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错梦》 楔子 卦象之缘 残阳如血,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染成它的颜色。那如墨般浓稠的余晖,沉甸甸地洒落在一座破败不堪的道观之上,给这座饱经岁月沧桑的古老建筑,蒙上了一层诡谲又神秘的光晕。道观的墙壁斑驳陆离,像是被岁月的刻刀肆意雕琢过,每一道裂痕都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道观内,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那斑驳的墙壁上肆意舞动,仿佛是无数个幽灵在翩翩起舞。逆虚真人身着一袭破旧的道袍,那道袍上补丁摞补丁,却难掩他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他面容清癯,颧骨微微凸起,脸颊深陷,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但他的眼眸却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此刻,他手持龟壳,龟壳上的纹理古朴神秘,他轻轻晃动,龟壳内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道观内回荡,似在诉说着命运的神秘语言。 对面,黑衣男子阴玄乌神色冷峻,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逆虚真人,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那眼神就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行者。“阴阁主,西南方,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下你将得一子,此子天赋异禀,日后必助你成就千秋大业。”逆虚真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阴玄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随后便是无尽的憧憬,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那孩子的帮助下,站在权力巅峰的画面。 第二日,二人便踏上了前往西南方的征程。崇山峻岭连绵不绝,层峦叠嶂好似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大地上。山路崎岖难行,脚下的石头和枯枝败叶,稍不留意就会让人摔倒。他们一路披荆斩棘,锋利的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鲜血渗出,却顾不上包扎。干粮也在日复一日的艰难跋涉中渐渐告罄,可那棵承载着希望的老槐树,却始终不见踪影。 阴玄乌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刃便抵在了逆虚真人的脖颈处,剑身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他的愤怒而战栗。“你这牛鼻子老道,若敢骗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怒声喝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逆虚真人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看着阴玄乌,缓缓说道:“贫道修行数十载,从未算错过,阁主再耐心找找。”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山林,那哭声清脆响亮,如同天籁之音。二人循声而去,在一片静谧的山林中,一棵古老的槐树拔地而起,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树下,一名妇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已经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红豆玉石,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阴玄乌抱起婴儿,满心欢喜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发现这是个女娃。顿时,他怒目圆睁,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为愤怒,那愤怒如同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狠狠地将女娃放回,咬牙切齿道:“可惜你是个女娃,真是无用!”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逆虚真人见状,立刻掏出铜钱,再次起卦,口中念念有词:“乾为天,坤为地,阴阳交错,此女娃看似平凡,实则命数非凡,他日定能助施主扭转乾坤,成就大业……”阴玄乌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停下脚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逆虚真人的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阴玄乌似是顿悟,缓缓弯腰,轻轻抱起女娃,女娃在他怀中安静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转变。他在暮色中渐行渐远,身影逐渐融入了那片神秘的山林之中,而她的命运,也如同这山林中的迷雾,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 第1章 春宴逸影,初逢隐澜 紫彦盛世,春和景明之时,紫彦城仿若被大自然精心描绘的锦绣画卷。处处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争奇斗艳,散发出馥郁芬芳,引得蜂蝶翩翩起舞。街头巷尾,热闹非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春日的喜悦,生机勃勃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声名赫赫的相国府之内,一场盛大的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举行。雕梁画栋之上,红灯高挂,宛如点点繁星,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如白昼。绫罗绸缎制成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天边的云霞,如梦如幻。王公贵族们身着华美的服饰,衣袂飘飘,仿若下凡的仙子。他们三两成群,或举杯共饮,或轻声交谈,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宴会上,丝竹之声袅袅不绝,如潺潺流水,萦绕在众人耳畔。台上,舞姬们身姿婀娜,仿若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她们水袖翻飞,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美,恰到好处。随着悠扬的乐曲,她们翩翩起舞,时而如飞鸟展翅,时而如游鱼戏水,将春日的灵动与美好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的宾客们一边品尝着珍馐美馔,一边交头接耳。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各怀心思,有的在寻觅商机,有的在打探消息,而更多的人则是为子女寻觅良缘。 白诗言,相国府大小姐,生得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朵,本应是宴会上最耀眼的明珠。此时的她一袭粉白罗裙,却独自坐在角落,黛眉微蹙,眼中满是厌烦之色。她望着热闹的宴会,心中却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一切都如此无趣。“言儿,待会儿见到右丞相家的公子,可要规矩些。”花凝玉轻移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优雅地走到白诗言身边。她温柔地为女儿整理发间璀璨的珠翠,轻声叮嘱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白诗言撇撇嘴,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小声嘟囔道:“娘,我才不要去见什么公子,那些人一个个酸腐无趣,整日只知道之乎者也,我与他们话不投机。”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倔强。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渴望像鸟儿一样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不想被门当户对的观念束缚,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重复着无趣刻板的日子。 花凝玉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许:“你这孩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这门亲事若成了,对咱们家大有好处,朝堂局势波谲云诡,这联姻说不定能为你父亲的仕途添一份助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期望,作为相国府相国夫人,她深知家族的兴衰与朝堂的局势息息相关。白诗言敷衍地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她心里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溜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这一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抗拒。她想起平日里在后院看到的飞鸟,它们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际,而自己却如同被囚的金丝雀,空有华丽的牢笼,却没有自由的天空。 此时,林悦和刘可儿相互交谈着走了过来。林悦笑着打趣:“诗言,今日你可是主角,多少公子眼巴巴瞧着你呢。”刘可儿嬉笑着附和道:“右丞相家的公子才学过人、仪表堂堂,诗言你真不考虑?”白诗言皱皱鼻子:“你们也来打趣我,才学过人又怎样,我就怕他是个书呆子。”林悦拍拍她的手:“好啦,知道你不喜这些。不过今日宴会,咱们也得找点乐子,一会儿有杂耍表演,可别错过。”白诗言眼睛一亮,暂时忘却烦恼。杂耍表演精彩纷呈,引得众人阵阵惊呼,白诗言也笑得前仰后合。 可表演结束,热闹的氛围再次让她感到压抑。待母亲离开,林悦和刘可儿凑过来,林悦关切地问:“诗言,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帮你找借口溜出去?”白诗言感激地说:“还是你们懂我,等会儿看时机,我先溜出去透透气。”刘可儿眨眨眼:“行,我们帮你打掩护,就说你身体不舒服回房了。”宴会进行到一半,白诗言瞅准时机,趁着众人被台上精彩的歌舞表演吸引,小心翼翼地起身。她猫着腰,像只机敏的小狐狸,左顾右盼,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钻进了偏僻的走廊。她沿着走廊快步走着,脚步急促而轻盈,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拐过几个弯,终于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繁花似锦,阳光如水般倾洒而下,为满园的花朵镀上一层金边。微风拂过,花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春日的故事。与前院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这里静谧而安宁,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片刻的宁静,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心想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一声熟悉的“喵呜”传来,竟是她的小猫雪球。雪球向来只跟白诗言亲昵,对旁人凶巴巴的,此刻却乖巧地坐在一个男子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靴子,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奇,快步上前:“你是谁?为何我的猫会在你这儿?”男子缓缓抬眸,阳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庞上,勾勒出如刀刻般的轮廓,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他并未作答,只是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雪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白诗言心中疑惑更甚:“雪球平素从不与陌生人亲近。今个怎么就…”男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裹挟着霜雪的寒意:“它自个儿跑来的。”说着,他从袖间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爪子不停地在地上抓挠,急不可耐地想要扑上去。 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就一点猫草?不可能,雪球除了我,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会为了点猫草就对你这般亲昵。”说着,她试图靠近抱走雪球。雪球却一下子跳开,躲到男子身后,只露出小脑袋,碧绿的眼睛看着白诗言,还“喵呜”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清冷地调侃道:“看来,它更爱猫草。”白诗言不服气,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娇嗔道:“你定是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快说。还有,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相国府的后花园里?”男子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白诗言走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若踏在白诗言的心尖上。他抬眸望向她,目光深邃如渊,幽暗中,那双眼却似藏着漫天星辰,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白诗言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一袭粉白罗裙衬得她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她肌肤胜雪,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让人瞧着便心生怜惜。他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随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冷不丁地轻轻挑起白诗言的下巴,动作看似轻佻,语气却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你又是何人?一个小小丫鬟,倒是挺有几分姿色。”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可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愿示弱,她猛地从男子手中挣脱出来,脸上瞬间堆起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公子,婢子是相国府的丫鬟言儿,这雪球是婢子从小养到大的,婢子实在好奇它为何会跟您这般亲近。”男子微微挑眉,目光在白诗言脸上扫过,像是在打量她话里的真假:“不过是些猫草,许是你平日没喂饱它。”白诗言撇撇嘴,小声嘟囔:“我平日好吃好喝供着它,怎会没喂饱。”说着,她还真的凑近男子,作势要闻闻那猫草有何特别。男子瞧她这般大胆,心中莫名一动,竟起了逗弄心思。就在白诗言快要靠近时,他非但没躲开,反而故意向前迈了一步。“哎呀!”白诗言惊呼一声,整个人直直撞进男子怀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开始摇晃。 男子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白诗言的手慌乱地抓住男子的衣袖,指尖泛白,她的脸颊瞬间滚烫,抬眸,恰好对上男子深邃如渊的眼眸,里头的戏谑与玩味让她愈发窘迫。刹那间,她还察觉到男子身上透着一股比常人低的凉意,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能让人心安的檀香。“你……你做什么!”白诗言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男子却像是故意的,手臂微微收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调侃:“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怪我?”白诗言又气又急,用力推了推男子,趁着他松手的瞬间,狼狈地退回到原位。她脸颊绯红,发丝有些凌乱,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眼神中满是羞愤与尴尬,小声嘟囔:“你这人,怎的如此无赖!” 男子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却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又恢复了那拒人千里的冷意,仿佛刚才的亲昵拉扯只是一场错觉 。 白诗言吐了吐舌头,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公子就别卖关子了,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让雪球这般听您的话。”男子沉默片刻,再次掏出那装着猫草的小瓷瓶,在白诗言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它馋这个。”白诗言眼睛一瞪:“一点猫草就把它收买了?我才不信!”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瓷瓶,想看看这猫草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男子手一抬,瓷瓶高高举起,神色恢复冷淡,眼眸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促狭:“想要?”白诗言急切地点点头:“嗯嗯,给我看看嘛。”男子却不为所动,将瓷瓶收回袖间,声音清冷:“凭什么给你。”白诗言不放弃,开始软磨硬泡,一会儿拽着男子的衣袖轻轻摇晃,一会儿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声音软糯:“公子,就给我看看嘛,就看一小会儿,我保证看完就还您。”可男子始终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就在白诗言还在努力撒娇时,远处突然传来丫鬟呼唤她的声音。白诗言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出来太久了。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一个没注意,藏在袖间她最爱的香囊滑落出来。那香囊绣工精巧,上面绣着的荼蘼花栩栩如生,在地上格外惹眼。墨泯眼疾手快,脚尖一勾,香囊稳稳落入他掌心。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指轻轻捏着香囊,凑近鼻尖轻嗅,故意拖长了音调:“哟,这是什么?绣得倒是别致,莫不是给哪家公子准备的定情信物?”白诗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急地伸手去抢:“你别乱说!快把香囊还我!”墨泯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将香囊高高举起,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想要?那你得拿点东西来换。”白诗言又气又恼,可眼下时间紧迫,她咬咬牙,跺了跺脚说:“你…你怎能这般无赖!我真的要来不及了!”男子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中莫名一动,扬了扬手中的香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看你这么着急,我也不为难你。这香囊我先收着,往后我若有需要,可就凭这香囊找你兑现。”说完,他利落地将香囊收入怀中,抬眸望向白诗言,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期待。 白诗言又羞又气,可远处丫鬟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她没时间再纠缠,只能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匆忙说道:“你…行,你可别弄丢了!”说完,她对着雪球招招手:“雪球,走啦。”雪球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依旧赖在男子身边,不肯离开。白诗言无奈,只能转身匆匆离开。望着白诗言离去的背影,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隔着衣衫轻轻触碰藏在怀中的香囊,低声呢喃:“有意思。”雪球仰头看着他,又“喵呜”叫了一声,男子轻轻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倒是给我带来个有趣的人。” 白诗言回到宴会,林悦和刘可儿立刻凑了过来。刘可儿小声问道:“诗言,你去哪儿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白诗言笑着说:“我去花园透透气,被雪球耽搁了一会,这才回来。”林悦上下打量着她:“你这丫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看你这一脸懊恼又着急的样子。”白诗言苦笑着:“算是吧,遇到个讨厌鬼,抢走了我的香囊。”三人正说着,花凝玉又走了过来,看到白诗言,说道:“言儿,右丞相的公子到了,随母亲一起去见见。”白诗言心中一阵无奈,只能乖乖跟着母亲走。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花园里那个抢走她香囊的神秘公子,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把香囊拿回来。 而在花园里,男子站在树荫下,看着白诗言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雪球在他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男子轻轻蹲下身子,将雪球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灵动又气恼的模样,嘴角再次泛起一抹笑意。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花园里的花朵轻轻摇曳,荼蘼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春日奇妙又略带惊险的相遇。 第2章 宴中再逢,暗流涌动 相国府内,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暖煦的阳光倾洒在庭院,雕梁画栋熠熠生辉,绫罗帷幔随风轻舞,光影闪烁。王公贵族们华服加身,欢声笑语与丝竹之音交织,热闹非凡。 白诗言被母亲花凝玉半推半就地领到右丞相公子孙北辰面前。“言儿,到了。”花凝玉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抬手理了理白诗言鬓边碎发,眼神满是期许。诗言抬眸,眼前是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孙北辰,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孙北辰欠身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夫人,白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北辰之幸。”花凝玉微笑点头回礼:“孙公子客气了,早闻公子才学出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言儿,快向孙公子问好。”白诗言勉强扯出笑容,微微福身:“孙公子好。”花凝玉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满意,接着说:“孙公子,言儿被宠坏了,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担待。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好好聊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说完,又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带着期待与担忧,转身优雅离去。 孙北辰笑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不必拘谨。这春日宴虽热闹,可这般场合,难免让人拘束。”白诗言微微点头,敷衍回应:“嗯,是热闹,可我觉得无趣。”话一出口,才觉失态,脸颊瞬间泛红。孙北辰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理解:“我懂白姑娘感受,这类宴会繁文缛节多,我有时也浑身不自在。”白诗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能说出这般话。 孙北辰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庭院中一处造型别致的假山之上,缓声开口:“白姑娘,你瞧那边,那座假山的纹理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每次瞧见,都不禁让人感叹工匠的巧思。”白诗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确实精巧,不过,这样刻意雕琢的景致,总觉得少了几分自然的野趣。我倒是更向往那些未经修饰的山川湖海。”孙北辰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想不到白姑娘竟有如此见解。那依白姑娘看,若能游历四方,最想去的是何处?”白诗言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闻西域有广袤的草原,骏马奔腾,蓝天白云下,牧歌悠扬;还有那神秘的雪山,圣洁巍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想想都令人心生向往。” 孙北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白姑娘果然心思独特,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只是这世道,女子独自远行多有不便,实在有些可惜。”白诗言轻轻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倔强:“我可不觉得,若有机会,我定要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那些奇景。” 正说着,白诗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墨泯一袭黑衣,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她的身边,跟着孙北辰,两人并肩走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北辰,这位是?”白诗言疑惑地看向孙北辰。孙北辰笑着介绍:“这位是墨家新任少主墨泯,今日有幸邀她一同前来。墨泯,这位便是相国府的白诗言白姑娘。”白诗言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涌起惊讶、愤怒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少主。墨泯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弧度。 此时,林悦和柳可儿也凑了过来,五人相聚,气氛微妙。林悦好奇地打量墨泯,眼中满是探究;柳可儿则微微低头,略显拘谨。“墨公子,久闻大名。”林悦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挂着俏皮笑容。墨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林姑娘客气了。”柳可儿也轻声说道:“墨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墨泯淡淡一笑,未多言语。 白诗言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墨公子,咱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特意加重“有缘”二字。墨泯神色平静,应道:“是啊,确实有缘。”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一声“喵呜”传来,雪球不知从哪窜出,直奔墨泯,亲昵地蹭着她的靴子,还不时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气:“雪球,你怎么又跑去找她了!”说着便要上前抱走雪球。雪球却“嗖”地一下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只要其他人稍稍靠近,它便毛发竖起,张牙舞爪,往日里温顺的模样消失不见,就连白诗言呼唤它,它也只是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压根不予理会。众人见状,忍俊不禁。林悦打趣:“看来雪球跟墨公子更亲呢。”白诗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它肯定是被墨公子收买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太奇怪了!” 墨泯轻轻抬起手,想要挠挠雪球的下巴,宽松的衣袖随之滑落些许,露出了她手背上那交错纵横的伤疤,一道道或深或浅,像是狰狞的蜈蚣趴在她的肌肤上。这些伤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曾经历过无数残酷的磨难 。白诗言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些伤疤吸引,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对墨泯的不满与嗔怪,瞬间被震惊与好奇所取代。她忍不住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如此多、如此恐怖的伤痕?这些伤疤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挣扎?白诗言看着那些伤疤,竟有些挪不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画面,一种莫名的心疼悄然涌上心头。墨泯神色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痕的存在,轻轻挠着雪球的下巴,说道:“或许是我们有缘吧。”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小把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伸出爪子去抓,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看着,心中愈发不服气,走到墨泯身边,伸手去抢猫草:“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猫草,能把雪球迷成这样。”墨泯手一抬,轻松避开,神色冷淡:“想要?”白诗言急得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把猫草给我。”孙北辰在一旁劝道:“墨兄,就把猫草给白姑娘看看吧,别逗她了。”墨泯看了看孙北辰,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白诗言,犹豫一下,还是把猫草递给了她。白诗言接过猫草,仔细端详,没看出特别之处,嘟囔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雪球怎么就这么喜欢。”墨泯神色平静:“或许是这猫草的味道,更对雪球的胃口吧。” 这时,柳可儿突然问:“墨公子,听闻墨家生意遍布全国,您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 ,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墨泯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走过的地方多了,有趣的事自然不少。在西北的边陲小镇,我见过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他们的舞蹈热情奔放,旋律能让所有人都跟着节奏摇摆;在南方的水乡,我见识过水上集市,人们在船上交易,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林悦听得眼睛发亮:“听起来真有意思,墨少主,那您最喜欢哪个地方?”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很难说最喜欢哪一处。但西域广袤的草原,能让我纵马驰骋,感受着风的拥抱,那种自由,总是让我念念不忘。”白诗言听着墨泯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或壮阔或秀美的画面,对她的经历心生羡慕。 正热闹着,台上歌舞表演结束,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自由交流时间。众人纷纷起身走动,白诗言趁机拉着林悦和柳可儿走到一旁,柳可儿小声嘀咕着:“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墨泯很奇怪?”林悦笑着说:“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长得又帅,还这么有本事。”柳可儿转念一想,打趣道:“帅是挺帅的,说不定是个很有趣的人呢。”白诗言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都帮着她说话,她之前和我起过冲突呢。”林悦笑着打趣:“说不定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呢。”白诗言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别乱说。” 就在这时,庭院另一头传来一阵喧闹。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过去看看。”孙北辰率先朝人群走去,众人跟在后面。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两个下人在争吵。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另一个拼命想抢回来。“这是我家公子的画,你凭什么拿走!”拿着画的下人喊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说是你家公子的!”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众人听了,都觉得好笑。孙北辰走上前,说道:“两位,莫要争吵了,这画究竟是谁的,拿给我看看便知。”两个下人把画递到孙北辰面前。孙北辰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画是苏公子的,我认得他的落款。”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拿着画的下人得意地看了另一个一眼:“我说吧,这就是我家公子的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正是左丞相之子苏青阳。他走到孙北辰面前,微微欠身:“多谢孙兄帮忙辨认。”孙北辰笑着说:“苏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他走到白诗言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炽热,直勾勾地盯着白诗言,那目光让白诗言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被他用目光剥光了一般。苏青阳微微欠身,嘴角扯出一抹略显油腻的笑容:“白姑娘,今日能在此相见,真是有缘。”白诗言微微福身回礼,心中有些不悦,却只能勉强维持着礼貌:“苏公子客气了。”墨泯看到苏青阳这副色眯眯的神态,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醋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两把利刃射向苏青阳。 这时,墨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难得今日聚了这么多才子佳人,要不找点趣事。我曾听闻一个有趣的文字游戏,不如我们一同玩玩?”众人本就被宴会的热闹氛围烘得兴致高涨,此刻听闻有新奇游戏,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齐声应下。墨泯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一个 “风” 字,展示给众人后说道:“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只见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率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风”字。她抬眸扫视众人,声音低沉却清晰:“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孙北辰反应极快,墨泯话音刚落,便朗声道:“风劲角弓鸣”,声音清朗,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林悦歪着头,眼睛滴溜溜一转,片刻后笑着吟道:“风掣红旗冻不翻”,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让这句诗多了别样的灵动。柳可儿轻轻咬了咬下唇,略作思索,也不甘示弱地开口:“风入四蹄轻”,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带着微风的温柔,将这句诗里的意境展现得恰到好处。轮到白诗言,她微微蹙起眉头,脑海中飞速搜寻着诗句,片刻后,眼中一亮,脆生生地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说完,还略带得意地看了看众人,那模样就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苏青阳也很快接上:“风暖鸟声碎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文人的儒雅,吟完后,还微微颔首,接受众人的称赞。又轮到墨泯,她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缓缓道:“风回小院庭芜绿”,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赞,夸赞墨泯这句诗不仅应景,还充满了独特的韵味。 墨泯目光看向柳可儿,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一轮柳姑娘最后作答,不如就由柳姑娘来想个新字,开始下一轮。”柳可儿有些意外,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鼓起勇气,在纸上写下一个 “云” 字。孙北辰不假思索:“云生结海楼”。林悦也迅速跟上:“云破月来花弄影”。白诗言稍作思考后:“云边雁断胡天月”。苏青阳这回卡了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搜肠刮肚才憋出一句:“云外山川尽有无” ,诗句铿锵,引得众人暗暗摇头。轮到墨泯,她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苏青阳,缓缓道:“云淡风轻近午天”。柳可儿见苏青阳的窘态,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无奈,她看向林悦,轻声道:“悦悦,下一轮就由你来出题吧。”林悦眼睛一亮,提笔写下“霰”字。 孙北辰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沉稳吟道:“霰雪纷其无垠兮” ,这句诗出自《楚辞》,用在此处恰到好处,展现出深厚的文学功底。白诗言微微仰头,稍作酝酿后,清脆说道:“霰集寒条疑雾结” ,诗句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夸赞她才思敏捷。苏青阳再次陷入困境,好不容易想出:“霰似霜华覆远丘” ,虽接上了,但诗句稍显平淡。墨泯神色自若,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霰雪纷纷落瓦沟” ,诗句简洁却生动,将雪落瓦沟的画面描绘得栩栩如生,引得众人惊叹。 林悦看向白诗言,眨眨眼睛:“诗言,该你出题啦。”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写下“醅”字。孙北辰苦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醅香浮瓮绿新醅” ,巧妙重复“醅”字,描绘出美酒新酿的画面,众人纷纷鼓掌。苏青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好不容易想起一句:“醅残犹有去年香” ,虽然勉强接上,诗句却显得粗糙。墨泯则不紧不慢地说:“醅酒邀朋共月辉” ,把醅酒与邀朋赏月联系起来,充满生活情趣。 白诗言看向苏青阳,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苏公子,下一轮看你的了。”苏青阳咬咬牙,写下“荇”字。孙北辰吟道:“荇藻交横映碧流” ,诗句富有画面感。墨泯紧接着道:“荇叶牵风翠带长” ,将荇叶在风中摇曳的姿态生动展现。白诗言率先开口:“荇带平铺绿满池” ,描绘出一幅池塘中荇草繁茂的画面。苏青阳也说道:“荇菜参差动绿波” ,也算应景。 苏青阳看向孙北辰,皮笑肉不笑地说:“北辰兄,这次你来出题。”孙北辰写下“蠲”字,此字有除去、免除之意,极为生僻。白诗言看着字有些恍惚,陷入困境,无奈摇了摇头。墨泯不假思索,嘴角微微一笑,缓缓道:“蠲邪保正心自安” ,既贴合字意,又富有哲理。苏青阳眉头紧皱,想了许久,好不容易想出:“蠲租诏屡颁” ,结合了朝廷政令。孙北辰自己则道:“蠲忿亦忘忧” ,巧妙运用了蠲字的含义。 孙北辰看向墨泯,笑着说:“墨泯兄。”墨泯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提笔在纸上笔锋游走,写下一个 “嫮” 字。这字极为生僻,写法虽然简单,但读音含义鲜有人知。孙北辰和苏青阳盯着那字,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满是茫然无措,嘴唇微微开合,却连字音都难以确定,更别提思索诗句了。苏青阳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满心都是被墨泯压制的不甘。孙北辰则微微摇头,神色里满是无奈与自叹不如。墨泯不慌不忙,视线温柔地落在白诗言身上,声音清朗,缓缓吟道:“嫮目诗言绽春芳”。此句一出,恰似春日里的一抹暖阳,将白诗言的美比作春日绽放的芬芳,让白诗言瞬间红了脸颊,眼神中却藏着欣喜与羞涩。 随后,墨泯神色平静地解释:“这‘嫮’,意为美好,常用来形容女子容貌姣好,美目盼兮。今日白姑娘在这宴会上,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用‘嫮’字形容,恰到好处。”众人听后,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白诗言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因墨泯的夸赞而甜蜜不已。孙北辰苦笑着摇头,语气满是感慨:“墨兄,这字太过生僻,我实在毫无头绪,你却能巧妙成诗,还将白姑娘的美描绘得如此动人,实在是令我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苏青阳脸色铁青,嫉妒的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僵硬:“墨少主果然才学过人,苏某输得心服口服。”可那笑容之下,是对墨泯汹涌的嫉恨,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挽回颜面。 白诗言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由衷赞叹:“墨少主,这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实在令我钦佩不已!如此生僻的字,到了你这儿,竟能化作这般美妙诗句,还讲解得如此透彻,我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白诗言看着墨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暗笑。她瞬间明白,这是墨泯不动声色给苏青阳设下的小陷阱。回想起之前墨泯与苏青阳针锋相对的场景,她突然意识到,墨泯看似冷酷,实则心思细腻,每一个举动都暗藏深意。她看着墨泯,眼中的欣赏之意愈发明显,心想这个墨家少主,果然有趣。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宴会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相国府的庭院慢慢恢复平静。白诗言看着离去的墨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讲述游历见闻、与苏青阳针锋相对还有玩文字游戏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发觉自己对墨泯的印象还不错,满心期待着下一次与墨泯的相见。而墨泯,在走出相国府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华丽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与相国府千金白诗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3章 春日闲叙与庙会之约 近来,紫彦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官员们因税收政策、官员任免等问题争论不休,相国府也频繁接到各方陈情。周边各国势力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化,原本友好通商的邻邦,在边境贸易上开始设置重重关卡,贸易摩擦不断;一向和平相处的两国,也在交界地带频繁增兵,气氛紧张。而江湖中,各大门派的高手竟纷纷向紫彦城聚集,不知有何图谋。 相国府的春日庭院,繁花盛放,似一片云霞飘落人间。桃花、杏花、梨花你争我抢地绽露娇颜,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吟浅唱,将如梦似幻的馥郁芬芳播撒在每一寸空气里。庭院中央的石桌旁,白诗言、柳可儿和林悦围坐一处,桌上的香茗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林悦本就活泼好动,此刻更是坐不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只发现了新奇玩意儿的小雀儿,一下凑近白诗言,神秘兮兮地说道:“诗言,我最近听闻了许多关于墨家少主墨泯的事儿,可有意思了!” 白诗言原本正轻轻拨弄着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温润的杯壁上摩挲,听到墨泯的名字,手指微微一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平日里的端庄优雅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道:“快说说,都有什么?”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脸上满是期待,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林悦见状,越发来了兴致,故意清了清嗓子,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绘声绘色地讲道:“听说啊,墨泯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墨家极为重要的轩墨庄,那轩墨庄经营着各类珍稀古玩、奇巧物件,往来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生意可不好做。可她呢,才短短半年,就把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稳稳站住了脚跟,墨家现在已是富可敌国了。这般能耐,在咱们紫彦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诗言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出墨泯那清冷而又坚定的面容,想起春日宴上她利落的举止和不凡的谈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轻声喃喃:“她确实有过人之处。”墨家在紫彦王朝商业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墨泯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将轩墨庄经营得如此出色,这份能力着实令人赞叹。而且如今各方势力变化,墨家作为商业巨头,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着王朝的经济走向,墨泯的压力想必也不小。 这时,雪球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身上的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一团会移动的雪。它径直跳到白诗言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脑袋亲昵地蹭着白诗言的手,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雪球的脑袋,指尖划过它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柳可儿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动作优雅地用手帕轻拭嘴角,轻声说道:“虽说成就非凡,可到底起点和旁人不同,能走到今天,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艰难。”她的语气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像是话里有话。 白诗言听出了她话里未明说的意思,心中微微不悦,眉梢轻皱,反驳道:“出身又怎能决定一切?墨公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这才更让人佩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维护之意溢于言表,说完还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像是在坚守着什么。在这紫彦王朝,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争斗,墨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墨泯的努力和能力不容小觑。 林悦一看气氛有些微妙,连忙打圆场:“哎呀,不管怎么说,墨公子就是厉害嘛!我还听说,她不仅生意上精明,还写得一手好字,画技也是了得。上次轩墨庄办品鉴会,展出了几幅她的画作,那意境、那笔法,啧啧,好多人都赞不绝口呢!” 这一下,话题又热络起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墨泯在各种场合的趣事,从她在商会谈判时的沉稳睿智,到在文人雅集上的出口成章。雪球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腿上,偶尔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三位姑娘,像是也在努力听懂她们的八卦。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白诗言起身时,雪球轻巧地跳落在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个忠诚的小卫士。 白景鸿好不容易结束了朝堂上的激烈争论,身心俱疲地回到府邸。路过庭院时,看到女儿和她的好友们有说有笑,疲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他悄悄走近,听着她们聊墨泯的趣事,不禁在心中感慨,年轻真好,还能这般无忧无虑地谈论着别人的故事。 用过晚膳后,天色渐暗,柔和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诗言的房间里,给屋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花凝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她走到女儿身边,轻轻坐下,温柔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言儿,今日与可儿和悦儿聊得开心吗?”白诗言笑着点头,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开心呢,母亲,我们聊了好多有趣的事儿。”花凝玉微微颔首,笑容愈发柔和,像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而后试探着问:“那你觉得孙公子如何?那日春日宴上,我瞧着你们相谈甚欢。” 白诗言微微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在母亲面前,她总是更放松,也更能袒露真实想法:“孙公子是不错,才情高,待人也温和,可我总觉得和他之间,少了些能让我心动的感觉。就像……就像一杯温温吞吞的茶,喝着舒服,却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言儿,孙公子是右丞相府的嫡长子,家世显赫,又饱读诗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与他结亲,对我们白家,对整个相国府来说,都是好事。家族的荣耀、未来的安稳,都和这门亲事息息相关。”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寻求结盟,与右丞相府联姻,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相国府的地位。 白诗言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着:“母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不想仅仅因为家世和利益,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想找一个能懂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去看外面世界的人。我不想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倔强。 雪球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安静地趴在白诗言的脚边,此时像是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它轻巧地挪到白诗言手边,用脑袋蹭了蹭,发出轻柔的“喵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雪球的毛,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心情稍稍平复。 花凝玉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发丝在她的指尖滑过,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柔声说:“罢了罢了,母亲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只是啊,母亲看你那日与墨公子交谈,似乎也颇为投缘,那墨公子虽出身有些特殊,但瞧着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墨家如今在商业上的影响力,若是能与白家有更紧密的联系,说不定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名字,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低下头,小声说:“母亲,您说什么呢。”花凝玉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语,起身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才悄然离开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诗言轻轻的呼吸声。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远。回想起上次府里举办的春日宴,虽也是热闹非凡,可到底是在自家院子里,总觉得少了些自由和新奇。已经很久很久没真正出去游玩过了,每天在这相国府中,虽衣食无忧,却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这次庙会,就像是一扇通往自由与欢乐的大门,即将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光是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雪球窝在她枕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偶尔动动胡须,像是也在做着甜甜的梦。 春日的相国府,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枝头的繁花似锦,微风轻拂,花瓣簌簌飘落,宛如一场花雨。孙北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手中还捧着精心挑选的礼物,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相国府。他此次前来,本是为了与相国商讨朝堂上的一些事宜,毕竟如今紫彦王朝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也争论不休,身为右丞相府的嫡长子,他也有诸多事务需要与相国沟通。 孙北辰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相国的书房。一番交谈后,孙北辰起身告辞。刚走出书房,便遇见了花凝玉。花凝玉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气质温婉,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期许,热情地说道:“孙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正好言儿在花园,不如随我一同过去坐坐,她也常念叨着几位好友呢。” 孙北辰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欠身行礼,心中明白花凝玉的用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轻声应道:“那就叨扰相国夫人了。”于是,孙北辰便在花凝玉的带领下,前往花园。一路上,花凝玉看似随意地询问着孙北辰的近况,从学业到生活,言语间满是关切。 待来到花园,白诗言正与柳可儿、林悦围坐一处,欢声笑语不断。花凝玉走上前,笑着说道:“言儿,孙公子来了。” 白诗言闻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礼貌地微笑回礼:“孙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孙北辰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回礼道:“白姑娘,一切安好。” 而后,孙北辰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庙会,此次庙会规模盛大,各地的奇珍异宝、精彩杂耍应有尽有,还有难得一见的民间技艺展示。我想着,白姑娘或许会有兴趣,不知能否有幸一同前往?”说到此处,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微微前倾的身子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像是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复。 白诗言还未作答,恰好路过的林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兴奋地跑了过来:“庙会?听起来就好玩!诗言,咱们一起去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拉着白诗言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这时,柳可儿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她步伐轻盈,面带微笑,点头表示赞同:“确实难得,去凑凑热闹也好。” 雪球原本在一旁晒太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绕着白诗言的脚打转,似乎也在期待着这场出行。白诗言看着好友们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孙北辰,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点头道:“如此甚好。届时,我定会前来相迎。”随后,孙北辰又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孙北辰离开,林悦一下子凑到白诗言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诗言,孙公子这般邀请你,莫不是对你有意思?”柳可儿也笑着附和:“我看也是,之前春日宴上就瞧出他对你格外关注。”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下林悦的手:“你们别乱说,不过是一起去庙会罢了。”话虽如此,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孙北辰的种种细节,从他的言行举止到穿着打扮,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林悦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还记得吗,上次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那慌乱的样子,和平时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样!”柳可儿也笑得直不起腰:“是啊是啊,当时我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白诗言也跟着笑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孙北辰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觉得他平日里的稳重形象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雪球则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脚边,偶尔抬头看看她们,似乎也在感受着这份欢乐。当林悦试图伸手摸它时,雪球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白诗言见状,轻轻抱起雪球,雪球在她怀里立刻变得温顺起来,蹭着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还真是只跟你亲,诗言。”白诗言温柔地抚摸着雪球的毛,笑着回应:“它呀,就认我这个主人。” 此时,白景鸿刚和幕僚们商议完应对邻国的策略,心中烦闷。他深知朝堂局势复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想到女儿,他决定去看看她。走进女儿的院子,听到她和好友们的欢声笑语,他的心情瞬间舒缓了许多。他悄悄在一旁听着她们聊庙会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她们聊完,他才笑着走进去,对白诗言说:“言儿,听说你要去庙会,可得多带些侍卫,外面可不比府里安全。要是看到喜欢的玩意儿,尽管买,父亲给你撑腰。”白诗言笑着点头:“谢谢父亲,我知道啦。”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白景鸿觉得再多的烦恼都能抛到脑后。 随着时间流逝,庙会前一天,白诗言早早地起了床。回想起昨日与好友们的八卦闲聊,她的心情依旧愉悦。可一想到明日要去庙会,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 她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满柜的华服,开始仔细挑选起当日要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比划,却总觉得不够满意。她先拿出一件大红色的牡丹纹锦袍,穿在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颜色太过艳丽,与庙会的轻松氛围不太相符。又试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虽然轻盈飘逸,但款式有些普通。 这时,雪球跳上了衣柜,在衣服堆里滚来滚去,把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白诗言看着它调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雪球,你别捣乱啦!”雪球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在衣服上撒欢,还叼起一条丝带,甩来甩去,玩得不亦乐乎。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雪球抱起来,放在床上,又继续挑选衣服。 终于,她选定了一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腻的蕾丝花边,既清新又不失优雅。她拿着衣服,想象着自己穿着它在庙会上穿梭,感受着热闹的氛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柳小姐和林小姐来了。”白诗言连忙把衣服挂好,整理了一下头发,迎了出去。 柳可儿和林悦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雪球,两人立刻被它吸引,围过去逗弄起来。林悦再次伸出手,想要抱抱雪球,可雪球却又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该调教调教下了,诗言。”白诗言笑着抱起雪球,雪球立刻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十分亲昵。 几人一边逗着雪球,一边聊起了庙会的事儿,对即将到来的庙会充满了期待。林悦兴奋地说着自己想要吃的小吃,从软糯的桂花糕、香甜的糖葫芦,到酥脆的芝麻饼,每一样都让她垂涎欲滴。柳可儿则好奇地猜测着庙会上会有哪些新奇玩意儿,说不定会有来自西域的奇珍异宝,或者是能工巧匠现场制作的精美手工艺品。 白诗言听着她们的讨论,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步摇,之前的那些都有些旧了。”林悦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有面具,上次庙会我就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狐狸面具,这次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看的!” 随着夜幕降临,三人的讨论才渐渐结束。白诗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望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她想象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欢笑声,心中既紧张又兴奋。雪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跳上床,趴在她的枕边,用温暖的小身子紧紧挨着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脸,发出轻柔的“喵呜”声,像是在安慰她。白诗言轻轻抚摸着雪球的毛,在它的陪伴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在这风云变幻的紫彦王朝,这片刻的宁静与欢乐显得尤为珍贵,而明日的庙会,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与奇遇呢,白诗言满心期待着。 第4章 庙会奇遇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紫彦城的上空。白日里的喧嚣渐渐褪去,整座城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墨泯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神色疲惫却透着一贯的冷峻。她回到书房,看似随意地将外衣挂在椅背上,手指却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她回头谨慎地确认四下无人后,才闪身进入。暗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沿着暗道前行,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墨泯双手在石门上迅速变换着按动机关,石门缓缓开启。 密室中,烛火摇曳,亲信阴墨瑶早已等候多时。见墨泯进来,她立刻单膝跪地,恭敬道:“少阁主。”墨泯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中透着凝重。阴墨瑶心领神会,立刻汇报:“少阁主,近期江湖局势愈发诡异。沧海山庄、飞云堡、逐月门、灵风寨等多个门派和山庄频繁往来,私下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白花阁阁主不仅与九剑派签订了契约,还与毒龙帮暗中有书信往来。另外,据可靠消息,血影堂也在召集各地分堂的堂主,似乎要展开大规模行动。”墨泯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交织,绝非偶然。她低声说道:“江湖恐有大变,此事关系重大,务必秘密调查,不可打草惊蛇。你速派墨陵阁中最得力且行事隐秘之人,密切关注这些势力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阴墨瑶目光坚定,微微颔首:“少阁主放心,墨瑶定当竭尽全力。”交代完任务,墨泯揉了揉太阳穴,稍作休息,准备迎接明日的事务。 庙会当日,相国府内一片明媚。白诗言精心梳妆打扮,让丫鬟为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那支翡翠发簪,簪子上的翡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穿上那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站在铜镜前,任由丫鬟为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期待。 “小姐,今日庙会人多,奴婢还是跟着您吧,也好有个照应。”丫鬟一边熟练地挽着发髻,一边轻声说道。白诗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必了,孙公子会与我们一同去庙会,他为人可靠,况且还有可儿和悦悦作伴,不会有事的。”正说着,花凝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房间。她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关切:“言儿,你出门没个丫鬟跟着,母亲实在放心不下。”恰在这时,管家在门外恭敬通报:“相国夫人,小姐,孙公子已到,正在大厅等候。”白诗言连忙走到母亲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您看,孙公子来了。他是右丞相府的嫡长子,知书达理,又有拳脚傍身,定会护我们周全。您就放心让我去吧。” 孙北辰在大厅中,身姿笔挺地站着,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等待着。花凝玉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言儿,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早些回来。”白诗言兴奋地应了一声,和花凝玉一同来到大厅。孙北辰见到她们,立刻收起折扇,上前恭敬行礼:“相国夫人,白姑娘。” 他看到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微微欠身:“白姑娘,今日格外美丽。”白诗言微微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孙公子过奖了。”这时,柳可儿和林悦也走了进来,两人也是精心打扮,容光焕发。林悦笑着说:“诗言,咱们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花凝玉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打量了孙北辰片刻后说道:“孙公子,今日就劳烦你照顾言儿她们几个姑娘了。这庙会人多繁杂,难免会有意外。”孙北辰连忙挺直了身子,一脸诚恳地说道:“相国夫人尽管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护好姑娘们周全,绝不让她们有任何闪失。”花凝玉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言儿自小被我们宠着,性子单纯,有时行事难免有些莽撞。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孙公子多担待,多多提点。”“相国夫人言重了,白姑娘知书达理,聪慧过人。能与姑娘们同行,是我的荣幸。我定会照顾好她们,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相国夫人责罚。”孙北辰言辞恳切,态度谦逊。花凝玉满意地笑了笑:“有孙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们早些去,也早些回,莫要让我们担心。” 孙北辰应下后,白诗言笑着回应,几人说笑着,走出相国府,朝着庙会的方向走去。雪球也跟在他们身后,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又跑回来蹭蹭白诗言的裙摆。白诗言抱起雪球说:“乖乖在家等我。”雪球好像听懂了,扑通一下子跳了下去,自个慢悠悠地走回了相国府。 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路边的花朵竞相绽放,四人有说有笑。踏入庙会,眼前的景象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摊位密密麻麻,五彩的旗帜随风飘动,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阵阵喝彩。 柳可儿被一个卖香囊的小摊吸引,拉着林悦兴奋地说:“悦悦,你瞧这些香囊,绣工精美,香气宜人,咱们挑几个。”林悦眼睛发亮,忙不迭点头。两人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不时拿起香囊比划,询问白诗言和孙北辰的意见。此时,远处的街头表演队伍正缓缓朝这边行进。一群身着鲜艳服饰的艺人,有的舞着长龙,龙身随着舞动熠熠生辉;有的踩着高跷,做出各种惊险又滑稽的动作;还有的在表演喷火,引得周围观众阵阵惊呼。热闹的氛围瞬间点燃了庙会,人群也开始朝着表演的方向涌动。 林悦一看到表演,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地拉住孙北辰的衣袖,叫嚷着:“孙公子,你看你看,那边的表演好精彩,咱们快过去!”说着,也不管孙北辰的反应,就拉着他往人群里挤。孙北辰被她拽着,只能无奈地跟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白诗言和柳可儿,喊道:“白姑娘,柳姑娘,你们也快点!” 柳可儿正专注地挑选香囊,摊位上的香囊款式繁多,绣着花鸟鱼虫、吉祥图案,每一个都让她爱不释手。她拿起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那淡雅的香气让她沉醉其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群的变化。白诗言则被一个卖小玩意的摊位吸引,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精巧的手工艺品,有木雕的小动物、竹编的小物件,还有用彩纸折成的小灯笼。她拿起一个木雕的小兔子,那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耳朵长长的,眼睛红红的,可爱极了。白诗言把玩着小兔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这些小玩意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等白诗言终于从挑选小玩意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人群已经变得拥挤不堪。街头表演的队伍已经来到附近,人群将表演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孙北辰、林悦、柳可儿被人群冲散了。她踮起脚尖,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将她的声音淹没。 白诗言无奈,只能站在原地,想着等人群稍微散开一些再去找他们。就在这时,一个登徒子正和身旁的小厮高谈阔论,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白诗言。他大摇大摆地走着,一下子撞到了白诗言。白诗言一个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那登徒子非但没有道歉,还一脸猥琐地看着白诗言,伸手就要对白诗言动手动脚。白诗言又惊又怒,大声呵斥:“你放肆!”那登徒子却满不在乎,咧着嘴笑道:“小娘子,长得这么标致,陪大爷我玩玩。”说着,又要凑上前。 此时,墨泯刚在附近的店铺查完账,正准备离开。她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看,竟是心心念念的白诗言。墨泯心中一喜,来不及多想,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低声说道:“你们先回去。” 便迅速朝着白诗言的方向跑去。等她跑到近前,正好看到登徒子对白诗言无礼。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脚下发力,猛地一脚将那登徒子踢得飞出去数尺远,重重摔在地上。登徒子的小厮见状,撸起袖子,恶狠狠地想要冲上来动手。墨泯冷冷地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眼神如刀般扫过他们,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那小厮看清是墨泯后,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他深知墨泯的威名,哪还敢有半分动作,连滚带爬地扶起登徒子,灰溜溜地逃走了。 墨泯这才转过身,神色关切地上下打量着白诗言,目光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白诗言惊魂未定,抬眼看到是墨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依靠。她轻轻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我没事,多谢墨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墨泯听到“墨公子”这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轻声却又认真地说道:“我叫墨泯,不叫墨公子。唤我名字便好。”说罢,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白诗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 此时,人群依旧拥挤,白诗言在人群中焦急地呼喊着好友们的名字,却依旧得不到回应。墨泯安慰道:“不必着急,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不如我们先四处逛逛,等会儿再回来找他们。”白诗言想了想,觉得也只好如此,便点头答应了。 另一边,孙北辰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白诗言,他拨开重重人群,呼喊着白诗言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嘈杂的人声。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鬓角,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自责。柳可儿和林悦也在慌乱地四处张望,她们的裙摆被人群挤得皱皱巴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害怕。 两人沿着庙会的街道慢慢走着,墨泯时不时地给白诗言介绍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路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白诗言被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吸引,眼中满是喜爱。她的目光在一个个糖人上流转,最后落在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糖人上,那蝴蝶的翅膀仿佛在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墨泯见状,买下这个蝴蝶糖人递给她:“喜欢便拿着吧。”白诗言接过糖人,开心地笑道:“谢谢墨公…墨泯,这糖人真漂亮。”她轻轻舔了一口糖人,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接着,他们来到一个套圈的摊位前。墨泯看着白诗言跃跃欲试的模样,笑着说:“诗言,要不要试试?”白诗言兴奋地点点头:“好啊!”她拿起套圈,用力扔了几次,却一个都没套中。白诗言有些沮丧,嘟着嘴说:“看来我运气不太好。”墨泯笑着将套圈递过去,鼓励道:“别灰心,再试试。”说着,她轻轻抓起白诗言的手,白诗言瞬间瞪大双眼,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呼吸也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又有些不舍。 “放轻松,我带着你。”墨泯微微倾身,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喧闹的庙会中,却清晰地落入白诗言耳中。她稳稳地握住白诗言的手,带着她一起发力,套圈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地套中了目标。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叫好,白诗言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转头看向墨泯,兴奋地说道:“真的套中了!”墨泯接过商家拿过来的竹子编的小蝴蝶,将套中的小蝴蝶递给白诗言,嘴角上扬,温柔地说:“给你。”白诗言接过礼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满是甜蜜,此时她满心都是与墨泯共同完成这件事的喜悦 。 两人又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白诗言拿起一个小兔子面具,戴在脸上,眨着眼睛问墨泯:“墨泯,我戴这个好看吗?”墨泯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好看,像个呆呆的小兔子。”白诗言被逗笑了,又拿起一个老虎面具,戴在墨泯脸上:“那你戴这个,像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两人相视大笑,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两人一会儿这瞧瞧那看看,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把找人的事抛到脑后去了。不知不觉,夜幕渐渐深沉。庙会上的灯笼纷纷亮起,宛如繁星点点,将整个庙会装点得如梦如幻。白诗言看着周围的美景,心中的烦恼和担忧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转头看向墨泯,发现墨泯也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白诗言的脸颊微微一红,连忙低下头。墨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她轻轻说道:“诗言,今日与你一同逛庙会,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事。”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小声说:“我也是。” 此时,白诗言的心中满是甜蜜,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和墨泯在一起,她觉得无比自在,仿佛可以放下所有的束缚和伪装。她偷偷地打量着墨泯,看着他那冷峻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心中不禁想:这个看似冷漠的墨家少主,内心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呢?而墨泯,看着白诗言开心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温暖。 不知不觉,庙会渐渐散场,人群开始散去。墨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着白诗言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白诗言的心中却思绪万千,她一方面享受着和墨泯在一起的时光,另一方面又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对墨泯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欣赏,还是更深层次的喜欢? 回到相国府门口,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带着一丝不舍:“墨泯,今日多谢你陪我,还送我回来。”墨泯微微摇头:“客气了,能与你同游,我也十分愉快。”白诗言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能一起出来游玩吗?”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愿意。”白诗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墨泯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一动,轻声说:“好,绝不反悔。” 两人道别后,白诗言看着墨泯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对墨泯的感觉,已经彻底改变了。而墨泯,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望了望相国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他与白诗言之间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此时的前半个时辰,孙北辰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相国府。花凝玉早已在府中焦急等候,见他独自归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容。“孙公子,言儿呢?”花凝玉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人灼烧。“你亲口答应我会护她周全,这就是你的承诺?”孙北辰“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相国夫人,是我疏忽,人群太挤,我没看住白姑娘,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罪该万死,请相国夫人责罚。” 柳可儿和林悦也神色慌张,相互推脱,忐忐忑忑地走进来,看到花凝玉的脸色,吓得立刻低下头,不敢吭声。花凝玉转头看向她们,怒火更盛:“你们两个也是,平日里看着机灵,怎么关键时候连个人都看不住?” 花凝玉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她猛地停下,手指着孙北辰,声音因愤怒而拔高:“你身为右丞相府嫡长子,连个姑娘都保护不了!若言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担待得起?”柳可儿和林悦吓得“扑通”跪地,林悦小声抽泣起来:“相国夫人,我们错了,当时人太多,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诗言。” 花凝玉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通过这脚步声宣泄出来。她猛地停下,再次看向孙北辰,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若是言儿不能平安归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而此时,白诗言哼着小曲,手里还攥着墨泯送她的小蝴蝶,脚步轻快地走进相国府。一踏入大厅,看到跪地的孙北辰、柳可儿和林悦,以及满脸怒容的母亲,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与不安。 花凝玉转头看到她,眼眶瞬间红了,又气又急地冲过去,声音都带着哭腔:“言儿,你可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说着,她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白诗言从没见母亲如此激动,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娘,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试图安抚母亲的情绪。花凝玉松开她,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确认她毫发无损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急切:“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你,我这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白诗言连忙将与墨泯相遇,以及之后一起逛庙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凝玉。花凝玉听后,眉头依旧紧皱,手指点着白诗言的额头:“你呀你,跟一个外男四处闲逛,成何体统!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花凝玉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白景鸿听闻动静,大步走进大厅。他神色威严,目光如炬,先是扫视了一圈跪地的孙北辰、柳可儿和林悦,又听花凝玉讲了事情的经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白景鸿看向白诗言,语重心长地说道:“言儿,你虽心地纯善,可这世间人心复杂,防人之心不可无。墨泯虽救你于危难,但他墨家身份特殊,如今朝堂局势微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博弈,我们白家不得不谨慎行事。”白诗言心中委屈,眼眶微微泛红,抬起头直视白景鸿的眼睛:“爹,我知道您担心我,也明白白家的处境。可墨泯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白景鸿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你涉世未深,有些事情还看不透。待父亲派人去查查墨泯的为人和墨家的动向,若他真如你所说,父亲也不会阻拦你。”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点头:“谢谢父亲。” 这时,一直跪地的孙北辰满脸愧疚,向前膝行一步,说道:“相国大人,相国夫人,此次是我没能护好白姑娘,甘愿受罚。”柳可儿和林悦也跟着磕头请罪,林悦小声抽泣着:“我们不该自顾自地走散,害诗言差点出事。”白景鸿的目光扫过他们,神色依旧严肃:“此事你们都有责任,日后行事需更加稳重。起来吧,这次便先记着,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三人如获大赦,缓缓起身,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忐忑。花凝玉在一旁也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先这样吧。言儿,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房休息。”白诗言应了一声,转身回房。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回想起与墨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甜蜜,可又想到父亲母亲的担忧和朝堂的局势,又不禁有些忧虑。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父亲母亲看到墨泯的真心和为人。 墨泯回到轩墨庄,刚要休息,一阵急切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亲信匆匆走进,呈上一封密信。墨泯看完后,脸色瞬间阴沉。原来,近期各国异动频繁,西域局势愈发复杂,各方势力觊觎墨家在西域的庞大生意已久。此次多方暗中联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企图对墨家产业下手。墨泯不敢耽搁,立刻将两位主事亲信彦子鹤和彦子玉唤至书房。书房内,墨泯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率先开口:“二位,此次西域局势危急。咱们墨家在西域的商路和产业,是家族立足的根基之一,绝对不能有失。 如今各方势力来势汹汹,显然是精心布局,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彦子鹤剑眉紧蹙,率先发言:“少庄主,依我看,对方既然敢动手,必定在西域安插了大量眼线,咱们稍有动作,就可能被他们察觉。”彦子玉微微点头,附和道:“彦子鹤所言极是,西域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会陷入困境。”墨泯微微颔首,神色严峻:“大家说得都在理,我们既要应对明面上的挑衅,更要警惕暗处的阴谋。”一番商讨后,墨泯看向彦子鹤,目光中满是信任:“彦子鹤,此次派你星夜兼程前往西域。你擅长经营,应变能力强,对西域生意布局也十分熟悉,此事非你莫属。”彦子鹤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少庄主放心!”墨泯上前扶起他,细细叮嘱:“你到了西域,先稳住当地局面,安抚好合作伙伴。暗中调查究竟是哪些势力在背后捣鬼,切不可轻举妄动。等摸清情况,再按照我们商议的计划行事。要是遇到棘手难题,马上传信回来。”彦子鹤目光坚定:“是,少庄主!”领命后,迅速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墨泯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彦子鹤离去的背影,心中希望一切顺利 。 第二日,白诗言早早起身,来到花园中散步。她看到枝头的鸟儿欢快地歌唱,心中却依旧有些烦闷。这时,雪球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白诗言轻轻抱起雪球,抚摸着它的毛,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突然,丫鬟匆匆跑来,说道:“小姐,孙公子来了,正在大厅等候。”白诗言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去见孙北辰。来到大厅,孙北辰连忙起身行礼:“白姑娘,昨日之事是我失职,还望姑娘莫要怪罪。”白诗言微微一笑:“孙公子言重了,昨日是意外,怎能怪你。”孙北辰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愧疚与纠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白姑娘,虽说昨日是意外,可我既答应了花凝玉护你周全,就该寸步不离。没能做到,我实在无颜面对你和相国夫人。”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白诗言目光柔和,轻轻摇了摇头:“孙公子,真的不必如此自责。庙会人潮汹涌,那种情况下,走散也实属无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说着,她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孙北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带着些释然:“白姑娘心地善良,愿意体谅我,可我自己实在难以释怀。为表歉意,我特地寻来这方绣帕,是江南绣坊的老师傅亲手所绣,针法精妙,图案也雅致,希望姑娘能够收下。”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方绣帕,递向白诗言。白诗言接过绣帕,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桃花,花瓣细腻逼真,色彩明艳动人。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绣帕确实精美,孙公子有心了。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收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孙北辰连忙摆手:“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若姑娘不收,我心里会更加愧疚。”他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似乎生怕白诗言拒绝。白诗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绣帕收了起来:“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多谢孙公子。其实,昨日我与墨泯一同游玩,也十分开心。”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说起墨泯时,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孙北辰听到墨泯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如此便好,能看到姑娘开心,我也放心了。既然墨公子能给姑娘带来快乐,想必他也是个不错的人。”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孙北辰便告辞离去。白诗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第5章 情丝暗绕,幽会绮梦 日光悠悠流转,不知不觉,一个半月悄然过去。相国府内,处处洋溢着春日的蓬勃生机,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肆意绽放,争奇斗艳。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每一处角落,钻进人的鼻腔,沁人心脾。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日子里,白诗言的内心却被思念填得满满当当,墨泯的身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便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在那一瞬间,墨泯那冷峻又不失温柔的面容,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庙会那天的点点滴滴,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摊位间,一同品尝着街头巷尾的美食,那香甜软糯的糖葫芦,咬上一口,糖衣在齿间碎裂,山楂的酸甜瞬间在口中散开;一起套圈赢得小巧玲珑的小蝴蝶,被她用丝线挂在床头,每晚伴着她入眠,成为她最珍视的回忆。 闲暇时,白诗言常常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手中捧着一本诗词集。可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越过书页,望向花园的某个角落,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思念。有时,她会出神地望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暗自猜想,墨泯此刻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在不经意间想起他们相处的美好时光?那些短暂却温暖的瞬间,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心中闪烁。 “小姐,又在想心事啦!”丫鬟小桃笑语盈盈地走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夫人刚让人做了您最爱吃的红豆糕,快尝尝。”小桃跟在白诗言身边多年,主仆二人亲如姐妹,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小姐的心思。白诗言回过神,接过一块红豆糕,浅尝一口,“还是小桃最懂我。小桃,你说……墨公子他会记得我吗?”白诗言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小桃捂嘴偷笑,“瞧小姐这心思,墨公子那日英雄救美,肯定也对您念念不忘呢。”小桃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促狭的笑意。她看着自家小姐害羞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极了。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嗔怪道:“就你嘴贫,再乱说,看我不罚你。”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的心里,其实期待着小桃说的是真的,期待着墨泯也像她思念他一样,思念着自己。 而在轩墨庄内,墨泯正坐在堆满账本的桌前,处理着繁杂的生意事务。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冷峻的面庞上,勾勒出如刀刻般坚毅的轮廓。然而,平日里雷厉风行、心思缜密的她,这几日却频频走神。她的目光在账本上随意扫过,手中的毛笔也不自觉地停下,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的音容笑貌。白诗言的一颦一笑,都像是有着无形的魔力,紧紧地牵引着她的思绪。 “少主,出事了!”下属彦子鹤一脸焦急地冲进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刚收到紧急消息,咱们在西域的生意已被他人强占了三分之一,对方行事极为隐秘,手段狠辣,看起来来头不小。”墨泯猛地回过神,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什么?竟然有这种事!马上把所有关于西域的情报都给我拿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迹象表明,此事极为棘手。派去的人接连失踪,调查工作陷入僵局。墨泯眉头紧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随后猛地转身,对彦子鹤说道:“加大调查力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背后的势力查出来,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几日,终于有了关键线索。彦子鹤再次匆匆走进书房,神色凝重,“少主,已经查明,是西域贵族在背后捣鬼。他们觊觎我们在西域的产业已久,这次联合起来,企图给我们致命一击。”墨泯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原来是他们。看来,我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她想在走前去看看白诗言,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墨泯独自一人,偷偷来到了相国府。她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花园。后花园里,繁花似锦,各种不知名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微风拂过,花枝摇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墨泯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前行,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白诗言很可能就在这花园的某一处。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跳之上,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 此时,白诗言正漫步在花丛间,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网,试图捕捉那飞舞的蝴蝶。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宛如春日里的一汪清泉,倒映着周围的繁花美景。 雪球正趴在一旁的草地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拉伸了身体之后,尾巴就高高竖起,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随后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屁颠屁颠的朝着墨泯的方向跑去。白诗言察觉到了雪球的异样,她放下手中的蝴蝶网,疑惑地朝着雪球跑去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墨泯?”白诗言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那一声呼唤,仿佛是春日里的第一缕春风,轻柔而温暖。墨泯听到她的声音,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她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彼此的心房。 “你怎么来了?”白诗言激动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的眼神中,既有重逢的惊喜,又有深深的眷恋。墨泯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想你了,便偷偷溜进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她低下头,心中满是甜蜜。那甜蜜的滋味,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在她的心中肆意绽放。 这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翩飞过,白诗言眼睛一亮,伸手去抓,却不小心脚踩到了地上的蝴蝶网的杆子,滑了一下。墨泯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白诗言的手慌乱地抓住墨泯的衣袖,指尖泛白,她的脸颊瞬间滚烫,抬眸,恰好对上墨泯深邃如渊的眼眸,里头的关切与温柔让她愈发窘迫。 “小心点。”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轻轻响起。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田。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头,“嗯。”白诗言想推开,谁知墨泯却搂的更紧了。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白诗言甚至能感受到墨泯的呼吸,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那情愫,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幼苗,迅速生长。 雪球跑过来,在两人脚边绕来绕去,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们的腿,发出“喵喵”的叫声。两人朝着雪球看去,墨泯松开了手,白诗言蹲下身子,想要抱起雪球,雪球却一下子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这小家伙,怎么又黏上你了。”白诗言佯装生气地说,“平日里就属我对它最好,结果一见到你,就把我抛到脑后了。”白诗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听了心生怜爱。墨泯笑着挠了挠雪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说不定它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才跟我亲近。”墨泯的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到白诗言脸上,眼中满是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花丛边背对着墨泯说道,“这花好香?”墨泯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旁,轻轻嗅了嗅,“味道挺特别的,不过,再特别也比不上你身上的香气。”说着,墨泯微微凑近,作势要闻白诗言的发间。白诗言脸颊滚烫,轻推了墨泯一把,“你…耍流氓。”墨泯直起身,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眼中满是温柔。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白诗言朝着亭子走去,墨泯抱着雪球也一起走到亭子里休息。亭子里,石桌上摆放着几盘点心和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白诗言拿起桌上的糕点,兴致勃勃地讲起了童年趣事:“小时候,我特别调皮,有一回,我瞧见厨房里新做的糕点,馋得不行,就偷偷爬上灶台去拿。结果不小心把盘子打翻了,糕点撒了一地,我吓得躲在桌子底下,还是小桃帮我瞒过了厨母亲。”墨泯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堂堂相国府的千金,也有这么淘气的时候。那后来呢,厨母亲没发现?”墨泯的笑声,爽朗而动听,在亭子里回荡。 白诗言撇了撇嘴,“后来我母亲听到动静过来,小桃就说是她不小心碰翻的,还主动领了罚,我心里可愧疚了,后来偷偷把我最喜欢的手帕送给她赔罪。”白诗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感激。她想起小桃为她承担过错的情景,心中满是感动。 墨泯笑着摇头,“你呀,还真是个小麻烦精。”白诗言佯装生气,“你还笑我,我那时候可小了。”墨泯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是是是,你小时候最可爱。”白诗言直接把手里的糕点塞进了墨泯的嘴里,然后笑道:“让你嘴贫。”两人的互动,充满了甜蜜与温馨,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们无关。 接着,墨泯也分享起江湖趣闻:“在洛阳的集市上,有个卖艺的老头,能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周围的人纷纷叫好。他的孙女还会喷火,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那小姑娘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古灵精怪的,像个小猴子一样灵活。”墨泯的讲述,生动而有趣,仿佛将白诗言带入了那个热闹的集市。 白诗言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真有意思,我都没见过这些。要是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白诗言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期待。她渴望着能像墨泯一样,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见识世间的繁华与奇妙。 墨泯看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等有机会,我带你去。不过你这么娇弱,到时候可别害怕。”墨泯的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宠溺。他看着白诗言,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她去看遍世间的美景。 白诗言拍开墨泯的手,不服气地说:“我才不会害怕,你可别小瞧我。”墨泯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是我小瞧你了。”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亭子里回荡,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两人正聊得起劲,雪球又跑过来捣乱,叼着个小树枝非要墨泯陪它玩。墨泯接过树枝,轻轻一扔,雪球立刻撒欢地追了过去。白诗言无奈地笑了,“这雪球,一刻都闲不住。”墨泯看着雪球的背影,笑着说:“它和你一样活泼,一刻都静不下来。”白诗言瞪了墨泯一眼,“你又拿我打趣。”两人的相处,轻松而愉快,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脚步。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那晚霞,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将天空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丫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姐,该吃晚饭了。”白诗言和墨泯听到声音,都不禁一愣。他们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白诗言有些不舍地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眷恋:“你要走了吗?”墨泯轻轻点头,眼中也带着一丝不舍:“嗯,你快去吧,不然你母亲该担心了。”白诗言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也知道墨泯说得对。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看着墨泯,认真地说:“那…你还会来找我吗?”墨泯点头,微笑着说:“会的。”那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同定心石一般,让白诗言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白诗言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又突然停下,回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泪光:“墨泯,我会想你的。”墨泯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微笑着说:“我也会想你的。”那微笑,如同晚霞中的余晖,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白诗言这才转身,加快了脚步。墨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直到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身,朝着院墙的方向走去。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让墨泯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墨泯刚离开相国府,天空中便渐渐暗沉下来,乌云开始聚集。墨泯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墨泯回到轩墨庄,迅速整顿行装,带着几个精锐手下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 在西域的那几日,墨泯日夜周旋,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的手段,与西域贵族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她一方面暗中联络当地的一些势力,分化瓦解对方的联盟;另一方面,收集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以此作为要挟。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解决了西域的危机。 墨泯回到轩墨庄时,彦子鹤匆匆迎上来,满脸敬佩:“少主,您可算回来了!这次多亏了您,不然咱们墨家在西域的产业可就危险了。”墨泯疲惫地说道,“这次虽然解决了危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加强对西域产业的防护,防止他们再次生事。”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内,白诗言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久久无法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一切安好。而墨泯,望着窗外滴滴答答的景色,揉搓着疼痛的肩膀,心中牵挂着白诗言,也为这次艰难的胜利感到一丝欣慰。 第6章 商战风云再临,情丝愈缠愈深 京城,这繁华的天子脚下,街头巷尾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是小贩们带着烟火气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是来往行人脸上或忙碌、或悠闲的神情。然而,在这一派繁荣的表象之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巨兽,悄然张开了它的獠牙。 轩墨庄内,书房之中气氛凝重得近乎压抑。墨泯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那长袍的料子上乘,在微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腰间一条同色腰带束得紧紧的,越发衬出她身形的挺拔。她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专注的目光中透着商人特有的敏锐与谨慎。这些日子,墨家在各地的生意虽呈稳步发展之势,可她心中明白,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容不得一丝懈怠。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彦子鹤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加急密信。那信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事态的紧急。“少主,大事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平日里沉稳的语调此刻已全然不见,“咱们在江南的丝绸生意遭受重创,一股新冒出来的势力联合当地几家老牌商户,不仅垄断了优质蚕茧的货源,还恶意压低丝绸价格,意图把我们挤出江南市场。” 墨泯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这场阴谋的核心。她迅速接过密信,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看完信后,她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上。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洪钟般在屋内回响,“江南市场对墨家极为关键,多年来,我们于此苦心经营,构建起庞大的商业网络,积攒下良好的信誉,岂是他们说毁就能毁的。”沉思片刻后,她果断下令:“你即刻前往江南,联络咱们在当地的眼线,不仅要摸清这股势力的底细,还要调查他们背后的资金来源、人员构成,以及可能的合作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与此同时,相国府的书房中,白景鸿正与幕僚们商议要事。屋内气氛凝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他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墨家这两年在商界影响力不容小觑,若能将其拉拢为我方所用,在日后的朝堂争斗中,我们便多了一大有力臂助。而且,墨家与江湖一些势力也有联系,掌控墨家,或许能间接影响江湖局势,为我们所用 。” 一位幕僚微微点头,接着忧心忡忡地说:“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墨家向来行事独立,想要让他们归顺,恐怕并非易事。墨家以信誉和实力在商界立足,他们的少主墨泯更是才智过人、手段了得,轻易不会受制于他人。”白景鸿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冷笑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听闻那墨家少主墨泯,虽在商场上纵横捭阖,但终究也有弱点。只要抓住其弱点,不愁他不就范 。” 白诗言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漫步,庭院里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微风拂过,花枝摇曳,送来阵阵馥郁的花香。她偶然间路过书房,听到了父亲与幕僚的对话片段。她心中大惊,脚步顿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深知父亲的为人和手段,也明白墨泯此刻面临的危机。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为了墨泯,她决定冒险求父亲帮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那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相国府千金的尊贵。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书房,轻轻推开门,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亲昵地挽住白景鸿的胳膊,娇声说道:“父亲,您在忙吗?女儿有件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相国放下手中的书卷,那书卷是用珍贵的宣纸制成,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他慈爱地看着女儿,“言儿,什么事呀?”白诗言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软糯:“您知道墨家吧?墨家近段时间好多流言蜚语,最近女儿听闻他们在江南的生意被人恶意打压,商场本不该有如此恶意竞争,墨家也是正经商户,不该遭受此难,您就帮帮他们嘛。女儿前些日子参加诗会,与墨家的几位女眷相谈甚欢,听闻此事,实在不忍。而且父亲,墨家在商界人脉广泛,若能帮他们渡过难关,日后他们定会成为您坚实的助力。墨家掌握着不少稀缺物资的渠道,在朝堂争斗中,这些资源说不定能发挥大作用 。”白景鸿一听,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言儿,你为何突然关心起墨家的事?你与那墨家少主墨泯,可是相识?”白诗言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强装镇定,晃着相国的胳膊撒娇:“哎呀,父亲,我就是单纯觉得他们可怜,您就别问那么多啦,好不好嘛~ 您想想,若能将墨家收归麾下,您在朝堂上的威望必定更上一层楼,那些对手也不敢轻易挑衅您。” 白景鸿摇摇头,神色有些为难:“言儿,商场之事错综复杂,贸然插手,说不定会惹来麻烦。这些势力背后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潭。”白诗言不依不饶,直接抱住白景鸿的手臂,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声音愈发娇嗲:“父亲~您可是堂堂相国,还有什么麻烦能难倒您呀?您就帮帮他们吧,女儿求您了~”说着,白诗言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白景鸿。白景鸿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小丫头,就会拿这话哄我。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墨家这一次。但下不为例,你也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里。”相国想着,若能借此机会让墨家欠个人情,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白景鸿深知此事需谨慎行事,他招来最得力的幕僚,低声吩咐道:“去,动用咱们在江南的所有关系,给那些打压墨家的势力施压。先从他们的生意往来入手,利用税务、工商等方面的规定,让他们知道,与相国府作对没有好下场。再暗中给墨家透露一些关键的市场信息,助他们摆脱困境,但一切都要做得隐秘,不能让墨家察觉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另外,调查一下这股势力背后是否有其他朝堂势力在指使,我们不能贸然卷入无端的纷争。对了,着重留意墨家与朝堂上哪些势力有潜在联系,这或许能成为我们日后掌控墨家的关键。” 幕僚领命而去,迅速展开行动。他先是拜访了江南当地几位颇有势力的官员,这些官员平日里受相国提携,自然不敢怠慢。幕僚隐晦地表达了相国的意思,暗示他们对那些打压墨家的商户采取一些措施。官员们心领神会,立刻下令下属对相关商户进行严格审查,以税务漏洞、违规经营等各种理由延缓他们的商业活动,查封部分违规店铺,让这些商户的生意陷入混乱。 同时,幕僚又联系了江南商会中的几位关键人物,这些人在商界颇具影响力,与相国府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幕僚向他们透露了相国希望墨家在江南市场平稳发展的意愿,商会众人明白相国的意思,于是在商会内部发布了一些对墨家有利的政策,如提供低息贷款、优先推荐合作项目等,鼓励其他商户与墨家合作,共同抵制恶意竞争。在相国的人脉运作下,那些原本联合打压墨家的势力开始出现动摇。有商户担心继续与墨家作对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损失,纷纷私下与墨家接触,表达了和解的意愿。 而墨泯这边,在江南的眼线陆续传来消息,她发现局势逐渐朝着对墨家有利的方向发展。先是那些原本强硬的对手态度突然软化,主动寻求合作;接着,市场上出现了一些关键信息,这些信息仿佛及时雨,让墨家迅速调整策略,在竞争中占据了主动。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她一方面不动声色地利用这些有利条件,巩固墨家在江南的地位;另一方面,暗中派人调查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她深知,无缘无故的帮助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墨泯终于得知,这一切竟是相国在背后出手相助。她心中既感激又惊讶,感激相国的援手,惊讶于白诗言竟能说服相国为墨家出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墨泯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那白玉质地温润,触手生凉,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又不失稳重。她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往相国府拜谢。相国府门前,守卫森严,守卫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尽显相国府的威严。墨泯深吸一口气,向前递上拜帖。守卫接过拜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恭敬,“墨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通报。”片刻后,守卫回来,引领墨泯进入府中。 穿过层层庭院,走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回廊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松鹤延年等,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相国府的富贵与典雅。墨泯终于来到了会客厅。会客厅内,装饰典雅,雕梁画栋,彰显着相国府的威严与气派。白景鸿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袭华贵的官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墨泯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晚辈墨泯,见过相国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感谢相国大人在墨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二是想当面向大人表明,墨家定会铭记这份恩情。”说着,她将礼物呈上,是一对由西域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温润细腻,雕工精美,玉质纯净,隐隐透着一丝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白景鸿大人接过礼物,放在一旁,目光落在墨泯身上,上下打量,眼神中带着审视。“墨公子,你出身江湖,墨家虽在商界颇具威望,但与我相国府的身份终究有些差距。不过,我也欣赏你的能力与担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军队物资短缺,若你能在两月之内,为军队筹备齐精良的兵器、充足的粮草,我便认可墨家,墨家在商界也将得到我长久的庇佑。”墨泯心中一震,此事难度极大,但想到白诗言,她咬咬牙,拱手应下:“大人放心,晚辈定当竭尽全力。边关战事关乎国家安危,墨家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与相国拜别后,墨泯和白诗言在后花园中短暂相聚。春日的花园里,繁花似锦,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穿梭,与娇艳的花朵相映成趣。两人漫步在小径上,小径两旁种满了各种花卉,有牡丹、芍药、蔷薇等,花香四溢。白诗言轻轻拉住墨泯的手,“我跟父亲说了墨家的事,他才出手帮忙的。”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谢谢你,诗言,多亏有你。你父亲交给我一个特别的任务,这次的任务艰巨,我可能会很忙,但等事情结束,我就来找你。” 回到轩墨庄后,墨泯立刻召集手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物资。她坐在书房中,面前堆满了各地商户资料,那些资料有的是用泛黄的纸张记录,有的则是用精美的绢帛书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信息。她眉头紧锁,仔细分析着每一份信息。“这次任务对我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她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对彦子鹤说道,“我们要在保证物资质量的同时,还要严守时间。你去联络咱们信得过的铁匠铺和粮商,务必保证材料和粮食的品质。我会列出详细的清单和标准,你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办。另外,加强对物资运输和存储环节的保护,以防不测。 从今日起,咱们的护卫队实行三班倒,加强巡逻频次,重点区域增设暗哨,务必保证物资安全。再安排几个机灵的伙计,混入城中的各个酒馆、茶楼,留意那些可能与破坏势力有关的流言蜚语。彦子鹤点头领命,“少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不过,之前那股神秘势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提防。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得不防。”墨泯眼神一凛,“我知道,他们要是敢再来捣乱,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通知咱们的护卫队,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另外,安排几个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兄弟,暗中调查周边可疑人员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处隐秘宅院内,几个黑影正围坐在一起密谋。屋内光线昏暗,气氛阴森,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破旧的画像,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冷笑道:“墨家这次竟然又逃过一劫,还搭上了相国府。不过,这次筹备物资,就是他们的死期。我们要在暗中破坏,让墨家交不出物资,彻底垮台。一旦墨家倒下,我们在江南的商业布局就能顺利推进。”“可是,相国府插手了,我们还能有机会吗?”一个黑影担忧地问道。“哼,相国府又如何?只要我们做得隐秘,他们也查不到我们头上。而且,我们还有后招。我已经买通了墨家内部一个负责物资运输的小头目,关键时刻,他会给我们传递消息,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让墨家措手不及。之前我还在铁匠铺和仓库附近埋下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泯和白诗言虽不能经常见面,但通过书信往来,彼此分享着项目的进展和心中的思念。在一次密信中,墨泯写道:“诗言,每当我面对这些复杂的事务和暗藏的危机时,只要想到你,我就充满了动力。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一起出去走走,看你没见过的风景,吃各地美食,喝特色美酒。”白诗言看着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立刻提笔回信:“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说的话,我记下了,要是失言,我就不理你了。对了,我最近听到父亲和幕僚交谈,似乎朝堂上有更大的风波在酝酿,你也要多留意。” 随着物资筹备接近尾声,破坏接踵而至。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墨家存放粮草的仓库外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墨泯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带领手下飞奔至仓库。只见仓库大门被人强行撬开,里面浓烟滚滚,粮草燃烧的刺鼻气味弥漫四周。火势凶猛,火苗蹿得老高,仿佛要吞噬一切。 墨泯不顾危险,冲在前面指挥灭火,她大声呼喊着:“大家别慌,先用水浇灭火焰,务必保住剩下的粮草!按照平时演练的分工,一组负责提水,二组负责疏散周围易燃物,三组准备工具防止火势蔓延!同时,安排两个人去查看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纵火!另外,派人守住仓库的各个出口,别让可疑人员跑了!”众人齐心协力,一桶桶水泼向火海,经过一番艰难的扑救,大火终于被扑灭,但仍有近三分之一的粮草被烧毁。 祸不单行,没过几天,合作的铁匠铺也遭遇了麻烦。一群蒙面人趁着夜色闯入铁匠铺,见人就打,将正在打造兵器的工匠们吓得四散奔逃。他们手持利刃,疯狂破坏打造兵器的工具,炉火被掀翻,风箱被砍碎,已经成型的兵器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等到墨泯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破碎的工具和兵器残片,工匠们受伤倒地,痛苦呻吟。墨泯看着眼前的惨状,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强压怒火,立刻蹲下查看工匠们的伤势,吩咐手下:“先把受伤的工匠们抬到医馆,找最好的大夫救治,所有费用由墨家承担。同时,封锁现场,收集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的来路。” 但墨泯没有被困难打倒,她迅速调整策略。她亲自前往其他信誉良好的铁匠铺,以高价和诚意说服他们加急赶制兵器;又四处寻找可靠的粮商,用自己的人脉和信誉担保,重新采购粮草。在这个过程中,她遭遇了无数的质疑和拒绝,但她始终没有放弃。 她对每一个拒绝她的人说:“战事紧急,战士们等着这些兵器和粮草保家卫国。我墨家以信誉担保,绝不会让各位吃亏。而且,此次合作也是各位为国家尽一份力,日后墨家定会铭记这份恩情,在商界全力支持各位。若是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边关安稳,对大家的生意也有好处。”她的坚持和决心,渐渐打动了一些商户,愿意与她合作。 终于,在期限的最后一日,晨曦微露,墨泯便率领着墨家众人,浩浩荡荡地将精良的兵器、充足的粮草运送至军营。那兵器刃如霜雪,寒光凛冽,每一件都凝聚着铁匠们的心血与技艺;粮草堆积如山,颗粒饱满,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 白景鸿亲自前来验收,他身着朝服,步履沉稳,神色凝重地在堆积如山的物资间踱步。他俯身,轻轻拿起一件兵器,手指缓缓拂过锋利的锋刃,仔细检视着每一处细节;又解开一袋粮草,抓起一把谷物,放在掌心反复揉搓,查看其饱满度与成色。良久,白景鸿缓缓抬起头,看向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没想到你真能按时完成,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墨泯闻言,恭敬地拱手,身姿挺拔如松,言辞恳切:“多谢大人信任,晚辈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负所托。这一路虽荆棘密布、艰难险阻重重,但念及能为边关战事略尽绵薄,为大人分忧解难,便不敢有丝毫懈怠。”白景鸿微微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欣慰:“好,从今日起,墨家在商界,也自会有老夫照拂。”墨泯心中一喜,再次郑重行礼:“多谢大人成全,墨家定当铭记大人恩情,日后必当竭诚相报。” 待诸事完毕,墨泯返回轩墨庄。书房内,古朴的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完成任务后的欣慰笑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温柔的模样,那眉眼间的笑意、软糯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然而,转瞬之间,当她回想起筹备物资期间遭受的种种破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她移步至书房的太师椅旁,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迅速闪身进入。 沿着暗道前行,潮湿的墙壁上偶尔滴落几滴水珠,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墨泯双手在石门上迅速变换着按动机关,动作娴熟而流畅,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将整个密室映照得阴森而神秘。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门兵器与斑驳的地图,桌上摆放着一些奇珍异宝与古老的典籍。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而后在一张雕花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阴墨瑶出现。不多时,阴墨瑶匆匆赶来,踏入密室后,立刻单膝跪地,身姿笔直如松,大气都不敢出。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中透着忠诚与敬畏。 墨泯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之前筹备物资时,有人三番五次暗中作梗,破坏我们的计划。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你们给我彻查,不管是谁,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谋、动机,以及所有参与的人员。”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枚暗器,在指尖随意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老阁主最近在做什么?”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阴墨瑶微微抬头,目光触及墨泯冷峻的神色后,又迅速低下头,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少阁主,老阁主这些时日一直深居密室,全身心扑在复仇大计的最后筹备上。整个密室都被重重守卫,就连我们这些亲信,也难以靠近。此事筹备已久,从收集各方奇珍异宝,到招募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都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听说老阁主还弄到了一份神秘的名单,上面记录的都是朝堂与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似乎是要逐个击破。而且,他最近频繁与各方神秘人物会面,每次会面皆是秘密进行,地点也极为隐蔽。有传闻说,他手中握有一件能颠覆朝堂的关键证据,一旦此事实施,整个朝堂和江湖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权力格局将被彻底改写。” 墨泯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手中把玩的暗器也停了下来,沉声道:“我早料到他在谋划大事,只是没想到已经推进到这一步了。继续严密监视,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与计划相关的人和动向。一旦发现异常,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都要立即向我汇报。”阴墨瑶坚定地应道:“是,少阁主。我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日夜紧盯老阁主的一举一动,确保您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另外,帮我做件事。”墨泯走近阴墨瑶,在她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阴墨瑶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是,少阁主。”说完便朝着暗室的另外一端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过了几日,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阴墨瑶见书房只剩墨泯一人,便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少阁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些暗中破坏的人,背后是一个小势力在指使,我们顺着线索深挖,发现他们受雇于京城中一位与我们墨家有旧怨的富商。目前,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已被一网打尽,证据也被销毁,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墨泯微微点头,眼中的寒意稍减:“嗯,知道了。下去吧。”阴墨瑶领命退下,脚步轻盈而迅速。 墨泯望着窗外,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祥和。然而,她的心中却波澜起伏,暗自思忖,等义父开启复仇大计,平静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江湖与朝堂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保护好白诗言,守护住这方安宁,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 第7章 栖月情长,风云骤起 自江南商战与物资筹备一役后,墨家与相国府情谊深厚,仿若窖藏多年的陈酿,馥郁醇厚,历久弥香。墨泯,这位墨家的中流砥柱,凭借卓绝谋略与果敢决断,于惊涛骇浪中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时扶危定倾。其运筹帷幄之能、坚韧不拔之姿,恰似夜幕中熠熠生辉的北斗,引领方向,赢得白景鸿的极高赞誉与由衷赏识。此后,墨泯便成了相国府的常客,二人常于书房之中,就商业之道、市场风云展开深入探讨,宛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这日,白景鸿端坐书房主位,神态悠然,手中紫砂壶袅袅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将整个书房氤氲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他目光透过精致的老花镜,温和且期待地落在墨泯身上,缓缓开口:“墨公子,此次物资筹备,墨家所展现出的非凡应变与果敢气魄,着实令老夫刮目相看。当今局势波谲云诡,商场更是瞬息万变,不知墨公子对未来商业布局有何高见?” 墨泯闻言,恭敬起身,微微欠身,身姿挺拔如松,尽显谦谦君子之风。她条理清晰地回应道:“大人谬赞了。晚辈以为,当下可将目光投向北方的皮毛生意。北方之地,气候苦寒,皮毛需求甚殷。且当地商户较为分散,犹如一盘散沙,若能整合资源,构建起稳定的供应链体系,必能在这一领域抢占先机,开拓出一片广阔的天地。”二人交谈正酣,一阵炽热夏风悄然从雕花窗棂涌入,打破书房内的宁静。白景鸿下意识轻摇手中湘妃竹折扇,微微喟叹道:“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竟已到大暑时节,这暑气愈发逼人了。” 墨泯心中一动,趁机提议道:“大人,晚辈近日在京城郊外新筑了一座山庄。此地青山环抱,绿水萦绕,茂林修竹,清幽宜人,宛如世外桃源。且离紫彦城不远,往来便捷。大人若不嫌简陋,不妨携家人前往避暑,暂避城中的溽暑。”白景鸿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旋即恢复一贯的沉稳,微微颔首,微笑道:“玉儿、言儿也许久未曾出去游玩了,既然墨公子如此盛情,老夫便却之不恭了。” 几日后,晴空万里,日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相国一家人在墨泯的引领下,前往山庄。白景鸿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绘有墨竹的折扇,神情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悠然意趣。花凝玉穿着一身宝蓝色织锦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风范。白诗言身着鹅黄色罗裙,裙摆随风轻摇,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一路上难掩内心的雀跃,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在花凝玉身边蹦蹦跳跳,不时向墨泯询问山庄的种种趣事,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终于,一座山庄映入众人眼帘。山庄大门上方,一块古朴的匾额上刻着“栖月幽庄”四个飘逸洒脱的大字,笔锋苍劲有力,似蕴含着山川的灵秀与岁月的沉淀。 白景鸿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匾额之上,不禁感慨道:“栖月之名,超凡脱俗,仿若能感受到这山庄与明月相互依偎,宁静而悠远,当真是消暑静心的好去处。”花凝玉也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确实,单是这名字,便让人觉得心生宁静,想必这山庄内的景致更是别有一番韵味。”白诗言兴奋地拍着手,说道:“哇,感觉住在这儿能和月亮做邻居,肯定特别好玩!”墨泯微笑着,眼中满是对山庄的自豪,解释道:“此处地势开阔,夜晚星辰璀璨,月亮高悬,仿若停驻于此,便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给各位带来一段难忘的闲适时光。” 抵达山庄后,众人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山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每一处建筑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繁花似锦,蝶舞蜂飞,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和草木的气息。清风拂面,送来阵阵凉爽与芬芳,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墨泯早已精心安排妥当,为相国一家人准备了舒适的房间与丰盛的美食,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无微不至。 在山庄的日子里,白诗言和墨泯形影不离,而白景鸿与花凝玉也沉浸在这悠然的时光中,享受着别样的惬意。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白诗言和墨泯一同漫步山林,墨泯耐心地教白诗言辨认各类草药和野花。她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草丛,指着一株植物,细致地讲解道:“诗言,瞧这株草,它名为车前草,有清热利尿之效,是一味常见的草药。”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仿佛眼前的草药和白诗言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白诗言也跟着蹲下,好奇地打量着,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真奇妙,没想到这山林之中竟藏着这般多的珍宝。” 与此同时,白景鸿和花凝玉也在山庄的另一处悠然漫步。白景鸿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持书卷,偶尔驻足,为花凝玉讲解着山林间的草木典故。花凝玉穿着淡雅的衣裳,面带微笑,静静地聆听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更添几分温婉。他们路过一处清泉,花凝玉微微俯身,用手轻轻触碰那清凉的泉水,白景鸿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与关怀。 午后,暑气稍减,白诗言和墨泯来到山庄的湖边。湖水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围的青山绿树。墨泯不仅教白诗言划船,还带着她在湖边浅滩摸螺蛳。“诗言,像这样,将手缓缓伸进泥里,仔细摸索,便能摸到螺蛳。”墨泯一边示范,一边耐心讲解。白诗言学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泥中,突然摸到一个硬物,惊喜地喊道:“我摸到了!” 而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坐在湖边的亭子里,花凝玉亲手泡上一壶香茗,茶香袅袅升腾。白景鸿轻抿一口茶,感慨道:“如此美景,这般惬意,实乃人生幸事。”花凝玉微笑着点头,目光望向远处嬉戏的白诗言和墨泯,眼中满是欣慰:“看着孩子们这般快乐,我也觉得满心欢喜。” 夜晚,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墨泯在庭院中摆好桌椅,与白诗言一同品尝清凉的瓜果,观赏满天繁星,还会给她讲述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曾有一回,我在洛阳的集市上,见到一位卖艺的老者,他的剑术出神入化,周围观者皆赞叹不已。还有他的孙女,年纪与你相仿,却能口吐火焰,令众人惊叹连连。”墨泯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仿佛将白诗言带入了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江湖世界。 另一边,白景鸿和花凝玉也在自己的庭院中,白景鸿手持棋盘,与花凝玉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两人落子间,偶尔交谈几句,言语中满是生活的智慧与对彼此的理解。花凝玉轻轻落下一子,笑着说:“景鸿,你可别小瞧我。”白景鸿则笑着回应:“玉儿棋艺越发精湛,我可得小心应对。”在这宁静的夜晚,欢声笑语回荡在山庄的各个角落,为这段避暑时光增添了许多温馨与美好。 时光悄然流逝,白景鸿因公务缠身,不得不提前返回紫彦城。白诗言听闻此消息,眼中满是失落,她拉着相国的衣袖,撒娇道:“父亲,我还想多在这儿呆些日子,这里的时光这般美好,我实在舍不得离开。”白景鸿满脸无奈,却又满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父亲也想多陪陪你,可公务紧急,实在耽搁不得。”花凝玉见状,温柔地开口:“景鸿,你先回去处理公务吧,我留下来陪言儿。”白景鸿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也好,那你们母女俩在这儿好好玩,但也要注意安全。”白景鸿离开后,山庄的时光变得更加悠然惬意,满是温情与甜蜜。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白诗言的房间。墨泯早早起身,前往厨房,为白诗言熬制清甜的莲子羹。莲子是他前一日从山庄池塘精心采摘的,颗颗饱满圆润。煮好后,她端着托盘,轻叩白诗言的房门:“诗言,起来用些早点。” 白诗言睡眼惺忪地开门,看到莲子羹,惊喜地笑了:“好香!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墨泯微笑着将羹放在桌上,拉过椅子,看她坐下,拿起勺子搅拌几下递过去:“尝尝,合不合口味。”白诗言尝了一口,满足地眯眼:“太好吃了,墨泯,你厨艺真好。”墨泯看着她,满眼笑意:“喜欢就好,以后再做给你。” 早餐过后,三人一同来到花园。花凝玉闲适地坐在亭中,看着白诗言和墨泯在花丛间穿梭。此时玫瑰开得正艳,墨泯顺手摘下一朵,轻轻别在白诗言发间,由衷赞叹:“人面玫瑰相映红,诗言,你真美。”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害羞地低下头。花凝玉见状,笑着打趣:“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诗言立刻跑到母亲身边,娇嗔道:“母亲,你就别打趣我了。” 到了中午,阳光变得炽热起来。众人回到屋内,墨泯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白诗言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饭桌上,花凝玉笑着对墨泯说道:“墨公子,言儿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要是有任性的地方,你可多担待些。”墨泯赶忙回应:“相国夫人说笑了,诗言纯真可爱,和她在一起,我满心欢喜。”白诗言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墨泯碗里:“你也多吃点。” 午后,白诗言拉着墨泯和花凝玉玩起了投壶游戏。白诗言拿起箭用力一投,箭却偏离了壶口,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莫急,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放轻松,凝神静气,瞄准了再投。”在墨泯的悉心指导下,白诗言逐渐掌握了技巧,成功投中了几次,兴奋得欢呼雀跃。花凝玉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傍晚时分,山庄的湖边景色如画,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湖边,早已准备好一艘小船。他先上船,而后伸手拉白诗言:“小心些,慢着点儿上船。”白诗言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船。两人并肩坐在船头,微风轻拂,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墨泯修长的手指稳稳握住船桨,轻轻划动,激起层层细碎的水花,小船如同一叶轻盈的扁舟,缓缓在如镜的湖面上前行。 白诗言眼眸中倒映着周围的湖光山色,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与天际相融;近处绿树成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不禁沉醉其中,嘴角上扬,由衷赞叹:“墨泯,此处风光旖旎,当真如诗如画,美极了。” 墨泯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似水,微笑着回应:“诗言,只要你心生欢喜,往后这山庄、这湖水,我们随时都能来。这世间万千美景,只要你想看,我都愿陪你一一赏遍。” 说罢,她停下手中的船桨,动作轻柔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断成两半的玉坠。 她将玉坠递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期许与深情:“诗言,这玉坠从我幼时便一直佩戴在身,虽已残缺,却承载着我过往的岁月。如今,我将它赠予你,愿你喜欢。”白诗言接过玉坠,仔细端详,只见这两半玉坠合在一起,恰好是一颗红豆的形状。红豆自古便象征着相思,看到这玉坠,她心中一动,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好美的玉坠,这红豆造型,更是寓意深长。墨泯,你送的任何东西,我都视若珍宝。” 墨泯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说道:“我还担心这残缺的玉坠入不了你的眼,怕你嫌弃。”白诗言连忙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坚定与珍视:“怎会嫌弃?于我而言,这玉坠珍贵无比,我欢喜得紧。”墨泯看着她,眼中笑意更浓,从白诗言手中轻轻拿起一半玉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如此,那我们一人一半。我带着这一半,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你带着另一半,也莫要忘了我。”白诗言紧紧将另一半玉坠藏进手心,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她抬眸,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高兴地笑着说:“嗯,我定会好好珍藏,它会是我最珍视的宝物。” 回到岸上,天色渐暗。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上早已摆满了各种点心和水果。墨泯铺好毯子,两人坐下,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天空中渐渐出现的星星。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感慨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会的,等往后有机会,我们还要一同去更多的地方,看遍世间的山川湖海、繁华盛景。”白诗言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和信任。 第二天,天空格外晴朗。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山庄后的山林。山林中树木繁茂,空气格外清新。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在山林间漫步,为她介绍各种奇特的植物和小动物。走着走着,白诗言被路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吸引,想要摘下来,却不小心被旁边的荆棘划破了手指。墨泯见状,立刻紧张起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仔细地擦拭着伤口,心疼地说:“都怪我没照顾好你,疼不疼?”白诗言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不疼,一点小伤而已。”墨泯还是不放心,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白诗言的伤口上,说:“这叶子有止血的功效,很快就会好的。”回到山庄,花凝玉看到白诗言受伤的手指,也心疼不已。白诗言笑着安慰她:“母亲,没事的,墨泯已经帮我处理好了。”花凝玉看着两人,欣慰地笑了。 又过了一天,墨泯提议教白诗言下棋。他们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下,墨泯耐心地向白诗言讲解着棋谱和规则,白诗言学得很认真,可还是会不小心走错几步。每当这时,她就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墨泯,试图耍赖。墨泯总是无奈又宠溺地笑笑,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悔棋。两人一边下棋,一边斗嘴,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 晚上,山庄的庭院里点起了温暖的灯笼。墨泯、白诗言和花凝玉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墨泯亲手做的点心。花凝玉回忆起白诗言小时候学女红的趣事,说她总是没耐心,针脚歪歪扭扭,还把手扎了好几个洞。白诗言听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墨泯则笑着安慰她:“诗言心灵手巧,现在学也不晚,我可以让家中女袖首亲自教你。”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你可不许嫌我笨。” 随着归期的日益临近,白诗言的心情愈发低落。一天傍晚,她独自来到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墨泯发现白诗言不见了,四处寻找,最终在湖边找到了她。她轻轻走到白诗言身边,握住她的手:“诗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诗言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墨泯,我不想走,不想和你分开。”墨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慰道:“别难过,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相国府找你。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白诗言在她怀里轻轻点头,紧紧抱住墨泯,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墨泯在栖月幽庄又盘桓两日后,终是回到了紫彦城。轩墨庄外的暗处,几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紧紧盯着墨泯的一举一动,待他进府后,才悄然消失在黑暗里。 墨泯一回府,便迅速投身于繁忙的事务之中。每日晨曦未露,她便起身,于书房中翻阅各地商户送来的账目和信件。那一本本账册,在她指尖翻过,每一行数字、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放过。时而,他眉头紧锁,思索着其中的盈亏与隐患;时而,他舒展眉头,似是找到了应对之策。 与各地商户洽谈合作时,她思维敏捷,言辞恳切。于茶香袅袅的厅堂之中,与各方势力周旋。她剖析市场行情,分析合作利弊,条理清晰,令人信服。每一个合作条款,她都反复斟酌,力求达成双赢。面对商业纠纷,她神色冷静,端坐于案前,细细聆听各方陈述。凭借着对商道的深刻理解和公正的态度,她或据理力争,或巧妙调和,将一场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白诗言在相国府中,同样度日如年。她时常坐在闺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手中紧紧握着墨泯送她的半截红豆玉佩,那是他们在山庄时,墨泯亲手交给她的。她说这块玉佩自她出身便带着,不小心被人断成两半,如今一人一半,以寄相思。每当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就会拿出玉佩,轻轻抚摸,回忆着在山庄的点点滴滴。 有一次,相国府举办家宴,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白诗言却心不在焉,面对满桌的珍馐美馔,她只是机械地动着筷子,饭菜几乎没动几口。花凝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轻声安慰她:“言儿,是天太热吃不下么?”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她怎会告诉母亲,她心中所思所想,皆是那个远在墨府忙碌的身影。 为了排解思念,白诗言开始学习刺绣。她想亲手绣个香囊给墨泯。她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的深情。可刺绣时,她的思绪总会飘远。想起墨泯教她划船时,不小心掉进水里,两人狼狈却又开心的样子;想起一起在山林中漫步,墨泯为她采摘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她头上的场景。于是,绣布上的针脚时而凌乱,时而整齐,恰似她此刻的心情。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墨泯和白诗言的一举一动。原来,有一股神秘势力觊觎墨家的商业版图,他们暗中调查墨泯和相国府 在京城的暗隅,阴谋的阴影如乌云般悄然笼罩。一股神秘势力,垂涎墨家庞大的商业版图已久,他们蛰伏于市井街巷,暗中刺探墨泯与相国府的关联,妄图寻觅破绽,给予墨家致命一击。这股势力以重金诱惑,买通了墨家府中的一个小厮。那小厮利欲熏心,为了钱财,全然不顾主仆情谊,偷偷将墨泯近日要与一位重要商户密谈的消息,透露给了这股神秘势力。 密谈当日,晨曦初破,柔和的日光洒落在京城的街巷。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头戴玉冠,腰佩墨玉,整个人气宇轩昂,仿若从画中走来的谪仙。她神色从容,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约定的茶楼。 刚一踏入茶楼,墨泯便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堂内的食客们,看似悠闲地品茶聊天,手中的茶盏偶尔轻碰,发出清脆声响,可眼神却闪烁不定,时不时鬼祟地向他投来窥探的目光,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呼啸而至。 墨泯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得仿若山间磐石。他微微转身,打算悄然离去,然而,就在此时,茶楼的前后门轰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利刃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步步紧逼。 墨泯心中一凛,深知今日怕是躲不过一场恶战。她临危不乱,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身修长,寒光流转,灵动似灵蛇,发出嗡嗡低鸣,仿佛在向敌人示威,又似在为这场战斗奏响序曲。 刹那间,茶楼内风云变色。桌椅横飞,碰撞声不绝于耳,茶杯茶盏摔落一地,碎瓷四溅,在地上铺就一片狼藉。墨泯身形矫健,如蛟龙出海,又似苍鹰搏击长空,剑法凌厉,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劲风,逼退黑衣人。茶香与血腥气混杂,弥漫在整个茶楼,形成一种诡异而又压抑的氛围。 她眼神坚定,透着无畏的勇气,在黑衣人之间辗转腾挪,巧妙化解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只见她身形陡然一转,衣袂飘飘,软剑如长虹贯日,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为首黑衣人的咽喉。那黑衣人反应极快,匆忙侧身闪躲,凌厉剑气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袖,袖口处,布料随风飘动,似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紧接着,两名黑衣人从两侧同时攻来,墨泯脚尖轻点地面,如飞燕掠水般轻巧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开攻击的同时,软剑顺势而下,在两名黑衣人的手臂上留下两道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茶楼的地面上。 原来,白诗言这日晨起,想到自己的笔墨纸砚即将用尽,便决定出门采买。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灵动的蝴蝶,发间别着一支素银簪子,清新脱俗。路过茶楼时,里面突然传来嘈杂的打斗声,声声入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她心中好奇,又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让她忍不住悄悄凑近查看。透过窗户,她一眼便看到被黑衣人围攻的墨泯,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心急如焚。 白诗言犹豫再三,内心天人交战,可对墨泯的担忧最终战胜了恐惧。她咬了咬下唇,悄悄溜进茶楼,试图寻找可以帮助墨泯的机会。然而,刚一露头,就被一名眼尖的黑衣人发现。那黑衣人怪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挥舞着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朝她扑来。 白诗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慌乱,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躲避之处。就在这危急时刻,墨泯眼角余光瞥见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重锤击中。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她的方向杀去。她手中软剑如银蛇狂舞,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避让,却又不甘心地试图阻拦,场面愈发混乱。 当墨泯终于杀到白诗言身边,看到她惊恐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得犹如刀绞。她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那声音虽因激战而略显沙哑,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此时,远处一队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赶来。为首的侍卫长身着黑色铠甲,腰佩长剑,面容冷峻。见状,当即拔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高呼:“大胆狂徒,休得放肆!”言罢,便飞身加入战斗,身姿矫健,如猛虎下山。侍卫们手持长枪,整齐有序地与黑衣人战作一团,长枪与利刃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然而,黑衣人身手凶悍,且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侍卫们渐渐不敌,已有好几个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殷红。墨泯将白诗言护在身后,全力抵挡黑衣人。她的剑法愈发凌厉,剑花闪烁,却因要分心护着白诗言,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竟使出阴招。其中一人趁墨泯不备,如鬼魅般突然冲过去劫持了白诗言,将利刃架在她的脖颈上,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白诗言惊恐的面容。墨泯投鼠忌器,一时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白诗言被劫持,心中满是自责与愤怒。就这样,墨泯和白诗言被抓,带到了一处山洞中。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墙壁上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墨泯见暂时无人看守,便用牙齿咬开了白诗言身上的绳子。她的牙齿因用力而泛白,嘴角微微渗出血丝。白诗言手腕虽被勒得红肿,皮肤泛起淤青,仍艰难地为墨泯解开绳索。看到白诗言受伤的手腕,墨泯轻轻捧起,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低声说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墨泯暗中观察,发现里面看守的只有四个人,且十分懒散。他们或靠在洞壁上打盹,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武器。这时,刚好有一人走近,墨泯瞧准时机,如猎豹捕食般迅猛出手,一记手刀砍在那人的脖颈处,那人还未发出声响,便瘫倒在地,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外面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瞬间全都跑了进来,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墨泯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与十几名黑衣人周旋。她手中的软剑再次挥舞起来,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势,空气中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名黑衣人挥刀砍来,墨泯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猿猴,软剑顺着刀身缠绕而上,用力一绞,黑衣人吃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另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墨泯感觉到劲风袭来,猛地转身,软剑如闪电般刺出,黑衣人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就这样,墨泯且战且退,终于杀出血路,两人一路朝着山路狂奔。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叫骂着,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山路崎岖难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两人脚步踉跄,体力逐渐不支。墨泯身上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渗血,染红了她的月白色锦袍,血迹在袍上蔓延,仿若绽放的红梅。 白诗言因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墨泯赶忙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发丝,心疼地说:“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摆脱他们。”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半扶半抱着白诗言,继续艰难地奔逃。 就在他们以为能暂时摆脱黑衣人时,又一群黑衣人从斜刺里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眼神凶狠,透着嗜血的光芒,招招致命。一名黑衣人持长枪刺来,墨泯举剑抵挡,长枪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另一名黑衣人趁机攻向她的下盘,墨泯跳起来躲避,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身体向前扑去,手掌擦破了皮,鲜血渗出。她迅速爬起,继续战斗,可随着时间推移,墨泯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依旧眼神坚定。 突然,墨泯脚下一滑,原来土地松软,竟是个隐蔽的坑洞。她下意识地将白诗言护在怀中,两人一同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坑洞上方传来黑衣人不甘的叫骂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恐惧与未知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 第8章 绝境逢生,风云再起 夜幕如墨,浓稠似化不开的哀伤,将墨泯与白诗言彻底裹挟。二人仿若断了线的纸鸢,于无尽的虚空之中急速坠落。呼啸的风声在耳畔肆虐,似鬼哭狼嚎,恐惧如影随形,紧紧揪住他们的心弦。“砰”的一声闷响,沉闷而绝望,二人重重地砸落在坑洞底部,溅起漫天尘土,好似末世的硝烟。白诗言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仿若被千钧重锤猛击,眼前一黑,意识如飘散的柳絮,瞬间消散,整个人昏死过去。 不知时光几何,白诗言缓慢的睁开眼,脑袋昏沉欲裂,仿若被万千细密钢针同时穿刺,耳畔嗡嗡作响,恰似有无数只冥虫在盘旋哀鸣。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潭,将她彻底淹没。恐惧瞬间攥紧她的心脏,让她呼吸一滞。“墨泯!”她带着哭腔嘶喊,声音在空旷的坑洞中回荡,却如石沉大海,唯有无尽的死寂回应她,无人应答。 白诗言慌乱地伸手摸索,指尖触碰到身旁一动不动的墨泯,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墨泯身上游走,当摸到他身上黏腻温热的血迹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滴落在尘土之中,瞬间没了痕迹。“墨泯,你醒醒,别吓我……”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尾音在空气中微微发颤,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她近乎崩溃,满心绝望,以为坠入永夜之时,墨泯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白诗言浑身一震,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地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那双手冰凉且无力,却让她找到了一丝慰藉。“墨泯,你醒了!太好了……”她的手死死地攥着墨泯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黑暗绝境中唯一的曙光。 墨泯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离涣散,仿若被迷雾笼罩,过了许久才逐渐聚焦在白诗言脸上。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好似要冒烟,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在,别怕……”话还未说完,一阵剧痛从伤口处汹涌袭来,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鬓边的碎发。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想起墨泯身受重伤。慌乱中,墨泯忍痛说道:“我身上带着火折子,你帮我拿一下。” 白诗言一听,脸颊瞬间滚烫,仿若被三昧真火灼烧,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小声嗫嚅道:“这……我…”可此时,四周的黑暗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牢笼,将他们困得死死的,恐惧渐渐压过了羞涩。她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犹豫再三,她缓缓伸出手,动作轻缓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地划过墨泯的衣衫。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轰鸣。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不断地交织碰撞,反复纠结着自己这样做是否妥当。在慌乱之中,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墨泯的胸膛。 那触感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不是壮硕厚实的感觉,而是带着精瘦的硬朗。她的指尖轻轻拂过,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块块紧致的肌肉轮廓,这意外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她偷偷抬眼,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墨泯的表情,可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刚刚的触感。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找到火折子,可那胸膛的触感却让她有些贪恋,想多停留一会儿。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可情感却像一只无形的手,让她舍不得把手移开。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微微停留,内心天人交战,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思绪也愈发混乱。而此时的墨泯,身躯因疼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牵动了伤口处的万千细密丝线,尖锐的刺痛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身体。 除了身体上的剧痛,墨泯的内心还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所填满。自记事以来,她便以男子的身份在江湖中闯荡,几乎忘却了自己真实的性别。她身形本就清瘦,仿若被岁月的风雕琢过,周身透着一股清冽之气。虽说还有特质的软甲贴身,摸不出什么来,但面对白诗言的触碰,墨泯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下意识地绷紧了每一寸肌肉,神经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让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暴露无遗 。 “诗言……”墨泯虚弱地唤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打破这让她煎熬的氛围。可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一丝颤抖,仿若深秋枝头的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慌乱地继续摸索。她的手从墨泯的胸膛移到肩膀,手指轻轻沿着她突出的锁骨线条滑动,每一下触碰都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顺着手臂一路向下,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到墨泯,可依旧没有找到火折子。 她又沿着另一侧肩膀,慢慢摸到了后背,手指在她的脊柱两侧轻轻游走,感受着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紧张与羞涩交织,让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脸颊滚烫,心里默默想着,怎么这么难找到,又暗暗埋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摸到哪里都忍不住停顿。 墨泯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和内心的紧张,身体微微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些,可白诗言的每一次触碰都像一道电流,直直地击中她的神经,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闷哼,动作顿时僵住,手停在墨泯的腰间,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见墨泯忍着疼痛说没事,她才继续摸索。她的手在墨泯身上缓缓移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尘土,仿佛是她内心慌乱的注脚。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手在墨泯的另一侧腰间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物,心中一喜,颤抖着拿出来,凭借着触感确认这就是火折子。她如获至宝,双手紧紧握住火折子,仿佛握住了生的希望。她颤抖着将其点燃,昏黄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驱散了些许恐惧,也照亮了她满是泪痕与羞涩的脸庞 。 昏黄的火折子微光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只能勉强驱散一小片恐惧。白诗言的目光急切又惊惶地落在墨泯身上,看到她右手手臂那道深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缓缓渗出,在黯淡的光线下刺目得如同燃烧的血芒,她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再瞧见她脚腕处也被尖锐的石块划伤,裤子上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显得破败又凄惨,后背那几处高高肿起的皮肤,更是让她呼吸一滞,满心满眼都是刺痛与自责。 白诗言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浸得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带着破碎的哭腔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冒失,你也不会受伤。”说着,她抬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没了痕迹。 墨泯轻轻抬手,她的手指沾满了尘土,显得粗糙而又脏污,可动作却无比温柔,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虽虚弱却满是安抚:“别自责,这不怪你。我现在没什么力气,那边角落里有些草药,你帮我摘过来 。”她的眼神坚定,即便身体虚弱,也尽力给白诗言传递着安心的信号。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脚步踉跄地赶忙起身,朝着墨泯指示的角落奔去。因为不懂草药,她干脆一股脑把那一片的草药都拔了出来,双手捧着回到墨泯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墨泯看着她手中乱糟糟的草药,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浅笑,耐心从中翻找出所需的草药。随后,她仔细的查看,拿起了一株,将草药直接放入自己口中,眉头因草药的苦涩瞬间皱起,腮帮子微微鼓起,费力地咀嚼着。白诗言看着墨泯的动作,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想要伸手阻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念叨:“太苦了,你别嚼了,还是我来。”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替墨泯承受这份苦涩。 墨泯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片刻后,将嚼碎的草药吐在自己手上,混合着唾液的草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 。她微微侧身,轻轻扯了下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却因牵扯到伤口,笑容有些扭曲。她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你帮我涂上。” 白诗言看着墨泯的伤口,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犹豫片刻,才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捏住墨泯外衣的手臂部分,一点点地褪去,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生怕弄疼她哪怕一分一毫。接着,她又翻开里衣的手臂处,这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墨泯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有的伤疤颜色较深,像是岁月留下的陈旧痕迹;有的伤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是新伤才愈合不久。这些伤疤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部写满故事的史书,记录着他在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你……怎么有这么多伤……”白诗言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心疼与震惊交织在她的眼眸中,心像是被千万根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那些伤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江湖中历经生死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上。墨泯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低声说:“江湖险恶,难免的。”她说得轻描淡写,可那些伤疤背后的痛苦与挣扎,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诗言眼眶泛红,拿着草药的手轻轻落在墨泯的伤口上,一点点涂抹,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她的眼神专注而又心疼,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每一下都像是在与伤口轻声对话,询问着墨泯的疼痛程度。涂抹过程中,她始终没听到墨泯发出一点痛呼,不禁抬头查看,只见墨泯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她还以为他晕过去了,焦急地唤道:“墨泯,你还好吗?”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担忧。“无妨,习惯了。”墨泯察觉她关切的目光,轻声说道,声音里裹挟着丝丝疲惫,却仍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些,仿若想驱散周遭萦绕的阴霾。 涂完药,墨泯靠着石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起身。她的右脚刚一用力,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诗言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心疼地说道:“你别逞强,我扶着你。”墨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歇会儿就好。这点伤,不算什么。”白诗言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你就乖乖让我扶着。”墨泯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听你的。” 可再次迈步时,她依旧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右脚落地时,身体都会微微颤抖,显然脚腕处的伤势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 两人相互扶持,于这幽深的坑洞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潮湿的石壁上,水珠不间断地滴落,每一滴坠地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坑洞中都被无限放大,仿若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着他们紧绷的神经。墨泯因伤势行动不便,脚步蹒跚,白诗言则紧紧挽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胳膊环于自己肩头,竭尽全力为她分担身体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坚定。 突然,墨泯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白诗言倒去。刹那间,两人的面庞迅速贴近,唇瓣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在一起。白诗言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脸上迅速泛起一抹艳丽的红晕,恰似天边的晚霞。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又担忧墨泯摔倒受伤,只能僵硬地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抓住墨泯的衣衫。墨泯亦瞬间愣住,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片刻之后,她才满脸尴尬,低声致歉:“我……对不起,刚才…。”白诗言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无事,无妨的。”然而,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角,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仿若急促的战鼓。 过了些许时候,白诗言玉指轻抬,指向远方,声音中难掩一丝惊喜:“你瞧,那边似有一个洞口。”墨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个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洞口。二人顿时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待走近后才发现,洞口被层层藤蔓所遮掩,宛如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墨泯伸出手,轻轻拨开那些繁茂的藤蔓,与白诗言一同踏入洞中。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石室。石室空间不大,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微微皱眉。墙壁之上刻满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似是古老的文字,又仿若某种神秘的标记,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在诉说着往昔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诗言缓缓松开挽着墨泯的手,在石室中四处打量探寻。忽然,她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盒,眼眸瞬间亮若星辰。她莲步轻移,快步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盒中放置着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本日记,书籍的纸张脆弱不堪,她轻轻一碰,便簌簌作响,仿若在低吟着岁月的沧桑。她随手翻开一本,只见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似是记载着某种失传已久的技艺和药方,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接着,她拿起那本日记,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似是书写之人在匆忙间留下的痕迹。她越看越入神,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时而蹙眉,时而轻叹。正看得专注时,一张薄纸从日记中悠悠飘落,白诗言满心好奇,俯身捡起,定睛一看,竟是石室的详细图纸。 “墨泯,快来瞧瞧!”白诗言激动地呼喊,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墨泯听闻,急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两人的头颅紧紧凑在一起,仔细研究着图纸。只见图纸上标记着两条出路,他们掉落下来的是其中一条,而另一条通路则隐藏在石室的深处。可由于岁月久远,图纸上破洞斑斑,有些关键的路线和标记已然模糊不清,难以辨认,这给他们的逃生之路增添了不少阻碍。 就在他们准备往石室后面走去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仿若夜空中飘落的一片羽毛。墨泯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块石头从洞顶悄然松动,正朝着白诗言的方向急速坠落。千钧一发之际,墨泯眼疾手快,不假思索地一把将白诗言拉近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花容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的胸膛上。待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人紧紧相拥,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墨泯的心跳声在她耳畔剧烈跳动,仿若激昂的战鼓。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仿若弥漫着一层轻纱,透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墨泯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仿若一汪深邃的湖水;白诗言的眼中则满是慌乱与羞涩,脸颊绯红似火,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已悄然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才如梦初醒,轻轻推开墨泯,低下头,声音轻柔如春风:“多谢你,护我周全。”墨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必客气,你安然无恙便好。”虽然两人都别过了头,但他们的心跳却依旧急促,那一瞬间的暧昧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仿若一颗种子,悄然种下。 他们依据残缺不全的图纸,在石室中艰难地寻找另一条出路。一路上,墨泯始终如一地紧紧护着白诗言,以防再有意外突然降临。随着一步步深入,他们离出口似乎越来越近,可那未知的危险,也如同浓重的阴影一般,紧紧笼罩在两人心头,挥之不去。 摸索中,他们发现图纸上标记的另一条通道被一堆巨大的碎石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待如五彩的泡沫般瞬间破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怎会如此,难道我们当真要被困于此,无法出去了吗?”说着,她的眼眶又渐渐红了起来,仿若被一层薄雾笼罩。 墨泯看着白诗言失落的模样,心疼不已,强忍着身体的伤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莫要灰心丧气,我们再仔细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定能出去的。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试图给白诗言注入信心和力量,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泄露她他身体的虚弱,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疲惫与坚持。 两人开始徒手清理碎石,每一块石头都沉重无比,仿若承载着命运的重压。白诗言纤细的双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那一个个血泡,宛如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可她依旧紧咬着牙关,倔强地坚持着,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与命运的抗争。墨泯看着她受伤的手,心中一阵刺痛,仿若被利刃划过:“诗言,你暂且歇息片刻吧,让我来。”白诗言倔强地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我要与你一同分担,如此方能快些找到出路。” 但无论他们如何竭尽全力,碎石依旧纹丝不动,仿若扎根于此的巨山。两人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那是他们努力的见证。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率先缓过神来,她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仿若夜空中的星辰。她挣扎着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近一看,原来是几颗饱满的野果,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诗言,快来看,此处有野果!”墨泯兴奋地喊道,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白诗言疲惫地站起身,缓缓走过去,看到野果的瞬间,眼中也有了些许光亮,仿若黑暗中的希望之火。他们小心翼翼地摘下野果,墨泯把最大最饱满的一颗递给白诗言:“你先吃,补充些体力。”白诗言接过野果,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疲惫感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那汁水,仿若生命的清泉,滋润着他们干涸的身心。 两人吃完野果,恢复了些许体力。但再度尝试撬动石块,依旧难以撼动分毫,那石块,仿若坚不可摧的堡垒。白诗言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无奈与不甘。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如此下去,恐非良策,我们的力气眼看就要耗尽了。” 墨泯看着白诗言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暂且莫要勉强了,我们先回刚才的石室稍作休息,恢复些体力,再从长计议。”白诗言微微点头,脚步虚浮地跟着墨泯,往石室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若拖着千斤的重担。 一回到石室,白诗言便双腿一软,缓缓靠坐在墙角,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若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墨泯则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走到她身旁,缓缓坐下,倚靠着石壁,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那叹息声,仿若千年的沧桑。 石室里弥漫着死寂的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钟鸣。白诗言的目光落在自己磨破的双手上,那些血泡和擦伤此刻显得格外刺眼,仿若命运的伤痕。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仿若被黑暗吞噬。墨泯察觉到她的情绪,强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充满力量:“莫要灰心,我们定能寻得出路,重见天日。”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若冬日里的暖阳。她用力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虽显疲惫,却充满了希望。 休息片刻后,墨泯的目光在石室中缓缓扫视,突然定格在墙壁上那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上。他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诗言,这些符号或许暗藏着出去的线索,我们之前未曾仔细探究,再仔细瞧瞧吧。”白诗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仿若夜空中的启明星:“好,说不定真能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强打精神,站起身,走到墙壁前。墨泯凑近墙壁,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符号,试图从这些古老的痕迹中找寻到一丝联系,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若在与历史对话。白诗言也专注地盯着符号,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读过的古籍中是否有类似的记载,每一个符号,都像是一把钥匙,或许能开启逃生的大门。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研究符号时,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若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听到那阵轻微响动,白诗言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若冬日里的霜雪。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仿若寒风中的落叶。墨泯警惕地看向角落,只见一只肥硕的老鼠正从阴影里探出脑袋,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胡须还一翘一翘的,仿若在挑衅。 “啊!”白诗言惊恐地尖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墨泯怀里扑去,双手像藤蔓一样紧紧环住墨泯的腰,脸深深埋在她胸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喷在墨泯的胸口,墨泯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莫怕,有我在旁。”说着,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塞进白诗言手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微微一怔,仿若触电一般。白诗言感受到那短暂的触碰,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慌乱中握紧了石子,手心里全是汗,和墨泯一起盯着那只老鼠,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待老鼠再次有所动作,墨泯一声令下:“投!”两人手中的石子同时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老鼠。老鼠发出一声惨叫,仓皇逃窜,消失在黑暗中,仿若噩梦的消散。 赶走老鼠后,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又将注意力转回墙壁上的符号。墨泯的手指沿着符号的轮廓轻轻描摹,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眉头微皱,全神贯注,仿若在破解一道千古谜题。白诗言则在一旁小声嘀咕,将自己脑海中能联想到的知识一股脑说出来,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急切,仿若在寻找迷失的方向。石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偶尔的讨论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乐章。 时光悠悠流转,白诗言只觉头脑愈发昏沉,双眸亦如被重铅所坠,不住地打起架来。长久的精神高度紧绷与体力的过度消耗,令她疲惫不堪,仿若深秋飘零的残叶。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躯缓缓向一侧倾去,轻轻倚在了墨泯肩头。 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身畔的动静,微微转头,目光轻柔地落在白诗言恬静的睡颜上。只见她的睫毛恰似扇动的蝶翼,轻轻颤动,嘴角微微嘟起,似含着一抹未褪的娇憨,倦意仍残留在她的面容之上。墨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眸中满溢着如水的温柔,她悄然调整身姿,让白诗言靠得更为舒适,而后继续专注地审视那些神秘的符号,尽管他自身亦已疲惫到了极点。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如丝如缕地透过洞口的罅隙,洒落在石室之中,墨泯便已悠悠转醒。感受着怀中白诗言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停驻在白诗言的樱唇之上,那粉嫩的唇瓣微微开启,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梦呓,令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此前二人意外亲吻的画面,心脏瞬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她微微挪动身躯,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而目光却屡屡不受控制地飘向白诗言。看到她缓慢睁开眼睛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而身体却被一股温暖所包裹。待她彻底清醒,才惊觉自己正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她的第一反应是慌乱,本能地想要立刻挣脱,可心底深处对墨泯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却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刹那间,她的脸颊滚烫如炙,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宛如擂鼓。她暗自庆幸墨泯尚未察觉她已苏醒。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墨泯的衣角,先是以食指沿着衣角的边缘缓缓划动,恰似在勾勒一幅神秘的画卷,随后又将衣角捏于指尖,轻轻揉搓,细细感受着布料的柔软质感。她悄悄挪动脑袋,将脸颊更用力地贴在她的胸膛之上,还故意蹭了蹭,仿佛欲将自己融入她的怀抱。此刻,她突然忆起先前寻找火折子之时,在黑暗中慌乱间触碰到墨泯胸膛的触感,那精瘦硬朗的感觉仿若仍残留在指尖,瞬间点燃了她的好奇心。反正墨泯还未醒来,她心中暗自思忖,要不……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她的手缓缓自墨泯的肩膀向下滑动,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一只沉睡的蝴蝶。当她的手掌再次触碰到墨泯的胸膛时,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隔着衣物,她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胸膛的温热以及微微起伏的呼吸。她的手掌轻轻在她胸膛上摩挲,感受着那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轮廓,每一下触碰,都似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白诗言见墨泯依旧未有醒来的迹象,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恰似有一只顽皮的小猫在心底不住地挠动。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稍作停留后,手指沿着墨泯里衣的边缘,一点点悄然探入,隔着那层薄薄的里衣,再度触碰到她的胸膛。她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透过布料丝丝传来,她的手指轻轻在她腹部上画着圈,偶尔还会轻轻捏一下,仔细感受着她身体的细微反应。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不时偷偷抬起来窥视墨泯的表情,然而手却仿若被无形的魔力蛊惑,再也不愿停下探索的动作。此刻,石室中的温度仿佛悄然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别样而旖旎的乐章。 墨泯本就强忍着白诗言的小动作所带来的慌乱与燥热,当她的手伸进里衣时,墨泯再也无法佯装镇定。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宛如汹涌的波涛。原本平静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她着实未曾料到,白诗言竟会有这般大胆的举动。此刻,她满心忧虑,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一旦被识破,该当如何是好。况且白诗言的触碰,让她燥热难耐,理智的防线正逐渐崩塌。 就在白诗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之中时,墨泯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稳稳压在身下。白诗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与羞涩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抵在墨泯胸前,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将他推开。 墨泯望着白诗言惊慌失措的模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女孩子家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吃亏么?”说话间,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白诗言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 白诗言的脸庞瞬间红透,恰似熟透的番茄,红晕如晕染的晚霞,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似被无形的手扼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轻哼。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辜,犹如迷途的羔羊,无助地望着墨泯,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墨泯说完,并未就此作罢,她缓缓俯下身。她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靠近一分,白诗言的心跳便加速一分。两人的距离愈发贴近,近到白诗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墨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那呼吸带着一丝急促,一下又一下撩拨着她的心弦,令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白诗言紧张得紧紧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恰似受惊的蝴蝶在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脯剧烈起伏,与墨泯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演奏着一曲紧张而又暧昧的旋律。 墨泯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的情愫如潮水般愈发浓烈。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迷离,仿若深邃的幽潭,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愈发滚烫。可就在她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白诗言的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冲动,胸膛剧烈起伏,缓缓直起身,翻身从白诗言身上下来,背对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在那之后,两人历经良久,方才渐渐平复心绪,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在石室中四处探寻。他们于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些斑驳的刻痕。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些竟是前主人留下的讯息。原来,此地曾是一对私奔恋人的藏身之所,他们在此躲避世俗的纷扰,试图坚守彼此的爱情。只叹岁月悠悠,如白驹过隙,诸多刻痕已然模糊难辨,恰似被时光的巨手悄然抹去,仅留下残缺不全的故事片段。白诗言凝视着这些斑驳的痕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慨:“不知他们后来命运如何,是否能逃过重重阻拦,得以幸福地相伴一生。”墨泯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那些刻痕之上,若有所思:“或许,他们的故事亦如这石室中的神秘符号,充满了神秘与遗憾。” 疲惫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白诗言实在难以支撑,眼皮愈发沉重。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旁靠了靠,此时,墨泯留意到白诗言的手腕被绳索勒得红肿不堪,周围的肌肤泛起大片淤青,还有手掌磨出的血泡,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刺眼。回想起逃亡途中,那些捆绑他们的绳索,墨泯满心自责,暗自悔恨自己未能更好地护她周全。 尽管自身腿伤未愈,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墨泯还是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石室的角落与洞口附近仔细寻觅。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他仔细分辨着各种植物,终于寻得了几株能够消肿止痛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草药采摘下来,回到白诗言身旁。 墨泯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她将草药细细嚼碎,轻轻敷在她伤口的地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她,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嘴里还轻轻吹着气,试图让她感觉舒服一些。白诗言望着墨泯专注而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墨泯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温柔地说道:“莫要说话,敷完药,好好休憩。” 敷完药后,白诗言顺势紧紧环抱住墨泯的腰,脑袋在她胸前轻轻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让墨泯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的脸颊绯红,似是做了个甜美的梦,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仿佛生怕墨泯会突然离她而去。 墨泯则警觉地守在一旁,目光不时在石室中扫视。她的手臂稳稳地环绕着白诗言,宛如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外界所有可能的危险。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偶尔会轻轻拍几下,动作温柔而又充满安抚。 陡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瞬间绷紧身体,警惕地望向洞口。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微微前倾,将白诗言更紧地护在怀中,随时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片刻之后,阴墨瑶的身影悄然出现,她脚步轻盈,仿若暗夜中的精灵,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墨泯瞧见她,立刻竖起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噤声,莫要吵醒白诗言。阴墨瑶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地靠近。 墨泯看着她,低声开口:“你们行事,似乎稍显迟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阴墨瑶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此次调查颇为棘手,目标行事极为谨慎,故而耗费了些时间。”墨泯微微沉吟,随后说道:“将我们的位置透露出去,让相国府的人前来营救。” 阴墨瑶应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墨泯怀中熟睡的白诗言身上。见此情景,她的眼神微微一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她与墨泯相识已久,一直默默相伴在侧,可此刻目睹墨泯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白诗言,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回复:“是,少阁主。”语罢,便转身,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相国府的搜寻队伍,恰似没头的苍蝇,在山林间、洞穴中四处奔突,却始终一无所获。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希望愈发渺茫。白景鸿独坐书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之上,震怒地吼道:“如此众多的人手,寻觅两人竟毫无头绪!你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整个书房中的下人,皆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相国的怒火能够尽快平息。 花凝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满心皆是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她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能穿透层层山水,看到女儿的身影。忧虑过度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卧病在床。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言儿,我的言儿,你究竟在何处啊……”贴身丫鬟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花凝玉额头上的冷汗,又赶忙为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阴墨瑶自石室见过墨泯与白诗言后,便一直按兵不动。她的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因对墨泯的深情在意,令她不愿轻易将消息放出;另一方面,她又深知自己不能违抗墨泯的命令。在历经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她终于还是隐晦地将白诗言和墨泯的位置信息透露了出去。 孙北辰这段时间心急如焚,他穿梭于城中最为阴暗的角落,与那些神秘人物秘密会晤。这些人,或是眼神狡黠的江湖混混,或是行踪诡秘的情报贩子。每次会面,孙北辰都需付出不菲的代价,或是珍贵的财物,或是难以拒绝的人情承诺。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能打探到白诗言的消息,他甘愿付出一切。终于,在阴墨瑶放出消息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线索,第一时间匆忙赶到相国府。抵达相国书房时,他气喘吁吁,额头布满汗珠,衣衫也略显凌乱。他顾不上整理,急切地将消息告知相国:“相国大人,我已打听到诗言姑娘的下落!”白景鸿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孙北辰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在何处?快快道来!” 搜寻队伍在孙北辰的引领下,终于寻到了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瞧见相国府的人,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她抬起手捂住嘴,压抑着哭声,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全部涌上心头。墨泯则静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 白景鸿见女儿安然无恙,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他快步走向白诗言,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略带哽咽:“言儿,你可算回来了,着实让为父担心至极。”白诗言在父亲怀中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相国的衣襟。然而,当白景鸿的目光落在墨泯身上时,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芥蒂。他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墨泯,这个与女儿一同被困的少年,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而反观孙北辰,在此次寻人过程中出力甚多,白景鸿对他印象颇好,脸上满是赞许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孙公子,此次多亏你了,你这份情谊,相国府铭记于心。” 白景鸿走到墨泯面前,脸上虽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却透着疏离:“墨公子,此次承蒙你照顾小女,你也身负重伤,且先回去好好养伤吧。”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看了一眼白诗言,欲言又止。 白诗言得知母亲卧病在床,心急如焚,连与墨泯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多说,便匆匆随着相国府的人赶回府中。她一路小跑,裙摆随风飘动,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母亲。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脚步一刻不停,好几次险些被路上的石子绊倒。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奔向母亲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几步奔到床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母亲,我回来了,您快些好起来啊……”花凝玉听到女儿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要抬手抚摸女儿的脸庞,却已没有力气。白诗言赶忙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哭着说道:“母亲,您莫要说话,安心养病,诗言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了……” 白诗言于相国府中,衣不解带,侍奉汤药,一心祈愿母亲能早日康复。墨泯在自己的居所,养伤度日,虽身体的伤痛渐愈,可石室中的种种过往,却如丝线般缠绕心头,挥之不去。那暧昧时分的慌乱心跳,惊险时刻的生死相依,化作相思的种子,在二人心中破土而出,肆意生长。 白景鸿深居书房,烛火摇曳下,密信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他手持朱笔,在泛黄的信纸上圈点批注,试图从字里行间窥探墨泯的身世与来路。他隐隐觉得,这个与女儿命运交织的少年,恰似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将掀起惊涛骇浪,给女儿的未来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 孙北辰表面上不动声色,开始在城中四处周旋,可每当夜深人静,他脑海中便浮现出白诗言与墨泯之间那微妙的神情与互动,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他频繁出入城中隐秘之所,与各方势力秘密会晤,每一次交谈,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时机将墨泯困于其中。 江湖的暗流在静谧中涌动,朝堂的风云于无声处变幻。白诗言与墨泯,这对深陷情网的爱侣,浑然不知一场因他们而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他们的感情,也将在这场波谲云诡的风云变幻中,接受命运最严苛的试炼 。 第9章 暗流涌动,情路多舛 盛夏时节,紫彦城宛如一幅被暖阳晕染的丹青古卷。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于街巷间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微风轻拂,光影摇曳生姿,恰似在低吟浅唱这座古城千年的悠悠往事,每一丝风里都裹挟着岁月沉淀的墨香。相国府内,静谧而祥和,唯有枝头鸟儿偶尔的啼鸣,打破这份宁谧,更衬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幽寂,让人仿若置身于唐宋诗词中的清幽之境。 白诗言静坐在母亲的病榻前,黛眉微微蹙起,美目之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她素手轻蘸温水浸湿的手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缓缓为母亲拭去额头的薄汗,那姿态犹如古画中温婉的仕女。随后,她又端起桌上那散发着苦涩药香的药碗,朱唇轻启,徐徐吹散热气,而后舀起一勺,递至母亲唇边,声如黄莺出谷,温柔说道:“母亲,该喝药了,小心烫。”其言辞间,尽显中华传统孝道的温婉与细腻。 花凝玉微微颔首,在白诗言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艰难地将药饮下。每咽下一口,花凝玉眉头便微微皱起,白诗言见状,心疼不已,连忙递上一颗蜜饯,柔声道:“母亲,吃颗蜜饯,就不苦了。”这一幕,恰似孟郊笔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所描绘的亲子深情的温情回溯。花凝玉服完药后,靠于床头,慈爱地看着白诗言,目光似春日暖阳:“言儿,你整日守着我,也该歇歇了。” 白诗言握住花凝玉的手,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母亲,我不累。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些天您躺着,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盼着您能快点好,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在花园里赏花、聊天。”话语中满是对母亲的牵挂与对往昔温馨时光的眷恋,犹如归有光回忆母亲时的拳拳深情。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洞悉一切般说道:“你这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我知道你惦记着墨泯那孩子,等我再好些,你就去看看他吧。” 白诗言的脸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低下头,轻声说:“母亲,您就别打趣我了。只是她受了伤,我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换药的时候会不会疼……”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微笑着说:“我懂你的心思,等我能下床走动了,你就去吧,记得带些上好的伤药。你呀,从小就心软,遇到喜欢的人,这心思全在人家身上了。”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母亲,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和墨泯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她人好,和她在一起,心里特别踏实。” 花凝玉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宠溺:“我知道,我家言儿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墨泯那孩子,看着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照顾你。等你去看她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儿,别被人骗了。”白诗言靠在花凝玉肩头,撒娇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墨泯她对我可好了,我相信她。”母女俩又闲聊了一会儿,白诗言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让母亲好好休息,这温馨的场景,仿佛是从古代闺阁生活画卷中截取而来。 与此同时,墨泯在栖月幽庄的庭院中养伤。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庭院里,为整个庭院铺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宛如披上一袭金缕衣,颇有“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意境。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上,身上的伤痛在草药的悉心调理下正逐渐减轻。她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天边悠然飘动的流云,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 她想起与白诗言初次相遇时,她身着一袭粉白罗裙,身姿轻盈得如同春日里的飞燕,笑起来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新月,灵动俏皮的模样瞬间闯进了他的心里,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又想起相处时,她温柔体贴的关怀,在他疲惫时递上的一杯热茶,在他烦恼时耐心倾听的模样,笑意愈发浓郁,这些回忆,宛如古代才子佳人故事中的美好桥段。 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尚未完全康复的伤口上,笑容瞬间隐去,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相国似乎对我充满戒备,我和诗言的感情,真的能跨越这些阻碍吗?如果诗言知道了我的秘密,她还会想跟我在一起吗?我们会有的未来?”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那迷茫如同迷雾,笼罩着她的心。 相国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跳跃,彻夜未熄。白景鸿端坐在案前,神情严肃而凝重,面前高高堆起的是关于墨泯的调查卷宗。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发现墨泯在江湖中的处境极为艰难,竟四面受敌,不少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白景鸿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纠结的写照。“本以为他是颗可用的棋子,能为我所用,帮我达成目的,可如今看来,他的麻烦太多,稍有不慎,会不会反而给我带来灾祸?”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犹豫与纠结,好似诸葛亮在空城计前的审慎权衡。思索良久,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地面被他踏出轻微的声响。最终,他还是唤来了管家。“去,密切留意墨泯的一举一动。他的行踪、与何人会面,哪怕是最细微的事情,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禀报。”相国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宛如古代权臣发号施令时的果断。 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微微欠身,转身快步离去。白景鸿望着管事离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还在反复权衡着是否要放弃墨泯这个棋子,这个决定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恰似楚汉相争时项羽面临抉择的艰难。 在右丞相府,右丞相孙鹤铭最近总觉得儿子孙北辰有些不对劲。以往总是按时回府,最近却早出晚归,身上还带着一股陌生的脂粉气。 这天,孙鹤铭把孙北辰叫到书房,一脸严肃地问道:“辰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每日早出晚归,连家都顾不上了。”其言辞间,尽显长辈对晚辈行为的关切与审视,仿若古代家训中的谆谆教诲。孙北辰心里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说道:“父亲,最近结识了一些朋友,大家一起聚聚,聊聊天,没什么大事。”孙鹤铭冷哼一声:“朋友?什么朋友能让你整日不着家,还弄得一身脂粉味回来?你可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孙北辰连忙解释:“父亲,您别多想,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耽误正事。”孙鹤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最好是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多帮我处理些公务,别整天在外面瞎混。”孙北辰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根本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自从对白诗言一见钟情后,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得到白诗言,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得到她。孙北辰从书房出来后,越想越气,恼羞成怒,他暗中联络了一些江湖人士,准备刺杀墨泯,不把他弄残不消气。 自白诗言回府后,孙北辰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前往相国府。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相国府,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热情得有些夸张,见到白景鸿后,立刻拱手作揖,动作标准而恭敬,说道:“相国大人,晚辈特来拜访,还望大人多多指教。”其言行举止,遵循着古代官场的礼仪规范。 白景鸿微微点头,脸上神色淡淡的,示意他坐下。两人一番交谈,孙北辰言语间尽显对白景鸿的恭敬与讨好,他口若悬河,从诗词歌赋到治国理政,无一不谈,试图从白景鸿那里获取更多关于白诗言的信息,同时也希望得到相国的认可,在白景鸿心中留下好印象,这一番交谈,仿若古代文人雅士的清谈会。 白景鸿虽神色淡淡,可面对孙北辰的滔滔不绝,偶尔也会微微颔首,对他某些见解表示些许赞同。孙北辰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表现已成功引起白景鸿的注意。交谈渐入尾声,孙北辰虽意犹未尽,但也不得不起身告辞。 他恭敬地向白景鸿拱手作揖,言辞恳切道:“今日能与相国大人交谈,实乃晚辈莫大的荣幸。大人的教诲,晚辈铭记于心。”白景鸿微微抬了抬手,算是回应。 孙北辰退出书房后,并未直接离开相国府。他熟稔地找到府中的管事,脸上堆满笑容,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悄悄塞到管事手中,低声说道:“管家,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您笑纳。”管家心领神会,迅速将荷包收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孙公子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一幕,充满了古代官场与府邸中人情往来的微妙。 孙北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才小声说道:“白姑娘是否在忙,如果不忙劳烦您带我去她那儿。”管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孙北辰见状,又补充道:“管家,只要您帮忙,好处自然少不了您的。”管家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公子随我来,但可别耽搁太久,不然我不好交代。” 就这样,在管家的带领下,孙北辰来到了白诗言的书房外。管家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白诗言温柔的声音:“请进。”管家推开门,恭敬地说道:“白姑娘,孙公子又来拜访了。” 白诗言看到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礼貌地起身相迎。孙北辰满脸热情,快步走上前,说道:“白姑娘,我可算又见到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白诗言微笑着回应:“孙公子客气了,快请坐。”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宛如古代闺秀应对追求者时的得体。 孙北辰一坐下,眼睛就在屋内四处打量,很快被桌上一本翻开的书卷吸引。他伸手拿起来,说道:“没想到白姑娘也爱读《诗经》,我对其中的《关雎》可是情有独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次读起,都觉得其中描绘的美好爱情令人向往。白姑娘,你最喜欢哪一篇呢?”白诗言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平静地说:“每一篇都有其独特韵味,很难说最喜欢哪一篇,更多是因时因景,感悟不同。”其回答尽显古代才女对经典的独特理解与感悟。 孙北辰接着说道:“我觉得《诗经》里的情感真挚纯粹,就如同我对姑娘的心意一般。我近日得了一幅名家绘制的《诗经》画卷,上面的场景栩栩如生,与诗中的意境完美契合。改日我带来给姑娘瞧瞧,说不定能帮姑娘更好地理解这些诗词。” 白诗言婉拒道:“孙公子有心了,只是我更习惯从文字本身去感悟,画卷虽好,却可能会限制了想象。”其言辞间,展现出对文学艺术独特的审美追求。孙北辰仍不放弃,又说道:“对了,我家中藏有不少古籍善本,关于诗词歌赋、经史子集的都有。若是白姑娘有兴趣,我可以让人送过来,供姑娘研读。”白诗言微笑着回应:“孙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相国府中藏书颇丰,暂时还无需借阅。” 每次孙北辰来,都这般对白诗言热情似火,可白诗言始终以礼相待,不远不近。聊了一会儿后,白诗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天空,暗示时间不早。孙北辰却装作没看见,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直到管家在门外轻轻咳嗽了几声,孙北辰才意识到该离开了,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他临走前,还不忘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明日我再来看你,说不定能给你带些更有趣的新鲜事儿。”白诗言微笑着点头致谢,待孙北辰离开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孙北辰从相国府出来,觉得心中憋闷,便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街边的喧嚣热闹与他内心的愤懑形成鲜明对比。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在一处不起眼的门前停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发出特定的节奏。片刻后,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来者何人?”孙北辰压低声音,说出了暗号。门内的人谨慎地透过门缝这瞧瞧那看看,确认安全后,才满脸堆笑地打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灯红酒绿,各种歌舞声、私会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厢房内,人们肆意享乐,纸醉金迷。孙北辰径直走向一个角落,独自坐下,要了一壶酒,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白诗言,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这场景,仿若古代失意文人在烟花柳巷借酒消愁。左右的歌姬见他一脸愁容,赶忙上前劝酒,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公子,莫要烦恼,喝杯酒,开心些。”孙北辰却充耳不闻,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这时,一个身着薄纱的漂亮舞姬摇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眉眼含情,腰肢款摆,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她轻轻坐在孙北辰身旁,伸出玉手为他斟酒,娇声道:“公子,看你如此忧愁,不如让奴家为你解解闷。”孙北辰早已醉眼朦胧,恍惚间,竟将眼前的舞姬认成了白诗言。他一把抓住舞姬的手,眼神中满是痴迷:“诗言,你终于肯理我了……”舞姬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眼前的公子醉得厉害,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但她也不戳破,顺势迎合着孙北辰,娇笑着与他卿卿我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孙北辰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紧紧拥着舞姬,仿佛拥住了他心心念念的白诗言。两人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进了一间厢房。厢房内,烛火摇曳,孙北辰与舞姬倒在了床上,肆意放纵,试图在这短暂的欢愉中忘却被白诗言拒绝的痛苦与不甘。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孙北辰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宿醉的头痛让他皱起眉头。身旁的舞姬还在熟睡,他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场景,片刻后才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厌恶,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充满靡靡之音的地方。 走在回府的路上,孙北辰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昨晚的行为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可白诗言的冷漠依旧如鲠在喉。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白诗言彻底属于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 经过几日悉心调养,花凝玉的气色明显好转,已能在丫鬟的搀扶下,于屋内缓缓踱步。这日午后,阳光轻柔地洒落在窗前,给屋内添了几分暖煦。白诗言坐在花凝玉身旁,看着花凝玉日渐康复的面容,心中满是欣慰,却也隐隐透着一丝急切。 花凝玉瞧出了白诗言的心思,慈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言儿,我知道你惦记着墨泯那孩子,想去看看他就去吧。”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羞涩,小声说道:“母亲,我……我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去看看也好,只是这一路虽说不算远,可也不能大意。你把府里的得力侍卫带上,我才放心。”白诗言刚想开口拒绝,觉得兴师动众太过张扬,母亲却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继续说道:“这世道可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多些人照应总是好的。”白诗言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应道:“母亲说得是,我听您的。” 随后,白诗言便开始着手准备。她亲自去药房挑选了最好的伤药,又仔细地将其包装好,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对墨泯的关切。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带着精心挑选的侍卫,浩浩荡荡地前往栖月幽庄。 一路上,她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心情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快速掠过,可她却无心欣赏。她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将衣角揉得皱巴巴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墨泯重逢的画面。她想着墨泯看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惊喜,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随着马车一路前行,渐渐远离了繁华喧嚣的城镇,四周的景色愈发清幽。道路两旁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上植被繁茂,绿树成荫,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人感到格外惬意。 行至山间,蜿蜒的小路两旁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枝摇曳,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侍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紧紧簇拥着白诗言的马车,马蹄声在山间回响。 终于,一座古朴雅致的庭院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门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这便是栖月幽庄。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下马车。 而此时的栖月幽庄,墨泯还不知白诗言即将到来,他依旧在庭院中养伤,思念着远方的她。他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荼靡花香囊,眼神温柔而深情。 一名侍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栖月幽庄朱红色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叩响门环,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面容和善的庄丁探出头来。侍卫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白诗言。庄丁一眼认出了她,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的笑容,连忙说道:“白姑娘,您可算来了,少主时常念叨着您呢。”白诗言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有劳了,还请带我去见他。”庄丁连忙应下,侧身让白诗言和侍卫们进入庄内。 庄丁在前方带路,脚步轻快。白诗言跟在其后,眼神中满是期待,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路上,她的目光在庄内四处打量,熟悉的景色让她愈发想念墨泯。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处精致的假山,便来到了庭院之中。此时,墨泯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从白诗言那夺过来的荼蘼花香囊,眼神温柔而深情,思念着远方的她。听到脚步声,墨泯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瞬间与白诗言交汇。 墨泯抬头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惊喜瞬间涌上心头,那惊喜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她不顾腿上还未完全康复的伤势,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太过急切,扯动了伤口,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五官微微扭曲,但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她快步迎上前去,脚步有些踉跄,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两人相对而立,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的凝视中。白诗言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轻轻开口:“我……我担心你的伤势。”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伤药,那伤药是她亲自去药房挑选,又精心包装的,递向墨泯。墨泯接过,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白诗言的手,两人皆是一颤。墨泯轻声说道:“已经无碍了。”白诗言微微低头,脸颊泛红:“母亲一好些,我就过来看你了。” 正在此时,栖月幽庄外的密林中,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这些人正是孙北辰派来刺杀墨泯的杀手,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栖月幽庄周围暗处藏着墨泯的暗卫。暗卫们早在杀手靠近时就已察觉,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暗处,等待着最佳时机。当杀手们靠近庄门,准备动手时,暗卫们瞬间发动攻击。一时间,林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名杀手刚准备翻身上墙,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他杀手见状,立刻警惕起来,试图寻找攻击他们的人,但暗卫们隐匿在黑暗中,他们根本无从下手。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杀手们渐渐不敌暗卫,纷纷带伤逃窜。而这场战斗的动静,也传到了庭院中墨泯的耳中。 墨泯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香囊,缓缓站起身来,警惕地看向院外。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白诗言也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寂静的庭院,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墨泯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白诗言担心,说道:“没事,可能是听错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让白诗言卷入危险,决定先隐瞒此事。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波的开端。相国府的密探已经将白诗言来栖月幽庄的消息传回,白景鸿得知后,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白诗言与墨泯的感情若继续发展,将会成为他计划中的巨大阻碍。 与此同时,孙北辰得知刺杀失败后,气得暴跳如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一群废物,连个受伤的人都杀不了!” 他的谋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此事不能再拖了。墨泯一日不死,白姑娘的心就一日不会在您身上。”孙北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知道,看来,我得亲自想想办法了。” 他开始在心中谋划着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企图彻底破坏墨泯和白诗言的感情 。 在这看似平静的栖月幽庄中,实则暗流涌动,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墨泯与白诗言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却不知他们的爱情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被推向未知的深渊。 第10章 幽庄恋曲,暗潮涌动 夏日的栖月幽庄,繁花似锦,烂漫的花丛间,白诗言莲步轻移,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花丛中翩跹的蝴蝶。她的指尖如春风拂过,轻轻触碰到那娇柔的海棠花瓣,花瓣微微颤动,似是在与她亲昵互动。她不禁惊喜赞叹:“此处花开得这般盛景,相较相国府的繁花,竟多了几分天然韵致。”语罢,她回首望向不远处的墨泯,眼眸中笑意盈盈,恰似春日暖阳下的一泓清泉,波光潋滟,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 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快步走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包裹住白诗言的柔荑,温声道:“有你在这园间,繁花才添了几分颜色,恰似画龙点睛之笔 。”白诗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天边的流霞,她娇嗔地轻拍了下墨泯的手背,那动作轻柔,笑道:“就会说些讨喜的话,不过这园子确实叫人欢喜。”说着,她轻轻靠向墨泯的肩膀,墨泯顺势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两人相视而笑,那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在眉眼间缓缓流淌 ,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为他们的甜蜜而欢歌。 没走几步,白诗言的目光落在墨泯的手臂上,神色瞬间染上担忧。她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手臂,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仔细查看,声音不自觉放轻,满是关切:“你的伤,如今究竟恢复得如何了?换药时还疼吗?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休养?”墨泯轻轻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安心之感传递给她:“已大好,你瞧。”言罢,她缓缓活动手臂,动作虽还有些僵硬,但已比之前灵活许多,“草药疗效显着,加之每日安心调养,已不太疼了,你莫要担心。” 白诗言仍是放心不下,拉着她走到石凳旁坐下,石凳上还残留着清晨的凉意。她凑近仔细端详,手指轻轻触碰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淤青处,喃喃道:“瞧着还是有些淤青,你可不许逞强,务必按时换药,若有任何不适,都要告知我。”墨泯顺势将她拉到身边,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深情道:“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旁,感觉伤口愈合都似有了神助。”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轻轻捶了下她的胸口,娇俏道:“就会贫嘴。”却也往她怀里靠了靠,沉醉在这份宁静与甜蜜之中。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美好,偶尔有花瓣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宛如大自然馈赠的温柔祝福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午后,两人携手来到幽静的湖边小亭。这座小亭飞檐斗拱,古色古香,亭角悬挂着小巧的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套古朴雅致的茶具,茶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纹理间似藏着岁月的故事。墨泯拉着白诗言走进亭子,亲自为她烹茶。她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不多时,茶香四溢,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亭间,那茶香清新淡雅,仿佛带着春日的芬芳。 白诗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那茶汤在舌尖翻滚,醇厚回甘,她满足地轻叹:“这茶香,直沁心脾,仿若将春日的明媚都饮入了腹中。”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深情道:“你喜欢就好,往后我常煮与你。”白诗言眨眨眼,狡黠一笑:“那我可就日日盼着啦,你可不许食言。”“绝不食言。”墨泯认真道,接着她又拿起一块造型精巧的茶点,递到白诗言嘴边,茶点上点缀着晶莹的糖霜,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尝尝这个,与这茶相得益彰。”白诗言张嘴吃下,眼睛一亮,“嗯,滋味妙极,你也尝尝。”说着,也拿起一块喂给墨泯,两人相视而笑,温馨的氛围在茶香中弥漫开来 ,甜蜜的气息仿佛要溢出亭子。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晚霞似绚丽的织锦,染红了半边天。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色彩斑斓,变幻无穷。白诗言望着天边的晚霞,微微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爹娘恐要担心。”说着,她缓缓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恋恋不舍地看向墨泯,眼中满是眷恋。墨泯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不舍:“诗言,再留几日,可好。” 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的恳切,心中动摇。犹豫片刻,转身对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回府告诉我,就说我在栖月幽庄小住几日,让他们不必忧心。”侍卫领命而去,白诗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些许不安,但想到能与墨泯多相处几日,又觉得满心欢喜。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柔声道:“莫怕,一切有我。”白诗言点点头,靠在她的肩头,似是寻到了安心的港湾,感受着她的温暖与力量。 此时,相国府内,孙北辰如往常一样,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来拜访白诗言。孙北辰满脸笑容,眼中透着期待。然而管家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孙公子,实在对不住,白姑娘去了栖月幽庄,这几日都不回府。”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额头微微沁出冷汗。孙北辰强压着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故作镇定道:“无妨,改日再来拜访便是。”说完,他转身离开相国府,脚步有些沉重。 一走出相国府大门,孙北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将手中的礼物狠狠砸在地上,精致的礼盒摔得粉碎,里面的珍贵礼物散落一地,“又是墨泯!”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那声音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 离开相国府后,孙北辰心中的怒火和嫉妒无处发泄。他开始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纸醉金迷,试图用这些短暂的欢愉来麻痹自己。他穿梭在灯红酒绿之间,身边美人如云,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空洞无神,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过了几日,孙北辰醉醺醺地从一处酒楼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他的头发略显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忽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孙公子,看您满面愁容,不如随我去个地方,保准让您忘却烦恼。”黑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仿佛从黑暗中传来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孙北辰正满心烦躁,想也没想便跟着黑衣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下赌场。这里人声鼎沸,赌徒们的吆喝声、骰子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欲望气息,汗水、烟草和劣质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窒息,昏暗的灯光在烟雾中摇曳。黑衣人将孙北辰带到一张赌桌前,递给他一把筹码:“孙公子,试试手气。”孙北辰看着面前的筹码,心中的赌欲瞬间被点燃。他一把抓起筹码,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动作带着一丝疯狂:“来,赌个痛快!” 在赌桌上,孙北辰起初运气极佳,连连赢钱,这让他愈发兴奋,完全沉浸在了赌博的刺激之中。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笑声在赌场内回荡,脸上洋溢着得意忘形的神色。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气越来越差,之前赢的钱很快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了赌场一大笔钱。赌场的人见他没钱偿还,立刻露出了凶恶的嘴脸:“孙公子,这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要是还不上,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恶狠狠地盯着孙北辰。孙北辰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心中一阵慌乱。但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和欲望冲昏了头脑,他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我会把钱还上的,到时候让你们好看!” 隔天清晨,白诗言醒来,她起身独自来到庭院,只见墨泯正站在花丛中挑选花朵。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察觉到她的到来,墨泯转过身,手捧带着露珠的花束,那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宛如晶莹的玉珠,折射出五彩的光。她走到她面前,温柔道:“送给你,愿你每日都似这花儿般明媚灿烂。”白诗言接过花,鼻尖萦绕着花香,满心感动,踮起脚尖在墨泯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你,我很喜欢。”墨泯笑着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开心就好。对了,我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我们去尝尝。”说着,牵起她的手走向屋内,那牵手的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早已是相伴一生的眷侣,每一步都充满了甜蜜。 早餐过后,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练武场。练武场上摆放着各种兵器,阳光洒在兵器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墨泯手持长剑,为她展示精妙剑法,她身姿矫健,剑影闪烁,一招一式皆蕴含着深厚的武学底蕴,恰似蛟龙出海,虎虎生风,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剑气。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崇拜:“墨泯,你剑术如此高超!”演示结束,白诗言拿起木剑,让墨泯教她。墨泯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握剑、发力,她的气息轻轻拂过白诗言耳畔,让她脸颊微微泛红。“这样对吗?”白诗言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墨泯在身后温柔回应:“对,就是这样,你天赋异禀,学得极快。不过,发力之时需再沉稳些,将力量凝聚于剑尖,方能收发自如。”说着,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调整她的姿势,两人的身影在练武场上交叠,偶尔传出白诗言的笑声和墨泯的指导声 ,仿佛是一曲和谐的乐章。 随后,两人一同漫步至庄后的山林。林中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石头和游鱼清晰可见。游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穿梭,偶尔跃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沿着溪边缓缓前行。突然,墨泯眼睛一亮,看到溪边有几株野生的芍药,花朵娇艳欲滴,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她刚想快步上前,却扯到了伤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闷哼一声。白诗言见状,又心疼又着急:“我就说让你莫要乱动,你看,伤口又疼了吧。”说着,轻轻扶着她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自己跑去摘下芍药,回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呀,往后可不许这般莽撞了。”墨泯看着她,满眼深情:“好,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和墨泯在树荫下铺上软垫,摆上几盘精致的点心和鲜果。点心造型别致,有做成花朵形状的糕点,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似能闻到花香;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晶饺,透过外皮,能瞧见里面鲜嫩的馅料。鲜果色泽鲜艳,红的樱桃如玛瑙,绿的葡萄似翡翠,黄的芒果像暖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白诗言拿起一块糕点,轻轻递到墨泯嘴边,墨泯吃下后,又回敬她一颗剥好的荔枝。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但白诗言还是时不时看向墨泯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你的伤换药了吗?可别偷懒,按时上药才能好得快。”白诗言叮嘱道,眼神中充满关切。墨泯点点头,温柔地说:“放心吧,我都记着呢,有你关心,我肯定会好得更快。” 之后,他们一起在庭院里玩起投壶游戏。庭院的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投壶摆放在一旁。墨泯站在一旁指导白诗言,手把手教她如何瞄准、发力。她的手覆盖在白诗言的手上,轻轻调整着角度,白诗言专注地看着箭壶,手中的箭投出,偶尔命中,她便开心地像个孩子,笑声清脆悦耳,在庭院里回荡,仿佛整个庭院都充满了生机。墨泯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消散,心中满是幸福。 恰好也在这时,墨泯的好友江彦知前来拜访。一进门就看到墨泯和白诗言在庭院中,他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墨泯,你可真是好福气,得此佳人相伴,真是美哉啊。”又对白诗言拱手行礼,“白姑娘,久仰大名。”四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江彦知带来了不少江湖趣事,谈及江湖中那些奇人异事、门派纷争,绘声绘色,逗得白诗言笑声不断。 江彦知放下茶杯,兴致勃勃地讲起来:“墨泯兄,还有白姑娘,我给你们说,上个月洛城突然冒出一座极为奢华的青楼,叫紫金阁。”“那紫金阁一亮相,直接艳惊四方。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上镶嵌着夜明珠,夜幕降临,夜明珠便散出柔和光芒,远远望去,整座楼阁就像从仙境飘来的琼楼玉宇。门口的汉白玉石狮,每一道鬃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威风凛凛地冲着路人咆哮。” “阁中第一女舞姬紫玉,更是了不得。”江彦知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那长相,简直倾国倾城,放眼天下,无人能及。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澄澈又明亮,笑起来时,眼波流转,任谁看一眼都得深陷其中。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得如同上等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吹弹可破。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柔顺,随意挽起的发髻上,点缀着精美的南海珍珠与翠玉,每走一步,珠翠摇曳生姿,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紫玉姑娘卖艺不卖身,只在每月十五登台献舞。她起舞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衣袂飘飘,身上的轻纱随着动作翻飞,恰似下凡的仙子。她还擅长用彩带,那彩带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又如彩蝶纷飞,轻盈灵动,看得人目不暇接。乐师奏响悠扬丝竹,她配合着节奏,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恰到好处,一招一式把观众带入如梦如幻之境。” “台下的达官贵人、江湖豪杰,为了看她一眼,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有的甚至提前好几天就在紫金阁外排队,就盼着能买到一张观舞入场券。而且,梦璃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偶尔兴起,还会在台上抚琴一曲,那琴声宛如夜莺啼鸣,空灵婉转,能驱散人心中所有烦恼。墨泯兄,有空真该带你去见识见识。” 白诗言一听,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轻咳一声,酸溜溜地说:“听起来是挺美的,墨泯,你想去吗?”墨泯连忙握住白诗言的手,认真地说:“再美的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哪有心思去看别人。”说着,还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指,眼里满是温柔与坚定。江彦知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挠头:“瞧我这嘴,忘了白姑娘在这儿呢,墨泯兄肯定是一心只有你,我就是讲讲这江湖趣事,没别的意思。” 随后聊到江湖局势时,江彦知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压低声音对墨泯说:“最近江湖上有些风声,说有一股神秘势力,貌似有传闻说在暗中调查你和白姑娘的关系,你可得小心。听闻这势力手段狠辣,行事诡秘,不可不防。”墨泯闻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担忧。白诗言察觉到墨泯的目光,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转头对江彦知说:“江公子,多谢你告知,我们定会小心。”江彦知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告辞。送走江彦知后,墨泯和白诗言回到屋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重。 清晨,阳光洒进房间,唤醒了沉睡的两人。今天,白诗言提议一起作画。墨泯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两人坐在庭院的亭子里,开始描绘眼前的美景。白诗言专注地勾勒着庄内的花草树木,她的笔触细腻,线条流畅,不一会儿,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日画卷便在她笔下展开,画卷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灵动的气息,仿佛将整个栖月幽庄的春日盛景都收入其中。墨泯则不时看向她,将她认真的模样悄悄画进自己的画里。她画中的白诗言,眉眼含笑,眼神专注,仿佛世间最美好的风景,那专注的神情跃然纸上,似能感受到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墨泯的深情。画罢,两人交换画作,白诗言看到墨泯画中的自己,脸颊微红:“你怎么画我了,我画得可没你好。”墨泯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比这世间任何美景都动人,这画不过是略表我心。” 午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回到屋内,墨泯轻轻弹奏着古琴,琴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屋内缓缓流淌。白诗言在一旁静静聆听,雨声、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与人间的和鸣。白诗言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心中满是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悠扬的琴声和轻柔的雨声相伴。 然而,在栖月幽庄外,孙北辰在赌场越陷越深,不仅输光积蓄,还欠下巨额赌债。赌场的人不断派人催债,他被搅得焦头烂额。右丞相府中,右丞相孙鹤铭也察觉到儿子孙北辰的异常,唤来管家,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去彻查北辰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弄清楚,莫要让他闯出什么大祸,影响丞相府声誉和朝堂安稳。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他若再惹出乱子,后果不堪设想。”管家领命而去,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栖月幽庄,而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墨泯和白诗言,对此浑然不知 。 第11章 情动栖月幽庄 栖月幽庄的白昼,宛如一幅被阳光精心晕染的画卷。温暖的光线轻柔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像是为整个庄子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而美好。枝头的鸟儿欢快地啼鸣,它们灵动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时光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仿佛在歌颂着这世间少有的惬意。 墨泯与白诗言并肩漫步于庄后的山林间,脚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清澈的水流在石头间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一首天然的乐章,为他们的漫步奏响了美妙的背景音乐。白诗言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恰似一朵盛开在风中的鸢尾花,清新而脱俗。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当瞧见溪边那五彩斑斓的野花时,瞬间亮如星辰,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墨泯,你看!”白诗言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山林间回荡。她迫不及待地朝着花丛奔去,脚步轻快,身姿轻盈而活泼。墨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噙着一抹宠溺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眼前女子的喜爱与纵容。她加快脚步,几步追上白诗言,在她身旁站定,两人肩并着肩,一同欣赏眼前的美景。 白诗言突然转身,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看着墨泯,“墨泯,你猜猜我最喜欢哪一朵花?”墨泯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我猜不到,不过在我眼里,你比这些花儿都要美。”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娇嗔道:“就会说好听的,快认真猜嘛。”墨泯假装思索片刻,手指随意指向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是这朵吗?”白诗言笑着摇头,突然伸手拉住墨泯的手,将她的手指指向另一朵洁白的野花,“是这朵,它开得干干净净的,多好看。”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和你一样好看。” “墨泯,快来看!这花儿多漂亮。”白诗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这些娇嫩的生命。她抬起眼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欢喜,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动人。 墨泯在她身旁缓缓蹲下,动作轻柔而优雅。她轻轻摘下一朵野花,手指间捏着那朵小小的花儿,眼神专注而深情。随后,她温柔地将花儿插在白诗言的发间,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插好花后,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眷恋,轻声说道:“再美的花儿,也不及你分毫。”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娇艳而美丽。她娇嗔道:“就会哄我开心。”然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笑容里满是幸福与甜蜜。 两人在溪边嬉戏玩耍,互相泼水。白诗言狡黠一笑,率先捧起一捧水,朝着墨泯泼去。墨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却还是有几滴水珠溅到了他的脸上。她佯装生气,弯腰捧起一大把水,朝着白诗言追去。白诗言一边尖叫着,一边笑着躲避,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滑倒。墨泯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小心点。”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轻轻响起。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心跳加速,脸颊更红了,轻轻捶了捶她的胸膛,娇声道:“都怪你,追那么急。”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是你先挑事的,小调皮。” 玩累了,他们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手指交缠在一起。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那花香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墨泯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为白诗言挡住刺眼的阳光,手指还不时轻轻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白诗言侧过身,将头轻轻靠在墨泯的肩膀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突然,白诗言坐起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虽然不成曲调,但充满了童趣。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也坐起身,学着她的样子捡起一片叶子,却怎么也吹不出声音。白诗言见状,笑着凑过去,手把手教她,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白诗言的耐心指导下,墨泯终于吹出了几个简单的音符,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山林间回荡。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那色彩如同画家笔下最绚烂的画卷,美丽而壮观。两人手牵手,缓缓走回栖月幽庄,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温馨的剪影。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墨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双手抱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份甜蜜的爱意镀上了一层金边。 回到栖月幽庄,白诗言看到院子里有个秋千,兴奋地跑过去,坐在秋千上,朝着墨泯招手,“墨泯,快来推我。”墨泯笑着走过去,站在秋千后面,双手轻轻握住绳子,缓缓推动秋千。白诗言坐在秋千上,开心地笑着,裙摆随着秋千的摆动飞扬起来,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墨泯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些,还不时叮嘱她抓好绳子,注意安全。 玩了一会儿秋千,白诗言从秋千上下来,走到一旁的石凳边坐下。墨泯也跟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两人静静地看着夕阳渐渐落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白诗言的头慢慢靠在墨泯的肩膀上,墨泯则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就这样,他们在余晖中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夜幕降临,栖月幽庄的夜静谧如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清冷而美丽。墨泯端着自己亲自煮的夜宵,脚步轻盈又带着几分急切,满心欢喜地想着给白诗言一个惊喜。她来到白诗言的客房,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关好,轻轻一推便开了。她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却没看到白诗言的身影。“人呢,怎么不在屋里?”墨泯心中暗自想着,将夜宵放在桌上,四处打量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扇半掩的门上,隐隐有水汽从门缝中透出,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她满心好奇,脚步不受控制地轻轻推开那扇门,往里走去。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水汽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只见白诗言正在浴桶中沐浴,裸陋的背影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她眼前。墨泯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紧接着,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脸颊瞬间滚烫,如同被烈火灼烧,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却不知该看向何处。她的喉咙干涩,想要吞咽口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那道让她既慌乱又心动的身影。想看又不敢看,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不知所措。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可身体却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慢地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就在她慌乱得不知所措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屏风,“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说了不用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白诗言以为是丫鬟们还未离开,随口说道。见没人回应,她疑惑地转过身来。 当白诗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瞪大,惊恐地张开嘴巴,准备尖叫。墨泯本能的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捂住了白诗言的嘴,眼睛不自觉地朝下看去。白诗言又惊又恼,她的双眼怒视着墨泯,双手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被捂在墨泯的掌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她拼命地摇头,示意墨泯松开手,墨泯松开手却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白诗言紧抱着身体恼怒道:“出去。” 墨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一个看不到白诗言的地方,背对着她。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内心满是懊悔和自责,不断地在心里埋怨自己的鲁莽。白诗言迅速拿起一旁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连衣带都系了好几次才系好。穿戴整齐后,白诗言怒气冲冲地走到墨泯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墨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心愧疚,却又觉得有些委屈,“我…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眼神中满是愧疚和无奈。 白诗言此刻满心都是羞愤,根本听不进墨泯的解释,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既委屈又愤怒,抬手又接连朝着墨泯打去。墨泯满心自责,站在原地乖乖被打,一声不吭。激烈的情绪让白诗言失去了控制,她挥舞的手越来越用力 ,突然,她的指甲划过墨泯的脸颊,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嘶——”墨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多了几道红印,冒着几滴鲜血。 白诗言看到这一幕,瞬间愣住,高举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眼中满是惊恐和懊悔,“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墨泯抬手摸了下脸上的伤,看着白诗言慌乱的模样,心中的委屈瞬间消散,只剩下心疼,“是我不对在先。”“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白诗言依旧不依不饶,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刚才的惊吓。她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谁也不肯让步。看着还在生气的白诗言,墨泯心中满是心疼。她再次试图解释,可白诗言根本不听,依旧在不停地数落着她的不是。墨泯见白诗言还在恼,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将白诗言紧紧地抱在怀里。白诗言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推搡着墨泯的胸膛,“你放开我!你放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夺眶而出。可墨泯却越抱越紧,仿佛一松开,白诗言就会消失不见。她的脑袋一阵发热,情不自禁地朝着白诗言的嘴唇亲了上去。 这是墨泯第一次亲吻别人,她紧张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只知道本能地贴合着白诗言的唇。她的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完全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背上。两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交织出暧昧的韵律。白诗言起初用力挣扎,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墨泯的肩膀,但渐渐地,她的动作变得迟缓,原本推搡的双手也慢慢垂了下来,开始回应这个吻。墨泯感受到白诗言的回应,心中涌起一股甜蜜与惊喜,她的吻也变得更加投入。 不知是因为太过投入还是脚下不稳,两人竟慢慢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墨泯压在白诗言身上,他们的吻依旧没有中断。白诗言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突然,墨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她看着身下的白诗言,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白诗言被这突然的停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怎么了?”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散的情动。 墨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心中满是纠结,一方面是对眼前人深深的爱意,一方面又对未来的未知感到恐惧。白诗言见墨泯不说话,心中的不满更甚,她用力推了推墨泯,“你到底怎么了?”墨泯无奈地坐起身,将白诗言也拉了起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白诗言的眼睛,“诗言,我……”“你什么?”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你亲都亲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墨泯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我害怕我们没有未来,我害怕不能给你幸福,更害怕会伤害到你。”白诗言看着墨泯,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墨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墨泯抬起头,看着白诗言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她再次将白诗言拥入怀中,“诗言,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说完,她再次吻上了白诗言的唇。这一次,他们的吻更加热烈,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墨泯的双手也不再僵硬,开始在白诗言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从肩膀到腰间,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颤抖。白诗言的身体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抖,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然而,白诗言之前穿衣服时太过紧张匆忙,衣带并未系牢。随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她的衣服渐渐松开。 墨泯不经意间,轻轻一蹭,白诗言的衣服便敞开了一些,精致的肚兜露了出来。墨泯的目光触及到肚兜的瞬间,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心脏跳得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她的鼻腔涌出,墨泯竟然流鼻血了。白诗言察觉到异样,连忙睁开眼睛,看到墨泯流鼻血的模样,她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你怎么流鼻血了?”白诗言焦急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擦拭。她慌乱地拿起一旁的袖口,轻轻为墨泯擦拭着鼻血,完全忘了自己的衣服还敞开着。 墨泯看着眼前慌乱的白诗言,以及她那隐约可见的身姿,更加不知所措。她的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被吸引。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可能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紧张给打断了。 捏着鼻子,迅速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擦了擦鼻子。她不敢再看白诗言,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早了,我……我先回房了。”白诗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敞开着,她连忙红着脸整理好衣服。看着墨泯慌乱的模样,她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不舍。“路上小心。”白诗言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眷恋。墨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你…你…你…好好休息,我…我煮了宵夜,你…你记得…吃。”说完,她急忙转身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住处的墨泯,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她的脸颊依旧滚烫,心脏也还在“砰砰”直跳。她用手捂住脸,心中满是甜蜜与羞涩。而另一边,白诗言坐在床边,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放弃和墨泯的感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在栖月庄外的黑暗中,几个神秘的身影正悄然潜伏着,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庄内,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要将这对恋人的甜蜜生活彻底打破 。 次日清晨,栖月幽庄的鸟鸣格外清脆,似在催促着新一天的开始。墨泯早早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满心纠结,昨晚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他既期待又害怕见到白诗言。而白诗言这边,同样在房间里踌躇许久。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微红的脸颊,回忆起昨晚的亲密接触,羞涩与甜蜜交织。丫鬟进来伺候洗漱,察觉到小姐的异样,却也不敢多问。 当两人在庭院中不期而遇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墨泯的眼神慌乱地游移,刚想开口打招呼,却又觉得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白诗言则是脸颊绯红,下意识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蹭着,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早……”墨泯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又紧张。白诗言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随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白诗言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墨泯,“我……我今天该回相国府了。”墨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强装镇定,“这么快……你回去也好,相国府里安全。”话虽如此,可心中的不舍却如潮水般翻涌。白诗言看着墨泯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一酸,“我也不想走,可已经出来好些日子,父母肯定担心。” 两人慢慢走着,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却都刻意避开了昨晚的话题。不知不觉,来到了庄门口,白诗言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你……你路上小心。”墨泯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眷恋。白诗言眼眶微红,用力地点点头,“你也是,万事小心。” 她刚要转身登上马车,墨泯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诗言,我……我会想你的。”白诗言转过头,看着墨泯真挚的眼神,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墨泯,“我也会想你的。”墨泯用力回抱,仿佛要把白诗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周围的仆人都识趣地转过头,不去打扰这对恋人的分别。 许久,两人松开彼此,白诗言一步三回头地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墨泯站在庄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愿离去。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缓缓转身,回到空荡荡的栖月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眼前的危机,早日与白诗言团聚。 而此时,在相国府中,白景鸿正焦急地等待着女儿归来。他隐隐察觉到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担心女儿在外遭遇危险。同时,孙北辰也在自己府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深知墨泯一日不除,他就得不到白诗言,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第12章 赌场深陷,阴谋初现 栖月幽庄重归幽寂,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古境,每一寸空气都氤氲着令人窒息的孤郁。墨泯茕茕孑立,于庄后山林踽踽独行,恰似被尘世遗弃的孤鸿,形影相吊。溪边繁花肆意绽妍,往昔,它们曾见证她与白诗言的笑语嫣然、柔情缱绻,如今却似尖锐芒刺,直直剜痛她的双眸。潺潺溪水悠悠淌漾,那曾经宛如仙乐的流响,此刻却如紧箍咒般,声声在耳,警醒着她佳人已去,徒留她独守这清冷韶光。 她目光空茫,凝落在潺潺水面,任由往昔回忆如汹涌狂澜将她彻底吞没。白诗言的一颦一笑,仿若还在眼前,举手投足间的温婉韵致,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萦绕。她下意识伸出手,试图握住些什么,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虚空,唯有指尖残留的丝丝寒意,诉说着现实的残酷与无奈。斑驳树影倾洒在她身上,衬得她身形愈发清癯单薄,山风凛冽,呼啸而过,肆意撩乱她的发丝,却始终拂不散她满心的落寞与怅惘。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滞,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的孤独与绵绵无尽的思念,悠悠回荡,无处依傍。 与此同时,孙北辰在烟花柳巷与地下赌场的泥淖中愈陷愈深,难以自拔。赌场之内,喧嚣与污浊相互交织,仿若混沌未开的鸿蒙之境。昏黄烛火在缭绕烟雾中摇曳不定,恰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湮灭,为这昏暗空间更添几分谲诡阴森。孙北辰双眼布满血丝,恰似疯狂困兽,死死地凝视着牌局,那是他妄图攥紧的最后一丝希望,亦是他在这绝望渊薮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他额头密布汗珠,大颗大颗滚落,洇湿了面前寥寥无几的筹码,每一滴汗珠都似在倾诉着他的恐惧与绝望。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出卖了他内心的极度惶惶,每一次出牌,都像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弈,他在这赌局中苦苦挣命,却始终无法挣脱命运的无情摆弄。然而,命运似是格外狞恶,一次又一次将他狠狠掷向深渊,债务如汹涌澎湃的怒潮,将他彻底吞噬淹没,让他在这黑暗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望不见一丝曙光。 赌场老板满脸横肉堆叠,仿若一座巍峨肉山,悍然堵在孙北辰面前。他手中把玩着寒光闪烁的匕首,刀刃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森冷彻骨的幽芒,恰似暗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丝丝寒意。“孙公子,您这债,打算何时偿啊?”那声音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凛冽霜霰,一字一句,直抵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孙北辰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再给我……给我点时日,我必定能还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冷酷无情、充斥着利益算计的赌场中,显得如此渺小卑微、孤立无援,仿若狂风中的残叶,随时可能被无情卷走。 老板不耐烦地啐了一口,一口浓痰吐在孙北辰脚边,满脸嫌恶地说道:“哼,我瞧你是还不上了!不过,要是你能帮我办件事,这债嘛,倒是可以一笔勾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恰似恶魔露出狰狞獠牙,诱惑着无辜灵魂坠入无尽黑暗深渊。 孙北辰眼睛瞬间瞪大,那是被债务逼至绝境时,对解脱的疯狂渴慕,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地点头,动作慌乱而急切,全然没了往日的公子哥模样:“何事?您尽管吩咐!”此刻的他,已被债务折磨得丧失理智,顾不上后果如何,满心只想着挣脱这如噩梦般纠缠不休的债务枷锁。 老板凑近他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孙北辰听完,脸上闪过一丝犹疑挣扎,内心的良知与贪婪在激烈交锋。可一想到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额赌债,以及被债务追逼的悲惨时日,他还是咬了咬牙,心一横答应了。在这一瞬间,他彻底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将自己推向了更深的罪恶渊薮,从此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黑暗歧途。 右丞相孙鹤铭亦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往昔,孙北辰虽有些纨绔放诞,但在朝堂之上,尚懂得收敛锋芒,知晓进退。可近来,他不仅精神萎靡颓唐,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对朝堂诸事也变得敷衍塞责,全然没了以往的机灵劲儿。这天,孙鹤铭将管家唤至书房,书房内气氛压抑沉闷,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令人窒息。孙鹤铭面色阴沉如墨,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苍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触即发:“去,给我把少爷的行踪查个水落石出,他最近究竟在做些什么!”管家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耽搁,深知此事干系重大。 数日后,管家神色匆匆赶回,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知孙鹤铭。孙鹤铭听完,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被震得粉碎,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刺耳。“这个逆子!竟然跑去赌场,还欠下这么多赌债!”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满是愤怒与失望,每一个字都似裹挟着熊熊怒火,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栗。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上,踏出满心的懊恼与无奈。沉思片刻后,他对管家说道:“先别声张,我自会妥善处置。”他深知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会有损孙家的声誉威望,还可能被政敌抓住把柄,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危及孙家的地位与荣耀。 而在栖月幽庄,墨泯依旧沉浸在与白诗言分离的痛苦思念之中,无法自拔。突然,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山林的静谧,一名墨陵阁的暗卫仿若暗夜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她面前。暗卫单膝跪地,神色凝重肃穆,沉声道:“少阁主,墨陵阁传来紧急消息。”墨泯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的孤独落寞瞬间被冷峻威严的气场取代,仿若换了一个人。她转身看向暗卫,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寒夜中的冰棱:“讲。”“阴墨瑶紧急求见。”暗卫快速而简洁地汇报,言语间透着不容小觑的紧张与急迫。墨泯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没有丝毫耽搁,即刻朝着墨陵阁在栖月幽庄的临时据点走去。一路上,她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若踏碎了空气中凝滞的沉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来到据点,阴墨瑶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矫健利落的身姿,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尽显飒爽英姿,眼神中透着干练与焦急,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看到墨泯进来,她立刻迎上前。“少阁主,情况危急。”阴墨瑶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尽显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我们安插在江湖各大门派的眼线传来消息,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集结,他们四处打听您与白诗言姑娘的关系,甚至不惜重金悬赏关于你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这股势力似乎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墨泯的眼神愈发冰冷,仿若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幽潭,她微微眯起眼睛,仿若能看穿这背后隐藏的重重阴谋。“可查出这股势力的来历?”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仿若来自地狱的审判。阴墨瑶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忧虑之色:“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来者不善。这段时间,我们的暗卫在追踪过程中,已经有几人莫名失踪,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墨泯的拳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一切敌人焚烧殆尽。“不管他们是谁,敢动我和诗言,我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她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让人闻风丧胆。阴墨瑶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阁主,这股势力行事极为隐秘,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我建议,先将白姑娘接到墨陵阁,那里防守严密,更安全。” 墨泯沉思片刻,缓缓摇头,神色坚定而决绝:“不可,相国府也并非轻易能被攻破的,而且贸然将诗言接到墨陵阁,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我们先按兵不动,继续调查这股势力的底细。”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敌人宣告,她绝不会退缩半步,定会守护好自己珍视之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阴墨瑶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墨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仿若寒夜流星划过:“加强墨陵阁的戒备,召回所有在外的暗卫,让他们全力调查这股势力的线索。同时,密切关注朝堂上的动静,尤其是孙鹤铭和他儿子孙北辰的一举一动。我总觉得,这件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掷地有声。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独自站在房间里,眼神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保护好白诗言,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让所有企图伤害他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高大而冷峻,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冰山,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强大气息,仿佛在向世间宣告,他将成为守护爱人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而另一边,孙北辰在赌场老板的威逼利诱下,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四处打听墨泯的行踪,与一些江湖混混暗中勾结,妄图找到墨泯的弱点,将其一举击垮。他深知,只要能扳倒墨泯,白诗言就有可能属于他,这份执念让他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天,孙北辰正在与几个混混商议着如何对付墨泯,突然一个神秘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仿若从黑暗中走来的幽灵,周身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你们欲对付墨泯?”神秘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来自黑暗的深渊,带着无尽的阴森寒意。孙北辰等人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神秘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疑惑:“你是何人?怎么知晓我们的事?”神秘人冷笑一声,笑声仿若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吾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吾可以帮你们对付墨泯。”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缘何要帮我们?有何条件?”神秘人缓缓说道:“事成之后,吾要你们孙家在朝堂上为吾效力。”孙北辰犹豫了,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答应,便将孙家拖入了无尽的深渊。但一想到白诗言,想到自己的赌债,他还是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在这一刻,他为了一己私欲,彻底将孙家的命运置之不顾,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背叛之路。 一天,墨泯正在思索对策,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没有署名,只写着:“欲知你和白诗言的秘密如何不被泄露,今晚子时,城西破庙一见。”墨泯看完信,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若寒夜中的利刃,能将一切敌人撕裂。她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断定这是陷阱,但他不会退缩,任何威胁到她和白诗言的人,都将被他无情碾碎。 到了晚上,墨泯身着黑衣,如暗夜中的幽灵般悄然前往城西破庙。月光倾洒在破旧的庙宇上,更添几分阴森诡异,仿若鬼蜮之地。破庙的大门半掩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怨念。她的脚步轻盈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得精准而有力,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走进破庙,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这阴森的破庙都为之震颤,仿佛在向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宣告,她的到来将打破一切阴谋诡计。 突然,一阵阴笑声传来:“你还真敢来。”只见孙北辰带着几个手下从暗处走了出来,仿若跳梁小丑般,妄图在这黑暗中上演一场闹剧。墨泯眼神一冷,如同寒刀出鞘,冷冷地说:“休要废话,想做什么?”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让整个破庙的温度都瞬间降至冰点。孙北辰得意地说:“只要你离开白诗言,我便放过你,不然,你和她的秘密可就要公之于众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仿若邪恶的恶魔,为自己的计划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墨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就凭你?”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在破庙中回响,震得人心神俱颤,仿若在嘲笑孙北辰的不自量力与愚蠢至极。孙北辰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围了上来。这些手下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残暴,仿若恶狼般,妄图将墨泯撕成碎片。墨泯毫不畏惧,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黑暗的破庙,也预示着他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与剑融为一体,剑随心动,心剑合一。 一场恶战瞬间爆发。墨泯身形如电,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逼要害,仿若鬼魅般在敌群中穿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闪烁,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让人难以捉摸,每一次出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力量。她的剑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致命的力量,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眨眼间,她就将孙北辰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受伤的打手,他们痛苦地呻吟着,在地上挣扎,仿若待宰的羔羊,在这黑暗的破庙中发出绝望的哀号。 孙北辰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墨泯一把抓住。墨泯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孙北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孙北辰的双脚离地,在空中胡乱挣扎,仿若一只被擒住的小鸟,徒劳地扑腾着翅膀。“想跑?”墨泯冷冷地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寒夜中的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孙北辰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你…你别杀我,都是赌场老板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对付你,就免去我的赌债。”他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苦苦哀求,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墨泯眼神一凛,寒声问道:“赌场老板是何人?为何对付我?”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孙北辰,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探寻出背后隐藏的秘密。孙北辰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他只说你挡了他的路。”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恐惧,仿若被恶魔缠身,无法挣脱。 墨泯将孙北辰狠狠地扔在一旁,眼中满是厌恶:“废物。”她转身大步走出破庙,心中已然决定,要先从赌场老板入手,揭开这背后的阴谋。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冷峻,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仿佛在向世间宣告,她将成为揭开阴谋、守护正义的英雄。 回到墨陵阁,墨泯召集了所有得力的暗卫。她站在大厅中央,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若君临天下的王者,让暗卫们都不禁心生敬畏。“给我查,赌场老板的一切,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晓。”他的声音简洁而有力,如同命令一般,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暗卫们领命而去,迅速展开调查,仿若训练有素的猎犬,在黑暗中追寻着猎物的踪迹。 其中一路暗卫负责跟踪赌场老板的日常行踪。他们发现,赌场老板每天除了在赌场露面,还会频繁地与一些神秘人会面。这些神秘人有的身着华丽的服饰,衣袂飘飘,仿若来自朝堂的达官贵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有的则穿着普通,却眼神犀利,举止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江湖中人的豪爽与不羁,显然是江湖中的高手。暗卫们小心翼翼地跟踪着这些神秘人,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刺客,试图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另一路暗卫则深入调查赌场老板的人际关系。他们通过多方打探,从江湖酒馆的流言蜚语,到市井小巷的隐秘传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为了获取关键信息,有的暗卫伪装成赌场小厮,在赌场中低眉顺眼地伺候,暗中留意老板与他人的交谈;有的则扮作江湖游医,游走于赌场老板常出没的场所,与三教九流攀谈,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线索。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他们终于得知赌场老板曾经与一个名为“黑风寨”的江湖帮派有过密切的合作。早年,赌场老板初涉江湖,势单力薄,幸得黑风寨相助,才在这龙蛇混杂的江湖中站稳脚跟。他们联手经营着诸多非法生意,一时间赚得盆满钵满。然而,随着利益的不断膨胀,双方在利益分配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一次重要的分赃会议上,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赌场老板认为自己在生意运营中付出诸多心血,理应分得更多;而黑风寨寨主则觉得自己的人马在维持生意秩序上出力最多,不甘示弱。矛盾逐渐激化,最终演变成几次小规模的火拼。双方都有不少兄弟死伤,自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一发现让墨泯觉得,赌场老板对付他,很可能与这个江湖帮派有关。或许是黑风寨暗中施压,又或许是赌场老板想借对付墨泯来向黑风寨示好,从而化解旧怨。墨泯深知,江湖帮派行事向来不择手段,若真与他们有关,事情恐怕会更加棘手。 在调查的过程中,墨泯也没有忘记关注朝堂上的动态。他知道,孙鹤铭身为右丞相,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孙北辰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影响到孙家在朝堂上的局势。他担心孙鹤铭为了维护孙家的利益,会插手此事,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与此同时,墨泯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她深知,仅凭目前掌握的线索,还不足以彻底揭开这背后的阴谋。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更深入地了解敌人的计划,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天,墨泯正在书房中反复研究收集来的线索,突然一名暗卫匆匆来报,说在跟踪孙鹤铭的过程中,发现他与一个神秘人秘密会面。这个神秘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行动极为诡秘。墨泯心中一动,她觉得这个神秘人或许与赌场老板和黑风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墨泯决定亲自跟踪孙鹤铭,看看他究竟还会与哪些人接触,又在谋划着什么。她乔装打扮成一名普通的市井百姓,混迹在人群之中,远远地跟着孙鹤铭。只见孙鹤铭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墨泯悄悄地潜伏在庭院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孙鹤铭正与那个神秘人激烈地交谈着。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事情绝非简单。墨泯知道,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她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阴谋的漩涡中,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第13章 醋意暗生,危机四伏 夏日的清晨,日光熹微,相国府大门前,一位少年负手而立。少年名叫上官宇,身形清瘦,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摆,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手中素扇轻摇,尽显少年的意气风发。出身武将世家,父亲是朝廷副将,自幼便在兵法谋略中浸淫,对行军打仗之道了如指掌。此次前来相国府,是奉父亲之命,传达边关战事的关键消息。 踏入前厅,上官宇神色恭敬,身姿笔挺,对着白景鸿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沉稳有力:“晚辈上官宇,昨日父亲临行前嘱托,向相国大人请安,并呈上报边关战事的最新军情。”白景鸿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神色关切地问道:“上官副将此次前往边关,可还安好?前线战事如今究竟如何?” 上官宇挺直脊背,条理清晰地汇报:“回禀相国,父亲一切安好。只是近日边关形势愈发严峻,敌军频繁在边境集结兵力,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极有可能在近期发动大规模进攻。父亲认为,我军需尽快调整部署,加强防御工事,同时增派斥候,密切监视敌军动向。”白景鸿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片刻后,白景鸿缓缓说道:“上官副将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会即刻与其他大臣商议对策。你此番前来,辛苦了。”上官宇再次行礼,言辞恳切:“能为朝廷分忧,是晚辈及父亲的荣幸。若无其他吩咐,晚辈便先告退了。”拜别白景鸿后,上官宇径直来到花园,寻找白诗言。彼时,白诗言正站在盛开的桃花树下,微风拂过,花瓣飘落。 自从两人被救出也有些时日了,为弥补经因私人恩怨致使白诗言被牵连的过错,墨泯决定亲自前往相国府致歉。天刚破晓,她便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三件赔罪的重礼,又挑选了数名得力随从,一同前往相国府。一路上,墨泯满心忧虑,反复斟酌着见到白景鸿后该如何开口。待马车稳稳停在相国府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带着随从抬着礼物,大步迈进白府。 见到白景鸿,墨泯立刻大礼参拜,诚恳说道:“相国大人,此前白千金因墨某的私人恩怨遭到波及,此次特来致歉,送上这份薄礼,以表我墨家的歉意。” 说罢,墨泯示意随从打开其中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是一件稀世珍宝,一块由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雕琢而成的摆件,据说这夜明珠能在黑暗中散发五彩光芒,价值连城。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由顶级工匠打造的文房四宝,笔杆由珍稀的紫斑竹制成,温润如玉;墨锭是用松烟和多种名贵香料秘制而成,香气清幽;宣纸薄如蝉翼,却坚韧耐写;砚台则是出自歙州的老坑歙砚,石质细腻,呵气成墨。这套文房四宝不仅价值连城,更是文人墨客梦寐以求的珍品。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本古籍孤本,名为《乾坤策》,相传是前朝一位奇人所着,书中记载了诸多治国安邦、军事谋略以及奇巧机关之术,世间仅存这一本,其价值难以估量。白景鸿虽都有所耳闻,却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极品。 白景鸿看着眼前的礼物,不禁微微动容,但很快便恢复镇定,将盒子轻轻合上,说道:“墨公子,墨家在江湖上举足轻重,一直以来对朝廷也多有协助。些许小事,不必如此大礼。”墨泯连忙摆手,一脸诚恳:“大人,白姑娘受牵连一事,我愧疚万分。墨家向来恩怨分明,此次赔礼是我应尽的本分,还望大人莫要推辞。”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墨公子重情重义,难怪能将墨家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墨家与朝廷渊源颇深,上次筹集军需物资,墨家的兄弟们可帮了大忙,皇上也多次提及要好好嘉奖。”墨泯谦逊地笑了笑:“这都是墨家应当做的,能为朝廷效力,是我们的荣幸。江湖动荡,朝堂亦难安稳,只有携手共进,才能保天下太平。” 白景鸿抚须,语重心长地说:“墨公子所言极是。如今边关时有战乱,朝堂之上也暗流涌动,墨家在江湖上人脉广泛,若能多留意各方消息,及时传递给朝廷,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墨泯拱手应道:“大人放心,墨家定会密切关注江湖动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朝廷汇报。”白景鸿满意地笑了:“有墨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往后若有需要墨家相助之处,还望公子莫要推辞。”墨泯连忙说道:“大人客气了,墨家定当全力以赴。大人若有吩咐,随时差人传信即可。” 一番交谈后,墨泯稍作犹豫,鼓起勇气说道:“大人,白姑娘此前因我受牵连,心中实在愧疚,不知能否让我当面跟她道个歉?”白景鸿思索片刻,开口唤来管家,吩咐道:“你带墨公子去花园,见见言儿,快去快回。”管家应下,墨泯满心欢喜,连忙谢过白景鸿,跟着管家往外走。一路上,墨泯脚步轻快,脑海中已然浮现出白诗言的笑颜,满心期待着与她相见。 眼瞧着转过前方那道月洞门,再穿过一片花丛,便能抵达花园中心,白诗言大概率就在那儿。可就在这时,一名神色匆匆的下人从后方赶来,远远瞧见管家,便急切喊道:“管家,夫人找您!”管家脚步一顿,面露为难之色,看向墨泯说道:“墨公子,实在对不住,夫人传唤,我得赶紧过去。您瞧,沿着这条石子路往前走,过了那片花丛,便能瞧见小姐了。您快去快回,可别在这儿待太久。” 墨泯心中虽有些懊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点头应道:“多谢您带路,您快去忙吧,我自会把握好时间。” 待管家匆匆离去,墨泯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朝着花园中心快步走去。 此时,花园中,上官宇和白诗言正相谈甚欢。上官宇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套上等徽墨与几支极品羊毫毛笔,“还记得你一直想找这种徽墨和毛笔,我托了好多人,找了好久才寻到,这下你能尽情挥毫泼墨了。”说着,他拿起毛笔,轻轻递到白诗言手中,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 。 白诗言惊喜地接过,眼中满是光亮,“真的是我一直想要的!上官宇,你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找到了,我都找了好久都没寻到。”她激动地轻轻抚摸着徽墨和毛笔,爱不释手。上官宇笑着环顾四周,发现石桌上有现成的纸砚,便兴致勃勃地铺纸研墨,说道:“诗言,正好试试这新笔,我许久没见你写字,怪想念的。”白诗言笑着点头,蘸墨挥毫,写下一首优美的诗词,笔锋婉转,字迹娟秀。 上官宇看后,忍不住也拿起笔,在一旁写了几个字。白诗言瞧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上官宇,你这字怎么还是这么丑,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说着,她伸手抓住上官宇的手腕,“来,我教你,应该这样写。”两人靠得极近,白诗言耐心地引导着上官宇的手移动,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就在这时,墨泯踏入花园。她一眼便瞧见白诗言与上官宇亲密的场景,白诗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此刻却如同一根尖锐的针,直直扎在她的心尖上。刹那间,她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幽深得仿若寒夜的深潭,其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的脚步不自觉加快,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径直朝着两人走去。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墨泯心中五味杂陈,酸涩、愤懑、不安交织在一起,搅得她内心翻江倒海。她在心底不断质问自己,为何眼前与诗言这般亲近的人不是自己?这个念头一旦涌起,便如野草般在他心间疯狂蔓延。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脑海中,往日与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闪过。那些一起漫步在林间小道的时光,那些互诉衷肠的时刻,每一个画面都无比珍贵,却又在此时被眼前这刺眼的场景冲击得七零八落。墨泯满心都是恐惧,害怕自己在白诗言心中的位置被他人取代,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白诗言看到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笑着介绍:“墨泯,这是上官宇,我自幼相识的好友,他父亲是朝廷副将。上官宇,这便是墨泯。”墨泯礼貌地拱手示意,可话语间不自觉带着几分冷淡:“上官公子,久仰。”那语气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上官宇敏锐地察觉到墨泯的敌意,却不动声色,微笑着回应:“墨公子客气了,早闻墨公子大名。” 墨泯看着白诗言手中的笔墨,眼神愈发冰冷,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沉声道:“不过是些笔墨,诗言若想要,我将天下名墨、名笔都寻来给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主权。白诗言听出墨泯话里的醋意,心中暗笑她的小心眼,却也觉得甜蜜。她轻轻瞪了墨泯一眼,嗔怪道:“你呀,怎么这样。上官宇这份心意,哪是那么容易比的。” 墨泯却不依不饶,向前一步,几乎与上官宇并肩而立,直直地盯着他,说道:“上官公子,你与诗言叙旧也有些时候了,莫不是要将我这正主晾在一旁?”她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威胁。此刻的她,全然不顾平日里的风度,满心满眼只有对白诗言的占有欲。 上官宇微微一怔,旋即轻笑,折扇轻合在手心,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坚持:“墨公子,我与诗言许久未见,确实有许多话想叙。难得今日相聚,再多聊片刻也无妨。”他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舍,“诗言,你说是吧?” 白诗言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心中有些无奈,正想开口打圆场,墨泯却抢先一步,上前一步挡在白诗言身前,微微仰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挑衅:“上官公子,这相国府的花园虽大,却也不是能让人肆意逗留之地。诗言与你已有不少交谈,难不成还要我提醒你,这男女有别,不宜过密交往?”墨泯表面上是在提醒礼仪,可话里话外都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上官宇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又缓缓松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墨公子,我与诗言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只是寻常叙旧,何来不妥?倒是墨公子如此急切,莫不是信不过诗言,或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上官宇这话一出,可谓是直击要害,他就是要让墨泯明白,他与白诗言的情谊不是轻易就能被离间的。 墨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冰冷,她往前逼近一步,几乎与上官宇鼻尖相对,声音低沉而危险:“上官公子,有些话,可不要乱说。我对诗言的信任,无需多言。只是你,身为外男,在这相府花园与诗言独处许久,实在不合规矩。”墨泯毫不退缩,她绝不能容忍上官宇继续待在这里,在她看来,上官宇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白诗言见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双手轻轻一推,将两人分开:“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上官宇,你今日确实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来,我们再好好聊。墨泯,你也别这么咄咄逼人。”白诗言一边安抚着墨泯,一边劝着上官宇。 上官宇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诗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先告辞了。改日我再来看你。”他又看向墨泯,微微拱手,“墨公子,后会有期。”那眼神里,既有不甘,也有一丝警告。 墨泯冷哼一声,微微侧身,并不直视上官宇,只是淡淡地说:“不送。”直到上官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花园转角,墨泯才缓缓转过身,看向白诗言,眼中的醋意依旧未散,她猛地将白诗言拉近,“诗言,你以后离他远点。”她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几分委屈和霸道。白诗言突然感受着她强烈的占有欲,心中满是温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啦,我与他不过是儿时好友,你莫要再乱吃飞醋了。” 墨泯松开白诗言,两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白诗言见墨泯还是一副醋意未消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便想逗逗她,说道:“墨泯,你知道吗?我和上官宇小时候可有意思了。还有陵御潇,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有一次,我们偷偷跑到郊外的山林里,陵御潇胆子大,非要去掏鸟窝,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得我和上官宇哈哈大笑。” 墨泯听着,脸色愈发阴沉,酸溜溜地说道:“哼,你们小时候倒是玩得开心。”白诗言没理会她的醋意,继续说道:“还有一次,我们在河边玩耍,上官宇非要下河摸鱼,结果不小心滑倒,整个人掉进水里,变成了落汤鸡。我和陵御潇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上来。”说着,白诗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泯咬了咬牙,说道:“看来你们的回忆还挺多。”白诗言看着墨泯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凑近她说道:“怎么,吃醋啦?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墨泯看着白诗言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醋意稍微消散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以后少和他接触,我看他对你就不单纯。”白诗言笑着点头,“好好好,我知道啦。不过,上官宇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许再乱吃飞醋了。”墨泯轻轻刮了一下白诗言的鼻子,“谁乱吃飞醋了,我只是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太亲近。”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名丫鬟匆匆跑来,说道:“小姐,相国夫人做好了你爱吃的冰汤圆,叫你过去吃。”白诗言与墨泯对视一眼,白诗言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也别瞎想啦。”说罢,便跟着丫鬟匆匆离去。墨泯望着白诗言的背影,有点失落。随后,她也转身离开相国府,准备回墨陵阁。 回到墨陵阁,墨泯召集暗卫,询问最新情况。一名暗卫上前汇报:“少阁主,我们发现孙北辰近日与一些江湖人士来往频繁,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且,赌场老板那边也有异动,他似乎在集结人手。”墨泯眼神一冷,说道:“看来他们是要有所行动了。吩咐下去,让所有暗卫提高警惕,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是!”暗卫们齐声应道。暗卫领命而去。此时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必须步步为营,将敌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在另一边,孙鹤铭与神秘人会面之后,脸色阴沉地回到府中。孙北辰看到父亲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孙鹤铭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有脸问!都是你这逆子,在赌场惹下大祸,如今还与那些江湖混混勾结,你是想将我们孙家置于何地?”孙北辰吓得低下头,嗫嚅道:“父亲,我也是被赌场老板逼的,他说只要我帮他对付墨泯,就免去我的赌债。而且,我喜欢诗言,只要墨泯一除,诗言就有可能属于我。” 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这蠢货!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如今墨泯背后的墨家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事情败露,我们孙家必将万劫不复。”孙北辰吓得脸色惨白,说道:“父亲,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孙鹤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即刻停止与那些江湖人的来往,收敛自己的行为。至于赌场老板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 孙北辰连忙点头,说道:“是,父亲,我听您的。”孙鹤铭看着孙北辰,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暗暗叹息,这孙家的未来,怕是要毁在这个逆子手中了。但为了孙家的声誉和地位,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收拾这烂摊子。 与此同时,赌场老板正在密室中与几个心腹商议着对付墨泯的计划。赌场老板满脸横肉抖动,恶狠狠地说道:“墨泯这小子,坏我好事,绝不能放过她。这次我们一定要精心策划,务必将他置于死地。” 一个心腹谄媚地说道:“老板,我们已经集结了不少人手,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而且,孙北辰那小子也答应帮我们,他对墨泯的行踪多少有些了解,应该能派上用场。”赌场老板冷笑一声,说道:“哼,孙北辰那小子,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只要能利用好他,倒也能为我们所用。” 另一个心腹担忧地说道:“老板,墨泯深不可测,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有风险?”赌场老板瞪了他一眼,说道:“怕什么?我们暗中行事,打他个措手不及。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冥龙寨的人,只要我们行动,他们便会在一旁协助,到时候墨泯插翅难飞。”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赌场老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仿佛已经看到墨泯倒在他面前的场景。一场针对墨泯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墨泯能否识破敌人的诡计,成功化解危机,一切还是未知数。 第14章 误会渐生 几日后,墨家商途风云诡谲,骤起波澜。此前墨泯为于家族之中站稳脚跟,诸多生意仅敷于表面,后续诸事,诸如跟进、人员更替等,皆存欠缺,此便为心怀叵测之人留下可乘之机。一时间,墨家旗下诸般生意,乱象丛生。 此时,自云南采办的上等药材,于运输途中险遭调包。墨泯闻此消息,星夜兼程,赶赴负责押送药材的镖局。镖局总镖头赵猛,神色焦急,拱手而言:“墨公子,此次乃我等疏忽,致使贼人有机可乘,然货物我等定当全力保全!”墨泯面色凝重,轻拍赵猛肩头,曰:“赵镖头,我信得过你们。当下之急,是找出那些妄图调包之人,将损失降至最低。”言罢,她暗中招来墨陵阁暗卫,低声吩咐:“此次药材被调包,背后必有主谋,去将那幕后黑手揪出,行事务必干净利落,莫留痕迹。”暗卫领命而去。 经一番缜密侦查,终锁定幕后主使,乃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马贼头目刘小山。墨泯率几个身手卓绝的手下,佯装谈判,前往刘小山巢穴。刘小山见墨泯等人前来,非但不惧,反嚣张笑道:“墨公子,你来得正好,这批药材我势在必得。”墨泯冷哼一声:“刘小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墨家货物。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识相的,速速将药材交出,否则,墨家的报复,你承受不起!”刘小山略作犹豫,仍嘴硬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墨泯使个眼色,手下们瞬间亮出兵刃,将刘小山等人团团围住。刘小山见状,心中一慌,知自己不敌,只好妥协:“行,算你狠,药材还你,不过这事可没完!” 待墨泯离去,墨陵阁的暗卫趁夜色悄然潜入,解决了刘小山及其几个关键手下。翌日,众人发现刘小山等人尸体时,现场未留丝毫与墨家相关线索,皆以为是江湖仇杀。墨泯虽追回药材,避免了巨大损失,然运输时间耽搁,致使这批药材错过最佳售卖时机,利润大打折扣。 与此同时,自白诗言与墨泯于栖月幽庄分别后,白诗言对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然墨泯因忙于墨家生意,久未与她联系,白诗言心中满是落寞。此时,凌御潇,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凌威的独子,正阔步穿梭在府邸的回廊间。他自幼便随父亲习武,弓马娴熟,精通兵法谋略,年纪轻轻便在军中崭露头角,曾随大军出征塞外,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威名渐起。不仅如此,他还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是个极为出众的人物。陵御潇前往相国书房时,见白诗言独自愁坐于石椅之上,神色黯然。陵御潇察觉其低落情绪,遂上前询问:“是何人惹我家千金大小姐不快了?”白诗言郁郁道:“莫要打趣我了。”凌御潇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说道:“明日闲来无事,可愿同去紫前街一游?”说话时,他微微俯身,眼睛直视着白诗言,眼中的期待清晰可见。“明日倒无甚要事,但……”白诗言兴致缺缺。“既无事,便随我出去走走,顺便叫上林悦、柳可儿她们一同逛逛。”凌御潇不甘心道,脑海中已经开始思索着到时候要带白诗言去明彦街的哪家点心铺子买她最爱吃的糕点,去哪个摊位看新奇的小玩意儿。“那……好吧。”念及此前与凌御潇相处时他的悉心关照,白诗言应允下来。“我先去见相国,明日再来寻你。”言罢,凌御潇欣然朝着相国书房走去,步伐轻快,心中满是对明日出游的期待,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明日游玩的路线。 约定之日,陵御潇早早候于相国府门口,身着一袭锦袍,神采奕奕。待白诗言等人出门,他立刻迎上前,笑曰:“几位姑娘,今日阳光正好,最宜出游,我已寻得城中最热闹有趣之所,定能让大家尽兴而归。”白诗言虽仍有些郁郁寡欢,但也不欲扫众人兴致,勉强露出一丝浅笑。 众人先至城中最为繁华的集市,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货物琳琅满目。柳可儿如欢快的小鸟,率先冲向一个卖饰品的摊位,拿起一支镶着珍珠的发簪,于头上比划着,问:“你们瞧,这支簪子好看否?”林悦含笑点头:“甚衬你,更显俏皮可爱。”陵御潇亦在一旁附和:“柳姑娘眼光独到,此簪一戴,更添几分灵动。”白诗言亦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众人步入一家书画店。店内墨香氤氲,墙上挂满名家字画。陵御潇留意到白诗言在一幅描绘山水的画作前驻足良久,眼中满是欣赏之色,便轻声道:“诗言似对这幅画情有独钟,若喜欢,我买下送你。”白诗言连忙摆手:“这太过贵重,使不得。”陵御潇却坚持:“能博诗言一笑,再贵重亦值得。”一番推辞后,白诗言终究收下,心中对陵御潇的细心体贴又多了几分好感。 路过一家糕点铺时,阵阵甜香扑鼻而来。林悦深吸一口气,道:“这香味太诱人了,咱们进去买点尝尝吧。”众人走进店内,陵御潇抢先一步,对老板说:“把你们店里最招牌的糕点每样都来一份。”不一会儿,桌上摆满精致糕点,有玫瑰酥、桂花糕、红豆沙饼等。白诗言拿起一块玫瑰酥,轻轻咬了一口,香甜味道在口中散开,心情也随之舒缓许多。 逛街途中,陵御潇始终紧紧跟在白诗言身边,帮她挑选心仪小物件,为她讲述街头巷尾的逸闻趣事,逗得她不时发出笑声。尽管白诗言心中仍牵挂着墨泯,但在这热闹氛围与陵御潇的关怀下,暂时忘却烦恼,享受着片刻的欢愉。 墨泯刚处理完药材之事,没过几日,丝绸生意这边,负责织绸的工坊突然传出工人集体罢工的消息。墨泯赶到工坊,工坊管事钱富满头大汗地迎上来:“墨公子,这次可麻烦了,工人们都被煽动起来,说咱们克扣薪资,怎么劝都没用。”墨泯走进工坊,看着情绪激动的工人们,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且听我说几句!我乃墨家负责生意的墨泯,大家所反映的薪资问题,已在彻查。我可向大家保证,墨家绝对不会克扣大家一分一毫。” 这时,一个年轻工人站出来,质问道:“你说不克扣就不克扣?我们凭什么信你?这段时间我们累死累活,工钱却不见增多,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墨泯耐心解释:“兄弟,你先莫急。我们已将账目梳理清楚,稍后便会张贴出来,大家可自行核对。而且,此次之事乃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妄图破坏我们墨家的生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从今日起,我们会重新评估大家的工作量和薪资,该加的一定会加,工作环境也会尽快改善。” 在安抚工人的同时,墨泯暗中让墨陵阁调查煽动者。很快发现是一个名叫张老七的人受雇于竞争对手,在工人中散布谣言。想起此前在江湖中处理麻烦时的果断,墨陵阁的人当晚便潜入张老七家中,将其悄无声息地解决。第二日,张老七失踪的消息传开,而工人这边,在看到清晰的账目和墨泯的诚意后,情绪逐渐缓和,最终这场罢工风波得以平息,未造成实质性损失。 紫彦城一年一度的诗词会拉开帷幕,白诗言、林悦和柳可儿结伴前往。苏青阳得知消息后,早早就在会场等候。当白诗言等人踏入会场,苏青阳立刻迎上前,笑着打招呼:“白姑娘,林姑娘,柳姑娘,今日能在此相见,实乃幸事。”白诗言微笑回应:“苏公子,许久不见,听闻你近日诗才又进,我们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诗词会开始,众人围绕“春日情思”的主题纷纷吟诗作词。苏青阳率先起身,吟诵道:“暖日柔风拂柳丝,春波潋滟映情痴。相思恰似东流水,无尽缠绵无尽思。”众人纷纷叫好,白诗言也点头称赞:“苏公子此诗,借景抒情,将春日情思描绘得细腻动人,只是这相思之情,不知苏公子心中所念何人?”苏青阳目光温柔地看向白诗言,轻声说:“自然是心中倾慕之人。” 林悦也不甘示弱,吟道:“春日繁花映眼眸,蝶飞蜂舞意悠悠。且将心事付香蕊,静待清风解我愁。”柳可儿接着笑道:“林姐姐好才情,这诗里藏着的少女心事,怕是只有那清风知晓咯。”众人一阵欢笑。 白诗言略作思索,缓缓开口:“桃枝绽蕊韵如诗,燕语呢喃诉别思。春日虽妍心有憾,遥期归雁寄情时。”苏青阳听后,心中一动,说道:“白姑娘此诗,看似写春日美景,实则暗藏思念,是在盼着远方之人的消息吧。”白诗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心中思念的,正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墨泯。 在你来我往的诗词交流中,苏青阳与白诗言相谈甚欢,他的才情和细腻关怀,渐渐让白诗言在失落中寻得一丝慰藉。回想起之前与墨泯相处的点滴,再对比此刻苏青阳的陪伴,白诗言心中不禁泛起复杂的情绪。除了他们三人,白诗言本就性格开朗,人缘极好,还有一些贵公子也时常慕名而来,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相国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墨泯本以为丝绸坊之事结束后便能去找白诗言,谁知海外贸易这块也出了问题,与墨家合作的商船在航行途中遭遇风暴,部分货物受损。墨泯来到港口,找到负责此次贸易的船主王大海。王大海一脸沮丧,拱手道:“墨公子,这次真是天灾,我等也尽力了,可还是损失了不少货物。”墨泯看着受损的船只,问道:“保险的事情怎么样了?”王大海无奈道:“那承保的商号那边一直在拖延,说要详细调查,也不知何时能理赔。”墨泯决定亲自与承保商号谈判。 在承保商号,墨泯见到了主事的徐掌柜。徐掌柜笑着说:“墨公子,这次的事情确实棘手,按契约条款,理赔金额和流程都需谨慎处理。”墨泯严肃地说:“徐掌柜,我们墨家一直是贵号的优质主顾,多年来按时缴纳保费,从未出过任何问题。这次的事故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证据都很充分。若贵号不能尽快理赔,不仅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对贵号的声誉也会有不良影响。”徐掌柜沉思片刻后说:“墨公子,您说的有道理,我们会加快审核流程,争取尽快给您答复。” 然而,墨泯发现承保商号内部有人故意拖延,阻碍理赔。她再次动用墨陵阁,调查出这个从中作梗的是理赔的管事叶子烟。没过几日,叶子烟在回家途中遭遇意外,意外身亡,此后承保商号的理赔流程顺利推进,最终同意按照契约全额理赔,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沈绾一送来帖子,邀请白诗言参加一场赏花宴,一同被邀的还有数位名门公子小姐。白诗言想着也能借此解闷,便应允下来。宴会当日,白诗言精心梳妆,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发间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清新雅致。她踏入尚书府的花园,只见繁花似锦,牡丹、芍药、蔷薇争奇斗艳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处,流水潺潺。 沈绾一笑意盈盈地迎上来,拉着白诗言的手说:“诗言妹妹,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盼了你许久!” 白诗言回以微笑:“绾一姐姐盛情相邀,我怎敢不来。”这时,户部侍郎的公子周哲渊走上前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白姑娘,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白诗言微微欠身行礼:“周公子过奖了。” 众人移步至亭中,桌上摆满了精致茶点。礼部侍郎之子夏庭飞先开口:“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以花为题,吟诗联句,为这宴会添些雅趣。” 众人纷纷称妙。夏庭飞起了句:“牡丹盛放韵无双”,周哲渊接道:“芍药含娇映晓光”。白诗言略作思索,轻启朱唇:“蔷薇绽蕊香盈袖”,引得众人纷纷称赞。沈绾一也不甘示弱:“桃李争春韵满廊” 。 吟诗间,周哲渊还不时对白诗言投去欣赏的目光,找机会与她交谈:“白姑娘这诗句,清新自然又意境深远,令在下佩服。” 白诗言谦逊回应:“周公子谬赞,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宴会进行到一半,众人移步赏花。周哲渊与白诗言并肩而行,为她介绍着各种花卉的典故:“这株绿牡丹,可是极为罕见,相传是唐代花匠耗费数年心血培育而成。” 白诗言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一旁的沈绾一瞧在眼里,悄悄对身边的夏庭飞打趣:“看来周公子对诗言妹妹很是上心呢。”夏庭飞笑着点头:“是啊,才子佳人,倒也般配。” 这话正巧被路过的白诗言听到,她微微红了脸,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下意识地想起了墨泯,若是她在,断不会让自己与旁人这般亲近。 与此同时,在墨家内部,那些一直对墨泯心怀不满的族人,趁着生意出现问题的机会,在家族会议上对她发难。家族中的长辈墨靖率先开口,神色冷峻,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墨泯,你看看你接手的这些生意,状况百出,药材被调包、工人罢工、商船受损,桩桩件件都让家族蒙羞,你得给家族一个交代吧?” 墨泯面色沉稳,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恭敬地向在座的长辈们行了一礼,然后条理清晰地汇报了每一个生意问题的前因后果、处理过程以及最终结果。她言辞恳切,掷地有声:“虽然这次遇到了诸多困难,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损失都在可控范围内。药材虽错过最佳售卖时机,但好歹追回;罢工风波也已平息;商船受损的理赔也顺利解决。而且,通过这次危机,我们也发现了生意管理中的一些漏洞,后续会逐一完善,加强管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时,年轻小辈墨斯淳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阴阳怪气地说:“说得好听,说不定就是你自己管理不善,才搞出这么多麻烦,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中饱私囊?” 墨泯目光如炬,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直地看向墨斯淳,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严肃地说:“墨斯淳,你说话要有证据!我自接手墨家生意以来,日夜操劳,一心只为家族发展。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有不当行为,尽管拿出来,我甘愿接受家族任何处罚。但要是毫无根据的污蔑,家族的规矩也不会饶你!”墨斯淳被墨泯的气势震慑住,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可墨斯淳刚消停,墨殊和也跟着发难,她双手抱胸,语气尖酸:“哼,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之前你为了稳固地位,在生意上只做表面功夫,这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实,现在出了问题,你怎么能轻易推脱责任?”还没等墨泯回应,墨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这生意搞成这样,让家族的声誉受损,你必须得承担后果,不然我们这些人以后在江湖上怎么立足?” 墨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周身的冷酷气息愈发浓烈,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墨殊和、墨翰,我敬重你们是族中之人,才耐心解释。我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前期或许有考虑不周之处,但我一直在努力弥补。你们若执意刁难,莫怪我不顾同族情谊。”墨殊和和墨翰被墨泯这股冷酷气质震住,原本还想反驳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墨泯又对长辈们说:“各位长辈,这次危机也是一个机遇,我们可以借此优化生意流程,提升家族生意的竞争力。我已经拟定了一份详细的改革方案,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说着,她让侍从分发方案资料。在墨泯的努力解释和诚恳态度下,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族人,态度逐渐缓和。墨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墨泯,此次危机你虽有责任,但处理结果尚可,且改革方案也有可取之处,就先按你说的办,但若再出问题,定当重罚。”这场针对她的发难暂时平息,墨家内部也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稳定,可墨泯知道,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她必须小心翼翼,才能在墨家站住脚跟。 白诗言每日皆盼望着墨泯的音信,晨曦初露,便遣丫鬟候于府门,但凡有送信之人前来,便即刻迎上前去查看。她饱含情思,挥笔写下一封又一封书信,字里行间皆是无尽的思念,然而这些信件寄出去后,却如石沉大海,迟迟不见回应。时光悠悠,一日复一日,她满心的期待逐渐被失落填满。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往昔最喜爱的刺绣,如今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而孙北辰,自知晓墨泯因忙于墨家生意,许久未与白诗言联络后,便仗着自己与相国府略有交情,隔三岔五便携带珍贵礼物登门拜访。一日,他带来一颗自西域辗转求得的夜明珠,此珠圆润剔透,于暗夜之中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引得相国府中的丫鬟们纷纷惊叹。每次见到白诗言,他皆满脸关切,嘘寒问暖,还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在外游历的奇闻趣事,试图逗她展露欢颜。 彼时,墨泯殚精竭虑,历经千辛万苦,终使墨家生意渐入佳境,家族内部亦暂得安宁。可思念如潮,汹涌难平,她满心期许,趁着夜幕深沉如墨,施展那超凡卓绝的轻功,恰似暗夜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越过相国府那巍峨高耸的围墙,潜入这令他魂牵梦萦之地。 月光皎皎洒下,仿若银纱轻覆,勾勒出她那因急切与期待而微微颤抖的身形轮廓。她沿着往昔熟稔的小径匆匆前行,脑海之中尽是与白诗言重逢的旖旎画面,一心只想为她呈上惊喜,慰藉这段时日对她的亏欠。当她轻移莲步,踏入那魂牵梦绕的庭院,眼前的一幕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狠狠砸在原地。月光如水银倾泄,孙北辰正紧紧拥着白诗言,而白诗言仿若未作反抗,柔顺地依偎在其怀中。这场景恰似一道惊雷,瞬间劈碎了墨泯的理智,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全然不顾平日的沉稳与礼数,身形一闪,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虽极力压低声音,却仍难掩其中的滔天怒意,厉声道:“你这狂徒,竟敢对诗言无礼!”言罢,一拳裹挟着凌厉劲风,重重地砸向孙北辰。孙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万分,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墨……墨公子,求您听我解释……” 白诗言被这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她望着狼狈的孙北辰,又看向怒目圆睁的墨泯,心中委屈与愤懑交织。眼眶泛红,她大声质问道:“墨泯,你莫不是疯魔了?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伤人!”墨泯此时已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白诗言的话语,手指颤抖地指着孙北辰,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二人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将我置于何地?”白诗言气得浑身发颤,泪水夺眶而出,悲戚道:“你这段时日究竟身在何处?对我不闻不问,音信全无。如今却跑来兴师问罪,你有何资格?”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声愈发激烈。孙北辰瞅准时机,趁着混乱,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而争吵声惊动了相国府的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墨泯抬眸望去,意识到事态不妙,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北辰逃离的方向,又深深凝视白诗言,那目光中满是痛苦与失望。最终,她长叹一声,施展轻功,如流星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白诗言呆立原地,泪水潸然而下,满心的委屈与痛苦无人诉说。曾经的甜蜜与信任,似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未来何去何从,仿若迷雾中的孤舟,不知能否重回往昔的港湾 。 墨泯回到轩墨庄,一头扎进书房,面对堆积如山的账本和生意往来信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和孙北辰相拥的画面,愤怒与痛苦交织,令她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物件被震得东倒西歪 。 白诗言这边,情绪稍稍平复。原来,孙北辰那日前来,本是想再送一份珍贵礼物讨好白诗言,恰逢她在庭院中思念墨泯,情绪低落。孙北辰上前安慰,一时冲动,便抱住了她,而白诗言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才酿成了这场误会。 白诗言满心懊悔,她深知墨泯是误会了自己,可两人如今这般激烈争吵,让她不知该如何挽回。她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哭花的妆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机会向墨泯解释清楚。 几日后,恰逢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悦和柳可儿知晓白诗言与墨泯的矛盾,便想着拉她去花灯会散散心,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让两人冰释前嫌。白诗言犹豫再三,还是应允了。 彦子玉听闻城中花灯会的消息,心中一动,忙去找墨泯。彼时,墨泯正独坐书房,神色郁郁,对着满桌的书卷和账目发呆。彦子玉走上前,温声道:“少主,我刚得知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近日便要举行,大街小巷定是热闹非凡,你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墨泯抬眸,眼中满是疲惫与落寞,苦笑着摇头:“我如今哪有这般闲情逸致,心中烦乱,实在提不起兴致。” 彦子玉在她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正因你心中烦闷,才更需出去转转。这几日处理生意上的诸多事务,如今难得有此盛会,出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能让你舒缓些。”墨泯沉思片刻,长叹一声:“也罢,我也想寻个机会让自己冷静冷静,就当是出去透透气。”彦子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如此甚好,说不定在花灯会上,你能寻得片刻安宁,解开心结。”于是,在彦子玉的劝说下,墨泯起身,整理了衣衫,与他一同前往花灯会,踏入那热闹喧嚣的人海之中 。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墨泯独自烦闷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座挂满花灯的拱桥边与白诗言不期而遇。两人的目光交汇,却又迅速移开,气氛尴尬而凝重。林悦和柳可儿见状,悄悄对视一眼,默契地拉着其他人走远,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白诗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墨泯,那日之事,真的是误会。孙北辰说他有要事相告,可等我到了庭院,他却突然提及你我之间的感情,还说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一时情绪激动,斥责他不该如此妄言。他见我生气,就想拉着我道歉,拉扯之间他一个踉跄,不小心抱住了我,我当时又惊又恼,正准备用力推开他,你便出现了。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从未有过二心。” 墨泯的眼神微微一动,但想起之前那刺眼的画面,仍有些难以释怀,冷哼一声:“拉扯之间?哪有这般巧合。”白诗言着急地向前一步,拉住墨泯的衣袖:“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孙北辰,他今日也在这花灯会,我这便找他当面对质。”墨泯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怀疑,质问道:“你怎知他在?莫不是你们早就暗中约定好了?” 白诗言一听,又急又委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声音也不自觉拔高:“我怎会与他约定!前几日他来相国府拜访,无意间提到今日会来花灯会,我才知晓。我一心只想向你解释清楚,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墨泯看着白诗言急切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可倔强的性子让他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就算是误会,你这段时间与那些公子频繁往来,又该作何解释?” 白诗言听出墨泯话中的醋意,心中不禁一暖,语气也柔和下来:“我与他们不过是寻常交际,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这段时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却一封未回,我以为你……” 说着,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墨泯这才意识到,自己忙于生意,忽略了白诗言的感受,心中满是愧疚。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白诗言擦去眼角的泪水:“是我不好,只顾着生意,冷落了你。” 就在这时,孙北辰恰好路过,看到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冒失差点毁了两人的感情,赶忙上前,对着墨泯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墨公子,是我不对,那日是我言语失当,行为失态,冒犯了白姑娘,还望你原谅。这段时间我满心愧疚,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今日见到二位,无论如何都要当面赔罪。” 墨泯看着孙北辰,又望向白诗言,白诗言眼中满是期待与委屈,那熟悉的眼神瞬间勾起两人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温馨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墨泯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曾无数次给予她力量与慰藉。 墨泯望着白诗言,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诗言,是我错怪你了,这段时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白诗言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喜悦,反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周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那历经波折后重归于好的喜悦,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 第15章 花灯会解心结 墨泯与白诗言于拱桥之畔,敞开心扉,将过往误会一一说清,终得重归于好。彼时,林悦与柳可儿远远瞧见二人神色舒缓,相视一笑,再不躲藏,欢快奔至。 林悦眼眸灵动,笑语打趣:“你二人终是和好,可把我等担忧坏了。这几日见你俩愁眉不展,我等心中亦满是忧虑。今日这花灯盛会,倒成了你俩重修旧好的契机。”柳可儿亦在旁附和:“正是正是,今日花灯会如此热闹,切不可再面色凝重。你俩不知,为将你俩凑在一处,我二人可是费尽心思。”众人闻之,皆忍俊不禁,氛围瞬间轻松欢愉起来。 在众人欢声笑语里,一同融入这花灯会的热闹氛围。街道两侧,花灯形态各异,争奇斗艳。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那威猛的老虎张牙舞爪,仿若下一刻便要纵身扑出,虎身纹理清晰可见,每一根虎须都似在风中轻轻颤动;有娇艳欲滴的荷花灯,层层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恰似仙子下凡,花瓣上点缀着晶莹露珠,于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更有讲述神话故事的人物灯,嫦娥奔月的凄美、牛郎织女的深情,皆被刻画得入木三分,仿佛能看见嫦娥那眷恋不舍的神情,以及牛郎织女隔河遥望的无尽相思。 白诗言被一盏精美的蝴蝶灯吸引,那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细腻逼真,在烛光映照下仿若随时都会振翅高飞,每一条脉络都清晰勾勒,色彩斑斓犹如天边绚丽晚霞。墨泯看在眼里,立刻上前与摊主议价,一番讨价还价后,买下轻轻递予白诗言,顺势牵起她的手,温柔说道:“你若喜欢便好,这蝴蝶恰似你一般美丽动人。”白诗言接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那蝴蝶灯的光芒映在她脸上,更添几分动人之色。二人手牵着手,跟随林悦和柳可儿继续前行。 行至一处茶摊,见一对老夫妻相互依偎着品茶。茶摊弥漫着悠悠茶香,桌上摆放着古朴茶具。老爷爷轻轻为老奶奶拂去肩头飘落的花瓣,动作轻柔自然,仿若这是他们生活中最平常却又最温暖的举动。老奶奶则满脸笑意地给老爷爷添茶,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那笑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深厚情谊。二人虽未言语,却处处透着相濡以沫的默契与深情。 白诗言见此情景,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墨泯,感慨道:“你瞧他们,相伴一生,实在令人羡慕,日后我们也要如此。”墨泯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点头道:“定会如此,待我们年老,也像他们这般,每日一同看日出日落,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历经生活的酸甜苦辣,始终不离不弃。” 不远处,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在花灯下嬉笑玩闹。孩子约莫五六岁,身着一身喜庆红衣,扎着两个小辫子,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在父母身旁蹦跳。一会儿指着一盏鱼形花灯,兴奋大喊:“父亲父亲,母亲母亲,看那大鱼,好生漂亮!”父亲笑着将孩子抱起,让他能更清楚地观赏花灯,母亲则在一旁温柔浅笑,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随后,孩子又拉着父母去猜灯谜,一家三口脑袋凑在一起,认真思索的模样十分温馨。孩子猜出答案后,兴奋得跳起来,父母也跟着鼓掌,眼中满是对孩子的宠溺。 随后,他们来到猜灯谜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位和善的老者,长须微微泛白,周身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见众人前来,笑着介绍规则:“各位公子小姐,这灯谜乃是咱们花灯会的传统,猜对了可有小礼品相赠。”柳可儿兴致勃勃,率先念出一个灯谜:“一物生来强,每日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打一动物。”林悦略作思索,眼睛一亮,脑海中迅速浮现答案,兴奋喊道:“我知晓,是蜘蛛!”老者微笑点头,夸赞林悦聪慧,送上一份小礼品,是一个精致香囊,淡紫色的香囊上绣着精美花纹,凑近一闻,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仿佛能让人置身于一片浪漫的薰衣草花海之中。 墨泯亦不甘示弱,看到一个灯谜:“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打一水果。”她微微侧身,凑近白诗言,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说:“是葡萄,对吗?”白诗言笑着点头,二人一同说出答案,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投来赞赏目光。摊主也笑着送上一份小礼物,是一对小巧木雕,雕刻着可爱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便要蹦跳起来。兔子的眼睛是两颗小小的红宝石,耳朵微微竖起,身上的绒毛仿佛都能触摸到一般柔软。墨泯拿起木雕,轻轻放入白诗言手心,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背,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丝甜蜜。 接着,他们来到一处卖糖人的摊位。糖人师傅手法娴熟,只见他舀起一勺金黄的糖浆,手腕轻轻抖动,那糖浆便如丝线般流淌,不多时就吹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羽毛根根分明,尾巴修长飘逸,引得众人喝彩。凤凰的眼睛炯炯有神,仿若在凝视着远方,身上的火焰纹路仿佛在燃烧,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白诗言看得入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惊叹,仿佛被那只糖凤凰带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墨泯便买下这只糖凤凰递予她,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这凤凰恰似你,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白诗言轻轻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那是一种浓郁的香甜,仿佛能融化人心。她也将糖凤凰递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咬了一口,二人相视一笑,满是甜蜜。 随着人流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处投壶的场地。场地上摆放着几个精美的铜壶,铜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壶身上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的鳞片、凤的羽毛都刻画得细致入微。周围围了不少人,大家都跃跃欲试。林悦率先拿起箭矢,她微微眯起眼睛,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然后轻轻一投,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入壶中,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柳可儿也不甘落后,拿起箭矢尝试,却接连几次都没有投中,她有些懊恼地鼓起腮帮子,嘴里嘟囔着:“怎的就这般难呢。”墨泯则绅士地伸手示意白诗言先试,白诗言犹豫着拿起箭矢,在墨泯的鼓励目光下,轻轻一投,箭矢擦着壶边落了地。墨泯走上前,站在白诗言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指,耐心地教她发力和瞄准的技巧:“莫要着急,感受一下这力度,眼睛瞄准壶口,在心中预判一下它的轨迹,来,我们一同投。”在墨泯的帮助下,白诗言再次投出箭矢,这次成功命中,她开心地欢呼起来,转身紧紧抱住墨泯,墨泯也笑着回抱她,二人沉浸在这小小的喜悦之中。 之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投镖的摊位。摊位上挂满了各种小物件作为奖品,有漂亮的手帕、精美的发簪。手帕上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花朵娇艳欲滴,鸟儿栩栩如生;发簪则是用细腻的银质打造,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柳可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拿起飞镖,用力一甩,飞镖却偏离了目标,扎在了一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看来我还得多加练习。”林悦则沉稳许多,她观察了一会儿镖靶,调整好角度和力度,飞镖稳稳地扎在了镖靶上,虽然没有命中中心,但也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墨泯拿起飞镖,姿势潇洒,接连几镖都命中了靠近中心的位置,摊主不得不拿出准备好的精美发簪作为奖品,墨泯接过发簪,轻轻拨开白诗言耳边的发丝,亲手插在了她的发间,夸赞道:“甚是好看,与你极为相配。”白诗言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手指轻轻拉住墨泯的衣角,心中满是甜蜜。 这时,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堆手工编织的同心结跑过来,拉住墨泯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公子,买个同心结吧,可好看啦,送给这位漂亮姐姐,你们定会一直恩恩爱爱的!”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那同心结编织得十分精巧,每一个结都紧密相连,用的丝线也是五彩斑斓,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白诗言被小男孩的话逗笑了,墨泯看着白诗言,毫不犹豫地掏出钱买下一个,轻轻给她戴上,说:“就如这同心结一般,我们的心永远相连。”小男孩收到钱,开心地跑开,又去寻找下一位顾客,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卖同心结咯,祝大家都恩恩爱爱!”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众人循声而去,发现是一个戏班子在表演。台上的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色彩斑斓,绣工精致。衣服上的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每一针每一线都诉说着工匠的精湛技艺。唱念做打,一招一式都韵味十足。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被那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仿佛走进了戏中的世界。 墨泯则在一旁为她讲解戏中的情节和典故,从《西厢记》的缠绵爱情,讲到张生对崔莺莺的深情,那月下的吟诗,那隔墙的相思,无不令人动容;又讲到《霸王别姬》的悲壮离别,项羽的豪情与无奈,虞姬的忠贞与决绝,让人为之叹息。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和感慨。期间,白诗言被剧情深深打动,不自觉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墨泯顺势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偶尔还会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补充一些戏外的轶事,比如演员们为了这场表演付出的努力,以及这些经典剧目背后的历史故事,逗得白诗言掩嘴轻笑。 表演结束后,他们路过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五彩斑斓的面具挂满了摊位。面具的种类繁多,有可爱的动物面具,有神秘的鬼怪面具,还有优雅的仙子面具。林悦眼睛一亮,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调皮地眨眨眼,还学了一声狐狸叫:“你们瞧我可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那狐狸面具的眼睛仿佛透着狡黠的光,红色的绒毛柔软而逼真。柳可儿也挑了个兔子面具,蹦蹦跳跳的,还假装竖起耳朵,说:“那我便是可爱的小兔子。”兔子面具的耳朵长长的,眼睛是两颗圆润的红宝石,十分可爱。白诗言拿起一个蝴蝶面具,墨泯见状,主动帮她系好带子,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白诗言的脸又红了几分。四人戴着面具,在花灯下嬉笑玩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们的笑声回荡在花灯会的街道上。 之后,他们来到一处套圈的游戏场地。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有精巧的陶瓷摆件,每一件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山水、人物图案;有五彩的琉璃珠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仿佛能折射出整个世界;还有毛茸茸的小玩偶,每一个都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这次柳可儿吸取了投镖的教训,沉下心来,认真瞄准,连续几个套圈都精准地套中了目标,赢得了不少小奖品,开心得合不拢嘴,还得意地向大家展示她的战利品。林悦也不甘示弱,套中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珠子,在灯光下,琉璃珠子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墨泯和白诗言一起配合,墨泯负责扔套圈,白诗言在一旁出谋划策,指导角度和力度,两人默契十足,最终套中了一个可爱的小玩偶,小玩偶有着大大的眼睛和柔软的绒毛,白诗言抱着玩偶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他们来到一处静谧的湖边,这里也是花灯会的放花灯区域。湖边有一个小亭子,亭子的飞檐上挂着几盏小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亭子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鱼儿在水中嬉戏,有鸟儿在枝头歌唱,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美好。他们在亭中稍作休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墨泯轻轻拉着白诗言的手,走到湖边,从摊主那里买来了一盏精美的莲花花灯。莲花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真正的莲花盛开在水面上,花蕊中还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白诗言双手捧着花灯,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墨泯也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爱意。两人一起将花灯轻轻放入湖中,看着花灯随着水波缓缓飘荡,灯光在湖面上闪烁,仿佛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放完花灯,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沿着湖边的小径漫步,在一处被垂柳环绕的石凳旁停下。四周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柳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柳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翩翩起舞。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拉到身边坐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打破了宁静:“诗言,此番是我不好,生意上的事务让我疏忽了你,我心中一直愧疚不已。那段时日只顾着处理墨家之事,想着等忙完这阵便好好陪你,却未料到你等了这般久,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晓你忙,只是那段时间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每日都过得无比漫长。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满心期待着你的回音,可每次皆是失望。我真的好难过,甚至开始怀疑你是否已然将我忘却。那些等待的日子里,我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落,心中却唯有对你的思念。” 墨泯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怎会,你一直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我考虑欠妥,未能顾及你的感受。日后我会将你放在首位,无论生意多繁忙,都会抽出时间陪伴你,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那些失落。倘若我再因生意忽略你,你便直接罚我,罚我为你做你最爱吃的菜肴,罚我陪你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白诗言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眼中闪着泪光却带着笑意:“好,我信你。其实我也思量许久,你为了墨家的未来拼搏,我理应更理解你才是。日后有何事,我们都坦诚相告,莫要让误会越积越深。就如这次,若我能早些将心中的委屈和期待告知你,或许便不会发生这般事了。往后我若有不开心之事,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也期望你能对我毫无保留。” 墨泯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点头道:“日后我们之间再无隐瞒。我会与你分享生意上的事,那些成功的喜悦,那些遭遇的困境,都想与你一同分担。也想知晓你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无论开心或是烦恼,都一同承担。倘若你日后再遇见像孙北辰那般的人,直接告知我,我来处置,莫要自己一人应对,我会担忧的。我会像守护稀世珍宝一般守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白诗言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嗯,我会的。其实我当时就该直接回绝他,也怪我未曾处理好,才让你产生误会。日后我会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让你安心。我也希望你在外面应酬之时,要是有女子主动靠近,也能如实告知我,我虽会有些许醋意,但更不愿被蒙在鼓里。我坚信我们的感情能经受住任何考验。”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认真地说:“诗言,我信你。只是看到你与他在一起,我便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日后我会努力改正,遇到事情先冷静下来,听你解释。我在外面定会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你放心。日后无论遇到何事,我们都携手面对,再不分离。” 正说着,一阵欢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在玩抛球游戏,孩子兴奋得小脸通红,拼尽全力将手中彩色皮球高高抛起,夫妻二人则张开双臂,满脸笑意地鼓励孩子把球抛向自己。一来一回间,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不断,就算孩子没接住球,夫妻二人也只是笑着安慰,耐心教孩子技巧,温馨又美好的画面,让周围人都心生暖意。白诗言看着,眼中满是羡慕,下意识抓紧墨泯的手,声音不自觉放轻,带着期待问:“墨泯,日后我们也能如此吗?”墨泯一怔,思绪瞬间飘远,心中既纠结又无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恰在此时,身旁一位小姑娘脚步匆匆,不慎撞向墨泯,手中花灯摇摇欲坠。墨泯眼疾手快,稳稳扶住小姑娘,又帮她扶正花灯,和声说道:“小姑娘,行路当要留意脚下,切莫摔着。”小姑娘仰起稚嫩的脸庞,甜甜道谢后,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墨泯仿若寻得解脱的契机,抬手指向不远处那株许愿树,枝叶繁茂间,红绸摇曳,挂满了人们对未来的祈愿。“诗言,你瞧那许愿树,承载着众生期许。不如我俩也去写下心愿,或许往后的日子便能如你所盼。”白诗言顺着墨泯所指望去,眼中的期待被一丝疑惑替代:“可我还是想听你讲讲,我们的以后……”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打断道:“先去许愿吧,待心愿系于枝头,我再与你细细说。说不定心愿达成,未来便有了方向。”白诗言犹豫片刻,终是被墨泯拉着走向许愿树。 树下,墨泯取来纸笔,笔锋游走间,写下“愿吾与诗言,岁岁欢愉,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而后递与白诗言。白诗言接过,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她也拿起笔,思索片刻,写下“盼与君共建爱巢,情暖岁月,家盈温馨” 。 挂好许愿牌,墨泯转身看向白诗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诗言,实不相瞒,此事我从前未曾深思。刚刚见那一家三口,再看你眼中的期待,我心中慌乱不已。我怕给不了你憧憬的生活。”白诗言眼眶微红,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我所求不多,不过是与你相伴,有个温暖的归宿。有孩子也好,仅有我们二人也罢,只要爱意长存,便是家。”墨泯用力点头,眼眶也微微湿润:“若日后能有孩子,我们便如那对夫妻一般,伴其成长;若没有,我们就将满腔爱意倾注于彼此,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沿着熙攘的街道缓缓往回走。路过一处糖画摊,摊前悬着一盏古朴的灯笼,昏黄的光洒在五彩的糖画上。墨泯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温柔笑意:“犹记初次见你,你便被这糖画吸引,挪不动步子,我给你买了一个,你欢喜得如同孩童。”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你记得这些琐碎之事。”墨泯笑着买下两个糖画,一个递给白诗言,一个自己拿着。两人边走边吃,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恰似他们此刻的心境。 不远处,一阵激昂的锣鼓声传来,原是有人在表演舞龙舞狮。巨龙蜿蜒盘旋,鳞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狮子威风凛凛,腾跃翻滚间尽显灵动。二人被人群簇拥着靠近,墨泯侧身将白诗言护在身前,以防她被人群挤到。白诗言望着眼前热闹景象,转头对墨泯说:“有你在旁,真好。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我们携手相伴,便是幸福。”墨泯凝视着白诗言,神色认真:“嗯,此后无论遭遇何事,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两人手牵手,继续在花灯会中漫步。街边艺人各展绝技,有人将彩球在空中交替抛接,彩球划出绚丽的弧线;有人同时耍弄锋利飞刀,寒光闪烁间,却能巧妙地让它们在手中和空中有序飞舞,不差毫厘;还有人表演喷火,熊熊火焰从口中喷出,引得周围观众惊叹连连,喝彩声此起彼伏。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神色认真地看着墨泯说:“今日我满心欢喜,多谢你一路相伴,也多谢你愿与我坦诚相对。”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傻瓜,这皆是我分内之事。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让你这般快乐。无论有无孩子,我们的生活都会爱意满溢,温暖如春 。”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在这宁静的一隅,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与爱意,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而美好,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了一层银纱,仿若天地万物都在见证着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在这个花灯会的夜晚,他们的爱情如同那璀璨的花灯,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彼此的心灵,也为他们的未来描绘出一幅美好的画卷。而他们也深知,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只要彼此携手,便能跨越重重难关,迎接属于他们的幸福明天。 第16章 情牵美食间,暗潮已涌动 花灯会的余韵还在紫彦城悠悠回荡,次日,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大街小巷都被染上一层暖煦的金色,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相国府内,白诗言正于闺房闲坐,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本诗集,雪球静静的窝在一旁,静谧的氛围里,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这时,贴身丫鬟脚步匆匆,满脸欣喜地走进来,说道:“小姐,墨家公子来了,此刻正在府外候着呢,说是要带您去个好地方。” 白诗言闻言,灵动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快帮我收拾一下,可不能让她等太久。”她迅速起身,简单整理衣衫后,随丫鬟快步走出相国府。一见到墨泯,白诗言眼中满是欢喜。墨泯深邃的眼眸里涌起一汪温柔的笑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说道:“诗言,今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诗言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哦?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般神秘?你可别吊我胃口啦。”墨泯微笑着,故作神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保证是个惊喜。”说着,她伸出手,白诗言心领神会,将手轻轻放入墨泯的手心,二人携手登上那装饰精美的马车。马车内,布置温馨雅致,软垫松软舒适。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今天就你跟我。”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说道:“只要是和你一起,不管去哪里我都开心。” 马车悠悠停在丝玉坊门前。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缓缓步入,刹那间,一个五彩斑斓、如梦似幻的世界毫无保留地铺展开来。店内丝绸琳琅满目,每一匹都像是被赋予灵魂的艺术品。正红蜀锦之上,绣着的繁复牡丹花纹栩栩如生,细腻的金线勾勒出的花瓣,在日光轻抚下闪烁着华贵光泽,仿佛将整个春天的娇艳与繁华都织入其中;天青色杭绸轻薄如山间晨雾,细腻苏绣针法绣出的飞鸟仿若带着生命的律动,每一根羽毛都像是被注入灵动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绸缎束缚,振翅高飞,翱翔天际。 墨泯转过身,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白诗言,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诗言,这里的料子你随意挑选。”白诗言兴奋地在店内来回穿梭,手指轻轻抚过每一匹丝绸,眼中的惊喜与赞叹如同璀璨星辰般夺目。她拿起一匹淡粉色绣着桃花的丝绸,眼眸亮晶晶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墨泯,你快来看这料子,颜色如此温柔婉约,绣工又这般精细巧妙,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让我心动的丝绸。” 墨泯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那丝绸,触感柔软顺滑,她点头赞同道:“确实很衬你,就用这个给你做几身衣服,等你穿上后,定会比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还要明艳动人。到时候,我可得时刻守在你身边,免得那些登徒子觊觎你的美貌。”说着,还佯装严肃地看着白诗言。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嗔怪道:“就会打趣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白诗言又拿起一匹月白色绣着兰花的丝绸,对着镜子比划着,问道:“墨泯,你觉得这个料子做一身裙子怎么样?”墨泯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说道:“这料子素雅清新,配上你的气质,定能相得益彰。做成裙子,你穿上就像画中的仙子下凡。” 随后,墨泯唤来店内手艺最为精湛、声名远扬的绣娘,让她为白诗言仔细量身。绣娘手持软尺,手法娴熟且专注认真,一丝不苟地量着每一处尺寸,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专业与细致。墨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脑海中已然栩栩如生地浮现出白诗言穿上新衣后那婀娜多姿、明艳照人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意直达眼底,整个人都被幸福与甜蜜所填满。 白诗言看着认真的墨泯,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总是这般用心待我。”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傻瓜,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开心,我便满足了。”绣母亲量完尺寸后,墨泯又和白诗言一起挑选了一些配饰,有温润的玉佩、精美的发簪。墨泯拿起一支雕刻着蝴蝶的发簪,轻轻插在白诗言的发髻上,说道:“这蝴蝶簪子就像你一样灵动美丽。”白诗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满是幸福,说道:“今天真的好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那么美好。”墨泯轻轻拥住白诗言,说道:“以后的日子,我会带你去更多有趣的地方,给你更多的惊喜。” 离开丝玉坊后,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了自家气派非凡的酒楼:云泯斋。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大气与奢华,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与尊贵。刚一迈进酒楼,热闹喧嚣的人声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沉浸在这人间烟火的热闹氛围之中。小二满脸热情,脚步匆匆地迎上前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灿烂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二位客官,快里边请!要点些什么?咱们酒楼的招牌菜‘龙衔珠玉羹’和‘凤栖金枝脯’,那可是声名远扬,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赞不绝口,强烈推荐二位品尝,每天限量供应,先到先得,错过了可就太可惜啦!” 墨泯点了招牌菜,又接着说:“再上翡翠水晶饺、玉珠白玉糕、金缕燕窝盏、琥珀银耳盅,还有……”小二一听,面露难色,连忙打断:“客官,实在对不住,您点的这些,菜单上都没有,做不了啊。”墨泯神色一冷,语气低沉:“叫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小二却依旧坚持:“客官,不是小的不做,菜单上没有的菜,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做呀。”墨泯眉头紧皱,声音愈发冰冷:“把你们掌柜叫来。” 没一会儿,掌柜匆匆赶来,一见到墨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赶忙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与惶恐:“少……少主,您怎么来了,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墨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点的菜,尽快上。”掌柜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想办法,哪怕是把后厨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让您和这位姑娘吃上招牌菜,少主稍等。” 两人独自喝着茶,白诗言见墨泯脸上微微冒汗,拿起手帕擦了下,墨泯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抓着白诗言的手,脸慢慢靠近,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连这茶香都变得更甜了。”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嗔怪道:“就会打趣我。” 此时,酒楼的一角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一位身着淡紫色罗裙的女子,正揪着掌柜的衣袖,满脸怒容,大声质问道:“你说没就没了?我可是早早付了钱,在这儿眼巴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今天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你们这酒楼到底还讲不讲信誉?把顾客当什么了?”掌柜满脸无奈,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一边不停地作揖,一边苦苦解释:“姑娘,实在对不住啊,这真不是小的故意为难您。是食材突然出了状况,实在凑不够了,您看……要不我给您退钱,再送您几坛店里珍藏多年的上等好酒赔罪?这酒可是我们掌柜的私藏,平日里连达官贵人都难得品尝一次,绝对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女子根本不听,柳眉倒竖,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提高音量,几乎是怒吼道:“我不要酒,我就要这两道菜!今天要是吃不上,我跟你没完!我大老远赶来,等了这么久,你们说没就没,当我是好糊弄的吗?” 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掌柜被缠得实在没辙,无奈之下,只好悄悄凑到女子耳边,小声说道:“姑娘,实不相瞒,这菜是我们墨家少主点名要的。您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啊。实在对不住,只能把您这份拿走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满,要不您亲自去找少主说说?说不定少主念您一片诚心,会通融通融。”女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好奇之色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取而代之,说道:“哦?墨家少主?我倒是听闻他许久,今日既然如此,我定要见识见识。他在哪个厢房?你可别糊弄我。”掌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指了指墨泯所在的方向,说道:“姑娘,就是那间,不过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小的还得在这讨生活呢,要是被少主怪罪下来,小的可就惨了。”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莲步轻移来到墨泯的厢房。 厢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紫玉迈着轻盈而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俏皮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哟,这招牌菜,真有那么好吃吗?我在外面可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就盼着这一口呢,没想到被你们先点走了。你们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墨泯和白诗言听到声音,齐刷刷地看了过去。白诗言看着紫玉,被她周身独特的气质瞬间惊艳到,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惊叹与欣赏,一时竟有些愣神。而墨泯则微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只觉得这人贸然闯入,扰了自己与白诗言相处的甜蜜宁静时光,坏了她的好心情。 紫玉一进来,目光就被墨泯俊朗的面容和沉稳的气质牢牢吸引,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遇见心仪猎物时的兴奋与渴望。她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而优雅的淑女礼,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小女子紫玉,冒昧打扰二位用餐,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两道菜我心心念念许久,今日好不容易等来,却被二位抢先一步,不知能否通融通融,让我也一饱口福?我对这两道菜的渴望,就如同久旱逢甘露的禾苗,实在是难以抑制。”墨泯看着紫玉,神色冷淡,正要开口拒绝,白诗言却抢先说道:“既然姑娘如此执着,不如一起坐下吃吧,人多也热闹些。大家相聚在此,也是一种缘分。”墨泯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紫玉的加入。 三人坐下后,紫玉的目光自墨泯身上缓缓扫过,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与探究,像是在试图看透她的内心。很快,她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说道:“早就听闻墨家少主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只是没想到少主这般心急,连小女子等了许久的菜都要抢。这传出去,恐怕会让人觉得少主不太怜香惜玉呢。”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道:“这酒楼本就是我家产业,我点自家的菜,倒也无需心急。倒是姑娘,如此执着于这两道菜,想必也是个对美食有着极高追求的懂行之人。” 听到这话,紫玉轻轻挑眉,眼中笑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自信的笑:“那是自然,美食当前,谁能不执着?”她微微后仰,目光在满桌菜肴上流转一圈,最后又落回到墨泯身上,“就不知少主这酒楼的招牌,是否真有传言中那般神乎其神。”说罢,她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期待墨泯的回应,又像是在等着用美食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 这时,店小二将招牌菜端了上来。“龙衔珠玉羹”盛放在精致的玉碗之中,只见深海珍珠贝肉颗颗饱满圆润,如同璀璨的明珠,搭配着珍稀的高山雪参,在千年老龟熬制的浓郁汤底中若隐若现,汤汁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汇聚了山川湖海的精华,让人闻之垂涎欲滴;“凤栖金枝脯”摆盘精美绝伦,塞外凤羽鸡的肉被烤至金黄酥脆,表皮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用宫廷秘制香料腌制七七四十九天的独特风味,再加上金丝楠木小火慢烤的醇厚香气,光是那独特的烤制工艺,便让人惊叹不已,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品尝一场味觉的盛宴。 菜一端上桌,紫玉的目光便被吸引,可她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墨泯。只见墨泯率先拿起筷子,动作行云流水,夹了一块“凤栖金枝脯”放入白诗言的碗中,动作轻柔而自然,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温柔地说道:“诗言,尝尝这个,这可是这酒楼的招牌,味道独特,口感绝佳,你肯定喜欢。” 紫玉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那原本满含笑意的双眸,此刻也微微黯淡了些。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她静静地看着墨泯和白诗言之间的互动,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待白诗言脸颊微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轻声道谢,眼中满是甜蜜与幸福时,紫玉微微咬了咬下唇,旋即又扬起笑容,赞叹道:“看来少主对姑娘的心意,就像这道招牌菜一样,满是用心。”紧接着,店小二又陆续端上了翡翠水晶饺、玉珠白玉糕、金缕燕窝盏和琥珀银耳盅等特色菜品。每一道菜被摆上桌时,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引得紫玉的目光牢牢被吸引。 她率先将目光投向翡翠水晶饺,这饺子宛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外皮晶莹剔透,在灯光的映照下,甚至能清晰瞧见里面翠绿的馅料,宛如春日里鲜嫩的新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紫玉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随后忍不住惊叹:“这翡翠水晶饺晶莹剔透,里面的馅料翠绿诱人,是什么呀?这般口感,软糯中带着清新,我从未尝过如此奇妙的搭配。” 紧接着,她的注意力又被玉珠白玉糕吸引。只见那玉珠白玉糕造型精致小巧,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她轻轻咬上一口,糕点瞬间在口中化开,软糯香甜的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哎呀,这玉珠白玉糕入口即化,太好吃了,叫什么名字?这味道,细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简直绝了!”紫玉满脸陶醉,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道美食的喜爱。 随后,她看向金缕燕窝盏,盏中燕窝丝丝分明,被精心摆放成精致的形状,周围点缀着些许金箔,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还有这个金缕燕窝盏,看着就不一般,到底是什么菜呀?光是这卖相,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想一品为快了。”说着,她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不禁再次赞叹:“这口感,爽滑又不失醇厚,每一口都透着奢华的滋味。” 她一边赞叹,一边品尝,接连吃了好几道菜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咦?我好像发现,这些菜在菜单上都没看到呢,怎么回事呀?我进店时可是仔细瞧过菜单的,这些美味居然都不在上面。”说着,她抬眼看向墨泯,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 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这些都是我特地让后厨准备的,自然不会出现在菜单上。”紫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笑着说:“少主可真有口福,能吃到这么多特别的美味,看来这酒楼的后厨在少主的指点下,藏着不少绝技呢。”白诗言微笑着接过话茬:“墨泯向来对美食很有研究,这些菜品都是她精心琢磨出来的。”紫玉看着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姑娘和少主感情真好,还如此了解她。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能与少主这般般配。”白诗言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我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能与墨泯相识相知,实属幸运。”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看向紫玉说道:“诗言独一无二,与身份无关。” 用餐间,店小二又抱来一坛酒,小心翼翼地为三人满上。这酒是墨泯特地让酒楼精心酿造的,酒液清澈透明,如同山间的清泉,香气独特而浓郁,带着一丝淡淡的果香与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人陶醉。白诗言好奇地浅尝一口,没想到酒劲有点大,一下被辣到,忍不住咳嗽起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墨泯心疼不已,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诗言,没事吧,这酒烈,你不常喝,别勉强自己。来,喝点茶缓缓。”说着,便为白诗言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 紫玉见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这酒味道醇厚,口感极佳,很是特别,这是什么酒?下次来我也想点。我对美酒可是情有独钟,从未喝过如此独特的佳酿。”墨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让人特地酿给自己喝的,融入了我独特的配方与心意,菜单上没有,以后也不会出现。这酒,只属于我和我在意的人。”紫玉碰了钉子,却还是不死心,笑着说:“少主还真是懂得享受,有这般独特的美酒。不知少主能否透露一二,这酒的酿造工艺有何特别之处?我对酿酒也颇有兴趣,想讨教讨教。”墨泯微微皱了皱眉头,正不知如何回应,白诗言笑着打圆场:“想必这酿酒工艺是墨泯的心头好,其中定有不少独特之处,只是说来话长,改日若有机会,再慢慢聊如何?”紫玉不好再追问,只得点头应下:“那便期待改日能听少主细细道来。” 随着交谈的深入,用餐的氛围愈发轻松融洽,暖烘烘的烛火映在每个人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紫玉眉飞色舞,率先打开话匣子:“你们是不知道,我上次去南境,路过一个小村落,听闻那儿有道特色菜叫‘翠竹焖鲜笋’。我一听,这不就是用新鲜竹笋做的家常菜嘛,没太在意。结果到了那家小饭馆,好家伙,那香味一飘出来,我瞬间就被勾住了。”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手还在空中比划:“那笋是刚从后山挖的,鲜嫩得能掐出水来,用当地特有的竹炭小火慢焖,出锅时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咬一口,又脆又甜,我一个人差点把一整盘都吃完!”说到这儿,紫玉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满是回味。白诗言也被逗乐了,掩嘴轻笑:“听起来就很美味,想必那小村落的山水很养人,才能孕育出这么鲜嫩的竹笋。对了,那小饭馆除了这道菜,还有别的特色吗?” 紫玉来了兴致,身子前倾,接着说:“当然有!他们家还有一道‘荷叶包饭’,用新鲜荷叶包裹着蒸熟的米饭,里面还夹杂着各种菌菇和腊肉丁。打开荷叶的瞬间,荷叶的清香、米饭的软糯、菌菇的鲜美和腊肉的醇厚完美融合,那味道,我到现在都忘不了。”这时,墨泯浅酌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应了句:“听起来食材虽家常,但做法独特,倒也有趣。” 得到回应,紫玉更加兴奋,眼睛放光:“还有一回,在西域的集市上,我瞧见一个大叔卖一种叫‘胡杨烤肉’的小吃。烤肉架上的肉滋滋冒油,撒上一把特制的香料,那香味,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我凑过去买了一串,咬下去,外焦里嫩,香料的味道完美渗进肉里,跟咱们这儿的烤肉味道完全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那香料里好像有孜然、茴香,还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特别提味。”白诗言眨眨眼,俏皮地说:“紫玉姑娘这一趟可真是吃遍大江南北,以后再有这样的美食发现,可得带上我一起去尝尝。说不定咱们还能把这些独特的做法带回紫彦城,让更多人尝到。” 紫玉一拍桌子,豪爽地说:“那肯定啊!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去寻那些藏在市井小巷里的美味,说不定还能发现比这酒楼招牌菜更惊艳的佳肴呢!对了,我在东海之滨还吃过一种‘珍珠贝炖蛋’,用新鲜的珍珠贝肉和蛋液一起炖煮,炖出来的蛋羹鲜嫩爽滑,贝肉弹牙鲜美,上面再撒上一层细碎的海苔,鲜上加鲜,你们绝对想象不到那滋味!”墨泯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各地食材不同,融合出的美味确实值得探索。”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之前的生疏与隔阂早已消散无踪 。 突然,紫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娇弱地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哎呀,不知为何,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刚才等菜的时候着了凉。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么办才好。”说着,还偷偷观察墨泯的反应。墨泯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二,去请个郎中过来。”便又继续关心白诗言,询问她是否吃饱,要不要再添些什么。紫玉见墨泯不为所动,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餐接近尾声。紫玉起身告辞,说道:“今日多谢二位的款待,让我品尝到了这美味的招牌菜和诸多特色佳肴。改日若有机会,定当回请二位。希望下次见面,能有更多机会与少主和姑娘交流。”墨泯和白诗言起身相送,客套了几句后,紫玉便离开了厢房。 走在回紫金阁的路上,月光散在紫玉的身上显得格外有妖娆,她身姿摇曳,脸上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哼,今天这顿饭可真有意思,墨泯那家伙,表面上对我不冷不热,可我是谁?”紫玉轻轻甩了甩手帕,眼中闪烁着自傲的光芒,“凭我的才貌,什么样的男人拿不下?就他,也迟早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想到白诗言,紫玉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那个白姑娘,也就占了个先入为主的便宜,论身貌、论才情,哪一点能和我比?等我下次精心布局,让墨泯看到我的实力,就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紫玉脚步一顿,抬手轻抚发间的珠翠,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自恋:“我身份尊贵,见识广博,还对美食和美酒颇有研究,墨泯与我交谈时,肯定也感受到了我的独特之处。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他彻底沉沦,到时候,整个紫彦城都会知道,我和墨泯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罢,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身影渐渐隐没在月色笼罩的街巷之中。 酒楼里,墨泯和白诗言重新落座。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肩头,柔声道:“今天真开心,虽然中途来了个紫玉姑娘,但也多了不少乐趣。”墨泯揽住她的肩,温柔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下次咱们找个更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此时,酒楼外街道上,紫玉刚走出不远,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她警惕地停下脚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香囊,那里面藏着她防身的暗器。就在她准备应对之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月光洒在那人脸上,竟是孙北辰。 孙北辰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紫姑娘,这么巧,方才在酒楼里,我可都瞧见了。”紫玉眉头微皱,不悦道:“你跟踪我?”孙北辰连忙摆手:“不敢,只是恰好路过。我看紫姑娘似乎对墨家少主很感兴趣,我与他也有些过节,或许我们可以聊聊。”紫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镇定:“哦?你想聊什么?”孙北辰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我知道些墨泯的秘密,对紫姑娘你,或许有用……”紫玉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低声交谈着,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 第17章 谲影交织,心向情长 夜幕低垂,紫彦城仿若被月色轻笼的梦幻之境,银白的薄纱温柔洒落,将城中的大街小巷都镀上了一层清冷而迷人的光晕。孙北辰与紫玉踏入一处隐蔽的庭院,周遭静谧,唯有风声偶尔拂过,似在撩拨着人心底的秘密。孙北辰蓦地停下脚步,回身望向紫玉,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沉声道:“紫姑娘,我瞧着你对墨泯颇为关注?” 紫玉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蕊,柔声道:“孙公子何出此言?平白无故,怎会突然有此一问?不过是在酒楼多看了她几眼,便被孙公子这般敏锐捕捉到,莫不是孙公子有所误会?” 孙北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若寒夜中的冷星:“莫要再装了,在酒楼里,你的眼神可未曾瞒过我。不过,我对墨泯并无兴趣,我只心系白诗言。她那清冷而高傲的模样,恰似寒梅傲立雪中,我已惦记许久。紫姑娘若能助我,定不会亏待你。” 月光如水,洒落在紫玉身上,勾勒出她那如弱柳扶风般的曼妙身姿。孙北辰望着眼前的紫玉,心中涌起一股邪念,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喉结微微滚动,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潮红。他伸出手,作势要去撩拨紫玉的发丝,口中喃喃道:“紫姑娘,你这模样,似那月下仙子,让人难以忘怀。今晚月色这般美好,与你一同闲聊,倒也惬意。” 紫玉何等敏锐,瞬间察觉到孙北辰不轨的意图,不着痕迹地侧身一闪,巧妙避开他的手,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莲步轻移,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花瓣,故意凑近孙北辰,身上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孙公子,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墨泯有趣罢了。不过,您既然钟情白姑娘,我们或许可以商议一番,如何让她注意到您。白姑娘那般出众,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要赢得她的芳心,可得费些心思呢。” 孙北辰被紫玉的举动弄得心猿意马,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仿若干裂的河床:“好,好啊,你说,该如何是好?只要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说话间,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往紫玉的腰间探去。 紫玉柳眉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迅速恢复笑容,娇嗔道:“孙公子,别急嘛,这种事情急不得。您想想,白姑娘平日里往来皆是达官显贵、青年才俊,寻常手段可难以入她的眼。咱们得另辟蹊径。就说墨泯,他与白姑娘情谊深厚,咱们若能设法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待白姑娘心情低落之时,可不就是您的良机了?”同时,她轻轻一扭身,再次躲开孙北辰的咸猪手。 紫玉掩嘴轻笑,眼神流转间满是风情,仿若春日里飞舞的蝴蝶,她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发丝,缓缓说道:“墨泯和白诗言感情深厚,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让白诗言主动离开墨泯。我听闻,墨泯对生意极为上心,咱们不妨从这方面入手。散布些墨泯生意上的谣言,让她心生疑虑,觉得墨泯不可依靠,到时候,她自然就会疏远墨泯。比如说,咱们可以传出墨泯的生意伙伴都要撤资,他的店铺即将面临倒闭危机之类的,又或者传出墨泯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的,白姑娘听到这些,肯定会对他失望。” 孙北辰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拉紫玉的手,紫玉却似有察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孙北辰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只能讪讪地收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妙啊,紫姑娘果然聪慧过人。那散布谣言的事,就有劳紫姑娘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金银财宝,还是绫罗绸缎,任你挑选。”紫玉微笑着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孙北辰见紫玉没有过多抵触,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到紫玉身前,呼吸变得急促,仿若困兽:“紫姑娘,你这般聪慧又动人,恰似那春日里盛开的繁花,不如事成之后,也考虑考虑我?跟着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他的手再次不规矩地摸向紫玉的肩膀。 紫玉心中一阵作呕,但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强忍着不适,用手轻轻推开孙北辰,嗔怪道:“孙公子,咱们正事还没谈完呢,你这般心急,可不像个做大事的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您赢得白姑娘的青睐,等这事成了,您再和我谈这些也不迟呀。到时候,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您了呢。” 孙北辰被她这么一推,也不好再进一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紫姑娘别见怪。我这不是一见到你,就乱了分寸嘛。”紫玉轻哼一声,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玉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故意摆出一副慵懒又迷人的姿态,仿若春日里慵懒晒太阳的猫咪:“孙公子,散布谣言可不能太明显,得找些可靠的人,在合适的场合说。比如,在白诗言常去的绸缎庄、茶馆,让那些人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样才能让她信服。而且,这些人最好是她平日里信任的,或者是和墨泯生意有往来的,这样她才会相信。” 孙北辰连忙点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紫玉的一举一动,仿若饿狼盯着猎物:“紫姑娘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我手下有几个机灵的小厮,平日里就爱嚼舌根,到时候安排他们去,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紫玉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咱们得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万一墨泯追查起来,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搞鬼。咱们得想好借口,或者找个人当替罪羊,不能让他查到咱们头上。” 孙北辰拍着胸脯保证:“紫姑娘放心,我在这紫彦城也有些关系,真要查起来,也能挡一挡。就说上个月,我那铺子出了点麻烦,被人举报偷税漏税,靠着我那些人脉,上下打点,不也顺利解决了?这次也一样,出不了岔子。”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才将计划的细节敲定。紫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仿若春日里整理羽翼的飞鸟:“那孙公子,咱们就按计划行事,我等你的好消息。记得叮嘱你的人,千万小心行事,别露出马脚。”孙北辰还不死心,伸手想要拉住紫玉的胳膊,嘴里说着:“紫姑娘,这么着急走干嘛,再陪我聊聊。今晚月色正好,咱们再商量商量后续的事儿。”紫玉侧身躲过,莲步轻移,朝着庭院门口走去,留下孙北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暗暗想着等得到白诗言后,也要把紫玉弄到手。 与此同时,相国府的花厅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影影绰绰,仿若一幅古旧的丹青画卷。花凝玉手中执着一柄精致的团扇,扇面上绣着的牡丹娇艳欲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似有暗香袅袅浮动,仿若能将人引入春日的繁华牡丹园。她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眉梢眼角尽是对女儿的担忧与关切,仿若春日里担忧花朵凋零的护花使者:“景鸿,你说咱们言儿,眼瞅着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终身大事,可不能再拖了。我瞧着那墨家的公子墨泯,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对诗言也是真心实意,你觉得呢?” 白景鸿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仿若在思索着一盘错综复杂棋局的走向。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着利弊:“玉儿,我也知道墨泯这孩子不错,可咱们言儿身份特殊,她是相国府的千金,日后的夫婿,不单要人品出众,还得能在这复杂的官场局势里,给她安稳的生活。墨家虽说家大业大,可商场如战场,谁能保证日后不出变故?就说前几年,墨家在北方的生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损失惨重,若不是他们家底厚,怕是都难以支撑。再说他还是一介庶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总让人有些顾虑。” 花凝玉一听,有些着急,放下团扇,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仿若春日里着急护花的园丁:“景鸿,你就是想得太多!墨泯那孩子我瞧着踏实,对言儿更是体贴入微。言儿自小就被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我就盼着她能嫁个真心待她的人,往后的日子能甜甜蜜蜜的,要那么多算计做什么?你看看隔壁的林家小姐,嫁入商贾之家,虽说家境殷实,可丈夫却对她不闻不问,整日花天酒地,那日子过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我可不想诗言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白景鸿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仿若春日里看着调皮花朵的园丁:“玉儿,我这不是谨慎些嘛。言儿是咱们的心头宝,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寻得良人。可这世道复杂,咱们不能不多想想。就说这紫彦城的局势,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墨家在生意场上难免会牵扯其中,我怕言儿嫁过去,万一墨家有个风吹草动,她跟着受苦。你也知道,咱们相国府在朝堂上树敌不少,若是言儿的丈夫不能成为她坚实的后盾,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花凝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仿若春日里倔强的花朵:“你呀,就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墨泯对言儿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了,咱们相国府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有个什么事,咱们还能不帮衬着?我看呐,你就是舍不得言儿嫁出去,故意找这些借口。还记得言儿小时候,你每次出门回来,都给她带一堆小玩意儿,宠得她没边儿,现在要把她嫁出去,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白景鸿被花凝玉这话逗得笑出了声:“玉儿,你可冤枉我了。言儿迟早是要嫁人的,我能不明白这道理?只是这为人父母的,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想给她挑个十全十美的夫婿,难免就多思量了些。我也想让诗言能嫁给自己喜欢,又能真心对她好的人,只是这事儿,还得慎重。” 花凝玉轻哼一声:“我不管,我就觉得墨泯这孩子好。要不,找个时间,把两家的长辈约出来,好好聊聊这事儿?早点把话挑明了,也能让孩子们安心。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到时候见面,咱们好好考察考察墨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给诗言幸福。就问问他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护诗言周全。” 白景鸿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玉儿,其实我也在考虑其他的人选。前几日,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派人递了帖子,言辞间对言儿很是倾慕。那孩子饱读诗书,前途无量,在朝堂上也有他父亲的人脉照应,若是言儿嫁过去,在官场上能少些波折。还有那孙北辰,孙家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若能联姻,对咱们也有好处。” 花凝玉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仿若春日里被风雨吹打的花朵:“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是不错,可我听说他身子骨不太好,整日病恹恹的。咱们诗言嫁过去,难道要整日守着个药罐子?还有那孙北辰,最近的传闻有些让人寒心,风评不好,言儿要是嫁给他,那才是跳进火坑。我看都不行,还是墨泯最合适。” 白景鸿耐心劝道:“玉儿,吏部尚书家公子身子虽弱,却有真才实学,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尚书府底蕴深厚,能给言儿安稳的生活。至于孙北辰,他确实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咱们可以督促他改过。再者,孙家的势力对我们在朝中的局势也有帮助。说不定能帮我在那新政推行的事儿上,多争取些支持。” 花凝玉连连摇头:“督促他改过?谈何容易!这些公子哥从小被惯坏了,本性难移。墨泯就不一样,他不仅人品好,还能给言儿真挚的感情。感情这东西,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不是吗?你看隔壁王员外家,门第相当又如何,夫妻间没感情,整天鸡飞狗跳。” 白景鸿无奈地叹了口气:“玉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咱们也要为言儿的未来考虑。感情固然重要,但现实因素也不容忽视。墨泯的生意变数太多,我怕言儿跟着他要吃苦。万一哪天生意败落,言儿岂不是要跟着受累。” 花凝玉有些生气:“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言儿喜欢墨泯,墨泯也喜欢言儿,这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把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去换取那些虚无的官场利益?咱们言儿又不是联姻的工具。” 白景鸿沉默片刻,语气放软:“玉儿,我不是固执,我是担心。言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想给她最好的,想让她一生无忧。咱们再商量商量,好吗?我也不想委屈了言儿。” 花凝玉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柔和下来:“景鸿,你还记得言儿小时候生病吗?她高烧不退,咱们急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你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说只要她能好起来,你什么都愿意。”白景鸿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回忆,仿若春日里回忆往事的旅人:“怎么会不记得,那几天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四处找大夫,药都是我亲手煎的。” 花凝玉接着说:“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只要言儿能开心幸福,我什么都不求。现在她喜欢墨泯,墨泯也对她好,这不就是我们一直希望的吗?官场的那些算计,真的比言儿的幸福还重要吗?咱们难道要为了那些,让言儿重蹈林家小姐的覆辙?” 白景鸿沉思良久,缓缓伸出手,握住花凝玉的手:“玉儿,你说得对,是我太过瞻前顾后。”他顿了顿,陷入回忆,嘴角不自觉上扬,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还记得言儿从栖月幽庄回来那天,带回墨泯亲手绘制言儿的画像,那画里的爱意,连我这个父亲都能一眼看穿。言儿当时那害羞又欢喜的模样,我可都看在眼里。” 花凝玉眼睛一亮,接过话茬,仿若春日里被点燃的烛火:“对呀,当时言儿看到画像,脸都红透了,欢喜得不得了。还有那次两人遇险,你找到他们时,不是亲眼看到他把言儿护得好好的,还有他满脸的焦急与担忧,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墨泯为了言儿,手臂受了伤,脚也摔伤了,这份心意,难得可贵。” 白景鸿微微颔首:“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墨泯这孩子,确实对言儿用情至深。”他握紧花凝玉的手,郑重道:“玉儿,就按你说的,咱们再仔细观察墨泯一段时间,若她真能给言儿幸福,我便不再阻拦。我也去探探她对未来的规划,看看是否真能给言儿安稳的生活。” 提及此处,花凝玉的目光变得悠远,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景鸿,你还记得咱们年轻的时候吗?我不顾家里反对,一心要跟你在一起。那时候,你也没如今的地位,可我就是认定了你这个人。我父亲说你没前途,气得吹胡子瞪眼,放狠话要把我关起来,断绝我和你的往来。我以绝食抗争,滴水不进,饿到头晕眼花,才求来和你见一面的机会。我当面跟他吵得面红耳赤,斩钉截铁地说就算你一无所有,我这辈子也非你不嫁。” 白景鸿凝望着花凝玉,目光似被岁月晕染,满是缱绻深情:“怎会忘怀?彼时我身无长物,全赖你生死相依。为求能与你共结连理,我焚膏继晷、日夜苦读。夏夜,流萤与蚊虫共舞,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手足被叮咬得斑斑点点,而我心向典籍,浑然不觉,涔涔汗水屡屡沁透面前的书页;冬日,破晓尚早,曙光未绽,我已端坐案前,手脚因严寒生满冻疮,红肿难握笔管,然念及你,便觉壮志凌云,砥砺奋进。曾有一回,我读书过于专注,烛火悄然燃及衣袖,待黑烟袅袅升腾我才惊觉,幸得你眼疾手快,迅即端起案上茶水浇灭,而后你既心疼又嗔怪,怨我太过粗心大意。又有一次,我赴考途中突遇暴雨如注,道路泥淖不堪,我举步维艰,全身被雨水浸透,冻得瑟瑟发抖。待我历经艰难回到家中,远远便望见你伫立门前,眉眼间尽是焦急之色,见我归来,你快步奔来,搀扶我进屋,旋即转身入厨为我煮就驱寒姜汤。那碗姜汤的暖煦与温情,至今仍镌刻在我心间,未曾淡去分毫。” 花凝玉嘴角微微上扬,似一抹浅淡的笑意晕染开来,仿若被往昔的美好牵引,陷入回忆之中:“犹记我们初逢之际,正值春日,桃花灼灼,漫山遍野尽是烂漫之色。我在桃林之中赏花,不知不觉迷失了路径,四周皆为粉嫩的桃花环绕,却怎么也寻不到出口,疲惫与焦急交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恰在此时,你身着一袭洗得略显发白的青衫翩然而至,笑容温润如玉,暖彻人心。你轻轻牵起我的手,言要引领我走出这片桃林。一路上,你娓娓道来诸多趣事,诸如桃花仙子的传奇典故,还有乡野间的奇闻轶事,逗得我破涕为笑。途经一朵开得最为娇艳的桃花时,你轻轻折下,小心翼翼地簪于我的发间,还笑言此花更衬我容颜娇美。那时我便暗自思忖,世间竟有如此温柔且风趣之人,自那一刻起,我的心便被你悄然俘获。” 白景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中满是回忆的柔光,轻声回应:“是啊,自那之后,我的心中便唯有你。后来,我常常暗自前往你家附近,藏身于角落,只为能远远地瞧你一眼。有一回,我不慎被你发现,紧张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可你非但未曾动怒,反而回我以甜美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暖彻心扉,令我至今难忘。” “成亲那日,你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前来迎娶我,我端坐于花轿之中,心中满溢着欢喜。”花凝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婚后的日子虽不富足,然每分每秒都过得踏实安稳。我们携手共度那些艰难岁月,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攒钱购置的那支簪子?我一直悉心珍藏着。那是我们省吃俭用许久才得以买下的,虽样式质朴,只是一根素银簪子,镌刻着简约的花纹,可于我而言,它却珍贵无比,每次取出观赏,那段同甘共苦却又甜蜜温馨的时光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新年之时,我们无力购置新衣,便一同翻新旧衣,你还打趣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而后拿起针线,笨手笨脚地帮我缝补衣物上的破洞。尽管针脚歪歪扭扭,可我穿着那缝补后的衣衫,心中却满是甜蜜。还有一次,家中断了粮米,你毫不犹豫地前往山中挖掘野菜,归来后竟变戏法般为我烹制了一顿别具风味的‘野菜宴’,有凉拌野菜、野菜团子,虽无荤腥油水,可那顿饭的独特滋味,至今仍萦绕在我的记忆深处。” 白景鸿轻轻握住花凝玉的手,动作轻柔而温暖,似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后来我踏入仕途,一路跌宕起伏,幸而有你在身后默默支持。那些艰难的时日里,我们相互扶持,方能成就如今的家宅安宁。我在官场遭遇烦心事时,皆是你耐心倾听我的倾诉,为我出谋划策。曾有一次,我被政敌弹劾,满心忧虑,彻夜难眠,是你伴我四处奔走,托人求情,一家一家地登门拜访能施以援手之人,还宽慰我莫要气馁,言风雨过后定是彩虹。还有我首次面临重大抉择,是坚守为官原则而得罪权贵,还是妥协求安,我犹豫不决,茫然无措,是你为我剖析利弊,劝我人活一世,当无愧于本心,这才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记得有一回,我因得罪权贵而遭降职,心情低落,自觉人生失意,是你拉我前往郊外散心,望着漫山遍野肆意绽放的野花,你告诉我,只要一家人团聚相守,再大的艰难险阻都能跨越,那些挫折不过是人生旅途上的微小石子。” 花凝玉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感慨的光芒:“所以啊,我更能深切体会言儿的心境。她觅得了自己倾心之人,我们为人父母,理当支持她。我们当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如今也应让诗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可还记得那次我身患重病,高烧不退,整个人神志恍惚,你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我,汤药皆由你亲手熬制,每一碗你都要先试好温度才喂我服下。为寻一味珍贵药材,你跑遍城中所有药铺,甚至亲自深入深山探寻,只为我能早日康复。还有一次,我不慎遗失了祖传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念想,我自责得痛哭流涕,觉得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是你宽慰我说,身外之物失之可再寻,我才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只要我安然无恙,便胜过一切。” 白景鸿揽过相国夫人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玉儿,你所言极是。我们年轻时所追寻的爱情,纯粹而真挚,如今也该让言儿去追寻属于她的幸福。我会摒弃那些无谓的顾虑,只要墨泯能给予言儿幸福,我便认可她。正如当初你坚定地选择我一般,我亦深信诗言的眼光。” 花凝玉依偎在白景鸿的肩头,声音轻柔,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只盼他们能如我们这般,携手走过风雨,相伴一生。我们也该为言儿的终身大事,悉心筹划一番了。不妨先暗中打听墨泯家中的情况,探探他们对言儿的态度,再寻个恰当时机,将两家邀约在一起,共赴家宴,好好商谈。也可询问言儿的心意,了解她对未来的期许与打算。”两人相视而笑,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满是温馨与美好,恰似春日里徐徐展开的一幅锦绣画卷 。 第18章 幽院情长,爱诺永恒 自上回花灯会误会冰释,墨泯与白诗言情愫日笃,情根深种,难解难分。此后,每日朝思暮盼,皆望与对方共度良辰,同赴岁月长河。这段时日,墨泯暗自瞒着白诗言,将城郊那座荒废的庭院,精心营造成爱意缱绻的温柔乡。一砖一瓦,皆亲自甄选,每一处布局,皆精心擘画,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皆依循白诗言的喜好采撷。工程方告竣工,便迫不及待修书一封,字里行间,满是缱绻深情,倾诉着这些日子对她的绵绵相思,邀她共赴这爱之小筑。 彼时,白诗言独坐闺房窗前,神思游离,脑海中尽是墨泯的身影。雪球乖巧地趴于她的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轻蹭她的脚踝,发出轻柔的“喵喵”声,似在慰藉她的情思。 忽有一封书信递至眼前,见是墨泯的字迹,她的心瞬间雀跃,恰似春日里蹁跹的蝶,脸颊刹那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仿若天边绚丽的流霞。她急切地将信紧紧攥在手中,下意识蹲下身轻抚雪球的脑袋。雪球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喜悦,围着她的腿欢快打转,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她的裙摆。 她悄然避开家人的目光,脚步轻快如飞,径直往外走去。可还未迈出几步,雪球便敏捷地跃至她面前,挡住去路,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无奈地弯下腰,轻轻将雪球抱在怀中,嗔怪道:“你呀,就会黏人。”雪球窝在她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一路上,雪球安静地待在白诗言的怀抱中,偶尔睁开眼睛好奇地张望着。白诗言满心欢喜,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墨泯相见的美好画面,心中的期待如春日疯长的藤蔓,肆意蔓延。而雪球时不时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一抓她的衣袖,似乎也被主人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兴奋起来。 墨泯早已在门口殷切等候,身着一袭月紫色长袍,身姿挺拔如苍松,眉眼间满是期盼。瞧见白诗言的刹那,她的眼眸瞬间亮若星辰,几步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声音中难掩喜悦,恰似山间欢快流淌的清泉:“诗言,你可算来了,我盼这天已久。朝朝暮暮,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念着你,你终于来了。”白诗言脸颊微红,似春日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轻轻捏了捏墨泯的手,巧笑嫣然:“我亦是如此,一收到你的信,便星夜兼程赶来。一路上都在思忖,你究竟为我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一踏入院子,白诗言便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院内原本的枯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珍稀花卉,红的似火,燃烧着炽热的爱意;粉的如霞,晕染着浪漫的气息;白的像雪,纯净而美好,开得娇艳欲滴,馥郁的香气悠悠飘散,直沁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如丝带般通向一座精致的小亭子,亭子四周悬挂着五彩灯笼,微风拂过,灯笼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奏响一曲美妙的乐章。白诗言兴奋地松开墨泯的手,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惊叹道:“墨泯,你瞧这些花,如此娇艳,你是如何寻得这般多珍稀品种的?”墨泯面带宠溺,跟在她身后,柔声道:“为给你惊喜,我费尽心思,踏遍万水千山,才寻来这些花。我想着,你看到这些花,定会心生欢喜。”说着,自然而然地揽过白诗言的腰,两人一同沉醉在这满园芬芳之中,感受着微风的轻抚,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白诗言拍拍雪球的屁股道:“去玩吧。”雪球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这儿闻闻,那儿看看,开始它的探索之旅。 墨泯拉着白诗言,沿着石子路缓缓漫步,每一处设计皆讲解得头头是道。她指着路边的一座假山,说道:“这座假山是我特意从城外的山上觅得的,你看它的形状,像不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我欲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皆予你。”白诗言认真聆听,不时颔首,眼中满是钦佩与爱意。 行至亭子,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和白诗言钟爱的香茗。两人入座,墨泯为她斟茶,白诗言轻抿一口,赞道:“还是你最懂我,这茶味正合我意。你总能记住我所有的喜好。”墨泯微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天上星辰我亦愿为你摘下。你的喜好,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间。”白诗言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说话间,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传递着温暖与爱意。 午后,两人步入屋内,屋内的布置温馨雅致。白诗言一眼便瞧见墙上自己的画像,画中之人笑靥如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画中走出。白诗言又惊又喜:“这是你画的?竟如此传神!未曾想你还有这般才情。你是何时画的,我竟毫无察觉。”墨泯温柔颔首,略带羞涩地说:“我想将你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心底,闲暇时便画,不知不觉竟成了这般模样。每次思念你时,我便会画你,久而久之,便有了这幅画。你若喜欢,日后我再为你画更多。”说着,她走到白诗言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同欣赏画像,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在院子里,他俩时而吟诗作画,附庸风雅;时而谈天说地,畅抒胸臆,分享彼此的小秘密与宏大梦想。白诗言提笔,在纸上勾勒出两人在院子里的身影,墨泯则在一旁悉心研磨,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他们聊起平日的趣事,白诗言笑得前俯后仰,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恰似春日暖阳,暖彻心扉。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墨泯点亮灯笼,院子瞬间被暖烘烘的光晕笼罩。两人坐在院子里,仰望满天繁星,尽情享受这专属的二人世界。墨泯轻轻靠在椅背上,白诗言则将头依偎在她的肩上,两人静静地凝视着星空,感受着彼此的陪伴,时光仿若在此刻静止。墨泯望着白诗言在星光下愈发动人的侧脸,心中柔情翻涌,轻声说:“诗言,去屋里看看,还有些东西想给你看。”说罢,她牵起白诗言的手,带着她走进卧室。 白诗言踏入卧室,目光便被屋内的布置吸引,这里处处皆藏着墨泯的心意,温馨而又浪漫。她好奇地四处打量,发现柜子半掩着,里面挂着几套衣衫。她走近一看,有适合自己穿的,也有墨泯的款式。手指轻轻抚过衣料,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惊喜道:“这料子,是上次我们去丝玉坊挑选的!” 她拿起一套女装在身前比划,又看看一旁的男装,发现男女装用的是一样的料子。白诗言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你竟用这些料子做了衣服,还一直瞒着我。” 墨泯走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腰,温柔说道:“想给你个惊喜,日后我们可一同穿着,去看遍世间美景。” 渐渐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眼神交汇,不由自主地靠近,呼吸都急促起来。白诗言脸颊泛红,恰似熟透的苹果,墨泯心跳如雷,两人都忆起初次亲吻时的羞涩。墨泯缓缓靠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渴望,白诗言轻轻闭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心跳也在加速,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亲昵。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为他们的这一刻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温柔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上时…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一声呼喊,恰似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两人猛地分开,白诗言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墨泯无奈地看向声音来源:管家婆秋姨。只见秋姨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一边走一边念叨:“都啥时候了,墨少爷,你咋把见贵客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在这儿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你愣是没听见!” 墨泯急忙解释:“秋姨,我知有贵客,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话还未说完,就被秋姨打断:“还不差一会儿?那贵客可是墨家的财神爷,等你老半天了!你要是不赶紧回去,生意黄了,我看你咋办!你平时机灵得很,一碰上白姑娘,就啥都顾不上啦!”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墨泯被怼得哑口无言,忍不住偷笑。墨泯满脸无奈,看向白诗言,满是歉意:“诗言,实在对不住,我本想多陪你会儿,可这……”白诗言笑着摆摆手:“你快去吧,生意要紧。等你忙完,咱们再好好相聚。” 秋姨又开始碎碎念:“就是就是,白姑娘就是懂事。墨少爷,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府。这贵客可不好应付,别让人家等太久。”墨泯被秋姨拉着往外走,临走还不忘回头对白诗言说:“诗言,等我忙完,即刻来找你。你在这儿乖乖等我。”白诗言点头,目送墨泯离去。 墨泯一走,秋姨就像一阵风似的折返回来,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的褶子都透着欢喜劲儿:“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哟,你可不知道,自打你闯进我家墨少爷的世界,她整个人呐,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天边的晚霞般明艳,她微微侧身,轻轻摆着手,娇嗔道:“秋姨,您就爱拿我打趣,墨泯他向来沉稳,哪会像您说的这样。” 秋姨一屁股在白诗言身旁坐下,胳膊亲昵地挽住她,身子还轻轻晃着:“咋没这样!就说上个月,墨少爷要去谈一笔大生意,我给她收拾行李。一打开箱子,就瞧见里头规规矩矩地叠放着一把你给她绣的手帕。我当时就乐开了花,故意逗她:‘墨少爷,带这漂亮手帕干啥呀?难不成外面有漂亮姑娘等着您?’”秋姨说到这儿,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缓了缓才接着道,“你猜她咋着?脸‘唰’一下就红透了,连脖子都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别……别瞎说,带着它……心里踏实。’以前呐,她对这些小物件可不上心,眼里只有生意,哪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时候!”秋姨一边眉飞色舞地讲,一边模仿着墨泯害羞的神态,逗得白诗言“扑哧”一声笑出声,抬手轻轻拍了下秋姨的胳膊:“秋姨!”白诗言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角上扬,藏不住满心的甜蜜与期待,轻声问:“真的吗?她真这么说?”声音轻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 秋姨一拍大腿,提高了音量,信誓旦旦道:“那还能有假!我骗你干啥!还有一回,她从外面回来,一进府就火急火燎的,满屋子上蹿下跳。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赶忙追上去问。她头也不回,一边翻箱倒柜,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一边扯着嗓子喊:‘我的香囊呢?我那香囊跑哪去了?’那慌乱的样子,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我赶紧问:‘啥香囊啊?您先别急,慢慢找。’她这才喘着粗气说:‘就那个荼蘼花的香囊,早上还在呢,咋就没了!’”秋姨停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绘声绘色地讲,“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就在床脚旮旯里。你没瞧见她那表情,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亮闪闪的,嘴角咧到耳根子,一把将香囊紧紧攥在手里,跟找回了失传已久的宝物似的,还不停地念叨:‘可算找到你了,可不能再丢了。’我在旁边打趣她:‘不就是个香囊嘛,至于这么宝贝?’她立马不乐意了,回我:‘秋姨,这您就不懂了,这是我从诗言那拿的,给我一座城都不换!’我又问她:‘那要是弄丢了咋办?’她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我就算把整个府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回来。’”白诗言听着,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眼睛亮晶晶的,又往秋姨身边凑了凑,撒娇似的拽着她的袖子:“秋姨,还有吗?快再给我讲讲,我还想听嘛。” 秋姨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接着讲:“当然有啦!平时她吃饭啊,就跟行军打仗似的,随便扒拉几口就放下碗筷。可只要是你给她做的点心,那场面,简直天壤之别!她能吃得一粒渣都不剩,吃完还捧着盒子,左看右看,稀罕得不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柜子里。上次你送她的那盒点心,她藏在柜子最里头,每天都拿出来瞅几眼,舍不得吃。放了好几天,都快不能吃了,她才拿出来,坐在那儿,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跟品尝山珍海味似的。还一边吃一边念叨:‘这是诗言亲手做的,每一口都得好好品味,可不能浪费。’我在旁边看着,故意逗她:‘墨少爷,要不我再给您做点?’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诗言做的,吃一口少一口,我得慢慢吃。’后来我跟厨房的张婶唠起这事,张婶都笑话她,说从没见过墨少爷对啥吃食这么上心过。结果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她还一本正经地跟张婶说:‘张婶,这可不是普通的点心。’” 白诗言听着这些,笑得合不拢嘴,脑海里全是墨泯那些可爱又深情的模样。她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又问:“秋姨,那她平时和别人提起我,都咋说呀?”秋姨神秘兮兮地凑近,笑着说:“那可多了去了!有一回,账房的王先生夸你知书达理,她立马就接上话,说你不仅知书达理,还心灵手巧,貌若天仙,才情出众。说得王先生都打趣她,说从没见过她这么夸人。还有啊,和那群挚友一起聚会的时候,人家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她想都没想就说有了,就是你,还把你的好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人家听,那得意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咯!” 正说着,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终于回来了。她脚步匆匆,一进院子就四处寻找白诗言。瞧见白诗言和秋姨在亭子里,快步走过去。“诗言,我回来了。”墨泯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更多的是见到白诗言的欢喜。白诗言起身迎上去,自然地挽住墨泯的胳膊:“事情都办妥了?看你累的,快坐下歇歇。”墨泯点头,看向秋姨,无奈又感激地说:“秋姨,我饿了。”秋姨笑着摆摆手:“得嘞,你俩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好吃的。今日给你们做了白姑娘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特地为你俩做的翡翠豆腐,清爽可口。”说完,哼着小曲儿离去。 墨泯牵起白诗言的手,在院子里继续漫步。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画面静谧而美好。走着走着,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没一会儿,秋姨就把饭菜摆上了石桌,还摆上一坛墨泯珍藏的桂花酒。秋姨笑着说:“快吃吧,菜还热乎着呢,吃完好好唠唠。我给你们留点儿二人世界,有啥需要就叫我。”说完便识趣地退下。 墨泯为白诗言斟酒,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白诗言轻抿一口,满脸满足:“嗯,这酒馥郁芬芳。”墨泯看着她,温柔地说:“这酒是我特地为你酿制的,度数不高,适合你饮用。就想着能与你在这样的夜晚,一同品酒赏月,共赴良辰。”说着,她轻轻握住白诗言拿着酒杯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爱意在眼眸中流转。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分享生活里的趣事。墨泯讲述着墨家生意场上的惊险轶事,白诗言诉说着相国府里的逗趣日常,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之中。白诗言忆起秋姨说的那些事,脸上带着笑意问:“墨泯,秋姨说你把我绣的手帕塞进行李箱,还为了香囊翻箱倒柜,是真的吗?”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秋姨连这都告诉你了,确有其事。只要是你予我的,于我而言皆如稀世珍宝,是我漂泊尘世里最温暖的慰藉 ,我自然要妥善珍藏。” 餐毕,墨泯拉着白诗言来到小湖边。此时,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湖面上,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宛如无数细碎的银片在舞动。两人在湖边信步,脚步轻盈,似是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方才的桂花酒,让白诗言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她眼神中透着微醺的迷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墨泯望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爱意更浓,似要满溢而出。 墨泯从身后轻轻抱住白诗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些酒意的醇厚与温柔:“诗言,与你相伴,时光匆匆如矢,我恨不得将这须臾片刻,化作永恒,让我们永远停驻在这美好的时分。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我都愿守在你身旁 。” 白诗言微微仰头,靠在墨泯肩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她轻声回应:“我亦是如此,每次与你分别,日子便如缓缓流淌的长河,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煎熬,满心都是对你的思念。此后山高水远,唯愿与君常相伴 。”墨泯缓缓转身,双手轻轻搭在白诗言肩膀上,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坚定,说道:“诗言,往后若思念我了,便来这别院。此处的下人皆与你相熟,定会第一时间传信于我。这一方天地,将永远为你我之间的情谊而存 。” 白诗言眼眶泛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在月光下如同璀璨的星辰。她用力地点点头,带着微微的鼻音说:“好,你也要答应我,若逢困境,切莫独自承受,定要告知我。我亦想与你同担风雨,无论前路是荆棘满布还是康庄大道,我们都携手共进,不离不弃 。”墨泯紧紧抱住白诗言,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语气坚定地说:“我答应你,世间诸事,我们皆一同面对。有你在我身旁,我仿若拥有了无畏的勇气,好似握住了整个世界。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会为你遮风挡雨 。” 这时雪球也巡视完,焦急地四处寻找白诗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直在墨泯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叫个不停。见墨泯不理它,识趣地躺在脚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俩抱了一会儿,墨泯知道时间不早了,白诗言该回府了。她牵着白诗言,脚步有些踉跄,毕竟也喝了不少酒。雪球见状跟在他俩后面,两人走到院门口,马车已经备好,车夫在一旁候着,见他们走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墨泯扶着白诗言上了马车,细心地为她整理好披风,叮嘱道:“路上小心,回去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若他们问起我,便说我过些日子登门拜访。愿你今夜好眠,梦中亦有我的陪伴 。”白诗言抱着雪球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墨泯,眼神中满是不舍:“你也早点回去,好生休憩。我回去便盼着你来找我。期待下次相逢,再续今日的美好 。”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墨泯站在院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在夜色里。她久久不愿离开,脑海里全是和白诗言相处的甜蜜时光。白诗言坐在马车里,靠着垫子,回味着墨泯的话和眼神,心里既甜蜜又期待下次见面。回到相国府,白诗言悄悄回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月,嘴角上扬,带着思念和憧憬,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19章 生辰宴风云突变 秋风瑟瑟,银杏叶纷飞飘零,每一片落叶都似携着秋的怅惘。自上次城郊别院分别后,墨泯便被墨家诸事缠身,整日于轩墨庄与墨陵阁间连轴忙碌,常常操劳至月上中天。轩墨庄内,她对着堆积如山的账本,逐字逐句细细核算每一笔账目,与往来客商洽谈价格时据理力争,窗外秋风拍打着窗棂,呼呼作响,她亦无暇理会;墨陵阁中,她与暗卫们密谈,昏暗烛火下,一张张地图摊开,一封封密信在她手中传递,运筹帷幄阁中大小事务,案头烛火随秋风摇曳,映照着她疲惫却坚毅的面庞,眉梢倦意难掩。 白诗言虽满怀思念,却也体谅墨泯的艰辛,只能借一封封书信寄托牵挂。她于信中写道:“入秋了,庭院银杏叶渐次泛黄,飘落满地,宛如铺就一层金毯。如此美景,若你在侧,一同赏秋,该是何等惬意。我亲手为你缝制了一件秋衣,盼你闲暇时能来一试。” 墨泯的回信则满是生意场上的周旋:“近日与绸缎商的合作突生波折,对方临时抬价,妄图拿捏我们,幸而我已思得应对之策,以优质货源和长久合作承诺稳住了局面。诗言,待我忙完这阵,定来陪你赏秋,亦盼着穿上你做的秋衣。”末尾附上对她的思念与愧疚,字里行间尽是对相聚的渴盼。 偶尔,白诗言实在难以忍耐,便瞒着家人,悄悄前往墨泯的别院。每次相聚,他们在庭院中携手漫步于铺满落叶的小径,脚下发出“沙沙”声响,似是秋天奏响的乐章。白诗言轻轻挽着墨泯的胳膊,将头微微靠向她,轻声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日都盼着能见到你,这秋日的寂寥,也因思念更添几分。我学着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可总觉少了与你一同分享的滋味。”墨泯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回应道:“我又何尝不是,待墨家事务稳定些,我便多抽些时间陪你。这秋景虽美,可没有你在身边,总觉缺了些什么。没有你的日子,连饭菜都没了滋味。”可往往不过几个时辰,墨泯就又因急事被匆匆叫走,白诗言只能满怀不舍回府,独守那份思念,望着庭院落叶,思念愈发浓烈,手中还紧攥着为墨泯准备却未送出的香囊。 转瞬之间,便到了相国夫人花凝玉的生辰。相国府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高悬,与金黄银杏叶相互辉映,尽显富贵喜庆。白诗言身着华丽的红色罗裙,金线绣就的牡丹盛放其上,每一片花瓣都绣得栩栩如生,璀璨珠翠点缀发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笑意盈盈地站在母亲身旁,优雅得体地迎接宾客,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风范,轻声细语与每一位宾客寒暄。 谁都未曾料到,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竟乔装成富家千金,悄然混入宴会。她厌倦宫廷的繁文缛节,听闻相国府宴会热闹,便想来凑个热闹,寻觅自由的气息。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素雅衣衫,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遭一切。 墨泯作为墨家代表出席,一袭黑色锦袍,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冷峻,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公主也注意到了她,主动上前攀谈:“公子气质卓然,想必绝非寻常人物,小女子甚是好奇。”墨泯礼貌回应:“姑娘谬赞,在下墨泯,不过是墨家一介晚辈。”交谈中,墨泯谈及江湖轶事绘声绘色,从江湖上各大门派在秋日举办的比武大会,到商路上秋日特有的货物运输趣事;剖析朝堂局势鞭辟入里,当下朝廷对边关秋日防御的部署,以及对秋收税赋的政策调整。她的见识深深吸引住公主,爱慕之情在她心底迅速生根发芽,看向墨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倾慕。 白诗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泛起酸涩,眉头不自觉轻皱,手中的丝帕被悄然攥紧,指节都微微泛白。恰在此时,邻国年轻使臣巫马纪棠走了过来。他被白诗言的温婉气质吸引,上前恭敬行礼,身姿笔挺,声音清朗:“久闻相国府大小姐才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道:“公子过誉了。”巫马纪棠谈吐不凡,分享着异国的奇风异俗、山川美景,还特别提到他们国家秋天独特的祭祀活动,人们身着盛装,载歌载舞,向天地祈求来年的丰收与平安,白诗言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嘴角扬起真心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墨泯不经意间看向白诗言,发现她正与巫马纪棠相谈甚欢,笑声不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醋意。她这才惊觉自己与公主交谈时过于投入,忽略了白诗言。可她刚欲过去,公主又抛出新的话题:“墨公子,快给我讲讲那神秘的机关术,在这秋天,可有什么独特用处?”眼神中满是好奇,身体微微前倾,期待着墨泯的回答,让她一时难以脱身,只能暗暗着急,眼神不时飘向白诗言,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随着宴会推进,表演开始,众人纷纷入座欣赏。白诗言身旁的巫马纪棠贴心地为她介绍着节目中的异域元素:“白姑娘,你看这个舞蹈,在我们国家,这是秋天丰收后感恩自然的舞蹈,每个动作都在向天地祈福。这个旋转代表着四季的轮回,而这个手势则是对丰收的祈愿。”逗得她浅笑连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还不时点头,轻声询问一些细节。 墨泯这边,公主则凑近她,低声询问关于江湖的奇闻,声音轻柔:“墨公子,江湖中真的有能在这秋日山林里日行百里的奇人吗?”眼神中满是倾慕,微微歪着头,认真倾听墨泯的每一句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表演结束后,众人自由交流。墨泯终于觅得机会,快步走向白诗言。而巫马纪棠看到墨泯走来,也下意识地站得离白诗言更近了些,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墨泯走到跟前,刚要开口,公主却跟了过来,亲昵地拉住墨泯的胳膊说:“墨公子,你还没给我讲完那神秘的江湖门派的事呢。”白诗言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眼眶微微泛红,贝齿轻咬下唇,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墨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抬手,轻轻却坚定地将公主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动作带着几分歉意,温声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有些私事急需处理,改日再与你相谈。” 可白诗言根本不想听,冷哼一声道:“你和这位姑娘聊得那么开心,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转身就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带着几分决然,快步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巫马纪棠连忙追上去,一边走一边安慰白诗言:“白姑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这秋日干燥,更要保重自己。” 墨泯看着巫马纪棠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时,周围的宾客也察觉到了异样,但并未聚焦在墨泯和白诗言身上,而是继续着自己的交谈。 两位身着华服的官员站在一旁,其中一位捻着胡须,低声说道:“最近朝堂上可不太平,听闻边境又有异动,这秋日正是用兵之时,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应对。听说敌军在秋日储备粮草,意图有所行动。”另一位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忧虑:“是啊,这局势一乱,咱们这些臣子也跟着忧心,就怕牵连到自家。这秋收的税赋,怕是也得受影响。一旦战事开启,税赋怕是又要调整,百姓可就更苦了。” 不远处,几位夫人聚在一起,手中轻摇着团扇。一位夫人笑着说:“今日这宴会,可真是热闹非凡,不过听闻最近城里新开了一家绣坊,那绣品精致得很,尤其是新出的秋景图绣品,栩栩如生。姐妹们可曾去过?据说用的都是顶级的丝线,绣工更是精妙绝伦。”另一位夫人眼睛一亮,连忙回应:“竟有此事?快与我说说,是在何处,我正愁没处寻好绣品装饰秋居呢。我这秋居正缺一幅能衬景的绣品。” 还有一群年轻的公子哥,围在一起谈论着赛马。其中一个兴奋地说道:“我那匹黑马,可是日行千里,上次秋日赛马可是拔得头筹,下次咱们再比试比试,看谁才是真正的骑术高手。我还特意为它请了最好的驯马师,这几日训练效果显着。”其他人纷纷起哄,笑声不断,还讨论着各自马匹的优势和训练技巧。 墨泯心急如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着白诗言离开的方向追去。在花园的小径上,她终于追上了白诗言和巫马纪棠。墨泯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全然不顾巫马纪棠还在一旁,急切地说:“诗言,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相信我!”白诗言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眼中含泪,带着哭腔说道:“你都和她那么亲密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这秋日本应是美好的,可你却让我如此难过。我满心盼着今日能和你好好相处,没想到……” 巫马纪棠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墨公子,你这样让白姑娘伤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墨泯瞪了巫马纪棠一眼,说道:“这是我和诗言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宴会上,丝竹声声,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花凝玉正与几位夫人围坐一处,笑语晏晏地谈论着城中新开绣坊的新奇绣样,手中的团扇轻摇,扇面上的兰花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忽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慌慌张张地穿过人群,朝着花园奔去。 花凝玉心里“咯噔”一下,手中团扇猛地停住,定睛一瞧,正是女儿白诗言。只见她脚步踉跄,肩膀微微颤抖,背影里全是委屈与难过。花凝玉顾不上和旁人打招呼,匆匆起身,连团扇都差点掉了,心急如焚地朝着白诗言离开的方向追去。 白景鸿原本和朝中官员们站在庭院一角,神色专注地分析朝堂局势,手还不时捋着胡须。不经意间,他瞧见花凝玉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离开,脸上满是焦急。白景鸿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赶忙向官员们拱手致歉,大步跟了上去。 在花园的小径上,他们看到了僵持不下的白诗言、墨泯和巫马纪棠。白诗言满脸泪痕,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绣着牡丹的衣襟。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花凝玉快步走到白诗言身边,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问:“言儿,这是怎么了?告诉娘。” 白诗言靠在母亲怀里,像找到了避风港,哭得更伤心了,声音带着哭腔,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白景鸿看到女儿这般委屈模样,瞬间火冒三丈,平日里沉稳的面容此刻满是怒容,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他怒目圆睁,狠狠瞪向墨泯,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与愤怒:“墨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视言儿如珍宝,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白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自己与公主的交谈,以及自己意识到忽略白诗言后的焦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真诚和焦急,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大人,我与那位姑娘只是偶然交谈,绝无其他心思,是我疏忽,没顾及诗言感受。本应多陪陪诗言,却因我的糊涂,让她伤心。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花凝玉听完,轻轻拍着白诗言的背,看向她,语重心长地说:“言儿,我看墨公子不像是在说谎,你先冷静冷静。莫要让误会凉了彼此的心。这感情就像这秋天的果实,需要细心呵护,容不得猜疑和误解。”白景鸿听了墨泯的解释,脸色依旧阴沉,但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他冷哼一声,说道:“哼,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是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 在父母的劝说下,白诗言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泣声也慢慢停了。墨泯见状,赶紧向前一步,双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诗言,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往后我定不会再如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放在首位,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和愤怒慢慢消散。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就信你,要是再有下次……” 墨泯连忙接过话,坚定地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真心,每天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一旁的巫马纪棠见此情景,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礼貌地拱手告辞:“既然白姑娘无恙,那我便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背影里带着一丝落寞,慢慢消失在花园的小径深处。 公主瞧见墨泯急切地向白诗言解释,白诗言满脸委屈,眼眶泛红,那模样任谁瞧了都心疼。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太过冒失,心里不禁有些懊悔。 为了掩饰尴尬,公主强装镇定,转身走向一群正在交谈的年轻公子小姐。其中一位公子见公主走来,忙笑着打招呼:“姑娘,今日这宴会可真是热闹非凡,您觉得方才的表演如何?”公主礼貌地扯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自是精彩,不过我刚刚在别处,没看全。” 另一位小姐兴致勃勃地接上话茬:“今日这戏班子的表演,那武生的跟头翻得叫一个漂亮,还有那花旦的唱腔,婉转悠扬,听得我如痴如醉!”公主微微点头,敷衍着应和:“确实精彩绝伦。”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心思却全然不在交谈上,眼神时不时飘向墨泯和白诗言离去的方向 。 这时,一位公子好奇地问:“姑娘可听闻过江湖上的奇术?听说有些神秘莫测,邪乎得很。”公主一听,本以为能找到些话题,便来了兴致:“略知一二,你们可听说过南疆的五毒邪术?” 一位公子挠挠头,憨笑着说:“就听说过个名字,好像是能操控毒物,怪吓人的。”公主本想深入聊聊,提及五毒教如何驱使毒蛇、蝎子等毒物作战,用蛊虫控制人心的诡异手段。可众人对这些江湖邪术的了解实在有限,回应不是含糊其辞,说些道听途说的皮毛,就是答非所问。她又说起五毒教与其他门派的恩怨纷争,那些惊心动魄的冲突,大家要么一脸茫然,毫无概念,要么兴致缺缺,应付几句便把话题转到了今日宴会上的美食,或是城中最近的趣事上。 又聊了一会儿,公主愈发觉得无趣,这些人的见识和谈吐与墨泯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墨泯谈及江湖,总能绘声绘色,从各大门派的恩怨情仇,到江湖奇人的传奇故事,桩桩件件都讲得生动鲜活;分析朝堂局势,也是鞭辟入里,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可眼前这些人,对她抛出的话题毫无共鸣,只是流于表面地闲聊着。 公主心中一阵失落,她借口身体不适,向众人告辞。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墨泯和白诗言的方向,只见他们在花凝玉和白景鸿的调解下,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公主轻叹一声,转身,在侍从的陪伴下,悄然离开了宴会。一路上,她都在回想与墨泯交谈的场景,那些新奇的观点、有趣的故事,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此时,却只剩下满心的怅然。 公主回宫后,径直走向御书房,打算向皇帝请安。刚踏入书房,就看见皇帝正坐在桌前,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皇帝抬眸,佯装严肃地说道:“朕今日找你一起用膳,却寻不见人影,你这丫头,莫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公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父皇,女儿可没偷跑,是您之前答应我,若烦闷了可出去走走的。我听闻相国府办生辰宴,热闹得很,就去凑了个热闹。”皇帝闻言,神色缓和了些,好奇地问:“哦?那你去相国府,可有什么趣事?” 公主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道:“当然有啦!女儿遇见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叫墨泯。她是墨家少主,见识广博,不管是江湖轶事,还是朝堂局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和她交谈,就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可有意思了!可惜她与相国千金好像是一对,看着感情还挺深。” 皇帝微微皱眉,略带担忧地说:“墨家……这墨泯,你与她可要保持距离,墨家在江湖纷争太多,朕怕你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惹来麻烦。”公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父皇,您就别操心啦,女儿自有分寸,不过是觉得她有趣,多聊了几句罢了。” 与此同时,孙北辰听闻了宴会上墨泯和白诗言的风波。他眼珠一转,心中暗喜,觉得这是接近白诗言的绝佳机会。他开始频繁派人打听白诗言的喜好与日常行程,精心准备着每一次见面。他暗自思忖,凭自己的才情,定能讨她欢心,说不定能成就好事。他计划着下次约白诗言去城郊的菊园赏菊,再准备一场精致的茶会,好好增进彼此的感情。 公主回宫之后,墨泯的身影和谈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频繁地派出心腹侍从,到市井街巷、墨家产业附近,四处打听墨泯的消息。侍从们每日带回的消息,无论是墨泯在轩墨庄谈成的生意,还是在墨陵阁与暗卫的密会,她都听得格外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 几日后,公主以探讨江湖轶事为由,传召墨泯进宫。墨泯收到旨意时,心中一沉,此次进宫怕是要将话说清楚,以免再生事端。踏入公主的宫殿,墨泯恭敬行礼:“草民墨泯,见过公主殿下。”公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墨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今日召你来,是想再听听你讲那江湖趣事。” 墨泯站起身,神色诚恳:“公主殿下,实不相瞒,之前在相国府多有冒犯。那日与您交谈,只是出于礼貌。我已有心上人,她是相国千金白诗言,我们情投意合,希望公主殿下日后莫要再因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这番话,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心中一阵刺痛,可她很快调整过来。她故作大方地笑了笑,说道:“墨公子言重了,是本宫唐突了。日后自会注意分寸,不再让你为难。只是上次你还没讲完那个江湖趣事,讲的是千机门的机关大赛,若有机会,还想听你讲讲,就当是朋友间的交谈,也让我多了解些江湖奇闻。” 墨泯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公主想听,那草民便接着讲。在那场机关大赛上,千机门的年轻弟子们各展奇思,有人制作出能自动清扫庭院的机关人偶,机关人偶的关节灵活,清扫时连角落里的灰尘都不放过;有人则造出可在水面快速滑行的机关船,那船身设计精巧,在水面上疾驰如飞,引得众人惊叹。”公主静静听着,眼神中虽还有一丝落寞,但也多了几分释然。 然而,随着墨泯的讲述,那些精彩绝伦的机关设计、充满悬念的比赛过程,再次让公主领略到墨泯的非凡见识。她看着墨泯专注的神情,听着她条理清晰又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对墨泯的那份欣赏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浓厚,甚至比之前更感兴趣。她不禁暗自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才华横溢、见识不凡之人,即便明白她心有所属,可这份倾慕之情,却似春日野草,在心底疯狂生长 。 然而,墨泯不知道的是,她进宫的消息被孙北辰得知。孙北辰以为墨泯是去讨好公主,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决定铤而走险,打算先散布墨泯与公主关系密切的谣言,让白诗言对墨泯产生误会。他找来几个市井混混,给了他们一些银钱,低声吩咐道:“你们去相国府附近,还有城中热闹的集市,四处宣扬墨泯频繁出入皇宫,和公主关系不一般,说得越离谱越好,事成之后还有重赏。”混混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应下。 另一边,孙北辰开始频繁前往相国府拜访白诗言。每次去,他都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或是罕见的书画,或是珍贵的首饰。这日,他带着一幅名家山水画来到相国府,见到白诗言后,恭敬地呈上礼物,笑着说:“白姑娘,我听闻你喜爱书画,特意寻来这幅画,希望你能喜欢。”白诗言礼貌性地接过,微微欠身致谢:“孙公子费心了,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诗言实在受之有愧。”孙北辰连忙摆手:“白姑娘说笑了,只要你喜欢,便是这画最好的归宿。”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白诗言的表情,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到突破口。 而墨泯从宫中出来后,隐隐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她心中疑惑,却不知一场针对她和白诗言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在回家的路上,秋风瑟瑟,吹过街道两旁的枯树,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波而低吟。墨泯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她知自己与白诗言的感情之路,恐怕不会再一帆风顺,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 第20章 风波骤起情路艰 紫彦之秋,凉意自市井巷陌间悄然渗透,于砖瓦檐角处徘徊不散。街边银杏,叶尖初染金黄,在秋风中簌簌而舞,每一片都似承载着岁月的幽思,于静谧中喃喃低语,预示着一场风暴正裹挟着未知与变数,悄然迫近。 一则关于墨家资金断裂的传闻,如暗夜幽灵,悄然在城中传开。传言称,墨家在西域丝绸与东北皮草的大生意上,投资遭受重创,不仅投入的巨额资金血本无归,还背负上了沉重债务,资金周转陷入绝境,甚至连下个月给商户的货款都难以支付。此消息一出,如巨石投湖,在商界激起千层浪。原本与墨家有合作意向的商家纷纷观望,正在合作的也忧心忡忡,暗中四下寻觅新的合作对象,试图在这场可能到来的危机前及时抽身。 墨泯得知此事,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将这些无稽传言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清者自清,与其在谣言上浪费时间,不如专注于手头生意。然而,她低估了谣言的传播速度与破坏力,短短数日,这传闻便如野火般蔓延,传至墨家长辈耳中。 肃穆的墨家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墨靖端坐主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看向墨泯质问道:“传言是真是假?” 其他长辈们也纷纷投来质疑目光,一时间,众人的议论声在厅内嗡嗡作响。“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不然怎么传得这般凶。”“是啊,若不是真有资金问题,怎会传出这种谣言。” 面对众人质疑,墨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各位长辈,这只是有心人蓄意散布的谣言,意在打压墨家,动摇我们的根基。请相信我,定能妥善解决此事。” 尽管她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可众人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一些长辈依旧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怀疑。 为证明墨家并未资金断裂,挽回合作伙伴的信任,墨泯闭门思索了整整一夜。灯光下,她眉头紧锁,时而在房中踱步,时而伏案书写,终于绞尽脑汁想出一条对策。她以自己的名义,向各方重要的生意伙伴发出烫金邀请函,于京城最奢华的紫金阁重金摆下盛宴,邀请他们前来,展示墨家雄厚的财力与底气。 宴会当晚,紫金阁内灯火辉煌,琉璃盏中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的珍馐美馔。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散发着醇厚香气,来自南海的珍珠鲍在玉盘中泛着诱人光泽,歌舞伎们身着华丽服饰,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与悠扬的乐声交织,尽显奢华。 就在墨泯带着一众随从,沿着繁华街道,朝着紫金阁徐徐行进之时,一名身形矫健的暗卫如鬼魅般从街边阴影中闪出,迅速靠近墨泯的马车。暗卫微微俯身,在墨泯耳边急切汇报:“少阁主,阴墨瑶执行任务失败,身受重伤,此刻情况危急。” 墨泯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阴墨瑶武功高强,怎会受伤?若不及时赶回去处理,阴墨瑶怕有性命之忧。心急之下,墨泯只得勒住缰绳,停下马车,转身对着随行人员严肃交代:“我有要事必须立刻去处理。你们速去紫金阁,代我向各位贵客致歉,务必好生款待他们,不可有丝毫懈怠。尤其要留意宾客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之人,以防有人趁机生事。若有任何突发情况,立刻派人来报。” 说罢,她猛一甩鞭,调转马头,朝着与紫金阁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谁料,她的缺席成了谣言的温床。不知从何处传出风声,说墨泯是因为心虚不敢露面,实则躲在紫金阁的隐秘之处买醉。更有甚者,谣言添油加醋地说她搂着美人,彻夜寻欢作乐,根本无心挽救墨家,全然不顾生意场上的危机与合作伙伴的担忧。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短短几天,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墨泯为资金问题焦头烂额时,一则更具冲击力的传闻迅速扩散开来:墨泯与公主有私情。市井间传言,墨泯为挽救墨家,不惜攀附皇室,频繁出入宫廷,与公主密会,甚至还说两人已有婚约,不日即将完婚。这则传闻如同重磅炸弹,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这日,秋风瑟瑟,吹落了相国府花园中不少银杏叶。白诗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望着满园秋色,眼神却空洞而茫然,手中的团扇无意识地轻摇着,思绪早已飘远。这些日子,她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悦和柳可儿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焦急与关切,穿过花园的小径,径直朝着白诗言走去。林悦平日里大大咧咧,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担忧,柳可儿则是眉头紧锁,紧跟其后。 林悦一见到白诗言,便忍不住脱口而出:“诗言,出大事了!我们刚听到些可怕的传言,本不想告诉你,可又觉得你有权知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眼神中满是担忧地看着白诗言。 柳可儿也在一旁附和,神色凝重:“是啊,诗言,我们都替你感到不值。”她的眼神中满是同情,看着白诗言,仿佛在看一个被辜负的可怜人。 白诗言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别卖关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手上的团扇也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们。 林悦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们听说,墨家资金断裂,墨泯为挽救墨家,竟然和公主有了私情,还在紫金阁买醉彻夜寻欢,根本不顾及你的感受。而且听说公主已经在筹备婚礼,就等墨泯点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白诗言的心上。 白诗言只觉如五雷轰顶,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呆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眼眶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这……这不可能,一定是误会,墨泯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祈求这只是一场误会。 林悦上前握住她的手,劝道:“诗言,我们也希望是误会,可这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满城皆知,你可不能再被蒙在鼓里了。听说连婚礼的喜帖样式都传出来了,大家都在议论呢。”她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仿佛想要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她。 白诗言满心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墨泯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心中又忍不住泛起疑虑,只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林悦忍不住又开口:“诗言,这墨泯也太过分了,先传出资金断裂,又和公主不清不楚,还在紫金阁买醉寻欢,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你的笑话,你可不能再执迷不悟。”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语气中满是为白诗言打抱不平的意味。 柳可儿也附和道:“是啊,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早早忘了她,寻个更好的才是正理。隔壁郡王府的小王爷,前几日还打听你的情况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唾弃墨泯的行为。 白诗言皱着眉,语气坚定:“我不信,墨泯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她对我的感情,我能感受得到,绝不会是假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紧紧盯着地面,像是在回忆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过往让她坚信墨泯不会背叛她。 林悦冷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事实摆在眼前,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你,为了她茶饭不思,她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公主卿卿我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成为驸马,把你彻底抛在脑后。”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满。 白诗言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她抬起头,直视着林悦的眼睛,大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不了解墨泯,也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我相信她会给我一个解释。”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林悦也不甘示弱,往前一步,大声回应道:“还在嘴硬!大家都传成这样了,你还执迷不悟。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你再这么固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额头上也冒出了青筋,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凸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柳可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会儿看看白诗言,一会儿看看林悦,想要劝架却插不上话。 情绪上头的林悦伸手推了白诗言一把,大声吼道:“你清醒一点吧!”白诗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后,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伸手想要回击。柳可儿赶忙上前拉架,一边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混乱中,三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白诗言的脸颊被指甲划伤,一道血痕格外刺眼;林悦的嘴角也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柳可儿的额头也被碰出了一块淤青,疼得她直皱眉。 白诗言捂着受伤的脸颊,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指着林悦说道:“你太过分了!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完,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林悦和柳可儿站在原地,气氛尴尬而凝重。林悦也气呼呼地甩了甩袖子,说道:“走,柳可儿,咱们也别在这热脸贴冷屁股了。”于是,三人不欢而散,只留下花园里的银杏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 这之后,白诗言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凋零的花朵,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过往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痛的刺。她不相信墨泯会背叛她,可那些谣言却如影随形,让她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几日后,秋高气爽,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相国府的每一砖一瓦上,给这座府邸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墨泯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线,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他满怀思念地站在相国府大门前,抬手扣响了门环,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门外格外清晰。这些日子,她忙于处理墨家的事务,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见白诗言,她要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不要再被谣言困扰。 门房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打开了门,瞧见是墨泯,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恭敬地行了个礼,侧身让他进去,并说道:“墨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墨泯颔首致谢,踏入大门后,便在庭院中焦急地踱步等待,眼神时不时望向白诗言闺房的方向,满心期待着与她相见。她想象着见到白诗言后,要如何紧紧地抱住她,向她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委屈。 没多会儿,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泯抬眼望去,只见白景鸿和花凝玉怒气冲冲地从庭院的回廊处快步走来。白景鸿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往日的温和儒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将人灼烧的怒火。花凝玉跟在他身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写满了痛心与失望,脚步急促却又略显踉跄。 白景鸿几步跨到墨泯面前,由于太过愤怒,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手指几乎戳到墨泯的脸上,声嘶力竭地吼道:“墨泯!你还有脸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城里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言儿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整日以泪洗面,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闻不问,还做出这等荒唐事,你把言儿当成什么了?当成你随意摆弄的玩偶吗?听说公主都要为你和诗言下旨赐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吼声如雷霆般在庭院中回荡,惊得枝头的鸟儿惊恐地振翅逃窜,几片金黄的树叶也被这吼声震落,缓缓飘落在地。 墨泯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写满了疑惑与震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流言?我这些天一直在为墨家的事务奔波忙碌,日夜操劳,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赐婚一说,这简直荒谬至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试图从白景鸿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几天时间,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花凝玉眼眶泛红,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失望与痛心:“我们一直当你是个可靠的人,是能托付诗言终身的良配,没想到你竟如此辜负我们的信任,如此辜负诗言!传言说你和公主有私情,整日在紫金阁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你让言儿以后如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等着看言儿的笑话,你却还在这里装无辜。”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墨泯听到这些话,如遭雷击,只觉眼前一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参加宴会,竟被传成这般不堪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夫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和公主绝无私情,连多余的话都未曾说过几句。紫金阁的事也另有隐情。至于赐婚,更是无稽之谈。”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让白景鸿和花凝玉相信他。 白景鸿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怒火反而烧得更旺,他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陶瓷花盆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泥土溅得到处都是,他怒喝:“你倒是能说会道!这满城的流言,难道都是凭空捏造的?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休想再迈进我相国府半步!”说罢,他又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石凳被踢得滑出老远,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墨泯心中又惊又痛,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在盛怒之下的白景鸿和伤心欲绝的花凝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顾不上再多做解释,心急如焚地想要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微微欠身,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说道:“大人、夫人,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景鸿怒目圆睁,猛地一甩袖子,大声吼道:“来人!把这负心汉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相国府半步!”下人们得了命令,立刻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墨泯却心急如焚,满心只想着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顾不上许多,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微微欠身,急切地说道:“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话还没落音,她便不管不顾地朝着白诗言的房间狂奔而去。 下人们见状,纷纷伸手阻拦。有的冲上前去,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想要将他拽住;有的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试图拦住她的去路。墨泯心急如焚,左躲右闪,几次差点被拉住。她用力挣脱,只听“嘶啦”一声,衣袖被扯破,小臂上一道旧伤露了出来,可她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前冲。 只见墨泯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下人们的拳脚还在不断落下。白诗言眼眶瞬间红了,大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下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停了下来。 白诗言看着眼前惨状,又气又心疼,对着下人们厉声道:“你们都下去!谁让你们动手的,还有没有规矩!”下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纷纷退下。 墨泯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白诗言,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却因疼痛而扭曲 。墨泯见白诗言别过头去,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滚落,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轻轻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乎是带着祈求般说道:“诗言,你看着我,听我把话说完。” 白诗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可听到墨泯这般恳切的话语,又忍不住微微侧头,目光与她交汇。只见墨泯满眼皆是疲惫与心疼,往日里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面庞也消瘦了许多,那副憔悴的模样,恰似经霜的秋叶,让白诗言的心猛地一揪。 白诗言不再犹豫,俯身轻轻扶起墨泯,将她搀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悠悠的檀香,这熟悉的气息,仿若春日暖阳,让墨泯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白诗言让墨泯坐在床边,自己则莲步轻移,快步走到妆台前,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漆盒,里面盛着她平日里备用的伤药,那是用珍贵药材精心炮制而成。 她回到墨泯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为她擦拭脸上的伤口。看着墨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白诗言的眼眶再次湿润,声音带着哭腔埋怨道:“你怎么这般傻,为何不躲开他们,非要硬闯呢?”墨泯望着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只要能见到你,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你于我而言,是朝露,是晚星,是我生命中的至珍。”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白诗言又注意到墨泯被扯破的衣袖,里面的伤口隐隐渗血。她玉手轻抬,轻轻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遍布淤青和擦伤的手臂,心疼得泪水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珍珠。她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都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墨泯,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药是我亲手调制,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和珍贵的灵脂,定能让你的伤口早日愈合。” 涂完药,白诗言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衫。那是她亲手为墨泯缝制的,这些日子,她本想找个良辰吉日送给她,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拿了出来。衣衫上的针脚细密整齐,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的思念与牵挂。 “把这件换上吧,你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哽咽。墨泯接过衣衫,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满是感动,只觉这衣衫承载的深情重若千钧。她看着白诗言,认真地说道:“诗言,这衣服真好看。” 换好衣服后,墨泯像是抓住了希望的曙光,忙急切地解释起来:“诗言,那些关于资金断裂的传言,皆是墨家竞争对手蓄意谋划、恶意散布的谣言。他们妄图搅乱墨家的生意,打压我们的势力,让我们一蹶不振。我这些天日夜殚精竭虑,才筹备了那场宴会,就是想向大家证明墨家的实力,稳住局面。”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接着说道:“至于紫金阁的事,在去的路上,得知有个重要的人受了重伤。若不及时赶回去处理,不仅她性命堪忧,我当时一心想着救她,赶忙交代随行人员,要他们速去紫金阁,代我向各位贵客致歉,务必好生款待,不可有丝毫懈怠,还叮嘱他们留意宾客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之人,以防有人趁机生事。”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解释,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可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以及自己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还是忍不住质问道:“那你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传出你们有私情的谣言?” 墨泯一脸焦急,连忙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诗言,这更是无稽之谈!我与公主不过是在相国府的宴会上偶然交谈了几句,当时只是礼节性地寒暄,绝无任何逾越之举。” 白诗言望着墨泯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可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有苦衷为何不早说?任由我被这些谣言折磨,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以泪洗面,甚至和林悦、柳可儿为此大吵一架,还闹得恩断义绝。” 墨泯满脸懊悔与自责,伸手轻轻将白诗言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些天忙着处理墨家的事,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想着等解决了再和你解释,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明日便陪你去找林悦和柳可儿,把事情说清楚。她们也是关心你,才会一时冲动,相信她们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理解的。” 说到这儿,墨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仔细查看她脸上被划伤的地方,“让我看看,和她们吵架时划伤的地方,还疼不疼?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处理好这些事,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受这么多伤。我定会寻来最好的玉容膏,让它快快好起来,不留一点痕迹。这玉容膏用了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定能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那些堆积多日的委屈与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许久都没有分开。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波折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 。 待白诗言情绪稍缓,墨泯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庭院里,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墨泯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温柔地捧起白诗言的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眸,满是眷恋与不舍:“诗言,如今夜色已深,我也该回去了。”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轻轻咬着下唇,微微仰头,回望着墨泯,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一定要走吗?”说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小傻瓜,明日,我早早过来找你。待东方既白,晨曦初露,我便会来到你身边。”白诗言吸了吸鼻子,眼神中带着期待:“那你可不许骗我,明日一定要早点来。若是你迟到了,我可要罚你陪我逛遍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都依你。明日我不仅带你去云泯斋,品尝那令人齿颊留香的珍馐美馔,吃完还陪你去挑簪子,寻那最衬你的凤头步摇,再买你最爱吃的糖人儿,好不好?”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满足地笑了:“嗯,说好了哦。你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若是明日你迟到,我可就不理你了。” 墨泯轻轻笑出了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放心,我肯定早早到,绝不迟到,若是晚了,随你怎么罚我。我定会披星戴月而来,不负你的期待。” 两人相拥片刻,墨泯才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白诗言:“那我走了,你快回屋,夜里凉,莫要在外面久待。若是睡不着,便想想明日我们在酒楼要吃的美食,还有那精美的簪子。” 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墨泯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她消失在相国府的大门外,才抬手轻轻挥了挥,转身慢慢往回走。回到房间,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微微上扬,满心期待着明日与墨泯的相聚。 第21章 冰释前嫌再续情 紫彦的晨曦,若有若无的日光轻柔地洒落在轩墨庄的檐角,给这古老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画卷。墨泯于天色初明之际便已起身,彻夜的辗转反侧令她眼下浮着淡淡的乌青,然而双眸之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神采。解开白诗言与其好友间的心结迫在眉睫,这不仅关乎白诗言的心境,更关系到他们日后能否坦然相处,情谊如初。 墨泯匆匆整理衣冠,神色凝重地唤来平素办事得力的家仆,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前往林府与柳府,务必将林悦姑娘和柳可儿姑娘请来云泯斋一叙,就说有要事相商,事关白姑娘。定要将话带到,不可出丝毫差错。”家仆微微欠身,领命后脚步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幽深的巷陌之中。 安排妥当,墨泯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前往相国府。相国府的大门缓缓开启,墨泯快步穿过庭院,沿着熟悉的路径急切前行,径直迈向白诗言的闺房。 彼时,白诗言正坐在窗边,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方绣着鸳鸯的手帕,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似被无尽的思绪缠绕。听闻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转过头,见墨泯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可转瞬又忆起那些争吵与误会,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嘴角微微下垂,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墨泯走到她身旁,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手掌宽厚而温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且满含安抚:“诗言,我已派人去请林悦和柳可儿,咱们去云泯斋与她们会面,把误会彻底解开。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许紧张。毕竟与好友争吵后的隔阂仍在,她不确定此次见面能否真的冰释前嫌,想到此处,她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两人携手来到云泯斋,刚踏入那扇雕花木门,便见林悦和柳可儿已坐在角落的桌旁。林悦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丝倔强,时不时轻哼一声,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争吵而赌气。她的眼睛微微泛红,似之前偷偷哭过,可此刻仍梗着脖子,一副不肯轻易低头的模样。柳可儿则眉头紧蹙,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一脸忧虑,眼神中透着纠结与不安,她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见白诗言和墨泯进来,两人同时起身,神色略显局促,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罗网,将四人紧紧笼罩。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得有些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令人呼吸都有些不畅。墨泯率先打破沉默,她向前一步,微微欠身,声音沉稳而诚恳:“二位姑娘,今日邀你们前来,是想把之前的误会说清楚。这误会不仅让诗言伤心,也令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实在不该。” 接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林悦和柳可儿。从墨家如何遭竞争对手恶意造谣,那些不实的传言如汹涌的潮水在城中蔓延;再到紫金阁宴会前夕,重要的朋友受重伤,她不得不前去,因而缺席宴会,却被传成买醉寻欢;还有她与公主在相国府宴会上不过是礼节性的几句交谈,竟被传成有私情,甚至传出婚约的荒唐谣言。 林悦和柳可儿听着墨泯的讲述,脸上的神情逐渐由惊讶转为愧疚。林悦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带着祈求:“诗言,是我们不好,太冲动了,不该轻信那些谣言,还和你吵架,让你受委屈了,你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柳可儿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满脸自责,声音带着懊悔,微微颤抖:“是啊,诗言,我们太糊涂了,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她的眼神中满是恳切,双手紧紧握住白诗言的另一只手,仿佛生怕她不答应,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白诗言看着她们真诚的模样,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她轻轻笑了笑,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好姐妹。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再提了。”说着,她回握住两人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像是要把过去的不愉快都晃掉。 四人相视一笑,往日的情谊似乎又回来了。林悦破涕为笑,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诗言,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们的气。”柳可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这时,茶肆的小二迈着轻快的步伐,双手稳稳地端着漆盘款步而来。盘中,一套精致的汝窑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只茶杯都莹润似玉,在自然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恰似羊脂美玉,温润而泽。茶盖轻启,热气腾腾的香茗倾入杯中,一时间,袅袅热气裹挟着馥郁茶香升腾而起,这香气幽远绵长,有龙井的清新淡雅,又带着一丝祁红的醇厚馥郁,仿佛也在为这份失而复得的情谊而欢欣。 与此同时,几盘前所未见的美味佳肴也被依次端上。一盘水晶虾饺晶莹剔透,透过薄如蝉翼的外皮,能清晰看到里面饱满红润的虾仁,恰似红珊瑚雕琢而成,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还有那道雕花翡翠豆腐,豆腐被雕琢成精美的花瓣形状,搭配翠绿的青菜和鲜美的菌菇,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更有一盘金丝燕窝,盏盏燕窝丝丝分明,在金黄的汤汁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恰似金缕银丝交织,贵气尽显。 而最为惊艳的,当属酒楼的招牌菜“龙衔珠玉羹”和“凤栖金枝脯”。“龙衔珠玉羹”一上桌,嫩白的银鱼仿若蛟龙游动,口中衔着圆润的鱼丸,恰似龙珠,周围点缀着鹌鹑蛋和青菜碎,恰似繁星拱月,煞是好看。林悦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拿起汤匙,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鲜嫩的银鱼、弹牙的鱼丸与鲜美的汤汁瞬间在舌尖交融,她惊喜地叫出声:“此羹汤鲜美至极,鱼丸竟这般有嚼劲,真乃人间至味!” 紧接着上桌的“凤栖金枝脯”同样令人眼前一亮,金黄的鸭脯肉被摆成凤凰展翅的造型,栩栩如生,搭配着薄饼、葱丝、黄瓜丝和特制酱料,宛如凤凰栖息在金枝之上,尽显华贵。柳可儿赶忙拿起薄饼,夹上食材,蘸好酱料,迫不及待咬了一口,鸭肉的醇厚、配菜的清爽与酱料的浓郁完美融合,她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此搭配相得益彰,吾还是头一回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鸭肉,真乃妙哉!” 墨泯看着她们满足的模样,笑着解释:“这两道菜可是云泯斋的招牌,我和诗言之前尝过,一直想着带你们也来试试。”白诗言轻轻点头,补充道:“初尝之时便觉惊艳,今日看你们喜欢,果然不负所望。” 在美食的陪伴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各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墨泯讲述着生意场上的趣事,如何巧妙化解商业危机,仿若智计百出的谋士;白诗言也分享着相国府中的新鲜事,说到父亲痴迷书法闹的笑话,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林悦眉飞色舞地讲述家中宠物的调皮捣蛋,活灵活现;柳可儿分享刺绣时的奇思妙想和遇到的有趣匠人,言语间满是对技艺的热爱。 欢声笑语回荡在云泯斋内,仿佛那些曾经的误会与争吵从未发生过,只剩下此刻的温馨与美好 。一番吃喝闲聊后,林悦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去萃宣堂逛逛吧,听闻那新到的首饰皆特别精美。”众人纷纷赞同,起身一同前往。 来到萃宣堂,琳琅满目的首饰摆满柜台。白诗言被一对镶嵌着珍珠的玉簪吸引,她轻轻拿起,拿在手中端详,玉簪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珍珠圆润饱满,恰似晨露凝于玉盘,她的眼神中透着喜爱。墨泯看着她,轻声问:“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林悦则在一旁挑了一对造型别致的耳环,戴上后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问大家:“我戴着好看吗?”柳可儿笑着说:“好看,特别衬你,显得你的眼睛更有神了,恰似星辰璀璨。” 从萃宣堂出来,他们漫步在热闹的街市。街边摊位摆满各种小物件,吆喝声此起彼伏。柳可儿被一个卖香囊的摊位吸引,摊位上的香囊绣工精致,图案各异,她挑了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那淡雅的香气让她爱不释手,仿若置身于荷香阵阵的荷塘;林悦则买了一个小巧的木雕摆件,木雕的造型栩栩如生,她拿在手中把玩,脸上满是欢喜。墨泯为白诗言买了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白诗言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甜在嘴里,更甜在心里,她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犹如一湾秋水,温柔缱绻。 众人正沉浸在这欢乐又惬意的逛街时光里,墨泯的三个好友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仿若从地底下骤然冒出,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贺延峰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一抹坏笑,调侃道:“哟,墨泯,你可真有本事,身边美女如云,这是要享齐人之福啊!”王雷智和顾川岩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热闹的街市上格外响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林悦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贺延峰,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揪着衣角,恰似春日风中微颤的花蕊。 贺延峰接着又补上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大忙人墨泯居然有空逛街?平日里找汝谈天说地,汝不是在轩墨庄算账本,就是在各商铺忙事务,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出来溜达,还带着这么多漂亮姑娘,可真是难得!”王雷智也在一旁附和,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可不嘛,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被那些生意和江湖事儿给绊住咯!”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问道:“你等几个怎么在这儿?这是要去哪儿?”贺延峰兴致勃勃地说:“有家新开的斗鸡坊,我等带着战无败绩的斗鸡去玩玩,顺便赚点零花钱。”墨泯接着问:“之前那家呢?”王雷智撇了撇嘴,回道:“估计是被我等的斗鸡打得没生意啦!” 白诗言、林悦和柳可儿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白诗言率先忍不住,拉着墨泯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墨泯,斗鸡到底是怎么个斗法呀?真有那么精彩?我从未见过,好想亲眼去瞧瞧。”林悦也在一旁附和,语气里满是期待:“是啊是啊,光听着就觉得有趣,说不定还能见识到厉害的斗鸡呢,咱们去吧。”柳可儿不住点头,急切地说:“这种热闹我可不想错过,咱们赶紧去呀。” 墨泯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她知斗鸡坊鱼龙混杂,不想让她们去那种地方沾染是非,于是灵机一动,说道:“秋姨今日刚得了一只鹿,她的手艺你们还记不记得?那鹿肉烹饪出来,味道简直绝了,要不要去尝尝?”说着,还故意砸吧砸吧嘴,像是回味起秋姨手艺,“上次吃还是好久之前,那滋味,如今想起来都馋人。” 林悦有些犹豫,咬着下唇:“可是斗鸡……”贺延峰在一旁瞧见,心里一动,忙道:“林姑娘,这鹿肉可难得,斗鸡坊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王雷智也跟着起哄:“没错没错,秋姨的手艺,错过这次得后悔好久!”最终,众人被说动,决定先去墨泯别院尝鹿肉。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墨泯的别院走去。刚走没多远,王雷智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墨泯,你小子可真有本事,这左拥右抱的,身边全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也教教我呗!”贺延峰也跟着附和,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就是就是,平日里不见你在这方面花心思,一出现就惊艳大伙,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顾川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调侃:“说不定墨泯是偷偷修炼了什么‘追女秘籍’,藏着掖着不告诉我等。” 墨泯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回怼:“你等几个就别瞎说了,倒是你等,整日想着斗鸡玩乐,也不见在正事上这么上心。” 贺延峰一听,立马反驳:“嘿,这你可就不懂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要紧事,像你这般古板,多没意思。”王雷智也点头如捣蒜:“就是,我等这叫享受生活,你得学学。” 白诗言她们几个被逗得咯咯直笑,林悦一边笑,一边悄悄看向贺延峰,那羞涩的模样被细心的柳可儿瞧在眼里。柳可儿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碰白诗言,眼神往林悦那边一瞟,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说道:“你瞧林悦,心思都写在脸上咯。”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默契。白诗言也小声打趣:“看来今日可有好戏看咯。” 众人抵达墨泯的别院,刚迈进院子,浓郁醇厚的肉香就扑鼻而来,勾得大家的馋虫直往上冒。王雷智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放光,兴奋地嚷嚷:“这味儿,绝了!吾敢打包票,今儿这鹿肉指定能把人香迷糊咯!”顾川岩也在一旁附和,搓着手,满脸期待。 走进屋内,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鹿肉菜肴。鹿肉被炖得软烂,色泽诱人,每一块都裹着浓郁的汤汁,恰似琥珀凝脂,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王雷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哎呀妈呀,还是秋姨的手艺最对我胃口,这一口下去,魂儿都被勾走咯!”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拿墨泯打趣。王雷智灌下一大口酒,拍着桌子,大着舌头说道:“墨泯啊墨泯,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对白姑娘主动点,一点情趣都没有,再这么下去,白姑娘可就要被别人抢走咯!” 顾川岩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看看人家阿峰,多会讨姑娘欢心,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忙墨家的事儿,感情的事儿也得上点心啊!”贺延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说:“你等可别拿吾打趣了,我这也是跟墨泯学的,她平日里对白姑娘的好,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墨泯原本还笑着听他们调侃,可听到“白姑娘可就要被别人抢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眼神如利刃般射向王雷智,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仿佛能杀人 。王雷智正说得兴起,不经意间对上墨泯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酒洒了一桌。 可没一会儿,王雷智就缓过神来,仗着酒劲,不仅没害怕,反而笑得更大声:“哈哈,墨泯,你这眼神吓唬谁呢,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真动手啊!”顾川岩也跟着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你舍不得对我等动手,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哄白姑娘开心吧!” 墨泯无奈地收回眼神,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白诗言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柔声道:“别理他们,他们就是喝多了。”墨泯看着白诗言,眼中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她轻轻点头,握住白诗言的手。 酒足饭饱后,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王雷智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提议:“咱们来玩个游戏吧!输的人得回答一个真心话,敢不敢?”众人纷纷响应,兴致勃勃。 第一轮游戏结束,王雷智输了。顾川岩坏笑着问道:“最近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快老实交代!” 王雷智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喜欢邻街绸缎庄老板的女儿,可一直不敢表白。”众人听了,纷纷哄笑起来,贺延峰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怕甚,喜欢便去追,我等挺你!” 接着,贺延峰也输了一轮。林悦犹豫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她红着脸问道:“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贺延峰看着林悦,眼中的笑意逐渐化为温柔,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我喜欢像林姑娘这样温柔善良、笑起来仿若春日暖阳般明媚的姑娘。”林悦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恰似一朵在微风中羞涩摇曳的海棠。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为京城的大街小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墨泯的三个好友起身告辞,贺延峰走的时候,眼神在林悦身上停留了许久,轻声说道:“林姑娘,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出来游玩。”林悦微微点头,声如蚊蝇般应道:“好。” 墨泯、白诗言、林悦、柳可儿一起朝大门走去,林悦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贺延峰的身影,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弄着她的心弦。柳可儿瞧出了她的心思,悄悄碰了碰她,嘴角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打趣道:“看来某人春心萌动咯!”林悦的脸再次红透,她轻轻捶了柳可儿一下,嗔怪道:“别乱说!”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满是甜蜜与羞涩。 墨泯深知夜路难行,尤其是几位姑娘独自回家,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她率先起身,走到门口,对着等候在一旁的手下们低声吩咐:“你等几个,分别护送林悦姑娘和柳可儿姑娘回府,务必小心谨慎,确保她们安全到家,路上若有任何状况,即刻回禀。”手下们迅速领命,整齐站定,如同一排挺拔的苍松。 安排妥当后,墨泯走到白诗言身边,轻声说道:“诗言,我送你回相国府。”白诗言微微点头,双颊浮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两人并肩走出别院,月光如水,静静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层梦幻的银边。墨泯侧头看向白诗言,嘴角含笑:“今晚吃得可还满意?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白诗言轻轻摇头,柔声道:“不是饭菜不好,是只顾着听他们打趣,都忘了吃。”说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山间灵动的清泉,在这寂静的夜晚流淌开来。 路过一处拐角,一阵夜风吹过,白诗言轻轻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低声道:“披上,莫要着凉。”白诗言拢了拢衣服,上面还带着墨泯的体温,她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似那春日里依偎暖阳的花朵。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好奇地问:“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他们性格和你差别这般大,是如何相识的?”墨泯回忆起往事,嘴角微微上扬,神色间满是怀念:“早些年吾在江湖游历,遇到了被恶霸欺负的王雷智,便出手帮他解了围。后来他把贺延峰和顾川岩介绍给我,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他们看着大大咧咧,皆是值得深交之人。” 白诗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和他们在一起,定然发生过不少趣事吧?”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兴致勃勃地讲起来:“有一次,我等一起去山中打猎,王雷智毛手毛脚,不慎踩到陷阱,整个人倒挂在树上,吓得哇哇大叫,那模样别提多滑稽。贺延峰还在一旁故意逗他,说要把他当猎物挂着,等下山再取。”白诗言听得忍不住笑出声,脑海中浮现出王雷智惊慌失措的样子,那画面生动有趣,仿佛就在眼前。 墨泯又继续说道:“还有一回,吾们在小镇上看到有人摆擂台比武,顾川岩自告奋勇上去挑战,结果没几个回合就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灰头土脸地下来。但他还嘴硬,说自己是故意试探对方实力,下次定能赢。”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们真是太有趣了,和汝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和他们在一起,总能忘却诸多烦恼,也让我感受到别样的生活乐趣。”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以后有机会,真想多听你讲讲你们的故事。”墨泯轻轻搂住她:“好,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相国府的门口。墨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诗言,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诗言,快回去吧。”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 墨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松开手,转身离去。白诗言站在门口,目送着墨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走进相国府。月光拉长她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份不舍与眷恋 ,而相国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也将这美好的夜晚暂时封存,却又为未来的故事埋下了期待的伏笔 。 第22章 落星谷线索初现 竹海浩渺,墨绿修竹似森列剑戟,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织就一片无垠翠幕。日光奋力穿透竹叶罅隙,于铺满落叶的幽径上,投射出斑驳交错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丹青。微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宛如一曲古老而神秘的乐章,为这寂静的竹海增添了几分空灵之意。 墨泯快马加鞭,独自行于这静谧小道,朝着竹林深处疾驰。马蹄声声,踏破了竹海的清幽,却又与这自然之景相融,别有一番韵味。终于,她轻车熟路地寻到那座竹篾搭建的小院。小院隐匿于竹海之中,四周翠竹环绕,若不是熟知路径,极难发现这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院门口,两名暗卫如苍松挺立,身姿笔挺。见墨泯前来,他们立刻单膝跪地,低声唤道:“少阁主。”声音低沉而恭敬,在这寂静的竹海中,悠悠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微微颔首示意,脚步匆匆迈进小院。屋内,阴墨瑶半倚于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一片被秋风卷落的残叶,惹人怜惜。见墨泯踏入,她勉力扯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你来了。”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墨泯几步上前,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伤势调养得如何了?”言罢,便在床边落座,伸手为她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阴墨瑶的腕间,眉头微微蹙起,似在细细感受她体内气血的流转。片刻后,方才开口:“恢复得尚算不错,但背上的伤换药切不可马虎,仍需悉心照料。” 阴墨瑶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直至耳根,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如小鹿乱撞。墨泯见状,语气柔和了几分:“莫要紧张,我动作自会轻柔。” 说罢,她轻轻扶起阴墨瑶,让她微微侧身,顺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阴墨瑶的身子猛地一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身上传来的温热,那温度让她的心跳愈发失控。她的脸颊滚烫,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心想着若是墨泯对自己也有别样情愫,该是何等美好。 墨泯的手先解开她外袍的系带,外袍缓缓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她的手指接着伸向中衣的带子,随着中衣也被解开,阴墨瑶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却又舍不得离开墨泯的支撑。 当衣物一件件被褪去,最后只剩一件绣着淡雅花纹的肚兜时,阴墨瑶的心跳如雷,她紧紧咬着下唇,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墨泯的目光始终专注在伤口上,丝毫未被这暧昧的场景所扰。 伤口处包裹的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仿若岁月镌刻的斑驳痕迹。墨泯小心地揭开纱布,看到伤口愈合的情况,微微点头:“愈合得比我预想中要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备好的药瓶,倒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她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滑动,阴墨瑶只觉一股电流顺着脊背传遍全身,她下意识地往墨泯怀里靠了靠。 可墨泯的心思全在换药上,眼神专注而认真,全然未注意阴墨瑶此刻的小动作。她仔细地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周围,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利落,每一下都带着关切,却唯独没有阴墨瑶渴望的那种情意。 上完药,墨泯重新为她包扎好伤口,手指在她的背上轻轻缠绕着纱布,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发丝,阴墨瑶的心中又是一阵悸动。但墨泯只是专注地完成包扎,随后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开始收拾换药的器具。她将药瓶的盖子盖紧,动作利落地放回药箱,又把用过的纱布一一收拾好,整齐地放进一个小布袋。 阴墨瑶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墨泯,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心中满是不舍。她轻轻颔首,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说道:“你难得来一趟,如今外面险象环生,不如在这竹院歇上几日。”话落,她似是怕墨泯拒绝,又赶忙补充,“我这伤虽无大碍,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你在的话,我……也能多几分安心。” 见墨泯没有立刻回应,她又急切地说道:“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正好我让厨房准备了些饭菜,都是你爱吃的,一起用膳吧。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伤,你费心了,我也想好好酬谢你。”说着,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而且……我一个人在这竹院,也甚是冷清。” 这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墨泯与白诗言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她咬了咬下唇,强装镇定地说:“我听闻你和那位白姑娘情投意合,你整日在外面忙碌,就不怕她牵挂?”话里话外,醋意悄然蔓延。 墨泯却似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认真说道:“诗言那边我自会妥善处理,待我查清此事,自会好好陪伴她。”阴墨瑶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罢了罢了,你既如此说,我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这几日,你可要万事小心。” 墨泯拉过一旁的竹椅坐下,神色凝重:“这几日你就好生修养,调查之事便无需操心了。”阴墨瑶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在追查过程中,遇到了一个武功卓绝的男子,我不敌他,被他打伤了。”墨泯一惊,猛地站起身,忙问道:“唯有超一流高手方能伤你,可那些人早已归隐山林,究竟是谁能请得动他们出山?” 阴墨瑶低下头自责道:“若我再强大些,便能擒住那人问个清楚了。不过在我昏迷之际,恍惚瞧见那男子身后走出一人,身形竟与墨屿钱极为相似。”墨泯眉头紧蹙,脸上的线条变得冷峻:“墨屿钱?他不是……怎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他与这神秘人背后的势力有所勾结?” 阴墨瑶沉思良久,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也不敢断言,这一切太过离奇,背后的隐情恐怕错综复杂。”墨泯的神色愈发冷峻,目光如炬,沉声道:“这绝非偶然,之前是我们大意了,小觑了他。如今看来,墨屿钱或许才是这一系列阴谋的核心人物之一,他隐匿得太深了。” 墨泯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哼,那家伙至今仍不死心,四处钻营,妄图找出我非墨家人的证据,简直愚不可及。凭这些歪门邪道,就能将我扳倒?简直是白日做梦!”阴墨瑶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狠厉:“少阁主不必为此动怒,那些可能成为证据的线索,我早已处理得干干净净。与墨泯有关的人,皆已化作血水,那个庶子,是我亲手了结的。那个村子,也被我带人付之一炬,大火燃了整整三日三夜,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之后,我又带人一寸一寸仔细搜寻,哪怕是一块不起眼的碎瓦、一张模糊的旧纸,但凡与墨泯有关,都被彻底焚毁。不会有一丝线索遗留,他根本寻不到任何破绽。”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充满了轻蔑:“他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如何灰溜溜地被逐出墨家的。当初我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在家族中颜面扫地,沦为众人的笑柄。如今他还妄图揪着这种莫须有的事翻盘,四处搬弄是非,联合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不过是垂死挣扎,做着他的黄粱美梦罢了。”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少阁主放心,不管墨屿钱耍什么花样,我都会在暗中紧紧盯着他,绝不让他有可乘之机,坏了我们的大事。”墨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话说回来,他究竟是如何请动那些人的?那些人向来清高,绝非轻易就能被拉拢的。”阴墨瑶柳眉轻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确实令人费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她的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望向墨泯,似是在寻求指引。 墨泯目光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继续追查,哪怕线索再渺茫,也绝不能放弃。我会加派人手,深入调查墨屿钱的行踪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你就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阴墨瑶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好,我会尽快调养好身体。这段时间,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那神秘人既然如此厉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万事务必小心谨慎。”墨泯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拍了拍阴墨瑶的肩膀:“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就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说罢,墨泯转身正要走出房间,这时,阴墨瑶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墨泯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期盼:“吃完再走好吗?我们已经许久未曾一同吃饭了。”墨泯感受到阴墨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动作一滞,缓缓转过头。只见阴墨瑶的眼中满是哀求,无助又可怜,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 看着她这副模样,墨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温柔地说道:“好吧,那就一起,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阴墨瑶的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整个房间似乎都因她的笑容而明亮了几分。 不多时,饭菜被端上桌,竹屋内弥漫着诱人香气。红烧野兔裹着浓郁酱汁,色泽红亮,香气扑鼻;清炒山笋清爽可口,鲜嫩欲滴;菌菇汤香气醇厚,暖人心脾。阴墨瑶强撑起身,为墨泯盛汤,期待道:“尝尝,这野兔是按你口味烹制的,看看合不合心意?”墨泯喝了一口,点头称赞:“味道绝佳,难为你养伤还操心这些。”阴墨瑶嘴角上扬:“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喜好我再清楚不过。” 用餐间,阴墨瑶回忆道:“记得初次执行任务,于密林中追踪叛徒,我们被陷阱困住,你为救我手臂被尖刺划伤。”阴墨瑶看着墨泯的手臂,满是心疼,“那道疤如今还在吧?”墨泯夹着菜,淡淡说道:“在呢,这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见证。” “咱们一起训练的日子也极为艰苦。”阴墨瑶接着说,“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练剑,各种严苛的训练,我数次想放弃,若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定然坚持不下来。”墨泯笑了笑:“我知你有潜力,只要咬牙坚持,定能成为出色的暗卫。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阴墨瑶神色黯淡,轻声说:“这么多年,每次受伤都是你在身边照料。之前中了毒镖,也是你不眠不休为我解毒、换药。只要有你在,我便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墨泯微微一愣,安慰道:“莫要如此说,你我一起长大的,帮你是理所当然的。” 阴墨瑶顿了顿,看似不经意地问:“你和白诗言平日里都有何消遣?她出身富贵,与咱们定然大不一样吧。”一提到白诗言,墨泯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她喜爱逛集市,每次去都对那些小玩意儿爱不释手,还会拉着我一同挑选。上次她挑了个手工木雕,说是看着像我,欢喜得不行。” 阴墨瑶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撇了撇嘴,略带醋意:“听起来倒是悠闲,那她会与你一同练剑吗?”墨泯笑容未减,摇了摇头:“她未曾学过武功,但会在一旁观看,偶尔还会为我准备些点心,等我练完一同品尝。上次我练完剑,她亲手做了糕点,软糯清甜,是我从未尝过的滋味。” 阴墨瑶轻哼一声,语气里的酸味更浓了:“你们的日子倒也惬意。她就不好奇你以前的事?”墨泯神色柔和,笑意盈盈:“她好奇,但我一般不会提及,有次她不慎看到我身上的伤,吓得眼眶都红了,我便更不愿让她知晓这些。” 阴墨瑶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努力掩饰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失落与嫉妒,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看来她确实很在乎你。” 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飞进屋内,停在窗边咕咕叫着。墨泯起身,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阴墨瑶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新线索了?”墨泯沉声道:“无妨。”说着,墨泯迅速起身,准备离开。阴墨瑶眼中满是担忧,追问道:“我与你同去!”墨泯回头,看着阴墨瑶,坚定道:“你伤势未愈,好生养伤。” 阴墨瑶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墨泯已经大步迈向门口。她只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急如焚。墨泯翻身上马,对着阴墨瑶喊道:“你乖乖养伤!”随后一拉缰绳,骏马嘶鸣,朝着城西飞驰而去。 阴墨瑶站在门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才缓缓转身回屋,心中满是牵挂与不安。她暗暗发誓,等自己伤好,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墨泯身边,一起面对所有危险 。 墨泯一路疾驰,心中被那封密信的内容搅得波澜起伏。信中提及,在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里发现了神秘人的踪迹,且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也在追寻着什么。墨泯深知,这或许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线索,绝不能错过。 城西的废弃宅院在一片荒芜之中,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在斜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显得格外阴森。墨泯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枯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宅院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稳健,手中紧握着佩剑,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刚踏入宅院,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她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凌乱的脚印,还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显然不久前这里确实发生过激烈的争斗。顺着脚印的方向,墨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厢房前。 厢房的门半掩着,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墨泯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突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飞速而下,手中利刃直刺墨泯的咽喉。墨泯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挥剑抵挡。“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借着微弱的光线,墨泯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容,竟然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黑衣人见一击未中,立刻展开凌厉的攻势,剑法诡异多变,每一招都直奔墨泯的要害。墨泯不敢大意,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法,与黑衣人周旋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墨泯心中暗自惊叹,这黑衣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墨泯突然发现黑衣人的剑法中似乎隐藏着一种熟悉的招式,那是墨家剑法的影子,但又掺杂着一些诡异的变化。 墨泯心中一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黑衣人进攻。黑衣人果然中计,一剑刺向墨泯的胸口。墨泯侧身躲过,同时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衣人吃痛,手中的剑掉落。墨泯顺势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用剑抵住他的咽喉。 “你是何人?为何会墨家剑法?”墨泯冷冷地问道。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回答。墨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剑刃划破了黑衣人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再不说,我便杀了你。”墨泯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不过是一个被雇佣的杀手,至于为何会墨家剑法,我亦不知,是雇主传授于我的。”“雇主是谁?”墨泯追问道。“我不知道,每次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黑衣人回答道。 墨泯心中失望,但他知道,这个黑衣人应该没有说谎。正想着如何从这个黑衣人身上获取更多的线索,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墨泯心中一惊,肯定是黑衣人的同伙来了。她迅速将黑衣人打晕,藏在屋内的角落里,然后自己躲在门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群黑衣人涌入了厢房。他们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墨泯和那个被打晕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低声叱问:“人呢?凭空消失了不成?” 就在这时,墨泯如鬼魅般从门后疾冲而出,手中长剑挽出数道寒光,瞬间刺倒了几个黑衣人。其他黑衣人见状,迅速围拢上来,手中利刃闪烁着冷光,将墨泯团团围困。 墨泯毫无惧色,施展出墨家精妙剑法,剑影翻飞,剑气纵横。一时间,厢房内寒光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回荡,血光在昏暗的光线中四溅。然而,黑衣人源源不断涌入,墨泯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墨泯陷入困境之时,突然一声娇喝划破长空:“休要放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阴墨瑶手持长剑,带着一群暗卫如疾风般出现在宅院门口。原来,阴墨瑶放心不下墨泯,不顾自己伤势未愈,暗中跟随而来。看到墨泯身处险境,她毫不犹豫地率领暗卫赶来救援。 阴墨瑶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暗卫们训练有素,与阴墨瑶配合默契,迅速对黑衣人形成反包围之势。墨泯见状,精神一振,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加迅猛,每一剑都裹挟着破竹之势,与阴墨瑶里应外合,令黑衣人阵脚大乱。 在激烈的拼杀中,墨泯瞅准时机,施展出墨家剑法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墨影惊鸿”。只见她身形如电,长剑划过一道夺目寒光,恰似流星划过夜空,瞬间将为首的黑衣人斩于剑下。其他黑衣人见首领已死,顿时心生怯意,士气大减。 阴墨瑶瞅准黑衣人露出的破绽,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刺向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躲避不及,被一剑刺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暗卫们也纷纷发力,一时间,宅院内刀光剑影,喊杀声渐渐平息,黑衣人纷纷倒地,只剩下寥寥几个见势不妙,转身逃窜。 阴墨瑶正要追上去,却被墨泯伸手拦住:“穷寇莫追,谨防他们设下埋伏。”墨泯看着阴墨瑶,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汗珠,显然是强撑着身体赶来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与担忧:“你伤势未愈,怎么就贸然跑来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如何是好?” 阴墨瑶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我放心不下你,知道你有危险,我根本坐不住。”墨泯看着她,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沉默片刻,墨泯转身走向那个被打晕的黑衣人,将他唤醒。黑衣人醒来后,看到周围的同伴都已倒下,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墨泯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你最好把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不然,你必死无疑。” 黑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真的只知道雇主是通过中间人联系我,每次交易都是在深夜,用的都是暗语,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势力庞大,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墨泯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墨屿钱的消息?或者其他和他们相关的线索?” 黑衣人想了想,说道:“有一次,我听到中间人在和雇主交谈时,提到了一个地方,好像叫‘落星谷’,说那里藏着关键的东西,对他们的计划很重要。”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好奇。“落星谷”这个地方,他们从未听说过。 墨泯还想再问,黑衣人却突然口吐黑血,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墨泯迅速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然没了气息。“是毒,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一旦落入敌手就立刻毒发。”墨泯面色阴沉,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甘。阴墨瑶秀眉紧蹙,“这幕后之人如此谨慎,看来这‘落星谷’的秘密绝不简单。” 墨泯在黑衣人的尸体上仔细翻找,除了一些寻常暗器和毒药,一无所获。她起身看向阴墨瑶,眼中满是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落星谷,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墨屿钱和幕后黑手的线索。” 阴墨瑶点点头,刚要开口,一阵阴恻恻的风从竹林深处刮来,风中裹挟着隐隐约约的箫声,那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两人对视一眼,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一场围绕着“落星谷”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第23章 情暖慈心坊 秋日的相国府,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碎金倾洒屋内,光影交织,如梦如幻。白诗言端坐于妆台前,玉指轻挽发髻,每一个动作皆轻柔且专注。花凝玉莲步轻移,款步入室,她望向女儿的眼眸里,爱意盈盈。“言儿,几日后便是前往慈心坊的日子,你可都准备妥当了?”花凝玉的声音轻柔,仿若春日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悄然拂过。 白诗言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的亮色,说道:“母亲,我已准备就绪。我在想,此次能否邀墨泯一同前往?她武艺高强,途中可为我们保驾护航,况且她为人不错,孩子们或许也会喜爱他。”花凝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宠溺之色,她款步走近,抬手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头,恰似安抚一只温驯的小鹿:“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心思,娘岂会不知?你呀,分明是心系墨泯这孩子。”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流霞,娇嗔地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娘,您又打趣我了。只是觉得她同去,确实能帮上不少忙。”花凝玉浅笑嫣然,将女儿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好好,那就叫上她。只要我家言儿欢喜,母亲无有不应。” 白诗言羞涩地把脸埋在母亲肩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母亲的衣袖,恰似秋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蕾,藏着少女的娇羞与甜蜜。待花凝玉离去,白诗言稍作踌躇,亲自前往别院寻觅墨泯。 刚至别院门口,便见秋姨坐在小板凳上,双手麻利地择着菜。瞧见白诗言的瞬间,她眼睛一亮,脸上笑开了花,那笑容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 :“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可把你盼来啦!快进来,可别在门口吹风着凉,我这心都得跟着揪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菜渍,热络地拉着白诗言的手就往院子里走,那亲昵劲儿,就好像白诗言是她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踏入院子,仿若置身梦幻花园。各类花草繁茂,微风轻拂,花枝摇曳,馥郁芬芳悠悠飘散。白诗言随着秋姨步入正厅,屋内布置简约雅致,几幅水墨丹青高悬墙上,墨香悠悠,添了几分书香雅韵。 “白姑娘,随意坐,我这就去给你沏杯热茶,暖暖身子。”秋姨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眨眼间,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快步出来,“咚”的一声稳稳放在白诗言面前,“快喝口茶润润,等会儿墨泯那小子就来了。这孩子,一听说你要来,一大早就在屋里打转,方才还嘟囔着你咋还没到呢。” 白诗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可她心思全然不在茶上,眼神不时飘向门口,满心盼着墨泯出现,手中无意识揪着衣角,自己都没察觉。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从院子外传进来,只见墨泯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厅内。此刻她额头上布满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她眼中瞬间闪过惊喜光芒,脚下步子更快了,几步就跨到白诗言面前,声音还带着些微喘息:“诗言,你来啦。” 白诗言看着墨泯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猛地一软,下意识地,她的手迅速探入袖间,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为墨泯擦拭额头的汗珠。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打湿了领口,她微微皱眉,嗔怪道:“怎的跑得这般急切,瞧你这满头大汗的,也不怕摔着。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墨泯微微一怔,一时间愣在原地。随即,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从她的嘴角缓缓蔓延开来,绽放在脸上。她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擦拭,眼神里满是宠溺,仿佛此刻,喧嚣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凝视着白诗言低垂的眉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心中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 待白诗言说明来意,邀请她同去慈心坊时,墨泯眼中瞬间亮如星辰,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距离白诗言更近了些,近到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彼此的脸颊。她毫不犹豫地应道:“我求之不得之事,只要是与你同行,无论去何处,我都满心欢喜。”说话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诗言,眼神里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从慈心坊孩子们的趣事,聊到彼此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天边像是被一位肆意的画家打翻了颜料盘,橙红色的晚霞肆意地铺展开来,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秋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眼就扫到了相谈正酣的两人,脸上带着那意味深长、洞悉一切的笑,扯着嗓子说道:“都这时候了,留下用膳吧,我这就去炒几味拿手好菜,保准你们吃得肚满肠肥。”话还没落音,她就风风火火地转身进了厨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白姑娘最爱吃我的糖醋排骨了,今日可得多做些。墨泯那小子也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一并安排上!这俩孩子在一块儿,我可得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 。” 饭桌上,两人挨得很近,膝盖偶尔不经意地轻轻碰在一起,那轻微的触碰,却像一道电流,瞬间让彼此的心跳加速。墨泯夹起一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那排骨外酥里嫩,还冒着诱人的热气。她轻轻放进白诗言的碗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诗言,尝尝这个,秋姨的手艺堪称一绝,特意为你烹制的。你呀,多吃些。” 白诗言脸颊微红,像熟透的苹果,泛着迷人的红晕。她也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那鱼肉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鲜香的气味弥漫开来。她细心地挑去鱼刺,每一根小刺都被她仔细地挑出,生怕有一丝遗漏。然后,她递到墨泯面前,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羞涩:“你也尝尝这个。”两人眉眼间满是笑意,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仿佛整个屋子都被这股浓浓的爱意填满,连角落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秋姨瞧着这一幕,脸上挂着欣慰的笑,识相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将这方甜蜜的小天地留给了他们。 饭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洒下银白的光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白诗言这才猛地意识到时间已晚,她微微一惊,连忙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母亲该忧心了。这么晚还未归,她必定一直在等我。” 墨泯起身相送,坚持要送白诗言回相国府。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笑语晏晏,默契非常,时不时相互打趣,妙语连珠。墨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白诗言,白诗言亦大方地回握,两人的手紧紧相扣,偶尔轻轻晃荡,亲昵而甜蜜。月光如水,倾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拉得悠长,勾勒出一幅满是温情的美好画面 。 到了相国府门口,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的手,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白诗言,轻声说:“诗言,回去早些安歇,夜间入眠记得盖好衾被,莫要着凉了。” 白诗言脸颊滚烫,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她轻轻应道:“好,你也早些回去,路上千万小心。” 随后,她转身走进府内,脚步轻快,心中满是甜蜜,脑海里还回荡着和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心中闪烁不停 。 清晨,相国府在晨曦的轻抚下渐渐苏醒,檐下灯笼的微光与日光相互交织,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相国府门口,大包小包堆积如山,墨泯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下的双眸深邃锐利,透着几分冷峻,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时不时抬眼望向府内,等待着白诗言与花凝玉。 不多时,一阵环佩轻响传来,花凝玉与白诗言相携而出。花凝玉神色端庄,举止间尽显相国夫人的优雅,她的眼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白诗言则像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明媚动人,一身月白色罗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裙摆绣着淡雅的兰花,恰似她温婉的气质。 墨泯见状,立刻上前,身姿笔挺,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有力:“晚辈,见过相国夫人。”花凝玉面带温和笑意,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墨公子不必多礼,今日便同我们一道去慈心坊看望孩子们。”墨泯应下,抬眸看向白诗言,目光瞬间柔和下来。白诗言回以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有你同去,孩子们定会欢喜。”墨泯的心猛地一颤,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连耳尖都微微泛红,他暗自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随后,墨泯手脚麻利地将物品搬上马车。一路上,她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与马车并行。秋日的微风轻拂,撩动着她的衣袂,也撩动着她的心弦。车内,白诗言和花凝玉轻声交谈,欢声笑语不时传出,如同一首动听的乐章,让墨泯的心情也愈发愉悦。 刚到慈心坊,孩子们就像欢快的小鸟般,一窝蜂地跑出来张望。白诗言和花凝玉刚一下车,便被孩子们紧紧围了起来,“白姐姐,花姨,你们可算来啦!”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声音此起彼伏。白诗言和花凝玉笑着,亲切地一一喊出孩子们的名字,现场气氛热烈而温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的气息。 这时,那对照顾孩子的宋氏夫妻也迎了出来,丈夫宋思明身形魁梧,脸上带着质朴憨厚的笑容,他的双手因常年劳作布满了老茧,此刻正局促地在衣角擦拭着;妻子兰喜儿身形娇小,面容和善,眼神里满是慈爱,她快步上前,拉住花凝玉的手。花凝玉快步迎上去,握住他们的手,真诚地说道:“又劳烦你们照顾这些孩子了,这段时间孩子们都还好吧?”宋思明憨厚地笑了笑,挠挠头,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都挺好的,孩子们也都听话,就是天天盼着白姑娘和夫人来呢。”兰喜在一旁笑着补充:“是啊,每次听说你们要来,孩子们都兴奋得好几晚难以成寐。” 白诗言走上前,温柔地说:“你们辛苦了,若是有什么难处,万不可隐瞒,一定要告知我们。”说着,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悄悄塞进兰喜手中,兰喜连忙推辞,白诗言却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一点小心意,给孩子们添些生活用品。”夫妻二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眼中满是感激。花凝玉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些布料和生活用品,递给他们,说道:“这些是给你们和孩子们准备的,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夫妻二人连声道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墨泯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却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和小孩子相处过,冷峻的气场让孩子们都有些怯生生的,不敢靠近。墨泯尴尬地挠挠头,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想伸手摸摸孩子的头,又怕动作太生硬吓到他们。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鼓起勇气,像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墨泯的腿,脆生生地说:“我不怕你,你干嘛看起来这么凶呀?”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并非凶狠,我只是……不太会与你们相处。”小女孩仰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那你陪我们玩蹴鞠吧!”墨泯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蹴鞠场上,孩子们活力满满,你来我往。墨泯学着孩子们的样子,高高跃起,一脚将蹴鞠踢了出去。然而,她用力过猛,蹴鞠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一个小男孩急忙伸手去接,却因球速太快,没能接住,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倒,直接摔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墨泯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满脸愧疚。“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墨泯急忙蹲下身子,想查看小男孩的伤势,可又怕自己的动作弄疼他,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周围的孩子们也都围了过来,一脸指责地看着墨泯。 就在墨泯不知所措的时候,白诗言快步走了过来。她先是温柔地把小男孩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莫哭莫哭,勇敢的孩子不哭哦,姐姐看看疼不疼。”说着,她仔细查看了小男孩的腿,发现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并无大碍。 白诗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小男孩腿上的灰尘,一边擦一边说:“小哥哥不是故意的,她是太想和你们一同玩耍啦,不小心才弄疼你。你看小哥哥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啦。”白诗言又看向墨泯,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说点什么。 墨泯连忙说道:“小朋友,真的十分抱歉,等会儿哥哥给你带好吃的,你莫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小男孩抽抽搭搭地看着墨泯,又看看白诗言,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白诗言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小男孩说:“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吃了便不疼啦。”小男孩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墨泯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白诗言。白诗言朝她眨眨眼,小声说:“与小孩子相处,可得多些耐心。”墨泯点点头,暗暗记下。 之后,孩子们又拉着墨泯去玩翻花绳。围坐下来后,墨泯看着孩子们手中灵活跳动的花绳,感觉一头雾水,那些花绳在孩子们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可到了自己这儿却像一堆乱麻。轮到她时,她笨拙地伸出手指,试图挑起花绳,结果花绳瞬间缠作一团。孩子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一个小男孩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墨泯说:“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太笨啦!”墨泯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尴尬地挠挠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笑意,她走过来轻声安慰:“莫要着急,循序渐进,孩子们起初也并不娴熟呀。”说着,她拿起花绳,耐心地给墨泯示范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缓慢,像是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墨泯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可还是以失败告终。孩子们笑得更欢了,可墨泯没有气馁,在白诗言和孩子们的反复指导下,她终于成功做出了一个简单的花样,孩子们纷纷为她鼓掌,那掌声清脆响亮,让墨泯心里满是成就感。 翻花绳结束后,孩子们又拉着墨泯去玩弹弓打靶。墨泯接过弹弓,看着远处的靶子,自信满满地拉动皮筋,一颗石子“嗖”地飞了出去,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靶心。孩子们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本准备嘲笑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墨泯又迅速射出几颗石子,颗颗命中,百发百中。孩子们忍不住欢呼起来:“哥哥好厉害!”墨泯笑着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时常练习,故而准头还行。” 之后,孩子们又提议玩投壶。墨泯想着这个自己应当擅长,果然,她投出的箭姿态优雅,力度恰到好处,大多稳稳落入壶中。孩子们见状,纷纷围过来向她请教技巧,墨泯耐心地给孩子们讲解:“投壶讲究一个稳和准,出手之时要把控好力度和角度。”她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手把手地教孩子们调整姿势。在墨泯的指导下,孩子们投壶的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院子里不时响起欢快的笑声和欢呼声。 中午时分,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用午膳。墨泯帮着那对照顾孩子的夫妻摆放桌椅、分发饭菜。用餐时,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把饭菜洒在了墨泯身上,小男孩吓得眼眶都红了,以为墨泯会生气。墨泯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无妨,哥哥小时候亦常如此。”白诗言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对墨泯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下午,阳光正好,白诗言提议教孩子们唱歌。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眉眼弯弯,温柔地对孩子们说道:“小朋友们,姐姐今日教你们一首格外动听的歌,名为《春日童谣》,大家跟着我一同学唱,好不好呀?”孩子们兴奋地拍着小手,整齐地回应:“好!”那声音清脆稚嫩,仿若林间欢快的鸟鸣,在院子上空回荡。 白诗言起了个头,她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从喉咙中流淌而出,清脆悦耳,带着春日的蓬勃生机:“春日暖,花儿绽,鸟儿欢歌飞满天……”孩子们努力地跟着哼唱,那一声声稚嫩的童音,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满了纯真与希望,和白诗言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纯真的乐章。 墨泯站在一旁,目光自白诗言起唱的那一刻,就被紧紧锁在了她身上。她的歌声宛如具有魔力,让她瞬间失了神。他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艳与爱慕,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白诗言那动人的歌声。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他俩,以及这美妙的旋律,她的眼中映着白诗言的身影,深情而专注。 唱完歌后,墨泯发现院子里有一些废旧的木头,她灵机一动,决定给孩子们做几个小木马。她寻来工具,专注地锯木头、打磨,木屑飞扬,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领口。孩子们好奇地围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崇拜。 随后,墨泯注意到院子角落有个小男孩正独自耍着木剑。那孩子一招一式虽略显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仿佛在践行着自己心中的侠义之道。墨泯一时兴起,走过去拿起另一把木剑,手腕轻抖,耍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孩子们纷纷围过来观看,眼中满是惊叹与向往。 耍完剑,墨泯收势站定,却见那独自耍剑的小男孩满眼崇拜地看着她,拉着她的衣角说:“哥哥,你好厉害!你能教我们吗?”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哥哥教我们!”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墨泯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看向不远处的白诗言,白诗言笑着点头鼓励她。得到肯定后,墨泯便认真地教起孩子们基本的剑术动作,从握剑姿势到简单的劈、刺、挑,不厌其烦地示范讲解。孩子们学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虽不熟练,却格外认真,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院子里回荡。 就在孩子们学得正起劲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大家匆忙躲进屋内,孩子们挤在窗边,看着雨幕有些失落,小脸上写满了沮丧,仿佛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墨泯灵机一动,对孩子们说:“哥哥教你们做个小风筝,这样下雨天就能在屋里玩啦。”孩子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围到墨泯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仿佛重新被点燃的小蜡烛。 墨泯在屋内找了些废弃的竹条、纸张和绳子,开始动手制作风筝。她一边做,一边给孩子们讲解步骤:“先把竹条搭成风筝的骨架,要搭得结实又匀称。”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提出问题,那一张张充满好奇的小脸,就像盛开的花朵。在墨泯的指导下,孩子们也动手尝试,虽然有人把竹条弄断了,有人把纸糊歪了,但大家都乐在其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暖而欢乐。 制作风筝时,墨泯趁孩子们不注意,悄悄多做了一个。她精心挑选了轻薄的纸张,用细竹条搭建出轻巧的骨架,还在风筝上用彩笔绘了一朵盛开的荼蘼花,那荼蘼花栩栩如生,恰似白诗言温婉的模样。等风筝都做好后,孩子们拿着自己的风筝在屋内嬉笑玩耍。墨泯则走到白诗言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个特别的风筝递给她,低声说:“这个,给你。”说完,不等白诗言回应,她就像个害羞的孩子般,转身加入孩子们的打闹中,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不知不觉,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薄纱。墨泯和白诗言不得不准备与孩子们告别。孩子们像是察觉到了离别气息,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紧紧拉着墨泯和白诗言的手,小手攥得死紧,仿佛一松开,两人就会消失不见。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眼眶红红,声音带着哭腔:“哥哥姐姐,你们能不能不走,再陪我们玩一会儿嘛。” 有个小男孩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哥哥,你答应教我更厉害的剑法,还没教完呢。”那哭声揪着墨泯和白诗言的心,让他们也满是不舍。 墨泯心里一阵发酸,蹲下身子,轻轻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乖,我们一定会再来的,下次来给你们带甜甜的糖葫芦,还有更好玩的玩具。”白诗言也弯下腰,把孩子们一一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大家要乖乖的,等姐姐下次来,教你们好多好多新东西。” 可孩子们依旧不依不饶,拉着他们的衣角,哭声越来越大。照顾孩子的宋氏夫妻也过来帮忙劝说,孩子们这才慢慢松开手,但还是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墨泯和白诗言一步三回头,每走一步,都感觉孩子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直到上了马车,渐行渐远,还能看到孩子们小小的身影在慈心坊门口,拼命挥手,那挥动的小手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不舍,也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牵挂。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白诗言和花凝玉轻声交谈着今天的点点滴滴。花凝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率先开口:“诗言,你瞧墨泯,她这人挺有趣的,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孩子。”白诗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皱着眉问道:“母亲,您为何突然这么说?就因为他今天和孩子们玩得好吗?”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语气温柔且耐心:“这可不止是玩得好。孩子的世界最为干净纯粹,就如同小动物一般,本能地就能分辨出谁的内心纯净,谁值得亲近。你看今天那些孩子们,一开始虽然怕他,可后来都黏着他,连分别的时候都舍不得他走。” 白诗言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忍不住偷偷伸手,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角,目光悄悄落在墨泯身上。只见墨泯骑在马上,身姿挺拔,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坚毅的线条,她的眼神中透着温柔与眷恋,正时不时地望向马车。 就在这时,墨泯的目光再次投来,与白诗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都微微一怔,像是被电流击中,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乱地放下帘子,心跳如鼓。花凝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接着说道:“你再想想,她今天为了哄那个被她弄哭的孩子,又是道歉又是承诺给买好吃的,那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就能看出她是个有担当的人。还有她给孩子们做小木马、教剑术、做风筝,每一件事都做得那么用心。” 白诗言轻咬下唇,脸上滚烫,小声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和她……还没到那一步呢。”可眼中的幸福光芒怎么也藏不住。花凝玉轻轻戳了戳白诗言的额头,笑着说:“还瞒着我呢,你每次和她在一起,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娘还能看不出来?墨泯这孩子,有担当,又有能力,关键是对你一片真心。就说今天,她给你做的那个风筝,上面画的荼蘼花,分明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白诗言捂着脸,撒娇道:“娘,您就别说啦。不过……我确实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安心。” 说完,白诗言脑海中又浮现出墨泯的样子,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又勾住了帘子一角,再次轻轻掀开,目光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看向墨泯。此时的墨泯正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感受到那熟悉的目光,墨泯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白诗言慌乱又害羞,立刻放下帘子,靠在马车的椅背上,心脏砰砰直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 马车外,墨泯骑着马,虽听不见车内母女的对话,但一想到刚刚与白诗言的对视,嘴角就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微风轻轻拂过,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归途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 “今天真的很开心。”白诗言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墨泯微笑着点头:“是啊,没想到和孩子们相处,这么有趣。”花凝玉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爱:“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多来看看他们。” 白诗言和墨泯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好。”话音刚落,两人像是被什么击中,突然尴尬地对看,脸上迅速泛起红晕。白诗言紧张地揪着衣角,墨泯则不自然地挠挠后颈,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羞涩。 花凝玉看着这一幕,笑得更欢了,眼中满是欣慰与宠溺:“瞧瞧你们俩,都这么大了还害羞。” 白诗言不好意思地往母亲身后躲了躲,墨泯则佯装镇定地望向别处,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他的窘迫。 笑声透过车窗传了出去,引得墨泯的马也轻轻嘶鸣了一声,仿佛也在为这份甜蜜而欢乐。马车缓缓前行,带着他们的温暖与希望,驶向充满爱的未来 。 第24章 蝶引情丝,戏楼逸趣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于轩墨庄书房的青砖地面上,晕染出一幅天然的水墨丹青。墨泯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稳稳端坐于主位之上。她剑眉微蹙,手中狼毫笔随意转动,笔杆上的玉饰轻晃,发出清脆悦耳之声,仿若奏响一曲无声的乐章。她目光如寒星般锐利,逐一扫过下方的彦子玉与彦子鹤,刹那间,屋内空气仿若凝结,冷寂之感油然而生。 “子玉、子鹤,各领域所涉商铺,是否已换上亲信之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黄钟大吕,在静谧的书房中悠悠回荡,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声音如同无形的力量,令彦子玉和彦子鹤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严阵以待,回应这庄重的质问。 彦子玉身着利落短打,身形矫健敏捷,快步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恭敬说道:“少主,绸缎庄、瓷器行及米粮铺,已基本换上咱们的心腹。唯有城中最大的香料铺,那掌柜极为执拗,至今仍在犹豫。”说话间,他目光低垂,不敢直视墨泯,额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脆弱而敏感。 墨泯微微皱眉,食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哒哒”之声仿若在思索棋局的下一步。片刻后,她语气冷峻,缓缓说道:“不可强求,徐徐图之。务必确保所用之人忠诚可靠,切不可因小失大。上次被人钻空子之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暗夜中划过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这是对过往失误的深刻反思,更是对未来的郑重警醒,如警钟长鸣,在屋内久久回荡。 彦子鹤接着说道:“酒楼和茶馆也已安排妥当,只是有几家位置偏远的小店铺,人手调配颇为棘手。”他一边说,一边不安地搓着手,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一问题忧心忡忡。眼神中透露出的焦虑,恰似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急切地寻觅着那一丝光明。 墨泯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温和说道:“无妨,我会再调配人手过去。近日有外邦之人前来,你们务必留意他们的动向,尤其是与商铺相关的往来,不可有丝毫懈怠。”说罢,她起身,缓缓行至窗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坚毅的轮廓。窗外鸟鸣婉转,却丝毫未能缓解屋内的紧张气氛,反而更添几分凝重。 两人齐声应道:“是,少主放心。”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深深的敬畏,仿佛在向墨泯宣誓着绝对的忠诚。这声音在屋内回荡,如战鼓擂动,震撼人心。 “最近一切安好,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墨泯望向窗外的庭院,目光深邃如渊,似乎能洞悉未来的风云变幻。“接下来,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的布局才刚刚开始。”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深远谋划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如灯塔般照亮前行的道路。 “少主放心,我们定会多加留意。”彦子玉和彦子鹤再次拱手行礼,随后小心翼翼地退下,脚步声在走廊中渐渐远去,仿若为这场庄重的会议画上了句号。 墨泯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这时,一阵轻柔的微风从窗口吹入,携带着庭院中花草的馥郁香气,那是大自然的馈赠,稍稍缓解了她的疲惫。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处理完事务,墨泯想起了白诗言,心中涌起一股融融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恰在此时,白诗言差人送来一封信,信中提及想去街上漫步。墨泯立刻差人回复,约定午后一同出游。这一来一往的信件,恰似他们爱情的使者,传递着彼此的思念与期待。 午后,日光融融,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惬意。墨泯与白诗言并肩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乐。 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若能闻到馥郁的花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恰似春日里翩然而至的桃花仙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雅,仿佛与这春日的美景融为一体,成为了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墨泯则身着一袭月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墨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更添几分儒雅之气。他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与白诗言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璧人,令人心生艳羡。 两人手牵着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尔驻足在摊位前,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小物件。白诗言拿起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宛如梦幻的霞光。她将香囊置于鼻前轻轻嗅了嗅,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墨泯:“这个香囊好香,你闻闻。”说话间,她微微踮起脚尖,将香囊递到墨泯面前,动作轻柔而俏皮。 墨泯凑近,轻轻嗅了嗅,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柔声道:“确实很香,像你一样,让人沉醉。”他的眼神温柔似水,紧紧锁住白诗言的双眸,仿佛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时光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嗔怪道:“就会贫嘴。”她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那一抹娇羞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宛如天边的晚霞,美丽而动人。 此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跹飞过,在墨泯面前轻轻盘旋。蝴蝶扇动着绚丽的翅膀,翅膀上的花纹如同精美的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墨泯的目光被蝴蝶吸引,脑海中突然闪过“琴瑟和鸣,岁月静好”的画面。她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握住白诗言的手紧了紧:“诗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期待白诗言回应的神色,仿佛在期待一场奇妙的冒险。 白诗言眼中满是好奇,任由墨泯拉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两人来到一座气派的戏楼前,戏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古色古香,尽显岁月的韵味。门口的柱子上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张贴着醒目的海报,上面写着“梁祝”二字,周围还画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演绎那千古流传的爱情传奇。 “闻说这《梁祝》之戏近日极为火爆,戏楼日日人满为患。”墨泯微笑着解释,微微侧身,专注地看着白诗言,“我想与你一同看这梁祝。”眼神中充满期待,盼望着能与白诗言一同分享这份美好,似乎已能想象到两人一起看戏时的温馨画面,那画面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美好。 白诗言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有些担忧:“这么多人,我们能进去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寻求着他的庇护。 墨泯自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背,安抚道:“莫要担心,有我在。”说着,拉着白诗言,绕到戏楼后面,寻得一处隐蔽角落。墨泯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推开一扇小小的后门。门轴发出“吱呀”轻响,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场神秘之旅的开场音符。 两人小心翼翼地溜进后台,后台一片忙碌,演员们正在化妆、换服装,道具师们也在紧张地准备着道具。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和淡淡的木头味道,那是戏楼独有的气息,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与岁月的沉淀。墨泯拉着白诗言,躲在一个巨大的箱子后面,从缝隙中偷偷观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在草桥结拜,演员们的表演生动逼真,唱腔婉转悠扬,台下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白诗言看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中,感受着梁祝之间的深情厚谊,沉浸在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中。 “你是不是经常干此事?”白诗言轻声问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她微微转头,侧脸在昏暗的后台中依旧美得动人,目光中带着调侃看向墨泯,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墨泯微微一愣,连忙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急切地解释道:“未曾有过,这是第一次。我实在是一心想和你一起看这场戏,才出此下策。”眼神中满是真诚,生怕白诗言误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她能相信自己,那眼神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而坚定。 白诗言轻轻笑了笑,心中满是甜蜜。随着演出的进行,两人观看的角度越来越小,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他们不得不越靠越近。墨泯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诗言的呼吸,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墨泯的脸颊,痒痒的,让墨泯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白诗言的手,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那紧握的双手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誓言。 白诗言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亲密距离,脸颊微微泛红,但她并没有躲开,反而微微靠向墨泯。墨泯的手臂轻轻环住白诗言的肩膀,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沉浸在《梁祝》的凄美爱情故事中。舞台上的演员们演绎着生离死别,而他们在这小小的角落里,享受着属于彼此的温暖,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舞台上的悠悠唱腔。 随着剧情推进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楼台相会,婉转哀伤的曲调萦绕在整个戏楼。白诗言被这一幕深深触动,眼眶渐渐泛起泪花,她下意识往墨泯怀里靠了靠,墨泯则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的脸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墨泯呼吸一滞,白诗言也紧张得微微颤抖,两人都不敢乱动,生怕打破这微妙又甜蜜的氛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如同战鼓,敲响了爱情的旋律。 就在这时,后台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朝他们这边走来。墨泯心中一惊,下意识将白诗言护在身后,她微微侧身,身体紧绷,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人屏气敛息,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他们以为要被发现时,那脚步声却突然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白诗言的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紧张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墨泯则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保护欲。 演出结束后,观众们纷纷离场,墨泯和白诗言也趁着混乱,悄悄离开了戏楼。刚走出戏楼,白诗言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住肚子,脸瞬间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墨泯忍不住笑出声,温柔地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他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眼神中满是宠溺,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个珍贵的宝物。 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菜馆布置得雅致温馨,每一处装饰都透着精巧的匠心。门口挂着几盏小巧的灯笼,灯笼上绘着淡雅的山水画,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老板瞧见墨泯,立刻满脸堆笑,热情相迎,亲自将他们引到一个安静的包间。 包间内,一张雕花圆桌旁摆放着几把舒适的椅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精美的餐具。餐具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更添几分雅致。老板亲自下厨,不多时,一道道精致菜肴陆续上桌。有鲜嫩的芙蓉鸡片,鸡片薄如蝉翼,泛着诱人的光泽,入口即化;还有鲜美的蟹黄豆腐,金黄的蟹黄与嫩滑的豆腐完美融合,香气扑鼻;更有造型别致的翡翠虾仁,翠绿的豌豆和晶莹剔透的虾仁相互映衬,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每一道菜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承载着厨师的精湛技艺和对美食的热爱。 白诗言看着满桌美食,眼睛亮闪闪的,迫不及待夹起一块芙蓉鸡片放入口中,鲜嫩的口感让她赞不绝口:“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鲜嫩的鸡片。”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夹起一块,递到墨泯嘴边:“你也尝尝。”那动作充满了爱意,仿佛在分享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墨泯微笑着张嘴吃下,点头道:“确实不错。”他看着白诗言吃得开心,不停地给她夹菜:“多吃点,不够再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看着白诗言满足的模样,自己也感到无比幸福,仿佛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全部。 用餐时,墨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白诗言。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工匠的巧思。白诗言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绣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深情。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路过一家绣坊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送给你。”她微微低下头,耳朵有些发红,偷偷观察着白诗言的反应,那羞涩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初恋的少年。 白诗言轻抚着丝帕,眼中满是感动,轻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将丝帕轻轻贴在脸颊上,仿佛感受到了墨泯的温暖。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丝帕放回木盒,像是在珍藏一份无比珍贵的宝物,那宝物承载着他们的爱情,如同星辰般闪耀。 吃完饭后,天色渐晚,墨泯提议送白诗言回府。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路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时,墨泯轻轻拉住白诗言的手,白诗言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墨泯鼓起勇气说:“诗言,今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期待,转头深情地看着白诗言,眼中映着月光和她的影子,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爱意。 白诗言脸颊绯红,低着头小声说:“我也是。”她微微咬着下唇,手指轻轻勾住墨泯的手指,心中满是甜蜜,那轻轻勾住的手指仿佛是他们爱情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墨泯心中欣喜,轻轻将白诗言拥入怀中,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他们彼此的爱意在空气中流淌,那爱意如同春风,温暖而柔和。 片刻后,两人分开,手牵着手继续前行。街边的花灯铺子亮起,五彩斑斓的花灯将街道装点得格外浪漫。花灯的种类繁多,有鲤鱼灯、荷花灯、走马灯,每一盏都制作精美,上面绘着各种吉祥的图案。鲤鱼灯活灵活现,仿佛要跃出水面;荷花灯娇艳欲滴,宛如仙子下凡;走马灯旋转不停,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每一盏花灯都仿佛是一个梦想的容器,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墨泯停下脚步,看着一盏绣着鸳鸯的花灯,对老板说:“老板,把这盏灯包起来。”他从钱袋里掏出银子递给老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盏花灯。接过花灯后,墨泯转身把花灯递给白诗言,温柔地说:“愿这盏灯照亮你此后的每一个夜晚,恰似我伴你身侧。”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将花灯轻轻放在白诗言手中,仿佛在传递一份承诺,那承诺如同星辰般永恒。 白诗言接过花灯,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更衬得她眉眼温柔。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说道:“我定会悉心珍藏,见此灯如见君。”她轻轻抚摸着花灯,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 走着走着,一阵微风吹过,白诗言手中的花灯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墨泯也同时伸手去扶她,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在一起,脸也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交织,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滚烫,她慌乱地低下头,墨泯却舍不得松开,轻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对视,眼中满是深情。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那深情的对视仿佛是时间的永恒定格。 此时,远处飘来悠扬的丝竹声,萦绕在静谧的夜空中。白诗言和墨泯都被这美妙的音乐吸引,他们静静聆听,沉浸其中。过了一会儿,白诗言情不自禁地感慨:“若能长此以往,该有多好。” 几乎在同一瞬间,墨泯也脱口而出:“若能长此以往,该有多好。”话一出口,两人先是一怔,随即相视而笑,笑声里满是甜蜜与默契,悠悠地在夜空中回荡。这笑声,似这夜空中璀璨的烟火,刹那间点亮了彼此的世界,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走着走着,白诗言被街边一个卖糖人儿的摊位吸引。摊位上插满了各种造型的糖人儿,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像被赋予生命的奇妙精灵。糖人儿有威风凛凛的孙悟空、乖巧可爱的小兔子、灵动俏皮的小蝴蝶等造型,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挣脱竹签,奔赴自由。白诗言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墨泯的手快步走过去,那雀跃的模样,像极了发现宝藏的孩童。 “我欲那兔子糖人儿。”白诗言指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糖人儿,转头看向墨泯,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墨泯笑意盈盈,颔首应允,自钱袋中取出几文钱递予摊主,接过糖人儿后,仿若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递到白诗言手中。白诗言接过,轻咬一口,甜蜜滋味在齿间散开,她惬意地眯起双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 “你也尝尝。”白诗言将糖人儿递至墨泯唇边,墨泯浅尝一口,嘴角沾染些许糖渍,憨态可掬。白诗言忍俊不禁,抬手轻轻为墨泯拭去嘴角糖渍,指尖触碰到墨泯的唇,两人动作蓦然顿住,目光交汇,周遭一切仿若都悄然静谧,整个天地间似乎仅存彼此的心跳声,这心跳声,宛如激昂的战鼓,奏响了爱的旋律。 不知不觉,他们行至一座小石桥上。桥下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与岸边五彩斑斓的花灯,光影交织,如梦如幻,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又似是一场缥缈的梦境。 墨泯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不着痕迹地握紧了白诗言的手,紧接着,她猛地一用力,顺势将白诗言轻柔却又坚决地拉进自己怀中。 白诗言毫无防备,轻呼一声,整个人稳稳地撞进墨泯温暖的胸膛,那胸膛仿佛是她永远的避风港。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袖,抬眸望向她,眼中满是惊讶与羞涩,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有惊喜也有无措。 墨泯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触碰,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诗言,你可知?与你相伴的每一刻,我都觉无比幸福。我想带你共览这世间山河,同游数日,就你我二人,可好?”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期待,牢牢地锁住白诗言的眼眸,在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白诗言就是她的全世界。 白诗言脸颊绯红如天边流霞,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感动与欣喜:“我也想与你同行,只是……需先禀明父亲母亲,我一女子,不便擅自做主。”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幸福的泪花,被墨泯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和深情告白所深深触动。此刻,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角,像是在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怕它如梦幻泡影般消逝。 墨泯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发丝,柔声道:“是我思虑不周,诗言所言极是,理应先征得伯父伯母的应允。”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像是在给她力量,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却握得更紧,仿佛在向白诗言承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退缩,会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白诗言轻轻点头,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揪着墨泯的衣角,小声说道:“你有这番心意,我便知足了,明日与父亲母亲提及此事,想必他们会应许的。”她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依赖,望着墨泯。 墨泯情不自禁地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仿佛融为一体,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的下巴轻轻搁在白诗言的头顶,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那柔软的触感仿佛是爱的轻抚。白诗言则将脸埋在墨泯胸前,聆听着她有力而沉稳的心跳,那是世间最动听的旋律,是爱的乐章。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彼此的存在清晰而真实,他们在这天地间,谱写着属于自己的爱情诗篇。 许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稍稍松开白诗言,却依旧紧紧牵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仿佛再也不愿分开,那交缠的手指是他们爱情的羁绊。随后,他们迈着缓慢而甜蜜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他们一边走,墨泯一边和白诗言商量着出游计划,从想去的山水胜地,到路上要品尝的美食,白诗言靠在她的肩头,不时轻轻点头,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美好。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拉长,映在河面上,与那波光共同构成了一幅浪漫至极的画面,留下一路的甜蜜与浪漫,成为了这个夜晚最美丽的风景。 快到相国府时,白诗言不舍地说:“今日实乃美好至极,我定当铭记于心。”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墨泯,眼中满是眷恋,那眷恋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对这一天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期待。墨泯温柔地说:“我亦如此,日后我定会予你更多美好回忆。”她轻轻抬起手,为白诗言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宠溺,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 在相国府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墨泯看着白诗言走进府中,才转身离开,月光下,她的背影满是幸福与满足。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着与白诗言的更多美好时光。她一边走,一边回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那幸福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第25章 情路波折,爱绽山河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第一缕日光仿若灵动的金缕,悄然穿过翻涌的云层,轻柔地倾洒在相国府那气势恢宏的屋檐与精美的雕花窗棂之上。白诗言早已起身,端坐于铜镜之前,眼神中难掩藏不住的期待,手中木梳缓缓滑过如墨般的长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贴身丫鬟在一旁精心为她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裳,白诗言的目光在一件件华服间游移,最终定格在一件淡蓝色的罗裙上。罗裙之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每一朵兰花皆栩栩如生,仿若能嗅到那幽幽兰香,于无声处散发着淡雅的韵味。她穿上罗裙,又精心挑选了一支温润的玉簪,将长发优雅挽起,略施粉黛,镜中的少女瞬间明艳动人,只是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因紧张而泛起的红晕,恰似春日初绽的花蕊,娇俏且动人。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正厅走去。此时,白景鸿和花凝玉已端坐主位。白景鸿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袍上绣着象征身份的祥纹,腰束玉带,整个人散发着威严庄重的气息,但看向女儿的眼神中,却满是慈爱与温和;花凝玉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发间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风范。 “爹,娘,女儿有一事相求。”白诗言走到厅中,微微福身,声音清脆却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在这略显空旷的正厅中轻轻回荡。白景鸿放下手中正翻阅的书卷,抬眸看向女儿,目光温和而关切:“言儿,何事如此郑重?”白诗言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女儿想与墨泯一同出游几日,去领略外面的万千世界。”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正厅瞬间陷入了死寂,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白景鸿和花凝玉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似是在思索这一决定背后的诸多利弊。白景鸿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闷响,茶水溅出了些许,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花凝玉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牵挂:“言儿,你一个女孩子家,与外男出游,娘实在放心不下。这外面的世界,纷繁复杂,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白诗言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她快步跑到花凝玉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凳上,双手抱住花凝玉的胳膊,脑袋亲昵地蹭着:“娘~您就别担心啦,墨泯武艺高强,定能护我周全,不会有什么事呀。您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嘛~”说话间,她还晃了晃花凝玉的胳膊,撒娇的意味十足,仿若又回到了儿时那般依赖母亲。 白景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言儿,不是爹不答应你,这江湖波谲云诡,人心难测,你涉世未深,爹爹怕你吃亏受累。” 白诗言一听,立刻从花凝玉身边跳起来,跑到白景鸿身后,伸出小手给他轻轻捏着肩膀,一边捏还一边说:“爹~您最疼我啦,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见识见识这广阔天地啦。我保证,出去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听墨泯和侍卫的话,绝对不惹事生非。您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看看外面的山河湖海嘛~” 然而,白景鸿的神色依旧凝重,不为所动:“言儿,此事关乎你的名节与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那墨泯虽好,但外面的变数太多,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白诗言一听,小嘴一嘟,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在打转,声音带着哭腔:“爹,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又不是去冒险犯难,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说着,索性蹲在白景鸿脚边,双手环住他的腿,摇来摇去:“爹爹~爹爹~您就答应我这一回嘛。”花凝玉心疼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言儿,你爹也是为你好,我们只是担心你。”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我真的好想去呀。我会带诸多侍卫,每日都给你们写信,让你们知晓我平平安安的。”说着,又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看着父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白景鸿沉默良久,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厅中踱步,每一步都似在权衡着利弊。他的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凝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等我和你娘商量商量。” 接下来的两天,白诗言只要一有空,就凑到父母身边,又是帮着花凝玉整理针线,飞针走线间尽显乖巧;又是给白景鸿泡他最爱喝的茶,茶香袅袅中满是期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出游的事,眼神里满是对外面世界的憧憬与向往。 终于,在白诗言的软磨硬泡和再三保证下,白景鸿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为父同意便是。但你必须带上府里的侍卫,一切听他们安排,不可任性妄为,每天都要给家里传信,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 白诗言闻言,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她一下子跳起来,在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各亲了一口:“谢谢爹爹,谢谢娘亲,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我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接下来的几日,白诗言满心欢喜地准备着出游的行囊。她精心挑选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对这次出游的期待;又带上了一些平日里常用的物件,每一样都饱含着她对家的眷恋与对未来旅程的憧憬。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在一旁,满脸都是对女儿的宠溺,将出游的注意事项翻来覆去地念叨。 “言儿,出门在外,要是看到路边摊有什么想吃的,就跟侍卫说,让他们去帮你买干净的。可千万别自己随便吃,要是吃坏了肚子,娘得多心疼啊。”花凝玉一边帮女儿整理行囊,一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眼中满是温柔的爱意。 白景鸿在一旁附和道:“对,那些路边摊的卫生很难保证,咱们言儿细皮嫩肉的,肠胃也娇弱,可不能冒险。要是真馋了,就让侍卫找个干净的饭馆,把那吃食买回来给你。” 花凝玉又接着说:“还有啊,住的地方也得挑好。晚上睡觉前,一定要让侍卫仔细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要是被子不够厚,或者床铺不舒服,千万别将就,赶紧跟客栈的人说,不行就让侍卫回来告诉家里,咱们给你送好的去。” 白景鸿点了点头,看着女儿认真地说:“言儿,出门在外,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地方,想多待一会儿,或者想换个路线游玩,都可以,只要你开心。但一定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让侍卫跟在身边。要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别逞强,第一时间找他们商量,知道吗?” 白诗言乖巧地点头,眉眼弯弯,将爹娘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每一个字都似珍贵的蜜语,暖烘烘地刻在她的心上 。终于,出游的日子到了。白诗言告别爹娘,带着两个丫鬟四个侍卫,满怀期待地前往墨泯的别院。 别院门口,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秋姨满心的热忱。她身着洗得泛白却整洁的布衫,满头银发整齐盘在脑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鬓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口。一看到白诗言的身影,她瞬间来了精神,像被点燃的炮仗,大老远就挥着手,扯着嗓子喊:“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可把你盼来啦!这一路奔波,秋风凉飕飕的,快随我进去暖和暖和!” 秋姨快步迎上前,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那热情劲儿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瞧瞧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吃好?我一大早起来就盯着厨房,暖呼呼的桂花茶、刚出炉的点心都备好了,就等你呢!对了,你带来的这些侍卫和丫鬟,我都安排好了。侍卫们住在靠近大门的院子;丫鬟们就住在你房间旁边的小院。姑娘们要是有啥需要,尽管跟我说,咱这别院虽比不上相国府气派,可也处处透着舒心!” 这时,墨泯也从院子里迎出来。瞧见白诗言的刹那,她眼眸瞬间变得温柔似水,仿若一汪宁静的秋水,倒映着她的倩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深情的笑意,似是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欢喜。可秋姨像没看见墨泯似的,只顾拉着白诗言唠嗑。 “白姑娘,你可不知道,”秋姨绘声绘色,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少爷这孩子,天天念叨你,就盼着你来。这几天,亲自指挥下人打扫房间,床单被罩全换成崭新的,还到处打听你爱吃的点心,让厨房准备了好几样。昨天还特意去集市,就为给你挑最新鲜的秋梨呢!对了,你看这院子里的银杏,叶子都黄透了,风一吹,簌簌地落,可好看了,等会儿带你去捡些银杏果,煮着吃,养生得很。还有啊,厨房的李师傅新学了一道秋日滋补菜,用排骨和山药炖的,香得很,今晚就给你做上!”一边说,一边拉着白诗言直往府里走,把墨泯晾在一旁。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进了府,秋姨的手依旧拉着白诗言,兴致勃勃地讲府里的事儿,简直像个不停运转的小马达:“你看那墙角的菊花,都开了,各种颜色,热闹得很。墨泯还说要给你办个赏菊宴呢。还有那池塘里的残荷,别有一番韵味,等会儿带你去瞧瞧。哦,对了,府里新来的小丫鬟灵儿,手脚可麻利了,就是有点怕生,等会儿我让她给你送些水果来,你可别见怪。还有啊,这秋天的晚上有点凉,我给你准备了厚被子,要是不够,还有毛毯……” “少爷,你去给白姑娘准备些热茶来,她走这么久,肯定冻坏了。”秋姨突然转头对墨泯说道,像是才想起她。墨泯也不恼,嘴角挂着笑,乖乖应道:“我…我这就去。”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 白诗言带来的丫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秋姨眼尖,立马凑过去:“小姑娘,这别院的布局我可熟啦,等会儿带你到处转转。你要是想找什么地方,尽管问我。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要是你喜欢哪盆菊花,尽管跟我说,我给你挖点花苗带回去养。还有啊,晚上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可以一起在院子里赏月,讲讲这府里的趣事。”又对着侍卫们说道:“各位小哥,一路辛苦了,住处都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要是缺啥少啥,尽管吩咐,可别客气!” 侍卫们纷纷拱手致谢,秋姨摆摆手,又接着拉着白诗言和丫鬟唠嗑。 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饭厅。一桌丰盛的菜肴摆上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鲜嫩多汁的山药炖排骨色泽诱人,香味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清爽可口的糖醋藕片,藕片脆嫩,酸甜开胃,为秋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滋味;精致的菊花素丸子,散发着独特的清香,口感酥脆,仿若秋日的馈赠。 秋姨简单寒暄几句,就借口厨房有事要忙,识趣地离开,留下墨泯和白诗言。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满是饭菜香和甜蜜的气息,仿若一幅温馨的画卷。 “尝尝这个,”墨泯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轻轻放进白诗言碗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这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 白诗言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感动,轻轻咬一口,鲜嫩的肉质在齿间散开,美味在舌尖绽放。“嗯,真好吃,”她满足地说道,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还是你最懂我。” 饭后,两人来到庭院的亭子。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勾勒出温馨的轮廓。他们一边悠闲地喝着桂花茶,一边惬意地聊天,分享着生活的点滴。偶尔秋姨会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菊花酥,一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就咧着嘴打趣:“你们俩慢慢聊,我就不打扰咯!这是我刚做的菊花酥,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话我再去做。对了,白姑娘,晚上想吃点啥,尽管跟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还有啊,要是觉得这院子里缺点啥装饰,你也吱个声,咱们一起琢磨琢磨……”然后笑着离开。 晚饭时分,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饭厅。依旧是两人独处,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用完晚饭,墨泯和白诗言手牵手,在园中散步。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小径上,四周静谧美好,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轻轻的脚步声。他们低声交谈,分享着心事和对未来的憧憬,偶尔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仿若时间都为他们静止。 不知不觉,夜色愈发深沉,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世界都晕染其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清冷的银辉,给庭院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夜的秘密。 墨泯带着白诗言,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偶尔有树叶的影子投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的相聚添上了别样的点缀。行至房门前,墨泯拉着白诗言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转身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轻声说道:“你今晚就住这儿吧,我特意让人把房间收拾得温馨又舒适,还放了你喜欢的花,就盼着你能睡个好觉。”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的一抹晚霞,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娇俏动人。她微微抬眸,眼中藏着羞涩与好奇,声如蚊蚋般问道:“那你呢?” 墨泯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墨泯突然长臂一伸,毫无预兆地将白诗言轻轻拉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白诗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抵住墨泯的胸膛,抬眼望去,撞进了墨泯那满含深情与戏谑的眼眸之中。语气温柔的说道:“今晚跟你一起。” 墨泯微微低下头,鼻尖几乎触碰到白诗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哪儿也不去。”她的呼吸喷洒在白诗言的脸颊上,带着丝丝温热,惹得白诗言的心跳陡然加快,如急促的鼓点。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在月光的映照下愈发娇艳动人。她慌乱地偏过头,试图躲开墨泯那炽热的目光,声如蚊蚋般嗫嚅:“你……你干嘛突然这样,快放开我。”可那软绵绵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墨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温柔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放,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可不能让你跑咯。”说话间,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味道。 白诗言的双手虚虚抵在墨泯的胸口,本欲用力推开,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将她内心的慌乱与羞涩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她轻咬下唇,唇瓣被贝齿咬出诱人的嫣红,声音小得像怕被风卷走:“这多不好,万一被别人瞧见……” 话还没说完,墨泯慢慢的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白诗言只觉脸上一阵滚烫,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点燃。她无处可躲,只能被迫与墨泯对视。 墨泯慢慢靠近,每一寸靠近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的眼神愈发炽热,仿佛燃烧的火焰,要将白诗言彻底融化。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滚烫的温度,一下一下喷洒在白诗言脸上,让她的心跳也愈发急促。“这里只有你我,不会有人看见。再说了,我只是想…”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泛红的脸颊,从脸颊一路摩挲到耳垂,动作轻柔却又充满了占有欲,仿佛在宣示着对她独一无二的所有权。 白诗言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与墨泯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她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满是羞涩与犹豫,小声问道:“想…想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被墨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扰乱了心神。她能感受到墨泯身上散发的热气,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暧昧的味道。 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她缓缓凑近,两人的呼吸愈发粗重,交织缠绕,暧昧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墨泯的嘴唇慢慢靠近白诗言的,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住,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逗你呢,瞧你紧张的。我去书房,保证不打扰你。”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落下一吻,正准备松开她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份甜蜜的宁静。 “就知道你们在这里,我给你们送点夜宵来啦!”秋姨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伴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墨泯和白诗言瞬间如触电般分开,白诗言满脸通红,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弄乱的发丝;墨泯则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红晕。 秋姨手里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笑意盈盈地走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空气中的那丝暧昧与尴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 。“哟,找你俩半天呢,我刚做了些桂花糕,尝尝,可新鲜啦!”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把点心递过去。 白诗言微微侧身,不敢直视秋姨的眼睛,小声说道:“谢谢秋姨,看着就很好吃。”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几分羞涩。墨泯连忙接过点心,笑着对秋姨说:“秋姨,辛苦了,这么晚还想着我们。”可那笑容里,还藏着些不自然。 秋姨瞧着两人,眼里笑意更浓,调侃道:“哎哟,你们俩,大晚上还在这儿呢,真是形影不离,甜得都快把我这心给融化了。”说完,她眨了眨眼睛,又打趣道:“可别光顾着聊天,夜风吹着,小心着凉。” 秋姨瞧着两人的反应,笑得更欢了,接着又说:“少爷啊,这都多晚了,白姑娘也该休息了,你赶紧回房去,别在这儿打扰人家。明天起有的是时间相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秋姨一边说,一边摆手,像是要把墨泯直接“赶”走。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对白诗言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待秋姨和墨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白诗言才松了口气,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似乎还残留着墨泯的温度。回想起刚才的种种,脸越发的通红,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夜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白诗言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对即将开启旅程的无限遐想。她知未来的日子里,只要有墨泯相伴,每一步都将迈向美好,每一段时光都将被幸福填满 。 第26章 清平镇之旅 晨曦初露,日光尚未完全铺满庭院,秋姨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喜鹊,在院子里风风火火地穿梭着。她一边高声呼喝,一边指挥着下人们搬运行李,那声音清脆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静谧:“你们几个,手脚麻利些!把这箱点心放马车里,可别碰坏咯,这都是给白姑娘路上吃的!”她的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热情而变得明亮起来。 白诗言和墨泯刚踏出房间,就被秋姨眼尖地捕捉到。“哎哟,你们可算出来了!”秋姨快步迎上前,她的目光如同一束温暖的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关切与疼爱,“白姑娘,你瞧你,面色红润,昨晚必定睡得香甜。”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墨泯,神色认真,半开玩笑半叮嘱道,“墨少爷,你可得好好照顾白姑娘,要是她瘦了一星半点,我可饶不了你!”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语气笃定地回应:“秋姨,您尽管放心。”白诗言则双颊绯红,轻声说道:“秋姨,您别操心啦,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秋姨却仍不罢休,继续唠唠叨叨:“这一路车马劳顿,你们可得多加注意休息。到了地方,先寻一家舒适的客栈安顿下来,切莫将就。还有啊,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可别忘了给我带些回来。”说着,她又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白诗言手中,“这里面是我积攒的碎银子,你们出门在外,可别委屈了自己。” 在秋姨的千叮万嘱中,白诗言和墨泯终于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木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展开的奇妙旅程。白诗言轻轻撩起车帘,向秋姨挥手告别:“秋姨,您回去吧,我们定会平安归来!”秋姨伫立在门口,不停地挥手,嘴里高声呼喊着:“一路平安啊!” 车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柔软的坐垫、厚实的毛毯,还有几盘点心和一壶热茶,营造出一种家的温暖氛围。墨泯轻轻揽过白诗言的肩膀,白诗言顺势依偎在她怀里,感受她温暖的体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沿途的秋景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铺展。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被秋意染成了金黄与火红,微风拂过,落叶纷纷扬扬飘落,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远处的山峦也披上了五彩的霞衣,与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相互映衬,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诗言,你瞧那边。”墨泯抬手一指,一片银杏林映入眼帘,金黄的银杏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命的光芒。白诗言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刚要起身,墨泯轻轻按住她:“咱们就这般静静看着,也别有一番韵味。”白诗言微笑着点头,靠得他更近了些,仿佛想将这份美好永远珍藏在心底。 马车继续前行,路过一湾清澈的溪流。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水底的石头和游鱼清晰可见,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溪边的芦苇在秋风中摇曳生姿,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舞,宛如雪花飘落,给这宁静的秋景增添了一份灵动与诗意。白诗言不禁赞叹:“这景色真是太美了,若能一直这般,该多好。”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地说:“往后我带你去更多好看的地方。” 行至午后,一座古朴的小城映入眼帘,城门上“清平镇”三个大字斑驳沧桑,尽显岁月的韵味与历史的厚重。进城后,墨泯带着白诗言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穿梭,街边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乐。好不容易寻到一家“来福客栈”。 客栈门口,一盏古旧灯笼随风轻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墨泯率先走进,白诗言和丫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身后四个相国府侍卫警惕地留意着周遭的一切,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店内桌椅整齐,墙上挂着几幅陈旧却韵味十足的山水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讲述着过往的岁月。 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墨泯开口:“住店,要五间上房。”掌柜一听,面露难色:“实在对不住,小店今天就剩一间上房了,普通房倒是还有,您看……” 墨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转身对白诗言轻声说:“诗言,要不你自己住一间上房,让丫鬟住一间普通房,四侍卫住两间普通房,我也住普通房。”白诗言一脸担忧:“你住普通房会不会太委屈?”墨泯温柔一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只要你住得舒适就好。” 白诗言还想再劝,墨泯却已经转头对掌柜说道:“就按我刚说的安排,一间上房,四间普通房。”掌柜连忙答应,一边从柜台下拿出登记册填写,一边热情介绍:“客官放心,咱们客栈虽说房间类型有别,但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常换常新。” 这时,店小二快步走来,接过众人手中行李:“几位客官,这边请,小的带你们去房间。”他先领着白诗言来到上房,房间布置温馨,粉色床幔低垂,床铺柔软,桌上还摆着一碟新鲜水果,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仿佛在欢迎着远方的客人。接着带丫鬟到普通房,随后又将侍卫们分别安置在两间普通房。最后,店小二带着墨泯走向普通房,房间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倒也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众人稍作休息后,墨泯便来到白诗言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休息好了吗?咱们出去逛逛。”门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地走出来。一行人与侍卫会合后,一同踏出客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旁边的摊位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正表演着喷火、吞剑的惊险节目,引得周围的百姓阵阵惊呼。白诗言好奇地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不时被精彩的表演逗得开怀大笑,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稍作休息后,墨泯带着白诗言出门。众人踏出客栈,瞬间被清平镇独有的风情紧紧裹挟。这里的建筑独具特色,皆是木质结构,层层飞檐高高翘起,好似振翅欲飞的飞鸟,展现出一种灵动而飘逸的美感。楼下架空,楼上空间宽敞,以精美的雕花栏杆环绕,既通风又防潮,处处透着匠人的巧思与智慧。 街边,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们笑语盈盈地走过。她们的衣裳色彩明艳夺目,绣着各式各样神秘而精美的图案,有灵动的飞鸟、逼真的游鱼,还有蜿蜒的藤蔓。衣摆、袖口处,五彩的丝线穗子随风轻摇,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头上戴着的银饰,造型繁复华丽,行走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仿佛在展示着这个地方独特的文化魅力。 白诗言、丫鬟翠儿和春儿稀奇得不行,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好奇与惊叹。白诗言拉着墨泯,快步走近一家服饰店。店内挂满了绚丽的服饰,白诗言拿起一件,眼中满是喜爱,翠儿和春儿也在一旁叽叽喳喳:“姑娘,这件肯定好看!”“是啊,这颜色可真鲜亮!” 墨泯笑着让白诗言换上,当她穿着新衣走出来,翠儿和春儿拍手叫好:“姑娘,您穿上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墨泯眼中闪过惊艳:“这衣服就像为你量身定制的。”白诗言脸颊绯红,在镜子前开心地转着圈,裙摆如花朵般飞扬,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时,店里的老板娘热情地走过来,介绍起这些服饰的独特工艺和背后的文化故事,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向墨泯投去询问的目光,墨泯则耐心地为她解答,仿佛在为她打开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身后,四个侍卫身着劲装,神色警惕,目光不停扫视着四周,脚步稳健地跟在后面,既与众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时刻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突发状况。 不远处,一位头发斑白的阿婆正坐在门口,专注地做着手中的活计。白诗言带着丫鬟们好奇地凑近,只见阿婆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如灵动的游蛇,将五彩的丝线在布面上精心排列组合,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便跃然布上。阿婆抬头,笑着拿起一块绣好的帕子递给白诗言,帕子上绣着的花朵娇艳欲滴,似乎散发着淡淡的芬芳。白诗言爱不释手,翠儿和春儿也凑过来看:“好漂亮的帕子,绣得真精细!”墨泯立刻向阿婆买下,轻轻为白诗言别在腰间,温柔说道:“这帕子衬得你愈发动人了。”白诗言脸颊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阿婆看着他们,笑着用当地的方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虽然白诗言和墨泯不太听得懂,但也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善意,连忙笑着点头致谢,仿佛这份祝福成为了他们旅途中最珍贵的礼物。 忽然,一阵欢快热烈的音乐声传来,众人循声而去,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只见广场中央燃着熊熊篝火,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周围人的脸庞,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了。一群青年男女正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男子们手中拿着造型奇特的乐器,吹奏出节奏明快的曲调,舞步刚健有力,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激情与活力;女子们则身姿轻盈,彩裙随着她们的舞动如绽放的花朵般飞扬,仿佛在展示着女性的柔美与优雅。白诗言眼中满是向往与渴望,墨泯读懂了她的心思,轻轻拉着她走进人群。起初,白诗言还有些放不开,动作略显拘谨,但在墨泯的耐心引导和鼓励下,她渐渐跟上了节奏,欢快地舞动起来。翠儿和春儿在一旁看得起劲,一边跟着节奏拍手,一边笑着大喊:“姑娘,跳得真好!”清脆的笑声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仿佛成为了这个欢乐夜晚最美的音符。有几个热情的当地青年还主动过来,教白诗言一些更复杂的舞蹈动作,白诗言学得认真,不一会儿就能熟练地跟上大家的步伐,墨泯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自豪,仿佛在欣赏着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广场边有个小集市,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白诗言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被一串用彩色石头和兽骨制成的项链吸引。摊主是个憨厚的少年,热情地介绍这是用当地特有的材料制成,寓意着平安幸福。墨泯看出白诗言的喜欢,爽快地买下,亲手为她戴上。翠儿和春儿在一旁羡慕道:“墨公子对姑娘真好。”白诗言轻轻抚摸着项链,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仿佛这条项链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这时,旁边一个卖小木雕的摊位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他们围过去挑选着,准备买些小物件带回去给家人,仿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了一份温暖的牵挂。 随着夜幕降临,街边一盏盏透着温暖光芒的灯笼依次亮起,光晕交织,将整个小镇装点得如梦如幻,仿佛踏入了一个缥缈的梦境。墨泯带着众人走进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酒馆,门口悬挂的布幡随风轻摇,传来阵阵酒菜香气,仿佛在召唤着疲惫的旅人。 店内,墙壁上挂着兽皮、造型古朴的面具,还有一幅幅精美的织物,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浓郁的地方风情,仿佛在讲述着这个小镇的历史与文化。老板满脸笑容,快步迎上来,热情地介绍道:“几位客官,一定要尝尝咱们这儿的招牌,酸香浓郁的酸汤鱼,还有带着竹子清香的竹筒饭,保准让你们赞不绝口!” 墨泯点了点头,环顾众人后,目光落在丫鬟翠儿、春儿和四个侍卫身上,温和地说道:“大家奔波一天都累坏了,都坐下来一起吃吧。”然而,翠儿和春儿面露犹豫,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婉拒:“墨公子,我们站着伺候就好。”四个侍卫也抱拳行礼,沉声道:“保护白姑娘是我们的职责,用餐之事,不敢与公子和姑娘同席。” 白诗言见状,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今日大家一同出来,不必如此拘谨。赶路本就辛苦,一起吃顿饭,也能好好休息。”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平等与温暖的力量。 在白诗言的劝说下,众人这才纷纷入座。酸汤鱼上桌,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仿佛将整个酒馆都填满了。白诗言夹起一筷子鱼肉,轻轻吹凉,温柔地放进墨泯碗中,笑着说:“你也尝尝,这鱼肉看着就鲜嫩得很。”墨泯接过,嘴角上扬,满是甜蜜,随即也夹起一块,细心挑去刺,轻轻放在白诗言的碗里,柔声道:“快尝尝,小心刺。” 白诗言不禁赞叹道:“这味道太独特了,简直好吃极了!”翠儿和春儿也迫不及待地品尝,一边吃一边点头,眼中满是新奇:“真的呢,从来没吃过这么特别的味道!”四个侍卫虽保持着几分拘谨,但新奇的美味还是让他们不自觉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的疲惫。 墨泯看着白诗言满足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还笑着给众人介绍:“这酸汤鱼的酸汤,是用当地特有的酸果和香料精心熬制,味道自然与众不同。”众人一边听,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欢声笑语回荡在酒馆之中 ,仿佛成为了这个夜晚最温暖的旋律。 酒足饭饱后,众人沿着铺满月光的小路,慢悠悠地走回客栈。一路上,白诗言兴奋地与墨泯分享着今日的新奇经历,翠儿和春儿也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四个侍卫依旧警惕地跟在队伍后方,守护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回到客栈门口,墨泯停下脚步,转身对翠儿、春儿和侍卫们说道:“今日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这小镇夜里热闹,你们也去逛逛,放松放松。”翠儿和春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看向白诗言。 侍卫们却面露难色,为首的侍卫抱拳道:“墨公子,白姑娘,我们身负保护白姑娘的重任,不敢轻易离开。”墨泯摆了摆手,说道:“这小镇安宁祥和,且客栈人来人往,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一直陪着诗言,你们放心去。” 白诗言也笑着附和:“是啊,你们也别总是紧绷着,难得出来一趟,去感受感受这小镇的夜晚吧。”侍卫们依旧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几眼,面露难色。 墨泯见状,再次诚恳说道:“我向你们保证,定会护好诗言周全,若有任何闪失,我自当承担责任。”侍卫们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虽有几分不放心,但还是抱拳领命,与翠儿、春儿一同离开。 待众人离去,墨泯和白诗言并肩漫步在客栈后的小花园中。花园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地上铺就了一层银色的纱。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前行,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白诗言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感慨道:“今日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看到了这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墨泯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只要你开心,往后我便带你去更多的地方,看遍这世间美景。” 两人走到一处石凳旁坐下,石桌上不知何时已被店家放上了一壶清茶。墨泯为白诗言斟上一杯,茶香袅袅升腾,仿佛将这份宁静与甜蜜都融入了空气中。白诗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甜蜜,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幸福的剪影。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远处小镇的欢声笑语,更衬出此刻的温馨,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爱情而祝福。 一壶茶见底,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问道:“要不要出去再走走?趁着月色正好,看看夜晚的小镇。”白诗言眼睛一亮,欣然点头,仿佛在期待着一场新的奇妙之旅。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栈。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街边的摊位亮起了五彩的灯笼,将各种小物件照得格外诱人,仿佛一个梦幻的世界。白诗言被一个卖手工木雕的摊位吸引,摊主是一位老者,摊位上的木雕有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也有神态各异的人物,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白诗言拿起一个小鹿造型的木雕,小鹿的眼睛仿佛透着灵动的光, 白诗言拿起一个小鹿造型的木雕,小鹿的眼睛仿佛透着灵动的光,像是即将奔赴一场神秘的森林之约。她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木雕的纹理,仿佛能触摸到老者指尖的温度和岁月沉淀的匠心。墨泯看出她的心思,与老者一番交谈后,买下了这个木雕递给白诗言:“送给你,愿你永远像这小鹿一样纯真可爱,在这纷繁世界里,保留内心的澄澈。” 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低声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甜蜜,在这喧闹的夜市中,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一座横跨小溪的木桥边。桥下溪水潺潺流淌,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舞动。桥边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细长的柳枝仿佛是大自然的琴弦,与溪水的潺潺声应和着,演奏出一曲夜的乐章。墨泯和白诗言站在桥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彼此依偎,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们的宁静与甜蜜 ,世间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和眼前的良辰美景。 在木桥上,墨泯轻轻揽住白诗言的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阁说:“诗言,你瞧,那处灯火辉煌,许是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咱们过去看看。”白诗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期待,点头应道:“好呀,定要去瞧个究竟。”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即将开启一场神秘的冒险。 两人携手走近,才发现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戏楼,楼前聚集了不少人。台上,演员们正演绎着一出精彩的地方戏,唱腔婉转悠扬,念白抑扬顿挫,一招一式都透着十足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传统艺术的魅力。白诗言被深深吸引,拉着墨泯挤到人群前排,目不转睛地看着。戏里的悲欢离合牵动着她的情绪,时而为剧中人的遭遇蹙眉,时而又因诙谐的情节展颜欢笑。墨泯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白诗言那生动的表情和动人的神态。 戏散场后,人群渐渐散去。白诗言意犹未尽,和墨泯讨论着戏中的情节:“你看那女主角,为了心上人甘愿舍弃一切,这份深情实在令人动容。”墨泯笑着回应:“世间真情最是难得,就像你我,能相伴至此,也是莫大的缘分。”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会说这些好听的。”动作轻柔,带着少女的娇嗔,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沿着街道继续漫步,空气中飘来阵阵甜香。白诗言嗅着香味,好奇地四处张望,很快发现了一家甜品铺子。铺子门口,老板正熟练地制作着一种当地特色的糕点,金黄酥脆的外皮,包裹着软糯的内馅,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眼巴巴地看着,墨泯立刻会意,走上前买了两份。刚要转身离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从旁边冲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墨泯,糕点差点掉落。墨泯稳住身形,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满脸歉意,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白诗言被小男孩的可爱模样逗笑,从盘中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小男孩:“没关系,给你吃。”小男孩眼睛一亮,接过糕点开心地道谢后跑开了,笑声在街道上回荡,为这美好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童趣。 两人坐在街边的石凳上,细细品尝。白诗言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这糕点好吃,你也尝尝。”说着,递到墨泯嘴边。墨泯微微低头,含住糕点,却不小心碰到了白诗言的手指。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墨泯也有些慌乱,可看着白诗言娇羞的模样,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慌乱的心跳声。 短暂的沉默后,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声音略带沙哑:“诗言……”白诗言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手指在墨泯的掌心微微颤抖。四周的喧嚣声仿佛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墨泯缓缓靠近,她的气息轻轻拂过白诗言的发梢。白诗言的心跳愈发剧烈,她微微仰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看到她眼中的深情与紧张,那是和自己一样的情愫。 “诗言,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觉得好满足。”墨泯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白诗言的脸颊愈发滚烫,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与幸福交织的光芒。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也是,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什么困难都不怕。”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拭去白诗言眼角的泪花,随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逛夜市,你吃到喜欢的糕点,笑得像个孩子,我就想一直陪着你。”墨泯在她耳边低语。白诗言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与安心 ,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她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拿这些小事打趣我。”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墨泯轻轻牵起她的手,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漫步,虽不再言语,但彼此间的距离却更近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更加美好,每一步都像是在幸福的云端漫步。 过了一会儿,墨泯打破沉默,笑着说:“以后的每个节日,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白诗言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坚定:“好,不管什么节日,只要和你一起,都最有意义。”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吗?当时我真的好难过,以为你会不理我了。”墨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怎么会不理你呢?那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冲动。”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其实我也有错,不该那么任性。不过,那次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你。”墨泯握紧她的手:“我也是,那次让我明白,不能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知不觉,夜已深,小镇的喧嚣渐渐平息。墨泯和白诗言手牵手往客栈走去,一路上,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偶尔有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白诗言轻轻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满是幸福,此刻,她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客栈,两人在房门前停下。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今日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美好的夜晚。”墨泯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声说:“只要你开心,往后的每个夜晚,我都想这样陪着你。”两人相视而笑,随后,白诗言转身走进房间,墨泯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墨泯望着窗外的月光,回味着这一晚的点点滴滴,嘴角带着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是和白诗言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第27章 清平盛景 隔日清晨,阳光如碎金般,透过雕花窗棂,在客栈房间的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暖黄。白诗言悠悠转醒,窗外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着她的心尖。她迅速起身,拿起梳子,三两下梳理好如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插上一支素簪,便匆匆走出房间。 此时,墨泯也刚从房里出来,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一同朝着客栈大堂走去。客栈里人来人往,客人们神色间满是兴奋。白诗言拉住一位路过的店小二,急切问道:“小哥,今日这镇上为何如此热闹?”店小二笑着回答:“姑娘,您这是赶上咱们清平镇一年一度的祈福节啦!这节日可热闹了,白天有舞龙舞狮、杂耍表演,还有各种特色美食;到了晚上,河边放花灯,可好看啦!” 白诗言眼眸瞬间亮如星辰,转头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墨泯,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墨泯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都听你的。”两人来到客栈门口,翠儿、春儿两个丫鬟和四个侍卫早已等候在此。墨泯看着他们,温和地开口:“今日是清平镇的祈福节,到处热闹得很,你们也别总跟着我们了,都去放松放松吧。” 翠儿和春儿一听,眼中闪过惊喜,却又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向白诗言。白诗言笑着点头:“是啊,难得出来,你们也去好好玩玩,不用一直守着我们。”侍卫们却面露难色,为首的侍卫抱拳道:“墨公子,白姑娘,保护白姑娘是我们的职责,如此热闹的场合,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墨泯摆了摆手,说道:“这清平镇看着安宁祥和,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我会一直陪着诗言,你们不必担忧。”白诗言也在一旁劝说:“你们就听墨泯的吧,大家都能轻松些,玩得开心点。”侍卫们相互对视,犹豫片刻后,终于抱拳领命:“那我们就在附近,若公子和姑娘有需要,随时招呼。” 告别众人,两人走出客栈,白诗言自然地挽住墨泯的胳膊,墨泯反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仿佛害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在这热闹的人海中。 只见街道上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彩绸飘扬,锣鼓喧天,一支舞龙舞狮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走来。巨龙足有十几米长,身上的鳞片由彩色绸缎制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舞龙人齐声吆喝,手中的木杆灵活舞动,巨龙随之上下翻腾,时而高昂起头,似要直上云霄,时而蜿蜒游走,仿佛在云海穿梭,每一个动作都与激昂的鼓点完美契合。狮子则浑身金毛,眼睛灵动有神,在驯狮人的引导下,灵活地跳跃、翻滚,时而眨眨眼睛,时而张牙舞爪,引得周围百姓阵阵欢呼。白诗言被这热闹的场景感染,兴奋地拍着手,紧紧拉着墨泯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前挤。 突然,街道两旁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白诗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墨泯眼疾手快,立刻抬起双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护在怀里。白诗言透过指缝看着热闹的鞭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鞭炮声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勾勒出一幅生动的节日画面。 不远处,一群杂耍艺人正在表演。有人在表演吞火,熊熊火焰在他口中燃烧,却丝毫不伤分毫。白诗言好奇地往前凑,墨泯连忙将她拉回身后,紧紧护着她,生怕有一丝火星溅到她身上。白诗言看着墨泯紧张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说:“墨泯,我没事,你看他们多厉害。”墨泯这才稍稍放松,却依旧紧紧地把她护在身侧。艺人将火把从口中抽出,火星四溅,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白诗言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再往前走,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正在进行传统的武术表演。身着劲装的武者们两两对练,刀光剑影闪烁,拳脚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喝彩声此起彼伏。白诗言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跃跃欲试:“我要是也能像他们一样厉害就好了。”墨泯笑着说:“你要是想学,我以后教你。” 表演结束后,一位武者笑着走过来,邀请白诗言和墨泯上台体验。白诗言有些害羞,在墨泯的鼓励下,她鼓起勇气走上台。武者耐心地教她一些简单的招式,如弓步冲拳、马步架掌等,白诗言学得有模有样,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叫好。墨泯在台下看着,眼中满是骄傲。白诗言一个转身,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墨泯的心猛地一紧,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继续认真地跟着武者学习。 接着,他们来到了美食街,各种香气扑鼻而来。有烤得金黄酥脆的肉串,滋滋冒油,肉香四溢;有香气四溢的糖画,晶莹剔透,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还有软糯香甜的糍粑,裹着一层厚厚的黄豆粉,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每样都想尝尝。墨泯笑着为她买来各种小吃,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满是幸福。白诗言咬了一口肉串,满足地眯起眼睛,将肉串递到墨泯嘴边:“墨泯,你也尝尝。”墨泯轻轻咬了一口,笑着点头。 逛着逛着,白诗言突然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吸引。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身着传统服饰的女子正在表演舞蹈。她们的衣裳色彩明艳,绣着精致的花纹,手中的彩扇上下翻飞,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白诗言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轻轻摆动身体。墨泯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诗言,你要是喜欢,我以后也为你办一场这样的表演。”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会哄我开心。” 这时,一位舞者走过来,邀请白诗言一起跳舞。白诗言有些犹豫,墨泯在一旁鼓励她:“去吧,我在旁边看着你。”白诗言这才跟着舞者走进队伍,学着她们的动作跳起来。她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动作略显生硬,但在舞者的耐心指导下,渐渐跟上了节奏,舞姿也越来越轻盈。墨泯在台下,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看着她灵动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随后,他们还参与了投壶、射箭等传统游戏。白诗言投壶时,姿势不太标准,总是投不中,急得直跺脚。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手把手教她技巧:“身体稍微前倾,手臂伸直,看准了再投。”在墨泯的帮助下,白诗言终于投中了一支,兴奋得欢呼起来,紧紧抱住墨泯的胳膊,墨泯也笑着为她鼓掌。射箭时,白诗言拉弓的力气不够,箭总是射不远,墨泯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起拉弓射箭,在两人的配合下,箭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河边渐渐聚集了许多人。白诗言和墨泯也来到了河边,只见河面上已经漂浮着许多花灯,星星点点,宛如银河落入人间。白诗言拉着墨泯来到卖花灯的摊位前,精心挑选了一盏莲花形状的花灯。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墨泯看着她虔诚的模样,也跟着许下心愿:愿能与诗言一生相伴,护她岁岁平安。 放完花灯,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月光洒在河面上,宁静而惬意。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轻声说:“墨泯,今天玩的好开心,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天。”墨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只要你开心,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这样陪着你。” 两人继续沿着河岸徐行,河水潺潺流淌,宛如在轻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白诗言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墨泯,月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墨泯,我时常觉得,这样的时光太过美好,美好到让我有些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忧虑。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坚定而温柔:“诗言,这不是梦,我会用一生来证明,让你每一天都如此幸福。”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镶嵌着温润玉石的项链,玉石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它能像我一样,一直陪伴着你。”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感动,她轻轻转身,墨泯为她戴上项链,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脖颈,惹得白诗言微微一颤。戴好后,白诗言低头看着项链,又抬眼望向墨泯,眼中波光流转:“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 两人重新挽着手前行,路过一棵古老的柳树,柳枝低垂,随风轻拂。墨泯灵机一动,快步走到树下,伸手折下一根柳枝,随后坐在河边的石凳上,手指灵活地摆弄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柳编花环便出现在她手中。 墨泯站起身,轻轻将花环戴在白诗言的头上,笑着说:“我的诗言,比这里的繁花还要美。”白诗言脸颊绯红,轻笑着嗔怪道:“就会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她却满心欢喜,轻轻抚摸着头上的花环,眼中满是甜蜜。 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月光轻柔地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悠悠传来,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飘来,婉转缠绵,丝丝缕缕钻进白诗言和墨泯的耳中。这曲调里,藏着深情与眷恋,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白诗言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下意识地紧紧拉了拉墨泯的手,声音里满是期待:“墨泯,你听,这笛声多好听,咱们快去看看。”墨泯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的可爱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地点点头,任由她拽着自己循声而去。 他们沿着蜿蜒的河岸,绕过几株垂柳,那笛声也越来越清晰。很快,便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河边的亭子里,专注地吹奏着笛子。老者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双眼微闭,沉浸在自己的笛声世界里,手指灵活地在笛孔间跳动,美妙的旋律便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白诗言和墨泯轻手轻脚地走进亭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生怕惊扰到老者。他们听得入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悠扬的笛声。白诗言的眼神中满是陶醉,身体也不自觉地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墨泯则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河面,似乎也被这笛声带入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气中缓缓回荡,白诗言和墨泯这才回过神来。白诗言率先鼓掌,由衷赞叹道:“老人家,您吹得真好!这笛声就像有魔力一样,把我们都吸引过来了。”老者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们说道:“年轻人,看到你们这般恩爱,让我想起了我和我老伴年轻时的模样。”说着,老者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远,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过去。 “我和她是在一个春日的集市上遇见的,她在挑着鲜花,笑得比那花儿还灿烂。”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后来啊,我们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虽然日子平淡,可心里一直都甜滋滋的。” 白诗言和墨泯听得入了迷,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老者讲述的画面。白诗言紧紧地握住墨泯的手,心中满是感动;墨泯则轻轻搂住白诗言的肩膀,似乎在向她承诺着他们也会拥有这样美好的未来。在这宁静的夜晚,老者的故事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他们对爱情的憧憬,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出了竹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墨泯带着白诗言走到草地中央,两人并肩坐下,仰头望向夜空。 浩瀚的星河璀璨夺目,繁星闪烁,如同一颗颗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白诗言的眼中倒映着星光,满是惊叹:“墨泯,你看,这些星星好亮,就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墨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点头说:“是啊,在这浩瀚宇宙里,我们能相遇相知,是多么难得的缘分。”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白诗言微微颤抖了一下,墨泯连忙将她搂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满是甜蜜。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而低声交谈,分享彼此心中的想法;时而又陷入沉默,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星空。墨泯指着天空中一条淡淡的光带,轻声说:“那是银河,传说中,牛郎和织女就被这条银河隔开,只有每年的七夕才能相聚。”白诗言听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他们的爱情好凄美,幸好我们不用像他们一样。”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的眼皮渐渐沉重,她打了个哈欠,靠在墨泯肩头。墨泯看着她疲惫又可爱的模样,轻声说:“困了就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白诗言轻轻点头,不一会儿,便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在这宁静的夜晚,他只愿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白诗言脸颊瞬间滚烫,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墨泯抱得更紧,嗔怪道:“你又捉弄我。”墨泯呼吸一滞,微微松开她,目光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他缓缓凑近,鼻尖慢慢贴上白诗言的鼻尖,呼吸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我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白诗言的心跳如雷,抬眼望向她,四目相对间,爱意在这静谧的星空下肆意蔓延。墨泯的目光缓缓下移,定格在白诗言微微颤抖的双唇上。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手臂再次用力,将白诗言紧紧拥在怀中,不让彼此之间有一丝缝隙。 她的脸继续慢慢靠近,每一寸移动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白诗言紧张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墨泯的衣襟。墨泯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引得她一阵轻颤,随后在她的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白诗言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她睁眼看向墨泯,眼中满是羞怯与渴望。见墨泯似乎还在克制,白诗言心一横,双手捧住墨泯的脸庞,主动凑近,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唇。 墨泯先是一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可仅仅刹那,她便反应过来,汹涌的爱意瞬间将她淹没。手臂下意识收紧,把白诗言紧紧箍在怀里,她微微歪头,调整着角度,温柔且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轻柔地摩挲着白诗言的唇,起初只是缓慢而温柔的触碰,白诗言的嘴唇柔软而温热,让墨泯眷恋不已。随着爱意的升温,墨泯的舌尖轻轻探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后慢慢探入。白诗言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可墨泯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顺着脊柱缓缓摩挲,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嘤咛一声,这细微的声音像是点燃了墨泯心中的火焰。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墨泯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墨泯顺势加深这个吻,舌尖与白诗言的纠缠在一起,似是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爱意。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四周的虫鸣声渐渐隐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璀璨的星河在头顶闪烁,每一颗星星都像是在为他们的深情而闪耀,洒下温柔的光芒,见证着这对恋人在爱河里的沉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发丝纠缠在一起,如同他们此刻难解难分的爱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对方的身影,满是深情与眷恋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对方的身影,满是深情与眷恋。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泯炽热的目光。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诗言,我爱你。”白诗言嘴角上扬,轻声回应:“我也爱你,墨泯。”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来时的小路缓缓往客栈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依偎着,享受着这份甜蜜与宁静。偶尔有微风吹过,带着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回到客栈,墨泯将白诗言送到她的房门前。白诗言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墨泯:“墨泯,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墨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值得。快进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白诗言轻轻点头,转身打开房门。就在她要迈进房间的那一刻,墨泯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又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白诗言脸颊绯红,低声说:“晚安。”这才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墨泯坐在床边,脑海里全是和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那时的白诗言天真烂漫,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她的心弦;又想起这一路的相伴,那些一起看过的风景、经历过的趣事,都让这份感情愈发深厚。她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 而白诗言回到房间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个深情的吻。她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墨泯的身影,她的温柔、她的体贴,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动不已。在甜蜜的回忆中,白诗言嘴角带着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她和墨泯携手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第28章 秋末枫红行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客栈的房间里,唤醒了沉睡的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在温暖的阳光轻抚下,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意识逐渐回笼,她揉了揉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在老者那里听到的爱情故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与憧憬。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墨泯也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起身简单整理了下衣物,便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醒了吗?”白诗言快步过去打开门,笑着回应:“醒啦。” 墨泯温柔一笑,问道:“睡得好吗?”白诗言轻轻点头。墨泯接着说:“我们该收拾行李,去下一个地方了。听说前方有一片绝美的枫叶林,这个时节去,正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红叶。” 白诗言一听,眼中瞬间亮起兴奋的光芒,立刻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她将衣物、书籍等物品依次整理好,那些在清平镇买的小物件,被她小心地放在行李最里层。而墨泯回到自己房间,手脚麻利地收拾完,又过来帮白诗言,将她遗漏的物品归置好,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 。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来到客栈大堂,结清房钱,与热情的掌柜和店小二告别。走出客栈,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却带着一丝凉意。白诗言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墨泯见状,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 他们踏上了新的旅程,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沿途的风景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叶子开始变得枯黄,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秋意,白诗言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不知不觉,已经是秋末了。” 随着行程的推进,天气愈发寒冷,白诗言和墨泯都换上了更厚的衣物。马车内,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为她取暖。他们时而轻声交谈,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对未来的憧憬;时而又陷入沉默,静静地欣赏着窗外如诗如画的秋景。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眼前是一片如梦如幻的红海——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枫叶林。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似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微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美妙的秋日乐章。 白诗言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向着枫叶林奔去。墨泯笑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心中满是幸福。走进枫叶林,白诗言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缓缓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那枫叶的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艺术品。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诗言,这里美吗?”白诗言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太美了,墨泯,我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色。”说着,她将手中的枫叶递给墨泯:“你看,这片枫叶就像我们的爱情,热烈而美好。” 墨泯接过枫叶,将它小心地夹进随身携带的书中,然后紧紧地抱住白诗言:“诗言,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长,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看遍世间所有的美景。”白诗言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坚定,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他们在枫叶林中漫步,脚下是厚厚的枫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欢快地鸣叫着,为这片宁静的枫叶林增添了几分生机。白诗言和墨泯时而停下脚步,欣赏着周围的美景,用目光捕捉每一个动人的瞬间;时而又追逐嬉戏,笑声在枫叶林中回荡。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与这片枫叶林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白诗言和墨泯手牵着手,走出枫叶林。此时,他们都感到一丝疲惫,于是决定前往附近的镇上找家客栈休息。 一进入小镇,落霞镇,便能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卖各种特色小吃的摊位,香气四溢;还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琳琅满目。马车穿梭在人群中,在小镇的中心位置找到了一家客栈,春月客栈。 一行人刚踏入客栈,伙计便热情迎了上来。墨泯与白诗言走到柜台前,墨泯拿出一锭银子,对掌柜说道:“掌柜的,五间上房。”女掌柜眉眼弯弯,拿起银子,揣进怀里,笑得愈发热情:“客官放心,包在我身上!这就给您把房间钥匙拿过来。” 然而没一会儿,女掌柜就一脸为难地回来了,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客官,上房就只剩一间,普通房也没剩几间了,就剩两间。要不,二位就住那间上房,随从们挤一挤,住这两间普通房,这样安排也挺合适。”说完,她眨眨眼,眼神里满是促狭,继续怂恿道:“瞧你们这么恩爱,住一间房多温馨呀,别害羞嘛。” 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滚烫的温度似乎能点燃空气,她把头埋得更深,几乎要贴到墨泯背上,满心窘迫,连话都说不利索:“这……这怎么行……”微微低下头,绞着衣角,不知如何作答。墨泯则淡定自若,轻咳一声,说道:“掌柜的,莫要打趣。”但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墨泯轻拍白诗言的手背,以示安抚,而后神色平静,诚恳地对女掌柜说道:“掌柜的,男女有别,还是不方便。您再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客人那儿协调出几间房,费用我们可以多承担一些。” 女掌柜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客官,不是我不尽心,这小镇今儿个有集会,附近的人都涌来了,房间实在紧张。要不这样,我再去和其他客人商量商量,您二位先在大堂稍坐片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说罢,她扭着腰肢快步离开,去寻其他解决方案。 墨泯和白诗言移步至大堂,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堂里人声鼎沸,茶客们高谈阔论,伙计们端着茶水、点心在桌椅间穿梭忙碌。暖烘烘的炉火在大堂中央的火炉里熊熊燃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目光坚定,缓声道:“如果实在没房间,我就和他们挤一挤,出门在外,不必讲究太多。” 白诗言的脸颊红得犹如熟透的番茄,她拽着墨泯的衣袖,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带着几分羞涩与急切:“怎能让你和侍卫们挤在一起,这于理不合,还是我和侍女们挤挤,你住上房吧。”墨泯眉头轻皱,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这怎么可以?我怎能独自享受上房,而让你去和侍女挤在一起。” 这时,白诗言的丫鬟翠儿忍不住小声嘀咕:“要不我们几个挤一间,把另一间普通房让给公子。”春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样公子和小姐都不用为难啦。”四个侍卫中一人挠挠头说:“我们几个挤一挤,也不是不行。”一人摆摆手:“不行不行,哪能和姑娘们挤一起的。” 就在众人讨论不休时,女掌柜像一阵风似的又扭着腰肢回来了,脸上依旧挂着无奈的神情,连连摆手道:“客官呐,我可是把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真没有一个客人愿意换房。依我看呐,你们俩就别再推辞啦,瞧瞧你们这郎才女貌的,多般配的一对儿,住一间房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诗言的脸瞬间滚烫得如同要燃烧起来,她低着头,声音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这真的不合适……”墨泯拧紧了眉头,严肃地看向女掌柜:“掌柜的,男女有别,还请你再想想办法,加钱也无妨。” 女掌柜双手一摊,笑得眼睛眯成缝:“哎哟喂,客官,您就别为难我啦!这房间是真没了,您二位这感情,还怕住一间房吗?指不定以后成了亲,还得感谢我今儿个牵的这红线呢!”墨泯又转向白诗言,轻声劝道:“诗言,还是我去和侍卫挤,你住上房,我放心些。”白诗言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红:“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受委屈。” 