。” 说完,武灵儿咯吱一声打开门。 “本王若输了,咱们俩的婚约就此废除,从此以后,你爱嫁给谁嫁给谁,都与本王无……” 话还没说完,武灵儿重重摔上门,大步走回来。 砰!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原本好好的圆桌顿时四分五裂。 双腿架在桌子上的秦阳一踉跄,差点摔倒。 草! 这妞手劲真大! 没想到还是一个高手,将门虎女果然名不虚传。 收回一点事都没有的手掌,武灵儿盯着被武勃和付贵合力扶住才没摔倒的秦阳,一字一句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第17章 赢了,你是我亲姐夫! “本王说的!” 秦阳在椅子上坐好,又道:“本王的赌注是还你武灵儿自由身,你的赌注是什么?” 武灵儿想了想,一时间想不出来。 她除了家世,就剩下一身武艺了。 可这些,秦阳估计都看不上。 比家世,没人比出身皇家的秦阳更高! 比武艺,秦阳有一群大内侍卫,个顶个的武艺高强。 “你说,只要我武灵儿能拿出来,都能当赌注。” “好。” 秦阳边想,眼神边上下打量着武灵儿,很快有了一个好主意,翘起唇角笑道:“本王输了,还你自由身,本王赢了,你亲本王一口如何?” “啊!” “疼疼疼疼,姐,快松手!” 旁边的武勃嘴里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一看,原来是武灵儿被秦阳的话气的满脸羞愤,气急败坏之下伸手拧住了武勃的耳朵。 手上用力,狠狠拧了一圈,武灵儿眼睛死死盯住秦阳:“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时,笔墨也准备好了,是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亲自带人送上来的。 看见屋子里桌子四分五裂,金玉奴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叫人重新抬了一张桌子进来。 两套纸墨笔砚在桌上铺好。 秦阳和苗子聪一人一套,二人就要开始赌诗! 揉着自己的耳朵,武勃疼的呲牙咧嘴,小声嘀咕个不停,“是秦阳跟你打的赌,你拧我耳朵干什么?耳朵都快拧掉了,嘶……” 一脚踢在武勃的屁股上,武灵儿气愤道:“废什么话,闭嘴,要不是你把你媳妇输了,我至于来这里么,还要跟他赌……” 话虽这么说,但武灵儿心里却是一笑。 余光不停地扫着秦阳,满是得意。 她真不知道秦阳这个纨绔子弟,哪来的自信跟苗子聪赌诗? 还想让自己亲他一口。 给他一拳还差不多。 一想到一会儿秦阳输了,自己恢复自由身,武灵儿就恨不得笑出声音。 这一趟,没白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双臂环胸,静观秦阳和苗子聪赌诗。 可是很快,她咬紧了贝齿。 只见金玉奴在旁给秦阳磨墨,秦阳的手不老实,也不管外人在不在,很快就攀上她水蛇般的腰肢,惹得金玉奴一阵娇嗔。 “说吧,诗的题目是什么?” 秦阳一手摸着金玉奴的腰,一手提笔蘸墨,脸上更是拽出二五八万的表情。 看着对面的苗子聪。 秦阳心里说道: 赌诗! 题目你现出又如何? 老子身负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初高中背的诗词都涵盖了各种类型的诗,每一首都流传千古。 赌的你裤衩子都输掉。 看着秦阳脸上的表情,苗子聪眉头直皱,这个纨绔子弟哪来的自信? 没有杨凌相助,他能赢? 赢了他吃,吃三大碗! 但为了以防万一,苗子聪提笔唰唰在纸上写了好几个词,然后攒成几团。 “这是干什么?” 武勃揉着耳朵疑惑道。 苗子聪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秦阳,得意道:“选一个。” 这样一来。 赌诗题目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增加了不确定性。 就算是杨凌以前给秦阳写了不少诗,秦阳也不一定选到拿手的。 秦阳随便抓了一个。 打开一看,是写美人的。 秦阳嘴角一翘,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一首,是李白写给杨贵妃的。 他提笔就要写,可谁知苗子聪直接将那张写美人的纸重新攒成纸团扔在了地上,自己给秦阳选了一首。 打开一看,是战争。 “写这个!” 苗子聪道。 这个小逼崽子心眼真多! 秦阳心里暗骂一句,想了想,心里很快又暗爽起来。 因为写战争的诗。 选择更多。 苗子聪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就要动笔。 谁知苗子聪又道: “等一下!” 秦阳忍不住直接骂道:“你有完没完!屁事真多!” 苗子聪不为所动,盯着秦阳:“不写诗,写词!” “傻逼!” 秦阳骂了一句,继续动笔。 边写,他边道:“词,本王虽然不擅长,但碰巧会一首。” “苗子聪,你人如其名,机敏聪慧,不过可惜了,跟错了人。” 苗子聪突然大笑起来:“废话少说!赌诗,我还就不信你能赢得过我!今日没有杨凌相助,我看你拿什么赢我!” 笑着笑着,苗子聪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对面秦阳已经写出了一首词。 众人一起看过去。 在旁磨墨,离得最近的金玉奴更是忍不住读出声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随着金玉奴的声音停下,整个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恨不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不少人心中顿生一种豪迈之感。 再看苗子聪,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两只眼睛瞪地像牛眼一样,都快鼓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秦阳怎么能写出如此好词!! 苗子聪心里直呼不可能。 “赢了吗?” 武勃肚子里没有墨水,看不出这首词的好坏,紧张地看向身边的武灵儿询问道。 武灵儿愣住了,没说话。 下一刻。 砰! 苗子聪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站起来对着秦阳咆哮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么能写出这首词!” 苗子聪精通文墨,秦阳这首词一出来,他就知道他输定了。 就算再给他二十年,他也写不出这样好的词来。 “大胆苗子聪,竟然当面对秦王殿下咆哮!你该当何罪!” 付贵一声暴怒响起。 苗子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抱着脑袋,像媳妇被人睡了一样。 他输了,输定了! 按照约定,武勃的未婚妻他要还回去,更重要的是严府师爷交代给他的任务他没能完成。 没能完成任务,他苗家就完了! 一切都完了! “赢了,赢了!哈哈哈哈……” 武勃高兴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恨不得抱住秦阳亲两口,“我的哥,你真是我哥,你太牛逼了,不,你是我姐夫,亲姐夫!” 第18章 再赌一场 听着武勃的话,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 武勃喊秦阳“姐夫”这个称呼倒还是其次。 重要的是秦阳赢了,按照约定,她堂堂将门虎女要上去亲秦阳一口。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恶心。 不过好在,输急眼的苗子聪缠住了秦阳,秦阳分身乏术,根本没功夫搭理她。 只见输急眼的苗子聪,像饿了三天,眼里是极度的渴求,“再赌一局,再赌一局!” “秦阳,算我求你了,我们再赌一局!” 完不成严府师爷交代给他的任务,他苗家真的会完的! 秦阳捡起地上武勃抵押给苗子聪未婚妻的文书,随手递给了武勃,对苗子聪道:“不赌!” “你筹码都输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苗子聪上前抓住秦阳的衣袖,“我有钱,很多钱!我用钱跟你赌!求求你,跟我赌吧。” 秦阳一脚踢开他,并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 付贵立刻押着苗子聪坐回原来的座位。 “钱?本王是秦王,你觉得本王缺钱吗?” 谁知武勃拆台,小声嘀咕道:“咋不缺?你每次找姑娘都是我出的钱,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了不让你出来惹是生非,这些年一枚铜板也没给你。” “滚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阳一脚踹在武勃的身上。 搂着旁边金玉奴的水蛇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秦阳现在满脑子都是搞快点结束,他好一展雄风! “不行,你必须跟我赌!” 苗子聪看着秦阳怀里的金玉奴,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秦阳,你可知这醉花楼,包括她金玉奴都是严府的产业。” “知道又怎么样?” 秦阳毫不在意道。 “你霸占金玉奴,宰相一定不会放过你,只要你肯跟我再赌一场,我就有办法把金玉奴,甚至整个醉花楼都给你,从此以后,这里,和她,都是你的了!光明正大!” 闻言,秦阳笑了,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在心里酝酿一番,苗子聪才道:“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杨凌!至于昨夜赢武勃的未婚妻不过是逼你露面!” “严府的师爷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搞清楚杨凌到底是谁,他们就能保我爹!” “说这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在宰相眼里,杨凌比整个醉花楼都要重要,只要我派人去严府一趟,他们必定会答应拿醉花楼和金玉奴当赌注!” 听完苗子聪的话,秦阳眯眼思考了起来。 苗子聪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 站在严嵩的角度,现在的杨凌确实比整个醉花楼都要重要。 杨凌,那可是帮助自己力挫楚国使团的狠人。 是大才! 可遇不可求! 而醉花楼,不过是严嵩打听消息的耳目,像这样的耳目严嵩多的是。 用醉花楼和金玉奴换杨凌,严嵩自然愿意,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可殊不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杨凌,充其量只是秦阳蒙混世人的马甲。 用一个不存在的人,换醉花楼和金玉奴,秦阳十分愿意。 而且,既然是赌,严嵩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人财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反观自己什么损失都没有,还白得醉花楼和金玉奴,何乐而不为呢。 想明白利害关系,秦阳道:“行,本王大发慈悲,就再和你赌一场。” “好,我现在就派人严府,要来醉花楼的地契和楼里所有人的奴契!”苗子聪激动道。 只要秦阳答应跟他赌,他苗家就还有得救。 秦阳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人走后,秦阳环视屋子一圈,发现少了人,又踢了武勃一脚,“你姐呢?” 武勃扭头看,“唉!刚才人还在这里呢。” “估计是不肯亲我,偷偷跑了!” “我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信你才有鬼了。” 秦阳一手搂住金玉奴,一手指着武勃,“你们姐弟俩,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几天我就亲自登门,看你姐往哪里跑,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一个好姑娘!” 和秦阳的关注点不同,武勃的关注点在一会儿和苗子聪再赌一场上面。 他说道:“苗子聪这货有点脑子,一会儿肯定不会跟你赌诗了。” 秦阳点头,“你有什么看法?” 武勃眼神发狠,说道:“这货昨天出老千阴我,今天我要全部讨回来。” “一会儿不用你出马,兄弟我和他赌,还赌骰子!” “别吧。” 秦阳有点不放心,这可是光明正大占有醉花楼和金玉奴的大好机会,他不想错过,“输了咋办?” 武勃拍着胸脯保证:“昨天是我喝酒大意了,今天我就让姓苗的瞧瞧,赌神两个字怎么写!” “如果赢了,醉花楼全给你,我一砖一瓦都不要。” “如果输了,咱们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冒充杨凌给他,反正他又不知道真正的杨凌是谁。” 闻言,秦阳眉梢一挑,指了指武勃笑道:“你小子怪阴险的。” 武勃笑着抱拳:“彼此彼此。” 两人一拍即合,坐等苗子聪回来。 不一会儿,苗子聪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书回来了,里面包括房契地契奴契。 谁拥有这些,谁就名正言顺地拥有了醉花楼。 这些都是刚从严府库房里拿过来的。 苗子聪刚一坐下,武勃就说这一场由他代替秦阳来赌,苗子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一口答应下来。 两副骰盅上来,一人一副,里面各有三枚骰子。 手握骰盅,武勃道:“最简单的,比大小,点数小者赢,你赢了,杨凌给你,我赢了,你手里的文书给我兄弟秦阳,从此以后,这醉花楼就是我兄弟的了。” “行!” 说完,苗子聪瞥了一眼椅子上,快要和金玉奴亲到一起的秦阳。 真是个蠢货,竟然让武勃替他来赌。 武勃昨天连未婚妻都输了,今天岂能赢? 想到这,苗子聪就开始摇骰盅,里面的三枚骰子叮咣作响。 正摇着,他就听秦阳突然说:“姓苗的,你要是敢出老千,本王就扒光你的衣服押着你游街。” 此言一出,苗子聪手上的动作一顿,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小拇指一抽,将一截细线抽了回来…… 第19章 又赢了,得醉花楼! 昨夜为了赢武勃,苗子聪找人学习了千术。 可现在,秦阳既然发话了,他就不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千。 被抓住,押着游街,他声名尽毁! 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相信,就算他不出千,也有概率赢武勃,武勃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好。 运气这东西,是玄学! 等两人都摇好了骰盅,苗子聪盯着对面胖的像猪一样的武勃,咧嘴道:“你先开!” “你确定?” 武勃眉头一挑,打开了自己的骰盅。 众人伸头一看,三枚骰子都是六。 “哈哈哈哈,我赢了!” 苗子聪大笑着,看着有些癫狂:“你三个六,最大的点数,我就算运气再背,也比你小!” 武勃脸上故意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去就去掀苗子聪的骰盅。 苗子聪下意识地伸手捂住。 可谁知,他一动,桌上三个六的骰子竟然也动了。 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 付贵立刻弯腰,眼睛和桌面齐平,看见了一根细不可查的渔线。 一头拴在武勃的三枚骰子上,另一头拴在苗子聪的腰带上。 砰! 武勃零帧起手,一拳砸在苗子聪的脸上,大骂道:“你个龟孙竟然出老千!” 苗子聪被打倒在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出千的渔线明明已经收起来了,这一根是…… 秦阳也起身,大怒骂道:“妈的!苗子聪,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 “来人,扒光他的衣服,押去游街!” 苗子聪下意识地反抗,可付贵几人一拥而上立刻制服了他。 “我没有出老千!” 苗子聪咆哮着辩解道。 “没出?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武勃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一挥手,“带走,游街!” 苗子聪立刻就被带了出去。 耳边清净以后,秦阳看着武勃道:“你小子手脚怪麻利的,要不是我留了一个心眼,还真被你蒙混过去了。” 苗子聪进门刚坐下的时候,武勃曾上去套近乎,悄无声息将一根渔线拴在了他的腰带上。 苗子聪其实没出千,被武勃坑了! 武勃大笑着说道:“这小子昨天趁我喝醉出老千,我今天只是一报还一报。” 秦阳道:“你啥时候会的千术?你既然会,那以前咱们在赌坊赢的那些……” “赌着赌着就会了。” 武勃又道:“不过以前在赌坊赢的我可没出千,全凭实力,这是我第一次出千。” 说完,武勃弯腰捡起刚才被打翻在地的一沓契约文书递给秦阳,“给,全是兄弟你的了,全当是报答你替我赢回我媳妇了。” 秦阳接过,扫了一眼,扔给金玉奴。 金玉奴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最上面的一张正好是她的奴契,她一时看愣了。 手中奴契虽轻,可这一刻,她彻底摆脱了严府对她的控制。 直到秦阳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她的翘臀上,她浑身一阵酥麻,腿都软了,才反应过来。 秦阳看着她道: “愣着干什么?” “从今往后,醉花楼就是本王的了,也包括你。” “最大的功臣不是本王,还不给本王的小舅子找几个花魁陪着,一起乐呵乐呵。” 金玉奴抱着奴契,微微屈身,脸上带笑:“是,小王爷,武公子,奴家这就下去安排。” “卧槽,兄弟你不是来真的吧?” 武勃抓住秦阳的手臂,一脸猪哥像,十分激动。 要知道,以前他们哥俩来醉花楼,被当冤大头宰。 几个花魁陪着一起乐呵,想都不敢想。 “不想花魁陪着?那也行,此间事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本王就不回了,要在这里一展雄风。” “别,别呀!要要要!” 武勃一蹦三尺高,和秦阳勾肩搭背。“兄弟,你对我太好了,你真是我亲兄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滚犊子,谁是你亲兄弟,我是你姐夫!” “好好好,姐夫!” 与此同时,严府,严嵩正在为武定山带领刑部和大理寺严查春闱一事,烦的脑仁疼。 春闱根本经不起查,一查一个准。 礼部要下台一大批高官,全是他的人。 正在他烦躁不已,揉着额头的时候,身穿黑衫的师爷疾步而入。 严嵩放下手,抬眼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杨凌到底是何方人物?” 师爷咽了一口唾沫,不想给严嵩泼凉水,可他更不敢说谎。 他紧张结巴道:“回,回禀相爷,杨凌他,他……” 严嵩一拍桌子:“支支吾吾,成何体统,说。” 师爷这才道:“苗子聪败了!他没有从秦阳那里打听到任何关于杨凌的信息,我们现在仅仅知道那个人叫杨凌,其他的一无所知。” 闻言,严嵩脸色一黑。 师爷低着头不敢直视,继续道:“苗子聪出老千被当场抓住,现已被大内侍卫扒光衣服游街,连先前从咱们府里拿走的醉花楼的文书契约也全部输了,醉花楼和那些风尘女子已经是秦阳的了。” 砰! 严嵩抓起面前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师爷吓的立刻跪下。 “废物,废物!赌诗赌不赢也就罢了,还把醉花楼给输了!” “相爷息怒!” 师爷拱手道:“苗子聪也不算完全没有作用,至少他让咱们知道,杨凌确实是大才!” “杨凌不仅会对对子,还会写词,今日那首醉里挑灯看剑……那首词,绝好!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严嵩嗯了一声,伸手捋了捋胡须。 今日醉花楼发生的事情,早有人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 秦阳和苗子聪赌诗他也知道。 虽然题目现出,临时又改成词,那首词还是从秦阳的笔下现世。 但他知道,这首词绝对不会是秦阳所作。 那个废物,能作出如何好词? 这首词,一定是杨凌以前给秦阳写的,今日秦阳只是碰巧用上了。 “相爷,醉花楼那里……” 严嵩瞪眼,“怎么,还想去硬抢回来不成?你想让本相被世人议论不成?” “愿赌服输,既然已经输了,给他又何妨?” “不过是一间青楼罢了。” 师爷拱手俯身,表示五体投地。 想了想,严嵩又说道:“杨凌大才,本相一定要得到,去,盯紧秦阳,本相就不信杨凌不露面!” “是!” 第20章 去武府,初遇武家六兄弟 师爷退下后,严嵩皱眉仔细想了想,很快又道: “来人!” 一名暗卫低着头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 “宫里传来消息了吗?杨凌绝不能被皇帝先找到!” 暗卫抱拳回禀道:“回相爷,还没有,最近宫里羽林卫巡查的比较紧,传出消息需要一点时间。” 严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本相是养了一群饭桶吗!宫外的人把事情办砸也就罢了,怎么宫里的人办事效率也这么低!枉费本相在宫里耗费了那么多心力。” “相爷息怒!” 暗卫赶紧低头劝慰道:“皇帝应该还没有找到杨凌,因为我们发现,皇帝的耳目这些日还在宫外活动,四处打探杨凌的消息。” 严嵩微微抬眼,气消了不少。 偷偷看了严嵩一眼,暗卫壮着胆子道:“相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嗯?” “杨凌既然是秦王的人,皇帝为何不直接开口向秦王索要,反而要派人四处打听,这岂不是舍近求远?” 严嵩轻哼:“你懂什么!咱们的这位皇帝最看重的就是他的面子,他才拉不下这个脸向他弟弟索要!” “不过这样也好,给了本相机会,先他一步找到杨凌!” “只要找到杨凌,本相何愁大事不成!” 吸了一口气,严嵩挥手道:“你退下吧,叫宫里的人动作快点,一旦有消息,立刻传出!” “如果耽误了本相的大事,本相定让她生不如死!” “是!” …… 时间悠悠,转眼已是三日后。 这天一大早,秦阳和武勃兄弟俩,哼着小曲一起离开醉花楼。 二楼的一间窗户开着,金玉奴捏着手帕站在那里。 她本就极美,此刻的她更是面若桃花,双眸泛着一种光泽,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发光,身上有寻常女子没有的艳丽之感。 懂的人都知道,那分明是刚承了雨露的样子! 金玉奴有些幽怨地目送秦阳离开,实在是这个男人三天时间里要不够,弄了她不下三四十回,不仅晚上要中午要,早上还要,她整个人都快要被玩坏掉了。 “大哥,大清早你为啥能这么雄伟霸气,有啥秘方没有?教教兄弟我。” 秦阳瞥了一眼身边一脸渴求的小胖子。 这三天,给他找了两个花魁娘子。 小胖子早就虚了,脸色都白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要叫我姐夫。” “就知道占我便宜。” 武勃撇撇嘴。 兄和弟,他和秦阳平辈。 可姐夫和小舅子,他就低了一辈。 想到以后都要跟秦阳混,见面的次数还多着呢。 武勃可不想每次见面都叫秦阳姐夫。 “真想学?” 秦阳逗他。 “想学!” 武勃点头如捣蒜。 秦阳道:“我的办法你学不来,不过我有另外一种办法让你大清早也变的雄伟霸气,比我还霸气!” “啥办法?” “简单,你改个名字即可!” “真的?” 武勃不信。 “比真金还真,你把姓改了,武改成陈!” 听完秦阳的话,武勃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新名字。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骂道:“你他娘的……” “呦呵,你敢骂本王?武勃,你完了,辱骂皇室罪大恶极,我现在就登门武府,找你爷爷告状去。” 武府,武勃和秦阳一起来到这里。 武勃倒也不怕秦阳告他的状,他估计秦阳就是吓唬他,跟他开玩笑。 他跟秦阳可是兄弟,这么多年,二人在外鬼混,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我跟你说,我姐在我武家可是宝贝疙瘩,不仅我爷爷宠爱,我爹和我六个叔叔更是捧在手心,虽然她和你赌输了,按照约定要亲你一口,但在我武家,你就别想了。” 听着武勃的话,秦阳进入武府。 一路上看过去,秦阳不得不赞叹武定山出身军伍带出来的朴素作风。 整座武府,没有花里胡哨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这些花钱费力的建筑就更别想了,就连脚下走的路都是黄土夯实。 一个字“穷”! 正走着,隔着老远,秦阳便听到一声怒吼:“武勃那个完蛋玩意儿回来了?好呀,他还敢回来?三天不着家,找打!今日我武大就要大义灭亲!” 怒吼响彻如洪钟,整座武府都能听见。 旋即,整座武府都躁动起来,鸡飞狗跳。 四面八方,纷纷响起怒吼声:“大哥,我武二前来助你!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 “大哥二哥,你们边上看着,教训武勃那个完蛋玩意还得靠我武三!” “怎么能少得了我武四!武勃人呢!带我去!” “五爷,您小心些,前些日您练武伤了筋骨,大夫让您卧床休息……” 一听这些话,武勃面如菜色。 拔腿就往来路跑,这家不回也罢。 这架势,他今天非要被大卸八块不可。 砰! 两名家丁早已将大门关上。 武勃就是一只瓮中之鳖! 话音刚落,秦阳便觉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奔跑。 到了近前,秦阳才发现是六个壮如黑熊的大汉,每个人的身高都接近两米,长的基本都是一个样,个个豹头环眼,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 为首的大汉一个大步跨出,抓住武勃的胳膊,就将他扔到了空中。 “卧槽!” 秦阳惊了! 因为武勃是个小胖子,差不多快两百斤。 怎么这个大汉扔武勃像扔西瓜一样简单。 “爹,我可是你亲儿子!” 在空中飞的武勃,大喊大叫道。 “废话少说,亲儿子也得明算账,你小子三天不着家,你姐回来说,你跟人赌钱,把你的未婚妻给输了,丢你先人的脸!” 大汉怒不可遏,一脚将即将落下来的武勃踢飞。 其他五个壮汉,争相向武勃的落点跑。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我可是你们的亲侄子!” “好侄子,叔叔们会下手轻点的!”五个壮汉跳起来争抢武勃,又把他踢飞了。 见势不妙的秦阳早已退至一旁,以免被误伤到。 接下来的时间,他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足球赛! 上辈子国足有他们几个,肯定早就进世界杯了,说不定还能夺冠。 “大哥,接球!” “好六弟,这腿法,大哥自愧不如!” “大哥,往这边传,我新练的一招,蝎子摆尾,让我试试。” “好的三弟,接球!” “……” 第21章 双腿瘫痪的武七 武勃最后被六兄弟踢晕了过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下人抬了下去。 这种情况,武府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该找大夫的去找大夫,该抬人的抬人。 武勃再怎么说,也是武家少爷,被几个叔辈们踢死倒不至于,不过在床上躺个把月板上钉钉。 谁让武勃不争气,武家的优良作风一点都没继承。 一个没看住就偷溜出门,在外吃喝嫖赌,胡作非为,败坏家风。 教训完武勃,六个壮汉一起朝秦阳走来。 秦阳心中一惊,生怕武家六兄弟把他也给收拾了。 想了想,他决定先发制人。 只见他主动上前一步,对着其中一名壮汉,抱拳拱手道:“岳丈大人在上,请受贤婿一拜!” 武大哪能不认识秦阳,武勃就是被秦阳带坏的。 他鼻孔出气,冷哼一声道:“秦王这一拜,我可不敢受,你和小女的事,成不成还另说呢。” 对于秦阳,武大可没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听说他花一样的闺女武灵儿要嫁给秦阳。 秦阳只当没看见武大的脸色,开口问道:“岳丈大人,我媳妇呢?不日我们便要成婚,今日贤婿登门想和她交流一下感情,不知岳丈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嘿!” 武二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阳肩膀上,秦阳的身子顿时一歪,“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们武家不欢迎你!” “就是,小子,再不走,别怪我们兄弟几个手上没轻重!”武三上前半步,双拳握得咯嘣作响。 其他壮汉也一起上前,将秦阳围在中间,威胁着。 换做常人,估计早就被几兄弟吓跑了。 可秦阳却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退缩。 “岳丈大人,几位叔叔,借你们三个胆子,你们敢对我动手吗!” 秦阳一把挥开武二拍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声如洪钟地说道:“我,秦阳,大玄秦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你们六个加在一起,也没本王的一根头发重要!” “本王今日哪怕在武府掉一根汗毛,你们武家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秦阳的话,一个字砸出一个坑。 回响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 武家六兄弟对视一眼,一时间还真被震住了! 秦阳是秦王,皇室中人,他们武家是大玄的臣子。 对秦王对手,于造反无异! 到时候满门抄斩,不过是玄帝一句话。 见六兄弟不敢轻举妄动,秦阳下一刻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说道:“岳丈大人,几位叔叔,今日我来只是来找灵儿,还请行个方便。” “日后,灵儿就是本王的王妃,秦王妃!武家的地位也要跟着水涨船高,成为皇亲国戚,大家都是一家人,今日何必闹得不愉快。” 见秦阳给了台阶,武大拦住弟弟们,说道:“秦王恕罪,是我等莽撞了!” “至于灵儿,她正和她爷爷在后院商谈事情,今日不便见人,还请秦王改日再来。” 改日再来? 来都来的,今日不见人誓不罢休。 武灵儿还欠他东西呢。 今日一定要讨回来。 想到这,秦阳抬脚就往武府深处走,并且大喊武灵儿的名字,让她出来相见。 六兄弟紧跟其后,拦又不敢拦,一点办法都没有。 绕过一道月亮门,一个板凳突然迎面砸来。 秦阳脑子想躲,可身体不受控制。 眼见板凳就要正中秦阳的面门,紧跟其后的武大一记轰拳,将飞来的板凳砸了个粉碎。 没等秦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看见其他武家兄弟一起挤过月亮门,快速跑上前,扶起了一名趴在屋门口门槛上的壮汉。 武家老七! 武七! 和其他六兄弟活蹦乱跳不同,武七几年前打仗时被敌军战车碾过双腿,从此便成了瘫痪,终日卧在床上。 “大哥,武勃那个混账玩意,竟然赌输了他的未婚妻,我也要教训他一顿。” 被众人合力扶起的武七说道。 听完他的话,秦阳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原来武七错把他当成武勃了。 刚才,武勃回府,武府全府躁动,六兄弟和仆人们全都去前院了,武七这里没人,他便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拖着瘫痪的双腿,爬到了屋门口,拿着板凳准备去砸武勃。 “老七,不得放肆,这位是秦王!” 说完,武大对着秦阳抱拳:“秦王恕罪,我这七弟错把殿下当成……” 秦阳抬手打断他的话,眼神一直落在武七身上,“不碍事。” 刚才一路上,秦阳虽然大喊武灵儿让她出来相见,可脑子里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武家兄弟对自己印象不好。 刚才要不是用身份震住他们,自己也要被打。 这可不行! 得想想办法改变兄弟几个对自己的印象。 此刻见到武七,秦阳突然有了办法。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道:“这位就是七叔吧,七叔像现在这样如狗一般活着,多长时间了?” !!! 七兄弟顿时大怒,纷纷看向秦阳,怒不可遏。 作为老大,武大更是气愤的一拳砸烂了月亮门,死死盯住秦阳道:“秦王,慎言!” “莫以为你是秦王,我等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七弟为国征战,才落得如此下场,你竟然当众侮辱他!我们今日就算将你暴揍一顿,到陛下面前陛下也不会责罚!” 说完,兄弟几个皆是摩拳擦掌。 眼看有正当理由教训秦阳一顿,他们可不会手软。 秦阳赶紧说:“岳丈大人误会了,我绝对没有侮辱七叔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让七叔从今往后不再像狗一样活着,不再终日瘫痪在床,虽不能像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但靠自己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秦阳声音落下,再看武大,一脸震惊。 其他兄弟几个,目瞪口呆,也是震惊不已。 震惊之余,眼神中还带着渴望和欣喜。 武七瘫痪以后,他们遍寻名医,武定山甚至请求玄帝下旨,可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武七。 若有人能治好武七,就是他们武家的大恩人! 让他们兄弟几个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当真,你能治好我七弟的腿?” 武大十分激动,抓住秦阳的胳膊。 “疼疼疼……快动手,不能说完全治好,但能让他不依靠外人走路。” 第22章 轮椅现世,好贤婿 一听这话,武大赶紧松开了秦阳。 相比他们兄弟几个,秦阳瘦的跟猴一样。 这要是把秦阳捏出个好歹来,别说让武七重新走路,他自己也难逃罪责。 “当真?你真能让我七弟不依靠外人走路?” “不信算了!” 说完,秦阳转身就要走。 武大赶紧拉住秦阳,脸上挤出讨好般的笑容。 “秦……啊不,贤婿,好贤婿,你要是真能治好我七弟的腿,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贤婿? 刚才还一口一口秦王,拒人于千里之外。 眨眼功夫,都贤婿了。 变脸也太快了。 不过也好,秦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嗯嗯嗯,没错!” 武家其他几个兄弟也一起点头,看向秦阳,“侄女婿,你要是能治好七弟的腿,你就是我们武家的大恩人,你一句话,我们兄弟几个上刀山下火海……” “不用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以后我有事用着几位叔叔的时候,希望几位叔叔不要推辞。” “一定一定。” “贤婿,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开始医治我七弟的腿吧?用什么药材,你尽管开口。”武大道。 秦阳摆摆手,“不需要药材,我需要一个木匠,还需要一些上好的木材。” 虽然不知道秦阳要这些做什么,但武大还是赶紧派人去请木匠和买木材了。 秦阳也没闲着,要了纸墨笔砚,开始在上面画图。 不一会儿,京城里手艺最好的木匠就被请了过来。 说是请,其实是被“抢”回来的,去请的时候他还在一名大官府里做椅子。 秦阳把刚刚画好的图纸递给他,“看的懂吧。” 老木匠接过图纸看了看,惊诧于有人能把各个零部件画的这么精细,上面还标有具体的尺寸大小。 这要是还看不懂,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这时候,木材也被抬进了院子,都是刚刚从市场上买到的上好梨花木,价值不菲。 “开始吧,把图纸上的东西都做出来,重重有赏。” 老木匠不敢怠慢,拿起工具,开始处理木材。 一个时辰后,各个零部件就被老木匠加工出来。 别说,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光是两个木轮,就做的特别圆,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没可能。 很快,秦阳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组装,一张奇形怪状的椅子渐渐成了形。 “这是什么?” 有人不解道。 “我给它取名轮椅。” 说完,秦阳看向武大,“岳丈大人,还请劳烦您把七叔放到这上面来。” 不等武大动手,其他兄弟几个火急火燎地把武七抬着放在这张奇怪的椅子上。 “七叔,你的双手放在这里……” 秦阳蹲下身子,简单跟武七说了如何使用轮椅,武七点点头。 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转动两侧木轮。 咯吱,咯吱…… 整个轮椅开始动了起来,其他人屏住呼吸,激动地握紧拳头,就差没跳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武七,见自己真的动了,瞬间泪流满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于是乎,院子里便见一名大汉,边哭边转着木轮到处“走”,似乎不知疲倦。 看着武七不依靠别人,“走”的越来越快,武家六子也是替他高兴,鼻子一酸,赶紧扭头擦了擦眼泪。 …… 与此同时,武府后院。 一间摆满兵器的院子里,石桌旁,武定山看着手中的一首词,频频点头,赞赏不已。 “好,写的真好,特别是这一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每每读到这一句,武定山就感同身受。 武灵儿坐在一旁,噘嘴不满道:“爷爷,这首词不是他写的,肯定是杨凌写的!他冒名顶替,恬不知耻!” 武定山放下词,点点头。 这首词气势悲壮宏大,意境非凡,绝不可能是秦阳那个纨绔所写。 这个杨凌,真是个大才! 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 “爷爷。” 下一刻,武灵儿撒娇似的抱住武定山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灵儿不想嫁给秦阳,爷爷你就忍心看着灵儿跳入火坑?爷爷你就进宫跟陛下说说呗,废除我和他之间婚约!” 武定山喝了一口茶水,平淡道:“去不得,去不得……” 武灵儿立刻撒开手,扭过身子,气呼呼道:“爷爷不疼爱灵儿了,灵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武定山放下茶杯,赶紧劝慰说道:“谁说爷爷不疼爱灵儿了,若是不疼爱,爷爷就不会跟陛下打赌了。” “这次毕竟是陛下赐婚,爷爷身为臣子,不能直接拒绝!” “正是因为爷爷疼爱咱们灵儿,才和陛下打赌,此事成不成还另说,要不然就和户部的沈尚书一样,满口答应下来,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管我不管。” 武灵儿根本不听,双脚搓着地,“我死也不要嫁给秦阳,爷爷你不知道,那日在醉花楼,他当着我的面去搂一个青楼女子,这几日,他和武勃都在醉花楼,和那些青楼妓女鬼混……我才不要嫁给一个浪荡子。” 砰! 闻言,武定山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石桌,气愤不已。 他的孙女可是一个好姑娘。 可秦阳实在是太混账了,明明已经有了婚约,可却带着武勃和那些风尘女子混在一起,一点都不知道洁身自好。 气愤之余,武定山说道:“走,爷爷这就替你教训他一顿。” 武灵儿拦住武定山,嘴角一翘说道:“这件事就不劳烦爷爷亲自动手了,我爹和几个叔叔,一定会替我狠狠教训他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谁知她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谁说要把本王揍得鼻青脸肿?” 闻言,武灵儿和武定山一起扭头。 看见秦阳好端端的站在院门口,脸上还带着笑容。 武灵儿看着秦阳毫发无伤,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站起来,“你,你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秦阳走进来,笑着说道:“我来自己媳妇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岳丈大人和几位叔叔刚才还说,要请我喝酒!” 说完,秦阳对着武定山俯身拱手道:“爷爷在上,请受你的孙女婿,秦阳一拜!” 第23章 赠诗,好孙女婿 说完,秦阳抬头看向武灵儿,嘴角带着坏笑,“媳妇儿,你可是将门虎女,说话不能不算数!” “你打赌输了,按照约定,你要亲为夫一口!” “快,快来亲为夫一口!” 一听这话,武灵儿暗自攥紧粉拳,恨不得上去给秦阳一拳。 但她深知,她不能对秦阳动手。 想了想,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抱住武定山的胳膊摇起来,“爷爷,你看他,他欺负灵儿……” 武定山并不知道武灵儿和秦阳打赌的事情。 以为秦阳在调戏武灵儿,还当着他的面。 这不能忍! “放肆!” 一掌将石桌拍碎,武定山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大怒道:“秦阳,你立刻给老夫滚出去!” “我凭什么滚?我就不滚。” 秦阳像块滚刀肉,“是你孙女打赌和我打输了,事后她不认偷偷溜走了,今日她不亲我一口,我誓不罢休!” 武定山刚要说话,谁知他的几个儿子一窝蜂的涌入院子,“爹,秦王说的没错,是灵儿和秦王打赌,灵儿输了却不认账!” 武灵儿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疼爱的她的父亲和几个叔叔此时站在秦阳那边,一起指责她。 她又气又急,脸蛋都涨红了。 几个儿子站在秦阳那边,说的有鼻有眼,秦阳又是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模样,武定山才意识自己被武灵儿骗了。 他眉头一皱,看向武灵儿。 武灵儿顿时心虚,不敢与之对视,“爷爷,灵儿没有……” 秦阳扯着嗓子故意大喊道:“没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将门虎女!” 这话可把武灵儿气的不轻,气的直跺脚,嘴唇都在颤抖。 秦阳,实在是太讨厌了! 好在明知被骗,武定山也没有直接开口训斥她,而是替她遮掩,武灵儿心里稍微好受些。 “咳咳!” 清清嗓子,武定山道:“此事以后再说,敢问秦王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送礼!” “送礼?” 武定山皱眉不解。 正在此时,武七满头是汗,转动着轮椅上进入了院子。 本来大家想推他过来,可武七不让,非要靠自己过来! 看见武七没有被人抬进来,而是自己进来了,武定山瞬间瞪大了眼珠子,“老七,你……” 武七脸上洋溢着兴奋,“爹,我能自己走了,我能自己走了!” 武定山连忙走上前,来到武七身边,上下打量着他屁股下坐着的奇怪椅子。 这才明白过来秦阳刚才说的送礼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轮椅,十分欣慰,武定山下一刻就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只见武定山对着秦阳,突然俯身抱拳道:“此礼重于泰山,请受老夫一拜!” “父亲,你……”武家几兄弟完全没想到,一起上前,想要扶起武定山。 武灵儿更没想到,“爷爷,你……” 武定山抬手,阻止他们的行为。 倒是秦阳立刻想明白了武定山为何这样做。 武七自从瘫痪后,几次寻死,对未来充满悲观。 可如今有了轮椅,不仅能让他重新“走路”,还燃起了他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不再寻死。 武定山心里万分感激他,这才有了这一幕。 “爷爷真是折煞孙女婿了,孙女婿万万不敢受爷爷这一拜。”秦阳赶紧伸出双手,托起他的胳膊。 “好小子,竟能想出此法,你就是老七的再生父母,是我们武家全家的恩人。”武定山拍了拍秦阳的肩膀。 “不敢当,不敢当……” 秦阳摆摆手。 对于秦阳这副谦虚的态度,武定山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见武定山对秦阳的态度明显转变,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 她爹和几个叔叔已经做了叛徒,如果她爷爷武定山再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就完了。 想到这,武灵儿噘嘴不满道:“不就是一张加了两个轮子的破椅子吗,又不是真的治好了七叔的腿,有什么值得……” “闭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定山严厉打断:“看来老夫以前真是惯坏你了,你是不是见不得你七叔好!” 武定山从来都没这么对过武灵儿,在武灵儿的记忆中,爷爷武定山一直很慈祥,很溺爱她。 突然呵斥她闭嘴,武灵儿浑身一抖,吓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委屈极了。 看见武灵儿马上要掉眼泪。 秦阳眼睛一眯。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武灵儿怕她爷爷。 这岂不是说,只要自己哄好武定山,便可随意拿捏武灵儿。 看她以后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嚣张! 说做就做,秦阳来到那张破碎的石桌旁,捡起上面的那首词,回来对武定山道:“爷爷消消气,灵儿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我和灵儿是夫妻,自古夫妻一体,我替灵儿给爷爷赔礼道歉。” “此词,是我在醉花楼所作,正是照着爷爷的生平所作!” “此词还没取词牌名和题目,今日,便取破阵子·孙女婿秦阳赠武定山,爷爷你看这样可好?” 一听这话,武定山瞬间乐的合不拢嘴。 初读这首词,他便感同身受,觉得这首词写的正是他自己。 没想到,真是照着他写的。 而且,词的题目中竟然有自己的名字。 这岂不是说,自己要名传千古。 “这哪能行,哎呀,不行不行,题目不能是……”武定山推辞道。 不行? 不行你老人家别抓住我的手不放啊! 心里这么想,秦阳明面上语重心长道:“爷爷要是不肯接受,那就是不肯原谅灵儿,那孙女婿便只好长跪不起。” 说完,秦阳就要去跪。 武定山赶紧扶住他,不让他跪,“原谅,原谅了……” “哎呀,你说你真是的……” 武定山拍着秦阳的手,高兴道:“既然……那爷爷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孙女婿,爷爷可告诉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的,爷爷。” 看着武定山被秦阳三言两语哄成胎盘,一旁的武灵儿急的都快要跳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秦阳,双目喷火,“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你!” 说完,武灵儿转身跑开了,边跑边抹泪,离开了院子…… 看着武灵儿这样,武定山叹了一声,对秦阳道:“这小丫头,我真是惯坏她了。” “哪有哪有,爷爷教出来的孙女,正合孙女婿的心意。”秦阳笑道。 “你小子净会说些好听的,中午别走了,留下用顿便饭,来人,准备好酒好肉,老夫要与孙女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第24章 回宫,皇后召见! 武灵儿哭着跑开了,本想直接离家出走,可不知怎么就来到武勃的院子。 武勃已经醒了,哀嚎个不停,趴在床上,大夫正在给他上药。 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武勃后,武灵儿十分气愤地咬牙说道:“父亲和叔叔们,以及爷爷,他们全都被秦阳骗了,上了秦阳的当了,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这样我就不用嫁给秦阳了!” “嗯,赶紧离家出走,永远别回来!” 趴在床上的武勃疼的直哼哼,又说,“记得离家出走前,去棺材铺,给我们一人准备好一口棺材!” “啊?” 闻言,武灵儿愣了,看向武勃十分不解。 啪! 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武勃的背上,武灵儿道:“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点好听的。” 武勃本就有伤,这一巴掌,疼的他立刻大叫起来。 额头冒着冷汗,武勃哆嗦着嘴唇道:“你说我说什么?皇帝赐婚,你离家出走,到时武家交不出人,不是满门抄斩是什么。” 武灵儿蹙眉道:“不会,陛下向来仁慈,一定不会牵连武家!” 武勃被气笑了,看着她,“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哪来的仁慈?你离家出走不就相当于告诉全天下,你不满意陛下安排的这场婚事,逃婚抗旨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秦王妃那个位置,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不要!” 武灵儿气道:“那个位置对于其他女人来说很重要,恨不得紧紧抓住不放,可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稀罕!” “不稀罕?” 武勃的表情变得严肃,说道:“嫁给秦阳,你就是秦王妃,当今陛下没有子嗣,以后继承大统的很可能就是秦阳,到那时,你便是一国皇后!如此殊荣,你却不要,真是不懂事。” “我知道你看不上秦阳,可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还有许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你却在追求什么真爱?这些年,家里实在是太宠爱你了,把你惯坏了!真该把你丢到寻常人家,到了年纪就被父母卖出去嫁人,到时候有你哭的,哪像现在这样家里宠着你,你还不知足。” 武勃的这一番话,彻底震惊了武灵儿。 平日里只有他教训武勃的份,哪有武勃教训她的? 可这一番话说下来,偏怼的武灵儿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屈极了。 “行了,你别胡闹了!乖乖等着嫁人吧。” 武勃说道:“你认为秦阳是个纨绔子弟,可你弟弟我却要告诉你,你丈夫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是在藏拙!” “嫁给他,你以后就偷着乐吧。” …… 一番操作,又是送给瘫痪的武七轮椅,让他重燃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又是在那首必定流传千古的词上带上武定山的名字,让秦阳成功收获武府除了武灵儿以外所有人的心。 皇室要和武家结亲,秦阳就要和武家处好关系。 玄帝未来和严嵩以及藩王撕破脸皮,武家的助力必不可少。 席间,秦阳和武定山相谈甚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期间,也谈到彻查礼部春闱舞弊一事。 武定山告诉他,牵扯其中的官员很多,大多是严嵩的党羽,已经抓了几个,正在审,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秦阳点点头,武定山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是三朝老臣,脾气够硬,谁来走关系都不好使。 严嵩这回是要大出血了。 在武府用过午膳,秦阳醉醺醺地离开了。 武定山和他的几个儿子在门口相送。 直到消失在几人的视线当中,秦阳才彻底不装了。 “小王爷,你没醉?” 付贵一脸诧异,刚才秦阳还醉的走不动道,嘴里不停地说着醉话,需要他搀扶才能走。 怎么现在好像没事人一样? 秦阳瞥了他一眼,“装的,酒度数不高,改日我酿点好酒给你尝尝。” “小王爷还会酿酒?” 秦阳挑眉道:“我会的多着呢。” 一边和付贵说话,秦阳一边想着其他事情。 现如今,这武家人他是搞定了,晾她武灵儿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接下来便是沈家了,不过就目前沈家的态度来看,似乎不用秦阳费多大功夫。 户部尚书沈鸣谦就算心里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可他没有武定山的资历和脾气,玄帝发话,他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沈婉君。 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不用自己太操心。 回到皇宫,秦阳一头扎进自己的乾元殿,叫春儿给自己宽衣之后,便钻进被窝准备好好补补觉。 这几天,整日和金玉奴那个妖精鬼混,秦阳的精力被榨的一丝不剩。 今天又去了武家一趟,秦阳着实累的够呛。 可躺在床上不久,寝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然后,便见夏儿像做贼似的来到床边,掀开床帘钻进了被窝。 被子一阵上下蠕动,一具娇躯便出现在秦阳怀中,眨巴大眼睛看着他,等着被临幸。 看着怀中大胆的丫头,秦阳不得不感叹,还是封建古代好啊! 不过这丫头才十五岁,还没完全长开! 还小,再养养吧。 时间一长,见秦阳一动不动,夏儿蹙起眉头,小声说道:“小王爷,您不喜欢夏儿吗?” 秦阳刚要说话。 砰! 寝殿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名俏脸寒霜的宫女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帘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夏儿,然后对着秦阳微微俯身,道: “小王爷,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望着她,夏儿眼中生怯,心中生惧,赶忙往秦阳的怀里钻了钻。 冬儿! 乾元殿四大宫女之一,虽然排行老末,年纪在四人中也是最小的,可却是乾元殿的掌事宫女,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只因她雷厉风行,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样冰冷,不苟言笑。 她也是周皇后亲自挑选送过来的。 乾元殿所有人都怕她,可凡事都有例外。 秦阳仗着主子身份一点都不惧她,甚至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挑逗她。 夏儿热情似火,对秦阳百依百顺,敢偷偷爬上秦阳的床,这种倒贴上来的秦阳反而没有多少兴趣。 而冷冰冰的冬儿,更有征服感! 看着她,秦阳伸手揉揉额头,“什么事情啊,本王真的有些乏了,能不能晚点再去?” “冬儿,你是皇嫂身边的红人,你去跟皇嫂说一声,皇嫂会理解我的。” 说完,秦阳盖上被子,把头也闷了进去。 冬儿眼眸淡漠,语气冷冷的:“陛下也在皇后娘娘宫中,请小王爷过去其实是陛下的意思!” 第2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呼啦! 秦阳一把掀开被子,重新露出脑袋,很是烦躁。 看来这一趟,不去是不行了。 周皇后发话,秦阳可以耍赖晚点去,周皇后也不会责怪他。 可这一次,请他过去是玄帝的意思。 他要是不去,玄帝估计一会儿就会带人杀过来,到时候有秦阳受的。 撑起身子,慢慢地挪下床,夏儿极有眼力见地服侍秦阳穿衣,系腰带。 穿好衣服,秦阳就朝殿外走去,冬儿紧跟其后。 见两人都走了,夏儿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冬儿冷冰冰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趁其他宫人不备,竟敢偷偷爬上小王爷的床,勾引小王爷,实属罪大恶极,先罚你跪在这里三个时辰,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夏儿吓的浑身一抖,脸色都白了。 可她不敢不听冬儿,赶紧跪下。 离开乾元殿,秦阳背着手,淡淡道:“夏儿天生就是那个性子,再说本王和她也没发生什么,你也不必太过苛责她。” 冬儿跟在秦阳身边,始终落后一个身位,“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奴婢身为乾元殿的掌事宫女,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秦阳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好像不会笑一样。 看着她,秦阳突然眉梢一挑,顺势伸手用食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冬儿下意识地退后半步,逃脱秦阳的魔爪,低头道:“请小王爷自重!” “要自重何用?” 秦阳干脆停下脚步,慢慢逼近她。 秦阳上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到被秦阳逼到红墙的角落,退无可退。 附近经过的太监宫女们,见此一幕,纷纷回避。 双手撑在冬儿身后的红墙上,秦阳两条胳膊环绕着她,“你是乾元殿的主子,还是本王是?本王让你不必太过苛责夏儿,你却公然忤逆本王的意思,本王是不是也要罚你?” 冬儿眸光微动,抿着嘴唇。 秦阳顺手拦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微微用力。 冬儿一言不发,任凭秦阳这样抱着。 看着这丫头,秦阳不由得感叹。 冬儿在乾元殿,说一不二,太监和宫女们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可是现在她到自己面前,即使不喜被搂着,也要强忍着。 这就是地位带来的特权! 没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冬儿瞬间瞪大美眸,耳尖泛红。 秦阳微微一笑,还不忘调戏,“没看出来,平时看起来瘦瘦的你,抱着比夏儿还软和,舒服。” 片刻后,秦阳松开了她,“记住,本王才是乾元殿唯一主子,本王的话犹如圣旨,你个小小的掌事宫女以后若再敢忤逆本王,本王可不会像这一次,亲你一口就作罢了。” “本王会扒光你的衣服扔在床上,叫春儿,夏儿,秋儿她们三个看你的笑话!” 盯着秦阳,冬儿气的咬紧了贝齿。 可最后却不得不恭敬俯身:“是,小王爷的教诲奴婢记住了!” 秦阳满意地点点头,才抬脚继续往周皇后那里赶。 路上“教训”冬儿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周皇后的宫里时,玄帝第一个不满,皱眉道:“磨磨蹭蹭的,哪里有一个王爷的样子!” 秦阳不语,先是对着玄帝和周皇后一礼,然后才直起腰道:“宫里的人不懂事,臣弟教了她一些规矩,还请皇兄息怒!” 说完,秦阳向冬儿眨眨眼。 冬儿上前半步,跪下磕头道:“是奴婢坏了规矩,小王爷这才来迟了,还请陛下责罚!” 闻言,玄帝一脸诧异。 冬儿是周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还能坏了规矩? 不可能,不可能。 肯定是秦阳磨蹭耽误了,怕自己责罚他,所以才推冬儿出来当挡箭牌。 想明白一切,玄帝恶狠狠瞪了一眼已经找位置坐下的秦阳,挥手对冬儿道:“你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起身后,冬儿就要慢慢退出宫殿。 谁知玄帝道:“朕记得你斟的一手好茶,留下斟茶。” “是!” 冬儿去斟茶,玄帝看向秦阳,大手“砰”地一声拍在案桌上,怒不可遏道:“朕让你坐了吗!” 秦阳不得不重新站起来,伸手挠了挠脑门,偷偷看了玄帝一眼。 这是咋了? 谁又惹他了。 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见势不妙,周皇后朝秦阳招了招手,问道:“老七你过来,本宫让你去醉花楼请杨凌,你怎么耽搁了这么多天,人请到了吗?” 说着,周皇后悄悄向秦阳眨了眨眼。 秦阳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这三天不回宫,整日待在醉花楼鬼混惹了玄帝生气。 而周皇后这话明显是替他开脱。 此时此刻,秦阳发自内心地想说一句:嫂子是天下第一好! 稍微思索,秦阳马上对周皇后道:“皇嫂恕罪,实在是杨凌大才,又自恃清高,臣弟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请不动他。” “是臣弟辜负了皇嫂的信任,是臣弟无能,不能为皇兄分忧!” “关朕什么事?” 玄帝可不想在秦阳面前,承认他很想招揽杨凌。 喝了一口茶,玄帝摆摆手道:“此事作罢,今日召你过来是另外一件事。” “臣弟洗耳恭听!” 喝了一口茶,玄帝才道:“今日早朝,楚国国师公羊墨说,昨夜他得飞鸽传书,楚皇突然驾崩,楚国国丧,他要率领使团马上返回楚国,临走前,他想与我朝再比一场,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秦阳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先看了一眼周皇后。 只见周皇后正在品茶,时不时颔首。 得到了信号,秦阳立刻说道:“比就比,我大玄人才辈出,还怕他楚国不成?” 玄帝满意地点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 不是。 你是皇帝,你都同意了还问我干鸡毛? 多此一举。 秦阳对玄帝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这时候,周皇后又开口了,道:“老七,你此言不错,我大玄人才辈出,不怕他楚国,就说最近我大玄的大才杨凌,这一次若能请动他,何愁不能胜过楚国?” 哦。 明白了。 原来玄帝是想让杨凌出面和楚国比试。 而和杨凌走的最近的人,是自己。 所以玄帝才要多此一举,问问自己的意见。 可秦阳要说:直接问不就得了,用得着在这里拐弯抹角?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有丝毫的迟疑,秦阳对两人拱手道:“请皇兄和皇嫂放心,臣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这一次也一定请杨凌出山!他若执意不出山,臣弟就算绑也会把他绑过来。” 第26章 买胡姬,打掩护 一听秦阳要把杨凌绑过来,玄帝又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杨凌大才,当礼贤下士,用诚心打动他,而不是使用蛮力。 一个弄不好,杨凌或许就要投入敌人的阵营。 到那时候,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绑?” 玄帝冷哼一声,指着秦阳道:“朕看把你绑起来才对,然后吊起来打三天,杨凌如此大才,你当放低王爷身段,诚心请他过来!” “是是是,皇兄教训的是。” 秦阳抱拳,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属你这个皇帝最放不下身段,哪来的脸教我怎么做? 不过,秦阳从中嗅到了发财的机会! 他故作很为难地说道:“皇兄有所不知,这三天时间里,不管我如何请杨凌,他就是不来。” 玄帝拍着桌子,“那也不能绑!” “嗯嗯。” 秦阳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皇兄教训的是,那我就得多费些心思了,依臣弟之愚见,杨凌虽然大才可他不是神仙,食人间烟火,有七情六欲,咱们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就可以请他出山。” “男人嘛,无非就那几个弱点,若不贪权,那就好色贪财,臣弟觉得杨凌好色,要不然他怎么会频繁出现在醉花楼?” “臣弟打算,用美色诱惑他,可要办成这件事需要一个美人,只可惜臣弟囊中羞涩……” 说到这,秦阳的话戛然而止。 玄帝又怎么会听不出秦阳的意思,大手一挥,“你只管去做,钱财由朕的内库出,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秦阳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皇兄,臣弟定不辱命!” 他娘的! 可算不是一个穷光蛋了。 要知道,皇帝内库仅次于国库,里面的钱财甚至有时候比国库还要多,简直富得流油。 有了这些钱,秦阳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不管是钱生钱,还是偷偷地招兵买马,都有了初始资金。 不出三年,肯定能干死严嵩! 告别玄帝和皇后,秦阳一刻也没耽误,带着冬儿就去玄帝的小金库里先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刚刚好,不算多也不算少。 拿着这些钱去干些其他事情,玄帝短时间内不会起疑心。 玄帝只会以为自己拿着这些钱,去搜罗美人,为色诱杨凌做准备了。 “富贵儿,走,本王现在要出宫一趟!” 闻言,付贵一脸懵,十分不解道:“小王爷,咱们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宫?” 秦阳拍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还没回话,便看见付贵恍然大悟,脸上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他立刻在前开路,边走边弯腰回头,狗腿子属性大爆发,“小王爷,咱们这次出宫还去醉花楼?要小的说就别去了吧,咱们已经在那里待了整整三天了,也该换换口味了,小的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善舞坊,里面不仅有水灵灵的小娘子,还有西域胡姬!” 胡姬! 秦阳眼前一亮。 来大玄这么久,还没见过胡姬呢,听说胡姬个个善舞,简直就是异世界的舞蹈生。 话说,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舞蹈生女朋友呢。 刚想开口让付贵带他去善舞坊开开眼界,反正用不了太长时间,只当是提前去探个路踩个点了。 可余光注意到身边脸色越来越冰冷的冬儿,秦阳立马踹了付贵一脚,改口骂道:“此次出宫,本王是有正事要办,富贵儿,不是本王说你,一天天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付贵伸手捂着屁股,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难道您不是吗? “咳咳。” 秦阳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正欲说话,谁知冬儿开口了,她说道:“杨凌大才,一般美人恐入不了他的眼,胡姬善舞,兴许能助小王爷请到杨凌出山。” 嗯? 一听这话,秦阳奇怪地看了一眼冬儿。 这个借口简直,简直…… 绝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还是冬儿聪慧,你就随本王一起去吧,帮本王参谋参谋,哪个胡姬好,更能引杨凌上钩!” 冬儿本想拒绝,因为她是宫女,陪秦阳出宫不是她的职责,一般陪秦阳出宫的都是侍卫。 她今日若去,坏了规矩。 更何况,去的还是善舞坊那种烟花之地,她一个姑娘家,身份实属不便。 可她突然回想起秦阳前不久对她说的一番话,立马俯身道:“遵命!” 因为秦阳前不久对她说,他是乾元殿唯一的主子,他的话犹如圣旨,若再敢忤逆,就扒光她的衣服,让其他宫女看笑话。 扒光衣服…光是想想,冬儿就接受不了,更别提被其他人看笑话了。 所以,还是跟秦阳一起去吧。 很快,三人离开皇宫,去了善舞坊。 秦阳财大气粗,在付贵还是一脸猪哥像,魂都快被台上跳舞的胡姬勾走,冬儿被胡姬跳的大胆舞蹈羞的脸红不敢直视的时候,直接豪掷三千两替一名胡姬赎身。 之后,秦阳带着两人将这名胡姬送到醉花楼安顿落脚。 反正醉花楼现在是秦阳的,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更是被秦阳的霸气雄壮深深折服,对其言听计从。 把胡姬放在这里,倒不怕她跑了,还能用她给自己赚钱。 秦阳黑心老板实锤了。 安顿好胡姬,做好要用胡姬勾引杨凌的表面功夫。 秦阳才去了此行出宫的真正目的地——西市! 大玄京城有两大市集,东市和西市。 东市由于靠近宫城,王侯将相,达官贵人的住宅,所以这里比较高端,主营服务业,高端的饭庄酒楼金店和各种奢侈品店比比皆是。 而西市则恰恰相反,服务于平民,更加大众化。 秦阳带着两人在西市随意闲逛,当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时,秦阳嘴角一翘,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 只见这是一处面积不算小的院子,院子的大门半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人交谈的声音。 “富贵酒坊!” 看着墙上挂着的歪歪扭扭的牌子,秦阳顿时乐了,用胳膊肘身边的捅了捅付贵,故意打趣道:“说,是不是你小子背着本王在这里偷偷开的,好你个富贵儿,名下竟然有个酒坊。” 付贵赶紧摇头,同时摆手道:“小王爷,您就算借我付贵三个胆子,我也不敢背着您在外面偷偷开酒坊做生意啊。” 冬儿一听秦阳的话,也是摇头。 只不过她是在心中暗暗吐槽…自家小王爷也真是够笨的。 要知道,像付贵这样能当大内侍卫的人,每个人的底子都十分干净。 不可能名下有酒坊没被查出来。 再说,付贵家世不赖,正儿八经的士族出身。 在大玄,士农工商,阶级分明。 酒坊是商业,排行老末,士族出身的付贵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经商。 秦阳看着付贵,笑笑,“逗你的,看把你小子吓的,就算这酒坊真是你的,也没什么,本王还能少费点功夫。” 说完,秦阳带着两人推开酒坊的门,直接走了进去…… 第27章 演戏,图谋酒坊 酒坊,是秦阳来西市的真正目的。 至于酒坊叫什么名字,他根本不关心。 他要把这里买下来,作为以后一步步壮大自己实力的经济来源。 通俗地来讲,未来这里将是秦阳的钱袋子,是他的根基所在。 俗话说得好,穿越有三宝……火药,香皂,蒸馏酒! 只要能把蒸馏酒搞出来,钱还不是跟白捡的一样。 虽然现在去玄帝内库中拿钱,也跟白捡的一样,反正玄帝已经发话了,秦阳要多少有多少。 但秦阳要说…玄帝的钱,到底没自己的钱好,用起来可以肆无忌惮。 内库里的钱,秦阳也不敢用多了,因为玄帝会起疑心。 咯吱—— 推开酒坊半虚掩的门,便看见院子中搭起的简易棚子底下,排列整整齐齐的几十口大缸。 目前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蒸馏酒。 酒坊酿酒,就是把酒曲、水、粮食放进密封的大缸里慢慢发酵,最后撒把石灰就是酒了。 三人进来,并没有引起院内几人的注意。 一名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低矮的中年胖子,满脸着急地正在和几名工人模样的汉子拉拉扯扯。 听了两耳,秦阳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酒坊生意不好,入不敷出,几名酿酒的工人拿不到工钱,选择集体罢工出走。 那中年胖子是富贵酒坊的掌柜,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工人们留下。 时间一长,见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付贵道:“小王爷,要不小的把他们喊过来?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回事儿。” “嗯。” 秦阳点头,提醒道:“不过记好了,一会儿当着他们的面可别叫本王小王爷,要叫秦公子。” 付贵应了一声,就朝几人走去。 秦阳偏头看着冬儿,嘴角一翘,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 冬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反抗,“小王爷,你…” 秦阳搂的更紧,“别叫我小王爷,叫我郎君,怎么腻歪怎么来,一会儿咱们演场戏,争取把酒坊的价格打下来。” “若成了,重重有赏!” 说完,秦阳凑到冬儿的耳边,低声把这场戏的“剧本”告诉了她。 冬儿听完略微有些为难,这戏应该夏儿来演,而不是她,会露馅的。 可秦阳已经发话,她不得不听。 过了一会儿,付贵把胖掌柜带到两人面前。 秦阳抬眼看了胖掌柜一眼,趾高气扬,“你就是这富贵酒楼的掌柜?” 钱百里胖胖的圆脸上,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上上下下将秦阳打量了个遍。 顺便也看了秦阳怀里的冬儿一眼。 见秦阳穿着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脚上还蹬着一双价值不菲的宝靴。 钱百里微微皱眉…哪来的二世祖? 可他深知,这样的人他惹不起,于是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对秦阳道:“是是,鄙人钱百里,正是这富贵酒坊的掌柜,不知这位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秦阳鼻腔里“嗯”了一声,眼高于顶。 随意将酒坊扫了一圈,说道:“这里还行,本公子要买下来,你出个价吧?” “啊?” 钱百里完全没想到,一时间愣在当场。 按照秦阳的剧本,这时候该冬儿表演了。 可是时间过去很久,她也张不开口,脸上是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 秦阳揽住冬儿细腰的手微微用力,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搞快点。 若误了他的大事,有她受的。 “郎,郎,郎…郎君。” 冬儿性子冰冷,平时和秦阳相处,紧守自己宫女本分,,她心里又看不上秦阳,所以向来敬而远之! “郎君”这般亲昵的称呼,换作夏儿,肯定是脱口而出,可对于冬儿来说,小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郎君? 钱百里看了两人一眼,心里暗想…这两人原来是一对。 别说,还挺般配的。 郎才女貌。 “郎,郎君……这,这里也太破了,奴,奴家连身子都给你了,你就给奴家这个破酒坊?奴家不要和你好了。” 冬儿断断续续,十分难为情地说完,就要推开秦阳。 相比于冬儿,秦阳接下来的表现堪称影帝级别! 只见他一只手揽住冬儿的细腰紧紧不放,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冬儿的小脸,“别呀!这里哪里破了?一点都不破。” “冬儿乖,别闹了,我刚刚给你买了一处二进的宅子,丫鬟老妈子都请了四五个,手上实在没多余的钱了,只够勉强买下这里。” “过几日,等过几日我再从家里骗来钱,再给你买好的,酒楼饭庄你随便挑,只要你喜欢。” 钱百里看完全程,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男的是个二世祖不错,家里非常有钱。 因为京城两进的宅子可不便宜,更别说秦阳一出手就请了四五个老妈子丫鬟。 这女的,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这男的新睡的良家小娘子。 男的刚给她买了宅子安顿落脚,又带着她过来买酒坊。 相当于送礼物,让她做外室。 只不过小娘子嫌弃酒坊破,不想要。 正这样想着,钱百里又看见秦阳怀里的小娘子一个劲地闹腾,想要推开秦阳,“我,我不嘛!” “这,这里太破了。” “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给我买铺子,可你说话不算数就带我来看这个?” “你家里明明有正室娘子,你还出来睡我!” “我一会儿就去你们秦家,找你的正室娘子,找你家老太爷,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秦阳又是一阵哄,见哄不好,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 “嘿!你这个贱蹄子,给脸不要脸,还敢威胁本公子?” “看我不打死你!” 眼见小娘子就要被秦阳一巴掌打翻在地。 钱百里赶紧上前抱住秦阳,“公子消消气,消消气!” “不至于不至于!” 随后,钱百里扭头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上前帮忙。 依他来看,付贵应该是秦阳的护卫之类的角色。 由于事先没有告诉付贵剧本,演技最拙劣的就是他。 他“啊”了一声,然后上前帮忙。 “姓秦的,你还要打我?我这就去秦家!” 随着时间推移,冬儿越来越沉浸于角色。 说话不结巴了,表演也放开了。 一听这话,钱百里赶紧松开秦阳,伸出胳膊拦住冬儿的去路,“哎呀,姑娘消消气,没必要没必要。” 第28章 酒坊到手! 一番相劝,钱百里才劝下冬儿,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有人要买下他这座酒坊,他巴不得呢。 最近几年,酒业不景气,赔钱的买卖。 他连工人的工钱都付不起。 眼看今日有人要买他的酒坊,救他出火海泥坑,他可不会让人扰了。 “掌柜的,你别拦她,让她走,本公子就不信她真敢登我秦家的门!” 说完,秦阳恶狠狠地伸手指着冬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样,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身强力壮,能言善辩,才辩无双……又家财万贯,要什么女人没有?” “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对对对!” 钱百里顺着秦阳的话,对冬儿劝说:“姑娘姑娘,听我一句劝,你这样身份和家世的女子,能遇上秦公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公子又是给你买宅子,又是带你过来买酒坊,那是心里有你,你可别不知足了。” 冬儿先是看了钱百里一眼,钱百里对她点点头,让她赶紧去认个错。 冬儿抿住嘴唇,慢慢地挪到秦阳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正在气头上的秦阳袖子,“郎君,奴家知错了。” 秦阳冷哼了一声,一挥袖子。 ? 冬儿一时间懵了。 因为剧本上没这段,秦阳怎么可以临时加戏呢? 但事已至此,钱百里在一旁看着呢,冬儿只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回想平时在宫里夏儿是怎么对秦阳的。 “郎君,奴家真的错了。” 冬儿重新睁开眼睛,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出现了极为楚楚可怜的表情,眨巴着眼睛,“郎君,您对奴家的好,奴家都看在眼里。” “是奴家不识好歹,求求郎君原谅奴家吧。” 说完,她双手抱住秦阳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撒着娇。 看着冬儿,秦阳不由心生感叹…妈的,这反差感,好爱怎么办? “哼,这一次就原谅你,再有下次……” 话没说完,冬儿主动握住秦阳的手,“郎君放心,不会有下次的,以后奴家会对郎君言听计从的。” 呦,演的真不赖。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呢。 孺子可教。 秦阳顺势重新揽住冬儿的细腰,对钱百里道:“掌柜的,让你看笑话了,聊正事,你开个价吧?” 钱百里眼珠子一转,伸出一只手,“五千两!” 不等秦阳拒绝,钱百里就拉着几人在酒坊里转悠,在酒缸中间穿梭,“公子请看,我这酒坊面积可不小,在京城这寸金寸土的地段,光是租下这么大一块地就得不少钱呢。” “而且我这里,酿酒的东西一应俱全,只要公子重新找到工人就能开工。” “再说,酒这生意,可是一本万利!” 钱百里又对冬儿道:“姑娘,你要是能拥有这座酒坊傍身,你下辈子吃喝不愁,吃香的喝辣的。” 钱百里说的热火朝天,秦阳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五千两! 太特么贵了! 虽然他才刚刚豪掷三千两买了一个胡姬。 但青楼行业和酒业,就目前的行情来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千两!” 秦阳伸出两根指头,“成,咱们就去过文书,不成本公子再找其他家。” 两千两,打骨折价也没这么狠。 钱百里心里暗道……立刻哭丧着一张脸,“公子,您杀价也太狠了,放眼整个酒业,也没这个价啊,多少您再加点。” 说完,钱百里看向冬儿,一个劲地使眼色。 希望冬儿站出来,给秦阳说说,事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想了想,冬儿小手贴在秦阳的胸膛上,“郎君,钱掌柜一个人操持这么大的酒坊,也不容易,多少你再加点。” “难道冬儿在郎君心里,只值两千两吗?” “你跟谁一伙儿的?” 秦阳有些不满,环视一圈道:“你家郎君我不傻,这酒坊一看就快不行了,没见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工人们正在闹罢工吗。” “再说,刚给你买了宅子,我手里没剩下多少钱,就两千两,多一文都没有。” 听完这番话,冬儿向钱百里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钱百里心里简直在滴血。 两千两,还不够他当初租下这块地呢。 光租地,他就花了整整四千两,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投资,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 “行了,本公子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阳转身就要走,“钱掌柜既然不卖,本公子再去找其他家,这西市又不止你一家酒坊。” “等等!” 钱百里咬着牙。 他想不通,一个被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富家公子,能花大价钱买宅子,请丫鬟老妈子。 怎么买酒坊,压价就压的这么狠。 要不是他家里急需要用钱,他才不会卖! “两千两就两千两,一手交钱一手…” “没问题,富贵儿。” 付贵得令,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七千两。 舌头舔了舔指尖,开始数银票。 两千两,那就是二十张。 看着付贵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五六千两之多。 钱百里傻了,他看向秦阳……这也叫手里没剩下多少钱? 钱百里真是后悔自己没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还能涨点。 可下一刻,他便听秦阳说,“富贵儿,多给钱掌柜数一张,一共两千一百两,两千两是买酒坊的钱,多的一百两就当是给工人补发欠的工钱了。” 钱百里怔了怔,“工钱?” 不远处的工人们倒是很高兴,互相看了看。 “有什么问题吗?” 秦阳又道:“酒坊不能在本公子手里关门了,要不然买来何用?” 看着工人们,秦阳大手一挥,道:“你们都给本公子听好了,拿到工钱,富贵酒坊就不欠你们的了,你们拿着钱随时可以离开,不想离开,想继续留在富贵酒坊做工的,工钱是以前的两倍,按月按时发放,本公子说到做到。” 一听这话,工人们纷纷喊着不走,要留下继续做工。 工钱是以前的两倍,还按月按时发放,谁走谁傻缺啊。 再说,这年头,再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 钱百里彻底惊了。 他发现他一点都看不透秦阳。 说他是花花公子吧,他买酒坊压价压的狠,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他,明显是一个熟手,老生意人了。 说他是老生意人吧,他现在又开始做起慈善。 “钱掌柜,这酒坊需要一个管事,本公子不能经常过来,冬儿一个姑娘家,身份不便,酒坊是你一手拉扯起来的,没有人比你更熟悉酒坊。” “本公子想聘请你继续当掌柜,工钱每月五十两,年底还有额外的分红,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29章 敲打冬儿,付贵很刑! 走出富贵酒坊,秦阳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花了两千一百两,就让酒坊易主,他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毕竟一个胡姬都三千两呢,要怪,就怪大玄京城不良的社会风气。 瞧瞧。 都把ac价抬到天上去了。 而且刚才钱百里也一口答应下来,继续做掌柜。 这样,秦阳连掌柜和工人都不用新招了,省心不少。 等再考察几日,钱百里若是没什么异心,就把蒸馏酒的秘方交给他来做。 “买酒坊何用?” 出了酒坊,冬儿立刻恢复正常,冷冰冰地问道。 “用得着跟你一个外室说吗?” 秦阳挑眉道。 冬儿是周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玄帝对她也不赖。 酒坊关乎秦阳的大业,今天带她过来买酒坊,秦阳已经是冒了险。 若是再把自己的计划跟她一说,谁知道她回宫后会不会向玄帝禀告。 到那时,秦阳可就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不仅未来的计划不能对她说,连今日买酒坊的事情也不能让她告诉别人。 秦阳觉得自己应该敲打敲打她。 于是乎,秦阳想了想,又伸出手揽住她的小细腰。 这一次不是单手,而是双手。 被秦阳紧紧抱在怀里,冬儿虽然没有反抗,但脸上明显不悦,眼神中更是透出一丝厌恶。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秦阳越是喜欢。 这和女人在床上喊着不要,男人越兴奋是一个道理。 搂紧冬儿的腰,两人贴的紧紧的,秦阳甚至能感受到一对小冬儿的形状,“冬儿,刚才你在里面表演的不赖吗,没想到,你私底下和夏儿不分伯仲,甚至更胜她一筹。” 冬儿咬牙气坏了。 她私底下才不是那样。 她只是为了配合演戏才那样的。 秦阳不夸她这件差事办的好也就罢了,还要取笑她,气的她两只小粉拳都握紧了。 “哈哈。” 看着她这样,秦阳笑了两声,然后忽然凑近她的耳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嘶哑声音道:“本王说这些只是想再提醒你一遍,不管你以前是哪个宫里出来的,现在你在乾元殿,本王才是你唯一的主子,你若敢把今日本王在西市买酒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等着本王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夏儿吧。” “你冬儿打心眼里不是最瞧不上夏儿吗?看不起她在本王面前,像外面的风尘女子一样自甘下贱。” “夏儿若知道今日你和她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对本王撒娇,还一口一个郎君亲热叫着,你说,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她,更别提教训她了!” 闻言,冬儿脸上的表情一滞。 她是乾元殿四大宫女,还是掌事宫女。 她性子冷,骨子傲气! 寻常责罚宫女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夹手指,打板子,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偏偏秦阳这话,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的命门,让她不得不按秦阳说的去做。 “好好想想吧。” 说完,秦阳松开了她,一挥手,“走,富贵儿,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宫。” “是,小王爷!” 两人走后不久。 站在原地的冬儿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 砰! 她双膝一弯,朝着秦阳的背影一跪,磕头道:“奴婢…遵命!” 这话一出,她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可她不敢耽误,连忙起身追上已经走出很远的两人。 听见后面逐渐追上的脚步声,秦阳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背着手,秦阳大摇大摆地走着,随口叫了一声,“富贵……” 刚开口,付贵“唰”地一下对秦阳俯身九十度,抱拳义正言辞道:“小的对小王爷的效忠之心,天地可鉴,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分毫,就算陛下打小的板子,小的也守口如瓶!”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赞赏。 刑! 付贵真是太刑了! 欺君之罪,付贵明知故犯,足以见得他对自己忠心不二。 当然,秦阳也不会亏待他,等以后做大做强,就赏他三妻四妾五姨娘,六侧七婢八通房,再加上外面的十来个外室。 …… 夜深。 玄帝还在周皇后这里等消息。 因为不久之后,大玄就要和楚国再比一场,这一场大玄不能输。 杨凌大才,若能请到杨凌出山,胜率直线飙升。 这件事交给了秦阳去办,玄帝想要知道这件事的进度如何。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冬儿跨过门槛,来到玄帝和周皇后面前就要跪下行礼,“奴婢参见陛下,皇……” “免礼!”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帝挥袖打断,“今日你同秦王一起出宫,可见到了杨凌?” “没有。” 冬儿轻轻摇摇头。 砰! 玄帝突然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吓的冬儿赶紧跪下俯首不敢抬起头,就连一旁正在看书的周皇后也吓了一大跳。 “陛下何意?” 周皇后放下书,蹙眉不解地问道。 “无事。” 玄帝摆摆手,眯眼说道:“朕是气那混账东西竟然防着朕,数日以来,朕命大内暗卫调查杨凌的身份,可一无所获,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杨凌,只有那个混账东西知道是谁。” “冬儿是皇后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今日随他一起出宫,那混账玩意故意不带冬儿去见杨凌,不是防着皇后你和朕,又是什么?” 周皇后微微一笑,宽慰道:“陛下多想了……” “呵呵。” 玄帝心中气不消,握拳道:“藏!让他藏!朕倒是要看那个混账玩意能把杨凌藏到什么时候,杨凌,总有露面的一天。” 说完,玄帝看向冬儿,“你起来吧,说说,今日秦王带你出宫都去做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朕都要知道。” “是!” 冬儿重新站起来,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玄帝。 当听到秦阳花了三千两,买了一个胡姬后。 玄帝勃然大怒,又使劲拍了一下案桌,大骂道:“混账!混账啊!!三千两,整整三千两啊,他就买了一个风尘女子??!” 玄帝一脸的不可置信。 伸出手指着外面,玄帝又道:“前年夏天,数日暴雨,朕的养心殿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工部上书重修养心殿,虽花费不多,但朕都没舍得,只叫工部补了屋顶,那个混账玩意倒好,拿朕的钱不当钱,一出手就是三千两!当朕很有钱吗!!” 第30章 不好欺骗的周皇后 “陛下息怒,既然打定主意要色诱杨凌,这些钱是必须要出的,省不得。” “再说,早上老七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陛下也是同意的,陛下还让老七只管去做,钱财由陛下您的内库出,要多少有多少。” 周皇后一顿相劝下来,玄帝压住了心中大部分怒火,又问冬儿,“除了这件事,秦王出宫还去做了什么事情?” “没做其…其他的了。” 冬儿低下头,摇了摇。 “嗯,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玄帝挥挥手,示意冬儿退下。 “奴婢告退。” 说完,冬儿便要退出大殿,可起身的时候,双腿忽然软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重新跪倒在地。 这一幕,玄帝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现在无比心痛他的钱。 虽说他发过话,他的内库秦阳可以随便花,但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就不能省点花吗。 什么胡姬,竟然要三千两!! 太特么贵了! 周皇后倒是看见了冬儿反常的行为。 她秀眉微微一蹙,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放任冬儿退出了大殿。 “三千两,那可是整整三千两啊,不是三百两,更不是三十两,三千两就买了一个胡姬?也太亏了。” 玄帝自言自语,心疼地简直要滴血。 不等周皇后搭话,玄帝兀自站起身,背着双手嘴里喃喃个不停,还是在心疼钱,很快离开了。 周皇后起身,送至殿门口。 “恭送陛下!” 直到玄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周皇后才慢慢抬起头。 临进殿前,周皇后看了一眼没离开,还候在大殿门口的冬儿,“冬儿,你随本宫进来!其他人,退后三丈!任何人不得靠近本宫寝殿,违者杖杀!” 宫人们心中猛地一惊,低着头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往后退去 殿内,周皇后挥挥凤袍袖子,重新坐了回去,抬眼道:“冬儿,你可知罪?欺君之罪,当斩!” 刚刚进来的冬儿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奴婢知罪!” “说!” 周皇后故意黑着脸道:“除了买胡姬一事,秦王带着你和付贵还去做了什么事情?” 冬儿犹豫片刻,支支吾吾,“还,还去了西市,小王爷让奴婢配合他演了一场戏,低价购得一座快要倒闭的酒坊,富贵酒坊……” 说到这里,冬儿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悲声道:“奴婢知罪,请皇后娘娘赐死!” “赐死?” 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若本宫要杀你,何必将其他宫人屏退三丈?” 趴在地上的冬儿一愣,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前倾身子,笑着伸出双手,亲自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冬儿受宠若惊,赶紧低头站好。 “世上欺君的人多了,又不是你一个,就说严嵩那群人,哪一个没欺君?他们都没死,活的好好的,你着急本宫赐死你做什么?” 看着她,周皇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若本宫与陛下有女,也该像你这么大了,你是本宫从上百名小宫女中一眼挑中,看着长大的,在本宫心里,你就是本宫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本宫?” “女儿?” 冬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赶紧又说,“皇后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何德何能,奴婢惶恐!” 笑了笑,周皇后挥挥手,“好了,别拘谨了,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秦王带你和付贵出宫后,都去做了什么事情,本宫不是陛下,可没那么好糊弄!” 一听这话,冬儿不敢再有所隐瞒。 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周皇后。 就连秦阳威胁她的那些话,也一字不差,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周皇后轻轻颔首,“据你所言,你们将胡姬带到醉花楼安顿,金玉奴对老七言听计从,两人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是!” 周皇后单手支着脑袋,喃喃道,“有意思了……那金玉奴可是严嵩的耳目,虽说老七从苗子聪手里赢回了醉花楼,醉花楼明面上易主,可金玉奴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全心全意地效忠老七,对他死心塌地?真不知老七用了什么法子……” “还有西市那酒坊,一个快要倒闭的酒坊,老七买来到底何用?” “奴婢不知!” 说完,冬儿几次欲言又止。 周皇后注意到冬儿的异常,道:“你想说什么?”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发现,小王爷自从那夜力挫楚国使团后就像换了一个人,让奴婢觉得陌生!” 周皇后叹了一口气,“唉…本宫何尝不这样觉得?可如今我大玄内忧外患,本宫实在是没心思深究。” “老七还是老七,不存在被替换掉的可能,如此,只要他比以前好,始终站在陛下这边,这就足够了!” 冬儿点了点头。 “行了。” 周皇后道:“他骗得了陛下,骗得了所有人,可唯独骗不了本宫,这句话,你回去后如实对他说,他会明白的。” “另外,再告诉他,放开手脚去干,本宫会永远站在他身后,支持他。” “奴婢遵命。” 俯身一拜后,冬儿慢慢退了出去。 …… “小王爷,该起了,时辰不早了,再睡太阳该晒屁股了。” “嘻嘻,姐妹们,一起上……” 翌日,熟睡中的秦阳被夏儿的笑声吵醒。 秦阳眼睛还没睁开,就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搂进了怀里,“淘气,让本王摸摸你长胖没有。” “哎呀,小王爷坏~” “哪里坏了,摸摸,就摸摸,保证不做其余的……” 眼见大清早就要见到一副活春宫,同在床边伺候秦阳起床的春儿,秋儿,连忙捂住脸,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秦阳才睁开眼睛,像换了一个人,小声问道:“说,昨夜有什么发现?” 夏儿玉指在秦阳胸膛画着圈,低声道:“奴婢遵从小王爷的命令,昨夜一直盯着冬儿,小王爷就寝以后冬儿就离开了乾元殿,去了皇后娘娘那里,陛下也在!” 闻言,秦阳眼中一冷。 妈的!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没指望冬儿这么快就真心效忠自己。 可她别白天在自己面前答应的好好的,晚上就跑到玄帝那里打小报告。 等过几天再去打小报告,秦阳心里也能好受些。 想这些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们怎么在殿外?这个时辰,该伺候小王爷起了!” 是冬儿。 旋即春儿和秋儿的声音相继响起: “冬儿你别生气,我们也不想的,可实在是小王爷和夏儿正在里面……” “就是就是,小王爷一把就将夏儿拉上了床,我们若是再不走,就……” 听见这些声音,趴在秦阳怀里的夏儿下意识地就要起身。 要是冬儿进来看见她这样,肯定要责罚她,她可不想再被罚跪了。 可秦阳却紧紧抱着她,不让她下来,还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听完秦阳的话,夏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脸上是为难的表情,摆手道:“小王爷,这样不太好吧?” “冬儿性子要强,咱们这样对她,事后她可是要寻死的!” “再说,她跟我,春儿秋儿都不一样,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秦阳伸手捏住她的俏脸,故意皱眉道:“有什么不好的?乾元殿,本王最大!难道你也不听本王的话?” 夏儿不敢惹秦阳生气,一阵为难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1章 让本王尝尝你的咸淡 咯吱! 寝殿的门被冬儿推开。 春儿和秋儿站在外面,摇着头,始终不肯进来。 因为里面不停地传出男女靡靡之声,听的让人面红耳赤。 “乖夏儿,你长胖不少,本王罚你躺好别动,本王要尝尝你的咸淡。” “哎呀,小王爷你真是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听着这些话,冬儿脸色如寒霜,快步走到床帘被放下的床榻边,就要开口斥责夏儿,让她滚出来。 可没等她开口,床帘中间的缝隙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一声惊呼,冬儿直接被拽了进去,鞋子都甩飞一只。 站在殿门口的春儿秋儿看见这一幕,赶紧就要进来帮忙。 “你们两个也想一起来?那就一起吧,谁让本王精力充沛,两个是玩,四个也是玩,人多更热闹。” 听见秦阳的话,春儿秋儿的脚步戛然而止。 对视一眼,春儿尴尬笑笑道:“奴婢和秋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祝小王爷和夏儿冬儿玩的开心!” 说完,两人砰的一声关上大殿的门,逃似的赶紧跑开了。 床榻上,听见外面的动静,秦阳唇角一翘。 “唔唔唔……” 看着身下小嘴被夏儿用手死死捂住,说不出话,双手还被自己控制住的冬儿,秦阳厉声道:“冬儿,昨夜的事情本王都知道了。” “你冬儿就是个白眼狼,亏本王还打算以后好好栽培你,你倒好,本王一睡着,你就跑到皇后那里打小报告!” “说,你有没有把本王买酒坊一事告诉陛下?” “唔唔……” 冬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夏儿,松开她。” “哦。” 夏儿的双手刚一松开,冬儿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夏儿。 捂嘴就捂嘴,为什么连鼻子也要一起捂。 刚才她喘不上气,差点被闷死。 深吸几口气,冬儿对秦阳道:“先让她退下奴婢再说!” 秦阳骑在她身上,握住她的双手,死死地压在头顶,“有什么话就说,你以为夏儿跟你一样?” “就是就是!” 夏儿在一旁连连附和。 她可不是白眼狼,她的梦想就是从秦阳的宫女变成通房,秦阳就是她唯一的主子。 深吸一口气,冬儿道:“小王爷误会奴婢了,昨夜奴婢没有把小王爷买酒坊的事告诉陛下!” 嗯? 秦阳一愣。 眉头下意识一挑。 难道冤枉冬儿了? 她虽然去了,但也向玄帝撒谎了。 正当秦阳要松开她时,又听到,“但奴婢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了。” 之后的时间,冬儿如实转告周皇后的话。 听完,秦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玛德。 嫂子太聪明了! 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好在她对自己没有敌意,还让自己放开手脚去干。 嘶…… 她不会也是穿越而来吧? 秦阳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有时间,得去试探一下。 “小王爷,您可以松开奴婢了吧。”冬儿道。 实在是她的双手被秦阳压在头顶,不能动弹,手腕被握的生疼。 回过神,秦阳道:“松开?本王凭什么松开你,虽然你没有告诉陛下,但你告诉了本王的皇嫂,你算半个白眼狼!” 嘿嘿一笑,秦阳又说,“你怕是忘记了本王昨天怎么对你说的。” 冬儿猛地扭头看向夏儿,难道夏儿已经知道了她昨天对秦阳撒娇,还一口一个郎君叫着秦阳? “你看我作甚?” 夏儿皱起小眉头。 “放心,本王还没有告诉夏儿,但鉴于你向皇后透露了本王的秘密,本王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惩罚你!” “夏儿!” “奴婢在!” “动手,扒光她的衣服……” 一声令下,夏儿就要去脱冬儿的衣服,冬儿急忙大声呵斥道:“你敢!” 夏儿被震住,不敢动手了。 冬儿看向秦阳,“昨夜的事情不能完全怪奴婢,实在是皇后娘娘慧眼如炬……” 秦阳点点头,表示赞同。 冬儿是皇后调教出来的,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 “小王爷,还脱吗?” 已经伸出双手的夏儿问道。 想了想,秦阳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本王要单独和冬儿谈谈。” “哦。” 夏儿下床,恋恋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 她刚刚关上殿门,就听到冬儿的抗拒声,床榻还不停地摇晃起来。 约摸两刻钟后,大殿的门咯吱一声又开了。 夏儿看见冬儿双手捂住被扯烂的宫裙领口,脖子上还有大片红印,双眸含泪地走了出来。 “冬儿,你……” “闭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有一百整方法整死你!” 说完,冬儿径直离开了。 看着冬儿的背影,夏儿浑身一抖,她赶紧跑进来来到秦阳身边。 秦阳坐在床上,正用手轻轻触碰脖子上的抓痕。 “小王爷,你……” “没事儿。” 秦阳眯眼笑着说道:“冬儿性子够烈,本王喜欢,她越是这样本王越是喜欢。” “那小王爷尝到冬儿的咸淡了吗?” “差一点。” “哦。” 夏儿抿着嘴唇,放在小腹间的双手,大拇指互相绕着圈。 秦阳看了她一眼,“你高兴什么?本王被抓成这样你很高兴?” “没有啊,奴婢没有高兴。” 夏儿笑着摇头,福了福身子,“奴婢去取抓痕膏,小王爷稍候。” 夏儿也离开后,大殿里只剩下秦阳一个人。 “嘶。” 秦阳放下手,手指上隐隐有鲜血。 本想像收服金玉奴一样,睡服冬儿。 可明显,秦阳失算了。 冬儿不是金玉奴,这小姑娘性子十分刚烈,秦阳差点破了相。 不过秦阳并不气馁。 因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 他还就不信,他化不开这块冰。 第32章 什么勾巴地方,不如醉花楼… 早膳过后,秦阳脖子上的抓痕涂抹了药膏,还缠上了一圈白布。 挥挥手,打发走所有人,秦阳一个人在思考事情。 自己穿越而来,不管是带侍卫大闹醉花楼,还是为了死党武勃跟苗子聪赌诗,都是学原主纨绔作风行事。 本以为演技高超,天衣无缝,能骗过所有人。 却没想被心细如发的周皇后发现,自己和原主不太一样,像变了一个人。 就连冬儿一个宫女,也发现了端倪。 这样可不行! 秦阳能接受自己被怀疑,但不能接受自己羽翼未丰实力尚浅,这么早就被怀疑。 不过万幸中的万幸,发现的是周皇后,自己名义上的嫂子。 她对自己没有敌意。 不行不行。 还是不行。 实力没起来之前,不能再被其他人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自己要更加纨绔一点才行。 想到这,秦阳立刻起身,就要出宫,继续自己的纨绔大业。 可刚刚站起身,付贵就像一阵风似的跑来,“小王爷,有请帖!” “请帖?” 秦阳眉头一挑,惊讶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给本王送请帖?” 要知道,原主在京城的名声极差,京城但凡有什么大一点儿的活动,主办方都不会给原主发请帖。 倒是原主脸皮厚,每次都不请自去,然后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中,当众出丑,成为众人的笑料。 “谁啊,谁给本王发请帖?本王倒是要看看,谁这么识货。” 抱着好奇的心,秦阳伸手接过请帖。 还没打开请帖看里面的内容,秦阳就被这做工精美的请帖外表所吸引。 拿牙咬了咬,秦阳看向付贵,高兴道:“金的!纯金,杠杠的!” 秦阳这个样子,付贵简直没脸看。 好歹也是王爷,怎么就上牙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付贵还是道: “是金的,还是金包玉!” 只见金请帖中间还有一块圆形玉牌,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玛德,真有钱!” 秦阳没忍住骂了一句,打开了请帖。 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大致意思就是请秦阳一聚。 地点在京城的聚茶斋。 那是京城一间高档茶楼,进出皆是达官贵人,王侯将相。 请帖落款则是楚国国师公羊墨! 付贵伸头去看,皱眉问道:“小王爷,这楚国国师不待在驿馆好好准备下一次和我大玄的比试,这个节骨眼邀请小王爷去聚茶斋干啥?” “管他干什么?既然人家诚心邀请,本王岂有不去的道理?” 说完,秦阳合上请帖,将其小心翼翼放进怀里,还轻轻拍了两下。 话说金包玉的请帖,落款还是楚国国师,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见秦阳发话,要去赴约,付贵立刻抱拳道:“小王爷稍候,小的这就去准备车架。” “嗯。” 秦阳点点头,又突然叫住还没走出几步的付贵,“富贵儿,准备车架之前,你派人去告诉公羊墨,就说他选的什么几把地方,不如醉花楼,让他来醉花楼,本王在醉花楼等他!” “醉花楼?” 付贵有些没想到,抱着怀疑态度,“小王爷,人家可是国师,身份尊贵,能自降身份来醉花楼吗?” “身份尊贵?” 秦阳旋即破口大骂,“本王还是秦王呢,身份不比他一个小小国师尊贵?本王都去得醉花楼,他有什么来不得的?不来拉倒!” 这话一出,付贵不敢再有任何异议,赶紧去干活了。 秦阳招招手,又叫来另外一名侍卫,“你,去武府一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武勃给本王弄到醉花楼。” “是!” …… 很快。 秦阳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醉花楼。 啪! 一巴掌拍在金玉奴的酥臀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看见秦阳,金玉奴惊喜,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秦阳让她知道了一个女人真正的快乐。 恨是那三天时间里,她太快乐了,秦阳简直快把她玩疯掉了。 “小子!没看到金老板在招待我们兄弟几人么,你小子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想插队?那得看你的后台够不够硬!” “小子,识相点,就把你的脏手从金老板的身体上拿开!” 刚才和金玉奴说话的那桌客人拍桌而起,一水的彪形大汉。 看见秦阳的大手还放在金玉奴的臀上,他们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剁了秦阳的手。 “嘿!” 一听这话,金玉奴的半边酥臀,在秦阳的手中变换各种形容。 知道秦阳是故意的,金玉奴一阵娇嗔,但却没有丝毫的抗拒动作,反而十分享受。 “哪来的乡下人,连本王都不认得,还敢跟本王抢女人!” “富贵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声令下,付贵挎刀挤上前,虽然个头没他们高,但抓住一人的衣领,没用多少力,竟然直接将这人扔飞了出去。 彪形大汉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然后砰的一声,砸烂了醉花楼的一张桌子。 “咳咳。” 大汉捂住胸口,吐了两口血,然后脑袋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秦阳搂住金玉奴,看向其他大汉,脸上拽着二五八万的表情,翘嘴道:“你们几个,谁还有意见?”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几个大汉虽然不惧秦阳,但他们知道付贵绝对是一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没,没……” 大汉们逃似的离开了。 离开前,还带走了那名昏倒的。 在门口,他们正好撞上拄着拐,浑身缠满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武勃。 在武勃身边,还有一名身穿红裙,脑后梳着高马尾的女子。 定睛一看,不是武灵儿又是谁? “秦阳,你又在欺负人!” “改日我就进宫,非要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可!” 一听这话,大汉们跑的更快了。 妈呀! 真碰上王爷了!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傻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人了?” 说完,秦阳看向武勃,伸出双手,“我滴个乖乖!真是难为你了,搞成这样都来了?真是好兄弟!来,抱一个!” 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武勃,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张口就骂道:“好你大爷的!老子不想来,是你的侍卫把老子硬抬过来的!我不来行吗!” 秦阳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来都来了,别生气,生气伤身……今儿给你找几个好的伺候,我新买了一个胡姬,便宜你小子了!” 第33章 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 全身都是伤,被秦阳一巴掌拍的身子一趔趄。 疼的武勃张口就要大叫出声,就要给秦阳一拐杖。 可是听到“胡姬”两个字,武勃叫也不叫了,拐杖也扔了,给了秦阳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兄弟,一辈子!” 看着兄弟两人“情深似海”,你侬我侬, “咳咳。” 武灵儿咳嗽两声打断他们,皱眉不满道:“武勃,你还敢出来乱嫖?信不信我一句话,爹马上杀到,到时候打的你动都不能动。” “还有你,秦阳!身为我大玄王爷,却终日流连这醉花楼,风流场所,还仗势欺人!我一定要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 “赶紧去赶紧去!” 秦阳挥挥手,不耐烦道:“说你武灵儿是个傻妞你还不信,不就是会告状吗,赶紧去,本王怕你不成!” 说完,秦阳带着武勃就要在一楼选个位置坐下。 武灵儿气冲冲地冲上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才不是傻妞!” “不是,那好,我问你。” 秦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眼道:“你知不知道,这醉花楼如今是本王的产业?” “当然知道!” 喝了一口酒,味道着实不怎么样,看来得尽快把蒸馏酒做出来了。 放下酒杯,秦阳又说,“那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这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是本王的女人?” 武灵儿没说话,脸色极差。 她当然知道金玉奴是秦阳的女人,她还知道秦阳和金玉奴鬼混了三天,日夜不歇。 她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武灵儿名义上也是秦阳的女人,还是未来的王妃! 可让她亲口承认别的女人是秦阳的女人,她宁肯当个哑巴。 一方面是因为面子,她堂堂将门虎女根本不屑于去跟风尘老鸨金玉奴比。 另外一方面是责任,秦阳可以在外面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但她不能,她要维护武家以及皇室。 见武灵儿不说话,秦阳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知道……金玉奴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她还能被别人调戏了?刚才那几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因为他们连本王都不认识,说不定是江湖亡命之徒,手上沾血,这样的人敢调戏本王的女人,本王没杀他们已经是开恩了。” 一听这话,武灵儿的气势顿弱。 刚才进门时,她就觉得那几个大汉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那几个大汉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又经秦阳这么一说,武灵儿就知道这件事是她莽撞了。 可她又不想认错,直接在武勃身边坐了下来,抱着胳膊扭过头,故意不去看秦阳,气呼呼的。 秦阳冷哼一声,正要乘胜追击,可谁知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大楚国师公羊墨,见过秦王殿下,公羊来迟了,还请小王爷勿怪!” 大楚国师! 公羊墨! 客人们动作一滞,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 今儿醉花楼都是什么鬼热闹? 不仅秦王现身,武家兄妹来了,现在就连大楚国师也来了。 这里只是一间青楼啊,他们几人不该出现在更高档次的地方吗? 特别是公羊墨! 难道国师也爱逛青楼? “来迟了就是来迟了,哪来这么多屁话,赶紧过来坐,特意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阳的屁股全程没有离开凳子。 一点都没有把公羊墨放在眼里! 公羊墨气的牙痒痒。 明明是秦阳临时更换地方,到头来,怎么成了他的错了?他找谁说理去。 “等本国师今日从你口中套出杨凌的消息,再设计收拾你小子不迟,定让你后悔今日所言!” 心中暗想,公羊墨脸上堆笑,快步走上来,在秦阳对面坐下。 “小王爷,就坐在这里吗?楼上有包间,环境好一点,这里太吵了。”出于好心,金玉奴建议道。 啪! 狠狠抽了她翘臀一下,秦阳骂道:“本王坐在哪里,你一个本王的胯下之物管得着吗?本王就喜欢坐在这里,与民同乐!” “滚!” “是。” 看着退下的金玉奴,武灵儿真心替她感到不值。 秦阳什么玩意儿? 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他不仅打人,还骂人。 根本连个男人都不算! 公羊墨在心中也是鄙视秦阳,心说秦阳果然是一个暴力放纵的废物纨绔子弟。 但他却笑着恭维说,“秦王霸气!” “那是!” 秦阳骄傲道。 又喝了一杯酒,秦阳开门见山,“敢问国师今日找本王有何要事?” “没什么要事,就是觉得秦王大才,连对出我国三副对联,不久之后,公羊便要率领使团返回楚国,所以想与秦王畅谈一番,对子也好,诗词也罢……” 呵呵。 信你才有鬼了。 两国比试在即,公羊墨这时候找上自己,肯定不怀好意。 心中一动,秦阳道:“好说好说,不过畅谈对子诗词就罢了,本王有更好玩的。” “来人,上骰盅!” 很快,两副骰盅上来了。 秦阳握着一副骰盅,看着对面的公羊墨,“圣人道,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豪赌光宗耀祖……” ??? 其他三人皆是一脑门的问号。 齐刷刷地看向秦阳。 哪个圣人是这么说的? 不应该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么。 “来来来,别愣着。” 秦阳摇着手中的骰盅,骰子在里面叮咣作响,“今日无事,勾栏听……呸,青楼赌博!” 赌博! 公羊墨心中一动,笑呵呵地点头,“既然小王爷盛情相邀,公羊岂敢不从!”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秦阳输个底朝天。 等他输光了钱,就让他用杨凌跟自己赌。 如此一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赌吧,本姑娘回了!” “走!武勃,回家!” 武灵儿见到秦阳就烦,见秦阳要跟公羊墨赌博,就更加烦了。 好的不学,坏的倒是精通。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拽住武勃就要回家。 秦阳要跟公羊墨赌钱?而秦阳不久前才知道自己会千术,今天更是派侍卫把自己从家里硬抬过来。 秦阳是想让自己用千术帮他! 武勃小眼一眯,想明白一切,立马劝说,“姐,这么着急走干啥?留下看看呗,说不定秦阳赢了,还能分咱们姐弟俩一些,你不是在府里总是抱怨,给你的月钱不够花吗。” 月钱? 武灵儿心中一动。 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 秦阳若赢了,肯定不好意思不分给她钱。 若输了,也能看他的笑话。 何乐而不为。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撅着小嘴,重新坐了下去…… 第34章 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 “就赌骰子点数大小,谁大谁赢!” “小王爷喜欢就好!” 说完,公羊墨一边摇骰盅,一边招呼随行的小厮拿银子给他。 一国之师,自然不缺钱。 金包玉的请帖便可见一斑。 但上桌的银子并没有多少,只有二三十两,是小厮随身携带的钱袋里的。 “你这也太少了吧。” 反观秦阳,面前的银子足有一百多两,是几个侍卫钱袋里凑出来的。 “小王爷勿怪,今日出门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不过请小王爷放心,咱们可以在账本上挂账,最后结算。” “这还差不多,第一把,先押个二十两试试水。” 说完,秦阳砰的一声把骰盅砸向桌子,掀开一看。 “四五六,大!” 公羊墨轻轻地将骰盅放下,然后掀开。 秦阳伸头去看,立刻拍响桌子,高兴地不行:“一二三,小!我赢了,我赢了!” 公羊墨微笑着把桌上的银子,推了二十两给秦阳。 秦阳拿过二十两,对武勃炫耀道: “看见没,旗开得胜!今儿肯定赢!” “牛的!” 武勃连忙附和。 倒是武灵儿在一旁翻起白眼,撇撇嘴……不就赢了二十两吗,又不是一座金山,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二十两,还不够她买一身新衣裳呢。 下一轮开始,秦阳直接压了五十两,然后开始摇骰子,打开一看,还是四五六。 秦阳摸了一下头发,故意吹嘘道:“唉,真是的,还是四五六,想输都难。” 公羊墨不语,轻轻摇了两下,就放下了骰盅。 秦阳恨不得站起来伸头去看,嘴里不停地喊道:“小小小!” 活脱脱的一个赌徒! 骰盖打开,三个骰子,点数分别是五五六! 公羊墨对着秦阳抱拳,“不好意思,这次让小王爷失望了!” “妈的!这都能输?没道理啊!” 秦阳骂骂咧咧地将五十两丢过去,重新拿起骰盅摇晃起来…… 半个时辰后。 公羊墨面前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银子和银票加在一起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连赌二十局,秦阳赢少输多。 不仅把几个侍卫的钱全输了,还把醉花楼柜台里的现钱也输了。 加起一起,足有上万两! “妈的,真是邪门了,这把五六六能输?” “你们几个,还有钱没?别藏着掖着!让本王发现饶不了你们。” “还有你,金玉奴,你确定把柜台里的钱全给本王拿出来了?敢骗本王,小心本王棍棒伺候你!” 输急眼,这把没银子付的秦阳到处找钱。 其他人皆是摇头,真没钱了。 “算了算了,挂账挂账!” 挥挥手,秦阳叫挂账,然后起身朝后院走去,“都别走,本王放个水,回来继续。” 后院茅房,武勃早等着秦阳。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秦阳边脱裤子放水边问。 武勃瞄了一眼,眼睛不由瞪大……这小子吃啥大补药了,怪不得金玉奴对他死心塌地,同时,他有些心疼她姐姐武灵儿,不知道武灵儿嫁给秦阳以后能不能承受得住,唉…… “啥门道?垃圾门道,最低级的千术……还大楚国师呢,一点逼脸都不要,懂行的人过来一看,他得留下一双手在赌桌。” 秦阳灵魂地抖了两下,搂上裤子,“和我猜的不错,虽然是国师,但国师也不能什么都精通不是,千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就是学了个皮毛,赢赢我还行。” 武勃嗯了一声,问,“接下来咋办?” 秦阳一笑,“接着赌呗,刚才他赢的,全部都得给我吐出来,我可跟你说,这公羊墨是个有钱人,老有钱了,连请帖都是金包玉的,今儿非把他裤衩子赢来不可。” “这一票干漂亮了,咱们兄弟两人就可以换地方潇洒了,醉花楼虽好,但教坊司更棒,里面的姑娘随便挑,排着队睡,咱们半年也睡不完!” 一听这话,武勃双眼放光,“干!” 不久,秦阳和武勃相继回来坐下。 “奶奶的,肚子里没存货,现在一身轻松,来,继续继续!” 秦阳大手一挥,“挂账,这把压一千两!老子还就不信一直输。” 武灵儿嫌弃地看了一眼秦阳。 都输这么多了,还要赌,真是一个败家玩意儿。 公羊墨则是竖起大拇指:“小王爷豪气,我岂有不跟的道理,我也挂账。” 桌上的现银没多少,不如挂账来的直接,最后算一个总账就行了。 “咣当咣当……” 秦阳双手使劲地摇晃手中骰盅,要开的时候,故意凑到武灵儿面前,“来,吹一口气,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 武灵儿往后咧咧身子,嫌弃道:“刚才去茅房,你洗手没?” “你管我洗没洗手,你吹不吹,不吹我找别人吹。” “吹!” 反正怎么都不吃亏,武灵儿吹了一口气。 “老天保佑,六六六,大!” 秦阳把骰盅举过头顶,又摇了摇,然后往桌面猛地一砸,打开一看,点数分别是一二三! “草!这么小的点数。” “武灵儿,你故意的吧!” 武灵儿气的正要反驳,公羊墨微微一笑,“小王爷,这还用比吗?” “比,为啥不比,万一你是三个一呢。” 公羊墨心中冷笑,这次他就算不使用千术,秦阳也输定了。 轻轻摇了两下,公羊墨就打开了自己的骰盅。 点数一一一,小! “哈哈哈哈哈!” 秦阳突然放声大笑,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一语成谶,你真是三个一,我赢了!” “哼,让你再说我,赢了吧……这次能赢多亏了我,我吹的是仙气!” 武灵儿也高兴起来,因为她能分到五百两。 “是是是,仙气仙气。” 不同于赢钱的秦阳和武灵儿,公羊墨则是一脸懵,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三个骰子。 对方点数一二三,已经是极小的点数。 自己这能输? 没道理啊。 “来来来,继续继续,这次继续押一千两。” “叮咣叮咣。” “来,仙女,再吹一口气。” “呼。” “四五六,大!嘿,武灵儿,你真神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大国师,你别愣着啊,赶紧开,我四五六,你还有赢的可能……” “叮咣叮咣。” “四五五,哎呦呦,就差了一点,大国师,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 第35章 大楚国师怎么了,不能打吗 又半个时辰后。 公羊墨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风轻云淡,他伸出手使劲抓了抓后脑勺。 看着自己又输了一局,而对面的秦阳兴高采烈,恨不得站在板凳上扭屁股,他直呼没道理。 要说秦阳上完茅房后,第一局他输,情有可原。 可第二局,乃至往后的每一局,他都使用的千术。 按理说,他应该赢才对,但是结果恰恰相反,秦阳的点数每次都比他大。 账本上,密密麻麻他按满了红手印,加起来,他已经输了七八万两之多。 而且秦阳押的越来越大,照这样下去,他非得把此行来大玄带的金银全输光不可。 其实,输钱倒还是其次,他不怕输。 因为他深受楚国皇室的信任和重用,钱财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重要的是,这样持续输下去,他没有理由让秦阳拿杨凌跟他赌。 不行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了想,公羊墨故意激动地大喊道:“来来来,继续赌继续赌,下一场,我押十万两!” “这么大?” 武灵儿红润的小嘴张开,被这个巨额数字惊到,看向秦阳,“咱们赢的已经够多了,见好就收吧。” “见好就收?” 秦阳眉头一皱,高声道:“赢了就想卷钱跑,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你个傻妞懂不懂赌桌上的规矩,赌桌上,只有输家率先起身,没有赢家先起身!” “你才是傻妞,你全家都傻……” 话没说完,武灵儿就赶紧用双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可以骂秦阳,但不能带上他的家人。 这要是被某些人听到,会给武家引来无穷祸事。 但武灵儿心中的气不消,伸手恶狠狠地指着秦阳,“你别忘记了,你能赢这么多钱,全靠我吹出的仙气。” “把我惹急了,我转身就走,你现在赢多少,一会就得加倍地全部还回去。” 一听这话,秦阳赶紧起身,来到她身后,伸出双手为她捏着肩膀,“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不能走,你是我的财神爷!” “哼!” 武灵儿抬起下巴,傲娇道:“这还差不多,左边用点力没吃饭吗……” “好嘞,捏肩捶腿,我可是行家,保证把姑奶奶伺候的舒舒服服,全身毛孔张开,欲仙欲死……” …… 不一会儿,赌局继续。 公羊墨开始摇晃骰盅。 他的手法看上去有些诡异。 那是他跟随楚国的一名千术行家学的。 只学了三天,行家说他是奇才。 通过不同的手法就能摇晃出不同的点数,百试百灵。 一阵摇晃过后,他将骰盅放在桌上。 不用打开,公羊墨就知道里面的点数是三个六。 最大的点数,这局他赢定了。 至于武灵儿的仙气,他觉得纯属扯淡。 刚才,秦阳之所以赢那么多局。 一来,是因为这小子今天运气着实好,二来就是他没使出全力。 接下来的每一局,他都会全力以赴。 杨凌,他必须得到! 楚皇突然驾崩,使团不能长时间留在大玄。 他等不到严嵩将杨凌找到交给他。 这件事,还得他自己来办。 心中想这些的时候,秦阳也结束了摇晃骰盅。 叫武灵儿吹了一口气而后,便将骰盅放在桌上。 坐回去后,秦阳张口就道,“我押二十万两,想要开我,你就得跟我。” 公羊墨微微一笑,“跟,二十万两!开吧。” 在账本上签字画押之后,秦阳率先打开自己的骰盅。 六六六! 大! 看到点数是三个六,武灵儿激动地跳起来,比得到了绝世神兵都要高兴。 秦阳也高兴道:“大国师,抱歉了,二十万两我就笑纳了。” 竟然是平局! 秦阳这小子什么狗屎运? 这都能让秦阳这小子逃过一劫? 真是老天无眼。 暗骂一句,公羊墨表面微笑,“还没看我的点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 说完,他慢慢打开自己面前的骰盅。 “赢了,咱们赢了!” “二十万两,整整二十万两啊!” 骰盅一打开,武灵儿就激动地蹦了起来。 公羊墨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点数。 三个五! 他输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有人出老千…”公羊墨旋即说道。 他明明摇出三个六,怎么会是三个五? 一定有人出老千,动了他的点数。 他的目光在周围一圈人身上扫过。 是谁? 到底是谁? 没等他揪出出老千的人,秦阳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赌桌上,“输不起别玩……” “小王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羊墨慌忙解释。 哗啦一声,秦阳掀翻面前的赌桌,“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王出老千喽?姓公羊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王以前上赌桌,外号送财童子,我要是出老千用得着输那么多钱吗?” “输不起的玩意,本王不跟你玩了!” “来人,账本子拿来,算算这个姓公羊的拢共输了多少银子。” “小王爷,一共是二十九万三千四百两!” 有人很快说道。 秦阳大手一挥,“好,抹个零头,就三十万两吧!别让姓公羊的觉得本王小气!” 说完,秦阳又对付贵吩咐,“富贵儿,带两个人去驿馆,找使团要钱去,拢共三十万两,少要一两你就别回来了。” “遵命!” 公羊墨手捂胸口,气的要吐血。 哪有这么抹零的? 越抹越多! 虽然心中气得不轻,但公羊墨还是急忙站起来,“小王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贵为秦王,怎么会出老千呢?” “我的意思是,咱们继续赌,你刚才还说,赌桌上没有赢家先起身。” “赌尼玛币!本王累了,再说本王是赢家吗?本王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今天,看似本王赢了三十万两,可实则本王的名声被你坏了,本王输惨了。” 说完,秦阳招手叫金玉奴过来。 金玉奴手执团扇,风情万种地走上前。 伸出胳膊搭在她的肩头,秦阳将金玉奴搂进怀里,故意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走,跟本王上楼,本王被人污蔑心里难受,你给本王好好治治,疗疗伤。” 见秦阳搂着金玉奴就要上楼。 公羊墨立刻伸出胳膊,拦在两人上楼的必经之路上。 秦阳不赌。 他还怎么得到杨凌? 秦阳不能走,必须跟他接着赌。 “砰!” 秦阳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了上去。 公羊墨没有任何防备,被一脚踹翻在地。 胸口处火辣辣的疼,骨头好像断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秦阳,呆住了好几秒。 因为他不敢相信,秦阳竟然敢踹他? 他可是大楚国师,楚国皇室的座上宾,哪一个见到他不得尊称一声国师?就算来到大玄,玄帝和文武百官也不敢轻易惹他。 而秦阳呢,就是一个纨绔王爷,他怎么敢的呀!! 武勃武灵儿姐弟两人和楼里其他人,也全都惊呆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公羊墨才反应过来,伸出手颤抖地指着秦阳嘶吼道:“你敢打我?我可是大楚国师!” “呦呵,还敢向本王呲牙?” 秦阳砰砰又是几脚,边踹边骂,“打你就是你,大楚国师怎么了,不能打吗?把本王惹急了,腿给你打断,三条腿都打断!” 狠狠踹了几脚,秦阳张嘴,“tui”地一声,啐了公羊墨一脸唾沫,对侍卫吩咐,“愣着干啥,把这位大国师给本王丢出去!” “遵命!” 几个侍卫,将满身都是脚印的公羊墨,直接抬起来扔出了醉花楼…… 第36章 秦阳,必须死! 公羊墨被扔出去后,武灵儿立刻来到秦阳面前,伸出白净的小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干啥?” 秦阳皱起眉头,明知故问。 武灵儿急了,放下手,“你怎么能不认账呢?明明说好了,输了算你的,赢了分我一半,三十万两,一半就是十五万两!” 真敢要呀。 这傻妞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赢全靠她的仙气吧。 一摆手,秦阳道:“没钱,没看见钱还没收回来吗,等收回来,我还能欠你的不成。” “那可说不准……” 武灵儿撅起小嘴。 秦阳在他这里的信用,几乎为零。 秦阳气的直接扔给她一张金贴,“给,拿去,金包银的,拿去卖能换不少钱,别来烦我。” 武灵儿看了几眼,塞进怀里。 见秦阳转身就要上楼,她下意识地问,“你去做什么?”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秦阳当着武灵儿的面,使劲捏了捏金玉奴的酥臀,嘴角一翘,“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疗伤啊,要不,你一起来?” “你……!” 武灵儿这才反应过来秦阳和金玉奴上楼要去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行周公之礼。 她气的说不出话,恶狠狠瞪了一眼秦阳。 最后什么也没说,气呼呼地离开了醉花楼。 武勃和秦阳打了一声招呼,拄着拐,一撅一拐地追了出去。 …… “姐,你走慢点,等等我!” 某处街道的拐角,拄着拐,气喘吁吁的武勃终于追上了武灵儿。 武灵儿双臂环胸,停下脚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武勃装傻充楞,“什么故意的?姐,你在说什么呀,小弟不懂!” 武灵儿更气了,伸手就要去拧武勃的耳朵。 武勃赶紧说道:“错了错了,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了?” “还能懂什么?我老姐吃醋了呗。” “我会吃他的醋?” 武灵儿伸手指着醉花楼的方向,猛然拔高声音,气愤道:“他最好死在那个女人的肚皮上,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他了。” 武勃故作无语,“老姐,不是我说你,吃醋就吃醋了呗,老弟我又不会笑话你。” 武灵儿跺脚回道:“我没有,我没有!” “好好好。” 武勃摆摆手,“你没有你没有,都怪秦阳,一天天的啥正经事都不干,一出宫就去找女人,活该大家都笑话他,看不起他,说他是个纨绔王爷,烂泥扶不上墙。” 武灵儿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武灵儿眯眼说道:“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今天要不是靠我的仙气,他能赢?怕是早就把家底都输光了,回宫后,陛下肯定会重重责罚他,到时候有他受的。” 武勃小声嘀咕道:“仙气?不会真以为今天能赢全靠仙气吧?能赢全靠我暗中出老千,也不知道那个国师找谁学的千术,估计是个江湖骗子,我脚趾头都比他做的隐秘,做的好……”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武灵儿不满道。 “没什么没什么。” 武勃脸上堆笑,盯着武灵儿衣服里露出一角的金包玉的请帖,“老姐,时辰还早,咱们找个铺子把请帖卖了吧。” 武灵儿拿出请帖,掂量了两下,“正有此意,这玩意有些份量,能卖不少钱,到时候咱俩平分,别说老姐心里没你这个弟弟。” “老姐大气,老姐威武!” “走!” 一挥手,武灵儿带着武勃去寻合适的铺子卖请帖了…… 二人走后,停靠在墙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 一股无形且压抑至极的怒气从车厢里散发而出。 只见车厢里,随从早已害怕地跪趴下来,全身缩成一团,颤颤巍巍,额头更是冒出豆大的冷汗。 这辆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大楚国师公羊墨的。 被秦阳打了一顿,还啐了一连唾沫,抬着扔出醉花楼后,公羊墨嫌丢人,带着随从赶紧登上马车,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外面就来了武家兄妹。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全部传了进来! 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公羊墨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混账!混账!枉本国师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江湖千术骗子给骗了,他教的千术,竟然被人轻易识破,害本国师输了整整三十万两!” “来人,回国后务必找到那个江湖千术骗子,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以解本国师的心头之恨!” “是!” 随从赶忙应道。 公羊墨心中的气不消,拳头越握越紧,掌心隐隐有鲜血渗出,更是咬牙切齿道:“最可恨的是秦阳!他竟然联合武家兄妹两人出老千!事后却反咬本国师一口,还打了本国师一顿!” “此事,绝不与他善罢甘休!绝不!” “国师。” 跪在地上的随从小心翼翼道,“还有请帖,国师的请帖别人恨不得供奉起来,他们倒好,竟然要把国师的请帖卖了换钱,更是罪大恶极!” 砰! 没忍住,公羊墨一脚踹翻随从,嘶吼道:“不用你提醒,本国师知道!” 随行闷哼一声,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好。 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唾沫,公羊墨眼神阴鸷,“今日本国师在醉花楼受到的屈辱,他日,一定要让秦阳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国……” 随从刚张口,又闭上了,害怕说错话,又惹公羊墨生气。 “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公羊墨冷冷道:“有什么话就说。” 随行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道:“回禀国师,我朝与大玄下次比试在即,咱们可以设计让秦阳代表大玄与国师再比一场。” “只要秦阳在比试中输了,就算国师不动手,他们自己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秦阳,大玄陛下肯定也会严惩秦阳。” 闻言,公羊墨点点头。 借刀杀人! 这个办法不错。 一开始他就是这个想法,如此一来,不仅能从两国比试中获利,把失去的五城重新夺回来,还能借机严惩秦阳,报今日之仇。 更重要的是还能钓出秦阳背后的杨凌,纳为己用。 可谓是一箭三雕! 思索片刻,公羊墨道:“光是严惩还不够,本国师要他死!要他死!” 第37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五日后,清晨。 醉花楼二楼最大的房间,幽香阵阵,这是独属于金玉奴的闺房。 只不过此刻,闺房的香榻之上,躺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 刚醒来,身上与金玉奴柔腻顺滑娇躯接触带来的美好触感,便让秦阳来了兴趣。 偷偷摸摸使着坏,没两下金玉奴便惊醒了。 “小王爷,你……” “我什么我,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秦阳十分兴奋。 “啊?” 金玉奴往床里缩了缩,简直怕了秦阳。 上一次是整整三天,这一次更是增加到五天。 她想不通,秦阳到底哪里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 “小王爷,奴家累了,您就饶了奴家吧……” 金玉奴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哀求。 “唉——这话说的,本王都不累,你累什么,再说又不用你动……” 说完,秦阳像只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可还没等他有后续动作,付贵就在门外禀告,说宫里来人了。 闻言,金玉奴如蒙大赦,长松了一口气。 旋即,尖细的声音响起,是宣旨太监。 “小王爷,陛下有旨意,请小王爷速速出来接旨!” 金玉奴也说道:“小王爷,圣旨要紧,您还是赶快起来接旨吧,奴家服侍您穿衣。” 秦阳眉头一皱,十分不悦。 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不是存心坏他好事? 出去接旨? 接个屁! 接旨能有为皇室开枝散叶重要? 更何况,他是大家公认的纨绔王爷,他怕谁? 想到这,秦阳张口就对外骂道:“要宣就宣,不宣就滚蛋!耽误了本王为皇室开枝散叶,你个没根儿的东西有几个脑袋够砍?” 门外年轻的宣旨太监,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就算去宰相府邸宣旨,严嵩也得对他客客气气,走前还给赏钱。 哪像秦阳这样胆大包天,见圣旨不露面,甚至连门都不开的, 他白面无须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简直气坏了。 “公公消消气,消消气,我家小王爷大早上刚醒,估计有起床气……” 付贵赶紧抱拳劝慰。 谁知宣旨太监根本不领情。 他猛地一挥衣袖,展开手里的圣旨,“陛下口谕,今晚我天朝与楚国使团在宫中再次比试,命秦王秦阳携两位王妃进宫参加,不得缺席,钦此!” “知道了,快滚吧。” 秦阳随口应了一声,十分敷衍。 宣旨太监合上圣旨,气愤地交给门外的付贵。 付贵赶紧低头俯身,恭敬的双手接过。 “公公慢走!” 宣旨太监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就离开了。 只不过刚走出两步,他就又折返回来。 付贵看着去而复返,不解道:“公公?” 宣旨公公没搭理付贵,只是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紧闭的房门道:“陛下还让咱家给小王爷带句话,陛下的原话是……今晚和楚国的比试至关重要,大玄只能赢不能输,秦王若还想带其他人进宫,让他尽管带!” 话音落下很久,房间里面也没任何回应。 宣旨太监简直气的要吐血,一挥衣袖,转身离开,有多快走多快。 听着外面宣旨太监离开时的脚步声,屋里床榻上的秦阳却在感叹: 玄胖胖,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想让自己带杨凌进宫就直接说呗。 还其他人,尽管带。 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 幽幽地叹了一声,秦阳才后知后觉,五天前自己把大楚国师公羊墨打了一顿,玄帝为何不派禁军抓自己回宫问罪,给楚国使团一个交代。 原来是害怕自己被抓进宫,就没人请杨凌进宫了。 想明白一切,秦阳轻轻笑了一声。 看着秦阳嘴角的笑容,金玉奴立刻变得无比慌乱,“小王爷,你……” 秦阳回过神,看着她,“我什么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一日之计在于晨。” 说着,秦阳一拉被子,把两人盖了进去。 不一会,女人不规律的急促的喘息声,和闺房床榻有节奏的咯吱声便交织在一起响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秦阳神清气爽地开始起床。 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头发凌乱,脸蛋红润还没完全消退的金玉奴,拖着瘫软酥麻的身子,服侍秦阳穿衣。 “小王爷,您刚下见圣旨不露面,还让宣旨太监滚,怕是……” “没事儿,本王故意的。” “啊?” 短暂的愣神过后,金玉奴眨眨美眸,很快明白了秦阳为什么要那么做。 藏拙! 秦阳表面上越无法无天,越纨绔,暗地里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增强实力。 见金玉奴明白了,秦阳对她微微一笑。 金玉奴不仅身体又香又软,脑子还聪明。 这个女人,自己没收错! 这时候,秦阳情不自禁在心里感叹: 严嵩,真是个不识货的老杂毛! 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一番耽误,眼看时辰也不早了,秦阳捏了捏金玉奴的小脸,就出门了。 付贵立刻迎上来,双手还捧着圣旨。 “拿着它做什么,酒呢?” 付贵立刻下去,将圣旨换成了一坛酒。 这一坛酒是钱百里昨日送过来的,早在三天前,秦阳就派付贵将蒸馏酒的秘方交给钱百里。 钱百里幸不辱命,第一批共蒸馏出三坛。 一坛,秦阳准备今天带进宫,给百官免费品尝,打广告。 另外两坛,留在醉花楼,等蒸馏酒今晚在宫里打开名声以后,就放出消息,醉花楼有蒸馏酒。 消息一放出,肯定有无数的达官贵人涌入醉花楼。 剩下两坛卖出天价的同时,顺便也能拔高醉花楼的档次,一举两得。 很快,付贵驾车带着秦阳来到武府。 由于上一次秦阳来武府,又是送武七轮椅,又是在那首词上加上武定山的名字。 这一次,秦阳在武府里面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你怎么来了?” 正在后院练枪的武灵儿突然看见秦阳,一脸诧异地问道。 秦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这是我媳妇家,我不能来吗?” 一听这话,武灵儿一枪就戳了过来。 秦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身边的付贵吓的够呛,手握住挂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秦阳抬手,阻止了付贵的行为。 嗡! 银枪龙鸣声不断,然后猛然停止。 锋利的枪尖距离秦阳眼珠子不足三寸。 “你为什么不躲?” 秦阳抬手拨开指着自己眼珠子的银枪,心中惊惧不已……妈的,这妞不仅傻,还虎!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秦阳面上毫不在意,“都说了,这是我媳妇家。” “你……!” 武灵儿收枪立在身侧,气的说不出话。 秦阳来到她身边,围着她转了两圈,还用手拨了拨她的高马尾。 “你干什么!” 武灵儿气愤道。 秦阳哈哈一笑,不逗她了,说明了来意。 听完秦阳的话,武灵儿声音拔高不少,“什么?陛下竟然让我随你进宫,参加今晚的比试?” 第38章 在下佛山叶问! 秦阳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秦阳转身看向来人,立刻拱手见礼道:“孙女婿秦阳,见过爷爷!” “哪敢哪敢,秦王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武定山高兴的合不拢嘴,托起秦阳的胳膊。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他对秦阳的印象大大改观。 这个孙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欢。 而且还这么有礼貌,他就更喜欢了。 寒暄一阵,武定山就对武灵儿道:“灵儿,今日你随秦王一起进宫,这是陛下的意思,不得耍小性子。” “爷爷!” 武灵儿握着银枪,直跺脚。 她才不想进宫,参加什么两国比试。 因为在宫里,她处处受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水都不敢喝多了,怕找不到茅房。 相比进宫,她更愿意留在家里,磨炼枪法! 武定山稍稍思索,又说道:“今夜,秦王大概率还会代表我大玄和楚国使团比试,难道你就不想一睹你夫君秦阳的英姿风采?” 嗯? 武灵儿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秦阳。 他还要代表大玄和楚国使团比试? 那不能不去。 他要好好欣赏一下秦阳的“英姿风采”。 好好笑话笑话他! 抱着这样的心思,武灵儿一口答应下来。 “那爷爷你去吗?” 武定山道:“当然,你爷爷我是兵部尚书,岂有不去的道理?不仅我要去,你爹和你几位叔叔都在军中掌管要职,他们也要去,至于你七叔,他就不去了,他使用轮椅还不熟练,就让他和武勃留在家里。” 闻言,武灵儿眉梢一挑,高兴了起来。 如此最好,让爷爷,爹和几位叔叔,都进宫瞧瞧秦阳的笑话。 让他们知道,他们都被秦阳骗了。 秦阳,根本不配做她的夫君。 不久之后,武灵儿在府外登上秦阳的马车,秦阳和出来相送的武定山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吩咐付贵驾车离开。 “距离天黑还早着呢,你这么早就让我跟你出来想干什么?” “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寻常十来个壮汉,根本近不了本姑娘的身。” “我有一杆枪,名曰武家枪,冠绝天下!” 马车里,秦阳目光从窗外收回,“你有枪?跟谁没有似的,我的枪比你的枪厉害多了。” 一听这话,武灵儿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从秦阳的脸上逐渐下移,先是脖子,然后是胸膛,肚子,再往下…… 唰! 武灵儿小脸一红,“你臭不要脸!” 秦阳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傻不拉几的,说啥呢,我说的不是这杆枪,虽然这杆也很厉害,但远没有那杆枪厉害!” “那杆枪?到底是哪一杆?” 武灵儿不解道。 秦阳脑海中浮现后世的各种枪支,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哼!绝没有我武家枪厉害!” 武灵儿自信道。 武家在大玄能有现在的地位,武定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兵部尚书,她爹和几位叔叔掌管要职,一大半都靠手里的武家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秦阳先是叹了一声,然后才说道:“你们武家的武家枪再厉害,能在一瞬之间,取百丈之外敌军的性命吗?” 武灵儿笑了起来,鄙夷地看了一眼秦阳,“说的好像你那杆枪能似的。” “一瞬之间?百丈之外?别说枪了,就算是军中最强的强弩也办不到,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兵器,能在一瞬之间,百丈之外取敌性命!” “话不能说满了,等我把枪造出来,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阳不怪武灵儿目光短浅。 实在是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你不能要求一个古人想象千百年后的武器。 “我才不信,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枪,你让我武灵儿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可是你说的!” 秦阳激动道。 秦阳已经等不及造出那种枪,狠狠打武灵儿的脸。 当然,打脸不是其次,她要让武灵儿亲手给他擦枪! 很快,马车停下。 掀开车帘,已经到了沈府。 秦阳还是像刚才去武府一样,带着付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沈府下人们知道这位爷不好惹,任凭他进去。 不一会儿,户部尚书沈鸣谦接到消息,带着全部家眷迎了出来,沈婉君也在其中。 多日不见,这位二十六岁的古代“大姑娘”愈发漂亮动人,身穿淡紫色的衣裙,皮肤白皙透亮,特别是她身上散发出的贤妻良母味。 让秦阳忍不住想要赶快和她生一群孩子,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咳咳……” 咳嗽两声,秦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沈婉君没有像武灵儿一样,抗拒不去,而是对父亲沈鸣谦低声说了一句,就随秦阳离开了。 聪明! 知道不去也得去! 还给自己心里留下了一个“懂事”的好印象。 比武灵儿那个傻妞强多了。 在府外登上马车,付贵就驾车往宫里面赶。 马车里,武灵儿见沈婉君上来了,赶紧和她坐在一起并拉着她的手,“婉君姐,姓秦的刚才没欺负你吧?” “你别害怕,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没有,灵儿妹妹多虑了。” 沈婉君轻轻摇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马车摇摇晃晃中,秦阳没忍住说了一句,“武灵儿,我马上就是你男人了,请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不说称呼我为夫君吧,小王爷或者殿下总要的,姓秦的什么意思?” 武灵儿冷哼一声,扬起雪白的鹅颈,“男人个屁!能当我武灵儿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嘿!你欠抽是吧?” “来呀来呀,你来打我呀!就你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我一个打你十个!” “还一个打十个?你当你是叶问啊,武灵儿,你对一个男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停停停,叶问是谁?很厉害吗?” “在下不才,正是叶问!” 说着,秦阳双手摆出一个咏春的起手势。 武灵儿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傻逼! 秦阳正欲再和她斗个三百回合,反正路上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事情做。 “咯咯。” 可谁知沈婉君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第39章 严白,你狗日的咋没死? 意识到自己在秦阳面前失了态,沈婉君立刻止住笑意,赶紧就要从座位上起身,然后跪下,“小王爷勿怪……” 秦阳和武灵儿同时伸出手,扶起沈婉君。 中途,武灵儿还打了一下秦阳的咸猪手。 “没事儿,都是一家人,笑都不能笑,还算什么一家人?” 说完,看着沈婉君,秦阳又故意翘起嘴角,“婉君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沈婉君脸蛋一红,脑袋更低了。 “姓秦的,你什么意思,我笑起来不好看?”武灵儿咋咋呼呼。 秦阳白了她一眼,忍不住骂道:“你有病是吧,你说你全身上下哪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还问我你笑起来不好看?你觉得你笑起来好看吗。” “你笑的时候,嘴张的跟盆一样大,那能好看吗?” “你的嘴才跟盆一样大,真是气死我了,秦阳,我跟你拼了!” 武灵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了上去,抓起秦阳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秦阳也不惯着,揪住了她的高马尾,用力往后扯。 “你们……” 沈婉君坐在车里,完全没想到两人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一时间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后,她也不知道该帮谁为好。 又过了一会儿,她一边拉架一边笑。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家人”挺不错的,给她平淡且枯燥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 …… 入宫后,秦阳在乾元殿换了一身新衣裳,带着两女休息了片刻,就赶往今夜两国的比试地点——太极殿! 赶到时,时辰尚早。 不过宫殿里面,已经到了不少朝臣。 他们或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坐在位置上,屏目凝息。 由于在马车里和秦阳打了一架,两人不分伯仲。 武灵儿一路上都气鼓鼓的,看秦阳都斜眼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阳把她给糟蹋了。 “来这么早做什么?不如在乾元殿好好歇歇,至少在那里还自在些。”武灵儿开口抱怨,嫌秦阳安排的不合理。 “灵儿妹妹,你少说话些吧,殿下这样安排,肯定有殿下的道理!”沈婉君劝道。 其实依她来看,武灵儿和秦阳不合,武灵儿的问题更大一些。 这将门虎女,不仅脾气大,还爱耍小性子。 武灵儿刚要问沈婉君,秦阳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 明明她们两个是一伙的,沈婉君怎么帮秦阳说话。 可还没等她开口问,耳边便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 “呦,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秦王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几日不是在醉花楼和一个老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吗?” “就是啊,秦王殿下,老鸨的滋味那么好么,您的口味是真不挑啊。” “要本状元说,诸位就别取笑秦王殿下了,秦王殿下真乃吾辈楷模,我大玄第一情种! “状元郎,此言何意?” “何意?听本状元慢慢道来……众所周知,咱们的这位秦王殿下,年纪轻轻便封了王,更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胞弟,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可秦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甘堕落,自降身份,对一个青楼老鸨倾心,换作你们,你们敢吗?” “哈哈哈,状元郎,我可不敢,怕回去后,被我爹打断腿!” “我也不敢,秦王殿下真是太勇了,不负京城第一纨绔的盛名!” 随着秦阳的到来,一众世家子弟在状元严白的带领下纷纷取笑。 嘲笑声像一根根烧红的绣花针一样,深深刺痛了武灵儿的耳朵,武灵儿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想与之理论。 反观秦阳,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还伸手拦住她,沈婉君也抓住了武灵儿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呦呦呦,未来的秦王妃都忍不了了,秦王殿下,您本人倒是说句话啊?” 严白一脸戏谑地看着秦阳。 踏踏踏踏…… 秦阳径直朝他走过去,严白表面佯装镇定,心里却慌了神。 毕竟,五日前秦阳连大楚国师都敢打。 打他一个状元,还不是看秦阳此刻的心情。 “你,你干什么?” 严白结巴道。 秦阳停下脚步,盯着他,“不干什么,你不是让本王说句话吗,本王问你,你狗日的为啥没死?” 狗日的? 严白脸色一阵扭曲,气的七窍生烟。 他可是堂堂宰相之子,新科状元郎,前途无限。 秦阳竟然骂他狗日的。 倒是素来和严嵩不合的武将们,顿时哄笑成一团。 “狗日的,哑巴了?你倒是回答本王啊。” 见他不答,秦阳一脸“单纯”地又问。 严白脸色一黑,伸手整理一下衣领,才说,“怕是秦王殿下这些日在醉花楼老鸨的肚皮上睡糊涂了,两日前朝廷就今年春闱一事结案,罪魁祸首是礼部侍郎苗正伟,昨夜他已在牢里畏罪自杀!” “本状元的状元,都是靠本状元的实力得来的,没有一点水分,至于上一次和楚国使团比试,那时因为本状元身体抱恙,发挥失常!” “哦……” 秦阳应了一声,又说,“所以,你的状元不是靠你的一篇我的宰相父亲的文章得来的?” “当然不是!” 严白气坏了,一字一句道。 不是才有鬼了。 严嵩可真是一手遮天。 不仅把苗子聪他爹推出来当替罪羊,还能让严白这个蠢货一点事都没有,继续当状元。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好玩嘛。 毕竟,他还没收拾够严白呢。 心里这样想着,秦阳下一刻就说道:“状元郎,你刚才说本王是大玄第一情种,吾辈楷模,说的好,本王要好好谢谢你!” 谢谢我? 这纨绔王爷不会以为这话是在夸他吧? 哼。 纨绔就是纨绔,连话都听不明白。 严白在心里十分鄙视秦阳。 “谢谢就罢了,望秦王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就不必了,本王有金玉奴一人就好,毕竟她又香又软,把本王伺候的很舒服,本王连她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三颗,左边两颗,右边一颗。” “唉,对了,本王听说你们以前也没少去醉花楼吟诗作对,你们最近咋不去了?” 闻言,严白和世家子弟心里简直要吐血。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要知道,醉花楼能有今天,在雁鸣湖畔占据一席之地,全靠金玉奴这个风情万种的老鸨。 金玉奴,对下至三岁孩童,上至七八十的老头,可谓是通杀! 没人不喜欢她,没人不欣赏不爱慕她。 严白和世家子弟们更是把她当做梦中情人! 他们做梦都想和金玉奴共度良宵。 可就是这样一个绝妙佳人,不等他们打动她,她就被别的男人睡了。 他们几乎能想象金玉奴被压在床上的画面以及金玉奴婉转的低吟。 这种画面,嫉妒的让他们简直发狂! 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他们心爱的女人,梦中情人竟然被他们最看不起的纨绔给糟蹋了,而且这个纨绔连金玉奴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 这就好像,他们吃了一口苍蝇一样膈应,难受。 “一个青楼老鸨罢了,也就秦王把她当回事。”严白心里耿耿于怀,表面却装作不在意。 “不当回事不行啊,毕竟本王把她睡了。” “一个风尘女子罢了,教坊司,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数都数不清。”严白又说。 “是是是,可毕竟本王把她睡了,不能不负责。” “她常年经营风月场所,说不定,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错,毕竟本王把她睡了,她是不是第一次,本王还能不清楚。” 此言一出,严白又气又无语。 因为秦阳就会一个“毕竟本王把她睡了”。 连换说辞都懒得换。 严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力使不出…… 第40章 没事儿,打欠条就成 “张口闭口就是睡,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席位上,武灵儿握紧粉拳放在膝盖上,又对身边的沈婉君急道:“婉君姐,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咱们两个才是他的王妃,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和别的女人的事,对方还是一个青楼老鸨,风尘女子,真是丢死人了!” “殿下当然是故意的。” “啊?” 武灵儿完全没想到沈婉君会这么说。 沈婉君微笑着解释,“殿下是故意的,不过不是说给我们听,而是说给那群世家子弟听,你没看,那群世家子弟的脸色都快气成猪肝色了吗!” “他们心爱恨不得视若神女的女人,却被殿下轻易得到了,这种心理上的伤害,比直接打他们一顿,来的更痛!” 经沈婉君这么一解释,脑子慢半拍的武灵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可她还是不高兴,皱眉道:“虽然如此,但他也不能当着咱们的面,说他和别的女人的事!” 沈婉君挑眉笑道:“灵儿妹妹这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 正此时,殿外太监的一声唱喏,原本乱哄哄的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楚国师公羊墨率领使团众人来了。 严白带领世家子弟对公羊墨行礼,不少朝臣也站起来跟着一起行礼。 不行礼的少之又少,这里面就有秦阳一家三口,和一众武将们。 真是一群软骨头,哈巴狗。 看着他们,秦阳心里暗骂。 对方是楚国国师,又不是大玄的国师。 大玄人凭什么向他行礼,给他一拳还差不多。 公羊墨一进来,就看见了秦阳,眼里旋即闪过一抹难以压抑的狠厉神色。 “秦阳,你还敢到这里来!” 秦阳皮笑肉不笑,回道:“瞧这话说的,此乃我大玄皇宫,我身为大玄秦王,为何不能来?” “倒是你,不是早就说楚皇死了吗,你身为楚国国师怎么还没回去奔丧?不怕有人上书参你一本?说你无君无父!” 公羊墨心中狠狠一抽,眼中寒芒更盛。 要不是秦阳,他能在大玄停留这么久?他早就带领使团回国了。 可他不能,因为文斗他输了,回去后,他定要被朝臣攻讦。 他必须要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才能回国。 “几日不见,秦王嘴皮子倒是溜。” 公羊墨目光冷厉地盯着秦阳,恶狠狠道:“你殴打本国师,本国师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呸!” 秦阳混不吝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猛然拔高声音,“你哪来的脸说?你出老千你还有理了?告诉你,打你一顿是轻的,赌桌上的规矩,出老千的要剁下一双手,本王对你已是仁慈至极!” 听着秦阳的话,公羊墨脸都绿了。 他万万没想到,明明是秦阳联合其他人出老千,坑了他三十万两。 此刻秦阳却贼喊捉贼,倒打他一耙。 他有理也说不清。 由于秦阳的声音很大,大到殿内所有人都能听见。 众人纷纷看过来,目光审视着公羊墨。 出老千?楚国国师?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公羊墨浑身不自在! 猛地挥了挥袖子,公羊墨道:“秦王,你可别乱说,须知人在做天在看,到底谁出老千,你我心里都清楚!” 秦阳轻哼,“反正我没出,要不然,这些年我早就在赌坊赚的盆满钵满了。” 说完,秦阳心中暗想……我真没出,是武勃出的。 可公羊墨觉得这都是秦阳的借口。 秦阳哪来的脸说这话? 真他妈不要脸。 见秦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公羊墨拿他简直没辙,带着使团众人气呼呼的在席位上坐下。 见公羊墨不搭理自己,严白和世家子弟又因自己睡了金玉奴一事,心里在滴血,秦阳觉得,自己是时候办正事了。 “咳咳!” 得到信号,付贵立刻抱着酒上前。 秦阳咳嗽两声后,招了招手,“诸位诸位,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妨都看过来,本王有好东西要分享给大家。” “此乃天仙醉,乃仙人饮品。” 正说着,付贵打开酒封,抱着酒坛在众人面前一一走过。 众人好奇地伸头去看,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道?好香啊!” “这酒,如此的清澈透亮,真是世所罕见!” “天仙醉?好名字!当真是一个好名字。” “小王爷,可否容我品尝一口。” 有武将请求道。 “当然。” 一挥手,付贵抱着酒坛来到那武将面前,给他倒了一碗。 武将拿起酒碗,先是看了看,然后凑到鼻前闻了闻,最后才抿了一小口。 酒入喉,武将目光突然变得惊喜。 “好酒,好酒啊,够烈!够劲儿!” “此酒不愧为仙人饮品,以前喝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又酸又涩。” “此酒,胜过二月春百倍!比皇宫佳酿还要好!” 二月春,京城名酒,不仅价格昂贵还有价无市。 皇宫佳酿更别说了,只供皇室,乃大玄第一好酒。 每次有盛大宴会百官才有口福品尝。 此言一出,旁的武将纷纷接过酒碗,分着喝,然后无一例外,全都变得惊喜。 “好好好!好酒呀!” “这酒也太好了,敢问小王爷,哪里有卖的?” 武将一个个摇头晃头,纷纷说好,更甚至有人问起哪里有卖的,他要买。 “吹牛吧,这酒能比二月春好?” 不合时宜,不远处传来反对的声音。 “呦,状元郎,这是又有不同的看法?”秦阳挑眉说道。 严白上前,直接伸出手。 秦阳明知故问,“干啥?” 严白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把你的天仙醉给本状元尝尝,本状元倒是要看看,这酒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言,比二月春,比皇宫佳酿还要好。” “好说。” 秦阳咧嘴道:“一杯,一百两!” 一杯,一……一百两? 严白恨不得转身就回去。 要知道,二月春的价格都没这么贵,什么天仙醉敢卖出如此天价。 最重要的是,还不是按坛卖的,而是杯! 可就这么转身回去,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个穷鬼。 于是,严白硬着头皮,“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本状元今天出门身上没带钱……” “没事儿,打欠条就成!” 啥玩意? 打欠条? 当他是谁,他可是堂堂状元,宰相之子,说出的话从来都是一个字砸出一个坑。 还能事后反悔不认账? 严白心里气的要死,可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现场写好一张欠条交给秦阳。 秦阳把欠条收好,竖起大拇指:“状元郎,果然豪爽大气!” 一挥手,付贵真的给严白只倒了一杯酒。 接过酒杯,严白立刻一饮而尽,他倒是要看看这天仙醉有没有大家说的那么…… “好!好!好!” 情不自禁,严白连说了三个好。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尝。 可是下一刻,严白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改口,“也就那个样吧,比二月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严白的第一反应不会骗人。 于是乎,在场的好酒之人,纷纷围上来。 “秦王,我也要一杯!” “好说好说,一百两一杯。” “没带钱!” “更好说了,打欠条,来来来,大家这边排队,不要乱不要挤……” 第41章 抢钱庄哪有抢你们快…… “真是丢死人了!” “还秦王呢,竟然在这里,在皇宫大内学商贾做起生意来了!” 武灵儿嫌丢人,恨不得像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番说辞,沈婉君却有些微恼。 因为她是户部尚书之女,从小耳读目染,平时也没少和商贩打交道。 世人对商贩的刻板印象就是圆滑奸诈,可她深知大多数商贩十分辛苦不容易,而他们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商贾凭什么要被人轻视,瞧不起? 她觉得不公平! 但这份情绪她未直接表现在脸上,只是平静道:“做生意有何不好?商贾虽然轻贱,可这世间若没有商贾,货物就无法流通,我们就无法品尝到楚国的各种美味水果,无法品尝北边草原上的各种奶制品,更别说使用遥远西域的各种香料。” 这话一出,瞬间怼的武灵儿哑口无言。 想了想,她道: “婉君姐,我错了。” 沈婉君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没错,只是你没我年长,这些都是阅历之谈。” 这边两女的对话,秦阳并不知,因为他正招呼着朝臣们排队给他打欠条。 眼见大玄朝臣们品尝过后,个个称赞不已,还有的朝臣去买了第二杯,第三杯。 楚国使团中也不乏好酒之人,羡慕的狂吞口水。 看了一眼闭眼小憩的国师,副使在其他人的怂恿下建议道:“国师,如此好酒,不如我们也买一些回来,品尝一番?” 公羊墨没睁眼,气道:“眼前案上的酒,不够你们喝吗?花那冤枉钱作甚!” 副使抱拳道:“国师息怒,这不是觉得大玄人在故弄玄虚吗,什么天仙醉,听都没听说过,可大玄朝臣们个个称赞不已,属下寻思着去买一些,戳穿他们的谎言。” 闻言,公羊墨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看着办。 “谢国师!” 说完,副使带着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朝着大殿中央的秦阳走了过去。 “秦王殿下,我们要买酒!” 副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在手中拍了拍。 意思是不差钱。 大玄朝臣进宫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可他们有,而且很多。 秦阳扭头瞥了一眼,“五百两!一杯!” “什么?” 听到这个数字,副使张大嘴巴,惊呆了。 五……五百两? 就一杯? 黄金也没这么贵啊。 而且,秦阳卖其他人才一百两,凭什么卖他们就涨价这么多。 “五两百,你怎么不去抢钱庄呢!” 副使没忍住说道。 秦阳嘿嘿一笑,嘴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抢钱庄哪有抢你们快……” “你说什么?” 副使提高声调。 秦阳赶紧摆摆手,“没什么,你听错了,本王说你们毕竟不是我大玄人,卖你们楚国人能和我们本国人一个价吗?民间卖给他国的商品,还翻倍卖呢,更何况是本王这天仙醉?” “不行,太贵了!” 秦阳的说辞他根本不信,他觉得,秦阳就是拿他们当冤大头。 “嫌贵?本王还不卖给你们呢。“ 说完,秦阳不带一丝留恋,转头就去招待其他人,“李将军,这里是皇宫大内,你别插队,嘿,不叫你插队你怎么还打人呢,来人,赶紧拦住……还有你王侍郎,你都买了三杯了,你别排了,给后面还没买到的人留点……” 见秦阳把他们晾在大殿中央,副使气的要死,可又不好直接发作。 他又朝秦阳走去,把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拍在秦阳手里,“不用数了,肯定比五千两多,给我们来十杯天仙醉!” 傻大户! 秦阳心里暗骂了一声。 不过不得不说,这群楚国人真有钱。 拿着银票,秦阳大手一挥,“付贵,这位是咱们的大客户,先过来,给咱们的这位楚国大人,来十杯!” 倒完酒,副使和其他人把十杯酒端了回来,分给众人,还特意留下一杯,放在公羊墨面前的小案上。 全程,公羊墨都没有睁开眼睛。 今夜两国的比试,才是重头戏。 他要保存体力,养好精神。 可身边以及身后的这群混蛋,喝酒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不咂嘴。 “啧啧啧,好酒啊!” “嗯,不错不错,就是太贵了!” “没事儿,咱们有的是钱!” “回国前,定要买他几大车回去……” 就在这时,副使凑到跟前,讨巧道:“国师,这酒味道确实不错,不如国师也品尝一番?” 公羊墨还是没睁开眼,挥了挥手,“不必!本国师不喜饮酒。” 他公羊墨,今天就是在这里渴死,也绝不会喝这杯酒。 可不久之后,一句“哎呀,真香!”在大殿中突然响起…… …… 卖了大半坛酒,秦阳就打道回府不卖了。 毕竟一些重量级人物还没来,比如玄帝,武定山,严嵩之类,秦阳要留一些给他们,让他们给自己打广告。 皇帝,宰相当代言人,天仙醉肯定大卖。 回来后,秦阳美滋滋地开始数小案上的银票,厚厚的一摞,堆的像小山一样。 看着秦阳一副掉进钱眼儿里的样子,武灵儿简直没眼看。 秦阳这样,哪里有一个王爷的样子? 真是丢死人了。 “这是兵部各位大人的欠条,一共三十六张,这是刑部各位大人的,一共二十七张,这是……” 秦阳还在数银票,就听到身边的沈婉君道。 一抬头,原本还放的案桌上乱糟糟的欠条,已经被沈婉君按部门整理好,分成了六摞。 看起来,井井有条! “厉害呀!” 秦阳由衷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沈婉君微微颔首,“王爷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实在是家父为户部尚书,时常居家办公,有些陈年旧账会交给小女子来理,久而久之,速度就快了!” “那也很厉害了,不像某些人,眼里没活,不是吃就是喝,跟头猪一样。” 武灵儿端起酒杯的手一滞,斜眼看了秦阳一眼。 “看什么看,又没说你,我说的是付贵!” “嗯????” 站在后面的付贵一脑门问号。 我什么也没干啊。 这锅怎么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说了一句,秦阳就不再搭理武灵儿了,他决定要试试沈婉君,看看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于是乎,把手中已经数好的那部分银票交给她。 沈婉君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 先是整理对齐,然后在秦阳吃惊的眼神中,手指灵巧的翻飞,像朵盛开的花一样。 不到三息,就数完了不算薄的一沓银票。 “一共四十二张!” 听到这个数字,秦阳更加震惊。 因为他刚数过,就是四十二张,准确无误,一张不差。 “厉害呀!” 秦阳又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然后情不自禁拿起沈婉君的小手打量起来,正面看看,反面看看,连指头缝也看了看。 这手怎么长的? 又长又细,还嫩嫩的,滑滑的。 情不自禁,秦阳摸了一把。 “小王爷,你……” 沈婉君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脸蛋一红。 秦阳尴尬一笑,“抱歉抱歉,是本王孟浪了!” “噗!” 一旁的武灵儿没忍住喷出嘴里的酒。 “你又作啥妖?” 秦阳立刻变了脸。 武灵儿用袖子擦擦嘴,指着秦阳,“说这话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和金玉奴日夜颠倒,在醉花楼鬼混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孟浪?” 第42章 不文斗,比武斗! 你个傻妞懂个屁! 秦阳心里白了她一眼。 见秦阳不说话,武灵儿也懒得搭理秦阳,继续喝酒吃菜。 不吃白不吃。 秦阳的目光重新看向身边另一侧的沈婉君,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婉君,你真厉害!” 沈婉君低着头,“王爷过誉了。” 看着沈婉君害羞的样子,秦阳心里直痒痒。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大”姑娘还有这副面孔? 真是亏死了! 不过好在也不算太迟。 看自己怎么攻略她。 …… 时间飞快。 夜幕降临。 就在秦阳还在没话找话,和沈婉君喋喋不休找话题聊的时候,外面太监一声高呼: “陛下驾到!” 秦阳带着两女起身,和群臣一起恭迎玄帝,“参见陛下!” 玄帝龙行虎步,朝龙椅走去,路过秦阳的时候刻意扫了他身边一眼。 见他身边只有两女,身后也尽是熟面孔,玄帝眉头微微一皱。 这混账东西,自己没问责他殴打公羊墨,还放任他这些天在醉花楼为所欲为,他竟然没把杨凌请来助战? 实在该罚! 在高高的龙椅上坐下,玄帝挥袖,让众人平身。 砰! 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案桌上。 玄帝闻声看去,发现是武定山脸颊通红,明显喝多了。 武家六子也在大殿之内,秦阳的便宜岳父,武大赶紧出列抱拳道:“陛下息怒,陛下没来之前,我爹贪杯喝多了,不胜酒力,殿内失仪,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玄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皱眉不解,“朕记得武老尚书酒量一绝,堪称海量,怎会喝醉?” 此言一出,除了玄帝,大殿内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秦阳。 秦阳立刻抱着仅剩不多的酒坛出列:“启禀皇兄,此乃天仙醉,武老尚书正是喝了两碗天仙醉,这才醉倒!” 玄帝露出不屑的表情,明显不信,“什么天仙醉?没听说过,区区两碗酒就能把武老尚书喝醉?呈上来,朕尝一尝。” 一挥手,洪公公快步下来,接过秦阳手里的酒坛。 回到玄帝身边,在皇帝面前的金碗里倒了一碗。 “好香呀!” 没忍住,玄帝吸了吸鼻子。 他也是好酒之人,之所以体态臃肿,肚子那么大,一方面是平时缺乏运动,另外一方面就是喝酒喝的。 光是闻这味道,就与众不同。 还没等秦阳和朝臣们出言提醒,玄帝就迫不及待地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不出意外,刚入口,他就“噗”地一声把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洒湿了面前的龙案。 “怎么这么辣!” 玄帝忍不住伸了伸舌头,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 猛地喝那么一大口,能不辣吗? 秦阳摇摇头,立马说道:“天仙醉工艺复杂,祛除了酒中大部分的杂质,将酒的精华全部都凝练在了一起,故而辣,烈!” “此酒,当慢慢小口品尝,方能品尝其中滋味。” “怎么不早提醒?” 玄帝责怪地看了一眼秦阳。 如果秦阳早点提醒,他就不用当众喷酒,更不会被朝臣们在心里笑话。 秦阳心里说: 您也没问啊。 我倒是想早点提醒,可您喝的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提醒,这也能怪我? 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玄帝这次学乖了,试着抿了一小口。 随后,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脸色变得享受。 “好酒!” 睁开眼睛,玄帝放下金碗,看向秦阳,“此酒还有多少坛,尽数搬进宫来,朕要将其封为我大玄国酒!” 呵呵。 还封为国酒? 想独吞就直说,不用在这拐弯抹角。 不过好在,秦阳的目的达到了。 天仙醉得到了玄帝的认可,还要将其封为国酒! 只有这个消息一出,天仙醉必然卖爆! 秦阳道:“谢陛下美意,只是天仙醉既为国酒,当是我大玄国民之酒,人人都能喝上,不该窖藏在皇宫大内不见天日!使明珠蒙尘!” 秦阳还指望天仙醉给他赚大钱,当他的印钞机呢。 玄帝一句话就想独吞。 对此,秦阳只想说两个字: 没门! 再加一句: 连窗也没有! 玄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道:“说的不错,天仙醉既为国酒,就是我大玄国民之酒,人人都能喝上!” 话锋一转,玄帝道:“不过朕也是爱酒之人,这样吧,朕自掏腰包先买十坛。” 秦阳道:“没那么多,由于天仙醉工艺复杂,第一批只出了三坛酒,一坛由臣弟今日带进宫,剩下两坛听说明日要在醉花楼巳时一刻准时开卖!” 闻言,群臣眼中猛然一亮。 醉花楼,巳时一刻,准时开卖! 他们已经等不急今夜这场两国比试快点结束,他们好回府派人天不亮就去醉花楼门口等着买酒。 只有玄帝脸色一黑。 他是皇帝,大玄之主,好东西不应该先紧着他吗。 怎么喝个酒,还要和大家争着去买! 但玄帝还是不好直接发作,只是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 此篇就此翻过。 “咳咳!” 轻轻嗓子,玄帝目光落在以公羊墨为首的楚国使团众人身上,开门见山道:“时辰不早了,今夜两国再次比试,国师,请出题吧!” “就是,出题吧!上一次是我大玄准备不周,本状元身体抱恙,才让你楚国占据上风!” “这一次,我大玄人才俱在,本状元状态正佳,对对子,难不倒我们!” 严白立刻说道。 真是个显眼包! 不说话,不出这个风头,又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端端的,出这个风头做什么? 一会又被难住,岂不是很打脸。 回到座位上的秦阳轻轻摇了摇头。 想这些的时候,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双玉手,手里还端着一杯酒,是沈婉君给秦阳倒的。 秦阳心中一暖,对她微微点头,余光又情不自禁地瞥到另一侧的武灵儿身上。 只见武灵儿吃饱喝足,双手轻抚肚子,正在顺气。 唉,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早知道今日,他当初就该只选沈婉君一人为妃。 反正武灵儿本来就不愿意嫁给他,就会和他作对,惹他生气。 武灵儿不自知,斜眼不爽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将门虎女?” 秦阳懒的搭理她,重新看向沈婉君,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多谢婉君,婉君有心了。” “王爷客气了。” 微微颔首,把酒杯放下,沈婉君把手收回,始终端正着坐姿。 这才有一个王妃的样子嘛! 秦阳心说。 “对对子?不了,贵朝文风昌盛,我大楚甘拜下风,今日不文斗,进行武斗!” 此言一出,大家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严白。 打脸不…… 第43章 还有谁,愿意出列举鼎? 文斗,严白还能出点力。 可武斗,就他这个身材,虽然整体上不算瘦,但在武人眼里,一只手就可轻易拿捏。 “抱歉,打扰了!” 说了一句,严白赶紧灰溜溜地坐下,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玄陛下!” 公羊墨抬起脖子,傲然笑道:“不文斗,今夜两国进行武斗,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玄帝眼睛微眯,并未马上回话。 因为公羊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玄一方,都是按文斗准备的。 为此,玄帝还特意请了几位致仕在家养老的名宿大儒进宫。 可公羊墨突然要武斗。 大玄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玄帝不说话,武将们可按捺不住。 一个个如雨后春笋一般站起来,看着公羊墨纷纷挑衅说道: “武斗,国师你确定?” “我老程啥本事没有,也就在战场上有个混世魔王的称号,我的三板斧,至今无人能接下!” “老程,你也就三板斧,武斗还得看我秦某人,双花红棍可不是浪得虚名!” “单挑斗将,我秦某人可从未败过,死在我双锏下的敌军将领,那是数都数不清!” “陛下,不要犹豫,答应下来,就武斗,武斗咱们大玄怕过谁?” “就是,文斗我们这群大老粗帮不上什么忙,武斗我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武将们纷纷站起来抱拳请缨。 玄帝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此刻也不禁微微点头。 不同于严嵩带领的文官集团,就会给他使绊子。 武将在武定山的带领下,绝大多数都拥护他。 公羊墨,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想到这,玄帝开口道:“就如国师所言,武斗!” 话音刚落,武将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跳出,看着公羊墨摩拳擦掌,“国师,说吧,怎么个武斗法?单挑还是群殴,你随便挑!” 公羊墨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对玄帝说,“今夜武斗,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都有伤和气!” 玄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半倚在龙椅的把手上,淡淡道:“那依国师的意思是?” 公羊墨嘴角一翘,“就比力气!谁的力气大,就算谁赢!” 说完,公羊墨使劲拍了两下手掌。 啪啪! 掌声刚落下,群臣只觉脚下的大殿一阵晃动。 紧接着,一团形状不规则且异常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等看清门口的黑影后,群臣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东西。 只见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他的双手正举着一尊鼎,举过了头顶! 天元鼎! 有人认出了巨人手中的鼎。 那鼎是放在太极殿前,用来祭祀、昭告天下的鼎。 鼎虽然只有半人高,但却十分沉重,保守估计,超过千斤! 千斤之重的鼎,竟然被他举过了头顶? 不得不令人吃惊咂舌! 踏!踏!踏! 巨人每走一步,脚下的地砖都要裂一块。 一直走到大殿中央,巨人才“砰”地一声,把头顶的鼎放下,将地砖砸成了齑粉。 走上前,公羊墨拍了拍巨人的肩膀,神色傲慢地扫视大玄众人,“此乃我大楚怪力将军,力能扛鼎,今夜我楚国派他出战!” “早闻贵国名将颇多,只是全都年老体衰,本国师大发慈悲,贵国只要有人能将鼎举过头顶,甚至不用搬回原位,就算贵国赢!” “若无人能办到,则我大楚赢!” “瞧、瞧不起谁呢,老夫来!” 趴在案桌上醉醺醺的武定山突然说,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去举鼎。 不是,站都站不稳了。 你老人家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也不怕闪到自己的腰。 秦阳一阵无语。 “武老尚书喝醉了,来人,带老尚书下去歇息。” 玄帝没让武定山冒险,摆摆手,让太监搀扶着他下去休息。 一来,武定山喝醉了,站都站不稳。 二来,武定山年龄大了,万一举鼎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哈哈哈,武尚书醉了,那今日这个风头就由我老程出了!” 武将中,一名髯须大汉拍着胸脯,大笑着走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天元鼎的面前,举鼎前先围着转了一圈。 找好角度后,他就开始发力。 “起!” 一声低吼,他咬紧牙齿,憋红了脸。 可天元鼎没有被举起,甚至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老程,你没吃饭?一尊鼎而已,怎么动都带不动一下的。”刚才那名姓秦的将军起哄笑道。 程将军脸色涨得通红发紫。 一时间,分不清是发力憋的,还是被秦将军气的。 又试了几次,天元鼎还是纹丝不动。 程将军极度不甘地放弃了,拍了拍手上的灰,“玛德没吃饱,等我老程吃饱再来一试,肯定能举起来!” 秦将军笑着拍了拍回来的程将军的胸脯,“说你菜你还不服,看我来替你报仇。” “小小天元鼎,老夫一只手即可!” 说完,秦将军仰着脖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天元鼎面前。 一只手探进去,托着鼎肚,“起!” 三秒后,大殿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因为天元鼎纹丝不动。 秦将军有些尴尬,也顾不上刚才放下的大话。 用上双手,甚至连肩膀都用上了。 “给老夫起!” 一声低吼,天元鼎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看着天元鼎一足已经离地,秦将军顿时一笑,看向公羊墨,“如何?老夫虽然老矣,但尚能饭否。” “一尊鼎而已,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大玄朝臣们纷纷出言: “秦将军,好样的!” “不愧是秦将军,果然力大无穷!” “小小怪力将军,还不是轻松拿捏!” “老秦,你厉害呀!不过也就比我老程厉害了那么一丢丢……” 众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平时和武将们不对付的文官们,也纷纷说他厉害。 玄帝看在眼里,也不禁轻轻点头。 秦将军,不愧是大玄第一双花红棍。 不仅单挑斗将厉害,力气也大! 虽然老了,但仍可堪大用! “秦将军,别高兴太早了,你只是让鼎动了,距离把鼎举过头顶还远着呢。”公羊墨满脸不屑。 “嘿!这有何难?” 说完,秦将军咬紧牙关,继续发力。 正当众人以为他能一鼓作气,把鼎举起来时,秦将军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也开始打摆子。 眼见这么多人期待地看着自己,秦将军着急不已。 死鼎,快给老夫起来呀! 可越是着急他就越举不起来,最后甚至连鼎的一足离地也保持不了。 不行,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得把鼎举起来! “起!” 一声充满力量的低吼,秦将军硬着头皮继续发力。 咯嘣~ 突然,秦将军倒在地上,单手扶腰,“哎呦,我的老腰……” 公羊墨嗤笑出声,没忍住轻轻摇头,“都说了别高兴太早,秦将军还不信,这回信了吧,举不起来就下去吧,换下一个人。” “放屁!” 秦将军梗着脖子,“谁说老夫举不起来?老夫这就给你举起来。” “来人,扶秦将军下去,另外,传太医!”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秦将军,玄帝不得已发话。 别鼎没举起来,还伤到根基。 到那时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扫视一圈,玄帝又道:“在场的,还有谁愿意出列举鼎?