女掌柜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又添了把火:“瞧瞧,瞧瞧,这相互心疼的劲儿,旁人看着都觉得甜。你们俩呀,就别忸怩了,赶紧住一块儿,好好说些体己话。” 墨泯还想开口,白诗言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白皙的小手微微颤抖,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眼中满是信任与坚定:“算了,就听掌柜的吧,我……我信你。” 墨泯微微一怔,看着白诗言那羞红的脸,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信赖,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她凝视着白诗言,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宠溺:“好,那就依你。” 女掌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将上房的钥匙递到墨泯手中,还不忘调侃一句:“这就对喽!保管二位住得舒心。以后想起今儿个,可得常来我这小店,说不定还能给我带喜糖呢!” 墨泯接过钥匙,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白诗言的指尖,两人皆是一愣,白诗言触电般地迅速抽回手。墨泯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慌乱,转身对白诗言说道:“我们……先去房间吧。”白诗言微微颔首,低着头,跟在墨泯身后,两人朝着房间走去。一路上,白诗言的心跳如雷,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既紧张又有些期待。而墨泯表面上神色平静,可微微加快的脚步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女掌柜将钥匙递给墨泯后,热情洋溢地说道:“来,二位客官,我亲自带你们去房间,保证你们满意!”说着,便扭着腰肢在前面带路,一边走还一边滔滔不绝。 “我跟你们说,我这客栈的上房,那可是整个落霞镇最舒适的。布置得温馨雅致,床又软又宽敞,保准二位能睡个好觉。”她回过头,挤眉弄眼地看着墨泯和白诗言,“不过,我看呐,二位可能都顾不上睡觉,说不定要彻夜长谈呢。” 白诗言的脸瞬间又红透了,她紧紧地拽着墨泯的衣角,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墨泯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示意她别太在意。翠儿和春儿跟在后面,捂着嘴偷笑,春儿小声对翠儿说:“小姐和公子这下可有的害羞啦。”四个侍卫则一脸严肃地跟在最后,一个侍卫对另一个侍卫说:“咱可得在附近守好了,护好公子和小姐。” 到了房间门口,女掌柜推开门,侧身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二位请进,要是有什么需要,比如加个被子、要些热水,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不过我猜,二位小情侣应该更希望没人打扰吧。”白诗言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快步走进房间。墨泯则礼貌地向女掌柜道谢:“多谢掌柜的关照,我们先休息了。” 女掌柜却意犹未尽,站在门口继续说道:“年轻人呐,就是脸皮薄。想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这样,明明郎有情妾有意,还非得遮遮掩掩的。不过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二位好好享受这独处的时光啊!”说完,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待女掌柜走远,翠儿和春儿赶紧去了她们挤住的普通房,四个侍卫则在附近找了地方,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守护着墨泯和白诗言。 待女掌柜离开,房间里只剩下白诗言和墨泯,两人一时都有些拘谨,气氛略显尴尬。墨泯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顺便和侍卫们交代些事情。”白诗言微微点头,如获大赦般应了一声。 墨泯出门后,白诗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没一会儿,春儿和翠儿就端着热水、拿着洗浴用品匆匆赶来。春儿笑着打趣:“小姐,您和公子今晚这事儿,可真有意思,这下全客栈的人都知道您俩感情好啦!”白诗言脸颊一红,嗔怪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帮我准备准备。” 翠儿一边摆放着毛巾,一边附和:“春儿就爱逗您,小姐您别往心里去。不过这房间布置得确实雅致,墨公子和您住这儿,也算舒心。”在春儿和翠儿的伺候下,白诗言缓缓褪去外衣,踏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让她连日来的疲惫渐渐消散。春儿轻轻揉搓着白诗言的发丝,说道:“小姐,您说墨公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您?” 白诗言轻拍了下春儿的手,佯怒道:“又开始乱说了,墨公子肯定是在安排侍卫们守夜,哪会像你想的那样。”翠儿在一旁添柴加热洗澡水,也忍不住笑道:“春儿就是盼着小姐能和墨公子早日修成正果,我们做丫鬟的,也跟着高兴。” 白诗言红着脸,不再搭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的身影,想起她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洗完澡,白诗言换上干净的衣物,春儿和翠儿帮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春儿看着铜镜中白诗言微红的脸颊,又忍不住调侃:“小姐,您今儿个可真是好看极了,等会儿墨公子见了,肯定移不开眼。” 白诗言害羞地瞪了春儿一眼:“你再胡说,我可真要生气了。”话虽如此,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想着墨泯回来后该如何面对他 。墨泯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百无聊赖地望着夜空,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回到房间门口。他轻轻敲门,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自然:“诗言,我可以进来了吗?” 听到白诗言轻柔的回应后,她才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此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花香,让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不敢往白诗言那多看一眼,径直走到卧榻,坐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局促不安。 等白诗言这边一切收拾妥当,丫鬟们退下。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剩下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跳如雷,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墨泯则坐在卧榻上,身体僵硬,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盯着地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鼓起勇气说道:“墨泯,你……你也早些休息吧,别一直坐着了。”“嗯,你先睡,我再坐会儿。”墨泯的声音有些干涩。 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白诗言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帐顶,思绪纷乱。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此刻,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既羞涩又紧张。墨泯坐在卧榻上上,同样辗转难安。她想着白诗言就在身后,心里五味杂陈。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越想越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只得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能让白诗言更加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终于按捺不住,试探性地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墨泯,你……你睡着了吗?”墨泯听到声音,心里猛地一颤,忙回答道:“没……没睡。”她顿了顿,又问道:“诗言,你怎么也没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白诗言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就是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难为情,没想到我们会住在同一间房,还……还发生这些。”墨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诗言,你别多想,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客栈房间紧张,也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不是的,墨泯,”白诗言急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停顿片刻,又关切地问:“对了,你睡在那边会不会不舒服?要不我把被子分你一些?”“我没事,”墨泯赶忙回应,“你自己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出门在外,委屈你和我挤在这一间房,我理应照顾好你,怎么能要你的被子。” “可我还是担心你,”白诗言不依不饶,“要不,我们再去找找掌柜,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墨泯温柔地劝道,“我真的没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好好逛逛这小镇呢。” 两人背对着,轻声交谈着,原本尴尬的氛围渐渐缓和,白诗言的声音也逐渐放松下来。在这静谧的夜里,他们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流淌在彼此心间,那些羞涩与不安,也在这轻声细语中慢慢消散 。一番对话后,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更夫打更声。白诗言躺在床上,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墨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又过了一会儿,白诗言再次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诚恳与关切:“墨泯,你真的别硬撑了,这床挺大的,你过来睡吧,不会有事的。”墨泯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却还是婉拒道:“诗言,我睡卧榻就行,你别再操心我了,快睡吧。” “可卧榻又硬又凉,你睡不好,明天赶路该没精神了。”白诗言坐起身来,语气里满是担忧,“而且咱们都这么累了,何必再拘泥这些。”墨泯依旧坚持:“我习武之身,没那么娇弱,你快躺下休息,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白诗言有些着急,见墨泯不为所动,一咬牙说道:“墨泯,你要是再不过来,那我就跟你一起睡卧榻!反正我不能看着你睡在那么不舒服的地方,自己却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这话一出,墨泯彻底没了主意,她知白诗言的性子,她既然这么说,就肯定做得出来。犹豫片刻,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诗言,你呀,怎么这么倔强。那好吧,我过去,但你可得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好嘞!”白诗言的声音里瞬间带上了笑意,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墨泯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尽量和白诗言保持一定距离,躺了下来。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都有些拘谨,身体紧绷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白诗言望着头顶的帐顶,小声说道:“墨泯,其实这样一起聊天,感觉还挺特别的。”墨泯轻声笑了笑:“是啊,只是委屈你了,本不该如此。”“才没有,”白诗言连忙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觉得开心。”两人就这样轻声交谈着,困意渐渐袭来,在这宁静的夜晚,伴着彼此的声音,缓缓进入了梦乡。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白诗言的脸颊紧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满心都是此刻的悸动与羞涩。 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床榻上。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她微微仰头,望向墨泯,眼中波光流转,满是深情与慌乱。墨泯垂眸凝视着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他缓缓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轻声呢喃:“快睡吧。” 白诗言闭上双眼,感受着她嘴唇的温度,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她往墨泯怀里缩了缩,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笑意。在墨泯轻柔的抚摸下,白诗言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墨泯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过了许久,墨泯轻轻地松开环着白诗言的手臂,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吵醒她。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卧榻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味着刚才与白诗言相拥的美好时光。在这宁静的夜晚,她带着对她的爱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 第29章 落霞镇之旅 晨光熹微,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房间里。白诗言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小姐,小姐,该起床啦。”丫鬟春儿和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进来吧。”说完,又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春儿和翠儿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她们看见小姐还在睡,便准备去收拾房间。就在这时,白诗言突然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恍惚间,她想起昨晚和墨泯同床而眠的情景,下意识地看向身旁。 这一看,她瞬间清醒过来,只见身旁空荡荡的,墨泯并不在。她的目光迅速扫向房间,发现墨泯正躺在卧榻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这……”白诗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她回想起昨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温馨,没想到墨泯在她熟睡后,悄悄回到了榻上。 春儿和翠儿也注意到了卧榻上只盖了单薄被子的墨泯,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白诗言脸颊一红,连忙解释道:“昨晚……墨公子为了让我睡得舒服些,就多给我一床被子。” 春儿说道,“墨公子对小姐可真好。”白诗言的脸更红了,她轻声说道:“你们快帮我收拾一下,我……我去叫醒墨公子。” 说完,白诗言起身,轻轻叫醒了墨泯。墨泯睁开眼睛,看到白诗言站在身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诗言,你醒了。”墨泯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墨泯,你怎么又睡回卧榻了?”白诗言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墨泯笑了笑,“我怕我睡得太沉,不小心扰到你,就回来睡了,没事的。” 白诗言心中一阵感动,她小声说道:“墨泯,你总是这么体贴。”这时,春儿和翠儿已经收拾好了房间,端来了洗漱用品。白诗言和墨泯各自洗漱完毕,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心中满是甜蜜。她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岖,只要有墨泯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两人手牵手,缓缓下楼,来到客栈大堂。此时,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大家都在一边享用早餐,一边闲聊。女掌柜瞧见他们下楼,扭动着腰肢,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她目光在墨泯略显疲倦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打趣道:“哟,墨公子,看您这模样,昨晚没少折腾吧?”白诗言一听,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滚烫滚烫的。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泯也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掌柜的莫要打趣,昨晚路途奔波,睡得晚了些。”女掌柜捂嘴轻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调侃:“是嘛,我还以为……”她故意拖长音调,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不再接话,拉着白诗言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白诗言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墨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别理她,我们吃饭。”说着,她招来店小二,点了几样清淡的早餐。 不一会儿,早餐端了上来,有热气腾腾的米粥、松软的馒头,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墨泯细心地为白诗言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些小菜放在她碗里:“诗言,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去逛逛这小镇。”白诗言轻轻点头,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周围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 墨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轻声说道:“别在意旁人的眼光,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白诗言抬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吃完早餐,起身准备离开客栈。女掌柜又笑着凑了过来:“二位客官慢走,要是今晚还住这儿,提前跟我说,我给你们留间好房。”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副调侃的模样让白诗言又羞红了脸。 墨泯礼貌地回应:“多谢掌柜,若有需要,定会麻烦您。”说完,便带着白诗言走出了客栈,迈向充满烟火气的小镇街头 。 刚走到门口,墨泯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市集的位置,便转身再次询问女掌柜:“掌柜的,劳驾问一下,咱们这小镇的市集在哪个方向?” 女掌柜笑容满面,伸出手熟练地指了指方向,热情介绍道:“您二位出了客栈,沿着这条主街一直往前走,到第二个路口右拐,再走个百来步就能看到啦。今天正好是集日,可热闹了,各种稀奇玩意儿都有,保准二位逛得尽兴。”墨泯拱手致谢:“多谢掌柜告知,那我们便去逛逛。” 白诗言一听马上就能去市集,原本因为女掌柜调侃而产生的羞涩瞬间消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墨泯的手就快步向前走去:“墨泯,咱们快些去,我都迫不及待啦!” 一路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精美的木雕、刺绣琳琅满目;还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吃摊,烤红薯的香甜、糖炒栗子的软糯,引得白诗言不时侧目。可她一心惦记着市集,脚步丝毫没有停下。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女掌柜所说的市集入口。只见入口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高悬的彩色旗帜随风飘动,仿佛在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白诗言拉着墨泯快步来到市集入口,高悬的彩色旗帜随风飘动,仿佛在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这时,春儿和翠儿带着几个侍卫也匆匆赶来。白诗言兴奋地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大家难得来一趟,都好好逛逛,别拘束!”众人应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迈进集市。 刚踏入集市,一股浓郁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摊位密密麻麻,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摆放着各种精致的小盒子,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白诗言被吸引过去,拿起一盒胭脂仔细端详,对着小铜镜轻轻涂抹,转头问墨泯:“墨泯,好看吗?”墨泯温柔地笑着点头:“好看,很衬你。” 不远处,卖糖人儿的摊位被一群孩子围得水泄不通。师傅手法娴熟,勺子在糖浆锅里轻轻一舀,手腕灵活翻转,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出现在糖板上。白诗言看得入神,墨泯见状,走上前买了一个递给她,白诗言接过,开心地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 他们继续向前走,发现了一个售卖特色布料的摊子,上面摆满了当地独有的织锦,纹路繁复精美,色彩斑斓绚丽,用的是当地特有的植物染料,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白诗言轻轻抚摸着布料,眼里满是喜爱,不住地向摊主询问织造工艺。 在集市的角落,有个卖竹编器具的老人,摊位上摆满了精巧的竹篮、竹篓,还有活灵活现的竹编小动物。这些竹编作品不仅实用,更像是一件件艺术品,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老人的匠心。墨泯拿起一只竹编小鸟,轻轻转动,对老人的手艺赞不绝口。 春儿和翠儿则被一旁卖小吃的摊位吸引,摊主热情地吆喝着,摊上摆着金黄酥脆的炸糕,软糯香甜的桂花糕,还有盛在竹筒里的甜米酒,香气四溢。两人忍不住买了些,一边吃一边分享给白诗言和墨泯。侍卫们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也被集市的热闹所感染,偶尔被新奇的玩意儿吸引目光。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卖杂耍器具的摊位。摊主正展示着手中的空竹,上下翻飞,发出嗡嗡的声响。墨泯一时兴起,拿起一个空竹试着玩了起来。他身姿矫健,空竹在他手中运转自如,引得周围人纷纷叫好。白诗言眼中满是崇拜,笑着为他鼓掌。在这热闹的集市里,他们一边逛一边玩,欢声笑语回荡在集市的每一个角落,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与欢乐 。 在热闹的集市里逛了许久,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日头高悬,众人的肚子也都咕咕叫了起来。墨泯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家饭馆,招牌上写着“聚香楼”,门口人来人往,看着颇为热闹,便对白诗言说道:“诗言,我们去那家店吃饭吧,看着还不错。”白诗言点头应允,一行人便朝着饭馆走去。 走进聚香楼,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他们引到一张宽敞的桌子前。墨泯接过菜单,点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又要了一壶茶水。不一会儿,饭菜陆续上桌,有香气扑鼻的红烧鱼,鲜嫩可口的炒时蔬,还有软糯的梅菜扣肉,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上午在集市上的见闻。白诗言吃得津津有味,笑着对墨泯说:“墨泯,今天可真开心,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你喜欢就好,其实我想着,咱们难得出来一趟,要不明天再出发吧,今天好好在这小镇住一晚。” 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还想再逛逛呢。”说完,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客栈跟老板娘说一声,让她给我们留房间,就说我们还要住一晚。”侍卫领命,匆匆离开饭馆,前往客栈。 此时,饭馆里人声鼎沸,食客们的谈笑声、店小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白诗言和墨泯有说有笑,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而春儿、翠儿和其他侍卫也吃得满足,整个氛围轻松又愉快。一顿饭吃完,众人稍作休息,便又准备继续探索这热闹的小镇 。 一顿饭吃完,众人稍作休息,便又准备继续探索这热闹的小镇。白诗言看着身旁的春儿、翠儿和一众侍卫,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和墨泯享受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于是,她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上午也都逛累了,下午你们就自由活动吧,我和墨公子想自己随便逛逛。 春儿和翠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见白诗言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叮嘱道:“小姐,那您和墨公子可得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叫我们。”侍卫们也纷纷抱拳领命,随后各自散去。 白诗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转头兴奋地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墨泯,这下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啦!”墨泯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手:“嗯,那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小镇的街头巷尾。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各具特色。他们走进一家古玩店,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和文玩。白诗言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件物品,时不时拿起一件向墨泯询问它的来历和用途,墨泯则耐心地为她讲解,两人沉浸在这浓厚的文化氛围中。 走出古玩店,他们又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小巷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还能看到几朵不知名的小花从墙角探出头来。白诗言被这宁静的氛围所吸引,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墨泯也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小镇的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河面上有几只小船缓缓划过。白诗言拉着墨泯来到河边的草地上,两人并肩坐下,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都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中,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 两人并肩坐在河边,静静看着水面波光,沉醉许久。起身继续前行,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绚烂花海毫无征兆地撞入眼帘。白诗言惊喜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叹,声音不自觉拔高:“墨泯,你看!”墨泯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愣神片刻后,紧紧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小心翼翼地步入花海小径。 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红的热烈似火,在日光下跳跃着明艳的光芒;粉的娇嫩如霞,像少女羞涩的红晕;白的纯净像雪,不染一丝尘埃。微风轻柔拂过,花海瞬间化作起伏的浪涛,馥郁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萦绕在他们身旁。白诗言迫不及待地穿梭在花丛间,裙摆拂过花朵,带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她时而停下脚步,弯腰轻嗅一朵花的芬芳,时而转身,呼唤墨泯为她拍照留念。墨泯微笑着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追随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见她发丝被风吹乱,她便快走几步,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惹得白诗言脸颊一红。 他们在花海中尽情拍照、嬉戏。白诗言玩得兴起,还摘下几朵形态各异的小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认真地编织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简陋却充满童趣的花环诞生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墨泯身后,踮起脚尖,将花环戴在她头上,看着她略显窘迫又无奈配合的样子,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墨泯看着她开怀大笑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那笑容里满是对她的纵容。 玩累了,两人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分享彼此的心事和梦想。白诗言望着天上变幻的云朵,轻声说她希望以后能和墨泯游历更多山川湖海,看遍世间美景。墨泯微微转头,看着她的侧脸,认真地点头,承诺会陪她实现每一个愿望。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墨泯轻声提醒:“诗言,该回去了。”白诗言虽有些不舍,还是乖巧点头。 两人十指紧扣,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信步徐行,周身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落日余晖倾洒而下,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勾勒出他们并肩的浪漫剪影。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偶尔低声交谈,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 当他们踏入小镇,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的店铺纷纷亮起暖黄色的灯火,像是繁星坠落人间。热闹喧嚣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瞬间将他们包裹。与花海的静谧安宁相比,这里满是人间烟火的热闹劲儿,却同样令人心生欢喜,仿佛生活的美好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 肚子的咕咕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白诗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墨泯,我饿啦。”墨泯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带着她走进一家飘出诱人香气的小饭馆。店内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墨泯点了白诗言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清炒时蔬,又要了一份当地特色的砂锅豆腐。饭菜上桌,白诗言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嗯~还是这个味道最棒!”墨泯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眼里满是笑意,不时为她添茶、夹菜。 饭后,两人手挽手漫步在夜市街头。五彩的灯笼高高挂起,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有精致的木雕、色彩斑斓的香囊,还有造型可爱的糖人。白诗言被一个卖手工饰品的摊位吸引,摊位上的发簪、手链皆由摊主亲手制作,每一件都独一无二。白诗言拿起一支刻着梅花的发簪,在头上比划着:“墨泯,你看这支好看吗?”墨泯认真端详着,点头称赞:“好看,很配你。”随后,她毫不犹豫地买下发簪,亲手为白诗言插在发间。 沿着街道继续前行,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传来。他们循声而去,发现是一处露天戏台,台上正表演着当地的戏曲。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被演员们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唱腔婉转,一招一式都韵味十足。 演出结束,已是夜深。墨泯和白诗言返回客栈,一路上,两人回味着今晚的趣事,笑声不断。回到房间,白诗言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发簪,轻轻放在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今天开心吗?”白诗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两人相视而笑,在这宁静的夜晚,享受着只属于彼此的甜蜜时光 。 演出结束,已是夜深。墨泯和白诗言返回客栈,一路上,两人回味着今晚的趣事,笑声不断。刚踏入客栈大门,老板娘就眼尖地瞧见了他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 “哟,二位可算回来啦!”老板娘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调侃道,“瞧你们这一脸甜蜜的样子,今晚肯定玩得很尽兴吧?” 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下意识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墨泯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礼貌地回应:“多谢老板娘关心,今日确实逛得开心。” 老板娘捂嘴轻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我看呐,二位这感情可是越来越深厚了。”说着,还朝他们眨了眨眼睛。白诗言羞得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老板娘,您别打趣我们了。”老板娘却像没听见似的,接着说道:“这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多般配呐!你们今晚又去了哪儿呀?”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简单讲述了在花海、夜市的经历。老板娘一听,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哟,你们去了那片花海呀!告诉你们,那花海可有个浪漫传说呢。” 白诗言一下来了兴致,也顾不上害羞,好奇地问道:“真的吗?老板娘快讲讲。”老板娘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说:“传说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爱得刻骨铭心,却遭到双方家人的强烈反对。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来到这片花海,相拥发誓,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神奇的是,就在他们发誓的那一刻,原本只有寥寥几朵花的荒地,瞬间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将他们紧紧环绕。后来,只要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走进这片花海,就会得到花神的庇佑,爱情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眼中满是憧憬,下意识地握紧墨泯的手。墨泯也被这传说打动,看向白诗言的眼神愈发温柔。老板娘看着他俩,笑着说:“你们俩啊,一看就是真心相爱的,今天去了花海,往后日子肯定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白诗言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墨泯则笑着拱手致谢:“借您吉言,我们一定好好珍惜。”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房休息吧。”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别紧张,对白诗言说道。又转头对老板娘说:“多谢老板娘关照,我们先回房了。”老板娘笑着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两人快步走向房间,身后还传来老板娘的笑声。关上房门,白诗言长舒一口气,靠在门上,和墨泯相视一笑,今晚的美好又添了几分特别的色彩 。 待墨泯回到自己房间,她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花海中与白诗言相处的画面。老板娘讲述的传说仿佛一颗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想着,若真有花神庇佑,那她和白诗言定能长相厮守。可一想到两人身份的差距,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阻碍,她的眉头又不自觉皱起。这段感情,又能否冲破重重难关?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满心纠结与忐忑,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为两人的未来拼一把。 而白诗言这边,回到房间后,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取下墨泯送她的发簪,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花海里的甜蜜、老板娘的调侃和那个浪漫传说,都让她的内心被幸福填满。她满心期待着能与墨泯一直这样相伴,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但少女的心思细腻敏感,她也隐隐担忧,害怕这份美好会如泡沫般易碎。她不知道家人会如何看待墨泯,更害怕家人的反对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她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浅笑,暗暗告诉自己,只要和墨泯心意相通,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将他们分开。 第30章 奔赴天华城 秋末的清晨,日光像是被揉碎了一般,穿过淡薄云层,如金纱般轻柔地洒落在落霞镇客栈的每一寸土地上。客栈里静悄悄的,白诗言悠悠转醒,昨夜与墨泯相处的甜蜜画面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甜蜜而满足的笑容。 简单洗漱后,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墨泯也出来了,“诗言,早。”墨泯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如同这秋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直照进白诗言的心底,暖烘烘的。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回应道:“早,墨泯。”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晨起的慵懒与甜蜜。 随后,随行的丫鬟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仔细收拾行李。在落霞镇的这段日子,他们收获了太多的美好回忆,那些小物件,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的欢笑与温馨,他们小心地将这些纪念品一一妥善安放进行李箱,仿佛在珍藏一段段珍贵无比的时光。下楼时,客栈老板娘眼尖,满脸笑意地扭着腰肢迎了上来,那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热情而亲切。 “哟,二位这是要走啦?”老板娘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眼中满是调侃,“看着你们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的,我这心里可暖乎了。咋不多住些时日,再好好享受享受这悠闲时光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胳膊,那亲昵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家最疼爱的晚辈。 白诗言一听,脸瞬间红透了,下意识地躲到墨泯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小声嘟囔道:“老板娘,您又打趣我。”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还有少女的羞涩。墨泯笑着拱拱手,礼貌地说道:“多谢老板娘这些日子的悉心照顾,我们打算去天华城见识见识,就不再叨扰了。”言辞间满是感激与客气,让人感受到他良好的教养。 老板娘捂嘴轻笑,说道:“天华城可是个繁华热闹的好地方,二位去了肯定能大开眼界,见识不少新鲜玩意儿。等你们逛够了,可一定要再回我这小客栈,我还盼着听你们讲讲外头的趣事呢!”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他们分享旅途见闻,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了好奇。白诗言微微探出头,红着脸应道:“一定一定,要是遇到好玩的事儿,肯定回来和您唠唠。” 告别了热情的老板娘,两人走出客栈。白诗言深吸一口秋末清爽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墨泯则细心地检查着马车,从车轮到缰绳,每一处都不放过,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车轮的磨损情况,又伸手拉了拉缰绳,试试其韧性,确认无误后,才温柔地扶白诗言上车。她的动作轻柔而稳健,仿佛白诗言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诗言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落霞镇,心中满是不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但一想到即将前往繁华的天华城,心中又涌起无尽的期待,那里会有怎样的奇遇在等待着他们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勾勒出天华城繁华的景象,想象着那里的热闹集市、巍峨宫殿和形形色色的人。 一路上,白诗言和墨泯分享着对天华城的想象。墨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巍峨耸立的宫殿,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天上的宫殿降临人间;还有热闹非凡的集市,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摆满了各个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白诗言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勾勒出天华城繁华的景象。她时而提问,时而惊叹,与墨泯的互动充满了甜蜜与温馨,笑声在马车中回荡。 秋末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脸颊,沿途树木的叶子大多已经枯黄,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两旁的秋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快速地闪过。金黄的稻田在秋风中泛起层层稻浪,远处的山峦被染上了斑斓的色彩,红的、黄的、绿的,交织在一起,美不胜收。白诗言忍不住探出头,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这秋日美景,墨泯则在一旁小心地护着她,生怕她磕碰到,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宠溺。 就在他们以为还要许久才能抵达天华城时,马车突然慢了下来。车夫在车外恭敬地说道:“公子,姑娘,前面有处湖泊,秋景绝美,不少过客都会在此停留歇息。”白诗言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对墨泯说:“墨泯,我们也去看看吧!”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墨泯笑着点头应允,那笑容里满是对她的宠溺,仿佛她的愿望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两人下车,眼前的景色让他们惊叹不已。一片宽阔的湖泊映入眼帘,湖水在秋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无数碎金洒在湖面。湖边的芦苇丛在秋风中摇曳,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舞,仿佛秋姑娘洒下的轻柔雪花。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偶尔还会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白诗言兴奋地跑到湖边,蹲下身,伸手轻轻触摸湖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秋日的燥热与疲惫。湖水的凉意从指尖传来,让她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温柔。墨泯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爱意,此刻,她觉得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她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他们沿着湖边漫步,脚下的草地软绵绵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秋日的故事。白诗言时不时停下脚步,捡起一片火红的枫叶,枫叶的脉络清晰可见,就像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是采摘几朵野花,编成一个简单却充满秋意的花环戴在头上。她笑着问墨泯:“墨泯,我好看吗?”墨泯眼中满是温柔,认真地说:“诗言,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不管何时何地,你在我心中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她的眼神坚定而深情,紧紧地凝视着她,让白诗言的心跳不由加快,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两人在湖边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感慨道:“没想到在去天华城的路上,还能遇见这么美的地方,真是太幸运了。”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都是幸运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最美的风景。”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尽的安心,让白诗言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休息片刻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马车上,继续向着天华城前行。而那片绝美的湖景,成为了他们旅途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深深印刻在彼此的心中,每当回忆起,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那是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他们远远地望见了天华城的轮廓。高耸的城墙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巍峨壮观,仿佛是一位巨人守护着这座城市。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白诗言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入这座繁华的城市,开启新的旅程。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白诗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道宽敞整洁,两旁的店铺林立,招牌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酒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酒香与美食的香气飘散而出,让人垂涎欲滴。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包子咯,刚出炉的热包子!”“新鲜的水果,快来尝尝!”街道上,还有身着华丽服饰的达官贵人,以及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尽显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威严。 墨泯带着白诗言踏入天华城最负盛名的吉米客栈。刚一迈进大门,宽敞明亮的大堂便映入眼帘,头顶的琉璃吊灯洒下暖黄的光,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卷,画中的山水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置身其中,感受到大自然的壮美。两侧的实木立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兽,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搭配着复古的雕花窗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富丽堂皇。 掌柜的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进门的墨泯和白诗言,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匆匆迎了上来,微微欠身说道:“二位客官,瞧这气度,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呐?”他的语气热情而讨好,脸上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陌生,让人感到宾至如归。 墨泯神色温和,礼貌回应:“住店,五间上房。”“好嘞,客官您稍作歇息,小的这就为您安排妥当。”掌柜一边满脸堆笑,一边手脚麻利地翻开登记册,迅速提笔填写相关信息,还不时抬头确认一下墨泯和白诗言的模样,生怕弄错了,毕竟这样的贵客可不能招待不周,这关系到客栈的声誉。 没过多久,一个机灵的店小二快步走来,先是恭敬地向墨泯和白诗言行了个礼,随后熟练地提起众人的行李,热情洋溢地说道:“几位贵客,这边请,小的带你们去房间。”他的动作敏捷而利落,尽显训练有素,让人感受到客栈良好的服务。 众人沿着铺着精致地毯的楼梯拾级而上,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感到格外放松,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来到二楼,店小二率先推开一扇房门,白诗言和墨泯走进房间,只见屋内布置得格外精致。床铺宽大柔软,上面铺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舒适,仿佛能驱散一天的疲惫。床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色泽鲜艳,果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旁还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壶中热气腾腾的香茗正散发着袅袅香气,茶香四溢,让人陶醉其中。 白诗言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窗外是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忍不住赞叹道:“墨泯,这客栈真不错,能看到这么美的街景。”她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喜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奔波了一天,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春儿她们的房间安排得如何。”她的声音温柔,动作亲昵,让人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总是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墨泯离开房间,沿着走廊依次查看其他几间上房。此时,春儿和翠儿正在自己房间里,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小声交谈。 翠儿忍不住说道:“春儿,你瞧见没,这城里的客栈就是不一样,可比咱们之前住的地方气派多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就像一只刚进入新环境的小鸟。春儿点头附和:“是啊,而且你看小姐和墨公子,感情越来越好,这一路肯定开心极了。”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为小姐的幸福感到由衷的高兴,她和翠儿都希望小姐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翠儿捂嘴轻笑:“那可不,墨公子对小姐多体贴啊,什么都为小姐着想。就说这客栈房间,墨公子还特意考虑到咱们,要了这么好的上房。”她的语气里满是羡慕,羡慕小姐能遇到这么好的人。春儿笑着说:“嗯,墨公子为人确实好,希望小姐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两人正说着,墨泯轻轻叩门,走进来说:“房间还满意吧?”春儿和翠儿赶忙行礼,齐声说道:“多谢墨公子,房间很好,我们很满意。”她们的声音清脆而恭敬,表达着对墨泯的感激之情。墨泯微笑着点点头:“满意就好,你们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安排好一切后,墨泯回到自己房间稍作休息。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华城的夜晚别有一番风情。墨泯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休息好了吗?我们出去逛逛这天华城的夜市如何?”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邀请她共度一场浪漫的约会,期待着与她一起探索这个城市的夜晚。 门缓缓打开,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发髻上别着一支小巧的玉簪,愈发显得温婉动人。她笑着点头:“好呀,我早就想逛逛了。”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墨泯的世界,让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栈,刚一出门,便被夜市的热闹景象所包围。“墨泯,这里可真热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华。” 白诗言兴奋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惊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是啊,天华城不仅繁华,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这里汇聚了各地的奇人异事,等你慢慢去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探索的期待,期待着与她一起发现这个城市的美好。 抬眼望去,街道两旁矗立着富丽堂皇的建筑。飞檐斗拱的楼阁错落有致,朱红色的漆柱在灯笼映照下愈发夺目,上面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楼阁的门窗皆是精美的雕花,繁复的纹理在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透出屋内的温暖与热闹。远处的楼阁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随风摇曳,宛如点点繁星,照亮了夜空。 他们路过一座气派的酒楼,琉璃瓦在灯火下闪烁着七彩光芒,雕梁画栋间尽显奢华。酒楼门口,两个身着锦衣的小厮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客官里边请,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美酒和招牌菜肴!”店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酒香与美食的香气飘散而出,引得白诗言不禁侧目,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被这诱人的香气吸引住了。 再往前走,是一座宏伟的戏院。戏院的大门高大宽阔,门口挂着硕大的红灯笼,上面绣着金色的戏字。门口张贴着色彩鲜艳的戏报,画着戏曲人物的扮相,眉眼生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白诗言好奇地张望着,墨泯见状,笑着说:“若你喜欢,改日我们也来听戏。听说这里的戏班子都是从各地请来的名角,表演十分精彩。”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她喜好的尊重与支持,只要她喜欢,他都愿意陪她去尝试。 街道上,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马车的车身绘着精美的图案,有的是山水风景,有的是神话故事,拉车的马匹高大健壮,鬃毛梳理得整整齐齐,脖间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悦耳的声音,“叮当,叮当”,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乐曲,为这个热闹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街边的店铺也都装饰得格外精致,绸缎庄的招牌高高挂起,店内的绫罗绸缎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红的似火,绿的如翠,紫的像霞;珠宝店的橱窗里摆放着璀璨的首饰,金银玉器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欣赏。一位珠宝匠正在店内精心雕琢着一块美玉,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感叹他的技艺精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艺术的执着。 白诗言兴奋地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摸摸那个摆件。她在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停下,摊位上的花灯造型各异,有荷花灯、兔子灯,还有走马灯,每一盏都制作得十分精美。荷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真正的荷花盛开;兔子灯的眼睛红彤彤的,栩栩如生;走马灯里的人物在烛光的映照下,旋转着,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墨泯看出她的喜欢,便买下一盏荷花灯递给她。白诗言接过花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晃动着花灯,灯光在她脸上跳跃,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宛如画中的仙子,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沿着街道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正表演着杂技。演员们身手矫健,有的在表演柔术,身体柔软得如同无骨,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引得台下阵阵惊呼;有的在抛接着锋利的刀剑,寒光闪烁,却又精准无误,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 还有的在耍弄着喷火的道具,火焰从口中喷出,照亮了整个夜空。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紧紧拉着墨泯的手,时不时发出惊叹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对台上表演的赞叹与好奇。周围的观众们也都沉浸其中,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在广场的一角,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欣赏什么。白诗言和墨泯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位老者正在表演书法。老者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他手持毛笔,饱蘸浓墨,在巨大的宣纸上挥毫泼墨。笔锋游走如龙,或轻或重,或疾或徐,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不一会儿,一幅气势磅礴的书法作品便展现在众人眼前,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周围的人纷纷拍手称赞,“好字,好字啊!”白诗言也被这精湛的技艺所折服,不禁感叹天华城藏龙卧虎,心中对这座城市更多了几分敬意。 正当白诗言沉浸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小姐,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横冲直撞地走来。这位小姐头戴镶满宝石的金冠,身着绣着金丝牡丹的罗裙,走路时昂首挺胸,目中无人。白诗言躲避不及,手中的荷花灯被那小姐猛地撞了一下,花灯“啪”地掉落在地,精致的花瓣碎了一地。 白诗言心疼地蹲下身子,看着破碎的花灯,眼眶微微泛红,刚要开口,那小姐却抢先一步,柳眉倒竖,尖声说道:“你这乡巴佬,走路不长眼睛吗?本小姐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抖了抖裙摆,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白诗言又气又委屈,站起身来反驳道:“明明是你横冲直撞,撞坏了我的花灯,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双手紧紧握拳,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那小姐的眼睛。 那小姐身旁的丫鬟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为首的丫鬟尖着嗓子,脸上带着刻薄的冷笑,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还敢顶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巴佬罢了!”其他丫鬟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傲慢与轻蔑,对出身普通的白诗言肆意贬低。 墨泯瞬间疾步上前,将白诗言紧紧护在身后,周身散发着如千年玄冰般的冷峻气息。她眼神仿若寒夜中闪烁的冷星,冷冽地扫过众人,低沉有力地说道:“这花灯是我特意为娘子精心挑选的,她满心欢喜,如今被弄坏,你们最起码该道个歉。”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清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小姐听闻,脸上瞬间堆满了不屑,像打量蝼蚁般上下扫视着墨泯和白诗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道歉?你们也配!在这天华城,我爹可是守备使,谁见了我不得礼让三分!”边说边故意挺了挺胸膛,炫耀着自己的家世,想要以此压人。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像潮水一般迅速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堵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双方的身份和这场冲突的走向。白诗言紧张地攥紧墨泯的手,手心已满是汗水,身子微微颤抖。墨泯感受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墨泯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蹿起。她狠狠地瞪向那位小姐,那眼神仿若裹挟着极北之地的暴雪,冰冷刺骨,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小姐平日里横行无忌,哪见过这般威慑力,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强装镇定道:“你…你…你瞪我做什么!”可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这时,守备使匆匆赶来,见女儿被吓得不轻,顿时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墨泯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女儿!”说罢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面对来势汹汹的守备使,墨泯毫无惧色,周身瞬间涌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将白诗言往身后一拉护好,声音低沉而冰冷:“您女儿莽撞冲撞,弄坏我娘子花灯,不仅不道歉,还出口伤人,我们只是要个说法。”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守备使根本不听解释,话音未落,便猛地挥出一拳,直朝墨泯面门砸去。墨泯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幽潭,漆黑死寂,冷光闪烁。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她陡然出手,如铁钳般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守备使的手腕。守备使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仿若被钢铁浇筑,纹丝不动,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诧异。 墨泯面无表情,紧接着手肘以刁钻迅猛的角度,重重撞向守备使的脸。守备使根本来不及防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哼,就这!”墨泯冷笑,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她紧紧牵着白诗言,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旁人见状,下意识地瑟缩后退,惊恐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无人敢靠近分毫。 那些试图上前帮手的家丁,刚踏入墨泯的气场范围,双腿便不受控制地发软,脚步顿住,脸上写满了恐惧。但还是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丁壮着胆子冲了过来。一个挥舞着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墨泯的脑袋砸去。墨泯看都不看,牵着白诗言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身后护得更紧,同时猛地转身,右拳裹挟着凛冽的拳风,如同一发炮弹般直直轰出,正中那家丁的腹部。那家丁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途中还吐出一口酸水,重重摔在地上后,疼得满地打滚。 另一个家丁见状,非但没退缩,反而怪叫一声,双手举着大刀,朝着墨泯的后背砍来。墨泯仿若背后长眼,在大刀快要砍到自己的瞬间,一脚向后蹬出,速度快如闪电。这一脚直接踹在那家丁的膝盖上,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家丁的膝盖骨直接碎裂,他惨叫着单膝跪地,大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墨泯,小心!”白诗言心急如焚,带着哭腔喊道。墨泯没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安心,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守备使,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杀意,步步逼近。守备使惊恐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嘴里大喊:“你……你别过来!” 就在墨泯的拳头即将落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 白诗言紧紧拽着墨泯的衣角,带着哭腔轻声唤道:“墨泯…”墨泯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她轻轻将白诗言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随后,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寒刀般扫过众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冻结,所有人都被这股威慑力震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这时,一个身着华贵长袍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衣着不凡的护卫。他原本神色镇定,可目光触及墨泯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本能的心悸涌上心头。只见墨泯双眸冰冷如渊,脸上毫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的肃杀之气,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中年男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稳住心神,可心底那一丝不安却如野草般蔓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世故的锐利,在墨泯和守备使之间来回扫视,试图迅速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年男子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守备使和家丁,眉头微皱,看向墨泯,声音沉稳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年轻人,在我的天华城,如此大打出手,可有什么缘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人群中回荡,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安静下来,等待着墨泯的回答,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这场冲突的走向。 墨泯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白诗言抢先说道:“先生,是他们不讲道理。我们在这好好走着,这位小姐横冲直撞撞坏了我的花灯,不仅不道歉,守备使大人还一来就动手。”说着,白诗言眼眶泛红,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花灯,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地倾诉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对她的遭遇产生了同情。 中年男子闻言,看向守备使父女,脸色一沉:“王守备,可有此事?”守备使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身,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却也不敢隐瞒,只得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言语间仍在为自己和女儿开脱,试图减轻自己的过错,强调自己是为了保护女儿,而忽略了事情的起因。 中年男子听完,脸色愈发难看,斥责道:“王守备,你身为一城守备,却如此是非不分,仗势欺人,成何体统!”又转头看向墨泯,语气缓和了些:“年轻人,此事是他们不对在先,我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只是天华城一向安宁,还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守备使的不满,又带着对墨泯的一丝恳求,试图平息这场风波,维护天华城表面的和平。 墨泯冷冷地看着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她知晓眼前这人身份不凡,但想起刚刚白诗言受的委屈,她仍心有不甘。她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沉声道:“今日若不是看在娘子受惊,我不想再让她担惊受怕,此事绝不就这么算了。”她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中年男子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并非轻易就能妥协的。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了几句,护卫立刻从一旁的摊位上买来一盏与白诗言被撞碎的一模一样的花灯,恭敬地递到白诗言面前。中年男子和声说道:“姑娘,这花灯赔给你,还望你莫要再生气。”他的语气温和,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试图弥补白诗言的损失,化解这场矛盾。白诗言看了看墨泯,见他没有反对,便接过花灯,小声说道:“多谢先生。” 墨泯拉着白诗言,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后转身,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带着白诗言缓缓走出人群。而在他们身后,百姓们仍在低声议论,对墨泯那恐怖的身手和冷酷的气质心有余悸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在天华城百姓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人们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对神秘男女的来历和未来的故事,这场冲突也成为了天华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墨泯和白诗言离开后,中年男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身旁的守备使还在低声抱怨,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对方闭嘴。中年男子心中清楚,墨泯绝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己所用,定能成为天华城的一大助力;可若是成为敌人,这天华城怕是永无宁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墨泯这个潜在的威胁或助力,开始在心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去,给我查清楚这两人的来历,越详细越好。”中年男子低声吩咐贴身护卫。护卫领命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像一道黑色的影子,融入了天华城的夜色之中,开始了对墨泯和白诗言的调查。 另一边,墨泯带着白诗言回到客栈。白诗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诗言,还在害怕吗?都怪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白诗言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担忧与后怕:“墨泯,我不怕那些,我是怕你受伤。你今天太冲动了,那个守备使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万一他怀恨在心,暗中使坏,你可怎么办?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墨泯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诗言,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他若真敢再来招惹,我也不会怕他。而且,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我答应过要一直陪着你,带你看遍世间美景,经历人生的每一个美好瞬间,这些承诺,我都还没实现呢。”白诗言咬了咬嘴唇,微微皱眉:“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我们能不能别动手,想别的办法解决?”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又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答应。但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我绝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我会更小心,不会让你担心了。”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们一起平平安安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起面对。” 夜深了,墨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知这场风波只是个开始,天华城看似繁华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他们的到来或许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保护好白诗言,同时也做好应对一切未知危险的准备。她望着窗外的夜空,思绪飘向远方,思考着未来的对策和挑战,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与白诗言携手共度。 第31章 天城风云起,花坊情愈浓 天刚破晓,第一缕晨光如丝般轻柔,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客栈的房间里。墨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多年行走江湖养成的警惕,迅速起身,手已悄然搭在床边的剑柄上。她谨慎地打开门,只见客栈掌柜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端着摆满丰盛早餐的托盘。 “公子,这是我们店为您和姑娘准备的早点,还望您二位喜欢。”掌柜恭敬地说道,脸上堆满笑容,眼神却在墨泯身上来回打量,透着几分不自然。 墨泯神色冷峻,目光如电,在掌柜和那几盘早餐上扫过,并没有立刻接过,而是沉声道:“叫你们老板过来见我。”掌柜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满脸堆笑,连忙说道:“公子,这……小店老板事务繁忙,有什么吩咐您跟小的说也是一样的。” 墨泯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冰冷,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场:“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掌柜被这眼神一盯,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知道眼前这位不好惹,只得连连点头,匆匆转身离开。 趁着掌柜去找老板的间隙,墨泯小心翼翼地将餐食端进屋内,放在桌上。她俯下身,凑近餐盘,仔细地嗅着食物散发的气味,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接着,她拿起筷子,轻轻挑起一块糕点,掰开糕点,观察其内部的质地和色泽,又检查了其他几样食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确认暂时没有问题后,墨泯端着早餐走进白诗言的房间。白诗言刚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墨泯手中的早餐,一脸疑惑。“这是?”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 墨泯把早餐放在桌上,神色稍缓,说道:“客栈送来的,说是特意给我们准备的。我检查过了,目前没发现问题,你放心吃。不过还是得多留个心眼。”白诗言微微皱眉,担忧地说:“他们突然这么殷勤,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昨天的事,那守备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墨泯坐在床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安慰道:“我心里有数,他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不会放过他们。不过,今天先别想这些烦心事了。”说到这儿,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白诗言好奇地看着她:“什么特别的地方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墨泯笑了笑,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肯定能让你忘掉所有烦恼,好好放松一天。快些洗漱,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白诗言见墨泯不肯透露,也不再追问,心中满是期待。“你先吃,我先回房洗漱。晚点出发再叫你。”墨泯宠溺地摸了摸白诗言的脸,白诗言害羞地回应道:“嗯。” 没过多久,客栈老板匆匆赶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公子,听闻您找我,不知有何吩咐?”墨泯坐在榻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老板,冷冷开口:“这早餐,为何突然送来?”老板赔着笑解释道:“公子,您和姑娘昨日的事在城中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您身手不凡。小店也是怕招待不周,得罪了您二位,所以特意准备了早餐,略表心意。” 墨泯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道:“这食物,可有人动过手脚?”老板一听,连忙摆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公子放心,这些食物都是厨房现做的,绝对干净,没有任何问题。小店向来本本分分做生意,怎敢做这种事。”墨泯深深地看了老板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突然,墨泯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古朴的令牌,随手扔给老板。老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低头一看,令牌上刻着的古老纹路和独特徽记让他瞳孔骤缩。那是墨家的专属印记,身为墨家在天华城产业的管事,他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老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墨泯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敬畏。短暂的愣神后,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少主大驾光临!还望少主恕罪,小的若有任何冒犯之处,万望海涵。” 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起来吧,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便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早餐,究竟是谁指使你送来的?”老板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连忙回道:“回……回少主的话,是城中的守备使派人吩咐小的,说要好好招待您和姑娘,还特意交代准备这顿早餐,小的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听到“守备使”三个字,墨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寒意仿佛又加重了几分。她沉思片刻,接着问道:“还说了什么?”老板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回道:“他……他还说,要小的留意您二位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他汇报。” 墨泯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明白,这守备使是打算先礼后兵,在暗中监视他们。他盯着老板,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守备使,就说我领了他这份‘好意’,但若是他再敢有任何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至于你,若是继续为他卖命,向他通风报信,墨家的规矩,你应该清楚。” 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照办,绝不敢再为守备使做事,也绝不敢泄露少主的任何消息。”墨泯挥了挥手,示意老板离开。老板如获大赦,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还轻轻带上了门。 待老板走后,墨泯独自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她与守备使的冲突恐怕只是个开始,在这看似繁华的天华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但此刻,她更想让白诗言开心,暂时忘却这些烦恼。随后她整理了下衣服,收拾收拾心情,来到了白诗言房前。 墨泯抬手,轻轻叩响白诗言的房门,声音温和:“诗言,收拾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屋内传来白诗言轻快的回应:“好嘞,马上就来。”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一身淡粉色的衣衫清新甜美,与她娇俏的模样相得益彰。 与此同时,春儿和翠儿也从隔壁房间出来,她们身着淡青色的丫鬟服饰,利落又乖巧,手中还拿着为白诗言准备的遮阳小扇和精致荷包。几位侍卫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候,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众人并肩走出客栈,墨泯抬手招来一辆宽敞的马车。待白诗言、春儿和翠儿上车坐稳后,墨泯才跟着上去,对车夫报出一个地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诗言靠在车窗边,好奇地张望着沿途的街景,心中满是对目的地的期待。春儿和翠儿则在一旁轻声讨论着街边的热闹景象。 马车在城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古雅的花坊前。白诗言跳下车,抬眼望去,只见花坊的招牌上写着“繁花阁”三个大字,招牌边缘装饰着精致的雕花,被岁月打磨得有些斑驳,却更添几分古朴韵味。门口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引得路过的蜜蜂嗡嗡作响。 墨泯率先走进花坊,一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墨泯,眼中闪过惊喜:“哟,少主,许久不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墨泯微笑着拱手:“林姨,好久不见。今日带诗言过来,想让诗言见识下繁花阁的美景。” 林姨这才注意到墨泯身旁的白诗言,笑着拉过她的手:“这位想必就是少主心心念念的美人吧,生得可真俊俏。”白诗言脸颊微红,羞涩地唤了声:“林姨好。”春儿和翠儿也乖巧地行了个礼,齐声说道:“林姨好。” 林姨热情地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长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花卉水墨画,脚下的石板路因常年被雨水冲刷,显得格外光滑。尽头处,一扇竹门出现在眼前,竹门上挂着一串小巧的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林姨推开竹门,白诗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这是一个用细密纱网和粗壮竹子围起的超大空间,纱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给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面纱。目之所及,皆是烂漫的花海。各种珍稀花卉肆意绽放,花瓣的纹理细腻清晰,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硕大的牡丹层层叠叠,花瓣如丝绸般柔软光滑,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是精心烫过的裙摆;奇异的蓝色鸢尾花,花瓣上的脉络如同神秘的符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还有一种从西域寻来的火焰花,花瓣呈热烈的橙红色,如燃烧的火焰般夺目,在花丛中格外显眼。 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穿梭飞舞,姿态轻盈。有的蝴蝶翅膀上点缀着金色的斑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好似夜空中的繁星;有的蝴蝶翅膀呈现出梦幻般的渐变色,从浅粉过渡到深紫,美得不似人间之物,像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其中有一种燕尾凤蝶,翅膀边缘有着长长的尾突,如同灵动的燕尾,飞行时左右摆动,煞是好看。 “少主早跟我嘱咐,一定要打造出世间少有的美景,给白姑娘一个惊喜。为了寻这些花种和蝶蛹,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就说那火焰花,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西域的一位老花农手中求得。还有那些珍稀蝶蛹,也是在深山老林里,找了好多当地的猎户帮忙,才好不容易集齐。”林姨笑着解释,眼中满是对墨泯的赞许。 白诗言眼眶微微湿润,转身紧紧抱住墨泯:“你怎么这么好,为我做了这么多。”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 白诗言兴奋地在花海中奔跑起来,引得一群蝴蝶围绕着她翩翩起舞。春儿和翠儿也跟在后面,嬉笑玩闹着,时不时伸手去捉飞舞的蝴蝶。几位侍卫则分散在周围,既不打扰众人的兴致,又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确保大家的安全。 林姨给他们介绍着花卉和蝴蝶的品种,白诗言听得入神,不时提出问题:“林姨,这种蓝色的花叫什么名字呀?它的味道好特别。”“林姨,那只翅膀上有眼睛图案的蝴蝶是什么品种?”林姨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墨泯始终陪伴在白诗言身旁,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满是爱意与宠溺。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临近中午,墨泯和白诗言起身告辞。林姨热情挽留,两人却还有其他打算,只好婉拒。临走时,林姨精心挑选了几束鲜花,非要送给他们。墨泯和白诗言盛情难却,只好收下,春儿和翠儿连忙接过,小心地捧在手中。 走出花坊,白诗言还沉浸在花海的美景中,兴奋地和墨泯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墨泯,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没想到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墨泯笑着点头,伸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常来。”说着,他心中却也在暗暗思索,如何在享受这份宁静美好的同时,应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保护好白诗言,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 随后,众人寻了家饭馆吃午饭。饭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伙计们穿梭在桌椅间,高声吆喝着。墨泯和白诗言等人围坐一桌,饭菜冒着腾腾热气,可白诗言仍沉浸在上午花坊的美好回忆中,意犹未尽。墨泯看着她,笑着提议:“诗言,听闻这天华城有座天下第一庙,十分灵验,不如我们前去看看?”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正想再去逛逛。”于是,一行人便朝着天下第一庙的方向出发。 行至庙前,只见庙宇气势恢宏,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在日光下更显庄严肃穆。庙门两侧的石狮威风凛凛,张着大口,仿佛在守护着这方神圣之地。走进庙内,香烟袅袅升腾,如轻纱般缭绕。信徒们虔诚地跪地祈福,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悠悠扬扬,让人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白诗言好奇地四处张望,突然看到庭院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周围还系满了红色的祈福丝带,随风飘动。“墨泯,你看那块石头。”白诗言指着姻缘石说道。两人走近,墨泯解释道:“这便是姻缘石,据说在这里许下心愿,有情人便能终成眷属。”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希望她和墨泯能永远在一起,平安顺遂。 此时,一位身着道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手持拂尘,原本正稳步前行,路过墨泯身旁时,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又仿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老道士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墨泯。 片刻后,老道士像是确定了什么,微微皱眉,而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手指不自觉的再指尖转到,可没走几步,他又突然折返回来,径直走到墨泯和白诗言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墨泯,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疑惑,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手指突然定住。 随后,声如洪钟般开口:“沕穆氛氲,情丝纠缦。蹇舛窈昧,元机难谙。”声音低沉而厚重,恰似从远古的时光隧道中悠悠传来,在这庙宇的庭院里回荡,引得周围的信徒纷纷侧目,一时间,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墨泯和白诗言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疑惑与茫然。墨泯奇道:“道长,您……可是在跟我说话?”白诗言心急如焚,忍不住向前一步,身姿轻盈地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与期待,柔声问道:“道长,您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可否点明一二,让我们不再如坠云雾。” 然而,老道士仿若一尊古老的石像,对她的询问充耳不闻,只是不紧不慢地缓缓捻动着手中那串古朴的念珠,嘴里念念有词,继而再次吟诵道:“赪绦蟠纡灵府畔,眚沴谲诡路曼曼。丹弦易绝情难缮,幻梦终殂意丸澜。”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裹挟着岁月的沧桑,在这静谧的庙宇庭院中回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时,人群中一位路人突然惊讶地叫出声来:“这不是逆虚真人吗!难怪话语如此高深莫测。听闻逆虚真人能洞察天机,他既然对这位公子开口,想必其中定有深意。”周围的人听闻,纷纷交头接耳,对逆虚真人的身份议论纷纷,看向墨泯和白诗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与揣测。 春儿和翠儿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春儿忍不住轻轻扯了扯翠儿的衣袖,小声嘀咕道:“这道长说的话,怎么就像天书一样,一个字都听不懂,难不成是在念什么神秘的咒语?”翠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样压低声音回应:“我也纳闷呢,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话。”侍卫们则神色冷峻,手紧紧按在刀柄上,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地留意着老道士的一举一动,仿佛他随时都会发起攻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墨泯心中隐隐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身姿挺拔地拱手行礼,态度诚恳而急切:“道长,恳请您为我们点明迷津。我与娘子之间,未来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还望您能直言相告,我们将不胜感激。”老道士闻言,仰天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悲伤,恰似悲风呼啸而过。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厚重:“今之景光熙融如幻,恰似镜花水月之虚幻。未卜之程,枳棘榛莽塞途,情劫若弗能凌越,诸般皆化沤浮泡影 ,万境归墟,徒留怅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悯,仿佛已经预见了他们未来的坎坷。言罢,他轻轻挥动手中的拂尘,转身迈着沉稳却又带着几分落寞的步伐缓缓离去,只留下一串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在这古旧而庄严的庙宇之中久久回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生寒意。 白诗言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墨泯的手,她的指尖微微颤抖,那是内心恐惧的真实写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担忧与恐惧:“墨泯,我好害怕,这道长说的话,会不会真的一语成谶?我们会不会真的……”墨泯心疼地将她温柔地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我们一路走来,不都安然无恙地挺过来了吗?我向你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惊涛骇浪,我都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将我们分开。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你放心。”话虽如此,墨泯的心中也不禁泛起层层波澜,一种难以名状的忧虑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危机,自己都要拼尽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白诗言周全。 从庙里出来后,众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白诗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她低垂着眼帘,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忧虑,仿佛还沉浸在老道士那番神秘莫测的话语之中无法自拔。墨泯则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通过掌心的温度,给予她力量与安慰。她时不时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彻底安心。 回到客栈,墨泯让春儿和翠儿退下,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疲惫。随后,她将白诗言轻轻拉到床边坐下,白诗言依旧神色恹恹,眉头微蹙,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显然还被老道士的话深深困扰着。 墨泯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试图抚平她眉间的忧愁。她轻声说道:“诗言,别再想那老道士的话了,他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心生恐惧。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不必放在心上。” 白诗言抬眸,她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担忧,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助:“可是墨泯,他说得那么玄乎,那么笃定,我真的好怕……怕我们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面临重重劫难,最终……” 墨泯不等她说完,便轻轻捂住她的嘴,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不怕不怕,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听了我的笑话,保证你把那些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勉强,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墨泯的提议。 “从前有个书生赶考,考前梦到自己在墙上种白菜,他心里觉得奇怪,就找算命先生解梦。先生掐指一算,皱着眉头说这寓意着他白种(中),考不上。书生一听,顿时垂头丧气,觉得自己肯定没希望了,收拾包袱准备回家。客栈老板瞧见了,问明缘由,却哈哈大笑着告诉他,这梦是说他高种(中),定能高中。后来书生真的高中了。你看,同一件事,换个角度想,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啦。那老道士的话,咱们也往好处想,说不定是在提醒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呢。”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一会儿模仿书生的沮丧,一会儿又模仿老板的开怀大笑。 白诗言听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瞬间驱散了她脸上的阴霾。她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墨泯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鼻子,笑着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等我回来给你带个惊喜。”说完,她快步走出客栈,脚步中带着一丝急切。 不一会儿,墨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有些碎了的冰糖葫芦。她略带尴尬地挠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说:“路上捂得太紧,把冰糖葫芦弄碎了,不过味道肯定没变。我记得你喜欢吃,快尝尝。” 白诗言看着那串碎了的冰糖葫芦,又好气又好笑:“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可她还是接过冰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那笑容比冰糖葫芦的糖衣还要甜蜜。 墨泯顺势坐在她身旁,她的动作自然而亲昵。她拈起一块掉落的冰糖葫芦,递到白诗言嘴边,柔声道:“来,再吃一口。看你吃得这么香,我都觉得这碎了的冰糖葫芦更甜了。”白诗言脸颊微红,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张嘴含住,又拿起一块,笑着喂到墨泯嘴边,两人就这般你喂我、我喂你,空气中满是甜蜜的气息,仿佛刚才的忧愁从未存在过。 吃完后,墨泯轻轻擦去白诗言嘴角的糖渍,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眉眼含笑问道:“诗言,还想玩吗?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诗言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思索片刻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说道:“我们来玩猜谜语吧,我先出一个。一物生来强,每天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 ,猜猜这是什么?” 墨泯佯装苦恼地摸着下巴,她的眉毛皱在一起,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就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着回答:“这可难不倒我,是蜘蛛对吧?我可是猜谜语的高手,这点小谜语可难不住我。”白诗言笑着点头,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赞赏,又接着说:“看来没难住你,那我再来一个。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这次你可不一定能猜对哦。” 墨泯托着下巴,故意皱起眉头思考,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假装毫无头绪。没一会儿便胸有成竹地说:“肯定是葡萄!这么简单的谜语,怎么能难倒我呢。我也出一个,你听好了。一物像人又像狗,爬杆上树是能手,擅长模仿人动作,家里没有山里有。” 白诗言眨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的。她冥思苦想,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提示,突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我知道啦,是猴子!我是不是很聪明?”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猜谜语的欢乐中。他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小小的空间。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房间染成了暖橙色,就像一幅温馨的油画。 玩累了,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她的身体微微倾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今天真开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墨泯轻轻搂住她,在她头顶落下一吻,那吻温柔而深情:“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都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窗外,华灯初上,天华城的夜晚热闹非凡,街道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但此刻,房间里的两人只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中,那些关于未来的担忧与迷茫,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那里只有甜蜜和幸福,没有烦恼和忧愁。 第32章 翠峰揽胜,情韵悠长 清晨,天华城被一层如轻纱般的薄雾温柔笼罩。日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在大地上投射下几缕碎金般的光芒。墨泯在晨曦微露时就早早从睡梦中醒来,昨夜与白诗言相处的温馨画面,如同镌刻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甜蜜放映,让她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他踱步至窗边,缓缓推开窗户,刹那间,清新的空气汹涌而入,里头混合着淡雅的花香与泥土质朴醇厚的气息,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回想起逆虚真人那一番神秘莫测、暗藏玄机的话语,墨泯的眼神中下意识闪过一丝忧虑,可仅仅一瞬,便被坚定的神色所彻底替代。她内心无比清楚,未来的道路或许荆棘丛生、坎坷崎岖,但只要能与白诗言携手并肩、相伴左右,无论面临何种艰难险阻、惊涛骇浪,他都有十足的勇气与底气去直面应对。 墨泯怀着满心期待,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抬手轻轻叩门,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诗言,起床了吗?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屋内很快传来白诗言清脆悦耳的回应:“来啦,就快好了。” 没过一会儿,门缓缓被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眉眼弯弯,打招呼道:“早呀,墨泯。”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灿烂夺目、温暖人心。 墨泯饱含深情地望着她,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宠溺:“早。今天我们去城外的翠峰山,那里风景如画,有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流、气势磅礴的飞流瀑布,还有一座历史悠久、古朴宁静的古老寺庙,宁静清幽得好似世外桃源。”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红,说道:“好呀,好呀,我还从未去过呢,想想就觉得肯定特别有趣。” “小姐早!”翠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脆生生地回应着,而后快步走到窗前,伸手用力一把拉开窗户,刹那间,柔和温暖的晨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暖烘烘的。“今天肯定是个好天气,听说翠峰山景色绝美,小姐这一趟肯定能大饱眼福,将那如画美景尽收眼底。”翠儿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地帮白诗言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被褥。 在春儿和翠儿的悉心伺候与精心照料下,白诗言很快便洗漱完毕。两人紧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忙着帮她挑选今日出游的衣裳,春儿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捧出那件淡蓝色罗裙,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说:“小姐,就穿这件吧,这淡雅的颜色和翠峰山的青山绿水肯定特别相称,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翠儿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对呀对呀,小姐穿上这件,走在那山水之间,定是这一路上最靓丽、最动人的风景。”白诗言看着两个贴心又可爱的丫鬟,嘴角上扬,笑着应允。 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白诗言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墨泯早已等候在外。墨泯满怀爱意地走上前,轻声唤道:“诗言。”白诗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轻声回应。这时,春儿和翠儿提着装满食物和水的竹篮走了出来,竹篮里还贴心周到地放着几包白诗言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每一包都承载着她们满满的心意。 众人出了城,朝着翠峰山的方向进发。一路上,春儿和翠儿像两只欢快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春儿兴奋地指着路边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眼睛放光,说道:“小姐,你看那朵花,这绚丽的颜色真好看,像不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晚霞?”翠儿也不甘示弱,眼尖地发现一只飞舞的蝴蝶,连忙激动地喊道:“小姐,快看那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精致漂亮,说不定是从仙境偷跑出来的精灵。”白诗言被她们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墨泯在一旁看着这温馨欢乐的场景,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情。 行至山脚下,众人将马匹安置在一旁的马厩里,便开始徒步上山。山路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两旁绿树成荫,阳光艰难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金色光斑。春儿和翠儿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收集着路边掉落的漂亮树叶,这些树叶形状各异、纹理独特,她们打算回去后精心制作成独一无二的书签。 走着走着,春儿一个不留神,被一块隐藏在草丛里的石头绊倒,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翠儿反应迅速、眼疾手快,一把稳稳地扶住她。“小心点,春儿,这山路崎岖难行,可得多留意脚下。”翠儿关切地叮嘱道。春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光顾着看这漫山遍野的美景,没注意脚下的‘小陷阱’。” 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如同一首轻柔的乐章。白诗言被这声音吸引,加快脚步,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水沿着山势蜿蜒而下,水底的石头和沙砾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穿梭,时而欢快地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花。 白诗言兴奋得像个孩子,快步跑到溪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摸溪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燥热与疲惫一扫而空。“墨泯,快来,水好凉,好舒服。”她转头欢快地招呼墨泯。 春儿和翠儿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篮,跑到溪边。春儿玩性大发,兴奋地撩起一捧水,用力泼向翠儿,翠儿尖叫着躲避,笑声在溪边回荡,两人在溪边嬉笑玩闹,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白诗言看着她们,笑着嗔怪道:“你们俩呀,就像两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随后,大家还玩起了打水漂,墨泯熟练地捡起一片扁平的石头,侧身微微下蹲,手臂快速一甩,石头在水面上连续跳跃了好几下,引得白诗言和丫鬟们一阵欢呼喝彩。 白诗言也有样学样,可石头总是刚接触水面就沉了下去,她不服输地反复尝试,调整角度、力度,终于成功打出了两下,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接着,他们在溪边玩起了“寻宝”游戏,全神贯注地寻找那些形状独特、颜色漂亮的小石子,春儿找到了一颗有着奇特纹路的石子,兴奋地高举着向大家展示,白诗言则发现了一颗泛着淡淡光泽的白色石子,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休息片刻后,众人继续前行。山路愈发崎岖陡峭,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可周围的景色也越发迷人,如同展开的一幅绝美画卷。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仿佛要与天际相连,云雾缭绕其间,如梦似幻,仿佛仙境一般。山间的野花种类繁多,有的小巧玲珑,花瓣精致得如同精美的工艺品;有的娇艳欲滴,色彩浓郁得如同画家精心调配的颜料,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引得蜜蜂、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一阵轰鸣的水声,如雷声滚滚。白诗言好奇地加快脚步,当她绕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一幅壮观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眼前。一道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气势磅礴,如银河落九天,巨大的水流冲击着下方的岩石,溅起层层白色的水花。 瀑布下方是一个深潭,潭水碧绿如翡翠,周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如梦如幻。“哇,好美啊!”白诗言不禁惊叹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仿佛置身于梦幻世界。 春儿和翠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惊叹。春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小姐,这瀑布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太壮观了,我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景象!”翠儿在一旁用力附和:“是啊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瀑布,就像仙境里的奇观。” 众人在瀑布前停留了许久,尽情欣赏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白诗言还拉着墨泯在瀑布前合影留念,想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定格在时光里。春儿和翠儿在一旁忙前忙后,帮忙整理着白诗言的裙摆,还不时给出各种拍照的姿势建议,一会儿让白诗言微微侧身,一会儿又让她轻轻仰头。 之后,大家在潭边寻觅起了漂亮的石头,白诗言捡到一块形状奇特,纹理好似山水画的石头,兴奋得脸颊通红,如获至宝。墨泯则找到一个光滑圆润的石头,宠溺地看着白诗言,说要打磨后给她做个独一无二的吊坠。他们还比赛看谁能找到最像动物形状的石头,翠儿找到一块像小兔子的石头,引得众人一阵夸赞,春儿也不甘落后,努力在石堆里翻找。 离开瀑布后,山路渐渐平缓,众人的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又走了一段时间,一座古老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寺庙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红墙青瓦在岁月的洗礼下更显韵味,飞檐斗拱精巧绝伦,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寺庙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威风凛凛,仿佛忠诚的卫士,在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寺庙和它背后的故事。 墨泯和白诗言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寺庙的大门。不一会儿,一位小和尚打开了门,看到众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地说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不知有何事?”墨泯礼貌地还礼道:“小师傅,我们路过此地,想进寺庙参观一下,不知可否?”小和尚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说:“当然可以,施主请进。” 众人走进寺庙,只见寺庙内香烟袅袅,佛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佛像庄严肃穆,慈悲的目光仿佛注视着世间万物。信徒们在佛像前虔诚地跪拜祈福,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下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悠悠梵音洗净。 白诗言和墨泯也在佛像前跪拜祈福,两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平安顺遂,历经岁月而愈发深厚。春儿和翠儿则在一旁,同样双手合十,默默为家人和白诗言祈福,希望他们都能健康快乐、万事顺遂。随后,他们在寺庙内四处参观,欣赏着古老的建筑和精美的壁画,每一处细节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寺庙的后院有一片幽静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自然乐曲。 大家还在竹林里玩起了捉迷藏,春儿和翠儿动作敏捷,像两只灵活的小松鼠,总能巧妙地找到藏身之处,白诗言则躲在一棵粗壮的竹子后,紧张又兴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墨泯总是最后一个被找到,她笑着配合大家,假装找不到方向,故意四处张望,逗得众人欢笑不断。他们还在竹林里比赛踢毽子,翠儿踢得又快又稳,毽子在她的脚下如同有了生命,上下翻飞;春儿则努力追赶,虽然稍显吃力,但依旧满脸笑容,白诗言在一旁为她们加油助威,清脆的加油声在竹林里回荡。 从寺庙出来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仿佛一幅绚丽的油画。墨泯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看夕阳吧。”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眼中满是期待。 墨泯带着大家来到山顶的一处亭台,这里视野开阔,能够俯瞰整个翠峰山的美景。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染成了橙红色,仿佛大地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山间的树木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美丽。此时,侍卫们熟练地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灯笼与火把,迅速在观景台周边的木桩上悬挂、安置妥当,动作娴熟而有序。 白诗言走到观景台的边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庞映照得通红,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心里传递着温暖与爱意,说:“诗言,你看这夕阳,多像我们的爱情,热烈而美好,充满了希望。” 白诗言转过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泪光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墨泯,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么美的夕阳。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而深情,:“我也是,诗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 两人相拥着,静静地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春儿和翠儿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祝福。侍卫们则站在远处,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安全,随着夕阳渐渐下沉,侍卫们依次点亮灯笼与火把,温暖的光晕瞬间在观景台四周晕染开来,与天边的晚霞相互映衬 ,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仙境。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开始笼罩大地。墨泯看着白诗言,轻声说:“诗言,我们该下山了。”白诗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期待,说:“好,走吧。”墨泯笑着说:“不过我们走另外一条近道下山吧,看看不同的风景,说不定还有更多惊喜。” 众人沿着一条近道下山,这条近道虽然崎岖狭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但周围的景色却别有一番风味。月光洒在山间,给整个山林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如梦似幻。刚开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大自然在演奏一首轻柔的夜曲。 没走多会儿,当他们转过一个山弯,白诗言惊喜地发现,路两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盏小巧的花灯。这些花灯被精心安置在路旁的树杈上、石头边,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彩色的灯罩,在地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仿佛是夜空中的繁星坠落人间。 每走一段路,便会有新的一片花灯亮起,像是在引导着他们前行,又像是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白诗言满脸惊喜,眼睛瞪得大大的,拉着墨泯的手,兴奋地说:“墨泯,你看,这些灯是怎么回事,也太漂亮了,就像走进了仙境!” 春儿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张望着,眼中满是童真:“小姐,这会不会是花仙姐姐在欢迎我们呀?我听老人们说,这山林里住着花仙,最喜欢心地善良的人了。”春儿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对着四周的山林轻轻拜了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花仙姐姐,谢谢你给我们点灯,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我们可太喜欢你啦。” 翠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肯定是,说不定是我们一路上爱护花草,花仙姐姐瞧见了,就来给我们点灯照路啦。”翠儿说着,还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路边一朵盛开的野花,温柔地说:“小花小花,你是不是也认识花仙姐姐呀?快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墨泯看着她们,笑着说:“也许真的是花仙被诗言的善良和对美景的喜爱打动,特意来送这份惊喜呢。” 白诗言脸颊微红,如同天边的晚霞,眼中满是憧憬,轻声说:“要是真有花仙,我好想谢谢她,这灯光就像一场美梦,我都舍不得醒来。”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像是在向花仙默默道谢,心中满是感恩与期待。 一路上,她们一边惊叹着灯光的美丽,一边热烈地猜测着花仙的模样。春儿兴奋地比划着,手舞足蹈:“我觉得花仙姐姐肯定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衣裳,就像天边的彩虹,头发上还戴着好多漂亮的花朵,每一朵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翠儿也不甘示弱,眼睛里闪烁着想象的光芒:“说不定花仙姐姐还有一对透明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一闪一闪的,比星星还亮,可好看了。”白诗言则轻声说,希望花仙能一直守护这片山林,让它永远这么美丽,充满生机与活力。墨泯静静地听着,偶尔笑着回应几句,享受着这份温馨与欢乐,感受着这份纯真与美好。 月光如水,花灯摇曳,偶尔有几只萤火虫飞过,与灯光相互交织,如梦如幻,仿佛是一场奇幻的梦境。白诗言时而停下脚步,轻轻抚摸着路边的花草,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温柔;时而拉着墨泯,在灯光下嬉笑玩闹,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飘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侍卫们和春儿、翠儿跟在后面,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都不禁露出了笑容,眼中满是温暖与感动。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涧,涧上横亘着一座简易的木桥,木桥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白诗言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手心里微微沁出了汗水。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温暖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护着你,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说着,她率先踏上木桥,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落下前都要仔细试探木板的牢固程度,确定安全后才迈出下一步。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对身后的白诗言说道:“诗言,你看着我的脚步,跟着我的节奏走,眼睛别往下看,就看着我。”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墨泯,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踏上了木桥。 春儿和翠儿站在山涧这边,紧张地看着他们,双手紧握,嘴里小声念叨着:“小姐,小心点,慢慢来。”翠儿还不时转头看看周围,似乎在寻找有没有其他更安全的路,可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只能通过这座木桥。 白诗言的心跳急速加快,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木板在晃动,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看到墨泯坚定的背影,她又鼓起了勇气。在墨泯的牵引下,她缓缓地向前挪动,一步、两步……终于,她平安地走过了山涧。 过了山涧,道路逐渐开阔。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照亮了前行的路。又走了许久,他们终于顺利地回到了山脚下。马匹还在马厩里安静地吃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发出欢快的嘶鸣声,像是在欢迎主人归来。 墨泯和白诗言骑上马匹,带着众人朝着天华城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背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月光下,众人的身影在道路上缓缓移动,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深夜。客栈里一片寂静,只有门口的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白诗言虽然有些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诗言,今天玩得开心吗?”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却又充满喜悦:“开心,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墨泯,谢谢你,为我带来这么美好的回忆。”墨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只要你开心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白诗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天的画面:瀑布的磅礴、寺庙的宁静、夕阳的壮美、花灯的浪漫…想着想着,她带着甜蜜的笑容,渐渐进入了梦乡 ,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弧度,仿佛在梦中也延续着这美好的一天。 第33章 集市纷争,暗流涌动 天华城的日光透过轻薄的窗纱,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之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脑海中尽是前几日在翠峰山的浪漫画面。她起身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裹挟着集市的喧嚣,瞬间涌入屋内。 “诗言,醒了吗?”墨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丝丝温柔。白诗言轻快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开门。墨泯走进房间,手中端着早点,搁在桌上,说道:“快吃吧,今日带你去逛城中最热闹的集市。”白诗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开心地点点头。 二人携着春儿、翠儿和侍卫们一同来到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有摆满精美饰品的首饰店,水果香气四溢的水果店,还有糕点香气扑鼻的糕点铺。 刚踏入集市入口,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擂台前,台上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正扯着嗓子吆喝:“各位看官,今日我们四海武馆在此摆擂,以武会友,有谁敢上台来比划比划?” 白诗言满是好奇,拉着墨泯就往人群里挤。墨泯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时,一个大汉指着墨泯,高声喊道:“这位公子,瞧你身姿矫健,不如上台来切磋一番?” 墨泯还未开口,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嚷:“哟,这不是打伤守备使的那个小子吗?怎么,还敢出来招摇?”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守备使的儿子王耀带着一群家丁,满脸怒容地快步走来。 白诗言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惊慌地散开,空出一片场地。墨泯拍拍白诗言的手说道:“没事。”然后低声对随行的侍卫说道:“护好诗言。别让她受伤。”走出去的刹那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侍卫见状,连忙将白诗言和丫鬟护在身后。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墨泯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寒意冻结,泛起丝丝白雾。脚步沉稳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千钧之力,让地面都微微震颤。 她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王耀,那目光像是能将人灵魂冻结,带着彻骨的轻蔑与不屑,仿佛眼前的王耀和他的家丁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仅仅是这一眼,王耀便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王耀强撑着恐惧,走到近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爹被你打成重伤,这笔账,今天必须得算清楚!”说罢,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将墨泯等人团团围住。可当他们真正靠近墨泯,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恐怖气场,原本还故作凶狠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握着武器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不少家丁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忌惮,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可是天华城,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赵大人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来,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墨泯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本能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准备好的呵斥声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惊叹,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的气场,竟如此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王耀瞧见赵大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尽管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还是冷哼一声道:“赵大人,这小子打伤我爹,今日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赵大人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墨泯,问道:“年轻人,此事当真?”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尽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墨泯神色平静,神色间带着几分自傲,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是守备使女儿莽撞冲撞了我娘子,弄坏花灯还恶语伤人,守备使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我不过是教训下罢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大人微微点头,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王耀,你父亲行事确实有失偏颇。”王耀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 赵大人转而看向墨泯,和声说道:“年轻人,你身手不凡,不如加入我天华城的护卫队?保家卫国,也算是一番大作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墨泯听后,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傲然说道:“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本公子向来自在惯了,不愿受这规矩束缚。”话语间满是清高与不羁,那强大的气场更是压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赵大人微微一怔,正欲再劝,王耀却突然发难,大喊道:“别跟他废话,今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誓不为人!”说罢,率先朝着墨泯冲了过去,手中的棍棒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墨泯面门。 墨泯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冷漠地看着王耀的攻击。直到棍棒快要触碰到她的瞬间,她才缓缓抬起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快如闪电,精准无误地轻轻一抓,竟稳稳地握住了王耀全力挥出的棍棒。王耀拼命挣扎,想要抽回棍棒,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夹在了千斤重的铁闸之中,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绝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墨泯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轻轻一用力,王耀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其他家丁见状,心中虽惧,但在王耀平日的淫威下,又不敢退缩,只能硬着头皮,挥舞着棍棒再次围拢上来。墨泯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所到之处,家丁们无不胆战心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穿梭在家丁之间,每一次出手,皆是毫不留情。她的拳头裹挟着凛冽的拳风,重重地落在家丁们的身上,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家丁们一个个像被收割的麦子,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仅仅片刻之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们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墨泯拍了拍手,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小事一桩。她身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埃,衣角随风轻轻飘动,那冷酷无情的气场却依旧笼罩着四周,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分毫。周围的百姓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墨泯,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敬畏。 王耀满脸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好,你给我等着,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说罢,带着狼狈的家丁们匆匆逃离,那匆忙的背影尽显他内心的恐惧。 墨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赵大人看着墨泯,眼中满是敬畏与担忧,声音颤抖地说道:“年轻人,你今日虽击退了他们,但日后怕是要多生事端,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慌乱,生怕再惹上这个可怕的年轻人。 经此一闹,白诗言的脸色有些发白,担忧地看着墨泯:“墨泯,我们会不会惹上大麻烦?”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然而,她与王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下次见到,定不会轻饶。 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试图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诗言,别为这些烦心事费神啦,今天咱们继续好好玩,把这些糟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白诗言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漫步在集市之中,春儿和翠儿像两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走着走着,他们被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吸引。原来是一群民间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只见一人将手中的彩球高高抛起,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图案,引得周围的观众阵阵喝彩。墨泯笑着看向白诗言,问道:“诗言,想不想试试?”白诗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可刚一伸手,彩球就调皮地滚落。墨泯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抛接彩球,两人的笑声在人群中回荡。 离开杂耍表演处,他们又来到了一处套圈游戏的摊位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公子小姐,来试试套圈吧,套中什么拿什么!”墨泯付了钱,拿起套圈递给白诗言。白诗言屏气敛息,轻轻抛出手中的套圈,可惜差了一点。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白诗言调整角度和力度,终于成功套中了一个小巧的琉璃摆件,开心得像个孩子。 临近中午,集市上的美食香气愈发浓郁。春儿使劲嗅着鼻子,兴奋地说:“小姐,那边有卖桂花糕的,闻着好香!”众人来到糕点摊前,墨泯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玫瑰糕,白诗言轻轻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们还品尝了各种特色小吃,酥脆的芝麻饼、甜润的红豆汤,每一口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吃饱喝足后,他们来到了集市的书画区。这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字画,墨香四溢。墨泯和白诗言在一幅幅画作前驻足欣赏,讨论着画中的意境。白诗言被一幅描绘山水的画作吸引,眼中满是喜爱。墨泯看出了她的心思,与摊主一番交谈后,买下了这幅画。白诗言惊喜不已,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午后,阳光依旧明媚。集市上搭起了一座歌台,几位身着彩衣的女子正在台上唱着婉转的小曲。墨泯和白诗言找了个空位坐下,静静聆听。白诗言听得入神,不禁跟着节奏轻轻哼唱起来。墨泯看着她陶醉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墨泯提议道:“诗言,我们去城墙上看日落吧。”白诗言欣然应允。众人来到城墙上,此时的城墙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色。墨泯和白诗言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那轮渐渐落下的红日,心中满是宁静与幸福。春儿和翠儿在一旁嬉笑玩耍,侍卫们则在不远处默默守护。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缓缓走下城墙。虽然知道与王家的恩怨还未了结,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风雨,但此刻,他们只愿珍惜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享受彼此相伴的时光。 夜幕笼罩天华城,华灯初上,街边的灯笼纷纷亮起,将街道映照得暖黄。墨泯和白诗言带着春儿、翠儿,在侍卫的护送下往客栈走去。一路上,集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可他们的欢声笑语仍在夜空中回荡。 快到客栈时,墨泯敏锐地察觉到,有几道黑影在暗处若隐若现,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不动声色,周身瞬间腾起一股森冷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泛起丝丝白雾。她微微握紧白诗言的手,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心领神会,迅速将众人护在中间,手悄然搭在剑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十几道黑影从暗处一跃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黑影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面容,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墨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影冷冷地说道。 白诗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了躲。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肃杀。她神色冷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就凭你们,也想杀我?”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 话音刚落,黑影们便挥舞着利刃冲了上来。墨泯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周身气场全开,那些冲在前面的黑影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侍卫们立刻拔出长剑,与黑影们展开近身搏斗。黑影们武功诡异,配合默契,侍卫们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了下风。一名侍卫为了挡住刺向白诗言的一刀,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墨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她猛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冲向离白诗言最近的黑影,在对方的利刃即将触及白诗言的刹那,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咔嚓”一声,那黑影的手腕应声折断,黑影惨叫着,手中的利刃“哐当”落地。墨泯顺势一脚踢在黑影的膝盖上,黑影直接跪地,疼得冷汗直冒。 另一个黑影从侧面袭来,墨泯身形一转,一记手刀砍在黑影的脖颈处,黑影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墨泯就这样,在敌人之间迅速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却又不伤及性命。 那些黑影们原本还气势汹汹,可在墨泯这恐怖的实力和冷酷的气场面前,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动作也变得迟缓而慌乱。战斗中,曾有黑影试图偷袭,从墨泯身后高高跃起,手中匕首直刺她的背心。然而,墨泯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匕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身形陡然一转,抓住黑影的脚踝,用力一甩,黑影便像个破麻袋般被扔了出去,砸倒了一片同伴。 随着墨泯的攻势愈发猛烈,黑影们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破绽。墨泯瞅准时机,冲向为首的黑影,在对方挥刀砍来之时,侧身避开,一记重拳打在黑影的腹部,黑影顿时蜷缩在地,疼得满地打滚。其他黑影见状,顿时慌了神,纷纷想要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墨泯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慑力。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逃窜的黑影之间,三两下就将他们全部制服,让他们动弹不得。 战斗结束,墨泯身上一尘不染,那冷酷无情的气场却依旧笼罩着四周,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分毫。周围的百姓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墨泯,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敬畏。墨泯快步走到受伤的侍卫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先回客栈。”随后转身,温柔地摸了摸白诗言的头,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众人回到客栈,客栈老板看到他们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赶紧吩咐伙计准备热水和伤药。大夫很快赶来,为受伤的侍卫处理伤口,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墨泯,眼中满是担忧与后怕。“墨泯,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白诗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墨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猜测,这背后极有可能是王家在指使,他们想趁我们放松警惕时下手。不过,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王家或许还有其他帮手。”白诗言心中一紧:“那我们该怎么办?” 墨泯神色凝重,把春儿、翠儿和侍卫们叫到跟前,严肃地叮嘱:“从今晚起,你们务必寸步不离地守在诗言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侍卫们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定当拼死保护白姑娘!”春儿和翠儿也坚定地点头,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我们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墨泯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分毫。我这就去会会那些暗中捣鬼的人,天亮之前一定回来。”墨泯安置好白诗言,转身找到客栈掌柜,扔出一锭银子,冷冷吩咐:“去千镖局,把曾璃和关凡找来,就说墨家的人叫他们。”掌柜从没见过这般冷酷强势的人,被墨泯的眼神一盯,忙不迭点头,小跑着去了。 待掌柜离开,墨泯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那些胆敢袭击他们的人,绝不是最后一拨,背后势力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泯微微皱眉,侧身听去,判断是掌柜带着人回来了。她瞬间出现在客栈大堂,掌柜正带着两个身影匆匆走进来。“少主,好久不见!”曾璃爽朗的声音率先响起,他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关凡则跟在后面,沉稳内敛,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墨泯神色冷峻,直截了当地说:“我被人盯上了,今晚怕是还有麻烦,想请二位帮忙保护家眷。”曾璃拍了拍胸脯:“少主放心!”关凡也低声应和:“定当竭尽全力。” 墨泯交代完细节,转身准备离开。她身形刚动,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大堂,掌柜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曾璃和关凡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叹,这墨泯的实力,竟恐怖如斯。墨泯隐没在夜色中,朝着白天那些黑影逃窜的方向寻去。她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街边的灯笼被吹得剧烈摇晃。 与此同时,客栈里,白诗言坐在床边,神色担忧。春儿和翠儿在一旁轻声安慰,曾璃和关凡则守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窗户“哐当”一声被吹开。曾璃和关凡瞬间拔剑出鞘,严阵以待。白诗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 “出来!”曾璃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客栈中回荡。黑暗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哼,就凭你们,也想保护她?”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跃进房间,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 曾璃和关凡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曾璃身形灵活,剑招凌厉,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关凡则稳扎稳打,剑势沉稳,将敌人的攻击一一挡下。春儿和翠儿吓得躲在白诗言身后,白诗言强自镇定,安慰着两个丫鬟:“别怕,墨泯会回来的。” 而在另一边,墨泯循着气息找到了敌人的藏身之处。那是一座废弃的宅院,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墨泯站在院外,周身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她一步一步走进院子,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院子里的敌人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迫感,纷纷现身,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敌人率先出手,十几道黑影如恶狼般扑向墨泯。墨泯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出现在一名敌人身后,一拳重重地打在对方的背上,敌人惨叫一声,飞出去数丈远。墨泯在敌人之间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拳风呼啸。敌人的攻击在她面前如同儿戏,被她轻松化解。 客栈这边,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曾璃和关凡虽奋力抵抗,但敌人越来越多,渐渐有些吃力。“小姐,您先躲起来!”春儿焦急地说道。白诗言咬了咬牙:“不,我不能躲,我要等墨泯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瞅准机会,朝着白诗言扑了过去。白诗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在黑影的利刃即将刺中她时,一道寒光闪过,关凡及时赶到,一剑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多谢关大哥!”白诗言感激地说道。关凡来不及回应,又投入到战斗中。 而墨泯那边,随着她的攻势愈发猛烈,敌人渐渐抵挡不住。她瞅准敌人的首领,身形一闪出现在对方眼前。首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墨泯一拳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墨泯冷冷地问道。首领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地说:“你别想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正要再次出手,突然感觉到客栈方向传来一阵强烈的气息波动。她心中一惊,知道客栈那边情况危急,不再理会敌人,身形一闪,朝着客栈奔去。 墨泯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回到了客栈。她刚一落地,周身的气场瞬间爆发,将周围的敌人全部震飞。“墨泯!”白诗言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墨泯大步走进房间,看到曾璃和关凡身上也带了些伤,白诗言安然无恙,心中稍安。她转头看向那些敌人,眼中满是杀意:“你们,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墨泯话音刚落,周身的气势再度攀升,令在场的敌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一步一步朝着敌人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敌人的心上,沉重而又充满压迫感。那些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在墨泯这恐怖的气场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敌人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有的试图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墨泯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她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身体倒飞出去的声音。不过片刻,房间里的敌人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解决完这些敌人,墨泯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背后的势力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他转头看向曾璃和关凡,微微点头:“多谢二位,今日若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 曾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摆摆手:“少主,说什么呢,这点事算啥!”关凡也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虽无过多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支持。白诗言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墨泯,你有没有受伤?”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客栈掌柜战战兢兢地从门外探进头来,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吓得脸色惨白。墨泯看向掌柜,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掌柜的,今日之事,你应该知道外传的后果。”掌柜忙不迭地点头,连声称是。处理完客栈里的事情,墨泯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她知敌人既然敢在天华城动手,背后肯定有恃无恐。而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必须找出幕后黑手。 墨泯将春儿、翠儿、侍卫、曾璃和关凡叫到一起,神色凝重地说道:“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诗言的安全,我需要你们时刻保护好她。”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安排好一切后,墨泯决定趁着夜色去调查敌人的线索。她换上一身黑衣,隐没在黑暗中。白诗言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墨泯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只能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墨泯来到和敌人交手的地方,仔细搜寻着蛛丝马迹。她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一些敌人留下的特殊标记。经过一番分析,她推断这些敌人很可能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而这个组织似乎和天华城的某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顺着这些线索,墨泯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宅院前。这座宅院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墨泯却能感觉到里面隐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刚准备翻墙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那墨泯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这次损失惨重,怎么办?”一个声音焦急地说道。“怕什么,我们背后有大人撑腰,那个墨泯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不过,下次行动要更加小心,绝不能再失手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墨泯心中一凛,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她悄悄绕到宅院的后门,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她迅速转身,只见几道黑影从黑暗中跃出,朝着她扑了过来。 解决完这些小喽啰,墨泯深知此地危险重重,不宜久留。她隐没在夜色中,悄然回到客栈。此时,客栈里的众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白诗言看到墨泯回来,眼眶微微泛红,急忙迎上前:“墨泯,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没事。”随后,她看向曾璃、关凡和侍卫们,神色凝重:“这天华城事以后再处理,诗言在这里太危险,我们明天就回家。今晚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大家安心睡吧。” 曾璃点了点头,神色坚定:“行,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你们万事小心。”关凡也沉声道:“一路保重。”墨泯看着他们,认真说道:“多谢二位相助,你们回去路上也务必小心,若有麻烦,随时传信。”春儿和翠儿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白诗言的衣物。 白诗言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满是感动,也满是担忧:“墨泯,真的不会有事吗?我还是有些担心。”墨泯握紧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放心,诗言。我都安排好了,安心睡一觉,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客栈的院子里,带来一丝温暖。墨泯等人收拾好行李,告别了客栈,踏上归程。一路上,春日暖阳倾洒而下,路边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白诗言被这美景吸引,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她兴奋地拉着墨泯,一会儿指着一朵盛开的不知名小花,一会儿又追逐着低空飞过的蝴蝶,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墨泯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宠溺。她陪着白诗言,时而驻足欣赏美景,时而为她讲述一些有趣的见闻。侍卫们则保持着警惕,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确保他们的安全。而在暗处,墨泯安排的暗卫如影随形。他们身着黑色劲装,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与草丛之间。 他们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每当有陌生的气息靠近,暗卫们便会迅速隐匿身形,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对方的来意。若是察觉到危险,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在不被墨泯和白诗言察觉的情况下,将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们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石头和沙砾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白诗言跑到溪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摸溪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她不禁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墨泯也走过去,陪她一起感受这春日溪水的温柔。此时,暗卫们隐匿在溪边的树林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守护着这片宁静与美好。 继续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桃林,粉嫩的桃花竞相开放,如云似霞。白诗言兴奋地走进桃林,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肩头、发梢,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看着她在花海中欢笑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危险与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而暗卫们则分散在桃林的各个角落,用他们的警觉与武艺,为这份甜蜜的时光保驾护航。 终于,他们抵达了紫彦城。城门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墨泯一行人缓缓走进城中,而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们,在确认已经安全抵达后,便悄然退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走在前往相国府的路上,墨泯微微皱眉,略带愧疚地看向白诗言,轻声说道:“这次出来,本想带你好好游玩,却没想到碰上这么多麻烦事,是不是扫兴了?”白诗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挽住墨泯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儿、做什么都开心,而且这一路还有这么多美景相伴,我觉得很幸福。”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两人相视而笑,继续朝着相国府走去。 不多时,相国府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抬头望着墨泯:“墨泯,我这便进去了。”墨泯抬手,温柔地帮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声音低沉且满是眷恋:“诗言,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立刻派人传信给我。” 这时,相国府的大门缓缓打开,管家快步走出,瞧见白诗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念叨好久了。”白诗言微微点头,又转身看向墨泯。春儿和翠儿也眼眶泛红,向墨泯行礼告别:“墨公子,多谢您一路照顾小姐。”墨泯微微颔首:“回去吧,照顾好你们小姐。”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松开挽着墨泯的手,转身朝着府内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见墨泯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待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中,墨泯才转身,带着侍卫们离去。一路上,她脑海中都是白诗言的模样,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天华城的麻烦,不让那些危险再靠近她分毫 。 第34章 笑语藏忧,危兆渐萌 白诗言踏入相国府,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庭院中,花草繁盛,秋日的暖阳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宛如点点碎金。她的心情还沉浸在与墨泯分别的不舍中,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回想起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上扬,可想到此刻的分离,又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不过,即将见到爹娘的喜悦,很快驱散了些许愁绪,心中涌起温暖的涟漪。 “言儿,你可算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白诗言抬眼望去,只见母亲花凝玉正快步向她走来,白诗言急忙迎上去,一头投入母亲的怀抱,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娘,我好想您。”花凝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从头顶滑至脸颊,动作轻柔。她细细打量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胖了点,不过也黑了些,这一路定是吃了不少。”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眼中的疼爱愈发浓烈。 这时,白景鸿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家三口移步至厅中坐下,丫鬟们轻手轻脚地端上香气四溢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花凝玉拉着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关怀,笑着问道:“这一路和墨公子出去玩,可还开心?” 白诗言想起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些美好的画面如潮水般在眼前一一浮现:“开心,这一路的风景和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先是踏入那片如梦似幻的银杏林,刚一进去,就像闯进了金色的童话世界。秋风吹过,银杏叶簌簌飘落,恰似一群金色的蝴蝶在空中肆意飞舞,不一会儿,地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沙沙’声响个不停,就像大地在轻声细语。旁边的溪流清澈见底,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石头圆润光滑,游鱼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我们 ,我和墨泯沿着溪边漫步,秋日凉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惬意极了。”说着,白诗言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转头看向花凝玉,“娘,那银杏叶可漂亮了,我还捡了好多,想着回来给您看看,做成书签肯定好看。”花凝玉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呀,娘就等着看你带回来的宝贝。不过看你这眉飞色舞的样子,怕是心里装的都是墨公子,早把银杏叶忘到九霄云外咯!”白诗言脸颊一红,娇嗔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 “后来到了清平镇,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祈福节,那场面,热闹得简直无法形容!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红色将整个镇子装点得格外热烈。舞龙舞狮的队伍浩浩荡荡,巨龙在舞龙人的手中上下翻腾,仿佛要一飞冲天;狮子则灵活地跳跃、翻滚,还不时眨眨眼睛,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杂耍艺人在空中惊险地翻腾跳跃,引得阵阵惊呼;武术表演更是精彩,一招一式刚劲有力,虎虎生风。我和墨泯也参与了投壶、射箭的游戏,一开始我总是投不中,心里又着急又沮丧,墨泯就在旁边耐心地给我讲解技巧,手把手地教我调整姿势,在她的指导下,我终于投中了,那一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笑着说:“看来墨公子还挺有耐心,这投壶、射箭可不容易,你能学会,也算是有收获。”花凝玉接话道:“是啊,我看这收获最大的,是咱们诗言的心被墨公子给牢牢抓住喽!”白诗言羞得低下了头,小声嘟囔:“娘,您再这么说,我就不往下讲了。” “美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各种糕点、小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我尝了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桂花香;还有酥脆的芝麻饼,咬上一口,芝麻的香气瞬间在嘴里散开。还有精彩的舞蹈表演,演员们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得像仙子下凡。我看得入了迷,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没想到还被邀请上台体验舞蹈,一开始我特别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动作也笨手笨脚的,墨泯在台下一直给我加油鼓劲,还冲我比划出大大的笑容,让我渐渐放松下来,尽情享受舞蹈的快乐 。”白诗言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比划着舞蹈动作,花凝玉忍不住笑出声:“看你这开心的样子,娘都能想象到那热闹的场景了。以前让你学跳舞,你总是偷懒,这次和墨公子出去,倒主动跳起来了,看来墨公子的影响力可真不小!”白诗言跺跺脚,撒娇道:“娘,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们来到河边放花灯许愿。我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在水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看着花灯顺着水流缓缓飘远,仿佛带着我的美好期许飘向远方。之后沿着河岸漫步,静谧的夜晚,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走着走着,还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吹笛,那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他还给我们讲述了他和老伴的爱情故事,几十年来,他们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经历了风风雨雨,却始终不离不弃,特别感人,听得我眼眶都湿润了 。”说到这儿,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花凝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世间最难得的就是这般长久的感情,你能听到这样的故事,也是一种缘分。等你和墨公子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相互陪伴一辈子,到时候也给娘讲讲你们的故事。”白诗言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羞涩又幸福的笑容。 “在落霞镇,我们去了那片浪漫的花海。刚到那儿,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就像天边的云霞落入了人间。据说那里有个美丽的传说,相爱的人在花海中许下心愿,就能永远在一起。我和墨泯手牵着手在花海中漫步,蝴蝶在身边翩翩起舞,仿佛在为我们祝福。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切,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那一刻 。”白诗言沉浸在回忆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白景鸿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感情的事,讲究真心相待,墨公子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待你,那自是极好。”花凝玉笑着调侃:“哟,看把咱们诗言陶醉的,这花海、这传说,还有墨公子,都快把你的魂儿给勾走咯!”白诗言嗔怪道:“娘,您怎么又打趣我,不理您啦!” “天华城的夜市更是繁华热闹,酒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戏院里的戏曲声悠扬回荡,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我们看到了精彩的杂技表演,演员们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惊险刺激,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还有书法大师现场挥毫泼墨,笔锋刚劲有力,字迹龙飞凤舞,不一会儿,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就呈现在眼前。后来去了繁花阁花坊,老板娘林姨热情地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原来墨泯早就嘱咐她打造一个特别的美景给我惊喜,一走进花坊,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那里有好多珍稀的花卉,有的花朵大如碗口,有的花瓣薄如蝉翼,还有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仿佛走进了仙境一般 。”白诗言兴高采烈地描述着,花凝玉好奇地问:“那花坊里的花,真有你说的那么稀奇?改天也让你爹带你去咱们城里的花市逛逛。”白诗言连忙点头:“好呀好呀,肯定没有那里的特别,不过和您还有爹一起去,肯定也很有意思!”白景鸿笑着说:“只要你开心就好。”花凝玉笑着说:“瞧你这满心欢喜的样子,墨公子随便一点小惊喜,就把你哄得这么开心,以后可得拿捏住他,让他多给你些惊喜。”白诗言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摆弄着衣角。 “我们还去了天下第一庙,刚踏入庙门,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寺庙里香烟袅袅,信徒们虔诚地参拜祈福。在庙中我看到了姻缘石,那石头上刻满了古老的符号和图案,据说十分灵验。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悄悄许下了心愿,希望我和墨泯能一直在一起 。之后到了翠峰山,我们在溪边嬉戏,玩打水漂、‘寻宝’的游戏,可有意思了。我努力地将石头扔向水面,看着它在水面上跳跃,溅起层层水花;‘寻宝’的时候,我在草丛里、石头缝中仔细寻找,就像个探险家一样,最后还真让我找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开心得不得了 。”白诗言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打水漂的动作,白景鸿笑着打趣:“看你这活泼的样子,小时候的劲儿又回来了。”花凝玉也笑着说:“可不是嘛,不过这小时候是自己瞎玩,现在是和墨公子一起玩,那开心劲儿都不一样咯!”白诗言红着脸,反驳道:“娘,您就别老拿我和墨公子打趣啦!” “继续往前走,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原来是气势磅礴的瀑布。那瀑布从高处飞泻而下,如银河落九天,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彩虹。大家一边欣赏这壮观的美景,一边在周围寻找漂亮的石头,我找了一块带有独特纹理的石头,打算带回去留作纪念 。”白诗言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花凝玉笑着说:“那你可得好好收着,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这段美好的旅程。说不定以后看到这石头,就会想起墨公子,然后偷偷傻笑呢!”白诗言娇笑着说:“娘,您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啦!” “接着来到一座古老的寺庙,寺庙的建筑古朴典雅,墙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壁画,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们进去参观、祈福,在佛像前,我虔诚地磕头,祈求家人平安,也希望我和墨泯的感情能够长长久久 。到了山顶的亭台,正好赶上看夕阳,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身上,暖烘烘的。侍卫们挂起了灯笼火把,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我和墨泯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白诗言脸颊微红,眼中满是甜蜜。花凝玉看着女儿,温柔地说:“只要你幸福,娘就放心了。不过看你这甜蜜的样子,墨公子肯定没少让你心动,改天把他叫家里来,让娘好好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把咱们家诗言迷得神魂颠倒。”白诗言又羞又急:“娘,您怎么这样呀!” “下山的时候,墨泯选了一条近道,走着走着,路两边突然出现了小巧的花灯,一盏盏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落在了地上。我们都猜测是不是花仙施展的魔法,一路走一路惊叹,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世界。中间遇到了一条狭窄的山涧,上面只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我往下一看,深不见底,心里害怕极了,紧紧拉着墨泯的手,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墨泯紧紧地护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木桥,还不停地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在她的保护下,我终于平安走了过去 。”白诗言心有余悸地说,白景鸿微微皱眉:“这山路危险,以后可得小心,墨公子能护着你,是他的责任,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花凝玉也附和道:“是啊,安全最重要。不过墨公子关键时刻能护着你,看来是个可靠的人。诗言,你可别光顾着沉浸在甜蜜里,把安全给忘了。”白诗言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啦,爹,娘。” 她还说起在书画摊前的时光:“集市的书画区摆满了各种字画,墨香四溢。我被一幅山水画作吸引,那画里的山水仿佛有灵气,墨泯看出我喜欢,就和摊主讨价还价,把它买下来送给我。他和摊主讨价时,那认真的模样特别有趣,还时不时回头看我,问我价格是否合适。还有一位老先生现场挥毫泼墨,写得一手好字,墨泯也跟着学了几招,还打趣说以后要和我一起练字呢。她写的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她学得特别认真,还让我给她点评。”花凝玉笑着说:“看来墨公子为了讨你欢心,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以后你们一起练字,说不定还能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呢!到时候,让墨公子写一幅字送给我们,看看他这跟老先生学的几招有没有成效。”白诗言笑着应道:“好呀,等下次见到他,我就跟他说。” 白诗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甜蜜与快乐。花凝玉和白景鸿静静聆听,偶尔相视一笑,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他们知道,这段旅程已在她心中种下了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 花凝玉微笑着,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发丝,眼中带着一丝探寻,柔声问道:“言儿,这一路走下来,你和墨公子就没发生点别的事儿?”白诗言微微一怔,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中却藏不住笑意。“娘,您指的是……”她故意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花凝玉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道:“你这丫头,还跟娘装糊涂。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时刻,让你印象格外深刻的?”白诗言咬了咬下唇,努力憋着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花海中,墨泯为她轻轻别上一朵小花的画面,那时微风拂过,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白诗言拖长了音调,“有一次我们在溪边休息,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墨泯突然摘了一朵,说这花儿和我一样好看,还非要给我戴上。”回忆起那一幕,白诗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 白景鸿在一旁听着,微微摇头,嘴角却也带着一丝笑意:“这墨公子,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花凝玉轻轻拍了下白景鸿的手臂,笑骂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转而又看向白诗言,眼神里满是关切:“那她平日里对你,可都细心周到?”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认真地说:“娘,墨泯对我可好了。每次遇到难走的路,她都紧紧牵着我的手;我饿了,她就会变出各种我爱吃的点心;我要是累了,她还会讲笑话逗我开心。”说着,白诗言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而且,不管我想做什么,她总是第一个支持我,陪我一起。” 花凝玉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言儿,娘看着你开心,心里也高兴。只是这人心难测,你自己可要多留个心眼儿,别受了委屈。”白诗言靠在花凝玉的肩头,撒娇道:“娘,您就放心吧,墨泯她是真心对我好,我能感觉到。” 讲了许久,白诗言只觉口干舌燥,倦意也渐渐袭来。花凝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了,言儿,看你都说累了,快回房好好休息吧。”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起身向父母告辞,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待白诗言离开,白景鸿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叫来跟随白诗言一同回来的丫鬟和侍卫,沉声道:“你们把这一路上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 丫鬟和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春儿先开了口,将一路上游玩的行程又复述了一遍。起初,讲述还算顺畅,可当提及在集市上的经历时,春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神也开始闪躲。 白景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集市上还发生了什么?别有所隐瞒。”众人顿时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见他们支支吾吾,白景鸿的语气愈发严厉:“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否则别怪我责罚!” 侍卫中一个年长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胆怯地说道:“相国大人,实不相瞒,在集市上,我们遇到了些麻烦。有一伙人故意挑衅,其中带头的是守备使的儿子王耀。被…墨公子打跑了。”接着,他带着一丝惊恐,将冲突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到白诗言险些遭遇危险,花凝玉不禁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担忧:“这可如何是好,言儿怎么没说这些?” 那侍卫声音愈发颤抖,继续说道:“墨公子当时护着白姑娘,整个人瞬间就变了,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小的站在旁边,觉得恐惧,墨公子盯着那些人,就像盯着一群马上要被碾碎的蝼蚁。王耀带人围攻,墨公子却丝毫未惧,一出手,拳拳到肉,每一下都直击要害,那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小的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招的,那些人就惨叫着倒下了。没反应过来,王耀已经倒在地上了。” 白景鸿和花凝玉听着,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花凝玉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往白景鸿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这也太可怕了,墨泯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一面。” 白景鸿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他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本以为墨泯只是个有些武艺的公子哥,没想到她的实力如此深不可测,手段还这般狠辣。言儿跟着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吗?”二人陷入沉思,思索着应对之策,力求为女儿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 花凝玉满脸惊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鸿,墨泯这般狠辣,言儿跟着她,往后会不会有危险啊?”白景鸿眉头紧锁,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沉声道:“墨泯实力深不可测,虽说这次是护了诗言周全,但她这手段,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花凝玉:“不过,她对言儿的心意倒是真切,一路护她左右。只是这行事风格,得再好好观察。”花凝玉无奈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忧虑:“只希望诗言能平平安安的。” 白景鸿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丫鬟和侍卫,神色冷峻:“你们仔细想想,这一路除了集市上的冲突,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瞒着我们?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之前回话的年长侍卫站出来,犹豫着开口:“大人,说起来,有件事挺奇怪的。在天华城客栈那晚,还有一群人闹事,可第二天早上我们出门,却发现外面相安无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之后一路上都太平得很,本来还担心会有危险,结果一路顺利回到紫彦城。小的当时就觉得纳闷,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后来小的偷偷去打听,听客栈的伙计说,那晚听到了打斗声,但很快就没了动静,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那些闹事的人都不见了,地上连血迹都没有。” 花凝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墨泯暗中做了什么?”白景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墨泯的能耐比我们想得还要大,她能悄无声息地解决隐患,不让你们察觉,这份手段和心思,着实不简单。” 他目光如炬,再次扫视众人:“你们再好好回忆回忆,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异常,都别放过。”众人低头沉思,努力回忆着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却一时再想不起其他特别的事情 。 白景鸿见众人实在回忆不出更多,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和侍卫退下休息。厅中只剩下他和花凝玉,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花凝玉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光,忧心忡忡地开口:“景鸿,墨泯这孩子,心思如此深沉,手段又这般厉害,言儿与她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吗?我总担心,她身上藏着太多我们不了解的秘密。她的行事风格如此狠辣,万一以后和诗言产生分歧,诗言会不会受到伤害?” 白景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只是盯着那袅袅升腾的热气,没有喝的意思。“玉儿,不可否认,墨泯实力强大,能在暗中护诗言周全,这是好事。但她行事风格太过狠辣,背后的势力和目的我们都不清楚。”他轻抿一口茶,眉头依然紧皱,“就说这一路上的危险,看似都被她化解了,可这些麻烦因何而来?是冲着她,还是因为言儿?如果是冲着她,那她究竟惹上了什么人?这些人会不会对言儿不利?” 花凝玉转过身,脸上满是愁容:“若真是冲着言儿,我们相国府难道还护不住她?可墨泯这般强势介入,以后若再有冲突,诗言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言儿心地善良,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墨泯为了她与人争斗,可墨泯的性格又如此强硬,这矛盾该怎么调和?” 白景鸿微微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墨泯的实力和背景,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她能轻易解决那些对言儿不利的人,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弱。或许我们得找个机会,与墨泯好好谈谈,探探他的口风。这次谈话,不仅要了解她对言儿的心意,还要弄清楚她背后的势力,以及她的未来打算。” “谈?怎么谈?她连这些事都瞒着诗言,能对我们说实话吗?”花凝玉焦急地说道,“万一她敷衍我们,或者故意隐瞒关键信息,我们又该怎么办?” “不管能不能问出实情,这谈话总归是要有的。我们得让她知道,言儿是我们的心头宝,她若真心对待言儿,往后行事就得有所收敛,至少不能让言儿身处险境。”白景鸿目光坚定,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会以长辈的身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明白言儿的重要性。如果她真的在乎言儿,就应该尊重我们的担忧,做出改变。” 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言儿别受委屈,她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陷入危险和困境。要是她知道我们对墨泯有疑虑,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放心吧,玉儿,有我在,诗言不会有事的。”白景鸿走到花凝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可两人心中的担忧,却如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愈发浓重 。 花凝玉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景鸿,你说墨泯她这般神秘,会不会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有关?毕竟我们白家在朝中树大招风,难保不会有人借着言儿来对付我们。说不定墨泯就是被人利用,接近言儿,想要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景鸿神色一凛,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玉儿所言不无道理。这几日我在朝堂上,也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几方势力似乎在暗中较劲,局势愈发微妙。墨泯的突然出现,又这般身手不凡,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我会暗中留意朝堂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和墨泯联系起来。” “可言儿对她一往情深,若真有什么阴谋,我们该如何是好?”花凝玉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言儿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墨泯身上,要是知道真相,她肯定会崩溃的。” 白景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会暗中派人去调查墨泯的身世背景和她身边的关系网。在这期间,我们要多留意诗言的情绪,别让她察觉到我们的担忧,以免她心烦。我们可以找些借口,多陪陪她,带她去参加一些宴会,转移她的注意力。” 花凝玉点了点头,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那我们与墨泯的会面,何时安排合适?我怕时间拖得越久,诗言陷得越深,到时候若真有变故,她会受不了的。要不,就这几日找个理由请她来府上?”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得选个恰当的时机。”白景鸿转过身,眉头紧锁,“等我把墨泯的底细摸得更清楚些,再约她来府上一叙。到时候,旁敲侧击,探探她的态度和来意。我们可以先以感谢她照顾言儿为由,邀请她来府上做客,然后在交谈中慢慢试探。” “要是她矢口否认,或者故意隐瞒呢?”花凝玉焦急地追问,“墨泯心思深沉,我们真能从她嘴里套出实话吗?万一她早有防备,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白景鸿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我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她守口如瓶,我也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些端倪。再者,我们白家在这紫彦城经营多年,人脉广泛,只要她身上有秘密,就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我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从她的身世、过往经历、结交的人物等方面入手,哪怕是一丝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但愿一切只是我们多想了,墨泯她是真心对言儿好。”花凝玉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期许,“她和言儿相处时,那些温柔和体贴不像是装出来的,我真希望她能给言儿带来幸福。” “无论如何,言儿的幸福和安危是最重要的。”白景鸿走到花凝玉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神色凝重,“若墨泯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定不会放过她,哪怕她背后势力再强大,我也会拼尽全力护诗言周全。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绝对不会让诗言受到一丝伤害。” 花凝玉靠在白景鸿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鸿,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初我们没让言儿出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白景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玉儿,诗言也到了该出去见识世界的年纪,我们不能把她一直困在这深宅大院里。而且,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让我们看清了一些潜在的危险。现在发现问题,总好过以后酿成大错。” “可我还是担心。”花凝玉抬起头,看着白景鸿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万一调查出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们该怎么跟言儿说?她那么单纯,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她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要是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我该怎么办?” 白景鸿叹了口气,将花凝玉搂得更紧:“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只能慢慢开导她,陪着她度过难关。诗言比我们想象中坚强,只要我们在她身边,她一定能挺过去的。我们可以带她去郊外散心,让她接触大自然,舒缓心情;也可以请她的好友来陪伴她,帮她转移注意力。” 花凝玉眉头轻皱,满心忧虑:“景鸿,若墨泯背后真有势力,会不会对我们白家不利?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要是他们暗中使绊子,我们得有应对的办法。” 白景鸿神色凝重,沉声道:“我已经在暗中安排了。一方面,加强府中的护卫力量,挑选最精锐的侍卫,日夜巡逻,确保府内安全;另一方面,我会联系一些可靠的同僚,互通消息,若真有变故,也能有个照应。我还会让心腹留意城中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花凝玉微微点头,又想起一事:“那言儿的亲事,要不我们……先缓缓?等把墨泯的事情弄清楚再说。我怕万一有什么差错,耽误了言儿的终身大事。” 白景鸿思索片刻,道:“也好,先别轻易定下。但此事还得做得隐蔽些,不能诗言儿起疑。对外就说还在挑选合适的人选,让她不要着急。” “唉,真希望能早点拨开迷雾,让言儿的未来一片光明。”花凝玉望向窗外,眼中满是惆怅,“她的笑声是我最想守护的东西,我只盼她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白景鸿握紧花凝玉的手,坚定道:“会的,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一起守护言儿。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花凝玉紧紧握住白景鸿的手,两人相互依偎,共同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 第35章 别院中重逢的甜蜜与暗涌 秋意渐浓,相国府被一层寂静的纱幔所笼罩。往日的热闹仿佛被这清冷的氛围悄然隐匿,徒留满院的静谧。像是被岁月调淡了色彩的画笔,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秋风悄然无声却又肆意地穿梭在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庭院中的银杏,像是被时光抽去了力气,再也不堪秋风的温柔“侵扰”,金黄的叶片簌簌飘落,恰似一只只折翼的蝶,在寂寥的空中无力地挣扎、盘旋,最终带着一丝眷恋无奈地归于尘土 。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随着叶片的舞动,光影也在微微摇曳,好似在诉说着这座府邸悠悠的过往。 白诗言独自站在庭院的回廊下,望着这一片秋意阑珊,手中的团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追随着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思绪却早已飘远。已经整整三天了,她未曾见到墨泯,这种分离的滋味,就像这秋末的风,带着微微的刺痛,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每一个转瞬即逝的瞬间,墨泯的身影总会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脑海,肆意地占据着她的全部思绪 。 在相国府的花园里,她缓缓踱步,枝头成双成对的鸟儿欢快鸣啼,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恰似她与墨泯相处时的甜蜜。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鸟儿,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墨泯微笑时那温暖的弧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在片刻后,因思念的苦涩而微微下垂。 回到闺房,她坐在绣架前,试图用刺绣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丝线,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墨泯的面容,那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她的心思早已飘远,手中的针也开始不听使唤,突然,尖锐的针尖狠狠扎进了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钻心的疼痛让她恍然回神,而心中那份对墨泯的思念,却愈发浓烈。 终于,白诗言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决定瞒着家人,悄悄坐上马车,前往墨泯的别院。一路上,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揪出了一道道褶皱。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时不时地撩开窗帘,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马车能再快些,再快些,仿佛这样就能立刻飞到墨泯的身边。随着别院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得愈发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当白诗言刚踏入墨泯别院的门槛,眼尖的秋姨就像一阵风似的飘然而至,那股热情劲儿,好似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得以团聚。秋姨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我的白姑娘哟,你可算是来了!从昨儿个太阳还没冒头,少爷就开始在院子里打转,一会儿跑到门口眼巴巴地张望,一会儿又揪着我问你啥时候会来,连平日里最爱的那壶雨前龙井,喝起来都没了滋味,满心满眼就只有你咯!” 说着,秋姨拽着白诗言来到院子里那张石凳旁,一屁股坐下,便竹筒倒豆子般开启了话匣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少爷处理生意那叫一个魂不守舍。昨天和绸缎庄的张老板谈合作,人家清清楚楚说十五两银子一匹的上等蜀锦,她愣是听成了五两,把张老板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晚上对着账本算账,那账本上的数字仿佛都变成了你的名字,她对着发呆,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几句,我在旁边瞧着,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啊,为了给你准备礼物,她亲自找来上好的檀木,关在房里,又是打磨又是雕刻,忙乎了好几天呢,那认真劲儿,比筹备墨家一年里最重要的商演还上心呐!”白诗言听着,脸颊像是被天边绚丽的晚霞染过,泛起层层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神里藏不住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这时,一阵急促又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墨泯大步流星地赶来,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显然是一路匆忙奔跑而来。“诗言,你来了!”墨泯的声音里,惊喜与急切交织在一起,几步就跨到白诗言面前,目光紧紧锁住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满是化不开的思念。 秋姨瞧着他俩这黏糊劲儿,忍不住捂嘴偷笑,打趣道:“你们小两口好好唠唠,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点心,都是白姑娘爱吃的!上次你说喜欢那软糯香甜的桂花糕,少爷特意嘱咐厨房,挑的都是今儿早上刚从树上摇落的新鲜桂花,就盼着你今天来能尝个鲜。”说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扭一扭地朝厨房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俩孩子,甜得哟,都快把我这老太婆给齁着咯。” 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轻轻走进书房,回身关好门,像是生怕外界的纷扰会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他微微用力,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丝丝眷恋:“诗言,就几天没见,我却觉得像熬过了好几个漫长春秋,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她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白诗言紧紧护在其中。白诗言靠在她怀里,静静聆听着她有力的心跳,轻声回应道:“我也是,心里一直想着你,不管是在相国府看书、绣花,还是陪母亲说话,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做什么都没心思。所以我忍不住就来了。” 墨泯松开她,双手在背后摸索了一阵,而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白诗言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期待的神情:“诗言,这是我这几天亲手为你做的,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白诗言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檀木蝴蝶,翅膀上的纹理都雕刻得细致入微,连触须都根根分明,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白诗言轻轻拿起蝴蝶,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这是你刻的?太好看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墨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学了好久,刻坏了好几个,总算是做成了。只要你喜欢,以后我还给你刻更多。”白诗言紧紧握着蝴蝶,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带哽咽:“我很喜欢。” 两人坐在书房的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分享着这几天的琐碎日常。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生意场上的小趣事,模仿起那些精明又市侩的商人,一会儿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下巴微微扬起,鼻孔朝天,活脱脱一个傲慢的商贾;一会儿又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说着讨好的话,那神态、动作无一不像,逗得白诗言笑得前仰后合,直往她怀里钻,笑声清脆悦耳,在书房里回荡。 白诗言则说着相国府里的家长里短,讲到母亲又在念叨她的终身大事时,有些羞涩地埋首在墨泯肩头,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母亲总是说,要给我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可我心里只有你。”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别担心,有我在呢,来一个我赶一个。” 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与信任:“我知道你会的,只是母亲她一直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可我心里只有你。”墨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在许下一个坚定的承诺:“我会努力,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能给你幸福。我要让墨家成为能与权贵相媲美的家族。”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烘烘的金色光芒,仿佛为这份甜蜜的时光添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 秋姨的大嗓门在门外适时响起:“少爷,白姑娘,晚饭好咯!今天可都是硬菜,有白姑娘爱吃的糖醋鲤鱼,那鱼是今儿一大早从城外湖里现捞的,活蹦乱跳可新鲜了;还有翡翠虾仁,鲜嫩爽滑;还有少爷特意吩咐的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快出来尝尝!”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来到饭厅,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白诗言平日里爱吃的。 墨泯停不住地给她夹菜,还细心地挑去鱼刺、剥掉虾壳,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满得溢出来了。白诗言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递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张嘴吃下,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的甜蜜气息愈发浓郁,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滋滋的。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悠闲漫步,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甜蜜而美好的剪影。墨泯轻轻揽住白诗言的腰,白诗言自然地靠在她肩头,偶尔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馥郁的花香,那是院子里的桂树散发出来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甜蜜之中。他们轻声说着情话,回忆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相国府后花园的初次相遇,到庙会里的并肩游玩,再到一次次的误会与和解,时而驻足,时而欢笑,爱意在彼此心间流淌。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边。池塘里的荷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伴舞。墨泯看着白诗言,突然说:“诗言,我给你弹首曲子吧。”白诗言眼睛一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呀,我还没听过你弹曲呢。” 墨泯让人搬来古琴,轻轻坐下,手抚在弦上慢慢拨动着,曲声悠扬动听,旋律里满是对她的深情,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故事。白诗言静静地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墨泯。一曲弹罢,白诗言鼓起掌来:“真好听,没想到你的琴艺这么厉害。”墨泯笑着说:“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经常弹给你听。” 夜深了,白诗言不得不回府。墨泯一听,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胳膊,眼中满是不舍,近乎哀求道:“诗言,今晚别走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似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仿佛害怕一旦松开手,白诗言就会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白诗言面露为难之色,轻声说:“我也不想走,可这么晚不回府,爹娘肯定会担心的,我不能让他们操心。”墨泯眉头紧蹙,仍不死心,急切地说:“那我立刻派人去相国府告知一声,就说你在我这儿留宿,好不好?只要能多和你待一会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对分离的恐惧与不舍。 白诗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安慰道:“别让我为难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也盼着能常见你。”墨泯无奈地松开手,却仍紧紧抓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将她送到别院门口,嘴里还在嘟囔:“那你回去路上千万小心,下次早点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白诗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转身回院,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石头。 第二天,墨泯坐在书房里,面前堆满了各种账本和生意往来的信件,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一会儿想起她笑起来的模样,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一会儿又想起她靠在自己肩头时的温柔,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发香让她心醉神迷。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随意地划动,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全然没了往日的工整,就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彦子玉彦子鹤前来汇报近期的情况,墨泯听着听着,眼神就开始涣散,思绪飘到了和白诗言一起在丝玉庄挑选布料的那天。白诗言那可爱动人的模样,在五颜六色的绸缎间穿梭,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绸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彦子鹤说了好几遍“少主,您觉得呢?”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敷衍着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墨泯实在无心再处理事务,她将桌上的东西随意一推,自言自语道:“今日先这样,明天再议。”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门,朝着相国府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白诗言。 来到相国府门口,墨泯正准备上前敲门,又突然停住了。她想着这么晚来访,相国大人说不定又要对自己一番数落,而且要是被拒之门外,那可太扫兴了。犹豫再三,她决定偷偷溜进去。 墨泯绕到相国府的后院,轻松地翻了进去。落地时,还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吓得她赶紧猫下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好不容易到白诗言的闺房窗外,墨泯轻轻敲了敲窗户。白诗言正坐在窗前发呆,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看到是墨泯,又惊又喜,压低声音埋怨道:“你怎么不走大门呀,偷偷摸摸的,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墨泯嘿嘿一笑,轻声说:“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翻进来了。”白诗言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把她拉进屋里,顺手关上窗户,还不忘透过窗纸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确认没有惊动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呀,真是个冒失鬼。要是被家丁当成贼抓起来,我可不管你。”白诗言佯装嗔怒,手指轻轻点了点墨泯的额头。墨泯也不恼,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仿佛一松开,白诗言就会消失不见。 “诗言,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根本没法专心做事。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墨泯一脸委屈,像个讨赏的孩子。白诗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埋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白诗言嘴上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两人坐在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墨泯环顾四周,发现白诗言的闺房布置得温馨雅致,墙上挂着她亲手绘制的山水画,画中青山绿水,云雾缭绕,充满了诗意;案几上摆放着几卷诗书,书页微微泛黄,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还有那只他送的檀木蝴蝶,被白诗言精心放在显眼的位置,旁边还点缀着几朵新鲜的小花。看到这一幕,墨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 “你看,你送我的蝴蝶,我一直放在这儿,每天都能看到。”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拿起蝴蝶,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珍视。墨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说道:“只要你喜欢,我以后还会给你做更多。”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家丁巡逻的声音。白诗言紧张地抓住墨泯的手,墨泯则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白诗言灵机一动,拉着墨泯躲到了床帏后面。 家丁在窗外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用灯笼照了照窗户,又敲了敲窗棂,问道:“小姐,您歇息了吗?”白诗言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已经睡下了,没什么事,你们去别处巡逻吧。”家丁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从床帏后走出来,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墨泯感慨道:“看来以后见面,得更加小心了。不过,只要能见到你,再难我也愿意。”白诗言轻轻靠在她怀里,轻声说:“我也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夜越来越深,墨泯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否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她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说道:“诗言,我该走了。”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我等你。”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眷恋,仿佛在空气中缠绕,不愿散去。 墨泯再次紧紧拥抱了白诗言,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刻深深烙印在心底。然后,她缓缓转身,轻轻打开窗户,翻了出去。白诗言站在窗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眼中的担忧与期待。直到再也看不见墨泯的身影,她才缓缓关上窗户,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檀木蝴蝶,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担忧之中。 墨泯开心的回到别院,刚在房中坐下,便敏锐地察觉到房里有响动。瞬间警惕起来,眼神变得锐利,低声喝道:“出来吧。”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竟是墨瑶。她神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冰霜,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径直递向墨泯。 墨泯接过信,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信纸。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移动,她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信中提到,老阁主要采购物资,需要五十万两。这突如其来的巨款,让墨泯心中一沉。墨家虽家大业大,可如此短时间内要把账目做干净,绝非易事。稍有差池,便可能引起各方猜疑,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没等墨泯开口询问,墨瑶便冷冷说道:“你最近经常出入相国府,要是老阁主得知,后果很严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仿佛这房间的温度都因此降了几分。 墨泯眉头紧皱,将信缓缓折起,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墨瑶:“我与诗言的事,我心里有数。”她的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可内心却明白,这件事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轻松。 墨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你心里有数?老阁主早就对你与相国府的来往有所不满,你若继续这般不管不顾,你在墨陵阁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么多年,咱们一起为墨陵阁付出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墨泯,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动摇。 墨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老阁主那边,我自会想办法周旋。五十万两的物资款,我也会尽快凑齐。”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决心,脑海中开始飞速盘算着筹集款项和应对老阁主的办法。 “周旋?怎么周旋?老阁主的脾气你最清楚,他向来独断专行,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以为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墨瑶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焦急,看向墨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她想起这些年与墨泯一起为墨陵阁打拼的日子,不想因为一个白诗言而毁于一旦。 墨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声道:“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不用你操心。”她的背影挺拔,在月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有些孤独,此刻她需要独自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 墨瑶看着她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冒险。若此次你再一意孤行,老阁主定会严惩你,白家也会陷入困境。这些年,我们为墨陵阁谋划,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难道你都忘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担忧。 墨泯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墨瑶:“我不会让白家陷入困境,也不会放弃诗言。这事既然是我挑起了,就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你若还认我这个少阁主,就继续帮我隐瞒此事。”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仿佛在向墨瑶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 墨瑶咬了咬牙,别过头去,声音微微发颤:“我自然会帮你,但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墨陵阁失望。”说罢,她转身,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墨泯独自站在房间里,陷入了沉思。 墨泯重新坐回桌前,看着那封密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次不仅要应对老阁主的巨款,还要小心处理与白诗言的关系,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但一想到白诗言的笑容,她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勇气。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她也绝不退缩,她要为自己和诗言的未来,拼出一条血路。 她开始仔细梳理墨家的账目,认真检查是否有疏漏,不能让墨家人找到一丁点破绽。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墨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窗外逐渐明亮的世界,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守护住自己的爱情和墨陵阁的未来,绝不向命运低头 。 第36章 情陷风云,墨白恋曲 清晨,熹微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案几上洒下几缕斑驳光影。墨泯僵立在窗前,仿若一尊被岁月定格的雕塑,手中那封密信好似有千钧重,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昨夜发生的事,像一场躲不开的噩梦,反复啃噬着她的神经。一想到老阁主知晓后的反应,墨泯的心就被恐惧攥紧。她不怕老阁主迁怒自己,哪怕遭受最严酷的惩罚,她都能咬牙承受。可一旦老阁主追究起来,白诗言就会被卷入这场风暴,陷入万劫不复。白诗言那温柔的笑靥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更让她感到揪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墨泯沉声道,迅速将密信藏进衣袖。彦子玉和彦子鹤推门而入,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少主。”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开口道:“此次唤你们来,是有要紧事交代。”她稍作停顿,语气愈发低沉,“你们即刻筹备五十万两银子,三日后务必送到城东的尧山坊,亲手交给一个叫林尧的人。” 此言一出,彦子玉和彦子鹤瞬间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彦子玉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如此巨额银两,却送往这毫不起眼的作坊,这林尧究竟是何人?这笔银子又有何用?” 墨泯凝视着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略作思索,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事你们无需多问,只管照做便是。账目务必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痕迹,别让人知道这笔银子的去向。”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两人虽满心疑虑,却也明白少主的脾性,不好再追问,只得应下。接着,彦子鹤开始汇报生意近况:“少主,咱们江南的丝绸生意,前些日子被多方打压,局面艰难。不过近日稍有转机,新寻得几家商户愿意与我们合作,只是他们压价太过厉害,原本的利润空间被大幅压缩,若长期如此,恐怕难以维持。” 彦子玉接着道:“药材生意也不太平,运输路线上麻烦不断。上个月,又有一批珍贵药材在途中差点被劫,全靠咱们的护卫拼死护着,才免遭损失。还有北方的几家布庄,因当地气候异常,棉花产量锐减,成本大幅上升,他们正找我们商量提价的事儿,态度十分坚决。” 说到这儿,彦子玉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对了,少主,最近还有件怪事。又有一批外邦人大量采购铁器和药品,采购数量之大超乎寻常。而且这些外邦人行踪诡秘,对采购用途含糊其辞,怎么打听都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墨泯听到外邦人采购的消息,眼神瞬间一凛,心中警铃大作。她沉思片刻,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丝绸生意,与新商户合作可以,但价格底线绝不能松。找个时机,带他们参观咱们的丝绸工坊,展示下实力,让他们知晓与墨家合作的价值所在;药材运输务必加派人手,多带些高手,和沿途的势力重新谈一谈,该送礼送礼,该结盟结盟,确保运输安全;北方布庄那边,先稳住他们的情绪,派咱们口才最好的人去谈判,深入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摸清楚他们的底线后再做定夺。至于外邦人采购铁器和药品一事,立刻安排得力人手,暗中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摸清他们的来路、目的地以及背后的真实目的,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两人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将墨泯的吩咐牢记于心。随后,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此时,墨泯望着窗外渐渐泛黄的树叶,一阵秋风吹过,凉意扑面而来。他不禁想到,冬季马上就要到了,白诗言向来怕冷,相国府的炭火是否备足了?又忆起她最爱吃甜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温柔。 “等等。”墨泯突然叫住他们,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北方最近应该有不少应季的吃食,尤其是各类甜食,你们多寻一些,务必尽快送到别院去。”彦子玉和彦子鹤虽感诧异,但还是立刻应下:“是,少主,我们这就去办。” 待他们走出书房,沿着长廊渐行渐远,确定四下无人后,彦子鹤才压低声音,一脸忧色地对彦子玉说:“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奇怪了?之前咱们往外送银子,撑死也就几万或者十几万两,这次居然要五十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难免不让人多想,背后到底有什么缘由,真叫人心里发怵。” 彦子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愤懑。“墨家那群人,天天几双眼睛盯着账目,稍有风吹草动就揪住少主不放。”说到这儿,彦子玉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恨不得赶紧把少主从位子上赶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要不是有少主,墨家早就不知道去哪要饭了。这些年,少主兢兢业业,把墨家的生意拓展得风生水起。”彦子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 ,“可那些人呢,见不得少主好,一心想着过河拆桥。” 他的语气愈发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如今见少主把墨家搞得这么好,就想尽办法挑刺儿,想把少主拉下马。”彦子玉微微摇头,满脸无奈。“少主不留点钱在身边,”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万一哪天被那群人吃干抹净,以后还怎么东山再起?” 彦子鹤叹口气,无奈道:“是啊,少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咱们生意收益那么好,要是这事儿办好了,好处肯定也少不了咱们的。但这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彦子玉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把少主交代的事儿办好。只是这账目,可得多费些心思,千万别露出破绽。要是让那些盯着的人抓到把柄,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彦子鹤挠挠头,有些担忧地说:“可这五十万两,要做得天衣无缝谈何容易啊。以前那些小动作,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数额这么大,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出去呢?” 彦子玉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或许可以从新拓展的那几笔生意上做做文章。就说为了打通新的商路,需要一大笔前期投入,把这笔钱合理地分摊到各个环节里,应该能糊弄过去。”彦子鹤将信将疑:“能行吗?那群老家伙可精明着呢,平日里就爱鸡蛋里挑骨头。” 彦子玉拍了拍彦子鹤的肩膀,“咱们小心点,把账做得精细些。再拉拢几个平日里跟咱们关系好的,让他们帮着打打掩护,应该没问题。” 彦子鹤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说,少主怎么最近老是叫我们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要什么百年老檀木,还得是纹理特别的,找得我好费劲。还有前几日,又让我去寻西域来的香料,说是要最上乘的。” 彦子玉笑了笑,“这你还不明白?肯定是给白姑娘准备的呗。你没瞧见少主提起白姑娘时那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彦子玉接着又低声对彦子鹤说:“你觉不觉得,少主近来变化太大了。” 彦子鹤轻叹了一声,点头道:“岂止是大,简直像变了个人。以前少主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对生意上的事一丝不苟,鲜少关心其他。可现在,自从和白姑娘郊游回来,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还会操心这些生活琐事。” 彦子玉感慨道:“看来爱情真能改变人,古人诚不我欺。就说咱们之前的账房老李,一直是个一板一眼、抠门得很的人,对每一笔账目都斤斤计较。后来娶了隔壁绸缎庄的老板娘,整个人都变得和气又大方,还时不时请大家吃饭。爱情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彦子鹤苦笑着摇头:“是啊,不过少主交代的事儿,咱们还是得办好。想当初,老张就是因为多问了几句少主的私事,结果被派去最偏远的分号,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彦子鹤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这白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少主变得这么不一样。” 彦子玉瞪了他一眼,“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只要能让少主满意,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两人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快步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墨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确定无人后,她移步至书房的太师椅旁,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便走了进去。 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将整个密室映照得阴森而神秘。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门兵器与斑驳的地图,桌上摆放着一些奇珍异宝与古老的典籍。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而后在一张雕花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阴墨瑶出现。 不一会儿,密室的另一扇门缓缓打开,阴墨瑶走了出来。“少阁主。”阴墨瑶行礼说道。墨泯微微颔首,神色严肃:“老阁主要的五十万两银子,过几天就能送到。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阴墨瑶上前一步,汇报:“最近我调查发现,左丞相与江湖上的一股神秘组织似乎有联系。他们频繁在隐秘地点会面,传递密信,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一场针对白家的大行动。另外,右丞相孙鹤铭也在四处活动,频繁宴请朝中大臣,拉拢各方势力。” 墨泯听完,神色愈发凝重,思索片刻后,微微抬手示意阴墨瑶退下。就在阴墨瑶转身的瞬间,墨泯瞥见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不禁一动,觉得她的伤似乎并未痊愈。“等等,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墨泯叫住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说罢,墨泯快步走到密室的一角,翻找出药箱,回到阴墨瑶身边。她轻轻解开她的衣衫,看到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皱。伤口周围红肿未消,还有些渗血,显然恢复得并不理想。 墨泯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用棉签蘸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动作都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上完药后,又仔细地用纱布为她包扎好。阴墨瑶静静地看着墨泯,待她包扎完毕,却没有着急穿衣服,就那样露着肚兜,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好看吗?”墨泯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捏起阴墨瑶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嗯,确实比以前好看,女大十八变。”说罢,她拿起一旁的衣物,递给阴墨瑶,“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阴墨瑶接过衣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默默穿好。“你先回去养伤,有什么新消息,及时向我汇报。”墨泯神色恢复严肃,叮嘱道。阴墨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墨泯独自站在密室中,思考着当前的局势。朝堂上的争斗愈发激烈,白家处境危险,而老阁主那边也不好应付,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可一想到白诗言,她的心就乱了,担心她的安危,又怕自己的感情会给她带来麻烦。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中,天还未大亮,白诗言便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与墨泯的约会。她利索地起身,坐到铜镜前,精心梳妆,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这次出游的期待。 “小姐,这只镶嵌珍珠的发簪,衬您最是温婉动人。”丫鬟拿着发簪,满脸笑意地说道。白诗言嘴角上扬,轻轻点头,“就它了,快些帮我戴上,莫要误了时辰。”可实际上,她的心早已飘到了与墨泯相见的那一刻。 匆匆用过早餐,白诗言便来到庭院,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方向。她一会儿轻抚衣角,一会儿又摆弄手帕,满心焦急,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太阳越升越高,炽热的阳光洒在庭院里,可墨泯的身影却迟迟未现。白诗言心中虽有疑惑,但仍安慰自己,墨泯定是有事耽搁,他一贯守时,绝不会失约。 临近中午,白诗言再也坐不住,来到府门口,向家丁询问:“可有一位姓墨的公子来过?”家丁恭敬回应:“回小姐,还未见到。”白诗言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仍在原地徘徊,不肯离去。 一直等到下午,就在白诗言满心失望,准备回房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瞬间精神一振,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赤着脚就朝着府门奔去。发丝在风中凌乱,裙摆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可她全然不顾,只想快点见到墨泯。 墨泯在密室思考着,脑海莫名地浮现白诗言的样子,想起今日还要带她出去玩,先把今天的正事做了,其他事以后再说吧,便火急火燎地出门,骑上马朝着相国府奔去。 待跑到门口,看到墨泯那熟悉的身影,白诗言的脚步猛地顿住,大口喘着粗气,眼眶微微泛红。墨泯见状,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与歉意,“诗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白诗言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哽咽,“你来了就好,我等多久都愿意。” 墨泯满脸歉意,快步上前,一把将白诗言轻轻抱起,稳稳地放在马背上。白诗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马鞍,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紧接着,墨泯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利落地飞身上马,稳稳地坐在白诗言身后。她的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接过缰绳,低声说道:“诗言,抱紧我。”白诗言轻轻点头,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墨泯温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墨泯轻扯缰绳,马儿缓缓起步,不疾不徐地朝着郊外走去。午后的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身上,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与青草的气息。白诗言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惬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墨泯看着她的侧脸,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问道:“诗言,开心吗?”白诗言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光芒,用力地点点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无比开心。”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郊外。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五彩斑斓的野花,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漫步在田野间,寻找着野果的踪迹。 “诗言,看那边!”墨泯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兴奋地说道。白诗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灌木丛上挂满了一颗颗红彤彤的野果,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伸手想要摘一颗尝尝。 “小心刺。”墨泯连忙跟上,伸手挡在她身前,帮她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野果,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白诗言嘴边,“来,尝尝。”白诗言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散开,“真好吃!”她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墨泯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嗯,是挺甜的。”说着,她又摘了几颗,放进白诗言的手中,“多吃点,这些可都是纯天然的美味。”白诗言接过野果,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吃得不亦乐乎。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沙石和游鱼清晰可见。墨泯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捧水,泼向白诗言,白诗言惊叫一声,连忙躲避,随后也不甘示弱地捧起水反击。两人在溪边嬉笑打闹,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山谷。 玩累了,他们便坐在溪边的草地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 “墨泯,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憧憬。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会的,以后我们还有很多这样的时光。”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额头落下一吻,白诗言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与温馨。 夕阳西下,天边似被打翻的颜料盘,橙红与金黄交织,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墨泯看着白诗言被夕阳染得绯红的侧脸,轻声说:“诗言,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乖巧应道:“好,今日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墨泯起身,轻轻拉她站起,两人携手走到马匹旁。墨泯先翻身上马,随后伸手将白诗言稳稳拉到身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才轻夹马腹,骏马朝着相国府缓缓奔去。 归途中,白诗言眷恋地看着沿途景致,像是要把这一天的美好都刻在心底。她忍不住开口:“墨泯,下次我们还能来这儿吗?”墨泯温柔回应:“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能再来。下次我还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草丛里 。”白诗言嘴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不多时,相国府的大门映入眼帘。墨泯在府门前停下马,翻身而下,然后小心地将白诗言抱下。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手,认真说道:“诗言,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处理好事务,再来看你。”白诗言眼中闪着泪光,虽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 墨泯松开手,看着白诗言转身走进府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翻身上马。她回望相国府,暗暗发誓,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护好白诗言,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第37章 相国府中的母女密语 自上次与墨泯分别后,时光变得黏滞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在相国府的日子里,白诗言就像一只困于樊笼的鸟,满心都是对自由与爱人的渴望,却因家族的规矩和世俗的眼光而踌躇不前。 庭院中,秋末的银杏叶金黄灿烂,在风中簌簌飘落,本是诗意的景致。可白诗言坐在池边的石凳上,眼神空洞而游离,眼前的景色全然无法吸引她的注意,脑海里全是墨泯的笑颜。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 楼阁之上,她凭栏远眺,目光穿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屋瓦,极力向远方探寻,试图在这繁华的城中寻到墨泯的踪迹。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她对墨泯的思念。无论是落叶纷飞的小径上踱步,还是残荷满池的池塘边伫立,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期望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日,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光影交错,如梦似幻。白诗言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诗书,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书页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张,纸张的触感她早已熟悉,却无法唤起她对书中文字的关注。许久,那书页都未曾翻动一页。终于,内心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得再也无法抑制。她迅速起身,动作稍显慌乱,简单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时光,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当她来到府门口,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一个温柔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言儿,你这是要去哪儿?”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母亲花凝玉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花凝玉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地走到女儿面前,她的目光柔和中带着探究,像是要将女儿的心思看穿:“这么着急出门,可是要去见墨泯那孩子?”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犹如天边被夕阳染透的绚丽云霞。她慌乱地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不仔细听几乎难以察觉:“娘,我……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 花凝玉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轻声叹息道:“言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母亲又怎么会不清楚?你和墨泯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里。” 白诗言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从未想过母亲竟如此清楚她的心思。花凝玉拉着她的手,来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身影从花丛中敏捷地窜了出来,正是白诗言的爱猫雪球。雪球欢快地“喵喵”叫着,那叫声清脆而活泼,一跃跳上白诗言的膝盖,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撒娇似的讨要抚摸,仿佛也想分担主人的喜悦或忧愁。 花凝玉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关切,看着女儿,认真地说道:“墨泯这孩子,母亲看着也是喜欢的,她年少有为,对你的真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咱们相国府身处朝堂的权力中心,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诸多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我和墨泯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在乎这些外界的纷扰。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真心相爱固然重要,但这世间的情爱,又怎能仅凭一腔热血来维系?我听说,墨泯身边的桃花可不少。前几日你刘姨跟我讲,她娘家的侄女对墨泯倾心已久,总是找各种借口往轩墨庄跑。她每次去,都精心打扮,还带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就盼着能引起墨泯的注意。还有绸缎庄张家的千金,也常常在各种场合刻意制造与墨泯的偶遇。上次在诗会之上,她故意坐在墨泯旁边,又是请教诗词,又是夸赞她的才华,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僵,原本轻柔抚摸雪球的动作戛然而止。雪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不满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忽略自己。 “言儿,娘并非是要故意让你难过。”花凝玉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只是想让你明白,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充满利益纠葛的圈子里。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好好看清楚墨泯对你的感情是否始终如一。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后受到伤害。” 白诗言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墨泯她不会的,她向我承诺过,会一直对我好。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花凝玉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期许,温柔地说:“娘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你先静下心来,这段时间不要和墨泯过于频繁地见面,好好观察观察她,也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你彻底看清了她的心意,娘自会为你做主。娘是过来人,不想让你走弯路,受委屈。” 白诗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情绪,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好动,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仿佛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与母亲长谈之后,白诗言的内心被无尽的烦恼紧紧纠缠。母亲的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时常在她的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以往她最喜爱的刺绣,如今拿起针线,却总是思绪纷乱,针法也变得杂乱无章。原本能绣出栩栩如生花鸟鱼虫的她,现在绣出的图案歪歪扭扭,连最基本的线条都难以保持平整。曾经让她流连忘返的赏花时光,如今漫步在花园中,那些娇艳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看着那些花朵,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母亲所说的墨泯身边的那些女子,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这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毫无瑕疵的蓝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墨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城中最有名的绸缎庄。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取那件耗费了她无数心思、专门为白诗言定制的月白色锦缎长裙。 为了挑选到最适合白诗言的料子,她不辞辛劳地跑遍了各地的每一家绸缎庄。每到一家,她都仔细地触摸每一匹绸缎,感受它们的质地;认真地观察每一种颜色,想象着白诗言穿上后的样子。经过无数次的触摸、对比、挑选,才终于选定了这块最上乘的云纹锦缎。这锦缎的触感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肌肤,轻柔丝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色泽温润柔和,恰似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能映照出白诗言的美丽与温柔。 裙子上的桃花图案,更是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精心构思、亲手绘制而成。她一笔一划,将自己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憧憬都融入到这图案之中。再交由城中手艺最为精湛的绣娘,一针一线、全神贯注地绣制。绣娘绣制时,她还时常在一旁看着,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确保每一朵桃花都绣得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更是细腻逼真,仿佛带着春日里蓬勃的生机与活力,承载着她对两人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墨泯刚踏入绸缎庄,一阵娇柔妩媚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给我瞧瞧,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桃红色罗裙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身姿婀娜,眉眼如画。那女子身姿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仔细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旧相识——月晴雨。 月晴雨也在这时瞧见了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夺目而热烈。她二话不说,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径直朝着墨泯走了过来,还没等墨泯反应过来,就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墨泯,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可真是太巧啦!”那声音娇柔得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叫,却让墨泯心中一阵厌烦。 墨泯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臂。但念及曾经的交情,又不好做得太过决绝,生怕显得自己太过无情。她只能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月晴雨,还真是巧。我来取件衣服。”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 月晴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件放在一旁的月白色长裙,嫉妒的火苗瞬间在眼底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甜美的笑容:“这裙子真漂亮啊,是给哪家姑娘做的呀?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还没等墨泯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拉着墨泯往布料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娇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眼光。我最近正打算做几件新衣裳,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挑挑料子呗。”那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却让墨泯感到无比厌烦。 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无奈,可又实在拗不过月晴雨,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一路上,她只是简单地回应着月晴雨的话,神色冷淡,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想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会是怎样的惊喜表情,想着他们见面时要说的话。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摆脱月晴雨,好去别院等着白诗言的到来,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心急如焚。 挑了好一阵料子,月晴雨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那件月白色长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趁墨泯不注意,突然伸手夺过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还笑着说道:“墨泯,你看这裙子我穿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合身的?”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几步上前,从月晴雨手中拿回裙子,动作干脆而果断,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店家,叠好包起来。” 店家看到墨泯冷硬的脸色,心里一紧,双手微微颤抖,赶忙小心翼翼地将裙子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动作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生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白诗言这些日子,满心满眼都是对墨泯的思念。墨泯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是处理相国府的琐事,还是独自一人在庭院中踱步,她的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墨泯。这种思念如潮水般,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让她再也坐不住。 她还是决定出门去寻墨泯。马车缓缓前行,她坐在车内,心情急切又忐忑,时不时掀起车帘,盼望着能快点见到墨泯。就在她满心期待的时候,车缓缓经过绸缎庄,不经意间,她瞥见了绸缎庄门口的墨泯。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目光紧紧锁住墨泯。 只见墨泯身旁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正得意地在自己身上比划,还笑着说着什么。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涩感蔓延开来。她看到墨泯的脸色阴沉,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墨泯和别的女人这般近距离相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上,满心的醋意让她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和那个女子站在一起的画面,她越想越气,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停车!”白诗言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勒住缰绳。白诗言也不顾仪态,匆匆下了车,转身就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心中不停埋怨墨泯:“你怎么能和别的女子在绸缎庄里这般亲昵?”她越想越难受,原本平静的心此刻被嫉妒和不安搅得一团糟。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 而这边,墨泯拿着装裙子的盒子,大步走出绸缎庄。刚出门,她就不经意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正缓缓远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喜悦,那可不就是白诗言常坐的马车嘛!她满心以为白诗言肯定是去别院了,这下正好能给她一个惊喜。 这么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别院赶去,一路上脑海中都在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惊喜的表情。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眼睛会瞬间睁大,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欢快地扑进她的怀里。 回到别院,墨泯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径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立刻看到白诗言的身影。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会绽放出怎样的惊喜与感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只有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变幻,时而温柔,时而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院子里的阴影越来越长,可白诗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墨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她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生怕错过白诗言到来的那一刻。她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白诗言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烦。 这时,秋姨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路过,看到墨泯这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少爷,你是不是看错啦?人家姑娘说不定今天有事来不了呢。瞧你这等得望眼欲穿的样子,再等下去,这饭菜都要凉透咯。”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爱。 墨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上却还在说:“秋姨,我再等等,诗言肯定会来的,说不定是路上耽搁了。”可她的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焦虑,不时地望向门口,又看看天色,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又等了许久,白诗言依旧没来,墨泯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相国府找她。一路上,她满心焦急,步伐匆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可能遭遇的各种意外状况。她想到白诗言可能在途中遇到了危险,被歹人劫持,受到惊吓;可能被坏人欺负,孤立无援;可能马车出了故障被困在半路,无人相助……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到白诗言的身边,确认她是否平安。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急,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墨泯心急如焚,在相国府的外墙下稍作观察,确定无人注意后,利落地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墙头,翻身而上,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夜猫。落地时,她脚尖轻点地面,尽量不发出声响,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白诗言的闺房快步走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充满了力量,那是对爱人的担忧与牵挂赋予她的力量。 好不容易抵达闺房外,墨泯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啜泣。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顾不上许多,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那敲门声急促而又轻柔,带着她的关切与焦急。门缓缓打开,白诗言双眼红肿,眼眶周围还有些微微的泛肿,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哭泣。她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难过,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 看到白诗言这副模样,墨泯心疼得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她一步跨进屋内,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又怕惊扰到她,最后悬在半空中:“诗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她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白诗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我今日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她挽着你的手臂,那是谁?”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心酸与难过,那声音里的痛苦让墨泯心如刀绞。 墨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误会。她急忙解释,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晰地描绘出来:“诗言,你别误会,那是我多年未见的朋友月晴雨,今天在绸缎庄偶遇,她太热情,我实在推脱不掉。这裙子,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你看。”说着,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身旁的盒子,动作急切得差点打翻盒子,将那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裙展示在白诗言面前。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真诚,希望白诗言能立刻相信她。 白诗言看着那件精美的裙子,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但刚刚目睹的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委屈依旧萦绕在心头:“那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有多难过。”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的泪水再次滚落,顺着脸颊滑下,那泪水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 墨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内心的不安。她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白诗言平齐,真挚地说道:“诗言,是我不好,当时我满脑子都想着快点摆脱她,去见你,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应该更果断一点,立刻推开她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替代不了,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的眼睛,试图让她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到坚定不移的爱意。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这几日母亲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心里本就不踏实,今天又看到那一幕,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满心的委屈与不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小傻瓜,怎么会呢?我的心里装的全是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些无端的猜测,别再想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白诗言在她怀里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我。”眼神里满是依赖与眷恋,此刻的她,就像一只需要庇护的小鸟。 墨泯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试图缓解她的情绪,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白诗言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轻捶了她一下:“你才是小尾巴呢!就会拿我打趣。”这轻轻的一捶,带着她的娇嗔与爱意,原本压抑的氛围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墨泯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她调侃道:“看看你,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不过就算是小花猫,也是我最爱的小花猫。以后可不许再自己偷偷哭了,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在她眼中,此刻的白诗言,即便满脸泪痕,也是最美的风景。 第38章 风云暗涌,初定谋局 晨光熹微,淡金色的第一缕光挣扎着穿透雕花窗棂上繁复的花纹,如丝线般轻柔却又艰难地洒落在墨陵阁的书房中。那窗棂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与瑞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墨泯身着一袭简洁而不失威严的黑色锦袍,衣角处绣着隐晦的墨家图腾,已早早地坐在堆满账册与信件的宽大书桌前,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地握着毛笔,笔尖在泛黄的纸张上飞速游走,留下一行行工整而遒劲的字迹。时而,她微微皱眉,停下笔陷入短暂的思索,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时而,又奋笔疾书,仿佛要将心中的策略与决断迅速付诸于纸上。墨家在各地的商铺众多,事务繁杂,此刻她正处理着各地商铺的账目核算、物资的合理调配以及人员的精准安排等一系列重要事务。 突然,一封加急信件被匆匆呈上,原来是一批运往南方的丝绸,因遭遇罕见的暴雨天气,河水暴涨,道路被冲毁,行程严重延误。墨泯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丝绸生意的时效性,稍有延误便可能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会影响墨家的信誉。迅速提笔,写下一条条清晰而果断的指令,安排可靠的得力人手,调用一切可用的资源,加急处理此次延误事件。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货物能尽快抵达目的地,降低损失。 紧接着,北方药材采购的问题又接踵而至。采购人员传来消息,与药商在价格上产生了严重的争议,药商坚持抬价,而墨家的预算有限,双方僵持不下。墨泯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详细询问了药材的品质、市场的行情以及药商的背景等多方面情况。在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后,她凭借着丰富的商业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给出了一套灵活而巧妙的谈判策略。她指出,可以在保证药材质量的前提下,适当提高价格,但要求药商增加供货量,或者提供一些额外的优惠条件,争取以合理的价格拿下优质药材。 在处理这些繁杂事务的间隙,她还不时地与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恭敬姿态的管家低声交流。他对家中的琐事,如仆人的安排、物资的储备等,以及轩墨庄的日常运转,包括日常的巡逻安排、琐事的维护等,都做出了细致入微的安排。每一个指令都简洁明了,却又蕴含着对全局的精准把控。 待手中紧急事务稍缓,墨泯揉了揉因长时间书写而酸涩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封来自远方分舵的密信上,那信封上的特殊印记,暗示着信件内容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信中的文字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的神情愈发严肃。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试图在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破局之道。 当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墨泯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后僵硬的身躯。她踱步至窗边,抬眼望去,冬日的清晨带着丝丝凛冽,窗外的世界刚从沉睡中慢慢苏醒。庭院里的花草树木褪去了秋日的繁茂,显得有些萧条,几株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阳光艰难地穿过淡薄的云层,洒下几缕清冷的光。 然而,她的内心却难以平静。墨家上下大小事务,桩桩件件都需她操心,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他她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诗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就像温暖的炉火,在这寒冷的冬日悄然温暖着她的心。但她心里清楚,当下局势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在这严峻的现实面前,儿女情长显得太过奢侈,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情,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满心思念狠狠压下,深吸一口气,转身疾步走向马厩。牵出那匹浑身漆黑如夜的骏马,利落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朝着城郊一处偏僻之地奔去。 一路上,寒风如刀般呼啸着掠过她的脸颊,试图将她的思绪搅得更加混乱。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唯有她和身下的骏马,在这夜色中疾驰。抵达城郊,四周愈发寂静,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几座破败的茅屋孤立着,断壁残垣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沉甸甸地压在这片荒僻之地。 墨泯的身影在曲折幽深、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廊道中匆匆穿行。廊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光影摇曳,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她的脚步急促却又沉稳,每一步落下,鞋底与光滑的石板碰撞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传得很远,引得暗藏在墙壁和地面中的机关似有感应,发出细微的震颤声,仿佛是沉睡的巨兽被轻轻唤醒。 终于,墨泯来到了密室入口。那入口处的石壁,经过岁月的打磨,显得古朴而厚重。她抬手,在石壁上以特定的、只有墨陵阁的人才知晓的节奏迅速敲击。那节奏犹如古老的密语,充满了神秘的韵律,每一下都精准无误,带着不容错漏的严谨。随着最后一下敲击落下,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仿佛蛰伏许久的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又似岁月深处传来的低沉叹息。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微皱眉。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许久。幽绿的琉璃灯散发着微弱、诡异的光芒,如鬼火般摇曳闪烁,勉强照亮这片神秘空间。四周的墙壁由巨大的黑色石块砌成,那些石块表面粗糙,缝隙间渗出丝丝寒意,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阴冷气息。墙壁上刻满奇异的符号和晦涩的图案,似是来自远古的神秘文字,又像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道刻痕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地上铺着古老的兽皮,绘制着复杂的纹路,线条交错纵横,仿佛是通往未知之地的神秘地图,又像是某种暗藏玄机的古老法阵,让人捉摸不透,仿佛一脚踏入,便会陷入无尽的谜团之中。 阴墨瑶早已在密室中等待,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而矫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坚毅。见墨泯进来,她立刻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低沉却难掩疲惫:“少阁主。” 墨泯微微点头示意,目光落在阴墨瑶略显憔悴的面容上,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她知这段时间,为了调查各种线索,阴墨瑶不辞辛劳,奔波于江湖与朝堂之间,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坐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相对而坐,墨泯率先开口:“落星谷的线索,还是一无所获?”阴墨瑶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无奈与不甘:“是的,少阁主。这段时间,我几乎动用了所有暗线,从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到朝堂中的大小官员,甚至连那些隐世门派都去打探过。我亲自拜访了江湖中号称‘百事通’的万爷,他整日混迹在市井街巷,消息灵通,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往来,在江湖中颇有名望。我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周围簇拥着一些江湖人士。我花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和银两,才换得与他单独交谈的机会。可就连他也从未听说过落星谷,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朝堂上的李公公,虽只是个五品小官,却在宫中根基深厚,知晓不少秘辛。我通过各种关系,辗转找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处隐蔽的小院,周围戒备森严。我贿赂了他的贴身小厮,才得以进入。与他交谈时,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关于落星谷的事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他犹豫了许久,最后只是摇头否认,还警告我不要轻易打听这种神秘的事情。那些隐世门派,我更是冒险潜入,有的门派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四周布满了机关和陷阱;有的门派隐藏在繁华都市的暗巷之中,周围高手如云。我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巧妙的伪装,才得以进入其中。可依旧毫无头绪,就好像落星谷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没有任何人知晓它的位置,也没有一丝与之相关的传闻。” 墨泯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敲击石桌,发出沉闷的声响:“落星谷既然被卷入这场神秘阴谋,就绝不会如此轻易被发现。越是这样,越说明它的重要性,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都要深挖到底。接下来,你把暗线重点放在那些古籍收藏家、奇闻异事的讲述者身上,他们或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去联系一下‘藏书阁’的老阁主,他一生痴迷古籍,收藏了无数珍贵的典籍,说不定能从那些泛黄的书页中找到蛛丝马迹;还有街头的说书人老张,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平日里喜欢收集各种奇闻轶事,与江湖中的各种人物都有交集,不妨多给他些好处,让他帮忙留意。” 阴墨瑶点了点头,接着道:“天华城那边,有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每次现身都是不同面孔,而且一察觉到有暗卫跟踪,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上次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暗卫跟上其中一人,可追到一条狭窄而昏暗的小巷后,那人突然拐进一间废弃屋子,那屋子破败不堪,墙壁上布满了裂痕,窗户也早已破碎。等暗卫追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扇敞开的后窗,仿佛他会瞬间移动一般。我们只知道他们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支撑,至于这股势力的来历和目的,暂时还查不出来。” 墨泯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天华城……之前与王耀的冲突,看来还是引来了麻烦。他们既然敢来试探,就必然有所图谋。传令下去,所有在天华城的暗卫,提高警惕,密切留意那些可疑之人的动向。从现在起,将天华城的可疑人物分成三类,第一类重点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危险举动,立刻出手制止;第二类持续跟踪,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和背后关系;第三类暗中留意,一旦有异常情况,及时汇报。另外,安排一些暗卫伪装成普通百姓,在天华城的各个关键地点潜伏,比如城门口、茶楼、酒馆这些人多眼杂的地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让暗卫们两两一组,互相照应,定期更换接头地点和联络方式,以免被对方察觉。” 阴墨瑶迅速记录下墨泯的命令,继续说道:“神秘人那边,最近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我们的眼线潜伏许久,也没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就好像他们突然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之前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的一个联络点,那是一处位于城郊的破旧仓库,周围杂草丛生,显得十分荒凉。本以为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主谋,可等我们的人赶到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被烧毁的信件和几件破旧衣物,什么线索都没留下。那些信件被烧得残缺不全,我们的情报人员想尽办法,也只能拼凑出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获取有用的信息。” 墨泯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种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继续加大调查力度,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藏下去。从明天开始,让暗卫扩大调查范围,不仅要关注江湖中的动向,还要留意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另外,去查一下最近几个月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商队、使团或者外来人员进入紫彦城,说不定他们与神秘人有关。去城门司查阅过往的出入登记,重点关注那些来自偏远地区、停留时间较长或者身份可疑的人员;还有客栈、驿站这些地方,也安排人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客人入住。对了,调查时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以免打草惊蛇。” 阴墨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少阁主。对了,左丞相苏晟翼那边,情况也不太对劲。他最近动作频繁,与几个朝中大臣频繁密会,还多次派人秘密出城,似乎在与江湖中的某些势力勾结。我们的人跟踪了他派出去的一个手下,那手下平日里行事谨慎,是苏晟翼的心腹之一。发现那人进了城外一座破庙,那破庙位于一片树林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里面似乎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身着黑衣,蒙着面;有的手持武器,眼神凶狠。可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他们发现,那些人警惕性极高,立刻派出人手进行搜索。我们的人只能无功而返。而且,我们发现有几个门派也十分可疑,他们频繁与外邦来往,行为鬼祟,很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这些门派的弟子经常在深夜出行,行踪诡秘,与一些外邦商人接触密切,还购买了大量的兵器和物资。” 墨泯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站起身来,在密室中来回踱步:“苏晟翼一直对墨家的商业版图虎视眈眈,如今又与江湖势力勾结,看来他是准备动手了。至于那些与外邦来往的门派,必须尽快弄清楚他们的目的,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派人盯着苏晟翼的一举一动,他身边的亲信、常去的地方,都要摸得一清二楚;对于那些可疑门派,想办法安插眼线进去,实在不行,就从他们的外围关系入手,总能找到破绽。可以先从与这些门派有生意往来的商家入手,调查他们的交易细节和资金流向,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阴墨瑶看向墨泯,眼中忧色一闪而过,焦急道:“如今局势诡谲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墨泯双眸仿若寒星,冷冽开口:“唯有两条路,其一,让天华城城主彻底臣服,俯首称臣;其二,便让他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墨泯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凛冽气场,并未即刻回应。恰在此时,又一则棘手难题传来,事关天华城城主。阴墨瑶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眉头紧锁,眼中忧色更浓。她疾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惶急:“城主在天华城苦心经营多年,党羽盘根错节,遍布城中每一处角落,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倘若他负隅顽抗、宁死不降,我们贸然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多年积累毁于一旦。你当真要亲自涉险?这实在是凶险万分!难道当真没有别的万全之策了吗?” 墨泯目光如炬,坚定得没有丝毫动摇,寒声道:“我心意已决,他若识趣归降,天华城的资源与人脉便能为我们所用,墨家也能少些伤亡;要是负隅顽抗,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若不主动出击,难道要等别人来蚕食我们的势力范围?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你不必多言,即刻去准备。” 阴墨瑶来回踱步,焦虑地说:“可城主根基深厚,咱们就算成功拿下,后续治理也会困难重重,当地百姓对咱们不熟悉,难免心生抵触。” 墨泯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冷静分析:“这我也考虑到了。归降后,我们可以保留城主旧部中忠诚可用之人,让他们辅助管理,稳定人心。要是武力夺取,便推行利民政策,给百姓实实在在的好处,逐步赢得他们的信任。” 墨泯缓了缓,条理清晰地继续说道:“我不会贸然前往,此次会带上墨陵阁的精锐暗卫。出发前,先让情报人员把城主的弱点和城中防御摸得一清二楚,制定周全的计划。进城后,先秘密接触城主身边能策反的人,从内部瓦解他的势力,再找机会和他摊牌。若他还是冥顽不灵,就直接动手,控制关键据点,快速掌控局面。”阴墨瑶轻轻叹了口气,虽满心担忧,却还是选择相信墨泯:“好吧,你万事千万小心。一有危险,立刻撤退,咱们从长计议。” “还有一事,”墨泯转过身,目光看向阴墨瑶,“相国府那边,还是让我放心不下。最近朝中局势动荡,保不齐会对相国府下手。”阴墨瑶微微点头,立刻明白了墨泯的意思:“少阁主是想安排暗卫暗中保护相国府?” “没错,”墨泯语气坚定,“挑几个身手最好、最机灵的暗卫,让他们轮流在相国府周边潜伏。务必时刻留意相国府的动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传信回来。” 阴墨瑶思索片刻,说道:“我让风影、夜枭和无痕,他们三人都行事谨慎,武艺高强,尤其是风影,追踪和隐匿的功夫堪称一绝,有他们在,相国府的安全能多几分保障。” 墨泯点了点头,认可道:“就他们三人,让他们三人一组,相互配合。告诉他们,保护相国府众人的安全是首要任务,特别是白诗言,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若遇到危险,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全力抵抗,等待支援。” “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应道,“我会让他们换上便衣,以不同身份为掩护,在相国府附近的潜伏,既能监视周围情况,又不会引人注意。”“好,”墨泯神色稍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让他们多加小心,不要暴露身份。”交代完这些,墨泯心中稍安,转身走出密室,准备为前往天华城做最后的准备,而阴墨瑶则迅速着手安排暗卫保护相国府一事,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暗中守护,悄然拉开帷幕 。 回到轩墨庄的书房,她坐在桌前,铺开宣纸,提笔给白诗言写信。她的心中满是对白诗言的牵挂和担忧,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是否安好。她将自己要去天华城一段时间告诉了她,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她担心。她还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希望她能耐心等待自己归来。信写好后,她叫来管事,让其明天务必将信安全送到白诗言手中。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处隐秘宅院里,左丞相苏晟翼正与几个神秘人密会。房间里烛光摇曳,气氛压抑而紧张。屋内的熏香似有若无,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不安。房间的四周挂着厚重的黑色帷幕,遮挡住了外界的光线,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更加阴森。 苏晟翼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焦躁地敲击,发出急促的声响:“墨泯那小子最近动作频频,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咱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行动。” 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声音沙哑而低沉:“怕什么,她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只要我们按计划行事,墨家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说话间,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诡异的阴影。此人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鬼手”,他精通易容术和暗杀技巧,每次行动都能全身而退,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那是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留下的印记,也成为了他恐怖实力的象征。 苏晟翼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大意。她与相国府的白诗言关系密切,若是相国府插手,事情可就麻烦了。相国府在朝堂上势力庞大,人脉广泛,一旦他们介入,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黑袍神秘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相国府又如何?我们背后的势力,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相国府?”苏晟翼的神色依旧凝重,并未因黑袍神秘人的话而放松警惕,他沉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相国府的能量远超想象。咱们虽然在江湖上有些手段,但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暗夜鬼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一直畏畏缩缩,等墨泯那小子把势力做大?” 苏晟翼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先加快在江湖上对墨家产业的渗透,制造混乱,吸引墨泯的注意力。同时,我安排人手混入相国府当眼线,密切关注白诗言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有要插手的迹象,立刻想办法阻拦。”暗夜鬼手微微点头,“渗透墨家产业这事儿交给我,我手下的暗影刺客擅长暗中破坏,保证让墨家焦头烂额。不过混进相国府可不容易,那地方守卫森严。” 苏晟翼冷笑一声,“我已经买通了相国府的一个管事,他会安排可靠的人进去,只要能探听到消息,重金赏赐不在话下。”暗夜鬼手站起身,黑袍随风飘动,“好,那就按计划行事,我倒要看看,墨泯和相国府能奈我何。”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苏晟翼在屋内,眼神闪烁,谋划着下一步的阴谋 。 第39章 波谲云诡,险象环生 次日清晨,紫彦城的街道已然热闹起来,叫卖声、寒暄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墨泯带着十几名精锐暗卫,早已乔装成各异的身份巧妙地融入了这熙攘的人群之中。 有些身形矫健的暗卫,扮作挑担的商贩,扁担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悠,上头的货物也跟着微微颤动,嘴里还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新鲜的蔬果嘞,便宜卖咯!”那吆喝声在嘈杂的街道上倒是格外响亮。还有些暗卫扮成行脚镖师,长刀稳稳地佩在腰间,刀柄上的红缨随风轻轻飘动,他们眼神冷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都要在他们的目光下被审视一番。更有暗卫扮成儒雅的书生,手持书卷,摇头晃脑,时不时还与身旁的“文人雅士”探讨几句诗词,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的洒脱与不羁。 墨泯身着一袭极为普通的灰色布衫,头戴斗笠,将面容严严实实地隐在阴影之中。她看似悠然自得地在人群中踱步,那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子闲适劲儿,可实际上,她暗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对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街边店铺里传出的嘈杂声、行人的脚步声,乃至角落里一只猫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往来人群的表情、肢体动作,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他尽收眼底。一行人按照预先精心制定的计划,分散前行,朝着城门的方向稳步走去。 在城门口,守卫们正一丝不苟地例行检查过往的行人。墨泯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动作自然流畅,从怀中掏出伪造的路引,双手恭敬地递给守卫。守卫接过路引,目光如炬,在上面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字、每一个印章都不放过,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墨泯一番,神色中带着一丝怀疑,语气带着质问的意味:“你这是要去哪儿?”墨泯神色平静如水,语气自然沉稳,就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之人:“大人,小的想去天华城做点小生意,听闻那边商机不错,想着去讨口饭吃,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守卫微微皱眉,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思考墨泯话语的真实性,还用手反复翻弄着路引,特意检查了上面的印章,确认每一处细节,片刻后,才将路引还给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 出城后,众人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废弃农舍会合。这农舍周围杂草丛生,长得极为茂盛,将农舍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从远处看,几乎难以发现这里还有一处建筑,是个绝佳的碰头地点。众人稍作整顿,整理好行装,检查好武器,便骑上快马,朝着天华城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清晰,“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急促的战歌。墨泯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异常情况。 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她都会暗自警觉,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否是敌人的暗号。行至中途,他们路过一个小村落,村落里异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一丝烟火气息都没有。墨泯心中一紧,示意众人放慢速度,暗卫们心领神会,纷纷握紧武器,手指扣在剑柄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保持着戒备状态,小心翼翼地前行,直到安全离开村落,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此时,在天华城城主府中,城主正与幕僚商议着对策。城主轻抚胡须,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墨泯此来,想必是为了应对近来的局势,她背后的墨家势力庞大,在商业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对我们天华城的发展也有诸多影响,不可轻视。”幕僚微微颔首,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听闻墨泯年轻有为,手段了得,我们不妨先试探一番,看看他的来意和能耐,再做定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或许能助力大人在城中的谋划,进一步巩固大人的地位。但倘若她来意不善,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布置好城中的防御,安排好眼线,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城主思索片刻后,点头同意了幕僚的建议,随后又仔细安排了一些城中事务,确保城中稳定,调配了城中的守卫力量,加强了巡逻的频次和范围。 墨泯一行人在途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道路两旁的山林中,不时传来怪异的鸟叫声,那声音间隔规律,不像是自然的鸟鸣,倒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暗号。墨泯立刻低声下令,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提高警惕,保持剑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话刚落音,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山林中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将墨泯等人包围。这些黑衣人动作敏捷,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墨泯神色冷峻,毫无惧色,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大声下令:“速战速决!”暗卫们迅速结阵迎敌,手中武器寒光闪烁,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墨泯双手快速结印,周身涌起金色光芒,将众人笼罩其中。黑衣人攻来的利刃砍在光芒上,纷纷被震开,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激战中,墨泯发现黑衣人招式诡异、配合默契,心中暗自警惕,判断背后必定有高手在布局。打斗过程中,一名暗卫不慎受伤,手臂被利刃划伤,鲜血直流。墨泯瞬间施展身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将其护在身后,击退敌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伤药,为其包扎伤口,动作娴熟而迅速,简单嘱咐几句后,又冷酷地转身投入战斗,那眼神仿佛能洞悉敌人的每一个意图,令人胆寒,仿佛在告诉敌人,伤害他的人,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群身着官府服饰的人疾驰而来,为首的中年官员一脸威严,大声喝止:“住手!都给我放下武器!”黑衣人听到声音,动作一滞,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听从命令,随后迅速退入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年官员来到墨泯面前,目光审视着他,眼神中透着怀疑和审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墨泯拱手行礼,恭敬地回应:“大人,我们是前往天华城的商人,路过此地,不知为何突然遭到这些黑衣人的袭击。”官员面露怀疑之色,上下打量着墨泯等人,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商人?哪有商人带着这么多兵器,还如此身手不凡?”一名暗卫见状,连忙上前,笑着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常年在外行商,这世道不太平,难免会遇到危险,所以平日里也会练习一些武艺,以备不时之需。那些黑衣人定是觊觎我们的货物,想要谋财害命。”说着,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官员手中。官员接过银票,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缓和地嘱咐他们小心行事,便放行了。 摆脱袭击后,众人加快了行程,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了天华城。城门口守卫森严,火把将四周照得通明,亮如白昼。他们再次乔装打扮,分批进入城中,按照事先约定的地点,在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会合。 客栈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酒客们大声地谈笑着,店小二穿梭在人群中,忙着招呼客人。墨泯等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饭菜,一边吃着,一边低声交流着。一名暗卫神色紧张,声音压得极低:“少阁主,我总觉得这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墨泯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我也有同感。大家务必小心行事,千万不可暴露身份。”这时,客栈老板热情地过来添茶水,墨泯注意到他的眼神闪烁,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惕,待老板离开后,她悄悄示意暗卫留意此人,暗中调查他的身份和背景。 简单安顿后,夜晚,墨泯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夜行衣材质轻便,利于行动,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恰到好处,方便她在黑暗中自由穿梭。她将长发束起,佩上软剑,那软剑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她决定主动出击,悄悄潜入城中几大势力的据点探查情况。 她先是来到了一处商会的别院,这里平日里与各方往来密切,墨泯怀疑这里可能藏有关于城中局势的关键线索。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重重机关和守卫,那些机关设计精巧,稍有不慎就会触发,但墨泯凭借着对建筑布局的敏锐洞察力和精湛的隐匿技巧,巧妙地绕过了所有机关。守卫们在四周巡逻,脚步声和交谈声不时传来,墨泯总能提前察觉,迅速隐藏身形。终于,他顺利进入了别院的书房。 在书房中,她翻找着各种信件和账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份文件都仔细查看,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然而,就在她有所发现之时,突然触发了一个隐藏的机关,房间里瞬间警铃大作。墨泯立刻收起找到的线索,迅速撤离。她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超凡的身法,在赶来的守卫眼皮底下轻松撤离,那些守卫四处搜寻,却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离开商会别院后,墨泯并未直接前往下一个目标,而是绕了个远路,在城中的小巷中穿梭,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朝着下一处可疑地点前进。途中,她注意到街边有个卖馄饨的小摊,摊主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在这深夜里仍在营业。墨泯心中一动,觉得这场景有些异样,便悄然靠近,暗中观察。只见老人时不时抬头望向四周,眼神中透着警惕,并不像普通的摊贩。墨泯心中记下此事,打算之后再深入调查。 当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宅院时,里面隐隐透着一股神秘气息。宅院围墙颇高,墙上还设有了望孔,戒备十分森严。墨泯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守卫,利用墙边的大树,一个纵身,轻巧地翻进院内,落地无声,仿佛一片落叶飘落。她猫着腰,借着阴影的掩护,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旁。透过窗户纸,看到屋内人商讨少阁主之事,其中一人竟拿出自己的画像。墨泯心中一惊,刚想仔细听下去,突然一只信鸽飞来,扑腾着翅膀停在窗沿,咕咕地叫了几声。屋内人瞬间警觉起来,大声喝道:“什么人!”门猛地被推开,几个手持兵器的人冲了出来。 墨泯毫不犹豫抽出软剑,手腕一抖,软剑瞬间挺直,寒光在黑暗中乍现。她周身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她一声不吭,率先冲向敌人,剑招狠辣,每一次出手都直击要害,瞬间就伤了数人。敌人虽多,但在她强大的攻势下,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战斗持续,墨泯的气势愈发强盛,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紧紧锁定着敌人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让人胆颤的力量。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阴墨瑶赶来支援。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默契十足,立刻背靠背与敌人厮杀。墨泯剑招凌厉,招招致命,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能将敌人的兵器击飞;阴墨瑶身法鬼魅,穿梭敌群,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让人难以捉摸。他们紧密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激战中,墨泯发现敌人中有几个高手,招式独特,难以对付。但她毫无惧色,冷静观察破绽,以更加凌厉的剑招压制对方。她仔细观察着敌人的招式,发现对方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在防守上存在一个细微的破绽,于是她抓住这个破绽,连续发起攻击,让敌人防不胜防。最终,两人联手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夜色中。 墨泯猛地撞开藏身之处的门,抬手扯下满是斑驳血迹与尘土的夜行面罩,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屋内回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石板地面,溅起细微的水花。此刻,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警惕,深知天华城的局势已远超想象,自己已然深陷风暴的核心。 阴墨瑶紧随其后,身姿轻盈却难掩紧张。她迅速关上房门,回身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冷峻的面容,眼神中与墨泯同样写满了警觉与坚毅。“今晚这一趟,怕是彻底暴露了。”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墨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沉声道:“嗯,那些人目标明确,后续行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墨泯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沉默片刻,她咬着牙,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得仿佛能结霜:“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摸清城主的意图,这是破局的唯一办法。要是城主敢有任何不利于我们的意图,直接杀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周旋,局面乱了就慢慢收拾 ,墨家还担不起这点乱子?”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坚定回应:“好,我跟你一起。” 与此同时,天华城城主府书房内,气氛同样压抑。城主正审阅着文书,一名眼线匆匆闯入,单膝跪地,紧张地汇报:“大人,墨泯潜入赌场,似乎在寻找重要线索!”城主手中的毛笔猛地折断,他缓缓靠向椅背,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寒声道:“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常,立刻汇报!”眼线迅速退下,城主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墨泯此番前来,目的绝不简单。墨家势力庞大,她的到来,必将打破天华城的平静。况且,城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神秘组织也愈发猖獗,这一切,是否都与墨泯有关?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密信上,信中提及一股神秘势力在江湖上四处扩张,手段狠辣,这与墨泯的行动,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另一边,墨泯在藏身之处强打精神,开始复盘今晚收集的线索。她从怀中掏出在商会别院找到的加密信件,迅速展开,目光紧锁那些奇怪的符号和隐晦用词。她深知,这些信件或许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突然,她想起在宅院听到的对话,那些提及江湖之事的内容,以及屋内人刻意回避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记得其中一人说话时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重要的东西,还有一人言辞闪烁,眼神飘忽。这些细节,会不会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墨泯的手指在信件上快速滑动,突然,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锐利。她转头看向阴墨瑶,急切道:“他们提及江湖之事,又对我格外关注,很可能是想对付墨家,或者是墨家的行动触动了他们的利益。”阴墨瑶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有可能。而且最近城中的生意往来出现异常波动,或许与这神秘组织有关。” 墨泯点头,继续分析:“不管怎样,必须尽快破解这些信件,与城主会面时,试探出他对神秘组织和江湖局势的态度。这是我们在天华城立足的关键。我打算从信件中频繁出现的特殊符号入手,结合江湖暗语,寻找破解方法。” 两人迅速分工。墨泯专注钻研加密信件,反复比对符号和用词,查阅墨家密文古籍,试图找出破解之法。她在纸上绘制关联图,将已知线索串联起来,试图构建完整的逻辑框架。阴墨瑶则乔装外出,穿梭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收集情报。 阴墨瑶来到城中酒馆,装作不经意地与周围人攀谈。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近日城中有一伙神秘人频繁出没,行事诡异,专挑与商会有往来的商户下手。她还混入地下钱庄,发现账目被人刻意篡改,涉及金额巨大,背后或许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就在阴墨瑶准备离开钱庄时,突然,几名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你就是墨家的人吧?跟我们走一趟!”阴墨瑶心中一惊,迅速抽出匕首,摆出防御姿势。黑衣人见状,立刻一拥而上。阴墨瑶身形灵活,在敌群中穿梭,匕首寒光闪烁,瞬间数名黑衣人倒下。然而,敌人越来越多,阴墨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与此同时,墨泯在藏身之处破解信件时,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异响。她警惕地抽出软剑,刚准备查看,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墨泯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一时间,屋内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 墨泯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寻找突围的机会。她发现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显然是有备而来。而阴墨瑶那边,形势也愈发危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原来是墨泯赶到。墨泯加入战斗后,局势立刻扭转。两人配合默契,相互掩护,逐渐杀出一条血路。 回到藏身之处,两人脸色凝重。墨泯喘着粗气说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必须加快行动。与城主会面时,见机行事,一旦他有任何异动,直接格杀,不用犹豫。”阴墨瑶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陷入被动。局面就算棘手,也得先控制住城主这个关键人物。” 墨泯稍作休息,便再次投入到紧张的筹备中,她仔细检查自己的武器,将软剑反复擦拭,确保剑身锋利无比。同时,她还调配了一些特制的毒药,藏于暗器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阴墨瑶则继续外出收集情报,她打听到城主近期频繁与城中一些神秘商人会面,这些商人的身份背景十分可疑。而且,城主还秘密调动了一批府兵,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阴墨瑶将这些重要情报带回,与墨泯商议对策。两人根据新线索,重新制定了与城主会面的计划,准备迎接接下来更大的挑战。 第40章 神秘月圆之约 隔天,阳光倾洒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墨泯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头戴一顶精致的冠冕,迈着沉稳的步伐,光明正大地在城中主干道上闲逛。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目光,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人居然还敢来天华城?之前不是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吗?”一个身形瘦弱的百姓,缩在街边墙角,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 “嘘,小声点!你忘了吗?这就是上次教训王守备使的那个人,听说身手可厉害着呢!”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眼神中满是忌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墨泯听到。 墨泯仿若未闻,神色自若地在街道上踱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街边的店铺和行人,实则暗中留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此次这般高调出行,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试探城中各方势力的反应。 行至一处热闹的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墨泯在一个卖古玩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个古朴的瓷瓶,仔细端详起来。摊主是个精明的小老头,眼睛一亮,立刻满脸堆笑地介绍道:“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前朝的珍品,世间罕有,您要是喜欢,给个合适的价钱,就拿走!”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刚要开口回应,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几道不善的目光向她投来。她却不动声色地放下瓷瓶,随意地说道:“东西倒是不错,不过我再逛逛,改日再来。”说罢,转身缓缓离去。 那几道目光紧紧跟随着她,墨泯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悠闲的姿态。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城中某个势力派来的。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中,城主正与幕僚商议要事。一名眼线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急切地汇报:“大人,墨泯今日身着华丽服饰,在城中四处闲逛,所到之处,百姓议论纷纷。”城主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这是何意?如此高调,难道是有恃无恐?” 幕僚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大人,依我看,墨泯这是故意为之。她身份暴露,却还这般行事,怕是想试探城中各方的反应,尤其是我们城主府的态度。”城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墨泯在城中转悠了许久,身后的“尾巴”始终紧紧跟着。她心中暗自盘算,是时候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了。于是,她佯装不知,朝着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 小巷中寂静无声,只有她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刚一拐进小巷,墨泯身形陡然一转,瞬间隐入阴影之中。那几个跟踪者浑然不觉,依旧大踏步地跟了进来。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墨泯的声音在小巷中悠悠响起,冰冷而又充满威慑力。几个黑衣人脸色骤变,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抽出腰间的利刃,将墨泯团团围住。“小子,你胆子不小,竟敢在天华城如此放肆!”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墨泯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话音刚落,她身形如电,瞬间出手。只见她的身影在黑衣人之间快速穿梭,拳脚并用,每一招都精准狠辣,直击要害。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墨泯强大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片刻,他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呻吟。 墨泯拍了拍手,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别再耍这些小把戏,不然,后果自负。”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黑衣人在原地,满脸惊恐。解决了这几个小喽啰,墨泯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她加快了脚步,朝着与阴墨瑶约定的地点走去,准备与她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藏身之处,阴墨瑶早已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看到墨泯平安归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墨泯将刚才的遭遇详细地告诉了阴墨瑶,随后说道:“这次虽然解决了他们,但也彻底激怒了背后的势力。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再拖了。” 阴墨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城主的消息。听说,城主最近一直在暗中调动城中的兵力,似乎在防备着什么。而且,他与城中的一些富商和江湖势力来往密切,关系错综复杂。对了,之前我们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我也有了新线索,他们似乎和城中几起离奇的货物失踪案有关,那些丢失的货物里,据说有能破解加密信件的关键物品。”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看来,城主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在与他会面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暴露我们的底牌。信件的破解也迫在眉睫,说不定和神秘组织的阴谋息息相关。”两人又商议了许久,制定了详细的会面计划。墨泯深知,即将到来的与城主的会面,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但为了墨家在天华城的立足,为了探寻真相,她毫无退缩之意,决心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步步为营,寻得一线生机。 正商议间,一阵轻微的叩门声传来。阴墨瑶警惕地起身,手握剑柄,缓缓靠近门口。墨泯微微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屏气敛息,侧耳细听门外动静。“墨公子,城主有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与警惕。墨泯扬声应道:“烦请稍候,我这便收拾一番。”待脚步声远去,墨泯迅速转身,对阴墨瑶说道:“看来城主坐不住了,这么快就邀我去府里。”阴墨瑶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会不会是陷阱?” 墨泯神色镇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或许是我们了解真相的绝佳机会。”她稍作思索,又道:“我去之后,你暗中联络我们在城中的眼线,一旦有变故,随时接应。顺便再查查货物失踪案和神秘组织的联系,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信件的新思路。”阴墨瑶虽满心担忧,但深知墨泯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点头:“万事小心。” 墨泯简单整理衣装,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出藏身之处。只见门外,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等候。侍卫见墨泯出来,微微躬身行礼,沉声道:“墨公子,请随我来。” 一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墨泯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沿途的街巷布局、守卫部署,心中暗自思量应对之策。不多时,城主府便映入眼帘。 城主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旁站立着威风凛凛的守卫,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侍卫上前,与守卫低声交谈几句,大门缓缓打开。 墨泯昂首阔步走进府中,庭院内雕梁画栋,绿树成荫,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在侍卫的引领下,墨泯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厅。 城主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墨泯进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相迎:“墨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墨泯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城主客气了,承蒙城主相邀,在下深感荣幸。今日一见,城主府果然气派非凡。” 两人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城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墨公子在城中这几日,可还习惯?听闻你这几日行事颇为高调,引得百姓议论纷纷啊。” 墨泯微微一笑,从容回应:“天华城不愧是繁华之地,只是在下初来乍到,行事多有不便,想多了解些城中风土人情罢了。再者,我本就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性子,光明磊落些,也省得被人无端猜忌。” 城主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墨泯,话锋一转:“听闻墨公子身手不凡,昨日在小巷中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可有此事?那些人可都是本地有些势力的,墨公子这一出手,可算是出了名了。” 墨泯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坦然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那些人无故跟踪,在下无奈之下,只能略施惩戒。城主也知道,行走江湖,难免有些麻烦找上门。我不过是自保罢了,倒没想到在城中引起了这么大动静。城主可知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城主闻言,哈哈大笑:“墨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也在查那些人的底细。这城中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事还真不太容易弄清楚。墨公子此次来天华城,想必也不只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墨泯心中一动,正色道:“城主明鉴,在下自然是带着目的而来。墨家在江湖上立足,也需要拓展各方人脉。听闻天华城商机众多,便想来看看有没有互利共赢的可能。城主觉得,墨家与天华城在哪些方面有合作的潜力呢?” 城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华城也难以独善其身。城内最近暗流涌动,想必墨公子也有所察觉。墨家在江湖上威名远扬,若能与墨家携手,共同守护天华城的安宁,同时共享发展带来的利益,再好不过。比如,在商业上,墨家的资源和渠道,或许能与天华城的产业互补;在安防上,墨家的高手如云,也能助天华城一臂之力。我希望墨公子能考虑与我一同应对这复杂局势,不知墨公子意下如何?” 墨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沉思片刻后说道:“城主的想法在下深感钦佩,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下还需与墨家众人商议。城主如此急切地抛出橄榄枝,想必是城中局势已经十分紧迫了?不妨先说说,城主希望合作从何处开始,又对墨家有怎样的期待?毕竟合作是双向的,我们也希望能明确彼此的需求和责任,以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城主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墨泯:“我自然理解,只是天华城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至于合作的细节,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互通情报开始,共同应对城中的不稳定因素。比如,那个神秘组织,想必墨公子也有所耳闻,他们的存在对我们双方都是威胁。只要墨公子愿意与我合作,在天华城,墨家的生意定会一帆风顺。” 墨泯心中明白,城主这是在利诱,她微微点头,说道:“城主放心,在下定会尽快将此事告知墨家。只是合作之事,还需慎重考虑,毕竟这关乎两个势力的未来。城主对城中最近的神秘组织,想必也有所调查,不知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回去和族人商议时更有方向。倘若城主能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墨家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城主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我也在调查之中。只知道他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对天华城的稳定构成了威胁。他们似乎在拉拢各方势力,又在暗中破坏一些重要的交易和活动。我担心,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天华城,说不定还会对墨家下手。” 墨泯神色一凛,问道:“城主可有具体的线索?比如他们的据点、首领或者常用的手段?我们墨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络,或许可以相互补充,加快调查进度。当然,若合作达成,墨家自会全力协助城主。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得为墨家的利益考虑。” 城主回到座位上,缓缓说道:“目前只知道他们的成员多以黑衣蒙面示人,擅长隐匿行踪,而且手段狠辣。他们在城中有几个疑似的联络点,但我派人查探,每次都扑空。我怀疑,我们之中有他们的眼线,所以行动总是泄露。”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城主所言极是。要想揪出这个神秘组织,首先得清理内部的隐患。墨家在情报工作上有一些独特的方法,或许可以帮城主排查可疑人员。同时,对于那些疑似联络点,我们可以设下埋伏,引蛇出洞。不过,若要墨家全力投入,城主也需在城中事务上,给予墨家一定的决策权,这样合作起来,我们也更有动力。”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笑容:“墨公子果然有见地。只是这决策权,还需从长计议。不知墨公子此次来天华城,除了合作之事,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墨泯笑了笑,说道:“城主坦诚,我也不隐瞒。墨家在江湖立足,也想在天华城拓展根基。若能与城主合作,墨家自然会全力协助。但墨家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诉求,城主若是真有诚意,就该尊重墨家的地位,在城中事务上,给予墨家足够的话语权,如此,合作才能长久。” 随后,城主又与墨泯聊了一些城中的琐事,看似随意,实则暗中试探。墨泯心中警惕,言辞谨慎,巧妙应对,一边顺着城主的话,一边巧妙地提出墨家的要求,试图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 待天色渐暗,墨泯起身告辞:“多谢城主今日款待,时辰不早,在下也该告辞了。城主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尽快给您答复。关于神秘组织的事,还望城主多多费心,若有新线索,还请及时告知。” 城主微笑着点头:“墨公子慢走,期待你的答复。希望我们能达成合作,共同为天华城的未来努力。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墨泯走出城主府,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心中思绪万千。此次会面,虽未达成实质性的合作,但也摸清了城主的部分想法。她深知,与城主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如何在合作的表象下,逐步掌控局势,为墨家谋取最大利益,还需细细谋划 。 回到藏身之处,阴墨瑶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怎么样?”墨泯将会面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阴墨瑶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城主既然主动提出合作,想必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还得仔细斟酌。他提到的神秘组织,和我们调查的方向一致,这里面的水怕是很深。我这边也有新发现,我从一个线人那里得知,月圆之夜,城中的某个废弃古宅会有异常动静,说不定和神秘组织有关,和我们要找的线索也有联系。” 墨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事不能仓促决定。我们必须尽快破解那些加密信件,或许其中藏着关键线索,能帮我们看清城主的真实意图。那个月圆之夜的异常动静,我们一定要去查个究竟,说不定能找到和神秘组织、加密信件相关的线索。对了,你这几日联络眼线,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反复查看了这些符号,”墨泯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它们与墨家以往接触过的密文都不一样,看来对方在加密方式上花了不少心思。结合城主说的货物失踪案,说不定破解的关键就在那些丢失的古籍文献里。” 阴墨瑶轻轻咬着下唇,眼睛盯着信件,若有所思:“会不会和城中的某个特殊事物有关?比如某个地标建筑,或者是本地的风俗习惯?还有月圆之夜的事,也得考虑进去。” 墨泯眼睛一亮,“有道理!明天我再去城中转转,从这些方向入手,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的关键。重点查查和古籍文献有关的地方,还有那个月圆之夜有异常动静的废弃古宅。” 第二日,墨泯再次乔装打扮,穿梭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她先是来到城中最古老的藏书阁,据说这里收藏着天华城数百年的古籍,说不定藏着密文的线索。藏书阁里静谧无声,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墨泯却无心欣赏这宁静的氛围,她仔细查阅着每一本古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藏书阁的角落,一本泛黄的古籍吸引了她的注意。古籍的封皮上绘着奇怪的符号,与信件上的加密符号有几分相似。墨泯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记载着天华城古老的传说和祭祀仪式。她的目光落在一段关于月圆祭祀的记载上,其中提到的神秘符号和仪式流程,让她心中一动,联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月圆之约”。 离开藏书阁后,墨泯又来到城中的集市。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墨泯一边佯装挑选货物,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言行举止。突然,他听到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交谈,其中一人提到了“月圆之约”。 墨泯心中一动,走上前去,笑着搭讪:“两位兄台,听你们提到‘月圆之约’,这是什么有趣的事儿,能否给在下讲讲?”两个商人看了墨泯一眼,其中一个警惕地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墨泯连忙解释:“在下初来乍到,对城中的新鲜事儿都好奇得很,只是想长长见识。”另一个商人见墨泯态度诚恳,便说道:“这‘月圆之约’是城中一些势力私下的聚会,具体做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和一些重要的交易有关。听说每次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在城外的废弃古宅碰头,行事神秘得很。” 墨泯心中暗自记下,又与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她隐隐觉得,这个“月圆之约”或许与神秘组织有关,而神秘组织又与加密信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联想到藏书阁古籍中关于月圆祭祀的记载,她愈发笃定,废弃古宅和月圆之夜,将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没闲着。她凭借着出色的交际能力,在城中的江湖酒馆里结识了一位消息灵通的老者。老者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口中说着各种江湖轶事。 阴墨瑶看准时机,轻声问道:“老人家,您在这江湖闯荡多年,可曾听说过一个行事诡秘的神秘组织?他们成员多黑衣蒙面,在天华城暗中活动。”老者的手微微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了些许。他抬头看了阴墨瑶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这事儿可别随便打听。那神秘组织势力庞大,手段狠辣,得罪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阴墨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放在桌上:“老人家,您放心,我只是好奇。您要是能多说些,这些就当是给您的酒钱。”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银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低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神秘组织似乎在寻找一件失传已久的宝物,据说这件宝物拥有神秘的力量,得到它就能掌控天华城的局势。听说这宝物和月圆祭祀的仪式也有关系,月圆之夜说不定会有大动作。” 阴墨瑶心中一惊,“老人家,您可知道那宝物是什么,又藏在何处?”老者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最近,他们似乎把目标锁定在了城主府,说不定宝物和城主府有关。而且月圆之夜,他们肯定会有行动,你可千万别去招惹。” 傍晚时分,墨泯和阴墨瑶回到藏身之处,迫不及待地分享各自的发现。听完阴墨瑶的讲述,墨泯陷入了沉思:“这么看来,神秘组织、城主府、加密信件,都交织在了一起。那失传的宝物,很可能就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结合今天打听到的消息,月圆之夜在废弃古宅,他们说不定要举行和宝物有关的仪式。” 阴墨瑶点头表示赞同:“而且,那个‘月圆之约’说不定也和宝物有关。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在月圆之夜,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潜入废弃古宅,设下埋伏,等他们出现,来个瓮中捉鳖,顺便查查和宝物有关的线索。” 两人商议许久,决定在月圆之夜来临前,先设法潜入城主府,探寻宝物的线索。他们深知,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为了揭开真相,他们别无选择。 随着月圆之日的临近,天华城的气氛愈发紧张。墨泯和阴墨瑶加紧准备,他们仔细研究城主府的布局,制定了详细的潜入计划。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都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终于,月圆之夜来临。月色如水,洒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墨泯和阴墨瑶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城中的屋顶上,朝着城主府悄然逼近。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而他们能否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真相,为墨家在天华城的立足开辟出一条道路,一切还是未知数…… 第41章 暗潮涌动,布局谋城 破晓时分,晨光艰难地穿过狭小缝隙,落在堆满情报的案几上。墨泯一袭黑衣,神色凝重,手中狼毫在指尖轻轻转动,思绪飘向远方。自与城主会面后,她表面上与城主往来密切,恭敬有加,实则在心底暗自勾勒出一幅吞并天华城的缜密蓝图。 “叩叩叩。”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进。”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扉轻启,阴墨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但难掩兴奋。“少阁主,有新发现。”她将一份用油纸包裹的情报递到墨泯面前。 墨泯伸手接过,迅速展开。情报上详细记录着城主府内部的人员关系与近期动向。其中,一位名叫顾炎武的谋士引起了她的注意。顾炎武在城主府中素有才名,曾多次为城主出谋划策,令城中局势一度安稳。 然而,因几次直言犯谏,与城主的决策产生分歧,逐渐被边缘化,最近更是被排除在核心决策层之外,只能在府中处理一些琐碎事务,才华被深深埋没。“这或许是个绝佳的突破口。”墨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与顾炎武见上一面。记住,务必谨慎行事,不能让城主府的人察觉分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华城沉浸在一片朦胧夜色之中。墨泯身着一袭黑袍,在阴墨瑶的引领下,悄然穿过曲折幽深的小巷。小巷两旁的房屋高耸,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光影。偶尔有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他们的脚步轻缓而沉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有远处更夫的打更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顾炎武正在书房中独自小酌,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略显落寞的面容。他手中把玩着酒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是对往昔的回忆和对现状的无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先是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随后迅速镇定下来,眼中恢复了谋士应有的冷静与睿智。 “顾先生,深夜叨扰,还望海涵。”墨泯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庞,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顾炎武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满是警惕:“你是何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戒备。 墨泯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顾先生,我知晓您在天华城的遭遇。如今这城中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您难道就甘心一直被埋没,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她的语气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顾炎武才华的认可。顾炎武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不屑道:“哼,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罢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哪有什么真心实意。”他对墨泯的来意仍持怀疑态度。 墨泯神色一正,往前一步,认真地说:“先生此言差矣。墨某向来敬重人才,以兼爱、非攻为宗旨,致力于天下太平。此次前来,是想与先生一同为天华城的未来谋划。城主刚愎自用,听不进忠言,若继续如此,天华城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微微停顿,目光紧紧锁住顾炎武的眼睛,“墨家愿以十足的诚意相邀,待事成之后,先生定能在墨家的平台上大展宏图,实现心中抱负。”她详细地阐述了墨家的理念和对天华城未来的规划,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顾炎武皱着眉,将酒杯重重搁下,反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空口无凭,我怎能轻易冒险。”他深知这一步一旦迈出,便再无回头之路,必须谨慎抉择。墨泯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精心撰写的文件,递到顾炎武面前:“这是墨家在商业、民生、安防等多方面的规划,先生不妨一看。”文件中详细记录了墨家对天华城未来发展的设想,包括如何促进商业繁荣、改善民生、加强城防等内容,每一条都经过深思熟虑,具有可操作性。 顾炎武接过文件,缓缓展开,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翻阅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神色逐渐动容。许久,他长叹一声:“好,我信你这一次。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日后食言,我顾炎武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他知这是一次冒险,但心中对施展才华的渴望和对天华城未来的担忧,让他决定赌上一把。 墨泯心中一喜,上前握住顾炎武的手:“先生放心,墨家向来言出必行。”随后,她与顾炎武又详细商讨了一番,约定了日后的联络方式和行动细节。他们低声交流,制定了在关键时刻顾炎武如何传递情报、如何扰乱城主决策等计划。离开顾炎武居所后,墨泯的脚步愈发轻快,这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 解决了顾炎武,墨泯又将目光投向了城主的贴身护卫统领周天鹏。周天鹏武艺高强,一柄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他对城主忠心耿耿,是城主的心腹,负责城主的安全保卫工作,城主府中的大小守卫都对他敬畏有加。然而,墨泯通过情报得知,周天鹏的母亲身患重病,遍寻城中名医却始终无法治愈,这让周天鹏忧心忡忡。他在执行任务时都有些心神不宁,时常在巡逻间隙偷偷回家探望母亲。 “此人重情重义,若能相助,必能事半功倍。”墨泯对阴墨瑶说道,“你带上墨家珍藏的珍贵药材和一笔丰厚的酬金,去拜访周天鹏。记住,言辞要诚恳,务必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这些药材是墨家费尽心思收集而来,对他母亲的病情或许有帮助,一定要让他明白我们的用心。” 阴墨瑶领命而去。来到周天鹏家中,她轻轻叩响了门扉。一位神色憔悴的老妇人打开门,阴墨瑶说明来意后,老妇人将她请进屋内。周天鹏正在母亲的床边照料,看到阴墨瑶进来,眉头微皱,眼中满是警惕:“姑娘,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阴墨瑶微笑着行礼,然后将药材和酬金递到周天鹏面前:“周统领,久闻您的大名。此次前来,并非有所图,只是听闻伯母病重,墨家上下都十分关切。这些药材是墨家珍藏多年的,据说对伯母的病症有奇效,这酬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伯母早日康复。”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真诚的关怀。 周天鹏看着眼前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功不受禄,姑娘这是何意?我与墨家并无交集,如此大礼,我不能收。”他对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充满疑虑。 阴墨瑶也不着急,拉过椅子坐下来,和声说道:“周统领,您有所不知,我们少主一直钦佩您的为人和武艺。墨家以‘兼爱’为本,最敬重您这样的孝子。此次知晓伯母病重,便想尽一份力。”她微微欠身,诚恳地看着周天鹏,“还望您能成全我们的一番心意。” 在阴墨瑶的再三劝说下,周天鹏心中的防线逐渐松动。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又想到墨泯展现出的诚意,最终还是收下了药材和酬金,并答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墨泯提供一些便利。他深知这份恩情沉重,但为了母亲,他愿意冒这个险,同时也希望墨家真如他们所说,是心怀正义之人。 解决了城主府内部的部分人员后,墨泯将目光投向了城主的经济命脉——城中的地下钱庄。这地下钱庄不仅掌控着城内大部分富商的资金流转,还与城主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城主维持其统治的重要经济支柱。钱庄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交易,许多富商为了在城中立足,不得不与钱庄合作,而钱庄则借助城主的势力,在城中肆意敛财。 墨泯让自己的暗卫林正尧伪装成一位财大气粗的外地富商,携带大量钱财来到地下钱庄。林正尧身着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腰佩美玉,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钱庄。钱庄老板赵富看到林正尧这阵仗,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容抖动,尽显谄媚之态。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赵富谄媚地说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正尧身后的财宝。林正尧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听闻贵钱庄信誉良好,我此次前来,是想存一笔钱。”说着,他示意随从将几箱金银财宝摆在桌上。箱子打开,金银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钱庄昏暗的角落,赵富的眼睛也被这光芒映得发亮。 赵富看到这些财宝,眼睛都直了,连忙说道:“公子放心,我们钱庄绝对安全可靠。不知公子要存多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笔巨款收入囊中,语气中充满了急切。林正尧微微一笑:“先存半年吧。对了,我对钱庄的业务也很感兴趣,赵老板不妨给我讲讲。我在外地也有生意,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合作。”他巧妙地抛出诱饵,引起赵富的兴趣。 赵富一听,连忙拉过椅子坐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公子,我们这钱庄,存贷都灵活得很。您存的钱,到期本息一分不少。要是您想借贷,凭您这财力,额度好说。”他边说边比划,脸上堆满了笑。林正尧一边听,一边适时提问,巧妙地引导话题:“赵老板,这借贷利息怎么算?我看城中有些商户,似乎被利息压得有些艰难。” 赵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堆起笑:“公子有所不知,那些商户本就经营不善,利息都是按规矩来的。”林正尧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继续探寻钱庄的运营模式和资金漏洞。一番交谈后,他得知这地下钱庄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暗中进行着一些非法的借贷活动,利息高得离谱,许多富商在高额利息的压迫下苦不堪言。而且,钱庄的账目管理混乱,存在大量的虚假账目和资金挪用情况,赵富经常利用这些漏洞中饱私囊。 墨泯得知这些信息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让林正尧利用赵富的贪婪,向他推荐一种看似利润丰厚的投资项目。林正尧找到赵富,神秘兮兮地说:“赵老板,我最近得知一个大项目,利润十分可观。是关于海外贸易的,我有可靠的渠道,只要投入资金,半年内就能获得数倍的回报。我看咱俩投缘,才想着拉你一把。不过这项目风险也有,得有魄力的人才能参与。” 赵富一听,眼睛放光,连忙追问:“什么项目?快给我说说。只要利润高,风险我不怕。”他被高额的回报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考虑其中的风险。林正尧详细地描述了这个所谓的投资项目,声称自己有独家的海外贸易渠道,能够将天华城的特产卖到海外,赚取巨额利润。赵富被他描绘的美好前景所吸引,没有仔细核实项目的真实性,便将钱庄的大量资金投入其中。 然而,这个所谓的投资项目其实是墨泯精心设计的一个骗局。不久后,项目“失败”,钱庄的资金链瞬间断裂。众多富商发现自己存在钱庄的钱财无法取出,纷纷上门讨要说法,一时间,钱庄门口聚集了大量愤怒的人群。他们高喊着口号,要求赵富还钱,场面一片混乱。有人砸坏了钱庄的招牌,有人与钱庄的守卫发生冲突,整个钱庄陷入了混乱之中。 城主得知地下钱庄出事,大发雷霆,召来赵富,怒声喝道:“你到底怎么搞的!限你三日之内解决,否则提头来见!”赵富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城主息怒,小的一定想办法。”赵富四处筹钱,却四处碰壁。他找到那些曾经与钱庄合作的富商,好言哀求:“各位,这次是我对不住大家,可咱们唇亡齿寒,还望拉兄弟一把。”但富商们自己也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帮忙。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城主求助。城主虽然恼怒,但也明白钱庄对自己的重要性,不得不拿出一部分自己的积蓄来填补钱庄的亏空。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钱庄的危机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城主府的财政状况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城主在城中的威望也大打折扣。许多原本支持城主的富商,因为这次钱庄事件,对城主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 在经济上对城主进行打击的同时,墨泯也没有忘记利用城中的舆论来扰乱城主的视线。她想起之前打听到的月圆之约,心中有了主意。月圆之约是天华城流传已久的神秘传说,据说在月圆之夜,废弃古宅中会出现神秘的力量,而这力量与城中的命运息息相关。墨泯安排手下在城中的大街小巷、酒馆茶楼等地散布消息,声称月圆之夜,神秘组织将会在废弃古宅举行一场召唤邪恶力量的仪式,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城主府。 这个消息迅速在城中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议论纷纷,对神秘组织的恐惧和对城主府的担忧弥漫在整个城市。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恐惧的氛围愈发浓重。“听说了吗?月圆之夜神秘组织要在废弃古宅搞事情,目标还是城主府!”一个小贩在摊位前小声对顾客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哎呀,这可怎么办?咱们普通老百姓会不会遭殃啊?”顾客满脸担忧,手中的货物都差点掉落。 这些言论,如同野火一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天华城。城主得知这个消息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担心神秘组织真的会在月圆之夜发动袭击,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又担心这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目的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敢掉以轻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城主决定在月圆之夜,将城中大部分精锐兵力部署在城主府周边以及废弃古宅附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他调集了城中最精锐的士兵,配备了精良的武器,亲自坐镇指挥,誓要将神秘组织一网打尽。 为了让城主更加深信不疑,墨泯又心生一计。她让阴墨瑶安排几个身手敏捷的暗卫,在城主府附近故意制造一些神秘的动静,像是夜间的异响、一闪而过的黑影。城主得知后,更加笃定神秘组织已经在城中有所行动,愈发紧张起来。 城主召集心腹谋士商议对策,他眉头紧锁,满脸焦虑:“如今这神秘组织蠢蠢欲动,地下钱庄又出了这档子事,该如何是好?” 一位谋士小心翼翼地说:“城主,会不会有人故意为之,扰乱我们的视线?”城主冷哼一声:“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神秘组织对我城主府有威胁是事实,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墨泯得知城主的部署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在眼底闪过。她转身看向身旁的阴墨瑶,低声笑道:“城主这次可是彻底钻进了咱们设下的局里,她一心想着应对月圆之约和钱庄危机,却不知真正的危险正在暗处悄然逼近。”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满是钦佩:“少阁主神机妙算,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咱们接下来就等月圆之夜,给城主来个措手不及。”墨泯神色一正,认真说道:“这次行动不容有失,通知下去,让大家务必小心行事。在城主自顾不暇的时候,安排墨家精锐力量潜入城中防守薄弱的区域。” 很快,墨家精锐们乔装改扮,巧妙地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朝着城中进发。有的扮作沿街叫卖的小贩,推着那装满货物的小车,看似寻常的货物之下,却巧妙地暗藏着锋利的武器;有的则扮成手艺精湛的工匠,背着鼓鼓囊囊的工具包,里面藏着的锋利匕首和坚韧绳索,皆是他们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的法宝。 然而,潜入之路充满未知与危险。其中一次,几个伪装成工匠的墨家暗卫在前往秘密据点的途中,不幸与城主府的巡逻队狭路相逢。巡逻队队长目光敏锐,一眼便察觉到他们神色异常,心中顿生怀疑,于是大步上前,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他们,厉声盘问:“你们几个,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去哪儿?” 刹那间,暗卫们的心猛地一紧,气氛瞬间凝固。为首的暗卫李明强装镇定,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容,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接了个急活儿,城西有户人家房屋破损严重,急需修缮,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想尽快帮人家解决问题。”说话间,他不慌不忙地递上提前精心准备好的假文书,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破绽。 一旁的暗卫王虎忍不住小声嘟囔:“是啊,大人,我们也不想这么晚还在外头奔波,可这活儿不能拖啊。”巡逻队队长狠狠瞪了王虎一眼,王虎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巡逻队队长眉头紧皱,接过文书,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后,他围着暗卫们缓缓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了个遍,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丝破绽。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暗卫们的心都悬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终于,巡逻队队长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走吧,别给我惹事,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绝不轻饶!” 李明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说:“一定一定,多谢大人通融,我们肯定老老实实的。”暗卫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谢过队长,这才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行。 成功摆脱巡逻队的盘查后,他们加快了脚步,顺利抵达了预定地点,并迅速在那些废弃的房屋、仓库之中建立起秘密据点。这些据点选址极为隐蔽,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一般,很难被人发现。在据点内,他们储备了种类繁多、数量充足的武器和物资,锋利的刀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造型各异的弓箭整齐地排列着,还有足够维持多日的粮食以及各种应急的药品等等,一应俱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行动做好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充分准备。 与此同时,墨泯还安排顾炎武在城主府内进一步制造混乱。顾炎武故意在城主面前提起墨家的一些“小动作”,装作不经意地说:“城主,近日听闻墨家似乎在暗中调动人手,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城主听后,更加心烦意乱,对墨家也多了几分警惕,却没意识到这正是墨泯计划的一部分,他的注意力被进一步分散。 随着月圆之夜一天天临近,天华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城中的百姓们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早早地便关门闭户,不敢外出。曾经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城市在黑暗中发出的沉重叹息。 墨泯独自站在自己的藏身之处,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一轮渐渐变圆的明月。阴墨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轻声说道:“少阁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望向窗外,坚定地说:“这场较量,我们筹备已久,也该收网了。月圆之夜,便是城主的落幕之时,也是天华城迎来新生的开始。”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也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兴奋。一场决定天华城归属的关键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自己和墨陵阁的兄弟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只等时机一到,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猎物。 此时的她,犹如一位隐藏在黑暗中的顶级猎手,静静地蛰伏着,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那最佳的时机,准备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必胜的决心,在月光的映照下,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种不可战胜的气势,宛如降临人间的战神,即将书写属于自己和天华城的崭新历史篇章。 第42章 天华风云,月圆之变 银白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天华城,为这片土地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纱衣,然而,这宁静美好的月色下,却隐匿着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城主一袭玄色劲装,衣角绣着的金色纹线在月光下闪烁微光,那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霜覆盖,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他身旁,心腹们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精锐兵力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刃,整齐肃立,无声地彰显着强大的威慑力。 “城主,那神秘组织向来狡猾,此次设伏,真能将他们一举擒获?”一名副将靠近城主,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忧虑。城主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道:“哼,我筹备许久,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今日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们悄然潜伏在废弃古宅四周,这座古宅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巨人,围墙爬满枯藤,像是岁月刻下的斑驳皱纹,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透着阴森与神秘。城主的视线紧紧锁住古宅大门,那扇腐朽的木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声响,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城主下意识地握紧手中长刀,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思量:“神秘组织,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然而,城主浑然不知,他翘首以盼的敌人并未现身,真正的危机却在城中悄然拉开帷幕。墨泯身着一袭夜行衣,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宛如暗夜幽灵,隐匿于暗处。他望着城主的队伍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决胜千里的自信与掌控全局的从容。 “少阁主,城主他们已经进入埋伏圈,我们也该行动了。”身旁的暗卫低声提醒道。墨泯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轻声说道:“按计划行事,务必做到干净利落,先点燃城中的几处关键地点,制造混乱,再对城主的人马发动突袭,不能让城主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墨泯微微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个隐秘而利落的手势,开启一场华丽演出的信号。刹那间,城中各处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爆炸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惊呼声、哭喊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划破夜空。百姓们从睡梦中骤然惊醒,眼前是火光肆虐,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将整座城市淹没。 “不好,中计了!”城主听闻城中传来的骚乱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心中暗叫不妙。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来不及多想,立刻扯着嗓子下令:“所有人,立刻回城,快!”话音未落,他便一马当先,马鞭在空中狠狠一抽,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而慌乱。 回城的道路上,夜色愈发深沉浓郁,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一切都包裹其中。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城主的心尖上。城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刚想下令加强戒备,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寂静。 刹那间,道路两旁如鬼魅般涌出无数黑衣人,他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这些黑衣人迅速将城主一行人团团包围,包围圈密不透风,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 “杀!”墨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冰冷而坚定,好似寒夜中的一阵冷风,带着彻骨的寒意。她手持软剑,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墨泯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中,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凛冽的杀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城主见状,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挥舞着长刀,刀光霍霍,奋力抵挡。然而,他的兵力在混乱中逐渐分散,各自为战,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更致命的是,那位被策反的谋士顾炎武,此刻站在暗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在城主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顾炎武故意给出错误的指令,声音沉稳却暗藏玄机:“大人,应从左侧突围,那里敌人防守薄弱。”城主不假思索,信以为真,带着残部朝着左侧杀去,却不想陷入了墨泯精心布置的重重陷阱。 “你今日插翅难逃!”墨泯步步紧逼,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剑招凌厉,招招致命。城主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谋士竟然背叛了他。他奋力抵抗,汗水湿透了衣衫,却因兵力悬殊,渐渐体力不支,落入下风。 激战正酣,墨泯突然发现,城主腰间挂着一块古朴的玉佩,玉佩材质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的纹路与加密信件中的符号竟有几分相似。她心中猛地一动,意识到这块玉佩很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墨泯眼神一凛,攻势愈发凌厉,她施展出阴家的绝技“瞬影流光剑”。只见她身形如电,剑招如行云流水,却又暗藏杀招,让人防不胜防。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城主在她的攻击下,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城主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然而,他的挣扎在墨泯强大的攻势下显得如此无力,无法抵挡墨泯的致命一击。墨泯瞅准时机,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一剑刺中城主的胸口。剑身没入,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城主瞪大了双眼,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解决了城主,墨泯迅速收起玉佩,动作干净利落。她转身指挥着暗卫们清理战场,声音沉稳有力:“动作快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逐一清查,确保城主的残余势力全部被肃清。”在她的指挥下,暗卫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任务。短短半个时辰,城主的势力便被彻底瓦解,曾经的威风荡然无存。 墨泯带领众人,直奔城主府。城主府内,守卫们还在慌乱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墨泯等人如入无人之境,凭借着之前收集的证据和人脉关系,顺利控制了城主府的各个关键位置,如书房、库房、牢房等。 墨泯坐在城主的书房中,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坠,陷入沉思。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她脸上跳动,映出她坚毅的轮廓。“少阁主,城主已除,天华城尽在我们掌握之中。”阴墨瑶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兴奋。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那是刚才战斗留下的痕迹。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这只是第一步,月圆之约、神秘组织、宝物……背后的谜团还远未解开。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城戒严,彻查神秘组织的下落。每一处城门都要加派人手,仔细盘查进出人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徒。”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阴墨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少阁主,封锁城门容易,但彻查神秘组织,谈何容易。他们隐藏极深,之前我们多方打探,也只得了些零星线索。” 墨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恢复平静的城市,缓缓说道:“我知道难,但我们必须做。神秘组织一日不除,天华城就一日不得安宁。从现在起,所有暗卫分组行动,重点排查城中与神秘组织有过接触的可疑人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那些经常在城西暗巷活动的人,更要密切关注。去酒馆、赌场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多花些银子,从那些三教九流口中套取情报。”“是,少阁主,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墨泯和阴墨瑶带领着墨家众人,全力投入到调查之中。他们仔细研究加密信件和从城主府搜出的文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加密信件上的符号复杂而神秘,众人围坐在一起,反复比对,试图找出破解的线索。从城主府搜出的文件里,有一些信件提到了神秘组织的交易,虽然内容隐晦,但众人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你们看,这封信里提到‘月圆之期,城西暗巷,黑金交易’,这会不会就是神秘组织的一次行动记录?”一名暗卫指着信件,激动地说道。 墨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有可能,但城西暗巷纵横交错,范围太大,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才能确定具体位置。继续深挖,看看还有没有相关信息。比如,有没有提到交易的具体时间,或者参与交易的人员特征。再查查城主府之前对城西暗巷的布防记录,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联。” 与此同时,他们还派出大量暗卫,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暗卫们乔装打扮,混入市井之中,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他们出入酒馆、茶楼、赌场等场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客官,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有什么想打听的,尽管问我。”酒馆的小二看到乔装成富商的暗卫,殷勤地凑了过来。 暗卫不动声色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我听说城西暗巷最近有一些不寻常的交易,你可知道些什么?”小二眼睛一亮,迅速收起银子,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还真问对人了。城西暗巷确实有些古怪,最近经常有一些神秘的人出没,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前几天我还瞧见他们当中有人身上带着奇怪标记的令牌呢。” 暗卫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那些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令牌是什么样子的?”小二挠了挠头,想了想说:“他们都蒙着脸,看不清楚长相。不过,我好像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有个刀疤。那令牌是青铜色的,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只展翅的乌鸦。”暗卫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又给了小二一些银子,便离开了酒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墨泯从一位城中老者口中得知,月圆之约与天华城的一个古老传说有关。那是一个傍晚,墨泯在城中的小巷中散步,偶然遇到一位老者坐在门口,神情落寞。她上前询问,老者缓缓开口:“传说中,每隔百年,月圆之夜,城中的神秘之地会开启一道通往神秘空间的入口,而那里藏着一件拥有神秘力量的宝物,得之者可掌控天华城的命运。不过,这宝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守护宝物的机关重重,当年有不少人去探寻,却都有去无回。” 墨泯联想到城主身上的玉佩,以及神秘组织的种种行为,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与这个古老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在下次月圆之夜,前往传说中的神秘之地,揭开所有的谜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华城在墨家的治理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集市上,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孩子们嬉笑玩耍,充满生机。然而,墨泯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神秘组织虽然暂时销声匿迹,但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终于,又一个月圆之夜来临。墨泯身着黑色劲装,带着阴墨瑶和一众精锐暗卫,来到了传说中的神秘之地。这里是一座古老的庙宇,历经岁月的洗礼,早已破败不堪。庙门紧闭,门上的漆皮剥落,露出斑驳的木板。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少阁主,这地方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定要小心。”阴墨瑶靠近墨泯,低声说道。墨泯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庙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庙宇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与加密信件和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心翼翼地走近法阵,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号。突然,她发现,玉佩上的一个凹槽与法阵上的一处凸起正好吻合。 墨泯将玉佩嵌入法阵,瞬间,法阵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众人连忙后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法阵缓缓旋转,发出嗡嗡声响,一个神秘的空间缓缓开启。空间中,云雾缭绕,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进去!”墨泯一马当先,走进了神秘空间。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仿佛尘封了千年。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壁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有的壁画描绘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有的则画着一个神秘的仪式,人们围绕着一个巨大的锁孔状装置祈祷。 “少阁主,你看这些壁画,好像在讲述着一个关于开启某个关键之物的故事。”一名暗卫指着墙壁上的壁画,说道。墨泯顺着暗卫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观察着壁画上的内容,说道:“没错,这些壁画很可能隐藏着重要线索。大家都仔细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注意壁画中的人物动作、表情,还有周围的环境细节。” 在空间的尽头,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盒子由不知名的木材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墨泯走上前去,缓缓打开盒子。刹那间,一道光芒从盒子中射出,照亮了整个空间。盒子里,放着一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石,正是神秘组织苦苦寻找的宝物。宝石形状不规则,表面闪烁着五彩光芒,宝石一端的形状,竟与壁画中巨大锁孔的轮廓有着微妙的相似。 墨泯心中一动,她拿起宝石,刚一触碰,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开始摇晃,墙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墨泯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触发了机关。她迅速收起宝石,带着众人朝着出口跑去。 刚跑到出口,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将庙宇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神秘组织的首领。首领身着黑色长袍,脸上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把宝物交出来!”首领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 墨泯冷笑一声:“想要宝物,那就凭本事来拿!”说罢,她手持软剑,与神秘组织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墨泯身形矫健,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神秘组织的成员也不甘示弱,纷纷挥舞着武器,向墨泯等人扑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墨泯发现神秘组织的成员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他们的攻击看似猛烈,却总是避实就虚,并不与墨泯等人正面交锋。他心中疑惑,却无暇细想,只能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敌人。 “少阁主,他们好像在等什么!”阴墨瑶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墨泯心中一凛,迅速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对方的意图。就在这时,她发现远处有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赶来,人数众多,气势汹汹。 “不好,他们有援兵!大家加快速度,不能被他们拖住!”墨泯大声下令。然而,神秘组织的成员却突然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集中力量,向着墨泯等人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锋。墨泯等人陷入了苦战,形势愈发危急。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逐渐发现神秘组织的招式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和规律,她一边奋力抵挡,一边仔细观察。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意识到只要打乱他们的攻击节奏,就能找到破绽。 墨泯施展出“瞬影流光剑”的绝技,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对方上钩。神秘组织的首领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立刻指挥手下发动猛攻。墨泯却在关键时刻身形一转,剑招突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对方的要害。神秘组织的首领躲避不及,被墨泯一剑划伤手臂。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墨泯冷哼一声,趁对方阵脚大乱,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见首领受伤,士气大减。墨泯等人趁机发动反击,将神秘组织的成员打得节节败退。 “撤!”神秘组织的首领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黑衣人纷纷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墨泯并没有下令追击,她知道,神秘组织肯定还有后招,贸然追击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她望着手中的宝石,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回到城主府后,墨泯召集众人,开始研究这块神秘的宝石。他们发现,宝石上似乎隐藏着一些微小的纹路,这些纹路与之前在神秘空间中看到的壁画有着某种联系。“少阁主,这宝石到底有什么秘密?”阴墨瑶疑惑地问道。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清楚,但这些纹路肯定是关键。我们要尽快破解这些纹路的含义,也许就能揭开宝石的秘密,以及神秘组织背后的阴谋。我有种预感,这宝石或许是一把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泯和墨家众人日夜钻研,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资料,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宝石的线索。原来,这块宝石是一件上古神器,拥有着开启神秘力量的关键能力,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古籍记载,这件上古神器曾引发过一场惨烈的争斗,当时各方势力为争夺它,不惜生灵涂炭,导致天华城险些毁于一旦。神器若被心怀不轨之人掌控,找到对应的锁,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无尽的黑暗。线索还提及,宝石的秘密与天华城地下隐藏的古老机关息息相关,只有找到机关上与之匹配的锁,按特定顺序启动,才能完全发挥宝石的力量,或者将其封印。 墨泯意识到,神秘组织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宝石,必然知晓这些秘密,他们很可能已经在寻找地下机关的路上。事不宜迟,墨泯决定立刻展开行动,赶在神秘组织之前找到机关。“阴墨瑶,你挑选几个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暗卫,我们去城中的藏书阁,那里或许还有更多关于地下机关的线索。”墨泯神色凝重地说道。“是,少阁主,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领命而去,很快便挑选出几名得力的暗卫,与墨泯一同前往藏书阁。 藏书阁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些已经泛黄脆弱,一碰就可能化为齑粉。墨泯等人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本可能有关的书籍。“少阁主,你看这本!”一名暗卫突然喊道,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古籍,封面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墨泯连忙接过,仔细查看。书中记载着一个关于天华城地下迷宫的传说,迷宫中机关重重,而在迷宫深处,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锁状装置,开启它的关键,正是那块神秘宝石。只有心怀正义、得到天华城认可的人,才能顺利通过迷宫,使用宝石开启装置。“看来,我们要找的地下机关就在这个迷宫里。这宝石就是打开关键装置的钥匙。”墨泯合上古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藏书阁,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墨泯心中一惊,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悄悄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朝着藏书阁赶来,为首的正是神秘组织的一位重要成员。“不好,我们被盯上了。”墨泯低声说道,“他们肯定是察觉到我们在寻找地下机关的线索,跟过来了。” “少阁主,我们怎么办?”阴墨瑶问道。墨泯迅速思考着对策,她知道,此刻不能贸然突围,否则很容易陷入敌人的包围。“我们先躲起来,等他们进来,再找机会突围。记住,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避免正面冲突。” 众人躲在书架后面,屏住呼吸。黑衣人很快冲进了藏书阁,他们四处搜寻,脚步声在寂静的阁内显得格外刺耳。“奇怪,人呢?明明看到他们进来了。”一名黑衣人疑惑地说道。“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命令道。 墨泯等人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突然,一名暗卫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藏书阁内格外响亮。“在那里!”黑衣人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围了过去。墨泯知道无法再隐藏,她低声说道:“准备战斗,我们从后门突围。”说罢,她率先冲了出去,软剑出鞘,寒光闪烁。 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与墨泯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墨泯剑招凌厉,一时间黑衣人竟无法近身。但黑衣人的数量众多,墨泯等人渐渐陷入了困境。“少阁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快顶不住了!”阴墨瑶喊道。 墨泯心急如焚,她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就在这时,她发现敌人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她立刻抓住机会,喊道:“跟我来!” 众人朝着缺口冲去,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成功突围。但他们也在战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需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墨泯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秘密据点,这里是墨陵阁在城中的一处隐蔽藏身之处。据点内有简单的医疗用品,他们开始处理伤口。 “少阁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神秘组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名暗卫问道。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地下迷宫,赶在神秘组织之前用宝石开启控制装置。等大家伤势稍好,我们就出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墨泯等人一边养伤,一边准备进入地下迷宫所需的物品,如干粮、火把、绳索等。同时,墨泯还根据古籍中的记载,仔细研究了迷宫的地图和可能遇到的机关陷阱,制定了详细的应对策略。 终于,众人的伤势有所好转,墨泯决定出发。他们带着准备好的物品,来到了古籍中记载的地下迷宫入口。入口隐藏在一座废弃的房屋下面,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盖住。墨泯和暗卫们合力推开石板,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地下迷宫。 迷宫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通道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墨泯按照之前研究的地图,带领众人小心前行。“大家小心,这里可能有机关。”墨泯提醒道。话音刚落,前方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竹签。“好险!”阴墨瑶惊叫道。 墨泯皱了皱眉头,她仔细观察着陷阱周围,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机关按钮。她用剑挑动按钮,陷阱底部的竹签缓缓收回,陷阱上方出现了一座石桥。“大家跟紧我,注意观察周围。”墨泯说道,然后率先走上石桥。 他们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遇到了各种机关陷阱,如毒箭、巨石阵等,但都被墨泯凭借着智慧和敏捷的身手一一化解。随着深入迷宫,墨泯发现周围的墙壁上出现了更多与宝石和神秘组织有关的壁画。这些壁画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阴谋,神秘组织妄图利用宝石开启装置,控制天华城的命脉,让整个城市成为他们的傀儡。 “少阁主,看来神秘组织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阴墨瑶看着壁画,忧心忡忡地说道。墨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加快速度。”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迷宫深处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墨泯心中一紧,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悄悄向前探查。只见神秘组织的成员已经在前方的通道中设下了埋伏,他们似乎也找到了通往控制装置的关键路径。 “他们也到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他们的埋伏。”墨泯低声说道。她观察着敌人的布置,发现他们在通道两侧设置了许多机关,一旦触发,就会陷入困境。墨泯思考片刻,制定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我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从侧面绕过去,攻击他们的后方。记住,动作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墨泯说道。众人点头表示明白。墨泯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冲了出去,大声喊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神秘组织的成员听到喊声,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墨泯身上,纷纷发动攻击。墨泯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不断引着他们远离侧面的通道。阴墨瑶等人趁机从侧面绕了过去,迅速冲向敌人的后方。他们的出现让神秘组织的成员措手不及,一时间阵脚大乱。 墨泯见时机已到,立刻转身,与阴墨瑶等人前后夹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神秘组织的成员渐渐不敌,开始向后撤退。“别让他们跑了!”墨泯喊道,带领众人追击。 然而,神秘组织的成员在撤退过程中,触发了一个巨大的机关。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将墨泯等人与神秘组织分隔开来。“可恶!”墨泯愤怒地捶打着石门,但石门纹丝不动。 此时,石门另一边传来神秘组织首领的声音:“墨泯,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太天真了!这宝石很快就会开启装置,天华城也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墨泯心中一沉,她知道神秘组织肯定还有后招。她和众人迅速寻找着打开石门的方法,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石门旁边发现了一个机关装置。 墨泯按照古籍中的记载,尝试着启动机关。随着机关的转动,石门缓缓升起。“快,追上去!”墨泯喊道,带领众人冲了进去。他们来到了迷宫的最深处,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上放置着一个复杂的锁状装置,装置中央的锁孔,与宝石的形状完美契合。而神秘组织的成员们已经站在了装置旁边,首领手中拿着宝石,正准备将其插入锁孔。 “把宝石放下!”墨泯大声喝道。首领冷笑一声:“来得正好,就让你们亲眼看着我们掌控这一切!”说罢,他不顾墨泯的阻拦,将宝石插入了锁孔。 瞬间,装置发出强烈的光芒,整个空间都剧烈震动起来。墨泯等人连忙稳住身形,只见装置上的各种机关开始运转,一道道铁链从四周升起,向着城市的各个方向延伸而去。 墨泯心中一惊,她意识到这些铁链连接着天华城的关键设施,神秘组织想要通过开启装置,进而掌控整个城市。“不能让他们得逞!”墨泯施展出墨家的绝技,冲向首领。首领也不甘示弱,与墨泯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阴墨瑶和其他暗卫则与神秘组织的成员们混战在一起,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发现了装置的一个弱点,瞅准时机,挣脱首领的纠缠,冲向装置。她挥舞软剑,斩断了其中一根控制铁链的关键部件。 装置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光芒也变得闪烁不定。首领见状,大惊失色:“你……你干了什么!”墨泯没有理会他,继续攻击装置的其他关键部位。随着墨泯的攻击,装置逐渐停止运转,铁链也纷纷掉落。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见势不妙,纷纷想要撤退。墨泯和阴墨瑶等人趁机发动攻击,将他们赶出了迷宫。 虽然暂时击退了神秘组织,但墨泯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望着手中重新夺回的宝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解开宝石与装置的秘密,找到封印装置的方法,绝不让神秘组织再有可乘之机。而这场与神秘组织的较量,也仅仅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和天华城。 第43章 权力暗握,天华新局 晨曦初破,几缕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落在天华城高低错落的屋脊上。城主府内,墨泯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面色冷峻如霜,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审视与担忧。此刻,他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 阴墨瑶手持一份名单,脚步急促地走来,在距离墨泯几步之遥处站定,恭敬地汇报:“少阁主,城主府及城中关键职位已悄然换上我们的人,可百姓们对这些变动仍满心疑虑,城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墨泯微微颔首,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声音低沉而冰冷:“民心?不过是可以操控的东西。给百姓们点好处,告诉底下人,接下来三个月,城内所有赋税减半,再安排人在集市上发放生活物资。哼,要让他们知道,我掌权,是他们的福气,若是不安分,后果自负。”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则转身迈向书房。书房内,一张巨大的天华城势力分布图平铺在宽大的案几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城中各方势力的分布、关键据点以及重要资源的位置。墨泯站在图前,眉头紧锁,手指沿着地图上的街巷缓缓滑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进一步巩固墨家在城中的地位,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名暗卫神色匆匆,疾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少阁主,大事不好!城中那些原本依附原城主的富商们,正在暗中勾结,妄图联合起来对抗我们。他们担心墨家掌权后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此刻正在城西的一处隐秘宅邸中秘密商议对策。” 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冷冽刺骨,低沉地吼道:“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传我的命令,封锁宅邸,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敢与我作对,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暗卫领命迅速退下,墨泯披上黑色披风,大步走出书房,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墨泯带着一众暗卫来到了富商们秘密集会的宅邸外。他抬手示意,暗卫们迅速散开,将宅邸围得水泄不通。墨泯大步上前,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惊得屋内众人脸色骤变。屋内,富商们围坐一团,桌上的烛火被气流吹得剧烈摇晃,映照着他们惊恐的面容。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披风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摆动,身后暗卫们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你们在商议什么?说来让我听听。”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不带一丝温度。富商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没有人敢率先开口。“怎么,都哑巴了?”墨泯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孙富商身上,“孙老板,你不是点子最多吗?说说看。” 孙富商额头满是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墨……墨公子,我们……就是聚聚。”“聚聚?”墨泯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当我是三岁孩童?妄图反抗墨家,你们还不够格。”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被震得跳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本想着与你们携手,让天华城重回繁荣,你们却想自寻死路。” 这时,一个年轻的富商壮着胆子站起来:“墨少主,你这突然掌权,我们的生意……”墨泯眼神一凛,瞬间打断他:“生意?你们的生意能有今天,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缓缓踱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张老板,上个月你私运禁药进城,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勾结,证据就在我手里;李老板,你操控粮价,致使百姓买不起粮食,饿殍遍野;还有赵老板,你贿赂官员,强占民田……” 每说出一个名字,墨泯的声音就愈发冰冷,富商们的脸色也愈发惨白。“只要你们听我的,往后在这天华城,依旧能吃香喝辣,财源广进。”墨泯顿了顿,眼神陡然一厉,“但要是谁敢违抗,墨家的手段,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她看向那个站出来的年轻富商,“就说你,要是还想继续过好日子,就乖乖听话,不然,你那新娶的美娇娘和年迈的父母,墨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年轻富商身体一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墨少主,我错了,求您饶过我,我一定听话。”墨泯又看向众人,继续道:“别心存侥幸,一旦忤逆我,你们就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们的家人、财产,也别想保住!” 孙富商连忙磕头,“砰砰”作响:“墨公子,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其他富商也跟着哭喊:“求墨少主开恩,我们都听您的。”“很好,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话。”墨泯转身,带着暗卫大步离开,留下一屋子战战兢兢的富商。 解决完富商的问题,墨泯回到城主府,又接到了神秘组织重新集结的消息。他立刻召集阴墨瑶等人商议对策。“传令下去,全面加强城中戒备,密切关注神秘组织的一举一动。同时,加快对地下迷宫和神秘宝石的研究,这或许是彻底击败他们的关键。”墨泯神色凝重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阴墨瑶眉头紧皱,担忧地问道:“少阁主,神秘组织隐藏得极深,我们该如何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呢?”墨泯眼神冰冷,沉思片刻,说道:“从那些与神秘组织有过接触的人入手,尤其是之前在城中酒馆、赌场打听到的线索。加大对这些地方的监视力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细心,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若是找不到,你们都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墨泯心中也在思考着权力布局的下一步。她深知,自己身处幕后操纵虽能掌控全局,但需要一个在台前的代言人。顾炎武智谋过人,在城中也有一定的声望,是出任城主的合适人选。想到这里,墨泯对阴墨瑶说道:“我打算让顾炎武出任城主,他有能力稳定局势,而我们在幕后操控,这样能更好地掌控局面。你觉得如何?” 阴墨瑶思索片刻后,点头说道:“顾炎武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对我们忠心耿耿,又有智谋,定能协助我们巩固在天华城的统治。”墨泯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等解决了神秘组织的威胁,便正式宣布此事。若是他敢有二心,直接让他消失。” 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天华城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墨泯站在城主府的屋顶上,望着城中的灯火,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神秘组织有什么阴谋,她都将全力以赴,守护住自己在这里的一切,任何人敢挡在她的面前,都将被她无情碾碎。 在解决完富商的危机后,墨泯与阴墨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顾炎武出任城主一事。为了让这场权力交接显得顺理成章,墨家对外宣称顾炎武乃城中贤达,经各方举荐,肩负起治理天华城的重任。正式就职那日,城主府前人声鼎沸。顾炎武身着崭新官袍,神色庄重,站在高台之上。台下,城中百姓与各方势力代表齐聚,目光纷纷投向这位新任城主。墨泯则隐匿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暗中掌控着局势,眼神中透着对一切的掌控欲。 “今日,承蒙诸位信任,我顾炎武定当殚精竭虑,为天华城谋福祉。”顾炎武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言辞恳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与大家携手共进,共同让这座城市焕发生机。”表面上,他是风光无限的城主,可实际上,每一项决策都要听从墨泯的指示。 就职仪式结束后,顾炎武回到城主府,墨泯早已在书房等候。“顾先生,接下来,就有劳您了。”墨泯神色冷峻,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城中局势虽暂时稳定,但暗流涌动,神秘组织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你要是敢有任何差错,后果你清楚。” 顾炎武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墨公子放心,我定当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绝不让您失望。”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城主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掌权者是墨泯。但他对墨泯忠心耿耿,愿意为墨家的大业竭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 与此同时,神秘组织的据点内,气氛凝重。首领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墨家竟然如此迅速地掌控了局面,还推出个傀儡城主,真是小瞧他们了。”“首领,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墨家在天华城作威作福吗?”一名手下急切地问道。 首领冷笑一声:“当然不会。他们以为坐稳了位置,实则漏洞百出。传我命令,让潜伏在城中的眼线密切关注城主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个新城主顾炎武。他既然是墨泯的傀儡,那从他身上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在城主府中,顾炎武开始处理政务。他每日接见城中官员,听取各方汇报,做出的决策看似出自他手,实则都是墨泯在幕后谋划。墨泯则通过暗中布置的暗卫,时刻掌握着城中的动态。 一日,顾炎武在处理公务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警告他,若继续充当墨家的傀儡,必将身败名裂。顾炎武心中一惊,立刻将此事告知墨泯。 “看来,神秘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墨泯看完信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想从顾先生您身上打开缺口,简直是痴心妄想。顾先生,您无需担忧,一切有我。但要是你敢瞒着我任何事,休怪我不客气。”墨泯随即安排阴墨瑶加强对顾炎武的保护,同时让暗卫全力追查匿名信的来源。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发现匿名信是从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发出的。 墨泯亲自带队,深夜潜入客栈。在客栈的一个房间里,他们发现了神秘组织的一名眼线。墨泯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进房间,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名眼线,“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还有你们的藏身之处,别逼我动手。”眼线吓得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但仍咬牙不语。墨泯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挥手,两名暗卫上前,对眼线一顿严刑拷打,房间里传出阵阵惨叫。 最终,眼线交代了神秘组织的部分计划。原来,他们打算在城中制造混乱,趁乱推翻顾炎武的统治,进而打击墨泯。 “哼,就凭他们也想翻天?”墨泯冷哼一声,“传令下去,将计就计。让顾先生对外宣称,城主府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庆祝天华城重归安宁。暗中则安排精锐暗卫埋伏在城中各处,等神秘组织现身,一网打尽。要是出了任何差错,你们都得死。”顾炎武按照墨泯的吩咐,对外宣布了庆典的消息。城中百姓听闻,纷纷期待着这场盛会,却不知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在暗中展开。 庆典当日,城主府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门前,几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红色的光晕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喜庆的光影。街道两旁摆满了色彩斑斓的鲜花,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与欢快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城中百姓们身着盛装,扶老携幼,纷纷涌上街头,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氛围。 街头艺人各显神通,耍杂技的将手中的彩球抛向高空,又稳稳接住,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喝彩;变戏法的从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变出活蹦乱跳的兔子,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在人群中兴奋地穿梭嬉笑。整个天华城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海洋之中。 然而,在这繁华热闹的背后,墨家的暗卫们早已各就各位。他们有的扮作普通百姓,在人群中若无其事地闲逛,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有的隐匿在屋顶之上,借助瓦片与阴影的掩护,俯瞰着下方的街道;还有的藏身于街边的角落里,或是店铺之中,看似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实则对周围的动静了如指掌。他们身着便衣,但腰间或是袖中都暗藏利刃,眼神警惕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静静等待着神秘组织的出现。 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庆典进入了高潮。城主府前的广场上,人们正沉浸在欢乐的表演与美食之中。突然,城中多处传来惊呼,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瞬间打破了这份祥和。混乱瞬间爆发,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原来是神秘组织按照计划,在城中几个关键地点点燃了大火,企图制造混乱,趁乱发动攻击。 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身着黑衣,手持利刃,如同一群恶狼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借着人群的混乱,朝着城主府冲来。他们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所到之处一片混乱。“动手!”墨泯站在城主府的屋顶之上,目睹着这一切,一声令下。刹那间,暗卫们如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出,与神秘组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墨陵阁暗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两人一组,或是多人协同作战,面对神秘组织的攻击,丝毫不乱。有的暗卫擅长近战,手持长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刀光闪烁,逼得神秘组织成员连连后退;有的则擅长暗器,躲在暗处,将手中的飞镖、袖箭精准地射向敌人,一时间,神秘组织成员纷纷中招。 神秘组织成员虽然凶狠,但在暗卫的严密防守与默契配合下,渐渐落入下风。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趁乱轻松拿下城主府,却没想到早已陷入了墨家精心布置的陷阱。 顾炎武在暗卫的保护下,坚守在城主府中。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但心中同样紧张万分。书房里,他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时不时望向窗外的火光,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关乎着墨泯在天华城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安危,更关乎着自己的生死。 随着战斗的持续,神秘组织的成员逐渐力不从心。他们的进攻被一次次击退,人员也不断减少。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计划早已被墨家识破,陷入了重重包围。最终,神秘组织的这次行动以失败告终,大部分成员被擒,只有首领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狡猾的手段,趁乱逃脱。 战斗结束后,城主府前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鲜血的味道。墨泯看着被押解的俘虏,神色冷峻,说道:“这次虽然让神秘组织的首领跑了,但也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尽快找出神秘组织的藏身之处,彻底将他们消灭。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谁在隐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顾炎武微微点头,说道:“墨公子所言极是。经过这次事件,城中百姓亲眼看到了我们对城市的守护,对他们的保护,对我们的信任也会进一步增强。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巩固墨家在天华城的统治,改善民生,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 在墨泯和顾炎武的齐心治理下,天华城迅速从战后的创伤中恢复过来。集市里,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绸缎摊的布料色彩鲜艳,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绸缎的光泽吸引着过往行人;小吃摊前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为集市增添了几分烟火气。街道上,往来的行人摩肩接踵,讨价还价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清道夫们认真尽责,将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孩子们在街边尽情地追逐嬉戏,欢笑声回荡在大街小巷。百姓们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安稳生活的期待和满足的笑容。 她回到城主府,就立刻召集阴墨瑶等得力干将。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墨泯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即刻增派暗卫,让他们分成小组,深入城中赌场、酒馆、黑市这些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着重留意与落星谷或神秘组织有关的消息,一旦发现,立即回报。要是谁偷懒,军法处置。” 但墨泯心里清楚,神秘组织即便短期内不会再来,也依旧是个隐患。她冷着脸回到城主府,召集阴墨瑶和顾炎武。三人站定,墨泯目光冰冷如霜,毫无感情地开口:“天华城暂时稳住了,接下来你们守好这里。我不在的日子,要是出了乱子,你们知道后果。” 顾炎武微微躬身,恭敬说道:“公子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墨泯没有回应,转身走向书房,着手整理与神秘组织相关的资料,将其分类封存,准备带回去。她对留下的暗卫们下达指令时,声音低沉而冰冷:“继续盯着城中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传信给我,若敢懈怠,军法处置。” 一切安排妥当后,墨泯独自一人骑着快马,离开了天华城。出城时,她回望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如既往的冷峻和狠厉。在她心中,天华城不过是墨家大业的一个据点,如今任务阶段性完成,她要回到更核心的地方,谋划下一场布局,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她都将毫不留情地铲除 。 第44章 情念桃源寨,心寄相思意 离开天华城后,墨泯驱马踏上一条鲜有人迹的蜿蜒小道。此时正值初冬,山林却还未被严寒完全侵袭,四周古木参天,繁茂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筛成细碎光斑,洒在铺满落叶的地面,落叶被染成金黄、橙红,交织出斑斓色彩。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清脆鸟鸣间或传来,空灵悠远,似在低语山林的隐秘。这久违的宁静,让久陷权谋漩涡的墨泯身心放松。她放缓马速,满目葱茏与斑斓间,白诗言的笑颜在她脑海浮现。她暗忖,待日后得闲,定要带她来此。她向来钟情山水清幽,这般景致,定能令她欢喜。 行至半山腰,墨泯在一处溪流旁停下,让马匹饮水休憩。潺潺溪水清澈见底,水底圆润的石头覆着薄青苔,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鱼欢快穿梭。她俯身捧起一汪溪水,清凉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驱散旅途的疲惫。这时,一阵悠扬山歌隐隐传来,婉转空灵,带着质朴的欢快在山谷回荡。她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谷中,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如薄纱轻笼翠绿山谷,满是烟火的温暖与神秘。墨泯心动,驱马朝着炊烟方向走去,穿过茂密竹林。修长竹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竹叶摩挲似在低语,又像奏响轻柔乐章,竹子的清香与湿润泥土气息交融,令人心旷神怡,即便初冬的凉意也未减分毫。 不久,一座被郁郁葱葱山林环绕的山寨出现在眼前。山寨入口,几个孩童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穿着质朴却洗得干净的衣衫,纯真的脸上因奔跑微微泛红,黑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见到墨泯,先是好奇打量,随后嬉笑跑开,银铃般的笑声惊飞枝头小鸟。 墨泯踏入寨中,只见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质房屋,屋檐下挂着金黄玉米和火红辣椒,处处透着生活气息。一位阿婆坐在门口熟练编织竹筐,手指布满老茧,动作却十分麻利,身旁竹篮里的新鲜野菜,嫩绿叶子上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映照下宛如剔透珍珠。可她满心疑惑,为何寨里大多数男子的右耳都打着耳洞,有的坠着小巧银饰,有的插着打磨光滑的木簪,就连路上上了年纪与刚成年的男子右耳也都带着耳钉。 带着满心疑惑,墨泯走进一家茶摊,在木桌前坐下,点了一碗茶。摊主是个和善的中年男子,热情端上茶,还贴心送上一碟色泽鲜亮、香气诱人的自家腌制小菜。这时,墨泯注意到摊主右耳戴着一枚被摩挲得光滑、透着温润光泽的木耳环。墨泯浅酌一口茶,清甜茶汤带着淡淡茶香,瞬间驱散口中干涩。他开口问道:“大哥,我路过贵寨,发现这儿男子右耳都打耳洞,这是为啥呀?我实在好奇。” 摊主笑着坐下,下意识摸了摸右耳的木耳环,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桃源寨,向来把情义看得极重。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祖先得罪了邪恶魔神,魔神发怒,让寨里男子变得薄情寡义,夫妻失和,整个寨子被阴霾笼罩。就在这时,善良美丽的仙女降临。她心生怜悯,用仙法在真心爱人的男子右耳留下印记,从此,这些男子对爱人忠贞不渝,家庭重归和睦。后来,打耳洞成了男子珍视爱人的独特象征。在我们看来,右耳是通往世间温柔的入口,耳洞则是镌刻誓言的专属之地。男子戴上这象征爱的耳饰,意味着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都愿为爱人开辟出一片安宁温柔的天地,让爱情如同寨中永不干涸的清泉,岁岁年年,长流不息 。不瞒您说,我这耳洞是娶我娘子时打的,这木簪还是她亲手做的。”说到这儿,摊主脸上浮现出幸福笑容。 墨泯饶有兴致,接着问:“那除了打耳洞,成婚前还有其他特别的习俗吗?”摊主兴致勃勃地回应:“那可多了去了!男方要亲手为女方编织一个竹篮,里面放上象征甜蜜的蜂蜜和寓意多子多福的红枣。女方呢,则会给男方做一双布鞋,千针万线都是情意。而且啊,双方父母还会一起在月下祈福,求山神保佑小两口和和美美。”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好奇:“听起来真是充满心意。对了,大哥,刚听你说情侣要通过山神考验才能成婚,这具体要怎么准备啊?”摊主神色认真起来,说道:“首先得去神庙祭告山神,表明两人的心意。然后在出发前,全寨的人会为他们举行一场壮行仪式,大家会送上自己的祝福,有的还会赠送一些辟邪的小物件。情侣们则要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还有能辨别方向的罗盘,毕竟那迷雾森林里极易迷失方向。” 墨泯接着追问:“那在考验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摊主回忆片刻,缓缓说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和相互扶持。遇到危险时,不能只顾自己,要想着对方。比如过沼泽地的时候,一个人不小心陷进去,另一个人就得想尽办法拉他出来。而且,要时刻留意周围的环境,说不定一些不起眼的植物或者石头,就能成为指引方向的关键。” 墨泯感慨道:“这考验,确实是对感情的极大试炼。那要是有情侣没通过考验,会怎么样呢?”摊主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说:“倒也有没通过的。没找到七色花,就说明感情还不够坚定,或者说缘分未到。不过大家也不会气馁,回去之后,会更加珍惜彼此,有的情侣还会再次尝试。在我们这儿,爱情可不是儿戏,得经得起考验。” 休息够了,墨泯起身告辞,离开茶摊后,在寨中漫步,处处都能看到恩爱的夫妻情侣。一位年轻丈夫正细心为怀孕妻子挑拣布料,温柔询问花色,妻子羞涩微笑点头。还有一对老夫妻坐在院子里相互依偎晒太阳,布满皱纹的手紧紧相扣,满是相濡以沫的深情。街边店铺不多,但店主都热情好客,售卖的东西也十分特别。有一家小店摆满了用山林中特有木材雕刻的摆件,每一件都栩栩如生,似被赋予了生命;还有卖手工编织饰品的,丝线间穿插着山中野花风干制成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路过一片静谧的药圃旁,瞧见一位身着素袍的老者正专注地捣着药杵。他的身旁摆满了各类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墨泯不禁走近,好奇地问道:“老人家,这些草药看着十分特别,您是药师吧?”老者抬眸,目光如炬,微微点头:“正是,我在这寨子里钻研草药大半辈子了。” 墨泯来了兴致,指着一株叶片修长、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草药问:“这株草药有何奇特功效?”老者放下药杵,拿起草药解释道:“此药名为‘灵心草’,看似普通,实则对调养心神大有裨益。在我们寨子里,年轻情侣若为琐事争吵,心烦意乱,便会用这灵心草煮水饮用,能让人心神安宁,重归于好。” 墨泯又问:“那您配制的药方,有没有与这寨子的爱情风俗相关的?”老者笑了笑,眼中满是岁月沉淀的智慧:“自然有。我曾为一对即将接受山神考验的情侣,配制过一种驱虫避瘴的药囊。他们带着药囊进入迷雾森林,虽历经艰险,但最终成功找到了七色花。后来,这种药囊便成了情侣们进入森林前的必备之物。”墨泯听后,对老者的医术和智慧深感钦佩,也从他那里了解到,寨中每年都会举办采药节,大家一起上山采集草药,分享草药知识,共同守护着这片山林的馈赠。 告别药师后,墨泯路过一处小院,清幽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循香而去。只见院内一位女子正专注地调制香料,身旁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香盒与香料。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公子,可是被这香气吸引?”墨泯点头说道:“正是,姑娘调制的香料香气独特,令人沉醉。” 女子轻笑着解释:“我以这山林中的花草、果实为原料,制成各种香料。在我们寨子里,香料可不只是用来熏香,它还承载着人们的情感。情侣们会互赠亲手调制的香料,以表心意。”墨泯好奇地拿起一盒香料,问道:“这盒香料有什么特别之处?”女子耐心讲解:“这盒里有山间晨露采集的茉莉花瓣,搭配上晒干的相思果,制成的香点燃后,香气清幽绵长,寓意着长长久久的思念。” 墨泯接着问:“那在情侣通过山神考验的重要时刻,香料又扮演什么角色呢?”女子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期许:“在他们成婚前夜,会点燃一种由九种不同花草调配而成的‘同心香’,寓意着两人从此同心同德,携手一生。这配方是寨中长辈口口相传下来的,每一种花草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墨泯从女子的讲述中了解到,寨里的女子们都会在及笄之年开始学习制香,这门手艺不仅是对生活的装点,更是对美好爱情的传承与祝福。 与制香女子告别后,墨泯带着对桃源寨更多的新奇与感动,继续他的探索之旅,每一次相遇都让他对这个充满爱的地方多了一份眷恋 。走着走着,墨泯来到一家铁匠铺,看到铁匠正在打造首饰。铁匠的手艺精湛,一锤一锤,敲打出的花纹精美绝伦。她心中一动,对铁匠说:“师傅,能否帮我打个耳洞,再做个简单的银饰。” 铁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很快点头应允:“客官,打耳洞倒是不难,不过这耳洞打了,可就带着一辈子的念想咯。您确定要打?”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坚定:“确定,我想给我心爱的姑娘一个承诺。”铁匠笑了笑,拿出工具,一边准备一边说:“看得出客官是个重情之人。那您想要什么样的银饰?”墨泯思索片刻:“我要一个简约但精致的银耳钉,再做一对样式相似,稍显秀气的耳坠,给我心上人。” 铁匠点头,开始熟练地打造起来。等待的过程中,墨泯看着铁匠专注的神情,问道:“师傅,您打造的这些耳饰,是不是都见证了不少爱情故事?”铁匠停下手中的活,感慨道:“那可不,好多小伙子带着我做的耳饰去提亲,姑娘们戴上,笑得可甜了。还有情侣来定制一对,说是通过考验后就戴上,象征着一生一世。” 不一会儿,银饰打造完成。那枚耳钉线条流畅,散发着柔和银光,耳坠上还镶嵌了两颗小巧的珍珠,精致又秀气。墨泯戴上耳钉,看着镜子中右耳的银饰,满意地笑了。她小心收起耳坠,付了钱,带着满心的期待离开铁匠铺。 天色渐晚,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桃源寨温柔包裹。墨泯在寨中四处探寻,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专门的客栈,无奈之下,她决定随机找一家人借宿。 她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来到一座小院前。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正坐在小板凳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专注地缝补着一件衣衫。墨泯走上前去,恭敬地拱手说道:“阿婆,我是路过的旅人,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您这儿借住一晚?”阿婆抬起头,目光在墨泯身上打量一番,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哟,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快进来吧。”说着,便起身招呼墨泯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墙上挂着一些用彩色丝线绣成的花鸟图案,透着温馨的生活气息。阿婆热情地为墨泯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孩子,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墨泯接过茶水,感激地说道:“多谢阿婆。” 这时,阿婆注意到墨泯右耳新打的耳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问道:“孩子,看你这新打的耳洞,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啦?”墨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阿婆,您眼力真好。我确实有个喜欢的姑娘,我想把这当作给她的承诺。” 阿婆笑得更开心了:“真好啊,看到你这样,我就想起我家那口子年轻的时候。他当年啊,也是打了耳洞,拿着自己亲手做的木簪来向我提亲。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甜滋滋的。我们一起种庄稼、养孩子,相互扶持,就这么走过了大半辈子。”阿婆的眼神中满是回忆,脸上洋溢着幸福。 墨泯听得入神,说道:“阿婆,您和阿公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阿婆摆摆手:“夫妻之间啊,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遇到困难一起扛,有了开心事儿一起乐。就说去年吧,山里发大水,把我们家的庄稼冲了不少。那时候,我急得直掉眼泪,你阿公就一直安慰我,说只要人没事,啥都能重新来。我们俩一起,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重新整田、播种,到了秋天,收成也还不错。” 晚餐时分,阿婆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香喷喷的小米粥、自家种的青菜,还有酥脆的玉米饼。墨泯品尝着这些质朴的食物,心中满是温暖,这简单的饭菜,却有着家的味道。吃饭间,阿婆还热情地给墨泯讲起寨里的趣事,比如有一次,村里的几只羊走丢了,大家一起漫山遍野地找,最后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大家又累又饿,却都笑得特别开心。 饭后,墨泯与阿婆坐在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阿婆又聊起了寨子里的点点滴滴,哪家的孩子又通过了山神的考验,哪对夫妻又添了新丁,言语间满是对这片土地和乡亲们的热爱。突然,阿婆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孩子,你知道吗?咱们寨子里还有个传统,就是在月圆之夜,情侣们会在溪边放上自己亲手做的花灯,花灯上写着对彼此的祝福和心愿,让花灯带着这些美好的期许,顺流而下。” 墨泯饶有兴趣地听着,心中不禁想象着自己与白诗言在月圆之夜,一起放花灯的场景。夜深了,墨泯躺在温暖的床铺,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心中一片宁静。她不禁想起了白诗言,想象着有一天能与她一同来到这里,在这宁静的桃源寨中,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墨泯便起身向阿婆告别。阿婆送他到门口,叮嘱道:“孩子,一路保重。若是以后有空,就再来寨里坐坐。” 墨泯再次拱手致谢,转身踏上了归程。他骑着马,回望渐渐远去的桃源寨,心中满是眷恋。这短暂的停留,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纯粹的情义,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对未来的期许。她知道,无论江湖如何风云变幻,桃源寨的这份温暖与宁静,都将永远在他心中,成为她心灵的慰藉。而那对准备送给白诗言的耳坠,被她贴身放好,带着她对爱人的深情,一同随着她踏上新的旅程。 返程途中,墨泯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寒意瞬间袭来。她连忙找了个山洞暂避,看着洞外的雨幕,心中却满是对桃源寨的回忆。山雨停歇后,她继续前行,途中遇到了一位采药的少年。少年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还分享了一些山中的草药知识。墨泯从少年口中得知,桃源寨周边的山林里,生长着许多珍稀的草药,这些草药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用来制作香料和饰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寨里售卖的一些物品,有着独特的香气。 告别少年后,墨泯继续踏上归程。没走多远,便路过一个名为“翠柳寨”的地方。远远望去,寨子被大片翠绿的柳树环绕,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如绿丝绦般轻柔。走进寨子,清澈的小溪穿寨而过,溪水潺潺流淌,溪边的妇女们正浣洗衣物,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墨泯在溪边停下脚步,一位年轻的姑娘抬起头,笑着问:“公子,可是路过此地?”墨泯点头:“正是,姑娘,这寨子的柳树如此繁茂,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姑娘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柳树是我们寨子里的‘许愿树’。每到特定的日子,寨里的人便会在柳树枝条上系上写满心愿的红绸带,祈求平安顺遂。”墨泯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许多红绸带在柳枝间飘动,宛如跳跃的火焰。 告别翠柳寨,墨泯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又来到了“繁花寨”。刚靠近寨子,便被漫山遍野的鲜花吸引。这里的花儿种类繁多,色彩斑斓,竞相绽放,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寨子里的孩童们在花丛中嬉笑玩耍,大人们则在田间忙碌。 墨泯走进寨子,向一位正在劳作的大叔打听:“大叔,这寨子的花儿真美,为何种这么多花呢?”大叔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我们这寨子,靠种花为生。这些花儿不仅能卖钱,还能用来制作各种花制品,像花糕、花酒,味道都十分独特。”说着,大叔热情地邀请墨泯品尝了一块花糕,入口软糯,花香四溢。 离开繁花寨后,墨泯继续赶路。夕阳西下时,她来到了“清泉寨”。寨子中央有一口巨大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周围的村民们有的在打水,有的在闲聊。墨泯走上前去,向一位老者询问:“老人家,这清泉可有什么传说?”老者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这清泉可是我们寨子的宝贝。传说很久以前,一位仙人路过此地,见百姓们缺水,便用仙法点出了这口清泉。从此,我们寨子便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墨泯在清泉边坐下,捧起一捧清泉,清凉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疲惫感顿时消散。看着眼前宁静祥和的景象,她不禁又想起了桃源寨,想起了在那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随着天色渐暗,墨泯不得不继续前行。虽然一路上遇到的村寨各有特色,但桃源寨在她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那里的风土人情、纯粹情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她在权谋江湖中前行的道路,也让她对未来与白诗言的生活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墨泯骑着马,终于回到了紫彦城。城内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她满心都是对白诗言的思念。一路快马加鞭,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她望着城中熟悉的灯火,心中满是归家的急切。待回到别院,墨泯翻身下马,那熟悉的朱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秋姨听到动静,风风火火地从屋里冲出来,瞧见墨泯,脸上的惊喜瞬间绽放,眼眶也微微泛红,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墨泯的胳膊,连珠炮似的说道:“哎哟我的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日子可把我盼得哟,天天伸长了脖子望,就盼着您平平安安跨进这门。您不知道啊,您前脚刚走,我这心就悬起来了,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这一嗓子,惊动了府里的人。 秋姨一边说,一边拽着墨泯往屋里走,嘴巴像连珠炮:“你走后,府里上上下下都惦记着。张妈天天念叨,少爷啥时候回来吃她做的红烧肉。花园里你最爱的那株兰花,我专门请了老花匠照看,就怕有个闪失。”话音刚落,张妈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从厨房匆匆赶来,脸上笑开了花:“少爷,您可算回来了!红烧肉我这就去做,保准还是您爱吃的那个味儿!” 这时,小厮阿福也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少爷,您出门这段日子,府里可安静了不少,大家伙儿都盼着您回来呢。前几日,我在集市上瞧见了一只特别机灵的小雀儿,想着您回来肯定喜欢,就给买下来养在笼子里了,等会儿拿给您瞧瞧!” 墨泯还没来得及回应,管家李叔也快步走来,手里拿着账本,神色关切:“少爷,一路辛苦了。家中一切都好,您放心。只是前几日有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拜访,听闻您外出,留下了不少口信,等您歇息好了,我再详细向您禀报。”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候声、关心声交织在一起。墨泯被围在中间,心中满是感动。她笑着对大家说:“多谢大家记挂。” 在众人的簇拥下,墨泯走进正厅。厅里的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热情洋溢的脸庞。秋姨忙着指挥丫鬟们端茶倒水,张妈则小跑回厨房,准备为墨泯烹制他最爱吃的红烧肉。阿福蹦蹦跳跳地跑去取那只小雀儿,李叔则在一旁整理着生意伙伴留下的信件和口信。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肉香,张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走进正厅,笑着说:“少爷,快尝尝,看看有没有退步。”墨泯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点点头:“还是那个味儿,张妈手艺还是这么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点,好生热闹。 夜深了,众人陆续散去,墨泯回到房间。她坐在床边,抬手缓缓探入怀中,掏出一个用锦缎制成的锦囊,墨泯轻轻解开锦囊的系带,从中取出一枚半个红豆形状的玉坠。墨泯轻轻摩挲着玉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浅浅,眼眸里似有星光闪烁;生气时,会微微嘟起嘴,佯装不理他,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的模样,可爱至极。 她想着,明日一早,一定要带着从桃源寨为她精心准备的耳坠,去见她。要将这一路的见闻、心中的思念,毫无保留地说给她听。待一切安定,定要与她携手走过更多的山川湖海,一起去看世间的美好,让这份感情在岁月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 第45章 情笺寄意,相见欢颜 翌日,晨曦微露,带着丝丝寒意的日光轻柔地穿透云层,洒落在紫彦城的大街小巷,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街边的树木虽仍残留着些许绿意,却也难掩萧索之意,枝丫在寒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寂寥。 墨泯早早地从榻上起身,一夜的好眠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倦怠,反而让她对与白诗言相见的期待愈发浓烈。她精心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锦袍质地柔软,触感丝滑,上面用银线绣着简约而雅致的云纹,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精致。外搭一件厚实的藏青色披风,披风的边缘绣着细密的暗纹,更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 穿戴完毕,墨泯从枕旁的锦盒中取出那对为白诗言准备的耳坠。这对耳坠造型精美,小巧的珍珠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搭配着精致的银饰,更显温婉动人。她小心翼翼地将耳坠放入怀中,指尖轻轻触碰,确认耳坠安放稳妥后,才放心地迈出房门。一路上,寒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的音容笑貌,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笑起来时浅浅的梨涡,还有生气时微微嘟起的嘴唇,每一个细节都在他心间反复放映,让她的脚步愈发急切。 踏入白府的花园,冷冽的空气中弥漫着几缕残花的幽芳。墨泯的目光在花丛中搜寻,一眼便瞧见了白诗言。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厚绒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此刻,她正站在湖边,纤手轻轻抚着垂下的柳枝,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她的身影,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白诗言似有所感,转过身来,目光与墨泯交汇的瞬间,眼中惊喜的光芒瞬间绽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墨泯,你可算回来了。”墨泯快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站定在白诗言面前,眼中满是深情:“诗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说着,她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对耳坠,递到白诗言面前,耳坠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这是我在桃源寨特意为你打造的,希望你喜欢。” 白诗言接过耳坠,手指轻轻摩挲着耳坠上精致的花纹,眼中满是感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话落,她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到墨泯右耳的耳钉,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抬眸,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你怎么打耳洞了,疼吗?” 墨泯微微侧头,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右耳的耳钉,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不疼,就是一点小小的印记。”白诗言哪肯罢休,向前一步,拉着墨泯的衣袖,撒娇般地继续追问:“那到底为什么突然打耳洞呀?你可不许瞒着我。”墨泯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可爱模样,心中满是宠溺,神秘一笑,故意卖着关子:“这是个秘密,以后带你去桃源寨,你就知道啦。到时候,那里的一切都会告诉你答案。外面冷,我们先进屋暖和点,我再慢慢和你说。” 两人并肩走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炭火在铜炉中烧得正旺,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墨泯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在桃源寨的经历。她讲起踏入山寨时,那被茂密山林环绕的质朴景象,高大的树木虽枝叶稀疏,却仍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仿佛是大自然洒下的金色音符。寨门口,几个孩童穿着厚实的棉袄,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纯真的笑声清脆悦耳,惊飞了枝头停歇的小鸟,为这宁静的山寨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那寨子真的很有意思,”墨泯兴致勃勃地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眼中闪烁着光芒,“情侣间的习俗特别有趣。男方要亲手编织竹篮,竹篮的每一根竹条都要精心挑选,然后细细地编织成精致的形状,再放上象征甜蜜的蜂蜜和寓意多子多福的红枣送给女方;女方则会给男方做一双布鞋,千针万线,每一针都饱含着浓浓的情意。而且,双方父母还会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一起在庭院中设案祈福,求山神保佑小两口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红火。” 白诗言听得入神,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眼中满是好奇,时不时轻轻点头,还会提出问题:“那情侣还要接受山神考验,这考验很难吗?他们会不会害怕呀?”墨泯笑着继续道:“他们要进入迷雾森林寻找七色花,森林里雾气弥漫,道路崎岖,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但正是这些困难,让他们的感情愈发坚定。比如过沼泽地的时候,一个人不小心陷进去,另一个人就得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想尽办法拉他出来。这不仅是对勇气的考验,更是对感情的试炼。” 墨泯接着讲起寨中遇到的人。茶摊摊主满脸皱纹,笑起来却格外温暖,绘声绘色地讲述寨中故事,仿佛重回年少,那些故事是他最珍贵的宝藏。店铺老板热情好客,笑容满面地招呼顾客,售卖的山林特产小物件,件件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捣药老者专注认真,药杵起起落落,一说起草药功效和为情侣特制的驱虫避瘴药囊,眼中满是自豪。还有制香女子,手指在香料间灵动飞舞,用山林花草果实调出独特香料,其中情侣成婚前夜点燃的 “同心香”,寓意同心同德,那香气,就像爱情的纽带 。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向往,双手托腮,憧憬地说道:“听起来好美好,真想去看看。我好想亲自去感受那里的一切。”墨泯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坚定的力量,眼中满是期待:“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我们可以一起漫步在山林间,感受清新的空气,听鸟儿的歌声,闻花草的香气;一起参与他们的习俗,体验那份独特的浪漫,亲手编织竹篮,制作布鞋;一起品尝当地的美食,享受生活的美好,尝一尝那甘甜的蜂蜜,软糯的红枣。” 不知不觉,日头渐高,丫鬟前来提醒用膳。白诗言满眼期待地看向墨泯:“墨泯,难得你回来,一定要留下吃饭。”墨泯欣然应允。 膳厅内,华灯初上,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四周的墙壁上,名家书画错落有致地悬挂着,笔触细腻,意境悠远。有的描绘着巍峨山川,峰峦叠嶂间云雾缭绕,仿佛能听见山风的呼啸;有的展现着宁静田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派祥和之景。与厅中摆放的名贵瓷器、精美的雕花屏风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将白家的富贵与高雅展露无遗。 白景鸿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端坐在主位之上。花凝玉坐在一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织锦长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敏锐地留意着席间的每一个细节和气氛的微妙变化。 白诗言牵着墨泯走进膳厅,墨泯走到厅中,不卑不亢地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声音清朗:“相公大人、相国夫人,许久不见。”白景鸿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站起身来相迎,双手虚抬,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墨公子,快请坐,今日可得多吃点,尝尝府上厨子的手艺。这几道可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招牌菜,平常可难得吃到。” 众人入座后,膳厅里弥漫着饭菜的诱人香气。花凝玉热情地拿起银质的汤勺,轻轻为墨泯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动作轻柔而优雅,轻声说道:“墨公子在外奔波,走南闯北,想必尝过不少地方的美食,可有哪家菜肴让你最为难忘呢?”墨泯微笑着接过汤碗,礼貌地致谢:“夫人费心,各地美食确实各具特色,风味独特。但在我心中,最让我惦记的,始终还是家中那种简单温馨的家常味道,那是一种难以替代的温暖,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怀念。” 这时,白诗言悄悄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轻轻放进墨泯的碗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小声说道:“墨泯,这是府里大厨的拿手菜,你尝尝,可好吃啦。”墨泯抬眸,眼中满是温柔,也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肘子放在白诗言碗中,轻声回应:“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白诗言轻轻嗔怪道:“哪有,我可是有好好吃饭的。”两人眉眼间的互动,满是甜蜜与亲昵。 白景鸿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美酒,浅抿一口后,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墨泯身上:“墨公子年纪轻轻,在江湖中却已小有名气。我虽身处朝堂,却也听闻江湖上近日风波不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局势复杂得很呐。前几日听闻那清风寨和明月帮为了争夺一处矿山的开采权,闹得不可开交,双方死伤无数,好好的一片安宁之地变得乌烟瘴气。以墨公子的见识和阅历,你觉得这局势往后会如何发展呢?” 墨泯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冷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大人,江湖局势犹如变幻莫测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晚辈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依我之见,无论局势如何变化,只要秉持着正义之心,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总能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立足之地。就像这次矿山之争,若双方能以和为贵,坐下来好好商议,合理分配利益,又何至于兵戎相见,让众多无辜百姓遭殃。矿山本是天地间的资源,若能用于造福百姓,岂不是善莫大焉。可如今却成了纷争的源头,实在令人惋惜。” 趁着白景鸿和墨泯交谈的间隙,白诗言又给墨泯舀了一勺鲜美的鱼汤,笑着说:“墨泯,这汤很鲜的,你多喝点。”墨泯接过,嘴角噙着笑意:“诗言,你也喝,对身体好。”说着,又把一碟白诗言最爱吃的糖醋藕片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紧接着话锋一转:“我还听说墨公子身边能人众多,平日里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这些朋友在关键时刻,想必都能助你一臂之力吧?听闻你曾与一位擅长用毒的高手同行,那用毒之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可有此事?” 墨泯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谦逊而温和:“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有幸在江湖闯荡的过程中,结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因兴趣相投、理念相合走到一起,平日里相互学习,彼此帮扶,谈不上什么助力,只是珍惜这份难得的情谊罢了。至于那位用毒的朋友,确实有些独特的技艺,但我们行走江湖,向来以侠义为准则,从不轻易使用那些旁门左道之术,更不会用它来伤害无辜。在我看来,武功也好,技艺也罢,都是用来保护弱小、维护正义的工具,而非伤人的利器。” 花凝玉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轻柔地开口:“墨公子,你与诗言自相识也有段时日了,看着你们一路走来,感情愈发深厚。诗言这孩子呀,打小就善良单纯,心思也比较简单。你们往后若是一同经历些风风雨雨,面对复杂的状况,你打算怎么带着她应对呢?就像上次出门,她连方向都辨不太清,全靠你照应着。” 墨泯闻言,神色立刻变得认真而坚定,他微微欠身,诚恳地说道:“夫人放心,诗言的善良纯真,在我看来是这世间最宝贵的品质,我珍视还来不及。日后若遇到事情,我定会在她身旁悉心守护,与她一同商量,耐心引导。平常我也会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之术和江湖常识,让她逐渐学会保护自己。遇到危险时,我定会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话,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拉住墨泯的衣袖,小声说:“我会努力学的,以后也能帮到你。”墨泯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我相信你。”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白景鸿和花凝玉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景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墨泯,试图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墨公子,这江湖水深得很,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潭。你如今在江湖中努力立足,想必有着自己的长远规划吧?不妨与伯父我讲讲,让我也为你参谋参谋。就拿这江湖中的门派来说,有的门派为了扩张势力,不择手段,四处挑起纷争;而有的门派则闭关自守,固步自封。你若想在这其中闯出一片天地,可有什么独特的想法?” 墨泯坦然地与白景鸿对视,眼神清澈而坚定,毫无退缩之意:“大人,晚辈自踏入江湖以来,一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我心中一直有个愿景,希望能在这充满纷争的江湖中闯出一片干净纯粹的天地,不为权势所诱惑,不为利益所动摇,只为守护好自己珍视之人,践行心中的正义。我打算先游历四方,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切磋武艺,交流心得。待时机成熟,或许会组建一个以侠义为宗旨的联盟,大家携手共进,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肆意妄为。” 白景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想法倒是不错,只是这江湖中的人,各怀鬼胎,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想要组建这样一个联盟,谈何容易。就拿你所说的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说,他们真的能在关键时刻与你同心同德?万一其中有人心怀异志,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墨泯认真地回答道:“大人所言极是,这其中的困难我也深知。但我相信,只要我秉持着真诚之心,以侠义之道为指引,总能找到那些真正志同道合的人。在这之前,我也会不断磨砺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各种挑战。而且,我会在联盟组建之初,就制定严格的规矩和准则,确保每一位成员都能坚守初心。” 花凝玉也忍不住开口:“墨公子,这江湖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诗言跟着你,我们总归是放心不下。你可有想过,万一你们在江湖中遭遇了无法抗衡的势力,该如何是好?” 墨泯神色凝重,坚定地说:“伯母,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拼尽一切保护诗言。我会提前为她安排好退路,哪怕牺牲自己,也绝不让她受到伤害。而且,我会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为诗言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白诗言听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墨泯,我不要你为了我牺牲自己,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这时,白景鸿话题一转,说道:“前几日,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来府上拜访,言谈间倒是对诗言颇为欣赏。那孩子也是饱读诗书,前途一片光明呐。”白诗言一听,立刻着急起来:“爹,我和墨泯……”白景鸿抬手打断她:“诗言,爹只是说说,你别急。” 花凝玉也笑着说:“诗言,你也知道,你爹和我都是为你好。这人生大事,总归要慎重。墨公子,你可别介意,我们只是想让诗言有个好归宿。” 墨泯连忙说道:“伯母,我明白。诗言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我会努力让伯父伯母看到,我能给诗言幸福。” 白景鸿看着墨泯,意味深长地说:“墨公子,我看你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只是这未来的路还长,江湖变化莫测,你要走的路,还需步步谨慎。” 墨泯坚定地点点头:“大人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随着夜色渐深,膳厅里的气氛也变得越发凝重。白景鸿和花凝玉在心中权衡着墨泯的种种表现,而墨泯则在努力展现自己的真诚和实力。白诗言在一旁,紧紧地握着墨泯的手,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不安。 终于,白景鸿长舒一口气,说道:“墨公子,今日与你的交谈,让我对你有了更深的了解。你的想法和抱负,我很欣赏。” 墨泯站起身来,再次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相国大人,相国夫人,感谢你们今日的招待和教诲。”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白诗言不舍地跟在后面,一直将墨泯送到门口。在门口,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温柔地说:“诗言,别担心。”白诗言眼中含泪,用力地点点头:“好,你路上小心些。” 墨泯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白诗言久久地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牵挂。而白景鸿和花凝玉则站在厅中,看着白诗言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白景鸿轻声对花凝玉说:“这孩子,确实不简单。她的想法和能力,或许真的能给诗言带来不一样的生活。但江湖的风险太大,我们不能不谨慎。”花凝玉叹了口气:“是啊,我也能看出她对诗言的真心,只是这未来的路,太难预料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景鸿暗中派人调查墨泯的身世和背景,试图了解他更多的信息。 与此同时,朝中的局势也越发紧张。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墨泯和白诗言的爱情,以及他们的未来,都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们都在为了彼此,为了心中的信念,努力地前行着,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和考验。 第46章 风云际会 暗流潜行 “报——我军大胜,敌寇溃败!”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至京城,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切鼓点,消息瞬间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间,整个紫彦城沉浸在喜悦之中,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停下手中折扇,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陵威战场上的神勇,街边的孩童们也模仿着行军打仗的模样,嬉笑追逐。 过了几日,紫彦城城门外,冬日的阳光洒在城墙上,泛出清冷的光。浩浩荡荡的大军整齐列队,缓缓回城。大将军陵威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最前方。他身披战甲,历经战火洗礼的面庞坚毅而沉稳,眼神中透着胜利的光芒。道路两旁,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云霄,纷纷向这位凯旋的英雄表达着敬意与感激。身着彩衣的少女们手捧鲜花,向将士们抛洒,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喜悦。 皇帝得知大军回城,当即在朝堂上举行了盛大的亲封奖赏仪式。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皇帝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满脸欣慰,对陵威的赫赫战功赞不绝口:“凌爱卿此次出征,奋勇杀敌,保我疆土安宁,实乃我朝之栋梁!朕今日特封你为一等忠勇大将军,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望你日后继续为朝廷效力,守护我朝太平!” 陵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谢恩:“陛下圣明!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重托!”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满是忠诚与决心。 陵威受封后的第三日,晨光熹微,相国府的管家便早早候在了府门口,翘首以盼。只见远处,陵威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旁跟着同样骑着骏马的陵御潇,父子二人英姿飒爽,朝着相国府徐徐而来。 一进正厅,白景鸿早已等候多时,他满脸热忱,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疾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陵威的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凌兄,你可算回来了!这几个月,我每日都在为你祈祷,盼着你平安凯旋。边关战事吃紧,我这心里啊,就像悬着一块大石头,一刻都没踏实过。如今见你毫发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我这颗心呐,总算是落了地!”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陵威的手背,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真的安然无恙。 陵威爽朗大笑,笑声在正厅里回荡,他用力拍了拍白景鸿的肩膀,声如洪钟:“白兄,让你操心了!这次能顺利击退敌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在前线的日子里,我就想着,后方有你在全力调度粮草、筹备军备,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要是没有你在朝中不辞辛劳地操持,我在前线哪能安心打仗!”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景鸿的手,两人一同走到主客之位。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落座。侍从们训练有素,赶忙端上沏好的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厅内。然而,这馥郁的茶香却难以驱散厅内悄然弥漫的凝重气息。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放下,动作显得有些沉重。他眉头紧锁,脸上的忧虑愈发明显,语气中满是担忧:“凌兄,你刚回朝,朝中的局势怕是还不太清楚。近来,朝堂上是风波不断啊。那些原本与我同气连枝,一同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官员,竟一个接一个地倒向了左丞相苏晟翼。就说上上周的朝会,原本支持我们的李侍郎,在苏晟翼的一番拉拢下,竟然当众表态支持他提出的新税法案,全然不顾这法案会给百姓带来多大的负担。” 陵威闻言,神色一凛,手中的茶杯顿在半空,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刃,沉声道:“这苏晟翼,我早听闻他野心勃勃,不安于现状。这次突然这般大肆拉拢官员,背后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在边关时,就听说他私下与一些富商往来密切,说不定是在谋划着掌控朝廷的经济命脉。” “可不是嘛,”白景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神色愈发凝重,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更深了几分,“更让我忧心的是,右丞相孙鹤铭近来也和苏晟翼来往频繁,似乎有联手的打算。前几日,有人瞧见他们在城郊的一处别苑密会,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一旦他们二人勾结在一起,朝堂的势力平衡可就彻底被打破了,我在朝中的处境,也将变得艰难无比。以后朝堂之上,怕是我们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陵威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之策,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一下,茶水险些溅出。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斩钉截铁地说:“白兄,你别慌!我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军中将士对我忠心耿耿。只要我还在,苏晟翼他们就别想轻易动摇朝堂的安稳,更别想伤害你分毫!我麾下的将士,各个都是热血男儿,他们对朝廷忠心不二,大不了我将一部分精锐将士调回京城,暗中保护你,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白景鸿微微摇头,苦笑着说:“凌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贸然调兵回京,恐怕会打草惊蛇,给苏晟翼他们借口,说我们意图谋反。如今这局势,我们行事得更加谨慎才是。” 陵威点了点头,赞同道:“白兄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依你之见,我们当下该如何应对?” 白景鸿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看,我们得先从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入手。苏晟翼能拉拢人,我们也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办一场宴会,把平日里与我们关系尚可,但立场不太坚定的官员都请来,好好联络下感情,探探他们的口风。” 陵威抚着下巴,沉吟道:“此计可行。到时候,我也出席,让他们知道,我们这边也有军方的支持,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倒戈。”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如此甚好。有凌兄在,我心里踏实多了。对了,还有那些与苏晟翼走得近的官员,我们也得派人盯着,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陵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你放心,我在京城也有一些眼线,这几日就安排他们去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便能第一时间知晓。只是这宴会,定要办得周全,你觉得选在何时何地为好?” 白景鸿略作思考,回答道:“地点就定在我这相国府吧,熟悉的环境,方便安排人手。时间嘛,三日后的晚上如何?既给我们留出准备的时间,也不让那些官员等太久,夜长梦多。” 陵威点头称是:“三日后可行。这几日,我会让眼线密切关注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若他们有什么大动作,我们也好提前应对。对了,宴会上的酒菜可得精心准备,可别让那些官员挑出刺儿来。” 白景鸿笑了笑:“这你不必操心,我府里的大厨手艺精湛,定能准备出一桌让众人满意的佳肴。我还打算准备些珍贵的字画、古玩作为礼物,在宴会上送给那些官员,投其所好,拉近关系。” 陵威哈哈一笑:“白兄考虑得如此周到,此次宴会定能事半功倍。待宴会结束,我们再根据官员们的态度,制定下一步计划。” 就在两人深入商讨应对之策时,相国府的庭院里,白诗言正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忽然,贴身丫鬟小桃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姐,陵公子跟着陵大将军来啦,就在正厅呢!”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下来,连鞋子都差点跑掉。她满心欢喜,向着正厅一路蹦蹦跳跳地奔去。一路上,她脑海里都是和陵御潇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陵哥哥!” 白诗言人还未到正厅门口,清脆甜美的声音便像银铃般传了进来,在正厅里回荡。 正专注交谈的陵威、白景鸿和陵御潇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纷纷转头看向门口。陵御潇见是白诗言,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和宠溺的笑容,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他看着白诗言,眼中带着一丝惊叹:“诗言,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啦,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陵威看着活力满满的白诗言,眼神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脸上笑意盈盈,亲切地说道:“诗言,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动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可爱,一点都没变。看到你呀,就想起你小时候跟在御潇后面跑的样子。” 白景鸿佯装严肃,微微皱起眉头,板起脸,故意用严厉的口吻说道:“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没看到凌伯伯在这儿吗?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可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毫无保留地暴露了他对女儿浓浓的宠溺。 白诗言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赶忙走到陵威面前,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声音清脆悦耳:“凌伯伯,诗言失礼啦,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随后,她轻快地蹦到陵御潇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关切与担忧,仰着头问道:“陵哥哥,你在边关可好?我可担心你了,天天都盼着你回来。边关那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呀?” 说着,她还拉着陵御潇的胳膊,上下打量,像是要亲自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陵御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她,温柔地说:“诗言,我一切都好,你别担心。边关虽然条件艰苦,又时常有危险,但有将士们并肩作战,相互照应,大家同甘共苦,倒也没什么难熬的。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嘛。”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像是一阵春风,驱散了白诗言心中的担忧。 白景鸿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呀,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不过,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你们年轻人就别操心了,去玩吧。” 他的眼神里满是慈爱,看着两个孩子,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白诗言这才注意到厅内凝重压抑的气氛,原本欢快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丝影响,心中满是好奇。她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和陵威,两人脸上的愁容让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可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她拉着陵御潇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撒娇道:“陵哥哥,我们去花园逛逛嘛,好久没一起聊天啦。我可攒了好多话想跟你说呢,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陵御潇能立刻答应她。 两人离开后,正厅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白景鸿和陵威继续商讨应对苏晟翼和孙鹤铭的计划,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局势,谋划对策。 在花园之中,娇艳的花朵于寒风里肆意绽放,五彩斑斓,争奇斗艳。白诗言与陵御潇并肩漫步在花丛之间,微风轻柔拂过,裹挟着阵阵馥郁的花香,萦绕在两人身侧。 白诗言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轻轻抚过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瓣,可指尖刚触碰到花瓣,她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随后,她迅速转头看向身旁的陵御潇,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开口问道:“陵哥哥,我瞧父亲和凌伯伯神色凝重,朝堂上究竟发生何事了呀?你就跟我讲讲呗,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陵御潇,那模样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孩童 。 陵御潇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朝堂上不过是些党派之间的争斗罢了,苏晟翼那一派在四处拉拢官员,局势略显复杂。不过你就别为这些事操心啦,这都是大人们需要处理的事情。” 白诗言一听,小嘴瞬间一撇,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娇嗔道:“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呢,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快说说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说着,她伸出手拽住陵御潇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眼神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陵御潇实在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地妥协,简单说道:“就是左丞相苏晟翼在拉拢官员,企图扩大自己的势力,右丞相孙鹤铭似乎也有意与他联手,父亲和凌伯伯正在商量应对之策。” “啊?这可如何是好!”白诗言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担忧,“父亲会不会有危险啊?”“伯父有父亲帮忙,肯定不会有事的。”陵御潇赶忙出声安慰,“他们经验丰富,肯定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 白诗言依旧放心不下,追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也被牵扯进去啊?”陵御潇眼中满是温柔,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好好学琴呀?” “哼,就知道打趣我。”白诗言拍开他的手,故作不满道,“我可认真学了,等过几天我弹给你听,你可不许说不好听。”“好,我肯定会好好听的。”陵御潇笑着应下,“要是你弹得好,我就把在边关找到的那块漂亮玉佩送给你。” “真的?”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你可不许反悔。那玉佩是什么样的?快给我讲讲。” 陵御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耐心描述着:“是块羊脂白玉,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眼神中满是憧憬,说道:“听起来就好看极了,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了。陵哥哥,你下次出门,也带上我好不好?” “这可不行。”陵御潇立刻拒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外面太危险了,等以后太平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白诗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那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两人在花园里继续散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对陵御潇说:“陵哥哥,我最近偷偷学了一种新的糕点做法,本想等你回来做给你尝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陵御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好奇:“哦?是什么糕点?你亲自下厨,我可太期待了。”白诗言眼睛笑成了弯月,开心地说道:“是梅花酥,我看这花园里的梅花好看,就想着做出来的梅花酥肯定也别有一番风味。” 陵御潇点头称赞:“听起来就很有意思,不过做糕点很费神吧,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白诗言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开始可难了,不是形状做不好,就是烤焦了,不过多试几次就成功啦。等会儿回屋,我就吩咐厨房准备材料,做给你吃。” 正说着,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轻盈地停在了白诗言肩头。她惊喜地屏住呼吸,小声说道:“陵哥哥,你看,这蝴蝶好像把我当成花了。” 陵御潇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温柔地说道:“因为我们诗言比花还美,蝴蝶自然就被吸引过来了。” 白诗言脸颊瞬间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她轻轻晃动肩膀,想把蝴蝶放走,可蝴蝶却像是贪恋她的美好,赖着不走。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这蝴蝶真调皮,怎么赶都不走。” 两人又聊起小时候的趣事,那些充满欢乐与纯真的回忆,让他们的笑声在花园里不断回荡,似乎也冲淡了些许朝堂纷争带来的阴霾。他们在花园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湖边。湖水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美得让人陶醉其中,心旷神怡。 白诗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兴奋地拉住陵御潇的胳膊,说道:“陵哥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湖边捞鱼吗?那次你为了帮我抓那条最大的鱼,不小心掉进水里,浑身都湿透了,回家还被凌伯伯训了一顿。” 陵御潇笑着陷入回忆,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就一门心思想着不能让你失望,结果太心急了。”白诗言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后来我还偷偷拿了我的帕子,想给你擦头发,结果被我父亲发现,说我不懂规矩。” 两人沉浸在童年趣事的回忆里,笑声在湖边悠悠回荡。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宛如岁月的褶皱。湖边的垂柳随风摇曳,柳枝像是温柔的手指,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 白诗言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柳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兴奋地说道:“陵哥哥,我教你编柳叶哨吧,我最近刚学会的。”陵御潇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好啊,我还从未试过呢。” 于是,白诗言认真地教陵御潇挑选合适的柳叶,耐心讲解如何折叠、卷曲,才能做成能吹出声音的哨子。陵御潇学得十分认真,有模有样,可第一次尝试时,却只发出了“噗噗”的怪声,逗得白诗言哈哈大笑,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湖边回荡。 在白诗言的耐心指导下,陵御潇终于成功吹出了简单的音调。他兴奋地说道:“没想到真的能吹响,诗言,你可真厉害。” 白诗言一脸得意,仰起头说道:“那当然,我还会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呢。对了,我最近还学会了一种新的折纸方法,可以折出会飞的纸鸢。” 陵御潇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郊外放纸鸢吧。”“嗯,到时候叫上墨泯一起去。”白诗言开心地回应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陵御潇:“墨泯?她是谁?怎么突然要叫上她一起?”说罢,眉梢微微挑起,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白诗言的脸颊悄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方,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快:“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对新奇的小玩意儿特别有见解,还懂很多有趣的故事,讲出来都特别吸引人。我想着,有她一起,放纸鸢的时候肯定更有意思。”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陵御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确实是个有趣的人。那到时候一起,肯定热闹。”他的目光落在白诗言脸上,带着几分打趣,“不过你可别光顾着和她聊那些新奇玩意儿,把你陵哥哥我晾在一边。”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轻轻跺了跺脚,娇嗔道:“哪会呢!只是……只是她真的很特别,总能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她眼神里闪烁着光芒,“陵哥哥,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这时,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从头顶飞过,停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像是也在好奇他们的对话。白诗言被小鸟吸引,暂时转移了话题:“陵哥哥你看,那小鸟多可爱。就像我们到时候放纸鸢,肯定也能引来好多人围观。”说着,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描绘起放纸鸢那天的场景,可眼神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地飘向远方,似乎已经在期待和墨泯的再次相见。 而此时,正厅内的两位重臣,仍在为了朝堂的安稳,谋划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慷慨陈词,为了守护心中的正义与朝堂的平衡,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他们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国家的命运,每一步行动都如履薄冰。而白诗言和陵御潇,虽身处花园之中,却也隐隐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他们的未来,也将与这场朝堂风云紧密相连 。 第48章 情牵乱世,谋局再启 墨泯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马蹄叩击城门下的石板路,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缓缓踏入紫彦城。城中热闹非凡,街边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吆喝声与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嚣。可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致,目光深邃而警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回扫视,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可能是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 “这紫彦城,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流藏杀机。”墨泯低声自语,声音瞬间被市井喧嚣吞没。她轻轻勒紧缰绳,放慢马速,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朝堂之上。 紫彦王朝的朝堂,如今已沦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苏晟翼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手段层出不穷。他时常在自家府邸举办奢华宴会,珍馐美馔摆满长桌,琼浆玉液任人畅饮。 “张大人,您这一手书法可是越发飘逸洒脱了,若是能为我新得的这幅古画题字,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呐!”苏晟翼满脸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一边说,一边轻轻晃动手中绘着栩栩如生墨竹的折扇。 张大人受宠若惊,忙不迭拱手作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苏大人抬爱,下官定当尽力。能为大人的珍藏题字,是下官的荣幸。” 而孙鹤铭那边,则凭借手中军权,对地方将领软硬兼施。昏暗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孙鹤铭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王将军:“王将军,您麾下的军队若能与我一同战线,他日我权倾朝野,论功行赏之时,您可是头一份儿。荣华富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将军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拱手说道:“孙丞相,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事繁杂,还需从长计议。” 孙鹤铭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将军,这机会可不多,您可得想清楚了。错过了这次,再想出头可就难了。”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无形的权力博弈正在悄然上演。 墨泯,自拿下天华城起,计划便已开启。但想要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尽快掌控更多的城池。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灵水城。灵水城依水而建,码头众多,商船云集,交通极为便利,便于自己暗中运输物资。“灵水城,紫彦王朝的交通命脉,拿下它,就握住了关键一步。”墨泯心中暗自盘算,眼神坚定而决绝。 回到府邸,墨泯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刻唤来阴墨瑶。阴墨瑶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燕,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果敢。她单膝跪地,等候墨泯的指令。 “过几日,你去灵水城。”墨泯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城主、官员、城中的势力分布,都要查清。”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少阁主。”说罢,她起身,转身如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处理完要事,墨泯满心都是对白诗言的思念。自上次分别,他们已经许久未见,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趁夜色,墨泯施展精妙的轻功,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潜入相国府。 花园里,月光如水,洒在花草上,像是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墨泯避开巡逻的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与白诗言约定的角落。白诗言早已在那儿等候,月光下,她的身影柔美动人,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随风轻轻飘动。 “诗言。”墨泯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思念与眷恋。白诗言听到声音,猛地转身,眼中泪光闪烁,几步冲上前,扑进墨泯怀里:“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每天都在盼着,感觉时间都过得好慢。”她紧紧抱住墨泯。 墨泯紧紧拥着她:“我也是,没有你的日子,做什么都没心思。”她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味道。 白诗言抬起头,双手环着墨泯的脖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在触碰的瞬间,她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的担忧更浓了,“你的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墨泯强撑着笑了笑,试图让她安心:“可能是赶路急了些,没什么大碍,见到你就好了。”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拉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眼眶泛红:“都怪我,刚刚只顾着高兴,现在才发现。你等着,我去拿些水和药来。”说着便要起身。墨泯赶忙拉住她的手:“别去,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只是一点小热,一会儿就退了。” 白诗言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生病了怎么能拖着,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我会小心的,不会被发现。”她轻轻挣开墨泯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府内走去。 没过多久,白诗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返回。她在墨泯身旁坐下,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汤,一边吹着气,待温度稍降,才递到墨泯嘴边:“快喝吧,喝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头一暖,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甜的药。 白诗言又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墨泯额头上的汗珠:“以后别这么拼命了,要是你病倒了,我该怎么办。” 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我答应你,以后会照顾好自己。有你在,我舍不得倒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身体硬朗着呢,这点小毛病很快就好。” 白诗言轻哼一声:“就会嘴硬,看你现在脸色都不太好。等你好了,我得好好监督你调养身体,每天给你做些滋补的汤羹。” 墨泯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对了,等这次忙完,我们就去那个有花海和小溪的地方,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白诗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真的吗?那我要吃你烤的鱼,还要一起去摘花,把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墨泯刮了刮她的鼻子:“好,都依你。还要带你去山顶看日出,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把这些日子错过的美好都补回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墨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看着白诗言温柔的模样,心中满是眷恋。 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相国府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从一夜辗转的浅眠中醒来,脑海里全是墨泯那苍白憔悴的面容。一想到他昨晚的高热和虚弱,她便再也躺不住,满心都是担忧与牵挂。 简单洗漱后,白诗言趁着相国府还未完全苏醒,悄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她轻手轻脚地避开早起的丫鬟和侍卫,像一只敏捷的小鹿,沿着熟悉的街巷,朝着墨泯的别院匆匆赶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可能病得更重的画面,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急。 终于,白诗言来到了墨泯别院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轻轻叩响了院门。 “来啦来啦!”伴随着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院门被打开,秋姨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瞧见是白诗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大着嗓门说道:“哟,这不是白姑娘嘛!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秋姨一边热情地拉着白诗言的手往院子里拽,一边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念叨着,“白姑娘你可是稀客,平常少爷总念叨你,这下肯定得高兴坏咯!上次你送的那块手帕,少爷都当宝贝收着,我打趣她,她还不好意思呢。” 白诗言礼貌地向秋姨问好,眼神却急切地往院子里张望:“秋姨,墨泯呢?她醒了吗?” 秋姨的笑容一下子收了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今天也怪了,少爷很少睡这么晚的。平常天还没亮就起来舞剑练功了,莫不是真累着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少爷那性子,就算累着了也不会吭声,硬撑着的时候多了去了。上次练剑受伤,自己悄悄上药,还是我发现他走路不对劲才知道的。” 白诗言听闻秋姨所言,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她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对秋姨说道:“许是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难得能好好歇息。我去她房里看看,给她留些滋补的糕点。”说罢,便提着食盒,莲步轻移朝着墨泯的房间走去。 秋姨跟在后面,依旧叽叽喳喳:“白姑娘你就是心细,还带了糕点。少爷有你这么个贴心人,真是她的福气。我跟你说,上次少爷吃了你送的点心,那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还偷偷藏了几块舍不得吃呢,可把我逗乐了。对了,前几天少爷还说想找机会回礼给你,正发愁不知道选啥呢。” 白诗言来到墨泯房门前,轻轻叩门,轻声唤道:“墨泯,是我,诗言。”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她心中一紧,伸手缓缓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墨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墨泯!”白诗言惊呼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将食盒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摸向墨泯的额头。触手滚烫,热度比昨晚更甚。她心急如焚,转身就要出去找大夫,却在此时,秋姨也跟了进来。 秋姨看到墨泯的模样,却没有露出太多意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又病了。”白诗言满脸疑惑地看向秋姨,秋姨摆了摆手,解释道:“白姑娘你不知道,少爷一到冬天就老是生病,他又不喜叫大夫,自己写了一堆药方,让我们看症状拿药方。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一开始也着急得不行,后来次数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说着,秋姨回忆起以往的场景,“有一回啊,她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非要自己起来写药方,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就说,咱还是请个大夫吧,她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说完,秋姨便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得那张治风寒的药方就放在柜子左边的抽屉里,可别找不到。上次找另一张药方,翻得我头晕眼花,这次可别再折腾了。” 不一会儿,秋姨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匆匆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可算找到了,还好没弄丢。白姑娘,你先照顾着少爷,我这就去药铺抓药。对了,要是少爷醒了,你就跟她说秋姨马上就回来,让她别担心。” 白诗言看着秋姨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要是没有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啥呢,不辛苦!”秋姨摆了摆手,“我看着少爷,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只要少爷能快点好起来,比啥都强。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不过也懂事得让人心疼。”说完,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秋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几包草药。“可算回来了,这药抓得可不容易,有几味药还得现找。那家药铺人也多,排队等了好一会儿。我还跟掌柜的叮嘱了好几遍,让他把药抓好点。”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在小厨房生起火,架上锅开始煎药。 她一边熟练地搅拌着药汤,一边时不时探头朝墨泯房间的方向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药可得快点煎好,让少爷喝了赶紧好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咋样了,可别再烧糊涂了。上次生病喝药,还跟我讨价还价,说太苦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诗言一秒都不敢离开墨泯的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墨泯滚烫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怕墨泯醒来看到会担心。她微微俯身,凑近墨泯的耳畔,声音轻柔,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墨泯,墨泯,你快醒醒,我在这儿呢。” 墨泯的意识已然混沌不清,周身好似被滚烫的浪潮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涩的喉咙。她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中拼命挣扎,眉头紧锁,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很快就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身子不受控制地时不时不安翻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从喉咙里挤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诗言……诗言……”那声音微弱得随时都会被这寂静的空气吞没。 在半梦半醒间,墨泯的意识如同被迷雾裹挟,破碎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诗言……”她声音破碎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那天……阳光好刺眼,可你笑着朝我走来,比光还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意,似乎回想起那个场景,仍觉得温暖,“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狠狠击中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痛苦地皱起,呼吸急促,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后来啊,只要看不到你,时间都变得好难熬。”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你别走,千万别走……” 紧接着,她急切地倾诉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去听潺潺的溪流,去看最美的日出日落……”她的话语杂乱无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人,只能凭着本能表达着内心深处的眷恋。 白诗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又凑近了些,几乎将脸颊贴到墨泯的脸上,急切又温柔地回应:“我在呢,墨泯,我就在这儿,你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说着,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墨泯的额头,从额头缓缓滑到鬓角,动作轻柔而缓慢,试图用自己的安抚让她从这痛苦的挣扎中平静下来。 或许是白诗言的声音和触碰起了作用,墨泯原本紧皱的眉头竟微微松开了一些,原本急促得有些紊乱的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她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不安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别离开我……诗言……” 不知过了多久,秋姨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汤的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白姑娘,药好了,快给少爷喝吧。”秋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寂静。 白诗言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坐在床边,然后轻轻扶起墨泯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墨泯的脸,轻声哄着:“墨泯,醒醒,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墨泯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透着深深的虚弱与迷茫,她的目光游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焦在白诗言的脸上。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她干裂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她深深的眷恋。 白诗言见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但她还是强撑着,温柔地将勺子递到墨泯嘴边:“来,墨泯,喝药。”墨泯微微张开嘴,顺从地将药汤咽下,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却没有丝毫抗拒,因为她知道,只有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一直守在白诗言身边。 在她们的精心呵护下,墨泯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不再是那毫无血色的惨白;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不再滚烫得吓人。她的精神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开始能坐起身和白诗言、秋姨说说话,房间里也渐渐有了往日的温馨与欢笑 。 墨泯其实挺喜欢被白诗言这样照顾的,虽说身体上的不适让她难受,可白诗言那满眼的关切与温柔,却让她心里暖烘烘的。每次白诗言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喝药,她总会故意放慢吞咽的速度,只为能多享受一会儿她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话语。 “墨泯,再喝一口,就剩一点了。”白诗言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哄劝。墨泯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咽下那口药,却不小心呛了一下。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白诗言赶忙放下药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墨泯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既愧疚又甜蜜,小声说道:“没事,是药太苦了。” 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从一旁拿起备好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就知道你怕苦,快含着这个。” 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可她觉得,白诗言的关心比这蜜饯还要甜上几分。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白诗言打来一盆温水,打算给墨泯擦擦脸。她轻轻拧干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脖颈,动作细致又轻柔。墨泯静静享受着,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眷恋。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诗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因为你好看。”墨泯毫不掩饰地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病愈后的慵懒与深情。 白诗言轻啐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就会贫嘴,快闭眼休息会儿。” 墨泯听话地闭上眼,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感受着她指尖偶尔触碰到皮肤的温热。 随着墨泯的身体逐渐康复,秋姨也慢慢减少了在屋内照料的时间,给这对恋人留出更多相处的空间。一天,白诗言坐在床边,帮墨泯整理着额前的碎发,感慨道:“你可算好起来了,这些天可把我和秋姨担心坏了。”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这次多亏有你,等我彻底好了,一定带你去我们说过的那个地方,看花海,看日出。” 白诗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柔声道:“我可一直记着呢,那地方你提了好多回,我早就盼着了。”墨泯嘴角上扬,说道:“等去了,咱们就找个小木屋住下,清晨被第一缕阳光叫醒,傍晚伴着余晖漫步花海。” 白诗言抬眸,眼中闪烁憧憬的光,兴奋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上画本,把漫山遍野的花、潺潺的溪流,还有那醉人的日出日落全都画下来,将这些美好一一珍藏。”墨泯满眼宠溺,抬手轻捏她的鼻子,笑着打趣:“我看你最想画进画里的,是赏景的我吧。毕竟往后的每处美好,我都要在你身旁。”白诗言脸颊瞬间泛红,娇嗔地拍了下墨泯,软糯道:“就你会打趣。真要是有你入画,那肯定更生动,说不定能成我最得意的作品。” 说完,白诗言满心欢喜,一下抱住墨泯的手臂,脑袋亲昵地靠在她肩头,轻轻磨蹭着她柔软的部位。墨泯只觉血液瞬间沸腾,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白诗言每蹭一下,墨泯都像被电流击中,指尖微微颤抖,心跳急速加快。 正蹭着,白诗言突然察觉到墨泯的异样。她动作猛地一停,缓缓抬眸,直直对上墨泯闪躲的眼神,瞬间红透了脸。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慌乱,带着羞涩与娇嗔,小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墨泯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对……对不起,你靠太近。” 白诗言垂着眼帘,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心底竟泛起一丝隐秘的欣喜。犹豫片刻,她心一横,俏皮又大胆地又蹭了几下。墨泯呼吸一滞,这才发现白诗言也贪恋这份亲昵。 “诗言,你……”墨泯声音沙哑,白诗言突然抬头,四目相对,爱意翻涌。“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别想和你亲近。”白诗言声音很轻,往墨泯怀里缩了缩,紧紧环住她的胳膊。墨泯抬手,轻轻环抱住白诗言,温柔地说:“我也是,就怕唐突了你。”白诗言嘴角上扬,埋在墨泯脖颈间嘟囔:“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彼此的心跳与温热的呼吸,交织成一曲甜蜜的乐章 。 窗外,寒风裹挟着雪花簌簌飘落,屋内的炭盆烧得正旺,暖烘烘的。白诗言忽然打了个哆嗦,墨泯心中一紧,忙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又拿起一旁的狐皮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这雪下得愈发大了,可别着凉。”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白诗言仰起脸,眼中满是笑意:“有你在,我定是不会着凉的。” 这时,丫鬟端来热气腾腾的红枣桂圆汤。墨泯接过,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适宜,才递到白诗言唇边:“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白诗言乖巧地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汤汁香甜,暖到了心底,“这汤甜滋滋的,真好喝。” 喝完汤,白诗言瞧着墨泯面色红润,行动自如,知道她的身体已大好,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不舍。她犹豫片刻,轻声说道:“你如今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府帮忙准备父亲的寿宴了。这几日都没在府里,也不知筹备得如何,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墨泯虽满心不愿她离开,但也知晓此事重要,只能点头应道:“你放心回去,我这边已无大碍。只是这雪天路滑,你路上千万小心。” 白诗言还窝在墨泯怀里,眼神灵动。她瞥见桌上的棋盘,眼睛一亮,“我们下棋吧,这么冷的天,正好找点乐子。”墨泯笑着点头,起身将棋盘摆好,又为她添了些热茶。 两人对坐,落子有声。白诗言时而托腮思考,时而眉眼弯弯,得意地落下一子。墨泯则宠溺地看着她,偶尔巧妙应对,让棋局不失趣味。 “哎呀,又被你吃了一子。”白诗言佯装生气,轻轻跺脚。墨泯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着急,慢慢来。” 棋局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继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屋内却满是温情,炭火映照着他们的脸庞,爱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肆意流淌。 然而,就在墨泯病情好转的同时,紫彦城的街头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有人说看到神秘黑衣人频繁出没,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还有人说,朝堂上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争斗愈发激烈,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49章 权谋之宴,紫彦风云 在相国府决定举办寿宴以拉拢官员应对朝堂局势后,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扭转乾坤的关键契机。她知这场寿宴将是各方势力暗中角逐的舞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于是,墨泯开始精心谋划,凭借着在江湖中积攒的人脉与资源,秘密约见了几位在朝中对苏晟翼和孙鹤铭不满的官员。会面地点选在了一间极为隐蔽的茶楼之中,茶香袅袅,暖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却驱不散满室紧张压抑的氛围。 墨泯身着一袭低调却不失质感的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地站在众人面前,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他微微拱手,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大人,当今朝堂被苏晟翼和孙鹤铭狼狈为奸、一手把控,致使政令不通,百姓苦不堪言,而各位大人在朝中行事也处处受限,想必对此深有体会。” 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戒备与怀疑,率先开口质问道:“墨公子,你出身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法度,两者大相径庭。我们贸然与你合作,日后诸多事务该如何协调?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这其中的风险,我们不得不谨慎考量。” 墨泯神色平静如水,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回应:“大人所虑极是,不过正因朝堂与江湖规则不同,合作才更具互补优势。墨家在江湖经营多年,有一套成熟的情报网,消息传递比朝堂驿站更快更隐秘。诸位大人在朝堂处理政务、制定律法,我们可助力执行,一旦发现苏孙党羽阻碍,便能迅速拔除。” 这时,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臣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合作总要落到实处,墨公子空口白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墨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幅早已备好的详尽朝局势力分布图,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将其缓缓铺展在众人面前的桌上。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图中关键之处,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大人请看,苏党在吏部、户部安插了大量亲信,牢牢把控着官员任免与财赋大权,使得各位大人在朝中的话语权被严重削弱。但诸位大人手中在军权、司法方面仍握有根基,这是我们破局的关键所在。我虽来自江湖,可江湖势力在情报传递、资源调度上有着朝堂难以企及的独特优势。咱们携手合作,正好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待事成之后,各位大人在朝堂的话语权必将得以恢复,日后推行新政也能畅通无阻,真正为百姓谋福祉。” 官员们纷纷不由自主地凑近,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势力分布图,神色逐渐缓和,眼中的警惕也慢慢被思索所取代。墨泯见状,趁热打铁,又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轻轻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墨家的财力,想必各位大人也有所耳闻。这里记录着我所能调动的人脉和资源,其中一部分可助各位大人解决资金短缺的燃眉之急,让诸位在朝堂的运作更加顺畅,不必再因资金掣肘而畏手畏脚。” 一位年轻些的官员忍不住发问:“墨公子,你所言财力支持,具体如何操作?莫不是要我们背上贪污的骂名?” 墨泯连忙摆手解释:“大人放心,墨家经营诸多正当生意,盐铁、丝绸、漕运皆有涉猎。我们可通过合法商路,为诸位大人提供物资、疏通关节,绝不沾染贪腐之事。例如,大人若要推行水利新政,所需的建材、人力,墨家商队便能以合理价格输送到位。” 最终,那位年长且颇具威望的官员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沉声道:“此事兹事体大,关乎我等仕途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我们还需再仔细商议一番。但墨公子的诚意与谋划,我们都看在眼里,定会认真权衡利弊。”墨泯心中明白,合作虽未当场敲定,但至少已成功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墨泯积极布局之时,城中局势却悄然发生了变化。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紫彦城。在城中一处幽深的巷子里,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现身。他身形矫健,步伐轻盈,每一步都踏在黑暗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落在黑衣人那被黑色斗篷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黑衣人施展着高超的隐匿之术,悄无声息地潜入苏晟翼的心腹家中。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黑衣人在屋内迅速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后,径直走向书桌,将一封密信端端正正地放在显眼之处。随后,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屋内的一片死寂,以及那封透着神秘气息的密信。 不久之后,苏晟翼的心腹匆匆回到家中,神色略显疲惫。他习惯性地走向书桌,准备处理未完成的公务,却一眼瞥见了那封突兀出现的密信。他的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他缓缓伸出手,拿起密信,在拆封的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不过眨眼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原本还算镇定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显然,密信的内容对自己极为不利,只是一切还被黑暗紧紧笼罩,无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夜幕笼罩着紫彦城,墨泯一袭黑衣,身姿矫健地跨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鞭一挥,骏马嘶鸣,向着城郊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舞,马蹄扬起尘土,一路向着那处偏僻之地奔去。过了许久,墨泯来到了密室入口。抵达后,墨泯翻身下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缓缓走向一处石壁前面,她抬手在石壁上有节奏迅速敲击,随着最后一下敲击落下,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微皱眉。墨泯迅速走了进去。 在密室中,墨泯玩弄着手里的玉坠,静静的等着阴墨瑶的到来。 阴墨瑶神色匆匆,急切地踏入密室,在墨泯身前单膝跪地,声音中满是自责:“少阁主,之前散布谣言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紫玉和孙北辰暗。” 墨泯原本正悠然坐在椅上,修长手指随意把玩着玉坠。听到这番话,她动作猛地顿住,手中的玉坠险些滑落。她眉头紧锁,脸上寒霜骤起,周身瞬间散发出彻骨寒意,沉声道:“这次怎么查这么久?”她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逼视着阴墨瑶,“从着手调查至今,耗费的时间远超预计。每拖延一刻,局势便对我们更为不利,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阴墨瑶身形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颤抖与愧疚:“少阁主,实在罪该万死。这两人隐藏得极深,行事极为诡秘,几乎没留下任何破绽。我们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线索,顺着追查下去,却又屡屡碰壁。他们似乎早有防备,刻意设下重重迷障,混淆视听,我们只能在错综复杂的虚假线索里艰难摸索,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手中的玉佩被她攥得更紧。她缓缓抬眸,目光冰冷如霜,寒声道:“知道了。这笔账,我会跟他俩好好算。”随后,她站起身,负手踱步,冷冽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接下来,你继续紧盯城中各方动静,尤其是孙北辰,但凡有丝毫异常,即刻向我汇报。若再出纰漏,休怪我无情。” 阴墨瑶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道:“是,少阁主,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紧接着,阴墨瑶又神色凝重地说道:“少阁主,灵水城城主府近来情况十分异常。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频繁出入,我瞧他们的模样,像是江湖中人。他们行为鬼祟,形迹可疑,每次进出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墨泯剑眉紧锁,灵水城作为连接各方的交通要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城主又是苏晟翼的心腹,如今这些人的异动,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墨泯在屋内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她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苏晟翼和孙鹤铭必定是察觉到了相国寿宴的意图,所以开始提前布局。黑衣人送密信,灵水城有异常,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很可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连环阴谋,目的就是要在寿宴上给我们致命一击。” 阴墨瑶面露忧色,急切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首先,加快与朝中官员的沟通频率,务必确保他们立场坚定,不为那二人的威逼利诱所动摇。同时,安排咱们最得力的人手,乔装打扮后深入灵水城,不惜一切代价查清那些人的底细和目的。寿宴那天,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相国府,每一个出入口、每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墨泯一边安排着各项事宜,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和应对策略。这场寿宴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残酷战场,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而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为了朝堂的清明,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自己心中坚守的正义。 她与这些官员的合作仅仅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更为艰难的道路横亘在眼前。墨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下意识地揉着太阳穴,双眼紧盯着地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阴墨瑶神色凝重地再次走进密室,说道:“少阁主,我在灵水城又发现了新的情况。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在秘密囤积粮草和兵器,数量颇为可观。” 墨泯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暗忖:苏晟翼究竟想干什么?囤积粮草兵器,难道是要发动兵变?“可探听到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墨泯问道。 阴墨瑶摇了摇头:“他们行事极为谨慎,我暂时还未探听到确切消息。不过,我会继续派人盯着,一有消息便立刻向公子汇报。”墨泯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阴墨瑶退下后,墨泯陷入了沉思。各方势力都在趁相国寿宴这个关键时刻布局,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她这边虽然与部分官员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但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肯定也在谋划着如何应对。而且,那神秘黑衣人再次现身紫彦城,留下密信,也不知又在搞什么阴谋。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泯警惕地抬起头,只见一名暗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少阁主,最新消息,苏晟翼的人正在四处搜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墨泯心中一惊,立刻问道:“可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暗卫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搜查得很仔细,连一些偏僻的小巷都不放过。”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去通知其他暗卫,让他们小心行事,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我倒要看看,苏晟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暗卫领命而去,墨泯并未起身走动,而是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扶手。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此时,街道上苏晟翼的士兵正挨家挨户地搜查,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墨泯心中暗自冷笑,苏晟翼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是在寻找什么?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这般不顾民心?这场朝堂争斗,看来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接下来各方会如何出招,自己又该如何布局应对,这一切都需要他尽快想出对策 。 深夜降临,紫彦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墨泯一身夜行衣,施展轻功,悄然离开了墨凌阁。她要去苏晟翼的心腹家中,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来到苏晟翼心腹的府邸外,墨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轻轻一跃,翻过了院墙。她在府邸内小心翼翼地搜索着,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泯立刻躲到一旁的阴影中,只见两名士兵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你说,大人为什么突然要我们这么仔细地搜查?到底在找什么人啊?”一名士兵小声问道。“我哪知道。不过,听说是和一封密信有关。”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密信?什么密信?”一名士兵好奇的问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密信是一个神秘黑衣人送来的,大人看完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立刻就下令让我们搜查全城。”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听到这里,墨泯心中一动。看来,那神秘黑衣人留下的密信果然不简单。她决定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回到墨凌阁,墨泯召集了阴墨瑶和其他几个得力手下,将今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众人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少阁主,这神秘黑衣人到底是谁?他和苏晟翼之间又有什么交易?”阴墨瑶疑惑地问道。 墨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神秘黑衣人似乎是在针对我和相国府。他留下的密信,说不定就是一个阴谋。” “那我们该怎么办?”另一名手下问道。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同时,加大对灵水城的监视力度,一定要弄清楚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另外,派人去调查一下这神秘黑衣人的身份,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众人领命而去,墨泯独自坐在密室内,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这场朝堂争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她必须要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才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争斗中占据上风。 接下来的几天,紫彦城依旧风平浪静,但墨泯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肯定还在谋划着什么,而他自己,也必须要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相国府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墨泯一边与那些官员保持着联系,商讨合作的具体事宜,一边密切关注着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同时,他也在加紧训练自己的手下,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墨泯再次派出了一支精锐的情报小组前往灵水城。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城主府,获取那些不明身份之人的详细信息。情报小组趁着夜色,悄然靠近城主府,利用高超的隐匿技巧,成功避开了守卫,潜入了府内。 他们在府内四处搜寻,终于在一间密室中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密室中摆放着一些地图和文件,上面详细标注了灵水城周边的军事部署以及一些神秘的符号和标记。情报小组迅速将这些线索记录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城主府。 回到紫彦城后,墨泯看着从苏晟翼心腹府邸秘密带出的线索,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摆在眼前的这些地图和文件里,那些神秘符号和标记,犹如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像是某种特殊的暗语,又或是某个隐秘组织的标识。这些线索是解开苏晟翼阴谋的关键,仅凭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突破口,于是,她赶忙找来精通各类密文和江湖势力标识的智囊,一同钻研这些线索。 智囊一接到传唤,便匆匆赶来。他坐在桌前,双眼紧紧盯着地图和文件,眉头紧锁,时而伸出手指轻轻摩挲那些符号,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无奈地摇头叹息。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几个时辰过去,智囊终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开口:“少阁主,这些符号实在是太奇特了,我翻遍了所有知晓的密文典籍,问遍了江湖上那些熟知各类势力标识的人,都找不到与之匹配的。不过,从这些地图上标注的兵力分布和调动路线来看,苏晟翼正在暗中召集大量人手,行动规模十分庞大,恐怕是在筹备一场重大变故。” 墨泯微微点头,智囊的话让她心中的忧虑更甚。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低声自语:“苏晟翼究竟想干什么?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暗中召集人手,与相国寿宴又有什么关联?”这个问题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思索片刻后,决定继续从各自的渠道收集情报,力求在寿宴前揭开苏晟翼的阴谋。 随着寿宴日期的临近,墨泯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她每日休息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谋划布局,与各方势力周旋。 在寿宴前一天,墨泯得到消息,苏晟翼和孙鹤铭似乎在频繁调动府中的侍卫,而且还从外地秘密调来了一批高手。墨泯意识到,苏晟翼他们很可能要在寿宴上动手。 她紧急召集手下,制定了一套周密的应对计划。一方面,安排擅长易容术的手下,混入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侍卫队伍,以便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另一方面,在相国府周边的各个要道和屋顶上,暗中埋伏下自己的精锐力量,一旦发生变故,能够迅速支援。 墨泯还特别叮嘱混入敌方的手下:“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不能暴露行踪。我只要白家一家人平安无事!如有不妥,迅速解决所有人”手下们领命而去,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第50章 相国寿宴,危机四伏 相国寿宴当日,相国府仿若被喜庆的浪潮狠狠包裹。天刚破晓,伶俐的小厮们便在相国府飞檐之上,麻溜地将朱红灯笼挨个挂好。这些灯笼出自城中顶尖工匠之手,盏盏皆有讲究。有的绘着南极仙翁稳稳捧寿桃,旁侧仙鹤振翅欲飞,线条细腻,栩栩如生;有的画着童子献寿,娃娃们脸蛋圆嘟嘟,笑容灿烂,色彩明艳得似要从灯笼上蹦出。微风拂过,灯笼悠悠晃动,暖光毫无保留地倾洒,给相国府披上梦幻迷人的金色纱衣。 相国府雕梁画栋间,五彩绸缎随风肆意飞舞。这些绸缎自遥远江南水乡加急运来,由经验老到的绣娘耗费数月,一针一线绣上金丝银线。阳光轻抚,丝线闪烁微光,时而如繁星闪烁,时而似流萤飞舞。绸缎飘来荡去,与宾客欢声笑语相融,让每个角落都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相国府门前,宽阔街道昨夜就被府中仆役清扫得一尘不染。青石板在阳光下泛着古朴温润光泽,似在诉说往昔故事。街道两旁,天刚亮便密密麻麻挤满观礼百姓。身着粗布麻衣的他们三五成群,热烈讨论这场盛会的传闻。 留着长胡须的老者捋捋胡子,感慨道:“听说这次相国寿宴,朝廷大半权贵都会来,这般场面,咱们平头百姓可难得一见呐!”旁边年轻后生眼睛放光,兴致勃勃道:“是啊,我还听说,江湖上的传奇豪杰也会露面!说不定能亲眼见识他们施展绝世武功!”一位中年妇女满脸好奇,忙问道:“江湖豪杰?都有谁呀?快给我讲讲。”年轻人顿时来劲,手舞足蹈道:“比如说那个‘赤臂刀王’,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刀法出神入化,一刀下去,碗口粗的大树‘咔嚓’一下就断成两截!”妇女惊讶得张大嘴巴:“真有这么厉害?”年轻人拍着胸脯保证:“那还能有假!我可是听在江湖跑商的叔叔亲口说的。” 挑着货担的小贩们也早早赶来,沿着街道一溜摆开摊位,售卖各种小玩意儿。香甜诱人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糖衣的山楂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让人直咽口水;精美的糖人儿,吹糖人的胡斯弋手法娴熟,三两下就能吹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引得孩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紧紧拉着妈妈的手,眼巴巴望着糖人儿,奶声奶气撒娇:“娘,我想要那个小兔子糖人儿,你就给我买一个嘛。”妈妈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柔说道:“好好好,我的小宝贝喜欢,就给你买。”说着便掏出几文钱递给小贩。 人群里,孩子们嬉笑打闹,你追我赶,像欢快的小鹿在人群缝隙蹦来跳去。他们手里拿着刚买的小玩意儿,兴奋得小脸通红。有的攥着彩色风车,在微风里跑得飞快,风车呼呼转动,发出清脆声响;有的拿着拨浪鼓,一边走一边使劲摇晃,小鼓槌欢快敲打着鼓面,“咚咚”声传得老远。老人们手捋胡须,绘声绘色讲述相国府的传奇故事。白发苍苍的老人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想当年,相国大人刚进朝堂的时候,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和敌军将领面对面谈判。就凭他那张利嘴和过人胆识,不仅稳住了眼看就要垮掉的局势,还为咱们争取到宝贵时间筹备粮草,解了边疆战乱的燃眉之急呐!”周围年轻人听得目不转睛,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追问:“大爷,那后来呢?敌军就这么轻易放过咱们了?”老人喝了口水,接着说:“哪能那么容易啊!相国大人和他们斗智斗勇好几个回合,最后用计策让敌军心服口服,主动退兵,这才换来了咱们多年的和平呐!”众人纷纷惊叹,对相国的敬佩之情又深了几分。 就在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远处传来车轮滚滚和马蹄哒哒声,一辆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打头的马车,车身由珍贵檀木精心打造,这些檀木从深山老林千挑万选而来,经无数工匠日夜打磨雕琢,才成如今精美绝伦的模样。车壁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线条流畅自然,龙鳞清晰分明,凤羽栩栩如生,每处细节都彰显匠人的精湛技艺。车窗挂着轻薄如雾的丝绸帘子,用上等蚕丝织成,摸起来柔软细腻,随风飘动,隐隐能看见车内端坐的贵人。 马车刚停稳,训练有素的侍从迅速上前,稳稳放下踏脚板。一位身着紫色蟒纹长袍的官员稳步走下马车。他头戴镶嵌硕大红宝石的官帽,宝石色泽鲜艳夺目,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一看便价值连城。他腰束玉带,雕刻精美花纹,每道纹理恰到好处,尽显尊贵身份。官员举手投足沉稳大气,眼神透着威严与自信,高官派头展露无遗。他微微颔首,向周围百姓示意,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低声赞叹。旁边年轻书生推了推身旁同伴,小声说:“这肯定就是礼部尚书大人了,听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深受皇上器重和信任。”同伴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今日有幸能亲眼见到,真是不虚此行。” 朝中权贵陆续抵达,他们的服饰彰显着身份与地位。身着绣仙鹤图案锦袍的官员,仙鹤姿态各异,或展翅欲飞,或低头觅食,皆用金丝线精心绣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寓意长寿与尊贵;穿着带麒麟纹样长袍的权贵,麒麟威风凛凛,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长袍,象征祥瑞与权势。他们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侍从,有的双手毕恭毕敬捧着礼盒,系着鲜艳绸缎,装着珍贵寿礼;有的高高撑着华盖,用五彩绸缎制成,绣着吉祥如意图案,在阳光下随风飘动,如绚丽彩云,将权贵们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 两位官员在门口相遇,其中一位满脸笑容,拱手说道:“李大人,好久不见啊!今日相国寿宴,热闹非凡,难得的盛会啊!”李大人连忙回礼,笑着说:“王大人,确实如此。相国德高望重,咱们能来共贺寿辰,也是莫大荣幸。听闻您最近推行的新政颇有成效,可喜可贺啊!”王大人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还得仰仗李大人日后多多支持啊。” 江湖豪杰的到来将气氛推向高潮,赚足众人眼球。骑着高头大马的豪杰们,个个身姿挺拔,意气风发。他们的马匹是从塞外精心挑选的良驹,毛色光亮顺滑,体格健壮结实。马背上的豪杰身着劲装,腰间佩着锋利宝剑,眼神透着豪迈与不羁,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里。身背长剑的豪杰步伐矫健有力,大步流星走来。他们的长剑剑鞘镶嵌各种名贵宝石,翠绿的翡翠、湛蓝的蓝宝石,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赤裸双臂,结实肌肉纹着张牙舞爪的青龙,浑身散发野性气息。他腰间挂着大刀,刀鞘镶嵌几颗硕大红宝石,颗颗如鸽蛋大小,在阳光下闪烁血红色光芒,透着霸气。他每走一步,大刀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叹:“瞧,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臂刀王’啊!听说他的刀法出神入化,天下无敌!”刀王听到议论,爽朗大笑,声音洪亮如洪钟:“过奖过奖啦!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给我面子。今日来给相国祝寿,就是想凑个热闹,沾沾喜气!”旁边年轻的江湖小虾米满脸崇拜地凑上前去,问道:“刀王前辈,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您最精彩的一次战斗啊?”刀王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在大漠里碰上了一伙儿马贼,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当时就火冒三丈,提着刀就冲了上去。那一战,打得昏天黑地,黄沙漫天,我以一敌十,硬是把那帮马贼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叫好。 墨泯身着一袭流云锦华服,绣着精致繁复花纹,每一片花瓣、每一根丝线都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馥郁花香。她手持精心准备的贺礼,稳步迈进相国府。刚一踏入,目光便迅速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与白诗言的目光交汇。那短暂对视中,满是深情与默契,仿佛周围喧闹的人群瞬间消失,只剩下彼此心意相通的凝望。 墨泯趁着众人互相寒暄的间隙,悄然靠近白诗言,压低声音说道:“今日这宴会,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你万事都要小心。”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回应:“我明白,你也千万多加留意。” 宴会上,宽敞大厅摆满雕花木桌,每张桌子擦拭得油光锃亮,在摇曳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众人围坐其旁,空气中弥漫着珍馐美馔的诱人香气。玉盘里,鲜嫩鹿脯切成薄厚均匀的片状,码放整齐,旁边点缀翠绿青菜和娇艳花瓣,宛如春日美景图;肥美的熊掌炖煮得软糯入味,汤汁浓稠,热气腾腾,醇厚香味扑鼻而来;来自深海的珍稀海味,如通体晶莹的鱼翅,精心烹制后搭配特制酱汁,造型独特,仿佛海中神秘珍宝。每一道菜的摆盘都堪称一绝,厨师们用精湛技艺将美食雕琢成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赏心悦目,还未动筷,就已大饱眼福。 众人推杯换盏,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声响。香醇美酒在杯中荡漾,散发出馥郁香气。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彼此交谈,欢声笑语在大厅内不断回荡。有官员谈论朝堂新政推行,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有贵妇们分享近日趣事,不时传来阵阵娇笑。 孙北辰一袭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正与身旁的陵御潇谈论诗词,试图拉这位武将附庸风雅。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陵兄,你看那新出的诗集,其中几首佳作,意境深远,用词精妙,实在令人赞叹。”陵御潇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气质冷峻,对这些诗词实在提不起兴趣,不过碍于情面还是微微点头,敷衍回应道:“嗯,听着是不错,不过我这粗人,还是更喜欢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这些诗词里的弯弯绕绕,有时候还真琢磨不透。” 上官宇一身宝蓝色锦袍,绣着精致银色丝线纹路,贵气十足。他兴致勃勃地凑近苏青阳,声音里满是兴奋:“苏兄,我跟你说,前几日我去了趟军营,那练兵的场面,真叫一个震撼!士兵们喊着口号,步伐整齐,刀枪挥舞间,气势如虹呐!” 苏青阳身着月白色长袍,手持一把折扇,儒雅地笑着,微微点头应和:“上官兄所言极是,军队乃是国家之根基,如此强盛的军威,实乃百姓之福。不过依我之见,治军之道,不仅在于武力的操练,更在于军心的凝聚。” 上官宇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苏兄这话有意思,快给我讲讲,这军心要如何凝聚?我整日琢磨兵器打造、战术演练,这方面还真得向你请教请教。” 苏青阳轻轻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说:“所谓军心,便是士兵们的信念与归属感。将领要关心士兵的生活,了解他们的需求,赏罚分明。打了胜仗,要给予丰厚的奖赏;犯了过错,也绝不姑息。如此,士兵们才会对将领信服,对军队忠诚。” 上官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有道理。我之前光顾着想着怎么改良兵器,提升战斗力,倒是忽略了这些。就像我新研制的那批长枪,枪身用了特殊精钢,更加坚韧,枪头也更加锋利,在战场上刺击力大增,士兵们用着都说好。但要是他们心里不踏实,这兵器再好,恐怕也发挥不出全部威力。” 苏青阳笑着说:“正是如此。兵器固然重要,但人心才是关键。当年武侯北伐,蜀军兵力、装备并非占优,却能屡屡让敌军忌惮,靠的就是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两人越聊越投入,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都被隔绝在外,他们沉浸在军事与治国的探讨之中,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头沉思。 就在这时,相国白景鸿站起身来,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白景鸿身着一袭绣着金色牡丹的长袍,头戴一顶镶着美玉的官帽,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威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承蒙各位厚爱,前来参加老夫的寿宴,老夫不胜感激。在这太平盛世,我们相聚于此,实乃幸事。”他微微停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接着说:“朝堂之上,文臣们出谋划策,稳定朝纲;武将们保家卫国,守护边疆。江湖之中,各位豪杰行侠仗义,维护一方安宁。正是因为有了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的国家才能如此昌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说到此处,他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美好的生活,为国家的未来,干杯!”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高声应和:“干杯!”一时间,大厅内酒杯碰撞声再次响起,气氛达到了高潮。 孙北辰目光在人群中捕捉到白诗言的身影后,主动迈步走向她。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白诗言面前,微微欠身作揖:“白姑娘,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白诗言嘴角扯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客气回应:“孙公子客气了,听闻你近日在诗词大会上拔得头筹,真是令人钦佩。”话虽如此,她的眼神里却透着疏离,心里只盼着这场交谈能快点结束。 这时,陵御潇大步走来,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气质冷峻却难掩眼中的热忱:“诗言,可算把你盼来了,刚才还在和上官念叨你呢!”白诗言瞬间展露出灿烂的笑容,轻松地打趣道:“陵大哥,瞧你这打扮,莫不是刚从练武场赶来?”陵御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还是你了解我,近日勤练剑术,倒忘了换身衣裳。”两人毫无顾忌地谈及武艺,白诗言虽不精通,却也能提出独到见解,令陵御潇不禁刮目相看。 上官宇端着酒杯,满脸笑意地凑过来:“诗言,你一来这宴会可就更热闹了。”白诗言笑语盈盈:“上官大哥,你可别打趣我了,倒是你,听闻家中商船又开辟新航线,生意愈发兴隆了。”上官宇摆摆手,谦逊回应,与白诗言分享着生意场上的奇闻趣事,三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墨泯心思缜密,始终保持着警惕。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苏晟翼和孙鹤铭虽面带笑容,举杯与旁人寒暄,可不时却与身边的心腹低语几句,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那目光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时不时闪烁着阴冷的光。墨泯不动声色,手中轻轻转动着酒杯,暗中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了利刃,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坐在墨泯旁边的一位官员,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向他搭话:“墨公子,今日这场相国寿宴,可真是热闹得紧呐,这般场面,许久都未曾见过了!” 墨泯闻言,礼貌地回以微笑,姿态优雅,语气平和地说道:“是啊,相国德高望重,才有此番群贤毕至的盛会,着实难得。”那官员原本还想借着热络的劲儿继续攀谈,听到墨泯的回应后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墨泯的回答如此简洁。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打着哈哈说:“墨公子所言极是,极是!” 墨泯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未再多言语,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宴会厅,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留给那官员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另一位官员看在眼里,他轻轻碰了碰身旁同僚的手肘,低声说道:“瞧见没,那墨公子,看着年纪轻轻,行事作风却如此沉稳,面对张大人这般热情,也只是点到为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同僚微微点头,目光同样落在墨泯身上,小声回应:“听说她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咱们还是少议论为妙。”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另一角,几位官员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小声交谈。其中一位年长的官员皱着眉头,神色忧虑:“最近朝堂上的局势愈发复杂了,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身旁一位年轻些的官员接话道:“是啊,就说这次寿宴,表面上是给相国贺寿,可谁知道暗地里又藏着多少心思。您看苏大人和孙大人,今天一整晚都在和各方势力频繁接触,指不定在谋划些什么。”年长官员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咱们这些小官,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被卷入这些纷争里,不然怎么丢了乌纱帽都不知道。” 还有一群官员则在谈论着最近的新政推行。一位身材微胖的官员满脸不满:“这新政策虽说初衷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啊,下面的百姓怨声载道,咱们这些负责执行的官员,也跟着两头受气。”另一位官员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上头催得紧,下面又推行不下去,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一位一直沉默的官员开口说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得向上头如实禀报情况,不能为了政绩就盲目执行,不然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整个宴会厅里,官员们交头接耳,或谈论局势,或抱怨工作,或分享见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声浪。而墨泯置身其中,依旧神色淡然,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仿佛这热闹与纷争都与他无关,却又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 就在众人沉浸在歌舞表演之中时,乐声悠扬,舞女们身姿婀娜,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薄如蝉翼的舞衣,衣袂飘飘,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地旋转、跳跃,仿佛一群下凡的仙子。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上飞速跃下,速度之快,如同划破夜空的黑色闪电,直冲向相国。 墨泯反应极为迅速,在那一瞬间,她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见宴会厅的四周如潮水般涌出多名黑衣人,黑衣人瞬间与府中的侍卫展开激烈搏斗。 陵御潇率先抽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尔等刺客,休得放肆!”他的剑法犹如蛟龙出海,迅猛而又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刺向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挥舞着短刀,试图抵挡,却被陵御潇的剑招逼得步步后退。陵御潇身形一转,剑花闪烁,瞬间削掉了一名黑衣人的衣袖,那锋利的剑气让黑衣人胆寒。 上官宇从怀中掏出一对短匕,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他的短匕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如毒蛇吐信般刺向黑衣人的咽喉、腹部。一名黑衣人挥刀砍来,上官宇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同时短匕反手刺出,直接扎进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痛,短刀掉落。 年轻武将楚风施展着凌厉的拳法,拳风呼呼作响。他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黑衣人。一拳轰出,空气仿佛都被压缩,一名黑衣人刚要举刀防御,就被楚风这一拳直接击飞,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武将秦羽舞动双钩,银光闪烁,密不透风。他与黑衣人近身搏斗,双钩时而交叉,时而分开,每一次挥动都能划出致命的弧线。一名黑衣人试图从背后偷袭,秦羽敏锐察觉,转身一钩,直接勾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甩,将其甩了出去。 赵轩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他猛地将长枪掷出,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穿透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随后他一个箭步上前,拔回长枪,枪身一抖,血珠飞溅。紧接着他又迅速刺出数枪,枪枪快如闪电,让周围的黑衣人不敢靠近。 周逸挥舞着一把大刀,刀光霍霍,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一刀下去,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黑衣人纷纷避让,可还是有一名躲避不及,被周逸一刀砍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宴会厅内,桌椅被掀翻,杯盘破碎一地。宾客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有的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有的则试图寻找出口,却被混战的人群挡住了去路。相国在侍卫的拼死保护下,退到了宴会厅的一角。他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愤怒。 墨泯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向,护着白诗言,一边紧盯着苏晟翼。只见苏晟翼在混乱中大喊:“快来人,保护相国大人!一定要抓住这些刺客!”可墨泯却留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让墨泯更加坚信,苏晟翼与这场刺杀脱不了干系。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双方都死伤惨重。地上躺满了侍卫和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原本喜庆的宴会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国府的援兵终于赶到。他们手持长枪,呐喊着冲进宴会厅,加入了战斗。黑衣人见势不妙,开始逐渐撤退。墨泯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这场刺杀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还白诗言和众人一个安宁。 此时,宴会现场宛如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被破坏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缺了桌腿,有的桌面被砸出了裂痕,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争斗。精美的菜肴洒了一地,汤汁血水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那些原本华丽无比的装饰,如今也变得破烂不堪,五彩的绸缎被利刃划得七零八落,像风中残败的花瓣,在一片狼藉中无力地飘动。 宾客们个个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神情。有的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生死危机中缓过神来,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有的人相互搀扶着,神色慌张地检查着自己和同伴是否受伤,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相国在众人的簇拥下,脚步沉重地缓缓走上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笔挺的官服也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愤怒,眼眶微微泛红,那是被背叛与愤怒灼烧的痕迹。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略微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威严,说道:“今日之事,是我相国府的不幸,让大家受惊了。不过,我相信,朝廷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声音在这片混乱的空间里回荡,却难以抚平众人心中的波澜。 众人纷纷点头,可每个人心中却各有盘算。有的官员暗自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同时也在琢磨着这场刺杀背后的深意,担忧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有的江湖豪杰则摩拳擦掌,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欲,想着要把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墨泯紧紧拥着白诗言,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仍在颤抖的身躯,轻声在她耳畔呢喃:“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白诗言埋首在她怀中,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她的双手死死揪住墨泯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此刻,陵御潇和上官宇刚结束战斗,正擦拭着手中的武器,不经意间抬眼,便看到白诗言依偎在墨泯怀里,那全然信任和依赖的模样让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陵御潇微微一怔,手中擦拭兵器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紧盯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恍然,还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他和白诗言相识已久,一直把她当作重要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竟有些酸涩。 上官宇则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碰了碰陵御潇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嘿,看来诗言和那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呐。”陵御潇轻咳一声,像是要借此掩饰内心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罢了,只要诗言平安就好。”话虽如此,可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又落在了白诗言和墨泯身上,久久不愿移开,眼神中满是怅然。 宴会结束后,墨泯一路护送白诗言回到她的闺房,待她情绪稍稍平复,安顿好一切后才返回自己府内。她径直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书桌上的一盏孤灯上,灯光摇曳,映照着她紧锁的眉头。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宴会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这些破碎的片段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苏晟翼在混乱中的异常表现,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眼神,始终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虽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有着某种规律,和之前遇到的神秘黑衣人十分相似;刺客的突然出现,更是毫无征兆,仿佛是从黑暗中凭空冒出来的。 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迷雾重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的背后,或许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朝廷的秘密,一旦被揭开,可能会引发一场惊涛骇浪 。 第51章 风云诡谲,暗潮汹涌 第二日,天色未明,厚重的云层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皇宫之上。晨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挤出来,洒在汉白玉台阶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大殿内那仿若实质的肃穆。文武百官神色凝重,早早候在朝堂,彼此交头接耳,相国遇刺一事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成为他们口中热议却又忧心忡忡的话题。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众人“唰”地跪地,整齐的动作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忐忑。皇帝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大步跨上龙椅,“砰”地一声坐下,那声音如同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尖。他怒目扫视群臣,声音冰冷刺骨:“相国寿宴竟遭刺客袭击,这是公然挑衅我朝威严!成何体统!” 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为皇帝怒火的宣泄口。皇帝顿了顿,接着下令:“此事必须彻查到底,务必揪出幕后黑手!刑部尚书,朕命你为主导,联合大理寺、京兆尹,全力调查此案,限期十日,若查不出真相,唯你是问!” 刑部尚书浑身一颤,急忙出列,“扑通”一声跪地领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这时,站在一旁的苏晟翼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与忠诚,拱手道:“陛下,此次刺杀手段残忍,刺客武功高强,背后定有强大势力支持。臣愿协助刑部,调动府中暗卫,为调查出力。”皇帝微微点头,算是应允,却没注意到苏晟翼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礼部侍郎站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此事若不尽快查明真相,恐会引起民间恐慌,影响社稷安稳。”皇帝眉头紧皱,沉声道:“朕自有打算,众卿务必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御史大夫也上前谏言:“陛下,调查之时需谨慎行事,莫要打草惊蛇,以免让幕后之人逃脱法网。”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冷峻:“朕明白,你们且退下,速速展开调查。”言罢,群臣行礼退下,一场惊心动魄的调查,就此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天色还未大亮,墨泯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白诗言。回想起昨日相国府那混乱血腥的场景,白诗言惊恐的模样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经历了那样的变故,白诗言一定惶恐不安。 匆忙洗漱后,墨泯来不及用早膳,便快马加鞭朝着相国府赶去。一路上,她不断催促着马匹,心中默默祈愿白诗言一切安好。 抵达相国府,只见大门半掩,往日的热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与寂静。墨泯跳下马,顾不上整理衣装,径直走向门口,抬手重重叩响门环。 很快,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探出脑袋,见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行礼:“墨公子,您怎么来得这般早?”墨泯心急如焚,直接问道:“白姑娘可在府中?”小厮连忙答道:“白姑娘在的,只是昨日受了惊吓,至今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墨泯心中一紧,向小厮匆匆道谢后,便快步走进府中。沿着熟悉的路径,她来到白诗言的住处。门口的丫鬟正要通报,墨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出声。 她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白诗言正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被悲伤和恐惧取代。 墨泯几步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轻声说道:“诗言,我来了,别怕。”白诗言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墨泯,我好害怕,昨日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墨泯心疼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白诗言在墨泯的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浸湿了墨泯的衣襟。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回想起昨日宴会上那血腥的一幕,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墨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一切都过去了,那些可怕的场景不会再出现,我会一直守着你。” 待白诗言的情绪稍稍平复,墨泯缓缓松开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诗言,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给你,也给相国一个交代。”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墨泯的信任,可又带着一丝担忧:“你千万要小心,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危险。”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依旧冰凉,她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你看,昨日那么危险的情况,我不也护着你平安无事了吗?”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中仍藏着深深的忧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丫鬟轻轻敲门,走进来说道:“墨公子,相国请您去书房一叙。”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起身,跟着丫鬟前往书房。 来到书房,相国正坐在书桌前,神色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毅。看到墨泯进来,相国站起身,微微点头示意:“墨公子,多谢你昨日护诗言周全。”墨泯连忙拱手行礼:“相国言重了,保护诗言是我分内之事。况且,此次事件关乎朝廷安危,我定当竭尽全力协助调查。” 相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次刺杀,来势汹汹,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皇上已经下令彻查,可我担心,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调查起来恐怕困难重重。”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相国,我在宴会上留意到一些可疑之处。苏晟翼在混乱中的表现十分异常,他的眼神中透着慌乱,我怀疑他与此次刺杀脱不了干系。” 相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晟翼?他平日里在朝堂上也算中规中矩,难道真的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墨泯坚定地说:“目前虽无确凿证据,但我定会暗中调查,一有线索,便立刻向相国禀报。” 相国拍了拍墨泯的肩膀,说道:“好,有你帮忙,我便放心了些。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需要,尽管开口,相国府定会全力支持。”墨泯再次拱手行礼:“多谢相国信任,我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从书房出来后,墨泯没有立刻离开相国府,而是匆匆回到白诗言的住处。她坐在白诗言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墨泯:“诗言,我刚和相国聊完,我们一起商讨了调查的方向,已经有一些思路了。” 白诗言眼中还是带着担忧,紧紧抓着墨泯的手:“调查肯定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我一想到你要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我就……”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墨泯赶忙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花,嘴角上扬,温柔地笑着:“别担心啦,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昨天那么危险,我不也把你护得好好的?这次也一样,我肯定能顺顺利利完成调查。”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微微摇头:“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些人太凶狠了,而且背后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坚定:“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查清楚。只有把真相找出来,我们才能真正安心,以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在一起。”她顿了顿,换了个轻快的语气,“等这事儿结束,我们就去江南。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江南的水乡吗?那里四季都美如画,春天有漫山遍野的花,夏天能在河边乘凉,秋天看枫叶红遍山林,冬天说不定还能赏雪呢。”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可我就怕你在这之前出什么事,万一……” 墨泯赶紧打断她:“不会有万一的,我向你保证。你就乖乖等我,把自己照顾好。每天吃好喝好,闲了就种种花,看看书。等我回来,咱们就出发。说不定到了江南,我们还能买个小院子,按照你的心意布置,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过只属于我们的小日子 。” 白诗言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就会哄我开心。” 墨泯握住她捶过来的手,认真地说:“我可没有哄你,这都是我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为了我们的以后,我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了墨泯的肩上:“好,我等你,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离开白诗言后,墨泯开始了她的调查。她首先来到了昨日的案发现场,试图寻找一些遗漏的线索。在那片曾经充满血腥与混乱的地方,她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刺杀有关的细节。尽管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那是一种特殊的脚印,不同于普通侍卫和刺客的脚印,似乎是有人在刺杀发生后,故意留下的干扰线索。 墨泯顺着这些脚印的方向,一路追踪,却发现脚印在一处偏僻的小巷中突然消失。她站在小巷中,心中暗自思索:这背后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计划?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掩盖真相?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要解开这个谜团,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和耐心。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上,刑部尚书已经开始了对刺杀案的调查。他召集了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共同商讨调查方案。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案件,他们也感到无从下手。苏晟翼表面上积极协助调查,可暗中却在干扰着调查的进展,他不断地向刑部尚书提供一些虚假的线索,试图将调查方向引向错误的地方。 而墨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从刺客的身份入手。她利用自己在江湖中的人脉,四处打听关于那些黑衣人的消息。终于,她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些黑衣人似乎与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专门从事暗杀和情报收集等任务。墨泯想要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但这条线索,无疑为她的调查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墨泯决定去拜访一位江湖中的朋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黑衣人的线索。这位朋友名叫王世安,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贩子,人称“消息通”。无论江湖中发生什么事情,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墨泯来到王世安的住处,只见他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王世安看到墨泯,连忙起身相迎:“墨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墨泯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王兄,我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王世安微微一笑:“墨兄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墨泯将相国寿宴上的刺杀事件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问道:“王兄,你可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他们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我从未见过。” 王世安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墨兄,你所说的这些黑衣人,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名为‘暗夜’。他们行事极为隐秘,专门从事暗杀、情报收集等任务。不过,这个组织的幕后首领是谁,至今无人知晓。” 墨泯心中一惊:“暗夜?我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王兄,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刺杀相国?” 王世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暗夜’组织的每一次行动都有其目的,而且他们的目标通常都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相国此次遇刺,恐怕也与朝廷中的权力斗争有关。” 墨泯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苏晟翼在宴会上的表现,心中愈发怀疑他与“暗夜”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苏晟翼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夺取相国的权力,还是另有其他阴谋? 告别了王世安,墨泯回到家中,开始着手调查苏晟翼的背景和行踪。她派了几名暗卫,暗中监视苏晟翼的一举一动,同时,自己也开始翻阅各种资料,试图找出苏晟翼与“暗夜”组织之间的关联。 经过几天的调查,墨泯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苏晟翼在最近几个月里,频繁与一些神秘人会面。这些神秘人来去匆匆,行踪十分隐秘。而且,墨泯还发现,苏晟翼的府邸中,有一间密室,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戒备森严。 墨泯决定冒险潜入苏晟翼的府邸,一探究竟。深夜,她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施展轻功,翻过了苏晟翼府邸的围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朝着密室的方向摸去。 来到密室前,墨泯发现密室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墨泯推开门,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摆放着一些书架和箱子。墨泯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信件和文件。她拿起一封信件,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苏晟翼果然与“暗夜”组织勾结,他们计划刺杀相国,然后扶持一位傀儡相国上位,从而掌控朝廷的大权。 墨泯将信件收好,准备离开密室。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只见苏晟翼带着几名侍卫走进了密室。苏晟翼脸色阴沉,他大声说道:“最近要小心行事,墨泯那小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一名侍卫说道:“大人,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墨泯。” 苏晟翼摇了摇头:“不可,墨泯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之后,再对付他也不迟。” 墨泯躲在角落里,听着苏晟翼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忍不住暗自冷笑起来。这一切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而苏晟翼还自以为藏得很好。墨泯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觉得越来越好玩了。她握紧拳头,心中暗自思忖:“苏晟翼啊苏晟翼,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已漏洞百出。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而阴墨瑶这边,已抵达灵水城有好些时日,可调查进展却如同深陷泥沼,举步维艰。 刚踏入灵水城,阴墨瑶就察觉到这里的氛围与别处大不相同。城中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似一片繁荣热闹,可在这繁华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街边的店铺老板们,眼神中透着警惕,只要有人稍加询问城中的一些特殊情况,便立刻缄口不言,神色慌张地打发来人。 经过多方打听,阴墨瑶才知晓,灵水城的势力错综复杂。以当地的豪绅钱万贯为首,他掌控着城中大半的商业命脉,酒楼、钱庄、布庄等各类店铺,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股份。平日里,钱万贯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与城中的官员们来往密切,官商勾结,谋取私利。那些官员在朝堂上或许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在这灵水城内,却手握重权,肆意妄为。 而城中的另一大势力,是以帮派“黑龙会”为首的江湖势力。他们在灵水城的各个角落都设有据点,表面上是经营着赌场、酒馆,实则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走私、贩卖人口等。钱万贯与“黑龙会”之间,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实则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互相庇护,共同瓜分着灵水城的利益。每当有外来者试图打破这一平衡,探寻其中的秘密时,都会遭到来自双方的阻拦和打压。 阴墨瑶为了调查线索,先是乔装成普通的商人,试图从钱万贯的生意入手。她走进钱万贯名下的一家钱庄,想要兑换一些银票,借机与钱庄的伙计攀谈。然而,当她不经意间提及最近城中的一些异常事件时,原本还满脸笑容的伙计,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地回应道:“客官,这些事儿我们可不清楚,也不方便多问,您还是办正事吧。”说完,便不再理会阴墨瑶。 之后,阴墨瑶又设法混入了“黑龙会”的酒馆,想要从那些江湖人士口中套取情报。可她刚一坐下,就察觉到周围的人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当她主动与邻桌的人搭话时,对方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更让阴墨瑶头疼不已的是,神秘黑衣人似乎也在灵水城活动,并且时不时地破坏她的调查行动。有一次,阴墨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透露一些消息的线人,两人约好在城外的一处破庙见面。可当阴墨瑶准时赶到时,却发现线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而在尸体旁,分明留着那些神秘黑衣人惯用的标记——一个黑色的手印。 还有一回,阴墨瑶追踪着一条重要线索,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废弃宅院。正当她屏气敛息,准备仔细搜查时,一阵阴寒的风从破败的窗棂灌了进来,烛火猛地晃了晃。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在幽暗中泛着森冷的光,二话不说便向阴墨瑶发起攻击。 阴墨瑶心中一凛,迅速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抖,剑花闪烁。她身形灵动,如暗夜中的飞燕,在黑衣人之间穿梭闪躲。可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致命,逐渐将她逼至墙角。 一番激斗后,阴墨瑶虽奋力抵抗,身上却还是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瞅准一个破绽,施展绝技“清风幻影步”,身形一闪,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勉强脱身。 回到临时住处,阴墨瑶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心中暗自发誓:“不管这背后的势力多强大,我都要揭开这层层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 稍作休息后,阴墨瑶强撑着身体,开始梳理这几日收集到的零散线索。她将与钱万贯、黑龙会接触的细节一一回想,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突然,她想起在钱庄时,那个伙计在听到敏感问题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这个细微的动作当时并未引起她的注意,现在想来却十分可疑。 阴墨瑶猜测,伙计的袖口或许藏着什么与这黑暗势力相关的东西,又或者那是他们之间传递信号的一种方式。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次潜入钱庄,一探究竟。 从苏晟翼的密室惊险逃脱后,墨泯并未打算把证据直接呈递给皇帝。她知朝堂局势波谲云诡,皇帝的态度难以捉摸,贸然上交证据,说不定会让这铁证石沉大海,甚至被苏晟翼反咬一口。墨泯决定先将证据妥善藏好,暗中观察局势,等待最佳时机。 墨泯把证据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晓。随后,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在京城中周旋。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出入各种场合,与人交谈,只是在这看似平常的表象下,她时刻留意着各方动态。 没过多久,京城中便传出一些奇怪的流言。有人说相国遇刺案另有隐情,也有人说墨泯在调查中行为诡异。墨泯明白,这肯定是苏晟翼在背后捣鬼,试图混淆视听,打乱他的节奏。 一日,墨泯像往常一样走在街头,突然被一群神秘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眼神凶狠,一看就来者不善。墨泯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武器,警惕地看着他们。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为首的神秘人冷笑一声,说道:“墨泯,识相的就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墨泯心中明白,他们说的肯定是那些证据,看来苏晟翼已经察觉到证据被她拿走,开始不择手段地想要夺回。 墨泯佯装镇定,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有本事就动手试试!”神秘人见他不肯就范,对视一眼,便一拥而上。墨泯迅速抽出武器,与他们展开激烈搏斗。 一番激战后,墨泯成功击退了神秘人,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苏晟翼死死盯上,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可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坚定了揭露真相的决心,她倒要看看,苏晟翼还能使出什么手段,这场正邪较量,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 第52章 紫金风云,紫玉入局 寒冬腊月,呼啸的北风搅起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那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一会儿,就将墨泯的别院装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梦幻世界。院中的树木被雪压弯了枝头,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白色珊瑚;小径上也积了厚厚的雪,像是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白毯。 白诗言裹着一袭华贵的雪白狐裘,狐裘上的绒毛蓬松柔软,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她只露出一张被冻得红扑扑的俏脸,此刻的她,脚步轻快地迫不及待迈进了墨泯的别院。 一踏入屋内,温暖的气息裹挟着袅袅茶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屋内,铜炉里的炭火熊熊燃烧,铜炉上,煮茶的砂壶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白诗言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亲昵地依偎在她身旁她开始眉飞色舞地分享起相国府里的琐碎日常,话语像连珠炮似的不断涌出:“墨泯,你都不知道,昨天娘新请了一位绣娘,那绣工可真是绝了,绣出来的花鸟鱼虫就跟活的似的。还有啊,爹最近为了朝堂上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昨天回来脸色都不太好。我给他泡了他最爱喝的茶,还劝他多注意休息呢。” 墨泯微微侧头,专注地倾听着,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白诗言生动的模样。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朝堂局势复杂,伯父肩上的担子重。你这么贴心,伯父肯定很欣慰。对了,你有没有跟着绣娘学两招?以你的聪慧,肯定一学就会。” 白诗言眨眨眼睛,笑着说:“我才不要呢,那些针法太复杂了,我可没耐心。倒是你,最近墨家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呀,就会偷懒。墨家的生意还算顺利,就是有些小麻烦,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墨泯,我前几日读了一本游记,里面描绘的山川湖泊、异域风情,可太吸引人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游历好不好?去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还有那广袤无垠的草原。” 墨泯轻轻揽住她的肩,温柔地说:“好,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去。其实墨家在各地都有生意往来,我也走过不少地方,那些美景,确实值得亲身去感受。等我们去了草原,就骑着骏马驰骋,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肯定特别惬意。” 白诗言兴奋地坐直身子,双手比划着:“那我们还要去海边,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听说海天一色,波澜壮阔。说不定还能捡到漂亮的贝壳,做成项链。” 墨泯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点头应道:“都依你,到时候我们再带上秋姨做的点心,走累了就找个地方,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风景。” 这时,秋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新泡好的茶壶和一碟精致的点心。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少爷,白姑娘,来,尝尝这新做的点心,刚出炉的,可香啦。”说着,她将点心放在桌上,又手脚麻利地给两人的茶杯里添上热气腾腾的茶。 秋姨一边添茶,一边忍不住念叨起来:“这天儿可真冷,白姑娘您可得多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少爷也是,别光顾着聊天,点心多吃点儿。”白诗言笑着接过茶杯,说道:“秋姨,您做的点心最好吃了,我都惦记好久了。”秋姨被夸得合不拢嘴:“白姑娘喜欢就好,只要你们爱吃,秋姨天天给你们做。” 秋姨添完茶和点心,也不着急离开,站在一旁,笑着听两人聊天。听到有趣的地方,她也跟着乐呵呵地笑起来:“哎呀,白姑娘,您说的这事儿可真逗。”不过,秋姨也很识趣,见两人似乎有悄悄话要说,便很快告辞:“得嘞,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啦。要是还想吃啥,尽管跟秋姨说。”说着,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中时,突然“砰”的一声,江彦知猛地推开房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片雪花汹涌而入。两人齐刷刷抬起头看着江彦知。 江彦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雪,几步就跨到了桌前。他先是夸张地喘着粗气,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墨泯,脸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哟,墨泯,我这一路赶来,可真是差点被这风雪给埋了,你倒好,在这儿和白姑娘你侬我侬,好不快活啊!”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白诗言则是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时,秋姨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和茶水走了进来,看到江彦知这副狼狈模样,忍不住念叨起来:“哎哟,江公子,你这是咋弄的,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多穿点,快进来暖和暖和,别冻坏了身子。”说着,把点心和茶水放下,又忙活着去拿毛巾。 “行啦,不开玩笑了。”江彦知收起笑容,故作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画像。他把画像在桌上一摊,却先用手盖住关键部分,故意卖关子道:“墨泯,你猜猜我这是打哪儿来?”见墨泯和白诗言一脸疑惑,他才得意地继续说:“我刚从紫金阁那边过来,好家伙,那地方可热闹了!今日他们举办冬日奇珍会,各路宝物云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这画像。”说着,他慢慢移开手,“你瞧瞧,这画像上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现场的宝贝,那才叫一个绝!” 墨泯接过画像,展开的瞬间,目光便被上面流光溢彩的奇珍异宝牢牢吸引。那些宝物被画师用细腻笔触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有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美玉、造型精巧的古玩,还有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器具,每一件都似在诉说着背后的神秘故事。墨泯剑眉微微皱起,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念头,心中不禁一动,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或许藏着与当下局势相关的线索。 白诗言也好奇地凑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拉着墨泯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墨泯,咱们去紫金阁逛逛吧,我还没见识过这么多稀罕玩意儿呢。”墨泯看着她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本就不忍拒绝,又对这些奇珍饶有兴致,便点头答应。可转念一想,紫金阁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白诗言一个女孩子前往,难免会有诸多不便,于是轻声提议道:“诗言,要不你换上男装,这样行动也方便些。” 白诗言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新奇又有趣,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身着男装的模样。 秋姨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说道:“哎呀,这主意好!白姑娘换上男装,保准又俊朗又自在,走在那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没人能认出是相国府的大小姐,安全得很呐!我那儿还有些配饰,到时候给白姑娘搭配上,肯定出彩!” 白诗言一听,更是来了兴致,当下便在墨泯的安排下,蹦蹦跳跳地去换装。 不多时,白诗言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月白色男装走了出来。原本柔顺的乌黑长发被束成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肌肤胜雪。俊朗的面容上洋溢着俏皮的笑容,双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整个人英气十足,别有一番风姿。 墨泯看到白诗言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满是惊艳与欣赏,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绕着白诗言打量,由衷赞叹:“诗言,你真好看,很美。” 秋姨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拍手称赞:“我就说嘛,白姑娘怎么打扮都好看,这男装一穿,活脱脱就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白诗言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却又难掩心中的喜悦,笑着说:“就会打趣我,不过这样打扮,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肆意地抽打着大地,三人匆匆赶到马车旁。车夫早已候在一旁,见他们过来,赶忙放下马车的布帘,试图将严寒隔绝在外。 墨泯率先登上马车,转身向白诗言伸出手,白诗言脸颊微红,将手放入她掌心。墨泯微微用力,把她拉上马车,顺势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抵御寒冷。 江彦知最后上车,一撩起布帘,就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扬,调侃道:“哟,墨泯,你这护花使者当得可真是尽职尽责,这才刚上车,就抱上啦。也不怕冻着我这个孤家寡人!”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并不理会他的打趣,只是轻轻为白诗言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问道:“冷不冷?”白诗言轻轻摇头,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眉眼间满是甜蜜。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积雪上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彦知还不肯罢休,又接着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好歹我也是个大活人,别当我不存在啊。再这么秀下去,我这心里可酸得很呐!” 白诗言被他说得更加不好意思,把脸往墨泯怀里埋了埋。墨泯则挑了挑眉,看向江彦知,故作严肃地说:“你要是觉得冷,就赶紧找个人暖被窝,别在这儿打扰我们。” 江彦知夸张地叹了口气:“唉,这世道,有了佳人就忘了兄弟,我真是太可怜了。不过话说回来,等会儿到了紫金阁,可有得热闹了,你们可得好好欣赏那些宝贝,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惊天秘密。” 白诗言从墨泯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你说,紫金阁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宝贝啊?会不会有那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江彦知忍不住笑了:“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神药,那这天下可就乱套了。不过,说不定会有一些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能让那些富商巨贾们争得头破血流。” 墨泯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笑着说:“不管有什么,咱们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被那些宝贝迷了眼,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白诗言拍了拍她的手,自信满满地说:“才不会呢,我肯定紧紧跟着你。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和江公子在嘛。” 马车在风雪中缓缓前行,三人在车内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欢声笑语不断,冲淡了旅途的寒冷与疲惫,向着满是神秘与惊喜的紫金阁驶去。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了紫金阁的大门前。车夫跳下车,匆匆跑过来掀起布帘,一阵寒风瞬间灌进车厢,白诗言下意识往墨泯怀里缩了缩。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说道:“到了,咱们进去吧。” 三人依次下车,踏入紫金阁的刹那,温暖如春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他们,与外面冰天雪地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白诗言忍不住轻呼一声:“呀,好暖和。”她摘下兜帽,用手轻轻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墨泯站在一旁,目光自她下车起就未曾移开。此刻,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她的眼中满是温柔,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抬手替她理了理那几缕仍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微微倾身,轻声说道:“还是我来吧。”那声音低沉又温柔,仿佛裹挟着这屋内的暖意,直直钻进白诗言的心里。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像天边被夕阳晕染的晚霞。她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小声嗫嚅道:“谢……谢谢。”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绞来绞去,似是想用这小动作掩盖内心的慌乱。 阁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璀璨的灯光从头顶华丽的琉璃吊灯倾泻而下,将每一件珍宝都映照得光彩夺目。地面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倒映着人们的身影和周围的奢华景象。 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们身着华丽的锦衣华服,衣料上的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他们手持着精美的折扇或酒杯,在厅中悠闲地穿梭,对着展台上的珍宝评头论足。 “这玉温润细腻,一看就是极品啊!”一位富态的商人,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小山丘,他双手捧着一块羊脂玉,眼睛瞪得溜圆,啧啧称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尊古玩的工艺,当真巧夺天工。”一位文人模样的人,身着长袍,头戴方巾,他抚着胡须,微微眯起眼睛,一脸陶醉地欣赏着一尊精美的青铜鼎,仿佛在与千年前的匠人心神交流。 时不时,阵阵惊叹声在大厅中响起。墨泯、白诗言和江彦知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的目光在一件件珍宝上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墨泯目光锐利,像一只敏锐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试图从这些宝物中找到与自己手中玉石相关的线索。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每一件玉器上停留,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自己那块玉石的纹理和特征。 白诗言则满是好奇,对每一件珍宝都充满了兴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时不时拽拽墨泯的衣袖,小声询问:“墨泯,你看那个花瓶,上面的花纹好漂亮,这是哪个朝代的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嘈杂的大厅中格外动听。 江彦知则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能与人攀谈获取消息的机会。他看到一位身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和旁人热烈讨论,立刻凑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兄台,听您对这古玩如此了解,想必是行家啊,能否给在下讲讲这其中的门道?”说着,他还递上了自己的名帖。 与此同时,紫金阁的管事匆匆走进后台,神色焦急,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连衣角都被吹得飘了起来。此时,紫玉正在精心梳妆,她坐在铜镜前,身旁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首饰和化妆品。铜镜中映出她美丽的脸庞,肌肤如雪,双眸明亮。 管事快步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紫玉姑娘,墨家少主墨泯也在台下。”紫玉听闻,手中正在梳理发丝的梳子猛地一顿,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连带着手中的梳子都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自己绝美的舞姿和迷人的面容,暗自得意:“就凭我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这无人能及的舞技,墨泯见了我,定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她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把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她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一支眉笔,对着镜子,开始仔细地描绘着眉形,每一笔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决心,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自恋 。 她精心勾勒完眉形,又拿起胭脂,轻轻点在脸颊,手法娴熟地晕染开,看着镜中气色瞬间变得红润娇俏的自己,忍不住抿嘴一笑,轻声呢喃:“这颜色,衬得我愈发娇艳动人了。”随后,她拿起那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将其缓缓插入发髻,歪着头,从各个角度欣赏着,满意地说:“这簪子,果然是为我量身定制,戴在我头上,才尽显它的华贵。” 这时,一旁的小丫鬟忍不住提醒:“姑娘,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上场了。”紫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铜镜前移开目光,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身上的紫色舞衣,舞衣上的珠翠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转了个圈,看着舞衣如花朵般绽放,满意地点点头:“今日,整个紫金阁都将是我的陪衬,墨泯,你就等着被我征服吧。”说罢,她迈着自信的步伐,向着舞台走去,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已经看到了墨泯为她倾心的模样 。 一阵悠扬的丝竹声袅袅而起,瞬间吸引众人目光,原本喧闹的大厅刹那安静,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物什,循声望去。墨泯、白诗言和江彦知坐在台下,白诗言好奇地张望着,眼中闪烁着期待。江彦知则四处打量,还不时和旁人寒暄几句。 舞台幕后,紫玉身着一袭飘逸的紫色舞衣,仿若从缥缈云雾中缓缓走出的仙子。这件舞衣轻柔似烟,上面绣着的精致花纹仿若流动的星河,随着她莲步轻移,恰似天边的彩云熠熠生辉。她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音符的节拍上,姿态轻盈如同踏雪寻梅的佳人,将冬日的清冷与灵动完美交融。她的眼神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时而透着拒人千里的神秘冷艳,时而又似月光般温柔妩媚,勾人心魄。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都充满独特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 随着舞蹈节奏推进,紫玉的动作愈发舒展。她轻轻转身,水袖在空中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看似不经意地朝着墨泯的方向甩去。那轻柔的袖子在墨泯身前若有若无地拂过,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幽兰香气。白诗言眼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泯,笑着说:“哟,看来你魅力不小,人家这是盯上你了。”江彦知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跟着起哄:“墨泯,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一脸无辜:“别打趣我了,我也莫名其妙。” 一曲舞罢,台下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叫好声接连不断,有人甚至激动地吹起了口哨,整个紫金阁内气氛热烈得如同夏日的骄阳。 紫金阁的老鸨满脸堆笑,得意洋洋地正准备上台宣布表演结束,激昂的音乐却再次响起。老鸨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嘴里还下意识地嘟囔着:“这紫玉,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她向来守着规矩,从不多跳一曲,难不成真被这墨家少主勾了魂?” 江彦知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墨泯的肩膀,大声说:“嘿,还有下文呢,墨泯,你这是要成为全场焦点的节奏啊!”白诗言挑了挑眉,笑着说:“看来我们得好好欣赏这场专属你的表演咯。” 第二支舞的余韵还在宴会大厅悠悠流转,头顶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暖黄的光晕,恰似为整个空间铺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暧昧的气息在每一寸空气里弥漫开来。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与馥郁的花香相互交融,和着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编织出一幅奢靡又欢愉的宴会图景。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热烈氛围中,意犹未尽之时,激昂的音乐毫无征兆地轰然奏响,激昂的号角声交织其中,瞬间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更高的潮头。 这一次,音乐节奏愈发紧凑,密集的鼓点仿若急促的心跳,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尖。紫玉的舞蹈风格陡然一转,热烈奔放得如同地狱中燃烧的业火,肆意地释放着炽热的能量。她赤着双足,脚踝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 她的腰肢如风中弱柳,款摆间尽是妖娆。旋转时,她双臂舒展,仿若要拥抱整个世界,那紫色的薄纱舞衣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墨泯,眼神里满是勾人的韵味,仿佛要将墨泯的灵魂都吸进去。 随着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她的身体仿若一道紫色的旋风,带起周围空气的一阵波动。紧接着,她半眯着眼,咬着下唇,手臂以一种极其妩媚的姿态缓缓抬起,那长长的袖子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风声,势不可挡地直直朝着墨泯的脸轻轻甩去,在即将触碰到墨泯面庞时,还故意停顿了一瞬,似有若无地撩拨着。 “啪”的一声脆响,袖子轻轻落在墨泯脸上,刹那间,整个紫金阁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一幕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暂的死寂后,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成何体统!”一位头戴镶玉冠冕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每一下敲击都透着他心中的不满与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紫玉姑娘竟如此大胆!”一位年轻的公子哥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眼睛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 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手指着墨泯,笑得前俯后仰:“你可真是好福气,这待遇一般人可没有。”江彦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喊道:“墨泯,你这桃花可旺得很呐!”墨泯哭笑不得,一边把脸上的袖子拿开,一边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你们就别添乱了。” 然而,墨泯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抬手,动作优雅地将拂在脸上的袖子缓缓拿下,嘴角竟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这一抹笑意,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更是让众人炸开了锅。 年轻的公子哥激动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太精彩了!紫玉姑娘这舞,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场都要震撼!”一位年长的文人抚着胡须,摇头晃脑地感慨:“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这般舞技,当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舞台中央,紫玉一袭紫色薄纱舞衣,身姿若隐若现,如暗夜中盛开的妖冶之花。她轻启朱唇,深吸一口气,开启这倾尽全力的第三支舞。莲步轻移间,她腰肢款摆,像灵动的白蛇,径直朝着墨泯而去。她眼波流转,满是勾人的笑意,墨泯的目光瞬间被牢牢锁住。此刻,紫玉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暗暗想着,一定要在这场舞蹈里,让墨泯彻底记住自己,她期待着墨泯能被自己的热情与美丽打动,在心底为她留一个独特的位置。 行至墨泯身前,她蓦地旋身,水袖如紫色烟雾,贴着墨泯面庞划过,带起一缕幽香,与周围馥郁的花香相融。她嘴角噙着勾魂浅笑,微微歪头,发丝轻垂,娇嗔又妩媚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墨泯,似在诉说无尽隐秘的邀约,暖黄灯光在她脸上勾勒出迷人的轮廓。墨泯看着眼前的紫玉,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刻意的表演,她不解为何要在这宴会上有如此张扬的举动,只盼着这场闹剧能快点结束。 随着音乐节奏加快,她高高跃起,在空中优雅地劈成一字马,水袖如灵蛇在墨泯周身穿梭。落地时,她佯装不稳,娇呼一声,整个人倒进墨泯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胸脯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墨泯耳畔。此时,周围的宾客们都屏气敛息,目光聚焦于此,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音乐声和人们轻微的呼吸声。紫玉感受着墨泯的体温,心跳如雷,她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只要再加把劲,墨泯定会有所回应。而墨泯被她这一倒弄得有些无奈,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却又碍于场合只能僵在原地,心里暗自懊恼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缠。 紧接着,她顺势缓缓下蹲,双手沿着自己的大腿、腰肢,一寸一寸向上轻抚,眼神始终凝视墨泯双眼。随后,她又慢慢起身,双手攀住墨泯肩膀,柔软的身躯如藤蔓紧紧贴着墨泯,扭动腰肢,有意无意地摩擦。她将脸凑近,鼻尖几乎相触,轻启朱唇,舌尖若有若无地舔舐下唇,迷离的眼神满是致命诱惑,要将墨泯深深卷入。紫玉的脑海里全是与墨泯亲近的画面,她幻想着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被自己的幻想冲昏了头脑,愈发大胆地施展着自己的魅力。墨泯却觉得这一切过于轻浮,内心对紫玉的行为产生了一丝厌烦,只是出于礼貌和修养,没有当场发作。 她一只手从墨泯胸膛缓缓向下,划过腹部,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腰带,轻轻拉扯;另一只手绕到墨泯脑后,拨弄着她的头发,还时不时用指甲轻挠她的后颈。双腿也微微弯曲,轻轻蹭着墨泯的腿,整个身体绵软地挂在她身上 。周围烛火摇曳,光影在两人身上跳动,更添几分旖旎。紫玉沉醉在自己营造的暧昧氛围中,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墨泯则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盼着音乐赶紧停下,好结束这场令她尴尬的闹剧。 墨泯面色平静,深邃眼眸毫无波澜,只是礼貌性微微颔首,不为所动。可一旁的江彦知早已看直了眼,嘴巴大张,眼神痴迷,身体前倾,完全沉浸在这场香艳的舞蹈中。 白诗言站在墨泯身侧,看到这一幕,柳眉紧蹙,美目圆睁,闪过一丝震惊。紧接着,酸涩涌上心头,她紧咬下唇,双手攥紧衣角,别过头不愿再看,可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满心的不悦与委屈只能强压心底。 台下先是一片死寂,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叫好声,此起彼伏,震得屋顶都微微颤动。有人激动地站到了椅子上,用力鼓掌;还有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将气氛推向了顶点。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紫玉微微欠身,优雅地向观众们行礼致谢。她的脸上挂着自信而迷人的笑容,目光直直地看向墨泯,试图捕捉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鼓掌,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白诗言看着墨泯,笑着说:“看来你今天可是收获了一位大美人的青睐,回去可得好好跟我讲讲,你到底使了什么魅力。”墨泯连忙摆手:“哪有,我心里只有你,这你还不放心吗?”江彦知在一旁笑着说:“有人把醋坛子打翻咯!” 。 表演结束,刹那间,台下掌声如雷,似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经久不息。宾客们的讨论声也随之此起彼伏,整个紫金阁内瞬间变得嘈杂热闹起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众说纷纭。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公子哥,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慨,用手肘使劲碰了碰身旁的同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拔高了声音说道:“你瞧瞧人家墨家少主,那气度,那风采,才是真有魅力!就看紫玉姑娘这三次舞蹈,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惊艳。第一支舞时,那水袖看似不经意地朝着墨少主的方向轻轻一甩,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当时我就觉得紫玉姑娘的眼神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墨少主,那目光里的意味,啧啧,一般人可享受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对墨泯的羡慕与赞叹。 同伴听闻,却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嫉妒,鼻子里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哼,我看也就是仗着家世罢了。若没了墨家的背景,她又能怎样?有什么好得意的。紫玉姑娘平时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他,肯定是冲着墨家的财富和势力去的。第二支舞更离谱,那袖子直接就甩人家墨少主脸上了,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当成冒犯给轰出去了,可墨少主呢,不仅没生气,嘴角还挂着笑,我看呐,她就是故意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说罢,还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墨泯都觉得碍眼。 不远处,还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笑着调侃,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这墨少主今日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就这场面,往后走在这城中,怕是那些姑娘们的目光都得被她吸引,妥妥要成为城中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咯!你们还记得第一支舞时,紫玉姑娘那不经意朝墨少主甩去的水袖吗?那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到了第二支舞,直接甩人家脸上,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是冒犯之举了,可墨少主非但没生气,还饶有兴致。第三支舞更是绝了,直接下台到墨少主面前跳,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特意贴近的动作,我看呐,这墨少主怕是今晚回去都得回味无穷。说不定明天,街头巷尾就全是关于他和紫玉姑娘的传闻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些暗恋墨少主的姑娘不得心碎一地。”周围的人听了,都跟着哄笑起来,眼神时不时朝着墨泯的方向飘去,满是好奇与八卦。 人群中,一位年长的宾客轻抚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紫玉姑娘平日里在阁中,那可是出了名的清冷孤傲,多少达官显贵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今日却为了墨少主,如此大胆地展现心意,看来这墨家少主身上,定有不凡之处,能让这冷美人动了凡心。”旁边一位年轻的书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如此一来,这场表演可不仅仅是歌舞,倒像是一场精彩的情感大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角落里,几个江湖侠客也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还挺有女人缘。不过这紫玉姑娘的舞,确实有两下子,我这粗人都看呆了。”另一个身材瘦削的侠客接话道:“依我看,这背后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儿,这两人的事儿,怕是没这么简单,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新热闹看了。” 第53章 冰窟疑云,吻痕惊变 拍卖环节在精彩表演落幕、观众的掌声与欢呼声交织中开启。老鸨脸上挂着能驱散冬日寒意的热情笑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走上台,手中捧着的锦盒镶嵌细碎宝石,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她轻轻打开,一枚温润玉佩静静躺在锦缎上,散发柔和迷人光泽。 “各位贵客,这枚玉佩用上等美玉雕琢,玉质细腻温润,触手生温,雕工更是精湛绝伦,每一道纹理都饱含匠人的心血与巧思。起拍价五百两白银!”老鸨清脆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紫金阁。 台下立刻有人高声出价:“六百两!”白诗言的目光瞬间被玉佩吸引,眼睛发亮,满是喜爱与向往,不自觉向前倾身,身子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玉佩真好看。” 墨泯听到她喜欢,毫不犹豫举起号牌,从容微笑着说:“八百两。”声音清晰有力,在喧闹拍卖场格外引人注目。周围人纷纷投来惊讶、羡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她的阔绰。 之前出价的买家皱了皱眉头,思索后再次举牌:“九百两!” 墨泯神色平静,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再次举牌,语调轻松却坚定:“一千两!”最终,玉佩顺利归墨泯拍下。 白诗言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纹理,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她抬起头,眼中闪烁感动泪花,对墨泯说:“谢谢你,这玉佩我太喜欢了。”墨泯温柔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喜欢就好。” 紧接着,老鸨展示珍贵古玩字画。一幅名家山水画徐徐展开,笔墨尽显山水磅礴灵动;一幅书法作品笔锋刚劲有力、气势恢宏。每一件都引发激烈竞价,竞价声此起彼伏。 每次白诗言露出感兴趣神情,墨泯都果断出价。看到描绘春日繁花的花鸟画时,白诗言眼神闪过惊喜,墨泯立刻心领神会举牌。经过几轮角逐,这幅画也被她收入囊中。白诗言靠在墨泯身边,满脸幸福与满足。 现场气氛随着一件件拍品成交愈发高涨。终于,老鸨神秘兮兮地宣布:“接下来,便是今日的压轴拍品,想必大家都已经期待已久!”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紫玉捧着散发奇异光泽的玉石登场。灯光聚焦,幽邃神秘的光芒让全场瞬间安静。老鸨激动介绍:“这颗玉石来历神秘,据说拥有惊天秘密和强大力量,起拍价三千两白银!” 一位富商迫不及待出价:“四千两!”墨泯看着玉石,想起自己手中相似的那块,暂时没有出声。 价格一路飙升到八千两。这时,江彦知忍不住在一旁说:“墨泯,这价格可不低了,你真打算出手?”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未离开玉石。 当价格达到一万两,竞价逐渐慢下来。墨泯深吸一口气,举起号牌,沉稳地说:“一万五千两。”众人纷纷侧目,惊叹他的财力和决心。 然而,另一位富商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咬咬牙出价:“一万六千两!”白诗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泯,小声说:“这价格好高,要不……”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此时,紫玉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墨泯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墨泯感受到她的目光,隐隐觉得这玉石背后的秘密或许与自己息息相关。 思索片刻后,墨泯再次举起号牌,声音坚定:“两万两!”这一价格让全场震惊,富商犹豫再三,最终放下了号牌。 就在大家都以为墨泯成功拍下玉石时,紫玉却款步走到墨泯面前,声音轻柔,却只让他一人听见:“公子,这玉石牵扯的秘密极为复杂,旁人听了怕是徒增烦恼。我在密室备好了相关古籍和线索,只请公子一人,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 墨泯稍作迟疑,想到玉石的秘密,终是点头。她转身轻声安抚白诗言和江彦知,让他们在原地等候,便随紫玉而去。 踏入密室,墨泯只觉眼前景象与之前大相径庭。暖黄烛光在墙壁摇曳跳跃,将整个密室笼罩在朦胧光晕中。屋内弥漫着馥郁酒香与菜肴香气,一桌丰盛美酒佳肴摆在中央,玉盘珍馐,琳琅满目,一看便是精心准备。 紫玉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舞动的柳枝。她脸上挂着妩媚笑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古朴酒壶,为墨泯斟上一杯酒,动作轻柔优雅,酒液缓缓流入杯中,泛起细微涟漪。 “公子豪气干云,一掷千金拍下这神秘玉石,小女子佩服不已。先饮此杯,权当为公子接风,随后我们再细细畅谈这玉石之事。”紫玉声音娇柔,如春日微风,轻轻拂过耳畔。 墨泯虽隐隐觉得氛围异样,可一心想着玉石秘密,也未过多在意。她礼貌性微笑,伸手端起酒杯,正要仰头喝下。就在酒杯靠近唇边瞬间,她不经意抬眸,余光瞥见紫玉的眼神。那一瞬间,紫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尽管只是刹那间的神情变化,却被墨泯敏锐捕捉到。 墨泯时刻警惕,她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借口整理衣袖,微微侧身,暗中运转体内深厚内力,将一丝酒水从指尖逼出。她凝神查看,果然发现酒水中有异样的浑浊和淡淡的药味,凭借经验,她立刻判断出这是催情药的痕迹。 墨泯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但她强压怒火,神色平静地将酒杯放回桌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紫玉,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神色一凛,声音低沉而冰冷:“姑娘,这是何意?费尽心思将我引至此处,布下这般局,若只是为了这等心思,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紫玉见事情败露,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眼神一勾,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腰肢款摆,径直朝着墨泯贴了过去。她双手轻轻搭在墨泯的肩膀上,身子微微后仰,酥胸半露,脸上挂着娇俏的笑容,故意用嗔怪的语气说道:“公子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小女子倾慕公子已久,不过是想与公子亲近些。”说话间,她的手指还轻轻划过墨泯的领口,气息温热地喷在墨泯的脖颈处。 墨泯本想直接震开紫玉,但好奇心顿起,想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招数,便强忍着厌恶没有行动。紫玉见她没有抗拒,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一只手顺着墨泯的胸膛缓缓下滑,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墨泯身上。 “公子,你看这烛光摇曳,美酒佳肴在前,我们何不好好享受一番……”紫玉声音愈发娇软,眼神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氛围里。 墨泯脸色阴沉,冷声道:“姑娘,你最好适可而止,莫要挑战我的耐心。若再继续,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来只为探寻玉石秘密,对其他歪门邪道没兴趣。” 紫玉仿若未闻,反而贴得更近,手指在墨泯胸膛轻轻画着圈,娇笑着说:“公子,这世间能有多少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玉石的秘密,我自然知晓,只要公子愿意,我便一五一十相告。” 墨泯心中的厌恶更甚,可他此刻不能冲动,说不定紫玉真知道玉石的关键线索。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姑娘既然知晓秘密,不如现在就说,何必用这些手段。” 紫玉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公子真是心急,这般机密,哪能轻易说出口。”说着,她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嘴唇朝着墨泯的脸颊贴去。 墨泯瞬间侧身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姑娘,我已再三容忍,你莫要惹火上身。” 然而,紫玉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就在墨泯话音刚落之时,她猛地双手搂住墨泯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嘴唇重重地印在了墨泯的唇上,舌尖还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墨泯身体一僵,眼中闪过刹那的震惊,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用力握住紫玉的手腕,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动作虽有力却没有伤害她。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姑娘,自重些。我来此只为探寻玉石的秘密,无意与你纠缠这些。” 紫玉被拉开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甘,却仍强装镇定,挑衅地看着墨泯:“怎么,公子如此不解风情?” 墨泯神色平静,目光如渊:“姑娘若真想谈合作,就请收起这些心思,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紫玉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妩媚又神秘的笑容:“好,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便直说了。这玉石,与上古的一处宝藏有关,传说那宝藏中藏着能颠覆天下的力量。” 墨泯心中一震,她虽猜到玉石秘密重大,却没想到牵扯到上古宝藏。她紧盯着紫玉,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紫玉轻抿嘴唇,慢悠悠地说:“宝藏的开启,需要集齐三块同样的玉石,而你手中,想必已有一块。” 墨泯心中暗自惊叹,紫玉竟连自己有玉石都知晓。她不动声色地问:“你又如何得知我手中有玉石?” 紫玉得意地笑了笑:“公子在拍卖场的眼神,早已暴露。如今三块玉石,我有其一,公子有其一,还有一块,据说在神秘组织手中。若我们联手,这宝藏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墨泯心中权衡利弊,这紫玉心思不纯,手段狠辣,但此刻知晓不少关键信息。她索片刻,冷冷道:“合作可以,但你若再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饶你。” 紫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公子放心,只要事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墨泯冷哼一声,心中却在盘算着,这神秘组织是何方神圣,宝藏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危机,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艰险了 。 紫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再度扭着腰肢贴了上去。她双手从墨泯的手臂缓缓上移,最后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游走,时而轻轻摩挲,时而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耳垂,娇声说道:“公子,你可别这么冷淡嘛。这宝藏的事儿,里头弯弯绕绕可多了,要是没我帮忙,你就算知道了大概,也找不着关键。” 墨泯眉头紧锁,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又怕用力过猛伤了她,只能僵在原地,沉声道:“姑娘,适可而止。有话就直说,别再动手动脚。” 紫玉却仿若未闻,微微踮起脚尖,将嘴唇凑到墨泯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娇嗔道:“哎呀,公子,你别急嘛。这宝藏的入口藏得极为隐秘,就算集齐了三块玉石,没我告诉你开启之法,那也是白搭。而且,这神秘组织势力庞大,遍布天下,他们对这宝藏也是虎视眈眈。就凭你和你的朋友,真能从他们手里抢到宝藏?” 墨泯心中一凛,她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紫玉的话,真假参半,实在难以轻信。但眼下,她确实掌握着一些关键信息,若能套出更多,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想到这儿,墨泯强忍着不适,放缓了语气:“姑娘既然知道这么多,不如都告诉在下,事成之后,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紫玉非但没停下,反而一只手顺着墨泯的胸膛慢慢下滑,轻轻勾住她的腰带,身体也贴得更紧,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公子这话,我可记下了。不过,这秘密嘛,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墨泯心头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条件?” 紫玉脸颊泛红,眼中却满是期待,娇声道:“我要公子吻我,至于怎么吻……就看公子的诚意咯。” 墨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紫玉会提出这种要求。她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可紫玉却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姑娘,你这要求实在荒唐,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墨泯极力克制着情绪,耐心劝道。紫玉却不依不饶,嘟着嘴撒娇道:“不嘛不嘛,公子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墨泯心中暗自叫苦,看着紫玉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思索片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凑近紫玉,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迅速移开。 “这下可以说了吧?”墨泯问道。紫玉却娇笑着摇摇头:“公子这般敷衍,可不算数哦。”墨泯强压着内心的无奈与烦躁,目光紧紧锁住紫玉,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松动的可能。可紫玉却像个狡黠的小狐狸,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光芒。 “姑娘,你莫要得寸进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紫玉却仿若未闻,反而双臂再次环上墨泯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娇柔的身姿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撩人。“公子,你瞧,这密室之中,四下无人,如此良辰美景,你又何必这般拘谨呢?”她的声音愈发娇软,像是春日里的柔风,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惑。 墨泯明白,此刻若不满足紫玉的要求,恐怕难以从她口中套出关于宝藏的关键信息。可真要如她所愿,她又实在心有不甘。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试图找到一个既能满足她,又能保住自己底线的方法。 “好,我答应你。”墨泯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她缓缓抬手,挑起紫玉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紫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期待已久的吻。墨泯的嘴唇慢慢靠近,就在即将触碰到紫玉嘴唇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在距离她嘴唇仅仅毫厘之处,轻声说道:“姑娘,希望你言而有信。” 紫玉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墨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公子放心,只要你吻了我,我定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 墨泯不再犹豫,她轻轻吻上紫玉的嘴唇,动作轻柔却又迅速,紫玉而是突然双手用力,将墨泯的头紧紧按向自己,主动吻了上去,还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激烈舌吻。墨泯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又怕激怒她导致全盘皆输,只能强忍着不适。 几秒后,墨泯用力推开紫玉,面色铁青,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愤怒与羞恼。 紫玉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咬着下唇,意犹未尽,眼中的笑意更浓:“公子果然守信。那我便告诉你,这神秘组织名为‘暗影教’,他们已经得知其中一块玉石在你手中,正在暗中谋划抢夺之事。” 墨泯本就猜到神秘组织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那关于冰窟的机关,你还知道些什么?”她紧追不舍地问道。 紫玉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缓缓说道:“冰窟之中,除了机关重重,还有守护神兽。那神兽形似麒麟,周身散发着寒气,力大无穷,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要想通过,必须找到克制它的方法。” 墨泯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心中暗自思索应对之策。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而紫玉,虽然此刻与她合作,却也难以完全信任。 “多谢姑娘告知。若日后还有需要,还望姑娘不吝赐教。”墨泯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紫玉轻轻一笑:“公子客气了。只要公子记得今日的承诺,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墨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大步走出密室。她抬手用力擦了擦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那令她极度不适的一幕。 穿过曲折昏暗的走廊,紫金阁内喧闹的人声逐渐清晰。她快步穿过大堂,周围宾客的欢声笑语此刻在她耳中都成了毫无意义的噪音。 终于踏出紫金阁的大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不远处,白诗言正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角,时不时望向紫金阁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与期待。 墨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她走向马车,白诗言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掀开帘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可算出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和紫玉姑娘聊了些玉石的事。”说着,她抬腿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白诗言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墨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刚才发生的事,不想让白诗言担心。“可能是有些累了,没什么大碍。”她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半信半疑,在为墨泯整理衣领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住,眼神定格在墨泯的嘴角,那里有一抹淡淡的胭脂印,和紫玉今天用的颜色一模一样。 白诗言的眼眶瞬间红了,猛地推开墨泯,质问道:“这是什么?你跟她到底干了什么?” 墨泯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急切地解释:“诗言,不是你想的那样……” “住口!”白诗言愤怒地打断她,声音颤抖,“你说只是谈玉石,那这胭脂是怎么回事?你当我是傻子吗?”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一直那么相信你,把你视作我的全部,可你却这样践踏我的感情!你和她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墨泯满脸痛苦,声音带着哭腔:“诗言,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她……她故意设计,我只是为了套出玉石的秘密,才……”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狡辩!”白诗言尖叫着,胸口剧烈起伏,“从你跟着她进密室开始,我就一直坐立不安。我在这马车里,满心都是对你的担忧,可你呢?你居然带着她的胭脂印回来,你把我置于何地?”她声嘶力竭,泪水决堤而下,泣不成声。 墨泯心急如焚,试图靠近她,“诗言,你冷静一下,听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要冷静!”白诗言狠狠推开她,力气大得让墨泯一个踉跄,“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怎么这么傻,还一直在为你担心,原来我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感受到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识趣地不敢出声。墨泯望着白诗言的背影,满心自责与痛苦,这一次,白诗言是真的伤透了心,而自己要挽回她,恐怕难如登天。 墨泯望着白诗言颤抖的背影,心急如焚,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诗言,”墨泯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愧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难以让你立刻相信我,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白诗言,声音里满是恳求,“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能消消气,可千万别不理我,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 白诗言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应,只是肩膀抖动得愈发厉害,哭声也渐渐变大。墨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伸出手,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肩头,却被她用力甩开。 “诗言,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墨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和她有任何出阁的行为,我可以对天发誓。” 白诗言猛地转过头,满脸泪痕,愤怒地吼道:“发誓有什么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她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和失望,“你知道我在等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煎熬吗?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你不会背叛我,可你呢?” 墨泯被这一连串质问逼得哑口无言,看着白诗言满脸的泪水,她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捧住白诗言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愤怒,她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捶打着墨泯的胸膛,试图将她推开。 墨泯却紧紧箍住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像是要用这个吻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愧疚都传递给她。这个吻炽热又急切,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白诗言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相贴的嘴唇上。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松开了白诗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愤怒与委屈,但也多了一丝茫然与不知所措。 “诗言,我真的爱你,”墨泯声音颤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我错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诗言的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愤怒还未完全消散,可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搅乱了心绪。她狠狠推开墨泯,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你凭什么!”白诗言的声音带着哭腔,又羞又恼,“你以为这样就能算了吗?”她的泪水再度决堤,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墨泯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泛起红印,但她没有躲避,缓缓转回头,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诗言,我知道是我冲动了,我只是怕失去你,一时慌了神。”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 恰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恭敬地在车外说道:“少爷,相国府到了。”夜幕笼罩着相国府,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都没再看墨泯一眼,直接撩开帘子,快步下了马车。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心急如焚,也急忙跟了下去。 相国府门前,一片寂静,只有灯笼里烛火摇曳。白诗言脚步匆匆,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开这让她难堪又伤心的一切。墨泯在后面追着,小声喊道:“诗言,你等等我。” 白诗言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刚走到府内花园,迎面碰上了相国夫人。夫人看到白诗言满脸泪痕,神色一惊,忙问道:“言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诗言看到母亲,委屈瞬间达到顶点,扑到夫人怀里,哭着说:“娘,我心里难受。” 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抬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墨泯,以及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她微微皱眉,对墨泯说道:“墨公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言儿现在需要静一静。” 墨泯心中焦急万分,可又不敢违抗夫人的意思,只能拱手说道:“夫人,我的确有错,还望您能让我留下,我想当面跟诗言解释清楚。” 夫人还未开口,白诗言在她怀里哭着说:“娘,我不想见到她,让她走。” 墨泯的心猛地一沉,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哀求:“诗言,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够了!”白诗言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你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墨泯站在原地,看着白诗言和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周围的黑暗逐渐将她吞噬。寒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满心的懊悔与失落。相国府的夜晚静谧得可怕,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都在嘲笑她的狼狈。她望着白诗言房间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白诗言重新接纳她。 第54章 暗影将至 相国府的大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墨泯却仿若未觉。那盏高悬于门檐下的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夜风中微微晃荡,本应是暖色调的光,此刻却似被一层寒霜包裹,透着彻骨的冷意。白诗言那满含愤怒与失望的面容,如一道无法驱散的阴霾,死死盘踞在她的脑海之中,令她的世界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没有登上候在一旁的马车,而是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在街巷中踽踽独行。寒风似冰刃,肆意地刮过脸颊,割得皮肤生疼,可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白诗言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痛意早已将外界的感知统统淹没。 终于回到别院,秋姨关切的目光投来,带着几分疑惑,想要询问发生了何事。墨泯却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拖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她便如被抽去了脊梁骨,无力地瘫倒在床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那还残留着刺痛的脸颊,那是白诗言盛怒之下的掌掴。然而,脸颊的疼痛与心中被误解、被推开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这份心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进她的心房,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唯有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墨泯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曾经与白诗言共度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春日里,两人携手漫步在繁花似锦的花丛间,白诗言笑语盈盈,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爱意。可如今,那澄澈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厌恶与决然的疏离,仿佛他们之间曾经的深情,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秋姨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少爷,该用夜宵了。”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与担忧。墨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连起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更遑论吃饭。秋姨在门外静静等了一会儿,见屋内毫无动静,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幕愈发深沉,浓稠的黑暗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房间彻底笼罩。墨泯却没有点灯,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任由回忆的潮水将自己淹没。那些曾经的甜蜜过往,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割着她的心。 许久之后,她脚步虚浮地起身,像个迷失方向的孤魂,缓缓走向窗边。推开窗户,刺骨的冷风汹涌而入,瞬间将她包裹。她的发丝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她却浑然不顾,对着寂静的夜空喃喃低语:“诗言,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我们的感情,又该如何挽回?”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助,可回应她的,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声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不知在窗边伫立了多久,墨泯缓缓关上窗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床边坐下。她的目光落在枕边的一个香囊上,那是她第一次见白诗言从她那夺过来的。曾经,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将这个香囊贴身携带,视作最珍贵的宝物。如今,香囊上熟悉的香气似乎还在悠悠飘散,可她与白诗言之间的感情,却已千疮百孔,濒临破碎。 “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墨泯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绝望。她紧紧握住香囊,仿佛那是她与白诗言之间最后的联系。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香囊上,浸湿了那细密的针脚。此刻的白诗言对她失望透顶,或许连见她一面都不愿。但她怎会甘心?她与白诗言之间的点点滴滴,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她绝不能就这样失去她。 一阵寒风吹过,她猛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几声咳嗽不受控制地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她破碎内心的痛苦呐喊,在黑暗中久久回荡 。 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被寂静与哀伤笼罩。房门紧闭,好似将所有的喧嚣与温暖都隔绝在外。白诗言蜷缩在床榻之上,泪痕在她的脸颊上干涸,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是心碎后的疲惫与绝望。 相国夫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抬手心疼地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言儿,你和墨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娘,娘为你做主。” 白诗言紧咬着下唇,那咬痕在唇上显得格外醒目,好似她正用这疼痛来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犹豫良久,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不容易才发出带着哽咽的声音,将马车上看到墨泯嘴角那抹刺眼胭脂印的事,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里挤出来的:“娘,我一直那么相信她,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可她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 夫人听完,眼中满是心疼与疑惑。她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轻声安慰:“墨公子平日里看着是个稳重可靠的孩子,这次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应该。不过,言儿,娘看她今天追过来的时候,神色焦急万分,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你想想,她平时对你的好,那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诗言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地飞舞。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倔强与决绝:“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那胭脂印是假不了的。我在马车里等她的时候,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想着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她呢?她却带着别的女人的印记回来。”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我为她出了那么多,把整颗心都掏给了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还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夫人见她如此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此刻再多的劝说也只是徒劳。她轻轻为白诗言掖了掖被子,叮嘱道:“那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就在隔壁,要是心里难受,随时都能叫娘。”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将那一室的哀伤留在了屋内。 白诗言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抱紧自己的双臂,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可内心的空洞却越来越大。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过往,那些曾经的誓言和甜蜜,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她在心中不断质问自己,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如今,梦碎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迷茫 。 夜幕沉沉,墨泯和白诗言虽身处不同地方,却同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墨泯侧身卧着,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清冷的光影,勾勒出她愈发憔悴的轮廓。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床前,眼神空洞,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回放着与白诗言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初次相遇时,白诗言那灵动的眼眸,好奇又羞涩地打量自己,看着她都笑容,心里满是心动与甜蜜。这些美好的过往,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她的心。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我怎么就这么糊涂,让诗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浸满了痛苦与无奈。每一次想到白诗言那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痛得无法呼吸。 窗外,寒风呼啸,顺着窗缝钻进屋内。墨泯瑟缩了一下,一阵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她只觉脑袋愈发昏沉,鼻腔也酸涩难耐,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意识到已经风寒入体。可这点病痛与心中的伤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另一边,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里,白诗言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望着头顶的床帐,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她想起曾经和墨泯一起在月下漫步,墨泯温柔地为她披上披风,轻声说会护她一生周全。可如今,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压抑内心的痛苦,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满心的委屈与愤怒无处宣泄。她恨墨泯的背叛,更恨自己的天真,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誓言。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坐起身,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看到了白诗言的面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诗言,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你相信我。” 而白诗言也在泪水中渐渐有了一丝动摇。她回想起墨泯平日里对自己的细心呵护,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像是假的。也许,真的有什么隐情?但一想到那刺眼的胭脂印,她又忍不住心痛。她在矛盾与挣扎中,默默想着:“墨泯,如果你真的有苦衷,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大地上,见证着这对爱侣的痛苦与思念,也预示着他们的故事,或许还有转机 。 清晨,暖煦的日光努力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勾勒出丝丝缕缕的斑驳光影,可墨泯的房间却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格外寂静。秋姨在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清扫着落叶,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时不时就朝着墨泯的房间投去关切的一瞥。往常这个时候,少爷早就神采奕奕地在院子里练剑了,今天却毫无动静,这让秋姨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她再也按捺不住,匆匆放下手中的扫帚,快步朝墨泯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秋姨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关切:“少爷,该起来用早饭啦。”然而,屋内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悠悠回荡。 秋姨心中一紧,又用力敲了敲门,提高音量再次呼唤,可屋内依旧是一片沉默。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沉闷、带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墨泯蜷缩在床榻上,被子被她胡乱地裹在身上,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她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因高烧而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秋姨见状,急忙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墨泯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哎呀,少爷,您怎么发烧了呀!” 墨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仿佛被迷雾笼罩,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秋姨……”那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摩擦,几乎让人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少爷,您这是咋弄的呀?”秋姨心疼地看着他,眼眶瞬间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怎么就烧成这样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缓缓喝下。 喝了水,墨泯稍微清醒了些,可眼神依旧黯淡无光。秋姨瞧在眼里,心里猜出了几分,她在床边坐下,轻声问:“少爷,是不是和白姑娘之间出什么事了?” 墨泯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随后又陷入昏睡。她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双手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嘴里时不时呢喃着:“诗言……对不起……” 秋姨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少爷,您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可墨泯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在梦呓中表达着痛苦与愧疚。 秋姨赶忙翻找药箱,箱盖打开,一股陈旧的药香弥漫开来。她在一堆药方中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之前少爷写的退烧药方。她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急忙吩咐小厮去药铺抓药。随后,她打来一盆凉水,把毛巾浸湿拧干,轻轻敷在墨泯的额头上。 迷迷糊糊中,墨泯又陷入了梦境。她看到白诗言满脸泪痕,转身离去,无论她怎么呼喊都不回头。“诗言,别走!”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少爷,您醒了,没事了,没事了。”秋姨轻声安慰。墨泯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秋姨,我不能失去她,我该怎么办……”“等您病好了,再去找白姑娘,把事情说清楚,她会明白的。”秋姨坚定地说。 在秋姨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烧渐渐退了些,可她的心情依旧沉重如铅。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等身体彻底好了,一定要去找白诗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把这段感情挽回 。 过了几日,白诗言不见墨泯前来。起初,她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愤怒与倔强,觉得墨泯既做出那等事,不来便罢,自己绝不能先低头。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 以往,即便两人有了小争执,墨泯也会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这次却没了音信。白诗言坐在闺房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那曾是他们一同漫步赏花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她形单影只。手中的绣帕不知何时已被她攥得皱巴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温柔,以及那天她满是焦急与痛苦的神情。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她了?”白诗言喃喃自语,心中的矛盾愈发强烈。她想起母亲说的话,墨泯平日里的稳重与深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可那胭脂印又实实在在地刺痛过她的心。 终于,白诗言再也按捺不住,她唤来贴身丫鬟,轻声吩咐:“你去打听打听,墨公子近日在做什么,为何一直没来相国府。”丫鬟领命而去,白诗言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忐忑。 与此同时,在墨府中,墨泯的身体虽在秋姨的悉心照料下有了些许好转,但依旧虚弱。她面色苍白,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每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喘口气。这几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向白诗言解释清楚,可又怕自己贸然前去,反而惹得她更加生气。 “少爷,您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房里,也不是个事儿。”秋姨劝道。墨泯叹了口气,起身在院子里踱步。满园的花草依旧生机勃勃,可她却无心欣赏。 突然,小厮匆匆跑来,禀报道:“少爷,相国府那边派丫鬟来打听您的消息。”墨泯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急切地问:“她问了些什么?”小厮将丫鬟的问题如实相告,墨泯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白诗言心中还是有她的。 “秋姨,我想去见诗言。”墨泯望向相国府的方向,眼神坚定。秋姨面露担忧,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劝道:“少爷,您这身子骨还没好全呢,要不还是等几日?”墨泯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等不了了,我怕诗言会一直误会我。” 墨泯简单收拾了一番,不顾秋姨的再三叮嘱,拖着病体匆匆朝着相国府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可一想到白诗言,她便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被寂静与哀伤笼罩。紧闭的房门,宛如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喧嚣与温暖都隔绝在外。白诗言蜷缩在床榻之上,干涸的泪痕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印记,双眼红肿得恰似熟透的桃子,满是心碎后的疲惫与绝望。 雪球的轻盈地跳上了床榻。雪球亲昵地蹭了蹭白诗言的手臂,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似乎在试图安慰她。白诗言缓缓转过头,看着雪球那圆溜溜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丝温暖的微光。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雪球柔软的毛,手指微微颤抖。雪球安静地趴在她身边,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无声的安慰,陪伴着白诗言沉浸在痛苦与迷茫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消息,墨泯在相国府门前求见。白诗言得知后,心中慌乱不已,她既想见她,又怕面对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在丫鬟的催促下,白诗言还是来到了前厅,雪球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 两人相见,一时间竟都沉默不语。墨泯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诗言,我……”话还没说完,白诗言眼眶一红,别过头去:“你还来做什么?” 墨泯稳住身形,声音沙哑却满是诚恳:“诗言,我知道你还在气我。”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荼蘼花香囊,往昔甜蜜回忆扑面而来。“你之前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白诗言望着那熟悉的香囊,眼眶微微泛红,别过头去,强装镇定:“你如今拿出这个,是想做什么?”尽管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墨泯往前走了一步,急切地说道:“我就一个要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诗言,我和紫玉真的没什么,我们清清白白,那天在密室里不过偶然共处一室,没有任何逾矩之事。”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试图让白诗言相信自己。 白诗言的目光落在墨泯手中的香囊上,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在这一刻翻涌得更加剧烈:“你让我怎么信?我亲眼看到你嘴角的胭脂印,你叫我如何当作无事发生?”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墨泯惨然一笑,声音愈发沙哑:“她本就对我有企图,自然会想法设局。我的心只有你,怎么可能和别人有染,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悔,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对你的愧疚折磨着。我日夜难安,满心满眼都是你落泪的样子。”说着,一阵寒风吹过,他没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摇晃,脸色愈发苍白。 这时,原本乖乖待在白诗言脚边的雪球,像是感受到了墨泯的虚弱,“喵”了一声,小跑着来到墨泯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叫声。白诗言看着墨泯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悄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可想起之前的委屈,她还是狠下心,别过头去:“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 墨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诗言,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对你的爱从未有过一丝改变。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紧紧盯着白诗言。 白诗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为何不早些来解释,非要我受尽折磨,你才肯出现?”她的话语中满是委屈与埋怨。 墨泯向前一步,眼中满是疼惜:“是我糊涂,我怕你不愿听我解释,更怕你看到我就想起那些误会,徒增伤心,这几日被风寒缠身,实在没力气立刻来找你 。” 白诗言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你既心里没鬼,为何当时不立刻说清楚?”墨泯连忙解释:“当时你太生气,我一开口你就走了,我追出去你也不肯听,我只能先让你冷静,之后又怕贸然找你,惹你更不开心 。” 待墨泯说完,白诗言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我暂且信你这一次,若再有下次……”墨泯急忙打断她:“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往后我定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一点误会。” 白诗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阴霾彻底消散。她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扶着墨泯坐下:“看你病成这样,风一吹又加重了,先歇会儿吧。” 白诗言扶着墨泯坐下,又赶忙吩咐丫鬟去煮一碗热姜汤。她看着墨泯,眼神里虽还有一丝嗔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呀,自己病成这样,还不好好歇着,非要跑来。”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眷恋与感激:“我要是不来,怕你一直误会我,我实在受不了你不理我。” 丫鬟很快端来了姜汤,白诗言接过,轻轻吹了吹,递到墨泯嘴边:“快喝了吧,喝了能好受些。”墨泯顺从地接过,一口口喝下去,暖意从喉咙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些身体的寒意。 喝完姜汤,墨泯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他看着白诗言,认真地说:“诗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有误会就及时说清楚,好不好?” 白诗言微微点头,眼眶又红了:“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那天看到那胭脂印,我真的好难过。”墨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误会发生。”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而欣喜。 “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城外的桃花林吧,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正盛。”白诗言眼中满是期待。墨泯笑着应道:“好,等我病好了,就陪你去。到时候,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在花下漫步,看夕阳西下。” 屋内,温馨的气息弥漫开来,之前的种种不愉快都已成为过去。雪球跳上了椅子,惬意地趴在一旁,时不时看看白诗言,又看看墨泯,仿佛也在为这个温馨的时刻而满足。 墨泯看着在一旁惬意趴着的雪球,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好久没看见它了,还挺想这小家伙的。”白诗言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段时间把它关在别的房里,你自然看不见。”她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嗔怪,“它太调皮了,老是偷偷跑出去见小母猫。” 墨泯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直没瞧见。不过小猫贪玩,也是天性。”说着,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雪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白诗言轻轻皱了皱眉头,满脸担忧:“可这天冷,我就怕它冻着,真不想它外出。每次它跑出去,我都担心得不行,就怕它出什么意外。关它几天,让它收收心。” 墨泯握住白诗言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了,雪球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等天气暖和些,它就不会这么往外跑了。” 白诗言微微点头,看着雪球,又叮嘱道:“雪球呀,你可别再乱跑了,外面冷,要是生病了,我得多心疼。”雪球似乎听懂了一般,抬起头,“喵”了一声,又趴下继续打盹。 两人看着雪球,相视而笑,屋内满是温馨的气息,之前的误会与不快,都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 墨泯的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开,紧紧盯着白诗言,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声问道:“诗言,不生我气了吧?”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手背,像是在寻求某种肯定。 白诗言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娇嗔:“哼,这次可把我气坏了,要不是你解释清楚,我还不知道要难过多久。” 说着,轻轻拍了下墨泯的肩膀。 墨泯连忙把白诗言的手握住,放在心口:“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事事都和你坦诚,绝不让你再产生误会,受半分委屈。”她一脸认真,语气里满是坚定的承诺。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啐一声:“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墨泯顺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白诗言在她怀里轻轻点头,双手环住她的腰:“好,那你可不许再让我伤心了。” 这时,雪球似乎被两人的亲昵举动吸引,跳上了桌子,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还“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凑热闹。 墨泯笑着松开白诗言,伸手把雪球抱起来:“你这小家伙,也想来凑个热闹?”雪球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咕噜声。 白诗言抬手轻轻戳了戳雪球的脑袋:“就你调皮。”转而又看向墨泯,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期待,“等你病彻底好了,我们就去桃花林,带着雪球一起,好不好?” 墨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到时候我们在桃花树下铺上毯子,带上你最爱吃的点心,和雪球一起晒太阳、赏桃花。” 白诗言看着雪球在墨泯怀里撒欢,脸上佯装严肃,伸手把雪球从墨泯怀里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点着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雪球啊雪球,你可太让我操心啦。这家里有吃有喝,还有人疼你,你却总想着往外跑。外面的世界虽新奇,可也藏着危险呐。你三番五次往外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不能仗着大家宠你,就随心所欲。有些时候啊,一旦伤了在乎你的人的心,就算日后后悔,也未必能挽回喽。”说着,她抬眼看向墨泯,目光中既有嗔怪,又饱含着期许。 墨泯听出了白诗言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一暖,却又泛起丝丝愧疚。她赶忙凑近,揽住白诗言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诗言,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像雪球这般不懂事。我会把你的感受放在首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让你再为我担惊受怕。”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下墨泯的手,故作嗔怒:“哼,就会说好听的,我可记着你今天的保证呢。”雪球在白诗言腿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喵喵”叫着,似乎也在为这和好如初的氛围而感到欢快。 白诗言憧憬地笑了起来:“想想就觉得美好,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两人一边逗弄着雪球,一边畅想着未来的生活,欢声笑语不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幅幸福而美好的画面,之前的阴霾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满满的甜蜜与温暖。 第55章 情起流言,赌祸难收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紫玉的闺房。榻上的紫玉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离,脑海中却已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昨晚与墨泯共处密室的画面。 她双颊瞬间泛起绯红,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墨泯的气息。“墨泯……”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回味,“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却让我的心就此沉沦。” 回想起墨泯最初的抗拒,那紧绷的身体、警惕的眼神,以及后来不得不妥协的无奈,紫玉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快感。“她的眼神,那般清澈又带着几分隐忍,我就知道,她并非对我毫无感觉。她只是故作矜持,早晚,她会彻底被我吸引。”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似在描绘着墨泯的轮廓。 就在她沉浸在甜蜜回忆中时,老鸨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老鸨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一进门就竹筒倒豆子般抱怨起来:“紫玉啊紫玉,你昨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平日里你多守规矩,从不多跳一曲,可昨天为了那个墨家少主,不但连跳三支,还做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整个紫金阁都乱了套!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紫玉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直骂这老鸨扫兴。但她还是强压下厌烦,耐着性子解释:“妈妈,你不懂。那墨泯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墨家少主,身份尊贵,财力雄厚。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往后咱们紫金阁的门槛都得被达官贵人踏破,还怕没生意吗?” 老鸨一脸怀疑,撇了撇嘴说:“就凭你昨晚那一出,就能和墨家少主攀上关系?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咱们做这行的,可不能这么感情用事。” 紫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声嘀咕:“这老东西懂什么,墨泯那样的人,普通手段怎么能吸引她,就得大胆主动些。”而后提高音量道:“妈妈,你就等着看吧。墨泯她对我,绝对是有感觉的。昨天她虽然抗拒,但我能感觉到,她只是在故作矜持罢了。” 老鸨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也得为阁里其他姑娘想想,你这么一闹,以后大家都学你的样子,我还怎么管?” 紫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妈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便转身走到铜镜前,精心梳妆起来,脑海里却依旧全是墨泯的身影。 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对着镜子轻声自语:“墨泯,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彻底属于我。等我成为你的枕边人,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紫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墨泯携手的未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姐妹像欢快的小鸟般涌了进来。 “紫玉姐姐,快给我们讲讲,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呀?”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好奇。 “就是就是,你从来没对哪个客人这么上心过,那个墨家少主,到底有啥特别的?”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也凑过来,一脸期待。 紫玉被姐妹们围在中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矜持地说:“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场缘分罢了。” “别卖关子啦,姐姐。”粉色罗裙姑娘不依不饶,“你昨晚那几支舞,跳得可太惊艳了,我们都看呆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那支舞,直接到人家墨少主面前,她当时啥反应啊?”双马尾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 紫玉轻轻一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满是甜蜜:“她啊,一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那种眼神,你们不懂的。” “哇,听起来好浪漫啊。”一个圆脸姑娘双手捧着脸,一脸羡慕。 “那后来呢,你们在密室里说了些什么?”粉色罗裙姑娘继续追问。 紫玉微微一怔,想起密室里的亲密接触,脸上泛起红晕,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聊了聊那块神秘玉石的事。她对那玉石很感兴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就这么简单?”双马尾姑娘显然不太相信,“姐姐,你可别瞒着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精彩的?” 紫玉白了她一眼:“就你鬼灵精,能有什么更精彩的。不过是一场相遇,至于以后嘛……”她顿了顿,嘴角上扬,“那就看缘分咯。” 姐妹们还想再问,这时,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姐妹们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紫玉:“姐姐,等有空了,可一定要再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待姐妹们离开,紫玉精心梳妆一番,决定出门走走。她坐在铜镜前,眼神却有些飘忽,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回想起昨晚两人单独相处的种种,她的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轻移莲步走到庭院,跨出紫金阁大门,踏入热闹的街巷。 刚一走进街巷,嘈杂的人声便传入耳中,她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竟听到周围人在热烈议论自己。 “你听说了吗?紫金阁的紫玉姑娘,为了墨家少主,又是连跳三支舞,又是单独相处了好久,这事儿可太劲爆了。”一个卖菜的大娘站在菜摊后,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称着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旁人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讲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不是嘛,那墨家少主也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也难怪紫玉姑娘动了心。”旁边一位中年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羡慕。 “我还听说,他俩孤男寡女的,能干嘛,还不是就那点事。”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八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紫玉心中又羞又喜,喜的是自己和墨泯的事被众人关注,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羞的是这些事被如此直白地谈论,那些隐晦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无情地践踏。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抬起下巴,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而从容,装作没听见这些议论,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当她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的对话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中了她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依我看,这紫玉姑娘怕是想攀高枝,故意使手段接近墨家少主。”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轻蔑,手中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仿佛自己洞察了一切。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真有感情呢。”另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想借此压下心中对这种无端揣测的不满。 “哼,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真情。不过是看墨家有钱有势罢了。”长衫男子撇了撇嘴,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还轻轻哼了一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墙壁,直直地钻进紫玉的耳朵里。 紫玉心中一阵愤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咬下唇,下唇都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想要冲进去,质问这些人为何如此恶意揣测她的感情 。 紫玉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转身快步离开茶馆。没走多远,就撞上了孙北辰。 孙北辰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看到紫玉,脸上立刻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紫大美人吗?怎么,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好受啦?” 紫玉一见到孙北辰,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勉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在这儿闲逛呢?” 孙北辰却往前一跨,挡住她的去路,“急什么呀?我还没恭喜你,成功勾搭上墨家少主了呢。” “孙公子,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墨少主只是机缘巧合,谈了些正经事。”紫玉嘴角微微抽搐,眼中的嫌弃愈发明显,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孙北辰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夸张,“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啦?也是,墨家少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哪像我,入不了你的眼。”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孙公子说笑了,您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姑娘倾心呢。”紫玉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悄悄往旁边挪动,试图离开。 “我能怎样?不过是好奇,你和墨泯单独待那么久,都聊些什么?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孙北辰一边说,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紫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玉又羞又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但还是强行挤出笑容,娇嗔道:“孙公子,您就别拿我打趣了,传出去多不好听。” 孙北辰却突然凑近,几乎贴到紫玉的耳边,低声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保准比跟着墨泯强。” 紫玉身体一僵,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孙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和墨少主之间的事,还请您别再插手。” “哼,你会后悔的。”孙北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 “那是我的事,不劳孙公子费心。”紫玉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快步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咒骂一句,“真是个讨厌鬼!” 然而,孙北辰仍不死心,趁紫玉转身的瞬间,伸手在她腰间快速地捏了一把。 “啊!”紫玉惊呼出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恼,她猛地转身,杏目圆睁,怒视孙北辰:“孙北辰,你太过分了!” 孙北辰却一脸无赖地耸耸肩,还故意舔了舔嘴唇,戏谑道:“怎么,摸一下都不行?你跟墨泯单独相处那么久,指不定让她占了多少便宜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紫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很想冲上去给孙北辰一巴掌,可又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强忍着屈辱和愤怒。 “我不可理喻?”孙北辰上前一步,又想伸手去抓紫玉的胳膊,“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眼里只有那个墨泯,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紫玉侧身躲开,警惕地盯着孙北辰,“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和墨少主之间是清白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动手动脚。” “清白?”孙北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在这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你们的事,你觉得我会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靠近,试图用身体将紫玉逼到墙角。 紫玉不断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和无助,可仍硬着头皮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孙北辰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将紫玉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脸凑到她面前,呼吸喷在她脸上:“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会管你这个青楼女子的死活,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呢。” 紫玉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娇嗔道:“孙公子,瞧您说的,我与墨少主真没什么。您这般,倒让我觉得您是在吃墨少主的醋呢。” 孙北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大笑起来:“我会吃他的醋?别开玩笑了。” 紫玉见他反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转移话题起了作用,继续笑着说道:“孙公子您一表人才,有权有势,平日里多少姑娘眼巴巴盼着能入您的眼,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今日这般,传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说话间,她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孙北辰弄乱的衣衫,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孙北辰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上前一步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补偿我这被冤枉吃飞醋的委屈?” 紫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指着不远处的糕点铺说:“孙公子,前面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是一绝,我请您吃点心赔罪,您看如何?” 孙北辰犹豫了一下,他本就垂涎那家的点心,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紫玉。正想着,紫玉已经莲步轻移,朝着糕点铺走去,还回头笑着招呼他:“孙公子,快来呀。” 孙北辰咬咬牙,跟了上去。刚走到铺子前,紫玉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哎呀,孙公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怕是没法陪您吃点心了。实在对不住,改日我一定好好赔罪。” 说着,她不等孙北辰反应,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看似慌乱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的解脱。 孙北辰望着紫玉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的不甘与怨愤如潮水般翻涌。可他也清楚,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正满心烦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城西新开赌坊的热闹场景,赌瘾瞬间上头。他想起之前在赌坊一掷千金的快感,那些赢钱时的欢呼与众人的吹捧,让他难以抗拒。再加上此刻被紫玉拒绝的羞辱感,更让他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那股子冲动驱使他拔腿就朝着赌坊的方向奔去,脚步急切而慌乱。 一跨进赌坊,嘈杂喧闹的声浪便扑面而来。骰子在骰盅里剧烈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与赌徒们的欢呼、咒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孙北辰热血沸腾的独特氛围。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最近的赌局。 起初,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他。几把牌下来,筹码如雪花般纷纷落入他的怀中,他的荷包迅速鼓了起来。孙北辰兴奋得满脸通红,忘乎所以地大声吆喝着加注,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整个赌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羡慕,也有不屑。 可他没注意到,赌坊的角落里,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其中一人低声说:“这孙北辰又上钩了,上次没让他长记性,这次可得好好‘招待’他。” 随着赌局的进行,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原本顺风顺水的牌运急转直下,刚刚还源源不断涌来的财富,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走。但孙北辰已经彻底红了眼,理智被赌徒的疯狂与不甘完全吞噬。他不仅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在赌坊老板的蛊惑下,签下一张张借据,欠下了巨额赌债。 赌坊老板看着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知道孙北辰是孙家的公子,这笔赌债,孙家怕是不得不还。 夜幕低垂,孙北辰像个落魄的孤魂,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地回到孙府。刚迈进家门,管家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迎上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脸色不太好,您小心些。”孙北辰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书房挪去。 书房里,孙鹤铭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他的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孙北辰无数次赌输的账目,每一笔都是他荒唐行径的铁证。不仅如此,桌上还放着几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孙北辰在外面的种种荒唐事,包括他对紫玉的轻薄行为,这些都是孙鹤铭刚刚收到的。 见儿子进来,孙鹤铭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怒声吼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上次被人威胁,刀都架在脖子上,差点把命搭进去,那血腥场面还不够让你清醒吗?如今你又故态复萌,还在外面招惹是非,对紫金阁的紫玉姑娘动手动脚,败坏家族名声,现在又在赌坊输得倾家荡产,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孙家祖宗几辈人打拼下来的基业都输得一干二净吗?”说着,他将那些匿名信狠狠地摔在孙北辰面前。 孙北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童般瑟瑟发抖,小声嘟囔:“我就是想着这次能翻本……就差一点,我就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那些信里都是胡说,我只是和紫玉姑娘开个玩笑。” “翻本?你每次都这么说!”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噌”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直直指向孙北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平日里仗着孙家的名声在外面肆意妄为,现在还死不悔改!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孙北辰本想顶嘴,可当他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喷火的双眼,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到嘴边的话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去,他只能怯懦地低下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 孙鹤铭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依旧透着深深的失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我一生兢兢业业,为孙家打拼,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去,给我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孙北辰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祠堂。祠堂里,烛光昏暗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他“扑通”一声跪在祖先牌位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心里懊悔不已,回想起白天对紫玉的轻薄,又输得倾家荡产,如今还被罚跪,满心都是苦涩。可他骨子里的顽劣与执拗,像扎根在心底的野草,怎么也拔不掉,让他依旧不肯低头认错。他暗自想着:“不过是运气不好,下次我一定能赢回来,紫玉也迟早是我的!等我有了钱有了势,看谁还敢看不起我,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他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写满了不甘,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在祠堂清冷的空气中,孙北辰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亲自教他读书识字、骑马射箭,那时的他也立志要成为孙家的骄傲。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沉迷于玩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田地。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那股不甘和倔强所掩盖 。 第55章 情起流言,赌祸难收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紫玉的闺房。榻上的紫玉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离,脑海中却已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昨晚与墨泯共处密室的画面。 她双颊瞬间泛起绯红,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墨泯的气息。“墨泯……”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回味,“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却让我的心就此沉沦。” 回想起墨泯最初的抗拒,那紧绷的身体、警惕的眼神,以及后来不得不妥协的无奈,紫玉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快感。“她的眼神,那般清澈又带着几分隐忍,我就知道,她并非对我毫无感觉。她只是故作矜持,早晚,她会彻底被我吸引。”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似在描绘着墨泯的轮廓。 思绪飘飞间,紫玉的脑海中浮现出墨泯的身姿。想起自己双手环上墨泯脖颈时,指尖触碰到的她的身体,那触感,让紫玉忍不住细细回味。她的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虚抓,仿佛正触摸着墨泯一般,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她身子瘦瘦的,却好像藏着无尽的力量,隔着衣衫,我都能感觉到那些肌肉,紧实又充满力量。”一想到这儿,紫玉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紧接着,紫玉的幻想愈发大胆,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依偎在墨泯怀中的场景。“要是能躺在她胸膛上,肯定很舒服。”她微微闭上眼睛,神情沉醉,仿佛已经真切感受到墨泯胸膛的坚实与温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那宽阔的胸膛,一定能将我紧紧包裹,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 紫玉又一次回味起那个吻,墨泯的舌头滑入她口中的瞬间,她的身体像是过电一般,微微颤抖。那种柔软又带着侵略性的触感,在她口腔里不断翻涌,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气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心中满是渴望,“我好想再感受一次,好想再被她紧紧拥吻……” “我就说,这世间还没有我紫玉拿不下的人。她外表冷若冰霜,可一旦靠近,我分明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紫玉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脑海里开始幻想下一次见面的场景。“下次再见到她,我只需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她定会心跳加速,彻底乱了分寸。” 她慵懒地起身,赤着脚走到妆台前,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眼神愈发迷离。“瞧瞧这眉眼,这肌肤,哪个男人能不心动?更何况墨泯,她早就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了,只是还不肯承认罢了。”她轻轻抚上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 “昨天那个吻,肯定也让她难以忘怀。说不定此刻,她也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回味着那短暂却又炽热的瞬间。”紫玉越想越得意,心中已然认定,墨泯已经深深陷入这段感情,无法自拔。 “等下次见面,我要让她彻底放下防备,完完全全属于我。”紫玉站起身,在铜镜前缓缓转动身体,欣赏着自己曼妙的身姿,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墨泯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 就在她沉浸在甜蜜回忆中时,老鸨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老鸨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一进门就竹筒倒豆子般抱怨起来:“紫玉啊紫玉,你昨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平日里你多守规矩,从不多跳一曲,可昨天为了那个墨家少主,不但连跳三支,还做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整个紫金阁都乱了套!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紫玉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直骂这老鸨扫兴。但她还是强压下厌烦,耐着性子解释:“妈妈,你不懂。那墨泯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墨家少主,身份尊贵,财力雄厚。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往后咱们紫金阁的门槛都得被达官贵人踏破,还怕没生意吗?” 老鸨一脸怀疑,撇了撇嘴说:“就凭你昨晚那一出,就能和墨家少主攀上关系?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咱们做这行的,可不能这么感情用事。” 紫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声嘀咕:“这老东西懂什么,墨泯那样的人,普通手段怎么能吸引她,就得大胆主动些。”而后提高音量道:“妈妈,你就等着看吧。墨泯她对我,绝对是有感觉的。昨天她虽然抗拒,但我能感觉到,她只是在故作矜持罢了。” 老鸨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也得为阁里其他姑娘想想,你这么一闹,以后大家都学你的样子,我还怎么管?” 紫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妈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便转身走到铜镜前,精心梳妆起来,脑海里却依旧全是墨泯的身影。 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对着镜子轻声自语:“墨泯,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彻底属于我。等我成为你的枕边人,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紫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墨泯携手的未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姐妹像欢快的小鸟般涌了进来。 “紫玉姐姐,快给我们讲讲,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呀?”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好奇。 “就是就是,你从来没对哪个客人这么上心过,那个墨家少主,到底有啥特别的?”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也凑过来,一脸期待。 紫玉被姐妹们围在中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矜持地说:“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场缘分罢了。” “别卖关子啦,姐姐。”粉色罗裙姑娘不依不饶,“你昨晚那几支舞,跳得可太惊艳了,我们都看呆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那支舞,直接到人家墨少主面前,她当时啥反应啊?”双马尾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 紫玉轻轻一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满是甜蜜:“她啊,一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那种眼神,你们不懂的。” “哇,听起来好浪漫啊。”一个圆脸姑娘双手捧着脸,一脸羡慕。“那后来呢,你们在密室里说了些什么?”粉色罗裙姑娘继续追问。 紫玉微微一怔,想起密室里的亲密接触,脸上泛起红晕,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聊了聊那块神秘玉石的事。她对那玉石很感兴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就这么简单?”双马尾姑娘显然不太相信,“姐姐,你可别瞒着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精彩的?”紫玉白了她一眼:“就你鬼灵精,能有什么更精彩的。不过是一场相遇,至于以后嘛……”她顿了顿,嘴角上扬,“那就看缘分咯。” 姐妹们还想再问,这时,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姐妹们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紫玉:“姐姐,等有空了,可一定要再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待姐妹们离开,紫玉精心梳妆一番,决定出门走走。她坐在铜镜前,眼神却有些飘忽,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回想起昨晚两人单独相处的种种,她的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轻移莲步走到庭院,跨出紫金阁大门,踏入热闹的街巷。 刚一走进街巷,嘈杂的人声便传入耳中,她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竟听到周围人在热烈议论自己。 “你听说了吗?紫金阁的紫玉姑娘,为了墨家少主,又是连跳三支舞,又是单独相处了好久,这事儿可太劲爆了。”一个卖菜的大娘站在菜摊后,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称着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旁人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讲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不是嘛,那墨家少主也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也难怪紫玉姑娘动了心。”旁边一位中年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羡慕。 “我还听说,他俩孤男寡女的,能干嘛,还不是就那点事。”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八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紫玉心中又羞又喜,喜的是自己和墨泯的事被众人关注,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羞的是这些事被如此直白地谈论,那些隐晦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无情地践踏。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抬起下巴,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而从容,装作没听见这些议论,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当她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的对话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中了她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依我看,这紫玉姑娘怕是想攀高枝,故意使手段接近墨家少主。”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轻蔑,手中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仿佛自己洞察了一切。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真有感情呢。”另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想借此压下心中对这种无端揣测的不满。 “哼,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真情。不过是看墨家有钱有势罢了。”长衫男子撇了撇嘴,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还轻轻哼了一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墙壁,直直地钻进紫玉的耳朵里。 紫玉心中一阵愤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咬下唇,下唇都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想要冲进去,质问这些人为何如此恶意揣测她的感情 。 紫玉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转身快步离开茶馆。没走多远,就撞上了孙北辰。 孙北辰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看到紫玉,脸上立刻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紫大美人吗?怎么,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好受啦?” 紫玉一见到孙北辰,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勉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在这儿闲逛呢?” 孙北辰却往前一跨,挡住她的去路,“急什么呀?我还没恭喜你,成功勾搭上墨家少主了呢。” “孙公子,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墨少主只是机缘巧合,谈了些正经事。”紫玉嘴角微微抽搐,眼中的嫌弃愈发明显,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孙北辰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夸张,“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啦?也是,墨家少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哪像我,入不了你的眼。”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孙公子说笑了,您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姑娘倾心呢。”紫玉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悄悄往旁边挪动,试图离开。 “我能怎样?不过是好奇,你和墨泯单独待那么久,都聊些什么?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孙北辰一边说,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紫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玉又羞又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但还是强行挤出笑容,娇嗔道:“孙公子,您就别拿我打趣了,传出去多不好听。” 孙北辰却突然凑近,几乎贴到紫玉的耳边,低声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保准比跟着墨泯强。” 紫玉身体一僵,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孙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和墨少主之间的事,还请您别再插手。” “哼,你会后悔的。”孙北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 “那是我的事,不劳孙公子费心。”紫玉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快步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咒骂一句,“真是个讨厌鬼!” 然而,孙北辰仍不死心,趁紫玉转身的瞬间,伸手在她腰间快速地捏了一把。 “啊!”紫玉惊呼出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恼,她猛地转身,杏目圆睁,怒视孙北辰:“孙北辰,你太过分了!” 孙北辰却一脸无赖地耸耸肩,还故意舔了舔嘴唇,戏谑道:“怎么,摸一下都不行?你跟墨泯单独相处那么久,指不定让她占了多少便宜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紫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很想冲上去给孙北辰一巴掌,可又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强忍着屈辱和愤怒。 “我不可理喻?”孙北辰上前一步,又想伸手去抓紫玉的胳膊,“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眼里只有那个墨泯,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紫玉侧身躲开,警惕地盯着孙北辰,“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和墨少主之间是清白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动手动脚。” “清白?”孙北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在这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你们的事,你觉得我会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靠近,试图用身体将紫玉逼到墙角。 紫玉不断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和无助,可仍硬着头皮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孙北辰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将紫玉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脸凑到她面前,呼吸喷在她脸上:“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会管你这个青楼女子的死活,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呢。” 紫玉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娇嗔道:“孙公子,瞧您说的,我与墨少主真没什么。您这般,倒让我觉得您是在吃墨少主的醋呢。” 孙北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大笑起来:“我会吃他的醋?别开玩笑了。” 紫玉见他反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转移话题起了作用,继续笑着说道:“孙公子您一表人才,有权有势,平日里多少姑娘眼巴巴盼着能入您的眼,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今日这般,传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说话间,她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孙北辰弄乱的衣衫,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孙北辰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上前一步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补偿我这被冤枉吃飞醋的委屈?” 紫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指着不远处的糕点铺说:“孙公子,前面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是一绝,我请您吃点心赔罪,您看如何?” 孙北辰犹豫了一下,他本就垂涎那家的点心,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紫玉。正想着,紫玉已经莲步轻移,朝着糕点铺走去,还回头笑着招呼他:“孙公子,快来呀。” 孙北辰咬咬牙,跟了上去。刚走到铺子前,紫玉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哎呀,孙公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怕是没法陪您吃点心了。实在对不住,改日我一定好好赔罪。” 说着,她不等孙北辰反应,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看似慌乱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的解脱。 孙北辰望着紫玉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的不甘与怨愤如潮水般翻涌。可他也清楚,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正满心烦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城西新开赌坊的热闹场景,赌瘾瞬间上头。他想起之前在赌坊一掷千金的快感,那些赢钱时的欢呼与众人的吹捧,让他难以抗拒。再加上此刻被紫玉拒绝的羞辱感,更让他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那股子冲动驱使他拔腿就朝着赌坊的方向奔去,脚步急切而慌乱。 一跨进赌坊,嘈杂喧闹的声浪便扑面而来。骰子在骰盅里剧烈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与赌徒们的欢呼、咒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孙北辰热血沸腾的独特氛围。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最近的赌局。 起初,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他。几把牌下来,筹码如雪花般纷纷落入他的怀中,他的荷包迅速鼓了起来。孙北辰兴奋得满脸通红,忘乎所以地大声吆喝着加注,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整个赌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羡慕,也有不屑。 可他没注意到,赌坊的角落里,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其中一人低声说:“这孙北辰又上钩了,上次没让他长记性,这次可得好好‘招待’他。” 随着赌局的进行,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原本顺风顺水的牌运急转直下,刚刚还源源不断涌来的财富,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走。但孙北辰已经彻底红了眼,理智被赌徒的疯狂与不甘完全吞噬。他不仅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在赌坊老板的蛊惑下,签下一张张借据,欠下了巨额赌债。 赌坊老板看着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知道孙北辰是孙家的公子,这笔赌债,孙家怕是不得不还。 夜幕低垂,孙北辰像个落魄的孤魂,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地回到孙府。刚迈进家门,管家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迎上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脸色不太好,您小心些。”孙北辰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书房挪去。 书房里,孙鹤铭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他的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孙北辰无数次赌输的账目,每一笔都是他荒唐行径的铁证。不仅如此,桌上还放着几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孙北辰在外面的种种荒唐事,包括他对紫玉的轻薄行为,这些都是孙鹤铭刚刚收到的。 见儿子进来,孙鹤铭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怒声吼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上次被人威胁,刀都架在脖子上,差点把命搭进去,那血腥场面还不够让你清醒吗?如今你又故态复萌,还在外面招惹是非,对紫金阁的紫玉姑娘动手动脚,败坏家族名声,现在又在赌坊输得倾家荡产,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孙家祖宗几辈人打拼下来的基业都输得一干二净吗?”说着,他将那些匿名信狠狠地摔在孙北辰面前。 孙北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童般瑟瑟发抖,小声嘟囔:“我就是想着这次能翻本……就差一点,我就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那些信里都是胡说,我只是和紫玉姑娘开个玩笑。” “翻本?你每次都这么说!”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噌”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直直指向孙北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平日里仗着孙家的名声在外面肆意妄为,现在还死不悔改!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孙北辰本想顶嘴,可当他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喷火的双眼,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到嘴边的话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去,他只能怯懦地低下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 孙鹤铭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依旧透着深深的失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我一生兢兢业业,为孙家打拼,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去,给我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孙北辰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祠堂。祠堂里,烛光昏暗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他“扑通”一声跪在祖先牌位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心里懊悔不已,回想起白天对紫玉的轻薄,又输得倾家荡产,如今还被罚跪,满心都是苦涩。可他骨子里的顽劣与执拗,像扎根在心底的野草,怎么也拔不掉,让他依旧不肯低头认错。他暗自想着:“不过是运气不好,下次我一定能赢回来,紫玉也迟早是我的!等我有了钱有了势,看谁还敢看不起我,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他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写满了不甘,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在祠堂清冷的空气中,孙北辰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亲自教他读书识字、骑马射箭,那时的他也立志要成为孙家的骄傲。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沉迷于玩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田地。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那股不甘和倔强所掩盖 。 第56章 情绵意长,危机骤起 自从墨泯与白诗言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白诗言便常常前往别院看望墨泯。每次前往,她都精心梳妆,精心挑选的衣衫搭配着精致的发饰,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她的用心。不仅如此,她还会带上亲手做的点心,或是花费心思熬制的滋补汤药,承载着满满的关心与爱意。 这天,她又如约而至。秋姨满脸笑意,热情迎上前来,眼中满是对这对有情人的欣慰:“白姑娘,你可算来了,少爷今天念叨你好多回了。”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她轻声应着,莲步轻移,朝着墨泯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少女奔赴爱意时的雀跃。 推开门,墨泯正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卷,神情间满是对她的期待。听到声响,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惊喜的光芒,仿佛寒夜中突然点亮的星辰:“诗言,你可算来了。”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浅笑,款步走近,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声音软糯,似裹着蜜:“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快尝尝。” 墨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满是满足,仿佛那小小的糕点是世间至味:“还是熟悉的味道,诗言,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似有馥郁花香弥漫,将整个房间萦绕。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难解难分。一次,白诗言陪着墨泯在院子里散步,秋日的余晖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紧张,从怀中掏出一枚精心准备的温润玉佩,玉佩莹润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诗言,这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愿它能护你岁岁平安,往后的岁岁年年,我都想与你一同走过。” 白诗言接过玉佩,触手生温,仿佛墨泯的爱意透过这小小的物件传递而来。她抬眸,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我愿意,墨泯,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片悠悠荡荡飘落,似是上天为这对恋人撒下的祝福。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默契地牵起手,匆匆跑回书房,笑声在雪地里回荡。 一进房间,两人还带着雪中奔跑后的微喘,相视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幸福与甜蜜。墨泯拉着白诗言在榻上坐下,抬手为她轻轻拂去肩头的雪花,:“还好跑回来得快,不然你可要冻成小雪人了。”墨泯笑着打趣,眼中满是宠溺,仿佛白诗言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白诗言轻轻拍了她一下,嗔怪道:“就会打趣我。” 两人坐在榻上,肩并肩靠在一起,望着窗外的雪幕。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在窗棂上,悄然无声。白诗言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声说:“这玉佩真好看,我会一直好好收着的。”墨泯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试图为她暖手,认真道:“诗言,你要是喜欢,我再去寻一些给你。” 他们就这么依偎着,谈天说地,从儿时冬日里打雪仗的趣事,到未来在每个冬天一起看雪的憧憬,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成了他们爱情的背景,见证着他们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雪停了,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宛如梦幻的童话世界。不知何时,墨泯的目光从窗外的雪景移到了白诗言的脸上,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眸在雪光的映照下,明亮而动人,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墨泯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缓缓凑近,白诗言似有所感,微微仰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滚烫,爱意在这一瞬间升温。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更艳丽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那是爱意满溢的表现。白诗言的心跳如雷,她微微闭上眼睛,长睫轻颤,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内心的爱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墨泯缓缓靠近,她的唇轻轻触碰上白诗言的唇,那一瞬间,白诗言只感觉一阵酥麻从唇间蔓延至全身。墨泯的吻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她的唇在白诗言的唇上辗转厮磨,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诉说着他们一路走来的不易与珍惜。白诗言也不自觉地回应着他,双手轻轻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微微用力,两人的爱意在这个吻中交融。 他们的吻越来越深,墨泯的舌尖轻轻探入,与白诗言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彼此交换着甜蜜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墨泯则紧紧拥着她,再也不分离。 两人又不知道亲了多久,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在床榻上洒下一片片温暖的光影,似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带着几分眷恋与不舍,稍稍拉开些许距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诗言,难得这般好时光,外面又冷,不如在这歇会儿,午睡片刻,可好?”说着,她的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十指交缠,似是怕她拒绝,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她的期待。 白诗言听闻墨泯的请求,刹那间,脑袋“嗡”的一声,滚烫的热意从纤细的脖颈一路攀升,迅速染红了她的双颊,恰似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低下头,如瀑的乌黑发丝顺势垂落,恰似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她那羞红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此刻,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死死揪住衣角,细密的汗珠悄然在掌心冒出,洇湿了衣角,那是她内心紧张与羞涩的体现。犹豫的情绪在她心头反复翻涌,每一秒都好似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内心拔河比赛。终于,在墨泯那饱含期待、炽热如火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脖颈轻轻一动,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才微微点了点头,那声“嗯”,轻柔得就像春日里一片悄然飘落的花瓣,若不是墨泯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几乎难以捕捉到这细微的回应。 墨泯得到应允的那一刻,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惊喜的光芒在眼底夺目绽放,好似夜空中突然炸开的绚烂烟花,那是她内心喜悦的极致体现。她解开了自己外衣,尴尬地轻咳一声,眼神闪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向白诗言,那微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羞涩。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白诗言,可目光刚一触及白诗言的双眸,慌乱地迅速移开视线。白诗言红着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她不敢回望墨泯的眼睛,慌乱地将头别向一侧,那姿态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却又像是在给予对方无声的许可。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动荡的心跳,她的动作愈发轻柔,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到白诗言外衫的系带,白诗言的身体微微一颤。墨泯的手停顿了一下,见白诗言没有抗拒,才继续动作,她轻轻拉扯着系带,那系带在她指尖缓缓松开,每一下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随着外衫的系带解开,墨泯的手微微用力,轻轻褪去白诗言的外衫,她的目光迅速移开,不敢多看一眼,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半遮半掩地将两人裹进温暖的被窝里,动作轻柔地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胸口,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炽热温度,自己的心跳也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两人都红着脸,不敢直视对方,却又贪恋这难得的亲密,在羞涩与甜蜜交织的氛围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墨泯轻轻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轻声呢喃:“睡吧。”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带着满心的甜蜜与幸福,缓缓闭上眼睛,仿佛世界都变得温柔而宁静。 两人静静相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甜蜜的氛围感染,变得格外温柔缱绻。墨泯微微低头,鼻尖轻轻触碰到白诗言的,呼吸因这份亲密的靠近而变得急促而灼热。白诗言感受到墨泯的靠近,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微微仰头,脸颊瞬间泛起如天边绚丽晚霞般的绯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的怯意,更多的却是对这份亲密接触的隐隐期待。 墨泯缓缓凑近,双唇轻轻落在白诗言的唇上,轻柔地触碰着,像是在珍视这来之不易的亲近时刻。白诗言双手下意识地抓紧墨泯的里衣。墨泯抬手,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触感细腻而温暖,仿佛在描绘着世间最美好的画卷。白诗言轻喘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墨泯的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清新芬芳,让墨泯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温柔包裹。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恰似春日里一缕轻柔的微风,徐徐拂过心田,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让人沉醉其中。很快,急促的呼吸让他们不得不短暂分开,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暖烘烘地扑在对方脸上,带着丝丝暧昧的温度,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因子。 眨眼间,墨泯眼中的渴望愈发浓烈,再也无法抑制。她再次急切地贴近白诗言,这一次,吻中多了几分炽热与急切 ,似是在诉说着久别一月来无尽的思念。白诗言轻喘一声,下意识地回应着,心中的羞涩与紧张在墨泯的热情下渐渐消散。两人紧紧相依,白诗言只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的双手也从抓着墨泯的衣服改为环抱住她的脖颈,手指轻轻插入墨泯的发丝间,似是要将她更紧密地贴近自己。 墨泯另一只手从白诗言的腰间缓缓上移,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更紧地拥向自己,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白诗言的心跳急剧加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的心跳与自己的同频共振,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再无其他纷扰。两人沉浸在这热烈又甜蜜的氛围里,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两人的嘴唇间牵出一道晶莹的银丝,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暧昧的光芒。白诗言缓缓睁开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情欲的迷离,她微微喘息着,轻嗔道:“你呀,总是这么莽撞。”墨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额头抵着白诗言的,柔声道:“我实在是忍不住。” 墨泯的脸颊依旧滚烫,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心中满是羞涩与甜蜜。她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低下头,在白诗言的发顶蹭了蹭,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白诗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墨泯温柔地说道:“快睡吧。”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偶尔的轻声呼吸声。这一刻,所有的误会与争吵都已消散,只剩下彼此深深的眷恋。 白诗言微微挪动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紧紧依偎在墨泯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隔绝在外。墨泯感受着怀中女孩的依赖,心中满是柔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在这宁静的下午,他们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误会,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轻柔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他们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度过了这个温馨又安心的午睡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墨泯那熟睡中略显孩子气的脸庞,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白诗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柔情,她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墨泯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的好梦,动作停在半空中,最终只是轻轻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那轻柔的动作饱含着爱意。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窗帘,也带来了窗外的鸟鸣声,似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晨曲。白诗言这才惊觉,时间已经悄然流逝许久。她小心翼翼地从墨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生怕吵醒她,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窗外的世界被午后的阳光照耀得格外明亮,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温柔。白诗言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满是宁静与幸福。她回想起刚刚与墨泯相处的甜蜜时光,脸颊又泛起了红晕,那是幸福的颜色。 就在这时,墨泯也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白诗言不在,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动作间满是紧张与不安。看到白诗言正站在窗边,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诗言,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白诗言转过身,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笑意:“看你睡得那么香,我舍不得叫醒你。”说着,她走到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墨泯伸手握住白诗言的手,轻轻摩挲着,说道:“和你在一起,我睡得特别安心。”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膀上,说道:“我也是,好久没有这么踏实了。” 两人沉浸在温馨之中,白诗言突然想起两人还未穿戴整齐,眼神飘向一旁散落的衣物。她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起来了,我帮你穿衣服吧。”墨泯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笑着点头:“好。” 白诗言起身拿起墨泯的里衣,缓缓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她套上袖子,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墨泯的身体,她的手微微一颤,脸颊愈发滚烫,那是少女的羞涩。墨泯看着她害羞又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爱意,故意凑近打趣道:“怎么脸这么红,是屋里太热了?”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嗔怪道:“就你话多。” 接着,白诗言拿起外袍,绕到墨泯身后,帮她披上,然后细心地整理着领口和袖口,将褶皱一一抚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爱意。墨泯乖乖地配合着,享受着这份独有的甜蜜与亲昵,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白诗言,目光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穿戴完毕,白诗言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墨泯,满意地笑了:“好了,很合身。”墨泯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只要是你帮我穿,怎样都好看。”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下她的胸口,却没有挣脱她的手,那轻轻的捶打饱含着爱意。 两人又亲昵地依偎了一会儿,白诗言看向窗外,天色渐暗,寒风呼啸着吹过,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冬日的寒冷。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头对墨泯说道:“天越来越冷了,我得早些回去,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送你,外面风大,可别冻着了。”说着,她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披在白诗言身上,细心地系好带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关切与温柔。 两人手牵手走出房间,穿过庭院,一路上,墨泯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她的深情。到了门口,墨泯停下脚步,看着白诗言,满眼关切:“路上小心,到家了就派人给我送个信。” 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眷恋:“你也快回去吧,别在外面冻着了。”说完,她踮起脚尖,在墨泯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坐上马车,朝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那轻轻的一吻饱含着爱意与不舍。 墨泯站在门口,望着马车的背影,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在街巷转角,才缓缓转身回屋。回到房间,看着两人刚刚午睡的床榻,墨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想着刚才的甜蜜时光,心中满是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甜蜜填满。 而白诗言一路上都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寒风虽冷,可她的心却无比温暖,那甜蜜的回忆如同冬日暖阳,温暖着她的心房。到家后,她立刻吩咐丫鬟给墨泯送信,告知自己已平安抵达。 此后的日子里,墨泯与白诗言虽无法朝夕相伴,却凭借一封封饱含深情的书信维系着深厚情谊。每一封信笺展开,那熟悉的字迹,都似能跨越万水千山,传递着他们对彼此的思念与牵挂。那些细腻的笔触,倾诉着分离时的相思之苦,也让他们对下一次相聚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这日,墨泯收到一封密信,展开信纸细细阅读后,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阴墨瑶在灵水城似乎深陷困境,情况危急万分。他内心满是担忧:“阴墨瑶向来心思缜密、聪慧过人,若不是事态棘手到了极点,断不会如此急切地传信求救。我必须即刻前往。” 墨泯深知此事刻不容缓,她迅速收拾行囊,准备即刻启程前往灵水城。可临行前,她又放心不下白诗言,于是提笔匆匆写下一封信,将自己的行程和缘由告知于她,言辞间满是歉意与牵挂。 “诗言,我需外出一段时日,处理紧急事务。此次事情繁杂,我亦不知归期。但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平安归来与你相聚。愿你一切安好,莫要为我担忧。” 写罢,她唤来小斯,将信小心封好,郑重托付其务必亲手交到白诗言手中。而后,她翻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向着灵水城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诉说着他的焦急。 几日后,墨泯终于抵达灵水城。城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她依照信中约定的地点,找到了阴墨瑶的藏身之处。 第57章 灵水迷局,神秘援手 历经数日的长途跋涉,墨泯终于抵达灵水城。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未消散,她便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沉稳,仿若山岳般踏入这片暗藏汹涌的城池。 城中街巷熙熙攘攘,百姓们往来如常,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看似平和的市井图景。可墨泯却敏锐地捕捉到,在这表象之下,处处潜藏着异样。巡逻士兵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紧张,他们的步伐急促,手中的长枪紧握,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角落里时不时有神秘人影一闪而过,动作敏捷,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转瞬即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隐隐不安。 按照阴墨瑶信中提及的隐秘路线,墨泯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间。脚下的石板路因年久失修而坑洼不平,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颠簸,稍不留意便可能扭伤脚踝。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混合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令人不适。 终于,在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小院前,他停下了脚步。院墙上的藤蔓肆意生长,翠绿的叶片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小院与外界隔绝开来。墨泯轻轻叩响院门,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老旧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屋内的阴墨瑶闻声抬头,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彩,就像干涸的湖泊注入了清泉,重新焕发生机。“你可算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如同深秋的落叶,带着一丝无力的颤抖。 墨泯快步上前,神色平静如水,那平静并非毫无波澜,而是如同深邃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动。目光在阴墨瑶略显憔悴的面容上短暂停留,她看到了她眼底的乌青,那是长时间的奔波与焦虑留下的痕迹。声音低沉而平和:“说吧,怎么回事。” 阴墨瑶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出这段时间的遭遇。原来,自她来到灵水城调查神秘势力的踪迹后,便发现自己被一双双眼睛时刻盯着。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受到阻碍,在一次外出查探情报时,刚踏入一条偏僻的街道,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几个黑影从暗处闪出,他们的身形矫健,手中利刃泛着寒光,直逼她要害。 一番激烈搏斗后,她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杀手,寻得这个藏身之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伤痛的折磨。 听完阴墨瑶的讲述,墨泯眉头微锁,那紧锁的眉头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峦,压着无数的思索。沉默片刻后,声音沉稳:“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简单,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转瞬即逝,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却带着致命的威慑,“既然已经惹上了,那就没那么容易脱身,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为了尽快解开谜团,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墨泯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晨曦还未完全照亮大地,她的身影便已隐没在灵水城的街巷。破旧的布鞋踏在青石板上,步伐匆匆,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神色专注而投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只有寻找线索这一个目标。 这天,她照常混入藏书阁。这里弥漫着陈旧纸张与墨香混合的味道,那是岁月沉淀的气息,厚重而深沉。高大书架上堆满古籍,一本本古籍如同沉默的卫士,守护着历史的秘密。她在其间穿行,目光认真地扫过一本又一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手指轻轻拂过书脊,灰尘扬起,她的视线也未曾有过片刻偏移,那些灰尘在微光中飞舞,宛如他此刻心中涌动的思绪。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角落,她发现了那本破旧古籍。纸张泛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她轻轻翻开,一段关于落星谷与灵水城的神秘记载映入眼帘。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旋即又恢复平静,那丝微光如同黑暗中的火花,虽短暂却点燃了她内心的希望。她专注地反复研读,将关键信息默默记下,每一个字都仿佛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然而,调查越深入,阻碍就越多。有一回,她打听到一位知晓内情的老者常去城郊破庙。墨泯提前潜伏在那,破庙周围荒草丛生,破败的墙壁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待老者现身,她迅速上前表明来意。老者警惕地打量她,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威胁。犹豫许久正要开口,破庙周围突然传来细微响动。墨泯眉头微皱,还没等做出反应,几个黑影便从暗处窜出。 她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破庙周围回荡。神色平静地与刺客搏斗,她的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风声。刺客众多且武艺高强,他们的配合默契,招招致命。她渐渐有些吃力,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可神色依旧沉稳,那沉稳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屹立不倒。 就在这时,一名刺客冲向老者,匕首直直刺入老者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破庙的地面上,殷红一片。墨泯看着老者倒下,眼中闪过一丝沉痛,那沉痛如同深渊,深不见底。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线索就此中断,她的内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却只能默默承受。 还有一次,她在废弃宅院找到一封重要信件。刚拿到手,一阵诡异的风刮过,风声呼啸,仿佛恶魔的咆哮。空气瞬间炽热,大火瞬间燃起,迅速将信件吞没。墨泯盯着大火,没有一丝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信件化为灰烬,脸上的平静仿佛洞悉一切,可内心却在燃烧着愤怒与不甘。 不仅如此,她安排在暗处的暗卫也接连失踪。起初只是一两个失去联系,她并未在意,以为只是偶然。可失踪的暗卫越来越多,她依旧神色如常,只是暗中握紧了拳头,内心的坚定愈发深沉,那坚定如同钢铁,在烈火中锻造得更加坚韧。 墨泯心里清楚,自己碰上了强大又神秘的对手,对方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总能破坏她的计划。每一次线索中断,她心里的挫败感便多一分,那挫败感如同荆棘,刺痛他的内心。可她的眼神却愈发深邃,揭开真相的决心也愈发坚定,那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墨泯独自坐在临时住处的庭院中,周身散发着静谧的气息。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光影在她的脸上跳跃,忽明忽暗。她正专注地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脑海中如同一张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在反复推演。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烛火猛地摇曳几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她面前,那黑影如同幽灵,无声无息。 那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可以帮你解开灵水城的谜团。”神秘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遥远的黑暗深处,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的韵味。 墨泯瞬间起身,周身散发出警惕的气场,那气场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她紧紧守护。手按剑柄,目光冷静地射向神秘人:“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说清楚来意,今日休想离开。” 神秘人轻轻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诡异,如同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何必动怒,我并无恶意。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灵水城的秘密、神秘势力的目的,我都一清二楚。” 墨泯轻嗤一声,眼中满是审慎,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谜团,试图看穿对方的伪装。“空口白话,就想让我相信?这段时间我被算计得还不够多?今日你若不拿出实质性的东西,休怪我剑下无情。”说着,她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在月光下映出森冷的杀意,仿佛要将黑暗斩断。 神秘人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奇异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仿佛是古老的密码。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那些纹路似是某种古老的符号,隐隐散发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这令牌,是我诚意的证明,它来自一个你知晓且信任的势力。” 墨泯目光一凛,盯着令牌仔细端详,心中暗自思索,这令牌的样式确实与她所知的某个神秘组织相符,可他依旧神色淡然,脸上的平静未曾有丝毫动摇:“一个令牌就想打发我?这令牌真假还未可知,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你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神秘人不急不躁,缓缓说道:“墨公子,我若没有十足把握,怎敢贸然前来?我知晓你在藏书阁发现的古籍内容,也知道你和那位老者会面时发生了什么。” 墨泯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知道这些又如何?说不定是你在背后搞鬼,故意接近我,另有图谋。” 神秘人微微摇头:“我若有恶意,刚才就不会现身,直接暗中出手岂不是更简单?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解开灵水城的谜团,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墨泯沉默片刻,声音沉稳:“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要我从墨家宝库取东西,这条件太荒谬。墨家宝库守卫森严,岂是说进就进、说拿就拿的?” 神秘人笑了笑:“我自然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看到我的诚意,再做决定也不迟。”墨泯轻嗤一声:“你的诚意就是几句空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神秘人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个神秘势力的小秘密。他们近期会在城东的一家绸缎庄交易,交易的东西或许和你要找的线索有关。你可以去验证一下,如果属实,再谈合作也不迟。” 墨泯眼神冷静,盯着神秘人许久,心里虽疑虑重重,但目前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犹豫再三才缓缓道:“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消息有误,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 神秘人轻笑:“放心,绝对属实。等你确认后,我再找你详谈。”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墨泯望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依旧平静,内心却翻涌着不安,这神秘人出现得太过突然,她不得不防,接下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这一夜,她反复考量其中的利害关系,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表情始终专注而沉稳。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孤独而坚定。 第二日清晨,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临时据点的屋内。墨泯一袭黑衣,身姿挺拔,仿若与周遭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专注的气场。她静静地伫立在屋内,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等待着新的线索。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阴墨瑶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阴墨瑶走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与疲惫。她的脚步略显沉重,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墨泯转过头,平静的目光与她交汇,微微点头示意。 随后,她薄唇轻启,神色平静地将从神秘人现身到与老陈会面的所有事情,条理清晰地讲述出来,语气平和得仿佛这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日常的琐碎事务。讲述时,她的眼神始终专注,没有因为那些危险与未知泛起丝毫波澜,只有偶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动作,显示出她内心在思考着什么。 阴墨瑶听得极为认真,随着墨泯的讲述,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待墨泯讲完,她忍不住开口:“这实在太冒险了,神秘人的目的不明,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稍有不慎,我们都将万劫不复。”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眼中的忧虑清晰可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墨泯静静地听完,目光落在墙角的武器上,那些武器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战斗。沉默片刻后,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我明白。但如今局势如坠深渊,我们没有太多选择。神秘人既然能提供这些线索,说明他有一定的能力和渠道,或许他是我们突破困境的唯一希望,不过我也不会完全轻信,会时刻保持警惕。”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说完,她又陷入沉默,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计划,思索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对眼前的困境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冷静的谋划。那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墨泯暗中前往城东绸缎庄查探。她隐匿在暗处,身形如鬼魅般轻巧,每一个动作都悄无声息,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目光冷静地扫过绸缎庄内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果不其然,神秘势力的踪迹映入她的眼帘。待确认消息无误,他她无声息地回到住处,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 刚踏入房门,那神秘人便再度现身。墨泯脸色瞬间阴沉,周身散发着警惕的气息,那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沉默许久,冷冷开口:“消息还算准确,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你说有办法进墨家宝库,先说来听听。” 神秘人轻笑:“别急,时机未到。现在我先把神秘势力在废弃古寺的详细行动计划告诉你,等你成功掌握他们的动向,我们再深入谈宝库的事。” 墨泯闻言,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你一再拖延,莫不是根本没有办法,只是在拖延时间?我可不会轻易再被你牵着鼻子走。” 神秘人连忙摆手:“墨公子放心,我既然敢提条件,就有十足的把握。等这次古寺行动结束,我定会让你看到我的能力。” 墨泯沉默片刻,冷冷道:“暂且信你这一次,若有差池,你知道后果。我会随时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声音中裹挟着无尽的寒意,仿佛能将一切都冰封。 神秘人轻笑:“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便将去找老陈的指示告诉墨泯。墨泯听完,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朝着神秘人指示的方向走去,背影坚定而执着,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里。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充满了力量,只是这力量中,也藏着对未知的谨慎与防备。 墨泯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朝着悦来酒馆的方向前行。一路上,她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黑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宛如暗夜中的行者。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可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还未踏入酒馆,嘈杂的声响便扑面而来。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钻进鼻腔,那是浓烈的酒香与汗臭交织的味道,让她不禁眉头轻蹙,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适。酒馆内,人声鼎沸,喧嚣声、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酒客们或是大声谈笑,或是划拳行令,个个面红耳赤,沉浸在这放纵的氛围中。 墨泯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在这喧闹的环境里,她显得格格不入,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场。她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老陈。老陈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浑浊的酒水,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他满脸皱纹,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眼神中透着的精明,仿佛能看穿人心,一看便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墨泯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暗处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老陈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大步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在嘈杂的酒馆中依然清晰可闻,引得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但墨泯对此毫不在意,她的眼中只有老陈,仿佛这喧闹的酒馆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墨泯大步走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出示了手中的令牌。老陈看到令牌的瞬间,原本随意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她迅速起身,腰弯得如同虾米,将墨泯带到了酒馆的后堂。 后堂里光线昏暗,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公子,您可算来了。”老陈压低声音说道,“灵水城的城主与一个神秘组织暗中勾结,这个组织一直在寻找落星谷中的一件宝物。据说,那件宝物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力量,谁得到它,谁就能掌控天下。如今,他们已经快要找到宝物的下落了,时间紧迫啊!” 墨泯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只是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冷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老陈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据我所知,他们下一次行动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地点在灵水城外的一座废弃古寺。那里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宝物,或者至少破坏他们的计划。”墨泯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眼神冰冷如霜。她知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充满危险。 回到临时住处,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墨泯看见阴墨瑶正坐在桌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屋内原本的静谧。 “我回来了。”墨泯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她走到阴墨瑶对面,缓缓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随后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将从老陈那里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阴墨瑶听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墨泯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向放置武器装备的角落。墨泯弯下腰,伸手拿起自己那柄长剑。剑身修长,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好似夜空中最凌厉的闪电。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剑刃,仔细检查是否有磨损或缺口,眼神专注而冷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瑕疵,每一个划痕、每一处磨损,在她眼中都如同眼中钉一般显眼。 检查完长剑,她又拿起一旁的暗器囊,将里面的暗器一一倒出,在手中着,感受它们的重量和掂量平衡。每一枚暗器都被她反复审视,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她深知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这些武器就是她的伙伴,是她克敌制胜的关键。 随后,墨泯回到桌前,铺开一张泛黄的纸张,提起毛笔,开始绘制废弃古寺的地形图。她的笔触沉稳有力,线条流畅,精准地勾勒出古寺的每一处建筑、每一条通道。一边绘制,她一边在脑海中构思行动计划,嘴里不时吐出几个简短的指令,让阴墨瑶记录下来。 “古寺的正门守卫必定森严,我们从侧门潜入。”墨泯冷冷地说道,“你负责引开门口的守卫,我趁机进入寺内,寻找宝物的下落。如果遇到敌人,不要恋战,以扰乱他们的行动为首要目标。记住,我们的目的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而不是逞一时之勇。”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宣读一份不容置疑的军令。 阴墨瑶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墨泯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尽管即将面临一场恶战,但墨泯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无尽的坚定与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这紧张的局势下,她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坚实的依靠和无尽的信心。 墨泯又详细地规划了撤退路线、信号传递方式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策略,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精准地安排,不容许有丝毫差错。撤退路线选在隐蔽且便于逃脱的小巷,信号传递约定为特殊的哨声和手势,遇到敌人增援时如何分散突围,被围困时又该如何坚守待援……当她终于放下毛笔,抬起头时,眼中的寒意更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此刻的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只等战斗的号角吹响。 接下来的三天,墨泯和阴墨瑶争分夺秒地进行准备。他们反复演练潜入和撤退的流程,熟悉每一个动作和指令,力求做到配合无间。墨泯还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在城中收集关于废弃古寺的更多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行动的因素。 终于,行动的日子到了。月圆之夜,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墨泯和阴墨瑶身着黑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朝着废弃古寺的方向进发。 当他们接近古寺时,发现周围的气氛格外诡异。原本应该静谧的夜晚,却隐隐传来低沉的诵经声,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警惕。 按照计划,阴墨瑶悄悄地绕到古寺侧门附近,吸引了门口守卫的注意。她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引得守卫们纷纷朝着她的方向追去。墨泯则趁机迅速潜入古寺内,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进入古寺后,墨泯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古寺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灰尘。她沿着通道缓缓前进,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墨泯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几个身穿黑袍的人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手中拿着火把,低声交谈着。墨泯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试图从中获取关于宝物的线索。 “今晚月圆,正是开启宝物封印的最佳时机。”其中一个黑袍人说道。“希望一切顺利,可别出什么岔子。”另一个黑袍人回应道。 听到这里,墨泯心中一紧,意识到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找到宝物,阻止他们的计划。于是,她悄悄地跟在那几个黑袍人的后面,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阴墨瑶在引开守卫后,也悄悄地返回了古寺。她知道墨泯一个人面对可能的危险,心中十分担心。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还在搜寻她的守卫,朝着墨泯可能的方向前进。 当墨泯跟着黑袍人来到一个大殿时,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盒子。那盒子周围环绕着一圈符文,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守护着盒子里的秘密。 “就是它了。”墨泯心中暗道。她悄悄地靠近石台,准备在黑袍人开启封印之前,将盒子夺走。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石台时,一个黑袍人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喝道:“什么人?” 墨泯心中一惊,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抽出长剑,与黑袍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其他黑袍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将墨泯困在中间。 此时,阴墨瑶也赶到了大殿。她看到墨泯陷入困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与墨泯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剑法凌厉,将黑袍人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重围时,突然从大殿的后方传来一阵强大的气息。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大的威压。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阻止我吗?”那人说道,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大敌人。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准备迎接这场最后的战斗…… 第58章 危机骤临,绝境逢援 接下来的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命运悬于一线的倒计时,墨泯和阴墨瑶置身于一场与危机近身搏斗的紧迫征程之中。天还未亮,浓稠的夜色仍未褪去,墨泯便利落地起身,动作间没有丝毫拖沓与迟疑。简单洗漱后,她径直走向武器架,拿起剑,动作熟练地开始擦拭。她的目光专注而冷峻,盯着每一把剑刃,反复打磨,那眼神仿佛能洞察到剑刃上最细微的瑕疵,直至剑刃寒光凛冽,锋芒毕露,似乎下一秒便能划破这黑暗的夜空。每一枚暗器,她都逐一拿起,在指尖掂量,仔细检查,确保它们锋利无比,在关键时刻能成为致命的杀招。 阴墨瑶在一旁默默整理着装备,将疗伤的丹药按照功效分类摆放,整齐地装进特制的囊中;把隐蔽的绳索一圈圈盘好,放进便于取用的包裹。她清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物件,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中,或许会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晨曦初现,第一缕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墨泯和阴墨瑶已来到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寂静幽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静谧。他们开始演练潜入和撤退的流程。第一次尝试,阴墨瑶引开“守卫”的时机稍早,刹那间,墨泯提前暴露。她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平静,没有丝毫气馁。两人立刻就地复盘,墨泯声音低沉,条理清晰地分析问题所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与果断。第二次,墨泯在撤退时路线选择不佳,差点被困。她暗自记下这个失误,再次行动时,步伐更加沉稳,眼神更加锐利。就这样,一遍又一遍,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每一个动作都重复数十次,直至肌肉形成本能的记忆。指令的传达也精准无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彼此都能心领神会,力求做到配合无间。 白天,墨泯穿梭于灵水城的大街小巷,她走进茶馆,在角落里坐下,点上一壶茶,看似随意地听着茶客们的闲聊。她的眼神却从未放松警惕,敏锐地从那些琐碎的家常中,捕捉与废弃古寺相关的信息。一旦有线索,她便会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在集市上,她与卖货的摊主攀谈,话语简洁,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古寺的传说。她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疏离。她还找到城中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尽管态度还算客气,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孤傲。她虚心请教,从他们的回忆中拼凑出古寺的布局和曾经发生的奇闻轶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然而,连日的高度紧张与忙碌,让墨泯感到身心俱疲。在行动前夕,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她决定去灵水城热闹的夜市放松一下。 踏入夜市,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将她包围。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各种小吃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勾人食欲。烤面筋的香气带着孜然的浓郁,炸糕的甜香混合着糯米的软糯,还有卤味的醇厚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来嘞,刚出锅的热乎烤串,不尝尝可就亏喽!”“瞧一瞧看一看,正宗灵水糕点,香甜可口!”他们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那笑容里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 墨泯在人群中穿梭,神色依旧冷漠,与周围的热闹喧嚣格格不入。她买了一份灵水城特有的小吃,酥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馅,一口咬下,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舒缓。可就在这放松的时刻,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白诗言。 她想,若诗言能来,她定会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她鲜少流露的温柔。她会拉着自己的手,兴奋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看到糖人儿,她或许会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嚷着要挑一个最漂亮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品尝小吃时,她会一边吃,一边笑着点评,那灿烂的笑容定会比这夜市的灯光还要耀眼,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看杂耍表演时,她或许会紧张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在艺人完成惊险动作时,和众人一起发出惊叹与欢呼,那清脆的声音会在他耳边回荡。 墨泯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又带着一丝怅惘,她在人群中停驻,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白诗言就在身边,与她一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欢乐。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冷漠与坚定取代,知道此刻的放松只是短暂的,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她,她必须尽快调整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可这份惬意并未持续太久,墨泯正沉浸在对与白诗言一同逛夜市的遐想之中,远处一个慌张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定睛一看,正是阴墨瑶,她脚步踉跄,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阴墨瑶一路小跑,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一眼就找到了墨泯。她快步走到墨泯身边,气息急促,额头上满是汗珠,低声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墨泯心中猛地一紧,刚刚还沉浸在闲适氛围中的放松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漠与警惕。她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如炬,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靠近,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阴墨瑶身上。 阴墨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焦急:“神秘组织得知你得到了古籍,正在集结力量,准备对我们发动攻击。而且,灵水城的城主也察觉到了你的行动,开始加强城中的戒备。” 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犹如寒夜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她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来得倒快,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她知不仅他们自己的生命将受到威胁,一旦神秘组织得逞,灵水城乃至整个紫彦王朝,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墨泯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立刻和阴墨瑶返回临时据点。一路上,两人脚步匆匆,避开人群,专挑偏僻小巷前行,以防被跟踪。回到据点,墨泯迅速将地图、情报等资料摊开在桌上,和阴墨瑶开始重新审视计划,试图找到应对之策。 墨泯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的各个关键地点来回滑动,眼神冰冷,分析着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漏洞。阴墨瑶则在一旁不断补充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提出各种可能的应对方案。两人时而激烈讨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观点都切中要害;时而陷入沉思,她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穿透地图,看到未来的战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和可能性。 然而,时间紧迫,命运并未给他们留下充足的时间。还没等他们商议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据点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瞬间明白,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的联合部队已经找到了他们。 在灵水城那处废弃庭院中,月色如霜,洒在满是荒草与断壁残垣的地面上。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与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气味交织在一起。墨泯与阴墨瑶背靠背而立,面前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却也显得如此渺小。 墨泯手持长剑,剑身修长而锋利,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她身姿矫健,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风呼啸,试图在这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她的剑法凌厉而狠辣,剑影闪烁间,敌人纷纷倒下,鲜血溅落在她的黑袍上,晕染出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每一次攻击都毫不犹豫,仿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阴墨瑶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软鞭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软鞭所到之处,敌人的防线被无情地抽打着。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即便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也没有丝毫畏惧。她身姿轻盈,在敌人之间辗转腾挪,鞭梢如利刃般划过敌人的肌肤,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一批又一批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如乌云般压向墨泯和阴墨瑶。墨泯和阴墨瑶渐渐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墨泯的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犹如寒夜中永不熄灭的星辰,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你们休想轻易取胜。 就在他们即将力竭之时,一阵熟悉的微风悄然拂过,风中似乎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战场,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正是之前的神秘人。神秘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气场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飘忽,让人难以捉摸。 只见神秘人双手快速舞动,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他施展高强武艺,一道道凌厉的气劲从他手中涌出,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击退了敌人。那些冲向墨泯和阴墨瑶的敌人,在神秘人的攻击下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敌人被气劲击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有的敌人被气劲击中要害,当场毙命,鲜血在地面上流淌,汇聚成一滩滩暗色的血泊。 神秘人看着墨泯,声音低沉地说:“现在,是你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强忍着伤痛,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犹如寒潭之水,深不可测。她没有立刻回应,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天与神秘人接触的种种细节,疑虑再次涌上心头。她不禁想到,这个神秘人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又为何如此执着地要自己去墨家宝库取物,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警惕,那语气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轻易试探她的底线。 神秘人缓缓摘下蒙面布,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墨泯以为早已死去的师傅-胡斯弋。 墨泯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五味杂陈。“师傅,您……您还活着?”墨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震惊、惊喜、疑惑、愤怒,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仿佛在掩饰内心的波澜。她心里暗自思忖,胡斯弋为何隐瞒自己,这些年又去了哪里,她的出现真的只是为了阻止神秘组织吗? 胡斯弋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欣慰自己的徒弟已经成长为如此出色的战士;也有愧疚,愧疚自己这些年对墨泯的隐瞒与欺骗。“这些年,我有太多的苦衷,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我们必须阻止神秘组织得到那件宝物,否则天下将陷入无尽的黑暗。而墨家宝库中的那件东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一种使命感。 墨泯心中虽有无数疑问,那些被隐瞒的过往,胡斯弋消失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以这样神秘的方式出现,但此刻她明白,大局为重。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冷漠地说:“好,我答应您。但您必须答应我,等一切结束,您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直视着胡斯弋的眼睛,仿佛要将胡斯弋的承诺刻在心底,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即便面对胡斯弋,也不能放松警惕。 胡斯弋微微颔首,说:“放心,我会的。现在,我们先解决眼前的危机。”说完,他转头看向周围的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杀意。那杀意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敌人都烧成灰烬。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他们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与胡斯弋并肩作战,迎接即将到来的更艰难的挑战 。 而相国府这边,冬日的寒意被厚实的围墙阻挡在外,庭院里的红梅傲雪绽放,点点嫣红为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添了几分艳丽。一处暖阁之中,茶香袅袅,相国夫人花凝玉正与几位相熟的贵妇及家中晚辈举办茶会。 雕花的檀木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热气腾腾的茶汤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在座的除了花凝玉,还有礼部尚书夫人、户部侍郎夫人,以及几位年轻的小姐,皆是城中名门闺秀。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锦缎袄裙,外披白色狐裘,端坐在花凝玉身旁,神色却有些恍惚。 礼部尚书夫人笑着捧起茶盏,轻抿一口,赞叹道:“相国夫人,您这茶的滋味愈发醇厚了,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这般好茶。” 花凝玉温婉一笑,优雅地回应:“夫人谬赞了,这是前些日子一位远方友人送来的,说是今年新采的春茶,特意留着冬日拿出来与大家一同品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城中趣事,又说起各家儿女的近况。户部侍郎夫人看向白诗言,眼神中满是喜爱:“诗言这孩子,越长越标致了,也不知哪家公子有这福气,能娶到诗言。” 花凝玉嘴角含笑,正要开口,却瞥见白诗言正望着窗外的红梅发呆,似乎全然没听到众人的对话。她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轻碰了碰白诗言的手肘,轻声提醒:“诗言,侍郎夫人问你话呢。” 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歉意地说道:“夫人恕罪,诗言方才走神了。”礼部尚书夫人笑着打趣:“这孩子,莫不是在想什么心事,这般入神。” 白诗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着:“夫人说笑了,只是这冬日的红梅开得正好,一时看入迷了。”花凝玉接过话茬:“这孩子,就爱这些花花草草,平日里没事就爱去花园里赏花。” 礼部尚书夫人立马接上话:“爱花的姑娘最是心思细腻,将来持家也定是一把好手。我家那小子,平日里就爱摆弄些花花草草,若是和诗言姑娘凑成一对,倒也称得上是志趣相投。”说着,掩嘴轻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户部侍郎夫人一听,也不甘示弱:“尚书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家犬子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前几日还作了一首咏梅诗,在城中才子间广为流传呢。诗言姑娘才情出众,和我家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吏部员外郎夫人也开口了:“你们都别争了,我家公子不仅饱读诗书,还精通骑射,一身武艺十分了得。他这般文武双全,与诗言姑娘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 白诗言听着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紧张得不知所措。 花凝玉见状,笑着打圆场:“各位夫人都太抬举诗言了,孩子们的事儿,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缘分。” 礼部尚书夫人却不依不饶:“缘分也是要靠人促成的嘛。不如找个时间,让孩子们聚一聚,说不定一见如故呢。我家那小子可有趣了,上次去郊外踏青,一路上妙语连珠,把同行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户部侍郎夫人连忙点头:“对对对,夫人这个主意好,咱们做长辈的,也就能帮衬到这儿了。我家公子还特别体贴,上次我偶感风寒,他亲自煎药,守在床边悉心照料呢。” 吏部员外郎夫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可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家公子骑射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上次校场比试,可是技压群雄。诗言姑娘要是见了,保准眼前一亮。” 花凝玉无奈地笑了笑,正想着如何回应,一旁的工部主事夫人也加入了话题:“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家公子也不差。他对书画颇有研究,上次办的书画展,不少名家都赞不绝口。和诗言姑娘谈诗论画,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白诗言坐立不安,小声说道:“夫人们厚爱,只是诗言现在还想多陪陪父母,其他的事暂时不想考虑。” 户部侍郎夫人笑着说:“诗言这孩子孝顺,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打算了。”花凝玉也轻声劝道:“诗言,夫人们也是一番好意,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一位年轻的小姐提议:“今日难得相聚,不如我们以这冬日雪景为题,吟诗联句,为这茶会添些雅趣。” 众人纷纷称妙,于是,礼部尚书夫人率先起了句:“寒天瑞雪覆京城”,众人依次接句,气氛愈发热烈。轮到白诗言时,她才从沉思中惊醒,慌乱之中,差点接不上来。好在她反应迅速,略一思索,吟道:“梅影横斜念远行”。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瞬间红透了。花凝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多说什么。 礼部尚书夫人若有所思地笑道:“诗雨言这一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只是这‘念远行’,莫不是心中真有牵挂之人?” 白诗言窘迫得不知所措,花凝玉赶忙打圆场:“这孩子,昨日看了场戏,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夫人可别打趣她了。” 茶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继续,可白诗言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相国府,自己对墨泯的思念,只能深埋心底 。 另一边,墨泯、阴墨瑶与胡斯弋并肩作战,三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穿梭,如鬼魅般迅速而凌厉。墨泯的剑法愈发精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呼风声,敌人在她的剑下纷纷倒下。阴墨瑶的软鞭也舞得虎虎生风,配合着墨泯的攻击,将敌人的包围圈撕开一道道口子。胡斯弋则凭借着高深的内力,以掌风击退远处的敌人,为墨泯和阴墨瑶减轻压力。 然而,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的联合部队源源不断,似乎无穷无尽。墨泯心中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她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敌人的弱点。 突然,墨泯发现敌人后方的一处营帐有些异样,那里的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加严密。莫非宝物就在那里?她向阴墨瑶和胡斯弋使了个眼色,三人默契地朝着营帐的方向突围。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等人终于接近了营帐。就在他们即将踏入营帐的那一刻,一道强大的剑气从营帐中射出,直逼墨泯的咽喉。墨泯连忙侧身躲避,剑气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营帐中缓缓走出,正是神秘组织的首领。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想拿到宝物,你们还不够资格。”神秘首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墨泯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剑,说道:“那就试试看。” 双方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战斗,神秘首领的武艺高强,墨泯等人一时难以占到上风。墨泯心中焦急,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就在这时,胡斯弋突然大喝一声,施展出了一套从未见过的绝世武功。只见他的身影如幻影般飘忽,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气劲如利箭般射向神秘首领。神秘首领也不敢大意,连忙施展浑身解数抵挡。 趁着这个机会,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从两侧夹击神秘首领。神秘首领一时顾此失彼,被墨泯的剑划伤了手臂。 “哼,有点本事。”神秘首领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用力一捏,令牌瞬间化为粉末。紧接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 墨泯等人心中一惊,他们知道,神秘首领召唤出了更强大的力量。在这诡异的雾气中,他们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敌人的攻击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小心。”墨泯低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但她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的茶会上,白诗言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场尴尬的聚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拿出了墨泯临走前送给她的一块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墨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白诗言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第59章 灵水风云,破曙光生 在与胡斯弋商议后,墨泯和阴墨瑶便投身到周密的准备当中。夜幕笼罩着灵水城,城中的街巷被黑暗吞噬,偶尔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墨泯一袭黑衣,融入这夜色之中,身影仿若鬼魅,悄然穿梭在城中那些隐秘却又极易被神秘势力眼线探听到的地方。她的脚步轻盈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阴影之中,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此时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胡斯弋的突然出现和那些看似合理的计划,背后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虽说目前行动一致,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来到城中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酒馆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嘈杂的人声。墨泯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不一会儿,几个看似普通的酒客凑了过来,墨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装作喝醉的样子,开始大声与人攀谈。 “你们可知道,我最近得了个天大的秘密。”墨泯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找到了落星谷宝物的关键线索!那宝物,据说拥有着能改变天下局势的力量,谁得到它,谁就能称霸这世间。”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的神情时而兴奋,时而紧张,将一个被宝物迷了心智的贪婪之人演绎得淋漓尽致,而眼底深处的冷漠,却从未消散。周围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墨泯见状,心中暗自冷笑,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一切是否真如胡斯弋所说,能顺利引出敌人,还是会陷入更大的圈套?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在城中的各个情报据点忙碌着。她巧妙地利用与城中各方势力都有联系的优势,在不同的势力之间周旋。 她先是来到一家绸缎庄,这里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店铺,实际上却是一个重要的情报交换点。阴墨瑶与绸缎庄的老板寒暄几句后,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墨泯所说的落星谷宝物线索上。 “我刚刚听闻,有个神秘人得到了落星谷宝物的线索,不日便要启程前往落星谷。这宝物的传说,想必老板也有所耳闻吧?”阴墨瑶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绸缎庄老板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连忙追问:“姑娘所言可是真的?这宝物的线索,究竟是何人所得?” 阴墨瑶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这我可就不能透露太多了,不过消息千真万确,老板若是有心,不妨多留意一下城中的动向。”说罢,她轻轻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只留下绸缎庄老板满脸的疑惑与好奇。 离开绸缎庄后,阴墨瑶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其他情报据点,将这个假消息传递出去。她的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优雅,每到一处,都能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就这样,这个假情报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灵水城的暗流中传开。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听闻后,果然上钩。 在城主府的密室中,灵水城城主和神秘组织的首领面色阴沉地坐在桌前,周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消息若是属实,那落星谷的宝物可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城主皱着眉头说道,眼中满是贪婪与狠厉。 神秘组织首领冷笑一声:“哼,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不过,他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两人秘密商议许久,最终决定倾巢而出,在城外通往落星谷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埋伏,企图一举夺取线索并消灭墨泯等人。他们精心挑选了最精锐的手下,安排好了各个伏击点,只等墨泯等人自投罗网。 行动当日,天色阴沉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灵水城的上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墨泯和阴墨瑶站在城门口,风呼啸着吹过,撩动着他们的衣摆。墨泯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阴墨瑶,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依旧是那拒人千里的冷漠,两人便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带着简单的行囊,大摇大摆地朝着城外走去。墨泯心中虽疑虑重重,但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她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胡斯弋有什么隐瞒的举动。 墨泯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不住地张望着前方,手中的缰绳被她攥得紧紧的,而眼底的冷静与戒备,却从未消失。而阴墨瑶则时不时地回头,眼神中隐隐透着对即将到来危险的担忧,两人将被蒙在鼓里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出城的路上,他们能感觉到百姓们匆匆而过的身影,以及那些刻意隐藏在暗处的目光,可他们仿若未觉,只是一心朝着城外的“陷阱”奔去。 刚一出城,周围的气氛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风仿佛都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墨泯敏锐地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每一丝动静都让他的神经紧绷。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寒芒一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右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剑柄上,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阴墨瑶也同样警惕,她的手轻轻放在腰间的软鞭上,眼神中透露出决然。 果不其然,当他们深入包围圈时,四面八方涌出大批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神秘组织的成员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那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饥饿的恶狼盯着猎物一般。灵水城的士兵则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枪,整齐地排列着,枪尖闪烁着寒光,散发着肃杀之气。 双方瞬间陷入激烈战斗,墨泯手持长剑,剑身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割裂空气。她的剑法凌厉狠辣,剑影闪烁,敌人在她的剑下纷纷倒下,鲜血溅落在地面上,染红了干燥的土地。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眼神冷漠地看着敌人,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墨泯的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让人目不暇接;时而又似暗流涌动,在不经意间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的剑与手臂仿佛融为一体,每一次挥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当敌人挥刀砍来,她只需轻轻侧身,便能巧妙避开,同时长剑顺势刺出,直取敌人咽喉。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美感与力量。 阴墨瑶挥舞着软鞭,鞭梢如灵动的毒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在敌人之间穿梭,抽打着敌人的防线。她的眼神坚定,即便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身姿轻盈,辗转腾挪间,软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抽打在敌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阴墨瑶一边挥舞着软鞭,一边留意着墨泯的位置,与她相互呼应。当有敌人试图从背后偷袭墨泯时,她会迅速甩出软鞭,将敌人击退。她的软鞭不仅是攻击的武器,更是保护墨泯的屏障。她巧妙地利用软鞭的长度和柔韧性,在敌群中开辟出一片安全区域,让墨泯能够专注于进攻。 战斗愈发激烈,墨泯和阴墨瑶被敌人越逼越紧,可他们毫不畏惧,背靠背作战,互相掩护,配合得默契无间。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衣衫也被鲜血染红,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守到胡斯弋那边行动成功的那一刻。墨泯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线条愈发冷峻,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试图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她心中暗自想着,胡斯弋此时是否真的在按计划行动,还是另有打算? 墨泯和阴墨瑶的配合堪称完美,他们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墨泯主攻前方,阴墨瑶则负责防守后方和两侧,两人的攻击和防守相互衔接,没有丝毫破绽。他们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如同一对默契的舞者,用手中的武器书写着胜利的篇章。 就在墨泯与阴墨瑶在正面战场奋力拼杀之际,胡斯弋带着他暗中培养的精锐力量,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敌人的心脏——神秘组织和城主的老巢。 夜色浓重,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队伍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向城主府靠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冷峻的面庞和坚定的眼神。每个人都穿着特制的夜行衣,行动敏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城主府的外层防御看似坚固,却因大部分兵力被调去伏击墨泯,此时显得格外空虚。胡斯弋率先出手,他如鬼魅般靠近守卫,在对方还未察觉之时,便迅速制住了目标,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其余成员紧密配合,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外层零散的守卫,迅速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墨泯虽在战斗中,但心中还是分出一丝疑虑,胡斯弋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怎么会有这样一支精锐力量? 胡斯弋的出手犹如闪电,他的手掌如铁钳般紧紧锁住守卫的喉咙,同时膝盖猛地上顶,击中守卫的腹部。守卫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软绵绵地倒下。其他成员见状,纷纷效仿,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从各个方向迅速接近守卫,用匕首、暗器等武器,在短时间内解决了敌人。 紧接着,他们朝着城主府内部推进。胡斯弋打了个手势,队伍瞬间分成几个小组,分别朝着不同的关键位置奔去。一组负责切断城主府与外界的联系,防止敌人求援;一组冲向兵器库,控制住武器储备;而胡斯弋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直逼城主的议事大厅。 在议事大厅前,剩下的守卫严阵以待。这些守卫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城主的心腹,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他们手持长刀,摆出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盯着冲来的胡斯弋等人。 胡斯弋冷笑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到守卫面前。他的招式凌厉,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守卫们被他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他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迅速加入战斗。他们配合默契,一人主攻,另一人则在一旁协助,寻找敌人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胡斯弋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他的拳头如同一把把重锤,砸在守卫的身上。守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胡斯弋的强大攻势下,逐渐露出败象。胡斯弋的手下们则利用灵活的身法,在守卫之间穿梭,寻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他们有的用匕首刺向守卫的要害,有的则用拳脚攻击守卫的薄弱部位。 与此同时,墨泯和阴墨瑶在正面战场与敌人殊死搏斗。墨泯一边挥舞着长剑抵挡敌人的进攻,一边迅速扫视周围的地形。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处狭窄的山谷。若能将敌人引入其中,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她瞅准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敌人疯狂追击。敌人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呐喊着冲了上来。墨泯和阴墨瑶且战且退,朝着山谷的方向奔去。 墨泯故意露出破绽,她的剑招变得迟缓,防守也出现了漏洞。敌人见状,以为她体力不支,纷纷兴奋地大喊着冲了上来。墨泯和阴墨瑶则假装不敌,转身朝着山谷的方向逃窜。他们的速度不快,仿佛在故意引诱敌人追击。 一进入山谷,两侧高耸的山壁成为了天然的屏障。敌人的数量优势无法完全发挥,队伍被挤压得混乱不堪。墨泯和阴墨瑶却如鱼得水,他们熟悉这种狭窄地形的战斗技巧,身形灵活地在山壁与敌人之间穿梭。 墨泯利用山壁的反弹,施展出独特的剑法。她的剑刃借助山壁的力量,以诡异的角度刺向敌人,让敌人防不胜防。每一次出剑,她的眼神中都透着冰冷的杀意,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他们的命运。阴墨瑶则挥舞着软鞭,鞭梢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飞舞,抽打在敌人的脸和手臂,敌人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鞭梢击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在山谷中,墨泯的剑法更加凌厉。她利用山壁的反弹,让剑的攻击角度变得更加刁钻。当敌人靠近山壁时,她会将剑刺向山壁,然后借助山壁的反弹力量,让剑以更快的速度和更诡异的角度刺向敌人。阴墨瑶则挥舞着软鞭,她的软鞭在狭窄的空间里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抽打着敌人的身体。敌人在狭窄的山谷中无法展开阵型,只能被动挨打。 每当有敌人试图从后方包抄,墨泯总能提前察觉,她一个转身,长剑一挥,便将敌人击退,动作一气呵成,尽显高手风范。阴墨瑶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与墨泯相互呼应,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一次次化解了敌人的攻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尽管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但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对地形的巧妙利用,始终坚守着阵地,等待着胡斯弋那边胜利的消息。墨泯在战斗的间隙,还是忍不住猜测胡斯弋的行动,心中的疑虑始终挥之不去。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阴墨瑶在一次激烈交锋中,手臂不慎被敌人的利刃划伤。一道深长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如泉涌般冒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殷红的血迹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但阴墨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紧咬下唇,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没有丝毫退缩。她深知此刻战局胶着,自己和墨泯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任何一丝退缩都可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用未受伤的手紧紧握住软鞭,鞭柄被她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每一次挥动软鞭,她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决然的气势。软鞭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声响,如同一头愤怒的毒蛇,狠狠抽打着敌人的防线。尽管伤口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但她始终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紧紧盯着敌人,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灼烧。 阴墨瑶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她不顾伤口的疼痛,继续挥舞着软鞭,与敌人战斗。她的软鞭攻击更加猛烈,每一次抽打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与墨泯一起坚持到最后。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冲进战场,大声呼喊:“城主府已被攻破!城主府已被攻破!”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战场上炸开。 神秘组织和城主的联合部队顿时军心大乱。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的羔羊。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型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交头接耳,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墨泯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战机,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杀!”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在战场上久久回荡,可她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这胜利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她的呼喊如同给己方士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气大振的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向着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但她心里还是对胡斯弋的行动有所保留,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如此顺利。 墨泯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敌人在她面前纷纷倒下。暗卫们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呐喊着冲向敌人,手中的武器化作夺命的利刃,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墨泯的剑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敌群中挥舞。她的剑法更加凌厉,每一次出剑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她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暗卫们受到她的鼓舞,士气大振,他们呐喊着,冲向敌人,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神秘组织的成员见大势已去,纷纷丢弃了手中的武器,转身朝着山野之间逃窜。他们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有的连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捡,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土地上狂奔;有的被树枝绊倒,摔得满脸是泥,却不敢停留,迅速爬起来继续逃窜。 灵水城城主在混乱中试图逃跑,却被胡斯弋带领的精锐力量团团围住。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包围圈。最终,他体力不支,被生擒活捉。灵水城城主被押解到墨泯面前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看着墨泯,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在灵水城只手遮天的他,此刻沦为阶下囚,往昔的威风荡然无存。 墨泯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主,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她开口道:“你与神秘组织勾结,为祸一方,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城主嗫嚅着,似乎想要辩解,但在墨泯的目光逼视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胡斯弋走上前来,拍了拍墨泯的肩膀说:“泯儿,这下灵水城算是安定了。”墨泯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胡斯弋的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她心想,这场胜利来得太过顺利,胡斯弋的出现和他所掌握的力量,总让自己觉得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 。 第60章 傀儡城主,暗潮博弈 灵水城在经历那场血雨腥风后,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城中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好似平静湖面下潜藏着的汹涌暗流,稍有不慎,便会掀起惊涛骇浪,让这座城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墨泯自然深知这一点,她明白,要彻底掌控灵水城,绝非易事,必须精心布局,步步为营。而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盯上了孙耀祖。 孙耀祖在灵水城中是有名的富商,他身材肥胖,脸上堆满了横肉,平日里总是眯着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为人贪婪自私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城中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一定的势力。不仅如此,他还极度渴望权力,在各种场合都有意无意地展现自己的野心,这恰好成为墨泯手中可利用的弱点。 深夜,孙耀祖的宅邸被浓稠的夜色笼罩,一片死寂。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管家匆忙前去开门,只见墨泯带着几个面色冷峻的随从,如同一股寒意逼人的冷风直入府中。管家吓得脸色惨白,连通报都忘了,便被墨泯等人径直穿过。 此时,孙耀祖正在房中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刚起身披上衣服,房门就被猛地推开。墨泯站在门口,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冷峻,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 孙耀祖瞬间僵在原地,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眼前这位在灵水城手段狠辣、翻云覆雨的人物,心中满是恐惧与忐忑,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的奢华装饰,最后落在孙耀祖身上。她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孙老板,睡得可好?” 孙耀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应:“墨……墨公子,这大晚上的,您……您这是?”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孙老板,我问你,想不想尝尝权力的滋味?真正的权力,整个灵水城都在你脚下的权力。”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孙耀祖,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孙耀祖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与渴望,可很快,恐惧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双眼。他慌乱地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公子,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孙耀祖走去。她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像是踏在孙耀祖的心跳上,让孙耀祖的心随着脚步声剧烈跳动。墨泯在孙耀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 “我可以让你成为灵水城的城主,拥有无上权力,财富更是不在话下。”墨泯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孙耀祖的心底,“不过,你得完全听我的。若是有半分违背,你应该知道,在这灵水城,我想让谁消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孙耀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权力和财富的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可最终,这诱惑还是战胜了恐惧。他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甚至因为太过急切,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墨公子放心,只要能让我坐上城主之位,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就这样,在墨泯精心布局与暗中操控下,孙耀祖摇身一变,顺利成为灵水城的傀儡城主。 白日里,孙耀祖身着绣满金丝银线、华贵无比的城主服饰,那宽大的袍子勉强裹住他大腹便便的身躯,每走一步,身上的配饰便叮当作响。他高高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上,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自得,对下属肆意呼来喝去。“你,去把那件事给我办了,要是办不好,有你好看的!”“还有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他享受着这看似无上的权力,却不知一切都在墨泯的掌控之中。 而每当夜幕降临,孙耀祖便如同换了个人。他鬼鬼祟祟地溜出城主府,左顾右盼,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猫着腰,像个丧家之犬般,借着夜色的掩护,匆匆赶往墨泯的居所。到了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地站在墨泯面前,头微微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墨泯的指令。哪怕墨泯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他都立刻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忤逆。 与此同时,墨泯一刻也没有放松对神秘组织残余势力的追查。她的情报网如同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大网,在灵水城中悄然蔓延、不断收紧。情报人员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四处搜集着线索。 一日,一名情报人员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进墨泯的房间,连敲门都顾不上,“墨公子,大事不好!在城南的一处废弃宅院里,发现了神秘组织成员的踪迹!”他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可见一路跑来是多么匆忙。 墨泯正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听到这话,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依旧冷漠,声音冰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等摸清他们的全部计划,再动手。”说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的刀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息。 接下来的几日,情报人员们更加紧了侦查。随着线索逐渐拼凑,情报逐渐明晰。原来,神秘组织残余联合了城中部分心怀叵测的势力,谋划着一场惊天阴谋。他们打算在城中人口密集的集市、重要官府等多处地点同时制造爆炸事件,意图引发大规模恐慌,趁乱夺回灵水城的控制权。 墨泯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将阴墨瑶和胡斯弋请来商议。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还想兴风作浪!”阴墨瑶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她双手紧握成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恨不得立刻提剑冲出去,将那些敌人全部斩杀。 胡斯弋轻抚胡须,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此计歹毒至极,一旦得逞,灵水城必将陷入一片火海,生灵涂炭啊。”她微微闭眼,似乎已经看到了城中百姓惨遭横祸、四处奔逃的惨状,脸上满是忧虑与痛心。 墨泯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犹如寒夜中的利刃:“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个大的。阴墨瑶,你人脉广,消息灵通,去散布假消息,就说城主府近日将有大批财宝运送,路线和时间都透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亲自挑选城中精锐,在废弃宅院设伏,等他们以为有机可乘,全员出动时,将他们一网打尽。胡斯弋,您在城中威望高,还请您暗中调配兵力,守住各个要道,防止有漏网之鱼逃窜。”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一场针对神秘组织的反击战即将拉开帷幕 。 就在众人准备散会时,墨泯趁胡斯弋不注意,悄悄给阴墨瑶使了个眼色。待胡斯弋离开后,墨泯低声对阴墨瑶说道:“瑶姐,这次行动,你多留个心眼,帮我留意下胡斯弋的一举一动。我总觉得他有些地方很可疑……”墨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担心他别有目的,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阴墨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神色认真:“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夜幕降临,墨泯带领着身手矫健的部下,潜伏在废弃宅院周围。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死亡的前奏。宅院里,神秘组织成员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爆炸事宜。他们神色紧张,忙碌地搬运着炸药,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等明天那批财宝一到,咱们就动手,先炸了城主府,再把整个灵水城搅个天翻地覆!”一个神秘组织成员恶狠狠地说,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灵水城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就在他们做着美梦时,墨泯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有力:“行动!”伏兵四起,众人如饿狼扑食般冲进宅院,将神秘组织成员团团围住。 “你们的死期到了。”墨泯手持长剑,剑尖滴着血,冷冷地看着众人。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 神秘组织成员见状,纷纷抽出武器反抗,但在墨泯等人的凌厉攻势下,很快便节节败退。墨泯的剑法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她在敌群中穿梭自如,鲜血溅满了她的衣衫,她却毫不在意,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冷漠与杀意。 这场战斗没有丝毫怜悯,墨泯和他的暗卫手段狠辣,将神秘组织成员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然而,墨泯清楚,这只是神秘组织的一次小反扑,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墨泯望着满是鲜血与狼藉的废弃宅院,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她抬手,向着身后的手下轻轻一挥,嗓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里清理干净。”灵水城这场麻烦,总算是解决了,虽说过程艰难,好在结果还不算太糟。 处理完一切,墨泯找到阴墨瑶,将后续事宜细细交代一番,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她心里清楚,紫彦城有个更重要的人,正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去呢。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紫彦城飞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像是在耳边奏响了一首急切的乐章。墨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的面容,那眉眼、那笑容,就像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心头所有的阴霾。归心似箭,她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她身边。 相国府内,寒风拍打着窗棂,屋内生着暖烘烘的炭火,可白诗言依旧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她坐在窗边,手中随意翻着书卷,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突然,翠儿裹着一身寒气匆匆走进来,手中扬着一封信,兴奋喊道:“小姐,是墨公子的信!”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抖,手中书卷差点滑落。她忙放下书,急切地接过信,手指微微发颤展开信纸。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墨泯的音容笑貌瞬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信上说墨泯今日就会回来,白诗言的心瞬间被期待填满。 她一秒都等不了,立刻起身,开始翻找衣物。在衣柜前反复挑选,最终选定那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细密的花瓣,一针一线都好似藏着她的相思。她又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暖茸茸的毛衬得她脸颊愈发粉嫩。她坐在妆台前精心梳妆,翠儿在一旁忙前忙后,一边帮她整理发间珠翠,一边念叨:“小姐,墨公子这次出门这么久,您可把她盼惨咯,肯定也想您想得紧!”白诗言脸颊泛红,轻轻嗔怪:“翠儿,你就别打趣我了。”翠儿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白诗言整理着发间的珠翠,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过,可白诗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烦,反而被翠儿的话逗得笑个不停。 相国府中,白诗言在接到墨泯即将归来的信后,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精心装扮起来。她穿上那件精心挑选的淡蓝色罗裙,裙摆绣着细密的花瓣,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她对墨泯的思念。外披一件雪白的狐裘,暖茸茸的毛衬得她的脸颊愈发粉嫩。 一切收拾妥当,白诗言匆匆登上前往墨泯别院的马车。车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上碾出两道深深的辙印。白诗言坐在车内,一颗心早已飘到了别院,飘向了朝思暮想的墨泯身边。她时不时撩开车帘,张望着外面的道路,可马车的速度在她看来却慢得像蜗牛爬行,她只盼着能立刻飞到墨泯身旁。街边的店铺和行人如同走马灯般快速掠过,可在她眼中,这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墨泯的身影。 而在墨泯的别院里,秋姨也忙得不亦乐乎。她身着厚实的棉衣,头上裹着一条鲜艳的头巾,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秋姨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等候,眼睛不时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白诗言的到来。 终于,白诗言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别院门口。秋姨满脸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拉着白诗言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哎哟,我的白姑娘,可算把您盼来啦!瞧瞧,您这一身打扮,真是天仙下凡呐,少爷见了,保准眼睛都看直咯!”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嗔道:“秋姨,您就爱打趣我。” 秋姨拉着白诗言往院子里走,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小姐,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墨公子不在,我天天守在这别院呢。就盼着她回来,好第一时间告诉您。您看这院子里的红梅,开得那叫一个艳,就等着您来赏呢。” 两人一边走,秋姨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会儿讲讲墨泯走后别院发生的趣事,比如哪只鸟儿在屋檐下搭了新窝;一会儿又说起她四处打听来的墨泯在外的英勇事迹,什么单枪匹马击退恶匪,巧妙化解危机。白诗言静静地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时不时被秋姨的话逗得掩嘴轻笑。 “还有啊,我给您和墨公子在屋里摆满了暖炉,就怕你们待会儿聊得太投入,冻着了。”秋姨兴致勃勃地说着,眼中满是关切,“厨房还炖着您最爱喝的红枣银耳羹,等会儿就给你们端上来。” 白诗言轻轻握住秋姨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这段时间多亏有您操心操持。”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看到你们俩甜甜蜜蜜的,我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秋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欢喜。 白诗言在秋姨的陪伴下,来到屋内耐心等候。屋内温暖如春,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白诗言坐在窗边,时不时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墨泯的身影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少爷回来了!”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门口奔去。 她与墨泯在庭院中目光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深情的凝视,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好像要用眼神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思念全部倾诉出来。 “诗言。”墨泯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一路的奔波让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其中饱含的温柔,却一点儿也没少。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说道:“可算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说着,她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帮墨泯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领口,动作里满是关切与爱意。 墨泯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好像要把她一刻都不愿再分开:“只要能见到你,一切都值得。” 两人携手走进屋内,白诗言早已备好的热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他们相对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分享着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和趣事。墨泯讲述着在外的趣事,白诗言诉说着在府中的思念与牵挂,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秋姨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后轻轻退出房间,为这对恋人留下甜蜜的独处时光。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暗,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橘黄色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依偎的影子,温馨而美好。 墨泯抬手,轻轻为白诗言捋了捋鬓边的发丝,目光温柔似水,说道:“这次外出,我时常在想,等回来一定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诗言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问道:“去哪里呀?”墨泯神秘一笑,“明日你便知晓,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白诗言佯装生气,轻哼道:“你就会吊我胃口。”说着,佯装要转身不理他。墨泯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白诗言的后背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墨泯抱得更紧了。 “诗言,我真的好想你。”墨泯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白诗言一阵春心动荡。 白诗言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转过头,两人的目光交汇,深情在眼眸中流转。墨泯的眼神中满是眷恋,她缓缓低下头,白诗言也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 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刹那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这个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思念,带着对彼此深深的眷恋。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可目光依旧焦着。墨泯舍不得移开视线,再次吻上白诗言的唇,比上一次更加炽热,白诗言也热烈回应。一吻又一吻,两人沉醉其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眼中依旧满是深情。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才后知后觉天色已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墨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墨泯的双手下意识地收紧,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语气里满是不舍:“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恳求。 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的失落,心中满是不忍,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也不想走,可若是不回去,父亲母亲定会担心。”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墨泯的脸庞,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墨泯将头埋在白诗言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贪恋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我知道,只是一想到又要和你分开,我就难受。”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眷恋。 白诗言轻轻拍着墨泯的后背,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墨泯慢慢抬起头,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认真地说:“诗言,明天午后,我去接你。”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白诗言的眼睛。白诗言看着她真挚的模样,心里一暖,用力地点点头,微笑道:“好。” 墨泯这才缓缓松开手,却依旧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那你一定要小心,回府后记得给我传信,让我知道你平安。”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含泪,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别太操劳。”她踮起脚尖,在墨泯的唇上轻轻一吻,而后恋恋不舍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白诗言忍不住回头,只见墨泯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白诗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登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白诗言靠在车厢壁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脑海中全是墨泯的身影。而此时,墨泯依旧站在院子里,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寒风吹过,却吹不散她满心的思念。 在城市的另一处,一座被黑暗笼罩的废弃仓库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胡斯弋独自一人,身影隐匿在黑暗的角落,月光透过破旧的屋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映照出他脸上若隐若现的诡异神情。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仓库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步伐诡秘,看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仿佛是从黑暗深渊中爬出来的鬼魅。 “她已经完全相信我是她师傅了,按照计划一步步行动了。”胡斯弋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哼,这次可不能再让她逃脱,她坏了我们太多好事。”神秘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寒风刮过冰面,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时机成熟,她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胡斯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捕猎前的恶狼。 “最好如此,若是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神秘人冷冷地威胁道,说完便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胡斯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整个仓库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 第61章 权斗之幕,风云再涌 破晓时分,厚重云层如墨般压在紫禁城上空,晨光艰难地穿透缝隙,给庄严肃穆的朝堂染上了一层压抑的色彩。今日,是调查相国白景鸿遇刺一案的第十日,关乎朝廷颜面与安稳的关键时刻,整个大殿被凝重的气氛笼罩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眸中射出冰寒的光芒,冷冷地扫视着殿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刑部尚书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陛下,臣等罪该万死……十日期限已到,可刺客一案毫无头绪,幕后黑手依旧逍遥,臣等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砰!”皇帝猛地拍响龙椅扶手,一声怒喝如惊雷般在大殿炸开:“朕给了整整十日,你们就给朕查了个这?朕养你们有何用!”这声怒喝震得众人心中一颤,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怒火,大殿内落针可闻。 左丞相苏晟翼站在一旁,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旋即换上一副忧心忡忡、愤慨焦急的模样,拱手说道:“陛下息怒,幕后之人必定狡猾奸诈至极,刑部尚书他们想必已竭尽全力,只是这案子实在太过棘手,还望陛下宽心。”表面上是在为刑部尚书开脱,实则暗讽他们办事不力。 礼部侍郎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躬身说道:“陛下,如今民间流言蜚语漫天,若不能尽快破案,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危及民心安定,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礼部侍郎:“民心?案子查不出来,还谈什么民心!”随后,他将锐利的目光投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你对此案可有新见解?” 大理寺卿额头布满汗珠,战战兢兢地回道:“陛下,臣等连日勘察案发现场、审问证人,可刺客行事极为缜密,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他们的武功路数也十分怪异,追查源头难如登天。” 皇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思片刻后,突然厉声下令:“加大调查力度,将京城内外所有可疑之人统统排查一遍。若再毫无进展,你们都等着丢官罢职,以谢天下!”声音冰冷刺骨,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时,右丞相孙鹤铭快步走出,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刑部和大理寺办事不力,应当将此案移交御史台,由臣等负责彻查。御史台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必能揪出真凶。” 刑部尚书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反驳:“孙大人,这案子一直是刑部和大理寺在查,其中细节我们最为清楚,此时移交,只会延误查案进度。况且御史台平日里主要负责监察百官,刑侦断案并非其强项,恐怕难以胜任。” 孙鹤铭冷笑一声,讥讽道:“刑部尚书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查了十天毫无结果,就是你们的强项?御史台虽不常断案,但正因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说不定能从全新的角度找到线索,一举破案。”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上顿时争论得面红耳赤,其他官员也纷纷加入争论,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刑部尚书,认为不该轻易更换办案机构;另一派则站在孙鹤铭这边,觉得可以换个思路试试。两派激烈交锋,互不相让,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 皇帝听得心烦意乱,猛地大喝一声:“够了!都别吵了!”这一声怒吼,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又愤怒地说道:“此案关乎朝廷威严,不容有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家联合办案,务必在五日内给朕查出真相,否则,你们统统都要承担后果,满门抄斩!”言罢,皇帝拂袖而去,留下群臣面面相觑,大殿内一片死寂。 退朝后,苏晟翼和孙鹤铭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然后各自散去。一场更加激烈的明争暗斗,在这场刺杀案的阴影下悄然拉开帷幕。 苏晟翼和孙鹤铭迅速来到苏晟翼府中,书房内,苏晟翼关上房门,回身看向孙鹤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这次刑部和大理寺查案不力,倒是给了我们机会,不过那皇帝限我们五日,时间紧迫,也不是个轻松差事。” 孙鹤铭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冷哼道:“哼,刑部尚书那老东西,还想跟我们争,这次联合办案,正好把他们撇在一边,咱们按自己的计划来。” 苏晟翼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咱们得尽快布置。你先安排御史台的人,把那些可能和案子有关的江湖势力查个底朝天,尤其是和白景鸿有过交集的,给我往死里查,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扣上嫌疑的帽子。” 孙鹤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好,我这就去办。不过,万一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毕竟这场刺杀……” 苏晟翼摆了摆手,自信道:“放心,咱们做得天衣无缝,只要把那些江湖势力搅得越乱越好,到时候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往他们身上一推,皇帝也不会深究。” 两人又低声谋划了许久,确定好每一个细节,孙鹤铭才起身告辞。 回到御史台,孙鹤铭立刻召集手下,神色冷峻地安排任务:“这次上头下了死命令,五日内必须破案。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把京城内外所有和江湖沾边的人,都给我查个底儿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手下们领命而去,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江湖势力被搅得不得安宁,无辜百姓也被牵连其中,怨声载道。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在紧急商议对策。刑部尚书满脸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苏晟翼和孙鹤铭这两个老狐狸,明摆着是想抢功劳,借机铲除异己,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大理寺卿点头道:“没错,他们想把案子引到江湖势力上,咱们偏不。我觉得还是得从朝堂内部入手,说不定那些刺客就是朝中某些人暗中豢养的死士。” 两人决定另辟蹊径,秘密调查朝堂上与苏晟翼、孙鹤铭关系密切的官员,试图找出他们的破绽。他们派出心腹,暗中跟踪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亲信,仔细审查每一个可能的线索,期望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揭开案件的真相。 五日期限转瞬即至,苏晟翼和孙鹤铭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一大早,两人就带着几个浑身哆嗦、神色慌张的江湖小混混进宫。这些小混混被吓得脸色惨白,走路都打晃,完全是被孙鹤铭的手下架着往前走。 在偏殿里,苏晟翼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小混混,冷冷地威胁道:“记住了,等会儿到朝堂上,就按之前教你们的说,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你们全家老小都别想活!”小混混们哪敢反抗,忙不迭地点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孙鹤铭站出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高声说道:“陛下,臣等不负圣恩,历经艰辛,终于将刺杀相国一案的幕后主谋缉拿归案!”说着,一挥手,几个小混混被推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孙鹤铭接着说道:“陛下请看,这几人便是刺客的同党。他们受江湖上一股反朝廷势力的指使,企图刺杀相国,扰乱朝纲。臣还找到了他们之间往来的书信,以及准备行刺的武器等诸多铁证。”说着,侍从呈上一堆所谓的“证据”,摆在皇帝面前。 皇帝皱着眉头,拿起那些书信和所谓的武器,仔细查看。就在这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站了出来。刑部尚书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这几人一看就是被威逼利诱,才被迫承认。且这些书信,纸张崭新,墨迹未干,根本不像是往来已久的信件。还有这武器,做工粗糙,与当日刺客所用的精良兵器大相径庭,绝不可能是同一批。” 孙鹤铭一听,脸色骤变,反驳道:“刑部尚书莫要血口喷人!这几人已经亲口承认,证据确凿,你却在这里无端质疑,莫非是想袒护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说,你与这幕后之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大理寺卿也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孙大人,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如此漏洞百出的‘证据’,如何能服众?我们经过详细调查,怀疑此事与朝堂内部某些势力有关,而非江湖势力。苏丞相和孙丞相如此急于定案,是不是心里有鬼?”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朝堂上其他官员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刑部和大理寺,认为此案确实疑点太多,不能草率结案;有的则站在苏晟翼和孙鹤铭这边,指责刑部和大理寺故意搅局,朝堂上乱作一团。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争吵不休的群臣,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案子查了这么久,毫无进展,现在又各执一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朝堂变成菜市场吗?”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群臣顿时安静下来,噤若寒蝉。皇帝站起身来,冷冷地扫视着众人:“限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查出真相,否则,你们都别想好过!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言罢,拂袖而去,留下朝堂上一片死寂 。 皇帝盛怒离殿,朝堂之上瞬间鸦雀无声,唯有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回荡。苏晟翼和孙鹤铭脸色铁青,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亦是眉头紧锁,各自心怀鬼胎,暗自思忖着对策。 待皇帝背影消失,苏晟翼率先发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哼,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搅和这趟浑水。识相的话,就别再查下去了,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刑部尚书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怼:“苏大人,孙大人,真凶未出,就妄图找几个替罪羊草草结案,莫不是心里有鬼?我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定要查出真相,还相国和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岂会被你们威胁!” 大理寺卿在一旁附和:“正是,此事关乎朝廷安危,相国生死,岂容你们这般儿戏,拿几个小混混就想糊弄过去。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幕后黑手无处遁形!” 苏晟翼和孙鹤铭对视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却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发作。孙鹤铭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如此,那便看谁能在三日内找出真凶,到时候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咱们走着瞧!”言罢,两人拂袖而去。 刑部尚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大理寺卿说:“看来这两人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必须尽快找出证据,不然不仅案子难破,自身也危在旦夕,甚至牵连家人。从现在起,咱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大理寺卿点头赞同:“没错,从现在起,咱们加大调查力度,尤其是苏晟翼和孙鹤铭身边的人,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两人回到各自衙门,立即召集手下,展开紧锣密鼓的调查。刑部尚书派出心腹,暗中跟踪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亲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他们与刺杀案的关联。大理寺卿则亲自审查当日在相国府参与抓捕的侍卫,一个一个地问话,期望能从他们口中获得新线索。 另一边,苏晟翼和孙鹤铭回到府中,也是焦头烂额。苏晟翼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这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真是麻烦,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要是他们再查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孙鹤铭坐在一旁,沉思片刻后说:“我看,咱们得再做点手脚,把水搅得更浑,让他们摸不清方向。同时,也要小心他们抓住我们的把柄,必要时,得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于是,两人又开始策划新的阴谋,他们派人在京城各处散布谣言,说刺杀案是朝中另一股势力所为,试图转移众人视线。同时,他们还暗中威胁那些可能知晓真相的证人,让他们不敢开口。甚至,他们还买通了一些官员,在朝堂上为他们说话,扰乱调查的方向。 三日期限很快临近,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虽然掌握了一些苏晟翼和孙鹤铭可疑行径的线索,但还不足以坐实他们与刺杀案的关联。而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也在为如何继续掩盖罪行而绞尽脑汁。 就在这剑拔弩张、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之时,一直闭关养伤的相国白景鸿出现在朝堂之上。他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陛下,臣虽尚在养伤,但听闻案件调查陷入僵局,实在放心不下。”白景鸿拱手向皇帝行礼后说道,“臣以为,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所言不无道理,此案疑点重重,绝不能仅凭苏、孙二位丞相呈上的所谓‘证据’就草率定案。这背后恐怕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关乎朝廷的根基。” 苏晟翼和孙鹤铭脸色骤变,没想到白景鸿会突然插手。苏晟翼强挤出一丝笑容:“相国大人,您伤势未愈,还是安心养伤为好,这案子我们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您就别操心了,以免影响伤势。” 白景鸿冷笑一声:“苏丞相,这案子关乎朝廷根基,关乎天下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岂容儿戏?凌大将军,你身为朝中栋梁,手握重兵,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凌大将军上前一步,声如洪钟:“相国大人所言极是,末将愿全力协助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案,还朝廷一个清明,还相国一个公道!定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正国法!” 苏晟翼和孙鹤铭见凌大将军公然站在白景鸿一边,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一个神秘人悄然出现在京城。此人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行踪诡秘,引起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注意。他们暗中派人调查神秘人的身份,却发现他似乎与朝堂各方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间,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对神秘人展开调查,却发现他留下的线索错综复杂,背后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调查越深入,他们越感觉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条线索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诱饵,引人走向错误的方向。他们沿着线索追查,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线索中断,仿佛有人在暗中破坏他们的调查。 大理寺卿熬了几个通宵,双眼布满血丝,疲惫地对手下说:“这个神秘人太不简单了,他出现的时机如此蹊跷,又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我怀疑他和刺杀案背后的主谋有着密切关系。说不定他就是关键人物,只要能抓住他,就能揭开整个阴谋。” 刑部尚书眉头紧皱,沉思道:“不管他是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解开这个谜团。这三天,大家都别休息了,全力追踪他的下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苏晟翼和孙鹤铭也注意到了这个神秘人的出现,他们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苏晟翼坐立难安,对孙鹤铭说:“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千万别是来坏我们好事的。要是他把我们供出去,我们就完了。” 孙鹤铭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必要时,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不管他知道什么,都不能让他开口。绝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神秘人其实是他们的合作对象,且神秘人的权威比他们大,他们只能听从神秘人的安排。神秘人此次现身,有着更深的目的,他要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进一步掌控局面,将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神秘人秘密召见了苏晟翼和孙鹤铭。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神秘人坐在上位,苏晟翼和孙鹤铭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 “你们两个蠢货!”神秘人突然发怒,声音冰冷刺骨,“事情办得一塌糊涂,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苏晟翼和孙鹤铭吓得连忙跪地,大气都不敢出。苏晟翼战战兢兢地说:“帮主息怒,是我们办事不力,还请帮主指示。” 神秘人冷哼一声:“现在刑部和大理寺盯得紧,你们给我收敛点。接下来,按我的计划行事,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接着,神秘人低声说出了他的计划,苏晟翼和孙鹤铭听后,连连点头。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接到城郊出现刺客藏身处的消息,立刻率领人马火速赶去。抵达那座废弃宅院时,四周弥漫着死寂与腐朽的气息,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刑部尚书眉头紧蹙,心中警铃大作,但箭在弦上,他还是果断挥手,示意手下将宅子重重围住,而后谨慎地踏入其中。 刚走进院子,就有手下在隐蔽地窖里发现关键物品:几件沾血衣物、几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还有一沓疑似联络用的密信。大理寺卿拿起密信查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信中内容竟隐隐将矛头指向白景鸿的心腹幕僚赵康。这一发现如同重磅炸弹,一旦传开,朝堂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刑部尚书却保持冷静,沉思片刻后说:“此事过于蹊跷,证据出现得太突然,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栽赃。”大理寺卿点头认同,可证据摆在眼前,又不能置之不理,他们只能先将证物带回,继续深挖线索。 与此同时,苏晟翼和孙鹤铭在朝堂上大做文章,大肆宣扬这些“铁证”,强烈要求立即审讯赵康,企图将白景鸿一并拉下水,彻底扳倒他们这一派系。白景鸿得知后,立刻进宫面圣,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坚称这是苏、孙二人的阴谋陷害。 朝堂上,两派再度激烈交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就着。皇帝看着争吵不休的群臣,心烦意乱,深知此事关系朝堂稳定,不能草率定案,可又被复杂线索和各方说辞搅得焦头烂额。最终,皇帝下令,限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日之内查明真相,否则严惩不贷。 回到衙门,两人争分夺秒调查,仔细查验每一件证物。终于,大理寺卿在密信纸张上发现破绽——这是京城一家小众造纸坊的产品,而近期该坊的大客户正是孙鹤铭的心腹。这一发现让他们看到曙光,也笃定这是苏、孙二人的阴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向皇帝呈交证据时,苏晟翼和孙鹤铭通过眼线得知了消息。两人慌了神,深知一旦证据坐实,必将万劫不复。关键时刻,神秘人却诡秘一笑,指示他们启动备用计划。 在神秘人的谋划下,苏晟翼和孙鹤铭买通了一个落魄江湖术士李明。李明走投无路之下,为了钱财答应配合。他们精心编造了一套说辞,将所有罪行都推到李明身上,伪造出李明受赵康指使、企图刺杀相国的假象。为了让证据更加逼真,他们还在李明的住处放置了更多伪造证物,包括与赵康的“往来书信”,以及记录犯罪计划的“密本”。 第二日天色未明,紫禁城的大殿内便灯火通明,凝重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苏晟翼与孙鹤铭步伐嚣张地阔步而入,身后跟着形容憔悴、满脸惶恐的李明,还有一众侍从捧着堆满所谓“证据”的托盘。 早朝钟声沉闷响起,百官迅速分列两旁,神色各异地注视着这一切。苏晟翼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高声道:“陛下!臣等日夜查访,终于将刺杀相国一案的真相查明!”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百官们交头接耳,投来惊异的目光。 孙鹤铭紧跟其后,大声说道:“诸位请看,此人名叫李明,本是个落魄江湖术士,却被利益蒙蔽了心智。”说罢,他伸手猛地一拽,将李明扯到众人面前。李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脸上涕泪横流,演技堪称精湛。 苏晟翼居高临下地瞪着李明,大声呵斥:“李明,你还不快将罪行如实招来!”李明浑身颤抖,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草民有罪,草民罪该万死……是赵康大人,他找到草民,说只要我帮忙刺杀相国大人,就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草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大理寺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毫不犹豫地立刻出列反驳:“陛下,此事定有蹊跷!此前我等沿着线索追查,分明指向另有其人,怎会突然变成赵康大人?短短几日,线索全改,这其中必定有人蓄意篡改证据!” 孙鹤铭发出一声冷笑,满脸嘲讽:“大理寺卿,空口无凭,你说证据被篡改,可有实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李明亲口承认,还有这些往来书信、密本,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却在这里无端质疑,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袒护真正的幕后黑手?” 刑部尚书也快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诚恳说道:“陛下,臣等一直追查的方向与今日之事大相径庭,这几日调查的关键线索莫名失踪,还望陛下明察,此事背后恐有阴谋。臣等花费多日调查的结果,与苏、孙二位丞相今日所呈天差地别,实在难以信服。” 苏晟翼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怒目而视:“刑部尚书,现在真相已然大白,你却还在胡搅蛮缠,莫非你与赵康、白景鸿是同党,想要袒护他们?你如此坚持,是对陛下的判断有异议,还是自己心中有鬼?” 支持苏晟翼的官员们见状,纷纷跳出来指责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分明是不想承认自己办事不力!”“就是,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还想狡辩!” 刑部尚书一派的官员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仅凭这些漏洞百出的证据和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如何能定案?这分明是仓促定罪!”“苏丞相他们如此急于结案,是不是想掩盖什么?” 两派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息。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紧拧成了“川”字,看着眼前激烈争吵的群臣,内心逐渐倾向苏晟翼和孙鹤铭的说法。他觉得白景鸿向来忠心耿耿,或许真的只是遇人不淑。想到这儿,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开口:“好了,此事既然已有定论,李明受赵康蛊惑犯下大罪,赵康身为朝廷官员却做出这等事,实在可恶,即刻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接着,皇帝看向一脸落寞的白景鸿,放缓了语气:“景鸿啊,你平日兢兢业业,朕一直看在眼里,这次虽说不是你的过错,但也可见你对下属的管束有所欠缺。往后用人,可得多留个心眼,切莫再发生此类事情了。” 白景鸿心中委屈,却也只能跪地谢恩:“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 苏晟翼和孙鹤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跪地谢恩:“陛下英明!” 在这场看似落幕的朝堂争斗中,众人皆未察觉,大殿的阴影处,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场闹剧,不过是他布局的开始 。 第62章 雪落梅林,情丝缠绕 晌午时分,冬日暖阳高悬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下光芒,给相国府披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薄纱。白诗言在闺房里坐立难安,像一只焦急等待归巢伴侣的小鸟,时不时就抬眸望向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光影,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美景上,满心都被对墨泯的期待填得满满当当。 突然,丫鬟匆匆跑进房,脸颊因奔跑而泛起红晕,兴奋地说道:“小姐,墨公子来了,正在府外候着呢!”白诗言瞬间从椅子上站起身,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难掩内心的喜悦。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少女的娇羞与急切,随后便迈着轻快得如同春日里燕儿飞舞般的步伐走向府门。 只见墨泯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锦袍上的丝线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腰间束着同色腰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质莹润,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她身姿挺拔如苍松,静静地站在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旁,宛如从画中款款走出的温润公子。瞧见白诗言的那一刻,墨泯眼中笑意瞬间蔓延开来,像是春日里绽放的繁花,迎上前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诗言,让你久等了。”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轻声嗔怪道:“就知道你会踩着点来。”话里虽有责怪,可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甜蜜,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 两人登上马车,刚一坐定,墨泯便轻轻拉过白诗言,将她温柔地搂入怀中。白诗言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她的胸膛,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待反应过来,她便轻轻靠在她怀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他们的相聚吟唱着一首甜蜜的歌谣。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如同沉稳的鼓点,一下又一下,让她满心都是安宁与甜蜜。她微微仰头,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再不说,我可要生气啦。” 墨泯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吻带着无尽的宠溺,笑着说:“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肯定是你喜欢的地方。”说罢,她收紧手臂,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 白诗言轻哼一声,佯装生气,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她不再追问,安心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她把玩着墨泯腰间的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的纹理,偶尔抬眸,与她目光交汇,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感染。 就这样,在温暖的怀抱与轻柔的摇晃中,白诗言满心期待着即将抵达的神秘之地。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回荡在马车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放缓了脚步。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稳稳停下,白诗言的心早已飞了出去,迫不及待地一把撩开马车的布帘,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轻盈地跳下车。 刹那间,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入目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梅林,仿佛是大自然这位顶级画师精心创作的杰作。寒冬时节,凛冽的北风为梅树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衣,每一根枝丫都挂满了形状各异的冰棱,在阳光毫无保留的照耀下,冰棱如同无数面小小的棱镜,折射出梦幻般的五彩光芒,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光影交错,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仿佛踏入了一个童话世界。 枝头的红梅则像是一群勇敢的舞者,在这冰天雪地中傲然绽放。一团团、一簇簇的红梅紧紧簇拥在一起,红得夺目,红得醉人,星星点点的红在洁白无瑕的世界里肆意跳跃,形成了鲜明而又和谐的对比,宛如一幅绝美的冬日画卷,让白诗言的目光刚一触及,便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撼与惊喜,仿佛被这美景深深吸引,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梦境。 白诗言下意识地轻掩双唇,眼中瞬间盈满了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喃喃自语道:“世间竟真有这么美的地方。”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是被眼前美景深深震撼后的真情流露,仿佛这一刻,她的灵魂都被这美景所触动。 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面带温柔笑意,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轻轻牵起白诗言的手。他们并肩漫步在梅林间,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那声音像是大自然专门为他们的相聚谱写的美妙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幸福的旋律,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歌唱。 “还记得你曾说,最爱冬日红梅,我便寻了这处地方,想与你一同赏梅。”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在静谧的梅林里悠悠回荡,轻轻叩击着白诗言的心弦,让她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白诗言眼眶微微湿润,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她缓缓抬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轻声说道:“我从未想过,你竟将我的话记得这般清楚。”这一刻,她的心中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眼前的爱人如此用心,让她怎能不感动。那感动如同春日里的繁花,在她心中肆意绽放。 两人在梅林深处寻得一处平坦的雪地,缓缓坐下。四周红梅环绕,浓郁的梅香萦绕在鼻尖,仿佛置身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墨泯抬手,动作轻柔而小心,折下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微微倾身,将红梅轻轻插在白诗言的发间,然后微微后仰,细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意,笑着赞叹道:“比任何珠翠都美。” 白诗言脸颊瞬间绯红,宛如天边的晚霞,娇嗔着抬手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娇声道:“就会哄我开心。”然而,话还没落音,一阵寒风吹过,像是在故意捣乱,枝头的几片花瓣悠悠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恰好落在两人身旁,为这浪漫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诗意。那飘落的花瓣,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的爱情送上的最美祝福。 墨泯看着眼前娇羞动人的白诗言,心中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缓缓凑近,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她弄碎。白诗言心跳陡然加速,如急促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她微微仰头,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主动迎接着墨泯的靠近,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盛大的仪式。 两人的双唇轻轻触碰,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这个吻,饱含着他们分别时无尽的思念、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以及对彼此深深的、刻骨铭心的爱意。风声渐渐止息,雪声悄然隐匿,鸟鸣声也渐渐远去,仿佛整个世界都默契地为他们让出了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这梅林深处,沉浸在这专属于他们的甜蜜之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眼中满是深情,仿佛要用这眼神将彼此的爱意诉说千遍万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这幅冬日赏梅图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让这份美好显得更加真实而动人。 两人额头相抵,沉浸在这片刻的甜蜜与宁静之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然而,风却越来越大,吹得梅林里的树枝“簌簌”作响,原本悠悠飘落的花瓣此刻也被狂风裹挟着,肆意飞舞。 墨泯轻轻将白诗言往怀里拢了拢,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住呼啸的寒风,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这风来得突然,怕是要变天了,我们回城吧,别冻着你。”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怀里,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那温暖仿佛是她在这寒冷世界里的避风港。 两人起身,手牵着手,快步穿过梅林,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痕迹,仿佛是他们爱情的足迹。狂风依旧肆虐,吹得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可他们彼此紧紧相依,似乎这寒冷与狂风都无法侵袭他们分毫。他们的爱情,如同这傲雪的红梅,在艰难中愈发坚定。 终于回到了马车旁,墨泯先一步上车,然后伸手将白诗言拉了上来,细心地为她裹上厚厚的毛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仿佛白诗言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狂风愈发猛烈,肆意地拍打着车厢,发出“砰砰”的巨响,好似要将这小小的车厢掀翻。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的肩头,她闭上双眼,静静聆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沉稳的鼓点,一下又一下,让她心中满是安宁与踏实,仿佛外界的狂风暴雨都与他们无关。在她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了无尽的安全感。 墨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白诗言的脸上,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爱意在他的眼中汹涌翻涌,再也抑制不住。她吞咽着口水,缓缓凑近,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刚才在梅林被狂风打断的遗憾,更带着她对她积压已久的思念,她的吻炽热而又深情,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白诗言感受到她的靠近,微微仰头,闭上双眼,主动迎合着她,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墨泯的衣袖。她的回应让墨泯心中的爱意如燎原之火般燃烧得更加旺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车厢内的温度也在悄然上升。他们的爱情,在这热烈的回应中愈发浓烈。 一吻结束,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都有些不稳。他们的目光交汇,深情在这对视中愈发浓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看透。墨泯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发烫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爱情的点点滴滴。 下一秒,她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她的吻更加温柔而缠绵,像是在细细品味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她的唇轻轻移动,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白诗言也沉醉其中。风声在车外疯狂呼啸,可这小小的车厢内却满是甜蜜与温馨,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他们的爱情,在这狂风暴雨中愈发坚定。 他们吻了一次又一次,在这热烈的拥吻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温热的触感,成为此刻世界的全部。他们沉浸在这专属于他们的甜蜜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他们的爱情,如同这永恒的时间,永不褪色。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驶入紫彦城,风声渐渐小了下去,喧嚣的市井声传入耳中。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眼中满是缱绻与爱意。他们静静地凝视着彼此,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对视,铭记这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未来的期待。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紫彦城,风声渐渐小了下去。待马车停稳,墨泯先下车,然后扶着白诗言走下马车。站在相国府门前,白诗言抬头望着墨泯,眼中满是不舍:“今日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诉说着对这美好时光的留恋。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等下次天气好,我们再一起出去。”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而后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相国府。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墨泯的思念。 墨泯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内,才转身离开。寒风吹过,却吹不散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以及心中对下一次相聚的期待。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仿佛看到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墨泯回到轩墨庄,刚踏入庄内,彦子鹤和彦子玉便匆匆迎了上来。两人神色略显凝重,向墨泯行了一礼后,便将近期轩墨庄在生意往来、人员调度以及各方势力动态等方面的情况,事无巨细地一一上报。 墨泯一边听着,一边在大厅的主位上坐下,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她认真地思考着每一个问题,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应对之策。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账目和棘手的势力纠纷时,她眼神专注,展现出平日里少见的杀伐果断。她的智慧与果断,仿佛是轩墨庄的坚实后盾。 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夜色如墨般浓稠。墨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疲惫之感涌上心头。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摸着嘴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马车里与白诗言相拥热吻的画面。 白诗言那娇羞的面容、泛红的脸颊以及热烈的回应,仿佛还在眼前。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原本疲惫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那一刻的甜蜜与幸福,仿佛是她在这繁杂事务中最温暖的慰藉。那甜蜜的回忆,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疲惫的心灵。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浸在回忆之中,许久都没有起身。庄内的灯火闪烁,映照着她的身影。良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的步伐,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回到房间,墨泯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模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决定偷偷潜入相国府,去见一见心心念念的白诗言。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爱人的思念,仿佛只有见到她,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 墨泯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施展轻功,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朝着相国府奔去。一路上,她身形敏捷,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她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 很快,她便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外。她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透过窗户纸的缝隙,看到屋内的白诗言并没有睡,而是身着月白色的寝衣,坐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支红梅,正是他白天为她插在发间的那枝。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甜美的面容,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思念,时不时将红梅凑近鼻尖,轻轻嗅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墨泯的心瞬间被柔情填满,她轻轻推开窗户,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惊扰到白诗言。她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柔而细腻。 白诗言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到是墨泯,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被惊喜与喜悦取代。她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你怎么来了,万一被发现可怎么办?”白诗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怪,却又满是关心。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墨泯的担忧与思念。 墨泯翻窗而入,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声说道:“我想你想得厉害。”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眷恋。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吹拂着白诗言的心田。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熟悉的气息,心中满是甜蜜。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过了许久,白诗言才轻轻推开他,小声说:“要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你深夜来我闺房,可不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墨泯却没有松手,而是捧起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说完,缓缓低下头,再次吻上了白诗言的唇。白诗言微微仰头,闭上双眼,热烈地回应着她。这一吻,比白天的更加炽热,饱含着两人对彼此深深的爱意与思念。 他们的唇瓣紧紧相依,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灵魂。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后背,将她搂得更紧,白诗言的双手则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在她的发间穿梭,指尖摩挲着她的发丝,传递着难以言喻的眷恋。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烛花爆裂声。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为这份甜蜜又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他们沉醉在这甜蜜的爱意之中,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温柔与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看着白诗言微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双唇,眼中满是宠溺与深情,轻轻说道:“诗言,我好想一直陪着你。” 白诗言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几分羞涩与眷恋,回应道:“我也想,可我们……” 没等白诗言说完,墨泯打断她,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急切:“诗言,我今晚不走了。”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坚定,“我不想和你分开。” 白诗言又惊又喜,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万一被发现,父亲母亲……定会大发雷霆的。” 墨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别怕,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甜蜜与幸福。她轻轻点头,小声说:“好,那你千万要藏好。” 墨泯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随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下。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在怀里,白诗言则依偎着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光。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屋内弥漫着温馨与甜蜜的气息。两人轻声细语,分享着彼此心底的思念与牵挂,偶尔发出低低的笑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们停止。 夜愈发深沉,寒意悄然爬上窗棂。白诗言往墨泯怀里缩了缩,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轻声说道:“把外衣脱了吧,穿着睡觉不舒服,我帮你挂起来。” 墨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顺从地站起身,任由白诗言的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白诗言的手指微微颤抖,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却满是专注。她小心翼翼地将墨泯的外衣脱下,随后轻移莲步,走到衣架前,将那件墨色的外袍仔细地挂好,又轻轻抚平褶皱,才转身回到床边。 墨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柔情。待白诗言回到身边,她伸手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两人一起躺了下来。白诗言枕在墨泯的臂弯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能这样陪着你,真好。”墨泯在她发间低语,声音中满是满足与眷恋。白诗言轻轻点头,手指在墨泯的胸口画着圈,轻声回应:“嗯,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窗外,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相国府的庭院里,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默契地为这对恋人的相聚而悄然守护。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在怀中,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合着她,让她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的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她微微低头,动作缓慢而又深情,鼻尖轻触着白诗言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随后,缓缓吻上白诗言的唇。这一吻,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像是要把积攒已久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一瞬间。 白诗言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受惊的蝴蝶。她热烈回应着他,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墨泯的心愈发滚烫。 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愈发强烈,仿佛在奏响一曲爱的乐章。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发烫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她沉醉其中,仿佛在诉说着那些难以言表的深深爱意。 他们的吻愈发炽热,难解难分。白诗言微微仰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轻声呢喃,沉浸在这甜蜜的爱意之中。两人的吻热烈而缠绵,暧昧的银丝在昏黄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情动。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温热的雾气。 墨泯看着白诗言水润的双唇和迷离的眼神,眼中满是深情,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充满坚定:“诗言,我真的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一丝哽咽回应:“我也是,墨泯,我害怕失去你。”墨泯将她搂得更紧,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随着激情渐渐退去,困意慢慢袭来。墨泯轻轻拉过被子,温柔地盖在两人身上,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白诗言枕在墨泯的臂弯里,一只手搭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她的温度。她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闭上眼睛,安心地沉浸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昏黄的烛火渐渐微弱,最终在寂静中熄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为相拥而眠的两人披上一层银纱。屋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他们均匀而平和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爱意 。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天色微微亮起,第一缕晨曦悄然穿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墨泯在微光中悠悠转醒,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白诗言,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若是被相国府的人发现她留宿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墨泯轻轻抽出被白诗言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她。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白诗言的睡颜。她的脸颊依旧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甜美的梦。墨泯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想要将这美好的一刻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随后,墨泯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快速地写下一张字条。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游走,写下对她的思念与牵挂,以及下一次见面的期待。写好后,她将字条仔细地压在桌上的铜镜下,确保白诗言醒来后一眼就能看到。 最后,墨泯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诗言,才转身,轻轻推开窗户。她回头望了望屋内,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消失在渐渐明亮的晨光之中。相国府的庭院里,只留下她离去时带起的一阵微风,轻轻拂动着树枝。 白诗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身旁的墨泯,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被褥。她的眉头轻皱,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中,屋内熟悉又陌生的寂静让她瞬间清醒。 “墨泯?”白诗言轻声呼唤,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床榻边不见墨泯的身影,屋内也没有她的气息,只有那微微晃动的窗棂,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她的离开。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沉,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两人相拥而眠的甜蜜画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许久,她才缓缓起身,目光扫到桌上铜镜下压着的字条。白诗言快步走过去,拿起字条,手指微微颤抖。展开纸条,墨泯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诉说着离开的无奈,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与牵挂,还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看着这些文字,白诗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失落渐渐被期待所取代。她将字条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墨泯的温度。尽管心中仍有不舍,但一想到下一次的相聚,她又充满了力量。 第63章 墨庄危局,暗影逼近 天光熹微,几缕稀薄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轩墨庄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如寒夜般冰冷压抑。墨泯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身前堆满了账本,那些账目在她眼中,已然是暗藏阴谋的罪证。 “哐当!”一声巨响打破死寂,墨泯猛地将账本砸在桌上,怒吼道:“把彦子鹤和彦子玉给我带过来!”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厅内的小厮被这吼声吓得一个激灵,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侍卫们也面露惧色,匆忙领命而去。 眨眼间,彦子鹤和彦子玉便被两名侍卫架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厅。厅内,小厮正轻手轻脚地擦拭桌椅,听到动静,惊恐地抬起头。看到墨泯那如修罗般阴沉的脸,小厮手中的抹布“啪”地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两名侍卫也吓得微微哆嗦,扶着两人的手都有些不稳。彦子鹤和彦子玉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彦子鹤只觉心脏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面上却强装镇定,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少庄主,这……这是为何?” 彦子玉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带着哭腔喊道:“少庄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墨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一双眼睛仿若寒潭,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彦子鹤和彦子玉。厅内的小厮和侍卫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声,每个人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时间仿若凝固,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搭上堆积如山的账本,从中随意抽出几本。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让人胆寒的气场。紧接着,她站起身,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两人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只见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彦子鹤和彦子玉。每一步都踏得极重,木地板“嘎吱”作响,仿佛在为即将降临的风暴奏响前奏。走到两人跟前,修长的手指拿着账本,在手中随意掂量了几下。突然,她手臂一挥,带着十足的力道将账本狠狠砸向两人。“啪!啪!”账本精准地抽在彦子鹤和彦子玉脸上,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打得身体猛地一歪,脸颊瞬间红肿淤青,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头晕目眩,瘫倒在地,四肢发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墨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怒意:“看看这些账本!这几年,我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听到这话,彦子鹤心中“咯噔”一声,完了,果然是账目出了问题,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强作镇定,辩驳道:“少庄主,这账本一定有问题,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伪造来陷害我们!” 彦子玉也拼命点头,带着哭腔附和:“是啊是啊,少庄主,我们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遭人陷害!” 墨泯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森冷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忠心?账目做得如此隐蔽,看来,平日里对你们太仁慈了。” 说罢,她猛地伸手,揪住彦子鹤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说,是谁在背后指使?” 彦子鹤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颤抖着说:“少庄主,真的没有幕后指使,我们真的冤枉!” 墨泯随手一甩,将彦子鹤扔回地上,而后缓缓踱步到厅中,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的寒意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小厮下意识地往后缩,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侍卫们低着头,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墨泯的目光在厅中逡巡一圈,最后又落回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声音冷若冰霜,一字一顿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人给我揪出来。若是办不到,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彦子鹤咬了咬牙,抬起头说道:“少庄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去查,只是这三天时间实在紧迫,能不能宽限几日?” 墨泯冷哼一声:“我要的是结果。若是交不出人,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以前你们看到的那些,只是开胃小菜。”墨泯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尝尝,专门给你们定制的毒粉,让你们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彦子鹤和彦子玉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如筛糠,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一想到那些残酷的刑罚,他们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若是敢耍花样,或者妄图逃跑,你们的家族,一个都别想活。”墨泯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重锤般砸在两人心上。他们深知墨泯言出必行,家人是他们的软肋,也是墨泯手中最有力的威胁。 “是,是,我们一定照办!”两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回应,连滚带爬地起身,匆匆逃离了这如地狱般的议事厅。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们还能感受到墨泯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刺在背上。 墨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后面小厮依旧僵在原地,等墨泯视线投来,他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倒 ,直到墨泯移开目光,才敢大口喘气,暗自庆幸这场灾祸没落到自己头上。 狂风在轩墨庄外呼啸,卷动着地上的残叶,发出沙沙声响。彦子鹤和彦子玉连滚带爬地逃离,风声在耳边肆虐,可他们却觉得背后墨泯那如利刃般的目光紧紧相随,刺得后背生疼。 “怎么办?”彦子玉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先别慌,”彦子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咱们先从账目入手,肯定能找到破绽。” 两人一头扎进账房,将近几个月的账本全部翻出,逐页查看。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映着他们憔悴又紧张的面容。每翻过一页,他们都期望能找到关键线索,又害怕发现自己脱不了干系的证据。 “看这个!”彦子鹤突然指着一笔账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上个月绸缎庄进的这批货,价格比往常高了两成,可记录里却没有任何说明。” 彦子玉凑过去,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会不会是绸缎庄老板搞的鬼?” 来不及细想,两人立刻起身,连夜赶往绸缎庄。一路上,寒风如刀割面,可他们全然不顾。 到了绸缎庄,老板早已睡下,被他们急切的拍门声惊醒,一脸不悦地出来查看。 “这么晚了,你们搞什么?”老板打着哈欠,满脸不耐烦。 彦子鹤拿出账本,指着那笔账目,厉声问道:“上个月这笔进货,价格怎么回事?” 老板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强装镇定道:“市场行情波动,价格自然有变化。” “行情波动?”彦子玉冷哼一声,“别家绸缎庄都没涨价,就你家涨了两成,还没提前告知,你当我们是傻子?” 老板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仍在狡辩:“我……我也是没办法,进价高了,我总不能亏本卖吧。”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怀疑。他们知道,这老板肯定有问题,可仅凭这点,还不足以揪出幕后黑手。 “你最好老实交代,”彦子鹤上前一步,目光如炬,“若是跟墨家生意被暗中动手脚有关,你担不起后果。” 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烛火摇曳,窗外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彦子鹤反应极快,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随即一个箭步冲向窗边,翻窗而出。 彦子玉也不甘落后,紧跟其后。两人在绸缎庄外的小巷中四处搜寻,可夜色浓重,巷子里寂静无声,除了他们自己的喘息声,什么也没有。 “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彦子鹤眉头紧锁,心有不甘地嘟囔着。 “不可能,我也看到了,一定有人在监视我们。”彦子玉语气笃定,眼神警惕地在四周扫视。 两人无奈,只好返回绸缎庄。那老板被刚才的动静吓得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看到他们回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说,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彦子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怒声喝道。 老板吓得牙齿打颤,带着哭腔说道:“两位大爷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说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就……就杀了我全家。” “信呢?”彦子鹤急切地问。“烧了,我怕留着惹祸。”老板声音微弱,眼神中满是恐惧。彦子玉揪着老板斥责道“信里说了什么?”“让我提高卖给墨家绸缎的价格,差价会有人补给我,还让我不能走漏风声。”老板吓得连忙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终于摸到了一点线索。“那人长什么样?什么时候给你送的信?”彦子鹤接着追问。“我没见过他,信是半夜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老板回答道。两人又问了一些细节,可老板确实所知有限。离开绸缎庄后,彦子鹤和彦子玉站在街头,寒风呼啸,他们却浑然不觉。 “看来这背后的人早有预谋,行事极为谨慎。”彦子鹤叹了口气,一脸愁容。“不过好歹有了线索,咱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找到幕后黑手。”彦子玉眼中透着坚定。离开绸缎庄后,刺骨寒风如刀刃般割着脸颊,街上行人寥寥,彦子鹤和彦子玉却浑然不觉。 “这幕后之人筹划已久,行事滴水不漏。”彦子鹤眉头拧成个死结,满心愁绪,长叹了一口气。“好在有了线索,只要顺着查下去,定能揪出那个家伙。”彦子玉目光灼灼,语气笃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两人深知时间紧迫,每分每秒都无比珍贵,不敢有丝毫耽搁。略一合计,决定从绸缎庄出货记录入手,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他们匆匆赶回绸缎庄,软硬兼施,迫使老板交出近半年所有出货账本和交易凭证。 昏暗灯光下,账本纸张泛黄粗糙,散发着陈旧气息。两人头挨着头,逐页细翻,不放过任何一个数字、任何一行批注。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他们憔悴又专注的面庞,紧张氛围在狭小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瞧这个!”彦子玉突然压低声音,激动得手指都微微发颤,指着账本上一行记录,“这批本该运去墨家布庄的绸缎,收货地址竟改成了城郊废弃仓库。”彦子鹤目光瞬间锐利如鹰,一下来了精神:“走,现在就去。” 二人雇了辆马车,一路疾驰。车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枝狂舞,天色渐暗,厚重云层压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城郊废弃仓库矗立在荒草丛中,四周死寂一片,大门紧闭,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门上,像个沉默的守卫。二人绕着仓库小心翼翼走了一圈,发现仓库后面有扇半掩的小窗,窗沿布满灰尘。 彦子鹤身手敏捷,率先攀窗而入,落地时扬起一阵尘土。彦子玉紧跟其后,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腐朽气味,杂物随意堆放,在月光下投下诡异影子。 突然,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在试探前行。彦子玉立刻拉住彦子鹤,两人迅速躲到一堆货物后,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从仓库角落缓缓走出,手中灯笼昏黄灯光摇曳不定,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影似乎察觉到异样,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左顾右盼,手中灯笼微微晃动,光线在黑暗中乱晃。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同时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大喝:“站住!”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拔腿就跑。彦子鹤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如猎豹扑食般将黑影扑倒在地,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背。 “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彦子鹤怒声质问道,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逃脱,只能放弃抵抗,大口喘着粗气说:“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彦子玉快步走过去,提起灯笼,灯光照亮黑影面容,两人都愣住了,竟然是墨家布庄的一个伙计。“怎么是你?”彦子玉又惊又怒,上前揪住他衣领。 伙计脸色惨白如纸,牙齿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威胁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幕后黑手是谁?”彦子鹤目光如炬,逼问道。“我真不知道,”伙计哭丧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次都是有人送信,我按信上指示办事。”“信呢?”彦子鹤继续追问。“都烧了,我怕被发现,留着是个祸害。”伙计带着哭腔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审问,不放过任何细节。终于,从伙计口中得知,每次接头地点都在城西一家酒馆。“走,去酒馆。”彦子鹤站起身,拽着伙计往外走。 三人来到城西酒馆,天色已晚,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昏暗灯光下,弥漫着一股酒气和烟火味。彦子鹤和彦子玉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酒,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酒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进来,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他在酒馆里缓缓扫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径直朝着彦子鹤他们这桌走来。 斗笠人稳步走近,靴子踏在酒馆的木板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彦子鹤和彦子玉的心上。待他走到桌前站定,彦子鹤猛地伸手,一把掀掉了他的斗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眼前这人竟是几个月前新招进来的管事。此刻,管事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不甘。 “你们以为能轻易抓到我?太天真了。”管事冷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伙计瞅准众人注意力都在管事身上,猛地挣脱开彦子鹤的手,拔腿就往酒馆外跑。 “别让他跑了!”彦子玉大喊一声,刚要起身去追,管事却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彦子玉。彦子玉侧身躲避,与管事缠斗在一起。 彦子鹤见状,立刻放弃追伙计,转身加入战团,与彦子玉一同围攻管事。管事武功不弱,一时间,三人在酒馆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家待你不薄!”彦子鹤一边出招,一边怒声质问。管事冷哼一声:“墨家?不过是我往上爬的踏脚石罢了。有人许我荣华富贵,只要我帮他们搞垮墨家。”“痴心妄想!”彦子玉咬着牙,攻势愈发猛烈。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酒馆老板吓得躲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再打我报官了!” 管事听到这话,心中一慌,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彦子鹤瞅准时机,一脚踢在管事的膝盖上,管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彦子玉趁机,一拳重重地砸在管事的脸上,管事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说,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彦子鹤死死地按住管事,再次逼问。管事却紧闭双唇,眼神中满是决绝,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彦子玉怒不可遏,“等把你交给少庄主,有你好受的。” 彦子鹤和彦子玉一左一右,将管事死死架住,不顾他的挣扎,押着他往轩墨庄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在他们满是汗水的脸上,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愤怒与疑惑。 夜幕沉沉,轩墨庄内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墨泯在大厅中焦急踱步,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让人胆寒。那冰冷的气场,使得靠近他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旁人只要远远望上一眼,便忍不住脊背发凉。 看到彦子鹤和彦子玉押着一个人匆匆走进来,墨泯的目光瞬间如寒星般射向那被押着的管事。她的眼神锐利似刀,仿佛能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洞察其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少庄主。”彦子鹤和彦子玉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紧张。“这人就是幕后捣鬼的关键人物,几个月前新招的管事。” 墨泯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一步步走向管事。她每走近一步,周围的气压便仿佛降低几分,管事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说,谁指使你的?”墨泯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威慑,在大厅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管事抬眼,看了看墨泯,却依旧沉默,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挑衅。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墨泯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碴,能直接刺进人的骨髓。“彦子鹤,把他带到牢房。” 牢房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光线映照着墙上寒光闪闪的刑具,更添几分阴森恐怖。管事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终于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仍强装镇定。 “最后一次机会。”墨泯的声音在刑房里回荡,带着回音,更显得冰冷刺骨。“交代幕后主使,以及你们的全盘计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管事咬着牙,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告诉你,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轻易查出真相。” 墨泯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会开口了。”说罢,她朝一旁的彦子鹤挥了挥手指。 彦子鹤会意,拿起一根皮鞭,在手中狠狠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管事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倔强地不肯开口。 墨泯见管事仍旧冥顽不灵,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愈发沉冷,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她朝彦子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停手,屋内一时间只剩下管事粗重的喘息声。 墨泯踱步到管事面前,微微俯下身,那冰冷的气息直直扑向管事,让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墨泯的目光如刀般在管事脸上刮过:“你以为,你那点伪装能瞒过我?”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沓泛黄的纸张,“啪”地甩在管事面前。 “看看吧,你以为没人知晓的身世,你那谎报的身份,在我这儿,不过是小儿科。”墨泯的声音冰冷刺骨,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你本是落魄商户之子,因家族生意被同行挤垮,心怀怨恨,对吧?后来被人利用,妄图在墨家身上寻得复仇的机会。”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眼中的挑衅被惊愕与恐惧取代。他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绳索,却只是徒劳。 “怎么,很惊讶?”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森冷寒意。“你以为行事隐秘,却不知在你踏入墨家的那一刻,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只是我念你有才,给你机会,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管事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墨泯抬手打断:“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你不说,也无妨。但你该清楚,与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你……你怎么会……”管事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墨泯直起身,目光望向密牢外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黑暗看穿。“你的那些小动作,我早有察觉,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时机。” 这时,牢房的门突然被人匆匆推开,一个小厮满脸惊慌地冲进来。小厮在墨泯面前站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头都不敢抬:“少庄主,大事不好!刚刚收到消息,与咱们有生意往来的几家店铺,一夜之间竟都传出要与墨家断绝合作的消息,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墨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若被寒霜笼罩。她猛地转身,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管事,眼中的杀意更浓,仿佛要将管事生吞活剥。“看来,你背后的人坐不住了。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心虚。” 墨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管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管事双脚离地,在空中挣扎着,只觉得墨泯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自己。墨泯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搭上整个墨家,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管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颤抖地吼道:“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本无意牵连无辜。”墨泯冷哼一声,将管事重重地扔回椅子上,那扔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扔的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可你的同伙步步紧逼,若你再不开口,我不敢保证他的安危。” 管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终于,他崩溃般地喊道:“别伤害我儿子,我说,我什么都说!” 墨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管事,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管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颤抖着说道:“是一个叫暗影鬼手的人,我只和他见过一面,他戴着黑色的面具,身形高大,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就这?”墨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不悦的眼神仿若一道利箭,射向管事。“你最好别有所保留,否则,你儿子的下场……” “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管事连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次见面,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墨家内部搞破坏,还说只要我成功搞垮墨家,会给我更多的好处,让我和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答应了他。” “那你们平时如何联系?”彦子鹤在一旁问道。“都是他派人给我送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管事一脸无奈地说。 墨泯沉思片刻,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针对墨家?”管事摇了摇头:“他只说墨家挡了他的路,具体是什么路,他没说。” 墨泯冷冷地看着管事,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说出这些就能保住你和家人的命?太天真了。”她转头看向彦子鹤,低声吩咐:“把他关进水牢,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特制的盐水浇淋伤口,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另外,安排死士,暗中把他家里所有人都解决掉,手脚干净点。记住,此事绝不能有半点风声走漏。” 管事闻言,眼中满是恐惧,拼命挣扎着,嘶吼道:“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儿子的,墨泯,你不能言而无信!” 墨泯仿若未闻,径直走出刑房,留下管事绝望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刑房内回荡。她踏出刑房的那一刻,一阵寒风吹过,吹起她的衣角,更衬得她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 几日后,墨泯坐在书房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色冷峻。桌上放着一封密信,正是死士传来的消息,告知她管事全家已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蔽了月光,漆黑一片。墨泯望着窗外,心中暗自忖度:“暗影鬼手,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我打下的江山,也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 第64章 生辰之憾,情丝未断 十二月十三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肆意洒落,转眼间,相国府便被装点成一片银白世界。白诗言闺房内,她早早起身,任由丫鬟为自己精心梳妆。镜中的她,眉如远黛,目含秋水,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焦急与期待。 相国府的正厅里,一场温馨的生辰小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丫鬟们脚步匆匆,手中捧着精美的瓷器和雕花银筷,小心翼翼地摆放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还有白诗言平日里最爱的点心。白景鸿满脸慈爱,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时不时驻足,亲自过问宴会的每一处细节,一心只想给女儿一个难忘的生辰。 “这桌上的红梅插花,再调整一下,要让小姐一进来就能瞧见她最爱的花儿。”白景鸿指着桌上的花束,温和地对下人们说道。下人们赶忙应和,动作麻利地重新摆弄起来。 然而,白诗言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宴会之上。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细密的雪花图案,在闺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那纷飞的雪花,试图捕捉墨泯的身影。从清晨的第一缕光悄然爬上窗棂,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再到夜幕深沉,明月高悬,庭院始终空荡,唯有那积雪愈发深厚。 “小姐,宴会快开始了,老爷让您过去呢。”丫鬟轻声提醒道。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正厅。 正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推杯换盏间满是温馨。白诗言的母亲花凝玉,身着一袭宝蓝色绣着牡丹的锦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流淌的星河。 鬓边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她眉眼含笑,夹起一块白诗言儿时最爱吃的玫瑰酥,放进她的碗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言儿,你许久都没吃过这糕点了,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白诗言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轻声应道:“谢谢娘。”她拿起糕点,放入口中,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眼前浮现出墨泯的身影,脑海中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牵挂着自己。 陵威端起酒杯,那宽厚的手掌几乎将酒杯完全包裹。他身着便服,可身上的英武之气依旧藏不住,朗声道:“言儿啊,你生辰,叔也没什么好送的,往后若有谁敢欺负你,尽管跟叔说,叔给你做主!”他的夫人穆青在一旁笑着附和,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气质温婉:“就是,诗言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白诗言起身,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声音清脆:“多谢陵叔和穆姨,诗言记下了。” 副将上官毅也站起身,憨笑着,脸上的笑容质朴又真诚:“诗言,叔没啥文化,就祝你往后开开心心的!”他的夫人李芳连忙拉了拉他,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对白诗言解释:“他呀,就这性子,别见怪。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一点小心意。”说着,李芳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带,十分喜庆。白诗言接过礼盒,真诚道谢:“上官叔,李姨,你们太客气了,诗言很喜欢。” 宴会上,几个小孩子围在白诗言身边,叽叽喳喳,像一群欢快的小鸟。“白姐姐,你看我给你画的画!”上官云珠举着一幅歪歪扭扭却满是童趣的画说道,画上用各种颜色的颜料涂着一个大大的寿桃和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白诗言接过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摸了摸上官云珠的头:“画得真好,姐姐很喜欢,谢谢你。” 长辈们的关怀、同辈的喜爱和小辈的亲近,白诗言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可这些都无法驱散她心底对墨泯的思念。窗外,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像是要掩盖世间所有的喧嚣与纷扰。她望着那漫天飞雪,思绪飘得更远。她想起与墨泯在梅林赏梅的日子,她温柔的眼神、深情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多希望此刻墨泯能出现在眼前,与她一同分享这份生辰的喜悦。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也将白诗言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意识到,自己在宴会上的失态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她努力打起精神,参与到众人的交谈中,可心底那份对墨泯的思念,却如这冬日的积雪,越积越深。 与此同时,轩墨庄内乱作一团。大商户周老板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手下闯进庄内,身着黑色锦袍的他满脸傲慢,“啪”地把文书摔在桌上。 “墨公子,这合作条款今日必须改,否则这生意,就别做了!”周老板声音在书房回荡,态度嚣张至极。 话音刚落,王老板和赵老板也并肩走进来。王老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墨公子啊,我们也觉得这合作得重新谈谈,如今这形势,旧条款可不行咯。”赵老板则在一旁附和,尖着嗓子道:“就是就是,大家都得互相体谅,不然这合作,怕是难以为继。” 墨泯猛地将手中的笔重重一摔,“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屋内众人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寒夜的冷星,冷冷扫过这几个老板,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瞬间让屋内温度降了好几度。周老板带来的手下忍不住哆嗦起来,三位老板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心里直发怵。 “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墨泯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现在所有人都争着跟墨家合作,就你们几个不长眼的敢来这儿讨价还价。” 墨泯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们,每走一步,压迫感就重一分:“条款,动都别想动。你们要是不想合作,现在就滚,墨家不缺你们这几个合作伙伴。”墨泯的眼神扫过屋内众人,众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周老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强撑着道:“墨泯,你别太过分,这生意要是黄了,你墨家也没好果子吃!没了我们的支持,你们货物销路至少少一半!” 墨泯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无尽的寒意:“威胁我?你还不够格。你以为终止合作,就能全身而退?”墨泯的目光如刀,在周老板脸上划过,“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会被一一抖落出来。” 王老板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墨公子,大家都是生意人,有话好说嘛,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提提条件。” 墨泯看向王老板,眼神冰冷:“王老板,你也跟着凑热闹?你那几家铺子,最近账目好像不太干净吧,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王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老板还不死心,小声嘟囔道:“我们也是听了别人的建议,说这样对大家都好……”墨泯眼神一凛,瞬间逼近赵老板,吓得他连退几步:“别人?有意思!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说!” 这时,又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其他几家合作商也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修改合作条款。墨泯听后,眼神愈发冰冷,转头吩咐手下:“把这些人的资料都给我查清楚,他们不是想玩吗,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告诉他们,敢在这个时候背叛墨家,就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说完,墨泯再次看向面前的三个老板,“至于你们,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说,还是不说?” 周老板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犹豫。周老板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墨公子,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有个神秘人,他绑架了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来跟您谈改条款的事,要是不照做,家人就要遭殃。” 墨泯眉头紧皱,寒声道:“神秘人?什么模样?”周老板回忆道:“那人蒙着面,声音沙哑,身形高大,见面就给我们看了家人被囚禁的影像,我们根本不敢反抗。”王老板和赵老板在一旁连连点头,证实周老板所言非虚。 墨泯冷哼一声:“一群蠢货,就这么轻易被人当枪使。你们可知,因你们这一闹,墨家遭受了多大损失?”三位老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墨泯沉思片刻,冷笑着开口:“条款照旧,一个字都不会改。但你们既然敢来挑衅墨家,就得接受惩罚。原本半年的交付时间,现在只给你们两个月。至于以后还要不要合作,就看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了。要是按时按质完成交付,且能帮我揪出那个神秘人,墨家既往不咎,后续合作照旧;要是敢有一丝懈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在这商界再无立足之地。” 周老板“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墨公子,两个月实在是太短了啊!原材料采购、工人调配都需要时间,这根本来不及!您就再宽限宽限吧,我们以后绝对不敢了。而且我们家人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实在投鼠忌器啊。”王老板也跟着跪下,不停地作揖:“墨公子,我们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三个月,哪怕三个月也行啊,我们一定拼了命地赶工。我们也想救家人,可这时间太紧,事情太难办了。”赵老板急得满头大汗,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墨少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这一回,我们保证积极配合您揪出神秘人。您要是能救救我们家人,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 墨泯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少在这里求情,两个月就是底线。你们既然有胆子听神秘人的话来对付墨家,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我可以派人协助你们解救家人,但交付期限绝不能改。要是做不到,就准备好承受墨家的怒火。” 待三人离开后,墨泯招来彦子鹤和彦子玉,沉声道:“你们即刻去调查这几个老板家人被囚禁的位置,另外,安排庄内死士,三日后埋伏在废弃仓库周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墨家头上动土。” 彦子鹤和彦子玉领命而去,墨泯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夜色,眼神冰冷如霜。她深知这背后的阴谋绝不简单,此次赴约必然凶险万分,但墨家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让其付出惨痛代价。 被周老板这几人耽搁许久,墨泯心急如焚。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她一头扎进书房,全力处理节前堆积如山的事务。账目、文书堆满了书桌,每一页都亟待审阅批复。 她飞速翻动着账本,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划过,精准地指出数据的差错,对各类开销和收入了然于心。遇到存疑之处,她立刻传唤相关管事前来询问,几句简短的对话,便能理清关键问题。 在签署合作协议时,她逐字逐句地斟酌条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风险的表述。一旦发现模糊不清或者对墨家不利的内容,便果断提笔修改,不容许有丝毫疏漏。 每处理完一份文件,她就会想起白诗言,想到她或许还在等待,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但她清楚,只有争分夺秒搞定这些事务,才能尽快去见她,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夜幕笼罩,墨泯终于解决完事务,心想相国府此时早已大门紧闭,但她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见到白诗言。她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悄然靠近相国府。 她轻巧地翻过院墙,在错综复杂的庭院楼阁间穿梭,巧妙地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终于,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外。 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坐在妆台前,一袭月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如墨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烛火,思绪早已飘远,满心都是对墨泯的期待与失望交织的复杂情绪,落寞的神情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明显。 突然,窗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嗒、嗒、嗒”,声音虽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屋内炸响。白诗言猛地转过头,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当看到墨泯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时,她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鼻尖也微微泛红。 墨泯动作敏捷地翻窗而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未抖落的雪花。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眼中满是愧疚与急切。“诗言,对不起,我来晚了,庄里出了急事,实在走不开。”她的声音因为赶路而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白诗言快步上前,看着她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耳朵和脸颊,心疼不已,所有之前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浓浓的心疼。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糯:“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我不怪你。”说着,她抬手轻轻为墨泯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 墨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精心准备的礼物。先是一尊温润的羊脂玉像,那玉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眼间与白诗言极为相似,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般;接着是一套绣着红梅的锦缎衣裳,针线细密,红梅娇艳欲滴,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梅香。“诗言,生辰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给她带来惊喜。 白诗言双手颤抖着接过礼物,指尖轻轻抚摸着玉像的轮廓,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墨泯,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心中满是甜蜜与感动。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目光坚定而炽热,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深情:“诗言,我想岁岁年年都陪在你身边,看遍四季更迭,历经人间百态,你愿意让我一直在你身旁吗?” 白诗言眼中泪光闪烁,那泪水在烛火的映照下如同璀璨的珍珠。她用力地点点头,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哽咽着说:“我愿意,墨泯,我也想一直有你在身边。” 墨泯眼眶微微泛红,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紧紧拥她入怀,手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背上,动作间满是眷恋与温柔,缓缓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两人紧紧依偎,去弥补分别时错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白诗言耳边轻轻诉说:“诗言,这些日子没在你身边,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白诗言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回应:“我也是,每天都盼着能快点见到你。”他们就这样低声倾诉着,时而回忆起相处时的甜蜜瞬间,忍不住轻声欢笑;时而又因分别的思念,眼眶不自觉泛红。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暖和熟悉气息,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温暖隔绝在外。 窗外,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渐渐被一片洁白所覆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谧。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幸福的脸庞。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发丝,她微微低头,嘴唇轻触着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诗言,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惊喜,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两人缓缓起身,白诗言的手微微颤抖着,手指微微有些慌乱的解开墨泯外衣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浓浓的爱意与羞涩,烛光将他们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待衣物褪去,两人坐在床上,墨泯伸手拉过被子,轻轻抖开,细心地将被子拉到两人肩头,把四周掖得严严实实,将寒意隔绝在外。再次紧紧相拥。墨泯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白诗言靠在她的身上,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贴的温度。 墨泯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温柔地说:“诗言,等这场雪停了,我们一起去梅林,再看一次红梅傲雪,可好?”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好,我最喜欢和你一起赏梅了。”说着,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红梅,轻轻凑到鼻尖嗅了嗅,那熟悉的馥郁香气让她的笑容更加温柔,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 白诗言微微侧身,背靠着墨泯,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墨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清香。墨泯的手不自觉地牵起白诗言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通过这简单的动作倾诉出来。 起初,墨泯只是温柔地握着白诗言的手,时不时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那细腻的触感让她眷恋不已。渐渐地,她的目光落在白诗言的侧脸,只见她脸颊微微泛红,长睫轻颤,美得让人心动。墨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意,微微倾身,在白诗言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害羞,却并没有躲开。墨泯见状,胆子大了些,她的唇慢慢向下移动,落在白诗言的脖颈处,留下一个个带着爱意的轻吻。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紧紧抓着墨泯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甜蜜。 墨泯的吻逐渐变得热烈,她松开白诗言的手,双手缓缓环上她的腰,白诗言也不再害羞,她微微仰头,主动迎合着墨泯的吻。两人的唇紧紧相依,唾液交融,吻得难解难分。 墨泯的一只手从白诗言的腰间向上游走,本想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可一时情难自抑,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柔软的部位。白诗言浑身一僵,墨泯也瞬间回过神,触电般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触碰,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歉意:“诗言……对不起,我……” 白诗言满脸滚烫,将头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蝇:“没关系……”她的回应让墨泯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犹豫片刻,她试探性地轻轻覆上,白诗言却没有抗拒,只是呼吸愈发急促。墨泯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紧紧咬着下唇。 两人的唇再度贴合,吻得愈发炽热。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温热的雾气。白诗言满脸绯红,眼中满是柔情,她轻声呢喃:“墨泯……”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诗言,有你在身边,真好。” 白诗言微微仰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中却闪过一丝俏皮,带着羞涩与大胆,轻声打趣道:“喜欢吗?” 墨泯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红晕,不过很快,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深情又带着点坏笑的表情,低声说:“喜...喜欢。”说着,她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白诗言轻轻捶了一下她,嗔怪地瞪她一眼,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墨泯见她这般娇俏可爱,情难自抑,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柔软之处,动作里满是眷恋与温柔。白诗言浑身轻颤,脸上滚烫,想要躲开却又贪恋她的触碰,只能娇嗔道:“你呀,就会欺负我。” 墨泯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意:“我只对你这样。”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沉浸在这甜蜜又略带羞涩的氛围里,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彼此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 。 没等白诗言回应,墨泯的唇再度覆上她的,这一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深沉。她的舌尖轻轻撬开白诗言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惹得白诗言发出了声音。 在这热烈的亲吻中,墨泯的手,偶尔几次轻轻触碰那柔软之处,白诗言的呼吸愈发急促,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衫,她的脸颊滚烫,眼眸微微迷离,沉浸在这极致的亲密与爱意之中。 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暧昧的剪影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房间里满是他们交织的呼吸声和紊乱的心跳声,这份炽热的爱意在静谧的夜晚肆意蔓延。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的呼吸早已紊乱不堪,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白诗言的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又带着几分沉醉,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墨泯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她慢慢离开白诗言的唇,气息仍旧有些不稳。看着眼前脸颊绯红、娇喘连连的白诗言,她的眼中满是柔情与疼惜。 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随后,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她缓缓凑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那吻里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 “诗言,快睡吧。”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她的手也从她的腰间移开,改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白诗言却有点意犹未尽,她轻咬下唇,眼中还残留着情欲的雾气,带着几分娇嗔与不舍,小手拽住墨泯的衣角,微微仰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软糯着声音说:“墨泯,我还想……”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没说完的话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勾人。 墨泯瞧着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愫,声音愈发沙哑:“太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着,他又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听了,心里虽还有些不甘,但看着墨泯疲惫又温柔的模样,也只好乖乖点头。可她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爱意,于是,在两人相拥着准备入睡时,她时不时偷偷亲一下墨泯。 她先是轻轻在墨泯的下巴上啄了一口,得逞后还暗自窃喜。墨泯察觉到了,嘴角微微上扬,却假装没发现。白诗言见她没反应,胆子更大了些,微微欠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亲完后迅速把脸埋进她怀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墨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又宠溺地说:“你这样,还让人怎么睡啦?”白诗言却笑个不停,又在她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缩在她怀里,乖乖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在这温暖的被窝里,两人的心跳逐渐平稳,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白诗言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红晕,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墨泯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幸福与宁静,她在她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墨泯闭上眼睛,本以为白诗言这下终于能乖乖睡觉,可没过一会儿,就感觉一个柔软的唇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她佯装不知,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白诗言亲完,偷偷抬眼瞧了瞧墨泯,见他没动静,心底那股子玩闹劲儿又上来了。 她轻轻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凑近,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墨泯的睫毛微微颤动,白诗言以为被发现了,吓得赶紧停下动作。可等了一会儿,墨泯还是没睁眼,她便大着胆子,再次靠近,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缩回到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墨泯的反应。 墨泯实在忍不住,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佯怒道:“小坏蛋。”白诗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白诗言笑个不停,双手环上墨泯的脖子,撒娇道:“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嘛。” 墨泯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满心的无奈都化作了爱意,低头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去,这一吻温柔又绵长,带着无尽的宠溺。良久,两人分开,墨泯额头抵着白诗言的额头,轻声说:“好了,真的该睡了,要是你想每天都这样,那我天天来。” 白诗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惊喜与感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再次紧紧环住墨泯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真的吗?那你可不许骗我。”墨泯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认真地说:“不骗你。” 话刚落音,墨泯的唇再度覆上白诗言的,这一次,她的吻热烈而深情,白诗言脸颊滚烫,呼吸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衫,回应着她的吻。两人沉溺在这甜蜜的爱意里,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彼此的心跳和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良久,两人的唇才缓缓分开,彼此的眼神中满是眷恋。 墨泯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快睡吧。”白诗言微微颔首,将头埋进墨泯的胸膛,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暖,满心都是幸福与安宁。 墨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白诗言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双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像是要把这份温暖与爱意牢牢抓住。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在这温馨宁静的氛围中,白诗言和墨泯的呼吸逐渐平稳,缓缓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嘴角都还挂着幸福的笑意,仿佛连梦境都被这份浓浓的爱意填满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周身被温暖环绕,侧头一看,身旁的墨泯还在熟睡。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格外柔和,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白诗言瞧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满是欢喜与甜蜜。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见墨泯还没醒,她的调皮劲儿又上来了。她轻手轻脚地凑近,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醒墨泯。 白诗言微微倾身,双唇轻轻落在墨泯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亲完后,迅速缩回被窝,偷偷观察着墨泯的反应 。 墨泯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贪恋这温暖的被窝和白诗言在身旁的安心,一直假装熟睡。被白诗言偷亲后,她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闭着眼睛,想看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小动作。 白诗言见墨泯毫无动静,心底那股玩闹的心思愈发浓烈。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探出脑袋,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那般只是轻啄一下,而是微微俯下身,在墨泯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温热和甜蜜的吻,亲完后还轻轻蹭了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一大早就开始‘欺负’我了。”墨泯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翻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浓浓的宠溺。白诗言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轻呼一声,随即双手环上墨泯的脖子,歪着头俏皮地说:“谁让你睡得这么香,我忍不住嘛。” 两人就这样亲昵地打闹了一会儿,墨泯的神色却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诗言,我该走了。庄里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白诗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满是失落。她下意识地搂紧墨泯的脖子,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带着撒娇的软糯和不舍:“就多留一小会儿,好不好嘛,我舍不得你。”她的发丝轻轻扫过墨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却又满是无奈。 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厉害,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歉意:“我也不想走,下次我一定早早安排好事情,多抽时间陪你,你乖乖等我。”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白诗言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舍。墨泯看着她这般模样,实在狠不下心,双手捧起她的脸,微微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白诗言轻轻回应着,两人沉溺在这深吻中,试图将彼此的爱意都融入这一吻里。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一定要早点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墨泯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花,再次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一吻里,有眷恋,有不舍,还有对下次见面的期待。而后,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白诗言站在窗前,望着墨泯离去的背影,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再也看不见。她缓缓坐到床边,抱紧双臂,像是要留住墨泯残留的温度,沉浸在思念之中。 第65章 春节前夕,爱意满盈 自那日起,每晚夜幕降临,墨泯总会来到相国府,与白诗言相聚。他们或是在榻上相拥着下畅谈趣事,或是于屋内相对而坐,品一盏香茗,分享着彼此的心事。每一刻的相处,都让两人的心愈发贴近,爱意在这温馨的时光里悄然滋长。 春节的脚步如轻盈的春风,悄然间吹进了紫彦城,整座城瞬间沉浸在一片浓郁的喜庆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像一夜之间挂满了大红灯笼,那鲜艳的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行人脸上的笑意,暖到了心底。 商铺里,货架被琳琅满目的年货塞得满满当当,精致的糕点层层叠放,五彩的糖果散发着诱人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糖果和糕点混合的香甜气息,勾得孩子们不时在橱窗前驻足,眼巴巴地张望。 与此同时,相国府内也是一派忙碌景象。白诗言穿梭在各个房间,亲自挑选寓意吉祥的春联和福字。她手指轻轻抚过一幅幅春联,仔细斟酌着上面的字句,嘴角不时泛起一抹浅笑。选好后,又和丫鬟们一起制作花灯。她专注地裁剪着彩纸,绘制着精美的图案,脑海中浮现出与墨泯共度春节的画面,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 夜幕刚刚落下,墨泯就迫不及待地前往相国府。在白诗言的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茶香在暖黄的烛光下缓缓散开。 白诗言轻轻捧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你知道吗?今天我去集市挑选春联,看到一副特别有意思的,上联是‘瑞气盈门福满院’,下联是‘春风拂面喜盈堂’,我一下就想到了我们,等贴出来,肯定特别应景。” 墨泯微笑着点头,接过话茬:“那等我有空,一定要和你一起贴,再亲手挂上你做的花灯,肯定会是全府最喜庆的一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生活中的琐碎日常、心中的秘密与憧憬,每一次眼神交汇,都让两颗心更加靠近,爱意在这温馨静谧的氛围中不知不觉地生长蔓延。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这天,轩墨庄的事务如汹涌潮水般向墨泯袭来,将她彻底淹没。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屋子,墨泯就一头扎进那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文书里。她时而眉头紧锁,奋笔疾书;时而又放下笔,揉着太阳穴,思考着棘手的难题。一整天,各方人员接连不断地前来汇报情况、寻求指示,墨泯周旋其中,忙得不可开交,连喝口水的间隙都抽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墨泯揉着酸痛僵硬的脖颈,看着终于处理完的事务,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她明白,还有更多更繁杂的事务在等着他,在这忙碌的春节前夕,她恐怕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每晚来陪伴白诗言了。怀着满心的无奈与不舍,忙完一天的墨泯趁着夜色,悄然潜入相国府。 如水的月光倾洒在相国府的庭院里,映出墨泯略显疲惫的身影。她轻车熟路地来到白诗言的闺房外,抬手轻轻叩响窗户,动作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白诗言正在屋内整理着近日为过年准备的物件,听到声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到是墨泯,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可当她借着月光看清墨泯疲惫的面容时,笑容一下子僵住,随即转为深深的担忧。 “墨泯,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累。”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说着便伸出手,摸着墨泯的脸,动作轻柔,怕自己弄疼了她。 墨泯叹了口气,抬手握住白诗言的手,那双手柔软又温暖,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一些。“诗言,最近轩墨庄的事务实在太多了,要有些日子不能来陪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还有对不能陪伴白诗言的愧疚。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很快,她又扬起了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我就知道你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身体可别累垮了。你安心处理事务就好,我会等你的。等你忙完这阵,咱们再一起去看花灯,吃好吃的。”说着,她轻轻回握住墨泯的手,给他传递着力量。 墨泯看着白诗言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舍得松开。“诗言,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好好补偿你。” 白诗言将墨泯拉进屋内,打来温水,温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疲惫,又让她靠在床边,为她轻轻按摩着肩膀。墨泯感受着白诗言的温柔与体贴,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诗言,有你在真好。有时候忙得晕头转向,一想到你,就觉得再累也值得。”墨泯轻声说道。 白诗言脸颊微红,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回应:“我也是,每天都盼着你来,和你说说话,这一天才觉得圆满。” 在这温馨的氛围里,两人和衣而卧,墨泯轻轻拥着白诗言,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伴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 隔天醒来,白诗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摸去,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床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阵失落,目光缓缓扫视着四周,似乎还期望能捕捉到墨泯的身影。 这时,她注意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急忙起身走过去。拿起纸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诗言,见字如面。清晨事务紧急,我不得不先行离开。待我忙完这阵,定第一时间飞奔到你身边。莫要牵挂,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再一起赏景、逛集市。爱你的墨泯 。” 白诗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条上的字迹,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明白墨泯的忙碌与责任,也深知这份感情需要彼此的理解与等待。她将纸条小心地叠好,放进怀中,仿佛把墨泯的爱也一并珍藏起来。 随后,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她穿梭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指挥着下人们布置春节装饰,那坚定的眼神和利落的动作,无不展现出她的坚强与独立。尽管心中思念着墨泯,但她知道,唯有好好生活,才能不辜负彼此的期待。 午后,阳光洒在庭院的梅花树上,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落。白诗言站在树下,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墨泯一切顺利。她相信,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待春节来临,墨泯定会回到她身边,一同度过这个温馨团圆的节日 。 白诗言正对着梅花树出神,贴身丫鬟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夫人说家中年货还缺些,让您去集市再采买些。”白诗言一听,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便爽快应下。 集市上,人潮如织,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欢快的新春乐章。白诗言穿梭在摊位间,她先来到一个卖干果的摊位前,仔细挑选着色泽饱满的杏仁、腰果和核桃。摊主热情地介绍:“姑娘,我家这干果都是今年新收的,新鲜得很,过年摆上桌,倍儿有面儿!”白诗言微笑着点头,称了好几斤,想着墨泯也爱吃,便多买了些,转头对丫鬟说:“这些拿好咯。”丫鬟赶忙双手接过,将装着干果的袋子稳稳提在手中。 不远处,一个卖手工糖人的摊位吸引了她。形态各异的糖人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有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威风凛凛的小老虎,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白诗言想起墨泯曾说要给她买蝴蝶糖人,便驻足挑选,最终选了一个最大最精致的,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对丫鬟打趣道:“这个可不能让你拿,要是碰坏了,我可得心疼好久。” 走着走着,白诗言看到一位老者在卖笔墨纸砚。她灵机一动,想着墨泯平时爱舞文弄墨,不如买些上等的宣纸和徽墨送他。她拿起宣纸,轻轻摩挲,感受着纸张的细腻质感,又仔细闻了闻墨锭的香气,满意地付了钱。丫鬟费力地接过这些重物,手上的大包小包又多了好几件,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紧紧跟着白诗言。 不知不觉,丫鬟手中已提满了大包小包,几乎快遮挡住她的视线。白诗言看着丫鬟略显狼狈的模样,笑着说:“辛苦你啦,等回去给你赏些好吃的。”丫鬟连忙摇头:“能陪着小姐出来,奴婢开心着呢。”白诗言看着这些满载着新年气息的物件,想到不久后能和墨泯一起分享,心中的失落渐渐被期待填满。在这热热闹闹的采购中,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春节时两人围坐一起,共享团圆的温馨画面 。 墨泯在轩墨庄的书房内,被堆积如山的书卷与账目围得严严实实。暖烘烘的炭炉在一旁散发着热气,却驱不散她周身的疲惫。她已经连续伏案工作了好几个时辰,不停地审阅着各类文件,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批示着重要事务,眉头始终紧紧皱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她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妥当,搁下毛笔,揉了揉酸涩得几乎快抬不起来的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移步至椅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微微弯腰,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原本平整的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而昏暗的暗道。暗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墨泯深吸一口气,迅速闪身进入,沿着暗道前行。 密室中,几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线昏暗而闪烁。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随后,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静静地等待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多时,阴墨瑶匆匆赶来,她走进密室,恭敬道:“少阁主。”墨泯抬手示意她起身,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地问道:“说吧,江湖和各城池近况如何?” 阴墨瑶挺直脊背,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汇报:“近期江湖表面上还算平静,只是有件事颇为蹊跷。咱们最近接的暗杀任务,都被暗影鬼手的人半路劫去了。”墨泯闻言,剑眉瞬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仿佛能穿透黑暗:“暗影鬼手?居然跟墨陵阁抢起生意来了,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阴墨瑶接着说:“不仅如此,据眼线来报,他们在各城池的动作也很频繁,似乎在秘密集结人手,还和一些神秘势力接触。”墨泯听后,开始在密室中踱步沉思,她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思考着对策。片刻后,她停下脚步,沉声道:“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加强咱们在各城池的眼线布置!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阴墨瑶领命后,又提及:“其他城池都正常运作,唯有灵水城的人不老实,小动作不断,无视咱们定下的规矩。”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寒声道:“哼,灵水城?他们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传令下去,把挑事的做掉,然后把信息散出去。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都掂量掂量!” 交代完各项事宜,墨泯揉了揉眉心,想到白诗言,心中泛起一丝柔情。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想起了与白诗言相处的美好时光。 墨泯目光从摇曳的烛火上收回,神色稍缓,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与温情:“这些年忙于各种事情,疏忽了你。如今想来,已有好些年头没和你一起好好过个春节了。” 阴墨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随即又恢复了恭敬的神色,轻声说道:“是啊,自从你顶替墨泯之后,每日殚精竭虑,一心扑在墨家上,确实许久未曾一起过节了。” 墨泯微微颔首,陷入片刻沉思,随后语气坚定地吩咐道:“今年春节到别院来。我让秋姨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出生入死,也该好好歇歇几日了。” 阴墨瑶应下,却又面露难色:“只是,如今江湖局势复杂,暗影鬼手那边……” 墨泯摆了摆手,沉声道:“无妨,我自会安排人手盯着。再棘手的事,也不急于这时,春节一起过,就这么定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想到即将到来的团聚,墨泯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的模样,心中默默想着:等忙完这一阵,便能和你一起过个安稳年了。 她抬眸看向阴墨瑶,又补充道:“在别院住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阴墨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声音微微颤抖:“荼泯,当真吗?”多年来,她一直以忠诚的下属身份陪伴在墨泯身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此刻听到这样的安排,内心的波澜再也难以抑制。 墨泯听到“荼泯”这个名字,心中一紧,“别在外人面前叫我这个名字,记住了。”她的声音严厉,带着一丝警告。 阴墨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对不起,是我疏忽。”说完,她缓缓退出密室,动作小心翼翼。 待阴墨瑶退下后,墨泯独自伫立在密室之中,四周石壁冰冷,散发着寒意,唯有那几盏幽微的烛火轻轻摇曳,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跳跃的烛苗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脑海中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白诗言手持书卷时,眉眼间尽是温婉与灵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还有那些与她共度的夜晚,或促膝长谈,或相对无言,可只要彼此陪伴,便觉岁月静好。 如今,春节将至,本该是阖家团圆、共赏新春的时刻,可江湖局势却波谲云诡,暗影鬼手的异动、灵水城的挑衅,桩桩件件都如巨石般压在心头。但只要想到白诗言,她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温柔与力量。 春节前夕,相国府像是被喜庆的颜料精心渲染过一般,处处洋溢着新春独有的浓郁气息。 庭院里,白诗言和母亲花凝玉正忙得不亦乐乎。白诗言穿梭在一群忙碌的下人中间,时而驻足,仔细地指导着他们如何将大红的灯笼挂得高低错落、疏密有致。那些灯笼宛如熟透的红柿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新春的到来。 花凝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欣慰。见女儿忙得额头微微沁出细汗,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花凝玉忍不住轻声打趣道:“言儿,今年这过年的劲头,可比往年足了不少呢。”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她娇嗔道:“娘,这新年新气象,自然要热热闹闹的。”说话间,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墨泯。要是她此刻能在身旁,与自己一同参与这忙碌又欢乐的筹备,那该多好啊。想象着墨泯和自己一起挂灯笼、贴春联的场景,白诗言的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封信,神色恭敬地递给白诗言:“小姐,刚有人送来的。”白诗言心中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信或许与墨泯有关。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忙接过信,轻轻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诗言,展信安。今日着实忙碌,事务一桩接着一桩,忙得我晕头转向。可每当疲惫不堪时,只要一想到你,心间就涌起无尽温暖,瞬间又充满了力量。好想快点来到你身边,看你明媚的笑,听你温柔的话语。再等我一阵子,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飞奔到你身旁。等我,勿念。爱你的墨泯。” 白诗言看着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花凝玉见状,好奇心顿起,忍不住凑近瞧了瞧,笑着说:“哪位公子的信,瞧把你高兴的。”白诗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信藏在身后,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 母女俩正说着,相国大人白景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庭院里热闹非凡的景象,他不禁笑着点头:“今年这年味儿,可真是浓啊。” 白诗言快步迎上去,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爹爹,您回来啦。您看,咱们准备的这些装饰,是不是特别喜庆?”白景鸿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的说道:“不错,咱们言儿长大了,操持这些事儿都有模有样的。” 一家人正说着话,下人来报,说准备张贴春联了。白诗言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拉着父母来到大门前。 她拿起一副春联,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金字:“瑞雪丰年迎盛世,春风送暖贺新程”,眼中满是欢喜,笑着说:“爹爹,娘亲,这春联的寓意可好啦,希望新的一年咱们全家都平平安安,万事顺遂。”白崇山和花凝玉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女儿的疼爱与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两人纷纷点头赞同。 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春联被稳稳地贴上。大红的纸张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的火焰,金色的字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是被阳光赋予了生命。相国府的大门瞬间变得焕然一新,处处透着喜庆与吉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夜晚,白诗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锦被。她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期待。她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那月光如水般温柔,轻声呢喃:“你快些回来吧,我好想你。”在思念与对春节的憧憬中,白诗言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和墨泯手牵着手,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一同欣赏着五彩斑斓的花灯。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只留下这美好的瞬间。 第66章 除夕团圆夜 除夕,瑞雪初霁,相国府仿若被大自然精心雕琢成一座琼楼玉宇般的琉璃世界。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飞檐斗拱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相国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缎随风飘舞,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味。 一大早,白景鸿和花凝玉便忙碌起来。白景鸿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风度翩翩。花凝玉则身着一袭红色绣牡丹的长裙,头戴凤钗,妆容精致,温婉大方。二人笑容满面地站在相国府门口,迎接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 每一位访客都带着诚挚的祝福,拱手作揖。“相国大人,新年吉祥,愿您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官运亨通!”一位官员模样的人笑着说道。白景鸿微微欠身,拱手回礼,爽朗地笑道:“同喜同喜,也祝老兄新的一年仕途得意,阖家安康。” 花凝玉则在一旁招呼着丫鬟,为宾客们送上热气腾腾的香茗,周到地安排着茶点和座位,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当家主母的风范。 到了晚上,暖黄色的灯火照亮了正厅,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桌上摆满了寓意吉祥的美食,有象征年年有余的红烧鲤鱼,有寓意团圆的四喜丸子,还有精致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白诗言坐在父母身旁,身着一身粉色的新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白景鸿和花凝玉一边与家人交谈甚欢,一边不时地为白诗言夹菜,眼神中满是慈爱。 “言儿,多吃点这个,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花凝玉温柔地说道,将一块排骨夹到白诗言的碗里。白诗言笑着点头,甜甜地说:“谢谢娘亲,今天的菜都太好吃了。”一家人举杯欢庆,晶莹的酒液在杯中闪烁,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与此同时,墨泯的别院里已然成了欢乐的海洋,处处都弥漫着浓郁的年味儿。秋姨像个活力四射的指挥官,在人群里忙得不可开交,却精气神十足。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干净整洁的衣裳,随着她风风火火的动作微微晃动,头上包着的蓝色布巾也跟着轻轻起伏。 “把那盘油焖大虾往这边挪挪,摆个好看的造型!这虾可得摆得整整齐齐,看着就喜庆!”秋姨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指挥着丫鬟们摆放菜肴,同时手脚麻利地亲自调整着桌上的菜品。“今儿个除夕,这饭菜可得做得热乎又好吃,让少爷和大伙都吃得开心!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把这碗筷都摆整齐咯,别毛毛躁躁的!今天这日子,可不能出岔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泼辣,却又透着十足的亲切劲儿,在小院里不断回荡。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脚步匆匆,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地禀报道:“秋姨,秋姨!有位姑娘找少爷!” 秋姨闻言,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急切地说道:“哟,姑娘?快,快请进来,可别让人家姑娘站在外面冻着了。这天寒地冻的,姑娘家在外头可不好受。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收拾,别乱了阵脚!”说着,她还不忘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布巾,就怕自己这副忙碌的样子失礼。 这时,墨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对秋姨说道:“秋姨,我去接。” 秋姨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不禁上下打量了墨泯一眼,心里暗自纳闷: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姑娘找少爷,少爷还主动去接?但她也没多问,只是笑着点点头说:“行嘞,少爷,你快去。见了人家姑娘,可得客气点,别失了礼数。” 她快步出门去接,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墨泯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她走上前去,牵起阴墨瑶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喜悦与关切,说道:“快进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牵手,让阴墨瑶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可很快又放松下来,任由墨泯牵着。她微微侧过头,偷偷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极淡却甜美的笑容。 墨泯牵着阴墨瑶的手走进客厅,又带着她参观整个别院。他们沿着清幽的回廊漫步,廊下挂着几盏小巧的灯笼,灯笼里的烛火轻轻摇曳,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走到花园时,墨泯指着那片还覆盖着薄雪的花坛说:“等春天来了,这里就会开满五颜六色的花,到时候,我再带你来看。”阴墨瑶轻轻点头,轻声应道:“墨泯,我好想快点看到。”两人又走到一处小池塘边,虽然水面结了冰,但能想象到夏日里荷花盛开的美景,墨泯兴致勃勃地描述着,阴墨瑶听得入神,偶尔轻轻发出一声应和。 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秋姨看到。远远望去,秋姨瞧见两人亲昵的模样,恍惚间竟以为那姑娘是白诗言。可等她走近几步,定睛一看,发现并不是,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虑 ,不禁小声嘀咕:“这姑娘是谁呀?怎么和少爷这么亲近,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带别的姑娘在院子里逛呢 。”但她也没立刻上前询问,只是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墨泯拉着阴墨瑶,沿着曲折回环的走廊踱步前行。廊间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交织成一曲动听的乐章。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时隐时现,温馨而美好。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房前,墨泯抬手轻轻推开房门,率先踏入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与窗外飘进的花香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她侧身,向阴墨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阴墨瑶走进屋内。紧接着,她抬手指向对面的房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线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室宁静:“墨瑶,我的房就在你的对面,以后找我方便点。” 阴墨瑶迈过门槛,缓缓走进房间,刹那间,她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屋内的布置显然是经过精心筹备的,处处都藏着巧思。靠近窗边的位置,摆放着几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花,淡粉色的花瓣层层舒展,宛如少女羞涩的裙摆。嫩黄色的花蕊在花瓣簇拥下若隐若现,散发出清幽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让人心旷神怡。这些花被安置在精美的青花瓷盆中,盆身绘制着细腻的花鸟图案,更衬得花朵娇艳动人。 再看那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精致摆件,每一件都承载着她曾经的回忆。有她儿时一直想要的琉璃小鹿,剔透的身躯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小鹿的眼睛灵动有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跑起来;还有造型别致的陶瓷人偶,眉眼生动,栩栩如生,那熟悉的神态,就像回到了曾经一起玩耍的时光。梳妆台上,几盒首饰整齐排列,珠翠闪耀,每一件都精美绝伦。一颗颗圆润的珍珠,镶嵌在纯金打造的底座上,搭配着鲜艳欲滴的红宝石、蓝宝石,奢华又不失典雅。其中一条珍珠项链,中间那颗硕大的珍珠,是墨泯特意派人从南海寻来的,历经千辛万苦才送到她的手中。 一旁的衣柜半掩着,里面挂着几身崭新的衣服,料子上乘,绣工精细。有温婉大气的淡蓝色长裙,裙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起舞,每一只蝴蝶的翅膀上都用金线勾勒,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也有俏皮可爱的粉色短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柔软的白色绒毛,看着就暖意十足,短袄上还绣着小巧的梅花,精致无比。这些衣服的款式,都是墨泯回忆着阴墨瑶曾经的喜好,与裁缝反复商讨才确定下来的。 墨泯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微微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轻轻搓动。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是小时候你最喜欢的花,我自作主张摆在这里了,不知现在是否你还喜欢。为了找到这些花,我派人寻遍了城中所有的花市,甚至还去了城外的花农家里,好不容易才凑齐。”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轻轻抚了抚花瓣。“以后这便是你的住所了,想来随时都可以。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这里的人是我特地挑选的,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做事细致周到,你可以放心让他们伺候。郊外那里就别住了,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冷清。过完年我让人把东西收拾过来,这里热闹些,有人照顾我也放心。这是昨日刚做好的衣服,我特意找了城中手艺最好的裁缝,按照你的尺寸精心裁剪缝制,你看看合不合身。”说着,她轻轻拿起一件衣服,在阴墨瑶身前比划着。 阴墨瑶环顾着房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眼眶微微泛红,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轻轻抚摸着那些花朵,又拿起一件衣服,手指摩挲着衣料,触感柔软顺滑。她转过身,看向墨泯,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温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墨泯,没想到你都还记得。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记得这些小事,没想到你……”话未说完,她已微微低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 秋姨哼着小曲,抱着几床厚被子走进房间,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嘴里念叨个不停:“姑娘啊,夜里凉,得多盖点。这被子啊,我挑的都是最厚实、最暖和的,保准你能睡个好觉。”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被子放到床上,又仔细地整理好边角。 “这枕头也给你拍拍松,睡起来才舒服。”秋姨继续絮叨着,伸手轻轻拍打着枕头,“要是有啥不满意的,姑娘你尽管说,可千万别客气。” 阴墨瑶礼貌地微笑着回应:“秋姨,太麻烦您了,谢谢您。” 墨泯也跟着点头致谢:“秋姨,辛苦您跑这一趟。” 秋姨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姑娘和少爷做事,我心里高兴着呢。”说完,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 待秋姨走后,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对阴墨瑶说:“秋姨就是这样,热心肠,爱操心,你可别嫌她啰嗦。” 阴墨瑶轻声笑道:“不会,秋姨很亲切,让我感觉很温暖。” 而秋姨离开房间后,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像兄妹呢,刚刚那相处的劲儿,太亲昵啦。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算了,年轻人的事儿,咱也别瞎琢磨,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说完,她晃了晃脑袋,便哼着小曲,继续去忙别的事儿了。 随后两人来到正厅,秋姨早就迎了上来。她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热情地打招呼:“姑娘快请坐,一路上累坏了吧?这大冷天的,可辛苦了。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说着,便拉着阴墨瑶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动作亲昵得就像对待自家的晚辈。 墨泯笑着跟秋姨解释:“秋姨,这是我的义妹,往后可要在咱们这儿多住些日子。”秋姨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忙应道:“那敢情好,姑娘看着就招人喜欢,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秋姨说,别客气。在这儿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跟秋姨讲,秋姨给你安排!”说完,又扭头朝着旁边的丫鬟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姑娘倒杯热茶来!再拿些点心,姑娘肯定饿了。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阴墨瑶坐在一旁,微微抿着唇,神色淡淡,对周围忙碌的众人视若无睹,唯有看向墨泯时,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柔和。 晚上,别院的大厅里摆上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香气扑鼻的红烧猪蹄,金黄酥脆的炸春卷,还有寓意吉祥的八宝饭。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墨泯为阴墨瑶一一介绍着在座的人,阴墨瑶礼貌性地微微点头示意,声音清冷地问好,简短又疏离。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厮笑着打趣道:“少爷,这位姑娘一来,咱们院子里可就更热闹啦!”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秋姨也跟着笑道:“那可不,多个人多份热闹,今年这年啊,肯定过得热热闹闹的。姑娘啊,你可算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啊,就盼着热热闹闹的。”阴墨瑶神色平静,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垂下眼眸。 用餐时,墨泯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油焖大虾,轻轻放到阴墨瑶的碗里,温柔说道:“墨瑶,尝尝这个,我特地让秋姨做的,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阴墨瑶脸颊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轻声说道:“墨泯,你也吃。”说着,便夹起一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墨泯碗中,动作轻柔。 这一幕正巧被秋姨瞧见,她手中的筷子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心想:“这说是义妹,可这相处的模样,怎么感觉不太像寻常兄妹呢?少爷平时也没这么贴心过呀,这姑娘看着对少爷也不一样。哎呀,我这老眼昏花的,不过,只要你们开心就好,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但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笑着摇摇头,继续招呼大家吃饭。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分享着过去一年的趣事,有人讲述着外出时遇到的奇闻异事,有人回忆着这一年里的收获与成长,引得众人时而惊叹,时而开怀大笑。阴墨瑶坐在墨泯身旁,静静听着,偶尔附和着墨泯说上几句,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许笑意 。 深夜,别院的热闹在欢声笑语中落幕,众人带着除夕的喜悦各自回房休息。墨泯躺在床上,满心思念如潮水翻涌,难以入眠。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在她脑海反复浮现,自从上次分别,日子变得漫长煎熬,这份想念在除夕愈发浓烈。她再也按捺不住,悄悄起身,穿戴整齐,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如一道黑影,悄然潜入相国府。 相国府内一片静谧,灯笼的烛火在微风中轻晃,洒下昏黄光影。墨泯凭借熟悉的路径,巧妙避开巡逻侍卫,轻手轻脚落在白诗言的闺阁外,抬手轻叩窗棂,声音虽轻,却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白诗言同样辗转难眠。她坐在窗前,望着明月,脑海全是墨泯的模样。除夕阖家团圆,可她满心盼着与墨泯相见。听到窗外轻叩声,她心跳猛地加快,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匆匆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打开窗户。 两人四目相对,长久未见的思念与爱意瞬间决堤。墨泯翻窗而入,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抱得用力,声音微微发颤:“诗言,我好想你。”白诗言紧紧依偎,双手环住他她腰,带着哭腔说:“我也是,没有你的日子,时间都变得好难熬。” 两人相拥许久才缓缓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眼中满是爱意,她歪着头靠在墨泯肩头,嘴角噙着甜笑:“你知道吗,这几日,我在府里忙活,想着要是你在就好了,就能一起忙活。”墨泯微微侧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低沉温柔:“我也总是想起你,就觉得少了你,缺了许多乐趣。” 正说着,墨泯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轻声对白诗言说:“诗言,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白诗言满心好奇,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任由墨泯拉着她的手,施展轻功,轻巧地跃出闺阁,避开侍卫,出了相国府。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山坡。这里远离京城的喧嚣,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虫鸣和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山坡上的视野极为开阔,站在这儿,整座京城尽收眼底。 墨泯牵着白诗言走到山坡边缘,缓缓停下脚步。她从身后轻轻环住白诗言,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柔声道:“诗言,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有惊喜。”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满心都是甜蜜与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远方,静静等待着那份未知的惊喜。 万籁俱寂,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紧接着,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天边轰然炸开,如同一棵盛放的金色巨树,无数细碎的火花纷纷扬扬飘落,将墨泯和白诗言笼罩在一片暖金色的光芒里。 白诗言惊喜地捂住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美啊!”墨泯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在新的一年,每天都能这么开心。”白诗言转过身,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你,墨泯,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 话音刚落,又一朵烟花腾空而起,这一次是浪漫的粉色,烟花炸开的瞬间,化作无数爱心的形状,缓缓坠落。白诗言忍不住欢呼起来,墨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这份喜悦和幸福永远握在掌心。 烟花接连绽放,红的似火,蓝的如宝石,紫的像梦幻的云霞,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将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白诗言兴奋地拉着墨泯的手,时而惊叹,时而欢笑,墨泯则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和漫天烟花。 过了许久,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际,夜空渐渐恢复宁静,白诗言仍沉浸在方才的美好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双腿有些微微发酸。墨泯注意到她的疲惫,转身在她身前蹲下,温柔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白诗言脸颊微红,却还是乖乖趴到墨泯背上,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脖子。 墨泯稳稳起身,背着白诗言沿着熟悉的小路往相国府走去。山间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白诗言却觉得无比温暖。她将脸轻轻贴在墨泯背上,感受着他坚实的后背传来的温度。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倒映在路上,仿佛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白诗言把下巴搁在墨泯肩头,轻声说:“今天的烟花,比我以往看过的都要美。”墨泯嘴角上扬,声音里满是温柔:“因为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所以才格外美。”白诗言脸颊泛红,手指轻戳墨泯的肩膀,娇嗔道:“就你嘴甜。” 墨泯微微侧头,蹭了蹭白诗言的脸,笑着问:“你最喜欢刚才哪一朵烟花?”白诗言歪着头想了想,说:“那朵像星星瀑布的,一闪一闪的,好漂亮,感觉伸手就能抓到星星。你呢?”墨泯思索片刻,回答道:“那朵散开是爱心形状的,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明晃晃地绽放在夜空里。”白诗言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又轻轻捏了捏墨泯的耳朵:“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问:“墨泯,你说以后我们老了,还会像现在这样一起看烟花吗?”墨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会,等我们头发都白了,我还背着你来看,每年都不落下。”白诗言眼睛亮晶晶的,连忙点头:“好呀,说好了不许反悔。” 快到相国府时,墨泯放慢脚步,轻声说:“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能让我多背你一会儿。”白诗言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说:“傻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呢。”墨泯应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背着白诗言朝着相国府走去 。 相国府内一片静谧,灯笼的烛火在微风中轻晃,洒下昏黄光影。墨泯凭借熟悉的路径,巧妙避开巡逻侍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打开白诗言的闺房。 进屋后,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放下,两人站在屋内,一时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眷恋与不舍。白诗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今晚我好开心,谢谢你给我这么难忘的除夕。”说着,她走到床边,拿起一条柔软的毯子,轻轻披在墨泯的肩头,眼中的关切毫不掩饰 :“折腾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墨泯顺势拉住白诗言的手,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嘴角带着温柔笑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累。倒是你,明天一早还要应付府里的事,别太累着自己。”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微微摇头:“有你在,我就不累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思索片刻后说道:“过几日吧,我忙完手里的事就来,下次我给你带秋姨做的点心,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吗?”白诗言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可想秋姨做的点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分别后的点滴。白诗言讲着相国府的日常,哪家夫人办了诗会,府里添了什么物件;墨泯说着江湖趣事,还有秋姨为除夕如何忙碌,小厮们闹了什么笑话。不知不觉,烛火渐渐微弱,谈兴却正浓。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讲述,望着他温柔眉眼,爱意如沸,实在按捺不住。她微微仰起头,双手轻轻搭在墨泯的肩膀上,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羞涩 。她慢慢凑近,闭上眼睛,轻轻吻上了墨泯的唇。墨泯即紧紧回抱住她,回应着这个吻。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垂眸,长睫轻颤,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溺毙。她再次俯身,轻轻啄了一下白诗言的唇。 墨泯温柔地将白诗言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更舒服地依偎着自己。两人就这样亲昵地靠在一起,白诗言的手指在墨泯的掌心轻轻画着圈,墨泯则时不时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白诗言的声音带着丝丝甜意,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分开这么久了好不好?”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坚定地说道:“我也不想再离开你这么久了。” 白诗言满足地笑了笑,把脸埋在墨泯的胸口,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又仰起头,眼神里满是爱意与俏皮,主动凑上去,轻轻咬了咬墨泯的下唇,而后又吻住他,墨泯自然也热烈回应,两人在这安静的闺房里,被甜蜜紧紧包裹,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可没一会儿,她又悄悄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眷恋,再次在墨泯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肌肤,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爱意。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墨泯的眉眼,而后又忍不住在她的唇角偷亲一下,这一次,她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似乎想要把这一刻的温暖和甜蜜都深深印在心底。 就在她准备再亲一次时,墨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轻声说道:“快睡吧,明天还能好好看我。”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害羞地把脸埋进墨泯的胸膛,声音带着娇嗔:“好。!”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快睡吧,我抱着你。”白诗言在她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笑意,乖乖闭上眼睛,在墨泯温暖的怀抱里,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67章 情牵两心,醋意悄然 春节,相国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大年初一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还在沉睡,她的面容在晨光映照下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诗言轻轻挪动身子,却还是惊醒了墨泯。 墨泯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诗言那满含笑意的眼眸,她伸手将白诗言搂得更紧,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早,诗言。”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回抱她,柔声道:“早呀,昨晚睡得好吗?”墨泯笑着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有你在身边,自然睡得安稳。” 两人依偎片刻,墨泯想起昨晚的提议,再次开口:“诗言,这几天相国府宾客肯定很多,等过了这阵,来我别院如何?”白诗言眼睛一亮,满心欢喜,可随即又有些犹豫,轻轻咬了咬下唇:“我自然是想去的,只是府里事务繁杂,爹娘那边……我怕他们不同意。” 墨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耐心劝道:“不想你那么忙绿,我去跟伯父伯母说说,他们那么疼你,定会理解的。而且就去小住些时日,等你想家了,我再送你回来。” 白诗言抬眸,眼中满是期待与纠结,小声说道:“可是,春节期间府里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要是有什么疏忽,这年可就过得不舒坦了……” 墨泯轻刮她的鼻尖,温柔笑道:“别瞎操心啦,伯父伯母操持相国府这么多年,应付这些还不是小菜一碟。” 白诗言微微颔首,又想起一事,有些担忧地说:“大过年的,我跑去你的别院住,别人知道了,肯定在背后指指点点,对我白家名声不好。” 墨泯将她的手握住,坚定道:“咱们光明磊落,只是想找个清静地方过个舒心年。要是真有人敢乱传闲话,我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美目流转,低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春节期间流言传得更快,爹娘肯定得跟着发愁,他们最在乎家族名声了。”她眉头轻蹙,脸上满是忧虑。 墨泯将白诗言的手攥得更紧,目光炯炯,认真说道:“诗言,我懂你的顾虑,伯父伯母那边我一定亲自去坦诚相告。我家世清白,对你更是一片真心,就盼着能和你过个轻松自在的年。”她顿了顿,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白诗言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是害怕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就算你去说,爹娘也不一定能答应。”她轻轻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墨泯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深情说道:“诗言,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你填满了。这世间万物在我眼中皆无光彩,唯有你,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光。我想和你度过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一起看遍四季更迭,一起走过岁岁年年。这次春节,我只想单纯地和你待在一起,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陷入两难。” 白诗言望着墨泯真挚的眼眸,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炽热与坚定,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微微点头,眼眶微红,轻声说:“不如我自己去和爹娘说吧,毕竟这件事最还是我在行。” 墨泯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白诗言。过了许久,她才松开,在白诗言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我回去,免得被人发现。”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推开她,嗔怪道:“快走吧,小心点。” 墨泯走到窗边,回头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而后翻窗而出,白诗言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期待着与墨泯共度的第一个春节。 丫鬟们陆陆续续走进房间,动作娴熟地开始为白诗言梳妆打扮。其中一个小丫鬟一边梳理着白诗言的长发,一边兴奋地说道:“小姐,您是没瞧见,今天相国府一大早就热闹非凡,来了好多达官显贵,马车都排到巷子口了呢!” 另一个丫鬟接着话茬:“就是就是,我刚刚去取胭脂的时候,看到前厅摆满了各种名贵的礼品,都是来给老爷夫人拜年的。”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应了一声,心思却还沉浸在即将和墨泯去别院过春节的喜悦中。她看着镜中自己渐渐精致的妆容,想象着到了别院后的场景,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这时,为首的丫鬟贴心地拿起一件大红色绣着牡丹的锦袍,说道:“小姐,这件新做的衣裳可喜庆了,最适合您今天穿,一会儿出去拜年,保准艳压群芳。” 白诗言站起身,任由丫鬟们为她换上新衣,整理裙摆,她轻抚着华丽的衣料。就在白诗言穿戴整齐,准备去前厅拜年时,花凝玉走了进来,看到女儿容光焕发的模样,眼中满是慈爱,说道:“言儿,打扮得真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儿。” 白诗言微微欠身,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娘,你就别打趣女儿了。”花凝玉走近,轻轻整理着她肩头的流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言儿,今日府上来的都是贵客,你可要多注意言行举止,莫要失了礼数。”白诗言乖巧地点头,应道:“女儿明白,定不会给爹娘丢脸。” 母女俩相伴来到前厅,厅内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暖烘烘的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弥漫,人们欢声笑语不断,将新春的喜庆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众人看到白诗言进来,目光纷纷被她吸引。她今日身着一袭绣着吉祥云纹的红色袄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恰到好处的妆容衬得她眉眼如画。不少夫人小姐们忍不住发出赞叹:“瞧这白家小姐,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气质更是出众,不愧是相国府的掌上明珠。”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胸腔里仿佛揣着一只活泼的小鹿,她暗自给自己打气:“今日是阖家欢庆的日子,我代表着白家,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一定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能辜负爹娘的期许,更不能让白家蒙羞。”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偏不倚,既亲切又不失端庄。在心底默默梳理着各位贵客的身份和喜好,稳步走进人群,每一步都轻盈而笃定。 见一群公子哥围在一起高谈阔论诗词歌赋,她款步上前,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听闻诸位在讨论近日佳作,我虽才疏学浅,却也略懂一二,不知可否分享拙见?”话一出口,她心里微微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暗自思忖:“可别出什么差错,这些公子们才学出众,希望能接上他们的思路,可别让人看扁了。”然而,当她条理清晰地阐述对诗词意象的理解,巧妙地剖析诗人的情感表达时,公子们纷纷投来赞赏目光,其中一位公子忍不住鼓掌称赞:“白小姐见解独到,一番言论让我等受益匪浅,实在是才思敏捷!”她悬着的心落了地,自信瞬间回升,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越发投入地与他们交流起来,妙语连珠,时不时还能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不远处,小姐们聚在一起讨论新出的衣料和首饰。白诗言莲步轻移过去,笑意盈盈:“我近日得了一种新料子,触感柔滑,花色别致,改日定要与姐妹们分享。”瞬间,小姐们将她围住,七嘴八舌询问。“诗言,那料子是什么颜色呀?”“是不是很难得?”白诗言耐心解答,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话题引向更有趣的方向,让气氛更热络些。她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听闻这料子的纺织工艺独特,是从遥远的南方传来,据说织工们为了织出这料子,花费了数月时间呢!”小姐们听得津津有味,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烈。她想着:“可不能让姐妹们觉得无趣,一定要把气氛炒得热热的,大家开开心心才好。” 在与一位诰命夫人交谈时,诰命夫人笑着说:“这孩子嘴可真甜,招人喜欢!”白诗言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真诚,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夫人谬赞了,能得您喜欢,是诗言的荣幸。今日新春,就盼着大家都能开开心心,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夫人这一身装扮雍容华贵,这发间的簪子更是点睛之笔,不知是何处寻来的好物?”诰命夫人被她夸赞得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分享起簪子的来历,白诗言专注倾听,时不时点头附和,巧妙回应,把诰命夫人逗得合不拢嘴 。 突然,一位年轻夫人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另一位夫人昂贵的裙摆上,茶水晕染开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两位夫人身上,原本喧闹的前厅刹那间安静下来,只听到茶水滴答落在地面的声音。被洒到裙摆的夫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而那位不小心洒出茶水的年轻夫人则满脸惊慌,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一边说着“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一边试图擦拭裙摆上的污渍,却反而让污渍扩散得更大。周围的夫人们交头接耳,发出阵阵唏嘘声,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白诗言见此情景,立刻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温和又关切的笑容。她先轻轻握住那位年轻夫人颤抖的手,轻声安抚道:“姐姐莫慌,这事儿怪不着您,过年人多热闹,难免有不小心的时候。” 随后,她又转身面向被洒到裙摆的夫人,微微欠身,真诚地说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这新年伊始,茶水洒在裙摆上,说不定还是个好兆头呢,预示着您往后的日子如这茶水般滋润,好事连连。”说着,她接过丫鬟递来的干净手帕,动作轻柔地帮着擦拭裙摆,同时说道:“我知道有家绣坊手艺绝佳,要是这污渍实在去不掉,让绣坊绣上些应景的花样,保准比之前还好看,费用都由我来出。” 白诗言这一番话和举动,让两位夫人的情绪渐渐缓和。被洒到裙摆的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罢了罢了,诗言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计较,只是这裙摆着实有些可惜。”那位年轻夫人如释重负,感激地看向白诗言:“多亏诗言妹妹解围,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白诗言笑着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过年,可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 在白诗言的调和下,周围的夫人们也纷纷附和,气氛逐渐恢复了融洽,众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白诗言巧妙化解了这场尴尬,她的高情商和周到处事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许,不少人在心底暗暗佩服,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与认可。 随着天色渐暗,前厅的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白诗言和家人站在门口,微笑着与每一位客人道别,诚挚地感谢他们的到来。她一一回应着客人们的祝福,“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祝您新的一年万事胜意”,温暖的话语不断从她口中传出,给这个新春的夜晚增添了更多温馨。 宾客散尽后,相国府渐渐安静下来,白诗言这才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可心中却满是充实。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佳肴的饭桌前,暖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正是阖家团圆的温馨时刻。 白诗言坐在饭桌边,手中的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菜,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我想去墨泯的别院小住几天。” 相国白景鸿正端起酒杯,准备喝上一口,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停住,缓缓放下酒杯,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看着女儿,神色变得严肃:“言儿,你难道不清楚这几天家里有多忙吗?各种拜年应酬、家族事务,都需要你帮忙打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要去别院呢?” 夫人花凝玉原本正笑着给白诗言夹菜,听到这话,笑容也渐渐消失,放下筷子,一脸担忧地说:“是啊,言儿。新年期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外跑,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白诗言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爹,娘,我平日里一直待在府里,都快憋坏了。墨泯的别院环境清幽,景色宜人,我就想去那儿放松几天。”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白景鸿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爹,您就答应我吧,我就去几天,回来之后一定加倍努力帮家里做事,好不好嘛?” 白景鸿看着女儿,神色依旧凝重:“言儿,你身为相国府的千金,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颜面。府里这些事,你参与得那么多,突然离开,很多安排都会被打乱。” 白诗言又快步走到花凝玉身边,拉住母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娘,您最心疼我了,帮我跟爹求求情吧。我保证,去了之后肯定守规矩,不会给家里抹黑的。” 花凝玉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看向白景鸿劝说道:“景鸿,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言儿一向乖巧懂事,这次这么想去,肯定是真的憋闷太久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家里的事,咱们多上点心,再让下人们多操持些,总能应付得过来。” 白景鸿沉默不语,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其中的利弊。白诗言见父亲态度似乎有了一丝松动,连忙趁热打铁:“爹,我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去了别院我肯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给家族丢脸。等我回来,一定把这几天落下的活儿都补上,更用心地帮家里操持。” 白景鸿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母亲帮你说话的份上,就去住几天吧。但你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有丝毫差错,尽早回来。” 白诗言一听,立刻破涕为笑,兴奋地在白景鸿和花凝玉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欢快地说道:“谢谢爹!谢谢娘!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两日后,白诗言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辞行。一路上,寒风凛冽,白诗言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格外愉悦。 然而别院的屋内却暖意融融,铜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墨泯与阴墨瑶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和冒着热气的香茗。 阴墨瑶轻抿一口茶,笑着说道:“墨泯,这新年的茶,喝着就是格外香甜。”墨泯微笑着点头,“是啊,新年新气象,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 正说着,秋姨带着白诗言进来了。墨泯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相迎。白诗言踏入屋内,身上还带着些许室外的寒意,“墨泯,我来啦,本想着新年给你个惊喜。”她目光一转,看到阴墨瑶,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微笑。 墨泯连忙介绍:“诗言,这是我义妹墨瑶。墨瑶,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白诗言。”阴墨瑶起身,优雅地行了一礼,“白姐姐,久仰大名,今日可算见到了。”白诗言回礼,“妹妹客气了,看着倒像是一家人,不必这般生分。” 三人围坐,桌上很快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墨泯拿起筷子,先给白诗言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诗言,快尝尝,秋姨特意做的。”又给阴墨瑶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墨瑶,这虾新鲜,你多吃点。” 用餐间,白诗言和阴墨瑶都对墨泯格外上心。墨泯的茶杯空了,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去拿茶壶,两人的手在空中触碰,微微一愣后又都笑着退让。这时,秋姨正好端着一盘新做好的点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动声色地将点心放下,又悄然退了出去。 聊天间,墨泯不小心沾了点心屑在嘴角。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拿起手帕为她擦拭。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触碰,都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白诗言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擦去墨泯嘴角的碎屑,“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小心。”阴墨瑶也笑着说:“她总是这样,以后可得注意些。” 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为了缓解些许尴尬,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茶倒是越品越有滋味。”白诗言也端起茶杯,“确实,冬日里喝上一杯热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阴墨瑶跟着点头,“是啊,再配上这热闹的新年,心里头满是欢喜。” 接着,阴墨瑶兴致勃勃地说起新年的趣事:“我前几日去街上,瞧见好多人在买花灯,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白诗言也来了兴致,“我也瞧见了,还有各种耍杂技的,有个杂耍艺人能同时抛接七八个彩球,看得人眼花缭乱 。”墨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问,三人聊得热火朝天。 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好一阵子,院子里渐渐积起厚厚的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秋姨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一抬头看到这雪景,兴奋地喊道:“少爷,诗言姑娘,墨瑶姑娘,快出来看,好一场大雪!” 墨泯、白诗言和阴墨瑶先后走出房间。白诗言身着一袭白色狐裘,身姿轻盈,在雪地里像灵动的仙子。阴墨瑶则穿着淡蓝色的冬衣,衬着雪景,别有一番韵味。墨泯看着两人,笑着说:“如此雪景,可不能辜负,不如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三人立刻忙活起来,白诗言和阴墨瑶滚着雪球,墨泯则在一旁帮忙塑形。白诗言滚雪球时,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墨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诗言,你没事吧?”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摇头,靠在墨泯怀里,享受着她的关心。这一幕恰好被阴墨瑶看到,她手中的雪球瞬间停住,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默默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雪人堆好后,墨泯拿起一根树枝,在雪人旁边的雪地上写下“诗言”两个字。白诗言看着这两个字,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甜蜜。阴墨瑶看着雪人,小声说:“墨泯,也帮我写一个吧。”墨泯笑着点头,在旁边写下“墨瑶”,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诗言身上,和她讨论着雪人还缺点什么装饰,阴墨瑶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心里空落落的。 玩闹间,阴墨瑶为了给雪人找两颗更合适的石子当眼睛,在雪地里四处翻找,双手渐渐被冻得通红,可她一心想着讨好墨泯,并未在意。等雪人彻底完工,大家准备回屋时,阴墨瑶的手已经冻得麻木,连握拳都有些困难。 墨泯发现阴墨瑶异样,赶忙上前查看,只见她的手冻伤严重,皮肤红肿还带着些乌青。墨泯眉头紧皱,满脸心疼,直接一把抱起阴墨瑶,匆匆往屋内走去,嘴里说着:“我这就带你去处理下。”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知道墨泯是出于关心,可看到她这般紧张阴墨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到了晚餐时间,秋姨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屋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墨泯坐在白诗言和阴墨瑶中间,阴墨瑶的手已经涂抹了药膏包扎好,放在桌上。墨泯给阴墨瑶盛了一碗热汤,温柔说道:“墨瑶,多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又转头对白诗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也为她舀了一勺鲜美的汤底,说:“诗言,你也多吃点。”白诗言笑着点头,可笑容有些勉强,用餐时,她看着墨泯时不时关心阴墨瑶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筷子机械地翻动着碗里的食物。 吃完饭后,白诗言和墨泯独自在别院的花园里散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墨泯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跟墨瑶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墨泯微微一怔,搓了搓白诗言的手,缓缓说道:“以前我们在同一师门,有一次一起外出,她受伤了,我帮她治疗后就慢慢熟悉了,后来就认作义妹了。”白诗言轻轻点头,嘴角虽带着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对你,似乎不只是兄妹之情。”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认真说道:“你别多想,在我心里,只有你。”白诗言这才展颜笑开,靠在墨泯肩头。 此时,阴墨瑶刚好路过花园,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脚步顿住,心中酸涩不已。她紧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转身悄悄离开,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 夜晚,白诗言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来到墨泯的房间。两人坐在床边,轻声交谈着。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听她讲述着过去的趣事,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墨泯看着怀中的白诗言,轻轻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也躺了下来,将她搂在怀中。 阴墨瑶路过墨泯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她的脚步猛地顿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眼眶迅速泛红,嘴唇颤抖着,心中满是酸涩与不甘,站在原地许久后,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 恰逢春节游会,墨泯兴致勃勃地提议一同出游赏灯,白诗言与阴墨瑶欣然应允。三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灯火辉煌的街头,街边摊位鳞次栉比,五彩斑斓的花灯挂满了每一处角落,映照着人们脸上的欢声笑语。 白诗言被一盏造型别致的莲花形状花灯吸引,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驻足欣赏,眼中满是喜爱。墨泯温柔地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喜欢就买下来。”说着便掏出钱买下,亲手为白诗言提在手中。白诗言接过花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灯的轮廓,对墨泯轻声道谢。 走着走着,墨泯在一个摆满发簪的摊位前停下。摊位上的发簪琳琅满目,其中一支淡粉色的玉簪尤为夺目,簪头雕琢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花瓣细腻,纹理清晰。墨泯拿起那支发簪,看向阴墨瑶说:“墨瑶,很久没买过东西给你了。”说罢,她轻轻走到阴墨瑶身后,亲手为她戴上发簪,动作轻柔而专注。阴墨瑶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白诗言看到这一幕,脚步猛地顿住,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掩饰眼中的情绪,默不作声地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说道:“这发簪真好看,很衬墨瑶。”可那笑容里,分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勉强。 阴墨瑶察觉到了白诗言的异样,心中既有得到墨泯关注的窃喜,又有些许愧疚。她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姐姐夸赞,墨泯有心了。”墨泯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尴尬,她挠了挠头,笑着说:“出来玩嘛,就是要开心,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 继续前行,一阵香甜的气味传来,原来是一个卖糖人儿的摊位。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就走过去,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儿,轻轻掰下一块,亲自喂到墨泯嘴里,娇嗔道:“墨泯,你尝尝,可甜了。”墨泯笑着吃下,甜蜜在味蕾散开,更在心底蔓延。阴墨瑶看着这一幕,双手不自觉攥紧,眼神中满是羡慕,却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不远处挂着许多写着灯谜的纸条,三人凑过去。阴墨瑶看到一个灯谜,念道:“一物生来强,每天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 。打一动物。”她思索许久,眉头紧皱,毫无头绪。墨泯见状,笑着说:“这是蜘蛛,它织网捕食蚊虫。”摊主笑着点头,将赢的小礼物——一个精美的香囊递给墨泯。墨泯转手把香囊递给阴墨瑶,说:“墨瑶,给你。”阴墨瑶惊喜接过,眼中闪烁着光芒,连声道谢。白诗言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随着人流涌动,街道愈发拥挤。墨泯下意识地牵起白诗言的手,护着她在人群中前行。可走着走着,她又担心阴墨瑶被人群冲散,便伸出另一只手,牵起了阴墨瑶。一时间,白诗言和阴墨瑶都有些惊讶,两人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白诗言心中虽有些介意,但感受到墨泯手心的温度,也不好说什么;阴墨瑶则是脸颊微红,心中满是欣喜。而墨泯却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带来的波澜,只是专注地带着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终于,他们来到了花灯展示的核心区域,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令人叹为观止。一座巨大的“龙凤呈祥”花灯屹立在广场中央,巨龙花灯长达数十米,龙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灵动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每一片龙鳞都被精心雕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凤凰花灯则舒展着华丽的尾羽,色彩斑斓,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与巨龙共舞。周围的人们纷纷驻足拍照,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墨泯带着白诗言和阴墨瑶绕着花灯慢慢踱步,细细欣赏。白诗言被凤凰花灯的美丽所震撼,不禁感叹道:“这凤凰花灯做得可真精致,感觉就像活的一样。”墨泯微笑着回应:“是啊,你喜欢的话,我们多看看。”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白诗言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爱意。 阴墨瑶则被巨龙花灯的气势所吸引,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巨龙,嘴里喃喃自语:“这龙好威风,墨泯,你看它的爪子,好逼真。”墨泯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点头说道:“确实,工匠们的手艺太厉害了。”说着,她也轻轻拍了拍阴墨瑶的手,以示回应。 再往前走,是一组以神话故事为主题的花灯群。有“牛郎织女”花灯,牛郎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是他与织女的孩子,织女则在银河对岸,眼神中满是思念;还有“大闹天宫”花灯,孙悟空手持金箍棒,威风凛凛地站在云端,周围的天兵天将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白诗言看到“牛郎织女”花灯,心中感触颇深,她轻声对墨泯说:“希望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被分开。”墨泯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阴墨瑶在“大闹天宫”花灯前看得入神,兴奋地对墨泯说:“墨泯,你看孙悟空,他好厉害。”墨泯笑着回应:“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给你讲孙悟空的故事。”阴墨瑶开心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人就这样在花灯的海洋中漫步,欣赏着每一盏花灯的独特魅力,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返回别院时,月色如水,银白的光轻柔地洒在庭院,四周静谧,唯有元宵佳节的热闹余韵还在三人心中回荡。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餐具碰撞声,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心思,在这元宵佳节的夜晚,五味杂陈 。屋子添了几分温馨。白诗言端起茶,正要送入口中,忽然,外面一阵夜风吹过,吹得窗户“哐当”一声,她一惊,手中的茶杯倒到了衣服上。 “呀!”白诗言轻呼一声,有些窘迫地看着衣服上的污渍。阴墨瑶反应极快,瞬间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递向白诗言,关切道:“快擦擦。” 白诗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便露出感激的笑容,伸手接过手帕,“多谢妹妹,我这总是毛手毛脚的,平白扫了大家的兴致。” 墨泯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是小事,擦擦就好了。”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白诗言身上,眼神里的爱意愈发浓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比不上她。 这时,秋姨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白诗言在擦衣服,忙放下盘子走过去,“这是咋了?白姑娘,没事儿吧?” 白诗言笑着摇摇头,“秋姨,我不小心弄的,已经没事啦,多亏了墨瑶妹妹。” 秋姨笑着看向阴墨瑶,夸赞道:“墨瑶这孩子就是心细。”接着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白诗言,“白姑娘,要不你先去换件衣裳,别着凉了。”白诗言接过衣服,感激地说:“谢谢秋姨,太麻烦您了。” 趁白诗言去换衣服的间隙,秋姨一边给大家分水果,一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逛灯会回来得晚,特意备好了宵夜,一会儿都多吃点。今儿出去逛得咋样?外面肯定热闹得很吧。” 墨泯接过水果,点头道:“热闹,花灯也好看,大家都玩得开心。”阴墨瑶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嗯,是很热闹,那些花灯都特别精致。”白诗言换好衣服回来,重新坐下,秋姨给她也递上一份水果,“快尝尝,这都是今儿刚买的新鲜果子。” 众人吃着水果,又聊起了今晚赏灯的趣事。秋姨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话,屋内欢声笑语不断。但阴墨瑶看着墨泯对白诗言的关怀备至,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可她依旧默默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不想破坏这表面的和谐。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餐具碰撞声,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心思,在这佳节的夜晚,五味杂陈 。 第68章 情长意深,生日之盼 屋内,春节游会的热闹余韵在静谧空气中悄然流淌,欢声笑语随着餐具碰撞声渐渐沉寂。阴墨瑶强撑着笑意,率先起身告辞:“墨泯、白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话落,不等回应,她便匆匆转身离去,背影满是落寞。 墨泯看着阴墨瑶离去的背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转瞬即逝。随后,她看向白诗言,伸手轻轻牵住她的手,低声说:“诗言,我们也回房吧。”白诗言轻轻点头,任由她牵着,两人一同回到房间。 一进房间,墨泯松开白诗言的手,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散了些许屋内的闷热。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墨泯,今天在外面,你给墨瑶挑发簪、送香囊,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墨泯转过身,满脸疑惑,摊开双手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呀?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那些不过是顺手的小事,你怎么往心里去了。” 白诗言走上前,眉头轻皱,语气中带着委屈:“我知道你习惯照顾她,可你没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吗?满满的都是爱慕。我信任你,可她这样,我怕她越陷越深,更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墨泯微微一愣,挠了挠头,解释道:“诗言,你真的想多了,我对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起长大习惯了照顾她。你看,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说着,她上前想拉白诗言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 白诗言双手抱胸,别过头去:“你还说我想多了,今天你亲手给她戴发簪,她那欢喜得都快溢出来的模样,还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能不多想吗?”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白诗言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诗言,我真没注意到这些,在我心里,她就是妹妹,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要不这样,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我一定改。” 白诗言瞥他一眼:“你还问我?你就不该那么亲昵地给她挑发簪、戴发簪,还有那个香囊,平白无故送她做什么?” 墨泯连忙解释:“发簪是我看那簪子挺适合她,一时兴起就买了,想着好久没送她东西。香囊是猜灯谜赢的,想着她可能喜欢,就顺手给她了,真没别的想法。” 白诗言哼了一声:“你呀,就没考虑后果?她可不是你亲妹妹,你得让她清楚你们之间的界限。”墨泯点点头,语气坚定:“行,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肯定注意分寸。” 白诗言抬头,佯装严肃:“你可记住了,要是再让我因为这种事不开心,你看着办!”墨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的诗言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没做好,我给你当一天跟班,任你使唤。” 白诗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拍开她的手:“就会贫嘴。”墨泯见白诗言笑了,眼中笑意更浓,顺势抓住她拍过来的手,拉向自己,让她整个人更贴近自己。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白诗言的耳畔,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这可不是贫嘴,是真心话。要是我没处理好,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 。”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佯怒嗔怪道:“你呀,就会说些哄人的话。”墨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我可没有哄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说话间,她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发丝,将一缕调皮的碎发别到她耳后,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惹得白诗言微微一颤。 “你……你别乱动。”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墨泯那炽热的目光。墨泯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声说道:“诗言,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一边说着,她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 白诗言只觉得心跳如雷,脸颊滚烫,想要别过头去,却被墨泯牢牢固定住。她轻轻咬着下唇,嗔怪道:“你怎么突然这样,不正经。” 墨泯看着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笑意更深,“我这叫表达爱意,怎么能算不正经呢?”说罢,她再次凑近,在白诗言的唇上轻轻一啄,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 “墨泯!”白诗言又羞又恼,轻轻捶打着他,“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可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慑力。 墨泯这才松开她,一脸满足地躺回枕头上,将白诗言搂入怀中,笑着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睡吧。” 白诗言蜷缩在她怀里,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而墨泯看着怀中的佳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 月光如水,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为这温馨的场景镀上一层银边。白诗言在墨泯的怀抱中安稳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白诗言翻了个身,下意识往墨泯怀里钻了钻。 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着墨泯安静的睡颜。平日里英气十足的她,此刻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白诗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回想起刚才墨泯对自己的调侃和亲昵举动,白诗言的脸颊又微微泛起红晕。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慢慢抬起头,凑近墨泯的脸。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靠近一分,心跳就加速几分。终于,她的唇轻轻贴上墨泯的,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爱意。触碰到的瞬间,白诗言本想如之前那般迅速离开,可鬼使神差般,她舌尖轻探,撬开了墨泯的唇齿。 墨泯其实在白诗言抬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察觉,只是她贪恋这片刻的温柔,佯装熟睡,配合着白诗言,感受着白诗言略显生涩的吻,墨泯心中满是惊喜,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回应着这个吻。 两人相互纠缠,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连接着彼此的唇。 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迷离与羞涩。她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慌乱地将头埋进她怀里,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你……你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低笑出声:“舍不得打断你,这么主动的诗言,我可舍不得推开。”说着,她手指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还想吗?” 白诗言听了,羞得她双手捶打着她的胸膛:“你坏死了,就会欺负我!”可她躲闪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墨泯瞧着白诗言那红透了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可爱得紧,心里的爱意瞬间泛滥,捉弄她的心思愈发强烈。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打趣道:“平日里一副温婉大方模样的白大小姐,这会子怎么像只害羞的小鹌鹑?” 白诗言一听,又羞又恼,索性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出:“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 墨泯哪能让她轻易躲开,手臂一伸,把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故意逗她:“这可不行,你亲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白诗言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娇嗔道:“你还说!刚才……刚才还不够吗?”回想起刚刚两人亲昵的场景,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脸上的温度也跟着飙升。 墨泯松开被子,看着她那水润的眼眸,眼里满是促狭,一边用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一边慢悠悠地说:“不够不够,这么甜蜜的事儿,我还想多来几次。要不,诗言你再赏我一个?” 白诗言伸手捶了捶她,佯装生气:“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大晚上的,就知道瞎闹。”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眉眼含笑:“我这不是被诗言你迷得晕头转向,失了分寸嘛。不过,我还真好奇,你今晚怎么突然这么大胆,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小心思?” 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哪有什么心思,就是……就是一时冲动。”墨泯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低声笑道:“冲动?我看是蓄谋已久吧。是不是白天看我和墨瑶在一起,心里醋坛子打翻了,所以晚上来宣示主权啦?” 白诗言一听,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气:“你……你胡说!才不是呢!”墨泯瞧着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胡说。不过,诗言,你放心,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和墨瑶保持好距离,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白诗言听他说得认真,心里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墨泯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温柔,她的目光深情地在白诗言脸上流转,随后翻身,将白诗言轻轻压在身下。她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还想……” 白诗言的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回应,墨泯的唇便覆了上去,带着炽热的爱意与眷恋 。 墨泯的唇覆上白诗言的瞬间,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吻炽热而深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白诗言双手下意识地揪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白诗言原本还带着羞涩与紧张的情绪,在墨泯热烈的攻势下,渐渐化为了沉醉与回应。她闭上双眼,主动迎合着墨泯,两人的气息愈发交融,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是真实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两人的唇分开时,还连着一丝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泽。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娇嗔地瞪了墨泯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娇喘:“你……你就会欺负我。”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笑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说着,她伸手将白诗言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 白诗言避开她炽热的目光,侧过头去,小声说道:“都这么晚了,快睡吧。”墨泯却不肯就此罢休,在她耳畔轻轻吹气:“我还不想睡,就想这样抱着你,和你说说话。” 白诗言被她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你别闹了,我困了。”墨泯这才放过她,翻身躺在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诗言,”墨泯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温柔,“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白诗言窝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我也是,有你在身边,我就好幸福。”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诗言,我爱你。”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回应:“我也爱你。”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轻声诉说着彼此的心意,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困意渐渐袭来,白诗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在墨泯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也闭上眼睛,带着满心的甜蜜进入了梦乡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白诗言看着身旁墨泯安静沉睡的模样,让她的心底满是柔情蜜意。 她静静地凝视着墨泯,爱意在心中翻涌,令她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墨泯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白诗言又接连亲了几次,柔软的唇瓣不断触碰着她。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般匆匆离开,而是轻轻含住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厮磨,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 就在这时,白诗言察觉到异样,她离开墨泯的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怎么这么烫!”白诗言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原本沉溺在甜蜜中的眼神也变得焦急起来 。 白诗言满脸焦急,也顾不上刚睡醒的慵懒与甜蜜的余韵,迅速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平日里轻松就能扣上的扣子,此刻却像是故意刁难她,怎么都扣不好。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她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大声呼喊:“秋姨!秋姨!” 秋姨听到呼喊,急忙从厨房赶来,看到白诗言慌张的模样,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诗言语速极快地说道:“秋姨,墨泯发烧了,烫得厉害,您快过来看看!” 秋姨一迈进房间,瞧见墨泯烧得满脸通红,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哎呦,这是咋弄的啊,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少爷,怎么就发烧了呢,可真急死人咯!”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快速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查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烧得可不轻呐,怕是着了凉又受了点风邪。” 紧接着,秋姨风风火火地转身,一边快步往书房走,一边自顾自说着:“也不知道少爷之前留的那退烧方子放哪儿了,我得赶紧找。”到了书房,秋姨拉开抽屉,又在书架上翻找,嘴里一直没停:“在哪呢,怎么这会儿找不到了。” 一番折腾后,秋姨终于在书桌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方子,兴奋地叫起来:“可算找到了!”她紧紧攥着方子,小跑着奔向厨房。 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秋姨熟练地摆弄着药罐,称药、洗药、煎药,动作一气呵成,嘴里还时不时唠叨着煎药的注意事项:“这药得先武火煮开,再文火慢熬,少爷的方子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闻声赶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困倦与疑惑。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墨泯,阴墨瑶的困意瞬间消散:“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啊。” 白诗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发烧了。”阴墨瑶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安慰道:“莫慌,她每到冬季总这样。” 阴墨瑶也没闲着,拿来毛巾,轻轻擦拭墨泯的额头、脖颈和手心,试图帮她散热。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白诗言紧紧握着墨泯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满心自责与担忧:“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阴墨瑶在一旁轻声安慰:“别这么说,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她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白诗言看着墨泯,暗暗祈祷她能快点好起来 。 就在白诗言满心忧虑、紧握着墨泯的手默默祈祷时,秋姨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熬好了,快,趁着热乎给少爷喂下去。”秋姨急切地说道。 白诗言刚要接过药碗,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阴墨瑶突然开口:“先等等。”她神色笃定,转身快步走出房间。没过多久,阴墨瑶脚步匆匆地返回,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她径直走到墨泯床边,认真说道:“先吃这个。” 白诗言和秋姨满脸疑惑,阴墨瑶解释道:“我知道墨泯冬天经常生病,特意请了城中有名的药师,按照古方,用了好几种珍贵药材,花了不少心思才制成这药丸,对风寒发热见效很快 。”说着,阴墨瑶打开药瓶,倒出两颗药丸,而后亲自轻轻扶起墨泯,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干练:“墨泯,把药吃了。”墨泯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阴墨瑶迅速将药丸放入她口中,端起温水,一点点耐心喂她喝下。吃完又端起秋姨熬的药,一点点的喂着她喝。 白诗言在一旁紧张又关切地看着。秋姨瞧着这场景,很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出去,有啥事儿你们喊我。”说完,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白诗言、阴墨瑶和墨泯三人。 喂完药,阴墨瑶没让墨泯躺着,就这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顺气。白诗言坐在床边,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墨泯身上移开,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着墨泯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时不时抬头看向阴墨瑶,眼中满是担忧与询问。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呼吸逐渐平稳,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脸关切的白诗言和阴墨瑶,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辛苦你们了,我……好多了。”白诗言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你可算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 阴墨瑶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墨泯靠得更舒服些,柔声说道:“别说话,好好歇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发现热度退了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白诗言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阴墨瑶面前:“墨瑶,你也累了,喝口水吧。”阴墨瑶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享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心。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想要坐直身子。阴墨瑶连忙扶着她,关切地问:“你能行吗?别逞强。”墨泯点点头:“已经好多了,放心吧。” 白诗言坐在墨泯另一侧,握住她的手:“等你好了,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墨泯看着白诗言,又看看阴墨瑶,心中满是感动:“嗯,我会的,这次多亏了你们。” 阴墨瑶看着墨泯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笑着说:“只要你没事就好,等会儿再吃一次药巩固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彻底康复了。”白诗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做你喜欢的事。”墨泯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知道,有她们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药效才慢慢起作用。墨泯的意识逐渐回笼,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眼皮也沉甸甸的。她稍稍动了动,却没离开阴墨瑶,就这么继续靠着。 白诗言凑近,眼中满是欣喜,轻声问:“墨泯,感觉怎么样?”墨泯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含糊道:“诗言,头还有些晕。” 阴墨瑶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着急,慢慢来,药效还没完全散开呢。”说着,她看向白诗言,“你去倒点温水,一会儿给她润润嗓子。”白诗言连忙起身,快步走向饮水机。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压抑沉重。窗外,微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对墨泯康复的祝福。墨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次生病,真是麻烦你们了,尤其是你,墨瑶。”阴墨瑶温柔回应:“说什么呢,这都是我该做的。” 白诗言端着温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喝了几口。水顺着喉咙流下,墨泯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些。她重新靠回阴墨瑶身上,思绪慢慢清晰,想到自己突然发烧让两人担心,心中满是愧疚。 她攥紧白诗言的手,语气诚恳:“诗言,对不起,让你担心成这样。”白诗言眼眶泛红,摇摇头:“只要你能好起来,就好。” 阴墨瑶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墨泯好转而高兴,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她稳了稳情绪,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肉麻了,等墨泯彻底好了,咱们一起出去玩。”白诗言破涕为笑,墨泯也跟着点头。在温馨的氛围里,墨泯静静靠在阴墨瑶身上,感受着两个女孩的关心,想着以后一定照顾好自己,不再让她们操心 。 白诗言突然发现墨泯一直靠着阴墨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悦,她极力按捺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墨泯,你都好点了,就躺着睡会儿吧,一直靠着多累啊。”说着,便伸手想去扶墨泯躺下。 墨泯却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适和抗拒:“我这样靠着挺舒服的,躺着感觉更难受。”阴墨瑶察觉到白诗言的情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解释:“诗言,她刚缓过来,可能身体还不适应躺着,再让他靠会儿吧。” 白诗言咬了咬下唇,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可又不好发作。她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照顾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一直这么靠着,对她恢复也不好。”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墨泯一脸茫然,看看白诗言,又瞅瞅阴墨瑶,不明白白诗言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虚弱地开口:“诗言,你别生气,我……”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下意识抓紧阴墨瑶的手臂,脸色变得煞白。 阴墨瑶见状,顾不上白诗言的情绪,急忙扶着墨泯,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诗言也慌了神,刚刚的不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墨泯,你别吓我,是不是病情反复了?” 墨泯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气息微弱地说:“头好晕。”阴墨瑶看向白诗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别让她躺了,这种情况躺着可能会更难受,还是让她靠着缓缓。”白诗言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但看着墨泯难受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点头。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只有墨泯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笼罩着整个屋子,似乎也为这场小小的风波添上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 墨泯声音虚弱,喃喃道:“我想睡会。”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依旧轻轻靠在阴墨瑶身上。白诗言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可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吵醒墨泯,只能硬生生把情绪憋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墨泯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阴墨瑶微微调整姿势,生怕惊扰到墨泯,她轻轻捋开墨泯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白诗言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满心都是担忧,可看到墨泯安心地靠在阴墨瑶身上,那股酸涩感又忍不住翻涌上来。 过了一会儿,白诗言实在坐不住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让更多的阳光洒进屋内。暖烘烘的光线落在墨泯脸上,她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眉头微微舒展。白诗言转过身,看着靠在阴墨瑶身上熟睡的墨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墨瑶,辛苦你了,要不我来抱着她,你休息会儿?” 阴墨瑶抬起头,对上白诗言的目光,从她眼中看到了坚持,便轻轻点了点头:“好,不过小心点,别弄醒她。”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墨泯的身子从阴墨瑶身上挪开,白诗言稳稳地接住,让墨泯靠在自己怀里。墨泯似乎察觉到了变化,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又安静了下来。 白诗言坐回床边,看着怀里的墨泯,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爱意和心疼。她轻轻抚摸着墨泯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小声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阴墨瑶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又有些微妙的画面,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默默祝福着墨泯能早日康复 。 过了一会儿,秋姨端着熬好的粥和新煎的药进来。粥是软糯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谷物特有的香气,药汤则是棕褐色,升腾的热气中带着些许苦味。秋姨轻声说道:“药和粥都好了,喂少爷吃点,吃了才有力气恢复。”白诗言和阴墨瑶小心地扶起墨泯,一人拿着勺子,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喝粥,粥顺着喉咙滑下,墨泯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喝完粥,又喂她把药服下,墨泯重新躺好,缓缓睡去。 “白姐姐,”阴墨瑶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很爱墨泯,也看得出她对你的心意。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太了解她了,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她会是我生命的全部。”阴墨瑶顿了顿,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白诗言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阴墨瑶,轻声细语道:“墨瑶,我明白这种转变或许让你一时难以适应。” 阴墨瑶苦笑着摇了摇头,“起初,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可当看到她因为你而满脸洋溢着幸福,我就释怀了。对我而言,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以什么身份存在都无所谓,我有我爱她的权利 。” 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感动,她轻轻握住阴墨瑶的手,真挚地说:“墨瑶,其实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对墨泯的在意,只是没料到你对她的感情竟这般深厚。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照顾她的。” 阴墨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诗言真诚的眼睛,说道:“白姐姐,你有你爱她的方式,我也有我的。以后,我们便一起照顾她。”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碰上什么事,都一起解决。对了,墨瑶,我都还不知道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阴墨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轻轻摇了摇头,“白姐姐,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墨泯从来不过生辰,也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生辰。” 白诗言微微皱眉,眉心间拢起一抹愁绪,漆黑的眼眸里瞬间涌起盈盈的心疼:“怎么会没过过生辰呢!”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意。在她的世界里,生辰是一个人生命中一年一度的高光,是成长路上的温馨节点,是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将爱意与祝福毫无保留馈赠的美好时刻。可墨泯却从未品尝过这般甜蜜,让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酸涩与怜惜如潮水般在心间翻涌。 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床榻上熟睡的墨泯身上,思绪飘远。“她到底独自度过了多少个被遗忘的生辰,那些本该充满欢笑与惊喜的日子,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呢?”白诗言在心底默默发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沉甸甸的疼惜。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突然,她眼神一凛,坚定的光芒瞬间点亮了眼眸 ,“然后给她补办一个,肯定得热热闹闹的,要把她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白诗言越说越激动,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一场盛大的生日庆典已然开始徐徐铺陈开来:五彩的灯笼挂满庭院,馥郁的花香弥漫四周,精致的糕点摆满长桌,亲朋好友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温暖的乐章。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墨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被幸福与爱意紧紧包裹,拥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将往昔的遗憾通通化作此刻的圆满 。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眸光又微微一暗。自己知道墨泯的生辰并非阴荼泯的生辰,她脑海中浮现出阴荼泯平日里看似坚强,实则隐藏着落寞的模样。那些无人问津的生日,那些独自度过的岁月,即便阴荼泯从未提及,可阴墨瑶又怎会毫无察觉。她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这生辰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日子,能为她过一次生日,让她开心,又有什么要紧呢。 想到这儿,阴墨瑶神色重新明快起来,连连点头:“白姐姐你说得对!要不我们去问问秋姨,她在墨泯身边这么久,说不定知道呢。”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忱,仿佛在这一刻,为墨泯筹备生日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至于那细微的差别,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墨泯一场难忘生日的决心。 白诗言应道:“这确实是个办法,等明天秋姨有空,咱们就去问她。”白诗言接着说,“要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礼物就好了,这样准备起来更有方向。” 阴墨瑶歪着头想了想:“墨泯平日里喜欢看些古籍,还爱练剑,对了,她偶尔也会念叨想要一匹性子烈些的好马,说不定这些能当作准备礼物的思路。” 白诗言嘴角上扬:“墨瑶,你可帮大忙了,有这些信息,肯定能给墨泯一个难忘的生辰。”阴墨瑶认真地说:“只要是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白姐姐,咱们再想想,生辰那天弄些什么特别的布置呢?” 白诗言思考片刻:“可以在院子里挂满她喜欢的灯笼,再布置些鲜花,摆上她爱喝的茶和点心。”阴墨瑶轻轻点头,神色淡淡却透着几分期待:“她会喜欢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心欢喜地规划着,全然忘了此刻已是深夜,守着熟睡的墨泯,畅想着给她的惊喜生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诗言和阴墨瑶就早早起了床,简单收拾后,便匆匆往秋姨的住处走去。 到了秋姨的房间,秋姨正在整理药材,看到她们进来,笑着招呼道:“呦,姑娘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白诗言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问道:“秋姨,我们想问问您,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秋姨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极为为难的神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姑娘们呐,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当年府里出大事的时候,夫人流落在外,是在外头生下了少爷。母子俩在外面东躲西藏,不敢回府,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后来夫人实在熬不住,病故了。府里的老管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少爷找回来。” 白诗言静静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墨泯落魄流浪的画面,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疼惜。阴墨瑶则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淡,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她的关切。她轻咳一声,声音清冷:“秋姨,既然如此,你尽快去找老管事问个清楚。” 秋姨一拍大腿,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那老管事在轩墨庄几十年了,当年就是他找到少爷的,肯定知道不少。”白诗言连忙附和:“秋姨,那就拜托您了,少爷经历这些,太让人心疼。”阴墨瑶虽没再多说什么,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秋姨瞧着白诗言满是期许的眼神,又看看阴墨瑶虽冷淡却藏着急切的模样,脸上堆起和蔼的笑,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心急,可这事儿急不得。” 秋姨缓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润润嗓子,接着道:“那老管事如今在轩墨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咱们贸贸然过去,事情又过去这么多年,保不齐有些事儿他也不愿再提。要是去得不巧,惹他不快,反倒问不出什么。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我琢磨着,四月份是个机会。你们晓得不,轩墨庄每两年就会办一场极为隆重的宴会,各界名流都会到场。今天刚好赶上这宴会,所有墨家的人都要过去帮忙。到时候我提前几日找个借口过去。就说咱们府上也想筹备类似的宴会,找他取取经,到时候再趁机问问当年的事儿。这样既合情合理,又能问到咱们想知道的,你们觉得咋样?” 白诗言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白诗言上前拉住秋姨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秋姨,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那就辛苦您多费心思了。” 阴墨瑶虽只是轻轻颔首,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丝期待:“秋姨,还望您多多费心。” 秋姨拍了拍白诗言的手,又看向阴墨瑶,笑着应道:“你们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打听清楚就马上回来告诉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少爷过个难忘的生辰。” 两人谢过秋姨后,便返回去照顾墨泯。此时的墨泯仍在熟睡,脸色已经没有昨日那般潮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白诗言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墨泯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不少,她暗暗松了口气。 阴墨瑶打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后,轻轻擦拭着墨泯的脸和手,动作轻柔又仔细,神情专注,仿佛这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一向坚强,这次肯定也能很快好起来。”阴墨瑶小声说道,声音里虽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但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关切。 白诗言点了点头:“是啊,等她好了,我们就一起商量怎么给她过生日,就算不知道具体日期。 在照顾墨泯的间隙,两人也没闲着。白诗言想着墨泯平时爱看书,便在一旁翻起古籍,想着找些有趣的故事,等墨泯醒来讲给她听,帮她解闷。阴墨瑶则拿出针线,开始缝制一个荷包,她想在荷包里装上自己特制的香料,能提神醒脑,对墨泯的恢复或许有帮助,动作娴熟而专注,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倾注着她的心意。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以及书页翻动和针线穿梭布料的细微声响。突然,白诗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内容,轻轻“咦”了一声。阴墨瑶闻声抬起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白诗言。 白诗言指着古籍上的一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墨瑶,你看,这里记载着一种用特殊手法泡制的茶饮,据说对恢复体力很有帮助,里面用到的药材咱们府里好像都有。”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那等会儿我们就去厨房让秋姨帮忙做。她喝了,肯定能好得更快。” 于是,两人一边继续手头的事,一边满心期待着墨泯醒来。过了一会儿,阴墨瑶手中的荷包雏形初现,她满意地欣赏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姐姐,等她病好了,我再绣个剑穗送她,她不是爱练剑嘛,配上我绣的剑穗肯定更称手。” 白诗言笑着点头:“那她肯定喜欢,你这手艺,做出来的剑穗肯定独一无二。我也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适合当生日礼物的点子。” 就在这时,墨泯的手指动了一下,两人的动作瞬间停住,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墨泯脸上,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盼着她能快点醒来 。 随着墨泯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白诗言和阴墨瑶见状,立刻凑到床边。阴墨瑶神色依旧淡淡的,但眼神里藏不住那一丝欣喜:“醒了。”白诗言则温柔地笑着,眼中满是关切:“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墨泯还有点迷糊,眼神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白诗言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靠在床头,轻声说:“快喝点水,润润嗓子。”墨泯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许多。 此刻,白诗言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阴墨瑶对墨泯的感情炽热而执着,让她觉得像是多了个“情敌”;可阴墨瑶又这般坦诚,愿意一起照顾墨泯,又像是多了个妹妹,这种复杂又微妙的感觉萦绕心间,难以言表 。 这时,秋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药香瞬间弥漫在房间里。白诗言接过药碗,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墨泯说:“墨泯,来喝药,喝了药能好得更快。” 墨泯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脸色难看,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直摇,双手下意识地把杯子拉到胸前,嘟囔着:“不想喝,太苦了。” 白诗言耐心地劝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乖乖喝了,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可不管白诗言怎么循循善诱,墨泯就像个倔强的小孩,把脑袋扭到一边,根本不买账。 白诗言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胸脯也因为有些生气而微微起伏,提高了音量说道:“墨泯,你别任性了!那我喂你,还是要我灌你喝?”说罢,她作势就要把药碗往墨泯嘴边送。 墨泯一听这话,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既委屈又无奈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对那碗苦药的恐惧。她偷偷瞄了一眼白诗言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无奈摇头的阴墨瑶,知道今天这药是躲不过去了。 僵持片刻后,墨泯极不情愿地张开了嘴,白诗言见此,立刻放缓了动作,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到墨泯嘴边。墨泯紧闭双眼,像是奔赴战场一般,鼓起勇气将药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太苦了!”墨泯皱着眉,五官都快揪成一团,忙不迭地张嘴,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嘴里的苦味赶出去。白诗言心疼极了,动作迅速地拈起一块蜜饯,轻轻递到墨泯嘴边,柔声道:“来,张嘴,含着这个就不苦啦。”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含住的瞬间,舌尖不小心触碰到白诗言的指尖,她浑身一僵,触电般松开,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 白诗言指尖一麻,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粉色,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都有些尴尬,空气里弥漫着丝丝暧昧。 缓了缓神,墨泯的目光又落回白诗言手中的蜜饯,小声开口:“还要。”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白诗言抬眸看向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拈起一块递过去,这次,她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 可剩下的药还在碗里,看着就让人发愁。墨泯可怜巴巴地望着白诗言,试图争取少喝一点,“诗言,我能不能少喝一点,真的太苦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了。”白诗言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不行,必须喝完,把药喝完病才能彻底好,不然又反复,你想再难受一次吗?” 这时,阴墨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哟,墨泯,平日里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喝个药跟要上刑场似的。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再苦再臭的药,你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这是被苦味给拿捏住啦?” 墨泯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白了一眼阴墨瑶,没好气地嘟囔道:“那能一样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苦味就跟长在舌头上似的,格外明显。” 阴墨瑶和白诗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说:“行啦,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把药喝完。”墨泯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一口一口艰难地喝着药,每咽下一口,都要停顿一下,缓一缓那股苦味。阴墨瑶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心疼,轻声安慰:“墨泯,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喝完了。”终于,在白诗言的监督和阴墨瑶的鼓励下,墨泯喝完了整碗药。白诗言见此,又拿起一块蜜饯,温柔地送到墨泯嘴边 :“快,奖励你,吃个蜜饯。” 喝完药后,墨泯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长舒了一口气。白诗言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舒服很多了。”墨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白诗言和阴墨瑶守在床边,时不时看看墨泯的状态,满心期待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墨泯只觉得脑袋不再昏沉,身上的酸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她动了动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感觉比昨日有了力气。 白诗言听到动静,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看到墨泯醒来,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墨泯回以微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白诗言坐在床边,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确定烧已经完全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秋姨特意熬了清淡的粥,你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说着,她扶起墨泯,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让她靠坐得舒服些,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墨泯嘴边。 墨泯看着白诗言细致入微的动作,心中满是感动,乖乖张嘴喝下。这时,阴墨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看到墨泯正在喝粥,她笑着说:“墨泯,你可算好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肯定快。等你喝完粥,披上披风,出去晒晒太阳,保准好得更快。” 墨泯咽下嘴里的粥,笑着打趣道:“昨天还调侃我喝药怕苦,今天就开始关心我了?”阴墨瑶走到床边,把披风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佯装生气地说:“我那不是着急嘛,想让你快点好。再说了,昨天看你喝药那副痛苦的模样,确实好笑。”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诗言也跟着笑了:“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墨泯,你多吃点,等会出去吹吹风,要是觉得累就赶紧回来休息。”墨泯点点头,又喝了几口粥,感觉身上有了些暖意。 吃完粥后,在白诗言和阴墨瑶的搀扶下,墨泯慢慢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院子里的花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勃,墨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清新空气,心中满是惬意。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白诗言和阴墨瑶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墨泯聊着天,分享着这几日府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墨泯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关心自己的人,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这场病虽然难受,却也让她更加珍惜这份温暖与陪伴 。 正聊得起劲,秋姨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哟,少爷,可算见你气色好些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近前,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这是我按老方子做的滋补膏,最是调养身子,你每日吃上一勺,保管体力恢复得更快。” 秋姨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透着十足的热络劲儿 。 墨泯接过,感激道:“秋姨,辛苦您了,总是这般费心。”秋姨一听,摆了摆手,又打开了话匣子:“说啥辛苦,看着你好起来,我这心里才踏实呢。为了你,我起早贪黑的,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这方子是我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费了好大劲才找齐药材,你可得好好吃,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她唠唠叨叨,一刻不停,从药材的挑选,到熬制时的火候,事无巨细地讲着。 阴墨瑶好奇地盯着那罐子,“墨泯,快打开让我瞧瞧,秋姨的手艺我可惦记好久了。”墨泯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才来几天就惦记上秋姨的手艺了。”接着转头对着秋姨离开的方向扬声说道,“秋姨,以后别做那么好吃,不然哪天把墨瑶的嘴养刁了,我可养不起咯!” 秋姨远远地听见,又折回来,手指点着墨泯,笑着嗔怪:“你这孩子,就会打趣。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只要你们吃得开心,我辛苦点算啥!”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阴墨瑶一听,佯装生气地伸手去打墨泯,“墨泯,你就会打趣我!”墨泯笑着躲了躲,动作牵动到身体,还是扯得有点疼,轻轻“嘶”了一声。白诗言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两人的打闹,“好啦好啦,墨泯你才刚好些,可别乱动。” 墨泯笑着点头,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清甜的气息飘散开来。白诗言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就着温水吃,别太急。”墨泯舀起一勺放入口中,软糯香甜,暖意顺着喉咙直抵胃里。“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墨泯满足地眯起眼。 阳光逐渐炽热,白诗言担心墨泯刚病愈,不宜久晒,便提议回房。回到房间,墨泯靠在床头,白诗言和阴墨瑶坐在一旁,翻起了古籍。“墨泯,我寻到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可好?”白诗言轻声问道。墨泯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白诗言翻开书页,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来,时而语调激昂,时而轻柔舒缓,墨泯听得入神,时不时与她互动几句。阴墨瑶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为墨泯添些茶水。 故事告一段落,墨泯感慨道:“许久未曾这般惬意,听着故事,身边还有你们相伴。”阴墨瑶眨眨眼,“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天天给你讲故事。”白诗言也点头附和:“是啊,等你彻底康复,咱们再一同出游,去那山川湖泊,赏遍美景。”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好,就这么说定了。待我身子好些,咱们便出发。”三人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出游的计划,想象着旅途中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馨而美好,为墨泯的康复时光添上了一抹亮丽色彩 。 第69章 不舍离别,深情赴约 阳光暖暖地洒在庭院,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本该是个闲适惬意的日子,可白诗言的心里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满是不舍。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在庭院中练剑的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此刻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慢步走到墨泯身旁,待她收剑,只见墨泯额头上布满汗珠,手臂还因无力而微微颤抖。此前大病一场,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练剑实在勉强。 白诗言心疼不已,急忙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轻轻踮起脚,为墨泯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她一边擦,一边嗔怪:“你呀,病还没好就逞强,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唉,生个病都不能好好练剑了,以前收剑哪会这样,现在这手臂软得跟面条似的。”说着,她轻轻甩了甩胳膊,试图缓解乏力感。 白诗言擦完汗,将手帕仔细叠好放回袖中,脸上的担忧并未消散,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墨泯,手帕擦完了,我也该回府了。初四出来,一晃都初八了,家里肯定牵挂得紧。” 墨泯眼中的失落再也藏不住,她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因力气不足脚步踉跄了下,稳住身形后急切地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这几日有你陪着,我连生病都觉得没那么难熬。你不在,这院子一下子又要冷清了。”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回去后,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夜里别着凉,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想法子告诉我 ,我定会为你分忧。” 这时,阴墨瑶凑过来,听到白诗言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白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白诗言伸手轻轻摸了摸阴墨瑶的头,安慰道:“墨瑶,只是离家太久了,爹娘怕是不放心,等我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很快就能见面啦。” 三人又聊了一阵,白诗言便开始收拾行装。这时,墨泯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捧着一件华丽的衣服走了出来,“诗言,你换上这件,回家的路上风大,这件厚些,别着凉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轻轻将衣服递到白诗言面前 。 白诗言接过衣服,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墨泯,这太贵重了。”墨泯微笑着摇摇头,“你喜欢就好。” 墨泯见白诗言收下衣服,笑着说:“你快去换上,我也去换身衣裳,送你启程。”说完,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白诗言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衣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清新又不失典雅。几乎同时,墨泯也从房间走出,她身上的长袍同样是淡蓝色,款式虽有不同,但花纹、配色相互呼应。 阴墨瑶先是一愣,随即拍手欢呼:“哇,白姐姐、墨泯,你们好像一对神仙眷侣!”白诗言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墨泯走到白诗言身边,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真巧,看来我们心意相通。” 白诗言抬眸,与墨泯四目相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与羞涩。她轻咬下唇,嘴角微微上扬,嗔怪道:“就你会哄人。”墨泯刚想开口,阴墨瑶一下子蹿到两人中间,双手叉腰说:“哼,你们可别只顾着甜言蜜语,把我晾在一边。” 与此同时,秋姨也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帮白诗言整理着东西,嘴里还在叽叽喳喳:“白姑娘,这些都是你落下的,我都给你收好了。回去的路上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就派人来告诉我们。”白诗言感激地看着秋姨,“秋姨,谢谢您,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我了。” 秋姨眼眶微微泛红,拉着白诗言的手不放:“白姑娘,你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你在这儿的时候,天天热热闹闹,我这心里头啊,别提多舒坦。”说着,她又拿起一件披风,仔细地搭在白诗言臂弯里,“这天说变就变,你路上带着,千万别着凉,要是不小心病了,我得多心疼。” 接着,秋姨又转身捧来一个包袱,一股脑打开,“这是我给你做的新鞋子,合脚又舒服;还有这些手帕,都是我亲手绣的,姑娘家的东西都用得上。” 她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白诗言手里塞,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阴墨瑶凑到跟前,拽着秋姨衣角:“秋姨,你都把好东西给白姐姐了,那我呢?”秋姨点了点阴墨瑶的鼻子:“你啊,就知道闹,放心,也给你留了,还有好吃的。”说完,又转身对白诗言念叨:“白姑娘,回去要是待得烦闷,就来看看我们,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她紧紧攥着秋姨给的包袱,不舍地看向众人。墨泯走上前,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担忧:“我送你到马车旁。”白诗言轻轻点头,与阴墨瑶和秋姨再次道别后,和墨泯并肩缓缓朝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脚步放得极慢,似乎都想将这段路无限延长。到了马车旁,车夫早已等候,接过白诗言手中的行李,放置妥当。墨泯走上前,轻轻为白诗言整理了一下披风,扶着白诗言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白诗言望着钻进车厢的墨泯,眼中满是惊讶,“你……你怎么也上来了?”墨泯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想陪着你。”白诗言心中一暖,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嗔怪:“就会胡闹,也不提前说一声。” 马车缓缓启动,车窗外,景色如画卷般向后展开。白诗言突然想起墨泯大病初愈,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向他:“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就跑出来送我,要是累着了,病情反复可怎么办?”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送送你又怎会累着呢?”白诗言却还是满脸不放心,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仔细感受温度,嘴里念叨着:“我可不敢大意,你之前病得那么重,要是因为送我又病倒,我心里怎么能安稳。” 墨泯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深情说道:“只要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就算病上一场又何妨?”白诗言瞪了她一眼,“就会说些傻话,你健健康康的,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白诗言打了个哆嗦。墨泯见状,赶忙拉过一旁厚厚的毯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毯子上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触手柔软又温暖。她将白诗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得更近,好汲取更多暖意。 随着路途渐远,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墨泯紧紧抱着白诗言,两人窝在厚厚的毯子里。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会儿回忆起之前在庭院里的事,一会儿又憧憬着未来一起去看遍名山大川的日子,欢声笑语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 不知聊了多久,白诗言突然安静下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墨泯。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墨泯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的眼神里,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仿佛要将墨泯淹没。离别在即,她微微攥紧衣角,缓缓凑近墨泯,眼眸轻阖,双唇微启,带着满心的眷恋和不舍,准备落下这离别的一吻。 墨泯也正凝视着白诗言,看着她慢慢靠近,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在白诗言的唇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她慌乱又急切地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抵住了白诗言的嘴唇。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轻声说道:“诗言,我还没好彻底,万一传染给你了不好。” 白诗言没亲到,满心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哼,不让亲那我就...”白诗言揽过墨泯的手臂贴在自己胸前,柔软的触感让墨泯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墨泯呼吸一滞,结结巴巴地说:“诗言,你别这样。”可白诗言像是故意逗他,不仅没停,反而故意在胸前蹭了几下,笑嘻嘻道:“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墨泯无奈又窘迫,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可是……你这样我……” 白诗言见他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觉得有趣极了,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墨泯,你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了,平日里的沉稳劲儿哪去了?”说着,还伸手轻轻戳了戳墨泯滚烫的脸颊。墨泯偏过头,躲开她的手,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还不是被你闹的。”白诗言笑得更欢了。笑罢,她停下动作,却仍紧紧抓着墨泯的手,歪着头,一脸无辜又狡黠地看着他,“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等你病好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抬起,轻轻为她捋了捋因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发丝,温柔说道:“那我可得快点好起来,等着你来‘收拾’。”白诗言顺势靠在墨泯的肩头,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墨泯顺势揽住白诗言的腰,喃喃道:“诗言,这几日晚上我就不陪你睡了,等我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白诗言一听,不依地扭了扭身子,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泯,娇嗔道:“你可不许食言,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墨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手指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温柔哄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我保证,等病一好就去找你。这几天你乖乖的,要是害怕就让丫鬟陪着。” 白诗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双手环住墨泯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嘟囔着:“那你快点好,我会天天盼着的。” 墨泯抱紧白诗言,“嗯,我会尽快好起来,每天都想着你,数着日子等和你相聚。”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街边的景致逐渐变得熟悉,白诗言心中的不舍愈发浓烈。看着专心赶车的墨泯,她再也按捺不住,趁墨泯不注意,快速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下,柔软的唇触碰着她的肌肤,留下了几个鲜艳的胭脂印。 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白诗言:“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白诗言看着墨泯脸上的胭脂印,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样你想我的时候,就能看看这些印子啦。” 马车缓缓停下,已经到了白府门口。两人对视着,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进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墨泯点头,眼神坚定而深情,“你也是,有什么事就派人告诉我。” 白诗言打开车门,一只脚缓缓跨出车厢,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墨泯,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府中。每走一步,她都在心里默默与墨泯告别,每一次回头,都想要把墨泯的模样更深地刻在心底。墨泯坐在马车上,目光紧紧追随着白诗言的背影,直到白诗言彻底消失在门内,才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胭脂印,带着眷恋与期待,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墨泯伫立在原地,望着白诗言的背影,直到府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才缓缓转身离去。此刻,她的心中既有离别的不舍,又有对重逢的期待,而这份期待,将支撑着她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满心欢喜地迎接与白诗言的再次相聚。 回到别院,墨泯像丢了魂一般,径直走向和白诗言曾一同漫步的庭院。微风拂过,花枝轻颤,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白诗言的笑语。她在石凳上坐下,从怀中掏出白诗言给的香囊,轻嗅着那熟悉的香气,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少爷,该喝药了。”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墨泯回过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散开,却不及她心中因思念而生的酸涩。她望着药碗喃喃:“诗言,你在家可好?” 此后,墨泯每日除了调养身体,便是对着香囊发呆。她决定为白诗言写一本游记,将他们相处的点滴、对未来同游的畅想都记录下来。她写得极认真,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另一边,白诗言回到家中,同样茶饭不思。她把墨泯送的木雕放在枕旁,每晚睡前都要看上一眼。白景鸿见她这般,询问之下,白诗言红着脸,把喜欢墨泯的事正式的告诉了白景鸿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慈爱地看着女儿说:“既然如此,不如邀她来家中住些时日,既已入了我宝贝女儿的心,那为父也得好好瞧瞧她是什么样的人。”可白景鸿心里清楚,此前与墨泯的几次交集,这少年看似温和谦逊,实则行事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捉摸,他不得不有所戒备。 当晚,屋内烛火摇曳,白景鸿与花凝玉对坐。花凝玉满脸忧虑:“景鸿,这墨泯身份底细,真能信得过?言儿单纯,我就怕她遇人不淑。”白景鸿神色凝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我暗中派人查了,她身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可之前与她打交道,她看似坦率,实则心思深沉,很多事藏着掖着,我实在放心不下。” 花凝玉心急如焚,双手不自觉揪紧衣角:“虽说眼下没查出毛病,可诗言已然深陷其中,万一墨泯居心不良……”白景鸿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花凝玉的手,安慰道:“玉儿莫急,她来家里住几天,咱们便能近距离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世。要是品行端正,对诗言又是真心,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有不妥,咱们也能及时阻止。”两人低声讨论许久,直到烛火渐弱。 白诗言得知爹要请墨泯来家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此后,她每日跟着父亲研习书画,将生活里的琐碎日常、对墨泯的思念,都细细绘进画里,满心期待着与她重逢,分享这些美好。 时光悄然流逝,墨泯的身体日渐康复。她带着写满两人回忆与憧憬的游记,坐着马车朝相国府驶去。一路上,墨泯都是在思念着白诗言,满心都是和白诗言交集的影子。 相国府门前,墨泯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递上拜帖。门童匆匆入府通报,不一会儿,白诗言脚步急切地奔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涌动着无尽思念,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一望中 。 白诗言领着墨泯来到花园。园内花开正好,五彩斑斓。雪球欢快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蹭蹭墨泯的腿。墨泯面带微笑,和白诗言并肩走着。 走到一处幽静角落,墨泯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游记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诗言,这里面都是我对你的思念。”白诗言接过,翻开看着熟悉的场景和深情文字,眼眶瞬间湿润。 刚要开口,雪球又蹦蹦跳跳跑回来,嘴里叼着根树枝,蹭着墨泯示意她陪玩。墨泯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球,朝着远处扔去。雪球兴奋地飞奔而去,追逐着小球。 墨泯见雪球跑远,一把将白诗言拉进怀里,动作急切又热烈。她的呼吸急促,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思念:“诗言,分开的每一天,我想你都都快想疯了。” 白诗言双手抵在她胸口,微微挣扎着,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担忧,小声说道:“别这样,这可是白天,要是被人撞见就糟了。” 墨泯却抱得更紧,像个小孩子般在她颈边蹭了蹭,撒娇道:“我不管,我好想你,一刻都等不了。诗言,就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白诗言无奈又心疼,轻轻叹了口气:“那……那你晚上来我房间,夜里没人会发现。”墨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白诗言,脸上满是期待:“好啊,可是,我现在也要。”下一秒,她再次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 白诗言也缓缓闭上眼,双手轻轻环抱住墨泯,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他们的唇齿交缠,爱意在静谧的假山后肆意蔓延,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满溢的深情。 突然,不远处传来雪球的叫声。两人这才回过神,白诗言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丝,墨泯也快速调整了下,牵起白诗言的手,一起走出假山 。 雪球叼着球跑回来,在两人脚边欢快地转着圈。游玩间,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绚丽的晚霞。白诗言邀墨泯用晚膳,便吩咐丫鬟去准备。 白诗言和墨泯来到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可左等右等,爹娘却迟迟未到。白诗言不时望向门口,眼神中透着疑惑。菜上齐了,下人匆匆赶来汇报,原来白诗言的爹娘亲临时有事,独自外出了,今晚不回来一起吃饭。 白诗言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调整了情绪,看向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来今晚就我们俩了,希望这些菜合你口味。”墨泯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只要是和你一起,吃什么都开心。” 晚餐时,两人轻声交谈,分享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墨泯细心地为白诗言夹菜,白诗言脸颊微红,时不时低头浅笑。雪球趴在一旁,时不时摇着尾巴,偶尔也得到墨泯投喂的小零食。 饭后,白诗言陪着墨泯在庭院散步。墨泯突然凑近白诗言,低声说:“诗言,今晚我去你房里,好不好?”白诗言脸微微一红,轻轻掐了下墨泯的手臂,嗔怪道:“你呀,还用问?”墨泯嘴角上扬,牵紧白诗言的手,十指紧扣,两人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脚步。 第70章 破晓密别,朝晖谋途 清晨,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白诗言的闺房,为屋内的一切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她侧身看着墨泯,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那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无一不让她心动。 白诗言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探了出去,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墨泯的睫毛,那轻柔的触感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见墨泯没有醒来的迹象,手指顺着她的鼻梁缓缓下滑,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又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睡得这么香,就不能陪我多玩会儿嘛。”白诗言小声嘟囔着,眼神里满是俏皮与宠溺。她的手继续向下,在墨泯的胸膛上画着圈,时而轻轻揪一下她的衣服,时而又用手指挠挠她的下巴。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小动作弄得有些发痒,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白诗言见状,不仅没收手,反而凑近墨泯的脸,在她脸颊上轻轻吹了口气。 墨泯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诗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还有她眼中藏不住的促狭。“你呀,一大早就开始欺负我。”墨泯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宠溺。 白诗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搂住墨泯的脖子,撒娇道:“谁让你睡得那么沉,我一个人都无聊了。”说着,还在墨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墨泯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刚想回应,白诗言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猛地坐起身:“天亮了,你得赶紧回客房,要是被爹娘发现你在这儿,可就不好了!” 墨泯瞬间清醒,迅速起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安慰慌乱的白诗言:“别慌,我这就走。”穿戴整齐后,墨泯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回头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眷恋:“我先走了,一会儿见。”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同样写满不舍,用口型示意她小心。 墨泯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借助着庭院里树木和假山的遮挡,猫着腰快速朝客房方向奔去。一路上,她屏气敛息,生怕弄出半点声响。好不容易回到客房,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丫鬟早起打扫的脚步声。墨泯赶紧躺回床上,拉过被子,佯装熟睡。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无人,墨泯才再次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整理好衣冠。她刚打开客房门,就看到白诗言正从不远处走来,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仿佛在传递着只属于她们的小秘密。 白诗言走到墨泯身边,小声说:“走吧,爹娘在等我们一起用膳。”两人并肩朝着前厅走去,一路上,白诗言看似镇定,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墨泯瞧在眼里,轻轻伸手,在无人注意时,快速捏了捏她的手指,给她无声的安慰。 晨光便迫不及待地穿过雕花窗棂,给前厅蒙上一层暖黄的纱。墨泯步伐沉稳地走进来,身姿笔挺,拱手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大人,相国夫人好。”白景鸿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摆了摆,语气亲切:“今儿就是家常相聚,别这么生分,随意些称呼就好。” 花凝玉满脸笑意,热情招呼:“言儿,墨公子,快过来坐,饭菜都快没热气啦。”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拽着墨泯走到桌前,先向父母欠身行礼,才与她一同入座。 餐桌上,精致的糕点层层叠放,形状各异,米粥正升腾着袅袅热气,各类爽口小菜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诱人。白诗言拿起筷子,精心夹起一块红豆糕,轻轻放进墨泯碗里,眉眼弯弯,笑着说:“墨泯,尝尝这个,这可是府里厨房特意为你做的,你肯定爱吃。”墨泯接过,轻声道谢,眼神里满是温柔,紧接着,又贴心地为白诗言舀了一勺她爱吃的莲子羹,还细心地吹了吹,生怕烫到她。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墨公子,听闻你在江湖游历多年,那见识肯定非同一般。想必在各地结识了不少有意思的人吧?”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审视,试图从墨泯的回应里,探寻她的阅历和为人处世之道。 墨泯礼貌地笑了笑,神色坦然,条理清晰地回道:“伯父,闯荡江湖这些年,确实结识了不少奇人。在蜀地,我遇到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巧匠。她手艺神了,几块普通木材、几枚铁钉,在她手里捣鼓捣鼓,就能组装出能像鸟儿一样飞天的木鸢,还能按照人的指令在空中做出各种动作;后来在江南,又结识了一位神医,不管多棘手的病症,到她那儿,一番望闻问切后,再开几副药,往往就能妙手回春,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和她们交流,我受益良多,见识也广了不少。” 花凝玉一听,兴致大增,身子微微前倾,好奇追问:“哦?那墨公子有没有碰上过特别惊险刺激的事儿?说来给我们听听。” 墨泯微微点头,陷入回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有一回,我路过一片深山老林,听闻山中藏着前朝宝藏,各方势力听闻后蜂拥而至,都想分一杯羹。我不小心被卷进这场纷争里。那些人为了宝藏,完全没了底线,明争暗斗不断。有一伙悍匪,个个手持利刃,满脸横肉,杀人不眨眼,见人就抢;还有些心怀鬼胎的江湖骗子,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称兄道弟,实则一肚子坏水,暗地里各种算计。” 白景鸿挑了挑眉,追问道:“那墨公子最后是怎么脱身的呢?”墨泯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说:“我一开始就明白,正面冲突肯定吃亏,所以先找地方藏起来,避开争斗,偷偷观察各方动静。果不其然,我发现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各怀鬼胎。那伙悍匪和江湖骗子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冲突,互不相让。我瞅准时机,故意散布一些假消息,添油加醋,让他们以为对方想独吞宝藏。这下可好,他们直接火拼起来,我就趁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白景鸿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话锋一转:“墨公子这般聪慧机智,若能入朝为官,凭你的智谋,肯定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为朝廷分忧解难,这可比在江湖漂泊安稳多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是在试探墨泯的志向与野心,心里暗自琢磨,要是这年轻人能为自己所用,日后在朝堂上不失为一股得力助力。 墨泯还没来得及开口,花凝玉就笑着接过话:“景鸿,话可不能这么说。墨公子在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苦去官场受那些规矩约束呢?开个武馆,把自己的武艺传授下去,培养出一批有本事的人才,既能造福一方,又能活得逍遥自在,多好呀。”她笑容满面,看似在反驳丈夫,实则是从另一个角度试探墨泯对未来的规划,心里想着,要是墨泯志在江湖,至少能给女儿安稳的生活,不用卷入官场的复杂争斗。 白景鸿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玉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官场虽说复杂,但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青史留名。武馆再好,终究还是局限在江湖的小圈子里。”他说得委婉,却暗暗强调了官场的优势,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看向墨泯,实则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 花凝玉看向墨泯,眼神里满是关切:“墨公子,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呢?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想法。”墨泯不慌不忙,先给白诗言添了些热汤,又把她爱吃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才缓缓说道:“伯父、伯母,二位的建议都让我收获很大。我自己也一直在琢磨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官场能实现家国抱负,施展自己的才华,可里头规矩多、关系复杂;开武馆能传承武艺,还能结交各路豪杰,活得自在随性。这两条路各有利弊,我还得多权衡权衡,毕竟这关乎我和诗言的一生。我心里有自己的考量,但也一定会充分尊重诗言的意愿,我们想一起规划未来的生活,不管选哪条路,都要一起走下去。”她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两人建议的尊重,又没明确表态,同时巧妙地表明了她和白诗言共进退的立场。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笑,语重心长地说:“墨公子,你和言儿情投意合,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希望你们能有个好归宿。只是未来的路充满变数,你有没有信心给言儿安稳幸福的生活呢?”他看似是关心两人的感情,实则是在考验墨泯的担当和责任心,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回答十分在意,毕竟女儿的幸福至关重要。 墨泯神色坚定,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伯父请放心,我和诗言是真心相爱,不管未来选哪条路,我都发誓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给她幸福。我会不断提升自己,不管是武艺还是智谋,都会做到最好,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所有困难。要是选择官场,我会努力在朝堂站稳脚跟,一步一个脚印,为百姓做事,为诗言撑起一片天;要是开武馆,我也会用心经营,把武馆办得红红火火,让它声名远扬,给诗言富足安稳的生活,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时,墨泯转头看向白诗言,目光温柔且带着询问:“诗言,你想我入朝为官么?”白诗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揪了揪衣角,沉思片刻后,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忧虑,缓缓说道:“想,也不想。想,是因为你若入朝为官,便能与父亲同朝为官,凭借你的才华与抱负,定能在朝堂施展拳脚,为百姓谋福祉,这于你而言,是实现理想的机会;不想,是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争斗不断,我实在不想你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平白遭受委屈和危险。” 墨泯听后,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拇指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认真地回应:“诗言,有你这番心意,我已知足。其实只要是你的期望,我都愿意去达成。要是你喜欢我当文官,以我的才学,拿下状元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要是你更青睐武官,去搞个武状元玩玩也不是不行,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景鸿听闻,不禁朗声笑出声:“青年人好大口气!”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前厅,仔细听来,其中满是对年轻人朝气与自信的欣赏,还有一丝对墨泯的认可悄然在心底蔓延。 白景鸿笑声渐歇,眼中带着几分兴味看向墨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不过这科举之路,无论是文举还是武举,都绝非易事。文举要博古通今,对经史子集、治国方略都得有深刻见解;武举则要弓马娴熟,兵法韬略也不能落下。墨公子,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墨泯坦然迎上白景鸿的目光,神色自信却不失谦逊:“伯父所言极是,科举之路确实艰难,但与我而言,既敢说出口,便有几分底气。这些年在江湖闯荡,我也未曾荒废学业,闲暇时苦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也有自己的思考;至于武艺,更是每日勤练不辍,各类兵器都有所涉猎,兵法韬略也多有钻研。我相信,只要用心去做,定能有所收获。” 花凝玉在一旁微笑着插话:“墨公子这份自信与勤奋确实难得,只是官场不比江湖,除了自身本事,还得懂得周旋应对各方关系。言儿担忧你卷入朝堂纷争,也是人之常情。” 白诗言轻轻点头,紧握着墨泯的手,一脸关切:“是啊,墨泯,官场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以示安抚,而后看向花凝玉,诚恳地说道:“伯母,我明白您和诗言的担忧。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其实此前我并未想过入朝为官,江湖的自由让我习惯了无拘无束。但诗言现在说想我入朝,那我自然愿意踏上这条路。”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动容道:“墨泯,我只是……只是觉得入朝为官或许能让你施展抱负,可要是你不愿意,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 墨泯温柔地看着白诗言,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诗言,你的想法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只要是你期望的,我都甘之如饴,没有勉强,只有满心的乐意。” 白景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若你真有此心,那便再好不过。这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利益纠葛不断,但也不乏心怀天下之人。若你入朝,定要坚守本心,莫被权势蒙蔽双眼。” 墨泯郑重其事地点头:“伯父教诲,我铭记于心。我定会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忘初心。若有幸入朝,还望伯父能多多指点,让我少走些弯路。”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给你些建议。入朝为官,首先要学会隐忍,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其次,广结善缘,多与志同道合之人结交,但也不可盲目站队;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清醒,洞察局势,莫要被小人算计。” 墨泯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将白景鸿的话牢记心中:“多谢伯父悉心教导,我定当牢记。” 花凝玉看着这一幕,笑着说:“好了好了,今日不过是家常闲聊,莫要让这些严肃话题坏了气氛。既然墨公子有想法,我们便拭目以待吧。”众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刚才激烈的探讨只是一场寻常的交流 。 用过早餐后,众人各自散去,白诗言回房小憩,墨泯则在庭院中踱步沉思,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早上关于入朝为官的讨论。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信步走向花园,恰好看到墨泯正站在那株古老的银杏树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从背后轻轻抱住墨泯,轻声说道:“墨泯,在想什么呢?” 墨泯回过神,转身将白诗言拥入怀中,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在想怎么不负你的期待,入朝为官咯。不过嘛,科举武举四年一届,还有三年时间,这时间可太充裕了。就凭我的本事,拿下状元或者武状元都不算难事。” 白诗言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疼:“墨泯,要是觉得有压力,咱就别勉强自己,大不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墨泯微微凑近,额头轻触白诗言的,声音低柔:“本就没啥,只要有你在,哪会有压力。我在琢磨,这三年要怎么和你一起,把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说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白诗言脸颊泛红,眼神闪躲,娇嗔道:“就会说些好听的。”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这三年,你得好好陪着我。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更离不开我。” 白诗言嘴角上扬,轻轻捶了下她的肩膀:“就你会瞎想。”墨泯刚想再打趣几句,手臂又收紧了些,白诗言慌乱地轻轻推她,急切又羞涩地说:“大白天的,别这样,爹娘看到了不好。” 墨泯这才笑着松开些,却仍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白景鸿和花凝玉也踱步来到花园,听到他们的对话,白景鸿笑着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墨公子可不能懈怠。”花凝玉则关心道:“是啊,这三年里,墨公子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墨泯连忙拱手道谢:“多谢伯父伯母,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这三年我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诗言跟你们的期望。不过这期间,我可得先把诗言照顾好。”说着,宠溺地看了白诗言一眼。 白景鸿看着墨泯,神色认真地说:“既然你决心入朝为官,我这里有几本关于朝堂典章和历代名臣奏疏的古籍,对你或许有用,稍后让下人给你送去。” 墨泯感激地说道:“伯父的古籍一定能让我受益匪浅,再次感谢伯父。等我研读之后,还想向伯父请教其中的学问。” 花凝玉也跟着说道:“墨公子,这官场如战场,除了学问,人脉也很重要。日后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联络一些内眷,让她们在背后为你美言几句。” 白诗言一听,连忙说道:“娘,墨泯刚下定决心,您可别给她太大压力。”花凝玉笑着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娘知道轻重,只是想让墨公子少走些弯路。” 墨泯感激地看向花凝玉:“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不会客气。有伯父伯母帮衬,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随后,白景鸿又与墨泯探讨起当下朝廷的局势,分析各方势力的利弊。墨泯认真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白景鸿频频点头,对她的想法颇为赞赏。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一家人围坐在庭院中,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轻声说:“不管未来怎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向她承诺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天色渐暗,丫鬟点亮灯笼。花凝玉招呼大家去饭厅,一路上白诗言和墨泯手牵手,甜蜜对视。饭桌上,白景鸿举杯鼓励墨泯,墨泯恭敬回应。花凝玉给两人夹菜,白诗言害羞,墨泯礼貌道谢。 用餐时,白景鸿分享朝堂趣事,墨泯讲述江湖见闻,白诗言也说起儿时迷路糗事,引得众人欢笑不断。晚餐结束,众人庭院消食,墨泯和白诗言并肩漫步,白景鸿与花凝玉看着他们,欣慰地期待两人的未来。 第71章 指尖探情,夜话流年 寒冬深夜,窗外北风裹挟着雪花,肆意拍打着窗棂。屋内,暖炉散发着柔和的橘光,与暖黄的床头灯相互映衬,将白诗言的房间烘得暖意融融。 白诗言本已在柔软的床榻上浅眠,听到窗边传来那熟悉又轻微的动静,嘴角不自觉上扬。睁眼便见墨泯翻窗而入,寒风裹挟着雪花随她一同进来,瞬间让屋内温度降了几分。 “你可算来了。”白诗言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嗔怪。 墨泯几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才几个时辰没见,我就好想你。”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深深的眷恋,哈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 白诗言微微嘟起嘴,佯装不满道:“那怎么才来?”说着,她掀开棉被一角,顺势钻进墨泯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的寒意。与此同时,她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在墨泯的后背轻轻画着圈,时而轻捏一下她的衣角。 墨泯紧紧拥住她,吸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我也想早点,只是你房里有人,就一直等到现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搓着白诗言的手臂,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白诗言心疼她在寒夜中奔波,双手移到她的肩头,一边解开她外衣的衣带,动作轻柔又熟练,一边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脖颈,惹得墨泯微微一颤。外衣滑落,白诗言拉着她一同钻进被窝,靠在床头。 “那我以后戌时四刻就将人打发走。”白诗言歪着头,手指把玩着墨泯的发梢,还不时用指甲轻轻挠挠她的头皮,轻声问道。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指尖,缓缓开口:“好,我以后都那个点过来。”说着,她在白诗言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可白诗言的另一只手又偷偷摸上了她的胸膛,隔着衣物轻轻摩挲。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日常的琐碎到彼此心底的想法,氛围轻松又甜蜜。白诗言看着墨泯,灯光下,她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漫天星辰,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无一不让她心动。 看着看着,白诗言的眼神愈发炽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微微凑近墨泯,双手环上她的脖颈,在墨泯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墨泯随即热情回应这个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屋内的温度似乎也跟着升高了几分。 良久,两人额头相抵,彼此的气息交融。白诗言脸颊绯红,眼中却满是笑意与爱意。墨泯看着她,忍不住又在她鼻尖轻吻一下。而白诗言的手又悄悄滑到她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而后两人相互依偎在床上,暖黄的灯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暧昧的气息在卧室里缓缓弥漫开来。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轻轻扯了扯墨泯的衣角,娇嗔道:“我想摸摸你。”说着,手指不安分地在墨泯手背上轻轻画着圈,还时不时用指尖戳一戳她的掌心。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一边温柔地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一边轻声回应:“这不已经在摸了吗?”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顺着白诗言的发丝滑下,偶尔还会用手指绕住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把玩。 白诗言却不满足于此,微微嘟起嘴,眼神中满是期待,撒娇道:“我想伸进衣服里。”说话间,她的手已经开始拉扯墨泯的衣角,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腰间的肌肤,惹得墨泯呼吸一滞。 墨泯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结结巴巴地说道:“这...”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既想满足白诗言的要求,又觉得有些羞涩和紧张,更怕自己会失控。 “就摸一下,不干嘛。” 白诗言不依不饶,双手抓住墨泯的手臂,轻轻摇晃着,眼神中满是渴望,同时手指还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抓挠,指甲划过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墨泯犹豫了一下,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拗不过白诗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 “我们都亲了,摸了,还睡一起,别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一只手已经趁机钻进了墨泯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她紧实的腹肌,轻轻摩挲。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白诗言,只好妥协:“那你就摸这,不要乱摸别的地方。” 说着,他轻轻抓着白诗言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肚子上,可白诗言却不老实,手指开始慢慢游移。 这时,墨泯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低声说道:“昨晚一直亲我,今天又想摸我,这两天你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调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对眼前人儿的宠溺。 白诗言听到这话,脸颊瞬间变得更红,眼神中却满是娇嗔,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胸口,嗔怪道:“就许你亲我,不许我亲近你了?”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每个吻都落在她的指尖,痒得白诗言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哪敢呐,只是怕你把我的心都搅乱咯。你这一摸,我的心便乱的狠。”白诗言轻哼一声,嘴角却藏不住笑意:“你这人,就会说些甜言蜜语。” 墨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深吸一口她发间的香气,“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遇见你之后,我的心思全被你占满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情绪。” 白诗言抬眸,眼中波光流转,佯装不满道:“那你之前还老是躲着我,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 墨泯连忙解释,眼神里满是急切:“怎么会,之前是怕自己配不上你,只能偷偷把心思藏起来。每次看到你,我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你这样亲近,我怎么舍得推开你。”说着,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白诗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那现在呢,不怕啦?” 墨泯紧紧握住她的手,郑重道:“现在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而且,你这么主动,我哪还敢怕呀,我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惹你不开心。” 说着,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带着无尽的珍视。白诗言脸颊绯红,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怕,怕你哪天就不喜欢我了。” 墨泯松开一只手,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道:“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会一直喜欢你。”白诗言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就会哄我,我才不信。” 墨泯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那我就用一辈子来证明给你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说话间,她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下滑,最后与她十指紧扣。 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头:“好,那你也要说到做到,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说完,她又往墨泯怀里钻了钻,双手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彼此的温暖。而墨泯则紧紧抱着她,虽然贪恋她的亲近,却还是克制着自己,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享受着这甜蜜又温馨的时刻 。 白诗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迫不及待地伸手钻进墨泯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那一块块分明的腹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可随着手指的移动,触感从紧实平滑变成了凹凸不平,一道道疤痕相互交错,杂乱地分布在她的腹部,数量多得超乎想象,硌得她手指生疼。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墨泯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拉了出来,她微微别过头,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别摸了,那些疤痕会硌手。”白诗言抬眸,撞进她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眸里。 白诗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怎么会有这么多疤痕?”她的手不听使唤地再次轻轻抚上那些疤痕,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似乎这样就能将她曾经的伤痛抚平。 墨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哀伤,低声说:“以前……打架时留下的。”她的声音低沉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白诗言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抬起头,看着墨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想看看。”说话间,手还在那些疤痕周围徘徊。 墨泯心中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避开白诗言的目光,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怕你看了会受不了,怕你心疼,等我做好准备,你也做好准备,再给你看好不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担忧。 白诗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继续在墨泯的腹部慢慢移动,慢慢向上。墨泯感受到白诗言的动作,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看着白诗言专注的模样,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她隔着衣服抓住白诗言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不是说好只摸这里吗?” 白诗言却像没听到一样,嘴里嘟囔着:“我就想摸摸。” 突然,她的手指触碰到一个有些软软的类似丝绸的东西,心中好奇不已,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说话时,还用力捏了捏那软甲。墨泯微微松了口气,解释道:“这是贴身软甲。” 白诗言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不解,问道:“穿这个干嘛,脱了吧,你又不是女子。”听到这句话,墨泯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难道她发现了自己隐藏的身份?可转瞬看向白诗言那满是单纯疑惑的眼神,又觉得不像,她若真有所察觉,语气和神情不该如此自然,或许只是单纯对软甲存在误解 ,想到这儿,墨泯悄悄松了口气,准备继续解释。白诗言紧接着又说道:“穿这个不奇怪吗?”边说边拉扯着软甲的边缘。 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这是防身用的,刀枪不入。以前有一次被人暗杀,差点丢了性命。” 说着,她抓着白诗言的手,慢慢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这里,被穿透了。自那次伤好之后,我便寻遍天涯海角,才找到这种能防身的布料,自那以后,便一直贴身穿着。”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中泛起一层雾气,摸着那件软甲,下意识伸手便要去帮他,急切道:“脱了吧,这里就我,不会有危险的。” 墨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墨泯轻柔地压着白诗言的手,微微摇头,眼里满是温柔与眷恋,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哄人的意味:“乖,别脱了。它跟着我太久了,脱了,我反而不适应。”说着,还亲昵地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 白诗言眼眶泛红,鼻尖也跟着微微发红,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软软地说:“可一看到它,我就忍不住想起你受伤的样子,心揪得生疼。我只盼你往后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不想你再和那些危险有半点关系。” 墨泯把白诗言往怀里带了带,轻轻摩挲,声音里满是深情:“我知道你心疼我,那些年的危险,都过去了。但这软甲陪着我熬过最难的时候,就像你现在陪着我一样,有它在,我心里踏实。”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慢慢消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鼻音,糯糯地说:“那好吧,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说完,还往墨泯怀里蹭了蹭。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心疼地看着墨泯。可她的手还是在软甲上轻轻抚摸,似是想要感知她曾经经历的危险。 墨泯看着白诗言心疼的模样,心中一暖,突然想起还有几匹这种料子,便说道:“我那还有几匹,也给你做几件好不好?”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温柔,仿佛只要能保护白诗言,做什么都愿意。 白诗言轻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手里却没有停下,继续轻轻摸着墨泯的身体,时而又揪一揪她胸前的软甲。 墨泯看着白诗言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说道:“我能拿件你的肚兜吗?”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瞬间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诗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轻啐道:“流氓!” 墨泯慌乱地摆了摆手,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只是...想...想用那些布料给你做几件贴身的。” 她越说越着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白诗言看着墨泯窘迫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又感动,红着脸轻声说道:“那拿我身上这件吧。” 墨泯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啊...拿了,不就...不就被我看光了?” 她的心跳再次加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白诗言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她微微咬着下唇,眼波流转,轻声说道:“之前早就被你看光了。我记得当时你还特地低下头看了很久。”说话间,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着衣角,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墨泯听到这话,脑海瞬间浮现白诗言半裸的背影,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了。下一秒,鼻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墨泯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脸上窘迫到了极点,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慌失措。白诗言见状先是一怔,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听 。她边笑边抬手拿过床头的手帕,轻轻帮墨泯擦拭,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墨泯的脸颊,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刻意的撩拨。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白诗言嘴角含笑,眼中满是戏谑,她跪坐在床上,身子前倾,手指轻轻点了点墨泯的额头,语气里尽是调侃。墨泯的脸愈发红透,活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泛着热意,她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白诗言的眼睛,小声嘟囔着:“这能怪我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白诗言笑意更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终于找到了“复仇”的机会,直接跨坐在墨泯腿上,双手环上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墨泯耳畔,娇嗔道:“让你以前老是调侃我,现在全还给你。难道你不馋我身体吗?就没点别的想法?”说出这句话时,她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越发滚烫,可内心深处却期待着墨泯的回应。墨泯身子猛地一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满心都是白诗言的身影。 白诗言哪肯罢休,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像个好奇的孩子探寻着未知的宝藏。她伸出手,食指轻轻划过墨泯的嘴唇,再次逗他:“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心里有想法,却不敢说?”说着,她的手顺着墨泯的脖颈慢慢下滑,在她胸口轻轻画圈,惹得墨泯一阵酥麻。墨泯慌乱地摇头,眼神闪躲,不知如何回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失控,面对白诗言的大胆,她既惊喜又羞涩。 白诗言轻轻扯了扯墨泯的衣领,佯装生气道:“哼,你肯定是心里没我,不然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回应。”墨泯急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我……我心里全是你。”说着,她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都传递给她。 白诗言狡黠一笑,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墨泯,大胆地问:“那你对这儿,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墨泯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连脖子都红透了,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不成句的音节。白诗言看着墨泯的窘态,心中涌起一阵甜蜜的满足感,她觉得此刻的墨泯可爱极了,忍不住又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笑罢,她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一心想护着我,才会这么害羞。” 墨泯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回应,白诗言却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手指再次轻轻划过墨泯的嘴唇,说道:“不过,你要是真有想法,可不许瞒着我。”说完,她眨了眨眼睛,舌尖轻舔嘴唇,满脸期待地看着墨泯,眼神里藏着一丝羞涩与渴望。墨泯只感觉心跳如雷,喉咙干涩,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了白诗言的腰。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手指在她胸口轻轻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头发,感受着此刻的温馨与甜蜜,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突然,白诗言坐起身,双手撑在墨泯两侧的床上,凑近墨泯的脸,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眨了眨眼睛,舌尖轻扫下唇,娇声说:“你说,要是以后我们一直这样,多好啊。”墨泯看着白诗言近在咫尺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气息,心中满是柔情,她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认真地说:“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里饱含着她对未来的承诺与期许。 白诗言满足地笑了,再次靠进墨泯的怀里,“那软甲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多做几件,等那软甲做好了,你不管去哪儿都得穿着,可别嫌麻烦。”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若有危险的时候这软甲还能护着你,不过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白诗言在她怀里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满是感动,她微微仰头,在墨泯脸颊上落下一吻,轻声说:“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静谧又美好。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泯怀里沉沉睡去。墨泯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诗言睡得更舒服些,自己却毫无睡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停驻 。 墨泯思绪万千,如果她知晓了我的身份,还会像现在爱着我吗,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白诗言感受着墨泯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依,在彼此的怀抱中。 白诗言在睡梦中发出了轻微的呓语,眉头轻皱又缓缓舒展开,她的手不自觉地在墨泯身上摩挲着,像是还在回味之前触碰的感觉。墨泯本以为她已经熟睡,正准备将她轻轻安置好,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诗言?”墨泯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温柔。白诗言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手也愈发不安分起来,伸进衣服里从腹部慢慢向上游移,直到胸口心脏的地方,手指不停地探寻着。墨泯只觉得心跳如雷,想要制止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照亮了白诗言微微泛红的脸颊。她似乎在睡梦中也贪恋着墨泯那充满力量的肉体,手指细细描绘着她身上的每一道轮廓,每一处疤痕,仿佛要将这些印记都深深刻进心里。墨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闭着双眼,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诗言。”墨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可白诗言像是没听到一般,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贴近墨泯,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墨泯浑身一颤。同时,她的手还在墨泯的后背不停地抓挠。 墨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白诗言的手腕,可那力度却绵软无力,仿佛只是做做样子。白诗言却趁势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还没摸够呢。”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娇嗔,让墨泯瞬间缴械投降 “你呀。”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宠溺。白诗言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再次将手探入墨泯的衣衫,感受着她滚烫的肌肤和有力的心跳,还调皮地捏了下。这一次,墨泯不再抗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纵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探索,仿佛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只有彼此的存在才是最真实的。 白诗言手指一路游移,墨泯呼吸愈发沉重,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声音颤抖着说:“别,别这样。”可白诗言却顺势坐起,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恰似一把温柔刀,直直戳在墨泯的心尖上,让她瞬间失了神。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白诗言微微歪头,眼中带着笑意,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挑衅。墨泯忙不迭摇头,嘴唇微张,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说出口:“喜...喜欢...”白诗言见状,笑出声,笑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脆,挠得墨泯心里痒痒的。 她缓缓凑近墨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你身上的每一处,都让我着迷。”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墨泯的锁骨,还顺势捏了捏她的肩膀。墨泯只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攥着被褥,艰难地开口:“诗言,别…你再摸我...我又要流鼻血了。”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情愫。 白诗言却置若罔闻,手下动作不停,继续探索着墨泯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墨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突然,白诗言停下动作,墨泯疑惑地睁开眼,只见白诗言正盯着她胸前一道细长的伤疤出神。 “这道疤……”白诗言轻声问,眼中满是心疼。墨泯微微别过头,不想回忆那段往事:“过去的事了。”白诗言却不依不饶,轻轻抚摸着那道疤,还将脸颊贴上去感受他的温度:“我想知道,你受过的每一次伤,我都想知道。” 墨泯拗不过她,只好缓缓开口:“以前学艺不精,老是受伤,这道是一次与人切磋留下的。当时年少轻狂,吃了大亏。”话还没说完,白诗言便猛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一定很疼吧。”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习惯了,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能伤我了。”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许久,白诗言松开手,看着墨泯,眼神坚定:“那你也要小心,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莽撞。”墨泯笑了,轻轻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月光依旧温柔,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似在见证这份炽热又坚定的爱情 。 窗外,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屋内,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将屋子烘得暖烘烘的,为这静谧的寒夜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白诗言慵懒地靠在墨泯坚实的肩头,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打着圈,眼中满是憧憬,悠悠说道:“墨泯,你说我们以后去一个山清水秀、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就你和我,种种花,养养小动物,日子肯定惬意极了。”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温柔应道:“好呀,等我把手头这些琐碎事儿都料理完,就带你去寻一处世外桃源。到时候,我亲手给你搭个漂亮的花架子,不管你喜欢荼靡、玫瑰、还是别的什么花,咱们都种上,把院子装点得热热闹闹的。” 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迫不及待地补充道:“那我们再养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吧,最好是那种性格温顺又能陪着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想想都觉得好惬意。” 墨泯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点头答应:“行,就养一只。再养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小鸭,你呀,每天就负责逗它们玩,给它们取些有趣的名字。” “那小鸡就叫‘叽叽’,小鸭叫‘嘎嘎’,好不好?”白诗言歪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墨泯,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俏皮。 墨泯被她的可爱模样逗乐了,爽朗地笑出声来:“好好好,都依你。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到时候咱们的院子里肯定热闹非凡。” 夜渐深,可两人却毫无睡意,话题也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转到了那些年少时的趣事。墨泯兴致勃勃地讲起曾经在江湖上遇到的一个怪老头,那老头武功高深莫测,却有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癖好——专爱偷别人的点心。“那老头轻功了得,神出鬼没的,每次偷完点心,还会留下一张写着‘点心真甜’的字条,弄得大家又好气又好笑。”墨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带着笑意。 白诗言听得入神,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老头也太有意思了,他就不怕被人抓住吗?” 墨泯笑着摇了摇头:“他功夫太高了,一般人根本抓不住他。不过后来,有个厨艺高超的大侠用一盘特制的点心把他给‘制服’了,两人还成了忘年交。”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笑个不停。等墨泯讲完,她也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分享起自己瞒着家人溜出去参加赛诗会的趣事 :“那次赛诗会,我本想大展身手,结果一紧张,把想好的诗句全忘了!当时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台下那么多人,我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城。”墨泯饶有兴趣地听着,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应对的?” 白诗言撇了撇嘴,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瞎编,谁知道,随便诌的几句诗居然还得了个末奖!领奖的时候我都心虚,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怀疑 。”墨泯笑得捂住肚子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糗的时候,那你领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白诗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想着赶紧领完奖走人,千万别被人发现我是蒙混过关的。结果一下台,我就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屋内不断回荡,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诗言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袭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墨泯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快睡吧。” 白诗言在她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墨泯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沉浸在这宁静又幸福的时刻。 第72章 忧心议良缘,夜归情愈浓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白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白景鸿处理完府中事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房内。屋内,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花凝玉温婉的面容,她正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白景鸿缓缓走到花凝玉身后,轻轻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动作娴熟地为她梳理着发丝,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玉儿,今天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花凝玉微微仰头,看着铜镜中白景鸿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景鸿,你说言儿和墨公子的事儿,能成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位母亲对女儿终身大事的关切与担忧,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白景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搁下木梳,转身在床边坐下,沉声道:“玉儿,我正想和你说这事。调查了几个月,终于摸清了,墨家现在虽说富甲一方,但毕竟是商户,上不了台面,而且墨泯还是个庶子。” 花凝玉闻言,手中的帕子微微攥紧,眉头轻皱:“竟是如此?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这身份差距,难免会让人担心言儿嫁过去会受委屈。咱们言儿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将来在婆家受气。那墨家内宅复杂,万一墨泯护不住言儿,言儿被那些妾室和嫡母刁难,我们又如何能安心?” 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忧虑:“我在意的倒不是门第,而是她庶子的身份,墨家家族庞大,内宅争斗向来复杂,我怕言儿单纯,应付不来那些腌臜事儿。万一在家族纷争里吃了亏,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那可如何是好。你还记得隔壁刘府的千金吗?嫁入豪门做妾,被正室百般折磨,最后郁郁而终,我绝不能让言儿重蹈覆辙。” 花凝玉轻叹一声,走到白景鸿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可这几个月看下来,墨公子对言儿是真的用心,言儿也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咱们若是强行阻拦,只怕言儿会伤心。你也知道言儿那性子,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前几日她和我说起墨泯的时候,眼里满是欢喜,我看着既欣慰又担忧。” 白景鸿拍了拍花凝玉的手,无奈道:“我知道,所以才一直犹豫。不过说起来,拿捏墨泯挺简单的,你看入不入朝言儿一句话就解决了。那小子对言儿上心着呢,言儿的心思,就是她的行事准则。”白景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略带得意。 花凝玉轻嗔道:“你呀,别老想着拿捏人家,墨公子有这份为言儿改变的心,实属难得。咱们做父母的,更应该看到她的真心,而不是想着怎么掌控她。要是让言儿知道你这么想,怕是又要和你置气了。” 白景鸿笑着解释:“夫人误会了,我不是想拿捏她,只是感慨她对言儿的深情。而且她既然有入朝为官的打算,若真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身份便不再是阻碍。我会找机会再和她聊聊,看看她对朝堂局势的见解,要是她能头头是道,那帮她一把也无妨。夫人,你怎么看?” 花凝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这孩子看着是有股子机灵劲儿,也肯上进。只是朝堂复杂,咱们帮她,可得先和她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害了她,也牵连了言儿。若是她入朝后,因为咱们的缘故卷入不必要的纷争,那言儿可就跟着受苦了。你也清楚,朝堂上的争斗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白景鸿赞同地点点头:“夫人考虑得周到,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把这些利害关系都和她讲清楚,看看她的决心到底有多大。说起来,这小子口气挺大的,文武都能搞个状元。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花凝玉有些惊讶,挑眉道:“虽说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可朝堂科举,高手如云,多少人寒窗苦读、苦练武艺都难以出头,她如此自信,不知是真有实力,还是年少轻狂。”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透着几分思量:“我看她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不过到底如何,还得考考才知道。我会着重考考她对当下各方势力的看法,还有对一些政策的见解,再试试她的武艺。要是她真有独到之处,咱们再决定帮她的方式和程度。比如,先让她从一些小的官职做起,积累经验和人脉,咱们在背后慢慢扶持。” 花凝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咱们可以帮她?可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她毫无根基,能行吗?万一她被朝堂的黑暗吞噬,变成不再是言儿喜欢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就像李侍郎家的公子,原本也是个正直的人,进入朝堂没几年,就变得贪婪腐败,面目全非。”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透着几分思量:“以她的本事,再加上咱们暗中扶持,未必没有机会。她要是真有能力,在朝堂站稳脚跟,以后也能给言儿撑起一片天。咱们可以先教她一些为官之道,再帮她拉拢一些可靠的人脉,慢慢在朝堂上积攒力量。我在朝中也有几个信得过的老友,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多提点墨泯。” 花凝玉轻轻点头,仍有些不放心:“那就好,不过老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误了言儿的终身。咱们得一步步来,确保万无一失。对了,也得找机会和言儿好好谈谈,听听她对未来的打算,别让她一味沉浸在感情里,忘了现实的残酷。” 白景鸿将花凝玉搂入怀中,柔声道:“玉儿放心,言儿是咱们的心头宝,我定会为她的未来打算周全。为了言儿的幸福,我会全力以赴,绝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等明天,我就找言儿和墨泯一起聊聊,把事情摊开了说,也让墨泯知道咱们的顾虑和期望。” 两人相拥,屋内的气氛在担忧与期许中渐渐平静。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中,似是在见证着这对夫妻对女儿的深深爱意与关怀。 不知睡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悄然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洒下几缕淡淡的光影。原本漆黑的夜,渐渐被光明驱散,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啼叫,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就在这时,白诗言在睡梦中轻轻呢喃,睫毛轻颤,往墨泯怀里又钻了钻。墨泯被她的动作弄醒,睁眼便看到她在睡梦中蹙着眉,似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 墨泯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低声哄道:“别怕,我在这儿呢。”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白诗言渐渐舒展了眉头,呼吸也变得平稳。墨泯望着窗外已经停了的雪,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五彩的光。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白诗言,披上外衣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院子里的树枝被雪压弯了腰,整个世界一片洁白,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墨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心中默默想着,一定要给白诗言一个这样纯净美好的未来。 正想着,身后传来白诗言软糯的声音:“你去哪儿啦?”墨泯转身,看到白诗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可爱。她走回床边坐下,温柔地说:“看雪停了,起来看看。你再睡会儿,还早呢。” 白诗言却摇了摇头,坐起身来,伸手抱住墨泯的腰:“不睡啦,一睁眼没看到你,怪心慌的。”墨泯无奈地笑了笑,正想开口,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两人瞬间紧张起来,墨泯迅速吹灭了床头的灯,拉着白诗言躲到了床帏之后,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紧紧攥着墨泯的手,指甲都快嵌进她的掌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轻微。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慌,自己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原来是白府的丫鬟晨起打扫庭院,路过房间时,其中一个说道:“大小姐昨儿睡得可晚了,也不知在想些啥,可千万别着凉了。”另一个接话道:“是啊,咱可得轻点儿,别吵着大小姐。”说罢,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白诗言小声嗔怪道:“都怪你,大早上的起来看什么雪,差点被发现。”墨泯笑着搂住她:“是我的错,不过我也是想看看这雪后的好景致,想着要是能带你一起出去走走就好了。” 白诗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出去呀,万一被我爹娘撞见,可就麻烦了。”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等会儿找个机会,我翻窗出去,回客房换身衣服再过来。”白诗言满心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轻轻点头。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声计划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甜蜜又忐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出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尽管相聚短暂、充满惊险,可这份爱,却在彼此心间愈发炽热 。 墨泯在白诗言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她身姿矫健,几个起落便隐没在白府错综复杂的庭院里。回到客房后,她迅速换上一身整洁得体的衣裳,梳理好头发,对着铜镜整理仪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整理妥当,墨泯稳步朝着白诗言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她遇到几个往来的下人,都礼貌地微笑点头,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看穿。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抬手正准备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白诗言站在门后,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是刚刚那一番惊吓让她心有余悸。 “墨泯!”白诗言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忙拉着她进了屋子,关上门。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动作逗笑,打趣道:“这么着急,是怕我跑了?” 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捶了她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刚刚可把我吓死了,要是真被我爹娘发现你在我房里,咱们可就完了。” 墨泯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一定小心行事。” 两人正说着,白诗言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住肚子,脸上泛起红晕。墨泯忍不住笑出声:“饿了吧,走,咱们去吃早饭。”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的手就往外走:“正好,我带你去尝尝我们府上厨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两人来到饭厅,刚坐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白诗言神色一紧,下意识地松开了墨泯的手。墨泯也瞬间警觉,坐直了身子。原来是白景鸿和花凝玉走了进来,看到墨泯和白诗言坐在桌前,白景鸿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爹,娘,你们来啦。”白诗言强装镇定,起身打招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花凝玉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墨公子,早啊。昨晚睡得可好?”墨泯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多谢伯母关心,昨晚睡得很好。” 白景鸿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落在墨泯身上:“既然休息好了,待会儿陪我去书房聊聊,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墨泯心中一紧,隐隐猜到白景鸿要说什么,但还是镇定地点点头:“伯父吩咐,晚辈自当从命。” 白诗言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嘴角往下一撇,满脸的委屈,直接起身跑到白景鸿身边,双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撒娇道:“爹~您就别和墨泯谈什么事啦,好不容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早就和她约好了要出去逛逛。您不知道,城里新开了好几家有趣的铺子,我都想去瞧瞧呢。”说话间,她还故意用脑袋蹭了蹭白景鸿的肩膀,像只黏人的小猫。 白景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知道玩,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 花凝玉在一旁看着,笑得眉眼弯弯,帮着女儿说话:“景鸿,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吧。难得诗言这么有兴致,咱们就别扫她的兴了。” 白诗言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松开白景鸿,又跑到花凝玉身边,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娘最好啦,就知道疼我。”说完,又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白景鸿,眼神里满是期待。 白景鸿被女儿这一连串动作逗得哈哈大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行吧,你们去玩吧。不过诗言,可得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白诗言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蹦蹦跳跳地回到墨泯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墨泯,咱们快走,不然爹爹反悔啦。”说完,就拉着墨泯迫不及待地往外跑,留下白景鸿和花凝玉在饭厅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 白诗言拉着墨泯兴高采烈地就要出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说道:“爹,娘,我们晚上就不回来吃饭啦。外面好玩的可多了,晚上还有夜市呢,你们就别等我们啦。”白景鸿佯装板起脸,刚要开口,花凝玉就轻轻碰了碰他,笑着说:“行,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白诗言欢呼一声,拉着墨泯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一到街上,阳光倾洒,给街道镀上一层金黄,街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墨泯,你看!”白诗言指着一家卖糖人的小摊,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咱们去买两个。” 不等墨泯回应,她就拉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小摊前围了不少孩子,白诗言费力地挤进去,精心挑选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又给墨泯选了个威武的小将军。她把小将军递给墨泯,自己拿着兔子糖人,轻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是这个味道,甜滋滋的。”墨泯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糖渍,忍不住伸手轻轻擦掉,宠溺地笑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接着,他们来到一家书画店。白诗言在一幅幅字画间穿梭,时而驻足欣赏,时而低声和墨泯讨论。她拿起一幅描绘山水的画卷,眼中满是喜爱:“墨泯,你瞧这画里的山水,栩栩如生,我要是也能画出这么美的画就好了。”墨泯站在她身旁,认真地说:“你要是想学,我陪着你,以你的聪慧,肯定能画得很好。” 不知不觉,日头渐渐升高,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白诗言被一阵喧闹声吸引,拉着墨泯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杂耍班子在表演。台上的艺人耍着杂技,台下观众不时发出阵阵喝彩。白诗言兴奋地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墨泯则在一旁紧紧护着她,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表演结束后,白诗言意犹未尽。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卖香囊的摊位上,摊位上的香囊五彩斑斓,绣工精致。她挑了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递到墨泯面前:“墨泯,这个送给你,你可要好好收着。”墨泯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我一定好好保存,这可是你送我的。” 随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市热闹起来。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各种小吃、小玩意琳琅满目。白诗言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他们在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停下,白诗言挑选了一盏莲花形状的花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走着走着,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传来,白诗言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搭了个小戏台,台上几个身着古装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下观众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跟着哼唱,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就往戏台那边挤:“墨泯,快,咱们去看戏!” 两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了个位置站定,白诗言一边听戏,一边给墨泯讲解戏里的情节,讲到精彩处,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逗得墨泯哈哈大笑。 从戏台离开后,他们路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有威风凛凛的将军面具,有憨态可掬的胖娃娃面具,还有神秘妩媚的狐仙面具。白诗言被一个色彩斑斓的蝴蝶面具吸引,她拿起面具戴在脸上,歪着头问墨泯:“好看吗?”墨泯看着她灵动的模样,笑着点头:“好看,像个小仙女。”白诗言开心地买下两个面具,和墨泯戴上,手牵着手在集市里穿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继续往前走,一阵烤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一家烤肉摊,摊主熟练地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撒上各种调料,滋滋冒油的肉串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拉着墨泯在摊前坐下,点了几串羊肉和牛肉串。肉串一上桌,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又吃得满脸满足:“太好吃了,墨泯你快尝尝。”墨泯看着她贪吃的样子,宠溺地笑着,也拿起一串品尝起来。 吃饱喝足,他们又来到一个猜灯谜的活动现场。一个个写着灯谜的纸条挂在绳子上,随风飘动。白诗言兴奋地穿梭其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想想那个。不一会儿,她就猜出了好几个灯谜,赢得了不少小奖品,有精美的手帕、小巧的荷包,还有刻着吉祥图案的小木雕。她把这些奖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笑着对墨泯说:“这些都是我们今天的回忆,我要好好留着。” 直到夜深,白诗言才想起时间不早,虽然心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决定回府。一路上,两人手牵着手,回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温馨又甜蜜。回到白府时,月色如水,白景鸿和花凝玉已经休息。 白诗言和墨泯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走到分岔路口时,墨泯轻声说:“我先回客房,一会再过去找你。”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点头,小声叮嘱:“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墨泯回到客房,简单洗漱后,耐心等待着。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她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看准白诗言房间的方向,一个翻身跃出窗外,动作敏捷地攀爬上屋檐。 来到白诗言的窗前,她轻轻敲了敲窗棂,压低声音唤道:“诗言,是我。”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窗户被轻轻推开,白诗言站在窗内,眉眼含笑,拉着她迅速翻窗进了房间,又轻轻关上窗户。 刚一进屋,白诗言便注意到墨泯的衣衫上带着夜里的寒意,她心疼不已,连忙伸手,轻柔地为她脱去外衣 ,动作间满是关切。随后,她一把掀开被子,拉着墨泯就往被窝里钻:“快进来暖和暖和,夜里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急切又贴心的动作逗笑,顺从地钻进被窝,瞬间被温暖包裹。她顺势将白诗言搂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香气,轻声问:“今天玩得开心吗?”白诗言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玩了。你呢,今天会不会觉得无聊?”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墨泯温柔回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开始聊起白天的经历,从街头的杂耍表演,到戏台前热闹的戏曲演出,白诗言手舞足蹈地模仿着戏里人物的动作和唱腔,逗得墨泯哈哈大笑。墨泯也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夸赞白诗言在猜灯谜时思维敏捷,聪慧过人。 随着聊天渐入尾声,困意也渐渐袭来,白诗言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很晚了,不聊啦,睡觉吧。”说着,她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墨泯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拉了拉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轻声应道:“好,睡吧。”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出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宁静又美好。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可床上的两人已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全然未觉。 晨曦微露,第一缕光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墨泯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白诗言恬静的睡颜,她的心瞬间被柔情填满,情不自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正准备起身,这细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白诗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撒娇道:“你去哪儿呀,再陪我躺会儿嘛。”墨泯的心都要被她这一句勾化了,非但没起身,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鼻尖埋进她的发间,深吸着那让她眷恋的发香,近乎贪恋地磨蹭着 :“我哪儿也不去,就想多抱抱你。” 白诗言嘴角上扬,往他怀里钻了钻,伸手圈住墨泯的脖子,手指还调皮地绕着她的发丝,娇嗔道:“就知道哄我,是不是偷偷想着要溜走?”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眉眼含笑:“怎么会,我的心里眼里全是你,离开一会儿都舍不得。”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亲昵的话语不断,白诗言时不时轻轻掐一下墨泯的手臂,墨泯则会笑着躲开,再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房间里满是甜蜜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略带无奈地开口:“言儿,我拜访三天了,今日也该回去了,不然再住下去就不合礼数了。”白诗言一听,原本含笑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雾气,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带着哭腔撒娇:“我不管,我舍不得你走,你再多留几天好不好嘛。”她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墨泯,眼眶红红的,让人好不心疼。 墨泯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安慰道:“我也不想走,可总归要回去。不过你放心,忙完我晚上就早点过来 ,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事情,飞奔回来见你,好不好?”白诗言吸了吸鼻子,撅着嘴嘟囔:“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想到吃不下饭的。” 墨泯将她搂进怀里,重重地点头:“肯定会尽快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点心,去逛集市,给你买你喜欢的小玩意儿。”白诗言这才破涕为笑,在墨泯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那你可不许骗我。” 等到天色大亮,为了避免旁人起疑,墨泯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回到客房。她坐在床边,开始收拾行李,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包裹。 白诗言在自己房间里,心里一直惦记着墨泯。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匆匆前往墨泯的客房。一进门,看到墨泯正专注地收拾行李,她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起一件衣服,轻轻抚平褶皱,小声说道:“我帮你。” 收拾过程中,墨泯突然想起之前玩笑时向白诗言要过她的肚兜,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向她:“诗言,之前我要的那个,你可还记得?”白诗言脸颊瞬间变得绯红,眼神闪躲,轻啐道:“你还真记着。”说着,她还是红着脸,从袖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肚兜,递向墨泯,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给你,就会拿我打趣。” 墨泯接过肚兜,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脸上满是温柔笑意:“我会好好收着,这可是你给我的宝贝。”白诗言轻轻捶了下她的胸膛,嗔怪道:“就会哄我。”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终于,行李收拾完毕,墨泯直起腰,转身看向白诗言。白诗言眼中的不舍愈发浓烈,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张开双臂,紧紧相拥在一起。墨泯的手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后背,白诗言则将脸埋在墨泯的肩头,不愿松开。 他们就这样抱着,时间仿佛凝固。良久,墨泯微微松开白诗言,双手捧着她的脸,缓缓凑近,两人的唇轻轻触碰,这个吻饱含着眷恋与不舍,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都融入其中。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白诗言低声呢喃:“晚上一定要早些过了。”墨泯郑重地点头:“一定。” 之后,白诗言又叮嘱:“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传信。”她边说边把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塞进墨泯手里:“这个你带着,想我的时候就闻闻。” 收拾妥当后,两人来到前厅,向白景鸿和花凝玉拜别。墨泯恭敬地行礼:“伯父、伯母,叨扰多日,如今家中有事,晚辈这就告辞了。”白景鸿微微点头,叮嘱道:“一路小心,日后有空再来。”花凝玉则微笑着说:“墨公子回去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墨泯踏出白府,回头望向仍站在门口的白诗言,目光交汇间,满是深情与不舍。白诗言挥着手,喊道:“一路小心!”墨泯点头,转身踏上归程。一路上,她紧紧握着那个香囊,怀揣着肚兜,白诗言的味道和她的音容笑貌,始终在她心间萦绕 。 第73章 危机隐现 春节的热闹渐渐消散,紫彦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节后,轩墨庄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压抑。彦子鹤和彦子玉一脸疲惫,站在墨泯面前汇报着情况。 彦子鹤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自责:“少庄主,这次的事太蹊跷了。春节期间店铺出了大问题,绸缎庄那边,新春主推的绸缎被藏在仓库深处,摆在货架上的都是过时的花色,顾客看了一眼就走,根本无人问津;糕点铺的问题更严重,好些糕点都临近保质期,味道也不对,有顾客买回去吃了之后,直接要求退款,还嚷嚷着要去官府告我们。” 彦子玉接着说:“一开始,我们只当是底下人疏忽,可越查越不对劲。库存里货物数量对不上,账本也乱得一塌糊涂,好些订单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准确补货。这几天我们日夜盯着,能做的都做了,可损失还是一直在扩大。后来我们多方调查才发现,这都是之前那个管事暗中搞的鬼。”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回忆着细节:“那管事先是在账本上做假账,把进账和出货的数量胡乱篡改,让我们对实际库存和销售额一头雾水。货物调配环节,他把畅销品和滞销品对调,还故意延误补货时间。比如本该年前就送到的新鲜糕点原料,被他拖延到年后才到货,导致糕点临近保质期还积压在店里。” 墨泯面色阴沉,眼中寒意更盛,正欲开口,彦子鹤又补充道:“少庄主,还有更过分的。听说陈家趁乱,找了些地痞流氓伪装成顾客,去咱们店铺大批量订货,先付了定金,等货物备好,又以各种理由拒收,还要求退还双倍定金,否则就去官府闹事。” 墨泯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冷冷地说:“陈家敢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我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与此同时,陈家议事厅内,陈万堂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厅中众人,开口道:“墨家这次乱了阵脚,咱们可得好好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陈万堂看向二长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马上安排咱们家的伙计,去城里最热闹的集市、茶楼这些地方。见人就说墨家的糕点用的是过期食材,吃了准拉肚子;还说他们的绸缎都是次品,洗一次就掉色。再花些银子,雇几个泼皮无赖,在墨家店铺门口闹事,就说买了东西回去出了问题,吵得他们没法做生意。” 二长老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把墨家的名声搅得臭不可闻,让那些顾客一听墨家的名号就皱眉。” 陈万堂又看向三长老,神色冷峻:“你负责联络咱们平日里的合作商户,告诉他们,要是还想和陈家继续做生意,就立刻停止进墨家的货。要是有哪家不听招呼,咱们就联合其他商户,一起断了他们的货源,让他们知道跟陈家作对没好果子吃。” 三长老领命,胸脯拍得震天响:“明白,我这就去给他们施压,量他们也不敢不听咱们陈家的。” 这时,四长老凑上前,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家主,我琢磨着,咱们还得把自家的生意好好拾掇拾掇。咱们不是备了一批新春特色货物嘛,赶紧拿出来,价格比平时低个两成,再雇些人在城里四处吆喝,就说陈家的货物物美价廉,买一送一。这么一来,那些原本想去墨家买东西的顾客,还不得都被咱们吸引过来?” 陈万堂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上扬:“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加大宣传力度,把咱们的新春特色货物全力推向市场,把墨家的客源都抢过来,让他们彻底没生意可做。” 五长老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这下墨家可真是要一蹶不振了,就凭那个庶子墨泯,根本翻不起风浪。”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议事厅的烛火猛地晃动几下。暗影鬼手突然现身,低沉沙哑地说:“陈兄,看来墨家的情况比我预想中还要糟糕。” 陈万堂看到暗影鬼手,脸上露出熟稔的笑容,站起身迎上去:“哈哈,你来得正好。虽说墨家现在是强弩之末,但还在垂死挣扎,正需要你我再谋划谋划。”三长老惊讶道:“家主,你们……” 陈万堂摆摆手:“这次墨家危机,便是我与这位联手,此次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位暗影鬼手,手段非凡,人脉极广,有他相助,墨家必亡。” 暗影鬼手缓缓踱步,黑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我带来了更隐秘的销售渠道,只要我们联手,墨家最后的市场份额也会被我们蚕食干净。” 而在轩墨庄,墨泯得知陈家与暗影鬼手再次会面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陈家,还有暗影鬼手,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随即吩咐彦子玉彦子鹤继续散播消息,挑拨陈家和其他世家的关系,让他们后院起火。 自此之后,墨泯每日周旋于城中商铺。她看似只是个在市井中锱铢必较的普通商贾,与往来之人谈笑风生、讨价还价,可暗地里,她正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自己的人脉大网,为日后的布局精心谋划。即便白日忙碌非常,每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她总会如夜枭归巢,悄然潜入相国府,轻车熟路翻窗进入白诗言的闺房。 白诗言每晚都会虚掩着窗户,静候墨泯的到来。待那熟悉的身影翻窗而入,她便飞奔进她怀里,两人相拥而眠,轻声诉说着一日的思念与琐碎日常。这般甜蜜温馨的日子悄然流逝,十余天转瞬而过,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沉浸在独属于彼此的温柔乡,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然而,平静终究被打破。那一日,阴墨瑶神色匆匆,眼眸中透着罕见的凝重,带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少阁主,近日守在相国府的暗卫发现,有几拨形迹可疑之人在府内鬼鬼祟祟地寻找白姐姐的闺房。被暗卫及时察觉,将这些人拿下,现关押在水牢。” 墨泯闻言,原本温柔宠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周身寒意四溢,仿若寒夜霜刃,冷冷开口:“哼,看来有些人是活腻了,竟敢动我的诗言,我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她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担忧如汹涌潮水般翻涌,可更多的是对未知敌人的滔天怒火与森冷杀意。 墨泯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急速踱步,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相国府本应是固若金汤,如今竟有人如此大胆妄为,背后势力必定错综复杂、深不可测。若不能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白诗言的安危将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甚至相国夫妇也可能被卷入这场无端灾祸。 “加强对相国府的监视,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务必保证言儿的绝对安全!”墨泯沉声道,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从府中挑选最精锐、最忠诚的暗卫,一半即刻潜入相国府,贴身守护言儿,她若掉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另一半分别隐匿在相国和相国夫人身侧,他们位高权重,行事定会引人注目,守护的暗卫更要谨小慎微,一旦暴露,阁规处置!记住,绝不能让诗言和相国府的人察觉到任何异样。”阴墨瑶领命后,迅速离去,着手安排。 出发前,阴墨瑶忍不住问:“墨泯,你说这些人到底为何盯上白姐姐?”墨泯眼神一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敢动她,就别想活着。”看着阴墨瑶坚定的眼神,墨泯又道:“你办事我放心,但此行凶险,万事小心。”阴墨瑶用力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墨泯披上黑色斗篷,身影融入夜色,如鬼魅般朝着水牢奔去。水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阴暗角落里,几个被绑缚的人正瑟瑟发抖。墨泯踏入牢房,目光如炬,冰冷的视线逐一扫过这些神秘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一场惊心动魄的审讯就此拉开帷幕,而她必须赶在危险降临前,为白诗言和她的家人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几日后,墨泯阔步踏入腐臭刺鼻的水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幽暗中,十几双充满恐惧与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这些被囚之人,便是妄图对相国府不利的爪牙。 墨泯目光如刀,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一连串名字:“周大、吴二、郑五、王七……别在我面前装蒜,你们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声音在水牢中回荡,激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周大,你那痴傻的儿子,每日在街头被顽童欺辱,你就不心疼?吴二,你年迈的老父为了给你顶罪,此刻正在大牢受苦,你不愧疚?郑五,你那待嫁的女儿,若传出父亲是贼寇的消息,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你甘心?王七,你新婚妻子已有身孕,你却要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你忍心?”墨泯语调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刺向众人的要害。 然而,这些人竟如亡命之徒般,仍在负隅顽抗。周大率先咆哮起来:“呸!老子早就顾不了那么多,要杀要剐随你便!”吴二也跟着嘶吼:“想让我开口,做梦!”其他人虽未出声,却也都摆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架势。 墨泯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犹如寒潭深渊,深不见底,她缓缓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发出簌簌声响。软鞭的鞭梢上,早已涂抹上特制的毒药,这毒药不会取人性命,却能带来蚀骨的痛苦。 “看来你们还没认清形势。”墨泯话音刚落,猛地挥鞭,鞭梢如毒蛇般精准地抽在周大的肩膀上,瞬间,周大的伤口处泛起诡异的紫黑色,他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因痛苦而扭曲。这种痛苦犹如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你们以为无牵无挂就能逃过一劫?”墨泯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我能让你们在乎的人生不如死。周大,你儿子的痴傻,我能让他变成彻底的疯子;吴二,你老父在牢里,我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郑五,你女儿的名声,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身败名裂,沦为街头笑柄;王七,你未出世的孩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胎死腹中。” 水牢里一片死寂,只有周大痛苦的呻吟和其他人粗重的呼吸声。墨泯扫视一圈,将众人的恐惧尽收眼底:“现在,谁先来开口?若是还想顽抗,下一轮,可就不止是皮肉之苦了,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说罢,她手中的鞭子再次扬起,发出一声脆响,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宣告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 墨泯手中的鞭子悬在半空,毒药生效,周大疼得在地上不断翻滚,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其他人看着周大的惨状,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恐惧在水牢中迅速蔓延。 吴二的双腿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但仍强撑着嘴硬:“你……你别得意,就算你折磨我们,也别想从我们嘴里得到一个字!”墨泯冷笑一声,目光如同一把冰刀射向吴二:“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我有的是耐心陪你玩。” 话音刚落,墨泯手腕一抖,鞭子如闪电般抽向吴二,鞭梢划过他的手臂,一道血痕瞬间浮现,毒药迅速渗入伤口。吴二先是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便痛苦地嘶吼起来,身体不停地扭动,想要摆脱这如影随形的剧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着牙,硬是没再吐出半个字。 郑五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抖如筛糠。墨泯见状,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郑五的心上。“下一个就是你,想清楚,是继续硬抗,还是说出真相。若是选择前者,你女儿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墨泯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郑五紧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他的眼神在同伴和墨泯之间来回游移,内心在痛苦与恐惧中挣扎。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刚要开口。 “郑五,你敢!”一直沉默的王七突然怒吼一声,“咱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要是泄密,家人都得死!”这一声吼,让郑五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满脸绝望,又重新闭上了嘴。 墨泯眼神一寒,心中的杀意更浓了几分:“看来你们还是不死心。很好,我会让你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她猛地转身,再次挥动鞭子,这一次,鞭鞭都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众人身上。一时间,水牢中惨叫连连,毒药的药力在他们体内肆虐,身体的痛苦和对家人的担忧双重折磨着他们。 但这些人竟好似被洗脑一般,即便疼得满地打滚、气息奄奄,也依旧守口如瓶。墨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群顽固的家伙,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手段不简单,竟能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不过,墨泯也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她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开口。 “很好,你们成功激起了我的兴趣。”墨泯冷冷地说道,“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今日你们不说,来日方长,我会让你们一个个主动求着告诉我。在那之前,你们就好好享受这地狱般的滋味吧。”说罢,她大步走出水牢,留下满室痛苦的呻吟和回荡不去的狠话,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 墨泯离开水牢后,径直回到府邸书房。她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幅京城势力分布图。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庞,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 回想起在水牢里的种种,那些手下汇报的线索和细节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间,突然,一个名字从她齿间冷冷吐出:“刘宏……”声音冷得仿佛能冻死人。“敢动诗言,我管你是谁,都得付出代价。”礼部侍郎这个官职,看似与白诗言所在的相国府并无直接冲突,可他却暗中派人潜入相国府,目标直指白诗言,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利益纠葛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墨泯知道这些人如此死硬,仅仅靠水牢中的严刑拷打远远不够。她必须从外围入手,切断他们的心理防线。于是,她唤来阴墨瑶,迅速下达指令,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去查,近期刘宏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尤其注意那些平日里与相国府有过节的势力。另外,安排人手暗中盯着刘宏的一举一动,他的府邸、常去的场所,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若是有半点疏漏,你知道后果。” 阴墨瑶领命而去。此前,阴墨瑶在跟踪刘宏的亲信时,就曾发现那人在一个隐秘的巷子里与神秘人模样的人匆匆交谈,当时神秘人身上掉出了一块带有奇怪符号的物件,她本想凑近查看,却被察觉,只能作罢。这次调查,让她格外留意这些不寻常的线索。 墨泯则翻开一本记录京城权贵的密册,仔细查阅关于刘宏的种种信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她一页页地翻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哪怕是刘宏某次无关紧要的朝堂发言,或是参与的一场普通宴会。 就在墨泯在书房中沉思之际,一阵微风悄然吹过,烛火猛地晃动了一下。墨泯瞬间警觉,右手迅速按上匕首,寒声问道:“谁?”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墨泯,别来无恙。”随着声音,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缓缓从阴影中现身,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墨泯眼神一凛,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你是谁?为何擅闯我府邸?”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永远也查不出真相,不如就此罢手,否则,你在乎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墨泯冷哼一声:“想威胁我?你还不够格。你既然敢现身,就该知道自己走不掉。”神秘人却不为所动:“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你以为那些被抓的人会开口?太天真了,他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就算你把他们折磨致死,也得不到半句真话。” 墨泯心中一沉,却依旧面不改色:“你费尽心思,到底想干什么?”神秘人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愈发冰冷:“离相国府远点,别再插手此事,否则,白诗言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踏平你背后的势力。”神秘人只是冷笑:“那就走着瞧,看是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计划周全。记住,这只是个警告,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罢,神秘人身影一闪,竟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墨泯迅速追出,却不见其踪影。回到书房,墨泯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个神秘人绝非等闲之辈,对方此番现身,看似是警告,实则在诱导她慌乱,乱中出错。但她墨泯怎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神秘人主动露面,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她一定要顺着这些线索,将这背后的阴谋彻底揭开 。 与此同时,水牢中的众人在毒药的折磨下痛苦不堪。周大已经疼得陷入半昏迷状态,口中不时喃喃自语,喊着家人的名字。吴二虽然还强撑着清醒,但脸上也满是痛苦与绝望。他们开始后悔当初接下这个任务,可如今,骑虎难下。 两天后,阴墨瑶带来了消息:“墨泯,刘宏近期频繁与几个江湖帮派接触,其中‘黑风寨’最为密切。而且,半月前,他曾秘密宴请过一位来自南方的富商,据说那富商背景神秘,与朝中某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了公子,我之前跟踪时,发现他身边的人与神秘人接触,那人掉落的物件和我们之前在其他可疑现场发现的印记很相似,或许和这个神秘组织有关。” 墨泯眼神一凛,寒意逼人:“黑风寨……一群亡命之徒,看来此事愈发复杂了。密切监视黑风寨的动向,还有那个南方富商,务必查清他的真实身份和来意。要是敢有隐瞒,你们自己掂量后果。” 随后,墨泯心生一计,既然从这些爪牙口中难以撬出真相,那就从他们背后的势力下手。她决定散布假消息,声称水牢中的人已经招供,幕后主使即将暴露,以此来扰乱对方的阵脚,逼他们露出破绽。 墨泯命人将这一假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散布出去,很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的暗处传开。她静静地等待着,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等待着猎物露出致命的破绽 。 假消息如燎原之火,在京城的黑暗势力间熊熊燃烧。刘宏府邸中,灯火摇曳,映照着他惨白如纸的面庞。他像疯了一般在屋内来回疾走,嘴里不停咒骂,冷汗早已将衣衫浸透。他心里清楚,一旦事情败露,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脑袋也得搬家。 同一时刻,黑风寨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黑面狼暴跳如雷,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瞬间开裂,他怒吼道:“妈的,那群废物!这点事都办砸了,要是被墨泯撬开了嘴,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独眼龙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手指在刀柄上不断摩挲,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这时,一直沉默的鬼算子缓缓站起身,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头紧皱:“二位当家,此事透着古怪。墨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兄弟们一锅端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引我们上钩?” 黑面狼和独眼龙对视一眼,皆是一怔,还没等他们开口,一名小喽啰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声音带着颤抖:“大……大当家,外面来了个怪人,指名要见你们!” 众人来到寨门口,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神秘人静静伫立,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死神。神秘人缓缓抬起头,月光下,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他声音低沉沙哑,却好似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不寒而栗:“黑风寨的诸位,你们以为这次还能全身而退?墨泯可不是善茬,她一旦从那些被抓的人口中问出你们的事,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黑面狼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你到底想怎样?”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啼鸣:“很简单,帮我杀了墨泯!我知道你们在江湖上也算有些手段,这次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事成之后,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应有尽有,随便你们挑。可要是你们不答应……” 神秘人突然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盒子,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浑身散发着诡异蓝光的虫子。“瞧见这蛊虫了吗?我已经在你们几个当家的身上种下了母蛊的分身,只要我一个念头,蛊虫就会在你们体内肆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蛊毒无解,只有我能控制。” 黑面狼和独眼龙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蛊虫在体内蠢蠢欲动。鬼算子的手也忍不住一抖,手中的折扇险些掉落。神秘人见状,满意地合上盒子:“所以,别想着违抗我,乖乖照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敢耍花样,你们的下场,会比墨泯能想到的更惨。” 这边,墨泯收到线报,带着暗卫快马加鞭赶到一处隐秘山谷。月光洒在谷中,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墨泯刚要下令搜索,突然,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带着炽热的火焰,瞬间将他们的退路封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火味。 与此同时,黑面狼和独眼龙率领着黑风寨众人从两侧杀出,刘宏的亲信也在其中,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大喊道:“墨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墨泯脸色冷峻如霜,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惧色,迅速指挥暗卫背靠背组成防御阵型,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今日,你们都得给我陪葬!”她的声音裹挟着无边的寒意,在山谷间回荡。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墨泯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手中长剑挥舞,所到之处血光四溅。阴墨瑶紧跟墨泯身旁,她擅长用短刀,身形灵活,专门攻击敌人的薄弱之处,与墨泯配合得相得益彰。尽管墨泯和暗卫们武艺高强,但敌众我寡,局势愈发危急。 墨泯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暗自思量,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能操控这些江湖草莽,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必须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揪出幕后黑手,否则白诗言和相国府都将永无宁日。 就在此时,神秘人站在山谷的高处,俯瞰着战场,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墨泯,你今日插翅难逃!乖乖受死吧!”他双手快速结印,山谷中诡异的迷雾愈发浓烈,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众人。墨泯心中一凛,这迷雾中似乎暗藏玄机,不仅阻碍视线,还隐隐有迷幻心智的作用。 墨泯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运转内力抵御迷雾的侵蚀。她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捕捉着敌人的动静,每一次出剑都精准狠辣。忽然,她听到左侧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名黑风寨喽啰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敌人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墨泯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她眼神依旧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为白诗言,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 在激烈的拼杀中,墨泯发现黑面狼和独眼龙始终在指挥着喽啰们进攻,只要除掉这两个首领,或许就能瓦解敌人的攻势。她找准时机,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黑面狼冲去。黑面狼见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迎了上来,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墨泯剑法凌厉,黑面狼刀法刚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独眼龙见状,也挥舞着双钩加入战团。面对两人的夹击,墨泯毫无惧色,施展出浑身解数,巧妙地化解着两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他们的破绽。阴墨瑶则在一旁寻找机会,干扰独眼龙,为墨泯创造时机。 突然,墨泯瞅准黑面狼的一个破绽,一剑刺去,黑面狼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涌出。黑面狼惨叫一声,攻势一缓,墨泯趁势一脚将他踢飞。独眼龙见状,心中一慌,攻势也乱了起来。墨泯抓住机会,剑势一转,直逼独眼龙咽喉。独眼龙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就在墨泯的剑即将刺中独眼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将独眼龙救了下来。墨泯定睛一看,竟是那神秘人。神秘人冷冷地看着墨泯:“墨泯,你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今日你依旧要死在这里!”说罢,神秘人双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从迷雾中涌出,将墨泯等人团团围住。 墨泯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明白,今日这场战斗将会无比艰难,但她绝不会退缩。她紧了紧手中的剑,准备迎接更为残酷的战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 神秘人一挥手,黑衣人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墨泯没有丝毫惧意,眼神冷厉,提剑便迎了上去。她的剑法狠辣且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剑刃划过空气,割破黑衣人的衣衫与皮肉,鲜血飞溅,在浓稠的迷雾中弥漫出刺鼻腥味。 墨泯余光瞥见一名暗卫被两名黑衣人围攻,陷入险境。她如鬼魅般穿梭过去,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瞬间刺倒那两名黑衣人,救回暗卫。那暗卫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敬佩与感激:“少阁主!”墨泯简短下令:“背靠背,别乱了阵脚!”阴墨瑶也在此时赶到,与他们会合,共同抵御敌人。 此时,神秘人站在远处,双手不断变幻手势,操控着迷雾愈发浓烈。墨泯心中清楚,若不尽快解决眼前困境,待众人都被迷雾迷了心智,后果不堪设想。她一边与黑衣人周旋,一边观着四周,试图找出神秘人操控迷雾的关键所在。 突然,墨泯发现迷雾似乎以山谷中一块巨石为中心,呈环形扩散。她认定那巨石必定藏着秘密。于是,她不再恋战,施展出浑身解数,强行冲破黑衣人的包围圈,朝着巨石奔去。神秘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指挥更多黑衣人阻拦。 墨泯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可敌人源源不断,她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但她仿若未觉,眼神坚定,只有一个目标——巨石。 终于,她杀到巨石旁,只见巨石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正散发着诡异光芒,与迷雾相互呼应。墨泯毫不犹豫,挥剑便砍向符文。随着剑刃与巨石碰撞,符文光芒闪烁不定,迷雾也开始出现波动。 神秘人见状,脸色大变,怒吼道:“墨泯,你敢坏我好事!”说罢,她舍弃操控迷雾,亲自朝着墨泯攻来。墨泯回身迎战,与神秘人瞬间战作一团。神秘人的武功诡异莫测,招式阴狠,墨泯却毫无惧色,以凌厉剑法硬接对方攻势,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招招致命。阴墨瑶也加入战斗,她绕到神秘人身后,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打乱神秘人的节奏。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墨泯瞅准神秘人招式间的破绽,一剑刺向其胸口。神秘人侧身躲避,虽避开要害,却仍被划伤手臂。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甘,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落败。 就在此时,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鬼算子突然现身,朝着墨泯射出几枚暗器。墨泯听到暗器破风之声,侧身躲避,却因此露出破绽。神秘人趁机攻来,墨泯勉强抵挡,局势再次陷入僵局。但墨泯心中明白,自己已经逐渐掌握了这场战斗的关键,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彻底揭开神秘人的阴谋,为白诗言和相国府除去这心腹大患 。 墨泯一边抵挡着神秘人与鬼算子的联手攻击,一边飞速思索对策。鬼算子的暗器刁钻古怪,专往致命处招呼,神秘人的招式又诡异难防,墨泯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她的眼神却愈发锐利,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阴墨瑶心急如焚,她深知墨泯此刻处境危险,拼尽全力牵制鬼算子,试图减轻墨泯的压力。 在激烈的交锋中,墨泯留意到神秘人的身法虽然鬼魅,但每次发力前,脚下都会有一个细微的错步。她心中一喜,这或许就是神秘人的破绽所在。于是,墨泯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后背空当。神秘人果然中计,猛地攻来,脚下错步踏出,准备给予墨泯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身形陡然一转,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目标正是神秘人因错步而露出的腋下破绽。神秘人脸色骤变,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仓促间抬起手臂抵挡。墨泯这一剑势大力沉,直接刺穿了神秘人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踉跄后退。鬼算子见状,大惊失色,手中暗器如暴雨般射向墨泯,试图掩护神秘人撤退。墨泯挥舞长剑,将暗器纷纷挡下,同时大喝一声,朝着神秘人冲去。此时的神秘人已受伤,战斗力大减,面对墨泯的强攻,只有招架之力。阴墨瑶趁势逼近,短刀直逼神秘人的咽喉,神秘人慌乱抵挡,渐渐露出败势。 墨泯乘胜追击,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神秘人左支右绌,渐渐被逼到了山谷的边缘。突然,神秘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山谷。墨泯抓住这个机会,长剑直指神秘人的咽喉:“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为何要针对相国府和白诗言?” 神秘人脸色苍白,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丝疯狂:“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太天真了!背后的势力庞大无比,你根本无法抗衡,就算我死了,还会有更多人来取你的性命!” 墨泯眼神一寒,手上用力,剑尖刺破神秘人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敢动诗言,我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神秘人咬着牙,沉默不语。就在墨泯准备痛下杀手时,鬼算子趁墨泯不备,从背后偷袭而来。墨泯察觉危险,侧身一闪,却还是被鬼算子的暗器划伤了后背。神秘人见状,猛地挣脱墨泯的剑,与鬼算子一起朝着山谷深处逃去。 墨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两人逃离的方向,冷冷道:“想逃?没那么容易。”说罢,他带着暗卫,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神秘人和鬼算子追去。阴墨瑶紧跟其后,她看着墨泯坚定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揪出幕后黑手,护他周全 。 墨泯和暗卫在迷雾中穷追不舍,神秘人和鬼算子的身影在浓稠雾气里时隐时现。每一步追逐,墨泯都强忍着伤口的剧痛,那伤口虽不致命,却牵扯着神经,让他的行动略有迟缓,但他心中的怒火和决心如熊熊烈火,烧尽一切阻碍。阴墨瑶则在一旁小心搀扶,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防止敌人再次偷袭。 追至山谷深处,地势愈发险峻,怪石嶙峋,脚下稍不留意就会滑倒跌入深谷。墨泯丝毫没有退缩,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捕捉着前方逃窜者的动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意识到,神秘人和鬼算子似乎在寻找隐匿之所,或是在召集支援。 墨泯向暗卫们使了个眼色,众人呈扇形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就在这时,迷雾中窜出几道黑影,原来是神秘人提前设下的埋伏。这些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墨泯和暗卫瞬间陷入苦战。墨泯挥舞长剑,剑花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呼呼风声,逼退近身的敌人。阴墨瑶也不甘示弱,短刀在她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战斗中,墨泯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之前有所不同,配合更加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她心中暗自警惕,看来神秘人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但她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 经过一番激烈拼杀,墨泯和暗卫终于击退了黑衣人。可当他们继续追击时,神秘人和鬼算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墨泯站在山谷中,仔细观察着四周。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朝着一个山洞延伸而去。 墨泯毫不犹豫地朝着山洞走去,刚靠近洞口,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谨慎地抽出长剑,率先踏入山洞。山洞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墨泯屏气敛息,缓缓前行,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墨泯,你果然还是追来了,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随着声音落下,山洞两侧涌出无数机关暗箭,如雨点般射向墨泯。墨泯身形急转,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将暗箭纷纷挡下。可暗箭数量太多,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手臂也被几支暗箭划伤。 就在墨泯陷入困境时,一名暗卫突然冲上前,用身体为她挡住了一波暗箭。墨泯心中一震,怒吼道:“我定要为你报仇!”她爆发出全部力量,如疯魔般冲向机关所在之处,不顾危险地破坏着机关。阴墨瑶也加入其中,两人齐心协力,终于让机关停止发射暗箭。墨泯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山洞深处,那里,藏着她要找的答案,和必须要击败的敌人 。 墨泯稍作喘息,手中那把剑虽被暗箭磕出了多处豁口,却依旧稳稳地指向山洞深处。她目光如炬,穿透黑暗,紧紧锁定神秘人藏身的方向。 “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墨泯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震得山洞四壁簌簌作响 。 神秘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匕首,那匕首的刃身弯曲如蛇,一看便知是极为阴毒的兵器。他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而疯狂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墨泯,你太执着了,这只会让你死得更惨。”神秘人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在空旷的山洞里格外刺耳。 墨泯冷哼一声,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神秘人。她的剑势刚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剑都直逼神秘人的要害。神秘人却不慌不忙,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灵活地躲避着墨泯的攻击,手中匕首时不时刺出,专找墨泯的破绽,招招致命。 两人在山洞中你来我往,激烈交锋。墨泯凭借着精湛的剑法和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的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逼得神秘人连连后退。神秘人见势不妙,突然改变战术,不再正面交锋,而是利用山洞的地形,不断穿梭在怪石之间,寻找机会偷袭。 墨泯紧追不舍,目光紧紧锁定神秘人。她知道,神秘人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突然,神秘人在一块巨石后消失了踪迹,墨泯心中一凛,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连忙转身,用剑挡住了神秘人从背后刺来的匕首。 “哼,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骗得了我?”墨泯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神秘人一击未中,迅速后退,脸上的面具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快速旋转,无数道寒光朝着墨泯射去。墨泯大惊失色,连忙挥舞长剑抵挡,却发现这些寒光竟是由匕首上脱落的鳞片组成,每一片都锋利如刀,且带着剧毒。 墨泯的手臂被几片鳞片划伤,伤口瞬间变黑,她感觉到一股麻痹的力量正迅速蔓延。但她并未在意,忍着毒性发作带来的痛苦,再次冲向神秘人。神秘人见状,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惮,她没想到墨泯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强势。 两人再次战作一团,墨泯凭借诡异的招数逐渐压制住了神秘人。神秘人的招式开始变得慌乱,破绽也越来越多。墨泯瞅准时机,施展出一招“惊鸿掠影”,长剑如闪电般刺向神秘人的胸口。神秘人躲避不及,被长剑刺穿了胸膛。 “你……你竟然……”神秘人满脸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了墨泯手中。 墨泯冷冷地看着神秘人,将剑用力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我说过,敢动诗言,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神秘人缓缓倒下,生命气息逐渐消散。 而墨泯也因毒性发作,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她听到了阴墨瑶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阴墨瑶快速奔到墨泯身边,看到她中毒昏迷,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是她之前千辛万苦寻来的解毒药。 阴墨瑶轻轻掰开墨泯的嘴,将药丸喂入她口中,然后焦急地等待着药效发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终于,墨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阴墨瑶守在身旁,虚弱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阴墨瑶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没事就好,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罢,她搀扶起墨泯,和暗卫们一起走出了山洞。 回到府邸后,墨泯不顾身体虚弱,立刻开始调查神秘人的尸体。她在神秘人的衣物中仔细搜寻,终于在其怀里发现了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令牌,令牌材质特殊,入手冰凉,符号似是某种古老的文字,透着神秘气息。她将令牌递给身旁暗卫:“拿回去,找懂行的人仔细研究,看看这令牌究竟有何来历。” 接着,墨泯又在山洞深处发现的一些散落信件中寻找线索,纸张泛黄,字迹潦草,她快速浏览着信件内容,虽大多语焉不详,但从只言片语中仍能推断出神秘人与朝中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这场针对相国府和白诗言的阴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场巨大的权力争斗。 “少阁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阴墨瑶问道。墨泯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回府,既然线索指向朝堂,那我便从朝中入手,不管背后是谁,我定会将他揪出来。我要让那些妄图伤害诗言的人付出代价。” 回到府邸,墨泯不顾身体虚弱,立刻开始调查令牌和信件的线索。她召集了府中所有智囊,日夜研究那古怪的令牌,同时派人四处打听朝中官员的动向,尤其是与相国府有过摩擦的势力。 几日后,终于有了消息。一位熟知古籍的老学究认出令牌上的符号来自一个早已覆灭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曾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而信件中提到的一些暗语,经过拆解分析,似乎与礼部侍郎刘宏有关。 墨泯得知后,眼神一凛,她本就怀疑刘宏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刘宏极有可能是这场阴谋的关键人物。她决定先从刘宏身边的人下手,暗中监视刘宏的一举一动,收集证据,务必让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彻底曝光,给白诗言和相国府一个交代,也为死去的暗卫报仇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阴墨瑶亲自带领着暗卫们执行监视任务。她乔装打扮,混入刘宏府中附近的百姓中,仔细观察着府中人员的进出。有一次,她发现刘宏的一个亲信在夜晚偷偷摸摸地与一个神秘人会面,她冒险跟踪,却差点被发现,好在她身手敏捷,及时躲了起来。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悄然逼近,而墨泯也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第74章 诡毒暗袭 回到轩墨庄后的日子,墨泯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节奏,每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方事务。她穿梭于书房与商铺之间,与往来商贾洽谈生意,暗中布局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仿佛山谷中的那场生死之战只是一段过往插曲。然而,墨泯心底清楚,事情远未结束,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之网仍在悄然编织。 这日午后,墨泯如往常一样在书房审阅账目,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桌面上,映出一片暖黄。她手中的毛笔在账本上快速移动,时不时停下思索,神色专注。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墨泯手中的笔猛地一颤,在账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她眉头微皱,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瞬间蔓延至全身。墨泯的额头迅速布满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账本上,洇湿了纸面。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墨泯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强撑着身体,迅速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右手为自己把脉。 指尖触碰到脉搏的瞬间,墨泯脸色骤变。脉象紊乱,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又微弱得几不可寻,体内的真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乱,四处乱窜,不受控制。墨泯心中暗自叫苦,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很明显,自己是中了某种极为罕见的毒药。 来不及细想,墨泯强压着身体的颤抖,迅速铺开一张宣纸,凭借着对药理的了解和自身经验,提笔写下几味可能压制毒性的药材。她字迹潦草,全然没了平日的工整,边写边对闻声而来的小厮急促吩咐:“速去,按这方子抓药,快去快回!记住,别让人看出你是为我抓药。”小厮接过药方,见墨泯面色惨白、冷汗淋漓,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匆忙转身奔出书房。 待小厮离开,墨泯深吸一口气,扶着桌沿缓缓起身。每挪动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身体的寒意和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走向书房角落的书柜,在最隐蔽的一格摸索一阵,终于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瓷瓶。这是多年前一位江湖异人所赠,据说能解百毒,她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瓶身落满灰尘,显然久未动用。墨泯颤抖着打开瓶盖,倒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也不顾是否对症,直接吞了下去。药丸入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她靠着书柜缓缓坐下,闭目等待药效发作。此刻,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墨泯心里清楚,这场与毒药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赢,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她在乎的人 。 过了一会儿,那几枚药丸似乎起了些作用,墨泯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颤抖的双手不再哆嗦,能稳稳地撑着地面。她扶着书柜,吃力地站起身,缓缓走回书桌旁坐下。 刚一落座,小厮便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手里紧紧攥着刚抓好的药包。墨泯强打精神,低声吩咐小厮:“去厨房,悄悄把药煎好,别让任何人发现,也别跟任何人提起此事。若有第三人知道此事,我会让你直接消失!”小厮吓的一直哆嗦,一直点头领命,踉踉跄跄转身奔向厨房。 墨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思绪翻涌。这毒药必定是敌人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在这个关键时刻下毒,显然是想趁她虚弱无力,彻底打乱她调查的节奏,让背后的阴谋继续隐藏在黑暗之中。她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但墨泯骨子里的倔强和坚韧被彻底激发出来,她紧咬着牙,心中默念:“想借此让我退缩,你们还不够格。” 她发誓,等身体稍有恢复,便立刻着手调查下毒之人,绝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半个时辰后,小厮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书房。墨泯接过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恢复,揪出幕后黑手。“下去吧。”墨泯挥了挥手。 随着药力逐渐在体内散开,墨泯感觉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体里,眩晕和寒意也慢慢退去。她知道,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这场危机远未结束,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前方等着他 。 待药汤入腹,又过了些时候,墨泯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便再次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为自己把脉。指尖轻搭在腕间,她屏气敛息,试图从这紊乱的脉象中寻出一丝线索。然而,跳动的脉搏依旧杂乱无章,时快时慢,毫无规律可循,就像一团乱麻,让她无从下手。 墨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次,不知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内心的焦虑与挫败。她心中暗自思量,这毒药的毒性如此诡异,想必是极为罕见的奇毒,亦或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寻常的解毒之法根本无法应对。 回想着自己这些天的饮食起居,墨泯确信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精心把控,想要在其中下毒绝非易事。可这毒药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她的体内,这背后的手段让她不寒而栗。难道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被收买了?又或是有什么更隐秘的下毒方式? 墨泯眉头紧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之前被神秘人匕首鳞片划伤的毒并未彻底清除?她迅速撸起衣袖,仔细查验手臂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 只见伤口处皮肤平整,颜色正常,没有丝毫中毒时的青紫和溃烂迹象,更没有任何异常的疼痛或瘙痒感。墨泯轻轻按压伤口周围,反复查看,确定那片带着剧毒的鳞片划伤所导致的毒,应该是已经解了。 她微微皱眉,低声自语:“不应该啊,如果不是旧伤中毒,这新毒又是从何而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不解,内心的困惑愈发浓重。之前与神秘人的那场恶战,她一直以为阴墨瑶寻来的解药已经彻底化解了鳞片上的剧毒,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墨泯起身,在书房中踱步沉思,目光扫过书架上摆满的医书古籍。她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关于奇毒和解药的书籍,重新坐回桌前,一页页仔细翻阅,试图从古人的智慧中找到破解这诡异毒药的方法。昏暗的灯光下,墨泯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若有所思,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形的毒药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她决心要从这重重迷雾中找出真相 。 墨泯的目光突然定在书架下方的暗格上,心中一震——她想起自己曾留了个心眼,把那神秘的鳞片收了起来。她迅速起身,打开暗格,取出一片裹在油布里的鳞片,在烛火下,鳞片幽光闪烁,透着致命的寒意。 她将鳞片放在桌上,又翻开一本本古籍,试图找到关于这种毒药的蛛丝马迹。随着时间流逝,烛火摇曳,墨泯沉浸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快速翻页。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本泛黄的《毒经秘录》中,她发现一种名为“幻影夺魂散”的奇毒描述,症状与他所中剧毒极为相似,中毒者脉象紊乱,真气逆行,还伴有眩晕、恶寒等症状。书上记载,此毒由多种珍稀毒物提炼,混合了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鳞草,而这鳞片的质地、色泽,与冰鳞草的特性竟有几分契合。 墨泯的心跳陡然加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找到了关键线索。可书上只提及这毒药的炼制方法,关于解药却语焉不详,只说需用一种名为“赤阳花”的稀有药材为主引,再搭配其他几味药材方能化解毒性。但赤阳花生长在陡峭的悬崖峭壁,花期极短,且有猛兽守护,采摘难度极大。 墨泯合上古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但为了解毒,为了揪出幕后黑手,她别无选择。当下,她提笔写下所需药材清单,叫来阴墨瑶,低声吩咐:“你速去,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寻到这些药材,尤其是赤阳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此事十万火急,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阴墨瑶接过清单,看着墨泯苍白却坚定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与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墨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头,她只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与未知,这场与毒药和敌人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 墨泯趁着夜色,如暗夜幽灵般轻巧地潜入相国府。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撩动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熟稔地来到白诗言的闺房外,抬手轻叩窗户,声音虽轻,却在寂静夜里传得格外清晰。 “诗言,是我。”墨泯压低嗓音,透着疲惫却藏不住温柔。屋内先是传来细微响动,紧接着窗户被缓缓推开,白诗言惊喜的俏脸瞬间映入眼帘。 “你可算来啦!”白诗言眼眸一亮,嘴角上扬,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一下扑进墨泯怀里。墨泯稳稳接住她,顺势紧紧拥住,深吸着属于她的发香。 “怎么来这么晚,我都等不及啦。”白诗言娇嗔着,双手圈住墨泯的脖颈,手指轻轻把玩着她的发丝,鼻尖轻蹭着她的脸颊。 “今日事务繁杂,耽搁了些时间。”墨泯温柔地回应,双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似要将一天的疲惫都在她的温柔里驱散。 月光倾洒,映照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白诗言从墨泯怀里微微仰起头,双眸亮晶晶的,满是爱意地看着她,墨泯也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柔情似水。 “好想你。”白诗言小声嘟囔,说完便凑上前,在墨泯唇上轻轻一吻。墨泯嘴角上扬,两人沉溺在这甜蜜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拉着墨泯的手,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娇声道:“外面冷不冷呀?看你冻得鼻尖都红啦。”说着,便踮起脚,伸手开始帮墨泯解外衣的衣带,动作轻柔又熟练,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亲昵。 墨泯嘴角噙着笑,顺从地任由她摆弄。外衣一脱,白诗言便拉着他往床边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快,上床暖和暖和。” 一到床边,白诗言先钻进被窝,然后伸手拉住墨泯,把他也拽进温暖的被窝里。她紧紧贴着墨泯,脑袋靠在她胸口,一只手还不老实,在她胸口轻轻画着圈,娇声问道:“现在是不是暖和多啦?” 墨泯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有你在,暖得很。”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浸在这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 。 被窝里暖烘烘的,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娇嗔道:“你呀,以后可不许这么晚来了,我一个人等得好无聊。” 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吻:“好好好,以后我尽量早些来陪我的小心肝。”白诗言满意地哼了一声,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 “今天我做了新的女红,本来想等你来了给你看,结果等得我都困啦。”白诗言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现在我去拿给你看好不好?” 墨泯哪舍得拒绝,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白诗言开心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麻溜地钻出被窝,从一旁的针线篓里拿起绣品,又迅速钻回墨泯怀里。 “你看,这是我绣的鸳鸯,像不像我们?”白诗言把绣品递到墨泯眼前,一脸期待。墨泯认真地看着,不住点头:“像,诗言绣得真好,这鸳鸯栩栩如生,就像我们一样,永远不分开。” 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捶了她一下:“就你嘴甜。”说着,又把绣品小心叠好,放在枕边,重新紧紧抱住墨泯。 “墨泯,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么好吗?”白诗言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安。墨泯搂紧她,坚定地说:“当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闭上眼睛,安心地听着墨泯的心跳。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印下无数温柔的吻,两人就这样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着这难得的甜蜜时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 静谧的夜里,白诗言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在墨泯温暖的怀抱里寻得了梦乡。墨泯嘴角噙着温柔笑意,低头望向怀中的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轻声呢喃:“快睡吧。” 随后,她也缓缓阖上双眼,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贪恋着这份甜蜜与温暖。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银辉,悄然爬上了床榻,温柔地笼住相拥而眠的两人。白诗言无意识地往墨泯怀里蹭了蹭,似是在睡梦中也贪恋这份安心;墨泯下意识收紧手臂,像要为她筑起最坚实的壁垒,抵御世间一切的风雨。 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和谐而安宁。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悄然熄灭,可黑暗并未带来丝毫的恐惧与不安,反而为这份甜蜜蒙上了一层朦胧而美好的滤镜。 不知睡了多久,白诗言在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墨泯立刻有所察觉,虽还未完全清醒,却本能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低低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那哼唱声虽带着浓浓的睡意,却充满安抚的力量,不一会儿,白诗言便又舒展了眉头,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墨泯也再次陷入沉睡,她的梦里,是与白诗言的未来:两人在繁花簇拥的庭院里携手漫步,孩童的欢声笑语萦绕在四周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墨泯在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钻心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泛起,直逼心脏,让她瞬间惊醒。她下意识抱紧白诗言,可寒意却愈发汹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枕巾。 墨泯咬着牙,强忍着痛苦,小心翼翼地松开白诗言的手,生怕弄醒身旁熟睡的她。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每一步都因身体的剧痛而显得格外艰难。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她微微颤抖的身影。 摸索到桌旁,墨泯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古朴的小药瓶,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丸,一股脑吞了下去。药丸下肚,却迟迟不见药效发作,寒意反而越来越重,她的双腿一软,缓缓滑坐在地上,后背紧紧靠着桌腿。 墨泯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试图用疼痛来分散注意力。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药能快点生效,结束这折磨人的痛苦。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体的寒意与内心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药丸终于起了作用,那股直逼心脏的寒气渐渐退去,墨泯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她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号着自己的脉相,还是依旧,无奈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刚想站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白诗言带着困意的声音:“墨泯,你怎么了?” 墨泯心里一紧,暗暗叫苦,她本不想吵醒白诗言,这下可好,瞒不住了。她强装镇定,回过头,扯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没事,诗言,我就是有些口渴,想起来喝口水。”说着,她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动作尽量自然,可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 白诗言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墨泯的样子,心中满是担忧。她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骗我。”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眼神中满是关切。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想要让她安心:“真的没事儿,可能是刚刚起太急,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她嘴上这么说,可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让白诗言根本无法信服。 “你呀,就会逞强。”白诗言心疼地嗔怪道,扶着墨泯坐到床边,“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她转身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凉透。 “这水太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我去给你重新烧点热水。”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墨泯连忙拉住她:“诗言,别去了,太麻烦,这点凉水没事的,我不挑。”她实在不忍心让白诗言为她在这深夜里操劳。 白诗言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那怎么行,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喝凉水。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挣脱墨泯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墨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她靠在床边,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心中暗自揣测,这毒药的毒性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可一想到白诗言为她担心的模样,她又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解毒的办法,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 没多会儿,白诗言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壶匆匆返回。她轻手轻脚走进房间,生怕惊扰到墨泯,将热水小心倒进瓷杯,又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墨泯面前:“墨泯,水温刚刚好,快喝吧。” 墨泯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白诗言的手,冰冰凉凉的。她心头一揪,忙把她的手握住,心疼道:“外面冷,怎么不多披件衣服,手都冻成这样了。”白诗言却满不在乎,笑着说:“我心里着急,顾不上那些啦。” 墨泯仰头将热水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流遍全身,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白诗言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好点了没?”墨泯点点头,刚想开口,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再度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白诗言见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墨泯,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墨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忙安抚道:“诗言,我没事,可能有些风寒,已经吃过药了,刚刚起猛了才会这样。”说着,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药瓶,在白诗言眼前晃了晃 。 白诗言半信半疑,接过药瓶仔细端详,眉头依旧紧蹙:“真的只是风寒?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你别瞒着我。”墨泯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说道:“真的没事,可能是今天赶路吹了风,加上没休息好,才感觉有些难受,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白诗言还是放心不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嘟囔着:“好像是没发烧,可你这脸色还是看着不对劲。不行,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发发汗肯定能好得快些。”说着,她就要起身。 墨泯连忙拉住她,将她重新拽回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脸:“诗言,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别忙来忙去的,陪我坐会儿好不好?”白诗言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窝在她怀里,手指轻轻揪着她的衣角:“那你要是再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不许再瞒着我。” 墨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点头应道:“好,我保证。”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白诗言时不时抬头看看墨泯,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而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尽快摆脱这困境,不再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墨泯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白诗言恬静的睡颜。她的脸颊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墨泯忍不住伸手,轻轻捋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 这细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白诗言,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与迷离。当看清眼前的墨泯时,嘴角瞬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娇嗔道:“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她往墨泯怀里钻了钻,双手环住她的腰,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与亲昵。 墨泯笑着将她搂紧,吸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说道:“能一睁眼就看到你,比睡多久都让人欢喜。”白诗言听了,脸颊愈发绯红,轻轻捶了捶她的胸口,“就你嘴甜。”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你一言我一语,亲昵地说着只有彼此能懂的悄悄话,房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时间悄然流逝,眼看天色渐亮,墨泯知道不能再贪恋这温柔乡了。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诗言,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 白诗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刚要开口询问,墨泯便接着说道:“我估计是染上风寒了,头疼还有些发热,就怕把病气过给你,等我好全了,再来陪你好不好。” 白诗言一听,满脸担忧,抬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回府后一定要按时喝药。要不我去别院照顾你,也能安心些。” 墨泯轻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温柔却坚定地说:“不用啦,诗言。你这一去一回的,要是你也风寒了,我心疼。而且我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你就别操心了,乖乖等我,好不好?”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不舍地说:“好,那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每天都盼着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墨泯再次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似是要将所有的温柔与眷恋都融入这一抱之中。片刻后才松开,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她回头望了一眼白诗言,目光交汇间,满是深情与不舍。随后,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影消失在相国府的庭院之中。 墨泯凭借着对相国府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顺利离开了相国府。回到别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走进轩墨庄的书房,坐在熟悉的椅子上,脑海中却全是与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过此刻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时候,毒药未解,敌人未除,一场更为艰难的战斗或许即将来临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准备再次投入到寻找解药和揪出幕后黑手的行动中,只为能早日与白诗言拥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 第75章 飞云暗潮,寒毒阴影 从轩墨庄返回别院,墨泯像是一头扎进了无间炼狱。书房的门在身后轰然关上,将外界的喧嚣统统隔绝,只剩她与堆积如山的难题困于一室。昏黄的烛火摇摇晃晃,在满墙的阴影里忽明忽灭,映照出她憔悴却坚毅的轮廓。此刻,有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调查神秘组织的来龙去脉,以及攻克体内那如附骨之蛆般的寒毒。 为了寻得治愈寒毒的一线生机,墨泯不惜散尽千金,遍访城中名医。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问诊,换来的都是大夫们无奈摇头、摊手叹息。这寒毒太过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世间寻常医术对它束手无策。直到某一天,她在一本残旧古籍的泛黄书页间,发现了以毒攻毒的记载。这方法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却也伴随着致命风险,稍有差池,便是毒发暴毙、香消玉殒。但寒毒日复一日的折磨,已将她逼至绝境,她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毅然决定放手一搏。 采药的山路,对墨泯而言,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生死征途。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荆棘丛生,像是隐匿在暗处的恶兽,伸出尖锐的爪子,肆意划破她的衣衫,划伤她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淌下,滴落在泥土里,可她仿若未觉,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药材,解除寒毒。 回到别院,墨泯便一头扎进了制药的艰难历程。她严格按照古籍记载,小心翼翼地调配药材,每日守在药炉前,忍受着呛人的烟雾和漫长的等待。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换来的却是起初漫长的毫无反应,寒毒依旧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在肆意嘲笑她的努力。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哪怕被折磨得形容憔悴,也依然咬着牙,日复一日地坚持。终于,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后,寒毒的肆虐稍有收敛,脉象也逐渐趋于平稳。这一丝微弱的曙光,犹如在死寂的黑暗中炸开的烟火,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也让她探寻解毒之法的决心愈发坚如磐石。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自己中毒,墨泯在众人面前,始终戴着沉稳冷静的面具。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谈笑风生,应对着错综复杂的事务,哪怕身体在寒毒的侵蚀下疼痛难忍,也绝不露出半分破绽。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才会卸下面具,被疲惫与痛苦彻底淹没。 一日的光阴转瞬即逝,墨泯依旧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医书之中。书房的地上铺满了泛黄的书卷,陈旧纸张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书上的每一个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仿佛要从古人的智慧中硬生生抠出破解寒毒的关键。但寒毒就像一个狡黠的恶魔,隐匿在黑暗深处,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难以寻觅到它的命门。 她抬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搭上自己的脉搏。紊乱的脉象依旧,寒毒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恶魔无情的嘲笑。墨泯长叹一声,无力地放下手,心中满是不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寒毒一日不解,自己的生命便如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紧迫的时局容不得她有片刻喘息。墨泯强压下对寒毒的忧虑,将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巨大地图,飞云城的轮廓映入眼帘。这座位于山区的重镇,此刻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飞云城地势险要,四周群山环绕,仅有几条狭窄的通道与外界相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中百姓长期在艰苦的环境中讨生活,养成了剽悍的民风。他们以采矿和锻造为生,技艺精湛,声名远扬。更棘手的是,飞云城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墨泯知道想要拿下飞云城,必须另辟蹊径。她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各种计划,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从收集情报入手,深入了解飞云城的内部情况,寻找可乘之机。 密室里,幽暗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墙上的烛火剧烈摇晃,将阴墨瑶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墨泯推门而入,她的步子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身形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摇摇欲坠。 阴墨瑶见状,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你的脸色看着太差了,到底怎么回事?您可千万别瞒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墨泯眉头皱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冷说道:“不过是这几日为飞云城的事费神,休息下就好,你别在这瞎操心。”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裹着一层寒霜。 阴墨瑶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你要是有难处,一定要和我讲,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扛。”眼神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墨泯眼神一冷,呵斥道:“我说了没事,听不懂吗?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我要你即刻前往飞云城,收集一切相关情报。”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阴墨瑶。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锐利光芒:“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但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千万别撑着。” 墨泯没理会她的关心,大步走到桌前,“啪”的一声展开飞云城地图,手指用力在上面划过,寒声说道:“飞云城局势复杂,背后有皇亲国戚,行事务必万分小心。我要你深入城中,摸清各方势力分布、军事部署,还有皇亲国戚与城中势力的勾连。要是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阴墨瑶认真看着地图,将要点一一记在心中:“我明白,一有消息便立刻回来汇报。” 墨泯看着她,眼神冰冷:“好,一切就交给你了,记住,安全第一,绝不能暴露身份。要是出了岔子,拿你是问。” 阴墨瑶领命离去,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无比的挑战,但为了达成目标、摆脱寒毒威胁,她已没有退路,唯有背水一战。 回到书房,墨泯再次坐下,拿起古籍,试图再寻寒毒破解线索。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飞云城,她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自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白诗言同样察觉到墨泯的异样。一个夜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两人坐在房内,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茶香袅袅。白诗言轻轻依偎在墨泯肩头,轻声问道:“墨泯,你最近是不是有事?别瞒着我。” 墨泯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诗言,我没事,只是有些事务要处理,等解决了,就全心全意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乖巧点头,靠得更近:“好,我信你,不管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尽管墨泯刻意隐瞒中毒之事,但白诗言心底的担忧却日益加深,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下去。 回到别院,墨泯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与不甘,心中对寒毒的怨恨又多了几分。白诗言心疼地蹲在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冰凉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块,让白诗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墨泯,你别再瞒着我了,你到底怎么了?”白诗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这样我真的好担心。” 墨泯看着白诗言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诗言,我真的没事,就是一点老毛病,休息休息就好。” 白诗言却不相信,她倔强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手,不肯松开:“你骗我,哪有老毛病会疼成这样?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我今天就不放手。”说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墨泯的健康。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白诗言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她将白诗言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环抱住她,下巴抵在白诗言的头顶,轻声说道:“诗言,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听着她略显虚弱的心跳声,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那你答应我,要是再疼,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墨泯轻声应道,手在白诗言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过了许久,白诗言才从墨泯怀里抬起头来,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墨泯点了点头,看着白诗言起身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不一会儿,白诗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她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粥递到墨泯嘴边:“来,尝尝,小心烫。” 墨泯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了那勺粥,粥的温度恰到好处,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意。白诗言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墨泯,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吃完粥后,墨泯感觉精神好了一些,她拉着白诗言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诗言,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上,轻声说道:“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白诗言的手指轻轻在墨泯的手背上画着圈,墨泯则时不时低头,在白诗言的发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又过了几日的深夜,墨泯正在屋内准备就寝,一阵熟悉的强烈寒意毫无征兆地袭来。那寒意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她双腿的力气,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扶着床头勉强支撑住身体。此时,屋内的浴桶中还冒着腾腾热气,本是下人提前备好让她睡前放松的。生死一线间,墨泯顾不上脱衣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栽进了浴桶。 滚烫的热水包裹住她的身体,起初那股灼烫感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灼伤,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但很快,寒毒竟开始慢慢消散,身体的剧痛也随之减轻。墨泯半躺在浴桶中,长舒一口气,意识到这热浴或许是抑制寒毒的关键。缓过神后,她抬手为自己号脉,惊喜地发现脉象虽依旧虚弱,但波动竟有了规律可循。这一发现让墨泯兴奋不已,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迅速在脑海中梳理过往研究寒毒的线索,试图将热浴与之前尝试的以毒攻毒之法相结合,探寻全新的解毒途径。 她一边思索,一边回忆着古籍中关于热疗与毒药相生相克的记载,寒毒的疼痛、连日的疲惫和热水的包裹让她不堪重负,脑袋愈发沉重。恍惚间,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远去,还没等她抓住最后一丝清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浴桶边缘倒去。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阴墨瑶如往常一样前来向墨泯汇报飞云城的最新情报。她敲了许久门都无人应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弥漫着水汽,墨泯竟直挺挺地泡在浴桶中,衣服还穿在身上,水已经凉透。 “墨泯!”阴墨瑶惊呼一声,心猛地悬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凑近一看,见墨泯还有呼吸,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她高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阴墨瑶伸手轻轻摇晃墨泯的肩膀,焦急地呼唤:“墨泯,墨泯?” ,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过了好一会儿,墨泯缓缓转醒,意识还有些混沌,瞧见阴墨瑶,瞬间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昨晚看书太累,不知不觉睡着了,失态了。”说着,便要起身,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又栽进浴桶。 阴墨瑶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写满责备:“你别再逞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墨泯刚想开口解释,阴墨瑶又接着说道:“墨泯,你要是还把我当自己人,就别瞒着我。” 墨泯心中一阵感动,却仍故作镇定:“真的只是看书累着了,你别多想。对了,飞云城那边情况如何?”说话间,阴墨瑶已经半扶半拽地将墨泯从浴桶中扶出。 阴墨瑶一边扶着墨泯往床边走,一边开口:“飞云城城主柳长风与城中最大的富商钱万贯往来愈发密切,似在谋划大型矿场交易,这或许会进一步增强他们的势力;黑虎帮近日频繁在城西活动,与李老锻造坊的人起了几次冲突,双方都有人员受伤;另外,神秘组织的踪迹愈发诡秘,不过据可靠消息,他们在城中一处隐秘据点频繁进出,似乎在筹备着什么大型行动。” 走到床边后,她拿来干爽的衣物,放在一旁,示意墨泯换衣服,自己则转过身去,不再盯着她。 墨泯听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柳长风与钱万贯的勾结需谨慎应对,黑虎帮和锻造坊的冲突或许能加以利用,而神秘组织的动向更是关键。当下,她沉声道:“密切留意柳长风和钱万贯的交易细节,务必查清楚是否涉及皇亲国戚;想办法加深黑虎帮与锻造坊的矛盾,同时保证我们的人暗中把控局势,别让冲突失控;至于神秘组织,不惜一切代价摸清他们的筹备内容和行动目的。” 待墨泯换好衣服,阴墨瑶才转过身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领命而去。墨泯则再次陷入对飞云城局势和寒毒破解之法的深度思索中,她深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而自己中毒的秘密绝不能在局势明朗前泄露,否则一切皆休。 阴墨瑶离开后,墨泯迅速将注意力转回寒毒的研究上。她强撑着尚有几分虚弱的身体,再次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医书之间,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页,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与寒毒相关的记载。那些晦涩的文字在她眼中仿佛成了救命的稻草,她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喃喃自语,试图从先人的智慧里挖掘出更多线索,将热浴与以毒攻毒之法完美融合。 与此同时,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黑虎帮与李老锻造坊的冲突不断升级,已经从最初的小摩擦演变成了街头的持刀对峙,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柳长风却对此坐视不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而他与钱万贯的矿场交易也在秘密推进,据说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谈判阶段。神秘组织的活动愈发频繁,他们在城中的隐秘据点时常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出,形迹可疑。 阴墨瑶在飞云城四处奔走,凭借着过人的机智和谨慎,成功混入了黑虎帮的一次内部聚会。在弥漫着酒气和喧嚣声的房间里,她佯装成帮中兄弟的相好,端着酒水穿梭其中,竖起耳朵捕捉每一句有用的信息。她听到黑虎帮的头目正咬牙切齿地谋划着要给李老锻造坊一个“深刻教训”,打算在近日袭击他们的一处重要运输路线,抢走一批珍贵的矿石。 得到这个消息后,阴墨瑶不敢耽搁,立刻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溜出飞云城,快马加鞭赶回别院向墨泯汇报。当她风尘仆仆地站在墨泯面前时,墨泯刚结束一轮痛苦的热浴治疗,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听完阴墨瑶的汇报,墨泯的脑海中迅速构思出一个计划。她认为可以利用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的矛盾,让双方两败俱伤,然后再适时介入,掌控局面。她对阴墨瑶详细部署:“你立刻返回飞云城,想办法把黑虎帮的袭击计划透露给李老锻造坊,但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同时,安排我们的人在双方冲突时暗中观察,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就出面收拾残局,控制住矿石的运输。另外,继续紧盯柳长风和神秘组织的动向,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则开始筹备后续的行动。她召集了一批精锐手下,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分工和训练,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准确地执行任务。在筹备的间隙,她也没有忘记寒毒的治疗,不断调整热浴的时间和温度,尝试加入不同的药材,希望能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 然而,寒毒的反噬越来越频繁。一天,墨泯正在书房中研究飞云城的地图和最新情报,寒毒突然发作。这一次,疼痛比以往更加剧烈,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冷汗湿透了衣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颤抖着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药瓶,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药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就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白诗言恰好前来探望。看到墨泯痛苦的模样,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冲过去:“墨泯,你怎么了?”墨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诗言,没事,可能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旧疾发作了,休息一下就好。” 白诗言满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去给你请大夫。”墨泯连忙拉住她的手:“不用,诗言,我这旧疾大夫也没办法,躺会儿就缓过来了。你别担心,我不想因为这点事兴师动众。”白诗言将信将疑,但看着墨泯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悉心照料,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安慰。 待疼痛稍微缓解,墨泯故作轻松地和白诗言聊起了家常,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白诗言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忍再追问,只是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诉她。 等白诗言离开后,墨泯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虑。随着飞云城局势的日益紧张,寒毒却在此时频繁发作,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她没有退路,只能强打精神,一边应对着飞云城即将到来的风暴,一边与体内的寒毒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持久战,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 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墨泯深知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她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紧紧盯着墙上飞云城的地图,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策略。 第76章 爱的期许,病榻之危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光影。墨泯坐在轩墨庄的书房里,眉头紧锁,正与彦子玉、彦子鹤认真地商讨墨家商铺的事务。各类账本与文书在桌上摞得高高的,像是一座小山,每一页都承载着墨家商业帝国的兴衰。 “子玉,城北米铺的存粮数量得密切关注,近期粮价波动,有不法商人暗中囤积居奇,务必保证供应稳定,切不可让百姓陷入缺粮困境。”墨泯神色凝重,手指在账本上轻轻点着,眼神中透露出商人的敏锐与果敢。 彦子玉点头,语气坚定:“少主放心,我定会盯紧,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手日夜看守,保障米铺正常运作。只是那些暗中使坏的人,似乎来头不小……”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书房门被猛地推开,白诗言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她发丝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明显。墨泯和彦氏兄弟都吃了一惊,墨泯更是立刻站起身,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墨泯开口,白诗言已经几步冲到他面前,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墨泯,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你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实话!”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彦子玉和彦子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起身:“少主,既然白姑娘有急事,那我们先告退,商铺的事之后再谈。不过,那批从南方来的货物,务必尽早安排妥当。”墨泯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心中却越发沉重。 待房门关上,墨泯心疼地把白诗言搂进怀里,轻声哄着:“诗言,不哭不哭,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哭得肩膀直抖:“你别骗我了,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晚上还偷偷研究些东西,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会胡思乱想的。”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诗言,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商铺的生意有些棘手,有人在背后捣鬼,我忙着处理,忽略你了。你知道的,墨家商铺树大招风,稍有不慎就会出乱子,我必须多花些心思。” 白诗言抽泣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真的只是这样吗?你没骗我?”墨泯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只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白诗言抽抽搭搭,又往墨泯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担忧:“你最近身体怎么老是不好?我看你脸色都差了好多,晚上还总睡不好,翻来覆去的。是不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她仰起头,满是心疼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墨泯的脸颊。 墨泯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连这些细微之处都留意到了,只能暗自感叹她的心思细腻。她定了定神,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握住白诗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小傻瓜,就是操心铺子的事儿累着了,没睡好而已,真没什么大毛病。那些人,我自会应付。” 白诗言可不相信,皱着眉头,嘟囔道:“你就会哄我,哪有累着会一直不好的。我看你还瞒着我,是不是找了大夫,大夫怎么说?”她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一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墨泯无奈,只好半真半假地编着理由:“真没找大夫,就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一直紧绷着,休息几天就好。我保证,等这阵子忙完,好好调养调养,肯定生龙活虎的。等我解决了这些麻烦,我们就去城外的庄子,再也不管这些烦心事。”她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试图逗她开心。 白诗言却不买账,小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角,带着撒娇和执拗:“不行,我不放心,你得答应我,要是还不好,就和我一起去看大夫,不能自己硬撑着。还有,你一定要小心那些神秘人。” 墨泯看着她那认真又着急的模样,心头一暖,连连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等忙过这阵,要是还没好全,就去看大夫,行了吧?我也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出事。” 白诗言这才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却伸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这还差不多,你可不许骗我。你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担心,晚上都睡不好。我还偷偷去求了平安符,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等铺子的事儿处理完,我就带你去城外的庄子上住几天,好好放松放松,好不好?我们在那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受这些琐事困扰。” 白诗言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好呀,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快点把事儿忙完。我还想在庄子里种些花,每天和你一起打理。”她靠在墨泯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墨泯紧紧拥着白诗言,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没心思。”她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疲惫与眷恋,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白诗言听到这话,心里既甜蜜又心疼,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破涕为笑:“真的吗?你还知道想我呀,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些生意上的事呢。”说着,她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胸口,动作里满是嗔怪。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忽略你了,是我的错。”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轻轻捋了捋白诗言凌乱的发丝。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靠在墨泯怀里,声音软糯:“那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她的手指在墨泯的掌心轻轻画着圈,带着几分俏皮。 墨泯笑着点头,抱紧了她:“一定一定,以后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你。对了,等这阵子忙完,我们去上次说的城外庄子,住上一段日子,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她的语气里带着期待,像是在描绘一幅美好的画卷。 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都好久没出去了。听说庄子附近的桃花开得正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赏花、放风筝。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桃花树下许下心愿。”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墨泯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鼻尖落下一吻:“都依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还要在庄子里养几只小动物,过最惬意的生活。”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后背,像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里。书房外,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们的甜蜜而低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许久,白诗言才想起什么,轻轻推开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一来就哭哭啼啼的,还耽误你忙正事。你快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墨泯却一把拉住她,不肯放手:“再陪我坐会儿。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工作效率都能提高呢。你要是不放心,就陪我一起看看这些账本。”她笑着眨眨眼,一副耍赖的模样。 白诗言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只好重新坐回她身边,靠在她肩头:“那好吧,就再陪你坐一会儿,不过你可不许分心,要认真工作哦。要是让我发现你敷衍,我可饶不了你。”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着。 墨泯点头,拿起桌上的账本,一只手却始终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时不时侧头看看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此刻,书房里安静而美好,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和两人轻轻的交谈声,仿佛外面的纷扰与他们无关 。 墨泯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不由分说地横抱起白诗言。白诗言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墨泯的脖颈,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呀,突然这么冒失。要是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墨泯没有作答,只是抱着她稳步走向卧榻,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柔软的被褥上。她自己也顺势在白诗言身旁躺下,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轻声呢喃:“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你待一会儿。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只有在这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心。” 白诗言抬眸,目光与墨泯交汇,两人静静凝视着彼此,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卧榻上,让这份温暖愈发浓郁。良久,白诗言伸出手,轻轻整理着墨泯略显凌乱的衣领,轻声说:“看你,忙得衣服都穿不整齐了。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墨家公子失了体面。”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有你帮我整理,我就安心了。你就是我的体面,我的一切。”她微微倾身,额头与白诗言相抵,闭上双眼,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不过,我就爱听你这些甜言蜜语。”墨泯睁开眼,眼中满是深情,“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等我们去了庄子,我每天都要说给你听。”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像蜻蜓点水般,惹得白诗言有些羞涩。 “对了,”白诗言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就去,好不好?听说这个时节,庄子里的花开得可漂亮了。”墨泯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们在庄子里住上一段时间,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漫步花丛。我们还要在院子里搭一个秋千,你坐在上面,我推着你。” 白诗言开心地往墨泯怀里蹭了蹭,“那我们还要一起去溪边抓鱼,晚上就着月光,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我还要和你一起数星星,把我们的愿望都告诉它们。”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好,都依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们还要在溪边建一个小亭子,下雨天的时候,就躲在里面听雨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描绘着未来的美好时光,温馨又甜蜜。偶尔有微风拂过,撩动窗纱,也吹不散他们之间这份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氛围。不知不觉,日光渐渐西斜,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将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暖橘色。 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鼻子,笑着说:“小懒虫,不知不觉都快晚上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你最爱吃的点心。今天我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糕。”白诗言眨眨眼睛,坐起身来,调皮地说:“当然饿啦,我还想吃城南那家的桂花糕,软糯香甜,可好吃了。我还想喝他们家的莲子羹。”墨泯点头应下,立刻吩咐下人去买。 不一会儿,下人将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和精致的晚膳送了进来。墨泯拉着白诗言在桌前坐下,亲自为她夹菜,温柔说道:“多吃点,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跟着我操心,辛苦你了。”白诗言看着满桌爱吃的菜肴,笑得眉眼弯弯,“和你在一起,我肯定能胖好几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晚饭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走到庭院中,石桌上已摆好了一壶清茶。两人并肩坐下,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肩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感慨道:“这样的时光,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危险,只有你和我。” 墨泯揽紧她的肩膀,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会的,以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我们就去庄子,过悠闲自在的生活。”白诗言转头看向墨泯,月光下,她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温柔而坚定。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缓缓靠近,与她深情一吻。 庭院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吟唱着甜蜜的夜曲。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无尽的眷恋与爱意,时间仿佛都为他们停驻。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坐直身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舍,轻声说:“墨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再晚些,父亲该担心了。你也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派人告诉我。”墨泯一听,眉头轻皱,拉着她的手说:“我送你,这样还能多陪你一会儿,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白诗言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抿嘴笑了笑,轻轻点头:“好呀。” 墨泯立刻起身,亲自去准备马车。不一会儿,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墨泯扶着白诗言上了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毛毯,还放着柔软的靠枕,两人并肩而坐,白诗言自然地靠在墨泯肩头。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白诗言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今晚真开心,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真希望我们能快点去庄子。”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着:“会的,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天天都能这样陪你。”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白的光辉。墨泯侧头看着白诗言,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凑近。白诗言心跳加速,微微闭上双眼,期待着这个吻。 当墨泯的唇触碰到白诗言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了异样。以往,墨泯的吻热烈而充满力量,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可这次,她的吻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白诗言心中一紧,睁开眼睛,担忧地看向墨泯。 借着月光,她看到墨泯的脸色比往日苍白了些,额头上还微微沁出细汗,气息也有些不稳。白诗言心疼极了,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带着哭腔说:“墨泯,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明明很不对劲,怎么会虚弱成这样?是不是那些神秘人对你做了什么?” 墨泯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想要安慰她:“诗言,我真没事,可能就是今天累着了,你别多想。最近事情太多,有些力不从心。”但白诗言根本不信,她紧紧盯着墨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别骗我了,你都虚弱成这样,还说没事。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都睡不着。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墨泯见白诗言这般焦急,心疼不已,连忙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温柔说道:“诗言,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把自己哭坏了我得多心疼。”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试图安抚白诗言慌乱的情绪。 白诗言抽抽搭搭,双手揪着墨泯的衣袖,哽咽着说:“你就是在骗我,以前你哪会这样,你都没力气抱我了,别瞒着我了。”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最近商铺的事情太繁杂,我又一直没休息好,精力跟不上,所以才会这样。等这阵子忙完,我好好调养,肯定就恢复了,你别担心。”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听着她的解释,心里仍是半信半疑,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墨泯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答应我,要是身体还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不许你一个人硬扛。”墨泯看着她满是担忧的模样,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要是再有不舒服,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我们一起去找大夫。我也不会再一个人硬扛,什么都和你说。” 白诗言这才稍稍安心,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墨泯的脸颊,心疼地说:“你呀,就是太逞强,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讲,我想和你一起分担。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一起度过。”墨泯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柔声道:“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保护好你。” 马车缓缓前行,白诗言依旧紧紧依偎在墨泯怀里,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 马车缓缓前行,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时不时抬眸看向她,目光中满是关切。墨泯轻抚她的发丝,试图让这片刻的宁静更久一些。 突然,墨泯声音低落地开口:“诗言,现在我这么虚弱,你会不会嫌弃我,不喜欢我了?”白诗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眼眶瞬间红了:“墨泯,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的是你,是那个会在我害怕时紧紧护着我,在我开心时陪我欢笑的你。你的健康,才是我最在乎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墨泯看着白诗言急切又真挚的模样,心中一暖,却仍带着几分自责与不安:“我只是怕自己现在这样,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保护你,给你想要的生活。我怕我会拖累你。”白诗言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说:“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以前是你为我遮风挡雨,现在换我来守着你。你忘了吗?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能一起克服。” 她坐直身子,眼神坚定:“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你。我去寻来最滋补的药材,按照最好的方子,每日给你熬汤煎药。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好起来。”说着,她抬手轻轻抚去墨泯额头上的细汗,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白诗言靠回墨泯怀里,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坦诚相对,彼此扶持。你若难受,就说给我听;你若疲惫,就靠在我肩头。我要一直陪着你,看着你恢复往日的神采。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们都不会分开。” 墨泯抱紧白诗言,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香气,心中满是感动与坚定:“诗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马车外,月色温柔,洒在静谧的街道上;车厢内,两人紧紧相拥,似是要将彼此的力量传递,共同抵御未来的所有风雨 。 在爱意与誓言交织的车厢内,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这份珍贵的安宁。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石板路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轻声伴奏。 白诗言微微仰头,在墨泯的下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撒娇般说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城外的桃花坞。我要你陪我在漫山遍野的桃花下漫步,还要一起在溪边的亭子里野餐。”墨泯嘴角上扬,温柔回应:“好,都依你,到时候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桃花酥。我还要为你亲手做一个花环,戴在你的头上。” 白诗言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继续描绘着未来的画面:“我们还要放一只大大的风筝,让它带着我们的愿望飞得高高的。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听着鸟鸣,什么都不想。我们可以在草地上搭一个帐篷,晚上就睡在里面,看满天繁星。”墨泯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呀,就想着玩,不过只要你开心,我都陪着。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你一起。” 随着话题的延展,白诗言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对了,我们还可以在桃花坞住上几天,晚上就着月光,一起下棋、读书。我要把那些我们错过的美好时光,都补回来。我们可以在月光下跳舞,跳一整晚。”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都听你的,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让你开开心心的。” 就在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白诗言知道,已经到白府门口了。她不舍地松开墨泯,叮嘱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等我明天去找你。记得按时吃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派人来找我。”墨泯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会的,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路上小心,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白诗言恋恋不舍地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向墨泯挥手:“记得想我!”墨泯也向她挥手,脸上带着笑意:“我会的,快进去吧。”看着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墨泯靠在车壁上,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尽管身体虚弱,前路荆棘密布,但有白诗言的陪伴与支持,她坚信,一切困难都能克服 。 看着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墨泯靠在车壁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她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软,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衣衫。 寒毒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墨泯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颤抖着倒出药丸,艰难地咽了下去。可这平日里能稍稍缓解疼痛的药丸,此刻却收效甚微。 “驾!”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返程。剧烈的颠簸让墨泯的痛苦加剧,她蜷缩在车厢一角,双手死死抓住毛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担忧的面容,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抵达墨府。墨泯强撑着身体,缓缓走下马车。刚一落地,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一旁的小厮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墨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脚步虚浮地向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墨泯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与白诗言初次相遇的场景,那时的白诗言,笑语嫣然,如春日暖阳照亮了她的世界;又看到两人在庭院中谈天说地,互诉衷肠,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诗言……”墨泯在昏迷前,轻声呢喃着白诗言的名字。而此刻,黑暗彻底将她吞噬,房间里,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声,诉说着这场与命运的艰难抗争才刚刚开始 。 第77章 烛影恋语,绣甲寄情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墨府的屋顶,万籁俱寂,唯有一间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泯躺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被褥,眉头紧蹙,身子不时微微抽搐,好似被梦魇紧紧纠缠,难以挣脱。阴墨瑶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泯,眼眶泛红,满是焦虑与担忧。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墨泯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惊扰到沉睡的她。 “墨泯,你快醒醒吧。”阴墨瑶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心里明白,墨泯向来要强,即便病倒,也不愿声张,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满心盼着她快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阴墨瑶见状,眼眶瞬间红透,忙伸手扶起他,声音哽咽:“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说着,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墨泯嘴边。 墨泯接过水,喝了几口,干涩的嗓子稍微舒缓,沙哑着问道:“飞云城那边怎么样了?”阴墨瑶神色一凛,连忙递上一封密信,声音低沉:“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火拼升级,双方伤亡惨重。柳长风似乎在背后推波助澜,神秘组织也有新动作。这是最新情报。” 墨泯强撑着坐起,展开密信,目光扫过,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阴墨瑶看着墨泯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不已,劝道:“都病成这样了,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墨泯摇了摇头,语气虚弱却坚定:“不用,我这就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阴墨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太了解墨泯的性子,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默默在一旁,时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这边阴墨瑶刚起身,秋姨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她一看到墨泯醒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眶却还是红的:“我的少爷哟,您可算醒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这一天一夜,我这心就没踏实过。”秋姨一边念叨,一边在床边坐下,“快吃点东西,身子骨要紧呐。”说着,便一勺一勺地喂墨泯喝粥,嘴里还不停地唠叨:“我一大早起来,就去集市上挑了最新鲜的米,熬了整整两个时辰,就盼着您一醒来就能喝上。” 与此同时,相国府内,白诗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自那晚分别后,她就再没收到墨泯的消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终于,她咬咬牙,在房中留了一张纸条,趁着夜色,偷偷跑出了相国府,一路朝着别院奔去。 白诗言赶到别院时,正好碰上准备出门打探消息的阴墨瑶。她焦急地拉住阴墨瑶,连珠炮似的问道:“墨泯呢?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阴墨瑶面露犹豫,还是将墨泯昏迷的事讲与她听。 白诗言快步跑到墨泯房前,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墨泯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诗言。”白诗言眼眶一热,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虚弱地靠在床上的墨泯,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就是没休息好,小毛病,不想让你担心。”白诗言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带着哭腔嗔怪:“你别骗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肯定不简单。你再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到白诗言来,阴墨瑶和秋姨都识趣地悄然离开,轻轻带上房门,给这对恋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烛火轻轻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庞。白诗言眼眶泛红,满是心疼与焦急,她紧紧握着墨泯的手,像是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墨泯迎着她关切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苍白的微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诗言,别担心。”墨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是以前落下的病根,这段时间又操劳过度,就严重些,休息一阵就好。”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只是受了点小风寒,可白诗言怎会轻易相信。 “你别哄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怎么可能只是小问题?”白诗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的担忧愈发浓重,“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病根?到底是什么病,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驱散病痛。 墨泯轻叹一声,她太了解白诗言的执拗,知道若不坦诚相告,她定不会罢休。她缓缓握紧白诗言的手,像是汲取力量,又似在给予承诺。“是旧年一次意外,我受了重伤,虽说当时性命保住了,但落下了隐患。”墨泯目光低垂,回忆起那段过往,神色有些黯淡,“本以为已无大碍,谁料这段时间处理事务,日夜操劳,身体就撑不住了。” 白诗言听得眼眶再次湿润,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都怪我,这段时间没察觉到你的异样,没能好好照顾你。”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颊,像是要将她所受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 墨泯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地说:“小傻瓜,怎么能怪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觉得很安心。这次只是意外,等我好起来,就带你去城外的庄子,兑现之前的承诺。”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便被病痛折磨,也依旧憧憬着与她的未来。 白诗言用力点头,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起,不管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还有,一定要乖乖听大夫的话,好好调养。”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像是在为墨泯撑起一片坚实的后盾。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暖意涌动,点头应下:“好,都听你的。有你陪着,我肯定能很快好起来。”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握着手,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彼此的眼神交汇,传递着无尽的眷恋与信任,仿佛外界的纷扰与危机都被隔绝在外。 白诗言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满是坚毅:“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想办法找最好的大夫,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你的病根彻底除掉。”说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在脑海里仔细搜罗自己所知的名医。 墨泯看着白诗言这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有你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这些年,我也寻过不少大夫,可这病根实在棘手,他们都束手无策。” 白诗言却不肯放弃,急切道:“那我们再找,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有隐居的神医能治好你,我听闻城外的山林里,就住着一位医术高明的老者,虽鲜少露面,但只要被他救治过的人,无不药到病除,我们明日就去寻他。” 墨泯望着白诗言,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点头应下:“好,都依你。但你也别太操劳,我不想你为了我累坏了身子。”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只要能治好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说着,她的眼眶又泛起了红晕。 墨泯轻轻搂住她,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病好了,我们去城外的庄子,在那里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过平淡又安稳的日子。”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描绘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似在诉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此时,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少爷,白姑娘,我做了些吃的,给你们送来了。” 秋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连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应道:“秋姨,您进来吧。” 秋姨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热汤。“我想着你们肯定饿了,就做了些拿手的点心,还有这滋补的汤,快尝尝。” 秋姨笑着说道,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她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人,瞬间心领神会,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慰。 “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啦。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 秋姨眨眨眼,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 白诗言拿起一块点心,喂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咬了一口,点头称赞:“还是秋姨的手艺好,一吃就觉得心里踏实。”白诗言也吃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在舌尖散开,暖到了心底。 吃完东西,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两人默默无言,却都能感受到彼此内心深处那份坚定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期待,即便前路未知,他们也坚信,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喝完汤,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放在心口,“诗言,有你真好,等我好了,一定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美景。”白诗言眼眶微红,轻轻点头,“我等你,我们还要去城外庄子,种一大片花海。” 白诗言歪着头,手指绕着发丝,突然调皮一笑:“等去了庄子,我要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桌子菜,到时候你可得多吃几碗饭。”墨泯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那我可太有口福了,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正说着,白诗言像是想起什么,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墨泯面前:“我亲手给你绣的,一直没机会给你,里面放了我求来的平安符,你以后可要一直带着。”墨泯接过,只见荷包上绣着并蒂莲,针线细密,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她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收好,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我一定贴身带着,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温馨又甜蜜。这一刻,病痛、烦恼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彼此间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 墨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回府,伯父伯母那边,是已经同意了吗?他们要是找不到你,肯定会心急如焚。”白诗言抬眸,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字条,就说去好友家中相聚。我爹娘向来疼我,只要知道我平安,不会太过苛责的。你呀,别老是操心我,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墨泯依旧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即便伯父伯母疼爱你,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担忧。天一亮,我就安排可靠的人送你回府,再备上些珍稀的礼品,替我向伯父伯母赔个不是。”白诗言看着他严肃又关切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比我想得还周全。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暖乎乎的。” 白诗言往墨泯身边又凑了凑,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他怀里,声音软糯:“我真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只有你和我,没有纷扰,没有病痛,就安安静静地待着。”墨泯将她搂得更紧,温柔地说:“会的,等我身体康复,我们就去过这样的日子,远离尘嚣,只守着彼此的小世界,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随着日光洒进屋内,墨泯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那旧疾引发的疼痛如影随形,更要命的是,新增的寒毒每次发作都直逼心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要将她的生机一点点攥灭。她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生怕惊扰到身旁的白诗言。 白诗言察觉到她的异样,看着墨泯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得眼眶泛红:“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你别硬撑着,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法子。”说着,她慌乱地起身,想去倒杯水来缓解墨泯的不适。 墨泯强忍着疼痛,拉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诗言,别慌。这旧疾难治,我寻过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连累你跟着操心了。”她刻意隐瞒了寒毒之事,不想让白诗言卷入这未知的危险。 白诗言眼眶里蓄满泪水,倔强地摇头:“我不怕操心,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听说南山有个隐居的神医,医术高超,说不定他有办法,我们去求他看看。” 墨泯心中一暖,却又满是担忧。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怕这一趟也是徒劳,但看着白诗言坚定的眼神,又不忍拒绝:“诗言,山路崎岖,路途遥远,我怕你太辛苦。” 白诗言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能治好你,再辛苦我也不怕。你好好养着,等我请来了神医,你的病一定能好,我们就能一起去城外的庄子,过我们向往的生活。” 墨泯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劝阻,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她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诗言,别太忧心,旧疾又不是天天发作,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信你可以捶看看 。”白诗言半信半疑,目光紧紧锁住墨泯的眼睛,试图从中寻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她温柔的安抚。 “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白诗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向来坚强,什么苦都自己扛,可这次,你一定要说实话。”墨泯轻轻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我怎么会骗你?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和你说笑吗?等过几日,我就陪你去城外踏青,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那片桃花林吗?”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说好了,你可不许耍赖。我还想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在桃花林里摆上一桌酒菜,就我们两个人,伴着花香,赏着美景,多惬意。”墨泯点头应下,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尽管他心里清楚,这旧疾与寒毒的威胁如同阴霾,随时可能再次笼罩。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阴墨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白姑娘,秋姨熬了粥,让我送过来。”白诗言连忙起身开门,阴墨瑶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秋姨说,公子刚醒,得吃点清淡的养养胃。”