成功者,赏千金,官升两级!” 第44章 你们楚国,胜之不武 “陛下,末将愿意举鼎!” “陛下,末将也愿!” “陛下,臣虽然是文官,但有一把子力气,臣也愿意……” “还有臣……” 不少人立刻站起来说自己愿意。 虽然大部分是武将,但其中也不乏文官之辈。 一些人是想真心为国效力,另外一些人则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反正连程、秦两位将军都举不起来,他们上去试试,举不起来又不丢人,重在参与嘛。 更何况,还能给玄帝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何乐为不为? 万一碰巧举起来了,赏千金,官升两级,怕是今晚回家睡觉都会笑醒。 就连严白也站了起来,叫着要去举鼎。 一时间,殿内大玄众人举鼎热情高涨。 玄帝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 “你还坐着干什么?站起来呀,难道你想一辈子抱着一个秦王虚位,混吃等死吗?” 见大家都站起来,而秦阳岿然不动,武灵儿急了。 他不指望秦阳能举起鼎,可最起码站起来,表一下态度啊。 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什么? 可秦阳就是坐着不站起来,倒是有闲工夫和沈婉君说悄悄话。 见状,武灵儿气坏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骂了一句,武灵儿跟着众人站起,拱手说道:“臣女虽是女子,但也愿意举鼎!为国效力!” 玄帝坐在龙椅上,静静地注视着。 他要感谢公羊墨,感谢公羊墨给他一个看清朝臣的机会。 虽然站起来的朝臣中,不乏想浑水摸鱼的。 但坐着的,除开那些年老体弱,自知举不起鼎的,剩下的尽是些乱臣贼子! 其中就有严嵩! 恶狠狠瞪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严嵩,玄帝鼻腔里忽然“嗯?”了一声。 因为他看见秦阳也没站起来。 旋即,玄帝皱起眉头……这个混账玩意,站起来装一下会死吗,等今夜比试结束回去再说,定要狠狠责罚他! 冷哼一声,玄帝挥袖道:“愿意举鼎者,自便!” 此言一出,武将们乌泱泱地出列,涌到大殿中央天元鼎面前。 “让我来!” 一名年轻武将撸起袖子,抱住鼎身,全身发力。 然而很快,他就放弃了。 太重了! 举不起来。 “让开让开,我来!菜就多练!” 另一名武将上前,胸有成竹。 但不出三秒他就败下阵来,赶紧灰溜溜地回去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尝试。 虽然不乏力大者,能让天元鼎动起来,但都做不到让鼎完全离地,更别说举过头顶。 楚国使团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这一幕,笑的前仰后翻。 “都退下,让我们兄弟来!” 一声粗犷的低吼,众人自觉让开一条路。 武大带着他的五个弟弟上前。 举鼎前,武大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古铜色的肌肉,满是力量感。 “将鼎举过头顶,就算我大玄赢,对吗?” 武大看向公羊墨问道。 “不错!” 公羊墨伸手,“只要举过头顶,就算你们赢。” “好,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本将军怎么把鼎举起来,你也记住了,本将军叫武大!” 说完,武大活动一下两条结实的手臂。 摆好姿势,便开始发力。 嗡! 一声轻响,鼎动了起来。 围观众人惊诧,纷纷退后。 “起!” 一声低吼,鼎的三足离地。 此刻,武大额头上青筋暴起,脚下的地砖更是被他踩碎了。 看着这一幕,公羊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还笑的前仰后翻的使团众人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心中闪过一丝担忧。 就连秦阳也吃惊不已。 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武灵儿则是高兴的蹦起来,大喊着加油! 深吸一口气,武大继续发力。 鼎一点点地升高,已经到了他膝盖的位置。 只要这样坚持下去,总会举过头顶。 “大哥,加油!” 武家其他兄弟几个,一起握拳为武大加油。 武大重重地嗯了一声,再次发力,然而接下来他发现,无论他如何发力,都无法将鼎举过腰。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越来越吃力。 双腿不听使唤地打起摆子,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狰狞恐怖不已。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他不想就此放弃,强撑着继续发力。 “砰!” 三息后,天元鼎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武大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跪在地上,双手也撑着地才没彻底跌倒。 “呼。” 眼见这一幕,公羊墨和使团众人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末将有罪,未能成功举鼎,还请陛下责罚!” 武大喘着粗气,不甘心地说道。 “何罪之有?虽未成功把鼎举过头顶,但武将军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来人,赏百金,将武将军扶下去歇息。” 玄帝说道。 “谢陛下!” 武大被扶下去后,众人举鼎的热情,不仅没有消褪反而愈发高涨。 因为武大没成功,陛下也赏了他百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哥,我先来!” “好,你先!” 武三抢在前面,武二退后,等他先举……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是半个时辰后。 期间,大玄一方纷纷举鼎,但没有一个人成功。 倒是有几个人成功将鼎离地,但始终越不过腰线这道鸿沟。 力气最大的,还要数武家那几兄弟,都得到了百金赏赐。 摇了摇头,公羊墨嗤笑道:“时辰不早了,若这样举下去,怕是明早贵国也无人能举起鼎,这一次武斗,看来是我大楚赢了!” 看着公羊墨趾高气扬,玄帝虽然气得不轻,但却说不出话反驳,因为技不如人。 群臣愤怒不已,纷纷出言: “比力气算什么武斗?” “我们大玄有的是力气大的,可都没在这里,你们楚国提前找个怪人来,胜之不武!” “就是!胜之不武。” “要武斗,咱们就比射箭比骑马,真刀真枪干一架也行!” “说的不错……”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觉得楚国胜之不武。 楚国是有备而来,而他们完全没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服! “哼!” 公羊墨挥袖冷哼,眼中轻蔑,“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逞口舌之利,难道就是贵国的手段?” “就是,愿赌服输,不过本王还没试,国师怎么好意思说你们楚国赢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扭头看去。 而那里,一道少年身影缓缓站起…… 第45章 三千匹北戎战马 秦王? 秦阳! 他站起来干什么? 瘦的跟麻杆一样,试了也是白试,肯定举不起来。 “你快坐下,别丢人现眼了!” 武灵儿拽了拽秦阳的衣袖,想让他坐下。 刚才,该秦阳表现的时候他不站起来表现。 现在,黄花菜都凉了,站起来有啥用?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天元鼎,他爹和几位叔叔都举不起来,秦阳更别提了,上去就是丢人现眼。 “秦王,坐下!” 玄帝故作不悦道:“此乃武斗,不是文斗,别胡闹,让人看笑话。” 算你还有点良心。 有点当大哥的样子。 就冲你这句话。 今天这个面子,老弟替你挣回来! 心中暗想,秦阳拱手道:“回禀皇兄,臣弟并非是胡闹,而是看上了那千两黄金和官升两级的赏赐,举不起来臣弟也要试一试,万一举起来了呢?” 唉,就知道。 玄帝无奈掩面。 纨绔就是纨绔,真是不分时候。 这么多人都没举起来,秦阳能举起来? 还万一? 没有万一,秦阳要是能举起来,他们愿意把鼎吃了。 生吞! 这是不少朝臣们心中的想法。 “朕说了,坐下!” 玄帝微恼道:“你举不起来,别丢人现眼。” “唉,皇兄此言差矣。” 秦阳笑道,“臣弟愿立下军令状,今夜若举不起这尊鼎,就杀臣弟的头,若举起来了,皇兄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胡闹! 这个混账玩意简直胡闹! 玄帝心中怒吼……这混账玩意,不知天高地厚,这几天肯定是在那青楼女子的肚皮上睡糊涂了。 不等玄帝再拒绝,一道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陛下,秦王既有心报国,陛下何须阻拦?” 说话的是今夜存在感很低的严嵩。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眼里带着一抹笑意。 闻言,玄帝眼睛立刻眯成一条缝,右手死死地握住龙椅一侧的龙头把手。 这个老东西! 真是该死。 敢用朕说过的话,回怼朕! 千刀万剐他也不过分。 要知道,上一次两国文斗,严白一心要表现,严嵩不让,是他用这话呵斥严嵩闭嘴。 可今夜,竟然反过来了。 玄帝快要气炸了。 看了一场大玄君臣内斗,公羊墨心里冷笑一声……这把内斗的火,不如再烧的旺一些。 于是乎,公羊墨拱手,“启禀大玄陛下,上一次两国文斗,秦王大才!有目共睹,想必这次武斗,秦王也必定让世人惊艳!” 听着公羊墨的话,武灵儿又赶紧使劲拽了拽秦阳的袖子。 求你了! 快坐下吧! 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想死,可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 呜呜呜…… 见拉不动秦阳,武灵儿眼神求助沈婉君,沈婉君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桌案,上面有秦阳用筷子给她做的小玩具。 武灵儿哪有心思看,拼命地拽。 被拽的烦了,秦阳干脆一挥衣袖,出列大步走到大殿中央。 迎着玄帝十分不好看的脸色,躬身道:“臣弟有心报国,皇兄不必阻拦!” 说完,秦阳直起腰看向公羊墨,“倒是忘问了,敢问国师,此次武斗,你楚国的赌注是什么?” 公羊墨不屑地动了动嘴角。 赌注是什么? 这重要吗? 反正赢的是大楚。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自然还是五城,若贵国赢了,加上前面赢的,一共十城!” 秦阳摇摇头,“我们大玄要你们楚国那么多城池做什么?” 话锋一转,秦阳抬眼道:“本王怎么听说,这次国师率领使团出使我大玄,你们已经挂了的老皇帝,给了你极大的权力。” “五城就算了,不如换成三千匹北戎战马!本王相信国师有这个权力。” 北戎战马? 公羊墨嘴角狠狠一抽。 僵硬的扭过脖子,盯着秦阳一动不动。 这小子,真敢要啊。 要知道,人分三六九等,战马也分。 北戎战马,是当今世上最好的战马。 不仅速度奇快无比,耐力更是强。 北戎凭借骑兵,已经横扫北边草原。 就连大玄与北戎的边界,也时常遭到劫掠,大玄一方毫无办法。 一匹北戎战马,可抵百金。 三千匹,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秦王言重了,本国师哪有那个权力?更何况北戎战马只产自北戎,我楚国偏居南方,怎会有北戎战马?没有没有!” 公羊墨摆摆手。 秦阳一笑,提高声调,“骗谁呢,你楚国是不产北戎战马,但你楚国有钱呀。” “本王偶然得知,前年,你楚国刚刚买了七千匹北戎战马回国!去年,又买了五千匹,都是借我大玄的道才回的楚国!” “三千匹,又不是很多,为啥不答应。” 公羊墨简直气的要吐血。 这小子是算准了才开口。 想了想,他还是摇头,“不行,北戎战马是我朝重要战略物资,岂是本国师说拿来当赌注就拿来当赌注的?” “战略物资?那五城还是战略要地,你国疆土呢,楚皇都愿意让你拿来跟我大玄赌,三千匹北戎战马,想来不是事儿。” 公羊墨咬死不松口,“不行!” “不行?那我大玄再加点赌注!” 秦阳道:“今夜比试,若本王输了,不仅归还你朝五城,还外加三千匹北戎战马!” 轰!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就连玄帝也在心里大骂秦阳疯了。 不过很快,玄帝反应了过来。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经验。 这小子敢如此豪赌,脸上更是一副势在必得,赢定了的表情。 这小子肯定有办法举起天元鼎。 上一次文斗,不就是这样吗? 归还五城,还就还了,反正那五城不是什么好地方,楚国肯定早就搬空城中财物,将人口迁走,留给大玄的只是五座空城。 说不定,楚人撤退时,还放火把城烧了。 至于三千匹北戎战马,军中凑一凑,能凑出来。 想到这,玄帝决定赌一把。 楚国的三千匹北戎战马,他可是垂涎的很。 听说楚国买的都是好马,一马更比两马强。 有了这三千北戎战马,大玄军队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严嵩等乱臣贼子就不敢太放肆,以后对藩王也有打一打的底气。 公羊墨也在思考。 本来文斗输了,丢了五城,他怕回去受罚,这才提出武斗,想弥补过错。 这次若赢了,照秦阳说的,不仅能拿回五城,另外还有三千匹马。 这可是大功一件! 回国后,定受新皇嘉奖。 说不定,地位比以前更高。 想到这,公羊墨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这就答应了?国师刚才不是还说战马是战略物资,不能拿来当赌注。”秦阳故意打趣道 公羊墨冷哼一声,挺直胸膛,“我乃大楚国师,出使前,楚皇授予本国师便宜行事之权,不过是三千匹战马罢了,本国师还是能决定的!” 这就上钩了? 这国师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笑了一声后,秦阳就去举鼎了…… 第46章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 众人已经全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看秦阳举鼎。 说是看举鼎,但大部分人都是等着看秦阳的笑话。 秦阳来到鼎面前,围着转了两圈,两条手臂伸直贴在鼎壁上,丈量了一下鼎的周长。 忽然,秦阳扭头看向刚刚落座的公羊墨,一脸单纯地故意问道: “国师,我能叫其他人帮我一起举鼎吗?” “反正你刚才又没说规则,只能一个人举,大家一起举,人多力量大。” 还没坐稳的公羊墨听见这话,猛地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眼睛瞪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阳。 听听。 这是人能问出的问题? 他刚才都没局限大玄一方尝试举鼎的人数。 秦阳哪来的脸问出这样的问题? 真是不要碧莲! 下一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声音都撕裂了: “当然不能!” “开个玩笑嘛,国师这么激动做什么。” 秦阳笑着摆摆手,“快快快,你们几个,快把国师扶起来坐好,地上凉。” 龙椅上,玄帝一边看着下面这一幕,一边端起面前的金碗小口抿酒,微微点头。 就算最后举不起鼎,气气公羊墨也是可以的。 可是突然,他看见秦阳把脑袋塞进一侧的鼎耳中。 “噗!” 没忍住,玄帝又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重重地将金碗放下,玄帝心中大骂: 这臭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好歹也是一个王爷! 把脑袋塞进去干什么,不嫌丢人的! “哈哈哈,秦王,您举不起来也不用这样吧?把头伸进去是几个意思?” “就是!” “你们懂什么呀,咱们的这位秦王殿下,是打算给大家玩个花活,用头把鼎举起来……” 耳边传来世家子弟的嘲笑声,秦阳充耳不闻。 笑吧笑吧,一会儿保证你们笑的比哭还难看。 将头拿出来后,秦阳又伸出手臂,仔细丈量了一下鼎的周长和高度。 完事后,他又笑着看向公羊墨,“国师,我能借用绳子吗?” 公羊墨虽然十分厌恶秦阳这张笑脸。 但却轻轻挥了挥手,意思是可以。 因为刚才大玄众人尝试举鼎,由于鼎很大,不少人都借助了绳子,想用背的方式把鼎背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现在鼎的身上,还绑着不少绳子,方便后来的人用背的方式。 秦阳想借用绳子,当然可以。 就算用绳子,他也背不起来。 秦阳现在的行为,在他眼里,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见公羊墨答应,秦阳又问,“那我能借用几根粗木吗?不多,三四根就好。” “要粗木何用?” 公羊墨不解,顺口问了出来。 “这哪能告诉你?一会儿你等着看就成了,对了,除了绳子和粗木,我还需要一把椅子,斧头,铁锯……” 秦阳罗列地一大堆的东西。 椅子,斧头,铁锯? 要这些又有何用? 难道要站在椅子上举鼎? 或者用斧头和铁锯把鼎劈开,锯开,再举? 就算给他一百年,他也劈不开,锯不开呀。 公羊墨眉头紧皱,想不明白。 秦阳还在不停地要东西,前前后后,大大小小,要了十几件东西。 公羊墨见他小嘴巴拉巴拉,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挥手打断他,“随你,想用什么东西都可以,但只有一点,只能你一个人举,其他人不可以帮你!” “否则,这场武斗,直接判我大楚赢!” “好说好说。” 秦阳笑眯眯地抱了抱拳。 心里则是松了一口气。 这大楚国师,好像真的不太聪明。 这样的,在楚国也能当国师? 那他去楚国,岂不是可以当太上皇? 玛德,等在大玄混不下去,就去楚国混。 打定主意,秦阳招手叫来付贵,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椅子,斧头,锯子这些通通不要了,去找四根粗木,三短一长,最好是结实一点,粗一点的,绳子再拿两捆过来,也要结实的。” 付贵点点头,带着几个人,立刻下去准备了。 很快,秦阳要的东西就搬进了大殿。 粗木,皇宫库房里有现成的,是用来修补房屋和长廊用的,直接搬来就能用,至于绳子,多的是。 看着这些东西,秦阳笑着向四周众人拱拱手,略显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说完,他就开始组装。 先是把三根短的粗木一端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把他们立起来,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脚架。 此乃支点! 然后,捆好鼎,用绳子连接在长木一端,最后将长木整个架在三脚架上。 这是力臂! 众人看着秦阳忙前忙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秦王这是在做什么呢?看不懂。” “管他做什么,反正他肯定举不起鼎。” “真是丢人现眼,陛下刚才就不该答应,白白丢掉了好不容易赢来的五城不说,还要额外赔上三千匹北戎战马,咱们大玄拢共就没多少北戎战马……” “唉,等等吧,先看看结果再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绝大部分都不好看秦阳能举起鼎。 还在众人议论之时,秦阳已经站在省力臂的下方,开始往下拽绳子。 嗡! 一声轻响。 鼎的三足已经离地!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公羊墨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站起来,看着慢慢升高的鼎,眼里满是惊骇! 这?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他使劲揉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象不会骗人。 鼎一点点地升高,早已超过了一人之高,正悬在大殿中央的空中。 使团其他人则彻底傻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举,举起来了? 这……怎么能举起来呢。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们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秦阳心中暗爽。 这让他想起,古希腊曾有一名着名的科学家说过: 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现在是,给我一个支点,一尊鼎还是轻松拿捏。 “哈哈哈哈哈……此鼎已起,你楚国还不认输!更待何时!” “今夜武斗,是我大玄赢了才对!”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万岁,秦王千岁!” 突然,秦阳的便宜老丈人武大第一个跳出来,一脸兴奋和激动地喊道。 武家其他几个兄弟也赶紧跳出,纷纷抱拳: “陛下万岁,秦王千岁!” 紧接着,整座大殿响彻大玄众人的贺喜声。 严白和那些世家子弟还在愣神中,满眼的不可思议和震惊。 却被各自家中的长辈,赶紧拉着一起跪下贺喜。 再看龙椅上的玄帝,嘴唇颤抖个不停,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结果。 这……这就赢了? 三千匹北戎战马。 那可是整整三千匹北戎战马啊。 就这么被那个臭小子,用绳子和几根粗木赢回来了? “陛下,咱们赢了,赢了!” 一些老臣眼中含泪,激动地浑身颤抖。 第47章 再比一场 过了好大一会儿,玄帝才慢慢接受现实。 直到现在,他脑子都是懵懵的。 可吊在空中,早已高过一人,重达千斤的鼎不是假象。 群臣激动喝彩,像过年似的,也不是假象。 公羊墨和使团众人面如死灰,更不是假象! 砰! 玄帝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天佑大玄,天佑我大玄啊!” “国师,你还有何话要说?” “愿赌服输,你可愿服输否?” 公羊墨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使团众人争先出来,大喊大叫,不满道: “作弊!你们大玄作弊,胜之不武!” “根本就不是秦阳举起来的,明明是……” “又是粗木,又是绳子,你们根本就是作弊!” 眼见使团众人输了还不认账,大玄武将们一窝蜂地冲出来,那表情要吃人似的: “放你们娘的狗屁!” “绳子,粗木,都是你们国师答应能用,我们秦王才用的!” “早说不能用,我们就不用了!” “谁特么作弊了,你们再敢乱吠,信不信老子们一拳一个,打爆你们的狗眼。” 武将们大骂,更是举起拳头恐吓。 使团那些人瞬间不敢说话,哑巴了。 他们看向为首的公羊墨,希望他拿个主意。 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公羊墨虽然不愿接受现实。 但不得不接受。 绳子,粗木,都是他说能用,秦阳才用的。 秦阳没有作弊。 这场比试,是他们输了。 但公羊墨觉得自己输的有些冤枉。 他上了秦阳那小子的当了。 秦阳举鼎前,要了很多东西,比如椅子、斧头之类的。 公羊墨听的烦了,才说可以用。 但最后的结果是,秦阳举鼎只用了最开始要的绳子和粗木。 其他东西一概没用,甚至都没拿到大殿上。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秦阳一开始要用的东西就是绳子和粗木这两种,至于其他的,完全是秦阳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就是为了迷惑他。 他一时没想明白,这才上了秦阳的当。 盯着玄帝,公羊墨眼中极为不甘,咬牙切齿,“你们大玄,胜之不武!” “有本事,我们再比一场!” 玄帝呵呵一笑,“再比一场就罢了,朕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愿赌服输,希望国师信守承诺,回国后将三千匹北戎战马赶快给朕送过来!” “否则……” 玄帝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睛一眯,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这一幕,秦阳默默点头。 虽然之前常说玄胖胖不聪明,皇帝当的不咋样。 但有时候,他还是挺聪明的。 赢了不膨胀,知道这个时候见好就收。 罢了罢了,我还在继续在大玄混吧,楚国那边人生地不熟,当个太上皇也没啥好处。 慢慢放掉绳子,将鼎放下,秦阳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一回来,就受到大老婆沈婉君的热烈欢迎,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眉眼带笑,“小王爷千岁!” 秦阳一挑眉,“就会一句千岁,没点其他的?” 想了想,沈婉君害羞道:“小王爷真厉害,妾身佩服至极!” 听到这话,秦阳满意地点点头。 要不是还在大殿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想抱住沈婉君狠狠亲一口。 坐下后,秦阳注意到另一侧的武灵儿一动不动,像没魂儿了一样。 “她这是咋了?” 秦阳问沈婉君。 沈婉君微微一笑,主动为秦阳倒酒,“还不是被小王爷给妾身做的小玩具惊到了。” 只见原本放在沈婉君面前案桌上,秦阳用几根筷子做的简易版的杠杆,如今被武灵儿拿了去。 她手指轻轻压着筷子一端,使这个缩小版的杠杆一升一降! 满脸的不可思议! “别玩了,你现在该想想如何逃婚了!” 听见秦阳的话,武灵儿回过神,一脸不解地看向秦阳。 秦阳端起酒杯,挑挑眉头,“怎么,不懂?那我就说的再明白一些,今夜我助大玄赢了武斗,又立了大功,按照之前你爷爷和我皇兄的约定,我皇兄赢了,你要无条件地嫁给我,这样说,总懂了吧?” “你……!” 武灵儿气的咬紧贝齿,下意识坐直了些。 秦阳哈哈一笑,也深谙见好即收的道理。 把头扭过去,不搭理她,重新看向沈婉君: “婉君,今夜这个小玩具就送给她了,改日我再做几个好玩的给你。” “你是喜欢震动的呀,还是喜欢带尾巴的,或者带铃铛的也行……” “只要是小王爷做的,妾身都喜欢。” 单纯的沈婉君回答道。 …… 坐在座位上,公羊墨双眼赤红,越想越气。 手里的酒杯都快被他捏碎了。 不能,不能就这么认输回国。 输了五城,还丢了三千匹北戎战马,老楚皇如果还在世,他回去还要受罚,更别提现在新楚皇登基。 这样回去,脑袋怕是都要掉。 得想想办法,弥补一下才行。 公羊墨看向龙椅上高兴地合不拢嘴的玄帝,不过很快目光就转移了。 因为玄帝刚才明确说了,不跟他赌。 他又看向严嵩,希望严嵩帮帮他。 可严嵩根本不看他,只顾着喝酒吃菜。 公羊墨简直气炸了,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个老杂毛,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上一次文斗之前,严嵩需要用他,私底下没少对他说好话,笑脸相迎。 可当今天自己遇到困难,需要严嵩帮忙的时候,这个老杂毛当没看见,故意回避。 玛德,等今晚回去后再说,一定要上门找这个老杂毛算账! 真把他惹急了,他就把严嵩通敌卖国给爆出来! 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严嵩指望不上,公羊墨的目光搜寻一番,落在了正对面的秦阳身上。 有了! 深吸一口气,公羊墨举起酒杯,“秦王殿下,不论是上一次的文斗还是今夜的武斗,殿下都是力挽狂澜,本国师佩服!” “有什么屁就放!” 被人打扰自己和大老婆沈婉君交流感情,秦阳十分不爽,脱口就出。 此言一出,大玄众人憋笑难受。 公羊墨气的嘴唇直颤。 但他还是忍住了,笑着道:“秦王大才,本国师想与秦王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 玄帝猛地看向秦阳,摇摇头。 意思是让秦阳无论如何都要拒绝。 楚国国师公羊墨诡计多端,大玄在两场比试中,都差点输掉,第三场,还是不赌为好。 更何况,大玄在前两场比试中,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好处,没必要再贪心。 “好啊,赌就赌,谁怕谁。” 秦阳的话,让玄帝再次喷酒。 “噗!” 这已经是他今夜第三次喷酒了! 擦擦嘴,玄帝压抑着怒气,说道:“秦王,忙活了这么久,你累了,来人,请秦王下去休息。” 此言一出,洪公公亲自带着两个小太监下去,准备扶秦阳离开…… 第48章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我不累。” 洪公公带着小太监还没靠近,秦阳脱口而出,公然拆玄帝的台。 闻言,玄帝呼吸一窒。 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这个混账玩意! 刚赢一场就飘了? 朕这话,不是再问你累不累,而是命令你下去,不许比! 连话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赢的。 “皇兄,我真的不累,也请皇兄放心,这第三场比试只是我与国师私人间的比试。” 见秦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玄帝只好叫洪公公回来。 “咳咳。” 握拳放在嘴边,假意咳嗽两声。 玄帝坐直身体,一板一眼地说道:“既如此,那你就和国师再比一场,但记住,只许赢不许输,莫丢我大玄王爷的脸面。” 秦阳十分敷衍地应了两声,然后看向公羊墨,主动开口说道:“国师,前两场你楚国与我大玄的比试,都是你出的题目,这第三场,我出题目如何?” “正有此意,秦王请出题!” 公羊墨伸出手请秦阳出题,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因为秦阳完全可以不和他比第三场,到那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秦阳最后还是答应和他比了。 他还要感谢秦阳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秦阳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看向大殿中央的鼎,秦阳说道:“这第三场,还是比举鼎。” “撤掉粗木,本王依旧可以将鼎举起!” “若本王失败,国师要什么,本王便给什么!” “若本王成功,本王只要怪力将军,以后他就留在我大玄,为本王效力!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使团最后方的怪力将军。 他身形庞大,即使坐在那里也高出别人一大截。 此刻的他,正埋头吃饭,筷子都不用,双手抓起桌上的美味菜肴,就往嘴里塞,好像饿了不少天。 失败,要什么给什么? 这混账玩意,还是欠收拾! 万一败了,人家要你的脑袋,你给还是不给? 玄帝坐在龙椅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他还是觉得不比这第三场为好。 大玄众人也是这么觉得。 因为双方的赌注根本不对等。 赢了,才得一个怪力将军。 那将军就是一个怪人,这段时间,早就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说是将军,可浑身上下哪里有将军的模样? 蓬头散发,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太清楚。 将鼎搬进大殿之后,他就坐在那里,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活脱脱一个饿急眼的乞丐。 众人的心思,秦阳其实都知道。 但这个怪力将军,秦阳对他势在必得。 秦阳是借助杠杆原理才把鼎举起来,可怪力将军却是完全依靠自身硬实力将鼎举起来。 不仅举起来了,还从殿外搬进了殿内。 别小看这一段路,一步一登天! 这怪力将军,妥妥的异世霸王! 以后有这个霸王给他当保镖,看谁还敢惹他,脑袋都给他们拧掉。 而且,秦阳也发现怪力将军和常人不同,似乎脑子有点问题。 这就更好了。 更容易收服! 此刻,最高兴地当属公羊墨。 他真不知道秦阳哪来的胆子放出大话,说什么撤掉粗木依旧可以举起鼎? 这段时间,他早就看出来了。 秦阳刚才之所以能举起鼎,粗木才是关键,绳子只是起连接作用。 没有了粗木,秦阳绝不可能举起鼎。 想到这,公羊墨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说着,公羊墨扬起脖子,狂灌了一杯酒。 他现在已经在思考……一会儿赢了之后,该问秦阳这个大玄王爷要点什么东西为好。 秦阳好歹也是大玄王爷,玄帝的亲弟弟,好东西肯定不少。 秦阳要知道公羊墨的心里想法,肯定会笑发财。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虽是秦王,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王爷。 以前不仅没钱,穷光蛋一个,手上还没半点权力。 至于玄帝,亲哥哥,那更是恨不得一天把自己打三顿。 公羊墨从自己身上捞不到好处。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秦阳又叫来付贵,让他给自己准备一套纸墨笔砚。 将面前的桌案清空,秦阳在两女的注视下,开始在纸上画图。 很快,图纸就画好了! 秦阳画的,正是又一省力利器……滑轮! 这时候,秦阳脑子里情不自禁响起一句经典台词……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不过现在得说,谁说没有粗木他就举不起鼎? 滑轮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杠杆还好用,还要省力。 能省多少力是由缠绕在滑轮组上的绳子股数决定的,股数越多,越省力!动滑轮越多,越省力! “工部的人何在?” 听见秦阳叫他们,几个工部的官员立刻出列:“下官在!” 秦阳让他们过来,把手里的滑轮图纸交给他们。 他们接过一看,皆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秦阳像个大爷似的,“不用你们懂,能把这玩意儿给本王做出来就行,不管是木头做的,还是铁的,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遵命!” 工部其中一项重要职责,便是负责打造兵器。 各种兵器都能制造出来,更别说滑轮这个技术难度不算太大的,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拿到图纸,几个人立刻下去,用皇宫里现有的工具和材料造滑轮了。 造滑轮需要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内,玄帝是忍了又忍,但终归还是没忍住开口道:“秦王,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可以反悔,终止此次与国师的比试!朕念你文斗武斗皆有大功,不另外处罚你!” 玄帝还是怕秦阳掉入公羊墨的陷阱里。 秦阳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虽然平日里玄帝张口闭口都是混账玩意,骂的很难听。 但真要遇上事,他这个当大哥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挡在秦阳面前。 “为何终止?皇兄,你别耽误我赢东西啊。” 谁知秦阳非但不领情,语气中还尽是不满。 砰! 重重拍了拍龙案,玄帝气的不轻……混账玩意,真是混账玩意! 不管了,他不管了! 秦阳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第49章 滑轮现世,又赢了! “你真能不借用粗木,就能举起鼎?” 工部的人造滑轮需要一点时间,等着也是等着,武灵儿没忍住问道。 秦阳一挑眉,“瞧你这架势,是不信你夫君我能举起鼎?” 一听“夫君”两个字,武灵儿脸色瞬间变了。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咱们还没成婚呢!你别瞎说!” “迟早的事儿。” 秦阳喝了一口酒。 武灵儿气呼呼地盯着秦阳,“我就是不信,要不然咱们俩打一个赌?” “赌什么?” “你要是真能不借用粗木就把鼎举起来,我武灵儿自此以后再也不胡闹了,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当你的王妃。” “可如果你失败了,你去跟陛下说,废除咱俩之间的婚约。” 快答应快答应,答应了我就还有一线生机。 武灵儿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祈祷着。 秦阳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直接拒绝,“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赌?不赌!” “谁言而无信了?” 武灵儿急了,一时间声音不由拔高许多。 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不少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她连忙压低声音,用拳头恐吓道:“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本姑娘把你鼻子给你打歪,牙给你打掉!” 秦阳脸上没有惧色,边倒酒边说,“我可没胡说,上一次我和苗子聪赌,事先咱们说好了,我赢了,你让我亲一口,可你见势不妙,竟然提前偷偷溜了,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 这话一出,武灵儿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那件事,确实是她的不对! 最后她一狠心,直接凑了上来,主动亲了秦阳的脸颊一下。 脸颊突然一凉,秦阳倒酒的手动作一滞,有些吃惊地看着武灵儿。 这傻妞,为了不嫁给自己,真是豁出去了! 武灵儿一擦嘴,绷着脸说道:“好了,咱们两个现在扯平了,你可以和我再赌一场吗?” 短暂的失神过后,秦阳笑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和你再赌一场。” 反正赢定了! 不赌白不赌! 一想到以后武灵儿要变成乖乖女,对他言听计从,秦阳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武灵儿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见过傻的,没见过像她这么傻的。 傻的竟有些可爱了! 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沈婉君看着这一幕,轻轻地摇摇头。 她有种预感,武灵儿赢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工部那几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四五个做好的滑轮。 秦阳接过来一看,虽然表面做工有些粗糙,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滑轮,也是有些本事。 口头夸奖两句,秦阳拿着滑轮,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大殿中央的鼎。 四根粗木已经被全部撤掉,他们倒是要看看,秦阳怎么凭借手里奇形怪状的小玩意,举起这尊重达千斤的鼎。 公羊墨眼睛死死盯住秦阳,一眨不眨。 他还就不信,他赢不了秦阳一次。 严白和世家子弟们眼中露出轻蔑神情,心中暗骂秦阳是个贪心不足的东西。 文斗武斗都赢了还不算,还要和公羊墨比第三场。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就不信,秦阳还能赢。 正当严白和世家子弟们暗骂个不停的时候,秦阳已经派付贵爬上大殿的主梁。 按照他的要求,将几个滑轮组安装固定好,又将一股绳子从中穿过。 随着秦阳在下面不停地拉绳子,鼎一点点升高,比刚才用杠杆抬的还要高。 严白等人脸色剧变,嘴巴张开,大的能塞下一个蛋! 反应最大的当属公羊墨! 他看着鼎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升高。 差点眼前一黑,直接栽倒过去。 大玄众人使劲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竟然真的升起来了? 凭借那几个小玩意和一股绳子,就能让鼎升起来? 怎么跟做梦似的。 “这,这不可能!” 武灵儿眼睛瞪圆,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震惊过后,她心情极为复杂。 输了! 又输了! 她要嫁给秦阳了,心甘情愿! “哈哈哈哈……好贤婿,你真是神人呐!” 武大冲到秦阳面前,恨不得抱住他亲一口。 转身盯住愣在原地的使团众人,武大嘴角满是嘲讽得意的笑容,“国师,你又输了!还一国之师?依我看名不副实,徒有其表!” “就是就是!” “什么国师,还不如我呢。” “奉劝一句,你们赶快回去吧,再不回国,小心裤衩子都要输掉。” “……” 大玄众人纷纷附和,高兴不已。 使团众人脸色铁青,拳头握的咯嘣咯嘣直响。 听着这些话,玄帝并没有马上阻止。 多少年了,大玄还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如果不是顾及皇帝身份,他怕是也要忍不住下场去嘲讽几句。 “好了好了。”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玄帝才抬手,“这第三场秦王与国师私人间的比试,秦王胜,国师,你可愿赌服输?” 公羊墨回过神来,满脸铁青,咬牙不甘道:“秦王大才,公羊,愿赌服输!” 随着公羊墨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响起大玄众人的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 …… 直到后半夜,月明星稀,太极殿的宴席才结束。 今夜大胜,群臣们高兴不已,大多都喝醉了,互相搀扶着出宫。 就连玄帝也喝醉了,被人早早地搀扶回宫休息。 有人欢喜有人愁,公羊墨和使团不仅愁,还有恨! 一个个,恨不得把一口后槽牙都咬断了。 出宫的路上,公羊墨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直接走到严嵩身边和他并排。 斜眼盯着严嵩,双目喷火,公羊墨恨不得一脚踹在这个老杂毛身上。 “严大宰相,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严嵩慢慢地走着,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明知道秦阳身后有大才杨凌相助,前些日你输了三十万两不作罢,今晚你还敢和他赌?结果输的一塌糊涂,怪谁?” 公羊墨满脸寒霜,咬牙道:“这不是理由,不日我等便要回国,回国前宰相不给我一个交代,就等着你朝皇帝抄你的家吧,通敌卖国,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严嵩眼中浮现一抹杀意,“自便,本相威严朝堂,凭你几句话就想扳倒本相,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 一挥袖子,公羊墨带着使团众人径直出宫。 每一个人离开前,都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严嵩…… 第50章 钱我可以不要,但我要当官! 第二天一早。 秦阳还在睡梦中,就被洪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连人带被子抬去了皇后寝宫。 他们奉的是玄帝的旨意,玄帝要见他。 秦阳一阵无语。 就是这么对待昨夜的大功臣的? 玛德,玄胖胖,你别太过分! 把我惹急了,我真去楚国当太上皇去。 到时候有你哭的。 来到皇后寝宫外面的时候,长廊上,不少正在擦洗地板的宫女窃窃私语: “小王爷真是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昨夜他真是太厉害了,又赢了楚国国师两场!听说那国师鼻子都快气歪了。” “是啊是啊,小王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恨不得去乾元殿伺候,这样每天都能看见小王爷的英姿了!” “臭妮子,发春啊你,快点擦……” 听见这些话,秦阳让太监们把他放下。 还好秦阳没有裸睡的习惯,身上穿着一套质地上好的绸衣睡衣,这才没便宜了这些小宫女们。 听见脚步声,宫女们立刻匍匐跪地,不敢抬起头。 看着她们,秦阳心中暗想: 她们刚才说自己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这可不行。 实力没起来之前,自己可是纨绔,纨绔,纨绔! 这个马甲不能掉! 至少目前不能。 想了想,秦阳嘴角一翘,走到刚才那名说话的宫女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芳心一颤,结巴道,“奴,奴婢秀儿!” “秀儿?” 秦阳情不自禁提高声调,“好名字!以后你就去本王的乾元殿伺候,一会儿找冬儿报到,她会安排你。” 名叫秀儿的宫女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赶紧磕头谢恩。 秦阳环视一圈,看着其他宫女,“还有谁,想去本王的乾元殿伺候?” “只要想去,本王今天就把你们带走!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么个店了啊。” 趴在地上的宫女们对视一眼,立刻又有几个说自己想去。 秦阳大手一挥,“好,本王全收了,和秀儿一样,找冬儿……” 砰! 秦阳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靴子就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旋即,玄帝十分暴怒的声音传出: “混账玩意,昨夜只是碰巧赢了,你就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 “皇后宫里的宫女,你也敢大言不惭,全收了?” “你立刻给朕滚进来!立刻!” 秦阳弯腰捡起地上的靴子,赶紧小跑进了宫殿。 不管怎么样,目的达成了。 在玄帝眼里,他还是一个纨绔,混账玩意。 一进来,周皇后就上前接过秦阳手里的靴子,没好气地教训道:“你说你,这些年,皇嫂宫里有什么好东西你没拿走?一个冬儿还不够,现在又打起本宫宫里其他宫女的主意,你让皇嫂说你什么为好。” “你是王爷,不是土匪!” 说完,周皇后悄悄地冲他眨了眨眼。 秦阳回以一个微笑,表示他都懂,懂周皇后传递给自己的信号。 他能骗过玄帝,可却骗不过周皇后。 嫂子周皇后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玛德,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就是自己的嫂子呢? 秦阳有些不爽。 要不…… 脑子刚刚冒出一个苗头,就被秦阳果断掐断。 要不是还当着两人的面,秦阳非得给自己一巴掌。 嫂子这么好,自己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呢?真是不应该。 果然,封建社会还是太害人了。 这才来几天,潜移默化,都把自己这个曾经的好少年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阳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才俯身对玄帝和周皇后行礼: “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玄帝坐在床边,任由周皇后亲自服侍他穿靴子,瞪了秦阳一眼后,道:“别来这套!” 秦阳起身干笑,“皇兄别生气嘛,臣弟这不是还没从昨夜的胜利中完全醒过来嘛,你就当臣弟刚才在外面放了一个屁,皇嫂宫里的宫女,臣弟怎敢要?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看秦阳认错态度诚恳,玄帝脸色才好看一些。 穿好靴子,他站起身,伸出双臂,任由周皇后给他穿龙袍。 穿的过程中,玄帝扭头道:“开玩笑,开什么玩笑?我大玄堂堂秦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外面的那些宫女就赏给你了,以后在你的乾元殿伺候!” “啊?” 秦阳一时间懵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玄帝会这么好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啊什么啊?” 玄帝故作生气,震怒道:“朕说过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就这么决定了。” “过几日,再给皇后挑几个聪明伶俐的就是!” 周皇后眯眼笑道:“不打紧,臣妾宫里本就人满为患,走几个就走了,不用补新的。” 一听这话,玄帝又忍不住教训秦阳,“看看你皇嫂再看看你,你能不能让朕省点心!” “这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来……” 秦阳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 秦阳赶紧摆手,抬起头笑道:“没什么,既然皇兄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是不是也该把昨夜的奖励兑现了?” “什么玩意儿?” 玄帝忍不住提高声调。 反应过来后,又气又好笑。 昨夜秦阳武斗赢了,他是想要自己兑现昨夜承诺的千两黄金和官升两级的赏赐。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玄帝故意怒道。 换作旁人,肯定打死也不说,怕彻底惹怒自己这个皇帝。 可玄帝太了解秦阳了,下一刻,秦阳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憋着笑,玄帝表面正经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没有,一两也没有,别以为朕不知道,前几日你和公羊墨在醉花楼赌钱,捞了三十万两,加上昨夜卖酒,又赚了不少,你不缺钱!” “至于官升两级,更是没有,你都是我大玄王爷了,还要怎么升官?” “要不,这个皇帝给你当!” “也不是不可以……” 秦阳小声道。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气死朕了!”玄帝真想一脚踹在秦阳身上。 真是个混账玩意,一点都没变。 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换作旁人,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秦阳干咳两声,觉得自己演够了,玄帝应该不会对自己起疑心。 想了想,他解释道:“皇兄,你可是皇帝,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万两黄金我可以不要,但我要当官!谁不知道我的秦王是个虚名!” 看着眼前秦阳混不吝的样子,玄帝反而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周皇后在旁帮腔,“陛下,不如就给老七一个官当当,让他知道您的不容易,对他也有好处。” 皇嫂真的很聪明! 秦阳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成为曹贼! 玄帝想了想,觉得周皇后说的有道理。 而且,秦阳有功,不赏他也说不过去。 于是乎,玄帝道:“既如此,你就去监察院吧,监察院替朕监察百官,只听命于朕,正好,老院长前不久致仕辞官,告老还乡,你去了直接当院长!官也不小,领正三品衔!” 第51章 贤内助的重要性 “臣弟领旨谢恩!” 秦阳一口答应下来。 不管什么院长不院长的,手上的权力肯定比自己秦王这个虚位大,先答应下来再说。 穿好龙袍,玄帝就朝前殿走去。 秦阳和周皇后紧跟其后。 玄帝背着双手,一边走,一边说,“昨夜,你又为我大玄立下大功,整整三千匹北戎战马,以前想都不敢想。” “都是皇兄教导有方!” “行了,别拍马屁了,说正事,昨夜朕和皇后给你和武家丫头,沈家大姑娘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明年的二月二你们就正式成婚,你秦王,出宫开府!” 秦阳猛然抬头,惊喜不已。 倒不是因为成婚,三人可以名正言顺地打扑克,而是能出宫开府! 相比于出宫开府,一个正三品官,屁都不是。 因为出宫后,秦阳就能放开手脚,大干特干了。 乾元殿虽然也很好,但毕竟在皇宫里,秦阳干什么都多有限制,而出宫则完全不同,很自由。 虽然心里很高兴,但秦阳还是强行压下这份情绪。 反而十分可怜地来到玄帝面前,说道:“皇兄,我不想出宫,谁爱出谁出,反正我不出,我想一直陪在您和皇嫂身边!” “滚滚滚!” 玄帝挥挥手臂,又气又无奈,“算朕求你了,你就饶了朕和你皇嫂吧,你走后,我们还能清净些。” “那……行吧。” 顿了顿,秦阳说道。 闻言,玄帝嘴角微微抽动……刚才还不想出宫,说谁爱出谁出,怎么现在改口这么快?快的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但玄帝没有戳穿他,接着往下说道:“你出宫住的王府,朕和你皇嫂也给你挑好了,就是原礼部侍郎苗正伟的宅子,朕知道,让你住罪臣之宅,委屈了你和两位王妃。” “但没有办法,国库无银,朕的内库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你新修一座,你和两位王妃先将就着住,朕会命工部整修,扩大,保证气派!” “谢皇兄!” 随后的时间,玄帝又交代了几句,就让秦阳哪来的回哪去。 玄帝今早派太监把秦阳连人带被子一起抬过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赏赐秦阳。 一方面,是做给外人看,希冀吸引更多的人才为他效力。 另外一方面,也是真心要赏赐秦阳,毕竟秦阳立了大功。 “陛下,臣妾去送送老七。” 周皇后和玄帝说了一声,主动出门相送。 二人并排走着,秦阳心里惴惴不安。 皇嫂太聪明,秦阳压力有些大。 不过好在,周皇后并没有直接开口问……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你把真秦阳藏到哪了之类的话。 秦阳稍稍能松一口气。 “武灵儿是个性急的,但心肠不坏,沈婉君表面上看起来温柔端庄,实则内有城府,不可小看!你若能把她们两个收服,秦王府便可屹立不倒!” “多谢皇嫂提醒。” “冬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性子虽然清冷,但心地善良,忠贞不二,你以后莫要再对她用强!” “呃…皇嫂教训的是,以后不会了!” “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派冬儿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 “多谢皇嫂!” “昨夜你带回去的怪力将军,身份查清楚了,根本不是什么楚国将军,而是我大玄襄州人士,他天生怪力,父母兄弟姐妹全被当地贪官害死,他一气之下血洗了当地县衙,被抓住判了斩刑,碰巧遇上你皇兄三年前登基,大赦天下,他被赦免,楚国使团北上入京的路上碰巧遇上了他,公羊墨觉得他有用,才将他带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身上没有一点将军的模样……”秦阳喃喃道。 “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放心用他,去监察院,最好把他带上,有大用!” 说完,见秦阳长时间不给回应。 周皇后看向他,发现秦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皇嫂认真交代事情的样子,很美!” 听着秦阳的话,周皇后先是一愣,而后俏脸不禁一红。 再看秦阳,已经脚底抹油溜了,“皇嫂再见,改时间再来听你的吩咐。” 目送秦阳逐渐远去,周皇后驻足在原地,脸蛋更红没好气道:“臭小子!连我也敢调戏了!” 叹了一声,周皇后凤袍一展,转身回殿…… …… 回到乾元殿,秦阳就去补觉了。 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索性,就躺在床上想事情,想嫂子! 玛德,嫂子真聪明! 秦阳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这样发出感叹了。 可,嫂子就是很聪明! 这个,秦阳不得不承认。 这三年,如果没有周皇后,玄帝怕是早就被人从皇位上薅下来了。 这充分说明一个道理……贤内助的重要性! 目前,秦阳心目中贤内助的人选是沈婉君。 通过昨天的接触,秦阳也发现这个二十六岁还没嫁人的“大”姑娘,正如周皇后所言,表面上看起来温柔端庄,实则城府很深。 一般人在她面前,讨不到好,或许还要被哄的团团转。 不过不要紧,秦阳有信心,征服她! 至于武灵儿,那就是一个傻妞,根本不用费自己多大力气。 平时和她斗斗嘴,也挺有趣的。 正想着事情,夏儿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一进来就喊道:“小王爷,大事不妙了,打起来了!” 秦阳从床上坐起来,边穿衣服边问,“谁和谁打起来了?在本王的乾元殿,还有人敢打架?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 “富贵儿呢,他的侍卫统领是怎么当的!” 夏儿顺了一口气,赶紧说道:“正是付统领和人打起来了,已经伤了好几个!” 一听这话,秦阳就知道事情很严重。 连衣服都没完全穿好,就带着夏儿赶忙出去。 事发在乾元殿的厨房,等秦阳到时,厨房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都是在乾元殿伺候的人。 看见秦阳,她们赶紧行礼。 秦阳摆摆手,来到冬儿身边,“怎么回事?大早上怎么打起来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冬儿对秦阳的印象更差,但秦阳是她的主子,她不得不说,“方才厨房给宫人们放早膳,这个人吃了三碗还要,付贵上前阻止,这人一句话不说就打了过去。” 顺着冬儿手指所指,秦阳看见昨夜带回来的怪力将军正和付贵带领的一群侍卫缠斗,而边上,还有几个已经负伤的侍卫…… 第52章 金牌打手,赵虎! 砰! 一拳。 付贵护在身前的刀鞘都被打凹陷了,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他本人也“噔噔噔”地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娘的!你个怪人!力气倒是挺大!” “但在这乾元殿,还能让你一个楚人放肆了?” “兄弟们,拔刀,都别留手了!” 付贵一声令下,余下侍卫们纷纷拔刀,准备来真格的。 不绝于耳的清冽出刀声中,秦阳大声喝止:“都给本王住手!” 听见秦阳的声音,院子里的侍卫们纷纷停下,收刀回鞘,对秦阳抱拳行礼:“参见小王爷。” 秦阳摆摆手,大步走过来。 付贵拿着连刀都拔不出来,弯着的佩刀主动上前拦住秦阳,好心道:“小王爷,这楚人力大无穷,蛮横无礼,您别再靠近了,小心这楚人下死手!” “不妨事,他是咱们大玄人,哪有自家人对自家人下死手的道理?若真下了,你们几个刚才就没命了!” 说完,秦阳看向怪力将军,故意大声喊道:“本王说的对吗?” 蓬头散发的怪力将军看过来,但并未回话。 “他是大玄人?” 闻言,付贵和周围一圈人都感到十分诧异。 秦阳点点头,却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叫来厨房的管事,“去,再蒸一锅大米饭,顺便炒点拿手菜。” 管事不敢怠慢,带着几个打杂的赶紧照办。 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就被盛了出来,还有刚炒的四五盘精美小菜。 全部摆上桌,秦阳看向怪力将军,“那个谁,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吃吧,不够还有!” 怪力将军迟疑片刻,但还是来到桌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秦阳和侍卫们,见他们没有异动立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怪力将军吃饭的样子,付贵直皱眉,“小王爷,这人怎么像饿死鬼托生,吃饭时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抓!” 秦阳叫人给他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后说道:“饿你三年你试试,保证你比他还像饿死鬼!” 付贵挠挠头,还是不解,“小王爷,这人到底是谁?” “襄州人士,具体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不过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乾元殿上至秦阳这个王爷,下至在厨房里打杂的太监全都围在院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怪力将军一个人吃饭。 说是吃饭,但跟战场上打仗没啥区别。 简直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那些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美味菜肴,被他一把一把塞进嘴里,汁水直流! 不一会儿,一锅米饭就见了底,而怪力将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去,再蒸两大锅米饭!菜也再炒点。” “小王爷,他这也太能吃了吧,如果每天都像这样吃下去,咱们乾元殿可养不起他。” “废什么话,赶紧去!” 半个时辰后,怪力将军解决完三大锅米饭,十几盘菜才终于停下。 其实,看他的样子,他还能接着吃。 但秦阳怕活活撑死他,命人收回碗碟,撤掉桌子。 坐在椅子上,秦阳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身后还有春儿秋儿给他捏肩膀。 嘬了一口茶,秦阳看向正对面的怪力将军,“只要你以后听话,本王叫你每天都能吃饱饭。 被浓密头发盖住的一双眼睛,闪过一丝喜色,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秦阳继续道:“本王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你是我大玄襄州人士,你一家老小,全被当地贪官害死,你一气之下血洗当地县衙,被判斩刑,恰逢本王皇兄三年前登基大赦天下,你被赦免!” 一听这话,怪力将军眸光剧烈闪烁。 这话,似乎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他忍不住站起来,双拳紧紧握着,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不远处椅子上的秦阳。 见势不妙,侍卫们纷纷拔刀,护在秦阳身边。 “把刀收起来!” 秦阳抬手,阻止他们的行为,重新看向怪力将军,“本王没有恶意,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从今天起,你将迎来新生!” “被赦免那日起到今天,这三年时间里,本王知道你无家可归,飘落在襄州各处,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深深吸了一口气,怪力将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回想以前的生活。 下一刻,他听见脚步声,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秦阳站起来,不顾侍卫的阻拦,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从此以后,你就是本王乾元殿的人了,本王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秦阳边走边说。 “赵,赵虎。” 松开拳头,怪力将军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围观的太监和宫女们议论纷纷: “妈呀,他会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赵虎,名字倒是不错,配的上他这么大的块头。” “赵虎?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张龙?” 听着这些议论,秦阳哑然一笑。 下一刻,赵虎只见秦阳“蹭”地一声,拔出一名侍卫手里的刀。 赵虎微微一愣,拳头又下意识地握紧。 刀尖在他脸前拨弄,拨开他遮住大半脸的头发,露出额头上官府刺青。 看见刺青,胆子小的宫女和太监们惊慌失措,吓的立刻后退,惶恐不已。 侍卫们则是如临大敌,长刀纷纷出鞘。 额头刺青者,在大玄,皆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极度危险! “本王都没害怕,你们害怕什么?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又把刀亮出来了!” 秦阳拔刀插回那名侍卫的刀鞘中,嗔怪道。 侍卫们纷纷抱拳,担忧道:“小王爷,他是官府的死刑犯!” “以前是。” 秦阳不以为意地笑笑,“但已经被赦免了,不瞒你们说,本王身边正需要像赵虎这样的人才!” “咱们以后去赌坊赌钱,让赵虎把额头上的刺青这么一亮,嘿,你们猜怎么着!” “对方吓都要被吓死,哪有心思跟咱们赌?本王送财童子的称号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秦阳一个人说的乐呵呵的。 但侍卫们没一个听进去。 他们还是觉得,留一个曾经的死刑犯在身边,太过危险! “本王心意已决,以后,赵虎跟你们一样,都是本王的侍卫!” 重新看向赵虎,秦阳道:“赵虎,你可愿给本王当侍卫?别的没有,就是管饭,管够!” “草民……愿意!” 赵虎重重点头,因为他再也不想饿肚子了。 “王爷在上,请受赵虎一拜!” 说完,赵虎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头…… 秦阳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付贵道,“富贵儿,带赵虎下去洗个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凭啥是我?” 刚才被打的没脾气,刀都弯了,付贵不想和赵虎有任何交流。 秦阳没好气地一脚踹上去,“胆肥了,本王的命令也敢不听了?让你去你就去,这可是你的新手下!以后本王的金牌打手!” 付贵赶紧揉揉屁股,赶紧带着赵虎下去了…… 第53章 初到监察院 吩咐付贵带赵虎下去洗澡换衣服,秦阳还没忘让付贵把赵虎多余的头发也剪剪,这才带着贴身宫女们离开。 回主殿的路上,秦阳注意到身边的冬儿神色中有一丝异样。 “怎么,你也觉得本王留下赵虎不妥?” 冬儿回过神,赶紧俯身说道:“奴婢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 秦阳冷哼,背着手道:“连本王对你用强未遂,这种事情你都要告诉皇嫂,这世上,还有你冬儿不敢的事情吗?” 冬儿瞬间不说话了。 目前,在她心里,皇后的地位始终要高于秦阳。 她不会有任何事情瞒着皇后。 “怎么不说话了?” 秦阳瞥了她一眼,脚步没有停,“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只要你冬儿在乾元殿一天,你就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冬儿顿时有些气恼,“王爷有王妃,还是两位!奴婢出身卑贱,王爷没必要在奴婢身上花心思。” 秦阳突然笑了两声,扬眉道:“哪个男人会嫌自己的女人多,更何况是本王?” “多多益善,你懂不懂!” “算了,跟你这块冰疙瘩说你也不懂!” 摆摆手,秦阳叫来夏儿,“夏儿,过来,让本王检查一下你长胖了没有,你来教教冬儿。” “小王爷,你坏死了……” …… 午后,付贵带着收拾干净的赵虎来到秦阳面前。 赵虎一开始还像个大姑娘似的遮遮掩掩,一个劲地往付贵身后躲,不想让人看见他额头上的刺青,有些自卑。 可他两米多的身高,付贵矮了他大半截,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无异于掩耳盗铃! 秦阳仔细打量着赵虎。 嘿! 别说。 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人呢,一收拾就是不一样。 虽然赵虎长的确实不咋好看,跟武家那几个兄弟一样五大三粗,但头发整齐,新衣服这么一穿,真有将军那味了。 “行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走,出宫去监察院!” 秦阳一挥手,带着侍卫们风风火火地离开乾元殿,直奔宫外的监察院而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监察院的大门口。 此刻,早已到了上职时间,可监察院的大门却是半虚掩着的。 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只见里面人数寥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部分人已经散职回家了。 大部分人都不在,剩下的人不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摸鱼混时间,就是在公然聚赌。 “小王爷,咋办?” 付贵问道。 “咋办?” 秦阳退后几步,来到大街上,指着监察院大门上挂着的牌匾:“砸了!” “啊?” 付贵有些吃惊。 这里可是监察院,直属皇帝,御前机构。 砸牌匾,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就算姨娘是皇帝的妃子,付贵也不敢动手。 “小王爷,三思啊!” “您不知道这官场里的规矩,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听我给您慢慢道来……” 付贵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监察院的牌匾就被人用竹竿挑落,掉在地上。 付贵僵硬地扭过脖子。 心里惊怒不已: 踏马的,哪个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这个侍卫统领还没发话,怎么就有人…… 赵虎! 是他,那没事了。 “瞧瞧,富贵儿,你还没一个新来的懂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秦阳看向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长竹竿的赵虎,大手一挥,“干得漂亮,赵虎!晚上给你加餐!再加一锅米饭。” 一听加餐,赵虎咧着大嘴,“多谢小王爷!” 看着两人,付贵使劲挠挠头,感觉到了危机! 玛德,这赵虎初生牛犊不怕虎,监察院的牌匾都敢挑下来。 最重要的是,自家小王爷吃这一套! “赵虎,扛着牌匾,随本王进去!” “是!” 捡起地上有了裂纹的牌匾,赵虎不用费什么力,就扛在肩膀上,紧跟在秦阳身后。 两人走后,侍卫们一窝蜂地涌到付贵身边,“老大,咋办?这新来的小子抢你的活!” 啪啪啪啪! 付贵给每一个脑袋上来了一下,气骂道:“老子眼睛没瞎看得见,你们知道,还不快赶紧跟上?” “再不抓紧表现,咱们就被赵虎这个新来的,骑在头上拉屎了!” “是是是!” 在付贵的带领下,侍卫们赶紧跟上! 砰! 一脚踹开检察院的大门。 秦阳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站在院子里,清清嗓子,秦阳道:“本王乃当今陛下之胞弟,秦王秦阳,奉旨前来上任!接任院长一位,尔等,还不快来拜见!?” 话音落下很久,不远处堂内的人该干嘛还是干嘛。 摸鱼的摸鱼,赌博的赌博,完全不影响,好像没听见秦阳的话似的。 “嘿!” 见没有人搭理他,秦阳急了,大步走过去,随手掀翻一张赌桌,骰子碎银子掉了一地。 “还赌!收你们来啦!” 这一桌的人愣了愣,抬头看看秦阳,又低头看看掉落在地的银子,又抬头看看秦阳…… 然后…… “啊!” 一声大叫过后,堂内监察司的官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最里面的那桌人,自动让开一条路,露出中央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 他斜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酒,语气沙哑充满压迫感,“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敢来监察院撒野?” “你就是监察院的头儿?” 秦阳一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方,“快来,过来拜见你们的新院长!” “嘿?哪来的纨绔子弟,狂得没边!” 大汉身边的瘦弱狗腿子看了秦阳一眼,然后对大汉说道:“大哥,给他点颜色瞧瞧儿!” 说完,狗腿子双手叉腰,十分神气。 砰! 豹眼环头的大汉把手里的酒碗往后一扔,拿起靠在赌桌边上的狼牙大棒,扛在肩头,一摇一晃走了过来。 见状,秦阳看了一眼身后的赵虎。 赵虎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先是将肩头的牌匾放下,然后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单手就将重达百斤的石桌拎了起来。 掂量了两下,一下子就扔飞了出去。 石桌像颗炮弹一样,直直地飞入堂内。 轰! 沿途撞翻不少桌子椅子,最后直接撞断一根柱子,荡起不小的烟尘。 做完这一切,赵虎看向豹眼环头的大汉,摆出一个手势,“出招吧!” 看着这一幕,豹眼环头的大汉呆在原地,抱着手里的狼牙棒,一动不动。 过了好几秒,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把狼牙棒塞进狗腿子手里,“你上!” “不不不不,不是,大哥,小弟怎么能跟您抢风头呢?” “叫你上你就上!” 大汉强行把狗腿子推了出去,推到赵虎面前…… 第54章 下手轻点,别打死了 “砰!” “啊!” “砰!” 三声,不到十个呼吸,狗腿子和大汉就被双双打倒在地,鼻青脸肿,捂着流血的鼻子嗷嗷哭。 秦阳拍了拍还没活动开的赵虎,“干的漂亮,退下吧。” “是,小王爷!” 上前一步,秦阳整理一下衣服,扯着嗓子大喊道:“本王奉旨前来上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上职期间竟然公然聚赌,不想死的,都给本王滚出去,排队站好,本王要问话!” 刚刚目睹赵虎单方面的碾压,众人哪敢不从?立刻涌出去在院子里排好队。 秦阳踢了倒在地上,还在哀嚎个不停的豹眼环头大汉一脚,“你就是这里的头儿?” 大汉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立刻摆手害怕道:“不,不是,小人只是小小典吏!看门的。” 典吏,衙门里负责坐堂,接待来访者的官员。 平时也负责收发文书,通报消息。 “那你们的头呢?” “陈院长,他前不久告老还乡了。” “不是问他!” 秦阳语气加重,“除了已经告老还乡的陈院长,下一级的头是谁,把他叫出来!” 大汉立刻说道:“那就属小顾大人和四位门主了,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衙门里。” “小顾大人?” 秦阳皱眉,“那是谁?” 大汉还没说,付贵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赶忙上前说道:“小顾大人,顾长风!年纪轻轻就是监察院的副院长,还是宰相的女婿!” 一听这话,秦阳气乐了。 玛德,这不就是个关系户嘛! 还小顾大人? 说的跟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等等,你说这个姓顾的是谁的女婿?” “宰相严嵩!” “好极了!” 秦阳一拍手,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昨天刚把公羊墨收拾了,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办严嵩呢。 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虽然不是严嵩本人。 但女婿就女婿,先拿这个顾长风开刀! 深吸一口气,秦阳又是一脚踹在大汉身上,大汉疼的嚎叫出声。 “限你半个时辰内,把这个什么狗屁小顾大人,还有那四个门主,全部带到本王面前!” “若是半个时辰内,本王见不到他们人,你不是喜欢赌吗,本王便叫人把这一地的碎银子,全部塞进你肚子里,从后面塞!” 此言一出,大汉菊花猛地一紧,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衙门,去叫人了。 …… 傍晚,日落西斜。 一名身穿白袍,手拿折扇的年轻人,在四名身穿监察院制式官服,腰悬刀人的恭维下走进监察院的大门。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察院的副院长顾长风! 四人三男一女,也不是别人,而是监察院手握实权的四位门主! “小顾大人大气,这次教坊司之旅,又让大人您破费了!” “钱不是问题,只要兄弟们玩的开心!” “三娘你也真是的,我们大男人逛教坊司,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好姑娘都让你挑走了。” “二哥,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逛教坊司了?你们喜欢女人我也喜欢。” “哈哈哈哈,三娘真乃女中豪杰!” “小范大人谬赞了!” 听着几位大佬说话,跟在他们身后的大汉满脸愁容,不停地用手擦汗。 秦阳让他半个时辰内把人叫回衙门。 可现在?天都黑了,他只觉后庭不保! 推开门,看见的是监察院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在院子里,像犯人一样抱头蹲下。 内堂的台阶上,一名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听见脚步声,秦阳眼睛都没抬,不威自怒,“说好的半个时辰,岳鑫,你当本王的话是放屁!” “来人,把这些银子,全部塞进他的……” “小王爷,小的冤枉啊,冤枉啊!”豹头环眼的大汉就是岳鑫,他赶紧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秦阳脚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秦阳已经把监察院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搞清楚了。 岳鑫抱着秦阳的腿,可怜兮兮,“小的按您说的去办了,可小顾大人和四位门主他们不来啊。” 秦阳一脚踢开他,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 付贵带着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大汉拖往后堂。 不久之后,后堂便响起大汉撕心裂肺的叫声。 砰! 将手里的茶杯摔个粉碎,秦阳站了起来。 抱头蹲下的官员们浑身一颤,紧紧闭上了双眼,害怕不已。 顾长风和四位门主对视一眼,心里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把秦阳放在眼里。 下马威? 换作旁人,估计就被他吓住了。 可他们都是监察院的老人,什么手段没见过,没在犯人身上用过? 所以秦阳的手段,对他们无效。 但碍于秦阳秦王的身份,五人还是穿过人群,来到秦阳面前俯身抱拳行礼:“见过小王爷!” 秦阳没有让他们起身,微微抬头,“在职期间,公然去教坊司寻欢作乐,你们可知罪?” 四大门主中的老大金豹,抱拳咧嘴道:“属下不知,小王爷误会我等了,我等在小顾大人的带领下去教坊司,表面上看是寻欢作乐,实则是暗查消息!” 说完,金豹抬起头,挑衅似的看向秦阳。 监察院,名义上直属玄帝,为玄帝监察百官。 可这些年,在严嵩的授意下,绝大多数人都被顾长风收买,成为严嵩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的一把刀。 秦阳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在宰相的地盘上耍官威? 金豹只想说一句……这官威,不是你小子想耍就能耍的! 识相点,赶紧滚! 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你小子一马。 否则…… 啪! 突然的一巴掌,直接打断金豹的幻想。 众人只看见秦阳身边的巨人,手像蒲扇一样抽飞了金豹。 金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捂着火辣辣的右脸,金豹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阳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踱步,“本王说你们在教坊司寻欢作乐,你们就是在寻欢作乐!还暗查消息?骗鬼呢!本王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吗?” “这一巴掌,给你长个记性!” 金豹放下捂脸的手,从地上站起来,看向秦阳的双眼中满是怨毒! 秦阳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呦?瞧你这架势是不服气啊!” “行,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 “只要你能打赢本王的侍卫,本王就相信你们今天去教坊司暗查消息了。” 说完,秦阳又道:“赵虎!” “属下在!” 赵虎双手抱拳,跃跃欲试。 “去,领教一下这位门主的实力!记住,下手轻点儿,别打死了!” “遵命!” 说完,赵虎小山一般的身子,走下台阶,摩拳擦掌地朝老大走去…… 第55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下手轻点儿,别打死了? 狂妄! 秦阳这小子真是太狂妄了! 他可是四大门主之首,更是监察院第一高手! 秦阳这个纨绔王爷,竟然说让他的侍卫下手轻点?别打死他。 金豹气的浑身发抖,双眼赤红。 其他三位门主同样气的不轻。 他们四人,早已结拜为异姓兄妹,同进同退。 看不起他们的大哥,就是看不起他们。 一个高一点的大块头罢了,能有多厉害?能打得过他们大哥? 简直是痴人说梦! 和四大门主愤怒不同,顾长风心里冷笑一声。 老院长一退,新院长就是他的。 可秦阳突然空降而来,抢了他的位置。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逼秦阳滚出监察院,交出院长之位。 这不来了? 根本不用他花心思。 因为只要金豹将秦阳的侍卫狠狠蹂躏一顿,秦阳就没脸再站在这里,他就得灰溜溜地离开监察院。 打吧打吧,快点打! 他已经等不及接手院长之位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金豹和赵虎摆开架势,就朝对方冲了过去,然后…… “砰!” “啊!” 两声。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赵虎已经回来! 再去看时,金豹已经“镶嵌”在远处的墙里,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一拳! 赵虎前后只出了一拳! 所有人都瞪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监察院第一高手,四大门主之首,就这么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他们的眼花了。 使劲揉揉眼睛,可金豹胸前凹进去一大块,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嘴里吐血不停货真价实摆在那里。 就连秦阳也感到震惊不已! 妈耶! 捡到宝贝了! 这赵虎,真特么……牛逼呀! 一拳就给金豹干废了! 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加餐,回去后一定给他猛猛加餐! 见金豹快不行了,赵虎赶紧小跑回来,来到秦阳身边满脸担忧,“小王爷,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秦阳安慰道,“没事儿,是他太不经打了,不过你回去后还得给本王好好练,说好了下手轻点,看给人家打成什么样子了,练不出来不许吃饭!” “噗——” 秦阳好像听到了很多人心里吐血的声音。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一拳干废了金豹。 就这,秦阳还嫌赵虎练的不到家。 秦阳手下都是什么怪胎! 想到这,他们的眼神都变了,畏惧地咽了一口唾沫。 看了剩下的几人一眼,秦阳道:“如何?你们几个还有谁想试试?” “你们不是说自己去教坊司是暗查消息吗,本王给你们机会!” “属下知罪!请小王爷责罚!” 名叫柳三娘,四大门主中唯一的女性,赶紧单膝下跪认错。 其他两人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也赶紧下跪认错,“属下也知罪!” 看着三人前一秒还硬气的跟啥一样,现在就跪了。 顾长风气的恨不得当场给他们一人一脚。 呸! 一群软骨头! 活该在官场上干了这么久,还只是监察院的门主! 可下一刻,耳边就传来秦阳的声音: “怎么,小顾大人这是有不同意见?用不用本王派赵虎跟你耍耍,过两招?” 噗通! 顾长风双腿一软,抱拳义正言辞:“不必了,属下知罪!” 呸。 三大门主不约而同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真软! 比他们还软! 至少他们是单膝下跪。 而顾长风,是双腿! 看着四人跪下,都说自己知罪了,而金豹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咽了气。 秦阳大手一挥,“甚好,既如此,那本王就罚你们半年俸禄,另外,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来人,行刑!” 侍卫们往手里吐了一口唾沫,拿起衙门里的水火棍就要干活。 三大门主一人找了一条板凳,乖乖地趴好,准备受刑。 倒是顾长风这里闹了幺蛾子。 “且慢!” 只见他站起身,对秦阳伸手道:“估计小王爷还不知道属下其他几个身份吧,请借一步说话!” “几个身份?本王才两个,你小子马甲还挺多!” 秦阳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 “马甲,何意?” 顾长风不解道。 “没什么。” 秦阳摆摆手,说道:“借一步说话就不必了,小顾大人晾了本王一下午,本王闲着没事做,就把你们几个领头的身份全部查了个一清二楚!” “你,顾长风,人称小顾大人,剑眉星目,身高八尺,英俊潇洒,也就比本王差了那么一点。” “你除了是严嵩的女婿,还出自豫州顾氏一脉,这顾氏在豫州那是一手遮天。” “除了这两个身份,你还有其他身份吗?” 顾长风低眉,没想到秦阳知道他的身份。 可既然知道,秦阳怎么敢对他用刑的? 先不说他是宰辅的女婿,就说豫州顾氏,那可是连藩王都要巴结的对象。 秦阳一个纨绔王爷,怎敢得罪他? “小王爷,小顾大人身份尊贵,不如就由属下替他受这三十棍吧?” 四大门主中的老二,瘦瘦高高的侯坤突然说道。 “嘿呀,这玩意还有人替?你先扛过你自己的三十棍再说吧。” 秦阳话音刚落,四大门主中的老四大光头,段和尚也开口道: “小王爷,属下皮糙肉厚,自认为能抗过六十棍,小顾大人那三十棍,就由属下替他受了!” 闻听此言,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低级官员好像受到了刺激,也纷纷站出来,“我来替,我抗打!” “我来!小顾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正是我报恩的时候,你们都别跟我抢!” “还是让我来!我父母双亡……” “……” 看着这一幕,秦阳忍不住幽幽叹道:“嘿,你们监察院还怪团结的,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哼! 刮目相看就对了。 罚我顾长风半年俸禄可以,但想打我? 门都没有! 顾长风心里冷笑不已。 搬出豫州顾氏的身份,秦阳不害怕,可监察院这么多人要替他受刑。 他倒是要看看,秦阳要怎么办? 总不能触犯众怒,强行对自己用刑吧? 只要他敢,这监察院绝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心里正这样想着,余光却瞥见秦阳大手一挥,对众人道:“现在闭嘴的,俸禄是以前的三倍,年底还有额外的年终奖,还能带薪休假,每年假期增加十五天,最重要的是,官升一级!” 监察院众人上下一心,很团结,都要替顾长风受刑。 对此,秦阳只想说: 那是给不够多。 只要给的足够多,让他们接替侍卫对顾长风用刑,他们也会毫不手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秦阳此言一出,就有人立刻说道: “小王爷,我天生就是哑巴,不会说话。” 秦阳看着他笑笑,“小伙子,你很上道嘛,来人,赏他一百两,就当本王请他喝茶了。” 看着一百两银票由侍卫的手,亲自送到自己手里。 那个明明会说话,却睁眼说瞎话,说自己天生就是哑巴的小伙儿,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他磕头如雷:“小王爷威武!” 见他睁眼说瞎话却得一百两,其他人再也受不住诱惑,纷纷抢着开口道: “小王爷,我天生也是哑巴!” “还有我!” “放屁,小王爷,他们都在骗您,而我,我现在就找针线把嘴缝上,永远当一个哑巴!” “没必要没必要……” 第56章 得……加钱! 看着刚才还一个个喊着要替自己受刑,报恩,现在却抢着当个哑巴,还有的甚至要拿针线把嘴缝起来。 顾长风嘴都快气歪了! 混蛋! 一群混蛋! 他平时对他们可不薄啊。 可这群混蛋,轻而易举就被秦阳收买了。 真是该死! 愤怒之余,他余光瞥见三大门主没说话,心里稍微得到点安慰。 “怎么,三位这是视钱财于粪土?好志气!” 秦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奖。 可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说道:“对于三位这样的人才来说,本王觉得官升一级太亏了,不如这样,官升两级吧!” “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们现在的品阶是六品,连升两级就是四品!” “四品怎么样?只要你们现在闭嘴,本王立马升你们三个为四品官!” “至于四品官的俸禄是啥,本王也不太清楚,你们回去后可以自己查查,本王少不了你们一分。” 什么? 四品官! 侯坤,柳三娘,段和尚三人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心中狂跳不止。 他们在监察院干了半辈子,听顾长风差遣,不知替严嵩办了多少件,数都不数清见不得光的事,才好不容易混了个六品官当当。 秦阳一来,竟然要晋升他们三个为四品官? 别看四品官和六品官只差了两品,没差多少。 可官场的人都知道,这两品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而他们,只要听秦阳的话,就能轻松得到! “怎么,四品官你们还嫌小?连本王这个院长才是三品。” “你,你先说!闭嘴不?”秦阳指向三个门主中唯一的女性,拿她当突破口。 柳三娘身穿监察司的制式皮甲,勒的她胸前一片波涛汹涌。 她脸上带着笑容,柔柔道:“小王爷说什么呢,三娘听不懂,三娘从始至终不是一直都闭嘴,没说话吗?” “您愿意打谁就打谁,三娘无权过问,更不会替人受刑!” 听见这话,秦阳明显一愣。 呃…… 好像是的。 当其他人都要替顾长风受刑,可她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话。 “三娘,愿意跟随小王爷!成为小王爷最忠诚能干的属下!” 忠诚挺好。 但是能干? 秦阳瞥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道:“三娘此言,当赏!即刻起晋升四品!”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老二侯坤和老四段和尚再也忍受不了诱惑,两颗脑袋一同磕在地上: “属下愿为小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阳看向段和尚,打趣道:“大光头,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皮糟肉厚,自认为能扛过六十棍吗?” 段和尚抬起头,故意装疯卖傻,“有吗?属下说过这话吗,属下怎么不记得了,小王爷,今夜风大,您肯定是听错了!我段和尚别的本事没有,就八个字——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秦阳笑了笑,“上道,都挺上道的!” 说完,秦阳重新看向顾长风,“小顾大人,请吧,是你自己主动趴好受刑呢,还是本王派人按着你打?” 顾长风气的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他没想到,监察司其他小喽啰背叛他也就罢了, 可三位门主为了区区两品官阶,竟然也选择背叛了他。 他对他们,可真是不薄啊。 每次去教坊司,都是他出的钱。 普天之下,找得出比他还要好的上司吗? “来人!请小顾大人受刑!” 一声令下,付贵和几个侍卫揉着手腕,阴恻恻地朝顾长风靠近。 顾长风下意识转身,一展轻功,就要逃离这个令他伤心之地。 砰! 可还没等他飞出多高,赵虎随手就把秦阳刚才坐的椅子扔飞出去,正中顾长风。 顾长风从高处跌落下来,被付贵带人一拥而上,压在了长条板凳上。 “放开我!” “我姓顾,还是宰相女婿,你们谁敢动我?” “我今夜在这里掉一根寒汗毛,你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面对这些言语威胁,付贵等人当成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举起棍子就要打。 “等一下!” 秦阳突然来了好主意,叫停付贵,看向监察院众人,“给你们一个表现立功的机会,谁愿行刑?愿意的醉花楼的花魁赏他免费玩一个月,另外赏三千两。” 众人纷纷回避秦阳的目光。 他们可不是付贵等人,身家性命早已和秦阳玄帝绑在了一起,对严嵩的女婿顾长风动手毫无顾忌。 他们只是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 方才之所以敢公然背叛,不过是念着顾长风不会跟他们这群小人物计较。 如果此刻为了花魁和三千两就对顾长风用刑,那真是活到头了。 秦阳理解他们,于是把主意打在三大门主身上。 秦阳第一个看向柳三娘,因为这女人刚才第一个向自己表达忠心。 觉察到秦阳的目光,柳三娘立刻就要接过付贵手中的水火棍。 “你就算了,一个女人力气太小,本王怕打不醒小顾大人!”秦阳道。 此言一出,柳三娘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也不想亲自行。 为了一个四品官,彻底得罪顾长风,不划算! 刚才之所以要接棍,她其实是在赌。 赌秦阳不会让她真的动手。 现在来看,她赌对了! “小王爷,哎呦,不行不行,我肚子疼,屎到门上马上就出来了,忍不了了,我上趟茅房,马上回来,小王爷您一定等我!” 段和尚突然捂住肚子,撒腿就往茅房跑。 秦阳懒得跟这个圆滑的和尚计较,看向最后一人。 “侯坤,帮本王一个忙,替付贵行刑!打顾长风三十棍!” “打谁?小王爷难道不知道,小顾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小王爷,您误会了,小顾大人可是我以前最敬重的顶头上司,我们情同兄弟。” “所以?” 秦阳笑着追问。 侯坤目光不变,脖子一拧,“得……加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没想到。 被按在长条板凳上的顾长风最感到意外。 下一刻,他就没忍住嘶吼道:“侯坤,侯老二,亏我以前那么看重你,你竟然这么对我!” 侯坤面无表情地接过水火棍,走到顾长风身边,高高举起,“小顾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呐,您也别怪我……” 砰! 一棍。 皮开肉绽! 侯坤没有留手,用尽全力。 “侯坤,你死定了,你死定了!”顾长风疼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低吼道。 “小顾大人,从此以后,各为其主!” 说完,侯坤再次高高地扬起水火棍,重重地打了下去…… 第57章 守株待兔 深夜。 严府。 顾长风后背和臀部被打的鲜血淋漓,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被人抬了回来。 严嵩闻讯赶来时,严月严白兄妹二人都在。 一个哭的梨花带雨,另外一个手里提剑,大喊大叫着要冲到监察院找秦阳报仇。 他的妹夫顾长风竟然被秦阳那个纨绔下令打的昏死过去,半条命都丢了。 这个仇不报,他对不起他的妹妹严月,更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放肆!你个逆子给老夫滚回来!” 严嵩在床边坐下,查看完顾长风的伤势后,忍不住教训严白道:“此事前因后果,老夫已知晓,你此刻前去不仅报不了仇,还要把自己折进去,这件事,秦阳站在法理之上,长风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官员上职期间,去教坊司? 不管在哪个衙门。 都要受罚! 三十棍,算是轻的了。 只是这行刑之人,下手可真没留力。 严白不甘心地扔下剑,又气又郁闷,“爹!难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吗?妹夫被打成这样,半条命都折进去了,你不心疼妹妹,我还心疼呢。” 严月哭的不能自已,泪眼婆娑,“呜呜呜,爹,长风今天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您一定要替他要回公道啊。” 严嵩最见不得女儿哭,恨地握紧了拳头,“乖女儿放心,爹一定会替长风讨回公道!” “爹!要不咱们派人暗中狠狠教训罪魁祸首秦阳一顿!只要断干净手脚,别人就不会知道!” 严白兴冲冲地提议道。 “糊涂!” 严嵩陡然提高声音,怒喝道:“老夫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来?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秦阳?” “不是他是谁?” 严白奇了怪了。 不是秦阳能是谁。 明明刚才下人回来禀告,顾长风就是被秦阳下令打的啊。 看见严白这个样子,严嵩气的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倒过去。 “秦阳如此纨绔,废物一个,能如此名正言顺地打长风一顿,定然是他背后的门客杨凌出的主意!” “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还找人去报仇?!” “最后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和严白初入官场不同,严嵩可是老谋深算,比狐狸还精。 有些事情,他看得很透。 这些时日,秦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风头。 连楚国国师公羊墨都折在秦阳手里了。 凭借秦阳自己,他根本不可能办到。 一定是秦阳背后的杨凌给他出谋划策。 只是让严嵩没有想到的是,公羊墨刚折,杨凌就把主意打在监察院,打在他的女婿身上了。 这速度,好快!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了给秦阳出谋划策的是杨凌,严白脸上的恨意更加浓郁,“可恶!一个出身卑贱的蝼蚁之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对我严府的女婿动手!活该千刀万剐了他!” “能招揽则招揽,不能招再千刀万剐不迟!”严嵩道。 这些天,严府的探子在全城暗查杨凌的信息。 可一无所获! 只知道杨凌叫杨凌,只在醉花楼出现过。 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些,严白都知道,他恨道:“父亲,还要查到什么时候?此人,藏的太深了!” “不急!” 严嵩微微眯眼,“藏的越深,说明杨凌这个人越是聪明,越是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若能被为父得到,为父何愁大事不成!” “监察院,杨凌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监察院。” “只要监察院有变动,或者下一步动作,那绝对是杨凌的授意!”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老夫就不相信查不到杨凌这个人到底是谁!” 闻言,严白突然道:“守株待兔!” 严嵩看了他一眼,难得赞赏,“你还不算太蠢!” “谢爹的夸奖!” 见父子两人这样,丝毫不顾顾长风的死活,严月哭的更凶了…… “爹,哥哥,你们都……呜呜呜呜。” “月儿乖,为父这就命人去宫里找御医,用上最好的药材……” “妹妹别哭,待时机成熟,哥哥一定亲手为长风报仇雪恨!” …… 第二天一早。 秦阳在监察院的客房里醒来。 昨夜办完事,宫门早已下钥,秦阳索性带人住在了衙门里。 昨夜,秦阳见到了监察院不少牛鬼蛇神。 出身门阀世家,年纪轻轻,就前途不可限量的顾长风! 监察院第一高手,却没在赵虎手里走过一招,就一命呜呼的金豹! 加钱哥,心狠手辣的老二侯坤! 他打顾长风,秦阳看的真真的,没有一点留手,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和严嵩划分界限,加入自己的阵营了。 表面上看起来没危险,心思却最深的老三柳三娘! 看起来憨厚,却鸡贼圆滑的老四段和尚! 这些人,没一个简单的。 不过好在,秦阳昨夜略施小计。 一死一残废。 一忠两摇摆! 目前要解决的,是两个摇摆不定的。 简单收拾一番,秦阳便要起床。 谁知道这时候门咯吱一声开了,柳三娘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看见床上的秦阳,柳三娘脸上妩媚一笑,“小王爷醒了?三娘服侍您。” “跪下!” 柳三娘一愣,但还是放下洗脸水后,赶快来到秦阳的床边跪下。 跪下后,她抬起下巴,楚楚地看着秦阳。 小样,三娘还收拾不了你? 定把你小子迷的神魂颠倒。 柳三娘心里这样想到。 果然,下一刻她就看见秦阳猴急般地伸出手,朝她的脸蛋上摸过来。 她虽然年龄大了,但自觉姿色还行。 虽然比不过花魁,但也是监察院一等一的美人。 这些年,那些男下属无一不对她有想法。 他觉得,秦阳这个少年也不例外。 甚至,说不定她对秦阳的吸引力更大。 “啪!”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抽在柳三娘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柳三娘瞪圆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找秦阳拼命,可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小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真够贱的。 秦阳心里叹了一声,开口冷漠道:“不干什么?大早上起来心情不爽,就是想抽你,怎么,不能抽吗?” 柳三娘双手拿起秦阳的手,主动又抽了自己脸蛋几下,笑道:“能能能,怎么不能,您越抽,三娘越喜欢。” 艹! 给老子都整不会了! 骂了一句,秦阳洗了把脸,带着她就出去了…… 第58章 更名……锦衣卫! “呦,这是被抽了?” “三娘,不是二哥说你,就凭你,还想勾引小王爷?”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小王爷什么女人没见过?” 跟着秦阳从屋里出来,刚一过来,柳三娘就听到了侯坤的冷嘲热讽。 段和尚不解,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二哥,你说什么呢?” “唉对了,三娘,你脸咋肿了,没睡好?” 柳三娘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脸,“不说话,没人拿你们当哑巴!” 见秦阳已经上去了,侯坤挺挺腰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三娘,听二哥一句劝,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二哥有预感,监察院这次要变天了。” “这就是你这只臭猴子昨夜对顾长风下狠手的原因?”柳三娘看向他。 侯坤的目光始终跟随秦阳,幽幽叹了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呐,不彻底划清和顾长风的界限,小王爷怎么安心用你二哥我?” 说完,侯坤看见秦阳已经站在了台阶上,而院子里监察院所有官员,在他们三人的带领下,已经列队整齐站好。 “参见小王爷!” 众人一起抱拳行礼。 秦阳一眼扫过去。 嚯! 好家伙,人数还真不少。 比昨天多多了。 估计都是听说了昨夜的事情,昨夜没来的,加上原本休假在家的,今天全到了。 男男女女,加起来一百多号人。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暗探人数更多,只是不方便露面。 从现场这一百多号人站的队形看得出来,这监察院分为四个部分。 就是已经挂掉的金豹,侯坤,柳三娘和段和尚,一人带着一部分。 “免礼!” 一挥手,秦阳先是清清嗓子,然后才道:“本王奉旨接任监察院院长一职,昨天院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都已经过去了。”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本王上任的第一把火,便是整顿监察院,第一个要整顿的就是监察院这个名字!” 一伸手,付贵赶紧递过来一把刀。 手握长刀,秦阳一刀劈烂脚下踩的“监察院”三个大字的牌匾。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秦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阳把刀丢过去,拍拍手,下来说道:“从今天起监察院正式更名为锦衣卫!” “咱们吃官粮,正儿八经的官府机构,不是江湖门派,都听本王的,原四大门主撤销,锦衣卫分南北两大镇抚司!” “侯坤何在?” 侯坤立刻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属下在!” “即刻起,封你为北镇抚司镇抚使,正四品!统领北镇抚司,负责对外情报的搜集、逮捕,审讯。” “属下领命!” 侯坤回去后,秦阳又道:“柳三娘,段和尚何在?” 二人一起出列,“属下在!” “封你二人为南镇抚司镇抚使,正四品,共同执掌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人员的监督,审查以及装备,军器的管理!”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柳三娘和段和尚面色有些不好看,但没有直接发作出来。 无他。 都是镇抚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侯坤一人独领整个北镇抚司,为什么他们两人才领一个南镇抚司。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北两镇抚司,根本不对等。 这就好比,大家都是当兵的。 在北镇抚司当兵可以出去打仗,建功立业。 而在南镇抚司,只能做些后勤工作,出头无望。 看着这一幕,秦阳没有阻止,而是放任议论不管。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要借此告诉众人,只有真正忠诚于他,才有肉吃。 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的,喝点汤就不错了。 “怎么,你二人不愿接任南镇抚司?” 迟迟不见两人说话,秦阳故意加重语气。 “不敢,属下愿意!” 柳三娘和段和尚纷纷抱拳领命。 心在此刻,却彻底动摇起来。 又交代了几句,秦阳大手一挥,“散会!” 简单收拾一番,秦阳就带着侍卫们离开监察院。 哦不,现在应该叫锦衣卫了。 路上,付贵没忍住好奇问道:“小王爷,监察院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吗,大家一听就知道监察院是干嘛的,监察院监察院,替陛下监察百官,您为什么要改成锦衣卫啊?” 富贵儿呀富贵儿,我难道会告诉你……穿飞鱼服,握绣春刀是每个男生的梦想吗? “众所周知,小王爷喜着锦衣华服,监察院更名锦衣卫有何不妥?” 一道声音突然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发现是侯坤带着两个下属跟了出来。 “小王爷,您要去哪?属下跟您一起去。” 说完,侯坤对着付贵等侍卫拱拱手,“锦衣卫是小王爷的治下,我等与诸位也算是同僚,以后多多关照。” 嘿! 这人不仅心狠手辣,还是个自来熟! 付贵等侍卫心里一致想到。 但他们还是不信任侯坤,毕竟侯坤昨天还是严嵩的人。 “岂敢岂敢,我们几人只是宫中小小侍卫,怎敢与高居四品的侯镇抚使互称同僚。” 付贵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却遭到秦阳一记大逼斗,“滚蛋!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嘶!” 付贵后脑遭创,使劲揉了揉。 不同于付贵等人对侯坤还存在戒心,秦阳倒是觉得侯坤是个成大事的。 看向侯坤,秦阳道:“说得好,本王喜着锦衣,锦衣卫一名就因此而来!” 说完,秦阳心中暗想: 这个理由,不用白不用。 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自己胡闹纨绔。 将好好的监察院,因为自己的喜好更名。 自己“纨绔”这个马甲,就更坐实了。 越看侯坤,秦阳越喜欢,跟赵虎一样,简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既然跟出来了,那就一起吧,本王准备去醉花楼一趟。” “醉花楼?” 侯坤疑问。 秦阳回道:“今天算本王真正意义上上任的第一天,本王高兴,准备带你们去耍耍。” “呃……小王爷,上职期间出去寻欢作乐,是要……” 侯坤没有再说下去,昨天的顾长风就是例子。 “嗨!” 秦阳大手一挥,十分纨绔,“规矩还不是人定的,锦衣卫没这规矩。” 侯坤和他的两个下属一头黑线……顾长风太tm冤了! 第59章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再来醉花楼,秦阳熟门熟路。 只不过今天和以往不同,大清早,醉花楼门前就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像铁桶一样,挤都挤不进去。 不知道,还以为是楼里新培养的花魁第一天出来接客。 “什么情况,醉花楼又不是教坊司,啥时候人这么多了?”秦阳摸不着头脑。 侯坤知道了点儿内情,赶紧说道:“回禀小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一早,两坛天仙醉在楼中开售,遭到疯抢,昨天醉花楼的人比今天还多。” 这么一提醒,秦阳瞬间懂了。 今天围在楼前的人,是昨天没买到酒的人。 他们今天过来,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漏。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天仙醉的火爆程度。 亮出身份,才带人好不容易强行挤进醉花楼。 大清早,一楼已经坐满,没位置。 不过好在秦阳是醉花楼的幕后老板,二楼总会专门留他一个房间。 叫人守在外面,秦阳前脚刚进去,金玉奴后脚听见风声就上来了。 推开门看见秦阳,金玉奴满脸笑意。 直接坐在秦阳腿上,玉臂环住秦阳的脖子。 接下来…… 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秦阳镇住了金玉奴这只妖精,棍打了她。 气喘吁吁之际,秦阳从她白花花的胸脯上抬起,“昨天两坛天仙醉,拢共卖了多少钱?” 金玉奴脸上脖子上,满是晶莹香汗 她累的开不了口,只是笑着伸出五根手指。 前天宫里夜宴,玄帝亲封天仙醉为国酒。 京城各大豪门大族,天不亮就派人来买,就这,一些豪门大族手慢无,没买到。 两坛天仙醉,按壶卖,卖出了天价! 前前后后,拢共卖出了五十万两! 拨拨她粘在脸上的青丝,秦阳低头亲了她一口,“真能干,本王要好好奖励你。” 又是一顿棒打之后,秦阳下床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将脑袋探出房间:“富贵儿!” 听见声音,付贵赶紧小跑过来,“小王爷有何吩咐?” “派人去富贵酒坊,把钱百里给本王带过来!” “记住,偷偷地带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 “另外,去武府,把武勃给本王叫过来,就说本王请他在醉花楼洗浴按摩嫖赌一条龙,本王出钱。” “得嘞,这就去。” 关上门,秦阳又回去施展了十八种棍法,打的金玉奴这只妖精毫无招架之力,半死不活。 …… …… 半个时辰后。 武勃早就到了。 见秦阳一直卖关子,他急了,“你再不说叫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我真当你小子良心发现,今天请我过来只是为了犒劳犒劳兄弟我。” “我出去了啊?我去找个花魁陪我喝酒,不,找三个!” 说完,武勃圆滚滚的身子站起来,试探性地往门口走。 秦阳没有拦他,喝了一口茶,笑道:“就你这小身板,确定扛得住三个花魁?” 武勃边开门,边咧嘴笑道:“你请客,扛不住也得抗。” 说完,武勃便走了出去。 砰! “哎呦!” “付贵,你瞎呀!” “武少爷抱歉,抱歉!” 付贵扶起武勃,顺便招手,叫两个侍卫把箱子抬进屋子。 “里面啥玩意儿?” 出于好奇,武勃也没心思和付贵计较,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人。 武勃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秦阳挥挥手,示意付贵等人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箱子里装的不是别人,正是富贵酒坊的掌柜钱百里! 天仙醉爆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钱百里是除了自己唯二知道完整蒸馏酒配方的人。 自己和钱百里见面,绝对不能被某些人知道。 钱百里从箱子里爬出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秦阳俯身行礼:“见过秦公子!” 公子? 武勃当即就要上前纠正他,自己兄弟可是王爷。 刚要张口,武勃却看见秦阳使了眼色,他立马闭嘴了。 “委屈掌柜这样来见我,坐!” 一伸手,请钱百里坐下。 秦阳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扔到钱百里面前的桌上,“辛苦掌柜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酿出了酒,这些钱,就当是给钱掌柜的分红了。” 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沓银票,钱百里一脸懵。 前些日,他只是奉命用他酒坊原有的劣质酒。 按照秦阳的方法,蒸馏出三坛酒。 并不知道那三坛酒,就是最近爆火的天仙醉。 三坛酒,换这么多赏钱? 秦阳,真是人傻钱多! 反观武勃,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秦阳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狗日的秦阳,对兄弟都没这么好过,甚至连手纸都是蹭他的。 还没完,秦阳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还有这些,钱掌柜拿回去给工人们分了。” 看着桌上两沓银票,钱百里彻底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冷汗涔涔,“公子息怒!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这么多银票,怎么看也不像是赏钱,而像是开除他的。 秦阳笑笑,只一味地掏银票:“坐坐坐,你没做错任何事情,这些钱真是赏钱!” “拿着这些钱,回去后给工人们分了,但本公子也有一个要求!” 钱百里惴惴不安,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公子请说。”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本公子需要钱掌柜带着工人们离开西市,离开京城,带着家人们隐姓埋名。” “为何?” 钱百里脱口而出。 但他很快又改口说,“谨遵公子之令!” 秦阳笑了,好奇问道:“钱掌柜怎么不问了?” 干咳一声,钱百里答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钱某做好公子的马前卒即可,无需多问!” “好!” 秦阳掏出第四沓银票,扔在桌上,“这些钱,算是本公子给钱掌柜以及那些工人们的安家费,回去后,你们就可以带上各自的家人,动身离开京城了,至于去哪里,我会派我兄弟告诉你们。” 秦阳拍了拍武勃。 武勃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我?” 第60章 谁有冤情? 又简单交代几句,当着武勃的面,秦阳就让付贵把钱百里怎么带过来的,怎么送回去。 目送钱百里钻进箱子,被抬出去后。 秦阳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他必须提前布局。 天仙醉爆火,一些人肯定要打天仙醉的主意。 这棵摇钱树,秦阳决不允许他人染指。 趁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有动作之前,将富贵酒坊,上至钱百里这个掌柜,下至工人们全部打包送出京城,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给他酿酒,才是上上策! 钱百里被抬出去后,武勃看着秦阳当即不干了。 他抓住秦阳的胳膊,急道:“兄弟,你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刚才,光是他明面上看见的,就看见秦阳赏了钱百里不下五千两! 没看见的,私底下估计还多着呢,数都数不清。 秦阳看向武勃,“我有我的打算,我要干票大的,是兄弟啥也别问,就支持我行吗?” 短暂的愣神过后,武勃道:“我支持你没问题,但是酒坊掌柜这个事,我觉得我也能当! 秦阳盯着武勃看了足足五秒钟,叹了一口气,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猪脑我另有他用!” 一听这话,武勃更加来劲了。 什么花魁,他理都不带理一下的。 他赶紧在秦阳身边坐好,一脸认真,“说吧,我能干啥?” 秦阳给他倒了一杯茶。 武勃端起来就喝,然后就听见,“其实天仙醉,就是产自富贵酒坊,也就是刚才那个掌柜手里出来的,而富贵酒坊的背后老板,不才,正是你兄弟我!” “噗!” 还好秦阳抬袖抬的快,要不然,非得被武勃喷一脸茶水。 “什么,你说天仙醉是你的?” 闻听此言,武勃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秦阳的胳膊,眼睛盯着秦阳一眨不眨。 下一刻,武勃竟然哭了起来,嚎叫道:“兄弟唉,你咋不早说,你兄弟我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其他酒,武勃可能不关心。 可天仙醉,昨晚他父亲和几位叔叔,以及她姐姐武灵儿回来后都在说。 说天仙醉有多么多么好。 不仅好,还被玄帝封为国酒! 他爷爷武定山就是被两碗天仙醉灌醉,被人抬回来的。 此酒,一定会卖爆。 卖酒的人,要赚疯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天仙醉竟然是他兄弟秦阳名下的酒坊酿出来的。 他只觉后半辈子啥也不干,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秦阳一巴掌打醒武勃不劳而获的美梦,说道:“天仙醉如此爆火,肯定会被很多人惦记,这门生意说不定还要被人抢走,这酒能不能给咱们兄弟两人赚大钱,全靠你了!” 武勃立刻来了精神,吼道:“谁敢抢?小爷我剁了他的手!” “若严嵩抢呢?” 武勃瞬间不说话了。 因为严嵩,他惹不起。 但他还是立刻说道:“他若敢抢,小爷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他身上一块肉不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那个老杂毛敢抢,小爷我真敢和他拼命!” 秦阳要的就是这句话,拍拍武勃又道:“现在还没到和严嵩那个老杂毛拼命的时候,咱们只要把酒坊藏起来,藏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严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赚钱而干着急!” “这个地方,最好是在城外,离的不能太近,但也不能太远!” “我身份特殊,走哪都晃眼,不方便露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好,这件小事我还是能办好的,交给我吧。” 武勃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说完,他风一般地离开醉花楼,带人去城外找酒坊藏身之地了。 送走武勃后,秦阳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藏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得让严嵩那个老杂毛无暇顾及酒坊,分散他的注意力。 想了想,秦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只见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窗户一推开,外面就是醉花楼前门的街道。 现如今,楼下还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前来买酒的人。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秦阳对楼下的人大喊道: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肃清朝纲,当今大玄,虽天下太平,但奸臣当道,民多有冤屈,诸位谁有冤屈,尽管来找本官,本官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楼下围着买酒的,都是京城各大豪门家里的小厮。 他们家里就是当官的,所以根本不鸟秦阳。 倒是街上经过的贩夫走卒,有人壮着胆子道: “锦衣卫指挥使?没听说过,啥官,几品?” “就是原监察院院长!四品!” 秦阳解释道。 “哦,明白了,严嵩的走狗!” 呃…… 话糙理不糙! 秦阳只能这么说。 那人挑着扁担,又道:“大人,草民有冤!” 秦阳顿时乐了,大手一挥,“说!对方犯了何事?不管对方何等身份背景,本官都能为你做主!将其绳之以法!” “那厮一年前,伙同其他人,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草民的小女,调戏过后又不负责,以至于小女回家后,经常茶饭不思,非他不嫁!” “呸!真是个渣男!!” 秦阳啐了一口唾沫,问,“说,那王八蛋是谁?本官今日定为你做主!” “那王八蛋……叫秦阳,秦王秦阳!” 一听这个名字,秦阳差点直接从二楼栽下去,好在外面听见动静已经进来的侯坤见势不妙扶住了他。 “你说对方是谁?” 秦阳扶着窗户,提高声调,不可置信。 为毛他的记忆中,没有这段。 街道上,挑扁担的商贩抱拳,义正言辞,“就是秦王秦阳那个王八蛋!” 秦阳两眼一黑,他身后的人憋笑难受。 “小王爷,此刁民实在大胆,用不用属下派人下去教训教训他……”侯坤建议道。 秦阳抬手,“不用,本王承受的住。” 吸了一口气,秦阳不让其他人扶,看向商贩,“你说的本官都知道了,本官会查明真相的,下一个!” 摆摆手,打发走他,很快又有人当街喊道: “大人,草民也有冤,草民半年前结识一富家子弟,他借我钱至今没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他是谁?” “秦王秦阳!” “下一个!” “大人,草民……” “谁?” “秦王秦阳!” 秦阳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半个时辰后,秦阳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可一道声音的响起又让秦阳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人,民女有冤,民女豫州人士,要状告当今宰相女婿顾长风,他花言巧语欺骗民女,民女与他诞有一子……” 第61章 敲诈严嵩 严府。 严嵩和儿子严白女儿严月站在一起,正在看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给趴在床上的顾长风上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几名鼻青脸肿的家丁,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老,老爷!大事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锦,锦衣卫打上门了,他们把咱们府大门口的牌匾都砸下来了!” 严嵩立刻皱眉,“什么?!” 严白反应更大,抓住那几名家丁的衣领,横眉冷竖喝道:“什么锦衣卫?咱们府的牌匾?他们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来人,抄家伙!” 一声令下,严白带着一群家丁护卫率先冲了出去。 严嵩对严月交代几句,让她照看好顾长风,也跟着出去了。 来到大门口,外面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而严府的牌匾,早已被人拿石头砸了下来,摔成了好几块。 严白带着家丁护卫,和一群人起了冲突,双方差点大打出手。 “都给本相住手!” 严嵩一声厉喝,震住乱糟糟的现场。 听见声音,严白带着家丁护卫不甘心地退回来。 看向为首闹事的人,严嵩没什么好脸色,“老夫当是谁,原来是小王爷!” 严府牌匾都被秦阳带人砸下来了。 这就相当于打他严嵩的耳光。 他能有好脸色才怪。 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牌匾,严嵩脸色阴沉,“小王爷,这是闹的哪一出?小王爷今日所为,就不怕老夫明日上朝参你一本!到时候,陛下岂会轻饶……” 不等严嵩把话说完,秦阳抖着腿,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参本王?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把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一名穿着破破烂烂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慢慢走上来。 严嵩皱眉不已,不知道秦阳要干什么。 秦阳大手一挥,招呼周围的百姓都看过来,“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此女豫州人士,两年前,咱们大玄宰相的女婿顾长风西入京城,夜晚借宿她家,顾长风花言巧语欺骗这位姑娘,骗财又骗色,二人诞有一子。”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啥?这个孩子是顾长风,小顾大人的孩子?他可是宰相的女婿呀。” “这岂不是说,顾长风嫌贫爱富,抛弃她们母子两人……” “对对对,两年前,时间也对得上,顾长风正是两年前来的京城。” “小王爷,这位姑娘太可怜了,你一定要为这位姑娘做主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些话传入严府等人耳朵中。 他们手持棍棒,恨不得立刻冲进人群就打,让他们闭嘴。 严嵩大怒,不过不是怒他的女婿顾长风抛妻弃子,而是怒秦阳故意败坏顾长风的名声。 顾长风什么为人,严嵩一清二楚,顾长风绝对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 “放肆!” 严嵩伸手指着秦阳,恶狠狠道:“带上你的人,立刻给老夫滚的远远的,老夫可以当今天这件事没发生过。” “否则……” “嘿!你个老杂毛,跟本王玩横的是吧?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玩横的,本王怕过谁!” 秦阳不退反进,恨不得跳起来大喊道:“这对母子,明明就是你的乖女婿顾长风造下的孽。” “大家快来看啊,这孩子长的多像顾长风,这嘴巴这眼睛还有这鼻子,简直跟顾长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是就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付贵等侍卫们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严嵩气坏了,大手一挥,“来人,把府里的家丁和护卫都给老夫叫出来,赶走他们!” “嘿呀,比人多是吧!” 说完,秦阳看向身边的侯坤。 侯坤点点头,从后腰取出一枚烟花信号,对准天空一拉响绳。 不久之后,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锦衣卫暗探,把附近的街道挤的满满当当。 这信号,也吸引了在附近巡逻的士兵。 巧了,带队的正是武家武三! “侄女婿,你在这干啥?”武三大大咧咧,从马背上翻下来。 “三叔,这老杂毛跟我玩横的,吓唬我!” “嘿,在京城还有人敢吓唬我的侄女婿?传本将军令围了!” 眼见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严嵩面子上挂不住。 他上前几步,来到秦阳面前低吼威胁,“秦阳,你别太过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闹大了好呀,我怕什么?是你的女婿顾长风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大玄陈世美!” 秦阳大大咧咧,拍拍胸脯又道,“我秦阳既然接手了监察院,现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就有权为民做主!为民伸冤!我还是奉劝宰相一句,别被顾长风那小子骗了,万一他真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抛弃一个的渣男呢。” “听说月儿妹妹是个好姑娘,宰相也不想您的女儿被一个渣男蒙在鼓里,骗色又骗……” “这样吧,本王不嫌弃,您把您的女儿改嫁给本王,本王勉为其难地收为小妾,放心,以后本王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 “你给老夫闭嘴!” 严嵩握拳厉喝,声音都在颤抖。 想了想,他压抑着怒气道:“回去后,老夫定会调查清楚,如果顾长风真的抛妻弃子,老夫绝不留他!” 秦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宰相大义!” 看向秦阳,严嵩又道:“话已至此,还不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等着老夫留你们吃午饭吗!” “唉——” 秦阳故意长叹一声,道:“我们锦衣卫这么多人出动一趟不容易,来都来了,宰相怎么能忍心看着我们空手而归呢?” 正说着,秦阳搓了搓手指。 意思很明显了,要钱! 没钱可不走! 今天就赖在这里了。 严嵩气急败坏,但还是招呼管家回去拿银子。 “去,拿两千两,就当是本相请秦王和锦衣卫的兄弟们喝茶了。” “两千两,打发要饭的呢?”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最起码一千两。” “这样吧,也不为难咱们清正廉洁的宰相,你就随随便便拿二十万两出来,本王带着人立马撤。” “二十万两!” 一旁的严白没忍住拔高声调,脸红脖子粗,“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这是勒索,敲诈!我们要去告你!” 傻波一,现在不就是在抢?在勒索,在敲诈吗? 告我? 我就是官,来告来告。 秦阳心里暗骂了几句,继续抖着腿。 见秦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严嵩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后还是让管家去取钱。 拿到钱,秦阳才带着人恋恋不舍地告别,说下次还来,气的严嵩脸都抽了…… 第62章 有人欺负臣妾…… 一挥手,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数了几张银票,塞进武三手里,秦阳说,“三叔,今天辛苦了,请你和兄弟们喝茶,别嫌少啊。” 武三乐呵呵地收进怀里,就这几张银票,足够他几年的俸禄了。 “不嫌少不嫌少。” “唉,对了,侄女婿,你今天为什么非得跟严嵩过不去?”武三十分不解。 为啥? 当然是为了转移严嵩的注意力啊。 不想富贵酒坊这么快就被严嵩盯上。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秦阳表面却找了一个看似很合理的理由,“三叔你有所不知,严嵩的女婿顾长风是原监察院的副院长,二把手,现在我接手了监察院,我怎么会允许顾长风在我的地盘上!?” “我就是想借这次机会,赶走他!” 点点头,武三道:“原来如此,说起来,你小子还真幸运,正好让你碰上豫州的母子俩,如果没有她们你今日怕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侯坤带领的锦衣卫,以及付贵带领的侍卫们笑个不停。 武三愣了,“你们笑什么?” 付贵立刻抱拳道:“武将军有所不知,不是我家小王爷幸运,而是……” “说好了陪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演戏,半个时辰五十两酬金,咋这么久?我跟你们说,超时可是要加钱的。”队伍中,抱着孩子的女人不满道。 “行行行,再给你加五十两,总共一百两,带着你儿子快点回家,最近几天都别出门了。” 看着这一幕,武三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原来这对豫州母子,根本就不是打豫州而来,而是秦阳花钱在大街上雇来的。 指了指秦阳,武三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为好。 “你小子真是……” 秦阳微微一笑,“多谢三叔夸奖!” 拍了拍秦阳的胳膊,武三翻身上马,“行了,我还要带队去别处巡逻,你小子这几日要是有空,就去家里看看,你爷爷和灵儿很是想念你!” 说完,武三带队和秦阳分道扬镳。 目送武三离去,秦阳嘴里嘀咕个不停…… 武定山想念他还情有可原,说明自己这个孙女婿得到了他的认可。 可武灵儿很是想念? 骗鬼呢。 …… …… “唉,听说了吗?锦衣卫指挥使今日带队大闹宰辅府邸严府,把严府的牌匾都给砸了!” “怎么没听说,当时我就在现场,我还看见严嵩给了足足二十万两才打发走锦衣卫!” “嘿,不是都说宰相严嵩清正廉洁吗,他哪来的二十万两?” “天下乌鸦一般黑,严嵩廉洁?比秦王不祸害百姓还难。” 到了晚上,白天发生在严府大门口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到处都能看见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锦衣卫敲诈严嵩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也迅速传遍。 虽说敲诈不可取,不提倡,但也要看被敲诈的对象是谁。 锦衣卫此举,得到高度赞扬。 连皇宫里的玄帝听闻此事,也高兴地不顾形象,直拍大腿。 “好好好!好极了!” “这个锦衣卫,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别人对严嵩不是趋炎附势,就是避之不及,他们竟敢公然敲诈严嵩二十万两!” “查,立刻去给朕查!朕怎么不记得京城有这么一个卫所!朕要好好赏他们!重用他们!” 登基三年,玄帝被严嵩压制的死死的。 但凡能让严嵩吃瘪,他就高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要好好赏这个锦衣卫,以后重用他们。 玄帝越想越开心,恨不得立刻下旨,让锦衣卫的头头前来觐见。 就在玄帝高兴不已的时候,洪公公来报,“启禀陛下,王贵妃求见。” 王贵妃?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玄帝两百多斤的肥胖身躯就从头酥到脚。 那可是除了周皇后外,他最疼爱的女人。 不仅肤如凝脂,还年轻。 更重要的是,天生媚骨,一颦一笑,勾人夺魄。 没有丝毫犹豫,玄帝道:“让她进来。” 很快,王贵妃拖着长长的尾裙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跪在玄帝面前,哭哭啼啼,“陛下,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玄帝懵了,不知道王贵妃搞得哪一出。 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就属她地位和身份最高。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她? 难道又是秦阳那个混账玩意偷看她洗澡了? 不应该啊,秦阳这两日没在宫里,听说又去宫外潇洒了。 不是秦阳,那是谁? 玄帝一时间想不起第二个人。 “爱妃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别哭别哭,你这一哭朕心都碎了。” 反应过来后,玄帝赶忙伸手将王贵妃扶起来。 然而,王贵妃就是跪在地上不起,边擦眼泪,边哭哭啼啼地说道:“陛下,有人欺负臣妾。” 玄帝满是不解,“爱妃,你先起来,你倒是说说谁欺负你了,朕一定为你做主。” 王贵妃立刻说道:“不是欺负臣妾,而是有人欺负臣妾的救命恩人,陛下也知道,一年前臣妾和陛下微服私访,路遇脱缰的烈马横冲直撞,要不是小顾大人及时出手降服烈马,臣妾怕是早就香消玉陨了,就连陛下怕是也要……” 闻言,玄帝点点头。 这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顾长风是严嵩的女婿,但他救驾有功。 玄帝破例委以重任,让他去监察院跟随老院长历练。 “顾长风怎么了,爱妃你刚才说有人欺负他?”玄帝追问道。 王贵妃赶紧点点头,“是的,有人欺负他,欺负臣妾的救命恩人,就是欺负臣妾!” “那你说说,谁欺负他了?” 王贵妃添油加醋地说,“是秦王殿下,昨日秦王殿下他新官上任,不由分说地就罚了小顾大人半个月的俸禄,还命人杖责小顾大人,打了整整三十棍!” “什么?” 玄帝脸色猛地一变。 王贵妃见状,马上补充说道:“臣妾听说,小顾大人后背被打的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至今昏迷未醒,御医都去了好几个,性命垂危!” 闻言,玄帝眼角狠狠一抽。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 自己刚刚重赏了他,他就飘了! 难道不知道顾长风有救驾的功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自己人嘛。 鼻孔里狠狠出了一口气,玄帝立刻吩咐洪公公,“去,把秦王立刻给朕召进宫,朕倒是要看看,他如何解释!” 洪公公领命,缓缓退去。 见此一幕,原本还哭个不停的王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第63章 周皇后护犊子 王贵妃眼里的笑意没有持续多久,就立马转为了明显的畏惧,因为周皇后来了。 不同于王贵妃走到哪里,都要穿上她那件象征贵妃身份长长的奢华尾裙,周皇后穿着十分朴素。 周皇后进来之后,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珠的王贵妃,径直在玄帝身边落座。 玄帝嘴里还在骂个不停,一口一个混账玩意。 浑然没有注意到周皇后已经到来。 “陛下,臣妾有事起奏!” 猛地听见周皇后的声音,玄帝吓了一大跳。 反应过来后,玄帝摆手让王贵妃起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且跪着吧,臣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和贵妃有莫大的关系!” 刚刚起身的王贵妃听见这话,双腿不情不愿地又弯了下去,楚楚可怜地望着玄帝。 由于正牌妻子在这里,玄帝不好偏袒,只能把脸扭到一边,假装没看见王贵妃求助的眼神。 死胖子! 身为皇帝,竟然这么怕大老婆! 早知道这么怕,当初我就不该进宫! 王贵妃气的抿紧嘴唇,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帕,揉来揉去。 “皇后有何事要说?” 玄帝脸上陪着笑容。 周皇后目不斜视,说道:“陛下可知,今日街上发生了一件趣事,我朝宰相的女婿小顾大人,两年前入京时借宿一名豫州籍女子的家中,和她诞有一子,今日那女子抱着孩子找上了门!” 不等玄帝应答,周皇后紧接着又道:“陛下又知,是我朝秦王殿下,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今日带着那对母子堵在严府大门口,想要为她们讨回公道?” 秦王? 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 那个混账玩意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就是自己刚才想要召进宫重赏重用的? 玄帝一脸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周皇后,“老七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是?怎么朕从来没听说过。” “不错,老七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至于锦衣卫,就是原来的监察院,锦衣卫是老七新改的名字。” “好好好!哈哈哈,老七真是……甚得朕心!” 玄帝没忍住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不是巧了? 他刚想重赏重用锦衣卫。 没想到锦衣卫就是原来的监察院,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秦阳。 见玄帝这样,王贵妃不乐意了。 当即就开始她的表演,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 “陛下,就是秦王下令差点打死了臣妾的救命恩人小顾大人!您一定要为小顾大人做主啊!” “咳咳。” 玄帝干咳两声,正要说话。 谁知周皇后抢先一步,冷声道:“那是顾长风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得了秦王?” “陛下有所不知,顾长风身为监察院的副院长,却在上职期间带领属下,公然去教坊司寻欢作乐,秦王也是按例办事!” “可……” “可是什么?” 周皇后眼睛一瞪,震住王贵妃,“身为陛下的宠妃不思好好伺候陛下,为皇室开枝散叶,却处处留心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来陛下这里嚼舌根?王贵妃,你存的什么心!” 王贵妃被吓到浑身一颤,害怕不已。 可是很快,她嘴角一翘,“臣妾是陛下的宠妃,不该处处留心宫外的事,可皇后娘娘您呢?怎么连秦王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连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您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完,王贵妃一脸得意地看着周皇后。 她倒是要瞧瞧,周皇后怎么解释? 解释不出来,有她好受的。 可谁知。 啪! 一耳光突然抽在她的脸上。 发髻上的钗环叮叮当当掉了不少。 周皇后起身,袖袍一展:“陛下日夜操劳国事,当然没这么快就知道秦王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小事,本宫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当尽心辅佐陛下,告诉陛下这件小事就是本宫的责任,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宠妃质疑?” “来人!将王贵妃拖回去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是!” 上了年纪的嬷嬷立刻进来,拖住王贵妃就走。 王贵妃大喊大叫,喊着冤枉,还让玄帝救救她。 玄帝伸手摸了摸额头,还是当作没看见。 待王贵妃被拖出去后,玄帝看向盛怒之下的周皇后想要说点什么。 可谁知周皇后丝毫不给玄帝面子。 “臣妾告退!” 说完,周皇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玄帝起身目送周皇后离开,不禁长叹抚额。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最后,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秦阳头上。 好好的监察院,改什么名字? 锦衣卫! 很好听吗? 还有,那个混账玩意,带着锦衣卫在宫外办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人进宫提前禀告一声。 让他差点就被王贵妃三言两语糊弄住了。 真是的。 最重要的是,周皇后生气了。 都怪秦阳! …… 晚上,趁着宫门下钥前的那一刻,秦阳带着付贵等侍卫进宫。 进来后,秦阳松了一口气。 这不禁让秦阳回忆起大学时,晚上踩着点回宿舍的场景。 玛德。 都穿越了。 怎么感觉跟以前没差呢。 回宫后,秦阳立马就听说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秦阳不禁吐槽: 玄胖胖是不是傻? 那个王贵妃一看就是严嵩派进来的探子。 顾长风降服烈马,救驾有功? 那不纯属是提前安排好的吗。 就是为了让玄胖胖开口破例让顾长风进入监察院。 怪不得监察院能落入严嵩的手里,成为他排除异己的工具。 不能怪别人,问题就出在玄胖胖自己身上。 唉? 对了。 秦阳突然想起来了。 嫂子周皇后今天生气了。 生玄胖胖的的气! 那我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嘘寒问暖,然后…… 嘿嘿嘿。 啪! 在付贵等人不解的眼神中,他们看见走在最前方的秦阳莫名其妙地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疼痛惊醒了秦阳。 不可以! 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那可是嫂子! 今天要不是嫂子替自己说话,护犊子,玄胖胖或许就要被王贵妃三言两句迷惑住,责罚自己。 嫂子这么好,不应该对她有龌龊的想法,应该把她放心上! 不过此刻去安慰安慰,还是可以的。 “富贵儿!” 听见秦阳叫,付贵立马上前。 “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你知道皇后喜欢什么吗?吃的穿的用的都行。” 付贵想了想,立马就道,“皇后娘娘待人和善,穿的用的都是最简单的,不过皇后娘娘唯独喜欢吃,她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 正在这时,后面的侍卫突然说道:“又下雪了!” 秦阳抬头一看,发现果然下雪了。 伸出手,接着雪花,秦阳笑了,“冬天,下雪,辣的,当然是……” 第64章 火锅现世 接下来几天,秦阳没出宫,都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乾元殿里,平时调戏调戏宫女,时不时再去嫂子周皇后那里串串门,因为没几天就过年了。 这段时间里,还是不出宫“惹事”好。 相比于秦阳的“闲”,临近年关,玄帝那里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 天不亮,鸡还没醒,他就要起来看奏折。 晚上狗都睡了,都打起了呼噜,玄帝还要点蜡烛继续看奏折。 以至于秦阳得知玄帝的近况后,心里都打消了当皇帝的念头。 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 反正他不当。 醒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自己给找不自在。 不是纯纯有病,脑子有坑吗! 接连忙碌好几日,玄帝在过年这一天,终于能好好歇一天了。 大年三十这一年,大玄家家户户都要吃年夜饭,宫里也不例外。 一大早,宫里就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除了已经在外地就藩的藩王,在京的王爷们,全部被玄帝召进宫里。 此刻,夜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皇后娘娘,这是臣妇家里新添的小孙女,还没取名字,臣妇斗胆,请皇后娘娘赐名!” 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起身,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女婴来到周皇后身边说道。 周皇后看着婴儿,心生欢喜,正要说话。 谁知席间突然冒出来一句,“齐王妃,你找皇后娘娘起什么名字?皇后娘娘至今没为咱们皇室子嗣开枝散叶立下片缕寸功,大家都说皇后娘娘是石女转世呢。” 说完,她拿起手帕掩嘴笑了笑。 此言一出,在场的妇人们有不少也跟着笑了笑。 周皇后面色一僵,伸向襁褓里女婴的手一顿,慢慢地收了回来。 抱着婴儿的齐王妃一听这话不干了,想要和她争辩几句替周皇后打抱不平。 “算了,不打紧!” 周皇后拉住她劝道。 那人见周皇后如此好欺负,说话更是没顾忌,“皇后娘娘,要民妇说,您就该大方一点,替陛下好好选选秀女,广撒网才能多捞鱼,说不定就中了!” 一听这话,平时和周皇后关系不错的齐王妃,抱着自家小孙女就要上去扇她的嘴。 天下人谁知不知,谁人不晓,周皇后母仪天下,胸怀宽广。 这个恶毒妇人竟然明里暗里说周皇后小气,不给陛下选秀女进宫,这才导致陛下至今无子嗣,实在该打! “渔夫水平不行,广撒网有个蛋用!” 刚刚进来的秦阳听见这话,没忍住直接回怼道。 说完,秦阳看了一眼和几个王爷喝的五迷三道的玄帝,真想上去把他从龙椅上薅下来。 自己媳妇都被欺负了。 喝喝喝! 就知道喝! 喝死算了! “小王爷怎么现在才来?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看见秦阳姗姗来迟,齐王妃笑着说道。 秦阳没有拒绝,咣咣咣喝了三杯酒。 喝完之后,秦阳目光在一众女眷身上扫视一圈,精准地定位到刚才出言嘲笑周皇后的那名妇人身上。 秦阳径直来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谁来着?” 妇人不情愿地站起身行礼:“臣妇崔……” 秦阳打断她,“没兴趣听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说你是哪一家的。” 妇人不悦道:“宋王家的。” “宋王妃是吧?好,本王记住你了。” 说完,秦阳转身回去。 见秦阳雷声大雨点小,宋王妃重新坐下。 刚一坐下就和身边的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完全没把秦阳的威胁放在眼里。 看向秦阳,周皇后不解道:“明知今夜是大年夜,一家人吃团圆饭,怎么来的这么迟?你皇兄知道又要罚你了!” “就他现在那样,还能罚我吗?” 顺着秦阳的目光看去,只见玄帝酒量不行,还非要和几个王爷们拼酒,早已东倒西歪,神志不清。 周皇后叹了一口气,轻轻摇摇头。 “臣弟之所以来迟,是去给皇嫂准备礼物了!”说完,秦阳朝外招了招手。 乾元殿四大宫女,春夏秋冬。 两人一组,抬着两张桌子走进大殿。 桌子上,都蒙着一块红布。 “小王爷这是做什么,搞得神神秘秘?”抱着婴儿的齐王妃好奇问道。 “稍安勿躁,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秦阳命令冬儿,按照之前自己在乾元殿教她的去做。 冬儿点点头。 先是揭开两张桌上盖着的红布。 红布揭开。 一张桌子上放有一口铜锅。 不过这口铜锅看起来怪模怪样,长的跟烟囱一样。 另外一张桌子,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类肉卷,蔬菜以及蘸料。 秦阳介绍道:“此乃火锅,是我这些日精心研究所得,冬日天气寒冷,难以忍受,火锅现吃现烫,解郁除湿,麻辣、清淡各别,各取所需。” “还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加入不同的汤料食物,老少皆宜,乃至冬佳品。” 说话的功夫,铜锅里的水已经开了。 有麻辣和清汤的两种,颜色分明。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阳拿起筷子下入肉卷。 生烫几秒后就捞起放入早已调好的料碗中。 “皇嫂,请品尝!” 周皇后拿起筷子,试着夹起肉卷放入口中,而后秀眉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连美眸都睁大了不少。 拿起手帕擦擦嘴,周皇后看向秦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善!” 见周皇后吃了都忍不住称善的食物,抱着孩子的齐王妃忍不住道:“小王爷,我能尝一口吗?” “当然可以。” 秦阳让冬儿给她烫牛肉。 烫好之后,裹上一层厚厚的蘸料。 齐王妃品尝过后,两只眼睛鼓得像母蛤蟆一样。 然后一脸震惊地盯着秦阳,“如此绝味,小王爷真是有心了!” “看来我大玄不久的将来,要出一位名动食坛的人物了!” 齐王妃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周皇后和齐王妃品尝过后都说好,其他妇人都忍不住围了上来。 就连刚才出言嘲讽周皇后的宋王妃也过来了。 她们闲着也是闲着,纷纷开口: “小王爷,如此绝味,当与我们共享!” “对对对,外面天寒地冻,这铜锅涮肉,正好解今夜寒冷之苦!” “小王爷,您可不能吝啬!” 秦阳拱拱手,“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想品尝的排队就好,只是宋王府的人不在之列!” “别问本王为什么,问就是本王不喜欢嚼舌根,更不喜欢以下犯上,嚼皇后舌根的女人!”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宋王妃。 宋王妃脸色一僵,气呼呼地甩袖回去坐下,一个人生着闷气! 第65章 皇后要入股 妇人孩子们排队品尝火锅,周皇后向秦阳招招手,让他过来。 “宋王妃口直心快,但心肠不快,你没必要……” 不等周皇后把话说完,秦阳直接打断,“她就是看皇嫂好欺负,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以后惹了大祸,有她哭的时候。” 说完,秦阳看向把火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妇人和孩子们,没忍住说道:“你们留一点儿,那是本王给皇嫂准备的,你们想吃,自己回家搞去,又不难!” 自从从付贵那里听说周皇后喜欢吃辣后,秦阳就着手开始准备。 铜锅是花重金请京城最好的师傅打造的。 几种蔬菜更是废了秦阳九牛二虎之力。 周皇后只吃了一口肉,其他东西,全部进了这些人的肚子,秦阳愤愤不平。 周皇后拉住秦阳,笑道:“随她们吃吧,宫里好不容易热闹一回。” 叹了一口气,秦阳搬张椅子坐下,“皇嫂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一边听秦阳在耳边絮叨,周皇后一边叫自己的宫女再去准备一桌菜肴。 秦阳为了弄火锅,现在才来,晚上肯定没吃饭,肯定饿了。 瞄了一眼玄帝,见他还在和几个王爷拼酒。 周皇后轻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秦阳没有隐瞒,如实道:“一步步来呗,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一口吃不成胖子。” “钱,我现在是不缺,缺的是权,手中目前只有一个锦衣卫,而且这个锦衣卫也不完全受我控制!还需要一段时间整顿。” 周皇后点点头,“按你所想去做就好,你皇兄这里由皇嫂我给你盯着,不会出大岔子。” “谢谢皇嫂!” 秦阳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周皇后看着他喝,想了想,说道:“火锅,我很喜欢,有心了!” 秦阳看了她一眼,笑道:“喜欢就好。” 周皇后又道:“光我一人喜欢不成,要像你酿的天仙醉一样,要让大家都喜欢,不如开店卖吧,你皇嫂我要入股。” “入股没问题,皇嫂入股,我求之不…” 话说一半,秦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周皇后。 她是怎么知道,天仙醉是我酿的? 秦阳从没对周皇后说过,天仙醉是他酿的。 笑了笑,周皇后看见菜肴已经来了,“好了,饿坏了吧,先吃饭。” 秦阳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埋头就吃。 时不时抬头看周皇后一眼。 周皇后微微一笑,“别害怕,皇嫂我又不会害你,只是知道了你的秘密!” “知道我秘密的,要么死,要么成为我的人。” 秦阳边吃嘴里边含糊不清道。 这些话,他完全可以不说,但他还是说了。 想试试周皇后听见的反应。 听完秦阳的话,周皇后先是愣了愣,而后道,“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明明听清楚了。 却装傻? 秦阳心想。 下一刻他继续试探道:“我说,皇嫂人真好,我的两个王妃要是有皇嫂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周皇后伸手将碎发拨到耳后,“你皇嫂我都人老珠黄了,还是一个石女,有什么好的?” 听完这话,秦阳眉头一扬。 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进行反试探。 有意思了…… 瞄了一眼龙椅上东倒西歪的玄帝,秦阳叹了一声……大哥啊大哥,实在对不住了。 魏武遗风。 不能到我这失传了。 谅解一下。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道:“人老珠黄?难道皇嫂没听人说过,女人一旦到了皇嫂这个年纪,那是越来越有女人味?” “至于石女?不能怪皇嫂,要怪就怪皇兄,改天找个御医给皇兄好好治治。” 周皇后没好气地说道:“这话也就你敢说了,你皇兄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他,非气的火冒三丈不可!” “他凭什么火冒三丈?” 秦阳一本正经地说道:“早发现早治疗,我这是对他好。” “行了!” 周皇后突然严厉起来:“我乃皇后,大玄国母,你的皇嫂!”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不可提及半字。” 秦阳微微一窒,不说话了。 这两句话,重要的是前一句。 周皇后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是皇后,是秦阳的皇嫂,跟他不可能! 一国之母跟自己的小叔子传出去,两人都难逃一死。 唉! 可惜了。 怎么就是自己的嫂子呢。 秦阳叹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 第二日。 大年初一。 武府,武灵儿一大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数自己的压岁钱。 虽然每个人给的不多,但耐不住武家人口兴旺。 光是叔叔,武灵儿就有六个! 压岁钱加起来,真不少。 更别提,她还把武勃的压岁钱全部抢过来了。 正数的开心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武灵儿魂都快吓飞了。 “呦?数压岁钱呢?” “多大个人了,还要压岁钱,羞不羞!” 武灵儿浑身一个激灵,伸手使劲拍拍胸口,没好气地说道:“谁呀?不敲门就乱闯本姑娘的房间,皮痒了是吧!” 扭头一看,发现是笑眯眯的秦阳。 武灵儿一愣,往后咧咧身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阳不拿自己当外人,坐在床榻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今天大年初一,就该我上门拜节!” 武灵儿下意识地说,“女婿不都是初二上门拜节吗?” 闻言,秦阳眉头一扬,“呦,没见的这几天,你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吗,都承认我是你武家的女婿了。不错不错,值得奖励,来,让为夫亲一口!” 看见秦阳闭上眼睛凑上来的恶心嘴唇,武灵儿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但最后还是选择逃避,往床里缩了缩。 “你滚啊!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秦阳睁开眼睛,感觉无趣,“喊个屁的人,咱们两个没正式办事,我就得初一来你家拜节,沈家我已经去过了,知道沈婉君怎么迎接我的吗?” “她对我又亲又抱,一口一个夫君叫着,拉着不让我走!” 一听这话,武灵儿指着秦阳哈哈笑个不停,“你就吹吧,婉君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别笑了,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笑起来嘴张的比盆还要大,难看死了!” 这回,武灵儿没忍住,一拳打了过来。 好在秦阳早有防备,起身躲开了。 妈的,这妞脑子绝对有坑。 刚才要亲她,她都忍了。 说她丑,她竟然忍不住! 第66章 教你骑马 武灵儿追着秦阳打出了房间,院子里,看见武定山她才停手。 “灵儿,不可胡闹!” 背着双手的武定山一脸严肃,教训道。 “爷爷!” 武灵儿气坏了,直跺脚,指着秦阳向武定山告状。 说秦阳欺负她,要亲她,还说她丑。 可在自己家里,武定山怎么会说秦阳的不是? 武灵儿最后只能吃个哑巴亏。 “行了,婚期将近,马上就要嫁人了,别再像以前一样没大没小,是个疯丫头。” “今天,你就陪秦王出城转转,城外雪景不错,你们小两口增加一下感情,我和你爹你叔叔这里,就不用你们陪了!” 说完,武定山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武灵儿拒绝的机会。 武定山走后,武灵儿转身就要钻进自己房间。 秦阳伸出胳膊,挡在门口,“你爷爷亲口发话,让你陪我去城外看雪景,你敢不去?” “不去!谁爱去谁去!” 说完,武灵儿一把推开秦阳,回到房间。 砰! 重重地关上门,还插上了门栓。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拍拍手,就要上床继续数自己的压岁钱,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去? 去你大爷的。 姑奶奶我在家不好吗? 大冬天,外面冷飕飕的,冻死人了。 神经病才大年初一去城外看雪景。 再说,城外白茫茫的一大片,有啥好看的? 有钱好看吗? 有赏雪景的功夫,不如躲在房间里。 暖和不说,还不用看秦阳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房间外。 秦阳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现在日头不早了,武灵儿不去,他可完不成今天出宫最大的目的。 想了想,秦阳背着手故意放声说道:“不去正好,不去我就不用还欠你的十五万两了。” 说完,秦阳抬脚就走。 心里却在默数…… 一。 二。 …… 一直数到五,身后紧闭的房门也没有要开的迹象。 旋即,秦阳一双眉头皱的老深。 这傻妞,啥时候对钱没有兴趣了? 不应该啊。 “六,七…” 继续数着。 “咯吱!” 门忽然开了,武灵儿大步走出来,没走几步就超过了秦阳。 一直走到院门口,见秦阳没有跟上来,武灵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见秦阳愣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武灵儿蹙起秀眉,不解道:“愣着干什么,走啊,不是要去城外看雪景吗,我跟你一起去。” 秦阳回过神,走到武灵儿面前。 围着她转了两圈,一脸的不可思议。 “武灵儿,真有你的,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七息,前后只七息,你就新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梳了,还有时间找了一件狐毛披风系着!” “你闪电侠呀!” 前面的话武灵儿都能听明白。 只是闪电侠是谁? 很厉害吗? 够不够她一只拳头打的? 想了想,没想明白,武灵儿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完,武灵儿重新迈起步子。 秦阳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玛德,也不算没有收获。 武灵儿是个财迷! 还是个大财迷! 以后可以用这个弱点对付她。 一路出武府,看见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武勃,武灵儿忍不住提高声调,“你也要去城外看雪景?你不是最怕冷了吗,一到冬天都不愿出门。” 武勃穿的厚厚的,快裹成了狗熊,还戴着毛茸茸的耳罩。 一边使劲搓手,一边心里疯狂吐槽: 老姐,我也不想大年初一出城受冻。 可耐不住你家老头,非要让我带他出城看看酒坊的新地址。 我这不去也不行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武勃拍拍胸脯,“姐,你就放心吧,老弟我觉不会打扰你和我姐夫增加感情,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闻言,武灵儿真想一脚踹在这个肉球身上。 要不是为了十五万两。 她死也不会在大冬天,还是大年初一,就跟秦阳出城受冻。 正这样想着,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秦阳踩着马凳登上了马车。 武勃说话的功夫,秦阳就要钻进温暖的车厢。 她赶紧伸手拦住,不满道:“干什么,出城乘坐马车?坐马车还怎么看雪景?” “那你说怎么办?” 秦阳问。 啪! 武灵儿一打响指。 武府的家丁牵来三匹马。 武灵儿高兴道:“当然是骑马!” “可是我不会骑马!” 秦阳实话实说。 原身可能会骑,但现在秦阳真不会骑。 上辈子考驾照,光是科目二都挂了三次。 车都开不明白,更别说是马了。 来大玄的这些天,秦阳出行,不是靠双腿,就是乘坐马车。 骑马,他真不会! 一听秦阳说不会骑马,武灵儿顿时乐了。 笑着笑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狐狸一样。 盯着秦阳,武灵儿心说: 大名鼎鼎的秦王,竟然不会骑马? 好好好,不会骑正好,今天本姑娘就要把之前在你身上受到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清清嗓子,武灵儿说道:“身为王爷,不会骑马怎么能行?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我教你!” 快答应快答应。 答应之后,看本姑娘怎么摔你。 看着武灵儿脸上的表情,秦阳叹了一声…… 这傻妞脸上藏不住事儿啊。 想干什么,全写脸上了。 “不了不了,我还是坐马车吧。”明知道武灵儿要坑他,秦阳才不会傻到上当。 见秦阳不上当,武灵儿赶紧又说,“不行,你必须学会骑马,要不然大家会笑话我的,说我不教你!” “我三岁就会骑马了,你一个大男人不会骑马,像什么样子!” “我手把手教你,骑马可简单了,保证一教就会!” 行吧行吧,既然这个傻妞这么想教,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想到这,秦阳一口答应下来,“那行吧。” 于是,秦阳就在武灵儿的指点下开始学骑马。 武灵儿牵过来一匹马,先教秦阳怎么上马。 秦阳故意装的手脚不协调,不论她怎么教,就是上不了马。 最后武灵儿急了,直接开口大骂秦阳笨的跟猪一样。 骂完之后,她自己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然后伸过来一只手,想把秦阳拉上来。 秦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握住武灵儿伸过来的小手。 一用力,整个人就翻上了马背。 见秦阳成功上马,武灵儿就要下去,心里疑惑个不停……这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刚才就笨的跟猪一样。 可不等她下去,坐在她身后的秦阳就用双臂环住她的娇躯,双手握住缰绳。 嘴角还翘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弧度。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只管用力,方向你来把控! 想到这,秦阳用力一抖缰绳: “驾!” 第67章 秦家庄 京城的大街上。 两人共乘一匹马,秦阳在后面使劲抖着缰绳,嘴里一个劲儿地驾驾驾,马儿撒开蹄子,欢快地跑了起来。 就是方向时不时跑偏,有几次差点撞到路人。 还好大年初一路上的人不多,要不然随便几个老头老太太往路上一躺,秦阳非得赔个倾家荡产不可。 渐渐的,秦阳找到了骑马的乐趣,反观坐在前面的武灵儿浑身不自在。 她本来想坑秦阳上马,然后让马狠狠摔秦阳几次,她在边上看笑话。 谁知秦阳不按常理出牌,不等她下来,就让马跑了起来。 秦阳只会驾驾驾,方向根本不管,要不是她在前面把握着方向,早就撞到人了。 最可恶的是,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钻进了秦阳的被窝里。 周围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喘不上气,浑身不自在。 而且随着马儿奔跑带来的颠簸,她的后背和秦阳的前胸越贴越紧。 身后秦阳每一次的喘气都喷在她小巧的耳朵上,更让她浑身发麻,又羞又气! 秦阳就是故意的。 故意占她便宜! 盯着武灵儿慢慢变红的耳朵和脸颊,秦阳勾起唇角得意一笑。 这妞,傻归傻! 但是挺有料的。 抱着真鸡儿舒服。 要是能和她在马上运动一番就更好了。 有这马,谁还要宝马! 它更加原始,自然! 一路出城,大约舒服了一个时辰。 在武勃的带领下,几人终于抵达地方。 大年初一,出城看雪景? 秦阳脑子又没坑。 看雪景只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是让武勃带他出城来看富贵酒坊的新地址。 “前方就是秦家庄,骑马的话,只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距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它背靠黑山,进出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形似葫芦口,十分隐秘,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里!” 武勃勒马而停,驻足在山坡上。 伸手指着远处隐藏在山坳里的一个庄子,对身后众人说道。 付贵等人先行下马,助秦阳稳住马后,秦阳才翻身下来,上前两步眺望而去。 看了一会儿,秦阳满意点点头,“嗯,这地方选的不错,该赏!” “就赏你免费玩醉花楼的花魁一个月。” “好耶!” 一听这话,武勃激动地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去。 马背上,武灵儿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可是最后那句她听懂了,她恶狠狠瞪了武勃一眼。 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去玩外面的。 也不怕染病?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等她开口训斥武勃,秦阳又翻身上马,重新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走,咱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十几匹马跃下山坡,顺着狭窄的葫芦口继续朝秦家庄进发! 通过葫芦口地形后,就算是正式进入秦家庄的地界。 前面是一大片开阔的梯田,三两庄民弯着腰在白茫茫的梯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见动静,他们直起腰回头看去。 看了一会儿,他们又继续弯腰劳作。 通过大片的梯田,一行人在庄口的老槐树下下马。 刚才,这里还有不少农妇在交谈,只不过在远远看见他们这群陌生人后,就急匆匆跑回家了。 此刻,她们全部站在各自的家门口,探出脑袋看向庄口,看向秦阳这群陌生人。 “酒坊建在什么地方?” 秦阳开口询问。 武勃拍了拍肩膀上的雪,伸手指了指庄后紧靠后山的一块地方,“就建在那里,年前就已经动工,估计开春后能完全建好!” “钱富贵他们呢?” “就在酒坊边上,先给他们搭了简易棚子,等酒坊建好之后就给每人盖一座新房子。” 秦阳点点头。 让钱百里和工人们离开京城西市繁华之地,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酿酒,他们心里多少有些落差。 事后的补偿绝对不能少,每家每户一座新房子必不可少。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群人穿过庄子,径直朝众人走了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过来了: “嗨呀,秦公子,真是你们啊!” “方才远远的看见有人进了庄子,我还寻思着谁会大年初一来这里?没想到真是公子你!” “大家伙,快跟上,这就是咱们酒坊的东家!” “大家快来拜见秦公子!” “大家都能这里安家,全靠公子!” 为首的钱百里带着工人们,远远地就开始作揖。 来到跟前,他们更是要下跪。 秦阳将他们一一扶起来,最后单独把钱百里拉到一边,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怎么这么多人,我记得咱们的酒坊原来不就四五个工人吗?” 秦阳记得第一次去富贵酒坊。 工人就四五个。 可现在放眼望去,工人的数量达到了二十多个。 除了几个秦阳有印象,其他的全是生面孔,根本不认识。 “公子勿怪,这些都是我自作主张,我寻思着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把酒坊迁出西市,又是给我们每个人一大笔安家费,我还以为公子要把酒坊做大做强,所以就自作主张,招募了一些工人!” “公子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钱百里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秦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小声道:“本公子确实有意要把酒坊做大做强,可是酒坊刚刚起步,本公子只信得过你,这些工人,信得过吗?” 钱百里立刻抱拳说道:“公子放心,这些工人完全信得过,都是我一个个精心挑选招募的。” “再说,公子开出的条件如此优渥,虽然让我们离开京城,但在这里给我们每个人都建房子,工钱也是这个行业里顶尖的薪酬,我们死也要死在富贵酒坊,为公子效力!” 听完钱百里的话,秦阳点点头,放下了心。 他不怕人多,只是怕这些人中混进探子。 别天仙醉的生意还没做起来,就被别人抢了去。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又说了几句,秦阳就和钱百里回来了。 看着这些新加入富贵酒坊工人们的面孔,秦阳有千言万语要对他们说……比如,困难是暂时的,别看现在把大家从京城带到山坳里面,住的都是简易棚子,可之后条件会越来越好,都会住上大房子,巴拉巴拉…… 但这些话临到嘴边,秦阳像是突然受到某种召唤,振臂高呼: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 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 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 第68章 恶霸进庄 秦阳振臂高呼之后,现场一片寂静。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他们的东家秦阳这是搞得哪一出。 不过,东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不知道是谁,率先学秦阳刚才的样子,也举起手臂高呼: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 他喊完之后,剩下的工人们也纷纷喊了起来。 起先,大家喊的很不整齐。 可喊着喊着,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越喊越齐,声音也越来越大,就连气势也越来越足! 看着这一幕,秦阳终于体会到……前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误入传销组织了。 这口号,简直tm绝了! 莫名其妙,就能激发了人体内的肾上腺素! 想让人跟着一起喊。 “他们都喊他公子?秦阳他不是……” 没等武灵儿把话说完,武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武灵儿的嘴。 没忍住,武勃偷偷的,很小声地把事情全都告诉了武灵儿。 包括富贵酒坊是秦阳名下的产业,以及在京城爆火的天仙醉产自富贵酒坊等等。 听完之后,武灵儿原本就很大的一双杏眼,一时间睁的更大了。 她打掉武勃捂住她嘴的手,满眼震惊不可置信! 她倒不是震惊秦阳名下有座酒坊。 在京城的贵公子贵小姐们,谁名下没有产业? 有的多的数都数不清,一座酒坊罢了,秦阳还是算少的。 她名下就有好几间铺子,都是铁匠铺,因为她喜欢兵器。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铁匠铺。 让铁匠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打造兵器。 让她震惊的是,天仙醉这种爆火产品,竟然出自秦阳名下? 要知道,天仙醉已被玄帝封为国酒! 成为各大豪门世家眼中的香饽饽,有市无价! 这几日,醉花楼的门槛都快被来买酒的人踩烂了。 如此大的一棵摇钱树,竟然是秦阳的? 他…他根本不配嘛。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突然响起叮叮哐哐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一伙像土匪似的大汉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秦家庄,他们在一名穿着鲜亮,油头粉面少年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地砸着秦家庄庄民的大门。 庄民的院子大多是篱笆围成,门更是历经岁月,哪经得起大汉们这样打砸? 没两下,门就倒了。 一家老小被大汉们强行拉出,逼在篱笆上,让他们掏钱。 没钱就是一顿毒打。 愣神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户人家遭殃。 他们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甚至还有的大汉在调戏妇女,一脸淫笑。 一时间,原本安静祥和的秦家庄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一名上了年纪,拄着拐杖的老者带领几名青壮年和大汉们扭打在一起,更多的庄户才没遭殃! 但老者和庄里的青壮年毕竟人数少,势单力薄,手上也没有趁手的武器。 很快就被油头粉面的少年,带领大汉们打的节节败退,受伤者不在少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朝廷白养你们了!眼见有人欺凌弱小,欺男霸女,你们这群人一个个杵在这里,木桩子吗!” 见付贵等人无动于衷,热心肠的武灵儿急坏了,忍不住开口骂道。 骂完,她一个人率先朝人群冲了过去。 付贵等人看了秦阳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大内侍卫,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秦阳的安全,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更何况,没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贸然出手,万一有错的一方是这些庄民呢。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 “本公子媳妇要是有事,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着这群侍卫们,秦阳一人给了一脚。 付贵这才带领侍卫,加入战局。 有了武灵儿和付贵等人的相助,原本处于劣势的秦家庄庄民们立刻扭转了战局。 不一会儿,油头粉面的少年和那些大汉们,被打的鼻青脸肿,全都被压到了老槐树下,秦阳面前。 “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多谢诸位好汉!” 拄着拐杖的老者带领庄民弯腰道谢。 他说他是秦家庄第三十七任庄主,名叫秦童。 “谢?老东西,你还是趁早给他们准备棺材吧!也顺便给你自己准备一副!” 被付贵扭住胳膊制服的少年,满脸戾气。 “别动!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付贵加大扭住他胳膊的力道,教训道。 少年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付贵,骂道:“狗东西!快放开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小爷今天在这里掉一根汗毛,你那几两重的骨头赔得起吗!” “嘿!” 付贵气坏了,加大手中力道。 少年连忙喊疼,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可他的嘴不服软,依旧骂道:“狗东西,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敢这样对我,我爹知道了,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童连忙拄着拐杖上前,劝道:“这位好汉,快放开他吧,你们惹不起他。” “他爹可是我们这里的亭长!” 一听这话。 付贵和其他侍卫笑个不停。 砰! 一脚踹在少年另一条腿上,让他踏踏实实地跪下。 付贵对秦童笑道:“老人家,别说亭长了,就算是你们这里的县令见我,也得乖乖磕头奉茶。” 闻言秦阳点点头。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别看付贵平时在自己身边哈腰弯背端茶递水,自己还动不动就就踢他屁股。 但在其他人眼里,付贵可是自己这个秦王身边的红人,红得发紫,还是乾元殿侍卫统领! 就这个油头粉面的少年他爹,一个亭长,相当于后世派出所所长,在这十里八乡威震一方,没人敢惹。 可是到了京城,他得跪在大雪地里半个月,再磕个半个月的响头,说不定能勉强见到付贵他表叔家三姨太家的老门房…… 两人的差距,大概就是这么个差距。 在宫里,你可以叫我富贵儿,不挑你理。 但出了京城,你得叫我一声付爷! 就这,还得看付爷高不高兴,不高兴,直接一个耳掴子就过去了。 打你你还不能不高兴,得笑脸相迎,还得问一句付爷打的好,打的妙,您老人家手疼不疼,给您吹吹…… 第69章 差点阴沟里翻船 少年见搬出自己的亭长爹,周围这群人不仅不畏惧不赶紧放开他还笑个不停,一时间恼羞成怒。 他咬着牙,对着秦童不停地嘶吼,“秦童!你不仅勾结这些外人进庄,还如此对我,简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今日回去后,我定会让我爹,带人过来加倍征收你秦家庄的税款,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我!” 一听这话,秦童立马来到少年前面,陪尽笑脸,说尽好话。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增加税款了。 这几年,地里收成原本就不好,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 再加倍征收,秦家庄真的活不下去,要饿死人的。 见秦童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少年冷笑不停,“小爷也可以选择回去后不说,大发慈悲,放你们这群泥腿子一条生路。” “多谢…” 不等秦童把话说话,少年直接冷喝,“那还不带着你手下的泥腿子们,给小爷我把这些人全部捆了!只要按小爷说的去做,小爷我就饶你们秦家庄一回,否则…” 砰! 突如起来的一脚,直接踹在少年脸上。 那张油头粉面的脸,瞬间印上一个黑脚印。 由于出脚的人势大力沉,少年直接被踹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牙都掉了几颗,惨不忍睹。 武灵儿收回脚,“本姑娘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你这种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欺压百姓的社会败类!” “这一脚,算是给你点教训!” “再敢出言威胁,本姑娘直接抓你报官!” “官?” 少年嗓子眼呵呵两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吐了嘴里几口含血的唾沫,盯着武灵儿狞笑道: “小爷家里就是当官的,你去报啊!” 说完,他抬起脖子,一脸傲然。 武灵儿气坏了,上前又要去教训他。 少年不退反进,指着武灵儿,淫笑道:“臭娘们,看你长的还不赖,乖乖跪下,小爷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还会把你娶回家里,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否则…” 咯嘣! 这一次是付贵出手,上前直接拧断了他一条胳膊,因为他接到了秦阳给他的信号。 断臂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少年捂住胳膊,在地上疯狂地打起滚来。 “死定了,你们死定了!小爷说的,谁来也救不了你们!” 看着少年这幅惨样,秦童急坏了。 现在一时泄愤固然爽快,可后续带来的结果,是秦家庄所不能承受的。 他是一庄之主,得为秦家庄考虑。 秦阳却让他不必着急,上前来到少年身边。 少年疼的额头满是冷汗,依旧不忘盯着秦阳,咬牙低吼不停:“你死定了!死定了!” 秦阳拧眉道:“本来不想跟你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可你的戾气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真不知道,这些年,十里八乡,被你们父子祸害成什么样子。” “富贵儿!” 听见叫,付贵立刻上前,抱拳道:“小王……公,公子有何吩咐?” “自己看着办。” 秦阳吩咐道。 “得令!” 说完,付贵立刻招呼两个侍卫上马,“你们两个跟我走。” 又指了一名被制服住的大汉,“带上他,让他在前面带路!” 一行四人,骑着马,很快就离开秦家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哈哈哈。” 见付贵带人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忽然大笑起来,然后猛的瞪眼,“吓唬小爷?你当小爷是吓大的吗!” 秦阳挠挠眉头,“估计是吧。” 少年依旧笑个不停,“哈哈哈……小爷才不怕,告诉你,我爹是亭长,是亭长!” 此言一出,侍卫们笑个不停。 就连武家姐弟两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和秦阳拼背景? 那不纯纯找死吗! 你爹是亭长不错,可秦阳他爹是皇帝啊。 亭长能有皇帝大? 给皇帝当痰盂都不配。 不仅秦阳他爹是皇帝,他哥也是皇帝,他以后很大概率也是皇帝。 大家都在笑,唯独秦童和庄民们笑不出声音。 得罪了少年得罪了亭长,他们只觉秦家庄未来一片灰暗。 “庄主,别怕,我们保护你!”武灵儿安慰道。 说起来,付贵动作也快,走了没一会儿,就带人又回来了。 看见付贵,少年依旧猖狂地笑个不停。 可直到一个被血浸透的包裹扔在他面前,他才笑不出声音。 刚才被付贵抓过去带路的大汉,跌跌撞撞地来到少年面前,痛苦流涕: “少爷,老,老爷没了!被他们一刀砍了!” 付贵冷笑着上前,用刀尖挑开包裹,露出里面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人头和少年十分相像,正是少年的亭长爹。 少年吓了一大跳,身子直往后缩。 “啊!” 秦童和庄民们也吓了一大跳。 后退的同时心惧不已…… 这不是周,周亭长吗? 怎么死了? “呦,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会笑吗?”付贵出言嘲讽道。 武勃在旁帮腔,“臭小子,本少爷在京城都没敢像你这样无法无天,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亭长,我爹和我爷爷可是……算了,说出来怕吓死你!” “总之,你死路到头了!” “你,你们!” 少年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 付贵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别动!敢动一下,送你去地下和你爹团聚!” 少年用还能动的那只手,使劲地扒拉付贵的脚。 可一个少年的力气,怎么会是付贵的对手?付贵的脚纹丝不动。 气急败坏之下,少年的眼睛都红了。 “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个人陪葬!” 无尽的低吼之后,少年环视一圈,然后突然伸直手臂,一只小巧的袖箭“咻”地一声,直直地朝秦阳喉咙射去! “保护殿下!” 付贵顾不得暴露秦阳身份,一声大叫,鞘中长刀轰然出鞘,斩向已经飞出去的袖箭。 然而已经晚了。 看见袖箭在自己眼中越放越大,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 秦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头皮发麻,裤裆都快尿湿了。 玛德。 阴沟里翻船了! 千钧一发之际,离的最近的武灵儿用手一把压下脑子里想躲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的秦阳。 袖箭擦着秦阳的后背射过,划破了他的衣服。 武灵儿同时一记蝎子摆尾,脚尖踢飞袖箭。 袖箭被踢飞,下落的过程中,被武灵儿一把握住! “卧槽,牛*!” 第70章 一个不留! “卧槽,牛*!” 武灵儿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秦阳直呼牛x,眼睛都瞪大了。 以前,武灵儿经常把她武艺高强挂在嘴边,说十个壮汉都近不了她的身。 秦阳一直以为她在吹牛。 因为来大玄时间不算短了,秦阳发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武侠小说里写的那些武功秘籍,内功什么的。 最多不过是有人从小练习,力气比旁人大点,蹦的比旁人高些。 可今日一见,武灵儿没吹牛,她真的武艺高强。 反应之快,光是那记蝎子摆尾,精准踢飞高速飞行的袖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那之前自己和她打闹,不输不赢,是她留手了?是故意让着自己? 这么一看,这傻妞也不算太傻。 以后不叫她傻妞了。 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么看着本姑娘干什么?本姑娘救了你的小命,还不快谢谢本姑娘!” 武灵儿抬起下巴,一脸骄傲。 “多谢媳妇。” 秦阳弯腰作揖,打心底感激。 今天没有她,自己肯定阴沟里翻船了。 别说谢了,让自己陪她睡一觉都成。 “谁是你媳妇,咱们俩还没办事呢,你别瞎说!”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被秦阳叫媳妇,武灵儿有些害羞脸唰一下红了。 见秦阳安然无恙,付贵心里长松一口气,衣裳早就被冷汗打湿透了。 今天秦阳要是有三长两短,他也活到头了。 念及此,付贵死死地盯住脚下踩着的少年,高高举起刀:“活腻歪了你!看老子不砍了你个小兔崽子的狗头!” 说完,便要一刀砍下去。 秦阳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冷漠瞧着。 少年要杀他,并且付诸于行动。 他难道还要顾及少年年龄小,不懂事,心慈手软放他一马不成?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穿越到命比草贱封建古代社会的秦阳? 少年必须死! 