阴墨瑶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 白诗言接过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墨泯嘴边:“来,尝尝秋姨的手艺,肯定很好喝。”墨泯笑着张嘴,吃了一口,赞道:“嗯,还是秋姨熬的粥最香。”白诗言看着她吃下,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喝了几口。 用完粥,阴墨瑶收拾好托盘离开。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两人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窗外,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似在为他们的爱情吟唱,而屋内,墨泯心中却暗自盘算,要在白诗言去寻神医前,暗中查探寒毒的线索,她不能让她为自己盲目涉险,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她也要独自扛起这份危险,护她周全 。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偶尔有窗外的鸟叫打破宁静。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长睫毛扑闪着,像蝴蝶轻扇翅膀,双唇微微嘟起,透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娇憨 。 墨泯看着她,眼神愈发炽热,爱意满溢心间,理智被冲得七零八落。她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抬起,轻轻捧住白诗言的脸,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 白诗言毫无预警,下意识地抬眸,刹那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周遭的空气瞬间升温。墨泯不再克制,猛地凑近,急切地吻住白诗言的唇,带着浓烈的思念与眷恋 。 白诗言双眼骤睁,眸中满是惊愕,双手下意识揪紧墨泯的衣角,不过眨眼间,她眼中的惊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温柔,缓缓闭眼,沉溺在这深情一吻中 。 片刻后,两人分开。白诗言脸颊滚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小巧的耳朵都透着粉色,她慌乱地垂头,声音带着嗔怪和羞怯:“你……怎么突然这样!” 墨泯嘴角勾起,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柔声道:“看到你,我实在忍不住,就想亲你。” 白诗言轻捶她胸口,虽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满心甜蜜快溢出来。她悄悄抬眸看向墨泯,撞进他温柔目光里,两人默契地笑起来 。 “对了,你吃过秋姨送来的东西,感觉怎么样?”白诗言一脸关切,美目紧盯着墨泯。 墨泯温柔回望,脸上浮现满足笑意,轻轻拍了拍肚子,说道:“嗯,吃过东西好很多了,喝了那碗粥,身上暖乎乎,感觉力气也恢复些。” “那就好。”白诗言如释重负,舒了口气,“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要向秋姨讨教厨艺,亲自做饭给你吃。”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嘴角上扬打趣:“看来我可以大饱口福了。” 白诗言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忧虑,她的手不自觉抓紧墨泯的手,说道:“我还是觉得得找个靠谱的大夫给你瞧瞧,不能就这么拖着。” 墨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阴霾笼罩,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诗言,你知道我为何对请大夫这件事如此抗拒吗?自我回到轩墨庄,那些明枪暗箭就从未停过。有一回,家中请来一位大夫为我诊治,本以为是希望,没想到却是灾祸。那大夫开的药里竟暗藏玄机,险些要了我的命 。” 墨泯顿了顿,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接着说:“从那之后,我便不再信任何人。这些年,我把自己埋在医书里,无数个日夜挑灯苦读,还一次次深入深山老林,去辨认那些或珍稀或寻常的草药,就盼着能靠自己把身体调理好 。” 白诗言又惊又怒,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难以自已,她猛地将墨泯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这般害你!可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拖了,总不能一直不找大夫啊 。” 墨泯靠在白诗言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传递来的温暖与关心,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可过往的伤痛让他依旧带着一丝防备:“我懂你的担心,这些年我钻研医术,虽说比不上那些名医,却也能应对自己的病症,你不必太过忧心。” 白诗言坚定地点点头,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她,她轻轻抚着墨泯的后背,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病痛还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 白诗言还沉浸在对墨泯过往遭遇的心疼之中,眼眶泛红,神色满是担忧。这时,墨泯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温柔说道:“诗言,你先等我一下。”随后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她的手穿梭在层层衣物之间,动作急切又带着小心翼翼,似乎在寻找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珍宝。许久之后,她终于如获至宝般捧出那件叠放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甲。 白诗言静静地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墨泯已满脸歉意地双手将软甲递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与温柔:“诗言,之前就答应给你做软甲,无奈琐事缠身,一直拖到现在。”说着,她的动作轻柔得,缓缓展开软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仔细瞧瞧,可还喜欢?废了些功夫做的,本来想着绣些好看的图案,只是这料子不好绣,就没绣了。” 白诗言的目光刚触及软甲的款式,那一瞬间,她双颊陡然像是被天边的火烧云染上了绯色,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又羞又恼,轻轻跺了跺脚,娇嗔道:“你这个呆子,怎么是这个款式呀!” 墨泯还沉浸在满心的期待中,一个劲儿地催促:“快试试吧,这可是我按照你的尺寸精心制作的,就怕不合身。” 白诗言又羞又气,跺脚道:“你还说!还不赶紧转过身去。”墨泯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转过身去,还不忘关切地叮嘱:“你放心换,要是有什么问题,千万叫我。” 片刻之后,白诗言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好了。”墨泯转过身,目光触及白诗言的刹那,眼中不可抑制地闪过惊艳之色,由衷赞叹道:“很合身,真好看。”话一出口,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再次泛起红晕,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白诗言脸颊滚烫,双手下意识地扯着衣角,又羞又恼地嗔怪道:“你看什么看,流氓!”说完,便别过头去,佯装生气。此时,墨泯才后知后觉地顺着白诗言的视线看向软甲,瞬间明白了她羞涩的缘由。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一阵滚烫,慌慌张张地别过头,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墨泯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软甲太衬你了,一时看愣了。”她稳了稳心神,深情地望向白诗言,认真又温柔地说:“诗言,在我心里,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说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白诗言偷偷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紧张又傻憨憨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又没真生气。” 墨泯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渐渐转为认真,语气坚定而有力:“诗言,这软甲看似轻薄,实则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以后你一定要贴身穿着,只有你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很喜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知道。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会担心。” 墨泯抬手,温柔地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坚定应道:“我会的,诗言。等我身体好些,就教你防身术,就算没有软甲在身,你也能保护好自己。”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好,我一定好好学。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平平安安,一起去看遍世间美景,过我们心心念念的生活。”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弥漫着温暖而坚定的气息 ,仿佛那些过往的苦难与未知的威胁,都无法阻挡他们对未来的期许。 第78章 情绵意长 阳光温柔地洒在庭院里,为墨泯和白诗言周身镀上一层暖光。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信步走着,路两旁的花草肆意舒展,馥郁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白诗言轻轻挽着墨泯的手臂,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偶尔拂过墨泯的脸颊。 墨泯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爱意与眷恋,他轻声说:“诗言,等过些时日,我便带你去城外的庄子,那里的桃花开得正艳,漫山遍野,美不胜收。”白诗言抬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真的吗?我好想快点去,在那桃花树下,我们可以一起读书、品茶,想想都觉得美好。” 两人漫步至一处小池塘边,冬末初春的微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池塘里新荷才露尖尖角,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白诗言被眼前的清新景致吸引,松开墨泯的手臂,快步走到池塘边,俯身轻轻触摸着水面,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墨泯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 “墨泯,你看这新荷,多有生机。”白诗言指着一片刚冒头的荷叶,兴奋地说道。墨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笑着说:“再生机勃勃的新荷,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明艳。”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白诗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白诗言的肩上,“小心着凉。”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白诗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受到墨泯的体贴,心中暖意融融。 两人又沿着池塘漫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墨泯,认真地说:“墨泯,我希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像现在这样,不离不弃,一直在一起。”墨泯握住白诗言的双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诗言,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 说着,墨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镯,轻轻拉起白诗言的手,将玉镯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它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愿你喜欢。”白诗言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 此时,庭院中的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似乎也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而欢呼。墨泯和白诗言相视而笑,手牵着手,继续在庭院中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憧憬着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走着走着,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落在白诗言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墨泯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起曾经她穿着肚兜软甲的模样,那娇羞又动人的神态,此刻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墨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白诗言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微风不断钻进她的鼻腔,让她的理智防线摇摇欲坠。她的手轻轻收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掌心微微沁出了汗珠。 白诗言似乎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墨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关切,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直直照进墨泯的心里。 墨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凑近白诗言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诗言,我……我只是觉得你好美,让我……有些情不自禁。”说罢,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与渴望。 白诗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双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她轻轻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你……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羞涩与嗔怪。但她并没有挣脱墨泯的手,反而手指微微用力,回握住她,似是在给予她回应与鼓励。 墨泯见白诗言并未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的手缓缓从白诗言的指尖向上游移,轻轻抚过她的手腕,触感细腻而温热,让她的心愈发滚烫。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揽上她的腰肢,将她轻轻拉向自己。 “诗言,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的劫。”墨泯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她微微颤栗。白诗言的心跳如鼓,她咬着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的胸口,却没有用力推开。她的脸颊绯红,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墨泯,这里是庭院,万一被人看见……”白诗言轻声呢喃,带着一丝慌乱。可她的话语还未说完,墨泯便微微侧身,将她往花丛更深处带了些,这里四周繁花簇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诗言,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你就像院里最娇艳的花,让我满心沉醉。”墨泯说着,眼神愈发炽热,她的手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白诗言望着墨泯深情的双眸,心中的羞涩与慌乱渐渐被爱意取代。她缓缓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主动迎合着墨泯。墨泯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她微微俯身,双唇轻轻贴上白诗言的,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似是在试探,而后愈发急切,带着满满的深情与眷恋。白诗言的双手也慢慢从墨泯的胸口向上攀附,环住她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纠缠进她的发丝。 良久,两人分开,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微微喘着气,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甜蜜。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诗言,等我们到了庄子,我要与你朝朝暮暮,共度余生。”墨泯在她发间低语。 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温暖与爱意。“好,我等那天,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伴一生。”她轻声回应,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此时,微风拂过,花丛轻轻摇曳,似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而舞动,馥郁的花香弥漫在四周,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白诗言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小声说道:“我们回房,就没人看见了。”话一出口,她便将滚烫的脸埋进墨泯的怀里,不敢看他的反应。 墨泯的心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她强抑着内心的激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确...确定?”白诗言轻轻点头,埋在她怀里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得到回应的墨泯,小心翼翼地牵起白诗言的手,两人脚步急促却又带着几分羞涩,匆匆朝着房间走去。一路上,白诗言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满心都是即将到来的未知与羞涩。 一进房间,墨泯便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将白诗言拥入怀中。她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墨泯微微低头,她的呼吸温热又急促,轻轻撩动着白诗言的发丝。她的唇先是轻轻贴上白诗言的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接着慢慢向下,掠过她的眉眼,睫毛轻颤,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白诗言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角,她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的气息交融,墨泯终于吻上白诗言的唇,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后逐渐加深,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爱意。白诗言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温柔的爱意里,回应着她的吻,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交织的呼吸声。 墨泯的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指腹温柔摩挲她滚烫的脸颊。这个吻仿佛有魔力,驱散了外界所有纷扰。白诗言更用力回吻,双手也从揪着衣角,慢慢环上墨泯脖颈,手指轻轻缠进她的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白诗言满脸绯红,眼眸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缱绻与娇嗔,微喘着气说:“你……坏死了。”墨泯嘴角上扬,眼中爱意满溢,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道:“诗言,我真的好爱你。” 白诗言听了这话,脸颊更红,轻轻捶了下她胸口,却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嘟囔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墨泯轻轻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过了一会儿,白诗言从她怀里抬起头,手指轻轻抚上墨泯的嘴唇,眼神带着好奇与羞涩,问道:“墨泯,你以前……也这样亲过别人吗?”墨泯一听,连忙认真解释:“诗言,你是我的唯一,我的吻,还有这满心爱意,都只属于你。”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凑近在墨泯唇上轻啄一下,像只偷腥的猫,得逞后又迅速躲回她怀里,墨泯看着怀里害羞又可爱的她,只觉得幸福满溢,忍不住再次低头,温柔地吻住她,房间里再次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胸口画着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微微仰头,脸颊带着一抹红晕,轻声嗔怪道:“你呀,之前不是不馋我的身体吗!” 墨泯闻言,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馋,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开始馋了 。”话音刚落,她便再次吻上白诗言的唇。这一吻,比之前更加炽热,饱含着压抑许久的情感。她的唇急切地摩挲着她的,舌尖轻触她的下唇,似在请求着什么。 白诗言喘着气,回应着她的吻,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墨泯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沿着她的脖颈,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将她越搂越紧。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房间里弥漫着暧昧又甜蜜的气息。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在这炽热的吻里,她的意识逐渐迷离,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深爱着的人。 白诗言的脸颊烧得通红,轻轻推开墨泯,在这炽热的氛围里,微微后仰,声音带着羞怯与娇嗔,指着自己的胸口,细声说道:“那你摸...摸……” 墨泯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可手刚抬起一半,又犹豫了。她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纠结,理智和欲望在心底激烈拉扯。 白诗言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又羞又恼,轻哼一声:“还说馋我呢,哼。”说完,赌气似的别过头去,可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的紧张与期待。 墨泯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诗言,我……我不是不想,只是怕弄疼你。”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克制。 白诗言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顾虑什么。”她的手轻轻拉住墨泯的手腕,带着几分催促。 墨泯被她这话激得心头一热,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顺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微微俯身,她的呼吸炽热,缓缓靠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可随着爱意翻涌,她的吻逐渐变得急切。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她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揪紧墨泯的衣角,全身心地回应着他。 情到深处,墨泯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沿着脖颈下移,轻轻揉了几下,白诗言身子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墨泯像是被这声音点燃,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搂在怀里。胸膛剧烈起伏,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沉浸在这浓烈的爱意之中,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回荡 。 墨泯的手轻柔地抚着白诗言的后背,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难解难分。这一吻,好似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漫长且炽热。他们的呼吸交织,暧昧的气息在四周弥漫。 渐渐地,唇分,两人的嘴角竟牵出一丝晶莹的银丝,缠绵缱绻,仿佛是他们爱意的具象。白诗言双颊绯红,像是天边被晚霞晕染的云朵,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墨泯的目光始终未曾从她脸上移开,饱含深情与眷恋。 两人微微喘息,墨泯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温柔。这时,她才惊觉,白诗言娇艳的嘴唇微微浮肿,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她的心底满是怜惜,低下头,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诗言,我真怕自己把你弄疼了。” 白诗言意犹未尽,脸颊绯红,眼神中透着羞涩与大胆。她没回应墨泯,双手主动环上她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又一次吻上墨泯的唇。这一吻热烈而青涩,舌尖轻触着墨泯的,满是少女的大胆探索。 墨泯起初一怔,随即心中涌起狂喜,紧紧搂住她的腰,温柔回应,引导她的节奏。分开后,白诗言呼吸急促,胸脯微微起伏,紧接着又凑上前,主动献上两三个热烈的亲吻,亲得墨泯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白诗言抓住墨泯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胸前,声音娇柔又带着颤抖:“墨泯,我……我想让你……”她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双眼紧闭,长睫轻颤,满是紧张与期待 。 墨泯的呼吸陡然一滞,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手在白诗言的掌心微微颤抖,感受着她传递来的炽热与信任。 “诗言……”墨泯的声音沙哑,饱含着情欲与克制。 白诗言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波光流转,满是爱意与坚定,微微点头,轻声道:“墨泯,我想……”她的脸颊滚烫,羞涩地别过头,却没有松开墨泯的手。 她的手微微轻柔,换来白诗言一声娇柔的嘤咛。紧接着,墨泯再次吻住白诗言的唇,这次的吻比以往更加炽热,舌尖急切地探入,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 白诗言紧紧搂着墨泯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陷入她的发间,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窗帘,似在为这对恋人的亲密舞动。 墨泯一边吻着,一边手上又轻轻揉着,动作轻柔却充满爱意 。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喉咙里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两人就这样沉醉在这热烈而甜蜜的氛围里,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交织的爱意 。 沉醉在热吻中的两人,呼吸愈发急促,交融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滚烫起来。墨泯的手轻轻离开,改为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后背,试图安抚她同样激动的情绪。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的嘴唇红肿,双眼迷离,带着一丝水汽,娇嗔道:“你坏死了。”声音软糯又带着情欲的喑哑。 墨泯轻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摩挲,温柔回应:“喜欢吗。”说话间,热气喷洒在白诗言脸上,惹得她又羞又恼,抬手轻轻捶了下她胸口。 墨泯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认真道:“诗言,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白诗言脸颊绯红,咬着下唇,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小声说:“我也是,墨泯,我好爱你。” 墨泯再度把她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似要把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铭记。两人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从她怀里抬起头,手指轻轻描绘着墨泯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眼中满是好奇与眷恋。墨泯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笑着问:“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诗言脸一红,别过头说:“就爱看,不行啊。”墨泯笑着把她搂紧,说:“行,以后都给你看,看一辈子。”白诗言嘴角上扬,窝在她怀里,满心欢喜,两人就这样沉浸在甜蜜的爱意中,享受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 墨泯的目光再次落在白诗言那微微浮肿的嘴唇上,心疼瞬间涌上心头。她轻轻抬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娇弱的花瓣,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怜惜:“诗言,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怪我,太莽撞、太不懂得节制。” 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眼眸亮晶晶的,带着些许羞涩与嗔怪:“才没有,我……我也很喜欢。只是,你这么看着我,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说着,她把滚烫的脸往墨泯怀里埋了埋,像只害羞的小猫。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感受着她发丝间传来的淡淡香气,心中满是柔情与满足:“诗言,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时候情难自抑,就怕伤到你。”她的手在她背上缓缓地、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似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传递给她。 白诗言在她怀里动了动,仰起头,目光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与大胆:“那下次,你轻点。”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起了粉色,连忙又低下头去。 正说着,白诗言的手悄然没闲着,顺着墨泯的胸膛,一点点探进她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她紧实腹肌的那一刻,她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摩挲起来,感受着那富有力量感的起伏。 墨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肌肉下意识地紧绷。她微微低头,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惊讶与惊喜:“诗言……” 白诗言咬着下唇,抬眼偷瞄了墨泯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我……我就想摸摸。”她的指尖轻轻游走,描绘着腹肌的轮廓,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笑意更深,他抓住白诗言的手腕,轻声说:“你啊。”说完,她轻轻拉着她的手,却又不舍得放开,十指交缠。 白诗言指尖在墨泯腹肌上轻轻游移,脸颊烧得通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羞涩,却又透着几分新奇与雀跃,小声呢喃:“你这里好摸,一块一块的。”她微微仰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探究,长睫轻颤,恰似受惊的蝴蝶。 墨泯被她直白又可爱的话语逗得轻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腹肌也跟着轻颤。她的手顺势覆上白诗言的手,将她的手固定在自己腹肌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的宠溺:“喜欢就多摸摸。” 白诗言像是被这直白的回应羞到,轻轻别过头,不敢直视墨泯炽热的目光,可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大胆地细细描摹着每一块腹肌的轮廓。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墨泯胸前,让墨泯的心也跟着荡漾。 墨泯凝视着她,眼神愈发温柔,抬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凌乱的发丝,随后缓缓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也就只有你才敢对我这样。”说完,她轻轻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垂,引得白诗言一阵轻颤。 白诗言被她这一吻弄得浑身发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微微侧过脸,双唇离墨泯近在咫尺,气息交融,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白诗言鼓起勇气,再次抬头看向墨泯,眼中的爱意与羞涩交织,轻声道:“墨泯,我好爱你。”手继续腹肌上轻轻游走,指尖突然触碰到几道凹凸不平的疤,动作一顿。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轻轻摩挲着那些疤痕,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想看看。” 墨泯身子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这些疤是她过往的伤痛,藏着她不愿回忆的残酷经历。她下意识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试图阻止:“诗言,没什么好看的。”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她仰头凝视着墨泯,目光温柔且执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墨泯,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包括这些伤疤背后的故事。以后,也想替你分担些痛苦。” 墨泯听到白诗言的请求,眼神一黯,下意识地别过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沉默不语。这些伤疤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往,每一道都承载着残酷的记忆,她实在不想让白诗言看到自己这满目疮痍的身体。 白诗言见她犹豫,眼眶微微泛红,双手轻轻摇晃着墨泯的手臂,声音软糯又带着委屈:“墨泯,你就给我看看嘛,我保证,不管看到什么,都更爱你。”她的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尾音微微上扬,听得墨泯心里一阵发软。 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墨泯终于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不过诗言,看过可别心疼,哭鼻子的。”说着,背对着白诗言,她的手缓缓抬起,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衣扣。衣物滑落,露出包裹着上半身的软甲,软甲像绷带一样紧紧环住她的身体。 墨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映入白诗言眼帘的,是一具消瘦却肌肉分明的身躯,可更让人揪心的,是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前胸后背,大大小小的疤痕交错纵横,有烫伤后留下的扭曲痕迹,有剑伤划开皮肉愈合后的细长疤,还有刀伤留下的深凹创口。 白诗言捂住嘴,眼眶里蓄满泪水,声音颤抖:“墨泯,你怎么……”墨泯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小傻瓜,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白诗言紧紧抱着墨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她的肩头。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疤,像是想用自己的温度为他抚平曾经的伤痛,哽咽着说:“我心疼,你经历这些的时候,一定很疼,我却没能在你身边。”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小傻瓜,过去的我从未想过,未来会有你为我心疼流泪。这些疤现在看来,倒像是命运给我的馈赠,因为它们让我更懂得珍惜现在拥有的你 。” 白诗言微微仰头,望着墨泯的眼睛,里面满是坚定与深情。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不想再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伤痛。”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墨泯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这一刻,过去的伤痛似乎都被这温暖的阳光驱散,未来的日子,满是希望 。 墨泯轻轻拭去白诗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眼里满是疼惜,无奈又温柔地开口:“不是说好不心疼的么,不给你看怕你难受,给你看也怕你难受。我本想着这些伤疤都无关紧要了,不想让你跟着揪心。”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碎眼前人。 白诗言抽抽搭搭地说:“我忍不住,一想到你独自经历这些,我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你怎么能把这么多痛苦都自己扛着呢。”她的手再次轻轻覆上那些伤疤,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曾经受过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墨泯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都过去了,那些日子虽苦,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手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白诗言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嗯!”随后,她又紧紧抱住墨泯,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温暖的港湾,将所有的伤痛都隔绝在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映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过往的伤痛在这份爱意中渐渐淡去,只留下对未来的期许 。 白诗言沉浸在心疼与对墨泯的关切中,紧紧依偎在她怀里。突然,她身子一僵,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墨泯没穿衣服。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墨泯抱得更紧。 “怎么了,诗言?”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低头,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问道。 白诗言的脸愈发滚烫,像熟透了的番茄,连耳根都红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没穿衣服。”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羞怯地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墨泯轻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怎么了,这会就害羞了?”话落,她搂在白诗言腰间的手紧了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间。 “你...流氓。”白诗言小声嘟囔着,试图挣脱她的怀抱,可墨泯却像故意逗她似的,就是不松手。她又羞又恼,伸手轻轻捶了捶墨泯的胸口:“你坏死了,快放开我。” “不放。”墨泯耍赖似的,把白诗言抱得更紧,“诗言,你都看过我的疤了,怎么能看过就跑。”她微微松开一点,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诗言,我就抱会。”墨泯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传来的淡淡香气让她沉醉。 白诗言的脸依旧红扑扑的,听到这话,轻嗔道:“你呀,就会欺负我。”嘴上虽是抱怨,可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她怀里缩了缩,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心。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墨泯赤裸的后背轻轻画着圈,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 墨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柔和:“诗言,你不知道,这样抱着你,我才觉得那些过去的痛苦都有了意义。因为它们让我遇见了这么好的你。”她微微松开,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白诗言被他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别过头:“就会说些好听的。”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她再次靠进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轻轻推了推墨泯:“好啦,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墨泯却依旧耍赖:“再抱一会,就一小会。”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抱着,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时光,房间里弥漫着甜蜜又温馨的气息 。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白诗言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墨泯一听,立刻松开了些,双手却依旧圈在她腰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撒娇求安抚的小狗:“别嘛,诗言,我这就穿,不过你得帮我。” 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却还是顺从地拿起一旁的衣物。墨泯配合地抬起胳膊,白诗言轻轻帮她穿上,手指在她肩头轻轻抚平褶皱,动作轻柔又认真。穿衣间,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随后又害羞地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动的暧昧。 穿好衣服后,墨泯依旧拉着白诗言的手,不舍得松开。她拉着她走到窗边,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墨泯突然转身,看着白诗言,眼神坚定:“诗言,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白诗言好奇地眨眨眼睛,满心期待。 墨泯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个对你我都很重要的地方。”白诗言还想再追问,墨泯却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肯透露半分。 午后的时光悠闲又惬意,两人坐在窗边,时而轻声交谈,时而静静依偎。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岁月静好。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可没过一会儿,白诗言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小动作不断。她先是悄悄伸出手指,在墨泯的手背上轻轻画着不知名的图案,接着又拉扯着她的衣角,时不时用肩膀轻轻蹭她。 墨泯原本惬意地享受着这温馨时刻,被她这一连串小动作弄得忍俊不禁。她微微侧头,看着白诗言,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故意问道:“诗言,小动作这么多,是又想看了?” 白诗言被她这话问得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摆手否认:“才……才不是呢!”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墨泯的胸膛,又慌张地移开。 墨泯瞧出她的小心思,索性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拉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还说不是,眼神都出卖你了。”白诗言羞得满脸通红,把脸埋在墨泯怀里,不肯抬头。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啦,不逗你了。想看的话,晚上给你看。”白诗言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小声说:“那……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墨泯笑着点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心里默默期待夜幕降临 。 白诗言轻轻挣开墨泯的怀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疼地开口:“你好瘦,身上都没什么肉。平时是不是都顾着忙,不好好吃饭?”说罢,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臂,触感之下,是嶙峋的骨骼与紧实的肌肉,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习武之人,再加上之前四处奔波,难免就清瘦些。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像是在告诉她不必忧虑。 白诗言却不买账,皱着眉头,佯装严肃地说:“不行,从今天起,我得好好监督你吃饭。每餐都要多吃点,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说着,她脑海里就浮现出墨泯圆润一些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墨泯看着她这副可爱模样,忍不住将她再次搂入怀里,温柔地说:“好,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做的,我保证每餐都吃个精光。”白诗言在她怀里满意地点点头,暗暗想着明天一早要去集市买些滋补的食材,给她炖汤喝。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浸在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斜,将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 第79章 禁足风波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窗纱,悄然洒落在雕花大床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周身被温暖包裹,抬眼便见墨泯那英俊的侧脸。她往墨泯怀里又蹭了蹭,双手像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腰,满是眷恋与不舍。 “墨泯,”白诗言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墨泯闻声,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温柔笑意,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说道:“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啦。” 白诗言却不依,撒娇道:“我不管,我就想多赖一会儿。和你在一起,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说着,她仰起脸,鼻尖轻触着墨泯的,呼吸交融,满是甜蜜。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出来这么多天,伯父伯母肯定担心坏了,也该回去了。” 白诗言一听,嘟起嘴,满脸委屈:“我不想回去,一回去又要被爹娘念叨,而且还不能随时见到你。”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乖,先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白诗言这才微微点头,可双手依旧紧紧环着墨泯,不舍得松开。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 洗漱完毕,两人坐在桌前吃着简单的早餐,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眼神交汇间尽是爱意。用过早餐,墨泯便牵着白诗言的手,一同走出房间,准备送她回府。一路上,白诗言紧紧挽着墨泯的胳膊,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刚登上马车,白诗言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眷恋,双手迅速环上墨泯的脖颈,主动凑近,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墨泯的。墨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抬手搂住白诗言的腰,回应着这个吻。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声急促而热烈。 白诗言闭着双眼,沉浸在这甜蜜的亲吻中,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衫。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似在安抚,又似在诉说着不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却丝毫没有打断两人的亲昵。 随着马车的行进,这个吻愈发浓烈,两人的爱意在狭小的车厢内肆意蔓延。白诗言微微仰起头,墨泯吻着她的唇瓣,留下炽热的痕迹。她的脸颊绯红,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微微喘息着,想要稍稍分开,墨泯却舍不得松开,又轻轻啄了啄她的唇,才将她搂在怀里。白诗言靠着墨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光。 直到马车缓缓停在相国府门前,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分开。白诗言红着脸,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墨泯也轻轻帮她抚平衣角。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打开马车门,迈出了这难舍难分的一步 。 白府内,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并未驱散厅中紧张压抑的氛围。白景鸿和花凝玉手中紧攥着女儿留下的字条,那寥寥数语,此刻却似一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心。白景鸿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将字条狠狠拍在桌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怒声吼道:“这丫头,简直太不像话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对父母?她可知道自己此番行为,险些将整个白家置于风口浪尖!” 花凝玉满脸皆是焦急与气愤,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这一走便是这么多天,外面世道如此复杂,她一个娇弱女子,万一磕着碰着,或是遇上些歹人,可如何是好?我这心啊,从她走后就没安稳过。也不知那个墨泯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为言儿的名声和我们白家的声誉考虑!” 说着,她下意识地揪紧了手帕,仿佛这样便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当听闻女儿终于回府的消息,两人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脚步匆匆地赶往大厅。白诗言刚一踏入大厅,便被这如实质般的低气压笼罩,她的心头一紧,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试图用自己惯用的撒娇方式来化解这场危机。 “爹,娘,我回来啦!”白诗言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快步跑到白景鸿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你们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嘛,别生气啦。” “你还知道回来?”白景鸿却不为所动,厉声喝道,声如洪钟,在大厅中回荡,“就留了这么一张字条,便离家这么多日,你自小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女儿,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你可知男女有别,你尚未出阁,便在墨泯那里住了多日,全然不顾礼教规矩,成何体统?咱们白家世代书香,在这紫彦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的行为,简直快把家族的颜面丢尽了!日后,叫我如何面对朝中同僚、城中父老?那个墨泯,他就没提醒过你这些?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名声?” 白诗言的笑容瞬间僵住,不过仍不死心,又蹭到花凝玉身边,双手环抱住她的手臂,娇声道:“娘~我知道错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 花凝玉却满脸寒霜,轻轻推开她,往前跨了一步,看着女儿那怯生生的模样,心疼与愤怒交织在心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日提心吊胆,生怕你出半点意外。外面的世界多危险,人心叵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行事竟如此草率!万一这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哪个正经人家还敢娶你?你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再说那墨泯,她到底是何居心?让你住她那这么多天,她就没想过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她到底有没有为你的未来考虑过?” 见撒娇不管用,白诗言眼眶迅速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只是一心想着能和墨泯多待些日子,头脑一热,真的没想那么多。墨泯对我很好,并未做什么越轨之事,而且女儿只是想多些跟她的时间相处。” 白景鸿来回急促地踱步,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平日里教你的女子矜持、大家闺秀的规矩,你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要是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编排些污言秽语,咱们白家在这紫彦城还怎么立足?,难道就要毁在你这一时的任性上?还有墨泯,她闯荡江湖,本就不拘小节,可你不一样!你是白家的千金,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白家,她却如此行事,我看她对你的心思也未必单纯!” 花凝玉看着女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厉害,但仍强忍着心软,严肃地说道:“这次若不严加管教,往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咱们白家门风向来严谨,绝不容许这般肆意妄为。今日若不叫你长些记性,日后必定会犯下更大的错!你好好想想,墨泯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 白诗言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说道:“爹,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这么多严重的后果,让你们为我操碎了心。我错了,真的错了。”说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无比委屈和懊悔。 白景鸿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长叹一口气,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罢了罢了,责罚你又有什么用呢?你娘肯定又该心疼了。” 他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宠溺,轻轻摆了摆手,仿佛要挥去所有的烦恼。 花凝玉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不责罚你了,但你必须禁足,不准踏出府门半步,好好在房里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也好好想想你和墨泯的关系,别再犯糊涂!” 她眼中虽有严厉,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与心疼。 白诗言一听,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她深知父母是为自己好,只能乖乖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娘。” 白景鸿摆了摆手,神色疲惫却又满含慈爱:“你先回房吧,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还有和墨泯的事,别再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白诗言低着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出大厅。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单薄、无助,让白景鸿和花凝玉心中一阵刺痛,两人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言语,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白景鸿轻轻拍了拍花凝玉的手,目光坚定:“玉儿,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倒是想到个主意。再过些时日便是府上的春日宴,到时咱们邀墨泯一起。宴会上人多,场面热闹,他也不好推脱。等宴会进行到一半,找个由头把她引到书房,咱们单独与她谈谈,这次必须把话说明。” 花凝玉微微颔首,神色稍缓:“春日宴倒是个好时机,只是希望到时候言儿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孩子,被咱们宠坏了,一见到墨泯,怕是又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咱们得提前和言儿打好招呼,”白景鸿的眉头微微皱起,“告诉她这次谈话的重要性,让她务必配合。她要是再任性胡来,不仅害了自己,还可能坏了大事。” “唉,我就怕言儿听不进去,”花凝玉一脸愁容,“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墨泯,咱们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棒打鸳鸯。” “这次可由不得她,”白景鸿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事关她的终身大事,还有白家的声誉,我会把利害关系给她讲清楚。她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 “景鸿,你也别太心急,”花凝玉劝道,“言儿毕竟是个孩子,咱们还是得好好和她沟通,别把关系闹僵了。” 白景鸿长叹一声:“我知道,只是这事儿太棘手,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墨泯的身份背景、行事作风,都还有太多疑点。我必须得弄清楚,她到底能不能给言儿幸福,有没有资格成为白家的女婿。” “是啊,”花凝玉目光望向厅外,思绪飘远,“咱们就这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盼她能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 “放心吧,玉儿,”白景鸿握紧花凝玉的手,“有我在,定会为言儿撑起一片天。春日宴上,我定会让墨泯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月光在厚重云层后若隐若现,给相国府的庭院蒙上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纱。 墨泯如往常一样一袭黑衣,灵活地穿梭在相国府中。悄然来到白诗言的闺房窗下轻轻叩击窗户。屋内,白诗言正坐在床边发呆,听到熟悉暗号。推开窗户,白诗言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将墨泯拉进屋内,随后迅速关上窗户,还不忘插上插销,像是生怕外面的危险会跟进来。“你可算来了!”她声音中满是欢喜与急切,拉着墨泯的手,将他拽到床边坐下。自己挨着墨泯紧紧坐下,双腿蜷缩在身前,右手不自觉地握住墨泯的左手,十指交缠。头轻轻靠在墨泯的右肩,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这让她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墨泯顺势将右臂绕过白诗言的肩膀,轻轻搂住她,另一只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看清她满脸的愁容,不禁心疼问道:“言儿,怎么一脸愁容,发生什么事了?” 白诗言抬起头,嘴巴微微嘟起,眼中还带着委屈:“今天被爹娘训斥了,好凶。”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我早知道了。你留字条就走,我就猜到伯父伯母肯定会大发雷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撞。” 白诗言轻轻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你还说我。”话虽这么说,可她的手却又重新握住墨泯的,不舍得松开。 墨泯将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好啦,是我的错。不过这次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做事不能再这么任性。对了,伯父伯母还说了什么?” 白诗言神色变得忧虑,把父母的担忧、对墨泯的质疑以及春日宴要谈话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爹娘对你还有疑虑,春日宴上要和你好好谈谈。你……会不会害怕?” 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双手像藤蔓一般缠在他的脖颈上,不肯松开分毫。她仰起脸,鼻尖轻触着墨泯的,呼吸交融,带着丝丝甜意。“墨泯,你真的不怕吗?我好担心爹娘会刁难你。”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忧虑的波光,声音里满是不安。 墨泯微微低下头,轻声笑道:“小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不怕。”说着,她轻轻啄了一下白诗言的嘴唇,那触感柔软而甜蜜。白诗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意犹未尽,仰起头主动送上嘴唇,墨泯笑着躲开,她不依不饶,双手勾住墨泯的脖子,撒娇道:“还要,再亲一下嘛。” 墨泯故意板起脸,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惩罚你了。”白诗言却调皮地眨眨眼,笑嘻嘻地说:“你都已经惩罚过了,还想怎么惩罚我呀?”墨泯拿她没办法,只好又轻轻吻住她的唇,这次吻得更加缠绵,白诗言也沉醉其中,两人唇齿相依,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许久,唇分,白诗言脸颊绯红,娇嗔道:“就会哄我。”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双手也搂得更紧了。 墨泯顺势将她抱起,转了个圈,两人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白诗言躺在墨泯身侧,手指在她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墨泯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两人亲昵地依偎着,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 过了许久,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在墨泯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双手还拽着她的衣袖,嘟囔着:“墨泯,你不许偷偷走哦……”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应道:“不走,我一直在。” 待白诗言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沉沉睡去后,墨泯这才缓缓松开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惊醒她。她侧身看着白诗言熟睡的面庞,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让她看得有些入神。 就在这时,一丝细微的声响,如同针尖落地,悄然钻进墨泯耳中。她瞬间警醒,全身肌肉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可疑的动静拉扯起来。那是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迟缓且小心翼翼,正朝着白诗言的闺房步步逼近。 墨泯侧身半坐起来,动作轻缓得近乎凝滞,生怕惊扰了熟睡的白诗言,连床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双眼紧盯窗户,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映出他冷峻又紧绷的侧脸。 借着朦胧月色,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窗外。墨泯定睛细看,只见这人影身姿挺拔,像极了府中的侍卫,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脚步声明明那般真切,此刻却戛然而止,那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每一秒都漫长到令人窒息。墨泯大气都不敢出,呼吸被她压得极轻极缓,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无意路过,还是另有图谋?若是普通巡逻侍卫,为何会突然停下,还毫无动静?若心怀不轨,又是冲着谁来的?是察觉到了她的潜入,还是目标本就是白诗言? 白诗言在睡梦中似有所感,轻轻翻了个身,眉头微蹙,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墨泯闻声立刻回头,眼中的锐利瞬间被温柔取代,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抚过白诗言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稀世珍宝,试图安抚她继续安睡。待白诗言重新睡安稳,她才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神秘人影依旧立在那儿,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墨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她悄悄伸手,在床边摸索到自己的外衫,将手伸进衣服内侧的暗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一把锋利短刃,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就在她全神贯注盯着窗外时,那脚步声再度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墨泯紧绷的身体并未放松,她依旧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在黑暗中静静等待了许久,确定再无异常,才缓缓躺回床上,将白诗言轻轻搂进怀里,暗暗发誓,往后定要更加小心,绝不能让白诗言置身危险之中 。 墨泯躺在床榻上,紧紧拥着白诗言,思绪却如脱缰野马般疾驰。她暗自思量,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相府悄无声息地靠近,又如此轻易脱身,十有八九是府里出了内鬼。毕竟,若真是外面的人贸然闯入,以自己在相府的暗卫部署,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其在眼皮子底下这般肆意妄为。 她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眼神愈发坚定。自己必须尽快安排信得过的暗卫进府,只有他们时刻守在白诗言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危万无一失。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旦露出破绽,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给白诗言招来更大的危险。 墨泯在心中细细谋划,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将暗卫安插进府中。是伪装成新招的仆人,还是借修缮府宅之名混入工匠队伍?又该如何与暗卫们默契配合,既能不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怀疑,又能在危险来临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白诗言在睡梦中往她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墨泯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为了她,自己定要将一切安排妥当。而后,一个更为大胆且缜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墨泯决定,要对府内的人员暗中做局,让那些心怀不轨或是可能被敌人收买的人自行离开。待这些隐患彻底清除后,再将自己信得过的人,以巧妙的方式安插进来。这些人都经过她多年的培养与考验,对她忠心耿耿,且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会悄无声息地融入相府,从不起眼的杂役到关键位置的护卫,逐步构建起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网,全方位守护白诗言,让她从此高枕无忧。 随着春日宴的日子愈发临近,白府上下一片忙碌。府中的丫鬟小厮们穿梭于各个庭院,修剪花枝、布置装饰。后厨也热闹非凡,大厨们精心准备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 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忙着安排春日宴的各项事宜,同时也没忘了找机会和白诗言谈心。这日午后,两人来到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正坐在窗前发呆,见父母进来,神色微微一僵。 白景鸿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言儿,春日宴就快到了,墨泯也会来。”白诗言一听墨泯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压下情绪,警惕地看着父母。 花凝玉坐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言儿,这次请墨泯来,爹娘是想和他好好谈谈你们的事。你也知道,爹娘一直担心你的未来,所以希望你能理解,别再任性。”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真的很喜欢墨泯,他也对我很好,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 白景鸿神色严肃:“言儿,不是爹娘不相她,她的行事让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这次谈话至关重要,关系到你今后的幸福,你务必听话。” 白诗言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配合的。” 春日宴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推进着,白府上下一片繁忙景象。白诗言在配合父母的同时,也察觉到府里的异样。她发现,最近陆陆续续出现了好些新面孔,这些陌生的下人在府中穿梭忙碌,可不管是打扫庭院,还是搬挪物件,全程都沉默寡言,几乎听不到他们交谈。 一天,白诗言趁着和花凝玉在花园散步,终于忍不住问道:“娘,我最近发现府里多了好多新仆人,这是怎么回事呀?而且他们都不爱说话,我和他们打招呼,回应也很简短。” 花凝玉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解释道:“哦,春日宴宾客众多,原来的人手不够用,所以新招了些人来帮忙。可能是他们初来乍到,有些生涩害羞,不太爱交谈,你别往心里去。”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娘,就算生涩害羞,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多说呀,我总觉得怪怪的。” 花凝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言儿,你这是想太多啦。这么大的宴会,他们只顾着忙手里的活儿,自然没什么闲工夫聊天。你呀,就别瞎琢磨了。”白诗言虽然点了点头,可心里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第80章 宴上呈谋,初惊朝堂 春日宴当天,宾客们陆续到来,白府门前车水马龙。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束同色丝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玉佩,步伐沉稳地走进白府。她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引得不少人侧目。白诗言远远瞧见她,眼神瞬间亮如星辰,却又想起父母的叮嘱,只能使劲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佯装镇定,慢慢朝着墨泯走去。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轻声说道:“墨公子,今日能来参加我白家春日宴,真是蓬荜生辉。”墨泯看着白诗言故作疏离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配合道:“白小姐客气了,承蒙相邀,在下荣幸之至。”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可眼神交汇间,爱意还是悄然流露。 就在这时,白景鸿和花凝玉走了过来。白景鸿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花凝玉则微笑着说:“墨公子,许久不见,里面请。”墨泯拱手行礼,跟着他们走向宴会主厅。 宴会开始,众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断。白诗言时不时看向墨泯,目光中满是牵挂。而墨泯也趁着旁人不注意,向她投去关切的眼神。 酒过三巡,白景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今日难得相聚,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才俊,墨泯。”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墨泯,只见她不慌不忙,起身向众人拱手致意。白景鸿接着说道:“墨公子虽出身江湖,却有着过人的见识,我想着,让她与诸位交流交流,说不定能给咱们带来些新的启发。” 白景鸿带着墨泯走向朝中几位官员,众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墨泯,神色间满是质疑与审视。一位身着朝服、留着山羊胡的官员率先开口,语气中既有试探又带着几分傲慢:“墨公子,如今天下局势波谲云诡,边境冲突不断,民生凋敝,依你之见,该如何破局?就凭你,也敢妄谈救国之策?” 墨泯神色冷峻,不卑不亢,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场。她稍作沉吟,声如洪钟般说道:“边境之患,绝非表面的军事对抗那般简单,其根源深植于国力对比与战略布局。长久以来,我们一味防守,看似稳健,实则是慢性自杀,不过是消极待毙,徒耗国力。” “我们必须从战略高度进行全面变革。在巩固边防军事堡垒、增强驻军力量的同时,开展全方位的情报战。深入敌营刺探情报,绝非逞一时之勇的武力渗透,而是要从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多维度,像剖析棋局一般,洞悉对方的虚实与战略意图。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抢占先机,精准出击,一击即中敌人要害。” “再者,粮草补给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支撑,这一点不容置疑。我们需要构建一套完备且灵活的后勤保障体系,开辟多条隐秘且安全的运输路线仅仅是基础中的基础。我们还要建立战时储备制度,根据不同季节、地形和战略需求,提前布局粮草储备点,确保前线物资供应源源不断,为长期作战奠定坚实基础。这不仅是对将士生命的负责,更是对国家命运的担当!” 话还没落,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将便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满脸不屑:“说得轻松,深入敌营谈何容易?多少探子有去无回,你这不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吗?运输路线又岂是想隐秘就隐秘,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一个毛小子,在这里纸上谈兵,简直荒谬!” 墨泯目光如电,直视武将,毫不退缩:“将军,我理解你的质疑,但正因艰难,才更需破局之策。我们不能因畏惧牺牲就固步自封,这是对国家和民族的不负责任!我们可以训练专业的情报人员,这些人员经过严格筛选和特训,具备卓越的应变能力与情报收集技巧,他们将利用当地百姓作为掩护,分散行动,最大程度降低风险。” “至于运输路线,我们可以结合地形地貌,运用奇门遁甲之术,设置多重伪装与迷惑手段,同时安排精锐的武装力量护航,确保运输线万无一失。我虽年轻,但我对每一个策略都经过深思熟虑,绝非信口开河!” 这时,另一位胖官员紧接着发问,语气中带着焦虑:“那国内民生方面,公子有何高见?如今赋税问题,百姓颇有怨言,长此以往,恐生民变。你若真有本事,就拿出个可行之法来!” 墨泯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深切的忧虑:“赋税,乃国之基石,民生所系,这一点诸位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过重的赋税,无疑是竭泽而渔,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动摇国本。当务之急,是重新核查各地田亩,厘清土地所有权属,区分富户与普通农户的纳税能力,对贫困农户实施精准的赋税减免政策。” “同时,要建立严格的税收监管机制,这一机制必须独立且高效,直接对皇权负责,不受任何地方势力和官员的干扰,严惩贪腐官员,确保每一分赋税都用之于民,取之于民。官场如江湖,规则复杂,人心难测,但我们必须坚守正道,正本清源,让权力回归服务百姓的本质。” “此外,鼓励各地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兴修水利,改善农耕条件。这不仅能提高百姓生活水平,还能促进地方经济的繁荣,为国家税收开辟新的源泉,形成良性循环。这是利国利民的长远之计,不容有失!” 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重新核查田亩?触动的利益太多了,那些世家大族能轻易答应?到时候政令不出朝堂,看你怎么办!别在这里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 墨泯神色坚定,目光扫视众人,掷地有声:“改革必然会触动利益,这是无可避免的。但若是因惧怕阻力就退缩,国家如何发展?民族如何复兴?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小的州县试点,这些试点州县经过精心挑选,具备改革的条件与基础。在试点过程中,我们积累经验,总结教训,再逐步推广。” “对于阻碍改革的势力,朝廷应展现出雷霆般的坚决态度,以律法为剑,依法惩治,绝不姑息!同时,给予合理补偿,引导他们顺应变革。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变革,我们没有退路,必须勇往直前!” 众人听后,低声议论纷纷,神色各异。又一位年轻官员提出关于朝堂党派纷争的问题,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期待:“如今朝堂之上,党派林立,相互倾轧,政令难行,墨公子以为如何化解?你若能解决这一难题,那才是真有本事!” 墨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满力量:“党派之争,犹如毒瘤,深深侵蚀着国家的根基,易生内耗,危及社稷。我们必须明辨忠奸,以国之大义为重,求同存异,共同为江山社稷谋福祉。在江湖中,门派林立,纷争不断,但一旦遇到外敌入侵,各派也能摒弃前嫌,携手抗敌。朝堂亦应如此,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准则,超越党派之私。” “为了防止党派间的恶意倾轧,可设立独立且公正的监察机构,这一机构直接受命于天子,拥有无上的权力和丰富的资源,监督官员言行,严格审查政策制定与执行过程中的公正性。只有这样,才能让官员们将心思放在治国理政上,而非陷入无休止的权力争斗。这是重塑朝堂清明的关键所在!” 一位资深老臣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监察机构?之前也不是没设立过,还不是被党派渗透,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别在这里异想天开!” 墨泯诚恳却又坚定地说:“前辈所言极是,过去确有失败的教训。但这一次,我们可以从人员选拔、权力制衡等多方面着手,选拔那些刚正不阿、无党派背景的官员任职监察机构,这些官员经过层层筛选和严格考核,具备坚定的信念和卓越的能力。” “同时建立多重监督机制,让监察权力也受到监督,确保其公正执行。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打破这一困局,重塑朝堂的公正与清明!” 一位文官抚着胡须,饶有兴趣地追问:“那对于科举选拔人才,公子有何看法?科举乃国家抡才大典,关乎国运兴衰。你若能提出良策,也算是为国家立下大功!” 墨泯目光坚定,侃侃而谈:“科举制度,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历经数百年,虽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也逐渐显露出弊端。如今考试内容过于拘泥于经史子集,形式僵化,严重限制了考生的思维与创造力。应适当增加策论比重,让考生针对当下时政热点、民生难题、经济发展、军事战略等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见解,选拔出既有深厚学识底蕴,又具备实际治国理政能力的人才。” “同时,要加强对考官的选拔与监督,建立严格的回避制度和舞弊惩处机制,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这不仅是为国家选拔人才,更是为民族培养未来的希望。只有选拔出真正的贤才,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一位和考官私交甚好的官员立刻反驳,神色间有些慌乱:“现在的科举考了这么多年,选拔出的人才也不少,贸然改革,不怕扰乱人心吗?而且增加策论,标准难定,岂不是更容易滋生腐败?你这是没事找事!” 墨泯条理清晰地回应,语气不容置疑:“科举虽选拔出不少人才,但时代在变,对人才的需求也在变。改革是为了适应时代发展,培养更符合国家需求的栋梁。至于策论标准,我们可以组织各方专家共同制定,这些专家来自不同领域,具备丰富的学识和经验,细化评分细则,公开透明,接受各方监督,最大程度避免腐败。这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必由之路,势在必行!” 一位武将模样的官员也发声道,语气中带着焦急:“若遇到突发灾荒,地方官员请求朝廷支援,该如何调配资源最为合理?这关系到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你若能妥善解决,百姓定会感恩戴德!” 墨泯不假思索地回应,语速极快却有条不紊:“灾荒乃国之大难,救灾如救火,刻不容缓。一旦接到地方灾情报告,应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首先,令临近府县即刻调运粮食和物资前往受灾地,利用地理优势,实现快速救援。同时,朝廷需迅速统计各地储备,根据灾情严重程度和受灾范围,科学规划后续支援方案。” “设立专门的赈灾小组,由经验丰富、清正廉洁的官员带队,深入灾区一线,全面负责物资发放与受灾群众安置工作。建立严格的物资监管与信息公开制度,杜绝贪污截留现象,确保每一份救灾物资都能精准发放到受灾百姓手中,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这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责任,也是对百姓的承诺!” 一位与地方势力有牵连的官员不屑道,语气中带着嘲讽:“说得轻巧,地方官员真有那么清正廉洁?赈灾小组下去,说不定还会激化矛盾,惹出更多乱子!你太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了!” 墨泯目光如炬,直视对方:“我们在选派官员时,会严格筛选,对有不良记录的官员坚决不用。同时,建立投诉渠道,让百姓能监督赈灾工作,一旦发现问题,立即处理。只有真正为百姓着想,才能平息民怨,共克时艰。我坚信,只要我们真心为民,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一位身着蟒纹朝服,神色冷峻的高官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墨泯:“哼,说得倒是轻巧。边境作战,岂是儿戏?贸然出击,若情报有误,我朝儿郎的性命岂不是要白白葬送?你一个毛头小子,从未上过战场,竟在此大放厥词,纸上谈兵!” 墨泯面色不改,拱手行礼后,沉稳回应:“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一味畏缩,才是对将士性命和国家安危的不负责任。情报工作固然重要,但我们不能因惧怕风险而裹足不前。如今我朝边境防线漫长,若不主动出击打破僵局,敌军只会愈发猖獗。” “我虽未上过战场,但江湖中生死相搏无数,对局势的判断和应对之道,也有自己的见解。况且,情报收集并非盲目行事,我们可以联合当地百姓,他们熟悉地形和敌军动向,能为我们提供可靠信息,大大降低风险。” 这时,一位年迈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摇头叹息:“国内民生问题积重难返,重新核查田亩谈何容易?各地豪强大族相互勾结,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动荡,动摇国本啊。” 墨泯微微欠身,恭敬说道:“老大人忧心国事,晚辈深感敬佩。但正因问题棘手,才更需我们迎难而上。我们可以先从偏远地区试点,逐步推行核查政策,同时培养一批忠诚可靠、不畏强权的官员,组成专门的调查小组。对那些敢于阻挠的豪强大族,依法严惩,以儆效尤。只要我们秉持公正,循序渐进,必能逐步解决问题。” 一位一直沉默的官员突然冷笑道:“你说设立监察机构就能解决党派纷争?简直是异想天开!朝堂之上,党派之间利益纠葛错综复杂,监察机构又怎能独善其身?最终还不是沦为党派斗争的工具。” 墨泯目光坚定,直视对方:“大人,任何改革都会面临阻力,但不能因此就放弃希望。我们可以借鉴历代的监察制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赋予监察官员独立的权力和崇高的地位,使其不受党派干扰。选拔监察官员时,注重其品德和能力,确保他们能公正执法。只要制度设计合理,执行有力,监察机构定能发挥作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声此起彼伏,墨泯却神色平静,目光扫视一圈,声音洪亮,再度开口:“诸位大人,如今朝堂积弊、民生艰难、边患重重,绝非某一项策略就能扭转乾坤,而是需要一整套环环相扣的变革。” “就拿科举改革来说,它不单单是考试内容的调整。新选拔出的人才,会带着新思维、新视野进入官场,为陈旧的官僚体系注入活力。这些人才进入朝堂后,与独立监察机构相互呼应。监察机构监督他们的言行,确保他们不被官场陋习沾染;而他们凭借新的理念,又能推动监察制度不断完善,让权力运行更加透明公正,进而打破党派的利益壁垒,让朝堂回归一心为国的正轨。” “朝堂清明后,赋税改革便能顺利推行。厘清田亩、整顿贪腐,百姓负担减轻,民心自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就会积极投身到各地特色产业的发展中,地方经济繁荣了,国家财政收入增加,又能反哺军事建设。” “边境问题也绝非孤立存在。国内稳定、国力增强后,我们在外交上便有了强硬的底气。情报战配合外交手段,能分化瓦解敌方联盟,让他们自顾不暇。此时再辅以精准的军事打击,何愁边境不平?” “灾荒看似是突发危机,实则也是检验我们整个体系运行效率的试金石。高效的赈灾体系,不仅能救百姓于水火,更能让百姓看到朝廷的担当,增强民众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凝聚力。这种凝聚力,又会转化为推动各项改革的强大动力。” 墨泯微微一顿,加重语气道:“这一系列举措,犹如一张紧密的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环都至关重要。我们不能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必须从全局出发,协同推进各项改革。如此,国家方能摆脱困境,走向繁荣昌盛 。” 众人听后,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满脸质疑的官员们,此刻也不禁露出思索的神情,内心暗自佩服墨泯的远见卓识与全局观念。 在场的官员们被墨泯的见解所折服,纷纷交头接耳,赞叹不已。几位官员更是围到白景鸿身边,满脸堆笑地恭维起来。其中一位文官竖起大拇指,说道:“白大人,得此贤才,实乃我朝之幸啊!墨公子这一番关于科举与民生的论述,鞭辟入里,远超寻常书生,日后定能在朝堂大放异彩!” 一位武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白大人!墨公子对边防与灾患应对的见解,思虑周全,连我这行伍出身的人都深感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您慧眼识珠,往后可要多多提携这位公子!” 白景鸿脸上虽保持着谦逊的微笑,眼中却难掩得意之色,他微微颔首,说道:“诸位过奖了,墨公子的确才华横溢,希望她日后能为朝廷多多效力。” 而此刻,白诗言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骄傲与爱意 。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开,白府逐渐恢复平静。白景鸿吩咐下人收拾宴会场,随后将墨泯留了下来,花凝玉也一同来到会客厅。 墨泯心中忐忑,尽管在宴会上得到众人认可,可面对白诗言父母的单独约谈,紧张之感仍如影随形。她拱手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问道:“伯父、伯母,不知留下在下所为何事?” 白景鸿脸色一沉,语气严肃且带着质问:“墨泯,你还敢问?言儿在你府上待了那么多日,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墨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解释:“伯父,当时我突然染病,诗言察觉我状态不对劲,她实在放心不下,才赶来的。我本极力阻拦,可她一心只为我能康复,心意太过坚决。” 花凝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与愤怒:“她放心不下?我看是你们一直在偷偷来往!你是不是早就对诗言花言巧语,哄得她不顾名节?” 墨泯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急切说道:“伯母,天地良心,我对诗言一片赤诚真心,从未有过半分哄骗。诗言是偶然发现我生病,出于纯粹的关心才来照顾我。我自知男女有别,所以从始至终,都让所有下人守在一旁,绝没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白景鸿根本不听,上前一步,手指着墨泯的鼻子,语气中满是怀疑:“哼,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觊觎我白家的权势,想利用言儿!你在江湖中混,谁知道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手段?说不定就是故意设局,逼言儿就范!” 墨泯抬起头,目光坦荡,直视白景鸿的眼睛:“伯父,我墨泯虽是江湖中人,但向来重情重义,从不屑于这些阴谋诡计。我出身平凡,从未对权势有过非分之想。与诗言相识相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只想好好守护她,给她幸福。若我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花凝玉冷笑一声,质疑道:“你说的轻巧,若不是偷偷来往,她怎么会偶然发现你生病?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去照顾你?” 墨泯急忙说道:“伯母,诗言心思细腻,之前与我见面时察觉到我身体抱恙。整个照顾过程,都有下人在场见证,我连与诗言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做出任何不轨之事。” 白景鸿依旧满脸怀疑,来回踱步,大声呵斥:“即便如此,你言儿置身于这样的流言蜚语中,就是你的过错!若你真的为她着想,就该早早与她保持距离,而不是这般纠缠不清!” 墨泯低头沉思片刻,再度抬头时,目光坚定:“伯父,是我考虑欠妥,让诗言陷入困境。但我对她的感情坚定不移,若伯父伯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用行动证明我对诗言的爱,绝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白景鸿盯着跪在地上的墨泯,沉默良久,心中暗自思量:这小子看着倒也诚恳,但还是得再多观察。随后,他突然话锋一转:“起来吧,今日暂且信你这一回。但你要记住,言儿是我和她母亲的心头宝,往后若是有任何不轨之心,我定不会饶你!” 墨泯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伯父放心,我定会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意。” 这时,花凝玉想起诗言的种种维护,心中对墨泯的怀疑也少了几分,叮嘱道:“以后行事,要多考虑后果,莫要再让言儿陷入这般境地。”墨泯连忙应下:“伯母教诲,我铭记于心。” 白景鸿示意墨泯坐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日在宴会上,你表现确实出众,众人对你的赞赏我也都看在眼里。不过,朝堂复杂,远非你想象那般简单,你可有信心应对日后种种挑战?” 墨泯坐直身子,神色坚定:“伯父放心,我既然决定入朝为官,就已做好充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花凝玉在一旁开口,语气轻柔却带着几分关切:“我们也知道你有决心,可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言儿是我们的心头宝,我们只希望她能幸福安稳。” 墨泯连忙起身,向二人深深鞠躬:“伯母,我对诗言的心意日月可鉴。我一定会努力在朝堂站稳脚跟,给她一个无忧的未来。” 白景鸿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帮你疏通一些关系,安排你从基层做起。但往后的路,全要靠你自己走,切记不可投机取巧,要脚踏实地。”墨泯感激不已:“多谢伯父伯母栽培,我定铭记教诲。” 白景鸿又与墨泯详细谈及朝堂局势、为官之道,事无巨细,一一叮嘱。花凝玉也不时补充,提醒墨泯注意人情世故。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墨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白诗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白景鸿和花凝玉对视一眼,默许他们说几句话。 白景鸿和花凝玉看着墨泯与白诗言在一旁小声交谈,两人默契地走到了稍远的地方,开始了他们的单独对话。 花凝玉微微皱眉,脸上仍带着些许担忧:“景鸿,你觉得这墨泯,真的可靠吗?虽说今日她应对得体,可诗言在她府上待了那么久,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白景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墨泯,神色复杂:“我看这孩子,倒不像在说谎。她在春日宴上的见解,还有刚才对答时的诚恳,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她既然答应入朝为官,以她的才华,或许真能有所作为。” “话是这么说,”花凝玉咬了咬嘴唇,“可言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实在不忍心她受半点委屈。若是墨泯日后辜负了她,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景鸿拍了拍花凝玉的肩膀,安慰道:“玉儿,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把诗言护在羽翼之下。墨泯如今是我的门生,往后在官场,我自会看着她。她若真心对待诗言,努力上进,我们又何必棒打鸳鸯?” 花凝玉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希望她能说到做到吧。言儿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着,对感情又是一根筋,若是受伤,怕是很难走出来。” “我会盯着她的,”白景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若她敢对诗言有半分不好,就算她是我的门生,我也绝不轻饶。”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回头望去,只见白诗言满脸羞涩,墨泯则一脸温柔,两人的模样满是甜蜜。花凝玉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罢了罢了,就再信这墨泯一次,希望她能给诗言带来幸福。” 白景鸿也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期许,静静地看着这对年轻人 。 待白景鸿和花凝玉离开,墨泯迫不及待地牵起白诗言的手,将她轻轻拉到一旁的回廊下的隐秘处。春日的余晖透过枝叶,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墨泯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去白诗言鬓边的一缕发丝,眼中满是深情:“言儿,今日能得到伯父伯母的认可,我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白诗言脸颊绯红,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我就知道,只要你用心,他们一定会看到你的好。” 说着,白诗言俏皮地抬起头,手指轻轻戳了戳墨泯的胸膛:“不过你呀,以后可不许再让我担心了,生病也不告诉别人,要不是我发现得早,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第一个告诉你。”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目光交汇,爱意在眼中流转。墨泯缓缓凑近,白诗言微微仰头,闭上双眼,两人的唇轻轻贴合在一起。这个吻温柔而甜蜜,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两人沉醉在这温柔一吻中,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良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诗言,我该回去了。晚点我再过来。”白诗言脸颊绯红,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不舍:“那你路上小心。” 晚上,墨泯趁着夜色再次偷偷潜入相国府。来到白诗言闺房外,她轻敲窗户。“吱呀”一声,窗户缓缓打开,白诗言俏生生地站在窗前,眉眼含笑,满是期待。墨泯迫不及待翻窗而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呢喃:“才一个时辰没见,我就好想你,怕是以后更离不开你了。”白诗言双颊绯红,抬手轻轻捶打她的胸膛,娇嗔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 两人相拥着走到床边坐下,墨泯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她细细端详着白诗言的眉眼,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白诗言被她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加速,眼神不自觉地闪躲。 突然,白诗言双手环上墨泯的脖颈,主动送上了一吻。墨泯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紧紧回抱住她,热烈的回应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微喘,额头相抵。可墨泯显然意犹未尽,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白诗言也沉醉其中,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角。 墨泯亲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融入这一个个吻里。每一次唇齿相依,都让她们更加确定,彼此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白诗言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在这静谧的夜晚,她们伴着彼此的体温和爱意,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81章 飞云谲变,谋定乾坤 在墨泯与白诗言甜蜜相恋的日子里,时光仿佛都变得温柔缱绻,每一刻相处都被幸福填满。他们一同漫步在花园,花瓣飘落肩头,共赏春花秋月;又或是在静谧的夜晚,互诉着对未来的憧憬,笑声在月色下回荡。那些日子,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墨泯几乎沉醉在这份安宁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这份宁静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件彻底打破。 一日午后,墨泯独自在书房处理事务,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带来片刻安宁。阴墨瑶神色匆匆地出现,脚步急促,打破了书房的静谧。她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封印透着紧张的气息。 墨泯接过信,心中瞬间涌起不祥预感,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信封。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柔和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 墨泯快速展开信纸,目光如电扫过上面的内容。随着阅读,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的火拼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街头巷尾满是打斗的痕迹,双方均损失惨重。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商业活动近乎停滞,店铺纷纷关门,整个飞云城被恐惧与绝望笼罩。而柳长风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不断给双方输送资源、挑拨矛盾,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难测,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神秘组织的新动作更是如乌云压顶,不知何时会爆发致命一击,给本就混乱的局面雪上加霜。 墨泯将密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她陷入沉思,脑海中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与对策。 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破晓的方向:“既然柳长风想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就偏不如他愿。” 她看向阴墨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即刻返回飞云城,放出消息,就说朝廷已经注意到飞云城的混乱局势,不日便会派遣钦差前来彻查。” 阴墨瑶面露疑惑,眼中满是不解:“此举是为何?” 墨泯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柳长风身为城主,城中混乱至此,他难辞其咎。听到钦差要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试图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一乱,我们就能从中找到破绽。” 阴墨瑶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重重地点头领命。墨泯接着说:“同时,我们要给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递话。告诉黑虎帮,李老锻造坊有一批朝廷钦点的兵器订单,若能抢到,不仅能获得丰厚报酬,还能得到朝廷庇佑;再告诉李老锻造坊,黑虎帮觊觎他们的锻造秘术,一旦得手,便会赶尽杀绝。让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在柳长风无暇分身之时,彻底斗个你死我活。” 阴墨瑶担忧道:“可如此一来,城中百姓怕是要遭受更多苦难。” 墨泯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也不忍心百姓受苦,但这是必要的牺牲。待我们掌控局面,定会全力安抚救治。” 安排完这一切,墨泯又将目光转向神秘组织的线索。她深知神秘组织才是飞云城最大的隐患,他们的目的不明,实力莫测,一旦发动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墨泯决定亲自潜入神秘组织在城中的隐秘据点,探个究竟,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绝不退缩 。 晚上,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屋内,给四周蒙上一层朦胧的银纱。光影随着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晃荡,似乎也在感受这份静谧与温柔。 白诗言正在屋内踱步,满心期待与思念。突然,窗外传来那熟悉又让她牵肠挂肚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就匆匆奔到窗边。 只见墨泯利落地翻窗而入,可双脚还没站稳,白诗言就像一只归巢的乳燕,急切地扑了上去。她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脖颈,身子微微颤抖,紧接着便主动吻住了墨泯。 墨泯稳稳地接住她,手臂下意识收紧。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唯有彼此炽热的爱意在唇齿间蔓延。良久,两人气息紊乱,唇瓣才缓缓分开。 白诗言仰起头,泪光闪烁,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嗔怪与委屈:“今天怎么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等的很着急。” 墨泯的手指温柔地在白诗言的发间穿梭,轻声呢喃:“你啊,真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墨泯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凝视着白诗言的脸庞,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墨泯的指尖轻轻滑过白诗言的脸颊,随后缓缓向下,触碰到她纤细的脖颈。她微微低头,再度吻住白诗言,这一次的吻急切又炽热,带着久别重逢的浓烈思念。白诗言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墨泯的衣襟,身体微微后仰,毫无保留地回应着她。 墨泯另一只手揽住白诗言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恨不能将两人融为一体。他辗转加深这个吻,舌尖轻轻探入,白诗言呼吸一滞,随即热烈回应。她脸颊滚烫,双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微微仰头迎合,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汹涌爱意里。 两人的吻持续着,分不清究竟过了多久,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只剩下唇齿相依间传递的深情 。 “诗言,”墨泯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透着坚定,“我有些话,要跟你说。”白诗言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似是想从她的手中获取答案。 “我要去外地一段时日了,”墨泯缓缓说道,“外地商铺有些事情,我得去解决。这一去,可能会有些日子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你了。”白诗言的手猛地一紧,她坐起身,眼神中满是担忧:“非要去吗?” 墨泯也坐起身,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嗯,我答应你,等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刻回来。” 白诗言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她叹了口气,将墨泯再次拥入怀中:“那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平安回来。”墨泯在她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答应你,等我。” 两人又相吻了许久,似是想将彼此的温度深深烙印在心底。直到夜深,墨泯才沉沉睡去,而白诗言却久久未眠,她望着眼前的墨泯,满心都是担忧。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过窗户缝隙,像一层薄纱轻柔地落在墨泯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身旁的白诗言还在睡梦中,眉头轻皱,似乎被昨夜的不安萦绕。墨泯心疼地伸手,轻轻抚去她眉间的忧虑,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动作轻缓得生怕惊扰这份宁静。她起身,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写着:“记得按时吃饭、休息,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 她回到别院,换上那套特制粗麻制成的轻便衣裳。这衣裳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布料透气耐磨,衣角精心裁剪,方便做出各种大幅度动作。她熟练地穿戴整齐,顺手将腰间特制暗袋里的匕首抽出,检查一番。匕首寒光闪烁,锋利无比,伸手一握,便能迅速抽出,关键时刻足以制敌。接着,她走向床边的木桌,将高价从黑市购得的地图和关乎行动核心目的的信件仔细叠好,小心翼翼地收入包袱。这些信件和地图,是她此次任务的关键,每一份都承载着沉重的使命。准备妥当,墨泯来到马厩,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她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四蹄扬起,鬃毛随风飘动,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城外,月色依旧朦胧,银纱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墨泯与阴墨瑶在约定地点会合,二人目光交汇,无需过多言语,默契便在眼神中传递。随即,她们快马加鞭,朝着飞云城疾驰。一路上,风声呼啸,如同一把把利刃割面,墨泯却浑然不觉,她的思绪早已飘向飞云城,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锐利而坚定,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抵达飞云城后,墨泯并未立刻进城,而是与阴墨瑶在城外一处隐秘的废弃农舍落脚。屋内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屋顶几处破洞,月光透过洞口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墨泯迅速从包袱里拿出地图,在满是污渍的桌上铺开,用炭笔在上面圈圈点点,向阴墨瑶详细阐述布局。 “首先,我们要尽快联系上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墨泯指着地图上双方势力分布区域,目光如炬,语速飞快,“你去黑虎帮,找二当家。这人平日与大当家王猛面和心不和,心思活络。你告诉他,若王猛继续莽撞行事,不仅抢不到朝廷订单,还会让整个黑虎帮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我们有办法助他坐上大当家之位,前提是配合我们。记住,语气要坚定,切不可露怯。黑虎帮的人都崇尚强者,只有让他感受到我们的实力与决心,他才会乖乖合作。”墨泯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小药瓶递给阴墨瑶,“这药无色无味,关键时刻可以防身,若是二当家发难,找机会混入他的酒水中。” 阴墨瑶认真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地图,记住每一个细节,心中暗自梳理说辞。她将药瓶小心收好,目光坚定,“放心,我一定办妥。” 墨泯接着说:“我去李老锻造坊,找李老的孙女。她心地善良,也对如今的混乱局势感到担忧。我会向她透露黑虎帮对锻造秘术的觊觎,激发她保护家族产业的决心,让她劝说李老不要被柳长风当枪使。我已提前打听过,李老的孙女最近正为家族生意发愁,这是我们的突破口。”说着,墨泯拿出一块温润玉佩,“这是李老年轻时遗失的玉佩,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寻到,你拿着它,更容易取得她的信任。” 安排完这一步,墨泯又指向地图上柳长风的府邸,神色冷峻:“柳长风得知钦差要来,必然会慌乱,我们要在他慌乱之际,散布一些假消息,让他误以为神秘组织与黑虎帮、李老锻造坊暗中勾结,准备对他不利。同时,你去买通他府中的一个下人,在他的书房里留下一些伪造的信件,坐实这些谣言。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留下任何把柄。我这里有柳长风亲信的字迹拓本,你找城中最好的造假师傅,模仿字迹伪造信件。” 阴墨瑶不禁问道:“那神秘组织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墨泯沉思片刻,目光深沉:“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但你要安排几个身手敏捷、善于隐匿的手下,在他们据点附近日夜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我这里有几只信鸽,你拿去分给他们,方便传递消息。记住,不要被神秘组织发现,否则我们的计划就会暴露。”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将飞云城裹藏起来。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坚定与信任悄然传递。转瞬,两人如两道黑色的利箭,朝着各自的目标,一头扎进了浓稠夜色之中。 墨泯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如同一只隐匿在暗夜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入李老锻造坊。她猫着腰,背部紧贴墙壁,借着夜色与杂物作掩护,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左突右闪,将一波又一波巡逻守卫巧妙避开。每次守卫脚步声临近,她便迅速屏气敛息,紧紧贴靠在阴影里,连心跳声都似乎被她控制得微弱难寻。待守卫远去,她又立刻行动,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沓。终于,她成功找到了李老的孙女。那姑娘面容清秀,眉眼间却满是忧愁。 墨泯刚低声表明来意,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猛地传来,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尖锐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墨泯心头一紧,暗叫不妙,竟是黑虎帮提前获知了消息,此刻正气势汹汹地赶来抢夺锻造秘术。她毫不犹豫,瞬间抽出腰间匕首,那匕首在微光中闪烁着森冷寒光。她迅速拽住李老孙女,压低声音说:“别出声,躲好!”两人紧紧蜷缩在角落里的杂物堆后,屏气敛息,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黑虎帮的人如潮水般涌进锻造坊,手中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为首的大汉一脸凶相,大声吼道:“都给我仔细搜,锻造秘术肯定就在这儿!找不到,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墨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攥着匕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就在这时,一名黑虎帮成员朝着她们藏身之处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墨泯和李老孙女的心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将匕首横在身前,另一只手紧紧捂住李老孙女的嘴,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李老孙女吓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在墨泯耳边低语:“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墨泯咬咬牙,轻声安慰:“别怕,等他们搜别处的时候,我们找机会逃。” 突然,一道火光在不远处燃起,原来是锻造坊的一处仓库被黑虎帮的人点燃,火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弥漫开来。混乱中,墨泯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黑虎帮众人一阵慌乱,原本有序的搜查变得混乱不堪。墨泯知道机会来了,她拉着李老孙女,在烟雾的掩护下朝着后门奔去。途中,她们与几个黑虎帮成员狭路相逢,墨泯眼神一凛,手中匕首迅速挥舞,几招便将敌人击退,顺利逃出了锻造坊。 另一边,阴墨瑶在黑虎帮据点里也陷入了生死危局。她乔装打扮,历经波折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当家。可她刚表明身份,二当家的手下便如恶狼般迅速围拢,将她死死困在中间。二当家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和我谈条件?你当我们黑虎帮是吃素的?”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阴墨瑶心跳急剧加速,但她强装镇定,一边迅速思索对策,一边佯装不经意地靠近桌旁,趁众人不备,将药粉悄无声息地洒进酒盏。随后,她端起一杯酒,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递过去:“二当家,先喝杯酒,听我把话说完,这事儿对您可是大有好处。您就不想摆脱王猛,自己当家作主?” 二当家满脸狐疑,刚要伸手接酒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二当家,大当家要和柳长风联手对付您!他们已经在商量怎么动手了!”二当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伸向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方寸大乱,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愤怒,猛地站起身吼道:“王猛这个混蛋,竟敢勾结外人!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当家?”阴墨瑶趁机说道:“二当家,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我们有计划,能帮您化解这次危机,您要是不跟我们合作,可就真的危险了。” 二当家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许久才停下脚步,看向阴墨瑶:“你说的计划,当真能行?若是敢骗我,你可知道后果!”阴墨瑶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二当家放心,我们既然敢来找您,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您按计划行事,不仅能化解危机,还能让王猛再也翻不了身。”二当家沉思片刻,长叹一口气:“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但若是出了差错,我定不会放过你。” 在飞云城外一处荒僻的破庙,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光柱,光柱中灰尘肆意飞舞。墨泯与阴墨瑶几乎同时抵达这约定之地,她们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带着不容小觑的坚毅。 墨泯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忧虑:“黑虎帮这次行动太突然,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我原本以为他们至少还得等上几日才会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抢夺锻造秘术。这背后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势力在推动,后续肯定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说着,她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阴墨瑶微微颔首,目光冷峻,接话道:“没错,今天在黑虎帮据点,二当家听闻大当家要和柳长风联手对付他,才不得不答应与我们合作。这完全是形势所迫,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我们根本摸不透,绝不能完全信任他。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燃烧着更加坚定的斗志。她们深知,此刻自己正身处重重危机的漩涡中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为了达成最终目的,为了扭转飞云城这混乱不堪的局势,她们精心谋划的计划,必须在这如荆棘丛般的困境中艰难推进。 墨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飞云城的方向,沉声道:“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必须加快脚步,重新调整计划,见招拆招。”阴墨瑶握紧拳头,重重地点头:“对,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一定能成功。”破庙中,她们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力量,在空旷的庙宇里回荡,仿佛在向这复杂多变的局势宣告她们绝不屈服的决心。 突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进破庙,阴墨瑶迅速起身,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看完纸条,她脸色微变:“神秘组织有动静了,他们似乎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开始转移据点。”墨泯眉头紧皱:“看来我们的行动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加快节奏,赶在他们重新布局之前,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一群人正朝着破庙靠近。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迅速抽出武器,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庙门。脚步声越来越近,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未知的较量即将爆发,她们能否在这重重危机中突出重围,顺利推进计划,还是个未知数 。 第82章 初涉漩涡 破庙外,凌乱的脚步声愈发逼近,仿佛密集的鼓点,敲在人心上。阴墨瑶低咒一声,紧握剑柄的手因用力过度,手背上青筋暴起。墨泯则神色冷峻,迅速抬手,精准地吹灭破庙内唯一的烛火。刹那间,破庙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唯有几缕月光艰难地从屋顶破洞倾洒而下,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且诡异的光影,给这狭小空间更添几分紧张肃杀。两人屏气敛息,每一丝神经都紧绷着,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外界的动静,判断敌人方位。 “吱呀——”庙门被一股蛮力粗暴推开,刺骨冷风裹挟着呛鼻尘土汹涌灌进,烛台上的烛灰被瞬间扬起。王猛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鱼贯而入,他身材魁梧壮硕得如同小山,满脸横肉扭曲,此刻怒目圆睁,暴喝一声:“你就是墨泯?”那声音仿若洪钟,在破庙内来回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听说这城里的乱子都是你搞出来的,想让我黑虎帮和李老儿拼个你死我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具被震得高高跳起,一只茶杯“啪”地摔落在地,碎瓷片飞溅 ,几个黑虎帮手下顺势往前踏了一步,将墨泯和阴墨瑶围在中间,气氛剑拔弩张。 墨泯不慌不忙,身姿轻盈地站起身。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在场所有人目光触及她的瞬间,都忍不住心有余悸地瑟缩一下。只见她神色从容镇定,缓缓弯腰,动作优雅舒缓,仿若时间都在她指尖慢了下来,轻轻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紧接着,她又为自己和王猛重新倒了两杯茶,热气裹挟着茶香袅袅升腾,可这暖香却丝毫驱散不了屋内的剑拔弩张。墨泯端起一杯茶,轻轻推到王猛面前,全程面无表情,声音清脆却冷若冰霜:“王帮主,先别着急上火,听我慢慢说。” “您在这飞云城摸爬滚打多年,难道没发现最近李老锻造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吗?他们背后有柳长风撑腰,不断抢占您的地盘和生意。上个月,您在城东的几家赌场,是不是莫名其妙就被李老锻造坊的人给搅和了,损失惨重?再这么下去,您觉得黑虎帮还能撑多久?”墨泯语速不快,每个字却如重锤,砸在王猛心头。 王猛眉头拧成死结,脸上横肉挤作一团,冷哼一声:“那又怎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相信你?”他身后的手下也跟着附和,一时间庙内充满质疑的嘈杂声。 墨泯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动作缓慢却充满压迫感,轻轻放在桌上。令牌古朴厚重,上面刻着复杂纹路,在微弱月光与跳跃烛火交织下,闪烁着幽冷光芒。 “王帮主,您看这是什么。”墨泯修长手指轻轻敲击着令牌边缘,发出清脆声响,“我与朝廷有些渊源,这次回来,就是想帮您摆脱柳长风的压制。只要您能拿下李老锻造坊,我保证为您牵线搭桥,让黑虎帮得到朝廷的认可和支持。到时候,您的帮派不仅能在飞云城站稳脚跟,还能在整个江湖声名远扬,以后在这江湖上,您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王猛伸出粗糙大手,一把抓起令牌,反复摩挲,凑近仔细端详,眼中疑虑开始动摇,但仍未完全信服:“朝廷的令牌又如何?我凭什么信你能让朝廷认可我黑虎帮?说不定你是和柳长风一伙的,故意来诓我!” 墨泯见状,不急不躁,踱步到破庙的窗边,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更衬得她气场强大:“王帮主若不信,不妨想想,我若和柳长风是一伙,为何不直接让他出手对付您,反而要费这么大周折?我孤身前来,若没有十足把握,岂敢直面您黑虎帮?” 王猛听了,沉默不语,神色阴晴不定。墨泯趁热打铁,向前一步,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王猛的眼睛,目光冰冷如霜:“王帮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柳长风那边已经在谋划下一步了,他想把您和李老锻造坊都收拾了,然后独吞飞云城。您要是再犹豫,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一旦他得逞,您觉得他会放过您吗?您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又将何去何从?”说着,墨泯目光扫过王猛身后的一众手下,他们听了这话,也开始交头接耳,面露忧色。 王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想到柳长风的阴狠和李老锻造坊的咄咄逼人,又想到墨泯给出的诱人条件。终于,他猛地将令牌拍在桌上,桌上茶杯跟着剧烈震动,茶水溅出:“好,我信你这一次。”王猛咬着牙说道,“但要是你敢骗我,我黑虎帮定不会放过你!” 墨泯心中暗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知道自己成功迈出了掌控局势的第一步。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情。 然而,还没等墨泯松口气,阴墨瑶突然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片刻后,她神色凝重地返回,附在墨泯耳边低语:“不好,柳长风的人也在附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向这边赶来。” 墨泯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气场愈发冰冷,迅速看向王猛:“王帮主,柳长风的人来了,想必是听到风声,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现在唯有你我联手,才有机会反制。”王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手一挥,怒吼道:“怕他作甚!今天就和他拼了!” 说话间,柳长风的人已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柳长风的心腹赵武,他站在庙门口,双手抱胸,冷笑着喊道:“墨泯,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逃过一劫?乖乖出来受死吧!” 墨泯神色冷冽,迅速扫视一圈破庙,大脑飞速运转,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她低声对阴墨瑶和王猛说道:“等会我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们从后面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阴墨瑶和王猛点头示意明白。 墨泯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战场的肃杀之气,被她猛地纳入肺腑,恰似将这世间所有的冰冷与残酷都融进了身体。她手持匕首,刃尖微微颤动,划破空气,发出细微却尖锐的颤鸣,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即将到来的血腥。此刻,她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速冻,凝结成一层寒霜,她呼出的热气,在这极寒的氛围里瞬间化为冰雾,丝丝缕缕地消散,更衬得她整个人如同来自地狱的煞神。 大步迈出破庙时,她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石板都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那声音仿佛能直接砸进人心底。她高声喊道:“赵武,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抓住我?”声音穿透嘈杂的风声,冷冽、坚定,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仿若千年玄冰,能将一切希望都冻结。 赵武见状,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如饿狼般围了上来,脚步踏地的声音杂乱而密集,却掩盖不住他们心底的一丝慌乱,只因墨泯此刻所展现出的气势,让他们莫名地感到恐惧。 墨泯脚尖轻点地面,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甚至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星,身形如鬼魅。那般疾冲向敌群。她手中匕首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出凌厉的风声,恰似利刃割裂绸缎,又像死神挥动镰刀。眨眼间,便有三名敌人惨叫着倒下,鲜血飞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染红了尘土,在这冰寒的环境里,鲜血很快就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粘稠。墨泯的眼神冰冷而空洞,看着倒下的敌人,没有丝毫怜悯。 一个身形高大的敌人挥舞着大刀,从侧面猛劈过来,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锐响。墨泯不慌不忙,身体如风中柳絮般轻盈侧身一闪,大刀贴着她的衣衫划过,割破了一角。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手中匕首顺势划向敌人手腕,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锋利的刃口精准地切入肌肤,那人吃痛,大刀“哐当”落地。墨泯趁势一脚踢向对方胸口,鞋底重重地踹在敌人胸膛,将其踹出数米远,敌人的身体撞翻了身后几个同伙,一时间人仰马翻。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倒地的敌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紧接着,又有两名敌人同时从前后夹击而来。前面的敌人手持长枪,直刺墨泯咽喉,后面的则拿着短棍,试图偷袭她的后背。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身体突然下蹲,躲过了长枪的穿刺,同时手中匕首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割破了后面敌人的大腿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借力起身,脚尖猛地踢向长枪枪身,巨大的力量使得长枪瞬间弯曲,持枪之人虎口震裂,长枪脱手。墨泯顺手夺过长枪,用力一甩,枪尖直直地刺入前方敌人的腹部,敌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缓缓倒下。 混战正酣,墨泯与赵武正面交锋。赵武手持长剑,剑招狠辣凌厉,每一剑都刺向墨泯要害,剑尖闪烁着寒光,仿若夜空中的寒星。墨泯眼神冰冷,以匕首巧妙抵挡,身形灵活地在赵武剑招间游走,脚步如同在跳一曲危险的舞蹈,每一次腾挪都险之又险。赵武见久攻不下,突然变招,长剑横扫,剑风如刀,墨泯脚尖轻点,向后跃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匕首如闪电般射出,直逼赵武咽喉。赵武大惊失色,瞳孔急剧收缩,连忙用剑抵挡,匕首擦着剑身飞过,削掉了他一缕头发,发丝飘落在地,带着一丝焦糊味。墨泯看着赵武,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与冷酷,让赵武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 此时,战局愈发激烈。柳长风的人源源不断地涌来,墨泯却毫无惧色,她如同一台杀戮机器,在敌群中肆意穿梭。只见她身形一转,匕首在一名敌人的脖颈处划出一道弧线,鲜血四溅,与此同时,她一脚踢飞了旁边扑来的敌人。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下。 墨泯瞅准赵武露出的破绽,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手中匕首连续刺出数招,刃光闪烁,如同一串急促的闪电。赵武抵挡不及,手臂被划伤,鲜血直流,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他心中一慌,大喊一声:“撤!”柳长风的人顿时如潮水般退去,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战场上一片狼藉。 望着远去的敌人,墨泯长舒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转头看向王猛和阴墨瑶,三人脸上都沾满了尘土和鲜血,但墨泯眼中的光芒,让王猛和阴墨瑶都忍不住微微一颤,那光芒里的冷酷无情,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早已看淡一切 。这场战斗只是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而墨泯知道,自己已经真正踏入了飞云城这场权力漩涡的中心,并且,她将以这冷酷的姿态,在这漩涡中掀起惊涛骇浪 。 待柳长风的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墨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但她的眼神依旧警惕,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以防敌人杀个回马枪。破庙前的战场一片死寂,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好似一座修罗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鲜血在石板缝隙间蜿蜒流淌,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王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魁梧的身躯此刻也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激战的余韵,还是被墨泯刚才的狠辣所震撼。他看着墨泯,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敬佩,有忌惮,还有一丝庆幸:“你这身手,我王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敢搅这飞云城的浑水。” 墨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是弯腰蹲下,动作缓慢而专注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每一下擦拭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冽气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她和手中那把沾染鲜血的匕首。 阴墨瑶则收起软剑,剑身上的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她走到墨泯身边,轻声说道:“这次虽然击退了他们,但柳长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局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思索。 墨泯站起身,目光望向飞云城的方向,沉思片刻后说道:“柳长风既然已经动手,说明他也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接下来他肯定会加快行动,试图把我们一网打尽。”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又像是在向命运宣告她的不屈。 王猛皱着眉头,脸上的横肉挤作一团,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小山:“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手下的人可不少,而且柳府防卫森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粗壮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血污沾染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恰似暗夜中绽放的毒花:“防卫森严又如何?他越是防备,就越说明他心虚。我们要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柳长风的败局。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同意,但是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下一步的打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微微皱起眉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找到破局的关键。 三人正商议着,突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它停在了墨泯伸出的手臂上,小巧的脑袋转动着,咕咕叫了两声。墨泯迅速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神秘组织也有了新动作,他们似乎在集结人手,目标不明。”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神秘组织的介入让原本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王猛一听,顿时急了,粗壮的手臂挥舞着,大声吼道:“这神秘组织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来凑热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墨泯将纸条递给阴墨瑶,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乱了阵脚。柳长风和神秘组织之间说不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从中周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阴墨瑶看完纸条,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互相猜忌?”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墨泯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计划。 墨泯点了点头:“没错,柳长风生性多疑,神秘组织又行事诡秘,我们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猛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眼神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这能行吗?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可就麻烦了。”他搓了搓手,心中充满了担忧,毕竟这个计划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墨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你还想在飞云城站稳脚跟?”她的声音冰冷,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王猛传递着一种信念。 王猛被墨泯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听你的!但要是出了岔子,你可得给我个交代!”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向墨泯表明自己的决心。 墨泯没有理会王猛的威胁,转头对阴墨瑶说道:“你立刻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柳长风和神秘组织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阴墨瑶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墨泯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的战场,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墨泯独自站在破庙前,望着月光下的战场,思绪万千。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王猛在一旁,虽不再言语,但从他不时变换的站姿和焦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忐忑。 “王帮主,”墨泯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寂静,“你对柳府的地形和防卫布置,究竟了解多少?” 王猛回过神,挠了挠头,说道:“柳府我倒是去过几次,正门有重兵把守,还有不少暗哨分布在四周。府内道路错综复杂,有好几处机关陷阱,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或者被困住。” 墨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如此看来,正面强攻肯定不行,我们得另寻他法。你可知道柳府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入口,或者他身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人?” 王猛低头思索了一会,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倒是有个叫阿福的,是柳府的一个下人,嗜赌如命。我之前在赌场见过他几次,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了我一笔钱。” 墨泯眼中一亮:“这倒是个突破口,你想办法联系他,就说只要他肯帮忙,不仅赌债一笔勾销,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 王猛点头应下:“行,我这就派人去找他。不过,这阿福胆小怕事,要让他背叛柳长风,怕是不容易。” 墨泯冷笑一声:“人在绝境之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利益足够诱人,他会明白该怎么选择。你去办这件事,记住,务必小心谨慎,不能让柳长风有丝毫察觉。” 王猛领命而去,墨泯则回到破庙内,在满地狼藉中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重新梳理整个计划。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飞云城势力分布图,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标记。柳府、黑虎帮据点、李老锻造坊,还有神秘组织可能的藏身之处,都被她一一标注。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脑海中不断模拟着各种行动方案,分析着每一种方案的利弊。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泯瞬间警觉,迅速收起地图,抽出匕首,隐匿在黑暗之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庙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阴墨瑶。” 墨泯这才放松下来,从黑暗中走出:“情况如何?”阴墨瑶走进庙内,神色凝重:“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分别在柳府和神秘组织据点附近监视。不过,神秘组织那边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很难靠近,目前还没有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墨泯微微点头:“意料之中,神秘组织既然行事诡秘,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窥探到他们的动向。柳府那边呢?” “柳府倒是有一些动静,”阴墨瑶继续说道,“柳长风似乎在召集他的心腹,商议着什么。我们的人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好像是关于如何应对我们和神秘组织的联手。”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警惕,可惜他想不到,我们根本没和神秘组织联手,反而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两人正说着,王猛匆匆赶回,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找到阿福了!他一开始吓得半死,不过听到赌债和银子,就有些心动了。我看这事儿有戏!” 墨泯站起身:“很好,你让他明天晚上设法打开柳府的侧门,我们趁机潜入。记住,让他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王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都交代好了。那明天行动,我们带多少人合适?” 墨泯沉思片刻:“人多容易暴露,就带几个身手敏捷、信得过的兄弟。到时候,我们速战速决,直捣柳长风的书房,打乱他的部署。”阴墨瑶点头表示赞同:“我也带几个得力手下,负责在外面接应和断后。” 三人又仔细商讨了一番行动细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各自散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第83章 飞云定策,利刃出鞘 浓墨般的夜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飞云城。白日里的鼎沸人声逐渐消散,唯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犬吠,打破这夜的寂静。王猛坐在客栈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听着墨泯条理清晰地讲述计划,他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原本在眼底翻涌的犹豫,瞬间被熊熊燃烧的坚定取代。 “墨公子,”王猛猛地站起身,抱拳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敬佩与决然,“在这局势混乱的飞云城,就冲你这份远超常人的胆识和谋略,我王猛这条命,往后就跟定你了!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墨泯微微颔首,周身散发的冷峻气场,仿佛能驱散周围的黑暗。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衣角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钱万贯。”说着,便带着阴墨瑶大步走出客栈。 街道上,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墨泯神色冷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节点上。阴墨瑶紧紧跟在她身后,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钱府出现在众人眼前。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矗立,宛如一座巍峨的城楼,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门前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扞卫府邸的尊严。大门两侧挂着一对硕大的红灯笼,上面绣着金色的“钱”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显赫地位。 三人踏入府邸,庭院开阔,假山池沼错落有致。名贵的奇花异草肆意绽放,散发着阵阵幽香。仆人们身着统一服饰,往来穿梭,脚步匆匆,一片繁忙景象。钱万贯满脸堆笑,快步迎来,拱手作揖,礼数周全:“墨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有何贵干?”他声音圆润温和,脸上笑意盈盈,可眼神中却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警惕。 墨泯神色冷淡,单刀直入道:“钱老板,我就直说了。您与柳长风合作矿场交易,可曾想过他的真实目的?” 钱万贯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迅速恢复镇定,脸上重新堆满笑容,语气轻松地问道:“墨公子,此话怎讲?柳老板与我合作,一直都诚意满满,我们的交易进行得也十分顺利。矿场那边的开采工作稳步推进,利润也在逐步增长,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一边说,一边伸手示意墨泯坐下,又吩咐仆人上茶。 墨泯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份密信,“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推给钱万贯。密信的纸张微微泛黄,像是历经岁月,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几分急切。她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钱万贯的脸,冷冷道:“钱老板,您看看这个。这是柳长风与手下的密信,他打算在交易完成后,找机会吞并您的产业。他计划先利用您的资金和人脉,将矿场做大做强,然后再找借口将您踢出局,到时候,您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钱万贯接过密信,指尖轻颤,像是触碰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瞬间被信上的内容紧紧吸引。 随着阅读的深入,钱万贯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眼睛越睁越大,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密信之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拿着密信的手也愈发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钱万贯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柳长风这个卑鄙小人,我如此信任他,还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这次合作上,他竟然这样算计我!”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起初是愤怒,对柳长风背信弃义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去质问柳长风为何如此阴险。紧接着是恐惧,害怕自己多年来辛苦打拼的产业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那些财富、地位和荣耀,都可能在瞬间化为泡影。恐惧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手脚发凉。而后是懊悔,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察觉到柳长风的狼子野心,如此轻易地就掉进了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墨泯冷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冰冷:“钱老板,现在醒悟还不晚。只要您与我合作,我保证让您不仅能保住产业,还能在飞云城获得更大的利益。我们可以联手阻止柳长风的阴谋,等事成之后,矿场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成。我有把握让这矿场的收益比之前翻上几番,钱老板您只需要在关键时刻配合我,提供一些财力支持即可。而且,我还能为您引荐朝中权贵,拓宽您的生意渠道,以后您的财富定会更上一层楼。” 钱万贯停下脚步,沉思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想到柳长风的阴险狡诈,又想到墨泯描绘的美好前景,他内心十分纠结。终于,他咬咬牙,抬起头,伸出手:“好,就按墨公子说的办。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事情办砸了,我这损失,墨公子可得负责。” 墨泯握住钱万贯的手,手上用力,脸上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钱老板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您失望。”她心中清楚,自己在飞云城的布局又稳固了一分。 从钱府告辞出来,墨泯与阴墨瑶快步走向停在街角的马车。夜色浓稠如墨,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传来远处更夫的打更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上了马车,墨泯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开始在脑海中复盘与钱万贯的会面,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次还算顺利,钱万贯上钩了。”阴墨瑶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不过柳长风那边,一旦发现钱万贯倒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说不定会立刻展开报复。” 墨泯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本就多疑,我们得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接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把其他能争取的势力都拉到我们这边。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差错。”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墨泯沉吟片刻,接着说:“明天,你去联络一下城西的威远镖局,他们在江湖上有些威望,而且与柳长风也有过摩擦。我则去拜访一下城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居士,他们虽然没有武力,但在舆论和人脉上能起到关键作用。” 阴墨瑶微微点头:“好,我会尽快办妥。不过,柳府那边,阿福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他要是能及时传递些柳长风的动向,我们也能更有把握。” 墨泯摇摇头,语气冷淡:“还没有,王猛说会盯着,让他务必小心行事。一旦柳长风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晓。阿福身处险境,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临时落脚的悦来客栈门口。两人下了车,墨泯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深吸一口气,冷冰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墨泯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洗漱,换上一身简洁干练的月白色衣裳,显得清爽利落。简单用过早餐后,她与阴墨瑶在客栈大堂碰头,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各自出发。 墨泯来到城中居士常聚的清风茶楼,这里茶香四溢,文人雅士们或高谈阔论时政,或低声吟诵诗词。墨泯找到几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居士,在角落里坐下。她先是与众人寒暄了几句,气氛融洽,然后话锋一转,谈到了飞云城目前的局势。 “诸位,如今这飞云城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柳长风仗着权势,肆意妄为,不仅打压各方势力,还扰乱了城中的经济秩序。许多小商户在他的压迫下苦不堪言,纷纷倒闭,百姓们的生活也愈发艰难。”墨泯言辞冰冷,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长此以往,恐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有诸位的安稳生活,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一位年长的居士皱着眉头,轻轻摇头,神色忧虑:“墨公子所言极是,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柳长风手握大权,人脉广泛,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能与他抗衡?贸然行动,只怕不仅无法扳倒他,还会连累家人。” 墨泯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诸位,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是柳长风这些年犯下的恶行,以及他与各方勾结的铁证。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利用舆论的力量,将这些公之于众,定能引起民愤。到时候,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扳不倒柳长风?” 众人传阅着名单,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义愤填膺。“柳长风竟做出这等事!”一位居士愤怒地拍着桌子,“为了一己私利,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简直丧心病狂!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做点什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几位居士最终决定与墨泯合作,他们表示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在城中散布消息,为墨泯造势。“墨公子,我们虽无武艺,但这舆论的力量,我们定能发挥到极致。”年长的居士目光坚定,“我们会让城中百姓都看清柳长风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阴墨瑶来到了城西的威远镖局。镖局的大门敞开,里面人来人往,镖师们正在忙碌地装卸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阴墨瑶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镖局总镖头的书房。 总镖头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名叫赵天霸,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犀利如鹰,气势不凡。他听完阴墨瑶的话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柳长风那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次我的一位得力镖师,就因为不小心冲撞了他的马车,被他的手下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只是,你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柳长风势力庞大,我们若是贸然行动,万一失败,威远镖局可就万劫不复了。这关系到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生计,我不得不谨慎。” 阴墨瑶站起身,双手抱拳,神色坚定:“赵总镖头,我们已经联合了黑虎帮、钱万贯等势力,如今只差您的威远镖局。您在江湖上威望颇高,声名远扬,只要您振臂一呼,必定会有不少人响应。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柳长风的诸多罪证,只要时机成熟,定能将他一举扳倒。这次行动,我们谋划已久,绝不会让您陷入险境。事成之后,不仅能为您的镖师讨回公道,还能让飞云城恢复安宁,对镖局的声誉也大有裨益。” 赵天霸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良久。最终,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猛地一拍桌子:“好,我跟你们干!我倒要看看,柳长风那厮还能嚣张到几时!这些年他在飞云城作威作福,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一天下来,墨泯和阴墨瑶都收获颇丰。傍晚时分,两人回到客栈,将各自的成果一交流,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王猛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满脸焦急,神色慌张。 “不好了,柳长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在城中大肆搜捕可疑人员,阿福也失踪了!” 王猛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墨泯和阴墨瑶刚刚放松些许的心上。客栈房间内,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墨泯脸色一沉,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冰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慌什么!”墨泯冷喝一声,声音虽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王猛一个哆嗦,原本慌乱的神情瞬间被压了下去,“阿福失踪多久了?柳长风那边搜捕的规模有多大,都给我说清楚!有没有打听到柳长风的具体动向?” 王猛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从今天晌午开始就联系不上阿福了,我派去盯梢的兄弟回来说,柳府的人倾巢而出,大街小巷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还到处张贴画像,但凡看着有点可疑的,都被抓了去,现在城里人心惶惶。据兄弟们打探,柳长风这次是下了死命令,誓要找出我们的破绽。而且,他们搜查的重点区域,似乎都与我们之前的行动轨迹有关,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墨泯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板踏出个洞来。阴墨瑶也一脸凝重,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柳长风这么大动作,看来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在布局了,而且很可能猜到阿福是关键突破口。”墨泯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只是在试探。阿福要是能扛住,我们还有机会;可一旦他招供,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阴墨瑶看向墨泯,眼中满是坚定:“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柳长风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墨泯沉思片刻,咬着牙说道:“既然柳长风想打乱我们的节奏,那我们偏不如他愿。他大肆搜捕,城中必定空虚,我们趁这个机会,提前行动!” 王猛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提前行动?可我们还没完全准备好啊,而且阿福失踪,柳府的内应没了,怎么进得去?这风险太大了,兄弟们的性命可都搭进去了!万一行动失败,不仅我们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所有参与的人。”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没有内应,我们就强攻!我就不信,凭我们联合的这些势力,还拿不下一个柳府!柳长风四处搜捕,府内守卫必然减少,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出其不意,才能打乱他的部署。”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柳长风以为我们会被他这一招吓住,我们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不过强攻也得讲究策略,不能盲目冲进去。得先摸清柳府内部的兵力分布,找准薄弱环节,才能一击即中。” 三人围坐在桌前,墨泯摊开一张柳府的简易地图,用炭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王猛,你带着黑虎帮的精锐,从正面吸引柳府的火力。记住,只许佯攻,不可硬拼,把他们的主力都引到正门。多准备些盾牌,防着他们的弓弩,一旦有机会,就派人制造混乱,给我们争取时间。可以安排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混入人群,趁乱点燃门口的灯笼,制造恐慌。” 王猛点头领命,脸上虽还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被墨泯的气势所感染,涌起一股豁出去的劲头:“行!我这就回去安排兄弟们,保证把柳府的人都引到正门!我让兄弟们准备好锣鼓,一进去就敲,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对了,要不要准备些烟雾弹,关键时刻能干扰他们的视线。” “这个主意不错,”墨泯赞许地看了王猛一眼,“多准备一些,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阴墨瑶,你和威远镖局的赵总镖头,从侧门潜入,目标是柳府的兵器库。只要毁了他们的兵器,柳府的守卫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进去后,先解决守卫,再点火烧了兵器,动作要快,别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可以让赵总镖头安排几个擅长开锁的镖师,快速打开兵器库的门。”墨泯看向阴墨瑶,眼神中满是信任。 阴墨瑶握紧拳头,坚定道:“放心,我和赵总镖头一定完成任务!我会带上擅长轻功的兄弟,从屋顶迂回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要是遇到突发状况,你那边能及时支援吗?”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会安排一部分江湖义士作为机动力量,一旦你们有危险,立刻前去支援。但尽量不要暴露行踪,速战速决。” “我则带着居士们联络的一些江湖义士,从后院翻墙而入,直取柳长风的书房。”墨泯的声音愈发冰冷,“柳长风老谋深算,书房里肯定藏着他的核心机密,只要拿到这些,就能彻底扳倒他。就算抓不到他本人,也能让他身败名裂。大家都小心行事,务必速战速决。行动时间就定在今晚子时,大家回去抓紧准备。” 商议妥当,三人各自回去准备。墨泯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庞。她知此次行动危机重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84章 双煞伏诛,踏夜平枭 墨色染透了飞云城的夜空,星辰隐匿了光芒,唯有柳府门前的火把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摇曳着。门前的守卫身着厚重的铠甲,腰间长刀泛着冷光,他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柳府不可侵犯的威严。 在距离柳府不远的一条小巷中,墨泯等人早已潜伏在此。墨泯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如暗夜中的黑豹,冷峻而干练。她身旁的王猛,身形魁梧,肌肉虬结,双手紧握拳头,骨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兴奋。“兄弟们,都听好了!”王猛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身旁的黑虎帮众人,“咱们这次要给柳长风一个下马威,都不准掉链子!”众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王猛大手一挥,黑虎帮众人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柳府正门冲去。刹那间,喊杀声震破夜空,惊起了栖息在枝头的飞鸟。柳府守卫反应迅速,城楼上的弓弩手瞬间就位,万箭齐发。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雨点般射向黑虎帮众人。“举盾!”王猛暴喝一声,黑虎帮成员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箭矢撞击在盾牌上,火星四溅,一些帮众不幸被箭矢射中,发出痛苦的惨叫,但他们依然奋勇向前,没有丝毫退缩。 墨泯看准时机,一挥手,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我们走!”她带着江湖义士们朝着柳府后院飞奔而去。众人迅速搭起人梯,墨泯率先翻墙而入。落地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一群巡逻的守卫便如幽灵般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哼,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闯入柳府!”一名守卫头目冷笑着,手中长枪直指墨泯,“今天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墨泯眼神一凛,寒光在眸中闪烁,手中匕首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划过守卫头目的喉咙。那守卫头目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随后无声地倒下。义士们纷纷抽出兵器,与守卫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阴墨瑶与赵天霸抵达柳府侧门时,厚重的大门紧闭,门檐下悬挂的气死风灯随着穿堂风摇晃,将守卫们晃动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上。“哼,来得正好!”为首的守卫头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中长枪一横,身后二十余名守卫瞬间呈扇形散开,枪尖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赵天霸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古铜色胸膛上狰狞的刀疤,他双手握住大刀刀柄,大喝一声:“哈哈,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拦住我赵天霸?”话音未落,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般冲了上去,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带起一片刀影。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守卫们手中的长枪纷纷被砍断,人也被震得后退数步,有些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 阴墨瑶则身姿轻盈,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柳叶,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掠至守卫群中。她手中长剑灵动如蛇,寒光闪烁间,精准地刺向守卫们的咽喉、手腕等要害部位。她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守卫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纷纷捂着伤口倒地哀嚎。一时间,侧门前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墨泯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柳长风的书房。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墨泯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中计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紧接着,柳长风那带着得意与嘲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墨泯,你以为能轻易得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墨泯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四周。书房内陈设奢华,名贵的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珍本,墙壁上挂着几幅价值连城的字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但此刻,这些都无法吸引墨泯的注意力。她的目光落在窗户上,窗户虽然不大,但以她的身手,或许能勉强挤出去。 “柳长风,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墨泯对着门外厉声喝道,试图拖延时间,思考对策。与此同时,她悄悄向窗户靠近,手中匕首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柳长风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哼,就凭你和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扳倒我?简直是白日做梦!在这飞云城,我就是天!我柳长风想要谁死,谁就得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守卫们如恶狼般朝着书房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阴墨瑶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破窗而入。窗棂被撞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原来,她在摧毁兵器库后,凭借敏锐的直觉,察觉到墨泯这边可能遭遇危机,便毫不犹豫地迅速赶来支援。“墨泯。”阴墨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挥舞,瞬间撂倒了几名冲在前面的守卫。锋利的剑刃划过守卫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墨泯心中一喜,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不能被困在这里!”墨泯压低声音说道,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步步逼近的守卫。此时,守卫们围成一个半圆,缓缓向他们逼近,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阴墨瑶点头回应:“我来开路,你跟紧我!”说罢,她身形一转,长剑舞动,剑花纷飞。她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守卫们纷纷后退,不敢近身。有几个试图冒险进攻的守卫,刚一靠近,便被阴墨瑶的长剑刺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就在两人准备突围之时,王猛带着黑虎帮的部分兄弟从正门杀了进来。原来,王猛在佯攻正门时,凭借丰富的经验,敏锐地发现柳府守卫大部分被调往了后院,于是当机立断,带着精锐杀了进来。“墨公子,我们来支援了!”王猛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他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所到之处,守卫们纷纷倒地。 柳长风见状,脸色骤变,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他万万没想到,墨泯等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击,而且还突破了他的重重防线。“给我杀,一个都不许放过!”柳长风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然而,此时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威远镖局的赵天霸也带着镖师们赶来,加入了战斗。柳府的守卫在多方夹击下,渐渐陷入了混乱。他们顾此失彼,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干脆放下武器投降。 墨泯抓住机会,与阴墨瑶、王猛等人一起,朝着柳长风冲去。柳长风见势不妙,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转身就跑。墨泯岂会让他轻易逃脱,脚下发力,如影随形般追了上去。 在一处庭院中,墨泯终于追上了柳长风。“柳长风,看你还往哪里跑!”墨泯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射柳长风。 柳长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墨泯,就算你今天能打败我,你也别想全身而退。我在朝中有人,你敢动我,后果自负!他们会为我报仇,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墨泯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朝中之人,岂会为你这将倒之人出头?你犯下的桩桩恶行,证据确凿,他们躲你都来不及!你的末日到了!”话落,她手中匕首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率先发动攻击。 柳长风心中虽慌,但多年养尊处优,也练就了一些防身的功夫。他侧身敏捷地躲过墨泯致命一击,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墨泯展开缠斗。两人你来我往,凌厉的招式将院子里的花草割得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周围的假山、石凳也在两人的打斗中被击中,碎石飞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柳府的一名管家突然带着一群护卫冲了过来。“老爷,我们来救您了!”管家尖声喊道。柳长风见状,精神一振:“哈哈,墨泯,你今天插翅也难逃!”墨泯脸色微变,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此时,阴墨瑶、王猛等人也迅速赶到,将众人团团围住。 “大家小心!”墨泯提醒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王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吼道:“柳长风,你今日必败!”说着,便朝着护卫们冲了过去。阴墨瑶则施展剑法,与墨泯相互配合,共同应对柳长风和管家的攻击。 激战中,柳长风一个疏忽,露出破绽,墨泯抓住机会,匕首精准划破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柳长风吃痛,攻势顿时一缓。墨泯乘胜追击,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柳长风重心不稳,踉跄着单膝跪地。 “柳长风,束手就擒吧!”墨泯将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冷如冰霜。此时,柳府各处的喊杀声逐渐平息,柳府守卫或投降或死亡,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落下帷幕。 “哼,就算我输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柳长风怨毒地盯着墨泯,突然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墨泯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见柳长风脸色瞬间变得乌黑,嘴角溢出黑血,身子缓缓倒下。 “他服毒自尽了!”阴墨瑶上前查看后说道。墨泯眉头紧皱,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柳长风罪有应得,但没能将他绳之以法,总觉得有些遗憾。 王猛走上前,抱拳道:“墨公子,柳府已被我们控制,接下来该怎么办?”墨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搜遍柳府,找到他勾结各方的证据,明日一早,将这些证据连同柳长风的死讯,一同呈递给朝廷。绝不能让他背后的势力逍遥法外!” 众人领命,开始在柳府展开地毯式搜查。经过一番仔细搜寻,终于在柳长风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大量信件和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朝中权贵的勾结,以及在飞云城犯下的种种恶行。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飞云城的大街小巷。墨泯带着证据和柳长风的尸体,来到了官府。知府得知此事后,震惊不已,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竟有这等事?柳长风平日在城中作威作福,没想到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立刻派人将证据送往京城。 消息传开,飞云城百姓奔走相告,欢呼雀跃。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着墨泯等人的英勇事迹。墨泯和阴墨瑶、王猛等人,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英雄。而经过此事,墨泯在飞云城的威望如日中天,为她接下来的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墨泯清楚,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在解决柳长风的过程中,她意外发现了一股神秘组织的踪迹,他们似乎在暗中操控着一些事情,而且与柳长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了调查神秘组织,墨泯亲自挑选了一批身手敏捷、擅长隐匿的高手。这些人或是在市井中以飞贼之名让人闻风丧胆,或是在江湖暗处独来独往、执行过无数危险任务。墨泯为他们配备了精良的武器和隐匿装备,将他们组成精英小队,并在一个隐秘的据点中对其进行短暂却高效的集训。 神秘组织的据点位于城市最阴暗偏僻的角落,周围是一片废弃多年的房屋。断壁残垣间,荒草丛生,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据点外,神秘组织的暗哨如幽灵般来回巡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只有偶尔闪烁的目光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墨泯的精英小队隐藏在暗处,利用废弃房屋的断壁残垣作为掩护,分散在据点周围不同方位,静静等待着时机。队员们屏气敛息,目光紧紧盯着据点的一举一动,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出鞘。 经过多日的蹲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神秘组织终于有了行动。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城中的街巷,朝着目标人物的府邸进发。 墨泯收到负责盯梢成员传来的消息后,立刻率领精英小队行动起来。他们提前在神秘组织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陷阱。当神秘组织成员踏入陷阱范围的瞬间,墨泯果断下令:“动手!” 刹那间,预先布置好的陷阱全面启动。绊马索精准地绊倒神秘组织成员,他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摔倒在地。暗箭如雨点般射向敌群,周围房屋顶上的弓箭手也纷纷出手,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穿透夜空,射向神秘组织成员。神秘组织成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墨泯手持利刃,如黑色闪电般冲入敌群。她眼神冰冷,身法灵动,手中利刃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雨腥风。在墨泯的勇猛攻击下,神秘组织成员节节败退,很快,她便杀到了神秘组织首领面前。 首领身材高大魁梧,挥舞着大刀,朝墨泯攻来,每一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威力十足。墨泯毫不畏惧,与首领展开激烈交锋。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首领的大刀一次次劈下,墨泯灵活地躲避着,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地面上被两人的兵器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尘土飞扬。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神秘组织的一名成员趁墨泯与首领缠斗之际,如鬼魅般从背后悄然靠近,手中匕首泛着幽冷的光,直奔墨泯后心。墨泯耳中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瞳孔瞬间一缩,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让她迅速做出反应。 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般向前飘出三尺。那名偷袭者收势不及,匕首划过虚空,差点因惯性摔倒。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墨泯身形未稳,挥舞着大刀,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墨泯的头顶劈下。 墨泯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大刀擦着她的肩头落下,砍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墨泯趁首领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身形一转,欺身而上。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一脚精准地踢在首领的胸口。首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墨泯没有给首领喘息的机会,如猎豹般迅速跟上,手中长剑抵住首领的咽喉,剑尖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别动,你已经输了。” 失去首领的神秘组织瞬间陷入混乱,成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试图负隅顽抗,但在墨泯等人的强大威慑下,很快就被擒获;有的则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 “把他们都押回去,严加看管。”墨泯对身旁的精英小队成员命令道。解决完神秘组织后,墨泯马不停蹄地回到对未来局势的谋划中。她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第85章 权贵登门 马蹄声碎,月色如水。墨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风在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舞,唯有心中那一点执念愈发清晰。历经数日奔波,终于踏入紫彦城,熟悉的街巷在眼前掠过,却无暇顾及。 回到别院,墨泯匆匆梳洗,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换上一袭黑衣,趁着夜色悄然潜入相国府。她身形敏捷,如鬼魅般穿梭在暗影之中,避开巡逻侍卫,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 月光洒在雕花窗棂上,墨泯抬手,轻轻敲了敲窗,“诗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白诗言听见那熟悉的敲窗声,手中的书瞬间滑落,书页在地上肆意翻开。她心急如焚地冲向窗边。双手颤抖着推开窗户,月光下,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刹那间,她的眼中只剩眼前人,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墨泯刚翻身跃进屋内,双脚还未站稳,白诗言便眼眶泛红,不顾一切地纵身扑进她怀里。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却也迅速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白诗言。 白诗言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襟,泪水决堤般滚落,哭喊道:“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音信,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再也见不到你!”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 墨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厉害。她抬手轻轻拍着白诗言的背,动作慌乱又温柔,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满是自责。 “我在外面身不由己,有太多的阻碍,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想着早点回到你身边。”墨泯急切地解释着,试图抚平白诗言心中的伤痛。 白诗言却不听她的解释,哭得更凶了,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墨泯的胸膛:“我不管,你就是不该这么久都不出现,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她的情绪彻底失控,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脆弱的泪水。 墨泯被她打得生疼,却丝毫不敢躲避,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是,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消消气。”她的话语里满是宠溺与无奈。 等白诗言的哭声渐渐小了,墨泯才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目光温柔又坚定:“以后再也不会怎样了。” 白诗言抽抽噎噎地看着她,眼中还有未干的泪花,却还是忍不住相信了她的话 ,轻轻点了点头。 墨泯拉着白诗言在床边坐下,把她的小手紧紧裹在掌心,不时凑到唇边轻吻。白诗言抽抽搭搭,仍带着哭腔埋怨:“你走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旁人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墨泯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缓缓说道:“诗言,我也是,每到夜深人静,脑海里全是你的模样。赶路时看到路边绽放的野花,都想着要是你在,定会欢喜地凑过去细瞧。” 白诗言抬眸,眼中水光闪烁,委屈道:“你说的轻巧,没有你的日子我独自熬过来,你都不知道我夜里做噩梦惊醒,有多害怕。” 墨泯轻轻摩挲她的发丝,低声哄着:“往后我一步都不离开你。明日我便去集市上,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糕点,再扯几匹漂亮的绸缎,给你做新衣裳。”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却还故作嗔怒:“就会拿这些哄我。” 墨泯见她情绪缓和,眼中满是爱意:“只要能哄得我的诗言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以后我每日都为你画眉,陪你看日出日落,可好?” 白诗言依偎在她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屋内弥漫着久别重逢后的甜蜜与温馨,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二人紧紧相依的身影上 。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墨泯抬起手,指尖轻颤着触碰到白诗言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扰眼前人。一下又一下,慢慢摩挲,似乎想要借此记住她每一处轮廓。 白诗言也缓缓抬起手,抚上墨泯的面庞。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外面吃苦了?”说着,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想要把眼前人的模样刻进心底。 墨泯轻轻摇了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试图淡化她的担忧:“没事,只是赶路累的。” 白诗言却不肯罢休,双眼紧紧盯着她,“我怎么能不心疼,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忍不住凑近,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交融:“以后不会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白诗言微微仰头,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千言万语在这深情凝望中无声诉说,此刻,他们只愿时光就此定格,让这份久别重逢的爱意肆意蔓延 。 墨泯自己把外衣脱了,随手扔到床边的衣架上,而后轻轻拉着白诗言在床边坐下。她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白诗言往里让了让,两人一同钻进被窝。 她将白诗言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低沉又温柔:“诗言,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可别着凉了。”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温度,满心的委屈和思念再次涌上心头。 “这些日子,我总是梦到你,可每次醒来,身边都空荡荡的。”白诗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墨泯心疼地收紧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都过去了,以后我天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白诗言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快睡吧,睡醒之后,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她轻声哄着,声音里满宠溺。 白诗言靠在她身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呢喃着:“不许再离开我了……”墨泯轻声应着,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直到她呼吸平稳,进入甜美的梦乡,她才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安宁之中 。 然而,飞云城在墨泯的铁血统治下,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与繁荣,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铺生意兴隆,百姓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看似安稳的生活。然而,这份平静仅仅维持了短短几天,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云所笼罩。 皇后娘娘的弟弟-王天立,那位平日里在京城养尊处优、飞扬跋扈的权贵,因迟迟没收到飞云城暗中进献的“贡品”,大发雷霆。在他眼中,飞云城不过是他囊中的提款机,那些丰厚的财宝、珍稀的古玩,都是他理所当然应得的。如今断了财源,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决定亲自登门,兴师问罪。 这一日,飞云城城门前突然尘土飞扬,一队衣着华丽、气势汹汹的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为首的正是王天立,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身着锦绣华服,腰间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城门口的守卫见此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放行。 消息迅速传到了苏泽耳中,此刻他正在城主府内,焦急地踱步,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深知,墨泯虽掌控着一切,但自己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任何风波都得由他先顶着。无奈之下,苏泽只能派人暗中向墨泯通报,自己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这位惹不起的权贵。 王天立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主府大厅,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扫视一圈后,满脸嫌弃地啐道:“就这?你们飞云城就是这般招待贵客的?” 苏泽强挤出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大人息怒,实在是城中事务繁忙,有所怠慢,还望大人海涵。” 王天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视:“少废话!贡品为何迟迟未到?你们可知得罪我的下场?” 苏泽双腿发软,差点跪地,结结巴巴地解释:“大人,实不相瞒,近日城中整顿商业,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贡品稍有延误。但请大人放心,我们已在全力筹备,不日便会奉上,还望大人宽限几日。” 王天立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最好如此,要是再敢拖延,我定让你们飞云城鸡犬不宁!” 这时,王天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眯,上下打量着苏泽,疑惑道:“等等,之前给我送贡品的可不是你。那人呢?怎么突然换了你?”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想墨泯交代过的应对之策,磕磕巴巴地说道:“回……回公子的话,前任城主他……他因治理不力,引发城中诸多事端,被上面革职查办了。小人也是临危受命,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王天立听闻苏泽的解释,原本就鼓着的金鱼眼瞬间瞪得滚圆,仿佛两颗随时会迸出的铜铃,脸上的肥肉层层抖动,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沙丘。下一秒,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厚实的手掌与桌面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盘被震得高高弹起,又噼里啪啦地落下,昂贵的青花瓷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洒在名贵的金丝绣边桌布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哼,革职查办?说得轻巧!”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金属刮擦石板,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蓄势待发的青色毒蛇,在他那涨红的脖颈间蜿蜒扭曲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想换个毛头小子来敷衍我?之前那人是不是被你们给……”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阴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寒月,冰冷而又充满威胁,“不管你们耍什么把戏,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说罢,他双手抱胸,胳膊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活像两座小山丘。他仰起头,鼻孔朝天,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迈着夸张的大步在大厅里横冲直撞,每一步都重重踏下,那镶着宝石的靴子好似有千钧重,将地板踩得“咚咚”作响,仿佛要把这城主府的地板踏出个窟窿来。路过苏泽身边时,他故意将肩膀狠狠一甩,如同甩动一块沉重的门板,直接把苏泽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给我听好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泽,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厌恶,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像是一头发怒的恶狼盯着弱小的猎物,“赶紧把之前的事情给我交代清楚,贡品也得马上给我备齐。要是敢再耍花样,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丢进大牢,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了稳住这位权贵,苏泽在墨泯的指示下忙得焦头烂额。他亲自督着仆人将城主府大厅装点得金碧辉煌,从库房中搬出最华贵的丝绸桌布,每一寸都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晚宴开始,珍馐美馔流水般端上桌。有来自南海的珍稀鱼翅,用顶级鸡汤精心熬制,汤汁浓稠如蜜;还有塞外进贡的烤全羊,表皮烤得金黄酥脆,撒上特制香料,香气四溢;更有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装在水晶酒壶中,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可王天立却吃得并不安生。他一上桌,就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只肥美的烤羊腿,大口撕扯起来,油渍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滑落,滴在名贵的桌布上。他一边咀嚼,一边眼珠子滴溜乱转,不时扫视四周,眼神中满是警惕,仿佛这晚宴的每一处角落都藏着危险。 看到上菜的年轻女仆稍有姿色,他便不怀好意地伸手去摸人家的手,吓得女仆花容失色,差点打翻手中的盘子。苏泽在一旁看着,心中厌恶不已,却只能强颜欢笑,当作没看见。 他又突然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重重摔在桌上,扯着嗓子吼道:“就这些?你们平日里就拿这种东西糊弄我?”苏泽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堆起笑容解释:“大人息怒,还有压轴的菜品马上就到。” 晚宴结束后,苏泽回到房间,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他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暗自祈祷墨泯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还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处境中撑多久,每一次面对皇后弟弟的刁难,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 一夜过去,天色渐明,可城主府的气氛仍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泽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正忐忑不安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皇后弟弟的刁难,就听闻飞云城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凌御潇。 凌御潇率领着一队精锐士兵,一路扬尘,气势汹汹地朝着城主府赶来。他骑在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上,那匹马浑身的皮毛油光发亮,四蹄奔腾间尽显矫健。凌御潇身着崭新锃亮的铠甲,阳光一照,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腰间佩戴的长剑,剑柄镶嵌着珍稀宝石,剑鞘雕刻着精致花纹,一看便削铁如泥。他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傲慢,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一路疾驰到城主府前,他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随后,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大厅走去。踏入大厅的那一刻,他原本带着几分凌厉的神色瞬间被疑惑取代。 大厅内,一切井然有序。侍从们身着整齐的服饰,安静规矩地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苏泽见状,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镇定地迎上前,恭敬地行礼:“不知少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凌御潇皱了皱眉头,锐利的目光如鹰眼般扫视着周围,质问道:“我接到旨意,说飞云城动乱不堪,百姓民不聊生。可我看这城中一片安详,街道整洁,百姓往来有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谎报军情,是何意?”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定是王天立搞的鬼。但他只能赔着笑脸,硬着头皮解释:“将军怕是有所误会,飞云城在城主的治理下,一直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实在不知这谣言从何而起。” 凌御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苏泽的话:“行了,少废话。你先报上名来。” 苏泽身子微微一颤,连忙回道:“回将军,在下苏泽,现任飞云城城主。” 凌御潇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苏泽,冷笑一声:“苏泽?可我接到的消息,飞云城城主不是这个名字。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敢有半句隐瞒,这欺君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苏泽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将军明鉴!前任城主因治理不力,被革职查办,小人是这月才接任这城主之位,还在努力熟悉城中事务。一切属实,绝无欺瞒。” 凌御潇冷哼一声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有人说飞云城私自截留贡品,还意图谋反。你敢说毫不知情?” 苏泽连磕了几个响头,急切地说道:“将军,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飞云城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有谋反之意?至于贡品,确实是因为城中商业整顿,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耽搁了几日,并非有意截留。我们已向王天立大人解释清楚,也送上了厚礼赔罪。实在是遭人恶意诬陷啊。” 凌御潇听后,脸色稍缓,但仍心存疑虑:“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朝廷安稳,我需亲自调查一番。若真如你所说,那便罢了;若有半句假话,你这城主之位怕是不保,整个飞云城都要跟着遭殃!” 苏泽忙不迭地磕头道:“将军尽管调查,飞云城问心无愧,不怕任何查探。定是有奸人作祟,企图破坏飞云城的安宁和朝廷的信任 。” 凌御潇点了点头,带着士兵们转身离开大厅,开始在城中四处查访。苏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中派人快马加鞭向墨泯汇报情况,自己则在城主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指示。他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远未结束,而自己不过是墨泯手中在风暴中飘摇的棋子,随时可能被舍弃,生死荣辱,皆系于一线之间 。 凌御潇在城中四处查访,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他的士兵们粗暴地闯入店铺、民宅,随意翻箱倒柜,稍有不从就拳脚相加。百姓们被吓得战战兢兢,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一片萧条,店铺纷纷关门歇业,路人都行色匆匆,生怕惹上麻烦。 王天立也没闲着,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城中强取豪夺。瞧见街边摊位上稍有价值的物件,便直接命人抢走,摊主若敢阻拦,便是一顿毒打。他还对城中的年轻女子垂涎三尺,只要被他看上,不管对方是否婚嫁,都要强纳入府。一时间,城中哭声、骂声不断,人心惶惶。 苏泽看着城中乱象,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频繁派人给阴墨瑶送信,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只是让他继续稳住局面。这让苏泽愈发焦虑,他知自己在这两个权贵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布局定乾坤 别院的书房内,烛火如豆,在浓重的夜色里明明灭灭。墨泯坐在雕花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紧锁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密报。昏黄的烛光在她冷峻的面庞上跳跃,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响。墨泯抬眸,只见一只信鸽停在窗台上,腿部绑着一封密信。她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取下信件。展开信纸的瞬间,墨泯的脸色骤变,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惊怒,眉头紧锁。 “可恶!”墨泯低声咒骂,声音中裹挟着压抑的怒火。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飞云城短短时日,皇后的弟弟王天立和凌大将军之子凌御潇竟把那里搅得乌烟瘴气。商业凋零,百姓怨声载道,整个飞云城岌岌可危,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正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危机。 墨泯将信件狠狠摔在桌上,开始在书房中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有力,似要将心中的愤懑踩碎。良久,她在书案前缓缓落座,提笔蘸墨,给苏泽修书一封: “苏泽,当下王天立与凌御潇在飞云城肆意妄为,已然激起民愤,这既是危机,亦是转机。你需即刻行动,按我所言布局,一举扳倒这两个祸害。 先说王天立,此人性贪且色。你安排机灵可靠之人,扮作富商,假意邀请王天立赴宴。宴上,准备几坛珍藏美酒,酒中混入少许能让人神志不清的迷药。待其沉醉,安排身姿绰约的舞姬,在他面前故意遗落一块绣有特殊标记的手帕。之后,散布消息,称王天立酒后轻薄舞姬,舞姬不堪受辱,投井自尽。同时,安排人将手帕‘无意间’遗落在现场。民众本就对王天立强抢民女之事深恶痛绝,此消息一出,定会群情激愤。再让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面,联名上书,将王天立的种种恶行与这起‘命案’一并呈交朝廷,朝廷定会派人彻查。 至于凌御潇,他此番前来以调查飞云城动乱为由,实则想借机搜刮钱财、树立威望。你可暗中挑动城中商户罢市,紧闭店门。待凌御潇前去质问,商户们便哭诉是王天立强取豪夺,致使生意难以为继。同时,安排城中说书人,在大街小巷绘声绘色地讲述凌御潇的士兵如何粗暴扰民,随意闯入民宅搜查,搞得百姓不得安宁。如此一来,凌御潇与王天立之间必然互生嫌隙。 此外,你需安排身手敏捷之人,趁夜潜入凌御潇的住处,搜寻他与王天立暗中勾结、瓜分财物的书信或账本。若能找到,将其公之于众,坐实他们狼狈为奸的罪名。 这段时间,你要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般的情报网,让每个角落的风吹草动都能及时传到你耳中。一旦发现两人有任何应对之策,立刻向我汇报。 不日我便会前往飞云城。在我到达之前,你要安抚好百姓,让他们保持克制,等待时机。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是我们反击之时,定要让这两个家伙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 墨泯将信仔细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望着信鸽消失在天际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飞云城,一切都要顺利。”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这两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付出惨痛代价,飞云城,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墨泯低声呢喃,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第86章 相伴飞云城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雕花的木床上。墨泯醒来,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白诗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她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这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白诗言,她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间,看到墨泯深情的目光,嘴角也跟着上扬。 “诗言,今日我特地空出了一天,带你出去好好游玩一番。”墨泯轻声说道。白诗言听闻,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雀跃,一下子睡意全无,坐起身来,双手环住墨泯的脖颈,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欢快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好想和你一起出去!”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等会你洗漱完去相国府左边的小路,我在那等你。”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便收拾了下,动作轻缓地翻窗出去,稳稳落在地面。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混合着泥土与花草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满是对这一天的期待。 不久,白诗言匆匆赶到。她身着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小花,发丝间别着墨泯送的玉簪,晨光下熠熠生辉。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惊喜,嘴角上扬,快步跑向她。墨泯迎上去,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说道:“诗言,今日就带你去城中最热闹好玩的地方。”白诗言用力点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他们先到热闹集市,这里人声鼎沸,摊位密集,商品琳琅满目。墨泯拉着白诗言穿梭人群,在糖人摊为她买兔子糖人,在香囊铺挑并蒂莲香囊挂在她腰间。白诗言笑容满面,拿着小物件满心欢喜。接着到街头杂耍表演处,艺人表演吞剑,观众惊呼,白诗言吓得往墨泯怀里躲,墨泯轻轻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 看完杂耍,墨泯带白诗言到城中最大的酒楼,选靠窗位置坐下,点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墨泯不停为她夹菜,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宠溺。用过午膳,两人漫步河边,河水清澈,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岸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飘舞,偶尔有柳叶落在白诗言肩头,墨泯温柔地为她拂去。走着走着,他们看到河边有一座古旧的亭子,便走进去休息。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看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说道:“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和你在一起,该多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诗言,飞云城那边商铺出了点事,我必须过去处理,明天就要出发。”白诗言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走?我不想你离开,我害怕又像之前那样,很久都见不到你。”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墨泯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都要碎了,手足无措地将她搂进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诗言,别哭,我也不想离开你,可那边的情况十万火急,我不管不行。”白诗言却不依不饶,在她怀里撒娇哭闹:“我不管,我就要你陪着我,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诗言,那真的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涉险。你乖乖留在这儿,等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回来陪你,好不好?”白诗言却倔强地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不好,我不相信你,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一走就是好久。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墨泯见她如此坚持,继续耐心劝道:“诗言,此去不知会遇到什么状况,我没办法一心二用,不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你留在这儿,有人照顾你,我才能安心。”白诗言根本听不进去,哭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襟:“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不带我去,我就一直哭。” 墨泯实在见不得她落泪,心中一软,最终还是妥协了:“好了好了,诗言不哭,我带你去。不过你一定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能让自己有危险,知道吗?” 白诗言一听,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一定听话。”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墨泯神色有些为难,抬手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无奈地叹口气:“诗言,我得去交代这边的事务,还要准备些路上的东西,今晚怕是真没法陪你了。” 白诗言一听,眼眶又红了,双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袖,带着哭腔撒娇:“不要嘛,你不在我真的睡不着。以前那些没有你的夜晚,我都是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眯一会儿还尽是噩梦。”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眼巴巴地望着墨泯,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墨泯瞧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疼,可眼下事务繁杂,又实在脱不开身。他把白诗言搂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乖,就这一晚,我尽快把事情处理完。等明天出发,一路上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白诗言在她怀里倔强地摇头,脑袋蹭着他胸口,嘟囔道:“不好不好,我就要你陪着。那些事不能明天再做吗?”她微微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不舍与依赖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又突然消失,我想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墨泯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与她对视,目光里满是温柔与坚定:“诗言,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这次情况特殊。飞云城的危机刻不容缓,我们越早准备充分,就越能顺利解决。等这事一了,我天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白诗言咬着下唇,沉思片刻,终是带着一丝委屈说:“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快去快回,不过晚上你得是要陪我,要是不来,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不理你了”这几个字,墨泯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她双手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急切地说道:“诗言,别不理我,不然我做什么都没心思。”看着白诗言依旧有些失落的模样,她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忙完就飞奔到你身边,你要是睡不着,就先数羊,等我回来给你讲你最爱听的故事。” 白诗言瞧着墨泯紧张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故意板着脸说:“那你可千万别忘了,要是骗我,我真的会生气很久。”墨泯连忙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墨泯满脸忧虑地开口:“诗言,还有件棘手的事,伯父伯母那边你可怎么交代?”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自信满满地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别操心啦。” 墨泯满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伯父伯母那么疼爱你,又怎会轻易让你跟着我去涉险。你可别是像上次那样留张字条就偷偷溜走。” 白诗言嘴角上扬,凑到墨泯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就说我要去城外的庵堂为家人祈福,短则三五日,长不过半月,他们向来支持我礼佛祈福,不会起疑的。等咱们到了飞云城,我再写信回来,说临时改变主意,想跟着你历练一番,他们就算生气,也鞭长莫及啦。” 墨泯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发丝:“诗言,你这鬼灵精,就会耍些小聪明。可万一他们派人去庵堂查看,发现你不在,咱们的计划不就败露了?” 白诗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我都想好了。我提前找香儿帮忙,让她扮成我的样子去庵堂。香儿和我身形相近,再稍加打扮,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 墨泯还是有些担忧,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这终究是欺瞒长辈,万一被识破,伯父伯母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白诗言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仰头看着他,眼神坚定:“你放心,有什么后果我都担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等回来跟他们撒撒娇,就原谅我们了。” 墨泯看着她倔强又期待的模样,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罢了罢了,就依你的主意。不过到了飞云城,你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哦。” 随后两人朝着相国府走去。一路有说有笑的,快到相国府时,墨泯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的手,看着白诗言走进相国府。她才飞奔回到轩墨庄,处理交代好一切事宜。 晚膳时分,白诗言故作镇定地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平日爱吃的菜肴,却有些食不知味。她悄悄抬眼,看了看正端起茶杯轻抿的白景鸿,又瞧了瞧正在布菜的母亲,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了口:“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白景鸿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她,神色温和,眼中满是疼爱:“什么事,言儿你说。” 白诗言放下筷子,坐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我想去城外的慈恩庵祈福,为咱们一家人求个平安,也为爹在朝中诸事顺遂祈愿。我打算去个三五天,最多半月就回来。” 白景鸿微微点头,神色关切:“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只是庵堂路途不近,你从未独自出过远门,为父有些放心不下。” 白诗言连忙蹭到白景鸿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娇声说道:“爹,您不用担心,我会带几个得力的丫鬟和护卫。而且我和墨泯说好了,她正巧要去庵堂附近办事,会在路上照应我,保证我平平安安的。” 花凝玉也面露担忧,放下筷子,眼神满是关切与不安:“言儿,听你爹的话,娘是怕你路上吃苦。你从小娇生惯养,这一路舟车劳顿,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好。”说着,花凝玉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发。 白诗言晃着母亲的手臂,急切说道:“娘,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独立些。这一路有墨泯帮忙,还有护卫们跟着,不会有事的。而且去庵堂礼佛也是好事,说不定佛祖庇佑,咱们一家都能顺顺利利的。” 花凝玉无奈地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娘还是担心。”白诗言不依不饶,转到白景鸿另一侧,蹲下身,仰着脑袋,眼睛湿漉漉的,满是祈求:“爹,我真的很想去,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您就答应我吧,我保证每天都给家里写信报平安,一回来就先来见你们。” 白景鸿别过头,看向别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犹豫:“这不是小事,外面不比家里,万一有个闪失……” 白诗言见白景鸿态度有松动,索性双手抱住白景鸿的手臂,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带着哭腔撒娇:“爹~您就答应我吧,您要是不答应,我会难过好久好久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您舍得看我这么不开心吗?”边说,边用脑袋轻轻蹭着白景鸿的肩膀。 白景鸿被她这一招弄得有些无奈,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言儿,不是爹狠心,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白诗言一听有转机,立刻来了精神,松开手,站直身子,信誓旦旦地说:“爹,我保证会小心再小心,每天都写信回来。墨泯也说了,会像兄长一样照顾我,绝对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娘,您就帮我劝劝爹嘛。”说着,又转头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眼中蓄满了泪水。 花凝玉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对白相国说道:“景鸿,你看言儿这眼巴巴的样子,她向来懂事,这次既然这么想去,墨泯那孩子看着也靠谱,要不……就答应她这一回?让她出去锻炼锻炼,说不定能更懂事。咱们多派些人手跟着,务必保障诗言的安全。”花凝玉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言儿也有她的想法,咱们不能总是把她拘在身边,倒不如让她出去闯闯,咱们在后方也能帮衬着出出主意。” 白景鸿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权衡着利弊。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就这一次,你必须一切都听墨泯的,每天按时写信回来,要是敢有半点不听话,以后别想踏出府门一步!” 白诗言一听白景鸿松了口,立刻破涕为笑,蹦到白景鸿面前,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谢谢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啦!我肯定听话,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随后又跑到花凝玉身边,亲昵地抱住花凝玉:“谢谢娘,还是您最好啦!我就知道娘最懂我。” 夜幕悄然降临,如水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诗言的闺房,为屋内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墨泯趁着夜色,身形敏捷地翻窗而入,落地无声。 “诗言。”墨泯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与眷恋。白诗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摆弄着墨泯送她的发簪,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你可算来了。”她快步上前,一下子扑进墨泯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墨泯顺势紧紧抱住她,深吸一口她发丝间熟悉的香气,“想我没?”她轻声问道,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当然想啦,从你走后,我就一直盼着你来。”白诗言仰起头,脸颊绯红,眼中满是深情,“今天能得到爹娘的允许,一想到能和你一起出门,我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墨泯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也是,一想到能和你朝夕相伴,再棘手的事都变得有盼头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良久,墨泯拉着白诗言走到床边坐下,两人面对面,深情凝望。 “诗言,此去一路,山高水长,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再遥远的路途都不再漫长。”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誓言,“从前,我独自闯荡,虽无畏艰难,可心中总有一处空缺。直到你的出现,我的世界才变得完整,往后余生,我都想与你一同走过。”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轻轻说道:“墨泯,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牵挂。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这世间繁华万千,都不及你一个微笑,只要能与你携手,哪怕历经风雨,我也甘之如饴。”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人紧紧相依的轮廓。他们轻声细语,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夜晚的漫天星辰,每一个画面里,都有彼此的身影。不知不觉,窗外的月亮已悄悄爬上中天,可他们依旧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舍不得入睡,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白诗言的闺房里。白诗言悠悠转醒,身旁的墨泯还在熟睡,晨光勾勒出她英气的侧脸。她静静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庞。 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墨泯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诗言温柔的笑意。“早呀。”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墨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爱意在眉眼间流淌。许久,墨泯坐起身,帮白诗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会儿我先出去准备,晚点就来接你。”白诗言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角,“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墨泯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起身,身形敏捷地翻窗离开。 白诗言坐在床边,回味着刚才的甜蜜。简单洗漱后,她精心挑选了一身素雅的衣裳,精心梳妆打扮。正当她整理发间的簪子时,房门被轻轻敲响,花凝玉的声音传来:“言儿,娘进来啦。” 花凝玉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她走到白诗言身边,目光满是慈爱与不舍,轻轻说道:“言儿,这是娘特地为你准备的,里面有一些你常用的药材和银票,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眼眶微红,接过锦盒,紧紧握住花凝玉的手:“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到慈恩庵就给家里写信。” 这时,白景鸿也走了进来,神色关切地看着女儿:“言儿,一路上要听墨泯的话,不可任性。遇到任何事,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爹,我都记住了,您和娘在家也要保重身体。” 正说着,墨泯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白诗言眼中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白景鸿和花凝玉也走上前,白相国看着墨泯,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信任:“墨泯,言儿就托付给你了,一路上务必护她周全。” 墨泯郑重承诺:“伯父放心,墨泯定当拼尽全力,保诗言平安。若有差池,墨泯愿以性命相抵。” 花凝玉走上前,拉着墨泯的手:“孩子,路上你们相互照应。言儿从小被我们宠着,要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 墨泯点头应下,眼中满是诚恳:“伯母放心,诗言善良懂事,墨泯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白诗言看着父母,眼眶再次湿润:“爹,娘,你们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说罢,她与墨泯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相府,白诗言透过车窗,看着父母站在门口,身影越来越远,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墨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安慰:“别难过,等我们回来,一定让伯父伯母看到一个更懂事的你。”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对未来路途的期待与憧憬。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向着慈恩庵的方向奔去,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两人深情对视,白诗言只觉脸颊滚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心也跳得愈发急促。她受不了这般炽热的目光,慌乱地躲开,将头偏向一侧,试图用垂下的发丝遮挡自己泛红的脸颊。 墨泯看着她这害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微微歪着头,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白诗言,那眼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白诗言无处遁形。“怎么就害羞了?”墨泯轻声调侃,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白诗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就你话多。”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墨泯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诗言,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白诗言偷偷抬眼,瞧了瞧墨泯,见他一脸认真,心中满是甜蜜,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就会哄我开心。” 墨泯轻笑一声,将她的手举到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说的句句属实,往后余生,我定要让你一直这般开心。”白诗言再也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沉浸在这满溢的爱意之中。 一路上,马车轻快地行驶在官道上,车窗外景色如诗如画般掠过。白诗言和墨泯坐在车内,欢声笑语不断。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江湖上的奇闻轶事,白诗言听得入神,时不时被逗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 “你都不知道,那醉仙楼的老板,为了藏起他私藏的美酒,居然把坛子埋在厨房的灶台后面,结果不小心把锅底给烧穿了,酒也洒了一地,那场面,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墨泯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拍着墨泯的手臂。 闹累了,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墨泯轻轻搂住她,两人沉浸在温馨甜蜜的氛围里。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车外传来丫鬟和侍卫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路好像不太对啊,咱们不是该往慈恩庵去吗?怎么感觉方向偏了。”一个侍卫小声说道。 丫鬟也附和道:“是啊,我记得去慈恩庵不是走这条路,这是要去哪儿呀?” 白诗言和墨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白诗言撩开车帘,对丫鬟和侍卫们说道:“大家莫要担心,此次我们要去飞云城。” 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侍卫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小姐,可老爷吩咐我们去慈恩庵祈福,这突然改道去飞云城,要是老爷晓了,恐怕……” 白诗言摆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此事你们莫要声张,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去飞云城是我和墨泯共同的决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放心,我会担起责任,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丫鬟和侍卫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白诗言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家放心,待此事办完,我定会好好答谢大家。咱们这就快些赶路吧。” 说罢,放下车帘,重新靠向墨泯,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向着飞云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未知的冒险与挑战 。 第87章 风云再涌 飞云城内,王天立听闻钦差大臣前来,不仅毫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行事愈发嚣张跋扈,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根本不把钦差放在眼里。 这天,日头高悬,酷热难耐,街道上的行人都被晒得没了精神,脚步匆匆。王天立却带着一群家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一家首饰铺子时,他的目光瞬间被橱窗里一支通体翠绿、雕琢精美的翡翠簪子吸引。那簪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簪头雕刻的花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婉转啼鸣。 王天立眼睛放光,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开店门,“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店内的伙计和顾客浑身一颤。他大步跨了进去,径直走向柜台,伸手就去抓那簪子。 老板正在里屋算账,听到动静赶忙小跑出来阻拦,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实在对不住,这簪子还没标价呢,您要是喜欢,小的马上给您估个公道价,一定给您算便宜些。” 王天立眼睛一瞪,跟铜铃似的,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一巴掌狠狠拍在柜台上,只听“啪”的一声,柜台上的小物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一些零碎的小首饰甚至掉落在地。“估什么价?老子看上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还敢要钱?”说罢,一把将簪子攥在手里,转身就要走。 老板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多年心血可能就这样被夺走,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大人,小本生意,您这样……”话还没说完,王天立就不耐烦地指使身旁的家丁:“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那家丁得了命令,上前一脚就踹在老板的肚子上,老板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王天立却哈哈大笑,带着家丁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出了首饰店,王天立意犹未尽,带着家丁继续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街边时,一抹倩影晃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瞧,竟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身着浅粉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映衬着她那如桃花般粉嫩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灵动,看得王天立瞬间呼吸一滞。 王天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涎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活脱脱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他猛地大手一挥,扯着破锣嗓子喊道:“都给老子上,把那小美人给我弄过来,谁要是敢让她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家丁们瞬间如一群疯狗,张牙舞爪地朝着女子冲了过去。女子察觉到危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可狭窄的街道早已被这群恶徒堵得水泄不通,她无论怎么左突右撞,都被家丁们伸出来的胳膊和腿无情地挡了回来。 王天立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迈得张狂又凶狠,脸上的淫笑愈发狰狞,身上散发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伸出那只满是污垢、油腻腻的大手,一把死死攥住女子纤细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女子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掰着王天立的手,指甲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在王天立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女子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襟。可王天立却像被欲望吞噬的恶魔,不仅不松手,反而猛地一用力,将女子拽入怀中,一只手肆意地在女子的腰间游走。 “小美人,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今天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等回了府,有你享不完的快活!”王天立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油腻的脸凑近女子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周围的百姓们都吓得纷纷退避,躲在角落里,敢怒不敢言,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这暴行。最终,女子力气耗尽,还是被王天立像拖货物一样强行拖上了马车,带回了府中 。 这一幕恰好被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张诚看到,他原本正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观察民情,目睹王天立这一系列恶行,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胸腔剧烈起伏。张诚悄悄跟踪王天立,接下来的时间里,又看到他强抢百姓财物,随意打骂路人,种种劣迹,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发指。张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记,心中暗暗发誓:“此等恶霸,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我一定要将王天立的罪行彻底查清,还百姓一个公道!” 回到临时住所,张诚立刻召集心腹,不仅秘密调查王天立在飞云城的种种劣迹,同时也将目标对准了凌御潇。他们乔装打扮,深入街巷,走访商户、询问百姓,很快便收集到了大量铁证,从强占民宅、抢夺财物,到肆意殴打无辜百姓,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也在紧锣密鼓地收集凌御潇的罪证。他们发现凌御潇不仅在城中为非作歹,还暗中克扣军饷,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走私违禁物品,将飞云城搅得乌烟瘴气。阴墨瑶将这些罪证整理成册,妥善保管,准备在关键时刻呈交给张诚,成为扳倒凌御潇的有力武器。 阴墨瑶收到墨泯的信后,立刻与苏泽商议。苏泽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墨姑娘,联系朝中势力谈何容易,我们在京城人脉有限啊,这可如何是好?” 阴墨瑶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苏城主,你可记得之前来城主府拜访过的那位李员外?听闻他的外甥在朝中为官,或许能通过他牵线搭桥。” 苏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拜访李员外,看看能否通过他联系上朝中支持我们的官员,但愿一切顺利。” 一日,王天立带着几个家丁在街上晃悠,恰好碰到了微服出行的凌御潇。王天立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朝着凌御潇就走了过去,故意撞了凌御潇一下。凌御潇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撞,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正要发作,见是王天立,眉头皱了起来:“王天立,你干什么?”王天立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凌大公子吗?怎么,现在没了往日的威风,出来瞎溜达啦?”凌御潇咬咬牙,冷冷道:“王天立,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王天立却丝毫不怕,继续挑衅:“你能把我怎样?如今钦差大臣在查你,我看你是自身难保咯!”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一触即发,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另一边,凌御潇得知张诚在调查王天立,心中暗自窃喜,他想着或许可以利用王天立转移张诚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时间。于是,他暗中派人给王天立送去一封密信,告知他张诚正在收集他的罪证,怂恿他赶紧想办法应对。 王天立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这个张诚,竟敢查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立刻进宫求见皇后,添油加醋地诉说张诚在飞云城如何针对他,如何听信奸人之言,想要陷害他。 皇后听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钦差大臣,竟敢如此放肆。你先回去,我自会想办法。” 皇后随即找来左丞相苏晟翼商议,苏晟翼听皇后说明来意,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是扳倒凌家一派的好机会。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娘娘,此事确实棘手。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若是贸然阻拦,恐怕会引起陛下不满。不过,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利用这个机会,揭露凌家的罪行,以正朝纲。” 皇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苏丞相,你的意思是?”苏晟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娘娘,如今证据确凿,我们不妨顺势而为,让张诚彻查此事。待真相大白,不仅能惩治凌御潇,还能削弱凌家的势力,一举两得。” 皇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苏丞相了,一切务必小心行事,不能让张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暮色如墨,缓缓晕染了飞云城的天际。墨泯与白诗言一行人终于抵达这座充满故事的城池。城门在昏黄的余晖下静静矗立,进城的百姓们行色匆匆,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市井乐章。 墨泯抬眸,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与熙攘的人群,对身后的侍卫和丫鬟们说道:“大家一路辛苦了,今晚就在这飞云城好好歇息。你们自行安排去处,不必跟着我们。”丫鬟们和侍卫们纷纷领命,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各自散去。 白诗言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说道:“早就听闻飞云城热闹非凡,今日可得好好逛逛。”墨泯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好,都依你。” 二人漫步在飞云城的主街上,街道两旁灯火渐次亮起,照亮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有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阵阵喝彩。白诗言像只欢快的小鹿,拉着墨泯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被精美的手工艺品吸引,一会儿又对街边的新奇玩意儿充满好奇。墨泯始终面带微笑,紧紧跟在她身旁,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前。酒楼雕梁画栋,灯笼高挂,门口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二位客官,里边请!小店有各种招牌美食,包您满意!”墨泯与白诗言相视一笑,抬脚走进酒楼。店内人声鼎沸,食客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他们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墨泯接过菜单,点了几样飞云城的特色菜肴。 不一会儿,店小二陆续端上了几道凉菜。白诗言刚夹起一筷子凉拌木耳放入口中,赞不绝口:“这味道真不错。”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卖声:“卖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循声望去,只见街边有个小贩正挑着担子,担子上的油甘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糖衣包裹着翠绿的油甘,十分诱人。墨泯想起白诗言从未尝过,便转头对她说道:“诗言,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小零嘴。”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油甘串,眼中满是期待:“好呀,你快些回来。” 墨泯快步走向卖油甘串的小摊,在琳琅满目的油甘串里,精心挑出几串色泽鲜亮、裹满糖霜的。一想到白诗言看到时那惊喜的可爱模样,她嘴角不受控地上扬,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期待 。 与此同时,在酒楼的厢房内,王天立正与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双眼迷离,脚步踉跄地从厢房出来。刚一踏出房门,他眯着眼随意一扫,便一眼瞥见了独自坐在桌前的白诗言。白诗言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在这喧闹嘈杂的酒楼中,宛如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青莲,格外惹眼。 王天立瞬间被迷了心智,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欲望吞噬。他摇摇晃晃地站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邪佞,伸手在怀中摸索出一包药粉。由于喝了太多酒,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费了好大劲才将药粉撒进酒壶。随后,他端起酒壶,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着白诗言走去,一路还撞翻了好几张凳子。 “小娘子,一个人在这多寂寞,来,陪大爷喝几杯。”王天立大剌剌地坐到白诗言对面,将酒杯重重一放,溅出些许酒水,而后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要去拉白诗言的胳膊。 白诗言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说道:“你休要放肆,我相公马上就回来!” “相公?”王天立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酒楼里格外刺耳,“在这飞云城,还没人敢跟我王天立抢女人,今天你可算栽我手里了。”说罢,他仗着酒劲,伸出粗壮的胳膊,强行要给白诗言灌酒。 白诗言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抵住酒杯,指甲都因用力泛白。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恐惧与愤怒中打转,声嘶力竭地哭喊:“你放开我!”王天立喝得酩酊大醉,浑身散发着刺鼻酒气,借着酒劲蛮力大增。白诗言那纤细的手臂根本无法抗衡,被他强硬地掰到一边。王天立将酒杯狠狠怼到白诗言嘴边,不顾她紧闭的牙关与剧烈摇头,强行把酒水灌下。酒水不断从她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淌下,很快便溅湿了一身衣裳,衣领也被酒水浸透,狼狈不堪 。 墨泯攥着油甘串匆匆赶回,一进酒楼就看到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刹那间,她双眼瞬间充血,周身杀意翻涌,仿佛来自无间炼狱的煞神。手中的油甘串被她狠狠掷在地上,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脚下一蹬,空气都被震得发出爆响,整个人裹挟着无尽的怒火冲了过去,飞身一脚,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踹在王天立的胸口。 这一脚,王天立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胸膛处深深凹陷,肋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尽数断裂,扎进内脏。他重重地砸在数米外的承重柱上,整根柱子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王天立躺在废墟之中,口鼻喷血,出气多进气少,已然是进气寥寥。 墨泯心急如焚,忙转身将白诗言紧紧护在怀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先是轻轻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又迅速滑到她的肩膀、后背摸索,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扫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嘴里不停地念叨:“诗言,伤到哪里没有?快跟我说,疼不疼?” 白诗言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角,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墨泯,我好害怕……”她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确认白诗言并无大碍,墨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不怕,不怕。”随后将她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温柔地说:“诗言,你先在这儿坐着。” 她缓缓起身,转过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跳上。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诡异且刺骨的冷气,那股冰冷邪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寒毛直竖,仿佛置身冰窖。她的眼神宛如寒夜深渊,冰冷至极,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扫过之处,有的人双腿发软,直接吓趴在地上,更有胆小的,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 墨泯一步一步走向王天立,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踏碎他的恐惧底线。“敢动她,你就得死。”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杀意,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 王天立只剩一口气,躺在地上,瞳孔因恐惧而极度放大,身体在死亡的恐惧下不停地抽搐,想要张嘴求饶,可涌出的鲜血却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墨泯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一步步走到王天立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杀意如汹涌的潮水翻涌。她微微俯身,紧接着抬起脚,如同一座骤然压下的大山,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王天立的手腕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王天立的手腕在这恐怖的力道下,瞬间扭曲变形,硬生生被踩断。 紧接着,墨泯丝毫不停歇转身,脚跟重重砸在王天立另一只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在死寂的酒楼里格外刺耳,王天立的手臂也应声断裂,骨头碴子几乎要刺破皮肤。 可墨泯仍不解恨,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双脚如同夺命的刑具般迅速探出。她精准地踩住王天立的脚踝,身体重心下压,随后猛地一拧,又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王天立的双腿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被彻底废去,鲜血从他的裤腿渗出,洇红了地面。 王天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酒楼,令人毛骨悚然。墨泯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缓缓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靠近王天立。紧接着,她伸出手,一把揪住王天立的头发,将他的头硬生生抬起,让他直视自己那如深渊般冰冷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这只是开始,敢觊觎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她猛地发力,随手将王天立的头狠狠砸在地上,王天立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生死不知。 酒楼里一片死寂,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惊恐地落在墨泯身上。白诗言从最初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仿若来自地狱的墨泯,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被他这般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举动所感动。她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墨泯,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墨泯,够了,我们走吧。” 墨泯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点了点头,带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酒楼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手持利刃的家丁冲了进来,带头的正是王天立的心腹管家。管家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王天立,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家景鸿,都给我拿下!”刹那间,这群家丁将墨泯和白诗言团团围住。 墨泯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缓缓转身,仅仅是一个眼神朝着管家瞪过去。那眼神犹如寒夜中饿狼的注视,幽冷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空气瞬间凝固。管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在与墨泯眼神交汇的瞬间,只觉灵魂都被冻结,握着武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有的家丁直接被吓得丢了魂,利刃从手中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踏出一步,原本剑拔弩张的包围圈就这样在墨泯的一个眼神下土崩瓦解。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的哼了一声,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邪气,随后带着白诗言,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稳步走出了包围圈。 两人回客栈休息,墨泯的手始终紧紧握着白诗言,给她传递着安心的力量。一进房间,白诗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墨泯身上,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与后怕。墨泯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横抱着把她抱上床。 随后转身走到门口,唤来小二,低声吩咐:“拿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再温一壶安神的热酒,尽快送到房间来。”小二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托盘敲响了房门。墨泯接过托盘,将饭菜摆放在桌上,而后扶起白诗言:“诗言,吃点东西吧,补充些体力。”白诗言轻轻点头,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拿起碗筷。墨泯见状,夹起一筷子她平日爱吃的菜,递到她嘴边:“乖,多少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中一暖,张嘴吃下了那口菜。 用过饭后,墨泯让白诗言先去洗漱。待她从浴房出来,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些许,可眼神里还是透着疲惫。墨泯温柔地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待头发半干,扶着她躺到床上,拉好被子:“睡吧,我守着你。”白诗言拉住他的手:“你也睡。”墨泯犹豫片刻,脱了外衣,躺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白诗言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缓缓进入了梦乡。 墨泯却毫无睡意,他凝视着白诗言的睡颜,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她的眼神在月色下愈发坚定,那冰冷邪气早已化作守护的决心,静静守护着怀中的白诗言 。 没过多久,眼见她双颊绯红,小手扯着领口嘟囔“热,好热”,眼神迷离失焦。墨泯伸手探她额头,滚烫异常,再切脉象,紊乱却非寻常发烧。 正疑惑间,墨泯忽觉体内一阵寒气翻涌,熟悉剧痛袭来,寒毒竟在此时发作,寒气如冰针直逼心脏。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身形一晃,赶忙扶住床头。 白诗言像是察觉到墨泯的异样,费力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她痛苦的模样,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墨泯,手心里全是汗,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迷糊:“墨泯,你怎么了……别离开我。”她抓得极紧,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 墨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我没事,你乖乖躺着。”可寒毒愈发汹涌,墨泯感觉呼吸都被冻住,每一口气息都带着冰碴。 她运功抵抗寒毒,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可目光始终落在白诗言身上,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而白诗言拽着墨泯的手始终没松开,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试图驱散身上的燥热,墨泯再一次运功抵抗寒毒,可这一次,寒毒的来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冰窖,血液都快要被冻结。 白诗言紧紧拽着墨泯,身体因燥热不停扭动,无意识地呢喃。墨泯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重影,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不断调整内息,试图压制寒毒。 然而,寒毒却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给墨泯喘息的机会。墨泯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呼吸也变得微弱。她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但寒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多久,墨泯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陷入了昏迷。白诗言依旧抓着她的手,全然不知墨泯的状况,只是自顾自地在高热中挣扎着。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白诗言含糊的呓语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氛围感染,变得愈发清冷。 墨泯迷迷糊糊的慢慢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刚睁眼,便撞进白诗言那满含羞涩的目光里。她脸颊泛红,眼眸低垂,时不时抬眼偷偷瞧她,一碰上墨泯的视线,又慌乱地躲闪开。 墨泯下意识低头,瞧见自己敞开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衣服穿好,她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可寒毒发作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诗言,这……”墨泯刚开口,白诗言便紧张地攥紧了被子,头埋得更低,一声不吭。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墨泯望着她这副模样,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柔声道:“昨晚吓坏了吧。”白诗言依旧没说话,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连耳朵都红透了。 墨泯瞧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白诗言,满心疑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探手为她把了脉象 ,脉象平稳,体温也正常,看来身体无恙。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开口轻声问:“诗言,是不是还在害怕?要是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白诗言咬着下唇,微微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吭声。 无奈之下,墨泯不再追问,起身拿过两人的衣物,递了一套给白诗言,自己则迅速穿戴整齐。白诗言接过衣服,背过身去,动作有些拘谨地换了起来。待两人都收拾妥当,还没等墨泯再次开口询问,店小二便敲门进来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热情说道:“二位客官,这是您要的热水和早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罢,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墨泯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诗言,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诗言,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才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两人坐在桌前,早餐吃得安安静静,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别样的暧昧。吃完饭后,墨泯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诗言,等我解决了飞云城的麻烦,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担惊受怕。”白诗言红着脸,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期待。 两人吃完东西后,接着,墨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白诗言说道:“诗言,我今天要去看看商铺,你若是觉得无聊,就留在客栈休息,等我回来。”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满是期待地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呀?我保证不添麻烦。”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墨泯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墨泯瞧着白诗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哟,现在肯说话啦?从早上起来一直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白诗言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话到嘴边,她又害羞地咽了回去。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也不再追问。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那条被凌御潇打得一团糟的街道。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店铺的招牌七零八落,货物散落一地,原本热闹的街市如今显得格外萧条。墨泯眉头微皱,当即安排随行的手下开始清点损失,又吩咐另一拨人去筹备新的物资,准备尽快恢复商铺的营业。 白诗言跟在墨泯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忍不住问道:“墨泯,这一整条街都是墨家的产业吗?”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自豪:“不只这一条,隔壁一整条,还有隔壁的隔壁,都是墨家的。”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赞叹:“原来墨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呀!我一直都知道墨家很厉害,可没想到竟如此实力雄厚。” 墨泯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四处开拓商路,才打下了如今的局面。不过,这次这么一闹,损失可不小,得尽快处理好,不能影响了生意。”白诗言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可千万别客气。” 就在这时,负责清点的手下匆匆跑来,向墨泯汇报损失情况。墨泯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不时地提出问题,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墨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务,心中对她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多学些本事,能在她身边帮上更多的忙。 墨泯听完手下的汇报,神色冷凝,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宜。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钦佩,也默默将各类事务的处理流程记在心里。 忙碌了好一阵子,日头渐渐西斜,两人这才返回客栈。用过晚膳后,墨泯对白诗言说道:“诗言,今日奔波一天,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件棘手的事,就那个少将军,到处打砸店铺、乱抓百姓,明日就要上堂处理此事,我得做好准备,让他好好赔偿墨家的这些损失。” 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说道:“墨泯,我也想去!我想看看你如何惩恶扬善,也想多了解些这世间的不平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你。”墨泯面露犹豫之色,白诗言见状,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乖乖的,绝不捣乱。”墨泯实在拗不过她,无奈点头:“好吧,但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注意安全。”白诗言顿时喜笑颜开,重重地点头。 墨泯说完,起身准备去查阅相关卷宗,刚走两步又回头对白诗言说道:“我晚上还有些事,估计会很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忙完就过来陪你。”白诗言一听这话,想起早上醒来时的种种,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微微低下头,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好,你去忙吧。” 墨泯正转身欲走,不经意间瞥见白诗言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只见她双颊绯红,神色忸怩,墨泯以为她又像昨晚那般莫名发烧不适。她急忙快步走回,抬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额头,关切地问道:“诗言,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脸这么红?” 白诗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心跳陡然加快。她慌乱地抬起头,目光撞上墨泯那满含担忧的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热。”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墨泯却信以为真,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忧虑。听她喊热,墨泯顺势牵起她的手,为她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白诗言的手腕上,屏息静气感受着脉象。过了片刻,墨泯一脸疑惑,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异常。他抬眸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解:“怪了,脉象正常,没看出有什么毛病。诗言,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可别瞒着我。” 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既感动又觉得好笑,感动于墨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又好笑她竟没明白自己脸红的真正原因。 墨泯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多追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白诗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待墨泯走后,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知不觉间,带着这份甜蜜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 第88章 公堂风云起 连日来,飞云城暗流涌动,张诚在这风雨欲来的局势中,经过多日不眠不休、紧锣密鼓的明察暗访,足迹遍布城内的大街小巷,收集到的证据已然铁证如山。他深知,是时候为飞云城拨乱反正了,于是决定在公堂之上审讯凌御潇,还这一方百姓朗朗乾坤。 公堂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堂内两旁,衙役们身着乌黑色公服,衣角在静止的空气中微微颤动。他们双手紧握水火棍,棍身泛着冷光,身姿笔挺如松,神色冷峻如霜,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正前方高悬的 “明镜高悬” 牌匾,在黯淡摇曳的光线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一位沉默的审判者,见证着世间的善恶是非,无声诉说着律法的公正与严肃。 凌御潇被两名身形魁梧的衙役押解到堂前。尽管置身于这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他却依旧满脸傲慢,高昂着头,鼻孔朝天,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撼动。他甚至还时不时地甩动一下衣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张诚端坐在主位,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凌御潇,眼神中透着十足的威严,似乎能瞬间穿透对方的伪装,洞悉其内心的丑恶。“啪!”张诚猛地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声响在堂内回荡,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犹如雪片纷飞。“凌御潇,你在飞云城的所作所为,人证物证俱在!你无视律法,扰乱治安,致使城内商户无法正常营业,无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稍有不从,便指使手下大打出手,多少人因此重伤卧床!更甚者,胡乱抓人,无数家庭因此支离破碎。那些被你无辜关押的百姓,至今还在狱中饱受折磨!桩桩件件,恶行累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张诚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攥住桌沿,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向凌御潇。 凌御潇听到这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宛如变色龙一般。但很快,他便镇定自若地辩驳道:“我不过是奉旨查剿动乱,例行公务罢了!抓捕的都是意图谋反、扰乱治安之人,搜查民宅、征用物资,也都是为了尽快平息事端,稳定飞云城局势。至于他们说我强占财产、随意伤人,全是污蔑,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编造出来混淆视听的!”嘴上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脸上还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国家和百姓操劳。 张诚冷哼一声,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正要继续审问,这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呼喊声、叫骂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几乎要将公堂的屋顶掀翻。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额头满是汗珠,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焦急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一群百姓和士绅,他们联名上书,情绪激动,强烈要求面见大人!” 张诚微微点头,示意将众人带进来。顷刻间,一群人如潮水般涌入公堂,原本宽敞的公堂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几位士绅,满脸愤慨,双手高高捧着联名上书,纸张在他们颤抖的手中微微晃动。他们“扑通”一声跪地,其中一位两鬓斑白、满脸沧桑的士绅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高声哭诉:“大人呐,凌御潇在飞云城简直就是恶魔在世!我们每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生意做不了,家人也不得安宁。这联名诉状上,是我们的血与泪,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个恶霸,还飞云城一片安宁!” 张诚接过联名上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沾满血泪的控诉,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更加坚定了彻查到底的决心。他怒视凌御潇,字字铿锵:“凌御潇,民心所向,如今铁证如山,你再怎么狡辩也是徒劳,已插翅难逃!”与此同时,阳光终于穿透厚重的云层,一束光芒洒进公堂,照亮了张诚坚毅的脸庞,也预示着飞云城即将迎来拨云见日的一天。 就在张诚怒声质问凌御潇,公堂上下气氛紧绷到极点之时,公堂外,墨泯带着白诗言匆匆赶到。一眼瞥见堂前被押解的凌御潇,墨泯剑眉瞬间拧紧,宛如两把锋利的寒剑,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杀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烧得胸腔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堂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张诚抬眼望去,只见这陌生男子身着锦缎华服,衣袂飘飘,气势不凡,却毫无征兆地闯入公堂,不禁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你是何人?公堂重地,岂容你擅自闯入!” 墨泯神色冷峻如霜,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逼视。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打砸抢掠我墨家财产,伤我墨家伙计,大人说我是何人?凌御潇犯下的恶行,墨家也是受害者之一!”此言一出,公堂内众人纷纷侧目,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掀起一阵更大的波澜。衙役们交头接耳,百姓们议论纷纷,投来惊讶与好奇的目光。有人低声惊叹:“原来是墨家的人!” 白诗言紧跟在墨泯身后,神色复杂。她望着昔日亲昵唤作“凌哥哥”的男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昔日那个在花园里陪她嬉戏、给她讲有趣故事的温柔模样,与如今堂前嚣张的恶霸形象重叠,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心中既带着对凌御潇转变的痛心,又有着几分置身这混乱场面的紧张,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只能默默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 凌御潇一听墨泯的话,心中虽有些发怵,但自恃行事有圣旨撑腰,并未觉得自己犯错,顿时恼羞成怒。他脖子涨得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公牛,大声吼道:“我奉旨行事,问心无愧!倒是这飞云城城主苏泽十分可疑,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煽动这些刁民,蛊惑人心!你怎么不去查查他!”说罢,他胸脯剧烈起伏,鼻孔一张一合,满脸的不服气,恶狠狠地看向公堂外的人群,似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宣泄出去。 张诚听闻“苏泽”二字,心中一怔,暗自思忖:苏泽?之前城主好像不是苏泽吧。他微微皱眉,额头上浮现出几道深深的沟壑,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凌御潇,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更多破绽。凌御潇被张诚盯得心里发毛,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起来,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看向别处,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与张诚对视着,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张诚目光如隼,紧紧盯着凌御潇,并未被他的嚣张气势唬住,沉声道:“凌御潇,你莫要混淆视听,妄图转移本官的注意力。眼下审的是你的罪行,至于苏泽城主,自他上任以来,飞云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百姓爱戴,岂容你在此污蔑!” 凌御潇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可他仍不死心,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叫嚷:“大人可别被他的表象蒙蔽,苏泽突然上位,背后说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在执行公务时,多次察觉到他暗中阻挠,分明是心中有鬼!” 这时,堂外一位衣衫褴褛的百姓听闻,眼眶通红,忍不住冲进堂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人,苏泽城主是好人呐!自从他接任城主以来,减免赋税,修缮街道,还帮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这凌御潇,无恶不作,强占民田,打伤我年迈的老父亲,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伤口溃烂,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紧接着,又有几位百姓纷纷附和,一时间公堂内群情激愤,百姓们的骂声此起彼伏,场面几乎失控。衙役们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才勉强让场面恢复了些许平静。 衙役们好不容易将凌御潇押下后,墨泯大步上前,双手抱臂,目光如炬地盯着张诚:“大人,凌御潇带着手下,如强盗一般,砸了我墨家好几间商铺,抢走的货物堆积如山,打伤的伙计不计其数,墨家遭受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向张诚:“这上面详细记录了被损毁的财物和受伤伙计的情况,每一笔都有证人佐证,件件属实,还望大人明察,为墨家主持公道,让凌御潇给个说法,赔偿所有损失。” 张诚接过册子,缓缓翻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各类财物损失、受伤人员信息清晰罗列,旁边还附上了证人的签名和手印。他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怒色愈发明显,连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一旁的百姓也站出来,声音洪亮:“大人,我亲眼所见,那些人在那几条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商铺里的场面更是惨不忍睹,货物被砸得稀烂,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 凌御潇虽然被押着往外走,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墨泯:“不过是些做生意的,能有多大损失?别在这夸大其词!” 墨泯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逼视着凌御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少将军好大的口气!墨家的产业,每一份都是我和伙计们起早贪黑,辛苦打拼而来,被你这般破坏,岂是一句夸大其词就能了事?这赔偿定是赔定了。今日,不管你背后是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凌御潇还想反驳,却被衙役用力拉扯着,只能不甘地叫嚷:“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墨泯转头看向张诚,言辞恳切:“大人,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凌御潇触犯国法,伤害百姓和商户,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轻易放过,否则难以服众,飞云城的安宁又从何谈起?” 张诚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你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不会让受害者失望,国法尊严不容践踏。” 公堂内的百姓们纷纷点头,对墨泯的话表示赞同,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位公子说得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严惩这个恶霸!”都盼着能严惩凌御潇。 张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更加笃定凌御潇是在垂死挣扎。他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惊堂木的响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怒喝道:“凌御潇,人证物证俱在,百姓控诉声声在耳,你还敢狡辩?今日,便是要将你的罪行一一清算,还飞云城百姓一个公道!来人,将他先行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凌御潇押了下去。凌御潇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叫嚷:“要关便关,本少帅奉旨行事,还怕你不成!我爹是凌大将军,等他来救我出去,你们都得付出代价!”随着凌御潇的声音渐渐远去,公堂内暂时恢复了平静。白诗言望着凌御潇被押走的背影,眉头紧蹙,思绪万千,曾经那个陪她在花园里嬉戏,给她讲有趣故事的温和的凌哥哥,和如今这个被众人控诉的恶霸,怎么也无法重合在一起。 张诚深知此事虽暂告一段落,但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凌御潇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决定趁着这段时间,进一步调查凌御潇的罪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同时,也去了解一下苏泽接任城主的详细情况,以防真有隐情。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飞云城的未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此时,在飞云城巍峨气派的城主府内,烛火摇曳,苏泽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眉头紧锁,正心急如焚地在宽敞的大厅中来回踱步。地面被他踏出一连串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仿佛是一首焦虑不安的乐章。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望向门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每一阵微风吹过,每一丝细微的声响传来,他都会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停下脚步,像一只警觉的猎豹,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与公堂审讯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飞云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阴墨瑶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灵动的影子,穿梭于各个角落。她凭借着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往来于酒楼茶肆、市井小巷,与江湖豪杰和义士们秘密会面。 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里,阴墨瑶站在一群身姿各异的江湖人士面前,她眼神坚定,言辞恳切:“诸位,凌御潇,王天立在飞云城犯下累累罪行。他们强占民田,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肆意抢夺商户财物,让城中经济陷入瘫痪。如今,飞云城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若不出手,家园将毁于一旦!”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小巷中回荡,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对这座城市的热爱与担忧。 众人被她的诚意和正义感深深打动,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愤慨的神情。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双手抱胸,瓮声瓮气地说道:“听姑娘这么一说,这两人简直罪大恶极!我等定不会坐视不理,愿听姑娘差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众人热血沸腾,士气高涨。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拔出了刀剑,仿佛随时准备为飞云城的安宁而战。 随着阴墨瑶的奔走联络,城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各方势力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在暗中悄然涌动,纷纷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着准备,飞云城的命运,仿佛悬在了一根细线上,随时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在皇宫深处,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紧张的气息。皇后的寝宫之中,红烛摇曳,皇后与苏晟翼正围坐在雕花檀木桌旁,紧锣密鼓地谋划着下一步行动。苏晟翼身着一袭深色官服,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丝丝算计。他压低声音,向皇后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娘娘,凌家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想扳倒他们,必须先收集足够的把柄,同时拉拢朝中对凌家不满的官员,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方能与之抗衡。”皇后微微颔首,凤目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本宫自会全力相助,后宫这边本宫自会周旋,你只管在前朝放手去做。” 苏晟翼领命后,迅速展开行动。他暗中派出的心腹如同夜空中的蝙蝠,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权贵府邸间穿梭。这些心腹们利用各种手段,收集凌家的罪证,无论是贪污受贿的账本,还是结党营私的书信,都一一落入他们手中。与此同时,苏晟翼频繁与朝中对凌家不满的官员会面,在隐秘的庭院、昏暗的酒肆里,他言辞恳切地诉说凌家的种种恶行,分析当下局势,成功说服了不少官员加入他们的阵营。在一次密会中,一位官员犹豫地说:“凌家势力庞大,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苏晟翼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如今皇上也对凌家有所不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扳倒他们,为朝廷除去一大隐患。” 而在凌家府邸,当凌大将军得知儿子被押入大牢的消息时,书房内瞬间传来一声怒吼。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精致的茶杯瞬间粉碎,茶水四溅。“岂有此理!”凌大将军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立刻召集幕僚商议营救之策。 幕僚们纷纷围坐在书房中,各抒己见。一位幕僚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将军,不如动用军队施压,让官府释放少将军。”另一位幕僚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此计万万不可,动用军队乃是大忌,一旦被皇上知晓,定会龙颜大怒,将军恐有性命之忧。”又有一位幕僚提议:“要不贿赂朝中官员,让他们在皇上面前为少将军求情?”凌大将军听着众人的建议,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深知这些方法都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一旦处理不当,不仅救不出儿子,还可能让整个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皇上的态度,再做打算。” 此时的飞云城,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一场关乎飞云城命运的决战,一触即发。城中的百姓们隐隐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胜负的天平在风中摇摆。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偏差,便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而飞云城的未来,就悬在这微妙的局势之中。 第89章 飞云风云,正邪对决 在飞云城城主府内,苏泽与阴墨瑶正对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卷宗发愁,这些都是他们搜集来的凌御潇和王天立的罪证,但要想彻底扳倒这两个恶霸,还需要更多助力。 这时,侍卫匆匆入厅,呈上一封密信。苏泽展开信件,脸色微变,看完后递给阴墨瑶,沉声道:“墨泯已到城内,只是不便与我们见面,让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阴墨瑶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苏城主所言极是。不过要推进计划,我们得争取更多城中势力的支持。李员外家财万贯,在城中颇具威望,且为人正义,一直对凌、王二人的恶行颇为不满。只是他行事极为谨慎,我们需得准备周全,不能让他有丝毫顾虑。” 苏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墨姑娘说得在理。李员外行事向来小心,贸然拜访恐怕会适得其反。我听闻他近日在筹备一场诗会,我们不妨以此为契机,先与他建立联系。”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侍卫匆匆入厅,拱手道:“城主,有位自称是李员外管家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苏泽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苏泽忙道:“快请他进来。” 管家进入大厅,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向苏泽:“苏城主,我家员外听闻您在调查凌御潇和王天立之事,特命我送来这封信。” 苏泽接过信,迅速展开阅读,只见信中写道:“苏城主,我深知您为飞云城百姓所做之事,钦佩不已。我那外甥在朝中为官,对凌家的行径也颇为不满。若有需要,我愿从中牵线搭桥。望城主早除奸恶,还飞云城太平。” 苏泽大喜,将信递给阴墨瑶,说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李员外主动伸出援手。” 阴墨瑶看完信,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如此一来,联系朝中势力便有了希望。我们得尽快与李员外会面,商讨具体事宜。” 另一边,凌大将军在得知儿子凌御潇被押后,秘密召集了几位心腹谋士。大厅中气氛压抑,凌大将军面色阴沉,猛地一拍桌子:“我儿被那钦差大臣无故关押,诸位可有良策救他出来?”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谋士上前,低声道:“将军,眼下证据对公子不利,直接施压恐适得其反。不如暗中运作,买通公堂上的关键证人,让他们翻供。” 凌大将军沉思片刻,摇头道:“此计虽好,但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的谋士站出来,双手抱拳道:“将军,我们可以散布谣言,称钦差大臣张诚收受贿赂,故意陷害公子,扰乱视听,让民众对张诚产生怀疑。” 凌大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这么办。你们即刻安排人手,在城中各处散布谣言,务必将水搅浑。记住,一定要做得隐秘,别让人抓住把柄!” 山羊胡谋士补充道:“将军放心,我们会让那些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飞云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张诚自顾不暇,也就没精力对付公子了。” 黑袍谋士点头附和:“没错,同时我们也得盯着苏泽和阴墨瑶那帮人,他们肯定还在收集对公子不利的证据,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大将军冷哼一声:“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敢妨碍我们,休怪我不客气!” 可一番谋划后,凌大将军仍觉得底气不足,他深知此事棘手,自己儿子犯下的事证据确凿,想要翻案难度极大。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自己的至交好友,当朝相国白景鸿帮忙。 第二日,凌大将军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排场,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匆匆赶到相国府。门房一见是凌大将军,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凌大将军便被请进了书房。看到白景鸿,凌大将军眼眶一红,长叹一声:“景鸿兄,你可得救救我那逆子啊!” 白景鸿眉头紧皱,起身相迎,让凌大将军坐下后,说道:“老弟,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大将军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景鸿兄,如今证据对我儿极为不利,那钦差张诚又铁了心要办他,我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来求你了。” 白景鸿沉思片刻,缓缓道:“老弟,此事棘手啊。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背后又有陛下的旨意,想要轻易救出令郎,绝非易事。” 凌大将军连忙道:“景鸿兄,你在朝中威望极高,人脉广泛,又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的。你我多年至交,这次你可一定要拉我一把!只要能救我儿子,我凌家必定铭记大恩,日后你若有任何吩咐,我凌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凌大将军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白景鸿拍了拍凌大将军的肩膀,安慰道:“老弟,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白景鸿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缓缓道:“如今之计,一方面,你先回去多准备些银钱,我会联络一些与我交好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为令郎说话,给张诚施加压力。另一方面,你安排人继续在民间散布对张诚不利的谣言,扰乱民心,让他自顾不暇。” 凌大将军连忙点头:“好,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银钱之事,你不必担忧,我这就回去准备,要多少有多少!” 白景鸿微微点头:“还有,你让令郎在牢里千万稳住,别乱说话,也别做傻事。我这边会尽快行动,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凌大将军起身,郑重地向白景鸿行了一礼:“景鸿兄,大恩不言谢。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离开相国府后,凌大将军心中稍安,他立刻回去筹备银钱,准备全力营救儿子。 在皇宫中,皇后与苏晟翼也在加紧谋划。苏晟翼呈上一份名单,说道:“娘娘,这是朝中与凌家素有嫌隙的官员名单。我们可以先从这些人入手,争取他们的支持。” 皇后接过名单,细细查看,点头道:“苏丞相办事果然周全。此事需尽快落实,绝不能让凌家有喘息之机。不过,这些官员心思各异,我们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苏晟翼微微欠身,恭敬地说:“娘娘放心,微臣已经想好了说辞。我们可以向他们阐明,扳倒凌家对朝廷的好处,不仅能整肃朝纲,还能为他们除去朝堂上的劲敌。再者,以娘娘的威望,亲自出面邀请,想必他们不会轻易拒绝。”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苏丞相所言有理。那就有劳你去安排此事,记住,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凌家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张诚身为钦差,肩负着将恶霸王天立缉拿归案的重任。经过多日的缜密调查,掌握了其大量确凿罪证后,张诚决定在这天实施抓捕行动。他带领着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王天立的府邸。只见朱门紧闭,张诚抬手示意,身旁衙役立刻上前,用力叩响大门。“砰砰砰!”声响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脸上带着几分惊慌与疑惑。当他看到张诚身着官服,身后衙役们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张……张大人,您这是……”管家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诚神色冷峻,目光如电,直逼管家:“王天立犯下累累罪行,本官今日特来将他缉拿归案。还不速速让开!”说着,大手一挥,衙役们便要往里闯。 管家见状,连忙阻拦,脸上满是焦急:“大人,大人且慢!我家景鸿他……他出事了!” 张诚闻言,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苦着脸,连忙将张诚一行人引进府中。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内院,只见王天立房间门口围了几个下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张诚到来,纷纷退到一旁。 张诚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王天立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手双腿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残废。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张大人呐,您可要为我家景鸿做主啊!前一日在酒楼,有个人不由分说就对景鸿一顿暴打。等我们发现赶来时,景鸿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们报官了,可至今都没任何进展!” 张诚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王天立,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抓捕计划,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他冷哼一声:“做主?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可曾想过给那些被他迫害的百姓做主?如今这局面,只能说是报应。” 尽管王天立已残废,但张诚深知,此案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转身对手下衙役说道:“将现场仔细勘查一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张诚的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而王天立府中的这场变故,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各方势力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消息很快传到了凌大将军耳中,他刚从筹备银钱的忙碌中抽身,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潇儿这蠢货,净惹麻烦,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人。他心急如焚,再次快马加鞭赶到相国府。 白景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闻凌大将军又来,连忙迎了出来。凌大将军满脸焦急,几步跨进书房,说道:“景鸿兄,出大事了!我儿子还在牢里,这可如何是好?”白景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说:“老弟,莫要慌乱,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凌大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地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怎么冷静?我看不如直接动用军队,强行把我儿子救出来!”白景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糊涂!你若这么做,就是公然违抗圣意,不仅救不出人,还会让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凌大将军被这一喝,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颓然坐下:“景鸿兄,我实在是没主意了,你一定要再帮我想想办法。” 白景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分析道:“如今,我们一方面要加快朝堂上的运作,我会亲自去拜访几位关键大臣,争取他们在朝堂上为令郎说话;另一方面,在民间散布谣言的力度还要加大,把水搅得更浑,最好能引发民众对张诚的不满,让他的调查难以顺利进行。” 凌大将军咬咬牙:“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我这就回去安排,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我儿子救出来!”说完,凌大将军便匆匆告辞,赶回府中部署。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已经与李员外会面。李员外家中的会客厅里,气氛略显紧张。苏泽诚恳地说:“李员外,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牵线,联系您在朝中为官的外甥。凌御潇在飞云城犯下诸多罪行,我们需要朝中支持,才能彻底将他绳之以法,还飞云城百姓安宁。”李员外微微点头:“苏城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那外甥对凌家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齿,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谨慎行事。” 阴墨瑶接着说道:“李员外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确凿的罪证,只要能得到朝中支持,定能让凌御潇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员外沉思片刻,说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让管家尽快送去京城。不过,这中间还需要些时间,你们一定要稳住局面。”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李员外,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从李员外家出来后,苏泽和阴墨瑶都感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将更加艰难,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应对凌家随时可能的反扑。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苏晟翼一袭蟒纹长袍,身姿慵懒地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轻捻着一枚通体莹润的羊脂玉佩,眼神看似散漫地在屋内游移,实则透着几分暗藏的阴鸷。 当密探匆匆入内,在他耳畔低声禀报完王天立已被废的消息后,苏晟翼的动作瞬间顿住,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不过,这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纵即逝、近乎狡黠的冷笑。 他随手将玉佩搁在一旁的楠木书案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冲候在一旁的心腹幕僚使了个眼色。幕僚见状,赶忙俯身凑近。苏晟翼压低声音,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王天立那蠢货被废了,哼,没想到竟有这等‘好事’。你即刻去办件事,把消息散出去,就说王天立平日里敢如此猖獗,全是凌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哪怕他现在残废了,这脏水也得结结实实地泼到凌家身上,让他们没工夫插手别的事,自顾不暇最好。”幕僚神色一凛,领命后迅速退下,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苏晟翼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御花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刺骨。他心里明白,光是散布这些流言还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扳倒凌家,还得在朝堂上做足文章。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反复推演每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每一个细节都在心中反复权衡,绝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凌家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以解他心头之恨 。 随着各方势力的动作不断,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一场朝堂与地方交织的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所有人扑面而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被关押在大牢中的凌御潇和王天立,以及一心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张诚、苏泽等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晟翼深知,在这场朝堂博弈中,时机至关重要。第二日早朝,当众人议事完毕,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听闻飞云城钦差张诚调查凌御潇一事,其中牵涉的诸多罪行,令人发指。凌御潇在飞云城无视律法,扰乱治安,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甚至胡乱抓人,致使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之色。凌大将军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向前跨出一步,怒目而视:“苏晟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奉旨行事,一心只为朝廷稳定,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可有证据?” 苏晟翼早料到凌大将军会如此反应,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罪证,呈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呈给皇帝:“陛下,这是飞云城百姓的联名诉状,还有诸多商户、证人的证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 皇帝接过罪证,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将其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凌爱卿,这作何解释?” 凌大将军心中一紧,单膝跪地,急忙说道:“陛下明鉴,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儿是为了查剿动乱,例行公务时或许手段强硬了些,被有心之人歪曲利用。恳请陛下彻查,还我儿清白。” 苏晟翼见状,又道:“陛下,臣建议即刻派人前往飞云城,协助张诚调查,一来可加快案件进程,二来也能防止有人暗中破坏证据。如此大案,关乎朝廷威严与百姓安宁,不可不慎重。” 此时,一位平日里与凌家交好的大臣站出来为凌大将军说话:“陛下,苏丞相仅凭这些就给凌公子定罪,未免太过草率。此事疑点重重,若贸然派人,恐怕会干扰钦差办案,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分成两派,争论不休。而在飞云城这边,张诚正为审讯凌御潇之事发愁。凌御潇被关押后,态度极其嚣张,对所有罪行拒不承认,还扬言自己奉旨行事,谁也动不了他,让张诚无从下手。 苏泽和阴墨瑶也没闲着,他们一边等待李员外外甥的消息,一边继续收集凌御潇的罪证。这日,他们得到消息,凌御潇曾在某次醉酒后,向身边的亲信透露过一个秘密据点,那里藏着他走私违禁物品的账本。苏泽和阴墨瑶决定亲自前往探查,若能找到账本,无疑是给凌御潇定罪的关键铁证。 两人乔装打扮后,趁着夜色来到了秘密据点所在之处。这是一座废弃的仓库,周围荒草丛生,寂静无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刚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瞬间绷紧神经,互相对视一眼,迅速躲到旁边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仔细聆听着仓库内的动静。 仓库里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苏泽和阴墨瑶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只见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出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大汉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嘴里嘟囔着:“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动静。”苏泽和阴墨瑶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地面,草丛的叶片轻轻摩挲着他们的脸颊。好在大汉并未深究,骂骂咧咧地又返回仓库,随后传来他和同伴的交谈声。 “大哥,咱们在这儿守着这破账本有啥用,凌公子都被抓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你懂个屁!”疤脸大汉啐了一口,“这账本可关乎着咱们的命,要是落到钦差手里,谁也跑不了!”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看来这里果然藏着账本。他们悄悄绕到仓库侧面,发现有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半掩着,正是潜入的好机会。苏泽蹲下身子,示意阴墨瑶踩着他的肩膀上去。阴墨瑶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攀爬,尽量不发出声响。 阴墨瑶翻进窗户后,轻轻落地。仓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木箱,想必账本就在其中。就在她猫着腰,准备靠近木箱时,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阴墨瑶心中一紧,连忙躲到木箱后面。 原来,是凌大将军派来的另一拨人,他们接到消息,担心账本被发现,赶来转移。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他一进仓库就大声吼道:“都给我小心点,要是账本出了事,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阴墨瑶躲在木箱后,心跳急剧加速。她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突围的机会。而此时,苏泽在外面也察觉到情况不妙,他心急如焚,思索着如何进去接应阴墨瑶。 就在阴墨瑶几乎绝望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苏泽故意在远处制造动静,吸引了仓库内众人的注意。独眼龙以为有外敌入侵,立刻带着手下冲了出去。阴墨瑶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打开木箱,找到了账本。 她将账本贴身藏好,朝着窗户奔去。苏泽见阴墨瑶得手,心中大喜,两人在夜色中狂奔,身后传来敌人的叫骂声和追赶声。他们左拐右绕,利用熟悉的地形,终于成功摆脱了追兵。 回到城主府,苏泽和阴墨瑶疲惫却兴奋。看着手中的账本,他们知道,这是扳倒凌御潇的关键。与此同时,朝堂上的争论仍在继续,皇帝最终决定派遣一位公正的御史前往飞云城,与张诚一同彻查此案。这位御史素有刚正不阿之名,他的到来,无疑让这场较量更加激烈,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命运,也悬在了一线之间。 苏泽和阴墨瑶怀揣着账本,在城主府中仔细研究起来。账本上详细记录了凌御潇与各地不法商人的交易往来,不仅有走私违禁物品的时间、地点,还有大量受贿赂的明细,每一笔记录都触目惊心,足以成为将凌御潇定罪的铁证。阴墨瑶轻轻抚摸着账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苏城主,有了这个,凌御潇插翅难逃!”苏泽微微点头,神色却依然凝重:“不可掉以轻心,凌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将账本交给张诚大人。” 两人商议妥当,准备趁着夜色将账本送往张诚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凌家在城主府安插的眼线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汇报了出去。凌大将军得知账本被找到,怒发冲冠,立即召集了一批死士,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账本。 苏泽和阴墨瑶刚出城主府,就感觉四周气氛异样,街道上一片死寂,往日的热闹全然不见。突然,黑暗中涌出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苏泽脸色一变,迅速抽出佩剑,护在阴墨瑶身前:“墨姑娘,小心!这些想必是凌家的人。”阴墨瑶也抽出匕首,眼神坚定:“苏城主,我们并肩作战,定能突围!” 双方瞬间陷入激战,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势极为凌厉。苏泽剑法娴熟,左挡右刺,一时间黑衣人难以近身。阴墨瑶则在苏泽的掩护下,灵活地穿梭于敌群,寻找着敌人的破绽,匕首寒光闪烁,不时有黑衣人惨叫倒地。 但黑衣人源源不断,苏泽和阴墨瑶逐渐体力不支。苏泽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阴墨瑶也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就在他们渐渐陷入绝境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张诚察觉到异样,带着衙役赶来支援。 张诚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入敌群,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在飞云城公然行凶!”衙役们士气大振,挥舞着水火棍与黑衣人展开搏斗。黑衣人见势不妙,无心恋战,迅速撤离。 苏泽和阴墨瑶被救了下来,张诚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苏城主,墨姑娘,你们没事吧?”苏泽强撑着身体,将账本递给张诚:“张大人,我们没事。这是凌御潇的账本,里面全是他的罪行。” 张诚接过账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太好了,有了这个,凌御潇的罪行将无可辩驳!”此时,朝堂之上,被派往飞云城的御史已经出发,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凌大将军得知夺回账本失败,恼羞成怒,他决定亲自前往飞云城,试图挽回局面。 一场最终的对决,在飞云城悄然拉开帷幕。各方势力齐聚,百姓们也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场正邪较量的最终结果,是正义得以伸张,还是邪恶继续横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这场风暴中尘埃落定。 凌大将军快马加鞭赶到飞云城,一下马便直奔关押凌御潇的大牢。狱卒见是大将军,吓得连忙打开牢门。凌御潇看到白景鸿,眼眶一红,喊道:“爹,您可算来了,快救我出去!”凌大将军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低声道:“别急,爹已经有了计划。”他凑近凌御潇,小声叮嘱着,交代他在狱中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外面的人配合。 与此同时,张诚与苏泽、阴墨瑶正在商议对策。张诚仔细翻阅着账本,眉头紧锁:“这账本上的证据确凿,但凌家势力庞大,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阻挠审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苏泽点头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凌大将军已到飞云城,我们更要小心行事。”阴墨瑶则提出:“我们可以发动城中百姓,让他们在审判当日一同声讨凌御潇,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 三人正说着,一名衙役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群百姓求见,说是有重要线索提供。”张诚连忙道:“快请他们进来。”百姓们涌入大厅,为首的一位老者激动地说:“大人,我们知道凌家在城外还有一处秘密仓库,里面藏着更多走私的货物和往来书信,或许能成为呈堂证供。”张诚大喜:“多谢各位,你们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 张诚立刻安排人手,准备前往城外仓库探查。然而,他们的行动被凌家眼线得知。凌大将军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想找到证据?没那么容易!”他派出大批手下,前往仓库设伏,企图将张诚等人一网打尽。 张诚等人赶到仓库时,天色已晚,仓库周围一片寂静。苏泽警惕地看着四周:“张大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小心为妙。”张诚点头,示意众人保持警惕。他们刚靠近仓库,突然四周火把齐燃,凌家的伏兵蜂拥而出。 张诚神色镇定,大声下令:“大家不要慌乱,列阵迎敌!”衙役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与凌家手下展开激战。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张诚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苏泽和阴墨瑶也各自施展本领,与敌人浴血奋战。 战斗陷入胶着,双方死伤惨重。就在张诚等人渐渐陷入困境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城中百姓自发组织起来,赶来支援。百姓们手持农具等简陋武器,呐喊着冲向凌家伏兵。凌家手下见势不妙,顿时阵脚大乱。 张诚抓住机会,带领众人发起反击,一举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成功冲进仓库。在仓库中,他们果然找到了大量走私货物和往来书信,这些证据进一步坐实了凌御潇的罪行。此时,距离审判之日越来越近,所有证据已经准备就绪,这场正邪之战即将迎来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百姓们都在期待着正义降临的那一刻 。 张诚等人带着新发现的证据返回城中,全城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震耳欲聋。大家纷纷燃起希望,坚信凌御潇的罪行即将得到清算。张诚看着手中如山的铁证,深知这是无数百姓的信任与期盼,决心一定要将凌御潇的案子办成铁案。 另一边,凌大将军得知伏杀计划失败,暴跳如雷,在临时府邸里大发雷霆,将房中的桌椅器物砸了个稀烂:“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他的谋士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位谋士壮着胆子上前:“将军息怒,如今之计,我们只能从审判流程上想办法。不如重金贿赂审判官员,让他们在公堂上偏袒公子。”凌大将军听后,沉思片刻,咬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不惜一切代价,把能买通的官员都给我买通!”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苏泽和阴墨瑶的眼睛。苏泽得到消息后,立刻找到张诚:“张大人,凌家企图贿赂官员,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他们得逞。”张诚点头:“我这就进宫面圣,请求陛下指派公正廉洁、不受凌家影响的官员参与审判,并且请陛下下旨,对收受贿赂者严惩不贷,以正视听。” 张诚进宫后,向皇帝详细禀报了调查进展和凌家的种种恶行,以及凌家试图贿赂官员的阴谋。皇帝听后龙颜大怒:“朕一直以为凌家忠心耿耿,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事来!朕定会派出可靠之人参与审判,绝不容许凌家践踏律法!” 得到皇帝的支持后,张诚迅速返回飞云城,着手安排审判事宜。审判当日,公堂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赶来,要亲眼见证凌御潇受审。公堂内,气氛庄严肃穆,审判官员们正襟危坐,张诚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凌御潇被押上堂来,他虽故作镇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慌乱。当张诚一件件列举他的罪行,并展示如山铁证时,凌御潇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凌大将军坐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暗中派去贿赂官员的人,早已被张诚提前控制。 就在审判进入关键阶段,凌大将军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陛下,我儿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恳请陛下从轻发落!”这时,苏泽站出来反驳:“凌大将军,您的儿子犯下滔天罪行,给飞云城百姓带来了无尽痛苦,若不严惩,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彰显朝廷律法的威严?”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支持张诚和苏泽的官员纷纷站出来,要求严惩凌御潇,还百姓一个公道。凌大将军看着众叛亲离的局面,心中满是绝望。皇帝面色冷峻,扫视着朝堂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凌大将军身上,声音威严且不容置疑:“凌御潇身为朝廷命官,却在飞云城肆意妄为,犯下诸多罪行,实在是辜负朕的信任,罪无可恕。念其曾有少许微功,免去少将之职,贬为百夫长,即刻前往边疆,戴罪立功,若再犯错,定斩不饶!” 此裁决一出,朝堂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凌御潇听到判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从高高在上的少将沦为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要前往那条件艰苦、危机四伏的边疆。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凌大将军,神色愈发严肃:“凌爱卿,你教子无方,致使其子胆大妄为,扰乱地方,朕罚你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望你能好好反思,日后谨言慎行,莫再辜负朕的期望。” 凌大将军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陛下圣明,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心中却满是不甘与无奈,他辛苦经营多年,本以为能保儿子一世荣华,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张诚站在一旁,心中暗喜,虽未能将凌御潇严惩至死,但能将其扳倒,也算是为飞云城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英明裁决,实乃百姓之福,律法之幸。飞云城经此一劫,百姓苦不堪言,还望陛下能下旨安抚,让百姓重建家园。” 皇帝微微点头:“准奏。朕会派遣官员前往飞云城,发放赈灾物资,减免赋税,助百姓恢复生机。” 苏泽和阴墨瑶也松了一口气,这场艰难的斗争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他们深知,这背后是无数人的努力和付出,也是正义的一次胜利。 退朝后,凌大将军失魂落魄地走出朝堂,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政敌们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暗自得意。而张诚、苏泽等人则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协助朝廷安抚飞云城百姓,重建家园。 然而,事情并未完全结束。凌御潇被贬往边疆,心中充满怨恨,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要重回朝堂,让那些曾经与他作对的人付出代价。而凌大将军虽表面上接受处罚,闭门思过,但他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暗中也在谋划着如何东山再起。 在飞云城,百姓们得知凌御潇的判决后,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但他们也明白,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挑战,重建家园之路漫长而艰辛。而张诚、苏泽等人,肩负着百姓的期望和朝廷的重任,他们深知,这场正邪之战虽暂告一段落,但维护正义、守护百姓的使命,永无止境 。 而此时,在皇宫深处的凤仪宫,皇后终于得知了弟弟王天立已成为废人的消息。刹那间,她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茶水四溅。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是谁?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整个凤仪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宫女和太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后。她心中暗自发誓,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惨痛的代价,为弟弟报仇雪恨 ,一场新的波澜似乎又在悄然酝酿。 第90章 新的谋划 夜色浓稠如墨,将城主府后院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万籁俱寂,城主府的密室内,密室中光线昏暗,墙壁上摇曳的烛火投下诡异的影子。墨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并未喝,只是轻轻转动着,“飞云城如今局势看似稳定,不过是表面现象,你切勿掉以轻心。凌家虽暂时失势,但根基深厚,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汹涌,稍有不慎,我们便会万劫不复。” 苏泽神色凝重,忙应道:“是,少主。我已安排了大量人手密切关注凌家的一举一动,朝堂那边也安插了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汇报。” 墨泯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继续放开政策优待百姓,这是重中之重。百姓安稳,我们的根基才能稳固。等一切恢复如常,再谋划下一步行动。” 苏泽沉思片刻,眉头紧皱,忧虑道:“少主,如今城中重建工作正在稳步推进,可物资短缺问题愈发严重。尤其是粮食,随着人口不断增多,储备已经捉襟见肘,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民怨。” 墨泯闻言,眼神瞬间一冷,寒声道:“我会从其他城池调配粮食过来。你即刻与周边商贾取得联系,拓宽粮食采购渠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务必保障百姓的口粮供应,若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苏泽心中一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忙不迭点头:“是,少主,苏泽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少主信任! 这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苏泽和墨泯同时看向门口,墨泯微微点头,示意苏泽开门。门开了,阴墨瑶走了进来。她神色疲惫,但眼神坚定,看到墨泯,微微欠身行礼:“少主。” 墨泯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来得正好。城中善后之事,还需你继续处理。百姓安抚、重建监督,一个都不能落下。若是因为你的疏忽,让飞云城再生变故,后果你应该清楚。” 阴墨瑶咬了咬下唇,应道:“是,墨瑶定当竭尽全力。如今城中还有部分百姓对重建工作心存疑虑,我打算明日召开民众大会,详细说明重建计划,消除他们的担忧。” 墨泯微微皱眉:“可以。不过记住,言多必失,有些事不必说得太透。还有,加强对城中舆论的把控,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言论,都要及时遏制。”阴墨瑶点头,神色认真:“明白。少主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墨泯离开后,苏泽和阴墨瑶站在窗前,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都明白,未来的路充满荆棘,。 与此同时,皇后盛怒之下,整个凤仪宫仿佛被阴霾笼罩。她强压着怒火,屏退众人,独坐在殿内,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的幕后黑手。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苏晟翼,此人一直与凌家明争暗斗,弟弟王天立又是凌家一党,他极有可能借此机会打击对手。 “来人!”皇后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霜。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噗通一声跪地,连头都不敢抬。“传本宫口谕,宣苏晟翼即刻进宫见驾。”皇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太监领命后,如获大赦,飞也似的跑出了凤仪宫。 然而,平静之下却暗藏危机。凌大将军闭门思过期间,表面上深居简出,实则暗中与心腹谋士频繁密会。他们在密室中商讨着如何东山再起,凌大将军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狠厉:“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那苏晟翼、张诚,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谋士们纷纷献策,有人提议联络朝中旧部,伺机弹劾张诚和苏泽;有人则建议暗中培养死士,寻机刺杀他们。凌大将军一一听着,不时点头,心中的复仇计划逐渐成型。 隔日,苏晟翼接到皇后的召见,心中暗自揣测。他深知皇后与王天立姐弟情深,此次召见恐怕来者不善。但他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整了整衣冠,跟随太监前往凤仪宫。 一进凤仪宫,苏晟翼便看到皇后满脸怒容地端坐在主位上。他赶忙跪地行礼:“微臣苏晟翼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皇后冷哼一声:“苏丞相,你可知我弟弟王天立被人打成残废之事?”苏晟翼心中一紧,但脸上却露出惊讶之色:“竟有此事?微臣实在不知。娘娘节哀,微臣定会全力协助娘娘查明真相。” 皇后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苏晟翼:“苏丞相,我弟弟如今遭此大难,凌家又在朝堂上失势,此事难道与你毫无干系?” 苏晟翼连忙磕头:“娘娘明鉴,微臣一心为国,怎会做出这等事?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还望娘娘明察。” 皇后看着苏晟翼,心中半信半疑。但她也明白,此刻并无证据指向苏晟翼,不便贸然发作。于是,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苏丞相,你务必尽快查明真相,若让本宫发现有人从中作梗,定不轻饶!” 苏晟翼领命退下,心中却明白,此事已将他卷入更深的漩涡。他回到丞相府后,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对策。幕僚们纷纷表示,皇后此次怀疑并非毫无缘由,必须尽快找到替罪羊,转移皇后的注意力。 暖煦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飞云城的青石板路上,微风轻柔拂过,带来丝丝缕缕的惬意。墨泯与白诗言十指交缠,亲昵地漫步在熙攘热闹的集市之中。平日里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令人望而生畏的墨泯,此刻却满脸柔和,深邃的眼眸里满满都是身旁笑意嫣然的白诗言。 街边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摊位上琳琅满目的新奇小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卖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想去尝尝吗?” 白诗言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呀!” 墨泯拉着她的手,快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来到摊位前,墨泯掏出银子,买了一串油甘串。她轻轻拿起一颗,递到白诗言嘴边,白诗言笑着咬了一口,汁水在口中爆开,酸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嗯~真好吃,你也尝尝。” 白诗言边说边把油甘串递向墨泯,墨泯浅尝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神情,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柔情。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甜蜜地分享着这串油甘串,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之后,他们又一同走进一家糕点铺,刚出炉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就将白诗言吸引。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脸上随即露出极为满足的神情:“嗯~这也太好吃了,墨泯你赶紧尝尝。”墨泯看着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糕点碎屑,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将其擦掉,随后接过白诗言递来的糕点,浅尝一口:“确实香甜可口,不愧是你挑的。”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悠然地逛了一整天,完全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甜蜜温馨时光里,似乎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这份甜蜜宁静并未长久延续。当他们并肩走到一条幽静深邃的小巷时,变故突生。刹那间,四周如鬼魅般涌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得严严实实。这些黑衣人各个手持寒光闪烁的利刃,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一看便知来者不善,绝非善类。 白诗言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了躲,娇躯微微颤抖,心中虽被恐惧紧紧攫住,但感受到身旁墨泯沉稳坚定的气息,又莫名地安定了几分。墨泯原本满是柔情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仿佛一层寒霜骤然覆盖,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至冰点。他迅速将白诗言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冷冷地扫视着这群黑衣人,寒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阻拦我们的去路?” 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里满是嚣张与不屑:“少废话,拿命来!”话音刚落,他一挥手,众黑衣人便如饿狼般挥舞着利刃疯狂冲了上来,刀光剑影闪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墨泯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疾冲向敌群。她的动作快如疾风,每一次出拳、踢腿都带着千钧之力,不过短短几下,黑衣人便纷纷惨叫着倒飞出去,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场面一片狼藉。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惊恐万状,转身就想夺路而逃。墨泯眼中寒芒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蒲扇大的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凌空提起。黑衣人的双脚离地乱蹬,徒劳地挣扎着。 墨泯的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冷得能让周遭空气瞬间结冰:“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你最好清楚,敢说半句假话,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面色惨白如纸,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道:“是……是王家……” 墨泯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冰冷的疑惑,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王家?我与王家从无瓜葛,他们为何如此?”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黑衣人吓得涕泪横流,忙不迭解释:“前……前几日,您打伤的那个人,他是王家的少爷!” 墨泯恍然大悟,神色却依旧冰冷,薄唇轻启,语气中满是不屑与狠厉:“哦,原来是他。”言罢,手一扬,将黑衣人像扔破麻袋一般狠狠甩向墙壁,伴随着一声闷响和痛苦的惨叫,墨泯寒声怒吼:“回去告诉姓王的,再敢招惹我,我会让王家从这世间除名!”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墨泯这才转身,快步走到白诗言身边,脸上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诗言,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白诗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墨泯,你有没有受伤?”墨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王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飞云城对我动手。”她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不能继续待在飞云城了。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了飞云城,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墨泯带着白诗言回到了客栈,屋内烛火摇曳。墨泯为白诗言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道:“喝点热茶,压压惊,今日委屈你了。”白诗言双手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 两人紧挨着坐在床边,墨泯伸手将白诗言揽入怀中,白诗言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墨泯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温热,心里满是安宁,可她也察觉到,白诗言今晚愈发的羞羞答答,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她的脸颊绯红,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轻柔了许多。 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关切地问:“诗言,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白诗言被她这么一问,脸更红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我只是突然觉得,能和你这样安稳地待在一起,真好。” 墨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今日的刺杀让白诗言对他们的感情有了更深的体悟,也让她更加珍惜此刻的相伴。她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放心,以后我会一直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白诗言微微点头,双手环住墨泯的腰,将头埋得更深了。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情之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响。墨泯瞬间警觉,眼神一冷,她轻轻放开白诗言,示意她躲在床后,自己则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透过窗户的缝隙,她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墨泯心中暗忖,看来王家的人还不肯罢休,这恐怕只是他们报复的开端,今晚怕是难以安宁了。 墨泯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柔声道:“明天回家吧,在那儿才是最安全的,我也能更好地护着你。”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倦意与安心:“好。”两人相拥着缓缓躺下,白诗言很快便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然而墨泯却毫无睡意,尽管双眼微阖,可他的感官却被拉至极限。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床边的匕首上,哪怕是一丝轻微的空气流动变化,都能让她瞬间警醒。窗外的风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下呼啸都像是敌人的暗号。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地上,树影摇曳,每一道影子的晃动都能让墨泯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瞬,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可能的危险来源。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回家的路线,考虑着如何避开王家的眼线,安排怎样的人手来护送。每隔一段时间,墨泯就会微微睁开眼,查看周围的动静,同时轻抚着白诗言的背,让她能睡得安稳些。她知今晚一旦松懈,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怀中的白诗言,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珍宝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任何危险靠近她。 隔天清晨,柔和的日光悄然透过窗户,洒落在屋内。墨泯早早起身,看着正在梳妆的白诗言,走上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诗言,这一路人多繁杂,我实在想与你单独相处些时日,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你可愿意?”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欣喜,轻轻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呢。” 于是,白诗言转身吩咐随行的侍卫丫鬟:“你们先行去庵堂等我,一切按规矩行事,莫要出了差错。” 墨泯则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满银两的荷包,递给领头的侍卫,说道:“这些银两,你们路上添置所需,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侍卫们接过银两,恭敬地行礼后,便先行离开了。 之后,墨泯与白诗言携手登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进车厢,墨泯便迫不及待地将白诗言拉进怀里,白诗言娇嗔着轻捶她的胸口,却也并未挣脱。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白诗言的脸迅速红透,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她害羞地将头埋进墨泯的胸膛,双手揪着她的衣角,小声说道:“你就会欺负我。”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羞涩,像羽毛般轻轻撩拨着墨泯的心弦。 墨泯看着她这副娇羞模样,目光牢牢锁住白诗言,见她轻咬下唇,那模样娇俏又动人 ,让她越发喜欢。她缓缓探身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乱地垂下眼眸,想要偏过头躲开,却被墨泯抬手轻轻托住了下巴。 “诗言,你可知你这样,我……”墨泯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情愫,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剧烈摇晃。白诗言一个不稳,直直朝着墨泯怀里倒去。墨泯顺势紧紧搂住她,手臂下意识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诗言双手抵在她胸膛,试图起身,可墨泯的怀抱如同钢铁牢笼,让她动弹不得。“别乱动。”墨泯在她耳畔低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颤栗。 就在白诗言不知所措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焦急的呼喊:“公子,前方道路上莫名出现了许多迷雾,视线太差,怕是有危险!” 墨泯瞬间收起柔情,眼神一凛,轻轻放开白诗言,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车外。白诗言也察觉到事情不妙,紧张地揪住墨泯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墨泯缓缓掀开马车帘一角,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稠如墨的大雾,能见度极低,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马匹不安的嘶鸣声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嘎吱声。她低声对车夫喊道:“先停下,别贸然前进。”车夫赶忙拉紧缰绳,马匹长嘶一声,缓缓停住。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低笑从雾中飘来,那笑声仿佛贴着人的耳膜钻进大脑,让人头皮发麻。白诗言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墨泯身后躲。墨泯握紧匕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背,示意她别怕。她运足内力,高声喝道:“何方宵小,鬼鬼祟祟,有本事现身!” 回应她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且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雾中缓缓浮现,起初只是个黑影,随着距离拉近,逐渐清晰。来人一袭黑袍,身形修长,脸被一块黑色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墨泯感受到一股强大且诡异的气场扑面而来,他知道眼前的神秘人绝非善类,实力高强得难以估量。神秘人停在马车前数步之遥,一动不动,周身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空气都仿佛凝固。 墨泯紧紧盯着神秘人,匕首微微前倾,蓄势待发。白诗言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衫,声音颤抖:“墨泯,我……”墨泯轻声安抚:“别怕,我在。” 神秘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怪异,像砂纸摩擦:“交出玉石,饶你们不死。”墨泯心头一震,这神秘人竟一语道破,还指名索要,看来对方有备而来,此番遭遇怕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神秘人话音刚落,还未等墨泯回应,一阵寒芒从他袖间疾射而出,目标直取墨泯咽喉。墨泯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匕首一横,“叮叮”几声脆响,将那暗器尽数挡下。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神秘人已如鬼魅般欺身近前,右掌裹挟着凛冽的劲风,直逼墨泯胸口。 墨泯迅速将左手抬起,运气抵挡这凌厉一击。双掌相交,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墨泯连退数步,脚下的马车木板都被踏出几道裂缝。她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紧盯着神秘人,寻找反击的时机。 神秘人一击得手,攻势却并未停歇,脚尖轻点地面,再次攻来,这次双手齐出,掌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招都狠辣致命。白诗言躲在马车一角,看着两人惊心动魄的打斗,心急如焚,她知自己不会武功,贸然插手只会添乱,可又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墨泯陷入险境。突然,她余光瞥见马车角落里的一把短弩,那是墨泯为防不测准备的。来不及细想,白诗言一把抓起短弩,颤抖着搭上弩箭。 墨泯凭借精湛的武艺与神秘人打得难解难分。然而,神秘人瞅准一个间隙,佯装攻向墨泯,却在中途陡然变向,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白诗言扑去。 墨泯瞳孔骤缩,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被无尽的寒意与狂怒填满。她周身的气息瞬间紊乱,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疯狂的气势搅得扭曲起来,弥漫的雾气也被他的气场逼退数尺。 只见她身影一闪,速度快得几乎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挡在了白诗言身前。手中匕首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招式狠辣且毫无保留,招招直逼神秘人的要害,与之前的对战风格截然不同,完全像是一头被激怒、陷入疯狂的猛兽 。 神秘人被墨泯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连连后退招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显然没料到墨泯会因为白诗言陷入这般疯狂的状态。 墨泯此刻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白诗言受到半点伤害。她的攻击如疾风骤雨,手中匕首仿佛化作了无数道寒光,密不透风地笼罩住神秘人。神秘人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实战经验勉强支撑,但身上还是被墨泯的匕首划出了几道血痕。 白诗言躲在墨泯身后,紧紧握着短弩,看着墨泯疯狂战斗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她深知,墨泯如此拼命皆因自己。此刻,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明白,自己绝不能成为墨泯的累赘,必须要帮上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短弩,尽管手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紧紧盯着与墨泯缠斗在一起的神秘人,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射出弩箭。然而,墨泯与神秘人战斗的速度太快,身影交错,让她始终不敢贸然出手,生怕伤到墨泯。 就在这时,神秘人瞅准墨泯攻势中的一个细微破绽,猛地侧身一闪,避过了墨泯的攻击,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黑色短刃,带着一股黑色的雾气,刺向墨泯的胸口。墨泯躲避不及,只能用匕首抵挡。黑色短刃与墨泯的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墨泯手臂发麻,手中匕首险些掉落。 白诗言见状,心急如焚。她知道此刻不能再犹豫。在墨泯与神秘人短暂僵持的瞬间,她咬了咬牙,果断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弩箭带着呼啸声疾射而出,直取神秘人的咽喉。神秘人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此时他正与墨泯全力对抗,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弩箭擦着神秘人的脖颈飞过,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神秘人心中一慌,攻势也随之缓了下来。墨泯趁机让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手中匕首再次发起凌厉的攻击。这一次,她的攻击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 神秘人既要应对墨泯疯狂的攻击,又要承受脖颈处传来的剧痛,渐渐开始左支右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墨泯抓住机会,匕首如闪电般刺向神秘人的腹部。神秘人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墨泯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神秘人的腹部。 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墨泯却并未就此罢手,她拔出匕首,再次冲向神秘人,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就在这时,白诗言突然喊道:“墨泯,小心他的暗器!”墨泯闻言,心中一惊,迅速侧身躲避。只见几道寒光从神秘人手中射出,擦着墨泯的身体飞过。 墨泯躲过暗器后,眼中的杀意更浓。她再次冲向神秘人,这一次,她的攻击更加谨慎,但也更加致命。神秘人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战。在墨泯的最后一击下,他终于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墨泯看着倒在地上的神秘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白诗言,眼中的疯狂与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走到白诗言身边,轻轻抱住她,说道:“别怕,没事了。”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墨泯对自己深深的爱,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足以让墨泯为她不顾一切。 墨泯拥着白诗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可两人都清楚,这迷雾弥漫的诡谲之地,危险或许还未消散。墨泯轻轻放开白诗言,警惕地打量四周,浓雾依旧厚重,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们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死寂的氛围中,唯有他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白诗言的手不自觉攥紧墨泯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目光在浓雾中四处探寻:“别慌,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时间在这浓稠如墨的雾气中仿佛失去了意义,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与忐忑。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某种神秘力量在低语。墨泯的眉头紧锁,她知道这样盲目地摸索下去不是办法,但又一时找不到明确的方向。 就在他们有些绝望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水流声传入耳中。墨泯瞬间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诗言,你听到了吗?是水流声!”白诗言也侧耳倾听,用力地点点头:“听到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救了?”墨泯握紧匕首,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不管怎样,跟着水流声走,总比在这里盲目打转强。” 于是,他们顺着水流声的方向缓缓前行。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时而有凸起的石块,时而有泥泞的水洼,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白诗言紧紧跟在墨泯身后,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短弩,时刻保持警惕。 随着他们的前行,水流声越来越清晰。终于,一条蜿蜒的小溪出现在他们眼前。溪水在雾气中潺潺流淌,水面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仿佛是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墨泯望着溪水,心中暗自思索:顺着溪水走,或许能找到出路,可万一这是一条更加危险的歧途呢?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墨泯准备沿着溪水继续前行时,白诗言突然拉住他,指着溪边的一处草丛,声音颤抖地说:“墨泯,你看,那是什么?”墨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草丛中隐隐约约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像是某种野兽的身影,又像是一件被丢弃的衣物。墨泯握紧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备一探究竟。 第91章 迷雾困局,冰丝揭秘 墨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黑影,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手中匕首微微扬起,蓄势待发。白诗言紧紧跟在她身后,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短弩也不自觉握紧,手指悬在扳机上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待距离足够近,墨泯猛地用匕首挑开草丛,却发现只是一件破旧的黑袍,上面沾满了泥泞与血迹,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与不安。这诡异的衣物出现在此,莫非附近还有其他人?或者,这是之前在此遭遇不测者留下的遗物? 还没等他们理清思绪,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溪水上游传来,时断时续,仿佛有人正刻意压低声音靠近。墨泯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侧身躲到溪边一块巨石后,两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未知的降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雾中浮现。那人身形枯瘦,手持一根长棍,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行,嘴里还念念有词。墨泯和白诗言交换眼神,白诗言微微摇头,示意她也不认识此人。墨泯决定先观察一阵,看看对方来意。 就在这时,那老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四周扫视一圈,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谁?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墨泯犹豫片刻,缓缓站起身,手中匕首依旧紧握,保持着戒备状态:“老人家,我们只是迷路的旅人,并无恶意。” 老头眯着眼打量他们一番,冷笑一声:“旅人?这荒郊野岭,迷雾重重,你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墨泯无奈苦笑:“实不相瞒,我们本在赶路,不知为何误入这迷雾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老人家,您若是知晓出去的路,还望能指点一二,我们感激不尽。” 老头沉默良久,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看你们不似坏人。这地方本与世隔绝 ,几十年前,一场罕见的山洪改变了地貌,不知怎么就和外界连通了些,偶尔有人像你们这样误打误撞闯进来。我在这儿生活多年,对地形熟悉,想出去,我可以带你们,不过,得帮我做件事。” 白诗言连忙问道:“老人家,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老头目光望向山谷深处,神色有些凝重:“最近山谷里来了一伙凶狠的流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你们帮我把他们赶走,我就带你们离开。” 墨泯看着眼前的老头,虽身形佝偻,步伐却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劲儿,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戒备,眼神愈发锐利,紧盯老头一举一动。她微微侧身,将白诗言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表面神色平静,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变故。白诗言也心领神会,紧紧握住短弩,纤细手指因用力泛白,目光警惕扫视四周。 “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具体在什么位置?”墨泯尽量让语气温和,暗自探寻更多信息。老头缓缓抬手,干枯手指指向山谷深处,声音沙哑却有力:“再往里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他们盘踞在一处废弃村落里。”墨泯点头,示意老头带路。 一路上,三人沉默前行。墨泯视线紧黏老头,不放过任何细微动作;白诗言全神贯注留意四周,浓雾稍有动静便立刻警觉。老头拄着长棍,看似蹒跚,却对蜿蜒山路了如指掌,行进毫不费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雾气渐薄,透出些许光亮。老头突然停步转身,表情神秘:“翻过前面小山坡,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满脸疑惑与警惕,猫腰缓缓靠近山坡。翻过山坡,眼前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哪有凶狠流民,分明是宛如世外桃源的美景。清澈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溪边大片绚烂花海,花朵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海泛起层层花浪,馥郁花香扑鼻;远处两座古朴小木屋错落分布在绿树浓荫中,满是安宁祥和。 墨泯和白诗言满脸惊愕,带着疑惑回到老头身边。墨泯双眉紧皱,语气质问:“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在哪?我们只看到宁静村落,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爽朗,震得空气微颤。笑罢,老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嗫嚅道:“对不住啊,孩子。这山谷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我想留你们陪陪我。这迷雾是天然的,很难走出去,不如就留下来,我会好好待你们的。”说罢,老头不再看他们,转身朝山谷深处走去,背影带着几分落寞与期盼 。 老头背对着他们,朝着山谷深处踱步,那看似孱弱的背影,此刻却透着诡异的笃定。墨泯与白诗言满心纠结,望着老头背影,一时踌躇。最终,摆脱困境的渴望还是驱使他们跟了上去。 行进间,白诗言突觉后颈一痛,像被细物蜇刺。她下意识摸去,触到一根极细银针,还未反应,一阵眩晕如潮水般袭来。 “墨泯……”白诗言虚弱唤道,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墨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瞧见那根银针,脸色瞬间铁青。她缓缓抬眸,看向老头,眼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周身瞬间散发着彻骨寒意,仿佛周遭温度都降了几度。 “你做了什么!”墨泯声音低沉冰冷,每字都裹挟着寒霜。她轻轻将白诗言安置在一旁草地,随后如鬼魅般冲向老头,双手似铁钳紧紧揪住老头衣领,一字一顿道:“解药,在哪?” 老头脸上仍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开口:“年轻人,莫冲动,想救她,乖乖听话。” 墨泯怒不可遏,裹挟着千钧之力的一拳猛地砸向老头。老头却只是轻轻侧身,便轻巧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老头伸出一指,在墨泯手腕上轻轻一弹,墨泯顿感一股磅礴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后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墨泯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头,她从未料到,这看似普通的老头竟身怀如此高强武功。但她毫无退缩之意,咬着牙站起身,周身气息愈发冰冷肃杀,再度冲向老头。此刻的她,宛如从地狱归来的魔神,出手狠辣决绝,匕首在手中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每一招都直逼老头要害。 老头望着气场全开、冷酷至极的墨泯,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涌起浓厚兴趣,嘴角笑意更甚,像在欣赏一场精彩表演。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总能在危急关头避开墨泯攻击,还不时轻巧反击。墨泯只觉自己像在与无形幻影搏斗,无论怎样发力,都无法碰到对方分毫。 几个回合下来,墨泯已气喘吁吁,身上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衣衫。而老头依旧气定神闲,脸上那抹玩味笑容,此刻更显得刺眼。 “如何,年轻人,还不认输?”老头居高临下看着墨泯,语气满是戏谑,“只要答应永远留在这山谷,解药便给你。” 墨泯紧咬钢牙,眼中闪烁着不屈光芒。她望着昏迷的白诗言,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气息再次攀升。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疯狂运转,衣袂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 只见她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匕首幻化成一片银色光幕,密不透风地罩向老头。每一道寒光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此刻的墨泯,已将自身武学发挥到极致,再无半分保留。 老头察觉到墨泯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终于收起了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脚下步伐急促变幻,身形左闪右避,同时双手快速舞动,抵挡墨泯的进攻。一时间,两人身影交错,拳风、掌风、匕首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周围的花草被强大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 随着墨泯的攻势愈发猛烈,老头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眼中的兴奋与狂热却愈发浓烈,仿佛遇到了生平最有趣的对手。“好小子,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实力!”老头大喝一声,猛地向后退开几步,调整呼吸。 墨泯趁势追击,手中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老头的咽喉。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老头肌肤的瞬间,老头眼神一凛,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不退反进,迎着墨泯的匕首冲了上去,双掌快速拍出,掌心带着一股奇异的旋转之力。 墨泯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手中匕首竟被这股力量牵引,偏离了方向。紧接着,老头的双掌重重地印在了墨泯的胸口。墨泯只感觉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尽管遭受重创,墨泯却强撑着身子再次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毫无惧色,紧盯着老头,寻找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老头看着再次起身的墨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样的!你是第一个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人。只要你肯留下,我不仅给你解药,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墨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她知这老头的话不可信,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拿到解药救白诗言,然后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上的伤痛,再次凝聚力量,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老头,试图从对方的神情和动作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破绽。此时,山谷中的风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悄然停止,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墨泯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墨泯动了。她以一种近乎鬼魅的速度冲向老头,手中匕首不再是简单地刺砍,而是融入了他对武学的全部理解与感悟。一招一式,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藏玄机,每一次攻击都巧妙地避开老头的防御强项,直逼其弱点。 老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全神贯注地应对墨泯的攻击。只见他双手快速变换着招式,时而如苍松挺立,抵挡墨泯的强攻;时而如灵蛇出洞,反击墨泯的破绽。两人的身影在山谷中快速移动,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随着战斗的持续,墨泯身上的伤势逐渐影响到了她的动作。她的速度开始变慢,攻击的力量也大不如前。而老头却抓住这个机会,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他的招式愈发凌厉,掌风呼啸,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墨泯奋力抵挡,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不断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溅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她感到力不从心之时,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白诗言手指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让墨泯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白诗言还活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自己就不能倒下。 于是,墨泯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出一招从未用过的杀招。只见他将全身真气汇聚于匕首之上,匕首瞬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带着无尽的杀意刺向老头。 老头见状,脸色大变。他连忙调动全身功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气墙。“轰”的一声巨响,墨泯的匕首刺在了气墙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气墙剧烈颤抖,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撕裂。 最终,墨泯的力量还是耗尽了。她的匕首缓缓落下,整个人也瘫倒在地。老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墨泯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这山谷的秘密,你终究还是无法窥探。不过,看在你如此执着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老头的话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墨泯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他。老头似乎并不在意墨泯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你若愿意拜我为师,我不仅给你解药救这姑娘,往后还将这山谷的一切秘密都传授于你,保你享尽荣华富贵,否则,你们二人今日都得死在这。” 墨泯心中暗自盘算,这老头武功深不可测,眼下自己和白诗言毫无胜算。若能假意答应,拿到解药后再伺机而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念头一转,他不禁质疑,这解药是真是假?万一只是缓兵之计,等自己松懈,白诗言还是难逃厄运。想到这儿,墨泯咬咬牙,故意拖延道:“我如何信你?你先证明这解药有效,我再拜你为师也不迟。” 老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笑容,说道:“好,就知道你小子谨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走到白诗言身旁,捏开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随后,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等着瞧吧,片刻后便见分晓。” 墨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诗言,心中焦急万分。过了一会儿,白诗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泛起了些许血色。墨泯见状,心中稍安,但仍不敢完全放松警惕,她清楚这可能只是老头的手段之一。此时,白诗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正要开口询问,墨泯微微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老头见墨泯仍有疑虑,说道:“这下你该信了吧,还不拜师?”墨泯见白诗言面色渐渐好转,他心中有了底气,冷冷一笑道:“既然毒已解,为何还要拜你为师?你这老头,今日之事,我定要讨个说法!” 说罢,她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衣袂猎猎作响,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老头迅猛攻击过去。 墨泯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虽无利刃,但拳风虎虎生威 ,每一招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绝,直逼老头要害。老头没料到墨泯刚恢复些力气就敢反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迅速摆好架势应对。 只见墨泯身形如电,左拳虚晃一招,引得老头侧身抵挡,右拳则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老头胸口。老头反应极快,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伸出手臂,想要格挡墨泯后续的招式。墨泯却突然变招,一脚踢向老头的膝盖,迫使他重心不稳。 两人你来我往,山谷中拳风呼啸,尘土飞扬。白诗言在一旁心急如焚,她试图寻找机会帮墨泯一把,可两人身影交错,速度太快,她根本无从下手。 几个回合下来,墨泯因之前受伤太重,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老头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掌心带着一股奇异的劲力,重重地击在墨泯的肩膀上。墨泯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出数米,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老头趁机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泯,脸上满是狰狞:“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可愿乖乖拜师? 墨泯用手背抹掉嘴角血迹,目光凶狠,瞪着老头,从牙缝挤出话:“休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她强撑剧痛,摇摇晃晃起身,双腿微曲,摆出攻防姿态。此刻她身形狼狈,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可那股子不屈的气势分毫未减。 白诗言心急如焚,瞧见地上尖锐石头,抓起就朝老头冲去,大喊:“放开墨泯!”老头听到呼喊,轻蔑侧身一瞥,随手一挥,劲风就把白诗言掀翻在地。 墨泯见白诗言受伤,心中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仰天长啸,调动体内仅存真气,不顾一切冲向老头。这次他攻击毫无保留,拳拳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老头神色凝重,脚下步伐快速变幻,身影如鬼魅般在墨泯攻击间穿梭。墨泯一记重拳裹挟千钧之力砸向老头,老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伸手就握住墨泯拳头,稍一用力,墨泯手腕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 墨泯咬着牙,另一只手攻向老头,老头却像提前预判,每次都能轻松避开,还顺势反击。几个回合下来,墨泯身上新伤叠旧伤,动作迟缓,呼吸沉重。 可墨泯仍顽强抵抗,每次跌倒都强撑着爬起来再战,眼神坚定,透着绝不放弃的狠劲。老头见状,心中奇怪,自己攻击凌厉,这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进攻。 又一次交锋,老头击中墨泯,本以为他会痛得倒地不起,没想到墨泯只是踉跄几步,竟像感觉不到疼,又扑了上来。老头心中诧异,忍不住嘀咕:“这人是没感觉吗?” 可没等他想明白,墨泯又攻到眼前。 尽管墨泯气势不减,但实力差距太大,她的攻击对老头而言渐渐不痛不痒。老头瞅准时机,猛地一掌拍出,掌风凌厉如刀,重重击中墨泯胸口。墨泯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身前草地。 老头居高临下看着墨泯,脸上露出复杂神情,有愤怒、敬佩,还有无奈:“你这小子,如此倔强,今日若还不投降,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墨泯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老头,连起身力气都没了。 这时,山谷中传来奇异声响,像古老号角声,又像猛兽咆哮。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微微颤抖。老头脸色骤变,抬头望向山谷深处,眼中满是恐惧。墨泯和白诗言也察觉到异样,强忍着伤痛,疑惑看向四周。 随着声响逼近,一道耀眼光芒从山谷深处射来,光芒中有东西缓缓移动。老头见状,转身就跑。墨泯心中一动,不顾伤痛,拼尽全力扑过去,一把抓住老头衣角,喊道:“想跑?先把今天的事做个了断!” 老头拼命挣扎,却挣不脱墨泯的手。而那道光芒越来越近,即将笼罩他们…… 就在光芒即将笼罩他们时,一只浑身雪白、体型巨大的白虎从光中一跃而出,威风凛凛地挡在墨泯和老头之间。白虎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每一根毛发都在光线下闪烁着光泽,眼神犀利而威严,它仰天长啸,声震山谷,原本颤抖的地面竟渐渐平静下来。 老头看到白虎,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极为复杂,震惊、疑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墨泯和白诗言同样满脸诧异,不明白这只神秘的白虎为何会突然现身。 让老头更为震惊的是,白虎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墨泯,眼中竟闪过一丝温和。它缓缓靠近墨泯,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她。老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自己养这白虎多年,也从未得到过这般亲近。 老头回过神来,趁白虎分神,猛地挣脱墨泯的手,转身就朝着山谷出口狂奔。白虎察觉到老头的动作,发出一声怒吼,如闪电般追了上去。它的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了老头,巨大的爪子一挥,便将老头掀翻在地。 老头惊恐地看着白虎,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求饶道:“小白,是我啊,快停下!” 白虎却不为所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刨动,作势要咬下去。 这时,墨泯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强撑着站起身,喊道:“等等!” 白虎听到墨泯的声音,竟真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老头见状,心中的震惊达到了顶点,他从未想过,除了自己偶尔能叫动白虎,还会有人能命令这只白虎。 然而,墨泯因之前的战斗本就身负重伤,又强撑着对峙许久,此刻体力严重透支,加之体内寒毒发作,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白虎见状,迅速跑到墨泯身边,缓缓趴下,用自己庞大且温暖的身躯紧紧挨着墨泯,试图为他驱散寒意。 白诗言心急如焚,想要跑过去查看墨泯的情况,可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白虎,又有些害怕,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呼喊:“墨泯!墨泯!” 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过了一会,白虎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墨泯,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山谷深处走去,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老头见白虎离去,犹豫片刻,便朝着墨泯和白诗言的方向靠近。白诗言立刻警觉起来,她迅速挡在墨泯身前,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此时的墨泯依旧昏迷不醒,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虚弱地躺在地上。 “你别过来!”白诗言声色俱厉,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老头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对眼前这一切愈发感兴趣。 “小丫头,我对她可没恶意。”老头不紧不慢地开口,目光越过白诗言,落在墨泯身上,“她现在情况可不乐观,若不及时救治,可就性命不保咯。” 白诗言咬着下唇,心中又急又气,她知道老头武功高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又绝不能让他伤害墨泯分毫。“你少假惺惺,之前就是你下的毒,现在又说这种话,谁会信你!”白诗言愤怒地指责道。 老头却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信不信由你,”老头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我有办法救她。不想她死,就跟我来。”说完,老头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看白诗言和墨泯,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白诗言望着昏迷的墨泯,几次尝试将他扶起,可墨泯高大的身躯让她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挪动。她膝盖一软,差点和墨泯一同栽倒,眼眶瞬间泛红,汗珠布满额头,满心皆是无助与焦急。 “你……你过来帮忙!”白诗言冲着老头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奈。老头回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慢悠悠踱步回来。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老头嘴上嘟囔,却还是弯下腰,伸手托住墨泯的另一边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人合力,好不容易将墨泯架起。墨泯的头无力地垂着,双脚在地上拖行,每走一步都扬起些许尘土。 一路上,白诗言死死盯着老头,眼神里满是戒备,稍有风吹草动就准备发难。老头却一脸淡然,似乎对白诗言的警惕毫不在意。 进入山谷深处,一座古朴的石屋出现在眼前。石屋周围爬满绿色藤蔓,门口两侧各有一尊模糊不清的石像。老头带着白诗言走向石屋,门口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将墨泯安置在屋内一张简陋的石床上。白诗言守在床边,轻轻擦拭着墨泯额头上的汗珠,一刻也不敢松懈。老头则走到床边,伸手搭上墨泯的手腕把脉。刚一触碰,他的眉头猛地皱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脉象……竟如此奇特,老夫学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脉象。”老头低声喃喃,手指微微颤抖,继续细细感受脉象的变化。过了许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竟是阴阳合脉!” 老头抬眼看向昏迷的墨泯,眼神中好奇更甚,仿佛发现了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 老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诗言,试图从她闪躲的眉眼间挖掘秘密。可白诗言始终低垂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躲避着他探寻的视线。老头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墙角的雕花架子,取下落满灰尘的藤箱。他迅速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檀木盒与旧药罐,又从柜子里拿出金疮药。 “把她的衣服解开。”老头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白诗言脸颊瞬间浮上一抹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伸出手,解开了墨泯的衣物。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紧接着,老头打开檀木盒,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排列其中,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拿起银针,仔仔细细擦拭着,对着烛光反复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瑕疵。老头手持银针,屏气敛息,找准穴位,正要施针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墨泯胸前的软甲边。 他下意识伸手摸去,手指刚触碰到布料,整个人猛地一怔,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这布料触手冰凉,柔软中带着坚韧,纹理细腻且独特,竟是世间罕见的天蚕冰丝所制。老头震惊不已,猛地转头看向白诗言,语气急促地问道:“这软甲他从何而来?” 老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墨泯胸前的软甲,满脸尽是惊叹与难以置信,说道:“这可是天蚕冰丝啊,据说刀枪不入,这世间难寻一寸的布料!别说是制成软甲,就是能拿到巴掌大的一块,都足以让江湖众人争得头破血流。” 白诗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回想起墨泯当初将这软甲给自己时的情景,喃喃自语道:“她说寻遍天涯海角才得到这几匹,我还当是寻常物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不起眼的软甲,竟然珍贵到这般地步。她满心疑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让我贴身穿的东西这么贵重吗? 老头听到白诗言的低语,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写满了震惊,急切追问:“几匹?你确定她说的是几匹?” 白诗言被老头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点头。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撼不已,要知道,哪怕是皇家宝库,也未必能有如此数量的天蚕冰丝,而墨泯竟能寻到几匹,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第92章 烛影药谋,救治迷局 浓稠如墨的夜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石屋,仅门缝中透出的一缕昏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努力驱散着周围的死寂。白诗言蜷缩在石床旁,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墨泯。她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老头眉头紧蹙,目光在墨泯胸前那件泛着奇异光泽的天蚕冰丝软甲上停留片刻,随后抬起头,看向白诗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姑娘,这软甲把几个关键穴位挡住了,银针扎不进去,治疗效果要大打折扣。但请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 说罢,老头迅速调整状态,屏气敛息,眼神专注而锐利,找准其他可行穴位,将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墨泯周身穴位,手法娴熟,一气呵成。施完针,他叮嘱白诗言:“我先出去,这针得留半个时辰,千万别让她乱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石屋,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墨泯微弱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白诗言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墨泯苍白如纸的脸,往昔一同经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白诗言眼眶泛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力量传递给对方。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石屋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老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俯下身,专注地观察墨泯的脸色,随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拔针。每拔出一根银针,他都拿到烛光下仔细查看,确认无异常后才继续。 白诗言站在一旁,紧张地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老头的动作。待老头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她立刻上前,拿起墨泯的衣物,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开始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 穿好衣服后,白诗言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抚摸墨泯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这时,老头在一旁开口,打破了平静:“脉象平稳多了,不过还需按时服药,我这就去煎药。”说完,老头抱起药罐,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老头快要走出石屋时,白诗言叫住了他,声音带着一丝期待:“您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老头停下脚步,沉吟片刻:“快则明日,慢则三日,只要她熬过这几日,身体就能慢慢恢复。但因那冰丝阻碍,药效打折,后续恢复或许会更波折。”白诗言默默点头,目送老头离开,再次将目光投向墨泯,在心中默默祈祷她能早日醒来。 白诗言目送老头离去,石屋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将浓稠的夜色隔绝在外。她缓缓坐回床边,目光痴痴地落在墨泯毫无血色的脸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墨泯,你可一定要挺住……”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窗外的微风。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墨泯的眉梢,那里还残留着几日前两人在山林中穿梭时沾上的草屑。思绪再次飘远,往昔一同经历的桩桩件件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忽然,墨泯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白诗言猛地坐直身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墨泯?”她试探着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然而,墨泯只是眉头微皱,并未醒来。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却又很快打起精神。她伸手端起桌上的铜盆,里面的清水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波光,她用湿布仔细地擦拭着墨泯脸上的血迹和污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白诗言的身体瞬间紧绷,心脏砰砰直跳。她慌乱地拿起放在床头的短弩,双手微微颤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警惕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片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她才缓缓松了口气,回到床边。看着墨泯依旧昏迷的模样,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直到你醒来。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定不会饶过他!”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白诗言的双眼布满血丝,却始终不敢合眼。她时而为墨泯掖好被子,时而伸手探探她的鼻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不知过了多久,石屋的窗户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而白诗言依旧守在墨泯身旁,静静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老头回到自己那昏暗潮湿的石屋,一脚踹开木门,脸上洋溢着近乎癫狂的笑意。他迫不及待地冲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双手颤抖着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支玉瓶,瓶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哈哈,终于让我碰到这么绝佳的试验体!”老头一边低声狂笑,一边将玉瓶逐个拿起,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这具身体的特殊性,远超我的想象,用她试毒,必定能助我完成那梦寐以求的毒术大业!” 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眉头紧紧皱起。“可她体内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头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他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搅得地上的灰尘漫天飞舞。 许久,老头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了,先调理她的身体,明日深夜再动手!”他迅速打开柜子,翻出几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草药,放在桌上。“这些珍贵草药,用来调理她的身体,再好不过。只要让她恢复些许元气,就能承受我的毒药。” 老头忙碌起来,生火、煎药,动作一气呵成。药汤煎好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倒入一个精致的瓷瓶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哼,明日此时,就见分晓!”老头低声说着,将瓷瓶妥善藏好,随后吹灭蜡烛,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明日试毒的每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石屋里,白诗言正守在墨泯床边。她轻轻抚摸着墨泯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担忧。“墨泯,你快醒来吧。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诗言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为墨泯换了湿布,又喂她喝了些温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诗言瞬间警觉,拿起短弩,躲到门后。 “姑娘,是我。”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打开门,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老头。“今日我带来几副更好的药,能让墨泯恢复得更快。”老头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看似和蔼,却让白诗言感到莫名的不安。老头踱步走近,伸出手想要为墨泯把脉,白诗言身子微微一僵,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老头与墨泯之间。察觉到白诗言的动作,老头收回手,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想看看病情有没有变化,好调整药方。要是耽搁了,对她恢复不利。”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让开,目光却始终紧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中午,老头端着新熬好的药汤走进石屋,药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姑娘,她这软甲,想必得来不易,是从何处寻得?”老头看似随意地开口,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探究。 白诗言一边接过药碗,一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实不相瞒,我并不清楚它从何而来。墨泯平日不会与我说这些。对了,我还挺好奇,您怎么对这天蚕冰丝如此了解?” 老头闻言,神色一凛,缓缓走到门边,谨慎地查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轻轻关上门。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慢慢走到白诗言面前,目光中满是凝重。 “姑娘,既然你不清楚这软甲的来历,那便也罢。但有件事,你务必牢记——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天蚕冰丝,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老头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白诗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乖巧地点头:“您为何突然这么说?这天蚕冰丝会带来什么麻烦吗?” 老头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姑娘有所不知,我年轻时候,也在江湖上闯荡过一段时日。当年,有幸参与过一场争夺天蚕冰丝的纷争。那是在西域的一处冰窟,据说冰窟深处藏着天蚕冰丝,消息一传出,各方势力蜂拥而至,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冰窟中机关重重,又有守护神兽盘踞,各方势力为争抢冰丝死伤无数。我亲眼看着昔日的好友,为了冰丝反目成仇,最终命丧冰窟。” 白诗言听得入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恐:“竟有这样的事!这天蚕冰丝,难道比性命还重要?” “在江湖人眼中,天蚕冰丝制成的软甲,不仅刀枪难入,还能抵御火烧,是可遇不可求的保命神器。要是让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得知她拥有天蚕冰丝软甲,必定会不择手段抢夺。到时候,你们二人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性命难保!”老头的声音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白诗言的心上。 白诗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攥紧墨泯的衣角,但很快,她心中疑云大起。就在这时,白诗言目光落在软甲细密的针脚处,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问:“对了,您说这天蚕冰丝刀枪不入,连银针都难以穿透,那制作软甲时,又是怎么缝合的呢?” 老头目光深邃,抬手轻抚着下巴,缓缓说道:“这便是天蚕冰丝的神奇之处,也是制作它的不传之秘。相传,需用深海寒铁锻造的特制冰针,在极寒的环境下,配合独门手法,才能勉强穿透冰丝进行缝合。而且,整个过程容不得半点差错,稍有不慎,冰丝就会断裂,前功尽弃。正因制作工艺如此复杂,天蚕冰丝制成的软甲才如此稀有,价值连城。” 白诗言美眸眯起,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老人家,您对这天蚕冰丝的来历、特性,乃至制作工艺都了如指掌,实在让人惊叹。这天蚕冰丝既然如此珍贵,几匹天蚕冰丝,足以让任何人动心。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打着等她醒来,用我要挟她,让她交出那几匹天蚕冰丝的主意?”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姑娘,我若真有此心,又何必费这么多口舌,直接动手便是。这两日我为她寻药、施针,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我劝你守口如瓶,是真心不想让你们卷入江湖纷争。当年的那场争夺,让我看透了江湖的残酷,实在不愿你们重蹈覆辙。” 老头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只要你们留在这深山之中,行事低调,不轻易暴露,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在这山林生活多年,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若真有危险,我会尽力护你们周全。” 白诗言将信将疑,目光紧紧盯着老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希望您说的是真话。这段时间,她还得仰仗您照料,若您敢有任何不轨之心,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头摆了摆手,走到床边,为墨泯掖好被子:“照顾好她,按时喂药。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切莫大意。”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石屋。 待老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白诗言缓缓坐到床边,目光紧锁在墨泯苍白如纸的脸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墨泯的胸口,指尖摩挲着那细腻冰凉的纹理,思绪如麻。 “墨泯,你到底从哪儿得来这软甲,又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事?”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石屋内格外清晰。回想起老头方才的言语和神情,她心中的疑虑始终难以消散。“他对天蚕冰丝了解得太过详尽,真的只是因为曾经参与过争夺?还是另有图谋……”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石屋层层包裹。白诗言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她打来一盆温水,用湿布轻轻擦拭墨泯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突然,墨泯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白诗言的心猛地悬起,急切地呼唤:“墨泯,你醒了?”然而,墨泯只是眉头微皱,并未睁开双眼,白诗言眼中的期待瞬间化作失落。 后半夜,白诗言实在困乏,便趴在床边小憩。迷迷糊糊间,她梦到一群黑衣人手握利刃,疯狂抢夺墨泯身上的软甲,墨泯浑身浴血,拼命护着她。白诗言猛地惊醒,冷汗湿透了后背。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山林间,一切看似平静,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白诗言咬了咬牙,起身开始在石屋内翻找。她期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验证老头的话,或是找出应对危机的办法。可找了许久,除了一些草药和陈旧的医书,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乱地拿起短弩,双手颤抖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嘎吱”一声,门缓缓被推开,月光下,竟是老头的身影。 “姑娘,这么晚还没睡?”老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白诗言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短弩依旧对准老头:“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老头微微一怔,随即举起手中的药包:“我新采了些草药,对她的恢复有帮助。想着尽早送来,说不定能让她早点醒来。” 白诗言将信将疑,并未放下短弩:“深更半夜去采药,您不觉得太巧了吗?”老头无奈地苦笑:“姑娘,我理解你对我心存疑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墨泯的病情不能耽搁,这些草药必须在特定的时间采摘,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白诗言沉默片刻,缓缓放下短弩:“希望您别让我失望。要是让我发现您有任何不轨行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老头默默点头,走到床边,为墨泯把脉。“脉象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看来恢复得不错。”老头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诗言站在一旁,目光始终紧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既然墨泯恢复得不错,那还要多久才能醒来?”老头沉吟片刻:“快则明日,慢则后日。这段时间,一定要按时喂药,不能有丝毫懈怠。” 老头离开后,白诗言再次坐到床边,握住墨泯的手:“墨泯,你快醒来吧。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墨泯的眉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周身散发着痛苦气息。突然,她嘴唇微微颤动,呢喃着:“诗言……不要走……对……对不起……不是有意骗你……” 白诗言原本正用湿布擦拭墨泯的额头,听到这番胡话,动作瞬间僵住,手中的湿布悄然滑落。她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疑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急切地抓住墨泯的手:“墨泯,你说什么?骗我什么?”然而,墨泯只是痛苦地摇着头,并未给出回应,再度陷入沉寂。 白诗言瘫坐在床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墨泯的胡话,往昔相处的画面走马灯般闪现。她想起墨泯每次神秘消失又突然出现,想起墨泯对自己询问的欲言又止,种种细节串联起来,让她愈发笃定墨泯确实隐瞒了什么。 “难道,这软甲背后的秘密,和你瞒着我的事有关?”白诗言低声自语,目光下意识落在墨泯胸前的天蚕冰丝软甲上。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诗言瞬间警觉,伸手抄起短弩,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 “姑娘,是我。”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隔着门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突然想起一味药材,对墨泯的恢复至关重要,特来告知你。” 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打开门,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老头:“什么药材?”老头迈进屋内,目光落在昏迷的墨泯身上:“雪魄参,生长在悬崖峭壁,极为稀有,药效神奇,或许能助她早日苏醒。”白诗言皱起眉头,心中的疑虑更深:“这么晚了,您突然想起这味药,未免太巧了吧?” 老头苦笑着摇摇头:“姑娘,我理解你对我心存戒备,可我一心只想救她,绝无恶意。雪魄参需在子时采集,药效最佳,我也是刚刚才记起。”白诗言将信将疑,目光在老头和墨泯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墨泯又开始说起胡话:“诗言……危险……别相信……”白诗言心中一紧,手中的短弩不自觉握紧:“老人家,墨泯这番话,你作何解释?”老头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她现在意识模糊,说的话当不得真。姑娘,救人要紧,若错过采集雪魄参的时机,墨泯的病情恐会恶化。” 白诗言陷入两难,一方面是墨泯的胡话让她对老头充满怀疑,另一方面是墨泯的病情刻不容缓。思索良久,她咬了咬牙:“这样吧,您带我一起去采雪魄参,我得确保墨泯的安全。”老头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应允:“也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两人趁着夜色,朝着悬崖峭壁走去。月光洒在山路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白诗言紧紧跟在老头身后,手中的短弩微微晃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终于,他们来到悬崖边,老头指着峭壁上一株散发着微光的植物:“就是它,雪魄参。”白诗言顺着老头指的方向望去,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这地方如此危险,您确定能采到?”老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有把握。姑娘,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采摘。” 白诗言看着老头系好绳索,缓缓下降,心中忐忑不安。突然,她注意到老头腰间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老头腰间的匕首,仿佛那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白诗言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留意着老头的一举一动。老头沿着峭壁缓缓下滑,动作娴熟,很快便靠近了雪魄参。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雪魄参摘下。白诗言刚松了口气,却见老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 “这是要做什么?”白诗言嘴唇颤抖,声音不自觉拔高,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夜鸟。老头听到喊声,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容:“姑娘,这雪魄参生长在这崖壁,常年吸收瘴气,我撒的是驱瘴的药粉,这样入药更安全。” 白诗言眉头紧皱,虽不懂医术,却仍心存疑虑:“驱瘴药粉?墨泯昏迷时都在提醒我,不能相信你!”老头干笑两声,眼神闪烁:“姑娘,你这是误会我了。我行医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药材。” 白诗言心中的怀疑并未消散,但眼下墨泯病情危急,她也不敢轻易得罪老头。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回到石屋。 一进屋,老头便忙碌起来,生火、煎药,动作行云流水。很快,药汤煎好,热气腾腾的药香弥漫在屋内。老头端着药碗,走到墨泯床边:“姑娘,快给她喂药吧,喝了这药,她兴许很快就能醒了。” 白诗言接过药碗,犹豫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还是轻轻扶起墨泯,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喂进她口中。喂完药,老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 白诗言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今天怎么一直没走?平日里这个时候,您早回去了。”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掩饰:“公子喝了这副新药,我担心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留下来观察观察,也好及时应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头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墨泯,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嘴里还不时嘀咕着什么。白诗言心中愈发不安,手不自觉地摸向短弩,暗暗警惕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泯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老头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向前几步,双手紧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白诗言大惊失色,声音颤抖地质问老头:“你到底在药里放了什么!”老头却置若罔闻,死死盯着墨泯,脸上的神情愈发诡异…… 白诗言怒目圆睁,因恐惧和愤怒,身体微微发抖,猛地抽出短弩,箭尖直指老头咽喉,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问你,这药里到底掺了什么!要是墨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老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墨泯,脸上的神情先是激动,继而转为狂喜:“成了……终于成了……”全然不顾白诗言的质问与短弩的威胁。 白诗言心急如焚,慌乱中一脚踢翻凳子,短弩紧逼老头,箭尖几乎刺破他的皮肤:“最后问你一次,药里到底是什么!”老头这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赔笑道:“姑娘,莫急!这药里加了一味我新发现的草药,本想借此加快这小子的恢复,没想到药力过猛,才会这样。” 就在这时,墨泯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白诗言的心瞬间揪紧,眼眶泛红,扭头怒视老头:“你这庸医!若墨泯出事,我定要你陪葬!” 然而,就在白诗言准备动手教训老头时,墨泯的抽搐竟渐渐停止。没过一会儿,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老头原本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不过他很快又堆起笑容:“姑娘,你看,我就说这是新草药在起效,这小子这不是好转了嘛。” 白诗言虽满心怀疑,但见墨泯确实脱离了危险,暂时放下心来,不过手中的短弩依旧没有放下:“最好如你所说。要是墨泯再出问题,我定不会饶你。”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不会了,不会了。” 老头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一进屋,便瘫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上摇曳的烛火。“奇怪,实在奇怪……”他低声呢喃,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我研制多年的毒,毒性霸道,无药可解,怎么会在那小子身上毫无作用,还被她体内的东西化解了?” 老头起身,在狭小的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墨泯毒性发作又突然好转的场景。“难道是她受伤时中的毒?可从未听闻有哪种毒能以毒攻毒,化解我的奇毒。”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走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拿起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这毒我耗费无数心血,添加了七步蛇毒、鹤顶红,又用千年寒冰淬炼七七四十九天,寻常人沾上一点,必死无疑。” 老头重重地放下瓶子,双手抱头,陷入沉思。他眉头紧皱,突然一拍脑袋,“难不成是她先前时误食了什么奇药?”想到这儿,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在屋内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就在老头为解开谜团绞尽脑汁时,石屋那边,白诗言守在墨泯床边,同样难以入眠。她望着墨泯苍白的脸,暗暗发誓,定要揪出老头背后的阴谋,护墨泯周全。 接下来的日子,白诗言对老头的防备愈发森严。每次老头来送药,她都会仔细检查,甚至让老头先试药,确认无误后才给墨泯服用。而老头依旧每日前来,神色间总是带着一丝不甘。 一天,老头像往常一样前来送药。白诗言接过药碗,正准备检查,却发现老头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些闪躲。白诗言心中警铃大作:“你今天怎么回事?这药不会又有问题吧?”老头连忙摆手:“姑娘,误会!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这药绝对没问题。” 白诗言半信半疑,依旧要求老头先试药。老头脸色微变,却又不好拒绝,只得接过药碗,喝了一小口。过了好一会儿,见老头并无异样,白诗言才放心地给墨泯喂药。 当天夜里,墨泯的病情突然恶化,整个人发起了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身子烫得吓人。白诗言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跌跌撞撞地冲向老头的住处,决心找他问个清楚。 她用力拍打着老头的门,大声喊道:“老头!快开门!墨泯的病情又恶化了!”许久,门缓缓打开,老头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到白诗言焦急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快,带我去看看。”老头故作镇定地说道。 两人匆匆赶回石屋,老头走到床边,为墨泯把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白诗言在一旁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药里又动了手脚!”老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姑娘,事情有些棘手。这小子体内的毒似乎发生了变化,我得回去查阅医书,寻找解决办法。” 白诗言怒目而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要是墨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老头连连点头,转身匆匆离开。白诗言望着老头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回到床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墨泯,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在这寂静的夜里,石屋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而真相,似乎还被层层迷雾所笼罩…… 第93章 是敌是友,难分真假 老头慌慌张张回到自己那弥漫着刺鼻药味的屋子,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快步走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将油灯拨得更亮,灯光摇曳,把他那布满皱纹、写满疑惑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怪了,怎么就只是这些症状?按道理,毒性应该全面爆发,人早该没救了!”他一边低声嘟囔,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搅得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 更让老头好奇的是,墨泯竟然扛住了毒性,除了病情稍有反复,性命并无大碍。“难道是药失效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最后定格在墙角装着毒药的陶罐上。 老头快步上前,打开陶罐,用小勺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点毒药,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将毒药均匀地掺了进去。随后,他拿着馒头,急匆匆地来到墙角的老鼠洞旁,把馒头丢了进去。 没一会儿,洞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动静。一只灰毛老鼠窜了出来,身体不停地抽搐,眼睛突出,口吐白沫,没挣扎几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老头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既带着对毒药药效尚在的庆幸,又有着对墨泯为何无恙的深深疑惑。 “毒药明明有效,那小子怎么就能扛过去?”老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一拍脑袋,“难道是天蚕冰丝软甲?不对,这软甲虽珍贵,可没解毒的功效。”他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最后落在那本泛黄的医书上,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医书,疯狂地翻阅起来,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老头为解开谜团绞尽脑汁时,石屋那边,白诗言心急如焚。她守在墨泯床边,一会儿摸摸墨泯滚烫的额头,一会儿看看窗外的天色,满心期待老头能带着解药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头却迟迟未归。 “这老头不会是跑了吧?还是又在搞什么阴谋?”白诗言越想越不安,手不自觉地摸向短弩。她咬了咬牙,决定出去找老头。 白诗言小心翼翼地走出石屋,月光洒在地上,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她沿着熟悉的小路,朝着老头的住处走去。 当白诗言来到老头屋外,屋内透出的昏黄灯光让她稍稍安心。她刚准备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老头的自言自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行,我得再试试其他办法……” 白诗言心中一惊,手紧紧握住短弩,悄悄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只见老头正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发呆,脸上的神情时而困惑,时而疯狂。就在这时,老头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走来…… 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门旁的阴影里。吱呀一声,木门被老头打开,他迈出房门,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丝毫没察觉白诗言就在身旁。 白诗言屏气敛息,待老头走远,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月光下,老头的身影鬼鬼祟祟,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强烈的好奇心与对墨泯安危的担忧,驱使白诗言紧紧跟在后面。 月光被层层树叶过滤,洒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白诗言借助这些掩护,蹑手蹑脚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隐蔽山洞前。老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闪身进了山洞。 白诗言紧贴着山洞外的石壁,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夜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声响,她浑身汗毛竖起,每一丝细微动静都让她如临大敌。山洞内不时传来器具碰撞的叮当声,夹杂着老头低沉的喃喃自语,却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寒意顺着白诗言的脊背蔓延。突然,山洞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白诗言浑身一颤,手不自觉地握紧短弩,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冲进山洞。 又过了许久,山洞内恢复死寂。白诗言咬着下唇,额头上满是冷汗,内心天人交战:是继续守在这里,还是回去找墨泯?万一老头只是摔倒,此刻已经恢复行动,自己贸然离开,岂不是错失查明真相的机会?可要是墨泯的病情在这段时间恶化…… 就在白诗言进退两难之际,山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瞳孔骤缩,迅速将身体贴紧石壁,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将周围的寂静震碎。 一道身影从山洞里缓缓走出,正是老头。月光照亮他的脸,白诗言惊讶地发现,老头的脸上布满惊恐与绝望,双眼空洞无神,脚步踉跄,仿佛丢了魂一般。白诗言屏住呼吸,看着老头摇摇晃晃地朝山林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松了口气。 白诗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进入山洞。她紧紧握着短弩,一步一步地朝着山洞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几分。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地上散落着各种瓶瓶罐罐,一片狼藉。 在山洞的尽头,白诗言发现了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本翻开的古籍,旁边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白诗言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靠近石桌。她拿起古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解毒方法…… 突然,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诗言心中一惊,迅速将古籍和木盒藏进怀中,转身朝着山洞出口望去。月光下,一个身影正朝着山洞飞奔而来…… 白诗言心急如焚地从山洞赶回石屋,烛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将墨泯毫无血色的脸映照得愈发骇人。她冲到床边,一触到墨泯的手,整个人如坠冰窖——那温度,仿佛来自千年寒潭,冷得刺骨。“墨泯!”白诗言失声惊呼,只见她嘴唇乌青,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周身的寒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她慌了神,转身冲出门,朝着老头的屋子狂奔。可推开那扇弥漫着刺鼻药味的门,屋内一片死寂,老头不见踪影,唯有桌上凌乱的药瓶、翻倒的油灯,诉说着不久前的慌乱。白诗言呆立当场,无助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一想到墨泯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她咬了咬牙,又拼命跑回石屋。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墨泯,白诗言绞尽脑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不再犹豫,先是紧紧抱住墨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那可怕的寒意。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泯身上的冰冷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要将她的体温一同吸走。白诗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寒意如毒蛇般钻入骨髓。 无奈之下,白诗言心一横,颤抖着双手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帮墨泯解开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紧张与关切。待两人衣物尽除,她缓缓钻进被窝,紧紧地将墨泯拥入怀中,让彼此的肌肤毫无间隙地贴合。白诗言的肌肤刚接触到墨泯冰冷的身躯,一阵强烈的寒意袭来,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将墨泯抱得更紧。 接着,白诗言扯过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住。在黑暗的被窝里,白诗言感受着墨泯逐渐有了温度的肌肤,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就在这时,处于昏迷中的墨泯,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暖,下意识地将手臂环绕在白诗言腰间,手不自觉地收紧。 白诗言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随着彼此体温的交融,她原本冻得苍白的脸颊愈发红润。两人身体零距离接触,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越发平稳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脖颈。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停止,只有彼此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见证着这份生死相依的温暖与羁绊 。 许久,窗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鸡鸣,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洒落在床边。白诗言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怀中墨泯的脸色已恢复了些许血色…… 晨光蹑手蹑脚地穿过雕花窗棂,给石屋披上一层朦胧的金纱,将屋内二人亲昵的身影温柔笼罩。白诗言刚一睁眼,便瞧见自己与墨泯毫无保留地相拥着,两人未着寸缕,肌肤相亲。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滚烫,眼神慌乱地在屋内游走,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不久前飞云城的那个清晨。 同样是明媚的晨光,穿过轻薄的窗纱,洒在雕花大床上。那时的白诗言从睡梦中慢慢转醒,全身像被拆散重组过一样酸痛。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彼此未着一丝蔽体之物。她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合着墨泯坚实的胸膛,饱满的胸脯被压在上面,随着呼吸,两人的肌肤产生一种微妙而亲密的摩擦,滚烫的温度从接触点不断传来。 墨泯手臂霸道地横在她腰间,手掌随意摊开,恰好覆在她柔软的腰上,指尖偶尔无意识地微微蜷曲,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痒意。她微微仰头,鼻尖萦绕着墨泯身上独有的气息,那是汗水与阳光交织的味道,充满了男子气概,令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在这暖烘烘的氛围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涌上心头,让她笃定自己已然属于眼前这个男子。这份亲密无间的接触,如同烙印,深深镌刻进她的灵魂深处,成为她生命中难以磨灭的珍贵记忆。即便此刻回味起来,白诗言的脸颊依旧滚烫,心也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白诗言的双颊绯红,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再次落向床上的墨泯,她面庞英俊,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石屋中格外清晰。白诗言恋恋不舍地离开墨泯温暖的怀抱,清晨的凉意瞬间包裹住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穿好衣服后,白诗言却又舍不得离开这温暖的床铺,舍不得离开墨泯身旁。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再次回到被窝里,侧身躺在墨泯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醒来时一脸茫然,清澈眼眸里满是疑惑,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彼时白诗言本就羞涩,被她这么一问,脸颊瞬间烧红,像熟透的番茄,头恨不得埋进被子里,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回忆到这儿,白诗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她伸手轻轻抚摸墨泯的脸庞,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在晨光的轻抚下,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墨泯,满心期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 突然,墨泯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白诗言心中一惊,手忙缩了回来,脸颊再次泛起红晕,既期待又紧张地盯着墨泯,心跳如雷,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 她深情凝视着墨泯沉睡的面庞,晨光温柔地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白诗言的心愈发柔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微微俯身,在墨泯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无尽眷恋。 就在她的唇离开墨泯额头的瞬间,墨泯的手指在她腰间微微动了动,紧接着,她缓缓皱起眉头,似乎正在努力挣脱沉睡的枷锁。白诗言见状,心猛地悬了起来,既期待墨泯醒来,又因两人此刻的状态感到羞涩。 “墨泯……”白诗言声音颤抖,轻唤着他的名字,同时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掩盖两人赤裸的身躯。墨泯缓缓转动脑袋,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吟,手指又动了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白诗言犹豫片刻,将手轻轻放在墨泯手中,墨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微微用力握住。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红着脸,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抽身出来。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手指有些慌乱地穿梭在衣扣间,每系上一颗扣子,目光都会忍不住飘向床上沉睡的墨泯。穿好衣服后,她又特意整理了一下发丝,在水盆中倒影的映衬下,确认自己的模样没有丝毫凌乱。 随后,白诗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她俯下身,再次亲吻墨泯,这次落在她的唇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时,墨泯的手动得更明显了,手指还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衣角。 石屋外,鸟儿欢快地啼叫着,阳光愈发耀眼,那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白诗言与墨泯交握的手上。白诗言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墨泯,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满心都是忐忑,不知当墨泯彻底清醒,两人该如何面对这份炽热又隐秘的情感。 白诗言又轻轻啄了几下墨泯的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她满心的爱意与眷恋。她的发丝垂落在墨泯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为她编织的温柔梦境。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墨泯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 白诗言瞬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连心跳都似乎在刹那间停止。只见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浓密的长睫轻颤,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石屋粗糙的屋顶和摇曳不定的昏黄烛光。她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酸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每一寸肌肉都在强烈抗议,仿佛在提醒他昏迷期间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但随着意识逐渐回笼,昏迷前的那一幕幕惊险画面也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迷雾笼罩的山谷、神秘老头诡异的笑容、自己体内如冰刀般乱窜的寒毒…… “诗言……”墨泯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干涩又沙哑,艰难地从喉间挤出这两个字。原本趴在床边浅眠的白诗言,听到声音,瞬间抬起头。那一刻,惊喜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眸,眼眶也迅速泛起了红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墨泯,你可算醒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老头端着药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瞧见墨泯已经苏醒,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干枯的嘴唇微微上扬,说道:“醒了就好,把这药喝了,你体内的寒气还没完全清除干净呢。”那药碗里升腾起袅袅热气,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墨泯的目光瞬间像被寒霜笼罩,冰冷刺骨。她警惕地盯着老头,眼神中满是怀疑,冷哼一声道:“救我?我看是想给我下毒吧!之前你就对我们暗下毒手,现在又演这一出,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说话间,墨泯的身体微微绷紧,肌肉紧绷如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哪怕身上的酸痛让她动作稍显迟缓。 白诗言见状,急忙在一旁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语速也不自觉加快:“墨泯,不是这样的!是他救了你,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办法,漫山遍野地找草药、守在炉火边熬药,忙个不停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向老头求助,希望他能帮着解释,化解这场误会。 墨泯听了白诗言的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带着戒备。她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紧紧盯着老头,似乎想用目光穿透对方的伪装,探寻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药碗里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可墨泯心中的疑虑却如乌云般难以驱散。 老头放下药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身上的秘密,可比我的命还重要。阴阳合脉、天蚕冰丝软甲,还有你身上那诡异的寒气,你到底什么来历?”老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墨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墨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过一寻常人家,有何秘密。”她的语气平淡,可眼神却十分坚定,像是在坚守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头皱眉,显然对这答案不满意,但老头不怒反笑,笑声爽朗,在石屋内回荡:“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这小子,警惕性倒是高。行,信不信由你,这药你想喝就喝,不想喝便罢。但我可把话撂这儿,这山谷危险重重,你这身子骨,没我的药,可撑不了多久。至于收你做徒弟这事,我是认定了。”说罢,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出石屋,那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留下墨泯和白诗言面面相觑。石屋内,只剩下药碗里散发的药香和两人满心的疑惑与思索 。 接下来的日子,老头每日清晨都会准时送来汤药。他总是轻叩石门,待白诗言开门后,便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稳稳地放在桌上。起初,墨泯看到老头进来,眼神里依旧会闪过一丝警惕,目光紧紧追随着老头的一举一动,像是生怕他在药里再动什么手脚。老头对此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放下药碗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墨泯。 墨泯望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眉头紧皱,内心天人交战。身体的虚弱让她连起身走动都气喘吁吁,可过往老头下毒的经历又让她难以完全信任对方。她端起药碗,放在鼻尖轻嗅,药香中似乎藏着未知的秘密。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喝药,毕竟只有身体康复,才有能力应对未知的危险。当苦涩的药液滑过喉咙,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却始终盯着老头,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随着药力的作用,墨泯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一开始,只是感觉四肢有了些许力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绵软无力。慢慢地,她能在屋内自行走动,呼吸也不再急促。老头每次来,看到墨泯喝下汤药,只是会心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偶尔还会留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彻底好了,有的是惊喜。”起初,墨泯对这些话满心疑惑,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在一天天康复,而老头也没有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心中的戒备也渐渐松懈下来。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石屋染成暖橙色,倦鸟归巢,叽叽喳喳诉说着一天的见闻。忙活完一天,白诗言看着墨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这些天喝药出汗,身上黏糊糊的肯定难受,我给你擦擦身体吧。” 墨泯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目光与白诗言交汇,刹那间,脸上迅速涌起一阵滚烫的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至整张脸,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的双眼此刻慌乱地闪躲着,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白诗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关切与爱意。她转身打来一盆温水,缓缓走到墨泯身边,抬手时,指尖微微颤抖,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慢慢帮她解开衣衫。衣衫滑落,露出那环绕胸前、泛着微光的天蚕冰丝软甲。 墨泯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白诗言察觉到她的紧张,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墨泯的手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别紧张,我会很轻的。” 墨泯微微点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白诗言将布巾浸入水中,拧干后,轻轻从墨泯的肩头开始擦拭。布巾滑过她条分明的手臂,细腻的触感让墨泯浑身一颤,手臂上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白诗言的目光专注而深情,偶尔抬眼与墨泯的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羞涩,让墨泯的心愈发慌乱。 擦拭到墨泯的侧腰时,白诗言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墨泯猛地吸了口气,身体本能地轻颤。白诗言的手也跟着一抖,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她小声呢喃:“对……对不起。”墨泯急促地摇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没……没事。” 随着擦拭的动作,屋内的温度悄然升高,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交织在一起。白诗言刻意避开了软甲覆盖的地方,只轻轻擦过边缘。那软甲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与两人温热的肌肤和滚烫的情愫形成鲜明对比。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为这静谧又旖旎的场景披上一层梦幻的银纱。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温热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诉说着难以言表的情愫 。 第94章 幽谷仙居,踏路而归 在这宁静的山谷石屋,墨泯和白诗言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相互陪伴的温暖时光。清晨,第一缕阳光还裹挟着丝丝凉意,便迫不及待地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屋内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白诗言总是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到还在沉睡的墨泯。 她来到那简易的灶台前,熟练地蹲下身子,伸手将提前备好的干柴小心翼翼地码放进灶膛,再用火石轻轻敲击,溅出的火星很快点燃了干燥的引火物,噼里啪啦的声响随之响起。白诗言往锅里添上干净的山泉水,静静等待水烧开。趁着这个间隙,她把前些日子采集来的草药和野果一一取出。那些草药叶片鲜嫩,脉络清晰,野果色泽鲜艳,散发着自然的果香。白诗言熟练地将草药洗净切碎,把野果去核捣烂,待水煮沸后,依次放入锅中,并不时用木勺轻轻搅拌。 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屋内悠悠弥漫开来,那浓郁的香气缓缓钻进墨泯的梦乡,轻轻将他唤醒。墨泯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白诗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可随即,他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心疼。这些日子,白诗言为了照顾自己,忙前忙后,不仅要操心一日三餐,还要时刻留意她身体的细微变化,眼神里的疲惫怎么也藏不住。 想到这儿,墨泯起身,悄悄走到白诗言身后,轻轻环抱住她。白诗言微微一怔,手中的木勺停了下来。“诗言,辛苦你了。”墨泯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疼惜。白诗言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做这些都值得。”墨泯将下巴轻轻搁在白诗言的肩头,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地倾洒在小院里,给整个院子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毯。墨泯会在白诗言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石屋。每迈出一步,墨泯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身体在逐渐恢复力量,尽管动作还有些迟缓,但已全然没了之前的虚弱与无力。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山谷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枝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们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在江湖上的刀光剑影、生死逃亡,此刻似乎都变得无比遥远。白诗言微微侧身,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后怕地诉说着那些惊险时刻里对她的担忧:“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墨泯听着,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缓缓讲述着自己昏迷时模糊的梦境:“我好像梦到我们一直在黑暗里奔跑,怎么也跑不出去,可只要一想到你,就有了向前的勇气。”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有时,老头会远远地站在山谷的小径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的身影隐在斑驳的树影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光影。老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而墨泯和白诗言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对老头的举动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在意。他们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未知山谷中,危险或许并未真正离去,但此刻,他们只想紧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甜蜜。 在这宁静的山谷时光里,白虎偶尔会出现在他俩身边。起初,白诗言刚看到白虎那庞大的身躯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时,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总是下意识地迅速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白虎每次出现,都只是静静地趴在一旁,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们,巨大的身躯卧在地上,宛如一座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可它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敌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友善,渐渐地,白诗言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了一些。 有一次,墨泯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活动着还有些僵硬的筋骨。白虎悄无声息地走来,它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墨泯身旁趴下,巨大的脑袋搁在爪子上,眼睛微眯,惬意地享受着日光。墨泯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伸出手,缓缓地摸向白虎的脑袋。当她的手触碰到白虎那粗糙的皮毛时,白虎非但没有躲开,还舒服地晃了晃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表达对墨泯抚摸的喜爱。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惊奇,犹豫了片刻后,也慢慢凑了过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抬起,轻轻抚摸着白虎的后背。白虎似乎很享受这份亲昵,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们的手,那一刻,一人一虎相处得无比融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而和谐的画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从那以后,只要白虎出现,墨泯和白诗言都会和它玩耍一会儿。白虎会陪着他们在山谷中漫步,它像一个忠诚的卫士,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步伐沉稳而有力。当他们遇到一些小危险,比如突然窜出的毒蛇时,白虎会立刻挡在他们身前,竖起背上的毛发,全身的鬃毛根根直立,发出威严的吼声,那吼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将毒蛇吓得蜷缩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直到毒蛇缓缓退去,消失在草丛中,白虎才会放松警惕,轻轻甩动尾巴,继续陪着他们悠然前行。 在与老头相处的日子里,下棋成了老头和墨泯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一日午后,暖烘烘的阳光肆意倾洒,为石桌铺上一层柔和的金辉,桌上摆着古朴的棋盘,黑白棋子交错纵横,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战争。老头盯着棋盘上胶着的局势,眉头微微皱起,像一弯被轻拢的月,随后嘴角一勾,笑着打趣道:“徒儿,你这棋就不能让让我,好歹尊老敬老嘛。”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顽童般的促狭,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墨泯毫不犹豫地落下一子,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响亮,她头也不抬,语气坚决:“谁是你徒儿,再说棋本就是你死我活,何须让。”老头听了,不怒反笑,笑声爽朗,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动:“好小子,有性格!不过这棋局如人生,有时退一步,海阔天空。”墨泯却不以为然,轻轻挑眉,反驳道:“在我看来,一步退让,满盘皆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高涨,争得面红耳赤。一旁的白诗言看着,不禁莞尔,抬手轻轻捂住嘴,笑意从指缝间溢出,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在山谷隐居的时光如潺潺溪流,静谧且美好,每一日都被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填满。不知不觉间,墨泯的身体已全然康复,曾经的虚弱与苍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面色和矫健的身姿。她与白诗言的生活,被温柔的时光悄然润泽,爱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间肆意生长。连相伴的白虎也成了这段静谧岁月里不可或缺的伙伴,它总是安静地趴在一旁,见证着两人的甜蜜与温馨。 但山谷再惬意,也拴不住他们归家的心,外面的世界,还有家人的牵挂与未竟的生活在等待。温暖的阳光如细碎金箔,铺满山谷的每一寸草地,微风裹挟着花草的清甜气息,悠悠飘荡,撩动着人心。墨泯坐在潺潺溪边,澄澈的流水声在耳畔奏响自然的灵动乐章。她侧身看向身旁的白诗言,她正专心致志地编着花环,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粉嫩脸颊,为她添了几分娇俏与动人。墨泯望着她,过往一同经历的冒险患难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化作此刻眼底满溢的深情,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淹没。 似是心有灵犀,白诗言忽有所感,抬起头,刹那间对上墨泯炽热的目光。那目光滚烫,像一簇热烈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脸颊,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连耳尖都变得绯红。她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羞涩的嗔怪:“别这样,白虎还在旁边呢。”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墨泯的心弦。 墨泯非但没退开,反而微微凑近,双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臂,指尖不自觉地微微用力,眼神中满是渴望,近乎哀求般低声呢喃:“诗言,就亲一下,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亲近了。”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纵容,如同春日暖阳,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墨泯嘴角扬起一抹欣喜的弧度,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眼中闪烁着璀璨光芒,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她缓缓倾身,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两人双唇相接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墨泯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中,周身气息逐渐变得滚烫。他的双手仿若有自己的意识,沿着白诗言的手臂缓缓游移而上,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当双手滑过她那线条优美的纤细肩膀后,最终停留在那柔软之处,开始轻轻摩挲。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慌乱,想要推开墨泯,然而,墨泯的唇如羽毛般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温柔又深情。这一连串的攻势让白诗言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很快就再度被迷得晕头转向,沉溺在这炽热的爱意里无法自拔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彼此的唇瓣间还带着丝丝湿润。白诗言的脸颊依旧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怪,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墨泯的胸口,娇嗔道:“你呀,怎么能这样!白虎真要瞧见了,羞都羞死人。”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借机调侃:“谁让你这么迷人,我实在是...。”话还没落,她又一次倾身,不由分说地吻住白诗言,这次的吻炽热而绵长。她的手也未停下动作,依旧停留在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肆意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度,许久都未曾停下。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发软,想要抗拒却又在墨泯的柔情攻势下渐渐沉沦,只能发出几声模糊的嘤咛。 等到墨泯终于松开她,白诗言已是气喘吁吁,眼神中满是羞怯与娇嗔:“你……你太过分了!”墨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好啦好啦,下次不会啦。”话刚说完,她一边嘴角噙着坏笑,一边又慢慢凑近白诗言,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温热的气息洒在白诗言脸上,暧昧的氛围再度升温。 白诗言轻轻推了推她,却没真用力。墨泯顺势拉着她缓缓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草地的芬芳萦绕在两人周围。她再次覆上白诗言的唇,这一次的亲吻少了些急切,多了几分温柔与沉醉。她的手依旧没有离开那柔软的地方,随着亲吻的节奏轻轻动作。白诗言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墨泯的脖颈,回应着她的爱意。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与他们交织的身影融为一体 。 白虎趴在不远处,像是对眼前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眼皮慵懒地抬了抬,又继续趴下打盹,偶尔甩动一下尾巴,似乎在催促这对恋人别再磨蹭,快些享受这甜蜜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分开,墨泯侧躺在白诗言身旁,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依旧搭在那柔软之处,轻轻抚着她。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羞涩,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欺负我。”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我就欺负你,也只会欺负你。”白诗言轻啐一声,埋进她的怀里,娇声道:“你怎么这么坏。”墨泯笑着说:“我不对你坏,对谁坏?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白诗言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那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墨泯目光坚定,认真地说道:“当然,一辈子都对你好,绝不食言。”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墨泯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绝不反悔,你就乖乖被我欺负一辈子吧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阳光暖烘烘地洒在他们身上,溪边的流水潺潺流淌,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的甜蜜互动而欢歌,见证着这份炽热而美好的爱情 。 墨泯揽着白诗言的肩,望向山谷外连绵的山峦,神色渐渐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担忧:“诗言,我们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了,你家里人一定急坏了,得想想出去的办法。”白诗言靠在她肩膀,沉思片刻后,犹豫着提议:“要不,我们去找那个神秘老头问问?他在这儿住了那么久,肯定知道出去的路。”墨泯听后,眉头瞬间皱起,像拧紧的麻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的寒芒:“求他?还是算了吧。那老头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两人低声商讨着,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到,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老头正悄无声息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老头微微弯着腰,身体隐在茂密的枝叶后,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就在这时,老头突然从阴影中走出,脚步略显急促,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想出去?拜我为师,我就带你们离开这儿。” 墨泯和白诗言猛地转身,动作迅速而慌乱,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愤怒。白诗言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率先怒道:“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一点君子风度?”声音清脆,带着十足的怒意,在山谷中回荡。墨泯也满脸愠色,向前跨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稳稳地挡在白诗言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就是,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老头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动作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多大点事儿,老夫不过是路过,恰巧听到罢了。你们不是想出去吗?只要这小子肯拜我为师,我明日就带你们离开这山谷,绝不食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笃定,似乎早已料定他们会妥协。墨泯冷哼一声,声音冰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想让我拜师,绝无可能。” 白诗言拉了拉墨泯的衣袖,动作轻柔,小声劝道:“墨泯,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出去要紧。”墨泯拍了拍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坚定地说:“不行,不能就这么妥协,谁知道他又有什么算计,咱们自己找路出去,肯定能行。”说完,她拉着白诗言就要走,脚步匆忙而决绝。 老头见状,也不着急,在他们身后悠悠喊道:“你们尽管去找,这山谷机关重重,暗河遍布,没有我,你们怕是转悠个十天半月都出不去,到时候,粮食耗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声音悠长,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墨泯脚步顿了顿,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带着白诗言朝着山谷深处走去,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 。 一路上,墨泯和白诗言的目光如同细密的滤网,仔细扫过周围的每一寸环境,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他们时而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查看地面上不寻常的痕迹;时而抬头望向高处,审视树木生长的态势是否暗藏玄机。可大半天的探寻,除了愈发错综复杂的地形,以及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的小陷阱,连山谷出口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浓稠的暮色如同泼墨般晕染开来,山林里传来各种不知名野兽此起彼伏的叫声,凄厉又阴森。白诗言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她的肩膀轻轻蹭着墨泯的手臂,双手不自觉地揪住她的衣角,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墨泯则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那坚定的姿态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为白诗言撑起一片安心的天地。 就在他们身心俱疲、满心迷茫的时候,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矫健而敏捷,正是白虎。白虎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他们面前,冲着他们轻轻叫了两声,声音低沉而温和,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们,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某种急切的示意,像是在催促他们跟上。 两人怀着一丝希望,紧紧跟着白虎的脚步。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被一片浓稠如墨的迷雾笼罩,那迷雾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白虎在迷雾边缘停下,不再前进,它的鬃毛微微竖起,冲着他们低声吼叫,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犹豫与迟疑。在这未知的危险面前,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理智告诉他们,贸然前行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石屋。 回到石屋时,老头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陶制的茶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茶香袅袅升腾。看到他们无功而返,老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样,我说这山谷没那么容易出去吧,还是乖乖拜我为师,少受些苦头。”墨泯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沉,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别过头去,故意不搭理老头,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诗言则一脸疲惫地坐在石凳上,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奔波后的倦意。她看着墨泯,轻声劝道:“墨泯,要不咱们就答应他吧。这山谷实在太危险了,咱们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墨泯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她实在不想向老头妥协,但白诗言的话也确实在理。 沉默良久,墨泯开口道:“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拿捏,总觉得他另有目的。”老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放下茶杯,茶杯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慢悠悠地说:“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看你小子资质不错,想收个徒弟传承衣钵罢了。等你出了这山谷,想去做什么都随你,我绝不干涉。” 白诗言拉了拉墨泯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许与担忧:“墨泯,就当是为了我们能快点出去,先答应他吧。”墨泯看着白诗言担忧的眼神,又想到这一路寻找出口的艰难险阻,心中的防线终于松动,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道:“行吧,我暂且答应你,但你也得遵守承诺,明日就带我们出去。” 老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欣慰与期待,他点头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诚心拜师,我自然不会食言。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墨泯和白诗言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老头,期待着明天能顺利走出这个神秘又危险的山谷。 破晓时分,金色的晨晖穿过枝叶缝隙,在石屋前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光斑,像是大自然洒下的细碎金币。墨泯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试图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稳步走到老头面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丝决然。她双膝缓缓弯曲,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接连三次触地,行了庄重的拜师礼,每一次叩首都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忐忑。 老头眼中闪过泪光,那泪光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嘴角噙着笑意,双手微微颤抖着扶起墨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小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一身的本领终于有了传承之人。”随后,他神色一正,开始自我介绍:“老夫傅蒋风,年轻时,江湖人称‘疯子’,隐居这山谷少说也有几十多年了,潜心钻研武学、医学、机关之术,倒也收获颇丰。今日,老夫便将此身所学托付与你。” 言罢,老头转身快步走进石屋,屋内光线昏暗,他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件锈迹斑斑的匕首和三本纸张泛黄、边缘微卷的秘籍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急促又沉稳,脸上满是郑重的神色。他将这些郑重地递到墨泯手中,说道:“这匕首随我多年,见证了我往昔的峥嵘岁月;这三本秘籍则凝聚了我一生的武学、医学、机关术的智慧,如今都交付给你,望你善用。” 墨泯双手接过,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匕首的纹理和秘籍的封皮,触感粗糙又真实,心中百感交集。她既对未来的修行之路感到忐忑,又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师徒缘分充满复杂的情绪。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期待,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满心盼望着能快点离开山谷,回归正常生活。 一切准备就绪,老头带着墨泯和白诗言踏上出山之路。一路上,老头滔滔不绝,将山谷里各种隐蔽机关、致命陷阱的破解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墨泯。墨泯全神贯注地聆听,不时提出问题,老头都一一耐心解答。 白虎迈着稳健的步伐跟在他们身后,巨大的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为他们驱散潜在的危险。当众人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通道时,两侧山壁陡然射出密密麻麻的暗箭,犹如蝗虫过境。老头神色镇定,口中快速念动咒语,双手飞速变幻印诀,刹那间,一道泛着微光的无形屏障凭空浮现,将所有暗箭挡在外面,“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 墨泯目睹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撼与敬佩,心中对老头曾经的江湖威名有了更切实的认知,之前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前方终于透出一丝明亮的光线,那是山谷出口。白诗言兴奋地尖叫起来,脚步急促地向前奔去。墨泯和老头相视一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踏出山谷的瞬间,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们身上。墨泯回首望向身后的山谷,心中感慨万千,她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出山之后,他们寻了一处静谧的山洞落脚。老头找到正在擦拭长剑的墨泯,神色郑重地开口:“徒儿,有些话,为师想单独与你说。”墨泯放下手中长剑,跟随老头走到山洞深处。 老头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示意墨泯也坐下,目光柔和又带着期许,缓缓说道:“徒儿,你身负阴阳合脉,这是万中无一的绝佳资质,也是一份沉重的责任。江湖风云变幻,黑暗势力暗流涌动,为师希望你能凭借所学,日后守护这世间安宁。” 墨泯心中一震,虽早料到与老头的师徒缘分不简单,但这番话还是让她深感意外,他坚定地点点头:“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您的期望。” 老头微微颔首,面色一沉,语气变得凝重:“不过,有件事为师不得不告诉你。你体内的寒气甚是古怪,为师行医多年,竟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之症。为师目前暂无解法,只能暂时以真气为你压制,至于压制多久,实在不得而知。在这期间,你切不可大意,要勤加修炼,增强自身实力,或许能在与寒毒的对抗中多一分胜算。” 墨泯听后,心中虽涌起一丝忧虑,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沉声道:“师父,徒儿明白,不管这寒毒多么棘手,我都会努力寻找破解之法。” 老头欣慰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体内似乎被人封印了什么,接下来,为师便助你打通任所有经络,助你解印。”他让墨泯盘膝而坐,自己则坐在墨泯身后,双掌抵住墨泯的后背。 一股温热而磅礴的真气,从老头掌心缓缓注入墨泯体内。墨泯只觉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游走,所到之处,原本堵塞的经络逐渐畅通,整个人像是被一团温暖的火焰包裹,舒适又奇妙。 随着真气的持续注入,墨泯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微微泛红。老头额头上也布满汗珠,神色却极为专注,不断引导着真气在墨泯体内运行。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缓缓收回双掌,长舒一口气:“好了,你现在尝试运转体内真气。”墨泯依言而行,发现体内真气流转自如,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在身体中涌动。 “多谢师父!”墨泯起身,对着老头深深一拜。老头笑着扶起他:“这只是开始,往后的修行之路还长,你需勤奋刻苦,不可懈怠。”墨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暗暗发誓,定要努力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 墨泯活动了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气,心中满是对未来修行的憧憬,同时也挂念起了家乡。他看向老头,开口道:“师父,我家住在紫彦城,若您日后想出来走走,可到此处寻我。” 老头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兴奋神色,大手一挥,说道:“走!咱们一起去。在这山谷隐居多年,我也着实想去外面的世界瞧瞧了。” 墨泯听到这话,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无语,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提及此事了。可话已出口,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师父既然想去,那咱们便一同前往吧。”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三人一虎踏上了前往紫彦城的路途。一路上,老头像个好奇的孩子,对沿途的一切都充满兴趣,时不时驻足询问,还会因为看到新奇的玩意儿而开怀大笑。墨泯和白诗言跟在一旁,看着老头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行至一处小镇,老头被街边的杂耍表演吸引,拉着墨泯和白诗言就凑了过去。只见台上的艺人耍着各种杂技,引得周围人群阵阵喝彩。老头看得目不转睛,还不时拍手叫好,完全没了之前山谷中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墨泯无奈地对白诗言小声说道:“真没想到这老头是这样的性子,早知道就不该提紫彦城了。”白诗言掩嘴轻笑:“你师父他隐居太久,难得出来,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离开小镇后,墨泯、白诗言、老头再加上威风凛凛的白虎,这样的组合走在路上实在太过怪异。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满脸好奇,指指点点。墨泯深知如此招摇赶路多有不便,于是在途经的小镇上寻来一辆宽敞的马车。 她亲自将缰绳握在手中,翻身坐上车辕,对着车内招呼道:“师父,诗言,都上车吧。”老头倒是毫不客气,哼着小曲儿率先钻进车厢。白虎却站在车旁,迟迟不肯进去,它庞大的身躯似乎对这狭小的车厢有些抗拒。 白诗言温柔地抚摸着白虎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哄着:“小白,快进来,这样我们就能一起赶路啦。”白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将前爪迈进车厢,接着缓缓挪动庞大的身躯,总算是挤了进去,不过车厢也因此显得拥挤不堪。 一切就绪,墨泯挥动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官道上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车内,老头兴奋地透过车窗张望着沿途的风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外面的世界,可比山谷里热闹多了!”白虎趴在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 墨泯坐在车辕上,听着车内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带着老头和白虎同行多有麻烦,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人,心中却也泛起一丝温暖。只是想到即将回到紫彦城,她又不禁担忧起来,不知道相国府那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老头到了城里会如何适应。 第95章 天蚕揭秘,良缘初萌 很快,紫彦城高大的城门便映入眼帘。墨泯熟练地驾着马车,顺利通过城门,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自家别院驶去。 刚到别院门口,墨泯勒住缰绳,翻身下车,打开车门扶着白诗言和老头走下。白虎跟在后面,威风凛凛地迈着步子。门口的守卫瞧见白虎,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长枪差点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喊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墨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姨从府里快步跑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看到白虎的那一刻,整个人定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手中抹布悄然滑落。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秋姨回过神后,叽叽喳喳地叫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抖。“秋姨,别怕,这是小白,是我们的朋友。”墨泯赶忙安慰道。可秋姨还是满脸惊恐,躲在墨泯身后,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白虎。 府里的其他下人也都闻声赶来,一时间院子里闹哄哄的。有的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有的紧紧抱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老头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你们莫要害怕,这白虎性情温顺,不会伤人的。”可众人依旧半信半疑,不敢靠近。 墨泯无奈,只能先安排白虎在院子里的一处宽敞角落休息,又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点心,招呼老头和白诗言进屋。秋姨忙前忙后,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少爷这一出去,怎么就带回这么个大家伙,可真是吓死人了……” 墨泯看着秋姨,心中满是温暖,离家许久,再次听到她的唠叨,竟觉得格外亲切。她一边安抚着秋姨,一边想着如何让府里的人接受白虎,同时也琢磨着该如何安排老头在府中的起居 。 墨泯先将老头安排在别院东侧的一处独立小院,这里环境清幽,院内种满了翠竹,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十分惬意。老头一进院子,就对这里的环境赞不绝口,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嘴里念叨着:“不错不错,正合我意,这可比山谷里的石屋舒适多了。” 安排好老头后,墨泯又着手安置白虎。她让人在别院的后花园清理出一块宽敞的空地,四周用结实的栅栏围起来,里面铺上柔软的干草。白虎似乎对这个新家也很满意,慢悠悠地在空地上转了一圈,然后趴在干草上,惬意地晒着太阳。墨泯摸着白虎轻声说道:“你先在待着,可以捣蛋,但不能伤人,知道不。”白虎好像听懂了,用爪子扒拉扒拉着墨泯。 忙完这一切,墨泯终于松了口气。这时,白诗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墨泯,辛苦你了。”墨泯转头看着白诗言,微微一笑:“不辛苦,只要你和师父都能住得舒心就好。”两人正说着,秋姨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少爷,这是刚泡好的茶,你们快尝尝。”秋姨将茶放在石桌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虎,小声说道:“少爷,这白虎真的不会伤人吗?我还是有点害怕。”墨泯耐心地安慰秋姨:“秋姨,您放心,我跟它说了,它也答应了,只要不招惹它,它不会伤人的。这段时间,就麻烦您多帮忙照顾一下了。”秋姨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少爷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待秋姨离开后,墨泯对白诗言说道:“诗言,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白诗言摇了摇头:“我不累,倒是你,忙了这么久,赶紧去歇会儿吧。”两人互相推让着,最后决定一起在花园里散散步,放松一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为这个宁静的别院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 墨泯和白诗言洗漱一番,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墨泯又仔细地向管家和秋姨交代好府中的各项事务,着重叮嘱了照顾老头和白虎的注意事项,这才带着白诗言登上马车,朝着相国府驶去。 马车内,气氛有些沉闷。车轮滚滚,发出单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两人的心坎上。白诗言紧紧攥着衣角,打破了沉默:“墨泯,我爹娘肯定急坏了,咱们一声不吭就出去这么久,还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墨泯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诗言,别怕,咱们如实和伯父伯母说便是,我也会承担起责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话虽如此,她的眉头却也紧紧皱着,心中同样忐忑不安。她知白景鸿位高权重,白诗言又是家中独女,此次私自出游,还遭遇诸多危险,实在是让长辈操心了。 马车缓缓前行,街边的热闹景象丝毫引不起两人的兴致。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微微叹气:“我就怕爹娘觉得你我行事莽撞,对你印象不好。”墨泯轻抚她的发丝,坚定道:“若是伯父伯母因此对我有看法,我便更要努力,用行动证明我会护你周全。” 随着相国府越来越近,两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墨泯深吸一口气,握紧白诗言的手:“诗言,不管等下面对什么,我都在你身边。”白诗言用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马车在相国府门口缓缓停下,车夫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墨泯率先下车,转身搀扶白诗言,两人并肩站在相国府那威严的大门前,迎着未知的一切 。 墨泯和白诗言迈进相国府大厅,厅内灯火晃得人眼晕,白景鸿和玉儿端坐主位,满脸写着焦急与忧色。瞧见他俩进来,花凝玉“腾”地一下起身,快步奔到女儿身旁,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搂进怀里,眼眶瞬间红透,声音打着颤:“言儿,我的宝贝闺女,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这些日子咋过的!”白诗言靠在花凝玉怀里,鼻子一酸,眼眶也湿润起来:“娘,我回来了,让您和爹操心了。” 白景鸿的目光如利刃般,“唰”地落在墨泯身上,原本的担忧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墨泯跟前,身形高大,气势逼人,怒声质问道:“墨泯!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私自带着我女儿四处乱跑的?整整半月,音信全无!若不是我派人到庵堂查问,还被你们蒙在鼓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有没有把相国府放在眼里?”白景鸿越说越激动,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愤怒。 墨泯心头一紧,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忐忑:“伯父,此次事端皆因我而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恳请伯父息怒。起初只是想陪诗言出门散散心,没料到途中状况百出。先是弄丢了传信的信鸽,后来又意外被困在山谷,实在是没办法传信回来。自己行事鲁莽,犯下大错,辜负了伯父的信任,甘愿接受任何惩处。” 花凝玉一听,脸上满是惊恐,眉头拧成个疙瘩,急切追问:“变故?什么变故?你们到底碰上啥危险了?”白诗言从花凝玉怀里抬起头,声音带着些后怕,将路上遭遇贼人、误入神秘山谷,还差点丢了性命的惊险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女儿这番讲述,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的怒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白景鸿神色凝重,紧紧盯着墨泯,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罢了,虽说你行事冲动,但在危险关头,还能护诗言周全,倒也算是有情有义。只是,日后不管有什么打算,都得先告知一声,别再让我们担惊受怕。” 墨泯连忙再次行礼,言辞恳切:“伯父教训得极是,往后我定不会再犯。”花凝玉拉过墨泯和白诗言的手,眼眶又红了:“回来就好,平安无事比啥都强。”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这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了。然而,相国府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隐隐约约涌动着新的不安 。 白景鸿脸色黑沉如墨,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目光像冰刀般在墨泯和白诗言紧握的手上剜过,胸膛剧烈起伏,猛地爆喝:“即日起不准你二人私下见面”这一声,震得屋内空气都颤了几颤,白诗言吓得浑身一抖,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白诗言哭着哀求:“爹,为什么呀?墨泯他真的很好,我们只是想一起出去看看……” “住口!”白景鸿打断女儿的话,脸上的怒容仿佛能吃人,“身为相国府千金,你行事如此不知轻重!与她私自出游,全然不顾家族颜面,若此事传出去,整个家族都得因你蒙羞!”他转向墨泯,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嫌恶,“墨泯,你身为我的门生,不思精进学业,反倒蛊惑我女儿,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墨泯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恳切说道:“伯父,我对诗言是真心实意的。这次出游是我考虑不周,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定会考取功名,证明给您看。” 白景鸿怒极反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考取功名?说得轻巧!这天下想攀附相国府的才俊多如牛毛,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如愿?我相国府的门槛,可不是你能轻易跨进来的。你若还念着这情分,便就此打住,日后好好钻研学问,莫要再痴心妄想。否则,我定让你在这紫彦城再无立足之地!” 墨泯猛地抬头,双眼通红,语气决绝:“伯父,我不怕威胁。哪怕前方荆棘满布,我也绝不放弃。我对诗言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白景鸿猛地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巨响在大厅回荡:“好你个墨泯,到现在还冥顽不灵!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诗言远些,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私下有任何往来,休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墨泯紧攥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白景鸿,眼中满是不甘与执着,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僵持片刻,她缓缓起身,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伯父,今日我虽离去,但我与诗言的缘分不会就此斩断。您的教诲我铭记于心,可我的感情也绝无更改。”说罢,她深深看了一眼瘫倒在地、哭到几近昏厥的白诗言,转身大步迈向门外。 白诗言见墨泯真的要走,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花凝玉的搀扶,踉跄着追了几步,凄厉喊道:“墨泯,不要走!”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双手撑地,指甲抠进地面,泥土沾满指尖 。 白景鸿见状,眉头拧成死结,几步上前,一把拽起白诗言,厉声呵斥:“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白诗言泪流满面,眼神空洞,喃喃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花凝玉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声劝着:“景鸿,言儿她……”“闭嘴!”白景鸿粗暴打断,“都是你平日里太惯着她,才让她如此任性!” 墨泯跨出相国府大门,脚步顿了顿,身后传来白诗言的哭声,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在她的心尖。她仰起头,望着夜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此刻,她满心都是懊悔,若不是自己行事冲动,也不会让诗言陷入这般境地。 白诗言被父亲强行带回房间,房门“砰”地关上,落了锁。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泪水无声滑落。窗外月色如水,可在她眼中,世界早已陷入无边黑暗。曾经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恨自己的软弱,恨父亲的无情,更恨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世俗规矩。 花凝玉不放心女儿自己一个人,便来到她闺房,花凝玉坐在女儿床边,心疼地看着形容憔悴的白诗言,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言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白诗言抬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我和墨泯真心相爱,为什么爹就是不同意呢?” 花凝玉叹了口气,一边为女儿擦去眼泪,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你们俩在外面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娘可担心你受委屈。” 白诗言微微摇头,哽咽着说:“娘,您多想了。墨泯她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照顾我。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危险,她每次都拼了命保护我。就说上次遇到贼人,她为了护我,都伤了不轻了,可她还是死死护着我。”说着,白诗言眼眶再度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花凝玉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又好奇地问:“听你爹说,这墨泯家境一般,娘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庶子?” 一提到墨泯,白诗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泛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她连珠炮似地说起来:“娘,您是没见过她认真的样子,她可厉害啦!就说这次去飞云城,我亲眼看到她的产业,当时我都惊呆了!”花凝玉被女儿的情绪感染,不禁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快和娘说说,到底啥样啊?” 白诗言激动地站起身,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一边兴高采烈地描述:“那条最繁华的主街上,所有的铺子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每一匹摸起来都软乎乎的,上面的刺绣精美得像是活过来一样;酒楼更是气派,门口的招牌又大又醒目,楼里雕梁画栋,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来来往往的客人特别多,热闹得不行;还有那钱庄,光是大门就又高又宽,门口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极了。虽说有些地方被人弄得乱糟糟的,可还是能看出往日的奢华!”说话间,白诗言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自豪与欢喜 。 突然,白诗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愈发闪亮,快步走到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肚兜。她捧着肚兜,小跑回花凝玉身边,略带羞涩又难掩兴奋地说:“娘,还有呢!这是墨泯送我的贴身之物,据说用的是天蚕冰丝,价值不菲。她送我的时候,都没跟我细说这料子有多珍贵,还是后来还是从别人那才知道的。” 花凝玉接过肚兜,仔细端详。只见这肚兜轻薄柔软,在光线下泛着丝丝微光,触手生凉,做工更是精巧绝伦,针法细密得几乎看不见针脚。花凝玉不禁惊叹:“这可真是件稀罕物!没想到这墨泯对你如此用心。” 白诗言急切地抓住花凝玉的手:“是啊,娘。墨泯她有能力,又对我好,爹为什么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花凝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言儿,你先别急,娘去和你爹说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白诗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紧紧握住花凝玉的手:“真的吗,娘?您一定要帮我和墨泯。” 花凝玉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娘会帮你们的。”从女儿房间出来后,花凝玉径直去找白景鸿。 花凝玉怀揣着一肚子话,心急如焚地来到书房找白景鸿。彼时,白景鸿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公文。瞧见玉儿进来,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忙碌。 花凝玉可顾不上那些,径直走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撑着桌面,焦急说道:“景鸿,咱们必须得好好谈谈言儿和墨泯的事儿。”白景鸿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色间满是不耐烦:“还有什么可聊的?那墨泯行事如此荒唐,哪里配得上言儿?” 花凝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语气急切:“景鸿,你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诗言跟我说,这次去飞云城,亲眼见识到了墨泯家的产业,一条街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酒楼、钱庄,规模宏大,虽说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但往昔的奢华仍展露无遗。” 白景鸿听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冷哼一声道:“就算她家再有钱,可带着诗言私自出游,行事这般莽撞,全然不顾规矩和家族颜面,这门亲事绝对不能就答应!” 花凝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景鸿,你就只看到这些吗?言儿还讲,墨泯对她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但凡遇到危险,墨泯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上次碰上贼人,墨泯伤的不轻,却始终死死护着诗言。而且,她送了言儿一件用天蚕冰丝制成的肚兜,那料子珍贵,做工更是精妙绝伦。我一摸到这料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想来定是花了大心思。”说着,花凝玉从袖间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件肚兜,轻轻展开。 白景鸿原本还一脸不以为意,听到“天蚕冰丝”四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手中的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失声惊道:“你说什么?天蚕冰丝?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几步上前,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接过肚兜,白景鸿的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满是不可置信:“玉儿,这难道就是……天蚕冰丝?” “我原以为,这天蚕冰丝不过是古籍中虚无缥缈的传说。书上说,千年之前,天蚕仅降临世间三次,每次吐出的冰丝,不过短短寸许,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难寻觅。这冰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奇妙非常。它的触感,恰似春日暖阳下蜿蜒的潺潺溪流,轻柔缱绻,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光是想想,都觉得如梦似幻。还能冬暖夏凉。” “上一次有确切的记载,还是在千年前的上古神朝,当时集天下之力,才好不容易求得这天蚕冰丝,将其制成一件护佑国运的圣衣。自那以后,便彻底没了它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天蚕冰丝只会永远尘封在史书里。” “可谁能想到,百年前,竟传出天蚕冰丝现世的消息。当时,有位富可敌国的巨贾得到了它,并将其制成一方手帕。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各方势力闻风而动,贪婪与欲望瞬间被点燃。”他的声音愈发沉重,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忍回忆的痛苦。“那些日子,纷争不断,战火纷飞。为了抢夺这方手帕,各国明争暗斗,派遣刺客、挑起战争,无数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城镇被战火吞噬,村庄化为废墟,人们流离失所,哭声、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生死两隔,昔日繁华的景象,在这场残酷的争夺中,化为乌有。”“而如今,这小子居然能拿它来做肚兜送给言儿?”白景鸿满脸狐疑。 花凝玉听闻这番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双腿发软,下意识地扶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怎么会……竟真有如此稀有之物,我原以为,不过是寻常珍贵的料子罢了。” 回想起女儿一脸幸福地展示肚兜时的模样,花凝玉只觉一阵后怕,冷汗顺着脊背悄然滑落。“言儿她……竟一直贴身带着这等惹祸的宝贝,我们却浑然不知。”她声音发颤,满心懊悔,若不是今日知晓内情,一旦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看向白景鸿,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担忧:“景鸿,这可如何是好?诗言和墨泯的事儿还没个定论,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若让旁人知道墨泯能拿出天蚕冰丝,还做成肚兜给了诗言,墨家怕是要大祸临头,咱们相国府,也难独善其身呐。” 白景鸿一脸不信:“假的吧?这等神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到兵器架旁,抽出一把锋利的佩刀,刀刃寒光闪烁。花凝玉见状,惊呼:“景鸿,你这是做什么!”白景鸿却充耳不闻,拿着刀,缓缓靠近肚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刀砍了下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恰似金属碰撞,那锋利的刀刃竟被硬生生弹了回来,而肚兜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白景鸿眉头紧锁,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心里想着这肚兜说不定只是用了某种坚韧金属丝线,才这般抗砍。于是,他将佩刀随手一扔,又冲向兵器架,翻找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刃薄锋利,吹毛断发,在书房烛火映照下,散发着森冷寒意。他手持匕首,再次对着肚兜划去,使出了十足的力气,誓要探个究竟。然而,当匕首触及肚兜,同样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匕首尖在肚兜表面滑开,肚兜依旧完好无损。 白景鸿仍不死心,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执着与疑惑。他在书房里四处搜寻,看到镇纸,那是一块沉重且尖锐的玉石,边角打磨得极为锋利。他一把抓起镇纸,朝着肚兜狠狠划去,镇纸与肚兜接触,发出刺耳摩擦声,可肚兜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接着,他快步走到书房外,吩咐小厮取来火盆与火折子。然后拿着这些东西进屋,不一会儿,熊熊烈火在火盆中燃烧起来,热浪扑面而来。 花凝玉在一旁看着白景鸿这般折腾,心急如焚,双手紧握,忍不住说道:“景鸿,这万一真是天蚕冰丝,烧出个好歹,诗言那边可怎么交代。”白景鸿头也不回,沉声道:“若真是神物,自然不怕火炼,玉儿稍安勿躁。” 白景鸿小心翼翼地用铁钳夹起肚兜,缓缓靠近火焰。就在触碰到火苗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竟自动向两旁分开,肚兜被笼罩在一片无形的保护罩中,不仅没有被点燃,甚至连温度都未曾升高分毫。 就在白景鸿震惊不已时,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清幽淡雅,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那是他从未闻过的香味。白景鸿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他突然想起古籍中对天蚕冰丝的记载,曾提到这天蚕冰丝遇火不燃,且燃烧时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淡香,味道奇特,与眼前的情景丝毫不差。 “这……这真的是天蚕冰丝!”白景鸿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震撼。他缓缓放下铁钳,将肚兜放回桌上,摸着毫无炙热感,瞬间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与怀疑。花凝玉走上前,拿起肚兜,轻轻抚摸着,感慨道:“没想到墨泯对言儿如此用心,竟能拿出这般稀世珍宝。” 白景鸿神色凝重,坐回椅子,沉思片刻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花凝玉:“玉儿,此事干系重大,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起,也务必让诗言守口如瓶。这天蚕冰丝太过珍贵,一旦消息走漏,各方势力必定蜂拥而来,到时候,咱们相国府还有墨家,都别想有太平日子过。”花凝玉听后,脸色也变得煞白,连忙点头:“景鸿放心,我和言儿绝不多嘴半句。” 白景鸿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看来是我真的小瞧了这小子。能拿出天蚕冰丝做的肚兜,她家底之雄厚,恐怕远超我们想象。况且,他她对言儿的这份心意,着实难得。”花凝玉连忙点头:“是啊,景鸿,既然如此,咱们也该重新考虑他们的事了。” 白景鸿微微颔首:“嗯,是该好好想想了。这墨泯,或许真有几分本事,能护诗言周全。不过,我还是要要考察考察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把诗言许配给她。”花凝玉欣然同意,一场围绕着白诗言和墨泯的事,在天蚕冰丝的见证下,有了新的转机 。 第96章 锦缎劫起,月下情长 墨泯从相国府失意而归,心情沉郁,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负。踏入别院,往昔熟悉亲切的场景,此刻也无法驱散她满心的阴霾。 老头惬意地坐在院子里那张古朴的石桌旁,周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香气,肆意飘散。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只油光发亮的烧鹅腿,表皮烤至恰到好处的焦糖色,泛着诱人的光泽,油脂顺着指缝悄然滑落。左手则端着一只盛满美酒的大碗,酒液澄澈,在日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狠狠咬下一口烧鹅肉,腮帮子快速咀嚼,脸上瞬间洋溢起极为满足的笑容,含糊嘟囔着:“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菜了,这秋妹子的手艺,简直绝了!”紧接着端起大碗,仰头猛灌一口美酒,酒水顺着嘴角淌下,他却浑然不在意,咂巴了两下嘴,大声赞叹:“这酒也是人间极品呐,在山谷隐居这么多年,都快忘了这等滋味!” 这时,秋姨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握着锅铲,听到老头的话,脸上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鱼尾纹里都藏着笑意 ,说道:“傅大爷,您要是爱吃,就多吃点!我这厨房里还备着食材呢,等您吃完,我再给您做!对了,我还想着下次给您做道清蒸鲈鱼,那鱼都是今儿一大早从城外鱼塘现捞的,保准新鲜!” 老头一听,眼睛放光,连忙竖起大拇指,对着秋姨晃了晃,大声说:“秋妹子,就冲您这话,我都得再干三大碗!您这手艺,不去开酒楼都可惜了!这清蒸鲈鱼我可太期待了,光想想那鲜嫩的鱼肉,我这口水都快止不住了。还有还有,您做菜这调味的秘方,是不是藏着啥不传之秘啊,咋就这么好吃呢!” 秋姨被逗得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傅大爷,哪有什么秘方,就是多年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啊,就喜欢看大家吃得开心。您要是有啥想吃的,尽管吩咐,我准保给您安排上!哦,对了,少爷平时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等会儿我也做些,给少爷解解馋。” 老头一边点头,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烧鹅肉,含混不清地说:“那敢情好!少爷有您这么贴心的人照顾,真是福气。话说回来,秋妹子,您这厨房的食材都新鲜得很,都是每天现采买的吗?” 秋姨笑着回应:“是啊,我每天天不亮就去集市,专挑最新鲜的食材买。像这烧鹅用的鹅,都是农户自家养的,肉质紧实,味道才好呢。为了让少爷和府上的人吃得放心、吃得满意,我可不敢有一丝马虎。” 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墨泯走进院子,忙不迭咽下嘴里的食物,抬手随意抹了把嘴,扯着嗓子含糊不清地招呼道:“徒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过来,尝尝这秋姨新做的烧鹅,味道简直绝了!再不来,可就被我吃光咯!” 秋姨也热情地迎上去,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肯定饿坏了吧?快过来吃点,这都是刚出锅的热乎菜。我还做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等会儿给您端过来。” 墨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不了,你们吃吧。”,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欲回房。秋姨匆匆出来,满脸关切地问道:“少爷,你这是咋啦?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在相国府受委屈了?”墨泯摆了摆手,声音低沉:“秋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先休息会儿。” 这时,院子里骤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瞬间打破了原本惬意的氛围。只见白虎浑身雪白的毛发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形矫健而庞大,正撒欢地追着几个丫鬟和侍卫满院子跑。它那粗壮的四肢在地面上交替腾跃,每一步落下都带着轻微的震动,却又灵活得如同林间的小鹿,在人群的缝隙中轻松穿梭 。 丫鬟们身着素色衣衫,发髻在慌乱中变得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她们花容失色,双眼瞪得滚圆,惊恐地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白虎。每一声白虎欢快的吼叫,都让她们吓得浑身一颤,尖叫声此起彼伏,在院子里回荡。其中一个身形娇小的丫鬟,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旁边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 侍卫们身着整齐的制服,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可面对这威风凛凛的白虎,却不敢轻易上前攻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边狼狈地躲避着白虎的追逐,一边大声呼喊求助。为首的侍卫,试图用手中的长枪去阻挡白虎,可白虎只是轻巧地一闪,便避开了攻击,还挑衅似的朝着他低吼一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 老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原本正往嘴里送食物的手停在半空中,嘴里还塞着没来得及咽下的烧鹅肉,差点被噎住。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食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道:“哈哈,这小白可太调皮了,又开始捉弄人啦!” 他站起身来,双手拢在嘴边,对着白虎扯着嗓子喊道:“小白,别闹了,快回来!” 然而,白虎玩得正起兴,压根不理会他,反而跑得更欢了,还故意绕到一个侍卫身后,用脑袋轻轻拱了一下他的后背,那侍卫吓得往前一个趔趄,手中的武器差点掉落,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 墨泯实在没心思管这些,径直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将外面的热闹隔绝在外。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白诗言绝望的眼神和白景鸿愤怒的面容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一阵刺痛。 秋姨察觉到墨泯情绪低落,满脸担忧,原本被白虎逗得合不拢嘴的她,瞬间收起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炉火正旺,秋姨熟练地拿起药罐,将精心挑选的药材一一放入其中。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墨泯的关爱。药材在药罐中翻滚,散发出阵阵清香,秋姨不时搅拌着,生怕药效受到一丝影响。 熬制好安神汤后,秋姨小心翼翼地将汤倒入碗中,热气腾腾的汤碗在她手中稳稳端着。她来到墨泯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少爷,喝碗安神汤,睡一觉,兴许心情能好些。” 墨泯打开门,看到秋姨慈祥的面容和她手中的安神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沙哑:“谢谢秋姨,让您操心了。”她接过汤碗,缓缓喝了下去,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她心中沉甸甸的阴霾。 喝完汤,墨泯回到床边坐下,手中还握着空碗,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窗外的世界依旧热闹,老头爽朗的笑声不时传来,那笑声里满是无忧无虑,与她此刻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丫鬟们和侍卫们在经历了白虎的追逐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尘土。他神色焦急,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不好了!彦子玉和彦子鹤两位管事得知您回来,说有急事找您,正在轩墨庄等着呢,看起来十万火急。” 墨泯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语气中仍带着疲惫,但多了几分果断:“知道了,我这就去。” 此时,白虎玩累了,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到墨泯身边,它的舌头微微伸出,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毛发有些凌乱。它蹭了蹭墨泯的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他。墨泯下意识地摸了摸白虎的脑袋,手指在白虎柔软的毛发间轻轻滑动,心中的阴霾竟也随着这简单的动作渐渐散去了一些。 老头看着摆满美食的桌子,端起酒碗猛喝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他却毫不在意,笑着调侃:“这徒弟可没白收,瞧瞧这一桌子好吃好喝的,以后的日子肯定更有滋味!”秋姨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说道:“只要您吃得开心就好,我再去厨房给您弄点别的。”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围裙在风中飘动。 院子里,丫鬟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今天被白虎追逐的趣事,说到惊险处,有人还夸张地比划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侍卫们也围在一起,分享着应对白虎时的惊险瞬间,脸上的紧张早已被轻松的笑容取代,气氛轻松愉快。 墨泯阔步穿过曲折回廊,踏出别院,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一路朝着轩墨庄赶去。刚迈进轩墨庄,彦子玉和彦子鹤便满脸惊惶地急忙迎上。彦子玉的衣衫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地喊道:“少爷,完了!咱们在城西新开的绸缎庄全毁了!” 彦子鹤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厉害:“昨夜那伙蒙面人,简直是恶魔!店里所有名贵的绸缎,那些从南方高价收购的极品蜀锦、苏绣,还有准备献给大客户的限量贡品,全都被他们用刀划得粉碎,一片都没剩下!” 彦子玉接着哭诉:“不仅如此,那些专门为大客户定制的绣品,有些过半个月就要交货了,如今也都成了一堆废品。客户那边要是知道,肯定会告我们违约,索赔的金额足以让咱们倾家荡产啊!” 墨泯听着,不但没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舌尖轻轻舔了舔嘴角,像是发现了有趣猎物的野兽 ,悠然开口:“哦?有意思,好久没碰上这么大胆的家伙了。”她眼中的邪魅更浓,仿佛在期待一场刺激的游戏。 墨泯漫不经心的说道:“查的怎样了。”彦子玉浑身发抖,面露极度难色,嗫嚅道:“暂时还没有头绪,他们行事滴水不漏,没留下什么线索,只知道这伙人功夫不弱,训练有素,进退有序,明显是专业的杀手组织作风。” 墨泯在厅中来回踱步,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敌人的命运。思索片刻后,她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对着二人吩咐道:“去把死士长给我叫来。”她的语气轻松,却让人不寒而栗。 待二人领命而去,墨泯独自坐在庄内的书房,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始终挂着那抹邪笑。她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将这场“游戏”玩得更加精彩,让那些敢挑衅他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没多久,死士长沐巳匆匆赶来。沐巳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一进门便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少庄主,您找我。” 墨泯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沐巳,这次有好玩的了。把那伙打杂店铺的人,底细查个清清楚楚,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记住,我要活的,我要亲自和他们玩玩。”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无尽的残忍。 沐巳点头应下:“少庄主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过,老庄主那不好交代。” 墨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别和我废话,现在墨家是我做主。” 商议完毕,墨泯前去处理受伤伙计的事,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只是冷冷地扫视一圈,说道:“给他们拿最好的伤药,让他们赶紧好起来继续做事,要是敢有怨言,就都给我扔出去。”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墨泯拖着疲惫却又兴奋的身躯,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修长却透着寒意的身影。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的面容,那温婉的眉眼、甜美的笑容,曾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一想到白天在相国府的场景,白诗言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诗言……”她轻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墨泯脚步顿住,心中满是挣扎,理智告诉他,白景鸿的警告如高悬的利刃,贸然前去与白诗言见面,可能会给她带来无尽麻烦。可思念如潮水,汹涌得难以抑制。 “她现在肯定难过又无助,说不定正独自落泪,今晚怎么能睡得着呢?”墨泯眉头紧锁,神色中满是心疼与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两人一同出游时的温馨画面,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牵引着她。 墨泯心中一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喃喃自语:“不行,我得去见她。”她不再犹豫,加快了脚步,朝着相国府的方向奔去。 当她看到相国府那威严高耸的大门时,脚步缓了下来。门口的守卫手持长枪,神色警惕,来回巡逻,戒备森严。墨泯隐身在暗处,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规律。趁守卫转身的间隙,他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影,悄然越过院墙,落入相国府的后花园。 月光洒在花园的小径上,墨泯轻车熟路地朝着白诗言的闺房潜行。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终于,她来到了白诗言的窗下。屋内透出微弱的烛光,窗上映出白诗言落寞的身影。 墨泯轻轻敲了敲窗户,压低声音唤道:“诗言,是我。”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窗户被轻轻推开,白诗言那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眼前。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惊喜。“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白诗言声音颤抖,又惊又喜。 墨泯还没来得及回应,白诗言眼眶一红,情绪瞬间决堤,直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哽咽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害怕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白诗言拉着墨泯到床上,墨泯的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缓缓游走,看到那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的双眼,心疼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声音里满是疼惜:“诗言,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白诗言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再次夺眶而出。她细细打量着墨泯,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惫,还有下巴冒出的胡茬,心里一阵揪痛。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墨泯的脸,声音带着哭腔:“为了我们的事,你要受罪了。” 墨泯轻轻摇头,将白诗言搂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值得。”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这一刻,他们仿佛忘却了外界所有的阻碍和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 短暂的静谧后,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诗言,你不知道,今天别院可热闹了。那老头,自从到了别院,就跟掉进了美食窝一样,秋姨做什么他吃什么,还直夸秋姨厨艺好,那肚子都快吃得圆滚滚了。”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指,像是在和她分享一个独有的甜蜜秘密。 白诗言原本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抽抽搭搭地问道:“真的吗?那白虎呢,它没再捣乱吧?”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满是期待地看着墨泯,眼中映着柔和的烛光,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墨泯笑着点头,继续讲:“白虎可调皮了,追着丫鬟和侍卫满院子跑,把大家吓得不轻。老头笑得前仰后合,还一边喊着让白虎别闹,可白虎根本不听,玩得更起劲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白虎奔跑的样子,手臂不经意间碰到白诗言的脸颊,两人皆是一怔,随后白诗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灿烂,之前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而后,白诗言也打开了话匣子,和墨泯分享着被禁足闺房的委屈。她声音软糯,带着些许撒娇:“你都不知道,爹爹把我关在这屋子里,我心里有多难受,每天只能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就盼着能快点见到你。”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角,像是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墨泯心疼地将她搂紧,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吻带着无尽的疼惜,仿佛要用这一吻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墨泯则细细讲述着自己处理绸缎庄事务的经过,言语中满是坚定:“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努力解决。”白诗言听着,不住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她微微仰头,与墨泯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所有的困难和阻碍都变得不再重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满是缱绻的思念。随着时间流逝,困意像轻柔的浪潮,慢慢将他们淹没。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她的身体往墨泯怀里又缩了缩,像是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墨泯的回应同样带着浓浓的睡意,但她的手臂始终紧紧环着白诗言,一刻也未曾放松。 不知不觉,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在温暖的被窝里,他们紧紧相依,白诗言的手还搭在墨泯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陪伴她渐渐进入梦乡。墨泯则将她护在怀中,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隔绝所有的风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安宁的睡脸上,映照出此刻的宁静与美好 ,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见证着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情 。 第97章 重逢议事,幽庄可期 阴墨瑶已记不清自己熬过了多少个无眠的日夜,她的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疲惫,整个人憔悴得让人心疼。这些天,她心急如焚,一声令下,墨凌阁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四散出去寻找墨泯的下落。 那些训练有素的、精明能干的暗卫,纷纷领命而出,足迹遍布整座紫彦国的大街小巷,乃至周边的城镇村落。他们翻山越岭,深入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山谷洞穴;穿梭在市井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阴暗角落;盘查每一家客栈酒馆、车马行和商铺,逢人便问,拿出墨泯的画像仔细比对。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寻人的队伍陆续归来,皆是垂头丧气,没有带回一点有用的音讯。每一次看到那些空手而归的下属,阴墨瑶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就会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与绝望。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苦和焦虑如影随形。 就在阴墨瑶几乎要被这无边的绝望吞噬时,当暗卫匆匆赶来,带来墨泯回别院的消息时,阴墨瑶黯淡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那是绝境中重获生机的炽热。她顾不上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立刻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别院飞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她耳边呼啸,可她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见到墨泯。 到了别院,她连缰绳都没来得及系好,就匆匆跳下马,脚步踉跄地冲进院子。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墨泯的名字:墨泯!墨泯你在哪里! 终于,她在院子的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墨泯正专注地练剑,身姿矫健,剑影闪烁。阴墨瑶眼眶一红,所有的担忧、疲惫和思念在这一刻化作汹涌的情绪。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墨泯,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墨泯被这突然的怀抱弄得不知所措,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微微一僵,待听出是阴墨瑶带着哭腔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疼、感动与愧疚交织。 她缓缓转身,将阴墨瑶紧紧搂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颤抖的身躯。 阴墨瑶仰起头,双眼红肿,满是嗔怪与委屈,泪水无声地滚落。墨泯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心疼,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阴墨瑶张了张嘴,想要诉说这些天的煎熬,可喉咙像被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呜咽。墨泯看懂了她眼中的情绪,轻声呢喃:“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她轻轻蹭了蹭阴墨瑶的额头,声音低沉又温柔:“路上遭遇神秘人,解决完后发现迷路了,在山谷里耽搁了时日。” 阴墨瑶听着,埋在她怀里,双手揪着她的衣襟的手又紧了几分。 墨泯微微叹气,柔声说道:“瞧你,都瘦了。”他松开一点,双手捧着阴墨瑶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阴墨瑶看着她,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胸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眼中却仍有泪光闪烁。墨泯也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劫后重逢的庆幸与对她无尽的宠爱。此时,别院的鸟儿在枝头欢快鸣叫,似也在为这重逢的喜悦而欢唱 。 墨泯正满心满眼地哄着阴墨瑶,不经意间目光扫到她手臂处,那里的衣衫被划破,隐隐渗出血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 “墨瑶,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墨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她不由分说,轻轻拉着阴墨瑶的手,快步往房间走去,步伐急促得连地上扬起的尘土都顾不上。 一进房间,墨泯小心翼翼地扶着阴墨瑶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分毫。她转身拿起一旁桌上备好的医药箱,迅速回到阴墨瑶身边,半蹲在她身前,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解开她衣衫的系带。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 阴墨瑶静静地看着墨泯,从她急切的眼神到专注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这些日子的疲惫与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出口,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墨泯的一举一动,一刻也未曾移开。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关心的感动,有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眷恋。 墨泯缓缓褪去阴墨瑶受伤部位的衣物,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她的呼吸一滞,倒吸一口凉气。伤口不算浅,皮肉翻卷,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淤青。“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注意点……”墨泯的声音里满心疼。她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动作熟练却又格外小心地开始为阴墨瑶清理伤口。药水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阴墨瑶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墨泯闻声,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抬眸看向她,眼中满是疼惜:“忍一忍,马上就好。” 在整个上药的过程中,墨泯始终全神贯注,眼睛紧紧盯着伤口,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却浑然不觉。而阴墨瑶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她感受着墨泯指尖传来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所有的伤痛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此刻,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墨泯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药水瓶晃动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 墨泯上完药,轻轻将纱布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抬起头。她刚要开口询问阴墨瑶感觉如何,却被阴墨瑶猛地抱住。 阴墨瑶双臂紧紧环住墨泯的脖颈,身子微微颤抖,脑袋埋在他肩窝处,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几分撒娇与嗔怪:“以后不准再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害怕你出意外,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墨泯回抱住她,手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轻抚,试图安抚她情绪,柔声道:“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阴墨瑶仰起头,双眼还含着泪花,亮晶晶地看着墨泯,认真道:“你说的,不许骗我。” 墨泯抬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而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重重点头:“好,我不骗你。” 阴墨瑶这才破涕为笑,再次紧紧抱住墨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就在阴墨瑶紧紧抱着墨泯,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阴墨瑶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墨泯。 墨泯听到这声响,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宠溺:“瞧我,都忘了你肯定饿坏了。”她说着,转身走到门口,朝着院子里大声喊道:“秋姨!麻烦做些好吃的,多做几道,墨瑶饿坏了!” 秋姨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墨泯的喊声,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快步走出厨房,嘴里念叨着:“哎呀,是墨瑶回来了吧!可算把这丫头盼回来了,我可得好好露一手!”声音里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秋姨来到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墨泯身旁的阴墨瑶,连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心疼地说:“墨瑶啊,你这是瘦了不少啊,肯定吃了不少苦。别急,秋姨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大虾,还有那鲜美的鱼汤!” 阴墨瑶看着秋姨热情洋溢的模样,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秋姨,让您操心了。” 秋姨拍了拍阴墨瑶的手,爽朗地笑道:“说啥呢,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开心!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厨房,保证饭菜一会儿就上桌!”说完,风风火火地转身朝厨房走去。 墨泯看着秋姨的背影,又看看阴墨瑶,温柔说道:“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阴墨瑶点点头,在墨泯的陪伴下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件素雅的衣裳,走进内室换衣。待她换好衣服,重新梳理好发丝,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院子里,一只身形庞大的白虎正悠闲地趴在地上,时不时甩动着粗壮的尾巴,而白虎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邋遢道袍的奇怪老头。老头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正撕着一只烧鸡,吃得满嘴流油,还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 阴墨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墨泯见状,连忙走上前,笑着解释道:“别怕,这是小白,是我偶然结识的伙伴,可通人性了。那个老头,是傅蒋风,前几日刚拜的师父,别看他模样随性,本事可大着呢。” 老头听到这话,抬起头,满嘴油腻地咧开嘴笑道:“小丫头,别怕!以后有老夫在,保准没人敢欺负你!”白虎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冲着阴墨瑶轻轻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阴墨瑶这才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心中想着,这别院许久不见,倒是多了几分热闹与新奇 。 不一会儿,秋姨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桂花糕软糯香甜,鱼汤香气扑鼻。众人围坐在一起,阴墨瑶看着一桌子美食,食欲大增。 老头更是毫不客气,筷子如飞,眨眼间面前就堆满了骨头,他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秋姨厨艺好,油渍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那邋遢的道袍上。 墨泯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头狼吞虎咽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坏主意”。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个幅度不大却充满“邪恶”意味的坏笑。 对着秋姨说道:“秋姨,从明天起,这老头一天只能吃一次荤食,酒也只能喝一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老头一听,正往嘴里送菜的手猛地停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两颗快要弹出眼眶的铜铃,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跟着晃了晃,他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不满地嚷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要饿死老夫啊!” 墨泯却不慌不忙,嘴角挂着那抹坏笑,慢悠悠地说:“老头,您这吃相,再这么下去,秋姨都要忙不过来了。而且我限的是荤食跟酒,你可以吃别的啊,素食秋姨也很拿手,府内的茶随意。”说话间,她还故意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怒气一抖一抖的,他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墨泯的鼻子说:“你个没良心的,老夫还帮过你呢,你就这么对我?茶怎么能跟酒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谁也不让谁。阴墨瑶和秋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 吵到最后,墨泯突然脸色一正,收起了那抹坏笑,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义正言辞地说道:“谁让你之前欺负诗言!”老头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反应过来,嘟囔着:“那不是误会嘛……”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他眼珠子一转,看向秋姨,满脸堆笑地说:“秋妹子啊,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你瞧我这把年纪了,没点荤腥,没几口酒,这日子可怎么过哟。”看来这回,他也只能指望秋姨出面帮忙了 。 秋姨听了墨泯的话,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无奈地看向老头,说道:“傅大爷,少爷既然发话了,我也不得不从呀。” 老头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叽叽喳喳地念叨起来:“这可不行啊,秋妹子,你知道我就好这口荤腥和美酒,一天一次荤,一壶酒,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活像个耍赖的孩子。 墨泯看着他这副模样,故意板起脸,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坏笑,那笑容里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劲儿 ,心里想着:谁让他欺负我的诗言,不给他点教训不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诗言。这么想着,她开口道:“老头,您要是再这样,以后连这点都没得商量。” 老头一听,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甘。可他又实在舍不得眼前的美食,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伸手就去抓桌上的排骨,也顾不上什么吃相,狼吞虎咽起来。只见他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油渍顺着下巴不停地往下淌,还时不时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地猛灌几口酒,那模样生怕下一秒这些美食就会被人抢走。 阴墨瑶看着老头这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泯,笑着说:“你呀,就别逗傅大爷了,瞧把他急成什么样了。”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我可是认真的,要是他再对诗言无礼,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而老头此刻一门心思扑在食物上,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先吃了再说,先吃了再说……”不一会儿,桌上的荤菜就被他消灭了一大半 。 秋姨瞧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厨房又端出几盘清爽的素菜,笑着说:“傅大爷,您也尝尝这些素的,换换口味。”老头嘴里塞着肉,含糊应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盯着那几盘所剩不多的荤菜,手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 阴墨瑶笑着夹起一筷子青菜,递到墨泯碗里,轻声说:“你也多吃点,忙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墨泯温柔地看向她,接过青菜,点了点头。 此时,白虎慢悠悠地踱步到桌旁,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食物,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吼声。老头见状,瞪了白虎一眼,含糊道:“去去去,你个小家伙,可别跟老夫抢。”白虎像是听懂了,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墨泯看着这乱糟糟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她放下碗筷,看向老头,认真地说:“老头,我虽限制了你的饮食,可也是为你好。你这两日里饮食无度,对身体有损。再说,你真得改改那脾气,诗言心地善良,你莫要再吓唬她。” 老头听了,咽下嘴里的食物,打了个饱嗝,满脸不情愿地说:“行吧行吧,我以后注意就是,你也别太克扣我的吃食。”说完,又眼巴巴地看向那最后一块排骨。 秋姨在一旁笑着说:“傅大爷,只要您听话,我偶尔也会给您加餐的。”老头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还是秋妹子好!” 酒足饭饱后,众人起身散去。墨泯和阴墨瑶牵着手走在庭院中,两人独享着这安逸的时光,阴墨瑶突然想起还有还有好多事要跟墨泯汇报,拉着墨泯去了书房。 墨泯坐在书房主位,身姿笔挺,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她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静静听阴墨瑶汇报。 阴墨瑶条理清晰地说:“飞云城已步入正轨,水灵城、天华城、尤闵城、壬寅城、凯湾城,一切安好。不过……”她微微皱眉,面露疑虑,“最近收到的关于这几座城的消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安排暗卫深入探查后发现,水灵城和尤闵城的税收账目似乎有问题,好几笔款项的流向不明,而且当地商户反映莫名新增了苛捐杂税。” 墨泯微微抬眼,目光冰冷如霜,简短回应:“嗯,继续盯着,莫出岔子。彻查此事,不管涉及何人,都给我揪出来,若是敢贪墨百姓的血汗钱,严惩不贷。” “墨凌阁接了不少暗杀贪官的任务。但这里面有几个人,外界都传他们是清官。”阴墨瑶语气中带着疑惑,“我觉得事有反常,便让暗卫仔细调查,结果发现他们竟与当地黑恶势力勾结,纵容走私、强占民田,坏事做尽,只是平日里伪装得极好。” 墨泯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寒声道:“哼,最恨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手脚干净点,别给我惹麻烦,一并解决。” “江湖各派目前暂无异常。”阴墨瑶接着说,“只是近来江湖上假消息横行,像是有人故意在混淆视听。暗卫抓到几个传谣的小喽啰,可背后主使还没头绪。” 墨泯眉头微皱,冷冷道:“平静之下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眼线都警醒着,出了事唯他们是问。加快速度,顺藤摸瓜,把背后搅局的势力给我连根拔起。” 当阴墨瑶提到神秘人、落星谷和冰窟毫无进展,墨泯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语气森寒:“加大力度,再没线索,那些办事的都别回来了。” 得知药材就差赤阳花,墨泯眼神一凛,冷喝:“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找不到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听到暗隐门和暗隐鬼手毫无头绪,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到几时。” 最后说到皇后派人调查以及朝堂官员不安分,墨泯的眼神瞬间充满压迫感,沉声道:“皇后那边,给我盯紧了,敢查到我们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朝堂那些跳梁小丑,找机会打压,让他们知道,这天下还轮不到他们放肆。” 墨泯重新坐下,抬眸看向阴墨瑶,神色稍缓,却依旧带着几分冷意:“你办事我算放心,继续跟进,有情况随时汇报。对了,之前让你查查紫玉的底细,查得怎样了?” 阴墨瑶闻言,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关于紫玉的调查,难度超乎想象。她身为紫金阁的招牌花旦,在台前风光无限,可背后身世却藏得极深。紫金阁内部等级森严、规矩繁多,对她的信息管控极为严密,我们安插的眼线很难探听到有用消息。” 墨泯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阴墨瑶,声音低沉地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阴墨瑶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色,回应道:“目前只知道她是在一年前突然现身于紫金阁,登台献艺时便凭借倾世容颜与惊人才艺技惊四座,迅速成为招牌花旦。阁中其他花旦对她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只听闻她来紫金阁之前,从未在其他风月场所出现过,宛如横空出世。” 墨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沉思片刻后说:“一个毫无风月场经验的女子,却能在紫金阁这种藏龙卧虎之地迅速崭露头角,背后必定有人精心运作。继续深挖,从紫金阁的账目往来查起,重点关注那些数额巨大且用途不明的款项,看是否与她有关;宾客关系方面,梳理出与她接触频繁的达官显贵,调查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特殊交易。还有,她日常接触的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乐师、杂役,都要仔细调查,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撬出关键信息。” 阴墨瑶点头领命,说道:“我已经安排了墨凌阁最得力的暗卫去跟踪她。她平日里除了在紫金阁登台表演,就是接待一些达官显贵。不过,有一次我们的暗卫发现她深夜离开紫金阁,乘坐一辆密闭的马车,前往城西一处偏僻的别苑。那辆马车四周都挂着厚重的黑色布幔,暗卫难以看清车内状况。别苑守卫森严,门口有好几名身材魁梧、神情警惕的守卫来回巡逻,暗卫好不容易寻机靠近,却发现别苑围墙极高,且墙头布满尖锐的铁刺,根本无法翻墙进入。她在里面停留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离开,离开时马车依旧密闭,我们没能探知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墨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深夜前往偏僻别苑,还停留许久,这绝非寻常应酬。下次她再有异常举动,务必盯紧了,哪怕冒险也要弄清楚她的目的。我要知道她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支持,以及她接近那些达官显贵的意图。” 阴墨瑶坚定地回答:“是,我一定会尽快查清紫玉的底细,绝不让她有机会对我们不利。” 墨泯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物都可能成为关键变数,紫玉的事,不容有失。” 墨泯轻叹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重新聚焦在阴墨瑶身上,沉声道:“下次她再去那别苑,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弄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管是贿赂守卫,还是想办法混入其中,务必把她在别苑的一举一动,和什么人会面,都查得一清二楚。”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放心,我会亲自安排此事。我打算挑选几名擅长易容和潜伏的暗卫,提前混入别苑附近的民居,等待时机。再安排一组暗卫负责跟踪紫玉的马车,确保不会跟丢。一旦她进入别苑,我们就从多个角度展开监视。” 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些许赞许:“很好,一切小心行事。另外,紫金阁那边,找机会拉拢几个可靠的内应。重金悬赏也好,抓住把柄威胁也罢,务必要在他们内部打开一个缺口。” 阴墨瑶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留意到紫金阁有个叫阿福的杂役,此人嗜赌如命,时常因为赌债缠身而愁眉苦脸。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入手,先帮他偿还赌债,再对他晓以利害,争取将他发展为我们的眼线。”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错,这种有把柄在身的人最好控制。你亲自去办这件事,记住,手段要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隐患。” “是。”阴墨瑶应道,“还有,我打算从紫玉身边的丫鬟小红身上突破。小红心思单纯,对紫玉忠心耿耿,但她家中父母病重,急需钱财医治。我们可以暗中相助,再慢慢引导她为我们提供消息。” 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双管齐下,不愁撬不开这个缺口。一旦有了内线,紫玉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另外,调查一下与她往来密切的达官显贵,看看他们背后是否有什么共同的利益诉求或者政治目的。” 阴墨瑶心领神会:“我会安排暗卫深入调查那些达官显贵的背景、人脉以及近期的活动,看看能否找出他们与紫玉之间更深层次的联系。说不定能借此揭开紫玉背后隐藏的势力。” 墨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神色凝重地说:“在这风云变幻之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紫玉的事,关系重大,你务必全力以赴。” 阴墨瑶走到墨泯身后,坚定地说:“放心,我定不负所托,尽快查清紫玉的底细,为我们扫除潜在的威胁。” 墨泯回过头看着墨瑶:“把事情安排好,过几日随我去栖月幽庄吧。” 阴墨瑶心中一暖,抬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顺从,轻声应道:“这些事务我定会妥善安排。”她微微顿了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能与你一同前往栖月幽庄,我也盼着能有机会放松些,与你共度一段清闲时光。” 墨泯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说道:“这几日你就把手上要紧的事梳理一番,交给信得过的下属。难得有机会去那清幽之地,就别再操心这些俗务了。” 阴墨瑶轻轻点头,乖巧说道:“明白。我会挑选得力之人接替我这几日的工作,确保诸事顺利。”她稍作思考,又接着说,“暗卫那边,我打算让逸风负责追踪紫玉的任务,他心思缜密、身手敏捷,定不会让我们失望。至于阿福和小红那边,我会在离开前与他们分别见上一面,把后续的安排交代清楚。” 墨泯微微颔首,肯定道:“逸风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有他盯着,我放心些。你去和阿福、小红接触时,也多留意他们的反应,若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调整计划。” “是,还是你考虑周全。”阴墨瑶应下,又俏皮一笑,“说起来,我还从未去过栖月幽庄,听闻那里景色宜人,四季如春,还有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想来定是美不胜收。” 墨泯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去了,带你好好逛逛。那里有个望月亭,晚上能看到漫天繁星,景致绝佳。” 阴墨瑶眼中满是向往,憧憬道:“真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些,好想快点去看看。” 墨泯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瞧你这心急的样子。这几日也别太累着自己,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阴墨瑶脸颊微红,笑着点头:“嗯,我听你的。”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温馨的氛围。 第98章 揭秘幽庄,暗藏星谷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警惕。阴墨瑶轻轻起身,无声无息地朝着门口走去,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待靠近门边,她微微侧身,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老头那略显佝偻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外,耳朵几乎都要贴到门板上了。 阴墨瑶好气又好笑,伸手猛地拉开门,大声道:“傅大爷,您这是在做什么?”老头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尴尬,眼睛滴溜溜乱转,嘴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路过,路过而已,哈哈。” 墨泯也站起身,走上前,看着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头,您这偷听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老头干笑两声,厚着脸皮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不是看你们俩在里面待了老半天,担心出啥事儿嘛。” 阴墨瑶双手抱胸,佯装生气道:“傅大爷,您可别找借口。我们在商议要事,您这么一闹,都被打断了。”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能有啥要事,不就是些利益往来、争权夺利的事儿嘛,老夫都听腻了。” 墨泯看着老头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老头,您要是实在无聊,不如去帮秋姨准备些干粮,我们过些日子要去栖月幽庄。”老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栖月幽庄?你说的是栖月幽庄!”说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阴墨瑶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着说:“不过听说那儿景色很美,还有不少奇花异草。”老头连忙点头,兴奋道:“那我得去!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可不能不带老夫。”老头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老夫一定乖乖的。只要有美景、美食,保证不惹你们心烦。”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就开始在屋内滴溜溜乱转,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嘿!你们瞧瞧这都是啥宝贝!”老头几步跨到墙边,手指着一幅古旧的书画,眼睛放光,“这画的笔触,这意境,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啊!唐吴哲,我的老天爷,居然是他的手笔。这要是拿出去,保准能拍出个天价!”说着,还伸手想去摸。墨泯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调侃道:“老头,喜欢就多看两眼,怎么的,就顾着屋里这点东西,院里那么多宝贝,您老眼拙,看不到吗?” 老头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挠了挠头,尴尬地干笑两声:“你这小子,就会拿老夫打趣。我这不是先被屋里的吸引了嘛。”话还没说完,好奇心就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嗖”地一下冲出门去。 一进院子,老头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原本喧闹的嘴巴也一下子没了声响,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他缓缓踱步在庭院中,只见在那些看似普通花草的角落里,竟藏着诸多稀世药材。那株血红色叶片、脉络如金丝般的,是极为罕见的赤血参,据说对治疗严重内伤有着起死回生的奇效,在江湖上有价无市;一旁叶片狭长、顶端开着幽蓝色小花的,则是冰蓝幽草,是炼制顶级疗伤丹药必不可少的主药,其生长环境苛刻,采摘难度极大 。 老头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转身看向跟出来的墨泯和阴墨瑶,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们藏得可够深啊!这么多珍稀药材,随便拿出一株,在江湖上都能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墨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几步,轻轻拂过一株药材的叶片,说道:“这些年四处奔波,机缘巧合之下才收集到这些。有些是在深山老林里寻觅所得,有些则是用物件交换而来。” 老头围着这些药材打转,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嘴里念叨着:“老夫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也只听闻过其中几种,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到。墨泯啊,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说着,他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期待地看向墨泯,“既然有这么多宝贝,你这儿肯定还藏着不少顶级丹药吧?” 阴墨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便惦记上丹药了?”老头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老夫这把老骨头,时不时就这儿疼那儿酸的,要是有几颗丹药调养调养,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墨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丹药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以备不时之需。老头要是真有需要,等此次从栖月幽庄回来,我给您炼制一些。” “当真?”老头眼睛一亮,“那可说好了,你可别糊弄老夫。”“自然当真。”墨泯点头确认,“不过老头,您也得帮我个忙。这些药材有些极为娇贵,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我想请您帮忙照料一段时间,您在药理方面经验丰富,有您出手,我放心。” 老头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何难!交给老夫,保管给你照顾得妥妥当当。”说完,便兴致勃勃地研究起这些药材的习性来,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株需要多晒太阳,那株得保持湿润……” 墨泯看着老头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老头如此上心,这些药材定能长得愈发茁壮。等此番从栖月幽庄归来,还得仰仗您用这些药材,助我炼制出更多奇效丹药。” 老头听闻,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一脸兴奋道:“说起栖月幽庄,那儿除了美酒美食,是不是还有很多好玩有趣的稀罕玩意儿?”他搓了搓手,脸上写满期待。 阴墨瑶掩嘴轻笑,“傅大爷,您呀,还没去就只惦记着吃。听闻栖月幽庄建于山水环抱之间,四季如春,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还藏着许多奇珍异宝与古籍字画,比咱们这儿可丰富多了。” 墨泯接着打趣道:“是啊,老头您这次去可得好好长长见识,可别只顾着吃,错过那些难得一见的宝贝,到时后悔可来不及。”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情趣,美酒美食当前,其他的都是浮云。不过既然有宝贝,老夫自然也不会放过,说不定还能碰上几株珍稀药材,带回来给你们长长眼。” “那我们可就等着您的惊喜了。”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栖月幽庄主人向来神秘,规矩颇多,咱们去了可得守好规矩,别惹出什么麻烦。” “放心放心,”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夫心里有数,不就是些规矩嘛,难不倒我。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得提前准备准备。” 阴墨瑶嘴角含笑,“傅大爷莫急,具体行程公子已经安排妥当,这几日就会出发。您呀,先把药材这边的事儿熟悉熟悉,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老头一听,又赶忙低下头,研究起眼前的药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几日可得抓紧时间,把这些小家伙伺候好了……”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情趣,美酒美食当前,其他的都是浮云。不过既然有宝贝,老夫自然也不会放过,说不定还能碰上几株珍稀药材,带回来给你们长长眼。”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调侃道:“老头,您可别小瞧了栖月幽庄。到时候去了你自然知道,那儿的珍稀玩意儿可比你那山谷的草药多得多。” 老头一听,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哼,你可别诓我!我那山谷里的草药可都是世间罕见,经过我多年悉心栽培,个个都有独特功效,难不成栖月幽庄还能比我的宝贝多?” 阴墨瑶掩嘴轻笑,“傅大爷,墨泯可没骗您。听说栖月幽庄主人喜好游历四方,搜集奇珍异宝,这庄里收藏的宝贝来自五湖四海,各类珍稀草药更是数不胜数。” 老头摸着下巴,半信半疑,“真有这么夸张?那老夫这次可得好好见识见识,要是真比我那山谷的草药还多,我就……我就给你们做一个月的护卫,随叫随到!” 墨泯笑着点头,“老头,这可就说定了。等去了栖月幽庄,您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一言为定!”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不过这栖月幽庄如此神秘,咱们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墨泯神色一正,认真说道:“栖月幽庄虽神秘,但向来以礼待人。只要咱们遵守规矩,不主动招惹是非,便不会有危险。此次前去,主要是为了放松身心,顺便结交些江湖朋友,拓展人脉。” 老头听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有美酒美食,再加上能见识到更多宝贝,就算有点小危险,老夫也不怕!”说完,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幻想在栖月幽庄可能见到的奇珍异宝,时不时还询问墨泯和阴墨瑶一些关于栖月幽庄的传闻细节 。 墨泯看着老头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头,你慢慢看吧,记得去后院的池子看看,保准你走不动。” 老头一听,好奇心瞬间被推至顶点,也顾不上继续研究药材了,一边咋呼着“还有好东西瞒着我”,一边迈着大步向后院奔去。 刚踏入后院,老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只见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子中,波光粼粼,十几尾各式各样的鱼儿,有的通体火红、有的鳞片闪烁着金色光泽的鱼儿正自在游弋,鱼鳍摆动间,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影,宛如水中精灵。池子四周,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奇石,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或如苍松傲立,或似仙女下凡,栩栩如生。 “我的乖乖!”老头忍不住惊叹出声,“这是什么鱼?还有这些石头,简直绝了!”他蹲在池边,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鱼儿,手也不自觉地伸出去想要触摸,却又怕惊到它们,悬在半空,来回犹豫。 这时,墨泯和阴墨瑶也缓缓走了过来。墨泯看着老头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鱼叫赤金焰鲤,是我偶然在一处秘境中所得,它们不仅模样好看,其鱼鳞和鱼油还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能炼制出提升功力的丹药。至于这些石头,都是从各地搜集而来的灵璧石,不仅质地温润,敲击还能发出悦耳声响。” 老头一脸震惊,嘴里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没想到在你这儿,处处都是稀罕玩意儿。”他站起身,围着池子踱步,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那些宝贝,突然一拍大腿,“不行,这次去栖月幽庄,我得带上纸笔,把看到的稀罕物都记下来,回来也好跟那些老家伙们炫耀炫耀。” 阴墨瑶笑着打趣:“您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要是栖月幽庄的宝贝比您见过的还多,您可得给我们当一个月护卫。”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放心,我老头说话算话。不过我可不信,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儿更让我开眼。”说罢,又沉浸在欣赏池中的宝贝里,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完全把时间抛到了脑后 。 墨泯看着老头沉浸在宝贝中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道:“还有很多,老头你慢慢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与阴墨瑶一同转身离开。 阴墨瑶骑着马朝着墨凌阁奔去,一路上神色冷峻,恢复了平日干练的模样。到达墨凌阁后,阁中暗卫纷纷上前汇报近期任务进展。她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在心中快速梳理着各项事务。面对几起棘手的暗杀任务,她果断地重新调配人手,详细地向暗卫们交代行动要点和注意事项,声音低沉而坚定:“此次任务事关重大,目标身边护卫众多,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一击即中,绝不能暴露身份。” 墨泯则前往轩墨庄,刚踏入庄内,管家便匆匆迎上,呈上近期的账本和各地商铺传来的信件。她走进书房,坐在案前,认真翻阅着账本,对每一笔账目都仔细核查。发现几家分店在货物采购成本上有所增加,她当即提笔写下指令,要求掌柜重新评估供应商,寻找更优质且价格合理的货源。处理完账目,她又开始阅读信件,针对各地商铺遇到的问题,逐一写下回复,或是给出解决方案,或是安排得力助手前去协助。 忙碌了许久,墨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落日,心中思索着此次栖月幽庄之行。她知这既是一次放松的机会,也是拓展人脉、收集情报的好时机,必须做好周全准备。与此同时,阴墨瑶也结束了在墨凌阁的事务处理,她站在阁顶,俯瞰着整座城池,心中默默回顾着今日安排的各项任务,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待天色渐暗,两人都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栖月幽庄之行做更细致的筹备。 秋姨从后厨出来,远远就瞧见老头蹲在池边,对着那些赤金焰鲤指指点点,玩得不亦乐乎。她赶紧小跑过去,神色焦急地提醒道:“哎哟,傅大爷,您可小心着点!这池子里有机关呐!” 老头被秋姨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差点掉进池子里。他站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秋姨:“机关?这好端端的鱼池,能有啥机关?” 秋姨走到池边,指着一处隐蔽的角落说道:“您瞧,就在那儿。这池子里的机关可是少爷特意设下的,为的就是保护这些宝贝。要是不小心触发了,那可不得了。”老头挠了挠头,好奇心更盛了:“这府里到处都是宝贝,就不怕府里的人惦记?” 秋姨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豪:“傅大爷,您这就不懂了。府里的人呐,可都是少爷救回来的,各个都对少爷忠心耿耿。再说了,想进这府里,那可不是易事。就拿我来说,当初也是经过重重考验,才被允许留在这儿的。但凡能到这里的人,自然都对这些宝贝无动于衷,心里念的都是少爷的恩情。而且啊,少爷给的俸禄可不少呢,足够一家人安稳生活,谁还会起那些歪心思。” 老头听了,不禁咂舌:“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冷冰冰的,还做了这么多善事。” 秋姨白了他一眼:“那是您不了解少爷。少爷表面上看着严肃,可心地善良着呢。这些年,她救过的人不计其数,大家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谁会去惦记这些身外之物呢。”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围着池子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看来我小瞧这地方了。不过话说回来,秋妹子,你当初都经历了些啥考验呐?” 秋姨神秘一笑:“这可不能说。反正啊,能留下来的,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人。傅大爷,您往后在府里多待些日子,就知道这里和别处不一样了。” 老头摆了摆手:“行嘞,我也不打听了。不过今天可真是开了眼,回头我得找那小子好好聊聊。”秋姨笑着说:“您呐,可别老没大没小的。少爷忙了一天,刚回轩墨庄处理生意,您要有啥话,等他闲下来再说。” 老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行,我等她。今天非得让她把这府里的事儿都给我讲清楚不可。” 说着,又盯着池子里的鱼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府里的神奇之处,和秋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个没完。 聊了一阵,老头突然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说:“秋妹子,你跟我讲这么多,就不怕我偷些出去?这随便一件宝贝,可都价值连城呐。” 秋姨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蔼,“傅大爷,您可别打趣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没靠近这府里大门三里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府里可没几个外人能进得来,能进来的,那都是少爷点头同意的。少爷看人可准了,她既然同意您进来,我自然信得过您,才跟您讲这么多,不然啊,谁会跟您说这些。” 老头满脸震惊,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三里地,这么夸张,难道是有隐藏的高手暗中盯着?” 秋姨神秘一笑,并不正面回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儿,您心里明白就行,少爷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老头听了,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微微点头道:“看来我还是小瞧这小子了,她做事确实周全。” 秋姨接着说道:“那可不,少爷心思缜密,考虑得长远着呢,这府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心血。不过傅大爷您是贵客,只要您在府里,少爷肯定是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招待。” 老头摆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老头虽然喜欢宝贝,但也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就是这府里的事儿太新奇,我忍不住多问几句。” 秋姨笑着说:“少爷让您进府了,那我自然信得过您。您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就知道这府里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儿呢。” 夜幕如墨,点点繁星镶嵌在夜空。墨泯结束了在轩墨庄的忙碌,踏着月色回到府邸。她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前往书房,准备再梳理一遍近期收集的情报。 老头一看到墨泯回来,就像发现了目标的猎犬,连忙跟了上去。等墨泯在书房坐定,他也大剌剌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丝毫不见外。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今天你这府里可让我大开眼界,到处都是宝贝,还有机关,太有意思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书房里摆放的各类古籍和稀奇古怪的摆件。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回应,秋姨端着一盘新鲜水果走了进来。她将水果轻轻放在桌上,笑着说:“哎呦,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忙了一天,吃点水果歇会儿。” 又看向老头,“傅大爷,您也尝尝。” 随后便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老头伸手抓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说墨泯啊,你这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今天秋妹子跟我讲了好多你救人的事儿,没想到你看着冷冰冰的,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善事。” 墨泯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神色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湖中多是苦难之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老头摆了摆手,“你可别谦虚。对了,你说的那个栖月幽庄,到底啥情况?真像你说的有那么多宝贝?” 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墨泯拿起茶壶,动作沉稳地为老头斟了一杯茶,热气裹挟着茶香袅袅升腾。他神色平静,缓缓开口:“栖月幽庄的庄主行事神秘,甚少露面,可他对奇珍异宝的热爱在江湖上却是出了名的。据说庄里的珍宝阁,藏着无数稀世珍宝,从失传的武功秘籍,到上古神兵利器,应有尽有。” 老头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了颤:“失传的武功秘籍?那岂不是随便得到一本,就能称霸江湖了!” 墨泯轻笑一声,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老头,哪有那么容易。栖月幽庄的防护极为严密,不仅外围有天然的山川屏障,内部更是各种机关陷阱遍布。那些机关精巧复杂,一旦触发,便是万劫不复。就算知晓秘籍所在之处,想要突破重重险阻拿到,谈何容易。而且,庄中高手如云,个个身怀绝技,贸然行事,只怕有去无回。” 老头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不服气,双手抱在胸前:“哼,你说得这般凶险,难不成咱们去了只能干看着?” 墨泯神色平静,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老头,栖月幽庄是我的。” 老头猛地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啥?栖月幽庄是你的?你可别拿老夫打趣!这可不是小事,你可别乱说!”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头,肯定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多年前,我游历至一处险地,恰好救下重伤濒死的庄主。他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养伤的日子里,我们相谈甚欢。他见我对奇珍异宝也有一番见解,且行事作风颇为认可。临终前,便将这倾注了他毕生心血的庄子托付给了我。只是我甚少对外提及,对外依旧宣称庄主未变,行事也都低调,所以江湖上鲜有人知庄主已换。” 老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笑声爽朗,震得书房里的空气都跟着震动:“好家伙,你可藏得够深啊!这么大的秘密,你居然现在才说!那这么说来,庄里的宝贝不都是你的了?” 墨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谦逊:“名义上是如此。但这珍宝阁的宝物,大多是江湖前辈们寄存于此,一来是信得过栖月幽庄的防护,二来也希望能在这难得的珍宝宴上寻得有缘人传承。我也不过是代为保管,守好这一方珍宝,维护江湖的这份交流盛事。” 老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神中透着精明:“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对栖月幽庄这么上心,还想着去结交各路豪杰,感情是自家地盘。那这次去,可得好好威风威风!让那些人都见识见识!” 墨泯神色一正,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认真道:“老头,正因为是自家地盘,更要谨慎行事。此次珍宝宴,各方势力鱼龙混杂,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妄图浑水摸鱼。稍有不慎,不仅会让庄中宝物受损,还可能引发江湖纷争。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老头拍着胸脯保证,胸膛拍得砰砰作响:“放心,有老夫在,定不会让你吃亏。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来捣乱,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墨泯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对老头的仗义相助表示感激。他接着说道:“后来我又修缮了下,在原有的机关基础上增添了些新玩意儿。这些机关的触发条件和破解方法极为复杂,就算是我亲自设置,有时也得仔细回想一番。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些,千万别误触了,否则我可保不了你。” 老头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哦?都添了些什么新机关?你快给我讲讲,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墨泯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绘制简易的机关草图,一边耐心解释:“就比如珍宝阁的入口,原本是一道石门,现在我在周围布置了一圈压力感应机关。一旦有人以错误的方式靠近,周围的地面就会瞬间弹出锋利的尖刺,尖刺是都摸了剧毒,让人避无可避。而且,石门的开启方式也不再是简单的钥匙,而是需要按照特定的顺序,转动墙上的几个机关旋钮,稍有差错,就会触发警报。” 老头看着草图,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嘟囔:“这么复杂?那要是不小心触发了,有没有办法破解?” 墨泯放下笔,神色严肃地说:“有是有,但也绝非易事。每个机关都有对应的破解之法,可这方法都藏在庄内各处的隐秘之处,需要对庄子的布局和机关原理有深入了解才能找到。所以,在庄里行动时,务必跟紧我,千万别擅自行动。” 老头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你也太小瞧老夫了,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机关没见过,还能被这些难住?”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老头,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些机关的设计,不仅是为了保护宝物,也是为了考验前来参加珍宝宴的人。若有人能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进入珍宝阁,那他必定是有真才实学,值得结交。但若是冒失行事,触发机关,就只能自食恶果了。” 老头虽嘴上逞强,可看着墨泯严肃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泛起嘀咕,面上却还是强撑着说道:“哼,那我就小心些,不给你添麻烦便是。不过,你说这珍宝宴,都有哪些人会来?” 墨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后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名门正派的掌门,也有江湖散修高手,甚至一些神秘组织也会派人前来。像那紫金阁阁主,向来对稀世珍宝感兴趣,此次大概率会现身。还有那血影堂的堂主,据说在寻觅一件能提升功力的上古秘宝,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老头眼睛一亮,兴奋道:“血影堂?听说他们手段狠辣,实力不容小觑。这次要是能碰上,倒要会会他们,看看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墨泯神色一凛,警告道:“老头,血影堂行事诡谲,心狠手辣,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咱们此次的目的是结交豪杰、拓展人脉,而非树敌。”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莽撞之人。不过,难得这么多人齐聚,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墨泯微微点头:“这倒是。珍宝宴期间,各方势力汇聚,消息流通极快。咱们正好借此机会,探探江湖上的风声,看看有没有关于那神秘势力的线索。” 老头来了兴致,凑近问道:“你说的是最近在暗中搞鬼的那股势力?他们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在江湖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墨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行事隐秘,手段残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惊天大事。已经有不少门派和势力遭到他们的暗中袭击,损失惨重。此次珍宝宴,他们说不定也会派人来,咱们一定要多加留意。”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之前提过的落星谷,那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听名字怪神秘的。” 墨泯闻言,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落星谷是一处神秘之地,传说上古时期有星辰坠落于此,故而得名。谷中藏有诸多奇珍异宝,还有一些古老的遗迹,据说隐藏着突破武学瓶颈的秘密,引得无数江湖人前去探寻,可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无意之间提到落星谷,墨泯一抬眼,正好捕捉到老头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原本侃侃而谈的他,瞬间闭了嘴,眼神闪躲,下意识地端起茶杯,试图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张。 墨泯心中疑惑顿生,但并未直接点明,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我曾听闻,谷中有一处秘境,里面的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价值连城,只是谷中机关重重,还有未知的强大守护兽,危险至极。老头走南闯北,可曾听闻过关于落星谷的更多消息?” 老头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打翻,他稳了稳心神,干笑两声:“哈哈,这……落星谷那么危险,老夫也是只听过传闻,哪能知道多少。”说罢,他又猛地灌了一口茶,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墨泯盯着老头,心中愈发笃定他定与落星谷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提及。她也不着急,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若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一同去探寻一番,说不定能解开谷中的秘密,寻得机缘。” 老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摆手:“这……这还是算了吧,那地方太过凶险,咱们还是别去冒险了。” 墨泯心中暗忖,看来这落星谷背后的故事不简单,老头的反应更是让她对这个神秘之地充满了好奇,决心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探寻老头与落星谷之间的秘密 。 她看了眼窗外,月色如水,夜已深沉,便开口道:“老头,不早了,该休息了。今日聊了这么多,明日还得为栖月幽庄之行做准备,养足精神才是。” 老头像是被赦免了一般,连忙站起身,动作稍显慌乱,“对对对,是该休息了,老夫今天也折腾了一天,确实乏了。”说着,便急匆匆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转身,“那个……墨泯啊,今天聊的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老夫就是随口一说。” 墨泯微微一笑,点头应道:“老头放心,我都明白。您早些休息,明日再详谈。”目送老头离开书房,墨泯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她看老头的异常反应绝非偶然,落星谷的秘密或许是解开一系列谜团的关键。 待老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墨泯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陷入了沉思。她回想着老头谈及落星谷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落星谷……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老头如此忌惮?”她轻声呢喃,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里。 许久之后,墨泯才转身,熄灭烛火,走出书房。她脚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却暗自决定,等从栖月幽庄回来,一定要抽时间好好调查落星谷,不管前方隐藏着怎样的危险,他都要揭开这个神秘之地的面纱 。 老头回到房间,“砰”地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抹着脸,心跳依旧快得像擂鼓。“这小子怎么突然提起落星谷?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疑虑,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难道是我之前在落星谷的行踪被她察觉了?可我当时行事极为隐秘,不可能啊。” 老头眉头紧皱,回想起在落星谷的经历,仍心有余悸。那里的机关、毒物,还有那些神秘的身影,每一幕都像噩梦般缠绕着他。 “她还说要一起去探寻,这可如何是好?绝对不能让她去,万一被她发现了……” 老头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到可能暴露的秘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突然停下脚步,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她,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说罢,他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谈及落星谷时的模样,以及那些尘封在落星谷的往事 。 第99章 栖月暂别,相思解禁 墨泯依旧每晚偷偷潜入相国府陪着白诗言,每晚墨泯总会轻轻拥着白诗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在她发间安然睡去。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白诗言总是在墨泯温柔的目光中醒来,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两人感情逐渐升温,这种甜蜜又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在栖月幽庄举办珍宝宴的前一晚,夜色如水,月光轻柔地洒落在窗台上。墨泯和白诗言如往常一般在床上抱着白诗言,气氛却与往日不同。墨泯微微皱着眉,满是歉意地开口:“诗言,明天栖月幽庄要举办珍宝宴,我得去那边盯着,这几天就没办法陪你了。” 白诗言听闻,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失落,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小声嘟囔着:“那你今晚得补偿我。”说着,她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急切又热烈,带着丝丝委屈。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像是在诉说着不舍。墨泯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回应着她的吻。白诗言微微仰起头,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墨泯的脸上。 良久,两人的唇才慢慢分开,白诗言的脸颊绯红,眼中还氤氲着一层水汽,她微微喘息着,又在墨泯的脸颊、额头、鼻尖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边吻边喃喃道:“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墨泯轻抚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蛊惑:“好,我肯定早早回来。不过,诗言,想要我怎么补偿呢?”白诗言听闻,脸颊愈发滚烫,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连耳尖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她将脸埋进墨泯的胸膛,双手不自觉地揪紧她的衣角,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蚊子哼哼似的开口:“我……我还没想好。”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她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眼眸里满是缱绻爱意:“那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白诗言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你可不许忘了答应我的事。” 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郑重其事地说:“不会忘,我家诗言的话,我都记着呢。”白诗言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像是要把此刻的温暖都牢牢抓住。 过了片刻,白诗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墨泯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你去珍宝宴,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你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可不许逞强。”说着,她又伸手轻轻抚平墨泯微皱的眉头,“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墨泯心里一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放心,我肯定会平安回来,有你在家里等我,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出事。”白诗言这才放心地笑了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再次在墨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墨泯紧紧搂着白诗言,两人静静相拥,享受这难得的温馨静谧。窗外,月光如水,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为他们镀上一层银白的光晕。 白诗言手指无意识地在墨泯胸口画着圈,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你走之后,我会乖乖待在家里,可万一……万一我太想你了怎么办?”她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满是依赖与不舍。 墨泯温柔地抚着她的发,轻声说:“要是想我,就看看我们一起看过的月亮,它会把你的思念带给我。” 白诗言轻咬下唇,小声嘟囔:“月亮又不会说话,怎么把我的思念带给你。”说着,她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亮晶晶地提议:“要不,我每天给你写一封信,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这几天的心里话了。你一定要好好看,不许嫌我啰嗦。” 墨泯微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宠溺:“好,我回来一定要看你写了什么小秘密。我想知道我的诗言每天都在做什么、想什么。” 白诗言一听,脸颊又泛起红晕,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哪有什么小秘密,就是想把每天的生活都讲给你听嘛。我会写我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院子里的花开了几朵,还有……还有我有多想你。” 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收着,这都是诗言对我的心意。等我回来,也把珍宝宴上的趣事讲给你听。说不定啊,还能给你带个小礼物回来。” “真的吗?”白诗言瞬间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我要提前想想我想要什么。你可不许敷衍我,礼物一定要是你精心挑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敷衍我的诗言呢。”墨泯认真地看着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带回来。” 白诗言听着,满心都是即将分离的不舍,双手急切地捧住墨泯的脸,微微仰头,主动吻上她的唇。起初,她的动作还有些轻柔,只是像羽毛般轻轻扫过,可随着眷恋与不舍愈发浓烈,她的吻也变得急切起来。 “你要去好几天,没有你在身边,我吃饭都不香,晚上也睡不好。”她微微喘息着,鼻尖轻蹭着墨泯的鼻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话还没落,她又一次吻了上去,这次吻得更加用力,唇瓣急切地贴合,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融。她的吻如雨点般,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地落在墨泯的唇上,似乎想把所有的爱意与担忧都倾注其中。 “明天起就都不能随时亲你了,我得多亲几下。”她嘟囔着,双手紧紧抓着墨泯的衣领,像是抓着最后的依靠。她的吻越来越密,落点带着几分慌乱,从唇角到嘴角,又从嘴角到下唇,片刻不停。 白诗言仰起头,双唇再度覆上墨泯的,舌尖轻触,带着丝丝甜意与无尽的依赖 。分开片刻,她又贴上去,仿佛陷入了一场永不停歇的眷恋,一吻接着一吻,不愿停下,似要用这些吻填满即将分离的时光。 墨泯心疼不已,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别这样,再亲下去,我都舍不得走了。”白诗言眼眶泛红,满是水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委屈道:“那你别走好不好?”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柔声道:“小傻瓜,我也不想离开你,可珍宝宴关系重大,我必须去。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一结束就回到你身边。”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要好久才回来。” 墨泯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晃着,像哄小孩子一般:“这次不一样,我保证。等这次结束后,然后带你去栖月幽庄住几天,就当好好放松放松,好不好?”白诗言在她怀里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又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双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指尖细细描摹着她脸部的轮廓。 白诗言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带着眷恋与不舍,嘴里还喃喃着:“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定要快点回来。”说着,又重重地吻了上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紧贴的嘴角,带着一丝咸意。 夜渐深,困意慢慢袭来,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却仍强撑着不肯睡去,生怕一闭眼,墨泯就会离开。墨泯察觉到她的疲惫,轻声哄道:“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睡醒,我还在。” 白诗言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嘟囔着:“你可不许骗我,说好了要早点回来,要带着礼物回来……”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墨泯看着怀中熟睡的白诗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呢喃:“等我回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见证着这份深沉而甜蜜的爱意 。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入目便是墨泯熟悉又英气十足的面庞,下意识往她怀里钻了钻,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 忽然,她猛地想起墨泯今天就要前往栖月幽庄,顿时睡意全无,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脖颈,“你真的一定要走吗?”白诗言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又夹杂着浓浓的不舍,“再陪陪我好不好,就一会儿。”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也不想走,可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白诗言不说话,眼中满是倔强。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捧起墨泯的脸,身子前倾,近乎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吻上她的唇。这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喷洒在墨泯的脸上,带着化不开的眷恋与不舍。 她的双手从墨泯的脸庞滑至她的后背,手指用力地揪着她的衣衫,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一吻接着一吻,中间几乎没有停歇,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些天的思念与爱意,以及即将分离的恐惧,统统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墨泯。 墨泯被她这炽热的爱意冲击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本能地回应着她,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可时间不等人,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墨泯艰难地将白诗言轻轻推开,满眼都是疼惜与宠溺。 白诗言的嘴唇红肿,眼中蓄满泪水,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墨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墨泯抬手轻轻擦拭白诗言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声音微微发颤,宠溺又无奈:“诗言,我必须得走了,我保证,一结束就过来。” 白诗言咬着下唇,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再次扑进墨泯怀里,双手死死箍住他,带着哭腔哀求:“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每一声抽噎都像重锤敲在墨泯心上。 墨泯心疼得厉害,却只能狠下心,轻轻掰开她的手,站起身来。白诗言见状,不顾一切地再次踮起脚,双手紧紧攀着她的肩膀,对着她的唇疯狂地吻上去,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吻杂乱而急切,吻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眼泪混着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墨泯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里满是挣扎,却又带着无尽宠溺:“诗言,听话。再这样,我真...。”白诗言却不管不顾,趁她说话时,又一次吻住她的唇,舌尖带着咸涩的泪水探入,试图用这最后的吻留住她。墨泯的手微微松开,可理智又让她重新握紧。 在白诗言近乎崩溃的哭泣中,墨泯猛地转身,却在看到白诗言瘫软在地的那一刻,心狠狠一揪。她快步返回,毫不犹豫地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床边。白诗言还在抽泣,双手揪着她的衣领,嘴里喃喃:“别走……” 墨泯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诗言,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走?”墨泯声音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我向你发誓,一结束就立刻回来。” 白诗言慢慢停止哭泣,只是抽抽搭搭地说:“你每次都这样说……”墨泯心疼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又我们宠溺:“这次是真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栖月幽庄,在那里度过一段只属于的时光。” 白诗言抬眸,眼睛红肿,满是不信任:“真的?”墨泯坚定地点点头,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说:“真的,我保证。”白诗言在她怀里沉默良久,才小声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应道:“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白诗言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双手抓着她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即将离去的心。 白诗言仰起头,眼睛依旧红肿,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声音带着哭腔,带着一丝祈求:“你真的要走了吗?” 没等墨泯回答,她突然双手勾住墨泯的脖颈,倾身上前,柔软的双唇再次贴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清晨的温热与昨夜未散尽的缱绻,还有白诗言满心的不安。她的唇轻轻颤抖着,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描摹着墨泯的唇形,似在做最后的挽留 。墨泯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收紧双臂,回应着这个吻,心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良久,白诗言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墨泯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白诗言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你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早点回来。” 墨泯轻轻吻去她的泪水,温柔说道:“一定,我可舍不得让我的诗言等太久。”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可栖月幽庄的事务刻不容缓,她再次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 白诗言揪着墨泯的衣角,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哀求,还想再做最后的挽留。墨泯狠下心,轻轻掰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随后转身,大步迈向窗边。 她动作敏捷地翻出窗户,落地的瞬间,回头望向屋内。只见白诗言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死死地盯着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尽悲伤与不舍,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痛墨泯的心。 这一眼,让墨泯的脚步猛地顿住,内心的不舍如汹涌的潮水将理智彻底淹没。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步冲回窗前,翻身跃进屋内。 白诗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泯紧紧拥入怀中。墨泯的唇急切地压上她的,这一吻,饱含着深情、眷恋与愧疚。她的吻炽热而绵长,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与牵挂,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白诗言。白诗言先是一怔,随后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腰,热烈地回应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混着两人的呼吸,满是苦涩与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沉重。墨泯哑着嗓子说:“诗言,我走了。”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墨泯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样子镌刻进灵魂深处,才转身,毅然迈出脚步,快步消失在庭院的小径中,身影逐渐隐没在清晨的微光里。 直到墨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白诗言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阵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她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哭声,双手捂住脸,身体缓缓蹲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细微的抽泣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都在为这份分离而哀伤 。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细微的抽泣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都在为这份分离而哀伤 。 待情绪稍稍平复,白诗言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床榻上两人昨夜相拥而眠留下的痕迹上,指尖轻轻抚过墨泯睡过的地方,那里的温度早已消散,只留下一片冰冷。 这一天,白诗言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完成着日常起居。丫鬟为她梳妆时,梳子几次扯痛了她的头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铜镜中自己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用膳时,满桌的珍馐佳肴摆在面前,可她却味同嚼蜡,随便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她走到庭院中,往日里与墨泯一同漫步、嬉闹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曾经两人一起种下的那株花,如今已悄然绽放,可赏花之人却只剩她一个。她伸手轻轻触碰那娇艳的花瓣,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午后,白诗言坐在窗边,摊开纸张,想要给墨泯写信,可提起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中全是墨泯的身影,那些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不断闪回。她的手微微颤抖,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满纸都是对她的思念:“你走之后,我才发现,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我的心就像这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温度 。”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白诗言依旧坐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就像墨泯离开前说的那样,可月亮却无法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吃不下喝不下,沉浸在对墨泯的思念之中,仿佛时间都已停止,而她的世界,也随着墨泯的离开变得空空荡荡 。 花凝玉迈进房间,看到女儿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揪成一团。 她转身,疾步冲向白景鸿书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白景鸿正专注地审阅公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手中毛笔一抖,墨汁在纸上晕染出一团污渍。 还没等白景鸿反应过来,花凝玉已大步跨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拍桌,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了震。她杏目圆睁,满脸怒容,厉声质问道:“你马上把言儿禁足的令解除!” 白景鸿眉头紧锁,刚要开口,花凝玉直接打断,情绪激动地喊道:“你瞧瞧言儿现在成什么样了?自从禁足后,她整日都不怎么吃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像丢了魂似的。你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可你这禁足,分明是在折磨她!” 白景鸿试图解释:“我是怕她被墨泯迷惑,做出错误的选择……”花凝玉根本不听,抢白道:“什么错误选择?你再这么固执下去,言儿会被你逼出病的!” 白景鸿沉默不语,神色有些松动。花凝玉见状,放缓语气,却依旧坚定:“景鸿,咱们就这一个女儿,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在这深闺里消沉下去吗?解禁吧,让她出去透透气。” 白景鸿长叹一口气,无奈点头:“罢了罢了,就依你,我这就去吩咐下人。”花凝玉这才如释重负,匆匆转身,快步赶去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 。 花凝玉脚步匆匆,裙摆随着她急切的动作微微晃动。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白诗言的房间,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 “言儿!”花凝玉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白诗言缓缓转过头,空洞的双眼看向花凝玉,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让花凝玉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娘跟你爹说了,今日起你不用禁足了。”花凝玉坐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白诗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像是黑暗里透进的一缕曙光,可转瞬又被疑虑笼罩。 “真的吗?”白诗言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害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花凝玉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真的,娘怎么会骗你。你呀,出去散散心,去找墨泯。” 听到“墨泯”二字,白诗言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紧紧抓住花凝玉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开心地撒起娇来:“娘,你真好!那我是不是马上能去栖月幽庄去找墨泯啦?” 花凝玉轻轻点了点白诗言的鼻尖,无奈又宠溺地笑道:“瞧你这心急的样子,哪能说走就走呀。总得收拾些衣物,备好车马,娘再给你准备些路上吃的点心。”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拉着花凝玉的手晃个不停:“娘~我都等不及啦,我好想快点见到她。” 花凝玉看着女儿久违的活泼模样,心里既欣慰又心疼:“好好好,咱们抓紧准备,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 白诗言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期待,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娘,我...能不能在这那...多待几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是生怕被拒绝。 花凝玉看着女儿那副眼巴巴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抬手温柔地抚了抚白诗言的发顶:“傻丫头,想住几天就住几天。不过,可别忘了每天给家里报个平安,省得你爹担心。”说着,又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语气里的疼爱都快溢出来了。 白诗言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花凝玉起身,开始翻找白诗言平日里最爱的衣裳,一边找一边念叨:“这次出门,可得把你打扮得美美的,让墨泯眼前一亮。” 白诗言走到花凝玉身边,亲昵地靠在她肩头:“娘,还是你最懂我。”母女俩有说有笑,房间里的压抑氛围一扫而空 。 第100章 风云汇聚珍宝宴 天刚破晓,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向大地,墨泯、阴墨瑶与老头便早早抵达了栖月幽庄。庄门缓缓打开,墨泯一手牵着阴墨瑶,率先踱步而入,老头则跟在他们身后。 老头目光急切地四下打量,只见庭院中布置虽算雅致,却也并无特别之处,当下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当这栖月幽庄是何等神秘,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阴墨瑶听到这话,轻轻皱了下眉,正欲反驳,墨泯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然后微微一笑:“先别急着下结论,你且稍等我片刻。” 说罢,她转身与身旁的侍从低声交代了几句,安排好接待宾客、检查珍宝阁防护等事宜。 之后,墨泯看向阴墨瑶,轻声说:“瑶儿,你先去处理下安保的事,我带这老头四处转转。”阴墨瑶领命,快步离去。 “跟我来吧。”墨泯说完,便领着老头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小路前行。小路两旁,翠竹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庄内的隐秘故事。一路上,老头满是好奇,左顾右盼,可除了寻常的亭台楼阁,并未瞧见什么稀奇玩意儿,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嘀咕。 没多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花园出现在两人面前。花园之大,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是一片被圈禁在庄内的世外桃源。五彩斑斓的花卉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微风拂过,花海泛起层层波浪,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瞬间沉醉其中。名贵的草药错落分布在花丛之间,叶片或圆润、或修长,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每一株都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愣在原地,之前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美太神奇了,我……我之前真是小看这栖月幽庄了。” 墨泯瞧了瞧沉浸其中的老头,又抬眼望了望天色,开口说道:“老头,你慢慢看,我还要去招待客人。”可老头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双眼放光,嘴里不停嘟囔着:“好小子,这趟真的没白来!”自顾自地就朝着那片药田走去。 他的目光被一片闪烁着奇异光泽的叶子吸引,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凑近一看,只见五片修长的叶片均匀分布,围绕着中间一根挺拔的茎,每片叶子边缘都带着细微的锯齿,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荧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老头瞬间认出,这是极为罕见的“七星回魂草”,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缓缓蹲下身子,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株仙草,手指轻轻触碰叶片,感受着它细腻的质感,口中喃喃:“真的是七星回魂草,居然能在这里亲眼见到。” 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钻进他的鼻腔,牵引着他的脚步。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一丛半人高的植株,翠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顶端绽放着小巧的淡黄色花朵。老头轻轻拨开叶片,发现下面藏着一颗颗圆润的果实,表皮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摘下一颗,放在鼻尖轻嗅,那股清香愈发浓郁,瞬间沁人心脾。凭借多年钻研草药的经验,他断定这果实必定有着神奇的功效,极有可能是治愈外伤的良药。 墨泯看着老头忙碌的背影,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可老头早已一头扎进对奇花异草的探索中,完全没听到墨泯说话。墨泯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匆匆离去,继续去操持珍宝宴的大小事宜。 老头这边,正满心欢喜地穿梭在花草间。他又发现了一种能散发独特香气、助人凝神静气的香草,叶片细长如丝,轻轻揉搓,香气便扑鼻而来。正研究得入神,一阵微风吹过,花丛中传来轻微的簌簌声。老头立刻警惕起来,手握剑柄,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来源靠近。拨开一丛茂密的花草,竟发现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悠然自得地穿梭其中,它的尾巴蓬松,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 老头刚要出声,白狐突然停下动作,警惕地竖起耳朵,看向他藏身之处,随后转身,迅速消失在花丛中。老头好奇心大起,抬脚就追了上去。 墨泯匆匆离开花园后,全身心投入到珍宝宴的筹备工作中。她马不停蹄地赶到珍宝阁,仔仔细细地核对着每一件展品的摆放位置,确保它们在展示时能完美呈现出独特魅力。又反复检查了周围机关的运行状况,调试着各类暗器与陷阱的触发装置,保证在应对突发状况时能发挥作用。 随后,她来到后厨,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与厨师们商讨着宴会菜品的安排,确保能满足来自五湖四海江湖豪杰的口味。还特意叮嘱要准备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以照顾那些长途跋涉而来的宾客。接着,墨泯又奔赴客房区域,检查每一间房的布置,从床铺的柔软度到屋内的通风情况,事无巨细,力求为宾客们提供舒适的休息环境。忙完这些,墨泯稍做休息,静待江湖豪杰上门。 栖月幽庄珍宝宴启幕前夕,天边泛起鱼肚白,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已悄然出现江湖客的身影。山路崎岖,细碎的石子在脚下滚动,发出细微声响。 身着玄色劲装的剑客楚风拾级而上,步伐沉稳坚定,腰间长剑在朦胧天色中隐隐闪烁寒光。他出身贫寒,自幼痴迷剑术,在江湖中四处漂泊,听闻栖月幽庄的珍宝宴有上乘剑谱现世,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一路上餐风宿露,历经艰难险阻,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此时,他遇到了同样前往山庄的一对侠侣,男的高大魁梧,手持大刀,女的身形灵动,背着双剑。男侠客爽朗地打招呼:“兄弟也是去参加珍宝宴的?看你这架势,是冲着好剑谱去的吧!”楚风腼腆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痴迷剑术,盼能寻得机缘。二位呢?”女侠客轻笑道:“我们就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奇珍,说不定还能碰上有趣的事儿。”三人一边赶路一边交流着江湖轶事,气氛愈发热络。楚风心中不禁感慨,江湖虽险,却也处处有温暖。 与此同时,青风帮帮主刘震天被众多弟子前呼后拥着走来。老者身形不算高大,气场却极为强大,每一步都迈得不疾不徐,尽显宗师风范。他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眼神透着久经江湖的沧桑与睿智。此番带着帮中精锐赶来,心中怀着壮大青风帮声威的宏愿,对此次珍宝宴的稀世珍宝势在必得。行进间,他回头叮嘱弟子:“都给我打起精神,言行谨慎,别丢了青风帮的脸!”一名年轻弟子紧张地问:“帮主,要是遇到强劲对手,咱们能……”刘震天瞪他一眼,厉声道:“一切按规矩来,但若有人故意挑衅,也绝不能退缩!”弟子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间回荡。刘震天心中暗自思量,此次珍宝宴高手云集,青风帮定要崭露头角,让江湖重新审视他们的实力。 庄门口,墨泯一袭白衣胜雪,身姿笔挺,犹如松竹般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庄主的沉稳与大气。身旁的老头赵福满脸好奇,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张望着陆续前来的江湖豪杰,嘴里嘟囔:“瞧瞧,这人看着就不简单,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手。”他本是庄里的杂役,机缘巧合下与墨泯结识,此次珍宝宴让他兴奋不已。墨泯亲自迎上前去,与宾客热情寒暄。 她迎向一位矮胖的中年汉子,拱手道:“阁下老远赶来,辛苦了,不知如何称呼?”那汉子爽朗大笑,拍着墨泯的肩膀道:“哈哈,我乃飞沙寨寨主孙猛,久闻栖月幽庄大名,这次定要开开眼界!”墨泯微笑回应:“孙寨主豪爽,庄内备好薄酒,还望您尽情享用。”这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上前,墨泯恭敬行礼:“原来是清风谷谷主,您能莅临,实乃敝庄之荣幸。”谷主轻抚胡须,微笑道:“墨庄主客气了,老朽也想看看这天下奇珍,凑个热闹。”墨泯看着陆续到来的江湖人士,心中既欣慰又有些许担忧,欣慰的是珍宝宴如此受关注,担忧的是各方势力齐聚,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就在众人有序入场之际,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只见三名男子神色慌张、鬼鬼祟祟,眼神闪烁不定,被侍卫们紧紧扭住,强行带到前面。为首的侍卫快步上前,微微欠身,在墨泯耳边低声汇报:“庄主,这三人从入庄起就形迹可疑,眼神飘忽,我们暗中查验,他们所持的拜帖皆是伪造的。”说罢,不等三人狡辩,便向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众人齐心协力,不顾三人的拼命挣扎与大声呼喊,连拖带拽地将他们迅速拖出山庄。老头见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哼,就凭他们也敢来捣乱,简直是不自量力!”周围江湖人士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侠客捋着胡须点头道:“如此看来,栖月幽庄能在江湖立足,靠的不仅是珍宝,还有这严明的规矩。”旁边一位年轻武者附和:“是啊,要是啥人都能进,这珍宝宴还不乱套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轻摇团扇,娇声道:“不过这庄子里机关重重,就算进来了,想拿到宝贝也不容易呢。”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墨泯耳中,她暗自点头,知道维护庄内秩序和规矩的重要性,这不仅关乎珍宝宴的顺利进行,更是栖月幽庄的声誉所在。 宾客们踏入庄内,瞬间被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所震撼。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与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相互映衬,微风拂过,花香阵阵,仿佛误入人间仙境。可众人心里清楚,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庄子里,暗处遍布致命的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地上看似普通的石板,实则可能触发暗器;花丛中的小径,也许暗藏流沙陷阱。众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彼此交流着对庄子机关的猜测和担忧。 众人满怀期待地聚在珍宝阁前,交头接耳,对阁内的稀世珍宝充满遐想。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面带热忱的笑容,稳步上前,拱手向众人示意,声音清朗,在人群上方悠悠回荡:“各位江湖豪杰,承蒙大家赏脸,不远千里来到栖月幽庄。此次珍宝宴,是我庄为诸位搭建的交流之所,望各位在此寻得心仪宝物,不虚此行 。”她的话语间满是真诚,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尽显东道主的热情与周到。 待侍从缓缓推开珍宝阁大门,陈旧却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夜深渊般冰冷,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她向前一步,微微仰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个字都裹挟着彻骨寒意:“各位听好了,阁中宝物皆有禁制。若有人敢无视规矩,心存贪念,妄想强取,不论重伤还是横死当场,皆是你们咎由自取。栖月幽庄概不负责,也绝不会插手。莫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试探我的耐心。”她的目光如锋利刀刃,冷冷地从众人脸上划过,不带一丝温度,让在场不少人脊背发凉,心里一寒。 阴墨瑶紧紧跟在墨泯身旁。她杏目圆睁,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要有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珍宝阁大门开起的刹那间,一股陈旧却充满神秘韵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烛火轻轻摇曳,柔和的光线洒在一排排摆满奇珍异宝的架子上,映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一把通体散发幽光的匕首静静躺在精致的锦盒之中,刃身上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往昔的传奇故事。据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一旦注入内力,还能瞬间释放诡异的毒雾,让敌人防不胜防。不远处,一本古朴厚重的秘籍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封皮上“乾坤诀”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好似蕴含着无尽的武学奥秘。相传修炼此诀,便能突破武学瓶颈,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引得无数武者为之侧目,眼中满是炽热的渴望。 青风帮帮主刘震天一见到《乾坤诀》秘籍,眼中瞬间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同时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得力弟子吩咐:“你们几个,都给我盯紧周围的动静,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一定要把这本秘籍给我拿下,绝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弟子们纷纷点头,眼神坚定,立刻分散开来,在周围警惕地观察着,他们或佯装欣赏其他珍宝,或在人群中穿梭,实则时刻留意着《乾坤诀》的动向。这时,一名其他帮派的弟子路过,好奇地问:“青风帮的兄弟,这《乾坤诀》真有那么神?”青风帮弟子白他一眼,哼道:“不懂就别问,这可是能称霸武林的秘籍!”刘震天看着秘籍,心中盘算着,若能得到《乾坤诀》,青风帮的实力将大增,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将稳固提升。 那位玄色劲装的剑客楚风则被角落里一把长剑深深吸引。剑身修长优雅,剑鞘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血红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剑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随着“噌”的一声轻响,长剑被缓缓抽出,顿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剑鸣在阁内响起,宛如龙吟虎啸,震人心魄,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羡的目光。楚风轻轻挥舞着长剑,剑身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眼中满是惊喜,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挚友。旁边一位圆脸武者忍不住赞叹:“好剑!兄弟,这要是配上你的剑法,以后在江湖上可就威风啦!”楚风腼腆一笑:“过奖了,还得多加修炼。”一位老者走上前,细细端详着剑,点评道:“此剑锋利无比,但剑招还需圆润,小兄弟还得在剑术上多下功夫啊。”楚风虚心受教,连连称是。他握着剑,心中满是激动,感觉离自己的剑术巅峰又近了一步。 就在众人沉浸在珍宝的魅力之中时,阁内局势开始暗流涌动。一些定力不足的江湖客,面对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渐渐招架不住诱惑,动起了歪心思。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靠近一个摆放着夜明珠的展台。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贪婪的光。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夜明珠据为己有。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夜明珠的瞬间,只听“嗖”的一声,一根毒针从展台下方射出,精准地刺中了他的手腕。男子惨叫一声,整个人瞬间倒地,口吐白沫,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这是触碰了机关!”有人惊呼道。众人这才意识到,这珍宝阁内的宝物都设有致命的禁制,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然而,这并没有阻止所有人的贪婪。又有一名壮汉,自恃武功高强,妄图强行抢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大喝一声,运起内力,伸手便去抓剑。结果,宝剑周围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电流,将他瞬间电得浑身焦黑,直接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当场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珍宝阁内也不乏一些心怀鬼胎之人,趁机展开自己的计划。一位名叫林宇的江湖客,表面上是来参加珍宝宴,实则另有目的。他与多年前的仇家狭路相逢,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仇家,寻找着下手的机会。终于,在人群因为争抢宝物而混乱之际,他悄悄抽出匕首,猛地刺向仇家的后背。仇家察觉不对,侧身一闪,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 而在另一边,一些人则在利用这个机会拉拢人脉。飞沙寨寨主孙猛,一边欣赏着珍宝,一边与周围的江湖豪杰攀谈。他豪爽地大笑,拍着一位帮派首领的肩膀说:“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飞沙寨,咱肯定不会含糊!”那位首领也笑着回应:“孙寨主如此豪爽,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也尽管开口!”两人相谈甚欢,互相交换了信物,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墨泯在珍宝阁内四处巡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暗自警惕,知道这场珍宝宴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结束。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快步闯入珍宝阁,径直来到墨泯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急促地低语了几句。墨泯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她先是微笑着安抚了一下周围略显慌乱的众人,而后快步随着侍卫走出了珍宝阁。 阴墨瑶见状,立刻紧紧跟上,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墨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并未立刻回答。 庄外,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生命迹象十分微弱。他看到墨泯赶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血影堂……有阴谋……他们要……”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随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墨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蹲下身子查看男子伤口,发现是被血影堂独特的暗器所伤。她心中已然意识到,此次珍宝宴恐怕不会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了,血影堂必定在暗中谋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而栖月幽庄,即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墨泯站起身,望着庄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思索着血影堂的目的,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保护好庄内众人和稀世珍宝。 阴墨瑶泽警惕地环顾四周,匕首紧握在手中,压低声音对墨泯说:“血影堂向来行事诡异,此番恐怕来者不善!”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珍宝宴的首日在表面的平静中悄然落幕。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墨泯却丝毫没有睡意。她独自一人在庄内四处巡视,脚步轻缓却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角落。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即将面临风暴的宁静之地。她路过一处花丛,微风拂过,花香扑鼻,可她却无心欣赏。 走着走着,墨泯来到了一处偏院,这里是宾客休息的地方之一。她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一阵轻微的交谈声从一间屋子传来。墨泯心中一动,悄悄靠近,侧耳倾听。 “你说这血影堂到底要搞什么鬼?”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没安好心。我听说血影堂一直在寻找一种能称霸江湖的宝物,这次说不定就冲着咱们栖月幽庄的珍宝来的。”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道。“那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被他们牵连了。”“哼,怕什么,咱们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血影堂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轻易对咱们动手。” 墨泯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暗自思索,血影堂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珍宝阁中的宝物众多,哪一件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她决定加强对珍宝阁的防护,并且密切关注每一位宾客的动向。 离开偏院后,墨泯又来到了珍宝阁。此时的珍宝阁已经恢复了平静,守阁的侍卫们警惕地站在门口,不敢有丝毫懈怠。墨泯走进阁内,再次仔细查看了每一件珍宝,确保它们都安然无恙。她看着那些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物,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它们,绝不让血影堂的阴谋得逞。 就在墨泯准备离开珍宝阁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小小的脚印,脚印的形状和大小都与普通人不同,显然不是刚才那些宾客留下的。墨泯心中一惊,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这个脚印的出现,让她更加确定,血影堂的人已经潜入了庄内,而且很可能已经对珍宝阁进行了侦查。 墨泯站起身来,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对守阁的侍卫们说道:“从现在开始,加强戒备,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珍宝阁。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通报。”侍卫们齐声应道:“是!” 离开珍宝阁后,墨泯决定去找赵福。赵福虽然只是一个杂役,但他在庄里生活多年,对庄内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墨泯来到赵福的住处,发现他正在院子里整理杂物。赵福看到墨泯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庄主,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赵福好奇地问道。墨泯将血影堂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赵福,然后问道:“赵伯,你在庄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赵福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要说异常的地方,倒也没有。不过前几天,我在庄后的树林里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太在意。” 墨泯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赵伯,你还记得那个黑影出现的具体位置吗?”赵福想了想,说道:“就在庄后那片竹林旁边。”墨泯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赵伯,你要是再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离开赵福的住处后,墨泯立刻前往庄后的竹林。月光洒在竹林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墨泯小心翼翼地在竹林中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她发现地上有一些折断的竹子,看起来像是有人匆忙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墨泯顺着痕迹向前走去,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的洞口被一些杂草掩盖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墨泯心中警惕,她运起内力,缓缓走进山洞。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看起来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墨泯继续深入山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她心中一紧,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墨泯判断,对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她悄悄地向前靠近,当她转过一个弯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墨泯大喝一声:“站住!”黑衣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向山洞深处逃去。墨泯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两人在山洞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黑衣人显然对山洞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左拐右拐,试图甩掉墨泯。但墨泯的武功高强,她紧紧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始终没有让他逃脱。 终于,黑衣人被逼到了山洞的尽头。他转过身来,看着墨泯,眼中露出一丝绝望。墨泯定睛一看,发现这个黑衣人竟然是白天被侍卫赶走的那三个人之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血影堂到底有什么阴谋?”墨泯厉声问道。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想让我告诉你,做梦!”说完,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向墨泯扔了过来。墨泯心中一惊,她认出这个圆球是一种暗器,里面装满了毒药。她连忙侧身躲避,暗器在她身边爆炸,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墨泯屏住呼吸,迅速运功驱散毒雾,几个箭步便冲到黑衣人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黑衣人拼命挣扎,却被墨泯强大的内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说,血影堂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墨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面露惧色,但仍咬牙坚持:“我就算死也不会说的,你们栖月幽庄等着覆灭吧!” 墨泯心中暗恼,知道从他嘴里一时半会儿撬不出话来,正想着如何处置,突然听到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警惕地望向洞口,只见赵福带着几名侍卫匆匆赶来。 “庄主,您没事吧?”赵福一脸焦急。墨泯摇了摇头:“我没事,把他带回去严加看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侍卫们上前押住黑衣人,一行人回到庄内。墨泯将黑衣人关进地牢,安排了亲信看守,又吩咐下去加强山庄各处的警戒。 处理完这一切,墨泯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血影堂的阴谋像一团迷雾,让她感到不安。 第101章 幽庄赏宝,毒影骤起 次日清晨,柔和的日光穿透薄雾,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落在栖月幽庄。庄内的鸟儿欢快地啼鸣,似也在为这场备受瞩目的珍宝宴而欢呼雀跃。珍宝阁内早已人头攒动,江湖豪杰们怀揣着满满的期待,交头接耳,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等待着今日的重头戏,珍宝展示与讲解环节开启。 ? 鉴宝师身着一袭灰袍,衣角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飘动,手持一根修长的木棍,稳步走向一把置于锦盒中的古朴折扇。木棍与锦盒边缘轻轻触碰,发出一声轻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鉴宝师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朗而有力,在阁内悠悠回荡:“诸位请看,此乃清风扇,为前朝武学大宗师清风居士亲手所制。”他边说,边用木棍轻点扇骨,继续介绍道:“这扇骨选取的是千年寒竹,历经无数岁月的沉淀与磨砺,其质地坚韧非凡,即便是寻常的刀剑全力劈砍,也难以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扇骨吸引,眼中满是惊叹与好奇,不由自主地向前凑近,想要一探究竟。人群中,一个年轻的武者忍不住出声问道:“前辈,这寒竹真有如此神奇?难不成是被仙人加持过?”鉴宝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耐心解释道:“这千年寒竹生长在极寒之地,历经无数风霜雨雪,吸收天地之灵气,自然坚韧无比。” ? 随后,鉴宝师动作优雅地缓缓展开扇面,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河社稷图瞬间映入众人眼帘。图中,高山巍峨耸立,江河奔腾不息,每一处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将整个天下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扇面之上。“这扇面之上的山河社稷图,看似只是一幅精美的画作,实则暗藏一套精妙绝伦的掌法。”鉴宝师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当以内力注入其中,配合特定的扇法,便可借助风力伤人,其威力,超乎想象。” ? 说着,鉴宝师运转内力,将一股精纯的劲道缓缓注入扇中,随后轻轻挥动扇子。刹那间,一股强劲的劲风扑面而来,吹动着周围人的发丝与衣角,呼呼作响。众人惊叹连连,纷纷交头接耳,对这神奇的宝物赞不绝口。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点头称赞:“果真是宝物,此等精妙设计,怕是世间少有。” ? 就在众人沉浸在清风扇的奇妙之中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如此宝物,怎能只供观赏?不如以武会友,比试决定归属!”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那里,他的身形犹如一座小山,肌肉紧绷,散发着一股豪迈的气势。 ? 此言一出,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响应,情绪高涨,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没错,宝物配英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就是,光看哪过瘾,比划比划才精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烈。 ? 墨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略作思索后,微微点头同意:“既然诸位有此兴致,那便在庄后演武场设下擂台,以武会友,公平竞争,点到为止。”她心中想着,这场比试既能满足众人的好胜之心,也能借此机会让江湖豪杰们相互切磋,增进交流。 ? 消息迅速传开,演武场瞬间热闹起来。各方豪杰纷纷涌向擂台,一时间,演武场周围围满了人,水泄不通。玄色剑客率先上台,他的身影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长剑出鞘,寒光闪烁。他的剑法凌厉迅猛,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向对手袭去,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势,接连击退数位挑战者。台下的观众们被他精湛的剑法所折服,喝彩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好剑法!这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真是让人佩服!”“是啊,看来这玄色剑客实力不容小觑。” ? 青风帮帮主也不甘示弱,大踏步走上擂台。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双手背负在身后,尽显一派宗师风范。他施展出青风掌法,只见他的手掌快速舞动,掌风呼啸,虎虎生风。每一掌击出,都带着强大的气浪,将对手纷纷逼退。他的弟子们在台下高声呼喊助威,声音响彻云霄,气势十足。“帮主加油!青风帮必胜!”弟子们整齐地呐喊着,为他们的帮主加油鼓劲。 ? 人群中,身披黑色斗篷的紫金阁阁主静静观战,她年长墨泯几岁,却韵味十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妩媚的气息。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身后,白皙如雪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而迷人,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妩媚,却又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犹如盛开的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 ? 身旁的紫玉,紫金阁花魁,一袭紫裙如盛开的紫罗兰,明艳动人。她手持团扇,轻轻掩住嘴角,目光在墨泯和阁主之间来回流转,心里暗自琢磨着。她注意到墨泯看向阁主时那一瞬间的惊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妒意,同时也冒出一个念头,想着怎么把墨泯引到别处,与他多些接触。 ? 而在不远处,阴墨瑶同样隐匿在人群里,她身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身形灵动,双眸紧紧盯着墨泯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墨泯望向紫金阁阁主时的那丝惊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心。阴墨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警惕,她的目光迅速转向紫金阁阁主和紫玉,暗自打量着这两个女人,心中揣测着她们的来意和对墨泯可能存在的威胁。 ? 演武场边,几位大名鼎鼎的隐士高人也现身了。他们白发苍苍,面容祥和,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与这尘世的喧嚣格格不入。虽未参与比试,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一位老者轻抚胡须,对身旁同伴道:“这些年轻人,身手倒是不错,不过比起当年,还是差了些火候。”他的声音沉稳而沧桑,带着岁月的痕迹。 ? 同伴微笑回应:“时代不同了,后生可畏啊。说不定在这场比试中,就能冒出几个惊艳江湖的后起之秀。”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江湖新一代的期许。 ? 下午,正当众人激战正酣,演武场上传来阵阵喝彩声与兵器碰撞声。一辆马车匆匆赶到栖月幽庄门口,车轮扬起一阵尘土。马车缓缓停下,白诗言从车厢中走了出来,她一路车马劳顿,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她满是汗珠的脸颊上,却难掩她焦急的神色。 ? 白诗言快步走向庄门,却被侍卫伸手拦住。“姑娘,没有拜帖,不能入内。”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 白诗言微微皱眉,心急如焚,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向侍卫:“这是墨泯庄主给我的信物,你拿这个进去通报,就说白诗言来了。” ? 侍卫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番,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进庄内。 ? 此时的墨泯正被众人围在演武场,忙得不可开交。侍卫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在她耳边低声禀报:“庄主,白诗言姑娘在庄外,没有拜帖,被拦在门口了。” ? 墨泯闻言,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此刻她实在脱不开身。她稍作思索,对侍卫吩咐道:“你把白姑娘带去我的房间,让庄内十大高手侍卫守着,把夏儿叫过去贴身守着,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任何事,寸步不离,千万不能让她出任何事,再告诉她先安心待着,等我忙完这边就去找她,在这期间不要让她随意走动。” ?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白诗言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墨泯的房间。房间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夏儿在旁伺候着,白诗言坐在床边,心中却满是担忧,她不知道庄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墨泯如此忙碌。而十大高手则如铁塔般守在房门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 ? 演武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参赛者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倒地不起。场上瞬间一片混乱,众人纷纷后退,面露惊恐之色。 ? 墨泯脸色一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快步上前查看。她俯身查看伤者,只见伤者的嘴唇发紫,身体不断抽搐,显然是中了剧毒。墨泯仔细查看伤口和伤者的症状,发现这毒性极为诡异,与血影堂惯用的毒药极为相似。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全场,心中暗自警惕,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此时,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中毒?”“难道是有人故意捣乱?”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 墨泯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定会查明真相。在此期间,请各位保持冷静,不要随意走动。”她知此刻必须稳住局面,否则混乱之下,血影堂可能会趁机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 白诗言在房间内,隐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心中愈发不安。她几次想要出门查看情况,都被夏儿拦住。“白姑娘,庄主吩咐了,在她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房间。”夏儿语气坚定地说道。 ? 白诗言无奈,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墨泯。 ? 而在演武场这边,阴墨瑶快步走到墨泯身边,神色焦急,低声说道:“会不会是血影堂的人混进来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双眼满是警惕,不断扫视着周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 墨泯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地回应:“极有可能。他们或许是冲着珍宝宴的宝物而来,又或许是想借机挑起江湖纷争。”? 就在这时,青风帮帮主刘震天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说:“墨庄主,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血影堂如此嚣张,若不加以惩戒,日后江湖将永无宁日。” ? 墨泯看着刘震天,点头道:“刘帮主所言极是。但当务之急,是先救治伤者,同时加强戒备,防止血影堂再次下手。” ? 刘震天表示赞同:“我这就吩咐帮中弟子,加强对演武场和珍宝阁的巡逻。”说罢,他转身离去,迅速安排弟子们展开行动。 ? 墨泯则召集了庄内的侍卫和一些信得过的江湖豪杰,开始调查中毒事件。阴墨瑶紧紧跟在墨泯身旁,手中握着匕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们仔细询问了周围的人,试图寻找线索。一名目击者回忆道:“我看到在比赛的时候,有个黑影在场地边缘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 墨泯闻言,心中一动:“黑影?你能否描述一下他的大致身形和穿着?” ? 目击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身形有些瘦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 墨泯点了点头,继续询问其他人,希望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与此同时,阴墨瑶也在一旁帮忙,她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痕迹。“墨泯,你看这里,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粉末。”她蹲下身子,指着地面上的一小撮黑色粉末说道。 ? 墨泯也蹲下查看,他轻轻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血影堂特制的毒药粉末,看来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她懊恼,自己还是疏忽了,让血影堂的人有机可乘。 ? 阴墨瑶握紧了匕首,眼中满是愤怒:“血影堂这群卑鄙小人,等抓到他们,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她转头看向墨泯,语气坚定,“墨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绝不让他们破坏珍宝宴!” ? 就在众人全力调查的时候,珍宝阁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守卫发现有几个可疑人员试图靠近珍宝阁,被他们及时拦住。墨泯得知后,立刻带着人赶往珍宝阁。 ? 到达珍宝阁后,墨泯看到两名侍卫正押着两个神色慌张的人。她走上前去,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靠近珍宝阁?” ?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墨泯冷哼一声:“不说?那可由不得你们。”她转头对侍卫说:“先把他们关起来,严加看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墨泯再次回到演武场。此时,伤者已经被抬到了庄内的房间进行救治,但由于毒性太过诡异,医者们一时也束手无策。墨泯看着昏迷不醒的伤者,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 夜幕渐渐降临,栖月幽庄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知道今晚将是一个关键的时刻,血影堂很可能会再次行动。她召集了庄内所有的力量,包括江湖豪杰们,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 在庄内的大厅里,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玄色剑客站起身来,说道:“墨庄主,我愿意带领一些人在庄内巡逻,防止血影堂的人再次捣乱。” ? 其他豪杰也纷纷响应,愿意为守护栖月幽庄出一份力。墨泯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各位的支持,有了大家的帮助,我相信一定能挫败血影堂的阴谋。” ?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制定了详细的防御计划。一部分人负责在庄内巡逻,一部分人守在珍宝阁和演武场等重要地点,还有一部分人则随时待命,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 紫金阁阁主见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款步走到墨泯面前,她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萦绕在墨泯鼻尖。“墨庄主,关于血影堂,我有些线索想与你单独谈谈。”她声音轻柔,带着丝丝魅惑。 ? 墨泯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的女子,只觉眼熟,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请问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 阁主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墨庄主,我是紫金阁阁主金凤霞,久仰墨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虽未谋面,但我对栖月幽庄的事早有耳闻。” ? 墨泯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前并不相识,只是对方身上的熟悉感让自己产生了误会,她赶忙定了定神,点头应允。站在紫金阁阁主旁的紫玉一直紧紧盯着墨泯。 ? 紫玉见状,心中妒火中烧,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她娇嗔道:“阁主,您和墨庄主谈要事,我在一旁伺候着也方便些。”说着,便挽住阁主的手臂,眼神却挑衅似的看向墨泯。 ? 紫金阁阁主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挣脱紫玉的手,轻声斥责:“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去帮我把马车里的披风取来。”紫玉咬了咬下唇,不甘地跺了跺脚,狠狠瞪了墨泯一眼,才转身离去。 ? 待紫玉走远,阁主才示意墨泯到一旁的偏厅详谈。踏入偏厅,烛火摇曳,茶香袅袅,阁主缓缓开口:“墨庄主,实不相瞒,我近日听闻血影堂与西域的神秘组织勾结,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能操控人心的奇物,据说这奇物与珍宝宴的某件宝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墨泯心中一惊,神色凝重:“竟有此事?不知阁主可知道他们所指的是哪件宝物?” ? 阁主轻轻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血影堂为达目的,定会不择手段。此次珍宝宴,怕是危险重重。” ? 正说着,偏厅的门突然被撞开,紫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阁主,不好了!外面有人打起来了,好像是血影堂的人故意挑事!” ? 墨泯和阁主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外走。刚到大厅,就见一片混乱,桌椅倒地,众人拔剑相向。一个蒙面黑衣人趁乱冲向珍宝阁的方向,墨泯见状,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 阁主也不甘示弱,从腰间抽出软鞭,加入战团,她身姿矫健,软鞭挥舞得虎虎生风,将周围的敌人逼退。 ? 与此同时,阴墨瑶听到动静,手持匕首匆匆赶来。她眼神凌厉,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穿梭在人群中,专找血影堂成员的破绽攻击,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必杀的气势,一时间,血影堂众人被她杀得有些措手不及。 ? 紫玉则躲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她发现一个受伤的血影堂成员倒在地上,胸前露出半块令牌。紫玉心中一动,趁人不注意,悄悄上前,将令牌捡起,藏进自己的衣袖。 ? 此时,墨泯已经追上黑衣人,两人在珍宝阁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黑衣人武功诡异,墨泯一时难以取胜。就在墨泯稍一分神之际,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墨泯刺去。 ? 千钧一发之际,阁主赶到,她挥动软鞭,缠住黑衣人的手臂,墨泯趁机反击,一脚将黑衣人踢倒在地,扯下他的面罩。 ? “竟然是你!”墨泯和阁主同时惊呼,眼前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假宾客之一。还没等他们问话,黑衣人突然口吐黑血,气绝身亡。 ? 而另一边,庄内的侍卫和江湖豪杰们也逐渐控制住了局面,将剩余的血影堂成员一一制服。墨泯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血影堂的胆子和实力。 ? 处理完这些,墨泯回到大厅,发现紫玉正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看到墨泯,紫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正要开口询问,阁主走了过来,说道:“墨庄主,看来我们得重新部署防御了。” ? 阴墨瑶也来到墨泯身边,警惕地看着紫玉,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墨泯点了点头,又看了紫玉一眼,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和阁主、阴墨瑶继续商讨对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紫玉手中的令牌,将会引出更大的麻烦,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夜幕笼罩着栖月幽庄,墨泯和紫金阁阁主在大厅内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决定加强庄内的巡逻,尤其是珍宝阁周围,安排了武功高强的侍卫轮流值守,还在庄内各处设置了暗哨,以便及时发现血影堂的踪迹。与此同时,墨泯还派出了一些信得过的江湖豪杰,在庄外四处搜寻血影堂的据点,希望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 紫玉在一旁看着墨泯忙碌的身影,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引起墨泯的注意。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捡到的那块血影堂令牌。她偷偷溜回房间,拿出令牌仔细端详,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她虽然看不懂这些符号的含义,但直觉告诉她,这些符号一定和血影堂的计划有关。 ? 紫玉决定拿着令牌去找墨泯,她想以此为借口,单独和墨泯相处。于是,她趁人不注意,悄悄给墨泯递了张纸条,约她到自己房间见面,说有血影堂的关键线索相告,还特意提及准备了精致点心与陈年美酒,盼他前来一叙。 ? 墨泯收到纸条后,目光在那娟秀的字迹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血影堂的线索在这紧张局势下显得极为诱人,但与紫玉独处又让她隐隐觉得不妥。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赴约,毕竟任何有关血影堂的线索都可能关乎栖月幽庄的存亡。 ? 当她来到紫玉的房间,房门半掩,透出昏黄暖光。屋内布置雅致,檀木香气与点心甜香交织。紫玉早已等候在此,一袭轻薄紫纱裙在烛光下更显身姿绰约,她的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 ? 看到墨泯的身影,紫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道:“墨公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在寂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她婀娜的走到摆满点心酒水的桌旁,拿起酒壶,为墨泯斟上一杯酒,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出馥郁香气。 ? 墨泯神色急切,快步走近,开门见山地问:“紫玉姑娘,听闻你有血影堂的重要线索?”她的眼神中满是对线索的渴望,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 紫玉却不着急回答,嘴角噙着笑,拿起一块点心递向墨泯:“先尝尝我特意准备的点心嘛,这么着急做什么。”墨泯眉头微皱,没有伸手去接。 ? 见此,紫玉也不恼,放下点心,轻轻靠近墨泯,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柔声道:“墨公子,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你就不能陪陪我?”说着,她顺势将头靠向墨泯的肩膀,手也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 ? 墨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语气严肃,带着几分冷意:“紫玉姑娘,请你自重。若真有线索,还请姑娘直言,如今血影堂危及栖月幽庄,可不是玩笑之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庄内的危机,对紫玉的举动感到既厌烦又无奈。 ? 然而,紫玉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斥责,依旧不依不饶。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娇笑着又向前逼近一步,双手环住墨泯的手臂,胸前有意无意地蹭着她:“墨公子,何必这么不解风情呢?人家一番好意,就不能先陪我聊聊?” ? 墨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与厌烦,双手握住紫玉的手腕,将她轻轻推开,声音愈发冰冷:“紫玉姑娘,我再问一次,血影堂的线索究竟是什么?若你再这般胡闹,休怪我不客气。”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紫玉,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关于线索的认真。 ? 紫玉见墨泯真的动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模样,松开墨泯,娇嗔道:“瞧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说着,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那块血影堂令牌,缓缓走回墨泯身边。 ? “这令牌,是我在庄外的草丛里捡到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紫玉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墨泯,这次墨泯没有再退,只是警惕地看着她。“你看,这背面的符号,我琢磨着和血影堂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 墨泯接过令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地端详着上面的符号,这些符号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屋内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随着她的思考,墨泯渐渐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 紫玉紧紧环抱住墨泯,双腿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勾住她的脖颈,毫无保留地送上热吻。 ? 在迷香的作用下,墨泯眼神逐渐迷离,恍惚间,眼前的紫玉变成了白诗言的模样。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双手紧紧搂住“诗言”,热烈回应着这个吻,仿佛要将积攒许久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 随着亲吻深入,墨泯意识愈发混沌,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诗言”的后背。而紫玉在她主动的回应下,情难自已,呼吸愈发急促,双手急切地游走在墨泯后背,一刻不停地亲吻着墨泯的嘴唇、脸颊和脖颈。她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墨泯愈发燥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沸腾,理智在这股燥热中渐渐消散。 ? 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情不自禁,双手颤抖着解着墨泯外衣的衣带,好不容易解开,顺势将外衣扯下。就在她准备继续扯下墨泯的中衣时,一阵兵器碰撞声隐隐从窗外传来,让墨泯混沌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 ? 突然她猛地回过神,回想起自己身处紫玉的房间,眼前的人哪是什么诗言,分明是紫玉!墨泯大惊失色,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满是懊恼与愤怒。她赶忙调动体内真气,试图冲破这股迷乱的力量。然而,那奇异的香气似乎有着诡异的魔力,她刚一运气,便觉经脉受阻,真气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墨泯心中一沉,恐慌感油然而生,但她没有放弃,屏除杂念,再次小心翼翼地尝试。 ? 她放缓运功的节奏,一点点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试图寻找那被香气扰乱的脉络。汗水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打湿了鬓角。 ? 此时,紫玉丝毫未察觉墨泯的异样,双手仍在拉扯着墨泯的中衣,嘴唇也在她的脸上不住地亲吻。暧昧的气息让墨泯愈发燥热难耐,可她依旧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 终于,在反复尝试后,墨泯感觉到有一丝真气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转起来,虽然微弱,却让她看到了希望。她集中精力,顺着这一丝真气的流动,慢慢拓宽气脉。随着真气逐渐贯通,那股迷乱的感觉也开始慢慢消退。 ?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积攒起力气,双手轻轻却坚定地握住紫玉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开。 ? 紫玉被推得往后踉跄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她发丝凌乱,胸脯剧烈起伏,仍沉浸在刚才的亲昵中无法自拔,眼神里还有些意乱情迷。 ? 她看着眼前的墨泯,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直勾勾地盯着墨泯,内心彻底乱了套。要知道,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幻心散”一股脑全用了,那香味到现在还在鼻尖萦绕。往常,哪怕只用那么一丁点,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在片刻之间意识全无,任由摆布,乖乖被自己拿捏。可眼前这墨泯,不仅没倒下,还清醒过来把自己推开,这怎么可能? ? 她心里七上八下,满心好奇与不解,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赶忙抬手,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又用力扯平皱巴巴的裙摆,脸上迅速换上那副妩媚的笑容,娇声软语道:“墨公子,我是真的喜欢你,就想跟你亲近亲近,你咋生这么大气呢?” ?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下怒火,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我墨泯心系栖月幽庄,一心只想击退血影堂,如今庄内危机四伏,你却用这般手段,实在让我失望透顶!” ? 紫玉却不以为然,还想再靠近墨泯,她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乎还想抓住些什么:“血影堂的事自有办法解决,你又何必如此拼命?不如和我……” ? “够了!”墨泯大喝一声,双眼圆睁,眼神如利刃般射向紫玉,打断了她的话,“把血影堂的线索说出来,别再耍花样。” ? 紫玉撇了撇嘴,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此刻墨泯不会再受她摆布:“那令牌背后的符号,我听人说和庄内的一处机关有关,或许机关里藏着能克制血影堂的宝物。” ? 紫玉见状,也终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意识到事态紧急。她急忙喊道:“等等,墨庄主,这令牌背面的符号,我总觉得和庄内的机关有关。”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还带着一丝紧张后的沙哑。 ? 墨泯脚步猛地一顿,鞋底在地面擦出一道痕迹,迅速回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你确定?”她的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 紫玉用力地点点头,神色认真:“我虽不懂这些,但直觉告诉我,这符号很关键。”她的眼神坚定,让墨泯觉得她所言非虚。 ? 此时,钟声愈发急促,声声催命。墨泯来不及细问,对紫玉说道:“此事暂且记下,等解决了眼前危机,再找姑娘详谈。”话落,她却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凉意,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被紫玉扯得开了一些。 ? 墨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俊脸瞬间涨红,眼神中满是窘迫。她快速抬手,慌乱地整理着衣衫,手指匆忙地系着衣带,动作有些笨拙,好不容易才将衣服整理好。 ? 而这一幕被紫玉看在眼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失落,还有一丝玩味。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墨泯整理衣服,嘴唇微微抿起,心中五味杂陈。 ? 整理妥当后,墨泯也不再多言,脚尖轻点地面,施展上乘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朝着庄内奔去。紫玉也不甘落后,提起裙摆,快步跟在后面。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而前方,一场大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血影堂的威胁如乌云般笼罩着栖月幽庄,所有人都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第102章 琴御危机,庄宴谢恩 墨泯和紫玉赶回庄内,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夜风中,火把的光芒被吹得东倒西歪,映照着一片混乱血腥的战场。血影堂的人仿若从地狱涌出的恶鬼,蒙着面,手持利刃,疯狂砍杀,所到之处,惨叫连连,庄丁和江湖客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珍宝阁方向被黑衣人层层包围,那是血影堂的首要目标。墨泯心急如焚,脚尖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去,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穿透两个妄图闯入珍宝阁的敌人胸膛。黑衣人见状,立刻有五六个高手围了上来,将墨泯困在核心。墨泯神色冷峻,毫不畏惧,施展出精妙剑法,剑招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雄浑内力,空气被划得呼呼作响,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紫玉也不甘示弱,抽出长鞭,虽比不上墨泯的武功,但也气势汹汹。她娇喝一声,长鞭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残影,如灵蛇般灵活,抽向靠近的黑衣人。一个黑衣人躲避不及,被长鞭狠狠抽中脸颊,顿时皮开肉绽,惨叫着倒在地上。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血影堂的高手不断向紫玉围拢。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手持重剑,猛地一剑劈下,剑风呼啸,势大力沉。紫玉连忙挥鞭抵挡,“啪”的一声,长鞭缠上重剑,但巨大的力量让她手臂发麻,脚步踉跄。紧接着,又有两名黑衣人从两侧攻来,一人刺出短刀,一人挥动狼牙棒,刀光棒影,让紫玉避无可避,陷入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眼角余光瞥见紫玉的危急处境。她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逼退身边的敌人,随后施展“幻影步”,身形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紫玉身前。她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形成一道剑幕,将攻向紫玉的三把兵器全部挡下,“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火星四溅。 “你没事吧!”墨泯转头看向紫玉,急切地问道。紫玉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多谢墨公子,我……我还撑得住。” 紫金阁阁主不知从何处杀出,手中软鞭犹如蛟龙出海,舞出一片光影,所到之处血影堂众人纷纷惊恐躲避。她看到墨泯被围攻,立刻飞身加入战团,与墨泯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一鞭一剑,一攻一守,鞭风与剑气相呼应,一时间竟将敌人的攻势完全压制住。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血影堂的小贼,尝尝老夫的厉害!”只见老头扎稳马步,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屹立不倒,一套拳法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一个黑衣人挥刀砍来,老头不闪不避,侧身一记重拳轰出,直接将黑衣人的刀砸飞,紧接着顺势一脚踢在对方胸口,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个同伴。 另一边,阴墨瑶手持匕首,身姿灵动得仿若暗夜幽灵。她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寒光闪烁间,敌人的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便被匕首划过。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举刀猛劈,阴墨瑶轻盈一跃,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攻击的同时,匕首精准地刺向对方手腕,黑衣人吃痛,长刀掉落,阴墨瑶趁势一脚踹在他腹部,将其踢倒。 “墨庄主,血影堂此番来势汹汹,似乎志在必得,我们该如何应对?”紫金阁阁主一边抵挡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高声问道。 墨泯神色冷峻,目光扫视着混乱的战场,大声吼道:“先守住珍宝阁,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派人去召集庄内高手,等援军一到,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阿风、阿雷、阿虎三人也杀了过来。阿风刀法刚猛,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阿雷剑走偏锋,剑招诡异刁钻,专找敌人破绽;阿虎则擅长棍法,手中长棍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他们的加入让局势暂时稳定了一些,可血影堂人数众多,源源不断的敌人如潮水般涌上来,形势依旧岌岌可危。 突然,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从暗处如猎豹般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刀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寒光。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朝着墨泯劈了过来,刀势刚猛无匹,带着呼呼的风声,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刀劈开。墨泯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墨泯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连退了好几步。 “此人武功高强,大家小心!”墨泯大声提醒道。那黑衣人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几刀,每一刀都威力十足,刀刀直逼墨泯要害。墨泯一边惊险地抵挡,一边观察对方的招式,试图找出破绽。 紫玉见状,心中一急,不顾危险地冲了上去,长鞭如闪电般朝着黑衣人的后背抽去。黑衣人察觉到背后的攻击,侧身一闪,速度快如鬼魅,竟轻松躲过了这一鞭,却也因此露出了瞬间的破绽。墨泯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长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刺出,正中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吃痛,发出一声怒吼,攻势却更加猛烈,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片刀网,将墨泯笼罩其中。 此时,庄内的高手们陆续赶到,从四面八方加入战斗。他们有的施展精妙的剑法,有的使出刚猛的拳法,有的则用奇门兵器,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血影堂的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开始出现慌乱。那名高大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血影堂众人开始缓缓后退,似乎有了撤退的打算。 墨泯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大喊一声:“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带领着众人追了上去。就在众人追到庄门口时,血影堂的人突然扔出了几个烟雾弹,瞬间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待烟雾散去,血影堂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泯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心中满是不甘。她知道血影堂此番虽然撤退,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攻击或许会更加猛烈。而紫玉发现的那块令牌背后的符号与庄内机关的关联,此刻也成了她急需解开的谜团,这或许是破解血影堂阴谋的关键所在。 墨泯望着血影堂众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内心满是忧虑。此次血影堂虽暂时退去,但不难预料,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而且很可能会带着更周密的计划和更强大的力量。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弄清楚紫玉发现的令牌符号与庄内机关的联系,或许这就是挫败血影堂阴谋的关键突破口。 “阿风,立刻召集所有侍卫和江湖豪杰,到大厅集合。”墨泯转身对阿风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风领命而去,很快,庄内的各方势力齐聚大厅。众人或衣衫凌乱,或带伤挂彩,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愤怒。墨泯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血影堂此番挑衅,虽暂时退去,但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应对之策。” 人群中,阴墨瑶发丝凌乱,衣衫上溅满鲜血,胸口微微起伏,眼神中还燃烧着怒火;老头喘着粗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脸凝重地看着墨泯,他们身上的战斗痕迹,无声诉说着在墨泯赶来前就已投身这场恶战 。 这时,紫玉走上前,从怀中掏出那块血影堂令牌,递向墨泯:“墨庄主,这令牌背后的符号,说不定藏着血影堂的秘密计划,我们得赶紧弄明白。” 墨泯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相关记载。突然,她想到庄内一位曾经研究过机关术的老工匠刘老,或许他能知晓这符号的含义。 “紫玉姑娘,多谢你。此事重大,我这就去找刘老,她对机关术颇有研究,也许能解开这符号之谜。”墨泯对紫玉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墨泯带着令牌匆匆来到刘老的住处。刘老正在屋内休息,看到墨泯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墨庄主,这么晚来找老朽,可是出了什么事?”刘老问道。墨泯将令牌递给刘老,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刘老,还请您帮忙看看,这令牌背后的符号究竟有何含义。” 刘老接过令牌,戴上老花镜,凑到烛火旁仔细查看。许久,他眉头紧皱,缓缓说道:“这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机关的启动标识。老朽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但具体的用法和所对应的机关,还得再仔细想想。” 墨泯心中一紧,焦急地问:“刘老,时间紧迫,血影堂随时可能再来。您再回忆回忆,这机关会不会和咱们庄内的某个地方有关?” 刘老闭上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帮着修缮珍宝阁的时候,发现阁内有一处隐蔽的角落,那里的构造十分奇特。先辈曾隐晦提过,珍宝阁藏着关乎江湖命运的重宝,机关重重,这符号或许与之有关。” 墨泯心中一惊,虽说知道珍宝阁宝贝众多,却不知还有这般隐秘。“刘老,快带 我去。” 两人匆匆赶到珍宝阁。刘老在阁内一处摆满陈旧古籍的书架前停下,他费力地搬开几本厚重的典籍,在书架后方摸索一阵,只听“咔哒”一声,书架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墨泯和刘老侧身进入。沿着通道前行,尽头是一面刻满奇怪图案的石壁,图案与令牌上的符号极为相似。 刘老指着石壁说:“这些图案应该就是关键,只是老朽也不确定具体开启方法。” 墨泯看着石壁,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突然灵机一动。他将令牌放在石壁上一个凹槽处,令牌与凹槽严丝合缝。就在这时,石壁上的图案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整个石壁也开始微微震动。“看来这令牌就是开启的钥匙!”墨泯兴奋地说。 随着光芒越来越亮,石壁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陈旧却又带着神秘力量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一件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神器静静悬浮在空中,而围绕着神器的,是密密麻麻的机关装置,稍有不慎,便可能触发机关,引发致命危险。 墨泯和刘老站在珍宝阁内,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神色凝重。墨泯再次端详起手中的血影堂令牌,又抬眼打量四周。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陈旧古琴上。这古琴放在诸多奇珍异宝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可此刻,它却莫名地吸引着墨泯的目光。 墨泯快步走到古琴前,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发现琴身侧面刻着一些极为细小、若隐若现的符号,与令牌上的符号竟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一动,对刘老说道:“刘老,这古琴或许藏着秘密,说不定和血影堂的阴谋有关。” 刘老闻言,也凑近查看,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古琴,突然感觉琴身有一处微微凹陷。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古琴底部竟缓缓打开了一个暗格。 墨泯和刘老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与紧张。墨泯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暗格,从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和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佩。 墨泯拿起古籍,只见封面上写着“灵音宝录”四个古朴的大字。她翻开古籍,上面记载着这古琴的来历与奇妙之处。原来,这古琴名为“灵韵”,乃上古之物,弹奏它能激发特殊的音波,若与特定的内力配合,可操控周围的机关,甚至能释放强大的力量。而那块玉佩,正是启动古琴力量的关键媒介。 墨泯立刻尝试将玉佩嵌入古琴的特定凹槽,刹那间,古琴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晕。与此同时,珍宝阁内一些隐蔽的地方开始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看来我们找对了。”墨泯说着,依照古籍上记载的方法,运转内力,轻轻拨动琴弦。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阁内原本暗藏的防御机关被逐一激活,墙壁上缓缓伸出尖锐的长矛,地面上的石板也开始变换位置,形成一道道迷宫般的障碍。 可就在这时,珍宝阁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阿风匆忙跑进来,神色慌张:“庄主,血影堂又杀回来了,这次他们带了更多人手,还请了江湖上的高手,已经将庄内团团围住,正朝着珍宝阁逼近!” 墨泯神色一凛,血影堂此番来势汹汹,怕是有备而来。她一边继续拨动琴弦,激活更多机关,一边对阿风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家坚守阵地,利用庄内的机关抵御敌人。同时,通知紫金阁阁主和其他豪杰,让他们速速赶来支援,务必不能让血影堂踏入珍宝阁半步!” 阿风领命而去。墨泯深吸一口气,与刘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着坚定。墨泯手下不停,琴音愈发急促激昂,仿佛在奏响一曲守护的战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随着琴音回荡,珍宝阁的防御机关全面启动。墙壁上的暗箭孔逐一打开,锋利的箭矢在机关的驱动下,蓄势待发。地面的石板交错移动,形成了错综复杂的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墨泯和刘老全神贯注,一个操控古琴,一个密切留意着机关的运转情况,确保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不多时,血影堂的人便冲到了珍宝阁前。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手持一柄大刀,刀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目光如炬,扫向珍宝阁,看到阁内已经严阵以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泯,今日就是栖月幽庄的末日,把神器交出来,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墨泯冷哼一声,手下不停,琴音更加凌厉:“血影堂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着,她用力拨动琴弦,触发了一波机关。只见无数箭矢从珍宝阁的四面八方射出,如暴雨般射向血影堂众人。血影堂的人纷纷举刀抵挡,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发出阵阵惨叫。 那冷峻男子见状,怒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面。他的刀法刚猛,将射向他的箭矢纷纷砍断,眨眼间便冲到了珍宝阁门口。可刚一踏入,他便触发了地面的陷阱,整个人瞬间陷入了石板的夹缝之中,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 “哼,雕虫小技!”男子咬牙切齿,运起内力,试图挣脱陷阱。就在这时,紫金阁阁主带领着一群江湖豪杰赶到。她看到血影堂的人已经攻到了珍宝阁前,立刻抽出软鞭,加入战斗。软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每一击都抽向血影堂的要害。 江湖豪杰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施展各自的武功,与血影堂展开激烈厮杀。一时间,珍宝阁前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墨泯在阁内,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她知晓仅凭这些机关和众人的力量,或许还不足以彻底击退血影堂,必须找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扭转战局。 就在这时,刘老突然指着古籍上的一段文字,激动地说:“墨庄主,这古琴还有更强大的力量,需要用特殊的指法和强大的内力才能激发。若是成功,或许能一举击退血影堂!” 墨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调整内力的运转,变换指法,开始弹奏古琴。随着琴音的变化,古琴的光芒愈发耀眼,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阁内汇聚。 外面的血影堂众人,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变得困难。那冷峻男子更是脸色惨白,他意识到,墨泯正在施展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若是不尽快阻止,血影堂必将全军覆没。 “所有人,冲进去,阻止他!”男子大声喊道。血影堂的人不顾伤亡,疯狂地朝着珍宝阁冲去。然而,他们刚靠近珍宝阁,便被一股强大的音波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墨泯的额头满是汗珠,她已经竭尽全力,操控着古琴的力量。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他看到墨泯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徒儿,我来帮你!”说着,他运起内力,注入墨泯体内。 在老头的帮助下,墨泯感觉体内的力量得到了补充。她咬紧牙关,将古琴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只听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珍宝阁射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夜空,冲向血影堂众人。光芒所到之处,血影堂的人纷纷倒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 那冷峻男子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恐与不甘,他嘶吼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舞大刀抵挡光芒,却如同螳臂当车,整个人被光芒瞬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光芒消散,整个珍宝阁前一片死寂,血影堂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江湖豪杰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被眼前这强大的力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墨泯缓缓停下弹奏,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老头也松开了手,满脸汗水,神色却透着欣慰:“徒儿,咱们赢了!” 紫金阁阁主收起软鞭,快步走进珍宝阁,看着墨泯和老头,眼中满是敬佩:“墨庄主,老先生,此番多亏了你们,不然这栖月幽庄和珍宝阁可就危险了。”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大家共同的功劳,若不是各位豪杰齐心协力,仅凭我和刘老,也难以抵挡血影堂。” 这时,阿风带着庄内的侍卫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松了口气:“庄主,血影堂的人都已被制服,庄内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墨泯点点头,吩咐道:“把这些人都看押起来,严加审讯,务必弄清楚血影堂背后的阴谋和他们的同党。” 阿风领命而去。墨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她知道血影堂虽然暂时被击退,但江湖的纷争远未结束,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开始。 老头走到墨泯身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徒儿,不管未来还有什么事,师傅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墨泯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有您在,是栖月幽庄之幸。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要彻底清查血影堂的余孽,还要修复庄内的防御,加强戒备,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紫金阁阁主也走上前:“墨庄主,若有需要紫金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此次血影堂的事情,也让我们意识到江湖的危机,我们当共同守护这江湖的安宁。” 墨泯感激地看着她:“多谢阁主,日后还望多多相助。”话音刚落,阴墨瑶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的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血污,可眼神里满是对墨泯的关切。她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泯,你怎么样?受伤了没?” 看到墨泯只是有些疲惫,并无明显伤口,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却依旧凝重,“这次血影堂来势汹汹,下次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招,你千万要小心。” 墨泯看着满脸关切的阴墨瑶,心中一暖,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我无事,不用担心。”她轻轻拍着阴墨瑶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阴墨瑶靠在墨泯怀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这次血影堂虽然暂时被击退了,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往后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我明白,经历这次变故,我也不会再掉以轻心。不会让血影堂再有可乘之机。” 紫金阁阁主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识趣地退到一旁,给他们留出空间。老头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待阴墨瑶情绪稍缓,墨泯松开她,转身对众人说道:“此次能击退血影堂,多亏了各位相助。接下来,我们要尽快清理庄内,救治伤者。赶紧去安排一下,让庄内的医师全力医治受伤的兄弟。” 一旁的管事抱拳应道:“老奴这就去办。”说罢,便快步离去。 墨泯又看向紫金阁阁主:“阁主,您的援手之恩,墨某铭记于心。不知您对血影堂的后续动向可有什么看法?” 紫金阁阁主柳眉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血影堂向来行事诡秘,此次行动失败,他们必然会暗中谋划报复。我们必须尽快掌握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才能先发制人。我会让紫金阁的眼线多加留意江湖动向,一有消息,便立刻告知庄主。” 墨泯感激地说道:“如此,便多谢阁主了。”随后,墨泯又对阴墨瑶说道:“墨瑶,你也去帮忙照顾一下伤者吧。我要去审讯那些血影堂的俘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 阴墨瑶点头道:“好,你自己小心。”说罢,转身朝着伤者安置处走去。 于是,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墨泯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隔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如丝缕般轻柔地洒在栖月幽庄,给这片历经战火洗礼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庭院中的花草虽带着些许被践踏后的凌乱,却也在日光的轻抚下,努力舒展着枝叶,似在努力恢复往日的生机。 墨泯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神中的坚毅与专注,正端坐在庭院中的石桌前,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战后的事务。面前的石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有伤亡统计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庄内侍卫与江湖豪杰们的受伤情况;还有受损财物的账目,详细罗列着被血影堂破坏的建筑、被抢夺的物资。她时而微微皱眉,仔细查看手中的纸张;时而提笔在一旁写下批注,墨汁在纸张上晕染开,仿佛在书写着栖月幽庄重振的决心。 阿风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叠新的报告,恭敬地递到墨泯面前:“庄主,这是刚刚统计好的,关于庄内防御设施损坏程度的报告。”墨泯接过,快速翻阅着,神色愈发凝重,只见报告上记载着围墙多处坍塌、了望塔被烧毁、机关陷阱部分失灵等信息。他沉思片刻后,对阿风说道:“立刻安排工匠,优先修复围墙和了望塔,机关陷阱也抓紧时间排查修复,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庄内的防御。”阿风领命后,迅速转身去执行任务。 这时,刘老也缓缓走进庭院,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墨泯面前:“庄主,先喝口茶,歇一歇吧,连日操劳,可别累坏了身子。”墨泯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刘老:“刘老,您费心了。如今庄内百废待兴,我怎能松懈。”刘老微微叹气,眼中满是心疼与欣慰:“老奴明白,庄主一心为了栖月幽庄,可也要保重自己啊。” 紫玉躲在不远处的花丛后,目光痴痴地落在墨泯身上。看着她挺拔的身姿,专注的侧颜,紫玉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那个迷乱的夜晚。回想起她热烈的吻,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当时,迷药让墨泯将她错认成他人,给予了炽热又深情的回应。从那以后,这个吻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那扇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门。 此后,那短暂却热烈的瞬间无数次在她脑海中重演。每一次回想,她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揪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肆意蔓延。她开始不断地想,她到底是怎样爱着那个人?那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她如此深情? 每当这样的念头浮现,紫玉的心里便会涌起一阵酸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幸福门外的人,只能透过门缝,窥视着别人的甜蜜。她无数次在寂静的夜里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那个被她这般热烈爱着的人?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她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任性和自私,可感情一旦萌芽,又怎能轻易被压制?她看着墨泯,心中满是纠结。既渴望靠近,又害怕再次被他拒绝,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与疏离。但那藏在心底的爱意,却又驱使着她,想要不顾一切地走向她。 犹豫再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墨泯,脸上少了往日的妩媚,多了几分羞涩与紧张,轻声说道:“墨公子,之前是我不对,为了自己的私心,差点误了大事。” 墨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局促的女子,心中的不满与愤怒早已随着时间淡去。他微微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以后你能明白,江湖中还有比个人情感更重要的东西。以后还请紫玉姑娘好自为之,与我保持距离。” 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栖月幽庄披上一层灿烂夺目的金纱。庭院中,数张长桌依次排开,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和馥郁香醇的美酒,浓郁的酒香与诱人的菜香相互交融,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庄内的江湖豪杰们陆续而至,他们三两成群,热烈交谈着,或是独自环顾四周。尽管大战过后,大家脸上或多或少还残留着疲惫之色,但眼中也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墨泯站在主桌前,目光平和地扫视众人。待众人入座后,他双手抱拳,声音清朗:“诸位英雄豪杰,此次血影堂突袭,搅乱了栖月幽庄的珍宝宴,实在是扫了各位的兴致,墨某心中深感愧疚。今日略备薄酒,一是向大家赔罪,二是诚挚感谢各位在危难之时拔刀相助,与血影堂殊死搏斗,护栖月幽庄周全。” 言罢,墨泯率先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随后一饮而尽。豪杰们纷纷起身,举杯回敬,气氛热烈而融洽。 放下酒杯,墨泯接着说道:“另外,墨某为各位准备了一份薄礼。虽说不是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但件件皆是墨某心意。” 话音刚落,阿风带着几名庄丁,手捧礼盒,依次走到豪杰面前分发礼物。当豪杰们打开礼盒,看到里面寒光凛冽、精致非凡的趁手兵器时,席间顿时发出阵阵惊叹。 一位使剑的女侠轻轻抽出宝剑,只见剑身修长,剑刃锋利,轻轻一挥,便发出“嗡嗡”的低鸣。她不禁小声嘀咕:“这……这东西叫薄礼?墨庄主也太低调了。”她身旁的一位使棍的大汉听到,咧嘴笑道:“嘿,墨庄主这是实在,这礼物可太合我心意了!”周围几人纷纷点头,对墨泯的慷慨之举赞不绝口。 分发礼物的过程中,轮到了紫玉。阿风捧着一个格外精致的礼盒走到她面前。紫玉略带疑惑地接过,打开礼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九尾灵狐皮鞭 。鞭柄由千年乌木雕刻而成,触感温润,上面精心镶嵌着五彩宝石,组成神秘繁复的花纹。鞭身则是用九尾灵狐的皮毛编制,轻柔却坚韧,每一节皮毛上都泛着梦幻般的光泽,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紫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墨泯,而墨泯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这一瞬间,紫玉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这份特别的礼物或许是墨泯对她的一种别样回应,虽未言语,却似有着千言万语。 “此次珍宝宴,本想与各位共赏奇珍,加深情谊,却不想突生变故。如今,这珍宝宴只能到此为止。但墨某相信,待栖月幽庄重振雄风,江湖恢复太平,我们定能再度相聚,畅饮畅谈。”墨泯的话语坚定有力,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席间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这时,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站起身,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墨庄主,您太客气了!血影堂作恶多端,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能与各位并肩作战,是我李某的荣幸。以后栖月幽庄若有难处,只要招呼一声,我等万死不辞!” 众人纷纷附和,表态声此起彼伏,庭院里满是江湖儿女的豪爽与义气。墨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满是感动,再次抱拳向众人致谢。在这热烈的氛围中,这场波折不断的珍宝宴落下了帷幕,而栖月幽庄也在众人的支持与期待中,坚定地踏上了重振之路。 第103章 幽庄晤卿,阁中探宝 待庭院中的热闹渐渐平息,江湖豪杰们酒足饭饱,对墨泯的盛情款待与厚礼馈赠感激不已,纷纷起身告辞。墨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栖月幽庄还需仰仗这些江湖朋友的支持,便将阴墨瑶唤到身旁,神色认真地嘱托道:“墨瑶,你务必周到招待,一定要将他们平安送走,莫要失了礼数。”阴墨瑶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认真:“放心,我必定安排妥当。” 墨泯交代完毕,墨泯再不迟疑,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驰而去。她的身影在庄内的亭台楼阁间快速穿梭,引得周围的侍卫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但墨泯无暇顾及他人,朝着自己的房间一路疾驰。 紫玉站在庭院的角落,不经意间瞥见墨泯匆匆离去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她望向白诗言时那温柔又关切的眼神。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也悄悄跟了上去。 墨泯心急如焚地赶到自己房间,站在门口十位高手见到墨泯马上行礼:“少阁主!”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 墨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此时,屋内的白诗言,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匆匆起身冲向房门。“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白诗言与墨泯的目光瞬间交汇。白诗言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发丝有些凌乱,她望着墨泯,眼中满思念之意:“墨泯,你终于来了!” 墨泯看着眼前略显狼狈却安然无恙的白诗言,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夏儿看到墨泯进来,识趣的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顺便把外面的十大高手叫走。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急促且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迫不及待地大步迈向白诗言,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仿若带着无限深情,轻柔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 白诗言只觉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满心都是重逢的激动与喜悦。她赶忙抬起手,紧紧覆上墨泯的手背,贪恋地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虚幻的美梦。两人就这样深情凝望,四目交汇间,千言万语尽在这无声的对视里肆意流淌。 许久,墨泯才压抑着内心的汹涌,哑着嗓子开口:“这两天很煎熬吧。”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仿佛这分离的每一秒都是他的过错。白诗言忙不迭地摇头,声音带着哽咽,却又无比坚定:“我就知道你会来,每分每秒我都在盼着。” 墨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白诗言独有的芬芳。“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食言,一结束我就飞奔到你身边了。”白诗言在她怀里用力点头,双手像藤蔓一般紧紧环抱住她的腰,生怕一松手,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就会像泡沫般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从她怀里抬起头,破涕为笑:“这两天想你都快想疯了。”墨泯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柔声道:“在我面前,你永远无需逞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都爱。” 白诗言脸颊微微一红,眼神里满是娇羞与甜蜜。 墨泯的手轻轻顺着白诗言的发丝滑落,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这两天没在你身边,总担心你会受委屈。”白诗言仰头,眼中满是深情与依赖:“只要心里想着你,怎样都可以。”说着,她往墨泯怀里又缩了缩,似要汲取更多温暖,让这份爱意将自己彻底包裹。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细碎地洒在两人相拥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墨泯低头,轻吻白诗言的额头,那温柔的一吻里,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珍视。白诗言感受着她的温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双手也抱得更紧。 远处,紫玉看到墨泯和白诗言深情相拥,顿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她眼眶瞬间泛红,嘴唇颤抖,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是我?”紫玉喃喃着,满心不甘与落寞,嫉妒地盯着白诗言,心里想着被抱在怀里的要是自己该多好。 她攥紧衣角,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每一步都踏在心上,疼得钻心。那被遗落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似在低吟她未说出口的爱与遗憾。 白诗言在墨泯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般撒娇道:“以后你可不许再离开我这么久了,我一个人呀,吃饭都不香,睡觉也睡不踏实呢。”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着说:“好,都听你的,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把你拴在我身边。”说完,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里满是无尽的温柔。 阳光愈发灿烂,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白诗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含期待地说:“等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上次说的那座山上看日出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日出可美了,漫山遍野都被染成金色,肯定特别壮观。”墨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当然好,就我们俩,一起去看最美的日出。” 两人你侬我侬,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中,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们无关,只有彼此眼中的深情与未来的憧憬。白诗言靠在她怀里,脸上洋溢着安心的笑容,忽然,她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轻响,白诗言俏皮一笑,仰起头看着墨泯,软糯说道:“墨泯,我饿了。” 墨泯微微一怔,旋即宠溺地笑出声,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柔声道:“这就吩咐人给你准备吃的。”说完,她招来一名下人,细细叮嘱了一番,让厨房做些白诗言爱吃的点心和热粥。 白诗言听着,却没了在屋内待着的兴致,拉着墨泯的手晃了晃:“我不想在屋里啦,出去走走好不好嘛。”墨泯哪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好好好,依你。” 两人携手走出房间,沿着庄内的小径漫步。一路上,白诗言却发现周围一片狼藉,东西七倒八歪的,花盆碎在路边,就连廊下的灯笼也歪歪斜斜。她满脸疑惑,不禁问道:“墨泯,不是说要办珍宝宴吗?怎么庄里跟遭了打劫似的?” 墨泯微微一愣,随即神色自若,笑着解释:“江湖人士嘛,性情豪爽,难免打打闹闹,磕磕碰碰的,这也不可避免。别担心,明日前肯定收拾妥当。”白诗言半信半疑,不过看着墨泯轻松的模样,一脸担忧地拉住墨泯,上下打量着他:“江湖人士这么粗俗吗,那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说着,她就要伸手检查墨泯的身体。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大家切磋都是点到为止,没什么大碍。”白诗言却不依不饶,皱着眉头说:“不行,你得让我看看,万一你瞒着我呢。”墨泯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站定,任由她仔细查看。 白诗言看着看着,抓着她的手臂,察觉到墨泯细微的抽痛,心中一紧,忙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挽起袖子查看。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一块淤青刺目地映入眼帘,她心疼不已,脱口而出:“这还叫没事?都淤青了!”说着,俯下身轻轻吹了吹,像是要用这轻柔的气息驱散她所有的疼痛 。墨泯看着她认真又心疼的模样,心中暖意翻涌,嘴角上扬,打趣道:“不疼,就轻轻擦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啦。” 白诗言抬头,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还笑,我都快担心死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要是受伤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墨泯点点头, 墨泯看着白诗言担忧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正想开口再安抚几句,白诗言又焦急地追问:“身体还有没有?你可别骗我。”说着,她的目光在墨泯身上来回扫视,双手也不自觉地轻轻摸索,想要确认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墨泯无奈又好笑,轻轻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柔声哄道:“真没有啦,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像是受伤的样子吗?”白诗言在她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墨泯真挚又温柔的目光,清澈见底,毫无隐瞒。 她还是不放心,嘟囔着:“那你转过身去,我再好好看看。”墨泯依言转身,任由她检查。白诗言仔仔细细地瞧着,连后背、腰间都不放过,确认真的没有其他伤口后,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还好,要是你因为这些打打闹闹受伤,我可饶不了你。” 墨泯转过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又深情地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担心。”白诗言看着她郑重的样子,脸颊微微一红,墨泯看着白诗言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调侃道:“你啊,是不是想趁机摸我?”白诗言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她又羞又恼地轻轻捶打着墨泯的胸口,娇嗔道:“你就会乱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还打趣我!” 墨泯笑着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该逗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抬起头,佯装严肃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我是真的怕你受伤。” 墨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点头应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路过一片花丛,此时正值花期,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白诗言被美景吸引,暂时忘却了刚才的担忧,兴奋地跑过去,俯身轻嗅花香,回头朝墨泯招手:“墨泯,快过来,这儿的花好香。”墨泯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只觉世间万物都不及她分毫。白诗言眼中狡黠一闪,突然伸手挠向墨泯的腰间。墨泯毫无防备,身子猛地一缩,忍不住笑出声,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哈哈哈,别闹别闹!”白诗言哪肯罢休,追着她不放,两人在花丛边追追闹闹,欢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小鸟 。 玩闹了好一会儿,墨泯气喘吁吁地停下,握住白诗言的手说:“好了好了,别闹啦,我们去吃饭吧,饭菜应该好了。”白诗言这才停下动作,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笑着点头:“好呀,饿死我了,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说完,两人牵着手,朝着饭厅走去。 两人来到饭厅,桌上摆满了白诗言爱吃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白诗言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鲤鱼,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嗯~太好吃了,还是你最懂我。”墨泯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给她盛了一碗汤,叮嘱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用餐间,墨泯随口问一旁候着的下人:“墨瑶跟老头吃了吗?”下人赶忙恭敬回复:“回庄主,墨小姐还在处理庄里的事情,还未来得及用膳。至于老先生,不知去了何处。” 墨泯微微点头,随后转头吩咐下人:“给墨瑶拿些饭菜送过去,让她别累着,先吃饭。” 又接着说:“老头向来随性,由他去吧,若是他回来讨吃的,再吩咐厨房做。” 随后两人继续边吃边聊,白诗言分享着儿时的惊险经历,墨泯时而皱眉,时而安慰,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惬意 。 墨泯看着白诗言兴致勃勃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又贴心地给她夹了一筷子水晶虾饺,说道:“先多吃点,别顾着说话。”白诗言笑嘻嘻地接过,一边嚼着,一边眼睛滴溜溜转,好奇问道:“对啦,一直听你说珍宝宴,到底都有些什么宝贝呀?” 墨泯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这宝贝可不少,有千年难得一见的夜明珠;还有前朝流传下来的绝世宝剑;更有珍稀的古籍。”白诗言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向往,拉着墨泯的胳膊撒娇:“哇,听起来好厉害,好想现在就去看看。” 墨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又纵容地说:“宝贝都安置好了,现在去看也不方便。你要是想看,晚些带你去看看,到时候我再一件一件讲给你听。”白诗言兴奋地点头,脸上洋溢着期待:“好呀好呀,一言为定!那看完宝贝,我们还做什么?”墨泯目光带着几分促狭,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说完夹了一块豆腐放她碗里 ,贴近她耳边,故意拖长语调:“看完宝贝,带你去山庄后的小湖边,在那温柔月色下,我可得好好‘吃’你豆腐。”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佯装嗔怒地轻拍她一下,打趣道:“就知道拿我寻开心,这盘里的豆腐还不够你吃呀?” 白诗言的兴致愈发高涨,又忍不住追问:“那这些宝贝都是从哪儿来的呀?是你收集的吗?”墨泯笑了笑,耐心解释:“有些是庄里就有的的,有些是江湖人士寄存的,有些是我在江湖游历的时候偶然所得,还有些是朋友相赠。每一件宝贝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白诗言听得入神,托着下巴,一脸崇拜:“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以后也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墨泯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好,以后我们一起走遍江湖,看遍世间美景,寻遍天下珍宝 。” 墨泯满眼爱意地看着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先好好吃饭,瞧你,吃得满脸都是。”说着,她从怀里拿出的手帕,宠溺地帮她擦擦嘴角沾上的酱汁 。白诗言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这菜太好吃了,我一不留神就……”墨泯笑着摇摇头,又给她盛了一勺鲜美的热汤,说道:“那你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白诗言乖乖点头,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问道:“对了,这次珍宝宴都有哪些江湖豪杰会来呀?”墨泯放下汤勺,认真回忆着:“来的可都是些响当当的人物,像清风寨的寨主,为人豪爽仗义;还有百草谷的谷主,精通医术药理,一手银针出神入化。这次齐聚山庄,热闹非凡 。”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勾勒出那些江湖豪杰的模样,又好奇地问:“那他们会带礼物来吗?是不是都是和珍宝宴上一样珍贵的宝贝?”墨泯思索片刻,笑着说:“礼物自然是会带的,不过珍贵与否倒不重要,大家相聚,图的是个情义。说不定还有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你肯定会喜欢。”白诗言满怀期待地点点头,想象着宴会上的场景,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真希望宴会快点开始,我好想见识见识这些江湖英雄 。”墨泯看着她那副兴奋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说道:“快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到时候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佯装嗔怪地看着墨泯,娇声道:“就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没怎么吃。”说着,她夹起一块墨泯爱吃的酥肉,递到他嘴边:“来,张嘴,你也多吃点。”墨泯随即嘴角上扬,顺从地张嘴吃下,一副满足的表情:“嗯,还是你喂的香。” 白诗言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就会贫嘴。”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撩动了饭厅的纱帘,也带来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在这山庄里,真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要是能一直这样,没有纷争,多好。”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会的,我会守好我们的安宁。”说完,她伸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似要将这份承诺传递给她。 白诗言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感动,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她好奇地站起身,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正停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墨泯,你看那只小鸟多好看。”她兴奋地招呼着墨泯。 墨泯也起身走到窗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翠羽鸟,平日里少见,今日倒是有缘。”白诗言兴致勃勃,提议道:“我们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能离它更近一点。”墨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都依你,不过先把饭吃完,不然一会儿可没力气追小鸟。”白诗言吐了吐舌头,重新坐回座位,大口吃起饭来,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也跟着动起筷子 。 墨泯看着白诗言那副迫不及待的可爱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接着说道:“等明天收拾好了,叫上墨瑶,一起逛逛。山庄后的那片梅林这几日开得正好,还有湖边新修了观景亭,风景都很不错。”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手:“太好了,我早就想去逛逛了!墨瑶姑娘看起来好厉害,和她一起肯定很有意思。对了,我们去梅林的时候,能不能折几枝梅花回来插在屋里呀?” 墨泯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当然可以,等折了梅花,再找个好看的花瓶插上,摆在屋里肯定满室飘香。” 白诗言一边吃饭一边憧憬着明天的游玩,又好奇地问:“那湖边的观景亭有名字吗?我们去了可以在那里做什么?” 墨泯思索片刻,说道:“还没取名呢,等明天去了,你若喜欢,我们一起给它取个名字。在亭子里可以赏赏湖景,吹吹风,若是你有兴致,还能带上笔墨,画几幅画。” 白诗言眼睛放光,兴致勃勃地说:“好呀好呀,我要画你,画梅林,画观景亭,把这些美好的景色都画下来。说不定还能写上几句诗,虽然我写得肯定不如你好,但也是我的心意。”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鼓励道:“你写的诗肯定满是灵气,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拜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氛围在饭厅里弥漫开来,伴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交织成一曲幸福的乐章 。 不一会儿,白诗言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拉着墨泯就往外跑。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翠羽鸟停歇的那棵树,白诗言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枝头的鸟儿。那翠羽鸟浑身羽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在日光的映照下,像是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羽衣。 许是感受到了他们的靠近,翠羽鸟突然振翅而起,白诗言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追了几步。墨泯紧跟其后,稳稳地护在她身旁,笑着说:“别急,它飞不远。” 翠羽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白诗言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能更清楚地瞧一瞧这难得一见的鸟儿。她回头看了看墨泯,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声说道:“你看它多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鸟。” 墨泯轻轻点了点头,凑近她耳畔轻声说:“是啊,不过在我眼里,你可比它美多了。”白诗言脸颊一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却难掩嘴角的笑意。就在这时,翠羽鸟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再次展翅高飞,向着远方飞去,只留下一抹翠绿的影子消失在天际。白诗言有些失落,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们肯定还能再见到更有趣的鸟儿。”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墨泯,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开心。”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往珍宝阁走,一路讨论着明天游玩的计划。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珍宝阁前面。珍宝阁大门缓缓开启,陈旧却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牵着白诗言踏入其中,阁内烛火摇曳,奇珍异宝的光芒交相辉映。 墨泯微微侧身,温柔又郑重地看向白诗言,轻声叮嘱:“诗言,里面机关重重,你要是想看什么,我拿给你看,自己千万别乱碰,知道不?”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紧张,紧紧攥着墨泯的手。 白诗言的目光瞬间被那把散发幽光的匕首吸引,她轻轻靠近,看着刃身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惊叹道:“这匕首好特别,感觉藏着好多故事。”墨泯走上前,低声说道:“这匕首削铁如泥,注入内力还能释放毒雾,是江湖中让人胆寒的利器。”白诗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躲到墨泯身后。 接着,他们来到摆放《龙奎诀》秘籍的架子前。白诗言伸手轻轻触摸封皮,眼中满是好奇:“修炼这本秘籍真能突破武学瓶颈吗?”墨泯点头:“无数武者梦寐以求,不过修炼之途凶险,强求不得。” 两人继续向前,一个温润的玉如意静静躺在锦垫之上,通体莹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墨泯拿起如意,对白诗言说道:“这玉如意可不简单,它取自昆仑山上的千年暖玉,不仅冬暖夏凉,若将内力注入其中,还能滋养身体,祛病疗伤。”白诗言轻轻抚摸着玉如意,感受着它的温润。 不远处,一个小巧的琉璃盏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盏中似有云雾流转。墨泯介绍道:“这琉璃盏是用西域的特殊工艺制成,无论倒入何种酒水,都会变得甘醇无比,而且还能映照出使用者内心最渴望的景象。”白诗言凑近琉璃盏,好奇地张望着。 再往前走,一把造型奇特的弯弓挂在墙上,弓身镶嵌着各种宝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墨泯说:“此乃震天弓,传闻它是上古战神所用,以玄铁和千年寒藤制成,弓弦紧绷,射出的箭威力巨大,能穿透数丈厚的城墙。” 在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不停转动,刻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墨泯拿起罗盘解释:“这是寻龙罗盘,能感应天地灵气的变化,指引寻宝者找到珍稀宝物,在山川密林中,它可是无价之宝。” 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香囊,绣工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墨泯拿起香囊,笑着对白诗言说道:“这香囊里装的可不是普通香料,而是一种叫凝神香的奇药,佩戴它能让人神清气爽,还能抵御迷香等毒物的侵害。” 白诗言被这些世间奇物深深吸引,眼中满是惊叹。墨泯带着白诗言走到古琴前,对她讲述了之前发现暗格的事。白诗言看着古琴,眼中满是期待:“那弹奏它会怎样?”墨泯深吸一口气,按照古籍记载,调整内力运转,变换指法弹奏起来。随着琴音响起,古琴光芒大盛,一股强大力量在阁内汇聚,白诗言被这奇妙景象震撼,依偎在墨泯身旁,眼中满是惊喜与崇拜 。 白诗言满眼期待地看着墨泯,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说道:“墨泯,我想听听,好不好?”墨泯被她这副可爱模样逗得轻笑出声,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点头应道:“好好好,这就讲给你听。” 她微微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相传,这古琴诞生于上古时期,由一位精通音律与术法的高人所制。他将毕生所学与对天地万物的感悟都融入了这张琴中,所以这‘灵韵’琴音,能与天地共鸣 。”说着,墨泯轻抚古琴的琴弦,那动作好似在与一位老友交流。 “每当月圆之夜,弹奏此琴,琴音能引来山间的珍奇异兽,它们会围聚在周围,静静聆听,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而且,若弹奏者心怀正义,以强大的内力驱动琴音,便能激发出琴中的灵力,施展威力惊人的音波攻击,曾有邪祟妄图抢夺这把古琴,结果被琴音所伤,狼狈逃窜 。”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珍宝阁内悠悠回荡。 白诗言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古琴,脑海中浮现出墨泯描述的画面,那些珍奇异兽围绕着古琴静静聆听的场景,让她心驰神往。“那我们今晚能试试吗?在月圆之夜弹奏它,说不定真能看到那些奇兽呢。”白诗言兴奋地提议道。 墨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小傻瓜,这琴音的力量太过强大,若控制不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等我再多研习研习古籍上的弹奏之法,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带你一起领略这‘灵韵’的神奇。”白诗言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乖乖等你练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就在这时,阁内其他江湖客也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走上前,说道:“小友对这‘灵韵’古琴的了解颇深啊,不过这琴音的奥秘,恐怕远不止如此 。” 墨泯和白诗言在珍宝阁内,沉浸在对“灵韵”古琴的探寻中。就在墨泯和白诗言讨论得起劲时,一位老者悄然走了进来。 墨泯瞬间察觉异样,周身气息陡然一沉,眼神锐利如鹰般直射向老者,声线冷硬,裹挟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珍宝宴散场已久,闲杂人等早不得入内。你贸然现身,到底是何来历?有何目的?”说话间,她下意识侧身,将白诗言牢牢护在身后,右手悄无声息却又极具威慑地按上剑柄 ,只要对方稍有风吹草动,凌厉剑招便会即刻出鞘。 老者不慌不忙,抬手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小友莫要紧张,老夫不过是个路过的江湖闲人,听闻珍宝阁有此奇物,特来一饱眼福。方才听小友所言,对这古琴似有独到见解,一时技痒,忍不住上前搭话。”说罢,老者微微欠身,行了个江湖礼。 墨泯并未放松警惕,目光在老者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的神情、动作中找出破绽。白诗言从墨泯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老者,问道:“您也懂这古琴吗?难道知道更多关于它的秘密?” 老者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感慨道:“些许往事,不足挂齿。这‘灵韵’古琴,当年曾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老夫年轻时,有幸见过一位前辈弹奏此琴。那琴音一起,风云变色,周围的花草树木竟随着音律摆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 墨泯心中一动,追问道:“前辈可知那位前辈弹奏的指法,与这古籍上记载的是否相同?后来这古琴又为何流落至此?”老者摇了摇头,叹道:“指法细节,年代久远,老夫已记不太清。只知道那前辈为了保护古琴,与各方势力周旋,最终不知所踪。至于这古琴如何到了此处,老夫也不得而知 。” 这时,珍宝阁内安静极了,偶尔有风吹过阁外的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墨泯和白诗言与老者沉浸在对古琴的探讨中,全然不知,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滋生 。 三人正说着,珍宝阁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地面。墨泯眼神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轻抽出佩剑,脚步极轻地朝着门口靠近。白诗言紧张地攥紧衣角,下意识地往老者身后躲了躲,老者神色平静,却也暗中运气,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墨泯猛地拉开门,只见一只毛色乌黑的野猫正弓着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阁内,似乎被什么吸引。见门突然打开,野猫“喵呜”叫了一声,转身跑远。墨泯松了口气,收起剑,转身对白诗言和老者说道:“只是只野猫,惊扰二位了。” 白诗言拍了拍胸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危险。”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江湖闯荡,小心些总是没错。这珍宝阁藏着诸多秘密,难免引人窥探。” 三人重新回到古琴旁,墨泯拿起古籍,继续钻研,试图找出更多关于弹奏指法的线索。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珍宝阁。墨泯轻抚古琴,决定趁着这宁静的氛围,尝试弹奏一番。她调动内力注入其中,奏响的琴音仿若能勾连天地。起初,那声音似山间潺潺溪流,叮叮咚咚,灵动且清澈,音符跳跃而出,如同清晨山林中活泼的飞鸟,带着朝气与生机,描绘出一幅宁静祥和的自然之景。 紧接着,曲风一转,琴声变得磅礴大气,如汹涌澎湃的江河奔腾不息,又似千军万马在沙场上纵横驰骋,鼓角争鸣。雄浑的音浪滚滚而来,彰显出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让人感受到一种无畏的勇气与豪迈。 随后,琴音再次变化,变得舒缓悠扬,宛如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温柔而宁静,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音符间似有缠绵悱恻的思念与细腻的情感在流淌,诉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触动着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在这三种曲风的交织下,还暗藏着一种神秘的韵律,若有若无,仿若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未知的力量与古老的气息,这股韵律又给整首曲子增添了一份神秘莫测的色彩。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白诗言眼中闪烁着光芒,满是崇拜地看着墨泯,激动地说道:“墨泯,你这琴弹得也太好听了!每一段旋律都好像有生命一样,带着我看到了好多不一样的画面,你简直太厉害了!” 老者微微颔首,眼中尽是钦佩之色,感慨道:“小友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琴艺,对音律的把控更是出神入化,能将这古琴的威力与韵味发挥到如此地步,实在令老夫钦佩不已。假以时日,小友在江湖上定能闯出一番更大的名堂。” 墨泯整理好古籍和玉佩,看向老者,礼貌而不失分寸地说道:“前辈,今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山庄规矩不便留客过夜,还望前辈谅解,我这便送您出庄。”老者微微一愣,旋即爽朗一笑:“哈哈,是老夫疏忽了,叨扰小友许久,也该告辞了。” 白诗言有些不舍,说道:“老先生,今日与您交谈很是愉快,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老者慈爱地看着白诗言,点头道:“小姑娘,有缘自会相见。” 墨泯陪着老者走出珍宝阁,穿过静谧的山庄庭院,一路上两人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关于江湖轶事和武学心得。到了庄门口,墨泯拱手作别:“前辈一路保重。”老者回礼后,转身踏入月色之中,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第104章 朝起情浓,幽庄沐春 春日的晨曦,穿过轻薄的窗纱,在地上晕染出一片片暖黄。白诗言看着身旁墨泯还在沉睡,她的脸在晨光里柔和又英气,浓密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白诗言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抚上墨泯的脸,从她高挺的鼻梁,慢慢滑到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无尽的眷恋。指尖触碰到她紧致细腻的肌肤,,她忍不住勾唇浅笑。 或许是这轻柔触碰有了动静,墨泯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白诗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睡眼惺忪的她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儿?” 白诗言不说话,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闪烁着羞涩与爱意。她慢慢靠近,微微仰头,轻轻闭上双眼,柔软的双唇印上墨泯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带着炽热的情意。墨泯随即反客为主,手臂也顺势将她搂住。 许久,两人才慢慢分开,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气息还有些不稳,小声嘟囔着:“就想这样亲你。”墨泯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里满是温柔:“以后每天都让你亲个够。” 白诗言窝在她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对了,昨天你说山庄后的桃花开得正好,今天我们就去好不好?我还想着,折几枝桃花回来,学着酿桃花酒,上次在集市上喝了一回,一直惦记着呢。” 墨泯嘴角上扬,点了点她的鼻尖:“好,都依你。等会儿让厨房准备些点心带上,我们在桃林里好好赏赏花,再教你酿桃花酒。不过,我可提前说好,要是酿得不好喝,也不许耍赖。” 白诗言仰起头,佯装生气地瞪她:“哼,你就等着瞧吧,我肯定酿得比集市上的还好喝。”话还没落音,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夜空中闪烁的月牙。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这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晨光将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与这美好的时光融为一体 ,开启又一段只属于他们的浪漫日常。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婉转啼叫似是催促着他们共赴这场春日之约。白诗言一听,眼睛愈发明亮,像只欢快的小鹿从墨泯怀里挣脱,手脚麻利地开始挑选今日要穿的衣裳。她翻出那件浅粉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桃花,与烂漫春光相得益彰。 墨泯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可爱模样,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起身收拾。待两人准备妥当,墨泯拉着白诗言两人步伐轻快,一路洒下欢声笑语,向着阴墨瑶的房间走去。 墨泯亲自来到阴墨瑶的房间,轻轻叩响房门。片刻后,门打开,阴墨瑶看到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嘴角不自觉上扬:“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墨泯回以微笑,说道:“我和诗言打算去庄里的桃林赏花,春日正好,你也一同去吧。咱们好久没像从前一样,一起在春光里好好聚聚了。” 阴墨瑶微微一怔,笑容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连忙点头:“如此盛情相邀,我自然乐意!你们且稍等我片刻。” 三人结伴走在去往桃林的路上,春日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白诗言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在前面蹦蹦跳跳,一会儿指着路边的野花让墨泯看,一会儿又拉着阴墨瑶分享她的小发现。墨泯始终面带微笑,温柔地回应着白诗言,偶尔也和阴墨瑶聊起儿时的趣事。阴墨瑶静静听着,目光时不时落在墨泯身上,眼神里藏着一抹深情。 不多时,大片桃林映入眼帘,如云似霞的桃花肆意盛开,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仿佛下起了一场浪漫花雨。白诗言兴奋地冲进桃林,在花海中旋转、奔跑,嘴里还呼喊着:“墨泯,墨瑶,快过来呀!”墨泯和阴墨瑶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玩累了,三人倚着一棵粗壮的桃树坐下,墨泯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精致点心,递给她们:“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白诗言咬了一口点心,看着满树繁花,突发奇想:“我们在这棵树上刻下名字好不好?让它见证我们的情谊和岁岁年年。” 阴墨瑶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墨泯,只见他满眼宠溺地看着白诗言,点头应允。墨泯找来一根尖锐树枝,先刻下自己和白诗言的名字,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脸上洋溢着幸福。阴墨瑶接过树枝,手微微颤抖,在旁边认真地刻上自己的名字。刻完后,三人相视而笑,白诗言开心地说:“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来这儿看桃花!” 墨泯轻轻拥着白诗言,低声呢喃:“往后无论风雨,岁岁年年,我们都要这样在一起。”阴墨瑶看着他们,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祝福,在心底默默念道:只要你幸福就好 。 休息片刻后,白诗言又满血复活,她拉起阴墨瑶的手,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墨瑶,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有更美的桃花!”阴墨瑶本有些犹豫,可看着白诗言那热情洋溢的模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便任由她拉着站起身。 起初,阴墨瑶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白诗言的招呼,脚步也有些拖沓。白诗言却丝毫不介意,一路蹦蹦跳跳,嘴里还念念有词:“墨瑶,你瞧这桃花,瓣瓣娇嫩,恰似二八少女的粉腮,这漫山遍野的,可不就是春日里最动人的景致?” 或许是被白诗言的纯真与热忱所打动,阴墨瑶渐渐放松下来,目光也被周围的烂漫春色吸引。微风拂过,落英缤纷,好似一场梦幻花雪。阴墨瑶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真美不胜收。” 白诗言见阴墨瑶终于被感染,兴致更高了。她拉着阴墨瑶跑到一棵格外繁茂的桃树下,兴奋地说道:“墨瑶,此处桃花开得最是娇艳,我们以这桃花为题,玩一玩飞花令如何?”阴墨瑶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一开始,阴墨瑶还只是按部就班地应对,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句。白诗言眼睛一亮,立马接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来我往间,阴墨瑶也被白诗言的活泼劲儿带动,思维愈发敏捷,妙语连珠:“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白诗言略一思索,又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 墨泯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她们玩得不亦乐乎,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眼中满是笑意,时不时还出声为她们喝彩:“好一句桃花庵下桃花仙,诗言好才情!” 就在这时,老头满脸不满与疑惑,迈着步子匆匆走来。瞧见墨泯后,他忍不住抱怨:“你这栖月幽庄,都说藏有无数珍宝,可我翻来覆去看了,尽是些寻常草药物件。偶尔找出几个名贵的,在江湖上也不算稀罕玩意儿!” 墨泯不慌不忙,笑着起身,拱手行礼道:“老头,要不今日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有新发现呢。”老头一听,哼了一声,转身又出去四处查看。 没过多久,老头匆匆返回,满脸惊奇,大声说道:“怪哉!怎么今日多了这么多宝贝?之前那些地方,明明都空空如也,这个之前没有啊 。” 墨泯嘴角含笑,耐心解释:“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是珍宝宴,江湖上鱼龙混杂,我怕那些奇珍异宝被心怀不轨的人觊觎,引发争夺,便早早将它们移至隐秘之处,安排心腹牢牢看守。如今珍宝宴已结束,自然就都归位了。” 老头恍然大悟,捋着胡须,不住点头:“原来如此,倒是老夫莽撞了,看来这栖月幽庄的宝贝,还真如你所言,名不虚传!” 墨泯瞧着一脸懊恼的老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老头,愿赌服输,接下来一个月,你可得在这栖月幽庄好好当我的侍卫咯!”老头一听,原本就皱巴巴的脸更是拧成了一团,嘴巴一撇,满心的不情愿。可愿赌服输的道理他也懂,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份“苦差事” 。 老头答应后,转身一头扎进了栖月幽庄的花园之中。花园里,各类草药花卉争奇斗艳,浓郁的草木清香和独特的药香相互交织,弥漫在空气中。老头脚步急切,在花丛间迅速穿梭。他时而停下,蹲下身子,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叶片的脉络走向;时而又微微踮起脚尖,将鼻子凑近花朵,深深嗅着,嘴里不时蹦出一连串专业术语:“这叶片锯齿状的纹路,应该是……”“这花的香气,带着丝丝苦味,想必是……”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或惊叹或疑惑的怪声,引得周围的鸟儿惊飞而起。 与此同时,花园另一角,白诗言和阴墨瑶正玩着投壶游戏。白诗言身姿轻盈,眉眼弯弯,手中的箭杆稳稳投出,时不时命中目标,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两人欢快的笑声。忽然,老头那夸张的惊叹声打破了这份欢乐。白诗言手中的箭杆差点掉落,她耳朵一竖,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墨瑶,傅大爷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咱们快去看看!”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的箭,顺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跑去。 白诗言绕过几丛繁茂的花丛,终于看到老头蹲在一丛半人高的杂草前,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傅大爷,您在看什么呀?”白诗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奇地问道。老头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像个孩子似的招手示意白诗言过来:“小丫头,快过来瞧瞧!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千年血参,极其稀有珍贵,寻常人一辈子都难得见上一回,没想到这小子竟藏在这花园里。”说着,老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杂草,那些杂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听话地分开,让千年血参更完整地展现在白诗言眼前。 白诗言看着眼前这株模样奇特的草药,根部粗壮,呈暗红色,如同被鲜血浸染,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根须,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叶片呈深绿色,边缘带着锯齿状的纹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千年血参有什么用呀?”白诗言眼中满是好奇,声音清脆悦耳。 老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千年血参可是大补之物,不仅能固本培元、增强内力,关键时刻还能吊住人的一口气,是千金难求的救命良药。而且它的生长极为缓慢,需千年才能成型,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也极为苛刻,要在终年云雾缭绕、土壤肥沃且富含矿物质的地方,还得有特殊的虫蚁为其松土施肥……”白诗言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头,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那怎么判断它是不是真的千年血参呢?”“它开花是什么样子呀?”老头耐心解答,从千年血参讲到天山雪莲,又从天山雪莲讲到深海灵芝,那些稀有珍贵的草药在他的讲述下仿佛有了生命,一个个充满传奇色彩,什么雪山顶上的雪莲要在极寒的环境中独自绽放,深海灵芝周围常有奇异的发光鱼群守护。 阴墨瑶这边,投壶没了对手,便回到墨泯身边。她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发丝随风飘动,带着淡淡的清香。目光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诗言和老头,轻声说道:“今日见诗言这般活泼可爱,我终于懂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她就像个小太阳,走到哪儿,哪儿就充满生机。”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情,望着白诗言的背影,缓缓说道:“她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她在一起,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栖月幽庄,给整个庄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白诗言和老头带着一身泥土的气息,满脸兴奋地回来了。白诗言的发丝有些凌乱,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老头的胡子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墨泯看着他们,笑着吩咐下人准备晚宴:“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准备些丰盛的菜肴,好好庆祝一番。” 晚宴时分,宽敞的饭厅里灯火通明,鎏金烛台上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的面庞。众人围坐在雕花檀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的精致菜肴,热气裹挟着香气袅袅升腾。糖醋鲤鱼外酥里嫩,橙红的酱汁泛着诱人光泽;翡翠虾仁颗颗饱满,翠绿的豌豆和粉嫩的虾仁相互映衬;还有香气扑鼻的佛跳墙,汤头浓郁,各种山珍海味在其中交融,每一口都让人唇齿留香。 白诗言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和老头在药圃里的奇遇。“你们是不知道,傅大爷当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她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边手舞足蹈,模仿老头看到千年血参时的惊讶表情,逗得众人前仰后合,阴墨瑶笑得捂住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老头也笑得胡子乱颤,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窘态,嘴里嘟囔着:“小丫头,就会拿我打趣。” 阴墨瑶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神含情,夹起一块鱼肉,细心挑去鱼刺,温柔地放到墨泯碗里,轻声说道:“多吃点,这鱼可新鲜了。”墨泯抬头,与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柔情,“你也多吃点。”这时,老头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和白诗言热烈讨论起草药特性,“这千年血参,不仅能固本培元,在生死攸关之际,还能吊住人的一口气。”白诗言眼睛亮晶晶的,好奇问道:“傅大爷,那怎么辨别血参是不是千年的呢?”老头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地说:“看参须,千年血参的参须细长且带有珍珠疙瘩,根部色泽暗红,有独特的纹理。”白诗言听得入神,又追问:“傅大爷,那血参除了入药,还有别的用处吗?”老头思索片刻,说道:“有些江湖术士会用它炼制丹药,据说服下后能提升功力,不过炼制过程极为复杂,且成功率极低。” 饭后,众人来到庭院中。庭院里的石凳在如水月光下泛着清冷光泽,四周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甜香,偶尔有花瓣飘落,宛如繁星坠落。墨泯和阴墨瑶并肩坐在石凳上,抬眸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像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墨泯指着天边的猎户座,轻声说:“墨瑶,你看,那三颗连在一条直线上的星星,就是参宿三星。是西方白虎七宿的重要部分。传说它就像一位身披战甲的威武大将,高悬夜空,时刻守护着人间太平,驱走灾祸。”阴墨瑶靠在他肩头,温柔回应:“真漂亮,和你在一起,连星星都好像更亮了。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会的,我们会一直这样。” 白诗言蹦蹦跳跳跑到老头身边,拉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傅大爷,我新学了个拍手游戏,可好玩啦,您肯定一学就会。”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玩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白诗言不依不饶,又是拽衣角,又是说好话,“傅大爷,您就陪我玩嘛,就当给我这个小徒弟一个面子。您要是学会了,说不定还能在江湖上开创一种新玩法呢!”软磨硬泡之下,老头终于点头答应。两人玩起拍手游戏,一边拍一边念着口诀,“你拍一,我拍一……”笑声在庭院中回荡,惊飞了树枝上栖息的小鸟。 夜渐深,凉意悄然弥漫,众人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在夜色里。白诗言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墨泯看着哈欠连天的白诗言,又看看身旁的阴墨瑶,微笑着牵起她们的手,轻声说:“咱们去散散步,消消食再休息。” 月色如水,洒在三人前行的小径上,勾勒出朦胧轮廓。微风轻拂,带着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倍感惬意。白诗言努力睁着困倦的眼睛,和墨泯、阴墨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今天在药圃,我还看到了一种蓝色的小花,傅大爷说叫蓝星草,名字可好听了。”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变得迟缓。阴墨瑶瞧着白诗言疲惫的模样,心疼地说:“白姐姐,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回房休息?”白诗言还强撑着摇头,“我不困……今天傅大爷还说蓝星草可以用来制作香料呢。”可脚步却愈发沉重,眼皮也开始打架。墨泯见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温柔地说:“上来吧,我背你。”白诗言轻轻趴上墨泯的背,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头。 墨泯稳稳地背起白诗言,继续向前走去。阴墨瑶轻轻挽住墨泯的胳膊,三人在月光下缓缓前行。一路上,轻柔的脚步声与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交织,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无比温馨美好的画面。 行至房门前,阴墨瑶与墨泯相视一笑,轻声道:“你们早些休息。”随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墨泯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将白诗言放在柔软的雕花拔步床上。白诗言迷迷糊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墨泯抬手,动作轻柔地帮白诗言褪去外衣,将衣服仔细挂在衣架上,嘴里念叨着:“小懒虫,今天玩得太疯了,累坏了吧。”随后自己也褪去外衫。她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将白诗言轻轻揽入怀中。白诗言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嘴里嘟囔着:“墨泯,今天好开心……明天还要和傅大爷去药圃。”墨泯嘴角微微上扬,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低低道:“睡吧,做个好梦。” 很快,两人平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守护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栖月幽庄在静谧的夜色中沉沉睡去,月光轻柔地洒在屋顶、树梢,像是为庄园盖上了一层薄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一天的趣事,也在满心期待着新一天的到来。而墨泯与白诗言之间的故事,在这小小的庄园里悄然续写,充满了未知的趣味与温暖,让人忍不住憧憬他们明天又会有怎样奇妙的经历。 楔子 卦象之缘 残阳如血,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染成它的颜色。那如墨般浓稠的余晖,沉甸甸地洒落在一座破败不堪的道观之上,给这座饱经岁月沧桑的古老建筑,蒙上了一层诡谲又神秘的光晕。道观的墙壁斑驳陆离,像是被岁月的刻刀肆意雕琢过,每一道裂痕都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道观内,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那斑驳的墙壁上肆意舞动,仿佛是无数个幽灵在翩翩起舞。逆虚真人身着一袭破旧的道袍,那道袍上补丁摞补丁,却难掩他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他面容清癯,颧骨微微凸起,脸颊深陷,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但他的眼眸却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此刻,他手持龟壳,龟壳上的纹理古朴神秘,他轻轻晃动,龟壳内的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道观内回荡,似在诉说着命运的神秘语言。 对面,黑衣男子阴玄乌神色冷峻,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逆虚真人,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那眼神就像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行者。“阴阁主,西南方,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下你将得一子,此子天赋异禀,日后必助你成就千秋大业。”逆虚真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阴玄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随后便是无尽的憧憬,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那孩子的帮助下,站在权力巅峰的画面。 第二日,二人便踏上了前往西南方的征程。崇山峻岭连绵不绝,层峦叠嶂好似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大地上。山路崎岖难行,脚下的石头和枯枝败叶,稍不留意就会让人摔倒。他们一路披荆斩棘,锋利的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鲜血渗出,却顾不上包扎。干粮也在日复一日的艰难跋涉中渐渐告罄,可那棵承载着希望的老槐树,却始终不见踪影。 阴玄乌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刃便抵在了逆虚真人的脖颈处,剑身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他的愤怒而战栗。“你这牛鼻子老道,若敢骗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怒声喝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逆虚真人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看着阴玄乌,缓缓说道:“贫道修行数十载,从未算错过,阁主再耐心找找。”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山林,那哭声清脆响亮,如同天籁之音。二人循声而去,在一片静谧的山林中,一棵古老的槐树拔地而起,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树下,一名妇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已经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红豆玉石,在夕阳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阴玄乌抱起婴儿,满心欢喜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发现这是个女娃。顿时,他怒目圆睁,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为愤怒,那愤怒如同汹涌的波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狠狠地将女娃放回,咬牙切齿道:“可惜你是个女娃,真是无用!”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逆虚真人见状,立刻掏出铜钱,再次起卦,口中念念有词:“乾为天,坤为地,阴阳交错,此女娃看似平凡,实则命数非凡,他日定能助施主扭转乾坤,成就大业……”阴玄乌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停下脚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逆虚真人的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阴玄乌似是顿悟,缓缓弯腰,轻轻抱起女娃,女娃在他怀中安静了下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转变。他在暮色中渐行渐远,身影逐渐融入了那片神秘的山林之中,而她的命运,也如同这山林中的迷雾,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 第1章 春宴逸影,初逢隐澜 紫彦盛世,春和景明之时,紫彦城仿若被大自然精心描绘的锦绣画卷。处处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争奇斗艳,散发出馥郁芬芳,引得蜂蝶翩翩起舞。街头巷尾,热闹非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春日的喜悦,生机勃勃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声名赫赫的相国府之内,一场盛大的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举行。雕梁画栋之上,红灯高挂,宛如点点繁星,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如白昼。绫罗绸缎制成的帷幔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似天边的云霞,如梦如幻。王公贵族们身着华美的服饰,衣袂飘飘,仿若下凡的仙子。他们三两成群,或举杯共饮,或轻声交谈,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宴会上,丝竹之声袅袅不绝,如潺潺流水,萦绕在众人耳畔。台上,舞姬们身姿婀娜,仿若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她们水袖翻飞,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美,恰到好处。随着悠扬的乐曲,她们翩翩起舞,时而如飞鸟展翅,时而如游鱼戏水,将春日的灵动与美好展现得淋漓尽致。台下的宾客们一边品尝着珍馐美馔,一边交头接耳。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各怀心思,有的在寻觅商机,有的在打探消息,而更多的人则是为子女寻觅良缘。 白诗言,相国府大小姐,生得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细腻,恰似春日枝头最娇艳的花朵,本应是宴会上最耀眼的明珠。此时的她一袭粉白罗裙,却独自坐在角落,黛眉微蹙,眼中满是厌烦之色。她望着热闹的宴会,心中却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一切都如此无趣。“言儿,待会儿见到右丞相家的公子,可要规矩些。”花凝玉轻移莲步,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优雅地走到白诗言身边。她温柔地为女儿整理发间璀璨的珠翠,轻声叮嘱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白诗言撇撇嘴,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小声嘟囔道:“娘,我才不要去见什么公子,那些人一个个酸腐无趣,整日只知道之乎者也,我与他们话不投机。”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倔强。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渴望像鸟儿一样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不想被门当户对的观念束缚,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重复着无趣刻板的日子。 花凝玉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许:“你这孩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这门亲事若成了,对咱们家大有好处,朝堂局势波谲云诡,这联姻说不定能为你父亲的仕途添一份助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期望,作为相国府相国夫人,她深知家族的兴衰与朝堂的局势息息相关。白诗言敷衍地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她心里盘算着如何找机会溜走,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这一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抗拒。她想起平日里在后院看到的飞鸟,它们自由自在地翱翔天际,而自己却如同被囚的金丝雀,空有华丽的牢笼,却没有自由的天空。 此时,林悦和刘可儿相互交谈着走了过来。林悦笑着打趣:“诗言,今日你可是主角,多少公子眼巴巴瞧着你呢。”刘可儿嬉笑着附和道:“右丞相家的公子才学过人、仪表堂堂,诗言你真不考虑?”白诗言皱皱鼻子:“你们也来打趣我,才学过人又怎样,我就怕他是个书呆子。”林悦拍拍她的手:“好啦,知道你不喜这些。不过今日宴会,咱们也得找点乐子,一会儿有杂耍表演,可别错过。”白诗言眼睛一亮,暂时忘却烦恼。杂耍表演精彩纷呈,引得众人阵阵惊呼,白诗言也笑得前仰后合。 可表演结束,热闹的氛围再次让她感到压抑。待母亲离开,林悦和刘可儿凑过来,林悦关切地问:“诗言,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帮你找借口溜出去?”白诗言感激地说:“还是你们懂我,等会儿看时机,我先溜出去透透气。”刘可儿眨眨眼:“行,我们帮你打掩护,就说你身体不舒服回房了。”宴会进行到一半,白诗言瞅准时机,趁着众人被台上精彩的歌舞表演吸引,小心翼翼地起身。她猫着腰,像只机敏的小狐狸,左顾右盼,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钻进了偏僻的走廊。她沿着走廊快步走着,脚步急促而轻盈,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拐过几个弯,终于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繁花似锦,阳光如水般倾洒而下,为满园的花朵镀上一层金边。微风拂过,花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春日的故事。与前院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这里静谧而安宁,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片刻的宁静,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心想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一声熟悉的“喵呜”传来,竟是她的小猫雪球。雪球向来只跟白诗言亲昵,对旁人凶巴巴的,此刻却乖巧地坐在一个男子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靴子,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奇,快步上前:“你是谁?为何我的猫会在你这儿?”男子缓缓抬眸,阳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庞上,勾勒出如刀刻般的轮廓,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他并未作答,只是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雪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白诗言心中疑惑更甚:“雪球平素从不与陌生人亲近。今个怎么就…”男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若裹挟着霜雪的寒意:“它自个儿跑来的。”说着,他从袖间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爪子不停地在地上抓挠,急不可耐地想要扑上去。 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就一点猫草?不可能,雪球除了我,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会为了点猫草就对你这般亲昵。”说着,她试图靠近抱走雪球。雪球却一下子跳开,躲到男子身后,只露出小脑袋,碧绿的眼睛看着白诗言,还“喵呜”叫了一声,像是在抗议。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清冷地调侃道:“看来,它更爱猫草。”白诗言不服气,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娇嗔道:“你定是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快说。还有,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在相国府的后花园里?”男子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白诗言走近,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若踏在白诗言的心尖上。他抬眸望向她,目光深邃如渊,幽暗中,那双眼却似藏着漫天星辰,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白诗言身姿轻盈,如弱柳扶风,一袭粉白罗裙衬得她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她肌肤胜雪,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让人瞧着便心生怜惜。他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随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冷不丁地轻轻挑起白诗言的下巴,动作看似轻佻,语气却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你又是何人?一个小小丫鬟,倒是挺有几分姿色。”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可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愿示弱,她猛地从男子手中挣脱出来,脸上瞬间堆起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公子,婢子是相国府的丫鬟言儿,这雪球是婢子从小养到大的,婢子实在好奇它为何会跟您这般亲近。”男子微微挑眉,目光在白诗言脸上扫过,像是在打量她话里的真假:“不过是些猫草,许是你平日没喂饱它。”白诗言撇撇嘴,小声嘟囔:“我平日好吃好喝供着它,怎会没喂饱。”说着,她还真的凑近男子,作势要闻闻那猫草有何特别。男子瞧她这般大胆,心中莫名一动,竟起了逗弄心思。就在白诗言快要靠近时,他非但没躲开,反而故意向前迈了一步。“哎呀!”白诗言惊呼一声,整个人直直撞进男子怀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开始摇晃。 男子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白诗言的手慌乱地抓住男子的衣袖,指尖泛白,她的脸颊瞬间滚烫,抬眸,恰好对上男子深邃如渊的眼眸,里头的戏谑与玩味让她愈发窘迫。刹那间,她还察觉到男子身上透着一股比常人低的凉意,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能让人心安的檀香。“你……你做什么!”白诗言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男子却像是故意的,手臂微微收紧,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调侃:“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怪我?”白诗言又气又急,用力推了推男子,趁着他松手的瞬间,狼狈地退回到原位。她脸颊绯红,发丝有些凌乱,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眼神中满是羞愤与尴尬,小声嘟囔:“你这人,怎的如此无赖!” 男子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却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又恢复了那拒人千里的冷意,仿佛刚才的亲昵拉扯只是一场错觉 。 白诗言吐了吐舌头,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公子就别卖关子了,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让雪球这般听您的话。”男子沉默片刻,再次掏出那装着猫草的小瓷瓶,在白诗言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它馋这个。”白诗言眼睛一瞪:“一点猫草就把它收买了?我才不信!”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抢瓷瓶,想看看这猫草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男子手一抬,瓷瓶高高举起,神色恢复冷淡,眼眸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促狭:“想要?”白诗言急切地点点头:“嗯嗯,给我看看嘛。”男子却不为所动,将瓷瓶收回袖间,声音清冷:“凭什么给你。”白诗言不放弃,开始软磨硬泡,一会儿拽着男子的衣袖轻轻摇晃,一会儿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声音软糯:“公子,就给我看看嘛,就看一小会儿,我保证看完就还您。”可男子始终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就在白诗言还在努力撒娇时,远处突然传来丫鬟呼唤她的声音。白诗言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出来太久了。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一个没注意,藏在袖间她最爱的香囊滑落出来。那香囊绣工精巧,上面绣着的荼蘼花栩栩如生,在地上格外惹眼。墨泯眼疾手快,脚尖一勾,香囊稳稳落入他掌心。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指轻轻捏着香囊,凑近鼻尖轻嗅,故意拖长了音调:“哟,这是什么?绣得倒是别致,莫不是给哪家公子准备的定情信物?”白诗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急地伸手去抢:“你别乱说!快把香囊还我!”墨泯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将香囊高高举起,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想要?那你得拿点东西来换。”白诗言又气又恼,可眼下时间紧迫,她咬咬牙,跺了跺脚说:“你…你怎能这般无赖!我真的要来不及了!”男子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中莫名一动,扬了扬手中的香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看你这么着急,我也不为难你。这香囊我先收着,往后我若有需要,可就凭这香囊找你兑现。”说完,他利落地将香囊收入怀中,抬眸望向白诗言,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期待。 白诗言又羞又气,可远处丫鬟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她没时间再纠缠,只能狠狠瞪了男子一眼,匆忙说道:“你…行,你可别弄丢了!”说完,她对着雪球招招手:“雪球,走啦。”雪球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依旧赖在男子身边,不肯离开。白诗言无奈,只能转身匆匆离开。望着白诗言离去的背影,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手指隔着衣衫轻轻触碰藏在怀中的香囊,低声呢喃:“有意思。”雪球仰头看着他,又“喵呜”叫了一声,男子轻轻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倒是给我带来个有趣的人。” 白诗言回到宴会,林悦和刘可儿立刻凑了过来。刘可儿小声问道:“诗言,你去哪儿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白诗言笑着说:“我去花园透透气,被雪球耽搁了一会,这才回来。”林悦上下打量着她:“你这丫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看你这一脸懊恼又着急的样子。”白诗言苦笑着:“算是吧,遇到个讨厌鬼,抢走了我的香囊。”三人正说着,花凝玉又走了过来,看到白诗言,说道:“言儿,右丞相的公子到了,随母亲一起去见见。”白诗言心中一阵无奈,只能乖乖跟着母亲走。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花园里那个抢走她香囊的神秘公子,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把香囊拿回来。 而在花园里,男子站在树荫下,看着白诗言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雪球在他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男子轻轻蹲下身子,将雪球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灵动又气恼的模样,嘴角再次泛起一抹笑意。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花园里的花朵轻轻摇曳,荼蘼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春日奇妙又略带惊险的相遇。 第2章 宴中再逢,暗流涌动 相国府内,春日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暖煦的阳光倾洒在庭院,雕梁画栋熠熠生辉,绫罗帷幔随风轻舞,光影闪烁。王公贵族们华服加身,欢声笑语与丝竹之音交织,热闹非凡。 白诗言被母亲花凝玉半推半就地领到右丞相公子孙北辰面前。“言儿,到了。”花凝玉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抬手理了理白诗言鬓边碎发,眼神满是期许。诗言抬眸,眼前是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孙北辰,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孙北辰欠身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夫人,白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北辰之幸。”花凝玉微笑点头回礼:“孙公子客气了,早闻公子才学出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言儿,快向孙公子问好。”白诗言勉强扯出笑容,微微福身:“孙公子好。”花凝玉看着两人,眼中闪过满意,接着说:“孙公子,言儿被宠坏了,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担待。你们年轻人话题多,好好聊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说完,又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带着期待与担忧,转身优雅离去。 孙北辰笑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不必拘谨。这春日宴虽热闹,可这般场合,难免让人拘束。”白诗言微微点头,敷衍回应:“嗯,是热闹,可我觉得无趣。”话一出口,才觉失态,脸颊瞬间泛红。孙北辰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理解:“我懂白姑娘感受,这类宴会繁文缛节多,我有时也浑身不自在。”白诗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能说出这般话。 孙北辰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庭院中一处造型别致的假山之上,缓声开口:“白姑娘,你瞧那边,那座假山的纹理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每次瞧见,都不禁让人感叹工匠的巧思。”白诗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轻轻点了点头,应道:“确实精巧,不过,这样刻意雕琢的景致,总觉得少了几分自然的野趣。我倒是更向往那些未经修饰的山川湖海。”孙北辰听闻,眼中闪过一抹兴味,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想不到白姑娘竟有如此见解。那依白姑娘看,若能游历四方,最想去的是何处?”白诗言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闻西域有广袤的草原,骏马奔腾,蓝天白云下,牧歌悠扬;还有那神秘的雪山,圣洁巍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想想都令人心生向往。” 孙北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白姑娘果然心思独特,与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只是这世道,女子独自远行多有不便,实在有些可惜。”白诗言轻轻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倔强:“我可不觉得,若有机会,我定要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识那些奇景。” 正说着,白诗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话语戛然而止。只见墨泯一袭黑衣,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仿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她的身边,跟着孙北辰,两人并肩走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北辰,这位是?”白诗言疑惑地看向孙北辰。孙北辰笑着介绍:“这位是墨家新任少主墨泯,今日有幸邀她一同前来。墨泯,这位便是相国府的白诗言白姑娘。”白诗言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涌起惊讶、愤怒与疑惑。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少主。墨泯微微颔首示意,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短暂停留,嘴角勾起一抹稍纵即逝的弧度。 此时,林悦和柳可儿也凑了过来,五人相聚,气氛微妙。林悦好奇地打量墨泯,眼中满是探究;柳可儿则微微低头,略显拘谨。“墨公子,久闻大名。”林悦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挂着俏皮笑容。墨泯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沙哑:“林姑娘客气了。”柳可儿也轻声说道:“墨公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墨泯淡淡一笑,未多言语。 白诗言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墨公子,咱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特意加重“有缘”二字。墨泯神色平静,应道:“是啊,确实有缘。”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一声“喵呜”传来,雪球不知从哪窜出,直奔墨泯,亲昵地蹭着她的靴子,还不时发出轻柔呼噜声。白诗言又惊又气:“雪球,你怎么又跑去找她了!”说着便要上前抱走雪球。雪球却“嗖”地一下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只要其他人稍稍靠近,它便毛发竖起,张牙舞爪,往日里温顺的模样消失不见,就连白诗言呼唤它,它也只是不耐烦地甩甩尾巴,压根不予理会。众人见状,忍俊不禁。林悦打趣:“看来雪球跟墨公子更亲呢。”白诗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它肯定是被墨公子收买了,平日里可不是这样,连我父亲母亲都不让碰,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亲昵,太奇怪了!” 墨泯轻轻抬起手,想要挠挠雪球的下巴,宽松的衣袖随之滑落些许,露出了她手背上那交错纵横的伤疤,一道道或深或浅,像是狰狞的蜈蚣趴在她的肌肤上。这些伤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曾经历过无数残酷的磨难 。白诗言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些伤疤吸引,她的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对墨泯的不满与嗔怪,瞬间被震惊与好奇所取代。她忍不住想,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如此多、如此恐怖的伤痕?这些伤疤背后,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与挣扎?白诗言看着那些伤疤,竟有些挪不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的画面,一种莫名的心疼悄然涌上心头。墨泯神色平静,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些伤痕的存在,轻轻挠着雪球的下巴,说道:“或许是我们有缘吧。”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小把猫草,在雪球眼前晃了晃。雪球立刻两眼放光,伸出爪子去抓,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看着,心中愈发不服气,走到墨泯身边,伸手去抢猫草:“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猫草,能把雪球迷成这样。”墨泯手一抬,轻松避开,神色冷淡:“想要?”白诗言急得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把猫草给我。”孙北辰在一旁劝道:“墨兄,就把猫草给白姑娘看看吧,别逗她了。”墨泯看了看孙北辰,又看了看满脸焦急的白诗言,犹豫一下,还是把猫草递给了她。白诗言接过猫草,仔细端详,没看出特别之处,嘟囔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雪球怎么就这么喜欢。”墨泯神色平静:“或许是这猫草的味道,更对雪球的胃口吧。” 这时,柳可儿突然问:“墨公子,听闻墨家生意遍布全国,您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 ,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墨泯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走过的地方多了,有趣的事自然不少。在西北的边陲小镇,我见过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他们的舞蹈热情奔放,旋律能让所有人都跟着节奏摇摆;在南方的水乡,我见识过水上集市,人们在船上交易,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林悦听得眼睛发亮:“听起来真有意思,墨少主,那您最喜欢哪个地方?”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魅力,很难说最喜欢哪一处。但西域广袤的草原,能让我纵马驰骋,感受着风的拥抱,那种自由,总是让我念念不忘。”白诗言听着墨泯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或壮阔或秀美的画面,对她的经历心生羡慕。 正热闹着,台上歌舞表演结束,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是自由交流时间。众人纷纷起身走动,白诗言趁机拉着林悦和柳可儿走到一旁,柳可儿小声嘀咕着:“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墨泯很奇怪?”林悦笑着说:“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长得又帅,还这么有本事。”柳可儿转念一想,打趣道:“帅是挺帅的,说不定是个很有趣的人呢。”白诗言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都帮着她说话,她之前和我起过冲突呢。”林悦笑着打趣:“说不定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呢。”白诗言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别乱说。” 就在这时,庭院另一头传来一阵喧闹。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过去看看。”孙北辰率先朝人群走去,众人跟在后面。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两个下人在争吵。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幅画,另一个拼命想抢回来。“这是我家公子的画,你凭什么拿走!”拿着画的下人喊道。“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说是你家公子的!”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众人听了,都觉得好笑。孙北辰走上前,说道:“两位,莫要争吵了,这画究竟是谁的,拿给我看看便知。”两个下人把画递到孙北辰面前。孙北辰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这画是苏公子的,我认得他的落款。”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拿着画的下人得意地看了另一个一眼:“我说吧,这就是我家公子的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正是左丞相之子苏青阳。他走到孙北辰面前,微微欠身:“多谢孙兄帮忙辨认。”孙北辰笑着说:“苏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他走到白诗言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炽热,直勾勾地盯着白诗言,那目光让白诗言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被他用目光剥光了一般。苏青阳微微欠身,嘴角扯出一抹略显油腻的笑容:“白姑娘,今日能在此相见,真是有缘。”白诗言微微福身回礼,心中有些不悦,却只能勉强维持着礼貌:“苏公子客气了。”墨泯看到苏青阳这副色眯眯的神态,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醋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两把利刃射向苏青阳。 这时,墨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难得今日聚了这么多才子佳人,要不找点趣事。我曾听闻一个有趣的文字游戏,不如我们一同玩玩?”众人本就被宴会的热闹氛围烘得兴致高涨,此刻听闻有新奇游戏,顿时来了精神,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齐声应下。墨泯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一个 “风” 字,展示给众人后说道:“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只见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率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风”字。她抬眸扫视众人,声音低沉却清晰:“大家轮流以纸上这个字为开头,作一句诗,作不出的可要受罚。”孙北辰反应极快,墨泯话音刚落,便朗声道:“风劲角弓鸣”,声音清朗,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林悦歪着头,眼睛滴溜溜一转,片刻后笑着吟道:“风掣红旗冻不翻”,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让这句诗多了别样的灵动。柳可儿轻轻咬了咬下唇,略作思索,也不甘示弱地开口:“风入四蹄轻”,她的声音轻柔,仿若带着微风的温柔,将这句诗里的意境展现得恰到好处。轮到白诗言,她微微蹙起眉头,脑海中飞速搜寻着诗句,片刻后,眼中一亮,脆生生地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说完,还略带得意地看了看众人,那模样就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苏青阳也很快接上:“风暖鸟声碎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文人的儒雅,吟完后,还微微颔首,接受众人的称赞。又轮到墨泯,她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缓缓道:“风回小院庭芜绿”,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赞,夸赞墨泯这句诗不仅应景,还充满了独特的韵味。 墨泯目光看向柳可儿,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一轮柳姑娘最后作答,不如就由柳姑娘来想个新字,开始下一轮。”柳可儿有些意外,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鼓起勇气,在纸上写下一个 “云” 字。孙北辰不假思索:“云生结海楼”。林悦也迅速跟上:“云破月来花弄影”。白诗言稍作思考后:“云边雁断胡天月”。苏青阳这回卡了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搜肠刮肚才憋出一句:“云外山川尽有无” ,诗句铿锵,引得众人暗暗摇头。轮到墨泯,她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苏青阳,缓缓道:“云淡风轻近午天”。柳可儿见苏青阳的窘态,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无奈,她看向林悦,轻声道:“悦悦,下一轮就由你来出题吧。”林悦眼睛一亮,提笔写下“霰”字。 孙北辰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沉稳吟道:“霰雪纷其无垠兮” ,这句诗出自《楚辞》,用在此处恰到好处,展现出深厚的文学功底。白诗言微微仰头,稍作酝酿后,清脆说道:“霰集寒条疑雾结” ,诗句一出,周围人纷纷点头,夸赞她才思敏捷。苏青阳再次陷入困境,好不容易想出:“霰似霜华覆远丘” ,虽接上了,但诗句稍显平淡。墨泯神色自若,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霰雪纷纷落瓦沟” ,诗句简洁却生动,将雪落瓦沟的画面描绘得栩栩如生,引得众人惊叹。 林悦看向白诗言,眨眨眼睛:“诗言,该你出题啦。”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写下“醅”字。孙北辰苦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醅香浮瓮绿新醅” ,巧妙重复“醅”字,描绘出美酒新酿的画面,众人纷纷鼓掌。苏青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好不容易想起一句:“醅残犹有去年香” ,虽然勉强接上,诗句却显得粗糙。墨泯则不紧不慢地说:“醅酒邀朋共月辉” ,把醅酒与邀朋赏月联系起来,充满生活情趣。 白诗言看向苏青阳,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苏公子,下一轮看你的了。”苏青阳咬咬牙,写下“荇”字。孙北辰吟道:“荇藻交横映碧流” ,诗句富有画面感。墨泯紧接着道:“荇叶牵风翠带长” ,将荇叶在风中摇曳的姿态生动展现。白诗言率先开口:“荇带平铺绿满池” ,描绘出一幅池塘中荇草繁茂的画面。苏青阳也说道:“荇菜参差动绿波” ,也算应景。 苏青阳看向孙北辰,皮笑肉不笑地说:“北辰兄,这次你来出题。”孙北辰写下“蠲”字,此字有除去、免除之意,极为生僻。白诗言看着字有些恍惚,陷入困境,无奈摇了摇头。墨泯不假思索,嘴角微微一笑,缓缓道:“蠲邪保正心自安” ,既贴合字意,又富有哲理。苏青阳眉头紧皱,想了许久,好不容易想出:“蠲租诏屡颁” ,结合了朝廷政令。孙北辰自己则道:“蠲忿亦忘忧” ,巧妙运用了蠲字的含义。 孙北辰看向墨泯,笑着说:“墨泯兄。”墨泯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提笔在纸上笔锋游走,写下一个 “嫮” 字。这字极为生僻,写法虽然简单,但读音含义鲜有人知。孙北辰和苏青阳盯着那字,眉头拧成死结,眼神中满是茫然无措,嘴唇微微开合,却连字音都难以确定,更别提思索诗句了。苏青阳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满心都是被墨泯压制的不甘。孙北辰则微微摇头,神色里满是无奈与自叹不如。墨泯不慌不忙,视线温柔地落在白诗言身上,声音清朗,缓缓吟道:“嫮目诗言绽春芳”。此句一出,恰似春日里的一抹暖阳,将白诗言的美比作春日绽放的芬芳,让白诗言瞬间红了脸颊,眼神中却藏着欣喜与羞涩。 随后,墨泯神色平静地解释:“这‘嫮’,意为美好,常用来形容女子容貌姣好,美目盼兮。今日白姑娘在这宴会上,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用‘嫮’字形容,恰到好处。”众人听后,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白诗言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因墨泯的夸赞而甜蜜不已。孙北辰苦笑着摇头,语气满是感慨:“墨兄,这字太过生僻,我实在毫无头绪,你却能巧妙成诗,还将白姑娘的美描绘得如此动人,实在是令我望尘莫及,佩服佩服。” 苏青阳脸色铁青,嫉妒的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僵硬:“墨少主果然才学过人,苏某输得心服口服。”可那笑容之下,是对墨泯汹涌的嫉恨,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挽回颜面。 白诗言率先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由衷赞叹:“墨少主,这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实在令我钦佩不已!如此生僻的字,到了你这儿,竟能化作这般美妙诗句,还讲解得如此透彻,我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 白诗言看着墨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中暗笑。她瞬间明白,这是墨泯不动声色给苏青阳设下的小陷阱。回想起之前墨泯与苏青阳针锋相对的场景,她突然意识到,墨泯看似冷酷,实则心思细腻,每一个举动都暗藏深意。她看着墨泯,眼中的欣赏之意愈发明显,心想这个墨家少主,果然有趣。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宴会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相国府的庭院慢慢恢复平静。白诗言看着离去的墨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讲述游历见闻、与苏青阳针锋相对还有玩文字游戏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发觉自己对墨泯的印象还不错,满心期待着下一次与墨泯的相见。而墨泯,在走出相国府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华丽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与相国府千金白诗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3章 春日闲叙与庙会之约 近来,紫彦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官员们因税收政策、官员任免等问题争论不休,相国府也频繁接到各方陈情。周边各国势力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化,原本友好通商的邻邦,在边境贸易上开始设置重重关卡,贸易摩擦不断;一向和平相处的两国,也在交界地带频繁增兵,气氛紧张。而江湖中,各大门派的高手竟纷纷向紫彦城聚集,不知有何图谋。 相国府的春日庭院,繁花盛放,似一片云霞飘落人间。桃花、杏花、梨花你争我抢地绽露娇颜,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吟浅唱,将如梦似幻的馥郁芬芳播撒在每一寸空气里。庭院中央的石桌旁,白诗言、柳可儿和林悦围坐一处,桌上的香茗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林悦本就活泼好动,此刻更是坐不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只发现了新奇玩意儿的小雀儿,一下凑近白诗言,神秘兮兮地说道:“诗言,我最近听闻了许多关于墨家少主墨泯的事儿,可有意思了!” 白诗言原本正轻轻拨弄着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温润的杯壁上摩挲,听到墨泯的名字,手指微微一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平日里的端庄优雅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道:“快说说,都有什么?”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脸上满是期待,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林悦见状,越发来了兴致,故意清了清嗓子,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绘声绘色地讲道:“听说啊,墨泯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墨家极为重要的轩墨庄,那轩墨庄经营着各类珍稀古玩、奇巧物件,往来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生意可不好做。可她呢,才短短半年,就把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稳稳站住了脚跟,墨家现在已是富可敌国了。这般能耐,在咱们紫彦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诗言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出墨泯那清冷而又坚定的面容,想起春日宴上她利落的举止和不凡的谈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轻声喃喃:“她确实有过人之处。”墨家在紫彦王朝商业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墨泯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将轩墨庄经营得如此出色,这份能力着实令人赞叹。而且如今各方势力变化,墨家作为商业巨头,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着王朝的经济走向,墨泯的压力想必也不小。 这时,雪球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身上的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一团会移动的雪。它径直跳到白诗言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脑袋亲昵地蹭着白诗言的手,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雪球的脑袋,指尖划过它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柳可儿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动作优雅地用手帕轻拭嘴角,轻声说道:“虽说成就非凡,可到底起点和旁人不同,能走到今天,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艰难。”她的语气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像是话里有话。 白诗言听出了她话里未明说的意思,心中微微不悦,眉梢轻皱,反驳道:“出身又怎能决定一切?墨公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这才更让人佩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维护之意溢于言表,说完还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像是在坚守着什么。在这紫彦王朝,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争斗,墨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墨泯的努力和能力不容小觑。 林悦一看气氛有些微妙,连忙打圆场:“哎呀,不管怎么说,墨公子就是厉害嘛!我还听说,她不仅生意上精明,还写得一手好字,画技也是了得。上次轩墨庄办品鉴会,展出了几幅她的画作,那意境、那笔法,啧啧,好多人都赞不绝口呢!” 这一下,话题又热络起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墨泯在各种场合的趣事,从她在商会谈判时的沉稳睿智,到在文人雅集上的出口成章。雪球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腿上,偶尔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三位姑娘,像是也在努力听懂她们的八卦。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白诗言起身时,雪球轻巧地跳落在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个忠诚的小卫士。 白景鸿好不容易结束了朝堂上的激烈争论,身心俱疲地回到府邸。路过庭院时,看到女儿和她的好友们有说有笑,疲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他悄悄走近,听着她们聊墨泯的趣事,不禁在心中感慨,年轻真好,还能这般无忧无虑地谈论着别人的故事。 用过晚膳后,天色渐暗,柔和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诗言的房间里,给屋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花凝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她走到女儿身边,轻轻坐下,温柔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言儿,今日与可儿和悦儿聊得开心吗?”白诗言笑着点头,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开心呢,母亲,我们聊了好多有趣的事儿。”花凝玉微微颔首,笑容愈发柔和,像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而后试探着问:“那你觉得孙公子如何?那日春日宴上,我瞧着你们相谈甚欢。” 白诗言微微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在母亲面前,她总是更放松,也更能袒露真实想法:“孙公子是不错,才情高,待人也温和,可我总觉得和他之间,少了些能让我心动的感觉。就像……就像一杯温温吞吞的茶,喝着舒服,却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言儿,孙公子是右丞相府的嫡长子,家世显赫,又饱读诗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与他结亲,对我们白家,对整个相国府来说,都是好事。家族的荣耀、未来的安稳,都和这门亲事息息相关。”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寻求结盟,与右丞相府联姻,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相国府的地位。 白诗言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着:“母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不想仅仅因为家世和利益,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想找一个能懂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去看外面世界的人。我不想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倔强。 雪球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安静地趴在白诗言的脚边,此时像是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它轻巧地挪到白诗言手边,用脑袋蹭了蹭,发出轻柔的“喵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雪球的毛,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心情稍稍平复。 花凝玉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发丝在她的指尖滑过,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柔声说:“罢了罢了,母亲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只是啊,母亲看你那日与墨公子交谈,似乎也颇为投缘,那墨公子虽出身有些特殊,但瞧着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墨家如今在商业上的影响力,若是能与白家有更紧密的联系,说不定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名字,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低下头,小声说:“母亲,您说什么呢。”花凝玉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语,起身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才悄然离开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诗言轻轻的呼吸声。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远。回想起上次府里举办的春日宴,虽也是热闹非凡,可到底是在自家院子里,总觉得少了些自由和新奇。已经很久很久没真正出去游玩过了,每天在这相国府中,虽衣食无忧,却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这次庙会,就像是一扇通往自由与欢乐的大门,即将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光是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雪球窝在她枕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偶尔动动胡须,像是也在做着甜甜的梦。 春日的相国府,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枝头的繁花似锦,微风轻拂,花瓣簌簌飘落,宛如一场花雨。孙北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手中还捧着精心挑选的礼物,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相国府。他此次前来,本是为了与相国商讨朝堂上的一些事宜,毕竟如今紫彦王朝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也争论不休,身为右丞相府的嫡长子,他也有诸多事务需要与相国沟通。 孙北辰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相国的书房。一番交谈后,孙北辰起身告辞。刚走出书房,便遇见了花凝玉。花凝玉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气质温婉,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期许,热情地说道:“孙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正好言儿在花园,不如随我一同过去坐坐,她也常念叨着几位好友呢。” 孙北辰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欠身行礼,心中明白花凝玉的用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轻声应道:“那就叨扰相国夫人了。”于是,孙北辰便在花凝玉的带领下,前往花园。一路上,花凝玉看似随意地询问着孙北辰的近况,从学业到生活,言语间满是关切。 待来到花园,白诗言正与柳可儿、林悦围坐一处,欢声笑语不断。花凝玉走上前,笑着说道:“言儿,孙公子来了。” 白诗言闻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礼貌地微笑回礼:“孙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孙北辰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回礼道:“白姑娘,一切安好。” 而后,孙北辰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庙会,此次庙会规模盛大,各地的奇珍异宝、精彩杂耍应有尽有,还有难得一见的民间技艺展示。我想着,白姑娘或许会有兴趣,不知能否有幸一同前往?”说到此处,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微微前倾的身子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像是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复。 白诗言还未作答,恰好路过的林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兴奋地跑了过来:“庙会?听起来就好玩!诗言,咱们一起去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拉着白诗言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这时,柳可儿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她步伐轻盈,面带微笑,点头表示赞同:“确实难得,去凑凑热闹也好。” 雪球原本在一旁晒太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绕着白诗言的脚打转,似乎也在期待着这场出行。白诗言看着好友们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孙北辰,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点头道:“如此甚好。届时,我定会前来相迎。”随后,孙北辰又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孙北辰离开,林悦一下子凑到白诗言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诗言,孙公子这般邀请你,莫不是对你有意思?”柳可儿也笑着附和:“我看也是,之前春日宴上就瞧出他对你格外关注。”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下林悦的手:“你们别乱说,不过是一起去庙会罢了。”话虽如此,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孙北辰的种种细节,从他的言行举止到穿着打扮,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林悦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还记得吗,上次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那慌乱的样子,和平时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样!”柳可儿也笑得直不起腰:“是啊是啊,当时我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白诗言也跟着笑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孙北辰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觉得他平日里的稳重形象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雪球则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脚边,偶尔抬头看看她们,似乎也在感受着这份欢乐。当林悦试图伸手摸它时,雪球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白诗言见状,轻轻抱起雪球,雪球在她怀里立刻变得温顺起来,蹭着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还真是只跟你亲,诗言。”白诗言温柔地抚摸着雪球的毛,笑着回应:“它呀,就认我这个主人。” 此时,白景鸿刚和幕僚们商议完应对邻国的策略,心中烦闷。他深知朝堂局势复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想到女儿,他决定去看看她。走进女儿的院子,听到她和好友们的欢声笑语,他的心情瞬间舒缓了许多。他悄悄在一旁听着她们聊庙会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她们聊完,他才笑着走进去,对白诗言说:“言儿,听说你要去庙会,可得多带些侍卫,外面可不比府里安全。要是看到喜欢的玩意儿,尽管买,父亲给你撑腰。”白诗言笑着点头:“谢谢父亲,我知道啦。”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白景鸿觉得再多的烦恼都能抛到脑后。 随着时间流逝,庙会前一天,白诗言早早地起了床。回想起昨日与好友们的八卦闲聊,她的心情依旧愉悦。可一想到明日要去庙会,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 她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满柜的华服,开始仔细挑选起当日要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比划,却总觉得不够满意。她先拿出一件大红色的牡丹纹锦袍,穿在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颜色太过艳丽,与庙会的轻松氛围不太相符。又试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虽然轻盈飘逸,但款式有些普通。 这时,雪球跳上了衣柜,在衣服堆里滚来滚去,把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白诗言看着它调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雪球,你别捣乱啦!”雪球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在衣服上撒欢,还叼起一条丝带,甩来甩去,玩得不亦乐乎。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雪球抱起来,放在床上,又继续挑选衣服。 终于,她选定了一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腻的蕾丝花边,既清新又不失优雅。她拿着衣服,想象着自己穿着它在庙会上穿梭,感受着热闹的氛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柳小姐和林小姐来了。”白诗言连忙把衣服挂好,整理了一下头发,迎了出去。 柳可儿和林悦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雪球,两人立刻被它吸引,围过去逗弄起来。林悦再次伸出手,想要抱抱雪球,可雪球却又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该调教调教下了,诗言。”白诗言笑着抱起雪球,雪球立刻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十分亲昵。 几人一边逗着雪球,一边聊起了庙会的事儿,对即将到来的庙会充满了期待。林悦兴奋地说着自己想要吃的小吃,从软糯的桂花糕、香甜的糖葫芦,到酥脆的芝麻饼,每一样都让她垂涎欲滴。柳可儿则好奇地猜测着庙会上会有哪些新奇玩意儿,说不定会有来自西域的奇珍异宝,或者是能工巧匠现场制作的精美手工艺品。 白诗言听着她们的讨论,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步摇,之前的那些都有些旧了。”林悦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有面具,上次庙会我就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狐狸面具,这次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看的!” 随着夜幕降临,三人的讨论才渐渐结束。白诗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望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她想象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欢笑声,心中既紧张又兴奋。雪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跳上床,趴在她的枕边,用温暖的小身子紧紧挨着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脸,发出轻柔的“喵呜”声,像是在安慰她。白诗言轻轻抚摸着雪球的毛,在它的陪伴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在这风云变幻的紫彦王朝,这片刻的宁静与欢乐显得尤为珍贵,而明日的庙会,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与奇遇呢,白诗言满心期待着。 第4章 庙会奇遇 夜幕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紫彦城的上空。白日里的喧嚣渐渐褪去,整座城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墨泯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神色疲惫却透着一贯的冷峻。她回到书房,看似随意地将外衣挂在椅背上,手指却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她回头谨慎地确认四下无人后,才闪身进入。暗道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沿着暗道前行,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墨泯双手在石门上迅速变换着按动机关,石门缓缓开启。 密室中,烛火摇曳,亲信阴墨瑶早已等候多时。见墨泯进来,她立刻单膝跪地,恭敬道:“少阁主。”墨泯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中透着凝重。阴墨瑶心领神会,立刻汇报:“少阁主,近期江湖局势愈发诡异。沧海山庄、飞云堡、逐月门、灵风寨等多个门派和山庄频繁往来,私下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白花阁阁主不仅与九剑派签订了契约,还与毒龙帮暗中有书信往来。另外,据可靠消息,血影堂也在召集各地分堂的堂主,似乎要展开大规模行动。”墨泯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交织,绝非偶然。她低声说道:“江湖恐有大变,此事关系重大,务必秘密调查,不可打草惊蛇。你速派墨陵阁中最得力且行事隐秘之人,密切关注这些势力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阴墨瑶目光坚定,微微颔首:“少阁主放心,墨瑶定当竭尽全力。”交代完任务,墨泯揉了揉太阳穴,稍作休息,准备迎接明日的事务。 庙会当日,相国府内一片明媚。白诗言精心梳妆打扮,让丫鬟为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那支翡翠发簪,簪子上的翡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穿上那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站在铜镜前,任由丫鬟为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期待。 “小姐,今日庙会人多,奴婢还是跟着您吧,也好有个照应。”丫鬟一边熟练地挽着发髻,一边轻声说道。白诗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必了,孙公子会与我们一同去庙会,他为人可靠,况且还有可儿和悦悦作伴,不会有事的。”正说着,花凝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房间。她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关切:“言儿,你出门没个丫鬟跟着,母亲实在放心不下。”恰在这时,管家在门外恭敬通报:“相国夫人,小姐,孙公子已到,正在大厅等候。”白诗言连忙走到母亲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您看,孙公子来了。他是右丞相府的嫡长子,知书达理,又有拳脚傍身,定会护我们周全。您就放心让我去吧。” 孙北辰在大厅中,身姿笔挺地站着,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等待着。花凝玉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言儿,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早些回来。”白诗言兴奋地应了一声,和花凝玉一同来到大厅。孙北辰见到她们,立刻收起折扇,上前恭敬行礼:“相国夫人,白姑娘。” 他看到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微微欠身:“白姑娘,今日格外美丽。”白诗言微微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孙公子过奖了。”这时,柳可儿和林悦也走了进来,两人也是精心打扮,容光焕发。林悦笑着说:“诗言,咱们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花凝玉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打量了孙北辰片刻后说道:“孙公子,今日就劳烦你照顾言儿她们几个姑娘了。这庙会人多繁杂,难免会有意外。”孙北辰连忙挺直了身子,一脸诚恳地说道:“相国夫人尽管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护好姑娘们周全,绝不让她们有任何闪失。”花凝玉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言儿自小被我们宠着,性子单纯,有时行事难免有些莽撞。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孙公子多担待,多多提点。”“相国夫人言重了,白姑娘知书达理,聪慧过人。能与姑娘们同行,是我的荣幸。我定会照顾好她们,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相国夫人责罚。”孙北辰言辞恳切,态度谦逊。花凝玉满意地笑了笑:“有孙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们早些去,也早些回,莫要让我们担心。” 孙北辰应下后,白诗言笑着回应,几人说笑着,走出相国府,朝着庙会的方向走去。雪球也跟在他们身后,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又跑回来蹭蹭白诗言的裙摆。白诗言抱起雪球说:“乖乖在家等我。”雪球好像听懂了,扑通一下子跳了下去,自个慢悠悠地走回了相国府。 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路边的花朵竞相绽放,四人有说有笑。踏入庙会,眼前的景象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摊位密密麻麻,五彩的旗帜随风飘动,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阵阵喝彩。 柳可儿被一个卖香囊的小摊吸引,拉着林悦兴奋地说:“悦悦,你瞧这些香囊,绣工精美,香气宜人,咱们挑几个。”林悦眼睛发亮,忙不迭点头。两人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不时拿起香囊比划,询问白诗言和孙北辰的意见。此时,远处的街头表演队伍正缓缓朝这边行进。一群身着鲜艳服饰的艺人,有的舞着长龙,龙身随着舞动熠熠生辉;有的踩着高跷,做出各种惊险又滑稽的动作;还有的在表演喷火,引得周围观众阵阵惊呼。热闹的氛围瞬间点燃了庙会,人群也开始朝着表演的方向涌动。 林悦一看到表演,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地拉住孙北辰的衣袖,叫嚷着:“孙公子,你看你看,那边的表演好精彩,咱们快过去!”说着,也不管孙北辰的反应,就拉着他往人群里挤。孙北辰被她拽着,只能无奈地跟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白诗言和柳可儿,喊道:“白姑娘,柳姑娘,你们也快点!” 柳可儿正专注地挑选香囊,摊位上的香囊款式繁多,绣着花鸟鱼虫、吉祥图案,每一个都让她爱不释手。她拿起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那淡雅的香气让她沉醉其中,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群的变化。白诗言则被一个卖小玩意的摊位吸引,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精巧的手工艺品,有木雕的小动物、竹编的小物件,还有用彩纸折成的小灯笼。她拿起一个木雕的小兔子,那兔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耳朵长长的,眼睛红红的,可爱极了。白诗言把玩着小兔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这些小玩意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等白诗言终于从挑选小玩意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人群已经变得拥挤不堪。街头表演的队伍已经来到附近,人群将表演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孙北辰、林悦、柳可儿被人群冲散了。她踮起脚尖,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大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将她的声音淹没。 白诗言无奈,只能站在原地,想着等人群稍微散开一些再去找他们。就在这时,一个登徒子正和身旁的小厮高谈阔论,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白诗言。他大摇大摆地走着,一下子撞到了白诗言。白诗言一个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那登徒子非但没有道歉,还一脸猥琐地看着白诗言,伸手就要对白诗言动手动脚。白诗言又惊又怒,大声呵斥:“你放肆!”那登徒子却满不在乎,咧着嘴笑道:“小娘子,长得这么标致,陪大爷我玩玩。”说着,又要凑上前。 此时,墨泯刚在附近的店铺查完账,正准备离开。她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看,竟是心心念念的白诗言。墨泯心中一喜,来不及多想,转身对着身后的手下低声说道:“你们先回去。” 便迅速朝着白诗言的方向跑去。等她跑到近前,正好看到登徒子对白诗言无礼。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脚下发力,猛地一脚将那登徒子踢得飞出去数尺远,重重摔在地上。登徒子的小厮见状,撸起袖子,恶狠狠地想要冲上来动手。墨泯冷冷地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眼神如刀般扫过他们,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那小厮看清是墨泯后,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他深知墨泯的威名,哪还敢有半分动作,连滚带爬地扶起登徒子,灰溜溜地逃走了。 墨泯这才转过身,神色关切地上下打量着白诗言,目光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白诗言惊魂未定,抬眼看到是墨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依靠。她轻轻摇头,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我没事,多谢墨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墨泯听到“墨公子”这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轻声却又认真地说道:“我叫墨泯,不叫墨公子。唤我名字便好。”说罢,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白诗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 此时,人群依旧拥挤,白诗言在人群中焦急地呼喊着好友们的名字,却依旧得不到回应。墨泯安慰道:“不必着急,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不如我们先四处逛逛,等会儿再回来找他们。”白诗言想了想,觉得也只好如此,便点头答应了。 另一边,孙北辰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白诗言,他拨开重重人群,呼喊着白诗言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嘈杂的人声。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鬓角,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自责。柳可儿和林悦也在慌乱地四处张望,她们的裙摆被人群挤得皱皱巴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害怕。 两人沿着庙会的街道慢慢走着,墨泯时不时地给白诗言介绍一些有趣的玩意儿。路过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白诗言被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吸引,眼中满是喜爱。她的目光在一个个糖人上流转,最后落在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糖人上,那蝴蝶的翅膀仿佛在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墨泯见状,买下这个蝴蝶糖人递给她:“喜欢便拿着吧。”白诗言接过糖人,开心地笑道:“谢谢墨公…墨泯,这糖人真漂亮。”她轻轻舔了一口糖人,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接着,他们来到一个套圈的摊位前。墨泯看着白诗言跃跃欲试的模样,笑着说:“诗言,要不要试试?”白诗言兴奋地点点头:“好啊!”她拿起套圈,用力扔了几次,却一个都没套中。白诗言有些沮丧,嘟着嘴说:“看来我运气不太好。”墨泯笑着将套圈递过去,鼓励道:“别灰心,再试试。”说着,她轻轻抓起白诗言的手,白诗言瞬间瞪大双眼,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呼吸也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又有些不舍。 “放轻松,我带着你。”墨泯微微倾身,声音低沉而温和,在喧闹的庙会中,却清晰地落入白诗言耳中。她稳稳地握住白诗言的手,带着她一起发力,套圈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地套中了目标。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叫好,白诗言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转头看向墨泯,兴奋地说道:“真的套中了!”墨泯接过商家拿过来的竹子编的小蝴蝶,将套中的小蝴蝶递给白诗言,嘴角上扬,温柔地说:“给你。”白诗言接过礼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满是甜蜜,此时她满心都是与墨泯共同完成这件事的喜悦 。 两人又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白诗言拿起一个小兔子面具,戴在脸上,眨着眼睛问墨泯:“墨泯,我戴这个好看吗?”墨泯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好看,像个呆呆的小兔子。”白诗言被逗笑了,又拿起一个老虎面具,戴在墨泯脸上:“那你戴这个,像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两人相视大笑,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两人一会儿这瞧瞧那看看,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把找人的事抛到脑后去了。不知不觉,夜幕渐渐深沉。庙会上的灯笼纷纷亮起,宛如繁星点点,将整个庙会装点得如梦如幻。白诗言看着周围的美景,心中的烦恼和担忧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转头看向墨泯,发现墨泯也正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白诗言的脸颊微微一红,连忙低下头。墨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她轻轻说道:“诗言,今日与你一同逛庙会,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事。”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小声说:“我也是。” 此时,白诗言的心中满是甜蜜,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和墨泯在一起,她觉得无比自在,仿佛可以放下所有的束缚和伪装。她偷偷地打量着墨泯,看着他那冷峻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心中不禁想:这个看似冷漠的墨家少主,内心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呢?而墨泯,看着白诗言开心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温暖。 不知不觉,庙会渐渐散场,人群开始散去。墨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着白诗言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白诗言的心中却思绪万千,她一方面享受着和墨泯在一起的时光,另一方面又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对墨泯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欣赏,还是更深层次的喜欢? 回到相国府门口,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带着一丝不舍:“墨泯,今日多谢你陪我,还送我回来。”墨泯微微摇头:“客气了,能与你同游,我也十分愉快。”白诗言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能一起出来游玩吗?”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点头道:“当然,只要你愿意。”白诗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墨泯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一动,轻声说:“好,绝不反悔。” 两人道别后,白诗言看着墨泯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对墨泯的感觉,已经彻底改变了。而墨泯,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望了望相国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他与白诗言之间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此时的前半个时辰,孙北辰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相国府。花凝玉早已在府中焦急等候,见他独自归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容。“孙公子,言儿呢?”花凝玉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人灼烧。“你亲口答应我会护她周全,这就是你的承诺?”孙北辰“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相国夫人,是我疏忽,人群太挤,我没看住白姑娘,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罪该万死,请相国夫人责罚。” 柳可儿和林悦也神色慌张,相互推脱,忐忐忑忑地走进来,看到花凝玉的脸色,吓得立刻低下头,不敢吭声。花凝玉转头看向她们,怒火更盛:“你们两个也是,平日里看着机灵,怎么关键时候连个人都看不住?” 花凝玉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她猛地停下,手指着孙北辰,声音因愤怒而拔高:“你身为右丞相府嫡长子,连个姑娘都保护不了!若言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担待得起?”柳可儿和林悦吓得“扑通”跪地,林悦小声抽泣起来:“相国夫人,我们错了,当时人太多,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诗言。” 花凝玉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通过这脚步声宣泄出来。她猛地停下,再次看向孙北辰,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若是言儿不能平安归来,你们都别想好过!” 而此时,白诗言哼着小曲,手里还攥着墨泯送她的小蝴蝶,脚步轻快地走进相国府。一踏入大厅,看到跪地的孙北辰、柳可儿和林悦,以及满脸怒容的母亲,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与不安。 花凝玉转头看到她,眼眶瞬间红了,又气又急地冲过去,声音都带着哭腔:“言儿,你可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说着,她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白诗言从没见母亲如此激动,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娘,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试图安抚母亲的情绪。花凝玉松开她,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确认她毫发无损后,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急切:“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你,我这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白诗言连忙将与墨泯相遇,以及之后一起逛庙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花凝玉。花凝玉听后,眉头依旧紧皱,手指点着白诗言的额头:“你呀你,跟一个外男四处闲逛,成何体统!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花凝玉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白景鸿听闻动静,大步走进大厅。他神色威严,目光如炬,先是扫视了一圈跪地的孙北辰、柳可儿和林悦,又听花凝玉讲了事情的经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白景鸿看向白诗言,语重心长地说道:“言儿,你虽心地纯善,可这世间人心复杂,防人之心不可无。墨泯虽救你于危难,但他墨家身份特殊,如今朝堂局势微妙,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博弈,我们白家不得不谨慎行事。”白诗言心中委屈,眼眶微微泛红,抬起头直视白景鸿的眼睛:“爹,我知道您担心我,也明白白家的处境。可墨泯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白景鸿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你涉世未深,有些事情还看不透。待父亲派人去查查墨泯的为人和墨家的动向,若他真如你所说,父亲也不会阻拦你。”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点头:“谢谢父亲。” 这时,一直跪地的孙北辰满脸愧疚,向前膝行一步,说道:“相国大人,相国夫人,此次是我没能护好白姑娘,甘愿受罚。”柳可儿和林悦也跟着磕头请罪,林悦小声抽泣着:“我们不该自顾自地走散,害诗言差点出事。”白景鸿的目光扫过他们,神色依旧严肃:“此事你们都有责任,日后行事需更加稳重。起来吧,这次便先记着,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三人如获大赦,缓缓起身,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忐忑。花凝玉在一旁也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先这样吧。言儿,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房休息。”白诗言应了一声,转身回房。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回想起与墨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甜蜜,可又想到父亲母亲的担忧和朝堂的局势,又不禁有些忧虑。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父亲母亲看到墨泯的真心和为人。 墨泯回到轩墨庄,刚要休息,一阵急切的敲门声骤然响起。亲信匆匆走进,呈上一封密信。墨泯看完后,脸色瞬间阴沉。原来,近期各国异动频繁,西域局势愈发复杂,各方势力觊觎墨家在西域的庞大生意已久。此次多方暗中联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谋划,企图对墨家产业下手。墨泯不敢耽搁,立刻将两位主事亲信彦子鹤和彦子玉唤至书房。书房内,墨泯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率先开口:“二位,此次西域局势危急。咱们墨家在西域的商路和产业,是家族立足的根基之一,绝对不能有失。 如今各方势力来势汹汹,显然是精心布局,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彦子鹤剑眉紧蹙,率先发言:“少庄主,依我看,对方既然敢动手,必定在西域安插了大量眼线,咱们稍有动作,就可能被他们察觉。”彦子玉微微点头,附和道:“彦子鹤所言极是,西域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会陷入困境。”墨泯微微颔首,神色严峻:“大家说得都在理,我们既要应对明面上的挑衅,更要警惕暗处的阴谋。”一番商讨后,墨泯看向彦子鹤,目光中满是信任:“彦子鹤,此次派你星夜兼程前往西域。你擅长经营,应变能力强,对西域生意布局也十分熟悉,此事非你莫属。”彦子鹤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少庄主放心!”墨泯上前扶起他,细细叮嘱:“你到了西域,先稳住当地局面,安抚好合作伙伴。暗中调查究竟是哪些势力在背后捣鬼,切不可轻举妄动。等摸清情况,再按照我们商议的计划行事。要是遇到棘手难题,马上传信回来。”彦子鹤目光坚定:“是,少庄主!”领命后,迅速收拾行装,即刻出发。墨泯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彦子鹤离去的背影,心中希望一切顺利 。 第二日,白诗言早早起身,来到花园中散步。她看到枝头的鸟儿欢快地歌唱,心中却依旧有些烦闷。这时,雪球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白诗言轻轻抱起雪球,抚摸着它的毛,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突然,丫鬟匆匆跑来,说道:“小姐,孙公子来了,正在大厅等候。”白诗言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去见孙北辰。来到大厅,孙北辰连忙起身行礼:“白姑娘,昨日之事是我失职,还望姑娘莫要怪罪。”白诗言微微一笑:“孙公子言重了,昨日是意外,怎能怪你。”孙北辰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愧疚与纠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白姑娘,虽说昨日是意外,可我既答应了花凝玉护你周全,就该寸步不离。没能做到,我实在无颜面对你和相国夫人。”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白诗言目光柔和,轻轻摇了摇头:“孙公子,真的不必如此自责。庙会人潮汹涌,那种情况下,走散也实属无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说着,她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孙北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带着些释然:“白姑娘心地善良,愿意体谅我,可我自己实在难以释怀。为表歉意,我特地寻来这方绣帕,是江南绣坊的老师傅亲手所绣,针法精妙,图案也雅致,希望姑娘能够收下。”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方绣帕,递向白诗言。白诗言接过绣帕,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桃花,花瓣细腻逼真,色彩明艳动人。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绣帕确实精美,孙公子有心了。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收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孙北辰连忙摆手:“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若姑娘不收,我心里会更加愧疚。”他的眼神中满是诚恳,似乎生怕白诗言拒绝。白诗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绣帕收了起来:“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多谢孙公子。其实,昨日我与墨泯一同游玩,也十分开心。”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说起墨泯时,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孙北辰听到墨泯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如此便好,能看到姑娘开心,我也放心了。既然墨公子能给姑娘带来快乐,想必他也是个不错的人。”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孙北辰便告辞离去。白诗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第5章 情丝暗绕,幽会绮梦 日光悠悠流转,不知不觉,一个半月悄然过去。相国府内,处处洋溢着春日的蓬勃生机,繁花似锦,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肆意绽放,争奇斗艳。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每一处角落,钻进人的鼻腔,沁人心脾。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日子里,白诗言的内心却被思念填得满满当当,墨泯的身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便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在那一瞬间,墨泯那冷峻又不失温柔的面容,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庙会那天的点点滴滴,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摊位间,一同品尝着街头巷尾的美食,那香甜软糯的糖葫芦,咬上一口,糖衣在齿间碎裂,山楂的酸甜瞬间在口中散开;一起套圈赢得小巧玲珑的小蝴蝶,被她用丝线挂在床头,每晚伴着她入眠,成为她最珍视的回忆。 闲暇时,白诗言常常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手中捧着一本诗词集。可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越过书页,望向花园的某个角落,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思念。有时,她会出神地望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暗自猜想,墨泯此刻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在不经意间想起他们相处的美好时光?那些短暂却温暖的瞬间,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心中闪烁。 “小姐,又在想心事啦!”丫鬟小桃笑语盈盈地走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夫人刚让人做了您最爱吃的红豆糕,快尝尝。”小桃跟在白诗言身边多年,主仆二人亲如姐妹,她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小姐的心思。白诗言回过神,接过一块红豆糕,浅尝一口,“还是小桃最懂我。小桃,你说……墨公子他会记得我吗?”白诗言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小桃捂嘴偷笑,“瞧小姐这心思,墨公子那日英雄救美,肯定也对您念念不忘呢。”小桃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促狭的笑意。她看着自家小姐害羞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极了。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嗔怪道:“就你嘴贫,再乱说,看我不罚你。”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的心里,其实期待着小桃说的是真的,期待着墨泯也像她思念他一样,思念着自己。 而在轩墨庄内,墨泯正坐在堆满账本的桌前,处理着繁杂的生意事务。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冷峻的面庞上,勾勒出如刀刻般坚毅的轮廓。然而,平日里雷厉风行、心思缜密的她,这几日却频频走神。她的目光在账本上随意扫过,手中的毛笔也不自觉地停下,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的音容笑貌。白诗言的一颦一笑,都像是有着无形的魔力,紧紧地牵引着她的思绪。 “少主,出事了!”下属彦子鹤一脸焦急地冲进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刚收到紧急消息,咱们在西域的生意已被他人强占了三分之一,对方行事极为隐秘,手段狠辣,看起来来头不小。”墨泯猛地回过神,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原本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什么?竟然有这种事!马上把所有关于西域的情报都给我拿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迹象表明,此事极为棘手。派去的人接连失踪,调查工作陷入僵局。墨泯眉头紧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随后猛地转身,对彦子鹤说道:“加大调查力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背后的势力查出来,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又过了几日,终于有了关键线索。彦子鹤再次匆匆走进书房,神色凝重,“少主,已经查明,是西域贵族在背后捣鬼。他们觊觎我们在西域的产业已久,这次联合起来,企图给我们致命一击。”墨泯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原来是他们。看来,我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她想在走前去看看白诗言,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墨泯独自一人,偷偷来到了相国府。她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花园。后花园里,繁花似锦,各种不知名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微风拂过,花枝摇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墨泯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前行,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白诗言很可能就在这花园的某一处。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跳之上,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清晰。 此时,白诗言正漫步在花丛间,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网,试图捕捉那飞舞的蝴蝶。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宛如春日里的一汪清泉,倒映着周围的繁花美景。 雪球正趴在一旁的草地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突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拉伸了身体之后,尾巴就高高竖起,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随后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屁颠屁颠的朝着墨泯的方向跑去。白诗言察觉到了雪球的异样,她放下手中的蝴蝶网,疑惑地朝着雪球跑去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墨泯?”白诗言忍不住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那一声呼唤,仿佛是春日里的第一缕春风,轻柔而温暖。墨泯听到她的声音,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她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彼此的心房。 “你怎么来了?”白诗言激动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的眼神中,既有重逢的惊喜,又有深深的眷恋。墨泯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想你了,便偷偷溜进来了。”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她低下头,心中满是甜蜜。那甜蜜的滋味,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在她的心中肆意绽放。 这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翩飞过,白诗言眼睛一亮,伸手去抓,却不小心脚踩到了地上的蝴蝶网的杆子,滑了一下。墨泯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白诗言的手慌乱地抓住墨泯的衣袖,指尖泛白,她的脸颊瞬间滚烫,抬眸,恰好对上墨泯深邃如渊的眼眸,里头的关切与温柔让她愈发窘迫。 “小心点。”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轻轻响起。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田。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头,“嗯。”白诗言想推开,谁知墨泯却搂的更紧了。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白诗言甚至能感受到墨泯的呼吸,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那情愫,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幼苗,迅速生长。 雪球跑过来,在两人脚边绕来绕去,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们的腿,发出“喵喵”的叫声。两人朝着雪球看去,墨泯松开了手,白诗言蹲下身子,想要抱起雪球,雪球却一下子跳到墨泯怀里,伸出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这小家伙,怎么又黏上你了。”白诗言佯装生气地说,“平日里就属我对它最好,结果一见到你,就把我抛到脑后了。”白诗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听了心生怜爱。墨泯笑着挠了挠雪球的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说不定它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才跟我亲近。”墨泯的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到白诗言脸上,眼中满是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花丛边背对着墨泯说道,“这花好香?”墨泯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旁,轻轻嗅了嗅,“味道挺特别的,不过,再特别也比不上你身上的香气。”说着,墨泯微微凑近,作势要闻白诗言的发间。白诗言脸颊滚烫,轻推了墨泯一把,“你…耍流氓。”墨泯直起身,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眼中满是温柔。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 白诗言朝着亭子走去,墨泯抱着雪球也一起走到亭子里休息。亭子里,石桌上摆放着几盘点心和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白诗言拿起桌上的糕点,兴致勃勃地讲起了童年趣事:“小时候,我特别调皮,有一回,我瞧见厨房里新做的糕点,馋得不行,就偷偷爬上灶台去拿。结果不小心把盘子打翻了,糕点撒了一地,我吓得躲在桌子底下,还是小桃帮我瞒过了厨母亲。”墨泯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堂堂相国府的千金,也有这么淘气的时候。那后来呢,厨母亲没发现?”墨泯的笑声,爽朗而动听,在亭子里回荡。 白诗言撇了撇嘴,“后来我母亲听到动静过来,小桃就说是她不小心碰翻的,还主动领了罚,我心里可愧疚了,后来偷偷把我最喜欢的手帕送给她赔罪。”白诗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感激。她想起小桃为她承担过错的情景,心中满是感动。 墨泯笑着摇头,“你呀,还真是个小麻烦精。”白诗言佯装生气,“你还笑我,我那时候可小了。”墨泯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是是是,你小时候最可爱。”白诗言直接把手里的糕点塞进了墨泯的嘴里,然后笑道:“让你嘴贫。”两人的互动,充满了甜蜜与温馨,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们无关。 接着,墨泯也分享起江湖趣闻:“在洛阳的集市上,有个卖艺的老头,能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周围的人纷纷叫好。他的孙女还会喷火,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那小姑娘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古灵精怪的,像个小猴子一样灵活。”墨泯的讲述,生动而有趣,仿佛将白诗言带入了那个热闹的集市。 白诗言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真有意思,我都没见过这些。要是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白诗言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期待。她渴望着能像墨泯一样,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见识世间的繁华与奇妙。 墨泯看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等有机会,我带你去。不过你这么娇弱,到时候可别害怕。”墨泯的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宠溺。他看着白诗言,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带她去看遍世间的美景。 白诗言拍开墨泯的手,不服气地说:“我才不会害怕,你可别小瞧我。”墨泯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是我小瞧你了。”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亭子里回荡,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两人正聊得起劲,雪球又跑过来捣乱,叼着个小树枝非要墨泯陪它玩。墨泯接过树枝,轻轻一扔,雪球立刻撒欢地追了过去。白诗言无奈地笑了,“这雪球,一刻都闲不住。”墨泯看着雪球的背影,笑着说:“它和你一样活泼,一刻都静不下来。”白诗言瞪了墨泯一眼,“你又拿我打趣。”两人的相处,轻松而愉快,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脚步。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那晚霞,如同被打翻的颜料盘,将天空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丫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姐,该吃晚饭了。”白诗言和墨泯听到声音,都不禁一愣。他们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白诗言有些不舍地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眷恋:“你要走了吗?”墨泯轻轻点头,眼中也带着一丝不舍:“嗯,你快去吧,不然你母亲该担心了。”白诗言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也知道墨泯说得对。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看着墨泯,认真地说:“那…你还会来找我吗?”墨泯点头,微笑着说:“会的。”那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同定心石一般,让白诗言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白诗言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又突然停下,回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泪光:“墨泯,我会想你的。”墨泯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微笑着说:“我也会想你的。”那微笑,如同晚霞中的余晖,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白诗言这才转身,加快了脚步。墨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直到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转身,朝着院墙的方向走去。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思念,让墨泯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墨泯刚离开相国府,天空中便渐渐暗沉下来,乌云开始聚集。墨泯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墨泯回到轩墨庄,迅速整顿行装,带着几个精锐手下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 在西域的那几日,墨泯日夜周旋,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的手段,与西域贵族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她一方面暗中联络当地的一些势力,分化瓦解对方的联盟;另一方面,收集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以此作为要挟。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解决了西域的危机。 墨泯回到轩墨庄时,彦子鹤匆匆迎上来,满脸敬佩:“少主,您可算回来了!这次多亏了您,不然咱们墨家在西域的产业可就危险了。”墨泯疲惫地说道,“这次虽然解决了危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加强对西域产业的防护,防止他们再次生事。”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内,白诗言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久久无法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一切安好。而墨泯,望着窗外滴滴答答的景色,揉搓着疼痛的肩膀,心中牵挂着白诗言,也为这次艰难的胜利感到一丝欣慰。 第6章 商战风云再临,情丝愈缠愈深 京城,这繁华的天子脚下,街头巷尾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是小贩们带着烟火气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是来往行人脸上或忙碌、或悠闲的神情。然而,在这一派繁荣的表象之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巨兽,悄然张开了它的獠牙。 轩墨庄内,书房之中气氛凝重得近乎压抑。墨泯身着一袭玄色长袍,那长袍的料子上乘,在微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腰间一条同色腰带束得紧紧的,越发衬出她身形的挺拔。她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专注的目光中透着商人特有的敏锐与谨慎。这些日子,墨家在各地的生意虽呈稳步发展之势,可她心中明白,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容不得一丝懈怠。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彦子鹤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加急密信。那信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事态的紧急。“少主,大事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平日里沉稳的语调此刻已全然不见,“咱们在江南的丝绸生意遭受重创,一股新冒出来的势力联合当地几家老牌商户,不仅垄断了优质蚕茧的货源,还恶意压低丝绸价格,意图把我们挤出江南市场。” 墨泯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抵这场阴谋的核心。她迅速接过密信,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看完信后,她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上。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洪钟般在屋内回响,“江南市场对墨家极为关键,多年来,我们于此苦心经营,构建起庞大的商业网络,积攒下良好的信誉,岂是他们说毁就能毁的。”沉思片刻后,她果断下令:“你即刻前往江南,联络咱们在当地的眼线,不仅要摸清这股势力的底细,还要调查他们背后的资金来源、人员构成,以及可能的合作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与此同时,相国府的书房中,白景鸿正与幕僚们商议要事。屋内气氛凝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他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墨家这两年在商界影响力不容小觑,若能将其拉拢为我方所用,在日后的朝堂争斗中,我们便多了一大有力臂助。而且,墨家与江湖一些势力也有联系,掌控墨家,或许能间接影响江湖局势,为我们所用 。” 一位幕僚微微点头,接着忧心忡忡地说:“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墨家向来行事独立,想要让他们归顺,恐怕并非易事。墨家以信誉和实力在商界立足,他们的少主墨泯更是才智过人、手段了得,轻易不会受制于他人。”白景鸿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冷笑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听闻那墨家少主墨泯,虽在商场上纵横捭阖,但终究也有弱点。只要抓住其弱点,不愁他不就范 。” 白诗言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漫步,庭院里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微风拂过,花枝摇曳,送来阵阵馥郁的花香。她偶然间路过书房,听到了父亲与幕僚的对话片段。她心中大惊,脚步顿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深知父亲的为人和手段,也明白墨泯此刻面临的危机。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为了墨泯,她决定冒险求父亲帮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那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尽显相国府千金的尊贵。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书房,轻轻推开门,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亲昵地挽住白景鸿的胳膊,娇声说道:“父亲,您在忙吗?女儿有件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相国放下手中的书卷,那书卷是用珍贵的宣纸制成,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他慈爱地看着女儿,“言儿,什么事呀?”白诗言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软糯:“您知道墨家吧?墨家近段时间好多流言蜚语,最近女儿听闻他们在江南的生意被人恶意打压,商场本不该有如此恶意竞争,墨家也是正经商户,不该遭受此难,您就帮帮他们嘛。女儿前些日子参加诗会,与墨家的几位女眷相谈甚欢,听闻此事,实在不忍。而且父亲,墨家在商界人脉广泛,若能帮他们渡过难关,日后他们定会成为您坚实的助力。墨家掌握着不少稀缺物资的渠道,在朝堂争斗中,这些资源说不定能发挥大作用 。”白景鸿一听,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言儿,你为何突然关心起墨家的事?你与那墨家少主墨泯,可是相识?”白诗言心里“咯噔”一下,却依旧强装镇定,晃着相国的胳膊撒娇:“哎呀,父亲,我就是单纯觉得他们可怜,您就别问那么多啦,好不好嘛~ 您想想,若能将墨家收归麾下,您在朝堂上的威望必定更上一层楼,那些对手也不敢轻易挑衅您。” 白景鸿摇摇头,神色有些为难:“言儿,商场之事错综复杂,贸然插手,说不定会惹来麻烦。这些势力背后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潭。”白诗言不依不饶,直接抱住白景鸿的手臂,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声音愈发娇嗲:“父亲~您可是堂堂相国,还有什么麻烦能难倒您呀?您就帮帮他们吧,女儿求您了~”说着,白诗言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白景鸿。白景鸿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小丫头,就会拿这话哄我。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墨家这一次。但下不为例,你也别再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里。”相国想着,若能借此机会让墨家欠个人情,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白景鸿深知此事需谨慎行事,他招来最得力的幕僚,低声吩咐道:“去,动用咱们在江南的所有关系,给那些打压墨家的势力施压。先从他们的生意往来入手,利用税务、工商等方面的规定,让他们知道,与相国府作对没有好下场。再暗中给墨家透露一些关键的市场信息,助他们摆脱困境,但一切都要做得隐秘,不能让墨家察觉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另外,调查一下这股势力背后是否有其他朝堂势力在指使,我们不能贸然卷入无端的纷争。对了,着重留意墨家与朝堂上哪些势力有潜在联系,这或许能成为我们日后掌控墨家的关键。” 幕僚领命而去,迅速展开行动。他先是拜访了江南当地几位颇有势力的官员,这些官员平日里受相国提携,自然不敢怠慢。幕僚隐晦地表达了相国的意思,暗示他们对那些打压墨家的商户采取一些措施。官员们心领神会,立刻下令下属对相关商户进行严格审查,以税务漏洞、违规经营等各种理由延缓他们的商业活动,查封部分违规店铺,让这些商户的生意陷入混乱。 同时,幕僚又联系了江南商会中的几位关键人物,这些人在商界颇具影响力,与相国府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幕僚向他们透露了相国希望墨家在江南市场平稳发展的意愿,商会众人明白相国的意思,于是在商会内部发布了一些对墨家有利的政策,如提供低息贷款、优先推荐合作项目等,鼓励其他商户与墨家合作,共同抵制恶意竞争。在相国的人脉运作下,那些原本联合打压墨家的势力开始出现动摇。有商户担心继续与墨家作对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损失,纷纷私下与墨家接触,表达了和解的意愿。 而墨泯这边,在江南的眼线陆续传来消息,她发现局势逐渐朝着对墨家有利的方向发展。先是那些原本强硬的对手态度突然软化,主动寻求合作;接着,市场上出现了一些关键信息,这些信息仿佛及时雨,让墨家迅速调整策略,在竞争中占据了主动。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她一方面不动声色地利用这些有利条件,巩固墨家在江南的地位;另一方面,暗中派人调查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她深知,无缘无故的帮助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墨泯终于得知,这一切竟是相国在背后出手相助。她心中既感激又惊讶,感激相国的援手,惊讶于白诗言竟能说服相国为墨家出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墨泯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那白玉质地温润,触手生凉,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又不失稳重。她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往相国府拜谢。相国府门前,守卫森严,守卫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尽显相国府的威严。墨泯深吸一口气,向前递上拜帖。守卫接过拜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恭敬,“墨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通报。”片刻后,守卫回来,引领墨泯进入府中。 穿过层层庭院,走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回廊的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松鹤延年等,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相国府的富贵与典雅。墨泯终于来到了会客厅。会客厅内,装饰典雅,雕梁画栋,彰显着相国府的威严与气派。白景鸿坐在主位上,身着一袭华贵的官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墨泯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晚辈墨泯,见过相国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感谢相国大人在墨家危难之际伸出援手,二是想当面向大人表明,墨家定会铭记这份恩情。”说着,她将礼物呈上,是一对由西域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佩,温润细腻,雕工精美,玉质纯净,隐隐透着一丝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白景鸿大人接过礼物,放在一旁,目光落在墨泯身上,上下打量,眼神中带着审视。“墨公子,你出身江湖,墨家虽在商界颇具威望,但与我相国府的身份终究有些差距。不过,我也欣赏你的能力与担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军队物资短缺,若你能在两月之内,为军队筹备齐精良的兵器、充足的粮草,我便认可墨家,墨家在商界也将得到我长久的庇佑。”墨泯心中一震,此事难度极大,但想到白诗言,她咬咬牙,拱手应下:“大人放心,晚辈定当竭尽全力。边关战事关乎国家安危,墨家也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与相国拜别后,墨泯和白诗言在后花园中短暂相聚。春日的花园里,繁花似锦,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穿梭,与娇艳的花朵相映成趣。两人漫步在小径上,小径两旁种满了各种花卉,有牡丹、芍药、蔷薇等,花香四溢。白诗言轻轻拉住墨泯的手,“我跟父亲说了墨家的事,他才出手帮忙的。”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谢谢你,诗言,多亏有你。你父亲交给我一个特别的任务,这次的任务艰巨,我可能会很忙,但等事情结束,我就来找你。” 回到轩墨庄后,墨泯立刻召集手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物资。她坐在书房中,面前堆满了各地商户资料,那些资料有的是用泛黄的纸张记录,有的则是用精美的绢帛书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信息。她眉头紧锁,仔细分析着每一份信息。“这次任务对我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她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对彦子鹤说道,“我们要在保证物资质量的同时,还要严守时间。你去联络咱们信得过的铁匠铺和粮商,务必保证材料和粮食的品质。我会列出详细的清单和标准,你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办。另外,加强对物资运输和存储环节的保护,以防不测。 从今日起,咱们的护卫队实行三班倒,加强巡逻频次,重点区域增设暗哨,务必保证物资安全。再安排几个机灵的伙计,混入城中的各个酒馆、茶楼,留意那些可能与破坏势力有关的流言蜚语。彦子鹤点头领命,“少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不过,之前那股神秘势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提防。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得不防。”墨泯眼神一凛,“我知道,他们要是敢再来捣乱,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通知咱们的护卫队,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另外,安排几个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兄弟,暗中调查周边可疑人员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处隐秘宅院内,几个黑影正围坐在一起密谋。屋内光线昏暗,气氛阴森,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破旧的画像,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为首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刀刃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冷笑道:“墨家这次竟然又逃过一劫,还搭上了相国府。不过,这次筹备物资,就是他们的死期。我们要在暗中破坏,让墨家交不出物资,彻底垮台。一旦墨家倒下,我们在江南的商业布局就能顺利推进。”“可是,相国府插手了,我们还能有机会吗?”一个黑影担忧地问道。“哼,相国府又如何?只要我们做得隐秘,他们也查不到我们头上。而且,我们还有后招。我已经买通了墨家内部一个负责物资运输的小头目,关键时刻,他会给我们传递消息,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让墨家措手不及。之前我还在铁匠铺和仓库附近埋下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泯和白诗言虽不能经常见面,但通过书信往来,彼此分享着项目的进展和心中的思念。在一次密信中,墨泯写道:“诗言,每当我面对这些复杂的事务和暗藏的危机时,只要想到你,我就充满了动力。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一起出去走走,看你没见过的风景,吃各地美食,喝特色美酒。”白诗言看着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立刻提笔回信:“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说的话,我记下了,要是失言,我就不理你了。对了,我最近听到父亲和幕僚交谈,似乎朝堂上有更大的风波在酝酿,你也要多留意。” 随着物资筹备接近尾声,破坏接踵而至。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然,墨家存放粮草的仓库外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墨泯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带领手下飞奔至仓库。只见仓库大门被人强行撬开,里面浓烟滚滚,粮草燃烧的刺鼻气味弥漫四周。火势凶猛,火苗蹿得老高,仿佛要吞噬一切。 墨泯不顾危险,冲在前面指挥灭火,她大声呼喊着:“大家别慌,先用水浇灭火焰,务必保住剩下的粮草!按照平时演练的分工,一组负责提水,二组负责疏散周围易燃物,三组准备工具防止火势蔓延!同时,安排两个人去查看附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纵火!另外,派人守住仓库的各个出口,别让可疑人员跑了!”众人齐心协力,一桶桶水泼向火海,经过一番艰难的扑救,大火终于被扑灭,但仍有近三分之一的粮草被烧毁。 祸不单行,没过几天,合作的铁匠铺也遭遇了麻烦。一群蒙面人趁着夜色闯入铁匠铺,见人就打,将正在打造兵器的工匠们吓得四散奔逃。他们手持利刃,疯狂破坏打造兵器的工具,炉火被掀翻,风箱被砍碎,已经成型的兵器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等到墨泯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破碎的工具和兵器残片,工匠们受伤倒地,痛苦呻吟。墨泯看着眼前的惨状,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强压怒火,立刻蹲下查看工匠们的伤势,吩咐手下:“先把受伤的工匠们抬到医馆,找最好的大夫救治,所有费用由墨家承担。同时,封锁现场,收集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的来路。” 但墨泯没有被困难打倒,她迅速调整策略。她亲自前往其他信誉良好的铁匠铺,以高价和诚意说服他们加急赶制兵器;又四处寻找可靠的粮商,用自己的人脉和信誉担保,重新采购粮草。在这个过程中,她遭遇了无数的质疑和拒绝,但她始终没有放弃。 她对每一个拒绝她的人说:“战事紧急,战士们等着这些兵器和粮草保家卫国。我墨家以信誉担保,绝不会让各位吃亏。而且,此次合作也是各位为国家尽一份力,日后墨家定会铭记这份恩情,在商界全力支持各位。若是这次能顺利完成任务,边关安稳,对大家的生意也有好处。”她的坚持和决心,渐渐打动了一些商户,愿意与她合作。 终于,在期限的最后一日,晨曦微露,墨泯便率领着墨家众人,浩浩荡荡地将精良的兵器、充足的粮草运送至军营。那兵器刃如霜雪,寒光凛冽,每一件都凝聚着铁匠们的心血与技艺;粮草堆积如山,颗粒饱满,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 白景鸿亲自前来验收,他身着朝服,步履沉稳,神色凝重地在堆积如山的物资间踱步。他俯身,轻轻拿起一件兵器,手指缓缓拂过锋利的锋刃,仔细检视着每一处细节;又解开一袋粮草,抓起一把谷物,放在掌心反复揉搓,查看其饱满度与成色。良久,白景鸿缓缓抬起头,看向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没想到你真能按时完成,倒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墨泯闻言,恭敬地拱手,身姿挺拔如松,言辞恳切:“多谢大人信任,晚辈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负所托。这一路虽荆棘密布、艰难险阻重重,但念及能为边关战事略尽绵薄,为大人分忧解难,便不敢有丝毫懈怠。”白景鸿微微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欣慰:“好,从今日起,墨家在商界,也自会有老夫照拂。”墨泯心中一喜,再次郑重行礼:“多谢大人成全,墨家定当铭记大人恩情,日后必当竭诚相报。” 待诸事完毕,墨泯返回轩墨庄。书房内,古朴的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完成任务后的欣慰笑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温柔的模样,那眉眼间的笑意、软糯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暖人心扉。 然而,转瞬之间,当她回想起筹备物资期间遭受的种种破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她移步至书房的太师椅旁,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迅速闪身进入。 沿着暗道前行,潮湿的墙壁上偶尔滴落几滴水珠,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墨泯双手在石门上迅速变换着按动机关,动作娴熟而流畅,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将整个密室映照得阴森而神秘。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门兵器与斑驳的地图,桌上摆放着一些奇珍异宝与古老的典籍。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而后在一张雕花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阴墨瑶出现。不多时,阴墨瑶匆匆赶来,踏入密室后,立刻单膝跪地,身姿笔直如松,大气都不敢出。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中透着忠诚与敬畏。 墨泯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之前筹备物资时,有人三番五次暗中作梗,破坏我们的计划。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你们给我彻查,不管是谁,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谋、动机,以及所有参与的人员。”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一枚暗器,在指尖随意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老阁主最近在做什么?”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阴墨瑶微微抬头,目光触及墨泯冷峻的神色后,又迅速低下头,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少阁主,老阁主这些时日一直深居密室,全身心扑在复仇大计的最后筹备上。整个密室都被重重守卫,就连我们这些亲信,也难以靠近。此事筹备已久,从收集各方奇珍异宝,到招募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都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听说老阁主还弄到了一份神秘的名单,上面记录的都是朝堂与江湖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似乎是要逐个击破。而且,他最近频繁与各方神秘人物会面,每次会面皆是秘密进行,地点也极为隐蔽。有传闻说,他手中握有一件能颠覆朝堂的关键证据,一旦此事实施,整个朝堂和江湖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权力格局将被彻底改写。” 墨泯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手中把玩的暗器也停了下来,沉声道:“我早料到他在谋划大事,只是没想到已经推进到这一步了。继续严密监视,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与计划相关的人和动向。一旦发现异常,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都要立即向我汇报。”阴墨瑶坚定地应道:“是,少阁主。我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日夜紧盯老阁主的一举一动,确保您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另外,帮我做件事。”墨泯走近阴墨瑶,在她耳边悄声交代了几句。阴墨瑶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是,少阁主。”说完便朝着暗室的另外一端快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过了几日,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阴墨瑶见书房只剩墨泯一人,便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少阁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些暗中破坏的人,背后是一个小势力在指使,我们顺着线索深挖,发现他们受雇于京城中一位与我们墨家有旧怨的富商。目前,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已被一网打尽,证据也被销毁,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墨泯微微点头,眼中的寒意稍减:“嗯,知道了。下去吧。”阴墨瑶领命退下,脚步轻盈而迅速。 墨泯望着窗外,庭院中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片祥和。然而,她的心中却波澜起伏,暗自思忖,等义父开启复仇大计,平静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江湖与朝堂必将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保护好白诗言,守护住这方安宁,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 第7章 栖月情长,风云骤起 自江南商战与物资筹备一役后,墨家与相国府情谊深厚,仿若窖藏多年的陈酿,馥郁醇厚,历久弥香。墨泯,这位墨家的中流砥柱,凭借卓绝谋略与果敢决断,于惊涛骇浪中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时扶危定倾。其运筹帷幄之能、坚韧不拔之姿,恰似夜幕中熠熠生辉的北斗,引领方向,赢得白景鸿的极高赞誉与由衷赏识。此后,墨泯便成了相国府的常客,二人常于书房之中,就商业之道、市场风云展开深入探讨,宛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这日,白景鸿端坐书房主位,神态悠然,手中紫砂壶袅袅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将整个书房氤氲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他目光透过精致的老花镜,温和且期待地落在墨泯身上,缓缓开口:“墨公子,此次物资筹备,墨家所展现出的非凡应变与果敢气魄,着实令老夫刮目相看。当今局势波谲云诡,商场更是瞬息万变,不知墨公子对未来商业布局有何高见?” 墨泯闻言,恭敬起身,微微欠身,身姿挺拔如松,尽显谦谦君子之风。她条理清晰地回应道:“大人谬赞了。晚辈以为,当下可将目光投向北方的皮毛生意。北方之地,气候苦寒,皮毛需求甚殷。且当地商户较为分散,犹如一盘散沙,若能整合资源,构建起稳定的供应链体系,必能在这一领域抢占先机,开拓出一片广阔的天地。”二人交谈正酣,一阵炽热夏风悄然从雕花窗棂涌入,打破书房内的宁静。白景鸿下意识轻摇手中湘妃竹折扇,微微喟叹道:“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竟已到大暑时节,这暑气愈发逼人了。” 墨泯心中一动,趁机提议道:“大人,晚辈近日在京城郊外新筑了一座山庄。此地青山环抱,绿水萦绕,茂林修竹,清幽宜人,宛如世外桃源。且离紫彦城不远,往来便捷。大人若不嫌简陋,不妨携家人前往避暑,暂避城中的溽暑。”白景鸿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旋即恢复一贯的沉稳,微微颔首,微笑道:“玉儿、言儿也许久未曾出去游玩了,既然墨公子如此盛情,老夫便却之不恭了。” 几日后,晴空万里,日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相国一家人在墨泯的引领下,前往山庄。白景鸿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绘有墨竹的折扇,神情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雅士的悠然意趣。花凝玉穿着一身宝蓝色织锦旗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举止优雅,尽显大家闺秀风范。白诗言身着鹅黄色罗裙,裙摆随风轻摇,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一路上难掩内心的雀跃,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在花凝玉身边蹦蹦跳跳,不时向墨泯询问山庄的种种趣事,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终于,一座山庄映入众人眼帘。山庄大门上方,一块古朴的匾额上刻着“栖月幽庄”四个飘逸洒脱的大字,笔锋苍劲有力,似蕴含着山川的灵秀与岁月的沉淀。 白景鸿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匾额之上,不禁感慨道:“栖月之名,超凡脱俗,仿若能感受到这山庄与明月相互依偎,宁静而悠远,当真是消暑静心的好去处。”花凝玉也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确实,单是这名字,便让人觉得心生宁静,想必这山庄内的景致更是别有一番韵味。”白诗言兴奋地拍着手,说道:“哇,感觉住在这儿能和月亮做邻居,肯定特别好玩!”墨泯微笑着,眼中满是对山庄的自豪,解释道:“此处地势开阔,夜晚星辰璀璨,月亮高悬,仿若停驻于此,便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能给各位带来一段难忘的闲适时光。” 抵达山庄后,众人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山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每一处建筑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繁花似锦,蝶舞蜂飞,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和草木的气息。清风拂面,送来阵阵凉爽与芬芳,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墨泯早已精心安排妥当,为相国一家人准备了舒适的房间与丰盛的美食,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无微不至。 在山庄的日子里,白诗言和墨泯形影不离,而白景鸿与花凝玉也沉浸在这悠然的时光中,享受着别样的惬意。每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白诗言和墨泯一同漫步山林,墨泯耐心地教白诗言辨认各类草药和野花。她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草丛,指着一株植物,细致地讲解道:“诗言,瞧这株草,它名为车前草,有清热利尿之效,是一味常见的草药。”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仿佛眼前的草药和白诗言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白诗言也跟着蹲下,好奇地打量着,眼中满是求知的渴望:“真奇妙,没想到这山林之中竟藏着这般多的珍宝。” 与此同时,白景鸿和花凝玉也在山庄的另一处悠然漫步。白景鸿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持书卷,偶尔驻足,为花凝玉讲解着山林间的草木典故。花凝玉穿着淡雅的衣裳,面带微笑,静静地聆听着,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更添几分温婉。他们路过一处清泉,花凝玉微微俯身,用手轻轻触碰那清凉的泉水,白景鸿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与关怀。 午后,暑气稍减,白诗言和墨泯来到山庄的湖边。湖水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围的青山绿树。墨泯不仅教白诗言划船,还带着她在湖边浅滩摸螺蛳。“诗言,像这样,将手缓缓伸进泥里,仔细摸索,便能摸到螺蛳。”墨泯一边示范,一边耐心讲解。白诗言学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泥中,突然摸到一个硬物,惊喜地喊道:“我摸到了!” 而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坐在湖边的亭子里,花凝玉亲手泡上一壶香茗,茶香袅袅升腾。白景鸿轻抿一口茶,感慨道:“如此美景,这般惬意,实乃人生幸事。”花凝玉微笑着点头,目光望向远处嬉戏的白诗言和墨泯,眼中满是欣慰:“看着孩子们这般快乐,我也觉得满心欢喜。” 夜晚,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墨泯在庭院中摆好桌椅,与白诗言一同品尝清凉的瓜果,观赏满天繁星,还会给她讲述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曾有一回,我在洛阳的集市上,见到一位卖艺的老者,他的剑术出神入化,周围观者皆赞叹不已。还有他的孙女,年纪与你相仿,却能口吐火焰,令众人惊叹连连。”墨泯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仿佛将白诗言带入了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江湖世界。 另一边,白景鸿和花凝玉也在自己的庭院中,白景鸿手持棋盘,与花凝玉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两人落子间,偶尔交谈几句,言语中满是生活的智慧与对彼此的理解。花凝玉轻轻落下一子,笑着说:“景鸿,你可别小瞧我。”白景鸿则笑着回应:“玉儿棋艺越发精湛,我可得小心应对。”在这宁静的夜晚,欢声笑语回荡在山庄的各个角落,为这段避暑时光增添了许多温馨与美好。 时光悄然流逝,白景鸿因公务缠身,不得不提前返回紫彦城。白诗言听闻此消息,眼中满是失落,她拉着相国的衣袖,撒娇道:“父亲,我还想多在这儿呆些日子,这里的时光这般美好,我实在舍不得离开。”白景鸿满脸无奈,却又满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父亲也想多陪陪你,可公务紧急,实在耽搁不得。”花凝玉见状,温柔地开口:“景鸿,你先回去处理公务吧,我留下来陪言儿。”白景鸿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也好,那你们母女俩在这儿好好玩,但也要注意安全。”白景鸿离开后,山庄的时光变得更加悠然惬意,满是温情与甜蜜。 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白诗言的房间。墨泯早早起身,前往厨房,为白诗言熬制清甜的莲子羹。莲子是他前一日从山庄池塘精心采摘的,颗颗饱满圆润。煮好后,她端着托盘,轻叩白诗言的房门:“诗言,起来用些早点。” 白诗言睡眼惺忪地开门,看到莲子羹,惊喜地笑了:“好香!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墨泯微笑着将羹放在桌上,拉过椅子,看她坐下,拿起勺子搅拌几下递过去:“尝尝,合不合口味。”白诗言尝了一口,满足地眯眼:“太好吃了,墨泯,你厨艺真好。”墨泯看着她,满眼笑意:“喜欢就好,以后再做给你。” 早餐过后,三人一同来到花园。花凝玉闲适地坐在亭中,看着白诗言和墨泯在花丛间穿梭。此时玫瑰开得正艳,墨泯顺手摘下一朵,轻轻别在白诗言发间,由衷赞叹:“人面玫瑰相映红,诗言,你真美。”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害羞地低下头。花凝玉见状,笑着打趣:“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诗言立刻跑到母亲身边,娇嗔道:“母亲,你就别打趣我了。” 到了中午,阳光变得炽热起来。众人回到屋内,墨泯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白诗言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饭桌上,花凝玉笑着对墨泯说道:“墨公子,言儿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要是有任性的地方,你可多担待些。”墨泯赶忙回应:“相国夫人说笑了,诗言纯真可爱,和她在一起,我满心欢喜。”白诗言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墨泯碗里:“你也多吃点。” 午后,白诗言拉着墨泯和花凝玉玩起了投壶游戏。白诗言拿起箭用力一投,箭却偏离了壶口,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莫急,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放轻松,凝神静气,瞄准了再投。”在墨泯的悉心指导下,白诗言逐渐掌握了技巧,成功投中了几次,兴奋得欢呼雀跃。花凝玉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傍晚时分,山庄的湖边景色如画,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湖边,早已准备好一艘小船。他先上船,而后伸手拉白诗言:“小心些,慢着点儿上船。”白诗言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船。两人并肩坐在船头,微风轻拂,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墨泯修长的手指稳稳握住船桨,轻轻划动,激起层层细碎的水花,小船如同一叶轻盈的扁舟,缓缓在如镜的湖面上前行。 白诗言眼眸中倒映着周围的湖光山色,远处青山连绵起伏,与天际相融;近处绿树成荫,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不禁沉醉其中,嘴角上扬,由衷赞叹:“墨泯,此处风光旖旎,当真如诗如画,美极了。” 墨泯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似水,微笑着回应:“诗言,只要你心生欢喜,往后这山庄、这湖水,我们随时都能来。这世间万千美景,只要你想看,我都愿陪你一一赏遍。” 说罢,她停下手中的船桨,动作轻柔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断成两半的玉坠。 她将玉坠递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期许与深情:“诗言,这玉坠从我幼时便一直佩戴在身,虽已残缺,却承载着我过往的岁月。如今,我将它赠予你,愿你喜欢。”白诗言接过玉坠,仔细端详,只见这两半玉坠合在一起,恰好是一颗红豆的形状。红豆自古便象征着相思,看到这玉坠,她心中一动,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好美的玉坠,这红豆造型,更是寓意深长。墨泯,你送的任何东西,我都视若珍宝。” 墨泯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说道:“我还担心这残缺的玉坠入不了你的眼,怕你嫌弃。”白诗言连忙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坚定与珍视:“怎会嫌弃?于我而言,这玉坠珍贵无比,我欢喜得紧。”墨泯看着她,眼中笑意更浓,从白诗言手中轻轻拿起一半玉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如此,那我们一人一半。我带着这一半,就如同你在我身边;你带着另一半,也莫要忘了我。”白诗言紧紧将另一半玉坠藏进手心,仿佛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她抬眸,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高兴地笑着说:“嗯,我定会好好珍藏,它会是我最珍视的宝物。” 回到岸上,天色渐暗。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草地上早已摆满了各种点心和水果。墨泯铺好毯子,两人坐下,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天空中渐渐出现的星星。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感慨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会的,等往后有机会,我们还要一同去更多的地方,看遍世间的山川湖海、繁华盛景。”白诗言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和信任。 第二天,天空格外晴朗。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山庄后的山林。山林中树木繁茂,空气格外清新。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在山林间漫步,为她介绍各种奇特的植物和小动物。走着走着,白诗言被路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吸引,想要摘下来,却不小心被旁边的荆棘划破了手指。墨泯见状,立刻紧张起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仔细地擦拭着伤口,心疼地说:“都怪我没照顾好你,疼不疼?”白诗言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不疼,一点小伤而已。”墨泯还是不放心,从旁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白诗言的伤口上,说:“这叶子有止血的功效,很快就会好的。”回到山庄,花凝玉看到白诗言受伤的手指,也心疼不已。白诗言笑着安慰她:“母亲,没事的,墨泯已经帮我处理好了。”花凝玉看着两人,欣慰地笑了。 又过了一天,墨泯提议教白诗言下棋。他们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下,墨泯耐心地向白诗言讲解着棋谱和规则,白诗言学得很认真,可还是会不小心走错几步。每当这时,她就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墨泯,试图耍赖。墨泯总是无奈又宠溺地笑笑,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悔棋。两人一边下棋,一边斗嘴,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 晚上,山庄的庭院里点起了温暖的灯笼。墨泯、白诗言和花凝玉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墨泯亲手做的点心。花凝玉回忆起白诗言小时候学女红的趣事,说她总是没耐心,针脚歪歪扭扭,还把手扎了好几个洞。白诗言听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墨泯则笑着安慰她:“诗言心灵手巧,现在学也不晚,我可以让家中女袖首亲自教你。”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你可不许嫌我笨。” 随着归期的日益临近,白诗言的心情愈发低落。一天傍晚,她独自来到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墨泯发现白诗言不见了,四处寻找,最终在湖边找到了她。她轻轻走到白诗言身边,握住她的手:“诗言,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诗言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墨泯,我不想走,不想和你分开。”墨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慰道:“别难过,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相国府找你。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白诗言在她怀里轻轻点头,紧紧抱住墨泯,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墨泯在栖月幽庄又盘桓两日后,终是回到了紫彦城。轩墨庄外的暗处,几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紧紧盯着墨泯的一举一动,待他进府后,才悄然消失在黑暗里。 墨泯一回府,便迅速投身于繁忙的事务之中。每日晨曦未露,她便起身,于书房中翻阅各地商户送来的账目和信件。那一本本账册,在她指尖翻过,每一行数字、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放过。时而,他眉头紧锁,思索着其中的盈亏与隐患;时而,他舒展眉头,似是找到了应对之策。 与各地商户洽谈合作时,她思维敏捷,言辞恳切。于茶香袅袅的厅堂之中,与各方势力周旋。她剖析市场行情,分析合作利弊,条理清晰,令人信服。每一个合作条款,她都反复斟酌,力求达成双赢。面对商业纠纷,她神色冷静,端坐于案前,细细聆听各方陈述。凭借着对商道的深刻理解和公正的态度,她或据理力争,或巧妙调和,将一场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白诗言在相国府中,同样度日如年。她时常坐在闺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手中紧紧握着墨泯送她的半截红豆玉佩,那是他们在山庄时,墨泯亲手交给她的。她说这块玉佩自她出身便带着,不小心被人断成两半,如今一人一半,以寄相思。每当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就会拿出玉佩,轻轻抚摸,回忆着在山庄的点点滴滴。 有一次,相国府举办家宴,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白诗言却心不在焉,面对满桌的珍馐美馔,她只是机械地动着筷子,饭菜几乎没动几口。花凝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轻声安慰她:“言儿,是天太热吃不下么?”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她怎会告诉母亲,她心中所思所想,皆是那个远在墨府忙碌的身影。 为了排解思念,白诗言开始学习刺绣。她想亲手绣个香囊给墨泯。她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的深情。可刺绣时,她的思绪总会飘远。想起墨泯教她划船时,不小心掉进水里,两人狼狈却又开心的样子;想起一起在山林中漫步,墨泯为她采摘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她头上的场景。于是,绣布上的针脚时而凌乱,时而整齐,恰似她此刻的心情。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墨泯和白诗言的一举一动。原来,有一股神秘势力觊觎墨家的商业版图,他们暗中调查墨泯和相国府 在京城的暗隅,阴谋的阴影如乌云般悄然笼罩。一股神秘势力,垂涎墨家庞大的商业版图已久,他们蛰伏于市井街巷,暗中刺探墨泯与相国府的关联,妄图寻觅破绽,给予墨家致命一击。这股势力以重金诱惑,买通了墨家府中的一个小厮。那小厮利欲熏心,为了钱财,全然不顾主仆情谊,偷偷将墨泯近日要与一位重要商户密谈的消息,透露给了这股神秘势力。 密谈当日,晨曦初破,柔和的日光洒落在京城的街巷。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云纹,头戴玉冠,腰佩墨玉,整个人气宇轩昂,仿若从画中走来的谪仙。她神色从容,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约定的茶楼。 刚一踏入茶楼,墨泯便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堂内的食客们,看似悠闲地品茶聊天,手中的茶盏偶尔轻碰,发出清脆声响,可眼神却闪烁不定,时不时鬼祟地向他投来窥探的目光,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呼啸而至。 墨泯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得仿若山间磐石。他微微转身,打算悄然离去,然而,就在此时,茶楼的前后门轰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中利刃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步步紧逼。 墨泯心中一凛,深知今日怕是躲不过一场恶战。她临危不乱,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身修长,寒光流转,灵动似灵蛇,发出嗡嗡低鸣,仿佛在向敌人示威,又似在为这场战斗奏响序曲。 刹那间,茶楼内风云变色。桌椅横飞,碰撞声不绝于耳,茶杯茶盏摔落一地,碎瓷四溅,在地上铺就一片狼藉。墨泯身形矫健,如蛟龙出海,又似苍鹰搏击长空,剑法凌厉,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劲风,逼退黑衣人。茶香与血腥气混杂,弥漫在整个茶楼,形成一种诡异而又压抑的氛围。 她眼神坚定,透着无畏的勇气,在黑衣人之间辗转腾挪,巧妙化解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只见她身形陡然一转,衣袂飘飘,软剑如长虹贯日,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为首黑衣人的咽喉。那黑衣人反应极快,匆忙侧身闪躲,凌厉剑气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袖,袖口处,布料随风飘动,似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紧接着,两名黑衣人从两侧同时攻来,墨泯脚尖轻点地面,如飞燕掠水般轻巧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避开攻击的同时,软剑顺势而下,在两名黑衣人的手臂上留下两道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茶楼的地面上。 原来,白诗言这日晨起,想到自己的笔墨纸砚即将用尽,便决定出门采买。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灵动的蝴蝶,发间别着一支素银簪子,清新脱俗。路过茶楼时,里面突然传来嘈杂的打斗声,声声入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她心中好奇,又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让她忍不住悄悄凑近查看。透过窗户,她一眼便看到被黑衣人围攻的墨泯,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心急如焚。 白诗言犹豫再三,内心天人交战,可对墨泯的担忧最终战胜了恐惧。她咬了咬下唇,悄悄溜进茶楼,试图寻找可以帮助墨泯的机会。然而,刚一露头,就被一名眼尖的黑衣人发现。那黑衣人怪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挥舞着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朝她扑来。 白诗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慌乱,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躲避之处。就在这危急时刻,墨泯眼角余光瞥见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重锤击中。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她的方向杀去。她手中软剑如银蛇狂舞,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避让,却又不甘心地试图阻拦,场面愈发混乱。 当墨泯终于杀到白诗言身边,看到她惊恐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得犹如刀绞。她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那声音虽因激战而略显沙哑,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此时,远处一队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赶来。为首的侍卫长身着黑色铠甲,腰佩长剑,面容冷峻。见状,当即拔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高呼:“大胆狂徒,休得放肆!”言罢,便飞身加入战斗,身姿矫健,如猛虎下山。侍卫们手持长枪,整齐有序地与黑衣人战作一团,长枪与利刃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然而,黑衣人身手凶悍,且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侍卫们渐渐不敌,已有好几个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殷红。墨泯将白诗言护在身后,全力抵挡黑衣人。她的剑法愈发凌厉,剑花闪烁,却因要分心护着白诗言,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黑衣人见久攻不下,竟使出阴招。其中一人趁墨泯不备,如鬼魅般突然冲过去劫持了白诗言,将利刃架在她的脖颈上,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白诗言惊恐的面容。墨泯投鼠忌器,一时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白诗言被劫持,心中满是自责与愤怒。就这样,墨泯和白诗言被抓,带到了一处山洞中。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墙壁上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墨泯见暂时无人看守,便用牙齿咬开了白诗言身上的绳子。她的牙齿因用力而泛白,嘴角微微渗出血丝。白诗言手腕虽被勒得红肿,皮肤泛起淤青,仍艰难地为墨泯解开绳索。看到白诗言受伤的手腕,墨泯轻轻捧起,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低声说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墨泯暗中观察,发现里面看守的只有四个人,且十分懒散。他们或靠在洞壁上打盹,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武器。这时,刚好有一人走近,墨泯瞧准时机,如猎豹捕食般迅猛出手,一记手刀砍在那人的脖颈处,那人还未发出声响,便瘫倒在地,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外面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瞬间全都跑了进来,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墨泯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与十几名黑衣人周旋。她手中的软剑再次挥舞起来,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势,空气中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名黑衣人挥刀砍来,墨泯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如猿猴,软剑顺着刀身缠绕而上,用力一绞,黑衣人吃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另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墨泯感觉到劲风袭来,猛地转身,软剑如闪电般刺出,黑衣人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就这样,墨泯且战且退,终于杀出血路,两人一路朝着山路狂奔。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口中还不断叫骂着,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山路崎岖难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两人脚步踉跄,体力逐渐不支。墨泯身上的伤口在奔跑中不断渗血,染红了她的月白色锦袍,血迹在袍上蔓延,仿若绽放的红梅。 白诗言因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墨泯赶忙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发丝,心疼地说:“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能摆脱他们。”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半扶半抱着白诗言,继续艰难地奔逃。 就在他们以为能暂时摆脱黑衣人时,又一群黑衣人从斜刺里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眼神凶狠,透着嗜血的光芒,招招致命。一名黑衣人持长枪刺来,墨泯举剑抵挡,长枪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另一名黑衣人趁机攻向她的下盘,墨泯跳起来躲避,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身体向前扑去,手掌擦破了皮,鲜血渗出。她迅速爬起,继续战斗,可随着时间推移,墨泯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依旧眼神坚定。 突然,墨泯脚下一滑,原来土地松软,竟是个隐蔽的坑洞。她下意识地将白诗言护在怀中,两人一同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坑洞上方传来黑衣人不甘的叫骂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恐惧与未知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 第8章 绝境逢生,风云再起 夜幕如墨,浓稠似化不开的哀伤,将墨泯与白诗言彻底裹挟。二人仿若断了线的纸鸢,于无尽的虚空之中急速坠落。呼啸的风声在耳畔肆虐,似鬼哭狼嚎,恐惧如影随形,紧紧揪住他们的心弦。“砰”的一声闷响,沉闷而绝望,二人重重地砸落在坑洞底部,溅起漫天尘土,好似末世的硝烟。白诗言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仿若被千钧重锤猛击,眼前一黑,意识如飘散的柳絮,瞬间消散,整个人昏死过去。 不知时光几何,白诗言缓慢的睁开眼,脑袋昏沉欲裂,仿若被万千细密钢针同时穿刺,耳畔嗡嗡作响,恰似有无数只冥虫在盘旋哀鸣。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浓稠如墨的黑暗,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幽潭,将她彻底淹没。恐惧瞬间攥紧她的心脏,让她呼吸一滞。“墨泯!”她带着哭腔嘶喊,声音在空旷的坑洞中回荡,却如石沉大海,唯有无尽的死寂回应她,无人应答。 白诗言慌乱地伸手摸索,指尖触碰到身旁一动不动的墨泯,心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万丈深渊,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墨泯身上游走,当摸到他身上黏腻温热的血迹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滴落在尘土之中,瞬间没了痕迹。“墨泯,你醒醒,别吓我……”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尾音在空气中微微发颤,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就在她近乎崩溃,满心绝望,以为坠入永夜之时,墨泯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白诗言浑身一震,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地扑到他身边,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那双手冰凉且无力,却让她找到了一丝慰藉。“墨泯,你醒了!太好了……”她的手死死地攥着墨泯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黑暗绝境中唯一的曙光。 墨泯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迷离涣散,仿若被迷雾笼罩,过了许久才逐渐聚焦在白诗言脸上。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好似要冒烟,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在,别怕……”话还未说完,一阵剧痛从伤口处汹涌袭来,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鬓边的碎发。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想起墨泯身受重伤。慌乱中,墨泯忍痛说道:“我身上带着火折子,你帮我拿一下。” 白诗言一听,脸颊瞬间滚烫,仿若被三昧真火灼烧,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慌乱与羞涩,小声嗫嚅道:“这……我…”可此时,四周的黑暗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牢笼,将他们困得死死的,恐惧渐渐压过了羞涩。她咬了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泛白,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月牙形痕迹。 犹豫再三,她缓缓伸出手,动作轻缓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地划过墨泯的衣衫。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如同战鼓轰鸣。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不断地交织碰撞,反复纠结着自己这样做是否妥当。在慌乱之中,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墨泯的胸膛。 那触感与她想象中截然不同,不是壮硕厚实的感觉,而是带着精瘦的硬朗。她的指尖轻轻拂过,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块块紧致的肌肉轮廓,这意外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她偷偷抬眼,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墨泯的表情,可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刚刚的触感。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找到火折子,可那胸膛的触感却让她有些贪恋,想多停留一会儿。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对,可情感却像一只无形的手,让她舍不得把手移开。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微微停留,内心天人交战,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思绪也愈发混乱。而此时的墨泯,身躯因疼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牵动了伤口处的万千细密丝线,尖锐的刺痛如同一把把利刃,肆意切割着他的身体。 除了身体上的剧痛,墨泯的内心还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所填满。自记事以来,她便以男子的身份在江湖中闯荡,几乎忘却了自己真实的性别。她身形本就清瘦,仿若被岁月的风雕琢过,周身透着一股清冽之气。虽说还有特质的软甲贴身,摸不出什么来,但面对白诗言的触碰,墨泯只觉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下意识地绷紧了每一寸肌肉,神经高度紧张,生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让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暴露无遗 。 “诗言……”墨泯虚弱地唤了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打破这让她煎熬的氛围。可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夹杂着一丝颤抖,仿若深秋枝头的残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慌乱地继续摸索。她的手从墨泯的胸膛移到肩膀,手指轻轻沿着她突出的锁骨线条滑动,每一下触碰都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顺着手臂一路向下,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到墨泯,可依旧没有找到火折子。 她又沿着另一侧肩膀,慢慢摸到了后背,手指在她的脊柱两侧轻轻游走,感受着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紧张与羞涩交织,让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的脸颊滚烫,心里默默想着,怎么这么难找到,又暗暗埋怨自己的不争气,怎么摸到哪里都忍不住停顿。 墨泯咬着牙,忍受着疼痛和内心的紧张,身体微微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些,可白诗言的每一次触碰都像一道电流,直直地击中她的神经,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闷哼,动作顿时僵住,手停在墨泯的腰间,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见墨泯忍着疼痛说没事,她才继续摸索。她的手在墨泯身上缓缓移动,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尘土,仿佛是她内心慌乱的注脚。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手在墨泯的另一侧腰间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物,心中一喜,颤抖着拿出来,凭借着触感确认这就是火折子。她如获至宝,双手紧紧握住火折子,仿佛握住了生的希望。她颤抖着将其点燃,昏黄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驱散了些许恐惧,也照亮了她满是泪痕与羞涩的脸庞 。 昏黄的火折子微光在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只能勉强驱散一小片恐惧。白诗言的目光急切又惊惶地落在墨泯身上,看到她右手手臂那道深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缓缓渗出,在黯淡的光线下刺目得如同燃烧的血芒,她的心猛地一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再瞧见她脚腕处也被尖锐的石块划伤,裤子上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渍与尘土混在一起,显得破败又凄惨,后背那几处高高肿起的皮肤,更是让她呼吸一滞,满心满眼都是刺痛与自责。 白诗言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浸得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带着破碎的哭腔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冒失,你也不会受伤。”说着,她抬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可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没了痕迹。 墨泯轻轻抬手,她的手指沾满了尘土,显得粗糙而又脏污,可动作却无比温柔,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虽虚弱却满是安抚:“别自责,这不怪你。我现在没什么力气,那边角落里有些草药,你帮我摘过来 。”她的眼神坚定,即便身体虚弱,也尽力给白诗言传递着安心的信号。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脚步踉跄地赶忙起身,朝着墨泯指示的角落奔去。因为不懂草药,她干脆一股脑把那一片的草药都拔了出来,双手捧着回到墨泯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墨泯看着她手中乱糟糟的草药,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浅笑,耐心从中翻找出所需的草药。随后,她仔细的查看,拿起了一株,将草药直接放入自己口中,眉头因草药的苦涩瞬间皱起,腮帮子微微鼓起,费力地咀嚼着。白诗言看着墨泯的动作,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想要伸手阻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念叨:“太苦了,你别嚼了,还是我来。”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准备替墨泯承受这份苦涩。 墨泯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片刻后,将嚼碎的草药吐在自己手上,混合着唾液的草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 。她微微侧身,轻轻扯了下嘴角,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却因牵扯到伤口,笑容有些扭曲。她轻声说道:“没事,别担心,你帮我涂上。” 白诗言看着墨泯的伤口,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犹豫片刻,才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捏住墨泯外衣的手臂部分,一点点地褪去,动作轻缓得近乎虔诚,生怕弄疼她哪怕一分一毫。接着,她又翻开里衣的手臂处,这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墨泯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有的伤疤颜色较深,像是岁月留下的陈旧痕迹;有的伤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似乎是新伤才愈合不久。这些伤疤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部写满故事的史书,记录着他在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你……怎么有这么多伤……”白诗言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心疼与震惊交织在她的眼眸中,心像是被千万根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那些伤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在江湖中历经生死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上。墨泯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低声说:“江湖险恶,难免的。”她说得轻描淡写,可那些伤疤背后的痛苦与挣扎,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诗言眼眶泛红,拿着草药的手轻轻落在墨泯的伤口上,一点点涂抹,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她的眼神专注而又心疼,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每一下都像是在与伤口轻声对话,询问着墨泯的疼痛程度。涂抹过程中,她始终没听到墨泯发出一点痛呼,不禁抬头查看,只见墨泯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她还以为他晕过去了,焦急地唤道:“墨泯,你还好吗?”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担忧。“无妨,习惯了。”墨泯察觉她关切的目光,轻声说道,声音里裹挟着丝丝疲惫,却仍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些,仿若想驱散周遭萦绕的阴霾。 涂完药,墨泯靠着石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起身。她的右脚刚一用力,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诗言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他,心疼地说道:“你别逞强,我扶着你。”墨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歇会儿就好。这点伤,不算什么。”白诗言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嘴硬,你就乖乖让我扶着。”墨泯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听你的。” 可再次迈步时,她依旧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右脚落地时,身体都会微微颤抖,显然脚腕处的伤势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 两人相互扶持,于这幽深的坑洞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潮湿的石壁上,水珠不间断地滴落,每一滴坠地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坑洞中都被无限放大,仿若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击着他们紧绷的神经。墨泯因伤势行动不便,脚步蹒跚,白诗言则紧紧挽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胳膊环于自己肩头,竭尽全力为她分担身体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坚定。 突然,墨泯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白诗言倒去。刹那间,两人的面庞迅速贴近,唇瓣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在一起。白诗言的眼眸瞬间瞪得滚圆,脸上迅速泛起一抹艳丽的红晕,恰似天边的晚霞。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又担忧墨泯摔倒受伤,只能僵硬地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抓住墨泯的衣衫。墨泯亦瞬间愣住,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片刻之后,她才满脸尴尬,低声致歉:“我……对不起,刚才…。”白诗言慌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无事,无妨的。”然而,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角,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仿若急促的战鼓。 过了些许时候,白诗言玉指轻抬,指向远方,声音中难掩一丝惊喜:“你瞧,那边似有一个洞口。”墨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个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洞口。二人顿时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待走近后才发现,洞口被层层藤蔓所遮掩,宛如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墨泯伸出手,轻轻拨开那些繁茂的藤蔓,与白诗言一同踏入洞中。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石室。石室空间不大,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令人忍不住微微皱眉。墙壁之上刻满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似是古老的文字,又仿若某种神秘的标记,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在诉说着往昔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诗言缓缓松开挽着墨泯的手,在石室中四处打量探寻。忽然,她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盒,眼眸瞬间亮若星辰。她莲步轻移,快步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盒中放置着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本日记,书籍的纸张脆弱不堪,她轻轻一碰,便簌簌作响,仿若在低吟着岁月的沧桑。她随手翻开一本,只见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似是记载着某种失传已久的技艺和药方,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接着,她拿起那本日记,日记的字迹歪歪扭扭,似是书写之人在匆忙间留下的痕迹。她越看越入神,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时而蹙眉,时而轻叹。正看得专注时,一张薄纸从日记中悠悠飘落,白诗言满心好奇,俯身捡起,定睛一看,竟是石室的详细图纸。 “墨泯,快来瞧瞧!”白诗言激动地呼喊,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墨泯听闻,急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两人的头颅紧紧凑在一起,仔细研究着图纸。只见图纸上标记着两条出路,他们掉落下来的是其中一条,而另一条通路则隐藏在石室的深处。可由于岁月久远,图纸上破洞斑斑,有些关键的路线和标记已然模糊不清,难以辨认,这给他们的逃生之路增添了不少阻碍。 就在他们准备往石室后面走去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仿若夜空中飘落的一片羽毛。墨泯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块石头从洞顶悄然松动,正朝着白诗言的方向急速坠落。千钧一发之际,墨泯眼疾手快,不假思索地一把将白诗言拉近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花容失色,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的胸膛上。待她回过神来,才发觉两人紧紧相拥,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墨泯的心跳声在她耳畔剧烈跳动,仿若激昂的战鼓。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 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仿若弥漫着一层轻纱,透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墨泯的眼神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仿若一汪深邃的湖水;白诗言的眼中则满是慌乱与羞涩,脸颊绯红似火,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时间都已悄然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才如梦初醒,轻轻推开墨泯,低下头,声音轻柔如春风:“多谢你,护我周全。”墨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必客气,你安然无恙便好。”虽然两人都别过了头,但他们的心跳却依旧急促,那一瞬间的暧昧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仿若一颗种子,悄然种下。 他们依据残缺不全的图纸,在石室中艰难地寻找另一条出路。一路上,墨泯始终如一地紧紧护着白诗言,以防再有意外突然降临。随着一步步深入,他们离出口似乎越来越近,可那未知的危险,也如同浓重的阴影一般,紧紧笼罩在两人心头,挥之不去。 摸索中,他们发现图纸上标记的另一条通道被一堆巨大的碎石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心的期待如五彩的泡沫般瞬间破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怎会如此,难道我们当真要被困于此,无法出去了吗?”说着,她的眼眶又渐渐红了起来,仿若被一层薄雾笼罩。 墨泯看着白诗言失落的模样,心疼不已,强忍着身体的伤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莫要灰心丧气,我们再仔细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定能出去的。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试图给白诗言注入信心和力量,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泄露她他身体的虚弱,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疲惫与坚持。 两人开始徒手清理碎石,每一块石头都沉重无比,仿若承载着命运的重压。白诗言纤细的双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那一个个血泡,宛如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可她依旧紧咬着牙关,倔强地坚持着,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那是她与命运的抗争。墨泯看着她受伤的手,心中一阵刺痛,仿若被利刃划过:“诗言,你暂且歇息片刻吧,让我来。”白诗言倔强地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我要与你一同分担,如此方能快些找到出路。” 但无论他们如何竭尽全力,碎石依旧纹丝不动,仿若扎根于此的巨山。两人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那是他们努力的见证。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率先缓过神来,她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仿若夜空中的星辰。她挣扎着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近一看,原来是几颗饱满的野果,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诗言,快来看,此处有野果!”墨泯兴奋地喊道,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白诗言疲惫地站起身,缓缓走过去,看到野果的瞬间,眼中也有了些许光亮,仿若黑暗中的希望之火。他们小心翼翼地摘下野果,墨泯把最大最饱满的一颗递给白诗言:“你先吃,补充些体力。”白诗言接过野果,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疲惫感似乎也随之减轻了不少,那汁水,仿若生命的清泉,滋润着他们干涸的身心。 两人吃完野果,恢复了些许体力。但再度尝试撬动石块,依旧难以撼动分毫,那石块,仿若坚不可摧的堡垒。白诗言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那一颗颗汗珠,恰似她内心的无奈与不甘。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如此下去,恐非良策,我们的力气眼看就要耗尽了。” 墨泯看着白诗言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暂且莫要勉强了,我们先回刚才的石室稍作休息,恢复些体力,再从长计议。”白诗言微微点头,脚步虚浮地跟着墨泯,往石室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若拖着千斤的重担。 一回到石室,白诗言便双腿一软,缓缓靠坐在墙角,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若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墨泯则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走到她身旁,缓缓坐下,倚靠着石壁,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那叹息声,仿若千年的沧桑。 石室里弥漫着死寂的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钟鸣。白诗言的目光落在自己磨破的双手上,那些血泡和擦伤此刻显得格外刺眼,仿若命运的伤痕。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仿若被黑暗吞噬。墨泯察觉到她的情绪,强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充满力量:“莫要灰心,我们定能寻得出路,重见天日。”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若冬日里的暖阳。她用力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虽显疲惫,却充满了希望。 休息片刻后,墨泯的目光在石室中缓缓扫视,突然定格在墙壁上那些模糊不清的符号上。他微微皱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诗言,这些符号或许暗藏着出去的线索,我们之前未曾仔细探究,再仔细瞧瞧吧。”白诗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仿若夜空中的启明星:“好,说不定真能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两人强打精神,站起身,走到墙壁前。墨泯凑近墙壁,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符号,试图从这些古老的痕迹中找寻到一丝联系,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若在与历史对话。白诗言也专注地盯着符号,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读过的古籍中是否有类似的记载,每一个符号,都像是一把钥匙,或许能开启逃生的大门。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研究符号时,石室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若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听到那阵轻微响动,白诗言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若冬日里的霜雪。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仿若寒风中的落叶。墨泯警惕地看向角落,只见一只肥硕的老鼠正从阴影里探出脑袋,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胡须还一翘一翘的,仿若在挑衅。 “啊!”白诗言惊恐地尖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墨泯怀里扑去,双手像藤蔓一样紧紧环住墨泯的腰,脸深深埋在她胸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喷在墨泯的胸口,墨泯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莫怕,有我在旁。”说着,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塞进白诗言手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微微一怔,仿若触电一般。白诗言感受到那短暂的触碰,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慌乱中握紧了石子,手心里全是汗,和墨泯一起盯着那只老鼠,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待老鼠再次有所动作,墨泯一声令下:“投!”两人手中的石子同时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老鼠。老鼠发出一声惨叫,仓皇逃窜,消失在黑暗中,仿若噩梦的消散。 赶走老鼠后,两人稍稍松了口气,又将注意力转回墙壁上的符号。墨泯的手指沿着符号的轮廓轻轻描摹,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眉头微皱,全神贯注,仿若在破解一道千古谜题。白诗言则在一旁小声嘀咕,将自己脑海中能联想到的知识一股脑说出来,眼神中满是认真与急切,仿若在寻找迷失的方向。石室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偶尔的讨论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古老的乐章。 时光悠悠流转,白诗言只觉头脑愈发昏沉,双眸亦如被重铅所坠,不住地打起架来。长久的精神高度紧绷与体力的过度消耗,令她疲惫不堪,仿若深秋飘零的残叶。不知不觉间,她的身躯缓缓向一侧倾去,轻轻倚在了墨泯肩头。 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身畔的动静,微微转头,目光轻柔地落在白诗言恬静的睡颜上。只见她的睫毛恰似扇动的蝶翼,轻轻颤动,嘴角微微嘟起,似含着一抹未褪的娇憨,倦意仍残留在她的面容之上。墨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眸中满溢着如水的温柔,她悄然调整身姿,让白诗言靠得更为舒适,而后继续专注地审视那些神秘的符号,尽管他自身亦已疲惫到了极点。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如丝如缕地透过洞口的罅隙,洒落在石室之中,墨泯便已悠悠转醒。感受着怀中白诗言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停驻在白诗言的樱唇之上,那粉嫩的唇瓣微微开启,似在诉说着无声的梦呓,令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此前二人意外亲吻的画面,心脏瞬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她微微挪动身躯,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然而目光却屡屡不受控制地飘向白诗言。看到她缓慢睁开眼睛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而身体却被一股温暖所包裹。待她彻底清醒,才惊觉自己正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她的第一反应是慌乱,本能地想要立刻挣脱,可心底深处对墨泯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却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刹那间,她的脸颊滚烫如炙,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宛如擂鼓。她暗自庆幸墨泯尚未察觉她已苏醒。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墨泯的衣角,先是以食指沿着衣角的边缘缓缓划动,恰似在勾勒一幅神秘的画卷,随后又将衣角捏于指尖,轻轻揉搓,细细感受着布料的柔软质感。她悄悄挪动脑袋,将脸颊更用力地贴在她的胸膛之上,还故意蹭了蹭,仿佛欲将自己融入她的怀抱。此刻,她突然忆起先前寻找火折子之时,在黑暗中慌乱间触碰到墨泯胸膛的触感,那精瘦硬朗的感觉仿若仍残留在指尖,瞬间点燃了她的好奇心。反正墨泯还未醒来,她心中暗自思忖,要不……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她的手缓缓自墨泯的肩膀向下滑动,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一只沉睡的蝴蝶。当她的手掌再次触碰到墨泯的胸膛时,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隔着衣物,她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胸膛的温热以及微微起伏的呼吸。她的手掌轻轻在她胸膛上摩挲,感受着那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轮廓,每一下触碰,都似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白诗言见墨泯依旧未有醒来的迹象,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恰似有一只顽皮的小猫在心底不住地挠动。她的手在墨泯胸膛上稍作停留后,手指沿着墨泯里衣的边缘,一点点悄然探入,隔着那层薄薄的里衣,再度触碰到她的胸膛。她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透过布料丝丝传来,她的手指轻轻在她腹部上画着圈,偶尔还会轻轻捏一下,仔细感受着她身体的细微反应。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不时偷偷抬起来窥视墨泯的表情,然而手却仿若被无形的魔力蛊惑,再也不愿停下探索的动作。此刻,石室中的温度仿佛悄然升高了几分,暧昧的气息愈发浓郁,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别样而旖旎的乐章。 墨泯本就强忍着白诗言的小动作所带来的慌乱与燥热,当她的手伸进里衣时,墨泯再也无法佯装镇定。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宛如汹涌的波涛。原本平静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她着实未曾料到,白诗言竟会有这般大胆的举动。此刻,她满心忧虑,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一旦被识破,该当如何是好。况且白诗言的触碰,让她燥热难耐,理智的防线正逐渐崩塌。 就在白诗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之中时,墨泯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稳稳压在身下。白诗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与羞涩如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抵在墨泯胸前,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试图将他推开。 墨泯望着白诗言惊慌失措的模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女孩子家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吃亏么?”说话间,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白诗言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 白诗言的脸庞瞬间红透,恰似熟透的番茄,红晕如晕染的晚霞,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似被无形的手扼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轻哼。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辜,犹如迷途的羔羊,无助地望着墨泯,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墨泯说完,并未就此作罢,她缓缓俯下身。她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靠近一分,白诗言的心跳便加速一分。两人的距离愈发贴近,近到白诗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墨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那呼吸带着一丝急促,一下又一下撩拨着她的心弦,令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白诗言紧张得紧紧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恰似受惊的蝴蝶在风中瑟瑟发抖。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脯剧烈起伏,与墨泯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演奏着一曲紧张而又暧昧的旋律。 墨泯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的情愫如潮水般愈发浓烈。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迷离,仿若深邃的幽潭,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愈发滚烫。可就在她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白诗言的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冲动,胸膛剧烈起伏,缓缓直起身,翻身从白诗言身上下来,背对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在那之后,两人历经良久,方才渐渐平复心绪,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在石室中四处探寻。他们于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些斑驳的刻痕。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些竟是前主人留下的讯息。原来,此地曾是一对私奔恋人的藏身之所,他们在此躲避世俗的纷扰,试图坚守彼此的爱情。只叹岁月悠悠,如白驹过隙,诸多刻痕已然模糊难辨,恰似被时光的巨手悄然抹去,仅留下残缺不全的故事片段。白诗言凝视着这些斑驳的痕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慨:“不知他们后来命运如何,是否能逃过重重阻拦,得以幸福地相伴一生。”墨泯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那些刻痕之上,若有所思:“或许,他们的故事亦如这石室中的神秘符号,充满了神秘与遗憾。” 疲惫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白诗言实在难以支撑,眼皮愈发沉重。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旁靠了靠,此时,墨泯留意到白诗言的手腕被绳索勒得红肿不堪,周围的肌肤泛起大片淤青,还有手掌磨出的血泡,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刺眼。回想起逃亡途中,那些捆绑他们的绳索,墨泯满心自责,暗自悔恨自己未能更好地护她周全。 尽管自身腿伤未愈,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墨泯还是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石室的角落与洞口附近仔细寻觅。凭借着自己对草药的了解,他仔细分辨着各种植物,终于寻得了几株能够消肿止痛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草药采摘下来,回到白诗言身旁。 墨泯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她将草药细细嚼碎,轻轻敷在她伤口的地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生怕弄疼了她,每一下涂抹都格外小心,嘴里还轻轻吹着气,试图让她感觉舒服一些。白诗言望着墨泯专注而心疼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墨泯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温柔地说道:“莫要说话,敷完药,好好休憩。” 敷完药后,白诗言顺势紧紧环抱住墨泯的腰,脑袋在她胸前轻轻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平稳而均匀,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让墨泯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的脸颊绯红,似是做了个甜美的梦,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时不时下意识地收紧,仿佛生怕墨泯会突然离她而去。 墨泯则警觉地守在一旁,目光不时在石室中扫视。她的手臂稳稳地环绕着白诗言,宛如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御着外界所有可能的危险。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背上,偶尔会轻轻拍几下,动作温柔而又充满安抚。 陡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动静,瞬间绷紧身体,警惕地望向洞口。她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身体微微前倾,将白诗言更紧地护在怀中,随时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片刻之后,阴墨瑶的身影悄然出现,她脚步轻盈,仿若暗夜中的精灵,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墨泯瞧见她,立刻竖起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噤声,莫要吵醒白诗言。阴墨瑶微微点头,轻手轻脚地靠近。 墨泯看着她,低声开口:“你们行事,似乎稍显迟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阴墨瑶微微皱眉,轻声解释道:“此次调查颇为棘手,目标行事极为谨慎,故而耗费了些时间。”墨泯微微沉吟,随后说道:“将我们的位置透露出去,让相国府的人前来营救。” 阴墨瑶应了一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墨泯怀中熟睡的白诗言身上。见此情景,她的眼神微微一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她与墨泯相识已久,一直默默相伴在侧,可此刻目睹墨泯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白诗言,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回复:“是,少阁主。”语罢,便转身,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相国府的搜寻队伍,恰似没头的苍蝇,在山林间、洞穴中四处奔突,却始终一无所获。几日时光匆匆流逝,希望愈发渺茫。白景鸿独坐书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蚯蚓。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之上,震怒地吼道:“如此众多的人手,寻觅两人竟毫无头绪!你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整个书房中的下人,皆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相国的怒火能够尽快平息。 花凝玉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整日以泪洗面,满心皆是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她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能穿透层层山水,看到女儿的身影。忧虑过度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卧病在床。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言儿,我的言儿,你究竟在何处啊……”贴身丫鬟在一旁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花凝玉额头上的冷汗,又赶忙为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阴墨瑶自石室见过墨泯与白诗言后,便一直按兵不动。她的内心矛盾至极,一方面因对墨泯的深情在意,令她不愿轻易将消息放出;另一方面,她又深知自己不能违抗墨泯的命令。在历经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她终于还是隐晦地将白诗言和墨泯的位置信息透露了出去。 孙北辰这段时间心急如焚,他穿梭于城中最为阴暗的角落,与那些神秘人物秘密会晤。这些人,或是眼神狡黠的江湖混混,或是行踪诡秘的情报贩子。每次会面,孙北辰都需付出不菲的代价,或是珍贵的财物,或是难以拒绝的人情承诺。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能打探到白诗言的消息,他甘愿付出一切。终于,在阴墨瑶放出消息之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线索,第一时间匆忙赶到相国府。抵达相国书房时,他气喘吁吁,额头布满汗珠,衣衫也略显凌乱。他顾不上整理,急切地将消息告知相国:“相国大人,我已打听到诗言姑娘的下落!”白景鸿听闻,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孙北辰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在何处?快快道来!” 搜寻队伍在孙北辰的引领下,终于寻到了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瞧见相国府的人,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她抬起手捂住嘴,压抑着哭声,心中的委屈与恐惧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全部涌上心头。墨泯则静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众人。 白景鸿见女儿安然无恙,高悬的心终于落地。他快步走向白诗言,张开双臂,将女儿紧紧拥入怀中,声音略带哽咽:“言儿,你可算回来了,着实让为父担心至极。”白诗言在父亲怀中放声大哭,泪水浸湿了相国的衣襟。然而,当白景鸿的目光落在墨泯身上时,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芥蒂。他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墨泯,这个与女儿一同被困的少年,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而反观孙北辰,在此次寻人过程中出力甚多,白景鸿对他印象颇好,脸上满是赞许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孙公子,此次多亏你了,你这份情谊,相国府铭记于心。” 白景鸿走到墨泯面前,脸上虽带着礼貌的微笑,语气却透着疏离:“墨公子,此次承蒙你照顾小女,你也身负重伤,且先回去好好养伤吧。”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看了一眼白诗言,欲言又止。 白诗言得知母亲卧病在床,心急如焚,连与墨泯道别的话都来不及多说,便匆匆随着相国府的人赶回府中。她一路小跑,裙摆随风飘动,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母亲。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脚步一刻不停,好几次险些被路上的石子绊倒。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奔向母亲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几步奔到床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母亲,我回来了,您快些好起来啊……”花凝玉听到女儿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要抬手抚摸女儿的脸庞,却已没有力气。白诗言赶忙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哭着说道:“母亲,您莫要说话,安心养病,诗言以后再也不离开您了……” 白诗言于相国府中,衣不解带,侍奉汤药,一心祈愿母亲能早日康复。墨泯在自己的居所,养伤度日,虽身体的伤痛渐愈,可石室中的种种过往,却如丝线般缠绕心头,挥之不去。那暧昧时分的慌乱心跳,惊险时刻的生死相依,化作相思的种子,在二人心中破土而出,肆意生长。 白景鸿深居书房,烛火摇曳下,密信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他手持朱笔,在泛黄的信纸上圈点批注,试图从字里行间窥探墨泯的身世与来路。他隐隐觉得,这个与女儿命运交织的少年,恰似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将掀起惊涛骇浪,给女儿的未来带来难以预料的变数。 孙北辰表面上不动声色,开始在城中四处周旋,可每当夜深人静,他脑海中便浮现出白诗言与墨泯之间那微妙的神情与互动,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他频繁出入城中隐秘之所,与各方势力秘密会晤,每一次交谈,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时机将墨泯困于其中。 江湖的暗流在静谧中涌动,朝堂的风云于无声处变幻。白诗言与墨泯,这对深陷情网的爱侣,浑然不知一场因他们而起的风暴正悄然酝酿,他们的感情,也将在这场波谲云诡的风云变幻中,接受命运最严苛的试炼 。 第9章 暗流涌动,情路多舛 盛夏时节,紫彦城宛如一幅被暖阳晕染的丹青古卷。日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于街巷间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微风轻拂,光影摇曳生姿,恰似在低吟浅唱这座古城千年的悠悠往事,每一丝风里都裹挟着岁月沉淀的墨香。相国府内,静谧而祥和,唯有枝头鸟儿偶尔的啼鸣,打破这份宁谧,更衬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幽寂,让人仿若置身于唐宋诗词中的清幽之境。 白诗言静坐在母亲的病榻前,黛眉微微蹙起,美目之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她素手轻蘸温水浸湿的手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缓缓为母亲拭去额头的薄汗,那姿态犹如古画中温婉的仕女。随后,她又端起桌上那散发着苦涩药香的药碗,朱唇轻启,徐徐吹散热气,而后舀起一勺,递至母亲唇边,声如黄莺出谷,温柔说道:“母亲,该喝药了,小心烫。”其言辞间,尽显中华传统孝道的温婉与细腻。 花凝玉微微颔首,在白诗言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艰难地将药饮下。每咽下一口,花凝玉眉头便微微皱起,白诗言见状,心疼不已,连忙递上一颗蜜饯,柔声道:“母亲,吃颗蜜饯,就不苦了。”这一幕,恰似孟郊笔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所描绘的亲子深情的温情回溯。花凝玉服完药后,靠于床头,慈爱地看着白诗言,目光似春日暖阳:“言儿,你整日守着我,也该歇歇了。” 白诗言握住花凝玉的手,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母亲,我不累。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这些天您躺着,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盼着您能快点好,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起在花园里赏花、聊天。”话语中满是对母亲的牵挂与对往昔温馨时光的眷恋,犹如归有光回忆母亲时的拳拳深情。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洞悉一切般说道:“你这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我知道你惦记着墨泯那孩子,等我再好些,你就去看看他吧。” 白诗言的脸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低下头,轻声说:“母亲,您就别打趣我了。只是她受了伤,我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换药的时候会不会疼……”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微笑着说:“我懂你的心思,等我能下床走动了,你就去吧,记得带些上好的伤药。你呀,从小就心软,遇到喜欢的人,这心思全在人家身上了。”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母亲,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和墨泯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她人好,和她在一起,心里特别踏实。” 花凝玉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宠溺:“我知道,我家言儿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墨泯那孩子,看着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照顾你。等你去看她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儿,别被人骗了。”白诗言靠在花凝玉肩头,撒娇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墨泯她对我可好了,我相信她。”母女俩又闲聊了一会儿,白诗言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让母亲好好休息,这温馨的场景,仿佛是从古代闺阁生活画卷中截取而来。 与此同时,墨泯在栖月幽庄的庭院中养伤。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庭院里,为整个庭院铺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宛如披上一袭金缕衣,颇有“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意境。她静静地坐在石凳上,身上的伤痛在草药的悉心调理下正逐渐减轻。她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天边悠然飘动的流云,思绪也随之飘向远方。 她想起与白诗言初次相遇时,她身着一袭粉白罗裙,身姿轻盈得如同春日里的飞燕,笑起来眉眼弯弯,恰似一弯新月,灵动俏皮的模样瞬间闯进了他的心里,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又想起相处时,她温柔体贴的关怀,在他疲惫时递上的一杯热茶,在他烦恼时耐心倾听的模样,笑意愈发浓郁,这些回忆,宛如古代才子佳人故事中的美好桥段。 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尚未完全康复的伤口上,笑容瞬间隐去,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相国似乎对我充满戒备,我和诗言的感情,真的能跨越这些阻碍吗?如果诗言知道了我的秘密,她还会想跟我在一起吗?我们会有的未来?”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那迷茫如同迷雾,笼罩着她的心。 相国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跳跃,彻夜未熄。白景鸿端坐在案前,神情严肃而凝重,面前高高堆起的是关于墨泯的调查卷宗。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他发现墨泯在江湖中的处境极为艰难,竟四面受敌,不少势力都对他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 白景鸿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纠结的写照。“本以为他是颗可用的棋子,能为我所用,帮我达成目的,可如今看来,他的麻烦太多,稍有不慎,会不会反而给我带来灾祸?”他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犹豫与纠结,好似诸葛亮在空城计前的审慎权衡。思索良久,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地面被他踏出轻微的声响。最终,他还是唤来了管家。“去,密切留意墨泯的一举一动。他的行踪、与何人会面,哪怕是最细微的事情,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向我禀报。”相国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宛如古代权臣发号施令时的果断。 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微微欠身,转身快步离去。白景鸿望着管事离去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还在反复权衡着是否要放弃墨泯这个棋子,这个决定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恰似楚汉相争时项羽面临抉择的艰难。 在右丞相府,右丞相孙鹤铭最近总觉得儿子孙北辰有些不对劲。以往总是按时回府,最近却早出晚归,身上还带着一股陌生的脂粉气。 这天,孙鹤铭把孙北辰叫到书房,一脸严肃地问道:“辰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每日早出晚归,连家都顾不上了。”其言辞间,尽显长辈对晚辈行为的关切与审视,仿若古代家训中的谆谆教诲。孙北辰心里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说道:“父亲,最近结识了一些朋友,大家一起聚聚,聊聊天,没什么大事。”孙鹤铭冷哼一声:“朋友?什么朋友能让你整日不着家,还弄得一身脂粉味回来?你可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孙北辰连忙解释:“父亲,您别多想,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耽误正事。”孙鹤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最好是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多帮我处理些公务,别整天在外面瞎混。”孙北辰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根本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自从对白诗言一见钟情后,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得到白诗言,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得到她。孙北辰从书房出来后,越想越气,恼羞成怒,他暗中联络了一些江湖人士,准备刺杀墨泯,不把他弄残不消气。 自白诗言回府后,孙北辰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前往相国府。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相国府,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热情得有些夸张,见到白景鸿后,立刻拱手作揖,动作标准而恭敬,说道:“相国大人,晚辈特来拜访,还望大人多多指教。”其言行举止,遵循着古代官场的礼仪规范。 白景鸿微微点头,脸上神色淡淡的,示意他坐下。两人一番交谈,孙北辰言语间尽显对白景鸿的恭敬与讨好,他口若悬河,从诗词歌赋到治国理政,无一不谈,试图从白景鸿那里获取更多关于白诗言的信息,同时也希望得到相国的认可,在白景鸿心中留下好印象,这一番交谈,仿若古代文人雅士的清谈会。 白景鸿虽神色淡淡,可面对孙北辰的滔滔不绝,偶尔也会微微颔首,对他某些见解表示些许赞同。孙北辰见状,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表现已成功引起白景鸿的注意。交谈渐入尾声,孙北辰虽意犹未尽,但也不得不起身告辞。 他恭敬地向白景鸿拱手作揖,言辞恳切道:“今日能与相国大人交谈,实乃晚辈莫大的荣幸。大人的教诲,晚辈铭记于心。”白景鸿微微抬了抬手,算是回应。 孙北辰退出书房后,并未直接离开相国府。他熟稔地找到府中的管事,脸上堆满笑容,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悄悄塞到管事手中,低声说道:“管家,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您笑纳。”管家心领神会,迅速将荷包收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孙公子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一幕,充满了古代官场与府邸中人情往来的微妙。 孙北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才小声说道:“白姑娘是否在忙,如果不忙劳烦您带我去她那儿。”管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孙北辰见状,又补充道:“管家,只要您帮忙,好处自然少不了您的。”管家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公子随我来,但可别耽搁太久,不然我不好交代。” 就这样,在管家的带领下,孙北辰来到了白诗言的书房外。管家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白诗言温柔的声音:“请进。”管家推开门,恭敬地说道:“白姑娘,孙公子又来拜访了。” 白诗言看到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礼貌地起身相迎。孙北辰满脸热情,快步走上前,说道:“白姑娘,我可算又见到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白诗言微笑着回应:“孙公子客气了,快请坐。”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宛如古代闺秀应对追求者时的得体。 孙北辰一坐下,眼睛就在屋内四处打量,很快被桌上一本翻开的书卷吸引。他伸手拿起来,说道:“没想到白姑娘也爱读《诗经》,我对其中的《关雎》可是情有独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每次读起,都觉得其中描绘的美好爱情令人向往。白姑娘,你最喜欢哪一篇呢?”白诗言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平静地说:“每一篇都有其独特韵味,很难说最喜欢哪一篇,更多是因时因景,感悟不同。”其回答尽显古代才女对经典的独特理解与感悟。 孙北辰接着说道:“我觉得《诗经》里的情感真挚纯粹,就如同我对姑娘的心意一般。我近日得了一幅名家绘制的《诗经》画卷,上面的场景栩栩如生,与诗中的意境完美契合。改日我带来给姑娘瞧瞧,说不定能帮姑娘更好地理解这些诗词。” 白诗言婉拒道:“孙公子有心了,只是我更习惯从文字本身去感悟,画卷虽好,却可能会限制了想象。”其言辞间,展现出对文学艺术独特的审美追求。孙北辰仍不放弃,又说道:“对了,我家中藏有不少古籍善本,关于诗词歌赋、经史子集的都有。若是白姑娘有兴趣,我可以让人送过来,供姑娘研读。”白诗言微笑着回应:“孙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相国府中藏书颇丰,暂时还无需借阅。” 每次孙北辰来,都这般对白诗言热情似火,可白诗言始终以礼相待,不远不近。聊了一会儿后,白诗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天空,暗示时间不早。孙北辰却装作没看见,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直到管家在门外轻轻咳嗽了几声,孙北辰才意识到该离开了,只得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他临走前,还不忘对白诗言说道:“白姑娘,明日我再来看你,说不定能给你带些更有趣的新鲜事儿。”白诗言微笑着点头致谢,待孙北辰离开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孙北辰从相国府出来,觉得心中憋闷,便独自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街边的喧嚣热闹与他内心的愤懑形成鲜明对比。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在一处不起眼的门前停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发出特定的节奏。片刻后,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来者何人?”孙北辰压低声音,说出了暗号。门内的人谨慎地透过门缝这瞧瞧那看看,确认安全后,才满脸堆笑地打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灯红酒绿,各种歌舞声、私会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厢房内,人们肆意享乐,纸醉金迷。孙北辰径直走向一个角落,独自坐下,要了一壶酒,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白诗言,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这场景,仿若古代失意文人在烟花柳巷借酒消愁。左右的歌姬见他一脸愁容,赶忙上前劝酒,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公子,莫要烦恼,喝杯酒,开心些。”孙北辰却充耳不闻,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这时,一个身着薄纱的漂亮舞姬摇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眉眼含情,腰肢款摆,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她轻轻坐在孙北辰身旁,伸出玉手为他斟酒,娇声道:“公子,看你如此忧愁,不如让奴家为你解解闷。”孙北辰早已醉眼朦胧,恍惚间,竟将眼前的舞姬认成了白诗言。他一把抓住舞姬的手,眼神中满是痴迷:“诗言,你终于肯理我了……”舞姬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眼前的公子醉得厉害,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但她也不戳破,顺势迎合着孙北辰,娇笑着与他卿卿我我。 在酒精的作用下,孙北辰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紧紧拥着舞姬,仿佛拥住了他心心念念的白诗言。两人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进了一间厢房。厢房内,烛火摇曳,孙北辰与舞姬倒在了床上,肆意放纵,试图在这短暂的欢愉中忘却被白诗言拒绝的痛苦与不甘。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孙北辰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宿醉的头痛让他皱起眉头。身旁的舞姬还在熟睡,他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场景,片刻后才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厌恶,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充满靡靡之音的地方。 走在回府的路上,孙北辰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昨晚的行为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可白诗言的冷漠依旧如鲠在喉。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白诗言彻底属于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 经过几日悉心调养,花凝玉的气色明显好转,已能在丫鬟的搀扶下,于屋内缓缓踱步。这日午后,阳光轻柔地洒落在窗前,给屋内添了几分暖煦。白诗言坐在花凝玉身旁,看着花凝玉日渐康复的面容,心中满是欣慰,却也隐隐透着一丝急切。 花凝玉瞧出了白诗言的心思,慈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言儿,我知道你惦记着墨泯那孩子,想去看看他就去吧。”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羞涩,小声说道:“母亲,我……我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去看看也好,只是这一路虽说不算远,可也不能大意。你把府里的得力侍卫带上,我才放心。”白诗言刚想开口拒绝,觉得兴师动众太过张扬,母亲却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继续说道:“这世道可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多些人照应总是好的。”白诗言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应道:“母亲说得是,我听您的。” 随后,白诗言便开始着手准备。她亲自去药房挑选了最好的伤药,又仔细地将其包装好,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对墨泯的关切。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带着精心挑选的侍卫,浩浩荡荡地前往栖月幽庄。 一路上,她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心情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快速掠过,可她却无心欣赏。她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将衣角揉得皱巴巴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墨泯重逢的画面。她想着墨泯看到她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惊喜,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随着马车一路前行,渐渐远离了繁华喧嚣的城镇,四周的景色愈发清幽。道路两旁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上植被繁茂,绿树成荫,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人感到格外惬意。 行至山间,蜿蜒的小路两旁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枝摇曳,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侍卫们骑着高头大马,紧紧簇拥着白诗言的马车,马蹄声在山间回响。 终于,一座古朴雅致的庭院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半掩着,门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这便是栖月幽庄。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下马车。 而此时的栖月幽庄,墨泯还不知白诗言即将到来,他依旧在庭院中养伤,思念着远方的她。他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荼靡花香囊,眼神温柔而深情。 一名侍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栖月幽庄朱红色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叩响门环,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面容和善的庄丁探出头来。侍卫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白诗言。庄丁一眼认出了她,脸上立刻浮现出恭敬的笑容,连忙说道:“白姑娘,您可算来了,少主时常念叨着您呢。”白诗言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有劳了,还请带我去见他。”庄丁连忙应下,侧身让白诗言和侍卫们进入庄内。 庄丁在前方带路,脚步轻快。白诗言跟在其后,眼神中满是期待,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路上,她的目光在庄内四处打量,熟悉的景色让她愈发想念墨泯。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处精致的假山,便来到了庭院之中。此时,墨泯正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从白诗言那夺过来的荼蘼花香囊,眼神温柔而深情,思念着远方的她。听到脚步声,墨泯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瞬间与白诗言交汇。 墨泯抬头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惊喜瞬间涌上心头,那惊喜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她不顾腿上还未完全康复的伤势,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太过急切,扯动了伤口,一阵剧痛从伤口处传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五官微微扭曲,但很快就被重逢的喜悦所取代。她快步迎上前去,脚步有些踉跄,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两人相对而立,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的凝视中。白诗言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轻轻开口:“我……我担心你的伤势。”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伤药,那伤药是她亲自去药房挑选,又精心包装的,递向墨泯。墨泯接过,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白诗言的手,两人皆是一颤。墨泯轻声说道:“已经无碍了。”白诗言微微低头,脸颊泛红:“母亲一好些,我就过来看你了。” 正在此时,栖月幽庄外的密林中,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这些人正是孙北辰派来刺杀墨泯的杀手,他们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知栖月幽庄周围暗处藏着墨泯的暗卫。暗卫们早在杀手靠近时就已察觉,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暗处,等待着最佳时机。当杀手们靠近庄门,准备动手时,暗卫们瞬间发动攻击。一时间,林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名杀手刚准备翻身上墙,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他杀手见状,立刻警惕起来,试图寻找攻击他们的人,但暗卫们隐匿在黑暗中,他们根本无从下手。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杀手们渐渐不敌暗卫,纷纷带伤逃窜。而这场战斗的动静,也传到了庭院中墨泯的耳中。 墨泯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香囊,缓缓站起身来,警惕地看向院外。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白诗言也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寂静的庭院,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墨泯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白诗言担心,说道:“没事,可能是听错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让白诗言卷入危险,决定先隐瞒此事。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波的开端。相国府的密探已经将白诗言来栖月幽庄的消息传回,白景鸿得知后,脸色愈发阴沉,他深知,白诗言与墨泯的感情若继续发展,将会成为他计划中的巨大阻碍。 与此同时,孙北辰得知刺杀失败后,气得暴跳如雷。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一群废物,连个受伤的人都杀不了!” 他的谋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此事不能再拖了。墨泯一日不死,白姑娘的心就一日不会在您身上。”孙北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知道,看来,我得亲自想想办法了。” 他开始在心中谋划着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企图彻底破坏墨泯和白诗言的感情 。 在这看似平静的栖月幽庄中,实则暗流涌动,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墨泯与白诗言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却不知他们的爱情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被推向未知的深渊。 第10章 幽庄恋曲,暗潮涌动 夏日的栖月幽庄,繁花似锦,烂漫的花丛间,白诗言莲步轻移,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花丛中翩跹的蝴蝶。她的指尖如春风拂过,轻轻触碰到那娇柔的海棠花瓣,花瓣微微颤动,似是在与她亲昵互动。她不禁惊喜赞叹:“此处花开得这般盛景,相较相国府的繁花,竟多了几分天然韵致。”语罢,她回首望向不远处的墨泯,眼眸中笑意盈盈,恰似春日暖阳下的一泓清泉,波光潋滟,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 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飘飘,快步走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包裹住白诗言的柔荑,温声道:“有你在这园间,繁花才添了几分颜色,恰似画龙点睛之笔 。”白诗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天边的流霞,她娇嗔地轻拍了下墨泯的手背,那动作轻柔,笑道:“就会说些讨喜的话,不过这园子确实叫人欢喜。”说着,她轻轻靠向墨泯的肩膀,墨泯顺势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两人相视而笑,那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在眉眼间缓缓流淌 ,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为他们的甜蜜而欢歌。 没走几步,白诗言的目光落在墨泯的手臂上,神色瞬间染上担忧。她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手臂,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仔细查看,声音不自觉放轻,满是关切:“你的伤,如今究竟恢复得如何了?换药时还疼吗?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休养?”墨泯轻轻用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似是要将安心之感传递给她:“已大好,你瞧。”言罢,她缓缓活动手臂,动作虽还有些僵硬,但已比之前灵活许多,“草药疗效显着,加之每日安心调养,已不太疼了,你莫要担心。” 白诗言仍是放心不下,拉着她走到石凳旁坐下,石凳上还残留着清晨的凉意。她凑近仔细端详,手指轻轻触碰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淤青处,喃喃道:“瞧着还是有些淤青,你可不许逞强,务必按时换药,若有任何不适,都要告知我。”墨泯顺势将她拉到身边,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深情道:“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旁,感觉伤口愈合都似有了神助。”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轻轻捶了下她的胸口,娇俏道:“就会贫嘴。”却也往她怀里靠了靠,沉醉在这份宁静与甜蜜之中。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美好,偶尔有花瓣飘落,落在他们的肩头,宛如大自然馈赠的温柔祝福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午后,两人携手来到幽静的湖边小亭。这座小亭飞檐斗拱,古色古香,亭角悬挂着小巧的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套古朴雅致的茶具,茶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纹理间似藏着岁月的故事。墨泯拉着白诗言走进亭子,亲自为她烹茶。她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不多时,茶香四溢,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亭间,那茶香清新淡雅,仿佛带着春日的芬芳。 白诗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那茶汤在舌尖翻滚,醇厚回甘,她满足地轻叹:“这茶香,直沁心脾,仿若将春日的明媚都饮入了腹中。”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深情道:“你喜欢就好,往后我常煮与你。”白诗言眨眨眼,狡黠一笑:“那我可就日日盼着啦,你可不许食言。”“绝不食言。”墨泯认真道,接着她又拿起一块造型精巧的茶点,递到白诗言嘴边,茶点上点缀着晶莹的糖霜,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尝尝这个,与这茶相得益彰。”白诗言张嘴吃下,眼睛一亮,“嗯,滋味妙极,你也尝尝。”说着,也拿起一块喂给墨泯,两人相视而笑,温馨的氛围在茶香中弥漫开来 ,甜蜜的气息仿佛要溢出亭子。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晚霞似绚丽的织锦,染红了半边天。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色彩斑斓,变幻无穷。白诗言望着天边的晚霞,微微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爹娘恐要担心。”说着,她缓缓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恋恋不舍地看向墨泯,眼中满是眷恋。墨泯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中满是不舍:“诗言,再留几日,可好。” 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的恳切,心中动摇。犹豫片刻,转身对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回府告诉我,就说我在栖月幽庄小住几日,让他们不必忧心。”侍卫领命而去,白诗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些许不安,但想到能与墨泯多相处几日,又觉得满心欢喜。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柔声道:“莫怕,一切有我。”白诗言点点头,靠在她的肩头,似是寻到了安心的港湾,感受着她的温暖与力量。 此时,相国府内,孙北辰如往常一样,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来拜访白诗言。孙北辰满脸笑容,眼中透着期待。然而管家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孙公子,实在对不住,白姑娘去了栖月幽庄,这几日都不回府。”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额头微微沁出冷汗。孙北辰强压着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故作镇定道:“无妨,改日再来拜访便是。”说完,他转身离开相国府,脚步有些沉重。 一走出相国府大门,孙北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将手中的礼物狠狠砸在地上,精致的礼盒摔得粉碎,里面的珍贵礼物散落一地,“又是墨泯!”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那声音里充满了嫉妒与愤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 离开相国府后,孙北辰心中的怒火和嫉妒无处发泄。他开始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纸醉金迷,试图用这些短暂的欢愉来麻痹自己。他穿梭在灯红酒绿之间,身边美人如云,可他的眼神却始终空洞无神,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过了几日,孙北辰醉醺醺地从一处酒楼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他的头发略显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忽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孙公子,看您满面愁容,不如随我去个地方,保准让您忘却烦恼。”黑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仿佛从黑暗中传来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孙北辰正满心烦躁,想也没想便跟着黑衣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下赌场。这里人声鼎沸,赌徒们的吆喝声、骰子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欲望气息,汗水、烟草和劣质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窒息,昏暗的灯光在烟雾中摇曳。黑衣人将孙北辰带到一张赌桌前,递给他一把筹码:“孙公子,试试手气。”孙北辰看着面前的筹码,心中的赌欲瞬间被点燃。他一把抓起筹码,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动作带着一丝疯狂:“来,赌个痛快!” 在赌桌上,孙北辰起初运气极佳,连连赢钱,这让他愈发兴奋,完全沉浸在了赌博的刺激之中。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笑声在赌场内回荡,脸上洋溢着得意忘形的神色。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手气越来越差,之前赢的钱很快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了赌场一大笔钱。赌场的人见他没钱偿还,立刻露出了凶恶的嘴脸:“孙公子,这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要是还不上,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大汉满脸横肉,恶狠狠地盯着孙北辰。孙北辰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心中一阵慌乱。但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和欲望冲昏了头脑,他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我会把钱还上的,到时候让你们好看!” 隔天清晨,白诗言醒来,她起身独自来到庭院,只见墨泯正站在花丛中挑选花朵。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察觉到她的到来,墨泯转过身,手捧带着露珠的花束,那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宛如晶莹的玉珠,折射出五彩的光。她走到她面前,温柔道:“送给你,愿你每日都似这花儿般明媚灿烂。”白诗言接过花,鼻尖萦绕着花香,满心感动,踮起脚尖在墨泯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你,我很喜欢。”墨泯笑着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开心就好。对了,我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我们去尝尝。”说着,牵起她的手走向屋内,那牵手的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他们早已是相伴一生的眷侣,每一步都充满了甜蜜。 早餐过后,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练武场。练武场上摆放着各种兵器,阳光洒在兵器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墨泯手持长剑,为她展示精妙剑法,她身姿矫健,剑影闪烁,一招一式皆蕴含着深厚的武学底蕴,恰似蛟龙出海,虎虎生风,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剑气。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崇拜:“墨泯,你剑术如此高超!”演示结束,白诗言拿起木剑,让墨泯教她。墨泯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握剑、发力,她的气息轻轻拂过白诗言耳畔,让她脸颊微微泛红。“这样对吗?”白诗言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墨泯在身后温柔回应:“对,就是这样,你天赋异禀,学得极快。不过,发力之时需再沉稳些,将力量凝聚于剑尖,方能收发自如。”说着,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调整她的姿势,两人的身影在练武场上交叠,偶尔传出白诗言的笑声和墨泯的指导声 ,仿佛是一曲和谐的乐章。 随后,两人一同漫步至庄后的山林。林中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石头和游鱼清晰可见。游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穿梭,偶尔跃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沿着溪边缓缓前行。突然,墨泯眼睛一亮,看到溪边有几株野生的芍药,花朵娇艳欲滴,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她刚想快步上前,却扯到了伤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闷哼一声。白诗言见状,又心疼又着急:“我就说让你莫要乱动,你看,伤口又疼了吧。”说着,轻轻扶着她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自己跑去摘下芍药,回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呀,往后可不许这般莽撞了。”墨泯看着她,满眼深情:“好,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和墨泯在树荫下铺上软垫,摆上几盘精致的点心和鲜果。点心造型别致,有做成花朵形状的糕点,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似能闻到花香;还有晶莹剔透的水晶饺,透过外皮,能瞧见里面鲜嫩的馅料。鲜果色泽鲜艳,红的樱桃如玛瑙,绿的葡萄似翡翠,黄的芒果像暖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白诗言拿起一块糕点,轻轻递到墨泯嘴边,墨泯吃下后,又回敬她一颗剥好的荔枝。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但白诗言还是时不时看向墨泯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你的伤换药了吗?可别偷懒,按时上药才能好得快。”白诗言叮嘱道,眼神中充满关切。墨泯点点头,温柔地说:“放心吧,我都记着呢,有你关心,我肯定会好得更快。” 之后,他们一起在庭院里玩起投壶游戏。庭院的地面铺着平整的石板,投壶摆放在一旁。墨泯站在一旁指导白诗言,手把手教她如何瞄准、发力。她的手覆盖在白诗言的手上,轻轻调整着角度,白诗言专注地看着箭壶,手中的箭投出,偶尔命中,她便开心地像个孩子,笑声清脆悦耳,在庭院里回荡,仿佛整个庭院都充满了生机。墨泯看着她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消散,心中满是幸福。 恰好也在这时,墨泯的好友江彦知前来拜访。一进门就看到墨泯和白诗言在庭院中,他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墨泯,你可真是好福气,得此佳人相伴,真是美哉啊。”又对白诗言拱手行礼,“白姑娘,久仰大名。”四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江彦知带来了不少江湖趣事,谈及江湖中那些奇人异事、门派纷争,绘声绘色,逗得白诗言笑声不断。 江彦知放下茶杯,兴致勃勃地讲起来:“墨泯兄,还有白姑娘,我给你们说,上个月洛城突然冒出一座极为奢华的青楼,叫紫金阁。”“那紫金阁一亮相,直接艳惊四方。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上镶嵌着夜明珠,夜幕降临,夜明珠便散出柔和光芒,远远望去,整座楼阁就像从仙境飘来的琼楼玉宇。门口的汉白玉石狮,每一道鬃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威风凛凛地冲着路人咆哮。” “阁中第一女舞姬紫玉,更是了不得。”江彦知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那长相,简直倾国倾城,放眼天下,无人能及。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澄澈又明亮,笑起来时,眼波流转,任谁看一眼都得深陷其中。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得如同上等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吹弹可破。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柔顺,随意挽起的发髻上,点缀着精美的南海珍珠与翠玉,每走一步,珠翠摇曳生姿,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紫玉姑娘卖艺不卖身,只在每月十五登台献舞。她起舞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衣袂飘飘,身上的轻纱随着动作翻飞,恰似下凡的仙子。她还擅长用彩带,那彩带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又如彩蝶纷飞,轻盈灵动,看得人目不暇接。乐师奏响悠扬丝竹,她配合着节奏,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恰到好处,一招一式把观众带入如梦如幻之境。” “台下的达官贵人、江湖豪杰,为了看她一眼,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有的甚至提前好几天就在紫金阁外排队,就盼着能买到一张观舞入场券。而且,梦璃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偶尔兴起,还会在台上抚琴一曲,那琴声宛如夜莺啼鸣,空灵婉转,能驱散人心中所有烦恼。墨泯兄,有空真该带你去见识见识。” 白诗言一听,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轻咳一声,酸溜溜地说:“听起来是挺美的,墨泯,你想去吗?”墨泯连忙握住白诗言的手,认真地说:“再美的人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哪有心思去看别人。”说着,还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指,眼里满是温柔与坚定。江彦知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挠挠头:“瞧我这嘴,忘了白姑娘在这儿呢,墨泯兄肯定是一心只有你,我就是讲讲这江湖趣事,没别的意思。” 随后聊到江湖局势时,江彦知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压低声音对墨泯说:“最近江湖上有些风声,说有一股神秘势力,貌似有传闻说在暗中调查你和白姑娘的关系,你可得小心。听闻这势力手段狠辣,行事诡秘,不可不防。”墨泯闻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担忧。白诗言察觉到墨泯的目光,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转头对江彦知说:“江公子,多谢你告知,我们定会小心。”江彦知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才起身告辞。送走江彦知后,墨泯和白诗言回到屋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重。 清晨,阳光洒进房间,唤醒了沉睡的两人。今天,白诗言提议一起作画。墨泯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两人坐在庭院的亭子里,开始描绘眼前的美景。白诗言专注地勾勒着庄内的花草树木,她的笔触细腻,线条流畅,不一会儿,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日画卷便在她笔下展开,画卷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灵动的气息,仿佛将整个栖月幽庄的春日盛景都收入其中。墨泯则不时看向她,将她认真的模样悄悄画进自己的画里。她画中的白诗言,眉眼含笑,眼神专注,仿佛世间最美好的风景,那专注的神情跃然纸上,似能感受到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墨泯的深情。画罢,两人交换画作,白诗言看到墨泯画中的自己,脸颊微红:“你怎么画我了,我画得可没你好。”墨泯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比这世间任何美景都动人,这画不过是略表我心。” 午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回到屋内,墨泯轻轻弹奏着古琴,琴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情思,在屋内缓缓流淌。白诗言在一旁静静聆听,雨声、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与人间的和鸣。白诗言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心中满是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悠扬的琴声和轻柔的雨声相伴。 然而,在栖月幽庄外,孙北辰在赌场越陷越深,不仅输光积蓄,还欠下巨额赌债。赌场的人不断派人催债,他被搅得焦头烂额。右丞相府中,右丞相孙鹤铭也察觉到儿子孙北辰的异常,唤来管家,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去彻查北辰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弄清楚,莫要让他闯出什么大祸,影响丞相府声誉和朝堂安稳。朝堂局势本就微妙,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他若再惹出乱子,后果不堪设想。”管家领命而去,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栖月幽庄,而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墨泯和白诗言,对此浑然不知 。 第11章 情动栖月幽庄 栖月幽庄的白昼,宛如一幅被阳光精心晕染的画卷。温暖的光线轻柔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像是为整个庄子披上了一层薄纱,朦胧而美好。枝头的鸟儿欢快地啼鸣,它们灵动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宁静的时光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仿佛在歌颂着这世间少有的惬意。 墨泯与白诗言并肩漫步于庄后的山林间,脚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清澈的水流在石头间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一首天然的乐章,为他们的漫步奏响了美妙的背景音乐。白诗言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恰似一朵盛开在风中的鸢尾花,清新而脱俗。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当瞧见溪边那五彩斑斓的野花时,瞬间亮如星辰,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墨泯,你看!”白诗言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山林间回荡。她迫不及待地朝着花丛奔去,脚步轻快,身姿轻盈而活泼。墨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噙着一抹宠溺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对眼前女子的喜爱与纵容。她加快脚步,几步追上白诗言,在她身旁站定,两人肩并着肩,一同欣赏眼前的美景。 白诗言突然转身,双手背在身后,俏皮地看着墨泯,“墨泯,你猜猜我最喜欢哪一朵花?”墨泯笑着摇了摇头,眼神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我猜不到,不过在我眼里,你比这些花儿都要美。”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娇嗔道:“就会说好听的,快认真猜嘛。”墨泯假装思索片刻,手指随意指向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是这朵吗?”白诗言笑着摇头,突然伸手拉住墨泯的手,将她的手指指向另一朵洁白的野花,“是这朵,它开得干干净净的,多好看。”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和你一样好看。” “墨泯,快来看!这花儿多漂亮。”白诗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这些娇嫩的生命。她抬起眼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欢喜,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动人。 墨泯在她身旁缓缓蹲下,动作轻柔而优雅。她轻轻摘下一朵野花,手指间捏着那朵小小的花儿,眼神专注而深情。随后,她温柔地将花儿插在白诗言的发间,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插好花后,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眷恋,轻声说道:“再美的花儿,也不及你分毫。”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娇艳而美丽。她娇嗔道:“就会哄我开心。”然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笑容里满是幸福与甜蜜。 两人在溪边嬉戏玩耍,互相泼水。白诗言狡黠一笑,率先捧起一捧水,朝着墨泯泼去。墨泯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却还是有几滴水珠溅到了他的脸上。她佯装生气,弯腰捧起一大把水,朝着白诗言追去。白诗言一边尖叫着,一边笑着躲避,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滑倒。墨泯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小心点。”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耳边轻轻响起。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心跳加速,脸颊更红了,轻轻捶了捶她的胸膛,娇声道:“都怪你,追那么急。”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是你先挑事的,小调皮。” 玩累了,他们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手指交缠在一起。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那花香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墨泯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为白诗言挡住刺眼的阳光,手指还不时轻轻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白诗言侧过身,将头轻轻靠在墨泯的肩膀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突然,白诗言坐起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叶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虽然不成曲调,但充满了童趣。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也坐起身,学着她的样子捡起一片叶子,却怎么也吹不出声音。白诗言见状,笑着凑过去,手把手教她,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白诗言的耐心指导下,墨泯终于吹出了几个简单的音符,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山林间回荡。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那色彩如同画家笔下最绚烂的画卷,美丽而壮观。两人手牵手,缓缓走回栖月幽庄,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温馨的剪影。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踮起脚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墨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双手抱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份甜蜜的爱意镀上了一层金边。 回到栖月幽庄,白诗言看到院子里有个秋千,兴奋地跑过去,坐在秋千上,朝着墨泯招手,“墨泯,快来推我。”墨泯笑着走过去,站在秋千后面,双手轻轻握住绳子,缓缓推动秋千。白诗言坐在秋千上,开心地笑着,裙摆随着秋千的摆动飞扬起来,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墨泯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些,还不时叮嘱她抓好绳子,注意安全。 玩了一会儿秋千,白诗言从秋千上下来,走到一旁的石凳边坐下。墨泯也跟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两人静静地看着夕阳渐渐落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白诗言的头慢慢靠在墨泯的肩膀上,墨泯则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就这样,他们在余晖中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 夜幕降临,栖月幽庄的夜静谧如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清冷而美丽。墨泯端着自己亲自煮的夜宵,脚步轻盈又带着几分急切,满心欢喜地想着给白诗言一个惊喜。她来到白诗言的客房,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关好,轻轻一推便开了。她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却没看到白诗言的身影。“人呢,怎么不在屋里?”墨泯心中暗自想着,将夜宵放在桌上,四处打量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扇半掩的门上,隐隐有水汽从门缝中透出,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她满心好奇,脚步不受控制地轻轻推开那扇门,往里走去。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水汽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只见白诗言正在浴桶中沐浴,裸陋的背影毫无防备地展现在她眼前。墨泯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紧接着,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脸颊瞬间滚烫,如同被烈火灼烧,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却不知该看向何处。她的喉咙干涩,想要吞咽口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那道让她既慌乱又心动的身影。想看又不敢看,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不知所措。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可身体却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缓慢地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就在她慌乱得不知所措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屏风,“哐当”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说了不用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白诗言以为是丫鬟们还未离开,随口说道。见没人回应,她疑惑地转过身来。 当白诗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瞪大,惊恐地张开嘴巴,准备尖叫。墨泯本能的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捂住了白诗言的嘴,眼睛不自觉地朝下看去。白诗言又惊又恼,她的双眼怒视着墨泯,双手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被捂在墨泯的掌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她拼命地摇头,示意墨泯松开手,墨泯松开手却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白诗言紧抱着身体恼怒道:“出去。” 墨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一个看不到白诗言的地方,背对着她。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内心满是懊悔和自责,不断地在心里埋怨自己的鲁莽。白诗言迅速拿起一旁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连衣带都系了好几次才系好。穿戴整齐后,白诗言怒气冲冲地走到墨泯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墨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心愧疚,却又觉得有些委屈,“我…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眼神中满是愧疚和无奈。 白诗言此刻满心都是羞愤,根本听不进墨泯的解释,她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既委屈又愤怒,抬手又接连朝着墨泯打去。墨泯满心自责,站在原地乖乖被打,一声不吭。激烈的情绪让白诗言失去了控制,她挥舞的手越来越用力 ,突然,她的指甲划过墨泯的脸颊,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嘶——”墨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多了几道红印,冒着几滴鲜血。 白诗言看到这一幕,瞬间愣住,高举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眼中满是惊恐和懊悔,“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墨泯抬手摸了下脸上的伤,看着白诗言慌乱的模样,心中的委屈瞬间消散,只剩下心疼,“是我不对在先。”“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白诗言依旧不依不饶,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刚才的惊吓。她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谁也不肯让步。看着还在生气的白诗言,墨泯心中满是心疼。她再次试图解释,可白诗言根本不听,依旧在不停地数落着她的不是。墨泯见白诗言还在恼,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将白诗言紧紧地抱在怀里。白诗言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推搡着墨泯的胸膛,“你放开我!你放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夺眶而出。可墨泯却越抱越紧,仿佛一松开,白诗言就会消失不见。她的脑袋一阵发热,情不自禁地朝着白诗言的嘴唇亲了上去。 这是墨泯第一次亲吻别人,她紧张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只知道本能地贴合着白诗言的唇。她的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完全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背上。两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交织出暧昧的韵律。白诗言起初用力挣扎,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墨泯的肩膀,但渐渐地,她的动作变得迟缓,原本推搡的双手也慢慢垂了下来,开始回应这个吻。墨泯感受到白诗言的回应,心中涌起一股甜蜜与惊喜,她的吻也变得更加投入。 不知是因为太过投入还是脚下不稳,两人竟慢慢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墨泯压在白诗言身上,他们的吻依旧没有中断。白诗言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突然,墨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她看着身下的白诗言,眼中满是犹豫与挣扎。白诗言被这突然的停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怎么了?”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散的情动。 墨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心中满是纠结,一方面是对眼前人深深的爱意,一方面又对未来的未知感到恐惧。白诗言见墨泯不说话,心中的不满更甚,她用力推了推墨泯,“你到底怎么了?”墨泯无奈地坐起身,将白诗言也拉了起来。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白诗言的眼睛,“诗言,我……”“你什么?”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你亲都亲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墨泯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我害怕我们没有未来,我害怕不能给你幸福,更害怕会伤害到你。”白诗言看着墨泯,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墨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墨泯抬起头,看着白诗言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她再次将白诗言拥入怀中,“诗言,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说完,她再次吻上了白诗言的唇。这一次,他们的吻更加热烈,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墨泯的双手也不再僵硬,开始在白诗言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从肩膀到腰间,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颤抖。白诗言的身体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抖,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这深情的吻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然而,白诗言之前穿衣服时太过紧张匆忙,衣带并未系牢。随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她的衣服渐渐松开。 墨泯不经意间,轻轻一蹭,白诗言的衣服便敞开了一些,精致的肚兜露了出来。墨泯的目光触及到肚兜的瞬间,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心脏跳得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她的鼻腔涌出,墨泯竟然流鼻血了。白诗言察觉到异样,连忙睁开眼睛,看到墨泯流鼻血的模样,她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你怎么流鼻血了?”白诗言焦急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擦拭。她慌乱地拿起一旁的袖口,轻轻为墨泯擦拭着鼻血,完全忘了自己的衣服还敞开着。 墨泯看着眼前慌乱的白诗言,以及她那隐约可见的身姿,更加不知所措。她的眼神慌乱地闪躲着,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被吸引。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可能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紧张给打断了。 捏着鼻子,迅速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擦了擦鼻子。她不敢再看白诗言,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早了,我……我先回房了。”白诗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敞开着,她连忙红着脸整理好衣服。看着墨泯慌乱的模样,她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不舍。“路上小心。”白诗言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眷恋。墨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你…你…你…好好休息,我…我煮了宵夜,你…你记得…吃。”说完,她急忙转身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住处的墨泯,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她的脸颊依旧滚烫,心脏也还在“砰砰”直跳。她用手捂住脸,心中满是甜蜜与羞涩。而另一边,白诗言坐在床边,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放弃和墨泯的感情。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在栖月庄外的黑暗中,几个神秘的身影正悄然潜伏着,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庄内,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要将这对恋人的甜蜜生活彻底打破 。 次日清晨,栖月幽庄的鸟鸣格外清脆,似在催促着新一天的开始。墨泯早早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满心纠结,昨晚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他既期待又害怕见到白诗言。而白诗言这边,同样在房间里踌躇许久。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微红的脸颊,回忆起昨晚的亲密接触,羞涩与甜蜜交织。丫鬟进来伺候洗漱,察觉到小姐的异样,却也不敢多问。 当两人在庭院中不期而遇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墨泯的眼神慌乱地游移,刚想开口打招呼,却又觉得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白诗言则是脸颊绯红,下意识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蹭着,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早……”墨泯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又紧张。白诗言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随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白诗言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墨泯,“我……我今天该回相国府了。”墨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强装镇定,“这么快……你回去也好,相国府里安全。”话虽如此,可心中的不舍却如潮水般翻涌。白诗言看着墨泯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一酸,“我也不想走,可已经出来好些日子,父母肯定担心。” 两人慢慢走着,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却都刻意避开了昨晚的话题。不知不觉,来到了庄门口,白诗言的马车早已等候在此。“你……你路上小心。”墨泯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眷恋。白诗言眼眶微红,用力地点点头,“你也是,万事小心。” 她刚要转身登上马车,墨泯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诗言,我……我会想你的。”白诗言转过头,看着墨泯真挚的眼神,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墨泯,“我也会想你的。”墨泯用力回抱,仿佛要把白诗言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周围的仆人都识趣地转过头,不去打扰这对恋人的分别。 许久,两人松开彼此,白诗言一步三回头地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墨泯站在庄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愿离去。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缓缓转身,回到空荡荡的栖月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眼前的危机,早日与白诗言团聚。 而此时,在相国府中,白景鸿正焦急地等待着女儿归来。他隐隐察觉到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担心女儿在外遭遇危险。同时,孙北辰也在自己府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他深知墨泯一日不除,他就得不到白诗言,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 第12章 赌场深陷,阴谋初现 栖月幽庄重归幽寂,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古境,每一寸空气都氤氲着令人窒息的孤郁。墨泯茕茕孑立,于庄后山林踽踽独行,恰似被尘世遗弃的孤鸿,形影相吊。溪边繁花肆意绽妍,往昔,它们曾见证她与白诗言的笑语嫣然、柔情缱绻,如今却似尖锐芒刺,直直剜痛她的双眸。潺潺溪水悠悠淌漾,那曾经宛如仙乐的流响,此刻却如紧箍咒般,声声在耳,警醒着她佳人已去,徒留她独守这清冷韶光。 她目光空茫,凝落在潺潺水面,任由往昔回忆如汹涌狂澜将她彻底吞没。白诗言的一颦一笑,仿若还在眼前,举手投足间的温婉韵致,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萦绕。她下意识伸出手,试图握住些什么,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虚空,唯有指尖残留的丝丝寒意,诉说着现实的残酷与无奈。斑驳树影倾洒在她身上,衬得她身形愈发清癯单薄,山风凛冽,呼啸而过,肆意撩乱她的发丝,却始终拂不散她满心的落寞与怅惘。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着,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滞,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的孤独与绵绵无尽的思念,悠悠回荡,无处依傍。 与此同时,孙北辰在烟花柳巷与地下赌场的泥淖中愈陷愈深,难以自拔。赌场之内,喧嚣与污浊相互交织,仿若混沌未开的鸿蒙之境。昏黄烛火在缭绕烟雾中摇曳不定,恰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湮灭,为这昏暗空间更添几分谲诡阴森。孙北辰双眼布满血丝,恰似疯狂困兽,死死地凝视着牌局,那是他妄图攥紧的最后一丝希望,亦是他在这绝望渊薮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他额头密布汗珠,大颗大颗滚落,洇湿了面前寥寥无几的筹码,每一滴汗珠都似在倾诉着他的恐惧与绝望。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出卖了他内心的极度惶惶,每一次出牌,都像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弈,他在这赌局中苦苦挣命,却始终无法挣脱命运的无情摆弄。然而,命运似是格外狞恶,一次又一次将他狠狠掷向深渊,债务如汹涌澎湃的怒潮,将他彻底吞噬淹没,让他在这黑暗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望不见一丝曙光。 赌场老板满脸横肉堆叠,仿若一座巍峨肉山,悍然堵在孙北辰面前。他手中把玩着寒光闪烁的匕首,刀刃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森冷彻骨的幽芒,恰似暗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丝丝寒意。“孙公子,您这债,打算何时偿啊?”那声音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凛冽霜霰,一字一句,直抵人心,令人毛骨悚然。 孙北辰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再给我……给我点时日,我必定能还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冷酷无情、充斥着利益算计的赌场中,显得如此渺小卑微、孤立无援,仿若狂风中的残叶,随时可能被无情卷走。 老板不耐烦地啐了一口,一口浓痰吐在孙北辰脚边,满脸嫌恶地说道:“哼,我瞧你是还不上了!不过,要是你能帮我办件事,这债嘛,倒是可以一笔勾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狡诈的笑,恰似恶魔露出狰狞獠牙,诱惑着无辜灵魂坠入无尽黑暗深渊。 孙北辰眼睛瞬间瞪大,那是被债务逼至绝境时,对解脱的疯狂渴慕,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忙不迭地点头,动作慌乱而急切,全然没了往日的公子哥模样:“何事?您尽管吩咐!”此刻的他,已被债务折磨得丧失理智,顾不上后果如何,满心只想着挣脱这如噩梦般纠缠不休的债务枷锁。 老板凑近他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孙北辰听完,脸上闪过一丝犹疑挣扎,内心的良知与贪婪在激烈交锋。可一想到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额赌债,以及被债务追逼的悲惨时日,他还是咬了咬牙,心一横答应了。在这一瞬间,他彻底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将自己推向了更深的罪恶渊薮,从此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黑暗歧途。 右丞相孙鹤铭亦察觉到儿子的异样。往昔,孙北辰虽有些纨绔放诞,但在朝堂之上,尚懂得收敛锋芒,知晓进退。可近来,他不仅精神萎靡颓唐,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对朝堂诸事也变得敷衍塞责,全然没了以往的机灵劲儿。这天,孙鹤铭将管家唤至书房,书房内气氛压抑沉闷,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令人窒息。孙鹤铭面色阴沉如墨,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苍穹,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触即发:“去,给我把少爷的行踪查个水落石出,他最近究竟在做些什么!”管家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耽搁,深知此事干系重大。 数日后,管家神色匆匆赶回,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知孙鹤铭。孙鹤铭听完,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被震得粉碎,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刺耳。“这个逆子!竟然跑去赌场,还欠下这么多赌债!”他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满是愤怒与失望,每一个字都似裹挟着熊熊怒火,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栗。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上,踏出满心的懊恼与无奈。沉思片刻后,他对管家说道:“先别声张,我自会妥善处置。”他深知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会有损孙家的声誉威望,还可能被政敌抓住把柄,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危及孙家的地位与荣耀。 而在栖月幽庄,墨泯依旧沉浸在与白诗言分离的痛苦思念之中,无法自拔。突然,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山林的静谧,一名墨陵阁的暗卫仿若暗夜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她面前。暗卫单膝跪地,神色凝重肃穆,沉声道:“少阁主,墨陵阁传来紧急消息。”墨泯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的孤独落寞瞬间被冷峻威严的气场取代,仿若换了一个人。她转身看向暗卫,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寒夜中的冰棱:“讲。”“阴墨瑶紧急求见。”暗卫快速而简洁地汇报,言语间透着不容小觑的紧张与急迫。墨泯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没有丝毫耽搁,即刻朝着墨陵阁在栖月幽庄的临时据点走去。一路上,她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若踏碎了空气中凝滞的沉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来到据点,阴墨瑶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矫健利落的身姿,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尽显飒爽英姿,眼神中透着干练与焦急,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看到墨泯进来,她立刻迎上前。“少阁主,情况危急。”阴墨瑶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尽显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我们安插在江湖各大门派的眼线传来消息,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集结,他们四处打听您与白诗言姑娘的关系,甚至不惜重金悬赏关于你们的一举一动。而且,这股势力似乎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隐秘联系。” 墨泯的眼神愈发冰冷,仿若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幽潭,她微微眯起眼睛,仿若能看穿这背后隐藏的重重阴谋。“可查出这股势力的来历?”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仿若来自地狱的审判。阴墨瑶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忧虑之色:“暂时还没有确切的线索,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来者不善。这段时间,我们的暗卫在追踪过程中,已经有几人莫名失踪,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墨泯的拳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一切敌人焚烧殆尽。“不管他们是谁,敢动我和诗言,我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她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让人闻风丧胆。阴墨瑶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阁主,这股势力行事极为隐秘,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我建议,先将白姑娘接到墨陵阁,那里防守严密,更安全。” 墨泯沉思片刻,缓缓摇头,神色坚定而决绝:“不可,相国府也并非轻易能被攻破的,而且贸然将诗言接到墨陵阁,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我们先按兵不动,继续调查这股势力的底细。”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敌人宣告,她绝不会退缩半步,定会守护好自己珍视之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阴墨瑶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墨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仿若寒夜流星划过:“加强墨陵阁的戒备,召回所有在外的暗卫,让他们全力调查这股势力的线索。同时,密切关注朝堂上的动静,尤其是孙鹤铭和他儿子孙北辰的一举一动。我总觉得,这件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掷地有声。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独自站在房间里,眼神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保护好白诗言,揭开这背后的阴谋,让所有企图伤害他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高大而冷峻,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冰山,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强大气息,仿佛在向世间宣告,他将成为守护爱人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而另一边,孙北辰在赌场老板的威逼利诱下,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四处打听墨泯的行踪,与一些江湖混混暗中勾结,妄图找到墨泯的弱点,将其一举击垮。他深知,只要能扳倒墨泯,白诗言就有可能属于他,这份执念让他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天,孙北辰正在与几个混混商议着如何对付墨泯,突然一个神秘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仿若从黑暗中走来的幽灵,周身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你们欲对付墨泯?”神秘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若来自黑暗的深渊,带着无尽的阴森寒意。孙北辰等人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神秘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疑惑:“你是何人?怎么知晓我们的事?”神秘人冷笑一声,笑声仿若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吾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吾可以帮你们对付墨泯。”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缘何要帮我们?有何条件?”神秘人缓缓说道:“事成之后,吾要你们孙家在朝堂上为吾效力。”孙北辰犹豫了,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答应,便将孙家拖入了无尽的深渊。但一想到白诗言,想到自己的赌债,他还是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在这一刻,他为了一己私欲,彻底将孙家的命运置之不顾,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背叛之路。 一天,墨泯正在思索对策,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没有署名,只写着:“欲知你和白诗言的秘密如何不被泄露,今晚子时,城西破庙一见。”墨泯看完信,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若寒夜中的利刃,能将一切敌人撕裂。她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断定这是陷阱,但他不会退缩,任何威胁到她和白诗言的人,都将被他无情碾碎。 到了晚上,墨泯身着黑衣,如暗夜中的幽灵般悄然前往城西破庙。月光倾洒在破旧的庙宇上,更添几分阴森诡异,仿若鬼蜮之地。破庙的大门半掩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怨念。她的脚步轻盈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得精准而有力,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走进破庙,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这阴森的破庙都为之震颤,仿佛在向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宣告,她的到来将打破一切阴谋诡计。 突然,一阵阴笑声传来:“你还真敢来。”只见孙北辰带着几个手下从暗处走了出来,仿若跳梁小丑般,妄图在这黑暗中上演一场闹剧。墨泯眼神一冷,如同寒刀出鞘,冷冷地说:“休要废话,想做什么?”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让整个破庙的温度都瞬间降至冰点。孙北辰得意地说:“只要你离开白诗言,我便放过你,不然,你和她的秘密可就要公之于众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仿若邪恶的恶魔,为自己的计划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墨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就凭你?”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在破庙中回响,震得人心神俱颤,仿若在嘲笑孙北辰的不自量力与愚蠢至极。孙北辰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围了上来。这些手下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凶狠残暴,仿若恶狼般,妄图将墨泯撕成碎片。墨泯毫不畏惧,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黑暗的破庙,也预示着他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与剑融为一体,剑随心动,心剑合一。 一场恶战瞬间爆发。墨泯身形如电,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直逼要害,仿若鬼魅般在敌群中穿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闪烁,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让人难以捉摸,每一次出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力量。她的剑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致命的力量,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眨眼间,她就将孙北辰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受伤的打手,他们痛苦地呻吟着,在地上挣扎,仿若待宰的羔羊,在这黑暗的破庙中发出绝望的哀号。 孙北辰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墨泯一把抓住。墨泯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孙北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孙北辰的双脚离地,在空中胡乱挣扎,仿若一只被擒住的小鸟,徒劳地扑腾着翅膀。“想跑?”墨泯冷冷地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寒夜中的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孙北辰吓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你…你别杀我,都是赌场老板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他对付你,就免去我的赌债。”他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苦苦哀求,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墨泯眼神一凛,寒声问道:“赌场老板是何人?为何对付我?”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孙北辰,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探寻出背后隐藏的秘密。孙北辰哭丧着脸:“我…我不知道,他只说你挡了他的路。”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恐惧,仿若被恶魔缠身,无法挣脱。 墨泯将孙北辰狠狠地扔在一旁,眼中满是厌恶:“废物。”她转身大步走出破庙,心中已然决定,要先从赌场老板入手,揭开这背后的阴谋。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冷峻,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仿佛在向世间宣告,她将成为揭开阴谋、守护正义的英雄。 回到墨陵阁,墨泯召集了所有得力的暗卫。她站在大厅中央,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若君临天下的王者,让暗卫们都不禁心生敬畏。“给我查,赌场老板的一切,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知晓。”他的声音简洁而有力,如同命令一般,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暗卫们领命而去,迅速展开调查,仿若训练有素的猎犬,在黑暗中追寻着猎物的踪迹。 其中一路暗卫负责跟踪赌场老板的日常行踪。他们发现,赌场老板每天除了在赌场露面,还会频繁地与一些神秘人会面。这些神秘人有的身着华丽的服饰,衣袂飘飘,仿若来自朝堂的达官贵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有的则穿着普通,却眼神犀利,举止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江湖中人的豪爽与不羁,显然是江湖中的高手。暗卫们小心翼翼地跟踪着这些神秘人,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刺客,试图找出他们之间的联系,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另一路暗卫则深入调查赌场老板的人际关系。他们通过多方打探,从江湖酒馆的流言蜚语,到市井小巷的隐秘传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为了获取关键信息,有的暗卫伪装成赌场小厮,在赌场中低眉顺眼地伺候,暗中留意老板与他人的交谈;有的则扮作江湖游医,游走于赌场老板常出没的场所,与三教九流攀谈,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有用线索。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他们终于得知赌场老板曾经与一个名为“黑风寨”的江湖帮派有过密切的合作。早年,赌场老板初涉江湖,势单力薄,幸得黑风寨相助,才在这龙蛇混杂的江湖中站稳脚跟。他们联手经营着诸多非法生意,一时间赚得盆满钵满。然而,随着利益的不断膨胀,双方在利益分配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一次重要的分赃会议上,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赌场老板认为自己在生意运营中付出诸多心血,理应分得更多;而黑风寨寨主则觉得自己的人马在维持生意秩序上出力最多,不甘示弱。矛盾逐渐激化,最终演变成几次小规模的火拼。双方都有不少兄弟死伤,自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一发现让墨泯觉得,赌场老板对付他,很可能与这个江湖帮派有关。或许是黑风寨暗中施压,又或许是赌场老板想借对付墨泯来向黑风寨示好,从而化解旧怨。墨泯深知,江湖帮派行事向来不择手段,若真与他们有关,事情恐怕会更加棘手。 在调查的过程中,墨泯也没有忘记关注朝堂上的动态。他知道,孙鹤铭身为右丞相,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孙北辰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影响到孙家在朝堂上的局势。他担心孙鹤铭为了维护孙家的利益,会插手此事,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与此同时,墨泯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她深知,仅凭目前掌握的线索,还不足以彻底揭开这背后的阴谋。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更深入地了解敌人的计划,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天,墨泯正在书房中反复研究收集来的线索,突然一名暗卫匆匆来报,说在跟踪孙鹤铭的过程中,发现他与一个神秘人秘密会面。这个神秘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行动极为诡秘。墨泯心中一动,她觉得这个神秘人或许与赌场老板和黑风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墨泯决定亲自跟踪孙鹤铭,看看他究竟还会与哪些人接触,又在谋划着什么。她乔装打扮成一名普通的市井百姓,混迹在人群之中,远远地跟着孙鹤铭。只见孙鹤铭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墨泯悄悄地潜伏在庭院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孙鹤铭正与那个神秘人激烈地交谈着。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事情绝非简单。墨泯知道,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她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阴谋的漩涡中,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第13章 醋意暗生,危机四伏 夏日的清晨,日光熹微,相国府大门前,一位少年负手而立。少年名叫上官宇,身形清瘦,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摆,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手中素扇轻摇,尽显少年的意气风发。出身武将世家,父亲是朝廷副将,自幼便在兵法谋略中浸淫,对行军打仗之道了如指掌。此次前来相国府,是奉父亲之命,传达边关战事的关键消息。 踏入前厅,上官宇神色恭敬,身姿笔挺,对着白景鸿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沉稳有力:“晚辈上官宇,昨日父亲临行前嘱托,向相国大人请安,并呈上报边关战事的最新军情。”白景鸿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神色关切地问道:“上官副将此次前往边关,可还安好?前线战事如今究竟如何?” 上官宇挺直脊背,条理清晰地汇报:“回禀相国,父亲一切安好。只是近日边关形势愈发严峻,敌军频繁在边境集结兵力,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极有可能在近期发动大规模进攻。父亲认为,我军需尽快调整部署,加强防御工事,同时增派斥候,密切监视敌军动向。”白景鸿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片刻后,白景鸿缓缓说道:“上官副将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会即刻与其他大臣商议对策。你此番前来,辛苦了。”上官宇再次行礼,言辞恳切:“能为朝廷分忧,是晚辈及父亲的荣幸。若无其他吩咐,晚辈便先告退了。”拜别白景鸿后,上官宇径直来到花园,寻找白诗言。彼时,白诗言正站在盛开的桃花树下,微风拂过,花瓣飘落。 自从两人被救出也有些时日了,为弥补经因私人恩怨致使白诗言被牵连的过错,墨泯决定亲自前往相国府致歉。天刚破晓,她便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三件赔罪的重礼,又挑选了数名得力随从,一同前往相国府。一路上,墨泯满心忧虑,反复斟酌着见到白景鸿后该如何开口。待马车稳稳停在相国府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带着随从抬着礼物,大步迈进白府。 见到白景鸿,墨泯立刻大礼参拜,诚恳说道:“相国大人,此前白千金因墨某的私人恩怨遭到波及,此次特来致歉,送上这份薄礼,以表我墨家的歉意。” 说罢,墨泯示意随从打开其中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里面是一件稀世珍宝,一块由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雕琢而成的摆件,据说这夜明珠能在黑暗中散发五彩光芒,价值连城。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由顶级工匠打造的文房四宝,笔杆由珍稀的紫斑竹制成,温润如玉;墨锭是用松烟和多种名贵香料秘制而成,香气清幽;宣纸薄如蝉翼,却坚韧耐写;砚台则是出自歙州的老坑歙砚,石质细腻,呵气成墨。这套文房四宝不仅价值连城,更是文人墨客梦寐以求的珍品。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是一本古籍孤本,名为《乾坤策》,相传是前朝一位奇人所着,书中记载了诸多治国安邦、军事谋略以及奇巧机关之术,世间仅存这一本,其价值难以估量。白景鸿虽都有所耳闻,却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极品。 白景鸿看着眼前的礼物,不禁微微动容,但很快便恢复镇定,将盒子轻轻合上,说道:“墨公子,墨家在江湖上举足轻重,一直以来对朝廷也多有协助。些许小事,不必如此大礼。”墨泯连忙摆手,一脸诚恳:“大人,白姑娘受牵连一事,我愧疚万分。墨家向来恩怨分明,此次赔礼是我应尽的本分,还望大人莫要推辞。”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墨公子重情重义,难怪能将墨家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墨家与朝廷渊源颇深,上次筹集军需物资,墨家的兄弟们可帮了大忙,皇上也多次提及要好好嘉奖。”墨泯谦逊地笑了笑:“这都是墨家应当做的,能为朝廷效力,是我们的荣幸。江湖动荡,朝堂亦难安稳,只有携手共进,才能保天下太平。” 白景鸿抚须,语重心长地说:“墨公子所言极是。如今边关时有战乱,朝堂之上也暗流涌动,墨家在江湖上人脉广泛,若能多留意各方消息,及时传递给朝廷,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墨泯拱手应道:“大人放心,墨家定会密切关注江湖动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朝廷汇报。”白景鸿满意地笑了:“有墨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往后若有需要墨家相助之处,还望公子莫要推辞。”墨泯连忙说道:“大人客气了,墨家定当全力以赴。大人若有吩咐,随时差人传信即可。” 一番交谈后,墨泯稍作犹豫,鼓起勇气说道:“大人,白姑娘此前因我受牵连,心中实在愧疚,不知能否让我当面跟她道个歉?”白景鸿思索片刻,开口唤来管家,吩咐道:“你带墨公子去花园,见见言儿,快去快回。”管家应下,墨泯满心欢喜,连忙谢过白景鸿,跟着管家往外走。一路上,墨泯脚步轻快,脑海中已然浮现出白诗言的笑颜,满心期待着与她相见。 眼瞧着转过前方那道月洞门,再穿过一片花丛,便能抵达花园中心,白诗言大概率就在那儿。可就在这时,一名神色匆匆的下人从后方赶来,远远瞧见管家,便急切喊道:“管家,夫人找您!”管家脚步一顿,面露为难之色,看向墨泯说道:“墨公子,实在对不住,夫人传唤,我得赶紧过去。您瞧,沿着这条石子路往前走,过了那片花丛,便能瞧见小姐了。您快去快回,可别在这儿待太久。” 墨泯心中虽有些懊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点头应道:“多谢您带路,您快去忙吧,我自会把握好时间。” 待管家匆匆离去,墨泯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朝着花园中心快步走去。 此时,花园中,上官宇和白诗言正相谈甚欢。上官宇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套上等徽墨与几支极品羊毫毛笔,“还记得你一直想找这种徽墨和毛笔,我托了好多人,找了好久才寻到,这下你能尽情挥毫泼墨了。”说着,他拿起毛笔,轻轻递到白诗言手中,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 。 白诗言惊喜地接过,眼中满是光亮,“真的是我一直想要的!上官宇,你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找到了,我都找了好久都没寻到。”她激动地轻轻抚摸着徽墨和毛笔,爱不释手。上官宇笑着环顾四周,发现石桌上有现成的纸砚,便兴致勃勃地铺纸研墨,说道:“诗言,正好试试这新笔,我许久没见你写字,怪想念的。”白诗言笑着点头,蘸墨挥毫,写下一首优美的诗词,笔锋婉转,字迹娟秀。 上官宇看后,忍不住也拿起笔,在一旁写了几个字。白诗言瞧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上官宇,你这字怎么还是这么丑,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说着,她伸手抓住上官宇的手腕,“来,我教你,应该这样写。”两人靠得极近,白诗言耐心地引导着上官宇的手移动,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就在这时,墨泯踏入花园。她一眼便瞧见白诗言与上官宇亲密的场景,白诗言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此刻却如同一根尖锐的针,直直扎在她的心尖上。刹那间,她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笼上一层寒霜,幽深得仿若寒夜的深潭,其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的脚步不自觉加快,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径直朝着两人走去。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墨泯心中五味杂陈,酸涩、愤懑、不安交织在一起,搅得她内心翻江倒海。她在心底不断质问自己,为何眼前与诗言这般亲近的人不是自己?这个念头一旦涌起,便如野草般在他心间疯狂蔓延。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的脑海中,往日与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闪过。那些一起漫步在林间小道的时光,那些互诉衷肠的时刻,每一个画面都无比珍贵,却又在此时被眼前这刺眼的场景冲击得七零八落。墨泯满心都是恐惧,害怕自己在白诗言心中的位置被他人取代,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白诗言看到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笑着介绍:“墨泯,这是上官宇,我自幼相识的好友,他父亲是朝廷副将。上官宇,这便是墨泯。”墨泯礼貌地拱手示意,可话语间不自觉带着几分冷淡:“上官公子,久仰。”那语气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上官宇敏锐地察觉到墨泯的敌意,却不动声色,微笑着回应:“墨公子客气了,早闻墨公子大名。” 墨泯看着白诗言手中的笔墨,眼神愈发冰冷,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沉声道:“不过是些笔墨,诗言若想要,我将天下名墨、名笔都寻来给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仿佛在宣示着某种主权。白诗言听出墨泯话里的醋意,心中暗笑她的小心眼,却也觉得甜蜜。她轻轻瞪了墨泯一眼,嗔怪道:“你呀,怎么这样。上官宇这份心意,哪是那么容易比的。” 墨泯却不依不饶,向前一步,几乎与上官宇并肩而立,直直地盯着他,说道:“上官公子,你与诗言叙旧也有些时候了,莫不是要将我这正主晾在一旁?”她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威胁。此刻的她,全然不顾平日里的风度,满心满眼只有对白诗言的占有欲。 上官宇微微一怔,旋即轻笑,折扇轻合在手心,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坚持:“墨公子,我与诗言许久未见,确实有许多话想叙。难得今日相聚,再多聊片刻也无妨。”他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舍,“诗言,你说是吧?” 白诗言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心中有些无奈,正想开口打圆场,墨泯却抢先一步,上前一步挡在白诗言身前,微微仰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挑衅:“上官公子,这相国府的花园虽大,却也不是能让人肆意逗留之地。诗言与你已有不少交谈,难不成还要我提醒你,这男女有别,不宜过密交往?”墨泯表面上是在提醒礼仪,可话里话外都是要赶人走的意思。 上官宇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折扇,又缓缓松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墨公子,我与诗言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只是寻常叙旧,何来不妥?倒是墨公子如此急切,莫不是信不过诗言,或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上官宇这话一出,可谓是直击要害,他就是要让墨泯明白,他与白诗言的情谊不是轻易就能被离间的。 墨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周身的气息也愈发冰冷,她往前逼近一步,几乎与上官宇鼻尖相对,声音低沉而危险:“上官公子,有些话,可不要乱说。我对诗言的信任,无需多言。只是你,身为外男,在这相府花园与诗言独处许久,实在不合规矩。”墨泯毫不退缩,她绝不能容忍上官宇继续待在这里,在她看来,上官宇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白诗言见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走到两人中间,双手轻轻一推,将两人分开:“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上官宇,你今日确实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来,我们再好好聊。墨泯,你也别这么咄咄逼人。”白诗言一边安抚着墨泯,一边劝着上官宇。 上官宇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诗言,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先告辞了。改日我再来看你。”他又看向墨泯,微微拱手,“墨公子,后会有期。”那眼神里,既有不甘,也有一丝警告。 墨泯冷哼一声,微微侧身,并不直视上官宇,只是淡淡地说:“不送。”直到上官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花园转角,墨泯才缓缓转过身,看向白诗言,眼中的醋意依旧未散,她猛地将白诗言拉近,“诗言,你以后离他远点。”她的声音有些发闷,带着几分委屈和霸道。白诗言突然感受着她强烈的占有欲,心中满是温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啦,我与他不过是儿时好友,你莫要再乱吃飞醋了。” 墨泯松开白诗言,两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白诗言见墨泯还是一副醋意未消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便想逗逗她,说道:“墨泯,你知道吗?我和上官宇小时候可有意思了。还有陵御潇,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有一次,我们偷偷跑到郊外的山林里,陵御潇胆子大,非要去掏鸟窝,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得我和上官宇哈哈大笑。” 墨泯听着,脸色愈发阴沉,酸溜溜地说道:“哼,你们小时候倒是玩得开心。”白诗言没理会她的醋意,继续说道:“还有一次,我们在河边玩耍,上官宇非要下河摸鱼,结果不小心滑倒,整个人掉进水里,变成了落汤鸡。我和陵御潇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上来。”说着,白诗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墨泯咬了咬牙,说道:“看来你们的回忆还挺多。”白诗言看着墨泯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凑近她说道:“怎么,吃醋啦?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墨泯看着白诗言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醋意稍微消散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以后少和他接触,我看他对你就不单纯。”白诗言笑着点头,“好好好,我知道啦。不过,上官宇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许再乱吃飞醋了。”墨泯轻轻刮了一下白诗言的鼻子,“谁乱吃飞醋了,我只是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太亲近。”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名丫鬟匆匆跑来,说道:“小姐,相国夫人做好了你爱吃的冰汤圆,叫你过去吃。”白诗言与墨泯对视一眼,白诗言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也别瞎想啦。”说罢,便跟着丫鬟匆匆离去。墨泯望着白诗言的背影,有点失落。随后,她也转身离开相国府,准备回墨陵阁。 回到墨陵阁,墨泯召集暗卫,询问最新情况。一名暗卫上前汇报:“少阁主,我们发现孙北辰近日与一些江湖人士来往频繁,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且,赌场老板那边也有异动,他似乎在集结人手。”墨泯眼神一冷,说道:“看来他们是要有所行动了。吩咐下去,让所有暗卫提高警惕,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是!”暗卫们齐声应道。暗卫领命而去。此时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必须步步为营,将敌人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在另一边,孙鹤铭与神秘人会面之后,脸色阴沉地回到府中。孙北辰看到父亲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孙鹤铭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有脸问!都是你这逆子,在赌场惹下大祸,如今还与那些江湖混混勾结,你是想将我们孙家置于何地?”孙北辰吓得低下头,嗫嚅道:“父亲,我也是被赌场老板逼的,他说只要我帮他对付墨泯,就免去我的赌债。而且,我喜欢诗言,只要墨泯一除,诗言就有可能属于我。” 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这蠢货!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如今墨泯背后的墨家可不是好惹的,一旦事情败露,我们孙家必将万劫不复。”孙北辰吓得脸色惨白,说道:“父亲,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孙鹤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即刻停止与那些江湖人的来往,收敛自己的行为。至于赌场老板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 孙北辰连忙点头,说道:“是,父亲,我听您的。”孙鹤铭看着孙北辰,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暗暗叹息,这孙家的未来,怕是要毁在这个逆子手中了。但为了孙家的声誉和地位,他不得不竭尽全力,收拾这烂摊子。 与此同时,赌场老板正在密室中与几个心腹商议着对付墨泯的计划。赌场老板满脸横肉抖动,恶狠狠地说道:“墨泯这小子,坏我好事,绝不能放过她。这次我们一定要精心策划,务必将他置于死地。” 一个心腹谄媚地说道:“老板,我们已经集结了不少人手,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而且,孙北辰那小子也答应帮我们,他对墨泯的行踪多少有些了解,应该能派上用场。”赌场老板冷笑一声,说道:“哼,孙北辰那小子,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为了自己的私欲,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只要能利用好他,倒也能为我们所用。” 另一个心腹担忧地说道:“老板,墨泯深不可测,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有风险?”赌场老板瞪了他一眼,说道:“怕什么?我们暗中行事,打他个措手不及。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冥龙寨的人,只要我们行动,他们便会在一旁协助,到时候墨泯插翅难飞。”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赌场老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仿佛已经看到墨泯倒在他面前的场景。一场针对墨泯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墨泯能否识破敌人的诡计,成功化解危机,一切还是未知数。 第14章 误会渐生 几日后,墨家商途风云诡谲,骤起波澜。此前墨泯为于家族之中站稳脚跟,诸多生意仅敷于表面,后续诸事,诸如跟进、人员更替等,皆存欠缺,此便为心怀叵测之人留下可乘之机。一时间,墨家旗下诸般生意,乱象丛生。 此时,自云南采办的上等药材,于运输途中险遭调包。墨泯闻此消息,星夜兼程,赶赴负责押送药材的镖局。镖局总镖头赵猛,神色焦急,拱手而言:“墨公子,此次乃我等疏忽,致使贼人有机可乘,然货物我等定当全力保全!”墨泯面色凝重,轻拍赵猛肩头,曰:“赵镖头,我信得过你们。当下之急,是找出那些妄图调包之人,将损失降至最低。”言罢,她暗中招来墨陵阁暗卫,低声吩咐:“此次药材被调包,背后必有主谋,去将那幕后黑手揪出,行事务必干净利落,莫留痕迹。”暗卫领命而去。 经一番缜密侦查,终锁定幕后主使,乃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马贼头目刘小山。墨泯率几个身手卓绝的手下,佯装谈判,前往刘小山巢穴。刘小山见墨泯等人前来,非但不惧,反嚣张笑道:“墨公子,你来得正好,这批药材我势在必得。”墨泯冷哼一声:“刘小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墨家货物。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识相的,速速将药材交出,否则,墨家的报复,你承受不起!”刘小山略作犹豫,仍嘴硬道:“我凭什么听你的?”墨泯使个眼色,手下们瞬间亮出兵刃,将刘小山等人团团围住。刘小山见状,心中一慌,知自己不敌,只好妥协:“行,算你狠,药材还你,不过这事可没完!” 待墨泯离去,墨陵阁的暗卫趁夜色悄然潜入,解决了刘小山及其几个关键手下。翌日,众人发现刘小山等人尸体时,现场未留丝毫与墨家相关线索,皆以为是江湖仇杀。墨泯虽追回药材,避免了巨大损失,然运输时间耽搁,致使这批药材错过最佳售卖时机,利润大打折扣。 与此同时,自白诗言与墨泯于栖月幽庄分别后,白诗言对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然墨泯因忙于墨家生意,久未与她联系,白诗言心中满是落寞。此时,凌御潇,声名远扬的大将军凌威的独子,正阔步穿梭在府邸的回廊间。他自幼便随父亲习武,弓马娴熟,精通兵法谋略,年纪轻轻便在军中崭露头角,曾随大军出征塞外,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威名渐起。不仅如此,他还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是个极为出众的人物。陵御潇前往相国书房时,见白诗言独自愁坐于石椅之上,神色黯然。陵御潇察觉其低落情绪,遂上前询问:“是何人惹我家千金大小姐不快了?”白诗言郁郁道:“莫要打趣我了。”凌御潇望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说道:“明日闲来无事,可愿同去紫前街一游?”说话时,他微微俯身,眼睛直视着白诗言,眼中的期待清晰可见。“明日倒无甚要事,但……”白诗言兴致缺缺。“既无事,便随我出去走走,顺便叫上林悦、柳可儿她们一同逛逛。”凌御潇不甘心道,脑海中已经开始思索着到时候要带白诗言去明彦街的哪家点心铺子买她最爱吃的糕点,去哪个摊位看新奇的小玩意儿。“那……好吧。”念及此前与凌御潇相处时他的悉心关照,白诗言应允下来。“我先去见相国,明日再来寻你。”言罢,凌御潇欣然朝着相国书房走去,步伐轻快,心中满是对明日出游的期待,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明日游玩的路线。 约定之日,陵御潇早早候于相国府门口,身着一袭锦袍,神采奕奕。待白诗言等人出门,他立刻迎上前,笑曰:“几位姑娘,今日阳光正好,最宜出游,我已寻得城中最热闹有趣之所,定能让大家尽兴而归。”白诗言虽仍有些郁郁寡欢,但也不欲扫众人兴致,勉强露出一丝浅笑。 众人先至城中最为繁华的集市,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货物琳琅满目。柳可儿如欢快的小鸟,率先冲向一个卖饰品的摊位,拿起一支镶着珍珠的发簪,于头上比划着,问:“你们瞧,这支簪子好看否?”林悦含笑点头:“甚衬你,更显俏皮可爱。”陵御潇亦在一旁附和:“柳姑娘眼光独到,此簪一戴,更添几分灵动。”白诗言亦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众人步入一家书画店。店内墨香氤氲,墙上挂满名家字画。陵御潇留意到白诗言在一幅描绘山水的画作前驻足良久,眼中满是欣赏之色,便轻声道:“诗言似对这幅画情有独钟,若喜欢,我买下送你。”白诗言连忙摆手:“这太过贵重,使不得。”陵御潇却坚持:“能博诗言一笑,再贵重亦值得。”一番推辞后,白诗言终究收下,心中对陵御潇的细心体贴又多了几分好感。 路过一家糕点铺时,阵阵甜香扑鼻而来。林悦深吸一口气,道:“这香味太诱人了,咱们进去买点尝尝吧。”众人走进店内,陵御潇抢先一步,对老板说:“把你们店里最招牌的糕点每样都来一份。”不一会儿,桌上摆满精致糕点,有玫瑰酥、桂花糕、红豆沙饼等。白诗言拿起一块玫瑰酥,轻轻咬了一口,香甜味道在口中散开,心情也随之舒缓许多。 逛街途中,陵御潇始终紧紧跟在白诗言身边,帮她挑选心仪小物件,为她讲述街头巷尾的逸闻趣事,逗得她不时发出笑声。尽管白诗言心中仍牵挂着墨泯,但在这热闹氛围与陵御潇的关怀下,暂时忘却烦恼,享受着片刻的欢愉。 墨泯刚处理完药材之事,没过几日,丝绸生意这边,负责织绸的工坊突然传出工人集体罢工的消息。墨泯赶到工坊,工坊管事钱富满头大汗地迎上来:“墨公子,这次可麻烦了,工人们都被煽动起来,说咱们克扣薪资,怎么劝都没用。”墨泯走进工坊,看着情绪激动的工人们,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且听我说几句!我乃墨家负责生意的墨泯,大家所反映的薪资问题,已在彻查。我可向大家保证,墨家绝对不会克扣大家一分一毫。” 这时,一个年轻工人站出来,质问道:“你说不克扣就不克扣?我们凭什么信你?这段时间我们累死累活,工钱却不见增多,你今日必须给个说法!”墨泯耐心解释:“兄弟,你先莫急。我们已将账目梳理清楚,稍后便会张贴出来,大家可自行核对。而且,此次之事乃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妄图破坏我们墨家的生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从今日起,我们会重新评估大家的工作量和薪资,该加的一定会加,工作环境也会尽快改善。” 在安抚工人的同时,墨泯暗中让墨陵阁调查煽动者。很快发现是一个名叫张老七的人受雇于竞争对手,在工人中散布谣言。想起此前在江湖中处理麻烦时的果断,墨陵阁的人当晚便潜入张老七家中,将其悄无声息地解决。第二日,张老七失踪的消息传开,而工人这边,在看到清晰的账目和墨泯的诚意后,情绪逐渐缓和,最终这场罢工风波得以平息,未造成实质性损失。 紫彦城一年一度的诗词会拉开帷幕,白诗言、林悦和柳可儿结伴前往。苏青阳得知消息后,早早就在会场等候。当白诗言等人踏入会场,苏青阳立刻迎上前,笑着打招呼:“白姑娘,林姑娘,柳姑娘,今日能在此相见,实乃幸事。”白诗言微笑回应:“苏公子,许久不见,听闻你近日诗才又进,我们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诗词会开始,众人围绕“春日情思”的主题纷纷吟诗作词。苏青阳率先起身,吟诵道:“暖日柔风拂柳丝,春波潋滟映情痴。相思恰似东流水,无尽缠绵无尽思。”众人纷纷叫好,白诗言也点头称赞:“苏公子此诗,借景抒情,将春日情思描绘得细腻动人,只是这相思之情,不知苏公子心中所念何人?”苏青阳目光温柔地看向白诗言,轻声说:“自然是心中倾慕之人。” 林悦也不甘示弱,吟道:“春日繁花映眼眸,蝶飞蜂舞意悠悠。且将心事付香蕊,静待清风解我愁。”柳可儿接着笑道:“林姐姐好才情,这诗里藏着的少女心事,怕是只有那清风知晓咯。”众人一阵欢笑。 白诗言略作思索,缓缓开口:“桃枝绽蕊韵如诗,燕语呢喃诉别思。春日虽妍心有憾,遥期归雁寄情时。”苏青阳听后,心中一动,说道:“白姑娘此诗,看似写春日美景,实则暗藏思念,是在盼着远方之人的消息吧。”白诗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心中思念的,正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墨泯。 在你来我往的诗词交流中,苏青阳与白诗言相谈甚欢,他的才情和细腻关怀,渐渐让白诗言在失落中寻得一丝慰藉。回想起之前与墨泯相处的点滴,再对比此刻苏青阳的陪伴,白诗言心中不禁泛起复杂的情绪。除了他们三人,白诗言本就性格开朗,人缘极好,还有一些贵公子也时常慕名而来,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相国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墨泯本以为丝绸坊之事结束后便能去找白诗言,谁知海外贸易这块也出了问题,与墨家合作的商船在航行途中遭遇风暴,部分货物受损。墨泯来到港口,找到负责此次贸易的船主王大海。王大海一脸沮丧,拱手道:“墨公子,这次真是天灾,我等也尽力了,可还是损失了不少货物。”墨泯看着受损的船只,问道:“保险的事情怎么样了?”王大海无奈道:“那承保的商号那边一直在拖延,说要详细调查,也不知何时能理赔。”墨泯决定亲自与承保商号谈判。 在承保商号,墨泯见到了主事的徐掌柜。徐掌柜笑着说:“墨公子,这次的事情确实棘手,按契约条款,理赔金额和流程都需谨慎处理。”墨泯严肃地说:“徐掌柜,我们墨家一直是贵号的优质主顾,多年来按时缴纳保费,从未出过任何问题。这次的事故是不可抗力造成的,证据都很充分。若贵号不能尽快理赔,不仅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对贵号的声誉也会有不良影响。”徐掌柜沉思片刻后说:“墨公子,您说的有道理,我们会加快审核流程,争取尽快给您答复。” 然而,墨泯发现承保商号内部有人故意拖延,阻碍理赔。她再次动用墨陵阁,调查出这个从中作梗的是理赔的管事叶子烟。没过几日,叶子烟在回家途中遭遇意外,意外身亡,此后承保商号的理赔流程顺利推进,最终同意按照契约全额理赔,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沈绾一送来帖子,邀请白诗言参加一场赏花宴,一同被邀的还有数位名门公子小姐。白诗言想着也能借此解闷,便应允下来。宴会当日,白诗言精心梳妆,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发间插着一支白玉簪子,清新雅致。她踏入尚书府的花园,只见繁花似锦,牡丹、芍药、蔷薇争奇斗艳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处,流水潺潺。 沈绾一笑意盈盈地迎上来,拉着白诗言的手说:“诗言妹妹,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盼了你许久!” 白诗言回以微笑:“绾一姐姐盛情相邀,我怎敢不来。”这时,户部侍郎的公子周哲渊走上前来,手中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白姑娘,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白诗言微微欠身行礼:“周公子过奖了。” 众人移步至亭中,桌上摆满了精致茶点。礼部侍郎之子夏庭飞先开口:“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以花为题,吟诗联句,为这宴会添些雅趣。” 众人纷纷称妙。夏庭飞起了句:“牡丹盛放韵无双”,周哲渊接道:“芍药含娇映晓光”。白诗言略作思索,轻启朱唇:“蔷薇绽蕊香盈袖”,引得众人纷纷称赞。沈绾一也不甘示弱:“桃李争春韵满廊” 。 吟诗间,周哲渊还不时对白诗言投去欣赏的目光,找机会与她交谈:“白姑娘这诗句,清新自然又意境深远,令在下佩服。” 白诗言谦逊回应:“周公子谬赞,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宴会进行到一半,众人移步赏花。周哲渊与白诗言并肩而行,为她介绍着各种花卉的典故:“这株绿牡丹,可是极为罕见,相传是唐代花匠耗费数年心血培育而成。” 白诗言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一旁的沈绾一瞧在眼里,悄悄对身边的夏庭飞打趣:“看来周公子对诗言妹妹很是上心呢。”夏庭飞笑着点头:“是啊,才子佳人,倒也般配。” 这话正巧被路过的白诗言听到,她微微红了脸,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下意识地想起了墨泯,若是她在,断不会让自己与旁人这般亲近。 与此同时,在墨家内部,那些一直对墨泯心怀不满的族人,趁着生意出现问题的机会,在家族会议上对她发难。家族中的长辈墨靖率先开口,神色冷峻,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墨泯,你看看你接手的这些生意,状况百出,药材被调包、工人罢工、商船受损,桩桩件件都让家族蒙羞,你得给家族一个交代吧?” 墨泯面色沉稳,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恭敬地向在座的长辈们行了一礼,然后条理清晰地汇报了每一个生意问题的前因后果、处理过程以及最终结果。她言辞恳切,掷地有声:“虽然这次遇到了诸多困难,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损失都在可控范围内。药材虽错过最佳售卖时机,但好歹追回;罢工风波也已平息;商船受损的理赔也顺利解决。而且,通过这次危机,我们也发现了生意管理中的一些漏洞,后续会逐一完善,加强管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时,年轻小辈墨斯淳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阴阳怪气地说:“说得好听,说不定就是你自己管理不善,才搞出这么多麻烦,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中饱私囊?” 墨泯目光如炬,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直地看向墨斯淳,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严肃地说:“墨斯淳,你说话要有证据!我自接手墨家生意以来,日夜操劳,一心只为家族发展。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有不当行为,尽管拿出来,我甘愿接受家族任何处罚。但要是毫无根据的污蔑,家族的规矩也不会饶你!”墨斯淳被墨泯的气势震慑住,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可墨斯淳刚消停,墨殊和也跟着发难,她双手抱胸,语气尖酸:“哼,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之前你为了稳固地位,在生意上只做表面功夫,这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实,现在出了问题,你怎么能轻易推脱责任?”还没等墨泯回应,墨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这生意搞成这样,让家族的声誉受损,你必须得承担后果,不然我们这些人以后在江湖上怎么立足?” 墨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周身的冷酷气息愈发浓烈,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墨殊和、墨翰,我敬重你们是族中之人,才耐心解释。我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前期或许有考虑不周之处,但我一直在努力弥补。你们若执意刁难,莫怪我不顾同族情谊。”墨殊和和墨翰被墨泯这股冷酷气质震住,原本还想反驳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墨泯又对长辈们说:“各位长辈,这次危机也是一个机遇,我们可以借此优化生意流程,提升家族生意的竞争力。我已经拟定了一份详细的改革方案,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说着,她让侍从分发方案资料。在墨泯的努力解释和诚恳态度下,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族人,态度逐渐缓和。墨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墨泯,此次危机你虽有责任,但处理结果尚可,且改革方案也有可取之处,就先按你说的办,但若再出问题,定当重罚。”这场针对她的发难暂时平息,墨家内部也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稳定,可墨泯知道,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她必须小心翼翼,才能在墨家站住脚跟。 白诗言每日皆盼望着墨泯的音信,晨曦初露,便遣丫鬟候于府门,但凡有送信之人前来,便即刻迎上前去查看。她饱含情思,挥笔写下一封又一封书信,字里行间皆是无尽的思念,然而这些信件寄出去后,却如石沉大海,迟迟不见回应。时光悠悠,一日复一日,她满心的期待逐渐被失落填满。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往昔最喜爱的刺绣,如今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而孙北辰,自知晓墨泯因忙于墨家生意,许久未与白诗言联络后,便仗着自己与相国府略有交情,隔三岔五便携带珍贵礼物登门拜访。一日,他带来一颗自西域辗转求得的夜明珠,此珠圆润剔透,于暗夜之中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引得相国府中的丫鬟们纷纷惊叹。每次见到白诗言,他皆满脸关切,嘘寒问暖,还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在外游历的奇闻趣事,试图逗她展露欢颜。 彼时,墨泯殚精竭虑,历经千辛万苦,终使墨家生意渐入佳境,家族内部亦暂得安宁。可思念如潮,汹涌难平,她满心期许,趁着夜幕深沉如墨,施展那超凡卓绝的轻功,恰似暗夜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越过相国府那巍峨高耸的围墙,潜入这令他魂牵梦萦之地。 月光皎皎洒下,仿若银纱轻覆,勾勒出她那因急切与期待而微微颤抖的身形轮廓。她沿着往昔熟稔的小径匆匆前行,脑海之中尽是与白诗言重逢的旖旎画面,一心只想为她呈上惊喜,慰藉这段时日对她的亏欠。当她轻移莲步,踏入那魂牵梦绕的庭院,眼前的一幕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狠狠砸在原地。月光如水银倾泄,孙北辰正紧紧拥着白诗言,而白诗言仿若未作反抗,柔顺地依偎在其怀中。这场景恰似一道惊雷,瞬间劈碎了墨泯的理智,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全然不顾平日的沉稳与礼数,身形一闪,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虽极力压低声音,却仍难掩其中的滔天怒意,厉声道:“你这狂徒,竟敢对诗言无礼!”言罢,一拳裹挟着凌厉劲风,重重地砸向孙北辰。孙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万分,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墨……墨公子,求您听我解释……” 白诗言被这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她望着狼狈的孙北辰,又看向怒目圆睁的墨泯,心中委屈与愤懑交织。眼眶泛红,她大声质问道:“墨泯,你莫不是疯魔了?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伤人!”墨泯此时已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白诗言的话语,手指颤抖地指着孙北辰,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二人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将我置于何地?”白诗言气得浑身发颤,泪水夺眶而出,悲戚道:“你这段时日究竟身在何处?对我不闻不问,音信全无。如今却跑来兴师问罪,你有何资格?”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声愈发激烈。孙北辰瞅准时机,趁着混乱,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而争吵声惊动了相国府的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墨泯抬眸望去,意识到事态不妙,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北辰逃离的方向,又深深凝视白诗言,那目光中满是痛苦与失望。最终,她长叹一声,施展轻功,如流星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白诗言呆立原地,泪水潸然而下,满心的委屈与痛苦无人诉说。曾经的甜蜜与信任,似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未来何去何从,仿若迷雾中的孤舟,不知能否重回往昔的港湾 。 墨泯回到轩墨庄,一头扎进书房,面对堆积如山的账本和生意往来信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和孙北辰相拥的画面,愤怒与痛苦交织,令她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物件被震得东倒西歪 。 白诗言这边,情绪稍稍平复。原来,孙北辰那日前来,本是想再送一份珍贵礼物讨好白诗言,恰逢她在庭院中思念墨泯,情绪低落。孙北辰上前安慰,一时冲动,便抱住了她,而白诗言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才酿成了这场误会。 白诗言满心懊悔,她深知墨泯是误会了自己,可两人如今这般激烈争吵,让她不知该如何挽回。她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哭花的妆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机会向墨泯解释清楚。 几日后,恰逢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悦和柳可儿知晓白诗言与墨泯的矛盾,便想着拉她去花灯会散散心,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让两人冰释前嫌。白诗言犹豫再三,还是应允了。 彦子玉听闻城中花灯会的消息,心中一动,忙去找墨泯。彼时,墨泯正独坐书房,神色郁郁,对着满桌的书卷和账目发呆。彦子玉走上前,温声道:“少主,我刚得知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近日便要举行,大街小巷定是热闹非凡,你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墨泯抬眸,眼中满是疲惫与落寞,苦笑着摇头:“我如今哪有这般闲情逸致,心中烦乱,实在提不起兴致。” 彦子玉在她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正因你心中烦闷,才更需出去转转。这几日处理生意上的诸多事务,如今难得有此盛会,出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能让你舒缓些。”墨泯沉思片刻,长叹一声:“也罢,我也想寻个机会让自己冷静冷静,就当是出去透透气。”彦子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如此甚好,说不定在花灯会上,你能寻得片刻安宁,解开心结。”于是,在彦子玉的劝说下,墨泯起身,整理了衣衫,与他一同前往花灯会,踏入那热闹喧嚣的人海之中 。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墨泯独自烦闷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座挂满花灯的拱桥边与白诗言不期而遇。两人的目光交汇,却又迅速移开,气氛尴尬而凝重。林悦和柳可儿见状,悄悄对视一眼,默契地拉着其他人走远,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白诗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墨泯,那日之事,真的是误会。孙北辰说他有要事相告,可等我到了庭院,他却突然提及你我之间的感情,还说你根本不在乎我,我一时情绪激动,斥责他不该如此妄言。他见我生气,就想拉着我道歉,拉扯之间他一个踉跄,不小心抱住了我,我当时又惊又恼,正准备用力推开他,你便出现了。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从未有过二心。” 墨泯的眼神微微一动,但想起之前那刺眼的画面,仍有些难以释怀,冷哼一声:“拉扯之间?哪有这般巧合。”白诗言着急地向前一步,拉住墨泯的衣袖:“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孙北辰,他今日也在这花灯会,我这便找他当面对质。”墨泯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怀疑,质问道:“你怎知他在?莫不是你们早就暗中约定好了?” 白诗言一听,又急又委屈,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声音也不自觉拔高:“我怎会与他约定!前几日他来相国府拜访,无意间提到今日会来花灯会,我才知晓。我一心只想向你解释清楚,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墨泯看着白诗言急切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可倔强的性子让他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就算是误会,你这段时间与那些公子频繁往来,又该作何解释?” 白诗言听出墨泯话中的醋意,心中不禁一暖,语气也柔和下来:“我与他们不过是寻常交际,你在我心中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这段时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却一封未回,我以为你……” 说着,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墨泯这才意识到,自己忙于生意,忽略了白诗言的感受,心中满是愧疚。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白诗言擦去眼角的泪水:“是我不好,只顾着生意,冷落了你。” 就在这时,孙北辰恰好路过,看到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冒失差点毁了两人的感情,赶忙上前,对着墨泯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墨公子,是我不对,那日是我言语失当,行为失态,冒犯了白姑娘,还望你原谅。这段时间我满心愧疚,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今日见到二位,无论如何都要当面赔罪。” 墨泯看着孙北辰,又望向白诗言,白诗言眼中满是期待与委屈,那熟悉的眼神瞬间勾起两人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温馨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墨泯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曾无数次给予她力量与慰藉。 墨泯望着白诗言,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诗言,是我错怪你了,这段时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白诗言破涕为笑,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喜悦,反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周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那历经波折后重归于好的喜悦,让他们的心贴得更近。 第15章 花灯会解心结 墨泯与白诗言于拱桥之畔,敞开心扉,将过往误会一一说清,终得重归于好。彼时,林悦与柳可儿远远瞧见二人神色舒缓,相视一笑,再不躲藏,欢快奔至。 林悦眼眸灵动,笑语打趣:“你二人终是和好,可把我等担忧坏了。这几日见你俩愁眉不展,我等心中亦满是忧虑。今日这花灯盛会,倒成了你俩重修旧好的契机。”柳可儿亦在旁附和:“正是正是,今日花灯会如此热闹,切不可再面色凝重。你俩不知,为将你俩凑在一处,我二人可是费尽心思。”众人闻之,皆忍俊不禁,氛围瞬间轻松欢愉起来。 在众人欢声笑语里,一同融入这花灯会的热闹氛围。街道两侧,花灯形态各异,争奇斗艳。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那威猛的老虎张牙舞爪,仿若下一刻便要纵身扑出,虎身纹理清晰可见,每一根虎须都似在风中轻轻颤动;有娇艳欲滴的荷花灯,层层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恰似仙子下凡,花瓣上点缀着晶莹露珠,于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更有讲述神话故事的人物灯,嫦娥奔月的凄美、牛郎织女的深情,皆被刻画得入木三分,仿佛能看见嫦娥那眷恋不舍的神情,以及牛郎织女隔河遥望的无尽相思。 白诗言被一盏精美的蝴蝶灯吸引,那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细腻逼真,在烛光映照下仿若随时都会振翅高飞,每一条脉络都清晰勾勒,色彩斑斓犹如天边绚丽晚霞。墨泯看在眼里,立刻上前与摊主议价,一番讨价还价后,买下轻轻递予白诗言,顺势牵起她的手,温柔说道:“你若喜欢便好,这蝴蝶恰似你一般美丽动人。”白诗言接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那蝴蝶灯的光芒映在她脸上,更添几分动人之色。二人手牵着手,跟随林悦和柳可儿继续前行。 行至一处茶摊,见一对老夫妻相互依偎着品茶。茶摊弥漫着悠悠茶香,桌上摆放着古朴茶具。老爷爷轻轻为老奶奶拂去肩头飘落的花瓣,动作轻柔自然,仿若这是他们生活中最平常却又最温暖的举动。老奶奶则满脸笑意地给老爷爷添茶,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那笑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深厚情谊。二人虽未言语,却处处透着相濡以沫的默契与深情。 白诗言见此情景,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墨泯,感慨道:“你瞧他们,相伴一生,实在令人羡慕,日后我们也要如此。”墨泯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点头道:“定会如此,待我们年老,也像他们这般,每日一同看日出日落,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历经生活的酸甜苦辣,始终不离不弃。” 不远处,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在花灯下嬉笑玩闹。孩子约莫五六岁,身着一身喜庆红衣,扎着两个小辫子,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在父母身旁蹦跳。一会儿指着一盏鱼形花灯,兴奋大喊:“父亲父亲,母亲母亲,看那大鱼,好生漂亮!”父亲笑着将孩子抱起,让他能更清楚地观赏花灯,母亲则在一旁温柔浅笑,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随后,孩子又拉着父母去猜灯谜,一家三口脑袋凑在一起,认真思索的模样十分温馨。孩子猜出答案后,兴奋得跳起来,父母也跟着鼓掌,眼中满是对孩子的宠溺。 随后,他们来到猜灯谜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位和善的老者,长须微微泛白,周身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见众人前来,笑着介绍规则:“各位公子小姐,这灯谜乃是咱们花灯会的传统,猜对了可有小礼品相赠。”柳可儿兴致勃勃,率先念出一个灯谜:“一物生来强,每日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打一动物。”林悦略作思索,眼睛一亮,脑海中迅速浮现答案,兴奋喊道:“我知晓,是蜘蛛!”老者微笑点头,夸赞林悦聪慧,送上一份小礼品,是一个精致香囊,淡紫色的香囊上绣着精美花纹,凑近一闻,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仿佛能让人置身于一片浪漫的薰衣草花海之中。 墨泯亦不甘示弱,看到一个灯谜:“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打一水果。”她微微侧身,凑近白诗言,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说:“是葡萄,对吗?”白诗言笑着点头,二人一同说出答案,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投来赞赏目光。摊主也笑着送上一份小礼物,是一对小巧木雕,雕刻着可爱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便要蹦跳起来。兔子的眼睛是两颗小小的红宝石,耳朵微微竖起,身上的绒毛仿佛都能触摸到一般柔软。墨泯拿起木雕,轻轻放入白诗言手心,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背,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丝甜蜜。 接着,他们来到一处卖糖人的摊位。糖人师傅手法娴熟,只见他舀起一勺金黄的糖浆,手腕轻轻抖动,那糖浆便如丝线般流淌,不多时就吹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羽毛根根分明,尾巴修长飘逸,引得众人喝彩。凤凰的眼睛炯炯有神,仿若在凝视着远方,身上的火焰纹路仿佛在燃烧,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白诗言看得入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惊叹,仿佛被那只糖凤凰带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墨泯便买下这只糖凤凰递予她,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这凤凰恰似你,在我心中独一无二。”白诗言轻轻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那是一种浓郁的香甜,仿佛能融化人心。她也将糖凤凰递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咬了一口,二人相视一笑,满是甜蜜。 随着人流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处投壶的场地。场地上摆放着几个精美的铜壶,铜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壶身上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的鳞片、凤的羽毛都刻画得细致入微。周围围了不少人,大家都跃跃欲试。林悦率先拿起箭矢,她微微眯起眼睛,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然后轻轻一投,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入壶中,周围响起一阵叫好声。柳可儿也不甘落后,拿起箭矢尝试,却接连几次都没有投中,她有些懊恼地鼓起腮帮子,嘴里嘟囔着:“怎的就这般难呢。”墨泯则绅士地伸手示意白诗言先试,白诗言犹豫着拿起箭矢,在墨泯的鼓励目光下,轻轻一投,箭矢擦着壶边落了地。墨泯走上前,站在白诗言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指,耐心地教她发力和瞄准的技巧:“莫要着急,感受一下这力度,眼睛瞄准壶口,在心中预判一下它的轨迹,来,我们一同投。”在墨泯的帮助下,白诗言再次投出箭矢,这次成功命中,她开心地欢呼起来,转身紧紧抱住墨泯,墨泯也笑着回抱她,二人沉浸在这小小的喜悦之中。 之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投镖的摊位。摊位上挂满了各种小物件作为奖品,有漂亮的手帕、精美的发簪。手帕上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花朵娇艳欲滴,鸟儿栩栩如生;发簪则是用细腻的银质打造,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柳可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拿起飞镖,用力一甩,飞镖却偏离了目标,扎在了一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看来我还得多加练习。”林悦则沉稳许多,她观察了一会儿镖靶,调整好角度和力度,飞镖稳稳地扎在了镖靶上,虽然没有命中中心,但也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墨泯拿起飞镖,姿势潇洒,接连几镖都命中了靠近中心的位置,摊主不得不拿出准备好的精美发簪作为奖品,墨泯接过发簪,轻轻拨开白诗言耳边的发丝,亲手插在了她的发间,夸赞道:“甚是好看,与你极为相配。”白诗言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手指轻轻拉住墨泯的衣角,心中满是甜蜜。 这时,一个小男孩抱着一堆手工编织的同心结跑过来,拉住墨泯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公子,买个同心结吧,可好看啦,送给这位漂亮姐姐,你们定会一直恩恩爱爱的!”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那同心结编织得十分精巧,每一个结都紧密相连,用的丝线也是五彩斑斓,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白诗言被小男孩的话逗笑了,墨泯看着白诗言,毫不犹豫地掏出钱买下一个,轻轻给她戴上,说:“就如这同心结一般,我们的心永远相连。”小男孩收到钱,开心地跑开,又去寻找下一位顾客,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卖同心结咯,祝大家都恩恩爱爱!”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众人循声而去,发现是一个戏班子在表演。台上的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色彩斑斓,绣工精致。衣服上的丝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每一针每一线都诉说着工匠的精湛技艺。唱念做打,一招一式都韵味十足。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被那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仿佛走进了戏中的世界。 墨泯则在一旁为她讲解戏中的情节和典故,从《西厢记》的缠绵爱情,讲到张生对崔莺莺的深情,那月下的吟诗,那隔墙的相思,无不令人动容;又讲到《霸王别姬》的悲壮离别,项羽的豪情与无奈,虞姬的忠贞与决绝,让人为之叹息。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和感慨。期间,白诗言被剧情深深打动,不自觉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墨泯顺势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偶尔还会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补充一些戏外的轶事,比如演员们为了这场表演付出的努力,以及这些经典剧目背后的历史故事,逗得白诗言掩嘴轻笑。 表演结束后,他们路过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五彩斑斓的面具挂满了摊位。面具的种类繁多,有可爱的动物面具,有神秘的鬼怪面具,还有优雅的仙子面具。林悦眼睛一亮,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调皮地眨眨眼,还学了一声狐狸叫:“你们瞧我可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那狐狸面具的眼睛仿佛透着狡黠的光,红色的绒毛柔软而逼真。柳可儿也挑了个兔子面具,蹦蹦跳跳的,还假装竖起耳朵,说:“那我便是可爱的小兔子。”兔子面具的耳朵长长的,眼睛是两颗圆润的红宝石,十分可爱。白诗言拿起一个蝴蝶面具,墨泯见状,主动帮她系好带子,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白诗言的脸又红了几分。四人戴着面具,在花灯下嬉笑玩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们的笑声回荡在花灯会的街道上。 之后,他们来到一处套圈的游戏场地。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有精巧的陶瓷摆件,每一件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上面绘制着精美的山水、人物图案;有五彩的琉璃珠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仿佛能折射出整个世界;还有毛茸茸的小玩偶,每一个都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这次柳可儿吸取了投镖的教训,沉下心来,认真瞄准,连续几个套圈都精准地套中了目标,赢得了不少小奖品,开心得合不拢嘴,还得意地向大家展示她的战利品。林悦也不甘示弱,套中了一个精致的琉璃珠子,在灯光下,琉璃珠子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墨泯和白诗言一起配合,墨泯负责扔套圈,白诗言在一旁出谋划策,指导角度和力度,两人默契十足,最终套中了一个可爱的小玩偶,小玩偶有着大大的眼睛和柔软的绒毛,白诗言抱着玩偶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后,他们来到一处静谧的湖边,这里也是花灯会的放花灯区域。湖边有一个小亭子,亭子的飞檐上挂着几盏小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亭子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鱼儿在水中嬉戏,有鸟儿在枝头歌唱,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美好。他们在亭中稍作休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墨泯轻轻拉着白诗言的手,走到湖边,从摊主那里买来了一盏精美的莲花花灯。莲花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真正的莲花盛开在水面上,花蕊中还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白诗言双手捧着花灯,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墨泯也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爱意。两人一起将花灯轻轻放入湖中,看着花灯随着水波缓缓飘荡,灯光在湖面上闪烁,仿佛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放完花灯,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沿着湖边的小径漫步,在一处被垂柳环绕的石凳旁停下。四周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柳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柳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翩翩起舞。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拉到身边坐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打破了宁静:“诗言,此番是我不好,生意上的事务让我疏忽了你,我心中一直愧疚不已。那段时日只顾着处理墨家之事,想着等忙完这阵便好好陪你,却未料到你等了这般久,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晓你忙,只是那段时间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每日都过得无比漫长。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满心期待着你的回音,可每次皆是失望。我真的好难过,甚至开始怀疑你是否已然将我忘却。那些等待的日子里,我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落,心中却唯有对你的思念。” 墨泯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怎会,你一直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是我考虑欠妥,未能顾及你的感受。日后我会将你放在首位,无论生意多繁忙,都会抽出时间陪伴你,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那些失落。倘若我再因生意忽略你,你便直接罚我,罚我为你做你最爱吃的菜肴,罚我陪你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白诗言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眼中闪着泪光却带着笑意:“好,我信你。其实我也思量许久,你为了墨家的未来拼搏,我理应更理解你才是。日后有何事,我们都坦诚相告,莫要让误会越积越深。就如这次,若我能早些将心中的委屈和期待告知你,或许便不会发生这般事了。往后我若有不开心之事,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也期望你能对我毫无保留。” 墨泯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点头道:“日后我们之间再无隐瞒。我会与你分享生意上的事,那些成功的喜悦,那些遭遇的困境,都想与你一同分担。也想知晓你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无论开心或是烦恼,都一同承担。倘若你日后再遇见像孙北辰那般的人,直接告知我,我来处置,莫要自己一人应对,我会担忧的。我会像守护稀世珍宝一般守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白诗言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嗯,我会的。其实我当时就该直接回绝他,也怪我未曾处理好,才让你产生误会。日后我会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让你安心。我也希望你在外面应酬之时,要是有女子主动靠近,也能如实告知我,我虽会有些许醋意,但更不愿被蒙在鼓里。我坚信我们的感情能经受住任何考验。”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认真地说:“诗言,我信你。只是看到你与他在一起,我便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日后我会努力改正,遇到事情先冷静下来,听你解释。我在外面定会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你放心。日后无论遇到何事,我们都携手面对,再不分离。” 正说着,一阵欢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在玩抛球游戏,孩子兴奋得小脸通红,拼尽全力将手中彩色皮球高高抛起,夫妻二人则张开双臂,满脸笑意地鼓励孩子把球抛向自己。一来一回间,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不断,就算孩子没接住球,夫妻二人也只是笑着安慰,耐心教孩子技巧,温馨又美好的画面,让周围人都心生暖意。白诗言看着,眼中满是羡慕,下意识抓紧墨泯的手,声音不自觉放轻,带着期待问:“墨泯,日后我们也能如此吗?”墨泯一怔,思绪瞬间飘远,心中既纠结又无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恰在此时,身旁一位小姑娘脚步匆匆,不慎撞向墨泯,手中花灯摇摇欲坠。墨泯眼疾手快,稳稳扶住小姑娘,又帮她扶正花灯,和声说道:“小姑娘,行路当要留意脚下,切莫摔着。”小姑娘仰起稚嫩的脸庞,甜甜道谢后,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墨泯仿若寻得解脱的契机,抬手指向不远处那株许愿树,枝叶繁茂间,红绸摇曳,挂满了人们对未来的祈愿。“诗言,你瞧那许愿树,承载着众生期许。不如我俩也去写下心愿,或许往后的日子便能如你所盼。”白诗言顺着墨泯所指望去,眼中的期待被一丝疑惑替代:“可我还是想听你讲讲,我们的以后……”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打断道:“先去许愿吧,待心愿系于枝头,我再与你细细说。说不定心愿达成,未来便有了方向。”白诗言犹豫片刻,终是被墨泯拉着走向许愿树。 树下,墨泯取来纸笔,笔锋游走间,写下“愿吾与诗言,岁岁欢愉,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而后递与白诗言。白诗言接过,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她也拿起笔,思索片刻,写下“盼与君共建爱巢,情暖岁月,家盈温馨” 。 挂好许愿牌,墨泯转身看向白诗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诗言,实不相瞒,此事我从前未曾深思。刚刚见那一家三口,再看你眼中的期待,我心中慌乱不已。我怕给不了你憧憬的生活。”白诗言眼眶微红,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我所求不多,不过是与你相伴,有个温暖的归宿。有孩子也好,仅有我们二人也罢,只要爱意长存,便是家。”墨泯用力点头,眼眶也微微湿润:“若日后能有孩子,我们便如那对夫妻一般,伴其成长;若没有,我们就将满腔爱意倾注于彼此,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沿着熙攘的街道缓缓往回走。路过一处糖画摊,摊前悬着一盏古朴的灯笼,昏黄的光洒在五彩的糖画上。墨泯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温柔笑意:“犹记初次见你,你便被这糖画吸引,挪不动步子,我给你买了一个,你欢喜得如同孩童。”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你记得这些琐碎之事。”墨泯笑着买下两个糖画,一个递给白诗言,一个自己拿着。两人边走边吃,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恰似他们此刻的心境。 不远处,一阵激昂的锣鼓声传来,原是有人在表演舞龙舞狮。巨龙蜿蜒盘旋,鳞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狮子威风凛凛,腾跃翻滚间尽显灵动。二人被人群簇拥着靠近,墨泯侧身将白诗言护在身前,以防她被人群挤到。白诗言望着眼前热闹景象,转头对墨泯说:“有你在旁,真好。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我们携手相伴,便是幸福。”墨泯凝视着白诗言,神色认真:“嗯,此后无论遭遇何事,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两人手牵手,继续在花灯会中漫步。街边艺人各展绝技,有人将彩球在空中交替抛接,彩球划出绚丽的弧线;有人同时耍弄锋利飞刀,寒光闪烁间,却能巧妙地让它们在手中和空中有序飞舞,不差毫厘;还有人表演喷火,熊熊火焰从口中喷出,引得周围观众惊叹连连,喝彩声此起彼伏。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神色认真地看着墨泯说:“今日我满心欢喜,多谢你一路相伴,也多谢你愿与我坦诚相对。”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道:“傻瓜,这皆是我分内之事。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让你这般快乐。无论有无孩子,我们的生活都会爱意满溢,温暖如春 。”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在这宁静的一隅,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与爱意,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而美好,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了一层银纱,仿若天地万物都在见证着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在这个花灯会的夜晚,他们的爱情如同那璀璨的花灯,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彼此的心灵,也为他们的未来描绘出一幅美好的画卷。而他们也深知,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只要彼此携手,便能跨越重重难关,迎接属于他们的幸福明天。 第16章 情牵美食间,暗潮已涌动 花灯会的余韵还在紫彦城悠悠回荡,次日,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大街小巷都被染上一层暖煦的金色,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相国府内,白诗言正于闺房闲坐,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本诗集,雪球静静的窝在一旁,静谧的氛围里,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这时,贴身丫鬟脚步匆匆,满脸欣喜地走进来,说道:“小姐,墨家公子来了,此刻正在府外候着呢,说是要带您去个好地方。” 白诗言闻言,灵动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快帮我收拾一下,可不能让她等太久。”她迅速起身,简单整理衣衫后,随丫鬟快步走出相国府。一见到墨泯,白诗言眼中满是欢喜。墨泯深邃的眼眸里涌起一汪温柔的笑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说道:“诗言,今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白诗言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哦?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般神秘?你可别吊我胃口啦。”墨泯微笑着,故作神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保证是个惊喜。”说着,她伸出手,白诗言心领神会,将手轻轻放入墨泯的手心,二人携手登上那装饰精美的马车。马车内,布置温馨雅致,软垫松软舒适。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今天就你跟我。”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说道:“只要是和你一起,不管去哪里我都开心。” 马车悠悠停在丝玉坊门前。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缓缓步入,刹那间,一个五彩斑斓、如梦似幻的世界毫无保留地铺展开来。店内丝绸琳琅满目,每一匹都像是被赋予灵魂的艺术品。正红蜀锦之上,绣着的繁复牡丹花纹栩栩如生,细腻的金线勾勒出的花瓣,在日光轻抚下闪烁着华贵光泽,仿佛将整个春天的娇艳与繁华都织入其中;天青色杭绸轻薄如山间晨雾,细腻苏绣针法绣出的飞鸟仿若带着生命的律动,每一根羽毛都像是被注入灵动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绸缎束缚,振翅高飞,翱翔天际。 墨泯转过身,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白诗言,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诗言,这里的料子你随意挑选。”白诗言兴奋地在店内来回穿梭,手指轻轻抚过每一匹丝绸,眼中的惊喜与赞叹如同璀璨星辰般夺目。她拿起一匹淡粉色绣着桃花的丝绸,眼眸亮晶晶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墨泯,你快来看这料子,颜色如此温柔婉约,绣工又这般精细巧妙,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让我心动的丝绸。” 墨泯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那丝绸,触感柔软顺滑,她点头赞同道:“确实很衬你,就用这个给你做几身衣服,等你穿上后,定会比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还要明艳动人。到时候,我可得时刻守在你身边,免得那些登徒子觊觎你的美貌。”说着,还佯装严肃地看着白诗言。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嗔怪道:“就会打趣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白诗言又拿起一匹月白色绣着兰花的丝绸,对着镜子比划着,问道:“墨泯,你觉得这个料子做一身裙子怎么样?”墨泯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说道:“这料子素雅清新,配上你的气质,定能相得益彰。做成裙子,你穿上就像画中的仙子下凡。” 随后,墨泯唤来店内手艺最为精湛、声名远扬的绣娘,让她为白诗言仔细量身。绣娘手持软尺,手法娴熟且专注认真,一丝不苟地量着每一处尺寸,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专业与细致。墨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脑海中已然栩栩如生地浮现出白诗言穿上新衣后那婀娜多姿、明艳照人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意直达眼底,整个人都被幸福与甜蜜所填满。 白诗言看着认真的墨泯,轻声说道:“谢谢你,墨泯,总是这般用心待我。”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傻瓜,为你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开心,我便满足了。”绣母亲量完尺寸后,墨泯又和白诗言一起挑选了一些配饰,有温润的玉佩、精美的发簪。墨泯拿起一支雕刻着蝴蝶的发簪,轻轻插在白诗言的发髻上,说道:“这蝴蝶簪子就像你一样灵动美丽。”白诗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满是幸福,说道:“今天真的好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那么美好。”墨泯轻轻拥住白诗言,说道:“以后的日子,我会带你去更多有趣的地方,给你更多的惊喜。” 离开丝玉坊后,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了自家气派非凡的酒楼:云泯斋。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处处彰显着大气与奢华,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与尊贵。刚一迈进酒楼,热闹喧嚣的人声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沉浸在这人间烟火的热闹氛围之中。小二满脸热情,脚步匆匆地迎上前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灿烂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二位客官,快里边请!要点些什么?咱们酒楼的招牌菜‘龙衔珠玉羹’和‘凤栖金枝脯’,那可是声名远扬,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赞不绝口,强烈推荐二位品尝,每天限量供应,先到先得,错过了可就太可惜啦!” 墨泯点了招牌菜,又接着说:“再上翡翠水晶饺、玉珠白玉糕、金缕燕窝盏、琥珀银耳盅,还有……”小二一听,面露难色,连忙打断:“客官,实在对不住,您点的这些,菜单上都没有,做不了啊。”墨泯神色一冷,语气低沉:“叫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小二却依旧坚持:“客官,不是小的不做,菜单上没有的菜,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做呀。”墨泯眉头紧皱,声音愈发冰冷:“把你们掌柜叫来。” 没一会儿,掌柜匆匆赶来,一见到墨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赶忙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与惶恐:“少……少主,您怎么来了,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墨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点的菜,尽快上。”掌柜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想办法,哪怕是把后厨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让您和这位姑娘吃上招牌菜,少主稍等。” 两人独自喝着茶,白诗言见墨泯脸上微微冒汗,拿起手帕擦了下,墨泯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抓着白诗言的手,脸慢慢靠近,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连这茶香都变得更甜了。”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嗔怪道:“就会打趣我。” 此时,酒楼的一角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一位身着淡紫色罗裙的女子,正揪着掌柜的衣袖,满脸怒容,大声质问道:“你说没就没了?我可是早早付了钱,在这儿眼巴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今天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你们这酒楼到底还讲不讲信誉?把顾客当什么了?”掌柜满脸无奈,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一边不停地作揖,一边苦苦解释:“姑娘,实在对不住啊,这真不是小的故意为难您。是食材突然出了状况,实在凑不够了,您看……要不我给您退钱,再送您几坛店里珍藏多年的上等好酒赔罪?这酒可是我们掌柜的私藏,平日里连达官贵人都难得品尝一次,绝对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女子根本不听,柳眉倒竖,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提高音量,几乎是怒吼道:“我不要酒,我就要这两道菜!今天要是吃不上,我跟你没完!我大老远赶来,等了这么久,你们说没就没,当我是好糊弄的吗?” 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掌柜被缠得实在没辙,无奈之下,只好悄悄凑到女子耳边,小声说道:“姑娘,实不相瞒,这菜是我们墨家少主点名要的。您也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啊。实在对不住,只能把您这份拿走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满,要不您亲自去找少主说说?说不定少主念您一片诚心,会通融通融。”女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好奇之色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取而代之,说道:“哦?墨家少主?我倒是听闻他许久,今日既然如此,我定要见识见识。他在哪个厢房?你可别糊弄我。”掌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指了指墨泯所在的方向,说道:“姑娘,就是那间,不过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小的还得在这讨生活呢,要是被少主怪罪下来,小的可就惨了。”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莲步轻移来到墨泯的厢房。 厢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紫玉迈着轻盈而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俏皮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哟,这招牌菜,真有那么好吃吗?我在外面可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就盼着这一口呢,没想到被你们先点走了。你们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墨泯和白诗言听到声音,齐刷刷地看了过去。白诗言看着紫玉,被她周身独特的气质瞬间惊艳到,微微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惊叹与欣赏,一时竟有些愣神。而墨泯则微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只觉得这人贸然闯入,扰了自己与白诗言相处的甜蜜宁静时光,坏了她的好心情。 紫玉一进来,目光就被墨泯俊朗的面容和沉稳的气质牢牢吸引,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遇见心仪猎物时的兴奋与渴望。她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而优雅的淑女礼,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小女子紫玉,冒昧打扰二位用餐,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两道菜我心心念念许久,今日好不容易等来,却被二位抢先一步,不知能否通融通融,让我也一饱口福?我对这两道菜的渴望,就如同久旱逢甘露的禾苗,实在是难以抑制。”墨泯看着紫玉,神色冷淡,正要开口拒绝,白诗言却抢先说道:“既然姑娘如此执着,不如一起坐下吃吧,人多也热闹些。大家相聚在此,也是一种缘分。”墨泯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紫玉的加入。 三人坐下后,紫玉的目光自墨泯身上缓缓扫过,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与探究,像是在试图看透她的内心。很快,她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轻声说道:“早就听闻墨家少主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只是没想到少主这般心急,连小女子等了许久的菜都要抢。这传出去,恐怕会让人觉得少主不太怜香惜玉呢。”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道:“这酒楼本就是我家产业,我点自家的菜,倒也无需心急。倒是姑娘,如此执着于这两道菜,想必也是个对美食有着极高追求的懂行之人。” 听到这话,紫玉轻轻挑眉,眼中笑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自信的笑:“那是自然,美食当前,谁能不执着?”她微微后仰,目光在满桌菜肴上流转一圈,最后又落回到墨泯身上,“就不知少主这酒楼的招牌,是否真有传言中那般神乎其神。”说罢,她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期待墨泯的回应,又像是在等着用美食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 这时,店小二将招牌菜端了上来。“龙衔珠玉羹”盛放在精致的玉碗之中,只见深海珍珠贝肉颗颗饱满圆润,如同璀璨的明珠,搭配着珍稀的高山雪参,在千年老龟熬制的浓郁汤底中若隐若现,汤汁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汇聚了山川湖海的精华,让人闻之垂涎欲滴;“凤栖金枝脯”摆盘精美绝伦,塞外凤羽鸡的肉被烤至金黄酥脆,表皮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用宫廷秘制香料腌制七七四十九天的独特风味,再加上金丝楠木小火慢烤的醇厚香气,光是那独特的烤制工艺,便让人惊叹不已,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品尝一场味觉的盛宴。 菜一端上桌,紫玉的目光便被吸引,可她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墨泯。只见墨泯率先拿起筷子,动作行云流水,夹了一块“凤栖金枝脯”放入白诗言的碗中,动作轻柔而自然,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温柔地说道:“诗言,尝尝这个,这可是这酒楼的招牌,味道独特,口感绝佳,你肯定喜欢。” 紫玉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那原本满含笑意的双眸,此刻也微微黯淡了些。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复杂情绪。她静静地看着墨泯和白诗言之间的互动,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待白诗言脸颊微红,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轻声道谢,眼中满是甜蜜与幸福时,紫玉微微咬了咬下唇,旋即又扬起笑容,赞叹道:“看来少主对姑娘的心意,就像这道招牌菜一样,满是用心。”紧接着,店小二又陆续端上了翡翠水晶饺、玉珠白玉糕、金缕燕窝盏和琥珀银耳盅等特色菜品。每一道菜被摆上桌时,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引得紫玉的目光牢牢被吸引。 她率先将目光投向翡翠水晶饺,这饺子宛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外皮晶莹剔透,在灯光的映照下,甚至能清晰瞧见里面翠绿的馅料,宛如春日里鲜嫩的新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紫玉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放入口中细细咀嚼,随后忍不住惊叹:“这翡翠水晶饺晶莹剔透,里面的馅料翠绿诱人,是什么呀?这般口感,软糯中带着清新,我从未尝过如此奇妙的搭配。” 紧接着,她的注意力又被玉珠白玉糕吸引。只见那玉珠白玉糕造型精致小巧,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她轻轻咬上一口,糕点瞬间在口中化开,软糯香甜的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哎呀,这玉珠白玉糕入口即化,太好吃了,叫什么名字?这味道,细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简直绝了!”紫玉满脸陶醉,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道美食的喜爱。 随后,她看向金缕燕窝盏,盏中燕窝丝丝分明,被精心摆放成精致的形状,周围点缀着些许金箔,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还有这个金缕燕窝盏,看着就不一般,到底是什么菜呀?光是这卖相,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想一品为快了。”说着,她轻轻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不禁再次赞叹:“这口感,爽滑又不失醇厚,每一口都透着奢华的滋味。” 她一边赞叹,一边品尝,接连吃了好几道菜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露出疑惑的神情,“咦?我好像发现,这些菜在菜单上都没看到呢,怎么回事呀?我进店时可是仔细瞧过菜单的,这些美味居然都不在上面。”说着,她抬眼看向墨泯,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 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这些都是我特地让后厨准备的,自然不会出现在菜单上。”紫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笑着说:“少主可真有口福,能吃到这么多特别的美味,看来这酒楼的后厨在少主的指点下,藏着不少绝技呢。”白诗言微笑着接过话茬:“墨泯向来对美食很有研究,这些菜品都是她精心琢磨出来的。”紫玉看着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姑娘和少主感情真好,还如此了解她。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能与少主这般般配。”白诗言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我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能与墨泯相识相知,实属幸运。”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看向紫玉说道:“诗言独一无二,与身份无关。” 用餐间,店小二又抱来一坛酒,小心翼翼地为三人满上。这酒是墨泯特地让酒楼精心酿造的,酒液清澈透明,如同山间的清泉,香气独特而浓郁,带着一丝淡淡的果香与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人陶醉。白诗言好奇地浅尝一口,没想到酒劲有点大,一下被辣到,忍不住咳嗽起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墨泯心疼不已,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诗言,没事吧,这酒烈,你不常喝,别勉强自己。来,喝点茶缓缓。”说着,便为白诗言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 紫玉见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这酒味道醇厚,口感极佳,很是特别,这是什么酒?下次来我也想点。我对美酒可是情有独钟,从未喝过如此独特的佳酿。”墨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让人特地酿给自己喝的,融入了我独特的配方与心意,菜单上没有,以后也不会出现。这酒,只属于我和我在意的人。”紫玉碰了钉子,却还是不死心,笑着说:“少主还真是懂得享受,有这般独特的美酒。不知少主能否透露一二,这酒的酿造工艺有何特别之处?我对酿酒也颇有兴趣,想讨教讨教。”墨泯微微皱了皱眉头,正不知如何回应,白诗言笑着打圆场:“想必这酿酒工艺是墨泯的心头好,其中定有不少独特之处,只是说来话长,改日若有机会,再慢慢聊如何?”紫玉不好再追问,只得点头应下:“那便期待改日能听少主细细道来。” 随着交谈的深入,用餐的氛围愈发轻松融洽,暖烘烘的烛火映在每个人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紫玉眉飞色舞,率先打开话匣子:“你们是不知道,我上次去南境,路过一个小村落,听闻那儿有道特色菜叫‘翠竹焖鲜笋’。我一听,这不就是用新鲜竹笋做的家常菜嘛,没太在意。结果到了那家小饭馆,好家伙,那香味一飘出来,我瞬间就被勾住了。”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手还在空中比划:“那笋是刚从后山挖的,鲜嫩得能掐出水来,用当地特有的竹炭小火慢焖,出锅时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咬一口,又脆又甜,我一个人差点把一整盘都吃完!”说到这儿,紫玉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满是回味。白诗言也被逗乐了,掩嘴轻笑:“听起来就很美味,想必那小村落的山水很养人,才能孕育出这么鲜嫩的竹笋。对了,那小饭馆除了这道菜,还有别的特色吗?” 紫玉来了兴致,身子前倾,接着说:“当然有!他们家还有一道‘荷叶包饭’,用新鲜荷叶包裹着蒸熟的米饭,里面还夹杂着各种菌菇和腊肉丁。打开荷叶的瞬间,荷叶的清香、米饭的软糯、菌菇的鲜美和腊肉的醇厚完美融合,那味道,我到现在都忘不了。”这时,墨泯浅酌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应了句:“听起来食材虽家常,但做法独特,倒也有趣。” 得到回应,紫玉更加兴奋,眼睛放光:“还有一回,在西域的集市上,我瞧见一个大叔卖一种叫‘胡杨烤肉’的小吃。烤肉架上的肉滋滋冒油,撒上一把特制的香料,那香味,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我凑过去买了一串,咬下去,外焦里嫩,香料的味道完美渗进肉里,跟咱们这儿的烤肉味道完全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那香料里好像有孜然、茴香,还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特别提味。”白诗言眨眨眼,俏皮地说:“紫玉姑娘这一趟可真是吃遍大江南北,以后再有这样的美食发现,可得带上我一起去尝尝。说不定咱们还能把这些独特的做法带回紫彦城,让更多人尝到。” 紫玉一拍桌子,豪爽地说:“那肯定啊!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去寻那些藏在市井小巷里的美味,说不定还能发现比这酒楼招牌菜更惊艳的佳肴呢!对了,我在东海之滨还吃过一种‘珍珠贝炖蛋’,用新鲜的珍珠贝肉和蛋液一起炖煮,炖出来的蛋羹鲜嫩爽滑,贝肉弹牙鲜美,上面再撒上一层细碎的海苔,鲜上加鲜,你们绝对想象不到那滋味!”墨泯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各地食材不同,融合出的美味确实值得探索。”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不断,之前的生疏与隔阂早已消散无踪 。 突然,紫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故作娇弱地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哎呀,不知为何,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怕是刚才等菜的时候着了凉。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么办才好。”说着,还偷偷观察墨泯的反应。墨泯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二,去请个郎中过来。”便又继续关心白诗言,询问她是否吃饱,要不要再添些什么。紫玉见墨泯不为所动,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暗暗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餐接近尾声。紫玉起身告辞,说道:“今日多谢二位的款待,让我品尝到了这美味的招牌菜和诸多特色佳肴。改日若有机会,定当回请二位。希望下次见面,能有更多机会与少主和姑娘交流。”墨泯和白诗言起身相送,客套了几句后,紫玉便离开了厢房。 走在回紫金阁的路上,月光散在紫玉的身上显得格外有妖娆,她身姿摇曳,脸上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哼,今天这顿饭可真有意思,墨泯那家伙,表面上对我不冷不热,可我是谁?”紫玉轻轻甩了甩手帕,眼中闪烁着自傲的光芒,“凭我的才貌,什么样的男人拿不下?就他,也迟早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想到白诗言,紫玉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那个白姑娘,也就占了个先入为主的便宜,论身貌、论才情,哪一点能和我比?等我下次精心布局,让墨泯看到我的实力,就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紫玉脚步一顿,抬手轻抚发间的珠翠,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自恋:“我身份尊贵,见识广博,还对美食和美酒颇有研究,墨泯与我交谈时,肯定也感受到了我的独特之处。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让他彻底沉沦,到时候,整个紫彦城都会知道,我和墨泯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罢,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身影渐渐隐没在月色笼罩的街巷之中。 酒楼里,墨泯和白诗言重新落座。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肩头,柔声道:“今天真开心,虽然中途来了个紫玉姑娘,但也多了不少乐趣。”墨泯揽住她的肩,温柔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下次咱们找个更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此时,酒楼外街道上,紫玉刚走出不远,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她警惕地停下脚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香囊,那里面藏着她防身的暗器。就在她准备应对之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月光洒在那人脸上,竟是孙北辰。 孙北辰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紫姑娘,这么巧,方才在酒楼里,我可都瞧见了。”紫玉眉头微皱,不悦道:“你跟踪我?”孙北辰连忙摆手:“不敢,只是恰好路过。我看紫姑娘似乎对墨家少主很感兴趣,我与他也有些过节,或许我们可以聊聊。”紫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恢复镇定:“哦?你想聊什么?”孙北辰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我知道些墨泯的秘密,对紫姑娘你,或许有用……”紫玉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低声交谈着,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 第17章 谲影交织,心向情长 夜幕低垂,紫彦城仿若被月色轻笼的梦幻之境,银白的薄纱温柔洒落,将城中的大街小巷都镀上了一层清冷而迷人的光晕。孙北辰与紫玉踏入一处隐蔽的庭院,周遭静谧,唯有风声偶尔拂过,似在撩拨着人心底的秘密。孙北辰蓦地停下脚步,回身望向紫玉,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沉声道:“紫姑娘,我瞧着你对墨泯颇为关注?” 紫玉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蕊,柔声道:“孙公子何出此言?平白无故,怎会突然有此一问?不过是在酒楼多看了她几眼,便被孙公子这般敏锐捕捉到,莫不是孙公子有所误会?” 孙北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若寒夜中的冷星:“莫要再装了,在酒楼里,你的眼神可未曾瞒过我。不过,我对墨泯并无兴趣,我只心系白诗言。她那清冷而高傲的模样,恰似寒梅傲立雪中,我已惦记许久。紫姑娘若能助我,定不会亏待你。” 月光如水,洒落在紫玉身上,勾勒出她那如弱柳扶风般的曼妙身姿。孙北辰望着眼前的紫玉,心中涌起一股邪念,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喉结微微滚动,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潮红。他伸出手,作势要去撩拨紫玉的发丝,口中喃喃道:“紫姑娘,你这模样,似那月下仙子,让人难以忘怀。今晚月色这般美好,与你一同闲聊,倒也惬意。” 紫玉何等敏锐,瞬间察觉到孙北辰不轨的意图,不着痕迹地侧身一闪,巧妙避开他的手,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莲步轻移,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花瓣,故意凑近孙北辰,身上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孙公子,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墨泯有趣罢了。不过,您既然钟情白姑娘,我们或许可以商议一番,如何让她注意到您。白姑娘那般出众,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要赢得她的芳心,可得费些心思呢。” 孙北辰被紫玉的举动弄得心猿意马,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仿若干裂的河床:“好,好啊,你说,该如何是好?只要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说话间,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往紫玉的腰间探去。 紫玉柳眉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迅速恢复笑容,娇嗔道:“孙公子,别急嘛,这种事情急不得。您想想,白姑娘平日里往来皆是达官显贵、青年才俊,寻常手段可难以入她的眼。咱们得另辟蹊径。就说墨泯,他与白姑娘情谊深厚,咱们若能设法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待白姑娘心情低落之时,可不就是您的良机了?”同时,她轻轻一扭身,再次躲开孙北辰的咸猪手。 紫玉掩嘴轻笑,眼神流转间满是风情,仿若春日里飞舞的蝴蝶,她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发丝,缓缓说道:“墨泯和白诗言感情深厚,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让白诗言主动离开墨泯。我听闻,墨泯对生意极为上心,咱们不妨从这方面入手。散布些墨泯生意上的谣言,让她心生疑虑,觉得墨泯不可依靠,到时候,她自然就会疏远墨泯。比如说,咱们可以传出墨泯的生意伙伴都要撤资,他的店铺即将面临倒闭危机之类的,又或者传出墨泯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的,白姑娘听到这些,肯定会对他失望。” 孙北辰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拉紫玉的手,紫玉却似有察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孙北辰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只能讪讪地收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妙啊,紫姑娘果然聪慧过人。那散布谣言的事,就有劳紫姑娘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金银财宝,还是绫罗绸缎,任你挑选。”紫玉微笑着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孙北辰见紫玉没有过多抵触,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到紫玉身前,呼吸变得急促,仿若困兽:“紫姑娘,你这般聪慧又动人,恰似那春日里盛开的繁花,不如事成之后,也考虑考虑我?跟着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他的手再次不规矩地摸向紫玉的肩膀。 紫玉心中一阵作呕,但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强忍着不适,用手轻轻推开孙北辰,嗔怪道:“孙公子,咱们正事还没谈完呢,你这般心急,可不像个做大事的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您赢得白姑娘的青睐,等这事成了,您再和我谈这些也不迟呀。到时候,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您了呢。” 孙北辰被她这么一推,也不好再进一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紫姑娘别见怪。我这不是一见到你,就乱了分寸嘛。”紫玉轻哼一声,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玉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故意摆出一副慵懒又迷人的姿态,仿若春日里慵懒晒太阳的猫咪:“孙公子,散布谣言可不能太明显,得找些可靠的人,在合适的场合说。比如,在白诗言常去的绸缎庄、茶馆,让那些人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样才能让她信服。而且,这些人最好是她平日里信任的,或者是和墨泯生意有往来的,这样她才会相信。” 孙北辰连忙点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紫玉的一举一动,仿若饿狼盯着猎物:“紫姑娘考虑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我手下有几个机灵的小厮,平日里就爱嚼舌根,到时候安排他们去,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紫玉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咱们得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万一墨泯追查起来,可不能让他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搞鬼。咱们得想好借口,或者找个人当替罪羊,不能让他查到咱们头上。” 孙北辰拍着胸脯保证:“紫姑娘放心,我在这紫彦城也有些关系,真要查起来,也能挡一挡。就说上个月,我那铺子出了点麻烦,被人举报偷税漏税,靠着我那些人脉,上下打点,不也顺利解决了?这次也一样,出不了岔子。”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才将计划的细节敲定。紫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仿若春日里整理羽翼的飞鸟:“那孙公子,咱们就按计划行事,我等你的好消息。记得叮嘱你的人,千万小心行事,别露出马脚。”孙北辰还不死心,伸手想要拉住紫玉的胳膊,嘴里说着:“紫姑娘,这么着急走干嘛,再陪我聊聊。今晚月色正好,咱们再商量商量后续的事儿。”紫玉侧身躲过,莲步轻移,朝着庭院门口走去,留下孙北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暗暗想着等得到白诗言后,也要把紫玉弄到手。 与此同时,相国府的花厅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影影绰绰,仿若一幅古旧的丹青画卷。花凝玉手中执着一柄精致的团扇,扇面上绣着的牡丹娇艳欲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似有暗香袅袅浮动,仿若能将人引入春日的繁华牡丹园。她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眉梢眼角尽是对女儿的担忧与关切,仿若春日里担忧花朵凋零的护花使者:“景鸿,你说咱们言儿,眼瞅着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终身大事,可不能再拖了。我瞧着那墨家的公子墨泯,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对诗言也是真心实意,你觉得呢?” 白景鸿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仿若在思索着一盘错综复杂棋局的走向。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着利弊:“玉儿,我也知道墨泯这孩子不错,可咱们言儿身份特殊,她是相国府的千金,日后的夫婿,不单要人品出众,还得能在这复杂的官场局势里,给她安稳的生活。墨家虽说家大业大,可商场如战场,谁能保证日后不出变故?就说前几年,墨家在北方的生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损失惨重,若不是他们家底厚,怕是都难以支撑。再说他还是一介庶子,在家族中的地位,总让人有些顾虑。” 花凝玉一听,有些着急,放下团扇,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仿若春日里着急护花的园丁:“景鸿,你就是想得太多!墨泯那孩子我瞧着踏实,对言儿更是体贴入微。言儿自小就被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我就盼着她能嫁个真心待她的人,往后的日子能甜甜蜜蜜的,要那么多算计做什么?你看看隔壁的林家小姐,嫁入商贾之家,虽说家境殷实,可丈夫却对她不闻不问,整日花天酒地,那日子过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我可不想诗言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白景鸿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仿若春日里看着调皮花朵的园丁:“玉儿,我这不是谨慎些嘛。言儿是咱们的心头宝,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寻得良人。可这世道复杂,咱们不能不多想想。就说这紫彦城的局势,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墨家在生意场上难免会牵扯其中,我怕言儿嫁过去,万一墨家有个风吹草动,她跟着受苦。你也知道,咱们相国府在朝堂上树敌不少,若是言儿的丈夫不能成为她坚实的后盾,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花凝玉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仿若春日里倔强的花朵:“你呀,就是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墨泯对言儿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了,咱们相国府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有个什么事,咱们还能不帮衬着?我看呐,你就是舍不得言儿嫁出去,故意找这些借口。还记得言儿小时候,你每次出门回来,都给她带一堆小玩意儿,宠得她没边儿,现在要把她嫁出去,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白景鸿被花凝玉这话逗得笑出了声:“玉儿,你可冤枉我了。言儿迟早是要嫁人的,我能不明白这道理?只是这为人父母的,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孩子,想给她挑个十全十美的夫婿,难免就多思量了些。我也想让诗言能嫁给自己喜欢,又能真心对她好的人,只是这事儿,还得慎重。” 花凝玉轻哼一声:“我不管,我就觉得墨泯这孩子好。要不,找个时间,把两家的长辈约出来,好好聊聊这事儿?早点把话挑明了,也能让孩子们安心。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到时候见面,咱们好好考察考察墨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给诗言幸福。就问问他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护诗言周全。” 白景鸿思索片刻,缓缓开口:“玉儿,其实我也在考虑其他的人选。前几日,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派人递了帖子,言辞间对言儿很是倾慕。那孩子饱读诗书,前途无量,在朝堂上也有他父亲的人脉照应,若是言儿嫁过去,在官场上能少些波折。还有那孙北辰,孙家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若能联姻,对咱们也有好处。” 花凝玉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仿若春日里被风雨吹打的花朵:“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是不错,可我听说他身子骨不太好,整日病恹恹的。咱们诗言嫁过去,难道要整日守着个药罐子?还有那孙北辰,最近的传闻有些让人寒心,风评不好,言儿要是嫁给他,那才是跳进火坑。我看都不行,还是墨泯最合适。” 白景鸿耐心劝道:“玉儿,吏部尚书家公子身子虽弱,却有真才实学,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尚书府底蕴深厚,能给言儿安稳的生活。至于孙北辰,他确实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咱们可以督促他改过。再者,孙家的势力对我们在朝中的局势也有帮助。说不定能帮我在那新政推行的事儿上,多争取些支持。” 花凝玉连连摇头:“督促他改过?谈何容易!这些公子哥从小被惯坏了,本性难移。墨泯就不一样,他不仅人品好,还能给言儿真挚的感情。感情这东西,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不是吗?你看隔壁王员外家,门第相当又如何,夫妻间没感情,整天鸡飞狗跳。” 白景鸿无奈地叹了口气:“玉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咱们也要为言儿的未来考虑。感情固然重要,但现实因素也不容忽视。墨泯的生意变数太多,我怕言儿跟着他要吃苦。万一哪天生意败落,言儿岂不是要跟着受累。” 花凝玉有些生气:“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言儿喜欢墨泯,墨泯也喜欢言儿,这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把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去换取那些虚无的官场利益?咱们言儿又不是联姻的工具。” 白景鸿沉默片刻,语气放软:“玉儿,我不是固执,我是担心。言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想给她最好的,想让她一生无忧。咱们再商量商量,好吗?我也不想委屈了言儿。” 花凝玉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柔和下来:“景鸿,你还记得言儿小时候生病吗?她高烧不退,咱们急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你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说只要她能好起来,你什么都愿意。”白景鸿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回忆,仿若春日里回忆往事的旅人:“怎么会不记得,那几天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四处找大夫,药都是我亲手煎的。” 花凝玉接着说:“从那以后,我就发誓,只要言儿能开心幸福,我什么都不求。现在她喜欢墨泯,墨泯也对她好,这不就是我们一直希望的吗?官场的那些算计,真的比言儿的幸福还重要吗?咱们难道要为了那些,让言儿重蹈林家小姐的覆辙?” 白景鸿沉思良久,缓缓伸出手,握住花凝玉的手:“玉儿,你说得对,是我太过瞻前顾后。”他顿了顿,陷入回忆,嘴角不自觉上扬,仿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还记得言儿从栖月幽庄回来那天,带回墨泯亲手绘制言儿的画像,那画里的爱意,连我这个父亲都能一眼看穿。言儿当时那害羞又欢喜的模样,我可都看在眼里。” 花凝玉眼睛一亮,接过话茬,仿若春日里被点燃的烛火:“对呀,当时言儿看到画像,脸都红透了,欢喜得不得了。还有那次两人遇险,你找到他们时,不是亲眼看到他把言儿护得好好的,还有他满脸的焦急与担忧,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墨泯为了言儿,手臂受了伤,脚也摔伤了,这份心意,难得可贵。” 白景鸿微微颔首:“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墨泯这孩子,确实对言儿用情至深。”他握紧花凝玉的手,郑重道:“玉儿,就按你说的,咱们再仔细观察墨泯一段时间,若她真能给言儿幸福,我便不再阻拦。我也去探探她对未来的规划,看看是否真能给言儿安稳的生活。” 提及此处,花凝玉的目光变得悠远,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景鸿,你还记得咱们年轻的时候吗?我不顾家里反对,一心要跟你在一起。那时候,你也没如今的地位,可我就是认定了你这个人。我父亲说你没前途,气得吹胡子瞪眼,放狠话要把我关起来,断绝我和你的往来。我以绝食抗争,滴水不进,饿到头晕眼花,才求来和你见一面的机会。我当面跟他吵得面红耳赤,斩钉截铁地说就算你一无所有,我这辈子也非你不嫁。” 白景鸿凝望着花凝玉,目光似被岁月晕染,满是缱绻深情:“怎会忘怀?彼时我身无长物,全赖你生死相依。为求能与你共结连理,我焚膏继晷、日夜苦读。夏夜,流萤与蚊虫共舞,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手足被叮咬得斑斑点点,而我心向典籍,浑然不觉,涔涔汗水屡屡沁透面前的书页;冬日,破晓尚早,曙光未绽,我已端坐案前,手脚因严寒生满冻疮,红肿难握笔管,然念及你,便觉壮志凌云,砥砺奋进。曾有一回,我读书过于专注,烛火悄然燃及衣袖,待黑烟袅袅升腾我才惊觉,幸得你眼疾手快,迅即端起案上茶水浇灭,而后你既心疼又嗔怪,怨我太过粗心大意。又有一次,我赴考途中突遇暴雨如注,道路泥淖不堪,我举步维艰,全身被雨水浸透,冻得瑟瑟发抖。待我历经艰难回到家中,远远便望见你伫立门前,眉眼间尽是焦急之色,见我归来,你快步奔来,搀扶我进屋,旋即转身入厨为我煮就驱寒姜汤。那碗姜汤的暖煦与温情,至今仍镌刻在我心间,未曾淡去分毫。” 花凝玉嘴角微微上扬,似一抹浅淡的笑意晕染开来,仿若被往昔的美好牵引,陷入回忆之中:“犹记我们初逢之际,正值春日,桃花灼灼,漫山遍野尽是烂漫之色。我在桃林之中赏花,不知不觉迷失了路径,四周皆为粉嫩的桃花环绕,却怎么也寻不到出口,疲惫与焦急交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恰在此时,你身着一袭洗得略显发白的青衫翩然而至,笑容温润如玉,暖彻人心。你轻轻牵起我的手,言要引领我走出这片桃林。一路上,你娓娓道来诸多趣事,诸如桃花仙子的传奇典故,还有乡野间的奇闻轶事,逗得我破涕为笑。途经一朵开得最为娇艳的桃花时,你轻轻折下,小心翼翼地簪于我的发间,还笑言此花更衬我容颜娇美。那时我便暗自思忖,世间竟有如此温柔且风趣之人,自那一刻起,我的心便被你悄然俘获。” 白景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中满是回忆的柔光,轻声回应:“是啊,自那之后,我的心中便唯有你。后来,我常常暗自前往你家附近,藏身于角落,只为能远远地瞧你一眼。有一回,我不慎被你发现,紧张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可你非但未曾动怒,反而回我以甜美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暖彻心扉,令我至今难忘。” “成亲那日,你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前来迎娶我,我端坐于花轿之中,心中满溢着欢喜。”花凝玉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婚后的日子虽不富足,然每分每秒都过得踏实安稳。我们携手共度那些艰难岁月,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攒钱购置的那支簪子?我一直悉心珍藏着。那是我们省吃俭用许久才得以买下的,虽样式质朴,只是一根素银簪子,镌刻着简约的花纹,可于我而言,它却珍贵无比,每次取出观赏,那段同甘共苦却又甜蜜温馨的时光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新年之时,我们无力购置新衣,便一同翻新旧衣,你还打趣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而后拿起针线,笨手笨脚地帮我缝补衣物上的破洞。尽管针脚歪歪扭扭,可我穿着那缝补后的衣衫,心中却满是甜蜜。还有一次,家中断了粮米,你毫不犹豫地前往山中挖掘野菜,归来后竟变戏法般为我烹制了一顿别具风味的‘野菜宴’,有凉拌野菜、野菜团子,虽无荤腥油水,可那顿饭的独特滋味,至今仍萦绕在我的记忆深处。” 白景鸿轻轻握住花凝玉的手,动作轻柔而温暖,似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后来我踏入仕途,一路跌宕起伏,幸而有你在身后默默支持。那些艰难的时日里,我们相互扶持,方能成就如今的家宅安宁。我在官场遭遇烦心事时,皆是你耐心倾听我的倾诉,为我出谋划策。曾有一次,我被政敌弹劾,满心忧虑,彻夜难眠,是你伴我四处奔走,托人求情,一家一家地登门拜访能施以援手之人,还宽慰我莫要气馁,言风雨过后定是彩虹。还有我首次面临重大抉择,是坚守为官原则而得罪权贵,还是妥协求安,我犹豫不决,茫然无措,是你为我剖析利弊,劝我人活一世,当无愧于本心,这才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记得有一回,我因得罪权贵而遭降职,心情低落,自觉人生失意,是你拉我前往郊外散心,望着漫山遍野肆意绽放的野花,你告诉我,只要一家人团聚相守,再大的艰难险阻都能跨越,那些挫折不过是人生旅途上的微小石子。” 花凝玉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感慨的光芒:“所以啊,我更能深切体会言儿的心境。她觅得了自己倾心之人,我们为人父母,理当支持她。我们当年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如今也应让诗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可还记得那次我身患重病,高烧不退,整个人神志恍惚,你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我,汤药皆由你亲手熬制,每一碗你都要先试好温度才喂我服下。为寻一味珍贵药材,你跑遍城中所有药铺,甚至亲自深入深山探寻,只为我能早日康复。还有一次,我不慎遗失了祖传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念想,我自责得痛哭流涕,觉得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是你宽慰我说,身外之物失之可再寻,我才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只要我安然无恙,便胜过一切。” 白景鸿揽过相国夫人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玉儿,你所言极是。我们年轻时所追寻的爱情,纯粹而真挚,如今也该让言儿去追寻属于她的幸福。我会摒弃那些无谓的顾虑,只要墨泯能给予言儿幸福,我便认可她。正如当初你坚定地选择我一般,我亦深信诗言的眼光。” 花凝玉依偎在白景鸿的肩头,声音轻柔,仿若春日里的微风:“只盼他们能如我们这般,携手走过风雨,相伴一生。我们也该为言儿的终身大事,悉心筹划一番了。不妨先暗中打听墨泯家中的情况,探探他们对言儿的态度,再寻个恰当时机,将两家邀约在一起,共赴家宴,好好商谈。也可询问言儿的心意,了解她对未来的期许与打算。”两人相视而笑,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满是温馨与美好,恰似春日里徐徐展开的一幅锦绣画卷 。 第18章 幽院情长,爱诺永恒 自上回花灯会误会冰释,墨泯与白诗言情愫日笃,情根深种,难解难分。此后,每日朝思暮盼,皆望与对方共度良辰,同赴岁月长河。这段时日,墨泯暗自瞒着白诗言,将城郊那座荒废的庭院,精心营造成爱意缱绻的温柔乡。一砖一瓦,皆亲自甄选,每一处布局,皆精心擘画,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皆依循白诗言的喜好采撷。工程方告竣工,便迫不及待修书一封,字里行间,满是缱绻深情,倾诉着这些日子对她的绵绵相思,邀她共赴这爱之小筑。 彼时,白诗言独坐闺房窗前,神思游离,脑海中尽是墨泯的身影。雪球乖巧地趴于她的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轻蹭她的脚踝,发出轻柔的“喵喵”声,似在慰藉她的情思。 忽有一封书信递至眼前,见是墨泯的字迹,她的心瞬间雀跃,恰似春日里蹁跹的蝶,脸颊刹那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仿若天边绚丽的流霞。她急切地将信紧紧攥在手中,下意识蹲下身轻抚雪球的脑袋。雪球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喜悦,围着她的腿欢快打转,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她的裙摆。 她悄然避开家人的目光,脚步轻快如飞,径直往外走去。可还未迈出几步,雪球便敏捷地跃至她面前,挡住去路,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嘴里“喵喵”叫个不停。白诗言无奈地弯下腰,轻轻将雪球抱在怀中,嗔怪道:“你呀,就会黏人。”雪球窝在她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一路上,雪球安静地待在白诗言的怀抱中,偶尔睁开眼睛好奇地张望着。白诗言满心欢喜,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墨泯相见的美好画面,心中的期待如春日疯长的藤蔓,肆意蔓延。而雪球时不时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一抓她的衣袖,似乎也被主人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兴奋起来。 墨泯早已在门口殷切等候,身着一袭月紫色长袍,身姿挺拔如苍松,眉眼间满是期盼。瞧见白诗言的刹那,她的眼眸瞬间亮若星辰,几步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声音中难掩喜悦,恰似山间欢快流淌的清泉:“诗言,你可算来了,我盼这天已久。朝朝暮暮,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念着你,你终于来了。”白诗言脸颊微红,似春日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轻轻捏了捏墨泯的手,巧笑嫣然:“我亦是如此,一收到你的信,便星夜兼程赶来。一路上都在思忖,你究竟为我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一踏入院子,白诗言便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院内原本的枯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珍稀花卉,红的似火,燃烧着炽热的爱意;粉的如霞,晕染着浪漫的气息;白的像雪,纯净而美好,开得娇艳欲滴,馥郁的香气悠悠飘散,直沁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一条蜿蜒的石子路,如丝带般通向一座精致的小亭子,亭子四周悬挂着五彩灯笼,微风拂过,灯笼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奏响一曲美妙的乐章。白诗言兴奋地松开墨泯的手,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惊叹道:“墨泯,你瞧这些花,如此娇艳,你是如何寻得这般多珍稀品种的?”墨泯面带宠溺,跟在她身后,柔声道:“为给你惊喜,我费尽心思,踏遍万水千山,才寻来这些花。我想着,你看到这些花,定会心生欢喜。”说着,自然而然地揽过白诗言的腰,两人一同沉醉在这满园芬芳之中,感受着微风的轻抚,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白诗言拍拍雪球的屁股道:“去玩吧。”雪球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这儿闻闻,那儿看看,开始它的探索之旅。 墨泯拉着白诗言,沿着石子路缓缓漫步,每一处设计皆讲解得头头是道。她指着路边的一座假山,说道:“这座假山是我特意从城外的山上觅得的,你看它的形状,像不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我欲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皆予你。”白诗言认真聆听,不时颔首,眼中满是钦佩与爱意。 行至亭子,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和白诗言钟爱的香茗。两人入座,墨泯为她斟茶,白诗言轻抿一口,赞道:“还是你最懂我,这茶味正合我意。你总能记住我所有的喜好。”墨泯微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天上星辰我亦愿为你摘下。你的喜好,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间。”白诗言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说话间,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传递着温暖与爱意。 午后,两人步入屋内,屋内的布置温馨雅致。白诗言一眼便瞧见墙上自己的画像,画中之人笑靥如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画中走出。白诗言又惊又喜:“这是你画的?竟如此传神!未曾想你还有这般才情。你是何时画的,我竟毫无察觉。”墨泯温柔颔首,略带羞涩地说:“我想将你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在心底,闲暇时便画,不知不觉竟成了这般模样。每次思念你时,我便会画你,久而久之,便有了这幅画。你若喜欢,日后我再为你画更多。”说着,她走到白诗言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同欣赏画像,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在院子里,他俩时而吟诗作画,附庸风雅;时而谈天说地,畅抒胸臆,分享彼此的小秘密与宏大梦想。白诗言提笔,在纸上勾勒出两人在院子里的身影,墨泯则在一旁悉心研磨,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他们聊起平日的趣事,白诗言笑得前俯后仰,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恰似春日暖阳,暖彻心扉。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墨泯点亮灯笼,院子瞬间被暖烘烘的光晕笼罩。两人坐在院子里,仰望满天繁星,尽情享受这专属的二人世界。墨泯轻轻靠在椅背上,白诗言则将头依偎在她的肩上,两人静静地凝视着星空,感受着彼此的陪伴,时光仿若在此刻静止。墨泯望着白诗言在星光下愈发动人的侧脸,心中柔情翻涌,轻声说:“诗言,去屋里看看,还有些东西想给你看。”说罢,她牵起白诗言的手,带着她走进卧室。 白诗言踏入卧室,目光便被屋内的布置吸引,这里处处皆藏着墨泯的心意,温馨而又浪漫。她好奇地四处打量,发现柜子半掩着,里面挂着几套衣衫。她走近一看,有适合自己穿的,也有墨泯的款式。手指轻轻抚过衣料,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惊喜道:“这料子,是上次我们去丝玉坊挑选的!” 她拿起一套女装在身前比划,又看看一旁的男装,发现男女装用的是一样的料子。白诗言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你竟用这些料子做了衣服,还一直瞒着我。” 墨泯走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腰,温柔说道:“想给你个惊喜,日后我们可一同穿着,去看遍世间美景。” 渐渐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眼神交汇,不由自主地靠近,呼吸都急促起来。白诗言脸颊泛红,恰似熟透的苹果,墨泯心跳如雷,两人都忆起初次亲吻时的羞涩。墨泯缓缓靠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渴望,白诗言轻轻闭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心跳也在加速,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亲昵。此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为他们的这一刻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温柔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上时…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一声呼喊,恰似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两人猛地分开,白诗言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墨泯无奈地看向声音来源:管家婆秋姨。只见秋姨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一边走一边念叨:“都啥时候了,墨少爷,你咋把见贵客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在这儿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你愣是没听见!” 墨泯急忙解释:“秋姨,我知有贵客,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话还未说完,就被秋姨打断:“还不差一会儿?那贵客可是墨家的财神爷,等你老半天了!你要是不赶紧回去,生意黄了,我看你咋办!你平时机灵得很,一碰上白姑娘,就啥都顾不上啦!”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墨泯被怼得哑口无言,忍不住偷笑。墨泯满脸无奈,看向白诗言,满是歉意:“诗言,实在对不住,我本想多陪你会儿,可这……”白诗言笑着摆摆手:“你快去吧,生意要紧。等你忙完,咱们再好好相聚。” 秋姨又开始碎碎念:“就是就是,白姑娘就是懂事。墨少爷,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府。这贵客可不好应付,别让人家等太久。”墨泯被秋姨拉着往外走,临走还不忘回头对白诗言说:“诗言,等我忙完,即刻来找你。你在这儿乖乖等我。”白诗言点头,目送墨泯离去。 墨泯一走,秋姨就像一阵风似的折返回来,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的褶子都透着欢喜劲儿:“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哟,你可不知道,自打你闯进我家墨少爷的世界,她整个人呐,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天边的晚霞般明艳,她微微侧身,轻轻摆着手,娇嗔道:“秋姨,您就爱拿我打趣,墨泯他向来沉稳,哪会像您说的这样。” 秋姨一屁股在白诗言身旁坐下,胳膊亲昵地挽住她,身子还轻轻晃着:“咋没这样!就说上个月,墨少爷要去谈一笔大生意,我给她收拾行李。一打开箱子,就瞧见里头规规矩矩地叠放着一把你给她绣的手帕。我当时就乐开了花,故意逗她:‘墨少爷,带这漂亮手帕干啥呀?难不成外面有漂亮姑娘等着您?’”秋姨说到这儿,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缓了缓才接着道,“你猜她咋着?脸‘唰’一下就红透了,连脖子都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别……别瞎说,带着它……心里踏实。’以前呐,她对这些小物件可不上心,眼里只有生意,哪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时候!”秋姨一边眉飞色舞地讲,一边模仿着墨泯害羞的神态,逗得白诗言“扑哧”一声笑出声,抬手轻轻拍了下秋姨的胳膊:“秋姨!”白诗言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嘴角上扬,藏不住满心的甜蜜与期待,轻声问:“真的吗?她真这么说?”声音轻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 秋姨一拍大腿,提高了音量,信誓旦旦道:“那还能有假!我骗你干啥!还有一回,她从外面回来,一进府就火急火燎的,满屋子上蹿下跳。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赶忙追上去问。她头也不回,一边翻箱倒柜,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一边扯着嗓子喊:‘我的香囊呢?我那香囊跑哪去了?’那慌乱的样子,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我赶紧问:‘啥香囊啊?您先别急,慢慢找。’她这才喘着粗气说:‘就那个荼蘼花的香囊,早上还在呢,咋就没了!’”秋姨停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绘声绘色地讲,“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就在床脚旮旯里。你没瞧见她那表情,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亮闪闪的,嘴角咧到耳根子,一把将香囊紧紧攥在手里,跟找回了失传已久的宝物似的,还不停地念叨:‘可算找到你了,可不能再丢了。’我在旁边打趣她:‘不就是个香囊嘛,至于这么宝贝?’她立马不乐意了,回我:‘秋姨,这您就不懂了,这是我从诗言那拿的,给我一座城都不换!’我又问她:‘那要是弄丢了咋办?’她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我就算把整个府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回来。’”白诗言听着,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眼睛亮晶晶的,又往秋姨身边凑了凑,撒娇似的拽着她的袖子:“秋姨,还有吗?快再给我讲讲,我还想听嘛。” 秋姨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接着讲:“当然有啦!平时她吃饭啊,就跟行军打仗似的,随便扒拉几口就放下碗筷。可只要是你给她做的点心,那场面,简直天壤之别!她能吃得一粒渣都不剩,吃完还捧着盒子,左看右看,稀罕得不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柜子里。上次你送她的那盒点心,她藏在柜子最里头,每天都拿出来瞅几眼,舍不得吃。放了好几天,都快不能吃了,她才拿出来,坐在那儿,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跟品尝山珍海味似的。还一边吃一边念叨:‘这是诗言亲手做的,每一口都得好好品味,可不能浪费。’我在旁边看着,故意逗她:‘墨少爷,要不我再给您做点?’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诗言做的,吃一口少一口,我得慢慢吃。’后来我跟厨房的张婶唠起这事,张婶都笑话她,说从没见过墨少爷对啥吃食这么上心过。结果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她还一本正经地跟张婶说:‘张婶,这可不是普通的点心。’” 白诗言听着这些,笑得合不拢嘴,脑海里全是墨泯那些可爱又深情的模样。她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又问:“秋姨,那她平时和别人提起我,都咋说呀?”秋姨神秘兮兮地凑近,笑着说:“那可多了去了!有一回,账房的王先生夸你知书达理,她立马就接上话,说你不仅知书达理,还心灵手巧,貌若天仙,才情出众。说得王先生都打趣她,说从没见过她这么夸人。还有啊,和那群挚友一起聚会的时候,人家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她想都没想就说有了,就是你,还把你的好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人家听,那得意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咯!” 正说着,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终于回来了。她脚步匆匆,一进院子就四处寻找白诗言。瞧见白诗言和秋姨在亭子里,快步走过去。“诗言,我回来了。”墨泯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更多的是见到白诗言的欢喜。白诗言起身迎上去,自然地挽住墨泯的胳膊:“事情都办妥了?看你累的,快坐下歇歇。”墨泯点头,看向秋姨,无奈又感激地说:“秋姨,我饿了。”秋姨笑着摆摆手:“得嘞,你俩好好待着,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好吃的。今日给你们做了白姑娘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特地为你俩做的翡翠豆腐,清爽可口。”说完,哼着小曲儿离去。 墨泯牵起白诗言的手,在院子里继续漫步。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画面静谧而美好。走着走着,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搂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没一会儿,秋姨就把饭菜摆上了石桌,还摆上一坛墨泯珍藏的桂花酒。秋姨笑着说:“快吃吧,菜还热乎着呢,吃完好好唠唠。我给你们留点儿二人世界,有啥需要就叫我。”说完便识趣地退下。 墨泯为白诗言斟酒,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白诗言轻抿一口,满脸满足:“嗯,这酒馥郁芬芳。”墨泯看着她,温柔地说:“这酒是我特地为你酿制的,度数不高,适合你饮用。就想着能与你在这样的夜晚,一同品酒赏月,共赴良辰。”说着,她轻轻握住白诗言拿着酒杯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爱意在眼眸中流转。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分享生活里的趣事。墨泯讲述着墨家生意场上的惊险轶事,白诗言诉说着相国府里的逗趣日常,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之中。白诗言忆起秋姨说的那些事,脸上带着笑意问:“墨泯,秋姨说你把我绣的手帕塞进行李箱,还为了香囊翻箱倒柜,是真的吗?”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秋姨连这都告诉你了,确有其事。只要是你予我的,于我而言皆如稀世珍宝,是我漂泊尘世里最温暖的慰藉 ,我自然要妥善珍藏。” 餐毕,墨泯拉着白诗言来到小湖边。此时,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湖面上,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宛如无数细碎的银片在舞动。两人在湖边信步,脚步轻盈,似是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方才的桂花酒,让白诗言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她眼神中透着微醺的迷离,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墨泯望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爱意更浓,似要满溢而出。 墨泯从身后轻轻抱住白诗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些酒意的醇厚与温柔:“诗言,与你相伴,时光匆匆如矢,我恨不得将这须臾片刻,化作永恒,让我们永远停驻在这美好的时分。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我都愿守在你身旁 。” 白诗言微微仰头,靠在墨泯肩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她轻声回应:“我亦是如此,每次与你分别,日子便如缓缓流淌的长河,每一分每一秒都似在煎熬,满心都是对你的思念。此后山高水远,唯愿与君常相伴 。”墨泯缓缓转身,双手轻轻搭在白诗言肩膀上,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坚定,说道:“诗言,往后若思念我了,便来这别院。此处的下人皆与你相熟,定会第一时间传信于我。这一方天地,将永远为你我之间的情谊而存 。” 白诗言眼眶泛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在月光下如同璀璨的星辰。她用力地点点头,带着微微的鼻音说:“好,你也要答应我,若逢困境,切莫独自承受,定要告知我。我亦想与你同担风雨,无论前路是荆棘满布还是康庄大道,我们都携手共进,不离不弃 。”墨泯紧紧抱住白诗言,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语气坚定地说:“我答应你,世间诸事,我们皆一同面对。有你在我身旁,我仿若拥有了无畏的勇气,好似握住了整个世界。纵有千难万险,我亦会为你遮风挡雨 。” 这时雪球也巡视完,焦急地四处寻找白诗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直在墨泯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叫个不停。见墨泯不理它,识趣地躺在脚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俩抱了一会儿,墨泯知道时间不早了,白诗言该回府了。她牵着白诗言,脚步有些踉跄,毕竟也喝了不少酒。雪球见状跟在他俩后面,两人走到院门口,马车已经备好,车夫在一旁候着,见他们走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墨泯扶着白诗言上了马车,细心地为她整理好披风,叮嘱道:“路上小心,回去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若他们问起我,便说我过些日子登门拜访。愿你今夜好眠,梦中亦有我的陪伴 。”白诗言抱着雪球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墨泯,眼神中满是不舍:“你也早点回去,好生休憩。我回去便盼着你来找我。期待下次相逢,再续今日的美好 。” 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启动。墨泯站在院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直到消失在夜色里。她久久不愿离开,脑海里全是和白诗言相处的甜蜜时光。白诗言坐在马车里,靠着垫子,回味着墨泯的话和眼神,心里既甜蜜又期待下次见面。回到相国府,白诗言悄悄回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月,嘴角上扬,带着思念和憧憬,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19章 生辰宴风云突变 秋风瑟瑟,银杏叶纷飞飘零,每一片落叶都似携着秋的怅惘。自上次城郊别院分别后,墨泯便被墨家诸事缠身,整日于轩墨庄与墨陵阁间连轴忙碌,常常操劳至月上中天。轩墨庄内,她对着堆积如山的账本,逐字逐句细细核算每一笔账目,与往来客商洽谈价格时据理力争,窗外秋风拍打着窗棂,呼呼作响,她亦无暇理会;墨陵阁中,她与暗卫们密谈,昏暗烛火下,一张张地图摊开,一封封密信在她手中传递,运筹帷幄阁中大小事务,案头烛火随秋风摇曳,映照着她疲惫却坚毅的面庞,眉梢倦意难掩。 白诗言虽满怀思念,却也体谅墨泯的艰辛,只能借一封封书信寄托牵挂。她于信中写道:“入秋了,庭院银杏叶渐次泛黄,飘落满地,宛如铺就一层金毯。如此美景,若你在侧,一同赏秋,该是何等惬意。我亲手为你缝制了一件秋衣,盼你闲暇时能来一试。” 墨泯的回信则满是生意场上的周旋:“近日与绸缎商的合作突生波折,对方临时抬价,妄图拿捏我们,幸而我已思得应对之策,以优质货源和长久合作承诺稳住了局面。诗言,待我忙完这阵,定来陪你赏秋,亦盼着穿上你做的秋衣。”末尾附上对她的思念与愧疚,字里行间尽是对相聚的渴盼。 偶尔,白诗言实在难以忍耐,便瞒着家人,悄悄前往墨泯的别院。每次相聚,他们在庭院中携手漫步于铺满落叶的小径,脚下发出“沙沙”声响,似是秋天奏响的乐章。白诗言轻轻挽着墨泯的胳膊,将头微微靠向她,轻声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日都盼着能见到你,这秋日的寂寥,也因思念更添几分。我学着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可总觉少了与你一同分享的滋味。”墨泯温柔地回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回应道:“我又何尝不是,待墨家事务稳定些,我便多抽些时间陪你。这秋景虽美,可没有你在身边,总觉缺了些什么。没有你的日子,连饭菜都没了滋味。”可往往不过几个时辰,墨泯就又因急事被匆匆叫走,白诗言只能满怀不舍回府,独守那份思念,望着庭院落叶,思念愈发浓烈,手中还紧攥着为墨泯准备却未送出的香囊。 转瞬之间,便到了相国夫人花凝玉的生辰。相国府张灯结彩,朱红的灯笼高悬,与金黄银杏叶相互辉映,尽显富贵喜庆。白诗言身着华丽的红色罗裙,金线绣就的牡丹盛放其上,每一片花瓣都绣得栩栩如生,璀璨珠翠点缀发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笑意盈盈地站在母亲身旁,优雅得体地迎接宾客,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风范,轻声细语与每一位宾客寒暄。 谁都未曾料到,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竟乔装成富家千金,悄然混入宴会。她厌倦宫廷的繁文缛节,听闻相国府宴会热闹,便想来凑个热闹,寻觅自由的气息。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素雅衣衫,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遭一切。 墨泯作为墨家代表出席,一袭黑色锦袍,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冷峻,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公主也注意到了她,主动上前攀谈:“公子气质卓然,想必绝非寻常人物,小女子甚是好奇。”墨泯礼貌回应:“姑娘谬赞,在下墨泯,不过是墨家一介晚辈。”交谈中,墨泯谈及江湖轶事绘声绘色,从江湖上各大门派在秋日举办的比武大会,到商路上秋日特有的货物运输趣事;剖析朝堂局势鞭辟入里,当下朝廷对边关秋日防御的部署,以及对秋收税赋的政策调整。她的见识深深吸引住公主,爱慕之情在她心底迅速生根发芽,看向墨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倾慕。 白诗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泛起酸涩,眉头不自觉轻皱,手中的丝帕被悄然攥紧,指节都微微泛白。恰在此时,邻国年轻使臣巫马纪棠走了过来。他被白诗言的温婉气质吸引,上前恭敬行礼,身姿笔挺,声音清朗:“久闻相国府大小姐才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道:“公子过誉了。”巫马纪棠谈吐不凡,分享着异国的奇风异俗、山川美景,还特别提到他们国家秋天独特的祭祀活动,人们身着盛装,载歌载舞,向天地祈求来年的丰收与平安,白诗言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嘴角扬起真心的笑意,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墨泯不经意间看向白诗言,发现她正与巫马纪棠相谈甚欢,笑声不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醋意。她这才惊觉自己与公主交谈时过于投入,忽略了白诗言。可她刚欲过去,公主又抛出新的话题:“墨公子,快给我讲讲那神秘的机关术,在这秋天,可有什么独特用处?”眼神中满是好奇,身体微微前倾,期待着墨泯的回答,让她一时难以脱身,只能暗暗着急,眼神不时飘向白诗言,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 随着宴会推进,表演开始,众人纷纷入座欣赏。白诗言身旁的巫马纪棠贴心地为她介绍着节目中的异域元素:“白姑娘,你看这个舞蹈,在我们国家,这是秋天丰收后感恩自然的舞蹈,每个动作都在向天地祈福。这个旋转代表着四季的轮回,而这个手势则是对丰收的祈愿。”逗得她浅笑连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还不时点头,轻声询问一些细节。 墨泯这边,公主则凑近她,低声询问关于江湖的奇闻,声音轻柔:“墨公子,江湖中真的有能在这秋日山林里日行百里的奇人吗?”眼神中满是倾慕,微微歪着头,认真倾听墨泯的每一句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表演结束后,众人自由交流。墨泯终于觅得机会,快步走向白诗言。而巫马纪棠看到墨泯走来,也下意识地站得离白诗言更近了些,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墨泯走到跟前,刚要开口,公主却跟了过来,亲昵地拉住墨泯的胳膊说:“墨公子,你还没给我讲完那神秘的江湖门派的事呢。”白诗言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眼眶微微泛红,贝齿轻咬下唇,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墨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抬手,轻轻却坚定地将公主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动作带着几分歉意,温声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有些私事急需处理,改日再与你相谈。” 可白诗言根本不想听,冷哼一声道:“你和这位姑娘聊得那么开心,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转身就走,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带着几分决然,快步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巫马纪棠连忙追上去,一边走一边安慰白诗言:“白姑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这秋日干燥,更要保重自己。” 墨泯看着巫马纪棠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时,周围的宾客也察觉到了异样,但并未聚焦在墨泯和白诗言身上,而是继续着自己的交谈。 两位身着华服的官员站在一旁,其中一位捻着胡须,低声说道:“最近朝堂上可不太平,听闻边境又有异动,这秋日正是用兵之时,也不知陛下会如何应对。听说敌军在秋日储备粮草,意图有所行动。”另一位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忧虑:“是啊,这局势一乱,咱们这些臣子也跟着忧心,就怕牵连到自家。这秋收的税赋,怕是也得受影响。一旦战事开启,税赋怕是又要调整,百姓可就更苦了。” 不远处,几位夫人聚在一起,手中轻摇着团扇。一位夫人笑着说:“今日这宴会,可真是热闹非凡,不过听闻最近城里新开了一家绣坊,那绣品精致得很,尤其是新出的秋景图绣品,栩栩如生。姐妹们可曾去过?据说用的都是顶级的丝线,绣工更是精妙绝伦。”另一位夫人眼睛一亮,连忙回应:“竟有此事?快与我说说,是在何处,我正愁没处寻好绣品装饰秋居呢。我这秋居正缺一幅能衬景的绣品。” 还有一群年轻的公子哥,围在一起谈论着赛马。其中一个兴奋地说道:“我那匹黑马,可是日行千里,上次秋日赛马可是拔得头筹,下次咱们再比试比试,看谁才是真正的骑术高手。我还特意为它请了最好的驯马师,这几日训练效果显着。”其他人纷纷起哄,笑声不断,还讨论着各自马匹的优势和训练技巧。 墨泯心急如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着白诗言离开的方向追去。在花园的小径上,她终于追上了白诗言和巫马纪棠。墨泯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全然不顾巫马纪棠还在一旁,急切地说:“诗言,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相信我!”白诗言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眼中含泪,带着哭腔说道:“你都和她那么亲密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这秋日本应是美好的,可你却让我如此难过。我满心盼着今日能和你好好相处,没想到……” 巫马纪棠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墨公子,你这样让白姑娘伤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墨泯瞪了巫马纪棠一眼,说道:“这是我和诗言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宴会上,丝竹声声,宾客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花凝玉正与几位夫人围坐一处,笑语晏晏地谈论着城中新开绣坊的新奇绣样,手中的团扇轻摇,扇面上的兰花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忽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慌慌张张地穿过人群,朝着花园奔去。 花凝玉心里“咯噔”一下,手中团扇猛地停住,定睛一瞧,正是女儿白诗言。只见她脚步踉跄,肩膀微微颤抖,背影里全是委屈与难过。花凝玉顾不上和旁人打招呼,匆匆起身,连团扇都差点掉了,心急如焚地朝着白诗言离开的方向追去。 白景鸿原本和朝中官员们站在庭院一角,神色专注地分析朝堂局势,手还不时捋着胡须。不经意间,他瞧见花凝玉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地离开,脸上满是焦急。白景鸿心里涌起一阵不安,赶忙向官员们拱手致歉,大步跟了上去。 在花园的小径上,他们看到了僵持不下的白诗言、墨泯和巫马纪棠。白诗言满脸泪痕,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绣着牡丹的衣襟。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花凝玉快步走到白诗言身边,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问:“言儿,这是怎么了?告诉娘。” 白诗言靠在母亲怀里,像找到了避风港,哭得更伤心了,声音带着哭腔,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白景鸿看到女儿这般委屈模样,瞬间火冒三丈,平日里沉稳的面容此刻满是怒容,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他怒目圆睁,狠狠瞪向墨泯,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与愤怒:“墨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视言儿如珍宝,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白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自己与公主的交谈,以及自己意识到忽略白诗言后的焦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言辞恳切,眼神中满是真诚和焦急,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大人,我与那位姑娘只是偶然交谈,绝无其他心思,是我疏忽,没顾及诗言感受。本应多陪陪诗言,却因我的糊涂,让她伤心。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花凝玉听完,轻轻拍着白诗言的背,看向她,语重心长地说:“言儿,我看墨公子不像是在说谎,你先冷静冷静。莫要让误会凉了彼此的心。这感情就像这秋天的果实,需要细心呵护,容不得猜疑和误解。”白景鸿听了墨泯的解释,脸色依旧阴沉,但怒火稍稍平息了些,他冷哼一声,说道:“哼,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是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 在父母的劝说下,白诗言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抽泣声也慢慢停了。墨泯见状,赶紧向前一步,双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诗言,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往后我定不会再如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放在首位,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和愤怒慢慢消散。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就信你,要是再有下次……” 墨泯连忙接过话,坚定地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真心,每天都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一旁的巫马纪棠见此情景,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礼貌地拱手告辞:“既然白姑娘无恙,那我便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背影里带着一丝落寞,慢慢消失在花园的小径深处。 公主瞧见墨泯急切地向白诗言解释,白诗言满脸委屈,眼眶泛红,那模样任谁瞧了都心疼。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太过冒失,心里不禁有些懊悔。 为了掩饰尴尬,公主强装镇定,转身走向一群正在交谈的年轻公子小姐。其中一位公子见公主走来,忙笑着打招呼:“姑娘,今日这宴会可真是热闹非凡,您觉得方才的表演如何?”公主礼貌地扯出一抹微笑,回应道:“自是精彩,不过我刚刚在别处,没看全。” 另一位小姐兴致勃勃地接上话茬:“今日这戏班子的表演,那武生的跟头翻得叫一个漂亮,还有那花旦的唱腔,婉转悠扬,听得我如痴如醉!”公主微微点头,敷衍着应和:“确实精彩绝伦。”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心思却全然不在交谈上,眼神时不时飘向墨泯和白诗言离去的方向 。 这时,一位公子好奇地问:“姑娘可听闻过江湖上的奇术?听说有些神秘莫测,邪乎得很。”公主一听,本以为能找到些话题,便来了兴致:“略知一二,你们可听说过南疆的五毒邪术?” 一位公子挠挠头,憨笑着说:“就听说过个名字,好像是能操控毒物,怪吓人的。”公主本想深入聊聊,提及五毒教如何驱使毒蛇、蝎子等毒物作战,用蛊虫控制人心的诡异手段。可众人对这些江湖邪术的了解实在有限,回应不是含糊其辞,说些道听途说的皮毛,就是答非所问。她又说起五毒教与其他门派的恩怨纷争,那些惊心动魄的冲突,大家要么一脸茫然,毫无概念,要么兴致缺缺,应付几句便把话题转到了今日宴会上的美食,或是城中最近的趣事上。 又聊了一会儿,公主愈发觉得无趣,这些人的见识和谈吐与墨泯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墨泯谈及江湖,总能绘声绘色,从各大门派的恩怨情仇,到江湖奇人的传奇故事,桩桩件件都讲得生动鲜活;分析朝堂局势,也是鞭辟入里,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可眼前这些人,对她抛出的话题毫无共鸣,只是流于表面地闲聊着。 公主心中一阵失落,她借口身体不适,向众人告辞。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墨泯和白诗言的方向,只见他们在花凝玉和白景鸿的调解下,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公主轻叹一声,转身,在侍从的陪伴下,悄然离开了宴会。一路上,她都在回想与墨泯交谈的场景,那些新奇的观点、有趣的故事,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此时,却只剩下满心的怅然。 公主回宫后,径直走向御书房,打算向皇帝请安。刚踏入书房,就看见皇帝正坐在桌前,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皇帝抬眸,佯装严肃地说道:“朕今日找你一起用膳,却寻不见人影,你这丫头,莫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公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道:“父皇,女儿可没偷跑,是您之前答应我,若烦闷了可出去走走的。我听闻相国府办生辰宴,热闹得很,就去凑了个热闹。”皇帝闻言,神色缓和了些,好奇地问:“哦?那你去相国府,可有什么趣事?” 公主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道:“当然有啦!女儿遇见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叫墨泯。她是墨家少主,见识广博,不管是江湖轶事,还是朝堂局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和她交谈,就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可有意思了!可惜她与相国千金好像是一对,看着感情还挺深。” 皇帝微微皱眉,略带担忧地说:“墨家……这墨泯,你与她可要保持距离,墨家在江湖纷争太多,朕怕你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惹来麻烦。”公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父皇,您就别操心啦,女儿自有分寸,不过是觉得她有趣,多聊了几句罢了。” 与此同时,孙北辰听闻了宴会上墨泯和白诗言的风波。他眼珠一转,心中暗喜,觉得这是接近白诗言的绝佳机会。他开始频繁派人打听白诗言的喜好与日常行程,精心准备着每一次见面。他暗自思忖,凭自己的才情,定能讨她欢心,说不定能成就好事。他计划着下次约白诗言去城郊的菊园赏菊,再准备一场精致的茶会,好好增进彼此的感情。 公主回宫之后,墨泯的身影和谈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频繁地派出心腹侍从,到市井街巷、墨家产业附近,四处打听墨泯的消息。侍从们每日带回的消息,无论是墨泯在轩墨庄谈成的生意,还是在墨陵阁与暗卫的密会,她都听得格外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 几日后,公主以探讨江湖轶事为由,传召墨泯进宫。墨泯收到旨意时,心中一沉,此次进宫怕是要将话说清楚,以免再生事端。踏入公主的宫殿,墨泯恭敬行礼:“草民墨泯,见过公主殿下。”公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墨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今日召你来,是想再听听你讲那江湖趣事。” 墨泯站起身,神色诚恳:“公主殿下,实不相瞒,之前在相国府多有冒犯。那日与您交谈,只是出于礼貌。我已有心上人,她是相国千金白诗言,我们情投意合,希望公主殿下日后莫要再因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这番话,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心中一阵刺痛,可她很快调整过来。她故作大方地笑了笑,说道:“墨公子言重了,是本宫唐突了。日后自会注意分寸,不再让你为难。只是上次你还没讲完那个江湖趣事,讲的是千机门的机关大赛,若有机会,还想听你讲讲,就当是朋友间的交谈,也让我多了解些江湖奇闻。” 墨泯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公主想听,那草民便接着讲。在那场机关大赛上,千机门的年轻弟子们各展奇思,有人制作出能自动清扫庭院的机关人偶,机关人偶的关节灵活,清扫时连角落里的灰尘都不放过;有人则造出可在水面快速滑行的机关船,那船身设计精巧,在水面上疾驰如飞,引得众人惊叹。”公主静静听着,眼神中虽还有一丝落寞,但也多了几分释然。 然而,随着墨泯的讲述,那些精彩绝伦的机关设计、充满悬念的比赛过程,再次让公主领略到墨泯的非凡见识。她看着墨泯专注的神情,听着她条理清晰又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对墨泯的那份欣赏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浓厚,甚至比之前更感兴趣。她不禁暗自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才华横溢、见识不凡之人,即便明白她心有所属,可这份倾慕之情,却似春日野草,在心底疯狂生长 。 然而,墨泯不知道的是,她进宫的消息被孙北辰得知。孙北辰以为墨泯是去讨好公主,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决定铤而走险,打算先散布墨泯与公主关系密切的谣言,让白诗言对墨泯产生误会。他找来几个市井混混,给了他们一些银钱,低声吩咐道:“你们去相国府附近,还有城中热闹的集市,四处宣扬墨泯频繁出入皇宫,和公主关系不一般,说得越离谱越好,事成之后还有重赏。”混混们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应下。 另一边,孙北辰开始频繁前往相国府拜访白诗言。每次去,他都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或是罕见的书画,或是珍贵的首饰。这日,他带着一幅名家山水画来到相国府,见到白诗言后,恭敬地呈上礼物,笑着说:“白姑娘,我听闻你喜爱书画,特意寻来这幅画,希望你能喜欢。”白诗言礼貌性地接过,微微欠身致谢:“孙公子费心了,只是如此贵重的礼物,诗言实在受之有愧。”孙北辰连忙摆手:“白姑娘说笑了,只要你喜欢,便是这画最好的归宿。”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白诗言的表情,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到突破口。 而墨泯从宫中出来后,隐隐感觉到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她心中疑惑,却不知一场针对她和白诗言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在回家的路上,秋风瑟瑟,吹过街道两旁的枯树,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波而低吟。墨泯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她知自己与白诗言的感情之路,恐怕不会再一帆风顺,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与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 第20章 风波骤起情路艰 紫彦之秋,凉意自市井巷陌间悄然渗透,于砖瓦檐角处徘徊不散。街边银杏,叶尖初染金黄,在秋风中簌簌而舞,每一片都似承载着岁月的幽思,于静谧中喃喃低语,预示着一场风暴正裹挟着未知与变数,悄然迫近。 一则关于墨家资金断裂的传闻,如暗夜幽灵,悄然在城中传开。传言称,墨家在西域丝绸与东北皮草的大生意上,投资遭受重创,不仅投入的巨额资金血本无归,还背负上了沉重债务,资金周转陷入绝境,甚至连下个月给商户的货款都难以支付。此消息一出,如巨石投湖,在商界激起千层浪。原本与墨家有合作意向的商家纷纷观望,正在合作的也忧心忡忡,暗中四下寻觅新的合作对象,试图在这场可能到来的危机前及时抽身。 墨泯得知此事,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将这些无稽传言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清者自清,与其在谣言上浪费时间,不如专注于手头生意。然而,她低估了谣言的传播速度与破坏力,短短数日,这传闻便如野火般蔓延,传至墨家长辈耳中。 肃穆的墨家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凝出水来。墨靖端坐主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看向墨泯质问道:“传言是真是假?” 其他长辈们也纷纷投来质疑目光,一时间,众人的议论声在厅内嗡嗡作响。“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不然怎么传得这般凶。”“是啊,若不是真有资金问题,怎会传出这种谣言。” 面对众人质疑,墨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各位长辈,这只是有心人蓄意散布的谣言,意在打压墨家,动摇我们的根基。请相信我,定能妥善解决此事。” 尽管她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可众人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一些长辈依旧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怀疑。 为证明墨家并未资金断裂,挽回合作伙伴的信任,墨泯闭门思索了整整一夜。灯光下,她眉头紧锁,时而在房中踱步,时而伏案书写,终于绞尽脑汁想出一条对策。她以自己的名义,向各方重要的生意伙伴发出烫金邀请函,于京城最奢华的紫金阁重金摆下盛宴,邀请他们前来,展示墨家雄厚的财力与底气。 宴会当晚,紫金阁内灯火辉煌,琉璃盏中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桌的珍馐美馔。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散发着醇厚香气,来自南海的珍珠鲍在玉盘中泛着诱人光泽,歌舞伎们身着华丽服饰,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与悠扬的乐声交织,尽显奢华。 就在墨泯带着一众随从,沿着繁华街道,朝着紫金阁徐徐行进之时,一名身形矫健的暗卫如鬼魅般从街边阴影中闪出,迅速靠近墨泯的马车。暗卫微微俯身,在墨泯耳边急切汇报:“少阁主,阴墨瑶执行任务失败,身受重伤,此刻情况危急。” 墨泯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阴墨瑶武功高强,怎会受伤?若不及时赶回去处理,阴墨瑶怕有性命之忧。心急之下,墨泯只得勒住缰绳,停下马车,转身对着随行人员严肃交代:“我有要事必须立刻去处理。你们速去紫金阁,代我向各位贵客致歉,务必好生款待他们,不可有丝毫懈怠。尤其要留意宾客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之人,以防有人趁机生事。若有任何突发情况,立刻派人来报。” 说罢,她猛一甩鞭,调转马头,朝着与紫金阁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谁料,她的缺席成了谣言的温床。不知从何处传出风声,说墨泯是因为心虚不敢露面,实则躲在紫金阁的隐秘之处买醉。更有甚者,谣言添油加醋地说她搂着美人,彻夜寻欢作乐,根本无心挽救墨家,全然不顾生意场上的危机与合作伙伴的担忧。这些谣言越传越离谱,短短几天,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墨泯为资金问题焦头烂额时,一则更具冲击力的传闻迅速扩散开来:墨泯与公主有私情。市井间传言,墨泯为挽救墨家,不惜攀附皇室,频繁出入宫廷,与公主密会,甚至还说两人已有婚约,不日即将完婚。这则传闻如同重磅炸弹,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这日,秋风瑟瑟,吹落了相国府花园中不少银杏叶。白诗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望着满园秋色,眼神却空洞而茫然,手中的团扇无意识地轻摇着,思绪早已飘远。这些日子,她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悦和柳可儿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焦急与关切,穿过花园的小径,径直朝着白诗言走去。林悦平日里大大咧咧,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担忧,柳可儿则是眉头紧锁,紧跟其后。 林悦一见到白诗言,便忍不住脱口而出:“诗言,出大事了!我们刚听到些可怕的传言,本不想告诉你,可又觉得你有权知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眼神中满是担忧地看着白诗言。 柳可儿也在一旁附和,神色凝重:“是啊,诗言,我们都替你感到不值。”她的眼神中满是同情,看着白诗言,仿佛在看一个被辜负的可怜人。 白诗言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忙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别卖关子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手上的团扇也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们。 林悦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我们听说,墨家资金断裂,墨泯为挽救墨家,竟然和公主有了私情,还在紫金阁买醉彻夜寻欢,根本不顾及你的感受。而且听说公主已经在筹备婚礼,就等墨泯点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白诗言的心上。 白诗言只觉如五雷轰顶,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呆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眼眶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这……这不可能,一定是误会,墨泯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祈求这只是一场误会。 林悦上前握住她的手,劝道:“诗言,我们也希望是误会,可这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满城皆知,你可不能再被蒙在鼓里了。听说连婚礼的喜帖样式都传出来了,大家都在议论呢。”她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仿佛想要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她。 白诗言满心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墨泯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心中又忍不住泛起疑虑,只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林悦忍不住又开口:“诗言,这墨泯也太过分了,先传出资金断裂,又和公主不清不楚,还在紫金阁买醉寻欢,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看你的笑话,你可不能再执迷不悟。”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语气中满是为白诗言打抱不平的意味。 柳可儿也附和道:“是啊,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早早忘了她,寻个更好的才是正理。隔壁郡王府的小王爷,前几日还打听你的情况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唾弃墨泯的行为。 白诗言皱着眉,语气坚定:“我不信,墨泯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苦衷。她对我的感情,我能感受得到,绝不会是假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紧紧盯着地面,像是在回忆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过往让她坚信墨泯不会背叛她。 林悦冷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事实摆在眼前,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你,为了她茶饭不思,她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和公主卿卿我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成为驸马,把你彻底抛在脑后。”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满。 白诗言心中的怒火被点燃,她抬起头,直视着林悦的眼睛,大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根本不了解墨泯,也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我相信她会给我一个解释。”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林悦也不甘示弱,往前一步,大声回应道:“还在嘴硬!大家都传成这样了,你还执迷不悟。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你再这么固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额头上也冒出了青筋,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微微凸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柳可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会儿看看白诗言,一会儿看看林悦,想要劝架却插不上话。 情绪上头的林悦伸手推了白诗言一把,大声吼道:“你清醒一点吧!”白诗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后,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伸手想要回击。柳可儿赶忙上前拉架,一边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混乱中,三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白诗言的脸颊被指甲划伤,一道血痕格外刺眼;林悦的嘴角也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柳可儿的额头也被碰出了一块淤青,疼得她直皱眉。 白诗言捂着受伤的脸颊,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指着林悦说道:“你太过分了!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完,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林悦和柳可儿站在原地,气氛尴尬而凝重。林悦也气呼呼地甩了甩袖子,说道:“走,柳可儿,咱们也别在这热脸贴冷屁股了。”于是,三人不欢而散,只留下花园里的银杏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 这之后,白诗言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凋零的花朵,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过往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痛的刺。她不相信墨泯会背叛她,可那些谣言却如影随形,让她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几日后,秋高气爽,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相国府的每一砖一瓦上,给这座府邸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墨泯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角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线,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他满怀思念地站在相国府大门前,抬手扣响了门环,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门外格外清晰。这些日子,她忙于处理墨家的事务,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见白诗言,她要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不要再被谣言困扰。 门房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打开了门,瞧见是墨泯,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恭敬地行了个礼,侧身让他进去,并说道:“墨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一声。”墨泯颔首致谢,踏入大门后,便在庭院中焦急地踱步等待,眼神时不时望向白诗言闺房的方向,满心期待着与她相见。她想象着见到白诗言后,要如何紧紧地抱住她,向她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委屈。 没多会儿,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泯抬眼望去,只见白景鸿和花凝玉怒气冲冲地从庭院的回廊处快步走来。白景鸿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往日的温和儒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将人灼烧的怒火。花凝玉跟在他身旁,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写满了痛心与失望,脚步急促却又略显踉跄。 白景鸿几步跨到墨泯面前,由于太过愤怒,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手指几乎戳到墨泯的脸上,声嘶力竭地吼道:“墨泯!你还有脸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城里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言儿因为你受了多少委屈,整日以泪洗面,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闻不问,还做出这等荒唐事,你把言儿当成什么了?当成你随意摆弄的玩偶吗?听说公主都要为你和诗言下旨赐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吼声如雷霆般在庭院中回荡,惊得枝头的鸟儿惊恐地振翅逃窜,几片金黄的树叶也被这吼声震落,缓缓飘落在地。 墨泯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写满了疑惑与震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流言?我这些天一直在为墨家的事务奔波忙碌,日夜操劳,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赐婚一说,这简直荒谬至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试图从白景鸿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几天时间,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花凝玉眼眶泛红,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失望与痛心:“我们一直当你是个可靠的人,是能托付诗言终身的良配,没想到你竟如此辜负我们的信任,如此辜负诗言!传言说你和公主有私情,整日在紫金阁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你让言儿以后如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等着看言儿的笑话,你却还在这里装无辜。”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墨泯听到这些话,如遭雷击,只觉眼前一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参加宴会,竟被传成这般不堪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夫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和公主绝无私情,连多余的话都未曾说过几句。紫金阁的事也另有隐情。至于赐婚,更是无稽之谈。”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让白景鸿和花凝玉相信他。 白景鸿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怒火反而烧得更旺,他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陶瓷花盆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泥土溅得到处都是,他怒喝:“你倒是能说会道!这满城的流言,难道都是凭空捏造的?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休想再迈进我相国府半步!”说罢,他又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石凳被踢得滑出老远,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墨泯心中又惊又痛,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在盛怒之下的白景鸿和伤心欲绝的花凝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顾不上再多做解释,心急如焚地想要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微微欠身,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说道:“大人、夫人,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景鸿怒目圆睁,猛地一甩袖子,大声吼道:“来人!把这负心汉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相国府半步!”下人们得了命令,立刻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墨泯却心急如焚,满心只想着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顾不上许多,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微微欠身,急切地说道:“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话还没落音,她便不管不顾地朝着白诗言的房间狂奔而去。 下人们见状,纷纷伸手阻拦。有的冲上前去,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想要将他拽住;有的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试图拦住她的去路。墨泯心急如焚,左躲右闪,几次差点被拉住。她用力挣脱,只听“嘶啦”一声,衣袖被扯破,小臂上一道旧伤露了出来,可她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前冲。 只见墨泯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下人们的拳脚还在不断落下。白诗言眼眶瞬间红了,大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下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停了下来。 白诗言看着眼前惨状,又气又心疼,对着下人们厉声道:“你们都下去!谁让你们动手的,还有没有规矩!”下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纷纷退下。 墨泯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白诗言,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却因疼痛而扭曲 。墨泯见白诗言别过头去,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滚落,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轻轻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乎是带着祈求般说道:“诗言,你看着我,听我把话说完。” 白诗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可听到墨泯这般恳切的话语,又忍不住微微侧头,目光与她交汇。只见墨泯满眼皆是疲惫与心疼,往日里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面庞也消瘦了许多,那副憔悴的模样,恰似经霜的秋叶,让白诗言的心猛地一揪。 白诗言不再犹豫,俯身轻轻扶起墨泯,将她搀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悠悠的檀香,这熟悉的气息,仿若春日暖阳,让墨泯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白诗言让墨泯坐在床边,自己则莲步轻移,快步走到妆台前,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漆盒,里面盛着她平日里备用的伤药,那是用珍贵药材精心炮制而成。 她回到墨泯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为她擦拭脸上的伤口。看着墨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白诗言的眼眶再次湿润,声音带着哭腔埋怨道:“你怎么这般傻,为何不躲开他们,非要硬闯呢?”墨泯望着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只要能见到你,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你于我而言,是朝露,是晚星,是我生命中的至珍。”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白诗言又注意到墨泯被扯破的衣袖,里面的伤口隐隐渗血。她玉手轻抬,轻轻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遍布淤青和擦伤的手臂,心疼得泪水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珍珠。她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都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墨泯,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药是我亲手调制,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和珍贵的灵脂,定能让你的伤口早日愈合。” 涂完药,白诗言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衫。那是她亲手为墨泯缝制的,这些日子,她本想找个良辰吉日送给她,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拿了出来。衣衫上的针脚细密整齐,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的思念与牵挂。 “把这件换上吧,你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哽咽。墨泯接过衣衫,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满是感动,只觉这衣衫承载的深情重若千钧。她看着白诗言,认真地说道:“诗言,这衣服真好看。” 换好衣服后,墨泯像是抓住了希望的曙光,忙急切地解释起来:“诗言,那些关于资金断裂的传言,皆是墨家竞争对手蓄意谋划、恶意散布的谣言。他们妄图搅乱墨家的生意,打压我们的势力,让我们一蹶不振。我这些天日夜殚精竭虑,才筹备了那场宴会,就是想向大家证明墨家的实力,稳住局面。”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接着说道:“至于紫金阁的事,在去的路上,得知有个重要的人受了重伤。若不及时赶回去处理,不仅她性命堪忧,我当时一心想着救她,赶忙交代随行人员,要他们速去紫金阁,代我向各位贵客致歉,务必好生款待,不可有丝毫懈怠,还叮嘱他们留意宾客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之人,以防有人趁机生事。”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解释,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可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以及自己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还是忍不住质问道:“那你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传出你们有私情的谣言?” 墨泯一脸焦急,连忙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诗言,这更是无稽之谈!我与公主不过是在相国府的宴会上偶然交谈了几句,当时只是礼节性地寒暄,绝无任何逾越之举。” 白诗言望着墨泯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可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有苦衷为何不早说?任由我被这些谣言折磨,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以泪洗面,甚至和林悦、柳可儿为此大吵一架,还闹得恩断义绝。” 墨泯满脸懊悔与自责,伸手轻轻将白诗言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些天忙着处理墨家的事,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想着等解决了再和你解释,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明日便陪你去找林悦和柳可儿,把事情说清楚。她们也是关心你,才会一时冲动,相信她们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理解的。” 说到这儿,墨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仔细查看她脸上被划伤的地方,“让我看看,和她们吵架时划伤的地方,还疼不疼?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处理好这些事,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受这么多伤。我定会寻来最好的玉容膏,让它快快好起来,不留一点痕迹。这玉容膏用了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定能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那些堆积多日的委屈与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许久都没有分开。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波折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 。 待白诗言情绪稍缓,墨泯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庭院里,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墨泯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温柔地捧起白诗言的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眸,满是眷恋与不舍:“诗言,如今夜色已深,我也该回去了。”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轻轻咬着下唇,微微仰头,回望着墨泯,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一定要走吗?”说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小傻瓜,明日,我早早过来找你。待东方既白,晨曦初露,我便会来到你身边。”白诗言吸了吸鼻子,眼神中带着期待:“那你可不许骗我,明日一定要早点来。若是你迟到了,我可要罚你陪我逛遍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都依你。明日我不仅带你去云泯斋,品尝那令人齿颊留香的珍馐美馔,吃完还陪你去挑簪子,寻那最衬你的凤头步摇,再买你最爱吃的糖人儿,好不好?”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满足地笑了:“嗯,说好了哦。你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若是明日你迟到,我可就不理你了。” 墨泯轻轻笑出了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放心,我肯定早早到,绝不迟到,若是晚了,随你怎么罚我。我定会披星戴月而来,不负你的期待。” 两人相拥片刻,墨泯才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白诗言:“那我走了,你快回屋,夜里凉,莫要在外面久待。若是睡不着,便想想明日我们在酒楼要吃的美食,还有那精美的簪子。” 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墨泯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她消失在相国府的大门外,才抬手轻轻挥了挥,转身慢慢往回走。回到房间,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微微上扬,满心期待着明日与墨泯的相聚。 第21章 冰释前嫌再续情 紫彦的晨曦,若有若无的日光轻柔地洒落在轩墨庄的檐角,给这古老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画卷。墨泯于天色初明之际便已起身,彻夜的辗转反侧令她眼下浮着淡淡的乌青,然而双眸之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神采。解开白诗言与其好友间的心结迫在眉睫,这不仅关乎白诗言的心境,更关系到他们日后能否坦然相处,情谊如初。 墨泯匆匆整理衣冠,神色凝重地唤来平素办事得力的家仆,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前往林府与柳府,务必将林悦姑娘和柳可儿姑娘请来云泯斋一叙,就说有要事相商,事关白姑娘。定要将话带到,不可出丝毫差错。”家仆微微欠身,领命后脚步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幽深的巷陌之中。 安排妥当,墨泯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前往相国府。相国府的大门缓缓开启,墨泯快步穿过庭院,沿着熟悉的路径急切前行,径直迈向白诗言的闺房。 彼时,白诗言正坐在窗边,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方绣着鸳鸯的手帕,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似被无尽的思绪缠绕。听闻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转过头,见墨泯进来,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可转瞬又忆起那些争吵与误会,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嘴角微微下垂,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墨泯走到她身旁,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手掌宽厚而温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且满含安抚:“诗言,我已派人去请林悦和柳可儿,咱们去云泯斋与她们会面,把误会彻底解开。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许紧张。毕竟与好友争吵后的隔阂仍在,她不确定此次见面能否真的冰释前嫌,想到此处,她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两人携手来到云泯斋,刚踏入那扇雕花木门,便见林悦和柳可儿已坐在角落的桌旁。林悦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丝倔强,时不时轻哼一声,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争吵而赌气。她的眼睛微微泛红,似之前偷偷哭过,可此刻仍梗着脖子,一副不肯轻易低头的模样。柳可儿则眉头紧蹙,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一脸忧虑,眼神中透着纠结与不安,她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见白诗言和墨泯进来,两人同时起身,神色略显局促,刹那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罗网,将四人紧紧笼罩。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得有些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令人呼吸都有些不畅。墨泯率先打破沉默,她向前一步,微微欠身,声音沉稳而诚恳:“二位姑娘,今日邀你们前来,是想把之前的误会说清楚。这误会不仅让诗言伤心,也令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实在不该。” 接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知林悦和柳可儿。从墨家如何遭竞争对手恶意造谣,那些不实的传言如汹涌的潮水在城中蔓延;再到紫金阁宴会前夕,重要的朋友受重伤,她不得不前去,因而缺席宴会,却被传成买醉寻欢;还有她与公主在相国府宴会上不过是礼节性的几句交谈,竟被传成有私情,甚至传出婚约的荒唐谣言。 林悦和柳可儿听着墨泯的讲述,脸上的神情逐渐由惊讶转为愧疚。林悦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带着祈求:“诗言,是我们不好,太冲动了,不该轻信那些谣言,还和你吵架,让你受委屈了,你原谅我们吧。”说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柳可儿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满脸自责,声音带着懊悔,微微颤抖:“是啊,诗言,我们太糊涂了,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她的眼神中满是恳切,双手紧紧握住白诗言的另一只手,仿佛生怕她不答应,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白诗言看着她们真诚的模样,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她轻轻笑了笑,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好姐妹。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别再提了。”说着,她回握住两人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像是要把过去的不愉快都晃掉。 四人相视一笑,往日的情谊似乎又回来了。林悦破涕为笑,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诗言,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们的气。”柳可儿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愉快,仿佛之前的阴霾从未存在过。 这时,茶肆的小二迈着轻快的步伐,双手稳稳地端着漆盘款步而来。盘中,一套精致的汝窑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只茶杯都莹润似玉,在自然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恰似羊脂美玉,温润而泽。茶盖轻启,热气腾腾的香茗倾入杯中,一时间,袅袅热气裹挟着馥郁茶香升腾而起,这香气幽远绵长,有龙井的清新淡雅,又带着一丝祁红的醇厚馥郁,仿佛也在为这份失而复得的情谊而欢欣。 与此同时,几盘前所未见的美味佳肴也被依次端上。一盘水晶虾饺晶莹剔透,透过薄如蝉翼的外皮,能清晰看到里面饱满红润的虾仁,恰似红珊瑚雕琢而成,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还有那道雕花翡翠豆腐,豆腐被雕琢成精美的花瓣形状,搭配翠绿的青菜和鲜美的菌菇,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更有一盘金丝燕窝,盏盏燕窝丝丝分明,在金黄的汤汁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恰似金缕银丝交织,贵气尽显。 而最为惊艳的,当属酒楼的招牌菜“龙衔珠玉羹”和“凤栖金枝脯”。“龙衔珠玉羹”一上桌,嫩白的银鱼仿若蛟龙游动,口中衔着圆润的鱼丸,恰似龙珠,周围点缀着鹌鹑蛋和青菜碎,恰似繁星拱月,煞是好看。林悦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拿起汤匙,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鲜嫩的银鱼、弹牙的鱼丸与鲜美的汤汁瞬间在舌尖交融,她惊喜地叫出声:“此羹汤鲜美至极,鱼丸竟这般有嚼劲,真乃人间至味!” 紧接着上桌的“凤栖金枝脯”同样令人眼前一亮,金黄的鸭脯肉被摆成凤凰展翅的造型,栩栩如生,搭配着薄饼、葱丝、黄瓜丝和特制酱料,宛如凤凰栖息在金枝之上,尽显华贵。柳可儿赶忙拿起薄饼,夹上食材,蘸好酱料,迫不及待咬了一口,鸭肉的醇厚、配菜的清爽与酱料的浓郁完美融合,她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此搭配相得益彰,吾还是头一回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鸭肉,真乃妙哉!” 墨泯看着她们满足的模样,笑着解释:“这两道菜可是云泯斋的招牌,我和诗言之前尝过,一直想着带你们也来试试。”白诗言轻轻点头,补充道:“初尝之时便觉惊艳,今日看你们喜欢,果然不负所望。” 在美食的陪伴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各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墨泯讲述着生意场上的趣事,如何巧妙化解商业危机,仿若智计百出的谋士;白诗言也分享着相国府中的新鲜事,说到父亲痴迷书法闹的笑话,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林悦眉飞色舞地讲述家中宠物的调皮捣蛋,活灵活现;柳可儿分享刺绣时的奇思妙想和遇到的有趣匠人,言语间满是对技艺的热爱。 欢声笑语回荡在云泯斋内,仿佛那些曾经的误会与争吵从未发生过,只剩下此刻的温馨与美好 。一番吃喝闲聊后,林悦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去萃宣堂逛逛吧,听闻那新到的首饰皆特别精美。”众人纷纷赞同,起身一同前往。 来到萃宣堂,琳琅满目的首饰摆满柜台。白诗言被一对镶嵌着珍珠的玉簪吸引,她轻轻拿起,拿在手中端详,玉簪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珍珠圆润饱满,恰似晨露凝于玉盘,她的眼神中透着喜爱。墨泯看着她,轻声问:“喜欢吗?喜欢就买下来。”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林悦则在一旁挑了一对造型别致的耳环,戴上后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问大家:“我戴着好看吗?”柳可儿笑着说:“好看,特别衬你,显得你的眼睛更有神了,恰似星辰璀璨。” 从萃宣堂出来,他们漫步在热闹的街市。街边摊位摆满各种小物件,吆喝声此起彼伏。柳可儿被一个卖香囊的摊位吸引,摊位上的香囊绣工精致,图案各异,她挑了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那淡雅的香气让她爱不释手,仿若置身于荷香阵阵的荷塘;林悦则买了一个小巧的木雕摆件,木雕的造型栩栩如生,她拿在手中把玩,脸上满是欢喜。墨泯为白诗言买了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白诗言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甜在嘴里,更甜在心里,她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犹如一湾秋水,温柔缱绻。 众人正沉浸在这欢乐又惬意的逛街时光里,墨泯的三个好友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仿若从地底下骤然冒出,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贺延峰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一抹坏笑,调侃道:“哟,墨泯,你可真有本事,身边美女如云,这是要享齐人之福啊!”王雷智和顾川岩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热闹的街市上格外响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林悦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贺延峰,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轻轻揪着衣角,恰似春日风中微颤的花蕊。 贺延峰接着又补上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大忙人墨泯居然有空逛街?平日里找汝谈天说地,汝不是在轩墨庄算账本,就是在各商铺忙事务,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出来溜达,还带着这么多漂亮姑娘,可真是难得!”王雷智也在一旁附和,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可不嘛,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被那些生意和江湖事儿给绊住咯!”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问道:“你等几个怎么在这儿?这是要去哪儿?”贺延峰兴致勃勃地说:“有家新开的斗鸡坊,我等带着战无败绩的斗鸡去玩玩,顺便赚点零花钱。”墨泯接着问:“之前那家呢?”王雷智撇了撇嘴,回道:“估计是被我等的斗鸡打得没生意啦!” 白诗言、林悦和柳可儿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白诗言率先忍不住,拉着墨泯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墨泯,斗鸡到底是怎么个斗法呀?真有那么精彩?我从未见过,好想亲眼去瞧瞧。”林悦也在一旁附和,语气里满是期待:“是啊是啊,光听着就觉得有趣,说不定还能见识到厉害的斗鸡呢,咱们去吧。”柳可儿不住点头,急切地说:“这种热闹我可不想错过,咱们赶紧去呀。” 墨泯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她知斗鸡坊鱼龙混杂,不想让她们去那种地方沾染是非,于是灵机一动,说道:“秋姨今日刚得了一只鹿,她的手艺你们还记不记得?那鹿肉烹饪出来,味道简直绝了,要不要去尝尝?”说着,还故意砸吧砸吧嘴,像是回味起秋姨手艺,“上次吃还是好久之前,那滋味,如今想起来都馋人。” 林悦有些犹豫,咬着下唇:“可是斗鸡……”贺延峰在一旁瞧见,心里一动,忙道:“林姑娘,这鹿肉可难得,斗鸡坊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王雷智也跟着起哄:“没错没错,秋姨的手艺,错过这次得后悔好久!”最终,众人被说动,决定先去墨泯别院尝鹿肉。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墨泯的别院走去。刚走没多远,王雷智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墨泯,你小子可真有本事,这左拥右抱的,身边全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也教教我呗!”贺延峰也跟着附和,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就是就是,平日里不见你在这方面花心思,一出现就惊艳大伙,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顾川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调侃:“说不定墨泯是偷偷修炼了什么‘追女秘籍’,藏着掖着不告诉我等。” 墨泯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回怼:“你等几个就别瞎说了,倒是你等,整日想着斗鸡玩乐,也不见在正事上这么上心。” 贺延峰一听,立马反驳:“嘿,这你可就不懂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要紧事,像你这般古板,多没意思。”王雷智也点头如捣蒜:“就是,我等这叫享受生活,你得学学。” 白诗言她们几个被逗得咯咯直笑,林悦一边笑,一边悄悄看向贺延峰,那羞涩的模样被细心的柳可儿瞧在眼里。柳可儿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碰白诗言,眼神往林悦那边一瞟,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说道:“你瞧林悦,心思都写在脸上咯。”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领神会,两人相视一笑,眼神里满是默契。白诗言也小声打趣:“看来今日可有好戏看咯。” 众人抵达墨泯的别院,刚迈进院子,浓郁醇厚的肉香就扑鼻而来,勾得大家的馋虫直往上冒。王雷智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放光,兴奋地嚷嚷:“这味儿,绝了!吾敢打包票,今儿这鹿肉指定能把人香迷糊咯!”顾川岩也在一旁附和,搓着手,满脸期待。 走进屋内,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鹿肉菜肴。鹿肉被炖得软烂,色泽诱人,每一块都裹着浓郁的汤汁,恰似琥珀凝脂,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王雷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哎呀妈呀,还是秋姨的手艺最对我胃口,这一口下去,魂儿都被勾走咯!”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拿墨泯打趣。王雷智灌下一大口酒,拍着桌子,大着舌头说道:“墨泯啊墨泯,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对白姑娘主动点,一点情趣都没有,再这么下去,白姑娘可就要被别人抢走咯!” 顾川岩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看看人家阿峰,多会讨姑娘欢心,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忙墨家的事儿,感情的事儿也得上点心啊!”贺延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说:“你等可别拿吾打趣了,我这也是跟墨泯学的,她平日里对白姑娘的好,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墨泯原本还笑着听他们调侃,可听到“白姑娘可就要被别人抢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眼神如利刃般射向王雷智,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仿佛能杀人 。王雷智正说得兴起,不经意间对上墨泯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酒洒了一桌。 可没一会儿,王雷智就缓过神来,仗着酒劲,不仅没害怕,反而笑得更大声:“哈哈,墨泯,你这眼神吓唬谁呢,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真动手啊!”顾川岩也跟着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你舍不得对我等动手,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哄白姑娘开心吧!” 墨泯无奈地收回眼神,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白诗言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柔声道:“别理他们,他们就是喝多了。”墨泯看着白诗言,眼中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她轻轻点头,握住白诗言的手。 酒足饭饱后,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王雷智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提议:“咱们来玩个游戏吧!输的人得回答一个真心话,敢不敢?”众人纷纷响应,兴致勃勃。 第一轮游戏结束,王雷智输了。顾川岩坏笑着问道:“最近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快老实交代!” 王雷智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喜欢邻街绸缎庄老板的女儿,可一直不敢表白。”众人听了,纷纷哄笑起来,贺延峰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怕甚,喜欢便去追,我等挺你!” 接着,贺延峰也输了一轮。林悦犹豫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她红着脸问道:“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贺延峰看着林悦,眼中的笑意逐渐化为温柔,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我喜欢像林姑娘这样温柔善良、笑起来仿若春日暖阳般明媚的姑娘。”林悦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恰似一朵在微风中羞涩摇曳的海棠。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为京城的大街小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墨泯的三个好友起身告辞,贺延峰走的时候,眼神在林悦身上停留了许久,轻声说道:“林姑娘,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出来游玩。”林悦微微点头,声如蚊蝇般应道:“好。” 墨泯、白诗言、林悦、柳可儿一起朝大门走去,林悦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贺延峰的身影,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弄着她的心弦。柳可儿瞧出了她的心思,悄悄碰了碰她,嘴角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打趣道:“看来某人春心萌动咯!”林悦的脸再次红透,她轻轻捶了柳可儿一下,嗔怪道:“别乱说!”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满是甜蜜与羞涩。 墨泯深知夜路难行,尤其是几位姑娘独自回家,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她率先起身,走到门口,对着等候在一旁的手下们低声吩咐:“你等几个,分别护送林悦姑娘和柳可儿姑娘回府,务必小心谨慎,确保她们安全到家,路上若有任何状况,即刻回禀。”手下们迅速领命,整齐站定,如同一排挺拔的苍松。 安排妥当后,墨泯走到白诗言身边,轻声说道:“诗言,我送你回相国府。”白诗言微微点头,双颊浮起一抹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两人并肩走出别院,月光如水,静静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层梦幻的银边。墨泯侧头看向白诗言,嘴角含笑:“今晚吃得可还满意?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白诗言轻轻摇头,柔声道:“不是饭菜不好,是只顾着听他们打趣,都忘了吃。”说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山间灵动的清泉,在这寂静的夜晚流淌开来。 路过一处拐角,一阵夜风吹过,白诗言轻轻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低声道:“披上,莫要着凉。”白诗言拢了拢衣服,上面还带着墨泯的体温,她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似那春日里依偎暖阳的花朵。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好奇地问:“贺延峰、王雷智和顾川岩,他们性格和你差别这般大,是如何相识的?”墨泯回忆起往事,嘴角微微上扬,神色间满是怀念:“早些年吾在江湖游历,遇到了被恶霸欺负的王雷智,便出手帮他解了围。后来他把贺延峰和顾川岩介绍给我,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他们看着大大咧咧,皆是值得深交之人。” 白诗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和他们在一起,定然发生过不少趣事吧?”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兴致勃勃地讲起来:“有一次,我等一起去山中打猎,王雷智毛手毛脚,不慎踩到陷阱,整个人倒挂在树上,吓得哇哇大叫,那模样别提多滑稽。贺延峰还在一旁故意逗他,说要把他当猎物挂着,等下山再取。”白诗言听得忍不住笑出声,脑海中浮现出王雷智惊慌失措的样子,那画面生动有趣,仿佛就在眼前。 墨泯又继续说道:“还有一回,吾们在小镇上看到有人摆擂台比武,顾川岩自告奋勇上去挑战,结果没几个回合就被对手打得落花流水,灰头土脸地下来。但他还嘴硬,说自己是故意试探对方实力,下次定能赢。”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们真是太有趣了,和汝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和他们在一起,总能忘却诸多烦恼,也让我感受到别样的生活乐趣。”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以后有机会,真想多听你讲讲你们的故事。”墨泯轻轻搂住她:“好,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相国府的门口。墨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诗言,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诗言,快回去吧。”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 墨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松开手,转身离去。白诗言站在门口,目送着墨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走进相国府。月光拉长她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份不舍与眷恋 ,而相国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也将这美好的夜晚暂时封存,却又为未来的故事埋下了期待的伏笔 。 第22章 落星谷线索初现 竹海浩渺,墨绿修竹似森列剑戟,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织就一片无垠翠幕。日光奋力穿透竹叶罅隙,于铺满落叶的幽径上,投射出斑驳交错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丹青。微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宛如一曲古老而神秘的乐章,为这寂静的竹海增添了几分空灵之意。 墨泯快马加鞭,独自行于这静谧小道,朝着竹林深处疾驰。马蹄声声,踏破了竹海的清幽,却又与这自然之景相融,别有一番韵味。终于,她轻车熟路地寻到那座竹篾搭建的小院。小院隐匿于竹海之中,四周翠竹环绕,若不是熟知路径,极难发现这处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院门口,两名暗卫如苍松挺立,身姿笔挺。见墨泯前来,他们立刻单膝跪地,低声唤道:“少阁主。”声音低沉而恭敬,在这寂静的竹海中,悠悠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微微颔首示意,脚步匆匆迈进小院。屋内,阴墨瑶半倚于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一片被秋风卷落的残叶,惹人怜惜。见墨泯踏入,她勉力扯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你来了。”声音微弱,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墨泯几步上前,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伤势调养得如何了?”言罢,便在床边落座,伸手为她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阴墨瑶的腕间,眉头微微蹙起,似在细细感受她体内气血的流转。片刻后,方才开口:“恢复得尚算不错,但背上的伤换药切不可马虎,仍需悉心照料。” 阴墨瑶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直至耳根,她下意识地揪紧衣角,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如小鹿乱撞。墨泯见状,语气柔和了几分:“莫要紧张,我动作自会轻柔。” 说罢,她轻轻扶起阴墨瑶,让她微微侧身,顺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阴墨瑶的身子猛地一僵,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身上传来的温热,那温度让她的心跳愈发失控。她的脸颊滚烫,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心想着若是墨泯对自己也有别样情愫,该是何等美好。 墨泯的手先解开她外袍的系带,外袍缓缓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她的手指接着伸向中衣的带子,随着中衣也被解开,阴墨瑶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却又舍不得离开墨泯的支撑。 当衣物一件件被褪去,最后只剩一件绣着淡雅花纹的肚兜时,阴墨瑶的心跳如雷,她紧紧咬着下唇,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墨泯的目光始终专注在伤口上,丝毫未被这暧昧的场景所扰。 伤口处包裹的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仿若岁月镌刻的斑驳痕迹。墨泯小心地揭开纱布,看到伤口愈合的情况,微微点头:“愈合得比我预想中要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备好的药瓶,倒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她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滑动,阴墨瑶只觉一股电流顺着脊背传遍全身,她下意识地往墨泯怀里靠了靠。 可墨泯的心思全在换药上,眼神专注而认真,全然未注意阴墨瑶此刻的小动作。她仔细地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周围,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利落,每一下都带着关切,却唯独没有阴墨瑶渴望的那种情意。 上完药,墨泯重新为她包扎好伤口,手指在她的背上轻轻缠绕着纱布,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发丝,阴墨瑶的心中又是一阵悸动。但墨泯只是专注地完成包扎,随后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开始收拾换药的器具。她将药瓶的盖子盖紧,动作利落地放回药箱,又把用过的纱布一一收拾好,整齐地放进一个小布袋。 阴墨瑶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墨泯,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心中满是不舍。她轻轻颔首,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说道:“你难得来一趟,如今外面险象环生,不如在这竹院歇上几日。”话落,她似是怕墨泯拒绝,又赶忙补充,“我这伤虽无大碍,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你在的话,我……也能多几分安心。” 见墨泯没有立刻回应,她又急切地说道:“忙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正好我让厨房准备了些饭菜,都是你爱吃的,一起用膳吧。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伤,你费心了,我也想好好酬谢你。”说着,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而且……我一个人在这竹院,也甚是冷清。” 这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墨泯与白诗言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她咬了咬下唇,强装镇定地说:“我听闻你和那位白姑娘情投意合,你整日在外面忙碌,就不怕她牵挂?”话里话外,醋意悄然蔓延。 墨泯却似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认真说道:“诗言那边我自会妥善处理,待我查清此事,自会好好陪伴她。”阴墨瑶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罢了罢了,你既如此说,我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这几日,你可要万事小心。” 墨泯拉过一旁的竹椅坐下,神色凝重:“这几日你就好生修养,调查之事便无需操心了。”阴墨瑶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在追查过程中,遇到了一个武功卓绝的男子,我不敌他,被他打伤了。”墨泯一惊,猛地站起身,忙问道:“唯有超一流高手方能伤你,可那些人早已归隐山林,究竟是谁能请得动他们出山?” 阴墨瑶低下头自责道:“若我再强大些,便能擒住那人问个清楚了。不过在我昏迷之际,恍惚瞧见那男子身后走出一人,身形竟与墨屿钱极为相似。”墨泯眉头紧蹙,脸上的线条变得冷峻:“墨屿钱?他不是……怎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他与这神秘人背后的势力有所勾结?” 阴墨瑶沉思良久,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也不敢断言,这一切太过离奇,背后的隐情恐怕错综复杂。”墨泯的神色愈发冷峻,目光如炬,沉声道:“这绝非偶然,之前是我们大意了,小觑了他。如今看来,墨屿钱或许才是这一系列阴谋的核心人物之一,他隐匿得太深了。” 墨泯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哼,那家伙至今仍不死心,四处钻营,妄图找出我非墨家人的证据,简直愚不可及。凭这些歪门邪道,就能将我扳倒?简直是白日做梦!”阴墨瑶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狠厉:“少阁主不必为此动怒,那些可能成为证据的线索,我早已处理得干干净净。与墨泯有关的人,皆已化作血水,那个庶子,是我亲手了结的。那个村子,也被我带人付之一炬,大火燃了整整三日三夜,将一切都吞噬殆尽。之后,我又带人一寸一寸仔细搜寻,哪怕是一块不起眼的碎瓦、一张模糊的旧纸,但凡与墨泯有关,都被彻底焚毁。不会有一丝线索遗留,他根本寻不到任何破绽。”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充满了轻蔑:“他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如何灰溜溜地被逐出墨家的。当初我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在家族中颜面扫地,沦为众人的笑柄。如今他还妄图揪着这种莫须有的事翻盘,四处搬弄是非,联合那些心怀不轨的势力,不过是垂死挣扎,做着他的黄粱美梦罢了。”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少阁主放心,不管墨屿钱耍什么花样,我都会在暗中紧紧盯着他,绝不让他有可乘之机,坏了我们的大事。”墨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话说回来,他究竟是如何请动那些人的?那些人向来清高,绝非轻易就能被拉拢的。”阴墨瑶柳眉轻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确实令人费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她的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望向墨泯,似是在寻求指引。 墨泯目光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继续追查,哪怕线索再渺茫,也绝不能放弃。我会加派人手,深入调查墨屿钱的行踪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你就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 阴墨瑶点了点头,关切地说道:“好,我会尽快调养好身体。这段时间,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那神秘人既然如此厉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万事务必小心谨慎。”墨泯站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拍了拍阴墨瑶的肩膀:“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就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说罢,墨泯转身正要走出房间,这时,阴墨瑶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墨泯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期盼:“吃完再走好吗?我们已经许久未曾一同吃饭了。”墨泯感受到阴墨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动作一滞,缓缓转过头。只见阴墨瑶的眼中满是哀求,无助又可怜,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 看着她这副模样,墨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温柔地说道:“好吧,那就一起,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阴墨瑶的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整个房间似乎都因她的笑容而明亮了几分。 不多时,饭菜被端上桌,竹屋内弥漫着诱人香气。红烧野兔裹着浓郁酱汁,色泽红亮,香气扑鼻;清炒山笋清爽可口,鲜嫩欲滴;菌菇汤香气醇厚,暖人心脾。阴墨瑶强撑起身,为墨泯盛汤,期待道:“尝尝,这野兔是按你口味烹制的,看看合不合心意?”墨泯喝了一口,点头称赞:“味道绝佳,难为你养伤还操心这些。”阴墨瑶嘴角上扬:“跟我还客气什么,你的喜好我再清楚不过。” 用餐间,阴墨瑶回忆道:“记得初次执行任务,于密林中追踪叛徒,我们被陷阱困住,你为救我手臂被尖刺划伤。”阴墨瑶看着墨泯的手臂,满是心疼,“那道疤如今还在吧?”墨泯夹着菜,淡淡说道:“在呢,这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见证。” “咱们一起训练的日子也极为艰苦。”阴墨瑶接着说,“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练剑,各种严苛的训练,我数次想放弃,若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定然坚持不下来。”墨泯笑了笑:“我知你有潜力,只要咬牙坚持,定能成为出色的暗卫。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阴墨瑶神色黯淡,轻声说:“这么多年,每次受伤都是你在身边照料。之前中了毒镖,也是你不眠不休为我解毒、换药。只要有你在,我便觉得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墨泯微微一愣,安慰道:“莫要如此说,你我一起长大的,帮你是理所当然的。” 阴墨瑶顿了顿,看似不经意地问:“你和白诗言平日里都有何消遣?她出身富贵,与咱们定然大不一样吧。”一提到白诗言,墨泯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她喜爱逛集市,每次去都对那些小玩意儿爱不释手,还会拉着我一同挑选。上次她挑了个手工木雕,说是看着像我,欢喜得不行。” 阴墨瑶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撇了撇嘴,略带醋意:“听起来倒是悠闲,那她会与你一同练剑吗?”墨泯笑容未减,摇了摇头:“她未曾学过武功,但会在一旁观看,偶尔还会为我准备些点心,等我练完一同品尝。上次我练完剑,她亲手做了糕点,软糯清甜,是我从未尝过的滋味。” 阴墨瑶轻哼一声,语气里的酸味更浓了:“你们的日子倒也惬意。她就不好奇你以前的事?”墨泯神色柔和,笑意盈盈:“她好奇,但我一般不会提及,有次她不慎看到我身上的伤,吓得眼眶都红了,我便更不愿让她知晓这些。” 阴墨瑶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努力掩饰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失落与嫉妒,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看来她确实很在乎你。” 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飞进屋内,停在窗边咕咕叫着。墨泯起身,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阴墨瑶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新线索了?”墨泯沉声道:“无妨。”说着,墨泯迅速起身,准备离开。阴墨瑶眼中满是担忧,追问道:“我与你同去!”墨泯回头,看着阴墨瑶,坚定道:“你伤势未愈,好生养伤。” 阴墨瑶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墨泯已经大步迈向门口。她只能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急如焚。墨泯翻身上马,对着阴墨瑶喊道:“你乖乖养伤!”随后一拉缰绳,骏马嘶鸣,朝着城西飞驰而去。 阴墨瑶站在门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才缓缓转身回屋,心中满是牵挂与不安。她暗暗发誓,等自己伤好,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墨泯身边,一起面对所有危险 。 墨泯一路疾驰,心中被那封密信的内容搅得波澜起伏。信中提及,在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里发现了神秘人的踪迹,且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也在追寻着什么。墨泯深知,这或许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线索,绝不能错过。 城西的废弃宅院在一片荒芜之中,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在斜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显得格外阴森。墨泯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枯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宅院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稳健,手中紧握着佩剑,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刚踏入宅院,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她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凌乱的脚印,还有一些被折断的树枝,显然不久前这里确实发生过激烈的争斗。顺着脚印的方向,墨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厢房前。 厢房的门半掩着,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墨泯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突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飞速而下,手中利刃直刺墨泯的咽喉。墨泯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挥剑抵挡。“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借着微弱的光线,墨泯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容,竟然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黑衣人见一击未中,立刻展开凌厉的攻势,剑法诡异多变,每一招都直奔墨泯的要害。墨泯不敢大意,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法,与黑衣人周旋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墨泯心中暗自惊叹,这黑衣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墨泯突然发现黑衣人的剑法中似乎隐藏着一种熟悉的招式,那是墨家剑法的影子,但又掺杂着一些诡异的变化。 墨泯心中一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诱黑衣人进攻。黑衣人果然中计,一剑刺向墨泯的胸口。墨泯侧身躲过,同时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衣人吃痛,手中的剑掉落。墨泯顺势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用剑抵住他的咽喉。 “你是何人?为何会墨家剑法?”墨泯冷冷地问道。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回答。墨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剑刃划破了黑衣人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再不说,我便杀了你。”墨泯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不过是一个被雇佣的杀手,至于为何会墨家剑法,我亦不知,是雇主传授于我的。”“雇主是谁?”墨泯追问道。“我不知道,每次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黑衣人回答道。 墨泯心中失望,但他知道,这个黑衣人应该没有说谎。正想着如何从这个黑衣人身上获取更多的线索,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墨泯心中一惊,肯定是黑衣人的同伙来了。她迅速将黑衣人打晕,藏在屋内的角落里,然后自己躲在门后,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群黑衣人涌入了厢房。他们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墨泯和那个被打晕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低声叱问:“人呢?凭空消失了不成?” 就在这时,墨泯如鬼魅般从门后疾冲而出,手中长剑挽出数道寒光,瞬间刺倒了几个黑衣人。其他黑衣人见状,迅速围拢上来,手中利刃闪烁着冷光,将墨泯团团围困。 墨泯毫无惧色,施展出墨家精妙剑法,剑影翻飞,剑气纵横。一时间,厢房内寒光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回荡,血光在昏暗的光线中四溅。然而,黑衣人源源不断涌入,墨泯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墨泯陷入困境之时,突然一声娇喝划破长空:“休要放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阴墨瑶手持长剑,带着一群暗卫如疾风般出现在宅院门口。原来,阴墨瑶放心不下墨泯,不顾自己伤势未愈,暗中跟随而来。看到墨泯身处险境,她毫不犹豫地率领暗卫赶来救援。 阴墨瑶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暗卫们训练有素,与阴墨瑶配合默契,迅速对黑衣人形成反包围之势。墨泯见状,精神一振,手中长剑挥舞得更加迅猛,每一剑都裹挟着破竹之势,与阴墨瑶里应外合,令黑衣人阵脚大乱。 在激烈的拼杀中,墨泯瞅准时机,施展出墨家剑法中最为凌厉的一招“墨影惊鸿”。只见她身形如电,长剑划过一道夺目寒光,恰似流星划过夜空,瞬间将为首的黑衣人斩于剑下。其他黑衣人见首领已死,顿时心生怯意,士气大减。 阴墨瑶瞅准黑衣人露出的破绽,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刺向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躲避不及,被一剑刺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他暗卫们也纷纷发力,一时间,宅院内刀光剑影,喊杀声渐渐平息,黑衣人纷纷倒地,只剩下寥寥几个见势不妙,转身逃窜。 阴墨瑶正要追上去,却被墨泯伸手拦住:“穷寇莫追,谨防他们设下埋伏。”墨泯看着阴墨瑶,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细密汗珠,显然是强撑着身体赶来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与担忧:“你伤势未愈,怎么就贸然跑来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如何是好?” 阴墨瑶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我放心不下你,知道你有危险,我根本坐不住。”墨泯看着她,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沉默片刻,墨泯转身走向那个被打晕的黑衣人,将他唤醒。黑衣人醒来后,看到周围的同伴都已倒下,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墨泯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你最好把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不然,你必死无疑。” 黑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真的只知道雇主是通过中间人联系我,每次交易都是在深夜,用的都是暗语,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势力庞大,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惊天的阴谋。”墨泯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听到过关于墨屿钱的消息?或者其他和他们相关的线索?” 黑衣人想了想,说道:“有一次,我听到中间人在和雇主交谈时,提到了一个地方,好像叫‘落星谷’,说那里藏着关键的东西,对他们的计划很重要。”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好奇。“落星谷”这个地方,他们从未听说过。 墨泯还想再问,黑衣人却突然口吐黑血,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墨泯迅速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然没了气息。“是毒,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一旦落入敌手就立刻毒发。”墨泯面色阴沉,站起身来,眼中满是不甘。阴墨瑶秀眉紧蹙,“这幕后之人如此谨慎,看来这‘落星谷’的秘密绝不简单。” 墨泯在黑衣人的尸体上仔细翻找,除了一些寻常暗器和毒药,一无所获。她起身看向阴墨瑶,眼中满是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落星谷,说不定能找到关于墨屿钱和幕后黑手的线索。” 阴墨瑶点点头,刚要开口,一阵阴恻恻的风从竹林深处刮来,风中裹挟着隐隐约约的箫声,那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两人对视一眼,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一场围绕着“落星谷”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第23章 情暖慈心坊 秋日的相国府,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仿若碎金倾洒屋内,光影交织,如梦如幻。白诗言端坐于妆台前,玉指轻挽发髻,每一个动作皆轻柔且专注。花凝玉莲步轻移,款步入室,她望向女儿的眼眸里,爱意盈盈。“言儿,几日后便是前往慈心坊的日子,你可都准备妥当了?”花凝玉的声音轻柔,仿若春日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悄然拂过。 白诗言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的亮色,说道:“母亲,我已准备就绪。我在想,此次能否邀墨泯一同前往?她武艺高强,途中可为我们保驾护航,况且她为人不错,孩子们或许也会喜爱他。”花凝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宠溺之色,她款步走近,抬手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头,恰似安抚一只温驯的小鹿:“我的宝贝女儿,你的心思,娘岂会不知?你呀,分明是心系墨泯这孩子。”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如天边流霞,娇嗔地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娘,您又打趣我了。只是觉得她同去,确实能帮上不少忙。”花凝玉浅笑嫣然,将女儿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好好,那就叫上她。只要我家言儿欢喜,母亲无有不应。” 白诗言羞涩地把脸埋在母亲肩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母亲的衣袖,恰似秋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蕾,藏着少女的娇羞与甜蜜。待花凝玉离去,白诗言稍作踌躇,亲自前往别院寻觅墨泯。 刚至别院门口,便见秋姨坐在小板凳上,双手麻利地择着菜。瞧见白诗言的瞬间,她眼睛一亮,脸上笑开了花,那笑容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 :“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可把你盼来啦!快进来,可别在门口吹风着凉,我这心都得跟着揪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菜渍,热络地拉着白诗言的手就往院子里走,那亲昵劲儿,就好像白诗言是她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 踏入院子,仿若置身梦幻花园。各类花草繁茂,微风轻拂,花枝摇曳,馥郁芬芳悠悠飘散。白诗言随着秋姨步入正厅,屋内布置简约雅致,几幅水墨丹青高悬墙上,墨香悠悠,添了几分书香雅韵。 “白姑娘,随意坐,我这就去给你沏杯热茶,暖暖身子。”秋姨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眨眼间,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快步出来,“咚”的一声稳稳放在白诗言面前,“快喝口茶润润,等会儿墨泯那小子就来了。这孩子,一听说你要来,一大早就在屋里打转,方才还嘟囔着你咋还没到呢。” 白诗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可她心思全然不在茶上,眼神不时飘向门口,满心盼着墨泯出现,手中无意识揪着衣角,自己都没察觉。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从院子外传进来,只见墨泯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厅内。此刻她额头上布满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她眼中瞬间闪过惊喜光芒,脚下步子更快了,几步就跨到白诗言面前,声音还带着些微喘息:“诗言,你来啦。” 白诗言看着墨泯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猛地一软,下意识地,她的手迅速探入袖间,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为墨泯擦拭额头的汗珠。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打湿了领口,她微微皱眉,嗔怪道:“怎的跑得这般急切,瞧你这满头大汗的,也不怕摔着。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墨泯微微一怔,一时间愣在原地。随即,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从她的嘴角缓缓蔓延开来,绽放在脸上。她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擦拭,眼神里满是宠溺,仿佛此刻,喧嚣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凝视着白诗言低垂的眉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心中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 待白诗言说明来意,邀请她同去慈心坊时,墨泯眼中瞬间亮如星辰,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距离白诗言更近了些,近到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彼此的脸颊。她毫不犹豫地应道:“我求之不得之事,只要是与你同行,无论去何处,我都满心欢喜。”说话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诗言,眼神里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从慈心坊孩子们的趣事,聊到彼此对未来的憧憬,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天边像是被一位肆意的画家打翻了颜料盘,橙红色的晚霞肆意地铺展开来,将整个天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秋姨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一眼就扫到了相谈正酣的两人,脸上带着那意味深长、洞悉一切的笑,扯着嗓子说道:“都这时候了,留下用膳吧,我这就去炒几味拿手好菜,保准你们吃得肚满肠肥。”话还没落音,她就风风火火地转身进了厨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白姑娘最爱吃我的糖醋排骨了,今日可得多做些。墨泯那小子也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一并安排上!这俩孩子在一块儿,我可得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 。” 饭桌上,两人挨得很近,膝盖偶尔不经意地轻轻碰在一起,那轻微的触碰,却像一道电流,瞬间让彼此的心跳加速。墨泯夹起一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那排骨外酥里嫩,还冒着诱人的热气。她轻轻放进白诗言的碗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诗言,尝尝这个,秋姨的手艺堪称一绝,特意为你烹制的。你呀,多吃些。” 白诗言脸颊微红,像熟透的苹果,泛着迷人的红晕。她也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那鱼肉刚刚出锅,还冒着腾腾热气,鲜香的气味弥漫开来。她细心地挑去鱼刺,每一根小刺都被她仔细地挑出,生怕有一丝遗漏。然后,她递到墨泯面前,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羞涩:“你也尝尝这个。”两人眉眼间满是笑意,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仿佛整个屋子都被这股浓浓的爱意填满,连角落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秋姨瞧着这一幕,脸上挂着欣慰的笑,识相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将这方甜蜜的小天地留给了他们。 饭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洒下银白的光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白诗言这才猛地意识到时间已晚,她微微一惊,连忙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母亲该忧心了。这么晚还未归,她必定一直在等我。” 墨泯起身相送,坚持要送白诗言回相国府。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笑语晏晏,默契非常,时不时相互打趣,妙语连珠。墨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白诗言,白诗言亦大方地回握,两人的手紧紧相扣,偶尔轻轻晃荡,亲昵而甜蜜。月光如水,倾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拉得悠长,勾勒出一幅满是温情的美好画面 。 到了相国府门口,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的手,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白诗言,轻声说:“诗言,回去早些安歇,夜间入眠记得盖好衾被,莫要着凉了。” 白诗言脸颊滚烫,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她轻轻应道:“好,你也早些回去,路上千万小心。” 随后,她转身走进府内,脚步轻快,心中满是甜蜜,脑海里还回荡着和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的心中闪烁不停 。 清晨,相国府在晨曦的轻抚下渐渐苏醒,檐下灯笼的微光与日光相互交织,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相国府门口,大包小包堆积如山,墨泯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下的双眸深邃锐利,透着几分冷峻,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时不时抬眼望向府内,等待着白诗言与花凝玉。 不多时,一阵环佩轻响传来,花凝玉与白诗言相携而出。花凝玉神色端庄,举止间尽显相国夫人的优雅,她的眼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白诗言则像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明媚动人,一身月白色罗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裙摆绣着淡雅的兰花,恰似她温婉的气质。 墨泯见状,立刻上前,身姿笔挺,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有力:“晚辈,见过相国夫人。”花凝玉面带温和笑意,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墨公子不必多礼,今日便同我们一道去慈心坊看望孩子们。”墨泯应下,抬眸看向白诗言,目光瞬间柔和下来。白诗言回以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有你同去,孩子们定会欢喜。”墨泯的心猛地一颤,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连耳尖都微微泛红,他暗自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随后,墨泯手脚麻利地将物品搬上马车。一路上,她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与马车并行。秋日的微风轻拂,撩动着她的衣袂,也撩动着她的心弦。车内,白诗言和花凝玉轻声交谈,欢声笑语不时传出,如同一首动听的乐章,让墨泯的心情也愈发愉悦。 刚到慈心坊,孩子们就像欢快的小鸟般,一窝蜂地跑出来张望。白诗言和花凝玉刚一下车,便被孩子们紧紧围了起来,“白姐姐,花姨,你们可算来啦!”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声音此起彼伏。白诗言和花凝玉笑着,亲切地一一喊出孩子们的名字,现场气氛热烈而温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的气息。 这时,那对照顾孩子的宋氏夫妻也迎了出来,丈夫宋思明身形魁梧,脸上带着质朴憨厚的笑容,他的双手因常年劳作布满了老茧,此刻正局促地在衣角擦拭着;妻子兰喜儿身形娇小,面容和善,眼神里满是慈爱,她快步上前,拉住花凝玉的手。花凝玉快步迎上去,握住他们的手,真诚地说道:“又劳烦你们照顾这些孩子了,这段时间孩子们都还好吧?”宋思明憨厚地笑了笑,挠挠头,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都挺好的,孩子们也都听话,就是天天盼着白姑娘和夫人来呢。”兰喜在一旁笑着补充:“是啊,每次听说你们要来,孩子们都兴奋得好几晚难以成寐。” 白诗言走上前,温柔地说:“你们辛苦了,若是有什么难处,万不可隐瞒,一定要告知我们。”说着,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悄悄塞进兰喜手中,兰喜连忙推辞,白诗言却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一点小心意,给孩子们添些生活用品。”夫妻二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眼中满是感激。花凝玉从身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些布料和生活用品,递给他们,说道:“这些是给你们和孩子们准备的,希望能略尽绵薄之力。”夫妻二人连声道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墨泯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却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和小孩子相处过,冷峻的气场让孩子们都有些怯生生的,不敢靠近。墨泯尴尬地挠挠头,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想伸手摸摸孩子的头,又怕动作太生硬吓到他们。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鼓起勇气,像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墨泯的腿,脆生生地说:“我不怕你,你干嘛看起来这么凶呀?”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并非凶狠,我只是……不太会与你们相处。”小女孩仰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那你陪我们玩蹴鞠吧!”墨泯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蹴鞠场上,孩子们活力满满,你来我往。墨泯学着孩子们的样子,高高跃起,一脚将蹴鞠踢了出去。然而,她用力过猛,蹴鞠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一个小男孩急忙伸手去接,却因球速太快,没能接住,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倒,直接摔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墨泯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满脸愧疚。“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墨泯急忙蹲下身子,想查看小男孩的伤势,可又怕自己的动作弄疼他,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周围的孩子们也都围了过来,一脸指责地看着墨泯。 就在墨泯不知所措的时候,白诗言快步走了过来。她先是温柔地把小男孩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莫哭莫哭,勇敢的孩子不哭哦,姐姐看看疼不疼。”说着,她仔细查看了小男孩的腿,发现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并无大碍。 白诗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小男孩腿上的灰尘,一边擦一边说:“小哥哥不是故意的,她是太想和你们一同玩耍啦,不小心才弄疼你。你看小哥哥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啦。”白诗言又看向墨泯,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说点什么。 墨泯连忙说道:“小朋友,真的十分抱歉,等会儿哥哥给你带好吃的,你莫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小男孩抽抽搭搭地看着墨泯,又看看白诗言,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白诗言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糕点,递给小男孩说:“看,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吃了便不疼啦。”小男孩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墨泯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白诗言。白诗言朝她眨眨眼,小声说:“与小孩子相处,可得多些耐心。”墨泯点点头,暗暗记下。 之后,孩子们又拉着墨泯去玩翻花绳。围坐下来后,墨泯看着孩子们手中灵活跳动的花绳,感觉一头雾水,那些花绳在孩子们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可到了自己这儿却像一堆乱麻。轮到她时,她笨拙地伸出手指,试图挑起花绳,结果花绳瞬间缠作一团。孩子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一个小男孩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墨泯说:“哥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太笨啦!”墨泯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尴尬地挠挠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笑意,她走过来轻声安慰:“莫要着急,循序渐进,孩子们起初也并不娴熟呀。”说着,她拿起花绳,耐心地给墨泯示范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缓慢,像是在编织一个美好的梦。墨泯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可还是以失败告终。孩子们笑得更欢了,可墨泯没有气馁,在白诗言和孩子们的反复指导下,她终于成功做出了一个简单的花样,孩子们纷纷为她鼓掌,那掌声清脆响亮,让墨泯心里满是成就感。 翻花绳结束后,孩子们又拉着墨泯去玩弹弓打靶。墨泯接过弹弓,看着远处的靶子,自信满满地拉动皮筋,一颗石子“嗖”地飞了出去,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靶心。孩子们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本准备嘲笑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墨泯又迅速射出几颗石子,颗颗命中,百发百中。孩子们忍不住欢呼起来:“哥哥好厉害!”墨泯笑着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时常练习,故而准头还行。” 之后,孩子们又提议玩投壶。墨泯想着这个自己应当擅长,果然,她投出的箭姿态优雅,力度恰到好处,大多稳稳落入壶中。孩子们见状,纷纷围过来向她请教技巧,墨泯耐心地给孩子们讲解:“投壶讲究一个稳和准,出手之时要把控好力度和角度。”她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手把手地教孩子们调整姿势。在墨泯的指导下,孩子们投壶的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院子里不时响起欢快的笑声和欢呼声。 中午时分,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用午膳。墨泯帮着那对照顾孩子的夫妻摆放桌椅、分发饭菜。用餐时,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把饭菜洒在了墨泯身上,小男孩吓得眼眶都红了,以为墨泯会生气。墨泯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无妨,哥哥小时候亦常如此。”白诗言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对墨泯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下午,阳光正好,白诗言提议教孩子们唱歌。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眉眼弯弯,温柔地对孩子们说道:“小朋友们,姐姐今日教你们一首格外动听的歌,名为《春日童谣》,大家跟着我一同学唱,好不好呀?”孩子们兴奋地拍着小手,整齐地回应:“好!”那声音清脆稚嫩,仿若林间欢快的鸟鸣,在院子上空回荡。 白诗言起了个头,她的歌声如同一股清泉,从喉咙中流淌而出,清脆悦耳,带着春日的蓬勃生机:“春日暖,花儿绽,鸟儿欢歌飞满天……”孩子们努力地跟着哼唱,那一声声稚嫩的童音,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充满了纯真与希望,和白诗言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纯真的乐章。 墨泯站在一旁,目光自白诗言起唱的那一刻,就被紧紧锁在了她身上。她的歌声宛如具有魔力,让她瞬间失了神。他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艳与爱慕,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白诗言那动人的歌声。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他俩,以及这美妙的旋律,她的眼中映着白诗言的身影,深情而专注。 唱完歌后,墨泯发现院子里有一些废旧的木头,她灵机一动,决定给孩子们做几个小木马。她寻来工具,专注地锯木头、打磨,木屑飞扬,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她的领口。孩子们好奇地围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满是崇拜。 随后,墨泯注意到院子角落有个小男孩正独自耍着木剑。那孩子一招一式虽略显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仿佛在践行着自己心中的侠义之道。墨泯一时兴起,走过去拿起另一把木剑,手腕轻抖,耍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得周围孩子们纷纷围过来观看,眼中满是惊叹与向往。 耍完剑,墨泯收势站定,却见那独自耍剑的小男孩满眼崇拜地看着她,拉着她的衣角说:“哥哥,你好厉害!你能教我们吗?”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哥哥教我们!”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墨泯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看向不远处的白诗言,白诗言笑着点头鼓励她。得到肯定后,墨泯便认真地教起孩子们基本的剑术动作,从握剑姿势到简单的劈、刺、挑,不厌其烦地示范讲解。孩子们学得有模有样,一招一式虽不熟练,却格外认真,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院子里回荡。 就在孩子们学得正起劲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大家匆忙躲进屋内,孩子们挤在窗边,看着雨幕有些失落,小脸上写满了沮丧,仿佛被乌云遮住了光芒。墨泯灵机一动,对孩子们说:“哥哥教你们做个小风筝,这样下雨天就能在屋里玩啦。”孩子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围到墨泯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仿佛重新被点燃的小蜡烛。 墨泯在屋内找了些废弃的竹条、纸张和绳子,开始动手制作风筝。她一边做,一边给孩子们讲解步骤:“先把竹条搭成风筝的骨架,要搭得结实又匀称。”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提出问题,那一张张充满好奇的小脸,就像盛开的花朵。在墨泯的指导下,孩子们也动手尝试,虽然有人把竹条弄断了,有人把纸糊歪了,但大家都乐在其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暖而欢乐。 制作风筝时,墨泯趁孩子们不注意,悄悄多做了一个。她精心挑选了轻薄的纸张,用细竹条搭建出轻巧的骨架,还在风筝上用彩笔绘了一朵盛开的荼蘼花,那荼蘼花栩栩如生,恰似白诗言温婉的模样。等风筝都做好后,孩子们拿着自己的风筝在屋内嬉笑玩耍。墨泯则走到白诗言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个特别的风筝递给她,低声说:“这个,给你。”说完,不等白诗言回应,她就像个害羞的孩子般,转身加入孩子们的打闹中,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不知不觉,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橙红色的薄纱。墨泯和白诗言不得不准备与孩子们告别。孩子们像是察觉到了离别气息,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紧紧拉着墨泯和白诗言的手,小手攥得死紧,仿佛一松开,两人就会消失不见。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眼眶红红,声音带着哭腔:“哥哥姐姐,你们能不能不走,再陪我们玩一会儿嘛。” 有个小男孩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哥哥,你答应教我更厉害的剑法,还没教完呢。”那哭声揪着墨泯和白诗言的心,让他们也满是不舍。 墨泯心里一阵发酸,蹲下身子,轻轻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乖,我们一定会再来的,下次来给你们带甜甜的糖葫芦,还有更好玩的玩具。”白诗言也弯下腰,把孩子们一一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大家要乖乖的,等姐姐下次来,教你们好多好多新东西。” 可孩子们依旧不依不饶,拉着他们的衣角,哭声越来越大。照顾孩子的宋氏夫妻也过来帮忙劝说,孩子们这才慢慢松开手,但还是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墨泯和白诗言一步三回头,每走一步,都感觉孩子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直到上了马车,渐行渐远,还能看到孩子们小小的身影在慈心坊门口,拼命挥手,那挥动的小手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不舍,也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牵挂。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白诗言和花凝玉轻声交谈着今天的点点滴滴。花凝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率先开口:“诗言,你瞧墨泯,她这人挺有趣的,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孩子。”白诗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皱着眉问道:“母亲,您为何突然这么说?就因为他今天和孩子们玩得好吗?”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语气温柔且耐心:“这可不止是玩得好。孩子的世界最为干净纯粹,就如同小动物一般,本能地就能分辨出谁的内心纯净,谁值得亲近。你看今天那些孩子们,一开始虽然怕他,可后来都黏着他,连分别的时候都舍不得他走。” 白诗言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忍不住偷偷伸手,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一角,目光悄悄落在墨泯身上。只见墨泯骑在马上,身姿挺拔,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坚毅的线条,她的眼神中透着温柔与眷恋,正时不时地望向马车。 就在这时,墨泯的目光再次投来,与白诗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都微微一怔,像是被电流击中,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乱地放下帘子,心跳如鼓。花凝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接着说道:“你再想想,她今天为了哄那个被她弄哭的孩子,又是道歉又是承诺给买好吃的,那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就能看出她是个有担当的人。还有她给孩子们做小木马、教剑术、做风筝,每一件事都做得那么用心。” 白诗言轻咬下唇,脸上滚烫,小声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和她……还没到那一步呢。”可眼中的幸福光芒怎么也藏不住。花凝玉轻轻戳了戳白诗言的额头,笑着说:“还瞒着我呢,你每次和她在一起,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娘还能看不出来?墨泯这孩子,有担当,又有能力,关键是对你一片真心。就说今天,她给你做的那个风筝,上面画的荼蘼花,分明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白诗言捂着脸,撒娇道:“娘,您就别说啦。不过……我确实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安心。” 说完,白诗言脑海中又浮现出墨泯的样子,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又勾住了帘子一角,再次轻轻掀开,目光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看向墨泯。此时的墨泯正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感受到那熟悉的目光,墨泯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白诗言慌乱又害羞,立刻放下帘子,靠在马车的椅背上,心脏砰砰直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 马车外,墨泯骑着马,虽听不见车内母女的对话,但一想到刚刚与白诗言的对视,嘴角就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微风轻轻拂过,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归途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美好。 “今天真的很开心。”白诗言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墨泯微笑着点头:“是啊,没想到和孩子们相处,这么有趣。”花凝玉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爱:“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多来看看他们。” 白诗言和墨泯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好。”话音刚落,两人像是被什么击中,突然尴尬地对看,脸上迅速泛起红晕。白诗言紧张地揪着衣角,墨泯则不自然地挠挠后颈,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羞涩。 花凝玉看着这一幕,笑得更欢了,眼中满是欣慰与宠溺:“瞧瞧你们俩,都这么大了还害羞。” 白诗言不好意思地往母亲身后躲了躲,墨泯则佯装镇定地望向别处,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他的窘迫。 笑声透过车窗传了出去,引得墨泯的马也轻轻嘶鸣了一声,仿佛也在为这份甜蜜而欢乐。马车缓缓前行,带着他们的温暖与希望,驶向充满爱的未来 。 第24章 蝶引情丝,戏楼逸趣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于轩墨庄书房的青砖地面上,晕染出一幅天然的水墨丹青。墨泯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稳稳端坐于主位之上。她剑眉微蹙,手中狼毫笔随意转动,笔杆上的玉饰轻晃,发出清脆悦耳之声,仿若奏响一曲无声的乐章。她目光如寒星般锐利,逐一扫过下方的彦子玉与彦子鹤,刹那间,屋内空气仿若凝结,冷寂之感油然而生。 “子玉、子鹤,各领域所涉商铺,是否已换上亲信之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黄钟大吕,在静谧的书房中悠悠回荡,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声音如同无形的力量,令彦子玉和彦子鹤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严阵以待,回应这庄重的质问。 彦子玉身着利落短打,身形矫健敏捷,快步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恭敬说道:“少主,绸缎庄、瓷器行及米粮铺,已基本换上咱们的心腹。唯有城中最大的香料铺,那掌柜极为执拗,至今仍在犹豫。”说话间,他目光低垂,不敢直视墨泯,额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脆弱而敏感。 墨泯微微皱眉,食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哒哒”之声仿若在思索棋局的下一步。片刻后,她语气冷峻,缓缓说道:“不可强求,徐徐图之。务必确保所用之人忠诚可靠,切不可因小失大。上次被人钻空子之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犹如暗夜中划过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这是对过往失误的深刻反思,更是对未来的郑重警醒,如警钟长鸣,在屋内久久回荡。 彦子鹤接着说道:“酒楼和茶馆也已安排妥当,只是有几家位置偏远的小店铺,人手调配颇为棘手。”他一边说,一边不安地搓着手,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一问题忧心忡忡。眼神中透露出的焦虑,恰似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急切地寻觅着那一丝光明。 墨泯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温和说道:“无妨,我会再调配人手过去。近日有外邦之人前来,你们务必留意他们的动向,尤其是与商铺相关的往来,不可有丝毫懈怠。”说罢,她起身,缓缓行至窗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坚毅的轮廓。窗外鸟鸣婉转,却丝毫未能缓解屋内的紧张气氛,反而更添几分凝重。 两人齐声应道:“是,少主放心。”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深深的敬畏,仿佛在向墨泯宣誓着绝对的忠诚。这声音在屋内回荡,如战鼓擂动,震撼人心。 “最近一切安好,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墨泯望向窗外的庭院,目光深邃如渊,似乎能洞悉未来的风云变幻。“接下来,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的布局才刚刚开始。”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深远谋划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如灯塔般照亮前行的道路。 “少主放心,我们定会多加留意。”彦子玉和彦子鹤再次拱手行礼,随后小心翼翼地退下,脚步声在走廊中渐渐远去,仿若为这场庄重的会议画上了句号。 墨泯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计划。这时,一阵轻柔的微风从窗口吹入,携带着庭院中花草的馥郁香气,那是大自然的馈赠,稍稍缓解了她的疲惫。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处理完事务,墨泯想起了白诗言,心中涌起一股融融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恰在此时,白诗言差人送来一封信,信中提及想去街上漫步。墨泯立刻差人回复,约定午后一同出游。这一来一往的信件,恰似他们爱情的使者,传递着彼此的思念与期待。 午后,日光融融,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惬意。墨泯与白诗言并肩漫步在热闹的街市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生动的市井交响乐。 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若能闻到馥郁的花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恰似春日里翩然而至的桃花仙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雅,仿佛与这春日的美景融为一体,成为了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墨泯则身着一袭月玄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墨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更添几分儒雅之气。他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与白诗言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璧人,令人心生艳羡。 两人手牵着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尔驻足在摊位前,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小物件。白诗言拿起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宛如梦幻的霞光。她将香囊置于鼻前轻轻嗅了嗅,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眼眸亮晶晶地看向墨泯:“这个香囊好香,你闻闻。”说话间,她微微踮起脚尖,将香囊递到墨泯面前,动作轻柔而俏皮。 墨泯凑近,轻轻嗅了嗅,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柔声道:“确实很香,像你一样,让人沉醉。”他的眼神温柔似水,紧紧锁住白诗言的双眸,仿佛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时光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嗔怪道:“就会贫嘴。”她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那一抹娇羞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宛如天边的晚霞,美丽而动人。 此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跹飞过,在墨泯面前轻轻盘旋。蝴蝶扇动着绚丽的翅膀,翅膀上的花纹如同精美的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墨泯的目光被蝴蝶吸引,脑海中突然闪过“琴瑟和鸣,岁月静好”的画面。她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握住白诗言的手紧了紧:“诗言,我带你去个地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期待白诗言回应的神色,仿佛在期待一场奇妙的冒险。 白诗言眼中满是好奇,任由墨泯拉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两人来到一座气派的戏楼前,戏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古色古香,尽显岁月的韵味。门口的柱子上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张贴着醒目的海报,上面写着“梁祝”二字,周围还画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演绎那千古流传的爱情传奇。 “闻说这《梁祝》之戏近日极为火爆,戏楼日日人满为患。”墨泯微笑着解释,微微侧身,专注地看着白诗言,“我想与你一同看这梁祝。”眼神中充满期待,盼望着能与白诗言一同分享这份美好,似乎已能想象到两人一起看戏时的温馨画面,那画面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美好。 白诗言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有些担忧:“这么多人,我们能进去吗?”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寻求着他的庇护。 墨泯自信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背,安抚道:“莫要担心,有我在。”说着,拉着白诗言,绕到戏楼后面,寻得一处隐蔽角落。墨泯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推开一扇小小的后门。门轴发出“吱呀”轻响,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场神秘之旅的开场音符。 两人小心翼翼地溜进后台,后台一片忙碌,演员们正在化妆、换服装,道具师们也在紧张地准备着道具。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和淡淡的木头味道,那是戏楼独有的气息,仿佛带着历史的厚重与岁月的沉淀。墨泯拉着白诗言,躲在一个巨大的箱子后面,从缝隙中偷偷观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在草桥结拜,演员们的表演生动逼真,唱腔婉转悠扬,台下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白诗言看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中,感受着梁祝之间的深情厚谊,沉浸在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中。 “你是不是经常干此事?”白诗言轻声问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她微微转头,侧脸在昏暗的后台中依旧美得动人,目光中带着调侃看向墨泯,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墨泯微微一愣,连忙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急切地解释道:“未曾有过,这是第一次。我实在是一心想和你一起看这场戏,才出此下策。”眼神中满是真诚,生怕白诗言误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她能相信自己,那眼神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明亮而坚定。 白诗言轻轻笑了笑,心中满是甜蜜。随着演出的进行,两人观看的角度越来越小,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他们不得不越靠越近。墨泯能清晰地感受到白诗言的呼吸,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墨泯的脸颊,痒痒的,让墨泯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白诗言的手,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那紧握的双手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誓言。 白诗言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亲密距离,脸颊微微泛红,但她并没有躲开,反而微微靠向墨泯。墨泯的手臂轻轻环住白诗言的肩膀,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沉浸在《梁祝》的凄美爱情故事中。舞台上的演员们演绎着生离死别,而他们在这小小的角落里,享受着属于彼此的温暖,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舞台上的悠悠唱腔。 随着剧情推进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楼台相会,婉转哀伤的曲调萦绕在整个戏楼。白诗言被这一幕深深触动,眼眶渐渐泛起泪花,她下意识往墨泯怀里靠了靠,墨泯则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的脸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墨泯呼吸一滞,白诗言也紧张得微微颤抖,两人都不敢乱动,生怕打破这微妙又甜蜜的氛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如同战鼓,敲响了爱情的旋律。 就在这时,后台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朝他们这边走来。墨泯心中一惊,下意识将白诗言护在身后,她微微侧身,身体紧绷,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人屏气敛息,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他们以为要被发现时,那脚步声却突然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白诗言的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紧张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墨泯则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保护欲。 演出结束后,观众们纷纷离场,墨泯和白诗言也趁着混乱,悄悄离开了戏楼。刚走出戏楼,白诗言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住肚子,脸瞬间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墨泯忍不住笑出声,温柔地说:“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他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眼神中满是宠溺,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一个珍贵的宝物。 墨泯带着白诗言来到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菜馆布置得雅致温馨,每一处装饰都透着精巧的匠心。门口挂着几盏小巧的灯笼,灯笼上绘着淡雅的山水画,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老板瞧见墨泯,立刻满脸堆笑,热情相迎,亲自将他们引到一个安静的包间。 包间内,一张雕花圆桌旁摆放着几把舒适的椅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精美的餐具。餐具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更添几分雅致。老板亲自下厨,不多时,一道道精致菜肴陆续上桌。有鲜嫩的芙蓉鸡片,鸡片薄如蝉翼,泛着诱人的光泽,入口即化;还有鲜美的蟹黄豆腐,金黄的蟹黄与嫩滑的豆腐完美融合,香气扑鼻;更有造型别致的翡翠虾仁,翠绿的豌豆和晶莹剔透的虾仁相互映衬,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每一道菜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承载着厨师的精湛技艺和对美食的热爱。 白诗言看着满桌美食,眼睛亮闪闪的,迫不及待夹起一块芙蓉鸡片放入口中,鲜嫩的口感让她赞不绝口:“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鲜嫩的鸡片。”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夹起一块,递到墨泯嘴边:“你也尝尝。”那动作充满了爱意,仿佛在分享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墨泯微笑着张嘴吃下,点头道:“确实不错。”他看着白诗言吃得开心,不停地给她夹菜:“多吃点,不够再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看着白诗言满足的模样,自己也感到无比幸福,仿佛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全部。 用餐时,墨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白诗言。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工匠的巧思。白诗言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绣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深情。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路过一家绣坊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送给你。”她微微低下头,耳朵有些发红,偷偷观察着白诗言的反应,那羞涩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初恋的少年。 白诗言轻抚着丝帕,眼中满是感动,轻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将丝帕轻轻贴在脸颊上,仿佛感受到了墨泯的温暖。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丝帕放回木盒,像是在珍藏一份无比珍贵的宝物,那宝物承载着他们的爱情,如同星辰般闪耀。 吃完饭后,天色渐晚,墨泯提议送白诗言回府。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路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时,墨泯轻轻拉住白诗言的手,白诗言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墨泯鼓起勇气说:“诗言,今天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期待,转头深情地看着白诗言,眼中映着月光和她的影子,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爱意。 白诗言脸颊绯红,低着头小声说:“我也是。”她微微咬着下唇,手指轻轻勾住墨泯的手指,心中满是甜蜜,那轻轻勾住的手指仿佛是他们爱情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墨泯心中欣喜,轻轻将白诗言拥入怀中,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而美好,只有他们彼此的爱意在空气中流淌,那爱意如同春风,温暖而柔和。 片刻后,两人分开,手牵着手继续前行。街边的花灯铺子亮起,五彩斑斓的花灯将街道装点得格外浪漫。花灯的种类繁多,有鲤鱼灯、荷花灯、走马灯,每一盏都制作精美,上面绘着各种吉祥的图案。鲤鱼灯活灵活现,仿佛要跃出水面;荷花灯娇艳欲滴,宛如仙子下凡;走马灯旋转不停,讲述着古老的故事。每一盏花灯都仿佛是一个梦想的容器,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墨泯停下脚步,看着一盏绣着鸳鸯的花灯,对老板说:“老板,把这盏灯包起来。”他从钱袋里掏出银子递给老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盏花灯。接过花灯后,墨泯转身把花灯递给白诗言,温柔地说:“愿这盏灯照亮你此后的每一个夜晚,恰似我伴你身侧。”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将花灯轻轻放在白诗言手中,仿佛在传递一份承诺,那承诺如同星辰般永恒。 白诗言接过花灯,暖黄色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更衬得她眉眼温柔。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动人的光彩,说道:“我定会悉心珍藏,见此灯如见君。”她轻轻抚摸着花灯,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 走着走着,一阵微风吹过,白诗言手中的花灯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墨泯也同时伸手去扶她,两人的身体瞬间贴在一起,脸也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交织,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滚烫,她慌乱地低下头,墨泯却舍不得松开,轻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对视,眼中满是深情。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那深情的对视仿佛是时间的永恒定格。 此时,远处飘来悠扬的丝竹声,萦绕在静谧的夜空中。白诗言和墨泯都被这美妙的音乐吸引,他们静静聆听,沉浸其中。过了一会儿,白诗言情不自禁地感慨:“若能长此以往,该有多好。” 几乎在同一瞬间,墨泯也脱口而出:“若能长此以往,该有多好。”话一出口,两人先是一怔,随即相视而笑,笑声里满是甜蜜与默契,悠悠地在夜空中回荡。这笑声,似这夜空中璀璨的烟火,刹那间点亮了彼此的世界,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走着走着,白诗言被街边一个卖糖人儿的摊位吸引。摊位上插满了各种造型的糖人儿,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像被赋予生命的奇妙精灵。糖人儿有威风凛凛的孙悟空、乖巧可爱的小兔子、灵动俏皮的小蝴蝶等造型,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挣脱竹签,奔赴自由。白诗言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拉着墨泯的手快步走过去,那雀跃的模样,像极了发现宝藏的孩童。 “我欲那兔子糖人儿。”白诗言指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糖人儿,转头看向墨泯,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墨泯笑意盈盈,颔首应允,自钱袋中取出几文钱递予摊主,接过糖人儿后,仿若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递到白诗言手中。白诗言接过,轻咬一口,甜蜜滋味在齿间散开,她惬意地眯起双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 “你也尝尝。”白诗言将糖人儿递至墨泯唇边,墨泯浅尝一口,嘴角沾染些许糖渍,憨态可掬。白诗言忍俊不禁,抬手轻轻为墨泯拭去嘴角糖渍,指尖触碰到墨泯的唇,两人动作蓦然顿住,目光交汇,周遭一切仿若都悄然静谧,整个天地间似乎仅存彼此的心跳声,这心跳声,宛如激昂的战鼓,奏响了爱的旋律。 不知不觉,他们行至一座小石桥上。桥下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与岸边五彩斑斓的花灯,光影交织,如梦如幻,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又似是一场缥缈的梦境。 墨泯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不着痕迹地握紧了白诗言的手,紧接着,她猛地一用力,顺势将白诗言轻柔却又坚决地拉进自己怀中。 白诗言毫无防备,轻呼一声,整个人稳稳地撞进墨泯温暖的胸膛,那胸膛仿佛是她永远的避风港。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袖,抬眸望向她,眼中满是惊讶与羞涩,眼神里闪烁的光芒,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密有惊喜也有无措。 墨泯微微低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触碰,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诗言,你可知?与你相伴的每一刻,我都觉无比幸福。我想带你共览这世间山河,同游数日,就你我二人,可好?”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期待,牢牢地锁住白诗言的眼眸,在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白诗言就是她的全世界。 白诗言脸颊绯红如天边流霞,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感动与欣喜:“我也想与你同行,只是……需先禀明父亲母亲,我一女子,不便擅自做主。”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幸福的泪花,被墨泯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和深情告白所深深触动。此刻,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角,像是在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怕它如梦幻泡影般消逝。 墨泯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发丝,柔声道:“是我思虑不周,诗言所言极是,理应先征得伯父伯母的应允。”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像是在给她力量,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却握得更紧,仿佛在向白诗言承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退缩,会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白诗言轻轻点头,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揪着墨泯的衣角,小声说道:“你有这番心意,我便知足了,明日与父亲母亲提及此事,想必他们会应许的。”她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依赖,望着墨泯。 墨泯情不自禁地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两人的身躯紧紧相依,仿佛融为一体,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的下巴轻轻搁在白诗言的头顶,感受着她发丝的柔软,那柔软的触感仿佛是爱的轻抚。白诗言则将脸埋在墨泯胸前,聆听着她有力而沉稳的心跳,那是世间最动听的旋律,是爱的乐章。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彼此的存在清晰而真实,他们在这天地间,谱写着属于自己的爱情诗篇。 许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稍稍松开白诗言,却依旧紧紧牵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仿佛再也不愿分开,那交缠的手指是他们爱情的羁绊。随后,他们迈着缓慢而甜蜜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他们一边走,墨泯一边和白诗言商量着出游计划,从想去的山水胜地,到路上要品尝的美食,白诗言靠在她的肩头,不时轻轻点头,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美好。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拉长,映在河面上,与那波光共同构成了一幅浪漫至极的画面,留下一路的甜蜜与浪漫,成为了这个夜晚最美丽的风景。 快到相国府时,白诗言不舍地说:“今日实乃美好至极,我定当铭记于心。”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墨泯,眼中满是眷恋,那眷恋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对这一天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期待。墨泯温柔地说:“我亦如此,日后我定会予你更多美好回忆。”她轻轻抬起手,为白诗言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宠溺,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 在相国府门口,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墨泯看着白诗言走进府中,才转身离开,月光下,她的背影满是幸福与满足。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着与白诗言的更多美好时光。她一边走,一边回味着今天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未来的幸福生活,那幸福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第25章 情路波折,爱绽山河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第一缕日光仿若灵动的金缕,悄然穿过翻涌的云层,轻柔地倾洒在相国府那气势恢宏的屋檐与精美的雕花窗棂之上。白诗言早已起身,端坐于铜镜之前,眼神中难掩藏不住的期待,手中木梳缓缓滑过如墨般的长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贴身丫鬟在一旁精心为她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衣裳,白诗言的目光在一件件华服间游移,最终定格在一件淡蓝色的罗裙上。罗裙之上,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每一朵兰花皆栩栩如生,仿若能嗅到那幽幽兰香,于无声处散发着淡雅的韵味。她穿上罗裙,又精心挑选了一支温润的玉簪,将长发优雅挽起,略施粉黛,镜中的少女瞬间明艳动人,只是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因紧张而泛起的红晕,恰似春日初绽的花蕊,娇俏且动人。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正厅走去。此时,白景鸿和花凝玉已端坐主位。白景鸿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袍上绣着象征身份的祥纹,腰束玉带,整个人散发着威严庄重的气息,但看向女儿的眼神中,却满是慈爱与温和;花凝玉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发间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风范。 “爹,娘,女儿有一事相求。”白诗言走到厅中,微微福身,声音清脆却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在这略显空旷的正厅中轻轻回荡。白景鸿放下手中正翻阅的书卷,抬眸看向女儿,目光温和而关切:“言儿,何事如此郑重?”白诗言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女儿想与墨泯一同出游几日,去领略外面的万千世界。”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正厅瞬间陷入了死寂,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白景鸿和花凝玉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拧成了死结,似是在思索这一决定背后的诸多利弊。白景鸿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闷响,茶水溅出了些许,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花凝玉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与牵挂:“言儿,你一个女孩子家,与外男出游,娘实在放心不下。这外面的世界,纷繁复杂,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白诗言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她快步跑到花凝玉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凳上,双手抱住花凝玉的胳膊,脑袋亲昵地蹭着:“娘~您就别担心啦,墨泯武艺高强,定能护我周全,不会有什么事呀。您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嘛~”说话间,她还晃了晃花凝玉的胳膊,撒娇的意味十足,仿若又回到了儿时那般依赖母亲。 白景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言儿,不是爹不答应你,这江湖波谲云诡,人心难测,你涉世未深,爹爹怕你吃亏受累。” 白诗言一听,立刻从花凝玉身边跳起来,跑到白景鸿身后,伸出小手给他轻轻捏着肩膀,一边捏还一边说:“爹~您最疼我啦,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见识见识这广阔天地啦。我保证,出去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听墨泯和侍卫的话,绝对不惹事生非。您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看看外面的山河湖海嘛~” 然而,白景鸿的神色依旧凝重,不为所动:“言儿,此事关乎你的名节与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那墨泯虽好,但外面的变数太多,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白诗言一听,小嘴一嘟,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在打转,声音带着哭腔:“爹,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又不是去冒险犯难,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说着,索性蹲在白景鸿脚边,双手环住他的腿,摇来摇去:“爹爹~爹爹~您就答应我这一回嘛。”花凝玉心疼女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言儿,你爹也是为你好,我们只是担心你。”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我真的好想去呀。我会带诸多侍卫,每日都给你们写信,让你们知晓我平平安安的。”说着,又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看着父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白景鸿沉默良久,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厅中踱步,每一步都似在权衡着利弊。他的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凝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等我和你娘商量商量。” 接下来的两天,白诗言只要一有空,就凑到父母身边,又是帮着花凝玉整理针线,飞针走线间尽显乖巧;又是给白景鸿泡他最爱喝的茶,茶香袅袅中满是期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出游的事,眼神里满是对外面世界的憧憬与向往。 终于,在白诗言的软磨硬泡和再三保证下,白景鸿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为父同意便是。但你必须带上府里的侍卫,一切听他们安排,不可任性妄为,每天都要给家里传信,让我们知道你的情况。” 白诗言闻言,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她一下子跳起来,在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各亲了一口:“谢谢爹爹,谢谢娘亲,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我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接下来的几日,白诗言满心欢喜地准备着出游的行囊。她精心挑选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每一件都承载着她对这次出游的期待;又带上了一些平日里常用的物件,每一样都饱含着她对家的眷恋与对未来旅程的憧憬。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在一旁,满脸都是对女儿的宠溺,将出游的注意事项翻来覆去地念叨。 “言儿,出门在外,要是看到路边摊有什么想吃的,就跟侍卫说,让他们去帮你买干净的。可千万别自己随便吃,要是吃坏了肚子,娘得多心疼啊。”花凝玉一边帮女儿整理行囊,一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眼中满是温柔的爱意。 白景鸿在一旁附和道:“对,那些路边摊的卫生很难保证,咱们言儿细皮嫩肉的,肠胃也娇弱,可不能冒险。要是真馋了,就让侍卫找个干净的饭馆,把那吃食买回来给你。” 花凝玉又接着说:“还有啊,住的地方也得挑好。晚上睡觉前,一定要让侍卫仔细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要是被子不够厚,或者床铺不舒服,千万别将就,赶紧跟客栈的人说,不行就让侍卫回来告诉家里,咱们给你送好的去。” 白景鸿点了点头,看着女儿认真地说:“言儿,出门在外,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地方,想多待一会儿,或者想换个路线游玩,都可以,只要你开心。但一定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让侍卫跟在身边。要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别逞强,第一时间找他们商量,知道吗?” 白诗言乖巧地点头,眉眼弯弯,将爹娘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每一个字都似珍贵的蜜语,暖烘烘地刻在她的心上 。终于,出游的日子到了。白诗言告别爹娘,带着两个丫鬟四个侍卫,满怀期待地前往墨泯的别院。 别院门口,秋风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秋姨满心的热忱。她身着洗得泛白却整洁的布衫,满头银发整齐盘在脑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鬓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口。一看到白诗言的身影,她瞬间来了精神,像被点燃的炮仗,大老远就挥着手,扯着嗓子喊:“哎哟喂,我的白姑娘,可把你盼来啦!这一路奔波,秋风凉飕飕的,快随我进去暖和暖和!” 秋姨快步迎上前,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那热情劲儿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瞧瞧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吃好?