咔嚓! 付贵手起刀落,一刀斩断少年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在众人眼前迸溅…… “啊!” 庄民们害怕的直往后退,蜷缩在一起。 听着付贵的话,那几个跟随少年来秦家庄为非作歹的大汉们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全部跪倒在地: “饶命!好汉,饶命啊!” “真不关我们的事!” “是他,是他逼我们来的!我们要是不来……” 几人颤抖着身体,怕的要死。 面前这群人,连亭长父子都敢杀,杀他们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付贵看向秦阳,询问他的意思。 “雪崩来临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更何况是为虎作伥的你们!”秦阳眼里闪着寒光。 要狠就狠到底。 要杀,就全杀了! “得令!” 付贵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朝大汉们逼近,同时招呼着其他侍卫,“兄弟们,干活!” 一声令下,清冽的出刀声不绝于耳,之后伴随着一声声惨叫…… 一时间,秦家庄的老槐树下,血雾一片…… …… 处理完尸首,挖个大坑埋了后。 付贵来到秦阳身边,双手恭敬地递上从少年手腕上摘下的袖箭。 秦阳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刚才就是这玩意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小王…公,公子,就是普通的袖箭,估计是少年平时用来射鸟的。” “做工不算太精细,杀伤力极为有限。” “但只要距离够近,也能一击毙命!” “都怪属下刚才没有仔细检查,这才差点酿成大祸,请公子责罚!”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秦阳摆摆手,没有责怪付贵。 毕竟在京城安逸了这么久,就连严嵩都没敢派人直接刺杀自己。 谁能想到,一个乡下的恶霸少年会这么狠辣? 以后提高警惕就够了。 说完,秦阳带人朝庄民们走去。 看见秦阳来了,他们害怕地直往后退,眼里很是畏惧。 虽然秦阳下令杀了祸害他们这么多年的恶霸,名义上是他们秦家庄的恩人,但今天在他们面前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心里一时间接受不了,把秦阳当成杀人的恶魔! 好在庄主秦童,早年前在外面也是见多识广,没有像庄民们害怕的不敢抬起头来。 他劝道,“好汉,你们快逃吧,你们杀了亭长,官府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秦阳笑道,“我们既然敢把亭长的脑袋割来,就不怕官府来抓。” “老庄主,你放心,我们没事,更不会有人来找秦家庄的麻烦。” “真的?” 秦童沙哑着嗓子。 “真的假不了,老庄主拭目以待便好!” 说完,秦阳又道,“酒坊是我的产业,还望老庄主多多看顾,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我欲成立一个护卫队,平时负责酒坊的安全,等酒坊酿出酒后便由护卫队将酒护送至京城。” “护卫队的成员,便由你们秦家庄青壮年组成,酬金不会少,比种地强多了,不知老庄主意下如何?” 秦童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年前,酒坊来到秦家庄,他就举双手双脚欢迎。 因为种地养活不了这么多的庄民,酒坊的到来,间接性地提供了不少工作岗位。 现在,秦阳又要聘请庄民充当护卫队,他求之不得。 见秦童答应下来,秦阳又让他领着自己去庄后早已动工的酒坊视察一圈,便带人离开了。 今天,秦家庄庄口死了这么多人,给朴素善良的庄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秦阳还是不多留的为好。 骑马出秦家庄,秦阳偏头对身边的付贵吩咐,“带两个人,去当地县衙走一趟,让他们没事别来秦家庄,敢来,小心他们的乌纱帽!” 付贵点头之后,带着两个人,脱离大部队,骑马纵驰向当地县衙。 人走后,武灵儿骑马上前,歪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幅善良面孔?” 秦阳装傻充楞,故意提高声调,“我善良?真是笑话,我刚才下令杀那么多人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又不是没看见。” 武灵儿摇摇头,“刚才是刚才,刚才换做是我,有人要我的命,我也会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听闻此言,秦阳颇为意外地看了武灵儿一眼。 这妞。 不仅武艺高强。 还有点心狠手辣! 不对不对,这样评价不对,应该是不圣母! 爱了爱了! 秦阳承认,以前是自己看走了眼。 第71章 偶遇公羊墨 见秦阳一直这么盯着她。 起初,武灵儿从秦阳的眼睛里看见了他对自己的欣赏。 武灵儿嘴角一翘,心里很是得意! 本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跟仙女似的,还武艺高强,救了你小子一命,你小子欣赏就对了。 能娶到本姑娘为妻,是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秦阳一直没有移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武灵儿敏锐地觉察到,秦阳的眼睛里除了欣赏,还有贪婪。 这种眼神,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在他面前一样。 吓的武灵儿赶紧双手捂胸,又气又羞,“你干什么?别以为本姑娘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 听见声音,秦阳回过神,“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姑娘家,武艺为什么这么高强?因为和你同龄的姑娘,人家都躲在家中绣花呢。” 武灵儿拍拍胸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将门虎女那是跟你吹的?” 说完,她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嗯,厉害厉害!” 秦阳点点头,突然问,“那你能教我两招吗?” 虽然身边侍卫不少,还个个武艺高强,但不能时刻保证他们就在自己身边。 况且,今天就是一个意外。 侍卫们都在,可还是差点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打铁还需自身硬。 掌握一两招保命的技能,又不亏! “教你?” 武灵儿撇撇嘴,伸出白净的小手,“先把你欠我的十五万两还给我再说。” “没意思。” 秦阳一阵无语。 好好的,提钱干啥,多伤感情。 见秦阳想赖账,武灵儿急了,忍不住提高声调,“你是不是想说话不算数?身为男人,要一言九鼎,言而有信,明明说好了,我今天跟你出来你就还钱的!” 秦阳根本不吃这一套,耸耸肩,无所谓道:“言而有信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再说,谁跟你说好了?” “今天早上在你家里,我说过要还你钱了吗,你仔细回忆回忆,我的原话是……不去正好,不去我就不用还欠你的十五万两了。” “我可没说,你跟我出来,我就还钱!” “我说过吗?只字未提。” 一听这话,武灵儿气的嘴唇都哆嗦了。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秦阳这么无耻,这么厚脸皮的人!! 真是气死她了! 要不是顾及他秦王的身份。 她一定,一定,一定会把秦阳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最后,她把气撒到武勃身上。 砰。 一脚就把武勃踢下马滚到雪窝里,半天爬不起来。 深吸一口气,武灵儿伸手恶狠狠地指着秦阳:“限你今天之内还钱,否则,我就把天仙醉产自富贵酒坊的秘密,给你爆出去!” 秦阳笑道,“去吧去吧,反正富贵酒坊是咱们家的钱袋子,断自己家的财路,你开心就好。” “谁跟你是咱们家?咱们还没办事呢!还没办事呢!!!”武灵儿气的吼了出来,拳头都握紧了。 她真怕自己忍不住,给秦阳脸上来一拳。 好不容易从雪窝里爬出来的武勃,只觉委屈,帮着武灵儿一起骂秦阳。 自知理亏,秦阳赶紧找借口,“我哪有钱还?我的钱都投入酒坊里了,你们刚才也看见了,酒坊重建,租人家秦家庄的地需要钱吧,买材料需要钱,建房子还需要钱,还有那么多工人要付工钱,哪哪都需要用钱。” “对了,组建护卫队,也需要钱!” 这番说辞,武勃自然不信。 可武灵儿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竟然信了。 还说钱就要用到刀刃上。 她理解秦阳,等秦阳有钱了再还她不迟。 武勃瞪圆眼睛,一脸愕然地盯着武灵儿。 傻姐姐,您老人家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外面茶米油盐的价钱。 建酒坊,付工人付钱,护卫队,才花几个钱? 秦阳那就是不想还钱,找的借口。 不过被秦阳威眼神胁着,他也不敢乱说。 秦阳笑眯眯地看着武灵儿。 真是个傻妞。 傻的竟有些可爱了。 真想抱着狠狠亲一口。 “放心,钱我一定会还,欠谁也不会欠自己媳妇……” 正说着,侍卫骑马前来通报,说前方官道上遇见了大批人马和车辆堵在路上,一动不动。 “走,过去看看。” 想赶紧翻过这篇,秦阳带人骑马赶过去。 远远的,便看见车队中插着的旗帜,是楚国的旗帜。 而老熟人公羊墨,正对着使团众人训斥,骂的十分难听。 “小王爷,他们的车轴好像断了。” 侍卫道。 秦阳嗯了一声,偏头对武灵儿道:“想不想,我尽快把钱还给你?” “你不是没钱吗?” “很快就有了!” “你又要搞什么鬼?告诉你,别乱来。”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算了……总之你就说想不想吧?” “当然想。” “那就好办了,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行,不过事成后,我要富贵酒坊一半的股,给我当嫁妆。” “艹!你咋这么贪心。” 武灵儿冷哼,抬起脖子,“我又不傻,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傻? 简直傻的透顶了。 一半股当嫁妆,然后跟着嫁过去,最后还不是回到秦阳手里了? 我的老姐,你醒醒啊。 武勃全程听着两人对话,真想摇醒他脑子傻到冒泡的老姐。 “愿意愿意,全给你都行!” 秦阳笑道。 说完,两人一拍即合,骑着马朝使团靠近。 “国师,有人来了,看着像秦王秦阳!” 一听这话,公羊墨停止对使团的训斥,让他们抓紧时间维修断裂的车轴,否则要他们好看。 说话间,秦阳带着武灵儿已经到了跟前,翻身下马来到公羊墨面前。 旋即,秦阳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本王的手下败将,大楚的国师吗?您在这干嘛呢?” 公羊墨本就心情烦躁,一听这话,心情更加不好。 “若秦王是来看笑话的,请回吧。” 秦阳笑呵呵地拱手说道:“不敢不敢,本王只是碰巧路过,瞧这架势,国师是准备带领使团回楚国了?” 公羊墨不应声,算是默认了。 指了指官道边的亭子,秦阳建议道:“国师,依本王看,你们一时半会修不好,不如咱们去亭子里喝口热茶,聊会天?就当是为国师送行了!” 闻言,公羊墨看了一眼路边的亭子,又看了看还没从车上拆下来断裂的车轴,修好不到猴年马月了。 甩了甩袖子,公羊墨率先朝亭子走了过去…… 第72章 不要脸的两口子 亭子里,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扫干净桌上凳子上这几日飘进来的雪花后,使团中有人铺上垫子,煮了一壶茶送过来。 坐下后,秦阳自来熟,端起茶就开始品鉴起来。 还时不时对着身边的武灵儿点头,说这茶有多么多么好,有钱买几斤,放家里招待客人。 武灵儿不知道秦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陪着一起演戏。 公羊墨没有这个耐心,冷漠道:“秦王今日到此,不单单是为本国师送行,其实另有目的吧。” “说吧,秦王今日到此,到底有何贵干!” 秦阳哈哈一笑,拱手抱拳,“国师真是聪慧,什么都骗不过国师!” 闻言,公羊墨握紧了拳头。 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 可偏秦阳说这话,他只觉十分讽刺。 如果他真的聪慧,就不会和秦阳比三场输三场,裤衩子都快要输掉了。 干笑两声,秦阳也不卖关子,“今日到此,本王想和国师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酒的买卖。天仙醉,国师觉得如何?” “好!” 马上就要离开大玄了,公羊墨不想骗自己。 如果天仙醉不好,就不会被玄帝封为大玄国酒。 更不会被京城各大豪门抢的头破血流。 秦阳又问,“文斗,国师丢五城,武斗,国师丢三千匹北戎战马,回国后,国师处境如何?” 公羊墨咬牙道:“生不如死!” 如果老楚皇还在世,公羊墨回国后,处境还好些。 可新楚皇登基,公羊墨摸不准他的脾气。 丢了五城和三千匹北戎战马,他是大楚的罪人,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 “好!” 秦阳突然大喊了一声好。 公羊墨拍案而起,怒目而喝:“你什么意思!” 秦阳笑笑,看着他,“就是好啊,本王不相信国师看不出来,天仙醉运到楚国后,销量有多好,天仙醉对于楚国的臣民来说,只是一种美味酒水,但对于你们的皇帝来说,那可是一种他敛财、充盈他皇帝内库的绝世珍宝!” “只要国师能将天仙醉带回去,献给你们的皇帝,皇帝一定会赦免你的罪行!” 闻言,公羊墨眉头一皱,仔细思考秦阳的话。 随着时间推移,他重新坐了回去,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消散不见。 “这就是本王要与国师做的买卖!” 秦阳一摊手,又说,“你们的皇帝,会拥有天仙醉在楚国唯一的特许经营权,本王敢保证,醉花楼不会再把天仙醉卖给楚国其他人,时间一长,什么五城?什么三千匹北戎战马?对于天仙醉给你们皇帝挣的钱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你献宝有功,皇帝定然不会责罚你!说不定,还会重重赏你!” “你会这么好心?” 公羊墨眯眼盯着秦阳。 秦阳嬉皮笑脸地说,“当然不会,需要国师拿一点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十万两介绍费以及…” 秦阳的话还没说完,公羊墨就招手命人拿来厚厚的一沓银票,数都不数就放在秦阳面前的石桌上。 玛德,真有钱! 也真爽快! 早知道,多要点了。 “媳妇,愣着干什么,快把银票收起来。”秦阳用胳膊肘捅了捅看见这么多银票发愣的武灵儿。 武灵儿“哦哦”两声,第一次没和秦阳叫她媳妇一般见识,赶紧把银票收好。 “殿下既已收了钱,就…” 这次轮到秦阳打断他了,“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正在收钱的武灵儿听见这话,明显顿了顿,情不自禁地瞥了秦阳几眼。 要不是上过当,就信他了。 秦阳言而有信,一言九鼎? 母猪都会上树! 但武灵儿没有戳穿他。 秦阳得以继续道:“不过刚才我的话没说完,我的条件是十万两介绍费以及……严嵩与国师密谋,欲推翻本王皇兄皇位的证据,简单来说,就是严嵩那个老杂毛与国师私底下交流的信件,文书之类的。” 此言一出,公羊墨顿时眯起了眼睛。 现场的气氛也变了。 武灵儿听见这话,身子陡然坐直。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脸吃惊地盯着身边的秦阳。 过了很久,公羊墨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哈哈哈,本国师输的不冤,杨凌,果然大才!” 关杨凌屁事? 不过别说,杨凌这个马甲挺好用的。 反正一切出乎人意料的话和事情,被自己说出来或者做出来。 对方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杨凌给自己出的主意。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杨凌大才!” 秦阳附和道。 身边的武灵儿轻轻叹息一声,“就知道,你才不会这么聪明。”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武灵儿赶紧摆手,目光有些失落。 如果秦阳有杨凌一半聪明该有多好?她嫁也嫁的心甘情愿一些。 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公羊墨,秦阳一边喝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换不换,一句话的事情。” 犹豫良久,公羊墨摇头道:“本国师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 秦阳冷哼一声,笑了,“你把严嵩当朋友?真是笑死人了。” 公羊墨站起身,背着双手,“诚然,你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本国师有自己的考虑。” “来人,送客!” 一名随从赶紧进来,伸手请两人出去。 秦阳带着武灵儿抬脚就走,有多快走多快。 不知道还以为有狼在后面撵二人。 “且慢!” 公羊墨侧目说道:“买卖没谈成,刚才的十万两,秦王是不是要还给本国师?” “十万两?什么十万两,没看见啊,媳妇,你看见了吗?”秦阳故意装傻充愣。 武灵儿也是演技派,赶紧摇头,“没有,从始至终我都没看见过。” 见两人这样,公羊墨一脸的意外和没想到。 可是过了几息,他脸上的表情变成理所当然。 他早该想到的。 猛地一挥袖子,公羊墨怒斥道:“秦王,秦王妃,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们连脸都不要了吗!!” “呃……” 秦阳脑海还在飞速运转,怎么吞下这十万两。 谁知武灵儿“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原本好好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看着这一幕,秦阳和公羊墨皆是一惊。 武灵儿伸手指着公羊墨,娇喝道:“国师,我武灵儿可不是泥捏的,我堂堂将门虎女,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岂会贪你的十万两?” “说没看见,就没看见!” 秦阳默默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卧槽,说的跟真的似的。 睁眼说瞎话,您是我师傅。 公羊墨气的嘴唇直哆嗦,额头青筋直冒。 双眼死死地盯住武灵儿腰间鼓囊囊的钱袋。 钱袋里,银票多的都束不住口,钱袋子都快撑爆了。 还敢说没看见? 不愧和秦阳是一家人。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两口子! “哼,咱们走!” 武灵儿拉住秦阳就要离开亭子,并瞪着那些想要围上来的使团护卫,威胁道:“我看谁敢动!我们今天在这里掉一根汗毛,武家军立刻把这里围了。” “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大玄!” 第73章 栽赃嫁祸,你的心可真脏! 这两句狠话一撂出,使团护卫不敢再拦,只能放任二人离开。 目送两人走后,使团副使愤愤不平地进入亭子,来到公羊墨身边。 “国师,他们欺人太甚了!” 公羊墨抬手,目光平静,“这是在大玄地界,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些钱财,无关紧要。” 闻言,副使十分不解,拱手道:“既然如此,国师刚才为何不答应秦王的条件?” “咱们如此两手空空回国,免不了要被陛下责罚,诸公责难。” “糊涂!” 公羊墨眼睛一瞪,厉声喝道,“我辈身为大楚官员难道只为自身?一旦本国师将与严嵩的私信交出去,便会立刻坐实严嵩通敌卖国,大玄朝堂局势立刻便会出现一边倒的局势,严嵩倒台,对我大楚有什么好处!?” 和副使害怕回去受责罚不一样,公羊墨始终站在楚国国家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大玄内斗越厉害,对楚国才越好。 他与严嵩的私信,绝对不能落在秦阳手中。 “可,可就这么空手回去,陛下怕是……”副使还是有些担忧。 “不急。” 公羊墨抬手,缓缓说道:“虽说不答应秦阳的条件是本国师站在我大楚国家利益上决定的,但另外一方面本国师相信严嵩。” “他是大玄宰相,位高权重,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盟友,本国师空手回国?定会给咱们些好处,让咱们带回去交差。” “这些东西,虽不足以完全平息陛下的怒火,但足以保全我们的性命!” “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 另一边,回去的路上,武灵儿并没有因为白嫖公羊墨十万两而高兴,而是气愤不已。 她在气严嵩那个大奸臣跟公羊墨私底下真的有交往,欲对大玄不利。 前几日,她爷爷和她爹以及几位叔叔还在家里谈论起过这件事,说这一次楚国使团来的蹊跷,定是大玄内部有人与其勾结,狼狈为奸,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严嵩。 当时她还不信,可今天不得不信了。 她气的要死,握紧了拳头,可忽然听见身边的秦阳笑出了声音,当即不悦,“你笑什么?” 秦阳立马止住笑意,伸手搂住武灵儿的肩膀,“没笑什么,早猜到公羊墨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不过不答应也得答应,媳妇,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趟。” 正想呵斥让秦阳闭嘴,不要喊她媳妇,更不要搂她的肩膀,却听秦阳又说:“公羊墨不是自认为他和严嵩是朋友吗,咱们就试一试,他们是不是真朋友。” “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家了,你和付贵带几个人乔装打扮一番,打扮成严府豢养的死士,最好拿上严府的武器,去半道上截杀使团,不用全部杀了,杀几个就行。” 听着秦阳的话,武灵儿嘴角微微抽动,盯着他忍不住说道: “秦阳,你的心可真脏……不对,是杨凌脏!” 武灵儿哪能不懂秦阳话里的意思。 这不明摆着离间计,栽赃嫁祸吗。 “怎么,不愿意去?” 秦阳挑眉。 “去!为什么不去!栽赃嫁祸别人,本姑娘肯定不去,但严嵩……谁拦本姑娘,本姑娘跟她急!” 秦阳嗯了一声,点点头,“去之前,把刚才挣来的银票给我,你路上带着不方便,我替你保管。” “也成。” …… 半个月后。 深夜。 严府。 去女婿顾长风那里看望几眼后,严嵩就回到了自己平时办公的书房。 这个年,他过的极其窝囊。 年前,如果计划不出错,玄帝早就下台。 那时,他名义上虽然还是宰相,暗地里却是大玄新皇。 光是想想,他那一颗垂垂老矣的心就重新火热起来。 到时候看谁不爽,直接杀,根本不用找借口。 最重要的是,他能脱离藩王的掌控,有和他们叫板的资本和底气。 可惜的是,意外接二连三地出现。 先是文斗,公羊墨输的一塌糊涂,而后武斗,他又输了。 玄帝当政期间,先是为大玄开疆拓土,夺楚国五城,而后又是得三千匹北戎战马,增强国力。 这个皇帝,那个死胖子是越坐越稳。 反而是他这个宰相,越来越不稳当,就连礼部和监察院也莫名丢了。 想到这,严嵩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严嵩这几日也想清楚,想明白了,都是因为一个人。 杨凌! 此人麒麟之才,经天纬地之能。 不能收为己用,必除之! “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严嵩收起心思,“进!” 师爷着急忙慌地快步走进来,一个没注意,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严嵩拾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放下茶杯,严嵩又道:“叫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不等师爷回答,严嵩站起来,背着双手走到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月亮,自言自语,“这件事,想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公羊墨应本相邀请来我大玄,本相本欲送他一个天大的功劳,只可惜京城出了杨凌这么一号人物,将本相的计划全盘打乱,他回楚国不仅无功反而有过,本相实在对他不起。” “本欲在京城送他二十箱金银珠宝,让他回国打点人情之用,稍降楚国朝臣对他的怨气,但念京城人多眼杂,最后还是决定在他回国的必经之路上赠送。” “算算日子,公羊墨应该已经拿到了本相相赠的二十箱金银珠宝以及……箱子里藏着的我大玄边疆防御图。” “如此,楚国朝臣怒气消减,就连楚皇得到咱们大玄边境与楚国接壤的边疆防御图,怒气也荡然无存!” “本相此番送礼,可谓是送到了公羊墨的心坎上!” 说完,严嵩转过身子。 而师爷跪在地上,正忙的一个劲地磕头,地板被磕的砰砰直响。 这是在夸本相这一招高? 严嵩心中大悦。 扪心自问,他也觉得自己这一招高。 公羊墨是个人才,更是楚国国师,他要成大事就不能这么快与公羊墨交恶,必须维护好两人的关系。 这礼送的,他都要拍手叫好。 情不自禁,严嵩仰天大笑了几声。 听见严嵩的笑声,师爷停止磕头,寻思着严嵩年龄大了,脑子抽风了吧? 因为刚刚传来消息…楚国国师公羊墨率使团趁城门下钥之前返回京城,正朝这边气势汹汹地赶来。 好像是使团回楚国的中途遭遇截杀,死了不少人。 根据刺客遗留在现场的兵器,截杀的正是相府暗中豢养的死士。 公羊墨带人来报仇,要说法来了。 他急匆匆前来,正是来禀告这件事。 可严嵩…… “相爷,大事不好了!公羊墨带人杀上门了!”师爷见严嵩自嗨,只能硬着头皮,嚎一嗓子。 第74章 得加钱2.0 大事不好! 公羊墨带人打上门了! 师爷突然嚎的一嗓子,把正处于兴头上的严嵩喊懵了。 噔噔噔。 严嵩快步走上前,气的一脚踹在师爷的肩膀上。 然后,严嵩挥袖怒骂道:“你个老小子睡糊涂了吧!算算日子,公羊墨一行人早已行至邓州地界,拿到了本相送给他们的礼物。” “什么大事不好?什么带人打上门了?” “你个老小子,能干干,不能干,趁早给本相卷铺盖走人!” 师爷被一脚踹翻在地,只能忍着受着。 又忽然听见这话,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老小子? 你才是老小子,你全家都是老小子! 要不是全家老小都和严府绑在一起,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深吸一口气,师爷说道:“相爷息怒,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公羊墨带人打上门来了!” 砰! 严嵩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师爷身上,怒骂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说!” 师爷捂着肩膀,疼的连连倒吸凉气。 他躺在地上,将刚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严嵩。 严嵩听完,脸上表情一整个的不可置信。 砰! 盛怒之下,他又是一脚踹在师爷身上,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相怎么会派死士半道截杀他们?这绝对是有人栽赃嫁祸本相!绝对!” 严嵩这一脚踹的不轻,踹在了师爷的脑袋上。 躺在地上的师爷只觉眼冒金星。 此时此刻。 负伤的公羊墨率领使团众人,将严府大门口围的死死的。 见严府大门紧闭,副使咬牙道:“国师,怎么办?这个老畜生把门关了!” 公羊墨一条胳膊用纱布吊在胸前,满脸憎恶! 前不久,使团一行人正常南下返回楚国。 谁知半道上遇见了一伙蒙面盗匪袭击。 那群盗匪个个武艺高强,二话不说,就对使团车队发起袭击,就连他这个使团正使也不小心中箭受伤。 要不是使团护卫众多,当地官府闻讯前来支援,他们这伙人怕是都要死在这异国他乡之地。 根据盗匪逃走时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兵器判断,这群盗匪出自严府! 亏他还把严嵩当朋友,明知回国后,要被新皇责罚诸公刁难,也没出卖严嵩。 可谁知,严嵩这个老畜生竟然背刺他,下狠手,要除掉他们。 出事后,公羊墨是越想越气,气的直接不回国了。 于是,他带着剩下人再度返回大玄京城,要找严嵩报仇。 “砸门!” 一声令下,使团众人就要砸门。 可谁知刚巧不巧,这时候,一队巡城的禁军刚好打此经过,领头的正是武三。 骑在马背上,武三呵斥道:“想干甚?此乃我朝宰相府邸,谁敢轻举妄动,小心本将军抓你们进大牢!” 一听这话,公羊墨气炸了。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紧闭大门的严府。 老畜生,禁军一定是老畜生派人叫过来的! “国师,咋办?” 副使又问道。 公羊墨仰天吼了几声,发泄心中怒气。 抢过身后护卫手里的刀,直接朝严府大门口高处的牌匾砸了过去。 见武三率领的禁军无动于衷,站着看戏,使团其他人也不忍了,纷纷开始砸牌匾,有什么用什么。 没两下,严府新换上的牌匾就被砸了下来。 砰! 摔成了好几块。 而后,在武三和一众禁军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公羊墨直接脱下裤子,掏出…… 一道褐黄的水柱浇出,浇在地上的牌匾上。 紧接着,使团众人照葫芦画瓢,一人撒了一泡尿在牌匾上。 “老畜生!咱们走着瞧!” 说完,公羊墨搂上裤子,带人就走。 使团众人走之前,还不忘一人啐了一口唾沫,骂一声老畜生。 人走后,过了不久,严府大门咯吱一声忽然开了。 严嵩带着人着急忙慌地走出来。 门前一股尿骚味,还有砸烂的牌匾,一地狼藉。 严嵩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气的胡子直颤。 可现在是他顾不上找公羊墨麻烦,他要赶紧带人追上去,挽回他与公羊墨的友情。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还没等他们走下台阶,武三一挥手,乌泱泱的禁军就挡在他们面前。 武三骑马上前,故意大声道:“有歹人在宰相门前作祟,欲对宰相不利,传本将军令,立刻封锁附近街道,保护宰相安全!” “是!” 禁军们齐声喊道。 被挡住追出去的道路,严嵩气的浑身抖如筛糠,他指着武三愤怒大吼道:“武三!立刻给本相让开!” “相爷息怒!有歹人对您不利,末将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来人,好好保护相爷的安全!” “是!” 武三的几个亲卫脸上微抽,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指挥禁军将严府围的死死的,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看着这一幕,站在台阶上的严嵩气的直喘粗气。 气的他一巴掌打在身边的师爷脸上。 师爷哎呦了一声,捂着脸委屈极了。 自己大晚上不睡觉,就是过来挨严嵩踹,又挨他嘴巴子的? 别把他惹急了,惹急了他就去陛下那里自曝。 到时候要严嵩这个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捂着脸,在心里疯狂大骂,就差直接问候严嵩的祖宗是十八辈了。 醉花楼。 二楼,秦阳正在和金玉奴换姿势,探究生命的起源和奥秘。 听见门外的付贵前来禀告,说公羊墨来了。 抱着金玉奴狠狠弄了两下,在金玉奴意犹未尽的眼神中,秦阳穿好衣服,下楼接见了公羊墨。 “敢问秦王,大年初一的那笔买卖,咱们还能接着做吗?” “能,怎么不能,太能了。” “那好,我现在就能把我与严嵩私底下的几封私信交给您,一手交信,一手交……” “且慢,国师有所不知,过完年后,天仙醉愈发紧俏,来一批卖一批。” “秦王的意思是?” “买卖咱们可以接着做,本王的要求也很简单,不过是几封私信和十万两介绍费…你先把十万两给本王!” “不是给过了吗?” “哪有!” 一听这话,公羊墨气的要吐血。 那一天,秦阳和武灵儿两口子明明拿走了他十万两。 但主动权现在不掌握在他手里,公羊墨强忍着要吐血的冲动,又掏出了一沓银票,数了十张,递给秦阳。 “哦,差点忘了…这一次不是上一次那个数,你得…” “得什么?” “得…加钱!” 第75章 鲁大师 翌日一早。 秦阳在醉花楼门口高高兴兴送走公羊墨。 人一走,秦阳就把手中几封严嵩“通敌卖国”的证据交给一大早就被自己派人喊出宫的冬儿。 “去,把这几封信交给皇后。” “务必,亲手交到皇后手里,记住,是皇后,不是陛下!” “奴婢遵命!” 冬儿接过信,行礼过后。 秦阳就派几个侍卫,专门护送她回宫。 除开侍卫,还有武三亲自率领的一队禁军,也负责此次护送任务。 如此兴师动众,秦阳觉得非常有必要。 因为谁也不知道严嵩得到消息,会不会破罐子破摔,派死士在回宫的路上截杀。 至于让冬儿把信交给皇后,而不是直接交给玄帝。 秦阳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玄胖胖脑子不够聪明,处事也没有周皇后考虑的周全。 这件事,还是先交给嫂子周皇后处理为好。 做完这一切,秦阳一挥手,“富贵儿,走着,公羊墨这件事算是彻底了了,咱们去锦衣卫打一圈!” 看见秦阳极为利落地翻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 付贵由衷地赞叹道:“小王爷,几日不见,您的骑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属下自愧不如。” 虽然这话拍马屁的成分极大,但秦阳爱听。 双腿轻夹马腹,调转马头。 秦阳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本王的骑术是谁教的,将门虎女,本王媳妇亲手传授的骑术,那是跟你吹的?” “对了,她人呢,你给送回去了?” “早就送回去了。” 付贵也翻身上马,突然压低声音,“小王爷,您是没在场不知道,这位将门虎女,您的王妃那是真有两把刷子。” 说完,付贵由衷地竖起大拇指。 这话,明显没有拍马屁的成分。 秦阳顿时来了兴趣,示意付贵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的时间,付贵眉飞色舞地讲述那天晚上他和武灵儿带人,伪装成严府死士截杀使团的场景。 说那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武灵儿一马当先。 一枪就戳死三个使团护卫,跟串糖葫芦似的。 公羊墨见势不妙要跑,武灵儿搭弓射箭。 百步开外,直接精准射中公羊墨的胳膊。 这可不是武灵儿准头不行,而是留着公羊墨还有用,不能直接射死他,要不然,他早死千百回了。 付贵还说,要是让他真刀真枪和武灵儿干一仗。 最后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听完,秦阳默默点头。 寻思这妞以前果然没吹牛。 自己和她打闹,打成平手,她确实留手了。 这妞,一定要收服! 不能收服就睡服。 因为她既能给自己暖被窝,生孩子,还能给自己当打手,带兵打仗。 一人多用,不早早收服,还等什么? 一路闲聊着,秦阳带人很快就来到锦衣卫衙门。 大门上的牌匾早就换了,新换上的“锦衣卫”三个大字,听说好像还是玄帝新笔所书,命匠人打造而成。 秦阳下马抬头盯着看了几眼,情不自禁咂咂嘴: 玄胖胖,脑子虽然不聪明。 但别说,书法挺好的。 一路进入衙门,没人敢拦,也没看见衙门里的官员聚众赌博。 每个人都做着各自的事情,忙忙碌碌,看起来秩序井然。 对嘛,这才像一个官府衙门! 可是突然,秦阳看见院子里,有几个人眼里没活,都闲出蛋了。 不是在抬头望天,就是在无聊地踢脚下石子。 不等秦阳发话,付贵上去就是一脚。 将领头的那个一脚踹趴在地上。 “大胆!” “你们几个哪个部门的?在小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还敢消极怠工?”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剩下几人赶紧转过身子,俯身见礼。 被踹趴在地上的那人,本想发作,可一听小王爷三个字一脸激动。 他拍拍袍子上的灰尘,赶忙爬起来,拱手道:“下官参见小王爷!” 看着这几人,秦阳先是给了付贵一脚,“狗日的富贵儿,你踹错人了,这些不是咱们锦衣卫的人。” 因为这几人身上的官袍明显是其他官署的。 教训完付贵,秦阳看向为首的官员。 看着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于是,秦阳说道:“本王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一听这话,那人更加激动,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拱手深深拜了下去: “下官鲁大师,工部下属营造司副主事。” “上一次太极殿,我朝与楚国使团第二次比试,小王爷曾命下官和同僚在宫中制作滑轮。”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秦阳让众人平身,好奇问道:“鲁大师?大师是你的名字?” 这鲁大师看着,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 年轻小伙子一个。 怎么起这么一个怪名字? 还是他喜欢占人便宜,喜欢别人叫他大师? 鲁大师有些尴尬,说道:“正是,下官姓鲁,名大师!” 没有刨根问底,秦阳话锋一转,又问,“你们既然是工部的,今日来我锦衣卫有何贵干?” 鲁大师赶忙从身边下属的手里,接过木盘。 上面有一整套官袍,还有一柄刀。 “工部营造司奉小王爷之命,打造绣春刀和飞鱼服!今日特来送样品!” 闻言,秦阳想起来了。 他确实下过这道命令。 监察院要焕然一新,不能只换名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要换。 于是,他就命人拿着他画的图纸,去工部找人打造新官袍和武器。 没想到,工部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么快就把样品送过来了。 伸手拿过木盘上的刀,拔刀出鞘。 嗡…… 似有龙吟之声。 秦阳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玛德,就是这个feel! 哪个男人能抵抗这种声音? 鲁大师又拱手说:“此刀,我营造司严格按照小王爷所给的图纸打造,并用上我营造司新冶炼出的精铁锤炼而成,不仅样式精美,而且无坚不摧!” “下官已经试过了,此刀与我大玄任何一种现有的兵器互砍,都能稳占上风!” “吹牛谁不会?” 正在揉屁股的付贵不屑道。 他觉得鲁大师明显在说大话,想以此讨秦阳的赏。 秦阳也想试试这把刀是不是真的如鲁大师说的那样厉害。 于是把刀丢给鲁大师,看向付贵,“是不是吹牛,你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付贵没有任何犹豫,拔出腰间的佩刀,就和鲁大师互砍了起来。 铛铛铛! 砍的过程中,火星四溅。 当啷! 突然的一声脆响。 付贵手里的刀直接断成两截…… 第76章 八年级物理下册 看着断成两截的佩刀,付贵一脸诧异和震惊。 因为他们是秦王的侍卫,身上穿的,手里用的家伙式从来都是大玄最好,最顶尖的。 怎么这回,没砍两下,手里的刀就断了? 而鲁大师脸上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错不错,果然无坚不摧。” 听见秦阳的赞赏,鲁大师连忙用双手将刀呈给秦阳。 秦阳重新拿在手里,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刀刃无豁,几乎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掂量了两下,分量比一般的刀要重些,应该是里面加入了其他金属的缘故。 “好刀,好刀!当赏!” 付贵回过神,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扔了过去。 鲁大师赶紧双手接过,“谢小王爷赏!” 说完,鲁大师转身将钱袋的钱给下属们分了。 下属们拿到钱,一个个高兴地合不拢嘴,还有的直接上牙咬了咬。 “还是小王爷大气,真金白银的赏。” “就是,不像咱们衙门里的某些人,平时不干活就会溜须拍马,到头来功劳却全是他们的,赏钱咱们一枚铜板也没见着。” “多嘴!都给我闭嘴!” 鲁大师立刻大声呵斥道。 闻言,下属们瞬间不敢说话了,但还是高兴地把赏钱收下了。 胡乱挥舞着刀,听出几人话里有别的意思,秦阳随意道:“听话茬,你们的功劳总是被抢?” 一听这话,鲁大师回头瞪了下属们几眼,责怪他们刚才多嘴。 然后,鲁大师赶紧拱手道:“没有,大家同在工部为官,同为朝廷效力,出了什么成果,功劳是大家的,不存在被抢。” “什么呀,师父,自从你来工部任职,十件功劳有八件都被他人抢了,要不然,凭您的实力,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营造司副使?” “不说尚书吧,侍郎肯定是有的。” “对!师父,您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被欺负!” “闭嘴!” 鲁大师气的声音都在颤抖。 “无妨!” 秦阳拍拍鲁大师的肩膀,鲁大师无比惶恐,赶紧弯腰拱手。 看向其他人,秦阳笑道:“师父?你们几个都是鲁大师的徒弟?” 几人一起拱手,“正是!” “你们几个,今天遇见本王算你们走了大运了,锦衣卫专管世间不平之事,你们有何冤屈,尽管说出来,本王替你们主持公道。” “没,没有……” 鲁大师刚说两个字,就被秦阳用手压着肩膀打断,不敢再说话了。 见此一幕,几个徒弟纷纷开口: “小王爷有所不知,我们的师父乃是墨家机关术的传人,精通各种机关术,我朝自太祖时起,便吸纳各行各业的人才破例入朝为官。” “我师父应召入朝,入工部以来,我师父除了吃饭睡觉日夜精心钻研制造,其成果,广泛应用于军事、建筑和日常生活。” “特别是在军事上,我师父制造的攻城梯,用料最简重量最轻,攻城效果却最好,还有投石机,攻城弩,我师父功劳最大!” “就连小王爷手中的刀,所用的精铁,也是我师父最新研究的成果。” “但和平时一样,一有什么功劳就被别人抢走,他们凭借功劳升官发财,而我师父直到今日,还只是一个小小营造司的副主事,连正主事都不是。” “冤,太冤了,也太公平了!” “请小王爷替我们师父讨回公道!” 听完,秦阳点了点头,吩咐付贵,“去,让侯坤带队去工部走一趟,查明实情!” “若真的有人冒领功劳,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遵命!” 付贵抱拳,赶紧去办了。 看着付贵离开的背影,几个徒弟对视一眼,兴奋地握了握拳头。 唯独鲁大师却满脸愁容,唉声叹气。 如此一来,看似爽快,实则在官场上处处树敌! 日后,对他研究制造不利。 “叹什么气?” 秦阳将刀收回鞘,说道:“本王手上正缺的就是像大师你这样的人才,以后你就跟本王混了!” “还有你们几个。” 秦阳又一指那几个徒弟。 徒弟们高兴地直咧嘴。 以后有秦王做靠山。 看回去后,还有谁敢惹他们! 见秦阳都这么说了,鲁大师也深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样也好,他正想请教秦阳一些问题。 于是乎,他从怀里拿出几个这些日他私底下偷偷浇筑而成的铁滑轮,“敢问小王爷,这滑轮和绳子如何缠绕组合,才能像您那天晚上一样,举起重达千斤的天元鼎?” “下官这几日夜夜试验,都无法做到。” 秦阳幽幽叹了一声,故作高深,“溯本求源,这一切还要从一本书说起。” “哪本书?” “八年级物理下册。” “八年级?物理?还有下册?下官也算是博览群书,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你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 鲁大师一副学生虚心受教的模样,弯腰拱手道:“请小王爷解惑。” “好说好说,走吧,进屋聊。” …… 午后,用过午膳,秦阳送走了鲁大师。 鲁大师抱着怀里亲手写下的笔记,视若珍宝,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受益匪浅。 要不是秦阳严词拒绝,他今天非要拜秦阳为师不可。 送走鲁大师,秦阳累的够呛。 不过他觉得做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总不能来一趟古代,一天天的,脑子里净想些争权夺利和女人。 适当推进社会进步,也是必不可少的。 “咋样,侯坤那里调查的如何?” 秦阳问早已经回来的付贵。 付贵答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鲁大师不愧有大师之名,这些年,工部一半以上的成果,都是他带人钻研出来的。” “不过,他没背景,功劳都被别人顶替了。” “这样的大才,没人争着收入麾下?”秦阳问。 “当然有,不过大师性情有些古怪和偏执,可以三个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不洗澡,至今没有哪个人像小王爷一样,和他探讨甚欢。” 一听这话,秦阳顿时乐了,“如此最好,想想办法,把鲁大师挖到咱们锦衣卫,他有大用!” “遵命!” 第77章 三娘讨好 抱拳得令之后,付贵又屁颠屁颠地跑去干活了。 秦阳抬头望向天空,只觉得老天对他不赖。 像鲁大师这样的工科人才,竟然无主,被他这个后来者捡了一个便宜。 以后的ak47,冒蓝火的加特林,大炮,还有天上飞的飞机,能不能造出来,全靠鲁大师了。 等这些东西造出来,他就不信严嵩和那些藩王还敢嚣张,屎都给他们打出来。 胡乱幻想了一下,秦阳就回到自己在衙门里的房间。 呆在衙门里也是无聊,浪费生命,秦阳看着桌上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就准备穿出去,去大街上继续当自己的纨绔。 绣春刀好办,挎在腰间,拿在手里都行。 可飞鱼服,穿戴起来极为不便,秦阳一个人穿的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喊人进来帮他穿。 咯吱一声,门开了。 秦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上的飞鱼服上,没看来人是谁。 紧接着,一双柔软小手从后面搭上秦阳的腰,把秦阳吓了一大跳。 “小王爷,您的身材可真好,咯咯咯…” 扭头一看。 是柳三娘! 柳三娘一脸妩媚,站在秦阳身后,“怎么了?小王爷是嫌弃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秦阳一脸莫名,“你来干什么?这等小事,让其他下人做就好,你一个堂堂的南镇抚司镇抚使…” 没等秦阳把话说完,柳三娘就打断道:“奴家喜欢小王爷嘛,为小王爷穿衣,奴家心甘情愿。” “再说,奴家本来就是小王爷的下人啊,您使唤奴家是应该的。” 正说着,柳三娘伸出玉指,勾开秦阳的腰带。 听着这嗲嗲的话音,秦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三娘微微一笑,又说,“听说小王爷和醉花楼的老板金玉奴关系不一般?” “也就那样,管鲍之交吧。” 闻言,柳三娘先是一脸懵,而后噗嗤一声,紧接着握着拳头轻轻捶打了秦阳几下,“小王爷真坏。” 秦阳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撒娇行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南镇抚司这么闲吗?” “哎呦,别这么凶嘛,奴家害怕。” 柳三娘顺势依偎在秦阳怀里,“刚才不是说了嘛,奴家喜欢小王爷…奴家愿意做第二个金玉奴,只要小王爷不嫌弃奴家就好。” 还有这好事? 秦阳眉梢一挑。 可是很快,秦阳一把将柳三娘推开。 虽然他喜欢美人,柳三娘姿色也不错,但他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下得去嘴。 柳三娘这人,比金玉奴可厉害多了。 这人能力强,心机更厉害。 要不然,也不会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混到监察院四大门主之一。 这样的女人,秦阳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快就对自己死心塌地。 她一定有别的目的。 被推开,柳三娘目光幽怨地看向秦阳,故作柔弱,“小王爷,在您眼中,三娘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吗?” 秦阳手中握着腰带,抻了抻,没看她,“行了,别在这跟我装了。” “你们四大门主,没一个省油的灯!” “你柳三娘不就是心里不平衡,觉得本王不该区别对待你们,让老二侯坤一人独领整个北镇抚司,你和老四段和尚领南镇抚司?” “哪有?没有的事。” 啪! 没忍住,秦阳用腰带抽了柳三娘一下。 没使多大的力,但柳三娘却啊地叫出了声,还顺势倒在地上。 秦阳瞪大了眼睛。 戏精! 妥妥的戏精! 跌倒在地,柳三娘看起来更“柔弱”了,“小王爷怎么抽打奴家都行,只要小王爷心里痛快。” 玛德! 骂了一声,秦阳没忍住又抽了她一下,这个女人咋这么贱呢。 “啊!” 柳三娘又故意叫了一声,还不忘搔首弄姿,“小王爷用点力,奴家承受得住。” 秦阳气坏了,撸起袖子,握紧手中腰带,准备来真格的。 演! 喜欢演是吧。 看一会儿你还演的出来不。 正准备动手,狠狠抽柳三娘这个骚浪贱货几下,门外忽然响起交谈声: “兄弟们,站岗呢?辛苦辛苦了。” “同为小王爷效力,兄弟们叫我和尚就行,改日和尚我请兄弟们去教坊司喝酒。” “小王爷呢,可在屋里?我找小王爷有点事情。” “哎哎,屋里有人,柳镇抚使在屋里。” “净瞎说,三娘前天还跟我说,她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来衙门了。” 紧接着,咯吱一声开了。 看见屋里只有秦阳一个人,段和尚看着伸手拦住他的侍卫们,“三娘人呢?” 侍卫们不是和尚,此刻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柳镇抚使明明进去了呀。 人呢? “咳咳。” 秦阳咳嗽两声,对侍卫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是!” 侍卫们拱手告退。 见此一幕,段和尚笑呵呵地走进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姿色上乘的十六七岁少女。 “何事?” 背着手,秦阳故作严肃。 段和尚摸了一把他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将身边的少女往前推了推,“小王爷,这是属下最得力的徒弟,跟着属下好几年了。” “她十分爱慕小王爷,属下怕小王爷在衙门里没人伺候,就想把她送回来伺候小王爷,当个贴身女婢,端茶倒水,暖床叠被…” 贴身女婢? 比她好的,宫里有四个,还各有各的特色。 就这个,长的虽然不赖,看得过去,但给自己当贴身女婢,还差的远。 秦阳本想挥手,让段和尚把人带走,他不需要。 可忽然想起自己需要维持纨绔的人设,于是清清嗓子说道:“有心了,你退下吧,她留下!” 一听这话,段和尚高兴地合不拢嘴。 狗腿子属性大爆发,弯腰哈背地拱手,“小王爷慢慢享用,属下先告退了!哦,差点忘了,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 说完,段和尚猥琐一笑,把少女往前一推,自己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秦阳轻轻摇摇头。 看来他刚才猜的不错,不仅是柳三娘心里不平衡,就连段和尚也是。 两人眼看侯坤得自己重用,所以变着法来讨好自己了。 念及此,秦阳瞥了一眼少年,和刚才听见动静,躲在房梁上的柳三娘…… 第78章 哀? 见柳三娘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秦阳也没在少女面前透露她的存在。 手中握着腰带,秦阳看向少女,“你是段和尚的徒弟?” 少女轻轻点头:“是。” 闻言,秦阳目光看向别处,幽幽叹道:“看来本王改革监察院是非常有必要的,官府机构,什么时候变成江湖门派了?” “一个和尚,还收徒弟?还是女徒弟?”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以沉默应对。 “行了!” 秦阳把手中腰带扔给她,说道:“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是!” 接过腰带,少女迈着小步上前。 手脚麻利,替秦阳换上飞鱼服,系上腰带。 伸开双臂,低头看了看,秦阳觉得这身衣服不错。 正准备去拿桌上的绣春刀,少女先秦阳一步,快步跑过去双手捧起桌上的绣春刀。 秦阳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语,“你手脚挺麻利的,段和尚眼光不错,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当个贴身女…” 话还没说完,忽然间,一声轻微的长刀出鞘声在屋中响起。 声音很小,但秦阳还是听见了。 意识到已经暴露,少女不再遮遮掩掩,轰然一声拔出绣春刀。 此刻,少女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乖巧,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杀意。 “呦?小姑娘,胆儿挺肥的!” “来大玄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刺杀本王的!” 正说着,秦阳左脚脚尖在身前画了一个半圆。 双手一前一后,摆出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势。 少女双手握刀,警惕地盯着秦阳的一举一动。 冷笑一声,秦阳眼神里满是轻蔑,“小姑娘,你怕是还不知道,本王除了秦王这个名号,还有一个咏春宗师的名号。” “咏春?宗师?” 少女眉头紧皱,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在下,佛山叶问,请指教!” 说完,秦阳突然大喝一声,把少女吓了一激灵。 反应过来后,少女不再废话,握刀就朝赤手空拳的秦阳砍了过去。 “动手!” 一声大喝。 啪! 砰! 两声。 少女手背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疼的她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柳三娘从房梁上跳下来,再次挥动手中细长铁鞭。 少女直接被抽翻在地,胸前衣裳破烂,露出雪白… 秦阳眼睛盯着,一眨不眨。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外面的侍卫对视一眼,暗道一声不妙,一窝蜂地冲进来。 看见房间里的一幕,他们立刻意识到发生什么,一拥而上将少女制服。 收起铁鞭,缠在腰上。 柳三娘脸上再也没有了刚进屋时的妩媚,而是满脸严肃。 她单膝下跪,抱拳道:“让小王爷受惊了,属下罪该万死!” “救驾有功,无罪!” 一挥手,秦阳让柳三娘起来。 柳三娘不仅没起来,反而一个头猛地磕在地上,秦阳看的都疼,“请小王爷明察秋毫,段和尚与此事绝对无关!” 背着手,秦阳冷笑一声,“金豹死时,本王以为你们几个是表面兄弟,今日一看,是本王看错了。” 砰! 柳三娘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咬牙道:“此女是段和尚的徒弟不错,可她今日刺杀小王爷,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段和尚绝不知情,请小王爷明查!” “起来吧。” 说完,秦阳没再看柳三娘。 而是接过一名侍卫从地上捡起来的绣春刀,挎在腰间单手握住,吩咐道,“去,把段和尚给本王叫过来。” 很快,人未到,声音先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兄弟兄弟,别走这么快嘛,到底发生了啥事?” “是我那女徒弟不合小王爷的胃口?不应该啊,小王爷不是最喜欢雏了吗。” “唉?不会是小王爷要赏和尚我吧,兄弟兄弟,你给我透个底,赏钱,我分你一半。” “闭嘴!” 侍卫一声呵斥,将段和尚带进房间。 段和尚收敛脸上笑意,跟着侍卫走进房间。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下。 “小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和尚…我,我与此事绝对无关!” 段和尚气的盯紧少女,怒骂咆哮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害我?” “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说!” 柳三娘来到少女身边,抓起她的头发,“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小王爷的!” 少女冷笑几声,却并未说话。 见此情形,段和尚心凉了半截。 少女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刚才带进来的。 可是少女却刺杀秦阳,最后虽未得手,但秦阳一怒之下牵连他,杀了他,谁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送少女过来伺候秦阳,本是好意,可… 越想越害怕,段和尚不仅是脸上,就连锃光瓦亮的脑袋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踏踏! 一双宝靴出现在他面前。 段和尚知道是秦阳,害怕地赶紧埋低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行了!瞧你这怂样,也知道今日这手笔不是你能做出来的!教唆她刺杀本王,你没这个胆子!” 此言一出,段和尚和柳三娘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段和尚抱拳道:“小王爷,把此贼交给和尚我,半个时辰内,我定会审出幕后主使,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不必,本王大概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一道人影,秦阳轻描淡写道。 “谁?” 段和尚满脸憎恶,喝道:“敢刺杀小王爷,和尚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过想让他亲口承认刺杀本王,有点困难,需要诸位合力演一出戏。”秦阳道。 “小王爷尽管吩咐。” …… 与此同时,院子里,身上的伤好了大半的顾长风手执折扇,正朝这里走过来。 刚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侍卫抬着少女出去。 少女身前一大片血迹,紧闭双眼。 顾长风眉头一皱,这是失手了? 废物。 好歹也是段和尚的徒弟,却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秦阳都干不掉,真是个废物! 正这样想着,他突然瞥见两个侍卫眼角有泪水。 少女没失手! 秦阳死了! 要不然,侍卫哭什么? 他心中一喜,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此女是谁?” 一名侍卫猛喝道:“滚开!别挡路!否则老子能干出什么,老子也不知道。” “拉你做垫背!也不是不可能!” 顾长风赶紧让路,目送两人将少女抬走。 垫背? 秦阳肯定是死了。 侍卫自知护卫不力,死罪难逃,所以才…… 顾长风心中大喜过望,面上却马上装作一副极度悲伤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我的小王爷呦,你死的好惨啊,诸位,节哀啊……” 第79章 你们有证据吗? 看着走进来,大喊节哀的顾长风。 段和尚眼神发狠,差点忍不住,一拳砸在这个狗逼脸上。 原来就是这个狗逼害他,指使他的徒弟刺杀秦阳,转头来还嫁祸他。 身边的柳三娘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摇摇头,意思是不可。 好戏,还在后面。 房间里,地上一滩血迹,白布下躺着的是闭上双眼假死的秦阳。 就说嘛,段和尚没这个胆子指使少女刺杀自己。 顾长风这个狗东西,竟然来阴的。 看老子一会儿不弄死你! 顾长风进来后,看见房间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心里狂喜不已,差点大笑出声。 死了! 死了好呀! 死了锦衣卫就是他的了。 跟他抢东西? 只有死路一条。 王爷怎么了?照样不是栽到了他的手里? 跟他斗,下辈子吧。 硬生生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顾长风跪在尸体边,一边抹泪一边说,“小王爷,你死的好惨啊,您年纪轻轻怎么就没了呢,我,我…属下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着顾长风的哭丧。 屋里的其他人叹了一口气。 哭吧哭吧。 再用点力。 多挤出几滴眼泪。 因为一会儿,保准你哭都哭不出来。 “小王爷,您醒醒啊,锦衣卫还需要您的统领…” 顾长风哭的真切。 一副忠心悲伤的下属面孔。 醒醒? 好。 醒醒就醒醒。 秦阳慢慢抬起手。 “嗯?” 看见白布动了,顾长风吓了一大跳,只觉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来! 他连忙按住白布下秦阳的手臂,同时扭头对着其他人大喊道:“快来帮忙,诈尸了!” 诈尸? 听见顾长风的话,柳三娘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三娘,你笑什么?快来帮忙!” 顾长风吼道。 柳三娘强忍住笑意,看了顾长风一眼,很想提醒他一句但还是忍住了。 好戏! 继续看好戏! “啊!” 大叫一声,秦阳猛然坐起来,伸长舌头,伸出双手掐住顾长风的脖子。 “本王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诈尸了!真的诈尸了!” 顾长风吓的都快尿裤子了,疯狂大喊道。 “都是你害的!你害的!顾长风,你要给本王偿命!顾长风!” 顾长风拼命挣扎着,想要压住诈尸的秦阳,忍不住骂道:“死都死了,赶紧滚下去投胎去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 顾长风话还没说完,就从屋外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侯坤。 他奉命去工部调查,回来后,上一趟茅房的功夫怎么就…… 不等众人阻拦,侯坤二话不说,一脚将顾长风从秦阳身边踹开。 砰! 这一脚势大力沉。 顾长风的身体擦着地板滑行很远,撞翻桌子凳子才停下。 然后,侯坤赶紧为秦阳重新盖上白布,跪在身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小王爷一路走好!” 做完这一切,侯坤站起来,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在众人的注视下朝顾长风一步步靠近。 “狗东西,竟敢派人刺杀小王爷!” “今日,本镇抚使就要为小王爷报仇!” 顾长风捂住胸口,还没从这一脚缓过劲来,突然听见这话,心中猛然一惊,“混账玩意,谁说是我派人刺杀的小王爷!” 侯坤手中握刀,目光里满是寒意,咬牙道:“整个锦衣卫就属你和小王爷作对,你怨恨小王爷年前罚了你半年俸禄,打了你三十棍,故而今日买通杀手刺杀小王爷!” 高高举起刀,侯坤又道:“别狡辩,你知道你骗不过我,你忘记以前的监察院,现在的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了?” 看着侯坤高高举起的凛冽刀锋,顾长风心中又惊又惧又怕,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柳三娘和段和尚对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秦阳为什么会重用侯坤。 如果今日换作是他们任何一人,都做不到侯坤这个程度。 大概率,他们看见秦阳“身亡”,会转而再次投向顾长风的阵营。 “老二,放下刀!小王爷没死!” “对,二哥,快把刀放下!” 柳三娘和段和尚一起上前,拦住举刀要剁碎顾长风的侯坤。 没死? 侯坤一愣,不可置信。 “真是一出好戏……不过,地上也真硬,老子的腰都快断了,”秦阳掀开身上的白布,站了起来。 看见秦阳“死而复生”,侯坤立马变的惊喜,将刀收回刀鞘中。 顾长风则是呆呆地盯着秦阳,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 没死? 这怎么可能? 诈尸! 一定是诈尸了! 可不等他喊出口,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顾长风架了起来。 “小王爷,如何处置?” “刺杀亲王,按我大玄律例,当诛九族!” 听到这话,顾长风脸上微抽,然后忽然仰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一拳。 顾长风不笑了,被段和尚一拳打在肚子上,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吐着酸水,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笑?狗东西,竟敢买通老子的徒弟,刺杀小王爷然后嫁祸给老子!” 段和尚气的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顾长风,你死到临头了!” 顾长风咳嗽了几声,看着他,笑道:“我为何不能笑?” “段和尚,我,顾长风,乃当朝宰相女婿,还是豫州顾氏子弟,诛九族?岂不好笑?” “哈哈哈哈……” 没人敢杀他。 更没人敢诛他九族! 就连皇帝也不敢。 更何况是秦阳,锦衣卫? 盯着众人,顾长风又狞笑道:“说我顾长风买凶刺杀他秦阳,你们有证据吗?” “凶手死了,我刚才亲眼看着她被抬出去!” “死无对证!死无对证,哈哈哈哈!” 说完,顾长风再度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大的能震动整座屋顶。 现场,除开侯坤这些后闯进来,不知情的人,秦阳和侍卫们,柳三娘以及段和尚也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顾长风彻底怒了。 秦阳笑道:“本王都能假死,刚才那个凶手为何不能是假死?你刚才看见的,不过是她被打晕抬出去的。” 此言一出,顾长风一窒,脸上表情比吃屎还难看。 第80章 招了 锦衣卫地牢。 幽深昏暗,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是腐臭和血腥味道。 臭名昭着的审讯房中,少女被绑在木架子上成一个“大”字形,被当头泼了一瓢凉水,她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睁开眼,他看见的是她的师父段和尚,正在墙上挑选刑具。 而边上,锦衣卫几位大人物都在,就连买通她的顾长风也在。 只不过此刻的顾长风被秦阳的侍卫架住,浑身动弹不得。 而她要刺杀的对象,秦王秦阳正安阳无恙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口品茶。 “秋蝶是吧?名字倒是不错。” “本王实在好奇,姓顾的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来刺杀本王?” 秋蝶冷哼一声,“要杀就杀,没有人指使我刺杀你这个狗王爷!你不要冤枉小顾大人!” 闻言,秦阳轻笑一声,“小顾大人?听听,叫的多亲切。” “秋蝶,你师父还没给你用刑,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段和尚已经挑选好了刑具,一包钢针。 本来,侯坤和柳三娘都要替他审秋蝶。 可段和尚严词拒绝,他要亲自来。 他要亲自审问他的好徒弟,问问她,为何背叛他。 从针袋里拔出一根钢针。 钢针表面锈迹斑斑,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犯人留下的血迹。 “秋蝶,师父扪心自问,待你可不薄!” “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被姓顾的收买刺杀小王爷,想害死你师父我?” “给你一个机会,签字画押,为师给你一个痛快!” 秋蝶闭上双眼,“师父误会了,小蝶没有被收…” “啊!” 她话还没说完,钢针就狠狠地刺进她的指甲里。 一瞬间,血顺着钢针往下流。 秋蝶痛苦惨叫出声,回荡在整间审讯房中。 审讯房外,一些狱卒早已用双手捂住双耳。 可听见声音,他们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直到十根手指插满钢针,秋蝶中途疼的昏过去好几次可还是没松口。 见此一幕,顾长风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秋蝶一口咬死不招供,他倒是要看看这群人有什么理由治他的罪。 看向秦阳,顾长风讥笑道:“小王爷,屈打成招可不算数,这么多人看着呢!” 坐在椅子上的秦阳,将茶杯放下,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侯坤来到秦阳身边,小声道:“小王爷,这秋蝶是个硬渣子,根据属下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来看,能抗住针锥之刑,她是死也不会松口的。” 柳三娘这时也说,“没错,秋蝶抱着必死之心,用再多的刑也是无用之功。” “和尚,住手吧。”秦阳叫停还在给秋蝶用刑的段和尚。 段和尚放下刑具,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以前倒是错看了这个死丫头,竟然这么能抗!” “对,早放弃早好!” “就说我没指使她,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快点快点,放开我!” 顾长风在一旁得意地叫嚣道。 秦阳瞥了他一眼,“着什么急啊?还早着呢。” 听见秦阳的话,顾长风冷笑不停,“小王爷,不是我说你,连段和尚都审不出来,您就别再嘴硬了。” “咱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至于买通秋蝶刺杀您吗?” “以后在锦衣卫,您是锦衣卫指挥使,我顾长风是副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挺好的?” 秦阳道,“本王不喜欢卧榻之侧,有条狗!” 被秦阳骂狗,顾长风恼羞成怒,挣扎了两下,但没逃脱侍卫的控制。 正欲说话,就听秦阳先道:“本王既然为锦衣卫指挥使,就不会白白坐这个位置,真当本王是空降来吃闲饭的?” “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瞪大你们的眼睛瞧好了,本王给你们露一手!审问,是一门学问!” “吹吧你就!” 顾长风摇摇头,轻蔑不已。 秦阳没搭理他,只是叫侯坤贴耳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听完,侯坤持怀疑态度,“小王爷,这能行吗?感觉不太靠谱。” 秦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叫你去你就去。” “好嘞!” 侯坤揉揉屁股,赶紧按照秦阳说的去做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先是提来两个水桶。 放在秋蝶插满钢针的两只手下面。 鲜血顺着钢针,滴答滴答地滴在桶里面。 然后,侯坤又找了一个黑麻袋,套在秋蝶头上。 “切!” “这样就能让秋蝶招供?我顾长风今日就算一死,又有何妨?”顾长风噘嘴不屑道。 “话怎么这么多?三娘,给本王让他闭嘴!” “是!” 柳三娘不仅会耍铁鞭,还精通点穴。 啪啪两下,顾长风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秋蝶,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招供,本王给你个痛快!” 头上蒙着黑麻袋,眼前一片黑暗,秋蝶道:“刚才说过了,没人指使!” “好!” 一声好后,现在没有人再说话。 在秦阳的眼神示意下,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刑架上的秋蝶。 一开始,顾长风还满脸不屑。 针锥之刑,整整十根,插满手指。 秋蝶都扛过来了。 秦阳的法子,人畜无害,有个屁用。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发现不妙的地方。 只见秋蝶慢慢躁动起来,并且伴随着大喊大叫。 “人呢?来人啊!” “给我一个痛快!” “用这种法子折磨我,你们算什么大人物!” “师父,师父我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 段和尚这回,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没对秋蝶做什么,她怎么就承受不住了? 侯坤和柳三娘倒是看出些门道。 这种刑罚,精髓不在对秋蝶身体上造成直接伤害,而是在精神上彻底击溃她。 蒙上她的眼,让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让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身体里的血,正通过十根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在桶里。 嘀嗒,嘀嗒…… 这种声音,才是最折磨人的。 明白过来后,二人对秦阳深深一拜,佩服的五体投地。 “招,我招了!” “别这样对我,我害怕!” “我全招了,是,是顾长风,是他指使我……” 某一刻,再也坚持不住的秋蝶松了口,而顾长风也像一个漏气的皮球一样,渐渐瘪了下去…… 第81章 砍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 咚! 咚! 咚! 锦衣卫衙门外,鼓声如雷,是秦阳派人擂响的。 虽然百姓们对这个地方畏惧如虎,平时都是特意绕着道走,但鼓声突然响起,急促且有力,他们还是忍不住好奇,纷纷围了过来。 看见衙门前的场景,百姓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不是小顾大人,宰相严嵩的女婿吗?他怎么被他们自己人绑起来了?” “谁知道呢,看样子要被砍头?” “开玩笑,他会被砍头?就算砍天老王子的头,也不会砍他的头。” “谁敢砍他,不要命了,监察院到底搞什么鬼?” “不叫监察院了,现在改名叫锦衣卫,听说现在的头头是秦王!” “秦王?那个纨绔王爷?” “对对对,就是他。” “……” 随着衙门前百姓越聚越多,秦阳身穿飞鱼服,手握绣春刀,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听见身后的动静,被反绑住双手,压住跪在地上的顾长风恶狠狠回头: “秦阳,你敢砍我?!” “借你三个胆子,你敢吗!” 秦阳沉着脸,一手握刀,一手高举已经断气秋蝶在上面画押按手印的罪状,大声道:“今日,顾长风买通凶手秋蝶,欲在锦衣卫衙门口刺杀本王!” “此乃罪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按我大玄律例,刺杀亲王,诛九族!” “今日,本王就先砍了顾长风这颗狗头,然后再去豫州找顾氏算账!” 说完,秦阳吭啷一声抽出腰间绣春刀,架在顾长风的后脖颈上。 就算这样,顾长风也不相信秦阳敢砍了他,依旧叫嚣道:“吓唬我?真当我顾长风吓大的!” “你敢砍我?来,砍一个试试!” “啊!” 下一刻,现场百姓顿时惊呼,全都害怕地直往后退。 因为他们看见,秦阳手起刀落,把顾长风的脑袋砍了下来。 “试试就试试,真当本王不敢砍你!呸!” 砍完之后,秦阳还不忘往死不瞑目顾长风的脑袋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不是玄帝,而顾长风也不是严白。 罪证在手,秦阳可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一甩刀上鲜血,秦阳大声吼道:“锦衣卫,不仅监察百官,还专管世间不平之事,谁有冤屈,尽管来门前鸣鼓!本王替你们做主!” …… 御书房。 玄帝正在看奏折。 洪公公在边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陛下有所不知,短短几日功夫,小王爷与皇后娘娘合股开的火锅店就遍布全城。” 啪! 玄帝闻言,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把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桌上,“那个混账玩意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连皇后也跟着一起胡闹!” “开店做生意?一个亲王,一个皇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陛下息怒!” 洪公公赶紧劝慰道:“据老奴所知,火锅店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一家火锅店,半日就有上百两的收益!” 一听这话。 玄帝立刻掰着指头,算起账来。 半日,上百两。 那一日,就是差不多两百两。 这么多家火锅店,那就是…… 算到最后,玄帝也没能算明白。 总之,那是很多钱就对了。 虽然嘴上骂着两人胡闹,可玄帝心里却乐开了花。 火锅店,是秦阳和皇后合伙开的。 皇后挣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嘛。 一想到每日都有数不清的钱进内库,他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对了,朕问你个事。” 洪公公赶紧俯身,竖起耳朵,“陛下请问。” “和天仙醉比起来,谁赚的钱多?” 洪公公不假思索,立刻说道:“当然是天仙醉!陛下有所不知,自从天仙醉被陛下封为我大玄国酒后,那是供不应求,更是千金难求,各大豪门世家为了买天仙醉那是经常大打出手。” 闻言,玄帝情不自禁叹了一声,“唉,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就不是朕的……” 都说皇帝的内库富的流油,富可敌国。 可玄帝的内库却穷的叮当响,自他登基以来,各处都需要银钱支出,一来二去,他的内库还没某些大臣的私房钱多,他憋屈死了。 眼看着天仙醉挣大钱,他不眼红是假的。 “天仙醉赚大钱,那个混账玩意也不说分朕一些,实在可恶!” 突然听见玄帝这么说,洪公公十分不解,“老奴斗胆一问,陛下此言何意?” “据老奴所知,天仙醉并非小王爷的买卖,天仙醉只是寄售在醉花楼,幕后东家从未露面!” 玄帝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天仙醉的幕后东家从未露面不错,可既然只寄售在醉花楼一家,醉花楼现在又是那个混账玩意的,就说明幕后东家与那个混账玩意有着匪浅关系。” “那日,混账玩意拿了一坛天仙醉到宫中,打开名声后,第二日天仙醉便在醉花楼开售,不用说,幕后东家肯定许了混账玩意极大的好处,说不定天仙醉就有混账玩意的股份。” “你说,朕把天仙醉封为国酒,也算是为天仙醉爆火出了力,那个混账玩意该不该分一些钱给朕?” “该该,小王爷真是太不懂事了。”洪公公讨巧似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跑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请皇后进来!” 很快,周皇后双手紧贴小腹,走了进来。 见周皇后来了,洪公公摆摆手,识趣地带着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们退下了,临退出前,还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 “臣妾来给陛下送礼!” “送礼?” 周皇后上前,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木匣子,放在玄帝面前。 玄帝刚要打开,看看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周皇后用手压住,“看之前,臣妾还有一件喜事要禀报!” “什么事!” “陛下先答应臣妾,听完之后,不能太高兴。” “好,朕答应你…快说,到底什么喜事?” “顾长风死了!” 周皇后的一句话,彻底把玄帝搞蒙了。 玄帝愣愣地看着周皇后,以为周皇后在跟他开玩笑,周皇后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然后,刚刚出来的洪公公和一众小太监们,下一刻便听到里面传来玄帝极为爽朗的笑声,整座御书房都在震动…… 第82章 打王鞭还能借? 死了! 顾长风死了! 顾长风是谁? 那是严嵩的女婿,相当于严嵩的半个儿子。 严嵩和他作对,在朝堂上处处给他使绊子。 严嵩死了女婿,玄帝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 过去很久,玄帝的笑声才停下。 他赶紧拉住周皇后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陛下,这是龙椅,臣妾不能坐。” “唉,龙椅你有什么坐不得,朕让你坐你就坐,你赶紧跟朕说说,顾长风是怎么死的?” 玄帝强行把周皇后拉到身边坐下,像个好奇宝宝。 周皇后坐下后,没有马上说。 因为她知道,说了以后。 玄帝刚才笑的有多开心,一会哭的就有多难看。 无他,顾长风是秦阳杀的! 死了女婿,严嵩肯定不会放过秦阳,肯定会举严党全党之力让秦阳偿命。 以玄帝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做到在与严嵩的交锋中占据上风。 保不住秦阳,玄帝会变成迁怒。 迁怒秦阳不知轻重,竟然杀了顾长风。 但骨子里,玄帝还是溺爱秦阳这个弟弟的,眼看秦阳要给顾长风偿命,而他这个当哥哥的无能为力,憋屈地哭。 而周皇后要做的,便是改变这一切。 深吸一口气,周皇后道:“不急,陛下还是先看看臣妾这次带来的礼物吧,陛下也要答应臣妾,看完之后不能太高兴。” 闻言,玄帝把目光投向桌上的锦木匣子上。 他倒是要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儿,值得皇后特意跑一趟送过来。 难道里面的东西,能让他比得到顾长风死讯更感到高兴? 在周皇后的注视下,玄帝打开匣子,拿出里面几封信。 一封一封地看过去。 起初,玄帝抱着期待的心思去看。 可是渐渐的,他的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期间,更是数次用拳头去砸桌子,砰砰直响。 因为,这几封信不是别的,正是秦阳派人送进周皇后手里,公羊墨和严嵩的几封私信。 这是严嵩通敌卖国的证据! 看完之后,玄帝满是恼怒,恨不得立刻下令让羽林军逮捕严嵩,凌迟处死。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仅凭这几封私信,不足以治严嵩的罪,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恼怒之后,玄帝忽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有了这几封私信,距离扳倒严嵩就更近一步,朕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说完,玄帝把信叠好,重新放进匣子。 “对了,忘记问皇后了,如此重要的私信,皇后是如何得到的?” “上交此私信者,大功一件,朕要重重赏他!” 周皇后等的就是这句话。 下一刻,她站起来,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向玄帝行了跪拜之礼。 玄帝眉头一皱,十分不解,“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周皇后没有起来,说道:“君无戏言,臣妾要为他讨赏!” “何赏?”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地,臣妾希望陛下都不要放弃他!” 玄帝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不明白皇后什么意思。 可是下一刻,他就完完全全明白了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因为周皇后说道: “杀顾长风者,陛下胞弟,我朝秦王也!” 闻言,玄帝震惊不已,震惊过后,便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玄帝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大声吼道: “来人,来人!” 洪公公立马推门而入,诚惶诚恐,“老奴在!” “传朕旨意,速命秦王,去武府借打王鞭!不得有误!” …… “什么玩意?让我去我媳妇家里,借打王鞭?” 锦衣卫衙门,随着洪公公的到来,正在享受锦衣卫三个镇抚使捏肩捶腿服务的秦阳,猛地坐直了身体。 盯着洪公公,秦阳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打王鞭这东西,还能去借?” 洪公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说这是玄帝的意思。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你回去复命吧,反正本王好长时间没去媳妇家了,正好去一趟。” “老奴告退!” 见秦阳接旨,洪公公带着小太监们,赶紧回宫复命去了。 人走后,秦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一番,便要去武府。 衙门口,平时门可罗雀,行人少的可怜。 可是今天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全都是因为秦阳砍完顾长风之后说的那些话。 秦阳连宰相女婿都敢砍,他们的冤情,秦阳肯定能替他们伸张。 于是,平时被欺压的百姓们,纷纷前来报案! 让侯坤,柳三娘和段和尚三人接待好百姓,秦阳带着付贵等侍卫就要去武府。 只是还没上马,一个大官模样的武将便在衙门前下马,拦住要离开的秦阳,“秦王说话可算数?” 秦阳上下打量着他,“将军是?” “小王爷,这位是武威侯!” 付贵小声提醒道。 “原来是武威侯,久仰久仰。” 秦阳客套两句,问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侯爷来我锦衣卫有何贵干?” 武威侯义愤填膺,“大驾光临不敢当,我和这些百姓一样是来报案的,就在刚才,御史台御史大夫魏长青的孙子,当街轻薄本侯女儿,还把本侯女儿拉入街边巷子欲行不轨之事,如果不是本侯碰巧路过,怕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秦阳故作恼怒,大声道: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简直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侯坤,过来接待一下侯爷,务必今日将凶徒绳之以法,抓进锦衣卫大牢!” 侯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侯爷,这边请,请您把案发经过详细说一下,锦衣卫记录在案,然后立刻派出人手抓捕凶徒…” “好好,有你们这句话,本侯就放心了。” 侯坤弯腰把武威侯请进衙门,秦阳这才带着侍卫们重新翻身上马,朝武府赶去,没把武威侯前来报案放在心上,只当是武威侯碰巧来报案的。 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停靠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看着武威侯被请进锦衣卫衙门,以及秦阳带着侍卫们骑马离开,马车才放下车帘。 “小姐,咱们为何要这样做?” “顾长风一死,严嵩不会放他,言官御史会充当严嵩第一把刀。” “哦,小姐我明白了,小姐这是先把魏长青的把柄送到小王爷手里,这样,御史台的魏长青就不敢太放肆了。” “但愿吧。” 被丫鬟叫小姐的漂亮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眉宇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回去吧。” “是,小姐。” 说完,丫鬟对外面的车夫道:“回沈府!” 第83章 原则上不能借… “打王鞭还能借?” 一到武府,见到武家姐弟两人,向两人说明缘由。 秦阳就听到自己刚才问洪公公的问题。 洪公公回答不了他,他自然也回答不了两人。 打王鞭,也叫金锏。 多是先皇赐予大臣们的权利象征。 因为它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还可以先斩后奏。 跟尚方宝剑差不多。 这玩意,多是托孤大臣持有。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哥让我来借,我就来喽,总不能抗旨,你们说是吧?”秦阳笑道。 “你以前抗旨抗的还少了?” 话锋一转,武灵儿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问道:“对了,你真把顾长风给杀了?” “那还有假?现在锦衣卫衙门前地上的血还没擦干净,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见秦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武灵儿不信也得信了。 情不自禁,她伸手拍了拍秦阳胸膛,夸奖道:“干得漂亮!你干了本姑娘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真难得啊,能从您老人家嘴里听见夸我的话。”秦阳打趣道。 “秦阳,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警告你,本姑娘很少夸人,你最好见好就收。”武灵儿抱着胳膊,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秦阳抱拳,“得嘞,谢您老人家的夸奖,改天请您老人家吃火锅。” 武灵儿举起小拳头恐吓了两下,“谁老人家?本姑娘风华正茂,年轻着呢。” “对对对,您最年轻!” 小两口正说着话,武定山带着他几个儿子来了。 就连武七都来了,坐在轮椅上。 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武七已经熟练掌握轮椅。 虽不说健步如飞吧,但比平常人走路还要快。 “咳咳。” 清清嗓子,武定山接过身边武大双手捧着的长条形盒子,双手递给秦阳,“圣旨在上,老臣不敢抗旨,故今日出借打王鞭给秦王。” 秦阳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赫然躺着秦阳名义上的死鬼老爹,先皇赐给武定山的打王鞭。 见到打王鞭,武灵儿一脸不可置信,“爷爷,打王鞭真的能借?” 武定山背着双手,一脸正经,“从原则上来说,不能借…” 过去很久,武灵儿也不听武定山接着往下说,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呢?” 武定山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严肃。 原则上不能借,可原则是圣旨。 圣旨让借,那就得借! 除了原则,武定山巴不得借给自己打王鞭,借自己的手好好收拾严嵩一顿。 这都想不明白,真是个傻妞。 心里吐槽一句……秦阳关上盒子,随手把打王鞭交给付贵,付贵赶紧用双手接过,生怕摔着了。 “唉,对了,付贵,你去把咱们带过来的一坛天仙醉搬进来,今天我要与爷爷,岳父大人和几位叔叔,畅饮几杯。” 此言一出,现场原本很严肃的气氛顿时变了,变的欢快起来。 “天仙醉?侄女婿,你早说呀,不用麻烦了,三叔我去给你搬。” “三哥,咱俩一块去,我怕你一个人搬不动。” “屁,你那是想偷喝,你还看不出你的心思?” “三哥,你这话说的,弟弟就不爱听。” “老三老四,你们别争了,让老大去搬,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偷喝。” “好嘞爹,我这就去。” “孙女婿,走,跟爷爷进屋,你跟爷爷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把顾长风那颗狗头砍下来的,让爷爷也过过瘾。” “好嘞爷爷,我扶您进去。” 目送秦阳扶着武定山进屋,几个叔叔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准备当吃瓜群众,爹去府外搬酒,现场就只剩下武灵儿和武勃姐弟两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武勃挠头道:“姐,我咋感觉秦阳像亲生的,咱们俩是捡来的?” 武灵儿揉着下巴,重重叹了一声,“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打王鞭这么重要的东西,平时都供奉在咱们家祠堂,爷爷说借就借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秦阳不是亲生的,谁信呀。” “唉,你去干嘛?” “我去听听秦阳怎么把顾长风狗头砍下来的。” “等等我,我也去!” …… 与此同时。 严府,合府上下已经换上白灯笼,挂满白绫,下人们进进出出,在准备顾长风的后事。 听闻顾长风的死讯,严月直接昏倒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严白气的拿剑,要给顾长风报仇,被严嵩命令下人们合力按住,不许他出府。 只有严嵩自己还能稳住心神,不过苍老的面孔上也难掩悲伤和愤怒。 在书房送走朝中几位同僚,严嵩许给他们无法拒绝的好处。 唯一让他们做的,就是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让秦阳给他女婿顾长风偿命,他们答应了。 “杀老夫女婿之仇,不共戴天!” “此仇不报,我严嵩誓不为人!” 听到严嵩撂下狠话,严白才放弃立刻冲出家门找秦阳报仇的想法。 “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坐在椅子上的严嵩轻轻摇头,眼眶赤红,“真当你爹我这些年的宰相之位是白坐的吗,这件事根本不用你我父子做什么,自会有其他人帮我们申冤!” “明天中午,最晚明天晚上,御史台上书参秦阳的折子就会把玄帝的龙案埋起来,你爹我倒是要看看,玄帝要怎么替秦阳开脱!” 严白满脸寒霜,咬牙道:“这还不够,爹,咱们必须想办法让秦阳血债血偿!那个纨绔,竟敢杀妹夫,他死定了!死定了!” “放心,他活不了!” 严嵩冷笑道:“就算他能侥幸逃过老夫和御史台这一关,他杀的可是豫州顾氏子弟,顾氏不会绕过他,一个纨绔王爷,也敢动豫州顾氏的人?” “豫州顾氏如何发作?” “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咱们就清楚了!秦阳必须死!” 第84章 武灵儿归心! 随着夜幕降临,宰相女婿顾长风在锦衣卫衙门门前被秦王亲手砍掉脑袋这件事,迅速传遍京城。 不管是街边做生意的摊贩,还是茶楼里,亦或者烟花之地,这件事绝对是今天的劲爆新闻。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秦阳,现如今正被武灵儿和武勃合力搀扶到客房睡下。 脱掉靴子,给他盖上被子,两人终于能歇一会。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酒,武灵儿伸手拍拍脑袋,“别说,这天仙醉的后劲真大,我就只喝了两小杯,脑子就不清醒了,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武勃走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后咧嘴说道:“劲确实挺大的,怪不得它能赚大钱!” 看见武勃高兴的样子,武灵儿道:“天仙醉赚大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呲个大牙乐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武勃先是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睡着的秦阳,这才小声说道:“老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不仅你老弟我要乐,你更要乐!” 武灵儿蹙起眉头,继续喝茶,“什么意思?” 武勃坐近了些,生怕隔墙有耳,“老姐,实话告诉你吧,这天仙醉是你们家的产业!” 噗! 没忍住,武灵儿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她赶紧用袖子擦擦醉,瞥着武勃,“说什么呢,我们家的产业?你喝醉了吧,天仙醉的幕后东家不是从来都没有露过面吗?秦阳的醉花楼只是代为售卖,赚的是小钱,大头都是别人的。” 武勃急了,“我没喝醉,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就是秦阳本人,代为售卖,只是借口,用来蒙骗世人。” “要不然,你以为藏在秦家庄富贵酒坊的钱掌柜为什么那么听秦阳的话?” “上一次秦家庄之行,老弟我不是都把真相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一听这话,武灵儿皱起眉头。 仔细回想大年初一跟随秦阳去秦家庄的点点滴滴。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握拳,砸在桌上。 砰! 武勃吓了一大跳,赶紧拦住武灵儿,不想让她吵醒秦阳。 要是秦阳知道是他告诉武灵儿真相,估计就不带他玩了。 “竟敢骗我,我可是他的王妃,他竟敢骗我!” “骗你什么了?” “他没有告诉我天仙醉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中间的一个代理人,天仙醉的东家另有他人!” “你也没问过他吧。” 一句话,怼的武灵儿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有正儿八经地问过。 她只是从各方面进行判断,从而得出结果。 谁知,结果是错的! 害的她一直以为秦阳只是帮他人经营富贵酒坊和售卖天仙醉,赚的都是小钱。 “老姐,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秦阳没有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在藏拙!你嫁给他,不吃亏!” “就说今天,谁有他那个胆子?敢把严嵩的女婿顾长风一刀砍了。” 说完,见武灵儿没什么反应,武勃就先离开了。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喝了几杯闷茶。 武灵儿来到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忽然,他看见男人睁开了眼睛。 武灵儿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却被男人拉住手腕。 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揉了揉脑袋,秦阳叹道:“差点就醉了!” “你没喝醉!你是装的!” “别大惊小怪,我装的还少吗?” 松开她的手腕,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秦阳揉着脑袋继续道:“真是个傻妞,我明明记得你问我要了富贵酒坊一半的股,你怎么还能认为酒坊的幕后东家另有他人?” 被当面说傻妞,武灵儿气坏了,握紧拳头。 秦阳却挑眉一笑,“好了,别生气了,现在知道你夫君我不是纨绔王爷,都是装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哼,就算这样,你也达不到我武灵儿心目中的完美夫君!” “随你怎么说吧。” 秦阳微笑,“事已至此,今夜索性把话说开了,以免你日后坏我的事。” “老实说,你没得选,你只能做秦王妃。” “不过你却有两种秦王妃不同的活法。” “第一,你就当不知道我的事,还当我秦阳是个纨绔王爷,嫁过来后,我不会少你吃穿,对你武家也尽我所能,咱们做个表面夫妻,谁也别干涉谁。” “第二,你参与我日后要做的事,我拿你武灵儿当我秦阳的心上人,始终爱你敬你,最好咱们俩再生个儿子,咱们是真正的夫妻。” “谁要跟你生儿子!”武灵儿气的直跺脚。 “你说谁要跟我生?” 秦阳靠在床头,坏笑地看着她。 武灵儿抿紧嘴唇,不敢直视秦阳。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活法,但她要说,其实自始至终就只有一种。 自从她被赐婚给秦阳后,不管秦阳真的是个纨绔王爷还是假的,她都会倾尽全力,经营好秦王府! 她没得选! 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逃婚,也不过是不想这么早就面对秦王府这个没有未来的烂摊子。 可是现在… 她慢慢坐在了床边,坐在了秦阳身边。 “说你傻,其实你一点都不傻!” 秦阳试着去握她的手,“你既然选择了第二种活法,那么我需要你做的,还是像以前一样,把我当个纨绔王爷,把不嫁,逃婚挂在嘴边,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 听着秦阳的话,感受他手心的温度。 武灵儿声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武灵儿心中明白,现在慢慢积蓄力量才是秦阳最重要的最迫切的,而不是过早暴露。 “其他的,我对你暂时没什么要求,要不然,你先给我生个儿子吧。” “放心,我会很温柔……啊!疼疼疼疼!傻妞,快松手,为夫的手要断了!” “不生了,不生了!疼疼疼疼疼……” 第85章 我上了,你们随意 三日后,清晨。 天还没亮,秦阳睡的正香,就被人摇醒。 睁开眼,看见一张大肥脸正对着自己,丑的秦阳下意识地挥拳。 “哎呦!” 武勃捂着眼,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满道:“你打我干啥?” “你说干啥,外面天都没亮,你想吓死老子!老子不打你打谁!” 说完,秦阳翻了一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这三天,他都在武府吃喝拉撒。 一方面,武定山害怕严嵩暗中报复,所以强行把秦阳留在这里。 堂堂兵部尚书府,刺客就算长了十个脑袋,也不敢闯进来,这里能很大程度保证秦阳的安全。 另外一方面,秦阳本人也想留在武府,毕竟他还想和武灵儿生儿子呢。 武勃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来到床边继续摇秦阳,“大爷,你别睡了,洪公公刚才来了,奉陛下旨意,要你即刻进宫!” 一听这话,秦阳掀开被子,再度睁开眼。 此刻,外面的天还没完全放亮,顶多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秦阳一阵无语。 进宫也不用这么早吧? 严嵩那帮人就这么等不及要自己进宫,好治自己的罪吗? 一群傻逼玩意! 耽误老子睡觉。 行! 不让老子睡觉,老子这就进宫,拿着打王鞭,有一个算一个,让你们当场睡觉!醒不来的那种! 刚想起床,武灵儿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还没起?太阳都晒屁股了!” 武灵儿脑后束着高马尾,身穿练功服,大大咧咧地走进来,“我枪术都练三套了,你怎么还没起?快起来,我爷爷,爹,以及几位叔叔都等着你呢,他们说,要陪你一起进宫。” “媳妇儿,你从小练武,我哪能跟你比?我实在是起不来,你就饶了我吧。”秦阳故意这么说道。 武灵儿走过来,来到床边,“别叫我媳妇,说过多少遍了,咱们俩还没正式办事呢。” 说完,武灵儿就像这几日一样,去掀秦阳的被子。 在武府,没人能睡懒觉,秦阳也不行。 更何况今日有要事要办,就更不能睡懒觉了。 只是被子刚掀开,她就“啊”了一声,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通红,然后赶紧转过身子背对床榻。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惊不喜惊喜? 意不意外! 以前,秦阳是习惯穿睡衣睡觉的。 可是这几日被武灵儿掀了几次被子。 昨天晚上睡觉前,秦阳特意脱了个精光,就等着这一刻呢。 “睡觉穿什么衣服,穿衣服还怎么睡觉?”秦阳打趣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你……你就是故意的!” 即使现在闭上双眼,武灵儿满脑子也是秦阳刚才赤身裸体的画面。 那种画面冲击感,让她姑娘家的一张俏脸憋的通红,连耳朵都红了。 她知道,秦阳就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因为这三天时间里,秦阳就想和她生儿子。 武灵儿心里虽然接受了他,可身体上连手都不轻易给他拉,秦阳今早就是在报复她。 幼稚! 武灵儿吐槽一句。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秦阳伸手使劲拍了武灵儿的翘臀一下,“行了,睁开眼睛吧,早晚都要看见的,害什么羞啊。” 说完,不给武灵儿反应时间,秦阳径直走出屋。 人走后,武灵儿才懵懵地问武勃,“他刚才,是不是打了我的屁股?” 武勃点点头,见武灵儿一点点气愤起来,赶紧宽慰说道:“行了老姐,你和秦阳早晚都要睡进一个被窝里,他打一下你屁股怎么了,你身上又少不了一块肉。” 说完,武勃也走出屋子,独留武灵儿一人。 站在原地,武灵儿握紧了拳头,气的浑身颤抖。 可恶! 太可恶了! 还没正式成婚,入洞房呢。 他怎么能拍自己的,自己的…… 不行,一定要拍回来! 简单洗了把脸,秦阳就看见院子里,武定山和他几个儿子在说悄悄话。 看见秦阳来了,他们才停下。 秦阳走过去,“爷爷,岳父大人,几位叔叔,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武定山摆摆手,“没什么,就是在说,今日朝会恐是一场恶战!” “对,一场恶战!听说严嵩那个老杂毛这三天时间里联系不少朝臣,就等着今日对贤婿你发难!” “发难?有我们几个在,谁敢放肆!牙都给他打掉。” “朝堂不是战场,不是谁的拳头大就厉害,还是小心应对为妙!” 正听着几人的话,洪公公悄悄走到秦阳身边,欲言又止。 看他有话要说,秦阳道:“这里都是自家人,公公但说无妨。” 洪公公这才拱手说道:“小王爷,陛下让老奴给您带句话,陛下说,上朝之后,您看谁不顺眼只管用手中的打王鞭打,其他的交给他。” 此言一出。 姓武的父子几人面面相觑。 秦阳则立马乐了。 玄胖胖,可算tm靠谱一回。 看来这回,严嵩是触碰到玄帝的逆鳞了。 要不然,玄胖胖也不会带这句话给自己。 知道玄帝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秦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接过身后付贵手里捧着的打王鞭,挥舞两下,秦阳一挥手,“走,上朝去,打奸臣!” 众人点头,跟在秦阳身后,声势浩荡。 …… 午门。 距离早朝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此刻午门外就聚集了不少官员。 都知道今日朝上有场大戏要上演,有的官员们昨夜激动地一宿没睡,就等着今天进宫看戏。 “秦阳,你还敢来!” 见到秦阳带人到来,严白第一个叫出声音。 “就是,秦阳你还敢来?无端杀害小顾大人,就算你是亲王,也难逃罪责!” “识相点,趁早认罪伏诛!兴许还能留下一命!” “不对,大家快看,他手里拿的什么?” “打王鞭?打王鞭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武定山,你该当何罪!你竟然把先皇赐给你的打王鞭给了秦阳!你到底要干什么,简直是为虎作伥,今日定要连你一起治罪!” 随着秦阳的到来,严党成员纷纷跳起来,指责秦阳的不是,要治他的罪,就连武定山也被牵连。 看着这些上蹿下跳的严党成员,秦阳活动一下全身的筋骨,歪头对身边的武家父子几人说道:“我上了!你们随意!” 说完,在他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秦阳手握打王鞭就朝严党成员冲了过去,见人就打…… 第86章 狺狺狂吠 另一边,皇后寝宫。 天还没亮,这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上至皇后下至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她们知道,今日早朝是场硬仗! 她们是后宫成员,不能去前朝,她们能做的只有服侍好玄帝,让他以最饱满的状态去面对。 “严嵩昨夜见了什么人?” 伸开双臂,边让周皇后服侍他穿龙袍,玄帝边问身后单膝下跪的暗卫。 暗卫回道:“御史台,御史大夫魏长青!” “哼!果然是他!” 玄帝冷哼一声,眯眼说道:“想要颠倒黑白,定老七的罪,别人都不行,朕早就猜到是姓魏的。” 周皇后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魏长青不仅统领整个御史台,还是三朝老臣,在朝中资历颇深,臣妾还听说,他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一张嘴比刀还要厉害。” “不错。” 玄帝点点头,说道:“朕还是太子时,就没少吃姓魏的亏,他那一张嘴,着实厉害!” “看来严嵩这回,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暗卫稍稍沉默,试着说道:“陛下,关于魏长青还有一事,或许对陛下,对秦王殿下有利。” “说。” “三日前,魏长青的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的嫡女,武威侯状告至锦衣卫,锦衣卫已将其下狱!” “哦?还有这等好事?” 闻言,玄帝顿时乐了起来。 周皇后听完这话,脸上担忧之色稍减。 有魏长青的孙子在手,想必朝堂之上,魏长青有所收敛,不敢太放肆攻讦。 正在这时,洪公公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玄帝挥手屏退暗卫,看向他,“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没个轻重?” “陛下息怒!” 洪公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拱手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午门外打起来了,老奴着急回来报信,所以才…” 玄帝立刻打断他,急声道:“你说什么?午门外打起来了?谁跟谁?” 咽了一口唾沫,洪公公不敢有所隐瞒,“是小王爷和那些朝臣打起来了。” “小王爷一到午门,提着打王鞭,如虎入羊群,见人就打……” 听完洪公公的话,玄帝愣了。 就连周皇后也愣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里除了震惊,就是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周皇后率先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这…… 倒是秦阳能做出来的事。 反观玄帝,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让你打,你小子还真打啊。 头疼! 玄帝现在无比的头疼! 他怎么就摊上了秦阳这么个混账弟弟。 一声不吭杀了顾长风,给他惹下大祸不说。 让他借打王鞭,是为了让他自保,没想到他真用打王鞭打起人了。 听话茬,打的还不是一个朝臣,而是一群。 说不定,午门外早已血流成河。 “快快快快,别愣着了,传朕旨意,让那混账玩意赶紧住手!” “是!” …… 半个时辰后。 秦阳扛着血溅在上面,还没干涸的打王鞭,大摇大摆地第一个走进太极殿。 在他身后,一大群不是脑袋破了,就是胳膊腿瘸了的朝臣,躲在严嵩身后,一瘸一拐地跟进来。 “突然手又痒了怎么办,我打!” 秦阳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举起手中的打王鞭就朝身后的朝臣们打过去。 朝臣们吓的一窝蜂地往后撤,惊慌不已,就连严嵩也往后撤了两步。 可秦阳并没有真的追过去,他追了两步,就停下脚步,看着朝臣们的丑态,哈哈大笑。 “瞧瞧你们那怂样,还是当大官的?都不如本王乾元殿里的宫女胆子大!”秦阳出言嘲讽道。 “秦阳,你别嚣张!” “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一会陛下出来,要你好看!” “莫以为有打王鞭,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被打的朝臣们,气急败坏,纷纷指责秦阳。 秦阳用小拇指挖挖耳朵,全当没听见,扛着打王鞭继续往前走。 刚走两步,他又突然转过身,朝群臣打过去,“不行不行,手太痒了忍不了,打一个算一个……” “啊!” 群臣又是一阵惊慌,纷纷后退。 有的甚至被挤翻在地,摔成一团。 平时威严的太极殿,此刻乱的像菜市场一样。 这一次,秦阳还是只追出两步,就折返回来……好玩真好玩,跟逗狗一样。 群臣虚惊一场,纷纷抬起袖子擦额头的汗珠。 心里大骂秦阳这个纨绔,简直无法无天。 今天不治他的罪,他们誓不为人! 进入大殿,没等一会儿,玄帝就来了。 看见大殿里,秦阳一个人扛着打王鞭,抖着腿站在最前面,脸上更是拽出二五八万的表情。 而群臣大部分聚成一团,离秦阳远远的,脑袋不是破了就是胳膊腿瘸了。 玄帝就觉得好笑。 强忍住笑意,接受群臣跪拜过后,玄帝宣布此次早朝开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一挥龙袍,玄帝极具威严。 “臣有本启奏,臣要参我朝秦王秦阳,秦王目无王法,当街砍杀朝廷重臣顾长风,实属罪大恶极!请陛下依法处置秦王!” “臣也有本要奏,臣要参我朝秦王,身为亲王却终日流连烟花之地,败坏皇家名声……” “臣有本要奏,臣要参我朝秦王……” “……” 根本不等严嵩使眼色,严党成员纷纷出列说话。 上奏的事情出奇的一致,参秦王秦阳。 虽然罗列的罪名不同,但都要玄帝处置秦阳。 看着这些人,玄帝目光冷厉。 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处置了!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还办不到 深吸一口气,玄帝一挥手。 鱼贯而入好几对小太监,两两一组,每一组都抬着一张书案。 书案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这三天时间里,朝臣们上书参秦阳的奏表。 摞起来,比秦阳本人还要高! “秦王,你可有话要说?朕给你解释的机会,否则朕只好依法行事!” 迎着玄帝的目光,秦阳道:“臣弟当然有话要说,臣弟请笔墨伺候!” “准!” 玄帝一挥手,太监们立刻搬来一张桌子,上面有御用的笔墨纸砚。 执笔蘸墨,秦阳在上面肆意书写。 几息后,秦阳停笔,轻轻挥手。 两个小太监恭敬地拿起秦阳刚才写的墨宝展开。 在大臣们面前一一走过,展示给他们看。 秦阳举着打王鞭,环视一圈,狂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要参本王,好,本王就送你们一副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 等看清上面“狺狺狂吠”四个大字,大臣们像是突然被踩了猫尾巴,不顾身份地跳起来,指着秦阳就是破口大骂。 一时间,朝堂之上,彻底乱了…… 第87章 本王何罪之有? 狺狺狂吠! 秦阳只写了四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就是这四个字,让这些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大臣们瞬间失了分寸,指着秦阳破口大骂起来,跟泼妇骂街似的。 坐在空椅上的玄帝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心中直呼秦阳写的好,骂的也好。 这些大臣们,全都是在狺狺狂吠,像狗一样。 心里这么想,但玄帝面上却故作严肃道:“秦王,你安敢如此?” “这些都是我大玄栋梁,肱骨之臣!” “秦王,你可知罪?” 嘿! 别说。 玄胖胖演的还挺像。 盯着龙椅上的玄帝,秦阳心中暗想: 要不是你之前下旨要我去借打王鞭。 搞得我现在都以为你要和这些大臣们一样,要治我的罪。 清清嗓子,秦阳躬身道:“臣弟知罪!” “何罪之有?” 秦阳一抬头,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笑容,“臣弟骂的太轻了,欺君之罪!” 一转身,指着身后这些大臣们,秦阳大声怒骂道:“这群玩意儿根本不是狗,而是猪狗不如,是畜生!” 好! 玄帝恨不得拍桌子,大叫一声好。 骂的太好了。 这些跟严嵩一伙的大臣们,哪里是狗? 分明就如秦阳现在骂的一样,猪狗不如,是畜生! 秦阳骂出了这么多年他这个皇帝一直不敢骂出口的脏话。 再看向秦阳,玄帝是越看越顺眼。 这混账玩意,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猪狗不如?畜生……” 大臣们气的嘴唇直哆嗦,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秦阳,必须死! 一名大臣稍稍沉吟,立刻出列道:“启禀陛下,秦王当朝辱骂王公大臣,罪加一等,数罪并罚,请陛下立刻下旨,降罪于秦王,革去王爵之身,贬为庶人,判其腰斩!以儆效尤!” “请陛下下旨,判其腰斩,以儆效尤!” 严党成员纷纷请奏道。 盯着这些王八蛋,手里的打王鞭不受控制。 下一刻,便如暴雨般朝着他们脑袋打去。 “打,打人了!” “饶命啊,啊……” “羽林军,羽林军何在,快拦住……” 严党成员纷纷抱头鼠窜,呼叫羽林军救命。 龙椅上,玄帝一时间看呆了。 他刚才只是从洪公公嘴里听说,秦阳拿着打王鞭追打朝臣,如虎入羊群,十分血腥…… 刚才他还不信,觉得秦阳就一个人,反观朝臣这么多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秦阳也嚣张不起来。 可是现在,亲眼所见,不信也得信了。 秦阳拿着打王鞭,真的一个人追着一群人打。 而那一群人毫无还手之力,天灵盖都快被敲碎了。 还是玄帝怕真把朝臣打出个好歹,闹出人命,才挥挥手让羽林军进场,控制局势。 “陛下,秦王凶悍,当朝殴打老臣!” “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啊!” “请陛下下旨,降罪秦王,否则,老臣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太极殿上。” 一名老臣满脸是血,悲怆请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不少大臣出来说道,都要以死相逼。 群臣所请,玄帝不好装作没看见,问道:“秦王,你可有话要说?” “当然有!” 挣脱羽林军的束缚,秦阳盯着这些大臣们。 大臣们全都畏惧地后退,真是怕了这个活阎王。 他是真敢打啊! 用手中血呼刺啦的打王鞭指着他们,秦阳厉声大喝道:“尔等奸臣,怎敢构陷陛下的?” 朝臣们一脸懵。 这是搞得哪一出? 连玄帝也懵了。 这跟朕有什么关系? 秦阳紧接着说道:“说本王杀害顾长风,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做出败坏皇家名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陛下难道不知吗?” 玄帝适时说道:“朕当然知道。” “对啊!” 秦阳看着大臣们,又说,“既然陛下都知道,陛下因何不直接派羽林军抓我进宫问罪,反而放任我继续留在宫外?” “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有罪,陛下明知,却视若无睹,岂不是陛下与我同流合污了?” “这…” 严党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懵了。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秦阳大声顿道:“构陷陛下!其心可诛!” 突然一顶大帽子扣上。 严党成员们顿时慌了,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赶紧跪下。 借他们三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构陷玄帝! 可是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一名大臣皱起眉头,看着秦阳声调忍不住提高,“不对啊,这……明明就是你杀了顾长风。” “对啊!” 秦阳坦然承认。 “你这些年流连烟花之地,败坏皇家名声,这些,大家有目共睹!” “没错!” 秦阳大大方方地说道。 “所以,你敢说你没罪?” “本王何罪之有啊?” 秦阳摊开双手反问。 “你刚才都承认了啊,你做了那些事情,你敢说自己没罪?”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又绕回来了,本王若有罪陛下因何不抓我回宫,还等着你们来参本王?” “还是说,你觉得陛下与我同流合污?” “构陷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一听这话,这名大臣吓的瞬间不敢说话了。 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听着两人的对话,玄帝起先感到十分疑惑。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想了想,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些严党成员们,是掉进秦阳为他们精心编织的陷阱里了。 秦阳确实有罪,而且很大,可秦阳把自己这个皇帝跟他绑在了一起。 大臣们敢给秦阳定罪,那就是构陷皇帝。 构陷皇帝,大臣们就要掉脑袋。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大臣们明知秦阳有罪,也不敢再给他定。 这妥妥的吃了一个哑巴亏。 妙! 妙啊! 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秦阳这个混账玩意,肯定是想不出这么妙的计策。 肯定是杨凌给他出的主意。 这个杨凌,自己一定要得到。 玄帝不禁暗暗发誓。 眼看秦阳要这么糊弄过去,严嵩一脸阴沉,给不远处的一名大臣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出列,捋着长须缓缓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本御史要好好讨教讨教。” 第88章 杀人又诛心 看见一名七老八十,佝偻着背的老者出列,秦阳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住在武府的这三天时间里,秦阳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着和武灵儿生儿子。 而是十分密切关注京城各方动向。 他知道老者是谁。 严嵩此次请来的最大帮手。 三朝老臣,言官御史——魏长青! 号称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 今天只要度过魏长青这一关,自己就算没事了。 看见魏长青出列,玄帝为秦阳捏了一把汗。 这个嘴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见秦阳盯着自己,却不搭腔,魏长青再度开口,声音沙哑,“秦王为何不说话?是觉得自己今天死罪难逃故而…” 不等他把话说话,秦阳打断道:“老逼登!别满嘴喷粪,听本王先说!” 老逼登? 听到秦阳对他的称呼,魏长青脸都气绿了。 想他三朝老臣,现如今更是统领整个御史台。 谁见他不得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魏老? 秦阳这个毛都长齐的毛头小子,竟然称呼他为老逼登。 还骂他满嘴喷粪! 魏长青一下子就破防了,气的浑身颤抖。 玄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也就只有秦阳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账玩意,敢这么对魏长青说话了。 “你,你……!本御史乃三朝老臣,你竟敢辱骂本御史!” 秦阳伸手挠挠脖子,然后举起手中打王鞭。 作势就要朝魏长青身上打过去。 吓的身边几位羽林军赶紧伸出胳膊阻拦。 秦阳喝道:“骂你老逼登,满嘴喷粪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三朝老臣怎么了?在这大玄,太极殿上,还不是陛下的臣子,你敢说自己不是吗?” 魏长青正要说话,谁知秦阳不给他机会,“在这太极殿上,凡大臣出列说话者,首先得向陛下行礼,你这老逼登倒好,刚才礼都没行,直接就站出来了,你眼里还有陛下吗?” “藐视陛下,罪一也!藐视本王,罪二也!” “本王何人?陛下胞弟,我朝秦王也!你一个臣子竟敢说本王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还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御史?你大还是本王大?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秦阳说话铿锵有力,在大殿中不断回荡。 武定山听完这番话,眼里闪过浓浓的赞许之色。 他和魏长青一样,都是三朝老臣。 可每每与魏长青的争论中,总是落于下风,因为说不过这个老逼登。 眼下,秦阳终于为他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魏长青的脸色由绿转白,气的胡子都在颤抖。 他可是大玄朝堂之上,最有名的言官御史。 厉害的就是他这一张嘴。 秦阳这个小屁孩,竟敢在他面前耍大刀? 今天这个面子要是不捡起来,他也不用混了。 说话之前,他先是对着玄帝微微拱手行礼,而后看向秦阳说道:“秦王,真是好口才!下官从未有过藐视陛下藐视秦王的意思,只是事发紧急,忘记向陛下行礼罢了,又因秦王胡搅蛮缠,故而说错了话。” “我呸!” 秦阳混不吝朝着魏长青吐了一口唾沫,“还说自己没有藐视陛下?说话前,向陛下行礼,虽说不用跪拜,但当躬身弯腰,第一次全当你年龄大忘记行礼了,可方才这第二次你明知要向陛下行礼,却故意不躬身不弯腰,只是微微拱手,腰杆子硬的跟竹竿一样,明知故犯,你该当何罪?” 魏长青眉间一沉,对着玄帝弯腰躬身,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这样,总可以了吧?” “总行了吧?” 秦阳上前一步,大手一挥,大叫道:“瞧瞧,大家都听一听,这是一个臣子的态度吗?” “身躬而心不敬,罪加一等!” “你,你……血口喷人!”魏长青伸手指着秦阳,发须皆张,气坏了。 “说我血口喷人?你明明藐视陛下,藐视本王,本王提醒过后,你明知故犯,说本王血口喷人,到底是谁在血口喷人!” “胡搅蛮缠,你简直在胡搅蛮缠!今日百官参你才是正事,你莫要欲盖弥彰!” 魏长青气的浑身颤抖,声音撕裂。 看着这一幕,群臣好像梦游一般。 什么情况? 三朝老臣,当了一辈子言官御史的魏长青竟然说不过一个纨绔王爷秦阳? 而且从公平角度来讲。 这件事确实是魏长青的不对。 藐视陛下,藐视秦阳在先。 提醒过后,他竟然明知故犯。 此刻的魏长青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秦阳前踏一步,“好,今日就让你这个老逼登输的心服口服!” “本王且问你,本王犯了何罪?” “杀害朝廷命官,顾长风!只这一条,便足够定你的罪。” “很好!” 秦阳应了一声,对着玄帝拱手,“臣弟请传人证物证上朝!” “准!” 一声令下。 早就侯在殿外的侯坤、柳三娘,段和尚以及那日制服秋蝶的侍卫们一起进来,侯坤双手还捧着秋蝶临死前画押按手印的口供。 秦阳侃侃而谈,说道:“三日前,顾长风买通凶手秋蝶刺杀本王,未遂!被本王下锦衣卫诏狱,秋蝶死之前招供,正是顾长风指使她刺杀本王!” “按我朝律例,买凶杀人,与凶手同罪,刺杀亲王者诛九族,本王砍了顾长风,何罪之有?” “人证物证俱在,本王何惧之有?” 魏长青对此早就想好了说辞,义正言辞: “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怎算得了数?” “这些都是你的人,证词自然偏向你!” “放肆!” 秦阳大喝一声,“锦衣卫,原监察院,独立于六部之外,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只遵皇命,说本王侍卫偏向于本王,有理可据,可锦衣卫三大镇抚使,原监察院三大门主,何故偏向于本王?本王才接手锦衣卫几天?要偏向,也是偏向原监察院副院长顾长风才对!” “你……!” “你什么你!” 秦阳指着魏长青破口大骂道:“你个老逼登,别再满嘴喷粪了,本王都不稀得说你,方才藐视陛下,没治你的罪,你还敢在这里上蹿下跳,不信锦衣卫,就是不信陛下,你不仅藐视陛下还不信陛下,你到底是我大玄的臣子还是他国派来的间谍探子!” “你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自己家的事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管别的事?赶紧滚回家处理家事吧。” “都半截入土了,还往外跑,别磕着碰着了还要怪地不平,也就是你爹死的早,没管教好你,我要是你爹,非得给你两耳光,然后把你塞回你娘肚子里,重造一回不可。” 听见这话,魏长青一时间气急攻心。 捂住胸口,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几步。 要不是有人扶着,怕是早就摔倒在地。 秦阳撇撇嘴,目光看向别处,“跟本王斗,汝彼娘之寻亡乎?” “噗!” 此言一出,魏长青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一仰,狂吐出一口老血。 看都没看身后一眼,秦阳拱手道:“启禀陛下,老逼登口吐秽物,污染大殿,按例,当罚半年俸禄!” 随着秦阳的声音落下,大臣们心中直呼……杀人又诛心! 看着秦阳,又看看吐血不省人事的魏长青,玄帝心情大悦! 真她娘的过瘾! 平时朝会,就魏长青这个老逼登喜欢帮严嵩说话,说自己这个皇帝这不好那不好,这回,可算是轮到他狠狠出口恶气了。 大手一挥,玄帝道:“准奏!” 第89章 有赏?那得去! 眼见魏长青气的吐血昏倒被抬出去,还要被秦阳和玄帝两人一唱一和,罚半年俸禄。 严白心里暗骂一声老废物! 亏他爹严嵩还许给魏长青那么多的好处。 昨晚,魏长青走之前还拍着胸脯给他们打包票。 说今天一定弄死秦阳。 可到头来,不仅秦阳没弄死,还差点把他自己给气死了,真是废物! 眼见魏长青指望不上,严白就要自己上。 谁知不等他说话,玄帝的声音就从大殿中响了起来,“人证物证俱在,顾长风买凶刺杀秦王,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们还有谁有话要说?” 严白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官员合力拉住。 抬头往前一看,只见站在最面前的严嵩正恶狠狠地回头盯着他,意思是不让他轻举妄动。 见没人说话,玄帝大手一挥,“散朝!” 散朝出宫的路上,严白跟在严嵩身后。 看着走在最前面,肩头扛着打王鞭,大摇大摆的秦阳,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严党成员跟在两人身后,看向秦阳的眼神中,又怒又惧! 他们今天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大的阵仗,不仅没能治秦阳的罪,许多人还被秦阳拿着打王鞭打了一顿,医药费都没人赔。 “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严白极度不满。 严嵩阴沉着脸,“不然呢?连魏长青都败了,你觉得自己说的过他,别没定他的罪,还把自己折进去。” 严白满脸寒霜,咬牙切齿,“可妹夫的仇……” “此事还得回去从长计议。” …… 走在最前面,秦阳只觉心情爽快。 不过走在后面不远处严氏父子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阳估计这父子两人又憋着坏,准备弄自己。 不好好在,打王鞭在手,秦阳完全不虚。 说起来憋着坏,秦阳突然停下脚步,嘴角一翘,有了好主意。 等父子两人走过来,他主动凑上去说道:“严大宰相,听闻月儿妹妹丧夫以后,哭的几度昏厥?” 一听这话,严嵩恶狠狠瞪了秦阳一眼。 心里大骂秦阳真是个狗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这个狗东西害的? 冷哼一声,严嵩甩袖快步而走,真是一秒都不想看见秦阳。 “严大宰相别走啊,本王想说的是,反正死的是一个姓顾的外人,咱们俩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本王愿与宰相化干戈为玉帛。” “只要宰相把月儿妹妹嫁给本王,本王不嫌弃月儿妹妹是个寡妇,愿纳她为妾,不知宰相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严嵩死死拉住身边暴怒的严白,不让他回头转身,“忍,一定要忍!” “爹,我忍不了,欺人太甚了!” “忍不了也得忍!” 看见两人走路的姿势越来越别扭,秦阳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哼。 跟小爷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恶心完严嵩父子两人,秦阳就要跟着人流出宫。 今儿大获全胜,他高兴,要去金玉奴那里吃海鲜犒劳自己。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宫门口,就被洪公公带着小太监拦住去路,“小王爷留步,陛下有请!” “不去行不行?” “有赏!” “那…得去!” 很快,秦阳在御书房见到玄帝,武定山也在这里。 秦阳一来,他手里的打王鞭便被玄帝卸了。 命人仔细清洗干净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之后交还给了武定山。 玛德,都没捂热呢。 玄胖胖真抠! 心里吐槽一句,秦阳敷衍的拱拱手,“臣弟参见皇兄,听说皇兄要赏臣弟?” “赏一个巴掌你要不要!” 玄帝抬起巴掌,就要往秦阳身上呼去。 秦阳没躲,因为他知道玄帝不会真的扇他。 见秦阳这个死样子,玄帝气笑了,“行了,君无戏言,朕还会赖你的不成?” “这次做的不错,朕就赏你一块令牌!” “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说完,玄帝解下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块方形金牌,丢给了秦阳。 秦阳赶紧用双手接过。 金牌背面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正面刻有四个字“如朕亲临”。 秦阳眉头一挑,咧嘴乐了。 有了这玩意儿,他就是大玄第二个皇帝啊! 就算去严府,严嵩也得给他乖乖跪下行礼。 秦阳收回刚才说的一句话,玄胖胖一点都不抠,真他娘的大方! 背着手,玄帝故作严肃道:“别顾着傻乐,赐你令牌可不是让你胡乱用的,你今日朝堂所为,算是彻底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今后你在京城,可以说是步步危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此令牌,能帮你挡下绝大多数的冷箭。” “非必要时,不可示人!” 玄帝说了很多,秦阳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没令牌就算了。 可既然有这块令牌,他不用他就是傻缺啊。 管它是必要还是非必要时,先亮出来,唬住对方。 见秦阳这个样子,玄帝没好气地挥挥手,“赶紧滚赶紧滚,看见你朕就来气。” “好嘞,臣弟这就滚!” 拿着令牌,秦阳连礼都没行,就离开了。 离开时,玄帝和武定山已经说上了话。 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估计和严嵩脱不了关系。 本想直接出宫,但思来想去,秦阳还是先回了一趟乾元殿。 一回来,秦阳就受到除了冬儿以外,所有宫女的热烈欢迎。 “小王爷,前朝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他们说您舌战群儒,就连魏长青微御史也不是您的动手,您还把他气的吐血了。” “小王爷,你真厉害……” “……” 看着眼前这群小迷妹兴高采烈,叽叽喳喳的样子,秦阳本人颇为受用,他大手一挥: “说的好!” “本王大婚在即,本来还准备精挑细选几个,随本王出宫去秦王府伺候,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本王决定要把你们都带走!” 此言一出,宫女们恨不得高兴地蹦起来,比过年了还要高兴。 她们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宫,关在红墙里。 说她们不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她们做梦都想出去看看。 眼看秦阳要把她们都带出宫,她们恨不得立刻扑到秦阳身上,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赶早不赶迟,都回去收拾一下,本王一会儿就把你们带出宫!” “秦王府那边,听说修缮的差不多了,你们一会儿随本王去那里安顿下来,准备本王大婚事宜。” “这乾元殿,就不回来了!” 一声令下,宫女们立刻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眼见宫女们一哄而散,只有冬儿还站在原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围上来,脸上冷冰冰的,不苟言笑。 行! 还装高冷是吧? 难道不知道你越是高冷,小爷就越有征服欲吗。 嘴角一翘,秦阳径直朝冬儿走了过去…… 第90章 顺路,顺路… 与武灵儿从外表看大大咧咧,实则浑身冒傻气的傻妞不同。 冬儿如寒冬高山上盛开的雪莲,十分冷傲。 正是这股冷傲和不苟言笑,勾起秦阳的挑战,征服的欲望! 秦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倒茶边说道:“别以为你刚才不吭声,本王就会把你留在乾元殿,秦王府丫鬟头头的位置,本王专门给你留着。” 一听这话,冬儿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她双手紧贴小腹,俯俯身子:“多谢小王爷厚爱,冬儿不胜感激!” “感激?” 秦阳咧嘴,顿时乐了,“现在嘴上说着感激,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这个狗王爷呢!” 闻言,冬儿不动神色地瞥了秦阳一眼。 嗯… 这个狗王爷还不算太蠢。 明明都要出宫开府,眼看她的坏日子到头,可以回到皇后身边伺候了,谁曾想秦阳出宫非要带上她。 不是狗王爷是什么? 心里这样想,冬儿却说道:“小王爷误会了,冬儿不敢!” “这个世上就没你冬儿不敢的事情。” 拾起茶杯喝了一口,秦阳翘起二郎腿,四仰八叉地仰在椅子上,“你心里骂我狗王爷也好,想把我狠狠揍一顿也罢,实话给你撂在这,本王这辈子就像鬼一样缠上了你。” 冬儿抿抿嘴唇,有些气急败坏,“小王爷这又是何必呢?小王爷出身皇家,身份尊贵,冬儿身份低微,只是一卑贱……” 没等冬儿把话说话,秦阳打断,“此言差矣,都是爹娘生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卑贱?” 秦阳话落,冬儿十分意外地看了秦阳一眼。 这话…… 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狗王爷受什么刺激了?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秦阳说道:“冬儿,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现在能笑一个给我看吗?” “嗯?” 冬儿满脑子问号。 不知道狗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真的,你明明很美,为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冬儿俯身低头道:“冬儿愚钝,不知道小王爷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可能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只要你现在对我笑一个,我就不带你出宫,放你回皇后那里。” “真的?” 一听这话,冬儿顿时失了分寸。 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秦阳点头,“真的。” 话落,冬儿就笑了起来,连酒窝都出来了。 为了回到皇后身边,她一边维持脸上的笑容一边问秦阳,“可以了吗?” 秦阳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等什么时候你真心笑的时候,我就放你回皇后那里,现在,你还得乖乖出宫,跟我去秦王府。”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整座大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冬儿冷着一张脸,直呼上当了。 狗王爷,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也快回去收拾吧,一会儿本王带你们出宫去秦王府,以后那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摆摆手,打发走冬儿。 秦阳又喝了一口茶。 小样,不是喜欢装高冷吗,小爷有的是办法让你笑起来。 不过别说,冬儿笑起来真他娘的好看,比武灵儿好看多了。 笑不露齿,如雪山融化,动人心弦。 …… 不久之后,秦阳带着宫女们大包小包的出宫。 在宫门口值守的羽林卫不敢拦,纷纷下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因为秦阳把玄帝的话当作耳旁风。 大老远就亮出了“如朕亲临”的金牌,当显眼包! 很快,众人来到秦王府。 这里原来是礼部侍郎的宅子,也就是苗宅! 不过现在秦王府的牌匾早就挂上去,又经工部的工匠扩建和修葺,宅子看起来真不错,假山流水,园林长廊是应有尽有。 虽然还比不上京城几个大人物的豪宅,但差不了多少。 安顿好宫女们,在府内随意转了一圈,秦阳就带着付贵出门了。 看见府门口,秦阳利索地翻身上马。 出来相送的宫女们一阵大呼小叫。 小迷妹们石锤了。 只有冬儿皱了皱眉头。 狗王爷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还这么利索? 她不在身边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儿,看好家,本王去去就回。” “回来时,要是发现你把家管的不好,就等着本王抽你的屁股吧。” 说完,秦阳挥动马鞭,在其他宫女们满是小星星的眼睛中,在冬儿咬牙切齿的表情中离开。 路上,付贵说,“小王爷,咱们去哪?城南新开了一家春歌坊,里面的歌姬唱的可好听了。” “滚犊子!” 秦阳骂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带坏本王,今天本王能在朝堂上大获全胜,打王鞭功不可没,本王要去武家一趟,好好谢谢本王媳妇一家。” 付贵挠头道:“小王爷,去武府谢礼,什么时候去都行,可春歌坊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说完,秦阳忽然调转马头。 “小王爷,武家在这边,您往南边走干啥?” “滚犊子,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付贵闭嘴不说话了。 老老实实地跟在秦阳身后。 往南边走,秦阳可不是要去春歌坊。 不出意外,脚下这颗星球也是个圆的。 武府在北边,往南一直走,绕一圈总能到武府。 至于春歌坊,顺路,只是顺路…… 一番耽误,到武府时已经入夜。 正要带着礼物进去,谁知武家姐弟两人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武灵儿诧异地看向秦阳。 “送点礼物给自己媳妇家。” 秦阳举了举手中的礼盒。 听见秦阳又叫她媳妇,武灵儿以前每次都要跟他争辩,可三天全天候接触下来,她大多数都懒得争辩了。 叫就叫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 叫门前站岗的士兵把礼物接过去,武灵儿道:“家里没人,我爷爷还在宫里没回来,父亲和叔叔他们倒是早就回来,不过此刻都上职去了,现在不在家,礼我收了,你随我一起上街逛逛吧。” 秦阳拱手道:“媳妇盛情邀约,为夫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请!” 武灵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吧。” 第91章 下黑手 弃了马,一行四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路上,武灵儿皱眉说道:“也不知道爷爷和陛下在宫中密谈什么,一整天都没回来。” “还能密谈什么?” 秦阳买了几串糖葫芦,一人分了一串,“不是在谈怎么应对不久之后豫州顾氏入京的人,就是在谈如何应对严嵩在暗中的反击。” “这倒是。” 武灵儿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虽说顾长风买凶杀你,按例要诛九族,可豫州顾氏,百年门阀,谁敢诛他们?听闻顾长风的死讯,他们肯定会派人入京要说法。” “严嵩那里就更不用说了,你杀了他的女婿,他今日在朝堂上没弄死你,暗地里肯定要想办法下黑手。” 秦阳微微点头,“这么看来,我很危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不,媳妇你搬到秦王府住吧?这样就可以贴身保护我。” 噗! 武灵儿把山楂核朝秦阳身上吐,气骂道:“你想的挺美!咱们还没正式成婚呢,我现在搬到秦王府住,像什么样子?” “我武灵儿,还是要点脸的。” “那你就忍心看着你夫君我身处危险之中?” 秦阳故作可怜,去拉武灵儿的手,“媳妇,你武艺高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手无缚鸡之力,我要是被暗杀掉了,你可就变成寡妇了,你就忍心?” 武灵儿打掉他的手,轻哼道:“哼!有什么不忍心的?再说,你也没有这么容易被暗杀掉。” “付贵,一个顶十个呢!” “而且我就不信,陛下和皇后娘娘,没在暗中安排死士保护你!所以,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至少在京中,你安全无虞!” 死士? 秦阳扭头看向付贵,问道:“我有死士吗?我怎么不知道?” 付贵吃着糖葫芦,摇着头,“小王爷,既然是死士了,肯定没这么容易被你发现,连我都不知道。” “你不会就是死士吧?” 付贵赶紧摆手,“我不是!绝对不是!” 连付贵都不知道保护自己的死士是谁,有哪些。 秦阳就放心了。 这说明死士很厉害,付贵都发现不了。 不过得找时间,把死士一个个挖出来。 因为秦阳不喜欢有人暗中窥探他,更不喜欢他和女人办事的时候被窥探。 多吓人啊。 正当几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逛的时候,街边一间铁匠铺忽然推出来几个人,还伴随铁匠铺老板的谩骂: “滚蛋!还以为你们是什么老手,没想到都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连块锄头都打不好!” “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你们还是趁早去别家吧,别来祸害老子。” “还工部营造司的?我呸!工部营造司有你们这几个货,朝廷早就完了!” “滚滚滚!” 见秦阳不走,武灵儿忍不住拉他,“你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秦阳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甩开武灵儿的手。 他径直走到被铁匠铺老板推到大街上的那几个人面前,一脸诧异,“怎么是你们?” “你认识他们?”武灵儿上前问道。 “何止是认识,他们都是小王爷眼里的人才。”身边的付贵回答道。 只见这几人不是别人,而是工部营造司鲁大师的几个徒弟。 看见秦阳,几人就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们赶紧站好,恭敬俯身行礼:“见过小王爷!” “你们这是?” 几人满肚子苦水,一人一句说道: “小王爷有所不知,我们被工部赶出来了!” “他们不仅罢免了我们的官,还把我们赶出了工部的官员宿舍,让我们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我们没有办法,才来铁匠铺做工,想赚点工钱换吃食!” “但这些年跟着师父精心钻研,生疏了最基本的打铁手艺,被老板误以为我们是骗子,赶出来了。” 听完,秦阳挥挥手,让付贵赶紧去买点吃的过来。 他看向几人又问,“你们的师父,鲁大师呢?” 一人赶紧说道:“师父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拉去刑部大牢下狱了,狄朗师兄没找小王爷去救师父吗?” 秦阳摇摇头,“本王没看见你们口中的狄朗,他应该是被拦住了。” 秦阳是秦王。 狄朗是工部营造司官员时,都不一定能见到秦阳。 更别说现在官都被罢了,被贬为平民,估计是被拦在了某道关卡上。 很快,付贵买来几大袋包子,一人一袋。 每个人都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饿得不轻。 通过交流,秦阳大概猜出几人为何突然被罢官。 这不明摆着有人看见几人和自己走的近,对付不了自己,转而对他们下手吗。 将金牌递给付贵,秦阳道:“去,拿着金牌,去刑部走一趟,把鲁大师给本王捞出来,带到秦王府。” “顺便,让侯坤带队去工部和刑部都走一趟,让他们知道法字怎么写!” “是!” 付贵接过金牌,很快就去了。 发生这么一档子事,秦阳也没什么心思陪武灵儿逛街了,带着几人直接回秦王府。 安顿好几人,秦阳来到正厅。 坐下后,看着武灵儿,秦阳道:“看来你爷爷和我皇兄密谈很有必要,严嵩这么快就开始在背后下手了。” 不用说,前几天,鲁大师营造司副使做的还好好的。 今天就突然被下狱,和严嵩没关系,这话说出去,傻子都不信。 “你准备怎么办?” 武灵儿问。 “老杂毛都出招了,我还能躲着不成?” “不过这样正好,我手中正缺像鲁大师这样的人才,老杂毛间接性还帮了我一把。” 说完,秦阳看向武勃,“严嵩既然都对鲁大师出手了,醉花楼他们也不会放过,还有天仙醉。” “你立刻去找你三叔,知会一声,让他带着手下禁军就在醉花楼附近街道巡逻,胆敢有人来找事,不必手下留情,出了事我担着。” “还有,派人去秦家庄通知钱百里,让他这几日不要再往城里运天仙醉,等我消息。” “明白!” 武勃起身立马去办。 见武勃都有事情做,武灵儿连忙伸手指指自己,一脸期待,“我呢我呢,也给我安排一些事情。” “你!” 秦阳看着武灵儿,坏笑一声,“要不,你今晚留下给我生个儿子。” 一听这话,武灵儿气的站起来,就要一脚踹在秦阳脸上。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开始不正经了,就喜欢逗她占她便宜。 “开玩笑开玩笑。” 秦阳赶紧摆摆手,想了想,说道:“你还真有大用,带一些人马,立刻去沈府。” “去婉君姐那里做什么,还带人马?”武灵儿想不明白。 不过很快,她就跳起来,一惊一乍,“啊,我想明白了,严嵩要对你身边的人下黑手,我武府和沈府都是严嵩的目标,可严嵩不敢对我武府怎么样,沈府就不一样了,你让我带人马去保护婉君姐。” 说完,不等秦阳说话,武灵儿一溜烟离开了…… 第92章 西厂厂公 武灵儿走后不久,付贵就把鲁大师从刑部大牢捞了出来,带回秦王府。 付贵办事,秦阳还是比较放心的。 更何况付贵手持“如朕亲临”的金牌,就算把刑部大牢捅个窟窿,给他们拆了,他们都不敢放个屁。 捞一个人出来,轻轻松松。 “小王爷,属下去的有些晚了,刑部那群狗东西竟然对鲁大师用了刑。”付贵咬牙说道。 看着躺在床上,身穿囚衣,浑身都是鞭痕已经陷入严重昏迷的鲁大师,秦阳也不禁咬牙道: “这群狗东西,不愧是严嵩的走狗!” “好,既然要做严嵩的走狗,总得付出点代价。” “去,命侯坤也编些莫须有的罪名,抓几个刑部的人回来关进锦衣卫诏狱,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是诏狱厉害还是他们刑部大牢厉害。” “小王爷,抓他们还用编些罪名?完全不用!他们平时犯的那些事,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说完,付贵转身就走,办事去了。 付贵前脚刚离开,后脚鲁大师的几个徒弟就闻讯赶来了。 看见鲁大师身上都是鞭痕,现如今陷入昏迷了眉头还是紧紧皱着,他们满是担忧,“小王爷,师父他…” “大夫来了!” 一声叫喊,众人赶紧让开。 大夫简单检查一番,回身拱手说道:“小王爷,此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敷上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此言一出,秦阳和几个徒弟全都放下心。 若鲁大师有事,秦阳非得亲自带人去刑部把那几个狗东西的皮给扒了不可。 翌日,鲁大师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身上伤口传来处的剧烈疼痛,就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小王爷,醒了!人醒了!” 守在床榻边脑袋一栽一栽的秋儿,听见动静,赶紧跑出屋叫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就挤满了人。 先是让大夫再检查一遍,换上新药,秦阳才走上前。 看见秦阳,躺在床上的鲁大师下意识地就要起来行礼。 “别动别动。” 秦阳让他躺好别动。 “多谢小王爷。” 刚重新躺下,鲁大师忽然想到什么,大叫起来,“狄朗,狄朗呢!” “师父,徒儿在!” 狄朗赶紧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是蓝色的书交给鲁大师。 鲁大师接过书,放在怀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 看着这一幕,秦阳满脑子疑惑。 狄朗赶紧回答道:“小王爷有所不知,这本蓝皮书已被师父奉若至宝,睡觉都要抱着,昨日刑部上门来抓人,师父自觉生路无门,便将这本书托付给我保管。” “说起来,这本书里面的内容还是小王爷您传授给师父的,里面记载了滑轮的相关知识。” 抱着书,鲁大师虚弱道:“让小王爷见笑了,不过里面有些问题,我至今还是没弄明白,不知小王爷有时间可否再给我讲一遍。” “当然可以!” 秦阳一口答应下来。 秦阳有种预感,鲁大师将会成为他手中头号高尖端工科人才。 鲁大师愿意学,秦阳巴不得呢。 不过,秦阳自己也只会些初高中的物理知识。 再高一级,秦阳也是两眼一摸黑。 这时候,剩下的几个徒弟纷纷开口: “师父,是小王爷派人从刑部大牢救出了您!” “还把那几个对您用刑的刑部官员,都下了锦衣卫诏狱,狠狠打了一顿。” “小王爷还收留了我们,说工部不要咱们,锦衣卫要,让我们跟着师父以后都去锦衣卫当官,当大官!” 听见这话,躺在床上的鲁大师艰难地抬起胳膊,对着秦阳拱拱手,“多谢小王爷的救命收留之恩!” 秦阳压下他的手,“不必谢,你们师徒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要怪本王,你们是被牵连的,本王心中只觉愧疚。” 话锋一转,秦阳道,“不过请大师放心,工部弃你们如敝履,是他们鼠目寸光,锦衣卫永远向你们敞开大门。” “锦衣卫现在只有南北两大镇抚司,本王欲再成立东西两厂,如果大师不嫌弃的话,直接上任西厂厂公!” 厂公? 不知为何,鲁大师猛觉胯下一凉。 别看他叫大师,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小伙,连老婆都没讨呢,他可不想当太监。 “厂公不是公公的意思,大师你别误会了,你喜欢叫厂长也行。”秦阳又说。 管他厂公还是厂长,反正是大官。 徒弟们都为他们的师父鲁大师感到高兴。 可出人意料的是,鲁大师拒绝了,他说,“小王爷的厚爱,大师愧不敢当。” “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研究制造,研究制造出于民有利,于国有利的器具,当初入工部也是无奈之举,厂公万万不敢当。” 不出任厂公,那哪行? 你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跑了。 再说,我还要留着你做榜样,吸引更多人才进我秦王府的麾下。 秦阳握住鲁大师的手,说道:“本王怎能不知大师的心愿,也正是出于大师的心愿做出的决定。” “大师你想,你要钻研制造,你首先得需要一块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吧,还需要各种研究工具,这都需要一大笔钱,你现在有钱吗?” 鲁大师摇摇头。 昨天被下刑部大牢,他这些年的积蓄全都被搜刮走了。 “你没钱就对了,本王有钱啊,你需要的这些本王都可以免费无偿为你提供,你只需要安心钻研制造,实现你的梦想就行了。” “还是不行,大师欠小王爷实在太多了。”说什么鲁大师也不肯接受秦阳的帮助。 “不行也得行……” 秦阳继续和他拉扯。 这幅画面,落在鲁大师几个徒弟眼中。 他们感动的都要哭了。 相比于这些年在工部受到的排挤和委屈,秦王殿下简直是他们的伯乐。 他们暗暗发誓,这辈子要用尽毕生所学,誓死效忠秦王殿下! 比争论,连御史魏长青都不是秦阳的对手,鲁大师怎么会是? 一番拉扯下来,鲁大师接受了秦阳的帮助。 出任西厂厂公,负责研究制造。 搞定鲁大师,秦阳松了一口气,又交代几句,秦阳才离开。 府门口,秦阳急匆匆翻身上马。 跟随的付贵连忙问道:“小王爷,咱们去哪?” “醉花楼,方才武勃派人来报,醉花楼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第93章 请客 秦阳带着付贵一到醉花楼,武勃就像个肉球一样迎出来。 秦阳翻身下马,“出啥事了,一大早就着急忙慌地派人叫我过来?” “出大事了!真出大事了!” 武勃拉着秦阳,激动道:“昨天晚上,我按照你说的叫我三叔带禁军在附近巡逻,严白那瘪犊子找不到直接对醉花楼下手的机会,竟然联合附近七八家青楼,专门针对咱们醉花楼。” “怎么针对的?” 秦阳问道。 武勃赶紧说道:“他们几家青楼玩姑娘免费,吃的喝的也免费,不要钱,进来就能随便玩,客人们都被他们吸引走了。” “你又让停了天仙醉的供应,咱们醉花楼彻底没生意了!到现在,还没一个客人上门。” 就在这时,金玉奴站在二楼,和对面青楼的老鸨隔街对骂。 “吴妈妈,您真是下得了血本,让手底下的姑娘们免费给客人玩。” “你坏了咱们青楼这一行当的规矩,祖师奶不会放过你。” “祖师奶?早死几千年了吧,我还害怕她那个死婊子?” “姓金的,实话告诉你吧,有人要让你们醉花楼开不下去,关门大吉,我也是没有办法。” “姓吴的,你疯了不成,免费玩,你们楼里的姑娘竟也愿意?” “怎么不愿意?现在来玩的客人们虽然不给钱,但有人提前给了一大笔钱,多的很,一辈子都花不完。” 不用说,那一大笔钱肯定是严白给的。 相当于严白包场,免费请上门的客人们玩。 这种事,有免费的,谁还花钱啊? 这是在变向地逼醉花楼关门。 看见楼下已经到的秦阳,金玉奴扭着屁股下楼,询问怎么办。 “关门呗!还能怎么办?” “小王爷,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啪! 重重拍了金云奴的翘臀一下,秦阳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听听听。” 虽然不知道秦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金玉奴还是命手底下的龟公关上醉花楼的大门。 “光关门还不够,还得把门钉死了!” “啊?” “啊什么啊,你又欠抽了?” “是是是,奴家这就派人钉死门,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叮叮叮! 寻了几根长木板,将大门从外面钉死了,就连临街的窗户都钉死了。 做完这一切,秦阳又使劲拍了金玉奴翘臀一下,提醒道:“行了,带着姑娘们在楼里躲好了,接下来几天千万别出门,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看见秦阳嘴角的坏笑,金玉奴就知道秦阳心里憋着大坏,附近这几家青楼要遭大殃了。 她赶紧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门进入醉花楼,还命人把后门从里面钉死了。 这样,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对面二楼的吴妈妈看见醉花楼这样,不知道秦阳在搞什么鬼,挥舞手帕,多说了一嘴,“小王爷,要不要上来我们这里玩啊?好姑娘多的是。” 秦阳抬头招手,微微一笑,“好好好,马上就来!让你楼里的姑娘们准备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阳是笑着的,吴妈妈却感觉浑身一阵恶寒,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吓的她赶紧回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武勃一脸不解。 “干什么?” 秦阳瞥了他一眼,故意提高声调,“玩姑娘啊,免费的,你玩不?还是严白请客。” “你玩我就玩!” “两个人玩,没意思,我再叫两个,大家一起玩,热闹热闹。” 说完,给付贵使了一个眼色,付贵赶紧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身穿统一制服,足足两百多号锦衣卫就齐聚在醉花楼前。 看着面前乌泱泱,把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人头。 武勃看向秦阳,嘴角情不自禁抽了抽。 哥们,这tm也叫两个? 你是不是对两个有啥误解。 这快赶上一个加强团了。 在大玄,每团为两百人。 秦阳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大手一挥,“兄弟们,别说你们的新老大我抠门啊,今天叫大家过来,没别的事情,我请大家免费逛青楼,玩姑娘。” “既然大家都认我为新老大,以后有我秦阳一口肉吃,就也有你们一口吃,喝汤,咱们不稀罕,倒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这附近七八家青楼,除了本王身后的醉花楼,大家随便进,随便玩。” “今天没来的兄弟们也不要灰心,赶明,后天,大后天还能过来玩。”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异口同声叫道: “小王爷威武!” “誓死效忠小王爷!” 就这样,秦阳带着手下两百多号锦衣卫,冲进附近七八家青楼。 楼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每个姑娘都名花有主。 这些客人们都是被免费的名头吸引来的。 不来白不来,反正是免费的。 咚咚咚! 拿着刀鞘使劲敲着桌子。 秦阳对跟着进来的锦衣卫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今天这个客我是请了,玩不上姑娘,算你们没本事。”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楼里瞬间乱了套。 只见锦衣卫瞬间冲上楼,砰砰砰,踹开每一间房间的门。 “啊!” “滚蛋,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姑娘们的尖叫声和客人的谩骂声随即响起。 “砰!” “啊!” “什么狗屁先来后到?锦衣卫要在前面,你小子敢有意见?” “不敢不敢,爷,您先请!” 客人们捂着流血的脑袋,相继夺门而出。 惹不起,惹不起。 就连一楼,和客人们正在聊天的姑娘们,锦衣卫也没放过,一人抢了一个。 胆敢有客人们不放手,不是脑袋开了瓢,就是直接被扔到大街上。 一时间,楼里除了锦衣卫,再没有其他客人。 土匪,真是一群土匪! 离开的客人们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眼见楼里的客人们都被赶走了,就剩下秦阳带过来的锦衣卫,吴妈妈不满道:“小王爷,我知道您的醉花楼没生意,您心里不好受,可您也不能这样啊……” “兄弟们,这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虽然年龄大了,但肯定花样会的多。” “哪个兄弟抢到了,今天他就有福了!” “唉唉唉唉,你们这群小伙子干什么?吴妈妈我早就不接客了,你们不要过来!” “女人嘴上说着不要,那就是要!” “吼吼吼吼!” 连拖带拽,就连吴妈妈也被拖进了房间…… 第94章 花严白的钱,走自己的关系 翌日一早。 咚咚咚! 吴妈妈迈着鸭子步,一摇一摆走上前。 打开门,看见门外的秦阳,和他身后满满登登的锦衣卫,一脸苦瓜相: “小王爷,您怎么又来了?” 啪! 秦阳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指了指身后的几百号锦衣卫,牛逼哄哄地说道:“今儿,本王请客!请昨天没来的兄弟们光顾你的生意,你还敢有意见?” “识相点,赶紧把姑娘们都叫出来!” 一听这话,吴妈妈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昨天,秦阳带过来的锦衣卫跟吃了药一样,一个比一个生猛。 完事后,姑娘们跟她诉苦,都肿了。 就连她也差点承受不住。 实在是接不了客了。 “嘿!你个鸡婆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啊,没看见我的这群兄弟们都饿着呢。” “小王爷,您就容我们歇……” 啪! 秦阳又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们就是干这行的,歇什么歇!再不把姑娘们叫出来,我就派人把你的鸡窝给你拆了!” 说完,秦阳吭啷一声拔刀。 身后的锦衣卫们也一起拔刀。 咯吱~ 不得已,吴妈妈为难地把门打开了。 秦阳收回刀,大手一挥,“兄弟们,上!都轻点儿玩别玩坏了,给明天,后天的兄弟们留点。” “吼吼吼!” 锦衣卫一窝蜂地冲进楼里。 吴妈妈站在门口,看着秦阳,一脸绝望,“小王爷您行行好,给我透个底,您锦衣卫还有多少人没来?” 秦阳掰着指头,笑着给她算,“具体多少人,我也算不清楚,我锦衣卫,分明面上的明卫和暗地里的暗卫,昨天来的只是我锦衣卫一小部分明卫,是需要每日在衙门点卯上职的人,是些文职。” “今天带来的,是不用每日点卯上职的,每日负责在街上巡逻,执行逮捕任务,这部分人,在京城大概有个两千多号人吧。” “至于暗卫,少些,几百号人吧,他们身份见不得光,做什么的都有……” 扑通! 秦阳话还没说完。 吴妈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小王爷,您别吓我啊,昨天都是些文职官员就搞的我们姑娘下不来床,今后来的都是武职官员,还不得闹出人命来?” “唉——” 秦阳长叹一声,笑着说道:“这话说的,我刚才不都叫手底下的兄弟们轻点了吗,放心,出不了人命,最多是姑娘们漏尿啥的。” “行了,不跟你瞎逼逼了,本王还要去其他青楼招呼兄弟们。” 说完,秦阳转身就走。 “高!这一招实在是高!” 跟在秦阳身后的武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明白了?” 秦阳挑眉。 “这还不明白,你兄弟我又不是傻子。” 武勃继续说道:“招待锦衣卫这么多人,又不用花你自己的钱,这叫什么……花严白的钱,走你自己的关系,妙啊!实在是妙!” 秦阳也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自己这一招妙。 与其让醉花楼也免费,跟其他青楼抢客人。 不如就像现在这么做,反正又不用花自己一毛钱,就把锦衣卫的兄弟们招待了。 天底下,哪去找这么好的事? 正说着话,秦阳余光注意到不远处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鬼鬼祟祟,正朝这边张望。 猜都不用猜,附近都被锦衣卫包圆了,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这人一看就是探子。 不等秦阳发话,只是一个眼神,付贵就带人立刻朝着男子靠近。 不一会儿,人就被付贵扭送到秦阳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 “我只是路过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吭啷! 秦阳当场拔刀,“问你什么答什么,本王又不傻,再敢说自己是路过的,送你进宫当太监!” “叫啥?” “冯,冯康!” “男的女的?” 叫冯康的男子当场懵逼。 啪! 武勃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咋不说话?” 冯康委屈道,“我男的女的,还用说吗?” 武勃又是一耳光,“你不说我们咋知道,万一你本来就是一个公公呢,来人,脱他裤子!” “停停停!我说我说,我是男的!” 秦阳把刀收回去,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是严白让你来的吧?” “是!” “让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情况,并且通知几个老鸨,随秦……啊不,随小王爷您闹,随便闹!还说小王爷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哦,这样啊。” 点了点头,秦阳又问,“除了针对醉花楼,严白最近还在干什么?” “小的不知道!” 吭啷! “说,我说,小的听其他人说,不保真啊……公子他,啊不,严白那个狗贼他还派人四处打听天仙醉,到底是从哪里运来的,还要给户部尚书沈鸣谦使绊子。” “怎么使绊子?” “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武勃借过来一把刀,学着秦阳吭啷一声拔出来。 冯康疯狂摇头,“武,武少爷,你就算杀了小的小的也真不知道。” “嘿!老子不信!” 说着,武勃就要假意去剁冯康。 秦阳把武勃手里的刀推回去,同时对付贵摆摆手,“放了他吧。” 付贵一松手,冯康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武勃正要说话,秦阳说道:“他一个外面办差的,你指望他知道多少?” “也是!” 武勃点点头,把刀还了回去。 “行了,这里你看着,我亲自去沈府看看情况。” “你不是已经让我老姐带人去沈府保护了吗,我老姐办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是放心,那我也得去一趟!再说,去看自己媳妇怎么了?不像某人,连媳妇都差点赌输了。” 一听这话,武勃气的要骂秦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你去吧,这里我看着,保准出不了事。” “嗯!” 点了头,秦阳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 等到沈府,看见沈府大门口的阵仗,秦阳直呼武灵儿办事靠谱是靠谱,但就是个傻妞! 只见沈府大门口,武灵儿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军队将沈府围的里三圈外三圈,门口还摆着几架削尖的木栅栏挡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军营。 进入沈府,在后宅见到两女。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见到突然进屋的秦阳,沈婉君赶紧起身行礼,还用手轻轻拽了拽身边无动于衷,正在吃果子的武灵儿。 武灵儿眉头一挑,像个大爷似的,“你怎么来了?” 第95章 小鳖孙 “过来看媳妇啊,怎么,不能来吗?”秦阳比武灵儿更像个大爷。 听见这话,武灵儿没好气地把手里没吃完的果子狠狠扔向秦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咱们俩还没正式办事呢,别叫我媳妇!”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来看你了,我来看我另外一个媳妇。” 秦阳伸手接过果子,当着武灵儿的面咬了一口,然后伸手把沈婉君扶起来,“婉君,快起来,咱们夫妻俩别生分,我今日专程过来看你。” 说完,拉住沈婉君在身边坐下,说起悄悄话。 看见人家两个坐在一起,显得她像个外人。 武灵儿心里不是滋味,走过去,一把抢过秦阳手里的果子,“想吃自己拿,吃我的干什么!” 秦阳无奈地从果盘里拿了一个,递给沈婉君,然后自己又拿了一个,轻声温柔地问道:“婉君,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沈婉君手里拿着果子,正准备回话。 武灵儿瞥着秦阳,率先说道:“本姑娘在这里能出什么事情?就算有人派兵来攻打,也不一定能打下。” 稍微思索,沈婉君微笑道:“灵儿妹妹说的不错,沈府能平安无事,多亏了殿下请灵儿妹妹过来保护,婉君在此谢过殿下和灵儿妹妹。” 聪明! 此刻,秦阳很想说一句……武灵儿和沈婉君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光是这句话说的,就很有心机。 因为沈婉君这话,没有把功劳全部归在一个人身上。 既谢了武灵儿带兵前来保护,又谢了秦阳请武灵儿前来。 “婉君姐,你谢他干什么?” “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的,他今天过来纯属邀功,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听见武灵儿说这话,秦阳简直无力吐槽。 武灵儿和沈婉君在一起,也就沈婉君没存坏心思。 要不然,把武灵儿卖了,这傻妞还帮沈婉君数钱呢。 “对了,你今天过来到底干什么?” 秦阳耸耸肩,回答武灵儿,“刚才不是说了吗,过来看媳妇!” 武灵儿撇撇嘴,轻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难道不傻吗? 聪明人也问不出这样的问题。 秦阳心里直嘀咕。 武灵儿继续说道:“告诉你,我不傻,我武灵儿可聪明了。” “你说你来看媳妇,你就空手来?所以,你一定另有目的!” 秦阳笑呵呵地说:“聪明聪明,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我确实另有目的。” 听见秦阳夸她聪明,武灵儿洋洋自得,继续说道: “说吧,另有目的是什么目的。” “咳咳……” 秦阳干咳两声,想了想,才说道:“没过几日咱们仨就要办婚事了,秦王府这两日就能收拾出来,我想请两位过去,提前看看咱们的宅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 “你会这么好心?” 武灵儿微微诧异,然后歪头道:“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我看你就是想骗我们两个提前住进去,然后花言巧语,骗我们的身子!” 沈婉君偷偷看了秦阳一眼,对武灵儿道:“灵儿妹妹误会了,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见沈婉君一直帮秦阳说话,气的武灵儿把沈婉君重新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可能,婉君姐,你相信我,你没有我和他相处时间长,也没有我了解他多,他肯定就是想骗我们两个的身子!” “呸!我才不会让他得逞!你也不能!” 说完,狠狠瞪了秦阳一眼。 他娘的! 武灵儿这妞脑子里绝对有毛病! 而且病的还不轻! 亏她还和自己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和自己才见了几面的沈婉君了解自己。 天地老爷! 秦阳绝对没有骗两人身子的想法。 就是单纯地想请她们过去看看宅子。 趁离大婚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两人对宅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改,还可以重新布置! 毕竟,那里以后是三人的家。 秦阳也想住的舒坦些。 可武灵儿这傻妞,非说自己想骗她们身子,还呸自己。 傻妞!傻妞!傻妞! 退货! 被气的不轻,秦阳正欲开口反驳,谁知一道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沃日他祖宗,严嵩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 “自己对付不过秦阳,就把气撒到我头上!” “还有户部那群王八羔子,混账玩意儿,老子好歹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平时待他们不薄,他们倒好,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会给老子使绊子。” “说起来,这事还要怪秦阳那个鳖孙!” “那个鳖孙在朝上拿着打王鞭是打爽了,害的老子被人收拾。” 身穿官袍的沈鸣谦走进屋,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 喝完,用袖子一擦嘴,他用手指着门外,怒嚎着继续骂道: “严嵩是个老鳖孙,秦阳就是个小鳖孙!” “你俩斗就斗,关老子什么事?” “女儿啊,赶紧给爹想想办法,今日去衙门,一群人追着你爹要钱,你爹我哪有钱?” “拿不出钱,你爹我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 “真是操蛋啊!都他娘的怪严嵩和秦阳!” “女儿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鸣谦看见沈婉君微微张开嘴巴,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问道。 他走近了几步,看见沈婉君身边,同样两副震惊的面孔。 “灵儿也在啊,今天就当没听见你沈叔叔这话,你可不要往外面随便乱传。” “这位是……咦,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像小鳖……” 噗通! 沈鸣谦双膝一软,一个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臣户部尚书沈鸣谦,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沈鸣谦不敢抬起头,额头和脸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娘的,小鳖…呸,秦王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刚才回府,丫鬟和小厮没一个向他禀告说秦阳在府里。 刚才秦阳肯定听见了他骂他小鳖孙。 完了完了! 要抄九族了! 沈鸣谦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鸣谦,沈婉君也赶紧下跪,埋首在秦阳脚边,“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我父不是故意辱骂殿下!请殿下开恩!开恩!” 秦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眨眨眼睛,摆手道:“起来吧,本王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第96章 以工代赈 听见这话,沈婉君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见沈鸣谦还跪在远处,身子颤颤巍巍,衣裳都被冷汗打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井里打捞出来一样。 秦阳抬眼,故作恼怒,“都说了本王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沈尚书还不起来?” 咽了一口唾沫,沈鸣谦才慢慢站起来。 但整个人更加胆战心惊,时不时抬袖擦脸上滚落的豆大汗珠。 看见沈鸣谦这个样子,秦阳就觉得好笑。 因为世人对户部尚书沈鸣谦的评价……为人异常小心谨慎,沉默寡言。 可谁能想到,沈鸣谦在家里却是这副模样? 骂严嵩也就罢了,还敢骂自己小鳖孙? 看来,但凡是个男人,在家里和在外面是两副完全不同的面孔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小心翼翼地给秦阳斟茶,沈婉君轻开檀口,“殿下勿怪,父亲大人忧思过度,一时发了疯病,才……” “对对对,臣发了疯病!” 沈鸣谦赶紧点头附和。 信你们父女俩才有鬼了。 秦阳心里吐槽一句。 拉着沈婉君重新坐下。 摆摆手也让沈鸣谦自己找位置坐。 清清嗓子,秦阳说,“忧思过度?何事能让岳父大人忧思过度?” “小事小事。” 沈鸣谦赶紧摆摆手,打哈哈,“说出来,恐污了殿下的耳朵,还是不说了。” 说完,沈鸣谦站起来,一拱手又说:“臣还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就不打扰殿下了。” “婉君,好好招待殿下。” 说完这话,沈鸣谦拔腿就要离开,有多快就走多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狼在撵他。 这里,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想跑? 门都没有。 秦阳开口,拦住他,“岳父大人这是去哪,小婿好不容易登门一趟,这就是岳父大人的待客之道?” 听见这话,沈鸣谦猛然停下脚步。 脸颊上的汗珠,流的越来越快。 他赶紧扑通一声又跪下,声音带着哭腔,“秦王殿下您就饶了臣吧,臣刚才真不是故意骂您的,实在是严嵩那个老鳖……啊不,严宰相逼的太紧,户部那群人又吃里扒外,臣,臣一时间…” “本王又没有怪你!” 秦阳打断他道:“本王要怪你,治你的罪,你早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本王犯得上称呼您为岳父大人!” “啊?” 沈鸣谦抬头,一时间懵了。 秦阳忽然笑了,说道:“老鳖孙,这三个字骂的真好,骂出了精髓,知道小婿平时怎么骂严嵩的吗?” 沈鸣谦下意识地摇摇头。 “老杂毛!” “小婿平时骂严嵩是老杂毛!” 秦阳道。 看看秦阳,又看看他身边的沈婉君。 沈鸣谦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笑,还是该做出其他别的表情。 总之,他现在心里打着鼓,不知道秦阳跟他说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沈叔,你起来吧,他没有怪你!” 武灵儿看不下去,走过去将沈鸣谦扶起来,对着秦阳舞舞小拳头,“他要是敢怪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鸣谦僵硬地动了动嘴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让沈鸣谦重新坐下后,秦阳道:“小鳖孙这个称呼岳父大人以后就不要再骂了,搞得本王是他严嵩的儿子一样,岳父大人若是喜欢,以后跟本王皇兄一样,骂我混账玩意,反正,我皇兄一直这么骂我。” “臣,臣不敢!” 沈鸣谦下意识地又要下跪,却听秦阳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心中有气,毕竟严嵩斗不过我,把气全撒在了你们身上,您私底下要是不骂我几句,反而不正常了。” “说说吧,岳父大人最近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小婿这趟过来就是专门处理这件事的。” 说之前,沈鸣谦先是瞟了沈婉君一眼。 见沈婉君轻轻点头,沈鸣谦才放心说道: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臣也就不客气了!” “是这样的,殿下也知,去年咱们京城雪就不小,各地就更不用说了,只会大不会小,雪一大便成了灾。” “过完年后,各地州府纷纷来报,尤以岐、玢,宁三州,受灾最为严重,房屋倒塌,百姓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 “朝廷理应拨款赈灾,救济灾民,这项任务户部首当其冲!” “救灾需要大量钱粮,可这些年国库空虚,户部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粮赈灾?” “今日臣去衙门里上职,底下的那些官员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纷纷攻讦臣,说如果户部再拿不出钱粮去救灾,就把臣推出去顶包治罪!” 一番话说下来,秦阳点点头,明白了。 不用猜,这肯定是严嵩的意思。 要拿沈鸣谦开刀,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和鲁大师一样,沈鸣谦也是被自己连累的。 就在这时,沈婉君站起来,屈身可怜道:“求殿下救救我父!” “快点想办法,沈叔都是被你给连累的,你要是不救沈叔,你还是个人吗!”武灵儿不满道。 秦阳没好气地白了武灵儿一眼。 这傻妞,没有旁人在跟前,说这话也就罢了,自己不跟她计较。 可有了旁人在,她还拿着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看成婚后,自己怎么教训她。 屁股都给他打肿!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跟武灵儿计较,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替沈鸣谦躲过这一难,去哪搞赈灾用的钱粮。 “赈灾所需多少钱粮?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秦阳问。 “一半,臣仔细算过,户部最多只能拿出赈灾所需的一半!”沈鸣谦赶紧回答道。 “这就好办了!” “嗯?” 听见秦阳说这话,屋里其他三人皆是一脸懵。 “别卖关子,赶紧说!” 武灵儿是个急性子,催促道。 秦阳淡淡道:“据我所知,咱们大玄赈灾一贯所采用的办法,是无条件地给灾民们发放赈灾粮。” “这个办法有什么问题吗?” 沈鸣谦皱眉不解,又说,“灾民受灾,家中财物粮食大多被毁,如果不发赈灾粮,他们饿死的更快,如果不抑制灾民死亡的速度和规模,恐会滋生暴乱,到那时,情况更加不可控。” “说的不错,可一味无条件地发放赈灾粮,国库有多少粮食都不够,因为灾民会习惯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到点去领取赈灾粮。” “真正的赈灾手段,从来都不是朝廷一味付出,灾民一味获得,而是双方互有付出,互有所得。” “殿下此言,何意?” 秦阳一字一句说道:“以工代赈!” 第97章 女诸葛 “什么是以工代赈?” 不等沈鸣谦继续追问,武灵儿好奇道。 扫了三人一眼,秦阳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朝廷雇佣受灾百姓参与建设度过灾荒。” “大灾年间,百姓们没有钱粮,但他们有劳动力,朝廷雇佣他们进行灾后清理,重建房屋,或兴修水利,或道路建设。” “一方面,百姓们不用每天什么都不干,而是参与到建设当中,减少恐慌情绪蔓延,也极大限度降低暴乱发生的概率。” “另外一方面,大大缩短灾期,如此一来,所需的赈灾钱粮只需要以前的一半,甚至更少!” “这便是以工代赈!”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屋里久久无声。 可是很快,沈鸣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站起来,“妙!妙啊!” “以工代赈,妙啊!” 他看向几人,继续说道:“以往赈灾,朝廷每每都需派出大量人手,维持灾区稳定,防止暴乱发生。” “可以工代赈,完全没这方面的开销,只需要派出少量人手,每日发布任务,维持最基本的秩序,让每个灾民都投入到灾后重建当中,干了一天的活,他们哪还有力气和心思去闹?” “如此一来,灾期大大缩减,灾情平了不说,事后灾区建设也完成了。” “更重要的是,灾期时间缩短,赈灾钱粮比以前用的更少!” 沈鸣谦是户部尚书,这些年,去各地赈过不少灾。 大玄惯用的赈灾手段,优势和劣势他都很清楚。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想不出如何将劣势降到最低。 可今天经秦阳这么一点拨,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如果不出意外,以工代赈,将会成为大玄以后最主流的赈灾手段,也会成为各国最主流的赈灾手段。 于灾民有益,于朝廷更有益。 最主要的是,花费比以前更少。 现在户部只有岐、玢,宁三州,赈灾所需的一半钱粮,可用以工代赈的办法,一半钱粮都用不了,或许还能剩下很多。 如此一来,他户部尚书的乌纱帽也就保住了。 高兴之余,沈鸣谦对着秦阳俯身深深一拜,“多谢殿下提点,臣受益匪浅!” “时不待我,臣这便去起草新的赈灾方略!” 说完,也不管秦阳同不同意,沈鸣谦小跑出房门。 见沈鸣谦离开,沈婉君对着秦阳微微俯身:“多谢殿下解家父之忧,臣女在此谢过殿下大恩!” “不用谢!” 秦阳托起她的胳膊,挑眉道:“咱们俩谁跟谁,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改日请我吃海鲜就成。” “海鲜有什么好吃的?” 武灵儿摇摇头,有些不懂,吐槽道:“你好歹也是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非得让婉君姐请你吃海鲜?” 秦阳瞥了她一眼,坏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以后你们两个都得请我吃海鲜。” “毛病!” 武灵儿骂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有些皱的衣服,抬脚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 秦阳随口问道。 武灵儿脚步没停,“去更衣!”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听见这话,沈婉君出言小声提醒,“殿下误会了,灵儿妹妹去更衣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经沈婉君这么一提醒,秦阳立刻明白过来,“拉屎撒尿就拉屎撒尿,还更衣?装货!” “粗鄙!” 骂了一句,武灵儿就出门更衣去了。 人走后,秦阳拍拍身边的座位,让沈婉君坐下。 沈婉君坐下后,秦阳主动拉住她的手。 沈婉君没有拒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见武灵儿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秦阳开门见山地说道:“岳父大人骂我小鳖孙,是你故意让我听见的吧?” 沈婉君表情微微一滞,立刻恢复正常,“殿下什么意思,婉君不明白。” 秦阳拿着她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就像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玉器。 “别装了,我来你们沈府,很多人都知道,你父亲刚才回来,如果不是你让你沈府的丫鬟小厮闭嘴,他们怎么可能不提醒你父亲,我在府里?” 沈婉君尴尬笑笑,“殿下误会了,我和灵儿妹妹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从未离开殿下的视线,我没有时间和空间让丫鬟和小厮闭嘴。” “这就是你沈婉君聪明的地方了,你是棋子,也是执棋者,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 “你早知道你父亲回府后会破口大骂,也早就知道我会来你们沈府,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帮你父亲解决困境,保住他户部尚书的乌纱帽!” 沈婉君轻轻摇头,“殿下说什么,婉君实在是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秦阳盯着沈婉君如秋水般的眸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没关系,我说的再明白一些,不仅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你的算计中,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全部在你的算计中,就比如助我在朝上气晕了御史魏长青!” “自我砍了顾长风那一刻起,没有人比你沈婉君的动作更快,你知道顾长风一死,严嵩必定会请御史大夫魏长青上朝弹劾我。” “所以,当天,你就设计让魏长青的孙子魏理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将魏长青的把柄送到我手里,增加几日后我在朝上的胜算。” “起先我并没有把魏理轻薄武威侯嫡女当回事,只当事自己运气好,连老天都在帮我,可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过于巧了。” “你猜,那日武威侯嫡女为什么会上街?魏理又怎么会刚好碰见她?” “你再猜,两个人,一个侯门嫡女,一个京城勋贵人家的公子哥,谁不认识谁?魏理怎么敢当街轻薄武威侯嫡女?若不是有人故意促成此事,借魏理一百个胆子他敢吗?” 听闻此言,沈婉君的眼睛里终于浮现一丝慌乱。 她想收回被秦阳握住的手,一用力,却发现秦阳的力气出奇的大。 深吸一口气,沈婉君看向秦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纨绔,私底下竟是这副面孔?” 秦阳笑道:“我也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大家闺秀,私底下竟然是个女诸葛!” “女诸葛?” 沈婉君蹙起眉头,“那是谁?” 第98章 老狐狸 “你不用知道是谁,你只用知道,女诸葛是用来夸你的聪明是就成了。” 闻言,沈婉君苦笑了一声,“夸我,殿下不觉得讽刺吗?” “若我真的聪明,怎么会被你发现?” “你说呢?” 秦阳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手背,坏笑道。 想了想,沈婉君眯眼道:“是杨凌吧?是他告诉你这一切,也是他让你今天过来揭发我的。” “杨凌?” 秦阳摇摇头,“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是我瞎编出来的!” “否则,就算杨凌被我藏到再好,京城这么多探子和眼线,怎么没一个人打探到他是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当然,你愿意,杨凌这个人也可以是你!” 一番话,沈婉君彻底惊了。 她瞪大美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笑了起来。 她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要嫁的人,在藏拙。 以后,她也不用装的这么累,这么辛苦了。 “武灵儿知道王爷是这样吗?” “你说呢?” 秦阳反问。 沈婉君冷笑一声,“一个蠢得挂相的女人,能知道就怪了。” 闻言,秦阳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我家婉君还是个毒舌妇。” “就是不知道一直视你为亲姐姐的武灵儿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她,会不会气的打你!” 沈婉君微微一笑,靠近了些,“只要王爷不说,灵儿妹妹就不会知道。” 秦阳本来也没打算说,破坏沈婉君在武灵儿心里温柔善良大姐姐的形象,实在没这个必要。 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两女感情和睦,形同亲姐妹,秦阳求之不得。 他不会傻到主动去挑拨两女之间的关系。 有些事情,该瞒得瞒。 后宅不宁,两女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吵架。 光是想想,秦阳就觉得头皮发麻。 想了想,秦阳说道:“武灵儿以前不知道我在藏拙,不过我已经告诉她了。” “嗯?” 沈婉君深深皱起眉头,不理解秦阳的做法。 武灵儿那么蠢,这么早告诉她,会坏事。 秦阳却道:“都是一家人,早晚都要告诉,不过杨凌的事我没告诉她,她还当我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你能保证她不会坏事?”沈婉君严肃道。 “放宽心,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大是大非上面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嫁给我了?”秦阳挑眉。 沈婉君说道:“现在,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从那一道赐婚圣旨下达以来,我就没有!” “以前,我只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现在,看见王爷如此大才,秦王妃的位置,婉君求之不得!”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微微点头。 他果然没看错沈婉君。 这是一个和周皇后一样聪明的女人。 以后秦王府大老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话已至此,说吧,王爷需要婉君替你做什么?” 秦阳叹息一声,问道:“目前我在做的事情,你可知晓?” “知道。” 沈婉君点点头,“严嵩明面上斗不过王爷,选择背地里下黑手,醉花楼那边的事情,每日都有人跟我汇报,我全都知道。” 听着沈婉君的话,秦阳庆幸她是个女的。 要不然,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杀之。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了想,秦阳问,“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不假思索,沈婉君脱口而出,“就目前来看,王爷借用严白的钱,犒劳锦衣卫这一招,实在是高。” “不过不能长久,附近几家青楼的姑娘们若是都被锦衣卫玩坏了,她们可就彻底与醉花楼恶了,以后醉花楼还想开下去,就必须和她们打好关系。” “继续。” 秦阳来了兴趣。 “再过两日,将锦衣卫全部换下来,请满京城的乞丐前去。” “啊?” 秦阳有些没想到。 “王爷只管派人去请,但青楼绝不会让乞丐们进去糟蹋姑娘,如此一来,严白事先给的那些钱,就不足以让几家青楼对他死心塌地。” “一旦他们有了间隙,王爷就可以趁虚而入!反客为主!” 闻言,秦阳点点头,“妙,之后,我再稍微运作一番,用天仙醉的售卖权引诱,到时,她们就会成为我手底下的第二个,第三个醉花楼。” “说起天仙醉,这个幕后东家跟王爷的关系到底如何?靠不靠得住!”沈婉君问道。 秦阳微微一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不才,你夫君我正是天仙醉的幕后东家,唯一的东家!” 听见秦阳这话,沈婉君脸上先是微微吃惊,而后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迎刃而解。 “王爷,您藏的可真深呐!” 沈婉君看向秦阳,情不自禁地叹道。 “彼此彼此!婉君同样不浅!” 说完,两人狡黠一笑,像两只成精的千年老狐狸…… …… 深夜。 严府,白绫白灯笼依旧高高挂着。 府里刚刚死了人,下人们都噤若寒蝉,说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引火烧身。 咚咚! “进!” 咯吱一声,严白推门进入书房。 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的严嵩抬头,“去看过你妹妹了?” “看过了。” 严白咬牙说道:“妹妹喝了些米汤,睡下了,短短数日,已经清瘦了十几斤,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伤了根基本里。” “都怪秦阳那个狗东西!他怎么敢的!怎敢当街杀妹夫的!” 合上折子,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严嵩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无益!” “都觉得他不敢杀人,就算不看你爹我的份上,也要看豫州顾氏的分量!” “可秦阳那个愣头青就是敢!事发突然,他拿到人证物证后直接动手砍人,连给我们营救的机会都不给。” “可恨,着实可恨!” 一听这话,严白更是气的握紧拳头。 轻轻摆摆手,严嵩转移话题,“让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严白赶紧上前,抱拳说道:“正想跟父亲汇报这件事。” “父亲让孩儿做的事情,目前来看,成果斐然,醉花楼自知抢不到客人,索性关门,大门还钉死了!” “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开了!” “嗯。” 点点头,严嵩又问,“天仙醉呢?” 闻言,严白稍微迟疑,然后说道:“父亲,这件事并非孩儿不用心,实在是天仙醉藏的太好,太深,无从查起!” “现在,孩儿只查到,西市曾经有座富贵酒坊,最有可能就是天仙醉的源头!” “但富贵酒坊早在年前就整体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问过附近的街坊邻居,他们也不知道。” 微微眯眼,严嵩明显不信,“那么大一座酒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须知,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请父亲恕罪!” 严白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孩儿还遣人去富贵酒坊的掌柜以及工人家里,可他们一个个全都搬离京城,拖家带口,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砰! 一听这话,严嵩握拳,狠狠砸向面前桌子,吓了严白浑身一激灵! “该死的秦阳!不,该死的杨凌!” “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手段,为何要为秦阳那个废物王爷所用,而不能为老夫所用!” 第99章 秦王第一定律! “杨凌确实该死,秦阳更该死!” 严白立刻附和道。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心情,严嵩道:“好在除了天仙醉咱们没有收获,其他的都有收获。” “武家,咱们是不敢轻易动手,毕竟武定山和他几个儿子都不是吃素的,可沈家,那就是一个软柿子!” “老夫倒是要看看,沈鸣谦怎么度过眼前这一关!” 闻言,严白说道:“妹夫在天之灵,知道父亲为他做了这么多,一定会瞑目的。” “哼!” 忽然冷哼一声,严嵩瞥了眼白一眼,道:“真当你爹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一个死人瞑目?”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严白挠挠头,十分不解。 严嵩语重心长,“儿啊,记住,在这个世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爹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一个死人,而是做给活人看!” “顾长风在京城死的,在爹的地盘上没的,豫州顾氏岂会放过你爹?” 话说到这份上,严白立马明白了,重重点了点头。 看他明白了,严嵩也不再说那么多,挥挥手,“下去吧,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 …… 在沈府一直做客到深夜。 用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天。 秦阳才恋恋不舍离开。 大门口,看见出来相送的两女。 秦阳摆手道:“都赶紧回去吧,夜里风大,吹坏了,你们的夫君可是会心疼的。” 武灵儿丢给秦阳一个大白眼。 就会说这些恶心,让人肉麻的话。 害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婉君站在武灵儿身边,微微摇头,“多谢王爷挂念,我们不要紧,一会儿就回去了,吹不坏,倒是王爷您,外面天黑路滑,王爷回去的时候需小心谨慎,别摔着碰着了。” “要不然,我与灵儿妹妹也会心疼的。” “嗯?” 武灵儿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婉君。 自从她更衣回来后,沈婉君就怪怪的。 但具体哪一点怪,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怪怪的。 “嗯,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秦阳点点头,突然又说,“方才说好了,过两日我派人来接你们去秦王府转转,可别说话不算数。” 沈婉君微微颔首,“说到做到,更何况,灵儿妹妹也不是这样的人。” 说完,沈婉君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武灵儿,示意她说句话。 本来,武灵儿打定主意,大婚之前,死也不去秦王府。 她觉得,秦阳就是想骗她身子,从而找的借口。 可方才几人一起用晚膳,秦阳和沈婉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此事敲定,跟着她也稀里糊涂答应了。 到现在,武灵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说服的。 “去去去!一定去!” 武灵儿不耐烦道:“本将门虎女,可跟某个人不一样说话不算数,本将门虎女从来都是言而有信,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秦阳笑呵呵地说:“好好好,不愧为将门虎女,就是厉害!” 就在这时,付贵把马牵来了。 秦阳翻身上马,跟两女打了一声招呼,就跟付贵骑马离开了沈府。 沈婉君走下府门前的台阶,遥遥相送。 等视线尽头看不见秦阳的踪影,武灵儿才走下来。 她一脸严肃地盯着沈婉君。 “灵儿妹妹这样看着我作甚?” 沈婉君摸了摸自己的脸。 武灵儿突然抓住沈婉君的胳膊,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喜欢上了秦阳吧?” 沈婉君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心虚道:“灵儿妹妹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王爷是你我二人的夫君,我喜欢上王爷有什么问题吗?难道灵儿妹妹不喜欢王爷?”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秦阳今天来了一趟,就把你魂勾走了!” 沈婉君抿抿唇,心中暗想…… 以前我也不知道秦阳在藏拙啊! 要是早知道,我早就这样了。 倒是你,明明知道秦阳在藏拙。 怎么现在装的跟不知道一样? 真是好演技! 暗想一阵,沈婉君拉着武灵儿回府。 “走走走,咱快们回去吧,外面风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另一边,秦阳和付贵离开沈府,径直回到秦王府。 今天出来一趟,收获不可谓不大。 最重要的是,把沈婉君那个女诸葛收服了。 一想到,这么聪明的女人,马上要嫁给自己,秦阳就乐的睡不着觉。 玛德! 二月二那一天赶紧来吧。 秦阳已经等不及洞房花烛夜,和沈婉君颠龙倒凤造小人儿了。 这么想着,秦阳来到鲁大师这里。 看见秦阳,躺在床上看书的鲁大师就要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 秦阳赶紧摆摆手,走上前,“先养好伤,等伤养好你行多少礼我都不会管你。” 鲁大师重新躺好,心中一暖。 瞧瞧,这才是明主! 相比较以前工部那些顶头上司,真是一个天上,一群地下。 鲁大师发誓,今后用尽毕生所学,报答秦阳! 撩了撩袍摆,秦阳随意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指了指鲁大师手中的蓝皮书,“我能看看吗?” 换作旁人,鲁大师肯定严词拒绝,碰都不给他们碰一下。 可秦阳,他立马双手奉上。 拿到蓝皮书,秦阳翻开随意看了看。 其实,里面没多少内容,就三四页的内容。 记载的是那日秦阳传授给他的滑轮知识。 不过鲁大师回去后,个人的感悟记的挺多,足足有十几页的内容。 上面详细记载了鲁大师的感悟,和他不懂的地方。 看完之后,秦阳忍不住感叹…… 鲁大师要是生活在后世,肯定是个学霸,好学生。 面对鲁大师这样的好苗子,秦阳也想多传授他一些先进的物理知识。 除了物理,还有化学。 总之,秦阳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传授给他。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阳道:“大师,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你不懂的地方逐一给你讲解了,顺便再传授你一点新的知识。” “比如……质点,速度,加速度,还有牛顿第一定律,呸!是秦王第一定律,第二定律和第三定律。” “其实,我个人最感兴趣的是原子物理,原子核,量子力学之类的。” “不知大师你,想先学哪个部分?” 第100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秦阳话音落下很久,也不见床上的鲁大师有任何反应。 只见他整个人张大嘴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像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 质点? 秦王第一定律,第二定律,还有第三定律? 原子核? 他知道桃核,杏核,原子核是什么东西? 还有量子力学,那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秦阳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组合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大师,大师!嘿!醒醒!” 见鲁大师一动不动,秦阳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鲁大师回过神来,赶紧抱拳道:“多谢秦王殿下传授之恩,大师粉身难报!” “不用你粉身难报!” 秦阳笑呵呵地摆手,“在我有生之年,你能把原子弹给我手搓出来就行。” 鲁大师皱起眉头,“我只听说过石弹,木弹,还有铜弹铁弹,原子弹是什么东西,厉害吗?” “也就一般般啦,就是大一点的炮仗。” 秦阳说瞎话不打草稿。 一听原子弹就是大一点的炮仗。 鲁大师觉得自己可以。 于是郑重抱拳说道:“请殿下放心,原子弹我一定能手搓出来!” …… 几日后,风和日丽。 秦阳带着两女逛宅子。 “这个池塘不行,得往这边扩一点,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垂钓晒太阳,岂不美哉!” “是,奴婢记下了,这便叫工匠整改。” “还有这个凉亭,朝向不行,不能朝东,而要坐北朝南,里面的石桌石凳材质也不行,大理石太硬,换成软一点的材质。” “是,奴婢记下了,这就叫人来换。” “还有还有,这块空地别浪费了,给我铺上一层沙石软土,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练功场了。” “是!” “对了,你叫冬儿是吧,听秦阳说,你是王府里的丫鬟管家,我这个人不喜欢有太多人伺候我,喜欢自食其力,什么事情自己干,我的院子就不用派那么多丫鬟过来伺候了。” “是!” “来来来,过来这边,这棵歪脖子树不错,找人给我搭个秋千,要结实一点的。” “还有那里,我喜欢荷花,摆上几个大缸,养几缸荷花,不用太名贵的,普通一点的就行。” “对了,我今后住在哪间房?我就一个要求,离秦阳远远的,离婉君姐近近的。” “……” 武灵儿走在最前面,小嘴叭叭个不停。 冬儿紧跟其后,手里的笔记的都快要冒烟了。 秦阳和沈婉君走在最后面,忍了又忍,最后秦阳还是没忍住向身边的沈婉君吐槽: “就这?还死活不来看宅子,来了之后,就属她毛病最大,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干脆,把宅子拆了,重建得了!” “王爷别生气。” 沈婉君微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灵儿妹妹年龄还小,等年龄大一些,就不这样了。” “再说,这样不好了?我素来性子静,灵儿妹妹这样能给王府增添不少热闹。” 秦阳停下脚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就婉君你会说话,心又善,换做别人和武灵儿做姐妹,保证她活不过三集!” “三集?” 沈婉君蹙蹙眉头,不解道。 “没事儿,改日我给你讲个甄嬛传的故事。” 话音刚落,付贵就小跑过来禀告,“小王爷,醉花楼那边有变故。” “王爷,外面的事情重要,您先去处理吧,这里我陪着灵儿妹妹逛。”沈婉君道。 “嗯,我快去快回。” 点点头,跟前面的武灵儿打了声招呼,武灵儿也没搭理他。 秦阳就带着付贵赶往醉花楼。 路上,秦阳问,“醉花楼那边什么变故?” “小王爷,是好事。” 付贵咧着嘴,笑着回答道:“那七八家打着免费旗号的青楼,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快坚持不住,现在已经关门不迎客了。” “今早武少爷派人来报,那七八家青楼跟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一大早就把门关上,还学咱们醉花楼,把门窗都钉死了,任凭怎么叫都不开!” 能叫开才有鬼了。 秦阳心想。 楼里的姑娘们虽然都是职业出来卖的。 可哪经得住日夜不歇,二十四小时无休接客? 听说,前几天就有专治妇科的大夫被请去楼里,给姑娘们看病。 “严白那边什么反应?” “请几个老鸨去了明楼,商量对策。” “明楼?” “就是一间酒楼,就在雁鸣湖畔,距离咱们醉花楼几步路的距离。” “走着,去瞧瞧。” 很快,付贵带着秦阳来到明楼。 拿碎银子贿赂了楼里的伙计,秦阳带着付贵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入二楼的一间包厢。 看见秦阳突然推门而入,包厢里早已就座的严白和几个老鸨吓的下意识地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 严白一脸的没想到。 “来听听状元郎怎么伙同几位妈妈,针对本王的醉花楼。” “你们继续,本王不插嘴,就是随便听一听。” 秦阳环视一圈,见屋里已经没有位置,便让付贵从外面搬进来一张椅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见秦阳堂而皇之地坐下了,还翘起二郎腿。 严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想问一句: 你礼貌吗? 拿这里当自己的秦王府,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吗。 我们在密谋针对你。 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最起码的尊重。 “我们走!” 一挥手,严白就要带几人转移阵地。 “别走啊,状元郎,咱们现在相当于打明牌,本王不知道你在背后伙同这几位妈妈针对醉花楼也就罢了,可本王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还用得着走吗?” 一听这话,严白顿住脚步,反应过来。 对哦。 秦阳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他躲就躲了。 可秦阳已经知道了。 再躲,未免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了。 重新坐下,往下压手,也让几个老鸨坐下。 几个老鸨坐下之前,对着秦阳俯身行礼,脸上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小王爷勿怪……” 秦阳抬手打断她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本王懂,本王不怪你们。” “坐,你们继续!” 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下,几个老鸨对视一眼,各存各的心思…… 第101章 做生意 “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严白坐在主位,目光扫视众人一圈,开口道。 几位老鸨互相看了看,说话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秦阳。 秦阳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笑,“你们说你们的,就当本王不存在!” 一个老鸨手里攥着手帕,壮着胆子道: “严公子,恕我们春月楼要退出您的计划了!” 说完,她将一口木箱子放在桌上。 一打开,里面装有满满当当的银票。 将银票推到严白面前,她又道:“这单生意我们春月楼做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见被退回来的银票,严白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 可不等他发怒,又有两位老鸨起身。 将严白之前给她们的银票也纷纷退了回来: “严公子息怒,这单生意我们兰香院也做不了!” “还有我们胭脂馆。” 有了前面三人打头,剩下几家青楼,无一例外,都将银票退了回去。 砰! 猛地一拍桌子。 严白站起来,目光凶狠地扫视众人:“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这钱,是你们想收就收,想退就退回来吗!” “当我严白什么人!又当我严府什么存在!” 几个老鸨闻言纷纷一窒,吓的身子一抖。 “状元郎,没必要没必要!” 秦阳当和事老,笑着打圆场:“做生意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几位妈妈不想和你做生意了,你也不能硬逼着人家跟你做啊。” “再说,人家已经把钱给你退回去了!” “好聚好散,方为始终!” 严白猛地伸手指向秦阳,怒喝不止道: “这里有你什么事情,用得着你多嘴!” 吭啷! 付贵不惯着严白的臭毛病,拔刀出鞘:“小子,再指一个试试!” “此乃秦王,对秦王大不敬,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富贵儿!这是干什么?别吓着状元郎。” 秦阳把刀推回去,对着严白笑呵呵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本王不插嘴了。” 收刀回鞘,付贵不甘心回到秦阳身后。 恶狠狠瞪了秦阳主仆一眼,严白目光在一圈老鸨身上扫过,冷笑道: “怎么,诸位这是怕他秦王的权势,所以才不做这单生意?” “怕他,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严府!” 严白猛然拔高声调。 几个老鸨眼里闪过惧怕。 但胆子最大的那个,深吸几口气便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严公子说笑了,我春月楼做的皮肉生意,跟谁做都是做,无关惧怕对方的身份背景。” “秦王也好,严府也罢,谁给的钱多,我们就跟谁做生意。” 砰! 严白又使劲拍响桌子,怒不可遏:“既然如此,他秦阳一毛不拔,你们为何要反悔!” 敷衍地屈屈身子,她又道:“严公子有所不知,实在是楼里的姑娘们扛不住!” “您出手阔绰,我们认,可我们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你给钱,要我们免费招揽来往客人,我们也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我们没有做过对不起公子的事!” “可……可这些日来,锦衣卫日日来,夜夜来,姑娘们苦不堪言,连吃口饭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姑娘们是人,又不是不会说话的死物。” “前两天还好,可这两天,锦衣卫来的人,一拨比一拨厉害,生猛,床都摇塌好几个!” 话说到这里,其他几个老鸨也是满肚子苦水,纷纷开口诉苦: “床摇榻了还是小事儿,最可怕的是锦衣卫几个大男人拉着一个姑娘可劲造!” “短短几日功夫,我胭脂馆超半数的姑娘,已经下不来床,腿都变形了!” “你这算什么?我们兰香院,但凡是个母的,都没逃得了锦衣卫,就连上了年纪的我,呜呜呜…” “更可怕的是昨晚,一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流民,竟然一窝蜂地冲进来,拉着姑娘们就糟蹋,还拉到街上糟蹋。” “姑娘们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自甘下贱,可也没到沦落到乞丐流民随意欺辱的地步!” “所以,这生意,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再做下去,怕是连命也没了!” “还请严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请严公子放我们一马!” 其他老鸨纷纷附和。 听完,严白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原来都是秦阳害的,锦衣卫全都是他的人,是秦阳让锦衣卫去的。 至于昨晚那些冒出来的乞丐流民,肯定也是秦阳派人干的。 明白事情原委,严白咬牙切齿,脸色铁青一片。 “你……!” “我什么我。” 秦阳搬着自己的腿,“免费的玩姑娘,天底下哪去找这么好的事?我只是让手底下的兄弟们过来一起乐呵乐呵,他们听说是状元郎你付的嫖资,一个个都要争着来感谢你呢。” “至于乞丐流民,这个我真不知道。” “估计他们也是从哪里听来免费玩姑娘的消息,一窝蜂地赶来了,毕竟乞丐流民,也有解决生理的需求。” 无耻! 无耻! 心中连声怒骂,严白气的恨不得狠狠一脚踹在秦阳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 可他知道,他不能。 当务之急,也不是教训秦阳。 而是稳住这些青楼老鸨,让她们跟着自己,继续和秦阳对着干。 深吸一口气,严白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 将面前的钱盒子一个个推回去,严白道:“这些钱你们拿回去,我再加一倍的钱,只要你们……” 可没有一个老鸨要他的钱。 “求严公子您开开恩,可怜可怜姑娘们吧,钱是小事保住命才是大事!” “再这样免费给来往客人们玩,真的会死人的。” 见老鸨们不收钱,加钱她们都不肯接受,严白皱起眉头犯了难。 难道,这些天做出的努力,就这么让秦阳轻松化解了吗? 不能!绝对不能! 可一时半会儿,他又想不出应对的好办法。 时间一长,急的他额头直流汗。 有了! 很快,严白想到了办法。 “你们等着,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严白像一阵风似的离开包厢,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严白走了,几个老鸨一脸懵,“严公子,他这是去哪了?” “去哪?还能去哪,回去找他爹,让他爹给他想办法去了。” 说完,秦阳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而后走到严白的位置,一只脚踩在上面,扫视在场每一个老鸨的脸,笑道: “既然严白走了,那么,接下来该本王了。” “诸位妈妈,有没有兴趣,也跟本王做单生意?” 第102章 以工代赈,千古奇篇 一刻钟后。 付贵跟在秦阳身后,走出明楼。 回府的路上,付贵忧心忡忡地问道:“小王爷,这么做,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 刚才在包厢里,秦阳和几个青楼老鸨谈的生意,付贵听的一清二楚。 秦阳不仅没有追责几家青楼和严白狼狈为奸,共同针对醉花楼。 还答应,几家青楼以后和醉花楼一样,都有售卖天仙醉的资格。 也就是说,以后在京城。 不止醉花楼一家有天仙醉卖,她们也能卖! “风险?你是觉得这样天仙醉会落在严嵩手里?”秦阳反问。 付贵点点头。 任谁来看,谁拥有天仙醉,谁就拥有了一棵摇钱树,还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摇钱树。 严嵩虽然是宰相,但他也贪,不可能不图谋。 秦阳却毫不在意,还笑道:“本王只是许给她们售卖天仙醉的资格,又没把天仙醉的配方交给她们,她们和楚国皇室一样,都只有售卖经营权,没有生产权!” 只要牢牢把秘方掌握在自己手里。 秦阳就不怕摇钱树被严嵩抢走了。 闻言,付贵逐渐反应过来。 啪! 他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妙啊,小王爷妙啊!” “如此一来,有了她们帮王爷一起卖酒,王爷赚的钱就比以前更多了,还不用王爷再专门租铺面租人手卖酒,咱们相当于白用他们。” “而且,她们以后再也不会针对醉花楼。” “毕竟,谁也不想失去能卖天仙醉的资格!” “不过…” 付贵话锋一转,又道:“王爷,万一严嵩深知得不到天仙醉的配方,吃不了肉,他硬来抢,也要卖酒,喝汤怎么办?” “那几家青楼老鸨,怎么也敌不过严嵩!” “笑话!” 秦阳冷笑道:“真当那几家青楼的幕后老板是吃素的不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严嵩敢抢,他们就敢和严嵩拼命。” “看着吧,过几日,那几家青楼的幕后老板肯定要组团上门谢本王!毕竟本王带他们赚大钱,他们表示一下还是要有的。” “说不定,本王名下又要多几家青楼了。” “梦想再远大一点,不出一年半载,雁鸣湖畔,就是你家王爷我一个人的天下了。” “嗯!梦想还是要有的。” 付贵重重点头,干劲满满。 …… 另一边,严白紧赶慢赶回到家中。 连门都没敲,就进入书房。 想让严嵩给他支招,明楼那里还等着他。 可谁知,面朝书架背对门口的严嵩看都没看来人,就伸手破口大骂: “滚!滚出去!” “本相的书房,也敢乱闯!” “来人,来人啊,给本相把此贼拖出去砍了,碎尸万段,砍成肉泥!” “爹,是我。” 严白小声提醒道。 听见严白的声音,严嵩才停下咆哮,转过身子,“原来是白儿你啊,你来干什么?” 严白把明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严嵩说了。 听完,严嵩震怒,砰的一声,怒拍书桌: “好事不来,坏事都凑一起了!”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见严嵩又咆哮起来,脸红脖子粗,外面的师爷赶紧进来把严白拉出去了。 “师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亲怎么会如此生气?” 严白十分不解。 师爷小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相爷在朝上联合群臣攻讦户部尚书沈鸣谦,攻讦他身为一部尚书,却拿不出足够钱粮赈灾,本来必赢的局面。” “可谁知,谁知沈鸣谦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篇赈灾方略,以工代赈,陛下和朝廷诸公看了都说好,沈鸣谦没扳倒,陛下还狠狠骂了相爷一顿,骂的狗血淋头!” 闻言,严白一整个惊诧,“竟有此事?怎么会这样……” 和严府压抑的气氛不同,御书房笑声不断。 玄帝坐在龙案后,看着手中沈鸣谦今日早朝呈上来的赈灾方略,满意地直点头,时不时笑出声来。 今早,严党成员又闹幺蛾子,准备扳倒沈鸣谦。 玄帝当时十分头疼,正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替这个亲家开脱罪责。 谁知道,沈鸣谦当朝呈上一份新的赈灾方略。 上面所言,所需赈灾钱粮更少,人手也更少 狠狠打了严党成员一耳光,让他们彻底闭嘴。 连带着,玄帝也有机会狠狠骂严嵩一顿。 现在想想都觉得高兴,过瘾! 真过瘾! “沈卿,有如此好的赈灾方略,当早日呈上来!” 高兴之中,玄帝连坐姿都随意了些,半个身子斜倚在龙椅把手上。 “陛下恕罪!” 沈鸣谦赶忙从赐座的凳子上站起来,俯身恭敬拱手道:“并非臣不想早日呈递,而是这几日,日夜忙着修改此赈灾方略,昨夜深夜才拟定完成!” “坐下吧坐下吧,别动不动就站起来,这里都是自家人。” 玄帝对着拘谨的沈鸣谦摆摆手,看向同在御书房的武定山,将手里的赈灾方略递给他。 “老尚书,你来看一看?” 洪公公低头从玄帝手里接过,送到武定山手中。 方略上面的内容,今日早朝,武定山都知道。 如今再看,武定山笑着拱手:“此赈灾方略,乃是千古奇篇,沈尚书能拟定出此方略,功劳甚伟!” 面对武定山的夸奖,沈鸣谦又赶紧站起来,谦虚地点点头:“多谢老尚书夸奖,但沈某不敢邀功,此赈灾方略的核心,以工代赈,其实是他人的功劳,” “哦?” 玄帝顿时来了兴趣,也起了惜才之心,“是谁?” 沈鸣谦拱手道:“此人,陛下和老尚书都认识,乃陛下的胞弟,我朝秦王也!” “什么?” 玄帝一趔趄,差点从龙椅上掉下来。 “你说这千古奇篇,是那个混账玩意的功劳?” “正是!” 沈鸣谦点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原本还很高兴的玄帝,脸色变得纠结甚至挠起头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呀! 那个混账玩意整天除了惹祸就是惹祸,能想出以工代赈? 不可能! 很快。 一个名字浮现在玄帝脑海! 杨凌! 又是他,又是他! 此人,非招揽不可了! 这时,武定山起身,拱手道:“陛下,秦王殿下出此奇篇,大功一件,当赏!” 第103章 皇后出宫,带来坏消息 说实话,玄帝真不想赏秦阳那个混账玩意。 这不妥妥的贪功冒良吗? 再说,这段时间,他赏秦阳已经赏的够多了。 连“如朕亲临”的金牌都赏给他了。 再赏,皇帝内库都要被搬空了。 以后,不如改名叫秦王内库好了。 但武定山开口求赏,他还不好不给。 略微思索一番,玄帝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赏他一杆虎头湛金枪,一柄青冥剑,作为他马上成婚,出宫开府的大礼。” 此言一出,武定山和沈鸣谦情不自禁对视一眼,纷纷替秦阳道谢。 因为他们知道,枪和剑,不是赏给秦阳的。 虎头湛金枪,十大名枪之一。 枪身乃寒铁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 枪头为黑金虎头形,虎口吞刃,枪体镀金,乃铂金铸就,锋锐无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炼,百炼精铁。 但凡持有虎头湛金枪者,皆是历史猛将! 而众所周知,武家武灵儿喜枪。 虽为女儿身,一手武家枪早已练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只是苦于没有一杆称手的枪。 虎头湛金枪是赏给武灵儿的。 青冥剑,虽然没有虎头湛金枪那么出名,更没有上过战场,只是观赏品,但却是前朝皇后孤独氏的爱物。 前朝覆灭后,青冥剑几经流传,因其优美的造型和独孤皇后爱物的标签,成为各家闺阁小姐都梦寐以求的珍藏品。 青冥剑,是给沈婉君的! 意识到玄帝明面上是在赏秦阳,实际上在赏两女,武定山和沈鸣谦深深弯腰拜谢。 玄帝微微点头,看向两人。 他对两家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也希望两家今后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共同对抗藩王! …… 秦阳前脚回到秦王府,宫里的赏赐后脚就来了。 看着武灵儿拿到枪,在院子里耍的虎虎生风,高兴的合不拢嘴。 不出意外,她今晚会抱着枪睡觉。 而沈婉君拿到青冥剑,虽然没有表现地像武灵儿那么高兴。 但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这柄前皇后遗物。 两女都拿到玄帝的赏赐,就自己两手空空。 秦阳心里忍不住要骂娘! 玄胖胖! 你大爷的。 以工代赈明明是我的功劳。 你赏我媳妇不赏我啥意思? 就算珍贵的东西拿不出来,赏两张银票花花也行啊。 不管秦阳在心里如何骂,圣旨都下了,秦阳不同意也得同意。 罢了! 赏她们就赏她们吧。 反正都是一家人。 她们的东西,就是我的。 我的还是…… 正这样想着,前来宣旨送赏赐的洪公公,来到秦阳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请小王爷移步至王府后巷,皇后娘娘在等小王爷。” 后巷? 周皇后? 在等? 这几个字眼一出。 秦阳一整个人惊住! 僵硬的扭过脖子,不可置信地盯着洪公公。 要知道,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轻易出宫。 出宫也是和皇帝一起,从无例外。 很显然,这一次玄帝没有出宫,只有周皇后一个人出宫了。 再看洪公公此刻贼头贼脑的样子,周皇后明显是瞒着玄帝偷偷出宫的。 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周皇后要瞒着玄帝偷溜出宫来见自己?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亦或者嫂子想通了,要实现自己做曹贼的梦想? 使劲摇摇头,秦阳觉得都不靠谱。 对了! 洪公公不是玄帝最忠心的狗腿子吗? 怎么会瞒着玄帝帮周皇后? 靠! 原来也是一个二五仔! 被秦阳发现自己二五仔的身份,洪公公脸上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时间紧迫,请小王爷速去速回,这里,老奴给您看着。”洪公公变相催促道。 秦阳嗯了一声,趁无人注意,偷偷溜向王府后院。 后门处,冬儿早就等着秦阳。 “皇嫂真的来了?” 秦阳还是不敢相信,问道。 冬儿没有回话,只是等秦阳走出后门,往秦阳的来路张望一番,见没人跟上来便关上了后门。 巷子里,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静静停靠。 随行出宫的宫女们化作普通丫鬟打扮,站在远处的巷子口,不得靠近。 走到马车旁,冬儿搬来马凳。 踩着马凳登上马车,掀开车帘钻进去,秦阳见到了周皇后。 “知道皇嫂我为何要瞒着你皇兄偷偷出宫来见你吗?” 车厢里,周皇后看向一脸懵的秦阳问道。 “不知道。” 秦阳摇摇头,在周皇后的示意下跪坐下来。 这一次,他挠破头皮也想不出为什么。 二人隔着一张小案对望,周皇后缓缓倒茶,推到秦阳面前,“你们秦姓皇族兄弟几人?” 蹙眉想了想,秦阳很快回答道:“这一代七人,我排行最末,第七,皇兄老二。” “上一代呢?” “四人,老大就是我爹,先帝,老四从小夭折。” 周皇后又问,“这一代,你们兄弟几人不在京城?” “都在!” “上一代呢?” “上一代只剩下两人,他们都不在京城!” 老二汉王,老三赵王,皆是在外的藩王,也是玄帝最忌惮的存在。 就因为有汉王和赵王的教训,这一代子弟封王者,玄帝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将他们留在京城,不得出京。 “皇嫂问这些做什么?” 到现在,秦阳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周皇后为何偷偷出宫来见他。 幽幽地叹了一声,周皇后道:“你皇兄和武定山前不久曾在宫中密谈一整天,做出了一项决定,这项决定关乎你的生死!” “啊?” 秦阳脑袋里飞速运转。 前不久? 密谈? 一整天? 指的不就是前不久,自己气晕魏长青后,武定山被玄帝留在宫中。 当时,武灵儿还对他说,她爷爷被留在宫中,一整天都没回来。 “到底何事?还关乎我的生死?” “皇嫂,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秦阳苦哈哈地说道。 周皇后抿着薄唇,思虑良久,最后还是说了,“两个月后,是先帝的忌日,按例,在外的藩王都要入京祭奠,早在年前,汉王和赵王皆上书,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诿不入京。” “你皇兄是个大孝子,闻之大怒,和汉王赵王几封书信下来,他们最后答应会入京祭奠,不过需要一名皇子去他们的封地上接,他们才肯入京。” “但你也知道,你皇兄暂无子嗣,便由你们兄弟几人出一个去接,你皇兄与武定山最后商定,由你接他们入京,圣旨,这几日就会下达。” 听完。 秦阳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 靠! 世人都知道,汉王和赵王要推翻玄帝,自己做皇帝。 双方都恨不得捏死对方,置对方于死地。 让自己去他们的封地接他们入京? 这跟派自己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玄胖胖,沃日你十八辈祖宗! 你自己咋不去接呢!! 第104章 渣皇嫂! 心里问候了玄帝十八辈祖宗,秦阳逐渐冷静下来。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 退一万步讲,自己还没去藩王封地,还在京城,命还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玄胖胖也真他娘够坑的。 自己没有儿子,就这么坑亲弟弟是吧。 这个亲弟弟,不当也罢! 谁爱当谁当。 心里正想这些的时候,秦阳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周皇后拿出一个包裹放在小案上,说道: “此去九死一生,皇嫂不忍心看着你白白送死,所以今天瞒着你皇兄出宫,你拿着这些,赶快逃命去吧。” “凉州是我母家,凉州大都督是我亲大哥,包裹里有我的信物和我写给大哥的信,拿着这些去凉州,把信交给我大哥,我大哥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他今后会像皇嫂我一样护着你。” “皇嫂,你……” 秦阳深深感动。 玄帝亲哥做的不咋样,但周皇后这个嫂子,做的真的没话说,好到没边了。 但秦阳没有去拿包裹,接受周皇后的安排。 他说道:“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相信皇兄,不会让我白白去送死。” “你……” 周皇后微微一愣,皱起眉头,“汉王赵王势大,汉王的封地又在豫州,你刚刚杀了顾长风,去豫州,真的会没命的。” 周皇后继续劝道。 “嗯,我知道,但我始终相信皇兄。” 秦阳平静道。 不死心,周皇后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赵王汉王不似京城的宋王等无能之辈,他们不仅能力强,还心狠手辣,更是你和你皇兄的叔叔…” “当年,要不是……别说你皇兄,就算是先帝也不一定能坐上皇位……” 周皇后喋喋不休起来。 先是说汉王赵王有多么厉害,详细讲述了他们的厉害事迹。 后来又说起上一代的事情。 说当年先帝如果不是仗着嫡长子的身份,汉王赵王始终低一头,坐上皇位的就是他们。 两王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眼瞅着先帝走了,玄帝又无甚大才,他们对皇位虎视眈眈。 这一次自恃身份,非要派人去接才肯入京,就是表明态度对皇位有想法。 秦阳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汉王赵王固然厉害,但他也不可能去当逃兵! 眼看着京城有了一点自己的势力,不能因为一道还没下达的圣旨就逃了。 更何况,大婚在即,先把媳妇娶回家再说。 见秦阳始终不肯拿包裹,周皇后急了,“你有没有听皇嫂我说话?” “嗯,在听在听。”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秦阳道:“皇嫂的苦心,弟弟都明白。” “可弟弟还是那句话,我始终相信皇兄不会让我白白送死!” “唉,你不明白……” 重重叹了一声,周皇后很是无奈。 做出最后一试,一字一句说道:“给我一个你不去凉州躲避的理由。” “因为不怕!” 秦阳淡淡道。 “为何不怕?” 秦阳眼睛一眨不眨,“不怕就是不怕!” 话音落下,周皇后就把包裹收了回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 嗯? 秦阳愣了。 这是搞的哪一出? 周皇后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秦阳立刻明白过来,“皇嫂方才是在试我?” “没错。” 周皇后点点头。 “为什么要试我?”秦阳不解地问。 周皇后看向秦阳,“你皇兄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他想借这次先帝祭日,将藩王召进京城拘着,彻底解决两位藩王,所以才冒险派你去请他们入京。” “皇嫂的意思是?” “你皇兄毕竟是皇帝,他的面子咱们得顾,先按照你皇兄的办法来,不过我得先试试你的胆量如何,要不然我还真不放心和你联手。” 闻言,秦阳嘴角抽了抽。 就这? 犯得着这么麻烦一趟出宫来试吗? 他感觉自己被玩了! “好了好了,你的胆量很大,没事了,你下去吧,皇嫂我也要回宫了!”周皇后摆摆手。 秦阳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感觉自己被玩了,又被抛弃了。 呸! 渣女! 不,渣嫂子! 放下茶杯,秦阳行了一礼,缓缓退出马车。 目送马车驶出巷子,消失在视野中,秦阳还是感觉很不爽。 只有他玩别人,抛弃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玩他的? 不行,得找回场子。 看了一眼身侧的冬儿,秦阳顿时有了办法。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问道:“冬儿,你可知道刚才在马车里,皇嫂对本王说了什么吗?” “奴婢不知。” 冬儿摇摇头。 她和那些宫女一样,也不被允许站的太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咳咳。 又咳了两声,秦阳故意说道:“冬儿,你不是号称皇嫂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被皇嫂看着长大的人吗,怎么皇嫂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冬儿也正奇怪。 这一次,皇后娘娘为何不告诉她? 按理说,皇后应该告诉她。 紧接着,她又听见秦阳道:“冬儿,看来皇嫂并没有完全把你当成自己人,亏你还自作多情。” 深吸一口气,冬儿找理由,“冬儿是奴婢,皇后娘娘是主子,奴婢无权过问主子的事。” 秦阳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话虽这么说,但你心里其实还是不好受吧,毕竟,你为皇嫂付出了所有,你以为皇嫂也会全心全意对你好,把你当成心腹自己人,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可谁曾想,今天的事情,皇嫂就没有告诉你。” 听着这些话,冬儿的眼眸闪烁起来。 秦阳知道,她动摇了。 而秦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撒皇嫂玩他,还无情抛弃他 他就挖皇嫂的墙角。 一步步地把冬儿变成自己人。 “时辰不早了,王爷该回去了。”最后,冬儿只能这样说用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嗯。” 秦阳没有乘胜追击,转身回府。 这种事情,得慢慢来,不着急。 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就不怕达不到目的。 看见秦阳回来了,二五仔洪公公打了声招呼,就带队离开了。 武灵儿还在院子里耍枪,忘乎所以。 倒是沈婉君看见秦阳从后院回来,意识到不对劲。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秦阳请到偏僻无人处。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婉君有些的担心问道。 看了她一眼,秦阳原本并没有打算把事情真相告诉这个女诸葛。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婉君脸上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秦阳还是没忍住告诉了她。 听完,沈婉君先是感到震惊,而后抿着唇,眉头微蹙,轻轻摇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秦阳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儿,不就是一个汉王和赵王吗,对付他们小意思,再说,圣旨还没下达,还不一定是我去呢。” 沈婉君脸上挥之不去的担忧,望着秦阳,“话虽如此,可…” “没什么可是,大婚在即,咱们不想这些烦心事,好吗?” “好!” 第105章 二月二,大婚! 二月二,龙抬头。 宜嫁娶,动土,行房,播种…… 这一天,阳光明媚,秦阳身穿大红礼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带领迎亲队伍走在京城的主干道上,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这支迎亲队伍中,在前开道的是全部换上新官袍样式飞鱼服,骑在马背上的锦衣卫三位镇抚使,保驾护航的是大内侍卫和数以百计的锦衣卫。 秦阳胸前一朵大红花,骑马在队伍中央,身后是两顶八抬大花轿。 巡城禁军分列在道路两侧,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挡在街边。 迎亲的路上,不时有百姓说吉祥话讨赏。 秦阳也大方,挥手派人发赏钱给他们。 队伍一路敲敲打打,先来到沈府。 沈府很是“懂事”“乖巧”,几乎没有为难,就把盖着红盖头的沈婉君交给了秦阳。 不过临走的时候,沈母还是拉着沈婉君的手说了好一阵话,强调嫁为人妇应该做的事情。 说到动情处,母女两人难舍难分,抱在一起小声啜泣起来, “大婚之日,高兴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沈鸣谦大男子主义爆发,压声训斥。 换做平时,沈母肯定就收敛不哭了。 可眼见女儿就要成为他家人,硬气了一回。 她先是白了丈夫沈鸣谦一眼,然后红着眼睛,对前来接亲的秦阳放下“狠”话,“臣妇可把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交给殿下了,她若在王府受了委屈,臣妇可不依殿下!定要上门讨要说法!” 秦阳笑呵呵地说,“岳母大人放心,也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疼媳妇。” “婉君嫁过来,不敢说千好万好,但小婿敢向二老保证,带着她顿顿吃香的喝辣的。” 此言一出,沈府的宾客,前来迎亲的人,以及围在沈府大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都差点忍不出噗嗤笑出声音来。 啥? 顿顿吃香的喝辣的? 醒醒! 这是在娶媳妇,不是在招小弟! 别人都觉得秦阳说的不好,少年脾性! 唯独沈母一听这话,放心把沈婉君交给秦阳。 就冲秦阳这句话,这个女婿她认了。 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吗。 能让她女儿顿顿吃香的喝辣的,她就满足。 在沈夫沈母的目送中,秦阳带着迎亲队伍离开,赶往武府。 不同于沈府的“乖巧”,武府十分霸道。 一群壮汉堵在大门口,像门神一样,说要考验考验秦阳。 如果秦阳过不了关,这个媳妇他可带不走。 “小王爷,咋办?” 在前面的牵马的付贵看见对方这阵仗,一脸担忧。 “没事儿。” 秦阳翻身下马,活动活动筋骨,“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付贵一开始还不懂什么意思,直到看见武府大门口一群壮汉中的一个小胖子。 那双小眼睛猥琐地转啊转,脸上却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哦…… 原来小王爷早就买通了内贼。 这个内贼就是武勃。 有内贼提前透题,秦阳每一关都轻松通过,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看秦阳通过的这么容易,武府众人就算再傻,也意识到队伍中出了内贼,所以,武府临时加了一关。 武家七兄弟一起出来,连坐在轮椅上的武七也出来了,像七个葫芦娃一样,叠在一起。 “小子,你不老实,竟然买通内贼,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考验。” “不过,想娶我武家的宝贝疙瘩,这些歪门邪道可行不通。” “最后一关,也不为难你!” “我武家世代习武从军,娶我武家的闺女也要会点武艺,这样吧,你只要能在我们七兄弟任何一人手里撑过三招,就算你过关!”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秦阳。 这一关,不好过! 武家七兄弟,别说前六个了,就算是坐在龙椅上的武七,秦阳瘦胳膊瘦腿,也别想走过三招。 正当众人觉得秦阳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关,要求饶的时候,秦阳大手一挥,“不公平!” “你们明知道我不会武,却故意为难我。” “那你说,咋办?” “好办,咱们双方队伍中随便派一个人比武,或者你们七个一起上,我只派一个人出战也成!” “嘿,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武家几兄弟一起撸袖,表示不服。 “那个赵虎,你过来。” 秦阳把打扮的十分喜庆的赵虎叫到跟前,拍拍他结实的胳膊,“小虎啊,上去跟他们过两招,限你二十招之内打趴他们。” “否则,罚你今天少吃一盆米饭。” 对于别人来说,少吃一盆米饭没什么,毕竟大多数人也吃不了一盆米饭。 但这对于特别能吃赵虎来说,简直要了他的命,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看向武家七兄弟,赵虎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 二话不说,提着沙包大的拳头就上去了…… 与此同时,武灵儿早就化妆完毕,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等着秦阳来接她上花轿。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外面倒是挺热闹。 “小翠,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站在门口朝外张望的丫鬟连忙跑进来,叽叽喳喳地说道:“小姐,府里的人摆下龙门阵,正在为难姑爷呢。” “听说姑爷过五关斩六将,可勇猛了。” “切!” 武灵儿红盖头的红润小嘴,忍不住切了一声,“要不是武勃被他买通做了内贼?他能勇猛?” “啊?少爷被姑爷买通了?那小姐怎么不早提醒府里的人,怪不得姑爷能这么快过关!” 正要说话,谁知另外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姑爷派人把大爷、二爷,三爷以及……通通打了一顿!” “什么!” 武灵儿没忍住掀开了红盖头,一脸吃惊。 一刻钟后,秦阳将武灵儿接回了花轿,带着两女往秦王府赶。 后面,是鼻青脸肿互相搀扶的武家七兄弟,以及正在训斥他们的武定山。 “叫我过来干啥,媳妇?” 秦阳骑马来到武灵儿的花轿旁,歪着头低声道。 坐在花轿里的武灵儿气的双手捏着住裙子,没好气道:“谁大好日子,把自己岳父和几个叔叔打了一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冤枉啊,媳妇。” 秦阳故作可怜,“实在是他们故意为难我,不肯让你出门,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哼!你给我等着!” “打我爹和我叔叔,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听见这话,秦阳哈哈一笑,“好的好的,今晚洞房花烛夜,你给为夫我好一顿收拾!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武灵儿羞得满脸通红。 第106章 玄胖胖要发疯! 带着两顶大花轿,秦阳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样回到秦王府。 此刻,秦王府也热闹非凡。 今日秦王大婚,就算秦王在京城风评不好。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个纨绔王爷。 官员们也得到场道贺,人不到,礼也得到。 几位王爷就更别说了,秦阳是他们的弟弟,他们全都在场。 迎亲队伍在府门前停下,秦阳将两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从花轿里接出来。 先把沈婉君从花轿里接出来,转身去接武灵儿下花轿的时候,这个傻妞伸手狠狠拧了秦阳胳膊一下,报复他路上说的那些话。 “嘶!” 秦阳疼的倒吸了凉气,揉了揉胳膊。 “殿下,怎么了?” 沈婉君听见动静,关心道。 “没什么,晚上入洞房的时候再和你说。” 一听入洞房三个字,盖头下沈婉君的脸蛋就变得红扑扑的,还好有盖头盖着没人看见。 婚礼的流程,秦阳不懂。 不过有礼部派过来的司礼官专门主持流程。 人家让干什么,三人像个提线木偶干什么就成了。 一套繁琐的流程下来,三人都累的够呛。 眼看就快要结束,要把二女送到婚房里,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高呼: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嗯? 陛下和皇后娘娘竟然来了? 群臣和宾客们全都懵了。 按理说,王爷大婚,皇帝和皇后都不用到场,只需派人送礼物过来就好。 前几年,宋王成婚,皇帝和皇后就没到场,就连礼物都是后面补的。 不过众人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秦阳不愧是玄帝的亲弟弟,一母同胞。 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亲疏关系,能和其他王爷同父异母一样吗? 反应过来后,众人赶紧下跪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玄帝带着周皇后走进大厅,沿途高兴摆手道:“不必多礼,今天是朕之胞弟秦王大喜之日,朕和皇后过来讨杯喜酒喝,和你们一样,都不必多礼。” 说完,玄帝和周皇后径直来到秦阳和两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面前。 看着秦阳如今的模样,两人都满意的点点头。 曾几何时,秦阳还是那个小不点,只会围着夫妻俩的膝盖打转。 没想到,现如今都长这么高,都成亲了。 不知不觉,两人眼里红了一片。 喂喂喂,别搞这么伤感成不成。 说好了我的大喜之日,怎么感觉快要哭了? 憋回去,不许哭! 两人听不见秦阳的心声,就是觉得有点想哭。 名义上,玄帝和周皇后是哥嫂。 但实际上,秦阳是二人养大的,跟爹娘没差。 看着亲手养大的儿子成亲,步入人生的下一阶段,夫妻俩眼睛不红才怪。 偷偷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强忍住没哭,玄帝拍着秦阳的肩膀: “好老七,一眨眼的功夫,都成亲了,先帝先后在天上看着,也会很高兴,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朕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唯有手书两副,来人!” 一声令下。 四名小太监走进大厅。 两两一组。 展开手里玄帝亲笔送的手书。 一副是“百年好合”。 一副是“早生贵子”。 众人围观过后,都拍手叫好。 唯有秦阳撇撇嘴,有些嫌弃。 亲弟大婚,当亲哥的就送两幅字?打发要饭的呢? 亲哥没钱没势也就罢了,秦阳也不跟他计较。 可是当皇帝的亲哥,就送两幅字? 真寒酸! 不过好在接下来周皇后送的大婚礼物,让秦阳觉得还是自个嫂子了解自己喜欢什么东西。 “秦王大婚,皇后娘娘送金海棠珠花步摇两支、象牙如意簪两支,金镶红宝石手镯两对、福寿双全玉佩一对,绣花鸟图团扇一对,琉璃金四方角粉盒一对,绢纱金丝长裙两条,万字纹手炉一对……” 赏的物件很多,光是念,太监就足足念了两刻钟。 “多谢皇嫂!” 秦阳赶紧道谢,还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两女。 沈婉君和武灵儿也赶紧道谢:“多谢皇后娘娘!” “都嫁进秦王府了,还叫皇后娘娘呢?” 周皇后故意打趣道。 两人赶紧改口,“多谢皇嫂!” 这一幕,顿时引的宾客们哄堂大笑。 一番折腾之后,秦阳将两女送入后宅早就准备好的婚房。 刚想一亲芳泽,就被强行拽出来招待宾客。 陋习! 绝对是陋习! 都知道新娘子娶回家,新郎官就等着入洞房,为什么还要亲自出来招待宾客? 宾客们又不是自己没长嘴,不会吃饭喝酒,还非得人陪?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秦阳也破不了。 只好出来挨个问好,让他们吃好喝好。 遇见相熟的宾客们,他们还非要灌你酒,想拒绝都不成。 主桌,周皇后偏头对身边的玄帝道:“老七已经被灌了不少酒,再喝就醉了,臣妾这便派人去把老七叫过来?” “嗯。” 玄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点点头。 很快,秦阳被叫到主桌。 主桌上坐着的,除开玄帝和周皇后,都是宋王、齐王之类的秦姓皇室子弟。 秦阳一来,就受到几个兄长的齐声道贺,秦阳一一敬酒。 坐下后,气氛一开始还很欢乐,可是很快,秦阳就发现气氛变了。 倒不是大家害怕玄帝,如果真的害怕,年宴上这几位王爷也不会和玄帝拼酒,个个喝的五迷三道,坐在龙阶上互相搂着称兄道弟。 此刻,他们各有各的心思。 秦阳估计,这几位王爷也是通过这种各样的渠道知道了藩王入京,玄帝要派一位皇子去接的消息。 他们不知道玄帝已经选定了自己去接,生怕玄帝指定他们去接,故而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都知道了?” 玄帝环视众人一圈,开口道。 “都知道了,什么意思?” “皇兄,来喝酒喝酒,今日是咱们老七大喜的日子,喝酒喝酒,不说其他的。” “老七,快给皇兄倒酒。” 几个王爷装傻充愣,指挥秦阳给玄帝倒酒。 玄帝抬手,挡住秦阳,看向众人,面色微肃: “都别在朕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个月后,先帝祭日,你们中间得出一个人去他们的封地上接,汉王和赵王才肯入京祭奠。” “说吧,谁愿意为朕分忧,去接?” 此言一出,一桌人顿时鸦雀无声,安静地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几位王爷互相看着,交换眼神,谁也不敢第一个出来说话。 傻子都知道,这一趟,谁去谁死。 他们在京的闲王做的好好的,脑子有坑,才会去藩王的地盘上走一趟。 砰! 玄帝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几位王爷们猛地一惊,赶紧起身跪下,就连秦阳也惊了。 卧槽! 什么情况? 玄胖胖要发疯? 第107章 臣弟请去豫州! 玄帝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纷纷倾倒,酒水洒了一地。 除了秦阳,剩下几个王爷纷纷下跪。 这一声巨响,也惊的附近几桌宾客浑身一抖。 能离主桌这么近,全是朝中的文武大臣。 方才主桌上的对话,他们听的大差不差。 此刻玄帝震怒,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纷纷停下手中筷子,停下手中酒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原本喜庆的氛围瞬间变的无比凝重和压抑! 倒是外面的宾客离的太远,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大声划拳喝酒,拉拉扯扯,好不热闹。 屋里屋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久久的压抑过后,玄帝看向跪在地上的宋王,眯着眼睛说道:“宋王,你整天不是吆喝着京城太憋屈,要出去转转吗?这一次就是大好机会……” 没等玄帝把话说完,宋王早就吓的魂不附体,脑袋重重砸在地上,“皇兄息怒!” “息怒?” 玄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淡淡道:“朕一点也不生气,息什么怒?” “去请汉王和赵王入京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听闻此言,宋王额头和脸上冷汗直冒,立刻跪着上前抱住玄帝的腿就开始哀嚎,“皇兄息怒,臣弟有罪!有罪!” “何罪之有?” 宋王眼眸剧烈闪烁,恨不得握拳砸自己脑袋。 死脑! 快想。 快想借口。 很快,他道:“臣,臣弟家中,家中……王妃身患恶疾,不能起身,臣弟不忍离京!” 砰! 玄帝一脚踹开宋王,怒道:“恶疾?年宴时,朕看她还好好的,活蹦乱跳,还有空讥讽皇后是石女,如今才几日不见就有恶疾了?” 宋王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要哭了,“皇兄息怒!息怒!贱内正是因为口不择言,老天责罚,才患上的恶疾……” “哈哈哈……” 玄帝被这话气笑了。 拿起酒杯就狠狠扔在宋王的脑袋上。 酒杯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摔碎在地。 目光看向其他跪在地上的王爷,玄帝沉声道:“你们呢,都是什么借口?朕劝你们想好了再说!” “皇兄息怒……” “陛下息怒!” 几个王爷跪在地上,脑袋贴着冰凉的地板,浑身颤抖不停。 玄帝气的把离的近的几人,一人踹了一脚。 玄帝的爆发,将一屋子大臣吓的不敢大声喘气。 靠! 要发疯别来我的婚宴上发疯呀! 秦阳心里微微吐槽。 眼见几个跪在地上的王爷吓的声音带着哭腔,都不愿去出京去请藩王,现场有点不好收场的意思,秦阳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退后半步,弯腰拱手道:“皇兄息怒,臣弟愿为皇兄分忧!去豫州走一趟!” 此言一出。 几个王爷恨不得抱住秦阳的大腿。 亲弟! 亲弟弟! 满屋子大臣一脸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是,秦阳脑子有毛病吧? 这时候逞什么能? 去藩王地盘,九死一生,更别说你小子还和豫州顾氏有血仇。 去了,十死无生! 玄帝也一脸诧异。 秦阳主动请缨,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让秦阳去,旨意都写好了。 可还没想好怎么说服秦阳去,更没想到秦阳会主动请缨。 “哦?你愿前去?” 玄帝想知道为什么。 秦阳平静道:“是,臣弟愿去!” “为什么?” “因为不怕!” “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秦阳说完这话,玄帝一头雾水,倒是一旁的周皇后强忍住笑意。 这小子,想一招鲜吃遍天是吧? 可惜,玄帝没这么好糊弄。 玄帝皱起眉头,不悦道:“这不是理由,给朕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是。 有病是吧。 我都愿意去了。 你管我什么理由? 把我惹急了,我不去了,看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深吸一口气,秦阳大大咧咧,“皇兄,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汉王和赵王是皇兄和臣弟的叔叔,亲叔叔,血浓于水,臣弟就当这一趟是去游山玩水了。” “豫?象之大也,臣弟还没见过大象呢,想去看看。” 随后,秦阳故意装作很不明白的样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王爷,“几位王兄,弟弟真的很不明白,你们为何都不愿去?” “汉王叔和赵王叔又不吃人,咱们当侄子的去他们封地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番回答,玄帝赶紧伸手,自己掐自己人中,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好嘛! 敢情他一开始就会错了意。 以为秦阳长大了,终于勇敢一回,敢于去闯汉王和赵王的狼巢虎穴。 没想到,这混账玩意根本不知道此行有多凶险。 还以为去游山玩水呢。 看大象? 看你娘的头! “啊?” 几位王爷抬头,一脸茫然盯着秦阳。 周皇后看在眼里,轻轻摇头,暗骂一声……真能装! “啊个屁啊!” 对秦阳这番回答很不满。 玄帝气的一人又狠狠赏了一脚。 几位王爷被踹翻在地,很是委屈。 怎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盯着秦阳,玄帝怒骂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朕真想给你一巴掌!” “这?” 秦阳摸摸脑袋,装作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玄帝压下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 “你当真愿意去豫州走一趟?” “愿意愿意。” 秦阳点头如捣蒜。 思虑一番,玄帝怀疑道:“就没什么要求?” 秦阳嘿嘿一笑,图穷匕首见,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一点小要求。” “说!” “一,臣弟此去豫州,不能无名无份,臣弟请皇兄下道名旨,晓喻大玄各州府,方便臣弟游山玩水。” “而,此去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万一路上遇见盗匪山贼拦路,那可就不好了,臣弟请皇兄派一支军队保护臣弟,人数不用太多,三五千人就好。” 听着秦阳的话,玄帝顿觉秦阳傻人有傻福。 还好有杨凌在背后相助秦阳。 这两点,估计全是杨凌让秦阳这么说的。 第一个要求,下道名旨,晓喻各州府,就是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秦阳去汉王的封地豫州了。 秦阳在豫州出了什么事,汉王逃不掉责任。 这是让汉王和赵王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秦阳动手。 第二个要求,如果汉王和赵王真的敢动手,秦阳有军队保护,最起码也有自保之力。 满意的点点头,玄帝道:“准了!” 第108章 一起入洞房? “还是老七你给力,要不然哥哥们都惨了!” “老七,今日大恩,哥哥们无以为报,全都在这杯酒里,哥哥们干了,你随意!” “老七,以后有地方用得着哥哥们,只管开口。” 玄帝待了一会儿就找借口回宫了,玄帝和周皇后一离开,几位王爷顿感轻松,纷纷站起来向秦阳敬酒。 今天要不是秦阳主动揽过去豫州的任务。 他们怕不是要被玄帝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秦阳对这几个同父异母哥哥们的表现很满意,勾着他们的肩膀,挤眉弄眼说道:“哥哥们唉,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大恩不大恩的……” “不过弟弟真有一个忙需要你们帮。” “老七,什么忙?你只管开口,哥哥们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 “小忙,哥哥们也知道,弟弟名下有间青楼,名曰醉花楼,弟弟怕走了之后,有人过来找茬!” 宋王大手一挥,放下豪言:“老七,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你走后,哥哥我隔三岔五带人去光顾,哥哥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放肆!头都给他们拧掉!” “就是,我也去!” 前来喝喜酒的世家子弟们听见这话,顿觉脖子一凉。 前几日,严白还让他们帮忙针对醉花楼。 得! 别说了。 这个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帮不了! 几个王爷在后面罩着醉花楼,谁不要命嫌活的长,敢去找茬? 不仅不敢去,他们还得去照顾生意,送人情。 “谢谢哥哥们,还有锦衣卫,弟弟我这一走,还真不放心他们,还有我老丈人家……” “老七,你就放心走!你的老丈人那就是我们的老丈人,武尚书和沈尚书,哥哥多有敬佩,改明就去找两位尚书大人喝酒!” “对对对,喝酒……” “还是那句话,哥哥们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放肆,头都给他们拧掉!” 几位王爷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回头扫视了周围的几桌大臣宾客们一眼。 其中不乏严嵩的党羽,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几位王爷的目光,心惊肉跳。 几位王爷手中虽然没有实权,可在京城,那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们罩着的人,谁敢惹? 那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几位王爷一起发难,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严嵩也吃不消。 安顿好一切,秦阳就放心了,开始去外面招待其他宾客。 一直忙活到晚上,宾客走到差不多了,秦阳才能歇一歇。 “人都走了?” 付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王爷,都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秦阳顺手接过付贵手里的酒壶,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 酒刚入喉,秦阳“噗”一声全吐出来,没好气教训道:“今儿本王大婚,一律都用天仙醉招待,这是哪来的馊酒,就拿这个给客人喝?”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小气,舍不得拿出好酒招待。” 付贵赶紧说道:“小王爷,今儿府上用的都是天仙醉。” “那这一壶是?” “这一壶是刚才宫里送来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赏的,拢共赏了两壶,一壶拿去了洞房,给两位王妃喝,这一壶请小王爷尝尝。” 闻言,秦阳点了点头,又试着喝了一口。 酒入喉,秦阳皱起眉头,咂咂嘴,“这酒味道咋怪怪的?” 付贵猥琐嘿嘿一笑,小声提醒道:“小王爷,这是合欢酒。” “啥?” 秦阳下意识地站起来,看着手里的酒壶。 合欢酒,又叫交杯酒,合卺酒。 通常里面都下了少量春药,方便害羞的新婚夫妻晚上办事,入洞房。 吃惊过后,秦阳只觉小腹一股火热,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要喷涌出来。 玛德! 皇兄皇嫂,到底在里面下了多少药? 药效有点大啊! …… 与此同时。 后宅,大红喜色贴在床头,红烛的火苗轻轻跳跃着。 今日府里一下子迎进来两位新娘子,洞房也是提前准备好了两间。 可武灵儿在自己房间里等了一天,都等的肚子咕咕叫了,也不见秦阳过来,索性自己揭了红盖头,不顾门口丫鬟的阻拦,来到沈婉君这里。 先是坐在桌边大快朵颐一番,然后两女就开始闲聊起来,一直到现在。 沈婉君自始至终都盖着红盖头坐在床榻上,没有像武灵儿那样吃吃喝喝,她还是比较守旧的。 可是正说着话,她就听见噗通一声,再之后武灵儿那里就没了动静。 叫了两声,也不见武灵儿给出回应。 她偷偷掀开红盖头看了一眼,发现武灵儿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点心被她一个人吃了大半,酒壶里的酒也被她喝完了。 这是醉了? “唉…” 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要叫丫鬟们进来把武灵儿扶回去,谁知门咯吱一声开了。 吓的沈婉君赶紧放下手,端端正正坐好。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记住,别在窗户外偷听偷看!” “要不然,明天本王饶不了你!” “小王爷,你冤枉我,我富贵儿是这样的人吗!” “滚滚滚!” 关上门,反插上木销。 怀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的手,秦阳就要去揭沈婉君的红盖头。 只是没想到,刚一进屋,就看见武灵儿醉倒在桌子上。 “她不会一个人喝了一整壶酒吧?” 拿起桌上的空酒壶,秦阳不可置信地问沈婉君。 看着趴在桌上,脸蛋红的发紫,连耳尖都红了的武灵儿,秦阳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傻妞,明显是药效发作了! 不赶紧解毒,会憋坏了的。 “王爷,要不您先把灵儿妹妹带回去?我在这里再等会儿!”沈婉君建议道。 “不用那么麻烦。” 秦阳摇摇头,一把扛起武灵儿,“入洞房吗,一个是入,两个也是入,大家一起,省事儿。” “啊?一起?这怎么能行?” 沈婉君瞬间红透了脸,双腿夹紧。 秦阳不管不顾,走过来,把武灵儿放在床上,然后拿秤杆掀起沈婉君的红盖头。 盖头掀开,红烛中,这张脸颊绯红一片,又多出几分少女的羞涩。 沈婉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秦阳知道,她现在很紧张也很害羞。 这一幕,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 秦阳用手指轻轻摸她的脸,坏笑道:“怎的,等着急了吧?” 沈婉君抿着红唇,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下一刻便见秦阳像条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别别别,灵儿妹妹还在这里呢!” “没事儿,一会就轮到她了,你还有心思顾她?先顾好你自己吧。” 床榻之上,一件件衣物飞了出来,有沈婉君的也有秦阳的…… 第109章 大王妃,小王妃 深夜。 玄帝歇在皇后寝宫。 今日秦王大喜,本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可谁知他在婚宴上稍微一试探,差点把他气个半死。 亏他平日里待兄弟们不薄,有什么好事情,都想着他们。 可谁知,一遇见事,需要用上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退的比谁都快。 还没秦阳那个混账玩意顶用。 真是气煞朕也! “咚咚!”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进!” 玄帝躺在床上,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一名暗卫端着托盘急步而入,跪在珠帘之后。 “何事?” 暗卫立刻答道:“回禀陛下,我们截获了一只从严府里飞出来的信鸽。” “哦?竟有此事?” 玄帝放下揉额头的手,来了兴趣,“呈上来!” 披着头发,身穿素衣的周皇后掀开珠帘,将托盘端到床榻前。 玄帝掀开上面的白布,露出下面一只被箭射穿胸膛早已死亡的信鸽,和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纸条。 拿起纸条,展开看了看。 玄帝眼中杀机毕露! 努力压制怒火,玄帝摆摆手,“你退下吧。” “是” 暗卫抱拳得令,缓缓退出寝殿。 人走后,玄帝将纸条递给周皇后。 周皇后看罢,轻轻叹了一口气。 纸条上没写其他,描述的,正是今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 信鸽的目的地也不是其他地方,正是豫州汉王府! “老东西!现在演也不演,藏也不藏,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他和汉王赵王是一伙的,是汉王安插在京城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 玄帝声音急促,咬牙切齿,无比愤恨。 这两年,暗卫截获的信息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严嵩不当回事,不怕他知道,怎会叫手底下的人出现这种纰漏? 这种藐视,让玄帝很不爽! 周皇后将信鸽和纸条拿走,坐在床榻边。 “陛下息怒,我们早就料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严嵩会飞鸽传书给汉王,难道不是吗?” “是早就料到,可朕还是忍不住生气!” 玄帝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 周皇后宽慰道:“事已至此,生气无益,今天是老七大喜的日子,陛下就不要再为其他事烦心了。” 深呼吸一口气,玄帝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叹道:“是啊,今天是老七大喜的日子,朕不该……” “朕这几个兄弟中,也就老七能为朕办事,虽然他平时是混账了一些,但能为朕分不少忧!” 正说着,玄帝欲言又止。 注意到玄帝的异样,周皇后问道:“陛下,怎么了?” 看向周皇后,玄帝道:“没什么,皇后,朕是不是对老七太残忍了?” “陛下何出此言?” “这一次去豫州,凶险万分,朕明知道,还是让老七去了!” 犹豫片刻,周皇后道:“陛下也是一片好心,老七需要多磨炼磨炼,更何况,臣妾相信,陛下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能护住老七一条命。” 点点头,玄帝道:“这一次,朕让武老尚书,从他武家军中精挑细选三千将士,另加朕的羽林二百,暗卫三十,以及从小护着老七的十名乙字死士,两名甲字死士,全体出动护送老七豫州一行!” “汉王赵王想要对老七不利,也得仔细掂量掂量,他们若敢下口,必定崩掉他们的大牙!” “陛下如此安排,老七性命无忧。” 周皇后道。 …… 次日清晨。 阳光明媚,秦阳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秦阳就伸手去摸床的两侧。 可这一摸,竟然摸了一个空。 两女竟然都不在床上。 倒是床单破了两个大洞,两朵形状不一的梅花被人拿剪刀剪走了。 “来人,来人啊!” 咯吱一声,门开了。 春儿和秋儿一起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王爷,您醒了?” 秦阳从床上坐起来,问道:“王妃呢?” “小王爷,您问哪一个?” “两个!” “大王妃带着冬儿,在库房清点礼品,小王妃她和侍卫们在过招,打的可凶了!”秋儿赶紧说道。 大王妃?小王妃? 一听这话,秦阳顿时乐了。 看来不止他有这个想法,府里的人都有这种想法。 给沈婉君和武灵儿都排好大小了。 “没事,伺候我穿衣吧。” 秦阳摆手道。 很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秦阳在院子里看见武灵儿拿着虎头湛金枪,压着一群侍卫打。 侍卫们险些不是她的对手。 这妞? 不就是昨夜被自己搞流血了吗。 至于拿自己的侍卫撒气? 再说。 又不是老子让你喝合欢酒的。 是你自己喝醉了,喝多了,中毒已深。 老子是在救你的命! 站在屋檐下,秦阳不嫌事大:“你们几个,陪王妃好好练练,连王妃都打不过,扣你们一个月俸禄!” 一听这话,几个侍卫叫苦不迭。 他们也不知道小王妃武灵儿发什么神经。 一大早起来,走路都走不成。 非要让他们陪她过招。 现在,又被王爷亲口教训,还要扣俸禄。 还有天理吗,还有法…… 看见秦阳生龙活虎地站在台阶下,现在还疼着的武灵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对昨夜发生的事情记得很迷糊。 只依稀记得,昨夜一边和婉君姐说话一边喝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今天早上醒来她才发现,秦阳这个淫贼,竟然趁她喝醉酒,夺走了她身为一个姑娘家罪宝贵的东西! 举枪指着秦阳,武灵儿厉声道: “和他们打,他们顾及我王妃的身份,畏手畏脚,打的不过瘾,要不你来试试?” “不用不用。” 秦阳摆摆手,嘿嘿一笑,“咱们夫妻俩,晚上再打,本王保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打的你嗷嗷叫。” “你……!” 武灵儿哪里不懂秦阳的意思,气炸了。 身边几个侍卫嘻嘻,憋笑难受,就连院子里的丫鬟也在憋笑。 正要找秦阳麻烦,谁知秦阳一眨眼溜了。 “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几个,今天要是赢不了本王妃手里的这杆虎头湛金枪,再罚你们一个月俸禄。” 一听武灵儿这话,侍卫们不嘻嘻了…… 第110章 试过头了 另一边,秦阳脚底抹油,去找她的大老婆了。 库房中,挽起头发的新妇沈婉君带着冬儿,正在轻点昨日大婚收到的礼品。 见冬儿时不时盯着她的脸看,沈婉君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的妆花了,很难看吗?” “没有。” 冬儿赶紧摇摇头,问出心里的疑惑,“王妃,奴婢只是觉得您今早跟以前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具体哪点不一样奴婢也说不上来。” “就是,就是感觉您整个人都在发光,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光,一种艳丽之感!” “这是为什么?” 沈婉君正想让冬儿别瞎说。 谁知一道声音传了进来,“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王妃昨夜承本王雨露,冬儿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最好的护肤品,就是男人!” 一听这话,沈婉君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冬儿也瞬间明白过来,尴尬地无地自容。 “行了,冬儿你退下吧。” 秦阳摆摆手,猴急般地从伸开双臂,从后面将沈婉君抱进怀里。 “王爷,你别这样……现在还是大白天呢,让下人们看见,会嚼舌根……” “不会怎样,本王是秦王府的王爷,谁敢乱说!” 昨夜战二女,二女各有各的滋味。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清醒害羞的沈婉君给秦阳的体验最好。 他故意靠近沈婉君的耳边,“昨夜辛苦了,今天让厨房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沈婉君就满脸通红,身子都软了,“多谢王爷!” “不用谢,走,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去见谁?” “到了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付贵在前驾车,秦阳带着沈婉君来到锦衣卫衙门。 人都进去了,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只要堂内零零散散的几个文书。 他们看见有人大早上闯进锦衣卫衙门。 交头接耳一番,立刻围了过来。 为首的文书拍拍身上的飞鱼服,挺挺胸膛,一副天下我最牛逼的模样,“你们是谁?此乃秦王麾下锦衣卫衙门,看你们几个身上穿的不赖,想必是这京城的高门望族!” 付贵正欲上前呵斥,让文书把他上司喊出来。 谁知秦阳来了兴趣,抬手阻止他。 清清嗓子,秦阳看着文书道:“不错,本公子正出身京城高门望族,朱家知道吧?” 文书皱起眉头,“京城这么多朱家,你说的是哪个朱家?” “呃,就是,那个……” 见秦阳一时间想不起来,一旁的沈婉君道:“严宰相的亲家!” “严嵩的亲家?” 文书眉头皱的格外深,自言自语,“严嵩的亲家不是豫州姓顾的吗,哪来的朱……”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说的是严嵩儿子严白的媳妇朱家吧?” 沈婉君点点头。 秦阳也跟着点点头。 长知识了。 原来严白的老丈人,是京城朱家。 “哈哈哈哈……” 下一刻,几个文书突然笑成一团,捂着肚子笑。 秦阳疑惑道:“你们笑什么?” “他问咱们笑什么。” 文书指着他,看向同伴,笑的更大声了,“他竟然问咱们笑什么。” “你们是朱家的,难道不知道我们笑什么吗?” “你们朱家在京城也算是百年世家,但为了抱保严嵩的大腿,竟然把家族中一个三岁小孩,嫁给严白!” “你们这样做,简直丢你们朱家先人的脸!还问我们笑什么!” 严白的媳妇竟然是一个姓朱的三岁小女孩! 秦阳又长知识了。 想了想,秦阳故作恼怒:“你们找死不成!我朱家可是严大宰相的亲家,还是京城百年世家,你们几个无名无姓的小喽啰,长了几个脑袋,也敢笑话我们朱家!!!” “嘿!又来一个不要命的!” 文书对身边同伴继续笑道:“这个月,像他这样是第几个了?” “十七八个吧。” 同伴随意道。 说完,几个文书站成一排,趾高气扬:“小子,别以为你姓朱,就能在我们锦衣卫耍横!” “识相点,赶紧滚,爷不跟你们计较。” “否则,等我们镇抚使回来,不,千户大人,也不,百户大人……就算我们总旗回来,也能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总旗?没记错的话,总旗才是个正七品,在京城满地勋贵面前,就是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他敢动我们朱家的人?”秦阳故意这样说道。 沈婉君抿抿唇,好像明白了秦阳要干什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们朱家现任家主,可是户部侍郎,正三品!” “户部侍郎怎么了,正三品又怎么了?别人怕你们朱家,我们锦衣卫可不怕。” 指着几人,文书道:“严嵩的女婿顾长风,人称小顾大人,前途无量,厉害吧?可不是照样死在了我们锦衣卫手里,怎么,难道你们朱家也想步顾长风的后尘?!!” 见几个文书丝毫没有把京城百年世家朱家放在眼里,秦阳满意点点头。 他要是就是锦衣卫不惧怕任何势力。 “行了。” 秦阳一摆手,“叫你们镇抚使出来,本王有话要对他们说。” “哈哈哈!” 几个文书又笑起来,“就你们朱家,还想见我们镇抚使?别说镇抚使了,你连我们千户大人都见不着。” “唉,不对,他刚才自称什么?本王?” “你是?” 文书上下打量着秦阳。 秦阳刚想自爆身份,沈婉君笑道:“你们猜。” 一名文书上下打量着秦阳,还闻着转了好几圈,摸着下巴道: “看你的年纪,再看你的穿着……你是安福王!” 安福王,在秦阳这一代皇室子弟中排行第六,就比秦阳大一岁。 由于安福王的母妃还在时,没少凭借恩宠和母家势力陷害皇后。 玄帝登基后,有点小心眼,没给老六封一字王,而是封安福王。 秦阳和安福王年纪差不多,所以文书把秦阳错认成了安福王。 “大胆安福王!” 一声厉喝,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那几个文书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前几天,还有人状告你私吞田产,欺男霸女,我们锦衣卫忙着还没去找你,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自投罗网!” “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大功一件!” 眼看局势有点不受控制,秦阳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婉君。 这大王妃,太聪明也不太好。 本来秦阳只是想简单试试锦衣卫。 没想到,沈婉君通过三言两语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图,直接试过头了。 第111章 罚?还是奖励! 半个时辰后。 锦衣卫三大镇抚使,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被叫到秦阳面前。 此刻,秦阳和沈婉君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翘起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秦阳说: “自本王接手监察院,更名锦衣卫后,本王原以为锦衣卫会上下焕然一新,成为真正直属陛下,为百姓申冤,监察百官的机构。” “没想到,本王今日随机抽查,微服私访,发现衙门里竟然没人,懒政怠政,跟以前一模一样!” “你们三个,是不想干了吗!!!” 侯坤,柳三娘和段和尚对视一眼。 侯坤上前半步,壮着胆子道:“小王爷,不是您给锦衣卫放了三天的假吗,昨日您大婚,你忘记了?” 此言一出,秦阳明显一愣,想起来了。 昨日大婚,秦阳高兴,大手一挥,就给锦衣卫全体放了三天的假。 侯坤紧接着说道:“锦衣卫这三日休沐,不过衙门里还是有人值守的。” 方才那几个文书赶紧上前,噗通跪在地上。 脑袋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屁股撅的老高,个个汗流浃背。 面前坐在椅子上的这对男女加上后面那个护卫。 不是出自朱家,也不是福王府,而是秦王府!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几个文书只觉自己仕途到头! 一想起刚才在秦王面前耀武扬威的劲儿。 几人就恨不得互相抽嘴巴子。 “秦王殿下息怒!息怒!” “我等有罪!有罪,请殿下责罚!” “有罪?” 秦阳瞥了他们一眼,“何罪之有?” 几个文书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们不说话,秦阳大喝:“不说?本王看你们分明就是不知罪!” “身为锦衣卫一员,你们竟然不认识本王,实在是罪大恶极!” “来人,将这几个官微言轻的狗东西拖出去,全部升至总旗,那个,刚才说话最牛逼哄哄的那个,直接升至百户!” “啊?” “啊?” 听到这话,几个文书和三个镇抚使一起抬头,皆是一脸懵。 “啊什么啊!” 秦阳大声喝道:“还不给本王把这几个狗东西拖出去升官,这样,以后他们就认识本王了!” “是是!” 侯坤一挥手,赶紧让人把他们拖出去。 几人被拖出去,连连抱拳:“多谢小王爷,我们以后会加倍努力!” “嗯嗯。” 敷衍两声,秦阳看向三位镇抚使,严肃道:“知道本王为什么会罚他们吗?” 三人没有刚开始那般紧张了,全都松了一口气。 罚? 这哪里是罚? 这分明是奖励好吧。 如果都是这种罚,他们愿意天天被罚。 上前一步,柳三娘说道:“因为他们对得起他们身上穿的飞鱼服,手里握着的绣春刀,他们虽是锦衣卫普通小小文书,却不惧勋贵世家,不惧王爷!” “不错!” 秦阳道:“锦衣卫,当不惧任何人,本王在时应该这样,本王不在时,更该这样!” “小王爷,你要走?” 段和尚扯着大嗓门喊道。 侯坤和柳三娘一起道:“小王爷,您真的要去豫州?” 秦阳站起身,沈婉君也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背着双手,秦阳道:“豫州,非去不可,今日过来就是告知你们一声。” “小王爷,豫州凶险,请准许属下随行!”侯坤第一个下跪。 柳三娘和段和尚本就因为秦阳重用侯坤,而不重用他们,一天天就想着怎么表现。 眼见机会来了,二人下跪磕头,异口同声:“也请小王爷准许属下随行!” “三娘,和尚,你们二人各挑五十锦衣卫,随本王一起去豫州!” “侯坤,你就留在京城,照看好大本营!” 此命令一出,三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侯坤急的眉头直皱,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看见秦阳抬起手,“什么都不用说了,就这样安排。” “本王不在京城的这段时日,侯坤,你听王妃差遣调用,不得有误!”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沈婉君身上。 她? 一个女人? 锦衣卫要听她的调用。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心里想法。 就连侯坤也有这种想法。 沈婉君连忙摆手,“王爷,这使不得,妾身一介女儿身,怎能…” 秦阳打断她的话,“就这么决定了!” “你的意思呢,侯镇抚使?” 见秦阳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侯坤赶紧俯身:“属下愿听王妃差遣调用!” …… 第二站。 秦阳带沈婉君去了醉花楼,去见金玉奴和武勃。 “奴家见过王妃!” “嫂子好!” 金玉奴对沈婉君行礼,武勃则是打了一声招呼。 秦阳介绍道:“这是金玉奴,醉花楼的老鸨,也是我的属下。” “只是王爷的属下吗?” 沈婉君看着秦阳,壮着胆子打趣道。 没等秦阳说话,金玉奴赶紧低头,“请王妃恕罪,都是奴家勾引的王爷,与王爷无关!” “王妃要打要罚,奴家全凭处置!” 说完,金玉奴就要跪下。 沈婉君虚空抬手,让她起来。 说话之前,先是看了一眼秦阳,然后才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王妃不好不罚,便罚你以后每月可来秦王府两次,伺候王爷!” “啊?” “啊?” 看着秦阳和金玉奴现在的反应,一直守在门口的付贵好像刚见过。 秦阳有些吃惊地看着沈婉君,没想到她会这样罚金玉奴。 这哪里是罚? 这分明就是奖励! 当然,最后的受益者还是自己。 见沈婉君接受了自己秦阳外室的身份,还允许自己每月过府两次,金玉奴激动地赶紧跪下:“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唉——” 正在这时,武勃长叹一声,“嫂子,你对我姐夫真好,我媳妇嫁过来,要是有你对我姐夫一半好,我就烧高香了。” 喊沈婉君为嫂子。 又喊我姐夫。 武勃有病是吧。 心里吐槽,秦阳有样学样道:“武勃,这是你姐夫我的媳妇,你喊嫂子行,你喊姐也行。” 第112章 秦四海 介绍完身份,秦阳开始说正事。 看向金玉奴,秦阳对她说道:“不日本王便要离京去豫州,日后醉花楼一切行动,都听王妃安排。” 金玉奴点点头,屈身道:“王爷放心好了,奴家一定会乖乖听王妃的话。” 说完,她还俏皮地吐吐小舌头。 然后壮着胆子来到沈婉君身边,伸出双手搂住沈婉君的一条胳膊。 见沈婉君不拒绝,她搂的更加紧了,像姐妹一样。 虽然她年龄比沈婉君年长不少,但她觉得她是妹妹。 因为在她眼里,这个世上,没有像沈婉君这么好的王妃,也只有她,配做秦王妃的椅子。 换作一般大家闺秀出身的王妃,都看不起她风尘女子出身。 就比如武灵儿,她见过武灵儿不少次,每次见面,虽然武灵儿嘴上不说,但金玉奴看的出来,武灵儿打心里嫌弃她,看不起她。 哪像沈婉君,不仅不嫌弃她,还承认她的身份,还允许她以后去秦王府伺候。 看向武勃,没等秦阳交待,武勃就道:“虽然你是我哥们,还是我姐夫,但你别想让我听我嫂子的话。” “行,我这就去找你爹和你爷爷,说你曾经差点把你媳妇赌输了,虽然这件事你爹和你爷爷都知道,但只要提起这件事,我就不信他们不揍你,对了还有你几个叔叔!” “得得得!” 武勃赶紧拉住要去告状的秦阳,“我听,我听我嫂子的话还不成吗。” “只是,嫂子。” 武勃挑衅似的看向沈婉君,“我武勃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对做生意有一点点自己的心得,如今,包括醉花楼在内附近几家青楼卖酒的生意,都是我在管,哦,对了,还有火锅店,你觉得你管的比我更好?” 沈婉君哪能不认识武家公子武勃。 对其微微俯身,微笑说道:“妾身不才,家父户部尚书,从小对商贾一术耳濡目染!” 操! 忘了。 她爹是户部尚书。 跟钱,跟商贾有关系,谁能比得过她! 想到这,武勃心里打起退堂鼓,看向秦阳主动岔开话题: “走,咱们去秦家庄。” “你走之前,肯定也要去那里一趟,我带你们过去,我跟你们说,那里变化老大了……” 第三站,秦阳带着沈婉君来到城外的秦家庄。 上一次来秦家庄,这里还是白茫茫一片,是个贫苦小庄子。 不过这一次来,一进葫芦口,绿油油一片,到处都是生机。 特别是山脚下的秦家庄,庄子规模比以前扩大了数倍不止,庄子的主干道上,人来人往。 “这里是?” 沈婉君看着眼前的一切,疑惑问道。 秦阳拉着沈婉君往庄子里走,边走边说,“这里是你夫君我的秘密基地,也是天仙醉的源头。” “不过很快,这里就会被坏人盯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靠婉君你了。” 一听这话,沈婉君只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但她还是一口答应下来,“王爷放心好了,这里交给妾身。” “没事儿。” 武勃在旁拍着胸脯,说道:“嫂子,这里距我武家军驻地很近,谁敢捣乱觊觎,只要我吱个声,我四叔五叔立马领着人马过来。” “他们要是来不及赶过来,庄子里咱们还有专门的护卫队,领头的叫秦四海,是咱大玄边军退伍下来的,护卫队在他手里,严格按照士兵要求训练,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沈婉君微微点头。 有两重保障,最好不过了。 秦阳却在旁提醒道:“不要听他瞎说,此乃咱们秦王府的私产,岂能惊动朝廷军队保护?所以,还是护卫队靠谱些,我走后,你在护卫队上面多上点心。” “妾身明白。” 正说着话,钱百里和庄主秦童结伴走过来,纷纷向秦阳和武勃行礼: “见过秦公子,见过武公子!” 见两人称呼秦阳为公子,而不是王爷,沈婉君也没表现的太过诧异。 因为来这里的路上,秦阳已经说过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王爷的身份,只当他是京城一位有钱有势家里的公子哥。 看见秦阳身边又换了一个女人,钱百里心里感叹有钱真踏马好。 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最开始在西市酒坊见的冬儿,以及上一次秦阳带过来的武灵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没想到这一个,更是漂亮! “秦公子,这位是?” 钱百里好奇问道。 “这位是我妻子!” 秦阳回答道。 妻子? 这个是妻子! 上一次那个是媳妇。 上上一次是外室! 关系好乱。 唉,不对……秦家庄的酒坊不是给上上一次那个外室买的吗? 怎么秦阳又是带他媳妇来看,又是带妻子来看,这是搞的哪一出? 没想明白,钱百里也不敢开口直接问。 “婉君,这位是钱掌柜,酒坊就是他在负责,这位则是秦庄主!”秦阳介绍二人的身份。 沈婉君对二人微微颔首。 “钱掌柜,以后天仙醉的生意,由本公子的妻子全权负责,她的命令高于姓武的。” “是,公子!” 钱百里拱手道。 武勃在旁撇撇嘴,心里一万个麻麻批! 自己连个名字都没有,成姓武的了。 真应证了一句话…成婚的男人,眼里就没兄弟了。 “秦庄主。” 听见秦阳叫他名字,拄着拐棍的秦童赶紧上前,恭敬说道:“公子,您请吩咐。” “刚才听武勃说,咱们庄子的护卫队领头的叫秦四海,边军出身,我想见见他!” 一听这话,秦童立刻差人去叫了。 不一会儿,一名干瘦汉子,从远处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 没等他过来,秦童就立马说道:“公子,他就是秦四海,您别看他腿有点瘸,但在战场上,那是健步如飞连战马都追不上他,冲锋陷阵,无所不能,就算是奇谋兵法,他也会点。” “老秦头,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儿子,你就在这里可劲的夸,你是不是当我兄弟傻?”武勃道。 此言一出,秦童有些尴尬,像犯了错的孩子。 秦阳问道:“他真是秦庄主的儿子?” 秦童不敢隐瞒,一脸苦相,“是,这是老叟的四子!” 紧接着,秦童赶紧为儿子说好话,“公子,老叟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四海他真的,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把腿伤了,他绝对能当将军,大将军!” “求公子开恩,给四海一个机会!” 说完,秦童颤颤巍巍的身子就要给秦阳跪下。 秦阳伸手托起他的胳膊,笑着说道:“秦庄主,本公子从未说过不给他机会的话,你是觉得本公子看不上四海要把他逐出护卫队?” “难道不是吗?”秦童眼神闪躲,声音很小。 第113章 无怨也无悔 “老人家,您误会王…夫君了!” 意识到差点暴露秦阳身份,沈婉君赶紧改口,看向秦童继续说道:“夫君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与夫君相处时间虽然不久,但也知夫君从未看不起身体残缺之人。” “更何况四海边军出身,一身本领,依妾身看,夫君大概率是重用四海!” “知我者,婉君也!” 秦阳忍不住对沈婉君竖起大拇指。 这个女人,他娶的太值了。 这时,秦四海也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秦童赶紧拉着他,就要跪下,“四海,快来见过秦公子,这位秦公子才是咱们秦家庄背后真正的东家。” 秦阳是真的。 合着我是个假的呗! 武勃越想心里越不得劲。 亏他平时来秦家庄这么勤。 对庄民们这么好。 没想到,他在庄子里的威望还不如秦阳这个不经常来的。 秦四海挣脱秦童的手,一条腿瘸着,却站的比谁都要笔直,“东家?秦家庄何时成他人的私产了?” 砰! 秦童一拐杖闷在秦四海背上。 秦四海一动不动,依旧站的笔直,一声不吭。 “混账东西,要不是秦公子,咱们秦家庄年前就要被亭长父子搞的庄破家亡,秦公子就是咱们秦家庄的再造恩人!” “私产?私产怎么了?秦公子把酒坊开在咱们庄子里,庄民们都跟着有活干,有饭吃,就连你这个残废,边军不要的人,也能回来当成护卫队头领,每个月还有不菲的工钱拿,我就问你,私产怎么了。” 说完,秦童举起拐棍,又要去打秦四海。 秦阳赶紧伸手拦住他,上下打量着秦四海。 “你就是秦四海,我大玄边军出身?” 秦四海斜睨了秦阳一眼,“正是,有何贵干?” “嘿,这个脾气,我喜欢!” 看向武勃,秦阳道:“武勃,以后每个月再给他加一倍的工钱。” 武勃没应声,装作没听见,眼睛望天。 今天发生的事情,武勃又不是傻子。 秦阳有意让沈婉君接取代他的位置, 以后他可有可无,他还答应干什么? 以后,不如还去当他的京城第二纨绔。 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没事的时候去勾栏听听小曲,玩玩女人。 他才懒得管秦阳的产业,天天起早贪黑,没赏也就罢了,秦阳现在还卸磨杀驴。 秦四海扭过身子,满是不解地看着秦阳。 他刚才没听错吧? 这富家公子哥要给他涨工钱? 自己刚才那样对他,换作一般的富家公子哥,早就派手下人教训他了。 秦阳脑子被门挤了吧,竟然要给他涨工钱? “以后,你每个月领双倍工钱,顺便,我会叫人给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边军中,像你这样伤残退伍的人不在少数吧?” “这样吧,你把你的战友给我拉过来,每拉过来一人到护卫队,我赏你五十两,拉过来两个,一百两,上不封顶,人越多越好。” “边军充当护卫队,你是要造反吗?” 秦四海直言不讳。 “唉,话不能这么说。” 长叹一声,秦阳笑着说道:“本公子就算想造反也犯不着用你们啊,你瞧瞧你,腿是瘸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本公子要造反也是用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体健全的。” “你……!” 秦四海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好了,以后对你爹秦庄主好点,你爹比你自己还操心你。” 说完,秦阳带人离开了秦家庄。 路上,车厢里。 沈婉君抱着秦阳的胳膊,好心提醒道:“王爷这样把权力都移交在我一个妇人手里,武公子似乎不大乐意,王爷你要不要…” “没事儿。” 秦阳随意挥挥手,“他就是那个吊样,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说完,秦阳掀开车帘,看向外面骑马的武勃。 喊了他两声,武勃当作没听见,越骑越快。 “走吧走吧。” 秦阳故意大声喊道:“走到越远越好,本来我还想和某人商量一下,借天仙醉的名头,多和雁鸣湖畔几家青楼合作,最好把教坊司扯上,一起卖酒,赚大钱。” “这样,以后咱们去教坊司耍,都不用掏钱了!听说教坊司的姑娘,都是犯事官眷出身,个个色艺双全,特别会服侍人……” 说完,秦阳放下了车帘。 “这样管用吗?” 沈婉君对秦阳的激将法持怀疑态度。 秦阳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小胖子,不出十息,他保准调转马头过来。” 点点头,沈婉君在心里默数。 十息刚过半。 咚咚! 车厢就在外面被人敲响。 沈婉君刚想掀开车帘,却被秦阳拦住。 清清嗓子,秦阳隔着车帘道:“谁啊?” “姐夫,是你小舅子我呀。” 武勃贱兮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干什么?” 秦阳明知故问。 “我就是想问问,姐夫刚才说的话真的假的?其实实话跟姐夫你说吧,去教坊司耍倒无所谓,我就是想拓展一下天仙醉的销售,让更多的青楼都能卖酒,这样姐夫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听见这话,沈婉君憋笑难受。 没想到,秦阳一语成谶。 “你姐夫我说过的话,岂能有假?” 话锋一转,秦阳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去做,毕竟你能干出差点把自己媳妇赌输的事情。”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有嫂子吗,姐夫走后,我一定听嫂子安排,嫂子让干啥我就干啥。” “无怨无悔?毕竟你嫂子是一个后来的。” “无怨也无悔,做生意,嫂子从小耳濡目染,我就是一个半路出家,嫂子肯定比我强,我还要向嫂子多取取经。” “那成,改日让你嫂子好好教教你。” “成,姐夫,咱们下一个目的地去哪?” “不去哪,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现在我要和你嫂子回家,好好过几天婚后生活。” “行,弟弟护送姐夫和嫂子回家!” 第114章 抓握抓握…… 今天出去这一趟,先去了锦衣卫,又去了醉花楼,最后去了秦家庄。 秦阳觉得今天这一趟必须要去,他得在出发去豫州之前把这些事情交代安排好,他才能放心的去。 别等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严嵩趁自己不在,就把自己家给偷了。 到那时,可没后悔药吃。 武勃做生意的能力,秦阳毫不怀疑。 因为外面的生意,秦阳基本没怎么管过,都是武勃在管。 在武勃的管理下,天仙醉卖的很好,日进斗金。 就连和皇后合伙开的火锅店,收益也颇为不错。 认可武勃做生意的能力归认可,但秦阳也有顾虑。 自己走后,京城必须有一个人能统揽大局,武勃这时候就显得火候不足,而沈婉君作为秦王妃,则最合适不过。 毕竟,在秦阳眼里,那可是一个可以和嫂子周皇后比肩的女人。 把大权交给她,秦阳很放心。 和沈婉君刚回府,宫里就来人了,让秦阳七日后准时起程去豫州,不得有误。 “好的,有劳洪公公了。” 秦阳让付贵去送洪公公,并给他看赏。 洪公公走之前,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秦阳一个小纸条。 不用猜,这肯定是周皇后让洪公公带给自己的。 “三千武家军,二百羽林,三十大内暗卫,十名乙字死士,两名甲字死士,这是负责此次护送任务的全部人员?” 沈婉君看着秦阳递给自己的纸条,问道。 “不是全部。” 秦阳淡淡补充道:“还有一百锦衣卫,以及付贵赵虎等王府侍卫,加起来,大约三千五百人。” 点了点头,沈婉君担忧道:“妾身不懂这些,不过单从这些护送人员来看,这一趟豫州之行就凶险万分,王爷,要不你…” 秦阳没说话,只是看了沈婉君一眼。 他知道沈婉君的意思,她不想让自己去,担心自己的安全。 可这一趟,非去不可。 这是一次机会,不容错过的机会。 如果真能借祭奠先帝,将汉王赵王两位藩王拘进京城,就相当于拔掉了老虎的牙齿,打断了四肢,以后他们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沈婉君屈身低头,“妾身知错,不该战前动摇军心,王爷放心的去,京城有妾身,一定不会让宵小掀起风浪。” “有婉君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多了。” 欣慰地拍拍她的手,秦阳又道:“好了,昨夜你刚刚经历破瓜之痛,肯定还疼着,今日又被本王硬带着出去转了一大圈,累坏了吧,快回去歇着吧,本王还要去鲁大师那里一趟,就不陪你了。” 破瓜之痛? 还疼着? 沈婉君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一张白皙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连脖颈都绯红一片。 这种话,怎么能宣之于口! 沈婉君站在原地,几近羞愤欲死! “不是…” 看见沈婉君红透的脸蛋,秦阳反应过来,不过没有收敛,反而笑眯眯地又说道:“都成婚了,还害什么羞啊……” “没…” 沈婉君脱口而出,刚说一个字,就感觉秦阳的大手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两下。 “咳咳。” 秦阳轻咳两声,催促道:“快回去歇息,晚些时候本王再来找你。” “妾,妾身告退。” 沈婉君微微一礼,有些结巴。 然后在秦阳的目送中离开。 只是走路的姿势。 怎么看怎么别扭。 浑身好像没骨头一样。 软的不成样子。 “真是个宝藏姑娘!” 眯眼叹了一声。 秦阳举起自己刚才拍沈婉君屁股的手。 五指张开,轻轻抓了抓。 不错! 真不错! 圆而饱满,肉而不腻。 手感相当可以,比武灵儿好多了。 今晚一定要好好再感受一下。 正当秦阳五指张开,不断抓握比划的时候,春儿和秋儿两个小丫鬟结伴正好经过。 “小王爷,您这是?” 两女脑袋凑在一起,十分不解地看着秦阳。 “没事儿。” 秦阳收回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手不小心被蜜蜂蛰了。” “被蜜蜂蛰了!” 二人赶紧上前,关心道:“毒针拔了吗?奴婢们帮王爷处理一下,否则……” “不用,不碍事。” 秦阳摆摆手,转移话题,“鲁大师呢?” “在西厢房的院子里,正等着王爷去授课。” “好,本王这就去,你们去忙你们的。” 说完,秦阳就离开了。 春儿和秋儿站在一起,看着秦阳离开的方向,特别是看他背在身后的手还在抓握,满脸担忧: “王爷的手被蜜蜂蛰了,真的不要紧吗?” “可王爷不让咱们帮他!”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王爷不让咱们帮他,咱们一会儿就去告诉两位王妃,让两位王妃帮王爷,说不定王爷就让了。” “好主意!” …… 晚上,王府饭厅。 厨房准备了一桌子好菜,沈婉君和武灵儿早都到了,就等着秦阳过来,一起用膳。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武灵儿忍不住发起牢骚: “怎么还不来?吃饭都不积极,秦阳脑子指定有什么问题。” “慎言。” 沈婉君轻声细语劝道:“灵儿妹妹,你我现在都为秦王妃,以后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说。” 知道沈婉君是好意,但武灵儿选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秦阳趁她喝醉,夺她处子之身的大仇,她还没找秦阳报,已经够便宜他了。 现在,秦阳来迟,还不能骂秦阳两句了,那她当这个秦王妃还有什么意思。 心里这么想,武灵儿表面点点头,“嗯嗯,多谢婉君姐姐的教诲,以后灵儿不会了。” “春儿,你去叫王爷一声,就说身子要紧,让鲁大师和他的那些徒弟们也赶紧去吃饭。”沈婉君吩咐道。 “王妃,冬儿已经去叫了。” 说完,春儿看向身边的秋儿,两人互相怂恿对方说今天王爷手被蜜蜂蛰的事情,可她们和两位王妃相处时间甚短,都比较怕,谁也不敢先说。 见两人欲言又止,沈婉君道:“怎么了?” 春儿赶紧道:“回禀王妃,今天王爷回来的时候,奴婢和秋儿碰巧路过,看见王爷手受伤了。” “受伤了?” 沈婉君下意识站起来,提高声调,“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你们怎么不早来报我?” “王妃息怒,王爷的手被蜜蜂蛰了,奴婢和秋儿想要帮王爷取出毒针,可王爷不让,说不碍事。” 正说着,春儿伸出手,五指张开,抓握抓握…… “王爷就像奴婢这样,一直抓握,嘴角还带着笑容,就算王爷离开的时候,被蜜蜂蛰的那只手背在身后也一直这么抓握。” 春儿说完,原以为沈婉君会更加着急。 说不定立刻带着人去找王爷治手。 谁知看见沈婉君坐了回去,满脸通红,嘴里还一个劲地小声嘀咕:“无耻,无耻……” 哪里是被蜜蜂蛰了,分明就是,就是…… 沈婉君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心里大骂秦阳无耻。 好端端的一个王爷,手那样抓握,明明是在回味自己臀部的滋味,却要骗两个小丫鬟,说被蜜蜂蛰了,真够无耻的! “婉君姐,你怎么了?” 发现沈婉君的不对劲,武灵儿问道。 “没,没什么……” 第115章 不干别的 见沈婉君不肯说,武灵儿就去问两个丫鬟。 武灵儿也是王妃,她问,春儿秋儿不敢不答,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武灵儿说了。 “被蜜蜂蛰了?手还像这样抓握?” 武灵儿皱起眉头,伸出两只手,学着刚才春儿教她的姿势,抓握抓握…… 起先,她还不懂什么意思。 可一看身边,沈婉君红彤彤的脸蛋,武灵儿立刻明白了过来。 无耻! 武灵儿心里大骂秦阳无耻。 正准备发作,谁知秦阳带着冬儿走了进来。 一进屋,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秦阳就道:“真是饿死为夫了,鲁大师也真是的,学霸都不足以形容他,那就是一个学魔,学的都有些疯癫了,这要是放在后世,清华北大随便他挑。” “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筷动筷,咱们家里没这么多规矩。” 说完,秦阳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可沈婉君和武灵儿谁都没有动筷。 两人表情惊人的一致,全都双目喷火地盯着秦阳。 见饭厅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几个丫鬟对视一眼,纷纷离开,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门。 “你们怎么了?” 秦阳扒着桌子问道。 武灵儿伸出手,抓握抓握,“你说呢!” 看见武灵儿手里的动作,再看一旁沈婉君的脸色。 秦阳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咳咳。” 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秦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摸自己媳妇,有错吗?” 看向沈婉君,秦阳故意道:“婉君,咱们两个是正儿八级的夫妻,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咱们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通通干了一个遍,你身上什么地方,为夫没有摸过?今天摸你两下,有错吗?” 别看沈婉君是个女诸葛,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容易害羞。 一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脸颊发热,像个熟透的苹果。 “你不说话,为夫就当你默认了!”秦阳笑道。 “无耻之徒,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盯着双目喷火的武灵儿,秦阳皱眉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嘴?” “昨晚要不是看你喝醉了,我非得把你搞贫血不成。” 一听这话,武灵儿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无耻淫贼,真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今天不狠狠教训秦阳一顿,她这一身的好武艺算是白瞎了。 “没必要没必要。” 沈婉君赶紧拉住暴怒的武灵儿,劝慰道:“大家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灵儿,给你婉君姐我一个面子,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王爷,你也少说两句吧。” “行行行,我少说两句。”秦阳摆摆手,开始扒拉碗里的米饭。 沈婉君又劝了几句,才把武灵儿劝下。 她气呼呼地松开拳头,恨不得一口吃了秦阳。 看着两人不像夫妻,倒像冤家,沈婉君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招呼两人用膳,又喝了两杯酒,见武灵儿神色缓和不少,沈婉君说起正事。 她道:“王爷,灵儿妹妹已经答应,此行与你一起去豫州!有她保护王爷,妾身就放心多了。” 听完沈婉君的话,秦阳不禁轻哼,“她?谁稀罕她保护我!” 武灵儿放下筷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本姑娘稀罕保护你,要不是今天婉君姐求我,差点给我跪下,本姑娘就算是死也不去。” “呸呸呸。” 沈婉君赶紧说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大家都要活的好好的,豫州一行,就拜托灵儿妹妹保护好王爷。” “婉君姐,你就放心吧,我武灵儿向来说到做到,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去保护他,便会保护他。” “就算我看他不顺眼,他看我也不顺眼,我还是会保护他!” “如此,我便放心了!” 沈婉君抚抚胸口。 秦阳也没再说不稀罕武灵儿保护的话。 毕竟此行确实凶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感。 快速吃完饭,秦阳拉着沈婉君就走。 武灵儿端着碗,看向两人,“你们去干什么?” “大晚上,还能干什么?” 秦阳唇角一勾,“当然是和你婉君姐交流一下夫妻感情,要不你一起来?为夫也好好疼爱疼爱你!” “滚!” 武灵儿没好气的白了秦阳一眼。 秦阳也懒得搭理她,拉着沈婉君就回到卧房。 还没等沈婉君说句话,秦阳就把她抱到床上,蒙上被子。 黑暗中,沈婉君十分慌张,“王爷,你……” 双手捧起沈婉君的脸颊,亲了一口,秦阳道:“别害怕,知道你还疼着,今晚只是抱着说会儿话,不干别的……” “嗯。” 沈婉君乖巧地点点头。 起先,两人确实在说话,可当秦阳的手不老实从山脚一路攀升…… 嘤~ 一声羞耻的声音从沈婉君红唇里飘出。 这一刻,沈婉君脸红的快滴出血来,还好蒙在被子里秦阳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但这声音,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婉君,我走后,府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多谢王爷信任,婉君必定不辱使命。” 秦阳的手从左边移到右边,“婉君,走之前,我还有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什么心愿我都答应王爷。” “你也知道,此去豫州凶险万分,我还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希望婉君能…” 沈婉君不假思索地用胳膊搂住秦阳的脖子,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难分彼此,唇液交换,滋滋作响。 不久,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的一双美眸,在某一刻更是忽然睁大! 卖弄腰力,秦阳埋在她红透的耳边轻声道:“咱们的儿子就叫秦始皇咋样?” “都,都听王爷的……嘤~” 第116章 出发去豫州! 时间悠悠,七日后。 一大早,秦阳带着武灵儿和付贵赵虎等侍卫,前往西郊大营和三千武家军汇合。 这一趟豫州之行,玄帝没有出面相送,百官更是没有见影。 因为这是一次屈辱! 汉王赵王两位藩王自诩实力雄厚,非让玄帝派人来接才肯入京。 玄帝如果带领文武百官出城相送,岂不是更加低汉王赵王一头? 所以,这一次,众人出行前的阵仗,可谓是小之又小,很多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今天是出发的日子。 带着自己的人从城内秦王府出发,来到京城外的西郊大营时天色早已大亮。 武大率领精挑细选的三千士兵,在大营门口早已等候多时。 所有热人都披坚执锐,就等着出发了。 “小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晚一点,可就要错过吉时了。” 玄帝虽然没有来,但洪公公却来了。 他代表玄帝来送众人。 听见洪公公的话,武灵儿心里暗暗吐槽: 能不晚吗。 在这七天时间里,秦阳大部分时间,都和沈婉君腻在一起。 沈婉君一天比一天艳丽,整个人都在发光! 就连今天早上,她好心去叫秦阳早点出发。 谁知大早上房间里就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武灵儿实在想不通,秦阳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 还有,婉君姐也真是的,怎么要不够啊。 她更想不通,那种事情有什么好的,两人怎么跟上瘾了一样?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小王爷,陛下有口谕。” 洪公公此言一出,现场除了秦阳,剩下的人扑簌簌跪倒一大片。 见秦阳直挺挺站着,洪公公见怪不怪。 “咳咳。” 他先是清清嗓子,然后背着双手,学着早上玄帝的模样,说道: “让那混账玩意一路小心,活着滚回来见朕!” “没了?” 秦阳一脸无语。 这一趟豫州之行,自己好歹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替他办事,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洪公公摇摇头,“没了,这是陛下的原话。” “行了,本王知道了。” 秦阳摆摆手,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传本王令,大军出发!” “呜——” “呜——” 军营里,响起号角声音。 三千士兵跟在秦阳身后,整齐划一地迈动步子,离开西郊大营,一路往东,浩浩荡荡。 踏上官道,没走多远,便远远地看见官道边修建的凉亭里站着不少人。 为首的赫然是沈婉君,身后站着春夏秋冬四个王府丫鬟。 见大队伍驶来,她们走下凉亭,却遭到几个士兵的出列阻拦。 “眼睛瞎了!归队!” 武大厉声呵斥,带领大部队继续前进。 秦阳骑马来到跟前,翻身下马。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送吗?” 秦阳明明记得,好几天前他就特意交代过,不许府内任何人前来相送,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婉君从春儿手里接过包裹,“王爷息怒,要打要罚等您回来再罚,妾身就是忍不住要来相送,天气越来越热了,听说豫州地处平原,温度更高,妾身让人帮您做了几件轻薄的衣裳,您好留着路上穿。” 接着,她又从夏儿手里接过包裹,“这里面都是王爷平时爱吃的果子和点心,路上买不到,王爷带上些留着路上吃。” “还有平安符,是妾身前几日去寺庙里求的,您和灵儿妹妹一人一枚,要时时刻刻贴身戴着,保平安。” 秦阳接过包裹,握了握她的小手,“有心了…现在大早上天还很冷,带着她们赶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沈婉君点点头,离别的愁绪萦绕心头,要哭了。 “王爷保重…妾身在王府等着您回来!” 秦阳点点头,“嗯嗯,一定尽快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把家看好。” “若我回来看见家散了,定饶不了你!” 说完,秦阳重新翻身上马,在几女的目送中离去。 看着秦阳离开的背影,沈婉君忍了又忍。 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流下泪来。 回到队伍中,武灵儿迫不及待地抢过秦阳手里的几个包裹。 翻看一番,武灵儿不禁醋意大发,撅嘴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值得婉君姐这样掏心掏肺对你?” “婉君姐也真是的,也没想起让人给我做两件轻薄衣裳来,还有吃的,都是你平时爱吃的,我就得到了一枚平安符。” 秦阳哈哈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是她男人,你只是她姐妹!” “你有平安符不错了,总比没有好。” 从武灵儿手里接过一枚平安符,秦阳放进怀里,贴身放好。 虽然他不信这种东西能保平安。 但东西是沈婉君相送,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将平安符贴身放好,秦阳问,“对了,这一次怎么是你爹亲自带队?” 武灵儿将平安符用绳子串好,挂在脖子上,放进贴身的软甲里,拍了拍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听你的话茬很瞧不起我爹似的?” 倒不是瞧不起的意思,而是武家七兄弟中,秦阳和武三交道打的最多,关系最好。 武三是京城禁军的一名统领,平时负责巡街,有好几次武三都帮了大忙。 所以这一次,秦阳打心里还是想与武三共事! 至于武大,自己的便宜老丈人,秦阳还真没和他打过多少交道。 只是听外人说,武大虽为武家长子,但论起带兵的能力和智谋来,都不如他几个弟弟。 和秦阳相处这么长时间,武灵儿哪能不明白秦阳的心中顾虑所在。 她拍拍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爹带兵能力虽然不如我二叔三叔,智谋不如我四叔五叔,但综合下来,他却是他们几个兄弟中最不容易犯错的。” “再说,我爹是我爷爷选的,陛下都同意,你现在有意见也晚了。” 说话间,武大打马而来。 看向他,秦阳笑着开口道:“岳父大…” “此行是公事,劳烦王爷称呼武将军!”武大十分严肃地打断秦阳的话。 “武将军!” 秦阳抱拳道。 “王爷!” 武大也抱抱拳,然后从副将手里接过地图,展开给秦阳看。 秦阳皱眉不解:“何意?” 武大指着地图说道:“京城去豫州,最近的一条路是这条路,出龙关,一路往东,直抵豫州。” “除了这条路,去豫州还有两条路,一条南下,翻越千重大山,沿谷地抵达豫州南部,另外一条北上,渡玄河之后,沿山岭夹缝抵达豫州北部。” “不过这两条路都绕远了,一条,山路难行,另外一条,玄河难渡!” 闻听此言,武灵儿没忍住开口道:“爹,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走龙关那条又快又平的路!” 第117章 大玄第一关,龙关! “请秦王妃称呼本将军为武将军!” 听见武灵儿喊他爹,武大一脸不高兴,一字一句强调道。 ? 看着眼前的父亲。 武灵儿额头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装! 真能装! 不是爹你平时偷偷让女儿我帮着瞒着爷爷,你带几个叔叔出去胡吃海喝的时候。 行! 你现在跟我装,让我喊你武将军。 别等回来了,回来一定要向爷爷告状! “是!武将军!” 武灵儿不甘心地抱拳,然后道:“武将军,此次豫州之行,我们来回只有两个月时间,不管是从南走还是从北走,都要绕行,浪费大量时间,不如就选一条最近的路。” “就走龙关这条路,东出,直抵豫州城下!” 合上地图,武大先是对秦阳抱拳,以示尊敬,然后才对武灵儿说:“王妃有所不知,龙关这一条路看似最近,实则最危险,出龙关以后,要进入一段山脉,名曰龙尾山。” “最近几年,龙尾山在闹匪患,朝廷几次派兵清剿都无功而返,甚至损兵折将!” “咱们这三千多人,看似很多,但在已经成势的土匪面前,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所以,末将的看法,从南北选一条走,虽然绕远了一些,但胜在安全,只要脚程够快,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武大一番话说下来,武灵儿频频点头,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可她打心里不想绕行,传出去,还以为她堂堂将门虎女怕了龙尾山的土匪。 她不仅不怕,她还想打土匪呢,正好检验一下她这么多年的武艺。 但大军选哪一条路走,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下意识地看向秦阳。 “恕武将军的看法,本王不敢苟同!” 秦阳骑在马背上,向武灵儿眨了一下眼,表示她的想法他都懂。 “此行,是去游山玩水的,时间都用在赶路上,又是翻山又是渡河,本王还怎么游山玩水?” “都听本王的,就走龙关这条路!” 一听这话,武灵儿高兴地恨不得从马背上蹦起来。 秦阳,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但武灵儿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父亲责怪她。 “王爷,恕末将直言……” 没等武大把话说完,秦阳取下腰间的一块金牌。 武大看见金牌,就像看见了武家的列祖列宗。 赶紧从马背上下来,跪了下去。 周围一圈将领们看见,也赶紧翻身下马。 无他,这块金牌刻着“如朕亲临”的字样。 晃了晃手中金牌,秦阳道:“本王心意已决,就走龙关这条路!” “末,末将遵命!” 武大低着头,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 “末将遵命!”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 挥挥手,打发走将领们,秦阳才把金牌收起来。 等看见父亲带着将领们走远了,武灵儿才敢说话。 啪! 她伸出手,使劲拍了秦阳一下,咧嘴笑道:“真有你的,你也不算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是!” 秦阳骄傲道:“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我说,你爹胆子就是太小了,几个土匪怕个毛线?” “咱们可是有三千多人,顺路过去把土匪剿了,大功一件!” “媳妇,别说为夫没照顾你,到时,为夫让你做剿匪先锋!” “好嘞!” 武灵儿一口答应下来。 第一次觉得,秦阳喊她媳妇这么好听。 ……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 起初,秦阳还兴致勃勃,一路上游山玩水。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但是现在,秦阳宁愿躲在马车里。 因为,太特么无聊了! 简直无聊透顶了! 赶路的日子很是枯燥乏味,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就连知心话都找不到人倾诉。 武灵儿那个傻妞,就知道天天擦着她那杆破枪,就等着到龙尾山打土匪。 这一天,秦阳还是像往常一样,没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快到晌午的之后,秦阳被武灵儿用胳膊肘捅醒了。 车帘掀开,武大骑着马和马车并排。 “武将军,啥事?” 秦阳打着哈欠问道。 武大抱拳道:“王爷,马上就到龙关了!” 听见这话,秦阳终于提起不少精神。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小村镇,啥都没有。 龙关就不同了。 龙关是大玄境内第一大关。 说是驻军关隘,其实跟大城没啥区别,里面肯定很繁华很热闹。 去那里,可以好好耍耍。 半个时辰后。 队伍抵近龙关。 人还没下马车,就透过车帘缝隙,看见外面锣鼓喧天,鞭爆齐鸣,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搞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什么?” 武灵儿掀开车帘,满脸不解。 秦阳瞄了一眼,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龙关守将安排欢迎咱们夫妻俩的。” 武灵儿皱眉道:“欢迎咱们俩?咱们有这么大的脸面吗?” “这你就不懂了。” 秦阳伸了伸懒腰,“我好歹是秦王,你是秦王妃,我在京城名声差,不招人待见,但不代表我在外面不受欢迎。” “毕竟只秦王这两个字,就值当地官员巴结了。” 武灵儿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行了,下车吧。” “好好在龙关休息一夜。” 说完,秦阳率先钻出马车,武灵儿紧跟其后。 两人一下车,一名身穿铠甲,体态臃肿的中年胖子就带着一众官员迎了上来。 “末将龙关守将章辉,见过秦王,见过秦王妃!” “龙关地处乡野,不如京城繁华,若有失礼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秦王和秦王妃多多包涵!” 秦阳踩着马凳慢悠悠走下马车,来到跟前,“本王从未离过京,你认识本王?” 章辉满脸堆笑,“不认识,但今日一见一位相貌堂堂,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风凛凛的少年从马车里下来…这个世上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王爷在京城的事迹,力挫楚国使团,当街斩杀顾长风末将早有耳闻。” “王爷的一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末将也是日夜拜读,佩服至极!” 呸! 狗腿子! 奸臣佞官! 看见章辉这样跪舔,跟在秦阳身边的武灵儿心里忍不住呸了一口。 就连武大和他率领的一众将领们,也在心里忍不住呸了一口。 他们最看不起像章辉这样的官员。 秦阳却笑了起来,“章将军有心了,没想到本王在京城的事迹和诗作,这么快就传到了龙关。” “早就传到了。” 章辉哈腰弯背,一脸阿谀奉承模样,“王爷一路舟车劳顿,末将已在城中略备薄宴,为王爷接风洗尘,请!” “好好好!” 秦阳大笑起来,“头前带路!” 第118章 灵儿,开门,是爹! 一路入城,章辉在前面带路。 很快,众人就到了城中一座三层酒楼面前。 直接上了三楼,三楼是亭台结构,四面漏风。 不过这里站得高看得远,风景一绝,可以一览龙关城内的景色。 “王爷,王妃,请上座!” 章辉笑呵呵地请道。 秦阳带着武灵儿直接坐到主座,其余将领都被章辉一一安排就座。 等众人都坐下后,章辉谄媚地拍拍手掌。 掌声落在,鱼贯而入两队侍女,给众人面前的案桌上上酒菜。 “龙关的几道特色菜,上不了台面,还望王爷和王妃不要嫌弃。” “无妨。” 秦阳摆摆手,说道:“这一路上,连口热乎的本王都吃不上,本王正想着这一口,章将军有心了。” “王爷客气。” 章辉赶紧上前,亲自倒酒,试探性地说道:“王爷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累坏了,光吃喝难尽末将地主之谊,末将惶恐,不如末将再安排点儿小节目,给王爷助助兴?” 秦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摆摆手,“随你,本王入乡随俗,都听你的安排。” 闻言,章辉咧嘴笑了笑,急不可耐地再次拍拍手掌。 很快,几名穿着清凉,身姿妖娆的歌姬迈着莲步走进来。 丝竹之声也随即响起,几名歌姬开始跳舞…… 一边吃喝,秦阳一边大笑,“章将军,这助兴节目可不小,本王喜欢。” “王爷喜欢就好。” 章辉肥脸上满是笑容,“既然王爷喜欢,那就把她们带上一起赶路吧,路上,王爷无聊的时候,可以让她们跳给王爷看。” 咯嘣! 一声清脆的声响。 章辉瞬间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见秦王妃手里的筷子被折断了,秦王妃一脸凶巴巴的表情。 秦阳当作没看见,还在欣赏节目。 武灵儿随便扒拉了两口菜,就借故身体不舒服,下去休息了。 秦阳也没拦着,武灵儿更加气愤,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瞪了一眼秦阳。 “王爷,王妃她……” 等武灵儿走后,章辉明知故问。 “无妨!” 秦阳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歌姬身上,喝酒道:“王妃一个妇道人家,一路舟车劳顿,身体不舒服,她想下去休息便让她去休息。” “好好好…” 章辉点头附和,小眼珠子转了转。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咳咳!” 在章辉的咳嗽声示意下。 几名歌姬开始下来敬酒,活络气氛。 “奴家早闻王爷英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得幸一见,奴家敬王爷一杯,王爷可不要拒绝奴家哦…” “听说王爷有诗才,那首醉里挑灯看剑早已传遍整座龙关,就是不知这段时间王爷有没有新作,奴家可有机会拜读一番?” “王爷,奴家的胸口突然好疼,你给奴家揉一揉好不好嘛…” 三名姿色最佳的歌姬围在秦阳身边,两名在给秦阳敬酒,另外一名直接躺在秦阳怀里,柔若无骨的小手正轻轻抚摸着秦阳。 玛德。 这么骚。 不愧是远离京城的地方,果然够野! 被摸到有些舒服,秦阳没忍住真的给她揉起来。 “本王最乐于助人,你是左边疼还是右边疼?要不本王两边都给你揉揉?” 歌姬害羞地拿小粉拳轻轻捶打,“王爷坏,坏死了…” 秦阳坏笑道:“坏?哪里坏了?到了晚上,你来本王房间,本王让你知道坏字怎么写。” “讨厌,王爷真坏!” 秦阳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就像回到了自己家。 反观武大那几个将领,饶是歌姬倒贴,他们也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眉宇间,竟还有淡淡的嫌弃之意。 不久之后,不少将领纷纷起身:“王爷恕罪,末将身体不适,请王爷准许,末将回去先行休息。” “准!” 大手一挥,将领们瞬间走了一大半,就连武大也走了。 …… 将领们借故离开,并没有直接去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 一部分被武大派去监管军队,不要闹出事端。 另外一部分,则是被武大带去见了武灵儿。 “咚咚!” “谁?” 屋里传来武灵儿的声音。 武大对准门缝,“灵儿,开门,是爹!” 咯吱一声,门开了。 “原来是武将军。” 武灵儿故意阴阳怪气道:“请武将军不要跟本王妃套近乎,本王妃乃秦王妃!” “此行是公事,请将军称呼我为秦王妃!” 噗嗤! 噗嗤~ 跟着武大一起来的将领们,都没忍住笑意,噗嗤纷纷笑出了声。 武大一脸黑线。 咚! 没忍住,伸手给了武灵儿脑袋一个暴栗。 “嘶~” 双手揉着头,武灵儿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走进屋子,武灵儿边揉头边说道:“爹,我已经是秦王妃了,你不能再像以前打我!” 武大背着手走进来,没好气道:“你就算是皇后,我也是你爹,你也是我生的养的,我想打就打!” 说完,武大一屁股坐下,示意手下关上门。 门关上后,武大看向武灵儿道:“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呸!” 没忍住呸了一口,武灵儿气急败坏,“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看着吧,他肯定要被章辉的小把戏,迷的颠三倒四,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叹了一口气,武大摇摇头,“秦王到底还是年轻,受不了诱惑。” “灵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想办法让秦王快点动身离开龙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 武灵儿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能有什么办法?他生性好色,那几个歌姬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勾引男人是她们的长处。” “我没有办法!” 武灵儿摇摇头。 “灵儿,你怎么能没有办法呢?你是他秦王八抬大轿娶回去的王妃,正牌妻子,你肯定有办法!” “那几个歌姬虽然是专门训练过的,但比容貌比身段,她们哪一个比得过你?只要你稍微使点手段,秦王还不是要被你迷倒!” “对,她们肯定不如你。” 几个将领纷纷出言。 “手段?我能有什么手段?”武灵儿皱眉道。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叔叔们和你爹教你吗?你们刚刚洞房花烛夜不久,不是……” 话还没说话,武灵儿就满脸通红。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还是去军营里,从小陪着自己玩长大的叔叔,长辈们吗? 哪有长辈让自己去,去勾引丈夫的? 武灵儿知道几人的意思,可她拉不下这个脸。 再说,洞房花烛夜也不是她自愿的,而是秦阳趁她喝醉酒强迫发生关系。 这几天时间里,她一根头发丝都没让秦阳碰。 想让她用身体和美色勾引秦阳,除非她死了! 第119章 刺客?柳三娘! “好,我会去试试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武灵儿表面上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不能真让秦阳被美色迷惑了。 “爹,还有事儿吗?” 武灵儿看向武大。 想了想,武大语重心长道:“灵儿,你也知道秦王年少,有些事情他考虑不周,就比如走龙关这一条路去豫州。” “若不是他亮出金牌,爹绝不听他的!” “但为了防止以后有类似情况发生,他拿陛下的金牌胡乱指挥乱用,爹需要灵儿你在旁多加劝导!” “嗯!” 武灵儿郑重点点头,“爹,我会的。” “最好,最好……” 武大略显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最好,你找个机会把他手中的金牌骗过来,让他找不到,回京之后再还给他。” 武灵儿噘噘嘴,打趣道:“爹,你胆子挺大,陛下御赐的金牌,你也敢让我去骗?” “你这丫头,找打不成!” 武大假意伸手又要去打。 武灵儿赶紧双手捂住脑袋,跳开了。 见武大没有打她,只是虚晃一枪,武灵儿有些气急败坏,“爹,你就知道诓我!” 武大站起来,没好气道:“行了,没其他事,爹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离开前,武大还不忘提醒道:“记住,稍微使点手段将秦王牢牢勾在身边,别让他被美色诱惑了。” “知道了知道了。” 武灵儿将几人送到门口,连推带攘。 看见武灵儿还像小时候一样没长大,几名将领皆是宠溺的笑了笑。 …… 直到深夜,秦阳才喝的醉醺醺被人搀扶回来。 “王爷,今晚就叫她们伺候王爷吧?” 章辉笑呵呵地说道。 “不用!” 秦阳摆摆手,打着酒嗝,“这几天赶路,着实把本王累的够呛,本王想睡个素的。” “行行行!” 章辉挥手,打发走那几个一脸失望的歌姬。 将秦阳扶进屋子,交给武灵儿后就离开了。 从章辉手里接过秦阳,武灵儿十分嫌弃,艰难地将他搬到床上。 “水,水~” 床上的秦阳虚弱道。 “喝不了就不要喝,喝醉了又要让人伺候,真不知道我武灵儿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给了你!” 说了一句,武灵儿起身去倒水。 倒完水,正要端过来喂给秦阳,谁知道这时候门咚咚响了。 “谁?” “回禀秦王妃,奴婢奉命,来送醒酒汤。” 武灵儿走过去,咯吱一声将门打开。 “给我就好了,你下去…” 没等武灵儿把话说完,这名丫鬟端着醒酒汤快步走进来,目标明确,直直地往床上的秦阳靠近。 刺客! 这是武灵儿的第一反应。 旋即。 一记鞭腿狠狠朝丫鬟的脑袋踢了过去。 丫鬟灵巧地闪身避过,手里的醒酒汤一点没洒。 看见丫鬟的身手,武灵儿更加确定她是刺客。 握住靠在墙边的枪,武灵儿摆开架势,冷笑道: “是章辉派你过来行刺的吧?真是好歹毒的心计!” “白天装作很热情的模样,宴请灌醉王爷,晚上就派你过来行刺!” “可惜,他失算了,本王妃不是一个弱女子!” “你既然敢来行刺,想必已经做好失手的准备,那就拿你这个刺客的血,来祭本王妃手里的这杆枪!” “看招!” 一声娇喝,长枪入龙,直直地朝丫鬟咽喉刺去。 “王妃住手,我是自己人!” 丫鬟一边喊,一边抽出别在腰间的铁鞭,缠住武灵儿刺过来的枪。 “自己人?” 武灵儿继续冷笑,“真是笑话,死到临头,别嘴硬了!再吃我一枪!” 正欲再次动手,床上的秦阳开口,“别打了,真是自己人!” “嗯?” 武灵儿手中动作一滞,收回长枪。 丫鬟也收回铁鞭,在两人的注视下,双手先是拔出插在耳后的两根发簪,然后双手一阵揉捏,竟然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 “锦衣卫,柳三娘!” 武灵儿吃惊地叫出声音。 柳三娘屈身行礼,“正是属下,三娘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秦阳慢悠悠地起身,来到桌边,喝了一杯水,才好受了一些。 “说说吧,情况怎么样?” 柳三娘道:“回禀王爷,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和段和尚各带五十锦衣卫,先行离京探路。” “三娘隐藏身份,卧底在此处,经过多日卧底,三娘发现,龙关并无异常!” 武灵儿来到秦阳身边,皱眉道:“并无异常?龙关守将章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阿谀奉承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你们就没查他?” 看向武灵儿,柳三娘道:“查了,并无异常!” “什么?” 武灵儿忍不住提高声调,“怎么可能没有异常?今天接风宴上,他还命歌姬故意勾引王爷,刚才还想让歌姬陪王爷睡觉来着。” “普通官员,敢这么干吗?” 柳三娘的头更低了,说道:“确实如此,可章辉并无异常。” 武灵儿还要继续追问,却被秦阳抬手打断,“行了别问了,章辉没有问题。” 瞥了武灵儿一眼,秦阳道:“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章辉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阿谀奉承,圆滑世故,但你又怎么知道他心里到底如何?” “依本王看,章辉是一个好官,合格的守将!” “好官?他,章辉?” 武灵儿气笑了,坐下来道:“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个好官呢?” 又喝了一口水,秦阳反问道:“怎么不能是一个好官?今日入城,你也亲眼所见,龙关城内,百姓安居乐业。” “假象,一定是假象,一定是章辉知道咱们要来,用武力胁迫百姓这样!” 秦阳轻轻摇头,看向柳三娘,“你说。” 柳三娘道:“不是假象,而是真的,三娘率领锦衣卫秘密潜入,章辉不可能提前探悉,自然不可能胁迫百姓装成安居乐业给我们看。” “龙关百姓安居乐业,是真的!” 听完这话,武灵儿还是不相信。 秦阳又道:“章辉没有问题,龙关是我大玄境内第一大关,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历朝历代,龙关守将都是由陛下钦派。” “如果章辉真的有问题,陛下怎么放心把守将一职交给他?” 武灵儿脱口而出,“那宰辅一职也很重要,陛下不是照样……” 话说一半,武灵儿就闭嘴了。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叹了一口气,秦阳并无责怪,只是道:“严嵩是一个例外,但我相信章辉没有问题!” “只要他真心为朝廷办事,阿谀奉承,圆滑世故又怎么了?” “龙关如此重要,他若不这样,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都是被现实所迫啊……” 第120章 借兵剿匪 又仔细想了想,武灵儿也渐渐接受这种说法。 如若不然,章辉不可能躲过现在锦衣卫的暗查。 “唉,对了?” 武灵儿看向秦阳,突然道:“你既然早就知道,那你还在白天的接风宴上,故意和那几个歌姬那个…” “怎么了?” 秦阳笑道:“路上实在无聊,好不容易到了大一点的地方,又有人安排,又不用我花钱,我干嘛不好好享受一下。” “这也就是顾及你王妃的面子,要不然,本王今晚高低得和那几个歌姬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呸!” 武灵儿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我看你就是肚子里淫虫犯了,还人生理想,信你才有鬼了!” 秦阳懒得跟她争论,又问柳三娘:“关外的情况怎么样?可有消息?本王说的是龙尾山的土匪!” 一说起这个,柳三娘瞬间来了精神,道: “王爷有所不知,段和尚已经去了龙尾山,落草为寇了,听说已经当上了小头目!” “根据他传来的消息,龙尾山上土匪不少,足有万众之多,这还是保守估计。” “而且和尚还查到,土匪背后有豫州顾氏的影子!” “和尚他怀疑,龙尾山上的土匪,就是豫州顾氏在背地里支持,要不然,土匪声势不可能这么浩大!” 闻言,秦阳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看向柳三娘,秦阳吩咐道:“章辉既然没问题,不日本王便会离开,带上你的人,离开龙关,直接去豫州城藏下来,打探消息。” “王爷,可龙尾山的土匪……” 柳三娘十分担忧,怕秦阳过不了龙尾山这一关。 “没事儿,区区万众土匪而已,有和尚里应外合就行了,你直接去本王此行的目的地豫州城,那里是汉王的老巢,务必小心行事!”秦阳道。 “三娘遵命!” 说完,柳三娘很快就离开了。 人走后,看见身边的武灵儿一脸失神,眉宇间还有淡淡的担忧之色。 秦阳打趣道:“怎么?听到龙尾山有万众土匪,害怕了?” “怕?” 武灵儿一拍胸脯,高声道:“从小到大,我武灵儿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行了!” 秦阳笑道:“别装了,难道没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样子很好笑吗?” 武灵儿赶紧摸摸自己的脸,“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 秦阳懒得戳穿她。 毕竟还只是一个没经过事儿的姑娘家。 说是将门虎女,其实根本没上过真正的战场。 从小生活的环境都很安逸,军营里的长辈们也很关照她。 哪像这一次,土匪真有那么多,而己方只有三千多一点的人。 面对数倍于己的土匪,武灵儿不怕才怪。 别说她怕,秦阳自己都有点怕。 不行,得去哪里再搞点人手才行。 不说碾压土匪,最起码兵力和土匪齐平,这样才有一战之力。 第二天一大早,秦阳带着武灵儿直接来见章辉。 章辉正在自个府里刷牙洗脸,突然看见秦王和秦王妃大驾光临,吓了一激灵。 他赶紧随便地抹抹嘴,弯着腰,笑呵呵地上前。 看见他这个样子,武灵儿在一旁皱起眉头。 她实在想不通,章辉既然是个好官,为什么要装作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如果是怕得罪人,干脆不见好了。 “不知王爷和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秦阳抬手打断他道:“废话少说,本王不喜欢绕弯子,本王已经派人调查过你了,你没问题,还说你是一个好官。” “不日本王便要离开龙关,去豫州的路上,要经过龙尾山,山里有土匪!” “本王手中兵力严重不足,希望章将军从关里借点兵给本王调遣!” 闻言,章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对你这么好。 又是安排接风宴,又是安排连自己都舍不得享用的歌姬伺候你。 你却暗中派人调查我! 真不是个好东西。 吸了一口气,章辉脸上还是笑呵呵的:“王爷在说什么呢,末将实在听不懂!” 武灵儿是个急性子,直接拽下秦阳腰间挂着的金牌。 “知道这是什么吗?” 等看见金牌上的几个字,章辉臃肿的身体赶紧跪倒在地,颤抖不停。 武灵儿拿着金牌,趾高气扬地说道:“见此令牌如陛下亲临,王爷要借兵去龙尾山剿匪,你敢不借!” 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章辉声音带着哭腔: “王妃娘娘,您就饶了小的吧。” “不是小的不借兵,而是龙关之内的兵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擅动!” “此乃金令!” 武灵儿强调道。 章辉埋头道:“小的知道,可也不能擅动,这是我龙关自古的规矩!” “什么规矩?”武灵儿不解道。 章辉答道:“不要说去剿匪了,就算是京城有人造反带兵围了皇宫,陛下危在旦夕,我龙关之内也不能动一兵一卒,我龙关兵卒的职责,便是守好龙关!” 一听这话,武灵儿忍不住破口大骂:“这都是什么破规矩!” “皇宫被围,陛下危在旦夕,你们还不能动!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动?” 章辉脑袋更低了:“外敌入侵!但凡有外敌欲入关攻打京城,我龙关便是最后一道屏障!到那时,龙关兵卒可动!” 武灵儿气笑了,正欲争辩,秦阳伸手拦住她。 外敌入侵,龙关兵卒才能动! 秦阳好像懂为什么了。 龙关是大玄第一大关,坐镇中原通往京城的要道。 中原大面积平原,易攻难守。 但凡有外敌入侵,中原最容易陷落。 而龙关就不一样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外敌要灭大玄,光攻打下豫州等中原不行,还必须攻打下大玄的京城。 要想攻打京城,除非绕路,否则必走龙关。 龙关的存在,相当于护住大玄的最后一道屏障! 除非是国家存亡之际,否则龙关内的士卒不能动! 想明白归想明白,但这个兵也非借不可。 从武灵儿手里接过金牌,秦阳故作恐吓:“章辉,章将军,此乃金令,见之如见陛下!” “借关内兵卒剿匪,不光是本王的意思,也是远在京城陛下的意思,陛下要问你借兵,你也不借!” 听见这话,章辉满眼都是惶恐…… 第121章 还能这样? 咚! 章辉一个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 秦阳和武灵儿两人看着都疼。 不借兵,也不用这样吧? 眼冒金星,章辉强撑着,咬牙道:“不借!一兵一卒,也不能出关!” “嘿!” 秦阳继续吓唬他,“章辉,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忤逆陛下!”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一刀砍了你,然后再随便任命一个人为龙关守将,你觉得有你的前车之鉴,他会不会借兵给本王去剿匪?” “那王爷就杀了末将吧!”章辉直起腰,闭上眼睛抬起脖子,一副求死模样。 看见章辉这样,秦阳和武灵儿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诧异。 两人都没想到章辉能这么硬气。 毕竟,章辉给二人的印象,是狗腿子。 狗腿子一般不都是贪生怕死吗? 哪像章辉,硬气的跟忠臣似的。 意识到来硬的行不通,秦阳决定来软的。 递给身边武灵儿一个眼色。 两人一起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章辉扶起来。 章辉睁开眼睛,满眼错愕,不知道二人要干什么。 “王爷,王妃,你们?” 秦阳脸上堆笑,说道:“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章将军一心为国,天地可鉴,本王佩服至极,我大玄若都是像章将军这样的爱国之士,何惧他楚国,何惧他北戎?” 武灵儿也赶紧附和说道:“是啊是啊,没想到章将军宁死也要恪守龙关守将本分,龙关在您手里,可谓是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来人,赐座!” “对对对,顺便上茶,王爷要敬你们章将军!” “……” 见夫妻二人这样,章辉诚惶诚恐。 不仅在椅子上坐下,还喝到秦阳亲手敬的茶水。 他手里捧着茶杯,颤抖不停,“王爷,王妃,你们别这样,末将害怕……要不,你们也坐?” “好好好!” 二人坐下后,互相望着,脸上堆笑。 外人看来,这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但章辉总觉得脊背一阵发凉,直窜到天灵盖。 这夫妻二人虽然是笑着的,但笑的却极为阴险。 咽了一口唾沫,章辉主动道: “王爷,王妃,不是末将不愿借兵给你们,而是龙关自古以来的规矩,末将不能破。” “否则末将百年之后,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章家世代为龙关守将,为大玄守关,从未出现过一丁点的差错,不能到末将这一代出现问题。” “希望王爷和王妃能够理解,末将在此拜谢!” 秦阳托起他的胳膊,问道:“就没有一点通融的空间吗?” 章辉摇摇头。 可是很快,章辉眉头蹙起,试着说道:“如果王爷能将龙尾山的土匪引过来,让他们攻打龙关,龙关有危末将便不能坐视不理,到那时,末将便可领兵助王爷剿匪,也不算坏了规矩。” “哼。” 武灵儿轻哼,说道:“龙尾山里的土匪又不是傻子,就凭他们那点人手,还想攻打龙关?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他们才不会来。” 秦阳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一,不要把龙尾山里的土匪当成傻子。 第二,龙尾山距离龙关足足有一旬路程,抛出什么诱饵能将土匪引过来,秦阳想不出来。 所以,这个办法想不通。 既然没办法将土匪引过来,那还得想办法把龙关内的士兵调过去。 可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士卒调过去呢? 暗自思考一阵,秦阳很快有了突破口。 “咳咳。” 咳嗽两声,他问道:“敢问章将军,龙关内的士卒日常是否练兵?” “当然!” 章辉立刻说道:“龙关虽然绝大部分时间无忧,但龙关内的士卒每日都要操练,还要苦练死练,训练难度在咱们大玄各军也是数一数二。” 秦阳笑了,又问,“既然如此,龙关士卒平时在哪里操练?” “校场!” 章辉答道:“关内有两处校场,关外不远的地方专门开辟出三处校场!” “除了在校场练兵,据本王所知,我大玄各军每年都要进行几次长途拉练,就说京城的东西两郊大营,每年都要进行四次,不知龙关士卒……” 不等秦阳把话说完,章辉就明白秦阳的意思。 他赶紧从椅子上秃噜下来,跪在秦阳脚边,声音都带着哭腔: “王爷,算末将求求您了,您就饶了末将吧…” “非战争期间,除正常损耗外,龙关内七万守军不得损耗一兵一卒。” “您这借练兵之名,想让我们跟您去龙尾山剿匪万万行不通,龙关守军但凡死一个半个,陛下和朝廷怪罪下来,末将也性命难保!” “这个办法,行不通!” “行的通!” 秦阳郑重说道:“此番剿匪,你们龙关守军只管在外围看着,壮声势,不用你们上场杀匪,没有直接的兵戎相接,龙关守军就不会死人,这样,朝廷就不会怪你!” 听完秦阳的一番话。 章辉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 好像……是这个道理! 不和土匪直接接触,就不会有伤亡。 如果有,碰着磕着,那算士兵自己倒霉,算正常操练中的损耗。 见章辉有所动摇,秦阳趁热打铁,“杀匪的事情交给我们,事后,还分你们龙关一半功劳!” “递上去的战报上只会写……秦王带兵与龙尾山土匪激战,外出练兵的龙关守军碰巧遇见,合围,大获全胜,事后打扫战场,龙关守军无一伤亡!” “嘶!” 章辉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不自觉的放在下巴上。 惊喜不已。 妙! 妙啊! 还能这样。 这一战,不仅不用龙关守军和土匪硬碰硬,只是出来充人头,战后还能分一半功劳。 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当真?” 章辉问道。 要知道,在龙关,远离边疆的地方挣功劳,那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章家世代为龙关守将,不知道熬死了多少代,才能挣一次功劳。 反正,他爹他爷爷在守将位置上干了一辈子,也没挣到半点功劳。 别说功劳了,仗都没打一次。 “比真金还真!” 秦阳道。 “那末将,愿听王爷调遣!” …… 不久之后。 秦阳和武灵儿从章辉处离开。 回去的路上,秦阳松了一口气,稍显喜色。 反观武灵儿,眉头之间挥之不去的担忧。 虽说这一战,龙关守军会出战。 但他们就是过来壮声势,充人头,不会真当真枪地和土匪干。 最后,打土匪的还是己方的三千人马。 而土匪,足有万众! 兵力悬殊! 知道武灵儿在担忧什么,秦阳故意道:“呦,某人不会怕了吧?” “怕!” 武灵儿像有身体反射一般,拍着自个的胸脯:“我武灵儿,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嗯嗯!” 秦阳敷衍应了两声,心里感叹: 真是个傻妞,比起章辉,好对付多了…… 激将法,真是百试百灵!! 第122章 龙尾山二当家…段和尚! 此时此刻,龙尾山。 龙尾山并非一座独峰,而是东西绵延几十里,因形似龙尾而得名。 龙尾山主峰天然形成的山洞中,几把交椅在高处依次排开。 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椅子还空着,剩下几把椅子都有人落座。 “三哥,你可知大当家把咱们兄弟几人都叫过来,所为何事?” 一位长的五大三粗的匪首汉子,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洞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三当家赵黑虎身上。 他不仅是龙尾山的三当家,还是大当家赵黑龙的亲弟弟。 赵黑龙还没说话,正在洞内做客,一位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哥开口道:“还能为什么,你们二当家王老二一个月前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了,二当家的交椅空缺出来,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自然是你们三哥顶替上二当家的位置!” 此言一出,几位匪首皆抱拳庆贺:“恭祝三哥!” 赵黑虎心里高兴,面上却摆摆手,“这件事还不一定,一切还要听大当家的安排!” 听到这话。 几位匪首嘴上不说。 心里却在暗暗吐槽: 怎么不一定? 你亲哥是赵黑龙,龙尾山大当家。 现在二当家死了,就算兄弟避嫌 按照顺位继承,也是你赵黑虎继任二当家。 你赵黑虎就偷着乐吧,还装什么装! 不一会儿,从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爽朗粗犷的笑声。 洞内的人不约而同起身,拱手道: “见过大当家!” 虎背熊腰的赵黑龙大步走进来。 简直和赵黑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不愧是亲兄弟。 跟随赵黑龙走进来的还有一人,看见他,几位匪首对视一眼,嘴角一翘……有好戏看了。 唯独赵黑虎看见他,脸色一黑,危机感很重! 无他,这人是个和尚。 但不是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而是个花和尚。 不仅喝酒又吃肉,还好女色! 最重要的是,这和尚武艺高超,才来龙尾山没多久就凭实力当上一名小头领,极得赵黑龙的重用。 和尚也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卧底的段和尚! 看着满山洞的匪首,段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真为自家小王爷捏一把汗。 从龙关去豫州,必过龙尾山。 可山中这么多土匪,自家小王爷可怎么过啊。 都快愁死他了。 如果他有头发,肯定大把大把的掉。 “和尚兄弟,快来!” 看见赵黑龙朝他招手,段和尚不明所以,但还是赶快走了过去。 只见赵黑龙将他带到一个空位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去。 “大哥,你……!” 赵黑虎一脸急切,明显是不愿看见段和尚坐象征二当家这张椅子。 段和尚赶紧站起来,对赵黑龙说道:“大当家,这使不得使不得,和尚我被仇家追杀,逃入龙尾山,幸得大当家收留,才有一口饭吃……” “唉,怎么使不得!” 赵黑龙强行把段和尚压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对众人说道:“人都在,那咱就废话少说,和尚兄弟自入伙以来实力有目共睹,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和尚兄弟的对手。” “咱龙尾山,强者居之,从今天起,和尚兄弟就是咱们龙尾山的二当家!” “都来见过二当家!” 几位匪首看了看,纷纷行礼:“见过二当家!” 唯独三当家赵黑虎满脸阴沉。 没有段和尚,二当家的位置就是他的。 他怎么甘心看见到嘴的鸭子飞了! 亲弟弟的表现,赵黑龙都看在眼里,他问道:“老三,你不服?” 赵黑虎出列,双拳握紧,“对,大哥,我不服!” “这个花和尚就是一个新来的,论资历论实力,他哪一点比得过我,他凭什么当二当家?我不服!” “好!” 大声说了一句好,赵黑龙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打得过和尚兄弟,别说二当家的位置,大哥这个大当家给你又何妨!” “大哥,黑虎不敢!” 赵黑虎抱拳说了一句,然后指向段和尚,骂道: “姓段的,给爷滚下来,咱们比一场。” 段和尚故作为难,看了赵黑龙一眼。 “和尚兄弟,不必有所顾虑,咱们龙尾山,强者居之!”赵黑龙道。 “那和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段和尚和赵黑虎在宽敞的洞里打起来。 一刻钟后。 赵黑虎鼻腔脸肿,牙都掉了一颗。 反观段和尚,衣角微脏! “哈哈哈!” 看见这一幕,赵黑龙大笑起来,“和尚兄弟,真是好武艺,咱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段和尚抱拳,谦虚道:“不敢不敢!” 环视一圈,赵黑龙沉声道:“还有谁,对和尚兄弟坐二当家的位置,有意见?” 连赵黑虎都败了,剩下几位匪首皆是摇头,不敢有任何意见。 就这样,段和尚顺理成章坐上龙尾山二当家的位置。 坐在石椅上,听着身边赵黑龙训话,段和尚时不时伸手摸摸自己的大光头,心里不停念叨: 小王爷,您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再不收网,我和尚就要当上大当家了! “恭祝和尚兄弟坐上第二把交椅!” 锦衣的年轻公子哥站起来说话。 赵黑龙代为介绍,“和尚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位是咱龙尾山的衣食父母,咱龙尾山能有万众兄弟,武器铠甲无数,啸聚山林,这位功不可没!” “不敢不敢。” 公子哥抱拳道:“大当家客气了,这一次我上山,是家主吩咐,山下来了一只肥羊。” “肥羊?” 鼻青脸肿的赵黑虎道:“什么肥羊,值得顾家主派三公子你亲自上山?” 顾家主? 段和尚敏锐地觉察到赵黑虎话里的纰漏。 看来猜测没错,龙尾山的土匪,正是豫州顾氏在后面支持。 而这个年轻公子哥也不是别人,正出身豫州顾氏。 公子哥笑道:“很肥的肥羊,这只羊宰了,能保证场的每一位以后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算诸位不想当匪,去豫州当官,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真?” 赵黑虎舔着嘴唇,满脸都是贪婪。 能去当官,谁愿躲在山中为匪? 除非脑子有坑。 “三公子,你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怕是这次要杀的人不简单吧。”赵黑龙道。 “大当家明鉴!” 说完,公子哥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展开一看,赫然就是秦阳的模样。 “不怕实话告诉诸位,此人乃我朝秦王,此次要经龙尾山去豫州,随行有三千兵马保护,诸位要是能将他的人头割下来,我保诸位以后升官发财,封侯拜相!” 第123章 将计就计,以本王为饵 秦王? 听到这两个字。 满洞匪首呼吸皆是一滞。 截杀亲王,在大玄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更别提,秦王身边还有三千兵马护卫。 这一次,肥羊虽肥,报酬也高,可风险同样高。 搞不好,大家都要人头落地。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环视一圈,见匪首们有退缩的心思。 公子哥加重语气,“这是家主的意思,诸位,莫忘记了,这些年,是谁让你们在山中吃香的喝辣的。” “都别想着逃,这一票,你们不干也得干!” 面对这等威胁话语,赵黑龙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但又很快压制下去,脸上堆满笑容,“三公子说笑了,龙尾山能成势,全靠顾氏,自听调遣!” …… 五日后。 秦阳一行抵达龙尾山附近。 “小王爷,不能再往前了!” 大军停下休整的时候,武大伸出胳膊,拦在秦阳面前,十分严肃的说道。 “嗯?” 秦阳眉头一挑,意外道:“武将军,咱们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还有回头路吗?” “就算咱们现在折返,绕路去豫州,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一旁正在喝水的武灵儿,点头附和道:“对,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要是耽误了,回去后陛下定会责罚!” “爹,我可不想被罚!” 听见这话,武大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这才嫁过去几天,胳膊肘就朝外拐了。 真应证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深吸一口气,武大抱拳道:“王爷,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那武将军的意思是?” 说完,秦阳随手抢过武灵儿的水囊,仰着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武灵儿气不过,握紧拳头,给秦阳胳膊上来了一下。 就知道占自己便宜。 又不是没有其他水囊,非得抢自己的? 这岂不是间接的和自己亲嘴了? “马上就要进入龙尾山,探子来报,龙尾山匪患闹的很凶,末将的意思是,咱们不着急进山。” “等搞清楚龙尾山的具体情况,或者,末将派兵把山里的土匪都剿了,王爷再过不迟!” 听见武大的话,秦阳擦擦嘴,笑了,“听话茬,武将军有信心只用咱们这三千兵马,就能将龙尾山的万众土匪都给剿灭了?” “有!” 武大重重点头。 “嗯?” “嗯?” 秦阳和武灵儿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 武大竟然说他有信心。 那夫妻二人前几天跟章辉交易,算什么? 早知道如此,二人就不和章辉说那么多了。 “爹…不,武将军,你不会是来真的吧?咱们只有区区三千兵马,而龙尾山,最起码万众匪徒,是咱们的三倍还多。” “况且,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而匪众熟悉龙尾山地形,这一仗,打的赢?” 武灵儿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能!” 武大说道:“王妃不要小瞧了咱们武家军,北戎厉害吧?这些年,他们在咱们武家军手里都讨不到便宜,更何况是一群土匪?” 听着武大给出的理由,秦阳不由陷入沉思。 武大的理由看似合理,但细想之下,却不可取。 秦阳没忍住开口道:“常年驻扎在西郊大营的武家军能和驻扎在边疆的武家军一样吗?固然,西郊大营不落日常训练,可战斗力能有边军几成?七成?还是五成?亦或者更低。” “再者,驻扎在边疆的武家军是因为常年和北戎打交道,熟悉对方的战法,所以才不落下风,可现在,武将军对龙尾山的土匪有几成认识?” “当地官府曾几次派兵围剿龙尾山,都被土匪打的损兵折将,落荒而逃,如此看来,龙尾山的土匪并非一群乌合之众。” “就算武将军率军作战勇猛,真把龙尾山的土匪全部剿灭了?需要多长时间,半个月?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打仗就会死人,三千士卒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一千人,五百人,还是更少?” “这些,武将军都有算过吗?” 秦阳字字珠玑,呛的武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张国字脸,憋的通红。 武灵儿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 印象中,爹哪里被人这么说过? 可偏爹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她想要为她爹说句话,可思来想去,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因为秦阳说的,完全有理有据。 她强行为她爹说话,反而显得她很蠢。 “王爷高见!” 武大抱拳,强行咽下这口气,道:“不知王爷有何好办法,越过这龙尾山?” 武灵儿正要抢着开口,说龙关守将章辉已经答应。 会借出来练兵之由,给他们壮声势,充人头,这一仗有的打。 谁知秦阳极为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武灵儿从没看见过秦阳这么凶。 一时间被吓住了,不敢开口。 秦阳这才说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本王想和武将军赌一场。” “赌一场?” 武大皱起眉头。 “对,赌一场。” 秦阳笑着说道:“若本王能以极小的代价全歼龙尾山土匪,豫州这一趟,大军调动都听本王差遣。” “若不能,本王绝不再用金牌,一切行动听武将军指挥,就算您下令让咱们掉头回去绕路,本王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一听这话,武大激动起来。 本来,他就打定主意绕路去豫州。 虽远,但胜在安全。 可谁知秦阳这个混小子拿出金牌,搬出陛下压他。 他才不得不改变命令。 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彻底封堵秦阳再用金牌。 他求之不得。 “好!” 武大道:“一言为定!” 点点头,秦阳开始说自己的剿匪计划:“本王已有眼线打入龙尾山内部,探查到龙尾山背后是豫州顾氏在支持。” “本王与豫州顾氏有血仇,他们得知本王要来豫州,肯定会命土匪半道截杀本王!” “本王的意思是,将计就计,以本王为饵,诱骗土匪出山…” “龙关守将章辉章将军已和本王达成约定,他会率龙关守军前来助我们剿匪!” “只要我们能将土匪诱到事先设好的埋伏圈中,此战必胜!” 第124章 一切行动,听富贵儿指挥! 听完秦阳的话,武大下意识地点点头,觉得秦阳的办法不错。 与其率军盲目进山剿匪,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 不如就像秦阳说的,将土匪从山中诱骗出大军提前设好的埋伏圈中。 三千将士,再加上章辉的人,剿灭土匪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他不同意,他郑重抱拳: “不行!” “以王爷作饵万万不行!” “王爷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离开京城前,武定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豫州这一趟,就算任务最后失败了,没能把赵王汉王两位王爷请到京城,也一定要保证秦阳的安全,皮都不能蹭掉一点儿。 武定山还说,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秦阳要去当诱饵,太过危险,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 秦阳早就料到武大会拒绝,又道:“本王若不露面,龙尾山的土匪就不会上钩!” “这个好办!” 武大一把拉过武灵儿,说道:“灵儿是秦王妃,只要报上她的名号,不怕土匪不心动,不上钩!” 这是亲爹吗? 秦阳心里暗自嘀咕。 被拉住的武灵儿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我,武灵儿,是捡来的吗? 宁可让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 也不让秦阳去。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武灵儿有些气恼,气的直跺脚,“爹…” 谁知,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武大打断,“你从小习武,一手武家枪早已练的出神入化,自保没问题,就算深陷匪窝,也能凭借自身实力杀出重围。” “王爷就不一样了,从小养尊处优,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手无缚鸡之力,爹是真怕……” 一听这话,武灵儿忍不住拍着胸脯保证: “爹!你就放心好了,我去当诱饵就当诱饵,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将土匪引到提前设好的埋伏圈中。” 看见武灵儿刚才还气的半死,现在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秦阳简直没眼看。 这傻妞,也太好骗了吧。 眼见武灵儿要代替自己去,秦阳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说道:“和豫州顾氏有血仇的是本王,他们要杀的人也是本王,本王不露面,龙尾山的土匪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没事儿,找人穿上王爷的衣服,灵儿又在,土匪肯定信以为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阳也只能点点头。 …… 很快,武大就下去准备了。 秦阳也有些事情要着重交代给武灵儿。 于是将她拉到远处,人少的地方。 可还没等秦阳开口,武灵儿就一把甩开秦阳的手。 还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脸嫌弃: “我知道你喜欢我,舍不得你刚娶到的媳妇以身犯险,要提醒我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没必要,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告诉你,本姑娘从小习武,自保没有一点儿问题。” “你的担心纯属多余!” 一听这话,秦阳一头黑线:“……”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谁说喜欢她了? 谁要说提醒她注意安全了? 要不是玄帝赐婚,秦阳才不会娶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妞。 “你多想了。” 秦阳无比严肃地说道:“我想说的是,你把嘴闭严实点儿,别告诉你爹,章辉的人不会参战,只是来充人头凑数的。” 武灵儿完全没想到秦阳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自己好歹也是秦王妃,他八抬大轿娶回府的妻子。 难道自己就不值得他好心提醒一句,注意安全? 越想越气闷,但武灵儿又不想直接表现出来,随口道:“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还有事没事?没有我也下去准备了。” 秦阳招手叫过来付贵,对武灵儿道:“进山后的一切行动,都要听富贵儿指挥,有问题吗?” “凭什么?” 武灵儿当即呛出来,恨不得蹦起来,“我武灵儿好歹也是秦王妃,他算什么,一个护卫头头,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指挥?” 付贵赶紧说:“王爷,属下无能,我还是听王妃指挥吧。” “不行。” 秦阳严词拒绝:“进山后的一切行动,富贵儿你必须全权做主。” 武灵儿冷哼一声,“凭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听着武灵儿的话,付贵点点头。 是的。 他也需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秦阳非要让武灵儿听他的。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头头,武灵儿却是王妃,是他名义上的主母。 从来没听说过,当主母的要听一个侍卫的话。 “首先,这次土匪会不会上钩,全看演的像不像,富贵儿会穿上我的衣服,扮成我,进山后他就是秦王。” “你不听他的,让他听你的,你以为土匪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土匪不会上钩。” “其次,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你不高兴,比脑子灵活你比不过富贵儿,进山后,一切都要见机行事,稍有差池,前功尽弃,富贵儿的判断比你更准。” 听着秦阳给出的两个理由,武灵儿不禁陷入深思。 她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秦阳说的,完全正确。 要像演的像,就必须把付贵当成真的秦王。 进山后,一切行动都听她的,土匪不傻,肯定看的出来。 第二个理由,虽然武灵儿打心里很不想承认她比付贵笨,但不得不承认。 因为就秦阳这些年在京城干的那些破事,一般人给秦阳当侍卫头头,早就被玄帝和皇后砍十八遍头了。 可付贵到现在还没被砍头,活的比以前还要滋润。 足以见得,付贵有他的过人之处。 “行吧行吧,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武灵儿撇撇嘴,说道:“我就听富贵儿的。” “富贵儿,进山后我就听你的了,希望你别让你家王爷失望!” 付贵诚惶诚恐,哈腰弯背,“不敢不敢,有些事情还是要听王妃您的安排!” 武灵儿一挥手,很气。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又看了秦阳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人走后,付贵有什么说什么,拱手道:“王爷,王妃毕竟是您的王妃,您这样对王妃……” 秦阳知道付贵要说什么,摆手道:“我必须这样对她,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京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她,可这是在外面,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要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吃亏是她,也是我们。” “这个…” 付贵微微一窒,不说话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京城和这里完全是两个世界,不能由着武灵儿的性子胡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125章 土匪现身 两日后。 已经进山两天了,连土匪的毛都没见到,骑在马背上的武灵儿很是烦躁。 手里的长枪,随意劈砍路边的灌木丛,惊起附近不少鸟雀。 “王妃,稍安勿躁,今天肯定能遇见土匪。” 马车里,换上秦阳衣服的付贵把车帘掀开一条小缝,小声安慰道。 “我现在严重怀疑,秦阳的眼光出错了,他看错了你付贵!” 武灵儿压声说道:“因为咱们这一路,你付贵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可土匪就是不现身。” “哪有秦王,自从进山后,就一直躲在马车里不出来的?我要是土匪,肯定怀疑有问题,我估计,你早就暴露了。” “王妃息怒!” 说完,付贵十分郑重说道:“但恕王妃的话,付贵不敢苟同。” “嗯?” 武灵儿眉头一蹙。 付贵解释说道:“世人皆知,王爷从小养尊处优,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没受过什么苦,王爷赶路,骑马是来了兴趣,才骑一时片刻,坐马车赶路才是王爷出行最主要的方式。” “其次,我之所以一直躲在马车里,是因为我付贵不是真的王爷,样貌不像,若我一直骑马,在外面抛头露面,土匪早就发现我不是王爷!” “就说昨日咱们路上遇见的猎户,他说他是进山打猎的猎户,可他总是有意无意往马车里瞅,就是想看清我的长相,如果猜的不错,那猎户就是土匪探子。” “嗯……” 武灵儿一脸的半信半疑。 不多时,大部队来到一处山道转弯处。 远远看见山坡上的几道不善人影,武灵儿脸色忍不住地惊喜起来,“来了来了…” 马车里,付贵瞄了一眼,“按原计划行事!” 说完,付贵放下车帘,根本不给山坡上几道人影看清他脸的机会。 强压下脸上的喜色,武灵儿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进。 刚刚转过弯,就看见前方漫山遍野都是人。 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两侧的山坡上,以及刚才的来路上也冒出人。 从高空俯瞰,众人已被团团围住。 武灵儿赶紧抬起手臂,示意军队戒备。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山坡上的土匪,喊出经典口号。 武灵儿直接举枪指着匪首,娇喝道:“滚开!吾乃秦王妃,奉命去豫州!你们也敢拦?” 这是付贵让她这么说这么做的,说是这样说这么做符合她的性子,土匪不会起疑心。 如果她直接生惧生畏,反而不符合她武灵儿将门虎女的性子。 此言一出,武灵儿看见山坡上的几个匪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匪首上前半步,淫笑道: “秦王妃好厉害的,爷好怕怕…” “兄弟们,咱们当土匪这么久,还没尝过王妃的滋味,今夜定要尝尝她新不新鲜,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 随着匪首话音落下,漫山遍野的土匪开始起哄,胡乱挥舞手中各式各样的兵器。 换作一般人和队伍,肯定早就被土匪这阵仗吓的腿肚子发软,跪地求饶。 但。 蹭! 长枪前指。 武灵儿柳眉冷竖,再次娇喝: “有胆子,就滚下来!尝尝本王妃的虎头湛金枪!” 匪首和身边的几人再次交谈,然后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再次出现时,已经骑在马背上,肩头扛着一杆蛇形长矛。 他的身边,还有两位骑马的匪首,身后还带着七八个耀武扬威的小喽啰。 小喽啰,武灵儿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光头匪首,武灵儿看见他差点笑出声音。 几日不见,段和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别说,换上土匪的衣服,一脸凶神恶煞,真有土匪头头那味了。 为首的匪首肩头扛着蛇形长矛,虎头熊腰,先是自我介绍一番,说他叫赵黑虎,是龙尾山三当家。 “你就是秦王妃?” 赵黑虎上下打量着武灵儿,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虽然这些年,他下山抢过不少女人,不管是平民之女还是富绅小姐,就算是官员的家眷,他都抢过不少。 但还从没见过像武灵儿这么漂亮的。 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赵黑虎?死虎还差不多!” 武灵儿冷哼一声,“识趣点,滚开!本王妃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赵黑虎嘻嘻哈哈,完全没把武灵儿的话放进心里。 “方才都说了,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不留下买路财,爷可不让!” 武灵儿正欲说话,赵黑虎看见对方护在马车周边的一名士兵骑马上前,小声对武灵儿说了几句,声音太小他听不见说了什么。 他只看见,武灵儿听完后,表现的一脸憎恶。 下一刻,那名士兵上前,扔过来一个包袱。 赵黑虎用矛尖挑起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银票和金银珠宝。 士兵扯着嗓子,高声道:“我家王爷说了,这次着急赶路,不和你们一般计较,给你们些钱财,把路让开!” 赵黑虎瞥了一眼队伍中央的马车,咧嘴笑道:“你家王爷倒是识趣。” 话锋一转,赵黑虎又道:“不过,我们漫山遍野这么多兄弟,就这么点儿钱财,打发要饭的呢!” 此言一出,武灵儿忍不住回头对马车道:“我不知道你怕个什么,堂堂王爷,竟然要给土匪买路财,传出去,世人非得笑话死我们秦王府不可。” “一群土匪罢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不可,对方人多势众,不可强来!”马车里传来付贵的声音。 听到这话,赵黑虎和身边的段和尚和另外一名匪首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喜色。 他们的消息没出错。 不同于秦王妃武灵儿将门虎女,天不怕地不怕。 秦王秦阳纨绔子弟,贪生怕死。 马车里的就是秦王秦阳! “不可强来?难道你就没看出来,对方就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我武灵儿眼睛瞎了,怎么就嫁给了你!” 武灵儿气愤地骂了一句,再次举起手中长枪,盯着拦住的赵黑虎,“赵黑虎,龙尾山三当家是吧?” “想要截道,那得看本王妃手里的枪答不答应,咱们打一场” 赵黑虎笑着拍马上前,“正有此意!