我一大早起来就盯着厨房,暖呼呼的桂花茶、刚出炉的点心都备好了,就等你呢!对了,你带来的这些侍卫和丫鬟,我都安排好了。侍卫们住在靠近大门的院子;丫鬟们就住在你房间旁边的小院。姑娘们要是有啥需要,尽管跟我说,咱这别院虽比不上相国府气派,可也处处透着舒心!” 这时,墨泯也从院子里迎出来。瞧见白诗言的刹那,她眼眸瞬间变得温柔似水,仿若一汪宁静的秋水,倒映着她的倩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深情的笑意,似是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欢喜。可秋姨像没看见墨泯似的,只顾拉着白诗言唠嗑。 “白姑娘,你可不知道,”秋姨绘声绘色,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少爷这孩子,天天念叨你,就盼着你来。这几天,亲自指挥下人打扫房间,床单被罩全换成崭新的,还到处打听你爱吃的点心,让厨房准备了好几样。昨天还特意去集市,就为给你挑最新鲜的秋梨呢!对了,你看这院子里的银杏,叶子都黄透了,风一吹,簌簌地落,可好看了,等会儿带你去捡些银杏果,煮着吃,养生得很。还有啊,厨房的李师傅新学了一道秋日滋补菜,用排骨和山药炖的,香得很,今晚就给你做上!”一边说,一边拉着白诗言直往府里走,把墨泯晾在一旁。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进了府,秋姨的手依旧拉着白诗言,兴致勃勃地讲府里的事儿,简直像个不停运转的小马达:“你看那墙角的菊花,都开了,各种颜色,热闹得很。墨泯还说要给你办个赏菊宴呢。还有那池塘里的残荷,别有一番韵味,等会儿带你去瞧瞧。哦,对了,府里新来的小丫鬟灵儿,手脚可麻利了,就是有点怕生,等会儿我让她给你送些水果来,你可别见怪。还有啊,这秋天的晚上有点凉,我给你准备了厚被子,要是不够,还有毛毯……” “少爷,你去给白姑娘准备些热茶来,她走这么久,肯定冻坏了。”秋姨突然转头对墨泯说道,像是才想起她。墨泯也不恼,嘴角挂着笑,乖乖应道:“我…我这就去。”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 白诗言带来的丫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秋姨眼尖,立马凑过去:“小姑娘,这别院的布局我可熟啦,等会儿带你到处转转。你要是想找什么地方,尽管问我。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要是你喜欢哪盆菊花,尽管跟我说,我给你挖点花苗带回去养。还有啊,晚上要是觉得无聊,咱们可以一起在院子里赏月,讲讲这府里的趣事。”又对着侍卫们说道:“各位小哥,一路辛苦了,住处都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要是缺啥少啥,尽管吩咐,可别客气!” 侍卫们纷纷拱手致谢,秋姨摆摆手,又接着拉着白诗言和丫鬟唠嗑。 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饭厅。一桌丰盛的菜肴摆上桌,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鲜嫩多汁的山药炖排骨色泽诱人,香味扑鼻,让人垂涎欲滴;清爽可口的糖醋藕片,藕片脆嫩,酸甜开胃,为秋日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滋味;精致的菊花素丸子,散发着独特的清香,口感酥脆,仿若秋日的馈赠。 秋姨简单寒暄几句,就借口厨房有事要忙,识趣地离开,留下墨泯和白诗言。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满是饭菜香和甜蜜的气息,仿若一幅温馨的画卷。 “尝尝这个,”墨泯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轻轻放进白诗言碗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这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 白诗言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感动,轻轻咬一口,鲜嫩的肉质在齿间散开,美味在舌尖绽放。“嗯,真好吃,”她满足地说道,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还是你最懂我。” 饭后,两人来到庭院的亭子。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勾勒出温馨的轮廓。他们一边悠闲地喝着桂花茶,一边惬意地聊天,分享着生活的点滴。偶尔秋姨会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做好的菊花酥,一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就咧着嘴打趣:“你们俩慢慢聊,我就不打扰咯!这是我刚做的菊花酥,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的话我再去做。对了,白姑娘,晚上想吃点啥,尽管跟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还有啊,要是觉得这院子里缺点啥装饰,你也吱个声,咱们一起琢磨琢磨……”然后笑着离开。 晚饭时分,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饭厅。依旧是两人独处,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用完晚饭,墨泯和白诗言手牵手,在园中散步。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小径上,四周静谧美好,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轻轻的脚步声。他们低声交谈,分享着心事和对未来的憧憬,偶尔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仿若时间都为他们静止。 不知不觉,夜色愈发深沉,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世界都晕染其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清冷的银辉,给庭院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夜的秘密。 墨泯带着白诗言,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偶尔有树叶的影子投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的相聚添上了别样的点缀。行至房门前,墨泯拉着白诗言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转身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轻声说道:“你今晚就住这儿吧,我特意让人把房间收拾得温馨又舒适,还放了你喜欢的花,就盼着你能睡个好觉。”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的一抹晚霞,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娇俏动人。她微微抬眸,眼中藏着羞涩与好奇,声如蚊蚋般问道:“那你呢?” 墨泯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墨泯突然长臂一伸,毫无预兆地将白诗言轻轻拉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白诗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抵住墨泯的胸膛,抬眼望去,撞进了墨泯那满含深情与戏谑的眼眸之中。语气温柔的说道:“今晚跟你一起。” 墨泯微微低下头,鼻尖几乎触碰到白诗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哪儿也不去。”她的呼吸喷洒在白诗言的脸颊上,带着丝丝温热,惹得白诗言的心跳陡然加快,如急促的鼓点。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在月光的映照下愈发娇艳动人。她慌乱地偏过头,试图躲开墨泯那炽热的目光,声如蚊蚋般嗫嚅:“你……你干嘛突然这样,快放开我。”可那软绵绵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墨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温柔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放,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可不能让你跑咯。”说话间,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那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味道。 白诗言的双手虚虚抵在墨泯的胸口,本欲用力推开,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将她内心的慌乱与羞涩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她轻咬下唇,唇瓣被贝齿咬出诱人的嫣红,声音小得像怕被风卷走:“这多不好,万一被别人瞧见……” 话还没说完,墨泯慢慢的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白诗言只觉脸上一阵滚烫,仿佛被他掌心的温度点燃。她无处可躲,只能被迫与墨泯对视。 墨泯慢慢靠近,每一寸靠近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的眼神愈发炽热,仿佛燃烧的火焰,要将白诗言彻底融化。她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滚烫的温度,一下一下喷洒在白诗言脸上,让她的心跳也愈发急促。“这里只有你我,不会有人看见。再说了,我只是想…”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泛红的脸颊,从脸颊一路摩挲到耳垂,动作轻柔却又充满了占有欲,仿佛在宣示着对她独一无二的所有权。 白诗言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与墨泯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她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满是羞涩与犹豫,小声问道:“想…想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被墨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扰乱了心神。她能感受到墨泯身上散发的热气,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暧昧的味道。 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她缓缓凑近,两人的呼吸愈发粗重,交织缠绕,暧昧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墨泯的嘴唇慢慢靠近白诗言的,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住,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逗你呢,瞧你紧张的。我去书房,保证不打扰你。”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落下一吻,正准备松开她时,突然,一道熟悉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份甜蜜的宁静。 “就知道你们在这里,我给你们送点夜宵来啦!”秋姨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伴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墨泯和白诗言瞬间如触电般分开,白诗言满脸通红,慌乱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弄乱的发丝;墨泯则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红晕。 秋姨手里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笑意盈盈地走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空气中的那丝暧昧与尴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 。“哟,找你俩半天呢,我刚做了些桂花糕,尝尝,可新鲜啦!”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把点心递过去。 白诗言微微侧身,不敢直视秋姨的眼睛,小声说道:“谢谢秋姨,看着就很好吃。”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几分羞涩。墨泯连忙接过点心,笑着对秋姨说:“秋姨,辛苦了,这么晚还想着我们。”可那笑容里,还藏着些不自然。 秋姨瞧着两人,眼里笑意更浓,调侃道:“哎哟,你们俩,大晚上还在这儿呢,真是形影不离,甜得都快把我这心给融化了。”说完,她眨了眨眼睛,又打趣道:“可别光顾着聊天,夜风吹着,小心着凉。” 秋姨瞧着两人的反应,笑得更欢了,接着又说:“少爷啊,这都多晚了,白姑娘也该休息了,你赶紧回房去,别在这儿打扰人家。明天起有的是时间相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秋姨一边说,一边摆手,像是要把墨泯直接“赶”走。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对白诗言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待秋姨和墨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白诗言才松了口气,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她坐在床边,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似乎还残留着墨泯的温度。回想起刚才的种种,脸越发的通红,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满是甜蜜。 夜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白诗言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对即将开启旅程的无限遐想。她知未来的日子里,只要有墨泯相伴,每一步都将迈向美好,每一段时光都将被幸福填满 。 第26章 清平镇之旅 晨曦初露,日光尚未完全铺满庭院,秋姨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喜鹊,在院子里风风火火地穿梭着。她一边高声呼喝,一边指挥着下人们搬运行李,那声音清脆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静谧:“你们几个,手脚麻利些!把这箱点心放马车里,可别碰坏咯,这都是给白姑娘路上吃的!”她的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热情而变得明亮起来。 白诗言和墨泯刚踏出房间,就被秋姨眼尖地捕捉到。“哎哟,你们可算出来了!”秋姨快步迎上前,她的目光如同一束温暖的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关切与疼爱,“白姑娘,你瞧你,面色红润,昨晚必定睡得香甜。”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墨泯,神色认真,半开玩笑半叮嘱道,“墨少爷,你可得好好照顾白姑娘,要是她瘦了一星半点,我可饶不了你!”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语气笃定地回应:“秋姨,您尽管放心。”白诗言则双颊绯红,轻声说道:“秋姨,您别操心啦,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秋姨却仍不罢休,继续唠唠叨叨:“这一路车马劳顿,你们可得多加注意休息。到了地方,先寻一家舒适的客栈安顿下来,切莫将就。还有啊,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可别忘了给我带些回来。”说着,她又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白诗言手中,“这里面是我积攒的碎银子,你们出门在外,可别委屈了自己。” 在秋姨的千叮万嘱中,白诗言和墨泯终于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木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展开的奇妙旅程。白诗言轻轻撩起车帘,向秋姨挥手告别:“秋姨,您回去吧,我们定会平安归来!”秋姨伫立在门口,不停地挥手,嘴里高声呼喊着:“一路平安啊!” 车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柔软的坐垫、厚实的毛毯,还有几盘点心和一壶热茶,营造出一种家的温暖氛围。墨泯轻轻揽过白诗言的肩膀,白诗言顺势依偎在她怀里,感受她温暖的体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沿途的秋景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铺展。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被秋意染成了金黄与火红,微风拂过,落叶纷纷扬扬飘落,宛如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远处的山峦也披上了五彩的霞衣,与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相互映衬,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诗言,你瞧那边。”墨泯抬手一指,一片银杏林映入眼帘,金黄的银杏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命的光芒。白诗言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刚要起身,墨泯轻轻按住她:“咱们就这般静静看着,也别有一番韵味。”白诗言微笑着点头,靠得他更近了些,仿佛想将这份美好永远珍藏在心底。 马车继续前行,路过一湾清澈的溪流。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水底的石头和游鱼清晰可见,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溪边的芦苇在秋风中摇曳生姿,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舞,宛如雪花飘落,给这宁静的秋景增添了一份灵动与诗意。白诗言不禁赞叹:“这景色真是太美了,若能一直这般,该多好。”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地说:“往后我带你去更多好看的地方。” 行至午后,一座古朴的小城映入眼帘,城门上“清平镇”三个大字斑驳沧桑,尽显岁月的韵味与历史的厚重。进城后,墨泯带着白诗言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穿梭,街边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乐。好不容易寻到一家“来福客栈”。 客栈门口,一盏古旧灯笼随风轻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墨泯率先走进,白诗言和丫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身后四个相国府侍卫警惕地留意着周遭的一切,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店内桌椅整齐,墙上挂着几幅陈旧却韵味十足的山水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讲述着过往的岁月。 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墨泯开口:“住店,要五间上房。”掌柜一听,面露难色:“实在对不住,小店今天就剩一间上房了,普通房倒是还有,您看……” 墨泯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转身对白诗言轻声说:“诗言,要不你自己住一间上房,让丫鬟住一间普通房,四侍卫住两间普通房,我也住普通房。”白诗言一脸担忧:“你住普通房会不会太委屈?”墨泯温柔一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只要你住得舒适就好。” 白诗言还想再劝,墨泯却已经转头对掌柜说道:“就按我刚说的安排,一间上房,四间普通房。”掌柜连忙答应,一边从柜台下拿出登记册填写,一边热情介绍:“客官放心,咱们客栈虽说房间类型有别,但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被褥常换常新。” 这时,店小二快步走来,接过众人手中行李:“几位客官,这边请,小的带你们去房间。”他先领着白诗言来到上房,房间布置温馨,粉色床幔低垂,床铺柔软,桌上还摆着一碟新鲜水果,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仿佛在欢迎着远方的客人。接着带丫鬟到普通房,随后又将侍卫们分别安置在两间普通房。最后,店小二带着墨泯走向普通房,房间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倒也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众人稍作休息后,墨泯便来到白诗言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休息好了吗?咱们出去逛逛。”门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地走出来。一行人与侍卫会合后,一同踏出客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旁边的摊位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个卖艺的杂耍班子,正表演着喷火、吞剑的惊险节目,引得周围的百姓阵阵惊呼。白诗言好奇地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不时被精彩的表演逗得开怀大笑,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稍作休息后,墨泯带着白诗言出门。众人踏出客栈,瞬间被清平镇独有的风情紧紧裹挟。这里的建筑独具特色,皆是木质结构,层层飞檐高高翘起,好似振翅欲飞的飞鸟,展现出一种灵动而飘逸的美感。楼下架空,楼上空间宽敞,以精美的雕花栏杆环绕,既通风又防潮,处处透着匠人的巧思与智慧。 街边,身着奇异服饰的女子们笑语盈盈地走过。她们的衣裳色彩明艳夺目,绣着各式各样神秘而精美的图案,有灵动的飞鸟、逼真的游鱼,还有蜿蜒的藤蔓。衣摆、袖口处,五彩的丝线穗子随风轻摇,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头上戴着的银饰,造型繁复华丽,行走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仿佛在展示着这个地方独特的文化魅力。 白诗言、丫鬟翠儿和春儿稀奇得不行,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好奇与惊叹。白诗言拉着墨泯,快步走近一家服饰店。店内挂满了绚丽的服饰,白诗言拿起一件,眼中满是喜爱,翠儿和春儿也在一旁叽叽喳喳:“姑娘,这件肯定好看!”“是啊,这颜色可真鲜亮!” 墨泯笑着让白诗言换上,当她穿着新衣走出来,翠儿和春儿拍手叫好:“姑娘,您穿上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墨泯眼中闪过惊艳:“这衣服就像为你量身定制的。”白诗言脸颊绯红,在镜子前开心地转着圈,裙摆如花朵般飞扬,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时,店里的老板娘热情地走过来,介绍起这些服饰的独特工艺和背后的文化故事,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向墨泯投去询问的目光,墨泯则耐心地为她解答,仿佛在为她打开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身后,四个侍卫身着劲装,神色警惕,目光不停扫视着四周,脚步稳健地跟在后面,既与众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时刻留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突发状况。 不远处,一位头发斑白的阿婆正坐在门口,专注地做着手中的活计。白诗言带着丫鬟们好奇地凑近,只见阿婆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如灵动的游蛇,将五彩的丝线在布面上精心排列组合,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便跃然布上。阿婆抬头,笑着拿起一块绣好的帕子递给白诗言,帕子上绣着的花朵娇艳欲滴,似乎散发着淡淡的芬芳。白诗言爱不释手,翠儿和春儿也凑过来看:“好漂亮的帕子,绣得真精细!”墨泯立刻向阿婆买下,轻轻为白诗言别在腰间,温柔说道:“这帕子衬得你愈发动人了。”白诗言脸颊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阿婆看着他们,笑着用当地的方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虽然白诗言和墨泯不太听得懂,但也能感受到那份浓浓的善意,连忙笑着点头致谢,仿佛这份祝福成为了他们旅途中最珍贵的礼物。 忽然,一阵欢快热烈的音乐声传来,众人循声而去,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只见广场中央燃着熊熊篝火,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周围人的脸庞,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了。一群青年男女正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男子们手中拿着造型奇特的乐器,吹奏出节奏明快的曲调,舞步刚健有力,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激情与活力;女子们则身姿轻盈,彩裙随着她们的舞动如绽放的花朵般飞扬,仿佛在展示着女性的柔美与优雅。白诗言眼中满是向往与渴望,墨泯读懂了她的心思,轻轻拉着她走进人群。起初,白诗言还有些放不开,动作略显拘谨,但在墨泯的耐心引导和鼓励下,她渐渐跟上了节奏,欢快地舞动起来。翠儿和春儿在一旁看得起劲,一边跟着节奏拍手,一边笑着大喊:“姑娘,跳得真好!”清脆的笑声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仿佛成为了这个欢乐夜晚最美的音符。有几个热情的当地青年还主动过来,教白诗言一些更复杂的舞蹈动作,白诗言学得认真,不一会儿就能熟练地跟上大家的步伐,墨泯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自豪,仿佛在欣赏着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广场边有个小集市,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白诗言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被一串用彩色石头和兽骨制成的项链吸引。摊主是个憨厚的少年,热情地介绍这是用当地特有的材料制成,寓意着平安幸福。墨泯看出白诗言的喜欢,爽快地买下,亲手为她戴上。翠儿和春儿在一旁羡慕道:“墨公子对姑娘真好。”白诗言轻轻抚摸着项链,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仿佛这条项链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这时,旁边一个卖小木雕的摊位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他们围过去挑选着,准备买些小物件带回去给家人,仿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了一份温暖的牵挂。 随着夜幕降临,街边一盏盏透着温暖光芒的灯笼依次亮起,光晕交织,将整个小镇装点得如梦如幻,仿佛踏入了一个缥缈的梦境。墨泯带着众人走进一家极具当地特色的酒馆,门口悬挂的布幡随风轻摇,传来阵阵酒菜香气,仿佛在召唤着疲惫的旅人。 店内,墙壁上挂着兽皮、造型古朴的面具,还有一幅幅精美的织物,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浓郁的地方风情,仿佛在讲述着这个小镇的历史与文化。老板满脸笑容,快步迎上来,热情地介绍道:“几位客官,一定要尝尝咱们这儿的招牌,酸香浓郁的酸汤鱼,还有带着竹子清香的竹筒饭,保准让你们赞不绝口!” 墨泯点了点头,环顾众人后,目光落在丫鬟翠儿、春儿和四个侍卫身上,温和地说道:“大家奔波一天都累坏了,都坐下来一起吃吧。”然而,翠儿和春儿面露犹豫,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婉拒:“墨公子,我们站着伺候就好。”四个侍卫也抱拳行礼,沉声道:“保护白姑娘是我们的职责,用餐之事,不敢与公子和姑娘同席。” 白诗言见状,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今日大家一同出来,不必如此拘谨。赶路本就辛苦,一起吃顿饭,也能好好休息。”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平等与温暖的力量。 在白诗言的劝说下,众人这才纷纷入座。酸汤鱼上桌,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仿佛将整个酒馆都填满了。白诗言夹起一筷子鱼肉,轻轻吹凉,温柔地放进墨泯碗中,笑着说:“你也尝尝,这鱼肉看着就鲜嫩得很。”墨泯接过,嘴角上扬,满是甜蜜,随即也夹起一块,细心挑去刺,轻轻放在白诗言的碗里,柔声道:“快尝尝,小心刺。” 白诗言不禁赞叹道:“这味道太独特了,简直好吃极了!”翠儿和春儿也迫不及待地品尝,一边吃一边点头,眼中满是新奇:“真的呢,从来没吃过这么特别的味道!”四个侍卫虽保持着几分拘谨,但新奇的美味还是让他们不自觉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的疲惫。 墨泯看着白诗言满足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还笑着给众人介绍:“这酸汤鱼的酸汤,是用当地特有的酸果和香料精心熬制,味道自然与众不同。”众人一边听,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欢声笑语回荡在酒馆之中 ,仿佛成为了这个夜晚最温暖的旋律。 酒足饭饱后,众人沿着铺满月光的小路,慢悠悠地走回客栈。一路上,白诗言兴奋地与墨泯分享着今日的新奇经历,翠儿和春儿也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四个侍卫依旧警惕地跟在队伍后方,守护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回到客栈门口,墨泯停下脚步,转身对翠儿、春儿和侍卫们说道:“今日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这小镇夜里热闹,你们也去逛逛,放松放松。”翠儿和春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看向白诗言。 侍卫们却面露难色,为首的侍卫抱拳道:“墨公子,白姑娘,我们身负保护白姑娘的重任,不敢轻易离开。”墨泯摆了摆手,说道:“这小镇安宁祥和,且客栈人来人往,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一直陪着诗言,你们放心去。” 白诗言也笑着附和:“是啊,你们也别总是紧绷着,难得出来一趟,去感受感受这小镇的夜晚吧。”侍卫们依旧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几眼,面露难色。 墨泯见状,再次诚恳说道:“我向你们保证,定会护好诗言周全,若有任何闪失,我自当承担责任。”侍卫们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虽有几分不放心,但还是抱拳领命,与翠儿、春儿一同离开。 待众人离去,墨泯和白诗言并肩漫步在客栈后的小花园中。花园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地上铺就了一层银色的纱。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前行,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白诗言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感慨道:“今日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看到了这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墨泯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只要你开心,往后我便带你去更多的地方,看遍这世间美景。” 两人走到一处石凳旁坐下,石桌上不知何时已被店家放上了一壶清茶。墨泯为白诗言斟上一杯,茶香袅袅升腾,仿佛将这份宁静与甜蜜都融入了空气中。白诗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甜蜜,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幸福的剪影。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远处小镇的欢声笑语,更衬出此刻的温馨,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爱情而祝福。 一壶茶见底,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问道:“要不要出去再走走?趁着月色正好,看看夜晚的小镇。”白诗言眼睛一亮,欣然点头,仿佛在期待着一场新的奇妙之旅。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栈。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街边的摊位亮起了五彩的灯笼,将各种小物件照得格外诱人,仿佛一个梦幻的世界。白诗言被一个卖手工木雕的摊位吸引,摊主是一位老者,摊位上的木雕有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也有神态各异的人物,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白诗言拿起一个小鹿造型的木雕,小鹿的眼睛仿佛透着灵动的光, 白诗言拿起一个小鹿造型的木雕,小鹿的眼睛仿佛透着灵动的光,像是即将奔赴一场神秘的森林之约。她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木雕的纹理,仿佛能触摸到老者指尖的温度和岁月沉淀的匠心。墨泯看出她的心思,与老者一番交谈后,买下了这个木雕递给白诗言:“送给你,愿你永远像这小鹿一样纯真可爱,在这纷繁世界里,保留内心的澄澈。” 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低声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声音轻柔,带着丝丝甜蜜,在这喧闹的夜市中,唯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一座横跨小溪的木桥边。桥下溪水潺潺流淌,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舞动。桥边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细长的柳枝仿佛是大自然的琴弦,与溪水的潺潺声应和着,演奏出一曲夜的乐章。墨泯和白诗言站在桥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彼此依偎,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们的宁静与甜蜜 ,世间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和眼前的良辰美景。 在木桥上,墨泯轻轻揽住白诗言的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阁说:“诗言,你瞧,那处灯火辉煌,许是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咱们过去看看。”白诗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满是期待,点头应道:“好呀,定要去瞧个究竟。”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即将开启一场神秘的冒险。 两人携手走近,才发现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戏楼,楼前聚集了不少人。台上,演员们正演绎着一出精彩的地方戏,唱腔婉转悠扬,念白抑扬顿挫,一招一式都透着十足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传统艺术的魅力。白诗言被深深吸引,拉着墨泯挤到人群前排,目不转睛地看着。戏里的悲欢离合牵动着她的情绪,时而为剧中人的遭遇蹙眉,时而又因诙谐的情节展颜欢笑。墨泯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白诗言那生动的表情和动人的神态。 戏散场后,人群渐渐散去。白诗言意犹未尽,和墨泯讨论着戏中的情节:“你看那女主角,为了心上人甘愿舍弃一切,这份深情实在令人动容。”墨泯笑着回应:“世间真情最是难得,就像你我,能相伴至此,也是莫大的缘分。”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会说这些好听的。”动作轻柔,带着少女的娇嗔,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沿着街道继续漫步,空气中飘来阵阵甜香。白诗言嗅着香味,好奇地四处张望,很快发现了一家甜品铺子。铺子门口,老板正熟练地制作着一种当地特色的糕点,金黄酥脆的外皮,包裹着软糯的内馅,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眼巴巴地看着,墨泯立刻会意,走上前买了两份。刚要转身离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从旁边冲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墨泯,糕点差点掉落。墨泯稳住身形,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满脸歉意,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白诗言被小男孩的可爱模样逗笑,从盘中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小男孩:“没关系,给你吃。”小男孩眼睛一亮,接过糕点开心地道谢后跑开了,笑声在街道上回荡,为这美好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童趣。 两人坐在街边的石凳上,细细品尝。白诗言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这糕点好吃,你也尝尝。”说着,递到墨泯嘴边。墨泯微微低头,含住糕点,却不小心碰到了白诗言的手指。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墨泯也有些慌乱,可看着白诗言娇羞的模样,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慌乱的心跳声。 短暂的沉默后,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声音略带沙哑:“诗言……”白诗言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手指在墨泯的掌心微微颤抖。四周的喧嚣声仿佛都已远去,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墨泯缓缓靠近,她的气息轻轻拂过白诗言的发梢。白诗言的心跳愈发剧烈,她微微仰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看到她眼中的深情与紧张,那是和自己一样的情愫。 “诗言,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觉得好满足。”墨泯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白诗言的脸颊愈发滚烫,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与幸福交织的光芒。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也是,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什么困难都不怕。”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拭去白诗言眼角的泪花,随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逛夜市,你吃到喜欢的糕点,笑得像个孩子,我就想一直陪着你。”墨泯在她耳边低语。白诗言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与安心 ,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她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拿这些小事打趣我。”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墨泯轻轻牵起她的手,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漫步,虽不再言语,但彼此间的距离却更近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更加美好,每一步都像是在幸福的云端漫步。 过了一会儿,墨泯打破沉默,笑着说:“以后的每个节日,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白诗言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坚定:“好,不管什么节日,只要和你一起,都最有意义。”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吗?当时我真的好难过,以为你会不理我了。”墨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怎么会不理你呢?那次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冲动。”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其实我也有错,不该那么任性。不过,那次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你。”墨泯握紧她的手:“我也是,那次让我明白,不能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知不觉,夜已深,小镇的喧嚣渐渐平息。墨泯和白诗言手牵手往客栈走去,一路上,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偶尔有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白诗言轻轻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满是幸福,此刻,她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客栈,两人在房门前停下。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今日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美好的夜晚。”墨泯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声说:“只要你开心,往后的每个夜晚,我都想这样陪着你。”两人相视而笑,随后,白诗言转身走进房间,墨泯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墨泯望着窗外的月光,回味着这一晚的点点滴滴,嘴角带着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是和白诗言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第27章 清平盛景 隔日清晨,阳光如碎金般,透过雕花窗棂,在客栈房间的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暖黄。白诗言悠悠转醒,窗外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着她的心尖。她迅速起身,拿起梳子,三两下梳理好如瀑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插上一支素簪,便匆匆走出房间。 此时,墨泯也刚从房里出来,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一同朝着客栈大堂走去。客栈里人来人往,客人们神色间满是兴奋。白诗言拉住一位路过的店小二,急切问道:“小哥,今日这镇上为何如此热闹?”店小二笑着回答:“姑娘,您这是赶上咱们清平镇一年一度的祈福节啦!这节日可热闹了,白天有舞龙舞狮、杂耍表演,还有各种特色美食;到了晚上,河边放花灯,可好看啦!” 白诗言眼眸瞬间亮如星辰,转头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墨泯,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墨泯笑着点头,宠溺地说:“好,都听你的。”两人来到客栈门口,翠儿、春儿两个丫鬟和四个侍卫早已等候在此。墨泯看着他们,温和地开口:“今日是清平镇的祈福节,到处热闹得很,你们也别总跟着我们了,都去放松放松吧。” 翠儿和春儿一听,眼中闪过惊喜,却又有些犹豫,下意识地看向白诗言。白诗言笑着点头:“是啊,难得出来,你们也去好好玩玩,不用一直守着我们。”侍卫们却面露难色,为首的侍卫抱拳道:“墨公子,白姑娘,保护白姑娘是我们的职责,如此热闹的场合,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墨泯摆了摆手,说道:“这清平镇看着安宁祥和,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我会一直陪着诗言,你们不必担忧。”白诗言也在一旁劝说:“你们就听墨泯的吧,大家都能轻松些,玩得开心点。”侍卫们相互对视,犹豫片刻后,终于抱拳领命:“那我们就在附近,若公子和姑娘有需要,随时招呼。” 告别众人,两人走出客栈,白诗言自然地挽住墨泯的胳膊,墨泯反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仿佛害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在这热闹的人海中。 只见街道上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彩绸飘扬,锣鼓喧天,一支舞龙舞狮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走来。巨龙足有十几米长,身上的鳞片由彩色绸缎制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舞龙人齐声吆喝,手中的木杆灵活舞动,巨龙随之上下翻腾,时而高昂起头,似要直上云霄,时而蜿蜒游走,仿佛在云海穿梭,每一个动作都与激昂的鼓点完美契合。狮子则浑身金毛,眼睛灵动有神,在驯狮人的引导下,灵活地跳跃、翻滚,时而眨眨眼睛,时而张牙舞爪,引得周围百姓阵阵欢呼。白诗言被这热闹的场景感染,兴奋地拍着手,紧紧拉着墨泯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前挤。 突然,街道两旁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白诗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墨泯眼疾手快,立刻抬起双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护在怀里。白诗言透过指缝看着热闹的鞭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鞭炮声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混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勾勒出一幅生动的节日画面。 不远处,一群杂耍艺人正在表演。有人在表演吞火,熊熊火焰在他口中燃烧,却丝毫不伤分毫。白诗言好奇地往前凑,墨泯连忙将她拉回身后,紧紧护着她,生怕有一丝火星溅到她身上。白诗言看着墨泯紧张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说:“墨泯,我没事,你看他们多厉害。”墨泯这才稍稍放松,却依旧紧紧地把她护在身侧。艺人将火把从口中抽出,火星四溅,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白诗言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再往前走,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正在进行传统的武术表演。身着劲装的武者们两两对练,刀光剑影闪烁,拳脚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喝彩声此起彼伏。白诗言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跃跃欲试:“我要是也能像他们一样厉害就好了。”墨泯笑着说:“你要是想学,我以后教你。” 表演结束后,一位武者笑着走过来,邀请白诗言和墨泯上台体验。白诗言有些害羞,在墨泯的鼓励下,她鼓起勇气走上台。武者耐心地教她一些简单的招式,如弓步冲拳、马步架掌等,白诗言学得有模有样,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叫好。墨泯在台下看着,眼中满是骄傲。白诗言一个转身,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摔倒,墨泯的心猛地一紧,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继续认真地跟着武者学习。 接着,他们来到了美食街,各种香气扑鼻而来。有烤得金黄酥脆的肉串,滋滋冒油,肉香四溢;有香气四溢的糖画,晶莹剔透,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还有软糯香甜的糍粑,裹着一层厚厚的黄豆粉,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每样都想尝尝。墨泯笑着为她买来各种小吃,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满是幸福。白诗言咬了一口肉串,满足地眯起眼睛,将肉串递到墨泯嘴边:“墨泯,你也尝尝。”墨泯轻轻咬了一口,笑着点头。 逛着逛着,白诗言突然被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吸引。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身着传统服饰的女子正在表演舞蹈。她们的衣裳色彩明艳,绣着精致的花纹,手中的彩扇上下翻飞,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白诗言看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轻轻摆动身体。墨泯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诗言,你要是喜欢,我以后也为你办一场这样的表演。”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就会哄我开心。” 这时,一位舞者走过来,邀请白诗言一起跳舞。白诗言有些犹豫,墨泯在一旁鼓励她:“去吧,我在旁边看着你。”白诗言这才跟着舞者走进队伍,学着她们的动作跳起来。她一开始有些放不开,动作略显生硬,但在舞者的耐心指导下,渐渐跟上了节奏,舞姿也越来越轻盈。墨泯在台下,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看着她灵动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随后,他们还参与了投壶、射箭等传统游戏。白诗言投壶时,姿势不太标准,总是投不中,急得直跺脚。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手把手教她技巧:“身体稍微前倾,手臂伸直,看准了再投。”在墨泯的帮助下,白诗言终于投中了一支,兴奋得欢呼起来,紧紧抱住墨泯的胳膊,墨泯也笑着为她鼓掌。射箭时,白诗言拉弓的力气不够,箭总是射不远,墨泯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起拉弓射箭,在两人的配合下,箭稳稳地射中了靶心。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河边渐渐聚集了许多人。白诗言和墨泯也来到了河边,只见河面上已经漂浮着许多花灯,星星点点,宛如银河落入人间。白诗言拉着墨泯来到卖花灯的摊位前,精心挑选了一盏莲花形状的花灯。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墨泯看着她虔诚的模样,也跟着许下心愿:愿能与诗言一生相伴,护她岁岁平安。 放完花灯,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月光洒在河面上,宁静而惬意。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轻声说:“墨泯,今天玩的好开心,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天。”墨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只要你开心,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这样陪着你。” 两人继续沿着河岸徐行,河水潺潺流淌,宛如在轻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白诗言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墨泯,月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墨泯,我时常觉得,这样的时光太过美好,美好到让我有些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忧虑。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坚定而温柔:“诗言,这不是梦,我会用一生来证明,让你每一天都如此幸福。”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镶嵌着温润玉石的项链,玉石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它能像我一样,一直陪伴着你。”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感动,她轻轻转身,墨泯为她戴上项链,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脖颈,惹得白诗言微微一颤。戴好后,白诗言低头看着项链,又抬眼望向墨泯,眼中波光流转:“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 两人重新挽着手前行,路过一棵古老的柳树,柳枝低垂,随风轻拂。墨泯灵机一动,快步走到树下,伸手折下一根柳枝,随后坐在河边的石凳上,手指灵活地摆弄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柳编花环便出现在她手中。 墨泯站起身,轻轻将花环戴在白诗言的头上,笑着说:“我的诗言,比这里的繁花还要美。”白诗言脸颊绯红,轻笑着嗔怪道:“就会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她却满心欢喜,轻轻抚摸着头上的花环,眼中满是甜蜜。 两人沿着河岸漫步,月光轻柔地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悠悠传来,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光深处飘来,婉转缠绵,丝丝缕缕钻进白诗言和墨泯的耳中。这曲调里,藏着深情与眷恋,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白诗言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下意识地紧紧拉了拉墨泯的手,声音里满是期待:“墨泯,你听,这笛声多好听,咱们快去看看。”墨泯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的可爱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地点点头,任由她拽着自己循声而去。 他们沿着蜿蜒的河岸,绕过几株垂柳,那笛声也越来越清晰。很快,便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河边的亭子里,专注地吹奏着笛子。老者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的双眼微闭,沉浸在自己的笛声世界里,手指灵活地在笛孔间跳动,美妙的旋律便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白诗言和墨泯轻手轻脚地走进亭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生怕惊扰到老者。他们听得入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悠扬的笛声。白诗言的眼神中满是陶醉,身体也不自觉地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墨泯则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河面,似乎也被这笛声带入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气中缓缓回荡,白诗言和墨泯这才回过神来。白诗言率先鼓掌,由衷赞叹道:“老人家,您吹得真好!这笛声就像有魔力一样,把我们都吸引过来了。”老者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们说道:“年轻人,看到你们这般恩爱,让我想起了我和我老伴年轻时的模样。”说着,老者的目光变得柔和而深远,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过去。 “我和她是在一个春日的集市上遇见的,她在挑着鲜花,笑得比那花儿还灿烂。”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后来啊,我们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虽然日子平淡,可心里一直都甜滋滋的。” 白诗言和墨泯听得入了迷,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浮现出老者讲述的画面。白诗言紧紧地握住墨泯的手,心中满是感动;墨泯则轻轻搂住白诗言的肩膀,似乎在向她承诺着他们也会拥有这样美好的未来。在这宁静的夜晚,老者的故事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他们对爱情的憧憬,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 出了竹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墨泯带着白诗言走到草地中央,两人并肩坐下,仰头望向夜空。 浩瀚的星河璀璨夺目,繁星闪烁,如同一颗颗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白诗言的眼中倒映着星光,满是惊叹:“墨泯,你看,这些星星好亮,就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墨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点头说:“是啊,在这浩瀚宇宙里,我们能相遇相知,是多么难得的缘分。”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白诗言微微颤抖了一下,墨泯连忙将她搂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满是甜蜜。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时而低声交谈,分享彼此心中的想法;时而又陷入沉默,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星空。墨泯指着天空中一条淡淡的光带,轻声说:“那是银河,传说中,牛郎和织女就被这条银河隔开,只有每年的七夕才能相聚。”白诗言听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他们的爱情好凄美,幸好我们不用像他们一样。”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的眼皮渐渐沉重,她打了个哈欠,靠在墨泯肩头。墨泯看着她疲惫又可爱的模样,轻声说:“困了就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白诗言轻轻点头,不一会儿,便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在这宁静的夜晚,他只愿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白诗言脸颊瞬间滚烫,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墨泯抱得更紧,嗔怪道:“你又捉弄我。”墨泯呼吸一滞,微微松开她,目光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他缓缓凑近,鼻尖慢慢贴上白诗言的鼻尖,呼吸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我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白诗言的心跳如雷,抬眼望向她,四目相对间,爱意在这静谧的星空下肆意蔓延。墨泯的目光缓缓下移,定格在白诗言微微颤抖的双唇上。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手臂再次用力,将白诗言紧紧拥在怀中,不让彼此之间有一丝缝隙。 她的脸继续慢慢靠近,每一寸移动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白诗言紧张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了墨泯的衣襟。墨泯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引得她一阵轻颤,随后在她的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白诗言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她睁眼看向墨泯,眼中满是羞怯与渴望。见墨泯似乎还在克制,白诗言心一横,双手捧住墨泯的脸庞,主动凑近,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她的唇。 墨泯先是一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可仅仅刹那,她便反应过来,汹涌的爱意瞬间将她淹没。手臂下意识收紧,把白诗言紧紧箍在怀里,她微微歪头,调整着角度,温柔且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轻柔地摩挲着白诗言的唇,起初只是缓慢而温柔的触碰,白诗言的嘴唇柔软而温热,让墨泯眷恋不已。随着爱意的升温,墨泯的舌尖轻轻探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后慢慢探入。白诗言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可墨泯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后背,顺着脊柱缓缓摩挲,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嘤咛一声,这细微的声音像是点燃了墨泯心中的火焰。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墨泯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墨泯顺势加深这个吻,舌尖与白诗言的纠缠在一起,似是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爱意。他们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四周的虫鸣声渐渐隐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璀璨的星河在头顶闪烁,每一颗星星都像是在为他们的深情而闪耀,洒下温柔的光芒,见证着这对恋人在爱河里的沉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发丝纠缠在一起,如同他们此刻难解难分的爱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对方的身影,满是深情与眷恋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眼中都映着对方的身影,满是深情与眷恋。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泯炽热的目光。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诗言,我爱你。”白诗言嘴角上扬,轻声回应:“我也爱你,墨泯。”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来时的小路缓缓往客栈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依偎着,享受着这份甜蜜与宁静。偶尔有微风吹过,带着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回到客栈,墨泯将白诗言送到她的房门前。白诗言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墨泯:“墨泯,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墨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值得。快进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白诗言轻轻点头,转身打开房门。就在她要迈进房间的那一刻,墨泯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又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白诗言脸颊绯红,低声说:“晚安。”这才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墨泯坐在床边,脑海里全是和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那时的白诗言天真烂漫,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她的心弦;又想起这一路的相伴,那些一起看过的风景、经历过的趣事,都让这份感情愈发深厚。她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的笑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 而白诗言回到房间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自己依旧泛红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个深情的吻。她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墨泯的身影,她的温柔、她的体贴,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动不已。在甜蜜的回忆中,白诗言嘴角带着笑意,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她和墨泯携手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第28章 秋末枫红行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客栈的房间里,唤醒了沉睡的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在温暖的阳光轻抚下,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意识逐渐回笼,她揉了揉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在老者那里听到的爱情故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与憧憬。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墨泯也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起身简单整理了下衣物,便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醒了吗?”白诗言快步过去打开门,笑着回应:“醒啦。” 墨泯温柔一笑,问道:“睡得好吗?”白诗言轻轻点头。墨泯接着说:“我们该收拾行李,去下一个地方了。听说前方有一片绝美的枫叶林,这个时节去,正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红叶。” 白诗言一听,眼中瞬间亮起兴奋的光芒,立刻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她将衣物、书籍等物品依次整理好,那些在清平镇买的小物件,被她小心地放在行李最里层。而墨泯回到自己房间,手脚麻利地收拾完,又过来帮白诗言,将她遗漏的物品归置好,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 。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来到客栈大堂,结清房钱,与热情的掌柜和店小二告别。走出客栈,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却带着一丝凉意。白诗言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墨泯见状,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 他们踏上了新的旅程,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沿途的风景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叶子开始变得枯黄,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秋意,白诗言望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不知不觉,已经是秋末了。” 随着行程的推进,天气愈发寒冷,白诗言和墨泯都换上了更厚的衣物。马车内,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为她取暖。他们时而轻声交谈,分享着彼此的心事和对未来的憧憬;时而又陷入沉默,静静地欣赏着窗外如诗如画的秋景。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眼前是一片如梦如幻的红海——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枫叶林。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似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微风吹过,枫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一首美妙的秋日乐章。 白诗言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向着枫叶林奔去。墨泯笑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心中满是幸福。走进枫叶林,白诗言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她缓缓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那枫叶的脉络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艺术品。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诗言,这里美吗?”白诗言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太美了,墨泯,我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色。”说着,她将手中的枫叶递给墨泯:“你看,这片枫叶就像我们的爱情,热烈而美好。” 墨泯接过枫叶,将它小心地夹进随身携带的书中,然后紧紧地抱住白诗言:“诗言,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长,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看遍世间所有的美景。”白诗言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坚定,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他们在枫叶林中漫步,脚下是厚厚的枫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欢快地鸣叫着,为这片宁静的枫叶林增添了几分生机。白诗言和墨泯时而停下脚步,欣赏着周围的美景,用目光捕捉每一个动人的瞬间;时而又追逐嬉戏,笑声在枫叶林中回荡。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与这片枫叶林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白诗言和墨泯手牵着手,走出枫叶林。此时,他们都感到一丝疲惫,于是决定前往附近的镇上找家客栈休息。 一进入小镇,落霞镇,便能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卖各种特色小吃的摊位,香气四溢;还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琳琅满目。马车穿梭在人群中,在小镇的中心位置找到了一家客栈,春月客栈。 一行人刚踏入客栈,伙计便热情迎了上来。墨泯与白诗言走到柜台前,墨泯拿出一锭银子,对掌柜说道:“掌柜的,五间上房。”女掌柜眉眼弯弯,拿起银子,揣进怀里,笑得愈发热情:“客官放心,包在我身上!这就给您把房间钥匙拿过来。” 然而没一会儿,女掌柜就一脸为难地回来了,苦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客官,上房就只剩一间,普通房也没剩几间了,就剩两间。要不,二位就住那间上房,随从们挤一挤,住这两间普通房,这样安排也挺合适。”说完,她眨眨眼,眼神里满是促狭,继续怂恿道:“瞧你们这么恩爱,住一间房多温馨呀,别害羞嘛。” 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滚烫的温度似乎能点燃空气,她把头埋得更深,几乎要贴到墨泯背上,满心窘迫,连话都说不利索:“这……这怎么行……”微微低下头,绞着衣角,不知如何作答。墨泯则淡定自若,轻咳一声,说道:“掌柜的,莫要打趣。”但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墨泯轻拍白诗言的手背,以示安抚,而后神色平静,诚恳地对女掌柜说道:“掌柜的,男女有别,还是不方便。您再帮忙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客人那儿协调出几间房,费用我们可以多承担一些。” 女掌柜眼珠子滴溜一转,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客官,不是我不尽心,这小镇今儿个有集会,附近的人都涌来了,房间实在紧张。要不这样,我再去和其他客人商量商量,您二位先在大堂稍坐片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说罢,她扭着腰肢快步离开,去寻其他解决方案。 墨泯和白诗言移步至大堂,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堂里人声鼎沸,茶客们高谈阔论,伙计们端着茶水、点心在桌椅间穿梭忙碌。暖烘烘的炉火在大堂中央的火炉里熊熊燃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目光坚定,缓声道:“如果实在没房间,我就和他们挤一挤,出门在外,不必讲究太多。” 白诗言的脸颊红得犹如熟透的番茄,她拽着墨泯的衣袖,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带着几分羞涩与急切:“怎能让你和侍卫们挤在一起,这于理不合,还是我和侍女们挤挤,你住上房吧。”墨泯眉头轻皱,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这怎么可以?我怎能独自享受上房,而让你去和侍女挤在一起。” 这时,白诗言的丫鬟翠儿忍不住小声嘀咕:“要不我们几个挤一间,把另一间普通房让给公子。”春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这样公子和小姐都不用为难啦。”四个侍卫中一人挠挠头说:“我们几个挤一挤,也不是不行。”一人摆摆手:“不行不行,哪能和姑娘们挤一起的。” 就在众人讨论不休时,女掌柜像一阵风似的又扭着腰肢回来了,脸上依旧挂着无奈的神情,连连摆手道:“客官呐,我可是把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真没有一个客人愿意换房。依我看呐,你们俩就别再推辞啦,瞧瞧你们这郎才女貌的,多般配的一对儿,住一间房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诗言的脸瞬间滚烫得如同要燃烧起来,她低着头,声音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这真的不合适……”墨泯拧紧了眉头,严肃地看向女掌柜:“掌柜的,男女有别,还请你再想想办法,加钱也无妨。” 女掌柜双手一摊,笑得眼睛眯成缝:“哎哟喂,客官,您就别为难我啦!这房间是真没了,您二位这感情,还怕住一间房吗?指不定以后成了亲,还得感谢我今儿个牵的这红线呢!”墨泯又转向白诗言,轻声劝道:“诗言,还是我去和侍卫挤,你住上房,我放心些。”白诗言咬了咬下唇,眼眶微红:“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受委屈。” 女掌柜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又添了把火:“瞧瞧,瞧瞧,这相互心疼的劲儿,旁人看着都觉得甜。你们俩呀,就别忸怩了,赶紧住一块儿,好好说些体己话。” 墨泯还想开口,白诗言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白皙的小手微微颤抖,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抬起头,目光与墨泯交汇,眼中满是信任与坚定:“算了,就听掌柜的吧,我……我信你。” 墨泯微微一怔,看着白诗言那羞红的脸,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信赖,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她凝视着白诗言,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宠溺:“好,那就依你。” 女掌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将上房的钥匙递到墨泯手中,还不忘调侃一句:“这就对喽!保管二位住得舒心。以后想起今儿个,可得常来我这小店,说不定还能给我带喜糖呢!” 墨泯接过钥匙,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白诗言的指尖,两人皆是一愣,白诗言触电般地迅速抽回手。墨泯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慌乱,转身对白诗言说道:“我们……先去房间吧。”白诗言微微颔首,低着头,跟在墨泯身后,两人朝着房间走去。一路上,白诗言的心跳如雷,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既紧张又有些期待。而墨泯表面上神色平静,可微微加快的脚步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女掌柜将钥匙递给墨泯后,热情洋溢地说道:“来,二位客官,我亲自带你们去房间,保证你们满意!”说着,便扭着腰肢在前面带路,一边走还一边滔滔不绝。 “我跟你们说,我这客栈的上房,那可是整个落霞镇最舒适的。布置得温馨雅致,床又软又宽敞,保准二位能睡个好觉。”她回过头,挤眉弄眼地看着墨泯和白诗言,“不过,我看呐,二位可能都顾不上睡觉,说不定要彻夜长谈呢。” 白诗言的脸瞬间又红透了,她紧紧地拽着墨泯的衣角,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墨泯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示意她别太在意。翠儿和春儿跟在后面,捂着嘴偷笑,春儿小声对翠儿说:“小姐和公子这下可有的害羞啦。”四个侍卫则一脸严肃地跟在最后,一个侍卫对另一个侍卫说:“咱可得在附近守好了,护好公子和小姐。” 到了房间门口,女掌柜推开门,侧身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二位请进,要是有什么需要,比如加个被子、要些热水,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不过我猜,二位小情侣应该更希望没人打扰吧。”白诗言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快步走进房间。墨泯则礼貌地向女掌柜道谢:“多谢掌柜的关照,我们先休息了。” 女掌柜却意犹未尽,站在门口继续说道:“年轻人呐,就是脸皮薄。想当年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这样,明明郎有情妾有意,还非得遮遮掩掩的。不过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二位好好享受这独处的时光啊!”说完,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待女掌柜走远,翠儿和春儿赶紧去了她们挤住的普通房,四个侍卫则在附近找了地方,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守护着墨泯和白诗言。 待女掌柜离开,房间里只剩下白诗言和墨泯,两人一时都有些拘谨,气氛略显尴尬。墨泯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看,顺便和侍卫们交代些事情。”白诗言微微点头,如获大赦般应了一声。 墨泯出门后,白诗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没一会儿,春儿和翠儿就端着热水、拿着洗浴用品匆匆赶来。春儿笑着打趣:“小姐,您和公子今晚这事儿,可真有意思,这下全客栈的人都知道您俩感情好啦!”白诗言脸颊一红,嗔怪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帮我准备准备。” 翠儿一边摆放着毛巾,一边附和:“春儿就爱逗您,小姐您别往心里去。不过这房间布置得确实雅致,墨公子和您住这儿,也算舒心。”在春儿和翠儿的伺候下,白诗言缓缓褪去外衣,踏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让她连日来的疲惫渐渐消散。春儿轻轻揉搓着白诗言的发丝,说道:“小姐,您说墨公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在想您?” 白诗言轻拍了下春儿的手,佯怒道:“又开始乱说了,墨公子肯定是在安排侍卫们守夜,哪会像你想的那样。”翠儿在一旁添柴加热洗澡水,也忍不住笑道:“春儿就是盼着小姐能和墨公子早日修成正果,我们做丫鬟的,也跟着高兴。” 白诗言红着脸,不再搭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墨泯的身影,想起她温柔的眼神、关切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洗完澡,白诗言换上干净的衣物,春儿和翠儿帮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春儿看着铜镜中白诗言微红的脸颊,又忍不住调侃:“小姐,您今儿个可真是好看极了,等会儿墨公子见了,肯定移不开眼。” 白诗言害羞地瞪了春儿一眼:“你再胡说,我可真要生气了。”话虽如此,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想着墨泯回来后该如何面对他 。墨泯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百无聊赖地望着夜空,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回到房间门口。他轻轻敲门,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自然:“诗言,我可以进来了吗?” 听到白诗言轻柔的回应后,她才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此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和花香,让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不敢往白诗言那多看一眼,径直走到卧榻,坐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局促不安。 等白诗言这边一切收拾妥当,丫鬟们退下。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剩下白诗言和墨泯。白诗言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跳如雷,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墨泯则坐在卧榻上,身体僵硬,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盯着地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鼓起勇气说道:“墨泯,你……你也早些休息吧,别一直坐着了。”“嗯,你先睡,我再坐会儿。”墨泯的声音有些干涩。 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白诗言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帐顶,思绪纷乱。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此刻,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既羞涩又紧张。墨泯坐在卧榻上上,同样辗转难安。她想着白诗言就在身后,心里五味杂陈。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越想越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只得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能让白诗言更加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终于按捺不住,试探性地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墨泯,你……你睡着了吗?”墨泯听到声音,心里猛地一颤,忙回答道:“没……没睡。”她顿了顿,又问道:“诗言,你怎么也没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白诗言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就是觉得今天的事儿有些难为情,没想到我们会住在同一间房,还……还发生这些。”墨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诗言,你别多想,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客栈房间紧张,也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不是的,墨泯,”白诗言急忙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停顿片刻,又关切地问:“对了,你睡在那边会不会不舒服?要不我把被子分你一些?”“我没事,”墨泯赶忙回应,“你自己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出门在外,委屈你和我挤在这一间房,我理应照顾好你,怎么能要你的被子。” “可我还是担心你,”白诗言不依不饶,“要不,我们再去找找掌柜,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这么晚了,别折腾了,”墨泯温柔地劝道,“我真的没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好好逛逛这小镇呢。” 两人背对着,轻声交谈着,原本尴尬的氛围渐渐缓和,白诗言的声音也逐渐放松下来。在这静谧的夜里,他们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流淌在彼此心间,那些羞涩与不安,也在这轻声细语中慢慢消散 。一番对话后,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更夫打更声。白诗言躺在床上,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墨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又过了一会儿,白诗言再次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诚恳与关切:“墨泯,你真的别硬撑了,这床挺大的,你过来睡吧,不会有事的。”墨泯听到这话,心里一暖,却还是婉拒道:“诗言,我睡卧榻就行,你别再操心我了,快睡吧。” “可卧榻又硬又凉,你睡不好,明天赶路该没精神了。”白诗言坐起身来,语气里满是担忧,“而且咱们都这么累了,何必再拘泥这些。”墨泯依旧坚持:“我习武之身,没那么娇弱,你快躺下休息,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白诗言有些着急,见墨泯不为所动,一咬牙说道:“墨泯,你要是再不过来,那我就跟你一起睡卧榻!反正我不能看着你睡在那么不舒服的地方,自己却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这话一出,墨泯彻底没了主意,她知白诗言的性子,她既然这么说,就肯定做得出来。犹豫片刻,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诗言,你呀,怎么这么倔强。那好吧,我过去,但你可得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好嘞!”白诗言的声音里瞬间带上了笑意,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墨泯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尽量和白诗言保持一定距离,躺了下来。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都有些拘谨,身体紧绷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白诗言望着头顶的帐顶,小声说道:“墨泯,其实这样一起聊天,感觉还挺特别的。”墨泯轻声笑了笑:“是啊,只是委屈你了,本不该如此。”“才没有,”白诗言连忙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觉得开心。”两人就这样轻声交谈着,困意渐渐袭来,在这宁静的夜晚,伴着彼此的声音,缓缓进入了梦乡。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白诗言的脸颊紧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满心都是此刻的悸动与羞涩。 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床榻上。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浓稠,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她微微仰头,望向墨泯,眼中波光流转,满是深情与慌乱。墨泯垂眸凝视着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的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他缓缓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轻声呢喃:“快睡吧。” 白诗言闭上双眼,感受着她嘴唇的温度,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她往墨泯怀里缩了缩,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笑意。在墨泯轻柔的抚摸下,白诗言的呼吸逐渐平稳,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墨泯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过了许久,墨泯轻轻地松开环着白诗言的手臂,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吵醒她。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卧榻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回味着刚才与白诗言相拥的美好时光。在这宁静的夜晚,她带着对她的爱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 第29章 落霞镇之旅 晨光熹微,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房间里。白诗言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小姐,小姐,该起床啦。”丫鬟春儿和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进来吧。”说完,又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春儿和翠儿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她们看见小姐还在睡,便准备去收拾房间。就在这时,白诗言突然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恍惚间,她想起昨晚和墨泯同床而眠的情景,下意识地看向身旁。 这一看,她瞬间清醒过来,只见身旁空荡荡的,墨泯并不在。她的目光迅速扫向房间,发现墨泯正躺在卧榻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这……”白诗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她回想起昨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温馨,没想到墨泯在她熟睡后,悄悄回到了榻上。 春儿和翠儿也注意到了卧榻上只盖了单薄被子的墨泯,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白诗言脸颊一红,连忙解释道:“昨晚……墨公子为了让我睡得舒服些,就多给我一床被子。” 春儿说道,“墨公子对小姐可真好。”白诗言的脸更红了,她轻声说道:“你们快帮我收拾一下,我……我去叫醒墨公子。” 说完,白诗言起身,轻轻叫醒了墨泯。墨泯睁开眼睛,看到白诗言站在身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诗言,你醒了。”墨泯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墨泯,你怎么又睡回卧榻了?”白诗言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墨泯笑了笑,“我怕我睡得太沉,不小心扰到你,就回来睡了,没事的。” 白诗言心中一阵感动,她小声说道:“墨泯,你总是这么体贴。”这时,春儿和翠儿已经收拾好了房间,端来了洗漱用品。白诗言和墨泯各自洗漱完毕,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心中满是甜蜜。她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岖,只要有墨泯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两人手牵手,缓缓下楼,来到客栈大堂。此时,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大家都在一边享用早餐,一边闲聊。女掌柜瞧见他们下楼,扭动着腰肢,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她目光在墨泯略显疲倦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打趣道:“哟,墨公子,看您这模样,昨晚没少折腾吧?”白诗言一听,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滚烫滚烫的。她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泯也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掌柜的莫要打趣,昨晚路途奔波,睡得晚了些。”女掌柜捂嘴轻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调侃:“是嘛,我还以为……”她故意拖长音调,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不再接话,拉着白诗言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白诗言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墨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别理她,我们吃饭。”说着,她招来店小二,点了几样清淡的早餐。 不一会儿,早餐端了上来,有热气腾腾的米粥、松软的馒头,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墨泯细心地为白诗言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些小菜放在她碗里:“诗言,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去逛逛这小镇。”白诗言轻轻点头,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可她还是能感觉到周围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 墨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轻声说道:“别在意旁人的眼光,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白诗言抬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吃完早餐,起身准备离开客栈。女掌柜又笑着凑了过来:“二位客官慢走,要是今晚还住这儿,提前跟我说,我给你们留间好房。”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副调侃的模样让白诗言又羞红了脸。 墨泯礼貌地回应:“多谢掌柜,若有需要,定会麻烦您。”说完,便带着白诗言走出了客栈,迈向充满烟火气的小镇街头 。 刚走到门口,墨泯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市集的位置,便转身再次询问女掌柜:“掌柜的,劳驾问一下,咱们这小镇的市集在哪个方向?” 女掌柜笑容满面,伸出手熟练地指了指方向,热情介绍道:“您二位出了客栈,沿着这条主街一直往前走,到第二个路口右拐,再走个百来步就能看到啦。今天正好是集日,可热闹了,各种稀奇玩意儿都有,保准二位逛得尽兴。”墨泯拱手致谢:“多谢掌柜告知,那我们便去逛逛。” 白诗言一听马上就能去市集,原本因为女掌柜调侃而产生的羞涩瞬间消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拉着墨泯的手就快步向前走去:“墨泯,咱们快些去,我都迫不及待啦!” 一路上,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精美的木雕、刺绣琳琅满目;还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吃摊,烤红薯的香甜、糖炒栗子的软糯,引得白诗言不时侧目。可她一心惦记着市集,脚步丝毫没有停下。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女掌柜所说的市集入口。只见入口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高悬的彩色旗帜随风飘动,仿佛在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 白诗言拉着墨泯快步来到市集入口,高悬的彩色旗帜随风飘动,仿佛在欢迎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这时,春儿和翠儿带着几个侍卫也匆匆赶来。白诗言兴奋地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大家难得来一趟,都好好逛逛,别拘束!”众人应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迈进集市。 刚踏入集市,一股浓郁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摊位密密麻麻,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摆放着各种精致的小盒子,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白诗言被吸引过去,拿起一盒胭脂仔细端详,对着小铜镜轻轻涂抹,转头问墨泯:“墨泯,好看吗?”墨泯温柔地笑着点头:“好看,很衬你。” 不远处,卖糖人儿的摊位被一群孩子围得水泄不通。师傅手法娴熟,勺子在糖浆锅里轻轻一舀,手腕灵活翻转,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出现在糖板上。白诗言看得入神,墨泯见状,走上前买了一个递给她,白诗言接过,开心地咬了一口,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 他们继续向前走,发现了一个售卖特色布料的摊子,上面摆满了当地独有的织锦,纹路繁复精美,色彩斑斓绚丽,用的是当地特有的植物染料,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白诗言轻轻抚摸着布料,眼里满是喜爱,不住地向摊主询问织造工艺。 在集市的角落,有个卖竹编器具的老人,摊位上摆满了精巧的竹篮、竹篓,还有活灵活现的竹编小动物。这些竹编作品不仅实用,更像是一件件艺术品,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老人的匠心。墨泯拿起一只竹编小鸟,轻轻转动,对老人的手艺赞不绝口。 春儿和翠儿则被一旁卖小吃的摊位吸引,摊主热情地吆喝着,摊上摆着金黄酥脆的炸糕,软糯香甜的桂花糕,还有盛在竹筒里的甜米酒,香气四溢。两人忍不住买了些,一边吃一边分享给白诗言和墨泯。侍卫们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同时也被集市的热闹所感染,偶尔被新奇的玩意儿吸引目光。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卖杂耍器具的摊位。摊主正展示着手中的空竹,上下翻飞,发出嗡嗡的声响。墨泯一时兴起,拿起一个空竹试着玩了起来。他身姿矫健,空竹在他手中运转自如,引得周围人纷纷叫好。白诗言眼中满是崇拜,笑着为他鼓掌。在这热闹的集市里,他们一边逛一边玩,欢声笑语回荡在集市的每一个角落,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与欢乐 。 在热闹的集市里逛了许久,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日头高悬,众人的肚子也都咕咕叫了起来。墨泯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家饭馆,招牌上写着“聚香楼”,门口人来人往,看着颇为热闹,便对白诗言说道:“诗言,我们去那家店吃饭吧,看着还不错。”白诗言点头应允,一行人便朝着饭馆走去。 走进聚香楼,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他们引到一张宽敞的桌子前。墨泯接过菜单,点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又要了一壶茶水。不一会儿,饭菜陆续上桌,有香气扑鼻的红烧鱼,鲜嫩可口的炒时蔬,还有软糯的梅菜扣肉,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众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分享着上午在集市上的见闻。白诗言吃得津津有味,笑着对墨泯说:“墨泯,今天可真开心,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你喜欢就好,其实我想着,咱们难得出来一趟,要不明天再出发吧,今天好好在这小镇住一晚。” 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还想再逛逛呢。”说完,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客栈跟老板娘说一声,让她给我们留房间,就说我们还要住一晚。”侍卫领命,匆匆离开饭馆,前往客栈。 此时,饭馆里人声鼎沸,食客们的谈笑声、店小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白诗言和墨泯有说有笑,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而春儿、翠儿和其他侍卫也吃得满足,整个氛围轻松又愉快。一顿饭吃完,众人稍作休息,便又准备继续探索这热闹的小镇 。 一顿饭吃完,众人稍作休息,便又准备继续探索这热闹的小镇。白诗言看着身旁的春儿、翠儿和一众侍卫,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和墨泯享受一段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于是,她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上午也都逛累了,下午你们就自由活动吧,我和墨公子想自己随便逛逛。 春儿和翠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见白诗言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叮嘱道:“小姐,那您和墨公子可得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叫我们。”侍卫们也纷纷抱拳领命,随后各自散去。 白诗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转头兴奋地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墨泯,这下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啦!”墨泯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手:“嗯,那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小镇的街头巷尾。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各具特色。他们走进一家古玩店,店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和文玩。白诗言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件物品,时不时拿起一件向墨泯询问它的来历和用途,墨泯则耐心地为她讲解,两人沉浸在这浓厚的文化氛围中。 走出古玩店,他们又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小巷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还能看到几朵不知名的小花从墙角探出头来。白诗言被这宁静的氛围所吸引,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墨泯也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小镇的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河面上有几只小船缓缓划过。白诗言拉着墨泯来到河边的草地上,两人并肩坐下,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都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中,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 两人并肩坐在河边,静静看着水面波光,沉醉许久。起身继续前行,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绚烂花海毫无征兆地撞入眼帘。白诗言惊喜地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叹,声音不自觉拔高:“墨泯,你看!”墨泯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愣神片刻后,紧紧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小心翼翼地步入花海小径。 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红的热烈似火,在日光下跳跃着明艳的光芒;粉的娇嫩如霞,像少女羞涩的红晕;白的纯净像雪,不染一丝尘埃。微风轻柔拂过,花海瞬间化作起伏的浪涛,馥郁香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萦绕在他们身旁。白诗言迫不及待地穿梭在花丛间,裙摆拂过花朵,带起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她时而停下脚步,弯腰轻嗅一朵花的芬芳,时而转身,呼唤墨泯为她拍照留念。墨泯微笑着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追随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见她发丝被风吹乱,她便快走几步,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惹得白诗言脸颊一红。 他们在花海中尽情拍照、嬉戏。白诗言玩得兴起,还摘下几朵形态各异的小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认真地编织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简陋却充满童趣的花环诞生了。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墨泯身后,踮起脚尖,将花环戴在她头上,看着她略显窘迫又无奈配合的样子,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墨泯看着她开怀大笑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那笑容里满是对她的纵容。 玩累了,两人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分享彼此的心事和梦想。白诗言望着天上变幻的云朵,轻声说她希望以后能和墨泯游历更多山川湖海,看遍世间美景。墨泯微微转头,看着她的侧脸,认真地点头,承诺会陪她实现每一个愿望。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墨泯轻声提醒:“诗言,该回去了。”白诗言虽有些不舍,还是乖巧点头。 两人十指紧扣,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信步徐行,周身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落日余晖倾洒而下,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勾勒出他们并肩的浪漫剪影。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偶尔低声交谈,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 当他们踏入小镇,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的店铺纷纷亮起暖黄色的灯火,像是繁星坠落人间。热闹喧嚣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瞬间将他们包裹。与花海的静谧安宁相比,这里满是人间烟火的热闹劲儿,却同样令人心生欢喜,仿佛生活的美好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 肚子的咕咕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白诗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墨泯,我饿啦。”墨泯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带着她走进一家飘出诱人香气的小饭馆。店内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墨泯点了白诗言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清炒时蔬,又要了一份当地特色的砂锅豆腐。饭菜上桌,白诗言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睛:“嗯~还是这个味道最棒!”墨泯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眼里满是笑意,不时为她添茶、夹菜。 饭后,两人手挽手漫步在夜市街头。五彩的灯笼高高挂起,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有精致的木雕、色彩斑斓的香囊,还有造型可爱的糖人。白诗言被一个卖手工饰品的摊位吸引,摊位上的发簪、手链皆由摊主亲手制作,每一件都独一无二。白诗言拿起一支刻着梅花的发簪,在头上比划着:“墨泯,你看这支好看吗?”墨泯认真端详着,点头称赞:“好看,很配你。”随后,她毫不犹豫地买下发簪,亲手为白诗言插在发间。 沿着街道继续前行,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传来。他们循声而去,发现是一处露天戏台,台上正表演着当地的戏曲。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被演员们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唱腔婉转,一招一式都韵味十足。 演出结束,已是夜深。墨泯和白诗言返回客栈,一路上,两人回味着今晚的趣事,笑声不断。回到房间,白诗言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发簪,轻轻放在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今天开心吗?”白诗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两人相视而笑,在这宁静的夜晚,享受着只属于彼此的甜蜜时光 。 演出结束,已是夜深。墨泯和白诗言返回客栈,一路上,两人回味着今晚的趣事,笑声不断。刚踏入客栈大门,老板娘就眼尖地瞧见了他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 “哟,二位可算回来啦!”老板娘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调侃道,“瞧你们这一脸甜蜜的样子,今晚肯定玩得很尽兴吧?” 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下意识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墨泯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礼貌地回应:“多谢老板娘关心,今日确实逛得开心。” 老板娘捂嘴轻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调侃:“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我看呐,二位这感情可是越来越深厚了。”说着,还朝他们眨了眨眼睛。白诗言羞得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老板娘,您别打趣我们了。”老板娘却像没听见似的,接着说道:“这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多般配呐!你们今晚又去了哪儿呀?”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简单讲述了在花海、夜市的经历。老板娘一听,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哟,你们去了那片花海呀!告诉你们,那花海可有个浪漫传说呢。” 白诗言一下来了兴致,也顾不上害羞,好奇地问道:“真的吗?老板娘快讲讲。”老板娘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说:“传说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爱得刻骨铭心,却遭到双方家人的强烈反对。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来到这片花海,相拥发誓,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神奇的是,就在他们发誓的那一刻,原本只有寥寥几朵花的荒地,瞬间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鲜花,将他们紧紧环绕。后来,只要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走进这片花海,就会得到花神的庇佑,爱情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眼中满是憧憬,下意识地握紧墨泯的手。墨泯也被这传说打动,看向白诗言的眼神愈发温柔。老板娘看着他俩,笑着说:“你们俩啊,一看就是真心相爱的,今天去了花海,往后日子肯定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白诗言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墨泯则笑着拱手致谢:“借您吉言,我们一定好好珍惜。”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房休息吧。”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别紧张,对白诗言说道。又转头对老板娘说:“多谢老板娘关照,我们先回房了。”老板娘笑着摆摆手:“快去吧,快去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两人快步走向房间,身后还传来老板娘的笑声。关上房门,白诗言长舒一口气,靠在门上,和墨泯相视一笑,今晚的美好又添了几分特别的色彩 。 待墨泯回到自己房间,她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花海中与白诗言相处的画面。老板娘讲述的传说仿佛一颗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想着,若真有花神庇佑,那她和白诗言定能长相厮守。可一想到两人身份的差距,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阻碍,她的眉头又不自觉皱起。这段感情,又能否冲破重重难关?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满心纠结与忐忑,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为两人的未来拼一把。 而白诗言这边,回到房间后,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取下墨泯送她的发簪,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花海里的甜蜜、老板娘的调侃和那个浪漫传说,都让她的内心被幸福填满。她满心期待着能与墨泯一直这样相伴,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但少女的心思细腻敏感,她也隐隐担忧,害怕这份美好会如泡沫般易碎。她不知道家人会如何看待墨泯,更害怕家人的反对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她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抹浅笑,暗暗告诉自己,只要和墨泯心意相通,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将他们分开。 第30章 奔赴天华城 秋末的清晨,日光像是被揉碎了一般,穿过淡薄云层,如金纱般轻柔地洒落在落霞镇客栈的每一寸土地上。客栈里静悄悄的,白诗言悠悠转醒,昨夜与墨泯相处的甜蜜画面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甜蜜而满足的笑容。 简单洗漱后,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墨泯也出来了,“诗言,早。”墨泯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如同这秋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直照进白诗言的心底,暖烘烘的。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回应道:“早,墨泯。”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晨起的慵懒与甜蜜。 随后,随行的丫鬟便开始陆陆续续的仔细收拾行李。在落霞镇的这段日子,他们收获了太多的美好回忆,那些小物件,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的欢笑与温馨,他们小心地将这些纪念品一一妥善安放进行李箱,仿佛在珍藏一段段珍贵无比的时光。下楼时,客栈老板娘眼尖,满脸笑意地扭着腰肢迎了上来,那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热情而亲切。 “哟,二位这是要走啦?”老板娘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眼中满是调侃,“看着你们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的,我这心里可暖乎了。咋不多住些时日,再好好享受享受这悠闲时光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胳膊,那亲昵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家最疼爱的晚辈。 白诗言一听,脸瞬间红透了,下意识地躲到墨泯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小声嘟囔道:“老板娘,您又打趣我。”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还有少女的羞涩。墨泯笑着拱拱手,礼貌地说道:“多谢老板娘这些日子的悉心照顾,我们打算去天华城见识见识,就不再叨扰了。”言辞间满是感激与客气,让人感受到他良好的教养。 老板娘捂嘴轻笑,说道:“天华城可是个繁华热闹的好地方,二位去了肯定能大开眼界,见识不少新鲜玩意儿。等你们逛够了,可一定要再回我这小客栈,我还盼着听你们讲讲外头的趣事呢!”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他们分享旅途见闻,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满了好奇。白诗言微微探出头,红着脸应道:“一定一定,要是遇到好玩的事儿,肯定回来和您唠唠。” 告别了热情的老板娘,两人走出客栈。白诗言深吸一口秋末清爽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墨泯则细心地检查着马车,从车轮到缰绳,每一处都不放过,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车轮的磨损情况,又伸手拉了拉缰绳,试试其韧性,确认无误后,才温柔地扶白诗言上车。她的动作轻柔而稳健,仿佛白诗言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诗言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落霞镇,心中满是不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但一想到即将前往繁华的天华城,心中又涌起无尽的期待,那里会有怎样的奇遇在等待着他们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勾勒出天华城繁华的景象,想象着那里的热闹集市、巍峨宫殿和形形色色的人。 一路上,白诗言和墨泯分享着对天华城的想象。墨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巍峨耸立的宫殿,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天上的宫殿降临人间;还有热闹非凡的集市,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摆满了各个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白诗言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勾勒出天华城繁华的景象。她时而提问,时而惊叹,与墨泯的互动充满了甜蜜与温馨,笑声在马车中回荡。 秋末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脸颊,沿途树木的叶子大多已经枯黄,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两旁的秋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快速地闪过。金黄的稻田在秋风中泛起层层稻浪,远处的山峦被染上了斑斓的色彩,红的、黄的、绿的,交织在一起,美不胜收。白诗言忍不住探出头,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这秋日美景,墨泯则在一旁小心地护着她,生怕她磕碰到,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宠溺。 就在他们以为还要许久才能抵达天华城时,马车突然慢了下来。车夫在车外恭敬地说道:“公子,姑娘,前面有处湖泊,秋景绝美,不少过客都会在此停留歇息。”白诗言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对墨泯说:“墨泯,我们也去看看吧!”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墨泯笑着点头应允,那笑容里满是对她的宠溺,仿佛她的愿望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两人下车,眼前的景色让他们惊叹不已。一片宽阔的湖泊映入眼帘,湖水在秋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无数碎金洒在湖面。湖边的芦苇丛在秋风中摇曳,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舞,仿佛秋姑娘洒下的轻柔雪花。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偶尔还会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白诗言兴奋地跑到湖边,蹲下身,伸手轻轻触摸湖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秋日的燥热与疲惫。湖水的凉意从指尖传来,让她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温柔。墨泯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爱意,此刻,她觉得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她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他们沿着湖边漫步,脚下的草地软绵绵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秋日的故事。白诗言时不时停下脚步,捡起一片火红的枫叶,枫叶的脉络清晰可见,就像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是采摘几朵野花,编成一个简单却充满秋意的花环戴在头上。她笑着问墨泯:“墨泯,我好看吗?”墨泯眼中满是温柔,认真地说:“诗言,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不管何时何地,你在我心中都是最耀眼的存在。”她的眼神坚定而深情,紧紧地凝视着她,让白诗言的心跳不由加快,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两人在湖边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感慨道:“没想到在去天华城的路上,还能遇见这么美的地方,真是太幸运了。”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都是幸运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最美的风景。”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尽的安心,让白诗言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休息片刻后,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马车上,继续向着天华城前行。而那片绝美的湖景,成为了他们旅途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深深印刻在彼此的心中,每当回忆起,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那是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他们远远地望见了天华城的轮廓。高耸的城墙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巍峨壮观,仿佛是一位巨人守护着这座城市。城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息。白诗言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迫不及待地想要踏入这座繁华的城市,开启新的旅程。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白诗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道宽敞整洁,两旁的店铺林立,招牌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酒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酒香与美食的香气飘散而出,让人垂涎欲滴。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包子咯,刚出炉的热包子!”“新鲜的水果,快来尝尝!”街道上,还有身着华丽服饰的达官贵人,以及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尽显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威严。 墨泯带着白诗言踏入天华城最负盛名的吉米客栈。刚一迈进大门,宽敞明亮的大堂便映入眼帘,头顶的琉璃吊灯洒下暖黄的光,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卷,画中的山水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置身其中,感受到大自然的壮美。两侧的实木立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兽,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搭配着复古的雕花窗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富丽堂皇。 掌柜的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进门的墨泯和白诗言,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匆匆迎了上来,微微欠身说道:“二位客官,瞧这气度,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呐?”他的语气热情而讨好,脸上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陌生,让人感到宾至如归。 墨泯神色温和,礼貌回应:“住店,五间上房。”“好嘞,客官您稍作歇息,小的这就为您安排妥当。”掌柜一边满脸堆笑,一边手脚麻利地翻开登记册,迅速提笔填写相关信息,还不时抬头确认一下墨泯和白诗言的模样,生怕弄错了,毕竟这样的贵客可不能招待不周,这关系到客栈的声誉。 没过多久,一个机灵的店小二快步走来,先是恭敬地向墨泯和白诗言行了个礼,随后熟练地提起众人的行李,热情洋溢地说道:“几位贵客,这边请,小的带你们去房间。”他的动作敏捷而利落,尽显训练有素,让人感受到客栈良好的服务。 众人沿着铺着精致地毯的楼梯拾级而上,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感到格外放松,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来到二楼,店小二率先推开一扇房门,白诗言和墨泯走进房间,只见屋内布置得格外精致。床铺宽大柔软,上面铺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锦被,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舒适,仿佛能驱散一天的疲惫。床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色泽鲜艳,果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旁还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壶中热气腾腾的香茗正散发着袅袅香气,茶香四溢,让人陶醉其中。 白诗言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窗外是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忍不住赞叹道:“墨泯,这客栈真不错,能看到这么美的街景。”她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与喜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好。奔波了一天,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看看春儿她们的房间安排得如何。”她的声音温柔,动作亲昵,让人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总是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墨泯离开房间,沿着走廊依次查看其他几间上房。此时,春儿和翠儿正在自己房间里,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小声交谈。 翠儿忍不住说道:“春儿,你瞧见没,这城里的客栈就是不一样,可比咱们之前住的地方气派多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就像一只刚进入新环境的小鸟。春儿点头附和:“是啊,而且你看小姐和墨公子,感情越来越好,这一路肯定开心极了。”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为小姐的幸福感到由衷的高兴,她和翠儿都希望小姐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翠儿捂嘴轻笑:“那可不,墨公子对小姐多体贴啊,什么都为小姐着想。就说这客栈房间,墨公子还特意考虑到咱们,要了这么好的上房。”她的语气里满是羡慕,羡慕小姐能遇到这么好的人。春儿笑着说:“嗯,墨公子为人确实好,希望小姐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两人正说着,墨泯轻轻叩门,走进来说:“房间还满意吧?”春儿和翠儿赶忙行礼,齐声说道:“多谢墨公子,房间很好,我们很满意。”她们的声音清脆而恭敬,表达着对墨泯的感激之情。墨泯微笑着点点头:“满意就好,你们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安排好一切后,墨泯回到自己房间稍作休息。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华城的夜晚别有一番风情。墨泯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轻轻叩门:“诗言,休息好了吗?我们出去逛逛这天华城的夜市如何?”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邀请她共度一场浪漫的约会,期待着与她一起探索这个城市的夜晚。 门缓缓打开,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发髻上别着一支小巧的玉簪,愈发显得温婉动人。她笑着点头:“好呀,我早就想逛逛了。”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墨泯的世界,让他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栈,刚一出门,便被夜市的热闹景象所包围。“墨泯,这里可真热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华。” 白诗言兴奋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惊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是啊,天华城不仅繁华,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这里汇聚了各地的奇人异事,等你慢慢去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探索的期待,期待着与她一起发现这个城市的美好。 抬眼望去,街道两旁矗立着富丽堂皇的建筑。飞檐斗拱的楼阁错落有致,朱红色的漆柱在灯笼映照下愈发夺目,上面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楼阁的门窗皆是精美的雕花,繁复的纹理在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透出屋内的温暖与热闹。远处的楼阁上,挂着一串串红灯笼,随风摇曳,宛如点点繁星,照亮了夜空。 他们路过一座气派的酒楼,琉璃瓦在灯火下闪烁着七彩光芒,雕梁画栋间尽显奢华。酒楼门口,两个身着锦衣的小厮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客官里边请,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美酒和招牌菜肴!”店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酒香与美食的香气飘散而出,引得白诗言不禁侧目,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她被这诱人的香气吸引住了。 再往前走,是一座宏伟的戏院。戏院的大门高大宽阔,门口挂着硕大的红灯笼,上面绣着金色的戏字。门口张贴着色彩鲜艳的戏报,画着戏曲人物的扮相,眉眼生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白诗言好奇地张望着,墨泯见状,笑着说:“若你喜欢,改日我们也来听戏。听说这里的戏班子都是从各地请来的名角,表演十分精彩。”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她喜好的尊重与支持,只要她喜欢,他都愿意陪她去尝试。 街道上,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马车的车身绘着精美的图案,有的是山水风景,有的是神话故事,拉车的马匹高大健壮,鬃毛梳理得整整齐齐,脖间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悦耳的声音,“叮当,叮当”,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乐曲,为这个热闹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别样的韵味。 街边的店铺也都装饰得格外精致,绸缎庄的招牌高高挂起,店内的绫罗绸缎琳琅满目,色彩斑斓,红的似火,绿的如翠,紫的像霞;珠宝店的橱窗里摆放着璀璨的首饰,金银玉器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欣赏。一位珠宝匠正在店内精心雕琢着一块美玉,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感叹他的技艺精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艺术的执着。 白诗言兴奋地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摸摸那个摆件。她在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停下,摊位上的花灯造型各异,有荷花灯、兔子灯,还有走马灯,每一盏都制作得十分精美。荷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真正的荷花盛开;兔子灯的眼睛红彤彤的,栩栩如生;走马灯里的人物在烛光的映照下,旋转着,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墨泯看出她的喜欢,便买下一盏荷花灯递给她。白诗言接过花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晃动着花灯,灯光在她脸上跳跃,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宛如画中的仙子,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沿着街道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正表演着杂技。演员们身手矫健,有的在表演柔术,身体柔软得如同无骨,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引得台下阵阵惊呼;有的在抛接着锋利的刀剑,寒光闪烁,却又精准无误,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 还有的在耍弄着喷火的道具,火焰从口中喷出,照亮了整个夜空。白诗言看得目不转睛,紧紧拉着墨泯的手,时不时发出惊叹声,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对台上表演的赞叹与好奇。周围的观众们也都沉浸其中,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在广场的一角,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欣赏什么。白诗言和墨泯好奇地走过去,只见一位老者正在表演书法。老者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他手持毛笔,饱蘸浓墨,在巨大的宣纸上挥毫泼墨。笔锋游走如龙,或轻或重,或疾或徐,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不一会儿,一幅气势磅礴的书法作品便展现在众人眼前,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周围的人纷纷拍手称赞,“好字,好字啊!”白诗言也被这精湛的技艺所折服,不禁感叹天华城藏龙卧虎,心中对这座城市更多了几分敬意。 正当白诗言沉浸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小姐,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横冲直撞地走来。这位小姐头戴镶满宝石的金冠,身着绣着金丝牡丹的罗裙,走路时昂首挺胸,目中无人。白诗言躲避不及,手中的荷花灯被那小姐猛地撞了一下,花灯“啪”地掉落在地,精致的花瓣碎了一地。 白诗言心疼地蹲下身子,看着破碎的花灯,眼眶微微泛红,刚要开口,那小姐却抢先一步,柳眉倒竖,尖声说道:“你这乡巴佬,走路不长眼睛吗?本小姐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嫌弃地抖了抖裙摆,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白诗言又气又委屈,站起身来反驳道:“明明是你横冲直撞,撞坏了我的花灯,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双手紧紧握拳,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那小姐的眼睛。 那小姐身旁的丫鬟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为首的丫鬟尖着嗓子,脸上带着刻薄的冷笑,恶狠狠地说道:“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还敢顶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巴佬罢了!”其他丫鬟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傲慢与轻蔑,对出身普通的白诗言肆意贬低。 墨泯瞬间疾步上前,将白诗言紧紧护在身后,周身散发着如千年玄冰般的冷峻气息。她眼神仿若寒夜中闪烁的冷星,冷冽地扫过众人,低沉有力地说道:“这花灯是我特意为娘子精心挑选的,她满心欢喜,如今被弄坏,你们最起码该道个歉。”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清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小姐听闻,脸上瞬间堆满了不屑,像打量蝼蚁般上下扫视着墨泯和白诗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道歉?你们也配!在这天华城,我爹可是守备使,谁见了我不得礼让三分!”边说边故意挺了挺胸膛,炫耀着自己的家世,想要以此压人。 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吸引,像潮水一般迅速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堵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双方的身份和这场冲突的走向。白诗言紧张地攥紧墨泯的手,手心已满是汗水,身子微微颤抖。墨泯感受到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墨泯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蹿起。她狠狠地瞪向那位小姐,那眼神仿若裹挟着极北之地的暴雪,冰冷刺骨,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小姐平日里横行无忌,哪见过这般威慑力,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强装镇定道:“你…你…你瞪我做什么!”可声音却不自觉地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这时,守备使匆匆赶来,见女儿被吓得不轻,顿时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墨泯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女儿!”说罢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面对来势汹汹的守备使,墨泯毫无惧色,周身瞬间涌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将白诗言往身后一拉护好,声音低沉而冰冷:“您女儿莽撞冲撞,弄坏我娘子花灯,不仅不道歉,还出口伤人,我们只是要个说法。”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守备使根本不听解释,话音未落,便猛地挥出一拳,直朝墨泯面门砸去。墨泯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幽潭,漆黑死寂,冷光闪烁。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她陡然出手,如铁钳般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守备使的手腕。守备使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仿若被钢铁浇筑,纹丝不动,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诧异。 墨泯面无表情,紧接着手肘以刁钻迅猛的角度,重重撞向守备使的脸。守备使根本来不及防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哼,就这!”墨泯冷笑,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她紧紧牵着白诗言,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旁人见状,下意识地瑟缩后退,惊恐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无人敢靠近分毫。 那些试图上前帮手的家丁,刚踏入墨泯的气场范围,双腿便不受控制地发软,脚步顿住,脸上写满了恐惧。但还是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丁壮着胆子冲了过来。一个挥舞着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墨泯的脑袋砸去。墨泯看都不看,牵着白诗言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身后护得更紧,同时猛地转身,右拳裹挟着凛冽的拳风,如同一发炮弹般直直轰出,正中那家丁的腹部。那家丁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途中还吐出一口酸水,重重摔在地上后,疼得满地打滚。 另一个家丁见状,非但没退缩,反而怪叫一声,双手举着大刀,朝着墨泯的后背砍来。墨泯仿若背后长眼,在大刀快要砍到自己的瞬间,一脚向后蹬出,速度快如闪电。这一脚直接踹在那家丁的膝盖上,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家丁的膝盖骨直接碎裂,他惨叫着单膝跪地,大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墨泯,小心!”白诗言心急如焚,带着哭腔喊道。墨泯没回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安心,转头看向还在地上挣扎的守备使,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杀意,步步逼近。守备使惊恐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嘴里大喊:“你……你别过来!” 就在墨泯的拳头即将落下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 白诗言紧紧拽着墨泯的衣角,带着哭腔轻声唤道:“墨泯…”墨泯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她轻轻将白诗言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随后,她缓缓转身,目光如寒刀般扫过众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冻结,所有人都被这股威慑力震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 这时,一个身着华贵长袍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衣着不凡的护卫。他原本神色镇定,可目光触及墨泯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本能的心悸涌上心头。只见墨泯双眸冰冷如渊,脸上毫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的肃杀之气,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中年男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稳住心神,可心底那一丝不安却如野草般蔓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世故的锐利,在墨泯和守备使之间来回扫视,试图迅速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中年男子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守备使和家丁,眉头微皱,看向墨泯,声音沉稳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年轻人,在我的天华城,如此大打出手,可有什么缘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人群中回荡,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安静下来,等待着墨泯的回答,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这场冲突的走向。 墨泯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白诗言抢先说道:“先生,是他们不讲道理。我们在这好好走着,这位小姐横冲直撞撞坏了我的花灯,不仅不道歉,守备使大人还一来就动手。”说着,白诗言眼眶泛红,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花灯,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地倾诉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对她的遭遇产生了同情。 中年男子闻言,看向守备使父女,脸色一沉:“王守备,可有此事?”守备使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身,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却也不敢隐瞒,只得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言语间仍在为自己和女儿开脱,试图减轻自己的过错,强调自己是为了保护女儿,而忽略了事情的起因。 中年男子听完,脸色愈发难看,斥责道:“王守备,你身为一城守备,却如此是非不分,仗势欺人,成何体统!”又转头看向墨泯,语气缓和了些:“年轻人,此事是他们不对在先,我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只是天华城一向安宁,还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守备使的不满,又带着对墨泯的一丝恳求,试图平息这场风波,维护天华城表面的和平。 墨泯冷冷地看着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她知晓眼前这人身份不凡,但想起刚刚白诗言受的委屈,她仍心有不甘。她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沉声道:“今日若不是看在娘子受惊,我不想再让她担惊受怕,此事绝不就这么算了。”她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中年男子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并非轻易就能妥协的。 中年男子微微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了几句,护卫立刻从一旁的摊位上买来一盏与白诗言被撞碎的一模一样的花灯,恭敬地递到白诗言面前。中年男子和声说道:“姑娘,这花灯赔给你,还望你莫要再生气。”他的语气温和,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试图弥补白诗言的损失,化解这场矛盾。白诗言看了看墨泯,见他没有反对,便接过花灯,小声说道:“多谢先生。” 墨泯拉着白诗言,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后转身,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带着白诗言缓缓走出人群。而在他们身后,百姓们仍在低声议论,对墨泯那恐怖的身手和冷酷的气质心有余悸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在天华城百姓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人们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对神秘男女的来历和未来的故事,这场冲突也成为了天华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墨泯和白诗言离开后,中年男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身旁的守备使还在低声抱怨,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对方闭嘴。中年男子心中清楚,墨泯绝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己所用,定能成为天华城的一大助力;可若是成为敌人,这天华城怕是永无宁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墨泯这个潜在的威胁或助力,开始在心中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去,给我查清楚这两人的来历,越详细越好。”中年男子低声吩咐贴身护卫。护卫领命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像一道黑色的影子,融入了天华城的夜色之中,开始了对墨泯和白诗言的调查。 另一边,墨泯带着白诗言回到客栈。白诗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诗言,还在害怕吗?都怪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白诗言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担忧与后怕:“墨泯,我不怕那些,我是怕你受伤。你今天太冲动了,那个守备使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万一他怀恨在心,暗中使坏,你可怎么办?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墨泯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诗言,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他若真敢再来招惹,我也不会怕他。而且,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我答应过要一直陪着你,带你看遍世间美景,经历人生的每一个美好瞬间,这些承诺,我都还没实现呢。”白诗言咬了咬嘴唇,微微皱眉:“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我们能不能别动手,想别的办法解决?”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又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答应。但如果有人再敢欺负你,我绝不会坐视不管,只是我会更小心,不会让你担心了。”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嗯,你一定要说到做到。我们一起平平安安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一起面对。” 夜深了,墨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知这场风波只是个开始,天华城看似繁华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他们的到来或许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保护好白诗言,同时也做好应对一切未知危险的准备。她望着窗外的夜空,思绪飘向远方,思考着未来的对策和挑战,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与白诗言携手共度。 第31章 天城风云起,花坊情愈浓 天刚破晓,第一缕晨光如丝般轻柔,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客栈的房间里。墨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多年行走江湖养成的警惕,迅速起身,手已悄然搭在床边的剑柄上。她谨慎地打开门,只见客栈掌柜满脸堆笑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端着摆满丰盛早餐的托盘。 “公子,这是我们店为您和姑娘准备的早点,还望您二位喜欢。”掌柜恭敬地说道,脸上堆满笑容,眼神却在墨泯身上来回打量,透着几分不自然。 墨泯神色冷峻,目光如电,在掌柜和那几盘早餐上扫过,并没有立刻接过,而是沉声道:“叫你们老板过来见我。”掌柜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满脸堆笑,连忙说道:“公子,这……小店老板事务繁忙,有什么吩咐您跟小的说也是一样的。” 墨泯冷哼一声,眼神愈发冰冷,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场:“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掌柜被这眼神一盯,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知道眼前这位不好惹,只得连连点头,匆匆转身离开。 趁着掌柜去找老板的间隙,墨泯小心翼翼地将餐食端进屋内,放在桌上。她俯下身,凑近餐盘,仔细地嗅着食物散发的气味,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异样。接着,她拿起筷子,轻轻挑起一块糕点,掰开糕点,观察其内部的质地和色泽,又检查了其他几样食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确认暂时没有问题后,墨泯端着早餐走进白诗言的房间。白诗言刚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墨泯手中的早餐,一脸疑惑。“这是?”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 墨泯把早餐放在桌上,神色稍缓,说道:“客栈送来的,说是特意给我们准备的。我检查过了,目前没发现问题,你放心吃。不过还是得多留个心眼。”白诗言微微皱眉,担忧地说:“他们突然这么殷勤,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昨天的事,那守备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墨泯坐在床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安慰道:“我心里有数,他们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不会放过他们。不过,今天先别想这些烦心事了。”说到这儿,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保证你会喜欢。” 白诗言好奇地看着她:“什么特别的地方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墨泯笑了笑,故作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肯定能让你忘掉所有烦恼,好好放松一天。快些洗漱,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白诗言见墨泯不肯透露,也不再追问,心中满是期待。“你先吃,我先回房洗漱。晚点出发再叫你。”墨泯宠溺地摸了摸白诗言的脸,白诗言害羞地回应道:“嗯。” 没过多久,客栈老板匆匆赶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公子,听闻您找我,不知有何吩咐?”墨泯坐在榻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老板,冷冷开口:“这早餐,为何突然送来?”老板赔着笑解释道:“公子,您和姑娘昨日的事在城中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您身手不凡。小店也是怕招待不周,得罪了您二位,所以特意准备了早餐,略表心意。” 墨泯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道:“这食物,可有人动过手脚?”老板一听,连忙摆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公子放心,这些食物都是厨房现做的,绝对干净,没有任何问题。小店向来本本分分做生意,怎敢做这种事。”墨泯深深地看了老板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突然,墨泯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古朴的令牌,随手扔给老板。老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低头一看,令牌上刻着的古老纹路和独特徽记让他瞳孔骤缩。那是墨家的专属印记,身为墨家在天华城产业的管事,他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老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墨泯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敬畏。短暂的愣神后,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少主大驾光临!还望少主恕罪,小的若有任何冒犯之处,万望海涵。” 墨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起来吧,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便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早餐,究竟是谁指使你送来的?”老板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连忙回道:“回……回少主的话,是城中的守备使派人吩咐小的,说要好好招待您和姑娘,还特意交代准备这顿早餐,小的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听到“守备使”三个字,墨泯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寒意仿佛又加重了几分。她沉思片刻,接着问道:“还说了什么?”老板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回道:“他……他还说,要小的留意您二位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他汇报。” 墨泯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明白,这守备使是打算先礼后兵,在暗中监视他们。他盯着老板,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守备使,就说我领了他这份‘好意’,但若是他再敢有任何小动作,就别怪我不客气。至于你,若是继续为他卖命,向他通风报信,墨家的规矩,你应该清楚。” 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照办,绝不敢再为守备使做事,也绝不敢泄露少主的任何消息。”墨泯挥了挥手,示意老板离开。老板如获大赦,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还轻轻带上了门。 待老板走后,墨泯独自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她与守备使的冲突恐怕只是个开始,在这看似繁华的天华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但此刻,她更想让白诗言开心,暂时忘却这些烦恼。随后她整理了下衣服,收拾收拾心情,来到了白诗言房前。 墨泯抬手,轻轻叩响白诗言的房门,声音温和:“诗言,收拾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屋内传来白诗言轻快的回应:“好嘞,马上就来。”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一身淡粉色的衣衫清新甜美,与她娇俏的模样相得益彰。 与此同时,春儿和翠儿也从隔壁房间出来,她们身着淡青色的丫鬟服饰,利落又乖巧,手中还拿着为白诗言准备的遮阳小扇和精致荷包。几位侍卫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候,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众人并肩走出客栈,墨泯抬手招来一辆宽敞的马车。待白诗言、春儿和翠儿上车坐稳后,墨泯才跟着上去,对车夫报出一个地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诗言靠在车窗边,好奇地张望着沿途的街景,心中满是对目的地的期待。春儿和翠儿则在一旁轻声讨论着街边的热闹景象。 马车在城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古雅的花坊前。白诗言跳下车,抬眼望去,只见花坊的招牌上写着“繁花阁”三个大字,招牌边缘装饰着精致的雕花,被岁月打磨得有些斑驳,却更添几分古朴韵味。门口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引得路过的蜜蜂嗡嗡作响。 墨泯率先走进花坊,一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墨泯,眼中闪过惊喜:“哟,少主,许久不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墨泯微笑着拱手:“林姨,好久不见。今日带诗言过来,想让诗言见识下繁花阁的美景。” 林姨这才注意到墨泯身旁的白诗言,笑着拉过她的手:“这位想必就是少主心心念念的美人吧,生得可真俊俏。”白诗言脸颊微红,羞涩地唤了声:“林姨好。”春儿和翠儿也乖巧地行了个礼,齐声说道:“林姨好。” 林姨热情地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穿过一条幽静的长廊,长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花卉水墨画,脚下的石板路因常年被雨水冲刷,显得格外光滑。尽头处,一扇竹门出现在眼前,竹门上挂着一串小巧的铜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林姨推开竹门,白诗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这是一个用细密纱网和粗壮竹子围起的超大空间,纱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仿佛给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梦幻的面纱。目之所及,皆是烂漫的花海。各种珍稀花卉肆意绽放,花瓣的纹理细腻清晰,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硕大的牡丹层层叠叠,花瓣如丝绸般柔软光滑,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是精心烫过的裙摆;奇异的蓝色鸢尾花,花瓣上的脉络如同神秘的符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还有一种从西域寻来的火焰花,花瓣呈热烈的橙红色,如燃烧的火焰般夺目,在花丛中格外显眼。 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穿梭飞舞,姿态轻盈。有的蝴蝶翅膀上点缀着金色的斑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好似夜空中的繁星;有的蝴蝶翅膀呈现出梦幻般的渐变色,从浅粉过渡到深紫,美得不似人间之物,像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其中有一种燕尾凤蝶,翅膀边缘有着长长的尾突,如同灵动的燕尾,飞行时左右摆动,煞是好看。 “少主早跟我嘱咐,一定要打造出世间少有的美景,给白姑娘一个惊喜。为了寻这些花种和蝶蛹,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就说那火焰花,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西域的一位老花农手中求得。还有那些珍稀蝶蛹,也是在深山老林里,找了好多当地的猎户帮忙,才好不容易集齐。”林姨笑着解释,眼中满是对墨泯的赞许。 白诗言眼眶微微湿润,转身紧紧抱住墨泯:“你怎么这么好,为我做了这么多。”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 白诗言兴奋地在花海中奔跑起来,引得一群蝴蝶围绕着她翩翩起舞。春儿和翠儿也跟在后面,嬉笑玩闹着,时不时伸手去捉飞舞的蝴蝶。几位侍卫则分散在周围,既不打扰众人的兴致,又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确保大家的安全。 林姨给他们介绍着花卉和蝴蝶的品种,白诗言听得入神,不时提出问题:“林姨,这种蓝色的花叫什么名字呀?它的味道好特别。”“林姨,那只翅膀上有眼睛图案的蝴蝶是什么品种?”林姨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墨泯始终陪伴在白诗言身旁,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满是爱意与宠溺。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临近中午,墨泯和白诗言起身告辞。林姨热情挽留,两人却还有其他打算,只好婉拒。临走时,林姨精心挑选了几束鲜花,非要送给他们。墨泯和白诗言盛情难却,只好收下,春儿和翠儿连忙接过,小心地捧在手中。 走出花坊,白诗言还沉浸在花海的美景中,兴奋地和墨泯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墨泯,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没想到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墨泯笑着点头,伸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常来。”说着,他心中却也在暗暗思索,如何在享受这份宁静美好的同时,应对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保护好白诗言,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 随后,众人寻了家饭馆吃午饭。饭馆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伙计们穿梭在桌椅间,高声吆喝着。墨泯和白诗言等人围坐一桌,饭菜冒着腾腾热气,可白诗言仍沉浸在上午花坊的美好回忆中,意犹未尽。墨泯看着她,笑着提议:“诗言,听闻这天华城有座天下第一庙,十分灵验,不如我们前去看看?”白诗言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正想再去逛逛。”于是,一行人便朝着天下第一庙的方向出发。 行至庙前,只见庙宇气势恢宏,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在日光下更显庄严肃穆。庙门两侧的石狮威风凛凛,张着大口,仿佛在守护着这方神圣之地。走进庙内,香烟袅袅升腾,如轻纱般缭绕。信徒们虔诚地跪地祈福,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悠悠扬扬,让人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白诗言好奇地四处张望,突然看到庭院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周围还系满了红色的祈福丝带,随风飘动。“墨泯,你看那块石头。”白诗言指着姻缘石说道。两人走近,墨泯解释道:“这便是姻缘石,据说在这里许下心愿,有情人便能终成眷属。”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希望她和墨泯能永远在一起,平安顺遂。 此时,一位身着道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手持拂尘,原本正稳步前行,路过墨泯身旁时,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又仿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老道士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伫立着,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墨泯。 片刻后,老道士像是确定了什么,微微皱眉,而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手指不自觉的再指尖转到,可没走几步,他又突然折返回来,径直走到墨泯和白诗言面前。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墨泯,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疑惑,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手指突然定住。 随后,声如洪钟般开口:“沕穆氛氲,情丝纠缦。蹇舛窈昧,元机难谙。”声音低沉而厚重,恰似从远古的时光隧道中悠悠传来,在这庙宇的庭院里回荡,引得周围的信徒纷纷侧目,一时间,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墨泯和白诗言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疑惑与茫然。墨泯奇道:“道长,您……可是在跟我说话?”白诗言心急如焚,忍不住向前一步,身姿轻盈地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与期待,柔声问道:“道长,您这一番高深莫测的话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可否点明一二,让我们不再如坠云雾。” 然而,老道士仿若一尊古老的石像,对她的询问充耳不闻,只是不紧不慢地缓缓捻动着手中那串古朴的念珠,嘴里念念有词,继而再次吟诵道:“赪绦蟠纡灵府畔,眚沴谲诡路曼曼。丹弦易绝情难缮,幻梦终殂意丸澜。”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裹挟着岁月的沧桑,在这静谧的庙宇庭院中回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时,人群中一位路人突然惊讶地叫出声来:“这不是逆虚真人吗!难怪话语如此高深莫测。听闻逆虚真人能洞察天机,他既然对这位公子开口,想必其中定有深意。”周围的人听闻,纷纷交头接耳,对逆虚真人的身份议论纷纷,看向墨泯和白诗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与揣测。 春儿和翠儿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春儿忍不住轻轻扯了扯翠儿的衣袖,小声嘀咕道:“这道长说的话,怎么就像天书一样,一个字都听不懂,难不成是在念什么神秘的咒语?”翠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样压低声音回应:“我也纳闷呢,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话。”侍卫们则神色冷峻,手紧紧按在刀柄上,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地留意着老道士的一举一动,仿佛他随时都会发起攻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墨泯心中隐隐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种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上前,身姿挺拔地拱手行礼,态度诚恳而急切:“道长,恳请您为我们点明迷津。我与娘子之间,未来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还望您能直言相告,我们将不胜感激。”老道士闻言,仰天长叹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悲伤,恰似悲风呼啸而过。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厚重:“今之景光熙融如幻,恰似镜花水月之虚幻。未卜之程,枳棘榛莽塞途,情劫若弗能凌越,诸般皆化沤浮泡影 ,万境归墟,徒留怅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悯,仿佛已经预见了他们未来的坎坷。言罢,他轻轻挥动手中的拂尘,转身迈着沉稳却又带着几分落寞的步伐缓缓离去,只留下一串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在这古旧而庄严的庙宇之中久久回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生寒意。 白诗言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墨泯的手,她的指尖微微颤抖,那是内心恐惧的真实写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担忧与恐惧:“墨泯,我好害怕,这道长说的话,会不会真的一语成谶?我们会不会真的……”墨泯心疼地将她温柔地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我们一路走来,不都安然无恙地挺过来了吗?我向你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惊涛骇浪,我都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将我们分开。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你放心。”话虽如此,墨泯的心中也不禁泛起层层波澜,一种难以名状的忧虑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危机,自己都要拼尽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白诗言周全。 从庙里出来后,众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白诗言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她低垂着眼帘,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忧虑,仿佛还沉浸在老道士那番神秘莫测的话语之中无法自拔。墨泯则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通过掌心的温度,给予她力量与安慰。她时不时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彻底安心。 回到客栈,墨泯让春儿和翠儿退下,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疲惫。随后,她将白诗言轻轻拉到床边坐下,白诗言依旧神色恹恹,眉头微蹙,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显然还被老道士的话深深困扰着。 墨泯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试图抚平她眉间的忧愁。她轻声说道:“诗言,别再想那老道士的话了,他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心生恐惧。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不必放在心上。” 白诗言抬眸,她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担忧,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助:“可是墨泯,他说得那么玄乎,那么笃定,我真的好怕……怕我们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面临重重劫难,最终……” 墨泯不等她说完,便轻轻捂住她的嘴,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不怕不怕,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听了我的笑话,保证你把那些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勉强,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墨泯的提议。 “从前有个书生赶考,考前梦到自己在墙上种白菜,他心里觉得奇怪,就找算命先生解梦。先生掐指一算,皱着眉头说这寓意着他白种(中),考不上。书生一听,顿时垂头丧气,觉得自己肯定没希望了,收拾包袱准备回家。客栈老板瞧见了,问明缘由,却哈哈大笑着告诉他,这梦是说他高种(中),定能高中。后来书生真的高中了。你看,同一件事,换个角度想,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啦。那老道士的话,咱们也往好处想,说不定是在提醒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呢。”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一会儿模仿书生的沮丧,一会儿又模仿老板的开怀大笑。 白诗言听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瞬间驱散了她脸上的阴霾。她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墨泯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鼻子,笑着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等我回来给你带个惊喜。”说完,她快步走出客栈,脚步中带着一丝急切。 不一会儿,墨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串有些碎了的冰糖葫芦。她略带尴尬地挠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说:“路上捂得太紧,把冰糖葫芦弄碎了,不过味道肯定没变。我记得你喜欢吃,快尝尝。” 白诗言看着那串碎了的冰糖葫芦,又好气又好笑:“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可她还是接过冰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那笑容比冰糖葫芦的糖衣还要甜蜜。 墨泯顺势坐在她身旁,她的动作自然而亲昵。她拈起一块掉落的冰糖葫芦,递到白诗言嘴边,柔声道:“来,再吃一口。看你吃得这么香,我都觉得这碎了的冰糖葫芦更甜了。”白诗言脸颊微红,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张嘴含住,又拿起一块,笑着喂到墨泯嘴边,两人就这般你喂我、我喂你,空气中满是甜蜜的气息,仿佛刚才的忧愁从未存在过。 吃完后,墨泯轻轻擦去白诗言嘴角的糖渍,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眉眼含笑问道:“诗言,还想玩吗?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诗言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思索片刻后,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说道:“我们来玩猜谜语吧,我先出一个。一物生来强,每天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 ,猜猜这是什么?” 墨泯佯装苦恼地摸着下巴,她的眉毛皱在一起,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就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着回答:“这可难不倒我,是蜘蛛对吧?我可是猜谜语的高手,这点小谜语可难不住我。”白诗言笑着点头,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赞赏,又接着说:“看来没难住你,那我再来一个。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这次你可不一定能猜对哦。” 墨泯托着下巴,故意皱起眉头思考,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假装毫无头绪。没一会儿便胸有成竹地说:“肯定是葡萄!这么简单的谜语,怎么能难倒我呢。我也出一个,你听好了。一物像人又像狗,爬杆上树是能手,擅长模仿人动作,家里没有山里有。” 白诗言眨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扑闪的。她冥思苦想,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提示,突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我知道啦,是猴子!我是不是很聪明?”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猜谜语的欢乐中。他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小小的空间。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房间染成了暖橙色,就像一幅温馨的油画。 玩累了,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她的身体微微倾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今天真开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墨泯轻轻搂住她,在她头顶落下一吻,那吻温柔而深情:“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烦心事,都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窗外,华灯初上,天华城的夜晚热闹非凡,街道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但此刻,房间里的两人只沉浸在彼此的温暖中,那些关于未来的担忧与迷茫,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那里只有甜蜜和幸福,没有烦恼和忧愁。 第32章 翠峰揽胜,情韵悠长 清晨,天华城被一层如轻纱般的薄雾温柔笼罩。日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在大地上投射下几缕碎金般的光芒。墨泯在晨曦微露时就早早从睡梦中醒来,昨夜与白诗言相处的温馨画面,如同镌刻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甜蜜放映,让她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他踱步至窗边,缓缓推开窗户,刹那间,清新的空气汹涌而入,里头混合着淡雅的花香与泥土质朴醇厚的气息,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回想起逆虚真人那一番神秘莫测、暗藏玄机的话语,墨泯的眼神中下意识闪过一丝忧虑,可仅仅一瞬,便被坚定的神色所彻底替代。她内心无比清楚,未来的道路或许荆棘丛生、坎坷崎岖,但只要能与白诗言携手并肩、相伴左右,无论面临何种艰难险阻、惊涛骇浪,他都有十足的勇气与底气去直面应对。 墨泯怀着满心期待,来到白诗言的房门前,抬手轻轻叩门,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诗言,起床了吗?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屋内很快传来白诗言清脆悦耳的回应:“来啦,就快好了。” 没过一会儿,门缓缓被打开,白诗言笑意盈盈,眉眼弯弯,打招呼道:“早呀,墨泯。”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朝阳,灿烂夺目、温暖人心。 墨泯饱含深情地望着她,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宠溺:“早。今天我们去城外的翠峰山,那里风景如画,有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流、气势磅礴的飞流瀑布,还有一座历史悠久、古朴宁静的古老寺庙,宁静清幽得好似世外桃源。”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兴奋得脸颊微微泛红,说道:“好呀,好呀,我还从未去过呢,想想就觉得肯定特别有趣。” “小姐早!”翠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脆生生地回应着,而后快步走到窗前,伸手用力一把拉开窗户,刹那间,柔和温暖的晨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来,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暖烘烘的。“今天肯定是个好天气,听说翠峰山景色绝美,小姐这一趟肯定能大饱眼福,将那如画美景尽收眼底。”翠儿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地帮白诗言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被褥。 在春儿和翠儿的悉心伺候与精心照料下,白诗言很快便洗漱完毕。两人紧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忙着帮她挑选今日出游的衣裳,春儿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捧出那件淡蓝色罗裙,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说:“小姐,就穿这件吧,这淡雅的颜色和翠峰山的青山绿水肯定特别相称,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翠儿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对呀对呀,小姐穿上这件,走在那山水之间,定是这一路上最靓丽、最动人的风景。”白诗言看着两个贴心又可爱的丫鬟,嘴角上扬,笑着应允。 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白诗言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墨泯早已等候在外。墨泯满怀爱意地走上前,轻声唤道:“诗言。”白诗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轻声回应。这时,春儿和翠儿提着装满食物和水的竹篮走了出来,竹篮里还贴心周到地放着几包白诗言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每一包都承载着她们满满的心意。 众人出了城,朝着翠峰山的方向进发。一路上,春儿和翠儿像两只欢快活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春儿兴奋地指着路边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眼睛放光,说道:“小姐,你看那朵花,这绚丽的颜色真好看,像不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晚霞?”翠儿也不甘示弱,眼尖地发现一只飞舞的蝴蝶,连忙激动地喊道:“小姐,快看那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精致漂亮,说不定是从仙境偷跑出来的精灵。”白诗言被她们逗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墨泯在一旁看着这温馨欢乐的场景,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情。 行至山脚下,众人将马匹安置在一旁的马厩里,便开始徒步上山。山路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两旁绿树成荫,阳光艰难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金色光斑。春儿和翠儿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收集着路边掉落的漂亮树叶,这些树叶形状各异、纹理独特,她们打算回去后精心制作成独一无二的书签。 走着走着,春儿一个不留神,被一块隐藏在草丛里的石头绊倒,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翠儿反应迅速、眼疾手快,一把稳稳地扶住她。“小心点,春儿,这山路崎岖难行,可得多留意脚下。”翠儿关切地叮嘱道。春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光顾着看这漫山遍野的美景,没注意脚下的‘小陷阱’。” 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如同一首轻柔的乐章。白诗言被这声音吸引,加快脚步,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溪水沿着山势蜿蜒而下,水底的石头和沙砾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穿梭,时而欢快地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花。 白诗言兴奋得像个孩子,快步跑到溪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摸溪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燥热与疲惫一扫而空。“墨泯,快来,水好凉,好舒服。”她转头欢快地招呼墨泯。 春儿和翠儿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篮,跑到溪边。春儿玩性大发,兴奋地撩起一捧水,用力泼向翠儿,翠儿尖叫着躲避,笑声在溪边回荡,两人在溪边嬉笑玩闹,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白诗言看着她们,笑着嗔怪道:“你们俩呀,就像两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随后,大家还玩起了打水漂,墨泯熟练地捡起一片扁平的石头,侧身微微下蹲,手臂快速一甩,石头在水面上连续跳跃了好几下,引得白诗言和丫鬟们一阵欢呼喝彩。 白诗言也有样学样,可石头总是刚接触水面就沉了下去,她不服输地反复尝试,调整角度、力度,终于成功打出了两下,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接着,他们在溪边玩起了“寻宝”游戏,全神贯注地寻找那些形状独特、颜色漂亮的小石子,春儿找到了一颗有着奇特纹路的石子,兴奋地高举着向大家展示,白诗言则发现了一颗泛着淡淡光泽的白色石子,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休息片刻后,众人继续前行。山路愈发崎岖陡峭,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可周围的景色也越发迷人,如同展开的一幅绝美画卷。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仿佛要与天际相连,云雾缭绕其间,如梦似幻,仿佛仙境一般。山间的野花种类繁多,有的小巧玲珑,花瓣精致得如同精美的工艺品;有的娇艳欲滴,色彩浓郁得如同画家精心调配的颜料,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引得蜜蜂、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一阵轰鸣的水声,如雷声滚滚。白诗言好奇地加快脚步,当她绕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一幅壮观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眼前。一道瀑布从山顶飞流直下,气势磅礴,如银河落九天,巨大的水流冲击着下方的岩石,溅起层层白色的水花。 瀑布下方是一个深潭,潭水碧绿如翡翠,周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如梦如幻。“哇,好美啊!”白诗言不禁惊叹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仿佛置身于梦幻世界。 春儿和翠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惊叹。春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小姐,这瀑布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太壮观了,我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景象!”翠儿在一旁用力附和:“是啊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瀑布,就像仙境里的奇观。” 众人在瀑布前停留了许久,尽情欣赏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白诗言还拉着墨泯在瀑布前合影留念,想要将这一刻的美好永远定格在时光里。春儿和翠儿在一旁忙前忙后,帮忙整理着白诗言的裙摆,还不时给出各种拍照的姿势建议,一会儿让白诗言微微侧身,一会儿又让她轻轻仰头。 之后,大家在潭边寻觅起了漂亮的石头,白诗言捡到一块形状奇特,纹理好似山水画的石头,兴奋得脸颊通红,如获至宝。墨泯则找到一个光滑圆润的石头,宠溺地看着白诗言,说要打磨后给她做个独一无二的吊坠。他们还比赛看谁能找到最像动物形状的石头,翠儿找到一块像小兔子的石头,引得众人一阵夸赞,春儿也不甘落后,努力在石堆里翻找。 离开瀑布后,山路渐渐平缓,众人的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又走了一段时间,一座古老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寺庙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红墙青瓦在岁月的洗礼下更显韵味,飞檐斗拱精巧绝伦,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寺庙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威风凛凛,仿佛忠诚的卫士,在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寺庙和它背后的故事。 墨泯和白诗言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寺庙的大门。不一会儿,一位小和尚打开了门,看到众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地说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不知有何事?”墨泯礼貌地还礼道:“小师傅,我们路过此地,想进寺庙参观一下,不知可否?”小和尚微笑着,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说:“当然可以,施主请进。” 众人走进寺庙,只见寺庙内香烟袅袅,佛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佛像庄严肃穆,慈悲的目光仿佛注视着世间万物。信徒们在佛像前虔诚地跪拜祈福,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下来,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悠悠梵音洗净。 白诗言和墨泯也在佛像前跪拜祈福,两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平安顺遂,历经岁月而愈发深厚。春儿和翠儿则在一旁,同样双手合十,默默为家人和白诗言祈福,希望他们都能健康快乐、万事顺遂。随后,他们在寺庙内四处参观,欣赏着古老的建筑和精美的壁画,每一处细节都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寺庙的后院有一片幽静的竹林,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自然乐曲。 大家还在竹林里玩起了捉迷藏,春儿和翠儿动作敏捷,像两只灵活的小松鼠,总能巧妙地找到藏身之处,白诗言则躲在一棵粗壮的竹子后,紧张又兴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墨泯总是最后一个被找到,她笑着配合大家,假装找不到方向,故意四处张望,逗得众人欢笑不断。他们还在竹林里比赛踢毽子,翠儿踢得又快又稳,毽子在她的脚下如同有了生命,上下翻飞;春儿则努力追赶,虽然稍显吃力,但依旧满脸笑容,白诗言在一旁为她们加油助威,清脆的加油声在竹林里回荡。 从寺庙出来后,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仿佛一幅绚丽的油画。墨泯看了看天色,对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看夕阳吧。”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眼中满是期待。 墨泯带着大家来到山顶的一处亭台,这里视野开阔,能够俯瞰整个翠峰山的美景。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染成了橙红色,仿佛大地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山间的树木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美丽。此时,侍卫们熟练地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灯笼与火把,迅速在观景台周边的木桩上悬挂、安置妥当,动作娴熟而有序。 白诗言走到观景台的边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庞映照得通红,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墨泯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心里传递着温暖与爱意,说:“诗言,你看这夕阳,多像我们的爱情,热烈而美好,充满了希望。” 白诗言转过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花,泪光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墨泯,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么美的夕阳。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而深情,:“我也是,诗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 两人相拥着,静静地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春儿和翠儿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祝福。侍卫们则站在远处,忠诚地守护着他们的安全,随着夕阳渐渐下沉,侍卫们依次点亮灯笼与火把,温暖的光晕瞬间在观景台四周晕染开来,与天边的晚霞相互映衬 ,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仙境。 夕阳渐渐落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开始笼罩大地。墨泯看着白诗言,轻声说:“诗言,我们该下山了。”白诗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期待,说:“好,走吧。”墨泯笑着说:“不过我们走另外一条近道下山吧,看看不同的风景,说不定还有更多惊喜。” 众人沿着一条近道下山,这条近道虽然崎岖狭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但周围的景色却别有一番风味。月光洒在山间,给整个山林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如梦似幻。刚开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大自然在演奏一首轻柔的夜曲。 没走多会儿,当他们转过一个山弯,白诗言惊喜地发现,路两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盏小巧的花灯。这些花灯被精心安置在路旁的树杈上、石头边,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彩色的灯罩,在地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仿佛是夜空中的繁星坠落人间。 每走一段路,便会有新的一片花灯亮起,像是在引导着他们前行,又像是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白诗言满脸惊喜,眼睛瞪得大大的,拉着墨泯的手,兴奋地说:“墨泯,你看,这些灯是怎么回事,也太漂亮了,就像走进了仙境!” 春儿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张望着,眼中满是童真:“小姐,这会不会是花仙姐姐在欢迎我们呀?我听老人们说,这山林里住着花仙,最喜欢心地善良的人了。”春儿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对着四周的山林轻轻拜了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花仙姐姐,谢谢你给我们点灯,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我们可太喜欢你啦。” 翠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肯定是,说不定是我们一路上爱护花草,花仙姐姐瞧见了,就来给我们点灯照路啦。”翠儿说着,还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路边一朵盛开的野花,温柔地说:“小花小花,你是不是也认识花仙姐姐呀?快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墨泯看着她们,笑着说:“也许真的是花仙被诗言的善良和对美景的喜爱打动,特意来送这份惊喜呢。” 白诗言脸颊微红,如同天边的晚霞,眼中满是憧憬,轻声说:“要是真有花仙,我好想谢谢她,这灯光就像一场美梦,我都舍不得醒来。”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像是在向花仙默默道谢,心中满是感恩与期待。 一路上,她们一边惊叹着灯光的美丽,一边热烈地猜测着花仙的模样。春儿兴奋地比划着,手舞足蹈:“我觉得花仙姐姐肯定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衣裳,就像天边的彩虹,头发上还戴着好多漂亮的花朵,每一朵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翠儿也不甘示弱,眼睛里闪烁着想象的光芒:“说不定花仙姐姐还有一对透明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一闪一闪的,比星星还亮,可好看了。”白诗言则轻声说,希望花仙能一直守护这片山林,让它永远这么美丽,充满生机与活力。墨泯静静地听着,偶尔笑着回应几句,享受着这份温馨与欢乐,感受着这份纯真与美好。 月光如水,花灯摇曳,偶尔有几只萤火虫飞过,与灯光相互交织,如梦如幻,仿佛是一场奇幻的梦境。白诗言时而停下脚步,轻轻抚摸着路边的花草,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温柔;时而拉着墨泯,在灯光下嬉笑玩闹,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盈飘动,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侍卫们和春儿、翠儿跟在后面,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也都不禁露出了笑容,眼中满是温暖与感动。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涧,涧上横亘着一座简易的木桥,木桥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白诗言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手心里微微沁出了汗水。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用温暖而坚定的语气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护着你,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说着,她率先踏上木桥,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落下前都要仔细试探木板的牢固程度,确定安全后才迈出下一步。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对身后的白诗言说道:“诗言,你看着我的脚步,跟着我的节奏走,眼睛别往下看,就看着我。”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墨泯,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踏上了木桥。 春儿和翠儿站在山涧这边,紧张地看着他们,双手紧握,嘴里小声念叨着:“小姐,小心点,慢慢来。”翠儿还不时转头看看周围,似乎在寻找有没有其他更安全的路,可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只能通过这座木桥。 白诗言的心跳急速加快,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木板在晃动,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看到墨泯坚定的背影,她又鼓起了勇气。在墨泯的牵引下,她缓缓地向前挪动,一步、两步……终于,她平安地走过了山涧。 过了山涧,道路逐渐开阔。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照亮了前行的路。又走了许久,他们终于顺利地回到了山脚下。马匹还在马厩里安静地吃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发出欢快的嘶鸣声,像是在欢迎主人归来。 墨泯和白诗言骑上马匹,带着众人朝着天华城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背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月光下,众人的身影在道路上缓缓移动,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深夜。客栈里一片寂静,只有门口的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白诗言虽然有些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诗言,今天玩得开心吗?”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却又充满喜悦:“开心,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墨泯,谢谢你,为我带来这么美好的回忆。”墨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只要你开心就好。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白诗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天的画面:瀑布的磅礴、寺庙的宁静、夕阳的壮美、花灯的浪漫…想着想着,她带着甜蜜的笑容,渐渐进入了梦乡 ,嘴角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弧度,仿佛在梦中也延续着这美好的一天。 第33章 集市纷争,暗流涌动 天华城的日光透过轻薄的窗纱,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之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脑海中尽是前几日在翠峰山的浪漫画面。她起身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裹挟着集市的喧嚣,瞬间涌入屋内。 “诗言,醒了吗?”墨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丝丝温柔。白诗言轻快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开门。墨泯走进房间,手中端着早点,搁在桌上,说道:“快吃吧,今日带你去逛城中最热闹的集市。”白诗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开心地点点头。 二人携着春儿、翠儿和侍卫们一同来到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有摆满精美饰品的首饰店,水果香气四溢的水果店,还有糕点香气扑鼻的糕点铺。 刚踏入集市入口,一阵嘈杂声传来。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擂台前,台上几个身着劲装的大汉正扯着嗓子吆喝:“各位看官,今日我们四海武馆在此摆擂,以武会友,有谁敢上台来比划比划?” 白诗言满是好奇,拉着墨泯就往人群里挤。墨泯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时,一个大汉指着墨泯,高声喊道:“这位公子,瞧你身姿矫健,不如上台来切磋一番?” 墨泯还未开口,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嚷:“哟,这不是打伤守备使的那个小子吗?怎么,还敢出来招摇?”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守备使的儿子王耀带着一群家丁,满脸怒容地快步走来。 白诗言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惊慌地散开,空出一片场地。墨泯拍拍白诗言的手说道:“没事。”然后低声对随行的侍卫说道:“护好诗言。别让她受伤。”走出去的刹那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侍卫见状,连忙将白诗言和丫鬟护在身后。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墨泯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寒意冻结,泛起丝丝白雾。脚步沉稳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千钧之力,让地面都微微震颤。 她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王耀,那目光像是能将人灵魂冻结,带着彻骨的轻蔑与不屑,仿佛眼前的王耀和他的家丁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仅仅是这一眼,王耀便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王耀强撑着恐惧,走到近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爹被你打成重伤,这笔账,今天必须得算清楚!”说罢,一挥手,家丁们立刻将墨泯等人团团围住。可当他们真正靠近墨泯,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恐怖气场,原本还故作凶狠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握着武器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不少家丁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忌惮,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人群中挤出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可是天华城,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赵大人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来,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墨泯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一种本能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准备好的呵斥声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惊叹,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的气场,竟如此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王耀瞧见赵大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尽管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还是冷哼一声道:“赵大人,这小子打伤我爹,今日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赵大人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墨泯,问道:“年轻人,此事当真?”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尽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墨泯神色平静,神色间带着几分自傲,不卑不亢地说道:“大人,是守备使女儿莽撞冲撞了我娘子,弄坏花灯还恶语伤人,守备使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我不过是教训下罢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大人微微点头,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王耀,你父亲行事确实有失偏颇。”王耀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心中的恐惧与愤怒交织。 赵大人转而看向墨泯,和声说道:“年轻人,你身手不凡,不如加入我天华城的护卫队?保家卫国,也算是一番大作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缓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墨泯听后,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傲然说道:“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本公子向来自在惯了,不愿受这规矩束缚。”话语间满是清高与不羁,那强大的气场更是压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赵大人微微一怔,正欲再劝,王耀却突然发难,大喊道:“别跟他废话,今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誓不为人!”说罢,率先朝着墨泯冲了过去,手中的棍棒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墨泯面门。 墨泯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冷漠地看着王耀的攻击。直到棍棒快要触碰到她的瞬间,她才缓缓抬起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快如闪电,精准无误地轻轻一抓,竟稳稳地握住了王耀全力挥出的棍棒。王耀拼命挣扎,想要抽回棍棒,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夹在了千斤重的铁闸之中,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绝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墨泯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轻轻一用力,王耀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其他家丁见状,心中虽惧,但在王耀平日的淫威下,又不敢退缩,只能硬着头皮,挥舞着棍棒再次围拢上来。墨泯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所到之处,家丁们无不胆战心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穿梭在家丁之间,每一次出手,皆是毫不留情。她的拳头裹挟着凛冽的拳风,重重地落在家丁们的身上,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家丁们一个个像被收割的麦子,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仅仅片刻之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们便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墨泯拍了拍手,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小事一桩。她身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埃,衣角随风轻轻飘动,那冷酷无情的气场却依旧笼罩着四周,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分毫。周围的百姓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墨泯,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敬畏。 王耀满脸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好,你给我等着,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说罢,带着狼狈的家丁们匆匆逃离,那匆忙的背影尽显他内心的恐惧。 墨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赵大人看着墨泯,眼中满是敬畏与担忧,声音颤抖地说道:“年轻人,你今日虽击退了他们,但日后怕是要多生事端,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慌乱,生怕再惹上这个可怕的年轻人。 经此一闹,白诗言的脸色有些发白,担忧地看着墨泯:“墨泯,我们会不会惹上大麻烦?”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然而,她与王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下次见到,定不会轻饶。 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试图驱散她心中的阴霾,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诗言,别为这些烦心事费神啦,今天咱们继续好好玩,把这些糟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白诗言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漫步在集市之中,春儿和翠儿像两只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后。走着走着,他们被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吸引。原来是一群民间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只见一人将手中的彩球高高抛起,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图案,引得周围的观众阵阵喝彩。墨泯笑着看向白诗言,问道:“诗言,想不想试试?”白诗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可刚一伸手,彩球就调皮地滚落。墨泯见状,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抛接彩球,两人的笑声在人群中回荡。 离开杂耍表演处,他们又来到了一处套圈游戏的摊位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公子小姐,来试试套圈吧,套中什么拿什么!”墨泯付了钱,拿起套圈递给白诗言。白诗言屏气敛息,轻轻抛出手中的套圈,可惜差了一点。墨泯在一旁耐心指导,白诗言调整角度和力度,终于成功套中了一个小巧的琉璃摆件,开心得像个孩子。 临近中午,集市上的美食香气愈发浓郁。春儿使劲嗅着鼻子,兴奋地说:“小姐,那边有卖桂花糕的,闻着好香!”众人来到糕点摊前,墨泯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玫瑰糕,白诗言轻轻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们还品尝了各种特色小吃,酥脆的芝麻饼、甜润的红豆汤,每一口都充满了烟火气息。 吃饱喝足后,他们来到了集市的书画区。这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字画,墨香四溢。墨泯和白诗言在一幅幅画作前驻足欣赏,讨论着画中的意境。白诗言被一幅描绘山水的画作吸引,眼中满是喜爱。墨泯看出了她的心思,与摊主一番交谈后,买下了这幅画。白诗言惊喜不已,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午后,阳光依旧明媚。集市上搭起了一座歌台,几位身着彩衣的女子正在台上唱着婉转的小曲。墨泯和白诗言找了个空位坐下,静静聆听。白诗言听得入神,不禁跟着节奏轻轻哼唱起来。墨泯看着她陶醉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墨泯提议道:“诗言,我们去城墙上看日落吧。”白诗言欣然应允。众人来到城墙上,此时的城墙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色。墨泯和白诗言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那轮渐渐落下的红日,心中满是宁静与幸福。春儿和翠儿在一旁嬉笑玩耍,侍卫们则在不远处默默守护。 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缓缓走下城墙。虽然知道与王家的恩怨还未了结,未来或许还有更多的风雨,但此刻,他们只愿珍惜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享受彼此相伴的时光。 夜幕笼罩天华城,华灯初上,街边的灯笼纷纷亮起,将街道映照得暖黄。墨泯和白诗言带着春儿、翠儿,在侍卫的护送下往客栈走去。一路上,集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可他们的欢声笑语仍在夜空中回荡。 快到客栈时,墨泯敏锐地察觉到,有几道黑影在暗处若隐若现,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不动声色,周身瞬间腾起一股森冷寒意,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泛起丝丝白雾。她微微握紧白诗言的手,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们心领神会,迅速将众人护在中间,手悄然搭在剑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十几道黑影从暗处一跃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黑影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面容,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墨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影冷冷地说道。 白诗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了躲。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肃杀。她神色冷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就凭你们,也想杀我?”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 话音刚落,黑影们便挥舞着利刃冲了上来。墨泯站在原地,动都未动,周身气场全开,那些冲在前面的黑影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侍卫们立刻拔出长剑,与黑影们展开近身搏斗。黑影们武功诡异,配合默契,侍卫们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了下风。一名侍卫为了挡住刺向白诗言的一刀,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墨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她猛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冲向离白诗言最近的黑影,在对方的利刃即将触及白诗言的刹那,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咔嚓”一声,那黑影的手腕应声折断,黑影惨叫着,手中的利刃“哐当”落地。墨泯顺势一脚踢在黑影的膝盖上,黑影直接跪地,疼得冷汗直冒。 另一个黑影从侧面袭来,墨泯身形一转,一记手刀砍在黑影的脖颈处,黑影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墨泯就这样,在敌人之间迅速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却又不伤及性命。 那些黑影们原本还气势汹汹,可在墨泯这恐怖的实力和冷酷的气场面前,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动作也变得迟缓而慌乱。战斗中,曾有黑影试图偷袭,从墨泯身后高高跃起,手中匕首直刺她的背心。然而,墨泯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匕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身形陡然一转,抓住黑影的脚踝,用力一甩,黑影便像个破麻袋般被扔了出去,砸倒了一片同伴。 随着墨泯的攻势愈发猛烈,黑影们渐渐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破绽。墨泯瞅准时机,冲向为首的黑影,在对方挥刀砍来之时,侧身避开,一记重拳打在黑影的腹部,黑影顿时蜷缩在地,疼得满地打滚。其他黑影见状,顿时慌了神,纷纷想要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墨泯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慑力。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逃窜的黑影之间,三两下就将他们全部制服,让他们动弹不得。 战斗结束,墨泯身上一尘不染,那冷酷无情的气场却依旧笼罩着四周,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分毫。周围的百姓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墨泯,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敬畏。墨泯快步走到受伤的侍卫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先回客栈。”随后转身,温柔地摸了摸白诗言的头,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众人回到客栈,客栈老板看到他们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赶紧吩咐伙计准备热水和伤药。大夫很快赶来,为受伤的侍卫处理伤口,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墨泯,眼中满是担忧与后怕。“墨泯,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白诗言忧心忡忡地问道。 墨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猜测,这背后极有可能是王家在指使,他们想趁我们放松警惕时下手。不过,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王家或许还有其他帮手。”白诗言心中一紧:“那我们该怎么办?” 墨泯神色凝重,把春儿、翠儿和侍卫们叫到跟前,严肃地叮嘱:“从今晚起,你们务必寸步不离地守在诗言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侍卫们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定当拼死保护白姑娘!”春儿和翠儿也坚定地点头,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我们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墨泯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分毫。我这就去会会那些暗中捣鬼的人,天亮之前一定回来。”墨泯安置好白诗言,转身找到客栈掌柜,扔出一锭银子,冷冷吩咐:“去千镖局,把曾璃和关凡找来,就说墨家的人叫他们。”掌柜从没见过这般冷酷强势的人,被墨泯的眼神一盯,忙不迭点头,小跑着去了。 待掌柜离开,墨泯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那些胆敢袭击他们的人,绝不是最后一拨,背后势力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泯微微皱眉,侧身听去,判断是掌柜带着人回来了。她瞬间出现在客栈大堂,掌柜正带着两个身影匆匆走进来。“少主,好久不见!”曾璃爽朗的声音率先响起,他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关凡则跟在后面,沉稳内敛,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墨泯神色冷峻,直截了当地说:“我被人盯上了,今晚怕是还有麻烦,想请二位帮忙保护家眷。”曾璃拍了拍胸脯:“少主放心!”关凡也低声应和:“定当竭尽全力。” 墨泯交代完细节,转身准备离开。她身形刚动,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大堂,掌柜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曾璃和关凡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叹,这墨泯的实力,竟恐怖如斯。墨泯隐没在夜色中,朝着白天那些黑影逃窜的方向寻去。她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街边的灯笼被吹得剧烈摇晃。 与此同时,客栈里,白诗言坐在床边,神色担忧。春儿和翠儿在一旁轻声安慰,曾璃和关凡则守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窗户“哐当”一声被吹开。曾璃和关凡瞬间拔剑出鞘,严阵以待。白诗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 “出来!”曾璃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客栈中回荡。黑暗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哼,就凭你们,也想保护她?”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跃进房间,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 曾璃和关凡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曾璃身形灵活,剑招凌厉,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关凡则稳扎稳打,剑势沉稳,将敌人的攻击一一挡下。春儿和翠儿吓得躲在白诗言身后,白诗言强自镇定,安慰着两个丫鬟:“别怕,墨泯会回来的。” 而在另一边,墨泯循着气息找到了敌人的藏身之处。那是一座废弃的宅院,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墨泯站在院外,周身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她一步一步走进院子,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院子里的敌人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迫感,纷纷现身,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敌人率先出手,十几道黑影如恶狼般扑向墨泯。墨泯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出现在一名敌人身后,一拳重重地打在对方的背上,敌人惨叫一声,飞出去数丈远。墨泯在敌人之间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拳风呼啸。敌人的攻击在她面前如同儿戏,被她轻松化解。 客栈这边,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曾璃和关凡虽奋力抵抗,但敌人越来越多,渐渐有些吃力。“小姐,您先躲起来!”春儿焦急地说道。白诗言咬了咬牙:“不,我不能躲,我要等墨泯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瞅准机会,朝着白诗言扑了过去。白诗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在黑影的利刃即将刺中她时,一道寒光闪过,关凡及时赶到,一剑挡下了这致命一击。“多谢关大哥!”白诗言感激地说道。关凡来不及回应,又投入到战斗中。 而墨泯那边,随着她的攻势愈发猛烈,敌人渐渐抵挡不住。她瞅准敌人的首领,身形一闪出现在对方眼前。首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墨泯一拳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墨泯冷冷地问道。首领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地说:“你别想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正要再次出手,突然感觉到客栈方向传来一阵强烈的气息波动。她心中一惊,知道客栈那边情况危急,不再理会敌人,身形一闪,朝着客栈奔去。 墨泯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回到了客栈。她刚一落地,周身的气场瞬间爆发,将周围的敌人全部震飞。“墨泯!”白诗言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墨泯大步走进房间,看到曾璃和关凡身上也带了些伤,白诗言安然无恙,心中稍安。她转头看向那些敌人,眼中满是杀意:“你们,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墨泯话音刚落,周身的气势再度攀升,令在场的敌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一步一步朝着敌人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敌人的心上,沉重而又充满压迫感。那些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在墨泯这恐怖的气场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敌人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有的试图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墨泯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她穿梭在敌人之间,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身体倒飞出去的声音。不过片刻,房间里的敌人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解决完这些敌人,墨泯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背后的势力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他转头看向曾璃和关凡,微微点头:“多谢二位,今日若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 曾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摆摆手:“少主,说什么呢,这点事算啥!”关凡也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虽无过多表情,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支持。白诗言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墨泯,你有没有受伤?”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这时,客栈掌柜战战兢兢地从门外探进头来,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吓得脸色惨白。墨泯看向掌柜,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掌柜的,今日之事,你应该知道外传的后果。”掌柜忙不迭地点头,连声称是。处理完客栈里的事情,墨泯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她知敌人既然敢在天华城动手,背后肯定有恃无恐。而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必须找出幕后黑手。 墨泯将春儿、翠儿、侍卫、曾璃和关凡叫到一起,神色凝重地说道:“接下来,恐怕不会太平。诗言的安全,我需要你们时刻保护好她。”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安排好一切后,墨泯决定趁着夜色去调查敌人的线索。她换上一身黑衣,隐没在黑暗中。白诗言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墨泯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只能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墨泯来到和敌人交手的地方,仔细搜寻着蛛丝马迹。她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一些敌人留下的特殊标记。经过一番分析,她推断这些敌人很可能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而这个组织似乎和天华城的某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顺着这些线索,墨泯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宅院前。这座宅院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墨泯却能感觉到里面隐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刚准备翻墙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那墨泯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这次损失惨重,怎么办?”一个声音焦急地说道。“怕什么,我们背后有大人撑腰,那个墨泯再厉害,也斗不过我们。不过,下次行动要更加小心,绝不能再失手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墨泯心中一凛,她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她悄悄绕到宅院的后门,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她迅速转身,只见几道黑影从黑暗中跃出,朝着她扑了过来。 解决完这些小喽啰,墨泯深知此地危险重重,不宜久留。她隐没在夜色中,悄然回到客栈。此时,客栈里的众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白诗言看到墨泯回来,眼眶微微泛红,急忙迎上前:“墨泯,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没事。”随后,她看向曾璃、关凡和侍卫们,神色凝重:“这天华城事以后再处理,诗言在这里太危险,我们明天就回家。今晚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大家安心睡吧。” 曾璃点了点头,神色坚定:“行,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你们万事小心。”关凡也沉声道:“一路保重。”墨泯看着他们,认真说道:“多谢二位相助,你们回去路上也务必小心,若有麻烦,随时传信。”春儿和翠儿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白诗言的衣物。 白诗言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满是感动,也满是担忧:“墨泯,真的不会有事吗?我还是有些担心。”墨泯握紧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放心,诗言。我都安排好了,安心睡一觉,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客栈的院子里,带来一丝温暖。墨泯等人收拾好行李,告别了客栈,踏上归程。一路上,春日暖阳倾洒而下,路边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甜香。白诗言被这美景吸引,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她兴奋地拉着墨泯,一会儿指着一朵盛开的不知名小花,一会儿又追逐着低空飞过的蝴蝶,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墨泯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宠溺。她陪着白诗言,时而驻足欣赏美景,时而为她讲述一些有趣的见闻。侍卫们则保持着警惕,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确保他们的安全。而在暗处,墨泯安排的暗卫如影随形。他们身着黑色劲装,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与草丛之间。 他们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每当有陌生的气息靠近,暗卫们便会迅速隐匿身形,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对方的来意。若是察觉到危险,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出手,在不被墨泯和白诗言察觉的情况下,将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们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石头和沙砾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白诗言跑到溪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摸溪水,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她不禁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墨泯也走过去,陪她一起感受这春日溪水的温柔。此时,暗卫们隐匿在溪边的树林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守护着这片宁静与美好。 继续前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桃林,粉嫩的桃花竞相开放,如云似霞。白诗言兴奋地走进桃林,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肩头、发梢,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看着她在花海中欢笑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危险与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而暗卫们则分散在桃林的各个角落,用他们的警觉与武艺,为这份甜蜜的时光保驾护航。 终于,他们抵达了紫彦城。城门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墨泯一行人缓缓走进城中,而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们,在确认已经安全抵达后,便悄然退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走在前往相国府的路上,墨泯微微皱眉,略带愧疚地看向白诗言,轻声说道:“这次出来,本想带你好好游玩,却没想到碰上这么多麻烦事,是不是扫兴了?”白诗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挽住墨泯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儿、做什么都开心,而且这一路还有这么多美景相伴,我觉得很幸福。”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两人相视而笑,继续朝着相国府走去。 不多时,相国府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抬头望着墨泯:“墨泯,我这便进去了。”墨泯抬手,温柔地帮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声音低沉且满是眷恋:“诗言,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立刻派人传信给我。” 这时,相国府的大门缓缓打开,管家快步走出,瞧见白诗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念叨好久了。”白诗言微微点头,又转身看向墨泯。春儿和翠儿也眼眶泛红,向墨泯行礼告别:“墨公子,多谢您一路照顾小姐。”墨泯微微颔首:“回去吧,照顾好你们小姐。”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松开挽着墨泯的手,转身朝着府内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见墨泯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待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中,墨泯才转身,带着侍卫们离去。一路上,她脑海中都是白诗言的模样,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天华城的麻烦,不让那些危险再靠近她分毫 。 第34章 笑语藏忧,危兆渐萌 白诗言踏入相国府,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庭院中,花草繁盛,秋日的暖阳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宛如点点碎金。她的心情还沉浸在与墨泯分别的不舍中,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回想起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上扬,可想到此刻的分离,又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不过,即将见到爹娘的喜悦,很快驱散了些许愁绪,心中涌起温暖的涟漪。 “言儿,你可算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白诗言抬眼望去,只见母亲花凝玉正快步向她走来,白诗言急忙迎上去,一头投入母亲的怀抱,声音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娘,我好想您。”花凝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从头顶滑至脸颊,动作轻柔。她细细打量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胖了点,不过也黑了些,这一路定是吃了不少。”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眼中的疼爱愈发浓烈。 这时,白景鸿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家三口移步至厅中坐下,丫鬟们轻手轻脚地端上香气四溢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花凝玉拉着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关怀,笑着问道:“这一路和墨公子出去玩,可还开心?” 白诗言想起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些美好的画面如潮水般在眼前一一浮现:“开心,这一路的风景和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先是踏入那片如梦似幻的银杏林,刚一进去,就像闯进了金色的童话世界。秋风吹过,银杏叶簌簌飘落,恰似一群金色的蝴蝶在空中肆意飞舞,不一会儿,地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沙沙’声响个不停,就像大地在轻声细语。旁边的溪流清澈见底,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石头圆润光滑,游鱼时不时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我们 ,我和墨泯沿着溪边漫步,秋日凉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惬意极了。”说着,白诗言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转头看向花凝玉,“娘,那银杏叶可漂亮了,我还捡了好多,想着回来给您看看,做成书签肯定好看。”花凝玉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呀,娘就等着看你带回来的宝贝。不过看你这眉飞色舞的样子,怕是心里装的都是墨公子,早把银杏叶忘到九霄云外咯!”白诗言脸颊一红,娇嗔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 “后来到了清平镇,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祈福节,那场面,热闹得简直无法形容!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红色将整个镇子装点得格外热烈。舞龙舞狮的队伍浩浩荡荡,巨龙在舞龙人的手中上下翻腾,仿佛要一飞冲天;狮子则灵活地跳跃、翻滚,还不时眨眨眼睛,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杂耍艺人在空中惊险地翻腾跳跃,引得阵阵惊呼;武术表演更是精彩,一招一式刚劲有力,虎虎生风。我和墨泯也参与了投壶、射箭的游戏,一开始我总是投不中,心里又着急又沮丧,墨泯就在旁边耐心地给我讲解技巧,手把手地教我调整姿势,在她的指导下,我终于投中了,那一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笑着说:“看来墨公子还挺有耐心,这投壶、射箭可不容易,你能学会,也算是有收获。”花凝玉接话道:“是啊,我看这收获最大的,是咱们诗言的心被墨公子给牢牢抓住喽!”白诗言羞得低下了头,小声嘟囔:“娘,您再这么说,我就不往下讲了。” “美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各种糕点、小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欲滴。我尝了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入口即化,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桂花香;还有酥脆的芝麻饼,咬上一口,芝麻的香气瞬间在嘴里散开。还有精彩的舞蹈表演,演员们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得像仙子下凡。我看得入了迷,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没想到还被邀请上台体验舞蹈,一开始我特别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动作也笨手笨脚的,墨泯在台下一直给我加油鼓劲,还冲我比划出大大的笑容,让我渐渐放松下来,尽情享受舞蹈的快乐 。”白诗言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比划着舞蹈动作,花凝玉忍不住笑出声:“看你这开心的样子,娘都能想象到那热闹的场景了。以前让你学跳舞,你总是偷懒,这次和墨公子出去,倒主动跳起来了,看来墨公子的影响力可真不小!”白诗言跺跺脚,撒娇道:“娘,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们来到河边放花灯许愿。我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在水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心愿,看着花灯顺着水流缓缓飘远,仿佛带着我的美好期许飘向远方。之后沿着河岸漫步,静谧的夜晚,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和我们的脚步声。走着走着,还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吹笛,那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他还给我们讲述了他和老伴的爱情故事,几十年来,他们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经历了风风雨雨,却始终不离不弃,特别感人,听得我眼眶都湿润了 。”说到这儿,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花凝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世间最难得的就是这般长久的感情,你能听到这样的故事,也是一种缘分。等你和墨公子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相互陪伴一辈子,到时候也给娘讲讲你们的故事。”白诗言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羞涩又幸福的笑容。 “在落霞镇,我们去了那片浪漫的花海。刚到那儿,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就像天边的云霞落入了人间。据说那里有个美丽的传说,相爱的人在花海中许下心愿,就能永远在一起。我和墨泯手牵着手在花海中漫步,蝴蝶在身边翩翩起舞,仿佛在为我们祝福。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切,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那一刻 。”白诗言沉浸在回忆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白景鸿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感情的事,讲究真心相待,墨公子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待你,那自是极好。”花凝玉笑着调侃:“哟,看把咱们诗言陶醉的,这花海、这传说,还有墨公子,都快把你的魂儿给勾走咯!”白诗言嗔怪道:“娘,您怎么又打趣我,不理您啦!” “天华城的夜市更是繁华热闹,酒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戏院里的戏曲声悠扬回荡,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我们看到了精彩的杂技表演,演员们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惊险刺激,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还有书法大师现场挥毫泼墨,笔锋刚劲有力,字迹龙飞凤舞,不一会儿,一幅精美的书法作品就呈现在眼前。后来去了繁花阁花坊,老板娘林姨热情地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原来墨泯早就嘱咐她打造一个特别的美景给我惊喜,一走进花坊,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那里有好多珍稀的花卉,有的花朵大如碗口,有的花瓣薄如蝉翼,还有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仿佛走进了仙境一般 。”白诗言兴高采烈地描述着,花凝玉好奇地问:“那花坊里的花,真有你说的那么稀奇?改天也让你爹带你去咱们城里的花市逛逛。”白诗言连忙点头:“好呀好呀,肯定没有那里的特别,不过和您还有爹一起去,肯定也很有意思!”白景鸿笑着说:“只要你开心就好。”花凝玉笑着说:“瞧你这满心欢喜的样子,墨公子随便一点小惊喜,就把你哄得这么开心,以后可得拿捏住他,让他多给你些惊喜。”白诗言害羞地笑了笑,低下头摆弄着衣角。 “我们还去了天下第一庙,刚踏入庙门,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寺庙里香烟袅袅,信徒们虔诚地参拜祈福。在庙中我看到了姻缘石,那石头上刻满了古老的符号和图案,据说十分灵验。我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悄悄许下了心愿,希望我和墨泯能一直在一起 。之后到了翠峰山,我们在溪边嬉戏,玩打水漂、‘寻宝’的游戏,可有意思了。我努力地将石头扔向水面,看着它在水面上跳跃,溅起层层水花;‘寻宝’的时候,我在草丛里、石头缝中仔细寻找,就像个探险家一样,最后还真让我找到了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开心得不得了 。”白诗言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打水漂的动作,白景鸿笑着打趣:“看你这活泼的样子,小时候的劲儿又回来了。”花凝玉也笑着说:“可不是嘛,不过这小时候是自己瞎玩,现在是和墨公子一起玩,那开心劲儿都不一样咯!”白诗言红着脸,反驳道:“娘,您就别老拿我和墨公子打趣啦!” “继续往前走,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原来是气势磅礴的瀑布。那瀑布从高处飞泻而下,如银河落九天,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彩虹。大家一边欣赏这壮观的美景,一边在周围寻找漂亮的石头,我找了一块带有独特纹理的石头,打算带回去留作纪念 。”白诗言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花凝玉笑着说:“那你可得好好收着,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这段美好的旅程。说不定以后看到这石头,就会想起墨公子,然后偷偷傻笑呢!”白诗言娇笑着说:“娘,您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啦!” “接着来到一座古老的寺庙,寺庙的建筑古朴典雅,墙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壁画,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们进去参观、祈福,在佛像前,我虔诚地磕头,祈求家人平安,也希望我和墨泯的感情能够长长久久 。到了山顶的亭台,正好赶上看夕阳,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身上,暖烘烘的。侍卫们挂起了灯笼火把,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我和墨泯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白诗言脸颊微红,眼中满是甜蜜。花凝玉看着女儿,温柔地说:“只要你幸福,娘就放心了。不过看你这甜蜜的样子,墨公子肯定没少让你心动,改天把他叫家里来,让娘好好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把咱们家诗言迷得神魂颠倒。”白诗言又羞又急:“娘,您怎么这样呀!” “下山的时候,墨泯选了一条近道,走着走着,路两边突然出现了小巧的花灯,一盏盏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落在了地上。我们都猜测是不是花仙施展的魔法,一路走一路惊叹,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世界。中间遇到了一条狭窄的山涧,上面只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我往下一看,深不见底,心里害怕极了,紧紧拉着墨泯的手,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墨泯紧紧地护着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木桥,还不停地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在她的保护下,我终于平安走了过去 。”白诗言心有余悸地说,白景鸿微微皱眉:“这山路危险,以后可得小心,墨公子能护着你,是他的责任,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花凝玉也附和道:“是啊,安全最重要。不过墨公子关键时刻能护着你,看来是个可靠的人。诗言,你可别光顾着沉浸在甜蜜里,把安全给忘了。”白诗言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啦,爹,娘。” 她还说起在书画摊前的时光:“集市的书画区摆满了各种字画,墨香四溢。我被一幅山水画作吸引,那画里的山水仿佛有灵气,墨泯看出我喜欢,就和摊主讨价还价,把它买下来送给我。他和摊主讨价时,那认真的模样特别有趣,还时不时回头看我,问我价格是否合适。还有一位老先生现场挥毫泼墨,写得一手好字,墨泯也跟着学了几招,还打趣说以后要和我一起练字呢。她写的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她学得特别认真,还让我给她点评。”花凝玉笑着说:“看来墨公子为了讨你欢心,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以后你们一起练字,说不定还能互相督促,共同进步呢!到时候,让墨公子写一幅字送给我们,看看他这跟老先生学的几招有没有成效。”白诗言笑着应道:“好呀,等下次见到他,我就跟他说。” 白诗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甜蜜与快乐。花凝玉和白景鸿静静聆听,偶尔相视一笑,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他们知道,这段旅程已在她心中种下了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 花凝玉微笑着,轻轻抚了抚白诗言的发丝,眼中带着一丝探寻,柔声问道:“言儿,这一路走下来,你和墨公子就没发生点别的事儿?”白诗言微微一怔,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中却藏不住笑意。“娘,您指的是……”她故意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花凝玉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道:“你这丫头,还跟娘装糊涂。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时刻,让你印象格外深刻的?”白诗言咬了咬下唇,努力憋着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花海中,墨泯为她轻轻别上一朵小花的画面,那时微风拂过,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白诗言拖长了音调,“有一次我们在溪边休息,周围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墨泯突然摘了一朵,说这花儿和我一样好看,还非要给我戴上。”回忆起那一幕,白诗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 白景鸿在一旁听着,微微摇头,嘴角却也带着一丝笑意:“这墨公子,还挺会讨女孩子欢心。”花凝玉轻轻拍了下白景鸿的手臂,笑骂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转而又看向白诗言,眼神里满是关切:“那她平日里对你,可都细心周到?”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认真地说:“娘,墨泯对我可好了。每次遇到难走的路,她都紧紧牵着我的手;我饿了,她就会变出各种我爱吃的点心;我要是累了,她还会讲笑话逗我开心。”说着,白诗言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而且,不管我想做什么,她总是第一个支持我,陪我一起。” 花凝玉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言儿,娘看着你开心,心里也高兴。只是这人心难测,你自己可要多留个心眼儿,别受了委屈。”白诗言靠在花凝玉的肩头,撒娇道:“娘,您就放心吧,墨泯她是真心对我好,我能感觉到。” 讲了许久,白诗言只觉口干舌燥,倦意也渐渐袭来。花凝玉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了,言儿,看你都说累了,快回房好好休息吧。”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起身向父母告辞,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待白诗言离开,白景鸿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叫来跟随白诗言一同回来的丫鬟和侍卫,沉声道:“你们把这一路上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 丫鬟和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春儿先开了口,将一路上游玩的行程又复述了一遍。起初,讲述还算顺畅,可当提及在集市上的经历时,春儿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神也开始闪躲。 白景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集市上还发生了什么?别有所隐瞒。”众人顿时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见他们支支吾吾,白景鸿的语气愈发严厉:“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否则别怪我责罚!” 侍卫中一个年长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胆怯地说道:“相国大人,实不相瞒,在集市上,我们遇到了些麻烦。有一伙人故意挑衅,其中带头的是守备使的儿子王耀。被…墨公子打跑了。”接着,他带着一丝惊恐,将冲突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到白诗言险些遭遇危险,花凝玉不禁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担忧:“这可如何是好,言儿怎么没说这些?” 那侍卫声音愈发颤抖,继续说道:“墨公子当时护着白姑娘,整个人瞬间就变了,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小的站在旁边,觉得恐惧,墨公子盯着那些人,就像盯着一群马上要被碾碎的蝼蚁。王耀带人围攻,墨公子却丝毫未惧,一出手,拳拳到肉,每一下都直击要害,那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小的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招的,那些人就惨叫着倒下了。没反应过来,王耀已经倒在地上了。” 白景鸿和花凝玉听着,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花凝玉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往白景鸿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这也太可怕了,墨泯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一面。” 白景鸿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他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本以为墨泯只是个有些武艺的公子哥,没想到她的实力如此深不可测,手段还这般狠辣。言儿跟着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吗?”二人陷入沉思,思索着应对之策,力求为女儿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 花凝玉满脸惊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鸿,墨泯这般狠辣,言儿跟着她,往后会不会有危险啊?”白景鸿眉头紧锁,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沉声道:“墨泯实力深不可测,虽说这次是护了诗言周全,但她这手段,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花凝玉:“不过,她对言儿的心意倒是真切,一路护她左右。只是这行事风格,得再好好观察。”花凝玉无奈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忧虑:“只希望诗言能平平安安的。” 白景鸿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丫鬟和侍卫,神色冷峻:“你们仔细想想,这一路除了集市上的冲突,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瞒着我们?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之前回话的年长侍卫站出来,犹豫着开口:“大人,说起来,有件事挺奇怪的。在天华城客栈那晚,还有一群人闹事,可第二天早上我们出门,却发现外面相安无事,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之后一路上都太平得很,本来还担心会有危险,结果一路顺利回到紫彦城。小的当时就觉得纳闷,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后来小的偷偷去打听,听客栈的伙计说,那晚听到了打斗声,但很快就没了动静,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那些闹事的人都不见了,地上连血迹都没有。” 花凝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墨泯暗中做了什么?”白景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墨泯的能耐比我们想得还要大,她能悄无声息地解决隐患,不让你们察觉,这份手段和心思,着实不简单。” 他目光如炬,再次扫视众人:“你们再好好回忆回忆,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异常,都别放过。”众人低头沉思,努力回忆着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却一时再想不起其他特别的事情 。 白景鸿见众人实在回忆不出更多,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和侍卫退下休息。厅中只剩下他和花凝玉,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花凝玉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光,忧心忡忡地开口:“景鸿,墨泯这孩子,心思如此深沉,手段又这般厉害,言儿与她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吗?我总担心,她身上藏着太多我们不了解的秘密。她的行事风格如此狠辣,万一以后和诗言产生分歧,诗言会不会受到伤害?” 白景鸿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只是盯着那袅袅升腾的热气,没有喝的意思。“玉儿,不可否认,墨泯实力强大,能在暗中护诗言周全,这是好事。但她行事风格太过狠辣,背后的势力和目的我们都不清楚。”他轻抿一口茶,眉头依然紧皱,“就说这一路上的危险,看似都被她化解了,可这些麻烦因何而来?是冲着她,还是因为言儿?如果是冲着她,那她究竟惹上了什么人?这些人会不会对言儿不利?” 花凝玉转过身,脸上满是愁容:“若真是冲着言儿,我们相国府难道还护不住她?可墨泯这般强势介入,以后若再有冲突,诗言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言儿心地善良,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墨泯为了她与人争斗,可墨泯的性格又如此强硬,这矛盾该怎么调和?” 白景鸿微微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墨泯的实力和背景,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她能轻易解决那些对言儿不利的人,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弱。或许我们得找个机会,与墨泯好好谈谈,探探他的口风。这次谈话,不仅要了解她对言儿的心意,还要弄清楚她背后的势力,以及她的未来打算。” “谈?怎么谈?她连这些事都瞒着诗言,能对我们说实话吗?”花凝玉焦急地说道,“万一她敷衍我们,或者故意隐瞒关键信息,我们又该怎么办?” “不管能不能问出实情,这谈话总归是要有的。我们得让她知道,言儿是我们的心头宝,她若真心对待言儿,往后行事就得有所收敛,至少不能让言儿身处险境。”白景鸿目光坚定,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会以长辈的身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她明白言儿的重要性。如果她真的在乎言儿,就应该尊重我们的担忧,做出改变。” 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言儿别受委屈,她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陷入危险和困境。要是她知道我们对墨泯有疑虑,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放心吧,玉儿,有我在,诗言不会有事的。”白景鸿走到花凝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可两人心中的担忧,却如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愈发浓重 。 花凝玉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景鸿,你说墨泯她这般神秘,会不会与朝堂上的某些势力有关?毕竟我们白家在朝中树大招风,难保不会有人借着言儿来对付我们。说不定墨泯就是被人利用,接近言儿,想要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景鸿神色一凛,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玉儿所言不无道理。这几日我在朝堂上,也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几方势力似乎在暗中较劲,局势愈发微妙。墨泯的突然出现,又这般身手不凡,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我会暗中留意朝堂上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和墨泯联系起来。” “可言儿对她一往情深,若真有什么阴谋,我们该如何是好?”花凝玉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言儿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墨泯身上,要是知道真相,她肯定会崩溃的。” 白景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会暗中派人去调查墨泯的身世背景和她身边的关系网。在这期间,我们要多留意诗言的情绪,别让她察觉到我们的担忧,以免她心烦。我们可以找些借口,多陪陪她,带她去参加一些宴会,转移她的注意力。” 花凝玉点了点头,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那我们与墨泯的会面,何时安排合适?我怕时间拖得越久,诗言陷得越深,到时候若真有变故,她会受不了的。要不,就这几日找个理由请她来府上?”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得选个恰当的时机。”白景鸿转过身,眉头紧锁,“等我把墨泯的底细摸得更清楚些,再约她来府上一叙。到时候,旁敲侧击,探探她的态度和来意。我们可以先以感谢她照顾言儿为由,邀请她来府上做客,然后在交谈中慢慢试探。” “要是她矢口否认,或者故意隐瞒呢?”花凝玉焦急地追问,“墨泯心思深沉,我们真能从她嘴里套出实话吗?万一她早有防备,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白景鸿目光坚定,语气沉稳:“我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算她守口如瓶,我也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些端倪。再者,我们白家在这紫彦城经营多年,人脉广泛,只要她身上有秘密,就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我会安排最得力的人手,从她的身世、过往经历、结交的人物等方面入手,哪怕是一丝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但愿一切只是我们多想了,墨泯她是真心对言儿好。”花凝玉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期许,“她和言儿相处时,那些温柔和体贴不像是装出来的,我真希望她能给言儿带来幸福。” “无论如何,言儿的幸福和安危是最重要的。”白景鸿走到花凝玉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神色凝重,“若墨泯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定不会放过她,哪怕她背后势力再强大,我也会拼尽全力护诗言周全。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绝对不会让诗言受到一丝伤害。” 花凝玉靠在白景鸿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鸿,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初我们没让言儿出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白景鸿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玉儿,诗言也到了该出去见识世界的年纪,我们不能把她一直困在这深宅大院里。而且,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让我们看清了一些潜在的危险。现在发现问题,总好过以后酿成大错。” “可我还是担心。”花凝玉抬起头,看着白景鸿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万一调查出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们该怎么跟言儿说?她那么单纯,怎么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她从小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要是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我该怎么办?” 白景鸿叹了口气,将花凝玉搂得更紧:“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只能慢慢开导她,陪着她度过难关。诗言比我们想象中坚强,只要我们在她身边,她一定能挺过去的。我们可以带她去郊外散心,让她接触大自然,舒缓心情;也可以请她的好友来陪伴她,帮她转移注意力。” 花凝玉眉头轻皱,满心忧虑:“景鸿,若墨泯背后真有势力,会不会对我们白家不利?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要是他们暗中使绊子,我们得有应对的办法。” 白景鸿神色凝重,沉声道:“我已经在暗中安排了。一方面,加强府中的护卫力量,挑选最精锐的侍卫,日夜巡逻,确保府内安全;另一方面,我会联系一些可靠的同僚,互通消息,若真有变故,也能有个照应。我还会让心腹留意城中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花凝玉微微点头,又想起一事:“那言儿的亲事,要不我们……先缓缓?等把墨泯的事情弄清楚再说。我怕万一有什么差错,耽误了言儿的终身大事。” 白景鸿思索片刻,道:“也好,先别轻易定下。但此事还得做得隐蔽些,不能诗言儿起疑。对外就说还在挑选合适的人选,让她不要着急。” “唉,真希望能早点拨开迷雾,让言儿的未来一片光明。”花凝玉望向窗外,眼中满是惆怅,“她的笑声是我最想守护的东西,我只盼她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白景鸿握紧花凝玉的手,坚定道:“会的,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一起守护言儿。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花凝玉紧紧握住白景鸿的手,两人相互依偎,共同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 第35章 别院中重逢的甜蜜与暗涌 秋意渐浓,相国府被一层寂静的纱幔所笼罩。往日的热闹仿佛被这清冷的氛围悄然隐匿,徒留满院的静谧。像是被岁月调淡了色彩的画笔,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秋风悄然无声却又肆意地穿梭在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庭院中的银杏,像是被时光抽去了力气,再也不堪秋风的温柔“侵扰”,金黄的叶片簌簌飘落,恰似一只只折翼的蝶,在寂寥的空中无力地挣扎、盘旋,最终带着一丝眷恋无奈地归于尘土 。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随着叶片的舞动,光影也在微微摇曳,好似在诉说着这座府邸悠悠的过往。 白诗言独自站在庭院的回廊下,望着这一片秋意阑珊,手中的团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追随着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思绪却早已飘远。已经整整三天了,她未曾见到墨泯,这种分离的滋味,就像这秋末的风,带着微微的刺痛,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每一个转瞬即逝的瞬间,墨泯的身影总会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脑海,肆意地占据着她的全部思绪 。 在相国府的花园里,她缓缓踱步,枝头成双成对的鸟儿欢快鸣啼,那亲密无间的模样,恰似她与墨泯相处时的甜蜜。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鸟儿,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墨泯微笑时那温暖的弧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又在片刻后,因思念的苦涩而微微下垂。 回到闺房,她坐在绣架前,试图用刺绣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丝线,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墨泯的面容,那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她的心思早已飘远,手中的针也开始不听使唤,突然,尖锐的针尖狠狠扎进了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钻心的疼痛让她恍然回神,而心中那份对墨泯的思念,却愈发浓烈。 终于,白诗言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决定瞒着家人,悄悄坐上马车,前往墨泯的别院。一路上,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揪出了一道道褶皱。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时不时地撩开窗帘,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心中默默祈祷着马车能再快些,再快些,仿佛这样就能立刻飞到墨泯的身边。随着别院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得愈发剧烈,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当白诗言刚踏入墨泯别院的门槛,眼尖的秋姨就像一阵风似的飘然而至,那股热情劲儿,好似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得以团聚。秋姨一把拉住白诗言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我的白姑娘哟,你可算是来了!从昨儿个太阳还没冒头,少爷就开始在院子里打转,一会儿跑到门口眼巴巴地张望,一会儿又揪着我问你啥时候会来,连平日里最爱的那壶雨前龙井,喝起来都没了滋味,满心满眼就只有你咯!” 说着,秋姨拽着白诗言来到院子里那张石凳旁,一屁股坐下,便竹筒倒豆子般开启了话匣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天少爷处理生意那叫一个魂不守舍。昨天和绸缎庄的张老板谈合作,人家清清楚楚说十五两银子一匹的上等蜀锦,她愣是听成了五两,把张老板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晚上对着账本算账,那账本上的数字仿佛都变成了你的名字,她对着发呆,嘴里还时不时嘟囔几句,我在旁边瞧着,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啊,为了给你准备礼物,她亲自找来上好的檀木,关在房里,又是打磨又是雕刻,忙乎了好几天呢,那认真劲儿,比筹备墨家一年里最重要的商演还上心呐!”白诗言听着,脸颊像是被天边绚丽的晚霞染过,泛起层层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神里藏不住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这时,一阵急促又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墨泯大步流星地赶来,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显然是一路匆忙奔跑而来。“诗言,你来了!”墨泯的声音里,惊喜与急切交织在一起,几步就跨到白诗言面前,目光紧紧锁住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眼神炽热得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满是化不开的思念。 秋姨瞧着他俩这黏糊劲儿,忍不住捂嘴偷笑,打趣道:“你们小两口好好唠唠,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点心,都是白姑娘爱吃的!上次你说喜欢那软糯香甜的桂花糕,少爷特意嘱咐厨房,挑的都是今儿早上刚从树上摇落的新鲜桂花,就盼着你今天来能尝个鲜。”说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扭一扭地朝厨房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俩孩子,甜得哟,都快把我这老太婆给齁着咯。” 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轻轻走进书房,回身关好门,像是生怕外界的纷扰会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他微微用力,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丝丝眷恋:“诗言,就几天没见,我却觉得像熬过了好几个漫长春秋,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她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将白诗言紧紧护在其中。白诗言靠在她怀里,静静聆听着她有力的心跳,轻声回应道:“我也是,心里一直想着你,不管是在相国府看书、绣花,还是陪母亲说话,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做什么都没心思。所以我忍不住就来了。” 墨泯松开她,双手在背后摸索了一阵,而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白诗言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期待的神情:“诗言,这是我这几天亲手为你做的,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白诗言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檀木蝴蝶,翅膀上的纹理都雕刻得细致入微,连触须都根根分明,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白诗言轻轻拿起蝴蝶,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这是你刻的?太好看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墨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学了好久,刻坏了好几个,总算是做成了。只要你喜欢,以后我还给你刻更多。”白诗言紧紧握着蝴蝶,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带哽咽:“我很喜欢。” 两人坐在书房的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分享着这几天的琐碎日常。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生意场上的小趣事,模仿起那些精明又市侩的商人,一会儿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下巴微微扬起,鼻孔朝天,活脱脱一个傲慢的商贾;一会儿又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说着讨好的话,那神态、动作无一不像,逗得白诗言笑得前仰后合,直往她怀里钻,笑声清脆悦耳,在书房里回荡。 白诗言则说着相国府里的家长里短,讲到母亲又在念叨她的终身大事时,有些羞涩地埋首在墨泯肩头,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母亲总是说,要给我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可我心里只有你。”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别担心,有我在呢,来一个我赶一个。” 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爱意与信任:“我知道你会的,只是母亲她一直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可我心里只有你。”墨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是在许下一个坚定的承诺:“我会努力,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能给你幸福。我要让墨家成为能与权贵相媲美的家族。”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暖烘烘的金色光芒,仿佛为这份甜蜜的时光添上了一层梦幻的滤镜。 秋姨的大嗓门在门外适时响起:“少爷,白姑娘,晚饭好咯!今天可都是硬菜,有白姑娘爱吃的糖醋鲤鱼,那鱼是今儿一大早从城外湖里现捞的,活蹦乱跳可新鲜了;还有翡翠虾仁,鲜嫩爽滑;还有少爷特意吩咐的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快出来尝尝!”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来到饭厅,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白诗言平日里爱吃的。 墨泯停不住地给她夹菜,还细心地挑去鱼刺、剥掉虾壳,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满得溢出来了。白诗言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递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张嘴吃下,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的甜蜜气息愈发浓郁,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滋滋的。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悠闲漫步,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甜蜜而美好的剪影。墨泯轻轻揽住白诗言的腰,白诗言自然地靠在她肩头,偶尔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馥郁的花香,那是院子里的桂树散发出来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甜蜜之中。他们轻声说着情话,回忆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从相国府后花园的初次相遇,到庙会里的并肩游玩,再到一次次的误会与和解,时而驻足,时而欢笑,爱意在彼此心间流淌。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边。池塘里的荷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伴舞。墨泯看着白诗言,突然说:“诗言,我给你弹首曲子吧。”白诗言眼睛一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呀,我还没听过你弹曲呢。” 墨泯让人搬来古琴,轻轻坐下,手抚在弦上慢慢拨动着,曲声悠扬动听,旋律里满是对她的深情,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爱情故事。白诗言静静地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墨泯。一曲弹罢,白诗言鼓起掌来:“真好听,没想到你的琴艺这么厉害。”墨泯笑着说:“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经常弹给你听。” 夜深了,白诗言不得不回府。墨泯一听,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胳膊,眼中满是不舍,近乎哀求道:“诗言,今晚别走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似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仿佛害怕一旦松开手,白诗言就会像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白诗言面露为难之色,轻声说:“我也不想走,可这么晚不回府,爹娘肯定会担心的,我不能让他们操心。”墨泯眉头紧蹙,仍不死心,急切地说:“那我立刻派人去相国府告知一声,就说你在我这儿留宿,好不好?只要能多和你待一会儿,我什么都愿意做。”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对分离的恐惧与不舍。 白诗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安慰道:“别让我为难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也盼着能常见你。”墨泯无奈地松开手,却仍紧紧抓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将她送到别院门口,嘴里还在嘟囔:“那你回去路上千万小心,下次早点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白诗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转身回院,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石头。 第二天,墨泯坐在书房里,面前堆满了各种账本和生意往来的信件,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一会儿想起她笑起来的模样,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一会儿又想起她靠在自己肩头时的温柔,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发香让她心醉神迷。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随意地划动,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全然没了往日的工整,就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彦子玉彦子鹤前来汇报近期的情况,墨泯听着听着,眼神就开始涣散,思绪飘到了和白诗言一起在丝玉庄挑选布料的那天。白诗言那可爱动人的模样,在五颜六色的绸缎间穿梭,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绸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彦子鹤说了好几遍“少主,您觉得呢?”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敷衍着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墨泯实在无心再处理事务,她将桌上的东西随意一推,自言自语道:“今日先这样,明天再议。”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门,朝着相国府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白诗言。 来到相国府门口,墨泯正准备上前敲门,又突然停住了。她想着这么晚来访,相国大人说不定又要对自己一番数落,而且要是被拒之门外,那可太扫兴了。犹豫再三,她决定偷偷溜进去。 墨泯绕到相国府的后院,轻松地翻了进去。落地时,还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吓得她赶紧猫下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好不容易到白诗言的闺房窗外,墨泯轻轻敲了敲窗户。白诗言正坐在窗前发呆,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看到是墨泯,又惊又喜,压低声音埋怨道:“你怎么不走大门呀,偷偷摸摸的,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墨泯嘿嘿一笑,轻声说:“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翻进来了。”白诗言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把她拉进屋里,顺手关上窗户,还不忘透过窗纸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确认没有惊动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你呀,真是个冒失鬼。要是被家丁当成贼抓起来,我可不管你。”白诗言佯装嗔怒,手指轻轻点了点墨泯的额头。墨泯也不恼,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仿佛一松开,白诗言就会消失不见。 “诗言,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根本没法专心做事。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墨泯一脸委屈,像个讨赏的孩子。白诗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埋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白诗言嘴上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两人坐在榻上,紧紧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墨泯环顾四周,发现白诗言的闺房布置得温馨雅致,墙上挂着她亲手绘制的山水画,画中青山绿水,云雾缭绕,充满了诗意;案几上摆放着几卷诗书,书页微微泛黄,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还有那只他送的檀木蝴蝶,被白诗言精心放在显眼的位置,旁边还点缀着几朵新鲜的小花。看到这一幕,墨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意没有白费。 “你看,你送我的蝴蝶,我一直放在这儿,每天都能看到。”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拿起蝴蝶,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珍视。墨泯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说道:“只要你喜欢,我以后还会给你做更多。”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家丁巡逻的声音。白诗言紧张地抓住墨泯的手,墨泯则迅速站起身,警惕地看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白诗言灵机一动,拉着墨泯躲到了床帏后面。 家丁在窗外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用灯笼照了照窗户,又敲了敲窗棂,问道:“小姐,您歇息了吗?”白诗言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已经睡下了,没什么事,你们去别处巡逻吧。”家丁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从床帏后走出来,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墨泯感慨道:“看来以后见面,得更加小心了。不过,只要能见到你,再难我也愿意。”白诗言轻轻靠在她怀里,轻声说:“我也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夜越来越深,墨泯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否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她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说道:“诗言,我该走了。”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我等你。”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眷恋,仿佛在空气中缠绕,不愿散去。 墨泯再次紧紧拥抱了白诗言,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刻深深烙印在心底。然后,她缓缓转身,轻轻打开窗户,翻了出去。白诗言站在窗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眼中的担忧与期待。直到再也看不见墨泯的身影,她才缓缓关上窗户,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握着那只檀木蝴蝶,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担忧之中。 墨泯开心的回到别院,刚在房中坐下,便敏锐地察觉到房里有响动。瞬间警惕起来,眼神变得锐利,低声喝道:“出来吧。”只见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竟是墨瑶。她神色冷峻,犹如寒夜中的冰霜,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径直递向墨泯。 墨泯接过信,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信纸。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移动,她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信中提到,老阁主要采购物资,需要五十万两。这突如其来的巨款,让墨泯心中一沉。墨家虽家大业大,可如此短时间内要把账目做干净,绝非易事。稍有差池,便可能引起各方猜疑,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没等墨泯开口询问,墨瑶便冷冷说道:“你最近经常出入相国府,要是老阁主得知,后果很严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仿佛这房间的温度都因此降了几分。 墨泯眉头紧皱,将信缓缓折起,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墨瑶:“我与诗言的事,我心里有数。”她的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可内心却明白,这件事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轻松。 墨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你心里有数?老阁主早就对你与相国府的来往有所不满,你若继续这般不管不顾,你在墨陵阁的地位岌岌可危,这么多年,咱们一起为墨陵阁付出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墨泯,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动摇。 墨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老阁主那边,我自会想办法周旋。五十万两的物资款,我也会尽快凑齐。”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决心,脑海中开始飞速盘算着筹集款项和应对老阁主的办法。 “周旋?怎么周旋?老阁主的脾气你最清楚,他向来独断专行,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以为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墨瑶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焦急,看向墨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她想起这些年与墨泯一起为墨陵阁打拼的日子,不想因为一个白诗言而毁于一旦。 墨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声道:“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不用你操心。”她的背影挺拔,在月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有些孤独,此刻她需要独自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 墨瑶看着她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你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冒险。若此次你再一意孤行,老阁主定会严惩你,白家也会陷入困境。这些年,我们为墨陵阁谋划,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难道你都忘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担忧。 墨泯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墨瑶:“我不会让白家陷入困境,也不会放弃诗言。这事既然是我挑起了,就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你若还认我这个少阁主,就继续帮我隐瞒此事。”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仿佛在向墨瑶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退缩。 墨瑶咬了咬牙,别过头去,声音微微发颤:“我自然会帮你,但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墨陵阁失望。”说罢,她转身,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墨泯独自站在房间里,陷入了沉思。 墨泯重新坐回桌前,看着那封密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次不仅要应对老阁主的巨款,还要小心处理与白诗言的关系,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但一想到白诗言的笑容,她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勇气。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她也绝不退缩,她要为自己和诗言的未来,拼出一条血路。 她开始仔细梳理墨家的账目,认真检查是否有疏漏,不能让墨家人找到一丁点破绽。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墨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窗外逐渐明亮的世界,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守护住自己的爱情和墨陵阁的未来,绝不向命运低头 。 第36章 情陷风云,墨白恋曲 清晨,熹微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案几上洒下几缕斑驳光影。墨泯僵立在窗前,仿若一尊被岁月定格的雕塑,手中那封密信好似有千钧重,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昨夜发生的事,像一场躲不开的噩梦,反复啃噬着她的神经。一想到老阁主知晓后的反应,墨泯的心就被恐惧攥紧。她不怕老阁主迁怒自己,哪怕遭受最严酷的惩罚,她都能咬牙承受。可一旦老阁主追究起来,白诗言就会被卷入这场风暴,陷入万劫不复。白诗言那温柔的笑靥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更让她感到揪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墨泯沉声道,迅速将密信藏进衣袖。彦子玉和彦子鹤推门而入,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少主。”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开口道:“此次唤你们来,是有要紧事交代。”她稍作停顿,语气愈发低沉,“你们即刻筹备五十万两银子,三日后务必送到城东的尧山坊,亲手交给一个叫林尧的人。” 此言一出,彦子玉和彦子鹤瞬间瞪大了眼睛,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彦子玉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如此巨额银两,却送往这毫不起眼的作坊,这林尧究竟是何人?这笔银子又有何用?” 墨泯凝视着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老槐树,略作思索,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事你们无需多问,只管照做便是。账目务必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痕迹,别让人知道这笔银子的去向。”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两人虽满心疑虑,却也明白少主的脾性,不好再追问,只得应下。接着,彦子鹤开始汇报生意近况:“少主,咱们江南的丝绸生意,前些日子被多方打压,局面艰难。不过近日稍有转机,新寻得几家商户愿意与我们合作,只是他们压价太过厉害,原本的利润空间被大幅压缩,若长期如此,恐怕难以维持。” 彦子玉接着道:“药材生意也不太平,运输路线上麻烦不断。上个月,又有一批珍贵药材在途中差点被劫,全靠咱们的护卫拼死护着,才免遭损失。还有北方的几家布庄,因当地气候异常,棉花产量锐减,成本大幅上升,他们正找我们商量提价的事儿,态度十分坚决。” 说到这儿,彦子玉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对了,少主,最近还有件怪事。又有一批外邦人大量采购铁器和药品,采购数量之大超乎寻常。而且这些外邦人行踪诡秘,对采购用途含糊其辞,怎么打听都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墨泯听到外邦人采购的消息,眼神瞬间一凛,心中警铃大作。她沉思片刻,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丝绸生意,与新商户合作可以,但价格底线绝不能松。找个时机,带他们参观咱们的丝绸工坊,展示下实力,让他们知晓与墨家合作的价值所在;药材运输务必加派人手,多带些高手,和沿途的势力重新谈一谈,该送礼送礼,该结盟结盟,确保运输安全;北方布庄那边,先稳住他们的情绪,派咱们口才最好的人去谈判,深入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摸清楚他们的底线后再做定夺。至于外邦人采购铁器和药品一事,立刻安排得力人手,暗中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摸清他们的来路、目的地以及背后的真实目的,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两人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将墨泯的吩咐牢记于心。随后,他们转身准备离开。 此时,墨泯望着窗外渐渐泛黄的树叶,一阵秋风吹过,凉意扑面而来。他不禁想到,冬季马上就要到了,白诗言向来怕冷,相国府的炭火是否备足了?又忆起她最爱吃甜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温柔。 “等等。”墨泯突然叫住他们,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北方最近应该有不少应季的吃食,尤其是各类甜食,你们多寻一些,务必尽快送到别院去。”彦子玉和彦子鹤虽感诧异,但还是立刻应下:“是,少主,我们这就去办。” 待他们走出书房,沿着长廊渐行渐远,确定四下无人后,彦子鹤才压低声音,一脸忧色地对彦子玉说:“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奇怪了?之前咱们往外送银子,撑死也就几万或者十几万两,这次居然要五十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难免不让人多想,背后到底有什么缘由,真叫人心里发怵。” 彦子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忧虑,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愤懑。“墨家那群人,天天几双眼睛盯着账目,稍有风吹草动就揪住少主不放。”说到这儿,彦子玉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恨不得赶紧把少主从位子上赶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要不是有少主,墨家早就不知道去哪要饭了。这些年,少主兢兢业业,把墨家的生意拓展得风生水起。”彦子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 ,“可那些人呢,见不得少主好,一心想着过河拆桥。” 他的语气愈发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如今见少主把墨家搞得这么好,就想尽办法挑刺儿,想把少主拉下马。”彦子玉微微摇头,满脸无奈。“少主不留点钱在身边,”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万一哪天被那群人吃干抹净,以后还怎么东山再起?” 彦子鹤叹口气,无奈道:“是啊,少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最近咱们生意收益那么好,要是这事儿办好了,好处肯定也少不了咱们的。但这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彦子玉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把少主交代的事儿办好。只是这账目,可得多费些心思,千万别露出破绽。要是让那些盯着的人抓到把柄,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彦子鹤挠挠头,有些担忧地说:“可这五十万两,要做得天衣无缝谈何容易啊。以前那些小动作,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数额这么大,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出去呢?” 彦子玉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说道:“或许可以从新拓展的那几笔生意上做做文章。就说为了打通新的商路,需要一大笔前期投入,把这笔钱合理地分摊到各个环节里,应该能糊弄过去。”彦子鹤将信将疑:“能行吗?那群老家伙可精明着呢,平日里就爱鸡蛋里挑骨头。” 彦子玉拍了拍彦子鹤的肩膀,“咱们小心点,把账做得精细些。再拉拢几个平日里跟咱们关系好的,让他们帮着打打掩护,应该没问题。” 彦子鹤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说,少主怎么最近老是叫我们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次要什么百年老檀木,还得是纹理特别的,找得我好费劲。还有前几日,又让我去寻西域来的香料,说是要最上乘的。” 彦子玉笑了笑,“这你还不明白?肯定是给白姑娘准备的呗。你没瞧见少主提起白姑娘时那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彦子玉接着又低声对彦子鹤说:“你觉不觉得,少主近来变化太大了。” 彦子鹤轻叹了一声,点头道:“岂止是大,简直像变了个人。以前少主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对生意上的事一丝不苟,鲜少关心其他。可现在,自从和白姑娘郊游回来,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还会操心这些生活琐事。” 彦子玉感慨道:“看来爱情真能改变人,古人诚不我欺。就说咱们之前的账房老李,一直是个一板一眼、抠门得很的人,对每一笔账目都斤斤计较。后来娶了隔壁绸缎庄的老板娘,整个人都变得和气又大方,还时不时请大家吃饭。爱情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彦子鹤苦笑着摇头:“是啊,不过少主交代的事儿,咱们还是得办好。想当初,老张就是因为多问了几句少主的私事,结果被派去最偏远的分号,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彦子鹤又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这白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少主变得这么不一样。” 彦子玉瞪了他一眼,“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只要能让少主满意,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两人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快步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墨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确定无人后,她移步至书房的太师椅旁,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的暗道。便走了进去。 密室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将整个密室映照得阴森而神秘。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门兵器与斑驳的地图,桌上摆放着一些奇珍异宝与古老的典籍。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而后在一张雕花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阴墨瑶出现。 不一会儿,密室的另一扇门缓缓打开,阴墨瑶走了出来。“少阁主。”阴墨瑶行礼说道。墨泯微微颔首,神色严肃:“老阁主要的五十万两银子,过几天就能送到。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阴墨瑶上前一步,汇报:“最近我调查发现,左丞相与江湖上的一股神秘组织似乎有联系。他们频繁在隐秘地点会面,传递密信,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一场针对白家的大行动。另外,右丞相孙鹤铭也在四处活动,频繁宴请朝中大臣,拉拢各方势力。” 墨泯听完,神色愈发凝重,思索片刻后,微微抬手示意阴墨瑶退下。就在阴墨瑶转身的瞬间,墨泯瞥见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心中不禁一动,觉得她的伤似乎并未痊愈。“等等,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墨泯叫住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说罢,墨泯快步走到密室的一角,翻找出药箱,回到阴墨瑶身边。她轻轻解开她的衣衫,看到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皱。伤口周围红肿未消,还有些渗血,显然恢复得并不理想。 墨泯小心翼翼地拿起药膏,用棉签蘸取,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动作都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上完药后,又仔细地用纱布为她包扎好。阴墨瑶静静地看着墨泯,待她包扎完毕,却没有着急穿衣服,就那样露着肚兜,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好看吗?”墨泯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捏起阴墨瑶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嗯,确实比以前好看,女大十八变。”说罢,她拿起一旁的衣物,递给阴墨瑶,“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阴墨瑶接过衣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默默穿好。“你先回去养伤,有什么新消息,及时向我汇报。”墨泯神色恢复严肃,叮嘱道。阴墨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墨泯独自站在密室中,思考着当前的局势。朝堂上的争斗愈发激烈,白家处境危险,而老阁主那边也不好应付,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可一想到白诗言,她的心就乱了,担心她的安危,又怕自己的感情会给她带来麻烦。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中,天还未大亮,白诗言便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与墨泯的约会。她利索地起身,坐到铜镜前,精心梳妆,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这次出游的期待。 “小姐,这只镶嵌珍珠的发簪,衬您最是温婉动人。”丫鬟拿着发簪,满脸笑意地说道。白诗言嘴角上扬,轻轻点头,“就它了,快些帮我戴上,莫要误了时辰。”可实际上,她的心早已飘到了与墨泯相见的那一刻。 匆匆用过早餐,白诗言便来到庭院,坐在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府门方向。她一会儿轻抚衣角,一会儿又摆弄手帕,满心焦急,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太阳越升越高,炽热的阳光洒在庭院里,可墨泯的身影却迟迟未现。白诗言心中虽有疑惑,但仍安慰自己,墨泯定是有事耽搁,他一贯守时,绝不会失约。 临近中午,白诗言再也坐不住,来到府门口,向家丁询问:“可有一位姓墨的公子来过?”家丁恭敬回应:“回小姐,还未见到。”白诗言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仍在原地徘徊,不肯离去。 一直等到下午,就在白诗言满心失望,准备回房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瞬间精神一振,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赤着脚就朝着府门奔去。发丝在风中凌乱,裙摆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可她全然不顾,只想快点见到墨泯。 墨泯在密室思考着,脑海莫名地浮现白诗言的样子,想起今日还要带她出去玩,先把今天的正事做了,其他事以后再说吧,便火急火燎地出门,骑上马朝着相国府奔去。 待跑到门口,看到墨泯那熟悉的身影,白诗言的脚步猛地顿住,大口喘着粗气,眼眶微微泛红。墨泯见状,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心疼与歉意,“诗言,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白诗言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哽咽,“你来了就好,我等多久都愿意。” 墨泯满脸歉意,快步上前,一把将白诗言轻轻抱起,稳稳地放在马背上。白诗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马鞍,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紧接着,墨泯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利落地飞身上马,稳稳地坐在白诗言身后。她的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腰,接过缰绳,低声说道:“诗言,抱紧我。”白诗言轻轻点头,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墨泯温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 墨泯轻扯缰绳,马儿缓缓起步,不疾不徐地朝着郊外走去。午后的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身上,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与青草的气息。白诗言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惬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墨泯看着她的侧脸,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问道:“诗言,开心吗?”白诗言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光芒,用力地点点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无比开心。”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郊外。这里漫山遍野都是五彩斑斓的野花,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漫步在田野间,寻找着野果的踪迹。 “诗言,看那边!”墨泯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兴奋地说道。白诗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灌木丛上挂满了一颗颗红彤彤的野果,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她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伸手想要摘一颗尝尝。 “小心刺。”墨泯连忙跟上,伸手挡在她身前,帮她拨开树枝,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野果,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白诗言嘴边,“来,尝尝。”白诗言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散开,“真好吃!”她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墨泯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嗯,是挺甜的。”说着,她又摘了几颗,放进白诗言的手中,“多吃点,这些可都是纯天然的美味。”白诗言接过野果,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吃得不亦乐乎。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沙石和游鱼清晰可见。墨泯蹲下身子,用手捧起一捧水,泼向白诗言,白诗言惊叫一声,连忙躲避,随后也不甘示弱地捧起水反击。两人在溪边嬉笑打闹,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山谷。 玩累了,他们便坐在溪边的草地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的橙红色,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 “墨泯,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憧憬。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会的,以后我们还有很多这样的时光。”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额头落下一吻,白诗言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与温馨。 夕阳西下,天边似被打翻的颜料盘,橙红与金黄交织,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墨泯看着白诗言被夕阳染得绯红的侧脸,轻声说:“诗言,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乖巧应道:“好,今日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墨泯起身,轻轻拉她站起,两人携手走到马匹旁。墨泯先翻身上马,随后伸手将白诗言稳稳拉到身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才轻夹马腹,骏马朝着相国府缓缓奔去。 归途中,白诗言眷恋地看着沿途景致,像是要把这一天的美好都刻在心底。她忍不住开口:“墨泯,下次我们还能来这儿吗?”墨泯温柔回应:“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能再来。下次我还带你去看漫山遍野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草丛里 。”白诗言嘴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不多时,相国府的大门映入眼帘。墨泯在府门前停下马,翻身而下,然后小心地将白诗言抱下。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手,认真说道:“诗言,回去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处理好事务,再来看你。”白诗言眼中闪着泪光,虽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等你。” 墨泯松开手,看着白诗言转身走进府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翻身上马。她回望相国府,暗暗发誓,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护好白诗言,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第37章 相国府中的母女密语 自上次与墨泯分别后,时光变得黏滞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在相国府的日子里,白诗言就像一只困于樊笼的鸟,满心都是对自由与爱人的渴望,却因家族的规矩和世俗的眼光而踌躇不前。 庭院中,秋末的银杏叶金黄灿烂,在风中簌簌飘落,本是诗意的景致。可白诗言坐在池边的石凳上,眼神空洞而游离,眼前的景色全然无法吸引她的注意,脑海里全是墨泯的笑颜。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 楼阁之上,她凭栏远眺,目光穿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屋瓦,极力向远方探寻,试图在这繁华的城中寻到墨泯的踪迹。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她对墨泯的思念。无论是落叶纷飞的小径上踱步,还是残荷满池的池塘边伫立,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期望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日,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光影交错,如梦似幻。白诗言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诗书,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书页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张,纸张的触感她早已熟悉,却无法唤起她对书中文字的关注。许久,那书页都未曾翻动一页。终于,内心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得再也无法抑制。她迅速起身,动作稍显慌乱,简单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时光,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当她来到府门口,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一个温柔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言儿,你这是要去哪儿?”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母亲花凝玉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花凝玉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地走到女儿面前,她的目光柔和中带着探究,像是要将女儿的心思看穿:“这么着急出门,可是要去见墨泯那孩子?”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犹如天边被夕阳染透的绚丽云霞。她慌乱地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不仔细听几乎难以察觉:“娘,我……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 花凝玉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轻声叹息道:“言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母亲又怎么会不清楚?你和墨泯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里。” 白诗言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从未想过母亲竟如此清楚她的心思。花凝玉拉着她的手,来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身影从花丛中敏捷地窜了出来,正是白诗言的爱猫雪球。雪球欢快地“喵喵”叫着,那叫声清脆而活泼,一跃跳上白诗言的膝盖,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撒娇似的讨要抚摸,仿佛也想分担主人的喜悦或忧愁。 花凝玉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关切,看着女儿,认真地说道:“墨泯这孩子,母亲看着也是喜欢的,她年少有为,对你的真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咱们相国府身处朝堂的权力中心,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诸多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我和墨泯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在乎这些外界的纷扰。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真心相爱固然重要,但这世间的情爱,又怎能仅凭一腔热血来维系?我听说,墨泯身边的桃花可不少。前几日你刘姨跟我讲,她娘家的侄女对墨泯倾心已久,总是找各种借口往轩墨庄跑。她每次去,都精心打扮,还带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就盼着能引起墨泯的注意。还有绸缎庄张家的千金,也常常在各种场合刻意制造与墨泯的偶遇。上次在诗会之上,她故意坐在墨泯旁边,又是请教诗词,又是夸赞她的才华,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僵,原本轻柔抚摸雪球的动作戛然而止。雪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不满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忽略自己。 “言儿,娘并非是要故意让你难过。”花凝玉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只是想让你明白,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充满利益纠葛的圈子里。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好好看清楚墨泯对你的感情是否始终如一。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后受到伤害。” 白诗言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墨泯她不会的,她向我承诺过,会一直对我好。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花凝玉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期许,温柔地说:“娘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你先静下心来,这段时间不要和墨泯过于频繁地见面,好好观察观察她,也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你彻底看清了她的心意,娘自会为你做主。娘是过来人,不想让你走弯路,受委屈。” 白诗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情绪,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好动,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仿佛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与母亲长谈之后,白诗言的内心被无尽的烦恼紧紧纠缠。母亲的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时常在她的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以往她最喜爱的刺绣,如今拿起针线,却总是思绪纷乱,针法也变得杂乱无章。原本能绣出栩栩如生花鸟鱼虫的她,现在绣出的图案歪歪扭扭,连最基本的线条都难以保持平整。曾经让她流连忘返的赏花时光,如今漫步在花园中,那些娇艳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看着那些花朵,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母亲所说的墨泯身边的那些女子,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这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毫无瑕疵的蓝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墨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城中最有名的绸缎庄。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取那件耗费了她无数心思、专门为白诗言定制的月白色锦缎长裙。 为了挑选到最适合白诗言的料子,她不辞辛劳地跑遍了各地的每一家绸缎庄。每到一家,她都仔细地触摸每一匹绸缎,感受它们的质地;认真地观察每一种颜色,想象着白诗言穿上后的样子。经过无数次的触摸、对比、挑选,才终于选定了这块最上乘的云纹锦缎。这锦缎的触感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肌肤,轻柔丝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色泽温润柔和,恰似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能映照出白诗言的美丽与温柔。 裙子上的桃花图案,更是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精心构思、亲手绘制而成。她一笔一划,将自己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憧憬都融入到这图案之中。再交由城中手艺最为精湛的绣娘,一针一线、全神贯注地绣制。绣娘绣制时,她还时常在一旁看着,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确保每一朵桃花都绣得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更是细腻逼真,仿佛带着春日里蓬勃的生机与活力,承载着她对两人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墨泯刚踏入绸缎庄,一阵娇柔妩媚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给我瞧瞧,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桃红色罗裙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身姿婀娜,眉眼如画。那女子身姿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仔细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旧相识——月晴雨。 月晴雨也在这时瞧见了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夺目而热烈。她二话不说,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径直朝着墨泯走了过来,还没等墨泯反应过来,就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墨泯,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可真是太巧啦!”那声音娇柔得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叫,却让墨泯心中一阵厌烦。 墨泯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臂。但念及曾经的交情,又不好做得太过决绝,生怕显得自己太过无情。她只能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月晴雨,还真是巧。我来取件衣服。”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 月晴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件放在一旁的月白色长裙,嫉妒的火苗瞬间在眼底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甜美的笑容:“这裙子真漂亮啊,是给哪家姑娘做的呀?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还没等墨泯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拉着墨泯往布料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娇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眼光。我最近正打算做几件新衣裳,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挑挑料子呗。”那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却让墨泯感到无比厌烦。 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无奈,可又实在拗不过月晴雨,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一路上,她只是简单地回应着月晴雨的话,神色冷淡,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想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会是怎样的惊喜表情,想着他们见面时要说的话。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摆脱月晴雨,好去别院等着白诗言的到来,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心急如焚。 挑了好一阵料子,月晴雨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那件月白色长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趁墨泯不注意,突然伸手夺过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还笑着说道:“墨泯,你看这裙子我穿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合身的?”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几步上前,从月晴雨手中拿回裙子,动作干脆而果断,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店家,叠好包起来。” 店家看到墨泯冷硬的脸色,心里一紧,双手微微颤抖,赶忙小心翼翼地将裙子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动作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生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白诗言这些日子,满心满眼都是对墨泯的思念。墨泯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是处理相国府的琐事,还是独自一人在庭院中踱步,她的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墨泯。这种思念如潮水般,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让她再也坐不住。 她还是决定出门去寻墨泯。马车缓缓前行,她坐在车内,心情急切又忐忑,时不时掀起车帘,盼望着能快点见到墨泯。就在她满心期待的时候,车缓缓经过绸缎庄,不经意间,她瞥见了绸缎庄门口的墨泯。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目光紧紧锁住墨泯。 只见墨泯身旁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正得意地在自己身上比划,还笑着说着什么。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涩感蔓延开来。她看到墨泯的脸色阴沉,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墨泯和别的女人这般近距离相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上,满心的醋意让她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和那个女子站在一起的画面,她越想越气,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停车!”白诗言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勒住缰绳。白诗言也不顾仪态,匆匆下了车,转身就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心中不停埋怨墨泯:“你怎么能和别的女子在绸缎庄里这般亲昵?”她越想越难受,原本平静的心此刻被嫉妒和不安搅得一团糟。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 而这边,墨泯拿着装裙子的盒子,大步走出绸缎庄。刚出门,她就不经意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正缓缓远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喜悦,那可不就是白诗言常坐的马车嘛!她满心以为白诗言肯定是去别院了,这下正好能给她一个惊喜。 这么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别院赶去,一路上脑海中都在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惊喜的表情。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眼睛会瞬间睁大,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欢快地扑进她的怀里。 回到别院,墨泯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径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立刻看到白诗言的身影。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会绽放出怎样的惊喜与感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只有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变幻,时而温柔,时而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院子里的阴影越来越长,可白诗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墨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她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生怕错过白诗言到来的那一刻。她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白诗言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烦。 这时,秋姨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路过,看到墨泯这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少爷,你是不是看错啦?人家姑娘说不定今天有事来不了呢。瞧你这等得望眼欲穿的样子,再等下去,这饭菜都要凉透咯。”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爱。 墨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上却还在说:“秋姨,我再等等,诗言肯定会来的,说不定是路上耽搁了。”可她的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焦虑,不时地望向门口,又看看天色,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又等了许久,白诗言依旧没来,墨泯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相国府找她。一路上,她满心焦急,步伐匆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可能遭遇的各种意外状况。她想到白诗言可能在途中遇到了危险,被歹人劫持,受到惊吓;可能被坏人欺负,孤立无援;可能马车出了故障被困在半路,无人相助……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到白诗言的身边,确认她是否平安。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急,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墨泯心急如焚,在相国府的外墙下稍作观察,确定无人注意后,利落地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墙头,翻身而上,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夜猫。落地时,她脚尖轻点地面,尽量不发出声响,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白诗言的闺房快步走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充满了力量,那是对爱人的担忧与牵挂赋予她的力量。 好不容易抵达闺房外,墨泯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啜泣。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顾不上许多,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那敲门声急促而又轻柔,带着她的关切与焦急。门缓缓打开,白诗言双眼红肿,眼眶周围还有些微微的泛肿,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哭泣。她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难过,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 看到白诗言这副模样,墨泯心疼得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她一步跨进屋内,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又怕惊扰到她,最后悬在半空中:“诗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她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白诗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我今日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她挽着你的手臂,那是谁?”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心酸与难过,那声音里的痛苦让墨泯心如刀绞。 墨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误会。她急忙解释,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晰地描绘出来:“诗言,你别误会,那是我多年未见的朋友月晴雨,今天在绸缎庄偶遇,她太热情,我实在推脱不掉。这裙子,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你看。”说着,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身旁的盒子,动作急切得差点打翻盒子,将那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裙展示在白诗言面前。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真诚,希望白诗言能立刻相信她。 白诗言看着那件精美的裙子,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但刚刚目睹的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委屈依旧萦绕在心头:“那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有多难过。”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的泪水再次滚落,顺着脸颊滑下,那泪水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 墨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内心的不安。她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白诗言平齐,真挚地说道:“诗言,是我不好,当时我满脑子都想着快点摆脱她,去见你,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应该更果断一点,立刻推开她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替代不了,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的眼睛,试图让她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到坚定不移的爱意。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这几日母亲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心里本就不踏实,今天又看到那一幕,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满心的委屈与不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小傻瓜,怎么会呢?我的心里装的全是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些无端的猜测,别再想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白诗言在她怀里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我。”眼神里满是依赖与眷恋,此刻的她,就像一只需要庇护的小鸟。 墨泯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试图缓解她的情绪,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白诗言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轻捶了她一下:“你才是小尾巴呢!就会拿我打趣。”这轻轻的一捶,带着她的娇嗔与爱意,原本压抑的氛围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墨泯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她调侃道:“看看你,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不过就算是小花猫,也是我最爱的小花猫。以后可不许再自己偷偷哭了,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在她眼中,此刻的白诗言,即便满脸泪痕,也是最美的风景。 第38章 风云暗涌,初定谋局 晨光熹微,淡金色的第一缕光挣扎着穿透雕花窗棂上繁复的花纹,如丝线般轻柔却又艰难地洒落在墨陵阁的书房中。那窗棂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与瑞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墨泯身着一袭简洁而不失威严的黑色锦袍,衣角处绣着隐晦的墨家图腾,已早早地坐在堆满账册与信件的宽大书桌前,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地握着毛笔,笔尖在泛黄的纸张上飞速游走,留下一行行工整而遒劲的字迹。时而,她微微皱眉,停下笔陷入短暂的思索,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时而,又奋笔疾书,仿佛要将心中的策略与决断迅速付诸于纸上。墨家在各地的商铺众多,事务繁杂,此刻她正处理着各地商铺的账目核算、物资的合理调配以及人员的精准安排等一系列重要事务。 突然,一封加急信件被匆匆呈上,原来是一批运往南方的丝绸,因遭遇罕见的暴雨天气,河水暴涨,道路被冲毁,行程严重延误。墨泯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丝绸生意的时效性,稍有延误便可能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会影响墨家的信誉。迅速提笔,写下一条条清晰而果断的指令,安排可靠的得力人手,调用一切可用的资源,加急处理此次延误事件。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货物能尽快抵达目的地,降低损失。 紧接着,北方药材采购的问题又接踵而至。采购人员传来消息,与药商在价格上产生了严重的争议,药商坚持抬价,而墨家的预算有限,双方僵持不下。墨泯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详细询问了药材的品质、市场的行情以及药商的背景等多方面情况。在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后,她凭借着丰富的商业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给出了一套灵活而巧妙的谈判策略。她指出,可以在保证药材质量的前提下,适当提高价格,但要求药商增加供货量,或者提供一些额外的优惠条件,争取以合理的价格拿下优质药材。 在处理这些繁杂事务的间隙,她还不时地与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恭敬姿态的管家低声交流。他对家中的琐事,如仆人的安排、物资的储备等,以及轩墨庄的日常运转,包括日常的巡逻安排、琐事的维护等,都做出了细致入微的安排。每一个指令都简洁明了,却又蕴含着对全局的精准把控。 待手中紧急事务稍缓,墨泯揉了揉因长时间书写而酸涩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封来自远方分舵的密信上,那信封上的特殊印记,暗示着信件内容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信中的文字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的神情愈发严肃。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试图在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破局之道。 当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墨泯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后僵硬的身躯。她踱步至窗边,抬眼望去,冬日的清晨带着丝丝凛冽,窗外的世界刚从沉睡中慢慢苏醒。庭院里的花草树木褪去了秋日的繁茂,显得有些萧条,几株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阳光艰难地穿过淡薄的云层,洒下几缕清冷的光。 然而,她的内心却难以平静。墨家上下大小事务,桩桩件件都需她操心,可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刻,他她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诗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就像温暖的炉火,在这寒冷的冬日悄然温暖着她的心。但她心里清楚,当下局势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在这严峻的现实面前,儿女情长显得太过奢侈,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情,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满心思念狠狠压下,深吸一口气,转身疾步走向马厩。牵出那匹浑身漆黑如夜的骏马,利落翻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朝着城郊一处偏僻之地奔去。 一路上,寒风如刀般呼啸着掠过她的脸颊,试图将她的思绪搅得更加混乱。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唯有她和身下的骏马,在这夜色中疾驰。抵达城郊,四周愈发寂静,枯黄的野草在寒风中疯狂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几座破败的茅屋孤立着,断壁残垣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沉甸甸地压在这片荒僻之地。 墨泯的身影在曲折幽深、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廊道中匆匆穿行。廊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微弱的油灯,光影摇曳,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她的脚步急促却又沉稳,每一步落下,鞋底与光滑的石板碰撞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传得很远,引得暗藏在墙壁和地面中的机关似有感应,发出细微的震颤声,仿佛是沉睡的巨兽被轻轻唤醒。 终于,墨泯来到了密室入口。那入口处的石壁,经过岁月的打磨,显得古朴而厚重。她抬手,在石壁上以特定的、只有墨陵阁的人才知晓的节奏迅速敲击。那节奏犹如古老的密语,充满了神秘的韵律,每一下都精准无误,带着不容错漏的严谨。随着最后一下敲击落下,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声响,仿佛蛰伏许久的巨兽从沉睡中苏醒,又似岁月深处传来的低沉叹息。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微皱眉。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许久。幽绿的琉璃灯散发着微弱、诡异的光芒,如鬼火般摇曳闪烁,勉强照亮这片神秘空间。四周的墙壁由巨大的黑色石块砌成,那些石块表面粗糙,缝隙间渗出丝丝寒意,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阴冷气息。墙壁上刻满奇异的符号和晦涩的图案,似是来自远古的神秘文字,又像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道刻痕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地上铺着古老的兽皮,绘制着复杂的纹路,线条交错纵横,仿佛是通往未知之地的神秘地图,又像是某种暗藏玄机的古老法阵,让人捉摸不透,仿佛一脚踏入,便会陷入无尽的谜团之中。 阴墨瑶早已在密室中等待,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而矫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坚毅。见墨泯进来,她立刻微微欠身行礼,声音低沉却难掩疲惫:“少阁主。” 墨泯微微点头示意,目光落在阴墨瑶略显憔悴的面容上,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她知这段时间,为了调查各种线索,阴墨瑶不辞辛劳,奔波于江湖与朝堂之间,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坐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相对而坐,墨泯率先开口:“落星谷的线索,还是一无所获?”阴墨瑶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无奈与不甘:“是的,少阁主。这段时间,我几乎动用了所有暗线,从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到朝堂中的大小官员,甚至连那些隐世门派都去打探过。我亲自拜访了江湖中号称‘百事通’的万爷,他整日混迹在市井街巷,消息灵通,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往来,在江湖中颇有名望。我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周围簇拥着一些江湖人士。我花费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和银两,才换得与他单独交谈的机会。可就连他也从未听说过落星谷,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朝堂上的李公公,虽只是个五品小官,却在宫中根基深厚,知晓不少秘辛。我通过各种关系,辗转找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处隐蔽的小院,周围戒备森严。我贿赂了他的贴身小厮,才得以进入。与他交谈时,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关于落星谷的事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他犹豫了许久,最后只是摇头否认,还警告我不要轻易打听这种神秘的事情。那些隐世门派,我更是冒险潜入,有的门派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四周布满了机关和陷阱;有的门派隐藏在繁华都市的暗巷之中,周围高手如云。我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巧妙的伪装,才得以进入其中。可依旧毫无头绪,就好像落星谷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没有任何人知晓它的位置,也没有一丝与之相关的传闻。” 墨泯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敲击石桌,发出沉闷的声响:“落星谷既然被卷入这场神秘阴谋,就绝不会如此轻易被发现。越是这样,越说明它的重要性,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都要深挖到底。接下来,你把暗线重点放在那些古籍收藏家、奇闻异事的讲述者身上,他们或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去联系一下‘藏书阁’的老阁主,他一生痴迷古籍,收藏了无数珍贵的典籍,说不定能从那些泛黄的书页中找到蛛丝马迹;还有街头的说书人老张,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平日里喜欢收集各种奇闻轶事,与江湖中的各种人物都有交集,不妨多给他些好处,让他帮忙留意。” 阴墨瑶点了点头,接着道:“天华城那边,有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每次现身都是不同面孔,而且一察觉到有暗卫跟踪,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上次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暗卫跟上其中一人,可追到一条狭窄而昏暗的小巷后,那人突然拐进一间废弃屋子,那屋子破败不堪,墙壁上布满了裂痕,窗户也早已破碎。等暗卫追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扇敞开的后窗,仿佛他会瞬间移动一般。我们只知道他们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势力在支撑,至于这股势力的来历和目的,暂时还查不出来。” 墨泯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天华城……之前与王耀的冲突,看来还是引来了麻烦。他们既然敢来试探,就必然有所图谋。传令下去,所有在天华城的暗卫,提高警惕,密切留意那些可疑之人的动向。从现在起,将天华城的可疑人物分成三类,第一类重点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危险举动,立刻出手制止;第二类持续跟踪,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和背后关系;第三类暗中留意,一旦有异常情况,及时汇报。另外,安排一些暗卫伪装成普通百姓,在天华城的各个关键地点潜伏,比如城门口、茶楼、酒馆这些人多眼杂的地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让暗卫们两两一组,互相照应,定期更换接头地点和联络方式,以免被对方察觉。” 阴墨瑶迅速记录下墨泯的命令,继续说道:“神秘人那边,最近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我们的眼线潜伏许久,也没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就好像他们突然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之前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的一个联络点,那是一处位于城郊的破旧仓库,周围杂草丛生,显得十分荒凉。本以为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主谋,可等我们的人赶到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被烧毁的信件和几件破旧衣物,什么线索都没留下。那些信件被烧得残缺不全,我们的情报人员想尽办法,也只能拼凑出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获取有用的信息。” 墨泯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种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继续加大调查力度,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藏下去。从明天开始,让暗卫扩大调查范围,不仅要关注江湖中的动向,还要留意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另外,去查一下最近几个月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商队、使团或者外来人员进入紫彦城,说不定他们与神秘人有关。去城门司查阅过往的出入登记,重点关注那些来自偏远地区、停留时间较长或者身份可疑的人员;还有客栈、驿站这些地方,也安排人去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客人入住。对了,调查时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以免打草惊蛇。” 阴墨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少阁主。对了,左丞相苏晟翼那边,情况也不太对劲。他最近动作频繁,与几个朝中大臣频繁密会,还多次派人秘密出城,似乎在与江湖中的某些势力勾结。我们的人跟踪了他派出去的一个手下,那手下平日里行事谨慎,是苏晟翼的心腹之一。发现那人进了城外一座破庙,那破庙位于一片树林之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里面似乎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身着黑衣,蒙着面;有的手持武器,眼神凶狠。可我们的人还没靠近,就被他们发现,那些人警惕性极高,立刻派出人手进行搜索。我们的人只能无功而返。而且,我们发现有几个门派也十分可疑,他们频繁与外邦来往,行为鬼祟,很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这些门派的弟子经常在深夜出行,行踪诡秘,与一些外邦商人接触密切,还购买了大量的兵器和物资。” 墨泯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站起身来,在密室中来回踱步:“苏晟翼一直对墨家的商业版图虎视眈眈,如今又与江湖势力勾结,看来他是准备动手了。至于那些与外邦来往的门派,必须尽快弄清楚他们的目的,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派人盯着苏晟翼的一举一动,他身边的亲信、常去的地方,都要摸得一清二楚;对于那些可疑门派,想办法安插眼线进去,实在不行,就从他们的外围关系入手,总能找到破绽。可以先从与这些门派有生意往来的商家入手,调查他们的交易细节和资金流向,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阴墨瑶看向墨泯,眼中忧色一闪而过,焦急道:“如今局势诡谲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墨泯双眸仿若寒星,冷冽开口:“唯有两条路,其一,让天华城城主彻底臣服,俯首称臣;其二,便让他从这世间彻底消失。” 墨泯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凛冽气场,并未即刻回应。恰在此时,又一则棘手难题传来,事关天华城城主。阴墨瑶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眉头紧锁,眼中忧色更浓。她疾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惶急:“城主在天华城苦心经营多年,党羽盘根错节,遍布城中每一处角落,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倘若他负隅顽抗、宁死不降,我们贸然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多年积累毁于一旦。你当真要亲自涉险?这实在是凶险万分!难道当真没有别的万全之策了吗?” 墨泯目光如炬,坚定得没有丝毫动摇,寒声道:“我心意已决,他若识趣归降,天华城的资源与人脉便能为我们所用,墨家也能少些伤亡;要是负隅顽抗,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若不主动出击,难道要等别人来蚕食我们的势力范围?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你不必多言,即刻去准备。” 阴墨瑶来回踱步,焦虑地说:“可城主根基深厚,咱们就算成功拿下,后续治理也会困难重重,当地百姓对咱们不熟悉,难免心生抵触。” 墨泯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冷静分析:“这我也考虑到了。归降后,我们可以保留城主旧部中忠诚可用之人,让他们辅助管理,稳定人心。要是武力夺取,便推行利民政策,给百姓实实在在的好处,逐步赢得他们的信任。” 墨泯缓了缓,条理清晰地继续说道:“我不会贸然前往,此次会带上墨陵阁的精锐暗卫。出发前,先让情报人员把城主的弱点和城中防御摸得一清二楚,制定周全的计划。进城后,先秘密接触城主身边能策反的人,从内部瓦解他的势力,再找机会和他摊牌。若他还是冥顽不灵,就直接动手,控制关键据点,快速掌控局面。”阴墨瑶轻轻叹了口气,虽满心担忧,却还是选择相信墨泯:“好吧,你万事千万小心。一有危险,立刻撤退,咱们从长计议。” “还有一事,”墨泯转过身,目光看向阴墨瑶,“相国府那边,还是让我放心不下。最近朝中局势动荡,保不齐会对相国府下手。”阴墨瑶微微点头,立刻明白了墨泯的意思:“少阁主是想安排暗卫暗中保护相国府?” “没错,”墨泯语气坚定,“挑几个身手最好、最机灵的暗卫,让他们轮流在相国府周边潜伏。务必时刻留意相国府的动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传信回来。” 阴墨瑶思索片刻,说道:“我让风影、夜枭和无痕,他们三人都行事谨慎,武艺高强,尤其是风影,追踪和隐匿的功夫堪称一绝,有他们在,相国府的安全能多几分保障。” 墨泯点了点头,认可道:“就他们三人,让他们三人一组,相互配合。告诉他们,保护相国府众人的安全是首要任务,特别是白诗言,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若遇到危险,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全力抵抗,等待支援。” “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应道,“我会让他们换上便衣,以不同身份为掩护,在相国府附近的潜伏,既能监视周围情况,又不会引人注意。”“好,”墨泯神色稍缓,“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让他们多加小心,不要暴露身份。”交代完这些,墨泯心中稍安,转身走出密室,准备为前往天华城做最后的准备,而阴墨瑶则迅速着手安排暗卫保护相国府一事,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暗中守护,悄然拉开帷幕 。 回到轩墨庄的书房,她坐在桌前,铺开宣纸,提笔给白诗言写信。她的心中满是对白诗言的牵挂和担忧,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是否安好。她将自己要去天华城一段时间告诉了她,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她担心。她还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希望她能耐心等待自己归来。信写好后,她叫来管事,让其明天务必将信安全送到白诗言手中。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处隐秘宅院里,左丞相苏晟翼正与几个神秘人密会。房间里烛光摇曳,气氛压抑而紧张。屋内的熏香似有若无,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不安。房间的四周挂着厚重的黑色帷幕,遮挡住了外界的光线,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更加阴森。 苏晟翼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焦躁地敲击,发出急促的声响:“墨泯那小子最近动作频频,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咱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行动。” 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声音沙哑而低沉:“怕什么,她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只要我们按计划行事,墨家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说话间,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诡异的阴影。此人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鬼手”,他精通易容术和暗杀技巧,每次行动都能全身而退,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那是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留下的印记,也成为了他恐怖实力的象征。 苏晟翼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大意。她与相国府的白诗言关系密切,若是相国府插手,事情可就麻烦了。相国府在朝堂上势力庞大,人脉广泛,一旦他们介入,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受到很大的阻碍。” 黑袍神秘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相国府又如何?我们背后的势力,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相国府?”苏晟翼的神色依旧凝重,并未因黑袍神秘人的话而放松警惕,他沉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相国府的能量远超想象。咱们虽然在江湖上有些手段,但朝堂上的弯弯绕绕,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暗夜鬼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一直畏畏缩缩,等墨泯那小子把势力做大?” 苏晟翼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先加快在江湖上对墨家产业的渗透,制造混乱,吸引墨泯的注意力。同时,我安排人手混入相国府当眼线,密切关注白诗言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有要插手的迹象,立刻想办法阻拦。”暗夜鬼手微微点头,“渗透墨家产业这事儿交给我,我手下的暗影刺客擅长暗中破坏,保证让墨家焦头烂额。不过混进相国府可不容易,那地方守卫森严。” 苏晟翼冷笑一声,“我已经买通了相国府的一个管事,他会安排可靠的人进去,只要能探听到消息,重金赏赐不在话下。”暗夜鬼手站起身,黑袍随风飘动,“好,那就按计划行事,我倒要看看,墨泯和相国府能奈我何。”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苏晟翼在屋内,眼神闪烁,谋划着下一步的阴谋 。 第39章 波谲云诡,险象环生 次日清晨,紫彦城的街道已然热闹起来,叫卖声、寒暄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墨泯带着十几名精锐暗卫,早已乔装成各异的身份巧妙地融入了这熙攘的人群之中。 有些身形矫健的暗卫,扮作挑担的商贩,扁担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悠,上头的货物也跟着微微颤动,嘴里还扯着嗓子大声吆喝:“新鲜的蔬果嘞,便宜卖咯!”那吆喝声在嘈杂的街道上倒是格外响亮。还有些暗卫扮成行脚镖师,长刀稳稳地佩在腰间,刀柄上的红缨随风轻轻飘动,他们眼神冷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都要在他们的目光下被审视一番。更有暗卫扮成儒雅的书生,手持书卷,摇头晃脑,时不时还与身旁的“文人雅士”探讨几句诗词,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的洒脱与不羁。 墨泯身着一袭极为普通的灰色布衫,头戴斗笠,将面容严严实实地隐在阴影之中。她看似悠然自得地在人群中踱步,那步伐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子闲适劲儿,可实际上,她暗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对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街边店铺里传出的嘈杂声、行人的脚步声,乃至角落里一只猫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往来人群的表情、肢体动作,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他尽收眼底。一行人按照预先精心制定的计划,分散前行,朝着城门的方向稳步走去。 在城门口,守卫们正一丝不苟地例行检查过往的行人。墨泯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动作自然流畅,从怀中掏出伪造的路引,双手恭敬地递给守卫。守卫接过路引,目光如炬,在上面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字、每一个印章都不放过,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墨泯一番,神色中带着一丝怀疑,语气带着质问的意味:“你这是要去哪儿?”墨泯神色平静如水,语气自然沉稳,就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之人:“大人,小的想去天华城做点小生意,听闻那边商机不错,想着去讨口饭吃,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守卫微微皱眉,眉头紧锁,似乎在仔细思考墨泯话语的真实性,还用手反复翻弄着路引,特意检查了上面的印章,确认每一处细节,片刻后,才将路引还给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 出城后,众人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废弃农舍会合。这农舍周围杂草丛生,长得极为茂盛,将农舍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从远处看,几乎难以发现这里还有一处建筑,是个绝佳的碰头地点。众人稍作整顿,整理好行装,检查好武器,便骑上快马,朝着天华城疾驰而去。一路上,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清晰,“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是一首急促的战歌。墨泯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任何异常情况。 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她都会暗自警觉,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否是敌人的暗号。行至中途,他们路过一个小村落,村落里异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一丝烟火气息都没有。墨泯心中一紧,示意众人放慢速度,暗卫们心领神会,纷纷握紧武器,手指扣在剑柄上,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保持着戒备状态,小心翼翼地前行,直到安全离开村落,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此时,在天华城城主府中,城主正与幕僚商议着对策。城主轻抚胡须,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墨泯此来,想必是为了应对近来的局势,她背后的墨家势力庞大,在商业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对我们天华城的发展也有诸多影响,不可轻视。”幕僚微微颔首,赞同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听闻墨泯年轻有为,手段了得,我们不妨先试探一番,看看他的来意和能耐,再做定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或许能助力大人在城中的谋划,进一步巩固大人的地位。但倘若她来意不善,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布置好城中的防御,安排好眼线,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城主思索片刻后,点头同意了幕僚的建议,随后又仔细安排了一些城中事务,确保城中稳定,调配了城中的守卫力量,加强了巡逻的频次和范围。 墨泯一行人在途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道路两旁的山林中,不时传来怪异的鸟叫声,那声音间隔规律,不像是自然的鸟鸣,倒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暗号。墨泯立刻低声下令,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提高警惕,保持剑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话刚落音,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山林中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将墨泯等人包围。这些黑衣人动作敏捷,配合默契,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墨泯神色冷峻,毫无惧色,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大声下令:“速战速决!”暗卫们迅速结阵迎敌,手中武器寒光闪烁,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墨泯双手快速结印,周身涌起金色光芒,将众人笼罩其中。黑衣人攻来的利刃砍在光芒上,纷纷被震开,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激战中,墨泯发现黑衣人招式诡异、配合默契,心中暗自警惕,判断背后必定有高手在布局。打斗过程中,一名暗卫不慎受伤,手臂被利刃划伤,鲜血直流。墨泯瞬间施展身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将其护在身后,击退敌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伤药,为其包扎伤口,动作娴熟而迅速,简单嘱咐几句后,又冷酷地转身投入战斗,那眼神仿佛能洞悉敌人的每一个意图,令人胆寒,仿佛在告诉敌人,伤害他的人,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群身着官府服饰的人疾驰而来,为首的中年官员一脸威严,大声喝止:“住手!都给我放下武器!”黑衣人听到声音,动作一滞,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听从命令,随后迅速退入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年官员来到墨泯面前,目光审视着他,眼神中透着怀疑和审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墨泯拱手行礼,恭敬地回应:“大人,我们是前往天华城的商人,路过此地,不知为何突然遭到这些黑衣人的袭击。”官员面露怀疑之色,上下打量着墨泯等人,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商人?哪有商人带着这么多兵器,还如此身手不凡?”一名暗卫见状,连忙上前,笑着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常年在外行商,这世道不太平,难免会遇到危险,所以平日里也会练习一些武艺,以备不时之需。那些黑衣人定是觊觎我们的货物,想要谋财害命。”说着,悄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官员手中。官员接过银票,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语气缓和地嘱咐他们小心行事,便放行了。 摆脱袭击后,众人加快了行程,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了天华城。城门口守卫森严,火把将四周照得通明,亮如白昼。他们再次乔装打扮,分批进入城中,按照事先约定的地点,在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会合。 客栈里人来人往,喧闹嘈杂。酒客们大声地谈笑着,店小二穿梭在人群中,忙着招呼客人。墨泯等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饭菜,一边吃着,一边低声交流着。一名暗卫神色紧张,声音压得极低:“少阁主,我总觉得这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墨泯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我也有同感。大家务必小心行事,千万不可暴露身份。”这时,客栈老板热情地过来添茶水,墨泯注意到他的眼神闪烁,心中不禁多了几分警惕,待老板离开后,她悄悄示意暗卫留意此人,暗中调查他的身份和背景。 简单安顿后,夜晚,墨泯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夜行衣材质轻便,利于行动,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恰到好处,方便她在黑暗中自由穿梭。她将长发束起,佩上软剑,那软剑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她决定主动出击,悄悄潜入城中几大势力的据点探查情况。 她先是来到了一处商会的别院,这里平日里与各方往来密切,墨泯怀疑这里可能藏有关于城中局势的关键线索。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重重机关和守卫,那些机关设计精巧,稍有不慎就会触发,但墨泯凭借着对建筑布局的敏锐洞察力和精湛的隐匿技巧,巧妙地绕过了所有机关。守卫们在四周巡逻,脚步声和交谈声不时传来,墨泯总能提前察觉,迅速隐藏身形。终于,他顺利进入了别院的书房。 在书房中,她翻找着各种信件和账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份文件都仔细查看,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然而,就在她有所发现之时,突然触发了一个隐藏的机关,房间里瞬间警铃大作。墨泯立刻收起找到的线索,迅速撤离。她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超凡的身法,在赶来的守卫眼皮底下轻松撤离,那些守卫四处搜寻,却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离开商会别院后,墨泯并未直接前往下一个目标,而是绕了个远路,在城中的小巷中穿梭,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朝着下一处可疑地点前进。途中,她注意到街边有个卖馄饨的小摊,摊主是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在这深夜里仍在营业。墨泯心中一动,觉得这场景有些异样,便悄然靠近,暗中观察。只见老人时不时抬头望向四周,眼神中透着警惕,并不像普通的摊贩。墨泯心中记下此事,打算之后再深入调查。 当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宅院时,里面隐隐透着一股神秘气息。宅院围墙颇高,墙上还设有了望孔,戒备十分森严。墨泯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守卫,利用墙边的大树,一个纵身,轻巧地翻进院内,落地无声,仿佛一片落叶飘落。她猫着腰,借着阴影的掩护,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旁。透过窗户纸,看到屋内人商讨少阁主之事,其中一人竟拿出自己的画像。墨泯心中一惊,刚想仔细听下去,突然一只信鸽飞来,扑腾着翅膀停在窗沿,咕咕地叫了几声。屋内人瞬间警觉起来,大声喝道:“什么人!”门猛地被推开,几个手持兵器的人冲了出来。 墨泯毫不犹豫抽出软剑,手腕一抖,软剑瞬间挺直,寒光在黑暗中乍现。她周身散发着冷酷无情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她一声不吭,率先冲向敌人,剑招狠辣,每一次出手都直击要害,瞬间就伤了数人。敌人虽多,但在她强大的攻势下,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战斗持续,墨泯的气势愈发强盛,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紧紧锁定着敌人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让人胆颤的力量。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阴墨瑶赶来支援。两人眼神交汇,无需多言,默契十足,立刻背靠背与敌人厮杀。墨泯剑招凌厉,招招致命,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能将敌人的兵器击飞;阴墨瑶身法鬼魅,穿梭敌群,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让人难以捉摸。他们紧密配合,逐渐占据了上风。激战中,墨泯发现敌人中有几个高手,招式独特,难以对付。但她毫无惧色,冷静观察破绽,以更加凌厉的剑招压制对方。她仔细观察着敌人的招式,发现对方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在防守上存在一个细微的破绽,于是她抓住这个破绽,连续发起攻击,让敌人防不胜防。最终,两人联手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夜色中。 墨泯猛地撞开藏身之处的门,抬手扯下满是斑驳血迹与尘土的夜行面罩,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屋内回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石板地面,溅起细微的水花。此刻,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警惕,深知天华城的局势已远超想象,自己已然深陷风暴的核心。 阴墨瑶紧随其后,身姿轻盈却难掩紧张。她迅速关上房门,回身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冷峻的面容,眼神中与墨泯同样写满了警觉与坚毅。“今晚这一趟,怕是彻底暴露了。”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墨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沉声道:“嗯,那些人目标明确,后续行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墨泯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紧握,指节泛白。沉默片刻,她咬着牙,一字一顿,语气冰冷得仿佛能结霜:“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摸清城主的意图,这是破局的唯一办法。要是城主敢有任何不利于我们的意图,直接杀了,哪有那么多时间周旋,局面乱了就慢慢收拾 ,墨家还担不起这点乱子?”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坚定回应:“好,我跟你一起。” 与此同时,天华城城主府书房内,气氛同样压抑。城主正审阅着文书,一名眼线匆匆闯入,单膝跪地,紧张地汇报:“大人,墨泯潜入赌场,似乎在寻找重要线索!”城主手中的毛笔猛地折断,他缓缓靠向椅背,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寒声道:“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常,立刻汇报!”眼线迅速退下,城主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墨泯此番前来,目的绝不简单。墨家势力庞大,她的到来,必将打破天华城的平静。况且,城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神秘组织也愈发猖獗,这一切,是否都与墨泯有关?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密信上,信中提及一股神秘势力在江湖上四处扩张,手段狠辣,这与墨泯的行动,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另一边,墨泯在藏身之处强打精神,开始复盘今晚收集的线索。她从怀中掏出在商会别院找到的加密信件,迅速展开,目光紧锁那些奇怪的符号和隐晦用词。她深知,这些信件或许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突然,她想起在宅院听到的对话,那些提及江湖之事的内容,以及屋内人刻意回避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记得其中一人说话时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重要的东西,还有一人言辞闪烁,眼神飘忽。这些细节,会不会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墨泯的手指在信件上快速滑动,突然,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锐利。她转头看向阴墨瑶,急切道:“他们提及江湖之事,又对我格外关注,很可能是想对付墨家,或者是墨家的行动触动了他们的利益。”阴墨瑶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有可能。而且最近城中的生意往来出现异常波动,或许与这神秘组织有关。” 墨泯点头,继续分析:“不管怎样,必须尽快破解这些信件,与城主会面时,试探出他对神秘组织和江湖局势的态度。这是我们在天华城立足的关键。我打算从信件中频繁出现的特殊符号入手,结合江湖暗语,寻找破解方法。” 两人迅速分工。墨泯专注钻研加密信件,反复比对符号和用词,查阅墨家密文古籍,试图找出破解之法。她在纸上绘制关联图,将已知线索串联起来,试图构建完整的逻辑框架。阴墨瑶则乔装外出,穿梭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收集情报。 阴墨瑶来到城中酒馆,装作不经意地与周围人攀谈。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近日城中有一伙神秘人频繁出没,行事诡异,专挑与商会有往来的商户下手。她还混入地下钱庄,发现账目被人刻意篡改,涉及金额巨大,背后或许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就在阴墨瑶准备离开钱庄时,突然,几名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你就是墨家的人吧?跟我们走一趟!”阴墨瑶心中一惊,迅速抽出匕首,摆出防御姿势。黑衣人见状,立刻一拥而上。阴墨瑶身形灵活,在敌群中穿梭,匕首寒光闪烁,瞬间数名黑衣人倒下。然而,敌人越来越多,阴墨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与此同时,墨泯在藏身之处破解信件时,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异响。她警惕地抽出软剑,刚准备查看,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墨泯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一时间,屋内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 墨泯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寻找突围的机会。她发现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显然是有备而来。而阴墨瑶那边,形势也愈发危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原来是墨泯赶到。墨泯加入战斗后,局势立刻扭转。两人配合默契,相互掩护,逐渐杀出一条血路。 回到藏身之处,两人脸色凝重。墨泯喘着粗气说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必须加快行动。与城主会面时,见机行事,一旦他有任何异动,直接格杀,不用犹豫。”阴墨瑶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陷入被动。局面就算棘手,也得先控制住城主这个关键人物。” 墨泯稍作休息,便再次投入到紧张的筹备中,她仔细检查自己的武器,将软剑反复擦拭,确保剑身锋利无比。同时,她还调配了一些特制的毒药,藏于暗器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阴墨瑶则继续外出收集情报,她打听到城主近期频繁与城中一些神秘商人会面,这些商人的身份背景十分可疑。而且,城主还秘密调动了一批府兵,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阴墨瑶将这些重要情报带回,与墨泯商议对策。两人根据新线索,重新制定了与城主会面的计划,准备迎接接下来更大的挑战。 第40章 神秘月圆之约 隔天,阳光倾洒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墨泯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腰带,头戴一顶精致的冠冕,迈着沉稳的步伐,光明正大地在城中主干道上闲逛。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多百姓的目光,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人居然还敢来天华城?之前不是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吗?”一个身形瘦弱的百姓,缩在街边墙角,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 “嘘,小声点!你忘了吗?这就是上次教训王守备使的那个人,听说身手可厉害着呢!”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眼神中满是忌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墨泯听到。 墨泯仿若未闻,神色自若地在街道上踱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打量着街边的店铺和行人,实则暗中留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此次这般高调出行,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试探城中各方势力的反应。 行至一处热闹的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墨泯在一个卖古玩的摊位前停下,拿起一个古朴的瓷瓶,仔细端详起来。摊主是个精明的小老头,眼睛一亮,立刻满脸堆笑地介绍道:“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前朝的珍品,世间罕有,您要是喜欢,给个合适的价钱,就拿走!”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刚要开口回应,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人群中几道不善的目光向她投来。她却不动声色地放下瓷瓶,随意地说道:“东西倒是不错,不过我再逛逛,改日再来。”说罢,转身缓缓离去。 那几道目光紧紧跟随着她,墨泯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悠闲的姿态。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城中某个势力派来的。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中,城主正与幕僚商议要事。一名眼线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急切地汇报:“大人,墨泯今日身着华丽服饰,在城中四处闲逛,所到之处,百姓议论纷纷。”城主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这是何意?如此高调,难道是有恃无恐?” 幕僚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大人,依我看,墨泯这是故意为之。她身份暴露,却还这般行事,怕是想试探城中各方的反应,尤其是我们城主府的态度。”城主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墨泯在城中转悠了许久,身后的“尾巴”始终紧紧跟着。她心中暗自盘算,是时候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了。于是,她佯装不知,朝着一条偏僻的小巷走去。 小巷中寂静无声,只有她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刚一拐进小巷,墨泯身形陡然一转,瞬间隐入阴影之中。那几个跟踪者浑然不觉,依旧大踏步地跟了进来。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墨泯的声音在小巷中悠悠响起,冰冷而又充满威慑力。几个黑衣人脸色骤变,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抽出腰间的利刃,将墨泯团团围住。“小子,你胆子不小,竟敢在天华城如此放肆!”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墨泯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话音刚落,她身形如电,瞬间出手。只见她的身影在黑衣人之间快速穿梭,拳脚并用,每一招都精准狠辣,直击要害。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墨泯强大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片刻,他们便纷纷倒地,痛苦呻吟。 墨泯拍了拍手,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别再耍这些小把戏,不然,后果自负。”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去,留下黑衣人在原地,满脸惊恐。解决了这几个小喽啰,墨泯并未就此放松警惕。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她加快了脚步,朝着与阴墨瑶约定的地点走去,准备与她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藏身之处,阴墨瑶早已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看到墨泯平安归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墨泯将刚才的遭遇详细地告诉了阴墨瑶,随后说道:“这次虽然解决了他们,但也彻底激怒了背后的势力。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再拖了。” 阴墨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城主的消息。听说,城主最近一直在暗中调动城中的兵力,似乎在防备着什么。而且,他与城中的一些富商和江湖势力来往密切,关系错综复杂。对了,之前我们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我也有了新线索,他们似乎和城中几起离奇的货物失踪案有关,那些丢失的货物里,据说有能破解加密信件的关键物品。”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看来,城主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在与他会面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轻易暴露我们的底牌。信件的破解也迫在眉睫,说不定和神秘组织的阴谋息息相关。”两人又商议了许久,制定了详细的会面计划。墨泯深知,即将到来的与城主的会面,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但为了墨家在天华城的立足,为了探寻真相,她毫无退缩之意,决心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步步为营,寻得一线生机。 正商议间,一阵轻微的叩门声传来。阴墨瑶警惕地起身,手握剑柄,缓缓靠近门口。墨泯微微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屏气敛息,侧耳细听门外动静。“墨公子,城主有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与警惕。墨泯扬声应道:“烦请稍候,我这便收拾一番。”待脚步声远去,墨泯迅速转身,对阴墨瑶说道:“看来城主坐不住了,这么快就邀我去府里。”阴墨瑶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会不会是陷阱?” 墨泯神色镇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或许是我们了解真相的绝佳机会。”她稍作思索,又道:“我去之后,你暗中联络我们在城中的眼线,一旦有变故,随时接应。顺便再查查货物失踪案和神秘组织的联系,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信件的新思路。”阴墨瑶虽满心担忧,但深知墨泯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点头:“万事小心。” 墨泯简单整理衣装,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出藏身之处。只见门外,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等候。侍卫见墨泯出来,微微躬身行礼,沉声道:“墨公子,请随我来。” 一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墨泯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沿途的街巷布局、守卫部署,心中暗自思量应对之策。不多时,城主府便映入眼帘。 城主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旁站立着威风凛凛的守卫,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侍卫上前,与守卫低声交谈几句,大门缓缓打开。 墨泯昂首阔步走进府中,庭院内雕梁画栋,绿树成荫,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在侍卫的引领下,墨泯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厅。 城主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墨泯进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相迎:“墨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墨泯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城主客气了,承蒙城主相邀,在下深感荣幸。今日一见,城主府果然气派非凡。” 两人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城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墨公子在城中这几日,可还习惯?听闻你这几日行事颇为高调,引得百姓议论纷纷啊。” 墨泯微微一笑,从容回应:“天华城不愧是繁华之地,只是在下初来乍到,行事多有不便,想多了解些城中风土人情罢了。再者,我本就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性子,光明磊落些,也省得被人无端猜忌。” 城主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墨泯,话锋一转:“听闻墨公子身手不凡,昨日在小巷中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可有此事?那些人可都是本地有些势力的,墨公子这一出手,可算是出了名了。” 墨泯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坦然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那些人无故跟踪,在下无奈之下,只能略施惩戒。城主也知道,行走江湖,难免有些麻烦找上门。我不过是自保罢了,倒没想到在城中引起了这么大动静。城主可知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城主闻言,哈哈大笑:“墨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也在查那些人的底细。这城中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事还真不太容易弄清楚。墨公子此次来天华城,想必也不只是为了游山玩水吧?” 墨泯心中一动,正色道:“城主明鉴,在下自然是带着目的而来。墨家在江湖上立足,也需要拓展各方人脉。听闻天华城商机众多,便想来看看有没有互利共赢的可能。城主觉得,墨家与天华城在哪些方面有合作的潜力呢?” 城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这世道,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天华城也难以独善其身。城内最近暗流涌动,想必墨公子也有所察觉。墨家在江湖上威名远扬,若能与墨家携手,共同守护天华城的安宁,同时共享发展带来的利益,再好不过。比如,在商业上,墨家的资源和渠道,或许能与天华城的产业互补;在安防上,墨家的高手如云,也能助天华城一臂之力。我希望墨公子能考虑与我一同应对这复杂局势,不知墨公子意下如何?” 墨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沉思片刻后说道:“城主的想法在下深感钦佩,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下还需与墨家众人商议。城主如此急切地抛出橄榄枝,想必是城中局势已经十分紧迫了?不妨先说说,城主希望合作从何处开始,又对墨家有怎样的期待?毕竟合作是双向的,我们也希望能明确彼此的需求和责任,以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城主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墨泯:“我自然理解,只是天华城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至于合作的细节,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互通情报开始,共同应对城中的不稳定因素。比如,那个神秘组织,想必墨公子也有所耳闻,他们的存在对我们双方都是威胁。只要墨公子愿意与我合作,在天华城,墨家的生意定会一帆风顺。” 墨泯心中明白,城主这是在利诱,她微微点头,说道:“城主放心,在下定会尽快将此事告知墨家。只是合作之事,还需慎重考虑,毕竟这关乎两个势力的未来。城主对城中最近的神秘组织,想必也有所调查,不知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回去和族人商议时更有方向。倘若城主能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墨家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城主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我也在调查之中。只知道他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对天华城的稳定构成了威胁。他们似乎在拉拢各方势力,又在暗中破坏一些重要的交易和活动。我担心,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天华城,说不定还会对墨家下手。” 墨泯神色一凛,问道:“城主可有具体的线索?比如他们的据点、首领或者常用的手段?我们墨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络,或许可以相互补充,加快调查进度。当然,若合作达成,墨家自会全力协助城主。不过在那之前,我也得为墨家的利益考虑。” 城主回到座位上,缓缓说道:“目前只知道他们的成员多以黑衣蒙面示人,擅长隐匿行踪,而且手段狠辣。他们在城中有几个疑似的联络点,但我派人查探,每次都扑空。我怀疑,我们之中有他们的眼线,所以行动总是泄露。”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城主所言极是。要想揪出这个神秘组织,首先得清理内部的隐患。墨家在情报工作上有一些独特的方法,或许可以帮城主排查可疑人员。同时,对于那些疑似联络点,我们可以设下埋伏,引蛇出洞。不过,若要墨家全力投入,城主也需在城中事务上,给予墨家一定的决策权,这样合作起来,我们也更有动力。”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笑容:“墨公子果然有见地。只是这决策权,还需从长计议。不知墨公子此次来天华城,除了合作之事,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墨泯笑了笑,说道:“城主坦诚,我也不隐瞒。墨家在江湖立足,也想在天华城拓展根基。若能与城主合作,墨家自然会全力协助。但墨家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诉求,城主若是真有诚意,就该尊重墨家的地位,在城中事务上,给予墨家足够的话语权,如此,合作才能长久。” 随后,城主又与墨泯聊了一些城中的琐事,看似随意,实则暗中试探。墨泯心中警惕,言辞谨慎,巧妙应对,一边顺着城主的话,一边巧妙地提出墨家的要求,试图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 待天色渐暗,墨泯起身告辞:“多谢城主今日款待,时辰不早,在下也该告辞了。城主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尽快给您答复。关于神秘组织的事,还望城主多多费心,若有新线索,还请及时告知。” 城主微笑着点头:“墨公子慢走,期待你的答复。希望我们能达成合作,共同为天华城的未来努力。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墨泯走出城主府,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心中思绪万千。此次会面,虽未达成实质性的合作,但也摸清了城主的部分想法。她深知,与城主的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如何在合作的表象下,逐步掌控局势,为墨家谋取最大利益,还需细细谋划 。 回到藏身之处,阴墨瑶迫不及待地迎上来:“怎么样?”墨泯将会面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阴墨瑶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城主既然主动提出合作,想必是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还得仔细斟酌。他提到的神秘组织,和我们调查的方向一致,这里面的水怕是很深。我这边也有新发现,我从一个线人那里得知,月圆之夜,城中的某个废弃古宅会有异常动静,说不定和神秘组织有关,和我们要找的线索也有联系。” 墨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事不能仓促决定。我们必须尽快破解那些加密信件,或许其中藏着关键线索,能帮我们看清城主的真实意图。那个月圆之夜的异常动静,我们一定要去查个究竟,说不定能找到和神秘组织、加密信件相关的线索。对了,你这几日联络眼线,有没有新的发现?” “我反复查看了这些符号,”墨泯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它们与墨家以往接触过的密文都不一样,看来对方在加密方式上花了不少心思。结合城主说的货物失踪案,说不定破解的关键就在那些丢失的古籍文献里。” 阴墨瑶轻轻咬着下唇,眼睛盯着信件,若有所思:“会不会和城中的某个特殊事物有关?比如某个地标建筑,或者是本地的风俗习惯?还有月圆之夜的事,也得考虑进去。” 墨泯眼睛一亮,“有道理!明天我再去城中转转,从这些方向入手,说不定能找到破解的关键。重点查查和古籍文献有关的地方,还有那个月圆之夜有异常动静的废弃古宅。” 第二日,墨泯再次乔装打扮,穿梭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她先是来到城中最古老的藏书阁,据说这里收藏着天华城数百年的古籍,说不定藏着密文的线索。藏书阁里静谧无声,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墨泯却无心欣赏这宁静的氛围,她仔细查阅着每一本古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藏书阁的角落,一本泛黄的古籍吸引了她的注意。古籍的封皮上绘着奇怪的符号,与信件上的加密符号有几分相似。墨泯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记载着天华城古老的传说和祭祀仪式。她的目光落在一段关于月圆祭祀的记载上,其中提到的神秘符号和仪式流程,让她心中一动,联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月圆之约”。 离开藏书阁后,墨泯又来到城中的集市。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墨泯一边佯装挑选货物,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言行举止。突然,他听到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在交谈,其中一人提到了“月圆之约”。 墨泯心中一动,走上前去,笑着搭讪:“两位兄台,听你们提到‘月圆之约’,这是什么有趣的事儿,能否给在下讲讲?”两个商人看了墨泯一眼,其中一个警惕地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墨泯连忙解释:“在下初来乍到,对城中的新鲜事儿都好奇得很,只是想长长见识。”另一个商人见墨泯态度诚恳,便说道:“这‘月圆之约’是城中一些势力私下的聚会,具体做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和一些重要的交易有关。听说每次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在城外的废弃古宅碰头,行事神秘得很。” 墨泯心中暗自记下,又与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她隐隐觉得,这个“月圆之约”或许与神秘组织有关,而神秘组织又与加密信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联想到藏书阁古籍中关于月圆祭祀的记载,她愈发笃定,废弃古宅和月圆之夜,将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没闲着。她凭借着出色的交际能力,在城中的江湖酒馆里结识了一位消息灵通的老者。老者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口中说着各种江湖轶事。 阴墨瑶看准时机,轻声问道:“老人家,您在这江湖闯荡多年,可曾听说过一个行事诡秘的神秘组织?他们成员多黑衣蒙面,在天华城暗中活动。”老者的手微微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了些许。他抬头看了阴墨瑶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这事儿可别随便打听。那神秘组织势力庞大,手段狠辣,得罪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阴墨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放在桌上:“老人家,您放心,我只是好奇。您要是能多说些,这些就当是给您的酒钱。”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银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低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神秘组织似乎在寻找一件失传已久的宝物,据说这件宝物拥有神秘的力量,得到它就能掌控天华城的局势。听说这宝物和月圆祭祀的仪式也有关系,月圆之夜说不定会有大动作。” 阴墨瑶心中一惊,“老人家,您可知道那宝物是什么,又藏在何处?”老者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最近,他们似乎把目标锁定在了城主府,说不定宝物和城主府有关。而且月圆之夜,他们肯定会有行动,你可千万别去招惹。” 傍晚时分,墨泯和阴墨瑶回到藏身之处,迫不及待地分享各自的发现。听完阴墨瑶的讲述,墨泯陷入了沉思:“这么看来,神秘组织、城主府、加密信件,都交织在了一起。那失传的宝物,很可能就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结合今天打听到的消息,月圆之夜在废弃古宅,他们说不定要举行和宝物有关的仪式。” 阴墨瑶点头表示赞同:“而且,那个‘月圆之约’说不定也和宝物有关。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在月圆之夜,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潜入废弃古宅,设下埋伏,等他们出现,来个瓮中捉鳖,顺便查查和宝物有关的线索。” 两人商议许久,决定在月圆之夜来临前,先设法潜入城主府,探寻宝物的线索。他们深知,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为了揭开真相,他们别无选择。 随着月圆之日的临近,天华城的气氛愈发紧张。墨泯和阴墨瑶加紧准备,他们仔细研究城主府的布局,制定了详细的潜入计划。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都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终于,月圆之夜来临。月色如水,洒在天华城的大街小巷。墨泯和阴墨瑶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城中的屋顶上,朝着城主府悄然逼近。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而他们能否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到真相,为墨家在天华城的立足开辟出一条道路,一切还是未知数…… 第41章 暗潮涌动,布局谋城 破晓时分,晨光艰难地穿过狭小缝隙,落在堆满情报的案几上。墨泯一袭黑衣,神色凝重,手中狼毫在指尖轻轻转动,思绪飘向远方。自与城主会面后,她表面上与城主往来密切,恭敬有加,实则在心底暗自勾勒出一幅吞并天华城的缜密蓝图。 “叩叩叩。”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进。”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扉轻启,阴墨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但难掩兴奋。“少阁主,有新发现。”她将一份用油纸包裹的情报递到墨泯面前。 墨泯伸手接过,迅速展开。情报上详细记录着城主府内部的人员关系与近期动向。其中,一位名叫顾炎武的谋士引起了她的注意。顾炎武在城主府中素有才名,曾多次为城主出谋划策,令城中局势一度安稳。 然而,因几次直言犯谏,与城主的决策产生分歧,逐渐被边缘化,最近更是被排除在核心决策层之外,只能在府中处理一些琐碎事务,才华被深深埋没。“这或许是个绝佳的突破口。”墨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与顾炎武见上一面。记住,务必谨慎行事,不能让城主府的人察觉分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华城沉浸在一片朦胧夜色之中。墨泯身着一袭黑袍,在阴墨瑶的引领下,悄然穿过曲折幽深的小巷。小巷两旁的房屋高耸,将月光切割成细碎的光影。偶尔有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他们的脚步轻缓而沉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有远处更夫的打更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顾炎武正在书房中独自小酌,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略显落寞的面容。他手中把玩着酒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是对往昔的回忆和对现状的无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先是一惊,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随后迅速镇定下来,眼中恢复了谋士应有的冷静与睿智。 “顾先生,深夜叨扰,还望海涵。”墨泯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庞,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顾炎武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眼中满是警惕:“你是何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戒备。 墨泯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顾先生,我知晓您在天华城的遭遇。如今这城中局势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您难道就甘心一直被埋没,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她的语气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顾炎武才华的认可。顾炎武冷哼一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不屑道:“哼,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罢了。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哪有什么真心实意。”他对墨泯的来意仍持怀疑态度。 墨泯神色一正,往前一步,认真地说:“先生此言差矣。墨某向来敬重人才,以兼爱、非攻为宗旨,致力于天下太平。此次前来,是想与先生一同为天华城的未来谋划。城主刚愎自用,听不进忠言,若继续如此,天华城恐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微微停顿,目光紧紧锁住顾炎武的眼睛,“墨家愿以十足的诚意相邀,待事成之后,先生定能在墨家的平台上大展宏图,实现心中抱负。”她详细地阐述了墨家的理念和对天华城未来的规划,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顾炎武皱着眉,将酒杯重重搁下,反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空口无凭,我怎能轻易冒险。”他深知这一步一旦迈出,便再无回头之路,必须谨慎抉择。墨泯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精心撰写的文件,递到顾炎武面前:“这是墨家在商业、民生、安防等多方面的规划,先生不妨一看。”文件中详细记录了墨家对天华城未来发展的设想,包括如何促进商业繁荣、改善民生、加强城防等内容,每一条都经过深思熟虑,具有可操作性。 顾炎武接过文件,缓缓展开,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翻阅起来。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神色逐渐动容。许久,他长叹一声:“好,我信你这一次。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日后食言,我顾炎武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他知这是一次冒险,但心中对施展才华的渴望和对天华城未来的担忧,让他决定赌上一把。 墨泯心中一喜,上前握住顾炎武的手:“先生放心,墨家向来言出必行。”随后,她与顾炎武又详细商讨了一番,约定了日后的联络方式和行动细节。他们低声交流,制定了在关键时刻顾炎武如何传递情报、如何扰乱城主决策等计划。离开顾炎武居所后,墨泯的脚步愈发轻快,这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 解决了顾炎武,墨泯又将目光投向了城主的贴身护卫统领周天鹏。周天鹏武艺高强,一柄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他对城主忠心耿耿,是城主的心腹,负责城主的安全保卫工作,城主府中的大小守卫都对他敬畏有加。然而,墨泯通过情报得知,周天鹏的母亲身患重病,遍寻城中名医却始终无法治愈,这让周天鹏忧心忡忡。他在执行任务时都有些心神不宁,时常在巡逻间隙偷偷回家探望母亲。 “此人重情重义,若能相助,必能事半功倍。”墨泯对阴墨瑶说道,“你带上墨家珍藏的珍贵药材和一笔丰厚的酬金,去拜访周天鹏。记住,言辞要诚恳,务必让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这些药材是墨家费尽心思收集而来,对他母亲的病情或许有帮助,一定要让他明白我们的用心。” 阴墨瑶领命而去。来到周天鹏家中,她轻轻叩响了门扉。一位神色憔悴的老妇人打开门,阴墨瑶说明来意后,老妇人将她请进屋内。周天鹏正在母亲的床边照料,看到阴墨瑶进来,眉头微皱,眼中满是警惕:“姑娘,你是何人?来此有何事?”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阴墨瑶微笑着行礼,然后将药材和酬金递到周天鹏面前:“周统领,久闻您的大名。此次前来,并非有所图,只是听闻伯母病重,墨家上下都十分关切。这些药材是墨家珍藏多年的,据说对伯母的病症有奇效,这酬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伯母早日康复。”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真诚的关怀。 周天鹏看着眼前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了:“无功不受禄,姑娘这是何意?我与墨家并无交集,如此大礼,我不能收。”他对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充满疑虑。 阴墨瑶也不着急,拉过椅子坐下来,和声说道:“周统领,您有所不知,我们少主一直钦佩您的为人和武艺。墨家以‘兼爱’为本,最敬重您这样的孝子。此次知晓伯母病重,便想尽一份力。”她微微欠身,诚恳地看着周天鹏,“还望您能成全我们的一番心意。” 在阴墨瑶的再三劝说下,周天鹏心中的防线逐渐松动。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母亲,又想到墨泯展现出的诚意,最终还是收下了药材和酬金,并答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墨泯提供一些便利。他深知这份恩情沉重,但为了母亲,他愿意冒这个险,同时也希望墨家真如他们所说,是心怀正义之人。 解决了城主府内部的部分人员后,墨泯将目光投向了城主的经济命脉——城中的地下钱庄。这地下钱庄不仅掌控着城内大部分富商的资金流转,还与城主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城主维持其统治的重要经济支柱。钱庄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交易,许多富商为了在城中立足,不得不与钱庄合作,而钱庄则借助城主的势力,在城中肆意敛财。 墨泯让自己的暗卫林正尧伪装成一位财大气粗的外地富商,携带大量钱财来到地下钱庄。林正尧身着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腰佩美玉,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钱庄。钱庄老板赵富看到林正尧这阵仗,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容抖动,尽显谄媚之态。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赵富谄媚地说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正尧身后的财宝。林正尧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听闻贵钱庄信誉良好,我此次前来,是想存一笔钱。”说着,他示意随从将几箱金银财宝摆在桌上。箱子打开,金银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钱庄昏暗的角落,赵富的眼睛也被这光芒映得发亮。 赵富看到这些财宝,眼睛都直了,连忙说道:“公子放心,我们钱庄绝对安全可靠。不知公子要存多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笔巨款收入囊中,语气中充满了急切。林正尧微微一笑:“先存半年吧。对了,我对钱庄的业务也很感兴趣,赵老板不妨给我讲讲。我在外地也有生意,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合作。”他巧妙地抛出诱饵,引起赵富的兴趣。 赵富一听,连忙拉过椅子坐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公子,我们这钱庄,存贷都灵活得很。您存的钱,到期本息一分不少。要是您想借贷,凭您这财力,额度好说。”他边说边比划,脸上堆满了笑。林正尧一边听,一边适时提问,巧妙地引导话题:“赵老板,这借贷利息怎么算?我看城中有些商户,似乎被利息压得有些艰难。” 赵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堆起笑:“公子有所不知,那些商户本就经营不善,利息都是按规矩来的。”林正尧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继续探寻钱庄的运营模式和资金漏洞。一番交谈后,他得知这地下钱庄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暗中进行着一些非法的借贷活动,利息高得离谱,许多富商在高额利息的压迫下苦不堪言。而且,钱庄的账目管理混乱,存在大量的虚假账目和资金挪用情况,赵富经常利用这些漏洞中饱私囊。 墨泯得知这些信息后,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让林正尧利用赵富的贪婪,向他推荐一种看似利润丰厚的投资项目。林正尧找到赵富,神秘兮兮地说:“赵老板,我最近得知一个大项目,利润十分可观。是关于海外贸易的,我有可靠的渠道,只要投入资金,半年内就能获得数倍的回报。我看咱俩投缘,才想着拉你一把。不过这项目风险也有,得有魄力的人才能参与。” 赵富一听,眼睛放光,连忙追问:“什么项目?快给我说说。只要利润高,风险我不怕。”他被高额的回报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考虑其中的风险。林正尧详细地描述了这个所谓的投资项目,声称自己有独家的海外贸易渠道,能够将天华城的特产卖到海外,赚取巨额利润。赵富被他描绘的美好前景所吸引,没有仔细核实项目的真实性,便将钱庄的大量资金投入其中。 然而,这个所谓的投资项目其实是墨泯精心设计的一个骗局。不久后,项目“失败”,钱庄的资金链瞬间断裂。众多富商发现自己存在钱庄的钱财无法取出,纷纷上门讨要说法,一时间,钱庄门口聚集了大量愤怒的人群。他们高喊着口号,要求赵富还钱,场面一片混乱。有人砸坏了钱庄的招牌,有人与钱庄的守卫发生冲突,整个钱庄陷入了混乱之中。 城主得知地下钱庄出事,大发雷霆,召来赵富,怒声喝道:“你到底怎么搞的!限你三日之内解决,否则提头来见!”赵富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城主息怒,小的一定想办法。”赵富四处筹钱,却四处碰壁。他找到那些曾经与钱庄合作的富商,好言哀求:“各位,这次是我对不住大家,可咱们唇亡齿寒,还望拉兄弟一把。”但富商们自己也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帮忙。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城主求助。城主虽然恼怒,但也明白钱庄对自己的重要性,不得不拿出一部分自己的积蓄来填补钱庄的亏空。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钱庄的危机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城主府的财政状况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城主在城中的威望也大打折扣。许多原本支持城主的富商,因为这次钱庄事件,对城主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 在经济上对城主进行打击的同时,墨泯也没有忘记利用城中的舆论来扰乱城主的视线。她想起之前打听到的月圆之约,心中有了主意。月圆之约是天华城流传已久的神秘传说,据说在月圆之夜,废弃古宅中会出现神秘的力量,而这力量与城中的命运息息相关。墨泯安排手下在城中的大街小巷、酒馆茶楼等地散布消息,声称月圆之夜,神秘组织将会在废弃古宅举行一场召唤邪恶力量的仪式,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城主府。 这个消息迅速在城中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议论纷纷,对神秘组织的恐惧和对城主府的担忧弥漫在整个城市。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恐惧的氛围愈发浓重。“听说了吗?月圆之夜神秘组织要在废弃古宅搞事情,目标还是城主府!”一个小贩在摊位前小声对顾客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哎呀,这可怎么办?咱们普通老百姓会不会遭殃啊?”顾客满脸担忧,手中的货物都差点掉落。 这些言论,如同野火一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天华城。城主得知这个消息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担心神秘组织真的会在月圆之夜发动袭击,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另一方面,又担心这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目的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敢掉以轻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城主决定在月圆之夜,将城中大部分精锐兵力部署在城主府周边以及废弃古宅附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他调集了城中最精锐的士兵,配备了精良的武器,亲自坐镇指挥,誓要将神秘组织一网打尽。 为了让城主更加深信不疑,墨泯又心生一计。她让阴墨瑶安排几个身手敏捷的暗卫,在城主府附近故意制造一些神秘的动静,像是夜间的异响、一闪而过的黑影。城主得知后,更加笃定神秘组织已经在城中有所行动,愈发紧张起来。 城主召集心腹谋士商议对策,他眉头紧锁,满脸焦虑:“如今这神秘组织蠢蠢欲动,地下钱庄又出了这档子事,该如何是好?” 一位谋士小心翼翼地说:“城主,会不会有人故意为之,扰乱我们的视线?”城主冷哼一声:“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神秘组织对我城主府有威胁是事实,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墨泯得知城主的部署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在眼底闪过。她转身看向身旁的阴墨瑶,低声笑道:“城主这次可是彻底钻进了咱们设下的局里,她一心想着应对月圆之约和钱庄危机,却不知真正的危险正在暗处悄然逼近。”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满是钦佩:“少阁主神机妙算,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咱们接下来就等月圆之夜,给城主来个措手不及。”墨泯神色一正,认真说道:“这次行动不容有失,通知下去,让大家务必小心行事。在城主自顾不暇的时候,安排墨家精锐力量潜入城中防守薄弱的区域。” 很快,墨家精锐们乔装改扮,巧妙地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朝着城中进发。有的扮作沿街叫卖的小贩,推着那装满货物的小车,看似寻常的货物之下,却巧妙地暗藏着锋利的武器;有的则扮成手艺精湛的工匠,背着鼓鼓囊囊的工具包,里面藏着的锋利匕首和坚韧绳索,皆是他们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的法宝。 然而,潜入之路充满未知与危险。其中一次,几个伪装成工匠的墨家暗卫在前往秘密据点的途中,不幸与城主府的巡逻队狭路相逢。巡逻队队长目光敏锐,一眼便察觉到他们神色异常,心中顿生怀疑,于是大步上前,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他们,厉声盘问:“你们几个,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去哪儿?” 刹那间,暗卫们的心猛地一紧,气氛瞬间凝固。为首的暗卫李明强装镇定,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容,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接了个急活儿,城西有户人家房屋破损严重,急需修缮,我们这不是赶时间嘛,想尽快帮人家解决问题。”说话间,他不慌不忙地递上提前精心准备好的假文书,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破绽。 一旁的暗卫王虎忍不住小声嘟囔:“是啊,大人,我们也不想这么晚还在外头奔波,可这活儿不能拖啊。”巡逻队队长狠狠瞪了王虎一眼,王虎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巡逻队队长眉头紧皱,接过文书,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后,他围着暗卫们缓缓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了个遍,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出一丝破绽。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暗卫们的心都悬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终于,巡逻队队长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走吧,别给我惹事,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绝不轻饶!” 李明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说:“一定一定,多谢大人通融,我们肯定老老实实的。”暗卫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谢过队长,这才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行。 成功摆脱巡逻队的盘查后,他们加快了脚步,顺利抵达了预定地点,并迅速在那些废弃的房屋、仓库之中建立起秘密据点。这些据点选址极为隐蔽,仿佛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一般,很难被人发现。在据点内,他们储备了种类繁多、数量充足的武器和物资,锋利的刀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造型各异的弓箭整齐地排列着,还有足够维持多日的粮食以及各种应急的药品等等,一应俱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行动做好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充分准备。 与此同时,墨泯还安排顾炎武在城主府内进一步制造混乱。顾炎武故意在城主面前提起墨家的一些“小动作”,装作不经意地说:“城主,近日听闻墨家似乎在暗中调动人手,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城主听后,更加心烦意乱,对墨家也多了几分警惕,却没意识到这正是墨泯计划的一部分,他的注意力被进一步分散。 随着月圆之夜一天天临近,天华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气氛愈发紧张压抑。城中的百姓们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早早地便关门闭户,不敢外出。曾经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城市在黑暗中发出的沉重叹息。 墨泯独自站在自己的藏身之处,静静地望着窗外那一轮渐渐变圆的明月。阴墨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轻声说道:“少阁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望向窗外,坚定地说:“这场较量,我们筹备已久,也该收网了。月圆之夜,便是城主的落幕之时,也是天华城迎来新生的开始。”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也是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兴奋。一场决定天华城归属的关键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自己和墨陵阁的兄弟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只等时机一到,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猎物。 此时的她,犹如一位隐藏在黑暗中的顶级猎手,静静地蛰伏着,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那最佳的时机,准备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必胜的决心,在月光的映照下,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种不可战胜的气势,宛如降临人间的战神,即将书写属于自己和天华城的崭新历史篇章。 第42章 天华风云,月圆之变 银白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天华城,为这片土地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纱衣,然而,这宁静美好的月色下,却隐匿着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城主一袭玄色劲装,衣角绣着的金色纹线在月光下闪烁微光,那冷峻的面容仿若被寒霜覆盖,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他身旁,心腹们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精锐兵力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刃,整齐肃立,无声地彰显着强大的威慑力。 “城主,那神秘组织向来狡猾,此次设伏,真能将他们一举擒获?”一名副将靠近城主,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忧虑。城主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道:“哼,我筹备许久,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今日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们悄然潜伏在废弃古宅四周,这座古宅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巨人,围墙爬满枯藤,像是岁月刻下的斑驳皱纹,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透着阴森与神秘。城主的视线紧紧锁住古宅大门,那扇腐朽的木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声响,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城主下意识地握紧手中长刀,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思量:“神秘组织,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然而,城主浑然不知,他翘首以盼的敌人并未现身,真正的危机却在城中悄然拉开帷幕。墨泯身着一袭夜行衣,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宛如暗夜幽灵,隐匿于暗处。他望着城主的队伍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决胜千里的自信与掌控全局的从容。 “少阁主,城主他们已经进入埋伏圈,我们也该行动了。”身旁的暗卫低声提醒道。墨泯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轻声说道:“按计划行事,务必做到干净利落,先点燃城中的几处关键地点,制造混乱,再对城主的人马发动突袭,不能让城主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墨泯微微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个隐秘而利落的手势,开启一场华丽演出的信号。刹那间,城中各处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爆炸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惊呼声、哭喊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划破夜空。百姓们从睡梦中骤然惊醒,眼前是火光肆虐,恐惧如汹涌潮水,瞬间将整座城市淹没。 “不好,中计了!”城主听闻城中传来的骚乱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心中暗叫不妙。他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来不及多想,立刻扯着嗓子下令:“所有人,立刻回城,快!”话音未落,他便一马当先,马鞭在空中狠狠一抽,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而慌乱。 回城的道路上,夜色愈发深沉浓郁,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一切都包裹其中。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城主的心尖上。城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刚想下令加强戒备,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寂静。 刹那间,道路两旁如鬼魅般涌出无数黑衣人,他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这些黑衣人迅速将城主一行人团团包围,包围圈密不透风,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 “杀!”墨泯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冰冷而坚定,好似寒夜中的一阵冷风,带着彻骨的寒意。她手持软剑,剑身轻薄却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墨泯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中,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凛冽的杀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城主见状,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挥舞着长刀,刀光霍霍,奋力抵挡。然而,他的兵力在混乱中逐渐分散,各自为战,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更致命的是,那位被策反的谋士顾炎武,此刻站在暗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在城主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顾炎武故意给出错误的指令,声音沉稳却暗藏玄机:“大人,应从左侧突围,那里敌人防守薄弱。”城主不假思索,信以为真,带着残部朝着左侧杀去,却不想陷入了墨泯精心布置的重重陷阱。 “你今日插翅难逃!”墨泯步步紧逼,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剑招凌厉,招招致命。城主心中又惊又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谋士竟然背叛了他。他奋力抵抗,汗水湿透了衣衫,却因兵力悬殊,渐渐体力不支,落入下风。 激战正酣,墨泯突然发现,城主腰间挂着一块古朴的玉佩,玉佩材质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的纹路与加密信件中的符号竟有几分相似。她心中猛地一动,意识到这块玉佩很可能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墨泯眼神一凛,攻势愈发凌厉,她施展出阴家的绝技“瞬影流光剑”。只见她身形如电,剑招如行云流水,却又暗藏杀招,让人防不胜防。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城主在她的攻击下,渐渐力不从心,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城主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然而,他的挣扎在墨泯强大的攻势下显得如此无力,无法抵挡墨泯的致命一击。墨泯瞅准时机,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一剑刺中城主的胸口。剑身没入,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城主瞪大了双眼,身体缓缓倒下,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解决了城主,墨泯迅速收起玉佩,动作干净利落。她转身指挥着暗卫们清理战场,声音沉稳有力:“动作快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敌人!逐一清查,确保城主的残余势力全部被肃清。”在她的指挥下,暗卫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任务。短短半个时辰,城主的势力便被彻底瓦解,曾经的威风荡然无存。 墨泯带领众人,直奔城主府。城主府内,守卫们还在慌乱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墨泯等人如入无人之境,凭借着之前收集的证据和人脉关系,顺利控制了城主府的各个关键位置,如书房、库房、牢房等。 墨泯坐在城主的书房中,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坠,陷入沉思。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她脸上跳动,映出她坚毅的轮廓。“少阁主,城主已除,天华城尽在我们掌握之中。”阴墨瑶走进书房,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兴奋。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上还沾着些许血迹,那是刚才战斗留下的痕迹。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这只是第一步,月圆之约、神秘组织、宝物……背后的谜团还远未解开。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城戒严,彻查神秘组织的下落。每一处城门都要加派人手,仔细盘查进出人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徒。”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阴墨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少阁主,封锁城门容易,但彻查神秘组织,谈何容易。他们隐藏极深,之前我们多方打探,也只得了些零星线索。” 墨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恢复平静的城市,缓缓说道:“我知道难,但我们必须做。神秘组织一日不除,天华城就一日不得安宁。从现在起,所有暗卫分组行动,重点排查城中与神秘组织有过接触的可疑人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那些经常在城西暗巷活动的人,更要密切关注。去酒馆、赌场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多花些银子,从那些三教九流口中套取情报。”“是,少阁主,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墨泯和阴墨瑶带领着墨家众人,全力投入到调查之中。他们仔细研究加密信件和从城主府搜出的文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加密信件上的符号复杂而神秘,众人围坐在一起,反复比对,试图找出破解的线索。从城主府搜出的文件里,有一些信件提到了神秘组织的交易,虽然内容隐晦,但众人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你们看,这封信里提到‘月圆之期,城西暗巷,黑金交易’,这会不会就是神秘组织的一次行动记录?”一名暗卫指着信件,激动地说道。 墨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有可能,但城西暗巷纵横交错,范围太大,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才能确定具体位置。继续深挖,看看还有没有相关信息。比如,有没有提到交易的具体时间,或者参与交易的人员特征。再查查城主府之前对城西暗巷的布防记录,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联。” 与此同时,他们还派出大量暗卫,在城中四处打探消息。暗卫们乔装打扮,混入市井之中,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他们出入酒馆、茶楼、赌场等场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客官,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有什么想打听的,尽管问我。”酒馆的小二看到乔装成富商的暗卫,殷勤地凑了过来。 暗卫不动声色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我听说城西暗巷最近有一些不寻常的交易,你可知道些什么?”小二眼睛一亮,迅速收起银子,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还真问对人了。城西暗巷确实有些古怪,最近经常有一些神秘的人出没,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前几天我还瞧见他们当中有人身上带着奇怪标记的令牌呢。” 暗卫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那些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令牌是什么样子的?”小二挠了挠头,想了想说:“他们都蒙着脸,看不清楚长相。不过,我好像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有个刀疤。那令牌是青铜色的,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只展翅的乌鸦。”暗卫将这些信息牢记在心,又给了小二一些银子,便离开了酒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墨泯从一位城中老者口中得知,月圆之约与天华城的一个古老传说有关。那是一个傍晚,墨泯在城中的小巷中散步,偶然遇到一位老者坐在门口,神情落寞。她上前询问,老者缓缓开口:“传说中,每隔百年,月圆之夜,城中的神秘之地会开启一道通往神秘空间的入口,而那里藏着一件拥有神秘力量的宝物,得之者可掌控天华城的命运。不过,这宝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守护宝物的机关重重,当年有不少人去探寻,却都有去无回。” 墨泯联想到城主身上的玉佩,以及神秘组织的种种行为,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与这个古老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在下次月圆之夜,前往传说中的神秘之地,揭开所有的谜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华城在墨家的治理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集市上,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街头巷尾,孩子们嬉笑玩耍,充满生机。然而,墨泯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神秘组织虽然暂时销声匿迹,但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终于,又一个月圆之夜来临。墨泯身着黑色劲装,带着阴墨瑶和一众精锐暗卫,来到了传说中的神秘之地。这里是一座古老的庙宇,历经岁月的洗礼,早已破败不堪。庙门紧闭,门上的漆皮剥落,露出斑驳的木板。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少阁主,这地方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定要小心。”阴墨瑶靠近墨泯,低声说道。墨泯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庙门。“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庙宇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与加密信件和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心翼翼地走近法阵,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号。突然,她发现,玉佩上的一个凹槽与法阵上的一处凸起正好吻合。 墨泯将玉佩嵌入法阵,瞬间,法阵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众人连忙后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法阵缓缓旋转,发出嗡嗡声响,一个神秘的空间缓缓开启。空间中,云雾缭绕,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进去!”墨泯一马当先,走进了神秘空间。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仿佛尘封了千年。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壁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有的壁画描绘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有的则画着一个神秘的仪式,人们围绕着一个巨大的锁孔状装置祈祷。 “少阁主,你看这些壁画,好像在讲述着一个关于开启某个关键之物的故事。”一名暗卫指着墙壁上的壁画,说道。墨泯顺着暗卫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观察着壁画上的内容,说道:“没错,这些壁画很可能隐藏着重要线索。大家都仔细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注意壁画中的人物动作、表情,还有周围的环境细节。” 在空间的尽头,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盒子由不知名的木材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墨泯走上前去,缓缓打开盒子。刹那间,一道光芒从盒子中射出,照亮了整个空间。盒子里,放着一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石,正是神秘组织苦苦寻找的宝物。宝石形状不规则,表面闪烁着五彩光芒,宝石一端的形状,竟与壁画中巨大锁孔的轮廓有着微妙的相似。 墨泯心中一动,她拿起宝石,刚一触碰,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开始摇晃,墙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墨泯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触发了机关。她迅速收起宝石,带着众人朝着出口跑去。 刚跑到出口,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将庙宇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神秘组织的首领。首领身着黑色长袍,脸上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把宝物交出来!”首领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 墨泯冷笑一声:“想要宝物,那就凭本事来拿!”说罢,她手持软剑,与神秘组织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墨泯身形矫健,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神秘组织的成员也不甘示弱,纷纷挥舞着武器,向墨泯等人扑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墨泯发现神秘组织的成员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他们的攻击看似猛烈,却总是避实就虚,并不与墨泯等人正面交锋。他心中疑惑,却无暇细想,只能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敌人。 “少阁主,他们好像在等什么!”阴墨瑶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墨泯心中一凛,迅速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对方的意图。就在这时,她发现远处有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赶来,人数众多,气势汹汹。 “不好,他们有援兵!大家加快速度,不能被他们拖住!”墨泯大声下令。然而,神秘组织的成员却突然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分散攻击,而是集中力量,向着墨泯等人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疯狂冲锋。墨泯等人陷入了苦战,形势愈发危急。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逐渐发现神秘组织的招式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和规律,她一边奋力抵挡,一边仔细观察。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意识到只要打乱他们的攻击节奏,就能找到破绽。 墨泯施展出“瞬影流光剑”的绝技,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对方上钩。神秘组织的首领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立刻指挥手下发动猛攻。墨泯却在关键时刻身形一转,剑招突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对方的要害。神秘组织的首领躲避不及,被墨泯一剑划伤手臂。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墨泯冷哼一声,趁对方阵脚大乱,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见首领受伤,士气大减。墨泯等人趁机发动反击,将神秘组织的成员打得节节败退。 “撤!”神秘组织的首领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退。黑衣人纷纷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墨泯并没有下令追击,她知道,神秘组织肯定还有后招,贸然追击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她望着手中的宝石,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回到城主府后,墨泯召集众人,开始研究这块神秘的宝石。他们发现,宝石上似乎隐藏着一些微小的纹路,这些纹路与之前在神秘空间中看到的壁画有着某种联系。“少阁主,这宝石到底有什么秘密?”阴墨瑶疑惑地问道。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清楚,但这些纹路肯定是关键。我们要尽快破解这些纹路的含义,也许就能揭开宝石的秘密,以及神秘组织背后的阴谋。我有种预感,这宝石或许是一把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里,墨泯和墨家众人日夜钻研,查阅了大量的古籍资料,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宝石的线索。原来,这块宝石是一件上古神器,拥有着开启神秘力量的关键能力,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古籍记载,这件上古神器曾引发过一场惨烈的争斗,当时各方势力为争夺它,不惜生灵涂炭,导致天华城险些毁于一旦。神器若被心怀不轨之人掌控,找到对应的锁,整个天下都将陷入无尽的黑暗。线索还提及,宝石的秘密与天华城地下隐藏的古老机关息息相关,只有找到机关上与之匹配的锁,按特定顺序启动,才能完全发挥宝石的力量,或者将其封印。 墨泯意识到,神秘组织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宝石,必然知晓这些秘密,他们很可能已经在寻找地下机关的路上。事不宜迟,墨泯决定立刻展开行动,赶在神秘组织之前找到机关。“阴墨瑶,你挑选几个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暗卫,我们去城中的藏书阁,那里或许还有更多关于地下机关的线索。”墨泯神色凝重地说道。“是,少阁主,我这就去安排。”阴墨瑶领命而去,很快便挑选出几名得力的暗卫,与墨泯一同前往藏书阁。 藏书阁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些已经泛黄脆弱,一碰就可能化为齑粉。墨泯等人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本可能有关的书籍。“少阁主,你看这本!”一名暗卫突然喊道,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古籍,封面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墨泯连忙接过,仔细查看。书中记载着一个关于天华城地下迷宫的传说,迷宫中机关重重,而在迷宫深处,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锁状装置,开启它的关键,正是那块神秘宝石。只有心怀正义、得到天华城认可的人,才能顺利通过迷宫,使用宝石开启装置。“看来,我们要找的地下机关就在这个迷宫里。这宝石就是打开关键装置的钥匙。”墨泯合上古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藏书阁,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墨泯心中一惊,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悄悄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朝着藏书阁赶来,为首的正是神秘组织的一位重要成员。“不好,我们被盯上了。”墨泯低声说道,“他们肯定是察觉到我们在寻找地下机关的线索,跟过来了。” “少阁主,我们怎么办?”阴墨瑶问道。墨泯迅速思考着对策,她知道,此刻不能贸然突围,否则很容易陷入敌人的包围。“我们先躲起来,等他们进来,再找机会突围。记住,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避免正面冲突。” 众人躲在书架后面,屏住呼吸。黑衣人很快冲进了藏书阁,他们四处搜寻,脚步声在寂静的阁内显得格外刺耳。“奇怪,人呢?明明看到他们进来了。”一名黑衣人疑惑地说道。“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命令道。 墨泯等人躲在暗处,紧张地注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突然,一名暗卫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藏书阁内格外响亮。“在那里!”黑衣人立刻朝着声音的来源围了过去。墨泯知道无法再隐藏,她低声说道:“准备战斗,我们从后门突围。”说罢,她率先冲了出去,软剑出鞘,寒光闪烁。 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与墨泯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墨泯剑招凌厉,一时间黑衣人竟无法近身。但黑衣人的数量众多,墨泯等人渐渐陷入了困境。“少阁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快顶不住了!”阴墨瑶喊道。 墨泯心急如焚,她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突围的机会。就在这时,她发现敌人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她立刻抓住机会,喊道:“跟我来!” 众人朝着缺口冲去,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成功突围。但他们也在战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需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墨泯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秘密据点,这里是墨陵阁在城中的一处隐蔽藏身之处。据点内有简单的医疗用品,他们开始处理伤口。 “少阁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神秘组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名暗卫问道。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地下迷宫,赶在神秘组织之前用宝石开启控制装置。等大家伤势稍好,我们就出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墨泯等人一边养伤,一边准备进入地下迷宫所需的物品,如干粮、火把、绳索等。同时,墨泯还根据古籍中的记载,仔细研究了迷宫的地图和可能遇到的机关陷阱,制定了详细的应对策略。 终于,众人的伤势有所好转,墨泯决定出发。他们带着准备好的物品,来到了古籍中记载的地下迷宫入口。入口隐藏在一座废弃的房屋下面,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盖住。墨泯和暗卫们合力推开石板,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地下迷宫。 迷宫中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通道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墨泯按照之前研究的地图,带领众人小心前行。“大家小心,这里可能有机关。”墨泯提醒道。话音刚落,前方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竹签。“好险!”阴墨瑶惊叫道。 墨泯皱了皱眉头,她仔细观察着陷阱周围,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机关按钮。她用剑挑动按钮,陷阱底部的竹签缓缓收回,陷阱上方出现了一座石桥。“大家跟紧我,注意观察周围。”墨泯说道,然后率先走上石桥。 他们继续前行,一路上又遇到了各种机关陷阱,如毒箭、巨石阵等,但都被墨泯凭借着智慧和敏捷的身手一一化解。随着深入迷宫,墨泯发现周围的墙壁上出现了更多与宝石和神秘组织有关的壁画。这些壁画似乎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阴谋,神秘组织妄图利用宝石开启装置,控制天华城的命脉,让整个城市成为他们的傀儡。 “少阁主,看来神秘组织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阴墨瑶看着壁画,忧心忡忡地说道。墨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加快速度。”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迷宫深处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墨泯心中一紧,示意众人停下,然后悄悄向前探查。只见神秘组织的成员已经在前方的通道中设下了埋伏,他们似乎也找到了通往控制装置的关键路径。 “他们也到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他们的埋伏。”墨泯低声说道。她观察着敌人的布置,发现他们在通道两侧设置了许多机关,一旦触发,就会陷入困境。墨泯思考片刻,制定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我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从侧面绕过去,攻击他们的后方。记住,动作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墨泯说道。众人点头表示明白。墨泯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冲了出去,大声喊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 神秘组织的成员听到喊声,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墨泯身上,纷纷发动攻击。墨泯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不断引着他们远离侧面的通道。阴墨瑶等人趁机从侧面绕了过去,迅速冲向敌人的后方。他们的出现让神秘组织的成员措手不及,一时间阵脚大乱。 墨泯见时机已到,立刻转身,与阴墨瑶等人前后夹击。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神秘组织的成员渐渐不敌,开始向后撤退。“别让他们跑了!”墨泯喊道,带领众人追击。 然而,神秘组织的成员在撤退过程中,触发了一个巨大的机关。一道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将墨泯等人与神秘组织分隔开来。“可恶!”墨泯愤怒地捶打着石门,但石门纹丝不动。 此时,石门另一边传来神秘组织首领的声音:“墨泯,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太天真了!这宝石很快就会开启装置,天华城也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墨泯心中一沉,她知道神秘组织肯定还有后招。她和众人迅速寻找着打开石门的方法,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石门旁边发现了一个机关装置。 墨泯按照古籍中的记载,尝试着启动机关。随着机关的转动,石门缓缓升起。“快,追上去!”墨泯喊道,带领众人冲了进去。他们来到了迷宫的最深处,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台上放置着一个复杂的锁状装置,装置中央的锁孔,与宝石的形状完美契合。而神秘组织的成员们已经站在了装置旁边,首领手中拿着宝石,正准备将其插入锁孔。 “把宝石放下!”墨泯大声喝道。首领冷笑一声:“来得正好,就让你们亲眼看着我们掌控这一切!”说罢,他不顾墨泯的阻拦,将宝石插入了锁孔。 瞬间,装置发出强烈的光芒,整个空间都剧烈震动起来。墨泯等人连忙稳住身形,只见装置上的各种机关开始运转,一道道铁链从四周升起,向着城市的各个方向延伸而去。 墨泯心中一惊,她意识到这些铁链连接着天华城的关键设施,神秘组织想要通过开启装置,进而掌控整个城市。“不能让他们得逞!”墨泯施展出墨家的绝技,冲向首领。首领也不甘示弱,与墨泯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阴墨瑶和其他暗卫则与神秘组织的成员们混战在一起,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发现了装置的一个弱点,瞅准时机,挣脱首领的纠缠,冲向装置。她挥舞软剑,斩断了其中一根控制铁链的关键部件。 装置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光芒也变得闪烁不定。首领见状,大惊失色:“你……你干了什么!”墨泯没有理会他,继续攻击装置的其他关键部位。随着墨泯的攻击,装置逐渐停止运转,铁链也纷纷掉落。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见势不妙,纷纷想要撤退。墨泯和阴墨瑶等人趁机发动攻击,将他们赶出了迷宫。 虽然暂时击退了神秘组织,但墨泯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望着手中重新夺回的宝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彻底解开宝石与装置的秘密,找到封印装置的方法,绝不让神秘组织再有可乘之机。而这场与神秘组织的较量,也仅仅只是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和天华城。 第43章 权力暗握,天华新局 晨曦初破,几缕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洒落在天华城高低错落的屋脊上。城主府内,墨泯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面色冷峻如霜,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审视与担忧。此刻,他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 阴墨瑶手持一份名单,脚步急促地走来,在距离墨泯几步之遥处站定,恭敬地汇报:“少阁主,城主府及城中关键职位已悄然换上我们的人,可百姓们对这些变动仍满心疑虑,城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墨泯微微颔首,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声音低沉而冰冷:“民心?不过是可以操控的东西。给百姓们点好处,告诉底下人,接下来三个月,城内所有赋税减半,再安排人在集市上发放生活物资。哼,要让他们知道,我掌权,是他们的福气,若是不安分,后果自负。”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则转身迈向书房。书房内,一张巨大的天华城势力分布图平铺在宽大的案几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城中各方势力的分布、关键据点以及重要资源的位置。墨泯站在图前,眉头紧锁,手指沿着地图上的街巷缓缓滑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进一步巩固墨家在城中的地位,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名暗卫神色匆匆,疾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少阁主,大事不好!城中那些原本依附原城主的富商们,正在暗中勾结,妄图联合起来对抗我们。他们担心墨家掌权后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此刻正在城西的一处隐秘宅邸中秘密商议对策。” 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芒,周身气场陡然变得冷冽刺骨,低沉地吼道:“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传我的命令,封锁宅邸,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敢与我作对,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暗卫领命迅速退下,墨泯披上黑色披风,大步走出书房,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墨泯带着一众暗卫来到了富商们秘密集会的宅邸外。他抬手示意,暗卫们迅速散开,将宅邸围得水泄不通。墨泯大步上前,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惊得屋内众人脸色骤变。屋内,富商们围坐一团,桌上的烛火被气流吹得剧烈摇晃,映照着他们惊恐的面容。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披风随着他的动作肆意摆动,身后暗卫们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你们在商议什么?说来让我听听。”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不带一丝温度。富商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没有人敢率先开口。“怎么,都哑巴了?”墨泯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孙富商身上,“孙老板,你不是点子最多吗?说说看。” 孙富商额头满是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墨……墨公子,我们……就是聚聚。”“聚聚?”墨泯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当我是三岁孩童?妄图反抗墨家,你们还不够格。”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盏被震得跳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本想着与你们携手,让天华城重回繁荣,你们却想自寻死路。” 这时,一个年轻的富商壮着胆子站起来:“墨少主,你这突然掌权,我们的生意……”墨泯眼神一凛,瞬间打断他:“生意?你们的生意能有今天,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缓缓踱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张老板,上个月你私运禁药进城,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勾结,证据就在我手里;李老板,你操控粮价,致使百姓买不起粮食,饿殍遍野;还有赵老板,你贿赂官员,强占民田……” 每说出一个名字,墨泯的声音就愈发冰冷,富商们的脸色也愈发惨白。“只要你们听我的,往后在这天华城,依旧能吃香喝辣,财源广进。”墨泯顿了顿,眼神陡然一厉,“但要是谁敢违抗,墨家的手段,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她看向那个站出来的年轻富商,“就说你,要是还想继续过好日子,就乖乖听话,不然,你那新娶的美娇娘和年迈的父母,墨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年轻富商身体一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墨少主,我错了,求您饶过我,我一定听话。”墨泯又看向众人,继续道:“别心存侥幸,一旦忤逆我,你们就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们的家人、财产,也别想保住!” 孙富商连忙磕头,“砰砰”作响:“墨公子,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其他富商也跟着哭喊:“求墨少主开恩,我们都听您的。”“很好,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话。”墨泯转身,带着暗卫大步离开,留下一屋子战战兢兢的富商。 解决完富商的问题,墨泯回到城主府,又接到了神秘组织重新集结的消息。他立刻召集阴墨瑶等人商议对策。“传令下去,全面加强城中戒备,密切关注神秘组织的一举一动。同时,加快对地下迷宫和神秘宝石的研究,这或许是彻底击败他们的关键。”墨泯神色凝重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阴墨瑶眉头紧皱,担忧地问道:“少阁主,神秘组织隐藏得极深,我们该如何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呢?”墨泯眼神冰冷,沉思片刻,说道:“从那些与神秘组织有过接触的人入手,尤其是之前在城中酒馆、赌场打听到的线索。加大对这些地方的监视力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细心,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若是找不到,你们都别想好过。” 与此同时,墨泯心中也在思考着权力布局的下一步。她深知,自己身处幕后操纵虽能掌控全局,但需要一个在台前的代言人。顾炎武智谋过人,在城中也有一定的声望,是出任城主的合适人选。想到这里,墨泯对阴墨瑶说道:“我打算让顾炎武出任城主,他有能力稳定局势,而我们在幕后操控,这样能更好地掌控局面。你觉得如何?” 阴墨瑶思索片刻后,点头说道:“顾炎武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对我们忠心耿耿,又有智谋,定能协助我们巩固在天华城的统治。”墨泯微微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等解决了神秘组织的威胁,便正式宣布此事。若是他敢有二心,直接让他消失。” 随着夜幕再次降临,天华城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墨泯站在城主府的屋顶上,望着城中的灯火,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神秘组织有什么阴谋,她都将全力以赴,守护住自己在这里的一切,任何人敢挡在她的面前,都将被她无情碾碎。 在解决完富商的危机后,墨泯与阴墨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顾炎武出任城主一事。为了让这场权力交接显得顺理成章,墨家对外宣称顾炎武乃城中贤达,经各方举荐,肩负起治理天华城的重任。正式就职那日,城主府前人声鼎沸。顾炎武身着崭新官袍,神色庄重,站在高台之上。台下,城中百姓与各方势力代表齐聚,目光纷纷投向这位新任城主。墨泯则隐匿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暗中掌控着局势,眼神中透着对一切的掌控欲。 “今日,承蒙诸位信任,我顾炎武定当殚精竭虑,为天华城谋福祉。”顾炎武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言辞恳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与大家携手共进,共同让这座城市焕发生机。”表面上,他是风光无限的城主,可实际上,每一项决策都要听从墨泯的指示。 就职仪式结束后,顾炎武回到城主府,墨泯早已在书房等候。“顾先生,接下来,就有劳您了。”墨泯神色冷峻,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城中局势虽暂时稳定,但暗流涌动,神秘组织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你要是敢有任何差错,后果你清楚。” 顾炎武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墨公子放心,我定当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绝不让您失望。”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城主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掌权者是墨泯。但他对墨泯忠心耿耿,愿意为墨家的大业竭尽全力,哪怕付出生命。 与此同时,神秘组织的据点内,气氛凝重。首领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墨家竟然如此迅速地掌控了局面,还推出个傀儡城主,真是小瞧他们了。”“首领,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墨家在天华城作威作福吗?”一名手下急切地问道。 首领冷笑一声:“当然不会。他们以为坐稳了位置,实则漏洞百出。传我命令,让潜伏在城中的眼线密切关注城主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个新城主顾炎武。他既然是墨泯的傀儡,那从他身上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在城主府中,顾炎武开始处理政务。他每日接见城中官员,听取各方汇报,做出的决策看似出自他手,实则都是墨泯在幕后谋划。墨泯则通过暗中布置的暗卫,时刻掌握着城中的动态。 一日,顾炎武在处理公务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警告他,若继续充当墨家的傀儡,必将身败名裂。顾炎武心中一惊,立刻将此事告知墨泯。 “看来,神秘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墨泯看完信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想从顾先生您身上打开缺口,简直是痴心妄想。顾先生,您无需担忧,一切有我。但要是你敢瞒着我任何事,休怪我不客气。”墨泯随即安排阴墨瑶加强对顾炎武的保护,同时让暗卫全力追查匿名信的来源。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发现匿名信是从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发出的。 墨泯亲自带队,深夜潜入客栈。在客栈的一个房间里,他们发现了神秘组织的一名眼线。墨泯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进房间,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名眼线,“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还有你们的藏身之处,别逼我动手。”眼线吓得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但仍咬牙不语。墨泯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挥手,两名暗卫上前,对眼线一顿严刑拷打,房间里传出阵阵惨叫。 最终,眼线交代了神秘组织的部分计划。原来,他们打算在城中制造混乱,趁乱推翻顾炎武的统治,进而打击墨泯。 “哼,就凭他们也想翻天?”墨泯冷哼一声,“传令下去,将计就计。让顾先生对外宣称,城主府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庆祝天华城重归安宁。暗中则安排精锐暗卫埋伏在城中各处,等神秘组织现身,一网打尽。要是出了任何差错,你们都得死。”顾炎武按照墨泯的吩咐,对外宣布了庆典的消息。城中百姓听闻,纷纷期待着这场盛会,却不知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在暗中展开。 庆典当日,城主府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门前,几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红色的光晕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喜庆的光影。街道两旁摆满了色彩斑斓的鲜花,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与欢快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城中百姓们身着盛装,扶老携幼,纷纷涌上街头,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氛围。 街头艺人各显神通,耍杂技的将手中的彩球抛向高空,又稳稳接住,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喝彩;变戏法的从空空如也的箱子里变出活蹦乱跳的兔子,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在人群中兴奋地穿梭嬉笑。整个天华城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海洋之中。 然而,在这繁华热闹的背后,墨家的暗卫们早已各就各位。他们有的扮作普通百姓,在人群中若无其事地闲逛,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有的隐匿在屋顶之上,借助瓦片与阴影的掩护,俯瞰着下方的街道;还有的藏身于街边的角落里,或是店铺之中,看似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实则对周围的动静了如指掌。他们身着便衣,但腰间或是袖中都暗藏利刃,眼神警惕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静静等待着神秘组织的出现。 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庆典进入了高潮。城主府前的广场上,人们正沉浸在欢乐的表演与美食之中。突然,城中多处传来惊呼,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瞬间打破了这份祥和。混乱瞬间爆发,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原来是神秘组织按照计划,在城中几个关键地点点燃了大火,企图制造混乱,趁乱发动攻击。 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身着黑衣,手持利刃,如同一群恶狼般从四面八方涌出,借着人群的混乱,朝着城主府冲来。他们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所到之处一片混乱。“动手!”墨泯站在城主府的屋顶之上,目睹着这一切,一声令下。刹那间,暗卫们如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出,与神秘组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 墨陵阁暗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两人一组,或是多人协同作战,面对神秘组织的攻击,丝毫不乱。有的暗卫擅长近战,手持长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刀光闪烁,逼得神秘组织成员连连后退;有的则擅长暗器,躲在暗处,将手中的飞镖、袖箭精准地射向敌人,一时间,神秘组织成员纷纷中招。 神秘组织成员虽然凶狠,但在暗卫的严密防守与默契配合下,渐渐落入下风。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趁乱轻松拿下城主府,却没想到早已陷入了墨家精心布置的陷阱。 顾炎武在暗卫的保护下,坚守在城主府中。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但心中同样紧张万分。书房里,他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时不时望向窗外的火光,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关乎着墨泯在天华城的未来,关乎着无数百姓的安危,更关乎着自己的生死。 随着战斗的持续,神秘组织的成员逐渐力不从心。他们的进攻被一次次击退,人员也不断减少。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计划早已被墨家识破,陷入了重重包围。最终,神秘组织的这次行动以失败告终,大部分成员被擒,只有首领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狡猾的手段,趁乱逃脱。 战斗结束后,城主府前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鲜血的味道。墨泯看着被押解的俘虏,神色冷峻,说道:“这次虽然让神秘组织的首领跑了,但也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我们不能有丝毫懈怠,必须尽快找出神秘组织的藏身之处,彻底将他们消灭。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谁在隐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顾炎武微微点头,说道:“墨公子所言极是。经过这次事件,城中百姓亲眼看到了我们对城市的守护,对他们的保护,对我们的信任也会进一步增强。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巩固墨家在天华城的统治,改善民生,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 在墨泯和顾炎武的齐心治理下,天华城迅速从战后的创伤中恢复过来。集市里,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绸缎摊的布料色彩鲜艳,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绸缎的光泽吸引着过往行人;小吃摊前热气腾腾,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为集市增添了几分烟火气。街道上,往来的行人摩肩接踵,讨价还价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清道夫们认真尽责,将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孩子们在街边尽情地追逐嬉戏,欢笑声回荡在大街小巷。百姓们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安稳生活的期待和满足的笑容。 她回到城主府,就立刻召集阴墨瑶等得力干将。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墨泯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即刻增派暗卫,让他们分成小组,深入城中赌场、酒馆、黑市这些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着重留意与落星谷或神秘组织有关的消息,一旦发现,立即回报。要是谁偷懒,军法处置。” 但墨泯心里清楚,神秘组织即便短期内不会再来,也依旧是个隐患。她冷着脸回到城主府,召集阴墨瑶和顾炎武。三人站定,墨泯目光冰冷如霜,毫无感情地开口:“天华城暂时稳住了,接下来你们守好这里。我不在的日子,要是出了乱子,你们知道后果。” 顾炎武微微躬身,恭敬说道:“公子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墨泯没有回应,转身走向书房,着手整理与神秘组织相关的资料,将其分类封存,准备带回去。她对留下的暗卫们下达指令时,声音低沉而冰冷:“继续盯着城中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传信给我,若敢懈怠,军法处置。” 一切安排妥当后,墨泯独自一人骑着快马,离开了天华城。出城时,她回望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如既往的冷峻和狠厉。在她心中,天华城不过是墨家大业的一个据点,如今任务阶段性完成,她要回到更核心的地方,谋划下一场布局,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她都将毫不留情地铲除 。 第44章 情念桃源寨,心寄相思意 离开天华城后,墨泯驱马踏上一条鲜有人迹的蜿蜒小道。此时正值初冬,山林却还未被严寒完全侵袭,四周古木参天,繁茂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筛成细碎光斑,洒在铺满落叶的地面,落叶被染成金黄、橙红,交织出斑斓色彩。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清脆鸟鸣间或传来,空灵悠远,似在低语山林的隐秘。这久违的宁静,让久陷权谋漩涡的墨泯身心放松。她放缓马速,满目葱茏与斑斓间,白诗言的笑颜在她脑海浮现。她暗忖,待日后得闲,定要带她来此。她向来钟情山水清幽,这般景致,定能令她欢喜。 行至半山腰,墨泯在一处溪流旁停下,让马匹饮水休憩。潺潺溪水清澈见底,水底圆润的石头覆着薄青苔,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鱼欢快穿梭。她俯身捧起一汪溪水,清凉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驱散旅途的疲惫。这时,一阵悠扬山歌隐隐传来,婉转空灵,带着质朴的欢快在山谷回荡。她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谷中,几缕炊烟袅袅升起,如薄纱轻笼翠绿山谷,满是烟火的温暖与神秘。墨泯心动,驱马朝着炊烟方向走去,穿过茂密竹林。修长竹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竹叶摩挲似在低语,又像奏响轻柔乐章,竹子的清香与湿润泥土气息交融,令人心旷神怡,即便初冬的凉意也未减分毫。 不久,一座被郁郁葱葱山林环绕的山寨出现在眼前。山寨入口,几个孩童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穿着质朴却洗得干净的衣衫,纯真的脸上因奔跑微微泛红,黑溜溜的眼睛满是好奇。见到墨泯,先是好奇打量,随后嬉笑跑开,银铃般的笑声惊飞枝头小鸟。 墨泯踏入寨中,只见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质房屋,屋檐下挂着金黄玉米和火红辣椒,处处透着生活气息。一位阿婆坐在门口熟练编织竹筐,手指布满老茧,动作却十分麻利,身旁竹篮里的新鲜野菜,嫩绿叶子上挂着晶莹水珠,在阳光映照下宛如剔透珍珠。可她满心疑惑,为何寨里大多数男子的右耳都打着耳洞,有的坠着小巧银饰,有的插着打磨光滑的木簪,就连路上上了年纪与刚成年的男子右耳也都带着耳钉。 带着满心疑惑,墨泯走进一家茶摊,在木桌前坐下,点了一碗茶。摊主是个和善的中年男子,热情端上茶,还贴心送上一碟色泽鲜亮、香气诱人的自家腌制小菜。这时,墨泯注意到摊主右耳戴着一枚被摩挲得光滑、透着温润光泽的木耳环。墨泯浅酌一口茶,清甜茶汤带着淡淡茶香,瞬间驱散口中干涩。他开口问道:“大哥,我路过贵寨,发现这儿男子右耳都打耳洞,这是为啥呀?我实在好奇。” 摊主笑着坐下,下意识摸了摸右耳的木耳环,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这桃源寨,向来把情义看得极重。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祖先得罪了邪恶魔神,魔神发怒,让寨里男子变得薄情寡义,夫妻失和,整个寨子被阴霾笼罩。就在这时,善良美丽的仙女降临。她心生怜悯,用仙法在真心爱人的男子右耳留下印记,从此,这些男子对爱人忠贞不渝,家庭重归和睦。后来,打耳洞成了男子珍视爱人的独特象征。在我们看来,右耳是通往世间温柔的入口,耳洞则是镌刻誓言的专属之地。男子戴上这象征爱的耳饰,意味着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都愿为爱人开辟出一片安宁温柔的天地,让爱情如同寨中永不干涸的清泉,岁岁年年,长流不息 。不瞒您说,我这耳洞是娶我娘子时打的,这木簪还是她亲手做的。”说到这儿,摊主脸上浮现出幸福笑容。 墨泯饶有兴致,接着问:“那除了打耳洞,成婚前还有其他特别的习俗吗?”摊主兴致勃勃地回应:“那可多了去了!男方要亲手为女方编织一个竹篮,里面放上象征甜蜜的蜂蜜和寓意多子多福的红枣。女方呢,则会给男方做一双布鞋,千针万线都是情意。而且啊,双方父母还会一起在月下祈福,求山神保佑小两口和和美美。”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好奇:“听起来真是充满心意。对了,大哥,刚听你说情侣要通过山神考验才能成婚,这具体要怎么准备啊?”摊主神色认真起来,说道:“首先得去神庙祭告山神,表明两人的心意。然后在出发前,全寨的人会为他们举行一场壮行仪式,大家会送上自己的祝福,有的还会赠送一些辟邪的小物件。情侣们则要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还有能辨别方向的罗盘,毕竟那迷雾森林里极易迷失方向。” 墨泯接着追问:“那在考验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摊主回忆片刻,缓缓说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和相互扶持。遇到危险时,不能只顾自己,要想着对方。比如过沼泽地的时候,一个人不小心陷进去,另一个人就得想尽办法拉他出来。而且,要时刻留意周围的环境,说不定一些不起眼的植物或者石头,就能成为指引方向的关键。” 墨泯感慨道:“这考验,确实是对感情的极大试炼。那要是有情侣没通过考验,会怎么样呢?”摊主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说:“倒也有没通过的。没找到七色花,就说明感情还不够坚定,或者说缘分未到。不过大家也不会气馁,回去之后,会更加珍惜彼此,有的情侣还会再次尝试。在我们这儿,爱情可不是儿戏,得经得起考验。” 休息够了,墨泯起身告辞,离开茶摊后,在寨中漫步,处处都能看到恩爱的夫妻情侣。一位年轻丈夫正细心为怀孕妻子挑拣布料,温柔询问花色,妻子羞涩微笑点头。还有一对老夫妻坐在院子里相互依偎晒太阳,布满皱纹的手紧紧相扣,满是相濡以沫的深情。街边店铺不多,但店主都热情好客,售卖的东西也十分特别。有一家小店摆满了用山林中特有木材雕刻的摆件,每一件都栩栩如生,似被赋予了生命;还有卖手工编织饰品的,丝线间穿插着山中野花风干制成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路过一片静谧的药圃旁,瞧见一位身着素袍的老者正专注地捣着药杵。他的身旁摆满了各类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墨泯不禁走近,好奇地问道:“老人家,这些草药看着十分特别,您是药师吧?”老者抬眸,目光如炬,微微点头:“正是,我在这寨子里钻研草药大半辈子了。” 墨泯来了兴致,指着一株叶片修长、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草药问:“这株草药有何奇特功效?”老者放下药杵,拿起草药解释道:“此药名为‘灵心草’,看似普通,实则对调养心神大有裨益。在我们寨子里,年轻情侣若为琐事争吵,心烦意乱,便会用这灵心草煮水饮用,能让人心神安宁,重归于好。” 墨泯又问:“那您配制的药方,有没有与这寨子的爱情风俗相关的?”老者笑了笑,眼中满是岁月沉淀的智慧:“自然有。我曾为一对即将接受山神考验的情侣,配制过一种驱虫避瘴的药囊。他们带着药囊进入迷雾森林,虽历经艰险,但最终成功找到了七色花。后来,这种药囊便成了情侣们进入森林前的必备之物。”墨泯听后,对老者的医术和智慧深感钦佩,也从他那里了解到,寨中每年都会举办采药节,大家一起上山采集草药,分享草药知识,共同守护着这片山林的馈赠。 告别药师后,墨泯路过一处小院,清幽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循香而去。只见院内一位女子正专注地调制香料,身旁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香盒与香料。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公子,可是被这香气吸引?”墨泯点头说道:“正是,姑娘调制的香料香气独特,令人沉醉。” 女子轻笑着解释:“我以这山林中的花草、果实为原料,制成各种香料。在我们寨子里,香料可不只是用来熏香,它还承载着人们的情感。情侣们会互赠亲手调制的香料,以表心意。”墨泯好奇地拿起一盒香料,问道:“这盒香料有什么特别之处?”女子耐心讲解:“这盒里有山间晨露采集的茉莉花瓣,搭配上晒干的相思果,制成的香点燃后,香气清幽绵长,寓意着长长久久的思念。” 墨泯接着问:“那在情侣通过山神考验的重要时刻,香料又扮演什么角色呢?”女子眼神中透着温柔与期许:“在他们成婚前夜,会点燃一种由九种不同花草调配而成的‘同心香’,寓意着两人从此同心同德,携手一生。这配方是寨中长辈口口相传下来的,每一种花草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墨泯从女子的讲述中了解到,寨里的女子们都会在及笄之年开始学习制香,这门手艺不仅是对生活的装点,更是对美好爱情的传承与祝福。 与制香女子告别后,墨泯带着对桃源寨更多的新奇与感动,继续他的探索之旅,每一次相遇都让他对这个充满爱的地方多了一份眷恋 。走着走着,墨泯来到一家铁匠铺,看到铁匠正在打造首饰。铁匠的手艺精湛,一锤一锤,敲打出的花纹精美绝伦。她心中一动,对铁匠说:“师傅,能否帮我打个耳洞,再做个简单的银饰。” 铁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很快点头应允:“客官,打耳洞倒是不难,不过这耳洞打了,可就带着一辈子的念想咯。您确定要打?”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坚定:“确定,我想给我心爱的姑娘一个承诺。”铁匠笑了笑,拿出工具,一边准备一边说:“看得出客官是个重情之人。那您想要什么样的银饰?”墨泯思索片刻:“我要一个简约但精致的银耳钉,再做一对样式相似,稍显秀气的耳坠,给我心上人。” 铁匠点头,开始熟练地打造起来。等待的过程中,墨泯看着铁匠专注的神情,问道:“师傅,您打造的这些耳饰,是不是都见证了不少爱情故事?”铁匠停下手中的活,感慨道:“那可不,好多小伙子带着我做的耳饰去提亲,姑娘们戴上,笑得可甜了。还有情侣来定制一对,说是通过考验后就戴上,象征着一生一世。” 不一会儿,银饰打造完成。那枚耳钉线条流畅,散发着柔和银光,耳坠上还镶嵌了两颗小巧的珍珠,精致又秀气。墨泯戴上耳钉,看着镜子中右耳的银饰,满意地笑了。她小心收起耳坠,付了钱,带着满心的期待离开铁匠铺。 天色渐晚,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桃源寨温柔包裹。墨泯在寨中四处探寻,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专门的客栈,无奈之下,她决定随机找一家人借宿。 她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来到一座小院前。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婆正坐在小板凳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专注地缝补着一件衣衫。墨泯走上前去,恭敬地拱手说道:“阿婆,我是路过的旅人,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您这儿借住一晚?”阿婆抬起头,目光在墨泯身上打量一番,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哟,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快进来吧。”说着,便起身招呼墨泯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墙上挂着一些用彩色丝线绣成的花鸟图案,透着温馨的生活气息。阿婆热情地为墨泯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孩子,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墨泯接过茶水,感激地说道:“多谢阿婆。” 这时,阿婆注意到墨泯右耳新打的耳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问道:“孩子,看你这新打的耳洞,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啦?”墨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阿婆,您眼力真好。我确实有个喜欢的姑娘,我想把这当作给她的承诺。” 阿婆笑得更开心了:“真好啊,看到你这样,我就想起我家那口子年轻的时候。他当年啊,也是打了耳洞,拿着自己亲手做的木簪来向我提亲。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甜滋滋的。我们一起种庄稼、养孩子,相互扶持,就这么走过了大半辈子。”阿婆的眼神中满是回忆,脸上洋溢着幸福。 墨泯听得入神,说道:“阿婆,您和阿公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阿婆摆摆手:“夫妻之间啊,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遇到困难一起扛,有了开心事儿一起乐。就说去年吧,山里发大水,把我们家的庄稼冲了不少。那时候,我急得直掉眼泪,你阿公就一直安慰我,说只要人没事,啥都能重新来。我们俩一起,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重新整田、播种,到了秋天,收成也还不错。” 晚餐时分,阿婆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香喷喷的小米粥、自家种的青菜,还有酥脆的玉米饼。墨泯品尝着这些质朴的食物,心中满是温暖,这简单的饭菜,却有着家的味道。吃饭间,阿婆还热情地给墨泯讲起寨里的趣事,比如有一次,村里的几只羊走丢了,大家一起漫山遍野地找,最后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大家又累又饿,却都笑得特别开心。 饭后,墨泯与阿婆坐在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阿婆又聊起了寨子里的点点滴滴,哪家的孩子又通过了山神的考验,哪对夫妻又添了新丁,言语间满是对这片土地和乡亲们的热爱。突然,阿婆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孩子,你知道吗?咱们寨子里还有个传统,就是在月圆之夜,情侣们会在溪边放上自己亲手做的花灯,花灯上写着对彼此的祝福和心愿,让花灯带着这些美好的期许,顺流而下。” 墨泯饶有兴趣地听着,心中不禁想象着自己与白诗言在月圆之夜,一起放花灯的场景。夜深了,墨泯躺在温暖的床铺,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心中一片宁静。她不禁想起了白诗言,想象着有一天能与她一同来到这里,在这宁静的桃源寨中,度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墨泯便起身向阿婆告别。阿婆送他到门口,叮嘱道:“孩子,一路保重。若是以后有空,就再来寨里坐坐。” 墨泯再次拱手致谢,转身踏上了归程。他骑着马,回望渐渐远去的桃源寨,心中满是眷恋。这短暂的停留,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纯粹的情义,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对未来的期许。她知道,无论江湖如何风云变幻,桃源寨的这份温暖与宁静,都将永远在他心中,成为她心灵的慰藉。而那对准备送给白诗言的耳坠,被她贴身放好,带着她对爱人的深情,一同随着她踏上新的旅程。 返程途中,墨泯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寒意瞬间袭来。她连忙找了个山洞暂避,看着洞外的雨幕,心中却满是对桃源寨的回忆。山雨停歇后,她继续前行,途中遇到了一位采药的少年。少年热情地向她打招呼,还分享了一些山中的草药知识。墨泯从少年口中得知,桃源寨周边的山林里,生长着许多珍稀的草药,这些草药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用来制作香料和饰品,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寨里售卖的一些物品,有着独特的香气。 告别少年后,墨泯继续踏上归程。没走多远,便路过一个名为“翠柳寨”的地方。远远望去,寨子被大片翠绿的柳树环绕,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如绿丝绦般轻柔。走进寨子,清澈的小溪穿寨而过,溪水潺潺流淌,溪边的妇女们正浣洗衣物,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墨泯在溪边停下脚步,一位年轻的姑娘抬起头,笑着问:“公子,可是路过此地?”墨泯点头:“正是,姑娘,这寨子的柳树如此繁茂,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姑娘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柳树是我们寨子里的‘许愿树’。每到特定的日子,寨里的人便会在柳树枝条上系上写满心愿的红绸带,祈求平安顺遂。”墨泯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许多红绸带在柳枝间飘动,宛如跳跃的火焰。 告别翠柳寨,墨泯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又来到了“繁花寨”。刚靠近寨子,便被漫山遍野的鲜花吸引。这里的花儿种类繁多,色彩斑斓,竞相绽放,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寨子里的孩童们在花丛中嬉笑玩耍,大人们则在田间忙碌。 墨泯走进寨子,向一位正在劳作的大叔打听:“大叔,这寨子的花儿真美,为何种这么多花呢?”大叔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我们这寨子,靠种花为生。这些花儿不仅能卖钱,还能用来制作各种花制品,像花糕、花酒,味道都十分独特。”说着,大叔热情地邀请墨泯品尝了一块花糕,入口软糯,花香四溢。 离开繁花寨后,墨泯继续赶路。夕阳西下时,她来到了“清泉寨”。寨子中央有一口巨大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周围的村民们有的在打水,有的在闲聊。墨泯走上前去,向一位老者询问:“老人家,这清泉可有什么传说?”老者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这清泉可是我们寨子的宝贝。传说很久以前,一位仙人路过此地,见百姓们缺水,便用仙法点出了这口清泉。从此,我们寨子便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墨泯在清泉边坐下,捧起一捧清泉,清凉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疲惫感顿时消散。看着眼前宁静祥和的景象,她不禁又想起了桃源寨,想起了在那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随着天色渐暗,墨泯不得不继续前行。虽然一路上遇到的村寨各有特色,但桃源寨在她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那里的风土人情、纯粹情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她在权谋江湖中前行的道路,也让她对未来与白诗言的生活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墨泯骑着马,终于回到了紫彦城。城内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她满心都是对白诗言的思念。一路快马加鞭,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她望着城中熟悉的灯火,心中满是归家的急切。待回到别院,墨泯翻身下马,那熟悉的朱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秋姨听到动静,风风火火地从屋里冲出来,瞧见墨泯,脸上的惊喜瞬间绽放,眼眶也微微泛红,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墨泯的胳膊,连珠炮似的说道:“哎哟我的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日子可把我盼得哟,天天伸长了脖子望,就盼着您平平安安跨进这门。您不知道啊,您前脚刚走,我这心就悬起来了,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这一嗓子,惊动了府里的人。 秋姨一边说,一边拽着墨泯往屋里走,嘴巴像连珠炮:“你走后,府里上上下下都惦记着。张妈天天念叨,少爷啥时候回来吃她做的红烧肉。花园里你最爱的那株兰花,我专门请了老花匠照看,就怕有个闪失。”话音刚落,张妈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从厨房匆匆赶来,脸上笑开了花:“少爷,您可算回来了!红烧肉我这就去做,保准还是您爱吃的那个味儿!” 这时,小厮阿福也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少爷,您出门这段日子,府里可安静了不少,大家伙儿都盼着您回来呢。前几日,我在集市上瞧见了一只特别机灵的小雀儿,想着您回来肯定喜欢,就给买下来养在笼子里了,等会儿拿给您瞧瞧!” 墨泯还没来得及回应,管家李叔也快步走来,手里拿着账本,神色关切:“少爷,一路辛苦了。家中一切都好,您放心。只是前几日有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拜访,听闻您外出,留下了不少口信,等您歇息好了,我再详细向您禀报。”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候声、关心声交织在一起。墨泯被围在中间,心中满是感动。她笑着对大家说:“多谢大家记挂。” 在众人的簇拥下,墨泯走进正厅。厅里的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热情洋溢的脸庞。秋姨忙着指挥丫鬟们端茶倒水,张妈则小跑回厨房,准备为墨泯烹制他最爱吃的红烧肉。阿福蹦蹦跳跳地跑去取那只小雀儿,李叔则在一旁整理着生意伙伴留下的信件和口信。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阵阵诱人的肉香,张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走进正厅,笑着说:“少爷,快尝尝,看看有没有退步。”墨泯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点点头:“还是那个味儿,张妈手艺还是这么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点,好生热闹。 夜深了,众人陆续散去,墨泯回到房间。她坐在床边,抬手缓缓探入怀中,掏出一个用锦缎制成的锦囊,墨泯轻轻解开锦囊的系带,从中取出一枚半个红豆形状的玉坠。墨泯轻轻摩挲着玉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浅浅,眼眸里似有星光闪烁;生气时,会微微嘟起嘴,佯装不理他,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的模样,可爱至极。 她想着,明日一早,一定要带着从桃源寨为她精心准备的耳坠,去见她。要将这一路的见闻、心中的思念,毫无保留地说给她听。待一切安定,定要与她携手走过更多的山川湖海,一起去看世间的美好,让这份感情在岁月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 第45章 情笺寄意,相见欢颜 翌日,晨曦微露,带着丝丝寒意的日光轻柔地穿透云层,洒落在紫彦城的大街小巷,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街边的树木虽仍残留着些许绿意,却也难掩萧索之意,枝丫在寒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寂寥。 墨泯早早地从榻上起身,一夜的好眠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倦怠,反而让她对与白诗言相见的期待愈发浓烈。她精心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锦袍质地柔软,触感丝滑,上面用银线绣着简约而雅致的云纹,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精致。外搭一件厚实的藏青色披风,披风的边缘绣着细密的暗纹,更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 穿戴完毕,墨泯从枕旁的锦盒中取出那对为白诗言准备的耳坠。这对耳坠造型精美,小巧的珍珠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搭配着精致的银饰,更显温婉动人。她小心翼翼地将耳坠放入怀中,指尖轻轻触碰,确认耳坠安放稳妥后,才放心地迈出房门。一路上,寒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的音容笑貌,她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笑起来时浅浅的梨涡,还有生气时微微嘟起的嘴唇,每一个细节都在他心间反复放映,让她的脚步愈发急切。 踏入白府的花园,冷冽的空气中弥漫着几缕残花的幽芳。墨泯的目光在花丛中搜寻,一眼便瞧见了白诗言。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厚绒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此刻,她正站在湖边,纤手轻轻抚着垂下的柳枝,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她的身影,美得如同画中仙子。 白诗言似有所感,转过身来,目光与墨泯交汇的瞬间,眼中惊喜的光芒瞬间绽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墨泯,你可算回来了。”墨泯快步上前,每一步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站定在白诗言面前,眼中满是深情:“诗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说着,她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对耳坠,递到白诗言面前,耳坠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这是我在桃源寨特意为你打造的,希望你喜欢。” 白诗言接过耳坠,手指轻轻摩挲着耳坠上精致的花纹,眼中满是感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话落,她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到墨泯右耳的耳钉,先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抬眸,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你怎么打耳洞了,疼吗?” 墨泯微微侧头,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右耳的耳钉,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不疼,就是一点小小的印记。”白诗言哪肯罢休,向前一步,拉着墨泯的衣袖,撒娇般地继续追问:“那到底为什么突然打耳洞呀?你可不许瞒着我。”墨泯看着她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可爱模样,心中满是宠溺,神秘一笑,故意卖着关子:“这是个秘密,以后带你去桃源寨,你就知道啦。到时候,那里的一切都会告诉你答案。外面冷,我们先进屋暖和点,我再慢慢和你说。” 两人并肩走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炭火在铜炉中烧得正旺,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墨泯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在桃源寨的经历。她讲起踏入山寨时,那被茂密山林环绕的质朴景象,高大的树木虽枝叶稀疏,却仍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仿佛是大自然洒下的金色音符。寨门口,几个孩童穿着厚实的棉袄,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纯真的笑声清脆悦耳,惊飞了枝头停歇的小鸟,为这宁静的山寨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那寨子真的很有意思,”墨泯兴致勃勃地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眼中闪烁着光芒,“情侣间的习俗特别有趣。男方要亲手编织竹篮,竹篮的每一根竹条都要精心挑选,然后细细地编织成精致的形状,再放上象征甜蜜的蜂蜜和寓意多子多福的红枣送给女方;女方则会给男方做一双布鞋,千针万线,每一针都饱含着浓浓的情意。而且,双方父母还会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一起在庭院中设案祈福,求山神保佑小两口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红火。” 白诗言听得入神,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眼中满是好奇,时不时轻轻点头,还会提出问题:“那情侣还要接受山神考验,这考验很难吗?他们会不会害怕呀?”墨泯笑着继续道:“他们要进入迷雾森林寻找七色花,森林里雾气弥漫,道路崎岖,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但正是这些困难,让他们的感情愈发坚定。比如过沼泽地的时候,一个人不小心陷进去,另一个人就得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想尽办法拉他出来。这不仅是对勇气的考验,更是对感情的试炼。” 墨泯接着讲起寨中遇到的人。茶摊摊主满脸皱纹,笑起来却格外温暖,绘声绘色地讲述寨中故事,仿佛重回年少,那些故事是他最珍贵的宝藏。店铺老板热情好客,笑容满面地招呼顾客,售卖的山林特产小物件,件件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捣药老者专注认真,药杵起起落落,一说起草药功效和为情侣特制的驱虫避瘴药囊,眼中满是自豪。还有制香女子,手指在香料间灵动飞舞,用山林花草果实调出独特香料,其中情侣成婚前夜点燃的 “同心香”,寓意同心同德,那香气,就像爱情的纽带 。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向往,双手托腮,憧憬地说道:“听起来好美好,真想去看看。我好想亲自去感受那里的一切。”墨泯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坚定的力量,眼中满是期待:“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我们可以一起漫步在山林间,感受清新的空气,听鸟儿的歌声,闻花草的香气;一起参与他们的习俗,体验那份独特的浪漫,亲手编织竹篮,制作布鞋;一起品尝当地的美食,享受生活的美好,尝一尝那甘甜的蜂蜜,软糯的红枣。” 不知不觉,日头渐高,丫鬟前来提醒用膳。白诗言满眼期待地看向墨泯:“墨泯,难得你回来,一定要留下吃饭。”墨泯欣然应允。 膳厅内,华灯初上,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落在每一处角落。四周的墙壁上,名家书画错落有致地悬挂着,笔触细腻,意境悠远。有的描绘着巍峨山川,峰峦叠嶂间云雾缭绕,仿佛能听见山风的呼啸;有的展现着宁静田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派祥和之景。与厅中摆放的名贵瓷器、精美的雕花屏风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将白家的富贵与高雅展露无遗。 白景鸿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端坐在主位之上。花凝玉坐在一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织锦长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敏锐地留意着席间的每一个细节和气氛的微妙变化。 白诗言牵着墨泯走进膳厅,墨泯走到厅中,不卑不亢地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声音清朗:“相公大人、相国夫人,许久不见。”白景鸿脸上立刻浮现出热情的笑容,站起身来相迎,双手虚抬,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道:“墨公子,快请坐,今日可得多吃点,尝尝府上厨子的手艺。这几道可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招牌菜,平常可难得吃到。” 众人入座后,膳厅里弥漫着饭菜的诱人香气。花凝玉热情地拿起银质的汤勺,轻轻为墨泯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动作轻柔而优雅,轻声说道:“墨公子在外奔波,走南闯北,想必尝过不少地方的美食,可有哪家菜肴让你最为难忘呢?”墨泯微笑着接过汤碗,礼貌地致谢:“夫人费心,各地美食确实各具特色,风味独特。但在我心中,最让我惦记的,始终还是家中那种简单温馨的家常味道,那是一种难以替代的温暖,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怀念。” 这时,白诗言悄悄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轻轻放进墨泯的碗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小声说道:“墨泯,这是府里大厨的拿手菜,你尝尝,可好吃啦。”墨泯抬眸,眼中满是温柔,也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肘子放在白诗言碗中,轻声回应:“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白诗言轻轻嗔怪道:“哪有,我可是有好好吃饭的。”两人眉眼间的互动,满是甜蜜与亲昵。 白景鸿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美酒,浅抿一口后,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墨泯身上:“墨公子年纪轻轻,在江湖中却已小有名气。我虽身处朝堂,却也听闻江湖上近日风波不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局势复杂得很呐。前几日听闻那清风寨和明月帮为了争夺一处矿山的开采权,闹得不可开交,双方死伤无数,好好的一片安宁之地变得乌烟瘴气。以墨公子的见识和阅历,你觉得这局势往后会如何发展呢?” 墨泯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沉稳与冷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大人,江湖局势犹如变幻莫测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晚辈也只是略知皮毛。不过,依我之见,无论局势如何变化,只要秉持着正义之心,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总能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方立足之地。就像这次矿山之争,若双方能以和为贵,坐下来好好商议,合理分配利益,又何至于兵戎相见,让众多无辜百姓遭殃。矿山本是天地间的资源,若能用于造福百姓,岂不是善莫大焉。可如今却成了纷争的源头,实在令人惋惜。” 趁着白景鸿和墨泯交谈的间隙,白诗言又给墨泯舀了一勺鲜美的鱼汤,笑着说:“墨泯,这汤很鲜的,你多喝点。”墨泯接过,嘴角噙着笑意:“诗言,你也喝,对身体好。”说着,又把一碟白诗言最爱吃的糖醋藕片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紧接着话锋一转:“我还听说墨公子身边能人众多,平日里结交了不少奇人异士,这些朋友在关键时刻,想必都能助你一臂之力吧?听闻你曾与一位擅长用毒的高手同行,那用毒之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可有此事?” 墨泯轻笑一声,脸上的表情谦逊而温和:“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有幸在江湖闯荡的过程中,结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因兴趣相投、理念相合走到一起,平日里相互学习,彼此帮扶,谈不上什么助力,只是珍惜这份难得的情谊罢了。至于那位用毒的朋友,确实有些独特的技艺,但我们行走江湖,向来以侠义为准则,从不轻易使用那些旁门左道之术,更不会用它来伤害无辜。在我看来,武功也好,技艺也罢,都是用来保护弱小、维护正义的工具,而非伤人的利器。” 花凝玉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轻柔地开口:“墨公子,你与诗言自相识也有段时日了,看着你们一路走来,感情愈发深厚。诗言这孩子呀,打小就善良单纯,心思也比较简单。你们往后若是一同经历些风风雨雨,面对复杂的状况,你打算怎么带着她应对呢?就像上次出门,她连方向都辨不太清,全靠你照应着。” 墨泯闻言,神色立刻变得认真而坚定,他微微欠身,诚恳地说道:“夫人放心,诗言的善良纯真,在我看来是这世间最宝贵的品质,我珍视还来不及。日后若遇到事情,我定会在她身旁悉心守护,与她一同商量,耐心引导。平常我也会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之术和江湖常识,让她逐渐学会保护自己。遇到危险时,我定会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话,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拉住墨泯的衣袖,小声说:“我会努力学的,以后也能帮到你。”墨泯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我相信你。”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白景鸿和花凝玉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景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墨泯,试图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墨公子,这江湖水深得很,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潭。你如今在江湖中努力立足,想必有着自己的长远规划吧?不妨与伯父我讲讲,让我也为你参谋参谋。就拿这江湖中的门派来说,有的门派为了扩张势力,不择手段,四处挑起纷争;而有的门派则闭关自守,固步自封。你若想在这其中闯出一片天地,可有什么独特的想法?” 墨泯坦然地与白景鸿对视,眼神清澈而坚定,毫无退缩之意:“大人,晚辈自踏入江湖以来,一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我心中一直有个愿景,希望能在这充满纷争的江湖中闯出一片干净纯粹的天地,不为权势所诱惑,不为利益所动摇,只为守护好自己珍视之人,践行心中的正义。我打算先游历四方,结交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切磋武艺,交流心得。待时机成熟,或许会组建一个以侠义为宗旨的联盟,大家携手共进,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肆意妄为。” 白景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想法倒是不错,只是这江湖中的人,各怀鬼胎,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想要组建这样一个联盟,谈何容易。就拿你所说的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说,他们真的能在关键时刻与你同心同德?万一其中有人心怀异志,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墨泯认真地回答道:“大人所言极是,这其中的困难我也深知。但我相信,只要我秉持着真诚之心,以侠义之道为指引,总能找到那些真正志同道合的人。在这之前,我也会不断磨砺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各种挑战。而且,我会在联盟组建之初,就制定严格的规矩和准则,确保每一位成员都能坚守初心。” 花凝玉也忍不住开口:“墨公子,这江湖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诗言跟着你,我们总归是放心不下。你可有想过,万一你们在江湖中遭遇了无法抗衡的势力,该如何是好?” 墨泯神色凝重,坚定地说:“伯母,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拼尽一切保护诗言。我会提前为她安排好退路,哪怕牺牲自己,也绝不让她受到伤害。而且,我会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为诗言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白诗言听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墨泯,我不要你为了我牺牲自己,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这时,白景鸿话题一转,说道:“前几日,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来府上拜访,言谈间倒是对诗言颇为欣赏。那孩子也是饱读诗书,前途一片光明呐。”白诗言一听,立刻着急起来:“爹,我和墨泯……”白景鸿抬手打断她:“诗言,爹只是说说,你别急。” 花凝玉也笑着说:“诗言,你也知道,你爹和我都是为你好。这人生大事,总归要慎重。墨公子,你可别介意,我们只是想让诗言有个好归宿。” 墨泯连忙说道:“伯母,我明白。诗言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我会努力让伯父伯母看到,我能给诗言幸福。” 白景鸿看着墨泯,意味深长地说:“墨公子,我看你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只是这未来的路还长,江湖变化莫测,你要走的路,还需步步谨慎。” 墨泯坚定地点点头:“大人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随着夜色渐深,膳厅里的气氛也变得越发凝重。白景鸿和花凝玉在心中权衡着墨泯的种种表现,而墨泯则在努力展现自己的真诚和实力。白诗言在一旁,紧紧地握着墨泯的手,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有一丝不安。 终于,白景鸿长舒一口气,说道:“墨公子,今日与你的交谈,让我对你有了更深的了解。你的想法和抱负,我很欣赏。” 墨泯站起身来,再次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相国大人,相国夫人,感谢你们今日的招待和教诲。”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白诗言不舍地跟在后面,一直将墨泯送到门口。在门口,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温柔地说:“诗言,别担心。”白诗言眼中含泪,用力地点点头:“好,你路上小心些。” 墨泯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白诗言久久地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牵挂。而白景鸿和花凝玉则站在厅中,看着白诗言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白景鸿轻声对花凝玉说:“这孩子,确实不简单。她的想法和能力,或许真的能给诗言带来不一样的生活。但江湖的风险太大,我们不能不谨慎。”花凝玉叹了口气:“是啊,我也能看出她对诗言的真心,只是这未来的路,太难预料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景鸿暗中派人调查墨泯的身世和背景,试图了解他更多的信息。 与此同时,朝中的局势也越发紧张。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墨泯和白诗言的爱情,以及他们的未来,都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们都在为了彼此,为了心中的信念,努力地前行着,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和考验。 第46章 风云际会 暗流潜行 “报——我军大胜,敌寇溃败!”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至京城,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切鼓点,消息瞬间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间,整个紫彦城沉浸在喜悦之中,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停下手中折扇,眉飞色舞地讲述着陵威战场上的神勇,街边的孩童们也模仿着行军打仗的模样,嬉笑追逐。 过了几日,紫彦城城门外,冬日的阳光洒在城墙上,泛出清冷的光。浩浩荡荡的大军整齐列队,缓缓回城。大将军陵威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最前方。他身披战甲,历经战火洗礼的面庞坚毅而沉稳,眼神中透着胜利的光芒。道路两旁,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云霄,纷纷向这位凯旋的英雄表达着敬意与感激。身着彩衣的少女们手捧鲜花,向将士们抛洒,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喜悦。 皇帝得知大军回城,当即在朝堂上举行了盛大的亲封奖赏仪式。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热烈。皇帝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满脸欣慰,对陵威的赫赫战功赞不绝口:“凌爱卿此次出征,奋勇杀敌,保我疆土安宁,实乃我朝之栋梁!朕今日特封你为一等忠勇大将军,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望你日后继续为朝廷效力,守护我朝太平!” 陵威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谢恩:“陛下圣明!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重托!”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满是忠诚与决心。 陵威受封后的第三日,晨光熹微,相国府的管家便早早候在了府门口,翘首以盼。只见远处,陵威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旁跟着同样骑着骏马的陵御潇,父子二人英姿飒爽,朝着相国府徐徐而来。 一进正厅,白景鸿早已等候多时,他满脸热忱,眼中满是激动与欣喜,疾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陵威的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说道:“凌兄,你可算回来了!这几个月,我每日都在为你祈祷,盼着你平安凯旋。边关战事吃紧,我这心里啊,就像悬着一块大石头,一刻都没踏实过。如今见你毫发无损地站在我面前,我这颗心呐,总算是落了地!”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陵威的手背,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真的安然无恙。 陵威爽朗大笑,笑声在正厅里回荡,他用力拍了拍白景鸿的肩膀,声如洪钟:“白兄,让你操心了!这次能顺利击退敌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在前线的日子里,我就想着,后方有你在全力调度粮草、筹备军备,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要是没有你在朝中不辞辛劳地操持,我在前线哪能安心打仗!”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景鸿的手,两人一同走到主客之位。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落座。侍从们训练有素,赶忙端上沏好的香茗,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厅内。然而,这馥郁的茶香却难以驱散厅内悄然弥漫的凝重气息。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放下,动作显得有些沉重。他眉头紧锁,脸上的忧虑愈发明显,语气中满是担忧:“凌兄,你刚回朝,朝中的局势怕是还不太清楚。近来,朝堂上是风波不断啊。那些原本与我同气连枝,一同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官员,竟一个接一个地倒向了左丞相苏晟翼。就说上上周的朝会,原本支持我们的李侍郎,在苏晟翼的一番拉拢下,竟然当众表态支持他提出的新税法案,全然不顾这法案会给百姓带来多大的负担。” 陵威闻言,神色一凛,手中的茶杯顿在半空,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刃,沉声道:“这苏晟翼,我早听闻他野心勃勃,不安于现状。这次突然这般大肆拉拢官员,背后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我在边关时,就听说他私下与一些富商往来密切,说不定是在谋划着掌控朝廷的经济命脉。” “可不是嘛,”白景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神色愈发凝重,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更深了几分,“更让我忧心的是,右丞相孙鹤铭近来也和苏晟翼来往频繁,似乎有联手的打算。前几日,有人瞧见他们在城郊的一处别苑密会,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一旦他们二人勾结在一起,朝堂的势力平衡可就彻底被打破了,我在朝中的处境,也将变得艰难无比。以后朝堂之上,怕是我们说一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陵威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之策,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一下,茶水险些溅出。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斩钉截铁地说:“白兄,你别慌!我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军中将士对我忠心耿耿。只要我还在,苏晟翼他们就别想轻易动摇朝堂的安稳,更别想伤害你分毫!我麾下的将士,各个都是热血男儿,他们对朝廷忠心不二,大不了我将一部分精锐将士调回京城,暗中保护你,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白景鸿微微摇头,苦笑着说:“凌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贸然调兵回京,恐怕会打草惊蛇,给苏晟翼他们借口,说我们意图谋反。如今这局势,我们行事得更加谨慎才是。” 陵威点了点头,赞同道:“白兄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依你之见,我们当下该如何应对?” 白景鸿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看,我们得先从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入手。苏晟翼能拉拢人,我们也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办一场宴会,把平日里与我们关系尚可,但立场不太坚定的官员都请来,好好联络下感情,探探他们的口风。” 陵威抚着下巴,沉吟道:“此计可行。到时候,我也出席,让他们知道,我们这边也有军方的支持,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倒戈。”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如此甚好。有凌兄在,我心里踏实多了。对了,还有那些与苏晟翼走得近的官员,我们也得派人盯着,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陵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你放心,我在京城也有一些眼线,这几日就安排他们去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便能第一时间知晓。只是这宴会,定要办得周全,你觉得选在何时何地为好?” 白景鸿略作思考,回答道:“地点就定在我这相国府吧,熟悉的环境,方便安排人手。时间嘛,三日后的晚上如何?既给我们留出准备的时间,也不让那些官员等太久,夜长梦多。” 陵威点头称是:“三日后可行。这几日,我会让眼线密切关注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若他们有什么大动作,我们也好提前应对。对了,宴会上的酒菜可得精心准备,可别让那些官员挑出刺儿来。” 白景鸿笑了笑:“这你不必操心,我府里的大厨手艺精湛,定能准备出一桌让众人满意的佳肴。我还打算准备些珍贵的字画、古玩作为礼物,在宴会上送给那些官员,投其所好,拉近关系。” 陵威哈哈一笑:“白兄考虑得如此周到,此次宴会定能事半功倍。待宴会结束,我们再根据官员们的态度,制定下一步计划。” 就在两人深入商讨应对之策时,相国府的庭院里,白诗言正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忽然,贴身丫鬟小桃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姐,陵公子跟着陵大将军来啦,就在正厅呢!”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下子从秋千上跳下来,连鞋子都差点跑掉。她满心欢喜,向着正厅一路蹦蹦跳跳地奔去。一路上,她脑海里都是和陵御潇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陵哥哥!” 白诗言人还未到正厅门口,清脆甜美的声音便像银铃般传了进来,在正厅里回荡。 正专注交谈的陵威、白景鸿和陵御潇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纷纷转头看向门口。陵御潇见是白诗言,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和宠溺的笑容,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他看着白诗言,眼中带着一丝惊叹:“诗言,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啦,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陵威看着活力满满的白诗言,眼神里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脸上笑意盈盈,亲切地说道:“诗言,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越发标致动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可爱,一点都没变。看到你呀,就想起你小时候跟在御潇后面跑的样子。” 白景鸿佯装严肃,微微皱起眉头,板起脸,故意用严厉的口吻说道:“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没看到凌伯伯在这儿吗?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可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毫无保留地暴露了他对女儿浓浓的宠溺。 白诗言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赶忙走到陵威面前,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声音清脆悦耳:“凌伯伯,诗言失礼啦,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随后,她轻快地蹦到陵御潇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关切与担忧,仰着头问道:“陵哥哥,你在边关可好?我可担心你了,天天都盼着你回来。边关那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呀?” 说着,她还拉着陵御潇的胳膊,上下打量,像是要亲自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陵御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她,温柔地说:“诗言,我一切都好,你别担心。边关虽然条件艰苦,又时常有危险,但有将士们并肩作战,相互照应,大家同甘共苦,倒也没什么难熬的。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嘛。”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像是一阵春风,驱散了白诗言心中的担忧。 白景鸿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呀,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不过,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你们年轻人就别操心了,去玩吧。” 他的眼神里满是慈爱,看着两个孩子,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白诗言这才注意到厅内凝重压抑的气氛,原本欢快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丝影响,心中满是好奇。她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和陵威,两人脸上的愁容让她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可她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她拉着陵御潇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撒娇道:“陵哥哥,我们去花园逛逛嘛,好久没一起聊天啦。我可攒了好多话想跟你说呢,都是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陵御潇能立刻答应她。 两人离开后,正厅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白景鸿和陵威继续商讨应对苏晟翼和孙鹤铭的计划,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局势,谋划对策。 在花园之中,娇艳的花朵于寒风里肆意绽放,五彩斑斓,争奇斗艳。白诗言与陵御潇并肩漫步在花丛之间,微风轻柔拂过,裹挟着阵阵馥郁的花香,萦绕在两人身侧。 白诗言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轻轻抚过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瓣,可指尖刚触碰到花瓣,她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随后,她迅速转头看向身旁的陵御潇,眼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开口问道:“陵哥哥,我瞧父亲和凌伯伯神色凝重,朝堂上究竟发生何事了呀?你就跟我讲讲呗,我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陵御潇,那模样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孩童 。 陵御潇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朝堂上不过是些党派之间的争斗罢了,苏晟翼那一派在四处拉拢官员,局势略显复杂。不过你就别为这些事操心啦,这都是大人们需要处理的事情。” 白诗言一听,小嘴瞬间一撇,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娇嗔道:“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呢,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快说说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说着,她伸出手拽住陵御潇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眼神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陵御潇实在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地妥协,简单说道:“就是左丞相苏晟翼在拉拢官员,企图扩大自己的势力,右丞相孙鹤铭似乎也有意与他联手,父亲和凌伯伯正在商量应对之策。” “啊?这可如何是好!”白诗言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担忧,“父亲会不会有危险啊?”“伯父有父亲帮忙,肯定不会有事的。”陵御潇赶忙出声安慰,“他们经验丰富,肯定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 白诗言依旧放心不下,追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也被牵扯进去啊?”陵御潇眼中满是温柔,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好好学琴呀?” “哼,就知道打趣我。”白诗言拍开他的手,故作不满道,“我可认真学了,等过几天我弹给你听,你可不许说不好听。”“好,我肯定会好好听的。”陵御潇笑着应下,“要是你弹得好,我就把在边关找到的那块漂亮玉佩送给你。” “真的?”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你可不许反悔。那玉佩是什么样的?快给我讲讲。” 陵御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耐心描述着:“是块羊脂白玉,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 白诗言听得入了神,眼神中满是憧憬,说道:“听起来就好看极了,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了。陵哥哥,你下次出门,也带上我好不好?” “这可不行。”陵御潇立刻拒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外面太危险了,等以后太平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白诗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那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两人在花园里继续散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对陵御潇说:“陵哥哥,我最近偷偷学了一种新的糕点做法,本想等你回来做给你尝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陵御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好奇:“哦?是什么糕点?你亲自下厨,我可太期待了。”白诗言眼睛笑成了弯月,开心地说道:“是梅花酥,我看这花园里的梅花好看,就想着做出来的梅花酥肯定也别有一番风味。” 陵御潇点头称赞:“听起来就很有意思,不过做糕点很费神吧,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白诗言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一开始可难了,不是形状做不好,就是烤焦了,不过多试几次就成功啦。等会儿回屋,我就吩咐厨房准备材料,做给你吃。” 正说着,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轻盈地停在了白诗言肩头。她惊喜地屏住呼吸,小声说道:“陵哥哥,你看,这蝴蝶好像把我当成花了。” 陵御潇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温柔地说道:“因为我们诗言比花还美,蝴蝶自然就被吸引过来了。” 白诗言脸颊瞬间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她轻轻晃动肩膀,想把蝴蝶放走,可蝴蝶却像是贪恋她的美好,赖着不走。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这蝴蝶真调皮,怎么赶都不走。” 两人又聊起小时候的趣事,那些充满欢乐与纯真的回忆,让他们的笑声在花园里不断回荡,似乎也冲淡了些许朝堂纷争带来的阴霾。他们在花园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湖边。湖水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美得让人陶醉其中,心旷神怡。 白诗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兴奋地拉住陵御潇的胳膊,说道:“陵哥哥,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湖边捞鱼吗?那次你为了帮我抓那条最大的鱼,不小心掉进水里,浑身都湿透了,回家还被凌伯伯训了一顿。” 陵御潇笑着陷入回忆,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当时就一门心思想着不能让你失望,结果太心急了。”白诗言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后来我还偷偷拿了我的帕子,想给你擦头发,结果被我父亲发现,说我不懂规矩。” 两人沉浸在童年趣事的回忆里,笑声在湖边悠悠回荡。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宛如岁月的褶皱。湖边的垂柳随风摇曳,柳枝像是温柔的手指,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 白诗言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柳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兴奋地说道:“陵哥哥,我教你编柳叶哨吧,我最近刚学会的。”陵御潇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好啊,我还从未试过呢。” 于是,白诗言认真地教陵御潇挑选合适的柳叶,耐心讲解如何折叠、卷曲,才能做成能吹出声音的哨子。陵御潇学得十分认真,有模有样,可第一次尝试时,却只发出了“噗噗”的怪声,逗得白诗言哈哈大笑,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湖边回荡。 在白诗言的耐心指导下,陵御潇终于成功吹出了简单的音调。他兴奋地说道:“没想到真的能吹响,诗言,你可真厉害。” 白诗言一脸得意,仰起头说道:“那当然,我还会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呢。对了,我最近还学会了一种新的折纸方法,可以折出会飞的纸鸢。” 陵御潇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郊外放纸鸢吧。”“嗯,到时候叫上墨泯一起去。”白诗言开心地回应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陵御潇:“墨泯?她是谁?怎么突然要叫上她一起?”说罢,眉梢微微挑起,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白诗言的脸颊悄然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远方,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快:“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对新奇的小玩意儿特别有见解,还懂很多有趣的故事,讲出来都特别吸引人。我想着,有她一起,放纸鸢的时候肯定更有意思。”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陵御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确实是个有趣的人。那到时候一起,肯定热闹。”他的目光落在白诗言脸上,带着几分打趣,“不过你可别光顾着和她聊那些新奇玩意儿,把你陵哥哥我晾在一边。” 白诗言脸颊更红了,轻轻跺了跺脚,娇嗔道:“哪会呢!只是……只是她真的很特别,总能说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她眼神里闪烁着光芒,“陵哥哥,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这时,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从头顶飞过,停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像是也在好奇他们的对话。白诗言被小鸟吸引,暂时转移了话题:“陵哥哥你看,那小鸟多可爱。就像我们到时候放纸鸢,肯定也能引来好多人围观。”说着,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描绘起放纸鸢那天的场景,可眼神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地飘向远方,似乎已经在期待和墨泯的再次相见。 而此时,正厅内的两位重臣,仍在为了朝堂的安稳,谋划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慷慨陈词,为了守护心中的正义与朝堂的平衡,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他们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国家的命运,每一步行动都如履薄冰。而白诗言和陵御潇,虽身处花园之中,却也隐隐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他们的未来,也将与这场朝堂风云紧密相连 。 第48章 情牵乱世,谋局再启 墨泯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马蹄叩击城门下的石板路,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缓缓踏入紫彦城。城中热闹非凡,街边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吆喝声与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嚣。可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致,目光深邃而警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回扫视,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可能是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 “这紫彦城,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流藏杀机。”墨泯低声自语,声音瞬间被市井喧嚣吞没。她轻轻勒紧缰绳,放慢马速,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朝堂之上。 紫彦王朝的朝堂,如今已沦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苏晟翼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手段层出不穷。他时常在自家府邸举办奢华宴会,珍馐美馔摆满长桌,琼浆玉液任人畅饮。 “张大人,您这一手书法可是越发飘逸洒脱了,若是能为我新得的这幅古画题字,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呐!”苏晟翼满脸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一边说,一边轻轻晃动手中绘着栩栩如生墨竹的折扇。 张大人受宠若惊,忙不迭拱手作揖,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苏大人抬爱,下官定当尽力。能为大人的珍藏题字,是下官的荣幸。” 而孙鹤铭那边,则凭借手中军权,对地方将领软硬兼施。昏暗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孙鹤铭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王将军:“王将军,您麾下的军队若能与我一同战线,他日我权倾朝野,论功行赏之时,您可是头一份儿。荣华富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将军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拱手说道:“孙丞相,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事繁杂,还需从长计议。” 孙鹤铭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将军,这机会可不多,您可得想清楚了。错过了这次,再想出头可就难了。”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无形的权力博弈正在悄然上演。 墨泯,自拿下天华城起,计划便已开启。但想要在这混乱的局势中站稳脚跟,就必须尽快掌控更多的城池。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灵水城。灵水城依水而建,码头众多,商船云集,交通极为便利,便于自己暗中运输物资。“灵水城,紫彦王朝的交通命脉,拿下它,就握住了关键一步。”墨泯心中暗自盘算,眼神坚定而决绝。 回到府邸,墨泯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刻唤来阴墨瑶。阴墨瑶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燕,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果敢。她单膝跪地,等候墨泯的指令。 “过几日,你去灵水城。”墨泯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城主、官员、城中的势力分布,都要查清。”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少阁主。”说罢,她起身,转身如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处理完要事,墨泯满心都是对白诗言的思念。自上次分别,他们已经许久未见,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趁夜色,墨泯施展精妙的轻功,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潜入相国府。 花园里,月光如水,洒在花草上,像是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墨泯避开巡逻的侍卫,轻车熟路地来到与白诗言约定的角落。白诗言早已在那儿等候,月光下,她的身影柔美动人,一袭淡蓝色的罗裙随风轻轻飘动。 “诗言。”墨泯轻声呼唤,声音里满是思念与眷恋。白诗言听到声音,猛地转身,眼中泪光闪烁,几步冲上前,扑进墨泯怀里:“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每天都在盼着,感觉时间都过得好慢。”她紧紧抱住墨泯。 墨泯紧紧拥着她:“我也是,没有你的日子,做什么都没心思。”她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味道。 白诗言抬起头,双手环着墨泯的脖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在触碰的瞬间,她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的担忧更浓了,“你的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墨泯强撑着笑了笑,试图让她安心:“可能是赶路急了些,没什么大碍,见到你就好了。”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拉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眼眶泛红:“都怪我,刚刚只顾着高兴,现在才发现。你等着,我去拿些水和药来。”说着便要起身。墨泯赶忙拉住她的手:“别去,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只是一点小热,一会儿就退了。” 白诗言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生病了怎么能拖着,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我会小心的,不会被发现。”她轻轻挣开墨泯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府内走去。 没过多久,白诗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返回。她在墨泯身旁坐下,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汤,一边吹着气,待温度稍降,才递到墨泯嘴边:“快喝吧,喝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头一暖,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却觉得这是世间最甜的药。 白诗言又从袖间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墨泯额头上的汗珠:“以后别这么拼命了,要是你病倒了,我该怎么办。” 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我答应你,以后会照顾好自己。有你在,我舍不得倒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身体硬朗着呢,这点小毛病很快就好。” 白诗言轻哼一声:“就会嘴硬,看你现在脸色都不太好。等你好了,我得好好监督你调养身体,每天给你做些滋补的汤羹。” 墨泯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对了,等这次忙完,我们就去那个有花海和小溪的地方,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白诗言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真的吗?那我要吃你烤的鱼,还要一起去摘花,把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墨泯刮了刮她的鼻子:“好,都依你。还要带你去山顶看日出,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把这些日子错过的美好都补回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墨泯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看着白诗言温柔的模样,心中满是眷恋。 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相国府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从一夜辗转的浅眠中醒来,脑海里全是墨泯那苍白憔悴的面容。一想到他昨晚的高热和虚弱,她便再也躺不住,满心都是担忧与牵挂。 简单洗漱后,白诗言趁着相国府还未完全苏醒,悄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她轻手轻脚地避开早起的丫鬟和侍卫,像一只敏捷的小鹿,沿着熟悉的街巷,朝着墨泯的别院匆匆赶去。 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心跳如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墨泯可能病得更重的画面,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急。 终于,白诗言来到了墨泯别院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轻轻叩响了院门。 “来啦来啦!”伴随着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院门被打开,秋姨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瞧见是白诗言,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大着嗓门说道:“哟,这不是白姑娘嘛!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秋姨一边热情地拉着白诗言的手往院子里拽,一边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念叨着,“白姑娘你可是稀客,平常少爷总念叨你,这下肯定得高兴坏咯!上次你送的那块手帕,少爷都当宝贝收着,我打趣她,她还不好意思呢。” 白诗言礼貌地向秋姨问好,眼神却急切地往院子里张望:“秋姨,墨泯呢?她醒了吗?” 秋姨的笑容一下子收了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今天也怪了,少爷很少睡这么晚的。平常天还没亮就起来舞剑练功了,莫不是真累着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少爷那性子,就算累着了也不会吭声,硬撑着的时候多了去了。上次练剑受伤,自己悄悄上药,还是我发现他走路不对劲才知道的。” 白诗言听闻秋姨所言,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她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对秋姨说道:“许是她这些日子太过劳累,难得能好好歇息。我去她房里看看,给她留些滋补的糕点。”说罢,便提着食盒,莲步轻移朝着墨泯的房间走去。 秋姨跟在后面,依旧叽叽喳喳:“白姑娘你就是心细,还带了糕点。少爷有你这么个贴心人,真是她的福气。我跟你说,上次少爷吃了你送的点心,那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还偷偷藏了几块舍不得吃呢,可把我逗乐了。对了,前几天少爷还说想找机会回礼给你,正发愁不知道选啥呢。” 白诗言来到墨泯房门前,轻轻叩门,轻声唤道:“墨泯,是我,诗言。”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她心中一紧,伸手缓缓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墨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似乎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 “墨泯!”白诗言惊呼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将食盒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摸向墨泯的额头。触手滚烫,热度比昨晚更甚。她心急如焚,转身就要出去找大夫,却在此时,秋姨也跟了进来。 秋姨看到墨泯的模样,却没有露出太多意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又病了。”白诗言满脸疑惑地看向秋姨,秋姨摆了摆手,解释道:“白姑娘你不知道,少爷一到冬天就老是生病,他又不喜叫大夫,自己写了一堆药方,让我们看症状拿药方。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一开始也着急得不行,后来次数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说着,秋姨回忆起以往的场景,“有一回啊,她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非要自己起来写药方,把我给吓坏了。我当时就说,咱还是请个大夫吧,她死活不同意,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说完,秋姨便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得那张治风寒的药方就放在柜子左边的抽屉里,可别找不到。上次找另一张药方,翻得我头晕眼花,这次可别再折腾了。” 不一会儿,秋姨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匆匆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可算找到了,还好没弄丢。白姑娘,你先照顾着少爷,我这就去药铺抓药。对了,要是少爷醒了,你就跟她说秋姨马上就回来,让她别担心。” 白诗言看着秋姨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要是没有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啥呢,不辛苦!”秋姨摆了摆手,“我看着少爷,就跟自己孩子似的,只要少爷能快点好起来,比啥都强。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不过也懂事得让人心疼。”说完,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秋姨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拎着几包草药。“可算回来了,这药抓得可不容易,有几味药还得现找。那家药铺人也多,排队等了好一会儿。我还跟掌柜的叮嘱了好几遍,让他把药抓好点。”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在小厨房生起火,架上锅开始煎药。 她一边熟练地搅拌着药汤,一边时不时探头朝墨泯房间的方向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药可得快点煎好,让少爷喝了赶紧好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咋样了,可别再烧糊涂了。上次生病喝药,还跟我讨价还价,说太苦了,真是拿她没办法。”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诗言一秒都不敢离开墨泯的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墨泯滚烫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怕墨泯醒来看到会担心。她微微俯身,凑近墨泯的耳畔,声音轻柔,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墨泯,墨泯,你快醒醒,我在这儿呢。” 墨泯的意识已然混沌不清,周身好似被滚烫的浪潮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涩的喉咙。她深陷于痛苦的深渊中拼命挣扎,眉头紧锁,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很快就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身子不受控制地时不时不安翻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怖的东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从喉咙里挤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诗言……诗言……”那声音微弱得随时都会被这寂静的空气吞没。 在半梦半醒间,墨泯的意识如同被迷雾裹挟,破碎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诗言……”她声音破碎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那天……阳光好刺眼,可你笑着朝我走来,比光还耀眼。”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意,似乎回想起那个场景,仍觉得温暖,“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狠狠击中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可很快,她的眉头又痛苦地皱起,呼吸急促,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后来啊,只要看不到你,时间都变得好难熬。”说着,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你别走,千万别走……” 紧接着,她急切地倾诉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好想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海,去听潺潺的溪流,去看最美的日出日落……”她的话语杂乱无章,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人,只能凭着本能表达着内心深处的眷恋。 白诗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又凑近了些,几乎将脸颊贴到墨泯的脸上,急切又温柔地回应:“我在呢,墨泯,我就在这儿,你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说着,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墨泯的额头,从额头缓缓滑到鬓角,动作轻柔而缓慢,试图用自己的安抚让她从这痛苦的挣扎中平静下来。 或许是白诗言的声音和触碰起了作用,墨泯原本紧皱的眉头竟微微松开了一些,原本急促得有些紊乱的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她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不安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别离开我……诗言……” 不知过了多久,秋姨端着冒着热气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汤的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白姑娘,药好了,快给少爷喝吧。”秋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寂静。 白诗言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坐在床边,然后轻轻扶起墨泯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墨泯的脸,轻声哄着:“墨泯,醒醒,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墨泯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透着深深的虚弱与迷茫,她的目光游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聚焦在白诗言的脸上。看到白诗言的那一刻,她干裂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对她深深的眷恋。 白诗言见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但她还是强撑着,温柔地将勺子递到墨泯嘴边:“来,墨泯,喝药。”墨泯微微张开嘴,顺从地将药汤咽下,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却没有丝毫抗拒,因为她知道,只有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一直守在白诗言身边。 在她们的精心呵护下,墨泯的病情逐渐有了好转。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不再是那毫无血色的惨白;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不再滚烫得吓人。她的精神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开始能坐起身和白诗言、秋姨说说话,房间里也渐渐有了往日的温馨与欢笑 。 墨泯其实挺喜欢被白诗言这样照顾的,虽说身体上的不适让她难受,可白诗言那满眼的关切与温柔,却让她心里暖烘烘的。每次白诗言坐在床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喝药,她总会故意放慢吞咽的速度,只为能多享受一会儿她专注的眼神和轻柔的话语。 “墨泯,再喝一口,就剩一点了。”白诗言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哄劝。墨泯微微点头,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咽下那口药,却不小心呛了一下。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白诗言赶忙放下药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心疼。墨泯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既愧疚又甜蜜,小声说道:“没事,是药太苦了。” 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从一旁拿起备好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就知道你怕苦,快含着这个。” 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可她觉得,白诗言的关心比这蜜饯还要甜上几分。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白诗言打来一盆温水,打算给墨泯擦擦脸。她轻轻拧干毛巾,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脖颈,动作细致又轻柔。墨泯静静享受着,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眷恋。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白诗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因为你好看。”墨泯毫不掩饰地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病愈后的慵懒与深情。 白诗言轻啐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就会贫嘴,快闭眼休息会儿。” 墨泯听话地闭上眼,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感受着她指尖偶尔触碰到皮肤的温热。 随着墨泯的身体逐渐康复,秋姨也慢慢减少了在屋内照料的时间,给这对恋人留出更多相处的空间。一天,白诗言坐在床边,帮墨泯整理着额前的碎发,感慨道:“你可算好起来了,这些天可把我和秋姨担心坏了。”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这次多亏有你,等我彻底好了,一定带你去我们说过的那个地方,看花海,看日出。” 白诗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柔声道:“我可一直记着呢,那地方你提了好多回,我早就盼着了。”墨泯嘴角上扬,说道:“等去了,咱们就找个小木屋住下,清晨被第一缕阳光叫醒,傍晚伴着余晖漫步花海。” 白诗言抬眸,眼中闪烁憧憬的光,兴奋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上画本,把漫山遍野的花、潺潺的溪流,还有那醉人的日出日落全都画下来,将这些美好一一珍藏。”墨泯满眼宠溺,抬手轻捏她的鼻子,笑着打趣:“我看你最想画进画里的,是赏景的我吧。毕竟往后的每处美好,我都要在你身旁。”白诗言脸颊瞬间泛红,娇嗔地拍了下墨泯,软糯道:“就你会打趣。真要是有你入画,那肯定更生动,说不定能成我最得意的作品。” 说完,白诗言满心欢喜,一下抱住墨泯的手臂,脑袋亲昵地靠在她肩头,轻轻磨蹭着她柔软的部位。墨泯只觉血液瞬间沸腾,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白诗言每蹭一下,墨泯都像被电流击中,指尖微微颤抖,心跳急速加快。 正蹭着,白诗言突然察觉到墨泯的异样。她动作猛地一停,缓缓抬眸,直直对上墨泯闪躲的眼神,瞬间红透了脸。她轻咬下唇,眼中闪过慌乱,带着羞涩与娇嗔,小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墨泯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对……对不起,你靠太近。” 白诗言垂着眼帘,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心底竟泛起一丝隐秘的欣喜。犹豫片刻,她心一横,俏皮又大胆地又蹭了几下。墨泯呼吸一滞,这才发现白诗言也贪恋这份亲昵。 “诗言,你……”墨泯声音沙哑,白诗言突然抬头,四目相对,爱意翻涌。“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别想和你亲近。”白诗言声音很轻,往墨泯怀里缩了缩,紧紧环住她的胳膊。墨泯抬手,轻轻环抱住白诗言,温柔地说:“我也是,就怕唐突了你。”白诗言嘴角上扬,埋在墨泯脖颈间嘟囔:“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彼此的心跳与温热的呼吸,交织成一曲甜蜜的乐章 。 窗外,寒风裹挟着雪花簌簌飘落,屋内的炭盆烧得正旺,暖烘烘的。白诗言忽然打了个哆嗦,墨泯心中一紧,忙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又拿起一旁的狐皮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这雪下得愈发大了,可别着凉。”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白诗言仰起脸,眼中满是笑意:“有你在,我定是不会着凉的。” 这时,丫鬟端来热气腾腾的红枣桂圆汤。墨泯接过,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适宜,才递到白诗言唇边:“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白诗言乖巧地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汤汁香甜,暖到了心底,“这汤甜滋滋的,真好喝。” 喝完汤,白诗言瞧着墨泯面色红润,行动自如,知道她的身体已大好,心中既欣慰又有些不舍。她犹豫片刻,轻声说道:“你如今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府帮忙准备父亲的寿宴了。这几日都没在府里,也不知筹备得如何,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墨泯虽满心不愿她离开,但也知晓此事重要,只能点头应道:“你放心回去,我这边已无大碍。只是这雪天路滑,你路上千万小心。” 白诗言还窝在墨泯怀里,眼神灵动。她瞥见桌上的棋盘,眼睛一亮,“我们下棋吧,这么冷的天,正好找点乐子。”墨泯笑着点头,起身将棋盘摆好,又为她添了些热茶。 两人对坐,落子有声。白诗言时而托腮思考,时而眉眼弯弯,得意地落下一子。墨泯则宠溺地看着她,偶尔巧妙应对,让棋局不失趣味。 “哎呀,又被你吃了一子。”白诗言佯装生气,轻轻跺脚。墨泯忍不住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着急,慢慢来。” 棋局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继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可屋内却满是温情,炭火映照着他们的脸庞,爱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肆意流淌。 然而,就在墨泯病情好转的同时,紫彦城的街头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有人说看到神秘黑衣人频繁出没,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还有人说,朝堂上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争斗愈发激烈,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49章 权谋之宴,紫彦风云 在相国府决定举办寿宴以拉拢官员应对朝堂局势后,墨泯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扭转乾坤的关键契机。她知这场寿宴将是各方势力暗中角逐的舞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于是,墨泯开始精心谋划,凭借着在江湖中积攒的人脉与资源,秘密约见了几位在朝中对苏晟翼和孙鹤铭不满的官员。会面地点选在了一间极为隐蔽的茶楼之中,茶香袅袅,暖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却驱不散满室紧张压抑的氛围。 墨泯身着一袭低调却不失质感的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地站在众人面前,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他微微拱手,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大人,当今朝堂被苏晟翼和孙鹤铭狼狈为奸、一手把控,致使政令不通,百姓苦不堪言,而各位大人在朝中行事也处处受限,想必对此深有体会。” 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戒备与怀疑,率先开口质问道:“墨公子,你出身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法度,两者大相径庭。我们贸然与你合作,日后诸多事务该如何协调?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这其中的风险,我们不得不谨慎考量。” 墨泯神色平静如水,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回应:“大人所虑极是,不过正因朝堂与江湖规则不同,合作才更具互补优势。墨家在江湖经营多年,有一套成熟的情报网,消息传递比朝堂驿站更快更隐秘。诸位大人在朝堂处理政务、制定律法,我们可助力执行,一旦发现苏孙党羽阻碍,便能迅速拔除。” 这时,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臣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合作总要落到实处,墨公子空口白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墨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幅早已备好的详尽朝局势力分布图,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将其缓缓铺展在众人面前的桌上。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图中关键之处,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大人请看,苏党在吏部、户部安插了大量亲信,牢牢把控着官员任免与财赋大权,使得各位大人在朝中的话语权被严重削弱。但诸位大人手中在军权、司法方面仍握有根基,这是我们破局的关键所在。我虽来自江湖,可江湖势力在情报传递、资源调度上有着朝堂难以企及的独特优势。咱们携手合作,正好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待事成之后,各位大人在朝堂的话语权必将得以恢复,日后推行新政也能畅通无阻,真正为百姓谋福祉。” 官员们纷纷不由自主地凑近,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势力分布图,神色逐渐缓和,眼中的警惕也慢慢被思索所取代。墨泯见状,趁热打铁,又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轻轻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墨家的财力,想必各位大人也有所耳闻。这里记录着我所能调动的人脉和资源,其中一部分可助各位大人解决资金短缺的燃眉之急,让诸位在朝堂的运作更加顺畅,不必再因资金掣肘而畏手畏脚。” 一位年轻些的官员忍不住发问:“墨公子,你所言财力支持,具体如何操作?莫不是要我们背上贪污的骂名?” 墨泯连忙摆手解释:“大人放心,墨家经营诸多正当生意,盐铁、丝绸、漕运皆有涉猎。我们可通过合法商路,为诸位大人提供物资、疏通关节,绝不沾染贪腐之事。例如,大人若要推行水利新政,所需的建材、人力,墨家商队便能以合理价格输送到位。” 最终,那位年长且颇具威望的官员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沉声道:“此事兹事体大,关乎我等仕途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我们还需再仔细商议一番。但墨公子的诚意与谋划,我们都看在眼里,定会认真权衡利弊。”墨泯心中明白,合作虽未当场敲定,但至少已成功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墨泯积极布局之时,城中局势却悄然发生了变化。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紫彦城。在城中一处幽深的巷子里,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现身。他身形矫健,步伐轻盈,每一步都踏在黑暗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落在黑衣人那被黑色斗篷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更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黑衣人施展着高超的隐匿之术,悄无声息地潜入苏晟翼的心腹家中。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黑衣人在屋内迅速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后,径直走向书桌,将一封密信端端正正地放在显眼之处。随后,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屋内的一片死寂,以及那封透着神秘气息的密信。 不久之后,苏晟翼的心腹匆匆回到家中,神色略显疲惫。他习惯性地走向书桌,准备处理未完成的公务,却一眼瞥见了那封突兀出现的密信。他的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他缓缓伸出手,拿起密信,在拆封的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不过眨眼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原本还算镇定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显然,密信的内容对自己极为不利,只是一切还被黑暗紧紧笼罩,无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夜幕笼罩着紫彦城,墨泯一袭黑衣,身姿矫健地跨上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鞭一挥,骏马嘶鸣,向着城郊疾驰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舞,马蹄扬起尘土,一路向着那处偏僻之地奔去。过了许久,墨泯来到了密室入口。抵达后,墨泯翻身下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缓缓走向一处石壁前面,她抬手在石壁上有节奏迅速敲击,随着最后一下敲击落下,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微皱眉。墨泯迅速走了进去。 在密室中,墨泯玩弄着手里的玉坠,静静的等着阴墨瑶的到来。 阴墨瑶神色匆匆,急切地踏入密室,在墨泯身前单膝跪地,声音中满是自责:“少阁主,之前散布谣言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紫玉和孙北辰暗。” 墨泯原本正悠然坐在椅上,修长手指随意把玩着玉坠。听到这番话,她动作猛地顿住,手中的玉坠险些滑落。她眉头紧锁,脸上寒霜骤起,周身瞬间散发出彻骨寒意,沉声道:“这次怎么查这么久?”她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逼视着阴墨瑶,“从着手调查至今,耗费的时间远超预计。每拖延一刻,局势便对我们更为不利,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阴墨瑶身形一颤,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颤抖与愧疚:“少阁主,实在罪该万死。这两人隐藏得极深,行事极为诡秘,几乎没留下任何破绽。我们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线索,顺着追查下去,却又屡屡碰壁。他们似乎早有防备,刻意设下重重迷障,混淆视听,我们只能在错综复杂的虚假线索里艰难摸索,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手中的玉佩被她攥得更紧。她缓缓抬眸,目光冰冷如霜,寒声道:“知道了。这笔账,我会跟他俩好好算。”随后,她站起身,负手踱步,冷冽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接下来,你继续紧盯城中各方动静,尤其是孙北辰,但凡有丝毫异常,即刻向我汇报。若再出纰漏,休怪我无情。” 阴墨瑶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道:“是,少阁主,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紧接着,阴墨瑶又神色凝重地说道:“少阁主,灵水城城主府近来情况十分异常。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频繁出入,我瞧他们的模样,像是江湖中人。他们行为鬼祟,形迹可疑,每次进出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 墨泯剑眉紧锁,灵水城作为连接各方的交通要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城主又是苏晟翼的心腹,如今这些人的异动,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墨泯在屋内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她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苏晟翼和孙鹤铭必定是察觉到了相国寿宴的意图,所以开始提前布局。黑衣人送密信,灵水城有异常,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很可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连环阴谋,目的就是要在寿宴上给我们致命一击。” 阴墨瑶面露忧色,急切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首先,加快与朝中官员的沟通频率,务必确保他们立场坚定,不为那二人的威逼利诱所动摇。同时,安排咱们最得力的人手,乔装打扮后深入灵水城,不惜一切代价查清那些人的底细和目的。寿宴那天,加派人手暗中保护相国府,每一个出入口、每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汇报。” 墨泯一边安排着各项事宜,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考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和应对策略。这场寿宴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残酷战场,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而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为了朝堂的清明,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自己心中坚守的正义。 她与这些官员的合作仅仅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更为艰难的道路横亘在眼前。墨泯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下意识地揉着太阳穴,双眼紧盯着地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阴墨瑶神色凝重地再次走进密室,说道:“少阁主,我在灵水城又发现了新的情况。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似乎在秘密囤积粮草和兵器,数量颇为可观。” 墨泯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暗忖:苏晟翼究竟想干什么?囤积粮草兵器,难道是要发动兵变?“可探听到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墨泯问道。 阴墨瑶摇了摇头:“他们行事极为谨慎,我暂时还未探听到确切消息。不过,我会继续派人盯着,一有消息便立刻向公子汇报。”墨泯点了点头:“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阴墨瑶退下后,墨泯陷入了沉思。各方势力都在趁相国寿宴这个关键时刻布局,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她这边虽然与部分官员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但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肯定也在谋划着如何应对。而且,那神秘黑衣人再次现身紫彦城,留下密信,也不知又在搞什么阴谋。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泯警惕地抬起头,只见一名暗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少阁主,最新消息,苏晟翼的人正在四处搜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墨泯心中一惊,立刻问道:“可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暗卫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搜查得很仔细,连一些偏僻的小巷都不放过。”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去通知其他暗卫,让他们小心行事,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我倒要看看,苏晟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暗卫领命而去,墨泯并未起身走动,而是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扶手。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此时,街道上苏晟翼的士兵正挨家挨户地搜查,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墨泯心中暗自冷笑,苏晟翼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是在寻找什么?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这般不顾民心?这场朝堂争斗,看来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接下来各方会如何出招,自己又该如何布局应对,这一切都需要他尽快想出对策 。 深夜降临,紫彦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墨泯一身夜行衣,施展轻功,悄然离开了墨凌阁。她要去苏晟翼的心腹家中,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来到苏晟翼心腹的府邸外,墨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轻轻一跃,翻过了院墙。她在府邸内小心翼翼地搜索着,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泯立刻躲到一旁的阴影中,只见两名士兵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你说,大人为什么突然要我们这么仔细地搜查?到底在找什么人啊?”一名士兵小声问道。“我哪知道。不过,听说是和一封密信有关。”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密信?什么密信?”一名士兵好奇的问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密信是一个神秘黑衣人送来的,大人看完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立刻就下令让我们搜查全城。”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听到这里,墨泯心中一动。看来,那神秘黑衣人留下的密信果然不简单。她决定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 回到墨凌阁,墨泯召集了阴墨瑶和其他几个得力手下,将今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众人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少阁主,这神秘黑衣人到底是谁?他和苏晟翼之间又有什么交易?”阴墨瑶疑惑地问道。 墨泯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神秘黑衣人似乎是在针对我和相国府。他留下的密信,说不定就是一个阴谋。” “那我们该怎么办?”另一名手下问道。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同时,加大对灵水城的监视力度,一定要弄清楚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到底在谋划什么。另外,派人去调查一下这神秘黑衣人的身份,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众人领命而去,墨泯独自坐在密室内,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这场朝堂争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她必须要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才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争斗中占据上风。 接下来的几天,紫彦城依旧风平浪静,但墨泯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肯定还在谋划着什么,而他自己,也必须要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相国府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墨泯一边与那些官员保持着联系,商讨合作的具体事宜,一边密切关注着苏晟翼和孙鹤铭的动向。同时,他也在加紧训练自己的手下,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墨泯再次派出了一支精锐的情报小组前往灵水城。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潜入城主府,获取那些不明身份之人的详细信息。情报小组趁着夜色,悄然靠近城主府,利用高超的隐匿技巧,成功避开了守卫,潜入了府内。 他们在府内四处搜寻,终于在一间密室中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密室中摆放着一些地图和文件,上面详细标注了灵水城周边的军事部署以及一些神秘的符号和标记。情报小组迅速将这些线索记录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城主府。 回到紫彦城后,墨泯看着从苏晟翼心腹府邸秘密带出的线索,陷入了更深的思考。摆在眼前的这些地图和文件里,那些神秘符号和标记,犹如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像是某种特殊的暗语,又或是某个隐秘组织的标识。这些线索是解开苏晟翼阴谋的关键,仅凭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突破口,于是,她赶忙找来精通各类密文和江湖势力标识的智囊,一同钻研这些线索。 智囊一接到传唤,便匆匆赶来。他坐在桌前,双眼紧紧盯着地图和文件,眉头紧锁,时而伸出手指轻轻摩挲那些符号,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无奈地摇头叹息。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几个时辰过去,智囊终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开口:“少阁主,这些符号实在是太奇特了,我翻遍了所有知晓的密文典籍,问遍了江湖上那些熟知各类势力标识的人,都找不到与之匹配的。不过,从这些地图上标注的兵力分布和调动路线来看,苏晟翼正在暗中召集大量人手,行动规模十分庞大,恐怕是在筹备一场重大变故。” 墨泯微微点头,智囊的话让她心中的忧虑更甚。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低声自语:“苏晟翼究竟想干什么?他如此大费周章地暗中召集人手,与相国寿宴又有什么关联?”这个问题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思索片刻后,决定继续从各自的渠道收集情报,力求在寿宴前揭开苏晟翼的阴谋。 随着寿宴日期的临近,墨泯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她每日休息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谋划布局,与各方势力周旋。 在寿宴前一天,墨泯得到消息,苏晟翼和孙鹤铭似乎在频繁调动府中的侍卫,而且还从外地秘密调来了一批高手。墨泯意识到,苏晟翼他们很可能要在寿宴上动手。 她紧急召集手下,制定了一套周密的应对计划。一方面,安排擅长易容术的手下,混入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侍卫队伍,以便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另一方面,在相国府周边的各个要道和屋顶上,暗中埋伏下自己的精锐力量,一旦发生变故,能够迅速支援。 墨泯还特别叮嘱混入敌方的手下:“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不能暴露行踪。我只要白家一家人平安无事!如有不妥,迅速解决所有人”手下们领命而去,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第50章 相国寿宴,危机四伏 相国寿宴当日,相国府仿若被喜庆的浪潮狠狠包裹。天刚破晓,伶俐的小厮们便在相国府飞檐之上,麻溜地将朱红灯笼挨个挂好。这些灯笼出自城中顶尖工匠之手,盏盏皆有讲究。有的绘着南极仙翁稳稳捧寿桃,旁侧仙鹤振翅欲飞,线条细腻,栩栩如生;有的画着童子献寿,娃娃们脸蛋圆嘟嘟,笑容灿烂,色彩明艳得似要从灯笼上蹦出。微风拂过,灯笼悠悠晃动,暖光毫无保留地倾洒,给相国府披上梦幻迷人的金色纱衣。 相国府雕梁画栋间,五彩绸缎随风肆意飞舞。这些绸缎自遥远江南水乡加急运来,由经验老到的绣娘耗费数月,一针一线绣上金丝银线。阳光轻抚,丝线闪烁微光,时而如繁星闪烁,时而似流萤飞舞。绸缎飘来荡去,与宾客欢声笑语相融,让每个角落都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相国府门前,宽阔街道昨夜就被府中仆役清扫得一尘不染。青石板在阳光下泛着古朴温润光泽,似在诉说往昔故事。街道两旁,天刚亮便密密麻麻挤满观礼百姓。身着粗布麻衣的他们三五成群,热烈讨论这场盛会的传闻。 留着长胡须的老者捋捋胡子,感慨道:“听说这次相国寿宴,朝廷大半权贵都会来,这般场面,咱们平头百姓可难得一见呐!”旁边年轻后生眼睛放光,兴致勃勃道:“是啊,我还听说,江湖上的传奇豪杰也会露面!说不定能亲眼见识他们施展绝世武功!”一位中年妇女满脸好奇,忙问道:“江湖豪杰?都有谁呀?快给我讲讲。”年轻人顿时来劲,手舞足蹈道:“比如说那个‘赤臂刀王’,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刀法出神入化,一刀下去,碗口粗的大树‘咔嚓’一下就断成两截!”妇女惊讶得张大嘴巴:“真有这么厉害?”年轻人拍着胸脯保证:“那还能有假!我可是听在江湖跑商的叔叔亲口说的。” 挑着货担的小贩们也早早赶来,沿着街道一溜摆开摊位,售卖各种小玩意儿。香甜诱人的糖葫芦,裹着晶莹糖衣的山楂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让人直咽口水;精美的糖人儿,吹糖人的胡斯弋手法娴熟,三两下就能吹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引得孩子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紧紧拉着妈妈的手,眼巴巴望着糖人儿,奶声奶气撒娇:“娘,我想要那个小兔子糖人儿,你就给我买一个嘛。”妈妈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柔说道:“好好好,我的小宝贝喜欢,就给你买。”说着便掏出几文钱递给小贩。 人群里,孩子们嬉笑打闹,你追我赶,像欢快的小鹿在人群缝隙蹦来跳去。他们手里拿着刚买的小玩意儿,兴奋得小脸通红。有的攥着彩色风车,在微风里跑得飞快,风车呼呼转动,发出清脆声响;有的拿着拨浪鼓,一边走一边使劲摇晃,小鼓槌欢快敲打着鼓面,“咚咚”声传得老远。老人们手捋胡须,绘声绘色讲述相国府的传奇故事。白发苍苍的老人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想当年,相国大人刚进朝堂的时候,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和敌军将领面对面谈判。就凭他那张利嘴和过人胆识,不仅稳住了眼看就要垮掉的局势,还为咱们争取到宝贵时间筹备粮草,解了边疆战乱的燃眉之急呐!”周围年轻人听得目不转睛,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追问:“大爷,那后来呢?敌军就这么轻易放过咱们了?”老人喝了口水,接着说:“哪能那么容易啊!相国大人和他们斗智斗勇好几个回合,最后用计策让敌军心服口服,主动退兵,这才换来了咱们多年的和平呐!”众人纷纷惊叹,对相国的敬佩之情又深了几分。 就在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远处传来车轮滚滚和马蹄哒哒声,一辆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打头的马车,车身由珍贵檀木精心打造,这些檀木从深山老林千挑万选而来,经无数工匠日夜打磨雕琢,才成如今精美绝伦的模样。车壁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线条流畅自然,龙鳞清晰分明,凤羽栩栩如生,每处细节都彰显匠人的精湛技艺。车窗挂着轻薄如雾的丝绸帘子,用上等蚕丝织成,摸起来柔软细腻,随风飘动,隐隐能看见车内端坐的贵人。 马车刚停稳,训练有素的侍从迅速上前,稳稳放下踏脚板。一位身着紫色蟒纹长袍的官员稳步走下马车。他头戴镶嵌硕大红宝石的官帽,宝石色泽鲜艳夺目,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璀璨生辉,一看便价值连城。他腰束玉带,雕刻精美花纹,每道纹理恰到好处,尽显尊贵身份。官员举手投足沉稳大气,眼神透着威严与自信,高官派头展露无遗。他微微颔首,向周围百姓示意,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低声赞叹。旁边年轻书生推了推身旁同伴,小声说:“这肯定就是礼部尚书大人了,听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深受皇上器重和信任。”同伴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今日有幸能亲眼见到,真是不虚此行。” 朝中权贵陆续抵达,他们的服饰彰显着身份与地位。身着绣仙鹤图案锦袍的官员,仙鹤姿态各异,或展翅欲飞,或低头觅食,皆用金丝线精心绣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寓意长寿与尊贵;穿着带麒麟纹样长袍的权贵,麒麟威风凛凛,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长袍,象征祥瑞与权势。他们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侍从,有的双手毕恭毕敬捧着礼盒,系着鲜艳绸缎,装着珍贵寿礼;有的高高撑着华盖,用五彩绸缎制成,绣着吉祥如意图案,在阳光下随风飘动,如绚丽彩云,将权贵们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 两位官员在门口相遇,其中一位满脸笑容,拱手说道:“李大人,好久不见啊!今日相国寿宴,热闹非凡,难得的盛会啊!”李大人连忙回礼,笑着说:“王大人,确实如此。相国德高望重,咱们能来共贺寿辰,也是莫大荣幸。听闻您最近推行的新政颇有成效,可喜可贺啊!”王大人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还得仰仗李大人日后多多支持啊。” 江湖豪杰的到来将气氛推向高潮,赚足众人眼球。骑着高头大马的豪杰们,个个身姿挺拔,意气风发。他们的马匹是从塞外精心挑选的良驹,毛色光亮顺滑,体格健壮结实。马背上的豪杰身着劲装,腰间佩着锋利宝剑,眼神透着豪迈与不羁,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里。身背长剑的豪杰步伐矫健有力,大步流星走来。他们的长剑剑鞘镶嵌各种名贵宝石,翠绿的翡翠、湛蓝的蓝宝石,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赤裸双臂,结实肌肉纹着张牙舞爪的青龙,浑身散发野性气息。他腰间挂着大刀,刀鞘镶嵌几颗硕大红宝石,颗颗如鸽蛋大小,在阳光下闪烁血红色光芒,透着霸气。他每走一步,大刀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叹:“瞧,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臂刀王’啊!听说他的刀法出神入化,天下无敌!”刀王听到议论,爽朗大笑,声音洪亮如洪钟:“过奖过奖啦!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给我面子。今日来给相国祝寿,就是想凑个热闹,沾沾喜气!”旁边年轻的江湖小虾米满脸崇拜地凑上前去,问道:“刀王前辈,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您最精彩的一次战斗啊?”刀王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我在大漠里碰上了一伙儿马贼,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当时就火冒三丈,提着刀就冲了上去。那一战,打得昏天黑地,黄沙漫天,我以一敌十,硬是把那帮马贼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叫好。 墨泯身着一袭流云锦华服,绣着精致繁复花纹,每一片花瓣、每一根丝线都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馥郁花香。她手持精心准备的贺礼,稳步迈进相国府。刚一踏入,目光便迅速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与白诗言的目光交汇。那短暂对视中,满是深情与默契,仿佛周围喧闹的人群瞬间消失,只剩下彼此心意相通的凝望。 墨泯趁着众人互相寒暄的间隙,悄然靠近白诗言,压低声音说道:“今日这宴会,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你万事都要小心。”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回应:“我明白,你也千万多加留意。” 宴会上,宽敞大厅摆满雕花木桌,每张桌子擦拭得油光锃亮,在摇曳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众人围坐其旁,空气中弥漫着珍馐美馔的诱人香气。玉盘里,鲜嫩鹿脯切成薄厚均匀的片状,码放整齐,旁边点缀翠绿青菜和娇艳花瓣,宛如春日美景图;肥美的熊掌炖煮得软糯入味,汤汁浓稠,热气腾腾,醇厚香味扑鼻而来;来自深海的珍稀海味,如通体晶莹的鱼翅,精心烹制后搭配特制酱汁,造型独特,仿佛海中神秘珍宝。每一道菜的摆盘都堪称一绝,厨师们用精湛技艺将美食雕琢成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赏心悦目,还未动筷,就已大饱眼福。 众人推杯换盏,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声响。香醇美酒在杯中荡漾,散发出馥郁香气。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彼此交谈,欢声笑语在大厅内不断回荡。有官员谈论朝堂新政推行,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有贵妇们分享近日趣事,不时传来阵阵娇笑。 孙北辰一袭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正与身旁的陵御潇谈论诗词,试图拉这位武将附庸风雅。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陵兄,你看那新出的诗集,其中几首佳作,意境深远,用词精妙,实在令人赞叹。”陵御潇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气质冷峻,对这些诗词实在提不起兴趣,不过碍于情面还是微微点头,敷衍回应道:“嗯,听着是不错,不过我这粗人,还是更喜欢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这些诗词里的弯弯绕绕,有时候还真琢磨不透。” 上官宇一身宝蓝色锦袍,绣着精致银色丝线纹路,贵气十足。他兴致勃勃地凑近苏青阳,声音里满是兴奋:“苏兄,我跟你说,前几日我去了趟军营,那练兵的场面,真叫一个震撼!士兵们喊着口号,步伐整齐,刀枪挥舞间,气势如虹呐!” 苏青阳身着月白色长袍,手持一把折扇,儒雅地笑着,微微点头应和:“上官兄所言极是,军队乃是国家之根基,如此强盛的军威,实乃百姓之福。不过依我之见,治军之道,不仅在于武力的操练,更在于军心的凝聚。” 上官宇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苏兄这话有意思,快给我讲讲,这军心要如何凝聚?我整日琢磨兵器打造、战术演练,这方面还真得向你请教请教。” 苏青阳轻轻摇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说:“所谓军心,便是士兵们的信念与归属感。将领要关心士兵的生活,了解他们的需求,赏罚分明。打了胜仗,要给予丰厚的奖赏;犯了过错,也绝不姑息。如此,士兵们才会对将领信服,对军队忠诚。” 上官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嗯,有道理。我之前光顾着想着怎么改良兵器,提升战斗力,倒是忽略了这些。就像我新研制的那批长枪,枪身用了特殊精钢,更加坚韧,枪头也更加锋利,在战场上刺击力大增,士兵们用着都说好。但要是他们心里不踏实,这兵器再好,恐怕也发挥不出全部威力。” 苏青阳笑着说:“正是如此。兵器固然重要,但人心才是关键。当年武侯北伐,蜀军兵力、装备并非占优,却能屡屡让敌军忌惮,靠的就是上下一心,同仇敌忾。” 两人越聊越投入,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都被隔绝在外,他们沉浸在军事与治国的探讨之中,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低头沉思。 就在这时,相国白景鸿站起身来,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白景鸿身着一袭绣着金色牡丹的长袍,头戴一顶镶着美玉的官帽,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威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承蒙各位厚爱,前来参加老夫的寿宴,老夫不胜感激。在这太平盛世,我们相聚于此,实乃幸事。”他微微停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接着说:“朝堂之上,文臣们出谋划策,稳定朝纲;武将们保家卫国,守护边疆。江湖之中,各位豪杰行侠仗义,维护一方安宁。正是因为有了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的国家才能如此昌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说到此处,他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美好的生活,为国家的未来,干杯!”众人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高声应和:“干杯!”一时间,大厅内酒杯碰撞声再次响起,气氛达到了高潮。 孙北辰目光在人群中捕捉到白诗言的身影后,主动迈步走向她。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到白诗言面前,微微欠身作揖:“白姑娘,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白诗言嘴角扯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客气回应:“孙公子客气了,听闻你近日在诗词大会上拔得头筹,真是令人钦佩。”话虽如此,她的眼神里却透着疏离,心里只盼着这场交谈能快点结束。 这时,陵御潇大步走来,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气质冷峻却难掩眼中的热忱:“诗言,可算把你盼来了,刚才还在和上官念叨你呢!”白诗言瞬间展露出灿烂的笑容,轻松地打趣道:“陵大哥,瞧你这打扮,莫不是刚从练武场赶来?”陵御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还是你了解我,近日勤练剑术,倒忘了换身衣裳。”两人毫无顾忌地谈及武艺,白诗言虽不精通,却也能提出独到见解,令陵御潇不禁刮目相看。 上官宇端着酒杯,满脸笑意地凑过来:“诗言,你一来这宴会可就更热闹了。”白诗言笑语盈盈:“上官大哥,你可别打趣我了,倒是你,听闻家中商船又开辟新航线,生意愈发兴隆了。”上官宇摆摆手,谦逊回应,与白诗言分享着生意场上的奇闻趣事,三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墨泯心思缜密,始终保持着警惕。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暗藏的危机,苏晟翼和孙鹤铭虽面带笑容,举杯与旁人寒暄,可不时却与身边的心腹低语几句,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透露出不怀好意,那目光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时不时闪烁着阴冷的光。墨泯不动声色,手中轻轻转动着酒杯,暗中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了利刃,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坐在墨泯旁边的一位官员,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地向他搭话:“墨公子,今日这场相国寿宴,可真是热闹得紧呐,这般场面,许久都未曾见过了!” 墨泯闻言,礼貌地回以微笑,姿态优雅,语气平和地说道:“是啊,相国德高望重,才有此番群贤毕至的盛会,着实难得。”那官员原本还想借着热络的劲儿继续攀谈,听到墨泯的回应后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墨泯的回答如此简洁。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干笑两声,打着哈哈说:“墨公子所言极是,极是!” 墨泯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未再多言语,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宴会厅,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又像是在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留给那官员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另一位官员看在眼里,他轻轻碰了碰身旁同僚的手肘,低声说道:“瞧见没,那墨公子,看着年纪轻轻,行事作风却如此沉稳,面对张大人这般热情,也只是点到为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同僚微微点头,目光同样落在墨泯身上,小声回应:“听说她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咱们还是少议论为妙。”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另一角,几位官员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小声交谈。其中一位年长的官员皱着眉头,神色忧虑:“最近朝堂上的局势愈发复杂了,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身旁一位年轻些的官员接话道:“是啊,就说这次寿宴,表面上是给相国贺寿,可谁知道暗地里又藏着多少心思。您看苏大人和孙大人,今天一整晚都在和各方势力频繁接触,指不定在谋划些什么。”年长官员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咱们这些小官,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被卷入这些纷争里,不然怎么丢了乌纱帽都不知道。” 还有一群官员则在谈论着最近的新政推行。一位身材微胖的官员满脸不满:“这新政策虽说初衷是好的,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啊,下面的百姓怨声载道,咱们这些负责执行的官员,也跟着两头受气。”另一位官员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上头催得紧,下面又推行不下去,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一位一直沉默的官员开口说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得向上头如实禀报情况,不能为了政绩就盲目执行,不然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整个宴会厅里,官员们交头接耳,或谈论局势,或抱怨工作,或分享见闻,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声浪。而墨泯置身其中,依旧神色淡然,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仿佛这热闹与纷争都与他无关,却又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 就在众人沉浸在歌舞表演之中时,乐声悠扬,舞女们身姿婀娜,翩翩起舞。她们身着薄如蝉翼的舞衣,衣袂飘飘,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地旋转、跳跃,仿佛一群下凡的仙子。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房梁上飞速跃下,速度之快,如同划破夜空的黑色闪电,直冲向相国。 墨泯反应极为迅速,在那一瞬间,她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见宴会厅的四周如潮水般涌出多名黑衣人,黑衣人瞬间与府中的侍卫展开激烈搏斗。 陵御潇率先抽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尔等刺客,休得放肆!”他的剑法犹如蛟龙出海,迅猛而又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刺向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挥舞着短刀,试图抵挡,却被陵御潇的剑招逼得步步后退。陵御潇身形一转,剑花闪烁,瞬间削掉了一名黑衣人的衣袖,那锋利的剑气让黑衣人胆寒。 上官宇从怀中掏出一对短匕,身形灵活地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他的短匕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如毒蛇吐信般刺向黑衣人的咽喉、腹部。一名黑衣人挥刀砍来,上官宇侧身一闪,轻松避开,同时短匕反手刺出,直接扎进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痛,短刀掉落。 年轻武将楚风施展着凌厉的拳法,拳风呼呼作响。他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黑衣人。一拳轰出,空气仿佛都被压缩,一名黑衣人刚要举刀防御,就被楚风这一拳直接击飞,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武将秦羽舞动双钩,银光闪烁,密不透风。他与黑衣人近身搏斗,双钩时而交叉,时而分开,每一次挥动都能划出致命的弧线。一名黑衣人试图从背后偷袭,秦羽敏锐察觉,转身一钩,直接勾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甩,将其甩了出去。 赵轩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他猛地将长枪掷出,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穿透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随后他一个箭步上前,拔回长枪,枪身一抖,血珠飞溅。紧接着他又迅速刺出数枪,枪枪快如闪电,让周围的黑衣人不敢靠近。 周逸挥舞着一把大刀,刀光霍霍,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一刀下去,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黑衣人纷纷避让,可还是有一名躲避不及,被周逸一刀砍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宴会厅内,桌椅被掀翻,杯盘破碎一地。宾客们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有的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有的则试图寻找出口,却被混战的人群挡住了去路。相国在侍卫的拼死保护下,退到了宴会厅的一角。他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愤怒。 墨泯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向,护着白诗言,一边紧盯着苏晟翼。只见苏晟翼在混乱中大喊:“快来人,保护相国大人!一定要抓住这些刺客!”可墨泯却留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让墨泯更加坚信,苏晟翼与这场刺杀脱不了干系。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双方都死伤惨重。地上躺满了侍卫和黑衣人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原本喜庆的宴会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国府的援兵终于赶到。他们手持长枪,呐喊着冲进宴会厅,加入了战斗。黑衣人见势不妙,开始逐渐撤退。墨泯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这场刺杀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真相,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还白诗言和众人一个安宁。 此时,宴会现场宛如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被破坏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缺了桌腿,有的桌面被砸出了裂痕,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烈争斗。精美的菜肴洒了一地,汤汁血水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那些原本华丽无比的装饰,如今也变得破烂不堪,五彩的绸缎被利刃划得七零八落,像风中残败的花瓣,在一片狼藉中无力地飘动。 宾客们个个惊魂未定,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神情。有的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生死危机中缓过神来,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有的人相互搀扶着,神色慌张地检查着自己和同伴是否受伤,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相国在众人的簇拥下,脚步沉重地缓缓走上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笔挺的官服也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愤怒,眼眶微微泛红,那是被背叛与愤怒灼烧的痕迹。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略微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威严,说道:“今日之事,是我相国府的不幸,让大家受惊了。不过,我相信,朝廷一定会彻查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声音在这片混乱的空间里回荡,却难以抚平众人心中的波澜。 众人纷纷点头,可每个人心中却各有盘算。有的官员暗自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同时也在琢磨着这场刺杀背后的深意,担忧会影响自己的仕途;有的江湖豪杰则摩拳擦掌,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欲,想着要把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墨泯紧紧拥着白诗言,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仍在颤抖的身躯,轻声在她耳畔呢喃:“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白诗言埋首在她怀中,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她的双手死死揪住墨泯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此刻,陵御潇和上官宇刚结束战斗,正擦拭着手中的武器,不经意间抬眼,便看到白诗言依偎在墨泯怀里,那全然信任和依赖的模样让他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陵御潇微微一怔,手中擦拭兵器的动作瞬间顿住,他紧盯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恍然,还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他和白诗言相识已久,一直把她当作重要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竟有些酸涩。 上官宇则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轻碰了碰陵御潇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嘿,看来诗言和那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呐。”陵御潇轻咳一声,像是要借此掩饰内心的情绪,故作镇定地说:“罢了,只要诗言平安就好。”话虽如此,可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又落在了白诗言和墨泯身上,久久不愿移开,眼神中满是怅然。 宴会结束后,墨泯一路护送白诗言回到她的闺房,待她情绪稍稍平复,安顿好一切后才返回自己府内。她径直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书桌上的一盏孤灯上,灯光摇曳,映照着她紧锁的眉头。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宴会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这些破碎的片段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苏晟翼在混乱中的异常表现,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眼神,始终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虽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有着某种规律,和之前遇到的神秘黑衣人十分相似;刺客的突然出现,更是毫无征兆,仿佛是从黑暗中凭空冒出来的。 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迷雾重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场阴谋的背后,或许隐藏着足以撼动整个朝廷的秘密,一旦被揭开,可能会引发一场惊涛骇浪 。 第51章 风云诡谲,暗潮汹涌 第二日,天色未明,厚重的云层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皇宫之上。晨光艰难地从缝隙中挤出来,洒在汉白玉台阶上,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大殿内那仿若实质的肃穆。文武百官神色凝重,早早候在朝堂,彼此交头接耳,相国遇刺一事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成为他们口中热议却又忧心忡忡的话题。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众人“唰”地跪地,整齐的动作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忐忑。皇帝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大步跨上龙椅,“砰”地一声坐下,那声音如同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尖。他怒目扫视群臣,声音冰冷刺骨:“相国寿宴竟遭刺客袭击,这是公然挑衅我朝威严!成何体统!” 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为皇帝怒火的宣泄口。皇帝顿了顿,接着下令:“此事必须彻查到底,务必揪出幕后黑手!刑部尚书,朕命你为主导,联合大理寺、京兆尹,全力调查此案,限期十日,若查不出真相,唯你是问!” 刑部尚书浑身一颤,急忙出列,“扑通”一声跪地领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这时,站在一旁的苏晟翼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与忠诚,拱手道:“陛下,此次刺杀手段残忍,刺客武功高强,背后定有强大势力支持。臣愿协助刑部,调动府中暗卫,为调查出力。”皇帝微微点头,算是应允,却没注意到苏晟翼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礼部侍郎站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此事若不尽快查明真相,恐会引起民间恐慌,影响社稷安稳。”皇帝眉头紧皱,沉声道:“朕自有打算,众卿务必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御史大夫也上前谏言:“陛下,调查之时需谨慎行事,莫要打草惊蛇,以免让幕后之人逃脱法网。”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冷峻:“朕明白,你们且退下,速速展开调查。”言罢,群臣行礼退下,一场惊心动魄的调查,就此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天色还未大亮,墨泯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白诗言。回想起昨日相国府那混乱血腥的场景,白诗言惊恐的模样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经历了那样的变故,白诗言一定惶恐不安。 匆忙洗漱后,墨泯来不及用早膳,便快马加鞭朝着相国府赶去。一路上,她不断催促着马匹,心中默默祈愿白诗言一切安好。 抵达相国府,只见大门半掩,往日的热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与寂静。墨泯跳下马,顾不上整理衣装,径直走向门口,抬手重重叩响门环。 很快,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探出脑袋,见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行礼:“墨公子,您怎么来得这般早?”墨泯心急如焚,直接问道:“白姑娘可在府中?”小厮连忙答道:“白姑娘在的,只是昨日受了惊吓,至今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墨泯心中一紧,向小厮匆匆道谢后,便快步走进府中。沿着熟悉的路径,她来到白诗言的住处。门口的丫鬟正要通报,墨泯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出声。 她轻轻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白诗言正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被悲伤和恐惧取代。 墨泯几步上前,在她身旁坐下,轻声说道:“诗言,我来了,别怕。”白诗言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墨泯,我好害怕,昨日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里……”墨泯心疼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白诗言在墨泯的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浸湿了墨泯的衣襟。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回想起昨日宴会上那血腥的一幕,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墨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一切都过去了,那些可怕的场景不会再出现,我会一直守着你。” 待白诗言的情绪稍稍平复,墨泯缓缓松开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诗言,我一定会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给你,也给相国一个交代。”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墨泯的信任,可又带着一丝担忧:“你千万要小心,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危险。”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依旧冰凉,她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你看,昨日那么危险的情况,我不也护着你平安无事了吗?”白诗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中仍藏着深深的忧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丫鬟轻轻敲门,走进来说道:“墨公子,相国请您去书房一叙。”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起身,跟着丫鬟前往书房。 来到书房,相国正坐在书桌前,神色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毅。看到墨泯进来,相国站起身,微微点头示意:“墨公子,多谢你昨日护诗言周全。”墨泯连忙拱手行礼:“相国言重了,保护诗言是我分内之事。况且,此次事件关乎朝廷安危,我定当竭尽全力协助调查。” 相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次刺杀,来势汹汹,背后之人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皇上已经下令彻查,可我担心,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调查起来恐怕困难重重。”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相国,我在宴会上留意到一些可疑之处。苏晟翼在混乱中的表现十分异常,他的眼神中透着慌乱,我怀疑他与此次刺杀脱不了干系。” 相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晟翼?他平日里在朝堂上也算中规中矩,难道真的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墨泯坚定地说:“目前虽无确凿证据,但我定会暗中调查,一有线索,便立刻向相国禀报。” 相国拍了拍墨泯的肩膀,说道:“好,有你帮忙,我便放心了些。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需要,尽管开口,相国府定会全力支持。”墨泯再次拱手行礼:“多谢相国信任,我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从书房出来后,墨泯没有立刻离开相国府,而是匆匆回到白诗言的住处。她坐在白诗言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墨泯:“诗言,我刚和相国聊完,我们一起商讨了调查的方向,已经有一些思路了。” 白诗言眼中还是带着担忧,紧紧抓着墨泯的手:“调查肯定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我一想到你要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我就……”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墨泯赶忙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花,嘴角上扬,温柔地笑着:“别担心啦,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昨天那么危险,我不也把你护得好好的?这次也一样,我肯定能顺顺利利完成调查。”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微微摇头:“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些人太凶狠了,而且背后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坚定:“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查清楚。只有把真相找出来,我们才能真正安心,以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在一起。”她顿了顿,换了个轻快的语气,“等这事儿结束,我们就去江南。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江南的水乡吗?那里四季都美如画,春天有漫山遍野的花,夏天能在河边乘凉,秋天看枫叶红遍山林,冬天说不定还能赏雪呢。”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可我就怕你在这之前出什么事,万一……” 墨泯赶紧打断她:“不会有万一的,我向你保证。你就乖乖等我,把自己照顾好。每天吃好喝好,闲了就种种花,看看书。等我回来,咱们就出发。说不定到了江南,我们还能买个小院子,按照你的心意布置,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过只属于我们的小日子 。” 白诗言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就会哄我开心。” 墨泯握住她捶过来的手,认真地说:“我可没有哄你,这都是我心里想了无数遍的。为了我们的以后,我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了墨泯的肩上:“好,我等你,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离开白诗言后,墨泯开始了她的调查。她首先来到了昨日的案发现场,试图寻找一些遗漏的线索。在那片曾经充满血腥与混乱的地方,她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刺杀有关的细节。尽管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那是一种特殊的脚印,不同于普通侍卫和刺客的脚印,似乎是有人在刺杀发生后,故意留下的干扰线索。 墨泯顺着这些脚印的方向,一路追踪,却发现脚印在一处偏僻的小巷中突然消失。她站在小巷中,心中暗自思索:这背后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计划?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掩盖真相?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要解开这个谜团,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和耐心。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上,刑部尚书已经开始了对刺杀案的调查。他召集了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共同商讨调查方案。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案件,他们也感到无从下手。苏晟翼表面上积极协助调查,可暗中却在干扰着调查的进展,他不断地向刑部尚书提供一些虚假的线索,试图将调查方向引向错误的地方。 而墨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从刺客的身份入手。她利用自己在江湖中的人脉,四处打听关于那些黑衣人的消息。终于,她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些黑衣人似乎与一个神秘的组织有关,这个组织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专门从事暗杀和情报收集等任务。墨泯想要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努力,但这条线索,无疑为她的调查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墨泯决定去拜访一位江湖中的朋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黑衣人的线索。这位朋友名叫王世安,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贩子,人称“消息通”。无论江湖中发生什么事情,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墨泯来到王世安的住处,只见他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王世安看到墨泯,连忙起身相迎:“墨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墨泯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王兄,我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王世安微微一笑:“墨兄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墨泯将相国寿宴上的刺杀事件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问道:“王兄,你可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他们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我从未见过。” 王世安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墨兄,你所说的这些黑衣人,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名为‘暗夜’。他们行事极为隐秘,专门从事暗杀、情报收集等任务。不过,这个组织的幕后首领是谁,至今无人知晓。” 墨泯心中一惊:“暗夜?我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王兄,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刺杀相国?” 王世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所知,‘暗夜’组织的每一次行动都有其目的,而且他们的目标通常都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相国此次遇刺,恐怕也与朝廷中的权力斗争有关。” 墨泯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苏晟翼在宴会上的表现,心中愈发怀疑他与“暗夜”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苏晟翼真的是幕后黑手,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夺取相国的权力,还是另有其他阴谋? 告别了王世安,墨泯回到家中,开始着手调查苏晟翼的背景和行踪。她派了几名暗卫,暗中监视苏晟翼的一举一动,同时,自己也开始翻阅各种资料,试图找出苏晟翼与“暗夜”组织之间的关联。 经过几天的调查,墨泯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苏晟翼在最近几个月里,频繁与一些神秘人会面。这些神秘人来去匆匆,行踪十分隐秘。而且,墨泯还发现,苏晟翼的府邸中,有一间密室,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戒备森严。 墨泯决定冒险潜入苏晟翼的府邸,一探究竟。深夜,她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施展轻功,翻过了苏晟翼府邸的围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朝着密室的方向摸去。 来到密室前,墨泯发现密室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她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墨泯推开门,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摆放着一些书架和箱子。墨泯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各种信件和文件。她拿起一封信件,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苏晟翼果然与“暗夜”组织勾结,他们计划刺杀相国,然后扶持一位傀儡相国上位,从而掌控朝廷的大权。 墨泯将信件收好,准备离开密室。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只见苏晟翼带着几名侍卫走进了密室。苏晟翼脸色阴沉,他大声说道:“最近要小心行事,墨泯那小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一名侍卫说道:“大人,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除掉墨泯。” 苏晟翼摇了摇头:“不可,墨泯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之后,再对付他也不迟。” 墨泯躲在角落里,听着苏晟翼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忍不住暗自冷笑起来。这一切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闹剧,而苏晟翼还自以为藏得很好。墨泯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觉得越来越好玩了。她握紧拳头,心中暗自思忖:“苏晟翼啊苏晟翼,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已漏洞百出。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而阴墨瑶这边,已抵达灵水城有好些时日,可调查进展却如同深陷泥沼,举步维艰。 刚踏入灵水城,阴墨瑶就察觉到这里的氛围与别处大不相同。城中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似一片繁荣热闹,可在这繁华表象之下,却暗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街边的店铺老板们,眼神中透着警惕,只要有人稍加询问城中的一些特殊情况,便立刻缄口不言,神色慌张地打发来人。 经过多方打听,阴墨瑶才知晓,灵水城的势力错综复杂。以当地的豪绅钱万贯为首,他掌控着城中大半的商业命脉,酒楼、钱庄、布庄等各类店铺,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股份。平日里,钱万贯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与城中的官员们来往密切,官商勾结,谋取私利。那些官员在朝堂上或许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在这灵水城内,却手握重权,肆意妄为。 而城中的另一大势力,是以帮派“黑龙会”为首的江湖势力。他们在灵水城的各个角落都设有据点,表面上是经营着赌场、酒馆,实则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走私、贩卖人口等。钱万贯与“黑龙会”之间,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实则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互相庇护,共同瓜分着灵水城的利益。每当有外来者试图打破这一平衡,探寻其中的秘密时,都会遭到来自双方的阻拦和打压。 阴墨瑶为了调查线索,先是乔装成普通的商人,试图从钱万贯的生意入手。她走进钱万贯名下的一家钱庄,想要兑换一些银票,借机与钱庄的伙计攀谈。然而,当她不经意间提及最近城中的一些异常事件时,原本还满脸笑容的伙计,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地回应道:“客官,这些事儿我们可不清楚,也不方便多问,您还是办正事吧。”说完,便不再理会阴墨瑶。 之后,阴墨瑶又设法混入了“黑龙会”的酒馆,想要从那些江湖人士口中套取情报。可她刚一坐下,就察觉到周围的人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当她主动与邻桌的人搭话时,对方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更让阴墨瑶头疼不已的是,神秘黑衣人似乎也在灵水城活动,并且时不时地破坏她的调查行动。有一次,阴墨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透露一些消息的线人,两人约好在城外的一处破庙见面。可当阴墨瑶准时赶到时,却发现线人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而在尸体旁,分明留着那些神秘黑衣人惯用的标记——一个黑色的手印。 还有一回,阴墨瑶追踪着一条重要线索,来到了城中的一处废弃宅院。正当她屏气敛息,准备仔细搜查时,一阵阴寒的风从破败的窗棂灌了进来,烛火猛地晃了晃。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在幽暗中泛着森冷的光,二话不说便向阴墨瑶发起攻击。 阴墨瑶心中一凛,迅速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抖,剑花闪烁。她身形灵动,如暗夜中的飞燕,在黑衣人之间穿梭闪躲。可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致命,逐渐将她逼至墙角。 一番激斗后,阴墨瑶虽奋力抵抗,身上却还是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瞅准一个破绽,施展绝技“清风幻影步”,身形一闪,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勉强脱身。 回到临时住处,阴墨瑶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心中暗自发誓:“不管这背后的势力多强大,我都要揭开这层层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 稍作休息后,阴墨瑶强撑着身体,开始梳理这几日收集到的零散线索。她将与钱万贯、黑龙会接触的细节一一回想,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突然,她想起在钱庄时,那个伙计在听到敏感问题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这个细微的动作当时并未引起她的注意,现在想来却十分可疑。 阴墨瑶猜测,伙计的袖口或许藏着什么与这黑暗势力相关的东西,又或者那是他们之间传递信号的一种方式。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次潜入钱庄,一探究竟。 从苏晟翼的密室惊险逃脱后,墨泯并未打算把证据直接呈递给皇帝。她知朝堂局势波谲云诡,皇帝的态度难以捉摸,贸然上交证据,说不定会让这铁证石沉大海,甚至被苏晟翼反咬一口。墨泯决定先将证据妥善藏好,暗中观察局势,等待最佳时机。 墨泯把证据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晓。随后,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在京城中周旋。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出入各种场合,与人交谈,只是在这看似平常的表象下,她时刻留意着各方动态。 没过多久,京城中便传出一些奇怪的流言。有人说相国遇刺案另有隐情,也有人说墨泯在调查中行为诡异。墨泯明白,这肯定是苏晟翼在背后捣鬼,试图混淆视听,打乱他的节奏。 一日,墨泯像往常一样走在街头,突然被一群神秘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眼神凶狠,一看就来者不善。墨泯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武器,警惕地看着他们。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为首的神秘人冷笑一声,说道:“墨泯,识相的就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墨泯心中明白,他们说的肯定是那些证据,看来苏晟翼已经察觉到证据被她拿走,开始不择手段地想要夺回。 墨泯佯装镇定,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有本事就动手试试!”神秘人见他不肯就范,对视一眼,便一拥而上。墨泯迅速抽出武器,与他们展开激烈搏斗。 一番激战后,墨泯成功击退了神秘人,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苏晟翼死死盯上,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可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更加坚定了揭露真相的决心,她倒要看看,苏晟翼还能使出什么手段,这场正邪较量,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 第52章 紫金风云,紫玉入局 寒冬腊月,呼啸的北风搅起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那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一会儿,就将墨泯的别院装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梦幻世界。院中的树木被雪压弯了枝头,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白色珊瑚;小径上也积了厚厚的雪,像是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白毯。 白诗言裹着一袭华贵的雪白狐裘,狐裘上的绒毛蓬松柔软,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她只露出一张被冻得红扑扑的俏脸,此刻的她,脚步轻快地迫不及待迈进了墨泯的别院。 一踏入屋内,温暖的气息裹挟着袅袅茶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屋内,铜炉里的炭火熊熊燃烧,铜炉上,煮茶的砂壶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白诗言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亲昵地依偎在她身旁她开始眉飞色舞地分享起相国府里的琐碎日常,话语像连珠炮似的不断涌出:“墨泯,你都不知道,昨天娘新请了一位绣娘,那绣工可真是绝了,绣出来的花鸟鱼虫就跟活的似的。还有啊,爹最近为了朝堂上的事儿,忙得脚不沾地,昨天回来脸色都不太好。我给他泡了他最爱喝的茶,还劝他多注意休息呢。” 墨泯微微侧头,专注地倾听着,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白诗言生动的模样。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朝堂局势复杂,伯父肩上的担子重。你这么贴心,伯父肯定很欣慰。对了,你有没有跟着绣娘学两招?以你的聪慧,肯定一学就会。” 白诗言眨眨眼睛,笑着说:“我才不要呢,那些针法太复杂了,我可没耐心。倒是你,最近墨家的生意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呀,就会偷懒。墨家的生意还算顺利,就是有些小麻烦,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墨泯,我前几日读了一本游记,里面描绘的山川湖泊、异域风情,可太吸引人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游历好不好?去看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还有那广袤无垠的草原。” 墨泯轻轻揽住她的肩,温柔地说:“好,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去。其实墨家在各地都有生意往来,我也走过不少地方,那些美景,确实值得亲身去感受。等我们去了草原,就骑着骏马驰骋,晚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肯定特别惬意。” 白诗言兴奋地坐直身子,双手比划着:“那我们还要去海边,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呢,听说海天一色,波澜壮阔。说不定还能捡到漂亮的贝壳,做成项链。” 墨泯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点头应道:“都依你,到时候我们再带上秋姨做的点心,走累了就找个地方,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风景。” 这时,秋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新泡好的茶壶和一碟精致的点心。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少爷,白姑娘,来,尝尝这新做的点心,刚出炉的,可香啦。”说着,她将点心放在桌上,又手脚麻利地给两人的茶杯里添上热气腾腾的茶。 秋姨一边添茶,一边忍不住念叨起来:“这天儿可真冷,白姑娘您可得多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少爷也是,别光顾着聊天,点心多吃点儿。”白诗言笑着接过茶杯,说道:“秋姨,您做的点心最好吃了,我都惦记好久了。”秋姨被夸得合不拢嘴:“白姑娘喜欢就好,只要你们爱吃,秋姨天天给你们做。” 秋姨添完茶和点心,也不着急离开,站在一旁,笑着听两人聊天。听到有趣的地方,她也跟着乐呵呵地笑起来:“哎呀,白姑娘,您说的这事儿可真逗。”不过,秋姨也很识趣,见两人似乎有悄悄话要说,便很快告辞:“得嘞,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啦。要是还想吃啥,尽管跟秋姨说。”说着,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中时,突然“砰”的一声,江彦知猛地推开房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片雪花汹涌而入。两人齐刷刷抬起头看着江彦知。 江彦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雪,几步就跨到了桌前。他先是夸张地喘着粗气,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墨泯,脸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哟,墨泯,我这一路赶来,可真是差点被这风雪给埋了,你倒好,在这儿和白姑娘你侬我侬,好不快活啊!”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白诗言则是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时,秋姨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和茶水走了进来,看到江彦知这副狼狈模样,忍不住念叨起来:“哎哟,江公子,你这是咋弄的,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多穿点,快进来暖和暖和,别冻坏了身子。”说着,把点心和茶水放下,又忙活着去拿毛巾。 “行啦,不开玩笑了。”江彦知收起笑容,故作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画像。他把画像在桌上一摊,却先用手盖住关键部分,故意卖关子道:“墨泯,你猜猜我这是打哪儿来?”见墨泯和白诗言一脸疑惑,他才得意地继续说:“我刚从紫金阁那边过来,好家伙,那地方可热闹了!今日他们举办冬日奇珍会,各路宝物云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这画像。”说着,他慢慢移开手,“你瞧瞧,这画像上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现场的宝贝,那才叫一个绝!” 墨泯接过画像,展开的瞬间,目光便被上面流光溢彩的奇珍异宝牢牢吸引。那些宝物被画师用细腻笔触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有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美玉、造型精巧的古玩,还有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器具,每一件都似在诉说着背后的神秘故事。墨泯剑眉微微皱起,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念头,心中不禁一动,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或许藏着与当下局势相关的线索。 白诗言也好奇地凑过去,眼睛瞪得圆圆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拉着墨泯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墨泯,咱们去紫金阁逛逛吧,我还没见识过这么多稀罕玩意儿呢。”墨泯看着她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本就不忍拒绝,又对这些奇珍饶有兴致,便点头答应。可转念一想,紫金阁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白诗言一个女孩子前往,难免会有诸多不便,于是轻声提议道:“诗言,要不你换上男装,这样行动也方便些。” 白诗言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新奇又有趣,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身着男装的模样。 秋姨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说道:“哎呀,这主意好!白姑娘换上男装,保准又俊朗又自在,走在那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没人能认出是相国府的大小姐,安全得很呐!我那儿还有些配饰,到时候给白姑娘搭配上,肯定出彩!” 白诗言一听,更是来了兴致,当下便在墨泯的安排下,蹦蹦跳跳地去换装。 不多时,白诗言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月白色男装走了出来。原本柔顺的乌黑长发被束成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肌肤胜雪。俊朗的面容上洋溢着俏皮的笑容,双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整个人英气十足,别有一番风姿。 墨泯看到白诗言的瞬间,眼睛都亮了,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满是惊艳与欣赏,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绕着白诗言打量,由衷赞叹:“诗言,你真好看,很美。” 秋姨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拍手称赞:“我就说嘛,白姑娘怎么打扮都好看,这男装一穿,活脱脱就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白诗言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却又难掩心中的喜悦,笑着说:“就会打趣我,不过这样打扮,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肆意地抽打着大地,三人匆匆赶到马车旁。车夫早已候在一旁,见他们过来,赶忙放下马车的布帘,试图将严寒隔绝在外。 墨泯率先登上马车,转身向白诗言伸出手,白诗言脸颊微红,将手放入她掌心。墨泯微微用力,把她拉上马车,顺势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抵御寒冷。 江彦知最后上车,一撩起布帘,就看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扬,调侃道:“哟,墨泯,你这护花使者当得可真是尽职尽责,这才刚上车,就抱上啦。也不怕冻着我这个孤家寡人!”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并不理会他的打趣,只是轻轻为白诗言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问道:“冷不冷?”白诗言轻轻摇头,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眉眼间满是甜蜜。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积雪上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彦知还不肯罢休,又接着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好歹我也是个大活人,别当我不存在啊。再这么秀下去,我这心里可酸得很呐!” 白诗言被他说得更加不好意思,把脸往墨泯怀里埋了埋。墨泯则挑了挑眉,看向江彦知,故作严肃地说:“你要是觉得冷,就赶紧找个人暖被窝,别在这儿打扰我们。” 江彦知夸张地叹了口气:“唉,这世道,有了佳人就忘了兄弟,我真是太可怜了。不过话说回来,等会儿到了紫金阁,可有得热闹了,你们可得好好欣赏那些宝贝,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惊天秘密。” 白诗言从墨泯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你说,紫金阁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宝贝啊?会不会有那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江彦知忍不住笑了:“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要是真有起死回生的神药,那这天下可就乱套了。不过,说不定会有一些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能让那些富商巨贾们争得头破血流。” 墨泯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笑着说:“不管有什么,咱们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被那些宝贝迷了眼,走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白诗言拍了拍她的手,自信满满地说:“才不会呢,我肯定紧紧跟着你。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和江公子在嘛。” 马车在风雪中缓缓前行,三人在车内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欢声笑语不断,冲淡了旅途的寒冷与疲惫,向着满是神秘与惊喜的紫金阁驶去。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了紫金阁的大门前。车夫跳下车,匆匆跑过来掀起布帘,一阵寒风瞬间灌进车厢,白诗言下意识往墨泯怀里缩了缩。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说道:“到了,咱们进去吧。” 三人依次下车,踏入紫金阁的刹那,温暖如春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他们,与外面冰天雪地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白诗言忍不住轻呼一声:“呀,好暖和。”她摘下兜帽,用手轻轻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墨泯站在一旁,目光自她下车起就未曾移开。此刻,看着她灵动的模样,她的眼中满是温柔,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抬手替她理了理那几缕仍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微微倾身,轻声说道:“还是我来吧。”那声音低沉又温柔,仿佛裹挟着这屋内的暖意,直直钻进白诗言的心里。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像天边被夕阳晕染的晚霞。她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小声嗫嚅道:“谢……谢谢。”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绞来绞去,似是想用这小动作掩盖内心的慌乱。 阁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璀璨的灯光从头顶华丽的琉璃吊灯倾泻而下,将每一件珍宝都映照得光彩夺目。地面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倒映着人们的身影和周围的奢华景象。 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们身着华丽的锦衣华服,衣料上的金丝银线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他们手持着精美的折扇或酒杯,在厅中悠闲地穿梭,对着展台上的珍宝评头论足。 “这玉温润细腻,一看就是极品啊!”一位富态的商人,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小山丘,他双手捧着一块羊脂玉,眼睛瞪得溜圆,啧啧称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尊古玩的工艺,当真巧夺天工。”一位文人模样的人,身着长袍,头戴方巾,他抚着胡须,微微眯起眼睛,一脸陶醉地欣赏着一尊精美的青铜鼎,仿佛在与千年前的匠人心神交流。 时不时,阵阵惊叹声在大厅中响起。墨泯、白诗言和江彦知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穿梭,他们的目光在一件件珍宝上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墨泯目光锐利,像一只敏锐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试图从这些宝物中找到与自己手中玉石相关的线索。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在每一件玉器上停留,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自己那块玉石的纹理和特征。 白诗言则满是好奇,对每一件珍宝都充满了兴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时不时拽拽墨泯的衣袖,小声询问:“墨泯,你看那个花瓶,上面的花纹好漂亮,这是哪个朝代的呀?”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嘈杂的大厅中格外动听。 江彦知则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一个能与人攀谈获取消息的机会。他看到一位身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和旁人热烈讨论,立刻凑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兄台,听您对这古玩如此了解,想必是行家啊,能否给在下讲讲这其中的门道?”说着,他还递上了自己的名帖。 与此同时,紫金阁的管事匆匆走进后台,神色焦急,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连衣角都被吹得飘了起来。此时,紫玉正在精心梳妆,她坐在铜镜前,身旁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首饰和化妆品。铜镜中映出她美丽的脸庞,肌肤如雪,双眸明亮。 管事快步走到她身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说道:“紫玉姑娘,墨家少主墨泯也在台下。”紫玉听闻,手中正在梳理发丝的梳子猛地一顿,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连带着手中的梳子都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自己绝美的舞姿和迷人的面容,暗自得意:“就凭我这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上这无人能及的舞技,墨泯见了我,定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她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把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她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一支眉笔,对着镜子,开始仔细地描绘着眉形,每一笔都带着几分期待与决心,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自恋 。 她精心勾勒完眉形,又拿起胭脂,轻轻点在脸颊,手法娴熟地晕染开,看着镜中气色瞬间变得红润娇俏的自己,忍不住抿嘴一笑,轻声呢喃:“这颜色,衬得我愈发娇艳动人了。”随后,她拿起那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簪,将其缓缓插入发髻,歪着头,从各个角度欣赏着,满意地说:“这簪子,果然是为我量身定制,戴在我头上,才尽显它的华贵。” 这时,一旁的小丫鬟忍不住提醒:“姑娘,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上场了。”紫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铜镜前移开目光,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身上的紫色舞衣,舞衣上的珠翠随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转了个圈,看着舞衣如花朵般绽放,满意地点点头:“今日,整个紫金阁都将是我的陪衬,墨泯,你就等着被我征服吧。”说罢,她迈着自信的步伐,向着舞台走去,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仿佛已经看到了墨泯为她倾心的模样 。 一阵悠扬的丝竹声袅袅而起,瞬间吸引众人目光,原本喧闹的大厅刹那安静,宾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物什,循声望去。墨泯、白诗言和江彦知坐在台下,白诗言好奇地张望着,眼中闪烁着期待。江彦知则四处打量,还不时和旁人寒暄几句。 舞台幕后,紫玉身着一袭飘逸的紫色舞衣,仿若从缥缈云雾中缓缓走出的仙子。这件舞衣轻柔似烟,上面绣着的精致花纹仿若流动的星河,随着她莲步轻移,恰似天边的彩云熠熠生辉。她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音符的节拍上,姿态轻盈如同踏雪寻梅的佳人,将冬日的清冷与灵动完美交融。她的眼神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时而透着拒人千里的神秘冷艳,时而又似月光般温柔妩媚,勾人心魄。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都充满独特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 随着舞蹈节奏推进,紫玉的动作愈发舒展。她轻轻转身,水袖在空中优雅地划出一道弧线,看似不经意地朝着墨泯的方向甩去。那轻柔的袖子在墨泯身前若有若无地拂过,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幽兰香气。白诗言眼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泯,笑着说:“哟,看来你魅力不小,人家这是盯上你了。”江彦知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跟着起哄:“墨泯,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一脸无辜:“别打趣我了,我也莫名其妙。” 一曲舞罢,台下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叫好声接连不断,有人甚至激动地吹起了口哨,整个紫金阁内气氛热烈得如同夏日的骄阳。 紫金阁的老鸨满脸堆笑,得意洋洋地正准备上台宣布表演结束,激昂的音乐却再次响起。老鸨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眼中满是疑惑和惊讶,嘴里还下意识地嘟囔着:“这紫玉,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她向来守着规矩,从不多跳一曲,难不成真被这墨家少主勾了魂?” 江彦知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墨泯的肩膀,大声说:“嘿,还有下文呢,墨泯,你这是要成为全场焦点的节奏啊!”白诗言挑了挑眉,笑着说:“看来我们得好好欣赏这场专属你的表演咯。” 第二支舞的余韵还在宴会大厅悠悠流转,头顶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暖黄的光晕,恰似为整个空间铺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暧昧的气息在每一寸空气里弥漫开来。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与馥郁的花香相互交融,和着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编织出一幅奢靡又欢愉的宴会图景。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热烈氛围中,意犹未尽之时,激昂的音乐毫无征兆地轰然奏响,激昂的号角声交织其中,瞬间把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更高的潮头。 这一次,音乐节奏愈发紧凑,密集的鼓点仿若急促的心跳,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尖。紫玉的舞蹈风格陡然一转,热烈奔放得如同地狱中燃烧的业火,肆意地释放着炽热的能量。她赤着双足,脚踝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 她的腰肢如风中弱柳,款摆间尽是妖娆。旋转时,她双臂舒展,仿若要拥抱整个世界,那紫色的薄纱舞衣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墨泯,眼神里满是勾人的韵味,仿佛要将墨泯的灵魂都吸进去。 随着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她的身体仿若一道紫色的旋风,带起周围空气的一阵波动。紧接着,她半眯着眼,咬着下唇,手臂以一种极其妩媚的姿态缓缓抬起,那长长的袖子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风声,势不可挡地直直朝着墨泯的脸轻轻甩去,在即将触碰到墨泯面庞时,还故意停顿了一瞬,似有若无地撩拨着。 “啪”的一声脆响,袖子轻轻落在墨泯脸上,刹那间,整个紫金阁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一幕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暂的死寂后,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这成何体统!”一位头戴镶玉冠冕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每一下敲击都透着他心中的不满与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紫玉姑娘竟如此大胆!”一位年轻的公子哥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眼睛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 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夺眶而出,手指着墨泯,笑得前俯后仰:“你可真是好福气,这待遇一般人可没有。”江彦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喊道:“墨泯,你这桃花可旺得很呐!”墨泯哭笑不得,一边把脸上的袖子拿开,一边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你们就别添乱了。” 然而,墨泯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抬手,动作优雅地将拂在脸上的袖子缓缓拿下,嘴角竟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这一抹笑意,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更是让众人炸开了锅。 年轻的公子哥激动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太精彩了!紫玉姑娘这舞,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场都要震撼!”一位年长的文人抚着胡须,摇头晃脑地感慨:“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这般舞技,当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舞台中央,紫玉一袭紫色薄纱舞衣,身姿若隐若现,如暗夜中盛开的妖冶之花。她轻启朱唇,深吸一口气,开启这倾尽全力的第三支舞。莲步轻移间,她腰肢款摆,像灵动的白蛇,径直朝着墨泯而去。她眼波流转,满是勾人的笑意,墨泯的目光瞬间被牢牢锁住。此刻,紫玉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暗暗想着,一定要在这场舞蹈里,让墨泯彻底记住自己,她期待着墨泯能被自己的热情与美丽打动,在心底为她留一个独特的位置。 行至墨泯身前,她蓦地旋身,水袖如紫色烟雾,贴着墨泯面庞划过,带起一缕幽香,与周围馥郁的花香相融。她嘴角噙着勾魂浅笑,微微歪头,发丝轻垂,娇嗔又妩媚的眼神直勾勾看向墨泯,似在诉说无尽隐秘的邀约,暖黄灯光在她脸上勾勒出迷人的轮廓。墨泯看着眼前的紫玉,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刻意的表演,她不解为何要在这宴会上有如此张扬的举动,只盼着这场闹剧能快点结束。 随着音乐节奏加快,她高高跃起,在空中优雅地劈成一字马,水袖如灵蛇在墨泯周身穿梭。落地时,她佯装不稳,娇呼一声,整个人倒进墨泯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胸脯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墨泯耳畔。此时,周围的宾客们都屏气敛息,目光聚焦于此,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音乐声和人们轻微的呼吸声。紫玉感受着墨泯的体温,心跳如雷,她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只要再加把劲,墨泯定会有所回应。而墨泯被她这一倒弄得有些无奈,身体本能地想要躲开,却又碍于场合只能僵在原地,心里暗自懊恼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缠。 紧接着,她顺势缓缓下蹲,双手沿着自己的大腿、腰肢,一寸一寸向上轻抚,眼神始终凝视墨泯双眼。随后,她又慢慢起身,双手攀住墨泯肩膀,柔软的身躯如藤蔓紧紧贴着墨泯,扭动腰肢,有意无意地摩擦。她将脸凑近,鼻尖几乎相触,轻启朱唇,舌尖若有若无地舔舐下唇,迷离的眼神满是致命诱惑,要将墨泯深深卷入。紫玉的脑海里全是与墨泯亲近的画面,她幻想着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被自己的幻想冲昏了头脑,愈发大胆地施展着自己的魅力。墨泯却觉得这一切过于轻浮,内心对紫玉的行为产生了一丝厌烦,只是出于礼貌和修养,没有当场发作。 她一只手从墨泯胸膛缓缓向下,划过腹部,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腰带,轻轻拉扯;另一只手绕到墨泯脑后,拨弄着她的头发,还时不时用指甲轻挠她的后颈。双腿也微微弯曲,轻轻蹭着墨泯的腿,整个身体绵软地挂在她身上 。周围烛火摇曳,光影在两人身上跳动,更添几分旖旎。紫玉沉醉在自己营造的暧昧氛围中,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墨泯则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盼着音乐赶紧停下,好结束这场令她尴尬的闹剧。 墨泯面色平静,深邃眼眸毫无波澜,只是礼貌性微微颔首,不为所动。可一旁的江彦知早已看直了眼,嘴巴大张,眼神痴迷,身体前倾,完全沉浸在这场香艳的舞蹈中。 白诗言站在墨泯身侧,看到这一幕,柳眉紧蹙,美目圆睁,闪过一丝震惊。紧接着,酸涩涌上心头,她紧咬下唇,双手攥紧衣角,别过头不愿再看,可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满心的不悦与委屈只能强压心底。 台下先是一片死寂,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叫好声,此起彼伏,震得屋顶都微微颤动。有人激动地站到了椅子上,用力鼓掌;还有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将气氛推向了顶点。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紫玉微微欠身,优雅地向观众们行礼致谢。她的脸上挂着自信而迷人的笑容,目光直直地看向墨泯,试图捕捉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鼓掌,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白诗言看着墨泯,笑着说:“看来你今天可是收获了一位大美人的青睐,回去可得好好跟我讲讲,你到底使了什么魅力。”墨泯连忙摆手:“哪有,我心里只有你,这你还不放心吗?”江彦知在一旁笑着说:“有人把醋坛子打翻咯!” 。 表演结束,刹那间,台下掌声如雷,似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经久不息。宾客们的讨论声也随之此起彼伏,整个紫金阁内瞬间变得嘈杂热闹起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众说纷纭。 一位穿着华丽锦袍的公子哥,眼中满是羡慕之色,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慨,用手肘使劲碰了碰身旁的同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兴奋劲儿,拔高了声音说道:“你瞧瞧人家墨家少主,那气度,那风采,才是真有魅力!就看紫玉姑娘这三次舞蹈,一次比一次大胆,一次比一次惊艳。第一支舞时,那水袖看似不经意地朝着墨少主的方向轻轻一甩,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当时我就觉得紫玉姑娘的眼神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墨少主,那目光里的意味,啧啧,一般人可享受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忍不住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对墨泯的羡慕与赞叹。 同伴听闻,却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嫉妒,鼻子里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哼,我看也就是仗着家世罢了。若没了墨家的背景,她又能怎样?有什么好得意的。紫玉姑娘平时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他,肯定是冲着墨家的财富和势力去的。第二支舞更离谱,那袖子直接就甩人家墨少主脸上了,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当成冒犯给轰出去了,可墨少主呢,不仅没生气,嘴角还挂着笑,我看呐,她就是故意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说罢,还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墨泯都觉得碍眼。 不远处,还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人笑着调侃,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一边笑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这墨少主今日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就这场面,往后走在这城中,怕是那些姑娘们的目光都得被她吸引,妥妥要成为城中姑娘们的梦中情人咯!你们还记得第一支舞时,紫玉姑娘那不经意朝墨少主甩去的水袖吗?那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到了第二支舞,直接甩人家脸上,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是冒犯之举了,可墨少主非但没生气,还饶有兴致。第三支舞更是绝了,直接下台到墨少主面前跳,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特意贴近的动作,我看呐,这墨少主怕是今晚回去都得回味无穷。说不定明天,街头巷尾就全是关于他和紫玉姑娘的传闻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些暗恋墨少主的姑娘不得心碎一地。”周围的人听了,都跟着哄笑起来,眼神时不时朝着墨泯的方向飘去,满是好奇与八卦。 人群中,一位年长的宾客轻抚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这紫玉姑娘平日里在阁中,那可是出了名的清冷孤傲,多少达官显贵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今日却为了墨少主,如此大胆地展现心意,看来这墨家少主身上,定有不凡之处,能让这冷美人动了凡心。”旁边一位年轻的书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如此一来,这场表演可不仅仅是歌舞,倒像是一场精彩的情感大戏,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角落里,几个江湖侠客也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还挺有女人缘。不过这紫玉姑娘的舞,确实有两下子,我这粗人都看呆了。”另一个身材瘦削的侠客接话道:“依我看,这背后说不定还有别的事儿,这两人的事儿,怕是没这么简单,说不定过几天就有新热闹看了。” 第53章 冰窟疑云,吻痕惊变 拍卖环节在精彩表演落幕、观众的掌声与欢呼声交织中开启。老鸨脸上挂着能驱散冬日寒意的热情笑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地走上台,手中捧着的锦盒镶嵌细碎宝石,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她轻轻打开,一枚温润玉佩静静躺在锦缎上,散发柔和迷人光泽。 “各位贵客,这枚玉佩用上等美玉雕琢,玉质细腻温润,触手生温,雕工更是精湛绝伦,每一道纹理都饱含匠人的心血与巧思。起拍价五百两白银!”老鸨清脆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紫金阁。 台下立刻有人高声出价:“六百两!”白诗言的目光瞬间被玉佩吸引,眼睛发亮,满是喜爱与向往,不自觉向前倾身,身子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玉佩真好看。” 墨泯听到她喜欢,毫不犹豫举起号牌,从容微笑着说:“八百两。”声音清晰有力,在喧闹拍卖场格外引人注目。周围人纷纷投来惊讶、羡慕的目光,小声议论着她的阔绰。 之前出价的买家皱了皱眉头,思索后再次举牌:“九百两!” 墨泯神色平静,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再次举牌,语调轻松却坚定:“一千两!”最终,玉佩顺利归墨泯拍下。 白诗言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纹理,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她抬起头,眼中闪烁感动泪花,对墨泯说:“谢谢你,这玉佩我太喜欢了。”墨泯温柔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喜欢就好。” 紧接着,老鸨展示珍贵古玩字画。一幅名家山水画徐徐展开,笔墨尽显山水磅礴灵动;一幅书法作品笔锋刚劲有力、气势恢宏。每一件都引发激烈竞价,竞价声此起彼伏。 每次白诗言露出感兴趣神情,墨泯都果断出价。看到描绘春日繁花的花鸟画时,白诗言眼神闪过惊喜,墨泯立刻心领神会举牌。经过几轮角逐,这幅画也被她收入囊中。白诗言靠在墨泯身边,满脸幸福与满足。 现场气氛随着一件件拍品成交愈发高涨。