打疼了,可不要哭,虎爷好好疼爱疼爱王妃…”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土匪们的哄笑。 第126章 诱骗土匪 “咱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货弟弟,难道他不知秦王手无缚鸡之力,可秦王妃武灵儿将门虎女出身,一手武家枪早已练的出神入化了吗!” “大当家息怒,三当家也是想立立威,对方看见秦王妃败在咱们三当家手里,肯定军心大乱,到时候不用咱们费多大功夫,就能一口把他们全部吃掉。” “但愿如此吧……” 山坡上,赵黑龙和几名匪首说着话。 说话间,山下狭窄山道上,赵黑虎和武灵儿已经交上了手。 蹭! 驾马前冲,武灵儿出枪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枪尖在眼中极速放大。 赵黑虎心中惊惧不已,连忙偏头躲闪。 枪尖擦着他的耳边而过,带落一串血花。 二人拉开距离,赵黑虎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血,再也不敢轻视面前的女人。 一招得手,武灵儿掉转马头,冷笑道:“什么龙尾山三当家,也就三脚猫的功夫,再吃本王妃一枪!” 说完,武灵儿再次驾马冲来。 赵黑虎自然不甘示弱,对冲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赵黑虎不仅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受了不少伤。 最严重的伤在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涌出,将衣裳浸透了一大片,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要不是另外一名匪首及时上前帮忙,赵黑虎刚才就要被一枪挑落马上。 山坡上,大当家赵黑龙看见这一幕,气的破口大骂道: “赵黑虎,逞什么能!还不快给咱家滚回来!和尚兄弟,务必把他安全带回来。” “优势在我龙尾山,听我号令,大家一起上!” “杀秦王妃者,赏百金!” “杀秦王者,赏千金!” 赵黑龙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土匪兴奋地挥舞手中兵器,开始朝路上的车队攻去…… …… “王爷,为啥不让俺赵虎跟王妃和付贵一起去?” 龙尾山,某处巨大的石头后,宛如巨人的赵虎蹲下身子问闭眼假寐的秦阳。 秦阳眼睛都没睁开,随口道:“你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们两个去就行了。” 一听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赵虎不干了,举起砂锅大的两只拳头,“俺咋帮不上什么忙?小时候,俺家那边有大虫,乡亲们都怕,俺连夜上山,一拳就打死了那只大虫。” 睁开眼,秦阳坐了起来,不可置信,“你说你一拳打死了老虎?” “嗯嗯。” 赵虎伸开双臂,比划着,“俺记得可清楚了,那只大虫有这么长,比俺的手臂都长,这么高,牙齿都有这么老长,俺一拳就给它打死了。” 听完,秦阳情不自禁地揉揉下巴。 武松厉害吧,那也是在景阳冈喝了十八碗酒,醉醺醺地上山,趁着酒意才打死了老虎。 赵虎竟然说他一个人晚上上山,一拳打死了老虎。 这岂不是说他比武松还要厉害? 秦阳只知道赵虎力气很大,功夫也不差。 毕竟他曾经可是把付贵的刀都给打弯了。 至于赵虎到底有多厉害。 秦阳没有明确的定论。 看来有机会,得好好试试才行。 这边,秦阳一点都不担心付贵和武灵儿出差错,还想有机会试试赵虎的真实水平。 另一边,武大急的不行,团团转。 时不时派出一两个斥候,进山去打探消息。 “武将军,您的女儿您还不放心吗,您别在本王面前转悠了,本王的头都要被你转晕了。”秦阳道。 听到这话,武大赶紧来到秦阳身边,双手成拳紧紧握住,满脸担忧,“王爷,实话跟您说吧,灵儿虽然从小习武,可她没上过真正的战场,这一次是她新娘子上花轿头一次。” “没事没事儿。” 秦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又不是让她真跟对方拼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那么多人,护着她往回逃我相信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点点头,武大稍显宽心。 深呼吸一口气,武大突然想起来,急忙问道:“对了,王爷,章辉人呢?怎么还不来?” “别灵儿把土匪成功引到此处,章辉的人还没就位,那可就白白错过了全歼土匪的好机会。” 秦阳说道:“就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埋伏着,只要发一道信号,他们顷刻间就会赶过来。” 武大点点头,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斥候来报,说是土匪被引过来了。 武大和秦阳对视一眼,连忙各司其职。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地开始颤抖起来,远远地听见喊打喊杀的声音。 首先出现的是一辆夺路狂奔的马车,马车边往这边跑边往路上丢东西。 秦阳亲眼所见,插在马车上的那面秦王王旗被人丢下了车,就连他那身象征秦王身份的衣裳,都被付贵这个戏精脱掉扔出了马车。 营造出一种逃亡的景象。 马车后面,是“落荒而逃”的武家军。 大家时不时往路上丢点不用的盔甲,兵器什么的。 再往后面,就是乌泱泱,黑压压追击的土匪大军。 “冲!冲!” “都快点,别让秦王跑了!” “秦王妃是我的,谁都别跟老子抢!” “杀,杀秦王!” 领头的几个匪首,率领数不清的土匪,跟在武家军后面穷追不舍。 “那个大当家,一会交给我!” 骑在马背上的武灵儿一边逃,一边对身边的人兴奋说道。 刚才她打的不过瘾,只伤了一个赵黑虎,往回突围的时候杀了几个拦路的土匪,除此之外,再无收获。 她已经等不及把土匪引到包围圈,大杀特杀了。 “虎子,你说你一拳打死一只老虎,本王可不信,一会儿本王让你上你就上,不用留手,照死里打,让本王看看你的真本事。”秦阳道。 “好勒,王爷,您就瞧好吧。” 赵虎碰着双拳,一脸兴奋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付贵和武灵儿已经停止“溃逃”,在平地上摆好防御反击阵型。 赵黑龙和几个匪首看见对方忽然不逃了,一时间愣住了,连忙指挥身后的土匪们停下追击的脚步。 但土匪终归是土匪,平时疏于训练,猛地停下,前面的人虽然停下了,但后面人挤人,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死伤了不少人。 “吁!” 手握大刀,赵黑龙勒马而停。 他的目光落在武灵儿身上,舔着嘴唇,“逃啊,怎么不继续逃了?” “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一个都逃不了,都要成为咱龙尾山的盘中餐!” 第127章 单挑斗将 “逃?本王妃为何要逃?” “不把你们从山中引诱到此处,本王妃如何将你们这群土匪一网打尽!” 武灵儿说话间,章辉带着他的龙关守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停在百步开外的地方。 而土匪大军的后路,被刚才“四散而逃”武家军迂回截断。 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了。 土匪大军被包了饺子。 意识到被包围,土匪们瞬间慌了,纷纷大叫,“不好,中计了,大家快撤,往回撤!” “都别动!” 不同于土匪小喽啰没见过世面,赵黑龙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他大喝道:“乱动者,杀无赦!”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杀秦王妃者,赏百金!” “杀秦王者,赏千金!” 赵黑龙不愧是龙尾山大当家,三两句话,就把局势给稳住了。 见此一幕,武灵儿心中隐隐不安。 不同于武大等将领们,不知道章辉的人只是过来凑人数充人头,不会亲自下场和土匪搏杀,她是知道章辉等人不会动。 这也就意味着,己方只有三千兵马可用。 虽然在开阔地带,三千兵马足以将面前的万众土匪屠杀殆尽,但代价一定非常惨烈。 那是武灵儿不愿看见的。 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秦阳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要怎么以极小的代价,全歼面前万众土匪? 正想着,余光瞥见侧面徐徐而来一队人马,秦阳骑在马背上,赵虎亲自为他牵马。 看见马背上的少年,和顾家三公子给他们的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赵黑龙和几个匪首对视一眼,才意识到他们一开始就追错了人。 而这时候,假扮成秦阳的付贵钻出马车,径直来到秦阳面前,“小王爷,属下幸不辱命!” “嗯嗯!” 秦阳象征似的应了两声,抬头看向赵黑龙,开口淡淡道: “你就是龙尾山大当家,赵黑龙?” “正是!” 赵黑龙丝毫不惧,抬起脖子傲然道:“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龙尾山大当家,身后都是咱兄弟,今天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没来!” “识相点,把自己的人头献过来,咱不为难你的王妃和属下,放他们一条生路!” “否则,只要咱一声令下,别说你们了,你们远在京城的家人,咱一个也不会放过!” 真能装! 说什么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没来? 通过段和尚提前传递出的消息得知,今天来的土匪就是龙尾山的主力大部队。 赵黑龙知道自己有三千武家军护卫,他也没信心能把三千武家军一口吃掉,所以就把他黑龙山的小弟能动的全都叫过来了。 现在还留守在黑龙山大本营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各个匪首抢来的媳妇,这些人,段和尚负责带领锦衣卫解决。 知道赵黑龙在虚张声势,秦阳没有马上戳穿他。 因为,两人半斤八两。 秦阳也在虚张声势。 别看现场这么多穿盔甲的士兵,但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三千。 章辉和他手底下的那群兵,根本指望不上。 “咳咳。” 咳嗽两声,秦阳伸出手,大拇指倒指身后的大军,趾高气扬,“赵黑龙,你吓唬谁呢,比人多?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本王身后有多少大军,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们给淹死!” “识趣点,下马投降,只要放下兵器,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看着秦阳身后乌泱泱的大军,一眼望不到头,赵黑龙紧张地吞咽口水。 他刚才说大话,夸大其词,说今天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没来,其实在骗秦阳,打心理战。 可秦阳压根不上当,还反将他一军! 他大本营里根本没人可用,但秦阳不一样,秦阳的大军就在这里,在眼前杵着呢。 真打起来,他毫无胜算! “放你娘的狗屁,让咱下马投降!等下辈子吧。” 赵黑龙心里紧张的要死,嘴上却服输,“有种,咱们真刀真枪干一仗!” “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些年,像你们这样的官兵进山不少次,可哪一次不是损兵折将?” “这一次,也一样!来一个,咱杀一个,来两个,咱杀一双,怎么都不亏!” “干一仗就干一仗!” 秦阳继续试探,“以为本王怕你?本王辛辛苦苦将你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 “来啊,咱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赵黑龙挥舞手中的大刀。 “你来啊,本王手下战将无数,怕你不成!”秦阳伸手指着赵黑龙。 “来来来,谁怕谁是狗娘养的。” “你赵黑龙就是狗娘养的,你倒是来啊。” “呸!你让咱来咱就来?你咋不先来呢。” “……” 二人打着嘴炮,谁也不让谁。 于是乎,现场就看到一种奇景。 双方人马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战斗准备,可双方主将骑在马背上隔空对骂。 骂的那叫一个凶,唾沫横飞,带娘带爹的,可谁也不主动出击。 武大等将领们不知道章辉等龙关士兵只是过来充人头不参战,纷纷抱拳请缨: “王爷,还跟这个土匪头子废什么话!” “末将请战,愿斩下此贼头颅,献与王爷!” “末将也愿!” “王爷,下令吧…” 一众将领们请战意愿高涨,但秦阳就是不搭腔。 两军真要打起来,那真是应证赵黑龙刚才说的那句话……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所以,这一仗,绝不能打! 想了想,秦阳大声喝道:“赵黑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不想徒增太多杀孽,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咱们两军单挑斗将!” “本王若赢了,你带上你的喽啰们,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你若赢了,本王让大军让开一条口子,放你们回龙尾山!” 眼下,这是秦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正好,借此检验一下赵虎的实力。 反正,不能真正开打。 两军真打起来,不确定性实在太高。 单挑斗将? 赵黑龙听见这四个字,眼睛一亮。 他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不敢和对方硬碰硬打一仗。 单挑决定最后的输赢,最好不过。 于是,他一口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孙子。” 赵黑龙答应下来的同时,武大等将领们一脑门的问号。 不是,明明己方三千武家军,再加上章辉带过来的兵马,比对方具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 秦王脑子有泡,才会提出单挑斗将吧? 这不直接一声令下,管他三七二十一,大军一起上,土匪早就死光了。 真是的,秦王脑子肯定有泡。 有怨言归有怨言,众将还是纷纷请缨,希望秦阳派他们出战,和对方单挑。 就连武灵儿也抱拳,“我上吧!刚才你没看见,那个赵黑虎,被我几枪挑落马下!” “而且,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拜我为剿匪先锋大将!” 第128章 再世许褚 最终,秦阳也没让武灵儿去和对方单挑,而是让赵虎去。 气的武灵儿真想抬手一枪,直接戳死秦阳。 看见对方大军中,走出来一个小山般高的壮汉,赵黑龙骑马上前。 他是龙尾山大当家,武力值第一。 单挑斗将自然是他出战。 为了在单挑中占据优势,他还把他的兵器大刀,换成了一杆铁槊。 “秦王!” 赵黑龙骑在马背上,哒哒哒地上前,冷笑不停: “你怎么不亲自出来与咱单挑斗将,派一个手下出战是怕了咱家吗!!” “怕你个毛线!等你能在本王手下过三招,再来与本王说这话。”秦阳回声呛道。 “好好好!” 赵黑龙脸色一下子变得狰狞无比。 单臂将铁槊举起,指着不远处空地上的赵虎。 “来将可报姓名,咱家不斩无名之辈!” 赵虎活动手腕,傻呵呵一笑,“俺叫赵虎!秦王麾下一侍卫!” “赵虎?” 赵黑龙也笑了,“你与咱家二弟赵黑虎,名字只少一个字,这样吧,咱家不跟你打,你归降咱家,咱家以后拿你当亲兄弟看待。” “赵虎,别听他瞎说,赶紧打完,今晚我富贵儿亲自给你加餐,加两只烤鸡。”付贵扯着嗓子喊道。 一听加两只烤鸡,赵虎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砰砰! 双拳对碰,赵虎提着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冲过去。 “等一下!” 赵黑龙抬手喊停,疑惑不已,“你就这样跟咱家打?咱家的意思是你不骑马?” 只见,赵虎身下无马,刚才就是靠两条腿走了过来。 赵虎摇摇头。 他不习惯骑马,虽然他的速度没有马快,但耐力比马强,他觉得那玩意纯属累赘。 “兵器呢?” 赵黑龙又问。 只见赵虎手中什么兵器也没有,身上只套了一层盔甲,那还是秦阳下令强行让他穿上的,怕他受伤,要不然,赵虎恨不得赤膊上阵。 见赵虎不要马,也不要兵器,赵黑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要知道,有好马或趁手的兵器,给人的战斗力可不是增加一星半点,而是成倍增加。 更何况,他现在有马又有兵器,就相当于一个骑兵打赵虎一个步兵。 自古及今,骑兵打步兵,赢的不要太轻松。 而且在这开阔地带,无疑更加放大了他骑兵速度的优势。 或许只要一个冲锋,对面的赵虎就要被直接撞死。 众将看见赵虎什么都不要,就这么直挺挺走上去要和赵黑龙单挑。 都不忍看见下一刻一边倒的局势。 这岂不是把胜利拱手让给赵黑龙吗。 他们真不知道秦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刚才不让大军一起上,早上早赢了,现在又派一个痴傻大汉上去和对方单挑。 秦阳不愧是纨绔王爷! 简直把战场当儿戏! 他们都忍不住在心中骂秦阳了。 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个遍。 反观秦阳,骑在马背上稳如泰山,神情自若。 见身边同样骑在马背上的武灵儿因为刚才自己不选她去单挑,气的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秦阳道:“你别着急,一会儿有你带兵出击的时候,保证让你过瘾。” “当真?” 武灵儿持怀疑态度,明显不信。 秦阳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中!” 二人说话的空当,平地上,赵黑龙驾马持槊,已经朝赵虎冲了过去。 “驾!” 眨眼间,战马如汹涌浪头,凶猛撞来。 同时,赵黑龙将手中长槊,猛地往前刺向赵虎这个活靶子。 众将纷纷低头,不忍再看。 土匪们倒是个个瞪大眼珠子,兴奋无比,想看赵虎被他们大当家撞成肉泥的场景。 然而,他们却看见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赵虎身躯虽大,但却十分灵活,一个贴地翻滚不仅躲过马的冲撞,还躲过长槊的前刺。 若只是这个,还不足以让他们毕生难忘。 他们看见赵虎贴地翻滚之后,快速起身,回臂单手攥住了马尾。 马前冲的惯性,将赵虎拖行两步。 踏,踏。 可两步后,马就再前进不得。 赵黑龙胯下的马,好像被扼住了咽喉,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嘴里痛苦嘶鸣不断,眼里还有泪花。 赵虎单手,竟硬生生将马拉停! 马背上的赵黑龙惊愕回头,瞪大了眼珠子。 这一幕,惊的他手里的长槊成了摆设。 “你,你……” 弓腰踏腿,赵虎大吼一声,手臂青筋暴起,脸色涨的通红。 “给俺倒!!” 一声怒吼,马竟然被他直接拉倒在地,连带着马背上的赵黑龙也一起倒地,一条腿还被压在马腹下。 “这,这怎么可能?!” 土匪们个个鼓着眼珠子,双手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众将赶紧抬头看去,也直呼不可能。 就连秦阳也惊了。 这他妈… 简直就是再世许褚啊! 捡到宝了! 赵虎松开马尾,握紧拳头,来到被马压住不能起身的赵黑龙身边,照着他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砰! 脑袋犹如熟透的西瓜爆开,溅起不小的血雾。 看着大当家脑袋被打爆,土匪们瞬间慌了。 秦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生平力气,高声大喝: “匪首已死,尔等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付贵立刻带人齐声喊道,喊声震天。 咣当! 不知是哪个土匪带的头,率先扔下手中兵器。 本来兵力就不如对方,大当家才答应单挑斗将,想要赢得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他们的大当家被打死了,在对方手中连三招都没撑过。 他们继续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投降,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有了人带头,不少土匪相继扔下手中兵器,跪在地上投降。 但也有土匪知道就算现在投降,凭借他们这么多年所犯下的罪行,也足够官府砍他们一百回了,就比如那几个匪首。 “大家都不要听他们瞎说,他们不会放过咱们。” “大家一起冲,冲出去!” 几个匪首带着各自的心腹,挥舞手中兵器,驾马冲阵。 但这部分人毕竟是少数,不成气候。 不用秦阳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武灵儿拍马立刻带人上去剿杀…… 第129章 当众挖墙脚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战斗便宣告结束。 不愿投降的几个匪首被武灵儿带人轻松剿灭。 脑袋割掉挂在树上,用来震慑现场投降的土匪们。 眼见大局已定,武大心里长松了一口气,派将领们去打扫战场,收拢俘虏。 他自己则是挤掉去迎接赵虎回来的付贵等侍卫。 拧开水囊,亲自帮助赵虎清洗手上血迹。 “来来来,洗洗手。” 武大咧着嘴,眼睛盯着赵虎一眨不眨。 就像盯光着身子的绝世大美人似的。 赵虎脑子虽然不灵光,但也感受到武大对自己不怀好意,微怒道: “你干啥?你干啥这么看着俺。” “单臂拖马尾,世间少有!” 武大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奖。 话锋一转,问道:“虎儿,你几岁了?” “十九!” “十九啊,真是年轻,若参军好生历练,不到三十岁可拜大将军。” 赵虎一边洗着手,一边憨傻说道:“参军?俺赵虎不参军,俺要一辈子跟着小王爷,小王爷管俺饭,顿顿都能吃饱。” “俺也不想当大将军,俺就想吃饱饭。” 武大拿了条毛巾递给赵虎让他擦手,说道:“参军也管饭,也能顿顿吃饱饭。” 以前只知道赵虎力气大,今天亲眼所见赵虎斗将所露出的强悍实力,武大起了惜才之心。 像赵虎这样的人才给秦阳当侍卫,太埋没人才。 必须把他弄到军中,假以时日,大玄必出一位万人敌的无双战将。 当面挖秦王府的墙脚,秦阳本人还没不乐意,付贵等侍卫不乐意了。 这么久的相处,大家同吃同睡,他们早就把赵虎当成亲兄弟。 当面挖他们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不等他们上前理论,就被秦阳伸出胳膊拦住。 付贵急了,“小王爷,武将军实在太欺负人了,当着咱们的面想挖走赵虎!” “不要紧。” 秦阳笑笑说道:“能挖走算他本事,依本王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阳故意拖长最后几个字的尾音,让武大听见。 武大听见了,只是撇撇嘴。 自取其辱? 等他把赵虎挖走,有秦阳哭的时候。 武大摸着赵虎结实的胳膊,像摸金疙瘩一样,满眼都是欣赏,“怎么样?虎儿,跟本将军参军吧!” “参军后,也能让你顿顿吃饱饭,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真的?” 赵虎眼睛一亮。 小时候饿怕了,他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东西。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武大继续画大饼,“不仅能吃饱饭,还能让你当上大将军,光宗耀…” “参军都有什么好吃的?”赵虎打断武大的话。 武大赶紧说道:“一日三餐,早晚稀饭馒头,午饭一荤三素,不限量!” “切!” 赵虎撇撇嘴,一脸嫌弃,“俺不参军,还没有俺跟着小王爷吃的好呢,俺在小王爷这里,一天吃六顿,顿顿都是大米饭,顿顿都有肉,时不时还有龙虾鲍鱼,还有熊掌吃,你们那能吃到熊掌吗?” 龙虾鲍鱼? 熊掌? 武大一整个人惊住。 武家几兄弟贯彻武定山艰苦朴素的作风。 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勉强吃上龙虾鲍鱼。 熊掌更别说了,只听说过,没吃过。 或许武勃那小子在外面花天酒地时吃过。 赵虎一个王府侍卫,吃的竟然比他这个武家长子还要好还要丰盛? 把毛巾还给武大,赵虎小跑了回来,“小王爷,俺幸不辱命!没让土匪在俺手上过三招。” “嗯。” 秦阳淡淡说道:“干的漂亮,以后再接再厉。” “富贵儿,带虎子下去,给他烤两只鸡,等到豫州城后,本王再请虎子去大酒楼吃好的。” “好嘞。” 付贵赶紧应道,招招手,“赵虎,赶紧过来,我带你去烤鸡,打到的野鸡,跟在府里吃的不一样。” 赵虎屁颠屁颠地跟去了。 挖墙脚失败,秦阳走到武大身边,抬头望天故意大声说道: “本王刚才说什么来着,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 武大把毛巾扔在地上,一脸黑线。 不能当着秦阳的面发泄,他只好把气撒在几个下属身上,指着他们喝道:“动作快点,磨磨唧唧,跟娘们似的!” “天黑之前,把战场打扫完毕,清点伤亡情况!” “你们几个,愣着做甚,去那边!” “还有你们……” 瞄了一眼身边的武大,秦阳觉得好笑。 想了想,他又道:“武将军,可还记得咱们战前打的赌?” 皱起眉头仔细想了一下,武大很快回忆起来。 战前,他确实跟秦阳打了一个赌。 赌约是这样的: 如果能以极小的代价,全歼龙尾山土匪,豫州往后这一趟,大军所有调动都要听秦阳的。 反之,都听他的,秦阳不再乱用金牌。 现在的情况来看,是秦阳赢了,他要把大军的指挥调动权交给秦阳。 可打心眼儿里,武大不想交。 因为秦阳就是一个纨绔王爷,从刚才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刚才明明能让大军一起上,秦阳非要提出单挑斗将。 如果大军以后都听秦阳的,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是为大局考虑! “打赌?打什么赌?本将军不记得了。”武大光明正大地耍赖,摆摆手。 看着这一幕,秦阳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 三朝老臣武定山的大儿子竟然是一个无赖? 说话不算数! 武大伸手轻轻推搡着秦阳,“忙活了好几天,王爷肯定也累着了吧,快点回去休息吧。” “等把战场打扫完毕,咱们就继续往豫州赶。” 听话茬,武大是铁了心不交出大军指挥权。 秦阳气坏了,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咬着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武大。 看着秦阳现如今的模样,武大以为秦阳要和他大吵一架,估计还会再次拿出金牌压他。 但这一次,武大说什么也不会服软。 大军绝对不能交给秦阳这样的纨绔王爷手里。 可谁知,秦阳只是振臂握拳,大喊了一声,“媳妇,有人欺负为夫!” 第130章 一份大礼 远处,正在带兵收拢俘虏的武灵儿听见声音,赶紧骑马赶了过来。 见秦阳还要喊,她赶忙下马用手捂住秦阳的嘴。 “别喊了,丢死人了!” 秦阳指着武大,告状道:“你爹,他欺负为夫,说话不算数,你要是不管,为夫就一直喊。” “好好好,我管我管,我管还不成吗。” 私底下,武灵儿就不喜欢听秦阳叫她媳妇,更别说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觉得丢人。 武灵儿先是把秦阳安慰好,然后强行把武大拉到一边说话。 了解完事情经过,武灵儿忍不住训斥道: “爹!你好歹也是将军,咱们武家的长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做人当言而有信,信守承诺,这是爷爷教给咱们为人处世最基本的道理!” “当初爹你和秦阳打赌,很多人都在场,爹还能赖掉不成?” “我还是奉劝爹一句,赶紧把大军指挥权交给秦阳!免的叫人议论。”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教训,武大面子上挂不住。 下意识像小时候一样,伸手去拧武灵儿的耳朵。 “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连爹都敢教训?” “你是爹还是我爹!” 武灵儿赶紧跳开,没让武大得逞,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我是爹也行,你哪里有爹的样子…”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武大瞪大眼珠子,气坏了。 “没什么,没什么。” 武灵儿赶紧摆摆手,说道:“爹听错了,女儿说,咱们为人处事,还是…” 武大打断武灵儿的话,背着手道:“不用说了,你说的道理,本将军都懂,换做任何一人,本将军自当说话算话,可唯独他不行!” 刚才还一口一个爹。 现在成本将军了? 变脸真快。 不过这也从侧脸反映出,武大不交出大军指挥权的决心。 武灵儿实在好奇,秦阳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她爹武大宁可被打上说话不算话的标签,也不交指挥权。 “为什么唯独他不行?” 武灵儿追问道。 武大就把自己的理由说了。 听完,武灵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武大瞥着这武灵儿,满是不解。 武灵儿笑着说道:“武将军,我想,你是误会秦阳了!” “你说秦阳宁肯放弃兵力优势,也要派赵虎和赵黑龙单挑斗将,决定最后的胜负,秦阳简直儿戏。” “可我却要说,兵力咱们本来就不占优势,单挑斗将是唯一的解法,能将咱们的伤亡降到最低!” 武大两道大粗眉深深皱了起来,“何意?” 武灵儿伸手指着远处正在帮忙收拢土匪俘虏,笑的合不拢嘴的章辉,说道:“章辉和他的人,只是过来凑人数,他们不会真的参战。” “刚才如果咱们和土匪真的打起来,章辉只会袖手旁观,即使秦阳这位王爷危在旦夕,要死了,章辉也不会出手援救!” “龙关守军,非大玄危难之际,外敌入侵,他们不会出一兵一卒,这是规矩。” 武大还是不解,“但他们还是来了。” “是来了。” 武灵儿说道:“那是因为事先秦阳和章辉达成约定,许给他们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好处,剿灭龙尾山土匪的功劳要分他们一半,他们这才来,给咱们壮声势,吓唬土匪。” 听着武灵儿的话,武大心中猛然一跳。 几个呼吸间,身上的衣裳就被冷汗打湿透了。 这么说来,刚才… 刚才众人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但凡有一点差池,赵黑龙没有答应单挑斗将,指挥他的土匪大军一起向己方扑来。 或者赵黑龙死后,绝大部分土匪大军没有放弃武器投降,而是…… 凭借己方三千人马,将会陷入一场苦战,鏖战。 平地上,赢面虽大,却是惨胜。 哪像现在,伤亡极小,几乎可以不计,却俘虏了绝大部分土匪,连最大的匪首赵黑龙都死了。 越想心脏跳的越快,武大只觉得刚才冒险。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过来,秦阳刚才为何不指挥大军一起上,而要单挑斗将。 “这,这是真的?” 武大嘴唇子都在颤抖,都在后怕。 武灵儿坚定地点头,“是真的,武将军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章辉,问他的人是不是过来凑人数。” 看见章辉呲着大牙乐,武大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这件事,是真的。 武灵儿又说话道:“武将军,这一战,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获全胜,出现任何一个差错,咱们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秦阳,他却做到了!” “他武功不行,但智谋无双,这个不可否认。” “将大军交给他指挥,豫州这一趟,会更容易。” “所以,还是请武将军,说话算话,将大军指挥权全权交给他。” 武大点点头,“不错不错,说的有道理。” 武大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的,豫州这一趟,只会一关更比一关难。 他太“中庸”,不适合掌权不放。 可他又小声嘟囔起来,“如此精妙的布局,岂是他秦阳能够想出来的?定是有高人在后面给他出主意。” “杨凌!绝对是杨凌!” “武将军,你嘟嘟囔囔说什么呢?”武灵儿道。 “没什么。” 武大摆手道:“我这便去把大军指挥权交给王爷。” 说完,武大就去了。 武灵儿轻轻蹙起柳眉,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嘟囔起来,“杨凌?到底是哪一个呢?” 另一边。 秦阳远远地看见段和尚那颗大光头。 因为他身上还穿着土匪的衣服,过来的时候,士兵们差点动手。 还是秦阳派人把他接过来,才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 秦阳摆手让段和尚起来,“龙尾山老巢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段和尚高兴地抱拳说道:“多亏王爷这边把龙尾山绝大部分土匪吸引走,属下才能带领锦衣卫的兄弟们将龙尾山老巢一举剿灭。” 一挥手,远远地带过来一群老弱妇孺,还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姑娘们。 姑娘们自然是几个匪首们强抢回来的压寨夫人。 但下一刻,段和尚突然跪下,请罪道:“但跑了一个匪首,龙尾山二当家赵黑虎,还请王爷治罪!” 秦阳蹙起眉头,“听王妃说,赵黑虎被她几枪挑落马下,受了不轻的伤,怎会跑掉?” 段和尚低下脑袋,“正是,赵黑龙派属下护送受伤的赵黑虎回山,可这厮非常狡猾,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趁属下不注意立刻就跑了。” “龙尾山,属下和锦衣卫们都没有他熟悉,他从暗道成功逃脱了。” 话锋一转,段和尚又道:“不过,跑了一个二当家赵黑虎,属下却给王爷送来了一份大礼。” “大礼?” “带上来!” 一挥手,一名捆的结结实实,像粽子一样的年轻公子哥被抬了上来…… 第131章 豫州顾氏 刚刚拔掉年轻公子哥嘴里塞的布团,年轻公子哥就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段和尚,竟敢造反!有异心!” “赵黑龙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公子哥还不知道段和尚锦衣卫的真实身份。 从他的视角看,他一直待在龙尾山老巢,等赵黑龙把秦王的脑袋带回来,他好回去复命。 可左等右等,赵黑龙没等回来,倒是等到二当家段和尚护送受伤的赵黑虎回来。 一回来,段和尚一反常态,竟然派他手底下的人在山寨里大肆抓人, 胆敢有不服的,段和尚直接一刀砍了。 段和尚这是要造反! 趁赵黑龙在外,自己当大当家。 啪啪! 两巴掌,把公子哥打的眼冒金星。 段和尚怒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段和尚可不是土匪,而是锦衣卫!” “赵黑龙,早就死了!他带出来的龙尾山土匪,也早就被王爷全歼了!” “什么?” 公子哥瞪大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 赵黑龙死了? 龙尾山的土匪们也…… 秦阳不解问道:“他是谁?” “回禀小王爷。” 段和尚赶紧抱拳,说道:“此人豫州顾氏出身,大家都称呼他为三公子!” “属下猜测,他和顾长风应该是一辈人!小辈中排行第三!” “前不久,顾氏派他上山,拿来了王爷的一副画像,赵黑龙这才领着土匪们下山截杀王爷!” “哦,原来如此。” 秦阳点点头,明白了。 正在这时,武大和武灵儿双双走了过来。 武大伸手入怀,将一枚小巧精致,象征大军指挥权的军印交给秦阳,算是把大军指挥权交给秦阳。 秦阳没有客气,直接收下。 也不算他白忙活这一场。 看着倒在地上,捆得结结实实的公子哥,武大伸出脚踢了踢他,“王爷,这是?” 秦阳把刚才段和尚告诉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对两人说了。 听完,武灵儿一脸憎恶:“好一个豫州顾氏,竟然通匪,实在是罪大恶极!” 点点头,秦阳说道:“确实罪大恶极。” 话锋一转,秦阳看向武灵儿,“媳妇儿,有没有兴趣跟为夫去豫州一趟,把顾氏好好收拾一顿?” “嗯?” 武灵儿眉梢一扬。 秦阳笑着解释道:“为夫的意思是,咱们趁豫州顾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人轻装入城,将全部罪证摆在豫州顾氏面前,看他们还怎么抵赖,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都不想,武灵儿一口答应下来:“不去何为。” 武大正想反驳,说路上危险,还是大家一起去为好。 但一想到自己刚把军印交出去,秦阳的话就是命令。 他只有执行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份。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默认了秦阳的做法.。 “武将军!” 听见秦阳喊他,武大抱拳:“末将在!” “跑了一个赵黑虎,他肯定要去豫州城通风报信,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抵达豫州城,本王决定,带一队人马轻装简行,昼夜不歇地赶路,这里,就交给武将军了。” “请武将军务必派人,伪装成本王还在大军队伍中的假象,迷惑敌人!另外,派出人手,在当地追捕赵黑虎!延缓他去豫州的速度。” “得令!” …… 几日后。 豫州城,顾府大门口。 日落西斜,顾氏现任家主顾老太爷从一顶软轿中下来,几个上了年纪的儿子全都赶紧上去相迎。 “爹,汉王爷那边怎么说?” 顾家老大扶着老太爷往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长风这笔血债不能就这么算了,长风大好年纪,本该有一番作为,可却被秦王那个纨绔一刀砍了,这笔血债若是不算,我顾氏无颜再立于豫州大地,旁的世家,都会看扁了咱们顾氏。” 剩下的几个儿子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顾氏老太爷不说话,只是在老大的搀扶,几个儿子的簇拥下进入正厅坐下。 前不久,顾氏派家中子嗣去通知龙尾山上的土匪截杀秦王,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进了汉王的耳朵中。 今天,汉王一大早就派人来叫。 老太爷自知兹事体大,亲自前去。 在汉王府从早上一直待在日暮,现在才回来。 几个儿子都好奇,汉王到底对老太爷说了什么。 是问罪还是…… 他们好做出相应的应对之法。 喝了一口茶,老太爷沙哑的嗓音响起,“老夫自觉派人去通知土匪这件事做的十分隐秘,除了咱们父子几人,再无其他人知晓,就连下一辈都不知道,可汉王还是知道了,今天还专门派人把我叫过去问话。” “你们几个,怎么看这件事?” 几个儿子对视一眼,知道老太爷这话不是问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而是怀疑他们之中有内鬼,是汉王的眼线。 扑通,扑通…… 几个年过半过的儿子,无论哪一个在外面,都是风光无限,可面对老太爷,还是吓得赶紧跪下来。 “爹,您明察!” “对,爹,儿子绝不可能通风报信。” “就是爹,咱们是一家人…” 几个儿子纷纷出言,想要撇清自个身上的嫌疑。 老太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忽然哑声笑了起来。 几个儿子一脸懵逼,异口同声,“爹,您笑什么?” “笑你们胆子小!” 老太爷越笑越开心,指着几个儿子,“老夫刚才就是在诈你们,没想到,你们一个个胆小如鼠。” “若真是你们其中一个去通风报信,汉王也不至于今天才叫我过去问话,定是底下的人通风报信。” “你们几个,都没问题!” 这话一出,几个儿子皆是虚惊一场,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老太爷继续笑着,也感叹道:“你们如此,爹就放心了!顾氏能有今天,全靠咱们父子,你们兄弟之间始终把顾氏放在第一位。” “汉王势大,整个豫州都是他的封地,可咱们父子你们兄弟,没有一个人做他的眼线,做出损害咱们顾氏利益的事情。” “爹百年之后,很放心!” 几个儿子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老大出来说话,他说道: “爹,您就放心吧,我们兄弟几人,包括您的孙子孙女辈,都始终把顾氏放在第一位。” “汉王虽强,但毕竟是外人!也永远是外人。” “好好好!” 又喝了一口茶,老太爷道:“有老大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爹,今天汉王把您叫过去,到底说了什么?他对咱们让龙尾山土匪截杀秦王的事,到底怎么看待?” 顾家老二是个急性子,问道。 第132章 通匪,请自尽 酝酿一番,老太爷才道:“说了什么?说的太多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总结下来,就四个字。” “哪四个字?” “下不为例!” 说完,老太爷又笑了起来,很是得意,“爹一猜就知道汉王是这个意思,他是汉王如何?连陛下都畏惧的藩王又如何?在豫州,他还得依靠咱们顾氏,否则,他的王位不稳啊。” “至于汉王对咱们让土匪截杀秦阳的态度?” “还能是什么态度,当然是嘴上训斥,暗地里举双手双脚赞同!” “因为汉王,比咱们顾氏更希望秦王死!” “先帝忌日,他和赵王按例都要入京祭奠,可他们两兄弟谁都不想去,这才让秦王来接。” “秦王若死在土匪手中,他和赵王就不用入京,咱们顾氏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感激咱们还来不及。” 听完这几番话,几个儿子悬着的心终于放心。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对了,小三呢?怎么还没回来?” 老太爷突然问道,“除了长风,他在下一辈中办事最为让咱们放心,算算日子,秦王该被赵黑龙一刀宰了才对,他也该回来了。” “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请爹多等几日。” 父子几人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家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太爷,几位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 家丁扑通一声跪下,指着外面,慌慌张张,“三,三公子他回来了!” “回来了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大爷,三,三公子,他,他是被人,被人绑在马后拖回来的,下半身已经拖烂了,拖没了!” “什么!!” …… 日暮,趁着豫州城城门下钥之前。 秦阳带着一队人马狂奔进城。 入城后,便将在龙尾山抓到的公子哥用一根绳子绑在马后,从城门口一直拖到顾府。 不是很远的一段路,但这位公子哥下半身,两条腿就被拖的鲜血直流,成了残废。 但谁也没有可怜他。 因为这还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才是满汉全席。 “小王爷,豫州城是顾氏的大本营,到处都是顾氏的人,咱们……” “怕个球!” 骑在马背上的秦阳挺直腰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派人去通知豫州主官,顺便把本王的亲二叔汉王爷叫过来,让他们带兵过来保护咱们!” “啊?” 众人一头黑线。 顾氏在豫州经营百年,根基深厚。 当地主官不用说,肯定早就被顾氏腐朽。 汉王就更不用说了,顾氏是他最衷心的小弟。 他们会派兵来保护几人?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但秦阳发话,底下的人不敢不从,还是赶快去照办了。 几人刚刚离开,一大群人就从顾家走出。 为首的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拄着拐杖的老头,正是闻讯出来顾家老太爷! “爹,你看小三他……” 看见走时还好好,四肢健全的三儿,回来时是被人用马拖回来的,只堪堪吊着一口气。 三儿的生父顾家老二暴跳如雷,立刻就要指挥跟着出来的家丁要让秦阳这群人付出代价。 可老太爷扫视秦阳等人一圈,看见他们的穿着,抬手阻止了老二。 “诸位是?” 老太爷询问几人的身份。 秦阳骑马上前,睥睨道:“诸位之前不是瞧过本王的画像吗,如今,本王人就在你们面前,诸位怎么反倒是不认识本王了?” 话音刚落,付贵把三公子带上龙尾山的画像,丢到几人面前。 看见地上那副熟悉的画像。 几人心中大惊。 秦王! 他是秦王秦阳! 他怎么没死? “参见秦王!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太爷不愧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快行礼道。 他的几个儿子有样学样,也赶紧行礼。 秦阳没让他们起身,只是一挥手,侍卫们将吊着一口气的三公子送到几人面前。 “此人,你们可认识?” “认识,这是我们顾家人。” “那这个呢?” 秦阳又让侍卫丢过去一个用布包裹住,血早已流干的人头。 打开布,看见人头惨白的脸。 老太爷和他的几个儿子差点被吓倒在地。 赵黑龙! 龙尾山大当家赵黑龙! 赵黑龙竟然死了! “这,这是…” 顾家老大正要说这是赵黑龙,却被老太爷抢先一步打断说道:“回禀王爷,此人我等不认识!” 不认识? 这人明明是… 不对! 就是不认识。 顾家老大这才反应过来老太爷救了他一命,赶紧把嘴闭上! “不认识?” 秦阳笑了起来,“不认识好啊,本王来告诉你们他是谁,他是龙尾山大当家赵黑龙!” 老太爷故作惊讶,“竟然是他!” 说完,老太爷表情又变得惊喜,磕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何谢之有?” 老太爷道:“赵黑龙占山为王,祸害百姓,老朽早有耳闻,老朽谢王爷剿灭龙尾山土匪,为民除害!” 几个儿子赶紧附和,“是是是…” 秦阳又笑了起来。 笑眼前这个老头简直成精了! 别看他老,但脑子转的比谁都快。 因为只要刚才顾家老大说认识赵黑龙,说出赵黑龙的名字。 秦阳就能借题发挥。 可老太爷直接说不认识。 还谢秦阳剿匪,为民除害。 让秦阳找不到借题发挥的机会。 平时,秦阳也没一点的办法。 但这一次不同,赶来的路上,秦阳有充足的时间,设想遇见的各种各样的情况。 眼前这一种情况,也在秦阳的设想当中,秦阳早就想好了破局之法。 依旧骑在马背上,秦阳问道:“老太爷,看你一大把年纪,应该熟知我朝律法!” 老太爷心里打鼓,不知道秦阳问这个做什么。 但还是答了,“略知略知。” “略知就略知。” 秦阳抬头问道:“通匪在我朝是何罪名?” 想了想,老太爷道:“砍头的死罪,祸,祸及家人。” 咣当! 他刚说完,一把刀就扔在他面前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阳前倾身子,一字一句道:“既然知道,那就请老太爷自尽吧。” “你顾氏子弟通匪,按我大玄律例,顾氏全族都要自裁谢罪!” 第133章 欺人太甚 自尽? 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刀,老太爷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丝寒芒和杀机! 这么多年,即使是汉王,都没敢这样对他。 秦王这个打京城来,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威胁让他自尽! 老太爷的几个儿子也是同样的想法。 秦王秦阳,真是找死! 在豫州城,竟敢威胁顾氏,简直找死! 见老头还不动手自尽,付贵冷声喝道: “小王爷的话,你们是耳聋,没听见吗!” “通匪,祸及家人,更何况,你们顾氏三公子,联合龙尾山的土匪对小王爷不利!罪加一等!” “这是你们三公子的证词,他已经签字画押!” 一抖手上早就让三公子签字画押的证词,付贵将其摆在几人面前。 看见白纸黑字的证词,老太爷一点不慌,反而抬头看向秦阳道: “此事不能听信王爷的片面之词,老朽请求我豫州主官介入调查此事,查明真相!还我顾氏清白。” 听见这话,武灵儿撇撇嘴,小声对秦阳道: “豫州主官和这老头是一伙儿的,绝对不能让豫州主官介入此事,咱们要快!先斩后奏!” 嗯。 点点头,秦阳很是欣慰。 欣慰武灵儿能有这种觉悟。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道:“你们豫州当地主官,本王早就派人去请了,连汉王本王都请了。” “不过他们的府邸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们赶过来需要一点时间。” “老朽可以等。” 等? 本王可不会让你等。 明知他们过来会明里暗里偏袒你。 就如武灵儿说的,要快,先斩后奏。 翻身下马,秦阳来到几人面前。 一伸手,付贵赶紧双手递过来一把刀。 见秦阳长刀在手,老太爷就算再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禁心慌。 “王,王爷,您这是做甚?” 秦阳冷笑着,欣赏着手里的刀,“你们三公子通匪的事情,确实需要当地主官介入调查,才好定性。” “可本王突然想起来,在京城,你们顾氏顾长风买凶刺杀本王的案件早已定性!无可置疑!” “按我大玄律例,顾长风一案,你们顾氏当诛九族!一个不留!” “尔等顾氏非但不乖乖割下头颅,送到京城请罪,还胆敢活着?简直是罪大恶极!” 话音落,秦阳猛的挥动手里长刀,一刀砍向老太爷的脖子。 唰! 长刀挥落,如砍瓜切菜一般。 老太爷人头落地,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离的近的几个儿子,皆被溅了一脸血。 秦阳毫无征兆的一刀,不仅让溅了一脸血的几个儿子一脸震惊,就连付贵和武灵儿都没想到。 快! 太快了! 这… 这就把顾氏老太爷给砍了?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可事实摆在众人眼前。 老太爷的脑袋滚落台阶,眼睛还睁着。 死不瞑目! 或许他到死也没想明白,秦阳会砍他。 “啊!” “杀人了!杀人了!” 顾府大门口,围观的百姓们看见血腥一幕,尖叫出声。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慌乱中,老太爷的几个儿子在顾府护卫们的护卫下退至府内,隔着门槛和外面的秦阳等人对峙。 呛啷啷! 顾府护卫纷纷拔刀,对准秦阳等人。 “保护王爷,保护王妃!” 付贵一声大喊,随行的侍卫们也纷纷拔刀,将秦阳和武灵儿两人挡在身后。 “赵虎,如果势头不妙,务必护送王爷和王妃离开此地。”付贵对赵虎说道。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 顾氏在豫州经营百年,根基深厚。 豢养的死士和杀手,数不胜数。 现在又在豫州城,在顾府大门口。 秦阳一刀把顾氏老太爷给砍了,这就相当于,一个大玄人冲到北戎王廷,把北戎王砍了。 人家不找你拼命才怪! 果然,短暂的震惊后,那几个儿子反应过来。 个个红了眼睛,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像一个个暴怒的凶兽。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秦阳。 他们都没想到秦阳敢动手。 难道秦阳不知道,这不是在京城,而是在豫州城,在顾家大门口。 难道秦阳就不知道,只要他们一道命令,顾家的护卫以及暗中豢养的杀手和死士,立刻就会冲出来,把秦阳大卸八块! 怒火让几个儿子脸庞涨的通红,顾家老大眼睛死死盯住秦阳,嘶哑着声音问道: “敢问秦王,这是何意!?” 秦阳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一甩刀上血迹,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卫们: “何意,尔等还敢问本王何意?” “顾长风一案,诛顾氏九族,尔等都应自裁,以死谢罪!” “可尔等竟都活的好好的,视我大玄律法如无物,还敢问本王何意?” “大哥,还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他,为爹报仇!” 顾家老二爆喝不已,从护卫手里接过刀,同时让一名护卫进府叫人。 咻! 一声刺破空气的声响。 再去看时,顾家老二嘴巴还张着,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因为他的眉心正中一箭,当场身亡! 寻踪觅迹,众人看见武灵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弓。 这一箭,正是她射的! 回头看着武灵儿,付贵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本来他还抱有一丝幻想,顾家人顾及秦王身份,不敢真的动手。 可。 不是… 我艹! 付贵语无伦次,心里直骂娘! “保护王爷,保护王妃!死保!” 付贵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嘶吼出声。 眼见老二死在自己面前,顾家老大的脸色由红变白,那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先是爹死了,现在又是二弟死了!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真当他们顾氏好欺负。 秦王怎么了? 来到豫州,来到他们的地盘,秦王还不如一条臭虫。 “杀,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顾家的护卫们握紧手中刀,纷纷朝府门前的那群人砍去。 顾家深处,也蹦出来几十个好手,全是这么多年顾氏豢养的杀手和死士。 如今老太爷和二爷已死,正是他们报恩的时候! 街道尽头,身穿蟒袍,刚刚带人赶到现场的汉王看见这一幕,嘴唇情不自禁抽动了两下。 不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打起来了? 顾氏胆肥了,竟敢对当朝亲王动手? 唉,不对,地上那颗人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很多问题萦绕在汉王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快上去救人。 汉王突然反应过来。 因为龙尾山不在豫州,秦阳在龙尾山死就死了,不关他的事。 可豫州城是他的封地,秦阳那小子死在豫州城,他罪责难逃! “快快快快,上去救人,救秦王!” 第134章 汉王,真有男人味! 面对顾家的护卫,杀手以及死士,付贵等人尚有一战之力,毕竟是大内侍卫出身,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再加上汉王突然带兵赶来,加入战局,局势呈现一边倒。 很快,现场胜负分出! 顾氏这边横七竖八死了不少人。 秦阳这边只伤了几个,其他的都不碍事。 “汉王爷,你又是何意?!!!” 顾家老大都破嗓了,无尽嘶吼道。 汉王身穿蟒袍,大摇大摆地走上前。 先是瞥了一眼安然无恙的秦阳,随后一挥袖子,怒骂道: “大胆!” “这是我朝秦王,本王的亲侄子,你们顾氏不要命了竟敢对他不利!” 顾家老大手里握着剑,全身颤抖:“秦王怎么了?他杀了我爹,我二弟也死了!我要他给他们陪葬!” 汉王这才认真看了看地上的一颗脑袋。 等看清他的脸,是顾氏老太爷,汉王吓了一大跳。 随后心里忍不住骂道: 嘿! 你个老不死的也有今天。 死了,死了好呀。 让你平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这要不是看还有外人在,他恨不得高兴地拿老太爷的人头当球踢。 强忍心中喜意,汉王继续怒骂:“大胆!你爹和你二弟死就死了,你们姓顾的,一百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姓秦的!” “莫忘了,这大玄是姓秦的天下!” “来人,传本王令,让他们冷静冷静!” 一挥手,跟随汉王来的亲兵们,纷纷亮出长矛,对准顾家众人。 锋利的长矛矛尖,在夕阳下的照射下,闪着夺人心魄的寒光。 这办法倒也简单高效,见对方人多势众,硬碰硬顾氏只能是自取灭亡,顾家老大慢慢平静了下来。 可父亲和二弟还没凉透的尸体,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他。 杀人凶手就在眼前,绝不能放过! 咬着牙,顾家老大扑通一声跪下,悲声道: “请汉王爷为顾氏主持公道!” “在豫州城,在汉王爷您的眼皮子底下,他,他杀了我爹,还派人射死了我二弟!”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街道尽头又赶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中年官员,正是豫州主官,豫州刺史冯德。 见冯德姗姗来迟,汉王心里暗骂一声…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改天就把他给换了,换别人来当刺史。 冯德带人赶到,看见顾家大门口死了不少人,血流成河,吓了一大跳。 了解完事情经过,他默默来到汉王身边,小声询问道:“汉王爷,此事如何收场?” 顾家老大悲怆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 一遍遍地喊着杀人偿命,请汉王爷主持公道。 汉王伸手揉了揉额头,只觉难办。 他没想到秦阳竟然提前到了豫州城。 他更没想到顾氏做事手脚竟然断的如此不干净,自家三公子竟然被秦阳活捉了。 他更更没想到的事情是秦阳这个愣头青,竟然在顾家大门口杀了人家老太爷。 顾氏在豫州根基深厚,就连他这个藩王,平时和顾氏相处都不敢彻底撕破脸皮。 秦阳怎么敢的呀!? 现在,秦阳杀了人家爹和二弟,人家跪在地上,请求他主持公道。 汉王不好当做没看见,只能处理。 可怎么处理,让汉王犯难。 深吸一口气,汉王最后只能看向秦阳。 可不等他说话,秦阳“乖巧”上前,行礼道:“小侄见过二叔!” “二叔,您真是英姿伟岸,瞧瞧您这一脸的络腮胡,真有男人味,改明小侄也蓄一个,向二叔看齐。” “别跟我来这一套。” 汉王一挥手,嫌弃道:“现在套近乎?知道我是你二叔,早干嘛了?” 指着地上顾氏老太爷的人头,汉王道:“你砍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是你二叔。” 又指了指被一箭射死的顾家老二,“你派人射死他的时候,这么不知道我是你二叔。” 说到最后,汉王有些气急败坏。 话里话外,都在责怪秦阳不知轻重,搞的他现在很为难。 一方是顾氏,这么多年对他也算忠心,对巩固他藩王的实力也算是出了不小的力。 一方是秦阳,他的亲侄子,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他才不管秦阳的死活,可现在豫州城,他必须管! 两方压力之下,汉王头都大了。 “二叔教训的是,小侄知错了。” 秦阳抱拳说道:“小侄愿向顾氏赔礼道歉。” “真的?” 汉王问道。 “千真万确。” 秦阳一脸真诚地说道:“都怪小侄太冲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动手杀了人。” 正说着,秦阳还不忘扭头训斥身后的武灵儿,“还有你,你说你也真是的,身为本王王妃,也不知道拦着点,竟还帮着本王杀人。” “现下,闯下这弥天大祸,看回去后本王怎么收拾你……” 装! 真能装! 要是以前,武灵儿肯定就直接回怼秦阳了。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秦阳有一定了解。 她知道秦阳一点亏都吃不得,对外人更是。 别看现在秦阳表面装作一副“知错”“赔礼道歉”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是是是,我…妾,妾身知错了。” 武灵儿屈身,配合秦阳演戏。 眼见夫妻两人都知错,汉王看向顾家人,“秦王夫妇已经知错,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这件事就…”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顾家几个小辈猛的挥袖,打断汉王的话。 “闭嘴!” 顾家老大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顾家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做主,家主已死,我就是家主,都听我的。” 说完,他对汉王拱手,“就如汉王爷所言,不过我爹和我二弟不能白死!” “你想如何?” 汉王问道。 顾家老大指着秦阳和武灵儿,咬牙道:“我要他们夫妇二人跪在我爹和我二弟尸首面前,磕头认错!” “否则,我顾氏绝不善罢甘休!” 听见这话,汉王心里冷笑起来… 这些年,他真是太给顾氏脸了。 一个小小地方门阀世家,竟敢让当朝亲王夫妇磕头认错? 别说他了,秦阳肯定也不会同意。 可谁知,秦阳接下来的话,啪啪打汉王的脸。 秦阳道:“磕头就磕头,这件事,终究是我夫妇二人的不对。” 第135章 顾氏谋反,杀无赦! “什么?” “你小子说什么?有种你小子再说一遍!” 汉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连忙看向秦阳。 虽然他心里向着的始终是顾氏,但让秦阳夫妇二人给顾氏磕头道歉,汉王说什么也不同意。 秦阳夫妇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还代表了大玄皇室。 让皇室给地方门阀磕头道歉,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同为皇室宗嗣,汉王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他没想到,秦阳竟然同意向顾氏磕头道歉。 这小子,脑子有泡吧! “二叔,侄儿有错,理应赔礼道歉!” “小侄杀了他们顾氏两个人,顾氏只让小侄夫妇二人磕头赔礼道歉,已经够便宜小侄了,小侄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天底下去哪找这么好的事情?” 秦阳一脸正经地说道。 盯着秦阳。 汉王气的直抓后脑勺。 不是? 这是便宜不便宜的事儿吗? 皇家颜面,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甚至比命都要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你小子到底懂不懂? 这都不懂,简直枉为皇室子弟! 不给汉王说话的机会,秦阳看向顾家人,“本王和王妃决定向诸位赔礼道歉,但凡姓顾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接受本王夫妇的道歉。” “你们不要躲那么远,快出来,站成一排。” “本王和王妃这就跪下,向你们磕头道歉!” 说完,秦阳招招手,示意他们从府内走出来。 刚才两方打斗,顾氏害怕被波及,都躲在了门槛后。 出来? 顾家人互相看了看,很是迟疑,总觉得这是陷阱。 “怕什么,汉王爷在此,冯刺史冯大人也在。” “本家主就不信,他敢对咱们不利!” 说完,顾家老大率先抬腿,迈出门槛,走下台阶来到秦阳面前。 见他们的新任家主走了出去,其他顾家人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在大街上站成一排。 “秦阳,你当真要和你的王妃,向顾氏磕头道歉?” 汉王语气低沉,明显不悦。 武灵儿闻言,抢先说道:“二叔,错在我们,我们当然要赔礼道歉。” “不就是磕个头吗,我们可以。” 汉王听完一脸无语。 秦阳脑子有泡,不顾皇家颜面,没想到娶到的王妃脑子也有泡。 不愧是一家人! “行,随你们,反正丢人也是丢你们自己的人!” 甩甩袖子,汉王有些气恼地后退两步,把地方给秦阳和武灵儿让出来。 同时让亲兵收起兵器,全都背对磕头现场。 当朝亲王和王妃下跪磕头,他们还没资格看。 见此一幕,冯德也让自己手下的人背对现场,就连他本人也转过身子。 “你们。” 顾家老大扭头指着顾府的护卫们,“你们也全部转过身子,不许偷看!” “是!” 做完这一切,现场姓顾的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秦阳和武灵儿,已经等不及看见两人下跪了。 让当朝王爷和王妃给他们下跪,这天下,唯独他们顾氏独一份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秦王,秦王妃,请吧。” 顾家老大一脸邪恶地说道。 秦阳看了身边的武灵儿一眼,又扭头看了身后刚刚准备转过身子的付贵等侍卫一眼。 众人皆是对秦阳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眼见秦阳还不下跪,顾家有人出言催促,“还不下跪磕头道歉?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秦阳脸上挤出讨好般的笑容,“别着急,本王和王妃这就向你们磕头道歉…” 秦阳一边说,右腿一边往后撤,做出要下跪前的准备动作。 武灵儿有样学样,心中则是冷笑不停: 顾氏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让王爷和王妃给他们下跪? 死到临头! 一会儿看他们还嚣张不嚣张。 “本王要跪了哟!” 秦阳突然说道。 顾家人个个趾高气扬,抬起脖子,就等着秦阳和武灵儿跪在他们面前。 唰! 随着一声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 站在秦阳正对面的顾家老大踉跄两步。 双手捂着不停喷血的脖子,眼睛瞪圆,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生机在他眼中快速流逝。 他后悔了,他不该从府里出来,给了秦阳杀他的机会! 磕头道歉,只不过是秦阳骗他出来的借口。 “动手!” 一声令下,现场刀光一片。 付贵等侍卫同时拔刀,一人选了一个顾家人,将长刀狠狠送进他们的胸膛。 就连武灵儿也选择了最近的一个顾家人。 只不过,她没有用刀,而是用手里的长弓。 紧绷的弓弦,在一名顾家人的脖子上快速划过,其威力不亚于一刀砍过。 等汉王反应过来时,现场还能站立的顾家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豫州刺史冯德直接惊呆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指着现场血腥一幕大叫道: “杀,杀人了!杀人了!” 汉王一把夺过秦阳手里的刀,咬牙怒喝道:“你疯了不成!你怎么敢的!” 秦阳眼神冰冷:“小侄为何不敢?先有顾氏顾长风在京城买凶刺杀小侄,现又有顾家三公子通匪,还是要杀小侄!”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拿出来,都够判他们顾氏诛九族!” “小侄现在在正我大玄律法!有何不敢?” 饶是汉王,也被秦阳冰冷的眼神吓住,但他很快恢复正常,不停地喝道: “原来如此,你就是要杀他们!” “可你知不知道,这豫州城,他们顾氏经营了多少年,势力盘根错节!” “你杀他们,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 秦阳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小侄管不了,顾氏再厉害能有二叔你厉害,小侄日后在豫州城的安危,全靠二叔了!” 说完,秦阳对着付贵大喝:“凡是姓顾的,一个不留,杀!” 一声令下,付贵带着侍卫,冲进顾府,见人就杀! “王,王爷,怎么办?”冯德抱着头,来到汉王身边一脸慌张。 眼眸一闪,汉王很快盘算清楚利害关系,“还愣着干什么?顾氏谋反,杀无赦!” “啊?” 冯德愣了。 “啊什么啊!” 汉王一脚踹在冯德的屁股上,“还不快去!但凡跑了一个顾家人,本王拿你顶罪!” 一时间,不管是付贵等人,还是汉王的亲兵,亦或者冯德带过来的人,都冲进顾府,见人就杀…… 第136章 走一步看一步 面对各方势力合力围剿,顾府上下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即使顾府里豢养了不少死士和杀手,但也在人海战术中,被屠杀殆尽! 一时间,顾府内,惨叫不断。 随着时间推移,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惨叫声才渐渐消失不见。 进去一看,那才叫真的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就连女眷,也没留一个活口。 看了几眼,秦阳就出来。 “二叔,这里就交给二叔处理了。” 秦阳登上马车,扭头说道:“小侄累了,先回二叔府上歇息了。” 说完,也不管汉王同不同意,带着武灵儿一起钻进马车往汉王府驶去。 车厢里,秦阳静坐。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心里早已五味杂陈,像海浪一样起伏不断。 闭上眼睛,顾府里的血腥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虽然早在京城,秦阳就已经亲手杀过人。 顾长风就是秦阳杀的,再加上今天,又杀了人。 但杀人的滋味并不好,对秦阳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这跟秦阳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 毕竟是穿越而来,生活在后世和平年代,死人都很少见,更别说杀人了。 如果可以,秦阳希望以后再也不杀人!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上,很多人希望他死。 他不杀,就等着别人来杀他吧。 “你怕了?” 车厢里,看出秦阳的不对劲,武灵儿略带调侃地问道。 “怕?” 秦阳睁开眼睛,拍着胸脯,“这个世上,不光你武灵儿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秦阳亦是!” “行了。” 武灵儿说道:“咱俩谁也别说谁,你曾经说过我说谎的样子很好笑,你也不差。” “怕就怕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真的?” 秦阳看向武灵儿。 武灵儿点点头,又说道:“谁生来就不是来杀人的,谁也不喜欢杀人,更何况,对你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来说。” “嗯嗯。” 秦阳点点头,表示认同。 然后下一刻,伸手抱住身边的武灵儿,可怜兮兮地说道:“为夫怕怕,需要安慰。” 怕怕? 武灵儿眼角止不住抽动两下。 多大个人了。 都娶媳妇了。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还怕怕? 真恶心。 但武灵儿没有拒绝,任由秦阳这样抱着,只是开口提醒道:“就抱一会儿啊,到地方后就松开,让别人看见,还不够人家笑话的。” 秦阳点点头,抱的更加紧了。 这样,能暂时让他的心找到归处。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豫州城的大街上。 过了一会儿,武灵儿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汉王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帮咱们?” “为什么不帮呢?” 秦阳反问道。 武灵儿蹙起眉头,“可顾氏不是汉王的…” 没等她说完,秦阳就道:“是狗腿子不错,可这条狗想要翻身做主人,汉王怎么乐意?” “如果猜的不错,这些年,顾氏已经不把汉王放在眼里,汉王正愁着没机会收拾顾氏,正好咱们和顾氏有矛盾,汉王正好借机出手。” 武灵儿偏着脑袋想了想,旋即点点头,“说的不错,这天下都是你们秦家的,顾氏一个地方门阀,竟敢接受你和我,一个王爷和王妃的磕头,只这一点,汉王就不会允许顾氏再存在。” 说完,武灵儿又道:“顾氏已经不足为虑,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别看咱们已经到了豫州城,但汉王肯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跟咱们回京。” 听着武灵儿的话,秦阳突然笑了笑。 “真难得啊,你的脑袋竟然也开始为后面的事情考虑了。” 面对秦阳的打趣,武灵儿微微皱眉,气恼道: “我本来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笨,我很聪明!我一直都很聪明!” “只是你以前一直没发现罢了。” 秦阳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你见过哪个聪明人说自己不笨,很聪明的?” 武灵儿更加气恼,狠狠拧了秦阳胳膊一下,想要秦阳放开她,不给他抱了。 谁知秦阳非但不放,反而抱的更加紧。 “错了错了,为夫错了还不成吗。”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秦阳自问自答,“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主动权不掌握在咱们手里,时间还很充裕,先待在豫州看看情况再说。” 武灵儿脑子一转,“也好!” …… 深夜。 汉王命令手底下的人,把尸体全部抬进顾府,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顾府燃起的熊熊大火,映红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身穿蟒袍的汉王看着面前的大火,说道:“豫州城的顾氏死了,但在豫州城以外地方,顾氏旁支还有很多人,传本王令,以谋反罪,杀无赦,一个不留!” “啊?” 一旁的豫州刺史冯德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只当今天汉王只是为了给秦王一个交代,这才要对顾氏下手。 没想到,汉王这是要把顾氏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啊什么啊!” 眼睛一瞪,汉王凶狠道:“你的刺史不想当,有的是人想当!” “王爷恕罪!” 冯德赶紧俯身,“下官这就派人去做。” 冯德离开后,一队人马从远处而来,为首的一人下马来到汉王身边,细看之下,竟和汉王有几分相像。 也是一脸的络腮胡,只是身材没有汉王魁梧,看上去略显干瘦。 “来了?” 汉王看向来人道。 “二哥飞鸽传书,弟弟敢不来吗,从赵地紧赶慢赶赶来了。” 汉王拍拍他的肩膀,“来了就好。” 指着面前的大火,汉王道:“接下来几天,我还有要紧事情要处理,那个龟侄就交给你了。” “哪个龟侄?” 汉王没好气道:“还能是哪个龟侄?你我二人的亲侄!” “他到豫州城了?” 说起这个,汉王就一肚子气,说道:“这个龟侄把咱们摆了一道,提前到了!” 第137章 三叔请客,让你玩个爽 和汉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王! 听闻秦阳已经到了豫州城,汉王来了兴趣,对汉王抱拳说道:“二哥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招待咱们的大侄儿!” “嗯。” 汉王应了一声,提醒道:“别太过分了,让他知难而退,自己滚出豫州回京城即可,切莫伤及他的性命。” 赵王咧着嘴笑道:“知道知道,毕竟是咱们的好大侄儿,又在二哥你的地盘上,我知道分寸。” …… 翌日清早。 秦阳和武灵儿在汉王府用早膳。 是汉王妃,二人名义上的婶婶亲自招待。 汉王不见踪影,应该还在外面处理顾氏的事情。 顾氏在豫州势力盘根错节,昨夜虽然血洗了在豫州城的顾家嫡系。 但旁的地方,顾氏旁系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婶婶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七八岁,而汉王都四十多快五十了。 二叔的身体吃得消吗? 秦阳心里邪恶地想到。 “昨晚在府里睡的还好吧?豫州城比不上京城,你二叔家里也比不上你们小两口自己家里,府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跟婶婶说。” 汉王妃一脸热情地说道,亲自给二人盛稀饭。 武灵儿诚惶诚恐,站起来伸出双手接过。 反观秦阳,没有一点儿的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多谢婶婶,我和灵儿都不是娇气的人,昨晚一来,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 汉王妃坐下后,拿起筷子说,“昨晚你二叔后半夜回来了一趟,怕吵醒你们就没跟你们说,你二叔要我对你们小两口说,来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该吃吃该喝喝,千万别客气。” “一点都不会客气,婶婶放心好了。” 正说着,秦阳用胳膊肘碰了碰武灵儿,“灵儿,有时间向婶婶请教一下。” 汉王妃不解,蹙起眉头,问道:“向我请教,请教什么?” “当然是请教婶婶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像十七八岁似的,白里透着红,细腻润滑。” “不像我家这位,是个野丫头,成天就知道拿着一杆破枪在外面胡跑,皮肤比我一个大男人还糙。” 虽然知道秦阳这话是故意说给汉王妃听的,没有什么恶意,但武灵儿还是忍不住怼道: “你说谁是野丫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见二人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汉王妃赶紧拦住。 心里不禁叹道: 果然是刚成婚没多久。 两人哪里有大人的样子? 身上还留着少年少女脾性。 不过这样也好,更容易对付。 几人正用着早膳。 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从厅外传来: “大侄子,三叔来了,快快滚出来迎接你三叔,要不然,三叔可要像小时候一样,打烂你屁股了!” 三叔? 赵王? 赵王到豫州城了? 不等秦阳出去一探究竟,赵王就大步走进饭厅,先是对汉王妃一礼。 “见过三叔!” 秦阳拽着武灵儿一起向赵王行礼,“三叔不在自己的封地上好好待着,怎么跑二叔地盘上来了?” “咋的,不能来,不是省的你再去请了吗?” 赵王走过来,上下打量着秦阳,然后一巴掌拍在秦阳的肩膀上,把秦阳拍的一趔趄。 “臭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弱不禁风,咋的,皇帝没给你饭吃?” 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秦阳假意笑道:“怎么会?我在宫里时,皇兄顿顿让我吃大鱼大肉,但我就是吃不胖。” “吃不胖?” 赵王道:“不能啊,你看皇帝,你皇兄那么胖,你再看看你,瘦的跟麻杆似的,肯定是皇帝没给你饭吃。” “咳咳!” 不等秦阳说话,汉王妃咳嗽两声,不悦道:“赵王慎言!” “没事没事儿。” 赵王打哈哈,拉着秦阳就走,“二嫂,我把这臭小子带出去耍耍,晚上再给你送回来。” 说完,也不管秦阳本人和汉王妃同不同意,就把秦阳硬拉了出去。 汉王府门口。 赵王当先翻身上马,看向秦阳轻蔑道: “小子,会骑马吗?” “不会骑,可就丢了咱们老秦家的人了。” 秦阳十分利落地翻身上马,差点惊掉汉王的眼珠子,“三叔放心,早就学会了!” 赵王眨巴眼睛,“那,那走吧。” “去哪?” 秦阳问道。 赵王也没想好,随口道:“先随便转转。” …… 接下来半个时辰。 赵王和秦阳带着各自的侍卫,骑马在豫州城的大街小巷随意溜达着。 期间,赵王数次找秦阳的麻烦。 但都被秦阳一一巧妙化解。 妈了个巴子。 老子跟你又没仇。 你个当叔叔的,至于这么欺负我一个小辈吗? 秦阳心里吐槽。 不过,很快秦阳就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用说,这肯定是汉王的授意。 汉王忙着处理顾氏,分身乏术,没空搭理他。 所以就让赵王故意找他麻烦。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忍受不了,主动离开豫州。 不行不行,不能老被这么欺负。 得想想办法,反客为主才行。 打定主意,秦阳眼睛开始在大街上四处搜罗。 看见不远处的一间青楼,秦阳顿时有了主意,主动开口道: “三叔,咱们闲逛也是闲逛,不如找点事情做。” 赵王瞥了秦阳一眼,“几个意思?” 秦阳道:“您刚才不是对汉王妃婶婶说,带小侄出来耍耍吗?咱们耍点男人都喜欢的。” 说完,秦阳指了指前面的青楼。 同为男人,赵王怎么会不明白秦阳的意思。 挤眉弄眼地指了指秦阳,“好你个臭小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正愁着没机会让秦阳出丑,让他自己主动离开豫州滚回京城。 没想到秦阳自己送上门了。 去青楼就去青楼,里面肯定机会多,让秦阳好好出出丑! 想到这,赵王大手一挥: “走走走,今儿三叔请客,让你玩个爽。” “三叔大气!” 秦阳下马没什么,可赵王刚在青楼门口下马,就受到门口老鸨的热烈欢迎。 “哟,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里面请里面请,红柳,快出来迎客了。” 秦阳看向赵王,明知故问,“三叔,你常来?怎么感觉老鸨认识您?” “放屁,老子第一次来!” 赵王狠狠瞪了一眼老鸨,警告她把嘴闭上。 这几年,赵王时不时来豫州和汉王密谋大事。 闲暇之余,这家青楼,他常来。 老鸨也认识他,甚至青楼里,还有他常点的姑娘红柳。 但这件事,不能让秦阳知道。 万一秦阳回京城后乱说,说他一个赵王不在自己封地上好好待着,总是往豫州跑,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老鸨也是个人精,赶紧岔开话题,看向秦阳道: “公子说笑了,这位是您三叔是吧?以前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见!” 第138章 我要十个姑娘 呵呵。 第一次来? 信你才有鬼了。 虽然不信老鸨的话,但秦阳也不打算追根追底,而是说道:“没见过就好,我还以为我三叔背着我一个人吃独食呢。” “哈哈哈。” 老鸨笑笑,“怎么会,怎么会,两位里面请。” 秦阳率先走进去,在一楼找了个空位坐下。 见秦阳没起什么疑心,赵王松了一口气。 丢给老鸨一锭银子,以做嘉奖。 老鸨高兴地把银子收下,小声问道:“赵爷,那位汉爷今儿怎么没跟您一起来?以前,你们两个不都是一起来的吗?” 听到这话,赵王嘴角抽动两下。 伸手把刚才赏的银子又抢了回来。 “滚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赵王进入青楼,在秦阳身边坐下。 “怎么着,点几个姑娘?” 赵王随口问道。 秦阳突然站起来,大手一挥,“今儿,我三叔请我逛青楼,先给本公子上十个姑娘!” 这一嗓子,引的楼里的客人们纷纷侧目看去,然后不屑地一摆手。 哪来的雏儿? 第一次来竟然要十个姑娘? 小身板,受的了吗? 不过三叔是好三叔,还请侄子逛青楼。 他们也想自己有这么一个三叔。 “你疯了!快坐下!” 赵王完全没想到秦阳会来这么一出,赶紧拉着他想让他坐下。 丢人,真丢人! 秦阳坐下的同时,还在大喊大叫,“给我三叔也来十个姑娘,我们一共要二十个姑娘!” 闻言,赵王一头黑线。 不是! 你小子有病是吧? 两人要二十个姑娘? 享用的得完吗。 赵王现在有些后悔同意带秦阳来青楼了。 还没让秦阳丢人,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很快,七八个姑娘来到两人这一桌。 砰! 秦阳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看不起谁呐,是不是以为我三叔没钱,我要十个!” “你给老子小声点!” 赵王连拖带拽,压声喝道:“这还不够?咱们就两个人,要那么多姑娘干啥?” 秦阳说道:“三叔,我好不容易来豫州一趟,还不能玩尽兴了?再说,是你说要带我出来耍耍。” “得得得。” 赵王简直拿秦阳没办法,摆手道:“去去去,再叫点姑娘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客人来的有点多,姑娘们都有主了…” 一听这话,秦阳拽下赵王腰间鼓囊囊的钱袋,丢在桌上,“是不是以为我三叔没钱?” “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在是姑娘们都名花有主了。” 赵王皱起眉头,不悦道:“一大早,哪来这么多客人上门?当我们叔侄第一次逛青楼,赶紧去叫姑娘!” “真没多余的姑娘了,两位公子有所不知,今天是我们楼里的花魁,霓裳姑娘的及笄日!” “早在好几天前,楼里的雅座就被订光了,两位公子要是再晚到一些,估计连一楼的位置都没得坐。” “啥意思?” 秦阳装作不明白的意思,看向赵王。 赵王边喝酒,边说道:“你小子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纨绔,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秦阳摇摇头,“没关注过。” 赵王侃侃而谈:“及笄日,放在外面,说的这个姑娘成年了,可以嫁人了,在青楼里,指的是,这个姑娘可以出来接客了。” “至于霓裳姑娘,那可是这间青楼的头牌,不但美若天仙,还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也是无一不精,还没正式出来接客,就已经是花魁!” “咱们,算是碰上大好事了。” 闻言,秦阳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点点头。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还说自己是第一次来这间青楼。 第一次来,能知道这个叫霓裳的这么多吗? 不仅知道人家是这里的头牌,还知道… 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赵王还乐呵呵的。 一想到一会儿能见到霓裳姑娘,说不定还能成为她第一个男人,赵王就乐的合不拢嘴。 “霓裳,及笄日,这么说来,她也可以过来陪咱们喝酒了?咋样才能让她过来?” 赵王还没回答,旁边一桌的客人忍不住鄙夷: “就你们,还想让霓裳姑娘陪你们喝酒?” “就是,也不看看你们两个的样子!” “今日能见霓裳姑娘一面,已是三生有幸!” 秦阳拉了拉身边的赵王,“三叔,他看不起你,把你的身份亮出来,吓死他们!” 赵王无语:“……” “三叔,你不亮我可就亮了,今天这个霓裳一定要陪咱们叔侄二人!” “你给我安生点!” 赵王忍不住教训道:“懂不懂规矩,青楼里不看身份出身,你懂点情趣行吗!” “亮出身份压人,就算最后得到霓裳姑娘,也是胜之不武,人家霓裳也不是心甘情愿陪咱们。” 哟? 没看出来。 自己的三叔,赵王爷还是一个情趣人。 秦阳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懂了懂了,三叔教训的是。” 赵王点点头,问身边的青楼女,“今天既然是你们楼里霓裳花魁的及笄日,总有个彩头才对。” “这位公子,你懂的好多呀。” 青楼女笑着说道:“当然有彩头,得彩头者,今夜可与霓裳共度良宵!” “真的?” 秦阳急不可耐地问道:“彩头是啥?我三叔有的是钱!” “粗鄙!” 赵王忍不住道:“钱钱钱,就知道钱,人家既然是花魁,岂会喜欢黄白之物?” 青楼女咯咯一笑,说道:“当然不会,霓裳姑娘和我们可不一样,她最喜诗词,若在场的哪一位做得了一首好诗词,得霓裳姑娘青睐,彩头便是他的了。” 诗词? 这不是巧了吗。 撞到我的专业上了! 秦阳心中暗喜。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楼里本就热闹,一下子变的更加热闹。 客人们纷纷站起来,像乌龟一样,努力伸头朝舞台上张望,连赵王也是。 “来了来了,出来了,霓裳姑娘出来了!” 第139章 胜之不武 一曲毕,看众人还都陶醉在曲子中。 秦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刚才一个个叫的比谁都欢,甚至有人大喊非霓裳不娶,都认真听曲子了吗?就陶醉? 反正,秦阳是没办法陶醉。 因为他连曲子都听不太清楚。 就听见身边的客人们,大喊大叫了。 秦阳站起来,看了一眼台上的霓裳,然后就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喝酒。 赵王看见了,狠狠瞄了几眼舞台上的霓裳,然后恋恋不舍地坐下,“怎么,霓裳姑娘不入大侄的眼儿?” “也就那个样儿吧。” 秦阳端着酒杯,实话实说。 “没想到,你小子眼光还挺高。” 赵王打趣道。 高? 一点都不高。 他就是单纯觉得霓裳虽然美,但还没到美若天仙的地步。 估计是平时在京城,美人太多了,把秦阳眼光都养刁了。 不说外面的,就说家里的。 大老婆沈婉君,一等一的美人,温柔贤淑,聪慧赛诸葛。 小老婆武灵儿,将门虎女,虽然秦阳平时没少攻击她的长相,但武灵儿没嫁给自己前,想娶她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排着队能绕京城好几圈。 她如果不漂亮不美? 青年才俊眼睛又不瞎。 还有从宫里带出来的春夏秋冬四个丫鬟,也是美的各有各的特色。 所以这个霓裳,秦阳真觉得普通。 二人说话间,舞台上的霓裳停下曲子,开始巴拉巴拉说话,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很是酥麻。 说的什么,秦阳大概听了几耳。 大致意思是她感谢大家前来捧场,还没成年正式出来接客就被客人们推举为花魁。 今天是她的及笄日,感谢芸芸…… 赵王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你小子常年在京城,见过的美人多,眼光自然高,不像我们这乡野之地,霓裳姑娘已是美的惊心动魄……” “今天若得她的彩头,共度良宵,死也值了。” 秦阳用胳膊肘捅捅赵王,“三叔,你好歹也是一地藩王,位高权重,一个花魁罢了…” “你懂什么!” 赵王训斥道:“这个世上,唯美人不可辜负!” “哦…” 秦阳表示自己懂了,突然小声说道:“三叔,这次小侄过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要不然,小侄今天帮三叔夺得霓裳的彩头,把她送给三叔怎么样?” “不用!” 赵王一挥手,“你几斤几两,三叔还是知道的,这回你三叔我自己来。” 切! 看不起谁呢。 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这时,霓裳也说完了前面的开场词,道:“小女子喜好诗词,京城曾传过来一首我朝秦王殿下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小女子喜爱至极,今日便请在场的诸位再作一首以战争沙场为题的诗或词……” 听到舞台上霓裳说自己的名字。 正在喝酒的秦阳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抬起袖子擦擦嘴,秦阳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 尼玛! 自己的名声这么响亮吗。 都传到豫州了?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 霓裳说她喜欢自己那首词。 这不就代表她喜欢自己吗。 估计不用自己再做诗词的搬运工了。 一会儿只要把秦王的名号亮出来,她还不得乖乖地把自己请进她的房间… 嘿嘿嘿…… 啪! 赵王一巴掌打断秦阳的意淫。 “嘶!” 秦阳伸手揉揉后脑勺,“三叔,你干啥打我?” 赵王搂住秦阳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说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真是你小子写的?” 秦阳摇摇头。 “摇头啥意思?” 赵王问道。 秦阳答道:“刚才三叔还不相信我的水平,要靠自己夺霓裳彩头,我说醉里挑灯是我写的,三叔信吗?” 赵王摇摇头。 他不信。 秦阳低声道:“对嘛。三叔,说出来也不怕你老人家笑话,最近我收了一个大才,他叫杨凌,醉里挑灯看剑是他写的,我只是抄他的…” 闻言。 赵王眉头一挑,“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你小子和我半斤八两……” “三叔,你说啥,啥半斤八两?” “没什么。” 赵王道:“除了醉里挑灯看剑,杨凌还有没有写其他关于战争沙场的诗词?借你三叔一用!” “不借。” 秦阳摇头,“我还要用呢!” 赵王眼睛瞪圆,跟牛眼一样,“你小子刚才还说霓裳姑娘也就那样,你干嘛还要夺她彩头?把她让给你三叔我,回头三叔请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大可不必!” 秦阳果断拒绝,伸手拍着赵王的胸膛,“三叔,大家都是男人,谁会嫌自己睡过的女人多?” “灵儿最近亲戚来了,身体不便,你大侄儿我都憋了一路了。” “今天这个霓裳花魁,咱们叔侄俩各凭本事!” “你……!” 赵王气坏了。 真想一拳打在秦阳脸上。 这个不要脸的!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已经有客人开始捉袖泼墨书写,拿给舞台上的霓裳看了。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霓裳面前的小案上,就堆满了诗词。 “三叔,你要是不写,小侄我可就写了。” 见赵王不动,秦阳故意这么说道。 “你写你写,我看你能写成什么花来。” 借来一套纸墨笔砚,秦阳很快完成一首,落款之后就交了上去。 赵王早就视霓裳为囊中之物,怎甘心落于人后。 很快也完成了一首,交了上去。 “三叔,你写的什么?” “要你管!” 赵王越看秦阳越不顺眼。 秦阳笑道:“三叔,你别小气,不就是没借给你杨凌的诗吗,怎么还急眼了!” “臭小子!” 赵王压声喝道:“几年不见,翅膀硬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时,舞台上的霓裳拿着收到的一沓诗词,起身盈盈一礼后,就离开了。 “唉,怎么走了?” “对啊,怎么走了?” 老鸨摇着团扇,笑着说道:“诸位公子别急,霓裳啊,她是回去认真看诸位公子的大作了,有结果,自然会叫某位公子的。” “哦,原来如此!” 明白一切后,众人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时辰后,一名丫鬟走了出来,高兴道: “我家姑娘,请秦阳,秦公子进屋喝茶!”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张望着,看谁是秦阳。 秦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面带微笑,四处拱手:“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见身边的秦阳站起来,赵王彻底坐不住了,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 第140章 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我天天来,但凡霓裳姑娘出来表演节目,我场场捧,花出去的真金白银,跟流水一样,怎么从未见过这个毛头小子。” “就是,我也没见过,霓裳姑娘的彩头,怎么就被他给夺了去!真是晦气!” “大家都不要酸了,霓裳姑娘喜欢诗词,定是这小子作了一首好诗词!” “他作的再好,能有醉里挑灯看剑那一首好?” “谁知道呢,唉,我的霓裳姑娘啊…” 听着耳边客人们的议论,再看秦阳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要上楼去霓裳的屋子里,赵王气的握紧了拳头,要气死了。 这些年,他和汉王没少过来这间青楼,也没少在霓裳身上扔银子。 就连汉王都说了,他入了魔怔。 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像赌徒,上瘾了。 可赵王乐在其中,并乐此不疲。 他就等着霓裳及笄,成为她的房中客,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可谁知,这么好的一颗果儿,竟然被秦阳摘了? 他怎么甘心! 秦阳凭真本事,得霓裳青睐也就罢了。 可今天,不用猜,秦阳肯定又抄杨凌的诗! 用他人的诗,去骗霓裳! 秦阳要不是他的侄子,他恨不得一刀宰了秦阳。 …… 砰!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赵王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客人们纷纷侧目看来,就连马上上楼的秦阳也扭头看来。 “三叔,你……” 秦阳不解道。 赵王站起来,一字一句道:“大侄儿,你下来,换三叔上去!” “不行!” 秦阳果断拒绝,“诗是我写的,三叔,你去找别的姑娘吧。” “三叔说了,你下来!!” 一听这话,客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嘿,这叔侄俩真有意思欸,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争抢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 “你们懂个啥,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更何况是叔侄俩?” “都给我闭嘴!” 赵王一声厉喝,把客人们吓了一大跳。 目光极为凶狠地扫视他们一圈。 客人们顿时心惊胆战,后退半步。 心里却骂个不停: 不是,有病是吧? 又不是我们跟你抢霓裳,是你亲侄子。 要发火,对你侄子发啊。 深吸一口气,赵王再次看向秦阳,“大侄儿,算三叔求你,你下来!” 秦阳还是果断拒绝,嬉皮笑脸地说道:“三叔,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大侄儿我都憋了一路了,霓裳虽然不够漂亮,但…” “住嘴!” 赵王突然厉声打断,把秦阳吓了一大跳。 看着现如今的赵王,秦阳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不是,没必要吧。 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吗? 赵王一个藩王,至于这样吗? 秦阳不知的是,霓裳像极了赵王已病故的王妃。 所以几年前,从偶然见到霓裳的第一眼起,赵王就非霓裳不可。 赵王怎么甘心,霓裳被秦阳上去糟蹋。 “秦阳,本王命令你,下来!” 此时此刻,赵王什么也不顾了,搬出身份。 今天,他一定要得到霓裳。 而秦阳活像一个楞头青,丝毫不让,“三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你是王爷,难道我就不是吗!” 说话间,秦阳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吾乃大玄秦王殿下…尼玛,拿错牌子了,是这一块!” 秦阳赶紧把“如朕亲临”的金牌收起来,拿出秦王令牌! 此令牌一出,满青楼的客人们全都瞪圆眼珠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第一个跪下,众人见状也赶紧跪下。 “秦王怎么了?吾乃赵王!还是你亲三叔!” 赵王瞪眼不甘示弱,掏出他赵王的令牌。 客人们齐刷刷转移跪拜方向,道:“参见赵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沃日! 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一连遇见两位当朝王爷! “三叔,你拿辈分压我?那就别怪小侄不客气了。” 秦阳故意冷笑,又把刚才收起的金牌拿出来,“小侄儿若掏出这块,三叔你又该如何应对?” 见到“如朕亲临”四个字,赵王丝毫不惧,甚至笑了起来,“拿皇帝压我?” “不敢!” 秦阳低头道。 赵王又说,“不知你三叔,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 “三叔真会说笑。” 赵王慢慢收敛脸上笑容,“别人害怕皇帝,你三叔我可不怕。” 真的? 秦阳有点不信。 下一刻,就把手中金牌扔了过去。 刚才还口口称称说自己不怕皇帝样子的赵王,看见飞过来的金牌,赶紧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双腿也跪了下去,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客人们没有了刚才的窃喜,额头滑落冷汗,赶紧附和着说道。 就算他们再傻,也看出现在是两位王爷针锋相对。 他们这群小喽啰,生死还不是在两人的一念之间。 早知道如此,他们今天打死也不出门。 知道比身份比不过,赵王气的咬紧牙齿。 必须另想办法,否则霓裳就要…… 想了想,赵王很快有了办法,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他呲着大牙站起来,来到秦阳面前,先是将金牌毕恭毕敬还了回去,然后和秦阳勾肩搭背: “大侄儿,没必要没必要,咱们可是亲叔侄,为了一个女人实在没必要伤了和气!” “这样吧,咱们都把身份收起来。” 正说着,赵王对着还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客人们一挥手,“都起来吧,你们就当我们叔侄俩,和你们一样都是客人。” 客人们诚惶诚恐,“不敢,不敢…” “叫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 赵王突然厉喝。 客人们吓的浑身一抖,赶紧站起来,站起来后也都低着头不敢抬头。 看见赵王这样,秦阳不禁吐槽: 变脸真快,比女人还快。 “大侄儿,来到这里,青楼,身份都是浮云,你说是不是?”赵王笑着说道。 秦阳翻了一个白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先把自己王爷身份亮出来的?直到看见自己拿出金牌,知道比身份比不过自己,现在又说身份都是浮云? 恶不恶心? 秦阳都不稀得说赵王。 “三叔,你到底想说啥,直说吧。”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赵王继续呲着大牙,“咱们就比诗词,霓裳姑娘不是喜欢诗词吗,谁写的好,谁就进霓裳的屋子。” 秦阳笑了,“这还用比吗,霓裳觉得小侄写的好才叫小侄进屋喝茶!” 赵王撇撇嘴,一脸不屑,“这不行,我们都不知道你写是什么东西,万一霓裳看走了眼呢。” 随着赵王的声音落下,二楼霓裳屋子随即传来霓裳酥麻的声音: “赵王爷说的对,万一小女子看走了眼。” “小女子这便把秦王刚才写的诗读出来,供大家一起点评欣赏!”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第141章 美人计 随着霓裳的声音落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不少人都在心中默念,闭上眼睛回味。 这首短诗,写出书生投笔从戎,出塞参战的全过程。 能把如此丰富的内容,浓缩在有限的篇幅里,可见作诗者极为强悍的笔力。 尤其是最后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简直是绝句! 让人回味无穷,拍案叫绝。 “好!好诗呀!” “秦王,真乃我朝大才!” “先有在京城作的那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现又有这一首,简直……” 客人们语无伦次,纷纷拍手叫好。 秦阳到处拱手,“小试牛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哪来的脸,又不是你自己写的,抄杨凌的诗,神气个什么! 赵王气坏了,知道比不过,甩袖而走,秦阳拉都拉不住。 “三叔,这就走啊?别走啊…” “要不然,咱们叔侄俩一起进屋喝茶,想必霓裳姑娘不会介意…” “三叔,你真走啊?那你走吧。” …… “秦王殿下,请进!” “嗯,好好。” 送走赵王,秦阳走进屋子。 一股扑鼻清香迎面而来,地上铺着上好的地毯。 霓裳赶紧起身迎来,就要下跪,“小女子霓裳参见秦王殿下…” “不必多礼。” 秦阳伸手托起她的胳膊,四处打量房间摆设,“把本王当成一般客人就行。” 刚坐下,秦阳就看见霓裳开始脱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锁骨。 艹! 这么猴急的吗? 果然,女人急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正人君子秦阳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一眨不眨。 被秦阳这样盯着看,霓裳反而害羞起来,“殿下何故这样盯着小女子?” 秦阳张口就来,“你把我三叔迷的不要不要的,不惜要跟我这个亲侄子撕破脸皮,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值得他那样。” “殿下言重了!” 霓裳抿了抿红唇,主动靠过来,葱白手指在秦阳脸上轻轻滑过,魅惑道:“殿下一首短诗,夺得小女子的彩头,就不想和小女子干点其他事情吗?” 看着霓裳,秦阳确实有点想干。 虽然他觉得霓裳不够漂亮,但蒙上被子,啥女人不都一个样吗。 想干归想干,但秦阳还是没干。 因为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霓裳继续魅惑,坐到秦阳腿上,呵气如兰,“秦王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您还在等什么?” 秦阳捉住她的手,“过分了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你竟然想睡我!” “……” 霓裳嘴唇抽动,一头黑线。 正在此时,床帘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行了霓裳,不要再试探了,小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秦阳看去,看见一个丑女从床帘后走出。 她不仅是罗锅,脸上还长了好几个黑痣。 丑女来到秦阳面前,单膝下跪,“见过王爷!” 秦阳仔细瞅了瞅,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三娘,你这是搞的哪一出?” 丑女不是别人,正是柳三娘! 怪不得秦阳觉得声音耳熟。 柳三娘从地上起来,拱手道:“回禀王爷,自从龙关离别后,三娘听从王爷安排,带锦衣卫来豫州先行卧底,打探消息。” “所以?” 秦阳问道。 “三娘已经成功打入敌人内部。” “汉王府?” “不是。” 柳三娘摇摇头,“汉王府对外来人盘查极其严格,三娘怕耽误王爷大事,不敢贸然进入,所以乔装打扮一番,成功打入豫州刺史冯德的府上。” “那她是?” 秦阳看了看身边已经从自己腿上下来的霓裳。 霓裳赶紧单膝下跪,“属下参见王爷!请王爷恕罪,属下刚才不该试探王爷。” “你也是锦衣卫的人?” 秦阳皱皱眉头,自问自答,“不应该啊,此次随行的每一个锦衣卫,本王都见过,没你这号人。” 柳三娘帮着回答:“回禀王爷,霓裳不是从京城带过来的一百锦衣卫之一,她是原监察院在豫州分处,安排的暗探之一。” 听完,秦阳赶紧把柳三娘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她信得过吗?” “毕竟监察院以前是顾长风的地盘,那就是严嵩汉王的地盘!” “别说她了,你和段和尚,本王以前都信不过。” 柳三娘赶紧道:“请王爷放心,信的过!” “顾长风其实没来监察院多久,手还没伸到京城以外的地方,霓裳这些暗探,都是陈老院长一手安排,顾长风根本不知道,更别说严嵩和汉王了。” 听到这话,秦阳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回去重新坐下,秦阳托起霓裳的胳膊,“起来吧,本王面前没那么多规矩。” 霓裳看了看柳三娘,柳三娘对她点点头,霓裳才安心站起来。 喝了一口茶,秦阳问道:“霓裳,你给监察院当暗探几年了?” “十年!” “十年?” 秦阳惊了,又说,“你才刚及笄,这么说来,从你记事起,你就是监察院的暗探了?” 霓裳点点头,“是,霓裳这条命都是监察院救的,霓裳无以为报,愿为监察…啊不,愿为锦衣卫,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上道!” 夸奖一句,秦阳道:“那你说说吧,怎么认识的赵王?赵王为什么对你那么痴迷?” 接下来的时间,霓裳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说是赵王汉王一次乔装打扮,来她们这里玩耍。 赵王对她一见倾心,以后每次都来看她节目,出手也极其大方。 至于赵王为什么对她这么痴迷,她也查了。 说是她长的像赵王已经病故的王妃。 听完,秦阳频频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赵王要跟我翻脸!” “王爷,咱们可以以此作作文章。” 柳三娘突然道。 “你的意思是?” 秦阳问。 “美人计!汉王心思缜密,不好对付,那咱们就从赵王下手。” 秦阳立马明白了柳三娘的意思,看向霓裳,“你愿意吗?” 霓裳俯身道:“属下愿意。” “付出身体,清白,也愿意!” “霓裳这条命都是锦衣卫的,一具躯壳算得了什么。” “好。” 第142章 霓裳被那小子睡了 霓裳的事罢,秦阳开始问柳三娘。 “你说,你已经成功打进冯德府内?” “是。” 柳三娘回答道:“冯德府上的管家看我能干就把我招揽入府,做些粗活,和我一起打入的还有另外两名锦衣卫。” “那你说说,你们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秦阳问道。 柳三娘赶紧答道:“冯德是豫州刺史,也是汉王的左膀右臂!” “这个人精明能干,但就是胆子小,还十分惧内!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哦,对了,他还在外面养了两房外室,和他下属的夫人也有不正当的关系,曾有人看见两人……” “停停停!” 秦阳打断她,“不是说冯德惧内吗?他还敢养外室给他下属戴绿帽?” “属下也正奇怪。” 柳三娘说道:“不过查到就是这样,做不了假,那两个外室还都给冯德生了一个儿子。” “至于那个下属夫人…” “停停停。” 秦阳又打断她道:“说这些没用,说点重要的。” “哦哦。” 柳三娘反应过来,抱拳说道:“属下查到,冯德和北戎那边有联系。” “豫州是产粮大地,北戎产马,冯德用粮换马。” 秦阳皱着眉头说道:“冯德胆子小,他哪来的胆子和北戎做买卖,肯定是汉王让他做的。” 柳三娘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借冯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背着朝廷,和北戎做这等掉脑袋的生意。 “对了,在哪换的?边疆?” “不是。” 柳三娘道:“就在豫州城外的野人山,汉王似乎信不太过赵王,明明赵地和北戎接壤,直接在赵地边疆换马即可,可汉王却把换马地点定在野人山。” “北戎人带战马经赵地,抵达野人山,赵王再派冯德带着粮食去野人山交易。” “有意思了。” 秦阳眯起眼睛,搓着手指道:“汉王信不过赵王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本王更愿相信赵王不愿承担全部的风险。” “怎么说?” 秦阳解释道:“三娘你想,若在赵地换马,一旦东窗事发,汉王就可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毕竟大家都会以为是赵王和北戎做生意,和汉王无关。” “但在豫州,在野人山进行交易,则完全不同,交易地点在汉王封地,出了事,汉王怎么也跑不掉。” “哦,原来如此。” 柳三娘点头道:“如此看来,汉王和赵王,两人都不简单。” 秦阳“嗯”了一声,“需小心对待才行。” 过了一会儿,秦阳道:“行了,本王都知道了,三娘你快回去继续卧底,别暴露了,有下一步行动,本王会派人通知你。” “是!” …… 日暮。 汉王府。 汉王急匆匆地在府门口下马,赵王亲自出来迎接。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么着急赶回来?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有顾氏的事情要处理。” “不能把顾氏彻底斩草除根,连根拔起,那就是永远的祸患,你懂不懂。” 刚下马,汉王就忍不住开口训斥赵王。 如果不是这一天内,赵王接连派人去请,半个时辰内最多派了五拨人去请,打死他,他也不会回来。 在汉王眼里,目前最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处理顾氏,没有什么事情比处理顾氏更重要。 赵王若说不出个好歹来,他定不轻饶赵王。 “二哥,外面人多眼杂,回去说回去说。” 赵王把汉王请回府内的书房,屏退所有的下人后,赵王才说道:“二哥,大事不好了!” 刚坐下,刚刚端起茶杯,就听身边赵王说大事不好了。 汉王顿时没有喝茶的心思,不安道:“什么大事不好了?” 说正着,汉王脸色一变,盯着赵王,“秦阳那小子被顾氏的杀手暗杀掉了?” 说完,汉王“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刚从府外回来,手里的马鞭还没放下。 握紧马鞭,汉王指着赵王,气急败坏教训道:“你要我说你什么为好!” “那小子死在外面,跟咱们一枚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咱们谁也不用担责。” “可昨天,我刚刚把那小子交给你,你怎么就能让他被暗杀掉,你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死了,死在豫州,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闻言,赵王皱紧眉头,“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那小子被暗杀掉了?” “再说,二哥你现在不是在全豫州境内,对顾氏展开大清洗吗,顾氏逃都还来不及,哪来的功夫派人来暗杀那小子。” 一听这话,赵王也皱紧了眉头,怀疑道:“那小子没被暗杀?难道是那小子又跑出去杀人了?杀的谁?” 赵王站起来,按住汉王的肩膀让他坐在,并端起茶杯送到他手里,“二哥,稍安勿躁!” “我叫你回来,不是因为那小子被暗杀,也不是那小子杀了别人。” 汉王喝了一口茶,边喝边问,“那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着急赶回来?” 赵王压低声音,说道:“非常要紧。” “哦?快说。” “霓裳被那小子睡了!” “噗—” 一口浓茶,毫无征兆从汉王嘴里喷出。 汉王狐疑看了一眼身旁急坏的赵王,擦擦嘴,“就这个?” 赵王点头,“就这个!” 砰! 汉王抬起一脚,就踹在赵王身上。 赵王被踹的整个人一趔趄,差点连人带椅子被踹翻倒在地上。 汉王旋即怒斥道:“混账!我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妓女被那小子睡了吗,你至于这么着急叫我回来!” 赵王拍拍身上的脚印,争辩道:“她不是妓女,霓裳她是…” “是什么?” 汉王脸上怒气不减,“就是妓女,风尘女子,她只是和你已经病故的王妃长的像,但她不是,她哪一点能和你的王妃相提并论!” “老三,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脑子被驴踢了!” 汉王当然知道他三弟和霓裳之间的故事。 赵王思念亡妻,把霓裳当成了她。 可汉王自始至终,打心眼里瞧不起霓裳。 要不是顾及兄弟之情,他早就派人把霓裳杀了,一了百了。 可谁知,今天赵王竟然为了一个妓女,屁大点事,把他急急忙忙从外面叫回来。 他现在真恨不得一鞭子狠狠抽在赵王身上,把他抽醒! 深吸一口气,汉王努力压下心里怒火,用手里马鞭指着赵王道:“老三,我警告你!别再用这种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来烦我!” “那小子已经到了豫州,我还有顾氏要处理,你要是不能为我分忧,趁早滚回你的赵地!” 第143章 两王密谋 从椅子上站起来,赵王对汉王拱手道:“二哥教训的是!” 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汉王急道:“老三,算二哥求你了,你醒醒行不行!”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自从你的王妃死后,你瞧瞧你,你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你还是我老秦家,能征善战的王爷吗!” 这些年,汉王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劝赵王振作起来。 可赵王根本不听劝,一日比一日沉沦。 “二哥息怒!” 赵王垂着头,“以后不会了。” “不会了?” 一听这话,汉王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这句话,这么多年你说过多少遍,有几次做到了?” “你懂不懂咱们的处境?” “虽为藩王,表面风光,但暗地里,数不清的人想让咱们死。” “就连那个,那个咱们从小看着长大,已经当皇帝的侄子也想让咱们死。” “咱们不去争,死的就是咱们!” “你要是再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兄弟俩,都将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汉王怒火冲天,想要骂醒赵王。 成大事者,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困住手脚。 古往今来,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只要最终能坐上那个皇位,要什么女人没有? 听着汉王的话,赵王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把这口气吐出来后,他也变了一个人: “二哥教训的是,三弟记住了!” “那你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汉王问道。 思考一番,赵王道:“二哥你继续处理顾氏,务必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加强对豫州的统治,三弟我就代二哥好好照看大侄,务必让他夹着尾巴滚出豫州,滚回他的京城,反正,京城,咱们是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咱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汉王忽然笑了起来,继续问道:“先帝忌日,你不回京城祭奠,不怕别人说?” “又不是咱们亲爹的忌日,怕什么。” “好!” 汉王大叫了一声好,看向赵王,“要的就是你这几句话。” 玄帝想借先帝忌日,借祭奠名义,拘他们入京,削弱他们藩王的实力。 两人又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 京城,绝不能回。 可怎么不回京城,得想法子。 本来二人有办法,那就是故意为难玄帝,非要玄帝派人来接才肯入京。 原本以为在京的王爷们,他们的侄子,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来。 可谁知,出了秦阳这个不怕死的。 即使秦阳现在来了,他们也不想回京城。 得想办法,让秦阳在豫州呆不下去,自己灰溜溜地滚回去。 这样,事后大家说起来,也只会说秦阳请的不到位,不是他们不回京城。 汉王忙于处理顾氏,处理他豫州家事,这个任务就交给赵王了。 咚咚! 兄弟二人正密谋着,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 “王爷,是妾身!” 外面传来汉王妃的声音。 “进!” 汉王妃进来后,来到两人面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交给汉王。 “这是什么?” 汉王不解。 “王爷看看就知道了。” 汉王仔细看过去,看见上面是一首短诗,情不自禁读了出来,“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好,写的好极了!” 别看汉王长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实际上他是文武全才。 “此诗何人所写?” 汉王看向汉王妃,“此人写的一首好诗,一定要速速招揽入府,为本王所用!” 汉王妃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赵王。 顺着汉王妃的目光看去,汉王打趣道:“老三,别告诉我这首诗是你写的,你没有这个水平,当初夫子教咱们兄弟三人,夫子说,老大字写的好,我文章写的好,你什么都好,就是求学一道,狗屁不通!” 听见这话,汉王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 别看赵王没汉王长的五大三粗,其实赵王才是一个大老粗。 沉默许久,赵王道:“此诗,当然不是我写的,是秦阳写的!” “什么!” 一时间,汉王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看向赵王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首诗和那首醉里挑灯看剑,同为秦阳麾下杨凌所写?” 赵王点点头,重重地拍着椅把儿,怒气冲冲: “自王妃病故,我对霓裳一见倾心,非她不可,这些年,知道她喜欢诗词,便叫麾下谋士写了好几首,熟背于心,就等她及笄日拿过来,夺她彩头。” “可谁知,今日杨凌这一首,将我谋士给我准备的比了下去。” “霓裳,也被秦阳那小子占了!” “唉……” 汉王长叹一声,将诗放下,“也不知道秦阳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杨凌大才相助,我们虽然不在京城,但也通过严嵩传信,得知杨凌助秦阳那个纨绔在京城声名鹊起,连楚国国师都败了,还连败三场。” 汉王止不住地叹气。 杨凌要是能助他。 何愁大事不成。 “二哥放心,我一定把杨凌揪出来,送给二哥。” “嗯。” 汉王点点头,“不过首要的,还是逼秦阳自己离开豫州,杨凌能得就得,不能得就罢了。” “晓得!” …… 一直到晚上,秦阳才回汉王府。 刚在府外下马,就看见汉王府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下马走上去一看,发现是赵王。 秦阳脸上立马挤出笑容,“哟,三叔,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赵王岔开双腿坐在台阶上,听见声音,抬眼不悦地看向秦阳,“回来了?” “嗯。” 秦阳点点头,一只脚踩上台阶,弓着身子,“今天还要多谢三叔请客,小侄是玩爽了,不得不说,豫州的姑娘和京城的就是不一样,放的更开!” 一听这话。 赵王气的立马伸手揪住秦阳的衣领。 放的更开? 霓裳,她…… 一想到霓裳在秦阳身下… 赵王的心简直要滴血。 “小子,踩着你三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 还没等赵王把话说完,秦阳就打断道:“三叔,瞧您把话说的。” “小侄哪敢踩着您啊,小侄尊您敬您还来不及,我爹还在时,时常对我说,以后要多和三叔走动。” “放心。” 秦阳伸手拍拍赵王胸膛,小声说道:“霓裳姑娘,我给三叔您留着呢。” “我根本就没动她,我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是在玩别的姑娘……” “什么!” 赵王懵了,赶紧道:“你再说一遍!” 第144章 行动派 一刻钟后。 汉王府,大门口的台阶上。 秦阳和赵王勾肩搭背,好的不像叔侄,而像亲兄弟一样。 赵王乐呵呵地说道:“就知道你小子上道,三叔果然没有看错你!霓裳,你小子真的没动?” 秦阳一拍胸脯,保证道:“那还有假?动没动,三叔改天亲自去检查一番不就成了,保证还是一个雏。” “你三叔我倒是想亲自检查。” 说到这里,赵王竟然不好意思起来,“可那也得看人家霓裳姑娘看不看得上你三叔。” “唉—” 秦阳长叹一声,说道:“三叔,你别妄自菲薄,你好歹也是王爷,赵王爷!” “全天下,不知多少女人都希望得到您的疼爱。” “好好好,借大侄你的吉言!改天你三叔我就再去一趟。” 赵王从未觉得自己这么高兴过。 结束和汉王的密谋后,他就出来,坐在台阶上等秦阳回来。 他已经做好了把秦阳狠狠揍一顿的准备,谁让秦阳睡了他的霓裳。 可谁知,秦阳说他根本没动霓裳。 回来的这么晚,是因为他在玩别的姑娘。 一开始,赵王还不信,以为秦阳害怕自己揍他,从而找的借口。 可再三追问下,赵王信了。 就算不信,就像秦阳说的,改天去亲自检查一番不就知道了。 “三叔,二叔还没回来?” 秦阳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赵王对秦阳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说道:“刚才回来了一趟,不过又走了。” “大侄,你不知道,你这次,你给你二叔惹了多大的祸事!” “顾氏,那可是豫州地头蛇,你倒好,二话不说斩了蛇头,现在蛇身蛇尾,都要找你麻烦!” “三叔提醒你,这些时日,出门最好小心些,侍卫有多少就带多少!” 秦阳不嫌事大,“怕什么,三叔都说了,顾氏是豫州地头蛇,没了蛇头,蛇身蛇尾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我还有二叔和三叔,你们会保护小侄。” 赵王笑笑,不知秦阳是真傻还是装傻。 想了想,赵王试探性地问道:“大侄,你跟三叔好好说说,是谁让你脱离武家军大部队,提前秘密抵达豫州,又是谁,让你一来就把顾家嫡系杀了?” 秦阳摆摆手,“不能说,他不让我说。” “他?” 赵王来了精神,“他是谁?” “他是…” 眼见就要说出口,秦阳突然改口,“不能说,他不让我告诉别人他的身份,要不然,他就不帮我不给我干活了。” 听见秦阳的话,赵王笑笑。 看来他和汉王都猜的不错。 秦阳有杨凌相助。 秦阳口中的他,就是杨凌。 但赵王现在的心思不在找出杨凌,他的心早就被霓裳勾走了。 他现在,恨不得飞过去,验验霓裳的完璧之身。 越想越忍不住,最后又说了几句,赵王就借口有事出去一趟。 看着赵王离去,秦阳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嘴角微微上扬。 赵王! 不过如此! …… “媳妇,我回来了。” 私底下,武灵儿对这个称呼已经免疫,大多时候甚至懒得和秦阳争辩,他爱叫就叫吧。 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丢她的人,随便他叫。 关上门,秦阳来到桌边坐下。 武灵儿正拿着一块细软稠布,仔细地擦着她的那杆虎头湛金枪,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以至于秦阳和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 秦阳抬眼看过去,看的梆硬! 枪! 他也有。 武灵儿要是能对他的枪有这杆一半好。 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说武灵儿傻妞。 但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目前不可能。 以后能不能…只能说有概率。 “别擦了,有正事对你说。” 听见这话,武灵儿目不转睛,继续擦枪,“说呗,我听着呢,我耳朵又没聋。 秦阳叹了一口气,就小声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完,武灵儿握枪瞪眼,“好你个秦阳,出来了还敢乱玩,回去后我就告诉婉君姐,看婉君姐还让你上不上她的床。” 秦阳没好气地说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霓裳是锦衣卫暗探上,我要用美人计引诱赵王上面吗。” “是又怎么样?也不影响你在外面风流成性。” “我风流成性?” 秦阳喝了一口茶水,假意气愤道:“家里要是能饱,我至于跑外面吃?再说,我又没真的玩她们,只是用来骗赵王的借口。” 武灵儿凶狠地瞪向秦阳,“你是在怪我喽?” “你知道就好。” 秦阳耸耸肩。 唰! 一道亮光闪过,几根头发飘落。 秦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自己和武灵儿单独相处是一项极为错误的决定。 握着手中枪,武灵儿咬紧银牙道:“我还没找你新婚之夜趁我喝醉,夺我处子之身的深仇大恨,你现在还敢对我身子图谋不轨!” “这一次,给你一个教训。” “下一次,可就不是掉几根头发这么简单了!” 傻妞!傻妞!傻妞! 总有一天,老子要拿着小皮鞭,抽你丫的。 都嫁给老子了,一血都被老子拿了,还敢这么嚣张。 给老子等着。 秦阳心里无能狂怒。 深吸一口气,秦阳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 “趁汉王忙于处理顾氏,分身乏术,我们得想个办法拿住汉王的把柄!” “拿他把柄干什么?”武灵儿不解。 “笨死你得了!” 秦阳忍不住教训道:“不拿住他的把柄,他怎么心甘情愿跟我们回京城。” 武灵儿偏着脑袋,“你说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秦阳眉头一扬,颇为意外,“啥?你说啥,是我听错了吗?” 武灵儿没好气道:“想事情头疼,我是行动派,办法你去想,我执行就好。” 秦阳张张嘴,忘记合上。 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咂嘴道,“啧啧啧,真不知道昨天是谁说自己很聪明,现在又说想事情头疼?” “呸!” 武灵儿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爱想不想,反正我是不会想,我只管做。” 第145章 汉王妃,挑拨离间 虽然表面对武灵儿光做不动脑的态度表达强烈不满,但秦阳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巴不得武灵儿听他的安排去执行。 武灵儿有自己的想法,那将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虽然武灵儿还没笨的像猪,但现在是在汉王和赵王的眼皮子底下。 武灵儿但凡出现一丁点差错,那付出的代价都将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正想着这些,屋外传来付贵和人交谈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汉王妃。 秦阳眉头一皱,偏头瞧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都这个时间点了,汉王妃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者不善,不怀好意。” 武灵儿下意识回答,还不忘继续擦她的枪。 “知道就好。” 秦阳点点头,吩咐道:“一会儿我先出去,你看我眼色行事。” 提醒一句,秦阳走过去打开门,热情问道: “婶婶,你怎么来了?” 汉王妃脸上堆满笑容,赶紧迎上来,“听府里的下人们说,您今天跑出去玩了一整天,刚回来,累着没有?” “多谢婶婶挂念,没累着。” 秦阳伸手请汉王妃进屋,说道:“不久之后,我和二叔三叔就要回京城,不趁现在的时间,好好在豫州城玩玩,就没时间了。” “也是。” 汉王妃点点头,说道:“屋子我就不进去了,说句话就走。” “对了,你今天去哪玩了?” 去哪? 去哪你能不知道? 秦阳看着面前人畜无害,温柔善良的汉王妃,寻思着她也不是善茬。 赵王早就回来了,赵王肯定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汉王妃。 自己去青楼玩的事情,汉王妃肯定也全部知道。 既然知道,还要问? 肯定图谋不轨! 摸了摸鼻子,秦阳假装有点不好意思,“去哪玩不能告诉婶婶,婶婶也不要再问了。” 汉王妃唇角一翘,“你不说,婶婶也知道,你去醉月轩玩了,里面还有个霓裳花魁,听说你为了和你三叔争花魁,还为她作了一首短诗。” 说完,汉王妃从袖口里把准备好的短诗拿出来,当众念了出来…… 一边念,她一边在心里默数。 果然,不出几个数,武灵儿就气冲冲从屋里出来。 要不是还当着一众外人的面,她恨不得伸手去拧秦阳的耳朵。 “好你个秦阳,为了一个青楼风尘女子,竟然作了一首诗,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看着武灵儿“气急败坏”的模样,秦阳忍不住要给武灵儿鼓掌,竖大拇指。 这一点都不像演的,妥妥的真情流露。 “没有,没有的事儿,灵儿,你听我解释。” 秦阳赶紧安慰,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 看见这一幕。 汉王妃心里冷笑一声。 她的目的达成了。 挑拨离间! 离间秦阳和武灵儿这对新婚夫妻之间的感情。 刚才下人来报,秦阳回来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赵王哄的和他称兄道弟。 赵王不堪大用,那么对付秦阳,让秦阳在豫州待不下去,自己滚回京城的任务,就落在了她身上。 赵王为汉王分不了忧,她就要顶上。 看着两人,汉王妃赶紧拉住武灵儿,安慰道:“灵儿,听婶婶一句劝,没必要,实在没必要,男人嘛,有哪一个不花心?你二叔也花心,我都习惯了,你也要学着习惯,咱们女人啊…” 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坏女人! 武灵儿在心里给汉王妃打上标签。 还好刚才秦阳一来,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要不然,她不知内情,汉王妃这话,起不到一点安慰作用不说,还火上浇油。 见武灵儿不说话了,秦阳赶紧朝她使眼色,示意她继续演,别停。 武灵儿反应过来,立刻破口大骂道:“秦阳,我武灵儿好歹也是堂堂将门虎女,嫁给你,你都没给我作诗,却给一个风风尘女子作诗,你到底什么意思!” 武灵儿握紧拳头,装作一副气炸了的样子。 要不是汉王妃拦着,她就要一脚踹上去。 看见自己三两句话,就让武灵儿像泼妇,汉王妃心里冷笑不停。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还没完,她赶紧说:“红绡,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本妃劝劝。” “是,王妃。” 跟随汉王妃一起来的丫鬟,赶紧加入。 在两人的相劝中,武灵儿才渐渐平息怒气。 “呼。” 汉王妃假装松了一口气,对武灵儿说道:“灵儿,真的没必要,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你的夫君是王爷,就更正常了。” “婶婶,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灵儿皱眉瞪眼,表达不满。 汉王妃拍拍自己的嘴,假装说错了,“瞧婶婶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忘记了灵儿你将门虎女出身,见不得自己夫君在外面胡来。” “这样吧,外面的风尘女子你不放心,婶婶就割爱把红绡送给你们。” “红绡在我身边伺候多年,最是机灵能干,你们夫妻二人远来我豫州,身边也没带个丫鬟什么的,不如就让红绡伺候你们,灵儿,你看婶婶这样安排可好?” 正说着,汉王妃把武灵儿拉到远处,小声道:“如此一来,阳儿也不会再出去找风尘女子,灵儿,你也可安心了。” 听完这话,武灵儿表面点点头,心里则是问候了汉王妃祖宗十八辈。 坏! 太坏了! 心肠何其歹毒!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坏? 送红绡过来,哪里是让她安心。 分明就是送过来一个骚狐狸,勾引秦阳,故意惹她生气。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汉王妃笑着拍拍武灵儿的肩膀,说道:“天色不早了,让红绡伺候你们二人歇息吧。” “婶婶累了,也回去歇息了。” 说完,汉王妃转身就走。 红绡对着汉王妃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礼。 秦阳看着满院子的侍卫,一挥手,“看什么看,都给本妃退下!” “遵命!” 侍卫们撒丫子就撤,一个比一个撤的快。 “你!还有你!” 指了指红绡,又指了指秦阳,“你们两个,给本妃进屋。” 第146章 将计就计 “红绡是吧?” “是!” “今年多大了?” “十六!” “擅长什么?” “沏茶捶腿,捏肩洗脚,暖被窝。” “不错,会的倒是挺多。” 武灵儿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说道:“以后王爷在豫州的衣食住行都由你伺候,替本妃好好服侍王爷!服侍的好,本妃就大发慈悲把你带回京城,以后秦王府也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谢王妃!” 红绡赶紧低头道谢。 “下去吧。” 武灵儿一摆手,红绡乖巧地退下,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听脚步,红绡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守在门外。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戏还得接着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红绡用耳朵听到了房间内的一场大戏。 首先是秦王向秦王妃承认错误,说他今天不该去青楼乱搞,还给别人写诗。 秦王妃骂了几句,秦王一阵安慰,最后把秦王妃安慰好了。 再之后,两人似乎和好了,上床歇息了…… 床榻上,武灵儿极为凶狠地瞪着挤上来的秦阳,压声道:“你上来做甚!下去!” “不行。” 秦阳摇摇头,故作为难,“万一红绡突然进来,看见我不在床上,咱们刚才演的就前功尽弃了,演戏就要演全套,你说是不是。” 道理虽然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武灵儿严重怀疑。 不。 不是怀疑。 而是肯定。 她肯定秦阳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趁机占她便宜。 “下去!” “不下!” 秦阳非但不下,还往里挤了挤,和武灵儿躺进一个被窝里,“红绡说是来伺候的,其实她就是汉王妃派来监视咱们两个一举一动,破坏咱们夫妻感情的。” “这个我知道。” 武灵儿气鼓鼓地往床里靠了靠。 她又不是傻子。 她早就看出来了。 要不然,刚才也不能陪秦阳演戏。 “你知道就好。” 秦阳又道:“所以,咱们一定不能露馅,要将计就计,现在在红绡的视角里,咱们夫妻二人暂时和好了。” “是又怎么样!” “和好了应该干什么?” 秦阳忽然坏笑一声,问道。 武灵儿赶紧双手捂住身体,眼睛瞪圆:“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 秦阳侧起身子,摸摸鼻子,“又不是没碰过,你害羞什么呀。” “滚!” 武灵儿压声怒骂道:“谁害羞了,你敢碰我一下,我让你下半生变公公!” 点点头,秦阳丝毫不怀疑武灵儿说话的真实性。 这傻妞,真敢! 武灵儿还要说话,警告秦阳不要碰他。 谁知秦阳二话不说竟然开始摇床,床咯吱咯吱响了起来。 武灵儿下意识问道:“你干什么?” 秦阳笑道:“还能干什么?我不想变公公,但我又不想让红绡起疑心,只能这样了。” “你也别想偷懒,快点叫两声!” “叫两声?” 武灵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满脸羞愤,拿拳头砸了秦阳胳膊一下,咬牙切齿,“无耻。” 秦阳揉揉胳膊,继续摇床,“你不叫,我可就叫了?” “你叫吧。” 武灵儿平躺在床上,抱着胳膊,冷哼道:“谁能叫的过你啊,毕竟某人成婚前,那可是青楼的常客,不仅自己叫,还让金玉奴嗓子都喊哑了。” 秦阳笑道:“吃醋了?” “吃醋?” 武灵儿撇撇嘴,“谁稀罕吃你的醋!有能耐,你多娶几个回府,五六个不嫌少,十几个不嫌多,你看我吃不吃醋。” “唉,你就是嘴硬。” 秦阳很是得意,嘴角一翘,“吃醋就吃醋,我又不会笑话你,毕竟你再强也是个女人,也希望得到夫君的疼爱…” “打住!” 武灵儿伸手道:“我一点都不吃醋,更不希望得到你的疼爱,我自己一个人过,挺好的。” 听见武灵儿的话。 秦阳轻轻摇摇头。 嘴真硬啊! 好好好,记住今晚说的话。 以后求着他给疼爱的时候,希望武灵儿的身体也能这么硬。 …… 几日后。 秦阳又和武灵儿“吵架”了,甚至到了砸桌子砸椅子的地步。 当然,是故意吵给红绡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汉王妃误以为她挑拨离间的计划进展的很顺利。 武灵儿气呼呼地离开汉王府,带人去外面散心了。 秦阳一个人独坐在一地狼藉的屋子里,满脸都是气愤和不甘。 “启禀小王爷,赵王爷回府了。” 这时候,红绡来报。 “嗯,本王知道了。” 秦阳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红绡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满地狼藉的屋子。 脸上装作一副担忧和害怕神色,心里则十分高兴。 因为这一次秦王夫妇吵架,又是她变相引起的。 这几天,她听从汉王妃安排,想尽各种法子,破坏秦王夫妇感情。 效果很好,秦王傻乎乎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红绡,你说本王哪里对不起她,她为什么非要跟本王过不去!” 听见这话,红绡抬起头,劝道: “王爷息怒,奴婢觉得,王妃她不是故意的。” “王妃出身将门,脾气和一般女子不一样,不能把她当成一般女子看待。” “这个本王知道。” 秦阳甩袖,气愤道:“可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到底她是秦王还是本王是!” 红绡吓的不敢说话,只是站起来,来到秦阳身边轻轻为他捏肩。 秦阳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还好有你,只有你最懂本王。” 说话的时候,赵王爽朗的笑声从院中传进来: “大侄子,你在哪,快点出来,让三叔好好稀罕稀罕你!” 走进屋子,看见砸碎的桌子椅子,赵王立刻收起脸上笑意,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搞什么?” 红绡赶紧行礼,屈身道:“赵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王问道。 红绡先是看了一眼秦阳,然后来到赵王身边。 小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赵王说了。 赵王闻言,表情瞬间又乐了起来,拉过来一张椅子在秦阳对面坐下,大大咧咧道:“嗨,三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你们小夫妻吵架了吗,多大点儿事!” “这样吧,三叔今天带你出去耍,散散心如何?” 秦阳故作落寞,摇摇头,“多谢三叔好意,但今天我哪都不想去。” “你先下去吧。” 赵王摆手屏退红绡,然后才对秦阳道:“真没多大点事儿,看开些。” 秦阳继续落寞,抬眼道:“三叔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听说了,三叔这些日都宿在霓裳房里,你们二人你侬我侬。” “我还听说,三叔你替霓裳赎了身,以后要带在身边养着。” 第147章 踏青不成,那就狩猎 “这你都知道了?” 一听这话,赵王伸手摸着后脑勺傻笑。 那模样,像极了恋爱中的中年男孩,羞涩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赵王拍着秦阳肩膀。 “这一切,还要多感谢大侄你呀,要不是你把霓裳留给三叔,三叔也不会和霓裳进展的这么快。” “其实,你三叔我很想立她为王妃,可惜霓裳的出身实在不高,所以,就先替她赎了身,带在身边。” 闻言,秦阳点点头。 心里则是咂舌惊叹不已。 让他没想到的是,霓裳这出美人计进展的这么快和顺利。 这么快就俘获了赵王的心。 还让赵王给她赎身? 顺利的让秦阳感觉这是一个陷阱……其实赵王发现了霓裳是锦衣卫暗探,但没有直接戳穿她,而是选择将计就计。 但以上这种情况,秦阳觉得概率很小。 因为这一次,是真正的美人计。 虚假的美人计:找一个身材火辣,打扮妖娆的美女诱惑赵王。 真正美人计:赵王在青楼遇上了一个七分像赵王妃的女孩,和汉王时常过来打赏,看她表演节目。 某日,这个姑娘穿着赵王妃生前最喜欢的颜色衣裳,站在赵王面前歪着脑袋说:嘻嘻,公子时常过来打赏,为何都不敢和奴家说句话? 总之,赵王现在深陷一个真正美人计中,无法自拔。 让他自己很快发现他中计,上当,短时间内根本没可能。 别人如果说他中计了,赵王兴许还要跟这个人急。 “唉,我帮三叔抱得美人归,让三叔春风正得意,可我呢,那个母老虎天天跟我吵架,找茬!” “我好歹也是堂堂秦王,当今陛下胞弟。” 秦阳越说越气愤,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指着外面吼道:“可她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这个秦王,三叔你不知道,她昨天当着下人的面,直接上手打我,看给我的脖子挠的。” “再这样下去,豫州,小侄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还不够丢人的。” 看见秦阳脖子上的几道抓痕,赵王立刻长吁短叹。 表面上对秦阳的遭遇表示愤慨和安慰,暗地里则差点笑出声音。 他只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汉王让他想办法逼秦阳主动离开豫州。 他原本的办法是各种找茬,带秦阳上青楼,让秦阳在青楼里丢人现眼。 谁知,秦阳凭借一首短诗在青楼里出尽风头。 这几日,因为霓裳,他干脆没管秦阳。 原以为秦阳没了自己找茬,在豫州混的风生水起,和在京城没差。 可谁知,秦阳后宅起火,二人夫妻感情不和。 秦阳竟然生出在豫州待不下去的想法。 好好好。 这是一个绝妙突破口。 想要逼秦阳主动离开豫州,就得在这上面使劲。 “没多大点事,别想太多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不干架的。” “更别说,你们小两口刚成婚,矛盾就更多了。” “唉—” 长叹一声,秦阳又坐下,“就这样吧,不过她再敢给我甩脸色,别怪我不客气,我要让她知道,咱们老秦家家法的厉害。” “家法?” 赵王一时间愣了,问道:“咱们老秦家,啥时候有家法了?” “三叔,你别管。” 秦阳摆摆手,说道:“看我下一次,削不削她就完事了。” 削她? 武灵儿? 你行吗? 人家削你还差不多。 看着秦阳一副大男子主义,赵王默默点头,心里立刻盘算起来…… … 晚上。 赵王来到汉王府书房,汉王妃在等他。 “嫂子妙计。” 汉王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高兴地说道,“今天早上,我去见了那个兔崽子,那个兔崽子差点被武灵儿抓破了相。” “二人夫妻感情不合,那个兔崽子,已经萌生在豫州待不下去,回京城的想法。” “而这一切,都是嫂子的手笔!” “高,实在是高!” 面对夸奖,坐在赵王对面的汉王妃只是笑笑,笑不露齿。 她动手勾了一下头发,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妾身是个女人,也只能在后宅想想办法,不如王爷和赵王爷在外面叱咤风云。” “嫂子过谦了。” 赵王摆摆手,说道:“既然这个办法有效,我的意思是趁热打铁。” “嗯。” 汉王妃点点头,同意道:“妾身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在王府,地方终归小,施展不开手脚。” “秦阳丢脸,也只是在妾身,和一众王府下人们面前丢,影响太小。” “嫂嫂的意思是?” 赵王看向汉王妃,问道。 想了想,汉王妃说道:“要想秦阳在豫州待不下去,咱们就得想个办法,让秦阳丢一个大的。” “秦阳到底年少,还是一个少年,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不怕在咱们长辈面前丢脸,却最怕在同龄人面前丢脸,咱们不如借机举办一场盛会,广邀豫州城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 “如今,春光明媚,城外风景正好,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咱们想办法,让武灵儿当着这些青年才俊,世家子弟的面,或打或骂秦阳。” “届时,咱们看秦阳的面子往哪搁。” “他丢了一个大的,自然灰溜溜滚回京城!” 闻言,赵王直拍大腿,高兴道:“好好好,真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现在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还不一定会一起去成为城外踏青。” “踏青也不行,咱们都不知道那小子肚子里到底装了几首杨凌的诗,万一到时让他发挥,别面子没丢,还让他出尽风头。” 汉王妃点点头,赵王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想了想,她又说道:“踏青不成,那就改狩猎,狩猎正好是武灵儿的长处,秦阳的短处,更容易让两人起矛盾。” “至于两人不一起去,这个也好办,武灵儿那里我去劝,秦阳那边你去,务必让两人一同去。” “好!” 赵王一口答应下来,觉得可行。 说完这件事,汉王妃忽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地说道:“听闻赵王爷这些日在外面替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见过的人都说,那女子像极了已病故的赵王妃?” 赵王眼睛一眯,“嫂子此言何意?” 第148章 抵达猎场 砰! 不久之后,赵王突然踹门而出,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关于霓裳,嫂子不必多言。” “她接近本王,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我自会查清楚。” “嫂子若再多言,休怪本王不认你这个嫂嫂。” 说完,赵王气冲冲地甩袖而走。 只留门口早已跪下,吓的颤颤巍巍的两个丫鬟,已经追出来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开口的汉王妃。 看着赵王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追到书房门口的汉王妃一双秀眉紧蹙。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她只是出于好心提醒。 他和汉王密谋的都是掉脑袋的大事,在没查清楚霓裳接近他真实意图之前,需要避着些霓裳,也没说其他的。 谁知汉王就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下子蹦起来,差点和她翻脸。 还好,赵王没有和她彻底翻脸。 要不然,汉王回来肯定饶不了她。 她虽然是汉王妃,但在汉王心中,地位怎么也比不过赵王这个亲弟弟。 她现在只是在心中祈祷,是她多虑多想了,霓裳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婶婶,我还是不想去狩猎,现如今我看见秦阳那张脸就够够的,别说狩猎,我饭都吃不下。” “灵儿,昨夜你不是都答应好了,今天和我们一起去狩猎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去嘛去嘛,让婶婶和满豫州城的青年才俊们好好看看你身为将门虎女的英姿,也杀杀秦阳的威风,让他再也不敢小瞧你。” 几日后,一大早,汉王妃带着好不容易劝好的武灵儿出发去城外猎场。 这几日,她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武灵儿才好不容易答应今天一起去狩猎。 劝导的过程中,汉王妃发现,武灵儿和秦阳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在豫州才爆发的,早在京城二人就互相看不顺眼。 两人由于是皇帝赐婚,身为将门虎女的武灵儿打心眼里瞧不上纨绔王爷秦阳,还曾动过逃婚的念头。 这就好办多了,怪不得她的离间计短时间内能这么成功。 只要今天把武灵儿带到猎场,再想办法,当着豫州城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面前,让她和秦阳大闹一场。 最好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看秦阳还怎么有脸面在豫州再待下去。 城外,汉王妃带着武灵儿,和赵王带着的秦阳汇合。 这几日,汉王妃负责劝武灵儿,赵王负责劝秦阳。 就目前来看,赵王并没有因为那晚的事情,和她撕破脸皮。 汉王妃能稍稍松一口气。 “你就穿这个去猎场打猎?” 接收到秦阳的眼神信号,武灵儿主动开口找茬。 秦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混不吝道:“我怎么就不能穿这个去打猎了?” 只见秦阳一身锦衣华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鬓间还插了两朵花,十分骚包。 相比于武灵儿一身软甲,还带着一张弓,秦阳活脱脱就是去踏青的,浑身上下哪里有去打猎的样子? “能能能,怎么不能。” 武灵儿故意阴阳怪气道:“别说你穿衣服了,就算你光着身子去,也没人说不能。”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阳手中折扇凶狠指向武灵儿,“武灵儿,见你是一个女子,本王不跟你一般计较。” “一会儿猎场之上,你最好给本王收敛些,莫丢了我秦王府的脸面!” 武灵儿冷哼一声,“脸面?一只猎物都打不到才是丢秦王府的脸面!” “你说谁一只猎物都到不到?”秦阳急了。 “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说完,武灵儿骑马离开,“婶婶,我们走。” 汉王妃赶紧跟上,丢给赵王一个眼神。 赵王点点头,赶紧拦住秦阳,“行了行了,怎么还没说两句话,你们小夫妻就又要吵起来。” 秦阳指着逐渐远去的武灵儿,高声道:“三叔,你看看她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个人妇的样子。”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 又劝了几句,赵王带着秦阳往猎场赶。 猎场在豫州城北边,茫茫大山之中。 这是前几年汉王派人专门开辟的,供汉王和豫州名门世家狩猎。 让他们一行人赶到猎场山脚下的营地中时,这里早已人满为患。 来的都是豫州世家子弟,大家小姐。 “哎呀呀,这位就是京城来的秦王殿下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英俊潇洒,身姿挺拔。” “早闻秦王殿下在京城智斗楚国国师,三场皆胜,又闻殿下好诗才,就说最近的那首……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绝,真是绝了!” “大家快来,大家一起来拜见秦王殿下!” 秦阳一到,就受到几个世家子弟们的热烈欢迎。 在他们的招呼下,现场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一起参拜他。 看着这一幕。 秦阳早有预料。 捧杀嘛! 现在不捧的高高的,一会怎么杀? “免礼平身。” 秦阳一挥手,笑呵呵说道:“大家不必多礼,今日本王和大家一样,都是来狩猎的,无身份之别。” “这位是?” 一位世家子弟看着武灵儿,明知故问。 秦阳刚想开口,武灵儿道:“秦王妃,武灵儿!” 话音刚落,那名世家子弟突然高声,“哎呀呀,原来您就是小王爷的王妃呀,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看着他十分浮夸的表演。 秦阳嘴角止不住抽动两下。 不是,大哥。 你收敛一下。 你的表演痕迹太重了。 没看见旁边的赵王和汉王妃,都在狠狠瞪你吗。 不用说,他肯定是汉王妃和赵王找来的帮手,托。 “三叔,他是?” 秦阳假装没发现他,问身边的赵王。 赵王赶紧收起脸上凶狠的表情,介绍道:“他啊,他是豫州刺史冯德的公子,叫冯子炎。” 第149章 灵宝弓 冯子炎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演太显浮夸,立马收敛了一些。 其实不怪他,毕竟他太高兴太激动了。 谁让他仗着他爹是豫州刺史,汉王的左膀右臂,打小就抱着混吃等死的念头。 可谁知,昨天赵王突然找上门,指名点姓不是找他爹冯德,而是找他,并且交代给他一个重要任务。 冯子炎这些年只知道吃喝嫖赌,夜夜笙歌,原以为没人能看得上他,这辈子他也不会有多大功绩。 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他完成赵王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就能让他爹,满豫州的人对他高看一眼。 “正是在下!” 冯子炎赶紧拱手说道:“冯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和秦王秦王妃一起狩猎。” “嗯嗯。” 秦阳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看你挺会说话的,不如这样吧,一会儿你跟着本王,本王带你一起进山去打猎物。” 冯子炎赶紧俯身,像狗腿子,“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秦阳这边收了冯子炎这一个狗腿子之时,武灵儿那边不甘示弱,说道: “你们之中,有谁愿意跟着本王妃一起进山狩猎?” “我,我愿意!” “我也愿意。” 几个年轻公子立刻举手附和,还有几个世家小姐也说想跟着一起去。 武灵儿来者不拒,通通收了。 看见武灵儿收到小弟比自己多,秦阳也开始招揽。 见小夫妻两人,还没正式开始打猎,就对上了,火药味很浓。 汉王妃和赵王都在暗中满意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汉王妃出来说话。 她先是让下人捧上来一个长条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装有一张弓。 弓形小巧,十分精美。 众人纷纷忍不住伸头去看,咂舌不已。 “此次狩猎,由我豫州之主汉王举办。” 汉王妃的声音在空地上响起,“但汉王有要事缠身,不能亲临狩猎现场,便派人送来此弓,作为此次狩猎的奖赏。” “三日期限,谁射的猎物多,此弓就是谁的。” 汉王妃声音刚落,底下的人纷纷出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此弓似乎是灵宝弓!” “何为灵宝弓?” “相传灵宝弓是前朝飞将军所用之弓,你们别看这张弓小巧精致,软绵绵的,没啥鸟用,但实则不然,飞将军列传中道:飞将军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 “哦,我也想起来了,还曾有人作诗…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说的正是这件事。” “不错,你们别看这张弓轻巧,但它拉出的弓箭却可在百步之内轻松裂石,威力极大,乃是一张宝弓!” 意识到盒子里的弓是一件宝物,众人的心思都火热起来。 尤其是武灵儿。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挂在马腹边上的虎头湛金枪。 打龙尾山土匪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光有一杆近战武器还不行,还得配一把远距离的。 为此,她找了很久,但都没找到趁手的。 眼下看见盒子里的灵宝弓,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山里打猎物,赢得宝弓。 在她眼里,这张弓,已经是她的了。 金枪配宝弓,简直是绝配! 灵宝弓,谁跟她抢,她跟谁急。 …… 汉王妃说完话,就摆手让大家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狩猎准时开始。 营地中,独属于秦阳的帐篷里。 秦阳正在喝水,就看见武灵儿突然走了进来。 秦阳感到十分意外,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现在咱们夫妻两个在外人眼里,是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的状态,你不该来这里,你应该和汉王妃待在一起。” “这里,你不能久留,赵王说话就到。” “要是让他看见咱们两个在一个帐篷里,他会起疑心的。” 武灵儿扭头命令帐篷外的付贵和赵虎守住,任何人不得进入,对秦阳挑眉,“这样不就行了。” “再说,夫妻两人在一个帐篷里,天经地义,赵王不会起疑心。” 说完,武灵儿来到秦阳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咚咕咚喝干净后,用袖子一擦嘴,道:“我爹和武家军前几日已到,就在豫州城外驻扎。” 秦阳点点头。 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 如果还没到,那他们可真够慢的。 “汉王还在外面处理顾氏,斩草除根,听说牵连的人很多,已接近万数。”武灵儿又道。 秦阳还是点点头。 顾氏是一个百年大家族,株连起来,一个不留,万数是最基本的,没什么好稀奇。 “对了,我听说,因为霓裳,赵王和汉王妃曾经有过争辩,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做文章?” 说完,武灵儿见秦阳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武灵儿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脏东西。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说为什么?” 秦阳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道:“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这里,先说你爹到了,又说顾氏,现在又说霓裳,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看着你?” 武灵儿尴尬笑笑,“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阳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顾左右而言他,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你爹,不是顾氏,更不是霓裳,而是为了那张灵宝弓。” “灵宝弓?” 武灵儿赶紧摇摇头,心虚道:“我来这里才不是为了它,不是不是。” “再说一遍,你说谎的样子真可笑。” 幽幽叹了一声,秦阳又道:“为了灵宝弓就为了,实话实说,我又不会说你什么。” “知道你有了虎头湛金枪,还缺了一张弓。” “灵宝弓,小巧轻便,你用最合适不过。” 见秦阳说出这样的话,武灵儿颇感到有些意外。 他什么时候也会为自己考虑了? 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这个想法一冒出,武灵儿赶紧甩甩脑袋。 平时,他不是说自己丑,就是说自己傻,他才不会喜欢自己。 深吸一口气,武灵儿说道:“我虽有信心靠猎得的猎物数量得到灵宝弓,但万一汉王妃使诈,早就内定人选,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况且,赵王弓马之术远胜于我,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直说,要我怎么帮你。” 来之前,武灵儿就想好了办法,道:“把付贵他们几个借给我,他们打到的猎物归我,我必赢!” “至于赵王那边,你负责拦着,拖死他。” 第150章 人多力量大 听见武灵儿的办法,秦阳情不自禁扬了扬眉头。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本来就很聪明。” 武灵儿扬眉吐气道:“就这么定了。” 说完,武灵儿趁赵王还没来,赶紧离开了。 离开之前,带走以付贵为首的大多数侍卫。 只给秦阳留下赵虎,外加两三个侍卫。 反正秦阳弓马不行,进山也打不到猎物,带那么多侍卫没用,留几个人保护他的安全即可。 武灵儿带人前脚刚走,赵王后脚就来了。 “大侄,灵儿刚才来找你了?她来干什么?” 秦阳起身,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还能干什么,来耀武扬威来了。” “扬武扬威?” “对。” 秦阳看着赵王现如今这幅装扮,觉得武灵儿刚才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接下来三天,他如果不拖着赵王。 灵宝弓,武灵儿还真不好从赵王手里赢走。 “三叔,看你这幅装扮,是要亲自下场和我们争抢灵宝弓了?” 秦阳明知故问。 听见这话,赵王伸手抻抻身上的软甲,咧嘴道: “以前,你三叔断然不会亲自下场,和你们这群小辈争抢,以大欺小,实在丢人,但这一次不一样。” “那可是灵宝弓,以前你三叔求着你二叔,你二叔都不舍得送,这次是个机会!” “灵宝弓,你三叔我势在必得!” 秦阳上前一把抱住赵王的胳膊,可怜兮兮,“三叔求你,我们一起进山打猎呗,我带着我手下那帮人,帮三叔一起打猎物,事后你让我开几弓就成。” 赵王本想直接拒绝。 因为带着秦阳就是一个累赘。 这小子别说帮他一起打猎物了。 不影响他,拖延他打猎物的速度,他就烧高香了。 但念在他还要重要任务,要让秦阳在世家子弟面前丢脸,他不在,这个任务怕是不好完成。 于是,想了想,赵王应了下来。 时间一到,秦阳带着仅剩不多的几个侍卫,以及刚收到的以冯子炎的为首的狗腿子们,跟在赵王身后,一头扎进山林。 “跟紧本王,都别拖本王后腿。” 赵王手持弓箭,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回头对秦阳这一行人说道。 秦阳还没说话,冯子炎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们定然不会拖王爷后腿。” 然后,这几个世家子弟赶紧骑马跟上。 不过看他们骑马歪歪扭扭的样子,甚至有人连马的方向都控制不好,秦阳就觉得好笑。 似乎,不用他拖赵王后腿。 就这几个货,就足够赵王喝一壶了。 进入山林,赵王犹如鱼入大海,鸟入山林,像回到自己家。 抬手几箭,箭箭都有收获。 收获的猎物都不大,兔子野鸡之类。 不过想要打到大一点的猎物,基本也没可能。 因为猎场里比较危险的猎物,比如老虎豹子容易伤人的野兽,早就被汉王早些年派人清空。 眼见赵王出手,每箭都有收获。 秦阳主动来到冯子炎等人身边,说道:“都别愣着了,本王三叔都快打到一车猎物了,咱们连根兔子毛都没碰着,都听本王的,快点搭弓射箭。” 冯子炎表情很是为难。 骑马不停地在原地转圈。 “小王爷,不是小的不帮忙,实在是马儿不听话。” 另外几人也有同样的困扰。 平时,他们骑马还好好的。 怎么一进山林,马就不听话了。 让它往前,它非得往后退。 让它往左,它非得往右。 秦阳差点笑出声音。 平时在平地上骑马,能和在山林里一样吗,山林里到处都是坡。 如果不是从京城来豫州的这一路上,山地走的也不少,秦阳也像他们。 强忍住笑意,秦阳严肃道:“马儿不听话就下马,靠双腿咱们也能打到猎物。” “好!” 几个世家子弟一起下马,取下弓箭,开始在山林中摸索。 不一会儿,几人就发现了一只灰毛野兔。 “小王爷,小王爷快来,这有一只。” 冯子炎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 秦阳赶紧跑过来,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 发出的声响,立刻惊的野兔撒腿就跑,一眨眼就没了影。 野兔刚跑,野兔刚才待过的地方,就急急射来一支羽箭。 众人抬头看去,发现另外一个方向赵王一脸可惜。 见野兔被惊跑了,赵王指着他们几个,气急败坏: “你们都是猪吗,到嘴的猎物都被你们惊跑了。” “王爷,不是我们,是…” 秦阳抬起一脚就踹在一人身上,“就是你,本王的眼睛看的真真的,就是你惊跑了猎物。” 其他人赶紧附和,“对,就是你,就是你惊跑了猎物。” 那人一脸委屈,但也只能承认。 还能说秦阳不成?除非他不要命了。 …… 晌午如期而至。 秦阳一行人还在离营地最近的一座山里转悠。 而武灵儿带着付贵等人,秦阳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看见过他们,不过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秦阳也不算没有收获。 侥幸打到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 其他人也各有收获。 “还说不会拖本王后腿?有你们几个,本王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正在烤鸡的赵王,一脸晦气。 没人理解他的心情。 一上午时间,他收获虽然不小。 但被惊走的猎物,数都数不过来。 “就是,就是你拖本王三叔后腿!”秦阳随即挑选了一个幸运儿,说道。 冯子炎等其他人赶紧附和。 那人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裤裆里。 真不是他。 他承认他惊走不少猎物。 但绝大多数,都是秦阳惊走的。 只是大家都不敢说罢了。 “下午,咱们分开打猎物。” “你们几个,就在附近转悠,本王领着侍卫,往山里去,晚上还在这里集合。” 赵王说道。 还像上午一样,赵王敢肯定,灵宝弓于他无缘。 必须想办法打到更多猎物。 其他人点点头,秦阳却说道:“不行,三叔,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呢?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有我们几个帮忙,打到的猎物肯定多。” 多你奶奶个腿! 坐在秦阳对面的赵王,恨不得一巴掌呼回去。 谁知不等他发难,冯子炎也赶紧说道:“对,人多力量大……” 第151章 野人山? 嗯? 赵王眉头一皱,看向他。 你小子跟谁一伙的? 让你来帮忙,不是让你来帮倒忙的。 冯子炎顿时心虚,不敢与之对视。 “三叔放心,下午我们肯定不拖你后腿。” 秦阳咬下一口香喷喷的兔肉,嘴里含糊不清道。 赵王冷哼一声,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几个手不提肩不能扛的废物,就在附近转悠转悠,赏赏风景得了,你们不跟着本王惊走猎物,就算不拖本王的后腿了。” “那哪能行。” 秦阳摇摇头,装作听不懂人话,“我们进山也是来打猎物的,在附近转悠赏风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如这样吧,只要三叔让我们跟着您,我们就把我们打到的猎物,最后都算到三叔你头上,助三叔赢得灵宝弓。” 此言一出,赵王眉头一挑,心里立刻盘算起来。 目前来看,唯一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就属武灵儿,其他人不足为虑。 很早的时候,他的侍卫就看见,武灵儿带人往猎场深处去了。 那里的猎物更多,凭武灵儿的身手,抓到的猎物也更多。 如果他不想想办法,最后肯定要输,灵宝弓也要拱手让人。 秦阳说要把他们几个打到的猎物算到他头上,是个不错的办法。 虽然秦阳他们几个打到的猎物聊胜于无,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要白不要。 说不定,最后就差这几只猎物。 想了想,赵王答应下来,不过还是提醒道:“跟着本王可以,但你们下午要是再帮倒忙,惊走猎物,本王绝对饶不了你们!” 说完,赵王拿起已经烤好的野鸡,去和他的侍卫们分着吃,几人商量着下午怎么打到更多的猎物。 赵王走后,冯子炎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秦阳瞥了他一眼,思虑一番,将手里的兔肉分给他一些。 接过兔肉的同时,冯子炎赶紧诚惶诚恐说道: “多谢小王爷赐肉。” “不用谢,吃吧,上午咱们一起打猎,本王早就把你当成兄弟。” “兄弟?” 听到这个称呼,冯子炎手里的兔肉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他瞪圆眼睛,愣愣地看着秦阳,满脸不可置信。 上午一起打猎,小王爷视他如兄弟,他却听从赵王的安排跟兄弟玩心眼? 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他很想自曝,跟秦阳说明实情,但又不敢。 最后只能大口大口地吃着兔肉,掩饰愧疚。 又过了一会儿,赵王带着他的侍卫先行进山打猎。 临走前,还让秦阳等人动作快些,别墨迹。 秦阳应了一声,目送赵王离开。 人走后,秦阳一边和冯子炎交谈,一边从怀里拿出猎场的地图。 打猎开始前,给每个人都发了猎场地图,方便进山打猎。 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猎场地图,秦阳自言自语: “下午,咱们几个想要打到更多猎物,得选一个其他人没有涉足,猎物多一点的地方才行。” “对,没错。” “小王爷,要不咱们下午往南边去吧,那边山路比较难走,一般人都不愿去,猎物肯定多。” “还是往东边去吧,我知道那里有个山谷,里面的猎物多的是,跟白捡一样。” 其他人纷纷出言,给出自己的建议。 秦阳摇摇头,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都不成,本王的建议是去这里。” 看着秦阳手指的地方,几人脸上旋即露出十分恐惧的神情。 看着他们,秦阳不解问道:“怎么了?” 几人皆是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子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秦阳故意用胳膊肘碰碰冯子炎。 子炎? 用胳膊肘碰他? 这都是兄弟之间才能叫出的称呼和动作。 冯子炎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重。 伸手擦了擦嘴上的油,冯子炎准备帮秦阳解惑,做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当他看清秦阳手指的地方,脸上表情也变得十分恐惧。 过了好大一会儿,这种恐惧才消散。 深吸一口气,冯子炎对秦阳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王爷,这个地方绝不能去!去哪都不能去这个地方。” “哦?” 秦阳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冯子炎小声说道:“此地十分凶险,乃大凶之地,进去了会没命的。” “小王爷有所不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片地方不在猎场之内,当初汉王开辟猎场,猎杀驱赶猛兽,一些猛兽嗅到危险,成群结队逃入此地,此地就成为猛兽的乐园。” “里面有成群结队的猛兽?” 秦阳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十分高兴,“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射杀一只猛兽,怎么着,也得给咱们算二十只野兔吧?” “小王爷。” 冯子炎急了,拉住秦阳赶紧说,“先不说给咱们算不算二十只野兔,就说凭咱们几个,谁能射杀猛兽?” 听见这话,秦阳心里暗道: 你小子,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对自己的实力也有较为清晰的判断。 不像京城世家子弟,一个个的,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 一挥手,秦阳说道:“咱们射杀不了,不是还有本王三叔,他可是咱们大玄排的上号的武将。” “那也不成。” 冯子炎声音更低了,“除了成群结队的猛兽,里面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野人。” “啥,野人?” 秦阳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对,野人。” 冯子炎道:“当年,成群结队的猛兽逃进去后,汉王本想乘胜追击,彻底清除猎场内的危险,谁知带兵进去不久,就遭到几个野人的攻击,野人力大无穷,茹毛饮血,个个都是百人敌,汉王的士兵损失惨重。” “之后,汉王便派兵封锁此地,任何人不得进入,时不时还要送进去整头整只的牛羊,供奉给野人,这些年才相安无事。” 听完,秦阳皱起眉头。 野人? 汉王派兵封锁此地,任何人不得进去? 这不就是柳三娘对自己说的…野人山? 汉王和北戎交换战马的地点! 野人是借口,其实根本没有野人。 派兵封锁也是借口,不过是汉王为了防止有人进去发现他的秘密,找到借口。 第152章 我的计划是… 想明白这一切,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在秦阳脑海中成型。 “小王爷,那里真不能去,去了要死人的。” 冯子炎苦口婆心地劝道。 “嗯,本王知道。” 秦阳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本王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当本王傻,上赶着去送死?” “大家都别墨迹了,快点吃,吃完咱们进山去找本王三叔。” 见秦阳打消去野人山的想法,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简单吃完烤的肉,便跟着秦阳身后,进山跟在赵王屁股后面,继续打猎。 … 夜晚,如期降临。 山下的营地中,篝火狂欢,每个人都在展示他们今天打到的猎物。 秦阳也展示了一番,收到一顿彩虹屁。 而后随便寻了一个借口,偷偷溜了。 瞧见秦阳突然闯进帐篷,正在擦拭羽箭箭镞上鲜血的武灵儿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白天你不是还说咱们两个的状态是针尖对麦芒,私下见面在一起,会被怀疑?” “怎么,现在不怕别人怀疑,起疑心了?” 秦阳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摆手道:“没事儿,大家都在外面参加篝火晚会,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等有人注意到再说。” 瞧着一地羽箭,秦阳故意打趣道:“看来王妃娘娘今天收获颇为不错。” 这一地羽箭,起码有五六十支。 羽箭箭镞上的血还是新鲜的,还没凝固。 说明猎物是新打到的。 估计就是晚上武灵儿带人下山回营地的路上顺手打到的。 顺手都能打到五六十只猎物。 可以想象,今天一天,武灵儿打到的猎物会是怎样一个恐怖数字。 武灵儿将擦干净的羽箭放进箭壶中,扬起雪白的脖颈,十分傲娇地说道:“马马虎虎,也就几百只吧,其实这也怪不得本妃,实在是这种猎场中圈养的猎物,警惕性不高,随手一箭就有收获,跟白捡一样。” “那就好。” 照这样下去,灵宝弓就是武灵儿的囊中之物。 今天一天,饶是赵王弓马娴熟,但也扛不住自己和冯子炎他们帮倒忙。 回营地的时候,秦阳粗略数了一下。 赵王今天打的猎物,还没武灵儿一半多。 接下来还有两天时间,就算赵王火力全开,百发百中,把帮倒忙的全部赶走,也追不上武灵儿。 “对了,你来到底是来干什么?” 武灵儿深深皱起小眉头,“不只是过来看我打到多少猎物吧?” 秦阳没有卖关子,说道:“我找到野人山了。” “什么!” 随着秦阳话音落下,武灵儿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情不自禁拔高声调,“你找到野人山了,在哪里?” 当初,秦阳对她说了柳三娘打探到的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消息就是野人山。 汉王和北戎在山中进行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倒卖粮食,换取北戎战马。 严重点来说,就是通敌卖国,意图谋反。 武灵儿也知道,这是汉王的软肋,把柄。 只要抓住这个把柄,就不怕汉王不跟他们回京城。 唯一的问题,就是之前一直搞不清楚野人山到底在豫州何处。 可现如今,秦阳说他找到了野人山。 武灵儿怎么能不激动? “嘘!” 秦阳赶紧上前捂住武灵儿的嘴,“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武灵儿点点头,意识到自己错了,赶紧把嘴闭的严严实实。 往帐篷门帘的方向瞄了一眼,见外面还是很热闹没人注意,秦阳才松开手。 压低声音,秦阳道:“别激动,事成之后再激动不迟,你先听我说…” 之后的时间,秦阳把中午对冯子炎的试探,一五一十对武灵儿说了。 听完,武灵儿试着说道:“冯子炎是豫州刺史冯德的儿子,据三娘所说,野人山中的交易,一直是冯德在帮汉王进行,冯子炎知道点内情,不意外。” “嗯。” 点了点头,秦阳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说冯子炎的话,可信度很高,野人山就在猎场内。” “汉王为了防止有人进山撞破他的好事,故意对外放出消息,说山中有猛兽,还有野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 武灵儿是个急性子,道:“明天我就带付贵他们几个去野人山,一探究竟。” “不行。” 秦阳严词拒绝。 “为什么。?” 武灵儿不解。 秦阳眉头皱着,说道:“据冯子炎所说,野人山外围有士兵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入,你和付贵区区几个人怎么闯过去?” “那我传信给我爹,让他带兵前来,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豫州,就在豫州城外驻扎。” “还是不行。” 秦阳摇头,“让你爹带兵前来,动静太大,肯定会打草惊蛇。” 这个方案又被秦阳否定,武灵儿急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说咋办?” 秦阳早就有办法,说道:“我去!” “你?” 看着对面的秦阳,武灵儿笑了起来,“我和付贵他们都闯不过去,你觉得你能?” “不能。” 秦阳很快又道:“寻常时候,肯定不能,就算我亮出王爷身份,甚至把金牌拿出来,那些士兵也不会放我进去,但加上你们就能了。” “为什么?快说,别卖关子,小心我揍你。” 武灵儿举起小粉拳,耀武扬威。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明天白天带着付贵他们去野人山外围摸摸情况,把守的士兵问起,你们就说来打猎的,他们肯定要你们去别处打,这里危险。” “你们摸清楚野人山哪个地方防守力量薄弱,等晚上咱们来一出调虎离山。” “晚上,你带着付贵他们故意和士兵制造摩擦,引开士兵,我趁机摸进野人山。” 点点头,武灵儿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以,就这么办。” 但是很快,她摇摇头。 “摇头啥意思?” 秦阳问道。 武灵儿看了秦阳一眼,说道:“咱们换一换,你带付贵他们制造摩擦,我趁机摸进去。” 秦阳笑了,盯着武灵儿一眨不眨,“这是害怕为夫遇到危险,担心为夫?” 被秦阳这样盯着看,武灵儿气的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可还没等她动手,帐篷外就传来赵王的声音。 不好,被发现了。 暗道一声不要,武灵儿立刻起身,一把将秦阳连人带椅子推翻在地,并且娇喝道: “就你今天打到的那仨瓜俩枣,也好意思来我跟前炫耀?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第153章 赵黑虎再现 原本赵王在参加篝火晚会,大家看到他带回来,数都数不清的猎物,一顿夸。 赵王虽然是一地藩王,年龄更是能做众人的长辈。 但好听的话,谁不乐意听? 期间,还是汉王妃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秦阳和武灵儿夫妻两人,一个都没在场。 这才派人给赵王传话,让他过来看看。 谁知,他刚和秦阳的侍卫对上话。 烛光倒映着秦阳和武灵儿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 他看见秦阳被武灵儿一把推翻在地,还伴随着武灵儿的娇喝。 看着帐篷上的影子,赵王心里直嘀咕: 真不愧是将门虎女,脾气果然够爆! 连自家男人都敢打?也是没谁了。 帐篷里,秦阳被推翻在地,直勾勾地盯着武灵儿: 不是大姐,下回开演的时候能不能给个眼神提醒? 这突然的一下子,老腰差点闪断。 心里微微吐槽一句,秦阳从地上爬起来,立马进入状态,开始对武灵儿大吼大叫,还动手了。 武灵儿不甘示弱,一脚踹了上去… “王爷,您还要进去吗?” 付贵看着面前的赵王,明知故问。 “不了不了。” 赵王摆摆手,好奇问付贵道:“本王问你个事儿,你家王爷和王妃在京城也是这个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急了还要动手打人?” “那可不…” 付贵深得秦阳说瞎话不打草稿的真传,张口就来,“王爷您不知道,我家王爷和王妃,感情向来不和,还没成婚的时候,那就是天天吵,互相看不顺眼,急起来还动手。” “王爷,您可是我家王爷的长辈,您要多劝劝呀,要不然……” “知道知道。” 见付贵要说个没完,赵王赶紧敷衍两声,转身就走了。 目送赵王离开,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付贵嘴角微微一翘,掀开帘子走进了帐篷。 … 另一边。 豫州某地。 看着面前的庄子里燃起熊熊大火,半边天空都被映的红通通,大火中还夹杂着婴孩的哭啼。 庄子外,看着这一幕,骑在马背上的汉王眼中毫无怜悯。 只因这庄子里住的都是顾氏旁支。 “王爷,属下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身旁的亲卫突然道。 汉王目视前方,目光不偏不倚,“哪里不对劲?” 亲卫道:“属下总觉得,咱们好像被利用了。” “王爷细想,秦王在京城当众斩了顾长风,顾氏按理说要和秦王不死不休,这一次豫州之行,秦王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现在呢?顾氏被咱们赶尽杀绝,秦王却在豫州城吃香的喝辣的,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对顾氏斩草除根,看似对王爷有利,实则获益最大的是秦王!咱们好像被秦王当刀使了。” 汉王拧起眉头,说道:“本王怎能不知。” “王爷既然知道还…” 亲卫不解道。 “没有办法。” 汉王道:“本王的意思是,这是一次阳谋,本王避不开。” “当初顾家大门口,那小子逼着本王和他站队,对顾氏开刀!” “如果本王不和他站在一起,传出去,那就是本王故意包庇顾氏,视朝廷法度如无物,这顶大帽子,本王可不想这么早被扣上。” “所以,就算本王明知道那小子拿本王当刀使,可也无可奈何,因为阳谋无解。” 亲卫似懂非懂,又道:“这么精明的算计,能是秦王想出来的?” “当然不是那个兔崽子能想出来。” 汉王挺挺腰杆,哑声道:“那个叫杨凌的,真是个人物,本王很期待和他见面。” 话音刚落,从远处驶来一队人马,也是汉王的亲卫。 他们到近处后,砰的一声,扔下来一个被捆住手脚的汉子。 汉王挑起眉头,略感意外,“你也是人物,重重兵马包围下,你竟然能逃出来?” 汉子立刻大喊大叫起来,“王爷,王爷是我!我不是顾家的人。” 亲卫下马,拿着火把凑近汉子的脸。 汉王看了看,眯着眼睛,“死到临头,还嘴硬?” 汉子急了,声音更大,在地上蠕动着,“王爷,我真不是顾家的人,我,是我!” “赵黑虎,龙尾山的!” “前年,我和我大哥赵黑龙,跟随顾家老太爷曾去王爷府上赴宴,我们见过。” 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龙尾山上,从段和尚手里逃脱的赵黑虎。 想了想,汉王想起来了,笑道:“原来是你。” “是我是我!” 赵黑虎艰难地从地上起来,然后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王爷,我龙尾山虽然姓顾,但我一直知道,我们效忠的始终是王爷!” “这话可不能乱说!” 汉王道。 呛啷一声,亲卫拔刀出鞘,就要替汉王彻底解决了这个祸患。 万一这土匪出去乱说,自家王爷虽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刀架在后脖颈上,赵黑虎冷汗直流,急忙说道: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我和我大哥这些年在山上为匪,为王爷办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大哥已死,龙尾山上的兄弟也都尽数被擒,就逃出我一个!” “王爷杀我固然容易,一句话的事情,可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为王爷效力的机会!” “哦?” 汉王来了兴趣,微微抬手,让亲卫收起刀。 跪在地上的赵黑虎松了一口气,又听汉王道:“说说,你要怎么为本王效力。” 赵黑虎道:“小的知道王爷和赵王爷不愿去京城,小的有一计。” “继续。” “小的不才,手上有些功夫,小的愿意做王爷手中刀,为王爷杀了秦王!” “秦王一死,王爷自然不用再去京城!” 此话一出。 亲卫们顿时一阵哄笑。 就连汉王也笑了起来。 听见笑声,赵黑虎十分不解,就听汉王道:“你这土匪哪里是为本王效力,你这分明是为了自己。” “你大哥赵黑龙死在秦王手中,你这是想为你大哥报仇!” 第154章 夜猎 被戳穿心思,赵黑虎脸上冷汗直流。 那日,他被武灵儿打的节节败退,还被一枪戳中肩膀血流不止。 他大哥赵黑龙让段和尚护送他回山寨疗伤。 回山寨不久,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段和尚手底下那帮人,竟然在山寨里大肆搜捕,俨然一副官兵模样。 意识到不妙,赵黑虎使了一个计策,从段和尚手里逃脱。 逃出来后,他本想向他大哥赵黑龙汇报。 可谁知得到的消息是他大哥被斩首,龙尾山上的兄弟们也全军覆没。 怀着悲痛的心情,赵黑虎带伤一路往豫州城赶,想要向顾氏求援。 可等他赶到豫州城,顾氏满门被灭。 再之后,他几经辗转,才终于见到汉王。 本想让汉王给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可谁知… 就当赵黑虎以为他会命丧于此的时候,汉王挥手让亲卫们给他松绑。 “王爷?” 赵黑虎抬头,十分不解地看向汉王。 汉王什么也没说,只是摆手让亲卫把他带下去。 人被带下去后,有人不解问道:“王爷,此人出身龙尾山,终究是个祸患,为何不…” 说完,他还用手作刀划了划脖子。 汉王幽幽叹道:“杀他容易,可他对那个小兔崽子的恨意难得,更何况是杀兄灭家之仇,这样的人留着,以后或有大用。” …… 第二天。 一大早。 秦阳翻上马背,就要进山开始新一天的打猎。 看着秦阳脸上的伤,冯子炎强忍住笑意,“王爷,您的伤?” “哦,昨晚睡觉时不小心从床上翻下来碰着了,不碍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 秦阳心里却嘀咕个不停: 玛德。 武灵儿这傻妞下手真没个轻重。 昨晚赵王人都走了,她还给了自己一拳。 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怕是要变成独眼龙。 等豫州这一趟结束之后,回京城再找她算账。 见秦阳说没事,冯子炎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道:“小王爷,其实啊,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二字。” “只有互相信任,夫妻感情才会和睦,家庭才能幸福美满。” 一听这话,秦阳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不是,旁人说这话也就罢了。 你小子跟我说信任? 哪来的脸? 是你爹冯德教你的吧? 你冯家是幸福美满,可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爹冯德背着你娘在外面养了两房外室,还给你生了两个抢家产的弟弟? 轻轻摇了摇头,秦阳有些心疼冯子炎。 其实昨天一天相处下来,这小伙人挺好的,就是摊上一个不靠谱的爹。 说起冯德,秦阳多问了一嘴,“对了,你爹冯刺史冯大人人呢?这几天似乎都没在城中。” 已经打入冯德府内的柳三娘传信出来,冯德这几天都没回府。 说他去帮汉王在外地处理顾氏,也没找见他的人。 这个人,似乎凭空消失了。 “我爹?” 冯子炎随口道:“没事儿,每隔两个月,我爹都会消失那么几天,我都习惯了。” “冯大人去哪了?本王还想让冯大人带本王好好逛逛豫州城,他是豫州城的父母官,肯定知道哪里有吃的好玩的。” 秦阳追问道。 冯子炎是个没心眼的,有什么说什么,“我待我爹多谢王爷厚爱,至于我爹到底去哪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偶然听我爹喝醉酒时提起过,他说汉王交给他一个重要公务,他消失这几天是去忙公务了。” 听见这话,秦阳嘴角微微一翘,立刻明白冯德消失去干嘛了。 还能干嘛? 当然是代表汉王,在野人山和北戎方面进行交易。 不用说,冯德现如今就在野人山。 说不定,正和北戎人喝酒划拳呢。 这一天白天,秦阳就带着冯子炎他们几个,在猎场的山中乱逛。 由于昨天的事,赵王今天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几个拖油瓶继续跟着他了。 就算几人要把打到的猎物,最后都算在赵王头上,赵王也没同意。 虽然蚊子腿也是肉。 但带上他们,赵王就犹如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以,赵王今天还是更愿意,带领他的侍卫,进山打猎。 至于秦阳他们几个,赵王才不管,随他们几个在山中随意溜达,就当是来郊游了。 时间飞逝,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抬头望了望天色,日落西斜,有人建议道:“小王爷,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咱们该回营地了。” 回? 现在可不能回。 说什么也不能回。 晚上还要去野人山,一探究竟。 “不着急,时间还早。” 秦阳继续搭弓瞄准,“本王刚有点手感,谁要回自己回,反正本王不回。” 见秦阳没有要回的意思,还要继续打猎,几个人谁也不敢先走。 领导不走,哪一个敢走? 就这样,天色越来越黑,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期间,秦阳故意误导众人,迷惑方向,将众人带到靠近野人山的一侧。 白天,就算让他们来这里,他们也不敢。 生怕山中的虎豹豺狼以及野人出来。 不过晚上不一样,视线差,他们根本搞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度也渐渐降低。 终于有人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小王爷,夜黑路滑,咱们该回营地了。” 秦阳故意一箭落空,而后张口就骂道: “就属你屁话多!惊走了猎物!” 被骂,那人一脸无辜。 “滚!” 秦阳从箭壶里捻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四处寻找猎物,“想走没人拦着你!” “不过明天,你也别跟着本王了,爱跟着谁跟着谁!” 见秦阳动了真怒,其他人赶紧伸出手指了指那人。 