终于,老鸨神秘兮兮地宣布:“接下来,便是今日的压轴拍品,想必大家都已经期待已久!”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紫玉捧着散发奇异光泽的玉石登场。灯光聚焦,幽邃神秘的光芒让全场瞬间安静。老鸨激动介绍:“这颗玉石来历神秘,据说拥有惊天秘密和强大力量,起拍价三千两白银!” 一位富商迫不及待出价:“四千两!”墨泯看着玉石,想起自己手中相似的那块,暂时没有出声。 价格一路飙升到八千两。这时,江彦知忍不住在一旁说:“墨泯,这价格可不低了,你真打算出手?”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始终未离开玉石。 当价格达到一万两,竞价逐渐慢下来。墨泯深吸一口气,举起号牌,沉稳地说:“一万五千两。”众人纷纷侧目,惊叹他的财力和决心。 然而,另一位富商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咬咬牙出价:“一万六千两!”白诗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泯,小声说:“这价格好高,要不……”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此时,紫玉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墨泯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墨泯感受到她的目光,隐隐觉得这玉石背后的秘密或许与自己息息相关。 思索片刻后,墨泯再次举起号牌,声音坚定:“两万两!”这一价格让全场震惊,富商犹豫再三,最终放下了号牌。 就在大家都以为墨泯成功拍下玉石时,紫玉却款步走到墨泯面前,声音轻柔,却只让他一人听见:“公子,这玉石牵扯的秘密极为复杂,旁人听了怕是徒增烦恼。我在密室备好了相关古籍和线索,只请公子一人,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 墨泯稍作迟疑,想到玉石的秘密,终是点头。她转身轻声安抚白诗言和江彦知,让他们在原地等候,便随紫玉而去。 踏入密室,墨泯只觉眼前景象与之前大相径庭。暖黄烛光在墙壁摇曳跳跃,将整个密室笼罩在朦胧光晕中。屋内弥漫着馥郁酒香与菜肴香气,一桌丰盛美酒佳肴摆在中央,玉盘珍馐,琳琅满目,一看便是精心准备。 紫玉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舞动的柳枝。她脸上挂着妩媚笑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古朴酒壶,为墨泯斟上一杯酒,动作轻柔优雅,酒液缓缓流入杯中,泛起细微涟漪。 “公子豪气干云,一掷千金拍下这神秘玉石,小女子佩服不已。先饮此杯,权当为公子接风,随后我们再细细畅谈这玉石之事。”紫玉声音娇柔,如春日微风,轻轻拂过耳畔。 墨泯虽隐隐觉得氛围异样,可一心想着玉石秘密,也未过多在意。她礼貌性微笑,伸手端起酒杯,正要仰头喝下。就在酒杯靠近唇边瞬间,她不经意抬眸,余光瞥见紫玉的眼神。那一瞬间,紫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尽管只是刹那间的神情变化,却被墨泯敏锐捕捉到。 墨泯时刻警惕,她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借口整理衣袖,微微侧身,暗中运转体内深厚内力,将一丝酒水从指尖逼出。她凝神查看,果然发现酒水中有异样的浑浊和淡淡的药味,凭借经验,她立刻判断出这是催情药的痕迹。 墨泯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但她强压怒火,神色平静地将酒杯放回桌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紫玉,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神色一凛,声音低沉而冰冷:“姑娘,这是何意?费尽心思将我引至此处,布下这般局,若只是为了这等心思,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紫玉见事情败露,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眼神一勾,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腰肢款摆,径直朝着墨泯贴了过去。她双手轻轻搭在墨泯的肩膀上,身子微微后仰,酥胸半露,脸上挂着娇俏的笑容,故意用嗔怪的语气说道:“公子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小女子倾慕公子已久,不过是想与公子亲近些。”说话间,她的手指还轻轻划过墨泯的领口,气息温热地喷在墨泯的脖颈处。 墨泯本想直接震开紫玉,但好奇心顿起,想看看她究竟还有什么招数,便强忍着厌恶没有行动。紫玉见她没有抗拒,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一只手顺着墨泯的胸膛缓缓下滑,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墨泯身上。 “公子,你看这烛光摇曳,美酒佳肴在前,我们何不好好享受一番……”紫玉声音愈发娇软,眼神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氛围里。 墨泯脸色阴沉,冷声道:“姑娘,你最好适可而止,莫要挑战我的耐心。若再继续,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来只为探寻玉石秘密,对其他歪门邪道没兴趣。” 紫玉仿若未闻,反而贴得更近,手指在墨泯胸膛轻轻画着圈,娇笑着说:“公子,这世间能有多少真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玉石的秘密,我自然知晓,只要公子愿意,我便一五一十相告。” 墨泯心中的厌恶更甚,可他此刻不能冲动,说不定紫玉真知道玉石的关键线索。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姑娘既然知晓秘密,不如现在就说,何必用这些手段。” 紫玉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公子真是心急,这般机密,哪能轻易说出口。”说着,她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嘴唇朝着墨泯的脸颊贴去。 墨泯瞬间侧身躲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姑娘,我已再三容忍,你莫要惹火上身。” 然而,紫玉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就在墨泯话音刚落之时,她猛地双手搂住墨泯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嘴唇重重地印在了墨泯的唇上,舌尖还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墨泯身体一僵,眼中闪过刹那的震惊,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用力握住紫玉的手腕,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动作虽有力却没有伤害她。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姑娘,自重些。我来此只为探寻玉石的秘密,无意与你纠缠这些。” 紫玉被拉开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甘,却仍强装镇定,挑衅地看着墨泯:“怎么,公子如此不解风情?” 墨泯神色平静,目光如渊:“姑娘若真想谈合作,就请收起这些心思,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紫玉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妩媚又神秘的笑容:“好,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便直说了。这玉石,与上古的一处宝藏有关,传说那宝藏中藏着能颠覆天下的力量。” 墨泯心中一震,她虽猜到玉石秘密重大,却没想到牵扯到上古宝藏。她紧盯着紫玉,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紫玉轻抿嘴唇,慢悠悠地说:“宝藏的开启,需要集齐三块同样的玉石,而你手中,想必已有一块。” 墨泯心中暗自惊叹,紫玉竟连自己有玉石都知晓。她不动声色地问:“你又如何得知我手中有玉石?” 紫玉得意地笑了笑:“公子在拍卖场的眼神,早已暴露。如今三块玉石,我有其一,公子有其一,还有一块,据说在神秘组织手中。若我们联手,这宝藏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墨泯心中权衡利弊,这紫玉心思不纯,手段狠辣,但此刻知晓不少关键信息。她索片刻,冷冷道:“合作可以,但你若再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饶你。” 紫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公子放心,只要事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墨泯冷哼一声,心中却在盘算着,这神秘组织是何方神圣,宝藏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危机,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艰险了 。 紫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再度扭着腰肢贴了上去。她双手从墨泯的手臂缓缓上移,最后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游走,时而轻轻摩挲,时而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耳垂,娇声说道:“公子,你可别这么冷淡嘛。这宝藏的事儿,里头弯弯绕绕可多了,要是没我帮忙,你就算知道了大概,也找不着关键。” 墨泯眉头紧锁,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又怕用力过猛伤了她,只能僵在原地,沉声道:“姑娘,适可而止。有话就直说,别再动手动脚。” 紫玉却仿若未闻,微微踮起脚尖,将嘴唇凑到墨泯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娇嗔道:“哎呀,公子,你别急嘛。这宝藏的入口藏得极为隐秘,就算集齐了三块玉石,没我告诉你开启之法,那也是白搭。而且,这神秘组织势力庞大,遍布天下,他们对这宝藏也是虎视眈眈。就凭你和你的朋友,真能从他们手里抢到宝藏?” 墨泯心中一凛,她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紫玉的话,真假参半,实在难以轻信。但眼下,她确实掌握着一些关键信息,若能套出更多,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想到这儿,墨泯强忍着不适,放缓了语气:“姑娘既然知道这么多,不如都告诉在下,事成之后,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紫玉非但没停下,反而一只手顺着墨泯的胸膛慢慢下滑,轻轻勾住她的腰带,身体也贴得更紧,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公子这话,我可记下了。不过,这秘密嘛,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墨泯心头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条件?” 紫玉脸颊泛红,眼中却满是期待,娇声道:“我要公子吻我,至于怎么吻……就看公子的诚意咯。” 墨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紫玉会提出这种要求。她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可紫玉却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姑娘,你这要求实在荒唐,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墨泯极力克制着情绪,耐心劝道。紫玉却不依不饶,嘟着嘴撒娇道:“不嘛不嘛,公子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墨泯心中暗自叫苦,看着紫玉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思索片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凑近紫玉,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迅速移开。 “这下可以说了吧?”墨泯问道。紫玉却娇笑着摇摇头:“公子这般敷衍,可不算数哦。”墨泯强压着内心的无奈与烦躁,目光紧紧锁住紫玉,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出一丝松动的可能。可紫玉却像个狡黠的小狐狸,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光芒。 “姑娘,你莫要得寸进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冷峻,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紫玉却仿若未闻,反而双臂再次环上墨泯的脖颈,身体微微后仰,娇柔的身姿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撩人。“公子,你瞧,这密室之中,四下无人,如此良辰美景,你又何必这般拘谨呢?”她的声音愈发娇软,像是春日里的柔风,带着丝丝缕缕的诱惑。 墨泯明白,此刻若不满足紫玉的要求,恐怕难以从她口中套出关于宝藏的关键信息。可真要如她所愿,她又实在心有不甘。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试图找到一个既能满足她,又能保住自己底线的方法。 “好,我答应你。”墨泯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她缓缓抬手,挑起紫玉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紫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期待已久的吻。墨泯的嘴唇慢慢靠近,就在即将触碰到紫玉嘴唇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在距离她嘴唇仅仅毫厘之处,轻声说道:“姑娘,希望你言而有信。” 紫玉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墨泯,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公子放心,只要你吻了我,我定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 墨泯不再犹豫,她轻轻吻上紫玉的嘴唇,动作轻柔却又迅速,紫玉而是突然双手用力,将墨泯的头紧紧按向自己,主动吻了上去,还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激烈舌吻。墨泯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但又怕激怒她导致全盘皆输,只能强忍着不适。 几秒后,墨泯用力推开紫玉,面色铁青,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愤怒与羞恼。 紫玉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轻咬着下唇,意犹未尽,眼中的笑意更浓:“公子果然守信。那我便告诉你,这神秘组织名为‘暗影教’,他们已经得知其中一块玉石在你手中,正在暗中谋划抢夺之事。” 墨泯本就猜到神秘组织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那关于冰窟的机关,你还知道些什么?”她紧追不舍地问道。 紫玉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缓缓说道:“冰窟之中,除了机关重重,还有守护神兽。那神兽形似麒麟,周身散发着寒气,力大无穷,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要想通过,必须找到克制它的方法。” 墨泯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心中暗自思索应对之策。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而紫玉,虽然此刻与她合作,却也难以完全信任。 “多谢姑娘告知。若日后还有需要,还望姑娘不吝赐教。”墨泯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紫玉轻轻一笑:“公子客气了。只要公子记得今日的承诺,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墨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大步走出密室。她抬手用力擦了擦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那令她极度不适的一幕。 穿过曲折昏暗的走廊,紫金阁内喧闹的人声逐渐清晰。她快步穿过大堂,周围宾客的欢声笑语此刻在她耳中都成了毫无意义的噪音。 终于踏出紫金阁的大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不远处,白诗言正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角,时不时望向紫金阁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与期待。 墨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她走向马车,白诗言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掀开帘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可算出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和紫玉姑娘聊了些玉石的事。”说着,她抬腿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白诗言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墨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刚才发生的事,不想让白诗言担心。“可能是有些累了,没什么大碍。”她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半信半疑,在为墨泯整理衣领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住,眼神定格在墨泯的嘴角,那里有一抹淡淡的胭脂印,和紫玉今天用的颜色一模一样。 白诗言的眼眶瞬间红了,猛地推开墨泯,质问道:“这是什么?你跟她到底干了什么?” 墨泯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角,急切地解释:“诗言,不是你想的那样……” “住口!”白诗言愤怒地打断她,声音颤抖,“你说只是谈玉石,那这胭脂是怎么回事?你当我是傻子吗?”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一直那么相信你,把你视作我的全部,可你却这样践踏我的感情!你和她在里面到底做了什么,你以为我猜不到吗?” 墨泯满脸痛苦,声音带着哭腔:“诗言,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她……她故意设计,我只是为了套出玉石的秘密,才……”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狡辩!”白诗言尖叫着,胸口剧烈起伏,“从你跟着她进密室开始,我就一直坐立不安。我在这马车里,满心都是对你的担忧,可你呢?你居然带着她的胭脂印回来,你把我置于何地?”她声嘶力竭,泪水决堤而下,泣不成声。 墨泯心急如焚,试图靠近她,“诗言,你冷静一下,听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要冷静!”白诗言狠狠推开她,力气大得让墨泯一个踉跄,“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怎么这么傻,还一直在为你担心,原来我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感受到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识趣地不敢出声。墨泯望着白诗言的背影,满心自责与痛苦,这一次,白诗言是真的伤透了心,而自己要挽回她,恐怕难如登天。 墨泯望着白诗言颤抖的背影,心急如焚,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诗言,”墨泯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愧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难以让你立刻相信我,可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白诗言,声音里满是恳求,“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能消消气,可千万别不理我,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 白诗言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应,只是肩膀抖动得愈发厉害,哭声也渐渐变大。墨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伸出手,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肩头,却被她用力甩开。 “诗言,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墨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没有和她有任何出阁的行为,我可以对天发誓。” 白诗言猛地转过头,满脸泪痕,愤怒地吼道:“发誓有什么用?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她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和失望,“你知道我在等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煎熬吗?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你不会背叛我,可你呢?” 墨泯被这一连串质问逼得哑口无言,看着白诗言满脸的泪水,她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捧住白诗言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愤怒,她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捶打着墨泯的胸膛,试图将她推开。 墨泯却紧紧箍住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像是要用这个吻将自己所有的爱意与愧疚都传递给她。这个吻炽热又急切,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白诗言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相贴的嘴唇上。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松开了白诗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的眼神中依旧带着愤怒与委屈,但也多了一丝茫然与不知所措。 “诗言,我真的爱你,”墨泯声音颤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我错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白诗言的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愤怒还未完全消散,可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搅乱了心绪。她狠狠推开墨泯,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你凭什么!”白诗言的声音带着哭腔,又羞又恼,“你以为这样就能算了吗?”她的泪水再度决堤,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墨泯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泛起红印,但她没有躲避,缓缓转回头,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诗言,我知道是我冲动了,我只是怕失去你,一时慌了神。”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 恰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恭敬地在车外说道:“少爷,相国府到了。”夜幕笼罩着相国府,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都没再看墨泯一眼,直接撩开帘子,快步下了马车。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心急如焚,也急忙跟了下去。 相国府门前,一片寂静,只有灯笼里烛火摇曳。白诗言脚步匆匆,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开这让她难堪又伤心的一切。墨泯在后面追着,小声喊道:“诗言,你等等我。” 白诗言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刚走到府内花园,迎面碰上了相国夫人。夫人看到白诗言满脸泪痕,神色一惊,忙问道:“言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诗言看到母亲,委屈瞬间达到顶点,扑到夫人怀里,哭着说:“娘,我心里难受。” 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抬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墨泯,以及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她微微皱眉,对墨泯说道:“墨公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言儿现在需要静一静。” 墨泯心中焦急万分,可又不敢违抗夫人的意思,只能拱手说道:“夫人,我的确有错,还望您能让我留下,我想当面跟诗言解释清楚。” 夫人还未开口,白诗言在她怀里哭着说:“娘,我不想见到她,让她走。” 墨泯的心猛地一沉,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哀求:“诗言,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够了!”白诗言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你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墨泯站在原地,看着白诗言和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周围的黑暗逐渐将她吞噬。寒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满心的懊悔与失落。相国府的夜晚静谧得可怕,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都在嘲笑她的狼狈。她望着白诗言房间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白诗言重新接纳她。 第54章 暗影将至 相国府的大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墨泯却仿若未觉。那盏高悬于门檐下的灯笼,昏黄的光晕在夜风中微微晃荡,本应是暖色调的光,此刻却似被一层寒霜包裹,透着彻骨的冷意。白诗言那满含愤怒与失望的面容,如一道无法驱散的阴霾,死死盘踞在她的脑海之中,令她的世界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没有登上候在一旁的马车,而是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在街巷中踽踽独行。寒风似冰刃,肆意地刮过脸颊,割得皮肤生疼,可她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白诗言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痛意早已将外界的感知统统淹没。 终于回到别院,秋姨关切的目光投来,带着几分疑惑,想要询问发生了何事。墨泯却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拖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她便如被抽去了脊梁骨,无力地瘫倒在床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那还残留着刺痛的脸颊,那是白诗言盛怒之下的掌掴。然而,脸颊的疼痛与心中被误解、被推开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这份心痛,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进她的心房,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唯有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墨泯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曾经与白诗言共度的美好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春日里,两人携手漫步在繁花似锦的花丛间,白诗言笑语盈盈,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爱意。可如今,那澄澈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厌恶与决然的疏离,仿佛他们之间曾经的深情,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秋姨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少爷,该用夜宵了。”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与担忧。墨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连起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更遑论吃饭。秋姨在门外静静等了一会儿,见屋内毫无动静,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幕愈发深沉,浓稠的黑暗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房间彻底笼罩。墨泯却没有点灯,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任由回忆的潮水将自己淹没。那些曾经的甜蜜过往,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割着她的心。 许久之后,她脚步虚浮地起身,像个迷失方向的孤魂,缓缓走向窗边。推开窗户,刺骨的冷风汹涌而入,瞬间将她包裹。她的发丝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她却浑然不顾,对着寂静的夜空喃喃低语:“诗言,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我们的感情,又该如何挽回?”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助,可回应她的,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声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不知在窗边伫立了多久,墨泯缓缓关上窗户,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床边坐下。她的目光落在枕边的一个香囊上,那是她第一次见白诗言从她那夺过来的。曾经,她无论走到哪里,都将这个香囊贴身携带,视作最珍贵的宝物。如今,香囊上熟悉的香气似乎还在悠悠飘散,可她与白诗言之间的感情,却已千疮百孔,濒临破碎。 “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墨泯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绝望。她紧紧握住香囊,仿佛那是她与白诗言之间最后的联系。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香囊上,浸湿了那细密的针脚。此刻的白诗言对她失望透顶,或许连见她一面都不愿。但她怎会甘心?她与白诗言之间的点点滴滴,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她绝不能就这样失去她。 一阵寒风吹过,她猛地瑟缩了一下,喉咙里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几声咳嗽不受控制地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她破碎内心的痛苦呐喊,在黑暗中久久回荡 。 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被寂静与哀伤笼罩。房门紧闭,好似将所有的喧嚣与温暖都隔绝在外。白诗言蜷缩在床榻之上,泪痕在她的脸颊上干涸,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是心碎后的疲惫与绝望。 相国夫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抬手心疼地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言儿,你和墨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娘,娘为你做主。” 白诗言紧咬着下唇,那咬痕在唇上显得格外醒目,好似她正用这疼痛来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犹豫良久,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不容易才发出带着哽咽的声音,将马车上看到墨泯嘴角那抹刺眼胭脂印的事,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里挤出来的:“娘,我一直那么相信她,全心全意地信任她,可她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再度模糊了双眼。 夫人听完,眼中满是心疼与疑惑。她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轻声安慰:“墨公子平日里看着是个稳重可靠的孩子,这次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应该。不过,言儿,娘看她今天追过来的时候,神色焦急万分,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你想想,她平时对你的好,那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诗言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地飞舞。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倔强与决绝:“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那胭脂印是假不了的。我在马车里等她的时候,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想着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她呢?她却带着别的女人的印记回来。”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我为她出了那么多,把整颗心都掏给了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还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夫人见她如此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此刻再多的劝说也只是徒劳。她轻轻为白诗言掖了掖被子,叮嘱道:“那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就在隔壁,要是心里难受,随时都能叫娘。”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将那一室的哀伤留在了屋内。 白诗言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抱紧自己的双臂,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可内心的空洞却越来越大。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墨泯相处的过往,那些曾经的誓言和甜蜜,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她。她在心中不断质问自己,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如今,梦碎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迷茫 。 夜幕沉沉,墨泯和白诗言虽身处不同地方,却同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墨泯侧身卧着,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清冷的光影,勾勒出她愈发憔悴的轮廓。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床前,眼神空洞,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回放着与白诗言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初次相遇时,白诗言那灵动的眼眸,好奇又羞涩地打量自己,看着她都笑容,心里满是心动与甜蜜。这些美好的过往,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她的心。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我怎么就这么糊涂,让诗言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浸满了痛苦与无奈。每一次想到白诗言那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痛得无法呼吸。 窗外,寒风呼啸,顺着窗缝钻进屋内。墨泯瑟缩了一下,一阵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她只觉脑袋愈发昏沉,鼻腔也酸涩难耐,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意识到已经风寒入体。可这点病痛与心中的伤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另一边,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里,白诗言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望着头顶的床帐,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她想起曾经和墨泯一起在月下漫步,墨泯温柔地为她披上披风,轻声说会护她一生周全。可如今,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压抑内心的痛苦,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满心的委屈与愤怒无处宣泄。她恨墨泯的背叛,更恨自己的天真,轻易就相信了她的誓言。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坐起身,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看到了白诗言的面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诗言,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让你相信我。” 而白诗言也在泪水中渐渐有了一丝动摇。她回想起墨泯平日里对自己的细心呵护,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像是假的。也许,真的有什么隐情?但一想到那刺眼的胭脂印,她又忍不住心痛。她在矛盾与挣扎中,默默想着:“墨泯,如果你真的有苦衷,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大地上,见证着这对爱侣的痛苦与思念,也预示着他们的故事,或许还有转机 。 清晨,暖煦的日光努力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勾勒出丝丝缕缕的斑驳光影,可墨泯的房间却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格外寂静。秋姨在院子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手中的扫帚有节奏地清扫着落叶,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时不时就朝着墨泯的房间投去关切的一瞥。往常这个时候,少爷早就神采奕奕地在院子里练剑了,今天却毫无动静,这让秋姨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她再也按捺不住,匆匆放下手中的扫帚,快步朝墨泯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秋姨抬手,轻轻叩响房门,声音里裹挟着满满的关切:“少爷,该起来用早饭啦。”然而,屋内如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回应,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悠悠回荡。 秋姨心中一紧,又用力敲了敲门,提高音量再次呼唤,可屋内依旧是一片沉默。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沉闷、带着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墨泯蜷缩在床榻上,被子被她胡乱地裹在身上,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与慰藉。她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因高烧而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秋姨见状,急忙快步走到床边,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墨泯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哎呀,少爷,您怎么发烧了呀!” 墨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仿佛被迷雾笼罩,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秋姨……”那声音沙哑得就像砂纸摩擦,几乎让人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少爷,您这是咋弄的呀?”秋姨心疼地看着他,眼眶瞬间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怎么就烧成这样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缓缓喝下。 喝了水,墨泯稍微清醒了些,可眼神依旧黯淡无光。秋姨瞧在眼里,心里猜出了几分,她在床边坐下,轻声问:“少爷,是不是和白姑娘之间出什么事了?” 墨泯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随后又陷入昏睡。她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双手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嘴里时不时呢喃着:“诗言……对不起……” 秋姨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少爷,您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可墨泯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在梦呓中表达着痛苦与愧疚。 秋姨赶忙翻找药箱,箱盖打开,一股陈旧的药香弥漫开来。她在一堆药方中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之前少爷写的退烧药方。她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珠,急忙吩咐小厮去药铺抓药。随后,她打来一盆凉水,把毛巾浸湿拧干,轻轻敷在墨泯的额头上。 迷迷糊糊中,墨泯又陷入了梦境。她看到白诗言满脸泪痕,转身离去,无论她怎么呼喊都不回头。“诗言,别走!”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少爷,您醒了,没事了,没事了。”秋姨轻声安慰。墨泯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秋姨,我不能失去她,我该怎么办……”“等您病好了,再去找白姑娘,把事情说清楚,她会明白的。”秋姨坚定地说。 在秋姨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烧渐渐退了些,可她的心情依旧沉重如铅。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等身体彻底好了,一定要去找白诗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把这段感情挽回 。 过了几日,白诗言不见墨泯前来。起初,她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愤怒与倔强,觉得墨泯既做出那等事,不来便罢,自己绝不能先低头。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中的不安与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 以往,即便两人有了小争执,墨泯也会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这次却没了音信。白诗言坐在闺房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那曾是他们一同漫步赏花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她形单影只。手中的绣帕不知何时已被她攥得皱巴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温柔,以及那天她满是焦急与痛苦的神情。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她了?”白诗言喃喃自语,心中的矛盾愈发强烈。她想起母亲说的话,墨泯平日里的稳重与深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可那胭脂印又实实在在地刺痛过她的心。 终于,白诗言再也按捺不住,她唤来贴身丫鬟,轻声吩咐:“你去打听打听,墨公子近日在做什么,为何一直没来相国府。”丫鬟领命而去,白诗言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忐忑。 与此同时,在墨府中,墨泯的身体虽在秋姨的悉心照料下有了些许好转,但依旧虚弱。她面色苍白,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每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喘口气。这几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向白诗言解释清楚,可又怕自己贸然前去,反而惹得她更加生气。 “少爷,您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房里,也不是个事儿。”秋姨劝道。墨泯叹了口气,起身在院子里踱步。满园的花草依旧生机勃勃,可她却无心欣赏。 突然,小厮匆匆跑来,禀报道:“少爷,相国府那边派丫鬟来打听您的消息。”墨泯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急切地问:“她问了些什么?”小厮将丫鬟的问题如实相告,墨泯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白诗言心中还是有她的。 “秋姨,我想去见诗言。”墨泯望向相国府的方向,眼神坚定。秋姨面露担忧,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劝道:“少爷,您这身子骨还没好全呢,要不还是等几日?”墨泯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等不了了,我怕诗言会一直误会我。” 墨泯简单收拾了一番,不顾秋姨的再三叮嘱,拖着病体匆匆朝着相国府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可一想到白诗言,她便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相国府内,白诗言的闺房被寂静与哀伤笼罩。紧闭的房门,宛如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喧嚣与温暖都隔绝在外。白诗言蜷缩在床榻之上,干涸的泪痕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印记,双眼红肿得恰似熟透的桃子,满是心碎后的疲惫与绝望。 雪球的轻盈地跳上了床榻。雪球亲昵地蹭了蹭白诗言的手臂,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咕噜”声,似乎在试图安慰她。白诗言缓缓转过头,看着雪球那圆溜溜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丝温暖的微光。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雪球柔软的毛,手指微微颤抖。雪球安静地趴在她身边,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无声的安慰,陪伴着白诗言沉浸在痛苦与迷茫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消息,墨泯在相国府门前求见。白诗言得知后,心中慌乱不已,她既想见她,又怕面对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在丫鬟的催促下,白诗言还是来到了前厅,雪球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 两人相见,一时间竟都沉默不语。墨泯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深情与愧疚:“诗言,我……”话还没说完,白诗言眼眶一红,别过头去:“你还来做什么?” 墨泯稳住身形,声音沙哑却满是诚恳:“诗言,我知道你还在气我。”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荼蘼花香囊,往昔甜蜜回忆扑面而来。“你之前说过,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白诗言望着那熟悉的香囊,眼眶微微泛红,别过头去,强装镇定:“你如今拿出这个,是想做什么?”尽管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倔强,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墨泯往前走了一步,急切地说道:“我就一个要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诗言,我和紫玉真的没什么,我们清清白白,那天在密室里不过偶然共处一室,没有任何逾矩之事。”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切,试图让白诗言相信自己。 白诗言的目光落在墨泯手中的香囊上,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在这一刻翻涌得更加剧烈:“你让我怎么信?我亲眼看到你嘴角的胭脂印,你叫我如何当作无事发生?”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墨泯惨然一笑,声音愈发沙哑:“她本就对我有企图,自然会想法设局。我的心只有你,怎么可能和别人有染,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懊悔,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对你的愧疚折磨着。我日夜难安,满心满眼都是你落泪的样子。”说着,一阵寒风吹过,他没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摇晃,脸色愈发苍白。 这时,原本乖乖待在白诗言脚边的雪球,像是感受到了墨泯的虚弱,“喵”了一声,小跑着来到墨泯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叫声。白诗言看着墨泯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悄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可想起之前的委屈,她还是狠下心,别过头去:“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 墨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诗言,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对你的爱从未有过一丝改变。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紧紧盯着白诗言。 白诗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为何不早些来解释,非要我受尽折磨,你才肯出现?”她的话语中满是委屈与埋怨。 墨泯向前一步,眼中满是疼惜:“是我糊涂,我怕你不愿听我解释,更怕你看到我就想起那些误会,徒增伤心,这几日被风寒缠身,实在没力气立刻来找你 。” 白诗言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你既心里没鬼,为何当时不立刻说清楚?”墨泯连忙解释:“当时你太生气,我一开口你就走了,我追出去你也不肯听,我只能先让你冷静,之后又怕贸然找你,惹你更不开心 。” 待墨泯说完,白诗言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我暂且信你这一次,若再有下次……”墨泯急忙打断她:“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往后我定不让你再受一丝委屈、一点误会。” 白诗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阴霾彻底消散。她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扶着墨泯坐下:“看你病成这样,风一吹又加重了,先歇会儿吧。” 白诗言扶着墨泯坐下,又赶忙吩咐丫鬟去煮一碗热姜汤。她看着墨泯,眼神里虽还有一丝嗔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呀,自己病成这样,还不好好歇着,非要跑来。”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眷恋与感激:“我要是不来,怕你一直误会我,我实在受不了你不理我。” 丫鬟很快端来了姜汤,白诗言接过,轻轻吹了吹,递到墨泯嘴边:“快喝了吧,喝了能好受些。”墨泯顺从地接过,一口口喝下去,暖意从喉咙蔓延至全身,驱散了些身体的寒意。 喝完姜汤,墨泯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他看着白诗言,认真地说:“诗言,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有误会就及时说清楚,好不好?” 白诗言微微点头,眼眶又红了:“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只是那天看到那胭脂印,我真的好难过。”墨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误会发生。”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而欣喜。 “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城外的桃花林吧,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正盛。”白诗言眼中满是期待。墨泯笑着应道:“好,等我病好了,就陪你去。到时候,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在花下漫步,看夕阳西下。” 屋内,温馨的气息弥漫开来,之前的种种不愉快都已成为过去。雪球跳上了椅子,惬意地趴在一旁,时不时看看白诗言,又看看墨泯,仿佛也在为这个温馨的时刻而满足。 墨泯看着在一旁惬意趴着的雪球,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好久没看见它了,还挺想这小家伙的。”白诗言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段时间把它关在别的房里,你自然看不见。”她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嗔怪,“它太调皮了,老是偷偷跑出去见小母猫。” 墨泯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直没瞧见。不过小猫贪玩,也是天性。”说着,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雪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白诗言轻轻皱了皱眉头,满脸担忧:“可这天冷,我就怕它冻着,真不想它外出。每次它跑出去,我都担心得不行,就怕它出什么意外。关它几天,让它收收心。” 墨泯握住白诗言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了,雪球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等天气暖和些,它就不会这么往外跑了。” 白诗言微微点头,看着雪球,又叮嘱道:“雪球呀,你可别再乱跑了,外面冷,要是生病了,我得多心疼。”雪球似乎听懂了一般,抬起头,“喵”了一声,又趴下继续打盹。 两人看着雪球,相视而笑,屋内满是温馨的气息,之前的误会与不快,都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 墨泯的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开,紧紧盯着白诗言,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声问道:“诗言,不生我气了吧?”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手背,像是在寻求某种肯定。 白诗言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娇嗔:“哼,这次可把我气坏了,要不是你解释清楚,我还不知道要难过多久。” 说着,轻轻拍了下墨泯的肩膀。 墨泯连忙把白诗言的手握住,放在心口:“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事事都和你坦诚,绝不让你再产生误会,受半分委屈。”她一脸认真,语气里满是坚定的承诺。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啐一声:“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墨泯顺势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白诗言在她怀里轻轻点头,双手环住她的腰:“好,那你可不许再让我伤心了。” 这时,雪球似乎被两人的亲昵举动吸引,跳上了桌子,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还“喵喵”叫了两声,像是在凑热闹。 墨泯笑着松开白诗言,伸手把雪球抱起来:“你这小家伙,也想来凑个热闹?”雪球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咕噜声。 白诗言抬手轻轻戳了戳雪球的脑袋:“就你调皮。”转而又看向墨泯,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期待,“等你病彻底好了,我们就去桃花林,带着雪球一起,好不好?” 墨泯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到时候我们在桃花树下铺上毯子,带上你最爱吃的点心,和雪球一起晒太阳、赏桃花。” 白诗言看着雪球在墨泯怀里撒欢,脸上佯装严肃,伸手把雪球从墨泯怀里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轻轻点着它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雪球啊雪球,你可太让我操心啦。这家里有吃有喝,还有人疼你,你却总想着往外跑。外面的世界虽新奇,可也藏着危险呐。你三番五次往外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可不能仗着大家宠你,就随心所欲。有些时候啊,一旦伤了在乎你的人的心,就算日后后悔,也未必能挽回喽。”说着,她抬眼看向墨泯,目光中既有嗔怪,又饱含着期许。 墨泯听出了白诗言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一暖,却又泛起丝丝愧疚。她赶忙凑近,揽住白诗言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诗言,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像雪球这般不懂事。我会把你的感受放在首位,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让你再为我担惊受怕。”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下墨泯的手,故作嗔怒:“哼,就会说好听的,我可记着你今天的保证呢。”雪球在白诗言腿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喵喵”叫着,似乎也在为这和好如初的氛围而感到欢快。 白诗言憧憬地笑了起来:“想想就觉得美好,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两人一边逗弄着雪球,一边畅想着未来的生活,欢声笑语不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幅幸福而美好的画面,之前的阴霾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满满的甜蜜与温暖。 第55章 情起流言,赌祸难收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紫玉的闺房。榻上的紫玉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离,脑海中却已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昨晚与墨泯共处密室的画面。 她双颊瞬间泛起绯红,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墨泯的气息。“墨泯……”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回味,“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却让我的心就此沉沦。” 回想起墨泯最初的抗拒,那紧绷的身体、警惕的眼神,以及后来不得不妥协的无奈,紫玉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快感。“她的眼神,那般清澈又带着几分隐忍,我就知道,她并非对我毫无感觉。她只是故作矜持,早晚,她会彻底被我吸引。”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似在描绘着墨泯的轮廓。 就在她沉浸在甜蜜回忆中时,老鸨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老鸨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一进门就竹筒倒豆子般抱怨起来:“紫玉啊紫玉,你昨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平日里你多守规矩,从不多跳一曲,可昨天为了那个墨家少主,不但连跳三支,还做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整个紫金阁都乱了套!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紫玉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直骂这老鸨扫兴。但她还是强压下厌烦,耐着性子解释:“妈妈,你不懂。那墨泯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墨家少主,身份尊贵,财力雄厚。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往后咱们紫金阁的门槛都得被达官贵人踏破,还怕没生意吗?” 老鸨一脸怀疑,撇了撇嘴说:“就凭你昨晚那一出,就能和墨家少主攀上关系?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咱们做这行的,可不能这么感情用事。” 紫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声嘀咕:“这老东西懂什么,墨泯那样的人,普通手段怎么能吸引她,就得大胆主动些。”而后提高音量道:“妈妈,你就等着看吧。墨泯她对我,绝对是有感觉的。昨天她虽然抗拒,但我能感觉到,她只是在故作矜持罢了。” 老鸨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也得为阁里其他姑娘想想,你这么一闹,以后大家都学你的样子,我还怎么管?” 紫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妈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便转身走到铜镜前,精心梳妆起来,脑海里却依旧全是墨泯的身影。 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对着镜子轻声自语:“墨泯,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彻底属于我。等我成为你的枕边人,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紫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墨泯携手的未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姐妹像欢快的小鸟般涌了进来。 “紫玉姐姐,快给我们讲讲,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呀?”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好奇。 “就是就是,你从来没对哪个客人这么上心过,那个墨家少主,到底有啥特别的?”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也凑过来,一脸期待。 紫玉被姐妹们围在中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矜持地说:“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场缘分罢了。” “别卖关子啦,姐姐。”粉色罗裙姑娘不依不饶,“你昨晚那几支舞,跳得可太惊艳了,我们都看呆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那支舞,直接到人家墨少主面前,她当时啥反应啊?”双马尾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 紫玉轻轻一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满是甜蜜:“她啊,一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那种眼神,你们不懂的。” “哇,听起来好浪漫啊。”一个圆脸姑娘双手捧着脸,一脸羡慕。 “那后来呢,你们在密室里说了些什么?”粉色罗裙姑娘继续追问。 紫玉微微一怔,想起密室里的亲密接触,脸上泛起红晕,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聊了聊那块神秘玉石的事。她对那玉石很感兴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就这么简单?”双马尾姑娘显然不太相信,“姐姐,你可别瞒着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精彩的?” 紫玉白了她一眼:“就你鬼灵精,能有什么更精彩的。不过是一场相遇,至于以后嘛……”她顿了顿,嘴角上扬,“那就看缘分咯。” 姐妹们还想再问,这时,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姐妹们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紫玉:“姐姐,等有空了,可一定要再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待姐妹们离开,紫玉精心梳妆一番,决定出门走走。她坐在铜镜前,眼神却有些飘忽,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回想起昨晚两人单独相处的种种,她的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轻移莲步走到庭院,跨出紫金阁大门,踏入热闹的街巷。 刚一走进街巷,嘈杂的人声便传入耳中,她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竟听到周围人在热烈议论自己。 “你听说了吗?紫金阁的紫玉姑娘,为了墨家少主,又是连跳三支舞,又是单独相处了好久,这事儿可太劲爆了。”一个卖菜的大娘站在菜摊后,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称着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旁人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讲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不是嘛,那墨家少主也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也难怪紫玉姑娘动了心。”旁边一位中年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羡慕。 “我还听说,他俩孤男寡女的,能干嘛,还不是就那点事。”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八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紫玉心中又羞又喜,喜的是自己和墨泯的事被众人关注,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羞的是这些事被如此直白地谈论,那些隐晦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无情地践踏。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抬起下巴,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而从容,装作没听见这些议论,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当她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的对话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中了她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依我看,这紫玉姑娘怕是想攀高枝,故意使手段接近墨家少主。”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轻蔑,手中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仿佛自己洞察了一切。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真有感情呢。”另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想借此压下心中对这种无端揣测的不满。 “哼,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真情。不过是看墨家有钱有势罢了。”长衫男子撇了撇嘴,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还轻轻哼了一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墙壁,直直地钻进紫玉的耳朵里。 紫玉心中一阵愤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咬下唇,下唇都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想要冲进去,质问这些人为何如此恶意揣测她的感情 。 紫玉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转身快步离开茶馆。没走多远,就撞上了孙北辰。 孙北辰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看到紫玉,脸上立刻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紫大美人吗?怎么,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好受啦?” 紫玉一见到孙北辰,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勉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在这儿闲逛呢?” 孙北辰却往前一跨,挡住她的去路,“急什么呀?我还没恭喜你,成功勾搭上墨家少主了呢。” “孙公子,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墨少主只是机缘巧合,谈了些正经事。”紫玉嘴角微微抽搐,眼中的嫌弃愈发明显,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孙北辰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夸张,“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啦?也是,墨家少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哪像我,入不了你的眼。”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孙公子说笑了,您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姑娘倾心呢。”紫玉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悄悄往旁边挪动,试图离开。 “我能怎样?不过是好奇,你和墨泯单独待那么久,都聊些什么?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孙北辰一边说,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紫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玉又羞又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但还是强行挤出笑容,娇嗔道:“孙公子,您就别拿我打趣了,传出去多不好听。” 孙北辰却突然凑近,几乎贴到紫玉的耳边,低声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保准比跟着墨泯强。” 紫玉身体一僵,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孙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和墨少主之间的事,还请您别再插手。” “哼,你会后悔的。”孙北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 “那是我的事,不劳孙公子费心。”紫玉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快步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咒骂一句,“真是个讨厌鬼!” 然而,孙北辰仍不死心,趁紫玉转身的瞬间,伸手在她腰间快速地捏了一把。 “啊!”紫玉惊呼出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恼,她猛地转身,杏目圆睁,怒视孙北辰:“孙北辰,你太过分了!” 孙北辰却一脸无赖地耸耸肩,还故意舔了舔嘴唇,戏谑道:“怎么,摸一下都不行?你跟墨泯单独相处那么久,指不定让她占了多少便宜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紫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很想冲上去给孙北辰一巴掌,可又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强忍着屈辱和愤怒。 “我不可理喻?”孙北辰上前一步,又想伸手去抓紫玉的胳膊,“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眼里只有那个墨泯,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紫玉侧身躲开,警惕地盯着孙北辰,“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和墨少主之间是清白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动手动脚。” “清白?”孙北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在这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你们的事,你觉得我会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靠近,试图用身体将紫玉逼到墙角。 紫玉不断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和无助,可仍硬着头皮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孙北辰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将紫玉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脸凑到她面前,呼吸喷在她脸上:“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会管你这个青楼女子的死活,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呢。” 紫玉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娇嗔道:“孙公子,瞧您说的,我与墨少主真没什么。您这般,倒让我觉得您是在吃墨少主的醋呢。” 孙北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大笑起来:“我会吃他的醋?别开玩笑了。” 紫玉见他反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转移话题起了作用,继续笑着说道:“孙公子您一表人才,有权有势,平日里多少姑娘眼巴巴盼着能入您的眼,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今日这般,传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说话间,她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孙北辰弄乱的衣衫,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孙北辰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上前一步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补偿我这被冤枉吃飞醋的委屈?” 紫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指着不远处的糕点铺说:“孙公子,前面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是一绝,我请您吃点心赔罪,您看如何?” 孙北辰犹豫了一下,他本就垂涎那家的点心,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紫玉。正想着,紫玉已经莲步轻移,朝着糕点铺走去,还回头笑着招呼他:“孙公子,快来呀。” 孙北辰咬咬牙,跟了上去。刚走到铺子前,紫玉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哎呀,孙公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怕是没法陪您吃点心了。实在对不住,改日我一定好好赔罪。” 说着,她不等孙北辰反应,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看似慌乱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的解脱。 孙北辰望着紫玉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的不甘与怨愤如潮水般翻涌。可他也清楚,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正满心烦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城西新开赌坊的热闹场景,赌瘾瞬间上头。他想起之前在赌坊一掷千金的快感,那些赢钱时的欢呼与众人的吹捧,让他难以抗拒。再加上此刻被紫玉拒绝的羞辱感,更让他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那股子冲动驱使他拔腿就朝着赌坊的方向奔去,脚步急切而慌乱。 一跨进赌坊,嘈杂喧闹的声浪便扑面而来。骰子在骰盅里剧烈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与赌徒们的欢呼、咒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孙北辰热血沸腾的独特氛围。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最近的赌局。 起初,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他。几把牌下来,筹码如雪花般纷纷落入他的怀中,他的荷包迅速鼓了起来。孙北辰兴奋得满脸通红,忘乎所以地大声吆喝着加注,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整个赌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羡慕,也有不屑。 可他没注意到,赌坊的角落里,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其中一人低声说:“这孙北辰又上钩了,上次没让他长记性,这次可得好好‘招待’他。” 随着赌局的进行,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原本顺风顺水的牌运急转直下,刚刚还源源不断涌来的财富,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走。但孙北辰已经彻底红了眼,理智被赌徒的疯狂与不甘完全吞噬。他不仅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在赌坊老板的蛊惑下,签下一张张借据,欠下了巨额赌债。 赌坊老板看着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知道孙北辰是孙家的公子,这笔赌债,孙家怕是不得不还。 夜幕低垂,孙北辰像个落魄的孤魂,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地回到孙府。刚迈进家门,管家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迎上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脸色不太好,您小心些。”孙北辰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书房挪去。 书房里,孙鹤铭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他的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孙北辰无数次赌输的账目,每一笔都是他荒唐行径的铁证。不仅如此,桌上还放着几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孙北辰在外面的种种荒唐事,包括他对紫玉的轻薄行为,这些都是孙鹤铭刚刚收到的。 见儿子进来,孙鹤铭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怒声吼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上次被人威胁,刀都架在脖子上,差点把命搭进去,那血腥场面还不够让你清醒吗?如今你又故态复萌,还在外面招惹是非,对紫金阁的紫玉姑娘动手动脚,败坏家族名声,现在又在赌坊输得倾家荡产,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孙家祖宗几辈人打拼下来的基业都输得一干二净吗?”说着,他将那些匿名信狠狠地摔在孙北辰面前。 孙北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童般瑟瑟发抖,小声嘟囔:“我就是想着这次能翻本……就差一点,我就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那些信里都是胡说,我只是和紫玉姑娘开个玩笑。” “翻本?你每次都这么说!”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噌”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直直指向孙北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平日里仗着孙家的名声在外面肆意妄为,现在还死不悔改!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孙北辰本想顶嘴,可当他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喷火的双眼,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到嘴边的话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去,他只能怯懦地低下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 孙鹤铭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依旧透着深深的失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我一生兢兢业业,为孙家打拼,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去,给我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孙北辰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祠堂。祠堂里,烛光昏暗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他“扑通”一声跪在祖先牌位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心里懊悔不已,回想起白天对紫玉的轻薄,又输得倾家荡产,如今还被罚跪,满心都是苦涩。可他骨子里的顽劣与执拗,像扎根在心底的野草,怎么也拔不掉,让他依旧不肯低头认错。他暗自想着:“不过是运气不好,下次我一定能赢回来,紫玉也迟早是我的!等我有了钱有了势,看谁还敢看不起我,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他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写满了不甘,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在祠堂清冷的空气中,孙北辰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亲自教他读书识字、骑马射箭,那时的他也立志要成为孙家的骄傲。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沉迷于玩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田地。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那股不甘和倔强所掩盖 。 第55章 情起流言,赌祸难收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紫玉的闺房。榻上的紫玉悠悠转醒,眼神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离,脑海中却已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昨晚与墨泯共处密室的画面。 她双颊瞬间泛起绯红,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墨泯的气息。“墨泯……”她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回味,“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却让我的心就此沉沦。” 回想起墨泯最初的抗拒,那紧绷的身体、警惕的眼神,以及后来不得不妥协的无奈,紫玉心中竟涌起一丝别样的快感。“她的眼神,那般清澈又带着几分隐忍,我就知道,她并非对我毫无感觉。她只是故作矜持,早晚,她会彻底被我吸引。”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轻轻画着圈,似在描绘着墨泯的轮廓。 思绪飘飞间,紫玉的脑海中浮现出墨泯的身姿。想起自己双手环上墨泯脖颈时,指尖触碰到的她的身体,那触感,让紫玉忍不住细细回味。她的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虚抓,仿佛正触摸着墨泯一般,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她身子瘦瘦的,却好像藏着无尽的力量,隔着衣衫,我都能感觉到那些肌肉,紧实又充满力量。”一想到这儿,紫玉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紧接着,紫玉的幻想愈发大胆,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依偎在墨泯怀中的场景。“要是能躺在她胸膛上,肯定很舒服。”她微微闭上眼睛,神情沉醉,仿佛已经真切感受到墨泯胸膛的坚实与温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那宽阔的胸膛,一定能将我紧紧包裹,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 紫玉又一次回味起那个吻,墨泯的舌头滑入她口中的瞬间,她的身体像是过电一般,微微颤抖。那种柔软又带着侵略性的触感,在她口腔里不断翻涌,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交缠的气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心中满是渴望,“我好想再感受一次,好想再被她紧紧拥吻……” “我就说,这世间还没有我紫玉拿不下的人。她外表冷若冰霜,可一旦靠近,我分明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紫玉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脑海里开始幻想下一次见面的场景。“下次再见到她,我只需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她定会心跳加速,彻底乱了分寸。” 她慵懒地起身,赤着脚走到妆台前,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眼神愈发迷离。“瞧瞧这眉眼,这肌肤,哪个男人能不心动?更何况墨泯,她早就被我迷得晕头转向了,只是还不肯承认罢了。”她轻轻抚上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 “昨天那个吻,肯定也让她难以忘怀。说不定此刻,她也和我一样,躺在床上,回味着那短暂却又炽热的瞬间。”紫玉越想越得意,心中已然认定,墨泯已经深深陷入这段感情,无法自拔。 “等下次见面,我要让她彻底放下防备,完完全全属于我。”紫玉站起身,在铜镜前缓缓转动身体,欣赏着自己曼妙的身姿,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墨泯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 就在她沉浸在甜蜜回忆中时,老鸨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老鸨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一进门就竹筒倒豆子般抱怨起来:“紫玉啊紫玉,你昨天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平日里你多守规矩,从不多跳一曲,可昨天为了那个墨家少主,不但连跳三支,还做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整个紫金阁都乱了套!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紫玉闻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直骂这老鸨扫兴。但她还是强压下厌烦,耐着性子解释:“妈妈,你不懂。那墨泯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墨家少主,身份尊贵,财力雄厚。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往后咱们紫金阁的门槛都得被达官贵人踏破,还怕没生意吗?” 老鸨一脸怀疑,撇了撇嘴说:“就凭你昨晚那一出,就能和墨家少主攀上关系?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咱们做这行的,可不能这么感情用事。” 紫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声嘀咕:“这老东西懂什么,墨泯那样的人,普通手段怎么能吸引她,就得大胆主动些。”而后提高音量道:“妈妈,你就等着看吧。墨泯她对我,绝对是有感觉的。昨天她虽然抗拒,但我能感觉到,她只是在故作矜持罢了。” 老鸨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也得为阁里其他姑娘想想,你这么一闹,以后大家都学你的样子,我还怎么管?” 紫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妈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便转身走到铜镜前,精心梳妆起来,脑海里却依旧全是墨泯的身影。 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对着镜子轻声自语:“墨泯,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彻底属于我。等我成为你的枕边人,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紫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墨泯携手的未来。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讨论。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姐妹像欢快的小鸟般涌了进来。 “紫玉姐姐,快给我们讲讲,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呀?”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好奇。 “就是就是,你从来没对哪个客人这么上心过,那个墨家少主,到底有啥特别的?”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也凑过来,一脸期待。 紫玉被姐妹们围在中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矜持地说:“哎呀,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场缘分罢了。” “别卖关子啦,姐姐。”粉色罗裙姑娘不依不饶,“你昨晚那几支舞,跳得可太惊艳了,我们都看呆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最后那支舞,直接到人家墨少主面前,她当时啥反应啊?”双马尾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 紫玉轻轻一笑,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满是甜蜜:“她啊,一开始有点惊讶,不过后来,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那种眼神,你们不懂的。” “哇,听起来好浪漫啊。”一个圆脸姑娘双手捧着脸,一脸羡慕。“那后来呢,你们在密室里说了些什么?”粉色罗裙姑娘继续追问。 紫玉微微一怔,想起密室里的亲密接触,脸上泛起红晕,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聊了聊那块神秘玉石的事。她对那玉石很感兴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就这么简单?”双马尾姑娘显然不太相信,“姐姐,你可别瞒着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精彩的?”紫玉白了她一眼:“就你鬼灵精,能有什么更精彩的。不过是一场相遇,至于以后嘛……”她顿了顿,嘴角上扬,“那就看缘分咯。” 姐妹们还想再问,这时,老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都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准备,一会儿客人就来了。” 姐妹们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紫玉:“姐姐,等有空了,可一定要再给我们好好讲讲啊。” 待姐妹们离开,紫玉精心梳妆一番,决定出门走走。她坐在铜镜前,眼神却有些飘忽,手中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墨泯的身影。回想起昨晚两人单独相处的种种,她的脸颊悄然爬上一抹红晕。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轻移莲步走到庭院,跨出紫金阁大门,踏入热闹的街巷。 刚一走进街巷,嘈杂的人声便传入耳中,她下意识地竖起耳朵,竟听到周围人在热烈议论自己。 “你听说了吗?紫金阁的紫玉姑娘,为了墨家少主,又是连跳三支舞,又是单独相处了好久,这事儿可太劲爆了。”一个卖菜的大娘站在菜摊后,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称着菜,一边兴致勃勃地和旁人说道,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讲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不是嘛,那墨家少主也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也难怪紫玉姑娘动了心。”旁边一位中年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羡慕。 “我还听说,他俩孤男寡女的,能干嘛,还不是就那点事。”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八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紫玉心中又羞又喜,喜的是自己和墨泯的事被众人关注,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羞的是这些事被如此直白地谈论,那些隐晦的暗示让她觉得自己的隐私被无情地践踏。她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抬起下巴,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优雅而从容,装作没听见这些议论,可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当她路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的对话却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中了她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依我看,这紫玉姑娘怕是想攀高枝,故意使手段接近墨家少主。”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摇头晃脑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轻蔑,手中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仿佛自己洞察了一切。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真有感情呢。”另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乎想借此压下心中对这种无端揣测的不满。 “哼,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真情。不过是看墨家有钱有势罢了。”长衫男子撇了撇嘴,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还轻轻哼了一声,那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墙壁,直直地钻进紫玉的耳朵里。 紫玉心中一阵愤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咬下唇,下唇都被她咬得微微泛白,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内心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想要冲进去,质问这些人为何如此恶意揣测她的感情 。 紫玉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转身快步离开茶馆。没走多远,就撞上了孙北辰。 孙北辰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看到紫玉,脸上立刻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紫大美人吗?怎么,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不好受啦?” 紫玉一见到孙北辰,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勉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在这儿闲逛呢?” 孙北辰却往前一跨,挡住她的去路,“急什么呀?我还没恭喜你,成功勾搭上墨家少主了呢。” “孙公子,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墨少主只是机缘巧合,谈了些正经事。”紫玉嘴角微微抽搐,眼中的嫌弃愈发明显,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孙北辰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得更夸张,“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啦?也是,墨家少主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哪像我,入不了你的眼。”说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孙公子说笑了,您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姑娘倾心呢。”紫玉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悄悄往旁边挪动,试图离开。 “我能怎样?不过是好奇,你和墨泯单独待那么久,都聊些什么?该不会真像外面传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孙北辰一边说,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紫玉,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玉又羞又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但还是强行挤出笑容,娇嗔道:“孙公子,您就别拿我打趣了,传出去多不好听。” 孙北辰却突然凑近,几乎贴到紫玉的耳边,低声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保准比跟着墨泯强。” 紫玉身体一僵,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孙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和墨少主之间的事,还请您别再插手。” “哼,你会后悔的。”孙北辰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甘。 “那是我的事,不劳孙公子费心。”紫玉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快步离开 ,等走出一段距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声咒骂一句,“真是个讨厌鬼!” 然而,孙北辰仍不死心,趁紫玉转身的瞬间,伸手在她腰间快速地捏了一把。 “啊!”紫玉惊呼出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羞恼,她猛地转身,杏目圆睁,怒视孙北辰:“孙北辰,你太过分了!” 孙北辰却一脸无赖地耸耸肩,还故意舔了舔嘴唇,戏谑道:“怎么,摸一下都不行?你跟墨泯单独相处那么久,指不定让她占了多少便宜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紫玉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很想冲上去给孙北辰一巴掌,可又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强忍着屈辱和愤怒。 “我不可理喻?”孙北辰上前一步,又想伸手去抓紫玉的胳膊,“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眼里只有那个墨泯,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智。” 紫玉侧身躲开,警惕地盯着孙北辰,“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和墨少主之间是清白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动手动脚。” “清白?”孙北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在这街头巷尾都传遍了你们的事,你觉得我会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靠近,试图用身体将紫玉逼到墙角。 紫玉不断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和无助,可仍硬着头皮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孙北辰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将紫玉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脸凑到她面前,呼吸喷在她脸上:“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会管你这个青楼女子的死活,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呢。” 紫玉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娇嗔道:“孙公子,瞧您说的,我与墨少主真没什么。您这般,倒让我觉得您是在吃墨少主的醋呢。” 孙北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大笑起来:“我会吃他的醋?别开玩笑了。” 紫玉见他反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招转移话题起了作用,继续笑着说道:“孙公子您一表人才,有权有势,平日里多少姑娘眼巴巴盼着能入您的眼,我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今日这般,传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说话间,她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孙北辰弄乱的衣衫,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孙北辰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些,却还是不肯轻易放过,上前一步道:“那你说,怎么才能补偿我这被冤枉吃飞醋的委屈?” 紫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指着不远处的糕点铺说:“孙公子,前面那家糕点铺的点心可是一绝,我请您吃点心赔罪,您看如何?” 孙北辰犹豫了一下,他本就垂涎那家的点心,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紫玉。正想着,紫玉已经莲步轻移,朝着糕点铺走去,还回头笑着招呼他:“孙公子,快来呀。” 孙北辰咬咬牙,跟了上去。刚走到铺子前,紫玉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哎呀,孙公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怕是没法陪您吃点心了。实在对不住,改日我一定好好赔罪。” 说着,她不等孙北辰反应,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看似慌乱却又透着一丝急切的解脱。 孙北辰望着紫玉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的不甘与怨愤如潮水般翻涌。可他也清楚,再纠缠下去也讨不到好,正满心烦闷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城西新开赌坊的热闹场景,赌瘾瞬间上头。他想起之前在赌坊一掷千金的快感,那些赢钱时的欢呼与众人的吹捧,让他难以抗拒。再加上此刻被紫玉拒绝的羞辱感,更让他急需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那股子冲动驱使他拔腿就朝着赌坊的方向奔去,脚步急切而慌乱。 一跨进赌坊,嘈杂喧闹的声浪便扑面而来。骰子在骰盅里剧烈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与赌徒们的欢呼、咒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孙北辰热血沸腾的独特氛围。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一头扎进了最近的赌局。 起初,幸运女神似乎格外眷顾他。几把牌下来,筹码如雪花般纷纷落入他的怀中,他的荷包迅速鼓了起来。孙北辰兴奋得满脸通红,忘乎所以地大声吆喝着加注,那嚣张的模样仿佛整个赌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有羡慕,也有不屑。 可他没注意到,赌坊的角落里,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盯着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其中一人低声说:“这孙北辰又上钩了,上次没让他长记性,这次可得好好‘招待’他。” 随着赌局的进行,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原本顺风顺水的牌运急转直下,刚刚还源源不断涌来的财富,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走。但孙北辰已经彻底红了眼,理智被赌徒的疯狂与不甘完全吞噬。他不仅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票,还在赌坊老板的蛊惑下,签下一张张借据,欠下了巨额赌债。 赌坊老板看着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知道孙北辰是孙家的公子,这笔赌债,孙家怕是不得不还。 夜幕低垂,孙北辰像个落魄的孤魂,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地回到孙府。刚迈进家门,管家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迎上来,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脸色不太好,您小心些。”孙北辰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书房挪去。 书房里,孙鹤铭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他的脸色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头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孙北辰无数次赌输的账目,每一笔都是他荒唐行径的铁证。不仅如此,桌上还放着几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孙北辰在外面的种种荒唐事,包括他对紫玉的轻薄行为,这些都是孙鹤铭刚刚收到的。 见儿子进来,孙鹤铭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怒声吼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上次被人威胁,刀都架在脖子上,差点把命搭进去,那血腥场面还不够让你清醒吗?如今你又故态复萌,还在外面招惹是非,对紫金阁的紫玉姑娘动手动脚,败坏家族名声,现在又在赌坊输得倾家荡产,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孙家祖宗几辈人打拼下来的基业都输得一干二净吗?”说着,他将那些匿名信狠狠地摔在孙北辰面前。 孙北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孩童般瑟瑟发抖,小声嘟囔:“我就是想着这次能翻本……就差一点,我就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那些信里都是胡说,我只是和紫玉姑娘开个玩笑。” “翻本?你每次都这么说!”孙鹤铭气得浑身发抖,“噌”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直直指向孙北辰,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平日里仗着孙家的名声在外面肆意妄为,现在还死不悔改!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孙北辰本想顶嘴,可当他抬起头,对上父亲那喷火的双眼,那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到嘴边的话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去,他只能怯懦地低下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 孙鹤铭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依旧透着深深的失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我一生兢兢业业,为孙家打拼,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去,给我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祠堂半步!” 孙北辰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祠堂。祠堂里,烛光昏暗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阴森与压抑。他“扑通”一声跪在祖先牌位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心里懊悔不已,回想起白天对紫玉的轻薄,又输得倾家荡产,如今还被罚跪,满心都是苦涩。可他骨子里的顽劣与执拗,像扎根在心底的野草,怎么也拔不掉,让他依旧不肯低头认错。他暗自想着:“不过是运气不好,下次我一定能赢回来,紫玉也迟早是我的!等我有了钱有了势,看谁还敢看不起我,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他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写满了不甘,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在祠堂清冷的空气中,孙北辰的思绪开始飘远,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对他寄予的厚望,亲自教他读书识字、骑马射箭,那时的他也立志要成为孙家的骄傲。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沉迷于玩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田地。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又被那股不甘和倔强所掩盖 。 第56章 情绵意长,危机骤起 自从墨泯与白诗言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白诗言便常常前往别院看望墨泯。每次前往,她都精心梳妆,精心挑选的衣衫搭配着精致的发饰,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她的用心。不仅如此,她还会带上亲手做的点心,或是花费心思熬制的滋补汤药,承载着满满的关心与爱意。 这天,她又如约而至。秋姨满脸笑意,热情迎上前来,眼中满是对这对有情人的欣慰:“白姑娘,你可算来了,少爷今天念叨你好多回了。”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她轻声应着,莲步轻移,朝着墨泯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少女奔赴爱意时的雀跃。 推开门,墨泯正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卷,神情间满是对她的期待。听到声响,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惊喜的光芒,仿佛寒夜中突然点亮的星辰:“诗言,你可算来了。”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浅笑,款步走近,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声音软糯,似裹着蜜:“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快尝尝。” 墨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满是满足,仿佛那小小的糕点是世间至味:“还是熟悉的味道,诗言,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似有馥郁花香弥漫,将整个房间萦绕。 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难解难分。一次,白诗言陪着墨泯在院子里散步,秋日的余晖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墨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紧张,从怀中掏出一枚精心准备的温润玉佩,玉佩莹润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诗言,这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愿它能护你岁岁平安,往后的岁岁年年,我都想与你一同走过。” 白诗言接过玉佩,触手生温,仿佛墨泯的爱意透过这小小的物件传递而来。她抬眸,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我愿意,墨泯,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片悠悠荡荡飘落,似是上天为这对恋人撒下的祝福。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默契地牵起手,匆匆跑回书房,笑声在雪地里回荡。 一进房间,两人还带着雪中奔跑后的微喘,相视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幸福与甜蜜。墨泯拉着白诗言在榻上坐下,抬手为她轻轻拂去肩头的雪花,:“还好跑回来得快,不然你可要冻成小雪人了。”墨泯笑着打趣,眼中满是宠溺,仿佛白诗言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白诗言轻轻拍了她一下,嗔怪道:“就会打趣我。” 两人坐在榻上,肩并肩靠在一起,望着窗外的雪幕。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在窗棂上,悄然无声。白诗言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声说:“这玉佩真好看,我会一直好好收着的。”墨泯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试图为她暖手,认真道:“诗言,你要是喜欢,我再去寻一些给你。” 他们就这么依偎着,谈天说地,从儿时冬日里打雪仗的趣事,到未来在每个冬天一起看雪的憧憬,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成了他们爱情的背景,见证着他们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雪停了,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宛如梦幻的童话世界。不知何时,墨泯的目光从窗外的雪景移到了白诗言的脸上,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眸在雪光的映照下,明亮而动人,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墨泯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缓缓凑近,白诗言似有所感,微微仰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滚烫,爱意在这一瞬间升温。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美好。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更艳丽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那是爱意满溢的表现。白诗言的心跳如雷,她微微闭上眼睛,长睫轻颤,似是在期待着什么,内心的爱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墨泯缓缓靠近,她的唇轻轻触碰上白诗言的唇,那一瞬间,白诗言只感觉一阵酥麻从唇间蔓延至全身。墨泯的吻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美味,她的唇在白诗言的唇上辗转厮磨,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诉说着他们一路走来的不易与珍惜。白诗言也不自觉地回应着他,双手轻轻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微微用力,两人的爱意在这个吻中交融。 他们的吻越来越深,墨泯的舌尖轻轻探入,与白诗言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彼此交换着甜蜜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滚烫,墨泯则紧紧拥着她,再也不分离。 两人又不知道亲了多久,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在床榻上洒下一片片温暖的光影,似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带着几分眷恋与不舍,稍稍拉开些许距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诗言,难得这般好时光,外面又冷,不如在这歇会儿,午睡片刻,可好?”说着,她的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十指交缠,似是怕她拒绝,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她的期待。 白诗言听闻墨泯的请求,刹那间,脑袋“嗡”的一声,滚烫的热意从纤细的脖颈一路攀升,迅速染红了她的双颊,恰似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低下头,如瀑的乌黑发丝顺势垂落,恰似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她那羞红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此刻,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死死揪住衣角,细密的汗珠悄然在掌心冒出,洇湿了衣角,那是她内心紧张与羞涩的体现。犹豫的情绪在她心头反复翻涌,每一秒都好似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内心拔河比赛。终于,在墨泯那饱含期待、炽热如火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脖颈轻轻一动,仿佛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才微微点了点头,那声“嗯”,轻柔得就像春日里一片悄然飘落的花瓣,若不是墨泯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几乎难以捕捉到这细微的回应。 墨泯得到应允的那一刻,眼眸瞬间亮若星辰,惊喜的光芒在眼底夺目绽放,好似夜空中突然炸开的绚烂烟花,那是她内心喜悦的极致体现。她解开了自己外衣,尴尬地轻咳一声,眼神闪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向白诗言,那微红的耳根泄露了她的羞涩。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白诗言,可目光刚一触及白诗言的双眸,慌乱地迅速移开视线。白诗言红着脸,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她不敢回望墨泯的眼睛,慌乱地将头别向一侧,那姿态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却又像是在给予对方无声的许可。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动荡的心跳,她的动作愈发轻柔,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到白诗言外衫的系带,白诗言的身体微微一颤。墨泯的手停顿了一下,见白诗言没有抗拒,才继续动作,她轻轻拉扯着系带,那系带在她指尖缓缓松开,每一下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随着外衫的系带解开,墨泯的手微微用力,轻轻褪去白诗言的外衫,她的目光迅速移开,不敢多看一眼,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半遮半掩地将两人裹进温暖的被窝里,动作轻柔地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胸口,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炽热温度,自己的心跳也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两人都红着脸,不敢直视对方,却又贪恋这难得的亲密,在羞涩与甜蜜交织的氛围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墨泯轻轻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轻声呢喃:“睡吧。”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带着满心的甜蜜与幸福,缓缓闭上眼睛,仿佛世界都变得温柔而宁静。 两人静静相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甜蜜的氛围感染,变得格外温柔缱绻。墨泯微微低头,鼻尖轻轻触碰到白诗言的,呼吸因这份亲密的靠近而变得急促而灼热。白诗言感受到墨泯的靠近,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微微仰头,脸颊瞬间泛起如天边绚丽晚霞般的绯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的怯意,更多的却是对这份亲密接触的隐隐期待。 墨泯缓缓凑近,双唇轻轻落在白诗言的唇上,轻柔地触碰着,像是在珍视这来之不易的亲近时刻。白诗言双手下意识地抓紧墨泯的里衣。墨泯抬手,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触感细腻而温暖,仿佛在描绘着世间最美好的画卷。白诗言轻喘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墨泯的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清新芬芳,让墨泯心中的爱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温柔包裹。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恰似春日里一缕轻柔的微风,徐徐拂过心田,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让人沉醉其中。很快,急促的呼吸让他们不得不短暂分开,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暖烘烘地扑在对方脸上,带着丝丝暧昧的温度,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甜蜜的因子。 眨眼间,墨泯眼中的渴望愈发浓烈,再也无法抑制。她再次急切地贴近白诗言,这一次,吻中多了几分炽热与急切 ,似是在诉说着久别一月来无尽的思念。白诗言轻喘一声,下意识地回应着,心中的羞涩与紧张在墨泯的热情下渐渐消散。两人紧紧相依,白诗言只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的双手也从抓着墨泯的衣服改为环抱住她的脖颈,手指轻轻插入墨泯的发丝间,似是要将她更紧密地贴近自己。 墨泯另一只手从白诗言的腰间缓缓上移,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更紧地拥向自己,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白诗言的心跳急剧加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的心跳与自己的同频共振,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再无其他纷扰。两人沉浸在这热烈又甜蜜的氛围里,彻底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两人的嘴唇间牵出一道晶莹的银丝,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暧昧的光芒。白诗言缓缓睁开眼,眼神中还残留着情欲的迷离,她微微喘息着,轻嗔道:“你呀,总是这么莽撞。”墨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额头抵着白诗言的,柔声道:“我实在是忍不住。” 墨泯的脸颊依旧滚烫,回想起刚才的种种,心中满是羞涩与甜蜜。她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低下头,在白诗言的发顶蹭了蹭,轻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白诗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带着藏不住的喜悦。墨泯温柔地说道:“快睡吧。”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偶尔的轻声呼吸声。这一刻,所有的误会与争吵都已消散,只剩下彼此深深的眷恋。 白诗言微微挪动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紧紧依偎在墨泯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隔绝在外。墨泯感受着怀中女孩的依赖,心中满是柔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在这宁静的下午,他们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误会,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轻柔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他们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度过了这个温馨又安心的午睡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墨泯那熟睡中略显孩子气的脸庞,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白诗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柔情,她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墨泯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的好梦,动作停在半空中,最终只是轻轻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那轻柔的动作饱含着爱意。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窗帘,也带来了窗外的鸟鸣声,似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晨曲。白诗言这才惊觉,时间已经悄然流逝许久。她小心翼翼地从墨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生怕吵醒她,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窗外的世界被午后的阳光照耀得格外明亮,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语着岁月的温柔。白诗言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满是宁静与幸福。她回想起刚刚与墨泯相处的甜蜜时光,脸颊又泛起了红晕,那是幸福的颜色。 就在这时,墨泯也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白诗言不在,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动作间满是紧张与不安。看到白诗言正站在窗边,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诗言,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白诗言转过身,看着墨泯,眼中满是笑意:“看你睡得那么香,我舍不得叫醒你。”说着,她走到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墨泯伸手握住白诗言的手,轻轻摩挲着,说道:“和你在一起,我睡得特别安心。”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墨泯的肩膀上,说道:“我也是,好久没有这么踏实了。” 两人沉浸在温馨之中,白诗言突然想起两人还未穿戴整齐,眼神飘向一旁散落的衣物。她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该起来了,我帮你穿衣服吧。”墨泯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笑着点头:“好。” 白诗言起身拿起墨泯的里衣,缓缓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帮她套上袖子,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墨泯的身体,她的手微微一颤,脸颊愈发滚烫,那是少女的羞涩。墨泯看着她害羞又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爱意,故意凑近打趣道:“怎么脸这么红,是屋里太热了?”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嗔怪道:“就你话多。” 接着,白诗言拿起外袍,绕到墨泯身后,帮她披上,然后细心地整理着领口和袖口,将褶皱一一抚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爱意。墨泯乖乖地配合着,享受着这份独有的甜蜜与亲昵,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白诗言,目光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穿戴完毕,白诗言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墨泯,满意地笑了:“好了,很合身。”墨泯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只要是你帮我穿,怎样都好看。”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下她的胸口,却没有挣脱她的手,那轻轻的捶打饱含着爱意。 两人又亲昵地依偎了一会儿,白诗言看向窗外,天色渐暗,寒风呼啸着吹过,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似在诉说着冬日的寒冷。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头对墨泯说道:“天越来越冷了,我得早些回去,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送你,外面风大,可别冻着了。”说着,她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披在白诗言身上,细心地系好带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关切与温柔。 两人手牵手走出房间,穿过庭院,一路上,墨泯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那紧握的双手传递着她的深情。到了门口,墨泯停下脚步,看着白诗言,满眼关切:“路上小心,到家了就派人给我送个信。” 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眷恋:“你也快回去吧,别在外面冻着了。”说完,她踮起脚尖,在墨泯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坐上马车,朝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那轻轻的一吻饱含着爱意与不舍。 墨泯站在门口,望着马车的背影,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在街巷转角,才缓缓转身回屋。回到房间,看着两人刚刚午睡的床榻,墨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回想着刚才的甜蜜时光,心中满是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甜蜜填满。 而白诗言一路上都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寒风虽冷,可她的心却无比温暖,那甜蜜的回忆如同冬日暖阳,温暖着她的心房。到家后,她立刻吩咐丫鬟给墨泯送信,告知自己已平安抵达。 此后的日子里,墨泯与白诗言虽无法朝夕相伴,却凭借一封封饱含深情的书信维系着深厚情谊。每一封信笺展开,那熟悉的字迹,都似能跨越万水千山,传递着他们对彼此的思念与牵挂。那些细腻的笔触,倾诉着分离时的相思之苦,也让他们对下一次相聚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这日,墨泯收到一封密信,展开信纸细细阅读后,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阴墨瑶在灵水城似乎深陷困境,情况危急万分。他内心满是担忧:“阴墨瑶向来心思缜密、聪慧过人,若不是事态棘手到了极点,断不会如此急切地传信求救。我必须即刻前往。” 墨泯深知此事刻不容缓,她迅速收拾行囊,准备即刻启程前往灵水城。可临行前,她又放心不下白诗言,于是提笔匆匆写下一封信,将自己的行程和缘由告知于她,言辞间满是歉意与牵挂。 “诗言,我需外出一段时日,处理紧急事务。此次事情繁杂,我亦不知归期。但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平安归来与你相聚。愿你一切安好,莫要为我担忧。” 写罢,她唤来小斯,将信小心封好,郑重托付其务必亲手交到白诗言手中。而后,她翻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向着灵水城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诉说着他的焦急。 几日后,墨泯终于抵达灵水城。城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息,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她依照信中约定的地点,找到了阴墨瑶的藏身之处。 第57章 灵水迷局,神秘援手 历经数日的长途跋涉,墨泯终于抵达灵水城。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未消散,她便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沉稳,仿若山岳般踏入这片暗藏汹涌的城池。 城中街巷熙熙攘攘,百姓们往来如常,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看似平和的市井图景。可墨泯却敏锐地捕捉到,在这表象之下,处处潜藏着异样。巡逻士兵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紧张,他们的步伐急促,手中的长枪紧握,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角落里时不时有神秘人影一闪而过,动作敏捷,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转瞬即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隐隐不安。 按照阴墨瑶信中提及的隐秘路线,墨泯穿梭在狭窄的小巷间。脚下的石板路因年久失修而坑洼不平,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颠簸,稍不留意便可能扭伤脚踝。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混合着腐叶与泥土的气息,令人不适。 终于,在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小院前,他停下了脚步。院墙上的藤蔓肆意生长,翠绿的叶片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小院与外界隔绝开来。墨泯轻轻叩响院门,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老旧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屋内的阴墨瑶闻声抬头,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彩,就像干涸的湖泊注入了清泉,重新焕发生机。“你可算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如同深秋的落叶,带着一丝无力的颤抖。 墨泯快步上前,神色平静如水,那平静并非毫无波澜,而是如同深邃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动。目光在阴墨瑶略显憔悴的面容上短暂停留,她看到了她眼底的乌青,那是长时间的奔波与焦虑留下的痕迹。声音低沉而平和:“说吧,怎么回事。” 阴墨瑶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出这段时间的遭遇。原来,自她来到灵水城调查神秘势力的踪迹后,便发现自己被一双双眼睛时刻盯着。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受到阻碍,在一次外出查探情报时,刚踏入一条偏僻的街道,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几个黑影从暗处闪出,他们的身形矫健,手中利刃泛着寒光,直逼她要害。 一番激烈搏斗后,她身上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杀手,寻得这个藏身之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伤痛的折磨。 听完阴墨瑶的讲述,墨泯眉头微锁,那紧锁的眉头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峦,压着无数的思索。沉默片刻后,声音沉稳:“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简单,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转瞬即逝,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却带着致命的威慑,“既然已经惹上了,那就没那么容易脱身,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为了尽快解开谜团,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墨泯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晨曦还未完全照亮大地,她的身影便已隐没在灵水城的街巷。破旧的布鞋踏在青石板上,步伐匆匆,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神色专注而投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眼中只有寻找线索这一个目标。 这天,她照常混入藏书阁。这里弥漫着陈旧纸张与墨香混合的味道,那是岁月沉淀的气息,厚重而深沉。高大书架上堆满古籍,一本本古籍如同沉默的卫士,守护着历史的秘密。她在其间穿行,目光认真地扫过一本又一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手指轻轻拂过书脊,灰尘扬起,她的视线也未曾有过片刻偏移,那些灰尘在微光中飞舞,宛如他此刻心中涌动的思绪。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角落,她发现了那本破旧古籍。纸张泛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她轻轻翻开,一段关于落星谷与灵水城的神秘记载映入眼帘。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旋即又恢复平静,那丝微光如同黑暗中的火花,虽短暂却点燃了她内心的希望。她专注地反复研读,将关键信息默默记下,每一个字都仿佛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然而,调查越深入,阻碍就越多。有一回,她打听到一位知晓内情的老者常去城郊破庙。墨泯提前潜伏在那,破庙周围荒草丛生,破败的墙壁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待老者现身,她迅速上前表明来意。老者警惕地打量她,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威胁。犹豫许久正要开口,破庙周围突然传来细微响动。墨泯眉头微皱,还没等做出反应,几个黑影便从暗处窜出。 她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破庙周围回荡。神色平静地与刺客搏斗,她的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风声。刺客众多且武艺高强,他们的配合默契,招招致命。她渐渐有些吃力,汗水湿透了她的后背,可神色依旧沉稳,那沉稳如同暴风雨中的礁石,屹立不倒。 就在这时,一名刺客冲向老者,匕首直直刺入老者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破庙的地面上,殷红一片。墨泯看着老者倒下,眼中闪过一丝沉痛,那沉痛如同深渊,深不见底。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线索就此中断,她的内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却只能默默承受。 还有一次,她在废弃宅院找到一封重要信件。刚拿到手,一阵诡异的风刮过,风声呼啸,仿佛恶魔的咆哮。空气瞬间炽热,大火瞬间燃起,迅速将信件吞没。墨泯盯着大火,没有一丝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信件化为灰烬,脸上的平静仿佛洞悉一切,可内心却在燃烧着愤怒与不甘。 不仅如此,她安排在暗处的暗卫也接连失踪。起初只是一两个失去联系,她并未在意,以为只是偶然。可失踪的暗卫越来越多,她依旧神色如常,只是暗中握紧了拳头,内心的坚定愈发深沉,那坚定如同钢铁,在烈火中锻造得更加坚韧。 墨泯心里清楚,自己碰上了强大又神秘的对手,对方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总能破坏她的计划。每一次线索中断,她心里的挫败感便多一分,那挫败感如同荆棘,刺痛他的内心。可她的眼神却愈发深邃,揭开真相的决心也愈发坚定,那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墨泯独自坐在临时住处的庭院中,周身散发着静谧的气息。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光影在她的脸上跳跃,忽明忽暗。她正专注地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脑海中如同一张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在反复推演。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烛火猛地摇曳几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她面前,那黑影如同幽灵,无声无息。 那神秘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可以帮你解开灵水城的谜团。”神秘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遥远的黑暗深处,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的韵味。 墨泯瞬间起身,周身散发出警惕的气场,那气场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她紧紧守护。手按剑柄,目光冷静地射向神秘人:“藏头露尾之辈,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说清楚来意,今日休想离开。” 神秘人轻轻一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诡异,如同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何必动怒,我并无恶意。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灵水城的秘密、神秘势力的目的,我都一清二楚。” 墨泯轻嗤一声,眼中满是审慎,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谜团,试图看穿对方的伪装。“空口白话,就想让我相信?这段时间我被算计得还不够多?今日你若不拿出实质性的东西,休怪我剑下无情。”说着,她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在月光下映出森冷的杀意,仿佛要将黑暗斩断。 神秘人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奇异的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曲折,仿佛是古老的密码。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那些纹路似是某种古老的符号,隐隐散发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这令牌,是我诚意的证明,它来自一个你知晓且信任的势力。” 墨泯目光一凛,盯着令牌仔细端详,心中暗自思索,这令牌的样式确实与她所知的某个神秘组织相符,可他依旧神色淡然,脸上的平静未曾有丝毫动摇:“一个令牌就想打发我?这令牌真假还未可知,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你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神秘人不急不躁,缓缓说道:“墨公子,我若没有十足把握,怎敢贸然前来?我知晓你在藏书阁发现的古籍内容,也知道你和那位老者会面时发生了什么。” 墨泯神色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知道这些又如何?说不定是你在背后搞鬼,故意接近我,另有图谋。” 神秘人微微摇头:“我若有恶意,刚才就不会现身,直接暗中出手岂不是更简单?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解开灵水城的谜团,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墨泯沉默片刻,声音沉稳:“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要我从墨家宝库取东西,这条件太荒谬。墨家宝库守卫森严,岂是说进就进、说拿就拿的?” 神秘人笑了笑:“我自然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看到我的诚意,再做决定也不迟。”墨泯轻嗤一声:“你的诚意就是几句空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神秘人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个神秘势力的小秘密。他们近期会在城东的一家绸缎庄交易,交易的东西或许和你要找的线索有关。你可以去验证一下,如果属实,再谈合作也不迟。” 墨泯眼神冷静,盯着神秘人许久,心里虽疑虑重重,但目前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犹豫再三才缓缓道:“暂且信你这一回。若消息有误,下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 神秘人轻笑:“放心,绝对属实。等你确认后,我再找你详谈。”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墨泯望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眼神依旧平静,内心却翻涌着不安,这神秘人出现得太过突然,她不得不防,接下来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这一夜,她反复考量其中的利害关系,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表情始终专注而沉稳。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孤独而坚定。 第二日清晨,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临时据点的屋内。墨泯一袭黑衣,身姿挺拔,仿若与周遭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专注的气场。她静静地伫立在屋内,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等待着新的线索。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阴墨瑶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阴墨瑶走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与疲惫。她的脚步略显沉重,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墨泯转过头,平静的目光与她交汇,微微点头示意。 随后,她薄唇轻启,神色平静地将从神秘人现身到与老陈会面的所有事情,条理清晰地讲述出来,语气平和得仿佛这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日常的琐碎事务。讲述时,她的眼神始终专注,没有因为那些危险与未知泛起丝毫波澜,只有偶尔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动作,显示出她内心在思考着什么。 阴墨瑶听得极为认真,随着墨泯的讲述,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待墨泯讲完,她忍不住开口:“这实在太冒险了,神秘人的目的不明,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稍有不慎,我们都将万劫不复。”她的脸上满是担忧,眼中的忧虑清晰可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墨泯静静地听完,目光落在墙角的武器上,那些武器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战斗。沉默片刻后,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我明白。但如今局势如坠深渊,我们没有太多选择。神秘人既然能提供这些线索,说明他有一定的能力和渠道,或许他是我们突破困境的唯一希望,不过我也不会完全轻信,会时刻保持警惕。”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说完,她又陷入沉默,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计划,思索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对眼前的困境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冷静的谋划。那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墨泯暗中前往城东绸缎庄查探。她隐匿在暗处,身形如鬼魅般轻巧,每一个动作都悄无声息,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目光冷静地扫过绸缎庄内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果不其然,神秘势力的踪迹映入她的眼帘。待确认消息无误,他她无声息地回到住处,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 刚踏入房门,那神秘人便再度现身。墨泯脸色瞬间阴沉,周身散发着警惕的气息,那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沉默许久,冷冷开口:“消息还算准确,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你说有办法进墨家宝库,先说来听听。” 神秘人轻笑:“别急,时机未到。现在我先把神秘势力在废弃古寺的详细行动计划告诉你,等你成功掌握他们的动向,我们再深入谈宝库的事。” 墨泯闻言,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你一再拖延,莫不是根本没有办法,只是在拖延时间?我可不会轻易再被你牵着鼻子走。” 神秘人连忙摆手:“墨公子放心,我既然敢提条件,就有十足的把握。等这次古寺行动结束,我定会让你看到我的能力。” 墨泯沉默片刻,冷冷道:“暂且信你这一次,若有差池,你知道后果。我会随时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声音中裹挟着无尽的寒意,仿佛能将一切都冰封。 神秘人轻笑:“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便将去找老陈的指示告诉墨泯。墨泯听完,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朝着神秘人指示的方向走去,背影坚定而执着,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里。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充满了力量,只是这力量中,也藏着对未知的谨慎与防备。 墨泯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朝着悦来酒馆的方向前行。一路上,她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黑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宛如暗夜中的行者。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可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还未踏入酒馆,嘈杂的声响便扑面而来。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钻进鼻腔,那是浓烈的酒香与汗臭交织的味道,让她不禁眉头轻蹙,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适。酒馆内,人声鼎沸,喧嚣声、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酒客们或是大声谈笑,或是划拳行令,个个面红耳赤,沉浸在这放纵的氛围中。 墨泯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在这喧闹的环境里,她显得格格不入,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场。她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老陈。老陈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浑浊的酒水,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人群。他满脸皱纹,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那眼神中透着的精明,仿佛能看穿人心,一看便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墨泯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暗处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老陈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大步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在嘈杂的酒馆中依然清晰可闻,引得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但墨泯对此毫不在意,她的眼中只有老陈,仿佛这喧闹的酒馆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墨泯大步走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出示了手中的令牌。老陈看到令牌的瞬间,原本随意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她迅速起身,腰弯得如同虾米,将墨泯带到了酒馆的后堂。 后堂里光线昏暗,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公子,您可算来了。”老陈压低声音说道,“灵水城的城主与一个神秘组织暗中勾结,这个组织一直在寻找落星谷中的一件宝物。据说,那件宝物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力量,谁得到它,谁就能掌控天下。如今,他们已经快要找到宝物的下落了,时间紧迫啊!” 墨泯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只是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冷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老陈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据我所知,他们下一次行动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地点在灵水城外的一座废弃古寺。那里是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宝物,或者至少破坏他们的计划。”墨泯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眼神冰冷如霜。她知接下来的行动将会充满危险。 回到临时住处,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墨泯看见阴墨瑶正坐在桌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屋内原本的静谧。 “我回来了。”墨泯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她走到阴墨瑶对面,缓缓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随后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将从老陈那里得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阴墨瑶听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墨泯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向放置武器装备的角落。墨泯弯下腰,伸手拿起自己那柄长剑。剑身修长,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好似夜空中最凌厉的闪电。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剑刃,仔细检查是否有磨损或缺口,眼神专注而冷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瑕疵,每一个划痕、每一处磨损,在她眼中都如同眼中钉一般显眼。 检查完长剑,她又拿起一旁的暗器囊,将里面的暗器一一倒出,在手中着,感受它们的重量和掂量平衡。每一枚暗器都被她反复审视,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她深知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这些武器就是她的伙伴,是她克敌制胜的关键。 随后,墨泯回到桌前,铺开一张泛黄的纸张,提起毛笔,开始绘制废弃古寺的地形图。她的笔触沉稳有力,线条流畅,精准地勾勒出古寺的每一处建筑、每一条通道。一边绘制,她一边在脑海中构思行动计划,嘴里不时吐出几个简短的指令,让阴墨瑶记录下来。 “古寺的正门守卫必定森严,我们从侧门潜入。”墨泯冷冷地说道,“你负责引开门口的守卫,我趁机进入寺内,寻找宝物的下落。如果遇到敌人,不要恋战,以扰乱他们的行动为首要目标。记住,我们的目的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而不是逞一时之勇。”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宣读一份不容置疑的军令。 阴墨瑶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墨泯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尽管即将面临一场恶战,但墨泯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无尽的坚定与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这紧张的局势下,她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坚实的依靠和无尽的信心。 墨泯又详细地规划了撤退路线、信号传递方式以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策略,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精准地安排,不容许有丝毫差错。撤退路线选在隐蔽且便于逃脱的小巷,信号传递约定为特殊的哨声和手势,遇到敌人增援时如何分散突围,被围困时又该如何坚守待援……当她终于放下毛笔,抬起头时,眼中的寒意更甚,仿佛已经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此刻的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只等战斗的号角吹响。 接下来的三天,墨泯和阴墨瑶争分夺秒地进行准备。他们反复演练潜入和撤退的流程,熟悉每一个动作和指令,力求做到配合无间。墨泯还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在城中收集关于废弃古寺的更多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行动的因素。 终于,行动的日子到了。月圆之夜,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墨泯和阴墨瑶身着黑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朝着废弃古寺的方向进发。 当他们接近古寺时,发现周围的气氛格外诡异。原本应该静谧的夜晚,却隐隐传来低沉的诵经声,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警惕。 按照计划,阴墨瑶悄悄地绕到古寺侧门附近,吸引了门口守卫的注意。她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引得守卫们纷纷朝着她的方向追去。墨泯则趁机迅速潜入古寺内,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进入古寺后,墨泯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古寺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灰尘。她沿着通道缓缓前进,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墨泯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几个身穿黑袍的人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手中拿着火把,低声交谈着。墨泯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试图从中获取关于宝物的线索。 “今晚月圆,正是开启宝物封印的最佳时机。”其中一个黑袍人说道。“希望一切顺利,可别出什么岔子。”另一个黑袍人回应道。 听到这里,墨泯心中一紧,意识到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找到宝物,阻止他们的计划。于是,她悄悄地跟在那几个黑袍人的后面,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阴墨瑶在引开守卫后,也悄悄地返回了古寺。她知道墨泯一个人面对可能的危险,心中十分担心。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还在搜寻她的守卫,朝着墨泯可能的方向前进。 当墨泯跟着黑袍人来到一个大殿时,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盒子。那盒子周围环绕着一圈符文,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守护着盒子里的秘密。 “就是它了。”墨泯心中暗道。她悄悄地靠近石台,准备在黑袍人开启封印之前,将盒子夺走。然而,就在她即将接近石台时,一个黑袍人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喝道:“什么人?” 墨泯心中一惊,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抽出长剑,与黑袍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其他黑袍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将墨泯困在中间。 此时,阴墨瑶也赶到了大殿。她看到墨泯陷入困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与墨泯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剑法凌厉,将黑袍人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他们即将突破重围时,突然从大殿的后方传来一阵强大的气息。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大的威压。 “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阻止我吗?”那人说道,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大敌人。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准备迎接这场最后的战斗…… 第58章 危机骤临,绝境逢援 接下来的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命运悬于一线的倒计时,墨泯和阴墨瑶置身于一场与危机近身搏斗的紧迫征程之中。天还未亮,浓稠的夜色仍未褪去,墨泯便利落地起身,动作间没有丝毫拖沓与迟疑。简单洗漱后,她径直走向武器架,拿起剑,动作熟练地开始擦拭。她的目光专注而冷峻,盯着每一把剑刃,反复打磨,那眼神仿佛能洞察到剑刃上最细微的瑕疵,直至剑刃寒光凛冽,锋芒毕露,似乎下一秒便能划破这黑暗的夜空。每一枚暗器,她都逐一拿起,在指尖掂量,仔细检查,确保它们锋利无比,在关键时刻能成为致命的杀招。 阴墨瑶在一旁默默整理着装备,将疗伤的丹药按照功效分类摆放,整齐地装进特制的囊中;把隐蔽的绳索一圈圈盘好,放进便于取用的包裹。她清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物件,在即将到来的行动中,或许会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晨曦初现,第一缕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墨泯和阴墨瑶已来到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寂静幽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静谧。他们开始演练潜入和撤退的流程。第一次尝试,阴墨瑶引开“守卫”的时机稍早,刹那间,墨泯提前暴露。她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平静,没有丝毫气馁。两人立刻就地复盘,墨泯声音低沉,条理清晰地分析问题所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与果断。第二次,墨泯在撤退时路线选择不佳,差点被困。她暗自记下这个失误,再次行动时,步伐更加沉稳,眼神更加锐利。就这样,一遍又一遍,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每一个动作都重复数十次,直至肌肉形成本能的记忆。指令的传达也精准无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彼此都能心领神会,力求做到配合无间。 白天,墨泯穿梭于灵水城的大街小巷,她走进茶馆,在角落里坐下,点上一壶茶,看似随意地听着茶客们的闲聊。她的眼神却从未放松警惕,敏锐地从那些琐碎的家常中,捕捉与废弃古寺相关的信息。一旦有线索,她便会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在集市上,她与卖货的摊主攀谈,话语简洁,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古寺的传说。她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疏离。她还找到城中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尽管态度还算客气,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孤傲。她虚心请教,从他们的回忆中拼凑出古寺的布局和曾经发生的奇闻轶事,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然而,连日的高度紧张与忙碌,让墨泯感到身心俱疲。在行动前夕,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她决定去灵水城热闹的夜市放松一下。 踏入夜市,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将她包围。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各种小吃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勾人食欲。烤面筋的香气带着孜然的浓郁,炸糕的甜香混合着糯米的软糯,还有卤味的醇厚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来嘞,刚出锅的热乎烤串,不尝尝可就亏喽!”“瞧一瞧看一看,正宗灵水糕点,香甜可口!”他们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那笑容里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 墨泯在人群中穿梭,神色依旧冷漠,与周围的热闹喧嚣格格不入。她买了一份灵水城特有的小吃,酥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馅,一口咬下,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舒缓。可就在这放松的时刻,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白诗言。 她想,若诗言能来,她定会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她鲜少流露的温柔。她会拉着自己的手,兴奋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看到糖人儿,她或许会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嚷着要挑一个最漂亮的,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品尝小吃时,她会一边吃,一边笑着点评,那灿烂的笑容定会比这夜市的灯光还要耀眼,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看杂耍表演时,她或许会紧张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在艺人完成惊险动作时,和众人一起发出惊叹与欢呼,那清脆的声音会在他耳边回荡。 墨泯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又带着一丝怅惘,她在人群中停驻,望向远方,仿佛能看见白诗言就在身边,与她一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欢乐。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冷漠与坚定取代,知道此刻的放松只是短暂的,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她,她必须尽快调整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可这份惬意并未持续太久,墨泯正沉浸在对与白诗言一同逛夜市的遐想之中,远处一个慌张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定睛一看,正是阴墨瑶,她脚步踉跄,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阴墨瑶一路小跑,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一眼就找到了墨泯。她快步走到墨泯身边,气息急促,额头上满是汗珠,低声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墨泯心中猛地一紧,刚刚还沉浸在闲适氛围中的放松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漠与警惕。她下意识地将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如炬,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靠近,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阴墨瑶身上。 阴墨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焦急:“神秘组织得知你得到了古籍,正在集结力量,准备对我们发动攻击。而且,灵水城的城主也察觉到了你的行动,开始加强城中的戒备。” 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犹如寒夜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她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来得倒快,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她知不仅他们自己的生命将受到威胁,一旦神秘组织得逞,灵水城乃至整个紫彦王朝,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墨泯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立刻和阴墨瑶返回临时据点。一路上,两人脚步匆匆,避开人群,专挑偏僻小巷前行,以防被跟踪。回到据点,墨泯迅速将地图、情报等资料摊开在桌上,和阴墨瑶开始重新审视计划,试图找到应对之策。 墨泯眉头紧锁,手指在地图上的各个关键地点来回滑动,眼神冰冷,分析着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和防守漏洞。阴墨瑶则在一旁不断补充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提出各种可能的应对方案。两人时而激烈讨论,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观点都切中要害;时而陷入沉思,她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穿透地图,看到未来的战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和可能性。 然而,时间紧迫,命运并未给他们留下充足的时间。还没等他们商议出一个完善的方案,据点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瞬间明白,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的联合部队已经找到了他们。 在灵水城那处废弃庭院中,月色如霜,洒在满是荒草与断壁残垣的地面上。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与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气味交织在一起。墨泯与阴墨瑶背靠背而立,面前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却也显得如此渺小。 墨泯手持长剑,剑身修长而锋利,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她身姿矫健,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风呼啸,试图在这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她的剑法凌厉而狠辣,剑影闪烁间,敌人纷纷倒下,鲜血溅落在她的黑袍上,晕染出一朵朵刺目的红梅。她的眼神冷漠而决绝,每一次攻击都毫不犹豫,仿佛眼前的敌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阴墨瑶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软鞭如灵动的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软鞭所到之处,敌人的防线被无情地抽打着。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即便面对如此多的敌人,也没有丝毫畏惧。她身姿轻盈,在敌人之间辗转腾挪,鞭梢如利刃般划过敌人的肌肤,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一批又一批地涌来,仿佛无穷无尽。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杂乱,如乌云般压向墨泯和阴墨瑶。墨泯和阴墨瑶渐渐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墨泯的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染红了她的衣衫,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犹如寒夜中永不熄灭的星辰,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你们休想轻易取胜。 就在他们即将力竭之时,一阵熟悉的微风悄然拂过,风中似乎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战场,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正是之前的神秘人。神秘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气场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飘忽,让人难以捉摸。 只见神秘人双手快速舞动,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他施展高强武艺,一道道凌厉的气劲从他手中涌出,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击退了敌人。那些冲向墨泯和阴墨瑶的敌人,在神秘人的攻击下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敌人被气劲击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有的敌人被气劲击中要害,当场毙命,鲜血在地面上流淌,汇聚成一滩滩暗色的血泊。 神秘人看着墨泯,声音低沉地说:“现在,是你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泯强忍着伤痛,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犹如寒潭之水,深不可测。她没有立刻回应,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天与神秘人接触的种种细节,疑虑再次涌上心头。她不禁想到,这个神秘人为何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又为何如此执着地要自己去墨家宝库取物,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警惕,那语气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轻易试探她的底线。 神秘人缓缓摘下蒙面布,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墨泯以为早已死去的师傅-胡斯弋。 墨泯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手中的剑也微微颤抖。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五味杂陈。“师傅,您……您还活着?”墨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震惊、惊喜、疑惑、愤怒,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冷漠,仿佛在掩饰内心的波澜。她心里暗自思忖,胡斯弋为何隐瞒自己,这些年又去了哪里,她的出现真的只是为了阻止神秘组织吗? 胡斯弋看着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欣慰自己的徒弟已经成长为如此出色的战士;也有愧疚,愧疚自己这些年对墨泯的隐瞒与欺骗。“这些年,我有太多的苦衷,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我们必须阻止神秘组织得到那件宝物,否则天下将陷入无尽的黑暗。而墨家宝库中的那件东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一种使命感。 墨泯心中虽有无数疑问,那些被隐瞒的过往,胡斯弋消失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以这样神秘的方式出现,但此刻她明白,大局为重。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冷漠地说:“好,我答应您。但您必须答应我,等一切结束,您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直视着胡斯弋的眼睛,仿佛要将胡斯弋的承诺刻在心底,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即便面对胡斯弋,也不能放松警惕。 胡斯弋微微颔首,说:“放心,我会的。现在,我们先解决眼前的危机。”说完,他转头看向周围的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杀意。那杀意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敌人都烧成灰烬。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他们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与胡斯弋并肩作战,迎接即将到来的更艰难的挑战 。 而相国府这边,冬日的寒意被厚实的围墙阻挡在外,庭院里的红梅傲雪绽放,点点嫣红为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添了几分艳丽。一处暖阁之中,茶香袅袅,相国夫人花凝玉正与几位相熟的贵妇及家中晚辈举办茶会。 雕花的檀木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热气腾腾的茶汤散发着馥郁的香气。在座的除了花凝玉,还有礼部尚书夫人、户部侍郎夫人,以及几位年轻的小姐,皆是城中名门闺秀。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锦缎袄裙,外披白色狐裘,端坐在花凝玉身旁,神色却有些恍惚。 礼部尚书夫人笑着捧起茶盏,轻抿一口,赞叹道:“相国夫人,您这茶的滋味愈发醇厚了,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这般好茶。” 花凝玉温婉一笑,优雅地回应:“夫人谬赞了,这是前些日子一位远方友人送来的,说是今年新采的春茶,特意留着冬日拿出来与大家一同品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城中趣事,又说起各家儿女的近况。户部侍郎夫人看向白诗言,眼神中满是喜爱:“诗言这孩子,越长越标致了,也不知哪家公子有这福气,能娶到诗言。” 花凝玉嘴角含笑,正要开口,却瞥见白诗言正望着窗外的红梅发呆,似乎全然没听到众人的对话。她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轻碰了碰白诗言的手肘,轻声提醒:“诗言,侍郎夫人问你话呢。” 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歉意地说道:“夫人恕罪,诗言方才走神了。”礼部尚书夫人笑着打趣:“这孩子,莫不是在想什么心事,这般入神。” 白诗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嚅着:“夫人说笑了,只是这冬日的红梅开得正好,一时看入迷了。”花凝玉接过话茬:“这孩子,就爱这些花花草草,平日里没事就爱去花园里赏花。” 礼部尚书夫人立马接上话:“爱花的姑娘最是心思细腻,将来持家也定是一把好手。我家那小子,平日里就爱摆弄些花花草草,若是和诗言姑娘凑成一对,倒也称得上是志趣相投。”说着,掩嘴轻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户部侍郎夫人一听,也不甘示弱:“尚书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家犬子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前几日还作了一首咏梅诗,在城中才子间广为流传呢。诗言姑娘才情出众,和我家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吏部员外郎夫人也开口了:“你们都别争了,我家公子不仅饱读诗书,还精通骑射,一身武艺十分了得。他这般文武双全,与诗言姑娘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 白诗言听着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紧张得不知所措。 花凝玉见状,笑着打圆场:“各位夫人都太抬举诗言了,孩子们的事儿,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缘分。” 礼部尚书夫人却不依不饶:“缘分也是要靠人促成的嘛。不如找个时间,让孩子们聚一聚,说不定一见如故呢。我家那小子可有趣了,上次去郊外踏青,一路上妙语连珠,把同行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户部侍郎夫人连忙点头:“对对对,夫人这个主意好,咱们做长辈的,也就能帮衬到这儿了。我家公子还特别体贴,上次我偶感风寒,他亲自煎药,守在床边悉心照料呢。” 吏部员外郎夫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可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家公子骑射的时候那叫一个英姿飒爽,上次校场比试,可是技压群雄。诗言姑娘要是见了,保准眼前一亮。” 花凝玉无奈地笑了笑,正想着如何回应,一旁的工部主事夫人也加入了话题:“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家公子也不差。他对书画颇有研究,上次办的书画展,不少名家都赞不绝口。和诗言姑娘谈诗论画,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白诗言坐立不安,小声说道:“夫人们厚爱,只是诗言现在还想多陪陪父母,其他的事暂时不想考虑。” 户部侍郎夫人笑着说:“诗言这孩子孝顺,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打算了。”花凝玉也轻声劝道:“诗言,夫人们也是一番好意,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一位年轻的小姐提议:“今日难得相聚,不如我们以这冬日雪景为题,吟诗联句,为这茶会添些雅趣。” 众人纷纷称妙,于是,礼部尚书夫人率先起了句:“寒天瑞雪覆京城”,众人依次接句,气氛愈发热烈。轮到白诗言时,她才从沉思中惊醒,慌乱之中,差点接不上来。好在她反应迅速,略一思索,吟道:“梅影横斜念远行”。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瞬间红透了。花凝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多说什么。 礼部尚书夫人若有所思地笑道:“诗雨言这一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只是这‘念远行’,莫不是心中真有牵挂之人?” 白诗言窘迫得不知所措,花凝玉赶忙打圆场:“这孩子,昨日看了场戏,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夫人可别打趣她了。” 茶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继续,可白诗言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相国府,自己对墨泯的思念,只能深埋心底 。 另一边,墨泯、阴墨瑶与胡斯弋并肩作战,三人的身影在月光下穿梭,如鬼魅般迅速而凌厉。墨泯的剑法愈发精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呼风声,敌人在她的剑下纷纷倒下。阴墨瑶的软鞭也舞得虎虎生风,配合着墨泯的攻击,将敌人的包围圈撕开一道道口子。胡斯弋则凭借着高深的内力,以掌风击退远处的敌人,为墨泯和阴墨瑶减轻压力。 然而,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的联合部队源源不断,似乎无穷无尽。墨泯心中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她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敌人的弱点。 突然,墨泯发现敌人后方的一处营帐有些异样,那里的守卫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加严密。莫非宝物就在那里?她向阴墨瑶和胡斯弋使了个眼色,三人默契地朝着营帐的方向突围。 在激烈的战斗中,墨泯等人终于接近了营帐。就在他们即将踏入营帐的那一刻,一道强大的剑气从营帐中射出,直逼墨泯的咽喉。墨泯连忙侧身躲避,剑气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营帐中缓缓走出,正是神秘组织的首领。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想拿到宝物,你们还不够资格。”神秘首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墨泯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剑,说道:“那就试试看。” 双方再次陷入了激烈的战斗,神秘首领的武艺高强,墨泯等人一时难以占到上风。墨泯心中焦急,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就在这时,胡斯弋突然大喝一声,施展出了一套从未见过的绝世武功。只见他的身影如幻影般飘忽,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气劲如利箭般射向神秘首领。神秘首领也不敢大意,连忙施展浑身解数抵挡。 趁着这个机会,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发力,从两侧夹击神秘首领。神秘首领一时顾此失彼,被墨泯的剑划伤了手臂。 “哼,有点本事。”神秘首领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用力一捏,令牌瞬间化为粉末。紧接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雾气,雾气中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 墨泯等人心中一惊,他们知道,神秘首领召唤出了更强大的力量。在这诡异的雾气中,他们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敌人的攻击也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小心。”墨泯低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危机,但她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的茶会上,白诗言好不容易才熬过了这场尴尬的聚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拿出了墨泯临走前送给她的一块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墨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白诗言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第59章 灵水风云,破曙光生 在与胡斯弋商议后,墨泯和阴墨瑶便投身到周密的准备当中。夜幕笼罩着灵水城,城中的街巷被黑暗吞噬,偶尔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墨泯一袭黑衣,融入这夜色之中,身影仿若鬼魅,悄然穿梭在城中那些隐秘却又极易被神秘势力眼线探听到的地方。她的脚步轻盈而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阴影之中,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此时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胡斯弋的突然出现和那些看似合理的计划,背后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虽说目前行动一致,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来到城中一家不起眼的酒馆,酒馆里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嘈杂的人声。墨泯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不一会儿,几个看似普通的酒客凑了过来,墨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装作喝醉的样子,开始大声与人攀谈。 “你们可知道,我最近得了个天大的秘密。”墨泯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找到了落星谷宝物的关键线索!那宝物,据说拥有着能改变天下局势的力量,谁得到它,谁就能称霸这世间。”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的神情时而兴奋,时而紧张,将一个被宝物迷了心智的贪婪之人演绎得淋漓尽致,而眼底深处的冷漠,却从未消散。周围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墨泯见状,心中暗自冷笑,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一切是否真如胡斯弋所说,能顺利引出敌人,还是会陷入更大的圈套?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在城中的各个情报据点忙碌着。她巧妙地利用与城中各方势力都有联系的优势,在不同的势力之间周旋。 她先是来到一家绸缎庄,这里表面上是一家普通的店铺,实际上却是一个重要的情报交换点。阴墨瑶与绸缎庄的老板寒暄几句后,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墨泯所说的落星谷宝物线索上。 “我刚刚听闻,有个神秘人得到了落星谷宝物的线索,不日便要启程前往落星谷。这宝物的传说,想必老板也有所耳闻吧?”阴墨瑶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绸缎庄老板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连忙追问:“姑娘所言可是真的?这宝物的线索,究竟是何人所得?” 阴墨瑶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这我可就不能透露太多了,不过消息千真万确,老板若是有心,不妨多留意一下城中的动向。”说罢,她轻轻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只留下绸缎庄老板满脸的疑惑与好奇。 离开绸缎庄后,阴墨瑶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其他情报据点,将这个假消息传递出去。她的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优雅,每到一处,都能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就这样,这个假情报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灵水城的暗流中传开。神秘组织和灵水城城主听闻后,果然上钩。 在城主府的密室中,灵水城城主和神秘组织的首领面色阴沉地坐在桌前,周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消息若是属实,那落星谷的宝物可就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城主皱着眉头说道,眼中满是贪婪与狠厉。 神秘组织首领冷笑一声:“哼,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不过,他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两人秘密商议许久,最终决定倾巢而出,在城外通往落星谷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埋伏,企图一举夺取线索并消灭墨泯等人。他们精心挑选了最精锐的手下,安排好了各个伏击点,只等墨泯等人自投罗网。 行动当日,天色阴沉得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灵水城的上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墨泯和阴墨瑶站在城门口,风呼啸着吹过,撩动着他们的衣摆。墨泯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阴墨瑶,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依旧是那拒人千里的冷漠,两人便跨上早已备好的快马,带着简单的行囊,大摇大摆地朝着城外走去。墨泯心中虽疑虑重重,但表面依旧镇定自若,她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胡斯弋有什么隐瞒的举动。 墨泯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不住地张望着前方,手中的缰绳被她攥得紧紧的,而眼底的冷静与戒备,却从未消失。而阴墨瑶则时不时地回头,眼神中隐隐透着对即将到来危险的担忧,两人将被蒙在鼓里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出城的路上,他们能感觉到百姓们匆匆而过的身影,以及那些刻意隐藏在暗处的目光,可他们仿若未觉,只是一心朝着城外的“陷阱”奔去。 刚一出城,周围的气氛便陡然变得紧张起来。风仿佛都静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墨泯敏锐地察觉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每一丝动静都让他的神经紧绷。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寒芒一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右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剑柄上,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阴墨瑶也同样警惕,她的手轻轻放在腰间的软鞭上,眼神中透露出决然。 果不其然,当他们深入包围圈时,四面八方涌出大批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神秘组织的成员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那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仿佛饥饿的恶狼盯着猎物一般。灵水城的士兵则身着统一的铠甲,手持长枪,整齐地排列着,枪尖闪烁着寒光,散发着肃杀之气。 双方瞬间陷入激烈战斗,墨泯手持长剑,剑身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割裂空气。她的剑法凌厉狠辣,剑影闪烁,敌人在她的剑下纷纷倒下,鲜血溅落在地面上,染红了干燥的土地。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在敌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眼神冷漠地看着敌人,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墨泯的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疾风骤雨,让人目不暇接;时而又似暗流涌动,在不经意间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的剑与手臂仿佛融为一体,每一次挥动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当敌人挥刀砍来,她只需轻轻侧身,便能巧妙避开,同时长剑顺势刺出,直取敌人咽喉。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美感与力量。 阴墨瑶挥舞着软鞭,鞭梢如灵动的毒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在敌人之间穿梭,抽打着敌人的防线。她的眼神坚定,即便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身姿轻盈,辗转腾挪间,软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抽打在敌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阴墨瑶一边挥舞着软鞭,一边留意着墨泯的位置,与她相互呼应。当有敌人试图从背后偷袭墨泯时,她会迅速甩出软鞭,将敌人击退。她的软鞭不仅是攻击的武器,更是保护墨泯的屏障。她巧妙地利用软鞭的长度和柔韧性,在敌群中开辟出一片安全区域,让墨泯能够专注于进攻。 战斗愈发激烈,墨泯和阴墨瑶被敌人越逼越紧,可他们毫不畏惧,背靠背作战,互相掩护,配合得默契无间。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衣衫也被鲜血染红,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守到胡斯弋那边行动成功的那一刻。墨泯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线条愈发冷峻,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试图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她心中暗自想着,胡斯弋此时是否真的在按计划行动,还是另有打算? 墨泯和阴墨瑶的配合堪称完美,他们无需过多的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墨泯主攻前方,阴墨瑶则负责防守后方和两侧,两人的攻击和防守相互衔接,没有丝毫破绽。他们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如同一对默契的舞者,用手中的武器书写着胜利的篇章。 就在墨泯与阴墨瑶在正面战场奋力拼杀之际,胡斯弋带着他暗中培养的精锐力量,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敌人的心脏——神秘组织和城主的老巢。 夜色浓重,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队伍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向城主府靠近。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冷峻的面庞和坚定的眼神。每个人都穿着特制的夜行衣,行动敏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城主府的外层防御看似坚固,却因大部分兵力被调去伏击墨泯,此时显得格外空虚。胡斯弋率先出手,他如鬼魅般靠近守卫,在对方还未察觉之时,便迅速制住了目标,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其余成员紧密配合,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外层零散的守卫,迅速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墨泯虽在战斗中,但心中还是分出一丝疑虑,胡斯弋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怎么会有这样一支精锐力量? 胡斯弋的出手犹如闪电,他的手掌如铁钳般紧紧锁住守卫的喉咙,同时膝盖猛地上顶,击中守卫的腹部。守卫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软绵绵地倒下。其他成员见状,纷纷效仿,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从各个方向迅速接近守卫,用匕首、暗器等武器,在短时间内解决了敌人。 紧接着,他们朝着城主府内部推进。胡斯弋打了个手势,队伍瞬间分成几个小组,分别朝着不同的关键位置奔去。一组负责切断城主府与外界的联系,防止敌人求援;一组冲向兵器库,控制住武器储备;而胡斯弋则亲自带领主力部队,直逼城主的议事大厅。 在议事大厅前,剩下的守卫严阵以待。这些守卫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城主的心腹,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他们手持长刀,摆出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盯着冲来的胡斯弋等人。 胡斯弋冷笑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到守卫面前。他的招式凌厉,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守卫们被他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他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迅速加入战斗。他们配合默契,一人主攻,另一人则在一旁协助,寻找敌人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胡斯弋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他的拳头如同一把把重锤,砸在守卫的身上。守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胡斯弋的强大攻势下,逐渐露出败象。胡斯弋的手下们则利用灵活的身法,在守卫之间穿梭,寻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他们有的用匕首刺向守卫的要害,有的则用拳脚攻击守卫的薄弱部位。 与此同时,墨泯和阴墨瑶在正面战场与敌人殊死搏斗。墨泯一边挥舞着长剑抵挡敌人的进攻,一边迅速扫视周围的地形。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处狭窄的山谷。若能将敌人引入其中,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她瞅准时机,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敌人疯狂追击。敌人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呐喊着冲了上来。墨泯和阴墨瑶且战且退,朝着山谷的方向奔去。 墨泯故意露出破绽,她的剑招变得迟缓,防守也出现了漏洞。敌人见状,以为她体力不支,纷纷兴奋地大喊着冲了上来。墨泯和阴墨瑶则假装不敌,转身朝着山谷的方向逃窜。他们的速度不快,仿佛在故意引诱敌人追击。 一进入山谷,两侧高耸的山壁成为了天然的屏障。敌人的数量优势无法完全发挥,队伍被挤压得混乱不堪。墨泯和阴墨瑶却如鱼得水,他们熟悉这种狭窄地形的战斗技巧,身形灵活地在山壁与敌人之间穿梭。 墨泯利用山壁的反弹,施展出独特的剑法。她的剑刃借助山壁的力量,以诡异的角度刺向敌人,让敌人防不胜防。每一次出剑,她的眼神中都透着冰冷的杀意,仿佛在向敌人宣告他们的命运。阴墨瑶则挥舞着软鞭,鞭梢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飞舞,抽打在敌人的脸和手臂,敌人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鞭梢击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在山谷中,墨泯的剑法更加凌厉。她利用山壁的反弹,让剑的攻击角度变得更加刁钻。当敌人靠近山壁时,她会将剑刺向山壁,然后借助山壁的反弹力量,让剑以更快的速度和更诡异的角度刺向敌人。阴墨瑶则挥舞着软鞭,她的软鞭在狭窄的空间里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抽打着敌人的身体。敌人在狭窄的山谷中无法展开阵型,只能被动挨打。 每当有敌人试图从后方包抄,墨泯总能提前察觉,她一个转身,长剑一挥,便将敌人击退,动作一气呵成,尽显高手风范。阴墨瑶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与墨泯相互呼应,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一次次化解了敌人的攻势,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尽管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但他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对地形的巧妙利用,始终坚守着阵地,等待着胡斯弋那边胜利的消息。墨泯在战斗的间隙,还是忍不住猜测胡斯弋的行动,心中的疑虑始终挥之不去。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阴墨瑶在一次激烈交锋中,手臂不慎被敌人的利刃划伤。一道深长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如泉涌般冒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袖,殷红的血迹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但阴墨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紧咬下唇,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没有丝毫退缩。她深知此刻战局胶着,自己和墨泯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任何一丝退缩都可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用未受伤的手紧紧握住软鞭,鞭柄被她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每一次挥动软鞭,她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带着决然的气势。软鞭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声响,如同一头愤怒的毒蛇,狠狠抽打着敌人的防线。尽管伤口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但她始终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紧紧盯着敌人,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灼烧。 阴墨瑶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她不顾伤口的疼痛,继续挥舞着软鞭,与敌人战斗。她的软鞭攻击更加猛烈,每一次抽打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与墨泯一起坚持到最后。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冲进战场,大声呼喊:“城主府已被攻破!城主府已被攻破!”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战场上炸开。 神秘组织和城主的联合部队顿时军心大乱。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的羔羊。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型开始变得混乱不堪,士兵们交头接耳,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墨泯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战机,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杀!”那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在战场上久久回荡,可她的眼神依旧冷漠,仿佛这胜利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她的呼喊如同给己方士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气大振的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向着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但她心里还是对胡斯弋的行动有所保留,不敢完全相信这一切如此顺利。 墨泯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敌人在她面前纷纷倒下。暗卫们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呐喊着冲向敌人,手中的武器化作夺命的利刃,杀得敌人节节败退。 墨泯的剑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敌群中挥舞。她的剑法更加凌厉,每一次出剑都能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她的身影在敌群中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暗卫们受到她的鼓舞,士气大振,他们呐喊着,冲向敌人,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神秘组织的成员见大势已去,纷纷丢弃了手中的武器,转身朝着山野之间逃窜。他们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有的连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捡,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土地上狂奔;有的被树枝绊倒,摔得满脸是泥,却不敢停留,迅速爬起来继续逃窜。 灵水城城主在混乱中试图逃跑,却被胡斯弋带领的精锐力量团团围住。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包围圈。最终,他体力不支,被生擒活捉。灵水城城主被押解到墨泯面前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看着墨泯,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在灵水城只手遮天的他,此刻沦为阶下囚,往昔的威风荡然无存。 墨泯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主,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她开口道:“你与神秘组织勾结,为祸一方,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城主嗫嚅着,似乎想要辩解,但在墨泯的目光逼视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胡斯弋走上前来,拍了拍墨泯的肩膀说:“泯儿,这下灵水城算是安定了。”墨泯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胡斯弋的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她心想,这场胜利来得太过顺利,胡斯弋的出现和他所掌握的力量,总让自己觉得背后藏着更深的秘密 。 第60章 傀儡城主,暗潮博弈 灵水城在经历那场血雨腥风后,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城中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好似平静湖面下潜藏着的汹涌暗流,稍有不慎,便会掀起惊涛骇浪,让这座城再度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墨泯自然深知这一点,她明白,要彻底掌控灵水城,绝非易事,必须精心布局,步步为营。而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盯上了孙耀祖。 孙耀祖在灵水城中是有名的富商,他身材肥胖,脸上堆满了横肉,平日里总是眯着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为人贪婪自私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城中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一定的势力。不仅如此,他还极度渴望权力,在各种场合都有意无意地展现自己的野心,这恰好成为墨泯手中可利用的弱点。 深夜,孙耀祖的宅邸被浓稠的夜色笼罩,一片死寂。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管家匆忙前去开门,只见墨泯带着几个面色冷峻的随从,如同一股寒意逼人的冷风直入府中。管家吓得脸色惨白,连通报都忘了,便被墨泯等人径直穿过。 此时,孙耀祖正在房中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刚起身披上衣服,房门就被猛地推开。墨泯站在门口,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冷峻,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 孙耀祖瞬间僵在原地,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眼前这位在灵水城手段狠辣、翻云覆雨的人物,心中满是恐惧与忐忑,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的奢华装饰,最后落在孙耀祖身上。她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孙老板,睡得可好?” 孙耀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应:“墨……墨公子,这大晚上的,您……您这是?”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孙老板,我问你,想不想尝尝权力的滋味?真正的权力,整个灵水城都在你脚下的权力。”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孙耀祖,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孙耀祖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与渴望,可很快,恐惧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双眼。他慌乱地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公子,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泯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孙耀祖走去。她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像是踏在孙耀祖的心跳上,让孙耀祖的心随着脚步声剧烈跳动。墨泯在孙耀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 “我可以让你成为灵水城的城主,拥有无上权力,财富更是不在话下。”墨泯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孙耀祖的心底,“不过,你得完全听我的。若是有半分违背,你应该知道,在这灵水城,我想让谁消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孙耀祖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权力和财富的诱惑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可最终,这诱惑还是战胜了恐惧。他连忙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甚至因为太过急切,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墨公子放心,只要能让我坐上城主之位,您让我做什么都行!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就这样,在墨泯精心布局与暗中操控下,孙耀祖摇身一变,顺利成为灵水城的傀儡城主。 白日里,孙耀祖身着绣满金丝银线、华贵无比的城主服饰,那宽大的袍子勉强裹住他大腹便便的身躯,每走一步,身上的配饰便叮当作响。他高高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上,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自得,对下属肆意呼来喝去。“你,去把那件事给我办了,要是办不好,有你好看的!”“还有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他享受着这看似无上的权力,却不知一切都在墨泯的掌控之中。 而每当夜幕降临,孙耀祖便如同换了个人。他鬼鬼祟祟地溜出城主府,左顾右盼,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猫着腰,像个丧家之犬般,借着夜色的掩护,匆匆赶往墨泯的居所。到了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地站在墨泯面前,头微微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墨泯的指令。哪怕墨泯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他都立刻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忤逆。 与此同时,墨泯一刻也没有放松对神秘组织残余势力的追查。她的情报网如同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大网,在灵水城中悄然蔓延、不断收紧。情报人员们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四处搜集着线索。 一日,一名情报人员神色慌张,脚步踉跄地冲进墨泯的房间,连敲门都顾不上,“墨公子,大事不好!在城南的一处废弃宅院里,发现了神秘组织成员的踪迹!”他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可见一路跑来是多么匆忙。 墨泯正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听到这话,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依旧冷漠,声音冰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等摸清他们的全部计划,再动手。”说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匕首的刀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紧张气息。 接下来的几日,情报人员们更加紧了侦查。随着线索逐渐拼凑,情报逐渐明晰。原来,神秘组织残余联合了城中部分心怀叵测的势力,谋划着一场惊天阴谋。他们打算在城中人口密集的集市、重要官府等多处地点同时制造爆炸事件,意图引发大规模恐慌,趁乱夺回灵水城的控制权。 墨泯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将阴墨瑶和胡斯弋请来商议。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还想兴风作浪!”阴墨瑶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她双手紧握成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恨不得立刻提剑冲出去,将那些敌人全部斩杀。 胡斯弋轻抚胡须,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得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此计歹毒至极,一旦得逞,灵水城必将陷入一片火海,生灵涂炭啊。”她微微闭眼,似乎已经看到了城中百姓惨遭横祸、四处奔逃的惨状,脸上满是忧虑与痛心。 墨泯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犹如寒夜中的利刃:“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个大的。阴墨瑶,你人脉广,消息灵通,去散布假消息,就说城主府近日将有大批财宝运送,路线和时间都透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亲自挑选城中精锐,在废弃宅院设伏,等他们以为有机可乘,全员出动时,将他们一网打尽。胡斯弋,您在城中威望高,还请您暗中调配兵力,守住各个要道,防止有漏网之鱼逃窜。”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一场针对神秘组织的反击战即将拉开帷幕 。 就在众人准备散会时,墨泯趁胡斯弋不注意,悄悄给阴墨瑶使了个眼色。待胡斯弋离开后,墨泯低声对阴墨瑶说道:“瑶姐,这次行动,你多留个心眼,帮我留意下胡斯弋的一举一动。我总觉得他有些地方很可疑……”墨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担心他别有目的,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阴墨瑶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神色认真:“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夜幕降临,墨泯带领着身手矫健的部下,潜伏在废弃宅院周围。月色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死亡的前奏。宅院里,神秘组织成员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爆炸事宜。他们神色紧张,忙碌地搬运着炸药,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降临。 “等明天那批财宝一到,咱们就动手,先炸了城主府,再把整个灵水城搅个天翻地覆!”一个神秘组织成员恶狠狠地说,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灵水城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就在他们做着美梦时,墨泯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有力:“行动!”伏兵四起,众人如饿狼扑食般冲进宅院,将神秘组织成员团团围住。 “你们的死期到了。”墨泯手持长剑,剑尖滴着血,冷冷地看着众人。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 神秘组织成员见状,纷纷抽出武器反抗,但在墨泯等人的凌厉攻势下,很快便节节败退。墨泯的剑法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她在敌群中穿梭自如,鲜血溅满了她的衣衫,她却毫不在意,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冷漠与杀意。 这场战斗没有丝毫怜悯,墨泯和他的暗卫手段狠辣,将神秘组织成员全部斩杀,一个不留。然而,墨泯清楚,这只是神秘组织的一次小反扑,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墨泯望着满是鲜血与狼藉的废弃宅院,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她抬手,向着身后的手下轻轻一挥,嗓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里清理干净。”灵水城这场麻烦,总算是解决了,虽说过程艰难,好在结果还不算太糟。 处理完一切,墨泯找到阴墨瑶,将后续事宜细细交代一番,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她心里清楚,紫彦城有个更重要的人,正眼巴巴地盼着他回去呢。 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紫彦城飞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像是在耳边奏响了一首急切的乐章。墨泯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的面容,那眉眼、那笑容,就像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心头所有的阴霾。归心似箭,她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到她身边。 相国府内,寒风拍打着窗棂,屋内生着暖烘烘的炭火,可白诗言依旧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她坐在窗边,手中随意翻着书卷,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突然,翠儿裹着一身寒气匆匆走进来,手中扬着一封信,兴奋喊道:“小姐,是墨公子的信!”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抖,手中书卷差点滑落。她忙放下书,急切地接过信,手指微微发颤展开信纸。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墨泯的音容笑貌瞬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信上说墨泯今日就会回来,白诗言的心瞬间被期待填满。 她一秒都等不了,立刻起身,开始翻找衣物。在衣柜前反复挑选,最终选定那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细密的花瓣,一针一线都好似藏着她的相思。她又披上一件雪白的狐裘,暖茸茸的毛衬得她脸颊愈发粉嫩。她坐在妆台前精心梳妆,翠儿在一旁忙前忙后,一边帮她整理发间珠翠,一边念叨:“小姐,墨公子这次出门这么久,您可把她盼惨咯,肯定也想您想得紧!”白诗言脸颊泛红,轻轻嗔怪:“翠儿,你就别打趣我了。”翠儿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白诗言整理着发间的珠翠,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过,可白诗言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烦,反而被翠儿的话逗得笑个不停。 相国府中,白诗言在接到墨泯即将归来的信后,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精心装扮起来。她穿上那件精心挑选的淡蓝色罗裙,裙摆绣着细密的花瓣,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她对墨泯的思念。外披一件雪白的狐裘,暖茸茸的毛衬得她的脸颊愈发粉嫩。 一切收拾妥当,白诗言匆匆登上前往墨泯别院的马车。车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上碾出两道深深的辙印。白诗言坐在车内,一颗心早已飘到了别院,飘向了朝思暮想的墨泯身边。她时不时撩开车帘,张望着外面的道路,可马车的速度在她看来却慢得像蜗牛爬行,她只盼着能立刻飞到墨泯身旁。街边的店铺和行人如同走马灯般快速掠过,可在她眼中,这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墨泯的身影。 而在墨泯的别院里,秋姨也忙得不亦乐乎。她身着厚实的棉衣,头上裹着一条鲜艳的头巾,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秋姨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等候,眼睛不时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白诗言的到来。 终于,白诗言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别院门口。秋姨满脸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拉着白诗言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哎哟,我的白姑娘,可算把您盼来啦!瞧瞧,您这一身打扮,真是天仙下凡呐,少爷见了,保准眼睛都看直咯!”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嗔道:“秋姨,您就爱打趣我。” 秋姨拉着白诗言往院子里走,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小姐,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墨公子不在,我天天守在这别院呢。就盼着她回来,好第一时间告诉您。您看这院子里的红梅,开得那叫一个艳,就等着您来赏呢。” 两人一边走,秋姨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会儿讲讲墨泯走后别院发生的趣事,比如哪只鸟儿在屋檐下搭了新窝;一会儿又说起她四处打听来的墨泯在外的英勇事迹,什么单枪匹马击退恶匪,巧妙化解危机。白诗言静静地听着,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时不时被秋姨的话逗得掩嘴轻笑。 “还有啊,我给您和墨公子在屋里摆满了暖炉,就怕你们待会儿聊得太投入,冻着了。”秋姨兴致勃勃地说着,眼中满是关切,“厨房还炖着您最爱喝的红枣银耳羹,等会儿就给你们端上来。” 白诗言轻轻握住秋姨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秋姨,辛苦您了,这段时间多亏有您操心操持。”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看到你们俩甜甜蜜蜜的,我这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秋姨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欢喜。 白诗言在秋姨的陪伴下,来到屋内耐心等候。屋内温暖如春,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白诗言坐在窗边,时不时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墨泯的身影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少爷回来了!”白诗言的心猛地一颤,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门口奔去。 她与墨泯在庭院中目光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深情的凝视,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对方,好像要用眼神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思念全部倾诉出来。 “诗言。”墨泯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一路的奔波让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其中饱含的温柔,却一点儿也没少。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心疼,轻声说道:“可算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说着,她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帮墨泯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领口,动作里满是关切与爱意。 墨泯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好像要把她一刻都不愿再分开:“只要能见到你,一切都值得。” 两人携手走进屋内,白诗言早已备好的热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他们相对而坐,一边喝着茶,一边分享着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和趣事。墨泯讲述着在外的趣事,白诗言诉说着在府中的思念与牵挂,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秋姨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后轻轻退出房间,为这对恋人留下甜蜜的独处时光。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暗,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橘黄色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依偎的影子,温馨而美好。 墨泯抬手,轻轻为白诗言捋了捋鬓边的发丝,目光温柔似水,说道:“这次外出,我时常在想,等回来一定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诗言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问道:“去哪里呀?”墨泯神秘一笑,“明日你便知晓,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白诗言佯装生气,轻哼道:“你就会吊我胃口。”说着,佯装要转身不理他。墨泯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白诗言的后背贴着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墨泯抱得更紧了。 “诗言,我真的好想你。”墨泯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白诗言一阵春心动荡。 白诗言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转过头,两人的目光交汇,深情在眼眸中流转。墨泯的眼神中满是眷恋,她缓缓低下头,白诗言也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 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刹那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这个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思念,带着对彼此深深的眷恋。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可目光依旧焦着。墨泯舍不得移开视线,再次吻上白诗言的唇,比上一次更加炽热,白诗言也热烈回应。一吻又一吻,两人沉醉其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眼中依旧满是深情。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才后知后觉天色已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墨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墨泯的双手下意识地收紧,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语气里满是不舍:“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恳求。 白诗言看着墨泯眼中的失落,心中满是不忍,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也不想走,可若是不回去,父亲母亲定会担心。”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墨泯的脸庞,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墨泯将头埋在白诗言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贪恋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我知道,只是一想到又要和你分开,我就难受。”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眷恋。 白诗言轻轻拍着墨泯的后背,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墨泯慢慢抬起头,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认真地说:“诗言,明天午后,我去接你。”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白诗言的眼睛。白诗言看着她真挚的模样,心里一暖,用力地点点头,微笑道:“好。” 墨泯这才缓缓松开手,却依旧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那你一定要小心,回府后记得给我传信,让我知道你平安。”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含泪,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别太操劳。”她踮起脚尖,在墨泯的唇上轻轻一吻,而后恋恋不舍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白诗言忍不住回头,只见墨泯还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眼之中。白诗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登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白诗言靠在车厢壁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脑海中全是墨泯的身影。而此时,墨泯依旧站在院子里,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寒风吹过,却吹不散她满心的思念。 在城市的另一处,一座被黑暗笼罩的废弃仓库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胡斯弋独自一人,身影隐匿在黑暗的角落,月光透过破旧的屋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映照出他脸上若隐若现的诡异神情。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仓库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步伐诡秘,看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仿佛是从黑暗深渊中爬出来的鬼魅。 “她已经完全相信我是她师傅了,按照计划一步步行动了。”胡斯弋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哼,这次可不能再让她逃脱,她坏了我们太多好事。”神秘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寒风刮过冰面,让人不寒而栗。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时机成熟,她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胡斯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捕猎前的恶狼。 “最好如此,若是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神秘人冷冷地威胁道,说完便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胡斯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整个仓库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 第61章 权斗之幕,风云再涌 破晓时分,厚重云层如墨般压在紫禁城上空,晨光艰难地穿透缝隙,给庄严肃穆的朝堂染上了一层压抑的色彩。今日,是调查相国白景鸿遇刺一案的第十日,关乎朝廷颜面与安稳的关键时刻,整个大殿被凝重的气氛笼罩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眸中射出冰寒的光芒,冷冷地扫视着殿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刑部尚书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惶恐:“陛下,臣等罪该万死……十日期限已到,可刺客一案毫无头绪,幕后黑手依旧逍遥,臣等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砰!”皇帝猛地拍响龙椅扶手,一声怒喝如惊雷般在大殿炸开:“朕给了整整十日,你们就给朕查了个这?朕养你们有何用!”这声怒喝震得众人心中一颤,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怒火,大殿内落针可闻。 左丞相苏晟翼站在一旁,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旋即换上一副忧心忡忡、愤慨焦急的模样,拱手说道:“陛下息怒,幕后之人必定狡猾奸诈至极,刑部尚书他们想必已竭尽全力,只是这案子实在太过棘手,还望陛下宽心。”表面上是在为刑部尚书开脱,实则暗讽他们办事不力。 礼部侍郎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躬身说道:“陛下,如今民间流言蜚语漫天,若不能尽快破案,恐怕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危及民心安定,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礼部侍郎:“民心?案子查不出来,还谈什么民心!”随后,他将锐利的目光投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你对此案可有新见解?” 大理寺卿额头布满汗珠,战战兢兢地回道:“陛下,臣等连日勘察案发现场、审问证人,可刺客行事极为缜密,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有用线索,他们的武功路数也十分怪异,追查源头难如登天。” 皇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思片刻后,突然厉声下令:“加大调查力度,将京城内外所有可疑之人统统排查一遍。若再毫无进展,你们都等着丢官罢职,以谢天下!”声音冰冷刺骨,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时,右丞相孙鹤铭快步走出,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刑部和大理寺办事不力,应当将此案移交御史台,由臣等负责彻查。御史台一向以公正严明着称,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必能揪出真凶。” 刑部尚书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反驳:“孙大人,这案子一直是刑部和大理寺在查,其中细节我们最为清楚,此时移交,只会延误查案进度。况且御史台平日里主要负责监察百官,刑侦断案并非其强项,恐怕难以胜任。” 孙鹤铭冷笑一声,讥讽道:“刑部尚书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查了十天毫无结果,就是你们的强项?御史台虽不常断案,但正因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说不定能从全新的角度找到线索,一举破案。”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朝堂上顿时争论得面红耳赤,其他官员也纷纷加入争论,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刑部尚书,认为不该轻易更换办案机构;另一派则站在孙鹤铭这边,觉得可以换个思路试试。两派激烈交锋,互不相让,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 皇帝听得心烦意乱,猛地大喝一声:“够了!都别吵了!”这一声怒吼,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又愤怒地说道:“此案关乎朝廷威严,不容有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家联合办案,务必在五日内给朕查出真相,否则,你们统统都要承担后果,满门抄斩!”言罢,皇帝拂袖而去,留下群臣面面相觑,大殿内一片死寂。 退朝后,苏晟翼和孙鹤铭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然后各自散去。一场更加激烈的明争暗斗,在这场刺杀案的阴影下悄然拉开帷幕。 苏晟翼和孙鹤铭迅速来到苏晟翼府中,书房内,苏晟翼关上房门,回身看向孙鹤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这次刑部和大理寺查案不力,倒是给了我们机会,不过那皇帝限我们五日,时间紧迫,也不是个轻松差事。” 孙鹤铭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冷哼道:“哼,刑部尚书那老东西,还想跟我们争,这次联合办案,正好把他们撇在一边,咱们按自己的计划来。” 苏晟翼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咱们得尽快布置。你先安排御史台的人,把那些可能和案子有关的江湖势力查个底朝天,尤其是和白景鸿有过交集的,给我往死里查,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扣上嫌疑的帽子。” 孙鹤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好,我这就去办。不过,万一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毕竟这场刺杀……” 苏晟翼摆了摆手,自信道:“放心,咱们做得天衣无缝,只要把那些江湖势力搅得越乱越好,到时候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往他们身上一推,皇帝也不会深究。” 两人又低声谋划了许久,确定好每一个细节,孙鹤铭才起身告辞。 回到御史台,孙鹤铭立刻召集手下,神色冷峻地安排任务:“这次上头下了死命令,五日内必须破案。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把京城内外所有和江湖沾边的人,都给我查个底儿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手下们领命而去,一时间,京城内人心惶惶,江湖势力被搅得不得安宁,无辜百姓也被牵连其中,怨声载道。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在紧急商议对策。刑部尚书满脸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苏晟翼和孙鹤铭这两个老狐狸,明摆着是想抢功劳,借机铲除异己,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大理寺卿点头道:“没错,他们想把案子引到江湖势力上,咱们偏不。我觉得还是得从朝堂内部入手,说不定那些刺客就是朝中某些人暗中豢养的死士。” 两人决定另辟蹊径,秘密调查朝堂上与苏晟翼、孙鹤铭关系密切的官员,试图找出他们的破绽。他们派出心腹,暗中跟踪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亲信,仔细审查每一个可能的线索,期望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揭开案件的真相。 五日期限转瞬即至,苏晟翼和孙鹤铭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一大早,两人就带着几个浑身哆嗦、神色慌张的江湖小混混进宫。这些小混混被吓得脸色惨白,走路都打晃,完全是被孙鹤铭的手下架着往前走。 在偏殿里,苏晟翼眯着眼睛,看着这些小混混,冷冷地威胁道:“记住了,等会儿到朝堂上,就按之前教你们的说,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你们全家老小都别想活!”小混混们哪敢反抗,忙不迭地点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孙鹤铭站出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高声说道:“陛下,臣等不负圣恩,历经艰辛,终于将刺杀相国一案的幕后主谋缉拿归案!”说着,一挥手,几个小混混被推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孙鹤铭接着说道:“陛下请看,这几人便是刺客的同党。他们受江湖上一股反朝廷势力的指使,企图刺杀相国,扰乱朝纲。臣还找到了他们之间往来的书信,以及准备行刺的武器等诸多铁证。”说着,侍从呈上一堆所谓的“证据”,摆在皇帝面前。 皇帝皱着眉头,拿起那些书信和所谓的武器,仔细查看。就在这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站了出来。刑部尚书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这几人一看就是被威逼利诱,才被迫承认。且这些书信,纸张崭新,墨迹未干,根本不像是往来已久的信件。还有这武器,做工粗糙,与当日刺客所用的精良兵器大相径庭,绝不可能是同一批。” 孙鹤铭一听,脸色骤变,反驳道:“刑部尚书莫要血口喷人!这几人已经亲口承认,证据确凿,你却在这里无端质疑,莫非是想袒护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说,你与这幕后之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大理寺卿也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说道:“孙大人,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如此漏洞百出的‘证据’,如何能服众?我们经过详细调查,怀疑此事与朝堂内部某些势力有关,而非江湖势力。苏丞相和孙丞相如此急于定案,是不是心里有鬼?”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朝堂上其他官员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支持刑部和大理寺,认为此案确实疑点太多,不能草率结案;有的则站在苏晟翼和孙鹤铭这边,指责刑部和大理寺故意搅局,朝堂上乱作一团。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争吵不休的群臣,脸上的怒色越来越浓。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案子查了这么久,毫无进展,现在又各执一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朝堂变成菜市场吗?”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群臣顿时安静下来,噤若寒蝉。皇帝站起身来,冷冷地扫视着众人:“限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查出真相,否则,你们都别想好过!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言罢,拂袖而去,留下朝堂上一片死寂 。 皇帝盛怒离殿,朝堂之上瞬间鸦雀无声,唯有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回荡。苏晟翼和孙鹤铭脸色铁青,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亦是眉头紧锁,各自心怀鬼胎,暗自思忖着对策。 待皇帝背影消失,苏晟翼率先发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压低声音道:“哼,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搅和这趟浑水。识相的话,就别再查下去了,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刑部尚书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怼:“苏大人,孙大人,真凶未出,就妄图找几个替罪羊草草结案,莫不是心里有鬼?我们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定要查出真相,还相国和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岂会被你们威胁!” 大理寺卿在一旁附和:“正是,此事关乎朝廷安危,相国生死,岂容你们这般儿戏,拿几个小混混就想糊弄过去。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幕后黑手无处遁形!” 苏晟翼和孙鹤铭对视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却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公然发作。孙鹤铭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如此,那便看谁能在三日内找出真凶,到时候可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咱们走着瞧!”言罢,两人拂袖而去。 刑部尚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大理寺卿说:“看来这两人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必须尽快找出证据,不然不仅案子难破,自身也危在旦夕,甚至牵连家人。从现在起,咱们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大理寺卿点头赞同:“没错,从现在起,咱们加大调查力度,尤其是苏晟翼和孙鹤铭身边的人,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两人回到各自衙门,立即召集手下,展开紧锣密鼓的调查。刑部尚书派出心腹,暗中跟踪苏晟翼和孙鹤铭的亲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他们与刺杀案的关联。大理寺卿则亲自审查当日在相国府参与抓捕的侍卫,一个一个地问话,期望能从他们口中获得新线索。 另一边,苏晟翼和孙鹤铭回到府中,也是焦头烂额。苏晟翼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咬牙切齿道:“这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真是麻烦,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要是他们再查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孙鹤铭坐在一旁,沉思片刻后说:“我看,咱们得再做点手脚,把水搅得更浑,让他们摸不清方向。同时,也要小心他们抓住我们的把柄,必要时,得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于是,两人又开始策划新的阴谋,他们派人在京城各处散布谣言,说刺杀案是朝中另一股势力所为,试图转移众人视线。同时,他们还暗中威胁那些可能知晓真相的证人,让他们不敢开口。甚至,他们还买通了一些官员,在朝堂上为他们说话,扰乱调查的方向。 三日期限很快临近,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虽然掌握了一些苏晟翼和孙鹤铭可疑行径的线索,但还不足以坐实他们与刺杀案的关联。而苏晟翼和孙鹤铭那边,也在为如何继续掩盖罪行而绞尽脑汁。 就在这剑拔弩张、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之时,一直闭关养伤的相国白景鸿出现在朝堂之上。他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陛下,臣虽尚在养伤,但听闻案件调查陷入僵局,实在放心不下。”白景鸿拱手向皇帝行礼后说道,“臣以为,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所言不无道理,此案疑点重重,绝不能仅凭苏、孙二位丞相呈上的所谓‘证据’就草率定案。这背后恐怕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关乎朝廷的根基。” 苏晟翼和孙鹤铭脸色骤变,没想到白景鸿会突然插手。苏晟翼强挤出一丝笑容:“相国大人,您伤势未愈,还是安心养伤为好,这案子我们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您就别操心了,以免影响伤势。” 白景鸿冷笑一声:“苏丞相,这案子关乎朝廷根基,关乎天下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岂容儿戏?凌大将军,你身为朝中栋梁,手握重兵,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凌大将军上前一步,声如洪钟:“相国大人所言极是,末将愿全力协助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案,还朝廷一个清明,还相国一个公道!定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正国法!” 苏晟翼和孙鹤铭见凌大将军公然站在白景鸿一边,心中愈发恼怒,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一个神秘人悄然出现在京城。此人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行踪诡秘,引起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注意。他们暗中派人调查神秘人的身份,却发现他似乎与朝堂各方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间,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对神秘人展开调查,却发现他留下的线索错综复杂,背后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调查越深入,他们越感觉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条线索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诱饵,引人走向错误的方向。他们沿着线索追查,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线索中断,仿佛有人在暗中破坏他们的调查。 大理寺卿熬了几个通宵,双眼布满血丝,疲惫地对手下说:“这个神秘人太不简单了,他出现的时机如此蹊跷,又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我怀疑他和刺杀案背后的主谋有着密切关系。说不定他就是关键人物,只要能抓住他,就能揭开整个阴谋。” 刑部尚书眉头紧皱,沉思道:“不管他是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解开这个谜团。这三天,大家都别休息了,全力追踪他的下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苏晟翼和孙鹤铭也注意到了这个神秘人的出现,他们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苏晟翼坐立难安,对孙鹤铭说:“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千万别是来坏我们好事的。要是他把我们供出去,我们就完了。” 孙鹤铭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必要时,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不管他知道什么,都不能让他开口。绝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神秘人其实是他们的合作对象,且神秘人的权威比他们大,他们只能听从神秘人的安排。神秘人此次现身,有着更深的目的,他要在这混乱的局势中,进一步掌控局面,将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神秘人秘密召见了苏晟翼和孙鹤铭。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神秘人坐在上位,苏晟翼和孙鹤铭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 “你们两个蠢货!”神秘人突然发怒,声音冰冷刺骨,“事情办得一塌糊涂,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苏晟翼和孙鹤铭吓得连忙跪地,大气都不敢出。苏晟翼战战兢兢地说:“帮主息怒,是我们办事不力,还请帮主指示。” 神秘人冷哼一声:“现在刑部和大理寺盯得紧,你们给我收敛点。接下来,按我的计划行事,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接着,神秘人低声说出了他的计划,苏晟翼和孙鹤铭听后,连连点头。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接到城郊出现刺客藏身处的消息,立刻率领人马火速赶去。抵达那座废弃宅院时,四周弥漫着死寂与腐朽的气息,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刑部尚书眉头紧蹙,心中警铃大作,但箭在弦上,他还是果断挥手,示意手下将宅子重重围住,而后谨慎地踏入其中。 刚走进院子,就有手下在隐蔽地窖里发现关键物品:几件沾血衣物、几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还有一沓疑似联络用的密信。大理寺卿拿起密信查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信中内容竟隐隐将矛头指向白景鸿的心腹幕僚赵康。这一发现如同重磅炸弹,一旦传开,朝堂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刑部尚书却保持冷静,沉思片刻后说:“此事过于蹊跷,证据出现得太突然,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栽赃。”大理寺卿点头认同,可证据摆在眼前,又不能置之不理,他们只能先将证物带回,继续深挖线索。 与此同时,苏晟翼和孙鹤铭在朝堂上大做文章,大肆宣扬这些“铁证”,强烈要求立即审讯赵康,企图将白景鸿一并拉下水,彻底扳倒他们这一派系。白景鸿得知后,立刻进宫面圣,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坚称这是苏、孙二人的阴谋陷害。 朝堂上,两派再度激烈交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就着。皇帝看着争吵不休的群臣,心烦意乱,深知此事关系朝堂稳定,不能草率定案,可又被复杂线索和各方说辞搅得焦头烂额。最终,皇帝下令,限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日之内查明真相,否则严惩不贷。 回到衙门,两人争分夺秒调查,仔细查验每一件证物。终于,大理寺卿在密信纸张上发现破绽——这是京城一家小众造纸坊的产品,而近期该坊的大客户正是孙鹤铭的心腹。这一发现让他们看到曙光,也笃定这是苏、孙二人的阴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向皇帝呈交证据时,苏晟翼和孙鹤铭通过眼线得知了消息。两人慌了神,深知一旦证据坐实,必将万劫不复。关键时刻,神秘人却诡秘一笑,指示他们启动备用计划。 在神秘人的谋划下,苏晟翼和孙鹤铭买通了一个落魄江湖术士李明。李明走投无路之下,为了钱财答应配合。他们精心编造了一套说辞,将所有罪行都推到李明身上,伪造出李明受赵康指使、企图刺杀相国的假象。为了让证据更加逼真,他们还在李明的住处放置了更多伪造证物,包括与赵康的“往来书信”,以及记录犯罪计划的“密本”。 第二日天色未明,紫禁城的大殿内便灯火通明,凝重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苏晟翼与孙鹤铭步伐嚣张地阔步而入,身后跟着形容憔悴、满脸惶恐的李明,还有一众侍从捧着堆满所谓“证据”的托盘。 早朝钟声沉闷响起,百官迅速分列两旁,神色各异地注视着这一切。苏晟翼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高声道:“陛下!臣等日夜查访,终于将刺杀相国一案的真相查明!”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百官们交头接耳,投来惊异的目光。 孙鹤铭紧跟其后,大声说道:“诸位请看,此人名叫李明,本是个落魄江湖术士,却被利益蒙蔽了心智。”说罢,他伸手猛地一拽,将李明扯到众人面前。李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脸上涕泪横流,演技堪称精湛。 苏晟翼居高临下地瞪着李明,大声呵斥:“李明,你还不快将罪行如实招来!”李明浑身颤抖,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草民有罪,草民罪该万死……是赵康大人,他找到草民,说只要我帮忙刺杀相国大人,就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草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大理寺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毫不犹豫地立刻出列反驳:“陛下,此事定有蹊跷!此前我等沿着线索追查,分明指向另有其人,怎会突然变成赵康大人?短短几日,线索全改,这其中必定有人蓄意篡改证据!” 孙鹤铭发出一声冷笑,满脸嘲讽:“大理寺卿,空口无凭,你说证据被篡改,可有实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李明亲口承认,还有这些往来书信、密本,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却在这里无端质疑,是何居心?莫不是想袒护真正的幕后黑手?” 刑部尚书也快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诚恳说道:“陛下,臣等一直追查的方向与今日之事大相径庭,这几日调查的关键线索莫名失踪,还望陛下明察,此事背后恐有阴谋。臣等花费多日调查的结果,与苏、孙二位丞相今日所呈天差地别,实在难以信服。” 苏晟翼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怒目而视:“刑部尚书,现在真相已然大白,你却还在胡搅蛮缠,莫非你与赵康、白景鸿是同党,想要袒护他们?你如此坚持,是对陛下的判断有异议,还是自己心中有鬼?” 支持苏晟翼的官员们见状,纷纷跳出来指责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分明是不想承认自己办事不力!”“就是,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还想狡辩!” 刑部尚书一派的官员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仅凭这些漏洞百出的证据和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如何能定案?这分明是仓促定罪!”“苏丞相他们如此急于结案,是不是想掩盖什么?” 两派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息。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紧拧成了“川”字,看着眼前激烈争吵的群臣,内心逐渐倾向苏晟翼和孙鹤铭的说法。他觉得白景鸿向来忠心耿耿,或许真的只是遇人不淑。想到这儿,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开口:“好了,此事既然已有定论,李明受赵康蛊惑犯下大罪,赵康身为朝廷官员却做出这等事,实在可恶,即刻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接着,皇帝看向一脸落寞的白景鸿,放缓了语气:“景鸿啊,你平日兢兢业业,朕一直看在眼里,这次虽说不是你的过错,但也可见你对下属的管束有所欠缺。往后用人,可得多留个心眼,切莫再发生此类事情了。” 白景鸿心中委屈,却也只能跪地谢恩:“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 苏晟翼和孙鹤铭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跪地谢恩:“陛下英明!” 在这场看似落幕的朝堂争斗中,众人皆未察觉,大殿的阴影处,神秘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场闹剧,不过是他布局的开始 。 第62章 雪落梅林,情丝缠绕 晌午时分,冬日暖阳高悬天空,毫不吝啬地倾洒下光芒,给相国府披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色薄纱。白诗言在闺房里坐立难安,像一只焦急等待归巢伴侣的小鸟,时不时就抬眸望向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光影,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美景上,满心都被对墨泯的期待填得满满当当。 突然,丫鬟匆匆跑进房,脸颊因奔跑而泛起红晕,兴奋地说道:“小姐,墨公子来了,正在府外候着呢!”白诗言瞬间从椅子上站起身,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难掩内心的喜悦。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动作间尽是少女的娇羞与急切,随后便迈着轻快得如同春日里燕儿飞舞般的步伐走向府门。 只见墨泯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锦袍上的丝线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腰间束着同色腰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质莹润,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她身姿挺拔如苍松,静静地站在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旁,宛如从画中款款走出的温润公子。瞧见白诗言的那一刻,墨泯眼中笑意瞬间蔓延开来,像是春日里绽放的繁花,迎上前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诗言,让你久等了。”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轻声嗔怪道:“就知道你会踩着点来。”话里虽有责怪,可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甜蜜,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 两人登上马车,刚一坐定,墨泯便轻轻拉过白诗言,将她温柔地搂入怀中。白诗言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她的胸膛,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待反应过来,她便轻轻靠在她怀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在为他们的相聚吟唱着一首甜蜜的歌谣。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如同沉稳的鼓点,一下又一下,让她满心都是安宁与甜蜜。她微微仰头,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再不说,我可要生气啦。” 墨泯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吻带着无尽的宠溺,笑着说:“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肯定是你喜欢的地方。”说罢,她收紧手臂,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 白诗言轻哼一声,佯装生气,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她不再追问,安心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她把玩着墨泯腰间的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的纹理,偶尔抬眸,与她目光交汇,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爱意所感染。 就这样,在温暖的怀抱与轻柔的摇晃中,白诗言满心期待着即将抵达的神秘之地。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欢声笑语回荡在马车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放缓了脚步。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稳稳停下,白诗言的心早已飞了出去,迫不及待地一把撩开马车的布帘,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轻盈地跳下车。 刹那间,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入目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梅林,仿佛是大自然这位顶级画师精心创作的杰作。寒冬时节,凛冽的北风为梅树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衣,每一根枝丫都挂满了形状各异的冰棱,在阳光毫无保留的照耀下,冰棱如同无数面小小的棱镜,折射出梦幻般的五彩光芒,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光影交错,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仿佛踏入了一个童话世界。 枝头的红梅则像是一群勇敢的舞者,在这冰天雪地中傲然绽放。一团团、一簇簇的红梅紧紧簇拥在一起,红得夺目,红得醉人,星星点点的红在洁白无瑕的世界里肆意跳跃,形成了鲜明而又和谐的对比,宛如一幅绝美的冬日画卷,让白诗言的目光刚一触及,便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撼与惊喜,仿佛被这美景深深吸引,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梦境。 白诗言下意识地轻掩双唇,眼中瞬间盈满了惊喜与感动的泪花,喃喃自语道:“世间竟真有这么美的地方。”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是被眼前美景深深震撼后的真情流露,仿佛这一刻,她的灵魂都被这美景所触动。 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面带温柔笑意,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轻轻牵起白诗言的手。他们并肩漫步在梅林间,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那声音像是大自然专门为他们的相聚谱写的美妙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幸福的旋律,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歌唱。 “还记得你曾说,最爱冬日红梅,我便寻了这处地方,想与你一同赏梅。”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在静谧的梅林里悠悠回荡,轻轻叩击着白诗言的心弦,让她的心泛起层层涟漪。 白诗言眼眶微微湿润,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她缓缓抬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轻声说道:“我从未想过,你竟将我的话记得这般清楚。”这一刻,她的心中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眼前的爱人如此用心,让她怎能不感动。那感动如同春日里的繁花,在她心中肆意绽放。 两人在梅林深处寻得一处平坦的雪地,缓缓坐下。四周红梅环绕,浓郁的梅香萦绕在鼻尖,仿佛置身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墨泯抬手,动作轻柔而小心,折下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微微倾身,将红梅轻轻插在白诗言的发间,然后微微后仰,细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意,笑着赞叹道:“比任何珠翠都美。” 白诗言脸颊瞬间绯红,宛如天边的晚霞,娇嗔着抬手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娇声道:“就会哄我开心。”然而,话还没落音,一阵寒风吹过,像是在故意捣乱,枝头的几片花瓣悠悠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恰好落在两人身旁,为这浪漫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诗意。那飘落的花瓣,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的爱情送上的最美祝福。 墨泯看着眼前娇羞动人的白诗言,心中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缓缓凑近,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她弄碎。白诗言心跳陡然加速,如急促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她微微仰头,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主动迎接着墨泯的靠近,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盛大的仪式。 两人的双唇轻轻触碰,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这个吻,饱含着他们分别时无尽的思念、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以及对彼此深深的、刻骨铭心的爱意。风声渐渐止息,雪声悄然隐匿,鸟鸣声也渐渐远去,仿佛整个世界都默契地为他们让出了空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这梅林深处,沉浸在这专属于他们的甜蜜之中。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眼中满是深情,仿佛要用这眼神将彼此的爱意诉说千遍万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这幅冬日赏梅图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让这份美好显得更加真实而动人。 两人额头相抵,沉浸在这片刻的甜蜜与宁静之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然而,风却越来越大,吹得梅林里的树枝“簌簌”作响,原本悠悠飘落的花瓣此刻也被狂风裹挟着,肆意飞舞。 墨泯轻轻将白诗言往怀里拢了拢,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住呼啸的寒风,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这风来得突然,怕是要变天了,我们回城吧,别冻着你。”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怀里,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那温暖仿佛是她在这寒冷世界里的避风港。 两人起身,手牵着手,快步穿过梅林,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痕迹,仿佛是他们爱情的足迹。狂风依旧肆虐,吹得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可他们彼此紧紧相依,似乎这寒冷与狂风都无法侵袭他们分毫。他们的爱情,如同这傲雪的红梅,在艰难中愈发坚定。 终于回到了马车旁,墨泯先一步上车,然后伸手将白诗言拉了上来,细心地为她裹上厚厚的毛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仿佛白诗言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狂风愈发猛烈,肆意地拍打着车厢,发出“砰砰”的巨响,好似要将这小小的车厢掀翻。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的肩头,她闭上双眼,静静聆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如同沉稳的鼓点,一下又一下,让她心中满是安宁与踏实,仿佛外界的狂风暴雨都与他们无关。在她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了无尽的安全感。 墨泯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白诗言的脸上,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睫毛,爱意在他的眼中汹涌翻涌,再也抑制不住。她吞咽着口水,缓缓凑近,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刚才在梅林被狂风打断的遗憾,更带着她对她积压已久的思念,她的吻炽热而又深情,仿佛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白诗言感受到她的靠近,微微仰头,闭上双眼,主动迎合着她,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墨泯的衣袖。她的回应让墨泯心中的爱意如燎原之火般燃烧得更加旺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车厢内的温度也在悄然上升。他们的爱情,在这热烈的回应中愈发浓烈。 一吻结束,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都有些不稳。他们的目光交汇,深情在这对视中愈发浓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看透。墨泯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发烫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温热,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爱情的点点滴滴。 下一秒,她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她的吻更加温柔而缠绵,像是在细细品味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蜜。她的唇轻轻移动,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白诗言也沉醉其中。风声在车外疯狂呼啸,可这小小的车厢内却满是甜蜜与温馨,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他们的爱情,在这狂风暴雨中愈发坚定。 他们吻了一次又一次,在这热烈的拥吻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温热的触感,成为此刻世界的全部。他们沉浸在这专属于他们的甜蜜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他们的爱情,如同这永恒的时间,永不褪色。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驶入紫彦城,风声渐渐小了下去,喧嚣的市井声传入耳中。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眼中满是缱绻与爱意。他们静静地凝视着彼此,仿佛要用这最后的对视,铭记这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未来的期待。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紫彦城,风声渐渐小了下去。待马车停稳,墨泯先下车,然后扶着白诗言走下马车。站在相国府门前,白诗言抬头望着墨泯,眼中满是不舍:“今日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诉说着对这美好时光的留恋。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等下次天气好,我们再一起出去。”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而后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相国府。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墨泯的思念。 墨泯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内,才转身离开。寒风吹过,却吹不散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以及心中对下一次相聚的期待。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仿佛看到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墨泯回到轩墨庄,刚踏入庄内,彦子鹤和彦子玉便匆匆迎了上来。两人神色略显凝重,向墨泯行了一礼后,便将近期轩墨庄在生意往来、人员调度以及各方势力动态等方面的情况,事无巨细地一一上报。 墨泯一边听着,一边在大厅的主位上坐下,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她认真地思考着每一个问题,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应对之策。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账目和棘手的势力纠纷时,她眼神专注,展现出平日里少见的杀伐果断。她的智慧与果断,仿佛是轩墨庄的坚实后盾。 等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窗外早已漆黑一片,夜色如墨般浓稠。墨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疲惫之感涌上心头。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摸着嘴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马车里与白诗言相拥热吻的画面。 白诗言那娇羞的面容、泛红的脸颊以及热烈的回应,仿佛还在眼前。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原本疲惫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那一刻的甜蜜与幸福,仿佛是她在这繁杂事务中最温暖的慰藉。那甜蜜的回忆,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疲惫的心灵。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浸在回忆之中,许久都没有起身。庄内的灯火闪烁,映照着她的身影。良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的步伐,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回到房间,墨泯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模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思念如潮水般汹涌,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决定偷偷潜入相国府,去见一见心心念念的白诗言。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爱人的思念,仿佛只有见到她,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 墨泯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施展轻功,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朝着相国府奔去。一路上,她身形敏捷,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她的身影,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 很快,她便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外。她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透过窗户纸的缝隙,看到屋内的白诗言并没有睡,而是身着月白色的寝衣,坐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支红梅,正是他白天为她插在发间的那枝。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甜美的面容,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思念,时不时将红梅凑近鼻尖,轻轻嗅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墨泯的心瞬间被柔情填满,她轻轻推开窗户,动作极为小心,生怕惊扰到白诗言。她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柔而细腻。 白诗言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到是墨泯,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被惊喜与喜悦取代。她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你怎么来了,万一被发现可怎么办?”白诗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怪,却又满是关心。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对墨泯的担忧与思念。 墨泯翻窗而入,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声说道:“我想你想得厉害。”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眷恋。她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吹拂着白诗言的心田。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熟悉的气息,心中满是甜蜜。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过了许久,白诗言才轻轻推开他,小声说:“要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你深夜来我闺房,可不得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墨泯却没有松手,而是捧起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说完,缓缓低下头,再次吻上了白诗言的唇。白诗言微微仰头,闭上双眼,热烈地回应着她。这一吻,比白天的更加炽热,饱含着两人对彼此深深的爱意与思念。 他们的唇瓣紧紧相依,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灵魂。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后背,将她搂得更紧,白诗言的双手则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在她的发间穿梭,指尖摩挲着她的发丝,传递着难以言喻的眷恋。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烛花爆裂声。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为这份甜蜜又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们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他们沉醉在这甜蜜的爱意之中,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温柔与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看着白诗言微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双唇,眼中满是宠溺与深情,轻轻说道:“诗言,我好想一直陪着你。” 白诗言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几分羞涩与眷恋,回应道:“我也想,可我们……” 没等白诗言说完,墨泯打断她,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急切:“诗言,我今晚不走了。”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执着与坚定,“我不想和你分开。” 白诗言又惊又喜,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万一被发现,父亲母亲……定会大发雷霆的。” 墨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别怕,我会小心的。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甜蜜与幸福。她轻轻点头,小声说:“好,那你千万要藏好。” 墨泯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随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下。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在怀里,白诗言则依偎着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时光。 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屋内弥漫着温馨与甜蜜的气息。两人轻声细语,分享着彼此心底的思念与牵挂,偶尔发出低低的笑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们停止。 夜愈发深沉,寒意悄然爬上窗棂。白诗言往墨泯怀里缩了缩,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温柔与关切,轻声说道:“把外衣脱了吧,穿着睡觉不舒服,我帮你挂起来。” 墨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顺从地站起身,任由白诗言的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白诗言的手指微微颤抖,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却满是专注。她小心翼翼地将墨泯的外衣脱下,随后轻移莲步,走到衣架前,将那件墨色的外袍仔细地挂好,又轻轻抚平褶皱,才转身回到床边。 墨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柔情。待白诗言回到身边,她伸手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两人一起躺了下来。白诗言枕在墨泯的臂弯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能这样陪着你,真好。”墨泯在她发间低语,声音中满是满足与眷恋。白诗言轻轻点头,手指在墨泯的胸口画着圈,轻声回应:“嗯,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窗外,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相国府的庭院里,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默契地为这对恋人的相聚而悄然守护。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拥在怀中,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合着她,让她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心中的爱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她微微低头,动作缓慢而又深情,鼻尖轻触着白诗言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随后,缓缓吻上白诗言的唇。这一吻,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像是要把积攒已久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一瞬间。 白诗言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受惊的蝴蝶。她热烈回应着他,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墨泯的脖颈,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墨泯的心愈发滚烫。 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愈发强烈,仿佛在奏响一曲爱的乐章。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她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发烫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她沉醉其中,仿佛在诉说着那些难以言表的深深爱意。 他们的吻愈发炽热,难解难分。白诗言微微仰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轻声呢喃,沉浸在这甜蜜的爱意之中。两人的吻热烈而缠绵,暧昧的银丝在昏黄的烛光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情动。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依旧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温热的雾气。 墨泯看着白诗言水润的双唇和迷离的眼神,眼中满是深情,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充满坚定:“诗言,我真的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带着一丝哽咽回应:“我也是,墨泯,我害怕失去你。”墨泯将她搂得更紧,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随着激情渐渐退去,困意慢慢袭来。墨泯轻轻拉过被子,温柔地盖在两人身上,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白诗言枕在墨泯的臂弯里,一只手搭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她的温度。她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闭上眼睛,安心地沉浸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昏黄的烛火渐渐微弱,最终在寂静中熄灭,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为相拥而眠的两人披上一层银纱。屋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他们均匀而平和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爱意 。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天色微微亮起,第一缕晨曦悄然穿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墨泯在微光中悠悠转醒,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白诗言,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若是被相国府的人发现她留宿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墨泯轻轻抽出被白诗言枕着的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她。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白诗言的睡颜。她的脸颊依旧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甜美的梦。墨泯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想要将这美好的一刻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随后,墨泯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快速地写下一张字条。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游走,写下对她的思念与牵挂,以及下一次见面的期待。写好后,她将字条仔细地压在桌上的铜镜下,确保白诗言醒来后一眼就能看到。 最后,墨泯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诗言,才转身,轻轻推开窗户。她回头望了望屋内,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消失在渐渐明亮的晨光之中。相国府的庭院里,只留下她离去时带起的一阵微风,轻轻拂动着树枝。 白诗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身旁的墨泯,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被褥。她的眉头轻皱,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中,屋内熟悉又陌生的寂静让她瞬间清醒。 “墨泯?”白诗言轻声呼唤,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床榻边不见墨泯的身影,屋内也没有她的气息,只有那微微晃动的窗棂,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她的离开。 白诗言的心猛地一沉,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两人相拥而眠的甜蜜画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许久,她才缓缓起身,目光扫到桌上铜镜下压着的字条。白诗言快步走过去,拿起字条,手指微微颤抖。展开纸条,墨泯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诉说着离开的无奈,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思念与牵挂,还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看着这些文字,白诗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失落渐渐被期待所取代。她将字条紧紧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墨泯的温度。尽管心中仍有不舍,但一想到下一次的相聚,她又充满了力量。 第63章 墨庄危局,暗影逼近 天光熹微,几缕稀薄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轩墨庄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如寒夜般冰冷压抑。墨泯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身前堆满了账本,那些账目在她眼中,已然是暗藏阴谋的罪证。 “哐当!”一声巨响打破死寂,墨泯猛地将账本砸在桌上,怒吼道:“把彦子鹤和彦子玉给我带过来!”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厅内的小厮被这吼声吓得一个激灵,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侍卫们也面露惧色,匆忙领命而去。 眨眼间,彦子鹤和彦子玉便被两名侍卫架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厅。厅内,小厮正轻手轻脚地擦拭桌椅,听到动静,惊恐地抬起头。看到墨泯那如修罗般阴沉的脸,小厮手中的抹布“啪”地掉落,整个人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两名侍卫也吓得微微哆嗦,扶着两人的手都有些不稳。彦子鹤和彦子玉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彦子鹤只觉心脏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面上却强装镇定,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少庄主,这……这是为何?” 彦子玉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带着哭腔喊道:“少庄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墨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一双眼睛仿若寒潭,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彦子鹤和彦子玉。厅内的小厮和侍卫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见彼此紧张的呼吸声,每个人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时间仿若凝固,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搭上堆积如山的账本,从中随意抽出几本。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让人胆寒的气场。紧接着,她站起身,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两人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只见墨泯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彦子鹤和彦子玉。每一步都踏得极重,木地板“嘎吱”作响,仿佛在为即将降临的风暴奏响前奏。走到两人跟前,修长的手指拿着账本,在手中随意掂量了几下。突然,她手臂一挥,带着十足的力道将账本狠狠砸向两人。“啪!啪!”账本精准地抽在彦子鹤和彦子玉脸上,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打得身体猛地一歪,脸颊瞬间红肿淤青,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头晕目眩,瘫倒在地,四肢发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墨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怒意:“看看这些账本!这几年,我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听到这话,彦子鹤心中“咯噔”一声,完了,果然是账目出了问题,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强作镇定,辩驳道:“少庄主,这账本一定有问题,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伪造来陷害我们!” 彦子玉也拼命点头,带着哭腔附和:“是啊是啊,少庄主,我们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遭人陷害!” 墨泯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森冷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忠心?账目做得如此隐蔽,看来,平日里对你们太仁慈了。” 说罢,她猛地伸手,揪住彦子鹤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说,是谁在背后指使?” 彦子鹤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颤抖着说:“少庄主,真的没有幕后指使,我们真的冤枉!” 墨泯随手一甩,将彦子鹤扔回地上,而后缓缓踱步到厅中,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的寒意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小厮下意识地往后缩,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侍卫们低着头,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墨泯的目光在厅中逡巡一圈,最后又落回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声音冷若冰霜,一字一顿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人给我揪出来。若是办不到,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彦子鹤咬了咬牙,抬起头说道:“少庄主,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去查,只是这三天时间实在紧迫,能不能宽限几日?” 墨泯冷哼一声:“我要的是结果。若是交不出人,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以前你们看到的那些,只是开胃小菜。”墨泯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接下来,我会让你们尝尝,专门给你们定制的毒粉,让你们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彦子鹤和彦子玉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如筛糠,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一想到那些残酷的刑罚,他们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若是敢耍花样,或者妄图逃跑,你们的家族,一个都别想活。”墨泯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重锤般砸在两人心上。他们深知墨泯言出必行,家人是他们的软肋,也是墨泯手中最有力的威胁。 “是,是,我们一定照办!”两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回应,连滚带爬地起身,匆匆逃离了这如地狱般的议事厅。在转身的那一刻,他们还能感受到墨泯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刺在背上。 墨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后面小厮依旧僵在原地,等墨泯视线投来,他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倒 ,直到墨泯移开目光,才敢大口喘气,暗自庆幸这场灾祸没落到自己头上。 狂风在轩墨庄外呼啸,卷动着地上的残叶,发出沙沙声响。彦子鹤和彦子玉连滚带爬地逃离,风声在耳边肆虐,可他们却觉得背后墨泯那如利刃般的目光紧紧相随,刺得后背生疼。 “怎么办?”彦子玉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先别慌,”彦子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咱们先从账目入手,肯定能找到破绽。” 两人一头扎进账房,将近几个月的账本全部翻出,逐页查看。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映着他们憔悴又紧张的面容。每翻过一页,他们都期望能找到关键线索,又害怕发现自己脱不了干系的证据。 “看这个!”彦子鹤突然指着一笔账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上个月绸缎庄进的这批货,价格比往常高了两成,可记录里却没有任何说明。” 彦子玉凑过去,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会不会是绸缎庄老板搞的鬼?” 来不及细想,两人立刻起身,连夜赶往绸缎庄。一路上,寒风如刀割面,可他们全然不顾。 到了绸缎庄,老板早已睡下,被他们急切的拍门声惊醒,一脸不悦地出来查看。 “这么晚了,你们搞什么?”老板打着哈欠,满脸不耐烦。 彦子鹤拿出账本,指着那笔账目,厉声问道:“上个月这笔进货,价格怎么回事?” 老板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强装镇定道:“市场行情波动,价格自然有变化。” “行情波动?”彦子玉冷哼一声,“别家绸缎庄都没涨价,就你家涨了两成,还没提前告知,你当我们是傻子?” 老板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仍在狡辩:“我……我也是没办法,进价高了,我总不能亏本卖吧。”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怀疑。他们知道,这老板肯定有问题,可仅凭这点,还不足以揪出幕后黑手。 “你最好老实交代,”彦子鹤上前一步,目光如炬,“若是跟墨家生意被暗中动手脚有关,你担不起后果。” 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烛火摇曳,窗外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彦子鹤反应极快,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随即一个箭步冲向窗边,翻窗而出。 彦子玉也不甘落后,紧跟其后。两人在绸缎庄外的小巷中四处搜寻,可夜色浓重,巷子里寂静无声,除了他们自己的喘息声,什么也没有。 “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彦子鹤眉头紧锁,心有不甘地嘟囔着。 “不可能,我也看到了,一定有人在监视我们。”彦子玉语气笃定,眼神警惕地在四周扫视。 两人无奈,只好返回绸缎庄。那老板被刚才的动静吓得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看到他们回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说,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彦子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怒声喝道。 老板吓得牙齿打颤,带着哭腔说道:“两位大爷饶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说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就……就杀了我全家。” “信呢?”彦子鹤急切地问。“烧了,我怕留着惹祸。”老板声音微弱,眼神中满是恐惧。彦子玉揪着老板斥责道“信里说了什么?”“让我提高卖给墨家绸缎的价格,差价会有人补给我,还让我不能走漏风声。”老板吓得连忙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终于摸到了一点线索。“那人长什么样?什么时候给你送的信?”彦子鹤接着追问。“我没见过他,信是半夜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老板回答道。两人又问了一些细节,可老板确实所知有限。离开绸缎庄后,彦子鹤和彦子玉站在街头,寒风呼啸,他们却浑然不觉。 “看来这背后的人早有预谋,行事极为谨慎。”彦子鹤叹了口气,一脸愁容。“不过好歹有了线索,咱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找到幕后黑手。”彦子玉眼中透着坚定。离开绸缎庄后,刺骨寒风如刀刃般割着脸颊,街上行人寥寥,彦子鹤和彦子玉却浑然不觉。 “这幕后之人筹划已久,行事滴水不漏。”彦子鹤眉头拧成个死结,满心愁绪,长叹了一口气。“好在有了线索,只要顺着查下去,定能揪出那个家伙。”彦子玉目光灼灼,语气笃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两人深知时间紧迫,每分每秒都无比珍贵,不敢有丝毫耽搁。略一合计,决定从绸缎庄出货记录入手,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他们匆匆赶回绸缎庄,软硬兼施,迫使老板交出近半年所有出货账本和交易凭证。 昏暗灯光下,账本纸张泛黄粗糙,散发着陈旧气息。两人头挨着头,逐页细翻,不放过任何一个数字、任何一行批注。烛火明明暗暗,映照着他们憔悴又专注的面庞,紧张氛围在狭小房间里弥漫开来。 “你瞧这个!”彦子玉突然压低声音,激动得手指都微微发颤,指着账本上一行记录,“这批本该运去墨家布庄的绸缎,收货地址竟改成了城郊废弃仓库。”彦子鹤目光瞬间锐利如鹰,一下来了精神:“走,现在就去。” 二人雇了辆马车,一路疾驰。车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枝狂舞,天色渐暗,厚重云层压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城郊废弃仓库矗立在荒草丛中,四周死寂一片,大门紧闭,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门上,像个沉默的守卫。二人绕着仓库小心翼翼走了一圈,发现仓库后面有扇半掩的小窗,窗沿布满灰尘。 彦子鹤身手敏捷,率先攀窗而入,落地时扬起一阵尘土。彦子玉紧跟其后,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腐朽气味,杂物随意堆放,在月光下投下诡异影子。 突然,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像是有人在试探前行。彦子玉立刻拉住彦子鹤,两人迅速躲到一堆货物后,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黑影从仓库角落缓缓走出,手中灯笼昏黄灯光摇曳不定,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影似乎察觉到异样,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左顾右盼,手中灯笼微微晃动,光线在黑暗中乱晃。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同时从藏身之处一跃而出,大喝:“站住!”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拔腿就跑。彦子鹤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如猎豹扑食般将黑影扑倒在地,膝盖死死抵住对方后背。 “说,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彦子鹤怒声质问道,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逃脱,只能放弃抵抗,大口喘着粗气说:“别杀我,我说,我全说。” 彦子玉快步走过去,提起灯笼,灯光照亮黑影面容,两人都愣住了,竟然是墨家布庄的一个伙计。“怎么是你?”彦子玉又惊又怒,上前揪住他衣领。 伙计脸色惨白如纸,牙齿打着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没办法。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威胁我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 “幕后黑手是谁?”彦子鹤目光如炬,逼问道。“我真不知道,”伙计哭丧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次都是有人送信,我按信上指示办事。”“信呢?”彦子鹤继续追问。“都烧了,我怕被发现,留着是个祸害。”伙计带着哭腔回应道。 彦子鹤和彦子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但他们没有放弃,继续审问,不放过任何细节。终于,从伙计口中得知,每次接头地点都在城西一家酒馆。“走,去酒馆。”彦子鹤站起身,拽着伙计往外走。 三人来到城西酒馆,天色已晚,酒馆里客人寥寥无几,昏暗灯光下,弥漫着一股酒气和烟火味。彦子鹤和彦子玉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壶酒,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酒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走进来,斗笠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他在酒馆里缓缓扫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径直朝着彦子鹤他们这桌走来。 斗笠人稳步走近,靴子踏在酒馆的木板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彦子鹤和彦子玉的心上。待他走到桌前站定,彦子鹤猛地伸手,一把掀掉了他的斗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眼前这人竟是几个月前新招进来的管事。此刻,管事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不甘。 “你们以为能轻易抓到我?太天真了。”管事冷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 就在这时,被按在地上的伙计瞅准众人注意力都在管事身上,猛地挣脱开彦子鹤的手,拔腿就往酒馆外跑。 “别让他跑了!”彦子玉大喊一声,刚要起身去追,管事却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彦子玉。彦子玉侧身躲避,与管事缠斗在一起。 彦子鹤见状,立刻放弃追伙计,转身加入战团,与彦子玉一同围攻管事。管事武功不弱,一时间,三人在酒馆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家待你不薄!”彦子鹤一边出招,一边怒声质问。管事冷哼一声:“墨家?不过是我往上爬的踏脚石罢了。有人许我荣华富贵,只要我帮他们搞垮墨家。”“痴心妄想!”彦子玉咬着牙,攻势愈发猛烈。 就在三人激战正酣时,酒馆老板吓得躲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地喊道:“别打了,再打我报官了!” 管事听到这话,心中一慌,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彦子鹤瞅准时机,一脚踢在管事的膝盖上,管事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彦子玉趁机,一拳重重地砸在管事的脸上,管事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说,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彦子鹤死死地按住管事,再次逼问。管事却紧闭双唇,眼神中满是决绝,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彦子玉怒不可遏,“等把你交给少庄主,有你好受的。” 彦子鹤和彦子玉一左一右,将管事死死架住,不顾他的挣扎,押着他往轩墨庄走去。一路上,寒风呼啸,吹在他们满是汗水的脸上,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愤怒与疑惑。 夜幕沉沉,轩墨庄内却灯火通明,仿若白昼。墨泯在大厅中焦急踱步,周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让人胆寒。那冰冷的气场,使得靠近他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寒霜,旁人只要远远望上一眼,便忍不住脊背发凉。 看到彦子鹤和彦子玉押着一个人匆匆走进来,墨泯的目光瞬间如寒星般射向那被押着的管事。她的眼神锐利似刀,仿佛能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洞察其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少庄主。”彦子鹤和彦子玉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紧张。“这人就是幕后捣鬼的关键人物,几个月前新招的管事。” 墨泯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一步步走向管事。她每走近一步,周围的气压便仿佛降低几分,管事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 “说,谁指使你的?”墨泯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威慑,在大厅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管事抬眼,看了看墨泯,却依旧沉默,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挑衅。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墨泯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碴,能直接刺进人的骨髓。“彦子鹤,把他带到牢房。” 牢房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光线映照着墙上寒光闪闪的刑具,更添几分阴森恐怖。管事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终于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仍强装镇定。 “最后一次机会。”墨泯的声音在刑房里回荡,带着回音,更显得冰冷刺骨。“交代幕后主使,以及你们的全盘计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管事咬着牙,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告诉你,就算我死,你们也别想轻易查出真相。” 墨泯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会开口了。”说罢,她朝一旁的彦子鹤挥了挥手指。 彦子鹤会意,拿起一根皮鞭,在手中狠狠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管事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倔强地不肯开口。 墨泯见管事仍旧冥顽不灵,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愈发沉冷,仿佛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她朝彦子鹤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停手,屋内一时间只剩下管事粗重的喘息声。 墨泯踱步到管事面前,微微俯下身,那冰冷的气息直直扑向管事,让管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墨泯的目光如刀般在管事脸上刮过:“你以为,你那点伪装能瞒过我?”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沓泛黄的纸张,“啪”地甩在管事面前。 “看看吧,你以为没人知晓的身世,你那谎报的身份,在我这儿,不过是小儿科。”墨泯的声音冰冷刺骨,仿若寒冬腊月的北风。“你本是落魄商户之子,因家族生意被同行挤垮,心怀怨恨,对吧?后来被人利用,妄图在墨家身上寻得复仇的机会。” 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眼中的挑衅被惊愕与恐惧取代。他下意识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绳索,却只是徒劳。 “怎么,很惊讶?”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森冷寒意。“你以为行事隐秘,却不知在你踏入墨家的那一刻,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只是我念你有才,给你机会,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管事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墨泯抬手打断:“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你不说,也无妨。但你该清楚,与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你……你怎么会……”管事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墨泯直起身,目光望向密牢外的黑暗,仿佛要将那黑暗看穿。“你的那些小动作,我早有察觉,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时机。” 这时,牢房的门突然被人匆匆推开,一个小厮满脸惊慌地冲进来。小厮在墨泯面前站定,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头都不敢抬:“少庄主,大事不好!刚刚收到消息,与咱们有生意往来的几家店铺,一夜之间竟都传出要与墨家断绝合作的消息,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墨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若被寒霜笼罩。她猛地转身,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管事,眼中的杀意更浓,仿佛要将管事生吞活剥。“看来,你背后的人坐不住了。不过,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们心虚。” 墨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管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管事双脚离地,在空中挣扎着,只觉得墨泯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自己。墨泯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搭上整个墨家,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管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颤抖地吼道:“你敢动我儿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本无意牵连无辜。”墨泯冷哼一声,将管事重重地扔回椅子上,那扔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扔的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可你的同伙步步紧逼,若你再不开口,我不敢保证他的安危。” 管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终于,他崩溃般地喊道:“别伤害我儿子,我说,我什么都说!” 墨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管事,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管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颤抖着说道:“是一个叫暗影鬼手的人,我只和他见过一面,他戴着黑色的面具,身形高大,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就这?”墨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不悦的眼神仿若一道利箭,射向管事。“你最好别有所保留,否则,你儿子的下场……” “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管事连忙解释,声音里带着哭腔。“那次见面,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在墨家内部搞破坏,还说只要我成功搞垮墨家,会给我更多的好处,让我和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就答应了他。” “那你们平时如何联系?”彦子鹤在一旁问道。“都是他派人给我送信,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管事一脸无奈地说。 墨泯沉思片刻,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针对墨家?”管事摇了摇头:“他只说墨家挡了他的路,具体是什么路,他没说。” 墨泯冷冷地看着管事,心中杀意翻涌,面上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说出这些就能保住你和家人的命?太天真了。”她转头看向彦子鹤,低声吩咐:“把他关进水牢,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特制的盐水浇淋伤口,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另外,安排死士,暗中把他家里所有人都解决掉,手脚干净点。记住,此事绝不能有半点风声走漏。” 管事闻言,眼中满是恐惧,拼命挣扎着,嘶吼道:“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儿子的,墨泯,你不能言而无信!” 墨泯仿若未闻,径直走出刑房,留下管事绝望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刑房内回荡。她踏出刑房的那一刻,一阵寒风吹过,吹起她的衣角,更衬得她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冰冷气息 。 几日后,墨泯坐在书房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色冷峻。桌上放着一封密信,正是死士传来的消息,告知她管事全家已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蔽了月光,漆黑一片。墨泯望着窗外,心中暗自忖度:“暗影鬼手,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我打下的江山,也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 第64章 生辰之憾,情丝未断 十二月十三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肆意洒落,转眼间,相国府便被装点成一片银白世界。白诗言闺房内,她早早起身,任由丫鬟为自己精心梳妆。镜中的她,眉如远黛,目含秋水,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焦急与期待。 相国府的正厅里,一场温馨的生辰小宴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丫鬟们脚步匆匆,手中捧着精美的瓷器和雕花银筷,小心翼翼地摆放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还有白诗言平日里最爱的点心。白景鸿满脸慈爱,背着手在厅内来回踱步,时不时驻足,亲自过问宴会的每一处细节,一心只想给女儿一个难忘的生辰。 “这桌上的红梅插花,再调整一下,要让小姐一进来就能瞧见她最爱的花儿。”白景鸿指着桌上的花束,温和地对下人们说道。下人们赶忙应和,动作麻利地重新摆弄起来。 然而,白诗言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宴会之上。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细密的雪花图案,在闺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那纷飞的雪花,试图捕捉墨泯的身影。从清晨的第一缕光悄然爬上窗棂,到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橙红色,再到夜幕深沉,明月高悬,庭院始终空荡,唯有那积雪愈发深厚。 “小姐,宴会快开始了,老爷让您过去呢。”丫鬟轻声提醒道。白诗言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正厅。 正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推杯换盏间满是温馨。白诗言的母亲花凝玉,身着一袭宝蓝色绣着牡丹的锦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流淌的星河。 鬓边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她眉眼含笑,夹起一块白诗言儿时最爱吃的玫瑰酥,放进她的碗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言儿,你许久都没吃过这糕点了,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白诗言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轻声应道:“谢谢娘。”她拿起糕点,放入口中,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眼前浮现出墨泯的身影,脑海中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牵挂着自己。 陵威端起酒杯,那宽厚的手掌几乎将酒杯完全包裹。他身着便服,可身上的英武之气依旧藏不住,朗声道:“言儿啊,你生辰,叔也没什么好送的,往后若有谁敢欺负你,尽管跟叔说,叔给你做主!”他的夫人穆青在一旁笑着附和,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气质温婉:“就是,诗言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受委屈。”白诗言起身,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声音清脆:“多谢陵叔和穆姨,诗言记下了。” 副将上官毅也站起身,憨笑着,脸上的笑容质朴又真诚:“诗言,叔没啥文化,就祝你往后开开心心的!”他的夫人李芳连忙拉了拉他,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对白诗言解释:“他呀,就这性子,别见怪。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一点小心意。”说着,李芳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带,十分喜庆。白诗言接过礼盒,真诚道谢:“上官叔,李姨,你们太客气了,诗言很喜欢。” 宴会上,几个小孩子围在白诗言身边,叽叽喳喳,像一群欢快的小鸟。“白姐姐,你看我给你画的画!”上官云珠举着一幅歪歪扭扭却满是童趣的画说道,画上用各种颜色的颜料涂着一个大大的寿桃和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白诗言接过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摸了摸上官云珠的头:“画得真好,姐姐很喜欢,谢谢你。” 长辈们的关怀、同辈的喜爱和小辈的亲近,白诗言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可这些都无法驱散她心底对墨泯的思念。窗外,雪依旧在下,纷纷扬扬,像是要掩盖世间所有的喧嚣与纷扰。她望着那漫天飞雪,思绪飘得更远。她想起与墨泯在梅林赏梅的日子,她温柔的眼神、深情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多希望此刻墨泯能出现在眼前,与她一同分享这份生辰的喜悦。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也将白诗言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意识到,自己在宴会上的失态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她努力打起精神,参与到众人的交谈中,可心底那份对墨泯的思念,却如这冬日的积雪,越积越深。 与此同时,轩墨庄内乱作一团。大商户周老板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手下闯进庄内,身着黑色锦袍的他满脸傲慢,“啪”地把文书摔在桌上。 “墨公子,这合作条款今日必须改,否则这生意,就别做了!”周老板声音在书房回荡,态度嚣张至极。 话音刚落,王老板和赵老板也并肩走进来。王老板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墨公子啊,我们也觉得这合作得重新谈谈,如今这形势,旧条款可不行咯。”赵老板则在一旁附和,尖着嗓子道:“就是就是,大家都得互相体谅,不然这合作,怕是难以为继。” 墨泯猛地将手中的笔重重一摔,“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屋内众人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寒夜的冷星,冷冷扫过这几个老板,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瞬间让屋内温度降了好几度。周老板带来的手下忍不住哆嗦起来,三位老板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心里直发怵。 “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墨泯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现在所有人都争着跟墨家合作,就你们几个不长眼的敢来这儿讨价还价。” 墨泯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们,每走一步,压迫感就重一分:“条款,动都别想动。你们要是不想合作,现在就滚,墨家不缺你们这几个合作伙伴。”墨泯的眼神扫过屋内众人,众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 周老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强撑着道:“墨泯,你别太过分,这生意要是黄了,你墨家也没好果子吃!没了我们的支持,你们货物销路至少少一半!” 墨泯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无尽的寒意:“威胁我?你还不够格。你以为终止合作,就能全身而退?”墨泯的目光如刀,在周老板脸上划过,“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会被一一抖落出来。” 王老板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墨公子,大家都是生意人,有话好说嘛,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提提条件。” 墨泯看向王老板,眼神冰冷:“王老板,你也跟着凑热闹?你那几家铺子,最近账目好像不太干净吧,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王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老板还不死心,小声嘟囔道:“我们也是听了别人的建议,说这样对大家都好……”墨泯眼神一凛,瞬间逼近赵老板,吓得他连退几步:“别人?有意思!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说!” 这时,又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其他几家合作商也蠢蠢欲动,想要借此机会修改合作条款。墨泯听后,眼神愈发冰冷,转头吩咐手下:“把这些人的资料都给我查清楚,他们不是想玩吗,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告诉他们,敢在这个时候背叛墨家,就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说完,墨泯再次看向面前的三个老板,“至于你们,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的,说,还是不说?” 周老板三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犹豫。周老板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墨公子,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有个神秘人,他绑架了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来跟您谈改条款的事,要是不照做,家人就要遭殃。” 墨泯眉头紧皱,寒声道:“神秘人?什么模样?”周老板回忆道:“那人蒙着面,声音沙哑,身形高大,见面就给我们看了家人被囚禁的影像,我们根本不敢反抗。”王老板和赵老板在一旁连连点头,证实周老板所言非虚。 墨泯冷哼一声:“一群蠢货,就这么轻易被人当枪使。你们可知,因你们这一闹,墨家遭受了多大损失?”三位老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墨泯沉思片刻,冷笑着开口:“条款照旧,一个字都不会改。但你们既然敢来挑衅墨家,就得接受惩罚。原本半年的交付时间,现在只给你们两个月。至于以后还要不要合作,就看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了。要是按时按质完成交付,且能帮我揪出那个神秘人,墨家既往不咎,后续合作照旧;要是敢有一丝懈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在这商界再无立足之地。” 周老板“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墨公子,两个月实在是太短了啊!原材料采购、工人调配都需要时间,这根本来不及!您就再宽限宽限吧,我们以后绝对不敢了。而且我们家人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实在投鼠忌器啊。”王老板也跟着跪下,不停地作揖:“墨公子,我们错了,求您高抬贵手,三个月,哪怕三个月也行啊,我们一定拼了命地赶工。我们也想救家人,可这时间太紧,事情太难办了。”赵老板急得满头大汗,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墨少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这一回,我们保证积极配合您揪出神秘人。您要是能救救我们家人,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 墨泯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少在这里求情,两个月就是底线。你们既然有胆子听神秘人的话来对付墨家,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我可以派人协助你们解救家人,但交付期限绝不能改。要是做不到,就准备好承受墨家的怒火。” 待三人离开后,墨泯招来彦子鹤和彦子玉,沉声道:“你们即刻去调查这几个老板家人被囚禁的位置,另外,安排庄内死士,三日后埋伏在废弃仓库周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墨家头上动土。” 彦子鹤和彦子玉领命而去,墨泯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夜色,眼神冰冷如霜。她深知这背后的阴谋绝不简单,此次赴约必然凶险万分,但墨家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让其付出惨痛代价。 被周老板这几人耽搁许久,墨泯心急如焚。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她一头扎进书房,全力处理节前堆积如山的事务。账目、文书堆满了书桌,每一页都亟待审阅批复。 她飞速翻动着账本,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划过,精准地指出数据的差错,对各类开销和收入了然于心。遇到存疑之处,她立刻传唤相关管事前来询问,几句简短的对话,便能理清关键问题。 在签署合作协议时,她逐字逐句地斟酌条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风险的表述。一旦发现模糊不清或者对墨家不利的内容,便果断提笔修改,不容许有丝毫疏漏。 每处理完一份文件,她就会想起白诗言,想到她或许还在等待,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但她清楚,只有争分夺秒搞定这些事务,才能尽快去见她,所以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夜幕笼罩,墨泯终于解决完事务,心想相国府此时早已大门紧闭,但她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见到白诗言。她换上一身轻便的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悄然靠近相国府。 她轻巧地翻过院墙,在错综复杂的庭院楼阁间穿梭,巧妙地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终于,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外。 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坐在妆台前,一袭月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如墨的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烛火,思绪早已飘远,满心都是对墨泯的期待与失望交织的复杂情绪,落寞的神情在烛火的映照下愈发明显。 突然,窗边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嗒、嗒、嗒”,声音虽轻,却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屋内炸响。白诗言猛地转过头,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当看到墨泯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时,她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鼻尖也微微泛红。 墨泯动作敏捷地翻窗而入,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未抖落的雪花。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眼中满是愧疚与急切。“诗言,对不起,我来晚了,庄里出了急事,实在走不开。”她的声音因为赶路而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白诗言快步上前,看着她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耳朵和脸颊,心疼不已,所有之前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浓浓的心疼。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糯:“我知道你肯定有难处,我不怪你。”说着,她抬手轻轻为墨泯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 墨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精心准备的礼物。先是一尊温润的羊脂玉像,那玉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眼间与白诗言极为相似,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般;接着是一套绣着红梅的锦缎衣裳,针线细密,红梅娇艳欲滴,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梅香。“诗言,生辰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给她带来惊喜。 白诗言双手颤抖着接过礼物,指尖轻轻抚摸着玉像的轮廓,眼眶中再次蓄满了泪水,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墨泯,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心中满是甜蜜与感动。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目光坚定而炽热,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深情:“诗言,我想岁岁年年都陪在你身边,看遍四季更迭,历经人间百态,你愿意让我一直在你身旁吗?” 白诗言眼中泪光闪烁,那泪水在烛火的映照下如同璀璨的珍珠。她用力地点点头,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哽咽着说:“我愿意,墨泯,我也想一直有你在身边。” 墨泯眼眶微微泛红,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紧紧拥她入怀,手轻轻搭在白诗言的背上,动作间满是眷恋与温柔,缓缓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两人紧紧依偎,去弥补分别时错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白诗言耳边轻轻诉说:“诗言,这些日子没在你身边,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白诗言微微仰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回应:“我也是,每天都盼着能快点见到你。”他们就这样低声倾诉着,时而回忆起相处时的甜蜜瞬间,忍不住轻声欢笑;时而又因分别的思念,眼眶不自觉泛红。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暖和熟悉气息,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温暖隔绝在外。 窗外,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渐渐被一片洁白所覆盖,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静谧。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们幸福的脸庞。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发丝,她微微低头,嘴唇轻触着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诗言,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儿陪着你。”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惊喜,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两人缓缓起身,白诗言的手微微颤抖着,手指微微有些慌乱的解开墨泯外衣的衣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浓浓的爱意与羞涩,烛光将他们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待衣物褪去,两人坐在床上,墨泯伸手拉过被子,轻轻抖开,细心地将被子拉到两人肩头,把四周掖得严严实实,将寒意隔绝在外。再次紧紧相拥。墨泯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白诗言靠在她的身上,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贴的温度。 墨泯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温柔地说:“诗言,等这场雪停了,我们一起去梅林,再看一次红梅傲雪,可好?”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好,我最喜欢和你一起赏梅了。”说着,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红梅,轻轻凑到鼻尖嗅了嗅,那熟悉的馥郁香气让她的笑容更加温柔,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氛围中。 白诗言微微侧身,背靠着墨泯,她的发丝轻轻拂过墨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清香。墨泯的手不自觉地牵起白诗言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通过这简单的动作倾诉出来。 起初,墨泯只是温柔地握着白诗言的手,时不时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那细腻的触感让她眷恋不已。渐渐地,她的目光落在白诗言的侧脸,只见她脸颊微微泛红,长睫轻颤,美得让人心动。墨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意,微微倾身,在白诗言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害羞,却并没有躲开。墨泯见状,胆子大了些,她的唇慢慢向下移动,落在白诗言的脖颈处,留下一个个带着爱意的轻吻。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紧紧抓着墨泯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甜蜜。 墨泯的吻逐渐变得热烈,她松开白诗言的手,双手缓缓环上她的腰,白诗言也不再害羞,她微微仰头,主动迎合着墨泯的吻。两人的唇紧紧相依,唾液交融,吻得难解难分。 墨泯的一只手从白诗言的腰间向上游走,本想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可一时情难自抑,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柔软的部位。白诗言浑身一僵,墨泯也瞬间回过神,触电般想要抽回手,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触碰,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歉意:“诗言……对不起,我……” 白诗言满脸滚烫,将头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蝇:“没关系……”她的回应让墨泯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犹豫片刻,她试探性地轻轻覆上,白诗言却没有抗拒,只是呼吸愈发急促。墨泯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紧紧咬着下唇。 两人的唇再度贴合,吻得愈发炽热。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温热的雾气。白诗言满脸绯红,眼中满是柔情,她轻声呢喃:“墨泯……”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宠溺,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说:“诗言,有你在身边,真好。” 白诗言微微仰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中却闪过一丝俏皮,带着羞涩与大胆,轻声打趣道:“喜欢吗?” 墨泯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红晕,不过很快,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深情又带着点坏笑的表情,低声说:“喜...喜欢。”说着,她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白诗言轻轻捶了一下她,嗔怪地瞪她一眼,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墨泯见她这般娇俏可爱,情难自抑,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柔软之处,动作里满是眷恋与温柔。白诗言浑身轻颤,脸上滚烫,想要躲开却又贪恋她的触碰,只能娇嗔道:“你呀,就会欺负我。” 墨泯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意:“我只对你这样。”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沉浸在这甜蜜又略带羞涩的氛围里,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彼此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 。 没等白诗言回应,墨泯的唇再度覆上她的,这一吻比之前更加热烈、深沉。她的舌尖轻轻撬开白诗言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缠绵交织,惹得白诗言发出了声音。 在这热烈的亲吻中,墨泯的手,偶尔几次轻轻触碰那柔软之处,白诗言的呼吸愈发急促,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衫,她的脸颊滚烫,眼眸微微迷离,沉浸在这极致的亲密与爱意之中。 昏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投射在墙上,暧昧的剪影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房间里满是他们交织的呼吸声和紊乱的心跳声,这份炽热的爱意在静谧的夜晚肆意蔓延。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的呼吸早已紊乱不堪,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白诗言的脸颊通红,眼神迷离又带着几分沉醉,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墨泯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她慢慢离开白诗言的唇,气息仍旧有些不稳。看着眼前脸颊绯红、娇喘连连的白诗言,她的眼中满是柔情与疼惜。 她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随后,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她缓缓凑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那吻里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 “诗言,快睡吧。”墨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她的手也从她的腰间移开,改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白诗言却有点意犹未尽,她轻咬下唇,眼中还残留着情欲的雾气,带着几分娇嗔与不舍,小手拽住墨泯的衣角,微微仰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软糯着声音说:“墨泯,我还想……”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没说完的话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勾人。 墨泯瞧着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愫,声音愈发沙哑:“太晚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着,他又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试图安抚她。 白诗言听了,心里虽还有些不甘,但看着墨泯疲惫又温柔的模样,也只好乖乖点头。可她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爱意,于是,在两人相拥着准备入睡时,她时不时偷偷亲一下墨泯。 她先是轻轻在墨泯的下巴上啄了一口,得逞后还暗自窃喜。墨泯察觉到了,嘴角微微上扬,却假装没发现。白诗言见她没反应,胆子更大了些,微微欠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亲完后迅速把脸埋进她怀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墨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刮了刮她的鼻子,无奈又宠溺地说:“你这样,还让人怎么睡啦?”白诗言却笑个不停,又在她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缩在她怀里,乖乖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在这温暖的被窝里,两人的心跳逐渐平稳,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白诗言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红晕,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墨泯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幸福与宁静,她在她的发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墨泯闭上眼睛,本以为白诗言这下终于能乖乖睡觉,可没过一会儿,就感觉一个柔软的唇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她佯装不知,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白诗言亲完,偷偷抬眼瞧了瞧墨泯,见他没动静,心底那股子玩闹劲儿又上来了。 她轻轻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凑近,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墨泯的睫毛微微颤动,白诗言以为被发现了,吓得赶紧停下动作。可等了一会儿,墨泯还是没睁眼,她便大着胆子,再次靠近,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缩回到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墨泯的反应。 墨泯实在忍不住,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佯怒道:“小坏蛋。”白诗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白诗言笑个不停,双手环上墨泯的脖子,撒娇道:“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嘛。” 墨泯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满心的无奈都化作了爱意,低头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去,这一吻温柔又绵长,带着无尽的宠溺。良久,两人分开,墨泯额头抵着白诗言的额头,轻声说:“好了,真的该睡了,要是你想每天都这样,那我天天来。” 白诗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惊喜与感动,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再次紧紧环住墨泯的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真的吗?那你可不许骗我。”墨泯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认真地说:“不骗你。” 话刚落音,墨泯的唇再度覆上白诗言的,这一次,她的吻热烈而深情,白诗言脸颊滚烫,呼吸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衫,回应着她的吻。两人沉溺在这甜蜜的爱意里,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彼此的心跳和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良久,两人的唇才缓缓分开,彼此的眼神中满是眷恋。 墨泯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快睡吧。”白诗言微微颔首,将头埋进墨泯的胸膛,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温暖,满心都是幸福与安宁。 墨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白诗言往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双手紧紧环抱着她的腰,像是要把这份温暖与爱意牢牢抓住。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在这温馨宁静的氛围中,白诗言和墨泯的呼吸逐渐平稳,缓缓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嘴角都还挂着幸福的笑意,仿佛连梦境都被这份浓浓的爱意填满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周身被温暖环绕,侧头一看,身旁的墨泯还在熟睡。她的面容在晨光中格外柔和,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白诗言瞧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满是欢喜与甜蜜。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见墨泯还没醒,她的调皮劲儿又上来了。她轻手轻脚地凑近,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醒墨泯。 白诗言微微倾身,双唇轻轻落在墨泯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亲完后,迅速缩回被窝,偷偷观察着墨泯的反应 。 墨泯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贪恋这温暖的被窝和白诗言在身旁的安心,一直假装熟睡。被白诗言偷亲后,她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闭着眼睛,想看看她接下来还有什么小动作。 白诗言见墨泯毫无动静,心底那股玩闹的心思愈发浓烈。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探出脑袋,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那般只是轻啄一下,而是微微俯下身,在墨泯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温热和甜蜜的吻,亲完后还轻轻蹭了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一大早就开始‘欺负’我了。”墨泯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一把将白诗言搂进怀里,翻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浓浓的宠溺。白诗言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轻呼一声,随即双手环上墨泯的脖子,歪着头俏皮地说:“谁让你睡得这么香,我忍不住嘛。” 两人就这样亲昵地打闹了一会儿,墨泯的神色却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诗言,我该走了。庄里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白诗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满是失落。她下意识地搂紧墨泯的脖子,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带着撒娇的软糯和不舍:“就多留一小会儿,好不好嘛,我舍不得你。”她的发丝轻轻扫过墨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却又满是无奈。 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厉害,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歉意:“我也不想走,下次我一定早早安排好事情,多抽时间陪你,你乖乖等我。”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白诗言没有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舍。墨泯看着她这般模样,实在狠不下心,双手捧起她的脸,微微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白诗言轻轻回应着,两人沉溺在这深吻中,试图将彼此的爱意都融入这一吻里。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一定要早点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墨泯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花,再次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一吻里,有眷恋,有不舍,还有对下次见面的期待。而后,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白诗言站在窗前,望着墨泯离去的背影,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再也看不见。她缓缓坐到床边,抱紧双臂,像是要留住墨泯残留的温度,沉浸在思念之中。 第65章 春节前夕,爱意满盈 自那日起,每晚夜幕降临,墨泯总会来到相国府,与白诗言相聚。他们或是在榻上相拥着下畅谈趣事,或是于屋内相对而坐,品一盏香茗,分享着彼此的心事。每一刻的相处,都让两人的心愈发贴近,爱意在这温馨的时光里悄然滋长。 春节的脚步如轻盈的春风,悄然间吹进了紫彦城,整座城瞬间沉浸在一片浓郁的喜庆氛围之中。大街小巷像一夜之间挂满了大红灯笼,那鲜艳的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行人脸上的笑意,暖到了心底。 商铺里,货架被琳琅满目的年货塞得满满当当,精致的糕点层层叠放,五彩的糖果散发着诱人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糖果和糕点混合的香甜气息,勾得孩子们不时在橱窗前驻足,眼巴巴地张望。 与此同时,相国府内也是一派忙碌景象。白诗言穿梭在各个房间,亲自挑选寓意吉祥的春联和福字。她手指轻轻抚过一幅幅春联,仔细斟酌着上面的字句,嘴角不时泛起一抹浅笑。选好后,又和丫鬟们一起制作花灯。她专注地裁剪着彩纸,绘制着精美的图案,脑海中浮现出与墨泯共度春节的画面,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 夜幕刚刚落下,墨泯就迫不及待地前往相国府。在白诗言的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茶香在暖黄的烛光下缓缓散开。 白诗言轻轻捧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眸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你知道吗?今天我去集市挑选春联,看到一副特别有意思的,上联是‘瑞气盈门福满院’,下联是‘春风拂面喜盈堂’,我一下就想到了我们,等贴出来,肯定特别应景。” 墨泯微笑着点头,接过话茬:“那等我有空,一定要和你一起贴,再亲手挂上你做的花灯,肯定会是全府最喜庆的一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生活中的琐碎日常、心中的秘密与憧憬,每一次眼神交汇,都让两颗心更加靠近,爱意在这温馨静谧的氛围中不知不觉地生长蔓延。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这天,轩墨庄的事务如汹涌潮水般向墨泯袭来,将她彻底淹没。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照进屋子,墨泯就一头扎进那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文书里。她时而眉头紧锁,奋笔疾书;时而又放下笔,揉着太阳穴,思考着棘手的难题。一整天,各方人员接连不断地前来汇报情况、寻求指示,墨泯周旋其中,忙得不可开交,连喝口水的间隙都抽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墨泯揉着酸痛僵硬的脖颈,看着终于处理完的事务,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她明白,还有更多更繁杂的事务在等着他,在这忙碌的春节前夕,她恐怕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每晚来陪伴白诗言了。怀着满心的无奈与不舍,忙完一天的墨泯趁着夜色,悄然潜入相国府。 如水的月光倾洒在相国府的庭院里,映出墨泯略显疲惫的身影。她轻车熟路地来到白诗言的闺房外,抬手轻轻叩响窗户,动作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白诗言正在屋内整理着近日为过年准备的物件,听到声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到是墨泯,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可当她借着月光看清墨泯疲惫的面容时,笑容一下子僵住,随即转为深深的担忧。 “墨泯,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累。”白诗言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说着便伸出手,摸着墨泯的脸,动作轻柔,怕自己弄疼了她。 墨泯叹了口气,抬手握住白诗言的手,那双手柔软又温暖,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一些。“诗言,最近轩墨庄的事务实在太多了,要有些日子不能来陪你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还有对不能陪伴白诗言的愧疚。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很快,她又扬起了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我就知道你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身体可别累垮了。你安心处理事务就好,我会等你的。等你忙完这阵,咱们再一起去看花灯,吃好吃的。”说着,她轻轻回握住墨泯的手,给他传递着力量。 墨泯看着白诗言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舍得松开。“诗言,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好好补偿你。” 白诗言将墨泯拉进屋内,打来温水,温柔地为她擦拭脸上的疲惫,又让她靠在床边,为她轻轻按摩着肩膀。墨泯感受着白诗言的温柔与体贴,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诗言,有你在真好。有时候忙得晕头转向,一想到你,就觉得再累也值得。”墨泯轻声说道。 白诗言脸颊微红,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回应:“我也是,每天都盼着你来,和你说说话,这一天才觉得圆满。” 在这温馨的氛围里,两人和衣而卧,墨泯轻轻拥着白诗言,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伴着彼此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 隔天醒来,白诗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身旁摸去,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床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阵失落,目光缓缓扫视着四周,似乎还期望能捕捉到墨泯的身影。 这时,她注意到桌上有一张纸条,急忙起身走过去。拿起纸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诗言,见字如面。清晨事务紧急,我不得不先行离开。待我忙完这阵,定第一时间飞奔到你身边。莫要牵挂,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再一起赏景、逛集市。爱你的墨泯 。” 白诗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条上的字迹,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明白墨泯的忙碌与责任,也深知这份感情需要彼此的理解与等待。她将纸条小心地叠好,放进怀中,仿佛把墨泯的爱也一并珍藏起来。 随后,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她穿梭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指挥着下人们布置春节装饰,那坚定的眼神和利落的动作,无不展现出她的坚强与独立。尽管心中思念着墨泯,但她知道,唯有好好生活,才能不辜负彼此的期待。 午后,阳光洒在庭院的梅花树上,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落。白诗言站在树下,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墨泯一切顺利。她相信,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待春节来临,墨泯定会回到她身边,一同度过这个温馨团圆的节日 。 白诗言正对着梅花树出神,贴身丫鬟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夫人说家中年货还缺些,让您去集市再采买些。”白诗言一听,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便爽快应下。 集市上,人潮如织,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欢快的新春乐章。白诗言穿梭在摊位间,她先来到一个卖干果的摊位前,仔细挑选着色泽饱满的杏仁、腰果和核桃。摊主热情地介绍:“姑娘,我家这干果都是今年新收的,新鲜得很,过年摆上桌,倍儿有面儿!”白诗言微笑着点头,称了好几斤,想着墨泯也爱吃,便多买了些,转头对丫鬟说:“这些拿好咯。”丫鬟赶忙双手接过,将装着干果的袋子稳稳提在手中。 不远处,一个卖手工糖人的摊位吸引了她。形态各异的糖人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有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威风凛凛的小老虎,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白诗言想起墨泯曾说要给她买蝴蝶糖人,便驻足挑选,最终选了一个最大最精致的,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对丫鬟打趣道:“这个可不能让你拿,要是碰坏了,我可得心疼好久。” 走着走着,白诗言看到一位老者在卖笔墨纸砚。她灵机一动,想着墨泯平时爱舞文弄墨,不如买些上等的宣纸和徽墨送他。她拿起宣纸,轻轻摩挲,感受着纸张的细腻质感,又仔细闻了闻墨锭的香气,满意地付了钱。丫鬟费力地接过这些重物,手上的大包小包又多了好几件,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紧紧跟着白诗言。 不知不觉,丫鬟手中已提满了大包小包,几乎快遮挡住她的视线。白诗言看着丫鬟略显狼狈的模样,笑着说:“辛苦你啦,等回去给你赏些好吃的。”丫鬟连忙摇头:“能陪着小姐出来,奴婢开心着呢。”白诗言看着这些满载着新年气息的物件,想到不久后能和墨泯一起分享,心中的失落渐渐被期待填满。在这热热闹闹的采购中,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春节时两人围坐一起,共享团圆的温馨画面 。 墨泯在轩墨庄的书房内,被堆积如山的书卷与账目围得严严实实。暖烘烘的炭炉在一旁散发着热气,却驱不散她周身的疲惫。她已经连续伏案工作了好几个时辰,不停地审阅着各类文件,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批示着重要事务,眉头始终紧紧皱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她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妥当,搁下毛笔,揉了揉酸涩得几乎快抬不起来的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移步至椅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微微弯腰,手指在椅背一处隐秘的凹槽处轻轻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原本平整的地面缓缓裂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条幽长而昏暗的暗道。暗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墨泯深吸一口气,迅速闪身进入,沿着暗道前行。 密室中,几盏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线昏暗而闪烁。墨泯拉了下悬在墙角的绳子,随后,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他静静地等待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多时,阴墨瑶匆匆赶来,她走进密室,恭敬道:“少阁主。”墨泯抬手示意她起身,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地问道:“说吧,江湖和各城池近况如何?” 阴墨瑶挺直脊背,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汇报:“近期江湖表面上还算平静,只是有件事颇为蹊跷。咱们最近接的暗杀任务,都被暗影鬼手的人半路劫去了。”墨泯闻言,剑眉瞬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仿佛能穿透黑暗:“暗影鬼手?居然跟墨陵阁抢起生意来了,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阴墨瑶接着说:“不仅如此,据眼线来报,他们在各城池的动作也很频繁,似乎在秘密集结人手,还和一些神秘势力接触。”墨泯听后,开始在密室中踱步沉思,她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思考着对策。片刻后,她停下脚步,沉声道:“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加强咱们在各城池的眼线布置!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阴墨瑶领命后,又提及:“其他城池都正常运作,唯有灵水城的人不老实,小动作不断,无视咱们定下的规矩。”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寒声道:“哼,灵水城?他们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传令下去,把挑事的做掉,然后把信息散出去。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都掂量掂量!” 交代完各项事宜,墨泯揉了揉眉心,想到白诗言,心中泛起一丝柔情。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想起了与白诗言相处的美好时光。 墨泯目光从摇曳的烛火上收回,神色稍缓,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与温情:“这些年忙于各种事情,疏忽了你。如今想来,已有好些年头没和你一起好好过个春节了。” 阴墨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随即又恢复了恭敬的神色,轻声说道:“是啊,自从你顶替墨泯之后,每日殚精竭虑,一心扑在墨家上,确实许久未曾一起过节了。” 墨泯微微颔首,陷入片刻沉思,随后语气坚定地吩咐道:“今年春节到别院来。我让秋姨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这么多年,你跟着我出生入死,也该好好歇歇几日了。” 阴墨瑶应下,却又面露难色:“只是,如今江湖局势复杂,暗影鬼手那边……” 墨泯摆了摆手,沉声道:“无妨,我自会安排人手盯着。再棘手的事,也不急于这时,春节一起过,就这么定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想到即将到来的团聚,墨泯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脑海中浮现出白诗言的模样,心中默默想着:等忙完这一阵,便能和你一起过个安稳年了。 她抬眸看向阴墨瑶,又补充道:“在别院住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阴墨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声音微微颤抖:“荼泯,当真吗?”多年来,她一直以忠诚的下属身份陪伴在墨泯身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此刻听到这样的安排,内心的波澜再也难以抑制。 墨泯听到“荼泯”这个名字,心中一紧,“别在外人面前叫我这个名字,记住了。”她的声音严厉,带着一丝警告。 阴墨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对不起,是我疏忽。”说完,她缓缓退出密室,动作小心翼翼。 待阴墨瑶退下后,墨泯独自伫立在密室之中,四周石壁冰冷,散发着寒意,唯有那几盏幽微的烛火轻轻摇曳,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跳跃的烛苗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脑海中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白诗言手持书卷时,眉眼间尽是温婉与灵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还有那些与她共度的夜晚,或促膝长谈,或相对无言,可只要彼此陪伴,便觉岁月静好。 如今,春节将至,本该是阖家团圆、共赏新春的时刻,可江湖局势却波谲云诡,暗影鬼手的异动、灵水城的挑衅,桩桩件件都如巨石般压在心头。但只要想到白诗言,她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温柔与力量。 春节前夕,相国府像是被喜庆的颜料精心渲染过一般,处处洋溢着新春独有的浓郁气息。 庭院里,白诗言和母亲花凝玉正忙得不亦乐乎。白诗言穿梭在一群忙碌的下人中间,时而驻足,仔细地指导着他们如何将大红的灯笼挂得高低错落、疏密有致。那些灯笼宛如熟透的红柿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新春的到来。 花凝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与欣慰。见女儿忙得额头微微沁出细汗,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花凝玉忍不住轻声打趣道:“言儿,今年这过年的劲头,可比往年足了不少呢。”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她娇嗔道:“娘,这新年新气象,自然要热热闹闹的。”说话间,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墨泯。要是她此刻能在身旁,与自己一同参与这忙碌又欢乐的筹备,那该多好啊。想象着墨泯和自己一起挂灯笼、贴春联的场景,白诗言的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封信,神色恭敬地递给白诗言:“小姐,刚有人送来的。”白诗言心中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信或许与墨泯有关。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忙接过信,轻轻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诗言,展信安。今日着实忙碌,事务一桩接着一桩,忙得我晕头转向。可每当疲惫不堪时,只要一想到你,心间就涌起无尽温暖,瞬间又充满了力量。好想快点来到你身边,看你明媚的笑,听你温柔的话语。再等我一阵子,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就飞奔到你身旁。等我,勿念。爱你的墨泯。” 白诗言看着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花凝玉见状,好奇心顿起,忍不住凑近瞧了瞧,笑着说:“哪位公子的信,瞧把你高兴的。”白诗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信藏在身后,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道:“娘,您就别打趣我了。” 母女俩正说着,相国大人白景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庭院里热闹非凡的景象,他不禁笑着点头:“今年这年味儿,可真是浓啊。” 白诗言快步迎上去,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爹爹,您回来啦。您看,咱们准备的这些装饰,是不是特别喜庆?”白景鸿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温柔的说道:“不错,咱们言儿长大了,操持这些事儿都有模有样的。” 一家人正说着话,下人来报,说准备张贴春联了。白诗言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拉着父母来到大门前。 她拿起一副春联,仔细端详着上面的金字:“瑞雪丰年迎盛世,春风送暖贺新程”,眼中满是欢喜,笑着说:“爹爹,娘亲,这春联的寓意可好啦,希望新的一年咱们全家都平平安安,万事顺遂。”白崇山和花凝玉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女儿的疼爱与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两人纷纷点头赞同。 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春联被稳稳地贴上。大红的纸张鲜艳夺目,仿佛燃烧的火焰,金色的字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是被阳光赋予了生命。相国府的大门瞬间变得焕然一新,处处透着喜庆与吉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夜晚,白诗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柔软的锦被。她手中紧紧握着那封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天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期待。她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那月光如水般温柔,轻声呢喃:“你快些回来吧,我好想你。”在思念与对春节的憧憬中,白诗言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和墨泯手牵着手,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一同欣赏着五彩斑斓的花灯。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只留下这美好的瞬间。 第66章 除夕团圆夜 除夕,瑞雪初霁,相国府仿若被大自然精心雕琢成一座琼楼玉宇般的琉璃世界。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洒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飞檐斗拱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相国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缎随风飘舞,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味。 一大早,白景鸿和花凝玉便忙碌起来。白景鸿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风度翩翩。花凝玉则身着一袭红色绣牡丹的长裙,头戴凤钗,妆容精致,温婉大方。二人笑容满面地站在相国府门口,迎接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 每一位访客都带着诚挚的祝福,拱手作揖。“相国大人,新年吉祥,愿您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官运亨通!”一位官员模样的人笑着说道。白景鸿微微欠身,拱手回礼,爽朗地笑道:“同喜同喜,也祝老兄新的一年仕途得意,阖家安康。” 花凝玉则在一旁招呼着丫鬟,为宾客们送上热气腾腾的香茗,周到地安排着茶点和座位,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当家主母的风范。 到了晚上,暖黄色的灯火照亮了正厅,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桌前。桌上摆满了寓意吉祥的美食,有象征年年有余的红烧鲤鱼,有寓意团圆的四喜丸子,还有精致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白诗言坐在父母身旁,身着一身粉色的新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白景鸿和花凝玉一边与家人交谈甚欢,一边不时地为白诗言夹菜,眼神中满是慈爱。 “言儿,多吃点这个,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花凝玉温柔地说道,将一块排骨夹到白诗言的碗里。白诗言笑着点头,甜甜地说:“谢谢娘亲,今天的菜都太好吃了。”一家人举杯欢庆,晶莹的酒液在杯中闪烁,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与此同时,墨泯的别院里已然成了欢乐的海洋,处处都弥漫着浓郁的年味儿。秋姨像个活力四射的指挥官,在人群里忙得不可开交,却精气神十足。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干净整洁的衣裳,随着她风风火火的动作微微晃动,头上包着的蓝色布巾也跟着轻轻起伏。 “把那盘油焖大虾往这边挪挪,摆个好看的造型!这虾可得摆得整整齐齐,看着就喜庆!”秋姨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指挥着丫鬟们摆放菜肴,同时手脚麻利地亲自调整着桌上的菜品。“今儿个除夕,这饭菜可得做得热乎又好吃,让少爷和大伙都吃得开心!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把这碗筷都摆整齐咯,别毛毛躁躁的!今天这日子,可不能出岔子!”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泼辣,却又透着十足的亲切劲儿,在小院里不断回荡。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脚步匆匆,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地禀报道:“秋姨,秋姨!有位姑娘找少爷!” 秋姨闻言,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急切地说道:“哟,姑娘?快,快请进来,可别让人家姑娘站在外面冻着了。这天寒地冻的,姑娘家在外头可不好受。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收拾,别乱了阵脚!”说着,她还不忘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布巾,就怕自己这副忙碌的样子失礼。 这时,墨泯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对秋姨说道:“秋姨,我去接。” 秋姨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不禁上下打量了墨泯一眼,心里暗自纳闷: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姑娘找少爷,少爷还主动去接?但她也没多问,只是笑着点点头说:“行嘞,少爷,你快去。见了人家姑娘,可得客气点,别失了礼数。” 她快步出门去接,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墨泯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她走上前去,牵起阴墨瑶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喜悦与关切,说道:“快进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牵手,让阴墨瑶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可很快又放松下来,任由墨泯牵着。她微微侧过头,偷偷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依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极淡却甜美的笑容。 墨泯牵着阴墨瑶的手走进客厅,又带着她参观整个别院。他们沿着清幽的回廊漫步,廊下挂着几盏小巧的灯笼,灯笼里的烛火轻轻摇曳,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走到花园时,墨泯指着那片还覆盖着薄雪的花坛说:“等春天来了,这里就会开满五颜六色的花,到时候,我再带你来看。”阴墨瑶轻轻点头,轻声应道:“墨泯,我好想快点看到。”两人又走到一处小池塘边,虽然水面结了冰,但能想象到夏日里荷花盛开的美景,墨泯兴致勃勃地描述着,阴墨瑶听得入神,偶尔轻轻发出一声应和。 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秋姨看到。远远望去,秋姨瞧见两人亲昵的模样,恍惚间竟以为那姑娘是白诗言。可等她走近几步,定睛一看,发现并不是,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虑 ,不禁小声嘀咕:“这姑娘是谁呀?怎么和少爷这么亲近,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带别的姑娘在院子里逛呢 。”但她也没立刻上前询问,只是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墨泯拉着阴墨瑶,沿着曲折回环的走廊踱步前行。廊间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交织成一曲动听的乐章。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时隐时现,温馨而美好。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房前,墨泯抬手轻轻推开房门,率先踏入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与窗外飘进的花香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她侧身,向阴墨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阴墨瑶走进屋内。紧接着,她抬手指向对面的房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线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室宁静:“墨瑶,我的房就在你的对面,以后找我方便点。” 阴墨瑶迈过门槛,缓缓走进房间,刹那间,她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屋内的布置显然是经过精心筹备的,处处都藏着巧思。靠近窗边的位置,摆放着几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花,淡粉色的花瓣层层舒展,宛如少女羞涩的裙摆。嫩黄色的花蕊在花瓣簇拥下若隐若现,散发出清幽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让人心旷神怡。这些花被安置在精美的青花瓷盆中,盆身绘制着细腻的花鸟图案,更衬得花朵娇艳动人。 再看那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精致摆件,每一件都承载着她曾经的回忆。有她儿时一直想要的琉璃小鹿,剔透的身躯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小鹿的眼睛灵动有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跑起来;还有造型别致的陶瓷人偶,眉眼生动,栩栩如生,那熟悉的神态,就像回到了曾经一起玩耍的时光。梳妆台上,几盒首饰整齐排列,珠翠闪耀,每一件都精美绝伦。一颗颗圆润的珍珠,镶嵌在纯金打造的底座上,搭配着鲜艳欲滴的红宝石、蓝宝石,奢华又不失典雅。其中一条珍珠项链,中间那颗硕大的珍珠,是墨泯特意派人从南海寻来的,历经千辛万苦才送到她的手中。 一旁的衣柜半掩着,里面挂着几身崭新的衣服,料子上乘,绣工精细。有温婉大气的淡蓝色长裙,裙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起舞,每一只蝴蝶的翅膀上都用金线勾勒,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也有俏皮可爱的粉色短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柔软的白色绒毛,看着就暖意十足,短袄上还绣着小巧的梅花,精致无比。这些衣服的款式,都是墨泯回忆着阴墨瑶曾经的喜好,与裁缝反复商讨才确定下来的。 墨泯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微微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轻轻搓动。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是小时候你最喜欢的花,我自作主张摆在这里了,不知现在是否你还喜欢。为了找到这些花,我派人寻遍了城中所有的花市,甚至还去了城外的花农家里,好不容易才凑齐。”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轻轻抚了抚花瓣。“以后这便是你的住所了,想来随时都可以。我跟他们打好招呼了,这里的人是我特地挑选的,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做事细致周到,你可以放心让他们伺候。郊外那里就别住了,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冷清。过完年我让人把东西收拾过来,这里热闹些,有人照顾我也放心。这是昨日刚做好的衣服,我特意找了城中手艺最好的裁缝,按照你的尺寸精心裁剪缝制,你看看合不合身。”说着,她轻轻拿起一件衣服,在阴墨瑶身前比划着。 阴墨瑶环顾着房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眼眶微微泛红,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轻轻抚摸着那些花朵,又拿起一件衣服,手指摩挲着衣料,触感柔软顺滑。她转过身,看向墨泯,眼神中满是依赖与温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墨泯,没想到你都还记得。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记得这些小事,没想到你……”话未说完,她已微微低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 秋姨哼着小曲,抱着几床厚被子走进房间,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嘴里念叨个不停:“姑娘啊,夜里凉,得多盖点。这被子啊,我挑的都是最厚实、最暖和的,保准你能睡个好觉。”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被子放到床上,又仔细地整理好边角。 “这枕头也给你拍拍松,睡起来才舒服。”秋姨继续絮叨着,伸手轻轻拍打着枕头,“要是有啥不满意的,姑娘你尽管说,可千万别客气。” 阴墨瑶礼貌地微笑着回应:“秋姨,太麻烦您了,谢谢您。” 墨泯也跟着点头致谢:“秋姨,辛苦您跑这一趟。” 秋姨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姑娘和少爷做事,我心里高兴着呢。”说完,她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 待秋姨走后,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对阴墨瑶说:“秋姨就是这样,热心肠,爱操心,你可别嫌她啰嗦。” 阴墨瑶轻声笑道:“不会,秋姨很亲切,让我感觉很温暖。” 而秋姨离开房间后,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心里暗自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像兄妹呢,刚刚那相处的劲儿,太亲昵啦。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算了,年轻人的事儿,咱也别瞎琢磨,只要他们高兴就好。” 说完,她晃了晃脑袋,便哼着小曲,继续去忙别的事儿了。 随后两人来到正厅,秋姨早就迎了上来。她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热情地打招呼:“姑娘快请坐,一路上累坏了吧?这大冷天的,可辛苦了。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说着,便拉着阴墨瑶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动作亲昵得就像对待自家的晚辈。 墨泯笑着跟秋姨解释:“秋姨,这是我的义妹,往后可要在咱们这儿多住些日子。”秋姨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连忙应道:“那敢情好,姑娘看着就招人喜欢,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秋姨说,别客气。在这儿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跟秋姨讲,秋姨给你安排!”说完,又扭头朝着旁边的丫鬟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姑娘倒杯热茶来!再拿些点心,姑娘肯定饿了。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阴墨瑶坐在一旁,微微抿着唇,神色淡淡,对周围忙碌的众人视若无睹,唯有看向墨泯时,眼中才会闪过一丝柔和。 晚上,别院的大厅里摆上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有香气扑鼻的红烧猪蹄,金黄酥脆的炸春卷,还有寓意吉祥的八宝饭。众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墨泯为阴墨瑶一一介绍着在座的人,阴墨瑶礼貌性地微微点头示意,声音清冷地问好,简短又疏离。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厮笑着打趣道:“少爷,这位姑娘一来,咱们院子里可就更热闹啦!”引得众人一阵哄笑。秋姨也跟着笑道:“那可不,多个人多份热闹,今年这年啊,肯定过得热热闹闹的。姑娘啊,你可算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啊,就盼着热热闹闹的。”阴墨瑶神色平静,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垂下眼眸。 用餐时,墨泯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油焖大虾,轻轻放到阴墨瑶的碗里,温柔说道:“墨瑶,尝尝这个,我特地让秋姨做的,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阴墨瑶脸颊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轻声说道:“墨泯,你也吃。”说着,便夹起一块红烧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墨泯碗中,动作轻柔。 这一幕正巧被秋姨瞧见,她手中的筷子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心想:“这说是义妹,可这相处的模样,怎么感觉不太像寻常兄妹呢?少爷平时也没这么贴心过呀,这姑娘看着对少爷也不一样。哎呀,我这老眼昏花的,不过,只要你们开心就好,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但她也没当场点破,只是笑着摇摇头,继续招呼大家吃饭。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分享着过去一年的趣事,有人讲述着外出时遇到的奇闻异事,有人回忆着这一年里的收获与成长,引得众人时而惊叹,时而开怀大笑。阴墨瑶坐在墨泯身旁,静静听着,偶尔附和着墨泯说上几句,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许笑意 。 深夜,别院的热闹在欢声笑语中落幕,众人带着除夕的喜悦各自回房休息。墨泯躺在床上,满心思念如潮水翻涌,难以入眠。白诗言的一颦一笑在她脑海反复浮现,自从上次分别,日子变得漫长煎熬,这份想念在除夕愈发浓烈。她再也按捺不住,悄悄起身,穿戴整齐,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如一道黑影,悄然潜入相国府。 相国府内一片静谧,灯笼的烛火在微风中轻晃,洒下昏黄光影。墨泯凭借熟悉的路径,巧妙避开巡逻侍卫,轻手轻脚落在白诗言的闺阁外,抬手轻叩窗棂,声音虽轻,却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白诗言同样辗转难眠。她坐在窗前,望着明月,脑海全是墨泯的模样。除夕阖家团圆,可她满心盼着与墨泯相见。听到窗外轻叩声,她心跳猛地加快,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匆匆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打开窗户。 两人四目相对,长久未见的思念与爱意瞬间决堤。墨泯翻窗而入,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抱得用力,声音微微发颤:“诗言,我好想你。”白诗言紧紧依偎,双手环住他她腰,带着哭腔说:“我也是,没有你的日子,时间都变得好难熬。” 两人相拥许久才缓缓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眼中满是爱意,她歪着头靠在墨泯肩头,嘴角噙着甜笑:“你知道吗,这几日,我在府里忙活,想着要是你在就好了,就能一起忙活。”墨泯微微侧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低沉温柔:“我也总是想起你,就觉得少了你,缺了许多乐趣。” 正说着,墨泯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轻声对白诗言说:“诗言,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白诗言满心好奇,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任由墨泯拉着她的手,施展轻功,轻巧地跃出闺阁,避开侍卫,出了相国府。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山坡。这里远离京城的喧嚣,四周静谧得只能听到虫鸣和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山坡上的视野极为开阔,站在这儿,整座京城尽收眼底。 墨泯牵着白诗言走到山坡边缘,缓缓停下脚步。她从身后轻轻环住白诗言,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柔声道:“诗言,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有惊喜。”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满心都是甜蜜与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远方,静静等待着那份未知的惊喜。 万籁俱寂,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紧接着,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天边轰然炸开,如同一棵盛放的金色巨树,无数细碎的火花纷纷扬扬飘落,将墨泯和白诗言笼罩在一片暖金色的光芒里。 白诗言惊喜地捂住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美啊!”墨泯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在新的一年,每天都能这么开心。”白诗言转过身,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谢谢你,墨泯,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 话音刚落,又一朵烟花腾空而起,这一次是浪漫的粉色,烟花炸开的瞬间,化作无数爱心的形状,缓缓坠落。白诗言忍不住欢呼起来,墨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要将这份喜悦和幸福永远握在掌心。 烟花接连绽放,红的似火,蓝的如宝石,紫的像梦幻的云霞,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将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白诗言兴奋地拉着墨泯的手,时而惊叹,时而欢笑,墨泯则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和漫天烟花。 过了许久,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际,夜空渐渐恢复宁静,白诗言仍沉浸在方才的美好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双腿有些微微发酸。墨泯注意到她的疲惫,转身在她身前蹲下,温柔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白诗言脸颊微红,却还是乖乖趴到墨泯背上,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脖子。 墨泯稳稳起身,背着白诗言沿着熟悉的小路往相国府走去。山间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白诗言却觉得无比温暖。她将脸轻轻贴在墨泯背上,感受着他坚实的后背传来的温度。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的影子倒映在路上,仿佛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 白诗言把下巴搁在墨泯肩头,轻声说:“今天的烟花,比我以往看过的都要美。”墨泯嘴角上扬,声音里满是温柔:“因为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所以才格外美。”白诗言脸颊泛红,手指轻戳墨泯的肩膀,娇嗔道:“就你嘴甜。” 墨泯微微侧头,蹭了蹭白诗言的脸,笑着问:“你最喜欢刚才哪一朵烟花?”白诗言歪着头想了想,说:“那朵像星星瀑布的,一闪一闪的,好漂亮,感觉伸手就能抓到星星。你呢?”墨泯思索片刻,回答道:“那朵散开是爱心形状的,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明晃晃地绽放在夜空里。”白诗言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又轻轻捏了捏墨泯的耳朵:“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问:“墨泯,你说以后我们老了,还会像现在这样一起看烟花吗?”墨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会,等我们头发都白了,我还背着你来看,每年都不落下。”白诗言眼睛亮晶晶的,连忙点头:“好呀,说好了不许反悔。” 快到相国府时,墨泯放慢脚步,轻声说:“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能让我多背你一会儿。”白诗言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说:“傻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呢。”墨泯应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背着白诗言朝着相国府走去 。 相国府内一片静谧,灯笼的烛火在微风中轻晃,洒下昏黄光影。墨泯凭借熟悉的路径,巧妙避开巡逻侍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打开白诗言的闺房。 进屋后,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放下,两人站在屋内,一时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满是眷恋与不舍。白诗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今晚我好开心,谢谢你给我这么难忘的除夕。”说着,她走到床边,拿起一条柔软的毯子,轻轻披在墨泯的肩头,眼中的关切毫不掩饰 :“折腾了这么久,你累不累?” 墨泯顺势拉住白诗言的手,拉着她在榻上坐下,嘴角带着温柔笑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累。倒是你,明天一早还要应付府里的事,别太累着自己。”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微微摇头:“有你在,我就不累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思索片刻后说道:“过几日吧,我忙完手里的事就来,下次我给你带秋姨做的点心,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吗?”白诗言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可想秋姨做的点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享分别后的点滴。白诗言讲着相国府的日常,哪家夫人办了诗会,府里添了什么物件;墨泯说着江湖趣事,还有秋姨为除夕如何忙碌,小厮们闹了什么笑话。不知不觉,烛火渐渐微弱,谈兴却正浓。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讲述,望着他温柔眉眼,爱意如沸,实在按捺不住。她微微仰起头,双手轻轻搭在墨泯的肩膀上,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羞涩 。她慢慢凑近,闭上眼睛,轻轻吻上了墨泯的唇。墨泯即紧紧回抱住她,回应着这个吻。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垂眸,长睫轻颤,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眼中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溺毙。她再次俯身,轻轻啄了一下白诗言的唇。 墨泯温柔地将白诗言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更舒服地依偎着自己。两人就这样亲昵地靠在一起,白诗言的手指在墨泯的掌心轻轻画着圈,墨泯则时不时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白诗言的声音带着丝丝甜意,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分开这么久了好不好?”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坚定地说道:“我也不想再离开你这么久了。” 白诗言满足地笑了笑,把脸埋在墨泯的胸口,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又仰起头,眼神里满是爱意与俏皮,主动凑上去,轻轻咬了咬墨泯的下唇,而后又吻住他,墨泯自然也热烈回应,两人在这安静的闺房里,被甜蜜紧紧包裹,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可没一会儿,她又悄悄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眷恋,再次在墨泯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肌肤,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爱意。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墨泯的眉眼,而后又忍不住在她的唇角偷亲一下,这一次,她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似乎想要把这一刻的温暖和甜蜜都深深印在心底。 就在她准备再亲一次时,墨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轻声说道:“快睡吧,明天还能好好看我。”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害羞地把脸埋进墨泯的胸膛,声音带着娇嗔:“好。!”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快睡吧,我抱着你。”白诗言在她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笑意,乖乖闭上眼睛,在墨泯温暖的怀抱里,渐渐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67章 情牵两心,醋意悄然 春节,相国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大年初一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还在沉睡,她的面容在晨光映照下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诗言轻轻挪动身子,却还是惊醒了墨泯。 墨泯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诗言那满含笑意的眼眸,她伸手将白诗言搂得更紧,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早,诗言。”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回抱她,柔声道:“早呀,昨晚睡得好吗?”墨泯笑着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有你在身边,自然睡得安稳。” 两人依偎片刻,墨泯想起昨晚的提议,再次开口:“诗言,这几天相国府宾客肯定很多,等过了这阵,来我别院如何?”白诗言眼睛一亮,满心欢喜,可随即又有些犹豫,轻轻咬了咬下唇:“我自然是想去的,只是府里事务繁杂,爹娘那边……我怕他们不同意。” 墨泯轻轻抚着她的发丝,耐心劝道:“不想你那么忙绿,我去跟伯父伯母说说,他们那么疼你,定会理解的。而且就去小住些时日,等你想家了,我再送你回来。” 白诗言抬眸,眼中满是期待与纠结,小声说道:“可是,春节期间府里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要是有什么疏忽,这年可就过得不舒坦了……” 墨泯轻刮她的鼻尖,温柔笑道:“别瞎操心啦,伯父伯母操持相国府这么多年,应付这些还不是小菜一碟。” 白诗言微微颔首,又想起一事,有些担忧地说:“大过年的,我跑去你的别院住,别人知道了,肯定在背后指指点点,对我白家名声不好。” 墨泯将她的手握住,坚定道:“咱们光明磊落,只是想找个清静地方过个舒心年。要是真有人敢乱传闲话,我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美目流转,低声道:“话是这么说,可春节期间流言传得更快,爹娘肯定得跟着发愁,他们最在乎家族名声了。”她眉头轻蹙,脸上满是忧虑。 墨泯将白诗言的手攥得更紧,目光炯炯,认真说道:“诗言,我懂你的顾虑,伯父伯母那边我一定亲自去坦诚相告。我家世清白,对你更是一片真心,就盼着能和你过个轻松自在的年。”她顿了顿,抬手轻轻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白诗言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是害怕会给家里带来麻烦,就算你去说,爹娘也不一定能答应。”她轻轻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墨泯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深情说道:“诗言,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你填满了。这世间万物在我眼中皆无光彩,唯有你,是我生命里最璀璨的光。我想和你度过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一起看遍四季更迭,一起走过岁岁年年。这次春节,我只想单纯地和你待在一起,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陷入两难。” 白诗言望着墨泯真挚的眼眸,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炽热与坚定,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她微微点头,眼眶微红,轻声说:“不如我自己去和爹娘说吧,毕竟这件事最还是我在行。” 墨泯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白诗言。过了许久,她才松开,在白诗言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我回去,免得被人发现。”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推开她,嗔怪道:“快走吧,小心点。” 墨泯走到窗边,回头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而后翻窗而出,白诗言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期待着与墨泯共度的第一个春节。 丫鬟们陆陆续续走进房间,动作娴熟地开始为白诗言梳妆打扮。其中一个小丫鬟一边梳理着白诗言的长发,一边兴奋地说道:“小姐,您是没瞧见,今天相国府一大早就热闹非凡,来了好多达官显贵,马车都排到巷子口了呢!” 另一个丫鬟接着话茬:“就是就是,我刚刚去取胭脂的时候,看到前厅摆满了各种名贵的礼品,都是来给老爷夫人拜年的。”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应了一声,心思却还沉浸在即将和墨泯去别院过春节的喜悦中。她看着镜中自己渐渐精致的妆容,想象着到了别院后的场景,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这时,为首的丫鬟贴心地拿起一件大红色绣着牡丹的锦袍,说道:“小姐,这件新做的衣裳可喜庆了,最适合您今天穿,一会儿出去拜年,保准艳压群芳。” 白诗言站起身,任由丫鬟们为她换上新衣,整理裙摆,她轻抚着华丽的衣料。就在白诗言穿戴整齐,准备去前厅拜年时,花凝玉走了进来,看到女儿容光焕发的模样,眼中满是慈爱,说道:“言儿,打扮得真漂亮,不愧是我的女儿。” 白诗言微微欠身,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娘,你就别打趣女儿了。”花凝玉走近,轻轻整理着她肩头的流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言儿,今日府上来的都是贵客,你可要多注意言行举止,莫要失了礼数。”白诗言乖巧地点头,应道:“女儿明白,定不会给爹娘丢脸。” 母女俩相伴来到前厅,厅内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暖烘烘的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弥漫,人们欢声笑语不断,将新春的喜庆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烈。众人看到白诗言进来,目光纷纷被她吸引。她今日身着一袭绣着吉祥云纹的红色袄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恰到好处的妆容衬得她眉眼如画。不少夫人小姐们忍不住发出赞叹:“瞧这白家小姐,真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气质更是出众,不愧是相国府的掌上明珠。”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胸腔里仿佛揣着一只活泼的小鹿,她暗自给自己打气:“今日是阖家欢庆的日子,我代表着白家,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一定要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能辜负爹娘的期许,更不能让白家蒙羞。”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偏不倚,既亲切又不失端庄。在心底默默梳理着各位贵客的身份和喜好,稳步走进人群,每一步都轻盈而笃定。 见一群公子哥围在一起高谈阔论诗词歌赋,她款步上前,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听闻诸位在讨论近日佳作,我虽才疏学浅,却也略懂一二,不知可否分享拙见?”话一出口,她心里微微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暗自思忖:“可别出什么差错,这些公子们才学出众,希望能接上他们的思路,可别让人看扁了。”然而,当她条理清晰地阐述对诗词意象的理解,巧妙地剖析诗人的情感表达时,公子们纷纷投来赞赏目光,其中一位公子忍不住鼓掌称赞:“白小姐见解独到,一番言论让我等受益匪浅,实在是才思敏捷!”她悬着的心落了地,自信瞬间回升,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越发投入地与他们交流起来,妙语连珠,时不时还能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不远处,小姐们聚在一起讨论新出的衣料和首饰。白诗言莲步轻移过去,笑意盈盈:“我近日得了一种新料子,触感柔滑,花色别致,改日定要与姐妹们分享。”瞬间,小姐们将她围住,七嘴八舌询问。“诗言,那料子是什么颜色呀?”“是不是很难得?”白诗言耐心解答,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话题引向更有趣的方向,让气氛更热络些。她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听闻这料子的纺织工艺独特,是从遥远的南方传来,据说织工们为了织出这料子,花费了数月时间呢!”小姐们听得津津有味,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烈。她想着:“可不能让姐妹们觉得无趣,一定要把气氛炒得热热的,大家开开心心才好。” 在与一位诰命夫人交谈时,诰命夫人笑着说:“这孩子嘴可真甜,招人喜欢!”白诗言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真诚,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夫人谬赞了,能得您喜欢,是诗言的荣幸。今日新春,就盼着大家都能开开心心,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夫人这一身装扮雍容华贵,这发间的簪子更是点睛之笔,不知是何处寻来的好物?”诰命夫人被她夸赞得喜笑颜开,兴致勃勃地分享起簪子的来历,白诗言专注倾听,时不时点头附和,巧妙回应,把诰命夫人逗得合不拢嘴 。 突然,一位年轻夫人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另一位夫人昂贵的裙摆上,茶水晕染开来,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两位夫人身上,原本喧闹的前厅刹那间安静下来,只听到茶水滴答落在地面的声音。被洒到裙摆的夫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而那位不小心洒出茶水的年轻夫人则满脸惊慌,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一边说着“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一边试图擦拭裙摆上的污渍,却反而让污渍扩散得更大。周围的夫人们交头接耳,发出阵阵唏嘘声,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白诗言见此情景,立刻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温和又关切的笑容。她先轻轻握住那位年轻夫人颤抖的手,轻声安抚道:“姐姐莫慌,这事儿怪不着您,过年人多热闹,难免有不小心的时候。” 随后,她又转身面向被洒到裙摆的夫人,微微欠身,真诚地说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这新年伊始,茶水洒在裙摆上,说不定还是个好兆头呢,预示着您往后的日子如这茶水般滋润,好事连连。”说着,她接过丫鬟递来的干净手帕,动作轻柔地帮着擦拭裙摆,同时说道:“我知道有家绣坊手艺绝佳,要是这污渍实在去不掉,让绣坊绣上些应景的花样,保准比之前还好看,费用都由我来出。” 白诗言这一番话和举动,让两位夫人的情绪渐渐缓和。被洒到裙摆的夫人脸色缓和了许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罢了罢了,诗言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计较,只是这裙摆着实有些可惜。”那位年轻夫人如释重负,感激地看向白诗言:“多亏诗言妹妹解围,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白诗言笑着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过年,可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 在白诗言的调和下,周围的夫人们也纷纷附和,气氛逐渐恢复了融洽,众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白诗言巧妙化解了这场尴尬,她的高情商和周到处事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许,不少人在心底暗暗佩服,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与认可。 随着天色渐暗,前厅的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白诗言和家人站在门口,微笑着与每一位客人道别,诚挚地感谢他们的到来。她一一回应着客人们的祝福,“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祝您新的一年万事胜意”,温暖的话语不断从她口中传出,给这个新春的夜晚增添了更多温馨。 宾客散尽后,相国府渐渐安静下来,白诗言这才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可心中却满是充实。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佳肴的饭桌前,暖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正是阖家团圆的温馨时刻。 白诗言坐在饭桌边,手中的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菜,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我想去墨泯的别院小住几天。” 相国白景鸿正端起酒杯,准备喝上一口,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停住,缓缓放下酒杯,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看着女儿,神色变得严肃:“言儿,你难道不清楚这几天家里有多忙吗?各种拜年应酬、家族事务,都需要你帮忙打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要去别院呢?” 夫人花凝玉原本正笑着给白诗言夹菜,听到这话,笑容也渐渐消失,放下筷子,一脸担忧地说:“是啊,言儿。新年期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外跑,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白诗言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爹,娘,我平日里一直待在府里,都快憋坏了。墨泯的别院环境清幽,景色宜人,我就想去那儿放松几天。”说着,她站起身,走到白景鸿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爹,您就答应我吧,我就去几天,回来之后一定加倍努力帮家里做事,好不好嘛?” 白景鸿看着女儿,神色依旧凝重:“言儿,你身为相国府的千金,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颜面。府里这些事,你参与得那么多,突然离开,很多安排都会被打乱。” 白诗言又快步走到花凝玉身边,拉住母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娘,您最心疼我了,帮我跟爹求求情吧。我保证,去了之后肯定守规矩,不会给家里抹黑的。” 花凝玉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看向白景鸿劝说道:“景鸿,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言儿一向乖巧懂事,这次这么想去,肯定是真的憋闷太久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家里的事,咱们多上点心,再让下人们多操持些,总能应付得过来。” 白景鸿沉默不语,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其中的利弊。白诗言见父亲态度似乎有了一丝松动,连忙趁热打铁:“爹,我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去了别院我肯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给家族丢脸。等我回来,一定把这几天落下的活儿都补上,更用心地帮家里操持。” 白景鸿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母亲帮你说话的份上,就去住几天吧。但你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可有丝毫差错,尽早回来。” 白诗言一听,立刻破涕为笑,兴奋地在白景鸿和花凝玉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欢快地说道:“谢谢爹!谢谢娘!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啦,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两日后,白诗言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辞行。一路上,寒风凛冽,白诗言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格外愉悦。 然而别院的屋内却暖意融融,铜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墨泯与阴墨瑶围坐在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和冒着热气的香茗。 阴墨瑶轻抿一口茶,笑着说道:“墨泯,这新年的茶,喝着就是格外香甜。”墨泯微笑着点头,“是啊,新年新气象,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 正说着,秋姨带着白诗言进来了。墨泯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相迎。白诗言踏入屋内,身上还带着些许室外的寒意,“墨泯,我来啦,本想着新年给你个惊喜。”她目光一转,看到阴墨瑶,微微一怔,随即礼貌微笑。 墨泯连忙介绍:“诗言,这是我义妹墨瑶。墨瑶,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白诗言。”阴墨瑶起身,优雅地行了一礼,“白姐姐,久仰大名,今日可算见到了。”白诗言回礼,“妹妹客气了,看着倒像是一家人,不必这般生分。” 三人围坐,桌上很快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墨泯拿起筷子,先给白诗言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诗言,快尝尝,秋姨特意做的。”又给阴墨瑶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墨瑶,这虾新鲜,你多吃点。” 用餐间,白诗言和阴墨瑶都对墨泯格外上心。墨泯的茶杯空了,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去拿茶壶,两人的手在空中触碰,微微一愣后又都笑着退让。这时,秋姨正好端着一盘新做好的点心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动声色地将点心放下,又悄然退了出去。 聊天间,墨泯不小心沾了点心屑在嘴角。白诗言和阴墨瑶几乎同时伸手,拿起手帕为她擦拭。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触碰,都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白诗言率先反应过来,轻轻擦去墨泯嘴角的碎屑,“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小心。”阴墨瑶也笑着说:“她总是这样,以后可得注意些。” 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为了缓解些许尴尬,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茶倒是越品越有滋味。”白诗言也端起茶杯,“确实,冬日里喝上一杯热茶,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阴墨瑶跟着点头,“是啊,再配上这热闹的新年,心里头满是欢喜。” 接着,阴墨瑶兴致勃勃地说起新年的趣事:“我前几日去街上,瞧见好多人在买花灯,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白诗言也来了兴致,“我也瞧见了,还有各种耍杂技的,有个杂耍艺人能同时抛接七八个彩球,看得人眼花缭乱 。”墨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问,三人聊得热火朝天。 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好一阵子,院子里渐渐积起厚厚的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秋姨在院子里忙前忙后,一抬头看到这雪景,兴奋地喊道:“少爷,诗言姑娘,墨瑶姑娘,快出来看,好一场大雪!” 墨泯、白诗言和阴墨瑶先后走出房间。白诗言身着一袭白色狐裘,身姿轻盈,在雪地里像灵动的仙子。阴墨瑶则穿着淡蓝色的冬衣,衬着雪景,别有一番韵味。墨泯看着两人,笑着说:“如此雪景,可不能辜负,不如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三人立刻忙活起来,白诗言和阴墨瑶滚着雪球,墨泯则在一旁帮忙塑形。白诗言滚雪球时,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墨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诗言,你没事吧?”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摇头,靠在墨泯怀里,享受着她的关心。这一幕恰好被阴墨瑶看到,她手中的雪球瞬间停住,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默默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雪人堆好后,墨泯拿起一根树枝,在雪人旁边的雪地上写下“诗言”两个字。白诗言看着这两个字,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甜蜜。阴墨瑶看着雪人,小声说:“墨泯,也帮我写一个吧。”墨泯笑着点头,在旁边写下“墨瑶”,但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诗言身上,和她讨论着雪人还缺点什么装饰,阴墨瑶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心里空落落的。 玩闹间,阴墨瑶为了给雪人找两颗更合适的石子当眼睛,在雪地里四处翻找,双手渐渐被冻得通红,可她一心想着讨好墨泯,并未在意。等雪人彻底完工,大家准备回屋时,阴墨瑶的手已经冻得麻木,连握拳都有些困难。 墨泯发现阴墨瑶异样,赶忙上前查看,只见她的手冻伤严重,皮肤红肿还带着些乌青。墨泯眉头紧皱,满脸心疼,直接一把抱起阴墨瑶,匆匆往屋内走去,嘴里说着:“我这就带你去处理下。”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知道墨泯是出于关心,可看到她这般紧张阴墨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到了晚餐时间,秋姨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屋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墨泯坐在白诗言和阴墨瑶中间,阴墨瑶的手已经涂抹了药膏包扎好,放在桌上。墨泯给阴墨瑶盛了一碗热汤,温柔说道:“墨瑶,多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又转头对白诗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也为她舀了一勺鲜美的汤底,说:“诗言,你也多吃点。”白诗言笑着点头,可笑容有些勉强,用餐时,她看着墨泯时不时关心阴墨瑶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筷子机械地翻动着碗里的食物。 吃完饭后,白诗言和墨泯独自在别院的花园里散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墨泯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跟墨瑶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墨泯微微一怔,搓了搓白诗言的手,缓缓说道:“以前我们在同一师门,有一次一起外出,她受伤了,我帮她治疗后就慢慢熟悉了,后来就认作义妹了。”白诗言轻轻点头,嘴角虽带着笑意,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对你,似乎不只是兄妹之情。”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认真说道:“你别多想,在我心里,只有你。”白诗言这才展颜笑开,靠在墨泯肩头。 此时,阴墨瑶刚好路过花园,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脚步顿住,心中酸涩不已。她紧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转身悄悄离开,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 夜晚,白诗言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来到墨泯的房间。两人坐在床边,轻声交谈着。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听她讲述着过去的趣事,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墨泯看着怀中的白诗言,轻轻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也躺了下来,将她搂在怀中。 阴墨瑶路过墨泯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她的脚步猛地顿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眼眶迅速泛红,嘴唇颤抖着,心中满是酸涩与不甘,站在原地许久后,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 恰逢春节游会,墨泯兴致勃勃地提议一同出游赏灯,白诗言与阴墨瑶欣然应允。三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灯火辉煌的街头,街边摊位鳞次栉比,五彩斑斓的花灯挂满了每一处角落,映照着人们脸上的欢声笑语。 白诗言被一盏造型别致的莲花形状花灯吸引,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驻足欣赏,眼中满是喜爱。墨泯温柔地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喜欢就买下来。”说着便掏出钱买下,亲手为白诗言提在手中。白诗言接过花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灯的轮廓,对墨泯轻声道谢。 走着走着,墨泯在一个摆满发簪的摊位前停下。摊位上的发簪琳琅满目,其中一支淡粉色的玉簪尤为夺目,簪头雕琢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花瓣细腻,纹理清晰。墨泯拿起那支发簪,看向阴墨瑶说:“墨瑶,很久没买过东西给你了。”说罢,她轻轻走到阴墨瑶身后,亲手为她戴上发簪,动作轻柔而专注。阴墨瑶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白诗言看到这一幕,脚步猛地顿住,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掩饰眼中的情绪,默不作声地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上前说道:“这发簪真好看,很衬墨瑶。”可那笑容里,分明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勉强。 阴墨瑶察觉到了白诗言的异样,心中既有得到墨泯关注的窃喜,又有些许愧疚。她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谢谢姐姐夸赞,墨泯有心了。”墨泯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尴尬,她挠了挠头,笑着说:“出来玩嘛,就是要开心,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 继续前行,一阵香甜的气味传来,原来是一个卖糖人儿的摊位。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就走过去,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儿,轻轻掰下一块,亲自喂到墨泯嘴里,娇嗔道:“墨泯,你尝尝,可甜了。”墨泯笑着吃下,甜蜜在味蕾散开,更在心底蔓延。阴墨瑶看着这一幕,双手不自觉攥紧,眼神中满是羡慕,却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不远处挂着许多写着灯谜的纸条,三人凑过去。阴墨瑶看到一个灯谜,念道:“一物生来强,每天织网忙。织完静静坐,专等蚊虫撞 。打一动物。”她思索许久,眉头紧皱,毫无头绪。墨泯见状,笑着说:“这是蜘蛛,它织网捕食蚊虫。”摊主笑着点头,将赢的小礼物——一个精美的香囊递给墨泯。墨泯转手把香囊递给阴墨瑶,说:“墨瑶,给你。”阴墨瑶惊喜接过,眼中闪烁着光芒,连声道谢。白诗言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随着人流涌动,街道愈发拥挤。墨泯下意识地牵起白诗言的手,护着她在人群中前行。可走着走着,她又担心阴墨瑶被人群冲散,便伸出另一只手,牵起了阴墨瑶。一时间,白诗言和阴墨瑶都有些惊讶,两人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白诗言心中虽有些介意,但感受到墨泯手心的温度,也不好说什么;阴墨瑶则是脸颊微红,心中满是欣喜。而墨泯却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带来的波澜,只是专注地带着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终于,他们来到了花灯展示的核心区域,眼前的景象如梦似幻,令人叹为观止。一座巨大的“龙凤呈祥”花灯屹立在广场中央,巨龙花灯长达数十米,龙须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灵动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每一片龙鳞都被精心雕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凤凰花灯则舒展着华丽的尾羽,色彩斑斓,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与巨龙共舞。周围的人们纷纷驻足拍照,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墨泯带着白诗言和阴墨瑶绕着花灯慢慢踱步,细细欣赏。白诗言被凤凰花灯的美丽所震撼,不禁感叹道:“这凤凰花灯做得可真精致,感觉就像活的一样。”墨泯微笑着回应:“是啊,你喜欢的话,我们多看看。”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白诗言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爱意。 阴墨瑶则被巨龙花灯的气势所吸引,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巨龙,嘴里喃喃自语:“这龙好威风,墨泯,你看它的爪子,好逼真。”墨泯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点头说道:“确实,工匠们的手艺太厉害了。”说着,她也轻轻拍了拍阴墨瑶的手,以示回应。 再往前走,是一组以神话故事为主题的花灯群。有“牛郎织女”花灯,牛郎挑着扁担,扁担两头是他与织女的孩子,织女则在银河对岸,眼神中满是思念;还有“大闹天宫”花灯,孙悟空手持金箍棒,威风凛凛地站在云端,周围的天兵天将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白诗言看到“牛郎织女”花灯,心中感触颇深,她轻声对墨泯说:“希望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被分开。”墨泯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阴墨瑶在“大闹天宫”花灯前看得入神,兴奋地对墨泯说:“墨泯,你看孙悟空,他好厉害。”墨泯笑着回应:“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给你讲孙悟空的故事。”阴墨瑶开心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人就这样在花灯的海洋中漫步,欣赏着每一盏花灯的独特魅力,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返回别院时,月色如水,银白的光轻柔地洒在庭院,四周静谧,唯有元宵佳节的热闹余韵还在三人心中回荡。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餐具碰撞声,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心思,在这元宵佳节的夜晚,五味杂陈 。屋子添了几分温馨。白诗言端起茶,正要送入口中,忽然,外面一阵夜风吹过,吹得窗户“哐当”一声,她一惊,手中的茶杯倒到了衣服上。 “呀!”白诗言轻呼一声,有些窘迫地看着衣服上的污渍。阴墨瑶反应极快,瞬间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递向白诗言,关切道:“快擦擦。” 白诗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便露出感激的笑容,伸手接过手帕,“多谢妹妹,我这总是毛手毛脚的,平白扫了大家的兴致。” 墨泯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是小事,擦擦就好了。”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白诗言身上,眼神里的爱意愈发浓烈,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比不上她。 这时,秋姨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白诗言在擦衣服,忙放下盘子走过去,“这是咋了?白姑娘,没事儿吧?” 白诗言笑着摇摇头,“秋姨,我不小心弄的,已经没事啦,多亏了墨瑶妹妹。” 秋姨笑着看向阴墨瑶,夸赞道:“墨瑶这孩子就是心细。”接着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白诗言,“白姑娘,要不你先去换件衣裳,别着凉了。”白诗言接过衣服,感激地说:“谢谢秋姨,太麻烦您了。” 趁白诗言去换衣服的间隙,秋姨一边给大家分水果,一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逛灯会回来得晚,特意备好了宵夜,一会儿都多吃点。今儿出去逛得咋样?外面肯定热闹得很吧。” 墨泯接过水果,点头道:“热闹,花灯也好看,大家都玩得开心。”阴墨瑶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嗯,是很热闹,那些花灯都特别精致。”白诗言换好衣服回来,重新坐下,秋姨给她也递上一份水果,“快尝尝,这都是今儿刚买的新鲜果子。” 众人吃着水果,又聊起了今晚赏灯的趣事。秋姨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话,屋内欢声笑语不断。但阴墨瑶看着墨泯对白诗言的关怀备至,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可她依旧默默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不想破坏这表面的和谐。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餐具碰撞声,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心思,在这佳节的夜晚,五味杂陈 。 第68章 情长意深,生日之盼 屋内,春节游会的热闹余韵在静谧空气中悄然流淌,欢声笑语随着餐具碰撞声渐渐沉寂。阴墨瑶强撑着笑意,率先起身告辞:“墨泯、白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话落,不等回应,她便匆匆转身离去,背影满是落寞。 墨泯看着阴墨瑶离去的背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转瞬即逝。随后,她看向白诗言,伸手轻轻牵住她的手,低声说:“诗言,我们也回房吧。”白诗言轻轻点头,任由她牵着,两人一同回到房间。 一进房间,墨泯松开白诗言的手,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散了些许屋内的闷热。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墨泯,今天在外面,你给墨瑶挑发簪、送香囊,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墨泯转过身,满脸疑惑,摊开双手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呀?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那些不过是顺手的小事,你怎么往心里去了。” 白诗言走上前,眉头轻皱,语气中带着委屈:“我知道你习惯照顾她,可你没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吗?满满的都是爱慕。我信任你,可她这样,我怕她越陷越深,更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墨泯微微一愣,挠了挠头,解释道:“诗言,你真的想多了,我对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起长大习惯了照顾她。你看,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说着,她上前想拉白诗言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 白诗言双手抱胸,别过头去:“你还说我想多了,今天你亲手给她戴发簪,她那欢喜得都快溢出来的模样,还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能不多想吗?”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白诗言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诗言,我真没注意到这些,在我心里,她就是妹妹,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要不这样,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我一定改。” 白诗言瞥他一眼:“你还问我?你就不该那么亲昵地给她挑发簪、戴发簪,还有那个香囊,平白无故送她做什么?” 墨泯连忙解释:“发簪是我看那簪子挺适合她,一时兴起就买了,想着好久没送她东西。香囊是猜灯谜赢的,想着她可能喜欢,就顺手给她了,真没别的想法。” 白诗言哼了一声:“你呀,就没考虑后果?她可不是你亲妹妹,你得让她清楚你们之间的界限。”墨泯点点头,语气坚定:“行,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肯定注意分寸。” 白诗言抬头,佯装严肃:“你可记住了,要是再让我因为这种事不开心,你看着办!”墨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的诗言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没做好,我给你当一天跟班,任你使唤。” 白诗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拍开她的手:“就会贫嘴。”墨泯见白诗言笑了,眼中笑意更浓,顺势抓住她拍过来的手,拉向自己,让她整个人更贴近自己。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白诗言的耳畔,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这可不是贫嘴,是真心话。要是我没处理好,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 。”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佯怒嗔怪道:“你呀,就会说些哄人的话。”墨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我可没有哄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说话间,她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发丝,将一缕调皮的碎发别到她耳后,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惹得白诗言微微一颤。 “你……你别乱动。”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墨泯那炽热的目光。墨泯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声说道:“诗言,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一边说着,她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 白诗言只觉得心跳如雷,脸颊滚烫,想要别过头去,却被墨泯牢牢固定住。她轻轻咬着下唇,嗔怪道:“你怎么突然这样,不正经。” 墨泯看着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笑意更深,“我这叫表达爱意,怎么能算不正经呢?”说罢,她再次凑近,在白诗言的唇上轻轻一啄,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 “墨泯!”白诗言又羞又恼,轻轻捶打着他,“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可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慑力。 墨泯这才松开她,一脸满足地躺回枕头上,将白诗言搂入怀中,笑着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睡吧。” 白诗言蜷缩在她怀里,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而墨泯看着怀中的佳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 月光如水,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为这温馨的场景镀上一层银边。白诗言在墨泯的怀抱中安稳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白诗言翻了个身,下意识往墨泯怀里钻了钻。 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着墨泯安静的睡颜。平日里英气十足的她,此刻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白诗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回想起刚才墨泯对自己的调侃和亲昵举动,白诗言的脸颊又微微泛起红晕。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慢慢抬起头,凑近墨泯的脸。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靠近一分,心跳就加速几分。终于,她的唇轻轻贴上墨泯的,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爱意。触碰到的瞬间,白诗言本想如之前那般迅速离开,可鬼使神差般,她舌尖轻探,撬开了墨泯的唇齿。 墨泯其实在白诗言抬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察觉,只是她贪恋这片刻的温柔,佯装熟睡,配合着白诗言,感受着白诗言略显生涩的吻,墨泯心中满是惊喜,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回应着这个吻。 两人相互纠缠,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连接着彼此的唇。 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迷离与羞涩。她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慌乱地将头埋进她怀里,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你……你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低笑出声:“舍不得打断你,这么主动的诗言,我可舍不得推开。”说着,她手指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还想吗?” 白诗言听了,羞得她双手捶打着她的胸膛:“你坏死了,就会欺负我!”可她躲闪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墨泯瞧着白诗言那红透了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可爱得紧,心里的爱意瞬间泛滥,捉弄她的心思愈发强烈。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打趣道:“平日里一副温婉大方模样的白大小姐,这会子怎么像只害羞的小鹌鹑?” 白诗言一听,又羞又恼,索性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出:“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 墨泯哪能让她轻易躲开,手臂一伸,把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故意逗她:“这可不行,你亲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白诗言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娇嗔道:“你还说!刚才……刚才还不够吗?”回想起刚刚两人亲昵的场景,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脸上的温度也跟着飙升。 墨泯松开被子,看着她那水润的眼眸,眼里满是促狭,一边用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一边慢悠悠地说:“不够不够,这么甜蜜的事儿,我还想多来几次。要不,诗言你再赏我一个?” 白诗言伸手捶了捶她,佯装生气:“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大晚上的,就知道瞎闹。”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眉眼含笑:“我这不是被诗言你迷得晕头转向,失了分寸嘛。不过,我还真好奇,你今晚怎么突然这么大胆,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小心思?” 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哪有什么心思,就是……就是一时冲动。”墨泯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低声笑道:“冲动?我看是蓄谋已久吧。是不是白天看我和墨瑶在一起,心里醋坛子打翻了,所以晚上来宣示主权啦?” 白诗言一听,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气:“你……你胡说!才不是呢!”墨泯瞧着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胡说。不过,诗言,你放心,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和墨瑶保持好距离,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白诗言听他说得认真,心里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墨泯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温柔,她的目光深情地在白诗言脸上流转,随后翻身,将白诗言轻轻压在身下。她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还想……” 白诗言的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回应,墨泯的唇便覆了上去,带着炽热的爱意与眷恋 。 墨泯的唇覆上白诗言的瞬间,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吻炽热而深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白诗言双手下意识地揪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白诗言原本还带着羞涩与紧张的情绪,在墨泯热烈的攻势下,渐渐化为了沉醉与回应。她闭上双眼,主动迎合着墨泯,两人的气息愈发交融,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是真实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两人的唇分开时,还连着一丝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泽。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娇嗔地瞪了墨泯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娇喘:“你……你就会欺负我。”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笑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说着,她伸手将白诗言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 白诗言避开她炽热的目光,侧过头去,小声说道:“都这么晚了,快睡吧。”墨泯却不肯就此罢休,在她耳畔轻轻吹气:“我还不想睡,就想这样抱着你,和你说说话。” 白诗言被她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你别闹了,我困了。”墨泯这才放过她,翻身躺在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诗言,”墨泯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温柔,“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白诗言窝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我也是,有你在身边,我就好幸福。”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诗言,我爱你。”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回应:“我也爱你。”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轻声诉说着彼此的心意,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困意渐渐袭来,白诗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在墨泯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也闭上眼睛,带着满心的甜蜜进入了梦乡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白诗言看着身旁墨泯安静沉睡的模样,让她的心底满是柔情蜜意。 她静静地凝视着墨泯,爱意在心中翻涌,令她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墨泯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白诗言又接连亲了几次,柔软的唇瓣不断触碰着她。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般匆匆离开,而是轻轻含住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厮磨,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 就在这时,白诗言察觉到异样,她离开墨泯的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怎么这么烫!”白诗言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原本沉溺在甜蜜中的眼神也变得焦急起来 。 白诗言满脸焦急,也顾不上刚睡醒的慵懒与甜蜜的余韵,迅速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平日里轻松就能扣上的扣子,此刻却像是故意刁难她,怎么都扣不好。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她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大声呼喊:“秋姨!秋姨!” 秋姨听到呼喊,急忙从厨房赶来,看到白诗言慌张的模样,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诗言语速极快地说道:“秋姨,墨泯发烧了,烫得厉害,您快过来看看!” 秋姨一迈进房间,瞧见墨泯烧得满脸通红,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哎呦,这是咋弄的啊,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少爷,怎么就发烧了呢,可真急死人咯!”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快速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查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烧得可不轻呐,怕是着了凉又受了点风邪。” 紧接着,秋姨风风火火地转身,一边快步往书房走,一边自顾自说着:“也不知道少爷之前留的那退烧方子放哪儿了,我得赶紧找。”到了书房,秋姨拉开抽屉,又在书架上翻找,嘴里一直没停:“在哪呢,怎么这会儿找不到了。” 一番折腾后,秋姨终于在书桌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方子,兴奋地叫起来:“可算找到了!”她紧紧攥着方子,小跑着奔向厨房。 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秋姨熟练地摆弄着药罐,称药、洗药、煎药,动作一气呵成,嘴里还时不时唠叨着煎药的注意事项:“这药得先武火煮开,再文火慢熬,少爷的方子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闻声赶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困倦与疑惑。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墨泯,阴墨瑶的困意瞬间消散:“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啊。” 白诗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发烧了。”阴墨瑶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安慰道:“莫慌,她每到冬季总这样。” 阴墨瑶也没闲着,拿来毛巾,轻轻擦拭墨泯的额头、脖颈和手心,试图帮她散热。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白诗言紧紧握着墨泯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满心自责与担忧:“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阴墨瑶在一旁轻声安慰:“别这么说,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她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白诗言看着墨泯,暗暗祈祷她能快点好起来 。 就在白诗言满心忧虑、紧握着墨泯的手默默祈祷时,秋姨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熬好了,快,趁着热乎给少爷喂下去。”秋姨急切地说道。 白诗言刚要接过药碗,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阴墨瑶突然开口:“先等等。”她神色笃定,转身快步走出房间。没过多久,阴墨瑶脚步匆匆地返回,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她径直走到墨泯床边,认真说道:“先吃这个。” 白诗言和秋姨满脸疑惑,阴墨瑶解释道:“我知道墨泯冬天经常生病,特意请了城中有名的药师,按照古方,用了好几种珍贵药材,花了不少心思才制成这药丸,对风寒发热见效很快 。”说着,阴墨瑶打开药瓶,倒出两颗药丸,而后亲自轻轻扶起墨泯,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干练:“墨泯,把药吃了。”墨泯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阴墨瑶迅速将药丸放入她口中,端起温水,一点点耐心喂她喝下。吃完又端起秋姨熬的药,一点点的喂着她喝。 白诗言在一旁紧张又关切地看着。秋姨瞧着这场景,很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出去,有啥事儿你们喊我。”说完,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白诗言、阴墨瑶和墨泯三人。 喂完药,阴墨瑶没让墨泯躺着,就这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顺气。白诗言坐在床边,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墨泯身上移开,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着墨泯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时不时抬头看向阴墨瑶,眼中满是担忧与询问。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呼吸逐渐平稳,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脸关切的白诗言和阴墨瑶,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辛苦你们了,我……好多了。”白诗言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你可算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 阴墨瑶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墨泯靠得更舒服些,柔声说道:“别说话,好好歇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发现热度退了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白诗言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阴墨瑶面前:“墨瑶,你也累了,喝口水吧。”阴墨瑶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享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心。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想要坐直身子。阴墨瑶连忙扶着她,关切地问:“你能行吗?别逞强。”墨泯点点头:“已经好多了,放心吧。” 白诗言坐在墨泯另一侧,握住她的手:“等你好了,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墨泯看着白诗言,又看看阴墨瑶,心中满是感动:“嗯,我会的,这次多亏了你们。” 阴墨瑶看着墨泯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笑着说:“只要你没事就好,等会儿再吃一次药巩固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彻底康复了。”白诗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做你喜欢的事。”墨泯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知道,有她们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药效才慢慢起作用。墨泯的意识逐渐回笼,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眼皮也沉甸甸的。她稍稍动了动,却没离开阴墨瑶,就这么继续靠着。 白诗言凑近,眼中满是欣喜,轻声问:“墨泯,感觉怎么样?”墨泯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含糊道:“诗言,头还有些晕。” 阴墨瑶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着急,慢慢来,药效还没完全散开呢。”说着,她看向白诗言,“你去倒点温水,一会儿给她润润嗓子。”白诗言连忙起身,快步走向饮水机。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压抑沉重。窗外,微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对墨泯康复的祝福。墨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次生病,真是麻烦你们了,尤其是你,墨瑶。”阴墨瑶温柔回应:“说什么呢,这都是我该做的。” 白诗言端着温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喝了几口。水顺着喉咙流下,墨泯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些。她重新靠回阴墨瑶身上,思绪慢慢清晰,想到自己突然发烧让两人担心,心中满是愧疚。 她攥紧白诗言的手,语气诚恳:“诗言,对不起,让你担心成这样。”白诗言眼眶泛红,摇摇头:“只要你能好起来,就好。” 阴墨瑶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墨泯好转而高兴,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她稳了稳情绪,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肉麻了,等墨泯彻底好了,咱们一起出去玩。”白诗言破涕为笑,墨泯也跟着点头。在温馨的氛围里,墨泯静静靠在阴墨瑶身上,感受着两个女孩的关心,想着以后一定照顾好自己,不再让她们操心 。 白诗言突然发现墨泯一直靠着阴墨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悦,她极力按捺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墨泯,你都好点了,就躺着睡会儿吧,一直靠着多累啊。”说着,便伸手想去扶墨泯躺下。 墨泯却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适和抗拒:“我这样靠着挺舒服的,躺着感觉更难受。”阴墨瑶察觉到白诗言的情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解释:“诗言,她刚缓过来,可能身体还不适应躺着,再让他靠会儿吧。” 白诗言咬了咬下唇,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可又不好发作。她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照顾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一直这么靠着,对她恢复也不好。”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墨泯一脸茫然,看看白诗言,又瞅瞅阴墨瑶,不明白白诗言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虚弱地开口:“诗言,你别生气,我……”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下意识抓紧阴墨瑶的手臂,脸色变得煞白。 阴墨瑶见状,顾不上白诗言的情绪,急忙扶着墨泯,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诗言也慌了神,刚刚的不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墨泯,你别吓我,是不是病情反复了?” 墨泯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气息微弱地说:“头好晕。”阴墨瑶看向白诗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别让她躺了,这种情况躺着可能会更难受,还是让她靠着缓缓。”白诗言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但看着墨泯难受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点头。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只有墨泯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笼罩着整个屋子,似乎也为这场小小的风波添上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 墨泯声音虚弱,喃喃道:“我想睡会。”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依旧轻轻靠在阴墨瑶身上。白诗言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可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吵醒墨泯,只能硬生生把情绪憋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墨泯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阴墨瑶微微调整姿势,生怕惊扰到墨泯,她轻轻捋开墨泯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白诗言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满心都是担忧,可看到墨泯安心地靠在阴墨瑶身上,那股酸涩感又忍不住翻涌上来。 过了一会儿,白诗言实在坐不住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让更多的阳光洒进屋内。暖烘烘的光线落在墨泯脸上,她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眉头微微舒展。白诗言转过身,看着靠在阴墨瑶身上熟睡的墨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墨瑶,辛苦你了,要不我来抱着她,你休息会儿?” 阴墨瑶抬起头,对上白诗言的目光,从她眼中看到了坚持,便轻轻点了点头:“好,不过小心点,别弄醒她。”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墨泯的身子从阴墨瑶身上挪开,白诗言稳稳地接住,让墨泯靠在自己怀里。墨泯似乎察觉到了变化,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又安静了下来。 白诗言坐回床边,看着怀里的墨泯,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爱意和心疼。她轻轻抚摸着墨泯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小声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阴墨瑶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又有些微妙的画面,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默默祝福着墨泯能早日康复 。 过了一会儿,秋姨端着熬好的粥和新煎的药进来。粥是软糯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谷物特有的香气,药汤则是棕褐色,升腾的热气中带着些许苦味。秋姨轻声说道:“药和粥都好了,喂少爷吃点,吃了才有力气恢复。”白诗言和阴墨瑶小心地扶起墨泯,一人拿着勺子,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喝粥,粥顺着喉咙滑下,墨泯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喝完粥,又喂她把药服下,墨泯重新躺好,缓缓睡去。 “白姐姐,”阴墨瑶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很爱墨泯,也看得出她对你的心意。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太了解她了,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她会是我生命的全部。”阴墨瑶顿了顿,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白诗言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阴墨瑶,轻声细语道:“墨瑶,我明白这种转变或许让你一时难以适应。” 阴墨瑶苦笑着摇了摇头,“起初,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可当看到她因为你而满脸洋溢着幸福,我就释怀了。对我而言,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以什么身份存在都无所谓,我有我爱她的权利 。” 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感动,她轻轻握住阴墨瑶的手,真挚地说:“墨瑶,其实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对墨泯的在意,只是没料到你对她的感情竟这般深厚。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照顾她的。” 阴墨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诗言真诚的眼睛,说道:“白姐姐,你有你爱她的方式,我也有我的。以后,我们便一起照顾她。”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碰上什么事,都一起解决。对了,墨瑶,我都还不知道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阴墨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轻轻摇了摇头,“白姐姐,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墨泯从来不过生辰,也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生辰。” 白诗言微微皱眉,眉心间拢起一抹愁绪,漆黑的眼眸里瞬间涌起盈盈的心疼:“怎么会没过过生辰呢!”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意。在她的世界里,生辰是一个人生命中一年一度的高光,是成长路上的温馨节点,是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将爱意与祝福毫无保留馈赠的美好时刻。可墨泯却从未品尝过这般甜蜜,让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酸涩与怜惜如潮水般在心间翻涌。 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床榻上熟睡的墨泯身上,思绪飘远。“她到底独自度过了多少个被遗忘的生辰,那些本该充满欢笑与惊喜的日子,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呢?”白诗言在心底默默发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沉甸甸的疼惜。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突然,她眼神一凛,坚定的光芒瞬间点亮了眼眸 ,“然后给她补办一个,肯定得热热闹闹的,要把她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白诗言越说越激动,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一场盛大的生日庆典已然开始徐徐铺陈开来:五彩的灯笼挂满庭院,馥郁的花香弥漫四周,精致的糕点摆满长桌,亲朋好友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温暖的乐章。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墨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被幸福与爱意紧紧包裹,拥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将往昔的遗憾通通化作此刻的圆满 。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眸光又微微一暗。自己知道墨泯的生辰并非阴荼泯的生辰,她脑海中浮现出阴荼泯平日里看似坚强,实则隐藏着落寞的模样。那些无人问津的生日,那些独自度过的岁月,即便阴荼泯从未提及,可阴墨瑶又怎会毫无察觉。她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这生辰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日子,能为她过一次生日,让她开心,又有什么要紧呢。 想到这儿,阴墨瑶神色重新明快起来,连连点头:“白姐姐你说得对!要不我们去问问秋姨,她在墨泯身边这么久,说不定知道呢。”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忱,仿佛在这一刻,为墨泯筹备生日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至于那细微的差别,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墨泯一场难忘生日的决心。 白诗言应道:“这确实是个办法,等明天秋姨有空,咱们就去问她。”白诗言接着说,“要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礼物就好了,这样准备起来更有方向。” 阴墨瑶歪着头想了想:“墨泯平日里喜欢看些古籍,还爱练剑,对了,她偶尔也会念叨想要一匹性子烈些的好马,说不定这些能当作准备礼物的思路。” 白诗言嘴角上扬:“墨瑶,你可帮大忙了,有这些信息,肯定能给墨泯一个难忘的生辰。”阴墨瑶认真地说:“只要是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白姐姐,咱们再想想,生辰那天弄些什么特别的布置呢?” 白诗言思考片刻:“可以在院子里挂满她喜欢的灯笼,再布置些鲜花,摆上她爱喝的茶和点心。”阴墨瑶轻轻点头,神色淡淡却透着几分期待:“她会喜欢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心欢喜地规划着,全然忘了此刻已是深夜,守着熟睡的墨泯,畅想着给她的惊喜生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诗言和阴墨瑶就早早起了床,简单收拾后,便匆匆往秋姨的住处走去。 到了秋姨的房间,秋姨正在整理药材,看到她们进来,笑着招呼道:“呦,姑娘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白诗言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问道:“秋姨,我们想问问您,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秋姨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极为为难的神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姑娘们呐,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当年府里出大事的时候,夫人流落在外,是在外头生下了少爷。母子俩在外面东躲西藏,不敢回府,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后来夫人实在熬不住,病故了。府里的老管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少爷找回来。” 白诗言静静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墨泯落魄流浪的画面,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疼惜。阴墨瑶则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淡,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她的关切。她轻咳一声,声音清冷:“秋姨,既然如此,你尽快去找老管事问个清楚。” 秋姨一拍大腿,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那老管事在轩墨庄几十年了,当年就是他找到少爷的,肯定知道不少。”白诗言连忙附和:“秋姨,那就拜托您了,少爷经历这些,太让人心疼。”阴墨瑶虽没再多说什么,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秋姨瞧着白诗言满是期许的眼神,又看看阴墨瑶虽冷淡却藏着急切的模样,脸上堆起和蔼的笑,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心急,可这事儿急不得。” 秋姨缓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润润嗓子,接着道:“那老管事如今在轩墨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咱们贸贸然过去,事情又过去这么多年,保不齐有些事儿他也不愿再提。要是去得不巧,惹他不快,反倒问不出什么。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我琢磨着,四月份是个机会。你们晓得不,轩墨庄每两年就会办一场极为隆重的宴会,各界名流都会到场。今天刚好赶上这宴会,所有墨家的人都要过去帮忙。到时候我提前几日找个借口过去。就说咱们府上也想筹备类似的宴会,找他取取经,到时候再趁机问问当年的事儿。这样既合情合理,又能问到咱们想知道的,你们觉得咋样?” 白诗言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白诗言上前拉住秋姨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秋姨,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那就辛苦您多费心思了。” 阴墨瑶虽只是轻轻颔首,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丝期待:“秋姨,还望您多多费心。” 秋姨拍了拍白诗言的手,又看向阴墨瑶,笑着应道:“你们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打听清楚就马上回来告诉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少爷过个难忘的生辰。” 两人谢过秋姨后,便返回去照顾墨泯。此时的墨泯仍在熟睡,脸色已经没有昨日那般潮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白诗言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墨泯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不少,她暗暗松了口气。 阴墨瑶打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后,轻轻擦拭着墨泯的脸和手,动作轻柔又仔细,神情专注,仿佛这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一向坚强,这次肯定也能很快好起来。”阴墨瑶小声说道,声音里虽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但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关切。 白诗言点了点头:“是啊,等她好了,我们就一起商量怎么给她过生日,就算不知道具体日期。 在照顾墨泯的间隙,两人也没闲着。白诗言想着墨泯平时爱看书,便在一旁翻起古籍,想着找些有趣的故事,等墨泯醒来讲给她听,帮她解闷。阴墨瑶则拿出针线,开始缝制一个荷包,她想在荷包里装上自己特制的香料,能提神醒脑,对墨泯的恢复或许有帮助,动作娴熟而专注,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倾注着她的心意。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以及书页翻动和针线穿梭布料的细微声响。突然,白诗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内容,轻轻“咦”了一声。阴墨瑶闻声抬起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白诗言。 白诗言指着古籍上的一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墨瑶,你看,这里记载着一种用特殊手法泡制的茶饮,据说对恢复体力很有帮助,里面用到的药材咱们府里好像都有。”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那等会儿我们就去厨房让秋姨帮忙做。她喝了,肯定能好得更快。” 于是,两人一边继续手头的事,一边满心期待着墨泯醒来。过了一会儿,阴墨瑶手中的荷包雏形初现,她满意地欣赏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姐姐,等她病好了,我再绣个剑穗送她,她不是爱练剑嘛,配上我绣的剑穗肯定更称手。” 白诗言笑着点头:“那她肯定喜欢,你这手艺,做出来的剑穗肯定独一无二。我也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适合当生日礼物的点子。” 就在这时,墨泯的手指动了一下,两人的动作瞬间停住,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墨泯脸上,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盼着她能快点醒来 。 随着墨泯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白诗言和阴墨瑶见状,立刻凑到床边。阴墨瑶神色依旧淡淡的,但眼神里藏不住那一丝欣喜:“醒了。”白诗言则温柔地笑着,眼中满是关切:“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墨泯还有点迷糊,眼神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白诗言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靠在床头,轻声说:“快喝点水,润润嗓子。”墨泯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许多。 此刻,白诗言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阴墨瑶对墨泯的感情炽热而执着,让她觉得像是多了个“情敌”;可阴墨瑶又这般坦诚,愿意一起照顾墨泯,又像是多了个妹妹,这种复杂又微妙的感觉萦绕心间,难以言表 。 这时,秋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药香瞬间弥漫在房间里。白诗言接过药碗,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墨泯说:“墨泯,来喝药,喝了药能好得更快。” 墨泯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脸色难看,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直摇,双手下意识地把杯子拉到胸前,嘟囔着:“不想喝,太苦了。” 白诗言耐心地劝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乖乖喝了,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可不管白诗言怎么循循善诱,墨泯就像个倔强的小孩,把脑袋扭到一边,根本不买账。 白诗言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胸脯也因为有些生气而微微起伏,提高了音量说道:“墨泯,你别任性了!那我喂你,还是要我灌你喝?”说罢,她作势就要把药碗往墨泯嘴边送。 墨泯一听这话,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既委屈又无奈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对那碗苦药的恐惧。她偷偷瞄了一眼白诗言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无奈摇头的阴墨瑶,知道今天这药是躲不过去了。 僵持片刻后,墨泯极不情愿地张开了嘴,白诗言见此,立刻放缓了动作,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到墨泯嘴边。墨泯紧闭双眼,像是奔赴战场一般,鼓起勇气将药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太苦了!”墨泯皱着眉,五官都快揪成一团,忙不迭地张嘴,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嘴里的苦味赶出去。白诗言心疼极了,动作迅速地拈起一块蜜饯,轻轻递到墨泯嘴边,柔声道:“来,张嘴,含着这个就不苦啦。”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含住的瞬间,舌尖不小心触碰到白诗言的指尖,她浑身一僵,触电般松开,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 白诗言指尖一麻,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粉色,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都有些尴尬,空气里弥漫着丝丝暧昧。 缓了缓神,墨泯的目光又落回白诗言手中的蜜饯,小声开口:“还要。”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白诗言抬眸看向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拈起一块递过去,这次,她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 可剩下的药还在碗里,看着就让人发愁。墨泯可怜巴巴地望着白诗言,试图争取少喝一点,“诗言,我能不能少喝一点,真的太苦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了。”白诗言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不行,必须喝完,把药喝完病才能彻底好,不然又反复,你想再难受一次吗?” 这时,阴墨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哟,墨泯,平日里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喝个药跟要上刑场似的。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再苦再臭的药,你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这是被苦味给拿捏住啦?” 墨泯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白了一眼阴墨瑶,没好气地嘟囔道:“那能一样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苦味就跟长在舌头上似的,格外明显。” 阴墨瑶和白诗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说:“行啦,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把药喝完。”墨泯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一口一口艰难地喝着药,每咽下一口,都要停顿一下,缓一缓那股苦味。阴墨瑶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心疼,轻声安慰:“墨泯,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喝完了。”终于,在白诗言的监督和阴墨瑶的鼓励下,墨泯喝完了整碗药。白诗言见此,又拿起一块蜜饯,温柔地送到墨泯嘴边 :“快,奖励你,吃个蜜饯。” 喝完药后,墨泯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长舒了一口气。白诗言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舒服很多了。”墨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白诗言和阴墨瑶守在床边,时不时看看墨泯的状态,满心期待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墨泯只觉得脑袋不再昏沉,身上的酸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她动了动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感觉比昨日有了力气。 白诗言听到动静,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看到墨泯醒来,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墨泯回以微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白诗言坐在床边,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确定烧已经完全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秋姨特意熬了清淡的粥,你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说着,她扶起墨泯,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让她靠坐得舒服些,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墨泯嘴边。 墨泯看着白诗言细致入微的动作,心中满是感动,乖乖张嘴喝下。这时,阴墨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看到墨泯正在喝粥,她笑着说:“墨泯,你可算好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肯定快。等你喝完粥,披上披风,出去晒晒太阳,保准好得更快。” 墨泯咽下嘴里的粥,笑着打趣道:“昨天还调侃我喝药怕苦,今天就开始关心我了?”阴墨瑶走到床边,把披风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佯装生气地说:“我那不是着急嘛,想让你快点好。再说了,昨天看你喝药那副痛苦的模样,确实好笑。”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诗言也跟着笑了:“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墨泯,你多吃点,等会出去吹吹风,要是觉得累就赶紧回来休息。”墨泯点点头,又喝了几口粥,感觉身上有了些暖意。 吃完粥后,在白诗言和阴墨瑶的搀扶下,墨泯慢慢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院子里的花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勃,墨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清新空气,心中满是惬意。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白诗言和阴墨瑶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墨泯聊着天,分享着这几日府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墨泯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关心自己的人,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这场病虽然难受,却也让她更加珍惜这份温暖与陪伴 。 正聊得起劲,秋姨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哟,少爷,可算见你气色好些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近前,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这是我按老方子做的滋补膏,最是调养身子,你每日吃上一勺,保管体力恢复得更快。” 秋姨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透着十足的热络劲儿 。 墨泯接过,感激道:“秋姨,辛苦您了,总是这般费心。”秋姨一听,摆了摆手,又打开了话匣子:“说啥辛苦,看着你好起来,我这心里才踏实呢。为了你,我起早贪黑的,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这方子是我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费了好大劲才找齐药材,你可得好好吃,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她唠唠叨叨,一刻不停,从药材的挑选,到熬制时的火候,事无巨细地讲着。 阴墨瑶好奇地盯着那罐子,“墨泯,快打开让我瞧瞧,秋姨的手艺我可惦记好久了。”墨泯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才来几天就惦记上秋姨的手艺了。”接着转头对着秋姨离开的方向扬声说道,“秋姨,以后别做那么好吃,不然哪天把墨瑶的嘴养刁了,我可养不起咯!” 秋姨远远地听见,又折回来,手指点着墨泯,笑着嗔怪:“你这孩子,就会打趣。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只要你们吃得开心,我辛苦点算啥!”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阴墨瑶一听,佯装生气地伸手去打墨泯,“墨泯,你就会打趣我!”墨泯笑着躲了躲,动作牵动到身体,还是扯得有点疼,轻轻“嘶”了一声。白诗言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两人的打闹,“好啦好啦,墨泯你才刚好些,可别乱动。” 墨泯笑着点头,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清甜的气息飘散开来。白诗言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就着温水吃,别太急。”墨泯舀起一勺放入口中,软糯香甜,暖意顺着喉咙直抵胃里。“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墨泯满足地眯起眼。 阳光逐渐炽热,白诗言担心墨泯刚病愈,不宜久晒,便提议回房。回到房间,墨泯靠在床头,白诗言和阴墨瑶坐在一旁,翻起了古籍。“墨泯,我寻到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可好?”白诗言轻声问道。墨泯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白诗言翻开书页,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来,时而语调激昂,时而轻柔舒缓,墨泯听得入神,时不时与她互动几句。阴墨瑶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为墨泯添些茶水。 故事告一段落,墨泯感慨道:“许久未曾这般惬意,听着故事,身边还有你们相伴。”阴墨瑶眨眨眼,“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天天给你讲故事。”白诗言也点头附和:“是啊,等你彻底康复,咱们再一同出游,去那山川湖泊,赏遍美景。”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好,就这么说定了。待我身子好些,咱们便出发。”三人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出游的计划,想象着旅途中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馨而美好,为墨泯的康复时光添上了一抹亮丽色彩 。 第69章 不舍离别,深情赴约 阳光暖暖地洒在庭院,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本该是个闲适惬意的日子,可白诗言的心里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满是不舍。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望向在庭院中练剑的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此刻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她慢步走到墨泯身旁,待她收剑,只见墨泯额头上布满汗珠,手臂还因无力而微微颤抖。此前大病一场,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练剑实在勉强。 白诗言心疼不已,急忙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轻轻踮起脚,为墨泯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她一边擦,一边嗔怪:“你呀,病还没好就逞强,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唉,生个病都不能好好练剑了,以前收剑哪会这样,现在这手臂软得跟面条似的。”说着,她轻轻甩了甩胳膊,试图缓解乏力感。 白诗言擦完汗,将手帕仔细叠好放回袖中,脸上的担忧并未消散,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墨泯,手帕擦完了,我也该回府了。初四出来,一晃都初八了,家里肯定牵挂得紧。” 墨泯眼中的失落再也藏不住,她下意识向前一步,却因力气不足脚步踉跄了下,稳住身形后急切地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这几日有你陪着,我连生病都觉得没那么难熬。你不在,这院子一下子又要冷清了。”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回去后,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夜里别着凉,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想法子告诉我 ,我定会为你分忧。” 这时,阴墨瑶凑过来,听到白诗言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白姐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白诗言伸手轻轻摸了摸阴墨瑶的头,安慰道:“墨瑶,只是离家太久了,爹娘怕是不放心,等我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很快就能见面啦。” 三人又聊了一阵,白诗言便开始收拾行装。这时,墨泯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捧着一件华丽的衣服走了出来,“诗言,你换上这件,回家的路上风大,这件厚些,别着凉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轻轻将衣服递到白诗言面前 。 白诗言接过衣服,手指轻轻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墨泯,这太贵重了。”墨泯微笑着摇摇头,“你喜欢就好。” 墨泯见白诗言收下衣服,笑着说:“你快去换上,我也去换身衣裳,送你启程。”说完,她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白诗言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锦袍,衣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清新又不失典雅。几乎同时,墨泯也从房间走出,她身上的长袍同样是淡蓝色,款式虽有不同,但花纹、配色相互呼应。 阴墨瑶先是一愣,随即拍手欢呼:“哇,白姐姐、墨泯,你们好像一对神仙眷侣!”白诗言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墨泯走到白诗言身边,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真巧,看来我们心意相通。” 白诗言抬眸,与墨泯四目相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与羞涩。她轻咬下唇,嘴角微微上扬,嗔怪道:“就你会哄人。”墨泯刚想开口,阴墨瑶一下子蹿到两人中间,双手叉腰说:“哼,你们可别只顾着甜言蜜语,把我晾在一边。” 与此同时,秋姨也走了过来,手脚麻利地帮白诗言整理着东西,嘴里还在叽叽喳喳:“白姑娘,这些都是你落下的,我都给你收好了。回去的路上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就派人来告诉我们。”白诗言感激地看着秋姨,“秋姨,谢谢您,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我了。” 秋姨眼眶微微泛红,拉着白诗言的手不放:“白姑娘,你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你在这儿的时候,天天热热闹闹,我这心里头啊,别提多舒坦。”说着,她又拿起一件披风,仔细地搭在白诗言臂弯里,“这天说变就变,你路上带着,千万别着凉,要是不小心病了,我得多心疼。” 接着,秋姨又转身捧来一个包袱,一股脑打开,“这是我给你做的新鞋子,合脚又舒服;还有这些手帕,都是我亲手绣的,姑娘家的东西都用得上。” 她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往白诗言手里塞,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阴墨瑶凑到跟前,拽着秋姨衣角:“秋姨,你都把好东西给白姐姐了,那我呢?”秋姨点了点阴墨瑶的鼻子:“你啊,就知道闹,放心,也给你留了,还有好吃的。”说完,又转身对白诗言念叨:“白姑娘,回去要是待得烦闷,就来看看我们,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她紧紧攥着秋姨给的包袱,不舍地看向众人。墨泯走上前,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担忧:“我送你到马车旁。”白诗言轻轻点头,与阴墨瑶和秋姨再次道别后,和墨泯并肩缓缓朝府门口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脚步放得极慢,似乎都想将这段路无限延长。到了马车旁,车夫早已等候,接过白诗言手中的行李,放置妥当。墨泯走上前,轻轻为白诗言整理了一下披风,扶着白诗言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白诗言望着钻进车厢的墨泯,眼中满是惊讶,“你……你怎么也上来了?”墨泯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道:“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想陪着你。”白诗言心中一暖,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轻声嗔怪:“就会胡闹,也不提前说一声。” 马车缓缓启动,车窗外,景色如画卷般向后展开。白诗言突然想起墨泯大病初愈,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看向他:“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就跑出来送我,要是累着了,病情反复可怎么办?” 墨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送送你又怎会累着呢?”白诗言却还是满脸不放心,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仔细感受温度,嘴里念叨着:“我可不敢大意,你之前病得那么重,要是因为送我又病倒,我心里怎么能安稳。” 墨泯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深情说道:“只要能和你多待一会儿,就算病上一场又何妨?”白诗言瞪了她一眼,“就会说些傻话,你健健康康的,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白诗言打了个哆嗦。墨泯见状,赶忙拉过一旁厚厚的毯子,轻轻盖在两人身上。毯子上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触手柔软又温暖。她将白诗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得更近,好汲取更多暖意。 随着路途渐远,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墨泯紧紧抱着白诗言,两人窝在厚厚的毯子里。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会儿回忆起之前在庭院里的事,一会儿又憧憬着未来一起去看遍名山大川的日子,欢声笑语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 不知聊了多久,白诗言突然安静下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墨泯。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墨泯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的眼神里,爱意如潮水般翻涌,仿佛要将墨泯淹没。离别在即,她微微攥紧衣角,缓缓凑近墨泯,眼眸轻阖,双唇微启,带着满心的眷恋和不舍,准备落下这离别的一吻。 墨泯也正凝视着白诗言,看着她慢慢靠近,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在白诗言的唇即将触碰到自己时,她慌乱又急切地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抵住了白诗言的嘴唇。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歉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轻声说道:“诗言,我还没好彻底,万一传染给你了不好。” 白诗言没亲到,满心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哼,不让亲那我就...”白诗言揽过墨泯的手臂贴在自己胸前,柔软的触感让墨泯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墨泯呼吸一滞,结结巴巴地说:“诗言,你别这样。”可白诗言像是故意逗他,不仅没停,反而故意在胸前蹭了几下,笑嘻嘻道:“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墨泯无奈又窘迫,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可是……你这样我……” 白诗言见他害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觉得有趣极了,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墨泯,你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了,平日里的沉稳劲儿哪去了?”说着,还伸手轻轻戳了戳墨泯滚烫的脸颊。墨泯偏过头,躲开她的手,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还不是被你闹的。”白诗言笑得更欢了。笑罢,她停下动作,却仍紧紧抓着墨泯的手,歪着头,一脸无辜又狡黠地看着他,“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等你病好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抬起,轻轻为她捋了捋因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发丝,温柔说道:“那我可得快点好起来,等着你来‘收拾’。”白诗言顺势靠在墨泯的肩头,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墨泯顺势揽住白诗言的腰,喃喃道:“诗言,这几日晚上我就不陪你睡了,等我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白诗言一听,不依地扭了扭身子,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泯,娇嗔道:“你可不许食言,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墨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手指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温柔哄道:“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我保证,等病一好就去找你。这几天你乖乖的,要是害怕就让丫鬟陪着。” 白诗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双手环住墨泯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嘟囔着:“那你快点好,我会天天盼着的。” 墨泯抱紧白诗言,“嗯,我会尽快好起来,每天都想着你,数着日子等和你相聚。”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街边的景致逐渐变得熟悉,白诗言心中的不舍愈发浓烈。看着专心赶车的墨泯,她再也按捺不住,趁墨泯不注意,快速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下,柔软的唇触碰着她的肌肤,留下了几个鲜艳的胭脂印。 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白诗言:“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白诗言看着墨泯脸上的胭脂印,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样你想我的时候,就能看看这些印子啦。” 马车缓缓停下,已经到了白府门口。两人对视着,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进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墨泯点头,眼神坚定而深情,“你也是,有什么事就派人告诉我。” 白诗言打开车门,一只脚缓缓跨出车厢,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墨泯,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府中。每走一步,她都在心里默默与墨泯告别,每一次回头,都想要把墨泯的模样更深地刻在心底。墨泯坐在马车上,目光紧紧追随着白诗言的背影,直到白诗言彻底消失在门内,才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胭脂印,带着眷恋与期待,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墨泯伫立在原地,望着白诗言的背影,直到府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才缓缓转身离去。此刻,她的心中既有离别的不舍,又有对重逢的期待,而这份期待,将支撑着她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满心欢喜地迎接与白诗言的再次相聚。 回到别院,墨泯像丢了魂一般,径直走向和白诗言曾一同漫步的庭院。微风拂过,花枝轻颤,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白诗言的笑语。她在石凳上坐下,从怀中掏出白诗言给的香囊,轻嗅着那熟悉的香气,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少爷,该喝药了。”小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墨泯回过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散开,却不及她心中因思念而生的酸涩。她望着药碗喃喃:“诗言,你在家可好?” 此后,墨泯每日除了调养身体,便是对着香囊发呆。她决定为白诗言写一本游记,将他们相处的点滴、对未来同游的畅想都记录下来。她写得极认真,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另一边,白诗言回到家中,同样茶饭不思。她把墨泯送的木雕放在枕旁,每晚睡前都要看上一眼。白景鸿见她这般,询问之下,白诗言红着脸,把喜欢墨泯的事正式的告诉了白景鸿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慈爱地看着女儿说:“既然如此,不如邀她来家中住些时日,既已入了我宝贝女儿的心,那为父也得好好瞧瞧她是什么样的人。”可白景鸿心里清楚,此前与墨泯的几次交集,这少年看似温和谦逊,实则行事滴水不漏,让人难以捉摸,他不得不有所戒备。 当晚,屋内烛火摇曳,白景鸿与花凝玉对坐。花凝玉满脸忧虑:“景鸿,这墨泯身份底细,真能信得过?言儿单纯,我就怕她遇人不淑。”白景鸿神色凝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我暗中派人查了,她身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可之前与她打交道,她看似坦率,实则心思深沉,很多事藏着掖着,我实在放心不下。” 花凝玉心急如焚,双手不自觉揪紧衣角:“虽说眼下没查出毛病,可诗言已然深陷其中,万一墨泯居心不良……”白景鸿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花凝玉的手,安慰道:“玉儿莫急,她来家里住几天,咱们便能近距离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世。要是品行端正,对诗言又是真心,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有不妥,咱们也能及时阻止。”两人低声讨论许久,直到烛火渐弱。 白诗言得知爹要请墨泯来家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此后,她每日跟着父亲研习书画,将生活里的琐碎日常、对墨泯的思念,都细细绘进画里,满心期待着与她重逢,分享这些美好。 时光悄然流逝,墨泯的身体日渐康复。她带着写满两人回忆与憧憬的游记,坐着马车朝相国府驶去。一路上,墨泯都是在思念着白诗言,满心都是和白诗言交集的影子。 相国府门前,墨泯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递上拜帖。门童匆匆入府通报,不一会儿,白诗言脚步急切地奔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涌动着无尽思念,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一望中 。 白诗言领着墨泯来到花园。园内花开正好,五彩斑斓。雪球欢快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蹭蹭墨泯的腿。墨泯面带微笑,和白诗言并肩走着。 走到一处幽静角落,墨泯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游记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诗言,这里面都是我对你的思念。”白诗言接过,翻开看着熟悉的场景和深情文字,眼眶瞬间湿润。 刚要开口,雪球又蹦蹦跳跳跑回来,嘴里叼着根树枝,蹭着墨泯示意她陪玩。墨泯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球,朝着远处扔去。雪球兴奋地飞奔而去,追逐着小球。 墨泯见雪球跑远,一把将白诗言拉进怀里,动作急切又热烈。她的呼吸急促,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思念:“诗言,分开的每一天,我想你都都快想疯了。” 白诗言双手抵在她胸口,微微挣扎着,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担忧,小声说道:“别这样,这可是白天,要是被人撞见就糟了。” 墨泯却抱得更紧,像个小孩子般在她颈边蹭了蹭,撒娇道:“我不管,我好想你,一刻都等不了。诗言,就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白诗言无奈又心疼,轻轻叹了口气:“那……那你晚上来我房间,夜里没人会发现。”墨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白诗言,脸上满是期待:“好啊,可是,我现在也要。”下一秒,她再次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 白诗言也缓缓闭上眼,双手轻轻环抱住墨泯,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他们的唇齿交缠,爱意在静谧的假山后肆意蔓延,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满溢的深情。 突然,不远处传来雪球的叫声。两人这才回过神,白诗言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丝,墨泯也快速调整了下,牵起白诗言的手,一起走出假山 。 雪球叼着球跑回来,在两人脚边欢快地转着圈。游玩间,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绚丽的晚霞。白诗言邀墨泯用晚膳,便吩咐丫鬟去准备。 白诗言和墨泯来到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可左等右等,爹娘却迟迟未到。白诗言不时望向门口,眼神中透着疑惑。菜上齐了,下人匆匆赶来汇报,原来白诗言的爹娘亲临时有事,独自外出了,今晚不回来一起吃饭。 白诗言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调整了情绪,看向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来今晚就我们俩了,希望这些菜合你口味。”墨泯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只要是和你一起,吃什么都开心。” 晚餐时,两人轻声交谈,分享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墨泯细心地为白诗言夹菜,白诗言脸颊微红,时不时低头浅笑。雪球趴在一旁,时不时摇着尾巴,偶尔也得到墨泯投喂的小零食。 饭后,白诗言陪着墨泯在庭院散步。墨泯突然凑近白诗言,低声说:“诗言,今晚我去你房里,好不好?”白诗言脸微微一红,轻轻掐了下墨泯的手臂,嗔怪道:“你呀,还用问?”墨泯嘴角上扬,牵紧白诗言的手,十指紧扣,两人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脚步。 第70章 破晓密别,朝晖谋途 清晨,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白诗言的闺房,为屋内的一切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薄纱。白诗言看着身旁的墨泯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回荡。她侧身看着墨泯,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那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无一不让她心动。 白诗言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探了出去,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墨泯的睫毛,那轻柔的触感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见墨泯没有醒来的迹象,手指顺着她的鼻梁缓缓下滑,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又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睡得这么香,就不能陪我多玩会儿嘛。”白诗言小声嘟囔着,眼神里满是俏皮与宠溺。她的手继续向下,在墨泯的胸膛上画着圈,时而轻轻揪一下她的衣服,时而又用手指挠挠她的下巴。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小动作弄得有些发痒,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白诗言见状,不仅没收手,反而凑近墨泯的脸,在她脸颊上轻轻吹了口气。 墨泯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白诗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还有她眼中藏不住的促狭。“你呀,一大早就开始欺负我。”墨泯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满是宠溺。 白诗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搂住墨泯的脖子,撒娇道:“谁让你睡得那么沉,我一个人都无聊了。”说着,还在墨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墨泯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刚想回应,白诗言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猛地坐起身:“天亮了,你得赶紧回客房,要是被爹娘发现你在这儿,可就不好了!” 墨泯瞬间清醒,迅速起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安慰慌乱的白诗言:“别慌,我这就走。”穿戴整齐后,墨泯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回头深深地看了白诗言一眼,眼中满是眷恋:“我先走了,一会儿见。”白诗言微微点头,眼中同样写满不舍,用口型示意她小心。 墨泯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借助着庭院里树木和假山的遮挡,猫着腰快速朝客房方向奔去。一路上,她屏气敛息,生怕弄出半点声响。好不容易回到客房,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丫鬟早起打扫的脚步声。墨泯赶紧躺回床上,拉过被子,佯装熟睡。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外面无人,墨泯才再次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整理好衣冠。她刚打开客房门,就看到白诗言正从不远处走来,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仿佛在传递着只属于她们的小秘密。 白诗言走到墨泯身边,小声说:“走吧,爹娘在等我们一起用膳。”两人并肩朝着前厅走去,一路上,白诗言看似镇定,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墨泯瞧在眼里,轻轻伸手,在无人注意时,快速捏了捏她的手指,给她无声的安慰。 晨光便迫不及待地穿过雕花窗棂,给前厅蒙上一层暖黄的纱。墨泯步伐沉稳地走进来,身姿笔挺,拱手行礼,声音清朗:“相国大人,相国夫人好。”白景鸿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摆了摆,语气亲切:“今儿就是家常相聚,别这么生分,随意些称呼就好。” 花凝玉满脸笑意,热情招呼:“言儿,墨公子,快过来坐,饭菜都快没热气啦。”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拽着墨泯走到桌前,先向父母欠身行礼,才与她一同入座。 餐桌上,精致的糕点层层叠放,形状各异,米粥正升腾着袅袅热气,各类爽口小菜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诱人。白诗言拿起筷子,精心夹起一块红豆糕,轻轻放进墨泯碗里,眉眼弯弯,笑着说:“墨泯,尝尝这个,这可是府里厨房特意为你做的,你肯定爱吃。”墨泯接过,轻声道谢,眼神里满是温柔,紧接着,又贴心地为白诗言舀了一勺她爱吃的莲子羹,还细心地吹了吹,生怕烫到她。 白景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开口:“墨公子,听闻你在江湖游历多年,那见识肯定非同一般。想必在各地结识了不少有意思的人吧?”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审视,试图从墨泯的回应里,探寻她的阅历和为人处世之道。 墨泯礼貌地笑了笑,神色坦然,条理清晰地回道:“伯父,闯荡江湖这些年,确实结识了不少奇人。在蜀地,我遇到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巧匠。她手艺神了,几块普通木材、几枚铁钉,在她手里捣鼓捣鼓,就能组装出能像鸟儿一样飞天的木鸢,还能按照人的指令在空中做出各种动作;后来在江南,又结识了一位神医,不管多棘手的病症,到她那儿,一番望闻问切后,再开几副药,往往就能妙手回春,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和她们交流,我受益良多,见识也广了不少。” 花凝玉一听,兴致大增,身子微微前倾,好奇追问:“哦?那墨公子有没有碰上过特别惊险刺激的事儿?说来给我们听听。” 墨泯微微点头,陷入回忆,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有一回,我路过一片深山老林,听闻山中藏着前朝宝藏,各方势力听闻后蜂拥而至,都想分一杯羹。我不小心被卷进这场纷争里。那些人为了宝藏,完全没了底线,明争暗斗不断。有一伙悍匪,个个手持利刃,满脸横肉,杀人不眨眼,见人就抢;还有些心怀鬼胎的江湖骗子,表面上对你客客气气、称兄道弟,实则一肚子坏水,暗地里各种算计。” 白景鸿挑了挑眉,追问道:“那墨公子最后是怎么脱身的呢?”墨泯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说:“我一开始就明白,正面冲突肯定吃亏,所以先找地方藏起来,避开争斗,偷偷观察各方动静。果不其然,我发现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各怀鬼胎。那伙悍匪和江湖骗子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冲突,互不相让。我瞅准时机,故意散布一些假消息,添油加醋,让他们以为对方想独吞宝藏。这下可好,他们直接火拼起来,我就趁着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白景鸿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话锋一转:“墨公子这般聪慧机智,若能入朝为官,凭你的智谋,肯定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为朝廷分忧解难,这可比在江湖漂泊安稳多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是在试探墨泯的志向与野心,心里暗自琢磨,要是这年轻人能为自己所用,日后在朝堂上不失为一股得力助力。 墨泯还没来得及开口,花凝玉就笑着接过话:“景鸿,话可不能这么说。墨公子在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苦去官场受那些规矩约束呢?开个武馆,把自己的武艺传授下去,培养出一批有本事的人才,既能造福一方,又能活得逍遥自在,多好呀。”她笑容满面,看似在反驳丈夫,实则是从另一个角度试探墨泯对未来的规划,心里想着,要是墨泯志在江湖,至少能给女儿安稳的生活,不用卷入官场的复杂争斗。 白景鸿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玉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官场虽说复杂,但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青史留名。武馆再好,终究还是局限在江湖的小圈子里。”他说得委婉,却暗暗强调了官场的优势,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看向墨泯,实则密切观察着她的反应。 花凝玉看向墨泯,眼神里满是关切:“墨公子,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呢?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想法。”墨泯不慌不忙,先给白诗言添了些热汤,又把她爱吃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才缓缓说道:“伯父、伯母,二位的建议都让我收获很大。我自己也一直在琢磨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官场能实现家国抱负,施展自己的才华,可里头规矩多、关系复杂;开武馆能传承武艺,还能结交各路豪杰,活得自在随性。这两条路各有利弊,我还得多权衡权衡,毕竟这关乎我和诗言的一生。我心里有自己的考量,但也一定会充分尊重诗言的意愿,我们想一起规划未来的生活,不管选哪条路,都要一起走下去。”她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两人建议的尊重,又没明确表态,同时巧妙地表明了她和白诗言共进退的立场。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笑,语重心长地说:“墨公子,你和言儿情投意合,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希望你们能有个好归宿。只是未来的路充满变数,你有没有信心给言儿安稳幸福的生活呢?”他看似是关心两人的感情,实则是在考验墨泯的担当和责任心,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回答十分在意,毕竟女儿的幸福至关重要。 墨泯神色坚定,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伯父请放心,我和诗言是真心相爱,不管未来选哪条路,我都发誓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给她幸福。我会不断提升自己,不管是武艺还是智谋,都会做到最好,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所有困难。要是选择官场,我会努力在朝堂站稳脚跟,一步一个脚印,为百姓做事,为诗言撑起一片天;要是开武馆,我也会用心经营,把武馆办得红红火火,让它声名远扬,给诗言富足安稳的生活,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时,墨泯转头看向白诗言,目光温柔且带着询问:“诗言,你想我入朝为官么?”白诗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揪了揪衣角,沉思片刻后,神色认真又带着几分忧虑,缓缓说道:“想,也不想。想,是因为你若入朝为官,便能与父亲同朝为官,凭借你的才华与抱负,定能在朝堂施展拳脚,为百姓谋福祉,这于你而言,是实现理想的机会;不想,是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争斗不断,我实在不想你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平白遭受委屈和危险。” 墨泯听后,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拇指温柔摩挲着她的手背,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认真地回应:“诗言,有你这番心意,我已知足。其实只要是你的期望,我都愿意去达成。要是你喜欢我当文官,以我的才学,拿下状元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要是你更青睐武官,去搞个武状元玩玩也不是不行,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景鸿听闻,不禁朗声笑出声:“青年人好大口气!”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前厅,仔细听来,其中满是对年轻人朝气与自信的欣赏,还有一丝对墨泯的认可悄然在心底蔓延。 白景鸿笑声渐歇,眼中带着几分兴味看向墨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不过这科举之路,无论是文举还是武举,都绝非易事。文举要博古通今,对经史子集、治国方略都得有深刻见解;武举则要弓马娴熟,兵法韬略也不能落下。墨公子,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墨泯坦然迎上白景鸿的目光,神色自信却不失谦逊:“伯父所言极是,科举之路确实艰难,但与我而言,既敢说出口,便有几分底气。这些年在江湖闯荡,我也未曾荒废学业,闲暇时苦读诗书,对治国理政也有自己的思考;至于武艺,更是每日勤练不辍,各类兵器都有所涉猎,兵法韬略也多有钻研。我相信,只要用心去做,定能有所收获。” 花凝玉在一旁微笑着插话:“墨公子这份自信与勤奋确实难得,只是官场不比江湖,除了自身本事,还得懂得周旋应对各方关系。言儿担忧你卷入朝堂纷争,也是人之常情。” 白诗言轻轻点头,紧握着墨泯的手,一脸关切:“是啊,墨泯,官场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以示安抚,而后看向花凝玉,诚恳地说道:“伯母,我明白您和诗言的担忧。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其实此前我并未想过入朝为官,江湖的自由让我习惯了无拘无束。但诗言现在说想我入朝,那我自然愿意踏上这条路。”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眼眶微微泛红,动容道:“墨泯,我只是……只是觉得入朝为官或许能让你施展抱负,可要是你不愿意,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 墨泯温柔地看着白诗言,轻轻抚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诗言,你的想法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只要是你期望的,我都甘之如饴,没有勉强,只有满心的乐意。” 白景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若你真有此心,那便再好不过。这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利益纠葛不断,但也不乏心怀天下之人。若你入朝,定要坚守本心,莫被权势蒙蔽双眼。” 墨泯郑重其事地点头:“伯父教诲,我铭记于心。我定会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忘初心。若有幸入朝,还望伯父能多多指点,让我少走些弯路。”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给你些建议。入朝为官,首先要学会隐忍,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其次,广结善缘,多与志同道合之人结交,但也不可盲目站队;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清醒,洞察局势,莫要被小人算计。” 墨泯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将白景鸿的话牢记心中:“多谢伯父悉心教导,我定当牢记。” 花凝玉看着这一幕,笑着说:“好了好了,今日不过是家常闲聊,莫要让这些严肃话题坏了气氛。既然墨公子有想法,我们便拭目以待吧。”众人相视一笑,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刚才激烈的探讨只是一场寻常的交流 。 用过早餐后,众人各自散去,白诗言回房小憩,墨泯则在庭院中踱步沉思,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早上关于入朝为官的讨论。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信步走向花园,恰好看到墨泯正站在那株古老的银杏树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从背后轻轻抱住墨泯,轻声说道:“墨泯,在想什么呢?” 墨泯回过神,转身将白诗言拥入怀中,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在想怎么不负你的期待,入朝为官咯。不过嘛,科举武举四年一届,还有三年时间,这时间可太充裕了。就凭我的本事,拿下状元或者武状元都不算难事。” 白诗言抬起头,眼中满是心疼:“墨泯,要是觉得有压力,咱就别勉强自己,大不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墨泯微微凑近,额头轻触白诗言的,声音低柔:“本就没啥,只要有你在,哪会有压力。我在琢磨,这三年要怎么和你一起,把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说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白诗言脸颊泛红,眼神闪躲,娇嗔道:“就会说些好听的。”墨泯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这三年,你得好好陪着我。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更离不开我。” 白诗言嘴角上扬,轻轻捶了下她的肩膀:“就你会瞎想。”墨泯刚想再打趣几句,手臂又收紧了些,白诗言慌乱地轻轻推她,急切又羞涩地说:“大白天的,别这样,爹娘看到了不好。” 墨泯这才笑着松开些,却仍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白景鸿和花凝玉也踱步来到花园,听到他们的对话,白景鸿笑着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墨公子可不能懈怠。”花凝玉则关心道:“是啊,这三年里,墨公子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墨泯连忙拱手道谢:“多谢伯父伯母,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这三年我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诗言跟你们的期望。不过这期间,我可得先把诗言照顾好。”说着,宠溺地看了白诗言一眼。 白景鸿看着墨泯,神色认真地说:“既然你决心入朝为官,我这里有几本关于朝堂典章和历代名臣奏疏的古籍,对你或许有用,稍后让下人给你送去。” 墨泯感激地说道:“伯父的古籍一定能让我受益匪浅,再次感谢伯父。等我研读之后,还想向伯父请教其中的学问。” 花凝玉也跟着说道:“墨公子,这官场如战场,除了学问,人脉也很重要。日后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联络一些内眷,让她们在背后为你美言几句。” 白诗言一听,连忙说道:“娘,墨泯刚下定决心,您可别给她太大压力。”花凝玉笑着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娘知道轻重,只是想让墨公子少走些弯路。” 墨泯感激地看向花凝玉:“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不会客气。有伯父伯母帮衬,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随后,白景鸿又与墨泯探讨起当下朝廷的局势,分析各方势力的利弊。墨泯认真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白景鸿频频点头,对她的想法颇为赞赏。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一家人围坐在庭院中,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轻声说:“不管未来怎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向她承诺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天色渐暗,丫鬟点亮灯笼。花凝玉招呼大家去饭厅,一路上白诗言和墨泯手牵手,甜蜜对视。饭桌上,白景鸿举杯鼓励墨泯,墨泯恭敬回应。花凝玉给两人夹菜,白诗言害羞,墨泯礼貌道谢。 用餐时,白景鸿分享朝堂趣事,墨泯讲述江湖见闻,白诗言也说起儿时迷路糗事,引得众人欢笑不断。晚餐结束,众人庭院消食,墨泯和白诗言并肩漫步,白景鸿与花凝玉看着他们,欣慰地期待两人的未来。 第71章 指尖探情,夜话流年 寒冬深夜,窗外北风裹挟着雪花,肆意拍打着窗棂。屋内,暖炉散发着柔和的橘光,与暖黄的床头灯相互映衬,将白诗言的房间烘得暖意融融。 白诗言本已在柔软的床榻上浅眠,听到窗边传来那熟悉又轻微的动静,嘴角不自觉上扬。睁眼便见墨泯翻窗而入,寒风裹挟着雪花随她一同进来,瞬间让屋内温度降了几分。 “你可算来了。”白诗言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与嗔怪。 墨泯几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才几个时辰没见,我就好想你。”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深深的眷恋,哈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化作一团白雾。 白诗言微微嘟起嘴,佯装不满道:“那怎么才来?”说着,她掀开棉被一角,顺势钻进墨泯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的寒意。与此同时,她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在墨泯的后背轻轻画着圈,时而轻捏一下她的衣角。 墨泯紧紧拥住她,吸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我也想早点,只是你房里有人,就一直等到现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搓着白诗言的手臂,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白诗言心疼她在寒夜中奔波,双手移到她的肩头,一边解开她外衣的衣带,动作轻柔又熟练,一边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脖颈,惹得墨泯微微一颤。外衣滑落,白诗言拉着她一同钻进被窝,靠在床头。 “那我以后戌时四刻就将人打发走。”白诗言歪着头,手指把玩着墨泯的发梢,还不时用指甲轻轻挠挠她的头皮,轻声问道。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指尖,缓缓开口:“好,我以后都那个点过来。”说着,她在白诗言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可白诗言的另一只手又偷偷摸上了她的胸膛,隔着衣物轻轻摩挲。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日常的琐碎到彼此心底的想法,氛围轻松又甜蜜。白诗言看着墨泯,灯光下,她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漫天星辰,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无一不让她心动。 看着看着,白诗言的眼神愈发炽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微微凑近墨泯,双手环上她的脖颈,在墨泯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墨泯随即热情回应这个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屋内的温度似乎也跟着升高了几分。 良久,两人额头相抵,彼此的气息交融。白诗言脸颊绯红,眼中却满是笑意与爱意。墨泯看着她,忍不住又在她鼻尖轻吻一下。而白诗言的手又悄悄滑到她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而后两人相互依偎在床上,暖黄的灯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暧昧的气息在卧室里缓缓弥漫开来。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轻轻扯了扯墨泯的衣角,娇嗔道:“我想摸摸你。”说着,手指不安分地在墨泯手背上轻轻画着圈,还时不时用指尖戳一戳她的掌心。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一边温柔地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一边轻声回应:“这不已经在摸了吗?”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顺着白诗言的发丝滑下,偶尔还会用手指绕住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把玩。 白诗言却不满足于此,微微嘟起嘴,眼神中满是期待,撒娇道:“我想伸进衣服里。”说话间,她的手已经开始拉扯墨泯的衣角,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腰间的肌肤,惹得墨泯呼吸一滞。 墨泯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结结巴巴地说道:“这...”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既想满足白诗言的要求,又觉得有些羞涩和紧张,更怕自己会失控。 “就摸一下,不干嘛。” 白诗言不依不饶,双手抓住墨泯的手臂,轻轻摇晃着,眼神中满是渴望,同时手指还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抓挠,指甲划过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墨泯犹豫了一下,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拗不过白诗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 “我们都亲了,摸了,还睡一起,别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一只手已经趁机钻进了墨泯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她紧实的腹肌,轻轻摩挲。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白诗言,只好妥协:“那你就摸这,不要乱摸别的地方。” 说着,他轻轻抓着白诗言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肚子上,可白诗言却不老实,手指开始慢慢游移。 这时,墨泯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低声说道:“昨晚一直亲我,今天又想摸我,这两天你是怎么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调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对眼前人儿的宠溺。 白诗言听到这话,脸颊瞬间变得更红,眼神中却满是娇嗔,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胸口,嗔怪道:“就许你亲我,不许我亲近你了?”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每个吻都落在她的指尖,痒得白诗言想抽回手,却被她握得更紧。“哪敢呐,只是怕你把我的心都搅乱咯。你这一摸,我的心便乱的狠。”白诗言轻哼一声,嘴角却藏不住笑意:“你这人,就会说些甜言蜜语。” 墨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深吸一口她发间的香气,“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遇见你之后,我的心思全被你占满了。你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情绪。” 白诗言抬眸,眼中波光流转,佯装不满道:“那你之前还老是躲着我,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 墨泯连忙解释,眼神里满是急切:“怎么会,之前是怕自己配不上你,只能偷偷把心思藏起来。每次看到你,我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好不容易能和你这样亲近,我怎么舍得推开你。”说着,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白诗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那现在呢,不怕啦?” 墨泯紧紧握住她的手,郑重道:“现在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而且,你这么主动,我哪还敢怕呀,我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惹你不开心。” 说着,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带着无尽的珍视。白诗言脸颊绯红,小声说道:“其实我也怕,怕你哪天就不喜欢我了。” 墨泯松开一只手,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道:“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会一直喜欢你。”白诗言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就会哄我,我才不信。” 墨泯笑了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那我就用一辈子来证明给你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说话间,她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下滑,最后与她十指紧扣。 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头:“好,那你也要说到做到,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说完,她又往墨泯怀里钻了钻,双手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彼此的温暖。而墨泯则紧紧抱着她,虽然贪恋她的亲近,却还是克制着自己,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享受着这甜蜜又温馨的时刻 。 白诗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迫不及待地伸手钻进墨泯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那一块块分明的腹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可随着手指的移动,触感从紧实平滑变成了凹凸不平,一道道疤痕相互交错,杂乱地分布在她的腹部,数量多得超乎想象,硌得她手指生疼。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墨泯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拉了出来,她微微别过头,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别摸了,那些疤痕会硌手。”白诗言抬眸,撞进她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眸里。 白诗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怎么会有这么多疤痕?”她的手不听使唤地再次轻轻抚上那些疤痕,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似乎这样就能将她曾经的伤痛抚平。 墨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哀伤,低声说:“以前……打架时留下的。”她的声音低沉又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白诗言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抬起头,看着墨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想看看。”说话间,手还在那些疤痕周围徘徊。 墨泯心中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避开白诗言的目光,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我怕你看了会受不了,怕你心疼,等我做好准备,你也做好准备,再给你看好不好?”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担忧。 白诗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继续在墨泯的腹部慢慢移动,慢慢向上。墨泯感受到白诗言的动作,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看着白诗言专注的模样,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她隔着衣服抓住白诗言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不是说好只摸这里吗?” 白诗言却像没听到一样,嘴里嘟囔着:“我就想摸摸。” 突然,她的手指触碰到一个有些软软的类似丝绸的东西,心中好奇不已,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说话时,还用力捏了捏那软甲。墨泯微微松了口气,解释道:“这是贴身软甲。” 白诗言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不解,问道:“穿这个干嘛,脱了吧,你又不是女子。”听到这句话,墨泯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难道她发现了自己隐藏的身份?可转瞬看向白诗言那满是单纯疑惑的眼神,又觉得不像,她若真有所察觉,语气和神情不该如此自然,或许只是单纯对软甲存在误解 ,想到这儿,墨泯悄悄松了口气,准备继续解释。白诗言紧接着又说道:“穿这个不奇怪吗?”边说边拉扯着软甲的边缘。 墨泯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这是防身用的,刀枪不入。以前有一次被人暗杀,差点丢了性命。” 说着,她抓着白诗言的手,慢慢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这里,被穿透了。自那次伤好之后,我便寻遍天涯海角,才找到这种能防身的布料,自那以后,便一直贴身穿着。”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中泛起一层雾气,摸着那件软甲,下意识伸手便要去帮他,急切道:“脱了吧,这里就我,不会有危险的。” 墨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墨泯轻柔地压着白诗言的手,微微摇头,眼里满是温柔与眷恋,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哄人的意味:“乖,别脱了。它跟着我太久了,脱了,我反而不适应。”说着,还亲昵地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 白诗言眼眶泛红,鼻尖也跟着微微发红,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软软地说:“可一看到它,我就忍不住想起你受伤的样子,心揪得生疼。我只盼你往后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不想你再和那些危险有半点关系。” 墨泯把白诗言往怀里带了带,轻轻摩挲,声音里满是深情:“我知道你心疼我,那些年的危险,都过去了。但这软甲陪着我熬过最难的时候,就像你现在陪着我一样,有它在,我心里踏实。”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慢慢消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鼻音,糯糯地说:“那好吧,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说完,还往墨泯怀里蹭了蹭。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心疼地看着墨泯。可她的手还是在软甲上轻轻抚摸,似是想要感知她曾经经历的危险。 墨泯看着白诗言心疼的模样,心中一暖,突然想起还有几匹这种料子,便说道:“我那还有几匹,也给你做几件好不好?”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温柔,仿佛只要能保护白诗言,做什么都愿意。 白诗言轻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手里却没有停下,继续轻轻摸着墨泯的身体,时而又揪一揪她胸前的软甲。 墨泯看着白诗言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说道:“我能拿件你的肚兜吗?”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瞬间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诗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轻啐道:“流氓!” 墨泯慌乱地摆了摆手,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只是...想...想用那些布料给你做几件贴身的。” 她越说越着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白诗言看着墨泯窘迫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又感动,红着脸轻声说道:“那拿我身上这件吧。” 墨泯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啊...拿了,不就...不就被我看光了?” 她的心跳再次加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白诗言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她微微咬着下唇,眼波流转,轻声说道:“之前早就被你看光了。我记得当时你还特地低下头看了很久。”说话间,她手指有意无意地摆弄着衣角,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墨泯听到这话,脑海瞬间浮现白诗言半裸的背影,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脑“嗡”的一声空白了。下一秒,鼻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墨泯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脸上窘迫到了极点,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慌失措。白诗言见状先是一怔,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听 。她边笑边抬手拿过床头的手帕,轻轻帮墨泯擦拭,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墨泯的脸颊,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刻意的撩拨。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白诗言嘴角含笑,眼中满是戏谑,她跪坐在床上,身子前倾,手指轻轻点了点墨泯的额头,语气里尽是调侃。墨泯的脸愈发红透,活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泛着热意,她偏过头去,不敢直视白诗言的眼睛,小声嘟囔着:“这能怪我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白诗言笑意更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终于找到了“复仇”的机会,直接跨坐在墨泯腿上,双手环上她的脖子,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墨泯耳畔,娇嗔道:“让你以前老是调侃我,现在全还给你。难道你不馋我身体吗?就没点别的想法?”说出这句话时,她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越发滚烫,可内心深处却期待着墨泯的回应。墨泯身子猛地一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满心都是白诗言的身影。 白诗言哪肯罢休,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像个好奇的孩子探寻着未知的宝藏。她伸出手,食指轻轻划过墨泯的嘴唇,再次逗他:“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心里有想法,却不敢说?”说着,她的手顺着墨泯的脖颈慢慢下滑,在她胸口轻轻画圈,惹得墨泯一阵酥麻。墨泯慌乱地摇头,眼神闪躲,不知如何回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失控,面对白诗言的大胆,她既惊喜又羞涩。 白诗言轻轻扯了扯墨泯的衣领,佯装生气道:“哼,你肯定是心里没我,不然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回应。”墨泯急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的,我……我心里全是你。”说着,她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都传递给她。 白诗言狡黠一笑,胸脯有意无意地蹭着墨泯,大胆地问:“那你对这儿,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墨泯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连脖子都红透了,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不成句的音节。白诗言看着墨泯的窘态,心中涌起一阵甜蜜的满足感,她觉得此刻的墨泯可爱极了,忍不住又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笑罢,她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一心想护着我,才会这么害羞。” 墨泯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回应,白诗言却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手指再次轻轻划过墨泯的嘴唇,说道:“不过,你要是真有想法,可不许瞒着我。”说完,她眨了眨眼睛,舌尖轻舔嘴唇,满脸期待地看着墨泯,眼神里藏着一丝羞涩与渴望。墨泯只感觉心跳如雷,喉咙干涩,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了白诗言的腰。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手指在她胸口轻轻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可爱极了。”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头发,感受着此刻的温馨与甜蜜,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突然,白诗言坐起身,双手撑在墨泯两侧的床上,凑近墨泯的脸,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眨了眨眼睛,舌尖轻扫下唇,娇声说:“你说,要是以后我们一直这样,多好啊。”墨泯看着白诗言近在咫尺的脸庞,感受着她的气息,心中满是柔情,她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认真地说:“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里饱含着她对未来的承诺与期许。 白诗言满足地笑了,再次靠进墨泯的怀里,“那软甲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多做几件,等那软甲做好了,你不管去哪儿都得穿着,可别嫌麻烦。”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若有危险的时候这软甲还能护着你,不过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白诗言在她怀里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满是感动,她微微仰头,在墨泯脸颊上落下一吻,轻声说:“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静谧又美好。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泯怀里沉沉睡去。墨泯低头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诗言睡得更舒服些,自己却毫无睡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停驻 。 墨泯思绪万千,如果她知晓了我的身份,还会像现在爱着我吗,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白诗言感受着墨泯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依,在彼此的怀抱中。 白诗言在睡梦中发出了轻微的呓语,眉头轻皱又缓缓舒展开,她的手不自觉地在墨泯身上摩挲着,像是还在回味之前触碰的感觉。墨泯本以为她已经熟睡,正准备将她轻轻安置好,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诗言?”墨泯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温柔。白诗言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手也愈发不安分起来,伸进衣服里从腹部慢慢向上游移,直到胸口心脏的地方,手指不停地探寻着。墨泯只觉得心跳如雷,想要制止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照亮了白诗言微微泛红的脸颊。她似乎在睡梦中也贪恋着墨泯那充满力量的肉体,手指细细描绘着她身上的每一道轮廓,每一处疤痕,仿佛要将这些印记都深深刻进心里。墨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紧紧闭着双眼,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诗言。”墨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可白诗言像是没听到一般,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贴近墨泯,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墨泯浑身一颤。同时,她的手还在墨泯的后背不停地抓挠。 墨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白诗言的手腕,可那力度却绵软无力,仿佛只是做做样子。白诗言却趁势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还没摸够呢。”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娇嗔,让墨泯瞬间缴械投降 “你呀。”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宠溺。白诗言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再次将手探入墨泯的衣衫,感受着她滚烫的肌肤和有力的心跳,还调皮地捏了下。这一次,墨泯不再抗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纵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探索,仿佛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只有彼此的存在才是最真实的。 白诗言手指一路游移,墨泯呼吸愈发沉重,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腕,声音颤抖着说:“别,别这样。”可白诗言却顺势坐起,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轮廓,恰似一把温柔刀,直直戳在墨泯的心尖上,让她瞬间失了神。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白诗言微微歪头,眼中带着笑意,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挑衅。墨泯忙不迭摇头,嘴唇微张,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说出口:“喜...喜欢...”白诗言见状,笑出声,笑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清脆,挠得墨泯心里痒痒的。 她缓缓凑近墨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你身上的每一处,都让我着迷。”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墨泯的锁骨,还顺势捏了捏她的肩膀。墨泯只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攥着被褥,艰难地开口:“诗言,别…你再摸我...我又要流鼻血了。”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情愫。 白诗言却置若罔闻,手下动作不停,继续探索着墨泯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处。墨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突然,白诗言停下动作,墨泯疑惑地睁开眼,只见白诗言正盯着她胸前一道细长的伤疤出神。 “这道疤……”白诗言轻声问,眼中满是心疼。墨泯微微别过头,不想回忆那段往事:“过去的事了。”白诗言却不依不饶,轻轻抚摸着那道疤,还将脸颊贴上去感受他的温度:“我想知道,你受过的每一次伤,我都想知道。” 墨泯拗不过她,只好缓缓开口:“以前学艺不精,老是受伤,这道是一次与人切磋留下的。当时年少轻狂,吃了大亏。”话还没说完,白诗言便猛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一定很疼吧。”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习惯了,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能伤我了。” 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许久,白诗言松开手,看着墨泯,眼神坚定:“那你也要小心,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莽撞。”墨泯笑了,轻轻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月光依旧温柔,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似在见证这份炽热又坚定的爱情 。 窗外,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屋内,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将屋子烘得暖烘烘的,为这静谧的寒夜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白诗言慵懒地靠在墨泯坚实的肩头,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打着圈,眼中满是憧憬,悠悠说道:“墨泯,你说我们以后去一个山清水秀、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就你和我,种种花,养养小动物,日子肯定惬意极了。”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容,温柔应道:“好呀,等我把手头这些琐碎事儿都料理完,就带你去寻一处世外桃源。到时候,我亲手给你搭个漂亮的花架子,不管你喜欢荼靡、玫瑰、还是别的什么花,咱们都种上,把院子装点得热热闹闹的。” 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迫不及待地补充道:“那我们再养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狗吧,最好是那种性格温顺又能陪着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想想都觉得好惬意。” 墨泯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点头答应:“行,就养一只。再养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小鸭,你呀,每天就负责逗它们玩,给它们取些有趣的名字。” “那小鸡就叫‘叽叽’,小鸭叫‘嘎嘎’,好不好?”白诗言歪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墨泯,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俏皮。 墨泯被她的可爱模样逗乐了,爽朗地笑出声来:“好好好,都依你。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到时候咱们的院子里肯定热闹非凡。” 夜渐深,可两人却毫无睡意,话题也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转到了那些年少时的趣事。墨泯兴致勃勃地讲起曾经在江湖上遇到的一个怪老头,那老头武功高深莫测,却有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癖好——专爱偷别人的点心。“那老头轻功了得,神出鬼没的,每次偷完点心,还会留下一张写着‘点心真甜’的字条,弄得大家又好气又好笑。”墨泯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带着笑意。 白诗言听得入神,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老头也太有意思了,他就不怕被人抓住吗?” 墨泯笑着摇了摇头:“他功夫太高了,一般人根本抓不住他。不过后来,有个厨艺高超的大侠用一盘特制的点心把他给‘制服’了,两人还成了忘年交。”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笑个不停。等墨泯讲完,她也来了兴致,迫不及待地分享起自己瞒着家人溜出去参加赛诗会的趣事 :“那次赛诗会,我本想大展身手,结果一紧张,把想好的诗句全忘了!当时脑袋一片空白,看着台下那么多人,我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城。”墨泯饶有兴趣地听着,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应对的?” 白诗言撇了撇嘴,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瞎编,谁知道,随便诌的几句诗居然还得了个末奖!领奖的时候我都心虚,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怀疑 。”墨泯笑得捂住肚子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糗的时候,那你领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白诗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想着赶紧领完奖走人,千万别被人发现我是蒙混过关的。结果一下台,我就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屋内不断回荡,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诗言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袭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墨泯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快睡吧。” 白诗言在她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浅笑,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墨泯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沉浸在这宁静又幸福的时刻。 第72章 忧心议良缘,夜归情愈浓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白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白景鸿处理完府中事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房内。屋内,暖黄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花凝玉温婉的面容,她正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梳理着如瀑的长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白景鸿缓缓走到花凝玉身后,轻轻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动作娴熟地为她梳理着发丝,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玉儿,今天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花凝玉微微仰头,看着铜镜中白景鸿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景鸿,你说言儿和墨公子的事儿,能成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位母亲对女儿终身大事的关切与担忧,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白景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神色变得凝重,搁下木梳,转身在床边坐下,沉声道:“玉儿,我正想和你说这事。调查了几个月,终于摸清了,墨家现在虽说富甲一方,但毕竟是商户,上不了台面,而且墨泯还是个庶子。” 花凝玉闻言,手中的帕子微微攥紧,眉头轻皱:“竟是如此?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这身份差距,难免会让人担心言儿嫁过去会受委屈。咱们言儿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将来在婆家受气。那墨家内宅复杂,万一墨泯护不住言儿,言儿被那些妾室和嫡母刁难,我们又如何能安心?” 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忧虑:“我在意的倒不是门第,而是她庶子的身份,墨家家族庞大,内宅争斗向来复杂,我怕言儿单纯,应付不来那些腌臜事儿。万一在家族纷争里吃了亏,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那可如何是好。你还记得隔壁刘府的千金吗?嫁入豪门做妾,被正室百般折磨,最后郁郁而终,我绝不能让言儿重蹈覆辙。” 花凝玉轻叹一声,走到白景鸿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可这几个月看下来,墨公子对言儿是真的用心,言儿也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咱们若是强行阻拦,只怕言儿会伤心。你也知道言儿那性子,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前几日她和我说起墨泯的时候,眼里满是欢喜,我看着既欣慰又担忧。” 白景鸿拍了拍花凝玉的手,无奈道:“我知道,所以才一直犹豫。不过说起来,拿捏墨泯挺简单的,你看入不入朝言儿一句话就解决了。那小子对言儿上心着呢,言儿的心思,就是她的行事准则。”白景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略带得意。 花凝玉轻嗔道:“你呀,别老想着拿捏人家,墨公子有这份为言儿改变的心,实属难得。咱们做父母的,更应该看到她的真心,而不是想着怎么掌控她。要是让言儿知道你这么想,怕是又要和你置气了。” 白景鸿笑着解释:“夫人误会了,我不是想拿捏她,只是感慨她对言儿的深情。而且她既然有入朝为官的打算,若真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身份便不再是阻碍。我会找机会再和她聊聊,看看她对朝堂局势的见解,要是她能头头是道,那帮她一把也无妨。夫人,你怎么看?” 花凝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这孩子看着是有股子机灵劲儿,也肯上进。只是朝堂复杂,咱们帮她,可得先和她把丑话说在前头,别到时候害了她,也牵连了言儿。若是她入朝后,因为咱们的缘故卷入不必要的纷争,那言儿可就跟着受苦了。你也清楚,朝堂上的争斗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白景鸿赞同地点点头:“夫人考虑得周到,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把这些利害关系都和她讲清楚,看看她的决心到底有多大。说起来,这小子口气挺大的,文武都能搞个状元。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花凝玉有些惊讶,挑眉道:“虽说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可朝堂科举,高手如云,多少人寒窗苦读、苦练武艺都难以出头,她如此自信,不知是真有实力,还是年少轻狂。”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透着几分思量:“我看她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不过到底如何,还得考考才知道。我会着重考考她对当下各方势力的看法,还有对一些政策的见解,再试试她的武艺。要是她真有独到之处,咱们再决定帮她的方式和程度。比如,先让她从一些小的官职做起,积累经验和人脉,咱们在背后慢慢扶持。” 花凝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咱们可以帮她?可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她毫无根基,能行吗?万一她被朝堂的黑暗吞噬,变成不再是言儿喜欢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就像李侍郎家的公子,原本也是个正直的人,进入朝堂没几年,就变得贪婪腐败,面目全非。” 白景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透着几分思量:“以她的本事,再加上咱们暗中扶持,未必没有机会。她要是真有能力,在朝堂站稳脚跟,以后也能给言儿撑起一片天。咱们可以先教她一些为官之道,再帮她拉拢一些可靠的人脉,慢慢在朝堂上积攒力量。我在朝中也有几个信得过的老友,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多提点墨泯。” 花凝玉轻轻点头,仍有些不放心:“那就好,不过老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误了言儿的终身。咱们得一步步来,确保万无一失。对了,也得找机会和言儿好好谈谈,听听她对未来的打算,别让她一味沉浸在感情里,忘了现实的残酷。” 白景鸿将花凝玉搂入怀中,柔声道:“玉儿放心,言儿是咱们的心头宝,我定会为她的未来打算周全。为了言儿的幸福,我会全力以赴,绝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等明天,我就找言儿和墨泯一起聊聊,把事情摊开了说,也让墨泯知道咱们的顾虑和期望。” 两人相拥,屋内的气氛在担忧与期许中渐渐平静。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中,似是在见证着这对夫妻对女儿的深深爱意与关怀。 不知睡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悄然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洒下几缕淡淡的光影。原本漆黑的夜,渐渐被光明驱散,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啼叫,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就在这时,白诗言在睡梦中轻轻呢喃,睫毛轻颤,往墨泯怀里又钻了钻。墨泯被她的动作弄醒,睁眼便看到她在睡梦中蹙着眉,似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 墨泯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低声哄道:“别怕,我在这儿呢。”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白诗言渐渐舒展了眉头,呼吸也变得平稳。墨泯望着窗外已经停了的雪,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五彩的光。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白诗言,披上外衣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院子里的树枝被雪压弯了腰,整个世界一片洁白,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墨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心中默默想着,一定要给白诗言一个这样纯净美好的未来。 正想着,身后传来白诗言软糯的声音:“你去哪儿啦?”墨泯转身,看到白诗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可爱。她走回床边坐下,温柔地说:“看雪停了,起来看看。你再睡会儿,还早呢。” 白诗言却摇了摇头,坐起身来,伸手抱住墨泯的腰:“不睡啦,一睁眼没看到你,怪心慌的。”墨泯无奈地笑了笑,正想开口,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两人瞬间紧张起来,墨泯迅速吹灭了床头的灯,拉着白诗言躲到了床帏之后,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紧紧攥着墨泯的手,指甲都快嵌进她的掌心,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轻微。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慌,自己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原来是白府的丫鬟晨起打扫庭院,路过房间时,其中一个说道:“大小姐昨儿睡得可晚了,也不知在想些啥,可千万别着凉了。”另一个接话道:“是啊,咱可得轻点儿,别吵着大小姐。”说罢,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白诗言小声嗔怪道:“都怪你,大早上的起来看什么雪,差点被发现。”墨泯笑着搂住她:“是我的错,不过我也是想看看这雪后的好景致,想着要是能带你一起出去走走就好了。” 白诗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出去呀,万一被我爹娘撞见,可就麻烦了。”墨泯沉思片刻,说道:“等会儿找个机会,我翻窗出去,回客房换身衣服再过来。”白诗言满心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轻轻点头。 两人依偎在一起,小声计划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甜蜜又忐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出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尽管相聚短暂、充满惊险,可这份爱,却在彼此心间愈发炽热 。 墨泯在白诗言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她身姿矫健,几个起落便隐没在白府错综复杂的庭院里。回到客房后,她迅速换上一身整洁得体的衣裳,梳理好头发,对着铜镜整理仪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整理妥当,墨泯稳步朝着白诗言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她遇到几个往来的下人,都礼貌地微笑点头,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看穿。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抬手正准备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白诗言站在门后,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是刚刚那一番惊吓让她心有余悸。 “墨泯!”白诗言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忙拉着她进了屋子,关上门。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动作逗笑,打趣道:“这么着急,是怕我跑了?” 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捶了她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刚刚可把我吓死了,要是真被我爹娘发现你在我房里,咱们可就完了。” 墨泯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一定小心行事。” 两人正说着,白诗言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尴尬地捂住肚子,脸上泛起红晕。墨泯忍不住笑出声:“饿了吧,走,咱们去吃早饭。”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的手就往外走:“正好,我带你去尝尝我们府上厨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两人来到饭厅,刚坐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白诗言神色一紧,下意识地松开了墨泯的手。墨泯也瞬间警觉,坐直了身子。原来是白景鸿和花凝玉走了进来,看到墨泯和白诗言坐在桌前,白景鸿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爹,娘,你们来啦。”白诗言强装镇定,起身打招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花凝玉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墨公子,早啊。昨晚睡得可好?”墨泯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多谢伯母关心,昨晚睡得很好。” 白景鸿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落在墨泯身上:“既然休息好了,待会儿陪我去书房聊聊,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墨泯心中一紧,隐隐猜到白景鸿要说什么,但还是镇定地点点头:“伯父吩咐,晚辈自当从命。” 白诗言一听,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嘴角往下一撇,满脸的委屈,直接起身跑到白景鸿身边,双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撒娇道:“爹~您就别和墨泯谈什么事啦,好不容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早就和她约好了要出去逛逛。您不知道,城里新开了好几家有趣的铺子,我都想去瞧瞧呢。”说话间,她还故意用脑袋蹭了蹭白景鸿的肩膀,像只黏人的小猫。 白景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知道玩,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 花凝玉在一旁看着,笑得眉眼弯弯,帮着女儿说话:“景鸿,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吧。难得诗言这么有兴致,咱们就别扫她的兴了。” 白诗言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松开白景鸿,又跑到花凝玉身边,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还是娘最好啦,就知道疼我。”说完,又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白景鸿,眼神里满是期待。 白景鸿被女儿这一连串动作逗得哈哈大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行吧,你们去玩吧。不过诗言,可得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白诗言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蹦蹦跳跳地回到墨泯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墨泯,咱们快走,不然爹爹反悔啦。”说完,就拉着墨泯迫不及待地往外跑,留下白景鸿和花凝玉在饭厅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 白诗言拉着墨泯兴高采烈地就要出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说道:“爹,娘,我们晚上就不回来吃饭啦。外面好玩的可多了,晚上还有夜市呢,你们就别等我们啦。”白景鸿佯装板起脸,刚要开口,花凝玉就轻轻碰了碰他,笑着说:“行,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白诗言欢呼一声,拉着墨泯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一到街上,阳光倾洒,给街道镀上一层金黄,街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墨泯,你看!”白诗言指着一家卖糖人的小摊,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咱们去买两个。” 不等墨泯回应,她就拉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小摊前围了不少孩子,白诗言费力地挤进去,精心挑选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又给墨泯选了个威武的小将军。她把小将军递给墨泯,自己拿着兔子糖人,轻轻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是这个味道,甜滋滋的。”墨泯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糖渍,忍不住伸手轻轻擦掉,宠溺地笑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接着,他们来到一家书画店。白诗言在一幅幅字画间穿梭,时而驻足欣赏,时而低声和墨泯讨论。她拿起一幅描绘山水的画卷,眼中满是喜爱:“墨泯,你瞧这画里的山水,栩栩如生,我要是也能画出这么美的画就好了。”墨泯站在她身旁,认真地说:“你要是想学,我陪着你,以你的聪慧,肯定能画得很好。” 不知不觉,日头渐渐升高,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白诗言被一阵喧闹声吸引,拉着墨泯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杂耍班子在表演。台上的艺人耍着杂技,台下观众不时发出阵阵喝彩。白诗言兴奋地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墨泯则在一旁紧紧护着她,生怕她被人群挤到。 表演结束后,白诗言意犹未尽。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卖香囊的摊位上,摊位上的香囊五彩斑斓,绣工精致。她挑了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递到墨泯面前:“墨泯,这个送给你,你可要好好收着。”墨泯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我一定好好保存,这可是你送我的。” 随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市热闹起来。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各种小吃、小玩意琳琅满目。白诗言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他们在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停下,白诗言挑选了一盏莲花形状的花灯,柔和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走着走着,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传来,白诗言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搭了个小戏台,台上几个身着古装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下观众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跟着哼唱,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白诗言眼睛一亮,拉着墨泯就往戏台那边挤:“墨泯,快,咱们去看戏!” 两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寻了个位置站定,白诗言一边听戏,一边给墨泯讲解戏里的情节,讲到精彩处,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逗得墨泯哈哈大笑。 从戏台离开后,他们路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有威风凛凛的将军面具,有憨态可掬的胖娃娃面具,还有神秘妩媚的狐仙面具。白诗言被一个色彩斑斓的蝴蝶面具吸引,她拿起面具戴在脸上,歪着头问墨泯:“好看吗?”墨泯看着她灵动的模样,笑着点头:“好看,像个小仙女。”白诗言开心地买下两个面具,和墨泯戴上,手牵着手在集市里穿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继续往前走,一阵烤肉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一家烤肉摊,摊主熟练地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撒上各种调料,滋滋冒油的肉串让人垂涎欲滴。白诗言拉着墨泯在摊前坐下,点了几串羊肉和牛肉串。肉串一上桌,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又吃得满脸满足:“太好吃了,墨泯你快尝尝。”墨泯看着她贪吃的样子,宠溺地笑着,也拿起一串品尝起来。 吃饱喝足,他们又来到一个猜灯谜的活动现场。一个个写着灯谜的纸条挂在绳子上,随风飘动。白诗言兴奋地穿梭其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想想那个。不一会儿,她就猜出了好几个灯谜,赢得了不少小奖品,有精美的手帕、小巧的荷包,还有刻着吉祥图案的小木雕。她把这些奖品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笑着对墨泯说:“这些都是我们今天的回忆,我要好好留着。” 直到夜深,白诗言才想起时间不早,虽然心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决定回府。一路上,两人手牵着手,回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温馨又甜蜜。回到白府时,月色如水,白景鸿和花凝玉已经休息。 白诗言和墨泯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走到分岔路口时,墨泯轻声说:“我先回客房,一会再过去找你。”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点头,小声叮嘱:“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墨泯回到客房,简单洗漱后,耐心等待着。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她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看准白诗言房间的方向,一个翻身跃出窗外,动作敏捷地攀爬上屋檐。 来到白诗言的窗前,她轻轻敲了敲窗棂,压低声音唤道:“诗言,是我。”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窗户被轻轻推开,白诗言站在窗内,眉眼含笑,拉着她迅速翻窗进了房间,又轻轻关上窗户。 刚一进屋,白诗言便注意到墨泯的衣衫上带着夜里的寒意,她心疼不已,连忙伸手,轻柔地为她脱去外衣 ,动作间满是关切。随后,她一把掀开被子,拉着墨泯就往被窝里钻:“快进来暖和暖和,夜里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墨泯被她这一连串急切又贴心的动作逗笑,顺从地钻进被窝,瞬间被温暖包裹。她顺势将白诗言搂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香气,轻声问:“今天玩得开心吗?”白诗言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好久没这么痛快地玩了。你呢,今天会不会觉得无聊?”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墨泯温柔回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开始聊起白天的经历,从街头的杂耍表演,到戏台前热闹的戏曲演出,白诗言手舞足蹈地模仿着戏里人物的动作和唱腔,逗得墨泯哈哈大笑。墨泯也分享着自己的感受,夸赞白诗言在猜灯谜时思维敏捷,聪慧过人。 随着聊天渐入尾声,困意也渐渐袭来,白诗言打了个哈欠,声音软糯:“很晚了,不聊啦,睡觉吧。”说着,她往墨泯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墨泯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拉了拉被子,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轻声应道:“好,睡吧。”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出他们紧紧相依的身影,宁静又美好。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可床上的两人已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全然未觉。 晨曦微露,第一缕光轻柔地洒落在床榻上。墨泯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白诗言恬静的睡颜,她的心瞬间被柔情填满,情不自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正准备起身,这细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白诗言,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撒娇道:“你去哪儿呀,再陪我躺会儿嘛。”墨泯的心都要被她这一句勾化了,非但没起身,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鼻尖埋进她的发间,深吸着那让她眷恋的发香,近乎贪恋地磨蹭着 :“我哪儿也不去,就想多抱抱你。” 白诗言嘴角上扬,往他怀里钻了钻,伸手圈住墨泯的脖子,手指还调皮地绕着她的发丝,娇嗔道:“就知道哄我,是不是偷偷想着要溜走?”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眉眼含笑:“怎么会,我的心里眼里全是你,离开一会儿都舍不得。”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亲昵的话语不断,白诗言时不时轻轻掐一下墨泯的手臂,墨泯则会笑着躲开,再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房间里满是甜蜜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略带无奈地开口:“言儿,我拜访三天了,今日也该回去了,不然再住下去就不合礼数了。”白诗言一听,原本含笑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雾气,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带着哭腔撒娇:“我不管,我舍不得你走,你再多留几天好不好嘛。”她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墨泯,眼眶红红的,让人好不心疼。 墨泯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安慰道:“我也不想走,可总归要回去。不过你放心,忙完我晚上就早点过来 ,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事情,飞奔回来见你,好不好?”白诗言吸了吸鼻子,撅着嘴嘟囔:“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想到吃不下饭的。” 墨泯将她搂进怀里,重重地点头:“肯定会尽快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点心,去逛集市,给你买你喜欢的小玩意儿。”白诗言这才破涕为笑,在墨泯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那你可不许骗我。” 等到天色大亮,为了避免旁人起疑,墨泯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回到客房。她坐在床边,开始收拾行李,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包裹。 白诗言在自己房间里,心里一直惦记着墨泯。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匆匆前往墨泯的客房。一进门,看到墨泯正专注地收拾行李,她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起一件衣服,轻轻抚平褶皱,小声说道:“我帮你。” 收拾过程中,墨泯突然想起之前玩笑时向白诗言要过她的肚兜,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向她:“诗言,之前我要的那个,你可还记得?”白诗言脸颊瞬间变得绯红,眼神闪躲,轻啐道:“你还真记着。”说着,她还是红着脸,从袖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肚兜,递向墨泯,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给你,就会拿我打趣。” 墨泯接过肚兜,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脸上满是温柔笑意:“我会好好收着,这可是你给我的宝贝。”白诗言轻轻捶了下她的胸膛,嗔怪道:“就会哄我。”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终于,行李收拾完毕,墨泯直起腰,转身看向白诗言。白诗言眼中的不舍愈发浓烈,两人对视片刻,默契地张开双臂,紧紧相拥在一起。墨泯的手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后背,白诗言则将脸埋在墨泯的肩头,不愿松开。 他们就这样抱着,时间仿佛凝固。良久,墨泯微微松开白诗言,双手捧着她的脸,缓缓凑近,两人的唇轻轻触碰,这个吻饱含着眷恋与不舍,仿佛要将彼此的爱意都融入其中。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白诗言低声呢喃:“晚上一定要早些过了。”墨泯郑重地点头:“一定。” 之后,白诗言又叮嘱:“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传信。”她边说边把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塞进墨泯手里:“这个你带着,想我的时候就闻闻。” 收拾妥当后,两人来到前厅,向白景鸿和花凝玉拜别。墨泯恭敬地行礼:“伯父、伯母,叨扰多日,如今家中有事,晚辈这就告辞了。”白景鸿微微点头,叮嘱道:“一路小心,日后有空再来。”花凝玉则微笑着说:“墨公子回去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墨泯踏出白府,回头望向仍站在门口的白诗言,目光交汇间,满是深情与不舍。白诗言挥着手,喊道:“一路小心!”墨泯点头,转身踏上归程。一路上,她紧紧握着那个香囊,怀揣着肚兜,白诗言的味道和她的音容笑貌,始终在她心间萦绕 。 第73章 危机隐现 春节的热闹渐渐消散,紫彦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节后,轩墨庄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压抑。彦子鹤和彦子玉一脸疲惫,站在墨泯面前汇报着情况。 彦子鹤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自责:“少庄主,这次的事太蹊跷了。春节期间店铺出了大问题,绸缎庄那边,新春主推的绸缎被藏在仓库深处,摆在货架上的都是过时的花色,顾客看了一眼就走,根本无人问津;糕点铺的问题更严重,好些糕点都临近保质期,味道也不对,有顾客买回去吃了之后,直接要求退款,还嚷嚷着要去官府告我们。” 彦子玉接着说:“一开始,我们只当是底下人疏忽,可越查越不对劲。库存里货物数量对不上,账本也乱得一塌糊涂,好些订单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准确补货。这几天我们日夜盯着,能做的都做了,可损失还是一直在扩大。后来我们多方调查才发现,这都是之前那个管事暗中搞的鬼。”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回忆着细节:“那管事先是在账本上做假账,把进账和出货的数量胡乱篡改,让我们对实际库存和销售额一头雾水。货物调配环节,他把畅销品和滞销品对调,还故意延误补货时间。比如本该年前就送到的新鲜糕点原料,被他拖延到年后才到货,导致糕点临近保质期还积压在店里。” 墨泯面色阴沉,眼中寒意更盛,正欲开口,彦子鹤又补充道:“少庄主,还有更过分的。听说陈家趁乱,找了些地痞流氓伪装成顾客,去咱们店铺大批量订货,先付了定金,等货物备好,又以各种理由拒收,还要求退还双倍定金,否则就去官府闹事。” 墨泯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冷冷地说:“陈家敢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我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与此同时,陈家议事厅内,陈万堂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厅中众人,开口道:“墨家这次乱了阵脚,咱们可得好好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陈万堂看向二长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马上安排咱们家的伙计,去城里最热闹的集市、茶楼这些地方。见人就说墨家的糕点用的是过期食材,吃了准拉肚子;还说他们的绸缎都是次品,洗一次就掉色。再花些银子,雇几个泼皮无赖,在墨家店铺门口闹事,就说买了东西回去出了问题,吵得他们没法做生意。” 二长老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保证把墨家的名声搅得臭不可闻,让那些顾客一听墨家的名号就皱眉。” 陈万堂又看向三长老,神色冷峻:“你负责联络咱们平日里的合作商户,告诉他们,要是还想和陈家继续做生意,就立刻停止进墨家的货。要是有哪家不听招呼,咱们就联合其他商户,一起断了他们的货源,让他们知道跟陈家作对没好果子吃。” 三长老领命,胸脯拍得震天响:“明白,我这就去给他们施压,量他们也不敢不听咱们陈家的。” 这时,四长老凑上前,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家主,我琢磨着,咱们还得把自家的生意好好拾掇拾掇。咱们不是备了一批新春特色货物嘛,赶紧拿出来,价格比平时低个两成,再雇些人在城里四处吆喝,就说陈家的货物物美价廉,买一送一。这么一来,那些原本想去墨家买东西的顾客,还不得都被咱们吸引过来?” 陈万堂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上扬:“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加大宣传力度,把咱们的新春特色货物全力推向市场,把墨家的客源都抢过来,让他们彻底没生意可做。” 五长老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这下墨家可真是要一蹶不振了,就凭那个庶子墨泯,根本翻不起风浪。”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议事厅的烛火猛地晃动几下。暗影鬼手突然现身,低沉沙哑地说:“陈兄,看来墨家的情况比我预想中还要糟糕。” 陈万堂看到暗影鬼手,脸上露出熟稔的笑容,站起身迎上去:“哈哈,你来得正好。虽说墨家现在是强弩之末,但还在垂死挣扎,正需要你我再谋划谋划。”三长老惊讶道:“家主,你们……” 陈万堂摆摆手:“这次墨家危机,便是我与这位联手,此次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位暗影鬼手,手段非凡,人脉极广,有他相助,墨家必亡。” 暗影鬼手缓缓踱步,黑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我带来了更隐秘的销售渠道,只要我们联手,墨家最后的市场份额也会被我们蚕食干净。” 而在轩墨庄,墨泯得知陈家与暗影鬼手再次会面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陈家,还有暗影鬼手,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随即吩咐彦子玉彦子鹤继续散播消息,挑拨陈家和其他世家的关系,让他们后院起火。 自此之后,墨泯每日周旋于城中商铺。她看似只是个在市井中锱铢必较的普通商贾,与往来之人谈笑风生、讨价还价,可暗地里,她正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自己的人脉大网,为日后的布局精心谋划。即便白日忙碌非常,每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她总会如夜枭归巢,悄然潜入相国府,轻车熟路翻窗进入白诗言的闺房。 白诗言每晚都会虚掩着窗户,静候墨泯的到来。待那熟悉的身影翻窗而入,她便飞奔进她怀里,两人相拥而眠,轻声诉说着一日的思念与琐碎日常。这般甜蜜温馨的日子悄然流逝,十余天转瞬而过,他们仿若置身尘世之外,沉浸在独属于彼此的温柔乡,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然而,平静终究被打破。那一日,阴墨瑶神色匆匆,眼眸中透着罕见的凝重,带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少阁主,近日守在相国府的暗卫发现,有几拨形迹可疑之人在府内鬼鬼祟祟地寻找白姐姐的闺房。被暗卫及时察觉,将这些人拿下,现关押在水牢。” 墨泯闻言,原本温柔宠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周身寒意四溢,仿若寒夜霜刃,冷冷开口:“哼,看来有些人是活腻了,竟敢动我的诗言,我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她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担忧如汹涌潮水般翻涌,可更多的是对未知敌人的滔天怒火与森冷杀意。 墨泯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急速踱步,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相国府本应是固若金汤,如今竟有人如此大胆妄为,背后势力必定错综复杂、深不可测。若不能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白诗言的安危将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甚至相国夫妇也可能被卷入这场无端灾祸。 “加强对相国府的监视,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务必保证言儿的绝对安全!”墨泯沉声道,声音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从府中挑选最精锐、最忠诚的暗卫,一半即刻潜入相国府,贴身守护言儿,她若掉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另一半分别隐匿在相国和相国夫人身侧,他们位高权重,行事定会引人注目,守护的暗卫更要谨小慎微,一旦暴露,阁规处置!记住,绝不能让诗言和相国府的人察觉到任何异样。”阴墨瑶领命后,迅速离去,着手安排。 出发前,阴墨瑶忍不住问:“墨泯,你说这些人到底为何盯上白姐姐?”墨泯眼神一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敢动她,就别想活着。”看着阴墨瑶坚定的眼神,墨泯又道:“你办事我放心,但此行凶险,万事小心。”阴墨瑶用力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墨泯披上黑色斗篷,身影融入夜色,如鬼魅般朝着水牢奔去。水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阴暗角落里,几个被绑缚的人正瑟瑟发抖。墨泯踏入牢房,目光如炬,冰冷的视线逐一扫过这些神秘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一场惊心动魄的审讯就此拉开帷幕,而她必须赶在危险降临前,为白诗言和她的家人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几日后,墨泯阔步踏入腐臭刺鼻的水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幽暗中,十几双充满恐惧与警惕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这些被囚之人,便是妄图对相国府不利的爪牙。 墨泯目光如刀,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一连串名字:“周大、吴二、郑五、王七……别在我面前装蒜,你们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声音在水牢中回荡,激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周大,你那痴傻的儿子,每日在街头被顽童欺辱,你就不心疼?吴二,你年迈的老父为了给你顶罪,此刻正在大牢受苦,你不愧疚?郑五,你那待嫁的女儿,若传出父亲是贼寇的消息,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你甘心?王七,你新婚妻子已有身孕,你却要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你忍心?”墨泯语调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刺向众人的要害。 然而,这些人竟如亡命之徒般,仍在负隅顽抗。周大率先咆哮起来:“呸!老子早就顾不了那么多,要杀要剐随你便!”吴二也跟着嘶吼:“想让我开口,做梦!”其他人虽未出声,却也都摆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架势。 墨泯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犹如寒潭深渊,深不见底,她缓缓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发出簌簌声响。软鞭的鞭梢上,早已涂抹上特制的毒药,这毒药不会取人性命,却能带来蚀骨的痛苦。 “看来你们还没认清形势。”墨泯话音刚落,猛地挥鞭,鞭梢如毒蛇般精准地抽在周大的肩膀上,瞬间,周大的伤口处泛起诡异的紫黑色,他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因痛苦而扭曲。这种痛苦犹如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 “你们以为无牵无挂就能逃过一劫?”墨泯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凛冽寒意,“我能让你们在乎的人生不如死。周大,你儿子的痴傻,我能让他变成彻底的疯子;吴二,你老父在牢里,我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郑五,你女儿的名声,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身败名裂,沦为街头笑柄;王七,你未出世的孩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胎死腹中。” 水牢里一片死寂,只有周大痛苦的呻吟和其他人粗重的呼吸声。墨泯扫视一圈,将众人的恐惧尽收眼底:“现在,谁先来开口?若是还想顽抗,下一轮,可就不止是皮肉之苦了,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说罢,她手中的鞭子再次扬起,发出一声脆响,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宣告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 墨泯手中的鞭子悬在半空,毒药生效,周大疼得在地上不断翻滚,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其他人看着周大的惨状,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恐惧在水牢中迅速蔓延。 吴二的双腿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惶,但仍强撑着嘴硬:“你……你别得意,就算你折磨我们,也别想从我们嘴里得到一个字!”墨泯冷笑一声,目光如同一把冰刀射向吴二:“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我有的是耐心陪你玩。” 话音刚落,墨泯手腕一抖,鞭子如闪电般抽向吴二,鞭梢划过他的手臂,一道血痕瞬间浮现,毒药迅速渗入伤口。吴二先是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便痛苦地嘶吼起来,身体不停地扭动,想要摆脱这如影随形的剧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着牙,硬是没再吐出半个字。 郑五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体抖如筛糠。墨泯见状,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郑五的心上。“下一个就是你,想清楚,是继续硬抗,还是说出真相。若是选择前者,你女儿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墨泯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郑五紧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他的眼神在同伴和墨泯之间来回游移,内心在痛苦与恐惧中挣扎。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刚要开口。 “郑五,你敢!”一直沉默的王七突然怒吼一声,“咱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要是泄密,家人都得死!”这一声吼,让郑五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满脸绝望,又重新闭上了嘴。 墨泯眼神一寒,心中的杀意更浓了几分:“看来你们还是不死心。很好,我会让你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她猛地转身,再次挥动鞭子,这一次,鞭鞭都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众人身上。一时间,水牢中惨叫连连,毒药的药力在他们体内肆虐,身体的痛苦和对家人的担忧双重折磨着他们。 但这些人竟好似被洗脑一般,即便疼得满地打滚、气息奄奄,也依旧守口如瓶。墨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群顽固的家伙,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背后的势力手段不简单,竟能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不过,墨泯也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她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开口。 “很好,你们成功激起了我的兴趣。”墨泯冷冷地说道,“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今日你们不说,来日方长,我会让你们一个个主动求着告诉我。在那之前,你们就好好享受这地狱般的滋味吧。”说罢,她大步走出水牢,留下满室痛苦的呻吟和回荡不去的狠话,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 墨泯离开水牢后,径直回到府邸书房。她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幅京城势力分布图。跳动的烛火,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庞,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 回想起在水牢里的种种,那些手下汇报的线索和细节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间,突然,一个名字从她齿间冷冷吐出:“刘宏……”声音冷得仿佛能冻死人。“敢动诗言,我管你是谁,都得付出代价。”礼部侍郎这个官职,看似与白诗言所在的相国府并无直接冲突,可他却暗中派人潜入相国府,目标直指白诗言,这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的利益纠葛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墨泯知道这些人如此死硬,仅仅靠水牢中的严刑拷打远远不够。她必须从外围入手,切断他们的心理防线。于是,她唤来阴墨瑶,迅速下达指令,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起伏:“去查,近期刘宏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尤其注意那些平日里与相国府有过节的势力。另外,安排人手暗中盯着刘宏的一举一动,他的府邸、常去的场所,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若是有半点疏漏,你知道后果。” 阴墨瑶领命而去。此前,阴墨瑶在跟踪刘宏的亲信时,就曾发现那人在一个隐秘的巷子里与神秘人模样的人匆匆交谈,当时神秘人身上掉出了一块带有奇怪符号的物件,她本想凑近查看,却被察觉,只能作罢。这次调查,让她格外留意这些不寻常的线索。 墨泯则翻开一本记录京城权贵的密册,仔细查阅关于刘宏的种种信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她一页页地翻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细节,哪怕是刘宏某次无关紧要的朝堂发言,或是参与的一场普通宴会。 就在墨泯在书房中沉思之际,一阵微风悄然吹过,烛火猛地晃动了一下。墨泯瞬间警觉,右手迅速按上匕首,寒声问道:“谁?”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墨泯,别来无恙。”随着声音,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缓缓从阴影中现身,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墨泯眼神一凛,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你是谁?为何擅闯我府邸?”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永远也查不出真相,不如就此罢手,否则,你在乎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墨泯冷哼一声:“想威胁我?你还不够格。你既然敢现身,就该知道自己走不掉。”神秘人却不为所动:“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你以为那些被抓的人会开口?太天真了,他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就算你把他们折磨致死,也得不到半句真话。” 墨泯心中一沉,却依旧面不改色:“你费尽心思,到底想干什么?”神秘人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愈发冰冷:“离相国府远点,别再插手此事,否则,白诗言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墨泯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凶狠:“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踏平你背后的势力。”神秘人只是冷笑:“那就走着瞧,看是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计划周全。记住,这只是个警告,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罢,神秘人身影一闪,竟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墨泯迅速追出,却不见其踪影。回到书房,墨泯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个神秘人绝非等闲之辈,对方此番现身,看似是警告,实则在诱导她慌乱,乱中出错。但她墨泯怎会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神秘人主动露面,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她一定要顺着这些线索,将这背后的阴谋彻底揭开 。 与此同时,水牢中的众人在毒药的折磨下痛苦不堪。周大已经疼得陷入半昏迷状态,口中不时喃喃自语,喊着家人的名字。吴二虽然还强撑着清醒,但脸上也满是痛苦与绝望。他们开始后悔当初接下这个任务,可如今,骑虎难下。 两天后,阴墨瑶带来了消息:“墨泯,刘宏近期频繁与几个江湖帮派接触,其中‘黑风寨’最为密切。而且,半月前,他曾秘密宴请过一位来自南方的富商,据说那富商背景神秘,与朝中某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了公子,我之前跟踪时,发现他身边的人与神秘人接触,那人掉落的物件和我们之前在其他可疑现场发现的印记很相似,或许和这个神秘组织有关。” 墨泯眼神一凛,寒意逼人:“黑风寨……一群亡命之徒,看来此事愈发复杂了。密切监视黑风寨的动向,还有那个南方富商,务必查清他的真实身份和来意。要是敢有隐瞒,你们自己掂量后果。” 随后,墨泯心生一计,既然从这些爪牙口中难以撬出真相,那就从他们背后的势力下手。她决定散布假消息,声称水牢中的人已经招供,幕后主使即将暴露,以此来扰乱对方的阵脚,逼他们露出破绽。 墨泯命人将这一假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散布出去,很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的暗处传开。她静静地等待着,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等待着猎物露出致命的破绽 。 假消息如燎原之火,在京城的黑暗势力间熊熊燃烧。刘宏府邸中,灯火摇曳,映照着他惨白如纸的面庞。他像疯了一般在屋内来回疾走,嘴里不停咒骂,冷汗早已将衣衫浸透。他心里清楚,一旦事情败露,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脑袋也得搬家。 同一时刻,黑风寨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黑面狼暴跳如雷,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瞬间开裂,他怒吼道:“妈的,那群废物!这点事都办砸了,要是被墨泯撬开了嘴,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独眼龙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手指在刀柄上不断摩挲,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这时,一直沉默的鬼算子缓缓站起身,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头紧皱:“二位当家,此事透着古怪。墨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兄弟们一锅端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引我们上钩?” 黑面狼和独眼龙对视一眼,皆是一怔,还没等他们开口,一名小喽啰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声音带着颤抖:“大……大当家,外面来了个怪人,指名要见你们!” 众人来到寨门口,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神秘人静静伫立,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死神。神秘人缓缓抬起头,月光下,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他声音低沉沙哑,却好似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不寒而栗:“黑风寨的诸位,你们以为这次还能全身而退?墨泯可不是善茬,她一旦从那些被抓的人口中问出你们的事,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黑面狼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你到底想怎样?”神秘人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啼鸣:“很简单,帮我杀了墨泯!我知道你们在江湖上也算有些手段,这次就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事成之后,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应有尽有,随便你们挑。可要是你们不答应……” 神秘人突然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盒子,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浑身散发着诡异蓝光的虫子。“瞧见这蛊虫了吗?我已经在你们几个当家的身上种下了母蛊的分身,只要我一个念头,蛊虫就会在你们体内肆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蛊毒无解,只有我能控制。” 黑面狼和独眼龙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蛊虫在体内蠢蠢欲动。鬼算子的手也忍不住一抖,手中的折扇险些掉落。神秘人见状,满意地合上盒子:“所以,别想着违抗我,乖乖照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敢耍花样,你们的下场,会比墨泯能想到的更惨。” 这边,墨泯收到线报,带着暗卫快马加鞭赶到一处隐秘山谷。月光洒在谷中,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墨泯刚要下令搜索,突然,无数火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带着炽热的火焰,瞬间将他们的退路封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火味。 与此同时,黑面狼和独眼龙率领着黑风寨众人从两侧杀出,刘宏的亲信也在其中,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大喊道:“墨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墨泯脸色冷峻如霜,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惧色,迅速指挥暗卫背靠背组成防御阵型,手中的剑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冷光,“就凭你们,也想杀我?今日,你们都得给我陪葬!”她的声音裹挟着无边的寒意,在山谷间回荡。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墨泯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手中长剑挥舞,所到之处血光四溅。阴墨瑶紧跟墨泯身旁,她擅长用短刀,身形灵活,专门攻击敌人的薄弱之处,与墨泯配合得相得益彰。尽管墨泯和暗卫们武艺高强,但敌众我寡,局势愈发危急。 墨泯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暗自思量,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能操控这些江湖草莽,还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必须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揪出幕后黑手,否则白诗言和相国府都将永无宁日。 就在此时,神秘人站在山谷的高处,俯瞰着战场,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墨泯,你今日插翅难逃!乖乖受死吧!”他双手快速结印,山谷中诡异的迷雾愈发浓烈,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着众人。墨泯心中一凛,这迷雾中似乎暗藏玄机,不仅阻碍视线,还隐隐有迷幻心智的作用。 墨泯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运转内力抵御迷雾的侵蚀。她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捕捉着敌人的动静,每一次出剑都精准狠辣。忽然,她听到左侧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去,只听一声惨叫,一名黑风寨喽啰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敌人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墨泯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她眼神依旧坚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为白诗言,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 在激烈的拼杀中,墨泯发现黑面狼和独眼龙始终在指挥着喽啰们进攻,只要除掉这两个首领,或许就能瓦解敌人的攻势。她找准时机,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黑面狼冲去。黑面狼见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迎了上来,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墨泯剑法凌厉,黑面狼刀法刚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独眼龙见状,也挥舞着双钩加入战团。面对两人的夹击,墨泯毫无惧色,施展出浑身解数,巧妙地化解着两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他们的破绽。阴墨瑶则在一旁寻找机会,干扰独眼龙,为墨泯创造时机。 突然,墨泯瞅准黑面狼的一个破绽,一剑刺去,黑面狼躲避不及,被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涌出。黑面狼惨叫一声,攻势一缓,墨泯趁势一脚将他踢飞。独眼龙见状,心中一慌,攻势也乱了起来。墨泯抓住机会,剑势一转,直逼独眼龙咽喉。独眼龙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就在墨泯的剑即将刺中独眼龙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将独眼龙救了下来。墨泯定睛一看,竟是那神秘人。神秘人冷冷地看着墨泯:“墨泯,你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今日你依旧要死在这里!”说罢,神秘人双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从迷雾中涌出,将墨泯等人团团围住。 墨泯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明白,今日这场战斗将会无比艰难,但她绝不会退缩。她紧了紧手中的剑,准备迎接更为残酷的战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 神秘人一挥手,黑衣人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墨泯没有丝毫惧意,眼神冷厉,提剑便迎了上去。她的剑法狠辣且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剑刃划过空气,割破黑衣人的衣衫与皮肉,鲜血飞溅,在浓稠的迷雾中弥漫出刺鼻腥味。 墨泯余光瞥见一名暗卫被两名黑衣人围攻,陷入险境。她如鬼魅般穿梭过去,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瞬间刺倒那两名黑衣人,救回暗卫。那暗卫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敬佩与感激:“少阁主!”墨泯简短下令:“背靠背,别乱了阵脚!”阴墨瑶也在此时赶到,与他们会合,共同抵御敌人。 此时,神秘人站在远处,双手不断变幻手势,操控着迷雾愈发浓烈。墨泯心中清楚,若不尽快解决眼前困境,待众人都被迷雾迷了心智,后果不堪设想。她一边与黑衣人周旋,一边观着四周,试图找出神秘人操控迷雾的关键所在。 突然,墨泯发现迷雾似乎以山谷中一块巨石为中心,呈环形扩散。她认定那巨石必定藏着秘密。于是,她不再恋战,施展出浑身解数,强行冲破黑衣人的包围圈,朝着巨石奔去。神秘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急忙指挥更多黑衣人阻拦。 墨泯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可敌人源源不断,她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但她仿若未觉,眼神坚定,只有一个目标——巨石。 终于,她杀到巨石旁,只见巨石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正散发着诡异光芒,与迷雾相互呼应。墨泯毫不犹豫,挥剑便砍向符文。随着剑刃与巨石碰撞,符文光芒闪烁不定,迷雾也开始出现波动。 神秘人见状,脸色大变,怒吼道:“墨泯,你敢坏我好事!”说罢,她舍弃操控迷雾,亲自朝着墨泯攻来。墨泯回身迎战,与神秘人瞬间战作一团。神秘人的武功诡异莫测,招式阴狠,墨泯却毫无惧色,以凌厉剑法硬接对方攻势,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招招致命。阴墨瑶也加入战斗,她绕到神秘人身后,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打乱神秘人的节奏。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墨泯瞅准神秘人招式间的破绽,一剑刺向其胸口。神秘人侧身躲避,虽避开要害,却仍被划伤手臂。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甘,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将落败。 就在此时,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鬼算子突然现身,朝着墨泯射出几枚暗器。墨泯听到暗器破风之声,侧身躲避,却因此露出破绽。神秘人趁机攻来,墨泯勉强抵挡,局势再次陷入僵局。但墨泯心中明白,自己已经逐渐掌握了这场战斗的关键,只要再坚持片刻,就能彻底揭开神秘人的阴谋,为白诗言和相国府除去这心腹大患 。 墨泯一边抵挡着神秘人与鬼算子的联手攻击,一边飞速思索对策。鬼算子的暗器刁钻古怪,专往致命处招呼,神秘人的招式又诡异难防,墨泯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她的眼神却愈发锐利,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阴墨瑶心急如焚,她深知墨泯此刻处境危险,拼尽全力牵制鬼算子,试图减轻墨泯的压力。 在激烈的交锋中,墨泯留意到神秘人的身法虽然鬼魅,但每次发力前,脚下都会有一个细微的错步。她心中一喜,这或许就是神秘人的破绽所在。于是,墨泯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后背空当。神秘人果然中计,猛地攻来,脚下错步踏出,准备给予墨泯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身形陡然一转,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目标正是神秘人因错步而露出的腋下破绽。神秘人脸色骤变,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仓促间抬起手臂抵挡。墨泯这一剑势大力沉,直接刺穿了神秘人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 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踉跄后退。鬼算子见状,大惊失色,手中暗器如暴雨般射向墨泯,试图掩护神秘人撤退。墨泯挥舞长剑,将暗器纷纷挡下,同时大喝一声,朝着神秘人冲去。此时的神秘人已受伤,战斗力大减,面对墨泯的强攻,只有招架之力。阴墨瑶趁势逼近,短刀直逼神秘人的咽喉,神秘人慌乱抵挡,渐渐露出败势。 墨泯乘胜追击,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神秘人左支右绌,渐渐被逼到了山谷的边缘。突然,神秘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山谷。墨泯抓住这个机会,长剑直指神秘人的咽喉:“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为何要针对相国府和白诗言?” 神秘人脸色苍白,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丝疯狂:“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太天真了!背后的势力庞大无比,你根本无法抗衡,就算我死了,还会有更多人来取你的性命!” 墨泯眼神一寒,手上用力,剑尖刺破神秘人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敢动诗言,我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神秘人咬着牙,沉默不语。就在墨泯准备痛下杀手时,鬼算子趁墨泯不备,从背后偷袭而来。墨泯察觉危险,侧身一闪,却还是被鬼算子的暗器划伤了后背。神秘人见状,猛地挣脱墨泯的剑,与鬼算子一起朝着山谷深处逃去。 墨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两人逃离的方向,冷冷道:“想逃?没那么容易。”说罢,他带着暗卫,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神秘人和鬼算子追去。阴墨瑶紧跟其后,她看着墨泯坚定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揪出幕后黑手,护他周全 。 墨泯和暗卫在迷雾中穷追不舍,神秘人和鬼算子的身影在浓稠雾气里时隐时现。每一步追逐,墨泯都强忍着伤口的剧痛,那伤口虽不致命,却牵扯着神经,让他的行动略有迟缓,但他心中的怒火和决心如熊熊烈火,烧尽一切阻碍。阴墨瑶则在一旁小心搀扶,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防止敌人再次偷袭。 追至山谷深处,地势愈发险峻,怪石嶙峋,脚下稍不留意就会滑倒跌入深谷。墨泯丝毫没有退缩,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捕捉着前方逃窜者的动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意识到,神秘人和鬼算子似乎在寻找隐匿之所,或是在召集支援。 墨泯向暗卫们使了个眼色,众人呈扇形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就在这时,迷雾中窜出几道黑影,原来是神秘人提前设下的埋伏。这些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墨泯和暗卫瞬间陷入苦战。墨泯挥舞长剑,剑花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呼呼风声,逼退近身的敌人。阴墨瑶也不甘示弱,短刀在她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战斗中,墨泯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之前有所不同,配合更加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她心中暗自警惕,看来神秘人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但她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斗志。 经过一番激烈拼杀,墨泯和暗卫终于击退了黑衣人。可当他们继续追击时,神秘人和鬼算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墨泯站在山谷中,仔细观察着四周。她发现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朝着一个山洞延伸而去。 墨泯毫不犹豫地朝着山洞走去,刚靠近洞口,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谨慎地抽出长剑,率先踏入山洞。山洞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墨泯屏气敛息,缓缓前行,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墨泯,你果然还是追来了,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随着声音落下,山洞两侧涌出无数机关暗箭,如雨点般射向墨泯。墨泯身形急转,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将暗箭纷纷挡下。可暗箭数量太多,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手臂也被几支暗箭划伤。 就在墨泯陷入困境时,一名暗卫突然冲上前,用身体为她挡住了一波暗箭。墨泯心中一震,怒吼道:“我定要为你报仇!”她爆发出全部力量,如疯魔般冲向机关所在之处,不顾危险地破坏着机关。阴墨瑶也加入其中,两人齐心协力,终于让机关停止发射暗箭。墨泯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山洞深处,那里,藏着她要找的答案,和必须要击败的敌人 。 墨泯稍作喘息,手中那把剑虽被暗箭磕出了多处豁口,却依旧稳稳地指向山洞深处。她目光如炬,穿透黑暗,紧紧锁定神秘人藏身的方向。 “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墨泯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意,震得山洞四壁簌簌作响 。 神秘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匕首,那匕首的刃身弯曲如蛇,一看便知是极为阴毒的兵器。他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而疯狂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墨泯,你太执着了,这只会让你死得更惨。”神秘人沙哑着嗓子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在空旷的山洞里格外刺耳。 墨泯冷哼一声,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神秘人。她的剑势刚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每一剑都直逼神秘人的要害。神秘人却不慌不忙,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灵活地躲避着墨泯的攻击,手中匕首时不时刺出,专找墨泯的破绽,招招致命。 两人在山洞中你来我往,激烈交锋。墨泯凭借着精湛的剑法和顽强的意志,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的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逼得神秘人连连后退。神秘人见势不妙,突然改变战术,不再正面交锋,而是利用山洞的地形,不断穿梭在怪石之间,寻找机会偷袭。 墨泯紧追不舍,目光紧紧锁定神秘人。她知道,神秘人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突然,神秘人在一块巨石后消失了踪迹,墨泯心中一凛,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袭来,连忙转身,用剑挡住了神秘人从背后刺来的匕首。 “哼,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骗得了我?”墨泯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神秘人一击未中,迅速后退,脸上的面具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快速旋转,无数道寒光朝着墨泯射去。墨泯大惊失色,连忙挥舞长剑抵挡,却发现这些寒光竟是由匕首上脱落的鳞片组成,每一片都锋利如刀,且带着剧毒。 墨泯的手臂被几片鳞片划伤,伤口瞬间变黑,她感觉到一股麻痹的力量正迅速蔓延。但她并未在意,忍着毒性发作带来的痛苦,再次冲向神秘人。神秘人见状,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惮,她没想到墨泯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强势。 两人再次战作一团,墨泯凭借诡异的招数逐渐压制住了神秘人。神秘人的招式开始变得慌乱,破绽也越来越多。墨泯瞅准时机,施展出一招“惊鸿掠影”,长剑如闪电般刺向神秘人的胸口。神秘人躲避不及,被长剑刺穿了胸膛。 “你……你竟然……”神秘人满脸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了墨泯手中。 墨泯冷冷地看着神秘人,将剑用力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我说过,敢动诗言,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神秘人缓缓倒下,生命气息逐渐消散。 而墨泯也因毒性发作,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她听到了阴墨瑶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阴墨瑶快速奔到墨泯身边,看到她中毒昏迷,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是她之前千辛万苦寻来的解毒药。 阴墨瑶轻轻掰开墨泯的嘴,将药丸喂入她口中,然后焦急地等待着药效发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终于,墨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阴墨瑶守在身旁,虚弱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阴墨瑶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没事就好,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罢,她搀扶起墨泯,和暗卫们一起走出了山洞。 回到府邸后,墨泯不顾身体虚弱,立刻开始调查神秘人的尸体。她在神秘人的衣物中仔细搜寻,终于在其怀里发现了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令牌,令牌材质特殊,入手冰凉,符号似是某种古老的文字,透着神秘气息。她将令牌递给身旁暗卫:“拿回去,找懂行的人仔细研究,看看这令牌究竟有何来历。” 接着,墨泯又在山洞深处发现的一些散落信件中寻找线索,纸张泛黄,字迹潦草,她快速浏览着信件内容,虽大多语焉不详,但从只言片语中仍能推断出神秘人与朝中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这场针对相国府和白诗言的阴谋,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场巨大的权力争斗。 “少阁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阴墨瑶问道。墨泯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回府,既然线索指向朝堂,那我便从朝中入手,不管背后是谁,我定会将他揪出来。我要让那些妄图伤害诗言的人付出代价。” 回到府邸,墨泯不顾身体虚弱,立刻开始调查令牌和信件的线索。她召集了府中所有智囊,日夜研究那古怪的令牌,同时派人四处打听朝中官员的动向,尤其是与相国府有过摩擦的势力。 几日后,终于有了消息。一位熟知古籍的老学究认出令牌上的符号来自一个早已覆灭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曾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而信件中提到的一些暗语,经过拆解分析,似乎与礼部侍郎刘宏有关。 墨泯得知后,眼神一凛,她本就怀疑刘宏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刘宏极有可能是这场阴谋的关键人物。她决定先从刘宏身边的人下手,暗中监视刘宏的一举一动,收集证据,务必让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彻底曝光,给白诗言和相国府一个交代,也为死去的暗卫报仇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阴墨瑶亲自带领着暗卫们执行监视任务。她乔装打扮,混入刘宏府中附近的百姓中,仔细观察着府中人员的进出。有一次,她发现刘宏的一个亲信在夜晚偷偷摸摸地与一个神秘人会面,她冒险跟踪,却差点被发现,好在她身手敏捷,及时躲了起来。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悄然逼近,而墨泯也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第74章 诡毒暗袭 回到轩墨庄后的日子,墨泯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节奏,每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方事务。她穿梭于书房与商铺之间,与往来商贾洽谈生意,暗中布局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仿佛山谷中的那场生死之战只是一段过往插曲。然而,墨泯心底清楚,事情远未结束,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之网仍在悄然编织。 这日午后,墨泯如往常一样在书房审阅账目,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桌面上,映出一片暖黄。她手中的毛笔在账本上快速移动,时不时停下思索,神色专注。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墨泯手中的笔猛地一颤,在账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她眉头微皱,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瞬间蔓延至全身。墨泯的额头迅速布满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账本上,洇湿了纸面。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墨泯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强撑着身体,迅速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右手为自己把脉。 指尖触碰到脉搏的瞬间,墨泯脸色骤变。脉象紊乱,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又微弱得几不可寻,体内的真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乱,四处乱窜,不受控制。墨泯心中暗自叫苦,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很明显,自己是中了某种极为罕见的毒药。 来不及细想,墨泯强压着身体的颤抖,迅速铺开一张宣纸,凭借着对药理的了解和自身经验,提笔写下几味可能压制毒性的药材。她字迹潦草,全然没了平日的工整,边写边对闻声而来的小厮急促吩咐:“速去,按这方子抓药,快去快回!记住,别让人看出你是为我抓药。”小厮接过药方,见墨泯面色惨白、冷汗淋漓,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匆忙转身奔出书房。 待小厮离开,墨泯深吸一口气,扶着桌沿缓缓起身。每挪动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身体的寒意和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走向书房角落的书柜,在最隐蔽的一格摸索一阵,终于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瓷瓶。这是多年前一位江湖异人所赠,据说能解百毒,她一直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瓶身落满灰尘,显然久未动用。墨泯颤抖着打开瓶盖,倒出几粒黑乎乎的药丸,也不顾是否对症,直接吞了下去。药丸入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她靠着书柜缓缓坐下,闭目等待药效发作。此刻,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墨泯心里清楚,这场与毒药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赢,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她在乎的人 。 过了一会儿,那几枚药丸似乎起了些作用,墨泯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颤抖的双手不再哆嗦,能稳稳地撑着地面。她扶着书柜,吃力地站起身,缓缓走回书桌旁坐下。 刚一落座,小厮便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手里紧紧攥着刚抓好的药包。墨泯强打精神,低声吩咐小厮:“去厨房,悄悄把药煎好,别让任何人发现,也别跟任何人提起此事。若有第三人知道此事,我会让你直接消失!”小厮吓的一直哆嗦,一直点头领命,踉踉跄跄转身奔向厨房。 墨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思绪翻涌。这毒药必定是敌人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在这个关键时刻下毒,显然是想趁她虚弱无力,彻底打乱她调查的节奏,让背后的阴谋继续隐藏在黑暗之中。她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竟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但墨泯骨子里的倔强和坚韧被彻底激发出来,她紧咬着牙,心中默念:“想借此让我退缩,你们还不够格。” 她发誓,等身体稍有恢复,便立刻着手调查下毒之人,绝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半个时辰后,小厮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书房。墨泯接过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恢复,揪出幕后黑手。“下去吧。”墨泯挥了挥手。 随着药力逐渐在体内散开,墨泯感觉力气一点点回到身体里,眩晕和寒意也慢慢退去。她知道,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这场危机远未结束,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正在前方等着他 。 待药汤入腹,又过了些时候,墨泯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便再次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为自己把脉。指尖轻搭在腕间,她屏气敛息,试图从这紊乱的脉象中寻出一丝线索。然而,跳动的脉搏依旧杂乱无章,时快时慢,毫无规律可循,就像一团乱麻,让她无从下手。 墨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次,不知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是内心的焦虑与挫败。她心中暗自思量,这毒药的毒性如此诡异,想必是极为罕见的奇毒,亦或是多种毒物混合而成,寻常的解毒之法根本无法应对。 回想着自己这些天的饮食起居,墨泯确信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精心把控,想要在其中下毒绝非易事。可这毒药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她的体内,这背后的手段让她不寒而栗。难道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被收买了?又或是有什么更隐秘的下毒方式? 墨泯眉头紧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之前被神秘人匕首鳞片划伤的毒并未彻底清除?她迅速撸起衣袖,仔细查验手臂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口。 只见伤口处皮肤平整,颜色正常,没有丝毫中毒时的青紫和溃烂迹象,更没有任何异常的疼痛或瘙痒感。墨泯轻轻按压伤口周围,反复查看,确定那片带着剧毒的鳞片划伤所导致的毒,应该是已经解了。 她微微皱眉,低声自语:“不应该啊,如果不是旧伤中毒,这新毒又是从何而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不解,内心的困惑愈发浓重。之前与神秘人的那场恶战,她一直以为阴墨瑶寻来的解药已经彻底化解了鳞片上的剧毒,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墨泯起身,在书房中踱步沉思,目光扫过书架上摆满的医书古籍。她突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关于奇毒和解药的书籍,重新坐回桌前,一页页仔细翻阅,试图从古人的智慧中找到破解这诡异毒药的方法。昏暗的灯光下,墨泯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若有所思,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与这无形的毒药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她决心要从这重重迷雾中找出真相 。 墨泯的目光突然定在书架下方的暗格上,心中一震——她想起自己曾留了个心眼,把那神秘的鳞片收了起来。她迅速起身,打开暗格,取出一片裹在油布里的鳞片,在烛火下,鳞片幽光闪烁,透着致命的寒意。 她将鳞片放在桌上,又翻开一本本古籍,试图找到关于这种毒药的蛛丝马迹。随着时间流逝,烛火摇曳,墨泯沉浸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快速翻页。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本泛黄的《毒经秘录》中,她发现一种名为“幻影夺魂散”的奇毒描述,症状与他所中剧毒极为相似,中毒者脉象紊乱,真气逆行,还伴有眩晕、恶寒等症状。书上记载,此毒由多种珍稀毒物提炼,混合了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鳞草,而这鳞片的质地、色泽,与冰鳞草的特性竟有几分契合。 墨泯的心跳陡然加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找到了关键线索。可书上只提及这毒药的炼制方法,关于解药却语焉不详,只说需用一种名为“赤阳花”的稀有药材为主引,再搭配其他几味药材方能化解毒性。但赤阳花生长在陡峭的悬崖峭壁,花期极短,且有猛兽守护,采摘难度极大。 墨泯合上古籍,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但为了解毒,为了揪出幕后黑手,她别无选择。当下,她提笔写下所需药材清单,叫来阴墨瑶,低声吩咐:“你速去,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寻到这些药材,尤其是赤阳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此事十万火急,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阴墨瑶接过清单,看着墨泯苍白却坚定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与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墨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头,她只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危险与未知,这场与毒药和敌人的较量,才刚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 墨泯趁着夜色,如暗夜幽灵般轻巧地潜入相国府。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微风撩动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熟稔地来到白诗言的闺房外,抬手轻叩窗户,声音虽轻,却在寂静夜里传得格外清晰。 “诗言,是我。”墨泯压低嗓音,透着疲惫却藏不住温柔。屋内先是传来细微响动,紧接着窗户被缓缓推开,白诗言惊喜的俏脸瞬间映入眼帘。 “你可算来啦!”白诗言眼眸一亮,嘴角上扬,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一下扑进墨泯怀里。墨泯稳稳接住她,顺势紧紧拥住,深吸着属于她的发香。 “怎么来这么晚,我都等不及啦。”白诗言娇嗔着,双手圈住墨泯的脖颈,手指轻轻把玩着她的发丝,鼻尖轻蹭着她的脸颊。 “今日事务繁杂,耽搁了些时间。”墨泯温柔地回应,双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似要将一天的疲惫都在她的温柔里驱散。 月光倾洒,映照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白诗言从墨泯怀里微微仰起头,双眸亮晶晶的,满是爱意地看着她,墨泯也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柔情似水。 “好想你。”白诗言小声嘟囔,说完便凑上前,在墨泯唇上轻轻一吻。墨泯嘴角上扬,两人沉溺在这甜蜜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 良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拉着墨泯的手,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娇声道:“外面冷不冷呀?看你冻得鼻尖都红啦。”说着,便踮起脚,伸手开始帮墨泯解外衣的衣带,动作轻柔又熟练,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亲昵。 墨泯嘴角噙着笑,顺从地任由她摆弄。外衣一脱,白诗言便拉着他往床边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快,上床暖和暖和。” 一到床边,白诗言先钻进被窝,然后伸手拉住墨泯,把他也拽进温暖的被窝里。她紧紧贴着墨泯,脑袋靠在她胸口,一只手还不老实,在她胸口轻轻画着圈,娇声问道:“现在是不是暖和多啦?” 墨泯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有你在,暖得很。”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浸在这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 。 被窝里暖烘烘的,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娇嗔道:“你呀,以后可不许这么晚来了,我一个人等得好无聊。” 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吻:“好好好,以后我尽量早些来陪我的小心肝。”白诗言满意地哼了一声,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 “今天我做了新的女红,本来想等你来了给你看,结果等得我都困啦。”白诗言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现在我去拿给你看好不好?” 墨泯哪舍得拒绝,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白诗言开心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麻溜地钻出被窝,从一旁的针线篓里拿起绣品,又迅速钻回墨泯怀里。 “你看,这是我绣的鸳鸯,像不像我们?”白诗言把绣品递到墨泯眼前,一脸期待。墨泯认真地看着,不住点头:“像,诗言绣得真好,这鸳鸯栩栩如生,就像我们一样,永远不分开。” 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捶了她一下:“就你嘴甜。”说着,又把绣品小心叠好,放在枕边,重新紧紧抱住墨泯。 “墨泯,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么好吗?”白诗言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安。墨泯搂紧她,坚定地说:“当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闭上眼睛,安心地听着墨泯的心跳。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印下无数温柔的吻,两人就这样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着这难得的甜蜜时光,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 静谧的夜里,白诗言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在墨泯温暖的怀抱里寻得了梦乡。墨泯嘴角噙着温柔笑意,低头望向怀中的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轻声呢喃:“快睡吧。” 随后,她也缓缓阖上双眼,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贪恋着这份甜蜜与温暖。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银辉,悄然爬上了床榻,温柔地笼住相拥而眠的两人。白诗言无意识地往墨泯怀里蹭了蹭,似是在睡梦中也贪恋这份安心;墨泯下意识收紧手臂,像要为她筑起最坚实的壁垒,抵御世间一切的风雨。 万籁俱寂,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和谐而安宁。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悄然熄灭,可黑暗并未带来丝毫的恐惧与不安,反而为这份甜蜜蒙上了一层朦胧而美好的滤镜。 不知睡了多久,白诗言在睡梦中轻轻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墨泯立刻有所察觉,虽还未完全清醒,却本能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低低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那哼唱声虽带着浓浓的睡意,却充满安抚的力量,不一会儿,白诗言便又舒展了眉头,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 墨泯也再次陷入沉睡,她的梦里,是与白诗言的未来:两人在繁花簇拥的庭院里携手漫步,孩童的欢声笑语萦绕在四周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墨泯在睡梦中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钻心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泛起,直逼心脏,让她瞬间惊醒。她下意识抱紧白诗言,可寒意却愈发汹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枕巾。 墨泯咬着牙,强忍着痛苦,小心翼翼地松开白诗言的手,生怕弄醒身旁熟睡的她。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每一步都因身体的剧痛而显得格外艰难。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她微微颤抖的身影。 摸索到桌旁,墨泯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个古朴的小药瓶,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丸,一股脑吞了下去。药丸下肚,却迟迟不见药效发作,寒意反而越来越重,她的双腿一软,缓缓滑坐在地上,后背紧紧靠着桌腿。 墨泯紧闭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试图用疼痛来分散注意力。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药能快点生效,结束这折磨人的痛苦。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体的寒意与内心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药丸终于起了作用,那股直逼心脏的寒气渐渐退去,墨泯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她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号着自己的脉相,还是依旧,无奈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刚想站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白诗言带着困意的声音:“墨泯,你怎么了?” 墨泯心里一紧,暗暗叫苦,她本不想吵醒白诗言,这下可好,瞒不住了。她强装镇定,回过头,扯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没事,诗言,我就是有些口渴,想起来喝口水。”说着,她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动作尽量自然,可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 白诗言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墨泯的样子,心中满是担忧。她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骗我。”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眼神中满是关切。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想要让她安心:“真的没事儿,可能是刚刚起太急,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她嘴上这么说,可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让白诗言根本无法信服。 “你呀,就会逞强。”白诗言心疼地嗔怪道,扶着墨泯坐到床边,“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她转身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凉透。 “这水太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我去给你重新烧点热水。”白诗言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墨泯连忙拉住她:“诗言,别去了,太麻烦,这点凉水没事的,我不挑。”她实在不忍心让白诗言为她在这深夜里操劳。 白诗言却固执地摇了摇头:“那怎么行,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喝凉水。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挣脱墨泯的手,快步走出了房间。 墨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她靠在床边,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心中暗自揣测,这毒药的毒性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可一想到白诗言为她担心的模样,她又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解毒的办法,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 没多会儿,白诗言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壶匆匆返回。她轻手轻脚走进房间,生怕惊扰到墨泯,将热水小心倒进瓷杯,又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墨泯面前:“墨泯,水温刚刚好,快喝吧。” 墨泯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白诗言的手,冰冰凉凉的。她心头一揪,忙把她的手握住,心疼道:“外面冷,怎么不多披件衣服,手都冻成这样了。”白诗言却满不在乎,笑着说:“我心里着急,顾不上那些啦。” 墨泯仰头将热水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流遍全身,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白诗言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好点了没?”墨泯点点头,刚想开口,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再度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白诗言见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墨泯,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墨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一阵刺痛,忙安抚道:“诗言,我没事,可能有些风寒,已经吃过药了,刚刚起猛了才会这样。”说着,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药瓶,在白诗言眼前晃了晃 。 白诗言半信半疑,接过药瓶仔细端详,眉头依旧紧蹙:“真的只是风寒?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你别瞒着我。”墨泯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说道:“真的没事,可能是今天赶路吹了风,加上没休息好,才感觉有些难受,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白诗言还是放心不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嘟囔着:“好像是没发烧,可你这脸色还是看着不对劲。不行,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发发汗肯定能好得快些。”说着,她就要起身。 墨泯连忙拉住她,将她重新拽回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脸:“诗言,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别忙来忙去的,陪我坐会儿好不好?”白诗言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窝在她怀里,手指轻轻揪着她的衣角:“那你要是再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不许再瞒着我。” 墨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点头应道:“好,我保证。”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白诗言时不时抬头看看墨泯,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而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尽快摆脱这困境,不再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墨泯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白诗言恬静的睡颜。她的脸颊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墨泯忍不住伸手,轻轻捋开她额前的一缕发丝。 这细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白诗言,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与迷离。当看清眼前的墨泯时,嘴角瞬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娇嗔道:“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她往墨泯怀里钻了钻,双手环住她的腰,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与亲昵。 墨泯笑着将她搂紧,吸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说道:“能一睁眼就看到你,比睡多久都让人欢喜。”白诗言听了,脸颊愈发绯红,轻轻捶了捶她的胸口,“就你嘴甜。”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你一言我一语,亲昵地说着只有彼此能懂的悄悄话,房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时间悄然流逝,眼看天色渐亮,墨泯知道不能再贪恋这温柔乡了。她双手握住白诗言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诗言,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 白诗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刚要开口询问,墨泯便接着说道:“我估计是染上风寒了,头疼还有些发热,就怕把病气过给你,等我好全了,再来陪你好不好。” 白诗言一听,满脸担忧,抬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回府后一定要按时喝药。要不我去别院照顾你,也能安心些。” 墨泯轻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温柔却坚定地说:“不用啦,诗言。你这一去一回的,要是你也风寒了,我心疼。而且我身边有那么多人照顾,你就别操心了,乖乖等我,好不好?”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不舍地说:“好,那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每天都盼着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墨泯再次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似是要将所有的温柔与眷恋都融入这一抱之中。片刻后才松开,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她回头望了一眼白诗言,目光交汇间,满是深情与不舍。随后,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影消失在相国府的庭院之中。 墨泯凭借着对相国府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顺利离开了相国府。回到别院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走进轩墨庄的书房,坐在熟悉的椅子上,脑海中却全是与白诗言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过此刻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的时候,毒药未解,敌人未除,一场更为艰难的战斗或许即将来临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准备再次投入到寻找解药和揪出幕后黑手的行动中,只为能早日与白诗言拥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 第75章 飞云暗潮,寒毒阴影 从轩墨庄返回别院,墨泯像是一头扎进了无间炼狱。书房的门在身后轰然关上,将外界的喧嚣统统隔绝,只剩她与堆积如山的难题困于一室。昏黄的烛火摇摇晃晃,在满墙的阴影里忽明忽灭,映照出她憔悴却坚毅的轮廓。此刻,有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调查神秘组织的来龙去脉,以及攻克体内那如附骨之蛆般的寒毒。 为了寻得治愈寒毒的一线生机,墨泯不惜散尽千金,遍访城中名医。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问诊,换来的都是大夫们无奈摇头、摊手叹息。这寒毒太过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世间寻常医术对它束手无策。直到某一天,她在一本残旧古籍的泛黄书页间,发现了以毒攻毒的记载。这方法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微光,却也伴随着致命风险,稍有差池,便是毒发暴毙、香消玉殒。但寒毒日复一日的折磨,已将她逼至绝境,她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毅然决定放手一搏。 采药的山路,对墨泯而言,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生死征途。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荆棘丛生,像是隐匿在暗处的恶兽,伸出尖锐的爪子,肆意划破她的衣衫,划伤她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淌下,滴落在泥土里,可她仿若未觉,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药材,解除寒毒。 回到别院,墨泯便一头扎进了制药的艰难历程。她严格按照古籍记载,小心翼翼地调配药材,每日守在药炉前,忍受着呛人的烟雾和漫长的等待。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换来的却是起初漫长的毫无反应,寒毒依旧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在肆意嘲笑她的努力。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哪怕被折磨得形容憔悴,也依然咬着牙,日复一日地坚持。终于,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后,寒毒的肆虐稍有收敛,脉象也逐渐趋于平稳。这一丝微弱的曙光,犹如在死寂的黑暗中炸开的烟火,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也让她探寻解毒之法的决心愈发坚如磐石。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自己中毒,墨泯在众人面前,始终戴着沉稳冷静的面具。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谈笑风生,应对着错综复杂的事务,哪怕身体在寒毒的侵蚀下疼痛难忍,也绝不露出半分破绽。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她才会卸下面具,被疲惫与痛苦彻底淹没。 一日的光阴转瞬即逝,墨泯依旧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医书之中。书房的地上铺满了泛黄的书卷,陈旧纸张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书上的每一个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仿佛要从古人的智慧中硬生生抠出破解寒毒的关键。但寒毒就像一个狡黠的恶魔,隐匿在黑暗深处,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都难以寻觅到它的命门。 她抬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搭上自己的脉搏。紊乱的脉象依旧,寒毒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恶魔无情的嘲笑。墨泯长叹一声,无力地放下手,心中满是不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寒毒一日不解,自己的生命便如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紧迫的时局容不得她有片刻喘息。墨泯强压下对寒毒的忧虑,将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的巨大地图,飞云城的轮廓映入眼帘。这座位于山区的重镇,此刻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飞云城地势险要,四周群山环绕,仅有几条狭窄的通道与外界相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中百姓长期在艰苦的环境中讨生活,养成了剽悍的民风。他们以采矿和锻造为生,技艺精湛,声名远扬。更棘手的是,飞云城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墨泯知道想要拿下飞云城,必须另辟蹊径。她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各种计划,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从收集情报入手,深入了解飞云城的内部情况,寻找可乘之机。 密室里,幽暗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墙上的烛火剧烈摇晃,将阴墨瑶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墨泯推门而入,她的步子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身形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摇摇欲坠。 阴墨瑶见状,急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你的脸色看着太差了,到底怎么回事?您可千万别瞒着我。”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墨泯眉头皱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冷说道:“不过是这几日为飞云城的事费神,休息下就好,你别在这瞎操心。”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裹着一层寒霜。 阴墨瑶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你要是有难处,一定要和我讲,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扛。”眼神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墨泯眼神一冷,呵斥道:“我说了没事,听不懂吗?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我要你即刻前往飞云城,收集一切相关情报。”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阴墨瑶。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锐利光芒:“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但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千万别撑着。” 墨泯没理会她的关心,大步走到桌前,“啪”的一声展开飞云城地图,手指用力在上面划过,寒声说道:“飞云城局势复杂,背后有皇亲国戚,行事务必万分小心。我要你深入城中,摸清各方势力分布、军事部署,还有皇亲国戚与城中势力的勾连。要是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阴墨瑶认真看着地图,将要点一一记在心中:“我明白,一有消息便立刻回来汇报。” 墨泯看着她,眼神冰冷:“好,一切就交给你了,记住,安全第一,绝不能暴露身份。要是出了岔子,拿你是问。” 阴墨瑶领命离去,墨泯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无比的挑战,但为了达成目标、摆脱寒毒威胁,她已没有退路,唯有背水一战。 回到书房,墨泯再次坐下,拿起古籍,试图再寻寒毒破解线索。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飞云城,她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展开,自己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白诗言同样察觉到墨泯的异样。一个夜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两人坐在房内,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茶香袅袅。白诗言轻轻依偎在墨泯肩头,轻声问道:“墨泯,你最近是不是有事?别瞒着我。” 墨泯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诗言,我没事,只是有些事务要处理,等解决了,就全心全意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乖巧点头,靠得更近:“好,我信你,不管什么困难,我都陪着你。”尽管墨泯刻意隐瞒中毒之事,但白诗言心底的担忧却日益加深,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怎么也压不下去。 回到别院,墨泯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与不甘,心中对寒毒的怨恨又多了几分。白诗言心疼地蹲在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冰凉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块,让白诗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墨泯,你别再瞒着我了,你到底怎么了?”白诗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这样我真的好担心。” 墨泯看着白诗言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脸颊,擦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努力扯出一抹微笑:“诗言,我真的没事,就是一点老毛病,休息休息就好。” 白诗言却不相信,她倔强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手,不肯松开:“你骗我,哪有老毛病会疼成这样?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我今天就不放手。”说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墨泯的健康。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白诗言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她将白诗言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环抱住她,下巴抵在白诗言的头顶,轻声说道:“诗言,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听着她略显虚弱的心跳声,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那你答应我,要是再疼,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墨泯轻声应道,手在白诗言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过了许久,白诗言才从墨泯怀里抬起头来,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墨泯点了点头,看着白诗言起身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不一会儿,白诗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她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粥递到墨泯嘴边:“来,尝尝,小心烫。” 墨泯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了那勺粥,粥的温度恰到好处,顺着喉咙滑下,让她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意。