大家虽然没有直接出言指责,但无声的指责更深。 这位可是秦王,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何等尊贵荣耀的人物。 如今,不好好攀附,还败兴? 找死不成! 那人赶紧把嘴闭上,再也不提要走的事情。 冯子炎眼睛一转,来到秦阳身边,讨巧说道:“小王爷,我陪着您。” “话说这夜猎,别有一番滋味!” 秦阳脸色立马转阴为晴,拍着他的肩膀,“还是子炎懂本王的心。”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上来献殷勤… 第155章 神鹰部落 一番夜猎,已到深夜。 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 众人围在一块巨石后面休息的时候。 不远处,一人裤子都没完全提上就跑了过来。 他边跑边说,“吓死我了,刚才我去解手,谁知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以为自己遇上鬼了。” “哈哈哈,鬼?这个世上哪有鬼。” “你没吓的尿裤子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大家一起上,对对对,按住他的手脚。” 几人都是豫州子弟,家中父辈不是在豫州做官,就是名门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他们几个打小就相熟,一起玩乐。 “除了咱们几个,还有人敢深夜进山狩猎,谁啊,有这么大的胆子?本王倒是要认识认识。”秦阳拽出二五八万的语气问道。 那人赶忙将裤子提上,来到秦阳身边抱拳道:“回禀小王爷,他说他是您的侍卫,姓付。” “姓付?嗨,你说的应该是付贵。” 秦阳随口一说。 内心则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现在所处的方位没有错。 已经极为靠近野人山。 一会儿听见信号,只管带人冲进野人山即可。 “侍卫?小王爷,那岂不是说王妃也在附近,我们用不用去打声招呼?”冯子炎突然问道。 “不用。” 秦阳摆手道:“别管那个虎妞,咱们只管打自己的猎物。” 知道秦阳和武灵儿夫妻关系不和,冯子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远处果然传来了信号…… 隐隐能看见许多火把的亮光在移动,应该是负责在这一片把守的士兵,被武灵儿付贵故意制造的摩擦聚集到了一起。 仔细去听,还能听见双方激烈争吵的声音。 “小王爷,那边好像有情况。” 一人爬上大石头,张望片刻,又道:“咱们用不用去看看?” “看个锤子!” 秦阳骂了一声,站起身,将长弓背在背上,“咱们是来夜猎的,不是来看吵架的,你又不是个娘儿们,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立刻附和。 爬上大石头的那人被说的满脸通红,赶紧灰溜溜地下来了。 环视众人一圈,秦阳提醒道:“记住,今晚,咱们是来夜猎的,在咱们的眼中就只有猎物,其他事情,咱们一概不管。” “一会儿,大家都跟紧本王,不要说话,快速通过!脚步要轻!要快!” 见秦阳这么严肃,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最后还都是点点头应了。 谁让秦阳是秦王,是领导。 他们只负责哄着领导高兴就好,领导想干什么,他们执行就好。 等众人都准备好,秦阳就带着他们开始突破在野人山外围负责把守士兵的封锁。 由于武灵儿和付贵那边闹的很凶,都快到了剑拔弩张动手的地步,附近一带的士兵几乎全被吸引走。 秦阳瞅准时机,借着夜色掩护,带着两三个侍卫以及几个豫州世家子弟进入野人山… …… 野人山。 某处山坳中,火堆数簇,载歌载舞。 这里不似外人传言,是猛兽的乐园,更没有吃人不吐骨头,茹毛饮血的野人。 从高空俯瞰,这里俨然是一座小型村镇。 沿着山坳间的河流两岸,建有住人的屋子,还有数不清的马厩,以及堆积如山的草料。 当看到面前这批良莠不齐的战马后,冯德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 砰! 猛的一脚。 踹向旁边的马厩木桩,发出不小的声响。 “童叟无欺!童叟无欺!” “他北戎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童叟无欺,我粮食一袋没少给他们,可他们呢,就拿这批残缺战马给我?” “好一个北戎,真是欺人太甚!” 冯德满脸怒火,低声嘶吼。 他消失在豫州百姓视线中的这几天。 不是去干别的,正是来野人山和北戎做买卖。 用豫州的粮食,买北戎的战马。 像这样的生意,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本来,双方都很满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特别是最近两年,冯德发现北戎方面越来越放肆。 他用上好的粮食买马,北戎却以次充好。 这一次,更是十匹里面有半数都是瘸马,病马。 简直是欺人太甚! 看着满脸怒容的冯德,长史担忧道:“大人,这次亲自押送战马过来的毕竟是北戎神鹰部落的王子,这神鹰部落可是北戎十八部落之一,实力雄厚,就连北戎王都要礼让三分,咱们惹不起,况且,王爷交代咱们务必好生招待,莫失了礼数。” 北戎是游牧王国,其中厉害的部落有十八个。 神鹰部落就是其一,相当于大玄的藩王之一。 而这次押送战马过来的,相当于北戎那边一位藩王的儿子,身份十分尊贵。 这些年,北戎势大,大玄一味龟缩防守。 就算是汉王见到这位王子,也得客客气气的。 更别提他们这些汉王的属下了。 要是把这位王子惹生气了,人家一刀把他们杀了,汉王非但不问罪,还得赔笑脸。 “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冯德虽然是文官,胆子又小,但心中却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志气,他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若是在前朝,他北戎敢如此放肆,以次充好!?” “这一次,他们十匹战马敢给我们半数残次品,下一次呢?能不能找出一两匹好马?” “这…?” 长史微微一窒,不知该如何作答。 想了想,他拱手道:“刺史大人说的对,可今时不同往日,别说他北戎,现如今,就连楚国都能欺负到咱们头上,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等和他们争辩事小,但若王爷知晓,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承担不起。” “大人,此事,属下觉得,我们只管照常接收战马,而后,如实将战马残缺情况禀告给王爷即可。” “此事,自有王爷决断!” 听见长史的话,冯德又想了想,强行压下怒气,“走,随本刺史去见见那位神鹰部落的王子!” 第156章 一击得手 等冯德带人从马厩赶来的时候,一簇篝火处围观了不少人,有大玄士兵还有不少北戎人。 “怎么回事?” 冯德皱眉,拉住一个看热闹的士兵问道。 士兵见是冯德和长史等人,赶紧抱拳行礼。 “见过刺史,见过长史!” 他想要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语言匮乏,愣着说不清楚。 冯德急了,带着长史强行挤进人群。 等他们看清,一个个,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而后便是满脸的怒气。 只见篝火旁,那位神鹰王子带领他的亲卫们,正在羞辱三四个女子。 那几个女子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 神鹰王子坐在木桩子上,一边用小刀剃肉吃,一边用鞭子抽她们让她们跳舞。 他的几个亲卫在旁起哄,满脸淫笑。 “大人,别…” 没等长史阻拦,冯德就冲了上去。 来到神鹰王子面前,冯德先是不甘地俯身行礼,而后带着怒气问道:“敢问王子,这是何意?” 神鹰王子抬眼瞥了冯德一眼,咀嚼嘴里的肉,冷笑个不停道:“冯大人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本王子在教你们中原女子跳我们北戎的舞蹈。” “快跳,跳!哈哈哈!” 正说着,神鹰王子一鞭子抽在一名女子后背上。 牛皮鞭韧性十足,那女子被抽翻在地。 背部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后背往下流。 还没完,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亲卫强行把女子从地上拉起来,让她继续跳。 “大人,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 一名女子哭着说道:“您说让我们过来陪客人,可也没有这么一个陪法。” “我等虽然是风尘出身,可也不受这种羞辱!” 女子都是冯德从青楼里找来的。 汉王让他好好招待神鹰王子等人。 他便给了她们一大笔钱,让她们过来作陪。 有了一名女子带头,其他女子也纷纷出言。 说她们也不做这笔生意了。 让冯德放她们走,她们把钱还给冯德。 人,冯德不可能放走! 因为野人山里的秘密,不能被带出去。 这几个女子最后的结局,也只不过是被神鹰王子玩弄一番,而后被冯德派人杀掉,随便丢在野人山埋了。 这几年,很多女子都是这样的结局。 冯德能接受她们死在野人山,可不能接受她们被北戎人这样羞辱致死。 于是,冯德上前和神鹰王子理论。 “她们出身虽低,又自甘堕落,做皮肉生意,但请王子给他们最基本的尊重。” “让她们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身子跳舞,在我大玄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此言一出,神鹰王子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咽下嘴里最后一块肉。 当着冯德的面,他慢慢站起身。 冯德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可谁知他竟然把手中用来割肉的小刀,一下子扎进了一名女子的额头。 全程,神鹰王子都没看那女子一眼,目光始终死死地盯住冯德。 松开小刀,那女子轰然倒地,现场哗然一片,更夹杂着剩下女子的尖叫。 她们害怕地想要逃跑,却被几个亲卫轻松抓住,狠狠的揪住了头发,可怜不已。 震惊之余,冯德不可置信问道:“你,你…竟然杀了她?” “一个中原女人罢了。” 神鹰王子冷哼一声,弯腰拔出小刀,十分嫌弃地看了看上面的血迹。 左右看了看,他笑着用冯德身上的袍子,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迹。 伸手又拍了拍冯德的脸,神鹰王子得意道:“本王子来告诉你,什么叫羞辱,这才叫羞辱!刚才那个,不算羞辱。” 冯德气急了,正欲发作,却被长史上前拦住。 长史赶紧赔着笑脸,对着神鹰王子弯腰拱手: “王子殿下息怒,息怒!” “您要是爱看这样的舞蹈,我这便派人再去叫点姑娘脱光专门给您跳。” 看向长史,神鹰王子将手里的小刀在他脸前晃了晃,笑着问道:“真的?” 看见锋利的小刀,长史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紧张无比道:“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好!” 神鹰王子大叫了一声好,伸手指着冯德,“不过本王子不爱看姑娘跳,本王子要他脱光衣服跳。” 听着神鹰王子的话,几个亲卫顿时哄笑起来。 现场负责押送战马过来的北戎士兵也哄笑起来。 只有大玄一方,众人脸色不一。 欺人太甚! 冯德满脸铁青,牙齿咬紧。 士兵们则是敢怒不敢言。 长史则是尴尬笑笑,拱手道:“王子殿下,您真是喜欢开玩笑,求王子开恩…” “他不跳,本王子怒气可不消。” 神鹰王子恶狠狠地看着两人,吼道:“你以为本王子在跟你们做生意,还兴你们讨价还价?” “咻!” 一支羽箭擦着冯德的耳朵突然射来。 冯德眼睛一缩,再去看时… 神鹰王子眉心中箭,身体正往后直直倒去。 见一击得手,一侧山坡上站出来几人。 正是借着夜色掩护摸进山的秦阳等人。 秦阳大笑着拍着身边冯子炎的肩膀: “子炎,这一箭射的漂亮!” “这群北戎腌臜,竟然欺辱我大玄女子,还敢让我大玄豫州刺史脱光衣服给他跳舞?门都没有!当杀!” 看见秦阳和一众世家子弟出现在这里。 冯德一脸懵逼。 不是。 他们怎么在这里? 不对。 他们刚才射死了个啥? 冯德僵硬地扭着脖子,目光下落。 神鹰王子!!!! 冯德猛然反应过来。 然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大喝道:“传本刺史令,凡北戎人,立刻拿下!” “敢有抵抗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大玄士兵们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这下子可算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朝身边的北戎人动手。 看见王子被射死了,现场的北戎士兵瞬间慌了。 只有那几个亲卫还能稳住心神,立刻转身就跑。 他们朝最近的马匹靠近,想要借马逃出野人山。 秦阳立刻对身边几个侍卫吼道:“跑掉一个,提头来见!” “至于你,虎子,跑掉一个,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啊?” 一听这话,赵虎跟死了亲娘似的,拔腿就往山下的北戎人冲去,声如洪钟:“都别跑,都不许跑!都给俺站住!俺的饭!” 第157章 不是走私,是本王赢回来的战马 不到两刻钟,这场发生在野人山山坳里的战斗便宣告结束。 神鹰王子被躲在暗中的冯子炎一箭射死。 北戎一方群龙无首,瞬间慌了神,战力大减。 再加上北戎一方人数本就不多,他们大多是跟随神鹰王子前来大玄送马,人数顶天才过百。 而山坳里,是汉王专门修建用来接收战马的中转场所。 士兵加上杂七杂八打杂的,就有上千人。 数倍于敌,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对方。 “爹,你没事吧?” 等战斗结束,冯子炎兴奋地来到冯德身边。 他先是举了举手里的长弓,还不忘狠狠踢一脚躺在地上早已死亡的神鹰王子:“呸!什么东西!还敢让我爹,我堂堂大玄豫州刺史脱光衣服给你跳舞,让你这个狗东西跳还差不多!” “你倒是起来啊,你怎么不起来!” “刚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不嚣张了!” “记住,射杀你的是老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冯家冯子炎是也!” 砰! 毫无征兆。 冯德一脚踹在冯子炎身上,将他踹翻在地。 冯子炎跌倒在地,不明所以然,急问道:“爹,你踹我干什么?” 指着冯子炎的手指都在颤抖。 冯德整张脸涨的通红,气急败坏,却说不出话。 这个逆子,坏了他的大事,更坏了汉王的大事。 汉王如果知道,绝对不会饶过他! 但现在不是教训这个逆子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带着长史等人,赶忙朝已经从山坡上下来,朝正在四处闲逛的秦阳走过去,拱手行礼: “下官,参见小王爷!” “嗯。” 秦阳作模作样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而后明知故问道: “冯刺史,这是哪里?” “今夜,本王与子炎等人夜猎,似乎迷了路,误闯了进来。” “唉,这群人看起来怎么和咱们都不一样,似乎是北戎人?” “还有这些马,似乎不是我大玄本土马,而是北戎战马?” 听见一连串的问题。 冯德心里直突突。 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要是回答的不好,秦阳出去一通乱说,后果不堪设想。 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冯德酝酿一番,才逐字逐句地回答道: “回禀小王爷,此乃野人山!” 听到野人山这三个字,秦阳立马装作一副很惊恐很害怕的表情,“什么,野人山?” “小王爷不必惊慌。” 冯德脸上挤出笑容,“外界传言不实,山中没有吃人的野人,只不过是以讹传讹,此地与猎场相连,小王爷和犬子等人误闯进来不足为奇,去年,也有人误闯进来。” 话虽这么说,但冯德却在心里直嘀咕: 野人山外围五步一岗,只有天上飞的拦不住,凡是地上跑的,都会被士兵拦住。 秦阳这么多人,还都是一些贵公子们,那些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没发现他们?还让他们闯了进来! 真是该死! 回去后,定要禀报王爷,狠狠处罚! “小王爷,这里是野人山,至于这群人和马,小王爷真是好眼力,不是我大玄人和大玄马,正是北戎人和北戎战马。” 秦阳“嗯嗯”两声,问道:“所以,在我大玄境内,在我二叔封地豫州境内,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北戎人和北戎战马?” 这个问题一出,冯德额头立刻滚落豆大的汗珠,不知该作何回答。 还是一旁的长史,硬着头皮道:“回禀王爷,这些北戎人和北戎战马,其实…其实是顾氏,对,就是顾氏在暗中走私北戎战马,牟取暴利,下官和冯大人接到线报,带领官兵特来查封!”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冯德的附和:“对!走私,顾氏在走私!” 嗯? 秦阳眉头一挑。 看着眼前两个一唱一和的人。 恨不得给他们鼓掌竖起大拇指。 这理由找的,没毛病! 反正顾氏已死,再给他们安个走私的罪名。 顾氏也不会从坟里爬出来解释。 但秦阳却不想这么被两人糊弄过去。 想了想,秦阳眼前一亮,很快有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咳咳。” 先是咳嗽两声,秦阳故作不信道:“走私?本王看不尽然吧。” “若是走私,现场应该有大量顾氏雇的工人,接收战马才对,可放眼望去,除了已被制服的北戎人,都是穿盔甲的,倒像是本王二叔麾下的士兵。” “况且,方才本王和子炎等人躲在山坡上,看的真真的,明明看见你们几个当官的对北戎人毕恭毕敬,弯腰哈背。” “既然是查封顾氏走私,不应该用雷霆手段,直接查封,何必对北戎人…” 话还没说完,长史额头也滚落豆大的汗珠。 长史和冯德互相看着,两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甚至有人握紧拳头,使劲地捶着自个脑袋。 死脑,快想,快些借口。 可一时半会,他们还真想不出来。 最后,还是秦阳说道:“哦,本王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秦阳道:“知道这些战马,其实不是顾氏走私,而是本王从楚国国师手里赢回来的战马。” “啊?” 两人一脸懵。 战马? 楚国国师? 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秦阳继续说道:“世人皆知,本王曾与楚国国师公羊墨之间有过三场比试,其中第二场比试的赌注便是三千匹北戎战马。” “这些战马,应该是楚国从北戎购买,要途经豫州最终抵达京城的三千匹北戎战马的一部分。” “二叔知道此事,让你们前来接收战马,所以你们才对北戎人毕恭毕敬!” 听着秦阳的话,冯德和长史对视一眼。 二人心中直呼自己怎么没想到。 这,真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二人立马说道:“对对对,这就是小王爷从楚国国师手里赢回来的战马。” “嗨,小王爷,您看我这脑子,一死人,脑子就不清醒了,嘴巴也开始胡言乱语,非说是顾氏走私,属下实在该罚!请小王爷见谅。” 秦阳看着两人表演,看破不说破… 第158章 杀?一了百了? 黎明的时候,接到消息的汉王带领一队亲卫急匆匆赶来。 冯德和长史赶紧迎上去。 汉王下马的同时,二人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对汉王说了。 闻言,汉王眉头紧皱,低声吼道:“外围那些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能放秦阳他们几个误闯进来!” “王爷息怒,正在查,正在查!” “当务之急,还是先安稳住秦王!不能让他出去胡乱说一通。” “本王知道,他人呢,现在何处?” 汉王鼓着眼睛,问道。 “还在里面,王爷请随我来。” 很快,从外地赶来的汉王见到了秦阳。 只见秦阳正带领他的几个侍卫,在马厩里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公羊墨,卧槽你大爷的!明明输给本王三千匹北戎战马,就从北戎买这种货色糊弄本王?” “公羊墨,你给本王等着,他日,本王一定要亲去楚国找你丫的算账!” “什么玩意儿!” 余光瞥见汉王黑着脸来了,秦阳停止谩骂。 脸上立刻变出一副笑脸,热情地打招呼: “二叔,你来了。” “嗯,来了。” 汉王随口应了一声,说道:“你小子不好好在猎场里打猎,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对于秦阳说自己夜猎,误闯进野人山来的借口,汉王是万万不信的。 汉王有预感,和顾氏一样,这是秦阳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嗨!” 秦阳伸手摸摸后脑勺,说道:“二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要怪,就怪三叔!” “怪你三叔?” 汉王皱起眉头,不明所以然。 “对,就怪他。” 秦阳解释道:“本来我跟在三叔屁股后面打猎,打的好好的,谁知三叔嫌弃我帮倒忙,不带我,于是我憋一肚子气,带冯子炎他们几个,自己进山打猎,我想靠自己赢得灵宝弓。” “但谁知晚上天太黑,我们误闯了进来!” 点点头,汉王心里暗骂老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了一个灵宝弓,竟然丢下秦阳,自己去和一群小辈们争抢。 如果不然,秦阳根本不会闯进来,也不会撞破他的好事。 “对了,二叔,楚国国师输给小侄的战马可不止眼前这些,足足有三千匹,其他战马呢?” 秦阳睁着眼睛,一脸认真地问道。 看着秦阳,汉王心里简直要吐血。 谁? 到底是谁让这小子这么坑自己的? 这还不如说是顾氏在走私。 因为这样说,汉王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至于神鹰王子那群人,若神鹰部落来找麻烦,汉王完全可以说从来没见过他们。 可照秦阳这样说,汉王就要自掏腰包,交出足足三千匹北戎战马。 那可是三千匹北戎战马! 不是三百匹,更不是三匹! 要知道,每匹北戎战马的价格都极其昂贵。 这些年,汉王用粮食换,拢共就换了一万匹不到。 这回,秦阳一要,就要要走三千匹! 这跟打土豪有什么区别!? “其他战马?” 汉王装傻充愣,摇头道:“没有看见,这就是楚国买过来的要送到京城的第一批战马,就这么多,后面的楚国估计还没买。” “还没买?” 秦阳故意提高声调,生怕别人听见,吼道:“妈了个巴子的,改日我回京,就让皇兄派出使臣去楚国,去催债!” “不行!” 汉王赶紧拦住。 皇帝派使臣一催,这不就露馅了吗。 到时,满天下人都知道。 楚国还没从北戎买马,野人山中的马,其实是他汉王用粮食换的。 到那时,他汉王就要打上图谋不轨的罪名。 此事,万万不能捅到明面上。 汉王赶紧拦住秦阳,脸上挤出笑容,“此等小事,何须劳烦皇帝,二叔派人去催就好。” “二叔,你真好。” 秦阳笑笑,“那眼前这些战马,就劳烦二叔派人送到京城。” 汉王嘴角抽了抽,心在滴血。 可也不得不应,“好好,二叔这就派人送。” 又说了两句,汉王就派人把秦阳送回去休息。 将秦阳送回去后,汉王便派人叫来赵王。 跟随赵王一起来的,还有汉王妃。 汉王派人去叫的时候,赵王正在处理武灵儿和负责把守野人山外围士兵的矛盾。 说是昨夜,武灵儿要带人进野人山打猎,谁知士兵们不肯,双方差点大打出手。 汉王妃则一直在营地中,过来的也快。 在野人山中看见汉王,赵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嬉皮笑脸,“二哥,顾氏都处理好了?” “我就说嘛,二哥你亲自出马,就算十个顾氏,也不费吹灰之力!”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汉王妃赶忙屈身道贺,笑着说道:“恭喜王爷解决心头大患。” 砰! 啪! 两声。 前面一声,是汉王一脚踹翻赵王。 后面一声,是汉王一巴掌打翻汉王妃。 赵王和汉王妃双双倒在地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皆是大皱。 看着两人的反应,明显不知道野人山的事情,汉王更是勃然大怒:“临走前,本王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你们就拿这个报答本王!” “野人山都被外人闯进来了,咱们的家都被偷了,你们还有脸在本王面前沾沾自喜,恭喜?贺喜?本王问你们,喜从何来!” 两人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冯德,小声将事情对二人说了。 听完冯德的话,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赵王不是傻子,最先反应过来,急忙站起来,“二哥咱们中计了!” “我怎么说武灵儿昨夜闹的那么凶,连我差点都没拦住,原来她是在故意吸引士兵们的注意力,好给秦阳进入野人山创造时机!” 汉王气恼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野人山里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 “这个好办。” 赵王走到汉王身边,小声说道:“凡是知道的,杀了就成,死人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反正连神鹰王子都死了,咱们还怕野人山中再多死几个人吗?秦阳知道,杀了他就成,一了百了!” 赵王的办法倒也简单粗暴,一个字,杀! 凡是昨夜误闯进野人山的人,杀了就成! 总之,野人山里的秘密,不能传出去。 战马,一匹也不能送到京城! 第159章 顺坡下驴 “不可!” 最终,汉王也没采纳赵王的建议。 以一记“杀”字决,解决所有的麻烦。 别说秦阳杀不得,早在秦阳来豫州之前,皇帝就下明旨昭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秦阳来豫州了。 秦阳要是死在豫州,死在他的地盘上,皇帝和朝廷定要追责问罪! 追责问罪事小,皇帝定要派钦差大臣前来豫州掘地三尺,调查秦阳死因。 固然野人山中的秘密藏的很深,但只要用心查,不怕查不出蛛丝马迹。 不嫌死得快,只管将秦阳杀了! 这是其一。 其二,昨夜秦阳可不是一人来的,而是带着以冯子炎为首的豫州子弟们一起来的。 难道要把他们也一起杀了吗? 杀他们,犹如自掘坟墓。 汉王想要成事,还得靠他们家中力量支持。 见汉王没采纳赵王的建议,一旁的冯德和长史心里都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儿子也在其中。 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不是? “杀不得,那怎么办?” 赵王急了。 细想一番,汉王道:“为今之计,只有先顺着那个兔崽子的意思来。” “就说,野人山中的战马,是楚国国师输给那个兔崽子的,是从北戎手里买过来,途经野人山,要送到京城去的。” 赵王旋即皱眉道:“可二哥,这样能骗得了咱们自己却骗不了外人,咱们都知道,这些战马不是,楚国国师也不会承认!” “不承认也得承认!” 汉王咬牙道:“不过是多费一些功夫罢了,让严嵩去和公羊墨谈,统一口径。” “那北戎那边呢,神鹰王子可是死了!” 北戎那边可不像楚国那边好糊弄。 神鹰王子死了,一个弄不好,两国将会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冯德赶紧跪下来,磕头如捣蒜:“请王爷息怒,息怒!都是犬子的错!” 砰! 赵王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撒。 一脚踹在冯德的肩膀上。 无尽嘶吼: “现在知错,是不是晚了!!!!” 他还要发泄心中怒火,却被汉王伸手拦住,汉王对着冯德摆摆手,“起来吧,此事不怪你,你儿子也是我大玄热血儿郎!见父被辱,如何能忍!人之常情!” 见汉王这么说,冯德赶紧谢恩,“多谢王爷,回去后下官定会狠狠责罚。” 仰天叹了一口气,汉王道:“至于北戎那边,本王早就想好了办法。” “三个字,不承认!” “不承认神鹰王子来过野人山,不承认我们见过神鹰王子,更不承认神鹰王子死在野人山!” “这样行吗?” 赵王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行也得行。” 汉王咬牙道:“我们和神鹰部落这笔买卖,本来就是在暗中秘密进行,我大玄朝廷不知道,他北戎王廷更不知道。” “他神鹰部落之所以能跻身十八部落之一,还不是靠咱们这些年给他们的粮食。” “咱们用粮换马,朝廷不许,他神鹰部落用马换粮,北戎王廷就允许了吗?他们还不是背着他们的王廷在跟咱们偷偷交易。” “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本王就不信神鹰部落敢把这件事闹大。” “他敢闹大,不用咱们,北戎王廷,他们自己人就不会放过他们!” 听完汉王的这一番话,赵王点点头,“那就照二哥的意思办,如果神鹰部落后续派人过来问,咱们就不承认,反正死无对证!他们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 另一边。 猎场营地。 还没到达营地,秦阳就远远地看见营地大门口,武灵儿带着付贵等一干侍卫着急地等待。 还说不担心自己? 不担心自己能亲自出来等吗? 这傻妞,就是嘴硬。 轻轻摇了摇头,秦阳加快了速度。 “吁!” 下马后,秦阳直接来到武灵儿身边,不管一旁起个大早人诧异的目光,给了武灵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武灵儿被这一下子搞懵了,连忙用手掐住秦阳腰间的软肉,低声喝道:“你疯了?还有外人在呢!” “咱们现在是针尖对麦芒,你不该这样!” 秦阳饶是疼的呲牙咧嘴,也没松手,反而抱的更加紧了,说道:“没事儿,现在已经打明牌了,咱们夫妻二人不用再演戏了。” 武灵儿松开手,眉头微扬,“真的?” 秦阳点头,微笑道:“我哪一次骗过你。” “切!” 武灵儿撅撅嘴,“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了?” “行了,别占我便宜了,快跟我说说,你进野人山都看见什么了?” 武灵儿强行挣脱开秦阳的怀抱。 秦阳恋恋不舍地松开,“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去再说。” 一路回到帐篷,秦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隐瞒对武灵儿说了。 听完,武灵儿握紧粉拳,一脸愤恨: “可恶,汉王果然早有反心!” “从北戎手里买马,就是铁证!” “你怎么不当场揭穿他?” 秦阳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说你是个傻妞你还不信,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你还想揭穿人家,坐实人家意图谋反?” “怕什么!” 武灵儿气呼呼地坐下来,“咱们也不算是没有一战之力,我爹带领的三千武家军就驻扎豫州城外。” 秦阳喝了一口水,“你也说咱们有三千人,人家汉王一地藩王,光是豫州,就足足有二十万大军,附近几州效忠他的,数都数不清。” “三千,对二十万,能赢?” 武灵儿更加气愤,看向秦阳,“那你说怎么办?” 秦阳放下水杯,翘起二郎腿,脑袋微微仰着,十分平静地说道:“目前来看,汉王还不想和朝廷彻底撕破脸皮,这就好办多了。” “咱们拿住他野人山的把柄,不怕他不跟咱们回京城。” “这算什么把柄?” 武灵儿不解道:“你都说了,你自己给汉王野人山找了一个合理理由,说那些战马是楚国从北戎买过来要送到京城去的,人家完全可以顺坡下驴。” 秦阳突然笑了起来,看向武灵儿:“他在我这里是可以顺坡下驴,可在杨凌那里不行! “杨凌?” 武灵儿彻底懵了,“这跟杨凌又有什么关系?” 第160章 杨凌大胆! 秦阳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命付贵找来纸笔。 让武灵儿按照他的话,以她的字迹,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大侄意思就是…如果汉王不跟秦王回京城,休怪他把野人山的秘密宣之于众! 落款:杨凌! 将这张纸折好,交给付贵,让付贵交给汉王。 目送付贵离开,武灵儿蹙起眉头,“这样能行吗?汉王会乖乖听话,跟咱们回京城?” 秦阳挑眉,笑着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点了点头,武灵儿没有忍住,问道:“对了,这个杨凌到底是谁?” “你能不能介绍我们两个认识一下?” “我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王妃,我有权利认识一下咱们秦王府的第一谋士吧?” “能写出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和宁做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诗的人,肯定是大才!” 看着武灵儿说话的时候,眼里都在冒星星,十分崇拜杨凌。 秦阳有点吃醋。 “咳咳。” 他先是咳嗽两声,然后站起来,一展袖袍:“杨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才,正是在下!” “你?” 武灵儿伸手指了指秦阳,噗嗤一声,没心没肺笑了起来,肚子都笑疼了。 “你要是杨凌,我武灵儿就是大玄第一战将!” “日后,天下一统,就看我武灵儿的!” 见武灵儿不信自己的话,秦阳幽幽叹了一声: “唉,这都是什么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 “行了行了。” 武灵儿赶紧摆摆手,说道:“你不告诉我谁是杨凌算了,凭我自己也能找出来,他既然是我秦王府的谋士,我就不相信你们两个不见面。” “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让他给我作诗!” “作一首,让我武灵儿青史留名,名传千古的诗句来!” 呵呵。 秦阳皮笑肉不笑。 说她笨吧,有时候,自己一个眼神,不用说话,她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说她聪明吧,她跟自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如果真的有杨凌这个人,怎么可能没见过。 真是个傻妞! “好好好,随你。” 秦阳敷衍地应了两声。 不久之后,天色大亮。 汉王妃和赵王相继从野人山中归来。 一回来,赵王就来到秦阳面前。 上下打量着秦阳,还伸手使劲拍着秦阳的肩膀: “好小子,三叔怎么没你这么好的运气。” “什么运气?” 秦阳装傻充愣,问道。 赵王加大拍秦阳肩膀的力道,呲着牙眯着眼,恨不得一口吃了秦阳,“你小子说什么运气?” “来猎场狩猎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你小子误打误撞,带人闯进了野人山?” “这个世上,比你小子厉害的人多的是,怎么就让你小子把杨凌收服了?” 见赵王还要追问,汉王妃及时拦住,“来人,把赵王爷请下去。” 赵王不情不愿被请下去后,汉王妃脸上带笑,命人将灵宝弓送了过来。 “婶婶,这是?” 秦阳明知故问。 “嗨,为期三天的狩猎今天就结束了,就灵儿打到的猎物最多,饶是你三叔使出全力也追不上,这灵宝弓迟早都是灵儿的囊中之物,早一时晚一时给你们,又有什么区别。”汉王妃道。 秦阳顺手接过灵宝弓,不要白不要,“那就多谢婶婶,多谢二叔割爱了。” 武灵儿迫不及待地从秦阳手中抢过灵宝弓,开始试射起来。 看得出来,她对宝弓爱不释手。 也不枉这两天,她带着付贵等人分秒必争,在猎场内狩猎。 武灵儿去远处试射灵宝弓,汉王妃压低声音,突然对秦阳小声道:“你二叔让婶婶给你带几句话。” “什么话?” 秦阳问道。 心里却忍不住泛起嘀咕: 玛德,汉王看完杨凌写的东西,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这么果断,不愧是一地藩王。 难! 太难对付了! 但凡汉王过几天,或者明日给他答复。 秦阳都觉得汉王容易对付,能轻松不少。 可偏偏是现在,秦阳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汉王妃一字一句道:“杨、凌、大、胆!” 秦阳早就料到汉王会说这话,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那张让付贵带给汉王的纸条。 一个谋士,竟敢要挟一地藩王? 可不就是大胆吗? 这个世上,没有比杨凌更大胆的谋士了。 “还有呢?” 秦阳继续问。 汉王妃继续道:“豫州琐事诸多,你二叔说等他处理好琐事,最多一旬,便与你三叔和你一同上京。” “好。” 秦阳一口应了下来。 看来,汉王是要继续坚持这么多年一直贯彻的,明面上不和朝廷撕破脸皮,暗中积蓄造反力量的策略了。 也对! 因为一个野人山,汉王就反了,实在划不来。 他若是汉王,也不会这么快反。 去京城就去! 想要拘他在京城,断其四肢,那也得看玄帝有没有这个本事。 对于汉王来说。 去京城,是陷阱,也是一次机会! … 日中。 秦阳带人从猎场营地中离开,返回豫州城。 他没有直接回城内的汉王府,而是来到驻扎在城外的武家军大营。 刚见到武大,秦阳还没来得及说句话,武灵儿就开始向他爹炫耀她得到的灵宝弓。 “爹,你看,灵宝弓!” “现在它是我的了!全靠女儿这两日辛辛苦苦打猎所得。” “就连赵王都输在了女儿手里!” 本想得到父亲的夸奖,可武大却冷喝道:“灵儿,此乃军营重地,不可胡闹!” “请称呼本将军为武将军,王妃请自重!” “略略略!” 得到灵宝弓,武灵儿高兴,不跟武大一般计较,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然后拿着灵宝弓,去跟军中几位相熟的将领,炫耀去了。 武灵儿走后,武大请秦阳进入营帐。 “小王爷怎么来了?” 秦阳走进去,笑着反问道:“本王不能来吗?还是武将军不欢迎?” “哪敢哪敢。” 武大尴尬笑笑,说道:“小王爷当然能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末将欢迎至极,就说那龙尾山一战,这几日末将细细复盘,发现小王爷用兵一道,末将自愧不如佩服至极。” “哈哈…还行吧。” 秦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正欲说话,却看了几眼同在一个营帐里正在整理地图的几个参谋。 武大立刻会意,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他们支走。 直到此时,秦阳才放心说,并且刻意压低声音: “接下来这话,十分重要,小婿希望岳父大人不要对外人,包括灵儿在内,提起一字一句…” 第161章 这一趟公差,出力不讨好 小婿? 岳父大人? 听到这两个称呼。 武大眉头一皱,而后陡然坐直身子,挺直腰杆。 这一路走来,他都公事公办。 让秦阳和武灵儿称呼他武将军。 不希望因为他是武灵儿的父亲,秦阳的岳父,就坏了出公办差的规矩。 他觉得这样,就能降低此次任务的难度,避免亲属关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秦阳武灵儿小两口遂了他的意,一路上都称呼他武将军。 这一次见秦阳,他也以将军自称。 可谁知秦阳先是让他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又突然自称小婿,称呼他为“岳父大人”。 起先,武大眉头一皱,心生不满。 可直觉告诉他有大事发生。 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他立马坐的板板正正,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 说话时,他也刻意压低声音,道:“贤婿,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有!” 秦阳重重点头。 旋即,武大陷入一阵沉默,皱紧了眉头。 随着时间推移,营帐里的气氛也慢慢开始变的压抑,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就在武大胡思乱想的时候,秦阳突然嘿嘿一笑,“不好的事情还没发生,但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岳父大人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武大神色稍有缓和,却摇摇头道:“灵宝弓虽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如今被灵儿所得,可这件好事与贤婿口中不好的事情相比,据我猜测,两者怕是不在同一个级别。” 换句话而言,好事太小,坏事却很大。 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深吸一口气,武大看向秦阳,一字一句:“贤婿,到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直说吧。” 秦阳摇摇头,还是没说,“不急,好的事情我还没说完,等说完好的事再说不迟。” “哦?” 武大来了兴趣,问道:“除了灵儿得到灵宝弓,还有其他好事发生?” “有。” 秦阳点点头。 却并没有把昨夜野人山发生的事情告诉武大。 因为他害怕武大被武定山调教的太忠正耿直,脑子一根筋,要找汉王这个乱臣贼子算账。 如果真的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秦阳只是告诉他,汉王已经答应一旬后,跟随他们回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 武大脸上的凝重和愁色一扫而空。 啪啪! 没有忍住,武大伸出大手使劲拍了拍秦阳。 秦阳被拍的猛地一趔趄,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特别是被拍的地方,生疼生疼,骨头都要碎了。 武大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大好事,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 秦阳一头黑线。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 可这不是昨天才设计抓住汉王的把柄。 汉王同意回京后,他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武大。 秦阳扪心自问,他做的已经够好了。 “岳父大人勿怪。” 秦阳抱拳说道:“汉王今早才派人告知小婿一旬后起程回京城,小婿得到消息,立刻来见了岳父大人。” “好好好好。” 武大笑的合不拢嘴。 心想这一趟公差也不算太难。 真不知道临出发前,他爹武定山为什么三番五次地交代他。 说这趟任务有多么多么艰巨,多么多么困难。 九死一生,跟在鬼门关打个转没差别。 搞的他一路都提心吊胆,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可现在看来,这趟公差不算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因为只要汉王同意去京城,这趟公差就完成了一多半。 接下来,只要重走一遍来路即可。 看见武大这么高兴,秦阳真不想泼他凉水,可不得不泼。 在心里酝酿一番,秦阳才说道:“汉王虽然答应跟我们回京城,但能不能安全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安全不是问题。” 武大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龙尾山上的土匪已被尽数俘虏,咱们回路可谓是一片坦途,三千武家军再加上汉王这位骁勇善战的王爷,哪个不长眼的宵小敢拦路?” “若这个宵小正是汉王本人呢?” 一句话,把武大问住了,武大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十分僵硬地放下抬起的手臂,盯着秦阳,不可置信地说道:“贤婿,这话可不能乱讲,汉王可是你的亲二叔,你们血脉相连,汉王怎么可能…” 武大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自己停下了。 秦阳笑着摇摇头说道:“看来,岳父大人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武大立刻像泄了气皮球,耷拉着脑袋,蔫了。 是啊,汉王不会对秦阳动手,他自己都不信。 全天下人都知道,汉王赵王有反心! 他们对秦阳这个亲侄子,有杀心! 来豫州的路上,龙尾山上的土匪劫道。 虽说是顾氏在后面授意,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 让土匪弄死秦阳的真正黑手,其实是汉王! 叹了一声,秦阳道:“这就是小婿要说的,还没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虽然汉王答应跟我们回京城,可能不能安全返回京城是一个大问题。” 深吸一口气,武大重新振作起来。 他眯着眼睛,说道:“汉王他不敢在豫州境内对贤婿不利。” “对。” 说完,秦阳又道:“可豫州之外的地方呢?” “就说那龙尾山,两州交界之地,岳父大人敢保证回程的路上,汉王不会对小婿我动手?” “固然龙尾山的土匪已被尽数俘虏,可汉王是一地藩王,他若派麾下士兵伪装成土匪,再次劫杀,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鼓着眼睛,武大对着秦阳抱拳,郑重道:“贤婿放心,我就算拼上这条命,拼光三千武家军,也一定护贤婿安全返回京城!” “岳父大人的好意,小婿心领了。” 秦阳轻轻拍拍他的拳头,话锋一转,问道:“就算岳父大人拼光所有人,护着小婿安全回到京城,可这三千武家军事后是何罪名,岳父大人有想过吗?” 罪名? 武大一时间愣了。 他们拼死保护秦阳回京城,壮烈牺牲。 是功臣才对。 怎么还有罪名了? 不过很快,武大想明白了。 他们确实有罪名…… 但凡秦阳蹭破一点皮,他们就是护送不力! 但凡这一趟他们死的人多点,回去后就会被大臣攻讦,说武家军战力不行,武定山也要被连累。 这一刻,武大终于想明白,临出发前,他爹武定山为什么要那样看着他,对他说那些话。 这一趟公差,出力不讨好! 眼见营帐中的气氛就要再次变的压抑,秦阳果断道:“小婿有法子,可以扭转这局面……” “快说!” 武大急不可耐。 第162章 假死回京 “没问题。” 秦阳爽快道:“小婿可以说,但岳父大人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武大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讲条件?” 秦阳笑呵呵地说道:“越是这个时候,我才越要跟岳父大人讲条件。” 武大看了秦阳一眼,摆手道:“行,我答应你,快说你的办法。” “假死!” 秦阳凑近了些,很小声说道:“我的办法是假死,与其回程这一路上我们时刻提防汉王下黑手,不如咱们来一出假死的戏码,只要我死了,汉王就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这一次,秦阳闯进野人山,拿住汉王的把柄。 以汉王的性子,他虽然答应回京城,可路上肯定要发难。 土匪好对付,汉王难对付。 不如假死,蒙混过关。 这样,既能保全自己,还能保全三千武家军,何乐而不为。 想了想,武大觉得秦阳的办法可行,转悲为喜: “好好好好,这个办法不错!” “对了,你小子要跟我讲的条件是什么?” 秦阳说道:“假死要想糊弄过汉王,就得方方面面做的逼真,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好像我真的死了一样,所以知道我假死的人越少越好。” “这件事,要瞒着灵儿!” 武大听完,一脸意外,“连她都不能告诉?她可是你的王妃!” “对!” 秦阳郑重道:“不能告诉她,正因为她是我的王妃,我假死时她的反应,才最为重要,能不能骗过汉王,全看她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武大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死了,灵儿会笑出声。” 秦阳一头黑线,“岳父大人,你说什么?” 武大赶紧收起笑容,严肃道:“我说,灵儿本就不属意你,还曾动过逃婚的念头,你若死了,她怕是高兴还来不及,这样,能骗过汉王吗?” 秦阳还是一头黑线。 这都是什么岳父大人。 不寻思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感情和睦。 却说女婿死了,女儿会笑出声音? 见秦阳有点不高兴,武大赶紧又道:“大军军印都被你赢走了,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阳要的就是这句话。 接下来的时间,秦阳和武大详细商量了,假死时的细节。 看如何做,才能骗过所有人。 等商量的差不多了,武灵儿拿着灵宝弓进来了。 二人赶紧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各干各的事情。 武大起身去整理地图,秦阳则是悠闲地喝茶,嘴里还哼着小曲。 看着两人,武灵儿越看越不对劲。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秦阳和武大异口同声。 …… 时间悠悠,一旬后。 豫州刺史冯德率领豫州文武官员,在豫州城西门外送别汉王一行人等。 今日,是汉王赵王随秦阳上京城的日子。 豫州大小官员全都过来相送。 这么多官员,阵仗自然不小,也吸引来了不少围观百姓。 看着这么多人前来相送,让秦阳想起了他离开京城来豫州的那一日。 相比之下,那日的排场可真是寒酸。 这也让秦阳意识到,不管在哪个时代,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汉王赵王不愿上京,玄帝才派秦阳去接。 那是一次耻辱,所以排场越小越好。 可汉王这一次上京,豫州官员觉得他们的王爷是去京城耀武扬威了,所以都来相送,排场很大! 拳头软,有些事情,就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拳头够硬,才可以为所欲为! 而秦阳,想要拥有一双硬拳头! 软的,谁爱要谁要,反正他不要。 “王爷,妾身舍不得你,这一去,王爷还回得来?”汉王妃满脸泪花,问汉王。 “哭个球!” 汉王骂了一声,伸手拍拍汉王妃的小脸,说道:“你放心,本王肯定回得来,这一趟,本王就是与三弟回京城祭奠先帝,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把家照看好!若本王回来,看见家里出了事,绝饶不了你。” 都说玄帝借此要拘他在京城,汉王偏不信。 他倒是要去看看,玄帝有什么本事,和他这个亲叔叔斗。 玄帝让他去京城! 好! 他就去。 到时,他把京城闹的天翻地覆。 看玄帝后不后悔? “话虽如此,可妾身还是担心……” 汉王不管有没有外人,捧起汉王妃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大口:“担心啥?本王福大命大!” 汉王妃害羞不已,连忙低下了头。 另一边,秦阳和他的几个豫州“兄弟”也在告别。 “小王爷,您真的要走?” “那还有假,这阵仗,想不走都难。” “可小王爷,我们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本王,那就随本王上京城,本王带你们去京城长长见识。” 此言一出,冯子炎他们几个瞬间不吭声了,也不说舍不得秦阳的话了,恨不得立刻送走秦阳。 在豫州,他们仗着家里的关系,可以吃香的喝辣到,为所欲为,生活乐无边。 可在京城,那种一砖头就能砸出四五个王公大臣的地方,他们家里的关系可不灵,去了就是给别人当孙子。 所以,在哪里活的舒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时间一到,队伍起程。 整支队伍,除了秦阳带过来的三千武家军,汉王和赵王又各带了五百亲军,美名其曰是护送。 他们又不傻,不会傻到一个人去京城,怎么着也得带点人过去。 刚出发,秦阳骑马主动来到汉王身边,“二叔,三叔此行都把家眷带上了,你怎么不把婶婶带上?去京城看看风景也好。” 汉王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队伍中央的一辆马车。 里面坐着的是赵王从青楼里赎身带出来的霓裳! 这一趟,她也要去京城。 知道秦阳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汉王骂道:“关你小子屁事,好好领你的路。” 说完,汉王打马去别处。 汉王离开,赵王在旁呲着牙冷笑道:“大侄子欸,在你三叔我这里,耍耍嘴皮子可以,但你二叔脾气不好,这一路上注意点,小心你的脑袋…” 第163章 小惩大诫? 听见这话,秦阳赶紧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对赵王道:“三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二叔生气,您给小侄透个底。” 骑在马背上的赵王故意咧咧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阳,审视道:“你小子真不知道?” “不知道。” 秦阳赶紧摇摇头。 见秦阳不像说谎的样子,赵王皱起了大粗眉,有点想不通。 见赵王陷入自我怀疑,秦阳赶紧给他点提示,压低声音小声道:“三叔,是不是前不久我闯入野人山惹二叔生气了?” “三叔,小侄向您发誓,对天发誓,野人山,我真不是故意闯进去的,我也不知道那是野人山!” 赵王冷哼一声,根本不信秦阳的鬼话。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几天,他和汉王两人讨论过很多次。 秦阳根本不是误打误撞闯进去,而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先是让武灵儿带人和负责把守的士兵起摩擦。 然后秦阳带着冯子炎他们几个,钻空摸入野人山。 说秦阳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念及此,赵王再次看向秦阳。 心里嘀咕不停: 这小子,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 不对! 赵王突然反应过来。 秦阳这小子可能真的不知道。 因为那是杨凌让他做的。 秦阳只负责执行,是颗棋子。 想到这,赵王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秦阳的肩膀,态度大变,“大侄子欸,是三叔刚才错怪你了,野人山的事,确实不是你的错。” “这样吧,你把给你出主意的人交出来,三叔我再替你说说情,兴许你二叔就不生你的气了。” 秦阳轻轻摇头,“三叔,我不能把他交出来!” “为什么?” 赵王下意识问道。 “不能交就是不能交。” 秦阳故作为难,说道:“皇兄和皇嫂都说了,我要想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做个逍遥王爷,就要把他藏好,只让他给我一个人出主意。” “呵呵。” 赵王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还在不停地轻轻拍秦阳的肩膀,“你皇兄皇嫂对你是真好……” 秦阳笑呵呵地说道:“三叔对我也好,这些日多谢三叔对小侄的照顾,三叔放心,到京城后,换小侄来照顾你。” 看着面前秦阳的真情流露,赵王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又拍了拍秦阳的肩膀,就让他回去了。 一回来,武灵儿就迫不及待地问秦阳,“刚才,你和赵王,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秦阳骑在马上,悠哉悠哉地走着,叹道:“我在哄一个傻子,那个傻子却觉得我是傻子。” 一听这话。 ? 武灵儿懵了。 搞不清秦阳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又掰着指头算关系,才慢慢理解秦阳的话。 简单来说…秦阳说他在哄赵王那个傻子,而赵王觉得秦阳是个傻子。 “唉。” 忽然,武灵儿也叹了一声,“你们皇家的人,真是喜欢勾心斗角,不像我们武家,我和我几个叔叔的关系就很好。” 那肯定啊! 你几个叔叔又不用争皇位。 武定山家教又严,还能镇住全家。 武家关系肯定好。 “对了。” 武灵儿突然压低声音,说道:“这一次,咱们算是拿野人山的事情要挟汉王赵王跟咱们回京,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气,回去的路上,指不定怎么闹幺蛾子,咱们用不用派人盯着他们?” 一听这话,秦阳再次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妞,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怎么一时聪明一时傻。 这会儿,又聪明起来,还知道两王路上肯定闹幺蛾子。 “随你。” 秦阳无所谓地说道:“你想派人盯着就盯着,不想派人就不派。” 见秦阳对这件事这么不上心,一副敷衍态度,武灵儿当即表达不满:“咱们还没回到京城,这趟公差还没彻底完成,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知不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 “否则,将一事无成!” 被自己媳妇教训,秦阳连连点头称是,人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是。 “算了,我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武灵儿骑马离开… …… 夜里。 队伍在官道旁的空地上扎营。 由于双方互不熟悉,武家军和汉王赵王的营地相隔有一段距离,但并不是太远,出了事,能互相帮上忙。 由于天气不算太冷,明早就要起早赶路,帐篷什么都没扎。 只是燃起火堆,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用餐,休息。 其中一簇火堆,只有汉王一人享用。 赵王巡视一番,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亲卫拉下去喂草料后,就来到汉王对面坐下。 接过汉王扔过来的一张粗饼,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汉王岔开双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火堆,缓缓抬眼问道:“武家军那边情况怎么样,防卫可有什么错漏之处?” 赵王将嘴里的饼艰难咽下,没有马上回答汉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二哥,咱们真的要对咱们的亲侄子下手?” 听到这个回答,汉王一脸意外。 毕竟没出发前,他就跟赵王说过。 要在路上找个机会干掉秦阳,一了百了。 当时,赵王也答应了,还说他要亲自动手。 怎么现在,却舍不得下手了? 继续拨弄面前的火堆,汉王声音更缓,“那小子,白天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赵王一手拿着饼,一手拿着水囊,火堆将他的脸映的通红。 “也没说什么。” 赵王喝了一口水,道:“二哥,给那小子出主意的是杨凌,坏二哥好事的也是杨凌,那小子就是被杨凌给利用了。” “咱们要找麻烦的是杨凌,那小子,胸无大志,又是咱们的侄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汉王打断:“你是想让本王放过那小子?” 赵王声音变弱,“不是放过,而是留他一命,谁让那小子参与了野人山的事,我的意思是,主谋杨凌咱们必须狠狠收拾一顿,至于那小子,不知情,小惩大诫一番…” 啪! 汉王将手里的木棍扔进火堆里,瞪眼道:“谁都能留一命,就那小子不行!” “为什么啊?” 赵王满脸不解,问出了口。 第164章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那小子跟咱们一样,姓秦!” “身上流的跟咱们一样,是皇室血液,他还是咱们的大侄子。” “咱们另外一个大侄子,玄帝,至今没有子嗣。” “那小子以后很有可能继承大统,当皇帝!” “咱们现在要是放过那小子,那小子以后要是当上皇帝,能放过咱们吗?” “老三,在皇家,咱们不杀他,他就杀咱们!” 一番话说下来,赵王陷入沉默。 眼睛盯着面前的火焰,久久回不过神。 招招手,汉王叫过来一名亲卫。 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亲卫赶紧跑去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赵王逐渐回过神,一言不发。 只是一味地大口吃饼,大口喝水。 看着这一幕,汉王笑了。 知道赵王再次下定决心要杀掉秦阳,以除后患! 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汉王笑道:“对嘛,老三,这才是你!” “你放心,等我以后当皇帝,这天下就是你我兄弟两人的。” 话音落下不久,刚才的亲卫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参见汉王,参见赵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打扮成汉王亲军的赵黑虎。 “起来吧。” 汉王随意一挥手,说道:“出豫州后,地形你比我们两个熟,你来说,怎么杀掉秦王。” 赵黑虎蹲下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张简易地图,详细讲述了他的计划。 听完,汉王说道:“老三,你配合他。” “行。” 赵王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搞清楚武家军防卫的错漏之处,等那小子落单后才好下手。” …… 七日后。 秦阳一行人离开豫州境内。 看着后方逐渐远去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以及面前即将要进入的重重叠叠的山区。 秦阳感叹,终于离开豫州了。 好戏,也终于要开场了。 “都准备好了吧?” 休息的时候,秦阳选了一个武灵儿不在的时候,问付贵。 他要假死没告诉武灵儿,却告诉了付贵。 毕竟,得有人配合他假死,才能演的逼真,付贵是不二人选。 “嗯。” 付贵点点头道:“按照王爷的计划,只要咱们一进龙尾山,不给汉王先行动手的机会,锦衣卫便伪装成山匪进攻车队,到时候,武将军也会配合咱们,保证王爷死的透透的。” “?” 听见这话,秦阳一脑门问号。 怎么感觉,付贵比汉王还希望自己死? 这小子,不会是反骨仔吧。 正当秦阳暗暗感叹的时候,付贵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阳注意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付贵赶紧抱拳道:“回禀小王爷,让你死很容易,可怎么样死的逼真,骗过所有人有点困难。” “怎么说?” 秦阳示意付贵继续说下去。 付贵道:“三千武家军,还是汉王赵王各带的五百亲军,一共四千多人,锦衣卫想要在四千大军中取王爷性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属下的意思是,王爷得想个办法落单,这样锦衣卫才好动手。” 闻言,秦阳笑了:“这个简单。” “简单?” 付贵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可不简单,一点也不。 “真的简单!” 说完,秦阳指了指远处。 那里,武灵儿正带着两个侍卫打马而归。 在几人手下,还有不少猎物。 嗯? 这二王妃,怎么打猎还打上瘾了。 赶路的时候还不消停,还要带人外出打猎? 和付贵想法不同,秦阳觉得这样挺好。 武灵儿要是参加后世荒野求生节目,肯定能坚持到最后,夺得百万大奖。 拿着打到的野兔,武灵儿骑马过来炫耀,“快看,这是我刚刚打到的,你别说,宝弓就是宝弓,指哪射哪,百发百中。” “棒棒棒!” 秦阳双手竖起大拇指,给足情绪价值。 嗯? 武灵儿小眉头一皱。 不对劲,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以往,她和秦阳两人说不到两句话,肯定要吵起来。 按照陈婉君的一句话来讲,两人就是欢喜冤家。 不过武灵儿认为,她和秦阳没有欢喜,只是冤家。 她今天打猎回来,不奢求得到秦阳的夸奖。 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秦阳教训,说她到处乱跑的准备。 可秦阳一反常态,竟然夸奖她,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再联想起这几天,秦阳日日如此。 让武灵儿高度警觉起来。 秦阳,肯定憋着坏! 她先是翻身下马,将野兔交给侍卫,让他们拿去先去烤,然后来到秦阳身边。 伸手揉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秦阳,武灵儿道:“不对劲,这几天你太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 秦阳轻轻摆手,“我一直是我,从未改变。” “不不不!” 武灵儿摇着头,怀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靠! 这傻妞,真是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默默吐槽一句,秦阳道:“真没有。” 递给武灵儿一个水囊,秦阳转移话题,“对了,你前些日不是说汉王赵王回去的路上肯定要闹幺蛾子,你要派人盯着他们,盯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顺手接过水囊,武灵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先喝了一口水,才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秦阳皱起眉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武灵儿面露为难,摇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反正总之,这几天,汉王和赵王都没有动作。” 多想了? 不不不! 秦阳轻轻摇摇头。 只是人家的动作太过隐秘,你没发现罢了。 秦阳稍微思索,道:“派人继续盯着,总会发现点蛛丝马迹。” “啊?” 武灵儿有些意外,她本来都打算收回那些盯着的人手了。 可谁知秦阳让她继续派人盯着。 “啊什么啊。” 秦阳故作严肃,“你不是说,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吗,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认了。” 被秦阳教训,武灵儿心里很不爽。 明知秦阳是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怼道:“没什么发现为什么还要派人盯着,给我一个理由。” 第165章 土匪劫道 “笨死你得了!” 秦阳故意白了她一眼,说道:“万事小心,这是其一,其二,你焉知汉王赵王现在没有动作,往后没有动作?”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听着秦阳的话。 武灵儿气坏了。 心里立刻问候了秦阳祖宗十八辈。 这混蛋哪来的脸教训自己? 派人盯着两王,还是自己的想法。 当时,秦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现在,他倒是反过来教训自己了? 凭什么? 心中不服,武灵儿当即就要与其争辩。 秦阳自知惹不起,赶紧跑开了。 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秦阳对跟上来的付贵道:“现在知道本王如何落单了吧?” “知道。” 付贵点点头,说道:“小王爷是打算过两日,跟着王妃脱离队伍,借外出打猎的名头落单。” “不错。” 秦阳背着手,“本王若不落单,三娘和和尚他们在大军中还真不好杀本王。” “这些时日,王妃一有空就带人出去打猎,大家有目共睹,本王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过两日跟她一起去,一举两得,甚至不会引起大家怀疑。” 听着秦阳的话,付贵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说完这些,秦阳又突然问道:“对了,三娘想本王怎么样死?” 付贵赶紧抱拳小声说道:“柳镇抚使的意思是,她擅长易容术,已经从附近的牢里找到了一个和小王爷身材样貌都相似的年轻死囚,那日,等其他锦衣卫把保护小王爷的人都引开,便让死囚换上小王爷的衣服,而后乱刀砍死,小王爷借机伪装成士兵。” 听到这个办法,秦阳忍不住叹道:“乱刀砍死?这个死法倒是十分惨烈,本王喜欢,就这么办。” “遵命!” …… 两日后,中午。 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 看武灵儿又要带人外出打猎,秦阳意识到计划可以开始了,于是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秦王夫妇脱离大部队外出打猎,负责保护的人除了侍卫们,还有一队士兵,人数大约在五十人左右。 “你说你,不好好在马车里待着,非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骑在马背上,手持灵宝弓的武灵儿看见像狗皮膏药一般的秦阳,忍不住发起牢骚。 “你能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闻言武灵儿冷哼一声,加快马速,“随便你,只要不惊走我的猎物。” 不多时,大部队消失在众人身后。 他们这股小部队,钻进山区密林中,开始寻找猎物。 武灵儿带两个人去远处打猎了,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付贵扶着秦阳从马上下来,在密林中闲逛着。 不久之后,前方的密林中一阵晃动,猛然跳出来几个脸蒙黑巾的土匪,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秦阳赶紧退后两步,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付贵则是大叫一声:“保护王爷!” 侍卫和士兵们当即亮刀,将秦阳护在身后。 几个土匪看见对方人多势众,非但不跑,还十分嚣张地喊出口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盯着为首的光头土匪,秦阳差点笑出声音。 这段和尚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把自己的光头遮一遮。 这要是换几个熟悉他的人过来,一下子就露馅了。 段和尚不自知,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说道: “你们混哪条道的?” “要想打本大王的地盘过,就得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侍卫和士兵们当即忍不住,就要上前擒住这帮胆大包天的土匪。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就敢劫道。 没看见己方都是全副武装,是官兵吗! 见到官兵不跑,还敢出言叫嚣,真是不知死活。 “瞎了你们的狗眼!” 付贵一伸手,拦住身后的兄弟们。 开始和段和尚扮演的土匪对话。 这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握住刀,付贵冷喝道:“此乃秦王尊驾,你们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敢劫道?” “识相点,放下武器,赶紧滚!” “哈哈哈!” 段和尚仰天大笑起来,“原来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废物纨绔王爷,本大王当是谁!” “告诉你们,本大王劫的就是你们!” 听着段和尚的话。 秦阳情不自禁握了握拳头。 好一个段和尚! 让他扮演土匪。 他倒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还敢说自己是废物纨绔王爷? 该打! 对视上秦阳的目光,脸上蒙着黑布的段和尚暗道一声不妙。 他赶紧挥刀,一刀砍断旁边的一棵树,大怒道: “你们这群肥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若是不交,犹如此树!” “付首领,别跟他们废话,叫大家上吧。” “对,大家一起上!” 不少士兵按耐不住杀匪的心,纷纷说道。 “好!” 付贵一挥手,“上,活捉土匪!” 一声令下,十几个士兵立刻朝土匪们扑过去。 段和尚带人与其缠斗,几招过后,装作不敌,败退而去。 那十几个士兵穷追不舍,“别跑!站住!” 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时间一长,见前去追击的士兵久久没回来,剩下的士兵道:“付首领,用不用派人去支援?” 付贵皱眉想了想,指了一队士兵,“你们,速去支援!” “领命!” 于是,保护秦阳的士兵又少了不少。 那一队士兵去支援不久,又有土匪从旁边的密林中钻了出来。 这一次,人数颇多,把众人都包围了。 “调虎离山?” 有人见势不妙,立刻道:“付首领,这里有我们,你们带着王爷先撤!” “好!” 付贵一口答应下来。 和侍卫们扶着秦阳上马,冲出土匪的包围圈。 如此一来,秦阳身边就只剩下侍卫们。 不知情的侍卫边护送秦阳逃,边说道:“王爷,事情有些蹊跷,咱们还是先回营…”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话,在树上早就埋伏好的土匪一刀砍下,侍卫连忙出刀格挡。 一路逃,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 最后,只剩下付贵和两个知道内情的侍卫。 等到了地方,他们连忙帮秦阳脱衣服,而柳三娘等人带着易容好的死囚也来了… 第166章 秦王死了! 给死囚换上自己的衣服,秦阳才看清死囚的脸。 别说,柳三娘易容的技术还真高超。 看着死囚,秦阳还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换上带过来的官兵衣服,秦阳看着地上的死囚一动不动,问道:“已经死了?” 倒不是可怜这个死囚要替他去死。 反正是牢里的死囚,早死晚死都得死。 替他去死,还能实现点人生价值。 秦阳担心的是,这个世上,有不少验尸高手,锦衣卫就有。 那些高手,能通过尸体的外表特征,判断出这个人什么时辰死的。 万一一会儿汉王找人过来验尸,发现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和现在对不上,那可就麻烦了。 柳三娘明白秦阳的顾虑,笑着说道:“小王爷不必担忧,这死囚刚死,前后不超过两刻钟,就算再厉害的验尸高手过来,也验不出问题。” 听见柳三娘这话,秦阳放下了心。 等给地上的死囚换好衣服,柳三娘便让大家退远点,指挥手下又砍了死囚几十刀。 一来,砍烂衣服,让外人以为“秦阳”是被土匪乱刀砍死的。 二来,掩盖死囚身上的致命伤。 做完这一切,柳三娘便带人先撤了。 将现场又布置一番,伪装成士兵的秦阳和付贵带着两个侍卫往来路走了一段距离。 “小王爷,忍着点!” 说完,付贵出刀,一气呵成,给秦阳的胳膊上来了一下。 然后,付贵和其他两个侍卫开始自残… …… “哟,赵王爷,您怎么来了?” 另一边,营地中。 赵黑虎正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休息。 看见赵王突然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怎么,本王不能来?” 赵王看了他一眼,反问一句。 “能能能,是小的多嘴了,小的该打。” 赵黑虎赶紧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请赵王坐下。 赵王坐下后,低头打量着地上散落的各种装备。 全是赵黑虎刚才休息前卸下的。 和亲兵们休息的时候也不卸甲卸装备不同。 赵黑虎土匪出身,平时散漫惯了,穿戴装备压的他喘不过气,所以,平时休息的时候,他都把装备卸下。 “小的知罪,这就穿好!” 赵黑虎赶紧捡起地上的装备,往身上穿。 心里却在嘀咕,赵王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干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赵王说话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大哥,叫赵黑龙?” 提起大哥,赵黑虎瞬间红了眼睛,他郑重抱拳: “是!” “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们父母死的早,我是我大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大哥……” “停停停!” 没等赵黑龙把话说完,赵王就打断他的话,一脸嫌弃模样,“别说这些没用的,本王来找你,是告诉你再过两日就到设伏地点,当地县官已经答应,会配合咱们一起行动。” 听见这话,赵黑虎握了握拳头,无比振奋道: “如此最好,这样一来,秦阳必死无疑!” “话不能说早了。” 赵王谨慎道:“秦王到底是一位王爷,身边护卫力量不容小觑,想要杀他得费一番功夫。” “这……” 赵黑虎微微有些尴尬,想了想,说道:“王爷不必担忧,其实依小的来看,这一次,秦王必死无疑。” “哦?” 赵王来了兴趣,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赵黑虎拱手道:“先前,我们龙尾山设伏,没能诛杀秦王,还全军覆没,是因为我们没有内应,不了解秦王的真实实力,但这一次不同,有两位王爷做内应,还有当地县官出力,内外夹击,秦王就算长出翅膀,也飞不出去。” “嗯嗯。” 赵王点点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正当赵王这么想的时候。 不远处,武家军的临时营地中,突然冲出来一大队骑兵,领头的竟然是武大。 武大神色着急,明显是出了大事。 赵王下意识站起来,眉头微蹙,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武大亲自带队,汉王领着一队亲兵已到眼前。 “二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王急忙问道。 骑在马背上的汉王表情十分复杂,说他高兴吧,看起来也不太高兴,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没有马上回答赵王的问题,汉王盯着赵黑虎,冷声喝道:“你的计划提前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本王?” “啊?” 赵黑虎一脸懵。 不明白汉王什么意思。 啪! 一鞭子抽下来。 赵黑虎下意识抬起手臂阻挡。 “嘶!” 皮开肉绽,赵黑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汉王用马鞭指着赵黑虎,凶狠道:“秦王死了,不是你动的手?” “啊?” 赵黑虎一脸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王也是同样的反应,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什么?那小子死了?” 汉王点点头。 刚才武大派人传来消息,说秦王外出打猎遇险,被人乱刀砍死了。 “真不是你干的?” 汉王再次质问赵黑虎。 “不是!” 赵黑虎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赶紧摇头,“王爷,您也是知道的,这还没到龙尾山,还没到咱们设伏的地点,小的怎么可能…” “行了,不是你干的就行!” 汉王打断他的话,对赵王道:“快点上马,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 应了一声,赵王利落的翻身上马,一行人赶紧往事发地点赶去。 等他们赶到时,现场已经戒严了起来。 中心地带不许任何人靠近,武灵儿背对他们,神情麻木地跪坐在尸体前,身边还放着灵宝弓,以及打到的几只猎物。 “真的死了?” 站在汉王身边的赵王,直到此刻,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明他们还没有动手,秦阳怎么就死了呢? 听见这话,汉王微微眯眼,“真的假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两人径直走过去。 负责戒严的士兵们没有拦他们。 拦谁也不会拦他们。 他们可是秦阳的亲叔叔。 现如今,侄子死了,两个叔叔没有不见最后一面的道理。 当看见地上的秦阳被砍的血肉模糊,身下一大滩血迹,死都不能再死,汉王和赵王眼里都闪过一丝大喜的光芒…… 第167章 开棺!验尸! 看着大家对见到自己尸体的不同反应。 一旁早已伪装成士兵的秦阳顿时唏嘘不已。 汉王和赵王带人最后赶到。 他们先是困惑和不解,明显不信自己死了。 但真的看到自己的尸体,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激动和大喜。 只是这种情绪,被两人掩藏的很好。 外人只能看见他们的悲伤。 武大则是一脸凝重和沉默。 谨守自己将军的岗位和职责。 戒严现场,以及派兵前去追捕逃掉的土匪。 任谁来看,都觉得武大是正常反应。 玛德! 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岳父还是一个演技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现实是,他什么都知道。 而最先来到的武灵儿的反应,最让秦阳感到意外。 秦阳清楚的记得……得到消息的武灵儿疯了一样骑马狂奔而来,马还没停下她就跳下马,为此还重重地栽了一个跟头,看着都疼。 还没完全站起身,她就跌跌撞撞到来到尸体面前。 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她先是愣住了,明显不信。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哭又笑,再然后就是现在这幅魂不守舍,麻木的神情,并且不许任何人靠近尸体。 这妞,平时不是非常讨厌自己,巴不得自己死吗? 怎么搞的,跟自己感情多么好,多么舍不得,多么接受不了现实似的。 难道,这妞心里喜欢自己? 看了几眼尸体,汉王和赵王就撤了出来,他们径直来到武大身边,装作很愤怒的模样,质问武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武大把他知道的说了…说今天中午,秦王夫妇趁着大军休息,外出打猎,谁知进入山区密林不久,就遇见了土匪,秦王惨遭杀害!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汉王同样是个演技派,听完立刻咆哮道:“我大侄子,他可是秦王,秦王外出,你们为什么不派重兵保护,为什么!” “王爷息怒!” 武大赶紧抱拳,解释说道:“此次秦王夫妇脱离大军单独外出,末将按照规矩,派五十士兵保护,外加秦王府的几十侍卫,护卫力量完全足够!” “足够?” 汉王更加生气,恨不得一脚踹在武大身上,“既然足够,我大侄子为什么还是死了?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爷息怒!” 这时候,自己自残,伪装成被土匪砍中受伤的付贵赶紧上前,艰难地抬起手臂抱拳道:“我等护卫不力,土匪实在太过狡猾,这是一次针对我家王爷,有预谋的行动!” “土匪,有预谋?” 听到这两个字眼,汉王和赵王情不自禁对视一眼。 玛德,赵黑虎还说他没有提前行动? 除了他,两人想不出还有哪路人要杀秦阳。 “土匪?哪来的土匪?” 汉王质问。 付贵一挥手,底下的人立刻抬上来十几具,脸蒙黑巾穿着不一的汉子尸体。 年轻死囚是假秦阳,但这些人却是真土匪,都是当初被俘虏的龙尾山土匪。 为了逼真,柳三娘和段和尚专门杀了这些土匪,提前抛在密林中。 “回禀王爷!经人辨认,这些都是当初从龙尾山逃掉的土匪。” “他们对小王爷剿匪怀恨在心,所以聚集在这里,提前设下埋伏圈,杀害了王爷!” 闻言,汉王点点头,但还是一脸愤怒。 想了想,武大上前说道:“王爷,当务之急,还是追捕逃掉的匪众,以及处理…秦王的后事!” “本王大侄子死了,本王与匪众不共戴天!” “老三,你务必带人亲自追捕匪众,就算把周围几县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一个都不许放过!” 汉王不停咆哮,愤怒不已,一张脸涨的通红。 听见这话,赵王赶紧道:“不用二哥你说,我也会将那些逃掉的匪众,一个个都抓回来!” 说完,赵王领着一队亲兵快速离开现场。 赵王走后,汉王叫来两名亲卫,贴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然后又去守着秦阳的尸体了。 ……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 密林中,火把林立,人影幢幢!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事情已经弄的很清楚了。 中午,趁大军休息,秦王夫妇外出打猎,中了当初在龙尾山逃掉土匪的埋伏圈,秦王不幸遇难! “王妃,节哀!” 武大伸出手试着将武灵儿从地上拉起来,可最终也没能成功。 武灵儿现在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看见女儿这样,武大一脸心疼。 从小到大,他还没看见过女儿这样。 有几次,他都差点没忍住告诉武灵儿真相。 同时,在心里暗骂秦阳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换作是他,他可不忍心这样瞒着武灵儿。 正当武大再次尝试将武灵儿从地上拉起来时,武灵儿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武大一脸意外,“乖女儿,你…” “住手!” 一声娇喝,武灵儿上前两步,双手死死按住装有秦阳尸体的棺材板,对准备推开棺材板的几名士兵厉喝: “你们干什么!” 下午,秦阳就已经入殓。 棺材是从附近村镇买过来最好的一副棺材! “对,你们干什么!” 武大也对那几名士兵厉喝,瞪大眼珠子,整个人暴怒不已。 士兵不是他麾下的武家军,而是汉王的亲兵。 几名亲兵身后,还跟着两个肩头挎着箱子的老者,仵作打扮。 “王妃息怒,武将军息怒!” 为首的亲兵赶紧低头抱拳,说道:“我等奉王爷之名,带仵作前来验尸!” 验尸! 不远处,双脚早已站麻,一条胳膊举着火把也早已麻木不已的秦阳暗道一声不妙。 汉王,果然不容小觑! 自己都死了,他还要请附近州县的仵作前来验尸。 不是明摆着,不信棺材里装的是自己吗。 非要验验尸,才能完全放下心。 为首亲兵说完,看向几名同伴,故意大声说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王爷还等着验尸结果,开棺,验尸!” 一声令下,几名亲兵就又要推开棺材板,让两名仵作上前验尸。 秦阳呼吸明显一窒,紧张坏了! 因为棺材里的死囚根本经不起仵作验尸。 固然死囚死因和死亡时间对的上,但柳三娘在死囚脸上动过手脚,仵作只要细心点,绝对能发现问题… 第168章 火力全开 正当秦阳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砰砰几脚,那几名亲兵被踹的倒飞出去。 离的最近的武大一脸错愕,僵硬地扭过脖子,盯着身边出脚的武灵儿。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动脚。 不是。 这…? 怎么就动脚了? 他们可不是武家军,踢就踢了,没什么事。 他们可是汉王的亲兵,踹了他们,不就相当于踹了汉王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武灵儿怎么这么冲动! 被踹翻在地,几名亲卫也是一脸错愕,他们也没想到武灵儿敢踹他们。 反应过来后,他们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极为不甘地俯身抱拳道: “王妃,这是何意?!” “开棺验尸,是王爷的意思!” 武大刚想上前解释,谁知武灵儿“蹭”地一声,抽出武大腰间佩刀! 嗯? 我的刀! 武大要想夺回来自己的刀,已经晚了。 武灵儿单手举刀,将刀架在为首亲兵的脖子上,满脸悲愤:“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开棺验尸,到底什么意思!” 亲兵虽然惊惧不已,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请王妃息怒!这是王爷的意思,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奉命行事!” 武灵儿更加悲愤,手上微微用力,咬牙道:“你们只管奉命行事,本王妃不拦着,但,要看你们开棺的动作快,还是本王妃的刀快!” 亲兵脖子上已经渗出血迹,死亡威胁着他,让他心中胆寒不已。 这可不是一个刚刚死了丈夫,只会哭的弱女子。 而是真会杀人的将门虎女! 惹不起,惹不起! 亲兵小心翼翼地退后两步,并且让其他人也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说道:“王妃节哀,小的们这就退下!” 说完,几个亲兵带着仵作们,赶紧离开。 亲兵们退下不久,就又回来了。 回来时,个个狗仗人势,因为汉王来了。 见到汉王,武大赶紧抱拳行礼:“见过汉王!” “嗯。” 随意应了一声,汉王挺着腰杆子,大摇大摆道:“本王听说,你们其中,有人不让本王验尸?” 武大面色僵硬,说道:“王爷,秦王身亡,已然入棺,何必再开棺验尸,打扰亡灵。” “放屁!” 汉王当即破口大骂,指着棺材道:“那里面装的是本王的大侄子,我皇家血脉,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就连皇上死了,也都要多次验尸,记载史书,让后人知道皇上是怎么死的!” “怎么,到了本王大侄子这里,你们竟然拦着,不让本王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 一听这话,武大顿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呃… 规矩,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规矩。 可汉王等不及把棺材运到京城,在这里就火急火燎派仵作验尸,目的明显不纯。 “退下!” 汉王一挥手,下令亲兵:“开棺,验尸!” 亲兵们再次上前,准备推开棺材板。 两个仵作迫不及待掏出工具箱里的工具,准备验尸。 毕竟,不是所有的仵作都能验王爷的尸体。 他们只觉祖坟上冒青烟,让他们遇上这种大好事。 回去后,是吹牛逼的谈资,说不定,他们的名字还要留在县志里,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本妃看谁敢!” 武灵儿脸色骤冷,震住亲兵们,又对汉王道:“请汉王收回命令,恕本妃不能从命!” “侄媳妇。” 汉王眯着眼睛,威胁说道:“你要忤逆本王,忤逆你叔叔的王命?” “对,我就是要忤逆!” 武灵儿愤然大叫。 “放肆!” 汉王大喝,“你可知道,忤逆本王,忤逆长辈,是何罪名!?” “最多不过是一个死字!” 武灵儿冷笑几声,将手中的刀举高,指着汉王,“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开棺验尸,就算是陛下来了也不行!” 听着武灵儿的话,不远处的秦阳暗暗吃惊。 这傻妞,性子这么刚烈吗? 不仅敢跟汉王对着干,还敢拿刀指着他。 要知道,拿刀指着汉王,汉王随时可以派亲兵以谋反罪拿下她。 不过话说回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这傻妞…… 不仅秦阳吃惊,就连汉王也感到吃惊。 不是说武灵儿和秦阳感情不和吗,感情不和,能为秦阳那个小兔崽子做到这个程度? 吃惊归吃惊,可汉王却不想这么轻易放弃,于是冷冷喝道: “武灵儿,你当真要忤逆本王!” 没有丝毫犹豫,武灵儿咬牙道:“是!” 话音刚落,汉王突然动手,一下子就把武灵儿手里的刀夺了过来,却没有伤害武灵儿,只是把武灵儿推向了武大。 武大赶紧伸手接过。 掂量着手里的刀,汉王得意道:“侄媳妇,你的功夫还是要练!” 说完,汉王道:“开棺,验尸!” 几个亲兵一拥而上,咯吱一声,就将沉重的棺材板推开一条缝。 “咻!” 突然。 一声破空声响。 一名亲兵肩膀中了一箭,惨叫出声。 众人已经,纷纷扭头去看。 武灵儿已经再次拉弓。 锋利的箭簇对准另外一名亲兵。 “灵儿,不可,快放下。” 武大急坏了,赶紧就要伸手拦住。 武灵儿笔直站立,面无表情,眼中含着泪光,死死地盯住汉王,一字一句道: “下一箭,可就不是肩膀了!” “汉王爷,二叔,要不要赌一赌!” 汉王脸色阴沉,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努力压住胸中的怒火:“本王不信你敢…” 咻! 话还没说完。 武灵儿松开手指。 第二箭直接射穿了一名亲兵的脑袋。 轰! 亲兵轰然倒地。 众人大惊,剩下的亲兵们连忙躲在棺材后。 可又觉得不妥,纷纷拔出刀,挡在汉王面前: “保护王爷!” 汉王大怒,挥开挡在他面前的亲兵。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他伸手点点自己的眉心,大叫道:“来来来,有种第三箭射死本王!” 武灵儿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再次搭弓,穷尽所有的臂力…… 第169章 八百里加急 最终,武灵儿的第三箭也没能射出去。 武大直接夺过武灵儿手里的弓箭,并且派人死死地看住她。 做完这一切,武大浑身早已被冷汗打湿透了,像是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他们武家全族,皆在武灵儿一念之间。 这傻丫头,为了秦阳,真是豁出去了。 “王爷息怒!” 武大赶紧抱拳来到汉王身边,说好话,希望汉王不要计较。 “哼!” 挥挥袖子,汉王先是瞥了一眼武灵儿,然后盯着武大,“本王倒是没想到,你武家竟能出这么一个疯丫头!竟敢拿箭瞄准本王!” “对对对,她就是一个疯丫头。” 武大赶紧附和。 “王爷,还要开棺验尸吗?” 这时候,一名亲兵问道。 “滚!” 汉王一脚踹飞他,气急败坏,“想死,本王不拦着你!” 说完,汉王甩甩袖子离开了。 目送汉王带人离开,武大松了一口气…… 来到武灵儿身边,武大苦口婆心劝了几句,又加派两个人手,防止武灵儿再做出过激反应,这才转身离开现场。 他目标明确,来到秦阳面前,命令道:“你,跟本将军过来,本将军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是!” 跟在武大屁股后面,秦阳举着火把,二人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满意了?我武家差点满门被抄!” 武大一开口,就是质问,语气也不太好。 秦阳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说道:“这一切又不全是小婿的错,估计岳父大人也没想到,灵儿能做到这个程度!” “我是没想到。” 武大点点头,气不消。 武灵儿是他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自己的女儿。 可谁曾想,就在刚才,武灵儿的举动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 刚才,若是汉王计较,武家就要九族消消乐了。 而这一切,他都怪罪到秦阳头上。 非要搞什么假死戏码,不仅差点把武家赔上,还伤了她女儿的心。 “小婿有错,低估了灵儿对小婿的感情。” 秦阳脸色苍白,有些自责,深吸一口气道:“不过请岳父大人放心,以后小婿绝对对灵儿好,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别说这些没用的。” 武大摆手道:“接下来怎么办?” 想了想,秦阳道:“灵儿震慑住了汉王,抵达京城前汉王不会再动开棺验尸的念头,接下来的路,会一路坦途。” “我继续留在这里,没什么用,还容易暴露!” “我要和锦衣卫提前回京!这里,就全权拜托给岳父大人了!” “嗯!” 武大鼻腔里嗯了一声,嫌弃的摆摆手,“快走,要不然,本将军真的忍不住要狠狠揍你一顿,灵儿,我的乖女儿,都被你伤成什么样子了,造孽啊…” 秦阳深深一拜,表达歉意,然后转身离开。 …… …… 三日后。 京城,秦王府。 用过午膳,沈婉君就要带几个人出门一趟。 谁知门房突然跌跌撞撞来报,只是说有人登门,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丫鬟首领冬儿忍不住出言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冬儿。” 和冬儿面冷严厉不同,沈婉君在秦王府所有下人面前都温柔可亲,说话也是温温柔柔,“老张,到底是什么人登门?你别着急,慢慢说。” 门房老张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很是激动地说道: “王妃,是,是…” “是朕来了!” 人未至,声音先到了。 玄帝大步走进门,调侃道:“你这老门房,腿脚倒是挺快,朕和皇后差点没撵上你!” 玄帝和周皇后突然到访,一屋子人震惊无比,紧接着就是全部下跪参拜! 这时候,众人才明白门房老张为什么这么激动。 话说,皇帝突然登门,能不激动吗? “平身!” 玄帝把这里当自己家,一屁股坐下,摆摆手说道:“朕和皇后这次是微服出宫,都随意点。” “谢陛下!” 叩谢之后,沈婉君带人起身,然后叫人斟茶。 “坐吧。” 给沈婉君赐座之后,玄帝问道: “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回陛下,习惯。” “住的不习惯千万要说,朕再派内务府着人添置。” “多谢陛下好意。” “吃的呢?吃的可还可口?” “?” 沈婉君脑门冒出一个小问号,疑惑不已。 问这个做什么? 但她还是答了。 “吃的可口,那穿的呢?”玄帝继续追问。 沈婉君更加疑惑,柳眉紧紧蹙在一起。 “咳咳!” 一旁的周皇后实在看不下去,故意咳嗽两声,嗔怪不已。 旁人可能不明白玄帝的意思,她可明白! 秦阳虽然是玄帝的弟弟,但却是玄帝养大的,玄帝把秦阳当儿子看待。 不成器的儿子好不容易娶到媳妇,玄帝怕媳妇自个在家里受委屈,跑了。 所以跑过来嘘寒问暖。 “陛下,该说正事!” 经周皇后提醒,玄帝才想起来,马上改口道:“今天朕和皇后过来没其他意思,就是过来送几匹锦缎。” 一挥手,几名侍卫抱着锦缎进门。 光是看,不用摸,沈婉君就知道这几匹锦缎都是极好的货色,有价无市。 沈婉君连忙起身,屈身道:“陛下折煞臣妾了,无功不受禄。” “唉。” 玄帝摆摆手,说道:“你有功,你父亲沈鸣谦的奏折昨日回来,说三州灾情已平!” “那是臣妾父亲的功劳,不是臣妾的。” “你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这个,你就不如灵儿那个丫头。” 玄帝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三州灾情能这么快被你父亲平息,你父亲有功,你夫君也有功劳,朕赏的没错。” “夫君?” 沈婉君立马明白了。 这是以工代赈的功劳,而以工代赈是秦阳的主意。 玄帝摆摆手,让侍卫把锦缎交给丫鬟,沈婉君赶紧拜谢:“多谢陛下赏赐!”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喝了一口茶,玄帝问道:“对了,那混账玩意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没给你写封信回来?” “没有。” 沈婉君如实摇头。 砰! 玄帝大怒拍桌,“真是个混账玩意,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来封信,等他回来再说,朕定要狠狠教训他。” 闻言,周皇后无奈地摇摇头。 嘴上责怪秦阳没给沈婉君写信,其实是责怪秦阳没给他写信。 玄帝,这是想他弟弟了。 正这样想着,一位士兵急匆匆进门,单膝下跪,“陛下,八百里加急!” 玄帝和周皇后下意识对视一眼。 八百里加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八百里加急? 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170章 香饽饽… 过去很久,沈婉君也不见玄帝说话。 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冬儿,询问怎么回事。 冬儿是皇后宫里出来的,比她了解玄帝,应该能猜出一二。 可冬儿对沈婉君微微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因为玄帝拆开八百里加急,看完之后,脸上所露出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只见玄帝,现在一整个人愣住,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连眼神都凝滞了! 旁人只看见玄帝外表石化,却不知他内心早已炸起惊雷,直炸的他肝肠寸段,魂飞魄散! 秦王薨! 八百里加急上面只有三个字。 可就是这短短三个字,让玄帝这个帝王神情恍惚,万念俱灰! 秦王秦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秦阳从小在他和皇后身边长大,和亲儿子有什么区别? 玄帝膝下无子,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别看平时玄帝对秦阳很严厉,总是一口骂着一个混账玩意,可那正是疼爱他的一种方式,希望他成材,不要误入歧途。 抚养他长大,看着他娶媳妇,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 怎么… 就没了? 出去一趟,人怎么就没了? 玄帝不相信!怎么也不相信。 但八百字加急不会出错,更不会有人敢在这上面骗他这个皇帝! 人,真的没了! 恍惚之间,玄帝感觉天地在旋转,周围所有人也在旋转。 片刻后,他看见周围的人急忙朝他围了过来,满脸着急神色,并且她们都在大喊着去叫御医。 砰! 眼前一黑,玄帝从椅子上重重栽倒,彻底昏了过去。 忙了很久,秦王府才终于安静下来。 昏倒过去的玄帝最终被抬进了宫里,临走前周皇后也是强撑着身体,一脸苍白。 “王妃,八百里加急上到底写了什么?” 玄帝在秦王府骤然晕倒是件大事,府里所有的人都惊动了。 只是他们大多不知道玄帝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肯定跟八百里加急有关。 沈婉君没有回答,她木然地站在王府门口,目光空洞没有生气。 “冬儿,你说!” 大家转头询问冬儿。 当时她就在厅里,肯定知道点实情。 冬儿一改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肩膀在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她没有流下泪,只是说:“小王爷…没了。” 闻言,周围的一圈丫鬟们身子一阵晃动,眼前阵阵发黑。 …… 夜幕降临。 那封八百里加急传过来,秦阳死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城。 虽然人们并没亲眼看到八百里加急上面写的什么。 但京城到处都是耳目,玄帝在秦王府骤然晕倒,再加上秦王府上下一片哭声。 人们很容易猜到秦阳死了的这个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有人为之伤心,有人暗自欢喜。 严府。 后花园,严嵩一身常服,正借着月色赏花,心情看上去颇为不错。 闻讯赶回府的严白,表情惊喜,看见严嵩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道: “爹,我听说秦阳那小子死了,真的假的?” “算是老天有眼。” 严嵩略为感叹地说了一句。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自己的种种不顺。 严嵩发现和一个人脱不了关系,那就是秦阳。 这小子,几个月时间,不停地从他身上捞好处。 先是拿走了醉花楼,夺走了金玉奴这个强有力为他打听消息的耳目。 而后又把锦衣卫,原监察院抢走了。 害的他现在想找其他朝臣麻烦,都得费一番功夫。 不能像以前那么轻松。 更重要的是,秦阳坏了他和楚国国师公羊墨对玄帝的算计。 不过现在好了,秦阳死了,他这几个月的憋屈终于得报了。 虽然不是亲手手刃秦阳,没那么痛快。 但他还是高兴地晚上睡不着,过来赏花。 “对了,你去哪了?” 严嵩立刻变换脸色,质问道。 严白赶紧伸手整理一下袍子,恭敬俯身站好。 可也难掩一身酒气,脖子上还留有女人的嘴唇印。 明显一副刚从青楼出来的样子。 “好歹也是堂堂状元郎,怎可终日流连那种乌烟瘴气之地。” 严嵩挥袖瞪眼,冷哼一声,“这也就是御史台还在你爹我手里,要不然,参你的折子早就堆积如山了。” “孩儿知错。” 严白虚心认错,话锋一转,又道:“爹,孩儿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可家里的情况,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最后,严白声音越来越小,言语之中还透着一丝不满和埋怨。 埋怨严嵩给他娶了一个三岁小孩为妻。 要不然,他也不能成天往外面跑。 “你懂什么!” 严嵩又是冷哼,“朱家在京城是名门望族,更重要的是朱家手握兵权,丝毫不逊色武家,和朱家联姻,你小子的前程和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是是…” 严白连连点头称是,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只因他有个三岁小孩妻子,每次出去,旁人提起他都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想了想,严白拱手问道:“爹,秦阳已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沉思一番,严嵩背着手,笑着说道:“别看秦阳出宫开府没多久,但他秦王府的产业着实不少,醉花楼和锦衣卫就不说了,原先都是咱们府上的,咱们想办法要过来也算是物归原主。” “至于那已经查明,搬去城外秦家庄的富贵酒坊,那可是一棵摇钱树,也绝不能被别人抢先了。” “明白!” 严白重重点头,哪能不明白严嵩的意思。 秦阳一死,秦王府的产业可是香饽饽,定要被京城各大势力瓜分。 那些产业,手慢则无,他们要趁早下手。 “爹,醉花楼和富贵酒坊好说,皆是私产,孩儿有一百种办法抢过来,可是那锦衣卫毕竟担着朝廷的名头,孩儿空有一个状元虚名,怕是无能为力。” 严白抱拳说道。 严嵩拿水瓢浇花,缓缓道:“锦衣卫,原本也没指望你,你只需要把醉花楼和富贵酒坊处理好,锦衣卫自有爹在朝堂上去争。” “明白!” 应了一声,严白赶紧转身去办了… 第171章 再用点力 天色放亮。 一队疾驰在官道上的人马终于停下,领头的大喝: “休息半个时辰!” 听见能休息半个时辰,剩下的人高兴坏了。 因为这一路上,他们昼夜疾驰,除了睡觉和吃饭,剩下的时间都在骑马赶路。 身下的马都累死了好几匹。 身上的钱,大部分都用来沿路买马了。 半个时辰,可是这么多天,最长的休息时间了。 众人赶紧下马,撒尿的撒尿,吃口粮的吃口粮。 但绝大部分人,给马喂完水和草料,坐在地上,互相靠在一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着实累的够呛。 这些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柳三娘和段和尚所率领的锦衣卫。 当日,他们配合秦阳演完假死戏码,便一路护送秦阳疾驰回京。 如今,再有两三日的路程便可抵京,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秦阳从一匹马的马背上翻下来,脚步悬浮,像是被掏空了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过去。 但他没有像大多数锦衣卫一样,坐或者躺在地上补觉。 因为高强度的骑马赶路,把他屁股磨烂了,走路都一瘸一拐。 “小王爷,你还好吧?” 柳三娘跟上来,关心问道。 秦阳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道:“我没事儿,叫大家伙儿赶紧休息,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还说自己没事儿,站都站不稳了。” 壮着胆子,带着教训的口吻说完,柳三娘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秦阳,一脸心疼。 秦阳没跟她一般计较。 如果不是身份,只是比年龄。 柳三娘能做他姐或者姨,被自己姐或者姨教训两句没什么,更何况她是一片好心。 扶着秦阳在一块大石头上刚坐下。 “嘶!” 秦阳疼的立刻跳起来。 “小王爷,要不,属下还是给您上点药吧。” 柳三娘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 几天前,她和段和尚就发现秦阳的屁股磨烂了。 可秦阳死活不让她给上药,只让和尚动手。 “不用。” 秦阳摆摆手,“和尚呢,让他过来给本王上药。” “和尚的马又累死了,他带着几个人,去附近的镇上买马了,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正说着,柳三娘就要伸手去脱秦阳裤子,笑着说道:“小王爷,你别害羞呀,三娘我也会很温柔的。” 秦阳赶紧护住自己的裤子,走远了一些,“不不不,还是别了,本王还是等和尚回来吧。” “唉。” 轻轻叹了一声,柳三娘搔首弄姿,幽怨道:“属下自觉姿色还行,小王爷怎么就是不动心呢。” “小王爷若是愿意,三娘愿意为小王爷做任何事情,记住,是任何事情…” 说完,柳三娘伸出舌头轻舔红唇,眼神魅惑。 秦阳一个激灵,但还是摆手:“打住,咱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秦阳虽然好色,但不乱搞。 还记得第一次见柳三娘。 她和顾长风段和尚他们几个刚从教坊司回来。 从那时候起,秦阳就知道她是个拉拉。 但后面相处又得知,柳三娘男女通吃。 玩的这么花的大龄剩女,秦阳可不敢随便碰。 见秦阳无动于衷,柳三娘暂时放弃继续勾引秦阳的想法。 只是把金疮药递给秦阳后,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的呢,小王爷,咱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那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小王爷解惑。” 打开金疮药闻了闻,秦阳随口道:“什么事?” “敢问小王爷,咱们这样疲于赶路回京,马都累死了好几匹,所为何故?” 柳三娘是在想不通,秦阳要是怕伪装成士兵混在大军队伍中容易被发现。 完全可以不伪装成普通士兵,带着他们远远的跟着或者领先大军队伍即可。 完全没必要带着他们,像现在这样不分昼夜赶路。 秦阳唇角一翘,“想知道?” “嗯。” 柳三娘娇媚一笑,“属下早就想问了。” 秦阳对她轻轻招手,“贴耳过来,本王就告诉你。” 柳三娘没什么防备,乖乖照做。 嘴唇靠近柳三娘的耳朵,秦阳坏笑一声,道:“本王骗你的,本王就不告诉你!” 说完。 啪! 大手狠狠地拍了柳三娘的臀部一下。 柳三娘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止不住地瞪圆。 臀部酥麻触感传来,让她意识到被戏耍了。 然而,她并没有像普通女子一样,变的羞恼,而是故意翘起臀部,“好爽,小王爷,再用点力!” 这回,轮到秦阳愣住了。 不是,啊,这…? 柳三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秦阳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 真是个骚浪贱货! 惹不起,惹不起。 …… 京城。 秦王府。 阖府上下,早已挂满白灯笼白绫,准备好了一切。 只等大军回京,将秦阳的尸首带回来。 今日还是像往常一样,沈婉君只身站在长廊上,面无表情,目光空洞。 不时有下人结伴走过,手上搬着各种丧事之物。 自从那日以后,王府的下人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沈婉君笑了。 虽然王妃至今一滴泪都没流过。 但他们知道,王妃很伤心,伤到了骨子里。 从早上一直站到晚上,沈婉君一动不动,只是面色愈发苍白。 从她站到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见王府大门口。 大家都知道,王妃站在这里,是在等王爷回来。 “王妃,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 不知何时,冬儿带着其他三个丫鬟,一起来劝沈婉君回去歇息。 听见声音,沈婉君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本就单薄的身子,一阵晃动,差点跌倒。 吓得四个丫鬟赶紧上前,纷纷伸手去扶。 一挥手,沈婉君没让她们扶。 “王妃?” 她们心中担心,不明所以然。 沈婉君最后看了一眼大门口,眼神逐渐坚定,慢慢转过身子,“本妃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四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明所以。 看向她们,沈婉君深吸一口气:“不需要你们完全明白,你们只需要记住王爷还没有死,在王爷回来之前谁也不许再沉沦,谁也不许再偷偷哭。” 话锋一转,沈婉君有道;“本妃听说,这几日,有不少人想要趁火打劫,把主意打在了我们秦王府的家业上,并且他们已经付诸于行动!” “是!” 冬儿坚定点头。 第172章 秦邑 “好!很好!” 得到肯定回答,沈婉君看起来有些生气,“王爷死讯没传来之前,他们一个个乖的像鹌鹑,没想到,这才几天,他们就敢打我秦王府家业的主意,真当本妃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吗!” 这话说的十分霸气! 除了冬儿知道沈婉君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其他春夏秋三个丫鬟,张开小嘴,微微吃惊。 一向温温柔柔的王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传本妃令!” 一听这话,四个丫鬟吓的赶紧跪下。 “明日起,你们分头行动。” “春儿,你去锦衣卫衙门找侯镇抚使,让锦衣卫日后行事办案,务必合乎朝廷法度,不要被其他人有机会抓住把柄,肆意攻讦,就说这是本妃的意思。” “夏儿,你进宫一趟,去找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用说,皇后娘娘自会明白,为我秦王府撑腰。” “至于秋儿,你去找武家武公子,让他务必照看好醉花楼,胆敢有人来闹事,不必留情。” 三人接到命令,都坚定地点点头。 见她们都有事情做,冬儿忍不住问道:“奴婢呢?” “你明日随本妃出京,去秦家庄一趟。” 冬儿皱眉,“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小王爷的棺椁正在送回京城的路上,王妃这个时候还要出京?” “为何不呢?” 沈婉君淡淡一笑,“锦衣卫,醉花楼固然重要,但在王爷心里,秦家庄那座酒坊才最重要,那才是我们秦王府最重要的产业,本妃要亲眼去看看才放心。” “是!” … 翌日一早。 沈婉君乘坐马车,带着冬儿和一队侍卫。 从王府出发,往城外的秦家庄赶去。 现如今的秦家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十分贫苦的小庄子。 自从秦阳将富贵酒坊迁到庄子里,就给庄子里创造了许多工作岗位。 连带着许多在大城里才能见到的生意,也在庄子里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再加上秦阳走后,沈婉君的精心经营,天仙醉产自秦家庄已经不是秘密,许多商户慕名而来,都想寻求合作。 人一多,秦家庄的规模一扩再扩。 现如今,早已不是一个庄子那么简单,现在大家更喜欢叫它秦城或秦邑! 就连唯一的进出口,葫芦口那地方,还专门修建了一座石牌门,上刻“秦邑”二字! 在石牌门前站岗的护卫队成员,远远看见那辆熟悉的马车,赶紧搬开拦路的木栅栏。 现在的秦邑,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 进出人员,都得经过盘查。 身份确认无误,才能进入。 当然,这辆马车除外。 因为整个秦邑都是她家的。 里面坐着的女人,有通天彻地的本领。 因为,某天她拿着官府盖印的文书和地契,宣布整个秦邑以及方圆几十里土地,都是她家的。 她把这里都买了下来! “夫人好!” 负责看守石牌门的是十六个护卫队成员。 左边八个,右边八个,一起低头,对马车里的沈婉君行礼问好。 “嗯。” 轻轻应了一声,马车继续往里面走。 到达那棵老槐树下后,沈婉君钻出马车。 带着冬儿穿过秦邑的核心区域,抵达后山。 她们径直走到后山的训练场,这里秦四海的地盘。 秦四海正像平日里一样,按照军队士兵的要求,训练手底下的护卫队成员。 却突然经人提醒,说夫人来了,他吓了一大跳。 “照常训练,一人偷懒,全队加练半个时辰。” 交代一句,在全队的哀嚎声中,秦四海一瘸一拐地朝沈婉君走去。 来到近前,他赶紧抱拳行礼: “见过夫人!” “夫人,此地太阳毒灰尘大,又是一群泥腿子们,没见识又不会说话,还请夫人移步。” “不必。” 沈婉君轻轻摇头,“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金贵,你们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训练,流汗流血,保护秦邑,你们能待的地方我也能。” 说完,沈婉君带着冬儿径直走向训练场。 看见夫人来了,正在训练场上操练的上百个护卫队成员纷纷停下。 “见过夫人!” 上百人动作整齐划一,抱拳行礼道。 跟在沈婉君后面的冬儿看到这一幕,微微吃惊。 她是宫里出身,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 百人能做到这样整齐划一,十分不容易。 说他们是护卫队,其实说成军队更合适。 一般的军队,还不如他们。 “咳咳。” 轻轻嗓子,沈婉君开始发表讲话。 一开始,她想像往常一样,对大家嘘寒问暖。 可一张嘴,她觉得今天应该说点不一样的,以前从未说过的。 于是,她第一句话就是,“我夫君死了!” 此言一出,现场“啊”声一片,就连一旁的秦四海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那个来过几次,快两个月没见,秦邑真正的主人秦公子死了?怎么死的? 沈婉君继续说道:“夫君虽然生性好玩,又爱胡闹,但他有一颗怜悯之心,他把酒坊开在了秦家庄,创造了如今欣欣向荣的秦邑。” “你们之中,有的是原本的庄人,但更多的人不是,你们慕名而来,你们把家安在了这里,这里有你们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来这里,不敢说千好万好,但只要努力就不会饿肚子,全家都能吃上饱饭,你们想想,现如今在外面还有多少人吃不饱饭?还有多少人卖儿卖女?” “很多很多,你们是幸运的,而这一切,都是夫君给你们的,他给了你们活路,给了你们全家人活路!” “可是现在,夫君死了!死在了仇人手里,现在那些仇人还要欺负我这个妇道人家……” 话还没说完,底下的人纷纷不干了: “草!是可忍孰不可忍!” “夫人,您下令吧,只要您一句话,我张大彪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那些杀害公子,欺负夫人的恶贼脑袋拧下来!” “就是,欺负夫人,就是不给我们活路,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跟他们拼命! “对,跟他拼命!” “拼命…” 见所有人气势高涨,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冬儿有些惊叹自家王妃的手段。 短短几句话,这些“士兵”就愿意拼命! 这个时候,谁要是敢打秦邑的主意,那可就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了… 第173章 回京 “大家静一静。” 沈婉君往下压压手,说道:“听我把话说完。” 此言一出,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但众人一个个都热血不减,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去找那些仇人算账。 杀害公子,还要欺负夫人。 这跟断他们活路,刨他们祖坟,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算是死,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那些仇人得逞。 “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夫君虽然死了,但秦邑不散,只要有我这个妇道人家在一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能在秦邑好好的活下去!” “多谢夫人!您就是在世活菩萨!” 不少人下跪磕头,感激涕零。 “我等皆是粗人,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夫人只管差遣!” “我张大彪誓死守护夫人,守护秦邑!”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沈婉君对着这些人深深弯腰作揖,而后转身离去。 秦四海让他们继续训练,然后跟在沈婉君身后。 秦四海边军出身,他可不像这些人好糊弄,他壮着胆子问道:“夫人,公子真的死了?” 沈婉君边走边说,“不好说。” 秦四海又问:“那夫人,那些仇人马上就会来找秦邑的麻烦?” 沈婉君停下脚步,一字一句,“这个我敢确定!” 闻言,秦四海不仅不惧,眼中还燃起熊熊战意。 他是秦家庄的护卫队首领,平时负责训练护卫队,送送酒,抓些小蟊贼之类的,实在没什么挑战。 他做梦都想带着手底下这干人,大干一场。 眼下,这个机会来了,他激动万分。 他立刻单膝下跪,抱拳正色道:“夫人,请准许我带护卫队与敌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沈婉君轻轻摇头,“没必要没必要,还没到决一死战,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时日,还是要拜托秦首领多上点心。” “夫人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嗯。” 沈婉君轻轻点头,“有秦首领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秦首领自便吧,我要去酒坊那里看看。” “夫人慢走。” 目送沈婉君走后,秦四海又赶忙回去,继续训练手底下的那帮小兔崽子。 去酒坊的路上,沈婉君心里逐渐安定。 本来,他还担心有人要打秦邑的主意。 她一个妇人家,势单力薄,无法抵抗。 可是现在,看过护卫队后,她就没有这个担忧了。 此刻,她惊叹于秦阳的未雨绸缪。 因为武勃曾数次向她建议,裁减护卫队,缩减开支。 因为在秦阳的授意下,护卫队人数不限,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成为其中一员。 而且,每个成员的工钱都非常高,特别是秦四海这个护卫首领,比武家军某些将领的俸禄都高。 现如今的护卫队,不是刚开始的二三十人。 而是不到两个月时间的发展,护卫队成员数量已经暴增至五百多人。 刚才的训练场,只是三大训练场之一。 像这样的训练场,后山里还有两座。 几乎等于“白”养着五百多号人,饶是秦邑发展迅速,形势一片大好,财政压力也非常大。 但幸好她没有听从武勃的建议,裁减护卫队。 否则遇上现在这种情况,秦邑岂不是任人拿捏? 须知,打铁还需自身硬。 拥有五百“私兵”,她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找秦邑麻烦。 惊叹过后,她便有些落寞。 他给秦邑留了后手,可是现在他人呢? 她知道他没死,可也只是猜测,猜测而已。 万一…… 沈婉君不敢接着往下想,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他若不去豫州该有多么好,一直待在京城,待在她身边有多好。 说不定,她已经怀上两人的孩子。 慢慢的,她眼睛红了,心很疼的揪在一起。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冬儿突然开口,提醒道:“夫人,走错了,酒坊在那边。” “哦。” “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在想一些事情。” “夫人要千万保重身体!” “冬儿。” “嗯?” “问你个事儿,王爷没死,对吗?” “对!” “那你想王爷吗?” “奴婢…不敢!” …… 接连多日昼夜不歇的赶路。 总算让秦阳回到了京城。 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城池,秦阳脸上露出笑容,心里忍不住笑骂道: 豫州什么狗屁地方! 这里,比豫州强上百倍。 以后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其他人脸上也露出笑容,这一趟豫州之行,算是有惊无险。 他们有功,按照小王爷慷慨的性子,肯定有大赏。 “小王爷,咱们进城吧,属下想孩子了。” 有人迫不急待地说道。 “杨二,你那是想孩子吗,老子敢赌一百两,今晚你肯定把孩子晾到一边,然后和媳妇战到天亮!”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哄笑,就连秦阳也忍不住笑了笑。 这话说的,没毛病! 男人出远门一趟,回来后,最想干的不就是那点破事吗! 但笑过之后,秦阳却没有带着众人马上进城,而是叫大家下马原地休整,又叫来柳三娘对她小声说了两句。 柳三娘听完点点头,立刻派两个人去办了。 不一会儿,一骑率先从城中奔出,将刚才进城的两人远远甩在身后,急速朝这里奔来。 在官道旁树林里休息的众人听见动静,全都慢慢站了起来。 那一骑从官道上冲进树林,马还没停稳就跳下马奔至秦阳面前。 眼睛上下打量着秦阳,一脸不可置信,而后一脸激动,半天说不出话。 看着他的样子,秦阳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没死,不是鬼,不信侯大人你摸摸?” “属下不敢!” 侯坤激动地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单膝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侯坤,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跟本王还玩这一套?改天本王让你跪个爽。”秦阳打趣道。 侯坤站起来,表情又哭又笑。 本想给秦阳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但心中始终顾忌秦阳秦王的身份,转而将熊抱给了一旁的段和尚…… 第174章 酒里有毒 “哟!二哥,轻点轻点!” “和尚我虽然出身少林,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但也遭不住二哥你这样搂抱。” “要不,二哥你还是去抱三娘吧,三娘她以柔克刚,和尚我更喜欢女人抱,嘿嘿嘿…” 段和尚嘻嘻哈哈地说道。 一听这话,抱着胳膊的柳三娘赶紧躲远了些,一脸嫌弃,“滚滚滚!老娘可不让他侯老二抱,老娘只让…” 说话间,柳三娘故意一个劲地朝秦阳抛媚眼,意思很明显了。 秦阳看见当作没看见,心里嘀咕自己除了一个王爷身份也没啥好的,柳三娘怎么就赖上自己了? 她是个正经姑娘,秦阳收就收了。 可柳三娘给秦阳的感觉,还是很危险,让秦阳不得不防。 除了日常的公事外,还是远离为妙。 松开段和尚,侯坤又来到秦阳身边,抱拳询问道:“小王爷,您既然没死,如今又到了京城,为何不入城?” 此言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秦阳,都想知道为什么。 在他们眼里看来,豫州这一趟的任务圆满完成。 因为汉王和赵王已经在上京的路上。 就算秦阳此刻回京,大大方方出现在京城百姓和文武百官面前,死而复生。 在路上的两王得到消息,意识到他们被骗了,也不会再回封地。 可秦阳为什么还是……? 他们想不明白。 看着他们,秦阳笑着解释道:“这么早入京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家都觉得本王死了,那本王就死给他们看,不死给他们看,那些人怎么会跳出来,耀武扬威?” 仔细琢磨着秦阳的话,不少人立刻明白了秦阳的意思,嘴角一翘。 秦阳这是要借这次机会,坑人的同时,获得好处。 说完,秦阳开始干正事,让侯坤说说这段时间内京城各方势力的反应。 锦衣卫本来就有收集情报的职能,侯坤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全部说了。 听完,秦阳眉头一皱,“本王没死的时候,各方势力也算是乖巧懂事,除了严嵩,没人敢和本王对着来,怎么本王一死各方势力就露出獠牙,真面目了?” 据侯坤所说,这几天,京城各大势力没干其他的,就盯着秦王府,都在打秦王府的主意。 现如今的秦王府,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谁都想拿刀割走一块。 “小王爷有所不知。” 侯坤抱拳说道:“咱们自己人可能觉得没什么,可在外人眼里,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小王爷麾下的天仙醉,那都是一等一的肥膘,十分诱人。” “小王爷没死的时候,他们顾及小王爷的身份,以及陛下和皇后娘娘对您的宠爱,除了严嵩没人敢来造次,可是小王爷一死,他们意识到机会来了,都想上来分一杯羹。” 闻言,秦阳点点头,表示赞同。 人死如灯灭,自己一死,他们就觉得秦王府好欺负,所以都来了。 “不过请小王爷放心,锦衣卫无恙,王妃早就派人来传话,让我们小心行事,莫坏朝廷法度,我们没有让人抓住把柄。”侯坤道。 秦阳欣慰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想要锦衣卫易主,旁的办法都不行,只有引锦衣卫自己犯错。 还好沈婉君提前派人传话,避免这个发生。 “就连醉花楼也无恙,虽然很多人打醉花楼的主意,就连宋王之类的大人物也在打,但那边由武家武勃公子亲自坐镇,武公子擅长耍赖皮,他们硬着拿武公子没办法。” 闻言,秦阳猛地看向侯坤。 侯坤明白秦阳在意的点什么,再次抱拳说道:“宋王之类确实在打醉花楼的主意,属下敢以项上人头保证。” 秦阳眯了眯眼,眼中顿时一冷。 大婚那日,自己帮了宋王那群王爷一把,那群人是怎么跟自己保证的? 自己走后,谁要是敢去醉花楼找麻烦,他们就把那些人的脑袋拧掉。 可是秦阳万万没想到,宋王那伙人非但不护着醉花楼,还想据为己有?恩将仇报! 他们跟自己一样,可都姓秦,都是王爷,是亲兄弟,血脉相连。 怎么还没武勃,这个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人对自己好? 咬了咬牙,秦阳心中狠狠记了他们一笔。 “秦家庄呢,那边情况怎么样?” 秦阳主动问道。 “这个…” 侯坤立刻变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 秦邑。 石牌门前。 现场的气氛有些严肃,一营黑压压的官兵,全副武装,将石牌门堵的死死的,不许任何人进出。 和他们对峙的是独坐在石牌门下的沈婉君,沈婉君叫人搬来椅子坐下去,一手轻揉着额头,满脸疲惫。 昨日,护国公府朱家有家宴,用的酒是天仙醉,谁知国公爷喝完直接昏死过去,连忙去宫里请了御医。 朱家不少人都有症状,御医说,酒里有毒。 朱家大怒,不仅报了官,今儿还特意带着兵前来讨要说法。 沈婉君哪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讨要说法是假,想要夺她身后的富贵酒坊是真。 片刻之后,一名官员上前,手里拿着搜捕文书。 在护国公府世子朱雷的示意下,扯着嗓子喊道: “秦王妃,御医验了,酒里确实有毒,而酒产自王妃身后秦邑的富贵酒坊。” “请秦王妃让让,我等要带兵进去搜查一番!” “若不让,便是阻碍执法,我等依照大玄律,只好得罪了!” 话音落下很久,坐在石牌门下太师椅上的沈婉君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更别说让了。 “秦王妃,你这是几个意思?秦王身死,我等知道你伤心难过,可天仙醉有毒,差点毒死国公爷,你若执意拦着不让我等进去搜查,我等有理由怀疑,就是你派人在酒里下毒!” “今日,将你抓回去审问,也未尝不可!” 官员瞪眼怒喝,作恐吓状。 在官员身后,朱雷和身边一起来的妹夫严白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露出笑意。 秦阳已死,这富贵酒坊可是香饽饽。 京城各大势力都想据为己有,却不敢直接来硬的,只有他们敢。 “状元郎,今儿事成之后,咱们一起去教坊司喝两杯?” “那敢情好,不过我请客。” “好好……” 第175章 还说不是造反? 忽然想到什么,严白问道:“除了眼前这个,秦阳还有一个媳妇,武家军驻地就在附近,确定他们不会来帮忙,站场子?” “放心。” 朱雷阴森森地笑道:“这大玄,不止他武家有兵,我朱家也有,而且更多。” “今天,朱家军在附近演习,我敢保证,武家军不会来一个兵!” 闻言,严白也笑了起来。 石牌门下,沈婉君抬手轻揉着额头,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放下了手。 冬儿来到沈婉君身边,弯腰低声道:“王妃,从后山走小路去报信求援的人回来了,他说武家军来不了了。” “怎会来不了?”沈婉君绣眉一皱,有些着急。 “去报信的人说,今日,朱家军好几个营在附近演习练兵,武家军驻地被团团围住,出不了营。” 闻言,沈婉君绣眉皱的更紧。 好手段,也真能下得了血本。 为了一个酒坊,竟然动了这么多兵马。 “王妃,武家军来不了,我们怎么办?”冬儿问道。 沈婉君一挥手,“去,让秦四海把人都带过来,把能用的家伙式也都带上!” “是。” 应了一声,冬儿赶紧转身回去叫人。 目送冬儿走后,沈婉君看向面前这些不善士兵。 若非迫不得已,她真不想动用护卫队。 虽然护卫队个个抱着必死之心,要守护秦邑,但他们毕竟不是真的士兵。 和面前这些全副武装的朱家军起冲突,护卫队怕是要吃不小的亏。 最好的办法便是等武家军过来,可武家军今日来不了。 时间一长,朱雷和严白等的都有不耐烦。 那穿着官袍的官员看出两人意思,再次上前交涉。 沈婉君应对的办法也很简单,沉默不语,一字不发。 任凭官员将情况说的很严重,还要将她抓回去审问威胁,沈婉君就是不说话。 对方是王妃,官员也不敢真的派人动手,现场一时间僵住了。 “没用的东西!” 严白一脚踹开官员,恶狠狠骂道:“瞧你办的事,好意思拿那五百两?一会儿给本状元吐出来!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嘘嘘!” 官员一脸着急,赶紧用手指堵唇,示意严白噤声。 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他收严白好处,今日过来是故意为难? “怕什么!” 严白伸手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又伸出手指着面前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沈婉君,对官员道:“咱们这位姓沈的秦王妃,跟武家武灵儿那傻丫头可不一样,她,聪明着呢!岂会看不出今日之局?” 上前一步,盯着沈婉君,严白笑呵呵地质问道:“王妃,你说是不是?” 微微抬眼,沈婉君轻声道:“状元郎说是就是。” 听见这个回答,再看沈婉君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惧色,反而一脸淡然。 严白有些恼怒,“秦阳都死了,王妃,你装这个样子给谁看?” “自然是装给…状元郎,以及,那位世子爷看。” 被点名,朱雷也走上前,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沈婉君,满脸贪婪: “好俊的王妃娘娘,你沈婉君,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一个短命鬼!” “不如…” 没说完,他就伸开双臂,就要去搂抱沈婉君。 锵! 齐齐的出鞘声。 站在沈婉君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们,个个拔出刀,目光如寒。 朱雷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倒不是畏惧这几个侍卫,而是他看见从秦邑里奔出来许多带刀持枪的汉子。 领头的几个还有马,掀起不小的烟尘。 “吁!” 秦四海带人拍马赶到,翻身下马,取下刀挂在腰间,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婉君身后,俯身抱拳: “夫人,这便是杀害公子的仇人?” 沈婉君没有回头,依旧端坐:“算…是吧。” 锵! 拔刀出鞘。 见秦四海拔刀了,五百护卫队成员纷纷拔刀。 当即,一阵清冽,不绝于耳的声响回荡在现场,久久不散。 震的人头皮发麻,心中忍不住生颤。 见势不妙,朱雷和严白暗自退后一步。 “大胆!” “秦邑,一小小乡野之地,竟然聚集如此多持刀带枪的壮汉。” “沈婉君,秦王妃,你是要造反吗!” 严白忍不住大喝。 沈婉君? 嗯! 五百护卫队成员皆是互相看看,重重点点头。 他们知道夫人姓沈,却不知道夫人的真实名字。 婉君? 沈婉君! 倒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不像他们老婆还有女儿的名字,叫虎妞秀莲二丫之类的。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夫人,名字很有书卷气,很好听。 秦王妃! 嗯? 五百人又皱起眉头,互相看看。 王妃? 就连秦四海也皱起了眉头。 他看向了面前坐在椅子上,背对他的夫人。 “夫人,这小子说秦王妃是什么意思…?” 没有忍住,秦四海上前询问。 沈婉君只是微微抬手,“这件事过后我自会跟你们解释清楚,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点了点头,秦四海不再纠结,手里握着刀大步上前,打量着严白,眼里尽是轻蔑: “叫什么叫,老子耳朵又没聋!” “造反?你说我们秦邑造反?” 被一个乡汉当着这么多人都面叫小子。 严白气的涨红了脸,努力压抑怒气,回应道:“是又怎么样?” “哈哈!” 大笑两声,秦四海将刀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握拳倒指身后,“什么造反,这都是我秦邑护卫队的成员,人多了一些而已,怎么就是造反了?” 严白大怒:“还说不是造反,你们有刀又有枪!” “有刀有枪怎么了?大玄律,大玄街面不禁铁器,别说刀和枪了,我们还有弓箭呢。” “弓箭队,听令!” “目标,石牌门!” “放!” 一声令下,一小波箭雨随即升空。 笃笃笃! 七八十支羽箭扎在高处的石牌门,箭尾微微震颤。 看见这一幕,严白惊了。 就连朱雷也惊了。 不是。 还说自己不是造反? 谁家护卫队有这么多弓箭手? 而且,这些弓箭明显比军队制式的弓箭还要好,因为他们的弓箭能轻松扎进石头做的石牌门。 第176章 锦衣卫,到! 看见秦邑护卫队弓箭手射出的羽箭,能轻松扎进石牌门。 严白和朱雷是又惊又怒! 二人身后的朱家军则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个个严阵以待。 这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还说不是造反?有刀有枪,还有弓箭。” “秦王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白大声质问。 将扛在肩膀上的刀放下来,指着严白,秦四海怒声喝道:“小子,闭上你的臭嘴!” “老子在跟你讲话,和我们夫人有什么关系!” “再敢对我们夫人大喊大叫,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的狗头!” “大玄律,街面不禁铁器,只要我们没有盔甲,就不算造反!” “有刀有枪,有弓箭怎么了!” “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群欺压良善的狗贼!” “杀我们公子,还敢欺负我们夫人,你小子是有几个狗胆?” 严白再次涨红了脸,吼道:“本公子是当朝宰相严嵩之子,新科状元郎,不是你口中的小子!你给本状元郎记住了!” 听见对方的名号,秦四海微微一怔,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身后五百护卫队成员,也哈哈大笑起来。 严白皱起眉头,不解道:“你们笑什么?” 秦四海不答,只是笑声越来越大。 严白恼羞成怒,怒吼道:“本状元在问你们,笑什么!!” “笑你小子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那个大奸臣的儿子?” “正好,老子今天剁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严白冷着脸。 没忍住。 一拳砸了过去。 砰! 却被秦四海一个过肩摔。 摔的眼前直冒金星。 “你敢!” 朱雷大喝,动了刀。 因为他看见秦四海一脚踩住严白,将刀架在了严白的脖子上。 …… “锦衣卫到!” 正在这时,一声叫喊突然传来。 “侯镇抚使,你来的正好。” 朱雷连忙拽着领头的侯坤,伸手指着以秦四海为首的护卫队,告状道:“他们这么多壮汉,有刀有枪,还有弓箭,意图谋反。” “现在,他们还敢对宰相之子不利!” 侯坤甩开朱雷抓住他的手,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快想办法救人!” 朱雷急了。 侯坤随意看了现场一眼,对着身边一位戴面具的人恭敬拱手,“大人,如何办?” “这位是?” 朱雷不解,又对侯坤道:“侯坤,你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锦衣卫最大的头吗?” 侯坤拱手道:“镇抚使之上,还有指挥使!” “指挥使?” 朱雷眉头大皱,赶紧说道:“指挥使不是秦阳,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放肆!” 大喝一声,侯坤厉喝道:“朱世子,你有几个胆子敢直呼秦王名讳?是想去北镇抚司的诏狱喝茶了?” 朱雷顿时心虚,诏狱那种地方,鬼才想去。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想办法救人!” 说完,朱雷看向戴面具的秦阳,问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副的?” “算…是吧。” 秦阳故意变了变音调,说道。 回答的时候,秦阳忍不住沈婉君的方向看了看。 对视上眼神,沈婉君的双眸瞬间红了,一只手情不自禁抓住身边冬儿的胳膊。 冬儿一愣,弯腰低声道:“夫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沈婉君结巴道。 冬儿皱皱眉头,顺着沈婉君的目光看去。 看见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冬儿一怔,连忙说道:“夫人,他不是…” 见冬儿认出了秦阳,沈婉君连忙伸出手,用手指堵住她的唇,轻轻摇摇头。 秦阳既然是戴着面具而来,那就说明他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冬儿赶紧噤声,重新站好,和沈婉君一起看接下来的大戏。 “是就好,赶紧救人,宰相之子今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朱雷道。 闻言,秦阳看向踩住严白的秦四海。 盯着秦阳,秦四海挑衅,“你是锦衣卫指挥使?” “副的。” 秦阳强调道。 “老子管你正的副的。” 骂了一句,秦四海又是狠狠一脚,踩的被过肩摔摔的七荤八素,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的严白一阵哀嚎。 “既然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那就是大官了,既然是大官就不能偏私!” 指了指严白,又指了指朱雷,秦四海说道:“他们,诬陷我们做的酒里有毒,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秦阳扭头看向身边的朱雷,“天仙醉有毒?” “当然!” 朱雷挺挺胸膛,说道:“我爹,咱们大玄的护国公昨天喝了一碗,直接昏死过去,御医查了,有毒!” “哪个御医?” “当然是……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救人,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朱雷气急败坏。 “没事儿。” 秦阳摆手道:“严白那小子命硬,死不了。” 说完,秦阳继续追问朱雷,“快说,哪个御医?中的又是什么毒?” “国公中毒,可是一件大事,我锦衣卫不查个水落石出,不好交代!” 朱雷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借口,谁知道哪个御医,中的什么毒。 见朱雷说不出来,秦阳转头对侯坤道:“侯坤,你记一下。” “大人吩咐。” 侯坤低头抱拳。 “你速带人调查清楚护国公中毒一案的始末,国公何时喝的酒,何时复发,御医何时来,诊断是什么…统统调查清楚,记录在案!” 一听这话,朱雷暗道一声不妙。 现在锦衣卫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这件事要让锦衣卫去查,他们朱家故意污蔑富贵酒坊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不仅富贵酒坊夺不来,朱家的面子还要丢。 “不行!” 朱雷赶紧拦住秦阳。 “为什么不行?” 秦阳明知故问。 “不行就是不行。” 朱雷急了,忍不住提高声调,“不是,你这个副指挥使怎么回事,放着眼前的正事不干,查什么案子?!” “快点救人!本世子不想再说一遍!” 见朱雷这个反应,秦阳管都不管,直接挥手让侯坤派人去查。 见侯坤要走,朱雷彻底急了,“不许走!” 面具下,秦阳笑了,“怎么,朱世子,这是心虚了?” “本世子心虚什么?” 朱雷强装镇定。 “既然不心虚,查一下,怕什么!” “查查查,赶紧去查,本世子倒是要看看你们锦衣卫能查出个什么!”朱雷破罐子破摔。 第177章 我是你爹! 见侯坤真的带一队锦衣卫离开了,朱雷真是恨透了眼前这位指挥使。 他反应过来了,锦衣卫是秦阳的,锦衣卫怎么可能帮他? 他就不该把救人的希望寄托在锦衣卫身上。 现在,不仅严白人没救下来,锦衣卫还去找朱家的麻烦。 他现在只希望,他爹能应对去查案的锦衣卫。 这一段时间,严白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被秦四海踩在脚底。 立刻就变得怒不可遏,挣扎地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他爹严嵩都没这么对过他。 秦四海一个乡民,泥腿子,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对他? 他一定要杀了秦四海! 一定! “别动!” 见脚底的严白乱动,秦四海厉喝一声,又是重重一脚。 “啊!” 严白刚刚离地的胸腔,和地面再次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的他惨叫出声。 这一脚,他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踩断了。 “呦,终于清醒了?” 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趴在地上的严白,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见过。 “你是?” 严白眯着眼睛问道。 “他是锦衣……” 没等朱雷说完,秦阳来到严白面前,蹲下身子: “我啊,我是你爹!” …… 呼! 严白一拳砸过去,可惜距离不够。 面具下的秦阳,笑容愈发灿烂。 “嘿!” 秦四海嘿了一声,有些没想到,笑着说道:“你这大官,我瞧是一位好官!” “怎么说?” 秦阳站起身子。 秦四海道:“我瞧着你并不想救这小子,跟我一样还都想杀了这个小子。” “那你怎么不杀?” 秦阳问道。 秦四海收刀回鞘,只用脚踩住严白,他就动弹不得,“老子又不傻,这小子能带这么多兵过来,刚才又自曝身份,说他是那个大奸臣的儿子,那他肯定就是了。” “我杀他容易,一刀的事,可杀了他,秦邑就保不住了!” “这小子的命,还不足以让老子赔上整个秦邑。” 闻言,秦阳点点头。 以前,倒是小看这个秦四海了。 在今天之前,秦阳一直以为秦四海是一个因为腿瘸,不得不从边军退伍,郁郁不得志的一个大头兵。 这人,能力有,脾气也够硬,不畏权贵。 可是今天一看,这人有大局观,有做大将军的潜质。 “不敢杀我?” 严白忽然哈哈冷笑起来,双手撑着地,想要强行从地上起来。 可任凭他如何发力,就是起不来。 最后,他一张脸憋的通红,吼个不停: “不敢杀我,就拿开你的脏脚!” “否则,要你整个秦邑陪葬!” “还有你,沈婉君,男人都死了,以为靠一群泥腿子就能护住秦邑?” “告诉你,秦邑,迟早都是我严府的。” 一听这话,秦四海面色一冷。 就要再次重重一脚,踩的严白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谁知。 砰! 一脚! 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一脚踢在严白那张白净还算英俊的脸上。 当即,严白嘴里混着血沫,吐出两颗牙齿,样子看起来惨极了。 秦四海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秦阳。 没想到他会动脚,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这一脚,是朝死里踢的。 稍不注意,严白的脖子都要被踢断。 朱雷也没想到,赶紧上前拦住秦阳,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位可是宰相之子,你不救他也就罢了,还敢踢他?” 面具下,秦阳的眼神阴沉地扫过朱雷。 咕咚! 情不自禁,朱雷咽了一口唾沫,害怕地下意识松开了秦阳。 下一刻,秦阳高高抬起脚,狠狠地朝严白的手指踩下去。 砰! “说,还要不要秦邑陪葬!” 砰! “说,秦邑到底是谁的!是你严府的,还是秦王府的!” 砰! “说,你是不是以为秦王死了,秦王府和她沈婉君一个女人就好欺负!” 秦阳接连怒喝,瞪着个眼睛。 “……” 朱雷惊呆了。 不是。 要你想办法救人,你怎么还打起人了? 你锦衣卫固然是秦王的。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也不能这么偏向她沈婉君吧。 “你,有意见?” 秦阳突然看向朱雷。 朱雷心中一惊,赶忙摆摆手,“不敢不敢。” 秦阳正在气头上,傻子才会跟他对着来。 “那你知道本副指挥使为何不救他,反而要出手教训他?” 盯着地上手掌血肉模糊的严白,朱雷心里直打鼓: “不…不知道。” 盯着朱雷,秦阳怒喝道:“因为锦衣卫不是以前的监察院,更不是严嵩的走狗,现在的锦衣卫,专管世间不平之事。” “他和你,今天带兵过来,想做什么,本副指挥使一清二楚!” “想夺他府产业,强取豪夺,先问问我锦衣卫,答不答应!” “……” 微微一窒,朱雷不知该作何回答。 稍微沉吟,朱雷拱手道:“大人误会了,实在是他秦邑的酒里有毒,我们才…” “放屁!” 秦阳打断他的话。 又是重重一脚。 咯嘣。 踩断了严白的手指。 严白疼的彻底昏死过去。 盯着朱雷,秦阳怒喝道:“有毒?天仙醉有毒,好笑吗。” “天仙醉是我大玄国酒,国酒有毒?你是觉得天下人跟你们一样蠢吗!” 被人骂蠢,朱雷脸色有些不好看。 啪! 下一刻。 众人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看见秦阳一巴掌甩在了朱雷脸上。 朱雷立刻变的怒不可遏,拔出手里的刀,却被秦阳硬推回去,“想清楚了?” “什么意思。” 朱雷咬牙,怒气不消。 “锦衣卫直属御前,对锦衣卫亮刀,就如同对陛下亮刀。” “对陛下亮刀,朱雷,朱世子,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朱雷一惊,赶紧松开了手。 啪! 又是一巴掌。 朱雷捂着脸,不可置信。 不明白秦阳为什么又打他。 “不明白?” 朱雷摇摇头。 “你和严白今天做的事,你爹,护国公知道吗?” “堂堂护国公,会中毒?你国公府试毒的人是死绝了吗?” “真相是,你爹根本没中毒,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你和严白为了夺秦邑,想出来的借口!” 第178章 鱼水得和谐…… 捂着脸,朱雷眼睛瞪的圆圆的,跟牛眼一样。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人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 朱雷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不错。 他爹没中毒,不仅没中毒压根不知道中毒的事情。 这一切不过是他和严白为夺秦邑想出来的借口。 就连今天带过来的兵,也是他瞒着他爹偷偷带过来撑场子的。 只因严白许给了他让他无法拒绝的好处。 啪! 又是一巴掌。 朱雷疼的呲牙咧嘴。 可偏不敢还手。 这人是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是副的。 可也直属御前。 一个月见陛下的次数,比他这辈子见的都多。 他敢还手,这人到陛下面前一说,他还有命活吗? 看着刚才还牛逼哄哄,现在被打耳光,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朱雷。 秦四海和一众护卫队成员,心里别提多爽了。 他们看向秦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秦邑? 难道只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锦衣卫专管世间不平之事? 不可能呀。 他们都是官,应该官官相护才对,可他为什么要站在秦邑这一边? 想不通,想不通。 秦阳再次抬起手臂,手还没落下来,朱雷就吓的赶紧退后好几步,躲在两名士兵身后。 秦阳笑笑,甩甩手,“躲什么?” 朱雷心里憋屈,咬牙道:“你要打我,我不躲干什么?白让你打吗。” “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锦衣卫,就能白打我,我可是世子!” “把我惹急了,你也讨不到好!” 放完狠话,朱雷又道:“奉劝你,还是趁早把严白救出来,人救出后,我带人立刻就走!” 秦阳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想别人?” “什么意思?” 朱雷皱眉。 下一刻,就听沈婉君好听的声音传来: “朱世子,你都自身难保了,严白,你今天就别想救走了。” “国公爷不知道今天你们干的事情,可锦衣卫已经登门国公府了。” “这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你在外面说他中毒,你猜国公爷会怎么收拾你?” “收拾你事小,万一外面传开,说国公爷假装中毒就为诬陷秦邑,护国公府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 “朱世子,你为了一己之私,坏了整座国公府这么多年积攒的名声,国公爷手里的家法,怕是要抽断!” “趁现在锦衣卫没走多远,赶紧带人去追,兴许还能追上。”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朱雷真想给沈婉君磕一个。 这女人,不仅不怪他,还救了他的小命。 最后看了一眼疼的晕死过去的严白,朱雷赶紧带着手底下的人去追侯坤了。 人走后,现场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喝彩声。 “赢了,咱们赢了!” “咱们秦邑,赢了!” 今天,也算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秦四海抬起脚,松开严白,对着秦阳微微拱手,算是道谢。 然后来到沈婉君身边,弯腰抱拳,“夫人,这个大奸臣的儿子如何处置?” “要不,咱们派人扔到严府门口?” 沈婉君摇摇头,说道:“暂时带回秦邑收押,稍后定夺。” “是!” 秦四海派两个人把严白带回秦邑。 沈婉君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来到秦阳面前,微微屈身行礼: “大人英明,今日大恩,请受妾身一拜!” “大人大恩,请受我等一拜!” 护卫队的成员,纷纷向秦阳投入友好的目光。 秦阳托起沈婉君,对着大家拱手,“小事小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本副指挥使应该做的…” 沈婉君微微一笑,“大人大恩,无以为报,唯有略备薄宴,还请大人进邑赏光。” “好好…” …… “大人,妾身这庄子,看着可还行?” 进入秦邑不久,沈婉君领着秦阳四处转悠,介绍着秦邑的点点滴滴。 看着前面领路的丰韵美人,秦阳的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还当着外人的面,秦阳早就把她推倒,吃干抹净了。 “行行。” 秦阳连连点头附和。 自己这才离开多久,秦家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都变得快不认识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小庄子吗? “夫人,那些是?” 秦阳指着不远处,正列队整齐,往后山赶,一水的壮汉们。 虽然知道他们都是护卫队的成员,但秦阳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会有这么多人。 “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沈婉君双手贴在腹前,微笑道:“还请大人,千万要为妾身保密。” “保密?” 沈婉君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秦阳。 她真想取下面具,伸手摸摸秦阳的脸。 她到现在都感觉不真实。 他真的回来了吗? 这不是梦吧。 沈婉君轻开檀口,目光如水,“小小秦邑,能有这么多壮汉,个个带刀持枪,还有弓箭,我等虽无造反之意,但要是被某些人做文章,怕是会引来无穷祸事。” “大人,这些都是妾身夫君弄的,大人可知道妾身夫君究竟想干什么?” 秦阳尴尬地伸手挠挠头,“你夫君他,和你们一样也无造反之意。” “估计就是觉得,自己的拳头硬才安心,区区五百人而已,还不足以让本大人放在心上,没事儿。” “那便好。” 沈婉君点点头。 她心里始终有顾虑,害怕秦阳和那些藩王一样,永远都不知道知足,要拥兵自重。 眼见秦阳这么说了,她终于可以放下心。 静静走着,秦阳跟在沈婉君身后。 不多时间,便把秦邑转了一个遍。 秦邑的改变和发展现状,令秦阳很是满意,而这一切多亏了眼前这个女人。 扭头,给身后跟着的冬儿使了一个眼色。 冬儿秒懂,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打发走身边跟着的无关紧要的人。 进了屋,秦阳主动摘下脸上的面具。 沈婉君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双眼通红。 看着这一幕,冬儿识趣地退出屋子,临走前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今天,屋子里定会充满生机! “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我没哭。” 沈婉君伸出手臂,哭唧唧地抱住秦阳的脖子,泪雨梨花。 将楚楚可怜的沈婉君抱起,秦阳不由分说地朝屋子深处走去…… 将柳腰款吧, 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鱼水得和谐, 嫩蕊娇香蝶恣采。 第179章 特种兵 美好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除了冬儿,没人知道秦邑某间上锁的房间里每天都很欢乐,炮火连天。 两人几乎没怎么出门,吃饭喝水都是冬儿通过窗户送进去的。 这一天清早,沈婉君慵懒起身,面若桃花, 她用粉拳轻轻捶着秦阳的肩膀,嗔怪不已,“都怪你,都说肿了,你还…” “没事儿,不走路看不出来。” “哼,不理你了。” 沈婉君开始起身穿衣,也轻轻推搡着秦阳赶紧起来。 回来这么早,秦阳肯定还要别的事情要干。 不能把时间全部浪费她在肚皮上。 要不然,她可就是罪人了。 穿好衣服,让冬儿打开锁。 重新戴上面具,秦阳走出来道:“谁让你锁门的?我与夫人是夫妻,我们干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呸! 冬儿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要是能见人,她就不锁门了。 现在谁都知道,沈婉君死了丈夫,变成寡妇。 你又不想这么早暴露你没死,但你这几天天天和夫人混在一起,传出去,夫人的脸往哪搁? 别人都会说,夫人在偷汉子! “下不为例!” 见冬儿不语,秦阳又道:“去,派人把鲁大师给我找过来,我有重要事情交代他。” “遵命!” 冬儿去派人叫鲁大师了,秦阳闲着也是闲着,就在秦邑里乱转。 当来到后山训练场时,秦四海看见他一脸意外,连忙走过来说道:“大人,您没走?” “走,去哪?” 秦阳脑子一时间没转过这个弯。 “当然是回京城啊,这几天没看见您,我以为您早就回京城了。” “还有夫人,我以为夫人也回京城了。” “咳咳。” 秦阳尴尬咳了两声,说道:“对对对,回京城了,今天闲着没事,再过来瞧瞧。” “话说,你们这庄子弄的真不错。” 秦阳故意转移话题。 一说起庄子,秦四海打开了话匣子。 说沈婉君多么多么厉害,简直比县令还要厉害。 庄子里的各项事务,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 发展速度更是快,一跃就要成为真正的大城。 “嗯,你们夫人确实厉害,无人可比,就连本大人也是佩服至极!” 秦阳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点点头,秦四海下一刻忽然压低声音,“大人,您跟我透个底,我们夫人是不是京城大人物的妻子?” “怎么说。” 秦阳道。 秦四海说道:“前不久,夫人面对大奸臣的儿子还有那个姓朱的世子,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波澜不惊,说她不是大人物的妻子,谁信啊。” “再说,那天,我听到你们都称呼我们夫人王妃,她是王妃吗?” 拍拍秦四海的肩膀,秦阳语重心长,“知道便好,不要去外面随便乱说,你们夫人既然不愿在你们面前以王妃自居,肯定有她自己的考虑。” 其实,这是秦阳的考虑。 毕竟原主名声太差。 太早暴露秦王名号,秦家庄的人,肯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对秦家庄的发展不利,所以秦阳才一直瞒着。 “明白。” 秦四海点点头,又说道:“其实夫人承认自己是王妃也没事儿,我们有一个王妃主母,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 秦阳脸一黑。 当初,你秦四海可不是这样的。 秦阳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秦四海见面。 这家伙,知道自己是京城贵公子出身。 不仅不想和自己说话,还给自己摆脸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欠他钱没还似的。 怎么现在,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也学会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了? “大人,您不知道,我秦四海,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知道感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夫人对我们秦家庄的好,我秦四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就连我爹都说,夫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善人,活菩萨!” “秦家庄能变成现在的秦邑,多亏夫人,我们都念着夫人的恩情。” 嗯? 不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秦家庄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吧? 沈婉君只是代为执行,源头在自己这里。 “咳咳。” 清清嗓子,秦阳故意说道:“如果本大人没调查错的话,你们除了要感谢你们夫人,还要感谢……” “锦衣卫果然无所不能,这都能调查出来,佩服佩服。” 秦四海客套性地拱拱手,说道:“我们确实还应该感谢一个人。” 听到这话,秦阳不自觉挺挺胸膛,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 “不过那个人,大家对他是毁誉参半,虽然他时常来我们秦家庄,为我们办了不少事,但也没少调戏我们庄子里的姑娘…” 越听越不对劲,秦阳问道:“你说的是武勃?” “对!” 秦四海点头。 “除了他,还有…” 秦阳就不相信听不到自己的名字。 秦四海挠挠头,试着说道:“大人说的是我们夫人已经死了的夫君吧?” “嗯。” 秦阳重重点头。 秦四海皱皱眉,“其实,他也不错,比武公子好但比夫人要差。” “好在哪里,又差在哪里?” “好在他十分大方,出手阔绰,大人,您猜猜我的工钱一个月是多少?说出来,怕吓着大人您,估计大人您的俸禄还没有我高。” “好在他目光长远,就说这护卫队,他不记成本建造护卫队,好刀好枪给我们配着,除了少一身盔甲,我们就是兵,别人轻易不敢来欺负我们。” 满意点点头,秦阳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至于差在哪里,他压根不想听,就没让秦四海说。 看着眼前正在操练的护卫队成员,秦阳忽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于是问道:“这些人都是你负责操练?” “没错。” 秦四海一挥手,十分自豪,“大人见多识广,应该能看出来,这是我朝武家军边军操练之法,虽苦虽累,但真打起来,能少流点血。” “切。” 秦阳故意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苦什么累。” “大人,这种训练,已经是极限了!” 秦四海强调道。 “不。” 秦阳轻轻摇头,“还不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特种兵?” 第180章 我要做天下首富! “什么是特种兵?” 秦四海好奇道。 接下来的时间,秦阳把他知道的关于特种兵的信息简单对秦四海说了。 听完,秦四海十分感兴趣。 秦阳一猜,就知道他很感兴趣。 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同理,不想当特种兵的兵也不是好兵。 “我明白了,大人所说的特种兵训练确实苦,要比我们现在苦多了,绝大部分人根本抗不下来,但训练完成的特种兵也确实厉害。” “比如,我军和北戎打仗,两军僵持不下,我军完全可以派出大人说的特种兵小队,深入敌后,执行斩首任务!” “只要敌军主将一死,敌军群龙无首,自然军心大乱,我军便可轻松扭转战局。” 见他明白了,秦阳说道:“你明白就好,我还要去见一个人,关于特种兵,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之后,我也会抽出时间,制定详细的选拔和训练计划,派人送过来。” “那就多谢大人了!” 秦四海赶紧拱手,深深拜谢。 …… 从后山训练场离开,秦阳就去见了从京城急匆匆赶来的鲁大师。 “小王爷,您怎么没死?” 见到秦阳的第一刻,鲁大师就脱口而出。 秦阳一头黑线,忍不住道:“让你失望了?” “不敢不敢。” 鲁大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说错了话,赶紧摆手,慌忙解释道: “小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阳打断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知道我找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吗?” 鲁大师摇摇头。 来之前,他都不知道秦阳没死。 更别说,秦阳找他过来是为什么。 伸手指着面前不远处,一列长长的队伍。 那些都是要运出去的天仙醉。 秦阳问道:“知道天仙醉是谁弄出来的吗?” 鲁大师拱手:“自然是小王爷您。” “那你知道,现如今京城生意最好的青楼,醉花楼又是谁的吗?” 秦阳又问。 鲁大师依旧拱手,“还是小王爷您的。” “既然知道,那你知道现如今这些赚钱的生意,都被别人盯上,想要据为己有吗?” 鲁大师微微抬头,试着说道:“小王爷的意思是最近京城各方势力对秦王府的围剿?” 秦阳重重点头。 据侯坤所言。 自己死讯一传来。 京城各方势力就纷纷按捺不住,露出獠牙,要对秦王府的产业下手。 锦衣卫情况还好些,毕竟担着官府名头,名义上又直属玄帝,京城各方势力不敢造次。 可秦邑中的富贵酒坊,以及京城的醉花楼,就遭了殃。 如果不是沈婉君和武勃一人坐镇一摊子。 这两种赚钱的生意早就被人抢走了。 最让秦阳感到生气的是宋王之辈恩将仇报。 这口气,秦阳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秦阳饭都吃不下。 这才着急把鲁大师喊过来。 “小王爷,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西厂能帮的上忙万死不辞!” 秦阳对鲁大师有知遇救命之恩,更是传授他物理化学知识,算是鲁大师的第二个恩师。 秦阳让他做什么,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下一刻,他就听到秦阳一字一句说道: “本王,要收拢天下财富!做天下首富!” “他们不是眼红,想抢我秦王府的产业吗?” “本王偏不遂他们的愿,还要打造出第二个,第三个富贵酒坊!” “钱,本王大把大把地赚着,比以前赚的更多,眼红死他们!” 最好的教训不是用棍棒打疼他们,让他们不敢再伸手碰他们不该碰的东西。 而是弄出更多的好东西,赚钱的生意。 让他们明知道那些东西赚钱,可他们偏得不到,眼红死他们。 虽然很想帮秦阳,但鲁大师为难道:“小王爷,我西厂精于研究钻研器物,对做生意一道,实在是一窍不通。” “没事。” 秦阳摆手道:“不需要你们西厂去当沿街叫卖,你们西厂只管把东西造出来即可。” “小王爷要造什么?” 鲁大师问道。 对此,秦阳早就想好了,“跟我来。” 很快,秦阳带着鲁大师来到一处小作坊里,沈婉君也在这里。 她已经派人提前准备好了秦阳所需之物……两大罐猪油,一筐生石灰,一筐碱,许多香料。 看着这些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干的几件东西,鲁大师一个脑袋两个大。 凭借这些玩意儿,就能造出来,和天仙醉一样,赚钱的生意? 沈婉君也有同样疑惑,她没忍住问道:“王爷,你到底要造什么东西?” 看着沈婉君,秦阳嘴角一翘,小声说道:“当然是能让婉君洗香香,洗白白的东西。” “讨厌。” 沈婉君握住粉拳轻轻打了秦阳一下,责怪他没个正形。 好在秦阳声音小,鲁大师又是自己人,把秦阳当恩师,私底下,有时候也会喊她师娘。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脸往哪搁。 “大师,接下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这里面有几种化学反应。”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搞不懂那些晦涩难懂的化学反应吗,亲自动手试试,相信你会有很大的收获。” 听见秦阳的话,鲁大师眼前一亮。 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对,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别人想干想学,还轮不到他们。 “小王爷,你说吧,第一步,我要干什么。” 秦阳说道:“先把生石灰加水,注意,小心一点别烫着自己。” “明白。” 鲁大师开始照做,把一铲子生石灰缓缓倒入一锅清水里。“小王爷,这个我知道,生石灰加水,会放出大量热气,并伴随嘶嘶声,你的化学册上有这个,您说这个是放热反应,生石灰加水,会生成熟石灰,放出的热量足以让水沸腾……” 之后的时间,秦阳怎么说,鲁大师就怎么做。 将碱加入石灰水中,得到碱液后,就可以开始正式制作香皂了。 第181章 金玉奴的处境 将碱液和猪油一起加热,等沸腾后,继续用小火加热,使油脂充分皂化,期间不停搅拌。 不知道自己搅拌了多长时间,鲁大师只觉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王爷,还需要搅拌多久?” “呃…” 秦阳没有很快回答,因为他也是个半吊子,只知理论却没有实操过。 至于具体搅拌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需要很长时间。 但秦阳又不想暴露自己是个半吊子,于是来到鲁大师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师,这是本王考验你的一环,至于具体搅拌多久你自己看着办。” “等差不多后,将皂液和香料混合倒入模具中,用毛巾裹住,促进皂化。” “如此,一天后即可脱模,若软再等一天,香皂就成了!” “对了,最下面那层废液不要浪费了,找个罐子好好保存起来,那玩意叫甘油。” 甘油可是一种好东西。 不仅能制成化妆品护肤品,还能与硝酸反应制成硝化甘油,高爆炸药。 说完,秦阳带着沈婉君离开了。 …… 回来后,秦阳胡乱地想着事情。 香皂的事情,秦阳不担心。 他觉得鲁大师肯定能弄出来。 好歹有大师之名,弄不出来,简直白瞎这个名字。 只是弄出来,怎么卖,怎么赚大钱,秦阳一时间犯了难。 要想卖的好,卖出高价,首先就得打广告。 天仙醉之所以能那么赚钱,沾了一个玄帝亲封“国酒”的光。 可香皂,总不能再让玄帝代言,也封一个名号。 国皂? 玄帝乐不乐意还另说。 见秦阳眉头皱了起来,身边的沈婉君主动问道:“王爷在想什么?” 秦阳就把自己刚才想的告诉了她,沈婉君笑道: “这有何难?听王爷所言,香皂的用处,其实和澡豆胰子类似,都是洁净之物。” “此物,最受女子喜欢,咱们做出的香皂成本其实不算低,里面还加了各种香料,一般人家肯定用不起,还得卖给京城有钱的人家,豪门富户。” “改日,我拿着香皂样品,去约相熟的豪门富户人家的小姐出来玩,顺便就推销了。” “不行。” 秦阳摇摇头,不同意,“你是王妃,虽然咱们都不是在意面子的人,但哪能让你一个王妃,去推销?我可舍不得。” “我再想想办法吧,一定有办法。” 想了想,沈婉君道:“其实,有一个人,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哦?” 秦阳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谁?” 沈婉君忍不住笑道:“王爷的老相好。” 老相好? 秦阳刚想说自己哪有老相好,脑海里就浮现一个手执团扇,风情万种的妖精。 咕咚! 秦阳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柳三娘那骚浪贱货之所以勾引不了秦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秦阳经过金玉奴的锻炼,对狐狸精形成了一定的抗体。 “她是醉花楼的老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怎么卖香皂,能赚大钱。”沈婉君道。 秦阳试着说道:“那我去见见她?” 说完,秦阳无比严肃地跟沈婉君保证:“我就是去见见她,商量一下如何卖香皂,绝对不干其他的。” 看见秦阳这个样子,沈婉君没忍住掩嘴笑笑。 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秦阳,没好气地说道:“在王爷心里,妾身就是一个善妒的人?” 秦阳赶紧笑着讨好,“哪能,婉君心胸宽阔,贤妻良母之典范!” “就王爷嘴贫!” 沈婉君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秦阳的额头。 秦阳伸出双手,捧住沈婉君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大口,“我去去就回。” 目送秦阳离开,沈婉君还脸红心跳不止。 她年龄比秦阳大了不少,算是一个老妻。 有这么一个小丈夫,动不动就亲她,她一时间还真受不了。 不过心里总还是喜欢的,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 京城。 醉花楼。 房间的软榻之上,金玉奴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见天就要黑了,楼里要上客了,她就要强撑着孱弱的身子起来。 自从得知那个男人的死讯,她偷偷哭了好几夜,眼睛肿的像核桃。 再加上又是多事之秋,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找醉花楼的麻烦,她就病倒了。 听见屋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守着的罗衣,赶紧推门走进来。 “咳咳。” 金玉奴披上外裳,将双腿艰难地床上搬下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指了指不远处的桌上,“水,给我倒一杯水。” 罗衣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地服侍金玉奴喝下。 喝完水,金玉奴的脸色才好看一点,“罗衣,怎么是你来照顾我,宝瓶呢?” 罗衣是秦阳买回来的胡姬,如今算是醉花楼的一大招牌。 宝瓶才是服侍金玉奴的丫鬟。 “罗衣,你别管我,快出去招待客人!” 金玉奴催促,忍不住又咳嗽两声。 罗衣没走,而是在床榻边蹲下身子,紧紧握住金玉奴的手,“金姐姐,咱们楼里已经没生意了!也没人点我跳胡旋舞!” “怎么会,咳咳…!” 皱起眉头,金玉奴掩嘴咳个不停。 罗衣赶紧又喂了金玉奴一点水,说道:“是真的,小王爷死了,武公子帮咱们挡住外面的人,可咱们自己人先扛不住了,她们都要走,包括宝瓶!” “她们都是一些没良心,狼心狗肺,亏姐姐平时对她们那么好,她们这个时候却要走!” 听见这话,金玉奴明显不信,可随着宝瓶带人进入屋子,她也不得不信了。 “你们还来干什么!”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要走赶紧走!” 罗衣忍不住发火。 醉花楼最困难的时候,她们竟然要走? 罗衣恨不得把她们都打一顿。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宝瓶肩头背着包袱,轻蔑地瞥了罗衣一眼。 她在醉花楼时,罗衣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沙子呢。 罗衣哪来的资格,教训她? 看向床上的金玉奴,宝瓶敷衍地行行礼,然后直接伸出手,“还请金妈妈大人有大量,还我们身契!放我们一条生路!” 第182章 治病 一听宝瓶说这话,罗衣气不过,站起来道: “宝瓶,你还有没有良心!” “金姐姐不怪你们趁醉花楼危难之际离开,你还有脸带人来要身契?” “哼。” 宝瓶冷哼一声,说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王爷死了,谁都知道,靠武家公子,醉花楼支撑不了多久。” “我们现在不走,等着被卖进黑窑子吗?” 京城的青楼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自然是官办的教坊司。 第二等,就是和醉花楼一样,背后有大金主支持。 第三等,也是最末等的存在,就是黑窑子。 里面的姑娘,根本没有休息时间,那里对于姑娘来说,简直是人间地狱。 “咳咳。” 金玉奴咳嗽两声,问道:“宝瓶,你是害怕,才要走的吗?” 罗衣抢话道:“金姐姐,根本不是,她们就是收了别人的钱,想要跳槽,想要咱们醉花楼关门才要走,我看见了她收别人钱了。” 金玉奴抬手,打断罗衣,盯着宝瓶,“回答我,是与不是?” 宝瓶心虚,不敢直视金玉奴,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谎话,“是,求妈妈开恩,放宝瓶离开!” 她知道金玉奴一定会放她离开。 别看金玉奴在外人眼里,风情万种,见多识广,是一个精明的青楼老鸨。 其实,她伺候金玉奴这么多年,发现金玉奴跟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心软。 果然,金玉奴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柜,“罗衣,去帮我把衣柜里的匣子拿过来。” 知道匣子里装的是身契,罗衣拼命摇摇头。 见罗衣不肯去拿,宝瓶自己去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有客人上门了,是锦衣卫!” 听见声音,金玉奴指挥罗衣,“去,招待客人!” 话音刚落,噔噔噔,来人轻车熟路,来到这里好像回到自己家。 先是登上二楼,然后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秦邑离开,戴上面具,进京直奔醉花楼的秦阳。 看见屋里这么多人,秦阳一脸意外,“呦,今儿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听见熟悉的声音,床榻上的金玉奴猛然抬头,一脸激动。 和秦阳睡过那么多次,她怎么可能认不住秦阳? 她下意识就要起身,张开双臂朝秦阳扑过去,想知道这是不是梦。 可身子本就虚弱,刚一站起来,就一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还好离的最近的罗衣一把扶住,这才没受伤。 看见宝瓶手里的匣子,秦阳眉头一皱。 那可是他当初赢回来的,里面装的都是身契。 “这是做什么?要分家!” 看见对方身上穿的是飞鱼服,罗衣又知道锦衣卫是秦阳的,于是大声告状,“大人,她们几个奴籍想要逃!快抓住她们!” “罗衣!” 金玉奴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心软,念着宝瓶从小服侍她,能放过宝瓶。 可她知道秦阳狠起来,心如铁石。 秦阳要是知道,宝瓶她们几个趁醉花楼危难之际要离开,宝瓶会死的很惨。 秦阳明白了过来,看了金玉奴一眼,恨铁不成钢,“好歹也是醉花楼的老鸨,难道不知醉花楼从来都不是慈善机构?” “来人!” 一声厉喝,走进来两个锦衣卫。 “去,将这个几个要逃的,全部抓起来,每人重打二十大板,而后送去红柳巷!” 红柳巷,黑窑子的聚集地! 每天晚上,里面都要死姑娘。 不是被客人玩死的,就是被老鸨打死的。 一听这话,宝瓶那几个人脸色唰的一白,全都瘫软下来。 根本不给她们求情的机会,秦阳就让人把她们拖了出去。 “大人威武!” 罗衣忍不住赞叹道。 像宝瓶她们,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看着罗衣,秦阳笑着问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最后来醉花楼的,她们都要走,你为什么不走?” 罗衣大大方方地说道:“回大人,我除了胡旋舞跳的好,还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金姐姐待我好,我就……” “闭嘴,不要再说了。” 金玉奴忍不住呵斥道。 “哦。” 罗衣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罗衣,你先出去吧,我亲自招待这位大人,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进来。” “是!” 罗衣微微一礼,离开前笑着对秦阳道:“大人,不知今后可否赏光,看我跳胡旋舞,价格好商量,我给大人便宜点。” “好好好,一定一定。” “谢大人。” 行了一礼后,罗衣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两人后,金玉奴再也压抑不住思念的情绪朝着秦阳飞扑过来,秦阳取下面具,顺势搂住。 金玉奴捧住秦阳的脸,看了许久,吻了上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四唇相接,互相吐着热气。 秦阳笑着说道:“没事儿,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回来了,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你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一间青楼的老鸨,还能让手底下的人欺负了?” 金玉奴双唇逐渐有了光泽,搂住秦阳的脖子,声音弱弱地说道:“宝瓶毕竟从小…” “打住!” 秦阳抱起金玉奴,朝床榻走去,“这种事情,一码归一码!绝不能轻饶!” “嗯。” 金玉奴乖巧地点点头,像个小女人,“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咳咳。” 又忍不住咳嗽两声,金玉奴可怜道:“王爷,我生病了。” 秦阳将她抱上床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应该没发烧,就是普通的风寒,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金玉奴抓住他的手,“不行,王爷,我好难受,你给我治治。” “我哪会治病?” 秦阳说道,“我去给你找大夫。” 金玉奴一下子把秦阳压在床榻上,手指勾住秦阳的腰带,呵气如兰,“王爷不就是大夫吗?” 秦阳哪能不明白金玉奴的意思,笑容僵硬… 婉君。 你看见了。 这是她主动的,不是我想干的。 还有,三娘,你学着点,就你那骚劲,还得学。 第183章 刚才是刚才…… 良久之后,随着床榻的摇晃声停下,金玉奴双眼泛着光,平躺在床上,魂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秦阳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去倒水喝。 这么长时间,不听金玉奴咳嗽了。 秦阳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难道,我真有做大夫的天分?会治病?” 想了想,秦阳觉得自己没有。 金玉奴她就是普通的感冒。 刚才一番奋战,出了一身汗,病就好了。 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不对,不能这么说,是自己让她出汗的,算是自己把她的病治好了。 喝水的时候,秦阳忽然听到床榻上的金玉奴说道:“小王爷,宝瓶的事,我还是觉得…” 红柳巷那种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 身体上的伤害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 她实在不忍看着宝瓶受此折磨,变成一个疯子。 秦阳什么都没说,端过来一杯水,将金玉奴扶起喂给她喝。 “谢小王爷。” 喝了一口水,金玉奴双眼乞求,“小王爷,我不求你能饶过宝瓶,只求你给她一个痛快!” 秦阳手里攥着水杯,淡淡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醉花楼没被敌人从外面攻破,倒差点被自己人弄的关门大吉,这找谁说理去?” “将她送去红柳巷,惩罚她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杀鸡儆猴!” “为了宝瓶一人,还是为了整座醉花楼,你选吧。”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金玉奴陷入长久的沉默,没有马上做出选择。 秦阳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纠结。 给她一百次机会,她也只会选择醉花楼。 她之所沉默,是因为她很伤心,很痛心。 伤心痛心宝瓶对她的背叛! 秦阳将水杯放下,握住金玉奴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心软的弱点,宝瓶的事,正好帮你!” “唉。” 幽幽叹了一口气,金玉奴起身伏在秦阳怀里,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从此以后,我金玉奴便做一个没有弱点的青楼老鸨吧!” 秦阳欣慰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时间,金玉奴不再去想宝瓶的事。 那一切,都是宝瓶咎由自取,怪不了她。 轻轻抚摸秦阳的脸,金玉奴问道:“小王爷为何没有死?” “怎么,你还希望本王死?” 秦阳故意打趣道。 “我哪敢呀。” 金玉奴耍小姑娘脾气,嘟嘴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白哭了好几夜,眼睛都哭肿了。” “有吗,我看看。” 秦阳捧起金玉奴的脸,仔细看了看。 一番折腾之下,手又不老实起来。 “别,别弄了,我不敢了。” 金玉奴抓住秦阳的手,连忙岔开话题,“小王爷没死就好,小王爷今天过来,除了过来看我,还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还有别的事情找你?”秦阳好奇道。 金玉奴轻哼一声,骄傲道:“刚才小王爷自己不是说了吗,我除了心软这个弱点,什么都好,不是我这个青楼老鸨自夸,我很聪明的。” “小王爷刚才来的时候,脸上戴着面具,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小王爷没死吗。” “这能说明什么?”秦阳不解道。 “小王爷一方面不想让人发现自己没死,可另外一方面,小王爷又冒险前来人多眼杂的醉花楼,这说不通互相矛盾。” “我这个青楼老鸨自知,我还不足以让小王爷担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见我,小王爷找我肯定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不开心了?”秦阳问道。 金玉奴摇摇头,再往秦阳怀里贴了贴,“奴家本就是风尘女子出身,能得小王爷宠爱,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太过奢望。” “唉。” 秦阳长叹一声,说道:“人没有奢望怎么能行,不如这样吧,找个机会,本王纳你过门!” 金玉奴一怔,眼睛瞪圆,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阳。 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秦阳笑道:“傻了?” “没有。” 金玉奴茫然地摇摇头,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表面却强装镇定问道:“小王爷,您此话当真?” 不怪她如此震惊。 实在是秦阳的出身和她的出身。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谓是天壤之别。 普通人家,都不会纳她过门。 更别说,秦阳一个王爷。 秦阳敢纳她进门,能被天下人笑话死。 风尘女子入了王府。 说出来,谁信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在我心里,你金玉奴可是我秦阳的第一个女人!” 这话说的不假,秦阳穿越而来,金玉奴是他睡的第一个女人。 他也早就把金玉奴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轰! 金玉奴激动地立刻搂紧了秦阳,双眼含泪。 说她不想入王府,是假的。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她也不例外。 伸手轻轻拍了拍金玉奴的背,秦阳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么激动干什么,等你真的入了王府,有你激动的时候。” 金玉奴笑着擦擦眼泪,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又安慰了两句,秦阳开始说正事,“这次,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找你,确实有别的事情。” “不久,香皂就会现世,乃洁净之物,比现在的澡豆和胰子效果要好的多,而且自带香气。” “我想把它做成和天仙醉一样,能给咱们秦王府赚大钱的生意。” “王妃说你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 听完秦阳的话,金玉奴喃喃自语,“香皂,洁净之物…?” “对,香皂!” 秦阳说道:“最早明天,最晚三天内,就会有样品给你送过来,你看看怎么卖才好。” 想了想,金玉奴顿时有了主意,“办法有是有,不过也得等我看到香皂的实物才能确定。” “小王爷放心,就算不为了王府,我也会为了自己卖好香皂,作为我入王府的敲门砖。” “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秦阳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伸手刮刮金玉奴的鼻梁,笑笑,“天色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 “啊?” 金玉奴有些没想到,“咱们刚才不是才那个……”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秦阳一把压倒金玉奴,“王妃都肿了,你也要肿,这样才显得本王不厚此薄彼。” 说完,床榻很快再度摇晃了起来…… 第184章 再多也比不上他儿子一条命 第二天,秦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得腰根酸软。 沈婉君虽然是秦阳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牌妻子,但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即使成婚了床上也很害羞。 金玉奴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磨人的妖精,更是青楼老鸨,就是干这一行的,什么姿势不知道? 秦阳的要求,只有他想不到,没有金玉奴做不到。 所以昨晚,玩的很嗨。 秦阳直接精疲力尽,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依稀可见昨夜战斗留下的痕迹,可早已不见了金玉奴的身影。 “来人!” 听见声音,一名锦衣卫推开门走进来。 “金玉奴人呢?” 秦阳直接问道。 锦衣卫抱拳,回应道:“回小王爷,金老板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找武勃武公子,商量着如何售卖香皂的事。” 秦阳点点头。 一猜也是这。 天仙醉的生意,沈婉君只管个大方向,至于具体如何售卖,全是金玉奴和武勃两人商量着来。 香皂也不会有例外。 只是…… 不用这么着急吧? 都肿了,过几天去也行啊。 看来,这只妖精已经等不及卖好香皂,然后让自己兑现承诺,纳她进门。 爱情啊,让女人不知累不知疼……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也不见金玉奴回来的意思,秦阳不等了。 穿好衣服,重新戴上面具,带着人离开醉花楼,回秦邑。 “小王爷,后面有尾巴。” 离开醉花楼不久,一名锦衣卫就小声提醒道。 骑在马背上的秦阳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后面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小王爷,怎么办,要抓吗?” “抓!” 秦阳想都不想,就说道:“为什么不抓,一定要搞清楚对方什么人。” 平时,秦阳肯定懒的抓他们。 但是现在不一样。 因为秦阳不想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 放任他们跟着自己,万一他们趁自己身边防卫力量薄弱,孤注一掷,对自己下手。 那时候,自己找谁说理去? 万一他们真的得手,自己死的可就太冤了。 而且,死了之后还没地报官喊冤去……底下的人去报官喊冤,说自己被人杀了,人家官府一定会觉得底下的人脑子有问题,因为秦王早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所以,这时候,是白死! 下令之后,秦阳就没管了,自顾自地骑马往城门口赶去。 城里到处都是锦衣卫,穿飞鱼服的,便衣的,能让几个人逃掉,算他们本事。 果然,不出两条街,那几个人就全部被抓到了秦阳面前。 巷子里。 “跪下!” 狠狠踢在腿弯上,被反绑住双手的几人纷纷跪下,满脸不服。 秦阳上下打量着几人,问锦衣卫道: “查清楚了吗,这些都是什么人?” 锦衣卫抱拳道:“回…大人!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能明确证明他们身份的物品,但属下敢确定,他们是宰相严府的人。” “何以见得?” 秦阳问道。 锦衣卫拉过来一人,扒开他的衣服,露出后脖颈上的刺青,“大人有所不知,此乃严府标志的蛛网刺青!确定是严府的人无疑。” 秦阳点点头,学到了。 严府是蛛网刺青,自己喜欢蝴蝶,以后就给秦王府的人刺上蝴蝶。 “知道我们是严府的人还不放开我们!” 领头的麻子脸瞪着眼睛,恶狠狠道:“秦王都死了,你们锦衣卫还能蹦跶几天!” 啪! 一个耳光打上去。 麻子脸瞬间不说话,老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问他,跟着本大人做什么?” 点点头,锦衣卫抬起手臂,就要又一耳光下去。 可耳光还没到脸上,麻子脸赶紧说了,“别打别打,我说我说。” “相爷…啊不,严嵩给我们下令,让我们务必查清楚大人您的身份。”麻子脸看向秦阳说道。 秦阳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大人您。” 麻子脸毕恭毕敬,又说道:“严嵩的儿子被大人您踩断手指,抓进了秦邑,至今生死不明,我们本想派人直接营救,可严嵩却说先查清楚您的身份。” 点点头,秦阳明白了。 也明白过来严嵩为何能成势,把持朝堂。 儿子都被抓了,生死不明,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要先派人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进行下一步。 够隐忍! 想明白一切,秦阳说道:“本大人没什么身份,也就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 “你们回去,告诉严嵩那个老杂毛!” “想救他儿子,就别轻举妄动!” “一切等秦王棺椁回京,本大人自会和他谈判。” 说完,秦阳命令锦衣卫将他们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才放。 回到秦邑,秦阳把自己从昨天离开秦邑,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沈婉君。 当然,和金玉奴那些高难度的姿势没告诉沈婉君。 其实,告诉她也无妨。 反正最后受益的还是秦阳自己。 听完之后,沈婉君先是笑着打趣,“我说什么来着,如何把香皂变成和天仙醉一样赚钱的生意,王爷的老相好肯定有办法,她果然有,王爷真是捡到宝了。” “淘气!” 秦阳伸手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也是宝!你们都是我的宝。” 沈婉君捂着额头,惹人怜爱,“还有灵儿,这一次王爷最对不起的就是灵儿,把她骗到好苦!” “灵儿要是知道真相,肯定要跟王爷大闹一场!” 想到这个,秦阳就头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告诉她。 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知道自己假死的人不在少数。 万一哪个人说漏嘴,他可就惨了。 以武灵儿的性子,秦阳怕是要挨一顿胖揍。 “不说这个了。” 知道秦阳烦恼,沈婉君主动换了话题,问道:“王爷,咱们这么一直扣押着严白不还也不是个事,刚才冬儿还来报,严白大吵大闹,要离开,王爷到底想怎么和严嵩谈判?” “他还有脸大吵大闹?” 秦阳眼神一冷,对站在门口的冬儿道:“去,严白再敢大吵大闹,就停了他的吃食,只给水,只要饿不死就成,这样还不管用,就给本王打,打到他闭嘴为止!” “是!” 冬儿去传话了。 冬儿走后,秦阳继续说道:“至于怎么和严嵩谈判,我早就想好了。” “这一次,严白既然敢来明抢咱们秦王府的产业,背后肯定有严嵩的授意,那他想要要回他儿子,就得拿东西来换。” “这一次,我非要让严嵩那个老杂毛好好出回血不成。” “王爷别卖关子了,快说。” 沈婉君催促道。 秦阳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 沈婉君听完,微微吃惊,“这么多?” “多吗?” 秦阳笑道:“再多也比不上他儿子一条命。” 沈婉君点点头,“那倒也是…” 第185章 又白又香 下午,秦阳补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沈婉君不在房间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去处理秦邑的事务了。 冬儿倒是在房间里,应该是沈婉君特意让她留在这里随时照顾自己。 此刻的冬儿,正坐在圆凳上,两条胳膊像小学生一样放好趴在桌上。 盯着桌上一块用油纸包裹的方块物体,看的入神。 呦? 秦阳眉头一挑,颇有些意外。 一向冷冰冰,冰块脸的冬儿还能有这副面孔? 安安静静,看起来傻傻呆呆的,像一朵很好骗的清纯小白花。 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她的脸。 “冬儿?” 秦阳轻唤了一声。 听见声音,冬儿立马回过神。 下意识从圆凳上起身,脸上表情立马恢复到平常那副样子。 靠! 早知道不叫她了。 又是这张冰块脸,自己又没欠她钱。 冬儿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服侍秦阳穿衣。 “冬儿,我好歹也是你的主子,平时不少你吃也不少你穿,换句话而言,咱们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很多年,你能不能别一直用这张冷脸对着我?我不奢求你像对皇嫂和婉君一样对我,最起码,别搞的我像欠你钱没还似的。”秦阳忍不住说道。 扪心自问,秦阳和其他所有下人相处都挺和谐的。 可唯独,搞不定冬儿这个小丫头。 冬儿手脚麻利,蹲下身子给秦阳穿靴子,语气淡淡地说道:“小王爷言重了,奴婢生来就是这个性子,不是只对小王爷一人这样。” “切。” 秦阳撇嘴,没好气道:“我眼睛又没瞎,平时你怎么对皇嫂和婉君,甚至对武灵儿,我都看在眼里,对她们的态度明显要比我好很多。” “小王爷误会了…” “得得得!” 秦阳抬手打断她,站起来道:“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懂,你不就是还记恨那一次,我差点强了你吗。” 一听这话,冬儿脸色更冷,咬紧牙齿。 那一次,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 所以,想让她给秦阳好脸色,门都没有。 一切都是秦阳自作自受。 “这是鲁大师送过来的?” 正想这些的时候,她看见秦阳径直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用油纸包裹的方块问道。 “是。” 冬儿回答道。 闻言,秦阳点点头,打开油纸。 冬儿走上前,没忍住问道:“这就是小王爷口中的香皂?” 没有马上回答,秦阳把香皂凑近她的鼻尖,“闻一闻不就知道了?” 轻轻吸了吸鼻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冬儿还是道:“很香。” “去,打一盆水过来。” 虽然不知道秦阳要干什么,但冬儿还是照做了。 很快,一盆清水打了过来。 “把手伸出来!” 冬儿伸出双手。 秦阳直接握住她的手,按进水里。 冬儿刚想反抗,耳边传来秦阳调侃的声音,“瞧这手白的嫩的,哪里是做丫鬟的?” 冬儿觉得秦阳是在说她平时干活不尽心,偷懒了。 她气不过,反驳说道:“奴婢又不是后院做粗活的粗使丫鬟,奴婢是丫鬟首领,就算是在宫里也是,手自然不粗糙。” 秦阳没回话,把她的手打湿,用香皂在手心手背都抹了一圈,然后轻轻揉搓起来。 被秦阳占便宜,冬儿以为他又起了色心,连忙就要把手抽回来。 可却发现,手心手背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泡泡。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对新鲜事物都好奇。 冬儿看了看手上的泡泡,压住惊喜,“这是?” 秦阳拿住她的一只手,五指插进她的指缝中,轻轻搓了搓说道:“香皂!” “话说回来,你冬儿算是第一个用上香皂的,连夫人都要排在你后面,更别说皇嫂了。” 一听这话,冬儿赶紧把手上的泡泡弄干净,诚惶诚恐地退后一步说道:“奴婢僭越!奴婢该死!” 看着这一幕,秦阳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冬儿脑子是怎么长的。 平时是怎么对自己的。 现在倒想起来僭越了? “行了!” 秦阳强行拉过来她的手,放进水里洗干净,然后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还闻了闻:“又白又香!” 冬儿也仔细看了看,情不自禁,“确实。” 可是很快,她皱起眉头。 昨日制作香皂,她全程在场。 她实在想不通,用石灰和猪油,竟然能做出香皂这种好东西来。 不仅能把手洗白洗香,而且还很干爽。 “给,这块赏给你了。” 秦阳突然把香皂丢过去。 冬儿赶紧双手接过,怕摔着了,然后双手举高: “如此宝物,奴婢受之有愧!奴婢不敢要!” 秦阳忽然走近了些,靠近她的耳朵,小声道:“不敢要?我看你很想要,非常想要。” 冬儿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秦阳看穿心思。 “拿着吧。” 秦阳握住她的手,“就当是给你赔罪了,那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皇嫂也教训过我了,还让我以后不要对你用强。” 说完,秦阳戴上面具,离开屋子。 目送秦阳走后,冬儿久久回不过神。 一个王爷,给我一个丫鬟赔罪道歉? 说出去,谁信啊。 她的表情,现在看起来有些复杂,哭笑不得。 …… 离开之后,秦阳直接去了后山训练场。 秦四海的动作倒也快,一天的时间,从五百人的队伍中挑选了三十个,作为特种兵培养。 “大人,您来了,看看我挑选的这些人怎么样?” 秦阳看过去,一水的彪形大汉。 秦阳脸色一黑……不是,这是特种兵?不知道,还以为要去参加健美比赛。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看出秦阳脸色不对,秦四海立马问道。 秦阳没好气说道:“特种兵执行的任务大多是深入敌后,敌后那是地方?危险重重,要面对敌军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捕,特种兵小队缺少食物和水源。” “你选的这些人,哪一个饭量不大?把他们扔进敌后吃饭都是问题,他们能坚持几天?” 秦四海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很快,秦四海咧着大嘴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秦四海激动道:“大人的意思是,特种兵的选拔不需要太过强壮的人,也就是说,我这个瘸子也可以?” 第186章 一条心 秦阳上下打量着秦四海。 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好硬! 秦四海本人身材并不高大,还瘸了一条腿,是在边军中受的伤。 但常年的训练,为人精瘦强悍,不输那些大块头。 “当然可以,秦队长可是标准的特种兵身材!” 一听这话,秦四海乐疯了。 立刻挥手解散了好不容易选出的三十个大块头。 不是,你秦四海不会是想当特种兵吧? 喂喂喂,别呀。 我还想把你往大将军的位置上培养。 不等秦阳劝阻,鲁大师来了。 来到秦阳面前,鲁大师整个人又期待又忐忑。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后世那些做完试卷等待老师批改的学生。 他已经把香皂送了过去,就等着秦阳给回复。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等不及,自己来了。 看着他,秦阳道:“走,咱们去一边说话。” 二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鲁大师才开口,“小王爷,香皂可成了?” 秦阳轻轻摇摇头。 鲁大师一脸失望,垂着头,像死了妈。 啪! 突然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不成还能怎么样?” 秦阳十分高兴地说道:“大师,真有你的,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你真是个大师!” 鲁大师伸手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全托小王爷的福,大师不敢邀功!” “就是你的功劳!” 秦阳是个理论派。 香皂能做出来,鲁大师功不可没。 最主要的是,鲁大师一次就成功了。 拍着鲁大师的肩膀,秦阳说道:“大师,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鲁大师连忙拱手,“小王爷尽管吩咐。” “教会你的那些徒弟们如何制作香皂,然后我会让王妃派人在秦邑中建设香皂工坊,你的那些徒弟们则是负责教会工人。” “遵命!” …… 几天后,一座香皂工坊在秦邑里初见雏形。 秦阳正准备出门去看看鲁大师的那些徒弟们学的怎么样,沈婉君就来了。 “这几天,累坏了吧?” 秦阳关心道。 “王爷放心,妾身一点都不累。” 沈婉君本就不是一个安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大家闺秀。 她自小就有女诸葛之聪,希望做出一番成绩。 以前在沈府,沈父老思想,不让她随便出去,她施展不开。 可是现如今来到秦王府,身为秦王妃,手上有一定权力,秦阳又支持她。 她一天天,干劲满满,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累。 秦阳给她倒了一杯水,沈婉君没喝,扶着秦阳的胳膊说道:“王爷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沈婉君没有马上告诉他,而是道:“王爷仔细想想。” 看着沈婉君一脸严肃表情,明显是不好的事,秦阳皱起眉头。 难道自己把第一块香皂送给冬儿,攻略冬儿的事情被沈婉君发现了? 还是前几天,自己去醉花楼,把金玉奴也弄肿的事情被沈婉君发现了? “婉君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说!” 秦阳强装镇定地说道。 沈婉君没好气地轻轻拍了秦阳胳膊一下,“王爷是不是忘记,王爷的棺椁快回京这件事了?” 秦阳眨眨眼睛,顿时恍然大悟。 草! 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算算日子,大军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如果真让自己的棺椁回京,那自己可就真的死了,想活都活不回来! 不把假死回京的后续处理好,麻烦一大堆。 自己这几天,一边忙碌着帮秦四海组建特种兵小队,一边忙碌着鲁大师徒弟那边,还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还好今天有沈婉君提醒。 此刻,秦阳心里再次忍不住感叹一句……娶到沈婉君真是娶到宝了。 秦阳稍稍思索,说道:“这样吧,晚上趁天没黑我带人离开秦邑,想办法回到大军中,你这边交代完,也赶紧回府,带人使劲给我哭,你死了丈夫,不明面上哭两场实在说不过去。” “也好。”沈婉君道。 想了想,沈婉君又道:“对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那边要提前透露吗?陛下得知王爷的死讯,那一天竟然直接昏死过去,皇后娘娘也终日以泪洗面。” “皇兄和皇嫂还不知道我没死?” 秦阳有些意外。 “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会知道?” 沈婉君反问。 秦阳指了指门口站着的冬儿,小声说道:“她是皇嫂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她知道我没死,这几天肯定想办法通知给皇嫂了。” “没有。”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我私底下问过冬儿,冬儿说她没有。” 秦阳眉头高高扬起,像是听见了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没有? 谁信啊。 她冬儿就是一个反骨仔。 秦阳以为她早就通知了。 可谁知今天沈婉君说冬儿没有。 难道,自己不在京城的这一个多月,沈婉君把冬儿成功策反了? 想到这,秦阳忍不住抱住沈婉君狠狠亲了一大口。 “王爷干什么。” 沈婉君赶紧擦擦脸,有些害羞。 秦阳把自己的想法对她说了。 沈婉君却道:“我哪有那本事?” “不是你?” 秦阳又惊了,只觉脑子不够用。 那是因为什么,冬儿选择不做反骨仔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送了她一块香皂,冬儿就转性了吧? 这也太扯淡了。 想了想,没想明白,又听沈婉君道:“王爷,妾身觉得这件事,还是提前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为好。” “不行。” 秦阳抬手道:“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为好,他们要是知道我没死早就回京了,却没告诉他们,肯定要把我狠狠收拾一顿,你就忍心看着你夫君被打?”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 “这就对了。” 秦阳握住她的手,说道:“哥嫂到底是哥嫂,可你我是夫妻,是一家人,咱们两个要始终一条心。” “这件事,要瞒就瞒到底,再说,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沈婉君点点头,“王爷怎么说,妾身怎么做就是了。” 闻言,秦阳心中大定,眼睛余光却瞥了门口的冬儿一眼。 这丫头! 找时间,得好好试探试探才行。 看看她是不是真转性了? 又和沈婉君说了会话,激烈运动一番。 等天快黑了,秦阳就带人离开了秦邑,沈婉君收拾收拾,也带人离开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第187章 冬儿归心! 回京城的路上,沈婉君和冬儿同乘一辆马车。 看着眼前的冬儿,沈婉君想了想,说道:“王爷对于你没有把王爷假死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感到十分吃惊。” 听着沈婉君的话,冬儿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几天,她无数次想把这件事,派人进宫去告诉皇后娘娘。 可是,每一次,她都忍住了。 “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沈婉君轻声道。 冬儿张开小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主动拉住她的手,沈婉君道:“冬儿,你我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对于你们春夏秋冬四个,我对你从来都是最放心的。” 冬儿赶紧跪下,“多谢夫人厚爱,奴婢感激不尽。” 沈婉君把她扶起来,说道:“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奴婢也不知道……” 冬儿轻轻摇摇头。 “你不知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 抬起头,冬儿望着沈婉君,望着这个和皇后娘娘一样好的人,“为什么?” 沈婉君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就像刚才王爷说的一句话,咱们是一家人,要始终一条心,你冬儿已经把王爷当成一家人。” “王爷假死,这么大的事情,却没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知道,一定不会轻饶王爷,你也知道。” “你担心王爷受罚,所以才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冬儿就道:“不是,不是的。” 她才不担心秦阳受罚。 一点都不担心。 她恨不得玄帝和周皇后狠狠处罚秦阳。 为她出当初的秦阳要强暴她的那口恶气。 “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 沈婉君微微笑道:“你不喜欢王爷,可又不得不留在王爷身边伺候,你恨王爷,恨王爷当初在乾元殿差点把你……” “夫人连这个都知道?” 冬儿略感到有些吃惊。 沈婉君点点头,“你别怪王爷,当初,王爷的举动确实有些过激,但那正是把你当成一家人的举动。” 冬儿气笑了,忍不住说道:“夫人是王妃,自然向着王爷说话。” “不。”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我没有向着王爷,当初那件事的前因后果,王爷都告诉了我。” “你明明已经答应了王爷,不会把王爷买了富贵酒坊的事情告诉别人,可你还是告诉了皇后娘娘。” “王爷很生气,觉得你背叛了他,所以才那样对你!” 冬儿辩解道:“奴婢是迫不得已,一开始奴婢并没有想要告诉,可皇后娘娘太聪明了,一眼就看出了奴婢在说谎……” “可,是你答应王爷在先!” 一句话,冬儿彻底萎了,“是,那件事,是奴婢的错…” 摸了摸冬儿的小脸,沈婉君道:“看的出来,王爷很喜欢你,即使你对王爷的态度最不好。 “那件事,你们都有错!” “你认错了,所以,你这次没有把王爷假死的消息告诉皇后娘娘,同样,我想王爷也应该认错了,对你做出了补偿…” 冬儿从身边的随身包裹里,摸出那块用油纸包裹住的香皂,“王爷送给奴婢这个。” 沈婉君笑笑,“这是这个世上第一块香皂,王爷把它送给了你,连我都有些吃醋了。” 冬儿赶紧双手奉上,“奴婢不敢,请夫人收回。” “拿着吧。” 沈婉君握住她的手,“这是王爷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只希望你和王爷之间的矛盾能解开,咱们是一家人,以后要面对的危险和挑战还有很多,咱们始终要是一条心。” 冬儿流下泪,“夫人,冬儿在此发誓,日后对夫人和王爷,忠贞不二,绝无二心!” “那敢情好。” 沈婉君笑了笑,打趣道:“王爷要是知道了,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立马收你做通房。” 冬儿立马红了脸,低下了头。 …… “阿嚏!” 飞奔的马背上,秦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小王爷,怎么了?” 揉了揉鼻子,秦阳说道:“没什么,是不是你小子在心里偷偷骂我?” “我哪敢呀!” “不是就好。” 带着人一路赶路,第二天中午,秦阳远远地看见了回京大军的身影。 此时,秦阳还在庆幸沈婉君提醒了自己。 要不然,等自己反应过来,大军早已经到了京城。 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小王爷,咱们怎么办?” 有人问道。 “下马,等着!” 于是,所有人下马,让出官道,在旁等着。 不一会儿,大军就从眼前的官道旁经过。 看着他们这一行人,不少士兵发出惊叹,都在说他们这身打扮真帅。 也是,飞鱼服配绣春刀。 不帅没有天理。 “你们是?” 看见来人,戴着面具的秦阳赶紧往人后躲了躲。 因为来问话的是赵王,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锦衣卫!” 一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赵王骑在马背上,上下打量着,眼中也难掩羡慕惊叹之色。 “走了。” 远处,汉王扯着嗓子喊道。 “这就来。” 赵王应了一声,骑马离开,心中早已把锦衣卫视作囊中之物。 目送大军排着队从面前离开,自然也看见了自己的棺椁。 只是,没看见武灵儿。 这傻妞,不是最喜欢骑马出风头吗? 怎么现在不骑了。 很快,秦阳就知道了答案。 付贵骑着马路过,随便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躲在人后的秦阳。 “你们先走,我去撒个尿。”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付贵脱离大军队伍。 秦阳见状,带着两个人跟了上去。 树林中,付贵见到秦阳,都快哭出来了,“小王爷,您怎么才回来呀,你再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 秦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对了,怎么没看见王妃,她人呢?” 提起武灵儿,付贵轻轻摇摇头,一脸沉重,“小王爷,您这次真是害苦了王妃。” “怎么说?” 付贵道:“我们都以为王妃过两日就好了,谁知王妃思念成疾,一路上,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饭吃的也极少,就靠汤水吊着。” “您要是再不回来,王妃可就要去了!” 第188章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一听这话,秦阳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这傻妞以前天天跟自己对着干。 怎么自己一死,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她真的喜欢自己? 平时那副样子,都是装的? “小王爷,您打算怎么办?” 付贵试着问道。 想了想,秦阳说道:“还能怎么办,先活过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说完,秦阳叫付贵俯耳过来,把自己活过来的计划仔细对他说了。 付贵点点头。 …… 晚上,大军停下休整。 在付贵和武大的帮助下,秦阳成功替换掉棺材里的死囚,躺了进去。 只是棺材里的味道有些大,这么多天,尸体早就开始腐烂。 棺材盖刚合上,秦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有气无力地娇喝,“你们干什么!” 是武灵儿! 黑暗中,秦阳急忙去寻下午付贵趁人不注意,在棺材侧面打的两个用来换气的洞。 通过洞往外看出,正好看见武灵儿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握拳放在嘴边。 整个人脸色苍白,面色如纸,摇摇欲坠。 武大连忙上去解释,“灵儿啊,我们没干什么,就是看棺材上的绳子有些松动。” 说完,武大疯狂地给付贵使眼色。 “啊,对对对!” 付贵赶紧忙碌起来,将绳子系紧了些。 武灵儿在武大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前。 在棺椁抵达京城之前,在朝廷没派专门的验尸官前来验尸之前,她绝不允许开棺的事情发生。 因为那是对秦阳不尊重。 所以,每当有人靠近棺材,她都下意识警惕起来。 来到棺材旁,武灵儿帮着系紧绳子,就听到身边的武大关心说道: “女儿啊,眼看马上就到京城了,也不差这一晚两晚,你回去好好睡个觉吧,今晚,爹替你守着!” 这一路走来,武大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武灵儿。 一日比一日消瘦,都瘦脱相了。 哪还有以前那个活泼好动,身体健康的女儿? 拉进绳头,武灵儿轻轻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守着吧,爹去忙别的事情吧。” 只是拉绳头的力气,武灵儿就眼前一黑。 要不是武大手疾眼快扶住,就要一头栽倒过去。 看着女儿这样,武大都快心疼死了。 最后,他把气全部发泄在秦阳身上。 他握紧拳头,挥臂使劲砸了棺材一下。 都怪秦阳,要不然,她女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砰! 一声响。 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棺材板,但秦阳正通过孔洞往外面看,还是被震动的力道震的脑袋一疼。 “嘶!” 无声吸了一口凉气。 秦阳伸手揉揉脑门。 真是的。 当初那个假死计划你这个当爹的也是同意的。 现在武灵儿出了事,你怎么把全部过错都赖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爹!” 武灵儿跺了跺脚,不满武大的行为。 秦阳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好好好,是爹的错,是爹莽撞了。” 武大赶紧道歉,哄道:“女儿呀,你多少还是吃点喝点,注意自己的身体,爹先走了。” 临走前,武大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棺材。 等回京后再说,他不狠狠收拾一顿秦阳,他就不叫武大。 “王妃,您守了这么多夜,今晚就让属下来吧。” 付贵也是有些心疼武灵儿。 武灵儿的行为,他都看在眼里。 实在不忍武灵儿伤了身体本里。 “不用了。” 武灵儿有气无力,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我都守了这么多夜了,也不差这一夜两夜。” “你也去忙别的事情吧,这里有我就好。” “唉。” 叹了一声,付贵心情复杂地离开。 人走后,现场就只剩下两人。 秦阳平静躺下。 不一会儿,哭声传了进来,然后变成了哽咽抽泣。 时间流逝,到了后半夜。 期间,武大又来了几趟,但都没劝走武灵儿。 一层棺材板相隔,秦阳听见了武灵儿的声音。 “当初在宫里,你说你选了我和婉君姐为妃,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我死也不要嫁给你,甚至为此当场顶撞了皇后娘娘,现在想想,真够大胆的…” “可我武灵儿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 说到这里,武灵儿的哭声又一下子大了起来。 她边哭边埋怨,“可,可你怎么就死了呢!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愿嫁给你……我以为我们能一直斗嘴下去,我以为我们能吵吵闹闹过一辈子,其实,这样过下去挺好的,可你怎么就死了呢!” 她不愿意接受真相,一直都不愿意。 哭累了,哭声又变成了抽噎。 “你放心,我武灵儿既然已经嫁给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对不会改嫁!” 秦阳突然意识到,其实,武灵儿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 脑袋贴在棺材上,武灵儿眼泪流干,“你放心,我会把家照顾好,会把婉君姐照顾好,这个家,秦王府不会散。” “王妃!”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而来,站在远处,“有人来了,说要给小王爷守灵。” 谁? 棺材里的秦阳脑海闪现一丝疑惑。 谁会这个时候来? 同样的疑惑也在外面的武灵儿脑海中闪现。 不多时,赵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武灵儿脸色顿时一黑。 都过去这么久了,汉王还是没有打消开棺验尸的念头,竟然派了赵王过来。 武灵儿刚要起身去应付,武大闻讯立刻赶了过来。 她的女儿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看了眼刚哭过的武灵儿,武大对她点头,“爹去外面见赵王爷,女儿,你多少吃点喝点。” 望着父亲的背影,武灵儿心里全是感激,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对同时赶过来的付贵道:“有水吗?我想喝点儿。” “有,有!” 付贵十分高兴地应到,转身去取水了… 第189章 诈尸了 两天后。 今天,是汉王赵王两位藩王抵京的日子,也是秦阳棺椁抵京的日子。 两个月前的出发日,排场极小。 可是今天不一样,玄帝率领文武百官在京城东门迎接。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汉王赵王还没有这个殊荣。 玄帝之所以亲自出城来迎接,是要迎接他胞弟秦阳的尸首。 如此大的阵仗和排场,自然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但他们不被允许靠前,只能远远地看着。 玄帝脸色苍白地坐在銮驾上,看着东边的官道,眼中掩盖不住的悲伤。 他后悔万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秦阳去豫州。 他宁愿让秦阳一辈子待在京城,任凭秦阳在京城随便胡闹。 他只要秦阳活着,活着! “你说,秦王这一趟,到底是怎么死的?” 玄帝瞥着身边的文官之首严嵩,明知故问。 “陛下节哀!” 严嵩装作一副悲伤神情,还伸手假意抹泪,“秦王殿下是被龙尾山土匪杀害的,该死的土匪,当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放心,臣已以朝廷之名,通令当地各级官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杀害秦王殿下的凶手,一个也不会放过!” 话虽这么说,但严嵩恨不得亲自奖赏那些龙尾山的土匪们。 他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竟然能把重重保护下的秦阳杀掉! 都是有大本事之人! “土匪?” 玄帝气笑了,满脸寒霜地问道:“真是一群土匪就能杀得了秦王的话,三千武家军岂不是摆设?” 虽然没能亲眼所见当日情形。 但玄帝心中清楚。 杀害秦阳的凶手另有其人。 不是土匪。 而是他和秦阳的亲叔叔! 汉王,赵王! 听见这话,严嵩立刻拱手,义正言辞,“陛下,三千武家军有罪,没能保护好秦王殿下,护卫不力!” “臣恳请陛下下旨,降罪三千武家军,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他身后一众文官的附和,纷纷请求玄帝降罪。 “武老尚书,你可知罪?” 严嵩一脸阴森森地盯着武定山。 武定山瞪眼,怒气冲冲,却反驳不了。 正在这时,一列长长的队伍出现在视线尽头,官道之上。 “陛下,汉王爷赵王爷,他们来了!” 洪公公出言提醒,为武定山解围。 玄帝闻言,身子陡然坐直了些。 最后更是从銮驾上起身,站在地上。 他的眼里没有汉王赵王,有的只有那一副棺椁! 在许多人的注视下,汉王和赵王率先打马而出,脱离大部队,在距离玄帝十丈开外的地方下马,然后疾步赶来。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虽是实力雄厚的藩王,又是玄帝的亲叔叔。 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纷纷行跪拜大礼。 看着两人,玄帝面色十分不好看。 明知杀弟凶手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这种憋屈和无力感,差点让玄帝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但他还是强撑着身体,虚空抬手,“免礼,平身!” “多谢陛下!” 汉王起身后,满脸歉意地说道:“请陛下降罪,臣等护卫不力,以致秦王身死,臣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赵王也说道。 看着两人,玄帝恨不得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 直接下令羽林卫拿下二人,砍头给秦阳陪葬!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言重了!” 玄帝轻轻摆手,违心说道:“秦王身死,怎能怪两位皇叔?两位皇叔一路护送秦王棺椁平安回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来降罪之说?” “是啊。” 严嵩赶紧说道:“陛下亲自出城迎接,足以见得陛下对两位王爷的看重,两位王爷,可千万不要再说降罪的事情了。” “多谢陛下隆恩!” 汉王赵王一起向玄帝俯身行礼,同时,满意地看了看严嵩。 玄帝则是演都不演,极为厌恶地瞪了严嵩一眼。 朕今日出城,是为胞弟秦阳,跟汉王赵王两人屁关系没有。 你这个狗东西,心中明知,还故意来恶心朕。 实在该杀! 一甩龙袍,玄帝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出声询问,“秦王棺椁何在?” 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秦阳死了。 除非,让他亲眼瞧瞧秦阳的尸首。 “陛下稍候!” 不多时。 一副上好的棺椁就被十六人抬了过来。 这十六个人全是秦王府的侍卫,个个穿着孝衣。 棺椁旁边,武灵儿面色如纸,极度悲伤。 眼里没有任何色彩,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看见棺椁,玄帝身形明显一晃。 要不是身边的洪公公眼疾手快,怕是要出事。 踏,踏。 不等棺椁落地,玄帝在洪公公的搀扶下,一步一踉跄地走上前。 同时,跟上去好几个验尸官。 “陛下,王爷他…” 看见玄帝,披麻戴孝的武灵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玄帝强压心里的悲伤,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你放心,朕已下旨,所有匪徒,一旦抓获,受五马分尸之刑,诛十族!祭奠朕之胞弟在天之灵!” 一听这话,平躺在棺材里的秦阳忍不住嘀咕: 人活着,不好好珍惜。 人死了,搞这些有什么用? 诛十族跟诛九族有什么区别? 净搞这些没用的。 闻言,武灵儿点点头,又立马跪下,“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应允!” “何事?” 玄帝问道。 武灵儿额头贴地,极度悲怆道:“王爷死得蹊跷,仅凭那些匪徒,根本不可能杀得了王爷,他们背后定有高人指点,臣妾恳请陛下,命锦衣卫严查幕后真凶!” “王妃,此言何意?” 严嵩上前,阴恻恻地说道:“此行,护送秦王回来的除了你武家的三千将士,就是汉王爷和赵王爷,两位王爷是秦王和陛下的亲叔叔,不可能,王妃的意思是你们武…” 严嵩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听见这话,刚刚赶过来的武大一脸阴沉。 “严宰相,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定山忍了再忍,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把狠狠揪住严嵩的衣领: “两位王爷是秦王的叔叔,不可能,老夫儿子是秦王的岳父,你的意思,是岳父杀了女婿了?” 顺着孔洞看见外面这一幕,秦阳咬了咬牙。 严嵩这个老杂毛,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不行,自己不能再装死下去了。 再死下去,严嵩非得把武定山搞急眼。 万一武定山真的出手伤人,有理也变成没理。 于是乎,秦阳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两下棺材。 咚咚! 两声过后,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住那副被绳子捆牢的棺椁! 就连武定山和严嵩也看了过来。 听见声音,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诈尸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现场顿时热闹起来…… 第190章 过来,给本王验尸! 武灵儿的本意是好的,她想让锦衣卫调查此案。 锦衣卫直属玄帝,又是秦阳的。 锦衣卫调查,顺藤摸瓜,肯定能查到幕后真凶汉王和赵王。 可惜,严嵩两句话,就颠倒黑白,差点让武家惹上杀身之祸。 秦阳不得不诈尸! 咚咚! 突然的两声响。 众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可又没错,声音就是从棺椁里发出的。 短暂的震惊寂静过后,现场一片嘈杂。 大臣们是又惊又怕,纷纷往后躲。 但念在身份好歹是大臣,才没撒腿就跑。 但也有不少人站在原地不动,忌惮和茫然,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比如玄帝、武灵儿、汉王赵王,武定山之类。 也有人暗自偷笑,比如知道实情的武大和付贵。 咚咚! 声音再次传来,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沫,惊吓的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陛、陛下,诈尸了……” 有大臣惊恐道。 “大白天,诈什么尸!” 汉王早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尖上舔血,什么情况没见过,冷喝道,但还是有些忌惮棺椁。 见情况差不多了,付贵上前去解绳子。 “住手!你想害死大家吗!” 付贵根本不听他的,很快,就把棺椁上的绳子全部解开。 咯吱! 棺材里的秦阳,用手使劲推着棺材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啊!真的诈尸了!” 胆小的大臣们,纷纷大叫出声,躲在人后。 现场所有人都吓的半死,话说诈尸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说不害怕是假的。 玄帝和武灵儿短暂的畏惧过后,又惊又喜! 诈尸就诈尸了。 只要秦阳能活过来! 用力推开棺材板,秦阳坐了起来,露出脑袋和上半身。 盯着秦阳,被武定山揪住衣领的严嵩也是吓的够呛,哆嗦着声音说道:“秦王殿下,你是有什么遗言没交代吗?快点交代,然后回去躺好,我们一定会把你风光大葬!” 滚你娘的蛋。 风光大葬? 老子把你风光大葬才对! 不过,遗言……? 秦阳心中一动,立刻耷拉着两只手,脑袋歪着。 舌头也伸了出来,一副吊死鬼模样。 “严嵩~~” 秦阳故意拖长尾音,凄惨无比地说道:“本王死的好惨啊,阎王爷告诉本王,说那些土匪都是你派来杀害本王的!” 惊! 严嵩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心里大喊冤枉。 不是,我什么时候派那些土匪杀你了? “好啊,原来是你!” 武定山再也忍不住,咬紧牙齿,一拳砸了过去。 严嵩脸颊重重挨了一拳,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严嵩,严嵩……本王要让你偿命~” 秦阳从棺材里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掐人。 可惜指甲没那么长,差了点味。 砰! 突然。 秦阳觉得自己被一颗人肉炮弹击中,差点再次躺进棺材里。 低头一看,披麻戴孝的武灵儿已经抱住了她。 脸蛋紧紧贴在她的胸膛上,喜极而泣! 玄帝也想上前,却被汉王伸手拦住。 “陛下且慢!” 他眯着眼睛,认真审视着秦阳,对玄帝道:“陛下龙体,怎可被鬼魂侵扰!” “来人,给本王拿下!” “对对对!”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大叫,“快去准备黑狗血和黑驴蹄子,再去请道德观的无量法师过来!” 神他妈的黑狗血和黑驴蹄子。 老子是诈尸,又不是僵尸。 应该用红绳铜线,或者桃木剑! 吐槽归吐槽,秦阳立马恢复了正常,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怀里的武灵儿,然后对众人道:“本王没死!” “没死?等法师请过来,你就死了!”汉王冷笑道。 这么想让我死? 看来,假死回京的法子是必要的。 否则,路上汉王还指不定怎么下毒手。 秦阳心里这样想到。 “他没死,没死!法师,不要法师,不要!” 武灵儿坚定地喊出口,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不愿再失去秦阳。 她只愿接受秦阳活了过来,其他的,她根本不愿意接受。 如果法师敢过来超度,她一定,一定会杀了法师,说到做到。 谁能不能再杀死她的夫君。 看见只有武灵儿相信他没死,其他人都不信,秦阳看向玄帝道:“皇兄,臣弟没死!” 再次听见这一声熟悉的“皇兄”,玄帝瞬间激动地泪流满面。 可他死死地被汉王拦住,不能和秦阳团聚。 “你怎么证明你没死?” 汉王盯着秦阳,质问道。 本来就没死,还需要怎么证明? 不信不上来摸摸,听听我的心跳? 秦阳知道那不可能,想了想,说道:“二叔,你豫州野人山里的北戎战马,可全是我从楚国国师手里赢回来的,你可不能私吞!要全部送到京城!” 闻言,汉王脸色猛地一僵。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 一直没说话的赵王还是不信秦阳没死,看了眼神色不对的汉王一眼,对秦阳道: “大侄子,你真的没死?” 对视上赵王的眼神,秦阳笑道:“三叔,霓裳姑娘还是我让给你的。” 赵王脸色也一僵。 “老七,你真的没死?” 这是来自玄帝的发问。 秦阳很烦,为什么大家都不信他没死。 深吸一口气,秦阳看向那几个躲在人后的验尸官,“你们几个成天和死人打交道,怕什么怕,过来,给本王验尸!” 一听这话,不少人合力,将几个验尸官推上前。 对对对,只要验尸官验一验。 秦阳死没死,就有定论了。 因为他们是专业的! 但人推出去后,他们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有一个死人,让给自己验尸的? 几个验尸官额头冷汗直冒,哆嗦着上前。 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给秦阳验尸。 片刻之后,看见他们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有人止不住害怕地问道:“是诈尸吗?” 几个验尸官纷纷摇头。 “不是诈尸,你们怕什么?” “就因为不是诈尸,所以才害怕,这位大人,你仔细想一想,一个死人,又活过来了,和一个死人诈尸,你觉得哪个更让人害怕!” “当然是活过来了。” 诈尸,世间有不少例子。 可死人又活过来了,这可是头一桩! 人们对没见过的东西,往往都十分恐惧。 验尸完毕,几名验尸官纷纷对玄帝拱手: “启禀陛下,秦王殿下不是诈尸,殿下他又活过来了!” “臣等敢以项上人头保证,现在的秦王殿下,他是一个活人!货真价实的大活人!” 第191章 仙丹 随着验尸官话音落下,玄帝喜极而泣。 用力推开拦住他的汉王,走上前,和跳出棺材的秦阳紧紧拥抱在一起。 “混账玩意,混账玩意,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玄帝伸出手臂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又忍不住大骂道。 “你怎么没死?不是说身中几十刀,怎么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过了一会,玄帝不解问道。 我本来就没事,是假死……秦阳心说。 但这样的说辞,很显然不适合这个场合。 于是,想了想,秦阳说道:“皇兄忘记了,小时候一位天师曾给皇兄两粒仙丹,皇兄一颗,我一颗,臣弟确实中了几十刀,被砍死了,但仙丹救了臣弟一命,那些伤口也不见了。” 这样的借口,现代人肯定不信,觉得纯扯淡! 但别忘记了,这是在古代,大多数人还是坚信有神仙存在。 仙丹? 不少人对视一眼,恨不得立刻回府,召集所有能用的人手,去寻找那位天师。 秦阳被乱刀砍死,都能被仙丹救活。 而且,活过来后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他们若是能找到天师,得到仙丹,必能…… 他们已经等不及服用仙丹了。 有人信,有人就不信。 汉王赵王对视一眼,咬牙愤恨。 不知道哪里出现差错,竟然让秦阳活了过来? 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否则,他们夜不能寐。 正这样想着,汉王忽然听到,“二叔,你可别忘了那些北戎战马。” 该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汉王心里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走上前,“不会忘,二叔已经派人送战马过来,就在路上,不日抵京。” “什么战马?” 玄帝皱起眉头,疑惑道。 “二叔,你来说吧,我刚死而复生,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秦阳假装揉了揉头。 看着秦阳。 汉王恨不得一拳砸死这个小畜生。 畜生啊! 明明说好了,只要他和赵王回京,这小子就不把野人山的秘密宣之于众。 可是现在呢? 玄帝,文武百官,百姓……全都在! 言而无信,该死,该死! 汉王心中无尽嘶吼。 枉他枭雄一世,却被秦阳这个小畜生摆了一道。 秦阳哪能不知汉王此时的想法? 可他却要说: 那个约定,是杨凌跟汉王约定的,和他秦阳有个鸡毛关系? 深吸一口气,汉王不情不愿地对玄帝拱手,“陛下有所不知,战马是北戎战马,楚国已经从北戎花重金购买战马,途经我豫州野人山,要送到京城来。” 一听这话,玄帝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好好,我大玄正缺战马,有此战马,我大玄军力可再上一层楼!” “务必,将那三千匹赢回来的战马,全数送到京城来!” 三千匹! 听到这个数字。 汉王心里简直在滴血。 楚国还没买马。 那些马,都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家当。 不行,得赶快催楚国兑现承诺。 否则,他就赔大了。 “皇兄,还有一事。” 秦阳十分愤慨地对玄帝道:“野人山里的战马,臣弟见过,一大半都是病马瘸马……” 话没说完,玄帝就急道:“这怎么能行,滥竽充数想要蒙混过关?当我大玄好欺负!当朕好欺负!” “改日,朕便派使团出使楚国,务必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一听这话,汉王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 畜生啊,真是个畜生! 秦阳这个小畜生,是不给老子活路啊。 自己刚想派人催促楚国买马。 这边,经秦阳一挑拨,玄帝就要派使团出使。 这要是不赶在使团之前,他和北戎私底下交易的事情就暴露了。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此刻,赵王心里不断骂娘。 就在这时,挨了武定山一拳的严嵩从地上爬起来。 一脸凄惨地来到玄帝身边,拱手道: “陛下,请为老臣做主!” “武定山,当众殴打老臣,罪不可赦!” 玄帝看见严嵩那张脸肿起来老高,差点笑出声音。 你个老杂毛,也有今天? 打的好,打的妙!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玄帝不得不质问武定山,“武尚书,你可知罪?” 武定山一脸不服气,“臣不知!请陛下明查。” 玄帝正欲说话。 谁料,秦阳抢先开口,“皇兄息怒,武尚书打人打的好呀!” 什么? 听着秦阳的话,周围一圈人惊呆了。 打人,还打的好了? 打别人也就罢了,打的可是当朝宰相。 按例,可是要问罪的。 武灵儿轻轻拽了拽秦阳的衣袖,让他别瞎说。 要不然,她爷爷武定山就遭了殃了。 “秦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嵩脸色无比难看,咬牙说道:“难道秦王殿下是要当众包庇打人凶徒吗?谁都知道,你娶的是他武定山的孙女!” “本王岂敢。” 秦阳摆摆手,对着玄帝郑重拱手道:“皇兄,臣弟大难不死,多亏了那枚仙丹!” “臣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岂会说谎?” “臣弟真的见到了阎王爷,阎王爷真说了那些匪徒是他…就是他严嵩派来杀臣弟的!” “武尚书闻言,这才怒而打人!” “打人是真,护臣弟也是真!” “皇兄,难道你就不想打,不想杀……杀害臣弟的幕后真凶吗!!” …… 随着秦阳的话音落下,玄帝的大脚就踹了过来。 砰! 一脚踹在严嵩的小肚子上。 玄帝虽胖,但胖有胖的好处。 这一脚,势大力沉,踹的严嵩直接倒飞出去。 玄帝怒不可遏,指着严嵩怒喝不止: “好你个严嵩,朕之胞弟,秦王,一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的逍遥王爷,何时与你有过仇怨,你竟然派人下此毒手!?” “杀害朕之胞弟,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朕无子嗣,这大玄下一任皇帝就是秦王!” “杀害下一任天子,严嵩,你是要毁了我大玄社稷啊!!!!” 玄帝无比震怒,眼睛瞪得像牛眼。 其他人则是一脸震惊。 没想到玄帝已经指定接班人。 而这个接班人,就是秦阳! 反观秦阳,没有一丝高兴…… 不是,玄胖胖,玄爹,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脑子有坑吧! 第192章 完美收官 秦阳真想找针线把玄帝的嘴给他缝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自己岂不是汉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后,都要时刻防备着汉王! 秦阳心里苦啊。 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皇兄?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这绝对是一个千古谜团。 被玄帝踢了一脚,严嵩一大把年纪,半天从地上爬不起来。 “陛下息怒,咳咳……” “臣冤枉,冤枉啊!臣绝对没有指使土匪杀害秦王殿下,请陛下明查,明查!” “鬼神之说,虚无缥缈,怎可轻信?” 玄帝又是一脚,踹在严嵩的肩膀上,“那你怎么解释秦王死而复生?” “这……?” 严嵩顿时哑口无言。 玄帝还想踹人,狠狠出口恶气。 但被汉王赵王一左一右拦住。 “陛下息怒!” “对啊,陛下息怒!” 他们多年之后返京,人生地不熟,还要靠严嵩给他们提供必要的支持。 严嵩可不能就这么被玄帝踹死了。 玄帝也知道,不能仅凭鬼神之说,就定严嵩的罪。 甩甩袖子,就此作罢。 但总的来说,能踹严嵩这条老狗两脚,还是很爽的。 深吸一口气,玄帝平复下心情:“武尚书当众殴打宰相,事出有因,不作计较。” “鬼神之说,虚无缥缈,也确实不可信。” “今日,秦王死而复生,乃国之大喜!” “传朕旨意,凡我大玄州地,通通减税一成,庆贺秦王死而复生!” 听着玄帝的话,大臣们和在场的百姓们纷纷下跪: “陛下仁慈!” “陛下仁慈!” …… …… “你怎么没死,真的有仙丹?” 回府的路上,武灵儿满是好奇地看向身边的秦阳。 秦阳扯下她头上的孝帽,随手扔给身后的付贵,让他处理了。 “没死就是没死,至于仙丹?估计有吧。” 秦阳的重心不在这上面,他问道:“你说,皇兄平时那副样子,是真的还是装的?他不会也在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 今天,玄帝很不对劲。 以至于让秦阳觉得玄帝平时都是装的,让人误以为他很蠢。 实际上,玄帝很聪明。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当上皇帝! “我哪知道。” 武灵儿摇摇头,她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现在满眼都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只要他没死,一切都不重要。 很快,一行人回到王府。 看见秦阳,站在府门前披麻戴孝的沈婉君立刻装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惊叫出声。 秦阳忍不住笑了。 这演技,不去竞争奥斯卡简直白瞎了。 这要是不知道实情,秦阳都以为前几天,和自己颠龙倒凤的不是沈婉君。 其他下人也一起惊叫出声,她们是真害怕。 她们是来迎接秦阳棺椁。 可棺椁没迎来,人就这么直挺挺走来了! “诈……” “你们别喊!” 武灵儿主动上前解释,看向沈婉君,“婉君姐,他没死,他吃了仙丹,又活了过来!” 沈婉君点点头,立刻上前抱住秦阳,装作一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模样。 秦阳也很自然地抱住她,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爱妃不去戏园子当角唱戏,简直白瞎了这般天赋。” 听着秦阳的心跳,沈婉君唇角微微一翘,像只狡黠的狐狸,“都是跟王爷学的,王爷去,妾身就去。” “那还是算了,去戏园子当角唱戏,哪有跟你们两个造小孩有趣?” “今晚洗干净点,本王要和爱妃大战八百回合。” 沈婉君握紧粉拳,轻轻捶打秦阳,“王爷讨厌!” 二人说着暧昧的悄悄话,在旁人眼里,都以为夫妻二人阴阳相隔再重逢,愣着一点差错都没看出来。 武灵儿解释了许久,才让大家都相信秦阳死而复生。 慢慢的,她们从害怕变成喜悦,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家王爷死了。 霎时间,原本还很悲伤的府门前,气氛顿时变得很欢乐。 “快,还愣着干什么!” “王爷没死,还不把这些晦气的东西全部撤掉!” 沈婉君指挥下人们,撤除丧礼的布置。 进府转了一圈,秦阳闭上眼睛抬起头,好好呼吸了一下府里的空气。 对! 就是这个味! 这才是家的味道! “小王爷,洗澡水打好了!” 不多时,冬儿前来传话。 “好,这就来!” 应了一声,秦阳抬脚往浴房赶去。 脱下外裳,换上鞋子,秦阳走进浴房。 在沈婉君的亲自服侍下,进入浴桶泡澡。 温热的水浸着秦阳的身体,让他舒爽地情不自禁叹了出声音 “爽!舒服!” 沈婉君站在秦阳身后,伸出柔软小手,轻轻地按压着秦阳的太阳穴,“舒服就对了,谁家王爷会躺进满是尸臭味的棺材里好几天?” 秦阳无奈摇摇头,“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想要死而复生就得付出点代价。” “对了。” 秦阳抬头看了沈婉君一眼,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冬儿跟以前不一样了?” 沈婉君会心一笑,明知故问,“哪里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地方多了,她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看我满是嫌弃,像看垃圾,还有,她以前从来都不会主动服侍我,可是刚才……” 闻言,沈婉君笑笑,没有揭穿,只是道:“王爷真会说笑,冬儿还是那个冬儿。” “是吗?” 秦阳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王爷别瞎想了,王爷大概是累了。”沈婉君说道。 “累的值,好歹是活过来了。” 秦阳拍拍肩膀,说道:“豫州这一趟,算是完美收官结束了,以后再也不想这件事了。” 汉王赵王成功抵京,自己付出的代价极小,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沈婉君点点头,给秦阳捏着肩膀。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对了,今晚我就不陪王爷了,王爷去陪陪灵儿吧。” “王爷这次把她骗惨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着都心疼。” “你没有把我假死的事,告诉她吧?”秦阳问道。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妾身还没有那么傻,要告诉也不是现在,她现在再也经不起情绪大起大落了。” “唉。” 秦阳轻轻叹了一声,“这一次,确实对她不起,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她。” 沈婉君用手拨动浴桶里的水花,轻笑一声,“何必那么麻烦,今晚王爷好好补偿补偿灵儿妹妹就是了。” 身为老司机的秦阳哪能听不出沈婉君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啊,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第193章 门没关,进来吧… 沐浴结束,秦阳换上一身新衣服。 在满是尸臭味的棺材里躺了两天。 要不是用香皂洗了好几遍,身上的味道还不一定能祛除掉。 天还没黑,秦阳没有马上去补偿武灵儿,而是先找到了付贵。 “小王爷,您找我?” 点点头,秦阳吩咐道:“交待你两件事,务必今晚办妥了。” “小王爷尽管吩咐。” 秦阳说道:“第一,去把严白提到锦衣卫诏狱,第二,以锦衣卫的名义,约严嵩明日诏狱一见。” 没有像以前一样,立马答应下来,付贵一脸苦瓜相,“小王爷,我付贵知道自己很能干,但您也不能拿我当许愿池里王八啊。” 啪! 没忍住,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秦阳严肃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付贵揉揉头,还是没去,双手合十,“小王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真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严白那是什么人?宰相之子,新科状元郎,小的无凭无据就把人家拿到锦衣卫诏狱,小的怎么对外解释?严府来要人,小的给还是不给?” “还有,锦衣卫算是小王爷您从严嵩手里抢过来的,严嵩会来赴约?” 听见这话,秦阳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差点忘记了,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付贵满脸疑惑。 秦阳没有隐瞒,就把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干的事情对他说了。 听完,付贵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高!小王爷,您实在是高!” “您早说啊,您早说小的早就去办事了。” 说完,付贵开溜,去办事了。 严白在秦邑关押着,提到锦衣卫诏狱,这事简单。 严嵩有把柄被握住,让他过来,他敢不来吗?这件事更是简单。 付贵走后,秦阳先去了一趟厨房,拿了两罐酒,然后就朝武灵儿的院子走去。 院落外,秦阳刚好撞见路过的冬儿。 “奴婢见过小王爷!” 冬儿主动屈身行礼,然后就要离开。 看着她离开背影,秦阳越想越奇怪,没忍住道: “冬儿,你等等……” 冬儿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秦阳,“小王爷,有什么事情吗?” 秦阳走过来,眼睛上下打量着冬儿。 冬儿还以为自己穿着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也赶紧看了看。 可一番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于是她又开口问道:“小王爷,有什么事情吗?” “咳咳。” 秦阳回过神,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要去大王妃的海棠院,手里拿的是大王妃要看的账册!”冬儿如实回道。 点点头,秦阳才问出心中疑惑,“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冬儿轻轻摇摇头,“没有啊,冬儿一直是冬儿,没有不一样。” 越是这么说,秦阳越觉得不对劲。 以前的冬儿,会这样说吗? 完全不会! “你真的没感觉自己跟以前不一样吗?”秦阳不死心又问道。 冬儿还是摇头。 秦阳不信邪,伸出手挑起冬儿的下巴。 冬儿不躲不闪,也不反抗,就这样被挑起下巴盯着秦阳,一动不动。 “你看你看,你还说你没变?” 秦阳激动道:“这要是放在眼前,你冬儿肯定会打掉我的手!哪像现在,变得这么乖巧。” 冬儿退后半步,低头道:“王爷言重了!王爷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奴婢要去海棠院送账册了,大王妃还等着奴婢呢。” 说完,冬儿就要离开。 目送冬儿离开,秦阳道:“冬儿,本王还是喜欢你以前冷冰冰,桀骜不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听见这话,冬儿脚步不自觉加快,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不少。 直到冬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阳还是搞不懂冬儿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乖乖女模样。 冷冰冰的冬儿,到底去哪了? 这个想法一出。 秦阳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 是不是贱啊。 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挑战高难度? 乖乖女,不是更容易得手吗? 轻轻摇摇头,秦阳叹了一声,“唉,看来本王还是更喜欢征服!” 胡思乱想一阵,秦阳走进武灵儿的讲武院! 讲武院。 对,武灵儿在秦王府的院子就叫讲武院。 谁家好姑娘会给自己住的院子,取这么一个名字? 秦阳无数次吐槽,可也难改武灵儿的心意。 不同于海棠院,处处鸟语花香,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院子。 讲武院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狼牙棒,南瓜锤,流星链……应有应尽。 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来了一处武馆呢。 “咚咚!” 秦阳伸手敲响了还亮着光亮的房门。 “门,门没关,进来吧…” 里面传来武灵儿含糊不清的声音。 咯吱! 秦阳推门而入。 便见武灵儿雪白的肌肤,微红的脸蛋,头发湿漉漉地随意披散在背后,坐在桌边。 明显刚沐浴完毕。 只是,她正大口大口吃肉,手上和嘴角满是油渍。 她的行为和她现在的模样,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总感觉,有些违和! “你来干什么?” 武灵儿嗦着骨头,问道。 秦阳举高了手里的酒,走上前,“过来陪你喝两杯。” 武灵儿用脚尖从桌底勾出一个圆凳,用眼神示意,“坐吧。” 秦阳坐下,打开酒封,倒了两杯酒。 武灵儿把手里的骨头一扔,咚咚,摆上两个大酒碗,“用酒杯喝酒,娘们唧唧的,喝酒就要用大碗!” 秦阳一头黑线。 不是。 你不就是个娘们吗? 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吧。 不对,她就是男人,除了有个娘们身体。 吨,吨~ 倒了两大碗酒,秦阳说道:“饿坏了吧?你先吃,咱们不着急喝酒。” 武灵儿埋头苦吃,她确实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 她感觉,她现在的饭量,秦王府第一饭桶,赵虎都不是她的对手。 边说,武灵儿边看向秦阳,“你到底来干什么?不只是来找我喝酒吧。” 秦阳打哈哈,“不干什么,就是想找你喝酒,你也知道,你婉君姐大家闺秀,不善饮酒。” 武灵儿端起酒碗,和秦阳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说道:“你死而复生,竟然会说话了。” “……” 秦阳又是一头黑线。 照这么说。 自己以前不会说话? 想了想,秦阳没跟武灵儿一般计较。 毕竟,这一次,对她不起。 秦阳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第194章 一夜情浓似酒 看武灵儿吃,自己光喝酒,没啥意思,秦阳也吃了起来。 起先,秦阳并不想弄油自己的手。 可又被武灵儿说娘们唧唧,他不得下手了。 于是乎,在讲武院里伺候的丫鬟们,可以看到这样一种景色: 一位是当今陛下胞弟,身份尊贵无比的秦王。 一位是三朝老臣武家的宝贝疙瘩,武灵儿。 两个人竟然都不顾及各自的形象和身份,下手开始啃起骨头来,还啃的贼香。 两人还时不时碰酒,像一对酒肉兄弟。 吃的差不多了,武灵儿擦擦手,端起酒碗送到嘴边对秦阳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 秦阳正在擦手,反问道:“去哪?” “你是在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武灵儿抿了一口酒,不满道:“当然是去海棠院,你死而复生,今晚不去陪婉君姐?” 早就陪过了……秦阳心说。 摆摆手,秦阳却说道:“哪有女人把自己丈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的?” 武灵儿轻哼一声,道:“咱们只是表面夫妻,放心,我一点都不吃醋。” “天色不早了,我吃饱喝足了,要睡了!” 武灵儿下了逐客令,可秦阳就是不走,“时间还早,等喝完酒再去不迟。” “也好。” 武灵儿点点头,端起酒罐,一人又倒了一碗。 蜡烛火苗轻轻摇晃着,谁也没再说话,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二人已经睡过,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可是每当独自相处,还是觉得不自然,就感觉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武灵儿神色不对劲,秦阳主动开口,关心道: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 武灵儿轻轻摇摇头,“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秦阳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武灵儿一脸正经,说道:“你说,这个世上真有神仙吗?” 秦阳不回答。 武灵儿自言自语,“我以前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你吃了仙丹,才死而复生,所以,这个世上,肯定有神仙存在!” 听见这话,秦阳有些难受。 要不… 把真相告诉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就被秦阳掐断。 不能告诉,至少现在还不能。 见秦阳表情有些复杂,武灵儿问道:“你怎么了?你也在想事情?” “对。” 秦阳点点头,说道:“我在想,既然这个世上有神仙存在,神仙为什么不把坏人们都杀光,而要放任坏人把这个世上弄得乌烟瘴气?” “你指的是严嵩?” “他只是其中一个。” 闻言,武灵儿皱起小眉头想了想,最后摇头,“不知道,神仙可能不能随便杀人!” “大概吧……” 一边聊着天,两罐酒很快就见了底。 秦阳还好些,但武灵儿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最后,干脆一脑门磕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唉,酒量还得练啊。” 秦阳轻叹一声,起身抱起她,走向床榻。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之后秦阳就要离开。 说实话,秦阳不想这个时候占她便宜。 本来就骗她,现在还占她便宜。 秦阳可不想当一个彻头彻脑的坏男人! 可刚转身,却走不动。 扭头一看,发现衣角正被武灵儿死死拽着。 她红着脸颊,紧闭着双眼,一副喝醉了酒的模样。 可喝醉酒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装醉! 秦阳一眼急眼识破了武灵儿。 轻轻掰着她的手指,秦阳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海,海棠院有,有什么好的?沈婉君会的,我也会……” 醉话? 秦阳一愣。 转而摇摇头。 连喝醉酒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话更不会是醉话了。 这是武灵儿的心里话。 “还说自己不吃醋?” 联想起这两天躺在棺材里,每天夜里武灵儿的真情流露。 秦阳发现,这傻妞喜欢自己,只是平时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自己死而复生。 她今晚,肯定很想自己陪着她吧。 所以,她才装醉,想把自己留下来。 想到这,秦阳再也忍不住,俯身抱住床上的美人吻了上去。 武灵儿的美眸瞬间瞪大! 本想着秦阳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可谁曾料他不松口,啃的她有些疼,嘴唇都破了。 武灵儿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浑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忘记去挣扎,还下意识迎合起来…… 一夜情浓似酒。 香汗浸泡鲛绡,几番微透。 鸾凤慵困,娅姹双眉,画也画应难就。 问伊可以煞人厚,梅花露、胭脂檀口。 从此以后、纤腰为郎管瘦。 …… 次日一早,秦阳醒的比较早。 可醒的再早,身边的美人也不见了踪影。 只隐隐听见外面院子里虎虎生风的声音,应该是武灵儿起了一个大早在练武。 秦阳很不满意,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昨夜又如胶似漆,今早就不能陪自己躺一会的吗。 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看,果然看见院子里武灵儿在练武。 一招一式之间,尽显英姿飒爽! 引得廊下观看的丫鬟们叽叽喳喳,喝彩不断。 “小王爷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丫鬟们全都围了过来,帮忙整理秦阳身上的衣饰。 “都不准帮他!” 一声娇喝,武灵儿手里握着棍棒上前。 吓的丫鬟们赶紧退后,面面相觑。 不明白自家王妃为什么这么对自家王爷。 可是很快,她们就明白了。 握着棍棒指着秦阳,武灵儿横眉冷竖,“淫贼,昨夜灌醉我,竟然夺我身子!” 一听这话,丫鬟们脸上都露出“懂了”的表情。 只有秦阳眼睛情不自禁瞪大。 不是… 明明是你自己装醉,还拉住我不让我走,办事的时候还主动迎合。 秦阳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昨晚武灵儿在自己耳边深情的低吟。 怎么现在… 变成我灌醉你,趁你喝醉… 秦阳冤枉啊! 不过很快,秦阳明白了武灵儿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这傻妞害羞,不想承认昨晚的事情。 也不想在丫鬟们面前表现出她喜欢自己。 她还是想维持她以前的人设! 想明白一切,秦阳故意怒道:“谁是淫贼,本王是你武灵儿的夫君,昨晚睡你怎么了?”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武灵儿的脸就红了。 虽然昨夜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但武灵儿还是像新妇一样害羞。 但她咬着牙愤恨道:“怎么了?找打!” 说完,武灵儿提着棍棒要去打秦阳,秦阳转身就逃… 第195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在王府下人眼里,秦阳是被武灵儿提着棍棒,狼狈追打出王府的。 骑马前往锦衣卫的路上,付贵好心道:“小王爷,用不用属下教您两招擒拿手,这样,以后您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你懂个蛋!” 马背上,秦阳摆手笑骂道:“本王和王妃这是夫妻间的情趣,用擒拿手对付王妃,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付贵没忍住小声嘀咕道:“被王妃追打出王府,就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 被媳妇追打,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更别说,是秦阳这个身份,就更丢脸了。 秦阳听见了,但没吭声。 谁让他假死回京,骗了武灵儿。 武灵儿因此瘦了好几斤,看着都可怜。 秦阳对她不起,所以,总想着弥补武灵儿。 至于今早的事情。 武灵儿想要维持她以前的人设。 秦阳何不顺手推舟? 和她对着来,更没好果子吃。 很快,秦阳带人来到锦衣卫,锦衣卫三大镇抚使早早地等在衙门。 “见过小王爷!” “嗯。” 秦阳下马之后,轻轻摆手,“带本王去见严白。” 昨晚,被关押在秦邑中的严白就被提到了诏狱。 诏狱中,阴暗潮湿,到处散发着腐臭味。 还是监察院时,这座牢狱,百官闻之色变,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更名锦衣卫后,这里更上一层楼。 没人想来这里走一趟,除了锦衣卫自己人。 “小王爷,您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 下地牢之后,见秦阳戴上面具,侯坤不解问道。 之前秦阳戴面具,情有可原。 是要掩盖身份,不想让人提前发现他没死。 可是现在,秦阳死而复生,再戴面具,侯坤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好玩啊。” 一旁的柳三娘,抱着胳膊,笑吟吟地说道。 “知本王者,三娘也!” 夸奖一句,秦阳带三人进入牢房。 推开牢房的门,便看见严白被绑在架子上。 几天的折磨,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头发披散,浑身恶臭。 其实,这个不全怪秦阳手底下的人。 而是严白本身自傲,身为阶下囚,却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闹的很凶,大吵大闹。 秦阳这才让手底下人,不必手下留情。 听见脚步声,严白慢慢抬起头颅。 饶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嘴唇干裂出血,他依旧恶狠狠地说道:“我乃宰相之子,新科状元郎,你们锦衣卫敢如此对我,出去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笑话。” 柳三娘继续抱着胳膊,冷笑道:“还当锦衣卫是以前的监察院呢,告诉你,别说你只是个小小状元,就算是你爹严嵩犯事落入我们锦衣卫手里,我们锦衣卫也不会手下留情。” “放肆!” 严白听完,猛喝一声,道:“我爹若来,你们最好别跪下求着我爹放过你们!” 说完,严白阴鸷的眼神盯着戴面具的秦阳,放下狠话,“还有你,一个小小锦衣卫副指挥使,芝麻绿豆大小的官,竟敢如此对我?你死定了!” “狗东西,敢告诉我你是谁吗!” 严白最恨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自称锦衣卫副指挥使。 不仅命人逮捕关押他,还踩断了他的手指。 此仇,不共戴天! “我是谁?” 秦阳上前半步,说道:“在秦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你爹!” 哼哧! 严白大怒,一拳砸过去。 可身上的铁链把他捆的紧紧的。 无论他如何发力,就是碰不到人。 背着手,秦阳在严白面前走来走去,“严白,你爹一会儿就来了,你在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过不是听我们跪下来求你爹,而是听你爹是怎么求我的。” “放屁!” 严白怒吼道:“我爹乃是当朝宰相,岂会求你?” 秦阳轻声笑道:“但愿不会吧…” …… 半个时辰后。 空荡荡的牢房里。 严白忽然听见隔壁传来的熟悉声音,顿时不顾一切大叫了起来,“爹,爹,我在这,我在这!” “爹,快救我出去!” “听见了?” 一墙之隔,戴着面具的秦阳和严嵩相对而坐。 两人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血迹斑斑。 除了有两杯热茶,就只剩下满桌子审讯用具。 听见儿子的声音,严嵩站起来,他知道他儿子严白就在隔壁。 “白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救你出去!” 喊了一声,严嵩重新坐下。 望着对面的秦阳,严嵩眼眸闪烁,“阁下自称锦衣卫副指挥使,可本相这些日动用关系,并未查到锦衣卫还有一位副指挥使,阁下莫不是冒充的?” 秦阳手指轻轻敲打茶杯,翘着二郎腿,笑道:“是不是冒充的,难道他们会认错?” 顺着秦阳的目光扭头看去,严嵩看见他身后站立的形象迥异的锦衣卫三位镇抚使。 “严大宰相,锦衣卫依法办事,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岂会被他人冒充?”侯坤道。 “就是!” 柳三娘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说道:“这位副指挥使大人,可是货真价实。” 段和尚最后说话,只见他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逛语!”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全都差点破防。 谁不知道你段和尚是个花和尚。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至于不打诳语,骗骗外人还行。 “既然不是冒充的,那敢问阁下,姓甚名谁?”严嵩想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秦阳随便在桌上拿起一把小刀,剃剃指甲,吹了吹才说道:“怎么,严大宰相这是想要收买本大人?” “不敢。” 严嵩道:“同朝为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话没说完,就被秦阳抬手打断,“可别,您可是大宰相,百官之首,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还是一个副的,咱们俩天壤之别。” “既然知道你我天壤之别。” 说到这里,严嵩故意加重语气,眼睛也眯了起来,威胁道:“阁下还敢抓本相儿子,新科状元郎?”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严嵩的儿子?”秦阳根本不吃这一套。 “何罪?” 严嵩明知故问。 “强取豪夺。” “哈哈。” 严嵩忽然笑了起来,又道:“强取豪夺?这种小罪也值得阁下亲自动手抓人?” 秦阳轻飘飘道:“锦衣卫,不是以前的监察院了。” 第196章 秦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见对方根本不惧他宰相身份,严嵩真是奇了怪了,一脑门问号。 在大玄朝堂,除了那几个没脑子的武将,还有不害怕他的? “阁下到底是谁?” 不搞清楚秦阳的身份。 严嵩还真不好下手。 于是,他再次问道。 “想知道?” 秦阳反问。 严嵩点头。 “咳咳。” 轻轻嗓子,秦阳道:“本副指挥使大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秦。” 秦? 严嵩皱起了眉头,思考起来。 众所周知,锦衣卫直属玄帝。 现在能担任锦衣卫副指挥使,还姓秦,那肯定是皇室中人了。 可在他的印象中,皇室中没这号人啊。 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想不明白,严嵩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阳又给了点提示,笑着说道:“月儿妹妹是个好姑娘,现如今顾长风死了,坟头草都长老高了,月儿妹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本副指挥使实在不忍,就勉为其难收为小妾,放心,以后有本副指挥使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 此言一出。 严嵩眼珠子都瞪圆了。 下意识站起来,盯着眼前的人。 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话,很熟悉。 只有秦阳说过。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是…… 这怎么可能? 严嵩摇摇头。 心里直呼不可能。 因为秦阳昨天才借仙丹还魂,起死回生。 可据消息称,锦衣卫副指挥使,是在几天前就把他儿子抓住。 时间,根本对不上! 见严嵩不相信,秦阳懒的装的,取下脸上面具,露出真容,“严大宰相,别来无恙啊!” 噔噔! 严嵩止不住退后两步,一脸震惊,“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爹,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 严白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秦阳大声说道:“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王秦王,是你爹!” 一句话,隔壁的严白不吭声了,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秦阳道:“严大宰相,别光顾着震惊,叫你过来,是来谈正事!” “你儿子严白,联合他丈人朱家,想要对本王名下的秦邑动手。” “不料,被本王抓了个现形!” “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深呼吸几口气,严嵩不再纠结时间对不上,而是说道:“小王爷打算怎么办?” 闻言,秦阳一挥手。 侯坤上前,平铺在桌上一副地图。 地图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京城。 京城的某片地域,被红圈圈住了。 秦阳把腿翘在桌上,道:“不多,拿你儿子一条命换这片地方。” 严嵩看过去,当即一拍案桌,惊怒道:“你怎么不去抢呢,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整座雁鸣湖?” 没错,秦阳圈的地方正是雁鸣湖。 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商业娱乐业的中心地带。 也不怪秦阳当初对沈婉君说,沈婉君说太多了。 这根本不是一片地皮那么那么简单。 而是聚宝盆,会源源不断地产出金银。 “抢?本王这不正是在抢吗……” 噗~ 听见这话,严嵩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秦阳,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秦阳嬉皮笑脸地说完,又道:“严大宰相,反正本王就这么一个条件,你想要让你的乖儿子平安回家,就得拿整座雁鸣湖跟本王换。” 严嵩气冲冲地坐下,拍着桌子道:“这不可能,雁鸣湖又不是我严府的,我怎么拿雁鸣湖跟你换?” 为相多年,严嵩虽然有权有势还有钱。 但雁鸣湖不是他的,而是京城各大豪门贵族,共同所有。 每一家都有份,也都想吃下对方的份额。 秦阳把左腿搭在右腿上,十分随意地说道,“这个本王管不着,你严嵩好歹是我朝宰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看见整座雁鸣湖的地皮和商铺,都要写上我秦王府的名字!” “办不到!” 严嵩一字一句,拒绝道。 他最多把他严府在雁鸣湖的地皮和商铺,全部转让给秦阳。 至于其他家的,他无能为力。 “办不到?” 秦阳一挑眉,对侯坤道:“侯坤,你是咱们锦衣卫最有名的审讯手,这回,本王不要求你审讯,你就替本王好好招待咱们大宰相的儿子。” “小王爷放心!” 侯坤一拱手,阴森森地说道:“属下看状元郎有这么大的个子,气血也算充沛,白天,一刀一刀割,晚上,用最好的金疮药给他敷上,保证两三年不死。” “期间,还可以用银针刺进他的指甲缝,或者用蜈蚣钻进他的耳朵……” “或者,属下最新发明了一种刑法,名叫站笼刑!” “何为站笼刑?” 秦阳问道。 柳三娘抢话说道:“小王爷有所不知,侯老二发明的站笼刑起源于枷刑,由一个略低于犯人身高的木制囚笼制成,囚笼内壁布满铁钉。” “行刑时,将犯人脑袋露出笼外,由于狭小的木笼,犯人需要长时间保持屈蹲,一动不能动,否则就会被木钉扎的血流不止。” “这种刑罚,犯人需要长时间保持固定姿势,能清醒感受到死亡过程,远超单纯对肉体的伤害……” 听着柳三娘的话,严嵩的脸色渐渐变白,隔壁牢房里的严白脸色更是煞白一片。 “够了!” 一声厉喝,严嵩强行打断柳三娘的话。 “什么够了?” 秦阳笑吟吟地说道:“严大宰相,这怎么能够呢,还远远不够…” 盯着秦阳,严嵩怒道:“秦王,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砰! 猛地一拍桌子。 发出一声巨响。 秦阳站起来,怒气更甚,“什么欺人太甚?是本王欺人太甚,还是你这个老杂毛欺人太甚!” “趁本王不在,你就要派你儿子严白欺负本王王妃一个妇道人家,若不是秦邑五百护卫,现在的秦邑怕不是已经改名姓严了吧!” “如今,你儿子失手被抓,本王稍作惩戒,就是本王欺人太甚了?” 一番怒骂下来,严嵩气势被稳稳压住。 还没完,秦阳指着严嵩的鼻子,继续骂道: “严嵩,老杂毛,老东西,你给本王听好了!”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你拿整座雁鸣湖换你儿子,要么,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若要上告,闹到本王皇兄,文武百官面前,你只管去闹!本王奉陪到底!” “但本王敢向你保证,你儿子,这几天会在锦衣卫诏狱里,过的非常滋润!” 强压怒气,严嵩鼓着眼睛,“秦王,你是在威胁本宰相吗?” 砰! 二话不说,秦阳一把掀翻两人面前的桌子。 然后重重一脚,朝严嵩脸上踹去。 严嵩躲闪不及,被踹了个正着。 身体像炮弹一样,急急地朝后倒飞出去。 狠狠撞在墙上,才慢慢滑落。 看见这一幕,侯坤三人都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秦阳竟然一脚踹了过去。 今天,不是过来敲严嵩竹杠的吗? 把人打坏了,惹急眼了,还怎么敲竹杠?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更别说,严嵩是一朝宰相。 严嵩本人也没有想到,秦阳会踹过来。 这一脚,比昨天玄帝的那脚力道更大,踹的他胸闷气短。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 “噗……” 第197章 苛刻? 听见隔壁牢房里的动静,被铁链捆在架子上的严白又挣扎起来。 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同时,伴随着他的大吼大叫: “秦阳,你敢打我爹,当朝宰相?” “你个小兔崽子,是有几个胆子?” “别以为你是秦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此事,闹到朝堂之上,定要让你个小兔崽子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这些话,秦阳盯着眼前,用手捂住胸口脸色极差的严嵩,冷笑道: “不愧是一家人,一样的胆大妄为!竟敢辱骂本王?” “老杂毛,不如就遂了你儿子的愿,咱们把这件事闹到朝堂之上!” “不…咳咳!” 严嵩赶紧伸手阻止,忍不住咳嗽两声。 严白年轻,经历的事情少,看事情也不如他这个当爹的全面。 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到朝堂上。 强取豪夺虽然是小罪。 可一旦闹到朝堂上,就凭秦阳刚刚死而复生,国之大喜这一点。 只这一点,玄帝就会不顾一切站在秦阳那边。 更何况,玄帝正愁没机会找他开刀。 这件事闹大,正好给了玄帝机会。 相当于把刀送到了玄帝手中。 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件事,一定要私底下解决。 否则,他也不会只身来锦衣卫诏狱。 捂住胸口,严嵩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对着秦阳深深恭敬一拜,说道:“小王爷言重了,这件事,确实是犬子有错在先!” 话音刚落,严白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 大吵大闹,觉得他父亲严嵩不该向秦阳低头。 严嵩厉喝两声闭嘴,却不管用。 最后,还是秦阳给侯坤使了个眼色。 侯坤走到隔壁牢房,一套组合拳下去,严白才乖乖闭上嘴巴。 重新坐下,秦阳盯着严嵩,“既然知错,就该有个认错的态度。” “是是。” 严嵩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强硬态度,脸上全是讨好般的表情。 想了想,他说道:“不如这样,下官府上有美姬数十名,个个能歌善舞,全给小王爷送来,以作赔礼!” 秦阳瞪了他一眼,“严嵩,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本王只要雁鸣湖!” 严嵩尴尬笑笑,又说,“小王爷若不是不喜欢美姬,下官愿意割爱,将月儿送到小王爷府上,小王爷刚才不是还说月儿是个好姑娘…” 听见这话。 秦阳恨不得一巴掌过去。 为了儿子,可以舍弃女儿。 真有你的严嵩! 不过,你个老杂毛还是听不懂人话。 刚才说严月,不过是为了恶心你。 你倒好,真以为本王看上你女儿了? 你女儿严月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寡妇,给本王提鞋都不配! 别人家的寡妇,秦阳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毕竟,魏武遗风,不能到秦阳这失传了。 “若小王爷愿意接纳月儿,下官愿意额外赠送数百箱金银珠宝,名器字画作为陪嫁…” 真不要脸! 连柳三娘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今天以前,严嵩给她的印象,就是老谋深算,位高权重的宰相! 可是现在这么一看,严嵩不过是一个烂人,烂到鞋底去了。 气的她都恨不得上前要给严嵩一脚。 “本王说了,本王只要雁鸣湖,其他的免谈!” 一听这话,严嵩还想上前说好话。 却被柳三娘和段和尚同时伸出手臂拦住,不让他再靠近秦阳。 看着不远处的秦阳,严嵩卖起惨来,“求小王爷开恩开恩啊,小王爷的这个条件,下官真的办不到。” “天下人皆知,雁鸣湖是京城的销金窟!” “下官为相数十年,才凭借手上权力,得一些地皮和铺子,整座雁鸣湖,下官真的办不到。” “你就算杀了下官,下官也办不到啊。” 秦阳无情冷笑道:“办不到?你严嵩可是我大玄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宰相,怎会办不到?” “强取豪夺,不是你严嵩最擅长的事情吗?” “哪一家若不是不交出地皮和商铺,你用你的宰相之位压他,再不济弹劾他,他总会交出手中份额。” “更何况,如今汉王赵王抵京,你的主子来了,你不是更有底气了?” 挥袖站起来,秦阳道:“废话,本王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不拿来雁鸣湖,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说完,秦阳转身就走,只听严嵩在身后一阵阵哀嚎… 走出地牢,重新见到阳光,秦阳活动一下筋骨。 柳三娘追了出来,来到秦阳身边,试着问道: “小王爷,咱们用雁鸣湖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雁鸣湖,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饶是宰相严嵩,在雁鸣湖也不敢说是一手遮天, 柳三娘生怕严嵩明知完不成,选择破罐子破罐。 别到最后,秦阳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苛刻?” 秦阳笑了,说道:“朝堂上,严嵩都能摆平文武百官,一个小小的雁鸣湖,他摆不平?” 一听这话,柳三娘反应过来。 对啊,朝堂不比雁鸣湖难摆平的多。 但严嵩还是摆平了。 “那严嵩刚才为什么…” 柳三娘想不通。 秦阳解释道:“因为他觉得,他儿子不值得他用整座雁鸣湖来换。” “还有,他不想因为此事,与百官交恶!” “三娘你想想,若他真的动用手上权力,逼迫其他朝臣交出手中雁鸣湖的份额,朝臣怎么看他?” 柳三娘点点头,明白了。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高!小王爷这一招实在是高!” 秦阳摆摆手,“不是本王,这是杨凌的计策!” 柳三娘旋即皱起眉头,“这个世上,真有杨凌这个人吗?” 柳三娘自认为得秦阳重用。 如果秦阳身边真有杨凌。 她不可能没发现。 可现实是…… 秦阳知道柳三娘心中所想,没有明说,而是反问一句道:“你觉得呢?” 柳三娘拱手一拜,“小王爷说有,就有!” 秦阳微微一笑,“聪明,去办吧。” “遵命!” …… 入夜。 汉王府。 汉王虽然离京多年,但京城一直有他的府邸,每日还有专人打扫。 汉王和赵王正在厅里喝茶,说事情,就看见亲兵把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带了进来。 “都退下吧!” 汉王旋即打发走不相干的人。 门关上,严嵩取下身上的黑袍,对着汉王和赵王行跪拜大礼。 两人对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老货,还算没忘谁是他的主人。 “起来吧。” 汉王随意扫了一眼,打趣道:“是谁,把咱们的大宰相打成这个模样?” 只看现在的严嵩,狼狈至极。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宰相模样,活像一个刚挨了打的老者。 严嵩是故意的这样的,为了求取两王的同情。 之后的时间,他把他今天在锦衣卫诏狱里遭遇加油添醋对两王说了…… 第198章 二哥高见 听完,汉王赵王都陷入一阵沉默。 然后,马上表达了对严嵩遭遇的愤慨,还说要给他找回场子。 毕竟,小弟在外面挨打,当老大的不表示表示,也说不过去。 严嵩要的就是这个,拱手道:“那两位王爷,下官现在该怎么办?” “白儿如今还在锦衣卫诏狱,临走前,他们还说要给白儿实行站笼刑,下官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求两位王爷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救救白儿!” “唉!” 汉王重重叹息一声,面色凝重,“严嵩,你说你也真是的,一个小小的秦邑,有什么好眼红的,非要派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抢?” “现如今人被抓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严嵩噗通一声跪下,“求汉王爷开恩,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下官的儿子!” 汉王看了赵王一眼,赵王马上大大咧咧说道: “严嵩,不就是一个儿子吗,舍弃就舍弃了,你没死还能生!” “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以后让你女儿生儿子,跟你姓严不就得了,这样,你严家也不算断了香火。” 一听这话。 严嵩气的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赵王脸上。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做人没死,还能生? 他都半截埋黄土里了,头发都白了。 能生他早就生了,还轮得到赵王来说嘴? 还有,他女儿严月刚死了丈夫。 整个人浑浑噩噩,都快疯了。 他都快愁死了,怎么忍心…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向赵王吐唾沫。 能不能救回他儿子,只要两王一句话。 于是乎,严嵩继续卖惨,把儿子死了,他也不独活了的话都说出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王不管也不行了。 汉王出来说话,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雁鸣湖吗,有什么难的。” “这样吧,你拿着本王的令牌,挨家挨户的上门,谁不同意,让他来找本王!” 说完,汉王扔给严嵩一块令牌。 严嵩双手接住,喜极而泣,目的也达到了。 若只凭他,挨家挨户上门。 肯定有不少人不愿交出手中地皮和商铺。 可有了汉王令牌,那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变的简单起来。 扔给严嵩一块令牌,汉王喝了一口茶,抬头感叹似的说道:“真不知道那小畜生是怎么想的,一个堂堂正正的王爷,竟然如此贪恋钱财生意之道。” “难道不知,身份和地位到了王爷这个阶段,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吗?” 赵王也道:“就是,真是丢尽了我老秦家的脸!” 严嵩捧着令牌,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下官最新得到的消息,让秦王用下官儿子的命换雁鸣湖,不是秦王自己的主意,而是杨凌出的主意!” 听到杨凌两个字。 汉王和赵王都坐直了一些。 早在各自封地,他们就听过不少这个名字。 现在,这个人,更是两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他们已经明白过来。 秦阳不是死而复生,他们都上了杨凌的当了。 根本没有仙丹,秦阳,不知道怎么没死,摆了他们一道。 握紧茶杯,汉王问道:“杨凌,除了是一个书生,你就没查到别的消息?” 严嵩轻轻摇头。 砰! 摔碎茶杯。 汉王怒不可遏,喝道:“没用的东西!京城发生这么多大事,背后都有杨凌的手笔,你竟然只查到他是一个书生?” 严嵩吓的赶紧跪下来,像一条卑微的老狗,“王爷息怒,是下官没用!” 汉王气急,“去查!” “查什么?” 严嵩不解问道。 汉王一脚踹翻严嵩,“还能查什么,杨凌让那个小畜生问你要雁鸣湖,一个书生,凭什么如此在意钱财一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杨凌根本不是书生,而是一个生意人!” 此言一出,严嵩豁然开朗,如醍醐灌顶。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他赶紧拱手道:“王爷聪慧,下官自愧不如,下官这便派人去查。” 严嵩走后,汉王收敛脸上怒气。 赵王试着问道:“二哥,杨凌真的是一个生意人,不是书生?” “不知道。” 汉王摇摇头,“查查不就知道了。” 点了点头,赵王又道:“对了二哥,咱们就这样把雁鸣湖送给那个小畜生?既便宜了小畜生,又便宜了严嵩!” 深吸一口气,汉王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是便宜了小畜生,可也让咱们有机会揪出杨凌,咱们不算亏,至于严嵩,救他儿子一条命,他以后就得感恩戴德,尽心给咱们哥俩办事,也不算亏!” “嗯,二哥高见!” …… 晚上,秦阳没回府,而是约见了武勃。 约见的地点,在教坊司。 见到自己,武勃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自己怎么没死,也没追问仙丹,而是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没死。 这不禁让秦阳怀疑,这小胖子和玄帝一样,也在扮猪吃老虎。 一进门,武勃就道:“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都变阔绰了,竟然请兄弟逛教坊司!” “我可跟你说,这地方,不便宜!” “没事。” 秦阳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地方,马上就是你兄弟我的了,不止这地方,附近都是我的!” “你就吹吧!” 武勃明显不信。 觉得秦阳在吹牛。 秦阳也懒得解释。 他相信严嵩肯定会把雁鸣湖给他送过来。 一人搂了俩姑娘,武勃道:“对了,今天约我出来干什么,你不在王府好好陪着我老姐?” 陪? 我倒是想陪。 可你老姐估计现在还拿着棍棒,准备打我呢。 摇摇头,秦阳道:“陪过了,昨晚陪的,你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武勃道:“那敢情好,我提前准备个大红包。” “红包的事情不急,今晚约你出来,是想知道你和金玉奴,你们两人商量着,到底准备怎么卖香皂。” 武勃喝了一口酒,道:“免费送!” 闻言,秦阳想了想,点了点头。 武勃道:“你不惊讶?” 秦阳反问道:“我没死,你不是也不惊讶吗?” “也是…” 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慢慢变的尴尬起来。 都知道了对方的一些秘密。 曾经要好的兄弟,中间也开始有了一些嫌隙。 这可不是秦阳希望看到的。 于是,他率先举起一杯酒想要打破僵局。 可谁知道,武勃也举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一杯。 “老子今晚要十个姑娘,你呢?” “我就算了,一会儿回家去,给你生外甥!” “草,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我姐!” “哈哈哈…” 第199章 买酒,免费送香皂 在教坊司待在子时,喝了许多酒,说了很多话。 二人都默契地把对方还当成以前那个人。 京城第一纨绔和京城第二纨绔。 见武勃搂着几个姑娘上楼了,秦阳才离开。 回来的时候,讲武院里已经熄了灯。 “小王爷,您回来了,奴婢去叫醒王妃,王妃说等您回来,要打您呢!” “大可不必!” 秦阳抬手,赶紧阻止了在讲武院里伺候的丫鬟。 离开讲武院,秦阳径直来到海棠院。 这里倒是没熄灯,沈婉君认真看账册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窗户上。 推开门走进来,沈婉君也没发现。 直到秦阳蹑手蹑脚,伸手从后面抱住沈婉君。 沈婉君才反应过来,并且吓了一大跳。 看见来人是秦阳,她没好气轻轻拍了秦阳一下,起身说道:“王爷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怎么喜欢做这种捉弄人的事情?” 秦阳顺势坐下,拉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喜欢吗?” 沈婉君脸一红。 说不喜欢是假的。 哪个妻子不喜欢丈夫给自己惊喜? 她也不例外。 害羞过后,她说道:“今天,灵儿在府里生了好大的气,还说非要把王爷狠狠揍一顿不可,王爷昨晚到底怎么对灵儿了,以至于让她生这么大的气?” 轻轻摇摇头,秦阳叹道:“真没怎么对她,就是单纯地行了一次周公之礼,花样还没咱们俩一半多…” 沈婉君赶紧伸出手捂住秦阳的嘴,脸又红了。 怎么还没说两句话,就又说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还好房间里没其他人,否则她肯定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灵儿怎么……” 沈婉君不太懂。 秦阳解释道:“武灵儿就是爱面子,要维持她将门虎女的人设!” “人设?” 沈婉君更不懂了。 接下来的时间,秦阳简单对沈婉君解释了人设是什么意思。 听完,沈婉君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说灵儿怕我们发现她喜欢王爷。” “对!” 秦阳道:“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她武灵儿还是讨厌我的,她可不想让人知道,昨晚她是自愿的,还装醉把我留下。” “嗯。” 沈婉君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王爷了。”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谁让本王是个男人。”秦阳臭屁道。 一番话说下来,秦阳的手不老实起来。 摸的沈婉君脸蛋滚烫发热,双腿情不自禁地紧紧夹在了一起。 “且慢!” 沈婉君声音都有些变调,赶紧说道:“王爷,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秦阳手上动作不停。 教坊司的姑娘虽好。 可怎比得过沈婉君? 一根头发比不上。 强忍着这种愉悦的感觉,沈婉君说道:“王爷的老相好,已经把如何售卖香皂的计划送了过来……” “啊!” 话没说完,就一阵惊呼。 秦阳已经起身,将她抱去了床榻。 突然的起身,吓的她踢飞了一只绣花鞋。 “王爷?” 沈婉君不明所以然。 秦阳笑道:“不必说了,武勃已经把计划对我说了,夜深了,咱们该就寝了。” 说完,秦阳去吹熄蜡烛,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朝床上的美人压了过去。 随着一声奇怪的声音发出,连月亮都害羞地躲在了云层之后…… …… 接下来几天,秦阳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每天在府里都要接受武灵儿的棍棒“追杀”。 虽然武灵儿不会真下狠手打自己,只是在府里下人面前装装样子,也给她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但每天都要陪她演戏,她不烦,秦阳还烦呢。 快乐就不必多说了,是和沈婉君之间,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一天,一辆马车停在距离醉花楼不远的地方。 武灵儿掀开了车帘,放眼望去,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她握紧了拳头,愤恨道:“真是岂有此理,你都活了,他们还敢欺负咱们家!” “…” 秦阳一头黑线。 总感觉这话像是骂自己的。 可又没有证据。 “你去干什么?” 见武灵儿要下去,秦阳拦住武灵儿。 沈婉君也帮忙一起拦住武灵儿,“对啊灵儿,你要去干什么。” 武灵儿指着外面,咬牙道:“他们太欺负人了,竟敢聚众闹事,我下去教训教训他们。” 闻言,秦阳和沈婉君对视一眼,皆是摇头轻笑一声。 “你们笑什么?” 武灵儿蹙起眉头,不解道。 “没笑什么。” 沈婉君解释道:“灵儿,你稍安勿躁,他们不是在醉花楼前聚众闹事,而是今日香皂开售,他们都是过来买香皂的。” 话音刚落,马车外面经过两个高门府邸的小厮。 “傻!真傻!这醉花楼到底会不会做生意,买天仙醉竟然白送香皂?” “就是,真是人傻钱多,走,赶紧回去,把酒喝香皂一起上呈给老爷夫人!” 两人走后,武灵儿直勾勾地盯着秦阳。 眼神带着审问意味,问他为什么要白送香皂。 香皂,她这些日在府里经常使用,可以说是每天都用。 连她都知道,香皂是一个好东西。 如果拿出去卖,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可秦阳为什么要白送香皂? 秦王府又不是有钱多的花不出去? 秦阳回道:“武功,我不懂,我也没多问,生意一道,你不懂,所以你也别多问……须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一句话,噎的武灵儿说不出话来。 沈婉君拉住武灵儿的手,语重心长,“灵儿,你就别管香皂怎么卖了,你这些天只管吃好喝好休息好,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点点头,武灵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那婉君姐你帮我盯着他点,别让他大手大脚,乱花咱们秦王府的钱,咱们府里又不是钱多的花不出去,香皂那么好的东西,他竟然白送?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婉君抿嘴一笑,“灵儿,这个你就真误会王爷了,买酒免费送香皂的法子,是你弟弟武勃最先想出来的。” “武勃?” 武灵儿情不自禁提高了声调,又道:“好一个武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富贵儿!” 武灵儿掀开车帘朝外喊了一句,“去武府!” 刚说完,武灵儿就看见秦阳站起身,“你去哪?” 秦阳看向武灵儿,说道:“我就不跟你回家了,你让你婉君姐陪你吧,我有点事情回宫一趟。” “王爷。” 正在此时,沈婉君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总是躲避也不是回事。” 假死回京,秦阳骗了武灵儿。 武大正要找秦阳算账呢。 沈婉君觉得,秦阳是不想遇见武大,所以才不跟她们一起去武府。 看向她,秦阳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有点事情要回宫。” “去吧去吧。” 武灵儿摆摆手,搂住身边的沈婉君,对秦阳道:“你赶紧回宫吧,我婉君姐回武府找武勃算账,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 第200章 进宫找嫂子 秦阳要回宫,付贵就不能送两女去武府了。 跳下马车,目送马车离去,秦阳才带着付贵离开。 可是很快,付贵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他伸手挠着头问道:“小王爷,这也不是回宫的路啊。” “笨!” 秦阳开口教训道:“这么长时间没回宫了,我不得准备点礼物。” “也是!” 付贵点点头,又问,“那小王爷,咱们现在去哪里买礼物?” “西厂!” 虽然搞不懂秦阳买礼物为什么要去西厂。 但付贵还是跟着来了。 这个西厂,跟前世不一样。 不是臭名昭着,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构。 秦阳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超级工厂! 香皂只是它闻名于世的开始。 听闻秦阳来了,鲁大师赶紧迎了出来。 没看见他的那群徒弟们,秦阳问道: “大师,你的徒弟狄朗他们呢,不会还在秦邑里教工人如何制作香皂吧?” 鲁大师拱手道:“小王爷所言不错,他们确实还在秦邑里教工人们制作香皂。” “辛苦了。” 秦阳点点头,说道:“这算额外的活儿,改日,给他们一人发一笔奖金。” “多谢小王爷!” 跟鲁大师聊了一阵。 秦阳才开始说此行的目的:“本王要打造一把弓,名叫复合弓,上面要用上滑轮系统……” 说着,秦阳命人找来纸笔,开始在上面画复合弓的示意图。 没错! 秦阳要送给玄帝的礼物就是复合弓! 玄帝是皇帝,各种珍贵的东西他都有! 要送,就送点不一样的。 复合弓这玩意,不仅稀奇,还有一定的实用性。 送给玄帝,他肯定喜欢。 画好图,秦阳便让鲁大师着手开始打造。 鲁大师没在西厂当厂公之前,好歹也是工部营造司的主事,负责研制各种兵器。 只要有图纸,打造出复合弓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没过一会儿,一把复合弓就被鲁大师弄了出来。 掂量着手里的复合弓,还用手拉了拉。 秦阳满意地点点头,没忍住夸奖道: “大师,你这一双巧手,简直了!” 鲁大师拱手道:“多谢小王爷夸奖,都是小王爷的弓设计的精巧!” 这话可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鲁大师负责研制过那么多种兵器。 今日这把复合弓,他闻所未闻。 这把弓现世,对于其他弓箭来说,都是降维打击。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本王要回宫了!” 说完,秦阳拿着复合弓,带着付贵进宫。 来到皇宫,秦阳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玄帝。 而是来到周皇后这里。 周皇后正在做针线活。 “呦?真是稀客呀!” 秦阳刚进来,就引来周皇后的故意打趣。 死而复生这都多少天了,才想起来进宫。 这也就是周皇后脾气好。 要不然,早就命人把秦阳狠狠打一顿了。 还有,周皇后根本不信秦阳是吃了仙丹,才死而复生。 瞒她瞒了这么久,周皇后记仇着呢。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 秦阳这小兔崽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她培养长大的冬儿策反了。 秦阳假死回京,这么大的事情,冬儿竟然没有提前向她禀告。 周皇后生着气呢。 秦阳笑呵呵地拱手说道:“臣弟见过皇嫂,皇嫂真是越来越漂亮,皮肤越来越好,要比那个姓王的贵妃,不知好上多少倍!” “少来这一套。” 周皇后轻哼,手上针线动作不停,“说吧,今日进宫来干什么?” “你皇兄今日找了武尚书,秦将军,程将军喝酒,还有齐宋等王作陪,估计没空见你。” 秦阳走过来,自己搬过来一个圆凳坐下。 不把自己当外人,脸上堆笑。 “臣弟不找皇兄,臣弟今日进宫,是专门来找皇嫂的。” 周皇后假意拿针去扎秦阳,说道:“再骗皇嫂我一个试试,皇嫂我扎死你!” 秦阳假意害怕,直往后躲:“皇嫂饶命,饶命!” “咯咯。” 周皇后被秦阳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她放下针线,摆手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深吸一口气,周皇后语重心长,“豫州一行,你有此心计和手段,皇嫂很欣慰!” “就算皇嫂和你皇兄不在了,你也不会吃亏!” “至于冬儿,原本就是为你培养的人,她能这么快归心于你,皇嫂更欣慰!” 秦阳发自内心地握住周皇后的手,说道:“多谢皇嫂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臣弟拜谢!” 啪! 一声。 周皇后打掉秦阳的手,“少来,皇嫂还不知道你小子的想法?” “家里有两个美人还不够,还想占皇嫂我的便宜?你个大逆不道的…” 秦阳连连摆手,“皇嫂误会了,臣弟真没有。” 以前,秦阳确实有做曹贼的想法。 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秦阳真把周皇后当长辈,当嫂子看待。 心里对她十分尊重,没有一点越矩想法。 没有! 一点都没有! 秦阳敢对天发誓! 见秦阳十分真诚,周皇后点点头。 目光瞥向了门口付贵手里拿着的一张弓,故意吃醋似的说道:“有给你皇兄的礼物,没有我的吗?” 秦阳道:“有!但还没有弄出来,香皂,皇嫂肯定派人弄着了,不算,臣弟要送给皇嫂的是香水。” “但这些日,诸事繁多,香水还没开始弄,只要弄出来,派人第一时间送进宫里。” “香水?” 周皇后挑眉道。 秦阳解释道:“一种很香的水,作用和香包差不多,但香味更持久,使用起来更方便。” 点点头,周皇后道:“就信你这一回。” 把周皇后哄好了,秦阳壮着胆子,问道: “皇嫂,我棺椁回京的那一日,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周皇后道:“你是指,你皇兄说的那些话?” “对!” 秦阳点头。 这些天,秦阳越想越不对劲。 那个时候,玄帝完全没必要说那些话。 说什么大玄下一任皇帝就是他。 搞的秦阳现在严重怀疑。 玄帝在扮猪吃老虎。 周皇后道:“你皇兄没说错,我和你皇兄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大玄下一任皇帝,是你,也只能是你!” 秦阳看向周皇后,愣了,干巴巴道:“皇嫂,你也在这跟我扮猪吃老虎吗?” “什么扮猪吃老虎?” 周皇后问道。 秦阳叹了一口气,“皇嫂,你别搞我了,你就跟我实话实说,皇兄他,是不是在藏拙?” 周皇后揉着额头道:“他要是在藏拙,皇嫂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见周皇后不像说谎的样子。 秦阳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自己多想了? 玄帝是真傻,不是装傻? 拍拍秦阳的肩膀,周皇后道:“汉王赵王已经抵京,一切都要靠你了!” 听闻此言。 秦阳不由暗暗苦笑。 尼玛! 玄帝引狼入室。 还要自己去应对。 这都叫什么事啊! 第201章 进献宝弓 见秦阳的表情有些难看,周皇后安慰道:“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汉王赵王不是神仙,也是人,咱们叔嫂两人联手,未必斗不过他们!” “嗯嗯。” 秦阳点点头,又抬眼看向周皇后,把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自己的重心对她说了。 无他,就是要挣钱! 做天下首富! 有钱,啥都好说! 无论是以后招兵买马,还是现在提防汉王赵王随时准备发难,都有底气。 点点头,周皇后表示同意,“你说吧,需要皇嫂我做什么?” 想了想,秦阳说道:“委屈皇嫂,做香皂,以及后续香水的代言人。” “不需要皇嫂出面,更不需要皇嫂沿街叫卖。” “只需要皇嫂,时不时召命妇进宫,聊聊天,和她们一起探讨香皂…” …… 不久之后,离开皇后寝宫。 秦阳就要迫不及待地出宫,再去西厂一趟。 他要把香水的配方交给鲁大师。 让鲁大师务必把香水弄出来。 除了香水,还有白砂糖,玻璃,镜子,水泥…等等,一系列这个世上还没有出现的东西。 只要把这些东西弄出来。 钱财?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由于秦阳走到太快 一时不慎,竟然直接撞到了人。 定睛一看,才发现撞到的人不是别人,还是一个老熟人。 玄帝的御用太监,洪公公! 洪公公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然后赶紧对着秦阳俯身:“见过小王爷!” 秦阳好奇问道:“洪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端着的拂尘洪公公回答道:“听闻小王爷进宫,老奴奉陛下口谕,在这里专程等着小王爷,陛下要见小王爷。” 秦阳轻轻皱眉,“皇兄不是在和武尚书,秦程二位将军喝酒吗?” 故意走近了些,洪公公笑着说道:“喝酒,哪有见小王爷重要。” “小王爷,您可不知道,这几天,陛下日夜都念着您进宫呢。” 一听这话。 秦阳起了一身的鸡皮胳膊,心里忍不住嘀咕: 喂喂喂,皇兄,咱们是兄弟,不是夫妻。 搞这么暧昧干什么? 强忍着恶心,秦阳还是带着付贵,和洪公公走了。 …… 御花园。 玄帝和几人喝的正高兴,脸颊通红。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来报,说是秦王来了,但被羽林卫给拦下了。 “大胆!” 玄帝皱眉,冷喝道:“秦王是朕的胞弟,随时可以出入皇宫,谁给羽林卫的胆子,敢拦秦王?” 小太监忙回答道:“回禀陛下,不是羽林卫胆大包天也不是他们故意刁难秦王,而是秦王此次进宫,随身携带了一把弓箭,羽林卫不敢随意放秦王过来,怕弓箭误伤了陛下龙体…” 持弓箭入宫! 这可是大忌! 陪同一起喝酒的宋王眼珠子一转,就要起身说秦阳的不是。 毕竟,他趁秦阳假死,联合他人一起对醉花楼发难。 这件事,想藏都藏不住。 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秦阳肯定记恨着他。 已经结了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乎,宋王起身。 一边给玄帝倒酒,他一边说道:“皇兄,这老七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竟敢持弓箭入宫?这和持刀入宫没什么区别,怕是有…” 话说一半,宋王就发现玄帝脸色不对劲,赶紧把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说!” 玄帝眯着眼,黑着脸,“老五,接着说,朕倒是要听听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老七是朕看着长大的,老七什么性子,朕不比你清楚?” “你说老七持弓箭入宫和持刀入宫没什么区别,怕是有……有什么?你是想说老七有反心吧!” 宋王吓的赶紧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道:“臣…臣弟,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砰! 一拍石桌。 玄帝怒不可遏,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王吓的趴在地上,不敢回话。 玄帝气急,一脚踹翻宋王,“别以为你和老六趁老七不在京城,干的那些事情,朕不知道!” 此言一出。 排行第六的安福王也吓的赶紧跪下。 醉花楼的事情,他也有份。 盯着二人,玄帝怒骂道:“知道朕今日为何叫你们进宫吗,真以为朕是叫你们过来作陪的?” “今日老七不入宫,朕也会派人召他入宫,朕就是要让你们亲自给老七赔礼道歉!” “你们倒好,非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反咬老七一口!” “看来,这些年,朕真是太轻纵你们了!” 一番怒斥,响彻整个御花园。 武定山,秦、程两位将军面色还好些,这些话毕竟不是针对他们。 可在场的王爷们,除了年龄稍大一点的齐王没参与到醉花楼的事情中,其他几个王爷,纷纷跪下,脑袋低的像鹌鹑一样。 齐王偷偷看了一眼,长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听夫人的话。 没和宋王等人同流合污,对秦王府的产业下手。 要不然,今天肯定也有他的一份。 又骂了几句,玄帝才挥手叫人去带秦阳过来。 不多时,秦阳手持一把弓箭走了过来。 看见跪了一地的人,秦阳笑着打趣道:“呦,五哥六哥,都在呢,你们都跪着干嘛呢?” “给皇兄倒酒,也不用跪着倒吧!” 听见这话,宋王安福王恨得牙痒痒。 武定山轻轻摇头,暗自笑了笑。 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着调。 看向秦阳,玄帝黑着脸故意问道:“老七,你拿弓箭入宫干什么?可是要造反,刺杀朕?” 造反? 刺杀? 有病是吧。 要造反刺杀,我就不会和付贵两个人来了,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来。 秦阳不知道玄帝发什么神经。 这跟洪公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这就是洪公公所说的,玄帝日夜念着自己进宫? 洪公公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 一拍石桌,玄帝怒喝不止,“持弓箭入宫,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阳双手把复合弓举过头顶,大声说道:“臣弟离京多日,偶然所得宝弓,特来进献给皇兄!” 闻言,玄帝又恶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听听,瞧瞧。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有反心的老七。 人家只是来进献宝弓,你们却说他有反心,实在是该打该罚。 第202章 两件大功,不赏不行 “呈上来!” 一声令下,秦阳乖乖地把复合弓送到玄帝手中。 玄帝站起来,打量着手里奇形怪状的弓,渐渐皱起眉头,“此弓什么来头,模样为何如此怪异?” “回禀皇兄,此弓名叫复合滑轮弓,其实不是臣弟偶然所得,而是锦衣卫辖下西厂所制。” “皇兄别看此弓模样怪异,但此弓射程极远,最大射程可达九十至一百二十丈,有效杀伤射程也在五十丈以内。” 此言一出,玄帝,武定山,秦程两位将军,无一不感到震惊。 要知道,大玄制式的军弓,有效射程普遍才三十丈,一百个大步。 这个所谓的复合弓。 射程竟然远超军弓。 这要是配备军队。 一寸长,一寸强。 更别提,超过二十丈的优势。 敌军人都没见着,几方的箭雨就上去了,对方还怎么打? 可不等他们说话,宋王就忍不住阴阳怪气,“有效杀伤六十丈?骗鬼呢!” 宋王平时爱骑射,也喜欢狩猎,府上有不少宝弓。 他对弓箭也有一定的研究。 六十丈的射程,闻所未闻! “宋王兄不信?” 秦阳故意问道。 宋王摇摇头。 他信,才有鬼了。 “好。” 秦阳说道:“不如宋王兄和我赌一场。” “赌什么?” 宋王问道。 秦阳在众人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共计五百两放在石桌上,“就赌钱!” “赌就赌,谁怕谁!” 宋王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一张银票,他今天出门没带钱。 最后他一狠心,把随身戴的玉佩从腰间摘下,放在桌子上。 “够吗?” 秦阳笑着回答道:“宋王兄的玉佩,自然够,还多了。” 说完,秦阳环视一圈,说道:“还有谁想要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一听这话,玄帝的脸真黑了,不是装的。 这混账玩意,出去一趟,以为他能长大,懂点事。 可谁知,他变本加厉,竟然在御花园里,当着朕的面,聚众赌博! 玄帝正要发泄一番,谁知武定山忽然摸出一张皱巴巴价值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老臣押秦王殿下赢!” “呃……” 玄帝表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有了武定山带头,秦、程两位将军对视一眼。 纷纷摸遍全身,凑出来两百两,全押秦阳赢。 噗… 秦阳简直要吐血。 不是。 本想小赚一笔。 你们搞什么? 就一块玉佩,四个人怎么分? 可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又让秦阳心里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只见玄帝思索片刻,忽然拿起一个酒碗,放在那几张银票上面,“朕也押秦王赢,一万两!”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玄帝。 不是? 玩这么大? 秦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本来他的筹码是五百两,在四人中是最多的,分玉佩能分走一大半。 可是玄帝突然押了一万两,他的五百两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玉佩只能分一个小角。 算是白忙活一场。 宋王微微震惊过后,心里则是窃喜不已。 一块玉佩,竟然能赢这么多钱? 赢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玄帝,几位当朝武将手里赢的。 传出去,他多有面啊。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那快点射吧,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弓能射五十丈那么远!” 武定山走出来,当仁不让,准备试射。 “且慢!” 玄帝抬手,说道:“朕亲自射!” 秦阳眉头一扬,有些意外。 玄胖胖,还会射箭呢? “陛下亲射,我等可有眼福了!” “就是就是!” 秦程两位将军,赶紧拍马屁。 一摆手,羽林卫在五十丈的地方,准备好一个稻草人,还给稻草上穿上一副盔甲。 玄帝手持复合弓,站在凉亭台阶上。 先是试了试弓弦的力道,而后搭弓瞄准。 “咻!” 一声破空声响。 箭矢精准的命中五十丈的稻草人! 看见这一幕,现场绝大多数人大惊失色。 武定山他们几个眼睛瞪大,满脸激动。 真的射中了! 复合弓,真能射五十丈这么远! 这要是配备军队,他们不知道大玄怎么输! 有如此利器,他们不激动才怪。 秦阳则是一脸震惊,偏头看向玄帝。 不是,这胖子真会射箭? 这准头? 一般人根本不行。 这胖子,绝对在扮猪吃老虎。 宋王从刚才的窃喜,变得一脸灰败。 什么破弓,竟然能射这么远? 真是邪了门了。 “去,把稻草人抬上来!” 玄帝一声令下,羽林卫不敢怠慢,连忙将稻草人抬了过来。 带着几人,玄帝上去仔细检查。 箭矢精准命中稻草人的胸口,不偏不倚。 稻草人身上的盔甲已经被射穿。 “好!好弓呀!” “五十丈,一箭破甲,闻所未闻,今天老臣算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有此强弓,我大玄可立于不败之地!” 三位武将凑在一起,纷纷出言感叹。 玄帝强忍内心喜悦,满意点点头。 “小王爷,您刚才说,这张宝弓不是您偶然所得,而是西厂所制?”秦将军急忙问道。 “是!” “这西厂是何所在?” “就是锦衣卫辖下的一个部门,专门研究打造器物之所。” 一听这话,秦将军更高兴了,连忙对玄帝拱手: “陛下,此弓乃国之重器,老臣恳请陛下下旨命西厂打造此弓,装备军队!” “有此宝弓,我大玄军队,何愁不胜?” 随着秦将军的话音落下,武定山和程将军也纷纷出言请道。 他们都是武将出身,自然能看出来复合弓在未来战场上的巨大作用。 “准!” 玄帝道。 就在这时,秦阳及时站出来说话,道:“启禀皇兄,要想打造此弓,需要大量人手和钱财,西厂初建怕是……” 后面的话,秦阳没说下去了。 玄帝又是大手一挥,“不用你提醒,朕自会调拨人手和钱财。” 秦阳点点头,目的也达到了,抓起桌上的玉佩就要离开,“皇兄,若是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且慢!” 秦阳的小动作,玄帝都看在眼里,淡淡地瞥了一眼说道:“朕让你走了吗…” 秦阳停下脚步,尴尬地挠挠头。 清清嗓子,玄帝又道:“豫州一行,秦王大功,进献宝弓,秦王大功,两件大功,朕不赏不行…” 卧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玄胖胖竟然会主动赏自己。 秦阳十分惊诧。 第203章 五千亲兵 玄帝主动开口提出要奖赏自己,秦阳来之前是万万想不到的。 毕竟前几次,都是旁人提出,玄帝才赏的。 正当秦阳心中直呼太阳打西边出来时,宋王突然开口说道:“皇兄此言,甚是有理!” “臣弟也觉得老七两件大功,不赏不行,臣弟恳请皇兄重赏老七!” 此言一出,秦阳直呼…卧槽。 宋王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先前伙同老六安福王对醉花楼下手,刚才又阴阳怪气自己。 明显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和自己结死仇。 怎么现在反过来,倒要求玄帝重赏自己了? 这是要干什么? 玄帝也懵了,没有料到宋王会这么说,当即好奇地问道:“老五,朕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与老七一向面和心不和,刚才还在阴阳怪气,怎么现在突然要为老七讨要奖赏了?” 宋王赶紧躬身,拱手说道:“皇兄冤枉臣弟,臣弟与老七向来兄弟和睦,面和心也和,老七以前诸多不成器,可最近几个月屡建奇功,臣弟作为他的五哥,十分欣慰。” “刚才之所以阴阳怪气,是臣弟自己见识浅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能射那么远的弓,人之常情,请皇兄宽恕。” “现如今,臣弟听闻皇兄一番话,觉得甚是有道理,无论是豫州之行,还是进献宝弓,老七都比臣弟这个五哥强得多,故而要为老七讨奖赏!” “就算皇兄不赏,臣弟也要为老七讨!” 这几番话说下来,可谓是情真意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王和秦阳是一母同胞,真心为秦阳好。 这话,听的秦阳都差点信了。 可是秦阳想了想,慢慢反应过来。 老五宋王这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再不说点好听的,玄帝一会儿肯定找他麻烦。 再看老六安福王,那是一脸着急。 想要说点好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因为话都被老五说完了。 急的他脸上直流汗。 “嗯嗯。” 玄帝听完,满意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老五,你有此心,朕心甚慰!” “不如这样吧,你说说看,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奖赏老七?” “……” 宋王一顿,半天说不出话来。 鬼才知道要赏奖赏秦阳什么。 他刚才就是随口一说。 谁知玄帝较真了。 “老五?” 玄帝挑眉,加重语气,“怎么,你不知道要赏老七什么?那朕可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你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此言一出,宋王脸上也流下了汗。 可一时半会儿,他真想不起来要赏秦阳什么。 毕竟这小子,什么都有了! 比他这个五哥拥有的东西都多。 他平时都很羡慕这小子呢。 “皇兄。” 突然的一声,玄帝稍微偏头,看向他,“老六,你有话说?” 安福王赶紧点点头,拱手道:“臣弟想到要赏老七什么了?” “说。” 闻言,安福王松了一口气。 可算让他找到表现的机会了。 要不然,一会儿玄帝肯定把气全部撒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酝酿一番,安福王道:“老七两件大功,非得重赏不可,臣弟以为,当赏老七兵权,五百亲兵即可,以彰显皇兄皇恩浩荡!”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宋王僵硬地扭过脖子,眼睛瞪着像铜铃。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弟弟。 不是,你小子想学我说好话,拜托你小子说话之前动点脑子行不行? 这是好话? 你小子不要脑袋了! 武定山和秦程二位将军听见这话。 默默对视一眼,表情复杂。 无他! 自大玄出了汉王赵王这个两个祸害后,玄帝就没让皇室子弟再出去就藩,更别提赐予兵权了! 安福王这话,触碰到了玄帝的禁忌! 不出意外,安福王要倒霉了。 连当事人秦阳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老六,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赐兵权这话,能随便说出来的? 不要命了! 不出意外,下一刻,玄帝立刻勃然大怒,伸手指着安福王的鼻子大怒道:“老六,你好大的胆子啊!” 安福王立刻吓的颤颤巍巍。 趴在地上,撅高屁股,不敢抬起头。 宋王幸灾乐祸,轻轻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老六,你好大的胆子!” 玄帝一字一句,说道:“可你的胆子还不够大,老七两件大功,赏五百兵怎么够?传出去,世人岂不是说朕小气?” “来人,传旨,赏秦王五千亲兵,号秦王军!” 话音落下。 一锤定音! 洪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来到愣神的秦阳身边,“小王爷,您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领旨谢恩!” “啊,是,是…” 秦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般地跪下来,“臣弟领旨谢恩!” 其他人都惊呆了。 嘴巴微张,忘记合上。 其中包括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武定山和两位大玄名将。 不是? 发生什么了? 玄帝竟然同意了? 还嫌安福王的提议太小气,将五百亲兵,加到了五千人? 宋王表情呆滞,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打醒自己。 让他知道这不是真的。 “咳咳。” 清清嗓子,玄帝亲自将秦阳扶起来,又道:“老七,你对朕的赏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秦阳点点头,快要高兴疯了。 正愁着秦邑护卫队越做越大,要被某些人做文章,说自己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没想到,他现在就有了兵权。 算是有了一个正当名头! 别人再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点点头,秦阳道:“皇兄,这五千人,臣弟可否自己挑选?” “你可自行在我大玄各军挑选,就算是朕的羽林卫,你也可以随便挑。” 玄帝爽快道。 秦阳搓着手,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皇兄,这怎么好意思呢,皇兄太客气了…” 玄帝没忍住踢了秦阳一脚:“混账玩意,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不好意思,那朕就收回成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圣旨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秦阳赶紧说道。 听着秦阳的话,玄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行了,五千亲兵,你随便挑,至于武器盔甲,朕也会命兵部全套给你送过去,但能不能养得起这五千亲兵,全靠你秦王府的实力,朕可不会给你军饷。” “得嘞!” 秦阳高兴拱拱手。 别说五千亲兵,就算五万亲兵。 以秦阳目前的实力,也完全养得起。 拍了拍秦阳的肩膀,玄帝道:“有兵和管兵,完全不是一回事,找时间,去找武尚书和秦程两位将军多学习学习。” 看向三人,秦阳道:“那就叨扰了。” 三人拱手回礼,“不敢,王爷言重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教一点。”玄帝道。 玄帝发话,众人不敢不听。 秦阳一伸手请道:“请!” “请!” 几人走后,玄帝看向其他几个弟弟。 安福王得意地瞥了身边的宋王一眼,好像在说: 五哥,学着点。 可迎接他的是,玄帝的四十四码大脚,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老六,你好大的胆子啊!” 第204章 兄友弟恭 安福王就算再傻,刚才还在得意,可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来,他也意识到玄帝动了真怒。 被一脚踹翻在地,他脸都歪了。 可却不明白玄帝为何要踹他。 明明刚才他的提议,玄帝采纳了呀? 玄帝居高临下,压制心里的怒气,“怎么,还不知道朕为何动怒?” 安福王的脸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十分畏惧地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 玄帝眼神一冷,看向早已趴在地上的宋王,“老五,你来说!” 被点名,宋王心中一惊,心中大骂老六。 要不是老六说错话,他也不会被连累。 可当务之急不是骂老六,而是赶紧想想玄帝刚才还很高兴,为什么现在动了真怒。 宋王眉头紧锁,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运转。 很快,他有了一些苗头。 他觉得玄帝并不想真心奖赏老七兵权。 因为就算二人一母同胞,关系再好。 玄帝也怕老七步汉王赵王后尘,拥兵自重。 可刚才,碍于这么多人在,玄帝顾及皇帝面子,才不得不赏。 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靠谱,宋王就要说出来。 谁知玄帝率先开口,道:“行了,朕谅你也猜不出朕的意思,朕可是天子,是君王!” “是是是。” 宋王赶紧附和,“臣弟愚钝,不及皇兄万一…” 说完,宋王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 要不然,不知不觉,又惹了大祸。 因为自古以来,君心难测。 他要是猜出玄帝的意思,玄帝可不会夸奖他,还要成为玄帝心中一根刺,要除掉他。 洞悉君心,该杀! 看着两人,玄帝冷眼道:“兵权,老七是个例外,刚才朕不得不赏,至于你们两个…” 二人赶紧异口同声,磕头道:“臣弟万万不敢染指兵权,请皇兄放心。” “如此最好。” 点点头,玄帝道:“其他的事情,朕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但醉花楼的事情,别以为朕在深宫中就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找个机会,去向老七道歉赔礼,否则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是!” 两人赶忙应道。 心里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道歉赔礼,没有其他处罚。 要不然,这回可就赔大了。 同时,他们都在心中告诫自己。 一定,一定不要触碰到玄帝的禁忌,染指兵权。 今天,老七得了五千亲兵之权,只是一个例外。 他们要是敢对兵权有一丁点想法,绝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 “老七!” 日暮,乾元殿门口。 玄帝要秦阳向武定山三人请教统兵之法,秦阳干脆将三人带到自己以前在宫中的住所乾元殿,装模作样地学习了一天。 天要黑了,秦阳才把三人送出宫。 只是刚结伴走出乾元殿,就听到有人叫他。 偏头一看,发现是老五宋王和老六安福王。 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 “咳咳……小王爷,我等先告辞了!” “若要再次请教,小王爷只管差人来叫我等,我等自当登门王府……” 玄帝要他们教秦阳统兵之法,是看得起他们。 他们可不敢摆高高在上的架子。 秦阳抱拳道:“不敢不敢,这种事情,本王自当主动登门请教,还望三位不要嫌弃本王叨扰。” “王爷客气!” 三人皆是点了点头,觉得孺子可教。 再交谈两句,三人便告辞先离开了。 送走自己名义上的三个“老师”,秦阳才面对老五和老六。 “五哥,六哥,你们来多久了,你们怎么不进去等着?” 秦阳看向两人,问道。 宋王和安福王对视一眼,心生畏惧。 他们倒是想进去等,可一想到玄帝警告他们不要染指兵权。 乾元殿里,大玄三位名将正在教秦阳,他们就始终不敢迈出这雷池一步。 “没事没事,在哪里等都一样。” 老六安福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当即就要按照玄帝的指示,向秦阳赔礼道歉。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宋王一下子拉住他,并且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脑残玩意,怪不得别人都封一字王,就他封了个安福王。 真是不亏他! 哪有当哥哥的,向弟弟赔礼道歉? 更何况,他们是王爷。 传出去,岂不是让他人看扁了? 平常百姓家的兄弟之间,还时常有矛盾,更别提皇家之间。 虽然玄帝要他们过来赔礼道歉,但过来装装样子即可。 哪像没脑子的老六,还真想向老七赔礼道歉。 “老七啊。” 拉住老六,宋王笑呵呵地对秦阳说道:“你去豫州这一趟,时日可不算短,咱们兄弟多日不见,哥哥们想找你聊一聊,增加一下感情。” 秦阳闻言,心里冷笑一声。 增加感情?信你才有鬼了。 想了想,秦阳说道:“聊一聊,聊什么?是聊两位哥哥趁小弟不在,对醉花楼不怀好意,想要撬走楼里的姑娘们,让醉花楼关门大吉?” “两个哥哥难道不知道,就为这件事,小弟把楼里许多人都送去了红柳巷,以作惩戒,可是原本,她们都不用去的!” 秦阳声音不大,但两人都听得出来,秦阳对这件事记恨在心。 宋王伸手拍拍秦阳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 “为了一些外人,和哥哥们置气,划不来!” “就是就是,划不来!” 安福王赶紧附和道。 搂住秦阳的肩膀,宋王又道:“醉花楼的事情,不是哥哥们的错,都是手底下的人胡来,你放心,哥哥们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们了。” “真的?” 秦阳皮笑肉不笑。 他们不发话,手底下的人敢胡来吗? 醉花楼,就是他们两个想要动手。 如今事发,他们倒是把过错一股脑地全部推到底下人身上。 如果能喊冤,估计底下的人都窦娥还要冤。 见他们不承认,也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秦阳可不想这么轻松放过他们。 别以为一块玉佩,就可以打发他。 只见下一刻,秦阳忽然搂住两人,“痛哭流涕”地说道:“五哥六哥,是小弟错怪你们了,两位哥哥,是小弟对不起你们…” 这一下子。 把两人搞懵了。 这是干啥? 秦阳继续自己的演技,说道:“两位哥哥,以前的事咱们就都不算了,从此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 “好好好…” 两人连连附和,他们巴不得呢。 玄帝正宠爱秦阳,他们和秦阳走的近,说不定也能喝点汤。 假意抹抹眼泪,秦阳说道:“两位哥哥,小弟这里有一门生意,不知道两位哥哥有没有兴趣?” “什么生意?” “香皂!” 秦阳说道。 “香皂,何物?” 二人今日进宫,并不知道今日在醉花楼买天仙醉免费送香皂。 秦阳简单跟他们说了,又道:“小弟敢保证,香皂一定赚大钱,小弟想拉两位哥哥入伙…” 第205章 球个秦王妃 “王爷这么说,宋王和安福王就信了?” 晚上,看着宋王府和安福王府派人送过来的两大箱入伙银票,沈婉君皱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 秦阳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 春儿秋儿两个丫鬟,一个人给秦阳捏肩膀,一个人给他轻轻捶着腿,日子过的别提多么舒坦了。 放下茶杯,秦阳笑道:“他们若是不信,就不会派人送钱过来了。” 沈婉君让冬儿和她一起清点银票,又问道:“那王爷真的打算让两位王爷入伙?” “香皂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钱,咱们完全可以自己赚。” “本王又不傻!” 秦阳说道:“入伙他们是别想了,谁也别想入伙,这两箱银票就当是他们给本王的赔礼了。” 沈婉君偏头看向秦阳,微微吃惊,“那王爷这是算骗了两位王爷?” “一报还一报罢了!” 秦阳道。 谁让自己走之前,他们答应的好好的,要替自己护着秦王府。 可谁知,自己前脚刚走,他们非但不护,还在背地里捅刀子。 秦阳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还没完,秦阳一定会让两人后悔当初的抉择。 他对沈婉君又说道:“其实,也不算骗,名义上还是跟他们合伙,但分钱的时候,他们就别想了!” 沈婉君明白过来,微微笑道:“王爷这是打算让两位王爷免费给咱们秦王府打工?” 秦阳也笑了起来,“就属你聪明!” 听见这话,正在专心数银票的冬儿只觉宋王和安福王可怜。 两人以为送钱过来入伙。 和秦阳一起做香皂生意,有钱大家一起赚。 可谁知道,秦阳压根没打算给他们分红。 这也就罢了,更可怜的是,接下来这段日子,由于两王不知情,还指不定怎么为卖香皂的事情忙前忙后。 秦阳这是要彻底榨干两王的价值! 让他们白忙活一场,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气都要气死了。 …… 接下来几日。 秦阳都在认真向武定山和秦程两位将军学习。 毕竟有旨意,不学习也不好。 反正是装装样子,如果能学到真东西,就更好不过了。 外面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秦阳瞎操心。 家里有沈婉君这个大管家,生意上的事情有武勃和金玉奴做主,根本用不上他。 而宋王和安福王果真像冬儿想的那样,把香皂当成他们自己的生意,尽心尽力。 现在多上心,最后他们哭的就有多惨。 谁让他们当初捅刀子,都是他们该的。 这一天,秦阳没去学习,而是打算去武家军转转。 秦王府名下有五千亲兵名额,算上秦邑满打满算的五百护卫成员,还有四千五百个名额。 玄帝发话了,让秦阳在大玄各军随便挑选,就算是羽林卫也可以随便挑。 秦阳嘴上说着不好意思。 可行动上一点都不吃亏。 挑就挑,不挑白不挑。 这第一站,他就来到自己的老丈人家,准备薅武家的羊毛。 听闻秦阳今天要去武家军挑选亲兵,武灵儿一大早就跟着了。 经过几天好吃好喝的休养,她身体上的亏损补的差不多了。 面色红润,身形高挑。 现在就算让她带兵去打仗,也完全能够胜任。 当二人骑马来到城外武家军大营时。 武定山带着他的几个儿子早已等在这里了。 “参见秦王,参见秦王妃!” 不知道为什么,对秦阳行礼,武家几兄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对着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行礼,他们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是生气,也不是觉得不应该,而是觉得别扭,有点儿戏。 秦阳翻身下马,还没发话。 马背上的武灵儿装模作样抬手,沉着嗓子,“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见武灵儿这个模样,武大和几个弟弟对视一眼,恨得牙痒痒。 这丫头,皮痒痒了! 秦阳亲自托起为首武定山的胳膊,说道:“武尚书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您是灵儿的爷爷,也就是我秦阳的爷爷,现如今又是我的老师,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孙女婿了。” 武定山站起来,很是欣慰地笑了笑。 这孙女婿,他果然没看走眼。 “请!” 一伸手,武定山说道:“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臣就僭越了,以王爷爷爷自居,爷爷我先带你在军营里转一转。” “好。” 二人率先朝军营里走去。 二人走后,见武灵儿还骑在马背上,端着她秦王妃的架子。 武大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没好气道:“还不下来?让你爹我亲自把你揪下马吗?” 武灵儿故作严肃,道:“武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本妃可是秦王妃!” “球个秦王妃!” 骂了一声,武大一摆手,转身进入军营。 临走前对几个弟弟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武大一走,武家几兄弟也都站起来,叉着腰站在武灵儿面前,抖着腿说道:“王妃娘娘,用不用末将们扶您下来?” 武灵儿强忍笑意,“也不是…不可。” “可你个头,你给我下来!” “就是,别以为自己嫁人了,就可以指挥你几个叔叔了。” “你给我下来,三天不打,你这小姑娘,都敢上房揭瓦了。” “秦王妃?话说,这辈子,还没教训过王妃呢…” “二哥,你先退下,让我来…” 看着几个叔叔们摩拳擦掌,武灵儿慌了。 怎么感觉这场景,这么熟悉呢? 坏了! 这是以前几个叔叔们,要教训武勃的前奏。 只不过,以前的武勃换成了她自己。 于是乎,堂堂秦王妃,被几人合力薅下了马… 在武家军军营里到处转悠着。 说实话,秦阳更想要武家军边军充当自己的亲军。 因为在京城驻扎的武家军,战力不如边军。 但边军远在边疆驻扎,秦阳也不能凭空长出一对翅膀飞过去挑选。 现如今的武家军,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一边走,武定山一边说,“豫州一行,你哄骗灵儿假死回京的事情,爷爷都知道了。” “额……” 秦阳有些尴尬。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便宜岳父武大。 不用问,这事肯定是武大告诉武定山的。 秦阳赶紧解释道:“爷爷恕罪,我真不是真心想要瞒着灵儿的,实在是……” “不必多说。” 武定山抬手打断秦阳的话,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对,若非如此,三千武家军不可能囫囵个地回来。” 在豫州,秦阳逼汉王对顾氏下手,又揭露了野人山中的秘密。 汉王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已对秦阳恨之入骨。 在豫州境内,汉王不敢随便对秦阳动手。 但一出豫州境内,汉王在路上肯定埋伏了重兵。 唯有假死回京,那些重兵才没动手。 否则,拼杀起来,三千武家军死伤惨重。 武定山不仅不能怪秦阳,还要感谢秦阳。 不是秦阳,他儿子武大能不能平安回来,都不好说。 提起汉王,秦阳下意识问道:“对了,我二叔汉王最近在京城干什么呢?” 第206章 还是国公爷懂事 死而复生后,秦阳就没再关心过汉王的动向。 武定山是兵部尚书,又是玄帝的心腹之一,应该知道汉王的近况。 背着手,武定山回答道:“汉王回京后,便住进了以前的汉王府,很少出门,但朝中不少大臣,却登门拜访,汉王府的门槛都快踩烂了。” 说起这个,武定山就来气,“那些个乱臣贼子,明知陛下和汉王不合,还要登门去拜访,存的什么心!” “真该把他们一个个,脑袋给砍了!” “能砍就好了。” 秦阳无奈叹道。 在大玄,皇帝虽然是玄帝,可玄帝并非一手遮天。 汉王赵王实力雄厚,玄帝不能及。 那些个大臣们,是想提前表表忠心。 等汉王以后做皇帝,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点了点头,武定山又说道:“不久,陛下便要带领文武百官去皇陵祭奠先帝。” 说到这里,武定山忽然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觉得,汉王赵王会不会有动作?” 虽然这次借祭奠先帝之名,拘汉王赵王入京,变相削弱两王实力。 但谁也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一次引狼入室。 皇陵在城外,不可控因素太多。 武定山担心汉王赵王借机发难。 “不好说。” 秦阳面色凝重,说道:“我会让锦衣卫这些时日打起十二分精神,调查清楚,汉王赵王若有动作,定有蛛丝马迹可循。” “嗯。” 武定山点点头。 看着武定山这么操心。 秦阳越来越越佩服当初周皇后选人的目光。 和武家联姻,绝对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虽然武定山是一个忠臣,会永远坚定地站在玄帝身后支持他。 但联姻之后,这种关系会更加紧密,算是又上了一道保险。 两人一路闲聊着,很快就把军营转了一个遍。 京郊有四大营,武家一营,朱家一营,秦程两家各一营。 每营两万人,共计八万人! 加上京城的禁军,共同组成守卫京城的军事力量。 最后武定山把秦阳带到骑兵的营区。 要说哪个兵种战斗力最强。 这个时代,非骑兵莫属了。 知道秦阳要选亲兵,武定山也不吝啬,把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秦阳却摇摇头,“骑兵我就不选了,我选步卒!” “为什么?” 武定山不解。 别人要来他武家军挑人。 他肯定把骑兵藏着掖着。 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挑走一个骑兵。 正是秦阳来选,他才舍得拿出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秦阳为什么放着好东西不挑,而要挑很普遍的步卒。 “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阳望着眼前的骑兵队伍,说道:“在我大玄,骑兵本就稀缺,这些骑兵,爷爷还是留着吧,给我两千步卒即可。” “不用客气。” 武定山说道:“你心疼爷爷,爷爷很高兴,但若你的秦王军中没有骑兵,爷爷晚上会睡不着觉。” 知道武定山是真心为自己好,秦阳心中一暖。 但他还是坚持摇头,说道:“爷爷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我真的只要两千步卒。” “至于骑兵,我去别的军中挑选!” “咱们爷俩谁跟谁,训练出一个骑兵不容易,爷爷的骑兵还是自己留着。” 一听这话,武定山也知道秦阳是为他考虑。 大玄不产优良战马,一个骑兵训练出来,往往需要花费数倍于步卒的精力和钱财。 骑兵,就相当于行走的金山。 秦阳这是舍不得从他这里带走骑兵。 可武定山却坚持要秦阳挑选,他说道:“你在爷爷这里不挑骑兵,在其他地方,他们可不会让你挑!” “你别看秦程两位将军,这些时日,恨不得把自己的孙女也嫁给你,其实他们一个比一个精!” “他们才不会让你挑走他们精心培养的骑兵!” “至于朱家那里,你就更别想了。” 秦阳却道:“我自有办法从他们手中挑走骑兵,我的本事,爷爷还不知道吗。” 见秦阳这么坚持,武定山又说了两句,还是说不通只好随他了。 总之,武家军的骑兵随秦阳挑选。 什么时候来都行。 “两千步卒,我需要一半会骑马的。” 虽然不明白秦阳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 但武定山还是让武大赶紧去挑人了。 两千步卒,秦阳没有一个一个挑。 自家出的人,他放心。 武定山肯定都是给的最好的人。 两千人挑选完毕后,秦阳陪着武定山在军营里用了一顿便饭。 下午,他便带着两千人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官道上。 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两千步卒。 武灵儿一脸不解地看向身边的秦阳,“去别家挑人也不用带两千人一起去吧?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去打劫呢。” “打劫?” 秦阳说道:“这个词用的好,用的精妙,咱们就是去打劫的。” “啊!” 武灵儿懵了。 秦阳没有解释那么多。 很快,秦阳和武灵儿带人来到朱家军营地外! 来到这里的时候,营门紧闭。 “下马威吗?” 秦阳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怎么办?人家不欢迎咱们。” 武灵儿问道。 秦阳瞥了一眼,用略带教训的口吻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拿出平时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出了事为夫给你兜底!” “呸!” 武灵儿忍不住啐了秦阳一口。 而后拿起灵宝弓,从马腹一侧的箭壶里,捻出一支羽箭。 射之前,她再次确定,“你说的啊,出了事,你给我兜底。” “嗯嗯。” 秦阳点头,“我给你兜底!” 话说完,武灵儿就张弓搭箭,咻的一声射出。 再去看时,朱家军营地中,前营大帐前方杆子上的朱家旗帜,被武灵儿一箭射断。 偌大的一面旗帜,像断了线的风筝,忽闪忽闪,掉在地上。 “好!” 秦阳大叫一声好。 “好!好!好!” 身后两千步卒,齐声叫好,声音震天! 不多时,一群人黑着脸过来开门。 秦阳和武灵儿都没有主动下马,秦阳随口道:“来者何人?” “秦阳,瞎了你的眼,这是我爹,咱们大玄的一品国公,护国公!” 寻着声音望去,秦阳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朱雷! 没等秦阳发话,给秦阳牵马的付贵松开缰绳。 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抽的朱雷整个人一踉跄。 眼睛瞪得跟牛眼一眼。 他没想到付贵敢给他耳光。 当即,他就要还手,却被他爹护国公朱国忠伸出一条胳膊拦住。 只见朱国公个头不高,却很敦实,皮肤黝黑。 一只眼睛还瞎了,用眼罩盖住。 不像国公,活像一个土匪。 “爹,你拦我作甚!” 朱雷不解。 啪! 又是一耳光。 “爹,你打我作甚!” 朱雷捂着脸。 朱国忠没看朱雷,对着秦阳夫妇拱手:“臣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秦王妃!” 闻言,秦阳笑了笑:“还是国公爷懂事!” 说完,秦阳和武灵儿骑马,大摇大摆地进入朱家军大营…… 第207章 滚刀肉 目送秦阳武灵儿夫妇两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进入朱家军营地。 挨了两巴掌想朱雷越想越窝火,低吼道:“爹,你这是作甚!” 朱国忠一扬手。 朱雷害怕地下意识一躲。 以为他爹又要打他。 可朱国忠只是吓唬吓唬他。 没有真的想打他。 “作甚?你说作甚!” 朱国忠黑着脸,说道:“老子是国公,你都害怕成这个样子,秦王可是王爷,你竟然敢骂他瞎了眼,你想害死我们朱家不成!” 一听这话,朱雷十分不爽,捂着脸说道:“爹,这能一样吗,你是国公不错,可你也是我爹,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个纨绔王爷,京城第一纨绔!” “咱们朱家,害怕他作甚!” 一听这话,朱国忠差点忍不住,又要给朱雷一个耳光。 朱雷吓的又往后躲了躲。 看着朱雷不成器的样子。 朱国忠恨铁不成钢,急声道:“还纨绔王爷,还京城第一纨绔呢?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你还在提?” “陛下都给秦王兵权了,你还以为他好惹?” 朱雷小声嘟囔道:“知道他不好惹,爹好还意思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下令将营门关闭,要给秦王下马威的。” “如今自讨苦吃,连营旗都被人一箭射下来了,爹就拿我开涮!” 随着朱雷的声音落下,朱国忠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脚就踹了上去。 可朱雷早已脚底抹油开溜,溜进了营里,并且回头催促道:“爹,你快点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没踹到人,朱国忠握紧拳头,无能狂怒。 骑马进入朱家军营地,武灵儿满脸嫌弃。 武家军和朱家军同为大玄军队。 两军表面上和睦,但暗地里互相较着劲,谁也看不上谁。 “来这里干什么,你要挑朱家军的士兵编入秦王府的亲兵?” 武灵儿问道。 “怎么,不可吗?” 秦阳反问道。 武灵儿举起小拳头,威胁道:“你要是敢在这里挑一个人,我就揍你!” 秦阳可能觉得在哪里挑都一样。 但武灵儿从小就非常不喜欢出身朱家军的兵,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个道理,放在这里,同样适用。 有她武灵儿在一天,朱家军的兵,一个也别想踏进秦王府亲兵的大门。 看武灵儿气的不轻,秦阳摆摆手,“好了好了,朱家军的兵,我一个都不会挑,我看中的朱家军的马,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话音落下不久,朱国忠朱雷父子追了上来。 秦阳还是没有下马,在马背上说道:“国公爷,知道本王今天来干什么吧?” “知道知道。” 朱国忠点点头,帮着牵马,一脸阿谀奉承样。 他虽然是国公,还手握重兵,但谁让秦阳是王爷。 二人中间,隔着一道天堑! 他要是不讨好王爷,有他受的。 “既然知道。” 秦阳环视一圈,说道:“那就把人都叫出来吧,本王好好挑挑!也算是他们的荣幸!” 朱国忠踢了朱雷屁股一下,“快去!” “是!” 朱雷不情不愿地去了。 过了一会儿,不小的校场内,站满了士兵。 不过放眼望去,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伙夫,一个能打仗的都没有。 武灵儿接收到秦阳的眼神信号,率先发难。 “国公爷,你当我们夫妇二人眼睛瞎,好糊弄吗!” “拿这群老弱病残,糊弄谁呢?” “我们是来挑选亲兵,不是挑人给他们养老的!” 朱雷大大咧咧地站着,用小拇指挖着耳朵,“就这些,爱要不要!” 啪! 二话不说。 一马鞭就甩了过去。 眼看朱雷就要破相,成为一个疤脸。 谁知朱国忠眼疾手快,一脚踹翻朱雷,让他躲过了这一鞭。 秦阳眉头一扬。 情不自禁赞叹: 好身手! 怪不得能当国公! 身上没有点真功夫,肯定说不过去。 对着武灵儿拱手,朱国忠故作为难道:“王妃息怒!不是我们想糊弄,而是二位来到不巧,士兵们都去外面训练了。” “训练了?” 武灵儿明显不信,“何时回来?” 朱国忠挠挠头,没有一点国公的样子,“具体何时回来,我还真不知道。” 武灵儿一瞪眼,“你是国公,还是朱家军的大帅,你会不知道?” 朱国忠面色苦涩,连连拱手,“王妃息怒,我真的不知道,王妃有所不知,最近几年,我身体不好,军营里的事情,我都不太管。” “那把叫领头叫来。” 朱国忠道:“也去外面训练了,不知何时回来!” 武灵儿气笑了。 秦阳也气笑了。 这朱国忠,耍的一手好赖皮。 为了不让自己挑人,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办法挺好使的。 一般人,还真拿滚刀肉朱国忠没办法。 但秦阳不是一般人,因为他有朱国忠儿子朱雷的小辫子在手。 “咳咳。” 咳嗽两声,秦阳道:“爱妃,你陪国公爷好好聊聊,本王随便转转。” 见秦阳要离开,朱雷自告奋勇陪同。 朱国忠虽然不放心,但眼下身边没有比朱雷更合适的陪同人选,只能让他去了。 目标明确,秦阳带着朱雷直奔大营马厩。 刚准备拿朱雷的小辫子说事,秦阳忽然想起一事,顺口问道:“朱世子,本王听说你有个三岁小妹,嫁给了当朝宰相严嵩之子严白,这事真的假的?” 朱雷回道:“问这个做什么?” 秦阳笑道:“好奇。” “是有这事。” 朱雷没有隐瞒。 闻言,秦阳马上又问,“这主意,谁出的,是你爹还是你?” 朱雷又疑惑道:“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秦阳道:“只是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和兄长,为了家族前途,竟然能狠下心将…” 没等秦阳说完,朱雷就反驳道:“你懂什么,这主意不是我出的,也不是我爹,更不是我们父子二人狠心,而是严嵩主动来巴结我们朱家。”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秦阳义正言辞:“当朝宰相,权倾朝野,怎么会主动来巴结你们朱家?” “哼!” 朱雷冷哼一声,说道:“不信算了,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严嵩主动为他儿子求娶我小妹,我敢对天发誓!” 秦阳叹道:“这么说来,朱世子的记性很好了。” “当然。” 朱雷拍拍胸脯,骄傲道:“本世子打小,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记性好!” “哦,这样啊……” 话锋一转,秦阳道:“那朱世子记不记得,前不久秦邑外,你和严白带兵…” 闻言,朱雷猛地看向马背上的秦阳。 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这件事的尾巴,他断的很干净,连他爹朱国忠都不知道。 不过很快,朱雷反应过来。 秦阳不知道,那才不正常。 当时,沈婉君就在场。 秦阳死而复生,沈婉君回去后,肯定把那天的事情都告诉秦阳了。 “王爷说这些做什么?” 朱雷装傻充愣。 秦阳轻描淡写道:“严白被下了锦衣卫诏狱,严嵩正为救他儿子四处奔走,怎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不公平。” 听到这,朱雷明白了。 秦阳今天过来,挑选亲兵是假,敲竹杠是真。 他继续装傻充愣,“王爷说什么,本世子完全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秦阳气笑了,拿出面具,在朱雷眼前晃了晃。 朱雷瞳孔一怔,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伸出手指着秦阳,嘴唇哆嗦道:“你,你不是秦王,是,是那个锦衣卫指挥使!” 第208章 大孝子 认出秦阳就是当初那个踩断严白手指的狠人。 朱雷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脸色惨白。 秦阳居高临下,面色淡漠,说道:“朱雷,朱世子,你趁本王不在京城,联合严白对秦邑发难,欺负本王王妃!” “王爷,冤枉啊!” 朱雷慌乱无比,哀嚎道:“都是严白,都是他让我那么做的。” “大胆!” 一旁的付贵冷喝一声,“朱雷!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胡乱攀咬!”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朱雷慌得不行,“真是严白,真是他,我与王爷无冤无仇,我没有理由对秦邑发难!” 秦阳面无表情道:“本王并不关心,你和严白到底谁是主谋,总之,一个,现在还在锦衣卫诏狱,另外一个就是朱世子你,还在外面潇洒,本王心中不平,要罚一起罚!” 朱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求王爷开恩,这,不如,不如这样吧……我这就去把在外面训练的士兵全部喊回来,王爷随便挑。” 只要给足秦阳好处,说不定秦阳就会放过他。 秦阳满脸寒霜地说道:“亲兵,本王奉旨而挑,用得着你在这献殷勤?就算你不把他们喊回来,本王想要谁就要谁,根本轮不到你们父子不同意!” 一听这话,朱雷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别看他爹朱国忠是国公,却小气的很。 知道秦王今天要过来挑选亲兵。 他爹舍不得,所以提前派人把营门关闭。 想给秦王一个闭门羹,让秦王知难而退。 可谁知,营门最后还是被秦王打开了。 他还被秦阳抓住了小辫子。 一个搞不好,他还要被秦阳抓去锦衣卫诏狱。 诏狱那种地方,他可不想去。 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砰! 一个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朱雷哭爹喊娘,哪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 “求王爷开恩,求王爷饶命!” 见把朱雷吓的够呛,秦阳收敛了些。 别吓过了头,那可就玩脱了。 故作思索,秦阳说道:“严嵩为救他儿子严白,给了本王整个雁鸣湖,这些日,他正在京城四处奔走,想必这件事你也有耳闻!” “你与严白是同谋,想要本王饶你一命,你总得拿出和雁鸣湖差不多的东西来。” 朱雷哭丧着一张脸。 别看他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平时耀武扬威。 其实他穷的叮当响,别说雁鸣湖那种寸金寸土的地方了,就算是别的地方,不值钱的几间铺子,几栋宅子他也拿不出来。 “求王爷开恩,我真的没钱…” “没钱!” 付贵陡然爆喝一声,瞪眼道:“我家王爷已经做出让步,你还不知足!真想去锦衣卫诏狱喝茶不成!” 朱雷被吓到不轻,浑身一颤,赶紧摆摆手。 “不,我不去诏狱!” 秦阳伸手拦住付贵,唱着红脸,说道:“这样吧,谁让本王心善,本王再退让一步。” 朱雷一听,十分感激,“王爷请说。” 指着面前偌大的马厩,秦阳道:“看你们朱家军的马厩规模不小,想必战马也不少!你们朱家军的兵,本王一个都不要,换成马,就五百匹吧!” “五百匹?” 朱雷惊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抢……” “嗯?” 秦阳故意加重鼻音,“你说什么?” 朱雷赶紧把话咽进去,求道:“王爷,开恩,开恩啊!” “还嫌多?” 秦阳一脚踹翻朱雷,气道:“给脸不要脸,区区五百匹战马你还嫌多?你瞧瞧人家严嵩,本王让他用雁鸣湖换他儿子,他说什么了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别说五百匹了,就算是一千匹,一万匹,也比不上半座雁鸣湖,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嫌多?” “不如这样,本王现在就去找你爹护国公要!” “看他舍不舍得,拿五百匹战马,换他儿子一条命。” 说完,秦阳转身就要走。 朱雷赶紧拦住秦阳,说什么也不让秦阳离开。 他爹护国公到现在还不知道秦邑的事情。 秦阳一去,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他爹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捅这么大的篓子。 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五百匹,就五百匹,我给,我给!” 一咬牙,朱雷十分肉疼地答应下来。 “你说给就给,你拿什么给?” “我是世子,朱家军虽然是我爹的,但我说话也有些分量。” “不怕你爹发现?” “只要做的隐秘,我爹就不会发现,这件事,还请王爷保密!” 一听这话,秦阳也知道朱雷豁出去了。 准备背着他爹,偷朱家军的战马给自己。 真是个大孝子! 伸手拍了拍朱雷的肩膀,秦阳道:“孺子可教…” 从马厩离开,回来的时候,朱国忠还在武灵儿面前当他的滚刀肉。 总之,就是一点东西都不想掏出来。 殊不知,他儿子已经答应了给五百匹战马。 朱国忠要是知道,怕是要肉疼死。 想了又想,秦阳把刚才马厩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秦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朱国忠。 朱雷眼睛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手指指着秦阳,颤抖个不停。 不是? 你…你…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都答应给你五百匹战马了。 你怎么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爹。 “你,你,言而无信!!” 朱雷怒了。 秦阳淡淡冷笑,“言而无信?本王何时答应过你什么?” “可你刚才明明就…” “明明什么?本王只是说孺子可教。” 说完,秦阳看都没看朱雷一眼,带着人就走。 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秦程二位将军的营地。 刚出营门,身后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朱雷被朱国忠一顿暴打: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还敢在外面说老子喝酒中毒,差点死了?” “你还敢背着老子,和别人达成交易,拱手送出去五百匹战马!那可是五百匹战马!” “你这个逼玩意,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 听着后面传来的惨叫声,武灵儿耸耸肩,撇撇小嘴看向身边的秦阳,“本来都成功了,你这么一闹,图个什么呢!” 武灵儿真不知道秦阳是怎么想的。 脑子肯定坏掉了。 就为了让朱雷被他爹暴打一顿。 白白不要五百匹战马。 这生意。 做的简直亏死了。 秦阳却道:“朱雷他要瞒着他爹,偷偷给咱们五百匹战马,这事本来就不靠谱,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偷战马给咱们?” “这办法本来就行不通!” “所以,这事还得挑到明面上说,现在,朱国忠已经知道他儿子朱雷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别看他现在气的要打死他儿子,可冷静下来后,还是要为他儿子朱雷想想办法。” 武灵儿眉头扬起,“真的假的…” 第209章 我们两个才是一伙的 入夜之后,朱国忠带着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朱雷登门严府,想让严嵩给他们想想办法。 五百匹战马,实在是太多了。 听完朱国忠说的,严嵩气的胡子乱颤,当场就再次暴揍了朱雷一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亏他和朱国忠在朝堂上相互配合,一文一武,权倾朝野,没想到家里出了朱雷这号玩意儿。 更让他气愤的是: 他儿子严白之所以被抓住,都怪朱雷这个猪队友。 当初,朱雷和严白带兵去秦邑。 可最后,朱雷害怕先走了,把他儿子严白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这才导致严白被抓。 看见严嵩暴揍朱雷,朱国忠也不敢拦,只是一味求情说道: “亲家息怒,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雷儿一个人,你家严白也有份。” “不怪他怪谁!” 严嵩暴怒无比,狠狠出脚。 一下一下,踹的躺在地上的朱雷一阵哀嚎。 严嵩怒吼道:“要不是他,白儿能被抓进锦衣卫诏狱里的吗?老夫这些天至于四处奔走吗!” “手上有兵,不敢用,还被人家吓唬住了,还让白儿被抓了,不怪他怪谁!” 当日,若朱雷坚定点。 事情根本不可能发展成如今这个地步。 只要人不被抓,能全身而退。 就算现在秦阳来找茬,秦阳也讨不到好。 哪像现在? 严白在锦衣卫诏狱。 他不得不按照秦阳说的去做。 “息怒息怒!” 朱国忠赶紧拉住严嵩,劝道:“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严嵩一甩袖子,气冲冲回去坐下,“人家本来就是奉旨去挑兵,你们不想给兵也就罢了,还敢提前闭住营门,这是什么?这是抗旨!” “现如今,人家又抓住你儿子的小辫子,你看着吧,你敢不给人家战马,人家就敢把秦邑的事情闹得京城百姓人尽皆知!” “到时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护国公朱国忠,堂堂国公爷,假装中毒,诬陷秦邑!” “到时候,我看你朱国忠的脸往哪搁!我看你国公府的脸往哪搁!” “我……” 朱国忠语塞,说出个好歹来。 最后气的一脚踹在朱雷身上。 朱雷又是一阵哀嚎。 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下来,朱国忠坐到严嵩身边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要白白送出去五百匹战马?那可是五百匹啊,不是小数目!” 严嵩冷笑一声,喝了一口茶,“只是五百匹战马,能有我多?我送出的可是一整座雁鸣湖!” 此言一出,朱国忠不说话了。 比较下来,他确实少。 “行了。” 严嵩一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这回,咱们都栽了,先都把各自儿子保住再说以后的,麻溜点,赶紧把战马给人家送过去,我这边,还要跑几家…” “唉!” 重重叹了一声,朱国忠只能同意。 …… 从朱家军营地离开之后,秦阳带着武灵儿去了秦程两位将军的营地。 果然如武定山所说的一样,两位老将军表面上对秦阳很热情,都恨不得把他们自己的孙女嫁给秦阳。 可真当秦阳要从他们手中挑兵。 他们就藏着掖着,不愿意把好东西拿出来。 士兵质量参差不齐,更别说骑兵了,一个都没见着。 但饶是这样,秦阳还是在两家中,一家挑选了一千人。 至此,秦王府五千亲兵挑选的差不多了。 五百秦邑护卫队,武家军两千人,秦程两家各一千人,共计四千五百人。 至于剩下的五百人空缺,留点余量,以后遇见好的再补充。 当然,收获最大的当属朱家出的那五百战马。 这也是当时秦阳要武家军两千人,一半会骑马的原因所在。 有战马,又有人,骑兵很快就能组建起来。 在外忙了一天,回到秦王府,沈婉君早已经等着二人了。 “可渴死我了。” 武灵儿没有一点淑女样,抱起桌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喝完之后,她用袖子一擦嘴,看向沈婉君,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同时指责秦阳。 “婉君姐,你说他是不是傻?” “咱们明明已经抓住朱雷的小辫子,朱雷也已经答应私底下偷偷给咱们五百匹战马,他却言而无信,又把这件事捅到了朱雷他爹朱国忠面前。” “……” 秦阳很是无语,解释道:“不是…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朱雷只是一个世子,五百匹战马,不是小数目,朱雷不可能瞒过他爹!这件事只有捅到明面上,我们才能得到那五百匹战马。” “哼。” 武灵儿轻哼一声,一甩脑后的高马尾,“我才不信,我看你就是想狠狠坑朱雷一次,给婉君姐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想让婉君姐对你感恩戴德,增加夫妻感情,然后你再占婉君姐的便宜。” 秦阳彻底无语。 没好气白了武灵儿一眼。 这某些人啊。 脑子啊。 跟没长一样。 他和沈婉君本来就是夫妻,用得着借外人增加夫妻感情? 再说,他要是想占沈婉君的便宜。 根本用不着沈婉君对他感恩戴德。 现在,只有他招招手,沈婉君保准自己送上门来。 看着被武灵儿气的有些无语的秦阳,沈婉君没忍住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灵儿,我觉得你误会王爷了,王爷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才……” “打住!” 话没说完,就被武灵儿打断,指着沈婉君眯着眼睛教训道:“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每次都是站在他那边,明明我们两个才是一伙儿的。” “好好好,我们两个是一伙的。” 沈婉君笑了笑。 下一刻,武灵儿道:“其实,秦邑的事情,我们都应该感谢一个人才对!” “谁?” 沈婉君下意识问道。 “那个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啊,要不是他带人逼退朱雷抓住严白,咱们现在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松。” 听见这话,沈婉君看向了秦阳。 秦阳装模作样地喝着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沈婉君明白秦阳的意思。 武灵儿还不知道那个副指挥使就是秦阳假扮。 想了想,沈婉君对武灵儿道:“对,咱们都应该好好谢过他才对,改日,咱们叫王爷带咱们一起登门拜谢。” “嗯嗯。” 武灵儿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 武灵儿突然问沈婉君道:“这个锦衣卫副指挥使是谁?叫什么名字?” 沈婉君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不知道,当日他来,他未留下名字,只说他姓秦,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因为他脸上戴着面具。” 闻言,武灵儿疑惑地皱起眉头。 锦衣卫副指挥使,难道长得见不得人? 要不然,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她看向秦阳,“锦衣卫是你的,你应该知道副指挥使是谁吧?” 秦阳“嗯嗯”敷衍了两声。 以前,没有副指挥使,不过明天,就有了。 而且,秦阳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第210章 就会给你三叔找事 翌日,秦阳派人去请了赵王过来。 “不知三叔突然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三叔,快请进!” 秦阳等在门口,亲自迎接赵王。 “不是你小子请你三叔我过来的吗。” 赵王拧着眉头,十分不解。 搞的像是他没打招呼,突然登门似的。 可事实是,是秦阳请他过来的。 要不然,他八百年也不会来一趟。 过了一会儿,赵王伸手拍着秦阳胸脯,眯着眼露出一口牙笑着问道:“你小子,今日请了你三叔我,却没有请你二叔,你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呢,跟三叔说说。” “三叔真会说笑。” 秦阳笑着,领着赵王在府里转悠,“三叔,你看小侄府上可还行?” 背着手,赵王评价道:“也就这个样吧,都说皇帝宠爱你,可今日这么一看,传言不实啊。” 赵王说的是实话。 因为连他这位许多年不在京城的王爷。 在京城的宅子都要比秦阳大,要好。 若玄帝真的宠爱秦阳,也不会赏秦阳这么一个寒酸宅子了。 伸出手,搭上秦阳的肩膀,赵王道:“说吧,你小子别跟你三叔我绕弯子了,今天单独请你三叔过来,所为何事?” 赵王是个急性子,不喜欢绕弯子。 不先搞清楚今天秦阳单独请他过来所为何事。 他心里怎么都不安定。 秦阳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三叔,你可听说过锦衣卫?” “锦衣卫?” 赵王道:“当然听说过,不就是以前的监察院嘛,听说它现在是你小子的了。” “只是过把官瘾罢了。” 秦阳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笑。 然后再次压低声音问道:“不知三叔有没有兴趣。” “什么兴趣?” 赵王问道。 秦阳退后半步,俯身拱手:“小侄自知能力不足,管不了这么大的锦衣卫,愿退位让贤,三叔可一定要帮帮小侄!” 说完,秦阳就要弯腰拜下去。 “且慢!” 赵王托住秦阳抱住的拳头,笑呵呵,“你小子,就喜欢坑你三叔!” “哪里哪里…” 秦阳轻轻摇头。 赵王托起秦阳的手臂,让他站起来,又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还说没有?你三叔我刚到京城没几天,你就这么着急把锦衣卫让给你三叔我,知道的,是你自己能力不足,主动退位让贤,可不知道的,还以为锦衣卫是你三叔我从你小子手里抢来的呢。” “传出去,你三叔我有嘴说不清。” “就这,你小子还敢说你小子没坑我?” “说吧,这主意,谁给你出的?” “杨凌?还是皇帝?” 嗯…… 秦阳心里不停嘀咕: 这赵王,还不算太蠢。 还知道不能直接接手锦衣卫。 否则传出去,就相当于夺权,对他自身不利。 不过也就这点水平。 这主意,不是杨凌出的,更不是玄帝出的。 “三叔说笑了。” 秦阳露出谦卑模样,“小侄真没坑您,这主意不是杨凌出的,也不是皇兄出的,是小侄自己的意思。” “当真?” 赵王明显不信。 “比真金还真。” 秦阳伸出胳膊,也搂住赵王的肩膀,两人像哥俩一样,“三叔,小侄我真的能力不足,力不从心,锦衣卫这么大一个机构,光是一个北镇抚司,每日的公务就压的小侄喘不上气,更别说还是南镇抚司,西厂…” “小侄我只想当一个逍遥王爷,每日吃吃喝喝,不想再被锦衣卫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 “求三叔,救小侄脱离火海!” 见秦阳说的情真意切,赵王蹙眉,认真思考起来。 难道这小子,真没坑自己? 这不是杨凌或者玄帝的意思? 唉声叹气片刻,秦阳又道:“这样吧,如果三叔害怕外面风言风语,三叔你就先担任锦衣卫指挥副使,正使还是小侄的。” “从此以后,小侄只是个名头上的,锦衣卫大权全掌握在三叔您手上!” 一听这话,赵王眉头一扬。 完全没料到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他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来。 他和汉王回京,本来就打着夺位的心思。 若有锦衣卫在手,也算是多了一股不小的助力。 他有信心,给他一段时间。 锦衣卫就能真心为他效力,而不是皇帝。 而且这样,他也不用遭受外面流言。 只是一个锦衣卫指挥副使,又不是正的,别人也说不出好歹来。 想到这,赵王拍着秦阳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就会给你三叔找事!” “这样吧,三叔就帮你这一回,去当当这个什么锦衣卫指挥副使!” “好好好,多谢三叔!” 中午,赵王没留在府上用饭。 估计是着急回去,向汉王禀报这个好消息了。 待赵王离去,又支走武灵儿。 沈婉君哭笑不得地看向秦阳,“王爷此举何意?不会真的为了骗灵儿,把锦衣卫拱手送人吧?” “怎么,不行吗?你和灵儿是我的妻子,为了你们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锦衣卫。” “切!” 沈婉君撇撇小嘴。 他信秦阳肯为她们付出一切。 但他不信秦阳愿意白送出锦衣卫。 因为她认识的秦阳,从不喜欢吃亏。 今天秦阳搞这么一出,肯定另有缘由。 想了想,她试着猜测道:“去皇陵祭拜先帝在即,难道汉王赵王想借机发难?” “要不说你聪明呢。” 夸奖一句,秦阳坐下后说道:“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点点头,沈婉君道:“我明白了,今日之举,圆谎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安插人手监视两王。” “嗯。” 秦阳道:“与其暗中派人监视,不如把人直接送到赵王手中,若祭拜之时他们真有动作,锦衣卫也会提前得到消息。” “锦衣卫靠的住吗?” 沈婉君道。 若靠不住,真被赵王策反了,那可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秦阳道:“你这句话提醒我了,就得找看起来靠不住的人执行此次任务才行。” “王爷心中已有人选?” “嗯。” 秦阳正要说自己心目中人选,却不料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是护国公朱国忠携子来了。 嗯? 秦阳眉头一扬。 昨天才刚去敲打过二人。 这父子二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思索片刻,秦阳道:“告诉他们,就说本王正忙着正事,他们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走。” “是!” 下人退下后。 沈婉君看向秦阳笑道:“王爷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什么叫作坏主意?” 秦阳洋洋自得,说道:“对付坏人,那都是好主意。” “你快和我一起想想,除了战马,还能问他们父子二人要点什么东西。” 这是一次大好的敲竹杠的机会。 不好好的敲,不狠狠地敲,简直对不起自己。 沈婉君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刻开始和秦阳密谋起来。 厅里伺候的冬儿听到两人对话,再看夫妻二人脸上都是坏笑,一阵寒颤。 怪不得这两人能结为夫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朱姓父子,要倒大霉了! 第211章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烈日当空。 朱国忠朱雷父子二人被带进了秦王府中,左等秦阳不来右等不来。 太阳又大的要死,二人都被晒得头晕眼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 “爹,这秦阳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就是一个王爷吗,爹,你可是国公,他竟敢这么晾着咱们父子二人!?” “不请咱们进厅喝茶等着也就罢了,还故意把咱们晾在这太阳地里,这不存心给咱们下马威吗。” 一边发着牢骚,朱雷一边用手擦汗。 “闭嘴!” 一声厉喝,朱国忠也用手擦了擦汗,“你小子不要命了!这里不是国公府,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这件事结束后,你给我回家好好反省反省!半年不许出门!好好修身养性!” 一听半年不许出门,朱雷急坏了,“爹!你怕他一个纨绔王爷作甚!您可是手握重兵的国公!” 在朱雷心中。 秦阳比不上他爹一根毛。 汉王赵王就算了,那确实厉害。 可在京城的王爷,有一个算一个,只有王爷的虚名没有实权,根本比不上他爹手握重兵。 砰! 一脚踹翻朱雷,朱国忠气的咬牙切齿,“你给老子闭嘴!再敢胡言乱语,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朱国忠风雨几十年,看事情比朱雷看得透。 别看他手握重兵,可他只是一个国公。 和王爷隔着一道天堑,这道天堑不可逾越! 就算在京的王爷们绝大多数手中没有实权,但那也是王爷,皇室子弟。 大玄都是他们秦家说的算,他一个姓朱的,算得了什么? 人家不高兴,还不是想杀就杀! 被一脚踹翻在地,朱雷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愿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这两天,他挨的打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一脚。 朱国忠还要出言训斥,余光瞥见秦阳来了,赶紧踢了朱雷一脚,向秦阳行礼:“臣,见过秦王殿下!” 秦阳大步走来,走到长廊下避阳的地方,故作恼怒地冷喝道:“你们还敢来!” 说着,秦阳指了指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朱雷。 “怎么,这是赖上本王了?” 一听这话,朱国忠赶紧又踢了一脚朱雷,对着秦阳深深拱手道:“王爷息怒!犬子这是认错了!” 秦阳冷笑两声,“认错?当本王眼睛瞎吗,他这分明就是气不过。” 朱国忠赶紧解释道:“王爷明查,犬子真的认错了!” 说完,朱国忠恶狠狠瞪了朱雷一眼。 朱雷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秦阳拱了拱手。 “王爷请看,犬子真的认错了。” 朱国忠笑呵呵地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 秦阳一摆手,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说吧,今天来本王这里,意欲何为?” 朱国忠答道:“回王爷,犬子知错,我们是来给王爷送战马赔礼道歉的,五百匹战马,一匹不差,现就在营中,只等王爷前去清点!” “大可不必!” 一听这话,朱国忠懵了,他赶忙问道:“王爷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本王不需要你们赔礼道歉。” 朱雷瞬间乐了,拉着他爹朱国忠就要离开。 “爹,走了走了,王爷都说不需要咱们赔礼道歉,咱们还不快把那五百匹战马收起来。” “闭嘴!” 朱国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一声爆喝,震住朱雷。 转而又笑呵呵地对秦阳拱手,“王爷,您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请王爷开恩解惑,让我们父子二人心安。” “不是说了吗,没什么意思,本王不需要你们赔礼道歉。” 正说着,秦阳伸手指了指朱雷,“不过本王会派锦衣卫抓他进诏狱,和严白做个伴!” 一声令下,突然涌过来一队锦衣卫。 持刀带械,就要拿下朱雷。 朱雷瞬间慌了,朱国忠也明白了。 秦阳确实不需要他们赔礼道歉,因为他们没有赔礼道歉的资格,秦阳要抓他儿子进诏狱。 想明白一切,朱国忠赶紧上前两步,乞求道:“王爷开恩,咱们昨天不都已经说好了吗,我拿出五百匹战马送给王爷,王爷就饶犬子…” 话没说完,就被秦阳打断,“国公爷,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 “本王何时说过这话了?” “?” 朱国忠额头冒出一个问号,大大不解。 秦阳接着说道:“本王昨天只是告诉了你,你的好儿子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何时答应过你?” 一听这话,朱国忠反应过来。 秦阳确实没有明确答应他。 五百匹战马,只是秦阳和朱雷商量好的,没有和他商量。 朱国忠眼皮一跳,赶紧道:“王爷开恩,开恩啊,臣愿意用五百匹战马,换犬子……” “不换!” 秦阳斩钉截铁地拒绝,“你的好儿子,和严白一起带兵对秦邑发难,本王王妃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都吓出病了!” “本王一生,钟爱王妃一人,五百匹战马就想让本王饶过你儿子?休想,做梦!” 一生,钟爱王妃一人? 骗鬼呢? 你没成婚前,可是青楼常客。 还有,你名义上特么就有两个王妃。 哪来的脸说一生钟爱王妃一人? 朱国忠心里简直要吐血,可也不得说好话,“王爷息怒,王爷开恩呐!” “王妃受到惊吓,都是犬子的错!” 说着,朱国忠一个飞踹,将朱雷踹翻在地。 朱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朱国忠雨点般的拳头就朝他身上招呼过来,打他惨叫不断。 看着这一幕,秦阳暗自摇头。 爹,是一个好爹。 可儿子不争气,护国公府,迟早有一天要毁在朱雷手中。 “不必在这里跟本王演苦肉戏,本王不吃这一套。” 说完,秦阳转身就走,临走前下令道: “来人,将朱雷拿下!送去诏狱!” 直到此时,沈婉君才“碰巧”路过,“王爷,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沈婉君,朱国忠像是看到了救星,赶忙道:“王妃娘娘,开恩,开恩啊!” 紧接着,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对沈婉君说了。 “求王妃娘娘开恩,犬子真不是有意针对秦邑,也不是存心伤害王妃娘娘,都是严白出的主意,犬子已经知错。” “我愿意用五百匹战马,换犬子一条命,求王妃娘娘劝劝王爷。” 沈婉君心里感到好笑,赶紧对秦阳道:“王爷,妾身没事儿,求您饶了朱世子吧…” “岂能轻饶!” 秦阳甩袖,说道:“你是本王的爱妃,秦邑的事你受惊不小,这几天经常做噩梦,本王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剁成肉泥!” 受惊? 她一点都没受到惊吓。 转头就把那件事忘了。 至于噩梦。 更是没有。 “王爷消消气,妾身真的不要紧。” 沈婉君继续说好话,“朱世子年轻小,不懂事,王爷别跟他一般计较……” 第212章 八百就八百! 当着朱国忠朱雷父子二人的面,秦阳和沈婉君夫妻两人拉扯起来,唱起双簧。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阳才道:“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本王不好再……”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现在在朱国忠眼里,沈婉君就像菩萨一样心善。 他回家以后,恨不得命工匠为沈婉君打造金身,供奉起来。 而秦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怎么要更多的东西? 摆摆手,秦阳命锦衣卫退下,朱国忠松了一口气。 只要朱雷不被送进锦衣卫诏狱,什么都好说。 听说严白在诏狱里,那是生不如死。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道:“想要本王饶你儿子一命也很简单,限明日日落之前,送一千匹北戎战马至秦邑,马镫马鞍全套的重甲,一样都不能少!” “这……” 朱国忠傻眼了。 不是五百匹吗。 这么变成一千匹了? 而且指名点姓要北戎战马。 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吗。 大玄军中,服役的北戎战马本就不多。 武朱秦程四姓大军中,北戎战马,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两万之数。 他朱家这些年靠着和严嵩狼狈为奸,军中北戎战马虽然比其他三家要多,但一下子要走一千匹,简直就是拿刀在他心口剜了一块肉,要疼死他。 至于马鞍马镫重甲,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这要是一下子给出去,他朱家军不说是大伤元气吧,那也得好几年才能恢复过来。 “怎么?不愿意给,舍不得?” 秦阳故意加重语气,“不想给就罢了,本王倒是要看看朱世子细皮嫩肉,能在诏狱里坚持几天!” “愿意愿意。” 朱国忠赶忙点点头,满脸苦涩。 说完,他看向沈婉君,“王妃娘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 沈婉君和朱国忠走远了些,但还在秦阳的视线中。 临走前,沈婉君还回头朝秦阳眨了眨眼。 那意思是在说朱国忠果然上当了。 接下来,就看她的吧。 深呼吸一口气,朱国忠拱手道:“王妃娘娘,您能不能和王爷说说,一千匹战马实在是太多了,昨日还是五百匹呢。” “求王妃娘娘开恩,若能少点,他日,朱家定会送来王妃娘娘喜欢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 哼。 瞧不起谁呢。 沈婉君心里没忍住轻哼一声。 我沈婉君是那种喜欢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的粗俗女子吗? 多少件金银首饰,多少盒胭脂水粉,才能买一匹北戎战马。 我心里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我又不傻。 沈婉君开口说道:“国公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王爷执意如此,我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可,一千匹北戎战马,实在是太多了。” “多?” 沈婉君皱起眉头,“一千匹马换国公爷儿子一条命,多吗?” “这……?” 朱国忠顿时哑口无言。 可朱国忠还是心疼的要死,赶紧又说道:“王妃娘娘,您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 沈婉君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抿了抿唇,她说道:“我也很想帮国公爷,可王爷…算了,好人做到底。” “八百!” 沈婉君用手比了一个八,说道:“八百匹,你只用给八百匹就成,剩下的我去跟王爷说,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同意的。” “八百?” 朱国忠脸色还是很苦涩。 “八百,国公爷还嫌多?” 沈婉君故意加重语气,“国公爷,您要是没有诚心我也就不费这个劲了,你自个去跟王爷说吧。” 说完,沈婉君转身就要走。 “等等!” 朱国忠赶紧说道:“八百就八百!” 沈婉君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回来后,当着朱国忠朱雷父子二人的面,沈婉君上演了一场求情的好戏。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阳才不情不愿地松口。 见秦阳答应了八百这个数字,朱国忠松了一口气。 “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妃娘娘!” 朱国忠踢了朱雷一脚,和他一起深深拜谢:“臣和犬子就先告退了!” “明日,明日臣一定亲自将八百匹北戎战马,送至秦邑!” 说完,朱国忠带着朱雷离开秦王府。 等他们刚在府外上马,就听见府里隐隐传来男女两人的笑声。 “他们笑什么?” 朱雷不解。 啪! 朱国忠给了朱雷后脑勺一下,气愤道:“关你小子什么事!要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惹祸,老子至于一下子给出八百匹战马吗,等回家再说。” 教训完儿子朱雷。 朱国忠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沈婉君是一个好人。 要不是她帮着求情。 今天肯定要给出一千匹。 这下好了,只用给出八百匹。 他占了两百匹的便宜。 看来改日,得送过来几箱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好好道谢才是。 …… “哈哈哈哈…” 府内,秦阳和沈婉君互相看着,笑个不停。 秦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毫无形象可言。 沈婉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腰,脸都笑僵了。 “真是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比他们父子二人还蠢的人!” “不是蠢,是王爷太聪明了!” “我哪有婉君你聪明,说不定,那朱国忠现在还把你当成大善人,想着法要过来感谢你呢。” “都是王爷的计策好,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殊不知不是少了两百匹,而是多出了三百匹,那可是整整三百匹!” 冬儿站在后面,看见夫妻二人这样,心里为朱国忠感到悲哀。 可怜! 实在是太可怜了。 惹谁不好。 非得惹上这两人。 这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精。 惹上这两人,那是别想好过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人才止住笑意,不过脸部的肌肉都有些难受。 轻轻揉了揉,沈婉君说道:“明日,朱国忠会乖乖把八百匹战马送到秦邑吗?” 秦阳微微一顿,“婉君这话什么意思?” “朱国忠现在可能想不明白上了我们的当,可今晚回去后仔细想想,就会想明白。” 沈婉君担忧道:“北戎战马在我大玄本就稀缺,朱国忠会心甘情愿地送过来吗?” “不送也得送!” 秦阳严肃道:“去各军挑选秦王府亲兵,是皇兄下的旨意,是圣旨!” “就算我问朱国忠要五千个骑兵,他也得乖乖给,只让他送过来八百匹马,已经够便宜他了!” “他若舍不得,明日,我就把他儿子和严白一起带兵去秦邑的事情,给他捅出去!” “到时候,可就不是八百匹战马的事了。” 闻言,沈婉君点点头:“那朱国忠可没这么傻,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嗯。” 秦阳点了点头。 要马不要人,是秦阳早就想好的。 秦程两家的兵,秦阳还能收。 但朱家的兵,秦阳一个都不会收。 一方面是因为武灵儿,她不喜欢朱家兵。 另外一方面,朱家的兵,里面固然有好兵,但谁也不敢保证朱家的兵过来会不会是颗定时炸弹。 秦阳可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秦王军的班底,必须干净! 所以,朱家兵一个都不能要。 问朱国忠要马,朱国忠肯定不情愿给。 就算给,也是给一些不好的马。 还好手里有他儿子朱雷的小辫子。 否则,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轻松! 当然,今天能这么轻松问朱国忠要八百匹北戎战马,还要多亏了沈婉君。 这个媳妇。 不仅人长得好看,还聪明,办事能力也是一绝! 得好好奖励一下才行。 觉察到秦阳眼神变了,沈婉君浑身一颤,可也没逃脱掉秦阳的魔爪。 大白天,就被秦阳抓住房间,拿棍棒狠狠敲打了一下,惩罚她今天替朱国忠说好话…… 第213章 初具规模 随后几天,京城风平浪静。 不过这种风平浪静之下,一些话题却格外火爆。 几乎成为每家每户饭后闲暇之余必谈的话题。 且谈论的氛围,一日比一日热烈,没有消散的趋势。 第一,就是秦王豫州一行,竟死而复生! 大家都在谈论那个仙师是谁,还剩下的那一枚仙丹,玄帝是早就吃了,还是藏了起来。 继而催生很多术士骗子重出江湖,沿街叫卖仙丹。 就连许多朝廷大员,也花重金聘请江湖上有名的仙师,为他们炼制仙丹,以求长生! 第二,就是玄帝下旨,赐秦王五千兵权!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往大了说,玄帝竟然破例,赐在京王爷兵权,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往小了说,不过是区区五千之数。 不说跟汉王赵王手里的兵相比,就和京城四大家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第三,那就是马上就要到日子的皇陵祭奠! 今年,正好是先帝过世的第三年。 普通人过世三年,他们的家里人还要大操大办。 更别提皇家,规模不是一般的大。 听说城外西宫那里,两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 这一天,京城,汉王府。 “二哥,二哥,快看我这一身打扮怎么样?” “这官袍,这刀,当世第一!无出其右!” “我刚才骑马过来,街上的人没有不看我的!” 一大早,赵王就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来到汉王面前高兴说道。 汉王瞥了一眼,伸手摩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淡漠道:“臭显摆什么!真当自己是锦衣卫了?” “那小子,拿你当枪使呢!” 赵王毫不在意,在汉王身边坐下,说道:“我看二哥就是羡慕我!” “放你娘的狗屁!” 汉王没忍住开口骂道:“我堂堂汉王爷,会羡慕你一个锦衣卫,皇帝的狗腿子?” 赵王解下刀放在桌上,略微不满,还嘴道:“我娘也是你娘!反正这个锦衣卫我是当定了!” “随你!” 二人来京城,身边可有之人不多。 若赵王能成功辖制锦衣卫,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所以,对于赵王自降身份去当锦衣卫。 汉王并不强力阻止,甚至他还支持。 顺手拿过桌子上的绣春刀。 咔! 刀出鞘。 声音清冽动听。 刀身泛着寒光,无坚不摧。 “刀是好刀!” 由衷叹了一声,汉王没看赵王就说道:“你愿意去当锦衣卫我管不着,但别忘了正事。” “忘不了。” 赵王认真回道。 不久之后,就是先帝祭日,玄帝要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去西宫祭拜,京城空虚。 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想办法控制住京城,隔绝内外,就能兵变造反上位! 将刀插回刀鞘,汉王缓缓道:“到时,你负责带人在京城制造混乱,我就有理由带兵进城,美名其曰,控制局势,这事就成了一半!” 赵王凑近了些,问道:“我要怎么制造混乱?制造的混乱太小,你完全没必要带兵进城,可大混乱,这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起来怎么制造。” 啪! 汉王伸手,一巴掌打在汉王的头上,官帽都给他打歪了。 “打我干什么?” 赵王扶正头上的官帽,气道。 “给!” 汉王把手里的绣春刀还给赵王,又伸手揪了揪他身上的飞鱼服,没好气说道:“穿着这身皮,还不容易制造大混乱?” “我都想好了,那天,你带人一把火点了城中的兵器库,兵器库着火,算不算大混乱?” “算!” 赵王点头。 兵器库里面储藏的都是各种兵器,常年重兵把守。 如果兵器库着火这都不算大混乱的话,那没有比这更大的混乱了。 可问题随之而来,赵王又问道:“兵器库那种地方,重兵把守,守卫森严,我怎么进去?” 进不去,这个法子白瞎! 一听这话,汉王顿觉眼前一黑。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一个弟弟? 难道刚才提醒的还不够明显吗? 又伸手使劲揪了揪赵王身上的飞鱼服,汉王没好气大声说道:“这是什么?” “飞鱼服!” “你现在是谁?” “赵…锦衣卫指挥副使?” 汉王又问,“那我问你,兵器库这种军事重地,锦衣卫要不要查?” 随着汉王话音落下,赵王恍然大悟。 啪! 他激动地一拍大腿,站起来道:“对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兵器库是军事重地,锦衣卫当然要查!” “我带人按例巡查,进去之后一把火给它烧了,这大混乱不就制造出来了吗。” 见赵王明白了,汉王不再多言。 只要兵器库着火,他就有理由带兵进城。 他们兵变造反就成了! 过了一会儿,赵王哈哈笑道:“老二,你看我当这个锦衣卫还是有点用的吧,要不是我当上这个锦衣卫,咱们制造大混乱哪有这么容易?” “……” 汉王一阵无语。 怎么? 还要我夸奖你两句? 给你颁个奖? 神经病! 骂了一声,汉王说道:“别高兴太早,锦衣卫现在还都是皇帝的人,你用皇帝的人去点兵器库?” 赵王明白汉王的意思,自信道:“这个就不用二哥你担心了,我已经选好了人,保证他们不会提前泄密。” “谁?信得过吗?” 赵王重新坐回来,说道:“领头的是一个和尚!” 汉王眉头一皱,“和尚?” 赵王不卖关子了,如实说道:“他叫段和尚,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这段和尚在他们四人中虽然排行老末,但却是一个花和尚,为人最是圆滑世故,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被收服!” “你自己看着办。” 汉王随意一挥手,说道:“记住,要找绝对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否则,你知道的…” 赵王点点头,不成功便成仁! …… 下午,秦阳在接收严嵩派人送过来的雁鸣湖地皮和商铺。 从此以后,雁鸣湖就是秦王府一家的了,一家独大。 拿到满满几大箱的契约凭证,秦阳感叹严嵩动作不算慢。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那雁鸣湖还是京城各大豪门世家共同拥有,每一家都有份额。 真不知道严嵩是怎么搞定的各大世家,他们竟也愿意乖乖交出手中份额? 其付出的代价,肯定是巨大的! 按照约定,秦阳命锦衣卫放了严白。 只是离开之前,伤痕累累的严白满眼怨毒。 但秦阳一点都不害怕,他倒是希望严白再多来几次。 这样,他就不用靠生意赚钱了。 敲诈严嵩,比生意赚钱多了。 双方交易完成之后,秦阳就带人出城赶往了秦邑。 这些天,武灵儿自告奋勇,听说在那里搞的不错,秦王军已初具规模…… 第214章 门面担当 才到秦邑,马背上的秦阳明显愣了一下,和身边的付贵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 来错地方了? 这是哪里? 使劲挠挠头。 没错啊,就是这里。 远处的石牌门上,雕刻着秦邑两个大字! 这里就是秦邑,没来错地方。 可放眼望去,还没进葫芦口,在葫芦口外面的地方就到处都是忙碌的人。 现场黄土飞扬,号子声此起彼伏,活像一个大工地。 这种场景,秦阳只在前世电视上见过……类似于军团开垦建设! 而在工地上忙碌的人,也正是军人士兵。 他们都是前不久秦阳从其他三家挑过来的兵。 “这是干什么?” 秦阳疑惑道。 付贵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二人翻身下马,准备找个人问问,很快就注意到工地旁边,一处临时搭建的凉棚下,有一个熟人。 凉棚下。 秦童坐在长条板凳上,拐杖靠在桌边。 他一手拿着蒲扇扇风,一手指着外面,很是神气地说道: “老朽可跟你们这群小伙子说,谁也别想偷懒,都好好干,老朽的眼睛尖着呢!” “谁要是敢偷懒,老朽饶不了他。” 几个年轻的士兵合力夯实土地,汗流浃背,小声议论道: “这老头谁啊?” “监工!” “监工?都这么老了还来当监工?也不怕闪到自己的老腰。” “我都打听清楚了,这老头不仅是监工,还是原秦家庄的庄主,现秦邑的邑长!” “邑长?那官还不小呢,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路都快走不成了,还能当邑长?” “听说是大王妃让他当的。” “哦,这样啊……” 议论声中,秦阳带着付贵走到凉棚下。 正想喝完凉茶解解渴再问,谁知道秦童看见秦阳,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吓的赶紧跪在了地上。 端着碗凉茶,秦阳好笑似的说道:“秦庄主,看见我也不用这样吧?” “不,不……” 秦童眼睛瞪大,赶紧参拜:“草民秦童,参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噗!” 刚喝进嘴里的凉茶一口喷了出来,差点看见一道绚丽的彩虹。 用袖子擦擦嘴,秦阳不可置信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不应该啊。 自己王爷的身份不应该暴露啊。 每次来秦邑,他都三番五次交代,让底下的人称呼他秦公子。 而且,沈婉君每次过来,也都以夫人自居。 秦童是怎么发现的? 接下来秦童一番话,解开了秦阳心中的疑惑,秦童沙哑着声音说道:“前些天,这么多兵过来,若草民还不知道秦公子就是秦王殿下的话,草民算是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玄帝赐秦王五千兵权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内外。 结合这么多兵来秦邑,秦童很容易联想到,秦阳就是秦王。 现在,不止他知道了,秦邑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秦阳就是秦王。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早晚有一天都要知道。” 秦阳自嘲地说了一声,叫付贵扶人起来,自己则是喝了一大碗凉茶。 站起来后,秦童颤颤巍巍。 一方面是年纪大造成的。 另外一方面,则是害怕。 秦阳看见了,故意打趣说道:“秦庄主,本王又不是吃人的恶虎,只是一个纨绔王爷,至于这么害怕,身子颤抖个不停吗?” 秦童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胆战心惊地结巴说道:“王爷息怒,草,草民这,这不是害怕……是,是……” “是什么?” 秦阳主动问道。 秦童一时间答不上来,吓的又要跪在地上。 还好身边有付贵一直扶着,才没跪下。 又给自己倒了碗凉茶,秦阳边喝边说,“行了,不为难你了,问你件事。” “什么事?” 秦阳眯眼指着面前偌大的工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秦童回答道:“奉王妃之命,建造军营!” 秦阳点点头,一想也是这样。 秦邑里地方本就不大。 一下子来了差不多五千人,还有八百匹马,秦邑里可塞不下。 后山倒是能塞下,不过在后山建设军营远没有在这里直接建设省时省力。 况且,把军营放在秦邑大门口,出了事,也能第一时间顶上。 严白朱雷带兵前来闹事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除非他们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明知秦邑门口有军营还会过来闹事。 “王妃人呢?” 秦阳问道。 指了指后面,秦童道:“在邑里。” 点了点头,秦阳放下凉茶碗,就要离开。 只不过离开之前,他伸手拍了拍秦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庄主,本王真不是吃人恶虎,真没必要这么害怕。” “你好歹是庄主,现在又是邑长,是我秦邑的门面担当!” “在本王面前,你这幅样子,传出去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你就当不知道本王身份,还把本王当公子!” 说完,秦阳带着付贵进入秦邑。 来秦邑的第一天,秦阳就能想到有今天这一幕。 毕竟,他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名声不好。 普通百姓对他畏惧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进入秦邑,秦阳没立马去找武灵儿,而是先去了香皂工坊那边。 香皂工坊已经正式投入生产,成品被装车,一车车拉去京城售卖。 由于前期卖酒免费送的噱头,香皂成功在京城高门府邸打开知名度。 后续售卖,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生产出多少,就能卖多少。 看着这一幕,秦阳寻思着,香水也该提上日程了。 找时间,让鲁大师把香水弄出来。 视察一圈,秦阳在后山训练场见到武灵儿。 别说,这傻妞穿甲挎剑,有女将军那味了。 她正对着几个官员,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阳悄悄走过来,听了几耳,才知道这几名官员是兵部过来送盔甲武器的。 这一次玄帝大方,五千秦军名额,另外加全套的盔甲和兵器。 但武灵儿对送过来的盔甲不满意,要求兵部官员按照她的要求修改更换。 官员们嘴上应承着,心里觉得武灵儿事多。 一直和武灵儿拉扯着,不愿意修改更换。 “咳咳!” 故意咳嗽两声,众人才发现秦阳来了,那几名官员赶紧参拜。 秦阳一摆手,免了。 “爱妃,何事与几位大人争论?” 秦阳明知故问。 武灵儿脸色不好,说道:“秦王军新立,什么东西都应该是新的,盔甲也不例外!” “几日前,我就命人将新式盔甲的图纸送过去,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 “可是今日他们过来送盔甲,还是送军中已有的老式盔甲,这不是欺负我,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话语间,武灵儿很是委屈。 要不是看在这几名官员是兵部的,是他爷爷武定山的属下,武灵儿早就动手教训人了。 “可有此事!” 秦阳故意黑着脸,看向那几名官员。 “王爷息怒。” 几名官员赶紧俯身拱手,将手中图纸奉上,眼珠子一转讨巧说道:“王妃设计的新式盔甲,外形颜色都与王爷喜好不符,故下官们不敢着手打造,” 第215章 新式盔甲 说完,几名官员互相看了看,眼眸中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虽说他们是兵部的,武定山的属下。 武灵儿的要求,他们应该尽最大能力满足,毕竟是一家人。 但他们压根不是武定山的人。 当官嘛,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站队! 他们战的队是严嵩。 所以不存在武灵儿说什么,他们就满足什么。 前几日,武灵儿派人送来了一套新式盔甲设计图,让他们按照要求打造。 他们才不愿废这个劲。 打造盔甲哪哪都需要钱。 这个钱用来打造新盔甲,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所以,他们就把库房里剩下的老式盔甲,数了五千套送了过来。 今天的事情,他们也早有预料。 武灵儿肯定不满意,肯定要和他们争辩。 本来,他们都做好了和武灵儿打持久战的准备。 谁知秦阳突然现身秦邑,于是乎,他们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秦阳一边看着盔甲的设计图,官员们一边说道: “王爷请看,这就是王妃设计的新式盔甲,通体玄黑,没有其他颜色,可众所周知,王爷喜着锦衣,要不然也不会把监察院更名为锦衣卫!” “新式盔甲与王爷喜好不同,下官们实在是…” 官员摊手,一脸为难模样。 这话可把武灵儿气的不轻。 她伸出手揪住一名官员的衣领,恶狠狠道:“战场上穿的五颜六色,生怕敌军眼睛瞎,发现不了吗,那就是活靶子!” “王妃饶命,饶命啊!” 官员做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 同时向秦阳投去求助目光。 他知道,秦阳一定会拦住武灵儿。 况且,这是一次大好立家威的时候。 秦阳是王爷,更是一个男人,还能让一个妇人如此无法无天? 秦阳刚要说话,武灵儿眼睛随即一瞪,“你敢替他说话,我连你一起教训!” “盔甲是士兵在战场上保命的东西,不是儿戏!” “你愿意让锦衣卫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我不管!” “但秦王军的盔甲,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迎着武灵儿凶狠的目光,秦阳不禁摇了摇头。 这傻妞,能不能先听我说的什么。 听完之后再教训? 都不听就要教训,自己在她心里,难道就是那种拿士兵生命当儿戏的人? 见武灵儿差不多是指着秦阳的鼻子在骂,几名兵部官员再次对视了一眼。 这能忍? 一个妇人罢了,敢在男人面前如此放肆? 真是欠收拾! 此刻,正是秦阳彰显男人,丈夫的时候! 果然。 下一刻。 啪! 秦阳一巴掌甩了过去。 武灵儿惊了,下意识松开了那名官员的衣领,瞪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打……” 秦阳皱起眉头,十分不解地说道:“又没打你,你这个样子装给谁看呢。” 说完,啪啪又是几巴掌。 秦阳赏给那几名官员一人一巴掌。 打的他们头上的官帽都飞了,头发披散下来。 几名官员用手捂着脸,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他们赶紧跪在地上,“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甩甩隐隐作痛的手,秦阳微怒道:“本王喜着锦衣不错,可也分时候场合。” “亏你们还是兵部的,王妃所设计的盔甲,适用我秦王军,你们不用心打造也就罢了,还拿这堆破烂来糊弄王妃!” “糊弄王妃,就是糊弄本王!” 一听这话,趴在地上的几名官员满脑子疑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纨绔王爷什么时候改性了? 一人又踹了一脚,秦阳厉喝道: “滚,滚回去按照王妃的要求打造新式盔甲!” “再敢糊弄,本王饶不了你们!” “是,是……” 几名官员们磕完头后,赶紧走了。 他们走后,秦阳见武灵儿看他的眼神不对,伸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喂,醒醒,魔怔了?” 武灵儿回过神来,看向秦阳的目光带着审视。 下一刻,她干脆围着秦阳周身转着圈,一边转圈嘴里一边嘀咕道:“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自从你死而复生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秦阳一动不动,“变了?哪里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你很少跟我顶嘴了,还事事向着我。” 能不向着你吗。 毕竟豫州的事情,你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半条命都丢了。 秦阳心有愧疚。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阳,武灵儿问道。 “没有。” 秦阳摆手打哈哈,不敢直视武灵儿,“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不都知道吗。” 见从秦阳这里问不出什么,武灵儿转移目光,盯着一旁的付贵问道: “说,你主子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付贵赶紧举起双手,摆了摆,“王妃言重了,王爷怎么会有事情瞒着您呢。” 见武灵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想了想,秦阳故意岔开话题,“你设计的秦王军盔甲,通体玄黑,是不是有待商榷?” 武灵儿果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你什么意思?你懂还是我懂?” “我从小也算是在军营中长大,战场上,先发现敌军的一方往往更占据优势!” “盔甲通体玄黑,不易被发现,在黑夜中,更容易隐藏自身!” “而且盔甲通体玄黑,大军往那里一战,压迫感十足,让敌军未战先怯!” 点点头,秦阳摸着下巴道:“说的有道理,但我觉得通体玄黑压迫感还不够足。”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把咱们秦王军的长矛长戈上绑上一条红色巾带!” “巾带不需要太长,一臂长就可以!” “试想一下,漫天平地上,这样的军队整齐划一的前进,巾带飘扬,压迫感是不是更足一些?” 撅起嘴巴,武灵儿想了想,“嗯,好像更足一些,改日我让大军试一试!” 见成功转移武灵儿的注意力,秦阳松了一口气。 又聊了几句,秦四海来了,一来他就单膝下跪参拜秦阳为秦王。 “你也知道了?” 秦阳问道。 想不知道很难啊。 秦四海心里默默叹了一句,说道:“启禀王爷,我是来辞别的!” 秦阳和武灵儿对视一眼,都没想到秦四海会这么说。 “辞别?” 秦阳道:“我虽是秦王,你们口中的京城第一纨绔,但你也没必要辞别吧?好处,我没少给你,你就这么不想为我效力?” “王爷误会了。” 秦四海拍了拍他那条瘸了的腿,自嘲道:“四海本就是一个瘸子,在边军中待不下去才退伍回家,幸蒙王爷看中担任护卫队统领一职。” “如今,护卫队编入秦王军,王妃让四海担任校尉一职,四海感激不尽,但四海自知自己是个累赘,故今日辞别,还请王爷应允!” 闻言,秦阳松了一口气。 不是看上自己纨绔,不想为自己效力就好。 觉得自己是累赘,所以才想走。 还好,还能劝。 “爱妃,此人榆木脑袋,交给你了。” 秦阳拍了拍武灵儿的肩膀,说道。 “嗯。” 武灵儿点点头。 和秦阳一样,武灵儿也十分看好秦四海。 秦四海可是武家军边军出身,只这一条,秦王军就必须留下这个人。 接下来的时间,武灵儿开始对秦四海做思想工作…… 第216章 比试 武灵儿去做秦四海思想工作的时候,秦阳也没闲着,去视察了秦王军。 果然如沈婉君在家里对他说的那样,秦王军已经初具规模。 大体分为三个兵种,步卒,弓箭手,和骑兵! 军队建设,秦阳不太懂,虽然向三位大玄名将学习了一段时间,但远没有武灵儿这位从小耳濡目染的将门虎女懂的多。 所以,秦阳心甘情愿当甩手掌柜。 既能让武灵儿高兴,自己又不用操心,何乐而不为呢? 中午,秦阳在秦邑吃的午饭。 一上午时间,武灵儿幸不辱命,把秦四海的思想工作做通了。 秦四海不说要走的话了,愿意留在秦王军中,担任校尉一职。 秦阳说校尉的官太小,要拜他为大将军。 本来,秦阳就想把秦四海往大将军的位置上培养。 可这话刚一说出口,坐在身边的武灵儿就用胳膊肘狠狠捅了几下秦阳。 她没说什么话,只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米饭,但秦阳却哈哈笑了起来。 秦阳哪能不明白武灵儿的意思……这大将军的位置武灵儿自己想当! 笑完过后,当着众将的面,秦阳从怀里摸出一枚象征大将军权力的虎符,放在了武灵儿面前。 众将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对着武灵儿俯身抱拳见礼道:“参见大将军!” 武灵儿抿唇一笑,将虎符收了起来,轻轻地摆摆手说道:“坐,吃饭。” 众将坐下后。 武灵儿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秦阳。 还说自己没有变? 没有变,会把虎符给我? 这件事,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看来找机会,还是得调查清楚,秦阳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了? 好的一时间让她无法接受。 吃完饭,秦王没有放众人离开。 就着饭桌,召开了第一次军事会议。 先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秦阳才说道:“今日本王来秦邑一路所见,本王甚慰,有你们,秦王府不会再被人当成鱼肉任意宰割!” “本王相信王妃的本事,定能带领你们,将我秦王军建设成一支不亚于边军的强军!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大点声,没吃饭吗!” “有!有!” 众将立刻齐声喊道,屋顶都恨不得震穿了。 满意地点点头,秦阳又说道:“军中其他各营,本王不管,王妃怎么安排,你们怎么执行就行。” “但是有一个营,本王必须向你们隆重介绍!” 一伸手,秦四海在秦阳的示意下,不明所以然地站了起来。 秦阳说道:“这是秦四海,边军出身,是我新兵营的校尉,但若只是新兵营的校尉,犯不着本王向你们亲自介绍。” “秦四海,除了新兵营校尉这个名头,还有一个名头,那就是特种小队的队长!” “秦四海,向他们介绍一下,什么是特种兵。” 秦阳发话,秦四海不敢不从,就把先前从秦阳那里听来的以及他这些天自己的所思又想,融合一下,对众人说了。 等秦四海说完,秦阳又道:“这就是特种兵,现在本王正式给特种小队命名,曰玄甲军!” 玄甲军? 听到这个名字。 武灵儿小眉头情不自禁一扬。 忍不住在心里啐了秦阳一口。 呸! 不要脸。 自己设计的盔甲是玄甲。 秦阳简单改了一些,就成特种小队的名字了。 真不要脸。 但看在秦阳让她当大将军的份上,武灵儿没有当众拆秦阳的台。 “玄甲军,日后必定是我秦王军的王牌!” “所过之处,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后,玄甲军人员的挑选和训练,由秦四海全权负责,你们各营必须无条件配合秦四海。” “你们一个个,都别藏着掖着,有好苗子,别舍不得,都先紧着玄甲军!” “谁若使绊子,休怪本王无情!” 话音落下,众将皆是抱拳遵命。 但秦阳还是看出众将心中不服。 毕竟秦王军初建,各营不是少这就是少那。 若都紧着玄甲军来,各营一味付出,搁谁谁心里都不爽。 秦阳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以后解决,直接说了出来。 他看向其他三名校尉。 分别是骑兵校尉孙德胜,步卒校尉石匪,弓箭校尉雷公朔。 前两人出身武家军,皆是武定山的爱将,为了支持秦王军的建设,武定山忍痛割爱,将两人送了过来。 雷公朔则是秦家军出身,射的一手好箭,只不过岁数有些大,都能当众人的爹了,私底下,大家都喜欢称呼他为雷公。 “谁有问题,现在就可以说出来!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解决。” 三名将领互相看了看,最后,石匪出来说话。 他是一个大块头,脾气暴躁,他道:“王爷,秦王军初建,军中各营都是一张白纸,凭什么我们都要无条件配合玄甲军?这不公平!” “好!” 秦阳并未恼怒,只是说道:“军中,强者为王!你不服,很正常!” “这样吧,你带着你手下的步卒与秦四海带领的特种兵比试一场。” “谁赢了,输的一方,就要无条件配合赢的,这样,可行?” “好,比就比!” 石匪又道:“但大家都是同袍,真刀真枪,难免伤了和气,兴师动众,又划不来。 “好办!” 秦阳说道:“一方选三十个人出来,使用木刀木枪,明天在后山训练场一较高下。” “一言为定!” “你呢?” 秦阳看向秦四海。 秦四海拱手,“自当应战!” …… 晚上。 一灯如豆。 武灵儿主动来找秦阳,秦阳正在看书,“这么晚了还没睡,怎么,非要为夫陪着才肯睡?” “呸!” 武灵儿没好气白了一眼,在秦阳身边坐下,“我过来是想问问你,真要比试?” “那还有假。” 秦阳看向外面的天色,道:“都这个时辰了,离比试开始没有几个时辰了。”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秦阳反问道。 武灵儿把话再说的明白了点,“除了秦四海,那三个校尉都是正规军出身,论能力论资历,他们三人可都不服你!” “明日比试,秦四海若败了,你丢脸可就丢大了。” 秦阳微微一笑,“怎么,关心我?” 武灵儿脸一红,捶了秦阳一拳,“谁关心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特种兵的事情,得慢慢来。” 秦阳合上书,说道:“不行,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唯独这件事不行!” “别看现在各国表面和气,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玄甲军日后定能出其不意!” “从现在就开始训练,已经不算早了!” “道理虽然是这么一个道理。” 武灵儿拧着眉头说道:“但明天的比试,万一输了呢?” 秦阳眼神坚定,“不会输,三十对三十,优势在玄甲军!” 第217章 逐一击破 张大彪是一名新兵蛋子! 确切的来说,半个月前,他还是秦邑护卫队的一名新成员蛋子。 那时,他刚刚参加秦邑护卫队。 资历浅的不能再浅,整个护卫队,找不出几个比他资历还要浅的。 但由于他训练刻苦,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被挑中入选特种小队,这是他的荣耀。 因为五百护卫队成员,特种小队只要三十人,他是其中之一。 刚刚入选特种小队不久,在一次日常测试中,他各项科目都是全队第一。 就这样,他破例成为特种小队一队的队长,手底下管着九个人。 队长还没当几天,护卫队改编,为秦王军! 现在,他是秦王军麾下一员,正儿八经的士兵,特种兵! 刚刚他的老大,所有特种兵的教官秦四海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们这三十人的特种兵,有了正式番号。 秦王亲自取的,名曰玄甲军! 他们很高兴,可伴随着好消息的到来,也有一个坏消息。 他们要和步卒营进行一场比试! 这场比试,关乎他们玄甲军以后在秦王军中的生存问题,也关乎一直支持他们玄甲军秦王的面子问题。 “对方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出身,武家军!” “领头的是武家军大帅武定山的爱将石匪,听说石将军人如其名,带兵冲锋起来,犹如土匪下山,势不可挡!” “这场比试,咱们能赢吗?” 特种兵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露出担忧神色。 其实不怪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半路出家。 几天前还都是护卫队出身,怎么跟人家正规军比? 更何况对方是武家军,那可是大玄名军! 凡是想当兵的,没有一个不想进武家军的。 跟正规军比试,他们心里都没底。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 “怕什么!” 张大彪眼睛一瞪,忽然站起来大声说道:“谁也不比谁多一个脑袋,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们不过是比我们资历老一些,参军时间久一些,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队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明天不管怎么样,咱们一队的绝对不能给玄甲军丢脸,给秦王殿下丢脸。” “张大彪,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就你张大彪是玄甲军,我们二队和三队都是狗娘养的!” “二队,三队,明天谁要是敢输给对方,都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看着手下的三个队长争的脸红脖子粗,秦四海往下压了压手。 他环视一圈,眼神在三十人脸上一一扫过,“还记得这半个月你们都过什么日子吗?” 此言一出。 三十人都浑身一颤。 过什么日子? 生不如死的日子。 名义上,秦四海是他们的教官。 可他们都觉得,秦四海就是阴曹地府里派来索他们命的恶鬼。 他们背地里,都叫秦四海为“瘸恶鬼”。 瘸恶鬼实在太可怕了,每日往死里练他们,只有他们想不到的训练科目,没有秦四海制定不出来的。 每一天,他们的体力和精神都被压榨到极限。 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退出。 可就是这样的训练,在半个月时间内,将他们一个个都练成了兵王! 身体素质和各项技能,远超其他人一大截。 “菜鸟们。” 秦四海笑道:“训练了这么久,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这场比试,不仅是对你们的考验,也是对我的考验。” “输了,咱们都得卷铺盖回家,没有人再有脸面留在这里。” “所以,这场比试我们必须赢!这不仅关乎你我,更关乎秦王。” “秦王这么相信我们,我们不能输!” “对,不能输!”张大彪握拳,其他两个队长也赶紧附和。 点点头,秦四海道:“不想输,光靠嘴不行,得靠实力。” “教官,您发布命令吧,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招招手,把三个队长招到跟前,秦四海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这是步卒营营地的地图,石匪将军十分看重明天和我们玄甲军的比试,他在步卒营精心挑选了三十名强悍步卒,刚刚传来消息,他正在和这三十名步卒喝酒,地点就在这里。” 秦四海看向三名队长,又说道:“比试地点在后山训练场,时间是明天,可对方绝对想不到,今夜子时一过比试就正式开始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带上各自的队员,今夜子时就开始行动!” 这时,二队队长绰号野狼说道:“教官,我们这样做算不算钻空子?” 三队队长柱子摆摆手,说道:“这怎么能算钻空子呢?不算,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内动手,对方也可以子时一过就动手,他们不动,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点点头,秦四海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打胜仗,这是特种兵的基本素养,柱子理解的很好。” “任务不变,子时一过,就准时动手,至于如何执行这个任务,你们三个自己商量,我只看结果!” 说完,秦四海就回去睡觉了,呼噜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三人都有些傻眼,但很快进入状态。 对着地图,开始讨论,布置每个小队的任务…… …… 子时。 步卒营营地。 三十人借着夜色掩护,摸到了营地附近不远处的灌木丛中。 探头看过去,营地外围有士兵站岗。 虽然他们的警惕性并不高,但三十人想要当着他们的面悄无声息地摸进去,基本没可能。 “按照原计划行事!” 张大彪说道。 野狼点点头,亲自带着两个队员,打开随身带来的酒坛猛灌了两大口,还往身上洒了不少。 而后,三人走出灌木丛,装作醉鬼的模样,互相搀扶着靠近营地。 “干什么的!” 他们刚一靠近,就立刻遭到站岗士兵的呵斥。 “干你娘,当然是回营!” “快点,给老子把营门打开!” 野狼打着酒嗝,张口就骂道。 “滚滚滚,哪来的酒鬼!你们是我步卒营的吗?” “再不走,休怪老子不客气。” 站岗士兵也不是善茬。 野狼二话不说,一拳打了过去。 “嘿,你还敢打我,兄弟们,快过来!有人闹事!” 一时间,营地大门口乱了套,附近站岗的士兵都被吸引了过去。 瞅准时机,张大彪往下一挥手。 剩下的二十多人,快速钻出灌木丛,潜入了步卒营的营地。 子时,士兵绝大多数都睡了,营地中很少能看见还走动的士兵。 张大彪和柱子带着人,按照地图指示,借着帐篷之间的过道,快速摸近石匪的营帐。 根据消息,石匪今晚在这里请明天参加比试的三十名步卒成员喝酒,算是战前动员。 “队长,应该就是那里了。” 张大彪探头看去,果然看见一座很大的营帐。 营帐前,有一团不小的篝火。 篝火四周,有不少人还在喝酒,也就不少人已经就地而睡。 “队长,他们应该已经结束了,现场未见石将军的身影!” 有人汇报观察到的消息。 闻言,石大彪下意识看向那座大帐。 据他猜测,石匪应该已经回去睡觉了。 换位思考,他若是石匪,明天步卒营和玄甲军之间有场比试,也不会和部下喝的太晚。 “按原计划行事,逐一击破!” 一声令下,二十多人立刻散开,朝着营帐包围而去…… 第218章 人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营帐前,篝火熊熊燃烧。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几个喝的半醉还没睡的士兵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别喝多了,将军睡前提醒过,明天咱们和玄甲军有场比试!” “怕个锤子!不过是一些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怎么和咱们正规军比?” “让他们两条腿,他们也赢不了。” 说完,举起酒坛,咕咚咕咚,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爽的他直咂嘴。 毕竟,军中喝酒机会少。 今晚有酒喝,不喝过瘾怎么能行。 同伴见劝不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去作甚?” “撒尿!” 说完,同伴离去。 当他走到远处,两顶军帐的过道里时,他就开始脱裤子准备撒尿。 茅房太远,他懒得走那么远。 可一把沾满朱砂的木制匕首,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同时,一只黝黑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兄弟,不好意思,你阵亡了!” 说完,匕首在他脖子上一划,留下一抹朱砂痕迹。 而后一记手刀,他直接被敲晕了过去,整个人被柱子命令两名手下拖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柱子向远处的张大彪比划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张大彪也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收到继续。 过去很久,篝火旁,那人将酒坛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还不见去撒尿的同伴回来,一脸莫名其妙。 他问另外一名同伴,“老七,看见贺儿了吗?” “没看见,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他说他去撒尿了,一直没回来。” 名叫老七的士兵站起来,“估计是坚持不住,随地睡在哪里的吧,我去撒尿,找找看。” “好!” 说完,老七离开了。 过去很久,老七也没回来,那人愈发觉得不对劲。 摇摇晃晃站起来,亲自去寻了。 结果就是……被三杀了! 随着时间推移,篝火的火焰越来越小,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 都说是去撒尿,但都一去不复返。 现场的人愣着没一个人怀疑出了问题。 酒精麻痹了他们,让他们想不了那么多。 “队长,这些人都是猪吗?少了这么多人,他们愣着没发现。” 一名特种兵乐道。 “闭嘴!不要掉以轻心!” 张大彪低声呵斥。 时间又一点点地流逝,很快,篝火旁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了,都呼呼大睡了起来。 张大彪和柱子同时打了一个手势,埋伏在四周的特种兵压着步子,合围而去。 从高空俯瞰,他们就像是分工协作的群狼,而中间的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肥羊。 砰砰砰! 一记记手刀。 喝醉的人都被狠狠敲晕。 特种兵一个扛着一个,离开了现场…… …… 翌日一早。 石匪走出营帐,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抬头一看,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顺带着他的心情也极为不错。 一想到一会儿比试,他精挑细选的三十名强悍步卒以碾压之势战胜所谓的玄甲军,他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秦王军初建,凭什么都要先紧着玄家军来? 他的步卒营一点都不差,好东西,应该先紧着他的步卒营来才对。 为麾下士兵争取,是他这个校尉将军应该做的。 他相信,其他几个校尉将军也是同样想法。 他并不是存心和秦王作对,只是觉得玄甲军现在还不配。 军中,实力为尊! 想让他无条件付出配合,就得拿出硬实力来。 否则,一切免谈。 放眼望去,营帐前面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团灰烬,周围散落着不少空酒坛。 看见那些空酒坛,石匪就肉疼,眼皮直跳。 “若今日赢不了玄甲军,昨夜你们怎么喝的,今天老子就怎么让你们吐出来。” 骂了一声,石匪环视一圈,却没看见一个士兵。 “来人!” 副将匆匆而来,都没穿戴整齐,明显也是刚起床。 扶了扶头盔,副将拱手道:“见过将军。” 指着前面的空地,石匪问道:“人呢?比试马上就开始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对啊,人呢?明明末将昨晚回去睡觉前,他们一个个都还在这里。” 副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了想,他说道:“禀将军,他们昨晚应该都喝多了,回去睡觉了。” “将军先去后山训练场,末将去叫4,随后就到!” “嗯!” 石匪点点头,带着两个人,率先离开步卒营营地,朝后山训练场赶去。 等石匪赶到后山训练场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秦王夫妇二人,孙德胜,雷公朔都在。 就连玄甲军的校尉将军秦四海也在。 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见过秦王,见过王妃!” 石匪疾步过来,向两人抱拳行礼。 秦阳“嗯”了一声,背着手道:“天色不早了,我们都到了,石将军来到可是有些迟了。” 石匪打哈哈,“不迟不迟,天色还早。” 闻言,武灵儿没忍住笑出声音。 石匪摸不着头脑,问道:“王妃何故发笑?” 当然是笑你这个憨憨。 手底下参加比试的人昨夜就全都被活捉了。 你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摆摆手,武灵儿忍住笑意,“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和石将军无关。” 石匪哦了一声,去和孙德胜,雷公朔说话了,静等比试的开始。 “你也太坏了。” 人走后,武灵儿轻轻拧了秦阳一下,小声道:“明明比试已经结束,你明知结果却故意不告诉石将军,刚才还故意打趣他。” “我坏?” 秦阳不可置信,说道:“我哪有你坏,石将军是你爷爷的爱将,没出嫁前,你肯定没少和石将军在军营里见面,人家平时不仅陪你玩,还多加照拂,算是你的长辈。” “你不告诉石将军实情也就罢了,刚才还没忍住笑话人家,你还有脸说我坏?” 对哦。 相比与秦阳和石匪的关系,明显是她和石匪的关系更好,更亲近一些。 她刚才笑话石匪,确实没脸说秦阳坏。 但在秦阳这里,武灵儿一点都不想吃亏。 她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坏。” 秦阳懒得跟她争辩,因为他正竖起耳朵,听一旁的石匪和孙德胜,雷公朔说话。 “来了?” “来了!” 石匪站定之后,说道:“今天,又不是你们和玄甲军比试,你们一个个,怎么来的比我还早?” 没等两人回答,石匪笑着拍着两人胸脯,“哦,我老石知道了,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我老石还告诉你们了,这个笑话,你们今天看不了。” “这场比试,我老石赢定了!” 说完,石匪努努嘴,示意两人看向不远处,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的秦四海。 “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出身我武家军边军,边军固然厉害,可他一个瘸子能厉害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刚参军不久,怎么和我的步卒营比?” “不是我老石跟你们吹,今天,我们就算让他玄甲军两条腿,他们也赢不了。” 第219章 大获全胜 石匪说着大话吹着牛逼,孙德胜和雷公朔虽然很想反驳他,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从纸面实力上来讲,步卒营确实强于玄甲军! 今日这场比试,不过是秦王自取其辱。 只是他们想不通,明知玄甲军不敌,秦王昨日为何执意要举办这场比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高升。 见时间差不多了,秦阳带着武灵儿主动走过来。 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秦阳才道:“本王瞧时辰不早了,比试可以开始了。” 孙德胜和雷公朔点点头,表示同意。 “石将军,你的人呢,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不见你的人过来?”秦阳明知故问。 身旁的武灵儿知道实情,憋笑难受。 “回王爷,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说完,石匪赶紧让一个亲兵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过来。 就算是卧病在床的老太太,爬也该爬过来了。 不等亲兵离开,副将急匆匆而来。 一来,副将就抱拳道:“回将军,回王爷,大事不好了!” 砰! 石匪一脚踹翻副将,骂道:“滚你娘的蛋,就会说这些丧气话!” “都好好的,哪里大事不好了?” 副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着急,抱拳道: “将军,真的大事不好了。” “咱们参加比试的三十个人,全都不见了!” “末将刚才带人去他们的营帐里找,一个都没找到,又在全营找,还是没找到,他们全都消失,不翼而飞了!” 此言一出,石匪皱起眉头。 孙德胜和雷公朔对视一眼,也是疑惑不已。 只有秦阳武灵儿秦四海知道实情的人,默不作声。 想了想,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石匪也急了。 他伸出手,一下子揪住副将的衣领,爆喝道:“三十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全营都找过了?” 副将赶忙点点头,“全都找过了,就算是茅房,末将都带人找了一遍,可找不到他们的人。” “营区里找不到,那他们就是出去了。” 石匪道。 副将又道:“没有出去,末将刚才问过昨夜值守的士兵,他们说没看见。” 随着副将的话音落下。 石匪彻底懵了。 三十个大活人。 不是一个两个。 一夜时间,在营区里,竟全都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夜他还和他们在一起喝酒。 这不可能。 “会不会是他们畏战,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孙德胜突然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 石匪破口大骂,指着自己:“我,我石匪的兵,就不知道畏战两个字怎么写!” 骂完,石匪来到秦阳面前,一脸严肃:“王爷,三十人一夜之前,全都消失不见,末将觉得事有蹊跷,末将请求比试暂停…”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秦阳抬起手打断他。 “王爷?” 石匪不明白所以然。 秦阳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秦四海,“秦将军,把人交出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步卒营的士兵,在秦四海那里?开什么玩笑。 “遵命!” 秦四海抱拳应了一声,朝远处一挥手。 藏在远处的三十名特种兵看到信号,一个个像娶了媳妇一样高兴地走过来。 在他们身边,还都有一个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的步卒营士兵,士兵嘴里还塞着布团。 看着手底下的三十人被人当俘虏一样拉了过来。 石匪短暂的懵逼过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匪走到那些士兵面前,伸手指着他们,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武灵儿对众人道:“这场比试,是玄甲军赢了,昨夜,玄甲军夜袭步卒营营地,杀三十人,有朱砂印记作证,伤亡是零比三十,玄甲军大获全胜!” 石匪咬咬牙,十分不甘心,对着秦阳抱拳:“王爷,这不公平!” “公平?” 秦阳问道。 一名特种兵忍不住说道:“怎么不公平?昨夜我们潜入你步卒营中,活捉了你们三十人,你们步卒营那么多人,愣着没发现!” “这场比试,是我们玄甲军赢了!很公平!” “呸!” 一名步卒营俘虏吐掉嘴里的布团,大叫道:“明明是你们搞偷袭,胜之不武!” “有种的,放开老子,和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 闻言,秦阳看向石匪,“石将军,你觉得还有必要再比试一场吗?”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石匪身上。 石匪摇摇头,抱拳道:“没必要,这场比试,是我步卒营输了。” “将军!” 那名步卒营士兵十分不服气。 “闭嘴!” 石匪厉喝一声,大声道:“都被人家摸到家里当猪宰了,哪还有脸说话!” “偷袭?胜之不武?” “不服气,你们也偷袭玄甲军啊,怎么就人家玄甲军能搞偷袭,而你们却被宰了!” “人家不仅把他们宰了,还把你们一个个都运出了步卒营营地,期间,步卒营竟无一人发觉!” 说完,石匪对着秦阳俯身抱拳:“输了,末将愿赌服输!” 一拜过后,石匪又对着秦四海俯身抱拳:“秦将军好计策,石某佩服!” 秦四海回礼:“石将军客气,玄甲军胜之不武。” 起身之后,石匪什么也没说,带着那三十个俘虏兵转身离开。 …… 人走后,秦阳摸不着头脑,“石将军,不会是生气了吧?” 武灵儿没好气道:“都怪你!” “怎么又怪我了?” 秦阳大喊冤枉。 武灵儿道:“石将军是我爷爷的爱将,这么多年从无败绩,可这场比试,他输的很彻底!” “被人夜袭,死了三十人不说,这三十人还都被运出了步卒营营地,期间无一人发现!” “换作是你,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 那肯定是莫大的打击。 死了三十人,还被运出去,步卒营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要是真打仗,步卒营一夜之间,可能就没了。 作为主将,石匪肯定要以死谢罪。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通过这次比试,能提前发现步卒营的疏漏之处,日后在真正的战场上,能少死很多人。”武灵儿道。 点点头,秦阳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以后类似的比试不能少,就让咱们几个营之间是不是互相比试一场,不仅能发现各自的弱点,加以改正,还能共同进步。” 一旁的孙德胜和雷公朔点了点头。 看来以后他们也要小心了,更不能掉以轻心。 否则,今日的石匪就是他们。 他们可不想被人偷家,自己还不知道。 这绝对是一次天大的耻辱。 第220章 多娶几个才行 一上午的时间,玄甲军和步卒营之间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秦王军。 全军震惊。 难以置信! 玄甲军竟然赢了。 还是零伤亡! 秦阳没有那么震惊。 因为这场比试玄甲军之所以赢的这么轻松。 一方面是石匪大意了,另外一方面秦王军初建,步卒营营地戒备松懈,再加上那三十人都喝了酒,不省人事。 要不然,玄甲军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 但总的来说,玄甲军初见成效。 特种兵这一条路,走的通。 接下来就是加大投入,日复一日的训练。 等日后真的打仗,玄甲军一定能起到大作用。 中午,又在秦邑用了一顿饭。 期间,好生劝了劝石匪。 让他回去后,别太责怪麾下士兵。 毕竟不是真打仗,只是一次比试。 可石匪说已经晚了,全体步卒营已经被他狠狠责骂了一顿加体罚。 见此,秦阳也不好再说什么。 用完午饭,秦阳就离开了秦邑。 “小王爷,接下来咱们去哪,回王府?” 付贵问道。 “不回。” 秦阳摇摇头,说道:“去西厂一趟。” 很快,二人骑马来到西厂。 和秦邑一样,西厂这些时日也大变模样,规模和人员都呈井喷式暴增。 原因是秦阳把复合滑轮弓的问世,归功于西厂。 玄帝和大玄几位老将都看好复合滑轮弓的威力和前景,要求量产。 秦阳那日一哭穷,玄帝就无限倾斜资源到西厂,什么好东西都往西厂里面塞。 西厂,算是这些时日,京城最热闹的衙门机构。 于是,刚刚来到西厂的秦阳和付贵就看到这样一种场景: 各部官员进进出出,都往西厂里面送东西,鲁大师站在西厂门口,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十八瓣用。 “厂公,这些人都是新来的,擅长冶铁,安排在何处为好?” “带他们去四处,前面右拐,第三间院子就是。” “厂公,这些都是专门调拨过来的百炼精铁,足足有两千斤,存放在何处为好?” “狄朗,带他们去库房。” “厂公,陛下又派人送东西来了,得快点找人去接收才好。” “知道了,这里忙完就去。” “厂公……” 一声声厂公喊着,鲁大师头都快要炸了。 这怎么搞的比他以前在工部当主事还要忙? 天地老爷,他就是想钻研制造,研究新器物,沉浸在发明创造的海洋中。 他不想当官,也不想被这些琐碎杂事打扰,谁来救救他。 心里正哀嚎着,眼睛余光突然瞥见了两个人。 鲁大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疾步走过来,一把抓住秦阳的袖子: “小王爷,你来的正好,你救救属下。” “属下不想当这个厂公,要不,你把这个厂公之位给狄朗吧,他跟随属下多年,完全能够胜任厂公!” 看的出来,鲁大师很痛苦。 他是一个研究型人才,不是一个管理型人才。 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头晕眼黑,他都想卸任西厂厂公了。 秦阳很理解他,但却拒绝了他,“大师,你再坚持坚持,西厂厂公非你莫属!” “等忙完这几天,西厂各部门组建起来,你就可以安心钻研制造了。” 鲁大师垂头道:“属下现在就想钻研制造。” “好说。” 秦阳道:“今天本王过来,就是让你搞钻研制造,香水知道吧,本王之前跟你提起过,本王一会儿就把秘方给你,你可以开始着手研究制造香水了。” 一听这话,鲁大师眼睛猛地一亮,“真的?” 原本还萎靡不振的鲁大师,瞬间来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 “王爷稍等!” 说完,鲁大师在秦阳吃惊的眼神中,快速安排好西厂各项事务,效率之快,世所罕见。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只要肯逼他一把。 安排好各项事务,鲁大师就把秦阳请进他个人的工作室里。 这里,各种器具齐全,活像一个实验室。 “开始吧?” 鲁大师握着双手,睁大眼睛,跃跃欲试。 他已经等不及香水从他手里诞生了。 秦阳点点头,开始指导鲁大师制造香水…… …… 一直到傍晚,天快黑了,秦阳才出来。 其实制造香水并不难,其中一项关键工艺蒸馏在天仙醉上有应用。 鲁大师曾在秦邑带着徒弟们观察学习了好几天。 蒸馏出酒精和香精,和水混合一下,陈化几天使香气融合,香水就成了。 秦阳在西厂可待不了这么多天,把制作方法和注意事项对鲁大师说了以后,秦阳就离开了。 他相信,鲁大师可以一个人搞出来香水。 回到府上,没看见沈婉君。 一问才知道,她去外面视察自家的生意了。 香皂生意刚起步,她不放心,每天都要去看看。 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唯有秦阳清闲了下来,外面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操心。 秦邑和秦王军那边,有武灵儿照看,不让她去她还急眼。 王府外面的生意,有沈婉君,武勃和金玉奴。 锦衣卫有三个镇抚使,西厂有鲁大师。 秦阳想不清闲都难,和他一样清闲的就属身边伺候他的人了,侍卫和丫鬟们。 冬儿就算了,平时都跟着沈婉君,跑东跑西,学着管家,她很忙。 春儿,夏儿,秋儿十分清闲,闲到一起伺候秦阳用晚饭。 “唉,明明娶了两个王妃,可一个个都跑去外面做事,独留我这个孤家寡人在家……” “不行不行,看来还得多娶几个才行……” 秦阳一边就着小菜喝粥,一边嘀咕道。 他也不指望像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多的数不过来。 娶三十个,一个月不重样就行。 “小王爷,您刚才说什么,您要多娶几个?” 夏儿凑上来,用她的乳沟蹭着秦阳的胳膊,眼睛扑闪扑闪。 恨不得把“小王爷,要我”六个大字写在脸上。 “你太小!” 秦阳狠狠看了一眼,说道:“我说的是年纪。” 夏儿委屈道:“奴婢今年十六了,不小了,在外面都能当娘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话说的不假,古代十三四岁嫁人比比皆是。 十六岁,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 可怜夏儿,连花苞都没开呢。 “你们两个呢。” 秦阳看向春儿秋儿,故意逗她们,“你们觉得十六岁小吗?你们如果都说不小,本王今晚就和你们来一出吕布战三英的好戏。” “吕布…吕布是谁?三英又是谁?” 秦阳说道:“你们不用知道他是谁,只需要知道他是某个时期的第一猛将!” “猛将?” 春儿秋儿对视一眼,想到了什么,脸慢慢红了。 正要说话,谁知外面有人通报,“启禀小王爷,宋王和安福王求见!” 第221章 狗咬狗 嗯? 秦阳眉头一皱。 老五老六来了。 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饭点来,难道想蹭饭? 不会。 秦阳摇摇头。 很快打消这个想法。 两人好歹都是王爷,过来蹭饭,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既然不是来蹭饭,那他们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想了想,没想明白,抱着满心的疑惑,秦阳摆手叫人把两人请进来。 不一会,老五宋王和老六安福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秦阳已经叫人撤去饭菜,端上茶水。 “不知二位皇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二位皇兄见谅,见谅。” 秦阳主动起身,拱手笑呵呵地说道。 虽然不爽这两个二货,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 “嗯。” 两人皆是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摆着皇兄的架子。 审视一番厅里的环境,点评一番,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 “老七,你也坐。” 摆摆手,也让秦阳坐,宋王率先开口道:“不过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秦阳皱起眉头,疑惑问道:“五哥,此言何意?小弟不懂,请五哥明示。” 宋王正要说话,安福王抢话。 他语气不好,带着明显的怒气,“老七,都这样了,没必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老子是真不懂。 看向身旁伺候的夏儿,秦阳询问她懂吗。 夏儿想了想,很快想起来了,道:“小王爷,昨天两位王爷就来找过您,可您那时不在府上,今天早上两位王爷又来找您,那时,您还是没有回府,中午,两位王爷……” “哦,原来是这样啊……” 点点头,秦阳懂了。 原来,这两人在自己这里连吃三回闭门羹,心里憋着一股气。 气个鸡毛! 真当自己当碟菜? 秦阳觉得,这两人就是在摆皇兄架子,认为他们随时来,自己就该随时在家,接待他们。 连吃三回闭门羹,令他们无法接受,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触犯了他们皇兄的威严。 可秦阳要说……谁还没有点自己事情要忙?老子又不是你们家里的仆人,随时准备伺候。 有种的,拿这幅态度去皇宫啊,看玄帝不抽他们两个大耳刮子。 总的来说,他们就是觉得高人一等,自己这个弟弟就该逆来顺受。 行! 等着。 看老子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对不住,对不住。” 秦阳赶紧抱拳,脸上赔着歉意,“昨日,小弟临时有事去了秦邑一趟,让两位皇兄碰壁多次,实在对不住。” “可小弟实在不是故意,小弟方才回府,屁股还没坐热呢,府内下人皆可作证!” “六哥,这事说出来还要赖你。” “赖我?” 安福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更气了,“关本王什么事情?老七,你可不要乱扣屎盆子。” 宋王看向秦阳,疑惑道:“老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关老六什么事情?” “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和老六饶不了你!” “对,饶不了你!” 老六安福王举举拳头,瞪眼恐吓道。 给你脸了? 你娘在时,仗着先帝宠爱,欺负先皇后,也就是秦阳和玄帝的亲娘也就罢了。 现如今,上一辈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玄帝早已即位,你后台都没了,还敢恐吓老子? 嫌命长? 秦阳心里疯狂吐槽,表面却十分委屈地说道: “这件事,真的怪六哥,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六哥的提议下,皇兄才赏了小弟五千兵权。” “那可是五千人,不是小数目,他们现在都在秦邑,乱哄哄的。” “小弟之所以不在家,让两个哥哥碰壁,正是去秦邑解决麻烦。” “五哥,你说这事怪不怪六哥?” “五哥,你可要给小弟评评理……” 听着秦阳的话,老六安福王心里一寻思,这事还真要赖他。 要不是他的提议,玄帝不会赐予秦阳五千兵权。 没有那五千人,秦阳也不会去秦邑。 不去秦邑,他和老五昨天早上登门,就该见到了秦阳才对。 意识到真是自己的错,老六安福王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了。 和老六安福王不同,老五宋王听完秦阳的话,恨的是牙痒痒。 你小子还委屈上了?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现如今,皇族子弟,除了汉王赵王手中有兵权,就你小子手中有兵权。 你小子就躲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你小子还委屈上了! 真是欠揍。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就赖老六安福王。 那日在宫里,好端端的提什么赐兵权的事。 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行了,老七,这事确实不怪你。” 宋王摆摆手,斜瞪着老六,“某人,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又不是故意的。” 安福王是真委屈,嘴巴都撅在一起了。 谁知道,那日在宫里,他一提赐兵权的事情,玄帝就答应了? 越想越委屈,最后变成了不爽。 他也斜瞪着,“那日,也不知道是谁,皇兄问他要赏老七什么,他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来,要不是我,他早就被皇兄罚了!” “现在倒好,他翻脸不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宋王哪能听不出安福王话里的他指的就是他。 砰! 没忍住,宋王一拍桌子。 这一声响,不仅把安福王吓了一大跳,还把没有防备的秦阳也吓了一大跳。 宋王盯着安福王,厉喝道:“老六,胆肥了?敢阴阳怪气你五哥了?” “这些年,要是我屡次求情,你在宫外干的那些好事足够皇兄砍一百遍你的头了!” 安福王气不过,说道:“五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那些事,有一半都是我替你背的锅!” “砍一百遍我的头?也要分五十遍给你!” “你再说一句!” 宋王指着安福王的鼻子怒喝。 安福王也指着他的鼻子:“说就说,谁怕谁……” 见两人一言一合就狗咬狗,一旁的秦阳恨不得让夏儿给他上一碟瓜子。 边嗑瓜子边看热闹,今天简直赚翻了! 可好戏并没有持续多久,宋王和安福王不同,他没有那么蠢。 宋王还是有点心机的。 拌了两句嘴,宋王突然反应过来。 今天来秦王府不是和老六吵架的,他和老六找秦阳有正事。 他们吵架拌嘴,最后便宜的是秦阳。 “闭嘴!” 一声厉喝震住安福王,宋王看向秦阳,“老七,今天我和老六找你有正事。” 见两人停止拌嘴,秦阳心里直呼可惜了。 开始思考宋王嘴里的事是什么。 什么事,值得两人一起接连登门? 想了想,秦阳很快有了苗头 但他还是假装不知道,问道:“小弟愚钝,还请五哥明说。” 闻言,宋王不卖关子,直接道:“老七,俗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咱们的娘不是同一个人,这账更得算明白,算清楚了。” “香皂的生意,你拉我们入伙,我和老六每人给你送来一大箱银票,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也该给我们分红了吧?” 说完,宋王伸出手,讨要分红。 “对,分红!” 安福王也伸出手,一副债主子嘴脸。 看着两人,秦阳乐了。 要钱? 钱都进老子口袋里了,还能给你们吐出来? 想屁吃呢…… 第222章 柴米油盐价几何 分红,是不可能分红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分红。 当初秦阳气愤两王言而无信,背后捅刀子,趁自己不在,对醉花楼下手。 这才想了一个合伙做香皂生意的借口,让二人送来两箱银票。 就当是两人的赔礼了! 可谁知,这俩二货今天还敢上门要分红? 本金都不会还给他们,还要分红? “没有!” 秦阳干脆利落的拒绝。 闻言,两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他们可是王爷,还没有人敢欠他们应得的钱,秦阳也不例外。 弟弟怎么了,又不是一母同胞。 惹急了他们,他们要秦阳好看。 老六安福王是个急性子,按捺不住,就要发飙。 “等一下!” 伸出胳膊,宋王拦住安福王,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淡然的秦阳道:“老七,你此言何意?” 秦阳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将宋王面前的茶杯再往靠近宋王的方向推了推。 宋王抱着疑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可茶刚一入嘴,还没两秒钟。 “噗!” 宋王就忍不住将嘴里的茶全都吐了出来,还伸出袖子使劲擦了擦嘴,脸色难看,“这是什么烂茶叶,你就拿这个招待我和老六?” 安福王不信邪,也喝了一口。 然后也全都吐了出来,表情像吃了屎一样。 噗嗤! 没忍住。 秦阳心里笑出声音。 不是烂茶叶,我还不拿出来招待你们呢。 听到二人到来,秦阳刚才特意让夏儿用发了霉的茶叶泡了两杯茶。 “唉……” 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秦阳开始了他的表演,幽幽地说道:“两位皇兄都看不上的茶水,小弟平时都舍不得喝,只有客人来了,才能喝上茶水,平时,小弟都喝白水。” “??” 两人对视一眼。 一脑门问号。 骗鬼呢? 就秦阳现在身上这身衣服,都能买几百斤茶叶了。 也别说秦阳了,就说厅里伺候丫鬟的衣服,卖了也能买很多茶叶。 秦阳平时舍不得喝茶叶水,只喝白水? 疑惑间,宋王道:“老七,你可不要故弄玄虚,我和老六没那么容易被骗。” “哈哈哈。” 秦阳忽然站起来,大笑两声。 目光在厅里不停地来回扫视,跟疯了一样。 “老七?” 宋王更加疑惑,唤了一声。 安福王则是有些害怕,因为秦阳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疯症。 秦阳举高双手,大笑不断,“五哥六哥,你们不知道,你们眼前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假的!” “假的?” “对,假的。” 秦阳像真的疯了一样,挥舞手臂,“你们别看王府表面富丽堂皇,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秦王府穷的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这件事,还要赖六哥!” “我?” 安福王又指了指自己,大声叫道:“刚才那件事你赖我也就罢了,情有可原,我认,可你秦王府穷的快揭不开锅,赖我做什么?” “我又没吃你们秦王府一粒米,又没穿你们秦王府一件衣,就连茶水,我刚才喝了,也都还给你们了。” “对啊,这件事你赖老六干什么?” 宋王附和。 秦阳重新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两人,盯的两人心里有些发怵: “我要养五千人,皇兄赐予兵权之时,明说不给我军饷,你们都是在场的,亲耳听见的。” “五哥六哥,你们可知道五千张嘴,一天要吃多少粒粮食?喝掉多少缸水?” “光是他们吃喝拉撒,这些天就耗尽了我秦王府的金银,我拿什么给你们分红?” “行了,老七,你别跟我们哭穷。” 宋王摆手,说道:“你要养五千人,开支大,五哥我理解,可谁不知道,你名下那么多产业,就别说天仙醉给你赚的银子,单说那醉花楼每天给你赚的银子,就花不完。” “五千人而已,吃不穷你。” “快点,别哭穷,快把分红给我们。” 秦阳伸手假意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五哥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哥从小养尊处优,知道现如今柴米油盐价几何?” “说这个做什么?” 宋王皱眉心虚,说道。 从小养尊处优不假。 虽然他和玄帝并非一母同胞,但好歹是皇室中人。 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穿最好的,用的东西也是最好的。 柴米油盐价几何? 他从不关心。 完全不清楚。 “六哥,你清楚吗?” 秦阳又看向安福王,询问道。 “不清楚。” 安福王果断摇头。 他和宋王一样,从小养尊处优。 真要比起来,他凭着他那个颇得圣眷的娘,从小生活的条件比宋王还要好一些,甚至比玄帝和秦阳都要好一些。 宋王都不知道,他就更不知道。 他倒是知道京城教坊司每一家的价格,门清! “你们不清楚,之前我也不清楚,但现在我清楚了。” 秦阳说道:“如今,皇兄当政,天下太平,柴米油盐价格并不高,但耐不住我秦王府需求量大,那可是五千人。” “就说米,那些军汉胃口大,一个个比猪还能吃,一个人一顿就要吃掉五两米,一天三顿,那就是十五两米,五千人,一天就是七万五千两米,换算一下,就是七千五百斤米!” “光给米饭,不给菜,不行,菜分荤菜和素菜,菜这方面的花费比米还要多。” “有米有菜,得有汤吧,这也是一笔开销。” “说起菜和汤了,做菜和汤得用调料吧?这也需要钱。” “把饭菜做熟,得用柴吧,两位皇兄,你们知道一天要用掉多少斤柴火吗?” “这还只是吃这一方面,其他的还没有算!” “一样一样算下来,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其实,这还不是最费钱的,最费钱的当属那些战马,人可以凑合,马不行,得吃上好的饲料……” 秦阳不停地说着,把两人说的一愣一愣。 听着秦阳的话,二人庆幸他们没有兵权。 要不然,靠他们的实力,根本养不活。 意识到秦阳是真穷,五千兵几乎拖垮了秦王府。 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感觉难办。 看来今天这分红,他们是要不到了,白跑一趟。 想了想,宋王说道,“老七,别说哥哥们没有照顾你,分红我们不要了,你把我们的本金还给我们!” 第223章 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照顾? 这哪里是照顾? 分明就是不想吃一点亏。 他们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弟弟看待。 明知自己陷入困境,虽然是假的,但不帮把手也就罢了,还要自己还钱,无疑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怪不得当初自己的死讯一传来,二人就迫不及待地违背誓言,对醉花楼下手,本性如此,很难改变。 想明白一切,秦阳更不会还钱了,“没有!一枚铜板都不还!” 既然两人不仁,也别怪他不义。 更何况,这些钱本来就是赔礼,自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没有!?” 安福王一下子提高了声调,从椅子上站起来。 学着刚才宋王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 “老七,我们相信你才和你合伙做香皂生意,你就这样对我们?”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要是不还我们钱,我们就把这件事闹到皇兄那里去,皇兄知道了,岂会包庇你!” “到时候,要你好看!” 听见这话,秦阳实在无力吐槽。 这老六蠢到没边,简直白瞎了他身为“老六”这个排名和称号。 老六老六,应该阴险狡诈,谁知道安福王跟这两个词完全不沾边。 玄帝都破例赐给自己兵权,自己欠钱不还怎么了? 玄帝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玄帝还会站在自己这边,当自己欠钱的事情根本没发生。 到那时,安福王哭的地方都没有。 相比于安福王,老五宋王就聪明许多。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到玄帝面前。 秦阳正得玄帝宠爱,这件事闹到玄帝面前,他们的本金更别想要回来了。 于是,宋王笑呵呵对秦阳说道:“老七啊,五哥知道你现在困难,压力大,但五哥相信困难都是一时的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 “但再困难,你也不能做一个欠钱不还的人,传出去于你名声不利,你说对不对,咱们不能连脸面都不要了。” “没有多的有少的,你多少还一点,就一点…” 秦阳乐了。 名声? 自己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吗? 自己有名声吗? 唉,别说,还真有! 秦阳想起来了。 比如京城第一纨绔,纨绔王爷之类的名声,总之都是不好的名声。 迄今为止,秦阳还没听到外人对他有好的评价。 所以,秦阳也根本不在乎名声。 至于脸面? 树不要皮不能活,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想到这些,秦阳突然可怜兮兮地对宋王道:“五哥,你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听到秦阳的话,宋王脸都绿了。 不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不还钱也就罢了,还想借钱?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宋王脸色不好看,但他还是忍住了,“老七,不是五哥不愿意借给你钱,实在是上一次借给你的钱是你五哥我全部的家底。” 切! 秦阳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骗鬼呢。 一个王爷,还是当朝皇帝的弟弟。 全部家底就一箱银票? 说出去谁信啊。 这时,安福王还在大叫让秦阳还钱,撸起袖子差点动手,“老七,赶紧还钱!别逼我动手!” “看。” 宋王对秦阳说道:“我和你六哥,真的没钱,要不然我们也不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逼你还钱,上一次借给你的钱,是我和你六哥全部的家底。” 秦阳半信半疑,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五哥六哥,我说真的,你们每人再借我一点,我保证一个月后连本带息还给你们。” 宋王看了安福王一眼,询问他的意见。 安福王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现在是在秦阳的地盘上他真的动手了。 得! 这事还得他自己拿主意。 想了想,宋王委婉说道:“老七,不是五哥不借给你钱,而是你养着五千兵马,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吞金巨兽,我和你六哥底子本来就薄,就算把我们都搞破产了,你也养不起这五千兵马。” 宋王的本意是想让秦阳知难而退,不要再想着养这五千兵马了。 找时间,去宫里和玄帝打打感情牌,让玄帝收回这些兵马,秦阳的日子还好过一些。 可秦阳突然伸手抓住宋王的胳膊,一脸认真,“五哥,你听我说,你和六哥真得借给我钱,你别看我秦王府现在穷的快揭不开锅,但真实情况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困难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只要你们再借给我点钱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 宋王皱皱眉,明显不信秦阳的话。 再说,他也没有能力再借钱出去。 他刚才没有骗秦阳,安福王也没有。 那两箱银票,真是他们全部的家底。 这事追根溯源,还要怪汉王赵王两位藩王。 出了他们两个不听话的,玄帝包括已故的先帝,都在变着法的压制其他王爷,最大限度削弱他们的实力。 别说兵权了,他们手中的钱都少的可怜。 王府收入,无非是俸禄和产业两个大头。 王爷的俸禄,这些年一降再降,甚至连有些大臣都比不过。 至于产业,分田产和商铺。 先帝在世时,就规定王爷名下田产数额,不能超过规定的限额。 所以,年景再好,丰收年,也收不上来多少钱。 至于商铺,倒是没有强制规定,这也是王爷们收入的大头。 所以,秦阳提出要和他们合作香皂生意,他们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还把家里能动的资金全部拿了出来,就等着大赚一笔。 再让他们拿钱出来,他们拿不出来,兜比脸还要干净。 为了和秦阳合伙做生意,这些天,他们也算是“粗茶淡饭”,外面花钱的乐子,他们一律不碰。 真比起来,快要揭不开锅秦王府账上的流动资金或许比他们还要多。 这也是安福王要动手打人,让秦阳还钱的原因。 “真没钱?” 秦阳还是不信,“私房钱也行,我就不信两位皇兄没有点私房钱。” “私房钱,倒是有点。” 说完,宋王又缓缓道:“可杯水车薪。” “唉!” 秦阳叹了一声,大手一挥,“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帮我渡过难关就差这点私房钱。” 实则秦阳想的是……能坑点是点,几万两不嫌多,几千两不嫌少。 宋王摇摇头,并不想借。 今天过来本来是要来要他们应得的分红。 可分红没有,他们退了一步,只要本金。 谁知本金秦阳也不还,不还也就罢了,秦阳还想借他们钱。 他又不是个傻子! 正欲再次拒绝秦阳的借钱请求,谁知道,这时候沈婉君带着冬儿进来了…… 第224章 抵押宋王府 刚进厅里,沈婉君没看厅里有几个人,就笑着说道:“王爷,您是不知道,咱们的香皂卖的有多好,每一家铺子前面都围满了人,供不应求!” “当初,买天仙醉免费送香皂,大家都说咱们王府傻了,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了。” “可谁知,是他们傻了才对,这个打广告的主意可比您当初抱着几坛天仙醉进宫,让陛下封为御酒的主意好多了……” “咳~” 秦阳刚想咳嗽两声,提醒沈婉君。 可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沈婉君故意这么说的。 府里的下人们,应该已经告诉了沈婉君,两王在府里做客。 想到这,秦阳不咳嗽了,静看沈婉君的表演。 沈婉君当作没看见宋王和安福王,依旧自顾自地高兴说道:“王爷,咱们的香皂卖的真的很好,今天妾身带着冬儿去视察,发现香皂卖的比天仙醉还要好。” “要说这个世上,谁的钱最好赚,排在第一的是女人男人绝不敢说第二。” “而且,香皂利润更高,甚至比天仙醉还要高!” 说到这里,沈婉君“突然”发现了两王,连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屈身行礼,“妾身见过两位皇兄,不知两位皇兄在府上做客,妾身失礼了。” 正说着,她还不忘教训身后的冬儿,“你也是,为什么不提醒我,两位皇兄在府上做客!” 冬儿脸上立马装作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实则内心在说……夫人,您真是个戏精! “见丑了,见丑了!” 秦阳站起来打圆场,对着两位拱手,“让两位皇兄看笑话了,实在不好意思。” “不打紧。” 宋王摆摆手,说道,“都是自家人,坐,弟妹,你也坐!” 秦阳重新落座,沈婉君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二人坐下后,宋王看向沈婉君,“弟妹,你说香皂卖的很好?利润比天仙醉还要高?” 卖的很好他知道,他眼睛没瞎,要说这几日京城卖的最好最紧俏的物件,香皂说第一,没有其他东西敢说第二。 只是,香皂利润比天仙醉还要高,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说是他,安福王和秦阳合伙做香皂生意。 可他们两人只负责出资,香皂的生产售卖,他们一概不管。 至于利润,也无从得知。 “妾身不敢隐瞒宋王兄,经初步核算,香皂的利润确实比天仙醉还要高!” 沈婉君道。 “这怎么可能?” 宋王持怀疑态度。 一块小小的香皂,利润能有天仙醉高? 怎么看都不可能。 沈婉君解释道:“宋王兄有所不知,最开始买天仙醉送香皂,所以最先接触香皂的那批人,是京城豪门大户家里的夫人小姐,她们用过之后,口口相传,以至于现在买香皂的全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 “她们不差钱,有的为了能买到心仪的东西,不惜加价几倍,十几倍的买!” “所以,这些天香皂的价格一度飙高,令人生畏。” 宋王点点头。 那些娘们,宋王可太知道了,因为他家里就有。 她们花起钱来,比男人狠多了。 只要能得到,花多少钱根本无所谓。 秦阳趁热打铁,说道:“五哥,香皂卖这么好,你就更应该借我钱了。” “咱们扩大生产,增加产量,能卖更多钱。” “只要我渡过难关,分红岂会少你和六哥的?” 听完秦阳说的,宋王又问沈婉君,“弟妹,你给皇兄透个底,你们秦王府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吗?需要多少钱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沈婉君站起来,双手紧贴小腹,郑重道:“让宋王兄操心了,妾身仔细算过,实际上,现如今我们秦王府的收入已和支出基本达成持平,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仅靠香皂的收益,就能帮我们渡过难关。” 一听这话,宋王乐了。 看来秦王府的情况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他还以为,秦王府马上就要破产。 谁知道,秦王府的收入和支出已经达成持平。 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秦王府就能有盈余。 “五哥,你别听他们夫妻两人瞎说。” 安福王只想要回自己的钱,他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是再借给他们钱,可就真是一个冤大头了。” 宋王冷笑一声,没忍住白了安福王一眼。 这个白痴,眼界就指甲盖那么一点。 怪不得,最不得玄帝宠爱。 没管安福王,宋王道:“老七,弟妹,皇兄就再信你们这一次,我愿意再借钱给你们。” “只是,我手上只剩下点私房钱,你们可别嫌少……” “怎会,皇兄援手,妾身感激不尽。” 沈婉君感激道。 秦阳却道:“五哥,其实,你还有很多钱。” “此言何意?” 宋王不解问道。 秦阳解释道:“五哥,你家里不是还有栋宅子吗,你的宋王府比我这里可大多了,地段也好,肯定能值不少钱。” 宋王脸一下子就黑了。 卖房借钱给你? 老子只是你哥,又不是扶弟魔! 秦阳当作没看见他的脸色,说道:“五哥,我说真的,您真可以把王府卖了换钱,然后借给我,只要这笔钱投入香皂,还愁挣不回来?”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借给宋王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卖宋王府。 玄帝要是知道了,非得抽死他不可。 沈婉君眼珠子一转,说道:“宋王兄,我家王爷就爱说笑话,哪能真让您卖王府,妾身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哦?” 宋王顿时来了兴趣,“弟妹请说。” 沈婉君道:“可以抵押,用王府可以抵押很多钱,等宋王兄拿到香皂分红,就可以把王府重新拿回来,想必这样,宋王兄不会太为难。” “妙!” 宋王一拍大腿,赞叹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这个法子简直太妙了。” “抵押,抵押好呀!” 卖了,宋王府就不是他的。 可抵押,宋王府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他的。 而且,只要做到隐秘些,玄帝就不会知道。 “好,就抵押!” 听到这话,一旁伺候的冬儿表情复杂。 不是不高兴,而是觉得宋王太可怜了。 这夫妻两人合起伙来,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冬儿几乎可以预料到,宋王的悲惨结局了。 不仅钱没了,连房子都没了。 这夫妻二人,坑起人来简直不要命。 宋王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以为他多投点钱,就可以分更多钱。 谁知道,赔的也更多。 第225章 天字一号暗桩 不久之后,宋王和安福王离开了秦王府。 秦阳沈婉君夫妻二人亲自送至王府门口。 等两王的车架消失在视线尽头,夫妻二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那表情在笑,不是狐狸,胜似狐狸,还是千年修行的老狐狸。 冬儿瞥见了,浑身一阵寒颤。 还好还好,她和两人是一伙的。 “可惜,安福王没有答应抵押宅子。”沐浴在夜晚的风中,沈婉君略有些可惜地叹道。 刚才,宋王虽然答应了抵押宅子换钱出来,再借给他们。 可是安福王始终没有松口,还大喊大叫着,让秦阳赶紧还钱。 要不是宋王强行将他拉走,安福王或许真的要在这里大闹一场。 秦阳很自然的伸出手臂,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老六会答应的。” “嗯?” 沈婉君蹙起秀眉,不解道。 秦阳笑着解释道:“以我对老五的了解,他不会独自承担抵押王府的风险,回去后,肯定会变着法地说服老六,也让他抵押王府,所以,这件事根本不用咱们瞎操心。” 闻言,沈婉君笑了起来,“这就好。” “对了。” 解决完宋王和安福王,沈婉君忽然想起一事,对秦阳说道:“刚才我回府,正好碰上锦衣卫柳镇抚使求见王爷,宋王和安福王在府上做客,我便让她在偏厅先候着了。” 柳镇抚使,柳三娘? 秦阳皱起眉头。 她来干什么? 很快,秦阳带着沈婉君在偏厅见到等候许久的柳三娘。 “属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柳三娘赶忙起身行礼。 “免礼。” 秦阳摆摆手,坐下后直接问道:“深夜登门,有何要事?” 柳三娘没有马上说,而是看了沈婉君几眼。 沈婉君这么聪明,怎能不明白? “王爷,夜深了,妾身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沈婉君就要离开。 谁知道秦阳抓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同时对柳三娘说道:“有什么事就说,若今夜是侯老二登门,他必然不会像你一样,想要避着王妃。” 听出秦阳语气带着隐隐怒气,柳三娘意识到自己办错了事,赶紧单膝下跪,“属下知错!请王爷恕罪!” “不怪你。” 秦阳摆手说道:“先前豫州一行,是你和和尚跟着本王,侯老二留在京城主持大局,你不如侯老二和王妃接触的次数多,也不如他信任王妃,情有可原。” 喝了一口茶,秦阳又道:“说吧,到底何事,深夜登门?” 柳三娘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天字一号暗桩传来最新消息,汉王赵王欲在几日后祭拜先帝之时,起兵谋反,和尚也有这个猜测。” 秦阳微微颔首,深思起来。 趁秦阳思考之时,沈婉君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敢问柳镇抚使,天字一号暗桩是?” 紧接着,她又赶紧补充说道:“若事关锦衣卫重要机密,柳镇抚使不能说,那就不说,就当是我这个妇道人家多嘴了。” “不敢。” 柳三娘回答道。 她现在可不敢再把沈婉君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了。 她刚才汇报时,想避着沈婉君,遭到秦阳不悦。 足以见得,沈婉君在秦阳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这个时候,她不敢有任何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王妃有所不知,锦衣卫暗桩分天地人三个级别,其中人字号最普通,天字号最高,最重要,他们掌握的情报也最机密,卧底的地方更是绝密,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普天之下,不过一手之数。” 点点头,沈婉君说道:“这么说来,这个天字一号暗桩,是你们锦衣卫现在最重要的暗桩?” “对。” 柳三娘先是看了秦阳一眼,继续说道:“这个天字一号暗桩,名叫霓裳,现在在赵王身边,是赵王的枕边人。” 闻言,沈婉君感到十分吃惊。 锦衣卫的暗桩竟然是赵王的枕边人? 锦衣卫的渗透能力,也是够强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秦阳思考完毕,开口道:“霓裳传来的消息,再加上和尚的佐证,那两王意图起兵谋反的事情就不会出错。”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柳三娘附和道。 现如今,霓裳和和尚都在赵王身边。 霓裳是赵王的枕边人。 和尚则是赵王这个锦衣卫指挥副使极力争取的小弟。 两人得来的消息相同,那就不会错。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柳三娘询问道。 秦阳抬手,“什么都不做,一切如常,这件事我得进宫一趟,才能拿定主意。” 两王起兵谋反这件事太大。 大到秦阳一人不能决定。 他必须进宫和周皇后商量一下。 不久之后,柳三娘离开。 见秦阳依旧愁眉不展,沈婉君劝道:“不过是两王意图起兵谋反,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见这话,秦阳愁绪一扫,笑了起来,“知道我最喜欢婉君身上什么地方吗?” 沈婉君摇摇头。 “处事不惊。” 秦阳道。 “王爷过誉了。” 沈婉君低头颔首。 “走吧,夜深了,回去睡觉。” 说完,秦阳拉着她往后宅走去,“就像婉君说的,两王谋反,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没发生,自己吓自己完全划不来。” “明日我就进宫,找皇嫂商量商量,肯定能拿出一个完美的解决之策。” “为什么不找陛下商量?” 沈婉君疑惑道。 “你不知道,皇兄脑子有问题,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皇帝,这事还得找皇嫂商量!” “哦。” 沈婉君应了一声。 虽然有点不相信秦阳的话,不信玄帝脑子有问题。 真有问题,怎么可能当上皇帝? 但她还是点点头,又说道:“对了王爷,灵儿在秦邑怎么样?你不是去看她了吗?” 秦阳拉着沈婉君进屋,吹熄蜡烛,“上床,咱们边做边说。” 边做,边说? 沈婉君脸红了,轻轻捶打秦阳,娇嗔道:“王爷坏死了……” 这一夜,注定是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爱。 第226章 自己看着办 翌日。 秦阳醒的很早,却没有马上进宫找嫂子。 因为这个时间点,还在上早朝。 按照规矩,秦阳这个王爷是需要上早朝的。 虽然他的意见不重要,但还是要去,只是他很少去。 如果秦阳这个时候进宫,被玄帝知道的话,免不了一顿臭骂。 能进宫找嫂子,不能上早朝? 玄帝心里肯定不舒服。 所以,秦阳打算等早朝结束了再进宫。 这样,玄帝就找不到训斥他的借口了。 躺在床上,锦被之上,还残留着昨夜翻云覆雨留下的痕迹。 美人在怀,秦阳的指尖缠绕着沈婉君的秀发,正在无聊地把玩着。 沈婉君对视上秦阳的眼神,娇羞地笑了。 虽然两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 但在床上,沈婉君还是会像新妇一样害羞。 “上来。” 趁时间还早,秦阳拍了拍她的臀。 沈婉君伏在他怀里,轻轻摇摇头,像小猫一样,“不要。” 秦阳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付诸于行动,将她轻而易举地搂了上来。 快中午,秦阳才从沈婉君的温柔乡中起身。 “这不是也会自己动吗,再接再厉。 秦阳捏捏她的脸蛋,以示夸奖。 沈婉君贝齿轻咬红唇,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真是坏死了! 做这种事情,还需要自己动。 改天得问问灵儿,看灵儿是不是也这样。 …… 一路进宫畅通无阻。 秦阳很快就见到了周皇后。 “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 周皇后正坐在窗边,翻看书卷。 听见这话,秦阳就知道上一次没能让周皇后消气。 他笑呵呵地上前,说道:“皇嫂,还生气呢?你别生气呀,香水我已经让人去弄了,很快就弄出来。” “到时候,第一个送进宫给您用!” “别!” 周皇后抬手,“别来这一套,皇嫂我是那种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人吗?” “不是。” 秦阳摇摇头,在周皇后身边坐下。 丢给秦阳一个白眼,周皇后合上书卷。 上一次的事情,她确实有些生气。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气早就消了。 秦阳如此,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说道:“你今天进宫正好,有一件重要事情和你有关。” “皇嫂且慢。” 秦阳说道:“其他事情都好说,我这里也有一件重要事情,非常重要,等我说完,皇嫂再说不迟。” “下去吧。” 周皇后摆摆手,遣退身边所有伺候的人。 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她和秦阳两个人。 “说吧。” 周皇后道。 秦阳点头,就把昨夜柳三娘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对周皇后说了。 听完秦阳说的,周皇后一脸凝重。 两王欲在先帝祭拜之时,起兵谋反。 这件事不是小事,饶是周皇后也感觉难办。 “消息可靠吗?” 周皇后问道。 “绝对可靠,锦衣卫查出来的消息。” 秦阳回答道。 点点头,周皇后道:“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件事靠你了。” what? 秦阳惊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你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这件事,靠我自己? 秦阳差点爆了粗口。 其他人跟他这样说也就罢了,可唯独周皇后不能跟他这样说。 她可是皇后,玄帝的贤内助。 玄帝能当上皇帝,周皇后功不可没。 她的智慧和手段,无人能及。 能挫败两王谋反,周皇后当仁不让。 可现在她说,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秦阳简直要骂娘了。 “哈哈哈……逗你的,看把你吓的。” 周皇后突然笑了起来。 秦阳虚惊一场。 没忍住白了周皇后一眼。 恢复正常,周皇后说道:“谋反就谋反,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阳眉头一挑。 看来沈婉君和周皇后是一类人。 自己真的娶到宝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秦阳问道。 周皇后回答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件事靠你了。” 一听这话,秦阳真的要骂人了。 周皇后却道:“我说的真的,我是皇后,被宫墙拘在宫中,多有不便,这件事真的靠你了。” “皇嫂手段通天,一道宫墙而已,困不住皇嫂。” 秦阳笑呵呵地说道:“我都听皇嫂的。” 周皇后轻哼道:“得了吧,你会听我的?豫州的事情就不会瞒着我了。” 秦阳一头黑线。 那只是一个例外。 还有,周皇后怎么就揪着豫州的事情不放呢。 真是小心眼。 “咳咳。” 咳嗽两声,周皇后道:“我知道你有主意,你自己拿主意吧,我配合你,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挫败汉王赵王的谋反。” 见周皇后不像开玩笑,秦阳没忍住道:“皇嫂,你不会来真的吧?” 周皇后平静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该你自己拿主意了。” 听完,秦阳就知道周皇后不会管这件事了。 换句话而言,她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忽然有些感动怎么办? “总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皇嫂我尽量帮。” 说完,周皇后转移话题,“接下来,该说另外一件事了,这件事和你有关。” “和我?” 秦阳皱起眉头。 “对。” 周皇后道:“今日早朝,你皇兄提出要派使团出使楚国,有大臣举荐了你,担任使团正使出使楚国,你皇兄同意了!” 闻言,秦阳嘴角抽了抽。 不,不是…… 这是亲哥吗? 不带这么坑人的。 明知自己和楚国国师公羊墨有仇,还让自己率使团出使楚国,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小道消息,公羊墨回国后,虽然地位大不如前,但还是国师。 自己去人家的地盘上,小命不保。 正这样想着,外面传来玄帝的声音,“那混账玩意又进宫了?” 下一刻,玄帝臃肿的身躯走进来。 看见秦阳,玄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进宫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 “皇嫂是你皇嫂,朕不是你皇兄是吧?” 秦阳赶紧起身,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皇兄真是愈发英武有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气宇轩昂……哎呀呀,真是让臣弟自愧不如啊。” 听见这话,周皇后抿嘴笑个不停。 这小子,为了不想出使楚国,连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啪! 玄帝走上来,给了秦阳后脑勺一下,“你小子脑子坏掉了?” “英武有为,朕认,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跟朕有什么关系?” 玄帝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这么胖,虽然不能算丑,但英俊跟他不沾边。 第227章 大喜事 “嘶!” 秦阳使劲揉了揉后脑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还不确定,皇嫂是皇嫂,皇兄是不是皇兄。 现在可以确定了。 真不是皇兄! 哪有皇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让自己出使楚国? 哪有皇兄下手这么重的? 这一巴掌,秦阳差点看到自己的太奶。 玄帝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你小子今天进宫正正好,朕有一件大喜事要对你说。” 喜事? 大喜事? 玄胖胖,你是不是对大喜事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不用问,玄帝口中的大喜事肯定是派自己出使楚国。 没有跟他争辩,秦阳倒是要听听玄帝怎么解释‘大喜事’。 “喜事,何喜之有?” 秦阳问道。 “你先坐。” 摆摆手,让秦阳坐下,玄帝侃侃而谈:“当今天下诸国林立,但总的来说,算是三分,北有北戎,中有我大玄,南则是楚国。” “楚国水土丰美,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依稀记得你当初选妃之时,曾放下大话,小孩子才做选择,你全要。” “如今,正有个大好机会,朕要派你率领使团出使楚国,求娶楚国第一美人,楚国长公主!” 听完玄帝的话,秦阳没忍住“啊”了一声,表示吃惊和没想到。 “啊什么啊!” 玄帝没好气说了一声。 伸手又要去打秦阳的后脑勺。 但被秦阳偏头躲过了。 秦阳伸出手,比一个二,皱眉道:“皇兄,我有王妃,还是两个,是有妇之夫,去求娶楚国长公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唉——” 玄帝长叹一声,不在意道:“不合适?朕看非常之合适,你小子不是喜欢美色吗,那可是楚国第一美人,听说冰肌玉骨,粉面桃花,你小子难道不心动?” 秦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是心动不心动的问题吗? 当初,他还心动皇嫂周皇后呢。 也没见他使劲攻略皇嫂。 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这个楚国长公主也一样,虽然美,还号称楚国第一美人,但也是秦阳得不到的女人。 哪个公主,还是长公主,会嫁给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这个夫还有两个妇。 “皇兄,我觉得此事还得慎重,这件好事,臣弟受之有愧,你还是给其他人吧。” 说白了,秦阳不想出使楚国。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置于险地,划不来。 而且这个女人,秦阳根本没见过。 说是楚国第一美人,可传言大多不可信,万一是个大丑逼怎么办? “这件好事,你推脱不得,非你莫属!” 玄帝说道:“你不想娶楚国长公主为妻,朕和你皇嫂还想认她为弟妹呢,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去也得去。” 嘿!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秦阳心里吐槽一句。 眼神求助周皇后。 周皇后看见了,想了想,开口劝道:“陛下,楚国山高路远,一来一去得半年之久,您忍心老七离开咱们这么长时间吗?” 玄帝微微顿了顿,然后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总之,这个弟妹,朕认定了!” 玛德! 不会是你玄胖胖自己看上了这个楚国长公主,想纳她入宫为妃吧? 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借口,让自己出使出国,去迎娶她。 心中暗骂一声,秦阳又道:“皇兄,这件事,恕臣弟真的不能答应!” “放肆!” 玄帝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朕的旨意,你也敢忤逆?老七,看来朕之前是太宠着你了,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 “皇兄息怒!” 秦阳不情愿地站起来,面色难看。 周皇后还想从中相劝,却被玄帝一个眼神恶狠狠瞪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深吸一口气,玄帝冷漠道:“此次出使楚国,其一求娶楚国长公主,其二,向楚国索要他们输给我朝的三千匹北戎战马,若完不成任务,你就别回来了。” 撂下狠话,玄帝站起来,甩袖离开。 玄帝离开之后,周皇后来到秦阳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七,你别怪你皇兄,你皇兄定是被朝堂上的奸人蛊惑了,才一意孤行要派你出使楚国。” “你放心,出使楚国肯定在祭拜之后,咱们还有大把时间说服你皇兄,让他收回成命,这事成不成还另说呢。” 叹了一口气,秦阳说道:“但愿吧。” 不久之后,秦阳起身告辞。 出宫回王府的路上,付贵禀告,说后面有尾巴跟着他们。 秦阳心情本就不好,正想发泄一番,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了。 “抓!” 一声令下,付贵带着几个人,很快把那几个尾巴抓住了。 无人的巷子中。 秦阳黑着脸来到那几个尾巴面前。 为首的一人是个麻子脸,秦阳觉得很眼熟。 “咱们是不是见过?” 秦阳问道。 麻子脸一脸莫名。 摇了摇头,然后他又很快点了点头。 摇头是因为他觉得,这算是他第一次直面秦阳,之前没有直面过。 点头是因为他之前没少带人跟踪秦阳,两人算是见过吧。 可秦阳不这样觉得,他和麻子脸之前真的见过。 那时,他戴着面具,身份是锦衣卫的指挥副使。 “严府的人?” 秦阳明知故问。 麻子脸嚣张道:“知道我们是宰相府的人,还敢抓我们?” 啪! 一个耳光上去。 麻子脸瞬间老实了,捂着脸道:“是,我们是严府的人。” 甩甩隐隐作痛的手,秦阳道:“严嵩让你们跟着本王,意欲何为?” 麻子脸捂着脸道:“相爷,啊不,严嵩让我们跟着小王爷,记录小王爷这些时日都干了什么。” 啪! 又一耳光甩上去。 麻子脸委屈道:“小的都说了,小王爷为什么还要打小的?” 啪! 第三巴掌。 秦阳说道:“没事,心情不好,就是想打,那个老杂毛只是让你们监视本王都干了什么,没有其他的?” 麻子脸又道:“有!他还让我们对外散播消息,说小王爷即将出使楚国,迎娶楚国长公主!” 一听这话,秦阳可算明白玄帝被谁蛊惑了,原来是严嵩。 气的他对麻子脸一阵拳打脚踢,麻子脸不敢还手,只能挨着。 打累了,秦阳才停手。 喘着粗气,秦阳让付贵给了麻子脸一锭银子。 鼻青脸肿的麻子脸捧着银子,一脸不解。 秦阳叉着腰,喘着粗气,“寻常时候,本王断然不会打你,可今天本王心情不好,打你你受着,这些算医药费。” 那你人还怪好哩……麻子脸心里默默道。 第228章 不痛快 放走麻子脸那一干人等后,秦阳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来到醉花楼。 “小王爷,您来了。” 楼里的客人跟秦阳套近乎,笑呵呵地说道。 “滚,你算哪根葱!” 秦阳破口大骂,没给什么好脸色。 越想宫里的事情越气,当着楼里许多客人的面,搬起一张椅子就狠狠地砸在桌上,瞬间砸了个稀巴烂。 楼里的客人们害怕地挤在一起。 金玉奴听见动静,连忙走了出来。 她还没说话,就被秦阳强行拽上了二楼。 砰! 门重重关上。 一楼的客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听见二楼的房间里,传来腰带抽在人身上的声响,还有金玉奴的求饶声。 …… 夜晚如期降临。 严嵩去看望了他儿子严白,出来后唉声叹气。 因为自从严白从锦衣卫诏狱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十分阴鸷。 总是喜欢把他自己锁在屋里,脸上时而惊恐时而哈哈大笑,活像是一个疯子。 先是女儿严月经历丧夫之痛,几度寻死,然后是儿子严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严嵩愁的是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从严白那里离开后,严嵩径直来到书房。 刚到这里,就看到师爷带着几个人早已候在这里。 “都进来吧。” 严嵩疲惫地背着手,抬脚走进书房。 “都有点眼力见。” 师爷提醒一句,才带着麻子脸他们几个,进入了书房。 行礼过后,师爷看向麻子脸,“说吧,把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若有任何隐瞒,小心你们的狗脑袋!” 严嵩坐在书桌后,喝着茶水,准备倾听。 酝酿一番,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麻子脸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以及后面秦阳在醉花楼打砸的事。 虽然他被抓住打了一顿,但还是跟去了醉花楼。 为人办事,就得尽心尽力不是。 “千真万确?” 听完,严嵩淡淡地问道。 麻子脸点头,“小的不敢隐瞒相爷,千真万确!” “好!” 严嵩突然的一声好。 不仅把麻子脸几个小喽啰吓的一大跳。 也把师爷这个心腹吓了一大跳。 严嵩放下茶杯,一扫脸上愁容,“好!也不枉本相今日在朝堂上费一番功夫,促成秦阳担任使团正使出使楚国一事,只要秦阳心里不痛快,本相就痛快!” 严月和严白变成现在这样,都和秦阳脱不了关系。 严嵩恨不得将秦阳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办不到,只能另想办法。 于是乎,他今天在朝堂上力荐秦阳出使楚国。 秦阳和楚国国师公羊墨有仇有怨,不管秦阳在大玄有多么嚣张,去了楚国,有他受的。 今日秦阳出宫后的所作所为,理所当然。 他若不在醉花楼里打砸,反而不正常了。 心情好了不少,严嵩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麻子脸带着人就要退下。 “等一下!” “相爷,还有何事?” 麻子脸顿住脚步,连忙拱手问道。 严嵩冷漠道:“你们刚才说,你们今天跟踪秦阳被他抓住了,还被他打了一顿?” 麻子脸心惊胆战,还是如实答道:“是!” 一挥手,严嵩道:“废物!都滚下去,领二十大板再走!” “是!” 退出书房后。 麻子脸心中愤愤不平。 心里问候了严嵩祖宗十八辈。 他为严嵩办事,没有赏也就罢了,严嵩还要打他二十大板。 和秦阳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家秦阳虽然打了他,事后却给了他银子,哪像严嵩一毛不拔,还要罚他。 麻子脸的心思,严嵩不知。 书房中,只剩下严嵩和师爷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严嵩忽然说道:“本相今日朝堂,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皇陵祭拜在即,那时,两王会起兵谋反。 秦阳身为玄帝的亲弟弟,岂会有好下场? 秦阳根本等不到出使楚国,就要一命呜呼。 所以严嵩才有此一问。 师爷看了严嵩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做两手准备未尝不可,属下说句不该说的,皇陵祭拜,汉王爷和赵王爷的行动未必能成功。” “说的也是。” 严嵩点点头。 虽然他是两王推上来的傀儡,是他们的狗腿子。 但这么多年,严嵩早已有了异心,不再甘愿做两人手中的傀儡。 依他来看,两王初来乍到,想要起兵谋反,没那么容易成功。 看着严嵩,师爷欲言又止。 严嵩注意到师爷的异样,厉喝道:“想说什么就说,在本相面前还敢吞吞吐吐?!” 师爷吓的脸色发白,赶紧说道:“属下不敢。” “不敢就说。” 严嵩黑着脸命令道。 师爷道:“最新传来的消息,宋王和安福王抵押了各自的王府,将钱送到了秦王府!” “什么?” 严嵩一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 师爷道。 冷笑两声,严嵩道:“真是两个蠢货,连王府都抵押了,不过不关本相的事,因为从始至终,本相都没有把他们两个蠢货放在心上。” “抵押就抵押了,自有皇帝找他们的麻烦,跟本相无关!” 点点头,师爷道:“相爷说的对,可属下的意思是秦阳办不成这件事,背后有其他人的手笔。” “你指的是杨凌?” 严嵩一斜眼。 “相爷高见!” 师爷又道:“秦阳背后有杨凌相助,距离秦阳出使楚国还有一段日子,属下害怕杨凌从中作梗,坏了相爷的计划。” 严嵩眼中寒芒一闪,“来吧来吧,本相倒是要看看杨凌怎么解这个局!” 说完,严嵩下令:“加派人手,盯着秦王府的一举一动,务必把杨凌这个小贼给本相揪出来!” “是!” 师爷抱拳得令,不敢怠慢,赶紧退下去办了。 第229章 打老婆 在醉花楼“发泄”一番,秦阳入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秦王府。 一回来,他照旧一番打砸,把府里的下人们吓的够呛,谁也不敢靠近,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秦阳这么生气。 打砸过后,秦阳一头钻进了海棠院。 海棠院里的事情,她们无从得知。 进入沈婉君的房间,秦阳搬起凳子就要砸,却听到沈婉君说道:“行了,王爷,别装了,所有人都被我遣走了,你就算在这里砸的再厉害,把屋子都拆了,外人也不会知道。” 一听这话,秦阳放下了凳子。 原本脸上恼怒的表情,也瞬间变了。 他笑呵呵地来到沈婉君身边,“呦,绣花呢?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婉君还有这份手艺。” 沈婉君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绣着,没忍住白了秦阳一眼,“我会的东西多着呢,王爷不知道罢了。” 秦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今天可累死我了。” “能不累吗。” 沈婉君轻笑两声,打趣道:“听说王爷出宫后径直去了醉花楼,大闹一番后,许多人都看见,王爷强行将金玉奴拉进房间,许多人又听见,二楼房间里的动静不小,说王爷大怒之下,把金玉奴狠狠教训了一顿,把她打了一个半死。” 秦阳放下水杯,问道:“你也听说了?” “这不正是王爷想要看到的吗?” 沈婉君反问。 秦阳点头。 他确实想要看到自己今日在醉花楼的所作所为被很多人知道。 最好传遍整座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秦阳又问。 沈婉君依旧一针一线地绣着,绣的是两只鸳鸯,栩栩如生,“王爷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其实,在王爷心里,对于出使楚国,没那么抗拒和生气。” 把水喝完,秦阳又来到沈婉君身边,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知我者,婉君也!” 坐在床边,秦阳说道:“对于出使楚国,我确实没那么抗拒和生气,就当是出国旅游了,至于公羊墨我也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老楚皇还在世时,我去楚国或许要忌惮他,可新楚皇登基,公羊墨地位大不如前,我怕他个毛线!” “那王爷今天还闹这么一出,图个什么?” 沈婉君问道。 秦阳高兴道:“当然是为了稳住人设,我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只知道贪图享乐,我今天要是表现出很高兴很乐意去楚国,反而不正常。” “汉王赵王如今都在京城,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监视当中。” “这样做,能降低他们对我的戒心!”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好笑似的说道:“王爷这样做虽然便宜了自己,但却苦了杨凌,汉王赵王降低对王爷的戒心,一定会加强对杨凌的防备,因为杨凌会给王爷出主意。” 秦阳一摆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反正这个世上没有杨凌这一号人物,能拖住他们不少人手,我也能轻松不少。” 沈婉君点点头,表示同意。 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拖住两王许多人手,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沈婉君眼珠轻轻一转。 在秦阳的注视下,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主动伸手解开秦阳的腰带,递到秦阳手里。 秦阳不明所以,“这是干什么?” 沈婉君道:“当然是为了继续稳住王爷京城第一纨绔的人设,王爷,来打妾身吧,打的越狠越好…” “额……” 秦阳一头黑线,并不想动手,也舍不得打老婆。 可转念一想,他还没抽打过沈婉君。 可以尝试一下,就当是夫妻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了。 想到这,秦阳就要动手。 砰! 一声巨响。 谁知这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踹开了。 沈婉君一激灵,连忙站好,和秦阳一起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口,甲胄都没来得及卸下的武灵儿,手握马鞭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回来了?天都黑了,城门已下钥,你是怎么进城的?” 秦阳不解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来了,瞧瞧你今天在京城干的那些好事,我远在秦邑都听说了,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岂不是要翻天!” 恶狠狠教训一句,武灵儿看见秦阳手里的腰带,又看了一眼沈婉君,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秦阳,在外面横也就罢了,在家里也敢横,你还想打婉君姐?” “看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一顿!” 说完,武灵儿握紧手里的马鞭就要往秦阳的身上抽过去。 沈婉君大惊失色,赶紧伸出胳膊拦住,“灵儿,你误会王爷了,王爷没有想要打我…” “婉君姐,你别拦我!” “他趁我不在欺负你,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喂!你别走,你去哪!” “回来!打自己老婆,算什么本事……” …… 秦阳边系腰带边出门,当武灵儿的话是耳边风。 今天晚上和沈婉君的小情趣是别想了。 出门以后,秦阳招招手,叫来冬儿。 “二王妃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阳问道。 冬儿回答道:“刚刚回来,应该是赶在城门下钥之前进的城。” 闻言,秦阳点点头。 这样就都解释通了。 醉花楼的事情。 被某些人故意传到远在秦邑的武灵儿耳朵中。 要不然,远在秦邑的武灵儿根本没可能这么快得知这件事。 某些人就是想看武灵儿回来后,和自己不对付。 武灵儿没脑子,果然上当,趁着城门下钥前进城,然后马不停蹄赶回王府,刚好撞见自己拿着腰带要打沈婉君。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想了想,秦阳吩咐道:“叫人传出去消息,就说二王妃回府后,和本王不合,大打出手。” “啊?” 冬儿有些没想到,弱弱道:“不是没打起来吗。” 秦阳伸手,屈指给了她脑门一下,“在皇后身边待了那么久,又跟着大王妃这么久,你就算是个榆木脑袋也该学精了,怎么,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冬儿伸手揉揉脑门,“懂,懂,这就去。” 冬儿下去后,秦阳抬头望着夜色,喃喃自语: “本王按照你们的计划来了,你们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 第230章 三王妃 翌日一早。 冬儿前来汇报,说她已经派人传出去消息了。 只不过,京城各方还没有任何动向。 秦阳点点头,不管他们,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出使楚国还早,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挫败两王起兵谋反。 “小王爷,二王妃来了!” 这时候,冬儿来报。 闻言,秦阳脑仁疼。 别的人都好对付,就属武灵儿难。 没有夫妻这层关系,秦阳什么手段都可以往武灵儿身上用,保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二人是夫妻,还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武灵儿肚子里还有两人的孩子。 对武灵儿,秦阳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好哄着。 “她什么表情?” 秦阳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 冬儿皱眉回答道:“具体什么表情,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 秦阳也皱起了眉头。 还没等他接着问。 武灵儿就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并且摆摆手,打发走了冬儿。 冬儿临走前,留给秦阳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秦阳,不是我说你,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提前跟我说?” “昨晚要不是婉君姐,你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挨打,你还得受着,何必呢!” 武灵儿进来后,就一阵挖苦。 听见这话,秦阳意外伸手挠挠眉头。 不是一进来,就大喊大叫,要给自己教训就好。 想了想,秦阳试着问道:“你婉君姐都把事情真相告诉你了?” 武灵儿坐下,点点头,“不然呢。” “都告诉你什么了?” 秦阳又问。 武灵儿耸耸肩,说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杨凌的计划,让你表面装作抗拒出使楚国,这样做,能降低某些人的戒备心。” 闻言,秦阳彻底松了一口气。 今早武灵儿过来,不是来找茬的就好。 见秦阳没什么表示,武灵儿咧着身子说道:“咱们是夫妻,我肯定要以咱们秦王府的利益为重,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不用你瞎操心。” “杨凌的计划,我肯定支持,只不过,你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我和他见一面,说两句话。” 说完,武灵儿无比期待地看着秦阳。 杨凌大才,能有大才肯定长得也不丑,说不定还是一个美男子。 她倒是要瞧瞧这个美男子的风姿。 秦阳故意打趣说道:“武灵儿,你是有夫之妇,别的男人,你就别想了。” 武灵儿撇撇嘴,不满道:“还以为你秦阳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没想到我们见一面,说两句话都不行。” 说完,武灵儿也故意打趣,“你是不是吃醋了?” “瞧你那得行。” 秦阳白了她一眼,“等我出使楚国,把楚国长公主迎娶回来后,你别吃醋才对。” 武灵儿重新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抱着胳膊毫不掩饰地嘲笑: “就你,能娶到楚国第一美人,楚国长公主?” “你要是能把人家娶回来,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就我这个二王妃,我心甘情愿让给她当,我去当三王妃!” “你倒是大方。” 叹了一声,秦阳道:“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秦邑吧,你不是想当大将军吗,大将军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士兵,你说是吧?” “哼。” 武灵儿轻哼一声,“你当我愿意回来?要不是马上就要去西宫祭拜,我才不回来。” “没事儿,别人问起,我就说你染了重病,卧床不起,这样,你就不用随我去西宫祭拜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武灵儿骂了一声,说道:“你才染了重病。西宫祭拜在即,我不得不回来,这是其一,其二,我昨晚听婉君姐说汉王赵王,欲在祭拜之时,起兵谋反,我更得回来了。” “说吧,杨凌的计划是什么,咱们怎么挫败两王的阴谋?” “要不这样吧,我回秦邑调集兵马,虽五千之数但平叛足矣。” “大可不必!” 秦阳摆手道。 “你瞧不起我?” 武灵儿不悦。 秦阳说道:“两军交战,必有伤亡,自家内斗,笑的是外人,我有办法不动刀戈,便可平叛!” “吹吧你!” 武灵儿明显不信。 秦阳心中一动,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信?咱们可以打一个赌。” “什么赌?” “我赢了,出使楚国,你不许去,你赢了,随你怎么样。” 武灵儿诧异,“你当我想去楚国?” 秦阳笑了,“如此最好。” …… 从秦阳这里离开,武灵儿就急匆匆来到海棠院,将她和秦阳的对话都告诉了沈婉君。 武灵儿道:“婉君姐,你说秦阳他是不是傻?我都没想跟他一起出使楚国,他以为我死皮赖脸要跟他一起去似的。” “这个赌,不管怎么看,都很划算。” “嗯,很划算。” 沈婉君还在做针线活,轻轻点头,“划算的我们两人都得守寡。” “啊?” 武灵儿有些傻眼地看着沈婉君,蹙眉道:“婉君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没有我的保护,秦阳要死在楚国,不会吧?” 沈婉君说道:“怎么不会?王爷连胜楚国国师公羊墨三场,还在醉花楼打了他一顿,王爷去楚国,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这……” 武灵儿顿了顿,说道:“可秦阳自己说,不让我跟他一起出使楚国。” “笨!” 沈婉君教训道:“咱们都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生性好玩,去楚国,你若在身边管着他,他当然不自在,所以才不让你一起去。” 听完,武灵儿一时愣住,觉得沈婉君说的有道理。 是啊。 她若跟着一起去。 秦阳肯定不自在。 “行了,出使楚国的事情还早。” 沈婉君道:“不过,你不能被王爷骗了,你一定要下定决心跟着一起去,不管王爷怎么说,你都得跟着一起去。” “可我不太想去,楚国太远了。” 武灵儿道。 沈婉君没好气道:“那就等着我们两个一起守寡吧,你想守寡吗?” 武灵儿赶紧摇摇头。 虽然他面上装作不喜欢秦阳。 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感情的。 至于守寡? 那是离她很远的事情。 傻子才愿意守寡。 第231章 出发去皇陵 几天后。 一大早,秦阳就起来了,几个丫鬟围在秦阳身边仔细打扮着他。 今天是出发去皇陵祭拜的日子,十分庄重严肃。 那身秦阳平时不常穿的蟒袍,今天也穿上了。 正穿戴的时候,武灵儿过来了。 相比于穿的十分正式的秦阳,她的着装就比较简单,一身素色衣裙,未施粉黛。 反正她们这些女眷,连正式踏入西宫祭拜的资格都没有,她们最多在西宫外跪着磕头。 这种场合,她只要不穿的花花绿绿,喜庆就好。 一过来,武灵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喂!杨凌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怎么才能不动刀戈,就平两王叛乱?” 这些天,武灵儿在家里想了许久,头皮都快想破了也没能想明白,怎么不动刀戈就平两王叛乱。 两王起兵谋反,准备肯定十分充足。 虽然两王这次来京城,没带多少兵,只有各自的一千亲兵。 但京城武将们,不少都是两王的旧部。 只要两王一声令下,能召集的士兵不在少数。 面对这么多叛军,不动刀戈,就让对方投降?这怎么看都没可能。 自己想不明白,武灵儿还去问了沈婉君很多次,沈婉君也说不上来。 武灵儿又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弄不清楚,浑身直痒痒。 于是乎,她今天又来问秦阳了。 秦阳伸出两条胳膊,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丫鬟们打扮着,“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叫喂,咱们是夫妻,你不说叫我夫君吧,王爷总是要叫的。” “切!” 武灵儿噘噘嘴,一脸嫌弃。 夫君? 以她要强的性子,怎么也叫不出口,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 在家里,她一般直呼秦阳大名。 或者用“喂”“你”来称呼秦阳。 至于王爷,她会叫的,比如一会儿去城门口和其他王爷以及文武百官汇合时叫,算是给秦阳留点面子,但不是现在。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武灵儿摆摆手,说道:“今日便要去皇陵祭拜,杨凌的计划到底靠不靠谱?不靠谱的话,咱们可都要人头落地,你想死,我可没活够。” 两王起兵谋反,虽然谋的是玄帝的反,但秦阳和玄帝一母同胞,两王肯定要斩草除根。 “非常靠谱!” 秦阳答道。 “非常靠谱?我看不尽然吧,这样吧,你把杨凌的计划说出来,我参谋参谋。”武灵儿道。 秦阳一阵无语。 这傻妞,说是参谋,其实就是想提前知道计划。 “大可不必!” 秦阳直接拒绝。 见秦阳丝毫不留情面,武灵儿本想来硬的,逼秦阳说出来。 可一想秦阳根本不吃硬的,这家伙,似乎吃软不吃硬。 要不然,和他夫妻关系最好的就该是她,而不是柔柔弱弱的沈婉君。 于是乎,武灵儿眼珠子轻轻转了转。 然后就在丫鬟们憋笑的表情中,搂住秦阳的胳膊轻轻摇着,撒娇道:“小王爷,求求你啦,就告诉妾身杨凌的计划吧。” 说完,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副可怜模样。 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撒娇很可爱吧……秦阳心里无情吐槽。 实则,秦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管怎么样,他是绝对不会提前把计划告诉武灵儿。 想了想,秦阳故意说道:“小…王爷?本王哪里小了?小不小,爱妃你还不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秦阳的手臂搂住武灵儿的腰,还故意咬重“小”的字音。 武灵儿哪能不明白秦阳的意思。 如果说第一次洞房花烛夜,她喝的烂醉没印象。 可第二次她是装醉,印象可太深了。 秦阳和小一点不沾边,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天晚上她的感受就是……太满足了。 见武灵儿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连耳根子都红了,秦阳继续打趣道:“爱妃?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本王还小吗?” 武灵儿羞愤至死,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她恨得不拿针线把秦阳的嘴缝起来。 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武灵儿落荒而逃。 看着她扭头离开的背影,秦阳哈哈大笑。 小样,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叹了一声,秦阳继续伸直手臂,让丫鬟们继续给他穿戴打扮。 半个时辰后,穿着正装的秦阳带着沈婉君和武灵儿去城门口和众人汇合。 这一次皇陵祭拜,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 文武百官,除了卧病在床,实在病起不来的,其他的都去了。 当秦阳带着两人来到城门口时,除了玄帝和周皇后夫妻二人,文武百官和各位王爷都到齐了,汉王赵王也在其中。 “老七,赶紧还钱!你把我们骗到好苦,连我们的钱都骗,你还是不是人!” “就是老七,赶紧还钱,亏我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竟然…” “五哥,跟他废什么话,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让大家给我们评评理!” “且慢!” “五哥,你怕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你还顾及面子?面子重要,还是吃饭睡觉重要?” 秦阳一到,老五宋王和老六安福王就围了上来,要秦阳还他们钱。 这种情况,完全在秦阳的预料当中。 毕竟两人把各自的王府都抵押了,抵押的钱给自己送了过来。 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京城某些人。 某些人见不得自己好,把真实情况对两人说了。 自己完全能养得起秦邑五千兵马,根本不存在穷的快揭不开锅的现象。 两人意识到他们被骗,于是乎要自己还钱。 可现在才意识到被骗,是不是有些晚了? 都已经进自己肚子里的钱,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秦阳一边感慨,一边对着两人抱拳,“五哥六哥别激动。” “你叫我们怎么不激动?” 安福王死死盯着秦阳,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他和宋王把各自的王府抵押,现在人家要上门收他们的王府,把他们从王府赶出去。 如果不拿钱把王府赎回来,他们就要带着各自的家眷露宿街头。 “快点,废话少说,还钱!” “唉——” 秦阳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幽幽道:“六哥,上一次你和五哥来我府上,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我现在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还给你?” 听见秦阳的话,安福王嘴角狠狠一抽。 还在骗? 不知道实情也就罢了,可是有人把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 秦邑那五千兵马,对于秦阳来说,根本不费事。 别说五千兵马了,就算是五万,秦阳也养得起。 秦阳完完全全,是在骗他和宋王的钱! “五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平时,你的主意不是最多吗,王府,也是你劝我抵押的!” 见宋王不说话,安福王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胳膊。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宋王感觉刺的慌。 私底下,他当然不会放过秦阳,肯定什么难听的骂什么,要秦阳还钱。 可偏偏这个场合,文武百官和各位王爷都在,他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再加上,王府都抵押了,他就更张不开这个口。 他觉得丢人! 宋王的反应,也在秦阳的预料当中。 别看宋王比安福王心眼多。 但宋王却比安福王要面子。 王府抵押,虽然吃亏的是他,可他觉得丢人,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安福王一样,对着自己大吵大闹,让自己还钱。 “唉!五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安福王重重叹了一声。 宋王黑着脸道:“闭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也不嫌丢人,咱们回去,等祭拜过后,再找老七算这笔账!” 说完,宋王就要趁着事情没闹大之前,拉着安福王回到队伍中。 秦阳嘴巴都快笑歪了。 可安福王是个犟种,宋王拉不动他。 “老七,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赶紧还钱!” “要不然,我们就把你告到有司衙门!告到皇兄面前,让皇兄治你的罪!” 就在安福王放狠话放个不停的时候,玄帝和周皇后的銮驾到了…… 第232章 闹剧 玄帝和周皇后的銮驾一到,众人便开始行礼参拜。 参拜起身后,安福王揪住秦阳不放,要把他抓到玄帝面前。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玄帝瞪眼呵斥道。 饶是如此,安福王也没放开秦阳。 看的出来,这次是把安福王逼急了,非要让秦阳还他钱不可。 要不然,玄帝的呵斥,安福王不可能不放手。 “皇兄,你可要替臣弟做主啊!” 安福王对着玄帝就开始诉苦,就差上去抱着玄帝的大腿哭哭啼啼。 玄帝皱眉,不悦道:“何事?” 安福王正要说秦阳的恶行,谁知宋王赶紧挡在安福王前面说道:“皇兄,无事,老六他还没睡醒,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启程去西宫了。” 玄帝一挥手,就要带领众人去西宫。 皇陵别名西宫,在城外某座不高的山丘之上,里面埋葬的都是秦氏子孙。 “皇兄,有事!” 安福王噗通一声跪下,大喊大叫道:“五哥,咱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说完,安福王对着玄帝重重一拜,“皇兄,请皇兄为臣弟和五哥做主!” 接下来的时间,安福王就把秦阳怎么坑骗他和宋王钱的事情说了,还说了王府抵押的事情。 宋王在一旁皱着眉头,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果然,等安福王说完,玄帝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玄帝没有马上开口训斥秦阳,而是劈头盖脸把他们两人骂了一通,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安福王跪在地上想不通,大为疑惑。 明明他们是受害者,玄帝不为他们做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斥责他们? 明明秦阳才是做错事的人。 “皇兄?” 安福王轻唤一声,想要搞明白为什么。 “闭嘴!” 玄帝厉喝一声,真想一脚踹在安福王身上,“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丢完了!” 手指向宋王,玄帝又道:“还有你!你们两个简直枉为秦氏子孙!” 宋王吓的赶紧跪下来,心里暗骂安福王真是猪。 宋王就知道会是现在这样,所以刚才才拦住不让安福王说。 现在好了,被骂心里很爽? 宋王余光恶狠狠地瞥着身边的安福王,真想给他脸上一拳。 秦阳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上前拱手说道: “皇兄,臣弟没想欠钱不还,王府也不是臣弟让五哥六哥抵押的,臣弟只是建议,谁知道五哥六哥真把他们自己的王府抵押了。” “你!!!” 宋王和安福王一起直起腰,伸出手指着秦阳,气的直哆嗦。 秦阳的腰更弯了,拱手道:“皇兄,请皇兄宽恕臣弟一些时日,臣弟一定会还钱给五哥六哥!” 玄帝目光落在秦阳身上,面露不悦之色。 他是知道这小子不差钱的。 皇后说,天仙醉和最近市面上的香皂,都是这小子的生意。 这小子不差钱,还故意借老五老六的钱不还,估计是在报复两人。 盯着秦阳,玄帝道:“好,朕就再宽恕你一些日子,限你速速归还你五哥六哥的钱。” 听见这话,宋王暗暗叫苦。 秦阳会还才有鬼了。 而且他们也等不到秦阳还他们的钱。 因为王府都要被人收走了,火烧眉毛了。 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身边的安福王,宋王想让安福王说话。 安福王立刻大喊道:“皇兄!你不能相信老七,老七他就是一个大骗子!” “他不会还臣弟的钱,肯定不会!” 玄帝正欲再度呵斥,秦阳道:“皇兄,臣弟肯定会还钱!肯定!” 听见这话,宋王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秦阳这个狗东西。 真是坑死他们不偿命! 别看他现在嘴上说的好,肯定还。 可回去后,肯定不还! 宋王敢保证。 于是乎,宋王用胳膊肘又捅了捅安福王,安福王立刻又要说话。 谁知玄帝呵斥道:“闭嘴!老七说会还你们,就一定会还!” “他若不还,朕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福王只能作罢。 可宋王还是觉得不保险。 因为他们敢找秦阳让他还钱,却不敢去找玄帝,除非想挨两个嘴巴子。 正当宋王苦思冥想,想着如何让秦阳现场还钱时。 赵王说话了,他笑呵呵道:“嘿,今天这热闹看的可真值。” 话锋一转,赵王道:“不过你俩的胆子也真是大,连自个的王府都敢抵押。” “二叔息怒!” 宋王赶紧解释道:“我们都是被老七骗了!” “骗了?” 身穿蟒袍的汉王一脸冷漠,“怎么不见你们两个当哥哥的,把那个小兔崽子骗了?” “抵押王府,你们两个是有几个胆子!” 说完,汉王二话不说。 一人一脚,把二人踹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完事后,汉王盯着秦阳,骂道:“小兔崽子,赶紧把钱还给你五哥六哥,骗钱,你跟谁学的?好的不学净学这些坏的。” 长辈教训晚辈,谁也说不出不对。 可众所周知,秦阳是在玄帝和周皇后身边长大的。 跟谁学的? 当然是…… 汉王这是意有所指。 “汉王,慎言!” 玄帝皱眉,微微不悦。 打狗还得看主人。 教训宋王和安福王,他可以不管。 但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骂秦阳,他不得不说两句。 “陛下息怒。” 汉王赶紧拱手,说道:“臣这也是气不过,没忍住教训了两句,实在是秦王年轻还小,臣怕他误入歧途。” “就是。” 赵王大大咧咧附和道。 玄帝看了两人一眼,正要说话,谁知秦阳抢先一步说道:“二叔,三叔,你们这话什么意思?小侄哪里骗钱了?” “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借给我的,我现在只是手头紧没钱还罢了,又不是不还!” 说完,秦阳又道:“二叔三叔,不如这样吧,你们财大气粗,家底厚,你们先借我点,让我先把五哥六哥的钱还了。” “你们肯定不着急让我还钱,我慢慢还给你们,你们看如何?” 真是个小兔崽子。 都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 汉王心里暗骂道。 他可不是宋王安福王之辈,那么容易被骗。 他才不会借钱出去。 他敢保证,秦阳有借无还! “二叔?” 唤了一声,汉王没反应。 “三叔?” 赵王咧着大嘴,双手一摊,“大侄子,你看三叔像是有钱人吗?” 秦阳把目光瞄到其他人身上,大臣们皆是回避。 “严大宰相,要不您借我点?” 严嵩黑着脸,甩着袖子,和汉王一样,根本不想搭理秦阳。 见大家都不肯借他钱,秦阳又开始使坏。 他对宋王安福王说道:“五哥六哥,你们也看见了,不是我不还你们钱!而是他们都不借,你们要怨也是怨他们!” “特别是二叔三叔,他们还在咱们的长辈呢,宁肯看着你们无家可归,也不肯借钱给我。” 听见这话,汉王鼻子都快气歪了,“小兔崽子,你别在这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二叔呦!” 秦阳像个无赖,突然大喊大叫,“我怎么胡搅蛮缠,我怎么颠倒黑白了?” “就是你不肯借我钱,眼睁睁地看着五哥六哥无家可归,你的心好狠呐!” 第233章 伪造圣旨 见秦阳大喊大叫,没有停下的意思,汉王差点没忍住也要像踹安福王一样,给他一脚。 这小兔崽子,真是该死! 等着,看你小子还能胡搅蛮缠多久? 等大军的刀架在你脖子上,希望你小子别吓的尿裤子,还能像现在这样。 汉王咬牙,暗暗发狠。 “住嘴!” 最后还是玄帝一声呵斥,秦阳才停下了他的表演。 “此事,就此作罢!” “老七,限你尽快还你五哥六哥的钱。” “老五老六,老七若是不还,你们尽管来找朕!朕还!” 说完,玄帝便让队伍启程。 一番耽搁,耽搁了不少时间,别误了正事。 很快,众人便抵达半山腰的西宫,在宗室和礼部相关人员的安排下,大家开始了第一日的祭拜。 听说这次祭拜,要举行三天,一天比一天隆重! 晚上,大家也不能回去,得留在这里过夜,山上修建了不少可供休息的房间。 …… “哎呦,真是累死我了了,早知道听你的话,卧病在床不来了。” “这比我穿一天盔甲,骑一天马还累!” 晚上,刚刚结束一天祭拜仪式的武灵儿回到给她们安排的住所,一边伸手揉着僵硬的脖子,一边向两人抱怨道。 秦阳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现在喊累,早干嘛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灵儿,慎言!” 沈婉君轻皱柳眉,不悦道:“这里不比王府,这里人多眼杂,小心祸从口出!” 武灵儿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拍了拍嘴,“不好意思啊婉君姐,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喂,那个谁,你真打算欠钱不还了?” 闻言,秦阳瞥了武灵儿一眼。 不用问,她嘴里的那个谁,指的就是自己。 秦阳没好气回答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 武灵儿点头如捣蒜,“难道不是吗?” 秦阳白了她一眼,“随你怎么说。” “婉君姐,你看他!” 指着秦阳,武灵儿对沈婉君告状道:“他说不过我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沈婉君摇摇头,有些头疼。 这些天在家里,她都记得清处理过多少回二人拌嘴吵架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还是夫妻。 怎么那么喜欢拌嘴?像小孩儿一样。 又聊了一会儿,武灵儿把话题扯到了如何不动刀戈就平叛的事情上。 看的出来,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 想了想,秦阳觉得自己是时候行动了。 再晚,时间上可来不及了。 于是乎,在两女的注视下,秦阳从此行带过来的行李包裹中,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锦匣。 锦匣还没打开,就被武灵儿抢了去。 她倒是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砰! 锦匣刚打开。 她眼睛突然睁大。 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手中的锦盒没拿稳,一下子掉在地上。 秦阳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从地上捡起锦匣。 “虽说祭拜期间不让进食,但你也没必要连个匣子都拿不稳吧。” 武灵儿没说话,只是走到沈婉君身边。 “灵儿,怎么了?” 沈婉君关心道。 武灵儿摇摇头,十分畏惧的样子,说话声音都变小了许多,“婉君姐,他,他……” 见武灵儿一个劲的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婉君愈发好奇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王爷,匣子里是…” 沈婉君问道。 秦阳没有隐瞒,把匣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并且平铺开。 沈婉君瞳孔一怔,虽然没有像武灵儿那般畏惧,却满是复杂神情。 看着两人,秦阳满是不解,“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空白的绢帛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听见秦阳的话,武灵儿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大声反驳,忽然想起沈婉君刚才的一句话。 这里不是王府,小心隔墙有耳。 她压低声音,喝道:“不就是一张空白绢帛,你好意思说这话?” 真是一张空白绢帛就好了。 可实际上,绢帛呈现明黄色。 绢帛边缘还有花纹,龙形花纹。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妇。 她出身武家,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绢帛是什么东西。 是圣旨! 若只是圣旨,她还没必要这么畏惧。 可秦阳拿出来的是一张空白圣旨。 联合秦阳接下来要做的,显而易见,秦阳要伪造圣旨。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咚咚。” 手指轻轻敲打了两下桌子,发出声响。 秦阳淡淡笑道:“没事儿,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若能凭借一张假圣旨,成功挫败两王谋反,皇兄知道了,不仅不会怪我们,说不定还会奖赏我们。” 沈婉君微微点点头,觉得秦阳说的有道理。 武灵儿使劲摇着头,一把抓起绢帛。 趁它还没成为圣旨之前,扯个稀巴烂。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扯,绢帛都完好无损。 看见这一幕,秦阳笑了,“天意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这绢帛质量挺好的。” 看见秦阳脸上的笑容,武灵儿真想给他一拳。 这等掉脑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秦王府迟早有一天要毁在他手上。 “婉君姐,你快说说他!” “事关重大,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武灵儿对沈婉君说,想让她帮着一起制止秦阳。 沈婉君听见了,却无动于衷,还起身去找来了笔墨。 武灵儿彻底惊了。 没想到平时给外人柔柔弱弱,不显山不漏水的沈婉君胆子竟也这么大? 不制止秦阳也就罢了,还要帮他一起造假圣旨! 磨好墨,沈婉君将笔递给秦阳。 秦阳摆摆手,自嘲道:“我那一手字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我说,婉君你写!” “好!” 应了一声,沈婉君蘸蘸墨,就要往上写。 “不要!” 武灵儿赶紧伸手拦住,还不小心碰翻了砚台。 还好里面的墨水没有弄脏绢帛。 要不然,可就是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拦住沈婉君,武灵儿使劲摇头,“婉君姐,不可!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闻言,沈婉君看向秦阳,眼神询问怎么办。 如果武灵儿宁死不同意,凭借两人,根本没可能成功伪造圣旨。 毕竟将门虎女的战斗力,可不是吹的。 想了想,秦阳很快想到了办法,唇语道:“老办法。” 第234章 找嫂子盖印去 对付武灵儿的老办法是什么,外人不知道,沈婉君可太知道了。 无他! 唯激将法耳! 于是,沈婉君放下笔,对武灵儿道:“灵儿,你别害怕,咱们现在做的事,是正义的!” “就是!” 秦阳随即附和道:“只是伪造圣旨,又不是杀人,怕个毛线!” 武灵儿咬牙道:“你不顾及全府几十口的性命,我还要顾呢。” “伪造圣旨,是大罪,你到底懂不懂?” 秦阳摆摆手,毫不在意道:“谁说我不顾及咱们秦王府上下几十口了,如果不能用这张假圣旨挫败两王起兵谋反,到时,两王屠刀悬颈,几十口能活吗?” “武灵儿,你莫不是怕了吧?想要提前投降,等着人家来杀!” “呸!” 武灵儿狠狠啐了秦阳一口,“你才怕,怕我就不叫武灵儿,我只是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行不通?” 秦阳故意问道:“那请问,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们都听你的。”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武灵儿皱紧眉头,苦思冥想。 随着时间推移,月亮都躲进了乌云后面,武灵儿还是想不到什么办法。 “咳咳。” 假意咳嗽两声,秦阳打破寂静,“既然你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那就听我的,我看你啊,就是怕了。” 砰! 武灵儿气的一脚踢断秦阳屁股下面椅子的一条腿。 秦阳重心不稳,差点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 伸出手,指着秦阳的鼻子,武灵儿恶狠狠道:“我没怕!我一点都不怕!” “不就是伪造圣旨吗,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说完,武灵儿抢过笔,“愣着干什么,你说,我来写!” 闻言,秦阳和沈婉君嘴角都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接下来时间,武灵儿在秦阳的指示下,在明黄绢帛上开始书写。 最后一笔落下,武灵儿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如果他爷爷知道她在伪造圣旨,肯定要打死她。 拿起绢帛,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武灵儿没好气递给秦阳,“给!” 秦阳顺手接过,仔细查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重新卷好放入锦匣中。 放下笔,武灵儿道:“这就完了?” “不然呢?” 秦阳明知故问。 “笨死你得了!” 武灵儿开口教训道:“还得盖上皇帝大印,这才算圣旨!” “不盖大印,你当汉王和赵王都是傻子吗?” 这傻妞,中了激将法都不知道。 还好意思说别人傻? 轻轻摇摇头,秦阳把锦盒塞进袖口里,“不用你提醒,我原本就打算去找皇嫂盖印。” 皇帝大印一般不由皇帝直接保管,而是由身边的总管太监保管,也就是洪公公。 而洪公公表面是玄帝的人,其实早就被周皇后收买。 这件事去找周皇后,准没错。 说完,秦阳偷偷摸摸离开了房间,去找周皇后了。 出门不久,秦阳就迎面撞上了老五老六。 两人像做贼似的,怀里鼓囊囊的,嘴角还有食物的残渣。 不用问,两人肯定是去偷吃东西了。 祭拜期间,不准进食,只可进少量的水,这是规矩。 但两人从小养尊处优,饿了一天,前胸贴后背,眼前冒星星。 这才没忍住,出来偷东西吃。 而且看两人来的方向,两人偷的还是贡品! 真是两个大孝子! 秦阳默默叹道。 “站住!” 一声厉喝。 老五老六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手擦了擦嘴,这才站直看向来人。 看见对方是秦阳,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左一右,围住秦阳,放狠话: “本王当是谁,原来是欠钱不还的秦王。” “就是,秦王殿下,你把我们哥俩骗到好惨!” 说完,他们就要教训秦阳,把他狠狠揍一顿。 “且慢!” 秦阳退后半步,拉开距离,说道:“五哥六哥,言重了,谁说我不还你们钱了,我现在只是手头紧!” “滚你娘个蛋,当我们是瞎子!看不见?”安福王气急败坏。 “辱骂先皇后,可是大罪!” 秦阳挑挑眉头。 安福王一挥手,根本不管,“谁听见了?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我不说,五哥不说,你出去说,谁会信你?” 嘿。 看来是把这小子逼急了。 正当两人要动手时,秦阳忽然指向两人身后,大喊了一声,“二叔?你怎么来了?” 两人没有扭头,撸起袖子,摩拳擦掌。 “二叔?汉王?真当我们好骗?” “二叔怎么了?他也保不了你!” “在豫州,他确实厉害,可这是在京城,他就是一只拔了牙的病虎,连我都不如。” 正说着,安福王看见秦阳脸上是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他和宋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迎接他们的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脚。 砰,砰! 两声。 两人被汉王踹的倒飞出去。 怀里藏着的食物散落一地。 汉王看见了,满脸凶相。 “好一个宋王,好一个安福王,本王真是长见识了!” “深夜偷吃贡品不说,还说本王是一只拔了牙的病虎?” 安福王和宋王跌坐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还以为秦阳是在诈他们,谁知道汉王真来了。 “二叔。” 秦阳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五哥六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们吧。” “对付对,二叔,我们不是故意的。” 两人连连求饶,就差磕头了。 谁知秦阳下一刻就道:“二叔,五哥六哥刚才还对小侄提起,说这一次,汉王妃婶婶怎么没来,婶婶若是来了,他们肯定日日去拜见。” 闻言,汉王表情更加怒不可遏。 虽然秦阳这话没有明确的指向。 但宋王和安福王日日去拜见他的媳妇,能有什么好事? 这是要偷他的家啊。 “你!” 一听这话,宋王和安福王都急坏了。 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这话。 秦阳这是故意的,就是想坑死他们,借汉王的手教训他们。 他们刚想为自己解释,汉王的大脚就上来,踹的他们哀嚎一片。 秦阳则是趁机溜了…… 找嫂子去。 第235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二天一早。 武灵儿刚刚醒来,就问秦阳事情办妥了没有。 昨夜,秦阳说是去找周皇后盖印,可她和沈婉君左等秦阳不来,右等不来,等的她们都睡着了。 昨晚秦阳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们都不知道。 在周皇后那里待了那么久,真不知道秦阳是真的去盖印了还是什么。 秦阳一边喝早茶,一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武灵儿看见了,学着他的样子,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但是她并不懂这个手势什么意思,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妥了。” 说完,秦阳把锦匣扔了过去。 武灵儿赶紧伸出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圣旨拿了出来,展开的时候,沈婉君也把头探了过来。 看见圣旨之上,一方褐红色的印章赫然在上,两人都是满意地点点头。 可是突然。 武灵儿“唉?”了一声,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圣旨上的印章,发出疑问,“这是皇帝大印吗,怎么上面缺了一角?” 说完,武灵儿十分不满地指责秦阳,“你昨晚是不是就没去找皇后娘娘,你是怕皇后娘娘不给你盖印,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印章盖上,回来糊弄我们?” 听见这话,秦阳简直无力吐槽,也根本不想解释。 武灵儿哪都好,就是不该长这一张嘴。 武灵儿还要指责两句,却被沈婉君拦住,“灵儿,小声点。” 沈婉君又道:“这就是皇帝大印,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字,当年祖龙始皇帝,亡了赵国,得到和氏璧,把和氏璧雕刻成传国玉玺,以后历代相传,作为正统象征。” “既然是传国玉玺,那这上面怎么缺了一角?”武灵儿追问。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沈婉君侃侃而谈,“玉玺确实缺了一角,那是很久以前一位权臣要要篡位,派人向当时掌管玉玺的王太后索要,被逼不过,王太后一气之下摔了玉玺,玉玺因此缺了一角。” “后来这位权臣用黄金镶补,尽管手艺精巧,但还是留下了缺角之痕,往后历朝历代,玉玺盖的印章都是我们眼前看到的,如果没有缺角,反而不是玉玺了。” 听完,武灵儿恍然大悟。 放下茶杯,秦阳没忍住故意蛐蛐道:“普通农妇也就罢了,你还是堂堂将门虎女呢,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据我所知,你武家得到不少圣旨,你以前就没仔细看看?” 武灵儿“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势虽大,但声音却弱弱的,“那些又不是颁给我的圣旨,我怎么能仔细凑上去看。” “再说,我爷爷忠君爱国,每一则圣旨都被他供奉在了我武家祠堂之中,日夜香火供奉,别说我,就算是我爹我几个叔叔都没资格仔细去瞧。” 说话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时辰到了,该去西宫祭拜了。 又猛灌了几口茶,秦阳才起身。 毕竟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饭,只能喝点茶垫垫。 见秦阳转身就要出门,武灵儿道:“唉,这个你不拿了?” 武灵儿说的是圣旨。 秦阳嘴角一翘,说道:“你拿着吧,一会儿为夫要展露拳脚,怕动作太大给掉出来。” 武灵儿不明所以然,但还是把圣旨揣了起来。 话说回来,秦阳拿着,不如她拿着保险。 她一个女眷,没人敢轻易搜她的身。 她又是将门虎女,也没人能从她身上抢走东西。 这样想着,把圣旨揣好,她就和沈婉君,跟在秦阳屁股后面去西宫了。 西宫外,她们和其他女眷一起站定。 西宫里,那是男人们才允许进去,她们这些女眷是没资格进入的。 虽然武灵儿吐槽过无数遍,但规矩就是规矩,她破不了。 祭拜还没开始,武灵儿小声问身边的沈婉君,“婉君姐,刚才秦阳说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哪句话?” 沈婉君问道。 “就是他说他要展露拳脚那句话。” 沈婉君轻轻摇摇头,她不知道。 见此,武灵儿也不再过多追问。 她只是希望这一天快点结束,祭拜什么的最无聊也最难熬,不如和秦阳吵吵架,还有意思点。 西宫。 修建的高大雄伟,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里面的空间也是大的有点吓人,说话都有回音。 秦阳真不敢想象,这个时代的匠人是怎么修建出这么高的建筑的。 这是人才,一定要挖过来。 正前方深处,摆着大玄历代皇帝的牌位,香火日夜不歇地供奉着。 秦阳到时,其他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能进入西宫里面祭拜的,除了皇族秦氏子孙,就只剩下些朝廷重臣了。 秦阳来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他排行老七,左边就是老六安福王,再往左就是老五宋王。 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秦阳明知故问地笑着问道: “五哥六哥,你们这是……晚上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 “我知道这里的床板硬,睡的不舒服,但你们也没必要睡在地上吧?” 一听这话,安福王咬牙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老七,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你诬陷我们,害我们挨打,你给我等着,等回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昨天要不是秦阳,他们也不会被汉王教训。 被教训,他们还只能忍着。 当叔叔的教训侄子,他们不能还手,也不敢还手,就算还手也打不过。 “六哥,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秦阳不嫌事大,对宋王道:“五哥,六哥骂我是狗那你又是什么?” “你!” 宋王气的牙痒痒。 都是兄弟,一人是狗,全家是狗。 挠挠痒,秦阳又说,“五哥六哥,你们也别记恨小弟我,我真的会还你们钱,但不是现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两王就再也按耐不住。 因为这些天的痛苦遭遇,全因借钱而起。 安福王离秦阳最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臭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秦阳笑眯眯地应了一声,“不说了。” 话音落下,暗中握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了安福王的左眼上。 “啊!” 安福王痛苦地惨叫一声,捂着眼,蹲在地上。 秦阳松开拳头,依旧笑眯眯道:“不说,我可是要动手的,六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秦阳哈哈大笑起来…… 第236章 回京城 安福王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捂着眼睛,弯着腰蹲在地上,疼的半天起不来。 先是借钱被骗,然后昨天又被秦阳诬陷,害得他和老五被汉王狠狠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如今,又被秦阳偷袭打了一拳,安福王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瞎了。 更可气的是,秦阳还在嘲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福王忍着眼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突然爆起朝秦阳扑了过去。 秦阳早有防备,专找安福王的痛处下手,使的还全是下三滥的招。 比如掏裆,插眼…… 其他人看见,频频皱眉,看着都疼。 秦阳这小子,哪学来的招数?把人往死里折磨啊。 安福王被打的节节败退,情急之下,他大喊,“老五,你还愣着干什么,帮我!” 平常时间,宋王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帮着老六一起打人,这有损他宋王的身份。 可现在宋王也不知是脑子发热还是怎么,真的上来帮忙了。 可惜就算有他的加入,也不是秦阳的对手。 都说秦阳武力值不行,是个绣花枕头,可那也得看跟谁比。 跟这两个比,秦阳一打二,完全不吃亏。 最后还是身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才上去把三人拉开。 刚拉开,玄帝就走了进来。 看见西宫大殿里乱哄哄的。 眼睛一扫,玄帝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玄帝震怒,连连怒喝。 殿里所有人都吓的跪下来,只有秦阳没有跪下。 还趁机上去给了安福王和宋王一脚。 安福王气急败坏,立马指着秦阳,告状道:“皇兄,你看老七他,他殴打臣弟,请皇兄给臣弟做主!” 宋王附和。 玄帝甩甩袖子,走上前。 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后定睛在秦阳身上,明知故问道:“你打他们二人了?” “是!” 秦阳坦坦荡荡地承认。 “何仇何怨,至于下此毒手?” 玄帝又问。 秦阳装作一副气不过的模样,反告状,“老六刚才骂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许多人都听见,老五骂我是狗,那岂不是骂皇兄是狗,骂二叔三叔也是狗,骂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是狗!” “敢问皇兄,老六该不该打?”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安福王百口莫辩。 殿内所有皇室子弟,都极为不满地盯着安福王。 你不爽秦阳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带上我们? 实在该打! 特别是汉王,那眼神恨不得杀了安福王。 看来,他昨晚教训,下手还是太轻了。 正当安福王百口莫辩之时,秦阳又道:“我都说了会还他们的钱,可老五老六咄咄逼人,根本不信我会还他们的钱。” “皇兄也说了,我不还,皇兄替我还,老五老六这是不信皇兄!” “对皇兄有疑,该不该打?” 这句话一出,更是一记绝杀。 气的玄帝没忍住,抬脚给了二人一人一脚,并且弯腰冷身质问道:“老五,老六,朕金口玉言,你们是觉得朕会食言吗?” 两人害怕的浑身直哆嗦,“不,不敢!” “不敢?” 玄帝更气,指着外面,“滚,给朕滚!你们也配是我皇室子弟?你们根本不配踏入西宫!祭拜先帝!” 砰!砰!砰! 两人听见这话,脑袋磕在地板上,砰砰直响。 “皇兄息怒,请皇兄息怒!” “滚!” 一声咆哮,几名羽林卫快步走进来,将二人强行拖了出去。 “你去作甚?!” 看见没人拖秦阳,他却要走,玄帝没忍住喝问道。 秦阳挠挠头,说道:“臣弟在西宫中动手,在先帝和各位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动手,臣弟自知有错,无颜再留在这里祭拜!” “无妨!” 先帝摆摆手。 正在这时。 一阵“咕咕”声响起。 秦阳捂着肚子,一脸不好意思,“皇兄,要不臣弟还是离开吧。” 玄帝看了秦阳一眼,没有责怪,反而是十分欣慰。 他环视大殿众人一圈,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不用说,这些人昨晚回去后肯定吃东西了。 只有秦阳,坚守祭拜的规矩,没有进食。 要不然,今早西宫中,就该“咕咕”声四起。 “你殴打你两位皇兄,罪不可恕,滚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是!” 秦阳高兴坏了,第一次觉得玄帝这么顺眼。 行礼过后,一蹦一跳离开了。 出来后,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秦阳走到殿外那一群女眷面前。 左手牵住沈婉君的手,右手牵住武灵儿的手,将她们二人拉走了。 “王,王爷,这不可规矩……” 沈婉君小声道。 “没事儿。” 秦阳故意说道:“皇兄说我罪大恶极,让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们都是我的人,也不配留在这里继续祭拜了,快跟我回去,一起反省反省。” 说完,秦阳就把两女拉走了。 其他女眷看见了,十分羡慕。 因为祭拜可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种折磨。 她们都恨不得改嫁给秦阳了。 回到住所,秦阳让两女收拾东西。 “去哪?” 武灵儿下意识问道。 “当然是回京城。” “回京城?” 武灵儿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两个度,“大家都在西宫祭拜,咱们回京城,是不是有些胆大妄为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皇兄让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秦阳道。 “可陛下也没让你回京城反省啊?” 武灵儿觉得,玄帝的意思是让秦阳在这里反省。 “灵儿,别问了,快收拾吧。”沈婉君道。 “婉君姐,怎么你也?” 武灵儿疑惑不已。 以她对沈婉君的了解,沈婉君最在意这些礼节,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 沈婉君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武灵儿的胸口。 “婉君姐,你坏……” 武灵儿赶紧捂住胸口。 却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因为她摸到了里面藏着的圣旨。 沈婉君不是在占她便宜。 而是在提醒她,回京城做大事。 于是乎,武灵儿不再抗拒,和沈婉君一起把此行带来的行礼收拾了,和秦阳很快离开了西山,回京城了…… 第237章 亥时一刻 回京城后,秦阳没有马上回自己的王府。 而是让在前面驾车的付贵,带着几人去醉花楼。 付贵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王爷,这不太合适吧?” 谁家好人,会带着两个老婆,去逛青楼?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闻言,付贵也不好再说什么,把马车赶往醉花楼。 车里,武灵儿不满道:“去醉花楼做什么?你平时一个人去,我和婉君姐就不说什么了,你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秦阳不说话,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别人不了解她们两个,他还不了解吗? 别看一个是将门虎女,一个是大家闺秀,跟青楼都不沾边。 但无论哪一个,都是醉花楼的常客。 光秦阳记得,没成婚前,武灵儿就跟他来过不少次醉花楼。 至于沈婉君,因为要视察生意,也和冬儿私底下来过不少趟,只是没人看见罢了。 “灵儿,你以后不能在这样说王爷了。” 沈婉君劝道:“王爷是咱们的夫君,是咱们以后相濡以沫的人,咱们要做的就是支持,服侍好王爷!” 秦阳顿时乐了,伸出手臂搂住她,“还是婉君好,本王也最喜欢婉君了。” “切!” 武灵儿撇撇嘴,环着胳膊,直呼其名,“沈婉君,我看你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迷了心智,不像我,始终是清醒的。” “好好好,你最清醒。” 沈婉君也没生气,笑吟吟地说道。 不久,三人出现在醉花楼二楼的一间包厢。 听闻消息,金玉奴紧赶慢赶地过来,心情又激动又复杂。 无论哪一个人来,她都不用这么激动。 可偏偏是三人一起来,她觉得压力山大。 进来后,她俯身行礼:“玉奴,见过小王爷,见过两位王妃!” 没等秦阳发话,武灵儿就摆摆手,“起来吧,都是自家人。” 虽然她看不上金玉奴风尘女子的出身。 但谁让金玉奴是秦阳的老相好。 久而久之,武灵儿就接受她了。 只是,金女奴永远都别想骑在她头上。 刚说完,武灵儿就站了起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金玉奴身边。 她上下打量着金玉奴,还撸起金玉奴袖子看了看。 “小王爷,这……?” 金玉奴不知道武灵儿要做什么,向秦阳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阳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武灵儿要干什么。 现场的,只有沈婉君最先反应过来,但她没说。 骨子里,她也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于是,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武灵儿问金玉奴道: “你不是被秦阳狠狠抽打了一顿吗?怎么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此言一出,金玉奴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尴尬起来,而后脸蛋开始发红。 抽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可抽打的部位不是胳膊,而是…… 现在,金玉奴的臀部还隐隐作痛。 “咳咳。” 秦阳有些尴尬,咳嗽两声,“你管人家身上为什么一点伤都没有,你要是想试一试,为夫也可以抽打你一顿。” “你还敢打我?” 武灵儿放狠话,“动老娘一根手指头,你试试!” 秦阳白了她一眼,看向金玉奴,“别管她,咱们说正事。” 武灵儿也坐了回来,她倒是要听听,秦阳带她们二人来这里做什么。 “是!” 金玉奴微微俯身,说道:“汉王赵王的计划是在今晚亥时一刻,由赵王率领部分锦衣卫,以巡察兵器库的借口为由,放火烧了兵器库,引起骚乱。” “只要城中火光一起,城外的汉王便带兵进城,借口是换防,而后和赵王里应外合,控制京城!” 听完,秦阳点了点头。 而武灵儿听完,则是感到微微震惊。 汉王赵王谋反,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方内部都肯定严格保密。 金玉奴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还知道确切的时间节点? 还没等武灵儿想明白,就听到秦阳说他知道了,然后就要带着二人离开。 “唉唉,这就要走?” 武灵儿道。 “不走干什么?饿死了,回府饱餐一顿,吃饱饭才好打晚上的仗。” 很快,三人回到王府。 秦阳让下人准备一桌子美味菜肴。 三人坐到桌边,秦阳招呼着两女动筷,可两女谁也不动。 虽然已经不在西宫,但也要守祭拜规矩。 这三天时间里,不进食。 “你们不吃?” 秦阳道:“那我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说完,秦阳大快朵颐起来。 还故意把声响弄的很大。 武灵儿被馋的直咽口水。 沈婉君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时不时端起茶杯抿一口,以解饿意。 大快朵颐的过程中,秦阳问,“我记得,这段时日在城墙上驻守的是你四叔吧?” 武灵儿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武家老三老四都隶属禁军。 不同于老三巡街,老四的职责是在城墙上驻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防。 “汉王赵王谋反,四叔不知道,如果今夜汉王真的骗开了城门,带兵进城,咱们将功亏一篑。”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看住四叔,让他紧闭城门,谁来都不能开!” 话音刚落,武灵儿就举高自己的手,“我我我!我愿意去!” 秦阳用筷子指了指她,“好,就你了。” 武灵儿点点头,下一刻,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往嘴里塞。 “灵儿,你?” 沈婉君不解道。 武灵儿边吃边说,“婉君姐,你不知道,今晚是场力气活,我不吃饱怎么能行。” 闻言,沈婉君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在两人吃惊的目光中,拿起筷子,也开始用起饭菜来。 “婉君,你?” “婉君姐,你……?” 沈婉君细嚼慢咽,说道:“你们都去外面做大事,我在家里稳坐后方,我不吃饱,也不能行!” 听完,秦阳和武灵儿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这才像一家人嘛。 “冬儿,再让厨房炒两个菜!不够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