白诗言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墨泯,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关切。 吃完粥后,墨泯感觉精神好了一些,她拉着白诗言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诗言,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上,轻声说道:“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白诗言的手指轻轻在墨泯的手背上画着圈,墨泯则时不时低头,在白诗言的发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又过了几日的深夜,墨泯正在屋内准备就寝,一阵熟悉的强烈寒意毫无征兆地袭来。那寒意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她双腿的力气,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扶着床头勉强支撑住身体。此时,屋内的浴桶中还冒着腾腾热气,本是下人提前备好让她睡前放松的。生死一线间,墨泯顾不上脱衣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栽进了浴桶。 滚烫的热水包裹住她的身体,起初那股灼烫感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灼伤,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但很快,寒毒竟开始慢慢消散,身体的剧痛也随之减轻。墨泯半躺在浴桶中,长舒一口气,意识到这热浴或许是抑制寒毒的关键。缓过神后,她抬手为自己号脉,惊喜地发现脉象虽依旧虚弱,但波动竟有了规律可循。这一发现让墨泯兴奋不已,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迅速在脑海中梳理过往研究寒毒的线索,试图将热浴与之前尝试的以毒攻毒之法相结合,探寻全新的解毒途径。 她一边思索,一边回忆着古籍中关于热疗与毒药相生相克的记载,寒毒的疼痛、连日的疲惫和热水的包裹让她不堪重负,脑袋愈发沉重。恍惚间,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意识也渐渐远去,还没等她抓住最后一丝清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浴桶边缘倒去。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阴墨瑶如往常一样前来向墨泯汇报飞云城的最新情报。她敲了许久门都无人应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便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弥漫着水汽,墨泯竟直挺挺地泡在浴桶中,衣服还穿在身上,水已经凉透。 “墨泯!”阴墨瑶惊呼一声,心猛地悬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凑近一看,见墨泯还有呼吸,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她高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阴墨瑶伸手轻轻摇晃墨泯的肩膀,焦急地呼唤:“墨泯,墨泯?” ,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过了好一会儿,墨泯缓缓转醒,意识还有些混沌,瞧见阴墨瑶,瞬间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昨晚看书太累,不知不觉睡着了,失态了。”说着,便要起身,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又栽进浴桶。 阴墨瑶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写满责备:“你别再逞强了,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墨泯刚想开口解释,阴墨瑶又接着说道:“墨泯,你要是还把我当自己人,就别瞒着我。” 墨泯心中一阵感动,却仍故作镇定:“真的只是看书累着了,你别多想。对了,飞云城那边情况如何?”说话间,阴墨瑶已经半扶半拽地将墨泯从浴桶中扶出。 阴墨瑶一边扶着墨泯往床边走,一边开口:“飞云城城主柳长风与城中最大的富商钱万贯往来愈发密切,似在谋划大型矿场交易,这或许会进一步增强他们的势力;黑虎帮近日频繁在城西活动,与李老锻造坊的人起了几次冲突,双方都有人员受伤;另外,神秘组织的踪迹愈发诡秘,不过据可靠消息,他们在城中一处隐秘据点频繁进出,似乎在筹备着什么大型行动。” 走到床边后,她拿来干爽的衣物,放在一旁,示意墨泯换衣服,自己则转过身去,不再盯着她。 墨泯听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柳长风与钱万贯的勾结需谨慎应对,黑虎帮和锻造坊的冲突或许能加以利用,而神秘组织的动向更是关键。当下,她沉声道:“密切留意柳长风和钱万贯的交易细节,务必查清楚是否涉及皇亲国戚;想办法加深黑虎帮与锻造坊的矛盾,同时保证我们的人暗中把控局势,别让冲突失控;至于神秘组织,不惜一切代价摸清他们的筹备内容和行动目的。” 待墨泯换好衣服,阴墨瑶才转过身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领命而去。墨泯则再次陷入对飞云城局势和寒毒破解之法的深度思索中,她深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而自己中毒的秘密绝不能在局势明朗前泄露,否则一切皆休。 阴墨瑶离开后,墨泯迅速将注意力转回寒毒的研究上。她强撑着尚有几分虚弱的身体,再次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医书之间,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页,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与寒毒相关的记载。那些晦涩的文字在她眼中仿佛成了救命的稻草,她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喃喃自语,试图从先人的智慧里挖掘出更多线索,将热浴与以毒攻毒之法完美融合。 与此同时,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黑虎帮与李老锻造坊的冲突不断升级,已经从最初的小摩擦演变成了街头的持刀对峙,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柳长风却对此坐视不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而他与钱万贯的矿场交易也在秘密推进,据说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谈判阶段。神秘组织的活动愈发频繁,他们在城中的隐秘据点时常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出,形迹可疑。 阴墨瑶在飞云城四处奔走,凭借着过人的机智和谨慎,成功混入了黑虎帮的一次内部聚会。在弥漫着酒气和喧嚣声的房间里,她佯装成帮中兄弟的相好,端着酒水穿梭其中,竖起耳朵捕捉每一句有用的信息。她听到黑虎帮的头目正咬牙切齿地谋划着要给李老锻造坊一个“深刻教训”,打算在近日袭击他们的一处重要运输路线,抢走一批珍贵的矿石。 得到这个消息后,阴墨瑶不敢耽搁,立刻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溜出飞云城,快马加鞭赶回别院向墨泯汇报。当她风尘仆仆地站在墨泯面前时,墨泯刚结束一轮痛苦的热浴治疗,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透着坚定。 听完阴墨瑶的汇报,墨泯的脑海中迅速构思出一个计划。她认为可以利用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的矛盾,让双方两败俱伤,然后再适时介入,掌控局面。她对阴墨瑶详细部署:“你立刻返回飞云城,想办法把黑虎帮的袭击计划透露给李老锻造坊,但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同时,安排我们的人在双方冲突时暗中观察,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就出面收拾残局,控制住矿石的运输。另外,继续紧盯柳长风和神秘组织的动向,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阴墨瑶领命而去,墨泯则开始筹备后续的行动。她召集了一批精锐手下,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分工和训练,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准确地执行任务。在筹备的间隙,她也没有忘记寒毒的治疗,不断调整热浴的时间和温度,尝试加入不同的药材,希望能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 然而,寒毒的反噬越来越频繁。一天,墨泯正在书房中研究飞云城的地图和最新情报,寒毒突然发作。这一次,疼痛比以往更加剧烈,她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冷汗湿透了衣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颤抖着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药瓶,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药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就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白诗言恰好前来探望。看到墨泯痛苦的模样,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冲过去:“墨泯,你怎么了?”墨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诗言,没事,可能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旧疾发作了,休息一下就好。” 白诗言满脸担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去给你请大夫。”墨泯连忙拉住她的手:“不用,诗言,我这旧疾大夫也没办法,躺会儿就缓过来了。你别担心,我不想因为这点事兴师动众。”白诗言将信将疑,但看着墨泯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悉心照料,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安慰。 待疼痛稍微缓解,墨泯故作轻松地和白诗言聊起了家常,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白诗言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忍再追问,只是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诉她。 等白诗言离开后,墨泯长舒一口气,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虑。随着飞云城局势的日益紧张,寒毒却在此时频繁发作,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她没有退路,只能强打精神,一边应对着飞云城即将到来的风暴,一边与体内的寒毒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持久战,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 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墨泯深知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她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紧紧盯着墙上飞云城的地图,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每一个可能的策略。 第76章 爱的期许,病榻之危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光影。墨泯坐在轩墨庄的书房里,眉头紧锁,正与彦子玉、彦子鹤认真地商讨墨家商铺的事务。各类账本与文书在桌上摞得高高的,像是一座小山,每一页都承载着墨家商业帝国的兴衰。 “子玉,城北米铺的存粮数量得密切关注,近期粮价波动,有不法商人暗中囤积居奇,务必保证供应稳定,切不可让百姓陷入缺粮困境。”墨泯神色凝重,手指在账本上轻轻点着,眼神中透露出商人的敏锐与果敢。 彦子玉点头,语气坚定:“少主放心,我定会盯紧,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手日夜看守,保障米铺正常运作。只是那些暗中使坏的人,似乎来头不小……”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书房门被猛地推开,白诗言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她发丝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明显。墨泯和彦氏兄弟都吃了一惊,墨泯更是立刻站起身,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墨泯开口,白诗言已经几步冲到他面前,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墨泯,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你总是躲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今天你必须告诉我实话!”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彦子玉和彦子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起身:“少主,既然白姑娘有急事,那我们先告退,商铺的事之后再谈。不过,那批从南方来的货物,务必尽早安排妥当。”墨泯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心中却越发沉重。 待房门关上,墨泯心疼地把白诗言搂进怀里,轻声哄着:“诗言,不哭不哭,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哭得肩膀直抖:“你别骗我了,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晚上还偷偷研究些东西,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会胡思乱想的。”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诗言,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商铺的生意有些棘手,有人在背后捣鬼,我忙着处理,忽略你了。你知道的,墨家商铺树大招风,稍有不慎就会出乱子,我必须多花些心思。” 白诗言抽泣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真的只是这样吗?你没骗我?”墨泯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只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白诗言抽抽搭搭,又往墨泯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担忧:“你最近身体怎么老是不好?我看你脸色都差了好多,晚上还总睡不好,翻来覆去的。是不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说着,她仰起头,满是心疼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墨泯的脸颊。 墨泯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连这些细微之处都留意到了,只能暗自感叹她的心思细腻。她定了定神,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握住白诗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小傻瓜,就是操心铺子的事儿累着了,没睡好而已,真没什么大毛病。那些人,我自会应付。” 白诗言可不相信,皱着眉头,嘟囔道:“你就会哄我,哪有累着会一直不好的。我看你还瞒着我,是不是找了大夫,大夫怎么说?”她越说越激动,眼眶又红了一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墨泯无奈,只好半真半假地编着理由:“真没找大夫,就是最近太累了,精神一直紧绷着,休息几天就好。我保证,等这阵子忙完,好好调养调养,肯定生龙活虎的。等我解决了这些麻烦,我们就去城外的庄子,再也不管这些烦心事。”她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试图逗她开心。 白诗言却不买账,小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角,带着撒娇和执拗:“不行,我不放心,你得答应我,要是还不好,就和我一起去看大夫,不能自己硬撑着。还有,你一定要小心那些神秘人。” 墨泯看着她那认真又着急的模样,心头一暖,连连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等忙过这阵,要是还没好全,就去看大夫,行了吧?我也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出事。” 白诗言这才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却伸手环住墨泯的脖子:“这还差不多,你可不许骗我。你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担心,晚上都睡不好。我还偷偷去求了平安符,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等铺子的事儿处理完,我就带你去城外的庄子上住几天,好好放松放松,好不好?我们在那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受这些琐事困扰。” 白诗言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好呀,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快点把事儿忙完。我还想在庄子里种些花,每天和你一起打理。”她靠在墨泯怀里,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墨泯紧紧拥着白诗言,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没心思。”她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疲惫与眷恋,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白诗言听到这话,心里既甜蜜又心疼,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墨泯,破涕为笑:“真的吗?你还知道想我呀,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些生意上的事呢。”说着,她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胸口,动作里满是嗔怪。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忽略你了,是我的错。”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轻轻捋了捋白诗言凌乱的发丝。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靠在墨泯怀里,声音软糯:“那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她的手指在墨泯的掌心轻轻画着圈,带着几分俏皮。 墨泯笑着点头,抱紧了她:“一定一定,以后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你。对了,等这阵子忙完,我们去上次说的城外庄子,住上一段日子,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她的语气里带着期待,像是在描绘一幅美好的画卷。 白诗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我都好久没出去了。听说庄子附近的桃花开得正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去赏花、放风筝。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桃花树下许下心愿。”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墨泯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鼻尖落下一吻:“都依你,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还要在庄子里养几只小动物,过最惬意的生活。”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后背,像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沉浸在这温馨甜蜜的氛围里。书房外,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们的甜蜜而低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许久,白诗言才想起什么,轻轻推开墨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一来就哭哭啼啼的,还耽误你忙正事。你快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墨泯却一把拉住她,不肯放手:“再陪我坐会儿。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工作效率都能提高呢。你要是不放心,就陪我一起看看这些账本。”她笑着眨眨眼,一副耍赖的模样。 白诗言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只好重新坐回她身边,靠在她肩头:“那好吧,就再陪你坐一会儿,不过你可不许分心,要认真工作哦。要是让我发现你敷衍,我可饶不了你。”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着。 墨泯点头,拿起桌上的账本,一只手却始终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时不时侧头看看她,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此刻,书房里安静而美好,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和两人轻轻的交谈声,仿佛外面的纷扰与他们无关 。 墨泯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不由分说地横抱起白诗言。白诗言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墨泯的脖颈,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呀,突然这么冒失。要是被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墨泯没有作答,只是抱着她稳步走向卧榻,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柔软的被褥上。她自己也顺势在白诗言身旁躺下,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轻声呢喃:“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你待一会儿。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只有在这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安心。” 白诗言抬眸,目光与墨泯交汇,两人静静凝视着彼此,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卧榻上,让这份温暖愈发浓郁。良久,白诗言伸出手,轻轻整理着墨泯略显凌乱的衣领,轻声说:“看你,忙得衣服都穿不整齐了。要是被别人看到,还以为墨家公子失了体面。”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有你帮我整理,我就安心了。你就是我的体面,我的一切。”她微微倾身,额头与白诗言相抵,闭上双眼,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不过,我就爱听你这些甜言蜜语。”墨泯睁开眼,眼中满是深情,“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等我们去了庄子,我每天都要说给你听。”说着,她在白诗言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像蜻蜓点水般,惹得白诗言有些羞涩。 “对了,”白诗言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就去,好不好?听说这个时节,庄子里的花开得可漂亮了。”墨泯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们在庄子里住上一段时间,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漫步花丛。我们还要在院子里搭一个秋千,你坐在上面,我推着你。” 白诗言开心地往墨泯怀里蹭了蹭,“那我们还要一起去溪边抓鱼,晚上就着月光,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我还要和你一起数星星,把我们的愿望都告诉它们。”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好,都依你,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们还要在溪边建一个小亭子,下雨天的时候,就躲在里面听雨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描绘着未来的美好时光,温馨又甜蜜。偶尔有微风拂过,撩动窗纱,也吹不散他们之间这份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氛围。不知不觉,日光渐渐西斜,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将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暖橘色。 墨泯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鼻子,笑着说:“小懒虫,不知不觉都快晚上了,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你最爱吃的点心。今天我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糕。”白诗言眨眨眼睛,坐起身来,调皮地说:“当然饿啦,我还想吃城南那家的桂花糕,软糯香甜,可好吃了。我还想喝他们家的莲子羹。”墨泯点头应下,立刻吩咐下人去买。 不一会儿,下人将热气腾腾的桂花糕和精致的晚膳送了进来。墨泯拉着白诗言在桌前坐下,亲自为她夹菜,温柔说道:“多吃点,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跟着我操心,辛苦你了。”白诗言看着满桌爱吃的菜肴,笑得眉眼弯弯,“和你在一起,我肯定能胖好几斤。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晚饭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走到庭院中,石桌上已摆好了一壶清茶。两人并肩坐下,白诗言轻轻靠在墨泯肩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感慨道:“这样的时光,真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危险,只有你和我。” 墨泯揽紧她的肩膀,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会的,以后这样的日子还有很多。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我们就去庄子,过悠闲自在的生活。”白诗言转头看向墨泯,月光下,她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温柔而坚定。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缓缓靠近,与她深情一吻。 庭院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吟唱着甜蜜的夜曲。两人就这样依偎着,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夜晚,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无尽的眷恋与爱意,时间仿佛都为他们停驻。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坐直身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舍,轻声说:“墨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再晚些,父亲该担心了。你也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派人告诉我。”墨泯一听,眉头轻皱,拉着她的手说:“我送你,这样还能多陪你一会儿,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白诗言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抿嘴笑了笑,轻轻点头:“好呀。” 墨泯立刻起身,亲自去准备马车。不一会儿,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墨泯扶着白诗言上了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毛毯,还放着柔软的靠枕,两人并肩而坐,白诗言自然地靠在墨泯肩头。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白诗言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今晚真开心,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我真希望我们能快点去庄子。”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着:“会的,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天天都能这样陪你。”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白的光辉。墨泯侧头看着白诗言,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凑近。白诗言心跳加速,微微闭上双眼,期待着这个吻。 当墨泯的唇触碰到白诗言的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了异样。以往,墨泯的吻热烈而充满力量,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可这次,她的吻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白诗言心中一紧,睁开眼睛,担忧地看向墨泯。 借着月光,她看到墨泯的脸色比往日苍白了些,额头上还微微沁出细汗,气息也有些不稳。白诗言心疼极了,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带着哭腔说:“墨泯,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明明很不对劲,怎么会虚弱成这样?是不是那些神秘人对你做了什么?” 墨泯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想要安慰她:“诗言,我真没事,可能就是今天累着了,你别多想。最近事情太多,有些力不从心。”但白诗言根本不信,她紧紧盯着墨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别骗我了,你都虚弱成这样,还说没事。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都睡不着。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墨泯见白诗言这般焦急,心疼不已,连忙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温柔说道:“诗言,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把自己哭坏了我得多心疼。”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试图安抚白诗言慌乱的情绪。 白诗言抽抽搭搭,双手揪着墨泯的衣袖,哽咽着说:“你就是在骗我,以前你哪会这样,你都没力气抱我了,别瞒着我了。”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最近商铺的事情太繁杂,我又一直没休息好,精力跟不上,所以才会这样。等这阵子忙完,我好好调养,肯定就恢复了,你别担心。”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听着她的解释,心里仍是半信半疑,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墨泯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答应我,要是身体还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不许你一个人硬扛。”墨泯看着她满是担忧的模样,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要是再有不舒服,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我们一起去找大夫。我也不会再一个人硬扛,什么都和你说。” 白诗言这才稍稍安心,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墨泯的脸颊,心疼地说:“你呀,就是太逞强,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讲,我想和你一起分担。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一起度过。”墨泯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柔声道:“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会保护好你。” 马车缓缓前行,白诗言依旧紧紧依偎在墨泯怀里,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 马车缓缓前行,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时不时抬眸看向她,目光中满是关切。墨泯轻抚她的发丝,试图让这片刻的宁静更久一些。 突然,墨泯声音低落地开口:“诗言,现在我这么虚弱,你会不会嫌弃我,不喜欢我了?”白诗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眼眶瞬间红了:“墨泯,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的是你,是那个会在我害怕时紧紧护着我,在我开心时陪我欢笑的你。你的健康,才是我最在乎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墨泯看着白诗言急切又真挚的模样,心中一暖,却仍带着几分自责与不安:“我只是怕自己现在这样,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保护你,给你想要的生活。我怕我会拖累你。”白诗言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说:“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以前是你为我遮风挡雨,现在换我来守着你。你忘了吗?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能一起克服。” 她坐直身子,眼神坚定:“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你。我去寻来最滋补的药材,按照最好的方子,每日给你熬汤煎药。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好起来。”说着,她抬手轻轻抚去墨泯额头上的细汗,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白诗言靠回墨泯怀里,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坦诚相对,彼此扶持。你若难受,就说给我听;你若疲惫,就靠在我肩头。我要一直陪着你,看着你恢复往日的神采。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我们都不会分开。” 墨泯抱紧白诗言,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香气,心中满是感动与坚定:“诗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马车外,月色温柔,洒在静谧的街道上;车厢内,两人紧紧相拥,似是要将彼此的力量传递,共同抵御未来的所有风雨 。 在爱意与誓言交织的车厢内,两人静静相拥,享受着这份珍贵的安宁。马车缓缓前行,车轮与石板路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轻声伴奏。 白诗言微微仰头,在墨泯的下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撒娇般说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城外的桃花坞。我要你陪我在漫山遍野的桃花下漫步,还要一起在溪边的亭子里野餐。”墨泯嘴角上扬,温柔回应:“好,都依你,到时候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桃花酥。我还要为你亲手做一个花环,戴在你的头上。” 白诗言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继续描绘着未来的画面:“我们还要放一只大大的风筝,让它带着我们的愿望飞得高高的。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听着鸟鸣,什么都不想。我们可以在草地上搭一个帐篷,晚上就睡在里面,看满天繁星。”墨泯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呀,就想着玩,不过只要你开心,我都陪着。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你一起。” 随着话题的延展,白诗言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对了,我们还可以在桃花坞住上几天,晚上就着月光,一起下棋、读书。我要把那些我们错过的美好时光,都补回来。我们可以在月光下跳舞,跳一整晚。”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都听你的,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让你开开心心的。” 就在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白诗言知道,已经到白府门口了。她不舍地松开墨泯,叮嘱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等我明天去找你。记得按时吃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派人来找我。”墨泯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会的,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路上小心,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白诗言恋恋不舍地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向墨泯挥手:“记得想我!”墨泯也向她挥手,脸上带着笑意:“我会的,快进去吧。”看着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墨泯靠在车壁上,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尽管身体虚弱,前路荆棘密布,但有白诗言的陪伴与支持,她坚信,一切困难都能克服 。 看着白诗言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墨泯靠在车壁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痛苦。她再也撑不住了,身体一软,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衣衫。 寒毒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墨泯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颤抖着倒出药丸,艰难地咽了下去。可这平日里能稍稍缓解疼痛的药丸,此刻却收效甚微。 “驾!”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返程。剧烈的颠簸让墨泯的痛苦加剧,她蜷缩在车厢一角,双手死死抓住毛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担忧的面容,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她再为自己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抵达墨府。墨泯强撑着身体,缓缓走下马车。刚一落地,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一旁的小厮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墨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脚步虚浮地向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墨泯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与白诗言初次相遇的场景,那时的白诗言,笑语嫣然,如春日暖阳照亮了她的世界;又看到两人在庭院中谈天说地,互诉衷肠,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诗言……”墨泯在昏迷前,轻声呢喃着白诗言的名字。而此刻,黑暗彻底将她吞噬,房间里,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声,诉说着这场与命运的艰难抗争才刚刚开始 。 第77章 烛影恋语,绣甲寄情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墨府的屋顶,万籁俱寂,唯有一间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泯躺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被褥,眉头紧蹙,身子不时微微抽搐,好似被梦魇紧紧纠缠,难以挣脱。阴墨瑶坐在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泯,眼眶泛红,满是焦虑与担忧。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墨泯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惊扰到沉睡的她。 “墨泯,你快醒醒吧。”阴墨瑶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心里明白,墨泯向来要强,即便病倒,也不愿声张,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满心盼着她快点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阴墨瑶见状,眼眶瞬间红透,忙伸手扶起他,声音哽咽:“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说着,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墨泯嘴边。 墨泯接过水,喝了几口,干涩的嗓子稍微舒缓,沙哑着问道:“飞云城那边怎么样了?”阴墨瑶神色一凛,连忙递上一封密信,声音低沉:“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火拼升级,双方伤亡惨重。柳长风似乎在背后推波助澜,神秘组织也有新动作。这是最新情报。” 墨泯强撑着坐起,展开密信,目光扫过,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阴墨瑶看着墨泯苍白如纸的脸色,心疼不已,劝道:“都病成这样了,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墨泯摇了摇头,语气虚弱却坚定:“不用,我这就是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好。”阴墨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太了解墨泯的性子,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默默在一旁,时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这边阴墨瑶刚起身,秋姨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她一看到墨泯醒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眶却还是红的:“我的少爷哟,您可算醒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这一天一夜,我这心就没踏实过。”秋姨一边念叨,一边在床边坐下,“快吃点东西,身子骨要紧呐。”说着,便一勺一勺地喂墨泯喝粥,嘴里还不停地唠叨:“我一大早起来,就去集市上挑了最新鲜的米,熬了整整两个时辰,就盼着您一醒来就能喝上。” 与此同时,相国府内,白诗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自那晚分别后,她就再没收到墨泯的消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终于,她咬咬牙,在房中留了一张纸条,趁着夜色,偷偷跑出了相国府,一路朝着别院奔去。 白诗言赶到别院时,正好碰上准备出门打探消息的阴墨瑶。她焦急地拉住阴墨瑶,连珠炮似的问道:“墨泯呢?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阴墨瑶面露犹豫,还是将墨泯昏迷的事讲与她听。 白诗言快步跑到墨泯房前,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墨泯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诗言。”白诗言眼眶一热,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虚弱地靠在床上的墨泯,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你怎么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就是没休息好,小毛病,不想让你担心。”白诗言坐到床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带着哭腔嗔怪:“你别骗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肯定不简单。你再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到白诗言来,阴墨瑶和秋姨都识趣地悄然离开,轻轻带上房门,给这对恋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烛火轻轻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庞。白诗言眼眶泛红,满是心疼与焦急,她紧紧握着墨泯的手,像是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墨泯迎着她关切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苍白的微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诗言,别担心。”墨泯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是以前落下的病根,这段时间又操劳过度,就严重些,休息一阵就好。”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只是受了点小风寒,可白诗言怎会轻易相信。 “你别哄我了,都昏迷一天一夜,怎么可能只是小问题?”白诗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的担忧愈发浓重,“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病根?到底是什么病,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她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驱散病痛。 墨泯轻叹一声,她太了解白诗言的执拗,知道若不坦诚相告,她定不会罢休。她缓缓握紧白诗言的手,像是汲取力量,又似在给予承诺。“是旧年一次意外,我受了重伤,虽说当时性命保住了,但落下了隐患。”墨泯目光低垂,回忆起那段过往,神色有些黯淡,“本以为已无大碍,谁料这段时间处理事务,日夜操劳,身体就撑不住了。” 白诗言听得眼眶再次湿润,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都怪我,这段时间没察觉到你的异样,没能好好照顾你。”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颊,像是要将她所受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 墨泯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地说:“小傻瓜,怎么能怪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觉得很安心。这次只是意外,等我好起来,就带你去城外的庄子,兑现之前的承诺。”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便被病痛折磨,也依旧憧憬着与她的未来。 白诗言用力点头,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我等你。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起,不管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还有,一定要乖乖听大夫的话,好好调养。”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像是在为墨泯撑起一片坚实的后盾。 墨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暖意涌动,点头应下:“好,都听你的。有你陪着,我肯定能很快好起来。”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握着手,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彼此的眼神交汇,传递着无尽的眷恋与信任,仿佛外界的纷扰与危机都被隔绝在外。 白诗言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满是坚毅:“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想办法找最好的大夫,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你的病根彻底除掉。”说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在脑海里仔细搜罗自己所知的名医。 墨泯看着白诗言这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有你这份心,我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这些年,我也寻过不少大夫,可这病根实在棘手,他们都束手无策。” 白诗言却不肯放弃,急切道:“那我们再找,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有隐居的神医能治好你,我听闻城外的山林里,就住着一位医术高明的老者,虽鲜少露面,但只要被他救治过的人,无不药到病除,我们明日就去寻他。” 墨泯望着白诗言,知道她心意已决,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点头应下:“好,都依你。但你也别太操劳,我不想你为了我累坏了身子。”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头,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只要能治好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说着,她的眼眶又泛起了红晕。 墨泯轻轻搂住她,轻声安慰:“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病好了,我们去城外的庄子,在那里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过平淡又安稳的日子。”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描绘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似在诉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而此时,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少爷,白姑娘,我做了些吃的,给你们送来了。” 秋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连忙坐直身子,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应道:“秋姨,您进来吧。” 秋姨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热汤。“我想着你们肯定饿了,就做了些拿手的点心,还有这滋补的汤,快尝尝。” 秋姨笑着说道,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她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人,瞬间心领神会,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欣慰。 “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啦。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 秋姨眨眨眼,朝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 白诗言拿起一块点心,喂到墨泯嘴边,墨泯笑着咬了一口,点头称赞:“还是秋姨的手艺好,一吃就觉得心里踏实。”白诗言也吃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在舌尖散开,暖到了心底。 吃完东西,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墨泯轻抚着她的发丝,两人默默无言,却都能感受到彼此内心深处那份坚定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期待,即便前路未知,他们也坚信,只要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喝完汤,墨泯拉着白诗言的手,放在心口,“诗言,有你真好,等我好了,一定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美景。”白诗言眼眶微红,轻轻点头,“我等你,我们还要去城外庄子,种一大片花海。” 白诗言歪着头,手指绕着发丝,突然调皮一笑:“等去了庄子,我要亲自下厨,给你做一桌子菜,到时候你可得多吃几碗饭。”墨泯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宠溺:“那我可太有口福了,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正说着,白诗言像是想起什么,从袖间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墨泯面前:“我亲手给你绣的,一直没机会给你,里面放了我求来的平安符,你以后可要一直带着。”墨泯接过,只见荷包上绣着并蒂莲,针线细密,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她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收好,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我一定贴身带着,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温馨又甜蜜。这一刻,病痛、烦恼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彼此间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 墨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手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口问道:“这么晚还没回府,伯父伯母那边,是已经同意了吗?他们要是找不到你,肯定会心急如焚。”白诗言抬眸,伸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字条,就说去好友家中相聚。我爹娘向来疼我,只要知道我平安,不会太过苛责的。你呀,别老是操心我,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墨泯依旧一脸认真,摇了摇头:“即便伯父伯母疼爱你,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担忧。天一亮,我就安排可靠的人送你回府,再备上些珍稀的礼品,替我向伯父伯母赔个不是。”白诗言看着他严肃又关切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比我想得还周全。有你这份心意,我心里暖乎乎的。” 白诗言往墨泯身边又凑了凑,像只慵懒的小猫窝在他怀里,声音软糯:“我真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只有你和我,没有纷扰,没有病痛,就安安静静地待着。”墨泯将她搂得更紧,温柔地说:“会的,等我身体康复,我们就去过这样的日子,远离尘嚣,只守着彼此的小世界,每天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随着日光洒进屋内,墨泯的脸色却逐渐变得凝重。那旧疾引发的疼痛如影随形,更要命的是,新增的寒毒每次发作都直逼心脏,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要将她的生机一点点攥灭。她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生怕惊扰到身旁的白诗言。 白诗言察觉到她的异样,看着墨泯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疼得眼眶泛红:“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你别硬撑着,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法子。”说着,她慌乱地起身,想去倒杯水来缓解墨泯的不适。 墨泯强忍着疼痛,拉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诗言,别慌。这旧疾难治,我寻过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连累你跟着操心了。”她刻意隐瞒了寒毒之事,不想让白诗言卷入这未知的危险。 白诗言眼眶里蓄满泪水,倔强地摇头:“我不怕操心,只要能治好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听说南山有个隐居的神医,医术高超,说不定他有办法,我们去求他看看。” 墨泯心中一暖,却又满是担忧。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怕这一趟也是徒劳,但看着白诗言坚定的眼神,又不忍拒绝:“诗言,山路崎岖,路途遥远,我怕你太辛苦。” 白诗言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能治好你,再辛苦我也不怕。你好好养着,等我请来了神医,你的病一定能好,我们就能一起去城外的庄子,过我们向往的生活。” 墨泯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劝阻,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她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道:“诗言,别太忧心,旧疾又不是天天发作,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信你可以捶看看 。”白诗言半信半疑,目光紧紧锁住墨泯的眼睛,试图从中寻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她温柔的安抚。 “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白诗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你向来坚强,什么苦都自己扛,可这次,你一定要说实话。”墨泯轻轻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我怎么会骗你?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和你说笑吗?等过几日,我就陪你去城外踏青,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那片桃花林吗?”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说好了,你可不许耍赖。我还想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在桃花林里摆上一桌酒菜,就我们两个人,伴着花香,赏着美景,多惬意。”墨泯点头应下,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尽管他心里清楚,这旧疾与寒毒的威胁如同阴霾,随时可能再次笼罩。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响,阴墨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白姑娘,秋姨熬了粥,让我送过来。”白诗言连忙起身开门,阴墨瑶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秋姨说,公子刚醒,得吃点清淡的养养胃。”阴墨瑶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 白诗言接过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递到墨泯嘴边:“来,尝尝秋姨的手艺,肯定很好喝。”墨泯笑着张嘴,吃了一口,赞道:“嗯,还是秋姨熬的粥最香。”白诗言看着她吃下,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喝了几口。 用完粥,阴墨瑶收拾好托盘离开。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两人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窗外,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似在为他们的爱情吟唱,而屋内,墨泯心中却暗自盘算,要在白诗言去寻神医前,暗中查探寒毒的线索,她不能让她为自己盲目涉险,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她也要独自扛起这份危险,护她周全 。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偶尔有窗外的鸟叫打破宁静。白诗言窝在墨泯怀里,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长睫毛扑闪着,像蝴蝶轻扇翅膀,双唇微微嘟起,透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娇憨 。 墨泯看着她,眼神愈发炽热,爱意满溢心间,理智被冲得七零八落。她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抬起,轻轻捧住白诗言的脸,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 白诗言毫无预警,下意识地抬眸,刹那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周遭的空气瞬间升温。墨泯不再克制,猛地凑近,急切地吻住白诗言的唇,带着浓烈的思念与眷恋 。 白诗言双眼骤睁,眸中满是惊愕,双手下意识揪紧墨泯的衣角,不过眨眼间,她眼中的惊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温柔,缓缓闭眼,沉溺在这深情一吻中 。 片刻后,两人分开。白诗言脸颊滚烫,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小巧的耳朵都透着粉色,她慌乱地垂头,声音带着嗔怪和羞怯:“你……怎么突然这样!” 墨泯嘴角勾起,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柔声道:“看到你,我实在忍不住,就想亲你。” 白诗言轻捶她胸口,虽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满心甜蜜快溢出来。她悄悄抬眸看向墨泯,撞进他温柔目光里,两人默契地笑起来 。 “对了,你吃过秋姨送来的东西,感觉怎么样?”白诗言一脸关切,美目紧盯着墨泯。 墨泯温柔回望,脸上浮现满足笑意,轻轻拍了拍肚子,说道:“嗯,吃过东西好很多了,喝了那碗粥,身上暖乎乎,感觉力气也恢复些。” “那就好。”白诗言如释重负,舒了口气,“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要向秋姨讨教厨艺,亲自做饭给你吃。”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嘴角上扬打趣:“看来我可以大饱口福了。” 白诗言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忧虑,她的手不自觉抓紧墨泯的手,说道:“我还是觉得得找个靠谱的大夫给你瞧瞧,不能就这么拖着。” 墨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阴霾笼罩,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缓缓说道:“诗言,你知道我为何对请大夫这件事如此抗拒吗?自我回到轩墨庄,那些明枪暗箭就从未停过。有一回,家中请来一位大夫为我诊治,本以为是希望,没想到却是灾祸。那大夫开的药里竟暗藏玄机,险些要了我的命 。” 墨泯顿了顿,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接着说:“从那之后,我便不再信任何人。这些年,我把自己埋在医书里,无数个日夜挑灯苦读,还一次次深入深山老林,去辨认那些或珍稀或寻常的草药,就盼着能靠自己把身体调理好 。” 白诗言又惊又怒,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难以自已,她猛地将墨泯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这般害你!可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拖了,总不能一直不找大夫啊 。” 墨泯靠在白诗言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传递来的温暖与关心,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可过往的伤痛让他依旧带着一丝防备:“我懂你的担心,这些年我钻研医术,虽说比不上那些名医,却也能应对自己的病症,你不必太过忧心。” 白诗言坚定地点点头,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她,她轻轻抚着墨泯的后背,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病痛还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 白诗言还沉浸在对墨泯过往遭遇的心疼之中,眼眶泛红,神色满是担忧。这时,墨泯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温柔说道:“诗言,你先等我一下。”随后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她的手穿梭在层层衣物之间,动作急切又带着小心翼翼,似乎在寻找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珍宝。许久之后,她终于如获至宝般捧出那件叠放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软甲。 白诗言静静地站在一旁,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墨泯已满脸歉意地双手将软甲递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与温柔:“诗言,之前就答应给你做软甲,无奈琐事缠身,一直拖到现在。”说着,她的动作轻柔得,缓缓展开软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仔细瞧瞧,可还喜欢?废了些功夫做的,本来想着绣些好看的图案,只是这料子不好绣,就没绣了。” 白诗言的目光刚触及软甲的款式,那一瞬间,她双颊陡然像是被天边的火烧云染上了绯色,连耳根都红透了。她又羞又恼,轻轻跺了跺脚,娇嗔道:“你这个呆子,怎么是这个款式呀!” 墨泯还沉浸在满心的期待中,一个劲儿地催促:“快试试吧,这可是我按照你的尺寸精心制作的,就怕不合身。” 白诗言又羞又气,跺脚道:“你还说!还不赶紧转过身去。”墨泯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转过身去,还不忘关切地叮嘱:“你放心换,要是有什么问题,千万叫我。” 片刻之后,白诗言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好了。”墨泯转过身,目光触及白诗言的刹那,眼中不可抑制地闪过惊艳之色,由衷赞叹道:“很合身,真好看。”话一出口,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再次泛起红晕,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白诗言脸颊滚烫,双手下意识地扯着衣角,又羞又恼地嗔怪道:“你看什么看,流氓!”说完,便别过头去,佯装生气。此时,墨泯才后知后觉地顺着白诗言的视线看向软甲,瞬间明白了她羞涩的缘由。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一阵滚烫,慌慌张张地别过头,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你……你快把衣服穿好。” 墨泯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软甲太衬你了,一时看愣了。”她稳了稳心神,深情地望向白诗言,认真又温柔地说:“诗言,在我心里,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说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白诗言偷偷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紧张又傻憨憨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又没真生气。” 墨泯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渐渐转为认真,语气坚定而有力:“诗言,这软甲看似轻薄,实则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以后你一定要贴身穿着,只有你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很喜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知道。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会担心。” 墨泯抬手,温柔地为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坚定应道:“我会的,诗言。等我身体好些,就教你防身术,就算没有软甲在身,你也能保护好自己。”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住墨泯的手:“好,我一定好好学。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平平安安,一起去看遍世间美景,过我们心心念念的生活。”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弥漫着温暖而坚定的气息 ,仿佛那些过往的苦难与未知的威胁,都无法阻挡他们对未来的期许。 第78章 情绵意长 阳光温柔地洒在庭院里,为墨泯和白诗言周身镀上一层暖光。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信步走着,路两旁的花草肆意舒展,馥郁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白诗言轻轻挽着墨泯的手臂,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偶尔拂过墨泯的脸颊。 墨泯侧头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爱意与眷恋,他轻声说:“诗言,等过些时日,我便带你去城外的庄子,那里的桃花开得正艳,漫山遍野,美不胜收。”白诗言抬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真的吗?我好想快点去,在那桃花树下,我们可以一起读书、品茶,想想都觉得美好。” 两人漫步至一处小池塘边,冬末初春的微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池塘里新荷才露尖尖角,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曳。白诗言被眼前的清新景致吸引,松开墨泯的手臂,快步走到池塘边,俯身轻轻触摸着水面,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墨泯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 “墨泯,你看这新荷,多有生机。”白诗言指着一片刚冒头的荷叶,兴奋地说道。墨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笑着说:“再生机勃勃的新荷,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明艳。”白诗言脸颊一红,轻轻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白诗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墨泯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白诗言的肩上,“小心着凉。”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白诗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受到墨泯的体贴,心中暖意融融。 两人又沿着池塘漫步,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墨泯,认真地说:“墨泯,我希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像现在这样,不离不弃,一直在一起。”墨泯握住白诗言的双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诗言,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 说着,墨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镯,轻轻拉起白诗言的手,将玉镯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它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愿你喜欢。”白诗言看着手腕上的玉镯,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我很喜欢,谢谢你,墨泯。” 此时,庭院中的鸟儿欢快地鸣叫着,似乎也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而欢呼。墨泯和白诗言相视而笑,手牵着手,继续在庭院中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憧憬着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走着走着,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落在白诗言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墨泯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起曾经她穿着肚兜软甲的模样,那娇羞又动人的神态,此刻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墨泯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白诗言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微风不断钻进她的鼻腔,让她的理智防线摇摇欲坠。她的手轻轻收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掌心微微沁出了汗珠。 白诗言似乎察觉到了墨泯的异样,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墨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关切,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直直照进墨泯的心里。 墨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凑近白诗言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沙哑,“诗言,我……我只是觉得你好美,让我……有些情不自禁。”说罢,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与渴望。 白诗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双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她轻轻低下头,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你……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羞涩与嗔怪。但她并没有挣脱墨泯的手,反而手指微微用力,回握住她,似是在给予她回应与鼓励。 墨泯见白诗言并未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的手缓缓从白诗言的指尖向上游移,轻轻抚过她的手腕,触感细腻而温热,让她的心愈发滚烫。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揽上她的腰肢,将她轻轻拉向自己。 “诗言,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的劫。”墨泯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引得她微微颤栗。白诗言的心跳如鼓,她咬着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的胸口,却没有用力推开。她的脸颊绯红,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 “墨泯,这里是庭院,万一被人看见……”白诗言轻声呢喃,带着一丝慌乱。可她的话语还未说完,墨泯便微微侧身,将她往花丛更深处带了些,这里四周繁花簇拥,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诗言,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你就像院里最娇艳的花,让我满心沉醉。”墨泯说着,眼神愈发炽热,她的手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白诗言望着墨泯深情的双眸,心中的羞涩与慌乱渐渐被爱意取代。她缓缓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主动迎合着墨泯。墨泯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她微微俯身,双唇轻轻贴上白诗言的,先是小心翼翼地触碰,似是在试探,而后愈发急切,带着满满的深情与眷恋。白诗言的双手也慢慢从墨泯的胸口向上攀附,环住她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纠缠进她的发丝。 良久,两人分开,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微微喘着气,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甜蜜。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诗言,等我们到了庄子,我要与你朝朝暮暮,共度余生。”墨泯在她发间低语。 白诗言轻轻点头,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温暖与爱意。“好,我等那天,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伴一生。”她轻声回应,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此时,微风拂过,花丛轻轻摇曳,似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而舞动,馥郁的花香弥漫在四周,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白诗言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涩,小声说道:“我们回房,就没人看见了。”话一出口,她便将滚烫的脸埋进墨泯的怀里,不敢看他的反应。 墨泯的心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她强抑着内心的激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确...确定?”白诗言轻轻点头,埋在她怀里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得到回应的墨泯,小心翼翼地牵起白诗言的手,两人脚步急促却又带着几分羞涩,匆匆朝着房间走去。一路上,白诗言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满心都是即将到来的未知与羞涩。 一进房间,墨泯便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将白诗言拥入怀中。她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有力的心跳,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墨泯微微低头,她的呼吸温热又急促,轻轻撩动着白诗言的发丝。她的唇先是轻轻贴上白诗言的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接着慢慢向下,掠过她的眉眼,睫毛轻颤,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白诗言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角,她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的气息交融,墨泯终于吻上白诗言的唇,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后逐渐加深,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爱意。白诗言闭上眼睛,沉浸在这温柔的爱意里,回应着她的吻,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交织的呼吸声。 墨泯的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指腹温柔摩挲她滚烫的脸颊。这个吻仿佛有魔力,驱散了外界所有纷扰。白诗言更用力回吻,双手也从揪着衣角,慢慢环上墨泯脖颈,手指轻轻缠进她的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白诗言满脸绯红,眼眸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缱绻与娇嗔,微喘着气说:“你……坏死了。”墨泯嘴角上扬,眼中爱意满溢,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道:“诗言,我真的好爱你。” 白诗言听了这话,脸颊更红,轻轻捶了下她胸口,却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嘟囔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墨泯轻轻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过了一会儿,白诗言从她怀里抬起头,手指轻轻抚上墨泯的嘴唇,眼神带着好奇与羞涩,问道:“墨泯,你以前……也这样亲过别人吗?”墨泯一听,连忙认真解释:“诗言,你是我的唯一,我的吻,还有这满心爱意,都只属于你。”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凑近在墨泯唇上轻啄一下,像只偷腥的猫,得逞后又迅速躲回她怀里,墨泯看着怀里害羞又可爱的她,只觉得幸福满溢,忍不住再次低头,温柔地吻住她,房间里再次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胸口画着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微微仰头,脸颊带着一抹红晕,轻声嗔怪道:“你呀,之前不是不馋我的身体吗!” 墨泯闻言,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馋,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开始馋了 。”话音刚落,她便再次吻上白诗言的唇。这一吻,比之前更加炽热,饱含着压抑许久的情感。她的唇急切地摩挲着她的,舌尖轻触她的下唇,似在请求着什么。 白诗言喘着气,回应着她的吻,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墨泯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沿着她的脖颈,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将她越搂越紧。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房间里弥漫着暧昧又甜蜜的气息。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在这炽热的吻里,她的意识逐渐迷离,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深爱着的人。 白诗言的脸颊烧得通红,轻轻推开墨泯,在这炽热的氛围里,微微后仰,声音带着羞怯与娇嗔,指着自己的胸口,细声说道:“那你摸...摸……” 墨泯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可手刚抬起一半,又犹豫了。她望着白诗言,眼中满是纠结,理智和欲望在心底激烈拉扯。 白诗言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又羞又恼,轻哼一声:“还说馋我呢,哼。”说完,赌气似的别过头去,可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的紧张与期待。 墨泯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诗言,我……我不是不想,只是怕弄疼你。”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克制。 白诗言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顾虑什么。”她的手轻轻拉住墨泯的手腕,带着几分催促。 墨泯被她这话激得心头一热,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顺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微微俯身,她的呼吸炽热,缓缓靠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可随着爱意翻涌,她的吻逐渐变得急切。白诗言的脸颊滚烫,她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揪紧墨泯的衣角,全身心地回应着他。 情到深处,墨泯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沿着脖颈下移,轻轻揉了几下,白诗言身子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墨泯像是被这声音点燃,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搂在怀里。胸膛剧烈起伏,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沉浸在这浓烈的爱意之中,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回荡 。 墨泯的手轻柔地抚着白诗言的后背,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难解难分。这一吻,好似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漫长且炽热。他们的呼吸交织,暧昧的气息在四周弥漫。 渐渐地,唇分,两人的嘴角竟牵出一丝晶莹的银丝,缠绵缱绻,仿佛是他们爱意的具象。白诗言双颊绯红,像是天边被晚霞晕染的云朵,眼神中满是羞怯与迷离。墨泯的目光始终未曾从她脸上移开,饱含深情与眷恋。 两人微微喘息,墨泯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温柔。这时,她才惊觉,白诗言娇艳的嘴唇微微浮肿,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她的心底满是怜惜,低下头,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诗言,我真怕自己把你弄疼了。” 白诗言意犹未尽,脸颊绯红,眼神中透着羞涩与大胆。她没回应墨泯,双手主动环上她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又一次吻上墨泯的唇。这一吻热烈而青涩,舌尖轻触着墨泯的,满是少女的大胆探索。 墨泯起初一怔,随即心中涌起狂喜,紧紧搂住她的腰,温柔回应,引导她的节奏。分开后,白诗言呼吸急促,胸脯微微起伏,紧接着又凑上前,主动献上两三个热烈的亲吻,亲得墨泯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白诗言抓住墨泯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胸前,声音娇柔又带着颤抖:“墨泯,我……我想让你……”她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双眼紧闭,长睫轻颤,满是紧张与期待 。 墨泯的呼吸陡然一滞,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手在白诗言的掌心微微颤抖,感受着她传递来的炽热与信任。 “诗言……”墨泯的声音沙哑,饱含着情欲与克制。 白诗言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波光流转,满是爱意与坚定,微微点头,轻声道:“墨泯,我想……”她的脸颊滚烫,羞涩地别过头,却没有松开墨泯的手。 她的手微微轻柔,换来白诗言一声娇柔的嘤咛。紧接着,墨泯再次吻住白诗言的唇,这次的吻比以往更加炽热,舌尖急切地探入,与她的舌尖缠绕、嬉戏 。 白诗言紧紧搂着墨泯的脖颈,手指不自觉地陷入她的发间,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窗帘,似在为这对恋人的亲密舞动。 墨泯一边吻着,一边手上又轻轻揉着,动作轻柔却充满爱意 。白诗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喉咙里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两人就这样沉醉在这热烈而甜蜜的氛围里,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交织的爱意 。 沉醉在热吻中的两人,呼吸愈发急促,交融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滚烫起来。墨泯的手轻轻离开,改为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后背,试图安抚她同样激动的情绪。 过了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白诗言的嘴唇红肿,双眼迷离,带着一丝水汽,娇嗔道:“你坏死了。”声音软糯又带着情欲的喑哑。 墨泯轻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摩挲,温柔回应:“喜欢吗。”说话间,热气喷洒在白诗言脸上,惹得她又羞又恼,抬手轻轻捶了下她胸口。 墨泯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认真道:“诗言,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白诗言脸颊绯红,咬着下唇,眼中满是羞涩与甜蜜,小声说:“我也是,墨泯,我好爱你。” 墨泯再度把她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似要把这一刻的美好永远铭记。两人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从她怀里抬起头,手指轻轻描绘着墨泯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眼中满是好奇与眷恋。墨泯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笑着问:“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诗言脸一红,别过头说:“就爱看,不行啊。”墨泯笑着把她搂紧,说:“行,以后都给你看,看一辈子。”白诗言嘴角上扬,窝在她怀里,满心欢喜,两人就这样沉浸在甜蜜的爱意中,享受着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 墨泯的目光再次落在白诗言那微微浮肿的嘴唇上,心疼瞬间涌上心头。她轻轻抬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娇弱的花瓣,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怜惜:“诗言,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怪我,太莽撞、太不懂得节制。” 白诗言脸颊绯红,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眼眸亮晶晶的,带着些许羞涩与嗔怪:“才没有,我……我也很喜欢。只是,你这么看着我,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说着,她把滚烫的脸往墨泯怀里埋了埋,像只害羞的小猫。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感受着她发丝间传来的淡淡香气,心中满是柔情与满足:“诗言,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有时候情难自抑,就怕伤到你。”她的手在她背上缓缓地、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似是要把所有的温柔都传递给她。 白诗言在她怀里动了动,仰起头,目光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与大胆:“那下次,你轻点。”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泛起了粉色,连忙又低下头去。 正说着,白诗言的手悄然没闲着,顺着墨泯的胸膛,一点点探进她的衣服里。指尖触碰到她紧实腹肌的那一刻,她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摩挲起来,感受着那富有力量感的起伏。 墨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肌肉下意识地紧绷。她微微低头,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惊讶与惊喜:“诗言……” 白诗言咬着下唇,抬眼偷瞄了墨泯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我……我就想摸摸。”她的指尖轻轻游走,描绘着腹肌的轮廓,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笑意更深,他抓住白诗言的手腕,轻声说:“你啊。”说完,她轻轻拉着她的手,却又不舍得放开,十指交缠。 白诗言指尖在墨泯腹肌上轻轻游移,脸颊烧得通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羞涩,却又透着几分新奇与雀跃,小声呢喃:“你这里好摸,一块一块的。”她微微仰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探究,长睫轻颤,恰似受惊的蝴蝶。 墨泯被她直白又可爱的话语逗得轻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腹肌也跟着轻颤。她的手顺势覆上白诗言的手,将她的手固定在自己腹肌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暗哑的宠溺:“喜欢就多摸摸。” 白诗言像是被这直白的回应羞到,轻轻别过头,不敢直视墨泯炽热的目光,可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大胆地细细描摹着每一块腹肌的轮廓。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墨泯胸前,让墨泯的心也跟着荡漾。 墨泯凝视着她,眼神愈发温柔,抬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凌乱的发丝,随后缓缓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也就只有你才敢对我这样。”说完,她轻轻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垂,引得白诗言一阵轻颤。 白诗言被她这一吻弄得浑身发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微微侧过脸,双唇离墨泯近在咫尺,气息交融,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肆意蔓延。白诗言鼓起勇气,再次抬头看向墨泯,眼中的爱意与羞涩交织,轻声道:“墨泯,我好爱你。”手继续腹肌上轻轻游走,指尖突然触碰到几道凹凸不平的疤,动作一顿。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轻轻摩挲着那些疤痕,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想看看。” 墨泯身子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这些疤是她过往的伤痛,藏着她不愿回忆的残酷经历。她下意识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试图阻止:“诗言,没什么好看的。”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她仰头凝视着墨泯,目光温柔且执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墨泯,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包括这些伤疤背后的故事。以后,也想替你分担些痛苦。” 墨泯听到白诗言的请求,眼神一黯,下意识地别过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沉默不语。这些伤疤是她不堪回首的过往,每一道都承载着残酷的记忆,她实在不想让白诗言看到自己这满目疮痍的身体。 白诗言见她犹豫,眼眶微微泛红,双手轻轻摇晃着墨泯的手臂,声音软糯又带着委屈:“墨泯,你就给我看看嘛,我保证,不管看到什么,都更爱你。”她的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尾音微微上扬,听得墨泯心里一阵发软。 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墨泯终于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不过诗言,看过可别心疼,哭鼻子的。”说着,背对着白诗言,她的手缓缓抬起,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衣扣。衣物滑落,露出包裹着上半身的软甲,软甲像绷带一样紧紧环住她的身体。 墨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映入白诗言眼帘的,是一具消瘦却肌肉分明的身躯,可更让人揪心的,是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前胸后背,大大小小的疤痕交错纵横,有烫伤后留下的扭曲痕迹,有剑伤划开皮肉愈合后的细长疤,还有刀伤留下的深凹创口。 白诗言捂住嘴,眼眶里蓄满泪水,声音颤抖:“墨泯,你怎么……”墨泯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小傻瓜,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白诗言紧紧抱着墨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她的肩头。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疤,像是想用自己的温度为他抚平曾经的伤痛,哽咽着说:“我心疼,你经历这些的时候,一定很疼,我却没能在你身边。” 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小傻瓜,过去的我从未想过,未来会有你为我心疼流泪。这些疤现在看来,倒像是命运给我的馈赠,因为它们让我更懂得珍惜现在拥有的你 。” 白诗言微微仰头,望着墨泯的眼睛,里面满是坚定与深情。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不想再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伤痛。”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墨泯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这一刻,过去的伤痛似乎都被这温暖的阳光驱散,未来的日子,满是希望 。 墨泯轻轻拭去白诗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眼里满是疼惜,无奈又温柔地开口:“不是说好不心疼的么,不给你看怕你难受,给你看也怕你难受。我本想着这些伤疤都无关紧要了,不想让你跟着揪心。”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碎眼前人。 白诗言抽抽搭搭地说:“我忍不住,一想到你独自经历这些,我心里就像被刀绞一样。你怎么能把这么多痛苦都自己扛着呢。”她的手再次轻轻覆上那些伤疤,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曾经受过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墨泯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都过去了,那些日子虽苦,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手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白诗言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嗯!”随后,她又紧紧抱住墨泯,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温暖的港湾,将所有的伤痛都隔绝在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映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过往的伤痛在这份爱意中渐渐淡去,只留下对未来的期许 。 白诗言沉浸在心疼与对墨泯的关切中,紧紧依偎在她怀里。突然,她身子一僵,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墨泯没穿衣服。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墨泯抱得更紧。 “怎么了,诗言?”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低头,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问道。 白诗言的脸愈发滚烫,像熟透了的番茄,连耳根都红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没穿衣服。”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羞怯地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墨泯轻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怎么了,这会就害羞了?”话落,她搂在白诗言腰间的手紧了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间。 “你...流氓。”白诗言小声嘟囔着,试图挣脱她的怀抱,可墨泯却像故意逗她似的,就是不松手。她又羞又恼,伸手轻轻捶了捶墨泯的胸口:“你坏死了,快放开我。” “不放。”墨泯耍赖似的,把白诗言抱得更紧,“诗言,你都看过我的疤了,怎么能看过就跑。”她微微松开一点,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诗言,我就抱会。”墨泯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将白诗言搂得更紧了些,传来的淡淡香气让她沉醉。 白诗言的脸依旧红扑扑的,听到这话,轻嗔道:“你呀,就会欺负我。”嘴上虽是抱怨,可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她怀里缩了缩,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心。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墨泯赤裸的后背轻轻画着圈,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 墨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柔和:“诗言,你不知道,这样抱着你,我才觉得那些过去的痛苦都有了意义。因为它们让我遇见了这么好的你。”她微微松开,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白诗言被他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别过头:“就会说些好听的。”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她再次靠进墨泯怀里,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轻轻推了推墨泯:“好啦,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墨泯却依旧耍赖:“再抱一会,就一小会。”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抱着,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时光,房间里弥漫着甜蜜又温馨的气息 。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白诗言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墨泯一听,立刻松开了些,双手却依旧圈在她腰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撒娇求安抚的小狗:“别嘛,诗言,我这就穿,不过你得帮我。” 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却还是顺从地拿起一旁的衣物。墨泯配合地抬起胳膊,白诗言轻轻帮她穿上,手指在她肩头轻轻抚平褶皱,动作轻柔又认真。穿衣间,两人的目光偶尔交汇,随后又害羞地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动的暧昧。 穿好衣服后,墨泯依旧拉着白诗言的手,不舍得松开。她拉着她走到窗边,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墨泯突然转身,看着白诗言,眼神坚定:“诗言,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白诗言好奇地眨眨眼睛,满心期待。 墨泯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个对你我都很重要的地方。”白诗言还想再追问,墨泯却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肯透露半分。 午后的时光悠闲又惬意,两人坐在窗边,时而轻声交谈,时而静静依偎。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岁月静好。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可没过一会儿,白诗言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小动作不断。她先是悄悄伸出手指,在墨泯的手背上轻轻画着不知名的图案,接着又拉扯着她的衣角,时不时用肩膀轻轻蹭她。 墨泯原本惬意地享受着这温馨时刻,被她这一连串小动作弄得忍俊不禁。她微微侧头,看着白诗言,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故意问道:“诗言,小动作这么多,是又想看了?” 白诗言被她这话问得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连忙摆手否认:“才……才不是呢!”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墨泯的胸膛,又慌张地移开。 墨泯瞧出她的小心思,索性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拉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还说不是,眼神都出卖你了。”白诗言羞得满脸通红,把脸埋在墨泯怀里,不肯抬头。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啦,不逗你了。想看的话,晚上给你看。”白诗言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小声说:“那……那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墨泯笑着点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心里默默期待夜幕降临 。 白诗言轻轻挣开墨泯的怀抱,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疼地开口:“你好瘦,身上都没什么肉。平时是不是都顾着忙,不好好吃饭?”说罢,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臂,触感之下,是嶙峋的骨骼与紧实的肌肉,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习武之人,再加上之前四处奔波,难免就清瘦些。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像是在告诉她不必忧虑。 白诗言却不买账,皱着眉头,佯装严肃地说:“不行,从今天起,我得好好监督你吃饭。每餐都要多吃点,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说着,她脑海里就浮现出墨泯圆润一些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墨泯看着她这副可爱模样,忍不住将她再次搂入怀里,温柔地说:“好,都听你的。只要是你做的,我保证每餐都吃个精光。”白诗言在她怀里满意地点点头,暗暗想着明天一早要去集市买些滋补的食材,给她炖汤喝。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浸在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斜,将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 第79章 禁足风波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窗纱,悄然洒落在雕花大床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只觉周身被温暖包裹,抬眼便见墨泯那英俊的侧脸。她往墨泯怀里又蹭了蹭,双手像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腰,满是眷恋与不舍。 “墨泯,”白诗言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墨泯闻声,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温柔笑意,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说道:“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啦。” 白诗言却不依,撒娇道:“我不管,我就想多赖一会儿。和你在一起,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说着,她仰起脸,鼻尖轻触着墨泯的,呼吸交融,满是甜蜜。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你出来这么多天,伯父伯母肯定担心坏了,也该回去了。” 白诗言一听,嘟起嘴,满脸委屈:“我不想回去,一回去又要被爹娘念叨,而且还不能随时见到你。”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乖,先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白诗言这才微微点头,可双手依旧紧紧环着墨泯,不舍得松开。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 洗漱完毕,两人坐在桌前吃着简单的早餐,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眼神交汇间尽是爱意。用过早餐,墨泯便牵着白诗言的手,一同走出房间,准备送她回府。一路上,白诗言紧紧挽着墨泯的胳膊,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刚登上马车,白诗言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眷恋,双手迅速环上墨泯的脖颈,主动凑近,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墨泯的。墨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抬手搂住白诗言的腰,回应着这个吻。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声急促而热烈。 白诗言闭着双眼,沉浸在这甜蜜的亲吻中,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墨泯的衣衫。墨泯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似在安抚,又似在诉说着不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却丝毫没有打断两人的亲昵。 随着马车的行进,这个吻愈发浓烈,两人的爱意在狭小的车厢内肆意蔓延。白诗言微微仰起头,墨泯吻着她的唇瓣,留下炽热的痕迹。她的脸颊绯红,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微微喘息着,想要稍稍分开,墨泯却舍不得松开,又轻轻啄了啄她的唇,才将她搂在怀里。白诗言靠着墨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光。 直到马车缓缓停在相国府门前,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分开。白诗言红着脸,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墨泯也轻轻帮她抚平衣角。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打开马车门,迈出了这难舍难分的一步 。 白府内,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并未驱散厅中紧张压抑的氛围。白景鸿和花凝玉手中紧攥着女儿留下的字条,那寥寥数语,此刻却似一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心。白景鸿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将字条狠狠拍在桌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怒声吼道:“这丫头,简直太不像话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对父母?她可知道自己此番行为,险些将整个白家置于风口浪尖!” 花凝玉满脸皆是焦急与气愤,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这一走便是这么多天,外面世道如此复杂,她一个娇弱女子,万一磕着碰着,或是遇上些歹人,可如何是好?我这心啊,从她走后就没安稳过。也不知那个墨泯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为言儿的名声和我们白家的声誉考虑!” 说着,她下意识地揪紧了手帕,仿佛这样便能缓解内心的焦虑。 当听闻女儿终于回府的消息,两人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脚步匆匆地赶往大厅。白诗言刚一踏入大厅,便被这如实质般的低气压笼罩,她的心头一紧,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试图用自己惯用的撒娇方式来化解这场危机。 “爹,娘,我回来啦!”白诗言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快步跑到白景鸿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你们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嘛,别生气啦。” “你还知道回来?”白景鸿却不为所动,厉声喝道,声如洪钟,在大厅中回荡,“就留了这么一张字条,便离家这么多日,你自小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女儿,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你可知男女有别,你尚未出阁,便在墨泯那里住了多日,全然不顾礼教规矩,成何体统?咱们白家世代书香,在这紫彦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的行为,简直快把家族的颜面丢尽了!日后,叫我如何面对朝中同僚、城中父老?那个墨泯,他就没提醒过你这些?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名声?” 白诗言的笑容瞬间僵住,不过仍不死心,又蹭到花凝玉身边,双手环抱住她的手臂,娇声道:“娘~我知道错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 花凝玉却满脸寒霜,轻轻推开她,往前跨了一步,看着女儿那怯生生的模样,心疼与愤怒交织在心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日提心吊胆,生怕你出半点意外。外面的世界多危险,人心叵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行事竟如此草率!万一这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哪个正经人家还敢娶你?你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再说那墨泯,她到底是何居心?让你住她那这么多天,她就没想过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她到底有没有为你的未来考虑过?” 见撒娇不管用,白诗言眼眶迅速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只是一心想着能和墨泯多待些日子,头脑一热,真的没想那么多。墨泯对我很好,并未做什么越轨之事,而且女儿只是想多些跟她的时间相处。” 白景鸿来回急促地踱步,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平日里教你的女子矜持、大家闺秀的规矩,你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要是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编排些污言秽语,咱们白家在这紫彦城还怎么立足?,难道就要毁在你这一时的任性上?还有墨泯,她闯荡江湖,本就不拘小节,可你不一样!你是白家的千金,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白家,她却如此行事,我看她对你的心思也未必单纯!” 花凝玉看着女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得厉害,但仍强忍着心软,严肃地说道:“这次若不严加管教,往后还不知要闯出什么弥天大祸!咱们白家门风向来严谨,绝不容许这般肆意妄为。今日若不叫你长些记性,日后必定会犯下更大的错!你好好想想,墨泯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 白诗言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说道:“爹,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没考虑到这么多严重的后果,让你们为我操碎了心。我错了,真的错了。”说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显得无比委屈和懊悔。 白景鸿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长叹一口气,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罢了罢了,责罚你又有什么用呢?你娘肯定又该心疼了。” 他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宠溺,轻轻摆了摆手,仿佛要挥去所有的烦恼。 花凝玉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不责罚你了,但你必须禁足,不准踏出府门半步,好好在房里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也好好想想你和墨泯的关系,别再犯糊涂!” 她眼中虽有严厉,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与心疼。 白诗言一听,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她深知父母是为自己好,只能乖乖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了,娘。” 白景鸿摆了摆手,神色疲惫却又满含慈爱:“你先回房吧,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还有和墨泯的事,别再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白诗言低着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出大厅。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单薄、无助,让白景鸿和花凝玉心中一阵刺痛,两人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言语,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牵挂。 白景鸿轻轻拍了拍花凝玉的手,目光坚定:“玉儿,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倒是想到个主意。再过些时日便是府上的春日宴,到时咱们邀墨泯一起。宴会上人多,场面热闹,他也不好推脱。等宴会进行到一半,找个由头把她引到书房,咱们单独与她谈谈,这次必须把话说明。” 花凝玉微微颔首,神色稍缓:“春日宴倒是个好时机,只是希望到时候言儿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孩子,被咱们宠坏了,一见到墨泯,怕是又什么都顾不得了。” “所以咱们得提前和言儿打好招呼,”白景鸿的眉头微微皱起,“告诉她这次谈话的重要性,让她务必配合。她要是再任性胡来,不仅害了自己,还可能坏了大事。” “唉,我就怕言儿听不进去,”花凝玉一脸愁容,“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墨泯,咱们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棒打鸳鸯。” “这次可由不得她,”白景鸿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事关她的终身大事,还有白家的声誉,我会把利害关系给她讲清楚。她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 “景鸿,你也别太心急,”花凝玉劝道,“言儿毕竟是个孩子,咱们还是得好好和她沟通,别把关系闹僵了。” 白景鸿长叹一声:“我知道,只是这事儿太棘手,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墨泯的身份背景、行事作风,都还有太多疑点。我必须得弄清楚,她到底能不能给言儿幸福,有没有资格成为白家的女婿。” “是啊,”花凝玉目光望向厅外,思绪飘远,“咱们就这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盼她能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 “放心吧,玉儿,”白景鸿握紧花凝玉的手,“有我在,定会为言儿撑起一片天。春日宴上,我定会让墨泯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月光在厚重云层后若隐若现,给相国府的庭院蒙上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纱。 墨泯如往常一样一袭黑衣,灵活地穿梭在相国府中。悄然来到白诗言的闺房窗下轻轻叩击窗户。屋内,白诗言正坐在床边发呆,听到熟悉暗号。推开窗户,白诗言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将墨泯拉进屋内,随后迅速关上窗户,还不忘插上插销,像是生怕外面的危险会跟进来。“你可算来了!”她声音中满是欢喜与急切,拉着墨泯的手,将他拽到床边坐下。自己挨着墨泯紧紧坐下,双腿蜷缩在身前,右手不自觉地握住墨泯的左手,十指交缠。头轻轻靠在墨泯的右肩,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这让她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墨泯顺势将右臂绕过白诗言的肩膀,轻轻搂住她,另一只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看清她满脸的愁容,不禁心疼问道:“言儿,怎么一脸愁容,发生什么事了?” 白诗言抬起头,嘴巴微微嘟起,眼中还带着委屈:“今天被爹娘训斥了,好凶。”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我早知道了。你留字条就走,我就猜到伯父伯母肯定会大发雷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撞。” 白诗言轻轻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你还说我。”话虽这么说,可她的手却又重新握住墨泯的,不舍得松开。 墨泯将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好啦,是我的错。不过这次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做事不能再这么任性。对了,伯父伯母还说了什么?” 白诗言神色变得忧虑,把父母的担忧、对墨泯的质疑以及春日宴要谈话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我爹娘对你还有疑虑,春日宴上要和你好好谈谈。你……会不会害怕?” 白诗言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双手像藤蔓一般缠在他的脖颈上,不肯松开分毫。她仰起脸,鼻尖轻触着墨泯的,呼吸交融,带着丝丝甜意。“墨泯,你真的不怕吗?我好担心爹娘会刁难你。”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忧虑的波光,声音里满是不安。 墨泯微微低下头,轻声笑道:“小傻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不怕。”说着,她轻轻啄了一下白诗言的嘴唇,那触感柔软而甜蜜。白诗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意犹未尽,仰起头主动送上嘴唇,墨泯笑着躲开,她不依不饶,双手勾住墨泯的脖子,撒娇道:“还要,再亲一下嘛。” 墨泯故意板起脸,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惩罚你了。”白诗言却调皮地眨眨眼,笑嘻嘻地说:“你都已经惩罚过了,还想怎么惩罚我呀?”墨泯拿她没办法,只好又轻轻吻住她的唇,这次吻得更加缠绵,白诗言也沉醉其中,两人唇齿相依,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许久,唇分,白诗言脸颊绯红,娇嗔道:“就会哄我。”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双手也搂得更紧了。 墨泯顺势将她抱起,转了个圈,两人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白诗言躺在墨泯身侧,手指在她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墨泯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两人亲昵地依偎着,沉浸在这甜蜜的时光里。 过了许久,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在墨泯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脑袋枕在他的臂弯里,双手还拽着她的衣袖,嘟囔着:“墨泯,你不许偷偷走哦……”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应道:“不走,我一直在。” 待白诗言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沉沉睡去后,墨泯这才缓缓松开手臂,动作轻柔得生怕惊醒她。她侧身看着白诗言熟睡的面庞,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让她看得有些入神。 就在这时,一丝细微的声响,如同针尖落地,悄然钻进墨泯耳中。她瞬间警醒,全身肌肉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可疑的动静拉扯起来。那是刻意压低的脚步声,迟缓且小心翼翼,正朝着白诗言的闺房步步逼近。 墨泯侧身半坐起来,动作轻缓得近乎凝滞,生怕惊扰了熟睡的白诗言,连床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双眼紧盯窗户,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映出他冷峻又紧绷的侧脸。 借着朦胧月色,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窗外。墨泯定睛细看,只见这人影身姿挺拔,像极了府中的侍卫,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脚步声明明那般真切,此刻却戛然而止,那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每一秒都漫长到令人窒息。墨泯大气都不敢出,呼吸被她压得极轻极缓,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暗自思忖,这人到底是无意路过,还是另有图谋?若是普通巡逻侍卫,为何会突然停下,还毫无动静?若心怀不轨,又是冲着谁来的?是察觉到了她的潜入,还是目标本就是白诗言? 白诗言在睡梦中似有所感,轻轻翻了个身,眉头微蹙,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梦呓。墨泯闻声立刻回头,眼中的锐利瞬间被温柔取代,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抚过白诗言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稀世珍宝,试图安抚她继续安睡。待白诗言重新睡安稳,她才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神秘人影依旧立在那儿,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墨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她悄悄伸手,在床边摸索到自己的外衫,将手伸进衣服内侧的暗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一把锋利短刃,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就在她全神贯注盯着窗外时,那脚步声再度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墨泯紧绷的身体并未放松,她依旧保持着半坐的姿势,在黑暗中静静等待了许久,确定再无异常,才缓缓躺回床上,将白诗言轻轻搂进怀里,暗暗发誓,往后定要更加小心,绝不能让白诗言置身危险之中 。 墨泯躺在床榻上,紧紧拥着白诗言,思绪却如脱缰野马般疾驰。她暗自思量,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相府悄无声息地靠近,又如此轻易脱身,十有八九是府里出了内鬼。毕竟,若真是外面的人贸然闯入,以自己在相府的暗卫部署,早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其在眼皮子底下这般肆意妄为。 她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长发,眼神愈发坚定。自己必须尽快安排信得过的暗卫进府,只有他们时刻守在白诗言身边,才能确保她的安危万无一失。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旦露出破绽,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给白诗言招来更大的危险。 墨泯在心中细细谋划,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将暗卫安插进府中。是伪装成新招的仆人,还是借修缮府宅之名混入工匠队伍?又该如何与暗卫们默契配合,既能不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怀疑,又能在危险来临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白诗言在睡梦中往她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墨泯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为了她,自己定要将一切安排妥当。而后,一个更为大胆且缜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墨泯决定,要对府内的人员暗中做局,让那些心怀不轨或是可能被敌人收买的人自行离开。待这些隐患彻底清除后,再将自己信得过的人,以巧妙的方式安插进来。这些人都经过她多年的培养与考验,对她忠心耿耿,且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会悄无声息地融入相府,从不起眼的杂役到关键位置的护卫,逐步构建起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网,全方位守护白诗言,让她从此高枕无忧。 随着春日宴的日子愈发临近,白府上下一片忙碌。府中的丫鬟小厮们穿梭于各个庭院,修剪花枝、布置装饰。后厨也热闹非凡,大厨们精心准备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 白景鸿和花凝玉则忙着安排春日宴的各项事宜,同时也没忘了找机会和白诗言谈心。这日午后,两人来到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正坐在窗前发呆,见父母进来,神色微微一僵。 白景鸿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言儿,春日宴就快到了,墨泯也会来。”白诗言一听墨泯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压下情绪,警惕地看着父母。 花凝玉坐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言儿,这次请墨泯来,爹娘是想和他好好谈谈你们的事。你也知道,爹娘一直担心你的未来,所以希望你能理解,别再任性。”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真的很喜欢墨泯,他也对我很好,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呢?” 白景鸿神色严肃:“言儿,不是爹娘不相她,她的行事让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这次谈话至关重要,关系到你今后的幸福,你务必听话。” 白诗言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会配合的。” 春日宴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推进着,白府上下一片繁忙景象。白诗言在配合父母的同时,也察觉到府里的异样。她发现,最近陆陆续续出现了好些新面孔,这些陌生的下人在府中穿梭忙碌,可不管是打扫庭院,还是搬挪物件,全程都沉默寡言,几乎听不到他们交谈。 一天,白诗言趁着和花凝玉在花园散步,终于忍不住问道:“娘,我最近发现府里多了好多新仆人,这是怎么回事呀?而且他们都不爱说话,我和他们打招呼,回应也很简短。” 花凝玉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解释道:“哦,春日宴宾客众多,原来的人手不够用,所以新招了些人来帮忙。可能是他们初来乍到,有些生涩害羞,不太爱交谈,你别往心里去。”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娘,就算生涩害羞,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多说呀,我总觉得怪怪的。” 花凝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言儿,你这是想太多啦。这么大的宴会,他们只顾着忙手里的活儿,自然没什么闲工夫聊天。你呀,就别瞎琢磨了。”白诗言虽然点了点头,可心里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第80章 宴上呈谋,初惊朝堂 春日宴当天,宾客们陆续到来,白府门前车水马龙。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束同色丝绦,上面挂着一块温润玉佩,步伐沉稳地走进白府。她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引得不少人侧目。白诗言远远瞧见她,眼神瞬间亮如星辰,却又想起父母的叮嘱,只能使劲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佯装镇定,慢慢朝着墨泯走去。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轻声说道:“墨公子,今日能来参加我白家春日宴,真是蓬荜生辉。”墨泯看着白诗言故作疏离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配合道:“白小姐客气了,承蒙相邀,在下荣幸之至。”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可眼神交汇间,爱意还是悄然流露。 就在这时,白景鸿和花凝玉走了过来。白景鸿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花凝玉则微笑着说:“墨公子,许久不见,里面请。”墨泯拱手行礼,跟着他们走向宴会主厅。 宴会开始,众人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断。白诗言时不时看向墨泯,目光中满是牵挂。而墨泯也趁着旁人不注意,向她投去关切的眼神。 酒过三巡,白景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今日难得相聚,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才俊,墨泯。”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墨泯,只见她不慌不忙,起身向众人拱手致意。白景鸿接着说道:“墨公子虽出身江湖,却有着过人的见识,我想着,让她与诸位交流交流,说不定能给咱们带来些新的启发。” 白景鸿带着墨泯走向朝中几位官员,众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墨泯,神色间满是质疑与审视。一位身着朝服、留着山羊胡的官员率先开口,语气中既有试探又带着几分傲慢:“墨公子,如今天下局势波谲云诡,边境冲突不断,民生凋敝,依你之见,该如何破局?就凭你,也敢妄谈救国之策?” 墨泯神色冷峻,不卑不亢,周身散发着沉稳的气场。她稍作沉吟,声如洪钟般说道:“边境之患,绝非表面的军事对抗那般简单,其根源深植于国力对比与战略布局。长久以来,我们一味防守,看似稳健,实则是慢性自杀,不过是消极待毙,徒耗国力。” “我们必须从战略高度进行全面变革。在巩固边防军事堡垒、增强驻军力量的同时,开展全方位的情报战。深入敌营刺探情报,绝非逞一时之勇的武力渗透,而是要从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多维度,像剖析棋局一般,洞悉对方的虚实与战略意图。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抢占先机,精准出击,一击即中敌人要害。” “再者,粮草补给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支撑,这一点不容置疑。我们需要构建一套完备且灵活的后勤保障体系,开辟多条隐秘且安全的运输路线仅仅是基础中的基础。我们还要建立战时储备制度,根据不同季节、地形和战略需求,提前布局粮草储备点,确保前线物资供应源源不断,为长期作战奠定坚实基础。这不仅是对将士生命的负责,更是对国家命运的担当!” 话还没落,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将便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满脸不屑:“说得轻松,深入敌营谈何容易?多少探子有去无回,你这不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吗?运输路线又岂是想隐秘就隐秘,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一个毛小子,在这里纸上谈兵,简直荒谬!” 墨泯目光如电,直视武将,毫不退缩:“将军,我理解你的质疑,但正因艰难,才更需破局之策。我们不能因畏惧牺牲就固步自封,这是对国家和民族的不负责任!我们可以训练专业的情报人员,这些人员经过严格筛选和特训,具备卓越的应变能力与情报收集技巧,他们将利用当地百姓作为掩护,分散行动,最大程度降低风险。” “至于运输路线,我们可以结合地形地貌,运用奇门遁甲之术,设置多重伪装与迷惑手段,同时安排精锐的武装力量护航,确保运输线万无一失。我虽年轻,但我对每一个策略都经过深思熟虑,绝非信口开河!” 这时,另一位胖官员紧接着发问,语气中带着焦虑:“那国内民生方面,公子有何高见?如今赋税问题,百姓颇有怨言,长此以往,恐生民变。你若真有本事,就拿出个可行之法来!” 墨泯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深切的忧虑:“赋税,乃国之基石,民生所系,这一点诸位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过重的赋税,无疑是竭泽而渔,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动摇国本。当务之急,是重新核查各地田亩,厘清土地所有权属,区分富户与普通农户的纳税能力,对贫困农户实施精准的赋税减免政策。” “同时,要建立严格的税收监管机制,这一机制必须独立且高效,直接对皇权负责,不受任何地方势力和官员的干扰,严惩贪腐官员,确保每一分赋税都用之于民,取之于民。官场如江湖,规则复杂,人心难测,但我们必须坚守正道,正本清源,让权力回归服务百姓的本质。” “此外,鼓励各地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兴修水利,改善农耕条件。这不仅能提高百姓生活水平,还能促进地方经济的繁荣,为国家税收开辟新的源泉,形成良性循环。这是利国利民的长远之计,不容有失!” 一位身着华丽朝服的官员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重新核查田亩?触动的利益太多了,那些世家大族能轻易答应?到时候政令不出朝堂,看你怎么办!别在这里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 墨泯神色坚定,目光扫视众人,掷地有声:“改革必然会触动利益,这是无可避免的。但若是因惧怕阻力就退缩,国家如何发展?民族如何复兴?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小的州县试点,这些试点州县经过精心挑选,具备改革的条件与基础。在试点过程中,我们积累经验,总结教训,再逐步推广。” “对于阻碍改革的势力,朝廷应展现出雷霆般的坚决态度,以律法为剑,依法惩治,绝不姑息!同时,给予合理补偿,引导他们顺应变革。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变革,我们没有退路,必须勇往直前!” 众人听后,低声议论纷纷,神色各异。又一位年轻官员提出关于朝堂党派纷争的问题,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期待:“如今朝堂之上,党派林立,相互倾轧,政令难行,墨公子以为如何化解?你若能解决这一难题,那才是真有本事!” 墨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满力量:“党派之争,犹如毒瘤,深深侵蚀着国家的根基,易生内耗,危及社稷。我们必须明辨忠奸,以国之大义为重,求同存异,共同为江山社稷谋福祉。在江湖中,门派林立,纷争不断,但一旦遇到外敌入侵,各派也能摒弃前嫌,携手抗敌。朝堂亦应如此,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准则,超越党派之私。” “为了防止党派间的恶意倾轧,可设立独立且公正的监察机构,这一机构直接受命于天子,拥有无上的权力和丰富的资源,监督官员言行,严格审查政策制定与执行过程中的公正性。只有这样,才能让官员们将心思放在治国理政上,而非陷入无休止的权力争斗。这是重塑朝堂清明的关键所在!” 一位资深老臣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监察机构?之前也不是没设立过,还不是被党派渗透,沦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你这想法太天真了!别在这里异想天开!” 墨泯诚恳却又坚定地说:“前辈所言极是,过去确有失败的教训。但这一次,我们可以从人员选拔、权力制衡等多方面着手,选拔那些刚正不阿、无党派背景的官员任职监察机构,这些官员经过层层筛选和严格考核,具备坚定的信念和卓越的能力。” “同时建立多重监督机制,让监察权力也受到监督,确保其公正执行。我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打破这一困局,重塑朝堂的公正与清明!” 一位文官抚着胡须,饶有兴趣地追问:“那对于科举选拔人才,公子有何看法?科举乃国家抡才大典,关乎国运兴衰。你若能提出良策,也算是为国家立下大功!” 墨泯目光坚定,侃侃而谈:“科举制度,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历经数百年,虽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也逐渐显露出弊端。如今考试内容过于拘泥于经史子集,形式僵化,严重限制了考生的思维与创造力。应适当增加策论比重,让考生针对当下时政热点、民生难题、经济发展、军事战略等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见解,选拔出既有深厚学识底蕴,又具备实际治国理政能力的人才。” “同时,要加强对考官的选拔与监督,建立严格的回避制度和舞弊惩处机制,保证科举的公平公正。这不仅是为国家选拔人才,更是为民族培养未来的希望。只有选拔出真正的贤才,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一位和考官私交甚好的官员立刻反驳,神色间有些慌乱:“现在的科举考了这么多年,选拔出的人才也不少,贸然改革,不怕扰乱人心吗?而且增加策论,标准难定,岂不是更容易滋生腐败?你这是没事找事!” 墨泯条理清晰地回应,语气不容置疑:“科举虽选拔出不少人才,但时代在变,对人才的需求也在变。改革是为了适应时代发展,培养更符合国家需求的栋梁。至于策论标准,我们可以组织各方专家共同制定,这些专家来自不同领域,具备丰富的学识和经验,细化评分细则,公开透明,接受各方监督,最大程度避免腐败。这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的必由之路,势在必行!” 一位武将模样的官员也发声道,语气中带着焦急:“若遇到突发灾荒,地方官员请求朝廷支援,该如何调配资源最为合理?这关系到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你若能妥善解决,百姓定会感恩戴德!” 墨泯不假思索地回应,语速极快却有条不紊:“灾荒乃国之大难,救灾如救火,刻不容缓。一旦接到地方灾情报告,应立即启动应急预案。首先,令临近府县即刻调运粮食和物资前往受灾地,利用地理优势,实现快速救援。同时,朝廷需迅速统计各地储备,根据灾情严重程度和受灾范围,科学规划后续支援方案。” “设立专门的赈灾小组,由经验丰富、清正廉洁的官员带队,深入灾区一线,全面负责物资发放与受灾群众安置工作。建立严格的物资监管与信息公开制度,杜绝贪污截留现象,确保每一份救灾物资都能精准发放到受灾百姓手中,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这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责任,也是对百姓的承诺!” 一位与地方势力有牵连的官员不屑道,语气中带着嘲讽:“说得轻巧,地方官员真有那么清正廉洁?赈灾小组下去,说不定还会激化矛盾,惹出更多乱子!你太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了!” 墨泯目光如炬,直视对方:“我们在选派官员时,会严格筛选,对有不良记录的官员坚决不用。同时,建立投诉渠道,让百姓能监督赈灾工作,一旦发现问题,立即处理。只有真正为百姓着想,才能平息民怨,共克时艰。我坚信,只要我们真心为民,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一位身着蟒纹朝服,神色冷峻的高官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墨泯:“哼,说得倒是轻巧。边境作战,岂是儿戏?贸然出击,若情报有误,我朝儿郎的性命岂不是要白白葬送?你一个毛头小子,从未上过战场,竟在此大放厥词,纸上谈兵!” 墨泯面色不改,拱手行礼后,沉稳回应:“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一味畏缩,才是对将士性命和国家安危的不负责任。情报工作固然重要,但我们不能因惧怕风险而裹足不前。如今我朝边境防线漫长,若不主动出击打破僵局,敌军只会愈发猖獗。” “我虽未上过战场,但江湖中生死相搏无数,对局势的判断和应对之道,也有自己的见解。况且,情报收集并非盲目行事,我们可以联合当地百姓,他们熟悉地形和敌军动向,能为我们提供可靠信息,大大降低风险。” 这时,一位年迈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摇头叹息:“国内民生问题积重难返,重新核查田亩谈何容易?各地豪强大族相互勾结,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动荡,动摇国本啊。” 墨泯微微欠身,恭敬说道:“老大人忧心国事,晚辈深感敬佩。但正因问题棘手,才更需我们迎难而上。我们可以先从偏远地区试点,逐步推行核查政策,同时培养一批忠诚可靠、不畏强权的官员,组成专门的调查小组。对那些敢于阻挠的豪强大族,依法严惩,以儆效尤。只要我们秉持公正,循序渐进,必能逐步解决问题。” 一位一直沉默的官员突然冷笑道:“你说设立监察机构就能解决党派纷争?简直是异想天开!朝堂之上,党派之间利益纠葛错综复杂,监察机构又怎能独善其身?最终还不是沦为党派斗争的工具。” 墨泯目光坚定,直视对方:“大人,任何改革都会面临阻力,但不能因此就放弃希望。我们可以借鉴历代的监察制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赋予监察官员独立的权力和崇高的地位,使其不受党派干扰。选拔监察官员时,注重其品德和能力,确保他们能公正执法。只要制度设计合理,执行有力,监察机构定能发挥作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声此起彼伏,墨泯却神色平静,目光扫视一圈,声音洪亮,再度开口:“诸位大人,如今朝堂积弊、民生艰难、边患重重,绝非某一项策略就能扭转乾坤,而是需要一整套环环相扣的变革。” “就拿科举改革来说,它不单单是考试内容的调整。新选拔出的人才,会带着新思维、新视野进入官场,为陈旧的官僚体系注入活力。这些人才进入朝堂后,与独立监察机构相互呼应。监察机构监督他们的言行,确保他们不被官场陋习沾染;而他们凭借新的理念,又能推动监察制度不断完善,让权力运行更加透明公正,进而打破党派的利益壁垒,让朝堂回归一心为国的正轨。” “朝堂清明后,赋税改革便能顺利推行。厘清田亩、整顿贪腐,百姓负担减轻,民心自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就会积极投身到各地特色产业的发展中,地方经济繁荣了,国家财政收入增加,又能反哺军事建设。” “边境问题也绝非孤立存在。国内稳定、国力增强后,我们在外交上便有了强硬的底气。情报战配合外交手段,能分化瓦解敌方联盟,让他们自顾不暇。此时再辅以精准的军事打击,何愁边境不平?” “灾荒看似是突发危机,实则也是检验我们整个体系运行效率的试金石。高效的赈灾体系,不仅能救百姓于水火,更能让百姓看到朝廷的担当,增强民众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凝聚力。这种凝聚力,又会转化为推动各项改革的强大动力。” 墨泯微微一顿,加重语气道:“这一系列举措,犹如一张紧密的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环都至关重要。我们不能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必须从全局出发,协同推进各项改革。如此,国家方能摆脱困境,走向繁荣昌盛 。” 众人听后,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满脸质疑的官员们,此刻也不禁露出思索的神情,内心暗自佩服墨泯的远见卓识与全局观念。 在场的官员们被墨泯的见解所折服,纷纷交头接耳,赞叹不已。几位官员更是围到白景鸿身边,满脸堆笑地恭维起来。其中一位文官竖起大拇指,说道:“白大人,得此贤才,实乃我朝之幸啊!墨公子这一番关于科举与民生的论述,鞭辟入里,远超寻常书生,日后定能在朝堂大放异彩!” 一位武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白大人!墨公子对边防与灾患应对的见解,思虑周全,连我这行伍出身的人都深感佩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您慧眼识珠,往后可要多多提携这位公子!” 白景鸿脸上虽保持着谦逊的微笑,眼中却难掩得意之色,他微微颔首,说道:“诸位过奖了,墨公子的确才华横溢,希望她日后能为朝廷多多效力。” 而此刻,白诗言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骄傲与爱意 。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开,白府逐渐恢复平静。白景鸿吩咐下人收拾宴会场,随后将墨泯留了下来,花凝玉也一同来到会客厅。 墨泯心中忐忑,尽管在宴会上得到众人认可,可面对白诗言父母的单独约谈,紧张之感仍如影随形。她拱手向白景鸿和花凝玉行礼,问道:“伯父、伯母,不知留下在下所为何事?” 白景鸿脸色一沉,语气严肃且带着质问:“墨泯,你还敢问?言儿在你府上待了那么多日,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墨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解释:“伯父,当时我突然染病,诗言察觉我状态不对劲,她实在放心不下,才赶来的。我本极力阻拦,可她一心只为我能康复,心意太过坚决。” 花凝玉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与愤怒:“她放心不下?我看是你们一直在偷偷来往!你是不是早就对诗言花言巧语,哄得她不顾名节?” 墨泯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急切说道:“伯母,天地良心,我对诗言一片赤诚真心,从未有过半分哄骗。诗言是偶然发现我生病,出于纯粹的关心才来照顾我。我自知男女有别,所以从始至终,都让所有下人守在一旁,绝没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白景鸿根本不听,上前一步,手指着墨泯的鼻子,语气中满是怀疑:“哼,说得好听!我看你就是觊觎我白家的权势,想利用言儿!你在江湖中混,谁知道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手段?说不定就是故意设局,逼言儿就范!” 墨泯抬起头,目光坦荡,直视白景鸿的眼睛:“伯父,我墨泯虽是江湖中人,但向来重情重义,从不屑于这些阴谋诡计。我出身平凡,从未对权势有过非分之想。与诗言相识相知,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只想好好守护她,给她幸福。若我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花凝玉冷笑一声,质疑道:“你说的轻巧,若不是偷偷来往,她怎么会偶然发现你生病?又怎么会不顾一切去照顾你?” 墨泯急忙说道:“伯母,诗言心思细腻,之前与我见面时察觉到我身体抱恙。整个照顾过程,都有下人在场见证,我连与诗言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做出任何不轨之事。” 白景鸿依旧满脸怀疑,来回踱步,大声呵斥:“即便如此,你言儿置身于这样的流言蜚语中,就是你的过错!若你真的为她着想,就该早早与她保持距离,而不是这般纠缠不清!” 墨泯低头沉思片刻,再度抬头时,目光坚定:“伯父,是我考虑欠妥,让诗言陷入困境。但我对她的感情坚定不移,若伯父伯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用行动证明我对诗言的爱,绝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白景鸿盯着跪在地上的墨泯,沉默良久,心中暗自思量:这小子看着倒也诚恳,但还是得再多观察。随后,他突然话锋一转:“起来吧,今日暂且信你这一回。但你要记住,言儿是我和她母亲的心头宝,往后若是有任何不轨之心,我定不会饶你!” 墨泯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伯父放心,我定会用行动证明我的心意。” 这时,花凝玉想起诗言的种种维护,心中对墨泯的怀疑也少了几分,叮嘱道:“以后行事,要多考虑后果,莫要再让言儿陷入这般境地。”墨泯连忙应下:“伯母教诲,我铭记于心。” 白景鸿示意墨泯坐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日在宴会上,你表现确实出众,众人对你的赞赏我也都看在眼里。不过,朝堂复杂,远非你想象那般简单,你可有信心应对日后种种挑战?” 墨泯坐直身子,神色坚定:“伯父放心,我既然决定入朝为官,就已做好充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花凝玉在一旁开口,语气轻柔却带着几分关切:“我们也知道你有决心,可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言儿是我们的心头宝,我们只希望她能幸福安稳。” 墨泯连忙起身,向二人深深鞠躬:“伯母,我对诗言的心意日月可鉴。我一定会努力在朝堂站稳脚跟,给她一个无忧的未来。” 白景鸿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帮你疏通一些关系,安排你从基层做起。但往后的路,全要靠你自己走,切记不可投机取巧,要脚踏实地。”墨泯感激不已:“多谢伯父伯母栽培,我定铭记教诲。” 白景鸿又与墨泯详细谈及朝堂局势、为官之道,事无巨细,一一叮嘱。花凝玉也不时补充,提醒墨泯注意人情世故。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墨泯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白诗言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白景鸿和花凝玉对视一眼,默许他们说几句话。 白景鸿和花凝玉看着墨泯与白诗言在一旁小声交谈,两人默契地走到了稍远的地方,开始了他们的单独对话。 花凝玉微微皱眉,脸上仍带着些许担忧:“景鸿,你觉得这墨泯,真的可靠吗?虽说今日她应对得体,可诗言在她府上待了那么久,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白景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墨泯,神色复杂:“我看这孩子,倒不像在说谎。她在春日宴上的见解,还有刚才对答时的诚恳,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她既然答应入朝为官,以她的才华,或许真能有所作为。” “话是这么说,”花凝玉咬了咬嘴唇,“可言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实在不忍心她受半点委屈。若是墨泯日后辜负了她,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景鸿拍了拍花凝玉的肩膀,安慰道:“玉儿,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把诗言护在羽翼之下。墨泯如今是我的门生,往后在官场,我自会看着她。她若真心对待诗言,努力上进,我们又何必棒打鸳鸯?” 花凝玉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希望她能说到做到吧。言儿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着,对感情又是一根筋,若是受伤,怕是很难走出来。” “我会盯着她的,”白景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若她敢对诗言有半分不好,就算她是我的门生,我也绝不轻饶。” 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回头望去,只见白诗言满脸羞涩,墨泯则一脸温柔,两人的模样满是甜蜜。花凝玉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罢了罢了,就再信这墨泯一次,希望她能给诗言带来幸福。” 白景鸿也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期许,静静地看着这对年轻人 。 待白景鸿和花凝玉离开,墨泯迫不及待地牵起白诗言的手,将她轻轻拉到一旁的回廊下的隐秘处。春日的余晖透过枝叶,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墨泯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去白诗言鬓边的一缕发丝,眼中满是深情:“言儿,今日能得到伯父伯母的认可,我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白诗言脸颊绯红,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我就知道,只要你用心,他们一定会看到你的好。” 说着,白诗言俏皮地抬起头,手指轻轻戳了戳墨泯的胸膛:“不过你呀,以后可不许再让我担心了,生病也不告诉别人,要不是我发现得早,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墨泯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第一个告诉你。” 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目光交汇,爱意在眼中流转。墨泯缓缓凑近,白诗言微微仰头,闭上双眼,两人的唇轻轻贴合在一起。这个吻温柔而甜蜜,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两人沉醉在这温柔一吻中,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良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诗言,我该回去了。晚点我再过来。”白诗言脸颊绯红,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不舍:“那你路上小心。” 晚上,墨泯趁着夜色再次偷偷潜入相国府。来到白诗言闺房外,她轻敲窗户。“吱呀”一声,窗户缓缓打开,白诗言俏生生地站在窗前,眉眼含笑,满是期待。墨泯迫不及待翻窗而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呢喃:“才一个时辰没见,我就好想你,怕是以后更离不开你了。”白诗言双颊绯红,抬手轻轻捶打她的胸膛,娇嗔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 两人相拥着走到床边坐下,墨泯紧紧握着白诗言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她细细端详着白诗言的眉眼,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白诗言被她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跳加速,眼神不自觉地闪躲。 突然,白诗言双手环上墨泯的脖颈,主动送上了一吻。墨泯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紧紧回抱住她,热烈的回应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微喘,额头相抵。可墨泯显然意犹未尽,双手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白诗言也沉醉其中,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角。 墨泯亲了一次又一次,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与爱意,都融入这一个个吻里。每一次唇齿相依,都让她们更加确定,彼此就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困意渐渐袭来。墨泯轻轻将白诗言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白诗言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在这静谧的夜晚,她们伴着彼此的体温和爱意,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第81章 飞云谲变,谋定乾坤 在墨泯与白诗言甜蜜相恋的日子里,时光仿佛都变得温柔缱绻,每一刻相处都被幸福填满。他们一同漫步在花园,花瓣飘落肩头,共赏春花秋月;又或是在静谧的夜晚,互诉着对未来的憧憬,笑声在月色下回荡。那些日子,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墨泯几乎沉醉在这份安宁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这份宁静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件彻底打破。 一日午后,墨泯独自在书房处理事务,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带来片刻安宁。阴墨瑶神色匆匆地出现,脚步急促,打破了书房的静谧。她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封印透着紧张的气息。 墨泯接过信,心中瞬间涌起不祥预感,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信封。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柔和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鹰。 墨泯快速展开信纸,目光如电扫过上面的内容。随着阅读,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的火拼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街头巷尾满是打斗的痕迹,双方均损失惨重。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商业活动近乎停滞,店铺纷纷关门,整个飞云城被恐惧与绝望笼罩。而柳长风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不断给双方输送资源、挑拨矛盾,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难测,如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神秘组织的新动作更是如乌云压顶,不知何时会爆发致命一击,给本就混乱的局面雪上加霜。 墨泯将密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她陷入沉思,脑海中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与对策。 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破晓的方向:“既然柳长风想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就偏不如他愿。” 她看向阴墨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即刻返回飞云城,放出消息,就说朝廷已经注意到飞云城的混乱局势,不日便会派遣钦差前来彻查。” 阴墨瑶面露疑惑,眼中满是不解:“此举是为何?” 墨泯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柳长风身为城主,城中混乱至此,他难辞其咎。听到钦差要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试图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一乱,我们就能从中找到破绽。” 阴墨瑶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重重地点头领命。墨泯接着说:“同时,我们要给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递话。告诉黑虎帮,李老锻造坊有一批朝廷钦点的兵器订单,若能抢到,不仅能获得丰厚报酬,还能得到朝廷庇佑;再告诉李老锻造坊,黑虎帮觊觎他们的锻造秘术,一旦得手,便会赶尽杀绝。让他们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在柳长风无暇分身之时,彻底斗个你死我活。” 阴墨瑶担忧道:“可如此一来,城中百姓怕是要遭受更多苦难。” 墨泯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也不忍心百姓受苦,但这是必要的牺牲。待我们掌控局面,定会全力安抚救治。” 安排完这一切,墨泯又将目光转向神秘组织的线索。她深知神秘组织才是飞云城最大的隐患,他们的目的不明,实力莫测,一旦发动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墨泯决定亲自潜入神秘组织在城中的隐秘据点,探个究竟,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绝不退缩 。 晚上,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轻柔地洒在屋内,给四周蒙上一层朦胧的银纱。光影随着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晃荡,似乎也在感受这份静谧与温柔。 白诗言正在屋内踱步,满心期待与思念。突然,窗外传来那熟悉又让她牵肠挂肚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就匆匆奔到窗边。 只见墨泯利落地翻窗而入,可双脚还没站稳,白诗言就像一只归巢的乳燕,急切地扑了上去。她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脖颈,身子微微颤抖,紧接着便主动吻住了墨泯。 墨泯稳稳地接住她,手臂下意识收紧。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唯有彼此炽热的爱意在唇齿间蔓延。良久,两人气息紊乱,唇瓣才缓缓分开。 白诗言仰起头,泪光闪烁,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嗔怪与委屈:“今天怎么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等的很着急。” 墨泯的手指温柔地在白诗言的发间穿梭,轻声呢喃:“你啊,真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墨泯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凝视着白诗言的脸庞,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墨泯的指尖轻轻滑过白诗言的脸颊,随后缓缓向下,触碰到她纤细的脖颈。她微微低头,再度吻住白诗言,这一次的吻急切又炽热,带着久别重逢的浓烈思念。白诗言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墨泯的衣襟,身体微微后仰,毫无保留地回应着她。 墨泯另一只手揽住白诗言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恨不能将两人融为一体。他辗转加深这个吻,舌尖轻轻探入,白诗言呼吸一滞,随即热烈回应。她脸颊滚烫,双眼中满是迷离与沉醉,微微仰头迎合,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汹涌爱意里。 两人的吻持续着,分不清究竟过了多久,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只剩下唇齿相依间传递的深情 。 “诗言,”墨泯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透着坚定,“我有些话,要跟你说。”白诗言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似是想从她的手中获取答案。 “我要去外地一段时日了,”墨泯缓缓说道,“外地商铺有些事情,我得去解决。这一去,可能会有些日子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你了。”白诗言的手猛地一紧,她坐起身,眼神中满是担忧:“非要去吗?” 墨泯也坐起身,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嗯,我答应你,等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刻回来。” 白诗言看着墨泯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她叹了口气,将墨泯再次拥入怀中:“那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平安回来。”墨泯在她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答应你,等我。” 两人又相吻了许久,似是想将彼此的温度深深烙印在心底。直到夜深,墨泯才沉沉睡去,而白诗言却久久未眠,她望着眼前的墨泯,满心都是担忧。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过窗户缝隙,像一层薄纱轻柔地落在墨泯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身旁的白诗言还在睡梦中,眉头轻皱,似乎被昨夜的不安萦绕。墨泯心疼地伸手,轻轻抚去她眉间的忧虑,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动作轻缓得生怕惊扰这份宁静。她起身,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写着:“记得按时吃饭、休息,照顾好自己,等我归来。” 她回到别院,换上那套特制粗麻制成的轻便衣裳。这衣裳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布料透气耐磨,衣角精心裁剪,方便做出各种大幅度动作。她熟练地穿戴整齐,顺手将腰间特制暗袋里的匕首抽出,检查一番。匕首寒光闪烁,锋利无比,伸手一握,便能迅速抽出,关键时刻足以制敌。接着,她走向床边的木桌,将高价从黑市购得的地图和关乎行动核心目的的信件仔细叠好,小心翼翼地收入包袱。这些信件和地图,是她此次任务的关键,每一份都承载着沉重的使命。准备妥当,墨泯来到马厩,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她双腿轻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四蹄扬起,鬃毛随风飘动,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城外,月色依旧朦胧,银纱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墨泯与阴墨瑶在约定地点会合,二人目光交汇,无需过多言语,默契便在眼神中传递。随即,她们快马加鞭,朝着飞云城疾驰。一路上,风声呼啸,如同一把把利刃割面,墨泯却浑然不觉,她的思绪早已飘向飞云城,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锐利而坚定,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抵达飞云城后,墨泯并未立刻进城,而是与阴墨瑶在城外一处隐秘的废弃农舍落脚。屋内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屋顶几处破洞,月光透过洞口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墨泯迅速从包袱里拿出地图,在满是污渍的桌上铺开,用炭笔在上面圈圈点点,向阴墨瑶详细阐述布局。 “首先,我们要尽快联系上黑虎帮和李老锻造坊中能说得上话的人。”墨泯指着地图上双方势力分布区域,目光如炬,语速飞快,“你去黑虎帮,找二当家。这人平日与大当家王猛面和心不和,心思活络。你告诉他,若王猛继续莽撞行事,不仅抢不到朝廷订单,还会让整个黑虎帮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我们有办法助他坐上大当家之位,前提是配合我们。记住,语气要坚定,切不可露怯。黑虎帮的人都崇尚强者,只有让他感受到我们的实力与决心,他才会乖乖合作。”墨泯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小药瓶递给阴墨瑶,“这药无色无味,关键时刻可以防身,若是二当家发难,找机会混入他的酒水中。” 阴墨瑶认真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地图,记住每一个细节,心中暗自梳理说辞。她将药瓶小心收好,目光坚定,“放心,我一定办妥。” 墨泯接着说:“我去李老锻造坊,找李老的孙女。她心地善良,也对如今的混乱局势感到担忧。我会向她透露黑虎帮对锻造秘术的觊觎,激发她保护家族产业的决心,让她劝说李老不要被柳长风当枪使。我已提前打听过,李老的孙女最近正为家族生意发愁,这是我们的突破口。”说着,墨泯拿出一块温润玉佩,“这是李老年轻时遗失的玉佩,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寻到,你拿着它,更容易取得她的信任。” 安排完这一步,墨泯又指向地图上柳长风的府邸,神色冷峻:“柳长风得知钦差要来,必然会慌乱,我们要在他慌乱之际,散布一些假消息,让他误以为神秘组织与黑虎帮、李老锻造坊暗中勾结,准备对他不利。同时,你去买通他府中的一个下人,在他的书房里留下一些伪造的信件,坐实这些谣言。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留下任何把柄。我这里有柳长风亲信的字迹拓本,你找城中最好的造假师傅,模仿字迹伪造信件。” 阴墨瑶不禁问道:“那神秘组织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墨泯沉思片刻,目光深沉:“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但你要安排几个身手敏捷、善于隐匿的手下,在他们据点附近日夜监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我这里有几只信鸽,你拿去分给他们,方便传递消息。记住,不要被神秘组织发现,否则我们的计划就会暴露。”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将飞云城裹藏起来。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坚定与信任悄然传递。转瞬,两人如两道黑色的利箭,朝着各自的目标,一头扎进了浓稠夜色之中。 墨泯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如同一只隐匿在暗夜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入李老锻造坊。她猫着腰,背部紧贴墙壁,借着夜色与杂物作掩护,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左突右闪,将一波又一波巡逻守卫巧妙避开。每次守卫脚步声临近,她便迅速屏气敛息,紧紧贴靠在阴影里,连心跳声都似乎被她控制得微弱难寻。待守卫远去,她又立刻行动,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沓。终于,她成功找到了李老的孙女。那姑娘面容清秀,眉眼间却满是忧愁。 墨泯刚低声表明来意,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猛地传来,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尖锐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惊悚。墨泯心头一紧,暗叫不妙,竟是黑虎帮提前获知了消息,此刻正气势汹汹地赶来抢夺锻造秘术。她毫不犹豫,瞬间抽出腰间匕首,那匕首在微光中闪烁着森冷寒光。她迅速拽住李老孙女,压低声音说:“别出声,躲好!”两人紧紧蜷缩在角落里的杂物堆后,屏气敛息,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黑虎帮的人如潮水般涌进锻造坊,手中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为首的大汉一脸凶相,大声吼道:“都给我仔细搜,锻造秘术肯定就在这儿!找不到,你们都别想活着回去!”墨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攥着匕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就在这时,一名黑虎帮成员朝着她们藏身之处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墨泯和李老孙女的心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将匕首横在身前,另一只手紧紧捂住李老孙女的嘴,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李老孙女吓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在墨泯耳边低语:“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墨泯咬咬牙,轻声安慰:“别怕,等他们搜别处的时候,我们找机会逃。” 突然,一道火光在不远处燃起,原来是锻造坊的一处仓库被黑虎帮的人点燃,火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弥漫开来。混乱中,墨泯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黑虎帮众人一阵慌乱,原本有序的搜查变得混乱不堪。墨泯知道机会来了,她拉着李老孙女,在烟雾的掩护下朝着后门奔去。途中,她们与几个黑虎帮成员狭路相逢,墨泯眼神一凛,手中匕首迅速挥舞,几招便将敌人击退,顺利逃出了锻造坊。 另一边,阴墨瑶在黑虎帮据点里也陷入了生死危局。她乔装打扮,历经波折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当家。可她刚表明身份,二当家的手下便如恶狼般迅速围拢,将她死死困在中间。二当家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想和我谈条件?你当我们黑虎帮是吃素的?”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阴墨瑶心跳急剧加速,但她强装镇定,一边迅速思索对策,一边佯装不经意地靠近桌旁,趁众人不备,将药粉悄无声息地洒进酒盏。随后,她端起一杯酒,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递过去:“二当家,先喝杯酒,听我把话说完,这事儿对您可是大有好处。您就不想摆脱王猛,自己当家作主?” 二当家满脸狐疑,刚要伸手接酒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二当家,大当家要和柳长风联手对付您!他们已经在商量怎么动手了!”二当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伸向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方寸大乱,眼神里满是惊惶与愤怒,猛地站起身吼道:“王猛这个混蛋,竟敢勾结外人!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当家?”阴墨瑶趁机说道:“二当家,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应对。我们有计划,能帮您化解这次危机,您要是不跟我们合作,可就真的危险了。” 二当家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许久才停下脚步,看向阴墨瑶:“你说的计划,当真能行?若是敢骗我,你可知道后果!”阴墨瑶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二当家放心,我们既然敢来找您,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您按计划行事,不仅能化解危机,还能让王猛再也翻不了身。”二当家沉思片刻,长叹一口气:“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但若是出了差错,我定不会放过你。” 在飞云城外一处荒僻的破庙,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光柱,光柱中灰尘肆意飞舞。墨泯与阴墨瑶几乎同时抵达这约定之地,她们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带着不容小觑的坚毅。 墨泯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忧虑:“黑虎帮这次行动太突然,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我原本以为他们至少还得等上几日才会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抢夺锻造秘术。这背后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势力在推动,后续肯定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说着,她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阴墨瑶微微颔首,目光冷峻,接话道:“没错,今天在黑虎帮据点,二当家听闻大当家要和柳长风联手对付他,才不得不答应与我们合作。这完全是形势所迫,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我们根本摸不透,绝不能完全信任他。稍有不慎,我们就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燃烧着更加坚定的斗志。她们深知,此刻自己正身处重重危机的漩涡中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为了达成最终目的,为了扭转飞云城这混乱不堪的局势,她们精心谋划的计划,必须在这如荆棘丛般的困境中艰难推进。 墨泯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飞云城的方向,沉声道:“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必须加快脚步,重新调整计划,见招拆招。”阴墨瑶握紧拳头,重重地点头:“对,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一定能成功。”破庙中,她们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充满力量,在空旷的庙宇里回荡,仿佛在向这复杂多变的局势宣告她们绝不屈服的决心。 突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进破庙,阴墨瑶迅速起身,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看完纸条,她脸色微变:“神秘组织有动静了,他们似乎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开始转移据点。”墨泯眉头紧皱:“看来我们的行动还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加快节奏,赶在他们重新布局之前,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一群人正朝着破庙靠近。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迅速抽出武器,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庙门。脚步声越来越近,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未知的较量即将爆发,她们能否在这重重危机中突出重围,顺利推进计划,还是个未知数 。 第82章 初涉漩涡 破庙外,凌乱的脚步声愈发逼近,仿佛密集的鼓点,敲在人心上。阴墨瑶低咒一声,紧握剑柄的手因用力过度,手背上青筋暴起。墨泯则神色冷峻,迅速抬手,精准地吹灭破庙内唯一的烛火。刹那间,破庙被浓稠的黑暗彻底吞噬,唯有几缕月光艰难地从屋顶破洞倾洒而下,在地面上勾勒出斑驳且诡异的光影,给这狭小空间更添几分紧张肃杀。两人屏气敛息,每一丝神经都紧绷着,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外界的动静,判断敌人方位。 “吱呀——”庙门被一股蛮力粗暴推开,刺骨冷风裹挟着呛鼻尘土汹涌灌进,烛台上的烛灰被瞬间扬起。王猛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鱼贯而入,他身材魁梧壮硕得如同小山,满脸横肉扭曲,此刻怒目圆睁,暴喝一声:“你就是墨泯?”那声音仿若洪钟,在破庙内来回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听说这城里的乱子都是你搞出来的,想让我黑虎帮和李老儿拼个你死我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具被震得高高跳起,一只茶杯“啪”地摔落在地,碎瓷片飞溅 ,几个黑虎帮手下顺势往前踏了一步,将墨泯和阴墨瑶围在中间,气氛剑拔弩张。 墨泯不慌不忙,身姿轻盈地站起身。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在场所有人目光触及她的瞬间,都忍不住心有余悸地瑟缩一下。只见她神色从容镇定,缓缓弯腰,动作优雅舒缓,仿若时间都在她指尖慢了下来,轻轻捡起地上的碎瓷片。紧接着,她又为自己和王猛重新倒了两杯茶,热气裹挟着茶香袅袅升腾,可这暖香却丝毫驱散不了屋内的剑拔弩张。墨泯端起一杯茶,轻轻推到王猛面前,全程面无表情,声音清脆却冷若冰霜:“王帮主,先别着急上火,听我慢慢说。” “您在这飞云城摸爬滚打多年,难道没发现最近李老锻造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吗?他们背后有柳长风撑腰,不断抢占您的地盘和生意。上个月,您在城东的几家赌场,是不是莫名其妙就被李老锻造坊的人给搅和了,损失惨重?再这么下去,您觉得黑虎帮还能撑多久?”墨泯语速不快,每个字却如重锤,砸在王猛心头。 王猛眉头拧成死结,脸上横肉挤作一团,冷哼一声:“那又怎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想让我相信你?”他身后的手下也跟着附和,一时间庙内充满质疑的嘈杂声。 墨泯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动作缓慢却充满压迫感,轻轻放在桌上。令牌古朴厚重,上面刻着复杂纹路,在微弱月光与跳跃烛火交织下,闪烁着幽冷光芒。 “王帮主,您看这是什么。”墨泯修长手指轻轻敲击着令牌边缘,发出清脆声响,“我与朝廷有些渊源,这次回来,就是想帮您摆脱柳长风的压制。只要您能拿下李老锻造坊,我保证为您牵线搭桥,让黑虎帮得到朝廷的认可和支持。到时候,您的帮派不仅能在飞云城站稳脚跟,还能在整个江湖声名远扬,以后在这江湖上,您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王猛伸出粗糙大手,一把抓起令牌,反复摩挲,凑近仔细端详,眼中疑虑开始动摇,但仍未完全信服:“朝廷的令牌又如何?我凭什么信你能让朝廷认可我黑虎帮?说不定你是和柳长风一伙的,故意来诓我!” 墨泯见状,不急不躁,踱步到破庙的窗边,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更衬得她气场强大:“王帮主若不信,不妨想想,我若和柳长风是一伙,为何不直接让他出手对付您,反而要费这么大周折?我孤身前来,若没有十足把握,岂敢直面您黑虎帮?” 王猛听了,沉默不语,神色阴晴不定。墨泯趁热打铁,向前一步,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王猛的眼睛,目光冰冷如霜:“王帮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柳长风那边已经在谋划下一步了,他想把您和李老锻造坊都收拾了,然后独吞飞云城。您要是再犹豫,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一旦他得逞,您觉得他会放过您吗?您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又将何去何从?”说着,墨泯目光扫过王猛身后的一众手下,他们听了这话,也开始交头接耳,面露忧色。 王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想到柳长风的阴狠和李老锻造坊的咄咄逼人,又想到墨泯给出的诱人条件。终于,他猛地将令牌拍在桌上,桌上茶杯跟着剧烈震动,茶水溅出:“好,我信你这一次。”王猛咬着牙说道,“但要是你敢骗我,我黑虎帮定不会放过你!” 墨泯心中暗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知道自己成功迈出了掌控局势的第一步。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神情。 然而,还没等墨泯松口气,阴墨瑶突然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出门外。片刻后,她神色凝重地返回,附在墨泯耳边低语:“不好,柳长风的人也在附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向这边赶来。” 墨泯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气场愈发冰冷,迅速看向王猛:“王帮主,柳长风的人来了,想必是听到风声,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现在唯有你我联手,才有机会反制。”王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手一挥,怒吼道:“怕他作甚!今天就和他拼了!” 说话间,柳长风的人已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柳长风的心腹赵武,他站在庙门口,双手抱胸,冷笑着喊道:“墨泯,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逃过一劫?乖乖出来受死吧!” 墨泯神色冷冽,迅速扫视一圈破庙,大脑飞速运转,心中快速盘算着对策。她低声对阴墨瑶和王猛说道:“等会我出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们从后面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阴墨瑶和王猛点头示意明白。 墨泯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战场的肃杀之气,被她猛地纳入肺腑,恰似将这世间所有的冰冷与残酷都融进了身体。她手持匕首,刃尖微微颤动,划破空气,发出细微却尖锐的颤鸣,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即将到来的血腥。此刻,她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速冻,凝结成一层寒霜,她呼出的热气,在这极寒的氛围里瞬间化为冰雾,丝丝缕缕地消散,更衬得她整个人如同来自地狱的煞神。 大步迈出破庙时,她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石板都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那声音仿佛能直接砸进人心底。她高声喊道:“赵武,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抓住我?”声音穿透嘈杂的风声,冷冽、坚定,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仿若千年玄冰,能将一切希望都冻结。 赵武见状,一挥手,手下们立刻如饿狼般围了上来,脚步踏地的声音杂乱而密集,却掩盖不住他们心底的一丝慌乱,只因墨泯此刻所展现出的气势,让他们莫名地感到恐惧。 墨泯脚尖轻点地面,鞋底与地面剧烈摩擦,甚至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星,身形如鬼魅。那般疾冲向敌群。她手中匕首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出凌厉的风声,恰似利刃割裂绸缎,又像死神挥动镰刀。眨眼间,便有三名敌人惨叫着倒下,鲜血飞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染红了尘土,在这冰寒的环境里,鲜血很快就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粘稠。墨泯的眼神冰冷而空洞,看着倒下的敌人,没有丝毫怜悯。 一个身形高大的敌人挥舞着大刀,从侧面猛劈过来,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锐响。墨泯不慌不忙,身体如风中柳絮般轻盈侧身一闪,大刀贴着她的衣衫划过,割破了一角。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她手中匕首顺势划向敌人手腕,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锋利的刃口精准地切入肌肤,那人吃痛,大刀“哐当”落地。墨泯趁势一脚踢向对方胸口,鞋底重重地踹在敌人胸膛,将其踹出数米远,敌人的身体撞翻了身后几个同伙,一时间人仰马翻。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倒地的敌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紧接着,又有两名敌人同时从前后夹击而来。前面的敌人手持长枪,直刺墨泯咽喉,后面的则拿着短棍,试图偷袭她的后背。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身体突然下蹲,躲过了长枪的穿刺,同时手中匕首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割破了后面敌人的大腿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借力起身,脚尖猛地踢向长枪枪身,巨大的力量使得长枪瞬间弯曲,持枪之人虎口震裂,长枪脱手。墨泯顺手夺过长枪,用力一甩,枪尖直直地刺入前方敌人的腹部,敌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缓缓倒下。 混战正酣,墨泯与赵武正面交锋。赵武手持长剑,剑招狠辣凌厉,每一剑都刺向墨泯要害,剑尖闪烁着寒光,仿若夜空中的寒星。墨泯眼神冰冷,以匕首巧妙抵挡,身形灵活地在赵武剑招间游走,脚步如同在跳一曲危险的舞蹈,每一次腾挪都险之又险。赵武见久攻不下,突然变招,长剑横扫,剑风如刀,墨泯脚尖轻点,向后跃起,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匕首如闪电般射出,直逼赵武咽喉。赵武大惊失色,瞳孔急剧收缩,连忙用剑抵挡,匕首擦着剑身飞过,削掉了他一缕头发,发丝飘落在地,带着一丝焦糊味。墨泯看着赵武,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与冷酷,让赵武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 此时,战局愈发激烈。柳长风的人源源不断地涌来,墨泯却毫无惧色,她如同一台杀戮机器,在敌群中肆意穿梭。只见她身形一转,匕首在一名敌人的脖颈处划出一道弧线,鲜血四溅,与此同时,她一脚踢飞了旁边扑来的敌人。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下。 墨泯瞅准赵武露出的破绽,身形一闪,欺身而上,手中匕首连续刺出数招,刃光闪烁,如同一串急促的闪电。赵武抵挡不及,手臂被划伤,鲜血直流,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他心中一慌,大喊一声:“撤!”柳长风的人顿时如潮水般退去,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战场上一片狼藉。 望着远去的敌人,墨泯长舒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转头看向王猛和阴墨瑶,三人脸上都沾满了尘土和鲜血,但墨泯眼中的光芒,让王猛和阴墨瑶都忍不住微微一颤,那光芒里的冷酷无情,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早已看淡一切 。这场战斗只是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而墨泯知道,自己已经真正踏入了飞云城这场权力漩涡的中心,并且,她将以这冷酷的姿态,在这漩涡中掀起惊涛骇浪 。 待柳长风的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墨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但她的眼神依旧警惕,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以防敌人杀个回马枪。破庙前的战场一片死寂,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好似一座修罗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鲜血在石板缝隙间蜿蜒流淌,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王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魁梧的身躯此刻也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激战的余韵,还是被墨泯刚才的狠辣所震撼。他看着墨泯,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敬佩,有忌惮,还有一丝庆幸:“你这身手,我王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敢搅这飞云城的浑水。” 墨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只是弯腰蹲下,动作缓慢而专注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每一下擦拭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冽气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她和手中那把沾染鲜血的匕首。 阴墨瑶则收起软剑,剑身上的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她走到墨泯身边,轻声说道:“这次虽然击退了他们,但柳长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对局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思索。 墨泯站起身,目光望向飞云城的方向,沉思片刻后说道:“柳长风既然已经动手,说明他也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接下来他肯定会加快行动,试图把我们一网打尽。”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又像是在向命运宣告她的不屈。 王猛皱着眉头,脸上的横肉挤作一团,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小山:“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手下的人可不少,而且柳府防卫森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粗壮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血污沾染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恰似暗夜中绽放的毒花:“防卫森严又如何?他越是防备,就越说明他心虚。我们要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柳长风的败局。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同意,但是我们得先弄清楚他下一步的打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微微皱起眉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找到破局的关键。 三人正商议着,突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它停在了墨泯伸出的手臂上,小巧的脑袋转动着,咕咕叫了两声。墨泯迅速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神秘组织也有了新动作,他们似乎在集结人手,目标不明。”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神秘组织的介入让原本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王猛一听,顿时急了,粗壮的手臂挥舞着,大声吼道:“这神秘组织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来凑热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墨泯将纸条递给阴墨瑶,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乱了阵脚。柳长风和神秘组织之间说不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从中周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阴墨瑶看完纸条,陷入了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发出清脆的声响:“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互相猜忌?”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墨泯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计划。 墨泯点了点头:“没错,柳长风生性多疑,神秘组织又行事诡秘,我们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猛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眼神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这能行吗?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可就麻烦了。”他搓了搓手,心中充满了担忧,毕竟这个计划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墨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你还想在飞云城站稳脚跟?”她的声音冰冷,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王猛传递着一种信念。 王猛被墨泯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听你的!但要是出了岔子,你可得给我个交代!”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向墨泯表明自己的决心。 墨泯没有理会王猛的威胁,转头对阴墨瑶说道:“你立刻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柳长风和神秘组织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马上向我汇报。”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阴墨瑶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墨泯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的战场,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墨泯独自站在破庙前,望着月光下的战场,思绪万千。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王猛在一旁,虽不再言语,但从他不时变换的站姿和焦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忐忑。 “王帮主,”墨泯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寂静,“你对柳府的地形和防卫布置,究竟了解多少?” 王猛回过神,挠了挠头,说道:“柳府我倒是去过几次,正门有重兵把守,还有不少暗哨分布在四周。府内道路错综复杂,有好几处机关陷阱,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或者被困住。” 墨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如此看来,正面强攻肯定不行,我们得另寻他法。你可知道柳府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入口,或者他身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人?” 王猛低头思索了一会,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倒是有个叫阿福的,是柳府的一个下人,嗜赌如命。我之前在赌场见过他几次,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了我一笔钱。” 墨泯眼中一亮:“这倒是个突破口,你想办法联系他,就说只要他肯帮忙,不仅赌债一笔勾销,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 王猛点头应下:“行,我这就派人去找他。不过,这阿福胆小怕事,要让他背叛柳长风,怕是不容易。” 墨泯冷笑一声:“人在绝境之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利益足够诱人,他会明白该怎么选择。你去办这件事,记住,务必小心谨慎,不能让柳长风有丝毫察觉。” 王猛领命而去,墨泯则回到破庙内,在满地狼藉中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重新梳理整个计划。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飞云城势力分布图,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标记。柳府、黑虎帮据点、李老锻造坊,还有神秘组织可能的藏身之处,都被她一一标注。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脑海中不断模拟着各种行动方案,分析着每一种方案的利弊。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泯瞬间警觉,迅速收起地图,抽出匕首,隐匿在黑暗之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庙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阴墨瑶。” 墨泯这才放松下来,从黑暗中走出:“情况如何?”阴墨瑶走进庙内,神色凝重:“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分别在柳府和神秘组织据点附近监视。不过,神秘组织那边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很难靠近,目前还没有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墨泯微微点头:“意料之中,神秘组织既然行事诡秘,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窥探到他们的动向。柳府那边呢?” “柳府倒是有一些动静,”阴墨瑶继续说道,“柳长风似乎在召集他的心腹,商议着什么。我们的人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好像是关于如何应对我们和神秘组织的联手。”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警惕,可惜他想不到,我们根本没和神秘组织联手,反而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两人正说着,王猛匆匆赶回,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找到阿福了!他一开始吓得半死,不过听到赌债和银子,就有些心动了。我看这事儿有戏!” 墨泯站起身:“很好,你让他明天晚上设法打开柳府的侧门,我们趁机潜入。记住,让他千万不要露出破绽。”王猛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都交代好了。那明天行动,我们带多少人合适?” 墨泯沉思片刻:“人多容易暴露,就带几个身手敏捷、信得过的兄弟。到时候,我们速战速决,直捣柳长风的书房,打乱他的部署。”阴墨瑶点头表示赞同:“我也带几个得力手下,负责在外面接应和断后。” 三人又仔细商讨了一番行动细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各自散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第83章 飞云定策,利刃出鞘 浓墨般的夜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飞云城。白日里的鼎沸人声逐渐消散,唯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犬吠,打破这夜的寂静。王猛坐在客栈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听着墨泯条理清晰地讲述计划,他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原本在眼底翻涌的犹豫,瞬间被熊熊燃烧的坚定取代。 “墨公子,”王猛猛地站起身,抱拳的手臂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敬佩与决然,“在这局势混乱的飞云城,就冲你这份远超常人的胆识和谋略,我王猛这条命,往后就跟定你了!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墨泯微微颔首,周身散发的冷峻气场,仿佛能驱散周围的黑暗。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衣角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钱万贯。”说着,便带着阴墨瑶大步走出客栈。 街道上,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墨泯神色冷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节点上。阴墨瑶紧紧跟在她身后,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多时,钱府出现在众人眼前。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矗立,宛如一座巍峨的城楼,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门前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扞卫府邸的尊严。大门两侧挂着一对硕大的红灯笼,上面绣着金色的“钱”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显赫地位。 三人踏入府邸,庭院开阔,假山池沼错落有致。名贵的奇花异草肆意绽放,散发着阵阵幽香。仆人们身着统一服饰,往来穿梭,脚步匆匆,一片繁忙景象。钱万贯满脸堆笑,快步迎来,拱手作揖,礼数周全:“墨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有何贵干?”他声音圆润温和,脸上笑意盈盈,可眼神中却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警惕。 墨泯神色冷淡,单刀直入道:“钱老板,我就直说了。您与柳长风合作矿场交易,可曾想过他的真实目的?” 钱万贯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迅速恢复镇定,脸上重新堆满笑容,语气轻松地问道:“墨公子,此话怎讲?柳老板与我合作,一直都诚意满满,我们的交易进行得也十分顺利。矿场那边的开采工作稳步推进,利润也在逐步增长,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一边说,一边伸手示意墨泯坐下,又吩咐仆人上茶。 墨泯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份密信,“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推给钱万贯。密信的纸张微微泛黄,像是历经岁月,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几分急切。她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钱万贯的脸,冷冷道:“钱老板,您看看这个。这是柳长风与手下的密信,他打算在交易完成后,找机会吞并您的产业。他计划先利用您的资金和人脉,将矿场做大做强,然后再找借口将您踢出局,到时候,您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钱万贯接过密信,指尖轻颤,像是触碰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瞬间被信上的内容紧紧吸引。 随着阅读的深入,钱万贯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变得如白纸一般苍白。眼睛越睁越大,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恐,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密信之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拿着密信的手也愈发颤抖。 “这……这怎么可能!”钱万贯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柳长风这个卑鄙小人,我如此信任他,还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这次合作上,他竟然这样算计我!”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起初是愤怒,对柳长风背信弃义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去质问柳长风为何如此阴险。紧接着是恐惧,害怕自己多年来辛苦打拼的产业就这样落入他人之手,那些财富、地位和荣耀,都可能在瞬间化为泡影。恐惧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手脚发凉。而后是懊悔,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察觉到柳长风的狼子野心,如此轻易地就掉进了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墨泯冷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冰冷:“钱老板,现在醒悟还不晚。只要您与我合作,我保证让您不仅能保住产业,还能在飞云城获得更大的利益。我们可以联手阻止柳长风的阴谋,等事成之后,矿场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成。我有把握让这矿场的收益比之前翻上几番,钱老板您只需要在关键时刻配合我,提供一些财力支持即可。而且,我还能为您引荐朝中权贵,拓宽您的生意渠道,以后您的财富定会更上一层楼。” 钱万贯停下脚步,沉思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想到柳长风的阴险狡诈,又想到墨泯描绘的美好前景,他内心十分纠结。终于,他咬咬牙,抬起头,伸出手:“好,就按墨公子说的办。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事情办砸了,我这损失,墨公子可得负责。” 墨泯握住钱万贯的手,手上用力,脸上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钱老板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您失望。”她心中清楚,自己在飞云城的布局又稳固了一分。 从钱府告辞出来,墨泯与阴墨瑶快步走向停在街角的马车。夜色浓稠如墨,街道上寂静无声,偶尔传来远处更夫的打更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上了马车,墨泯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开始在脑海中复盘与钱万贯的会面,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次还算顺利,钱万贯上钩了。”阴墨瑶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不过柳长风那边,一旦发现钱万贯倒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人睚眦必报,手段狠辣,说不定会立刻展开报复。” 墨泯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本就多疑,我们得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接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把其他能争取的势力都拉到我们这边。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差错。”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墨泯沉吟片刻,接着说:“明天,你去联络一下城西的威远镖局,他们在江湖上有些威望,而且与柳长风也有过摩擦。我则去拜访一下城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居士,他们虽然没有武力,但在舆论和人脉上能起到关键作用。” 阴墨瑶微微点头:“好,我会尽快办妥。不过,柳府那边,阿福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他要是能及时传递些柳长风的动向,我们也能更有把握。” 墨泯摇摇头,语气冷淡:“还没有,王猛说会盯着,让他务必小心行事。一旦柳长风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必须第一时间知晓。阿福身处险境,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临时落脚的悦来客栈门口。两人下了车,墨泯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深吸一口气,冷冰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墨泯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洗漱,换上一身简洁干练的月白色衣裳,显得清爽利落。简单用过早餐后,她与阴墨瑶在客栈大堂碰头,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各自出发。 墨泯来到城中居士常聚的清风茶楼,这里茶香四溢,文人雅士们或高谈阔论时政,或低声吟诵诗词。墨泯找到几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居士,在角落里坐下。她先是与众人寒暄了几句,气氛融洽,然后话锋一转,谈到了飞云城目前的局势。 “诸位,如今这飞云城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柳长风仗着权势,肆意妄为,不仅打压各方势力,还扰乱了城中的经济秩序。许多小商户在他的压迫下苦不堪言,纷纷倒闭,百姓们的生活也愈发艰难。”墨泯言辞冰冷,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长此以往,恐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有诸位的安稳生活,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一位年长的居士皱着眉头,轻轻摇头,神色忧虑:“墨公子所言极是,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柳长风手握大权,人脉广泛,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能与他抗衡?贸然行动,只怕不仅无法扳倒他,还会连累家人。” 墨泯面无表情,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诸位,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是柳长风这些年犯下的恶行,以及他与各方勾结的铁证。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利用舆论的力量,将这些公之于众,定能引起民愤。到时候,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扳不倒柳长风?” 众人传阅着名单,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义愤填膺。“柳长风竟做出这等事!”一位居士愤怒地拍着桌子,“为了一己私利,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简直丧心病狂!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做点什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几位居士最终决定与墨泯合作,他们表示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在城中散布消息,为墨泯造势。“墨公子,我们虽无武艺,但这舆论的力量,我们定能发挥到极致。”年长的居士目光坚定,“我们会让城中百姓都看清柳长风的真面目。” 与此同时,阴墨瑶来到了城西的威远镖局。镖局的大门敞开,里面人来人往,镖师们正在忙碌地装卸货物,吆喝声此起彼伏。阴墨瑶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镖局总镖头的书房。 总镖头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名叫赵天霸,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犀利如鹰,气势不凡。他听完阴墨瑶的话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柳长风那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次我的一位得力镖师,就因为不小心冲撞了他的马车,被他的手下打得半死,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只是,你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柳长风势力庞大,我们若是贸然行动,万一失败,威远镖局可就万劫不复了。这关系到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生计,我不得不谨慎。” 阴墨瑶站起身,双手抱拳,神色坚定:“赵总镖头,我们已经联合了黑虎帮、钱万贯等势力,如今只差您的威远镖局。您在江湖上威望颇高,声名远扬,只要您振臂一呼,必定会有不少人响应。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柳长风的诸多罪证,只要时机成熟,定能将他一举扳倒。这次行动,我们谋划已久,绝不会让您陷入险境。事成之后,不仅能为您的镖师讨回公道,还能让飞云城恢复安宁,对镖局的声誉也大有裨益。” 赵天霸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考良久。最终,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猛地一拍桌子:“好,我跟你们干!我倒要看看,柳长风那厮还能嚣张到几时!这些年他在飞云城作威作福,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一天下来,墨泯和阴墨瑶都收获颇丰。傍晚时分,两人回到客栈,将各自的成果一交流,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王猛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满脸焦急,神色慌张。 “不好了,柳长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在城中大肆搜捕可疑人员,阿福也失踪了!” 王猛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墨泯和阴墨瑶刚刚放松些许的心上。客栈房间内,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墨泯脸色一沉,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冰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慌什么!”墨泯冷喝一声,声音虽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王猛一个哆嗦,原本慌乱的神情瞬间被压了下去,“阿福失踪多久了?柳长风那边搜捕的规模有多大,都给我说清楚!有没有打听到柳长风的具体动向?” 王猛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从今天晌午开始就联系不上阿福了,我派去盯梢的兄弟回来说,柳府的人倾巢而出,大街小巷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还到处张贴画像,但凡看着有点可疑的,都被抓了去,现在城里人心惶惶。据兄弟们打探,柳长风这次是下了死命令,誓要找出我们的破绽。而且,他们搜查的重点区域,似乎都与我们之前的行动轨迹有关,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墨泯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板踏出个洞来。阴墨瑶也一脸凝重,手不自觉地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柳长风这么大动作,看来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在布局了,而且很可能猜到阿福是关键突破口。”墨泯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只是在试探。阿福要是能扛住,我们还有机会;可一旦他招供,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阴墨瑶看向墨泯,眼中满是坚定:“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柳长风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墨泯沉思片刻,咬着牙说道:“既然柳长风想打乱我们的节奏,那我们偏不如他愿。他大肆搜捕,城中必定空虚,我们趁这个机会,提前行动!” 王猛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提前行动?可我们还没完全准备好啊,而且阿福失踪,柳府的内应没了,怎么进得去?这风险太大了,兄弟们的性命可都搭进去了!万一行动失败,不仅我们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所有参与的人。”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没有内应,我们就强攻!我就不信,凭我们联合的这些势力,还拿不下一个柳府!柳长风四处搜捕,府内守卫必然减少,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出其不意,才能打乱他的部署。” 阴墨瑶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柳长风以为我们会被他这一招吓住,我们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不过强攻也得讲究策略,不能盲目冲进去。得先摸清柳府内部的兵力分布,找准薄弱环节,才能一击即中。” 三人围坐在桌前,墨泯摊开一张柳府的简易地图,用炭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王猛,你带着黑虎帮的精锐,从正面吸引柳府的火力。记住,只许佯攻,不可硬拼,把他们的主力都引到正门。多准备些盾牌,防着他们的弓弩,一旦有机会,就派人制造混乱,给我们争取时间。可以安排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混入人群,趁乱点燃门口的灯笼,制造恐慌。” 王猛点头领命,脸上虽还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被墨泯的气势所感染,涌起一股豁出去的劲头:“行!我这就回去安排兄弟们,保证把柳府的人都引到正门!我让兄弟们准备好锣鼓,一进去就敲,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对了,要不要准备些烟雾弹,关键时刻能干扰他们的视线。” “这个主意不错,”墨泯赞许地看了王猛一眼,“多准备一些,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阴墨瑶,你和威远镖局的赵总镖头,从侧门潜入,目标是柳府的兵器库。只要毁了他们的兵器,柳府的守卫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进去后,先解决守卫,再点火烧了兵器,动作要快,别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可以让赵总镖头安排几个擅长开锁的镖师,快速打开兵器库的门。”墨泯看向阴墨瑶,眼神中满是信任。 阴墨瑶握紧拳头,坚定道:“放心,我和赵总镖头一定完成任务!我会带上擅长轻功的兄弟,从屋顶迂回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要是遇到突发状况,你那边能及时支援吗?” 墨泯沉思片刻,说道:“我会安排一部分江湖义士作为机动力量,一旦你们有危险,立刻前去支援。但尽量不要暴露行踪,速战速决。” “我则带着居士们联络的一些江湖义士,从后院翻墙而入,直取柳长风的书房。”墨泯的声音愈发冰冷,“柳长风老谋深算,书房里肯定藏着他的核心机密,只要拿到这些,就能彻底扳倒他。就算抓不到他本人,也能让他身败名裂。大家都小心行事,务必速战速决。行动时间就定在今晚子时,大家回去抓紧准备。” 商议妥当,三人各自回去准备。墨泯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她冷峻的面庞。她知此次行动危机重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84章 双煞伏诛,踏夜平枭 墨色染透了飞云城的夜空,星辰隐匿了光芒,唯有柳府门前的火把如狰狞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摇曳着。门前的守卫身着厚重的铠甲,腰间长刀泛着冷光,他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柳府不可侵犯的威严。 在距离柳府不远的一条小巷中,墨泯等人早已潜伏在此。墨泯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如暗夜中的黑豹,冷峻而干练。她身旁的王猛,身形魁梧,肌肉虬结,双手紧握拳头,骨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兴奋。“兄弟们,都听好了!”王猛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身旁的黑虎帮众人,“咱们这次要给柳长风一个下马威,都不准掉链子!”众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随着王猛大手一挥,黑虎帮众人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柳府正门冲去。刹那间,喊杀声震破夜空,惊起了栖息在枝头的飞鸟。柳府守卫反应迅速,城楼上的弓弩手瞬间就位,万箭齐发。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雨点般射向黑虎帮众人。“举盾!”王猛暴喝一声,黑虎帮成员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箭矢撞击在盾牌上,火星四溅,一些帮众不幸被箭矢射中,发出痛苦的惨叫,但他们依然奋勇向前,没有丝毫退缩。 墨泯看准时机,一挥手,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我们走!”她带着江湖义士们朝着柳府后院飞奔而去。众人迅速搭起人梯,墨泯率先翻墙而入。落地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一群巡逻的守卫便如幽灵般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哼,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闯入柳府!”一名守卫头目冷笑着,手中长枪直指墨泯,“今天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墨泯眼神一凛,寒光在眸中闪烁,手中匕首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划过守卫头目的喉咙。那守卫头目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随后无声地倒下。义士们纷纷抽出兵器,与守卫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阴墨瑶与赵天霸抵达柳府侧门时,厚重的大门紧闭,门檐下悬挂的气死风灯随着穿堂风摇晃,将守卫们晃动的影子投射在青石板上。“哼,来得正好!”为首的守卫头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中长枪一横,身后二十余名守卫瞬间呈扇形散开,枪尖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赵天霸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古铜色胸膛上狰狞的刀疤,他双手握住大刀刀柄,大喝一声:“哈哈,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拦住我赵天霸?”话音未落,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般冲了上去,大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带起一片刀影。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守卫们手中的长枪纷纷被砍断,人也被震得后退数步,有些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 阴墨瑶则身姿轻盈,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柳叶,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掠至守卫群中。她手中长剑灵动如蛇,寒光闪烁间,精准地刺向守卫们的咽喉、手腕等要害部位。她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守卫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纷纷捂着伤口倒地哀嚎。一时间,侧门前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墨泯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柳长风的书房。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墨泯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中计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紧接着,柳长风那带着得意与嘲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墨泯,你以为能轻易得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墨泯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四周。书房内陈设奢华,名贵的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珍本,墙壁上挂着几幅价值连城的字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但此刻,这些都无法吸引墨泯的注意力。她的目光落在窗户上,窗户虽然不大,但以她的身手,或许能勉强挤出去。 “柳长风,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墨泯对着门外厉声喝道,试图拖延时间,思考对策。与此同时,她悄悄向窗户靠近,手中匕首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柳长风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哼,就凭你和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扳倒我?简直是白日做梦!在这飞云城,我就是天!我柳长风想要谁死,谁就得死!”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守卫们如恶狼般朝着书房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阴墨瑶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破窗而入。窗棂被撞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原来,她在摧毁兵器库后,凭借敏锐的直觉,察觉到墨泯这边可能遭遇危机,便毫不犹豫地迅速赶来支援。“墨泯。”阴墨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挥舞,瞬间撂倒了几名冲在前面的守卫。锋利的剑刃划过守卫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墨泯心中一喜,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我们得想办法冲出去,不能被困在这里!”墨泯压低声音说道,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步步逼近的守卫。此时,守卫们围成一个半圆,缓缓向他们逼近,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阴墨瑶点头回应:“我来开路,你跟紧我!”说罢,她身形一转,长剑舞动,剑花纷飞。她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守卫们纷纷后退,不敢近身。有几个试图冒险进攻的守卫,刚一靠近,便被阴墨瑶的长剑刺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就在两人准备突围之时,王猛带着黑虎帮的部分兄弟从正门杀了进来。原来,王猛在佯攻正门时,凭借丰富的经验,敏锐地发现柳府守卫大部分被调往了后院,于是当机立断,带着精锐杀了进来。“墨公子,我们来支援了!”王猛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他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所到之处,守卫们纷纷倒地。 柳长风见状,脸色骤变,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他万万没想到,墨泯等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击,而且还突破了他的重重防线。“给我杀,一个都不许放过!”柳长风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然而,此时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威远镖局的赵天霸也带着镖师们赶来,加入了战斗。柳府的守卫在多方夹击下,渐渐陷入了混乱。他们顾此失彼,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干脆放下武器投降。 墨泯抓住机会,与阴墨瑶、王猛等人一起,朝着柳长风冲去。柳长风见势不妙,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转身就跑。墨泯岂会让他轻易逃脱,脚下发力,如影随形般追了上去。 在一处庭院中,墨泯终于追上了柳长风。“柳长风,看你还往哪里跑!”墨泯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射柳长风。 柳长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墨泯,就算你今天能打败我,你也别想全身而退。我在朝中有人,你敢动我,后果自负!他们会为我报仇,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墨泯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朝中之人,岂会为你这将倒之人出头?你犯下的桩桩恶行,证据确凿,他们躲你都来不及!你的末日到了!”话落,她手中匕首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率先发动攻击。 柳长风心中虽慌,但多年养尊处优,也练就了一些防身的功夫。他侧身敏捷地躲过墨泯致命一击,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与墨泯展开缠斗。两人你来我往,凌厉的招式将院子里的花草割得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周围的假山、石凳也在两人的打斗中被击中,碎石飞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柳府的一名管家突然带着一群护卫冲了过来。“老爷,我们来救您了!”管家尖声喊道。柳长风见状,精神一振:“哈哈,墨泯,你今天插翅也难逃!”墨泯脸色微变,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此时,阴墨瑶、王猛等人也迅速赶到,将众人团团围住。 “大家小心!”墨泯提醒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王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吼道:“柳长风,你今日必败!”说着,便朝着护卫们冲了过去。阴墨瑶则施展剑法,与墨泯相互配合,共同应对柳长风和管家的攻击。 激战中,柳长风一个疏忽,露出破绽,墨泯抓住机会,匕首精准划破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柳长风吃痛,攻势顿时一缓。墨泯乘胜追击,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柳长风重心不稳,踉跄着单膝跪地。 “柳长风,束手就擒吧!”墨泯将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冷如冰霜。此时,柳府各处的喊杀声逐渐平息,柳府守卫或投降或死亡,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落下帷幕。 “哼,就算我输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柳长风怨毒地盯着墨泯,突然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墨泯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见柳长风脸色瞬间变得乌黑,嘴角溢出黑血,身子缓缓倒下。 “他服毒自尽了!”阴墨瑶上前查看后说道。墨泯眉头紧皱,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柳长风罪有应得,但没能将他绳之以法,总觉得有些遗憾。 王猛走上前,抱拳道:“墨公子,柳府已被我们控制,接下来该怎么办?”墨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搜遍柳府,找到他勾结各方的证据,明日一早,将这些证据连同柳长风的死讯,一同呈递给朝廷。绝不能让他背后的势力逍遥法外!” 众人领命,开始在柳府展开地毯式搜查。经过一番仔细搜寻,终于在柳长风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大量信件和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与朝中权贵的勾结,以及在飞云城犯下的种种恶行。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飞云城的大街小巷。墨泯带着证据和柳长风的尸体,来到了官府。知府得知此事后,震惊不已,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竟有这等事?柳长风平日在城中作威作福,没想到竟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立刻派人将证据送往京城。 消息传开,飞云城百姓奔走相告,欢呼雀跃。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着墨泯等人的英勇事迹。墨泯和阴墨瑶、王猛等人,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英雄。而经过此事,墨泯在飞云城的威望如日中天,为她接下来的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墨泯清楚,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在解决柳长风的过程中,她意外发现了一股神秘组织的踪迹,他们似乎在暗中操控着一些事情,而且与柳长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了调查神秘组织,墨泯亲自挑选了一批身手敏捷、擅长隐匿的高手。这些人或是在市井中以飞贼之名让人闻风丧胆,或是在江湖暗处独来独往、执行过无数危险任务。墨泯为他们配备了精良的武器和隐匿装备,将他们组成精英小队,并在一个隐秘的据点中对其进行短暂却高效的集训。 神秘组织的据点位于城市最阴暗偏僻的角落,周围是一片废弃多年的房屋。断壁残垣间,荒草丛生,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据点外,神秘组织的暗哨如幽灵般来回巡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只有偶尔闪烁的目光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墨泯的精英小队隐藏在暗处,利用废弃房屋的断壁残垣作为掩护,分散在据点周围不同方位,静静等待着时机。队员们屏气敛息,目光紧紧盯着据点的一举一动,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出鞘。 经过多日的蹲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神秘组织终于有了行动。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城中的街巷,朝着目标人物的府邸进发。 墨泯收到负责盯梢成员传来的消息后,立刻率领精英小队行动起来。他们提前在神秘组织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陷阱。当神秘组织成员踏入陷阱范围的瞬间,墨泯果断下令:“动手!” 刹那间,预先布置好的陷阱全面启动。绊马索精准地绊倒神秘组织成员,他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摔倒在地。暗箭如雨点般射向敌群,周围房屋顶上的弓箭手也纷纷出手,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穿透夜空,射向神秘组织成员。神秘组织成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墨泯手持利刃,如黑色闪电般冲入敌群。她眼神冰冷,身法灵动,手中利刃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雨腥风。在墨泯的勇猛攻击下,神秘组织成员节节败退,很快,她便杀到了神秘组织首领面前。 首领身材高大魁梧,挥舞着大刀,朝墨泯攻来,每一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威力十足。墨泯毫不畏惧,与首领展开激烈交锋。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首领的大刀一次次劈下,墨泯灵活地躲避着,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地面上被两人的兵器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尘土飞扬。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神秘组织的一名成员趁墨泯与首领缠斗之际,如鬼魅般从背后悄然靠近,手中匕首泛着幽冷的光,直奔墨泯后心。墨泯耳中捕捉到细微的脚步声,瞳孔瞬间一缩,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让她迅速做出反应。 她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般向前飘出三尺。那名偷袭者收势不及,匕首划过虚空,差点因惯性摔倒。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趁墨泯身形未稳,挥舞着大刀,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墨泯的头顶劈下。 墨泯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大刀擦着她的肩头落下,砍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墨泯趁首领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身形一转,欺身而上。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一脚精准地踢在首领的胸口。首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墨泯没有给首领喘息的机会,如猎豹般迅速跟上,手中长剑抵住首领的咽喉,剑尖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别动,你已经输了。” 失去首领的神秘组织瞬间陷入混乱,成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的试图负隅顽抗,但在墨泯等人的强大威慑下,很快就被擒获;有的则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落下了帷幕 。 “把他们都押回去,严加看管。”墨泯对身旁的精英小队成员命令道。解决完神秘组织后,墨泯马不停蹄地回到对未来局势的谋划中。她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第85章 权贵登门 马蹄声碎,月色如水。墨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风在耳边呼啸,发丝肆意飞舞,唯有心中那一点执念愈发清晰。历经数日奔波,终于踏入紫彦城,熟悉的街巷在眼前掠过,却无暇顾及。 回到别院,墨泯匆匆梳洗,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换上一袭黑衣,趁着夜色悄然潜入相国府。她身形敏捷,如鬼魅般穿梭在暗影之中,避开巡逻侍卫,来到了白诗言的闺房。 月光洒在雕花窗棂上,墨泯抬手,轻轻敲了敲窗,“诗言”,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白诗言听见那熟悉的敲窗声,手中的书瞬间滑落,书页在地上肆意翻开。她心急如焚地冲向窗边。双手颤抖着推开窗户,月光下,墨泯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刹那间,她的眼中只剩眼前人,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墨泯刚翻身跃进屋内,双脚还未站稳,白诗言便眼眶泛红,不顾一切地纵身扑进她怀里。墨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却也迅速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白诗言。 白诗言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襟,泪水决堤般滚落,哭喊道:“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久都没有音信,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再也见不到你!”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思念。 墨泯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厉害。她抬手轻轻拍着白诗言的背,动作慌乱又温柔,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满是自责。 “我在外面身不由己,有太多的阻碍,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想着早点回到你身边。”墨泯急切地解释着,试图抚平白诗言心中的伤痛。 白诗言却不听她的解释,哭得更凶了,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墨泯的胸膛:“我不管,你就是不该这么久都不出现,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她的情绪彻底失控,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脆弱的泪水。 墨泯被她打得生疼,却丝毫不敢躲避,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是,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消消气。”她的话语里满是宠溺与无奈。 等白诗言的哭声渐渐小了,墨泯才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目光温柔又坚定:“以后再也不会怎样了。” 白诗言抽抽噎噎地看着她,眼中还有未干的泪花,却还是忍不住相信了她的话 ,轻轻点了点头。 墨泯拉着白诗言在床边坐下,把她的小手紧紧裹在掌心,不时凑到唇边轻吻。白诗言抽抽搭搭,仍带着哭腔埋怨:“你走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旁人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墨泯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缓缓说道:“诗言,我也是,每到夜深人静,脑海里全是你的模样。赶路时看到路边绽放的野花,都想着要是你在,定会欢喜地凑过去细瞧。” 白诗言抬眸,眼中水光闪烁,委屈道:“你说的轻巧,没有你的日子我独自熬过来,你都不知道我夜里做噩梦惊醒,有多害怕。” 墨泯轻轻摩挲她的发丝,低声哄着:“往后我一步都不离开你。明日我便去集市上,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糕点,再扯几匹漂亮的绸缎,给你做新衣裳。” 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却还故作嗔怒:“就会拿这些哄我。” 墨泯见她情绪缓和,眼中满是爱意:“只要能哄得我的诗言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以后我每日都为你画眉,陪你看日出日落,可好?” 白诗言依偎在她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屋内弥漫着久别重逢后的甜蜜与温馨,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二人紧紧相依的身影上 。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墨泯抬起手,指尖轻颤着触碰到白诗言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扰眼前人。一下又一下,慢慢摩挲,似乎想要借此记住她每一处轮廓。 白诗言也缓缓抬起手,抚上墨泯的面庞。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外面吃苦了?”说着,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想要把眼前人的模样刻进心底。 墨泯轻轻摇了摇头,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试图淡化她的担忧:“没事,只是赶路累的。” 白诗言却不肯罢休,双眼紧紧盯着她,“我怎么能不心疼,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墨泯望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忍不住凑近,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交融:“以后不会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白诗言微微仰头,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千言万语在这深情凝望中无声诉说,此刻,他们只愿时光就此定格,让这份久别重逢的爱意肆意蔓延 。 墨泯自己把外衣脱了,随手扔到床边的衣架上,而后轻轻拉着白诗言在床边坐下。她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白诗言往里让了让,两人一同钻进被窝。 她将白诗言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低沉又温柔:“诗言,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可别着凉了。”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温度,满心的委屈和思念再次涌上心头。 “这些日子,我总是梦到你,可每次醒来,身边都空荡荡的。”白诗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墨泯心疼地收紧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都过去了,以后我天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白诗言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要化了,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快睡吧,睡醒之后,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她轻声哄着,声音里满宠溺。 白诗言靠在她身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呢喃着:“不许再离开我了……”墨泯轻声应着,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直到她呼吸平稳,进入甜美的梦乡,她才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安宁之中 。 然而,飞云城在墨泯的铁血统治下,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与繁荣,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铺生意兴隆,百姓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看似安稳的生活。然而,这份平静仅仅维持了短短几天,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云所笼罩。 皇后娘娘的弟弟-王天立,那位平日里在京城养尊处优、飞扬跋扈的权贵,因迟迟没收到飞云城暗中进献的“贡品”,大发雷霆。在他眼中,飞云城不过是他囊中的提款机,那些丰厚的财宝、珍稀的古玩,都是他理所当然应得的。如今断了财源,他怎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决定亲自登门,兴师问罪。 这一日,飞云城城门前突然尘土飞扬,一队衣着华丽、气势汹汹的人马浩浩荡荡而来。为首的正是王天立,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身着锦绣华服,腰间挂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城门口的守卫见此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放行。 消息迅速传到了苏泽耳中,此刻他正在城主府内,焦急地踱步,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深知,墨泯虽掌控着一切,但自己是摆在明面上的傀儡,任何风波都得由他先顶着。无奈之下,苏泽只能派人暗中向墨泯通报,自己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这位惹不起的权贵。 王天立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主府大厅,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扫视一圈后,满脸嫌弃地啐道:“就这?你们飞云城就是这般招待贵客的?” 苏泽强挤出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大人息怒,实在是城中事务繁忙,有所怠慢,还望大人海涵。” 王天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目而视:“少废话!贡品为何迟迟未到?你们可知得罪我的下场?” 苏泽双腿发软,差点跪地,结结巴巴地解释:“大人,实不相瞒,近日城中整顿商业,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贡品稍有延误。但请大人放心,我们已在全力筹备,不日便会奉上,还望大人宽限几日。” 王天立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最好如此,要是再敢拖延,我定让你们飞云城鸡犬不宁!” 这时,王天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眯,上下打量着苏泽,疑惑道:“等等,之前给我送贡品的可不是你。那人呢?怎么突然换了你?”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想墨泯交代过的应对之策,磕磕巴巴地说道:“回……回公子的话,前任城主他……他因治理不力,引发城中诸多事端,被上面革职查办了。小人也是临危受命,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王天立听闻苏泽的解释,原本就鼓着的金鱼眼瞬间瞪得滚圆,仿佛两颗随时会迸出的铜铃,脸上的肥肉层层抖动,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沙丘。下一秒,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厚实的手掌与桌面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盘被震得高高弹起,又噼里啪啦地落下,昂贵的青花瓷杯摔得粉碎,茶水四溅,洒在名贵的金丝绣边桌布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哼,革职查办?说得轻巧!”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金属刮擦石板,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一条条蓄势待发的青色毒蛇,在他那涨红的脖颈间蜿蜒扭曲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想换个毛头小子来敷衍我?之前那人是不是被你们给……”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阴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寒月,冰冷而又充满威胁,“不管你们耍什么把戏,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说罢,他双手抱胸,胳膊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活像两座小山丘。他仰起头,鼻孔朝天,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迈着夸张的大步在大厅里横冲直撞,每一步都重重踏下,那镶着宝石的靴子好似有千钧重,将地板踩得“咚咚”作响,仿佛要把这城主府的地板踏出个窟窿来。路过苏泽身边时,他故意将肩膀狠狠一甩,如同甩动一块沉重的门板,直接把苏泽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你给我听好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泽,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与厌恶,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像是一头发怒的恶狼盯着弱小的猎物,“赶紧把之前的事情给我交代清楚,贡品也得马上给我备齐。要是敢再耍花样,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丢进大牢,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了稳住这位权贵,苏泽在墨泯的指示下忙得焦头烂额。他亲自督着仆人将城主府大厅装点得金碧辉煌,从库房中搬出最华贵的丝绸桌布,每一寸都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晚宴开始,珍馐美馔流水般端上桌。有来自南海的珍稀鱼翅,用顶级鸡汤精心熬制,汤汁浓稠如蜜;还有塞外进贡的烤全羊,表皮烤得金黄酥脆,撒上特制香料,香气四溢;更有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装在水晶酒壶中,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可王天立却吃得并不安生。他一上桌,就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只肥美的烤羊腿,大口撕扯起来,油渍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滑落,滴在名贵的桌布上。他一边咀嚼,一边眼珠子滴溜乱转,不时扫视四周,眼神中满是警惕,仿佛这晚宴的每一处角落都藏着危险。 看到上菜的年轻女仆稍有姿色,他便不怀好意地伸手去摸人家的手,吓得女仆花容失色,差点打翻手中的盘子。苏泽在一旁看着,心中厌恶不已,却只能强颜欢笑,当作没看见。 他又突然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重重摔在桌上,扯着嗓子吼道:“就这些?你们平日里就拿这种东西糊弄我?”苏泽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堆起笑容解释:“大人息怒,还有压轴的菜品马上就到。” 晚宴结束后,苏泽回到房间,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他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心中暗自祈祷墨泯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还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处境中撑多久,每一次面对皇后弟弟的刁难,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 一夜过去,天色渐明,可城主府的气氛仍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泽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正忐忑不安地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皇后弟弟的刁难,就听闻飞云城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凌御潇。 凌御潇率领着一队精锐士兵,一路扬尘,气势汹汹地朝着城主府赶来。他骑在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上,那匹马浑身的皮毛油光发亮,四蹄奔腾间尽显矫健。凌御潇身着崭新锃亮的铠甲,阳光一照,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腰间佩戴的长剑,剑柄镶嵌着珍稀宝石,剑鞘雕刻着精致花纹,一看便削铁如泥。他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傲慢,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一路疾驰到城主府前,他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随后,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大厅走去。踏入大厅的那一刻,他原本带着几分凌厉的神色瞬间被疑惑取代。 大厅内,一切井然有序。侍从们身着整齐的服饰,安静规矩地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苏泽见状,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强装镇定地迎上前,恭敬地行礼:“不知少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凌御潇皱了皱眉头,锐利的目光如鹰眼般扫视着周围,质问道:“我接到旨意,说飞云城动乱不堪,百姓民不聊生。可我看这城中一片安详,街道整洁,百姓往来有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谎报军情,是何意?” 苏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定是王天立搞的鬼。但他只能赔着笑脸,硬着头皮解释:“将军怕是有所误会,飞云城在城主的治理下,一直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实在不知这谣言从何而起。” 凌御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苏泽的话:“行了,少废话。你先报上名来。” 苏泽身子微微一颤,连忙回道:“回将军,在下苏泽,现任飞云城城主。” 凌御潇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苏泽,冷笑一声:“苏泽?可我接到的消息,飞云城城主不是这个名字。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若是敢有半句隐瞒,这欺君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苏泽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将军明鉴!前任城主因治理不力,被革职查办,小人是这月才接任这城主之位,还在努力熟悉城中事务。一切属实,绝无欺瞒。” 凌御潇冷哼一声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有人说飞云城私自截留贡品,还意图谋反。你敢说毫不知情?” 苏泽连磕了几个响头,急切地说道:“将军,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飞云城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有谋反之意?至于贡品,确实是因为城中商业整顿,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耽搁了几日,并非有意截留。我们已向王天立大人解释清楚,也送上了厚礼赔罪。实在是遭人恶意诬陷啊。” 凌御潇听后,脸色稍缓,但仍心存疑虑:“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朝廷安稳,我需亲自调查一番。若真如你所说,那便罢了;若有半句假话,你这城主之位怕是不保,整个飞云城都要跟着遭殃!” 苏泽忙不迭地磕头道:“将军尽管调查,飞云城问心无愧,不怕任何查探。定是有奸人作祟,企图破坏飞云城的安宁和朝廷的信任 。” 凌御潇点了点头,带着士兵们转身离开大厅,开始在城中四处查访。苏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中派人快马加鞭向墨泯汇报情况,自己则在城主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指示。他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远未结束,而自己不过是墨泯手中在风暴中飘摇的棋子,随时可能被舍弃,生死荣辱,皆系于一线之间 。 凌御潇在城中四处查访,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他的士兵们粗暴地闯入店铺、民宅,随意翻箱倒柜,稍有不从就拳脚相加。百姓们被吓得战战兢兢,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一片萧条,店铺纷纷关门歇业,路人都行色匆匆,生怕惹上麻烦。 王天立也没闲着,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城中强取豪夺。瞧见街边摊位上稍有价值的物件,便直接命人抢走,摊主若敢阻拦,便是一顿毒打。他还对城中的年轻女子垂涎三尺,只要被他看上,不管对方是否婚嫁,都要强纳入府。一时间,城中哭声、骂声不断,人心惶惶。 苏泽看着城中乱象,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频繁派人给阴墨瑶送信,可每次得到的回复都只是让他继续稳住局面。这让苏泽愈发焦虑,他知自己在这两个权贵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布局定乾坤 别院的书房内,烛火如豆,在浓重的夜色里明明灭灭。墨泯坐在雕花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紧锁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密报。昏黄的烛光在她冷峻的面庞上跳跃,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响。墨泯抬眸,只见一只信鸽停在窗台上,腿部绑着一封密信。她起身,大步走到窗前,取下信件。展开信纸的瞬间,墨泯的脸色骤变,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惊怒,眉头紧锁。 “可恶!”墨泯低声咒骂,声音中裹挟着压抑的怒火。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飞云城短短时日,皇后的弟弟王天立和凌大将军之子凌御潇竟把那里搅得乌烟瘴气。商业凋零,百姓怨声载道,整个飞云城岌岌可危,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正面临着土崩瓦解的危机。 墨泯将信件狠狠摔在桌上,开始在书房中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有力,似要将心中的愤懑踩碎。良久,她在书案前缓缓落座,提笔蘸墨,给苏泽修书一封: “苏泽,当下王天立与凌御潇在飞云城肆意妄为,已然激起民愤,这既是危机,亦是转机。你需即刻行动,按我所言布局,一举扳倒这两个祸害。 先说王天立,此人性贪且色。你安排机灵可靠之人,扮作富商,假意邀请王天立赴宴。宴上,准备几坛珍藏美酒,酒中混入少许能让人神志不清的迷药。待其沉醉,安排身姿绰约的舞姬,在他面前故意遗落一块绣有特殊标记的手帕。之后,散布消息,称王天立酒后轻薄舞姬,舞姬不堪受辱,投井自尽。同时,安排人将手帕‘无意间’遗落在现场。民众本就对王天立强抢民女之事深恶痛绝,此消息一出,定会群情激愤。再让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出面,联名上书,将王天立的种种恶行与这起‘命案’一并呈交朝廷,朝廷定会派人彻查。 至于凌御潇,他此番前来以调查飞云城动乱为由,实则想借机搜刮钱财、树立威望。你可暗中挑动城中商户罢市,紧闭店门。待凌御潇前去质问,商户们便哭诉是王天立强取豪夺,致使生意难以为继。同时,安排城中说书人,在大街小巷绘声绘色地讲述凌御潇的士兵如何粗暴扰民,随意闯入民宅搜查,搞得百姓不得安宁。如此一来,凌御潇与王天立之间必然互生嫌隙。 此外,你需安排身手敏捷之人,趁夜潜入凌御潇的住处,搜寻他与王天立暗中勾结、瓜分财物的书信或账本。若能找到,将其公之于众,坐实他们狼狈为奸的罪名。 这段时间,你要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般的情报网,让每个角落的风吹草动都能及时传到你耳中。一旦发现两人有任何应对之策,立刻向我汇报。 不日我便会前往飞云城。在我到达之前,你要安抚好百姓,让他们保持克制,等待时机。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是我们反击之时,定要让这两个家伙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 墨泯将信仔细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信鸽,望着信鸽消失在天际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飞云城,一切都要顺利。”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这两个肆意妄为的家伙付出惨痛代价,飞云城,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墨泯低声呢喃,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第86章 相伴飞云城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雕花的木床上。墨泯醒来,看着怀中仍在熟睡的白诗言,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她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这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白诗言,她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间,看到墨泯深情的目光,嘴角也跟着上扬。 “诗言,今日我特地空出了一天,带你出去好好游玩一番。”墨泯轻声说道。白诗言听闻,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雀跃,一下子睡意全无,坐起身来,双手环住墨泯的脖颈,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欢快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好想和你一起出去!”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等会你洗漱完去相国府左边的小路,我在那等你。”说完,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便收拾了下,动作轻缓地翻窗出去,稳稳落在地面。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混合着泥土与花草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满是对这一天的期待。 不久,白诗言匆匆赶到。她身着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小花,发丝间别着墨泯送的玉簪,晨光下熠熠生辉。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惊喜,嘴角上扬,快步跑向她。墨泯迎上去,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说道:“诗言,今日就带你去城中最热闹好玩的地方。”白诗言用力点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他们先到热闹集市,这里人声鼎沸,摊位密集,商品琳琅满目。墨泯拉着白诗言穿梭人群,在糖人摊为她买兔子糖人,在香囊铺挑并蒂莲香囊挂在她腰间。白诗言笑容满面,拿着小物件满心欢喜。接着到街头杂耍表演处,艺人表演吞剑,观众惊呼,白诗言吓得往墨泯怀里躲,墨泯轻轻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别怕。” 看完杂耍,墨泯带白诗言到城中最大的酒楼,选靠窗位置坐下,点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墨泯不停为她夹菜,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宠溺。用过午膳,两人漫步河边,河水清澈,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岸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飘舞,偶尔有柳叶落在白诗言肩头,墨泯温柔地为她拂去。走着走着,他们看到河边有一座古旧的亭子,便走进去休息。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看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说道:“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和你在一起,该多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诗言,飞云城那边商铺出了点事,我必须过去处理,明天就要出发。”白诗言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走?我不想你离开,我害怕又像之前那样,很久都见不到你。”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墨泯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都要碎了,手足无措地将她搂进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诗言,别哭,我也不想离开你,可那边的情况十万火急,我不管不行。”白诗言却不依不饶,在她怀里撒娇哭闹:“我不管,我就要你陪着我,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诗言,那真的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涉险。你乖乖留在这儿,等我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回来陪你,好不好?”白诗言却倔强地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不好,我不相信你,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一走就是好久。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墨泯见她如此坚持,继续耐心劝道:“诗言,此去不知会遇到什么状况,我没办法一心二用,不能时时刻刻护你周全。你留在这儿,有人照顾你,我才能安心。”白诗言根本听不进去,哭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揪着墨泯的衣襟:“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不带我去,我就一直哭。” 墨泯实在见不得她落泪,心中一软,最终还是妥协了:“好了好了,诗言不哭,我带你去。不过你一定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能让自己有危险,知道吗?” 白诗言一听,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一定听话。”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墨泯神色有些为难,抬手轻轻抚着白诗言的发丝,无奈地叹口气:“诗言,我得去交代这边的事务,还要准备些路上的东西,今晚怕是真没法陪你了。” 白诗言一听,眼眶又红了,双手紧紧攥着墨泯的衣袖,带着哭腔撒娇:“不要嘛,你不在我真的睡不着。以前那些没有你的夜晚,我都是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眯一会儿还尽是噩梦。”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眼巴巴地望着墨泯,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墨泯瞧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阵揪疼,可眼下事务繁杂,又实在脱不开身。他把白诗言搂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乖,就这一晚,我尽快把事情处理完。等明天出发,一路上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白诗言在她怀里倔强地摇头,脑袋蹭着他胸口,嘟囔道:“不好不好,我就要你陪着。那些事不能明天再做吗?”她微微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不舍与依赖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又突然消失,我想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墨泯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与她对视,目光里满是温柔与坚定:“诗言,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这次情况特殊。飞云城的危机刻不容缓,我们越早准备充分,就越能顺利解决。等这事一了,我天天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白诗言咬着下唇,沉思片刻,终是带着一丝委屈说:“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快去快回,不过晚上你得是要陪我,要是不来,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听到“不理你了”这几个字,墨泯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她双手紧紧握住白诗言的手,急切地说道:“诗言,别不理我,不然我做什么都没心思。”看着白诗言依旧有些失落的模样,她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忙完就飞奔到你身边,你要是睡不着,就先数羊,等我回来给你讲你最爱听的故事。” 白诗言瞧着墨泯紧张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故意板着脸说:“那你可千万别忘了,要是骗我,我真的会生气很久。”墨泯连忙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墨泯满脸忧虑地开口:“诗言,还有件棘手的事,伯父伯母那边你可怎么交代?”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自信满满地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别操心啦。” 墨泯满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伯父伯母那么疼爱你,又怎会轻易让你跟着我去涉险。你可别是像上次那样留张字条就偷偷溜走。” 白诗言嘴角上扬,凑到墨泯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就说我要去城外的庵堂为家人祈福,短则三五日,长不过半月,他们向来支持我礼佛祈福,不会起疑的。等咱们到了飞云城,我再写信回来,说临时改变主意,想跟着你历练一番,他们就算生气,也鞭长莫及啦。” 墨泯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发丝:“诗言,你这鬼灵精,就会耍些小聪明。可万一他们派人去庵堂查看,发现你不在,咱们的计划不就败露了?” 白诗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我都想好了。我提前找香儿帮忙,让她扮成我的样子去庵堂。香儿和我身形相近,再稍加打扮,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 墨泯还是有些担忧,神色凝重地看着她:“这终究是欺瞒长辈,万一被识破,伯父伯母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白诗言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仰头看着他,眼神坚定:“你放心,有什么后果我都担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等回来跟他们撒撒娇,就原谅我们了。” 墨泯看着她倔强又期待的模样,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罢了罢了,就依你的主意。不过到了飞云城,你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哦。” 随后两人朝着相国府走去。一路有说有笑的,快到相国府时,墨泯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的手,看着白诗言走进相国府。她才飞奔回到轩墨庄,处理交代好一切事宜。 晚膳时分,白诗言故作镇定地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平日爱吃的菜肴,却有些食不知味。她悄悄抬眼,看了看正端起茶杯轻抿的白景鸿,又瞧了瞧正在布菜的母亲,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了口:“爹,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白景鸿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她,神色温和,眼中满是疼爱:“什么事,言儿你说。” 白诗言放下筷子,坐直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我想去城外的慈恩庵祈福,为咱们一家人求个平安,也为爹在朝中诸事顺遂祈愿。我打算去个三五天,最多半月就回来。” 白景鸿微微点头,神色关切:“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只是庵堂路途不近,你从未独自出过远门,为父有些放心不下。” 白诗言连忙蹭到白景鸿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娇声说道:“爹,您不用担心,我会带几个得力的丫鬟和护卫。而且我和墨泯说好了,她正巧要去庵堂附近办事,会在路上照应我,保证我平平安安的。” 花凝玉也面露担忧,放下筷子,眼神满是关切与不安:“言儿,听你爹的话,娘是怕你路上吃苦。你从小娇生惯养,这一路舟车劳顿,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好。”说着,花凝玉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发。 白诗言晃着母亲的手臂,急切说道:“娘,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独立些。这一路有墨泯帮忙,还有护卫们跟着,不会有事的。而且去庵堂礼佛也是好事,说不定佛祖庇佑,咱们一家都能顺顺利利的。” 花凝玉无奈地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娘还是担心。”白诗言不依不饶,转到白景鸿另一侧,蹲下身,仰着脑袋,眼睛湿漉漉的,满是祈求:“爹,我真的很想去,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您就答应我吧,我保证每天都给家里写信报平安,一回来就先来见你们。” 白景鸿别过头,看向别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犹豫:“这不是小事,外面不比家里,万一有个闪失……” 白诗言见白景鸿态度有松动,索性双手抱住白景鸿的手臂,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带着哭腔撒娇:“爹~您就答应我吧,您要是不答应,我会难过好久好久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您舍得看我这么不开心吗?”边说,边用脑袋轻轻蹭着白景鸿的肩膀。 白景鸿被她这一招弄得有些无奈,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言儿,不是爹狠心,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白诗言一听有转机,立刻来了精神,松开手,站直身子,信誓旦旦地说:“爹,我保证会小心再小心,每天都写信回来。墨泯也说了,会像兄长一样照顾我,绝对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娘,您就帮我劝劝爹嘛。”说着,又转头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眼中蓄满了泪水。 花凝玉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对白相国说道:“景鸿,你看言儿这眼巴巴的样子,她向来懂事,这次既然这么想去,墨泯那孩子看着也靠谱,要不……就答应她这一回?让她出去锻炼锻炼,说不定能更懂事。咱们多派些人手跟着,务必保障诗言的安全。”花凝玉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言儿也有她的想法,咱们不能总是把她拘在身边,倒不如让她出去闯闯,咱们在后方也能帮衬着出出主意。” 白景鸿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权衡着利弊。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唉,真是拿你没办法。就这一次,你必须一切都听墨泯的,每天按时写信回来,要是敢有半点不听话,以后别想踏出府门一步!” 白诗言一听白景鸿松了口,立刻破涕为笑,蹦到白景鸿面前,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谢谢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啦!我肯定听话,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随后又跑到花凝玉身边,亲昵地抱住花凝玉:“谢谢娘,还是您最好啦!我就知道娘最懂我。” 夜幕悄然降临,如水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诗言的闺房,为屋内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墨泯趁着夜色,身形敏捷地翻窗而入,落地无声。 “诗言。”墨泯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温柔与眷恋。白诗言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摆弄着墨泯送她的发簪,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你可算来了。”她快步上前,一下子扑进墨泯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墨泯顺势紧紧抱住她,深吸一口她发丝间熟悉的香气,“想我没?”她轻声问道,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当然想啦,从你走后,我就一直盼着你来。”白诗言仰起头,脸颊绯红,眼中满是深情,“今天能得到爹娘的允许,一想到能和你一起出门,我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墨泯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我也是,一想到能和你朝夕相伴,再棘手的事都变得有盼头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良久,墨泯拉着白诗言走到床边坐下,两人面对面,深情凝望。 “诗言,此去一路,山高水长,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再遥远的路途都不再漫长。”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誓言,“从前,我独自闯荡,虽无畏艰难,可心中总有一处空缺。直到你的出现,我的世界才变得完整,往后余生,我都想与你一同走过。” 白诗言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轻轻说道:“墨泯,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牵挂。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这世间繁华万千,都不及你一个微笑,只要能与你携手,哪怕历经风雨,我也甘之如饴。”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人紧紧相依的轮廓。他们轻声细语,诉说着对未来的憧憬,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夜晚的漫天星辰,每一个画面里,都有彼此的身影。不知不觉,窗外的月亮已悄悄爬上中天,可他们依旧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舍不得入睡,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白诗言的闺房里。白诗言悠悠转醒,身旁的墨泯还在熟睡,晨光勾勒出她英气的侧脸。她静静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庞。 或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墨泯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诗言温柔的笑意。“早呀。”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墨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早。”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爱意在眉眼间流淌。许久,墨泯坐起身,帮白诗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会儿我先出去准备,晚点就来接你。”白诗言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角,“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墨泯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起身,身形敏捷地翻窗离开。 白诗言坐在床边,回味着刚才的甜蜜。简单洗漱后,她精心挑选了一身素雅的衣裳,精心梳妆打扮。正当她整理发间的簪子时,房门被轻轻敲响,花凝玉的声音传来:“言儿,娘进来啦。” 花凝玉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她走到白诗言身边,目光满是慈爱与不舍,轻轻说道:“言儿,这是娘特地为你准备的,里面有一些你常用的药材和银票,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诗言眼眶微红,接过锦盒,紧紧握住花凝玉的手:“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到慈恩庵就给家里写信。” 这时,白景鸿也走了进来,神色关切地看着女儿:“言儿,一路上要听墨泯的话,不可任性。遇到任何事,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爹,我都记住了,您和娘在家也要保重身体。” 正说着,墨泯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她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白诗言眼中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白景鸿和花凝玉也走上前,白相国看着墨泯,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信任:“墨泯,言儿就托付给你了,一路上务必护她周全。” 墨泯郑重承诺:“伯父放心,墨泯定当拼尽全力,保诗言平安。若有差池,墨泯愿以性命相抵。” 花凝玉走上前,拉着墨泯的手:“孩子,路上你们相互照应。言儿从小被我们宠着,要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 墨泯点头应下,眼中满是诚恳:“伯母放心,诗言善良懂事,墨泯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白诗言看着父母,眼眶再次湿润:“爹,娘,你们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说罢,她与墨泯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相府,白诗言透过车窗,看着父母站在门口,身影越来越远,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墨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安慰:“别难过,等我们回来,一定让伯父伯母看到一个更懂事的你。” 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对未来路途的期待与憧憬。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向着慈恩庵的方向奔去,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两人深情对视,白诗言只觉脸颊滚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心也跳得愈发急促。她受不了这般炽热的目光,慌乱地躲开,将头偏向一侧,试图用垂下的发丝遮挡自己泛红的脸颊。 墨泯看着她这害羞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微微歪着头,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白诗言,那眼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白诗言无处遁形。“怎么就害羞了?”墨泯轻声调侃,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白诗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就你话多。”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羞涩。 墨泯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诗言,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白诗言偷偷抬眼,瞧了瞧墨泯,见他一脸认真,心中满是甜蜜,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就会哄我开心。” 墨泯轻笑一声,将她的手举到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说的句句属实,往后余生,我定要让你一直这般开心。”白诗言再也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沉浸在这满溢的爱意之中。 一路上,马车轻快地行驶在官道上,车窗外景色如诗如画般掠过。白诗言和墨泯坐在车内,欢声笑语不断。墨泯绘声绘色地讲着江湖上的奇闻轶事,白诗言听得入神,时不时被逗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 “你都不知道,那醉仙楼的老板,为了藏起他私藏的美酒,居然把坛子埋在厨房的灶台后面,结果不小心把锅底给烧穿了,酒也洒了一地,那场面,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墨泯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白诗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拍着墨泯的手臂。 闹累了,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墨泯轻轻搂住她,两人沉浸在温馨甜蜜的氛围里。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车外传来丫鬟和侍卫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路好像不太对啊,咱们不是该往慈恩庵去吗?怎么感觉方向偏了。”一个侍卫小声说道。 丫鬟也附和道:“是啊,我记得去慈恩庵不是走这条路,这是要去哪儿呀?” 白诗言和墨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白诗言撩开车帘,对丫鬟和侍卫们说道:“大家莫要担心,此次我们要去飞云城。” 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侍卫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小姐,可老爷吩咐我们去慈恩庵祈福,这突然改道去飞云城,要是老爷晓了,恐怕……” 白诗言摆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此事你们莫要声张,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去飞云城是我和墨泯共同的决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放心,我会担起责任,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丫鬟和侍卫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白诗言见状,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家放心,待此事办完,我定会好好答谢大家。咱们这就快些赶路吧。” 说罢,放下车帘,重新靠向墨泯,马车再次缓缓启动,向着飞云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未知的冒险与挑战 。 第87章 风云再涌 飞云城内,王天立听闻钦差大臣前来,不仅毫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行事愈发嚣张跋扈,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根本不把钦差放在眼里。 这天,日头高悬,酷热难耐,街道上的行人都被晒得没了精神,脚步匆匆。王天立却带着一群家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一家首饰铺子时,他的目光瞬间被橱窗里一支通体翠绿、雕琢精美的翡翠簪子吸引。那簪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簪头雕刻的花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婉转啼鸣。 王天立眼睛放光,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开店门,“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店内的伙计和顾客浑身一颤。他大步跨了进去,径直走向柜台,伸手就去抓那簪子。 老板正在里屋算账,听到动静赶忙小跑出来阻拦,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实在对不住,这簪子还没标价呢,您要是喜欢,小的马上给您估个公道价,一定给您算便宜些。” 王天立眼睛一瞪,跟铜铃似的,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起来,一巴掌狠狠拍在柜台上,只听“啪”的一声,柜台上的小物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一些零碎的小首饰甚至掉落在地。“估什么价?老子看上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还敢要钱?”说罢,一把将簪子攥在手里,转身就要走。 老板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多年心血可能就这样被夺走,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大人,小本生意,您这样……”话还没说完,王天立就不耐烦地指使身旁的家丁:“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那家丁得了命令,上前一脚就踹在老板的肚子上,老板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王天立却哈哈大笑,带着家丁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出了首饰店,王天立意犹未尽,带着家丁继续在城中横冲直撞。路过街边时,一抹倩影晃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瞧,竟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身着浅粉色的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映衬着她那如桃花般粉嫩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灵动,看得王天立瞬间呼吸一滞。 王天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涎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活脱脱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他猛地大手一挥,扯着破锣嗓子喊道:“都给老子上,把那小美人给我弄过来,谁要是敢让她跑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家丁们瞬间如一群疯狗,张牙舞爪地朝着女子冲了过去。女子察觉到危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可狭窄的街道早已被这群恶徒堵得水泄不通,她无论怎么左突右撞,都被家丁们伸出来的胳膊和腿无情地挡了回来。 王天立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迈得张狂又凶狠,脸上的淫笑愈发狰狞,身上散发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和汗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伸出那只满是污垢、油腻腻的大手,一把死死攥住女子纤细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暴起。女子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掰着王天立的手,指甲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在王天立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女子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襟。可王天立却像被欲望吞噬的恶魔,不仅不松手,反而猛地一用力,将女子拽入怀中,一只手肆意地在女子的腰间游走。 “小美人,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今天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等回了府,有你享不完的快活!”王天立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油腻的脸凑近女子的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周围的百姓们都吓得纷纷退避,躲在角落里,敢怒不敢言,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这暴行。最终,女子力气耗尽,还是被王天立像拖货物一样强行拖上了马车,带回了府中 。 这一幕恰好被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张诚看到,他原本正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观察民情,目睹王天立这一系列恶行,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胸腔剧烈起伏。张诚悄悄跟踪王天立,接下来的时间里,又看到他强抢百姓财物,随意打骂路人,种种劣迹,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发指。张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记,心中暗暗发誓:“此等恶霸,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我一定要将王天立的罪行彻底查清,还百姓一个公道!” 回到临时住所,张诚立刻召集心腹,不仅秘密调查王天立在飞云城的种种劣迹,同时也将目标对准了凌御潇。他们乔装打扮,深入街巷,走访商户、询问百姓,很快便收集到了大量铁证,从强占民宅、抢夺财物,到肆意殴打无辜百姓,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也在紧锣密鼓地收集凌御潇的罪证。他们发现凌御潇不仅在城中为非作歹,还暗中克扣军饷,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走私违禁物品,将飞云城搅得乌烟瘴气。阴墨瑶将这些罪证整理成册,妥善保管,准备在关键时刻呈交给张诚,成为扳倒凌御潇的有力武器。 阴墨瑶收到墨泯的信后,立刻与苏泽商议。苏泽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墨姑娘,联系朝中势力谈何容易,我们在京城人脉有限啊,这可如何是好?” 阴墨瑶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苏城主,你可记得之前来城主府拜访过的那位李员外?听闻他的外甥在朝中为官,或许能通过他牵线搭桥。” 苏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拜访李员外,看看能否通过他联系上朝中支持我们的官员,但愿一切顺利。” 一日,王天立带着几个家丁在街上晃悠,恰好碰到了微服出行的凌御潇。王天立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朝着凌御潇就走了过去,故意撞了凌御潇一下。凌御潇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一撞,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正要发作,见是王天立,眉头皱了起来:“王天立,你干什么?”王天立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凌大公子吗?怎么,现在没了往日的威风,出来瞎溜达啦?”凌御潇咬咬牙,冷冷道:“王天立,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王天立却丝毫不怕,继续挑衅:“你能把我怎样?如今钦差大臣在查你,我看你是自身难保咯!”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一触即发,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另一边,凌御潇得知张诚在调查王天立,心中暗自窃喜,他想着或许可以利用王天立转移张诚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时间。于是,他暗中派人给王天立送去一封密信,告知他张诚正在收集他的罪证,怂恿他赶紧想办法应对。 王天立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这个张诚,竟敢查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立刻进宫求见皇后,添油加醋地诉说张诚在飞云城如何针对他,如何听信奸人之言,想要陷害他。 皇后听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钦差大臣,竟敢如此放肆。你先回去,我自会想办法。” 皇后随即找来左丞相苏晟翼商议,苏晟翼听皇后说明来意,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是扳倒凌家一派的好机会。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娘娘,此事确实棘手。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若是贸然阻拦,恐怕会引起陛下不满。不过,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利用这个机会,揭露凌家的罪行,以正朝纲。” 皇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苏丞相,你的意思是?”苏晟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娘娘,如今证据确凿,我们不妨顺势而为,让张诚彻查此事。待真相大白,不仅能惩治凌御潇,还能削弱凌家的势力,一举两得。” 皇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苏丞相了,一切务必小心行事,不能让张诚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暮色如墨,缓缓晕染了飞云城的天际。墨泯与白诗言一行人终于抵达这座充满故事的城池。城门在昏黄的余晖下静静矗立,进城的百姓们行色匆匆,吆喝声、谈笑声交织成一曲市井乐章。 墨泯抬眸,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与熙攘的人群,对身后的侍卫和丫鬟们说道:“大家一路辛苦了,今晚就在这飞云城好好歇息。你们自行安排去处,不必跟着我们。”丫鬟们和侍卫们纷纷领命,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各自散去。 白诗言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说道:“早就听闻飞云城热闹非凡,今日可得好好逛逛。”墨泯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好,都依你。” 二人漫步在飞云城的主街上,街道两旁灯火渐次亮起,照亮了琳琅满目的摊位。各种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有杂耍艺人的精彩表演引得人群阵阵喝彩。白诗言像只欢快的小鹿,拉着墨泯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被精美的手工艺品吸引,一会儿又对街边的新奇玩意儿充满好奇。墨泯始终面带微笑,紧紧跟在她身旁,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呵护。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酒楼前。酒楼雕梁画栋,灯笼高挂,门口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二位客官,里边请!小店有各种招牌美食,包您满意!”墨泯与白诗言相视一笑,抬脚走进酒楼。店内人声鼎沸,食客们推杯换盏,热闹非凡。他们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墨泯接过菜单,点了几样飞云城的特色菜肴。 不一会儿,店小二陆续端上了几道凉菜。白诗言刚夹起一筷子凉拌木耳放入口中,赞不绝口:“这味道真不错。”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卖声:“卖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循声望去,只见街边有个小贩正挑着担子,担子上的油甘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糖衣包裹着翠绿的油甘,十分诱人。墨泯想起白诗言从未尝过,便转头对她说道:“诗言,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个小零嘴。”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那油甘串,眼中满是期待:“好呀,你快些回来。” 墨泯快步走向卖油甘串的小摊,在琳琅满目的油甘串里,精心挑出几串色泽鲜亮、裹满糖霜的。一想到白诗言看到时那惊喜的可爱模样,她嘴角不受控地上扬,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与期待 。 与此同时,在酒楼的厢房内,王天立正与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他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双眼迷离,脚步踉跄地从厢房出来。刚一踏出房门,他眯着眼随意一扫,便一眼瞥见了独自坐在桌前的白诗言。白诗言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在这喧闹嘈杂的酒楼中,宛如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青莲,格外惹眼。 王天立瞬间被迷了心智,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欲望吞噬。他摇摇晃晃地站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邪佞,伸手在怀中摸索出一包药粉。由于喝了太多酒,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费了好大劲才将药粉撒进酒壶。随后,他端起酒壶,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着白诗言走去,一路还撞翻了好几张凳子。 “小娘子,一个人在这多寂寞,来,陪大爷喝几杯。”王天立大剌剌地坐到白诗言对面,将酒杯重重一放,溅出些许酒水,而后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要去拉白诗言的胳膊。 白诗言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往后躲,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说道:“你休要放肆,我相公马上就回来!” “相公?”王天立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酒楼里格外刺耳,“在这飞云城,还没人敢跟我王天立抢女人,今天你可算栽我手里了。”说罢,他仗着酒劲,伸出粗壮的胳膊,强行要给白诗言灌酒。 白诗言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抵住酒杯,指甲都因用力泛白。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恐惧与愤怒中打转,声嘶力竭地哭喊:“你放开我!”王天立喝得酩酊大醉,浑身散发着刺鼻酒气,借着酒劲蛮力大增。白诗言那纤细的手臂根本无法抗衡,被他强硬地掰到一边。王天立将酒杯狠狠怼到白诗言嘴边,不顾她紧闭的牙关与剧烈摇头,强行把酒水灌下。酒水不断从她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淌下,很快便溅湿了一身衣裳,衣领也被酒水浸透,狼狈不堪 。 墨泯攥着油甘串匆匆赶回,一进酒楼就看到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刹那间,她双眼瞬间充血,周身杀意翻涌,仿佛来自无间炼狱的煞神。手中的油甘串被她狠狠掷在地上,她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脚下一蹬,空气都被震得发出爆响,整个人裹挟着无尽的怒火冲了过去,飞身一脚,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踹在王天立的胸口。 这一脚,王天立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胸膛处深深凹陷,肋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尽数断裂,扎进内脏。他重重地砸在数米外的承重柱上,整根柱子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王天立躺在废墟之中,口鼻喷血,出气多进气少,已然是进气寥寥。 墨泯心急如焚,忙转身将白诗言紧紧护在怀里,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先是轻轻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又迅速滑到她的肩膀、后背摸索,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扫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嘴里不停地念叨:“诗言,伤到哪里没有?快跟我说,疼不疼?” 白诗言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角,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墨泯,我好害怕……”她带着哭腔说道,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确认白诗言并无大碍,墨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不怕,不怕。”随后将她安置到一旁的椅子上,温柔地说:“诗言,你先在这儿坐着。” 她缓缓起身,转过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跳上。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诡异且刺骨的冷气,那股冰冷邪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寒毛直竖,仿佛置身冰窖。她的眼神宛如寒夜深渊,冰冷至极,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扫过之处,有的人双腿发软,直接吓趴在地上,更有胆小的,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 墨泯一步一步走向王天立,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踏碎他的恐惧底线。“敢动她,你就得死。”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杀意,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 王天立只剩一口气,躺在地上,瞳孔因恐惧而极度放大,身体在死亡的恐惧下不停地抽搐,想要张嘴求饶,可涌出的鲜血却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墨泯仿若未闻,周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一步步走到王天立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杀意如汹涌的潮水翻涌。她微微俯身,紧接着抬起脚,如同一座骤然压下的大山,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王天立的手腕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王天立的手腕在这恐怖的力道下,瞬间扭曲变形,硬生生被踩断。 紧接着,墨泯丝毫不停歇转身,脚跟重重砸在王天立另一只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在死寂的酒楼里格外刺耳,王天立的手臂也应声断裂,骨头碴子几乎要刺破皮肤。 可墨泯仍不解恨,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双脚如同夺命的刑具般迅速探出。她精准地踩住王天立的脚踝,身体重心下压,随后猛地一拧,又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王天立的双腿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被彻底废去,鲜血从他的裤腿渗出,洇红了地面。 王天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酒楼,令人毛骨悚然。墨泯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缓缓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靠近王天立。紧接着,她伸出手,一把揪住王天立的头发,将他的头硬生生抬起,让他直视自己那如深渊般冰冷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这只是开始,敢觊觎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她猛地发力,随手将王天立的头狠狠砸在地上,王天立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生死不知。 酒楼里一片死寂,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目光惊恐地落在墨泯身上。白诗言从最初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仿若来自地狱的墨泯,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被他这般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举动所感动。她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墨泯,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墨泯,够了,我们走吧。” 墨泯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点了点头,带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酒楼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手持利刃的家丁冲了进来,带头的正是王天立的心腹管家。管家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王天立,脸色骤变,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伤我家景鸿,都给我拿下!”刹那间,这群家丁将墨泯和白诗言团团围住。 墨泯将白诗言护在身后,缓缓转身,仅仅是一个眼神朝着管家瞪过去。那眼神犹如寒夜中饿狼的注视,幽冷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空气瞬间凝固。管家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丁,在与墨泯眼神交汇的瞬间,只觉灵魂都被冻结,握着武器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有的家丁直接被吓得丢了魂,利刃从手中滑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踏出一步,原本剑拔弩张的包围圈就这样在墨泯的一个眼神下土崩瓦解。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的哼了一声,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邪气,随后带着白诗言,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稳步走出了包围圈。 两人回客栈休息,墨泯的手始终紧紧握着白诗言,给她传递着安心的力量。一进房间,白诗言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墨泯身上,眼神中仍残留着恐惧与后怕。墨泯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横抱着把她抱上床。 随后转身走到门口,唤来小二,低声吩咐:“拿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再温一壶安神的热酒,尽快送到房间来。”小二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托盘敲响了房门。墨泯接过托盘,将饭菜摆放在桌上,而后扶起白诗言:“诗言,吃点东西吧,补充些体力。”白诗言轻轻点头,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拿起碗筷。墨泯见状,夹起一筷子她平日爱吃的菜,递到她嘴边:“乖,多少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中一暖,张嘴吃下了那口菜。 用过饭后,墨泯让白诗言先去洗漱。待她从浴房出来,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些许,可眼神里还是透着疲惫。墨泯温柔地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待头发半干,扶着她躺到床上,拉好被子:“睡吧,我守着你。”白诗言拉住他的手:“你也睡。”墨泯犹豫片刻,脱了外衣,躺在她身旁,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白诗言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缓缓进入了梦乡。 墨泯却毫无睡意,他凝视着白诗言的睡颜,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她的眼神在月色下愈发坚定,那冰冷邪气早已化作守护的决心,静静守护着怀中的白诗言 。 没过多久,眼见她双颊绯红,小手扯着领口嘟囔“热,好热”,眼神迷离失焦。墨泯伸手探她额头,滚烫异常,再切脉象,紊乱却非寻常发烧。 正疑惑间,墨泯忽觉体内一阵寒气翻涌,熟悉剧痛袭来,寒毒竟在此时发作,寒气如冰针直逼心脏。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身形一晃,赶忙扶住床头。 白诗言像是察觉到墨泯的异样,费力睁开眼,朦胧中看到她痛苦的模样,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墨泯,手心里全是汗,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迷糊:“墨泯,你怎么了……别离开我。”她抓得极紧,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 墨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我没事,你乖乖躺着。”可寒毒愈发汹涌,墨泯感觉呼吸都被冻住,每一口气息都带着冰碴。 她运功抵抗寒毒,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可目光始终落在白诗言身上,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而白诗言拽着墨泯的手始终没松开,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试图驱散身上的燥热,墨泯再一次运功抵抗寒毒,可这一次,寒毒的来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扔进了冰窖,血液都快要被冻结。 白诗言紧紧拽着墨泯,身体因燥热不停扭动,无意识地呢喃。墨泯的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重影,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不断调整内息,试图压制寒毒。 然而,寒毒却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给墨泯喘息的机会。墨泯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呼吸也变得微弱。她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但寒毒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多久,墨泯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陷入了昏迷。白诗言依旧抓着她的手,全然不知墨泯的状况,只是自顾自地在高热中挣扎着。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白诗言含糊的呓语和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氛围感染,变得愈发清冷。 墨泯迷迷糊糊的慢慢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刚睁眼,便撞进白诗言那满含羞涩的目光里。她脸颊泛红,眼眸低垂,时不时抬眼偷偷瞧她,一碰上墨泯的视线,又慌乱地躲闪开。 墨泯下意识低头,瞧见自己敞开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衣服穿好,她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可寒毒发作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诗言,这……”墨泯刚开口,白诗言便紧张地攥紧了被子,头埋得更低,一声不吭。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墨泯望着她这副模样,瞬间明白过来,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柔声道:“昨晚吓坏了吧。”白诗言依旧没说话,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连耳朵都红透了。 墨泯瞧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白诗言,满心疑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探手为她把了脉象 ,脉象平稳,体温也正常,看来身体无恙。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开口轻声问:“诗言,是不是还在害怕?要是不舒服,可一定要跟我说。”白诗言咬着下唇,微微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吭声。 无奈之下,墨泯不再追问,起身拿过两人的衣物,递了一套给白诗言,自己则迅速穿戴整齐。白诗言接过衣服,背过身去,动作有些拘谨地换了起来。待两人都收拾妥当,还没等墨泯再次开口询问,店小二便敲门进来了。 店小二满脸堆笑,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热情说道:“二位客官,这是您要的热水和早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罢,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墨泯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诗言,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诗言,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白诗言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才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两人坐在桌前,早餐吃得安安静静,偶尔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别样的暧昧。吃完饭后,墨泯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诗言,等我解决了飞云城的麻烦,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让你受委屈、担惊受怕。”白诗言红着脸,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满是期待。 两人吃完东西后,接着,墨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白诗言说道:“诗言,我今天要去看看商铺,你若是觉得无聊,就留在客栈休息,等我回来。”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满是期待地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呀?我保证不添麻烦。”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墨泯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墨泯瞧着白诗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哟,现在肯说话啦?从早上起来一直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白诗言一听,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话到嘴边,她又害羞地咽了回去。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宠溺,也不再追问。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那条被凌御潇打得一团糟的街道。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店铺的招牌七零八落,货物散落一地,原本热闹的街市如今显得格外萧条。墨泯眉头微皱,当即安排随行的手下开始清点损失,又吩咐另一拨人去筹备新的物资,准备尽快恢复商铺的营业。 白诗言跟在墨泯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忍不住问道:“墨泯,这一整条街都是墨家的产业吗?”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自豪:“不只这一条,隔壁一整条,还有隔壁的隔壁,都是墨家的。”白诗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赞叹:“原来墨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呀!我一直都知道墨家很厉害,可没想到竟如此实力雄厚。” 墨泯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四处开拓商路,才打下了如今的局面。不过,这次这么一闹,损失可不小,得尽快处理好,不能影响了生意。”白诗言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可千万别客气。” 就在这时,负责清点的手下匆匆跑来,向墨泯汇报损失情况。墨泯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不时地提出问题,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墨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务,心中对她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多学些本事,能在她身边帮上更多的忙。 墨泯听完手下的汇报,神色冷凝,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宜。白诗言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钦佩,也默默将各类事务的处理流程记在心里。 忙碌了好一阵子,日头渐渐西斜,两人这才返回客栈。用过晚膳后,墨泯对白诗言说道:“诗言,今日奔波一天,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件棘手的事,就那个少将军,到处打砸店铺、乱抓百姓,明日就要上堂处理此事,我得做好准备,让他好好赔偿墨家的这些损失。” 白诗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说道:“墨泯,我也想去!我想看看你如何惩恶扬善,也想多了解些这世间的不平事,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你。”墨泯面露犹豫之色,白诗言见状,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乖乖的,绝不捣乱。”墨泯实在拗不过她,无奈点头:“好吧,但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注意安全。”白诗言顿时喜笑颜开,重重地点头。 墨泯说完,起身准备去查阅相关卷宗,刚走两步又回头对白诗言说道:“我晚上还有些事,估计会很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忙完就过来陪你。”白诗言一听这话,想起早上醒来时的种种,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微微低下头,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好,你去忙吧。” 墨泯正转身欲走,不经意间瞥见白诗言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只见她双颊绯红,神色忸怩,墨泯以为她又像昨晚那般莫名发烧不适。她急忙快步走回,抬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额头,关切地问道:“诗言,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脸这么红?” 白诗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心跳陡然加快。她慌乱地抬起头,目光撞上墨泯那满含担忧的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热。”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墨泯却信以为真,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忧虑。听她喊热,墨泯顺势牵起她的手,为她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在白诗言的手腕上,屏息静气感受着脉象。过了片刻,墨泯一脸疑惑,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异常。他抬眸看向白诗言,眼中满是不解:“怪了,脉象正常,没看出有什么毛病。诗言,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可别瞒着我。” 白诗言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既感动又觉得好笑,感动于墨泯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又好笑她竟没明白自己脸红的真正原因。 墨泯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好再多追问,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白诗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甜蜜。待墨泯走后,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知不觉间,带着这份甜蜜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 第88章 公堂风云起 连日来,飞云城暗流涌动,张诚在这风雨欲来的局势中,经过多日不眠不休、紧锣密鼓的明察暗访,足迹遍布城内的大街小巷,收集到的证据已然铁证如山。他深知,是时候为飞云城拨乱反正了,于是决定在公堂之上审讯凌御潇,还这一方百姓朗朗乾坤。 公堂之中,气氛凝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堂内两旁,衙役们身着乌黑色公服,衣角在静止的空气中微微颤动。他们双手紧握水火棍,棍身泛着冷光,身姿笔挺如松,神色冷峻如霜,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正前方高悬的 “明镜高悬” 牌匾,在黯淡摇曳的光线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一位沉默的审判者,见证着世间的善恶是非,无声诉说着律法的公正与严肃。 凌御潇被两名身形魁梧的衙役押解到堂前。尽管置身于这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他却依旧满脸傲慢,高昂着头,鼻孔朝天,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丝毫撼动。他甚至还时不时地甩动一下衣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张诚端坐在主位,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凌御潇,眼神中透着十足的威严,似乎能瞬间穿透对方的伪装,洞悉其内心的丑恶。“啪!”张诚猛地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声响在堂内回荡,惊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犹如雪片纷飞。“凌御潇,你在飞云城的所作所为,人证物证俱在!你无视律法,扰乱治安,致使城内商户无法正常营业,无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稍有不从,便指使手下大打出手,多少人因此重伤卧床!更甚者,胡乱抓人,无数家庭因此支离破碎。那些被你无辜关押的百姓,至今还在狱中饱受折磨!桩桩件件,恶行累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张诚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攥住桌沿,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向凌御潇。 凌御潇听到这些,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宛如变色龙一般。但很快,他便镇定自若地辩驳道:“我不过是奉旨查剿动乱,例行公务罢了!抓捕的都是意图谋反、扰乱治安之人,搜查民宅、征用物资,也都是为了尽快平息事端,稳定飞云城局势。至于他们说我强占财产、随意伤人,全是污蔑,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编造出来混淆视听的!”嘴上说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脸上还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国家和百姓操劳。 张诚冷哼一声,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正要继续审问,这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呼喊声、叫骂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几乎要将公堂的屋顶掀翻。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额头满是汗珠,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焦急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一群百姓和士绅,他们联名上书,情绪激动,强烈要求面见大人!” 张诚微微点头,示意将众人带进来。顷刻间,一群人如潮水般涌入公堂,原本宽敞的公堂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为首的几位士绅,满脸愤慨,双手高高捧着联名上书,纸张在他们颤抖的手中微微晃动。他们“扑通”一声跪地,其中一位两鬓斑白、满脸沧桑的士绅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高声哭诉:“大人呐,凌御潇在飞云城简直就是恶魔在世!我们每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生意做不了,家人也不得安宁。这联名诉状上,是我们的血与泪,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个恶霸,还飞云城一片安宁!” 张诚接过联名上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和沾满血泪的控诉,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更加坚定了彻查到底的决心。他怒视凌御潇,字字铿锵:“凌御潇,民心所向,如今铁证如山,你再怎么狡辩也是徒劳,已插翅难逃!”与此同时,阳光终于穿透厚重的云层,一束光芒洒进公堂,照亮了张诚坚毅的脸庞,也预示着飞云城即将迎来拨云见日的一天。 就在张诚怒声质问凌御潇,公堂上下气氛紧绷到极点之时,公堂外,墨泯带着白诗言匆匆赶到。一眼瞥见堂前被押解的凌御潇,墨泯剑眉瞬间拧紧,宛如两把锋利的寒剑,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杀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烧得胸腔发烫,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堂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张诚抬眼望去,只见这陌生男子身着锦缎华服,衣袂飘飘,气势不凡,却毫无征兆地闯入公堂,不禁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你是何人?公堂重地,岂容你擅自闯入!” 墨泯神色冷峻如霜,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逼视。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打砸抢掠我墨家财产,伤我墨家伙计,大人说我是何人?凌御潇犯下的恶行,墨家也是受害者之一!”此言一出,公堂内众人纷纷侧目,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掀起一阵更大的波澜。衙役们交头接耳,百姓们议论纷纷,投来惊讶与好奇的目光。有人低声惊叹:“原来是墨家的人!” 白诗言紧跟在墨泯身后,神色复杂。她望着昔日亲昵唤作“凌哥哥”的男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昔日那个在花园里陪她嬉戏、给她讲有趣故事的温柔模样,与如今堂前嚣张的恶霸形象重叠,让她一时难以接受。心中既带着对凌御潇转变的痛心,又有着几分置身这混乱场面的紧张,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只能默默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 凌御潇一听墨泯的话,心中虽有些发怵,但自恃行事有圣旨撑腰,并未觉得自己犯错,顿时恼羞成怒。他脖子涨得通红,像一只被激怒的公牛,大声吼道:“我奉旨行事,问心无愧!倒是这飞云城城主苏泽十分可疑,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煽动这些刁民,蛊惑人心!你怎么不去查查他!”说罢,他胸脯剧烈起伏,鼻孔一张一合,满脸的不服气,恶狠狠地看向公堂外的人群,似要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宣泄出去。 张诚听闻“苏泽”二字,心中一怔,暗自思忖:苏泽?之前城主好像不是苏泽吧。他微微皱眉,额头上浮现出几道深深的沟壑,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凌御潇,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更多破绽。凌御潇被张诚盯得心里发毛,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起来,一会儿看向地面,一会儿看向别处,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与张诚对视着,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张诚目光如隼,紧紧盯着凌御潇,并未被他的嚣张气势唬住,沉声道:“凌御潇,你莫要混淆视听,妄图转移本官的注意力。眼下审的是你的罪行,至于苏泽城主,自他上任以来,飞云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百姓爱戴,岂容你在此污蔑!” 凌御潇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可他仍不死心,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叫嚷:“大人可别被他的表象蒙蔽,苏泽突然上位,背后说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在执行公务时,多次察觉到他暗中阻挠,分明是心中有鬼!” 这时,堂外一位衣衫褴褛的百姓听闻,眼眶通红,忍不住冲进堂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人,苏泽城主是好人呐!自从他接任城主以来,减免赋税,修缮街道,还帮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这凌御潇,无恶不作,强占民田,打伤我年迈的老父亲,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伤口溃烂,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紧接着,又有几位百姓纷纷附和,一时间公堂内群情激愤,百姓们的骂声此起彼伏,场面几乎失控。衙役们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才勉强让场面恢复了些许平静。 衙役们好不容易将凌御潇押下后,墨泯大步上前,双手抱臂,目光如炬地盯着张诚:“大人,凌御潇带着手下,如强盗一般,砸了我墨家好几间商铺,抢走的货物堆积如山,打伤的伙计不计其数,墨家遭受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地递向张诚:“这上面详细记录了被损毁的财物和受伤伙计的情况,每一笔都有证人佐证,件件属实,还望大人明察,为墨家主持公道,让凌御潇给个说法,赔偿所有损失。” 张诚接过册子,缓缓翻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各类财物损失、受伤人员信息清晰罗列,旁边还附上了证人的签名和手印。他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怒色愈发明显,连胡须都气得微微颤抖。一旁的百姓也站出来,声音洪亮:“大人,我亲眼所见,那些人在那几条街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商铺里的场面更是惨不忍睹,货物被砸得稀烂,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 凌御潇虽然被押着往外走,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墨泯:“不过是些做生意的,能有多大损失?别在这夸大其词!” 墨泯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逼视着凌御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少将军好大的口气!墨家的产业,每一份都是我和伙计们起早贪黑,辛苦打拼而来,被你这般破坏,岂是一句夸大其词就能了事?这赔偿定是赔定了。今日,不管你背后是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凌御潇还想反驳,却被衙役用力拉扯着,只能不甘地叫嚷:“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墨泯转头看向张诚,言辞恳切:“大人,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凌御潇触犯国法,伤害百姓和商户,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轻易放过,否则难以服众,飞云城的安宁又从何谈起?” 张诚重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你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处理,不会让受害者失望,国法尊严不容践踏。” 公堂内的百姓们纷纷点头,对墨泯的话表示赞同,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位公子说得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严惩这个恶霸!”都盼着能严惩凌御潇。 张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更加笃定凌御潇是在垂死挣扎。他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惊堂木的响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怒喝道:“凌御潇,人证物证俱在,百姓控诉声声在耳,你还敢狡辩?今日,便是要将你的罪行一一清算,还飞云城百姓一个公道!来人,将他先行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凌御潇押了下去。凌御潇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叫嚷:“要关便关,本少帅奉旨行事,还怕你不成!我爹是凌大将军,等他来救我出去,你们都得付出代价!”随着凌御潇的声音渐渐远去,公堂内暂时恢复了平静。白诗言望着凌御潇被押走的背影,眉头紧蹙,思绪万千,曾经那个陪她在花园里嬉戏,给她讲有趣故事的温和的凌哥哥,和如今这个被众人控诉的恶霸,怎么也无法重合在一起。 张诚深知此事虽暂告一段落,但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处理。凌御潇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决定趁着这段时间,进一步调查凌御潇的罪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同时,也去了解一下苏泽接任城主的详细情况,以防真有隐情。毕竟,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飞云城的未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 此时,在飞云城巍峨气派的城主府内,烛火摇曳,苏泽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眉头紧锁,正心急如焚地在宽敞的大厅中来回踱步。地面被他踏出一连串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仿佛是一首焦虑不安的乐章。他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望向门口,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每一阵微风吹过,每一丝细微的声响传来,他都会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停下脚步,像一只警觉的猎豹,竖起耳朵,试图捕捉与公堂审讯有关的蛛丝马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飞云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阴墨瑶身姿轻盈,如同一道灵动的影子,穿梭于各个角落。她凭借着对这座城市的熟悉,往来于酒楼茶肆、市井小巷,与江湖豪杰和义士们秘密会面。 在一处隐蔽的巷子里,阴墨瑶站在一群身姿各异的江湖人士面前,她眼神坚定,言辞恳切:“诸位,凌御潇,王天立在飞云城犯下累累罪行。他们强占民田,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肆意抢夺商户财物,让城中经济陷入瘫痪。如今,飞云城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若不出手,家园将毁于一旦!”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小巷中回荡,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对这座城市的热爱与担忧。 众人被她的诚意和正义感深深打动,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愤慨的神情。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双手抱胸,瓮声瓮气地说道:“听姑娘这么一说,这两人简直罪大恶极!我等定不会坐视不理,愿听姑娘差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众人热血沸腾,士气高涨。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拔出了刀剑,仿佛随时准备为飞云城的安宁而战。 随着阴墨瑶的奔走联络,城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各方势力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在暗中悄然涌动,纷纷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做着准备,飞云城的命运,仿佛悬在了一根细线上,随时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在皇宫深处,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神秘而紧张的气息。皇后的寝宫之中,红烛摇曳,皇后与苏晟翼正围坐在雕花檀木桌旁,紧锣密鼓地谋划着下一步行动。苏晟翼身着一袭深色官服,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丝丝算计。他压低声音,向皇后讲述着自己的计划:“娘娘,凌家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想扳倒他们,必须先收集足够的把柄,同时拉拢朝中对凌家不满的官员,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方能与之抗衡。”皇后微微颔首,凤目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本宫自会全力相助,后宫这边本宫自会周旋,你只管在前朝放手去做。” 苏晟翼领命后,迅速展开行动。他暗中派出的心腹如同夜空中的蝙蝠,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权贵府邸间穿梭。这些心腹们利用各种手段,收集凌家的罪证,无论是贪污受贿的账本,还是结党营私的书信,都一一落入他们手中。与此同时,苏晟翼频繁与朝中对凌家不满的官员会面,在隐秘的庭院、昏暗的酒肆里,他言辞恳切地诉说凌家的种种恶行,分析当下局势,成功说服了不少官员加入他们的阵营。在一次密会中,一位官员犹豫地说:“凌家势力庞大,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苏晟翼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地说:“如今皇上也对凌家有所不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扳倒他们,为朝廷除去一大隐患。” 而在凌家府邸,当凌大将军得知儿子被押入大牢的消息时,书房内瞬间传来一声怒吼。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精致的茶杯瞬间粉碎,茶水四溅。“岂有此理!”凌大将军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立刻召集幕僚商议营救之策。 幕僚们纷纷围坐在书房中,各抒己见。一位幕僚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将军,不如动用军队施压,让官府释放少将军。”另一位幕僚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此计万万不可,动用军队乃是大忌,一旦被皇上知晓,定会龙颜大怒,将军恐有性命之忧。”又有一位幕僚提议:“要不贿赂朝中官员,让他们在皇上面前为少将军求情?”凌大将军听着众人的建议,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深知这些方法都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一旦处理不当,不仅救不出儿子,还可能让整个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我们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皇上的态度,再做打算。” 此时的飞云城,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各方势力剑拔弩张。一场关乎飞云城命运的决战,一触即发。城中的百姓们隐隐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清楚,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胜负的天平在风中摇摆。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偏差,便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而飞云城的未来,就悬在这微妙的局势之中。 第89章 飞云风云,正邪对决 在飞云城城主府内,苏泽与阴墨瑶正对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卷宗发愁,这些都是他们搜集来的凌御潇和王天立的罪证,但要想彻底扳倒这两个恶霸,还需要更多助力。 这时,侍卫匆匆入厅,呈上一封密信。苏泽展开信件,脸色微变,看完后递给阴墨瑶,沉声道:“墨泯已到城内,只是不便与我们见面,让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阴墨瑶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苏城主所言极是。不过要推进计划,我们得争取更多城中势力的支持。李员外家财万贯,在城中颇具威望,且为人正义,一直对凌、王二人的恶行颇为不满。只是他行事极为谨慎,我们需得准备周全,不能让他有丝毫顾虑。” 苏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墨姑娘说得在理。李员外行事向来小心,贸然拜访恐怕会适得其反。我听闻他近日在筹备一场诗会,我们不妨以此为契机,先与他建立联系。”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侍卫匆匆入厅,拱手道:“城主,有位自称是李员外管家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苏泽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苏泽忙道:“快请他进来。” 管家进入大厅,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向苏泽:“苏城主,我家员外听闻您在调查凌御潇和王天立之事,特命我送来这封信。” 苏泽接过信,迅速展开阅读,只见信中写道:“苏城主,我深知您为飞云城百姓所做之事,钦佩不已。我那外甥在朝中为官,对凌家的行径也颇为不满。若有需要,我愿从中牵线搭桥。望城主早除奸恶,还飞云城太平。” 苏泽大喜,将信递给阴墨瑶,说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李员外主动伸出援手。” 阴墨瑶看完信,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如此一来,联系朝中势力便有了希望。我们得尽快与李员外会面,商讨具体事宜。” 另一边,凌大将军在得知儿子凌御潇被押后,秘密召集了几位心腹谋士。大厅中气氛压抑,凌大将军面色阴沉,猛地一拍桌子:“我儿被那钦差大臣无故关押,诸位可有良策救他出来?”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谋士上前,低声道:“将军,眼下证据对公子不利,直接施压恐适得其反。不如暗中运作,买通公堂上的关键证人,让他们翻供。” 凌大将军沉思片刻,摇头道:“此计虽好,但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时,一位身着黑袍的谋士站出来,双手抱拳道:“将军,我们可以散布谣言,称钦差大臣张诚收受贿赂,故意陷害公子,扰乱视听,让民众对张诚产生怀疑。” 凌大将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这么办。你们即刻安排人手,在城中各处散布谣言,务必将水搅浑。记住,一定要做得隐秘,别让人抓住把柄!” 山羊胡谋士补充道:“将军放心,我们会让那些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飞云城的大街小巷。到时候,张诚自顾不暇,也就没精力对付公子了。” 黑袍谋士点头附和:“没错,同时我们也得盯着苏泽和阴墨瑶那帮人,他们肯定还在收集对公子不利的证据,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大将军冷哼一声:“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敢妨碍我们,休怪我不客气!” 可一番谋划后,凌大将军仍觉得底气不足,他深知此事棘手,自己儿子犯下的事证据确凿,想要翻案难度极大。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自己的至交好友,当朝相国白景鸿帮忙。 第二日,凌大将军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排场,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匆匆赶到相国府。门房一见是凌大将军,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凌大将军便被请进了书房。看到白景鸿,凌大将军眼眶一红,长叹一声:“景鸿兄,你可得救救我那逆子啊!” 白景鸿眉头紧皱,起身相迎,让凌大将军坐下后,说道:“老弟,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大将军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景鸿兄,如今证据对我儿极为不利,那钦差张诚又铁了心要办他,我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来求你了。” 白景鸿沉思片刻,缓缓道:“老弟,此事棘手啊。张诚是陛下钦点的钦差,背后又有陛下的旨意,想要轻易救出令郎,绝非易事。” 凌大将军连忙道:“景鸿兄,你在朝中威望极高,人脉广泛,又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的。你我多年至交,这次你可一定要拉我一把!只要能救我儿子,我凌家必定铭记大恩,日后你若有任何吩咐,我凌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凌大将军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白景鸿拍了拍凌大将军的肩膀,安慰道:“老弟,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白景鸿起身,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缓缓道:“如今之计,一方面,你先回去多准备些银钱,我会联络一些与我交好的官员,在朝堂之上为令郎说话,给张诚施加压力。另一方面,你安排人继续在民间散布对张诚不利的谣言,扰乱民心,让他自顾不暇。” 凌大将军连忙点头:“好,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银钱之事,你不必担忧,我这就回去准备,要多少有多少!” 白景鸿微微点头:“还有,你让令郎在牢里千万稳住,别乱说话,也别做傻事。我这边会尽快行动,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凌大将军起身,郑重地向白景鸿行了一礼:“景鸿兄,大恩不言谢。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离开相国府后,凌大将军心中稍安,他立刻回去筹备银钱,准备全力营救儿子。 在皇宫中,皇后与苏晟翼也在加紧谋划。苏晟翼呈上一份名单,说道:“娘娘,这是朝中与凌家素有嫌隙的官员名单。我们可以先从这些人入手,争取他们的支持。” 皇后接过名单,细细查看,点头道:“苏丞相办事果然周全。此事需尽快落实,绝不能让凌家有喘息之机。不过,这些官员心思各异,我们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苏晟翼微微欠身,恭敬地说:“娘娘放心,微臣已经想好了说辞。我们可以向他们阐明,扳倒凌家对朝廷的好处,不仅能整肃朝纲,还能为他们除去朝堂上的劲敌。再者,以娘娘的威望,亲自出面邀请,想必他们不会轻易拒绝。” 皇后满意地笑了笑:“苏丞相所言有理。那就有劳你去安排此事,记住,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让凌家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张诚身为钦差,肩负着将恶霸王天立缉拿归案的重任。经过多日的缜密调查,掌握了其大量确凿罪证后,张诚决定在这天实施抓捕行动。他带领着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王天立的府邸。只见朱门紧闭,张诚抬手示意,身旁衙役立刻上前,用力叩响大门。“砰砰砰!”声响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脸上带着几分惊慌与疑惑。当他看到张诚身着官服,身后衙役们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张……张大人,您这是……”管家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诚神色冷峻,目光如电,直逼管家:“王天立犯下累累罪行,本官今日特来将他缉拿归案。还不速速让开!”说着,大手一挥,衙役们便要往里闯。 管家见状,连忙阻拦,脸上满是焦急:“大人,大人且慢!我家景鸿他……他出事了!” 张诚闻言,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苦着脸,连忙将张诚一行人引进府中。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内院,只见王天立房间门口围了几个下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张诚到来,纷纷退到一旁。 张诚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王天立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手双腿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残废。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张大人呐,您可要为我家景鸿做主啊!前一日在酒楼,有个人不由分说就对景鸿一顿暴打。等我们发现赶来时,景鸿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们报官了,可至今都没任何进展!” 张诚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王天立,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抓捕计划,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他冷哼一声:“做主?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可曾想过给那些被他迫害的百姓做主?如今这局面,只能说是报应。” 尽管王天立已残废,但张诚深知,此案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转身对手下衙役说道:“将现场仔细勘查一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张诚的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而王天立府中的这场变故,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各方势力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消息很快传到了凌大将军耳中,他刚从筹备银钱的忙碌中抽身,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潇儿这蠢货,净惹麻烦,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人。他心急如焚,再次快马加鞭赶到相国府。 白景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闻凌大将军又来,连忙迎了出来。凌大将军满脸焦急,几步跨进书房,说道:“景鸿兄,出大事了!我儿子还在牢里,这可如何是好?”白景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说:“老弟,莫要慌乱,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凌大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地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怎么冷静?我看不如直接动用军队,强行把我儿子救出来!”白景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糊涂!你若这么做,就是公然违抗圣意,不仅救不出人,还会让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凌大将军被这一喝,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颓然坐下:“景鸿兄,我实在是没主意了,你一定要再帮我想想办法。” 白景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分析道:“如今,我们一方面要加快朝堂上的运作,我会亲自去拜访几位关键大臣,争取他们在朝堂上为令郎说话;另一方面,在民间散布谣言的力度还要加大,把水搅得更浑,最好能引发民众对张诚的不满,让他的调查难以顺利进行。” 凌大将军咬咬牙:“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我这就回去安排,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我儿子救出来!”说完,凌大将军便匆匆告辞,赶回府中部署。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已经与李员外会面。李员外家中的会客厅里,气氛略显紧张。苏泽诚恳地说:“李员外,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牵线,联系您在朝中为官的外甥。凌御潇在飞云城犯下诸多罪行,我们需要朝中支持,才能彻底将他绳之以法,还飞云城百姓安宁。”李员外微微点头:“苏城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那外甥对凌家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齿,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谨慎行事。” 阴墨瑶接着说道:“李员外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确凿的罪证,只要能得到朝中支持,定能让凌御潇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员外沉思片刻,说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让管家尽快送去京城。不过,这中间还需要些时间,你们一定要稳住局面。”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李员外,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从李员外家出来后,苏泽和阴墨瑶都感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将更加艰难,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应对凌家随时可能的反扑。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苏晟翼一袭蟒纹长袍,身姿慵懒地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轻捻着一枚通体莹润的羊脂玉佩,眼神看似散漫地在屋内游移,实则透着几分暗藏的阴鸷。 当密探匆匆入内,在他耳畔低声禀报完王天立已被废的消息后,苏晟翼的动作瞬间顿住,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不过,这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纵即逝、近乎狡黠的冷笑。 他随手将玉佩搁在一旁的楠木书案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冲候在一旁的心腹幕僚使了个眼色。幕僚见状,赶忙俯身凑近。苏晟翼压低声音,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王天立那蠢货被废了,哼,没想到竟有这等‘好事’。你即刻去办件事,把消息散出去,就说王天立平日里敢如此猖獗,全是凌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哪怕他现在残废了,这脏水也得结结实实地泼到凌家身上,让他们没工夫插手别的事,自顾不暇最好。”幕僚神色一凛,领命后迅速退下,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苏晟翼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御花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刺骨。他心里明白,光是散布这些流言还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扳倒凌家,还得在朝堂上做足文章。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反复推演每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每一个细节都在心中反复权衡,绝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凌家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以解他心头之恨 。 随着各方势力的动作不断,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一场朝堂与地方交织的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所有人扑面而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被关押在大牢中的凌御潇和王天立,以及一心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张诚、苏泽等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晟翼深知,在这场朝堂博弈中,时机至关重要。第二日早朝,当众人议事完毕,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听闻飞云城钦差张诚调查凌御潇一事,其中牵涉的诸多罪行,令人发指。凌御潇在飞云城无视律法,扰乱治安,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甚至胡乱抓人,致使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之色。凌大将军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向前跨出一步,怒目而视:“苏晟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奉旨行事,一心只为朝廷稳定,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可有证据?” 苏晟翼早料到凌大将军会如此反应,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罪证,呈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呈给皇帝:“陛下,这是飞云城百姓的联名诉状,还有诸多商户、证人的证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 皇帝接过罪证,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将其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凌爱卿,这作何解释?” 凌大将军心中一紧,单膝跪地,急忙说道:“陛下明鉴,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儿是为了查剿动乱,例行公务时或许手段强硬了些,被有心之人歪曲利用。恳请陛下彻查,还我儿清白。” 苏晟翼见状,又道:“陛下,臣建议即刻派人前往飞云城,协助张诚调查,一来可加快案件进程,二来也能防止有人暗中破坏证据。如此大案,关乎朝廷威严与百姓安宁,不可不慎重。” 此时,一位平日里与凌家交好的大臣站出来为凌大将军说话:“陛下,苏丞相仅凭这些就给凌公子定罪,未免太过草率。此事疑点重重,若贸然派人,恐怕会干扰钦差办案,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分成两派,争论不休。而在飞云城这边,张诚正为审讯凌御潇之事发愁。凌御潇被关押后,态度极其嚣张,对所有罪行拒不承认,还扬言自己奉旨行事,谁也动不了他,让张诚无从下手。 苏泽和阴墨瑶也没闲着,他们一边等待李员外外甥的消息,一边继续收集凌御潇的罪证。这日,他们得到消息,凌御潇曾在某次醉酒后,向身边的亲信透露过一个秘密据点,那里藏着他走私违禁物品的账本。苏泽和阴墨瑶决定亲自前往探查,若能找到账本,无疑是给凌御潇定罪的关键铁证。 两人乔装打扮后,趁着夜色来到了秘密据点所在之处。这是一座废弃的仓库,周围荒草丛生,寂静无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刚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瞬间绷紧神经,互相对视一眼,迅速躲到旁边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仔细聆听着仓库内的动静。 仓库里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苏泽和阴墨瑶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只见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出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大汉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嘴里嘟囔着:“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动静。”苏泽和阴墨瑶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地面,草丛的叶片轻轻摩挲着他们的脸颊。好在大汉并未深究,骂骂咧咧地又返回仓库,随后传来他和同伴的交谈声。 “大哥,咱们在这儿守着这破账本有啥用,凌公子都被抓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你懂个屁!”疤脸大汉啐了一口,“这账本可关乎着咱们的命,要是落到钦差手里,谁也跑不了!”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看来这里果然藏着账本。他们悄悄绕到仓库侧面,发现有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半掩着,正是潜入的好机会。苏泽蹲下身子,示意阴墨瑶踩着他的肩膀上去。阴墨瑶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攀爬,尽量不发出声响。 阴墨瑶翻进窗户后,轻轻落地。仓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木箱,想必账本就在其中。就在她猫着腰,准备靠近木箱时,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阴墨瑶心中一紧,连忙躲到木箱后面。 原来,是凌大将军派来的另一拨人,他们接到消息,担心账本被发现,赶来转移。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他一进仓库就大声吼道:“都给我小心点,要是账本出了事,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阴墨瑶躲在木箱后,心跳急剧加速。她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突围的机会。而此时,苏泽在外面也察觉到情况不妙,他心急如焚,思索着如何进去接应阴墨瑶。 就在阴墨瑶几乎绝望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苏泽故意在远处制造动静,吸引了仓库内众人的注意。独眼龙以为有外敌入侵,立刻带着手下冲了出去。阴墨瑶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打开木箱,找到了账本。 她将账本贴身藏好,朝着窗户奔去。苏泽见阴墨瑶得手,心中大喜,两人在夜色中狂奔,身后传来敌人的叫骂声和追赶声。他们左拐右绕,利用熟悉的地形,终于成功摆脱了追兵。 回到城主府,苏泽和阴墨瑶疲惫却兴奋。看着手中的账本,他们知道,这是扳倒凌御潇的关键。与此同时,朝堂上的争论仍在继续,皇帝最终决定派遣一位公正的御史前往飞云城,与张诚一同彻查此案。这位御史素有刚正不阿之名,他的到来,无疑让这场较量更加激烈,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命运,也悬在了一线之间。 苏泽和阴墨瑶怀揣着账本,在城主府中仔细研究起来。账本上详细记录了凌御潇与各地不法商人的交易往来,不仅有走私违禁物品的时间、地点,还有大量受贿赂的明细,每一笔记录都触目惊心,足以成为将凌御潇定罪的铁证。阴墨瑶轻轻抚摸着账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苏城主,有了这个,凌御潇插翅难逃!”苏泽微微点头,神色却依然凝重:“不可掉以轻心,凌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将账本交给张诚大人。” 两人商议妥当,准备趁着夜色将账本送往张诚处。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凌家在城主府安插的眼线早已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汇报了出去。凌大将军得知账本被找到,怒发冲冠,立即召集了一批死士,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账本。 苏泽和阴墨瑶刚出城主府,就感觉四周气氛异样,街道上一片死寂,往日的热闹全然不见。突然,黑暗中涌出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苏泽脸色一变,迅速抽出佩剑,护在阴墨瑶身前:“墨姑娘,小心!这些想必是凌家的人。”阴墨瑶也抽出匕首,眼神坚定:“苏城主,我们并肩作战,定能突围!” 双方瞬间陷入激战,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势极为凌厉。苏泽剑法娴熟,左挡右刺,一时间黑衣人难以近身。阴墨瑶则在苏泽的掩护下,灵活地穿梭于敌群,寻找着敌人的破绽,匕首寒光闪烁,不时有黑衣人惨叫倒地。 但黑衣人源源不断,苏泽和阴墨瑶逐渐体力不支。苏泽手臂被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阴墨瑶也香汗淋漓,呼吸急促。就在他们渐渐陷入绝境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张诚察觉到异样,带着衙役赶来支援。 张诚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入敌群,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在飞云城公然行凶!”衙役们士气大振,挥舞着水火棍与黑衣人展开搏斗。黑衣人见势不妙,无心恋战,迅速撤离。 苏泽和阴墨瑶被救了下来,张诚看着他们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苏城主,墨姑娘,你们没事吧?”苏泽强撑着身体,将账本递给张诚:“张大人,我们没事。这是凌御潇的账本,里面全是他的罪行。” 张诚接过账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太好了,有了这个,凌御潇的罪行将无可辩驳!”此时,朝堂之上,被派往飞云城的御史已经出发,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一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凌大将军得知夺回账本失败,恼羞成怒,他决定亲自前往飞云城,试图挽回局面。 一场最终的对决,在飞云城悄然拉开帷幕。各方势力齐聚,百姓们也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场正邪较量的最终结果,是正义得以伸张,还是邪恶继续横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这场风暴中尘埃落定。 凌大将军快马加鞭赶到飞云城,一下马便直奔关押凌御潇的大牢。狱卒见是大将军,吓得连忙打开牢门。凌御潇看到白景鸿,眼眶一红,喊道:“爹,您可算来了,快救我出去!”凌大将军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低声道:“别急,爹已经有了计划。”他凑近凌御潇,小声叮嘱着,交代他在狱中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外面的人配合。 与此同时,张诚与苏泽、阴墨瑶正在商议对策。张诚仔细翻阅着账本,眉头紧锁:“这账本上的证据确凿,但凌家势力庞大,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阻挠审判,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苏泽点头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凌大将军已到飞云城,我们更要小心行事。”阴墨瑶则提出:“我们可以发动城中百姓,让他们在审判当日一同声讨凌御潇,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 三人正说着,一名衙役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群百姓求见,说是有重要线索提供。”张诚连忙道:“快请他们进来。”百姓们涌入大厅,为首的一位老者激动地说:“大人,我们知道凌家在城外还有一处秘密仓库,里面藏着更多走私的货物和往来书信,或许能成为呈堂证供。”张诚大喜:“多谢各位,你们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 张诚立刻安排人手,准备前往城外仓库探查。然而,他们的行动被凌家眼线得知。凌大将军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想找到证据?没那么容易!”他派出大批手下,前往仓库设伏,企图将张诚等人一网打尽。 张诚等人赶到仓库时,天色已晚,仓库周围一片寂静。苏泽警惕地看着四周:“张大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小心为妙。”张诚点头,示意众人保持警惕。他们刚靠近仓库,突然四周火把齐燃,凌家的伏兵蜂拥而出。 张诚神色镇定,大声下令:“大家不要慌乱,列阵迎敌!”衙役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与凌家手下展开激战。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张诚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苏泽和阴墨瑶也各自施展本领,与敌人浴血奋战。 战斗陷入胶着,双方死伤惨重。就在张诚等人渐渐陷入困境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城中百姓自发组织起来,赶来支援。百姓们手持农具等简陋武器,呐喊着冲向凌家伏兵。凌家手下见势不妙,顿时阵脚大乱。 张诚抓住机会,带领众人发起反击,一举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成功冲进仓库。在仓库中,他们果然找到了大量走私货物和往来书信,这些证据进一步坐实了凌御潇的罪行。此时,距离审判之日越来越近,所有证据已经准备就绪,这场正邪之战即将迎来最终的审判,飞云城的百姓们都在期待着正义降临的那一刻 。 张诚等人带着新发现的证据返回城中,全城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震耳欲聋。大家纷纷燃起希望,坚信凌御潇的罪行即将得到清算。张诚看着手中如山的铁证,深知这是无数百姓的信任与期盼,决心一定要将凌御潇的案子办成铁案。 另一边,凌大将军得知伏杀计划失败,暴跳如雷,在临时府邸里大发雷霆,将房中的桌椅器物砸了个稀烂:“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他的谋士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位谋士壮着胆子上前:“将军息怒,如今之计,我们只能从审判流程上想办法。不如重金贿赂审判官员,让他们在公堂上偏袒公子。”凌大将军听后,沉思片刻,咬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不惜一切代价,把能买通的官员都给我买通!”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苏泽和阴墨瑶的眼睛。苏泽得到消息后,立刻找到张诚:“张大人,凌家企图贿赂官员,我们必须尽快行动,不能让他们得逞。”张诚点头:“我这就进宫面圣,请求陛下指派公正廉洁、不受凌家影响的官员参与审判,并且请陛下下旨,对收受贿赂者严惩不贷,以正视听。” 张诚进宫后,向皇帝详细禀报了调查进展和凌家的种种恶行,以及凌家试图贿赂官员的阴谋。皇帝听后龙颜大怒:“朕一直以为凌家忠心耿耿,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事来!朕定会派出可靠之人参与审判,绝不容许凌家践踏律法!” 得到皇帝的支持后,张诚迅速返回飞云城,着手安排审判事宜。审判当日,公堂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赶来,要亲眼见证凌御潇受审。公堂内,气氛庄严肃穆,审判官员们正襟危坐,张诚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凌御潇被押上堂来,他虽故作镇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慌乱。当张诚一件件列举他的罪行,并展示如山铁证时,凌御潇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凌大将军坐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暗中派去贿赂官员的人,早已被张诚提前控制。 就在审判进入关键阶段,凌大将军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陛下,我儿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恳请陛下从轻发落!”这时,苏泽站出来反驳:“凌大将军,您的儿子犯下滔天罪行,给飞云城百姓带来了无尽痛苦,若不严惩,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如何彰显朝廷律法的威严?”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支持张诚和苏泽的官员纷纷站出来,要求严惩凌御潇,还百姓一个公道。凌大将军看着众叛亲离的局面,心中满是绝望。皇帝面色冷峻,扫视着朝堂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凌大将军身上,声音威严且不容置疑:“凌御潇身为朝廷命官,却在飞云城肆意妄为,犯下诸多罪行,实在是辜负朕的信任,罪无可恕。念其曾有少许微功,免去少将之职,贬为百夫长,即刻前往边疆,戴罪立功,若再犯错,定斩不饶!” 此裁决一出,朝堂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凌御潇听到判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从高高在上的少将沦为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还要前往那条件艰苦、危机四伏的边疆。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凌大将军,神色愈发严肃:“凌爱卿,你教子无方,致使其子胆大妄为,扰乱地方,朕罚你半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望你能好好反思,日后谨言慎行,莫再辜负朕的期望。” 凌大将军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陛下圣明,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心中却满是不甘与无奈,他辛苦经营多年,本以为能保儿子一世荣华,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张诚站在一旁,心中暗喜,虽未能将凌御潇严惩至死,但能将其扳倒,也算是为飞云城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他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英明裁决,实乃百姓之福,律法之幸。飞云城经此一劫,百姓苦不堪言,还望陛下能下旨安抚,让百姓重建家园。” 皇帝微微点头:“准奏。朕会派遣官员前往飞云城,发放赈灾物资,减免赋税,助百姓恢复生机。” 苏泽和阴墨瑶也松了一口气,这场艰难的斗争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他们深知,这背后是无数人的努力和付出,也是正义的一次胜利。 退朝后,凌大将军失魂落魄地走出朝堂,心中五味杂陈。他的政敌们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暗自得意。而张诚、苏泽等人则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协助朝廷安抚飞云城百姓,重建家园。 然而,事情并未完全结束。凌御潇被贬往边疆,心中充满怨恨,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要重回朝堂,让那些曾经与他作对的人付出代价。而凌大将军虽表面上接受处罚,闭门思过,但他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暗中也在谋划着如何东山再起。 在飞云城,百姓们得知凌御潇的判决后,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但他们也明白,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挑战,重建家园之路漫长而艰辛。而张诚、苏泽等人,肩负着百姓的期望和朝廷的重任,他们深知,这场正邪之战虽暂告一段落,但维护正义、守护百姓的使命,永无止境 。 而此时,在皇宫深处的凤仪宫,皇后终于得知了弟弟王天立已成为废人的消息。刹那间,她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茶水四溅。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是谁?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整个凤仪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宫女和太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跪地,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皇后。她心中暗自发誓,定要让幕后黑手付出惨痛的代价,为弟弟报仇雪恨 ,一场新的波澜似乎又在悄然酝酿。 第90章 新的谋划 夜色浓稠如墨,将城主府后院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万籁俱寂,城主府的密室内,密室中光线昏暗,墙壁上摇曳的烛火投下诡异的影子。墨泯坐在主位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却并未喝,只是轻轻转动着,“飞云城如今局势看似稳定,不过是表面现象,你切勿掉以轻心。凌家虽暂时失势,但根基深厚,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汹涌,稍有不慎,我们便会万劫不复。” 苏泽神色凝重,忙应道:“是,少主。我已安排了大量人手密切关注凌家的一举一动,朝堂那边也安插了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汇报。” 墨泯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继续放开政策优待百姓,这是重中之重。百姓安稳,我们的根基才能稳固。等一切恢复如常,再谋划下一步行动。” 苏泽沉思片刻,眉头紧皱,忧虑道:“少主,如今城中重建工作正在稳步推进,可物资短缺问题愈发严重。尤其是粮食,随着人口不断增多,储备已经捉襟见肘,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民怨。” 墨泯闻言,眼神瞬间一冷,寒声道:“我会从其他城池调配粮食过来。你即刻与周边商贾取得联系,拓宽粮食采购渠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务必保障百姓的口粮供应,若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苏泽心中一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忙不迭点头:“是,少主,苏泽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少主信任! 这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苏泽和墨泯同时看向门口,墨泯微微点头,示意苏泽开门。门开了,阴墨瑶走了进来。她神色疲惫,但眼神坚定,看到墨泯,微微欠身行礼:“少主。” 墨泯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来得正好。城中善后之事,还需你继续处理。百姓安抚、重建监督,一个都不能落下。若是因为你的疏忽,让飞云城再生变故,后果你应该清楚。” 阴墨瑶咬了咬下唇,应道:“是,墨瑶定当竭尽全力。如今城中还有部分百姓对重建工作心存疑虑,我打算明日召开民众大会,详细说明重建计划,消除他们的担忧。” 墨泯微微皱眉:“可以。不过记住,言多必失,有些事不必说得太透。还有,加强对城中舆论的把控,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言论,都要及时遏制。”阴墨瑶点头,神色认真:“明白。少主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墨泯离开后,苏泽和阴墨瑶站在窗前,望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都明白,未来的路充满荆棘,。 与此同时,皇后盛怒之下,整个凤仪宫仿佛被阴霾笼罩。她强压着怒火,屏退众人,独坐在殿内,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的幕后黑手。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苏晟翼,此人一直与凌家明争暗斗,弟弟王天立又是凌家一党,他极有可能借此机会打击对手。 “来人!”皇后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霜。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噗通一声跪地,连头都不敢抬。“传本宫口谕,宣苏晟翼即刻进宫见驾。”皇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太监领命后,如获大赦,飞也似的跑出了凤仪宫。 然而,平静之下却暗藏危机。凌大将军闭门思过期间,表面上深居简出,实则暗中与心腹谋士频繁密会。他们在密室中商讨着如何东山再起,凌大将军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狠厉:“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那苏晟翼、张诚,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谋士们纷纷献策,有人提议联络朝中旧部,伺机弹劾张诚和苏泽;有人则建议暗中培养死士,寻机刺杀他们。凌大将军一一听着,不时点头,心中的复仇计划逐渐成型。 隔日,苏晟翼接到皇后的召见,心中暗自揣测。他深知皇后与王天立姐弟情深,此次召见恐怕来者不善。但他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整了整衣冠,跟随太监前往凤仪宫。 一进凤仪宫,苏晟翼便看到皇后满脸怒容地端坐在主位上。他赶忙跪地行礼:“微臣苏晟翼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皇后冷哼一声:“苏丞相,你可知我弟弟王天立被人打成残废之事?”苏晟翼心中一紧,但脸上却露出惊讶之色:“竟有此事?微臣实在不知。娘娘节哀,微臣定会全力协助娘娘查明真相。” 皇后目光如刀,紧紧盯着苏晟翼:“苏丞相,我弟弟如今遭此大难,凌家又在朝堂上失势,此事难道与你毫无干系?” 苏晟翼连忙磕头:“娘娘明鉴,微臣一心为国,怎会做出这等事?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还望娘娘明察。” 皇后看着苏晟翼,心中半信半疑。但她也明白,此刻并无证据指向苏晟翼,不便贸然发作。于是,她缓和了一下语气:“苏丞相,你务必尽快查明真相,若让本宫发现有人从中作梗,定不轻饶!” 苏晟翼领命退下,心中却明白,此事已将他卷入更深的漩涡。他回到丞相府后,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对策。幕僚们纷纷表示,皇后此次怀疑并非毫无缘由,必须尽快找到替罪羊,转移皇后的注意力。 暖煦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飞云城的青石板路上,微风轻柔拂过,带来丝丝缕缕的惬意。墨泯与白诗言十指交缠,亲昵地漫步在熙攘热闹的集市之中。平日里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令人望而生畏的墨泯,此刻却满脸柔和,深邃的眼眸里满满都是身旁笑意嫣然的白诗言。 街边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摊位上琳琅满目的新奇小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卖油甘串咯,酸甜可口的油甘串!” 墨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白诗言,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想去尝尝吗?” 白诗言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呀!” 墨泯拉着她的手,快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来到摊位前,墨泯掏出银子,买了一串油甘串。她轻轻拿起一颗,递到白诗言嘴边,白诗言笑着咬了一口,汁水在口中爆开,酸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嗯~真好吃,你也尝尝。” 白诗言边说边把油甘串递向墨泯,墨泯浅尝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神情,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柔情。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甜蜜地分享着这串油甘串,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之后,他们又一同走进一家糕点铺,刚出炉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就将白诗言吸引。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脸上随即露出极为满足的神情:“嗯~这也太好吃了,墨泯你赶紧尝尝。”墨泯看着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糕点碎屑,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将其擦掉,随后接过白诗言递来的糕点,浅尝一口:“确实香甜可口,不愧是你挑的。”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悠然地逛了一整天,完全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甜蜜温馨时光里,似乎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这份甜蜜宁静并未长久延续。当他们并肩走到一条幽静深邃的小巷时,变故突生。刹那间,四周如鬼魅般涌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得严严实实。这些黑衣人各个手持寒光闪烁的利刃,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一看便知来者不善,绝非善类。 白诗言下意识地往墨泯身后躲了躲,娇躯微微颤抖,心中虽被恐惧紧紧攫住,但感受到身旁墨泯沉稳坚定的气息,又莫名地安定了几分。墨泯原本满是柔情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仿佛一层寒霜骤然覆盖,周身散发出的森冷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至冰点。他迅速将白诗言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冷冷地扫视着这群黑衣人,寒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阻拦我们的去路?” 为首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里满是嚣张与不屑:“少废话,拿命来!”话音刚落,他一挥手,众黑衣人便如饿狼般挥舞着利刃疯狂冲了上来,刀光剑影闪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墨泯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疾冲向敌群。她的动作快如疾风,每一次出拳、踢腿都带着千钧之力,不过短短几下,黑衣人便纷纷惨叫着倒飞出去,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场面一片狼藉。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惊恐万状,转身就想夺路而逃。墨泯眼中寒芒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蒲扇大的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凌空提起。黑衣人的双脚离地乱蹬,徒劳地挣扎着。 墨泯的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冷得能让周遭空气瞬间结冰:“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你最好清楚,敢说半句假话,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面色惨白如纸,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道:“是……是王家……” 墨泯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冰冷的疑惑,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王家?我与王家从无瓜葛,他们为何如此?”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黑衣人吓得涕泪横流,忙不迭解释:“前……前几日,您打伤的那个人,他是王家的少爷!” 墨泯恍然大悟,神色却依旧冰冷,薄唇轻启,语气中满是不屑与狠厉:“哦,原来是他。”言罢,手一扬,将黑衣人像扔破麻袋一般狠狠甩向墙壁,伴随着一声闷响和痛苦的惨叫,墨泯寒声怒吼:“回去告诉姓王的,再敢招惹我,我会让王家从这世间除名!”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墨泯这才转身,快步走到白诗言身边,脸上的寒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关切:“诗言,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白诗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墨泯,你有没有受伤?”墨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王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飞云城对我动手。”她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不能继续待在飞云城了。 夜幕如墨,缓缓笼罩了飞云城,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墨泯带着白诗言回到了客栈,屋内烛火摇曳。墨泯为白诗言倒了一杯热茶,柔声道:“喝点热茶,压压惊,今日委屈你了。”白诗言双手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墨泯,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 两人紧挨着坐在床边,墨泯伸手将白诗言揽入怀中,白诗言顺势靠在她的肩头。墨泯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与温热,心里满是安宁,可她也察觉到,白诗言今晚愈发的羞羞答答,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她的脸颊绯红,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轻柔了许多。 墨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关切地问:“诗言,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白诗言被她这么一问,脸更红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我只是突然觉得,能和你这样安稳地待在一起,真好。” 墨泯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今日的刺杀让白诗言对他们的感情有了更深的体悟,也让她更加珍惜此刻的相伴。她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放心,以后我会一直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白诗言微微点头,双手环住墨泯的腰,将头埋得更深了。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情之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响。墨泯瞬间警觉,眼神一冷,她轻轻放开白诗言,示意她躲在床后,自己则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透过窗户的缝隙,她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墨泯心中暗忖,看来王家的人还不肯罢休,这恐怕只是他们报复的开端,今晚怕是难以安宁了。 墨泯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白诗言的发丝,柔声道:“明天回家吧,在那儿才是最安全的,我也能更好地护着你。”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倦意与安心:“好。”两人相拥着缓缓躺下,白诗言很快便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然而墨泯却毫无睡意,尽管双眼微阖,可他的感官却被拉至极限。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床边的匕首上,哪怕是一丝轻微的空气流动变化,都能让她瞬间警醒。窗外的风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下呼啸都像是敌人的暗号。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地上,树影摇曳,每一道影子的晃动都能让墨泯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瞬,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可能的危险来源。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回家的路线,考虑着如何避开王家的眼线,安排怎样的人手来护送。每隔一段时间,墨泯就会微微睁开眼,查看周围的动静,同时轻抚着白诗言的背,让她能睡得安稳些。她知今晚一旦松懈,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怀中的白诗言,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珍宝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任何危险靠近她。 隔天清晨,柔和的日光悄然透过窗户,洒落在屋内。墨泯早早起身,看着正在梳妆的白诗言,走上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诗言,这一路人多繁杂,我实在想与你单独相处些时日,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时光 ,你可愿意?”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羞涩与欣喜,轻轻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呢。” 于是,白诗言转身吩咐随行的侍卫丫鬟:“你们先行去庵堂等我,一切按规矩行事,莫要出了差错。” 墨泯则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满银两的荷包,递给领头的侍卫,说道:“这些银两,你们路上添置所需,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侍卫们接过银两,恭敬地行礼后,便先行离开了。 之后,墨泯与白诗言携手登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进车厢,墨泯便迫不及待地将白诗言拉进怀里,白诗言娇嗔着轻捶她的胸口,却也并未挣脱。墨泯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白诗言的脸迅速红透,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她害羞地将头埋进墨泯的胸膛,双手揪着她的衣角,小声说道:“你就会欺负我。”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羞涩,像羽毛般轻轻撩拨着墨泯的心弦。 墨泯看着她这副娇羞模样,目光牢牢锁住白诗言,见她轻咬下唇,那模样娇俏又动人 ,让她越发喜欢。她缓缓探身靠近,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乱地垂下眼眸,想要偏过头躲开,却被墨泯抬手轻轻托住了下巴。 “诗言,你可知你这样,我……”墨泯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情愫,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剧烈摇晃。白诗言一个不稳,直直朝着墨泯怀里倒去。墨泯顺势紧紧搂住她,手臂下意识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诗言双手抵在她胸膛,试图起身,可墨泯的怀抱如同钢铁牢笼,让她动弹不得。“别乱动。”墨泯在她耳畔低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颤栗。 就在白诗言不知所措时,马车外传来车夫焦急的呼喊:“公子,前方道路上莫名出现了许多迷雾,视线太差,怕是有危险!” 墨泯瞬间收起柔情,眼神一凛,轻轻放开白诗言,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车外。白诗言也察觉到事情不妙,紧张地揪住墨泯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墨泯缓缓掀开马车帘一角,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稠如墨的大雾,能见度极低,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马匹不安的嘶鸣声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嘎吱声。她低声对车夫喊道:“先停下,别贸然前进。”车夫赶忙拉紧缰绳,马匹长嘶一声,缓缓停住。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低笑从雾中飘来,那笑声仿佛贴着人的耳膜钻进大脑,让人头皮发麻。白诗言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墨泯身后躲。墨泯握紧匕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手背,示意她别怕。她运足内力,高声喝道:“何方宵小,鬼鬼祟祟,有本事现身!” 回应她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且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雾中缓缓浮现,起初只是个黑影,随着距离拉近,逐渐清晰。来人一袭黑袍,身形修长,脸被一块黑色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墨泯感受到一股强大且诡异的气场扑面而来,他知道眼前的神秘人绝非善类,实力高强得难以估量。神秘人停在马车前数步之遥,一动不动,周身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空气都仿佛凝固。 墨泯紧紧盯着神秘人,匕首微微前倾,蓄势待发。白诗言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衫,声音颤抖:“墨泯,我……”墨泯轻声安抚:“别怕,我在。” 神秘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怪异,像砂纸摩擦:“交出玉石,饶你们不死。”墨泯心头一震,这神秘人竟一语道破,还指名索要,看来对方有备而来,此番遭遇怕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神秘人话音刚落,还未等墨泯回应,一阵寒芒从他袖间疾射而出,目标直取墨泯咽喉。墨泯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手中匕首一横,“叮叮”几声脆响,将那暗器尽数挡下。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神秘人已如鬼魅般欺身近前,右掌裹挟着凛冽的劲风,直逼墨泯胸口。 墨泯迅速将左手抬起,运气抵挡这凌厉一击。双掌相交,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墨泯连退数步,脚下的马车木板都被踏出几道裂缝。她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紧盯着神秘人,寻找反击的时机。 神秘人一击得手,攻势却并未停歇,脚尖轻点地面,再次攻来,这次双手齐出,掌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招都狠辣致命。白诗言躲在马车一角,看着两人惊心动魄的打斗,心急如焚,她知自己不会武功,贸然插手只会添乱,可又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墨泯陷入险境。突然,她余光瞥见马车角落里的一把短弩,那是墨泯为防不测准备的。来不及细想,白诗言一把抓起短弩,颤抖着搭上弩箭。 墨泯凭借精湛的武艺与神秘人打得难解难分。然而,神秘人瞅准一个间隙,佯装攻向墨泯,却在中途陡然变向,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白诗言扑去。 墨泯瞳孔骤缩,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被无尽的寒意与狂怒填满。她周身的气息瞬间紊乱,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疯狂的气势搅得扭曲起来,弥漫的雾气也被他的气场逼退数尺。 只见她身影一闪,速度快得几乎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挡在了白诗言身前。手中匕首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风之声,招式狠辣且毫无保留,招招直逼神秘人的要害,与之前的对战风格截然不同,完全像是一头被激怒、陷入疯狂的猛兽 。 神秘人被墨泯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连连后退招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惶,显然没料到墨泯会因为白诗言陷入这般疯狂的状态。 墨泯此刻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白诗言受到半点伤害。她的攻击如疾风骤雨,手中匕首仿佛化作了无数道寒光,密不透风地笼罩住神秘人。神秘人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实战经验勉强支撑,但身上还是被墨泯的匕首划出了几道血痕。 白诗言躲在墨泯身后,紧紧握着短弩,看着墨泯疯狂战斗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她深知,墨泯如此拼命皆因自己。此刻,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明白,自己绝不能成为墨泯的累赘,必须要帮上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短弩,尽管手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紧紧盯着与墨泯缠斗在一起的神秘人,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射出弩箭。然而,墨泯与神秘人战斗的速度太快,身影交错,让她始终不敢贸然出手,生怕伤到墨泯。 就在这时,神秘人瞅准墨泯攻势中的一个细微破绽,猛地侧身一闪,避过了墨泯的攻击,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黑色短刃,带着一股黑色的雾气,刺向墨泯的胸口。墨泯躲避不及,只能用匕首抵挡。黑色短刃与墨泯的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墨泯手臂发麻,手中匕首险些掉落。 白诗言见状,心急如焚。她知道此刻不能再犹豫。在墨泯与神秘人短暂僵持的瞬间,她咬了咬牙,果断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弩箭带着呼啸声疾射而出,直取神秘人的咽喉。神秘人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此时他正与墨泯全力对抗,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弩箭擦着神秘人的脖颈飞过,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神秘人心中一慌,攻势也随之缓了下来。墨泯趁机让体内真气疯狂运转,手中匕首再次发起凌厉的攻击。这一次,她的攻击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 神秘人既要应对墨泯疯狂的攻击,又要承受脖颈处传来的剧痛,渐渐开始左支右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墨泯抓住机会,匕首如闪电般刺向神秘人的腹部。神秘人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墨泯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神秘人的腹部。 神秘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墨泯却并未就此罢手,她拔出匕首,再次冲向神秘人,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就在这时,白诗言突然喊道:“墨泯,小心他的暗器!”墨泯闻言,心中一惊,迅速侧身躲避。只见几道寒光从神秘人手中射出,擦着墨泯的身体飞过。 墨泯躲过暗器后,眼中的杀意更浓。她再次冲向神秘人,这一次,她的攻击更加谨慎,但也更加致命。神秘人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无力再战。在墨泯的最后一击下,他终于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墨泯看着倒在地上的神秘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白诗言,眼中的疯狂与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她走到白诗言身边,轻轻抱住她,说道:“别怕,没事了。”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墨泯对自己深深的爱,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厚,足以让墨泯为她不顾一切。 墨泯拥着白诗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可两人都清楚,这迷雾弥漫的诡谲之地,危险或许还未消散。墨泯轻轻放开白诗言,警惕地打量四周,浓雾依旧厚重,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们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死寂的氛围中,唯有他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白诗言的手不自觉攥紧墨泯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目光在浓雾中四处探寻:“别慌,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时间在这浓稠如墨的雾气中仿佛失去了意义,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未知与忐忑。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某种神秘力量在低语。墨泯的眉头紧锁,她知道这样盲目地摸索下去不是办法,但又一时找不到明确的方向。 就在他们有些绝望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水流声传入耳中。墨泯瞬间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诗言,你听到了吗?是水流声!”白诗言也侧耳倾听,用力地点点头:“听到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救了?”墨泯握紧匕首,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不管怎样,跟着水流声走,总比在这里盲目打转强。” 于是,他们顺着水流声的方向缓缓前行。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时而有凸起的石块,时而有泥泞的水洼,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倒。白诗言紧紧跟在墨泯身后,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短弩,时刻保持警惕。 随着他们的前行,水流声越来越清晰。终于,一条蜿蜒的小溪出现在他们眼前。溪水在雾气中潺潺流淌,水面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仿佛是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通道。墨泯望着溪水,心中暗自思索:顺着溪水走,或许能找到出路,可万一这是一条更加危险的歧途呢?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墨泯准备沿着溪水继续前行时,白诗言突然拉住他,指着溪边的一处草丛,声音颤抖地说:“墨泯,你看,那是什么?”墨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草丛中隐隐约约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像是某种野兽的身影,又像是一件被丢弃的衣物。墨泯握紧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备一探究竟。 第91章 迷雾困局,冰丝揭秘 墨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黑影,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手中匕首微微扬起,蓄势待发。白诗言紧紧跟在她身后,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短弩也不自觉握紧,手指悬在扳机上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待距离足够近,墨泯猛地用匕首挑开草丛,却发现只是一件破旧的黑袍,上面沾满了泥泞与血迹,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与不安。这诡异的衣物出现在此,莫非附近还有其他人?或者,这是之前在此遭遇不测者留下的遗物? 还没等他们理清思绪,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溪水上游传来,时断时续,仿佛有人正刻意压低声音靠近。墨泯迅速将白诗言护在身后,侧身躲到溪边一块巨石后,两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未知的降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雾中浮现。那人身形枯瘦,手持一根长棍,一步一步试探着前行,嘴里还念念有词。墨泯和白诗言交换眼神,白诗言微微摇头,示意她也不认识此人。墨泯决定先观察一阵,看看对方来意。 就在这时,那老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在四周扫视一圈,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谁?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墨泯犹豫片刻,缓缓站起身,手中匕首依旧紧握,保持着戒备状态:“老人家,我们只是迷路的旅人,并无恶意。” 老头眯着眼打量他们一番,冷笑一声:“旅人?这荒郊野岭,迷雾重重,你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墨泯无奈苦笑:“实不相瞒,我们本在赶路,不知为何误入这迷雾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老人家,您若是知晓出去的路,还望能指点一二,我们感激不尽。” 老头沉默良久,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许久,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看你们不似坏人。这地方本与世隔绝 ,几十年前,一场罕见的山洪改变了地貌,不知怎么就和外界连通了些,偶尔有人像你们这样误打误撞闯进来。我在这儿生活多年,对地形熟悉,想出去,我可以带你们,不过,得帮我做件事。” 白诗言连忙问道:“老人家,您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老头目光望向山谷深处,神色有些凝重:“最近山谷里来了一伙凶狠的流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你们帮我把他们赶走,我就带你们离开。” 墨泯看着眼前的老头,虽身形佝偻,步伐却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劲儿,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戒备,眼神愈发锐利,紧盯老头一举一动。她微微侧身,将白诗言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表面神色平静,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变故。白诗言也心领神会,紧紧握住短弩,纤细手指因用力泛白,目光警惕扫视四周。 “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具体在什么位置?”墨泯尽量让语气温和,暗自探寻更多信息。老头缓缓抬手,干枯手指指向山谷深处,声音沙哑却有力:“再往里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他们盘踞在一处废弃村落里。”墨泯点头,示意老头带路。 一路上,三人沉默前行。墨泯视线紧黏老头,不放过任何细微动作;白诗言全神贯注留意四周,浓雾稍有动静便立刻警觉。老头拄着长棍,看似蹒跚,却对蜿蜒山路了如指掌,行进毫不费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雾气渐薄,透出些许光亮。老头突然停步转身,表情神秘:“翻过前面小山坡,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满脸疑惑与警惕,猫腰缓缓靠近山坡。翻过山坡,眼前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哪有凶狠流民,分明是宛如世外桃源的美景。清澈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溪边大片绚烂花海,花朵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海泛起层层花浪,馥郁花香扑鼻;远处两座古朴小木屋错落分布在绿树浓荫中,满是安宁祥和。 墨泯和白诗言满脸惊愕,带着疑惑回到老头身边。墨泯双眉紧皱,语气质问:“老人家,您说的流民在哪?我们只看到宁静村落,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爽朗,震得空气微颤。笑罢,老头神色有些不自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嗫嚅道:“对不住啊,孩子。这山谷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我想留你们陪陪我。这迷雾是天然的,很难走出去,不如就留下来,我会好好待你们的。”说罢,老头不再看他们,转身朝山谷深处走去,背影带着几分落寞与期盼 。 老头背对着他们,朝着山谷深处踱步,那看似孱弱的背影,此刻却透着诡异的笃定。墨泯与白诗言满心纠结,望着老头背影,一时踌躇。最终,摆脱困境的渴望还是驱使他们跟了上去。 行进间,白诗言突觉后颈一痛,像被细物蜇刺。她下意识摸去,触到一根极细银针,还未反应,一阵眩晕如潮水般袭来。 “墨泯……”白诗言虚弱唤道,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墨泯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瞧见那根银针,脸色瞬间铁青。她缓缓抬眸,看向老头,眼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周身瞬间散发着彻骨寒意,仿佛周遭温度都降了几度。 “你做了什么!”墨泯声音低沉冰冷,每字都裹挟着寒霜。她轻轻将白诗言安置在一旁草地,随后如鬼魅般冲向老头,双手似铁钳紧紧揪住老头衣领,一字一顿道:“解药,在哪?” 老头脸上仍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紧不慢开口:“年轻人,莫冲动,想救她,乖乖听话。” 墨泯怒不可遏,裹挟着千钧之力的一拳猛地砸向老头。老头却只是轻轻侧身,便轻巧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老头伸出一指,在墨泯手腕上轻轻一弹,墨泯顿感一股磅礴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后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墨泯不可置信地看向老头,她从未料到,这看似普通的老头竟身怀如此高强武功。但她毫无退缩之意,咬着牙站起身,周身气息愈发冰冷肃杀,再度冲向老头。此刻的她,宛如从地狱归来的魔神,出手狠辣决绝,匕首在手中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每一招都直逼老头要害。 老头望着气场全开、冷酷至极的墨泯,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涌起浓厚兴趣,嘴角笑意更甚,像在欣赏一场精彩表演。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总能在危急关头避开墨泯攻击,还不时轻巧反击。墨泯只觉自己像在与无形幻影搏斗,无论怎样发力,都无法碰到对方分毫。 几个回合下来,墨泯已气喘吁吁,身上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衣衫。而老头依旧气定神闲,脸上那抹玩味笑容,此刻更显得刺眼。 “如何,年轻人,还不认输?”老头居高临下看着墨泯,语气满是戏谑,“只要答应永远留在这山谷,解药便给你。” 墨泯紧咬钢牙,眼中闪烁着不屈光芒。她望着昏迷的白诗言,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周身气息再次攀升。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疯狂运转,衣袂无风自动,发出猎猎声响。 只见她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匕首幻化成一片银色光幕,密不透风地罩向老头。每一道寒光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此刻的墨泯,已将自身武学发挥到极致,再无半分保留。 老头察觉到墨泯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终于收起了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脚下步伐急促变幻,身形左闪右避,同时双手快速舞动,抵挡墨泯的进攻。一时间,两人身影交错,拳风、掌风、匕首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周围的花草被强大的气流吹得东倒西歪。 随着墨泯的攻势愈发猛烈,老头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眼中的兴奋与狂热却愈发浓烈,仿佛遇到了生平最有趣的对手。“好小子,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实力!”老头大喝一声,猛地向后退开几步,调整呼吸。 墨泯趁势追击,手中匕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老头的咽喉。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老头肌肤的瞬间,老头眼神一凛,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不退反进,迎着墨泯的匕首冲了上去,双掌快速拍出,掌心带着一股奇异的旋转之力。 墨泯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手中匕首竟被这股力量牵引,偏离了方向。紧接着,老头的双掌重重地印在了墨泯的胸口。墨泯只感觉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尽管遭受重创,墨泯却强撑着身子再次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毫无惧色,紧盯着老头,寻找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老头看着再次起身的墨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样的!你是第一个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人。只要你肯留下,我不仅给你解药,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墨泯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她知这老头的话不可信,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拿到解药救白诗言,然后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上的伤痛,再次凝聚力量,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老头,试图从对方的神情和动作中捕捉到哪怕一丝破绽。此时,山谷中的风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悄然停止,四周一片死寂,唯有墨泯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墨泯动了。她以一种近乎鬼魅的速度冲向老头,手中匕首不再是简单地刺砍,而是融入了他对武学的全部理解与感悟。一招一式,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藏玄机,每一次攻击都巧妙地避开老头的防御强项,直逼其弱点。 老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全神贯注地应对墨泯的攻击。只见他双手快速变换着招式,时而如苍松挺立,抵挡墨泯的强攻;时而如灵蛇出洞,反击墨泯的破绽。两人的身影在山谷中快速移动,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随着战斗的持续,墨泯身上的伤势逐渐影响到了她的动作。她的速度开始变慢,攻击的力量也大不如前。而老头却抓住这个机会,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他的招式愈发凌厉,掌风呼啸,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墨泯奋力抵挡,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不断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溅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她感到力不从心之时,突然瞥见不远处的白诗言手指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让墨泯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白诗言还活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自己就不能倒下。 于是,墨泯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出一招从未用过的杀招。只见他将全身真气汇聚于匕首之上,匕首瞬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带着无尽的杀意刺向老头。 老头见状,脸色大变。他连忙调动全身功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气墙。“轰”的一声巨响,墨泯的匕首刺在了气墙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气墙剧烈颤抖,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被撕裂。 最终,墨泯的力量还是耗尽了。她的匕首缓缓落下,整个人也瘫倒在地。老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墨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墨泯说道:“你已经尽力了,这山谷的秘密,你终究还是无法窥探。不过,看在你如此执着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老头的话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墨泯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他。老头似乎并不在意墨泯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你若愿意拜我为师,我不仅给你解药救这姑娘,往后还将这山谷的一切秘密都传授于你,保你享尽荣华富贵,否则,你们二人今日都得死在这。” 墨泯心中暗自盘算,这老头武功深不可测,眼下自己和白诗言毫无胜算。若能假意答应,拿到解药后再伺机而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念头一转,他不禁质疑,这解药是真是假?万一只是缓兵之计,等自己松懈,白诗言还是难逃厄运。想到这儿,墨泯咬咬牙,故意拖延道:“我如何信你?你先证明这解药有效,我再拜你为师也不迟。” 老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笑容,说道:“好,就知道你小子谨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走到白诗言身旁,捏开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随后,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等着瞧吧,片刻后便见分晓。” 墨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诗言,心中焦急万分。过了一会儿,白诗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泛起了些许血色。墨泯见状,心中稍安,但仍不敢完全放松警惕,她清楚这可能只是老头的手段之一。此时,白诗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情景,正要开口询问,墨泯微微摇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老头见墨泯仍有疑虑,说道:“这下你该信了吧,还不拜师?”墨泯见白诗言面色渐渐好转,他心中有了底气,冷冷一笑道:“既然毒已解,为何还要拜你为师?你这老头,今日之事,我定要讨个说法!” 说罢,她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衣袂猎猎作响,不顾身上的伤痛,朝着老头迅猛攻击过去。 墨泯施展出浑身解数,手中虽无利刃,但拳风虎虎生威 ,每一招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绝,直逼老头要害。老头没料到墨泯刚恢复些力气就敢反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迅速摆好架势应对。 只见墨泯身形如电,左拳虚晃一招,引得老头侧身抵挡,右拳则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老头胸口。老头反应极快,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伸出手臂,想要格挡墨泯后续的招式。墨泯却突然变招,一脚踢向老头的膝盖,迫使他重心不稳。 两人你来我往,山谷中拳风呼啸,尘土飞扬。白诗言在一旁心急如焚,她试图寻找机会帮墨泯一把,可两人身影交错,速度太快,她根本无从下手。 几个回合下来,墨泯因之前受伤太重,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老头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掌心带着一股奇异的劲力,重重地击在墨泯的肩膀上。墨泯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出数米,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老头趁机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泯,脸上满是狰狞:“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可愿乖乖拜师? 墨泯用手背抹掉嘴角血迹,目光凶狠,瞪着老头,从牙缝挤出话:“休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她强撑剧痛,摇摇晃晃起身,双腿微曲,摆出攻防姿态。此刻她身形狼狈,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可那股子不屈的气势分毫未减。 白诗言心急如焚,瞧见地上尖锐石头,抓起就朝老头冲去,大喊:“放开墨泯!”老头听到呼喊,轻蔑侧身一瞥,随手一挥,劲风就把白诗言掀翻在地。 墨泯见白诗言受伤,心中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仰天长啸,调动体内仅存真气,不顾一切冲向老头。这次他攻击毫无保留,拳拳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 老头神色凝重,脚下步伐快速变幻,身影如鬼魅般在墨泯攻击间穿梭。墨泯一记重拳裹挟千钧之力砸向老头,老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伸手就握住墨泯拳头,稍一用力,墨泯手腕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 墨泯咬着牙,另一只手攻向老头,老头却像提前预判,每次都能轻松避开,还顺势反击。几个回合下来,墨泯身上新伤叠旧伤,动作迟缓,呼吸沉重。 可墨泯仍顽强抵抗,每次跌倒都强撑着爬起来再战,眼神坚定,透着绝不放弃的狠劲。老头见状,心中奇怪,自己攻击凌厉,这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进攻。 又一次交锋,老头击中墨泯,本以为他会痛得倒地不起,没想到墨泯只是踉跄几步,竟像感觉不到疼,又扑了上来。老头心中诧异,忍不住嘀咕:“这人是没感觉吗?” 可没等他想明白,墨泯又攻到眼前。 尽管墨泯气势不减,但实力差距太大,她的攻击对老头而言渐渐不痛不痒。老头瞅准时机,猛地一掌拍出,掌风凌厉如刀,重重击中墨泯胸口。墨泯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数米,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身前草地。 老头居高临下看着墨泯,脸上露出复杂神情,有愤怒、敬佩,还有无奈:“你这小子,如此倔强,今日若还不投降,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墨泯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老头,连起身力气都没了。 这时,山谷中传来奇异声响,像古老号角声,又像猛兽咆哮。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微微颤抖。老头脸色骤变,抬头望向山谷深处,眼中满是恐惧。墨泯和白诗言也察觉到异样,强忍着伤痛,疑惑看向四周。 随着声响逼近,一道耀眼光芒从山谷深处射来,光芒中有东西缓缓移动。老头见状,转身就跑。墨泯心中一动,不顾伤痛,拼尽全力扑过去,一把抓住老头衣角,喊道:“想跑?先把今天的事做个了断!” 老头拼命挣扎,却挣不脱墨泯的手。而那道光芒越来越近,即将笼罩他们…… 就在光芒即将笼罩他们时,一只浑身雪白、体型巨大的白虎从光中一跃而出,威风凛凛地挡在墨泯和老头之间。白虎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每一根毛发都在光线下闪烁着光泽,眼神犀利而威严,它仰天长啸,声震山谷,原本颤抖的地面竟渐渐平静下来。 老头看到白虎,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极为复杂,震惊、疑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墨泯和白诗言同样满脸诧异,不明白这只神秘的白虎为何会突然现身。 让老头更为震惊的是,白虎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墨泯,眼中竟闪过一丝温和。它缓缓靠近墨泯,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她。老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自己养这白虎多年,也从未得到过这般亲近。 老头回过神来,趁白虎分神,猛地挣脱墨泯的手,转身就朝着山谷出口狂奔。白虎察觉到老头的动作,发出一声怒吼,如闪电般追了上去。它的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了老头,巨大的爪子一挥,便将老头掀翻在地。 老头惊恐地看着白虎,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求饶道:“小白,是我啊,快停下!” 白虎却不为所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刨动,作势要咬下去。 这时,墨泯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强撑着站起身,喊道:“等等!” 白虎听到墨泯的声音,竟真的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老头见状,心中的震惊达到了顶点,他从未想过,除了自己偶尔能叫动白虎,还会有人能命令这只白虎。 然而,墨泯因之前的战斗本就身负重伤,又强撑着对峙许久,此刻体力严重透支,加之体内寒毒发作,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白虎见状,迅速跑到墨泯身边,缓缓趴下,用自己庞大且温暖的身躯紧紧挨着墨泯,试图为他驱散寒意。 白诗言心急如焚,想要跑过去查看墨泯的情况,可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白虎,又有些害怕,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呼喊:“墨泯!墨泯!” 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过了一会,白虎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墨泯,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山谷深处走去,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老头见白虎离去,犹豫片刻,便朝着墨泯和白诗言的方向靠近。白诗言立刻警觉起来,她迅速挡在墨泯身前,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此时的墨泯依旧昏迷不醒,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虚弱地躺在地上。 “你别过来!”白诗言声色俱厉,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老头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似乎对眼前这一切愈发感兴趣。 “小丫头,我对她可没恶意。”老头不紧不慢地开口,目光越过白诗言,落在墨泯身上,“她现在情况可不乐观,若不及时救治,可就性命不保咯。” 白诗言咬着下唇,心中又急又气,她知道老头武功高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又绝不能让他伤害墨泯分毫。“你少假惺惺,之前就是你下的毒,现在又说这种话,谁会信你!”白诗言愤怒地指责道。 老头却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信不信由你,”老头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但我有办法救她。不想她死,就跟我来。”说完,老头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看白诗言和墨泯,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白诗言望着昏迷的墨泯,几次尝试将他扶起,可墨泯高大的身躯让她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挪动。她膝盖一软,差点和墨泯一同栽倒,眼眶瞬间泛红,汗珠布满额头,满心皆是无助与焦急。 “你……你过来帮忙!”白诗言冲着老头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奈。老头回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慢悠悠踱步回来。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老头嘴上嘟囔,却还是弯下腰,伸手托住墨泯的另一边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人合力,好不容易将墨泯架起。墨泯的头无力地垂着,双脚在地上拖行,每走一步都扬起些许尘土。 一路上,白诗言死死盯着老头,眼神里满是戒备,稍有风吹草动就准备发难。老头却一脸淡然,似乎对白诗言的警惕毫不在意。 进入山谷深处,一座古朴的石屋出现在眼前。石屋周围爬满绿色藤蔓,门口两侧各有一尊模糊不清的石像。老头带着白诗言走向石屋,门口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人将墨泯安置在屋内一张简陋的石床上。白诗言守在床边,轻轻擦拭着墨泯额头上的汗珠,一刻也不敢松懈。老头则走到床边,伸手搭上墨泯的手腕把脉。刚一触碰,他的眉头猛地皱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脉象……竟如此奇特,老夫学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脉象。”老头低声喃喃,手指微微颤抖,继续细细感受脉象的变化。过了许久,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竟是阴阳合脉!” 老头抬眼看向昏迷的墨泯,眼神中好奇更甚,仿佛发现了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 老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诗言,试图从她闪躲的眉眼间挖掘秘密。可白诗言始终低垂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躲避着他探寻的视线。老头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墙角的雕花架子,取下落满灰尘的藤箱。他迅速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檀木盒与旧药罐,又从柜子里拿出金疮药。 “把她的衣服解开。”老头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白诗言脸颊瞬间浮上一抹红晕,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伸出手,解开了墨泯的衣物。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紧接着,老头打开檀木盒,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排列其中,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拿起银针,仔仔细细擦拭着,对着烛光反复查看,不放过任何一处瑕疵。老头手持银针,屏气敛息,找准穴位,正要施针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墨泯胸前的软甲边。 他下意识伸手摸去,手指刚触碰到布料,整个人猛地一怔,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这布料触手冰凉,柔软中带着坚韧,纹理细腻且独特,竟是世间罕见的天蚕冰丝所制。老头震惊不已,猛地转头看向白诗言,语气急促地问道:“这软甲他从何而来?” 老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墨泯胸前的软甲,满脸尽是惊叹与难以置信,说道:“这可是天蚕冰丝啊,据说刀枪不入,这世间难寻一寸的布料!别说是制成软甲,就是能拿到巴掌大的一块,都足以让江湖众人争得头破血流。” 白诗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回想起墨泯当初将这软甲给自己时的情景,喃喃自语道:“她说寻遍天涯海角才得到这几匹,我还当是寻常物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不起眼的软甲,竟然珍贵到这般地步。她满心疑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让我贴身穿的东西这么贵重吗? 老头听到白诗言的低语,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写满了震惊,急切追问:“几匹?你确定她说的是几匹?” 白诗言被老头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点头。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撼不已,要知道,哪怕是皇家宝库,也未必能有如此数量的天蚕冰丝,而墨泯竟能寻到几匹,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第92章 烛影药谋,救治迷局 浓稠如墨的夜色,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石屋,仅门缝中透出的一缕昏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努力驱散着周围的死寂。白诗言蜷缩在石床旁,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墨泯。她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老头眉头紧蹙,目光在墨泯胸前那件泛着奇异光泽的天蚕冰丝软甲上停留片刻,随后抬起头,看向白诗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姑娘,这软甲把几个关键穴位挡住了,银针扎不进去,治疗效果要大打折扣。但请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 说罢,老头迅速调整状态,屏气敛息,眼神专注而锐利,找准其他可行穴位,将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墨泯周身穴位,手法娴熟,一气呵成。施完针,他叮嘱白诗言:“我先出去,这针得留半个时辰,千万别让她乱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石屋,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墨泯微弱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白诗言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墨泯苍白如纸的脸,往昔一同经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白诗言眼眶泛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轻轻握住墨泯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力量传递给对方。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石屋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老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俯下身,专注地观察墨泯的脸色,随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拔针。每拔出一根银针,他都拿到烛光下仔细查看,确认无异常后才继续。 白诗言站在一旁,紧张地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老头的动作。待老头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她立刻上前,拿起墨泯的衣物,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开始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 穿好衣服后,白诗言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抚摸墨泯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这时,老头在一旁开口,打破了平静:“脉象平稳多了,不过还需按时服药,我这就去煎药。”说完,老头抱起药罐,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老头快要走出石屋时,白诗言叫住了他,声音带着一丝期待:“您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老头停下脚步,沉吟片刻:“快则明日,慢则三日,只要她熬过这几日,身体就能慢慢恢复。但因那冰丝阻碍,药效打折,后续恢复或许会更波折。”白诗言默默点头,目送老头离开,再次将目光投向墨泯,在心中默默祈祷她能早日醒来。 白诗言目送老头离去,石屋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将浓稠的夜色隔绝在外。她缓缓坐回床边,目光痴痴地落在墨泯毫无血色的脸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墨泯,你可一定要挺住……”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窗外的微风。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墨泯的眉梢,那里还残留着几日前两人在山林中穿梭时沾上的草屑。思绪再次飘远,往昔一同经历的桩桩件件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忽然,墨泯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白诗言猛地坐直身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墨泯?”她试探着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然而,墨泯只是眉头微皱,并未醒来。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却又很快打起精神。她伸手端起桌上的铜盆,里面的清水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波光,她用湿布仔细地擦拭着墨泯脸上的血迹和污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白诗言的身体瞬间紧绷,心脏砰砰直跳。她慌乱地拿起放在床头的短弩,双手微微颤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警惕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片刻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她才缓缓松了口气,回到床边。看着墨泯依旧昏迷的模样,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会守着你,直到你醒来。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定不会饶过他!”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白诗言的双眼布满血丝,却始终不敢合眼。她时而为墨泯掖好被子,时而伸手探探她的鼻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不知过了多久,石屋的窗户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而白诗言依旧守在墨泯身旁,静静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老头回到自己那昏暗潮湿的石屋,一脚踹开木门,脸上洋溢着近乎癫狂的笑意。他迫不及待地冲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双手颤抖着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支玉瓶,瓶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哈哈,终于让我碰到这么绝佳的试验体!”老头一边低声狂笑,一边将玉瓶逐个拿起,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这具身体的特殊性,远超我的想象,用她试毒,必定能助我完成那梦寐以求的毒术大业!” 突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眉头紧紧皱起。“可她体内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头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甘。他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搅得地上的灰尘漫天飞舞。 许久,老头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管了,先调理她的身体,明日深夜再动手!”他迅速打开柜子,翻出几株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草药,放在桌上。“这些珍贵草药,用来调理她的身体,再好不过。只要让她恢复些许元气,就能承受我的毒药。” 老头忙碌起来,生火、煎药,动作一气呵成。药汤煎好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倒入一个精致的瓷瓶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哼,明日此时,就见分晓!”老头低声说着,将瓷瓶妥善藏好,随后吹灭蜡烛,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明日试毒的每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石屋里,白诗言正守在墨泯床边。她轻轻抚摸着墨泯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担忧。“墨泯,你快醒来吧。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诗言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为墨泯换了湿布,又喂她喝了些温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诗言瞬间警觉,拿起短弩,躲到门后。 “姑娘,是我。”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打开门,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老头。“今日我带来几副更好的药,能让墨泯恢复得更快。”老头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看似和蔼,却让白诗言感到莫名的不安。老头踱步走近,伸出手想要为墨泯把脉,白诗言身子微微一僵,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老头与墨泯之间。察觉到白诗言的动作,老头收回手,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想看看病情有没有变化,好调整药方。要是耽搁了,对她恢复不利。”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让开,目光却始终紧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中午,老头端着新熬好的药汤走进石屋,药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姑娘,她这软甲,想必得来不易,是从何处寻得?”老头看似随意地开口,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探究。 白诗言一边接过药碗,一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实不相瞒,我并不清楚它从何而来。墨泯平日不会与我说这些。对了,我还挺好奇,您怎么对这天蚕冰丝如此了解?” 老头闻言,神色一凛,缓缓走到门边,谨慎地查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轻轻关上门。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慢慢走到白诗言面前,目光中满是凝重。 “姑娘,既然你不清楚这软甲的来历,那便也罢。但有件事,你务必牢记——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天蚕冰丝,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老头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白诗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乖巧地点头:“您为何突然这么说?这天蚕冰丝会带来什么麻烦吗?” 老头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姑娘有所不知,我年轻时候,也在江湖上闯荡过一段时日。当年,有幸参与过一场争夺天蚕冰丝的纷争。那是在西域的一处冰窟,据说冰窟深处藏着天蚕冰丝,消息一传出,各方势力蜂拥而至,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冰窟中机关重重,又有守护神兽盘踞,各方势力为争抢冰丝死伤无数。我亲眼看着昔日的好友,为了冰丝反目成仇,最终命丧冰窟。” 白诗言听得入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恐:“竟有这样的事!这天蚕冰丝,难道比性命还重要?” “在江湖人眼中,天蚕冰丝制成的软甲,不仅刀枪难入,还能抵御火烧,是可遇不可求的保命神器。要是让那些心狠手辣之徒得知她拥有天蚕冰丝软甲,必定会不择手段抢夺。到时候,你们二人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性命难保!”老头的声音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白诗言的心上。 白诗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攥紧墨泯的衣角,但很快,她心中疑云大起。就在这时,白诗言目光落在软甲细密的针脚处,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问:“对了,您说这天蚕冰丝刀枪不入,连银针都难以穿透,那制作软甲时,又是怎么缝合的呢?” 老头目光深邃,抬手轻抚着下巴,缓缓说道:“这便是天蚕冰丝的神奇之处,也是制作它的不传之秘。相传,需用深海寒铁锻造的特制冰针,在极寒的环境下,配合独门手法,才能勉强穿透冰丝进行缝合。而且,整个过程容不得半点差错,稍有不慎,冰丝就会断裂,前功尽弃。正因制作工艺如此复杂,天蚕冰丝制成的软甲才如此稀有,价值连城。” 白诗言美眸眯起,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老人家,您对这天蚕冰丝的来历、特性,乃至制作工艺都了如指掌,实在让人惊叹。这天蚕冰丝既然如此珍贵,几匹天蚕冰丝,足以让任何人动心。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打着等她醒来,用我要挟她,让她交出那几匹天蚕冰丝的主意?”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姑娘,我若真有此心,又何必费这么多口舌,直接动手便是。这两日我为她寻药、施针,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我劝你守口如瓶,是真心不想让你们卷入江湖纷争。当年的那场争夺,让我看透了江湖的残酷,实在不愿你们重蹈覆辙。” 老头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只要你们留在这深山之中,行事低调,不轻易暴露,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在这山林生活多年,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若真有危险,我会尽力护你们周全。” 白诗言将信将疑,目光紧紧盯着老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希望您说的是真话。这段时间,她还得仰仗您照料,若您敢有任何不轨之心,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头摆了摆手,走到床边,为墨泯掖好被子:“照顾好她,按时喂药。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切莫大意。”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石屋。 待老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白诗言缓缓坐到床边,目光紧锁在墨泯苍白如纸的脸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墨泯的胸口,指尖摩挲着那细腻冰凉的纹理,思绪如麻。 “墨泯,你到底从哪儿得来这软甲,又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事?”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石屋内格外清晰。回想起老头方才的言语和神情,她心中的疑虑始终难以消散。“他对天蚕冰丝了解得太过详尽,真的只是因为曾经参与过争夺?还是另有图谋……” 夜,如浓稠的墨汁,将石屋层层包裹。白诗言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她打来一盆温水,用湿布轻轻擦拭墨泯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突然,墨泯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白诗言的心猛地悬起,急切地呼唤:“墨泯,你醒了?”然而,墨泯只是眉头微皱,并未睁开双眼,白诗言眼中的期待瞬间化作失落。 后半夜,白诗言实在困乏,便趴在床边小憩。迷迷糊糊间,她梦到一群黑衣人手握利刃,疯狂抢夺墨泯身上的软甲,墨泯浑身浴血,拼命护着她。白诗言猛地惊醒,冷汗湿透了后背。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山林间,一切看似平静,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白诗言咬了咬牙,起身开始在石屋内翻找。她期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验证老头的话,或是找出应对危机的办法。可找了许久,除了一些草药和陈旧的医书,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乱地拿起短弩,双手颤抖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嘎吱”一声,门缓缓被推开,月光下,竟是老头的身影。 “姑娘,这么晚还没睡?”老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白诗言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短弩依旧对准老头:“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老头微微一怔,随即举起手中的药包:“我新采了些草药,对她的恢复有帮助。想着尽早送来,说不定能让她早点醒来。” 白诗言将信将疑,并未放下短弩:“深更半夜去采药,您不觉得太巧了吗?”老头无奈地苦笑:“姑娘,我理解你对我心存疑虑,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墨泯的病情不能耽搁,这些草药必须在特定的时间采摘,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白诗言沉默片刻,缓缓放下短弩:“希望您别让我失望。要是让我发现您有任何不轨行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老头默默点头,走到床边,为墨泯把脉。“脉象比之前平稳了许多,看来恢复得不错。”老头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诗言站在一旁,目光始终紧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既然墨泯恢复得不错,那还要多久才能醒来?”老头沉吟片刻:“快则明日,慢则后日。这段时间,一定要按时喂药,不能有丝毫懈怠。” 老头离开后,白诗言再次坐到床边,握住墨泯的手:“墨泯,你快醒来吧。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时,墨泯的眉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周身散发着痛苦气息。突然,她嘴唇微微颤动,呢喃着:“诗言……不要走……对……对不起……不是有意骗你……” 白诗言原本正用湿布擦拭墨泯的额头,听到这番胡话,动作瞬间僵住,手中的湿布悄然滑落。她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疑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急切地抓住墨泯的手:“墨泯,你说什么?骗我什么?”然而,墨泯只是痛苦地摇着头,并未给出回应,再度陷入沉寂。 白诗言瘫坐在床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墨泯的胡话,往昔相处的画面走马灯般闪现。她想起墨泯每次神秘消失又突然出现,想起墨泯对自己询问的欲言又止,种种细节串联起来,让她愈发笃定墨泯确实隐瞒了什么。 “难道,这软甲背后的秘密,和你瞒着我的事有关?”白诗言低声自语,目光下意识落在墨泯胸前的天蚕冰丝软甲上。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诗言瞬间警觉,伸手抄起短弩,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 “姑娘,是我。”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诗言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隔着门问道:“老人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突然想起一味药材,对墨泯的恢复至关重要,特来告知你。” 白诗言犹豫片刻,缓缓打开门,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老头:“什么药材?”老头迈进屋内,目光落在昏迷的墨泯身上:“雪魄参,生长在悬崖峭壁,极为稀有,药效神奇,或许能助她早日苏醒。”白诗言皱起眉头,心中的疑虑更深:“这么晚了,您突然想起这味药,未免太巧了吧?” 老头苦笑着摇摇头:“姑娘,我理解你对我心存戒备,可我一心只想救她,绝无恶意。雪魄参需在子时采集,药效最佳,我也是刚刚才记起。”白诗言将信将疑,目光在老头和墨泯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墨泯又开始说起胡话:“诗言……危险……别相信……”白诗言心中一紧,手中的短弩不自觉握紧:“老人家,墨泯这番话,你作何解释?”老头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她现在意识模糊,说的话当不得真。姑娘,救人要紧,若错过采集雪魄参的时机,墨泯的病情恐会恶化。” 白诗言陷入两难,一方面是墨泯的胡话让她对老头充满怀疑,另一方面是墨泯的病情刻不容缓。思索良久,她咬了咬牙:“这样吧,您带我一起去采雪魄参,我得确保墨泯的安全。”老头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应允:“也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两人趁着夜色,朝着悬崖峭壁走去。月光洒在山路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白诗言紧紧跟在老头身后,手中的短弩微微晃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终于,他们来到悬崖边,老头指着峭壁上一株散发着微光的植物:“就是它,雪魄参。”白诗言顺着老头指的方向望去,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这地方如此危险,您确定能采到?”老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有把握。姑娘,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采摘。” 白诗言看着老头系好绳索,缓缓下降,心中忐忑不安。突然,她注意到老头腰间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老头腰间的匕首,仿佛那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白诗言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留意着老头的一举一动。老头沿着峭壁缓缓下滑,动作娴熟,很快便靠近了雪魄参。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雪魄参摘下。白诗言刚松了口气,却见老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 “这是要做什么?”白诗言嘴唇颤抖,声音不自觉拔高,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夜鸟。老头听到喊声,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抹笑容:“姑娘,这雪魄参生长在这崖壁,常年吸收瘴气,我撒的是驱瘴的药粉,这样入药更安全。” 白诗言眉头紧皱,虽不懂医术,却仍心存疑虑:“驱瘴药粉?墨泯昏迷时都在提醒我,不能相信你!”老头干笑两声,眼神闪烁:“姑娘,你这是误会我了。我行医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药材。” 白诗言心中的怀疑并未消散,但眼下墨泯病情危急,她也不敢轻易得罪老头。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回到石屋。 一进屋,老头便忙碌起来,生火、煎药,动作行云流水。很快,药汤煎好,热气腾腾的药香弥漫在屋内。老头端着药碗,走到墨泯床边:“姑娘,快给她喂药吧,喝了这药,她兴许很快就能醒了。” 白诗言接过药碗,犹豫了一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还是轻轻扶起墨泯,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喂进她口中。喂完药,老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 白诗言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今天怎么一直没走?平日里这个时候,您早回去了。”老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掩饰:“公子喝了这副新药,我担心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留下来观察观察,也好及时应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头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墨泯,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嘴里还不时嘀咕着什么。白诗言心中愈发不安,手不自觉地摸向短弩,暗暗警惕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泯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老头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向前几步,双手紧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白诗言大惊失色,声音颤抖地质问老头:“你到底在药里放了什么!”老头却置若罔闻,死死盯着墨泯,脸上的神情愈发诡异…… 白诗言怒目圆睁,因恐惧和愤怒,身体微微发抖,猛地抽出短弩,箭尖直指老头咽喉,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问你,这药里到底掺了什么!要是墨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血债血偿!” 老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墨泯,脸上的神情先是激动,继而转为狂喜:“成了……终于成了……”全然不顾白诗言的质问与短弩的威胁。 白诗言心急如焚,慌乱中一脚踢翻凳子,短弩紧逼老头,箭尖几乎刺破他的皮肤:“最后问你一次,药里到底是什么!”老头这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赔笑道:“姑娘,莫急!这药里加了一味我新发现的草药,本想借此加快这小子的恢复,没想到药力过猛,才会这样。” 就在这时,墨泯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白诗言的心瞬间揪紧,眼眶泛红,扭头怒视老头:“你这庸医!若墨泯出事,我定要你陪葬!” 然而,就在白诗言准备动手教训老头时,墨泯的抽搐竟渐渐停止。没过一会儿,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老头原本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不过他很快又堆起笑容:“姑娘,你看,我就说这是新草药在起效,这小子这不是好转了嘛。” 白诗言虽满心怀疑,但见墨泯确实脱离了危险,暂时放下心来,不过手中的短弩依旧没有放下:“最好如你所说。要是墨泯再出问题,我定不会饶你。”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不会了,不会了。” 老头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一进屋,便瘫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上摇曳的烛火。“奇怪,实在奇怪……”他低声呢喃,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我研制多年的毒,毒性霸道,无药可解,怎么会在那小子身上毫无作用,还被她体内的东西化解了?” 老头起身,在狭小的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墨泯毒性发作又突然好转的场景。“难道是她受伤时中的毒?可从未听闻有哪种毒能以毒攻毒,化解我的奇毒。”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走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拿起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这毒我耗费无数心血,添加了七步蛇毒、鹤顶红,又用千年寒冰淬炼七七四十九天,寻常人沾上一点,必死无疑。” 老头重重地放下瓶子,双手抱头,陷入沉思。他眉头紧皱,突然一拍脑袋,“难不成是她先前时误食了什么奇药?”想到这儿,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在屋内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泛黄的医书,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就在老头为解开谜团绞尽脑汁时,石屋那边,白诗言守在墨泯床边,同样难以入眠。她望着墨泯苍白的脸,暗暗发誓,定要揪出老头背后的阴谋,护墨泯周全。 接下来的日子,白诗言对老头的防备愈发森严。每次老头来送药,她都会仔细检查,甚至让老头先试药,确认无误后才给墨泯服用。而老头依旧每日前来,神色间总是带着一丝不甘。 一天,老头像往常一样前来送药。白诗言接过药碗,正准备检查,却发现老头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也有些闪躲。白诗言心中警铃大作:“你今天怎么回事?这药不会又有问题吧?”老头连忙摆手:“姑娘,误会!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这药绝对没问题。” 白诗言半信半疑,依旧要求老头先试药。老头脸色微变,却又不好拒绝,只得接过药碗,喝了一小口。过了好一会儿,见老头并无异样,白诗言才放心地给墨泯喂药。 当天夜里,墨泯的病情突然恶化,整个人发起了高烧,嘴里说着胡话,身子烫得吓人。白诗言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跌跌撞撞地冲向老头的住处,决心找他问个清楚。 她用力拍打着老头的门,大声喊道:“老头!快开门!墨泯的病情又恶化了!”许久,门缓缓打开,老头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到白诗言焦急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快,带我去看看。”老头故作镇定地说道。 两人匆匆赶回石屋,老头走到床边,为墨泯把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白诗言在一旁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药里又动了手脚!”老头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姑娘,事情有些棘手。这小子体内的毒似乎发生了变化,我得回去查阅医书,寻找解决办法。” 白诗言怒目而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要是墨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会放过你!”老头连连点头,转身匆匆离开。白诗言望着老头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回到床边,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墨泯,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在这寂静的夜里,石屋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气息,而真相,似乎还被层层迷雾所笼罩…… 第93章 是敌是友,难分真假 老头慌慌张张回到自己那弥漫着刺鼻药味的屋子,门在身后“砰”地关上。他快步走到堆满瓶瓶罐罐的桌前,将油灯拨得更亮,灯光摇曳,把他那布满皱纹、写满疑惑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怪了,怎么就只是这些症状?按道理,毒性应该全面爆发,人早该没救了!”他一边低声嘟囔,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搅得地上的灰尘四处飞扬。 更让老头好奇的是,墨泯竟然扛住了毒性,除了病情稍有反复,性命并无大碍。“难道是药失效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最后定格在墙角装着毒药的陶罐上。 老头快步上前,打开陶罐,用小勺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点毒药,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将毒药均匀地掺了进去。随后,他拿着馒头,急匆匆地来到墙角的老鼠洞旁,把馒头丢了进去。 没一会儿,洞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动静。一只灰毛老鼠窜了出来,身体不停地抽搐,眼睛突出,口吐白沫,没挣扎几下,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老头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既带着对毒药药效尚在的庆幸,又有着对墨泯为何无恙的深深疑惑。 “毒药明明有效,那小子怎么就能扛过去?”老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一拍脑袋,“难道是天蚕冰丝软甲?不对,这软甲虽珍贵,可没解毒的功效。”他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最后落在那本泛黄的医书上,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医书,疯狂地翻阅起来,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老头为解开谜团绞尽脑汁时,石屋那边,白诗言心急如焚。她守在墨泯床边,一会儿摸摸墨泯滚烫的额头,一会儿看看窗外的天色,满心期待老头能带着解药回来。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头却迟迟未归。 “这老头不会是跑了吧?还是又在搞什么阴谋?”白诗言越想越不安,手不自觉地摸向短弩。她咬了咬牙,决定出去找老头。 白诗言小心翼翼地走出石屋,月光洒在地上,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她沿着熟悉的小路,朝着老头的住处走去。 当白诗言来到老头屋外,屋内透出的昏黄灯光让她稍稍安心。她刚准备敲门,就听到屋里传来老头的自言自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行,我得再试试其他办法……” 白诗言心中一惊,手紧紧握住短弩,悄悄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只见老头正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发呆,脸上的神情时而困惑,时而疯狂。就在这时,老头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走来…… 白诗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门旁的阴影里。吱呀一声,木门被老头打开,他迈出房门,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丝毫没察觉白诗言就在身旁。 白诗言屏气敛息,待老头走远,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月光下,老头的身影鬼鬼祟祟,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强烈的好奇心与对墨泯安危的担忧,驱使白诗言紧紧跟在后面。 月光被层层树叶过滤,洒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白诗言借助这些掩护,蹑手蹑脚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隐蔽山洞前。老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闪身进了山洞。 白诗言紧贴着山洞外的石壁,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夜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声响,她浑身汗毛竖起,每一丝细微动静都让她如临大敌。山洞内不时传来器具碰撞的叮当声,夹杂着老头低沉的喃喃自语,却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时间缓慢流逝,寒意顺着白诗言的脊背蔓延。突然,山洞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白诗言浑身一颤,手不自觉地握紧短弩,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冲进山洞。 又过了许久,山洞内恢复死寂。白诗言咬着下唇,额头上满是冷汗,内心天人交战:是继续守在这里,还是回去找墨泯?万一老头只是摔倒,此刻已经恢复行动,自己贸然离开,岂不是错失查明真相的机会?可要是墨泯的病情在这段时间恶化…… 就在白诗言进退两难之际,山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瞳孔骤缩,迅速将身体贴紧石壁,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将周围的寂静震碎。 一道身影从山洞里缓缓走出,正是老头。月光照亮他的脸,白诗言惊讶地发现,老头的脸上布满惊恐与绝望,双眼空洞无神,脚步踉跄,仿佛丢了魂一般。白诗言屏住呼吸,看着老头摇摇晃晃地朝山林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松了口气。 白诗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进入山洞。她紧紧握着短弩,一步一步地朝着山洞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几分。山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地上散落着各种瓶瓶罐罐,一片狼藉。 在山洞的尽头,白诗言发现了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本翻开的古籍,旁边是一个精致的木盒。白诗言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靠近石桌。她拿起古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解毒方法…… 突然,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诗言心中一惊,迅速将古籍和木盒藏进怀中,转身朝着山洞出口望去。月光下,一个身影正朝着山洞飞奔而来…… 白诗言心急如焚地从山洞赶回石屋,烛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将墨泯毫无血色的脸映照得愈发骇人。她冲到床边,一触到墨泯的手,整个人如坠冰窖——那温度,仿佛来自千年寒潭,冷得刺骨。“墨泯!”白诗言失声惊呼,只见她嘴唇乌青,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周身的寒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她慌了神,转身冲出门,朝着老头的屋子狂奔。可推开那扇弥漫着刺鼻药味的门,屋内一片死寂,老头不见踪影,唯有桌上凌乱的药瓶、翻倒的油灯,诉说着不久前的慌乱。白诗言呆立当场,无助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一想到墨泯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她咬了咬牙,又拼命跑回石屋。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墨泯,白诗言绞尽脑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不再犹豫,先是紧紧抱住墨泯,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那可怕的寒意。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泯身上的冰冷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要将她的体温一同吸走。白诗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寒意如毒蛇般钻入骨髓。 无奈之下,白诗言心一横,颤抖着双手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帮墨泯解开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紧张与关切。待两人衣物尽除,她缓缓钻进被窝,紧紧地将墨泯拥入怀中,让彼此的肌肤毫无间隙地贴合。白诗言的肌肤刚接触到墨泯冰冷的身躯,一阵强烈的寒意袭来,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但她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将墨泯抱得更紧。 接着,白诗言扯过被子,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住。在黑暗的被窝里,白诗言感受着墨泯逐渐有了温度的肌肤,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就在这时,处于昏迷中的墨泯,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暖,下意识地将手臂环绕在白诗言腰间,手不自觉地收紧。 白诗言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随着彼此体温的交融,她原本冻得苍白的脸颊愈发红润。两人身体零距离接触,心跳声交织在一起。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越发平稳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脖颈。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停止,只有彼此的心跳和逐渐升高的体温,见证着这份生死相依的温暖与羁绊 。 许久,窗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鸡鸣,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洒落在床边。白诗言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怀中墨泯的脸色已恢复了些许血色…… 晨光蹑手蹑脚地穿过雕花窗棂,给石屋披上一层朦胧的金纱,将屋内二人亲昵的身影温柔笼罩。白诗言刚一睁眼,便瞧见自己与墨泯毫无保留地相拥着,两人未着寸缕,肌肤相亲。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滚烫,眼神慌乱地在屋内游走,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不久前飞云城的那个清晨。 同样是明媚的晨光,穿过轻薄的窗纱,洒在雕花大床上。那时的白诗言从睡梦中慢慢转醒,全身像被拆散重组过一样酸痛。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依偎在墨泯怀中,彼此未着一丝蔽体之物。她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合着墨泯坚实的胸膛,饱满的胸脯被压在上面,随着呼吸,两人的肌肤产生一种微妙而亲密的摩擦,滚烫的温度从接触点不断传来。 墨泯手臂霸道地横在她腰间,手掌随意摊开,恰好覆在她柔软的腰上,指尖偶尔无意识地微微蜷曲,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痒意。她微微仰头,鼻尖萦绕着墨泯身上独有的气息,那是汗水与阳光交织的味道,充满了男子气概,令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在这暖烘烘的氛围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涌上心头,让她笃定自己已然属于眼前这个男子。这份亲密无间的接触,如同烙印,深深镌刻进她的灵魂深处,成为她生命中难以磨灭的珍贵记忆。即便此刻回味起来,白诗言的脸颊依旧滚烫,心也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白诗言的双颊绯红,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再次落向床上的墨泯,她面庞英俊,眼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石屋中格外清晰。白诗言恋恋不舍地离开墨泯温暖的怀抱,清晨的凉意瞬间包裹住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穿好衣服后,白诗言却又舍不得离开这温暖的床铺,舍不得离开墨泯身旁。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再次回到被窝里,侧身躺在墨泯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醒来时一脸茫然,清澈眼眸里满是疑惑,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彼时白诗言本就羞涩,被她这么一问,脸颊瞬间烧红,像熟透的番茄,头恨不得埋进被子里,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回忆到这儿,白诗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她伸手轻轻抚摸墨泯的脸庞,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一种安心感油然而生。在晨光的轻抚下,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墨泯,满心期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 突然,墨泯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白诗言心中一惊,手忙缩了回来,脸颊再次泛起红晕,既期待又紧张地盯着墨泯,心跳如雷,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 她深情凝视着墨泯沉睡的面庞,晨光温柔地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白诗言的心愈发柔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微微俯身,在墨泯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无尽眷恋。 就在她的唇离开墨泯额头的瞬间,墨泯的手指在她腰间微微动了动,紧接着,她缓缓皱起眉头,似乎正在努力挣脱沉睡的枷锁。白诗言见状,心猛地悬了起来,既期待墨泯醒来,又因两人此刻的状态感到羞涩。 “墨泯……”白诗言声音颤抖,轻唤着他的名字,同时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掩盖两人赤裸的身躯。墨泯缓缓转动脑袋,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吟,手指又动了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白诗言犹豫片刻,将手轻轻放在墨泯手中,墨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微微用力握住。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红着脸,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抽身出来。她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手指有些慌乱地穿梭在衣扣间,每系上一颗扣子,目光都会忍不住飘向床上沉睡的墨泯。穿好衣服后,她又特意整理了一下发丝,在水盆中倒影的映衬下,确认自己的模样没有丝毫凌乱。 随后,白诗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她俯下身,再次亲吻墨泯,这次落在她的唇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时,墨泯的手动得更明显了,手指还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衣角。 石屋外,鸟儿欢快地啼叫着,阳光愈发耀眼,那金黄的光线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白诗言与墨泯交握的手上。白诗言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墨泯,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满心都是忐忑,不知当墨泯彻底清醒,两人该如何面对这份炽热又隐秘的情感。 白诗言又轻轻啄了几下墨泯的唇,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诉说她满心的爱意与眷恋。她的发丝垂落在墨泯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为她编织的温柔梦境。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墨泯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 白诗言瞬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连心跳都似乎在刹那间停止。只见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浓密的长睫轻颤,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石屋粗糙的屋顶和摇曳不定的昏黄烛光。她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般,酸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每一寸肌肉都在强烈抗议,仿佛在提醒他昏迷期间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但随着意识逐渐回笼,昏迷前的那一幕幕惊险画面也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迷雾笼罩的山谷、神秘老头诡异的笑容、自己体内如冰刀般乱窜的寒毒…… “诗言……”墨泯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干涩又沙哑,艰难地从喉间挤出这两个字。原本趴在床边浅眠的白诗言,听到声音,瞬间抬起头。那一刻,惊喜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眸,眼眶也迅速泛起了红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墨泯,你可算醒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紧紧握住墨泯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老头端着药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瞧见墨泯已经苏醒,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干枯的嘴唇微微上扬,说道:“醒了就好,把这药喝了,你体内的寒气还没完全清除干净呢。”那药碗里升腾起袅袅热气,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墨泯的目光瞬间像被寒霜笼罩,冰冷刺骨。她警惕地盯着老头,眼神中满是怀疑,冷哼一声道:“救我?我看是想给我下毒吧!之前你就对我们暗下毒手,现在又演这一出,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说话间,墨泯的身体微微绷紧,肌肉紧绷如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哪怕身上的酸痛让她动作稍显迟缓。 白诗言见状,急忙在一旁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语速也不自觉加快:“墨泯,不是这样的!是他救了你,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办法,漫山遍野地找草药、守在炉火边熬药,忙个不停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向老头求助,希望他能帮着解释,化解这场误会。 墨泯听了白诗言的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带着戒备。她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紧紧盯着老头,似乎想用目光穿透对方的伪装,探寻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药碗里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可墨泯心中的疑虑却如乌云般难以驱散。 老头放下药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身上的秘密,可比我的命还重要。阴阳合脉、天蚕冰丝软甲,还有你身上那诡异的寒气,你到底什么来历?”老头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住墨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墨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过一寻常人家,有何秘密。”她的语气平淡,可眼神却十分坚定,像是在坚守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头皱眉,显然对这答案不满意,但老头不怒反笑,笑声爽朗,在石屋内回荡:“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这小子,警惕性倒是高。行,信不信由你,这药你想喝就喝,不想喝便罢。但我可把话撂这儿,这山谷危险重重,你这身子骨,没我的药,可撑不了多久。至于收你做徒弟这事,我是认定了。”说罢,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出石屋,那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飘动,留下墨泯和白诗言面面相觑。石屋内,只剩下药碗里散发的药香和两人满心的疑惑与思索 。 接下来的日子,老头每日清晨都会准时送来汤药。他总是轻叩石门,待白诗言开门后,便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稳稳地放在桌上。起初,墨泯看到老头进来,眼神里依旧会闪过一丝警惕,目光紧紧追随着老头的一举一动,像是生怕他在药里再动什么手脚。老头对此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放下药碗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墨泯。 墨泯望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眉头紧皱,内心天人交战。身体的虚弱让她连起身走动都气喘吁吁,可过往老头下毒的经历又让她难以完全信任对方。她端起药碗,放在鼻尖轻嗅,药香中似乎藏着未知的秘密。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喝药,毕竟只有身体康复,才有能力应对未知的危险。当苦涩的药液滑过喉咙,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却始终盯着老头,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随着药力的作用,墨泯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一开始,只是感觉四肢有了些许力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绵软无力。慢慢地,她能在屋内自行走动,呼吸也不再急促。老头每次来,看到墨泯喝下汤药,只是会心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偶尔还会留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好养着,等你身子彻底好了,有的是惊喜。”起初,墨泯对这些话满心疑惑,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在一天天康复,而老头也没有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心中的戒备也渐渐松懈下来。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石屋染成暖橙色,倦鸟归巢,叽叽喳喳诉说着一天的见闻。忙活完一天,白诗言看着墨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这些天喝药出汗,身上黏糊糊的肯定难受,我给你擦擦身体吧。” 墨泯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目光与白诗言交汇,刹那间,脸上迅速涌起一阵滚烫的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至整张脸,连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的双眼此刻慌乱地闪躲着,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白诗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关切与爱意。她转身打来一盆温水,缓缓走到墨泯身边,抬手时,指尖微微颤抖,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慢慢帮她解开衣衫。衣衫滑落,露出那环绕胸前、泛着微光的天蚕冰丝软甲。 墨泯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白诗言察觉到她的紧张,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墨泯的手背,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别紧张,我会很轻的。” 墨泯微微点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白诗言将布巾浸入水中,拧干后,轻轻从墨泯的肩头开始擦拭。布巾滑过她条分明的手臂,细腻的触感让墨泯浑身一颤,手臂上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白诗言的目光专注而深情,偶尔抬眼与墨泯的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羞涩,让墨泯的心愈发慌乱。 擦拭到墨泯的侧腰时,白诗言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墨泯猛地吸了口气,身体本能地轻颤。白诗言的手也跟着一抖,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她小声呢喃:“对……对不起。”墨泯急促地摇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没……没事。” 随着擦拭的动作,屋内的温度悄然升高,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交织在一起。白诗言刻意避开了软甲覆盖的地方,只轻轻擦过边缘。那软甲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与两人温热的肌肤和滚烫的情愫形成鲜明对比。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为这静谧又旖旎的场景披上一层梦幻的银纱。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温热的呼吸,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诉说着难以言表的情愫 。 第94章 幽谷仙居,踏路而归 在这宁静的山谷石屋,墨泯和白诗言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相互陪伴的温暖时光。清晨,第一缕阳光还裹挟着丝丝凉意,便迫不及待地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屋内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白诗言总是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到还在沉睡的墨泯。 她来到那简易的灶台前,熟练地蹲下身子,伸手将提前备好的干柴小心翼翼地码放进灶膛,再用火石轻轻敲击,溅出的火星很快点燃了干燥的引火物,噼里啪啦的声响随之响起。白诗言往锅里添上干净的山泉水,静静等待水烧开。趁着这个间隙,她把前些日子采集来的草药和野果一一取出。那些草药叶片鲜嫩,脉络清晰,野果色泽鲜艳,散发着自然的果香。白诗言熟练地将草药洗净切碎,把野果去核捣烂,待水煮沸后,依次放入锅中,并不时用木勺轻轻搅拌。 不一会儿,粥香便在屋内悠悠弥漫开来,那浓郁的香气缓缓钻进墨泯的梦乡,轻轻将他唤醒。墨泯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白诗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可随即,他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心疼。这些日子,白诗言为了照顾自己,忙前忙后,不仅要操心一日三餐,还要时刻留意她身体的细微变化,眼神里的疲惫怎么也藏不住。 想到这儿,墨泯起身,悄悄走到白诗言身后,轻轻环抱住她。白诗言微微一怔,手中的木勺停了下来。“诗言,辛苦你了。”墨泯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疼惜。白诗言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做这些都值得。”墨泯将下巴轻轻搁在白诗言的肩头,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地倾洒在小院里,给整个院子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绒毯。墨泯会在白诗言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石屋。每迈出一步,墨泯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身体在逐渐恢复力量,尽管动作还有些迟缓,但已全然没了之前的虚弱与无力。两人并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山谷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枝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们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在江湖上的刀光剑影、生死逃亡,此刻似乎都变得无比遥远。白诗言微微侧身,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后怕地诉说着那些惊险时刻里对她的担忧:“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害怕,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墨泯听着,心中满是感动,她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慰,缓缓讲述着自己昏迷时模糊的梦境:“我好像梦到我们一直在黑暗里奔跑,怎么也跑不出去,可只要一想到你,就有了向前的勇气。”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有时,老头会远远地站在山谷的小径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的身影隐在斑驳的树影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光影。老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而墨泯和白诗言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对老头的举动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在意。他们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未知山谷中,危险或许并未真正离去,但此刻,他们只想紧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甜蜜。 在这宁静的山谷时光里,白虎偶尔会出现在他俩身边。起初,白诗言刚看到白虎那庞大的身躯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时,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腔。她总是下意识地迅速往墨泯身后躲,双手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白虎每次出现,都只是静静地趴在一旁,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们,巨大的身躯卧在地上,宛如一座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可它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敌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友善,渐渐地,白诗言的恐惧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了一些。 有一次,墨泯正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活动着还有些僵硬的筋骨。白虎悄无声息地走来,它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墨泯身旁趴下,巨大的脑袋搁在爪子上,眼睛微眯,惬意地享受着日光。墨泯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伸出手,缓缓地摸向白虎的脑袋。当她的手触碰到白虎那粗糙的皮毛时,白虎非但没有躲开,还舒服地晃了晃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表达对墨泯抚摸的喜爱。 白诗言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惊奇,犹豫了片刻后,也慢慢凑了过来。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抬起,轻轻抚摸着白虎的后背。白虎似乎很享受这份亲昵,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们的手,那一刻,一人一虎相处得无比融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奇妙而和谐的画面,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从那以后,只要白虎出现,墨泯和白诗言都会和它玩耍一会儿。白虎会陪着他们在山谷中漫步,它像一个忠诚的卫士,紧紧跟在他们身后,步伐沉稳而有力。当他们遇到一些小危险,比如突然窜出的毒蛇时,白虎会立刻挡在他们身前,竖起背上的毛发,全身的鬃毛根根直立,发出威严的吼声,那吼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将毒蛇吓得蜷缩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直到毒蛇缓缓退去,消失在草丛中,白虎才会放松警惕,轻轻甩动尾巴,继续陪着他们悠然前行。 在与老头相处的日子里,下棋成了老头和墨泯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一日午后,暖烘烘的阳光肆意倾洒,为石桌铺上一层柔和的金辉,桌上摆着古朴的棋盘,黑白棋子交错纵横,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战争。老头盯着棋盘上胶着的局势,眉头微微皱起,像一弯被轻拢的月,随后嘴角一勾,笑着打趣道:“徒儿,你这棋就不能让让我,好歹尊老敬老嘛。”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顽童般的促狭,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墨泯毫不犹豫地落下一子,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响亮,她头也不抬,语气坚决:“谁是你徒儿,再说棋本就是你死我活,何须让。”老头听了,不怒反笑,笑声爽朗,震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动:“好小子,有性格!不过这棋局如人生,有时退一步,海阔天空。”墨泯却不以为然,轻轻挑眉,反驳道:“在我看来,一步退让,满盘皆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高涨,争得面红耳赤。一旁的白诗言看着,不禁莞尔,抬手轻轻捂住嘴,笑意从指缝间溢出,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在山谷隐居的时光如潺潺溪流,静谧且美好,每一日都被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填满。不知不觉间,墨泯的身体已全然康复,曾经的虚弱与苍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面色和矫健的身姿。她与白诗言的生活,被温柔的时光悄然润泽,爱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间肆意生长。连相伴的白虎也成了这段静谧岁月里不可或缺的伙伴,它总是安静地趴在一旁,见证着两人的甜蜜与温馨。 但山谷再惬意,也拴不住他们归家的心,外面的世界,还有家人的牵挂与未竟的生活在等待。温暖的阳光如细碎金箔,铺满山谷的每一寸草地,微风裹挟着花草的清甜气息,悠悠飘荡,撩动着人心。墨泯坐在潺潺溪边,澄澈的流水声在耳畔奏响自然的灵动乐章。她侧身看向身旁的白诗言,她正专心致志地编着花环,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粉嫩脸颊,为她添了几分娇俏与动人。墨泯望着她,过往一同经历的冒险患难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都化作此刻眼底满溢的深情,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淹没。 似是心有灵犀,白诗言忽有所感,抬起头,刹那间对上墨泯炽热的目光。那目光滚烫,像一簇热烈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脸颊,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连耳尖都变得绯红。她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带着几分羞涩的嗔怪:“别这样,白虎还在旁边呢。”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墨泯的心弦。 墨泯非但没退开,反而微微凑近,双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臂,指尖不自觉地微微用力,眼神中满是渴望,近乎哀求般低声呢喃:“诗言,就亲一下,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亲近了。”白诗言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纵容,如同春日暖阳,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墨泯嘴角扬起一抹欣喜的弧度,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眼中闪烁着璀璨光芒,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她缓缓倾身,将白诗言轻轻拥入怀中,两人双唇相接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墨泯彻底沉沦在这缱绻的氛围中,周身气息逐渐变得滚烫。他的双手仿若有自己的意识,沿着白诗言的手臂缓缓游移而上,细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当双手滑过她那线条优美的纤细肩膀后,最终停留在那柔软之处,开始轻轻摩挲。 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慌乱,想要推开墨泯,然而,墨泯的唇如羽毛般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温柔又深情。这一连串的攻势让白诗言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很快就再度被迷得晕头转向,沉溺在这炽热的爱意里无法自拔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彼此的唇瓣间还带着丝丝湿润。白诗言的脸颊依旧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怪,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墨泯的胸口,娇嗔道:“你呀,怎么能这样!白虎真要瞧见了,羞都羞死人。”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借机调侃:“谁让你这么迷人,我实在是...。”话还没落,她又一次倾身,不由分说地吻住白诗言,这次的吻炽热而绵长。她的手也未停下动作,依旧停留在那柔软之处,轻轻揉捏,肆意感受着她的柔软与温度,许久都未曾停下。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发软,想要抗拒却又在墨泯的柔情攻势下渐渐沉沦,只能发出几声模糊的嘤咛。 等到墨泯终于松开她,白诗言已是气喘吁吁,眼神中满是羞怯与娇嗔:“你……你太过分了!”墨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好啦好啦,下次不会啦。”话刚说完,她一边嘴角噙着坏笑,一边又慢慢凑近白诗言,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温热的气息洒在白诗言脸上,暧昧的氛围再度升温。 白诗言轻轻推了推她,却没真用力。墨泯顺势拉着她缓缓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草地的芬芳萦绕在两人周围。她再次覆上白诗言的唇,这一次的亲吻少了些急切,多了几分温柔与沉醉。她的手依旧没有离开那柔软的地方,随着亲吻的节奏轻轻动作。白诗言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墨泯的脖颈,回应着她的爱意。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与他们交织的身影融为一体 。 白虎趴在不远处,像是对眼前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眼皮慵懒地抬了抬,又继续趴下打盹,偶尔甩动一下尾巴,似乎在催促这对恋人别再磨蹭,快些享受这甜蜜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分开,墨泯侧躺在白诗言身旁,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依旧搭在那柔软之处,轻轻抚着她。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羞涩,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会欺负我。”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我就欺负你,也只会欺负你。”白诗言轻啐一声,埋进她的怀里,娇声道:“你怎么这么坏。”墨泯笑着说:“我不对你坏,对谁坏?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白诗言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那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墨泯目光坚定,认真地说道:“当然,一辈子都对你好,绝不食言。”白诗言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墨泯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绝不反悔,你就乖乖被我欺负一辈子吧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阳光暖烘烘地洒在他们身上,溪边的流水潺潺流淌,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的甜蜜互动而欢歌,见证着这份炽热而美好的爱情 。 墨泯揽着白诗言的肩,望向山谷外连绵的山峦,神色渐渐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担忧:“诗言,我们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了,你家里人一定急坏了,得想想出去的办法。”白诗言靠在她肩膀,沉思片刻后,犹豫着提议:“要不,我们去找那个神秘老头问问?他在这儿住了那么久,肯定知道出去的路。”墨泯听后,眉头瞬间皱起,像拧紧的麻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的寒芒:“求他?还是算了吧。那老头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两人低声商讨着,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到,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老头正悄无声息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老头微微弯着腰,身体隐在茂密的枝叶后,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就在这时,老头突然从阴影中走出,脚步略显急促,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想出去?拜我为师,我就带你们离开这儿。” 墨泯和白诗言猛地转身,动作迅速而慌乱,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愤怒。白诗言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率先怒道:“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一点君子风度?”声音清脆,带着十足的怒意,在山谷中回荡。墨泯也满脸愠色,向前跨了一步,动作干脆利落,稳稳地挡在白诗言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就是,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老头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动作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多大点事儿,老夫不过是路过,恰巧听到罢了。你们不是想出去吗?只要这小子肯拜我为师,我明日就带你们离开这山谷,绝不食言。”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笃定,似乎早已料定他们会妥协。墨泯冷哼一声,声音冰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想让我拜师,绝无可能。” 白诗言拉了拉墨泯的衣袖,动作轻柔,小声劝道:“墨泯,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出去要紧。”墨泯拍了拍白诗言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坚定地说:“不行,不能就这么妥协,谁知道他又有什么算计,咱们自己找路出去,肯定能行。”说完,她拉着白诗言就要走,脚步匆忙而决绝。 老头见状,也不着急,在他们身后悠悠喊道:“你们尽管去找,这山谷机关重重,暗河遍布,没有我,你们怕是转悠个十天半月都出不去,到时候,粮食耗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声音悠长,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墨泯脚步顿了顿,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带着白诗言朝着山谷深处走去,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小径尽头 。 一路上,墨泯和白诗言的目光如同细密的滤网,仔细扫过周围的每一寸环境,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角落。他们时而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查看地面上不寻常的痕迹;时而抬头望向高处,审视树木生长的态势是否暗藏玄机。可大半天的探寻,除了愈发错综复杂的地形,以及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的小陷阱,连山谷出口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浓稠的暮色如同泼墨般晕染开来,山林里传来各种不知名野兽此起彼伏的叫声,凄厉又阴森。白诗言下意识地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她的肩膀轻轻蹭着墨泯的手臂,双手不自觉地揪住她的衣角,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墨泯则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那坚定的姿态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为白诗言撑起一片安心的天地。 就在他们身心俱疲、满心迷茫的时候,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矫健而敏捷,正是白虎。白虎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他们面前,冲着他们轻轻叫了两声,声音低沉而温和,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们,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某种急切的示意,像是在催促他们跟上。 两人怀着一丝希望,紧紧跟着白虎的脚步。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被一片浓稠如墨的迷雾笼罩,那迷雾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白虎在迷雾边缘停下,不再前进,它的鬃毛微微竖起,冲着他们低声吼叫,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墨泯和白诗言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犹豫与迟疑。在这未知的危险面前,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理智告诉他们,贸然前行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石屋。 回到石屋时,老头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喝茶,陶制的茶杯在他手中轻轻晃动,茶香袅袅升腾。看到他们无功而返,老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怎么样,我说这山谷没那么容易出去吧,还是乖乖拜我为师,少受些苦头。”墨泯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沉,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别过头去,故意不搭理老头,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诗言则一脸疲惫地坐在石凳上,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奔波后的倦意。她看着墨泯,轻声劝道:“墨泯,要不咱们就答应他吧。这山谷实在太危险了,咱们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墨泯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她实在不想向老头妥协,但白诗言的话也确实在理。 沉默良久,墨泯开口道:“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拿捏,总觉得他另有目的。”老头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放下茶杯,茶杯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慢悠悠地说:“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看你小子资质不错,想收个徒弟传承衣钵罢了。等你出了这山谷,想去做什么都随你,我绝不干涉。” 白诗言拉了拉墨泯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许与担忧:“墨泯,就当是为了我们能快点出去,先答应他吧。”墨泯看着白诗言担忧的眼神,又想到这一路寻找出口的艰难险阻,心中的防线终于松动,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道:“行吧,我暂且答应你,但你也得遵守承诺,明日就带我们出去。” 老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欣慰与期待,他点头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诚心拜师,我自然不会食言。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墨泯和白诗言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此刻也只能选择相信老头,期待着明天能顺利走出这个神秘又危险的山谷。 破晓时分,金色的晨晖穿过枝叶缝隙,在石屋前的泥地上印下一片片光斑,像是大自然洒下的细碎金币。墨泯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试图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稳步走到老头面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丝决然。她双膝缓缓弯曲,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接连三次触地,行了庄重的拜师礼,每一次叩首都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忐忑。 老头眼中闪过泪光,那泪光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嘴角噙着笑意,双手微微颤抖着扶起墨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小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一身的本领终于有了传承之人。”随后,他神色一正,开始自我介绍:“老夫傅蒋风,年轻时,江湖人称‘疯子’,隐居这山谷少说也有几十多年了,潜心钻研武学、医学、机关之术,倒也收获颇丰。今日,老夫便将此身所学托付与你。” 言罢,老头转身快步走进石屋,屋内光线昏暗,他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件锈迹斑斑的匕首和三本纸张泛黄、边缘微卷的秘籍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急促又沉稳,脸上满是郑重的神色。他将这些郑重地递到墨泯手中,说道:“这匕首随我多年,见证了我往昔的峥嵘岁月;这三本秘籍则凝聚了我一生的武学、医学、机关术的智慧,如今都交付给你,望你善用。” 墨泯双手接过,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匕首的纹理和秘籍的封皮,触感粗糙又真实,心中百感交集。她既对未来的修行之路感到忐忑,又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师徒缘分充满复杂的情绪。白诗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期待,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满心盼望着能快点离开山谷,回归正常生活。 一切准备就绪,老头带着墨泯和白诗言踏上出山之路。一路上,老头滔滔不绝,将山谷里各种隐蔽机关、致命陷阱的破解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墨泯。墨泯全神贯注地聆听,不时提出问题,老头都一一耐心解答。 白虎迈着稳健的步伐跟在他们身后,巨大的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为他们驱散潜在的危险。当众人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通道时,两侧山壁陡然射出密密麻麻的暗箭,犹如蝗虫过境。老头神色镇定,口中快速念动咒语,双手飞速变幻印诀,刹那间,一道泛着微光的无形屏障凭空浮现,将所有暗箭挡在外面,“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 墨泯目睹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撼与敬佩,心中对老头曾经的江湖威名有了更切实的认知,之前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前方终于透出一丝明亮的光线,那是山谷出口。白诗言兴奋地尖叫起来,脚步急促地向前奔去。墨泯和老头相视一笑,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踏出山谷的瞬间,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们身上。墨泯回首望向身后的山谷,心中感慨万千,她清楚,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出山之后,他们寻了一处静谧的山洞落脚。老头找到正在擦拭长剑的墨泯,神色郑重地开口:“徒儿,有些话,为师想单独与你说。”墨泯放下手中长剑,跟随老头走到山洞深处。 老头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示意墨泯也坐下,目光柔和又带着期许,缓缓说道:“徒儿,你身负阴阳合脉,这是万中无一的绝佳资质,也是一份沉重的责任。江湖风云变幻,黑暗势力暗流涌动,为师希望你能凭借所学,日后守护这世间安宁。” 墨泯心中一震,虽早料到与老头的师徒缘分不简单,但这番话还是让她深感意外,他坚定地点点头:“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您的期望。” 老头微微颔首,面色一沉,语气变得凝重:“不过,有件事为师不得不告诉你。你体内的寒气甚是古怪,为师行医多年,竟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之症。为师目前暂无解法,只能暂时以真气为你压制,至于压制多久,实在不得而知。在这期间,你切不可大意,要勤加修炼,增强自身实力,或许能在与寒毒的对抗中多一分胜算。” 墨泯听后,心中虽涌起一丝忧虑,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沉声道:“师父,徒儿明白,不管这寒毒多么棘手,我都会努力寻找破解之法。” 老头欣慰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体内似乎被人封印了什么,接下来,为师便助你打通任所有经络,助你解印。”他让墨泯盘膝而坐,自己则坐在墨泯身后,双掌抵住墨泯的后背。 一股温热而磅礴的真气,从老头掌心缓缓注入墨泯体内。墨泯只觉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游走,所到之处,原本堵塞的经络逐渐畅通,整个人像是被一团温暖的火焰包裹,舒适又奇妙。 随着真气的持续注入,墨泯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微微泛红。老头额头上也布满汗珠,神色却极为专注,不断引导着真气在墨泯体内运行。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缓缓收回双掌,长舒一口气:“好了,你现在尝试运转体内真气。”墨泯依言而行,发现体内真气流转自如,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在身体中涌动。 “多谢师父!”墨泯起身,对着老头深深一拜。老头笑着扶起他:“这只是开始,往后的修行之路还长,你需勤奋刻苦,不可懈怠。”墨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暗暗发誓,定要努力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 墨泯活动了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气,心中满是对未来修行的憧憬,同时也挂念起了家乡。他看向老头,开口道:“师父,我家住在紫彦城,若您日后想出来走走,可到此处寻我。” 老头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兴奋神色,大手一挥,说道:“走!咱们一起去。在这山谷隐居多年,我也着实想去外面的世界瞧瞧了。” 墨泯听到这话,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无语,心里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提及此事了。可话已出口,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师父既然想去,那咱们便一同前往吧。”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三人一虎踏上了前往紫彦城的路途。一路上,老头像个好奇的孩子,对沿途的一切都充满兴趣,时不时驻足询问,还会因为看到新奇的玩意儿而开怀大笑。墨泯和白诗言跟在一旁,看着老头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 行至一处小镇,老头被街边的杂耍表演吸引,拉着墨泯和白诗言就凑了过去。只见台上的艺人耍着各种杂技,引得周围人群阵阵喝彩。老头看得目不转睛,还不时拍手叫好,完全没了之前山谷中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墨泯无奈地对白诗言小声说道:“真没想到这老头是这样的性子,早知道就不该提紫彦城了。”白诗言掩嘴轻笑:“你师父他隐居太久,难得出来,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离开小镇后,墨泯、白诗言、老头再加上威风凛凛的白虎,这样的组合走在路上实在太过怪异。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满脸好奇,指指点点。墨泯深知如此招摇赶路多有不便,于是在途经的小镇上寻来一辆宽敞的马车。 她亲自将缰绳握在手中,翻身坐上车辕,对着车内招呼道:“师父,诗言,都上车吧。”老头倒是毫不客气,哼着小曲儿率先钻进车厢。白虎却站在车旁,迟迟不肯进去,它庞大的身躯似乎对这狭小的车厢有些抗拒。 白诗言温柔地抚摸着白虎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哄着:“小白,快进来,这样我们就能一起赶路啦。”白虎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将前爪迈进车厢,接着缓缓挪动庞大的身躯,总算是挤了进去,不过车厢也因此显得拥挤不堪。 一切就绪,墨泯挥动手中的缰绳,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官道上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车内,老头兴奋地透过车窗张望着沿途的风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外面的世界,可比山谷里热闹多了!”白虎趴在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 墨泯坐在车辕上,听着车内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带着老头和白虎同行多有麻烦,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人,心中却也泛起一丝温暖。只是想到即将回到紫彦城,她又不禁担忧起来,不知道相国府那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老头到了城里会如何适应。 第95章 天蚕揭秘,良缘初萌 很快,紫彦城高大的城门便映入眼帘。墨泯熟练地驾着马车,顺利通过城门,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自家别院驶去。 刚到别院门口,墨泯勒住缰绳,翻身下车,打开车门扶着白诗言和老头走下。白虎跟在后面,威风凛凛地迈着步子。门口的守卫瞧见白虎,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长枪差点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喊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墨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姨从府里快步跑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看到白虎的那一刻,整个人定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手中抹布悄然滑落。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秋姨回过神后,叽叽喳喳地叫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抖。“秋姨,别怕,这是小白,是我们的朋友。”墨泯赶忙安慰道。可秋姨还是满脸惊恐,躲在墨泯身后,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白虎。 府里的其他下人也都闻声赶来,一时间院子里闹哄哄的。有的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有的紧紧抱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老头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你们莫要害怕,这白虎性情温顺,不会伤人的。”可众人依旧半信半疑,不敢靠近。 墨泯无奈,只能先安排白虎在院子里的一处宽敞角落休息,又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点心,招呼老头和白诗言进屋。秋姨忙前忙后,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少爷这一出去,怎么就带回这么个大家伙,可真是吓死人了……” 墨泯看着秋姨,心中满是温暖,离家许久,再次听到她的唠叨,竟觉得格外亲切。她一边安抚着秋姨,一边想着如何让府里的人接受白虎,同时也琢磨着该如何安排老头在府中的起居 。 墨泯先将老头安排在别院东侧的一处独立小院,这里环境清幽,院内种满了翠竹,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十分惬意。老头一进院子,就对这里的环境赞不绝口,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嘴里念叨着:“不错不错,正合我意,这可比山谷里的石屋舒适多了。” 安排好老头后,墨泯又着手安置白虎。她让人在别院的后花园清理出一块宽敞的空地,四周用结实的栅栏围起来,里面铺上柔软的干草。白虎似乎对这个新家也很满意,慢悠悠地在空地上转了一圈,然后趴在干草上,惬意地晒着太阳。墨泯摸着白虎轻声说道:“你先在待着,可以捣蛋,但不能伤人,知道不。”白虎好像听懂了,用爪子扒拉扒拉着墨泯。 忙完这一切,墨泯终于松了口气。这时,白诗言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墨泯,辛苦你了。”墨泯转头看着白诗言,微微一笑:“不辛苦,只要你和师父都能住得舒心就好。”两人正说着,秋姨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少爷,这是刚泡好的茶,你们快尝尝。”秋姨将茶放在石桌上,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虎,小声说道:“少爷,这白虎真的不会伤人吗?我还是有点害怕。”墨泯耐心地安慰秋姨:“秋姨,您放心,我跟它说了,它也答应了,只要不招惹它,它不会伤人的。这段时间,就麻烦您多帮忙照顾一下了。”秋姨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少爷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待秋姨离开后,墨泯对白诗言说道:“诗言,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白诗言摇了摇头:“我不累,倒是你,忙了这么久,赶紧去歇会儿吧。”两人互相推让着,最后决定一起在花园里散散步,放松一下。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为这个宁静的别院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 墨泯和白诗言洗漱一番,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墨泯又仔细地向管家和秋姨交代好府中的各项事务,着重叮嘱了照顾老头和白虎的注意事项,这才带着白诗言登上马车,朝着相国府驶去。 马车内,气氛有些沉闷。车轮滚滚,发出单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两人的心坎上。白诗言紧紧攥着衣角,打破了沉默:“墨泯,我爹娘肯定急坏了,咱们一声不吭就出去这么久,还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墨泯伸出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诗言,别怕,咱们如实和伯父伯母说便是,我也会承担起责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话虽如此,她的眉头却也紧紧皱着,心中同样忐忑不安。她知白景鸿位高权重,白诗言又是家中独女,此次私自出游,还遭遇诸多危险,实在是让长辈操心了。 马车缓缓前行,街边的热闹景象丝毫引不起两人的兴致。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微微叹气:“我就怕爹娘觉得你我行事莽撞,对你印象不好。”墨泯轻抚她的发丝,坚定道:“若是伯父伯母因此对我有看法,我便更要努力,用行动证明我会护你周全。” 随着相国府越来越近,两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墨泯深吸一口气,握紧白诗言的手:“诗言,不管等下面对什么,我都在你身边。”白诗言用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马车在相国府门口缓缓停下,车夫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墨泯率先下车,转身搀扶白诗言,两人并肩站在相国府那威严的大门前,迎着未知的一切 。 墨泯和白诗言迈进相国府大厅,厅内灯火晃得人眼晕,白景鸿和玉儿端坐主位,满脸写着焦急与忧色。瞧见他俩进来,花凝玉“腾”地一下起身,快步奔到女儿身旁,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搂进怀里,眼眶瞬间红透,声音打着颤:“言儿,我的宝贝闺女,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这些日子咋过的!”白诗言靠在花凝玉怀里,鼻子一酸,眼眶也湿润起来:“娘,我回来了,让您和爹操心了。” 白景鸿的目光如利刃般,“唰”地落在墨泯身上,原本的担忧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墨泯跟前,身形高大,气势逼人,怒声质问道:“墨泯!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私自带着我女儿四处乱跑的?整整半月,音信全无!若不是我派人到庵堂查问,还被你们蒙在鼓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有没有把相国府放在眼里?”白景鸿越说越激动,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愤怒。 墨泯心头一紧,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忐忑:“伯父,此次事端皆因我而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恳请伯父息怒。起初只是想陪诗言出门散散心,没料到途中状况百出。先是弄丢了传信的信鸽,后来又意外被困在山谷,实在是没办法传信回来。自己行事鲁莽,犯下大错,辜负了伯父的信任,甘愿接受任何惩处。” 花凝玉一听,脸上满是惊恐,眉头拧成个疙瘩,急切追问:“变故?什么变故?你们到底碰上啥危险了?”白诗言从花凝玉怀里抬起头,声音带着些后怕,将路上遭遇贼人、误入神秘山谷,还差点丢了性命的惊险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女儿这番讲述,白景鸿和花凝玉脸上的怒容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白景鸿神色凝重,紧紧盯着墨泯,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罢了,虽说你行事冲动,但在危险关头,还能护诗言周全,倒也算是有情有义。只是,日后不管有什么打算,都得先告知一声,别再让我们担惊受怕。” 墨泯连忙再次行礼,言辞恳切:“伯父教训得极是,往后我定不会再犯。”花凝玉拉过墨泯和白诗言的手,眼眶又红了:“回来就好,平安无事比啥都强。”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这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了。然而,相国府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隐隐约约涌动着新的不安 。 白景鸿脸色黑沉如墨,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目光像冰刀般在墨泯和白诗言紧握的手上剜过,胸膛剧烈起伏,猛地爆喝:“即日起不准你二人私下见面”这一声,震得屋内空气都颤了几颤,白诗言吓得浑身一抖,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白诗言哭着哀求:“爹,为什么呀?墨泯他真的很好,我们只是想一起出去看看……” “住口!”白景鸿打断女儿的话,脸上的怒容仿佛能吃人,“身为相国府千金,你行事如此不知轻重!与她私自出游,全然不顾家族颜面,若此事传出去,整个家族都得因你蒙羞!”他转向墨泯,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嫌恶,“墨泯,你身为我的门生,不思精进学业,反倒蛊惑我女儿,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墨泯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恳切说道:“伯父,我对诗言是真心实意的。这次出游是我考虑不周,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定会考取功名,证明给您看。” 白景鸿怒极反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不屑:“考取功名?说得轻巧!这天下想攀附相国府的才俊多如牛毛,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如愿?我相国府的门槛,可不是你能轻易跨进来的。你若还念着这情分,便就此打住,日后好好钻研学问,莫要再痴心妄想。否则,我定让你在这紫彦城再无立足之地!” 墨泯猛地抬头,双眼通红,语气决绝:“伯父,我不怕威胁。哪怕前方荆棘满布,我也绝不放弃。我对诗言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白景鸿猛地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巨响在大厅回荡:“好你个墨泯,到现在还冥顽不灵!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诗言远些,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私下有任何往来,休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墨泯紧攥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盯着白景鸿,眼中满是不甘与执着,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僵持片刻,她缓缓起身,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伯父,今日我虽离去,但我与诗言的缘分不会就此斩断。您的教诲我铭记于心,可我的感情也绝无更改。”说罢,她深深看了一眼瘫倒在地、哭到几近昏厥的白诗言,转身大步迈向门外。 白诗言见墨泯真的要走,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花凝玉的搀扶,踉跄着追了几步,凄厉喊道:“墨泯,不要走!”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双手撑地,指甲抠进地面,泥土沾满指尖 。 白景鸿见状,眉头拧成死结,几步上前,一把拽起白诗言,厉声呵斥:“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白诗言泪流满面,眼神空洞,喃喃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花凝玉在一旁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声劝着:“景鸿,言儿她……”“闭嘴!”白景鸿粗暴打断,“都是你平日里太惯着她,才让她如此任性!” 墨泯跨出相国府大门,脚步顿了顿,身后传来白诗言的哭声,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在她的心尖。她仰起头,望着夜空,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此刻,她满心都是懊悔,若不是自己行事冲动,也不会让诗言陷入这般境地。 白诗言被父亲强行带回房间,房门“砰”地关上,落了锁。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泪水无声滑落。窗外月色如水,可在她眼中,世界早已陷入无边黑暗。曾经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恨自己的软弱,恨父亲的无情,更恨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世俗规矩。 花凝玉不放心女儿自己一个人,便来到她闺房,花凝玉坐在女儿床边,心疼地看着形容憔悴的白诗言,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言儿,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白诗言抬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我和墨泯真心相爱,为什么爹就是不同意呢?” 花凝玉叹了口气,一边为女儿擦去眼泪,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你们俩在外面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娘可担心你受委屈。” 白诗言微微摇头,哽咽着说:“娘,您多想了。墨泯她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照顾我。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危险,她每次都拼了命保护我。就说上次遇到贼人,她为了护我,都伤了不轻了,可她还是死死护着我。”说着,白诗言眼眶再度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花凝玉暗自松了口气,接着又好奇地问:“听你爹说,这墨泯家境一般,娘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庶子?” 一提到墨泯,白诗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也泛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她连珠炮似地说起来:“娘,您是没见过她认真的样子,她可厉害啦!就说这次去飞云城,我亲眼看到她的产业,当时我都惊呆了!”花凝玉被女儿的情绪感染,不禁坐直了身子,追问道:“快和娘说说,到底啥样啊?” 白诗言激动地站起身,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一边兴高采烈地描述:“那条最繁华的主街上,所有的铺子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每一匹摸起来都软乎乎的,上面的刺绣精美得像是活过来一样;酒楼更是气派,门口的招牌又大又醒目,楼里雕梁画栋,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 ,来来往往的客人特别多,热闹得不行;还有那钱庄,光是大门就又高又宽,门口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风极了。虽说有些地方被人弄得乱糟糟的,可还是能看出往日的奢华!”说话间,白诗言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自豪与欢喜 。 突然,白诗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愈发闪亮,快步走到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肚兜。她捧着肚兜,小跑回花凝玉身边,略带羞涩又难掩兴奋地说:“娘,还有呢!这是墨泯送我的贴身之物,据说用的是天蚕冰丝,价值不菲。她送我的时候,都没跟我细说这料子有多珍贵,还是后来还是从别人那才知道的。” 花凝玉接过肚兜,仔细端详。只见这肚兜轻薄柔软,在光线下泛着丝丝微光,触手生凉,做工更是精巧绝伦,针法细密得几乎看不见针脚。花凝玉不禁惊叹:“这可真是件稀罕物!没想到这墨泯对你如此用心。” 白诗言急切地抓住花凝玉的手:“是啊,娘。墨泯她有能力,又对我好,爹为什么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花凝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言儿,你先别急,娘去和你爹说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白诗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紧紧握住花凝玉的手:“真的吗,娘?您一定要帮我和墨泯。” 花凝玉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娘会帮你们的。”从女儿房间出来后,花凝玉径直去找白景鸿。 花凝玉怀揣着一肚子话,心急如焚地来到书房找白景鸿。彼时,白景鸿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蹙,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公文。瞧见玉儿进来,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忙碌。 花凝玉可顾不上那些,径直走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撑着桌面,焦急说道:“景鸿,咱们必须得好好谈谈言儿和墨泯的事儿。”白景鸿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神色间满是不耐烦:“还有什么可聊的?那墨泯行事如此荒唐,哪里配得上言儿?” 花凝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语气急切:“景鸿,你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诗言跟我说,这次去飞云城,亲眼见识到了墨泯家的产业,一条街都是她家的,绸缎庄、酒楼、钱庄,规模宏大,虽说被人弄得乱七八糟,但往昔的奢华仍展露无遗。” 白景鸿听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冷哼一声道:“就算她家再有钱,可带着诗言私自出游,行事这般莽撞,全然不顾规矩和家族颜面,这门亲事绝对不能就答应!” 花凝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景鸿,你就只看到这些吗?言儿还讲,墨泯对她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但凡遇到危险,墨泯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上次碰上贼人,墨泯伤的不轻,却始终死死护着诗言。而且,她送了言儿一件用天蚕冰丝制成的肚兜,那料子珍贵,做工更是精妙绝伦。我一摸到这料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想来定是花了大心思。”说着,花凝玉从袖间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件肚兜,轻轻展开。 白景鸿原本还一脸不以为意,听到“天蚕冰丝”四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手中的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失声惊道:“你说什么?天蚕冰丝?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几步上前,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缓缓接过肚兜,白景鸿的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颤音,满是不可置信:“玉儿,这难道就是……天蚕冰丝?” “我原以为,这天蚕冰丝不过是古籍中虚无缥缈的传说。书上说,千年之前,天蚕仅降临世间三次,每次吐出的冰丝,不过短短寸许,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难寻觅。这冰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奇妙非常。它的触感,恰似春日暖阳下蜿蜒的潺潺溪流,轻柔缱绻,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光是想想,都觉得如梦似幻。还能冬暖夏凉。” “上一次有确切的记载,还是在千年前的上古神朝,当时集天下之力,才好不容易求得这天蚕冰丝,将其制成一件护佑国运的圣衣。自那以后,便彻底没了它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天蚕冰丝只会永远尘封在史书里。” “可谁能想到,百年前,竟传出天蚕冰丝现世的消息。当时,有位富可敌国的巨贾得到了它,并将其制成一方手帕。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各方势力闻风而动,贪婪与欲望瞬间被点燃。”他的声音愈发沉重,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忍回忆的痛苦。“那些日子,纷争不断,战火纷飞。为了抢夺这方手帕,各国明争暗斗,派遣刺客、挑起战争,无数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城镇被战火吞噬,村庄化为废墟,人们流离失所,哭声、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生死两隔,昔日繁华的景象,在这场残酷的争夺中,化为乌有。”“而如今,这小子居然能拿它来做肚兜送给言儿?”白景鸿满脸狐疑。 花凝玉听闻这番话,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双腿发软,下意识地扶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怎么会……竟真有如此稀有之物,我原以为,不过是寻常珍贵的料子罢了。” 回想起女儿一脸幸福地展示肚兜时的模样,花凝玉只觉一阵后怕,冷汗顺着脊背悄然滑落。“言儿她……竟一直贴身带着这等惹祸的宝贝,我们却浑然不知。”她声音发颤,满心懊悔,若不是今日知晓内情,一旦被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看向白景鸿,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担忧:“景鸿,这可如何是好?诗言和墨泯的事儿还没个定论,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若让旁人知道墨泯能拿出天蚕冰丝,还做成肚兜给了诗言,墨家怕是要大祸临头,咱们相国府,也难独善其身呐。” 白景鸿一脸不信:“假的吧?这等神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到兵器架旁,抽出一把锋利的佩刀,刀刃寒光闪烁。花凝玉见状,惊呼:“景鸿,你这是做什么!”白景鸿却充耳不闻,拿着刀,缓缓靠近肚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刀砍了下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恰似金属碰撞,那锋利的刀刃竟被硬生生弹了回来,而肚兜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白景鸿眉头紧锁,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心里想着这肚兜说不定只是用了某种坚韧金属丝线,才这般抗砍。于是,他将佩刀随手一扔,又冲向兵器架,翻找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刃薄锋利,吹毛断发,在书房烛火映照下,散发着森冷寒意。他手持匕首,再次对着肚兜划去,使出了十足的力气,誓要探个究竟。然而,当匕首触及肚兜,同样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匕首尖在肚兜表面滑开,肚兜依旧完好无损。 白景鸿仍不死心,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执着与疑惑。他在书房里四处搜寻,看到镇纸,那是一块沉重且尖锐的玉石,边角打磨得极为锋利。他一把抓起镇纸,朝着肚兜狠狠划去,镇纸与肚兜接触,发出刺耳摩擦声,可肚兜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接着,他快步走到书房外,吩咐小厮取来火盆与火折子。然后拿着这些东西进屋,不一会儿,熊熊烈火在火盆中燃烧起来,热浪扑面而来。 花凝玉在一旁看着白景鸿这般折腾,心急如焚,双手紧握,忍不住说道:“景鸿,这万一真是天蚕冰丝,烧出个好歹,诗言那边可怎么交代。”白景鸿头也不回,沉声道:“若真是神物,自然不怕火炼,玉儿稍安勿躁。” 白景鸿小心翼翼地用铁钳夹起肚兜,缓缓靠近火焰。就在触碰到火苗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竟自动向两旁分开,肚兜被笼罩在一片无形的保护罩中,不仅没有被点燃,甚至连温度都未曾升高分毫。 就在白景鸿震惊不已时,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清幽淡雅,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腔,那是他从未闻过的香味。白景鸿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他突然想起古籍中对天蚕冰丝的记载,曾提到这天蚕冰丝遇火不燃,且燃烧时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淡香,味道奇特,与眼前的情景丝毫不差。 “这……这真的是天蚕冰丝!”白景鸿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震撼。他缓缓放下铁钳,将肚兜放回桌上,摸着毫无炙热感,瞬间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与怀疑。花凝玉走上前,拿起肚兜,轻轻抚摸着,感慨道:“没想到墨泯对言儿如此用心,竟能拿出这般稀世珍宝。” 白景鸿神色凝重,坐回椅子,沉思片刻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花凝玉:“玉儿,此事干系重大,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起,也务必让诗言守口如瓶。这天蚕冰丝太过珍贵,一旦消息走漏,各方势力必定蜂拥而来,到时候,咱们相国府还有墨家,都别想有太平日子过。”花凝玉听后,脸色也变得煞白,连忙点头:“景鸿放心,我和言儿绝不多嘴半句。” 白景鸿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看来是我真的小瞧了这小子。能拿出天蚕冰丝做的肚兜,她家底之雄厚,恐怕远超我们想象。况且,他她对言儿的这份心意,着实难得。”花凝玉连忙点头:“是啊,景鸿,既然如此,咱们也该重新考虑他们的事了。” 白景鸿微微颔首:“嗯,是该好好想想了。这墨泯,或许真有几分本事,能护诗言周全。不过,我还是要要考察考察她,不能就这么轻易把诗言许配给她。”花凝玉欣然同意,一场围绕着白诗言和墨泯的事,在天蚕冰丝的见证下,有了新的转机 。 第96章 锦缎劫起,月下情长 墨泯从相国府失意而归,心情沉郁,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负。踏入别院,往昔熟悉亲切的场景,此刻也无法驱散她满心的阴霾。 老头惬意地坐在院子里那张古朴的石桌旁,周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香气,肆意飘散。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只油光发亮的烧鹅腿,表皮烤至恰到好处的焦糖色,泛着诱人的光泽,油脂顺着指缝悄然滑落。左手则端着一只盛满美酒的大碗,酒液澄澈,在日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狠狠咬下一口烧鹅肉,腮帮子快速咀嚼,脸上瞬间洋溢起极为满足的笑容,含糊嘟囔着:“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菜了,这秋妹子的手艺,简直绝了!”紧接着端起大碗,仰头猛灌一口美酒,酒水顺着嘴角淌下,他却浑然不在意,咂巴了两下嘴,大声赞叹:“这酒也是人间极品呐,在山谷隐居这么多年,都快忘了这等滋味!” 这时,秋姨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握着锅铲,听到老头的话,脸上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鱼尾纹里都藏着笑意 ,说道:“傅大爷,您要是爱吃,就多吃点!我这厨房里还备着食材呢,等您吃完,我再给您做!对了,我还想着下次给您做道清蒸鲈鱼,那鱼都是今儿一大早从城外鱼塘现捞的,保准新鲜!” 老头一听,眼睛放光,连忙竖起大拇指,对着秋姨晃了晃,大声说:“秋妹子,就冲您这话,我都得再干三大碗!您这手艺,不去开酒楼都可惜了!这清蒸鲈鱼我可太期待了,光想想那鲜嫩的鱼肉,我这口水都快止不住了。还有还有,您做菜这调味的秘方,是不是藏着啥不传之秘啊,咋就这么好吃呢!” 秋姨被逗得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傅大爷,哪有什么秘方,就是多年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啊,就喜欢看大家吃得开心。您要是有啥想吃的,尽管吩咐,我准保给您安排上!哦,对了,少爷平时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等会儿我也做些,给少爷解解馋。” 老头一边点头,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烧鹅肉,含混不清地说:“那敢情好!少爷有您这么贴心的人照顾,真是福气。话说回来,秋妹子,您这厨房的食材都新鲜得很,都是每天现采买的吗?” 秋姨笑着回应:“是啊,我每天天不亮就去集市,专挑最新鲜的食材买。像这烧鹅用的鹅,都是农户自家养的,肉质紧实,味道才好呢。为了让少爷和府上的人吃得放心、吃得满意,我可不敢有一丝马虎。” 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墨泯走进院子,忙不迭咽下嘴里的食物,抬手随意抹了把嘴,扯着嗓子含糊不清地招呼道:“徒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过来,尝尝这秋姨新做的烧鹅,味道简直绝了!再不来,可就被我吃光咯!” 秋姨也热情地迎上去,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一路奔波,肯定饿坏了吧?快过来吃点,这都是刚出锅的热乎菜。我还做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等会儿给您端过来。” 墨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不了,你们吃吧。”,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欲回房。秋姨匆匆出来,满脸关切地问道:“少爷,你这是咋啦?脸色看着不太好,是不是在相国府受委屈了?”墨泯摆了摆手,声音低沉:“秋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先休息会儿。” 这时,院子里骤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瞬间打破了原本惬意的氛围。只见白虎浑身雪白的毛发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身形矫健而庞大,正撒欢地追着几个丫鬟和侍卫满院子跑。它那粗壮的四肢在地面上交替腾跃,每一步落下都带着轻微的震动,却又灵活得如同林间的小鹿,在人群的缝隙中轻松穿梭 。 丫鬟们身着素色衣衫,发髻在慌乱中变得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她们花容失色,双眼瞪得滚圆,惊恐地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白虎。每一声白虎欢快的吼叫,都让她们吓得浑身一颤,尖叫声此起彼伏,在院子里回荡。其中一个身形娇小的丫鬟,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旁边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 侍卫们身着整齐的制服,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可面对这威风凛凛的白虎,却不敢轻易上前攻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边狼狈地躲避着白虎的追逐,一边大声呼喊求助。为首的侍卫,试图用手中的长枪去阻挡白虎,可白虎只是轻巧地一闪,便避开了攻击,还挑衅似的朝着他低吼一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 老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原本正往嘴里送食物的手停在半空中,嘴里还塞着没来得及咽下的烧鹅肉,差点被噎住。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食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道:“哈哈,这小白可太调皮了,又开始捉弄人啦!” 他站起身来,双手拢在嘴边,对着白虎扯着嗓子喊道:“小白,别闹了,快回来!” 然而,白虎玩得正起兴,压根不理会他,反而跑得更欢了,还故意绕到一个侍卫身后,用脑袋轻轻拱了一下他的后背,那侍卫吓得往前一个趔趄,手中的武器差点掉落,引得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 墨泯实在没心思管这些,径直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将外面的热闹隔绝在外。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白诗言绝望的眼神和白景鸿愤怒的面容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一阵刺痛。 秋姨察觉到墨泯情绪低落,满脸担忧,原本被白虎逗得合不拢嘴的她,瞬间收起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炉火正旺,秋姨熟练地拿起药罐,将精心挑选的药材一一放入其中。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墨泯的关爱。药材在药罐中翻滚,散发出阵阵清香,秋姨不时搅拌着,生怕药效受到一丝影响。 熬制好安神汤后,秋姨小心翼翼地将汤倒入碗中,热气腾腾的汤碗在她手中稳稳端着。她来到墨泯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少爷,喝碗安神汤,睡一觉,兴许心情能好些。” 墨泯打开门,看到秋姨慈祥的面容和她手中的安神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沙哑:“谢谢秋姨,让您操心了。”她接过汤碗,缓缓喝了下去,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她心中沉甸甸的阴霾。 喝完汤,墨泯回到床边坐下,手中还握着空碗,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窗外的世界依旧热闹,老头爽朗的笑声不时传来,那笑声里满是无忧无虑,与她此刻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丫鬟们和侍卫们在经历了白虎的追逐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尘土。他神色焦急,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气喘吁吁地说道:“少爷,不好了!彦子玉和彦子鹤两位管事得知您回来,说有急事找您,正在轩墨庄等着呢,看起来十万火急。” 墨泯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语气中仍带着疲惫,但多了几分果断:“知道了,我这就去。” 此时,白虎玩累了,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到墨泯身边,它的舌头微微伸出,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毛发有些凌乱。它蹭了蹭墨泯的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慰他。墨泯下意识地摸了摸白虎的脑袋,手指在白虎柔软的毛发间轻轻滑动,心中的阴霾竟也随着这简单的动作渐渐散去了一些。 老头看着摆满美食的桌子,端起酒碗猛喝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他却毫不在意,笑着调侃:“这徒弟可没白收,瞧瞧这一桌子好吃好喝的,以后的日子肯定更有滋味!”秋姨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说道:“只要您吃得开心就好,我再去厨房给您弄点别的。”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围裙在风中飘动。 院子里,丫鬟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今天被白虎追逐的趣事,说到惊险处,有人还夸张地比划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侍卫们也围在一起,分享着应对白虎时的惊险瞬间,脸上的紧张早已被轻松的笑容取代,气氛轻松愉快。 墨泯阔步穿过曲折回廊,踏出别院,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一路朝着轩墨庄赶去。刚迈进轩墨庄,彦子玉和彦子鹤便满脸惊惶地急忙迎上。彦子玉的衣衫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地喊道:“少爷,完了!咱们在城西新开的绸缎庄全毁了!” 彦子鹤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厉害:“昨夜那伙蒙面人,简直是恶魔!店里所有名贵的绸缎,那些从南方高价收购的极品蜀锦、苏绣,还有准备献给大客户的限量贡品,全都被他们用刀划得粉碎,一片都没剩下!” 彦子玉接着哭诉:“不仅如此,那些专门为大客户定制的绣品,有些过半个月就要交货了,如今也都成了一堆废品。客户那边要是知道,肯定会告我们违约,索赔的金额足以让咱们倾家荡产啊!” 墨泯听着,不但没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舌尖轻轻舔了舔嘴角,像是发现了有趣猎物的野兽 ,悠然开口:“哦?有意思,好久没碰上这么大胆的家伙了。”她眼中的邪魅更浓,仿佛在期待一场刺激的游戏。 墨泯漫不经心的说道:“查的怎样了。”彦子玉浑身发抖,面露极度难色,嗫嚅道:“暂时还没有头绪,他们行事滴水不漏,没留下什么线索,只知道这伙人功夫不弱,训练有素,进退有序,明显是专业的杀手组织作风。” 墨泯在厅中来回踱步,步伐缓慢而沉稳,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敌人的命运。思索片刻后,她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对着二人吩咐道:“去把死士长给我叫来。”她的语气轻松,却让人不寒而栗。 待二人领命而去,墨泯独自坐在庄内的书房,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始终挂着那抹邪笑。她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将这场“游戏”玩得更加精彩,让那些敢挑衅他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没多久,死士长沐巳匆匆赶来。沐巳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一进门便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少庄主,您找我。” 墨泯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沐巳,这次有好玩的了。把那伙打杂店铺的人,底细查个清清楚楚,我要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记住,我要活的,我要亲自和他们玩玩。”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无尽的残忍。 沐巳点头应下:“少庄主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过,老庄主那不好交代。” 墨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别和我废话,现在墨家是我做主。” 商议完毕,墨泯前去处理受伤伙计的事,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只是冷冷地扫视一圈,说道:“给他们拿最好的伤药,让他们赶紧好起来继续做事,要是敢有怨言,就都给我扔出去。”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墨泯拖着疲惫却又兴奋的身躯,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修长却透着寒意的身影。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诗言的面容,那温婉的眉眼、甜美的笑容,曾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一想到白天在相国府的场景,白诗言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诗言……”她轻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墨泯脚步顿住,心中满是挣扎,理智告诉他,白景鸿的警告如高悬的利刃,贸然前去与白诗言见面,可能会给她带来无尽麻烦。可思念如潮水,汹涌得难以抑制。 “她现在肯定难过又无助,说不定正独自落泪,今晚怎么能睡得着呢?”墨泯眉头紧锁,神色中满是心疼与担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两人一同出游时的温馨画面,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牵引着她。 墨泯心中一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喃喃自语:“不行,我得去见她。”她不再犹豫,加快了脚步,朝着相国府的方向奔去。 当她看到相国府那威严高耸的大门时,脚步缓了下来。门口的守卫手持长枪,神色警惕,来回巡逻,戒备森严。墨泯隐身在暗处,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规律。趁守卫转身的间隙,他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影,悄然越过院墙,落入相国府的后花园。 月光洒在花园的小径上,墨泯轻车熟路地朝着白诗言的闺房潜行。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终于,她来到了白诗言的窗下。屋内透出微弱的烛光,窗上映出白诗言落寞的身影。 墨泯轻轻敲了敲窗户,压低声音唤道:“诗言,是我。”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窗户被轻轻推开,白诗言那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眼前。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惊喜。“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白诗言声音颤抖,又惊又喜。 墨泯还没来得及回应,白诗言眼眶一红,情绪瞬间决堤,直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哽咽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害怕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白诗言拉着墨泯到床上,墨泯的目光在白诗言脸上缓缓游走,看到那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的双眼,心疼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声音里满是疼惜:“诗言,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白诗言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再次夺眶而出。她细细打量着墨泯,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惫,还有下巴冒出的胡茬,心里一阵揪痛。她伸出手,轻轻触碰墨泯的脸,声音带着哭腔:“为了我们的事,你要受罪了。” 墨泯轻轻摇头,将白诗言搂进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值得。”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这一刻,他们仿佛忘却了外界所有的阻碍和烦恼,世界只剩下彼此。 短暂的静谧后,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诗言,你不知道,今天别院可热闹了。那老头,自从到了别院,就跟掉进了美食窝一样,秋姨做什么他吃什么,还直夸秋姨厨艺好,那肚子都快吃得圆滚滚了。”说着,她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手指,像是在和她分享一个独有的甜蜜秘密。 白诗言原本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抽抽搭搭地问道:“真的吗?那白虎呢,它没再捣乱吧?”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满是期待地看着墨泯,眼中映着柔和的烛光,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墨泯笑着点头,继续讲:“白虎可调皮了,追着丫鬟和侍卫满院子跑,把大家吓得不轻。老头笑得前仰后合,还一边喊着让白虎别闹,可白虎根本不听,玩得更起劲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白虎奔跑的样子,手臂不经意间碰到白诗言的脸颊,两人皆是一怔,随后白诗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灿烂,之前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而后,白诗言也打开了话匣子,和墨泯分享着被禁足闺房的委屈。她声音软糯,带着些许撒娇:“你都不知道,爹爹把我关在这屋子里,我心里有多难受,每天只能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就盼着能快点见到你。”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墨泯的衣角,像是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墨泯心疼地将她搂紧,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吻带着无尽的疼惜,仿佛要用这一吻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墨泯则细细讲述着自己处理绸缎庄事务的经过,言语中满是坚定:“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努力解决。”白诗言听着,不住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她微微仰头,与墨泯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这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所有的困难和阻碍都变得不再重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满是缱绻的思念。随着时间流逝,困意像轻柔的浪潮,慢慢将他们淹没。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她的身体往墨泯怀里又缩了缩,像是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墨泯的回应同样带着浓浓的睡意,但她的手臂始终紧紧环着白诗言,一刻也未曾放松。 不知不觉,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在温暖的被窝里,他们紧紧相依,白诗言的手还搭在墨泯的胸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最动听的乐章,陪伴她渐渐进入梦乡。墨泯则将她护在怀中,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隔绝所有的风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安宁的睡脸上,映照出此刻的宁静与美好 ,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驻,见证着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情 。 第97章 重逢议事,幽庄可期 阴墨瑶已记不清自己熬过了多少个无眠的日夜,她的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疲惫,整个人憔悴得让人心疼。这些天,她心急如焚,一声令下,墨凌阁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四散出去寻找墨泯的下落。 那些训练有素的、精明能干的暗卫,纷纷领命而出,足迹遍布整座紫彦国的大街小巷,乃至周边的城镇村落。他们翻山越岭,深入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山谷洞穴;穿梭在市井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阴暗角落;盘查每一家客栈酒馆、车马行和商铺,逢人便问,拿出墨泯的画像仔细比对。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寻人的队伍陆续归来,皆是垂头丧气,没有带回一点有用的音讯。每一次看到那些空手而归的下属,阴墨瑶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就会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与绝望。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苦和焦虑如影随形。 就在阴墨瑶几乎要被这无边的绝望吞噬时,当暗卫匆匆赶来,带来墨泯回别院的消息时,阴墨瑶黯淡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那是绝境中重获生机的炽热。她顾不上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立刻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着别院飞驰而去。一路上,风声在她耳边呼啸,可她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见到墨泯。 到了别院,她连缰绳都没来得及系好,就匆匆跳下马,脚步踉跄地冲进院子。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嘴唇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墨泯的名字:墨泯!墨泯你在哪里! 终于,她在院子的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墨泯正专注地练剑,身姿矫健,剑影闪烁。阴墨瑶眼眶一红,所有的担忧、疲惫和思念在这一刻化作汹涌的情绪。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墨泯,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墨泯被这突然的怀抱弄得不知所措,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微微一僵,待听出是阴墨瑶带着哭腔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疼、感动与愧疚交织。 她缓缓转身,将阴墨瑶紧紧搂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颤抖的身躯。 阴墨瑶仰起头,双眼红肿,满是嗔怪与委屈,泪水无声地滚落。墨泯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心疼,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不断涌出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阴墨瑶张了张嘴,想要诉说这些天的煎熬,可喉咙像被堵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呜咽。墨泯看懂了她眼中的情绪,轻声呢喃:“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她轻轻蹭了蹭阴墨瑶的额头,声音低沉又温柔:“路上遭遇神秘人,解决完后发现迷路了,在山谷里耽搁了时日。” 阴墨瑶听着,埋在她怀里,双手揪着她的衣襟的手又紧了几分。 墨泯微微叹气,柔声说道:“瞧你,都瘦了。”他松开一点,双手捧着阴墨瑶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阴墨瑶看着她,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她的胸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眼中却仍有泪光闪烁。墨泯也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劫后重逢的庆幸与对她无尽的宠爱。此时,别院的鸟儿在枝头欢快鸣叫,似也在为这重逢的喜悦而欢唱 。 墨泯正满心满眼地哄着阴墨瑶,不经意间目光扫到她手臂处,那里的衣衫被划破,隐隐渗出血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 “墨瑶,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墨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她不由分说,轻轻拉着阴墨瑶的手,快步往房间走去,步伐急促得连地上扬起的尘土都顾不上。 一进房间,墨泯小心翼翼地扶着阴墨瑶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她分毫。她转身拿起一旁桌上备好的医药箱,迅速回到阴墨瑶身边,半蹲在她身前,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解开她衣衫的系带。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 阴墨瑶静静地看着墨泯,从她急切的眼神到专注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这些日子的疲惫与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出口,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墨泯的一举一动,一刻也未曾移开。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关心的感动,有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眷恋。 墨泯缓缓褪去阴墨瑶受伤部位的衣物,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她的呼吸一滞,倒吸一口凉气。伤口不算浅,皮肉翻卷,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淤青。“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注意点……”墨泯的声音里满心疼。她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动作熟练却又格外小心地开始为阴墨瑶清理伤口。药水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阴墨瑶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墨泯闻声,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抬眸看向她,眼中满是疼惜:“忍一忍,马上就好。” 在整个上药的过程中,墨泯始终全神贯注,眼睛紧紧盯着伤口,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却浑然不觉。而阴墨瑶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她感受着墨泯指尖传来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所有的伤痛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此刻,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墨泯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药水瓶晃动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 墨泯上完药,轻轻将纱布固定好,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抬起头。她刚要开口询问阴墨瑶感觉如何,却被阴墨瑶猛地抱住。 阴墨瑶双臂紧紧环住墨泯的脖颈,身子微微颤抖,脑袋埋在他肩窝处,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几分撒娇与嗔怪:“以后不准再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害怕你出意外,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墨泯回抱住她,手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轻抚,试图安抚她情绪,柔声道:“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阴墨瑶仰起头,双眼还含着泪花,亮晶晶地看着墨泯,认真道:“你说的,不许骗我。” 墨泯抬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花,而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重重点头:“好,我不骗你。” 阴墨瑶这才破涕为笑,再次紧紧抱住墨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就在阴墨瑶紧紧抱着墨泯,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阴墨瑶微微一怔,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墨泯。 墨泯听到这声响,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宠溺:“瞧我,都忘了你肯定饿坏了。”她说着,转身走到门口,朝着院子里大声喊道:“秋姨!麻烦做些好吃的,多做几道,墨瑶饿坏了!” 秋姨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墨泯的喊声,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她一边解下围裙,一边快步走出厨房,嘴里念叨着:“哎呀,是墨瑶回来了吧!可算把这丫头盼回来了,我可得好好露一手!”声音里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秋姨来到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墨泯身旁的阴墨瑶,连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心疼地说:“墨瑶啊,你这是瘦了不少啊,肯定吃了不少苦。别急,秋姨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大虾,还有那鲜美的鱼汤!” 阴墨瑶看着秋姨热情洋溢的模样,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秋姨,让您操心了。” 秋姨拍了拍阴墨瑶的手,爽朗地笑道:“说啥呢,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开心!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厨房,保证饭菜一会儿就上桌!”说完,风风火火地转身朝厨房走去。 墨泯看着秋姨的背影,又看看阴墨瑶,温柔说道:“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阴墨瑶点点头,在墨泯的陪伴下走到衣柜前,挑选了一件素雅的衣裳,走进内室换衣。待她换好衣服,重新梳理好发丝,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房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院子里,一只身形庞大的白虎正悠闲地趴在地上,时不时甩动着粗壮的尾巴,而白虎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邋遢道袍的奇怪老头。老头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正撕着一只烧鸡,吃得满嘴流油,还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 阴墨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墨泯见状,连忙走上前,笑着解释道:“别怕,这是小白,是我偶然结识的伙伴,可通人性了。那个老头,是傅蒋风,前几日刚拜的师父,别看他模样随性,本事可大着呢。” 老头听到这话,抬起头,满嘴油腻地咧开嘴笑道:“小丫头,别怕!以后有老夫在,保准没人敢欺负你!”白虎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冲着阴墨瑶轻轻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阴墨瑶这才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心中想着,这别院许久不见,倒是多了几分热闹与新奇 。 不一会儿,秋姨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桂花糕软糯香甜,鱼汤香气扑鼻。众人围坐在一起,阴墨瑶看着一桌子美食,食欲大增。 老头更是毫不客气,筷子如飞,眨眼间面前就堆满了骨头,他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秋姨厨艺好,油渍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那邋遢的道袍上。 墨泯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头狼吞虎咽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坏主意”。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个幅度不大却充满“邪恶”意味的坏笑。 对着秋姨说道:“秋姨,从明天起,这老头一天只能吃一次荤食,酒也只能喝一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老头一听,正往嘴里送菜的手猛地停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两颗快要弹出眼眶的铜铃,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跟着晃了晃,他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不满地嚷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能这样!你这是要饿死老夫啊!” 墨泯却不慌不忙,嘴角挂着那抹坏笑,慢悠悠地说:“老头,您这吃相,再这么下去,秋姨都要忙不过来了。而且我限的是荤食跟酒,你可以吃别的啊,素食秋姨也很拿手,府内的茶随意。”说话间,她还故意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怒气一抖一抖的,他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墨泯的鼻子说:“你个没良心的,老夫还帮过你呢,你就这么对我?茶怎么能跟酒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谁也不让谁。阴墨瑶和秋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 吵到最后,墨泯突然脸色一正,收起了那抹坏笑,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义正言辞地说道:“谁让你之前欺负诗言!”老头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反应过来,嘟囔着:“那不是误会嘛……”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他眼珠子一转,看向秋姨,满脸堆笑地说:“秋妹子啊,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你瞧我这把年纪了,没点荤腥,没几口酒,这日子可怎么过哟。”看来这回,他也只能指望秋姨出面帮忙了 。 秋姨听了墨泯的话,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无奈地看向老头,说道:“傅大爷,少爷既然发话了,我也不得不从呀。” 老头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叽叽喳喳地念叨起来:“这可不行啊,秋妹子,你知道我就好这口荤腥和美酒,一天一次荤,一壶酒,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活像个耍赖的孩子。 墨泯看着他这副模样,故意板起脸,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坏笑,那笑容里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劲儿 ,心里想着:谁让他欺负我的诗言,不给他点教训不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诗言。这么想着,她开口道:“老头,您要是再这样,以后连这点都没得商量。” 老头一听,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甘。可他又实在舍不得眼前的美食,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伸手就去抓桌上的排骨,也顾不上什么吃相,狼吞虎咽起来。只见他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油渍顺着下巴不停地往下淌,还时不时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地猛灌几口酒,那模样生怕下一秒这些美食就会被人抢走。 阴墨瑶看着老头这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墨泯,笑着说:“你呀,就别逗傅大爷了,瞧把他急成什么样了。”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我可是认真的,要是他再对诗言无礼,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而老头此刻一门心思扑在食物上,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先吃了再说,先吃了再说……”不一会儿,桌上的荤菜就被他消灭了一大半 。 秋姨瞧着这场景,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厨房又端出几盘清爽的素菜,笑着说:“傅大爷,您也尝尝这些素的,换换口味。”老头嘴里塞着肉,含糊应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盯着那几盘所剩不多的荤菜,手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 阴墨瑶笑着夹起一筷子青菜,递到墨泯碗里,轻声说:“你也多吃点,忙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墨泯温柔地看向她,接过青菜,点了点头。 此时,白虎慢悠悠地踱步到桌旁,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食物,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吼声。老头见状,瞪了白虎一眼,含糊道:“去去去,你个小家伙,可别跟老夫抢。”白虎像是听懂了,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墨泯看着这乱糟糟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她放下碗筷,看向老头,认真地说:“老头,我虽限制了你的饮食,可也是为你好。你这两日里饮食无度,对身体有损。再说,你真得改改那脾气,诗言心地善良,你莫要再吓唬她。” 老头听了,咽下嘴里的食物,打了个饱嗝,满脸不情愿地说:“行吧行吧,我以后注意就是,你也别太克扣我的吃食。”说完,又眼巴巴地看向那最后一块排骨。 秋姨在一旁笑着说:“傅大爷,只要您听话,我偶尔也会给您加餐的。”老头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还是秋妹子好!” 酒足饭饱后,众人起身散去。墨泯和阴墨瑶牵着手走在庭院中,两人独享着这安逸的时光,阴墨瑶突然想起还有还有好多事要跟墨泯汇报,拉着墨泯去了书房。 墨泯坐在书房主位,身姿笔挺,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她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静静听阴墨瑶汇报。 阴墨瑶条理清晰地说:“飞云城已步入正轨,水灵城、天华城、尤闵城、壬寅城、凯湾城,一切安好。不过……”她微微皱眉,面露疑虑,“最近收到的关于这几座城的消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我安排暗卫深入探查后发现,水灵城和尤闵城的税收账目似乎有问题,好几笔款项的流向不明,而且当地商户反映莫名新增了苛捐杂税。” 墨泯微微抬眼,目光冰冷如霜,简短回应:“嗯,继续盯着,莫出岔子。彻查此事,不管涉及何人,都给我揪出来,若是敢贪墨百姓的血汗钱,严惩不贷。” “墨凌阁接了不少暗杀贪官的任务。但这里面有几个人,外界都传他们是清官。”阴墨瑶语气中带着疑惑,“我觉得事有反常,便让暗卫仔细调查,结果发现他们竟与当地黑恶势力勾结,纵容走私、强占民田,坏事做尽,只是平日里伪装得极好。” 墨泯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寒声道:“哼,最恨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手脚干净点,别给我惹麻烦,一并解决。” “江湖各派目前暂无异常。”阴墨瑶接着说,“只是近来江湖上假消息横行,像是有人故意在混淆视听。暗卫抓到几个传谣的小喽啰,可背后主使还没头绪。” 墨泯眉头微皱,冷冷道:“平静之下指不定藏着什么阴谋,眼线都警醒着,出了事唯他们是问。加快速度,顺藤摸瓜,把背后搅局的势力给我连根拔起。” 当阴墨瑶提到神秘人、落星谷和冰窟毫无进展,墨泯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语气森寒:“加大力度,再没线索,那些办事的都别回来了。” 得知药材就差赤阳花,墨泯眼神一凛,冷喝:“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找不到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听到暗隐门和暗隐鬼手毫无头绪,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到几时。” 最后说到皇后派人调查以及朝堂官员不安分,墨泯的眼神瞬间充满压迫感,沉声道:“皇后那边,给我盯紧了,敢查到我们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朝堂那些跳梁小丑,找机会打压,让他们知道,这天下还轮不到他们放肆。” 墨泯重新坐下,抬眸看向阴墨瑶,神色稍缓,却依旧带着几分冷意:“你办事我算放心,继续跟进,有情况随时汇报。对了,之前让你查查紫玉的底细,查得怎样了?” 阴墨瑶闻言,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关于紫玉的调查,难度超乎想象。她身为紫金阁的招牌花旦,在台前风光无限,可背后身世却藏得极深。紫金阁内部等级森严、规矩繁多,对她的信息管控极为严密,我们安插的眼线很难探听到有用消息。” 墨泯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阴墨瑶,声音低沉地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阴墨瑶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色,回应道:“目前只知道她是在一年前突然现身于紫金阁,登台献艺时便凭借倾世容颜与惊人才艺技惊四座,迅速成为招牌花旦。阁中其他花旦对她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只听闻她来紫金阁之前,从未在其他风月场所出现过,宛如横空出世。” 墨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沉思片刻后说:“一个毫无风月场经验的女子,却能在紫金阁这种藏龙卧虎之地迅速崭露头角,背后必定有人精心运作。继续深挖,从紫金阁的账目往来查起,重点关注那些数额巨大且用途不明的款项,看是否与她有关;宾客关系方面,梳理出与她接触频繁的达官显贵,调查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特殊交易。还有,她日常接触的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乐师、杂役,都要仔细调查,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撬出关键信息。” 阴墨瑶点头领命,说道:“我已经安排了墨凌阁最得力的暗卫去跟踪她。她平日里除了在紫金阁登台表演,就是接待一些达官显贵。不过,有一次我们的暗卫发现她深夜离开紫金阁,乘坐一辆密闭的马车,前往城西一处偏僻的别苑。那辆马车四周都挂着厚重的黑色布幔,暗卫难以看清车内状况。别苑守卫森严,门口有好几名身材魁梧、神情警惕的守卫来回巡逻,暗卫好不容易寻机靠近,却发现别苑围墙极高,且墙头布满尖锐的铁刺,根本无法翻墙进入。她在里面停留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离开,离开时马车依旧密闭,我们没能探知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墨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深夜前往偏僻别苑,还停留许久,这绝非寻常应酬。下次她再有异常举动,务必盯紧了,哪怕冒险也要弄清楚她的目的。我要知道她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支持,以及她接近那些达官显贵的意图。” 阴墨瑶坚定地回答:“是,我一定会尽快查清紫玉的底细,绝不让她有机会对我们不利。” 墨泯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物都可能成为关键变数,紫玉的事,不容有失。” 墨泯轻叹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重新聚焦在阴墨瑶身上,沉声道:“下次她再去那别苑,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弄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管是贿赂守卫,还是想办法混入其中,务必把她在别苑的一举一动,和什么人会面,都查得一清二楚。” 阴墨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放心,我会亲自安排此事。我打算挑选几名擅长易容和潜伏的暗卫,提前混入别苑附近的民居,等待时机。再安排一组暗卫负责跟踪紫玉的马车,确保不会跟丢。一旦她进入别苑,我们就从多个角度展开监视。” 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些许赞许:“很好,一切小心行事。另外,紫金阁那边,找机会拉拢几个可靠的内应。重金悬赏也好,抓住把柄威胁也罢,务必要在他们内部打开一个缺口。” 阴墨瑶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留意到紫金阁有个叫阿福的杂役,此人嗜赌如命,时常因为赌债缠身而愁眉苦脸。或许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入手,先帮他偿还赌债,再对他晓以利害,争取将他发展为我们的眼线。”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不错,这种有把柄在身的人最好控制。你亲自去办这件事,记住,手段要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隐患。” “是。”阴墨瑶应道,“还有,我打算从紫玉身边的丫鬟小红身上突破。小红心思单纯,对紫玉忠心耿耿,但她家中父母病重,急需钱财医治。我们可以暗中相助,再慢慢引导她为我们提供消息。” 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双管齐下,不愁撬不开这个缺口。一旦有了内线,紫玉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另外,调查一下与她往来密切的达官显贵,看看他们背后是否有什么共同的利益诉求或者政治目的。” 阴墨瑶心领神会:“我会安排暗卫深入调查那些达官显贵的背景、人脉以及近期的活动,看看能否找出他们与紫玉之间更深层次的联系。说不定能借此揭开紫玉背后隐藏的势力。” 墨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神色凝重地说:“在这风云变幻之际,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紫玉的事,关系重大,你务必全力以赴。” 阴墨瑶走到墨泯身后,坚定地说:“放心,我定不负所托,尽快查清紫玉的底细,为我们扫除潜在的威胁。” 墨泯回过头看着墨瑶:“把事情安排好,过几日随我去栖月幽庄吧。” 阴墨瑶心中一暖,抬眸望向墨泯,眼中满是温柔与顺从,轻声应道:“这些事务我定会妥善安排。”她微微顿了顿,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能与你一同前往栖月幽庄,我也盼着能有机会放松些,与你共度一段清闲时光。” 墨泯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说道:“这几日你就把手上要紧的事梳理一番,交给信得过的下属。难得有机会去那清幽之地,就别再操心这些俗务了。” 阴墨瑶轻轻点头,乖巧说道:“明白。我会挑选得力之人接替我这几日的工作,确保诸事顺利。”她稍作思考,又接着说,“暗卫那边,我打算让逸风负责追踪紫玉的任务,他心思缜密、身手敏捷,定不会让我们失望。至于阿福和小红那边,我会在离开前与他们分别见上一面,把后续的安排交代清楚。” 墨泯微微颔首,肯定道:“逸风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有他盯着,我放心些。你去和阿福、小红接触时,也多留意他们的反应,若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调整计划。” “是,还是你考虑周全。”阴墨瑶应下,又俏皮一笑,“说起来,我还从未去过栖月幽庄,听闻那里景色宜人,四季如春,还有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想来定是美不胜收。” 墨泯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去了,带你好好逛逛。那里有个望月亭,晚上能看到漫天繁星,景致绝佳。” 阴墨瑶眼中满是向往,憧憬道:“真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些,好想快点去看看。” 墨泯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道:“瞧你这心急的样子。这几日也别太累着自己,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阴墨瑶脸颊微红,笑着点头:“嗯,我听你的。”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温馨的氛围。 第98章 揭秘幽庄,暗藏星谷 墨泯和阴墨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警惕。阴墨瑶轻轻起身,无声无息地朝着门口走去,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待靠近门边,她微微侧身,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老头那略显佝偻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外,耳朵几乎都要贴到门板上了。 阴墨瑶好气又好笑,伸手猛地拉开门,大声道:“傅大爷,您这是在做什么?”老头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尴尬,眼睛滴溜溜乱转,嘴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路过,路过而已,哈哈。” 墨泯也站起身,走上前,看着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头,您这偷听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老头干笑两声,厚着脸皮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不是看你们俩在里面待了老半天,担心出啥事儿嘛。” 阴墨瑶双手抱胸,佯装生气道:“傅大爷,您可别找借口。我们在商议要事,您这么一闹,都被打断了。”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能有啥要事,不就是些利益往来、争权夺利的事儿嘛,老夫都听腻了。” 墨泯看着老头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老头,您要是实在无聊,不如去帮秋姨准备些干粮,我们过些日子要去栖月幽庄。”老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栖月幽庄?你说的是栖月幽庄!”说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阴墨瑶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着说:“不过听说那儿景色很美,还有不少奇花异草。”老头连忙点头,兴奋道:“那我得去!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可不能不带老夫。”老头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老夫一定乖乖的。只要有美景、美食,保证不惹你们心烦。”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就开始在屋内滴溜溜乱转,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嘿!你们瞧瞧这都是啥宝贝!”老头几步跨到墙边,手指着一幅古旧的书画,眼睛放光,“这画的笔触,这意境,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啊!唐吴哲,我的老天爷,居然是他的手笔。这要是拿出去,保准能拍出个天价!”说着,还伸手想去摸。墨泯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调侃道:“老头,喜欢就多看两眼,怎么的,就顾着屋里这点东西,院里那么多宝贝,您老眼拙,看不到吗?” 老头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挠了挠头,尴尬地干笑两声:“你这小子,就会拿老夫打趣。我这不是先被屋里的吸引了嘛。”话还没说完,好奇心就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嗖”地一下冲出门去。 一进院子,老头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原本喧闹的嘴巴也一下子没了声响,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他缓缓踱步在庭院中,只见在那些看似普通花草的角落里,竟藏着诸多稀世药材。那株血红色叶片、脉络如金丝般的,是极为罕见的赤血参,据说对治疗严重内伤有着起死回生的奇效,在江湖上有价无市;一旁叶片狭长、顶端开着幽蓝色小花的,则是冰蓝幽草,是炼制顶级疗伤丹药必不可少的主药,其生长环境苛刻,采摘难度极大 。 老头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转身看向跟出来的墨泯和阴墨瑶,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们藏得可够深啊!这么多珍稀药材,随便拿出一株,在江湖上都能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墨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几步,轻轻拂过一株药材的叶片,说道:“这些年四处奔波,机缘巧合之下才收集到这些。有些是在深山老林里寻觅所得,有些则是用物件交换而来。” 老头围着这些药材打转,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嘴里念叨着:“老夫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也只听闻过其中几种,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到。墨泯啊,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说着,他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期待地看向墨泯,“既然有这么多宝贝,你这儿肯定还藏着不少顶级丹药吧?” 阴墨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便惦记上丹药了?”老头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老夫这把老骨头,时不时就这儿疼那儿酸的,要是有几颗丹药调养调养,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墨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丹药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以备不时之需。老头要是真有需要,等此次从栖月幽庄回来,我给您炼制一些。” “当真?”老头眼睛一亮,“那可说好了,你可别糊弄老夫。”“自然当真。”墨泯点头确认,“不过老头,您也得帮我个忙。这些药材有些极为娇贵,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我想请您帮忙照料一段时间,您在药理方面经验丰富,有您出手,我放心。” 老头拍着胸脯保证:“这有何难!交给老夫,保管给你照顾得妥妥当当。”说完,便兴致勃勃地研究起这些药材的习性来,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株需要多晒太阳,那株得保持湿润……” 墨泯看着老头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老头如此上心,这些药材定能长得愈发茁壮。等此番从栖月幽庄归来,还得仰仗您用这些药材,助我炼制出更多奇效丹药。” 老头听闻,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一脸兴奋道:“说起栖月幽庄,那儿除了美酒美食,是不是还有很多好玩有趣的稀罕玩意儿?”他搓了搓手,脸上写满期待。 阴墨瑶掩嘴轻笑,“傅大爷,您呀,还没去就只惦记着吃。听闻栖月幽庄建于山水环抱之间,四季如春,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还藏着许多奇珍异宝与古籍字画,比咱们这儿可丰富多了。” 墨泯接着打趣道:“是啊,老头您这次去可得好好长长见识,可别只顾着吃,错过那些难得一见的宝贝,到时后悔可来不及。”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情趣,美酒美食当前,其他的都是浮云。不过既然有宝贝,老夫自然也不会放过,说不定还能碰上几株珍稀药材,带回来给你们长长眼。” “那我们可就等着您的惊喜了。”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栖月幽庄主人向来神秘,规矩颇多,咱们去了可得守好规矩,别惹出什么麻烦。” “放心放心,”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夫心里有数,不就是些规矩嘛,难不倒我。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可得提前准备准备。” 阴墨瑶嘴角含笑,“傅大爷莫急,具体行程公子已经安排妥当,这几日就会出发。您呀,先把药材这边的事儿熟悉熟悉,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老头一听,又赶忙低下头,研究起眼前的药材,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几日可得抓紧时间,把这些小家伙伺候好了……”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情趣,美酒美食当前,其他的都是浮云。不过既然有宝贝,老夫自然也不会放过,说不定还能碰上几株珍稀药材,带回来给你们长长眼。” 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调侃道:“老头,您可别小瞧了栖月幽庄。到时候去了你自然知道,那儿的珍稀玩意儿可比你那山谷的草药多得多。” 老头一听,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哼,你可别诓我!我那山谷里的草药可都是世间罕见,经过我多年悉心栽培,个个都有独特功效,难不成栖月幽庄还能比我的宝贝多?” 阴墨瑶掩嘴轻笑,“傅大爷,墨泯可没骗您。听说栖月幽庄主人喜好游历四方,搜集奇珍异宝,这庄里收藏的宝贝来自五湖四海,各类珍稀草药更是数不胜数。” 老头摸着下巴,半信半疑,“真有这么夸张?那老夫这次可得好好见识见识,要是真比我那山谷的草药还多,我就……我就给你们做一个月的护卫,随叫随到!” 墨泯笑着点头,“老头,这可就说定了。等去了栖月幽庄,您要是输了,可不许耍赖。”“一言为定!”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不过这栖月幽庄如此神秘,咱们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墨泯神色一正,认真说道:“栖月幽庄虽神秘,但向来以礼待人。只要咱们遵守规矩,不主动招惹是非,便不会有危险。此次前去,主要是为了放松身心,顺便结交些江湖朋友,拓展人脉。” 老头听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有美酒美食,再加上能见识到更多宝贝,就算有点小危险,老夫也不怕!”说完,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幻想在栖月幽庄可能见到的奇珍异宝,时不时还询问墨泯和阴墨瑶一些关于栖月幽庄的传闻细节 。 墨泯看着老头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头,你慢慢看吧,记得去后院的池子看看,保准你走不动。” 老头一听,好奇心瞬间被推至顶点,也顾不上继续研究药材了,一边咋呼着“还有好东西瞒着我”,一边迈着大步向后院奔去。 刚踏入后院,老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只见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子中,波光粼粼,十几尾各式各样的鱼儿,有的通体火红、有的鳞片闪烁着金色光泽的鱼儿正自在游弋,鱼鳍摆动间,划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影,宛如水中精灵。池子四周,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奇石,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或如苍松傲立,或似仙女下凡,栩栩如生。 “我的乖乖!”老头忍不住惊叹出声,“这是什么鱼?还有这些石头,简直绝了!”他蹲在池边,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鱼儿,手也不自觉地伸出去想要触摸,却又怕惊到它们,悬在半空,来回犹豫。 这时,墨泯和阴墨瑶也缓缓走了过来。墨泯看着老头的模样,笑着解释道:“这鱼叫赤金焰鲤,是我偶然在一处秘境中所得,它们不仅模样好看,其鱼鳞和鱼油还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能炼制出提升功力的丹药。至于这些石头,都是从各地搜集而来的灵璧石,不仅质地温润,敲击还能发出悦耳声响。” 老头一脸震惊,嘴里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没想到在你这儿,处处都是稀罕玩意儿。”他站起身,围着池子踱步,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那些宝贝,突然一拍大腿,“不行,这次去栖月幽庄,我得带上纸笔,把看到的稀罕物都记下来,回来也好跟那些老家伙们炫耀炫耀。” 阴墨瑶笑着打趣:“您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要是栖月幽庄的宝贝比您见过的还多,您可得给我们当一个月护卫。”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放心放心,我老头说话算话。不过我可不信,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儿更让我开眼。”说罢,又沉浸在欣赏池中的宝贝里,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完全把时间抛到了脑后 。 墨泯看着老头沉浸在宝贝中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道:“还有很多,老头你慢慢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与阴墨瑶一同转身离开。 阴墨瑶骑着马朝着墨凌阁奔去,一路上神色冷峻,恢复了平日干练的模样。到达墨凌阁后,阁中暗卫纷纷上前汇报近期任务进展。她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在心中快速梳理着各项事务。面对几起棘手的暗杀任务,她果断地重新调配人手,详细地向暗卫们交代行动要点和注意事项,声音低沉而坚定:“此次任务事关重大,目标身边护卫众多,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一击即中,绝不能暴露身份。” 墨泯则前往轩墨庄,刚踏入庄内,管家便匆匆迎上,呈上近期的账本和各地商铺传来的信件。她走进书房,坐在案前,认真翻阅着账本,对每一笔账目都仔细核查。发现几家分店在货物采购成本上有所增加,她当即提笔写下指令,要求掌柜重新评估供应商,寻找更优质且价格合理的货源。处理完账目,她又开始阅读信件,针对各地商铺遇到的问题,逐一写下回复,或是给出解决方案,或是安排得力助手前去协助。 忙碌了许久,墨泯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落日,心中思索着此次栖月幽庄之行。她知这既是一次放松的机会,也是拓展人脉、收集情报的好时机,必须做好周全准备。与此同时,阴墨瑶也结束了在墨凌阁的事务处理,她站在阁顶,俯瞰着整座城池,心中默默回顾着今日安排的各项任务,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待天色渐暗,两人都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栖月幽庄之行做更细致的筹备。 秋姨从后厨出来,远远就瞧见老头蹲在池边,对着那些赤金焰鲤指指点点,玩得不亦乐乎。她赶紧小跑过去,神色焦急地提醒道:“哎哟,傅大爷,您可小心着点!这池子里有机关呐!” 老头被秋姨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差点掉进池子里。他站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秋姨:“机关?这好端端的鱼池,能有啥机关?” 秋姨走到池边,指着一处隐蔽的角落说道:“您瞧,就在那儿。这池子里的机关可是少爷特意设下的,为的就是保护这些宝贝。要是不小心触发了,那可不得了。”老头挠了挠头,好奇心更盛了:“这府里到处都是宝贝,就不怕府里的人惦记?” 秋姨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豪:“傅大爷,您这就不懂了。府里的人呐,可都是少爷救回来的,各个都对少爷忠心耿耿。再说了,想进这府里,那可不是易事。就拿我来说,当初也是经过重重考验,才被允许留在这儿的。但凡能到这里的人,自然都对这些宝贝无动于衷,心里念的都是少爷的恩情。而且啊,少爷给的俸禄可不少呢,足够一家人安稳生活,谁还会起那些歪心思。” 老头听了,不禁咂舌:“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冷冰冰的,还做了这么多善事。” 秋姨白了他一眼:“那是您不了解少爷。少爷表面上看着严肃,可心地善良着呢。这些年,她救过的人不计其数,大家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谁会去惦记这些身外之物呢。”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围着池子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看来我小瞧这地方了。不过话说回来,秋妹子,你当初都经历了些啥考验呐?” 秋姨神秘一笑:“这可不能说。反正啊,能留下来的,都是经得起考验的人。傅大爷,您往后在府里多待些日子,就知道这里和别处不一样了。” 老头摆了摆手:“行嘞,我也不打听了。不过今天可真是开了眼,回头我得找那小子好好聊聊。”秋姨笑着说:“您呐,可别老没大没小的。少爷忙了一天,刚回轩墨庄处理生意,您要有啥话,等他闲下来再说。” 老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行,我等她。今天非得让她把这府里的事儿都给我讲清楚不可。” 说着,又盯着池子里的鱼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府里的神奇之处,和秋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个没完。 聊了一阵,老头突然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说:“秋妹子,你跟我讲这么多,就不怕我偷些出去?这随便一件宝贝,可都价值连城呐。” 秋姨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皱纹都透着和蔼,“傅大爷,您可别打趣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没靠近这府里大门三里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府里可没几个外人能进得来,能进来的,那都是少爷点头同意的。少爷看人可准了,她既然同意您进来,我自然信得过您,才跟您讲这么多,不然啊,谁会跟您说这些。” 老头满脸震惊,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三里地,这么夸张,难道是有隐藏的高手暗中盯着?” 秋姨神秘一笑,并不正面回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儿,您心里明白就行,少爷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老头听了,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微微点头道:“看来我还是小瞧这小子了,她做事确实周全。” 秋姨接着说道:“那可不,少爷心思缜密,考虑得长远着呢,这府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心血。不过傅大爷您是贵客,只要您在府里,少爷肯定是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招待。” 老头摆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老头虽然喜欢宝贝,但也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就是这府里的事儿太新奇,我忍不住多问几句。” 秋姨笑着说:“少爷让您进府了,那我自然信得过您。您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就知道这府里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儿呢。” 夜幕如墨,点点繁星镶嵌在夜空。墨泯结束了在轩墨庄的忙碌,踏着月色回到府邸。她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前往书房,准备再梳理一遍近期收集的情报。 老头一看到墨泯回来,就像发现了目标的猎犬,连忙跟了上去。等墨泯在书房坐定,他也大剌剌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丝毫不见外。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今天你这府里可让我大开眼界,到处都是宝贝,还有机关,太有意思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书房里摆放的各类古籍和稀奇古怪的摆件。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回应,秋姨端着一盘新鲜水果走了进来。她将水果轻轻放在桌上,笑着说:“哎呦,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忙了一天,吃点水果歇会儿。” 又看向老头,“傅大爷,您也尝尝。” 随后便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老头伸手抓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说墨泯啊,你这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今天秋妹子跟我讲了好多你救人的事儿,没想到你看着冷冰冰的,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善事。” 墨泯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神色平静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湖中多是苦难之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老头摆了摆手,“你可别谦虚。对了,你说的那个栖月幽庄,到底啥情况?真像你说的有那么多宝贝?” 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墨泯拿起茶壶,动作沉稳地为老头斟了一杯茶,热气裹挟着茶香袅袅升腾。他神色平静,缓缓开口:“栖月幽庄的庄主行事神秘,甚少露面,可他对奇珍异宝的热爱在江湖上却是出了名的。据说庄里的珍宝阁,藏着无数稀世珍宝,从失传的武功秘籍,到上古神兵利器,应有尽有。” 老头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了颤:“失传的武功秘籍?那岂不是随便得到一本,就能称霸江湖了!” 墨泯轻笑一声,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老头,哪有那么容易。栖月幽庄的防护极为严密,不仅外围有天然的山川屏障,内部更是各种机关陷阱遍布。那些机关精巧复杂,一旦触发,便是万劫不复。就算知晓秘籍所在之处,想要突破重重险阻拿到,谈何容易。而且,庄中高手如云,个个身怀绝技,贸然行事,只怕有去无回。” 老头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不服气,双手抱在胸前:“哼,你说得这般凶险,难不成咱们去了只能干看着?” 墨泯神色平静,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老头,栖月幽庄是我的。” 老头猛地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啥?栖月幽庄是你的?你可别拿老夫打趣!这可不是小事,你可别乱说!”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头,肯定道:“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多年前,我游历至一处险地,恰好救下重伤濒死的庄主。他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在养伤的日子里,我们相谈甚欢。他见我对奇珍异宝也有一番见解,且行事作风颇为认可。临终前,便将这倾注了他毕生心血的庄子托付给了我。只是我甚少对外提及,对外依旧宣称庄主未变,行事也都低调,所以江湖上鲜有人知庄主已换。” 老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笑声爽朗,震得书房里的空气都跟着震动:“好家伙,你可藏得够深啊!这么大的秘密,你居然现在才说!那这么说来,庄里的宝贝不都是你的了?” 墨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谦逊:“名义上是如此。但这珍宝阁的宝物,大多是江湖前辈们寄存于此,一来是信得过栖月幽庄的防护,二来也希望能在这难得的珍宝宴上寻得有缘人传承。我也不过是代为保管,守好这一方珍宝,维护江湖的这份交流盛事。” 老头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神中透着精明:“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对栖月幽庄这么上心,还想着去结交各路豪杰,感情是自家地盘。那这次去,可得好好威风威风!让那些人都见识见识!” 墨泯神色一正,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认真道:“老头,正因为是自家地盘,更要谨慎行事。此次珍宝宴,各方势力鱼龙混杂,难免有居心叵测之人妄图浑水摸鱼。稍有不慎,不仅会让庄中宝物受损,还可能引发江湖纷争。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老头拍着胸脯保证,胸膛拍得砰砰作响:“放心,有老夫在,定不会让你吃亏。要是真有不长眼的来捣乱,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墨泯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对老头的仗义相助表示感激。他接着说道:“后来我又修缮了下,在原有的机关基础上增添了些新玩意儿。这些机关的触发条件和破解方法极为复杂,就算是我亲自设置,有时也得仔细回想一番。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些,千万别误触了,否则我可保不了你。” 老头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哦?都添了些什么新机关?你快给我讲讲,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墨泯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绘制简易的机关草图,一边耐心解释:“就比如珍宝阁的入口,原本是一道石门,现在我在周围布置了一圈压力感应机关。一旦有人以错误的方式靠近,周围的地面就会瞬间弹出锋利的尖刺,尖刺是都摸了剧毒,让人避无可避。而且,石门的开启方式也不再是简单的钥匙,而是需要按照特定的顺序,转动墙上的几个机关旋钮,稍有差错,就会触发警报。” 老头看着草图,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嘟囔:“这么复杂?那要是不小心触发了,有没有办法破解?” 墨泯放下笔,神色严肃地说:“有是有,但也绝非易事。每个机关都有对应的破解之法,可这方法都藏在庄内各处的隐秘之处,需要对庄子的布局和机关原理有深入了解才能找到。所以,在庄里行动时,务必跟紧我,千万别擅自行动。” 老头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你也太小瞧老夫了,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机关没见过,还能被这些难住?”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老头,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些机关的设计,不仅是为了保护宝物,也是为了考验前来参加珍宝宴的人。若有人能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进入珍宝阁,那他必定是有真才实学,值得结交。但若是冒失行事,触发机关,就只能自食恶果了。” 老头虽嘴上逞强,可看着墨泯严肃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泛起嘀咕,面上却还是强撑着说道:“哼,那我就小心些,不给你添麻烦便是。不过,你说这珍宝宴,都有哪些人会来?” 墨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后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名门正派的掌门,也有江湖散修高手,甚至一些神秘组织也会派人前来。像那紫金阁阁主,向来对稀世珍宝感兴趣,此次大概率会现身。还有那血影堂的堂主,据说在寻觅一件能提升功力的上古秘宝,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老头眼睛一亮,兴奋道:“血影堂?听说他们手段狠辣,实力不容小觑。这次要是能碰上,倒要会会他们,看看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墨泯神色一凛,警告道:“老头,血影堂行事诡谲,心狠手辣,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咱们此次的目的是结交豪杰、拓展人脉,而非树敌。” 老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莽撞之人。不过,难得这么多人齐聚,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墨泯微微点头:“这倒是。珍宝宴期间,各方势力汇聚,消息流通极快。咱们正好借此机会,探探江湖上的风声,看看有没有关于那神秘势力的线索。” 老头来了兴致,凑近问道:“你说的是最近在暗中搞鬼的那股势力?他们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在江湖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墨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行事隐秘,手段残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惊天大事。已经有不少门派和势力遭到他们的暗中袭击,损失惨重。此次珍宝宴,他们说不定也会派人来,咱们一定要多加留意。”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之前提过的落星谷,那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听名字怪神秘的。” 墨泯闻言,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落星谷是一处神秘之地,传说上古时期有星辰坠落于此,故而得名。谷中藏有诸多奇珍异宝,还有一些古老的遗迹,据说隐藏着突破武学瓶颈的秘密,引得无数江湖人前去探寻,可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无意之间提到落星谷,墨泯一抬眼,正好捕捉到老头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原本侃侃而谈的他,瞬间闭了嘴,眼神闪躲,下意识地端起茶杯,试图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张。 墨泯心中疑惑顿生,但并未直接点明,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我曾听闻,谷中有一处秘境,里面的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价值连城,只是谷中机关重重,还有未知的强大守护兽,危险至极。老头走南闯北,可曾听闻过关于落星谷的更多消息?” 老头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打翻,他稳了稳心神,干笑两声:“哈哈,这……落星谷那么危险,老夫也是只听过传闻,哪能知道多少。”说罢,他又猛地灌了一口茶,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墨泯盯着老头,心中愈发笃定他定与落星谷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只是不知为何不愿提及。她也不着急,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若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一同去探寻一番,说不定能解开谷中的秘密,寻得机缘。” 老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摆手:“这……这还是算了吧,那地方太过凶险,咱们还是别去冒险了。” 墨泯心中暗忖,看来这落星谷背后的故事不简单,老头的反应更是让她对这个神秘之地充满了好奇,决心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探寻老头与落星谷之间的秘密 。 她看了眼窗外,月色如水,夜已深沉,便开口道:“老头,不早了,该休息了。今日聊了这么多,明日还得为栖月幽庄之行做准备,养足精神才是。” 老头像是被赦免了一般,连忙站起身,动作稍显慌乱,“对对对,是该休息了,老夫今天也折腾了一天,确实乏了。”说着,便急匆匆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突然转身,“那个……墨泯啊,今天聊的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老夫就是随口一说。” 墨泯微微一笑,点头应道:“老头放心,我都明白。您早些休息,明日再详谈。”目送老头离开书房,墨泯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她看老头的异常反应绝非偶然,落星谷的秘密或许是解开一系列谜团的关键。 待老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墨泯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庭院,陷入了沉思。她回想着老头谈及落星谷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落星谷……到底隐藏着什么,能让老头如此忌惮?”她轻声呢喃,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里。 许久之后,墨泯才转身,熄灭烛火,走出书房。她脚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心中却暗自决定,等从栖月幽庄回来,一定要抽时间好好调查落星谷,不管前方隐藏着怎样的危险,他都要揭开这个神秘之地的面纱 。 老头回到房间,“砰”地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抹着脸,心跳依旧快得像擂鼓。“这小子怎么突然提起落星谷?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疑虑,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难道是我之前在落星谷的行踪被她察觉了?可我当时行事极为隐秘,不可能啊。” 老头眉头紧皱,回想起在落星谷的经历,仍心有余悸。那里的机关、毒物,还有那些神秘的身影,每一幕都像噩梦般缠绕着他。 “她还说要一起去探寻,这可如何是好?绝对不能让她去,万一被她发现了……” 老头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到可能暴露的秘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突然停下脚步,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她,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说罢,他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谈及落星谷时的模样,以及那些尘封在落星谷的往事 。 第99章 栖月暂别,相思解禁 墨泯依旧每晚偷偷潜入相国府陪着白诗言,每晚墨泯总会轻轻拥着白诗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在她发间安然睡去。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白诗言总是在墨泯温柔的目光中醒来,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两人感情逐渐升温,这种甜蜜又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在栖月幽庄举办珍宝宴的前一晚,夜色如水,月光轻柔地洒落在窗台上。墨泯和白诗言如往常一般在床上抱着白诗言,气氛却与往日不同。墨泯微微皱着眉,满是歉意地开口:“诗言,明天栖月幽庄要举办珍宝宴,我得去那边盯着,这几天就没办法陪你了。” 白诗言听闻,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眸瞬间蒙上一层失落,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小声嘟囔着:“那你今晚得补偿我。”说着,她双手环住墨泯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急切又热烈,带着丝丝委屈。她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像是在诉说着不舍。墨泯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回应着她的吻。白诗言微微仰起头,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墨泯的脸上。 良久,两人的唇才慢慢分开,白诗言的脸颊绯红,眼中还氤氲着一层水汽,她微微喘息着,又在墨泯的脸颊、额头、鼻尖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边吻边喃喃道:“你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墨泯轻抚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蛊惑:“好,我肯定早早回来。不过,诗言,想要我怎么补偿呢?”白诗言听闻,脸颊愈发滚烫,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连耳尖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她将脸埋进墨泯的胸膛,双手不自觉地揪紧她的衣角,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蚊子哼哼似的开口:“我……我还没想好。” 墨泯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她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眼眸里满是缱绻爱意:“那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白诗言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你可不许忘了答应我的事。” 墨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郑重其事地说:“不会忘,我家诗言的话,我都记着呢。”白诗言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像是要把此刻的温暖都牢牢抓住。 过了片刻,白诗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墨泯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你去珍宝宴,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你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可不许逞强。”说着,她又伸手轻轻抚平墨泯微皱的眉头,“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墨泯心里一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放心,我肯定会平安回来,有你在家里等我,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出事。”白诗言这才放心地笑了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再次在墨泯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墨泯紧紧搂着白诗言,两人静静相拥,享受这难得的温馨静谧。窗外,月光如水,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为他们镀上一层银白的光晕。 白诗言手指无意识地在墨泯胸口画着圈,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你走之后,我会乖乖待在家里,可万一……万一我太想你了怎么办?”她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满是依赖与不舍。 墨泯温柔地抚着她的发,轻声说:“要是想我,就看看我们一起看过的月亮,它会把你的思念带给我。” 白诗言轻咬下唇,小声嘟囔:“月亮又不会说话,怎么把我的思念带给你。”说着,她突然灵机一动,眼睛亮晶晶地提议:“要不,我每天给你写一封信,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这几天的心里话了。你一定要好好看,不许嫌我啰嗦。” 墨泯微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宠溺:“好,我回来一定要看你写了什么小秘密。我想知道我的诗言每天都在做什么、想什么。” 白诗言一听,脸颊又泛起红晕,轻轻捶了墨泯一下:“哪有什么小秘密,就是想把每天的生活都讲给你听嘛。我会写我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院子里的花开了几朵,还有……还有我有多想你。” 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收着,这都是诗言对我的心意。等我回来,也把珍宝宴上的趣事讲给你听。说不定啊,还能给你带个小礼物回来。” “真的吗?”白诗言瞬间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我要提前想想我想要什么。你可不许敷衍我,礼物一定要是你精心挑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敷衍我的诗言呢。”墨泯认真地看着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带回来。” 白诗言听着,满心都是即将分离的不舍,双手急切地捧住墨泯的脸,微微仰头,主动吻上她的唇。起初,她的动作还有些轻柔,只是像羽毛般轻轻扫过,可随着眷恋与不舍愈发浓烈,她的吻也变得急切起来。 “你要去好几天,没有你在身边,我吃饭都不香,晚上也睡不好。”她微微喘息着,鼻尖轻蹭着墨泯的鼻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话还没落,她又一次吻了上去,这次吻得更加用力,唇瓣急切地贴合,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融。她的吻如雨点般,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地落在墨泯的唇上,似乎想把所有的爱意与担忧都倾注其中。 “明天起就都不能随时亲你了,我得多亲几下。”她嘟囔着,双手紧紧抓着墨泯的衣领,像是抓着最后的依靠。她的吻越来越密,落点带着几分慌乱,从唇角到嘴角,又从嘴角到下唇,片刻不停。 白诗言仰起头,双唇再度覆上墨泯的,舌尖轻触,带着丝丝甜意与无尽的依赖 。分开片刻,她又贴上去,仿佛陷入了一场永不停歇的眷恋,一吻接着一吻,不愿停下,似要用这些吻填满即将分离的时光。 墨泯心疼不已,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别这样,再亲下去,我都舍不得走了。”白诗言眼眶泛红,满是水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委屈道:“那你别走好不好?”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柔声道:“小傻瓜,我也不想离开你,可珍宝宴关系重大,我必须去。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一结束就回到你身边。”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都要好久才回来。” 墨泯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轻轻晃着,像哄小孩子一般:“这次不一样,我保证。等这次结束后,然后带你去栖月幽庄住几天,就当好好放松放松,好不好?”白诗言在她怀里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又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双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指尖细细描摹着她脸部的轮廓。 白诗言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带着眷恋与不舍,嘴里还喃喃着:“我会一直等你,你一定要快点回来。”说着,又重重地吻了上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紧贴的嘴角,带着一丝咸意。 夜渐深,困意慢慢袭来,白诗言的眼皮越来越沉,却仍强撑着不肯睡去,生怕一闭眼,墨泯就会离开。墨泯察觉到她的疲惫,轻声哄道:“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睡醒,我还在。” 白诗言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嘟囔着:“你可不许骗我,说好了要早点回来,要带着礼物回来……”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墨泯看着怀中熟睡的白诗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呢喃:“等我回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见证着这份深沉而甜蜜的爱意 。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床榻上。白诗言悠悠转醒,入目便是墨泯熟悉又英气十足的面庞,下意识往她怀里钻了钻,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 忽然,她猛地想起墨泯今天就要前往栖月幽庄,顿时睡意全无,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脖颈,“你真的一定要走吗?”白诗言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又夹杂着浓浓的不舍,“再陪陪我好不好,就一会儿。” 墨泯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也不想走,可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白诗言不说话,眼中满是倔强。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捧起墨泯的脸,身子前倾,近乎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吻上她的唇。这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她的呼吸急促而滚烫,喷洒在墨泯的脸上,带着化不开的眷恋与不舍。 她的双手从墨泯的脸庞滑至她的后背,手指用力地揪着她的衣衫,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一吻接着一吻,中间几乎没有停歇,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些天的思念与爱意,以及即将分离的恐惧,统统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墨泯。 墨泯被她这炽热的爱意冲击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能本能地回应着她,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可时间不等人,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墨泯艰难地将白诗言轻轻推开,满眼都是疼惜与宠溺。 白诗言的嘴唇红肿,眼中蓄满泪水,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墨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墨泯抬手轻轻擦拭白诗言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声音微微发颤,宠溺又无奈:“诗言,我必须得走了,我保证,一结束就过来。” 白诗言咬着下唇,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再次扑进墨泯怀里,双手死死箍住他,带着哭腔哀求:“不要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每一声抽噎都像重锤敲在墨泯心上。 墨泯心疼得厉害,却只能狠下心,轻轻掰开她的手,站起身来。白诗言见状,不顾一切地再次踮起脚,双手紧紧攀着她的肩膀,对着她的唇疯狂地吻上去,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吻杂乱而急切,吻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眼泪混着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墨泯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里满是挣扎,却又带着无尽宠溺:“诗言,听话。再这样,我真...。”白诗言却不管不顾,趁她说话时,又一次吻住她的唇,舌尖带着咸涩的泪水探入,试图用这最后的吻留住她。墨泯的手微微松开,可理智又让她重新握紧。 在白诗言近乎崩溃的哭泣中,墨泯猛地转身,却在看到白诗言瘫软在地的那一刻,心狠狠一揪。她快步返回,毫不犹豫地弯腰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床边。白诗言还在抽泣,双手揪着她的衣领,嘴里喃喃:“别走……” 墨泯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床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诗言,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走?”墨泯声音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我向你发誓,一结束就立刻回来。” 白诗言慢慢停止哭泣,只是抽抽搭搭地说:“你每次都这样说……”墨泯心疼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又我们宠溺:“这次是真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栖月幽庄,在那里度过一段只属于的时光。” 白诗言抬眸,眼睛红肿,满是不信任:“真的?”墨泯坚定地点点头,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宠溺地说:“真的,我保证。”白诗言在她怀里沉默良久,才小声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应道:“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你在家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白诗言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双手抓着她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她即将离去的心。 白诗言仰起头,眼睛依旧红肿,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声音带着哭腔,带着一丝祈求:“你真的要走了吗?” 没等墨泯回答,她突然双手勾住墨泯的脖颈,倾身上前,柔软的双唇再次贴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清晨的温热与昨夜未散尽的缱绻,还有白诗言满心的不安。她的唇轻轻颤抖着,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描摹着墨泯的唇形,似在做最后的挽留 。墨泯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收紧双臂,回应着这个吻,心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良久,白诗言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墨泯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白诗言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你一定要记得你说的话,早点回来。” 墨泯轻轻吻去她的泪水,温柔说道:“一定,我可舍不得让我的诗言等太久。”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可栖月幽庄的事务刻不容缓,她再次深深看了白诗言一眼。 白诗言揪着墨泯的衣角,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哀求,还想再做最后的挽留。墨泯狠下心,轻轻掰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落下最后一吻,随后转身,大步迈向窗边。 她动作敏捷地翻出窗户,落地的瞬间,回头望向屋内。只见白诗言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死死地盯着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尽悲伤与不舍,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痛墨泯的心。 这一眼,让墨泯的脚步猛地顿住,内心的不舍如汹涌的潮水将理智彻底淹没。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步冲回窗前,翻身跃进屋内。 白诗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泯紧紧拥入怀中。墨泯的唇急切地压上她的,这一吻,饱含着深情、眷恋与愧疚。她的吻炽热而绵长,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与牵挂,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白诗言。白诗言先是一怔,随后双手紧紧环住墨泯的腰,热烈地回应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混着两人的呼吸,满是苦涩与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缓缓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沉重。墨泯哑着嗓子说:“诗言,我走了。”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墨泯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样子镌刻进灵魂深处,才转身,毅然迈出脚步,快步消失在庭院的小径中,身影逐渐隐没在清晨的微光里。 直到墨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白诗言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阵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她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哭声,双手捂住脸,身体缓缓蹲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细微的抽泣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都在为这份分离而哀伤 。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细微的抽泣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仿佛都在为这份分离而哀伤 。 待情绪稍稍平复,白诗言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床榻上两人昨夜相拥而眠留下的痕迹上,指尖轻轻抚过墨泯睡过的地方,那里的温度早已消散,只留下一片冰冷。 这一天,白诗言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完成着日常起居。丫鬟为她梳妆时,梳子几次扯痛了她的头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铜镜中自己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用膳时,满桌的珍馐佳肴摆在面前,可她却味同嚼蜡,随便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她走到庭院中,往日里与墨泯一同漫步、嬉闹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曾经两人一起种下的那株花,如今已悄然绽放,可赏花之人却只剩她一个。她伸手轻轻触碰那娇艳的花瓣,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午后,白诗言坐在窗边,摊开纸张,想要给墨泯写信,可提起笔,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中全是墨泯的身影,那些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不断闪回。她的手微微颤抖,写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满纸都是对她的思念:“你走之后,我才发现,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我的心就像这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温度 。”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白诗言依旧坐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就像墨泯离开前说的那样,可月亮却无法给她带来一丝慰藉。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吃不下喝不下,沉浸在对墨泯的思念之中,仿佛时间都已停止,而她的世界,也随着墨泯的离开变得空空荡荡 。 花凝玉迈进房间,看到女儿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揪成一团。 她转身,疾步冲向白景鸿书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白景鸿正专注地审阅公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手中毛笔一抖,墨汁在纸上晕染出一团污渍。 还没等白景鸿反应过来,花凝玉已大步跨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拍桌,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了震。她杏目圆睁,满脸怒容,厉声质问道:“你马上把言儿禁足的令解除!” 白景鸿眉头紧锁,刚要开口,花凝玉直接打断,情绪激动地喊道:“你瞧瞧言儿现在成什么样了?自从禁足后,她整日都不怎么吃了,把自己关在房里,像丢了魂似的。你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可你这禁足,分明是在折磨她!” 白景鸿试图解释:“我是怕她被墨泯迷惑,做出错误的选择……”花凝玉根本不听,抢白道:“什么错误选择?你再这么固执下去,言儿会被你逼出病的!” 白景鸿沉默不语,神色有些松动。花凝玉见状,放缓语气,却依旧坚定:“景鸿,咱们就这一个女儿,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在这深闺里消沉下去吗?解禁吧,让她出去透透气。” 白景鸿长叹一口气,无奈点头:“罢了罢了,就依你,我这就去吩咐下人。”花凝玉这才如释重负,匆匆转身,快步赶去告诉女儿这个好消息 。 花凝玉脚步匆匆,裙摆随着她急切的动作微微晃动。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白诗言的房间,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 “言儿!”花凝玉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白诗言缓缓转过头,空洞的双眼看向花凝玉,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让花凝玉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娘跟你爹说了,今日起你不用禁足了。”花凝玉坐到女儿身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白诗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像是黑暗里透进的一缕曙光,可转瞬又被疑虑笼罩。 “真的吗?”白诗言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害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花凝玉用力点头,眼眶微微泛红:“真的,娘怎么会骗你。你呀,出去散散心,去找墨泯。” 听到“墨泯”二字,白诗言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紧紧抓住花凝玉的胳膊,身子轻轻摇晃着,开心地撒起娇来:“娘,你真好!那我是不是马上能去栖月幽庄去找墨泯啦?” 花凝玉轻轻点了点白诗言的鼻尖,无奈又宠溺地笑道:“瞧你这心急的样子,哪能说走就走呀。总得收拾些衣物,备好车马,娘再给你准备些路上吃的点心。” 白诗言却不依不饶,拉着花凝玉的手晃个不停:“娘~我都等不及啦,我好想快点见到她。” 花凝玉看着女儿久违的活泼模样,心里既欣慰又心疼:“好好好,咱们抓紧准备,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 白诗言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期待,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娘,我...能不能在这那...多待几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像是生怕被拒绝。 花凝玉看着女儿那副眼巴巴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抬手温柔地抚了抚白诗言的发顶:“傻丫头,想住几天就住几天。不过,可别忘了每天给家里报个平安,省得你爹担心。”说着,又轻轻捏了捏白诗言的脸颊,语气里的疼爱都快溢出来了。 白诗言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花凝玉起身,开始翻找白诗言平日里最爱的衣裳,一边找一边念叨:“这次出门,可得把你打扮得美美的,让墨泯眼前一亮。” 白诗言走到花凝玉身边,亲昵地靠在她肩头:“娘,还是你最懂我。”母女俩有说有笑,房间里的压抑氛围一扫而空 。 第100章 风云汇聚珍宝宴 天刚破晓,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向大地,墨泯、阴墨瑶与老头便早早抵达了栖月幽庄。庄门缓缓打开,墨泯一手牵着阴墨瑶,率先踱步而入,老头则跟在他们身后。 老头目光急切地四下打量,只见庭院中布置虽算雅致,却也并无特别之处,当下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当这栖月幽庄是何等神秘,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阴墨瑶听到这话,轻轻皱了下眉,正欲反驳,墨泯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然后微微一笑:“先别急着下结论,你且稍等我片刻。” 说罢,她转身与身旁的侍从低声交代了几句,安排好接待宾客、检查珍宝阁防护等事宜。 之后,墨泯看向阴墨瑶,轻声说:“瑶儿,你先去处理下安保的事,我带这老头四处转转。”阴墨瑶领命,快步离去。 “跟我来吧。”墨泯说完,便领着老头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小路前行。小路两旁,翠竹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庄内的隐秘故事。一路上,老头满是好奇,左顾右盼,可除了寻常的亭台楼阁,并未瞧见什么稀奇玩意儿,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嘀咕。 没多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花园出现在两人面前。花园之大,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是一片被圈禁在庄内的世外桃源。五彩斑斓的花卉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微风拂过,花海泛起层层波浪,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瞬间沉醉其中。名贵的草药错落分布在花丛之间,叶片或圆润、或修长,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每一株都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愣在原地,之前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太美太神奇了,我……我之前真是小看这栖月幽庄了。” 墨泯瞧了瞧沉浸其中的老头,又抬眼望了望天色,开口说道:“老头,你慢慢看,我还要去招待客人。”可老头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双眼放光,嘴里不停嘟囔着:“好小子,这趟真的没白来!”自顾自地就朝着那片药田走去。 他的目光被一片闪烁着奇异光泽的叶子吸引,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凑近一看,只见五片修长的叶片均匀分布,围绕着中间一根挺拔的茎,每片叶子边缘都带着细微的锯齿,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荧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老头瞬间认出,这是极为罕见的“七星回魂草”,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缓缓蹲下身子,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株仙草,手指轻轻触碰叶片,感受着它细腻的质感,口中喃喃:“真的是七星回魂草,居然能在这里亲眼见到。” 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钻进他的鼻腔,牵引着他的脚步。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一丛半人高的植株,翠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顶端绽放着小巧的淡黄色花朵。老头轻轻拨开叶片,发现下面藏着一颗颗圆润的果实,表皮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摘下一颗,放在鼻尖轻嗅,那股清香愈发浓郁,瞬间沁人心脾。凭借多年钻研草药的经验,他断定这果实必定有着神奇的功效,极有可能是治愈外伤的良药。 墨泯看着老头忙碌的背影,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可老头早已一头扎进对奇花异草的探索中,完全没听到墨泯说话。墨泯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匆匆离去,继续去操持珍宝宴的大小事宜。 老头这边,正满心欢喜地穿梭在花草间。他又发现了一种能散发独特香气、助人凝神静气的香草,叶片细长如丝,轻轻揉搓,香气便扑鼻而来。正研究得入神,一阵微风吹过,花丛中传来轻微的簌簌声。老头立刻警惕起来,手握剑柄,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来源靠近。拨开一丛茂密的花草,竟发现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悠然自得地穿梭其中,它的尾巴蓬松,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 老头刚要出声,白狐突然停下动作,警惕地竖起耳朵,看向他藏身之处,随后转身,迅速消失在花丛中。老头好奇心大起,抬脚就追了上去。 墨泯匆匆离开花园后,全身心投入到珍宝宴的筹备工作中。她马不停蹄地赶到珍宝阁,仔仔细细地核对着每一件展品的摆放位置,确保它们在展示时能完美呈现出独特魅力。又反复检查了周围机关的运行状况,调试着各类暗器与陷阱的触发装置,保证在应对突发状况时能发挥作用。 随后,她来到后厨,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与厨师们商讨着宴会菜品的安排,确保能满足来自五湖四海江湖豪杰的口味。还特意叮嘱要准备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以照顾那些长途跋涉而来的宾客。接着,墨泯又奔赴客房区域,检查每一间房的布置,从床铺的柔软度到屋内的通风情况,事无巨细,力求为宾客们提供舒适的休息环境。忙完这些,墨泯稍做休息,静待江湖豪杰上门。 栖月幽庄珍宝宴启幕前夕,天边泛起鱼肚白,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已悄然出现江湖客的身影。山路崎岖,细碎的石子在脚下滚动,发出细微声响。 身着玄色劲装的剑客楚风拾级而上,步伐沉稳坚定,腰间长剑在朦胧天色中隐隐闪烁寒光。他出身贫寒,自幼痴迷剑术,在江湖中四处漂泊,听闻栖月幽庄的珍宝宴有上乘剑谱现世,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一路上餐风宿露,历经艰难险阻,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此时,他遇到了同样前往山庄的一对侠侣,男的高大魁梧,手持大刀,女的身形灵动,背着双剑。男侠客爽朗地打招呼:“兄弟也是去参加珍宝宴的?看你这架势,是冲着好剑谱去的吧!”楚风腼腆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痴迷剑术,盼能寻得机缘。二位呢?”女侠客轻笑道:“我们就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奇珍,说不定还能碰上有趣的事儿。”三人一边赶路一边交流着江湖轶事,气氛愈发热络。楚风心中不禁感慨,江湖虽险,却也处处有温暖。 与此同时,青风帮帮主刘震天被众多弟子前呼后拥着走来。老者身形不算高大,气场却极为强大,每一步都迈得不疾不徐,尽显宗师风范。他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眼神透着久经江湖的沧桑与睿智。此番带着帮中精锐赶来,心中怀着壮大青风帮声威的宏愿,对此次珍宝宴的稀世珍宝势在必得。行进间,他回头叮嘱弟子:“都给我打起精神,言行谨慎,别丢了青风帮的脸!”一名年轻弟子紧张地问:“帮主,要是遇到强劲对手,咱们能……”刘震天瞪他一眼,厉声道:“一切按规矩来,但若有人故意挑衅,也绝不能退缩!”弟子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间回荡。刘震天心中暗自思量,此次珍宝宴高手云集,青风帮定要崭露头角,让江湖重新审视他们的实力。 庄门口,墨泯一袭白衣胜雪,身姿笔挺,犹如松竹般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庄主的沉稳与大气。身旁的老头赵福满脸好奇,脖子伸得老长,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张望着陆续前来的江湖豪杰,嘴里嘟囔:“瞧瞧,这人看着就不简单,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手。”他本是庄里的杂役,机缘巧合下与墨泯结识,此次珍宝宴让他兴奋不已。墨泯亲自迎上前去,与宾客热情寒暄。 她迎向一位矮胖的中年汉子,拱手道:“阁下老远赶来,辛苦了,不知如何称呼?”那汉子爽朗大笑,拍着墨泯的肩膀道:“哈哈,我乃飞沙寨寨主孙猛,久闻栖月幽庄大名,这次定要开开眼界!”墨泯微笑回应:“孙寨主豪爽,庄内备好薄酒,还望您尽情享用。”这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上前,墨泯恭敬行礼:“原来是清风谷谷主,您能莅临,实乃敝庄之荣幸。”谷主轻抚胡须,微笑道:“墨庄主客气了,老朽也想看看这天下奇珍,凑个热闹。”墨泯看着陆续到来的江湖人士,心中既欣慰又有些许担忧,欣慰的是珍宝宴如此受关注,担忧的是各方势力齐聚,难免会有意外发生。 就在众人有序入场之际,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只见三名男子神色慌张、鬼鬼祟祟,眼神闪烁不定,被侍卫们紧紧扭住,强行带到前面。为首的侍卫快步上前,微微欠身,在墨泯耳边低声汇报:“庄主,这三人从入庄起就形迹可疑,眼神飘忽,我们暗中查验,他们所持的拜帖皆是伪造的。”说罢,不等三人狡辩,便向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众人齐心协力,不顾三人的拼命挣扎与大声呼喊,连拖带拽地将他们迅速拖出山庄。老头见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哼,就凭他们也敢来捣乱,简直是不自量力!”周围江湖人士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侠客捋着胡须点头道:“如此看来,栖月幽庄能在江湖立足,靠的不仅是珍宝,还有这严明的规矩。”旁边一位年轻武者附和:“是啊,要是啥人都能进,这珍宝宴还不乱套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轻摇团扇,娇声道:“不过这庄子里机关重重,就算进来了,想拿到宝贝也不容易呢。”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墨泯耳中,她暗自点头,知道维护庄内秩序和规矩的重要性,这不仅关乎珍宝宴的顺利进行,更是栖月幽庄的声誉所在。 宾客们踏入庄内,瞬间被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所震撼。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与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相互映衬,微风拂过,花香阵阵,仿佛误入人间仙境。可众人心里清楚,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庄子里,暗处遍布致命的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地上看似普通的石板,实则可能触发暗器;花丛中的小径,也许暗藏流沙陷阱。众人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彼此交流着对庄子机关的猜测和担忧。 众人满怀期待地聚在珍宝阁前,交头接耳,对阁内的稀世珍宝充满遐想。墨泯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面带热忱的笑容,稳步上前,拱手向众人示意,声音清朗,在人群上方悠悠回荡:“各位江湖豪杰,承蒙大家赏脸,不远千里来到栖月幽庄。此次珍宝宴,是我庄为诸位搭建的交流之所,望各位在此寻得心仪宝物,不虚此行 。”她的话语间满是真诚,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尽显东道主的热情与周到。 待侍从缓缓推开珍宝阁大门,陈旧却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夜深渊般冰冷,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她向前一步,微微仰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个字都裹挟着彻骨寒意:“各位听好了,阁中宝物皆有禁制。若有人敢无视规矩,心存贪念,妄想强取,不论重伤还是横死当场,皆是你们咎由自取。栖月幽庄概不负责,也绝不会插手。莫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试探我的耐心。”她的目光如锋利刀刃,冷冷地从众人脸上划过,不带一丝温度,让在场不少人脊背发凉,心里一寒。 阴墨瑶紧紧跟在墨泯身旁。她杏目圆睁,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要有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珍宝阁大门开起的刹那间,一股陈旧却充满神秘韵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阁内,烛火轻轻摇曳,柔和的光线洒在一排排摆满奇珍异宝的架子上,映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一把通体散发幽光的匕首静静躺在精致的锦盒之中,刃身上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往昔的传奇故事。据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一旦注入内力,还能瞬间释放诡异的毒雾,让敌人防不胜防。不远处,一本古朴厚重的秘籍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封皮上“乾坤诀”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好似蕴含着无尽的武学奥秘。相传修炼此诀,便能突破武学瓶颈,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引得无数武者为之侧目,眼中满是炽热的渴望。 青风帮帮主刘震天一见到《乾坤诀》秘籍,眼中瞬间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同时微微侧身,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得力弟子吩咐:“你们几个,都给我盯紧周围的动静,不管用什么办法,这次一定要把这本秘籍给我拿下,绝不能让它落入旁人之手!”弟子们纷纷点头,眼神坚定,立刻分散开来,在周围警惕地观察着,他们或佯装欣赏其他珍宝,或在人群中穿梭,实则时刻留意着《乾坤诀》的动向。这时,一名其他帮派的弟子路过,好奇地问:“青风帮的兄弟,这《乾坤诀》真有那么神?”青风帮弟子白他一眼,哼道:“不懂就别问,这可是能称霸武林的秘籍!”刘震天看着秘籍,心中盘算着,若能得到《乾坤诀》,青风帮的实力将大增,在江湖中的地位也将稳固提升。 那位玄色劲装的剑客楚风则被角落里一把长剑深深吸引。剑身修长优雅,剑鞘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血红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剑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迫不及待。随着“噌”的一声轻响,长剑被缓缓抽出,顿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剑鸣在阁内响起,宛如龙吟虎啸,震人心魄,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羡的目光。楚风轻轻挥舞着长剑,剑身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眼中满是惊喜,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挚友。旁边一位圆脸武者忍不住赞叹:“好剑!兄弟,这要是配上你的剑法,以后在江湖上可就威风啦!”楚风腼腆一笑:“过奖了,还得多加修炼。”一位老者走上前,细细端详着剑,点评道:“此剑锋利无比,但剑招还需圆润,小兄弟还得在剑术上多下功夫啊。”楚风虚心受教,连连称是。他握着剑,心中满是激动,感觉离自己的剑术巅峰又近了一步。 就在众人沉浸在珍宝的魅力之中时,阁内局势开始暗流涌动。一些定力不足的江湖客,面对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渐渐招架不住诱惑,动起了歪心思。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子,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靠近一个摆放着夜明珠的展台。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贪婪的光。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将夜明珠据为己有。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夜明珠的瞬间,只听“嗖”的一声,一根毒针从展台下方射出,精准地刺中了他的手腕。男子惨叫一声,整个人瞬间倒地,口吐白沫,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这是触碰了机关!”有人惊呼道。众人这才意识到,这珍宝阁内的宝物都设有致命的禁制,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然而,这并没有阻止所有人的贪婪。又有一名壮汉,自恃武功高强,妄图强行抢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大喝一声,运起内力,伸手便去抓剑。结果,宝剑周围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电流,将他瞬间电得浑身焦黑,直接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当场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珍宝阁内也不乏一些心怀鬼胎之人,趁机展开自己的计划。一位名叫林宇的江湖客,表面上是来参加珍宝宴,实则另有目的。他与多年前的仇家狭路相逢,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仇家,寻找着下手的机会。终于,在人群因为争抢宝物而混乱之际,他悄悄抽出匕首,猛地刺向仇家的后背。仇家察觉不对,侧身一闪,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 而在另一边,一些人则在利用这个机会拉拢人脉。飞沙寨寨主孙猛,一边欣赏着珍宝,一边与周围的江湖豪杰攀谈。他豪爽地大笑,拍着一位帮派首领的肩膀说:“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飞沙寨,咱肯定不会含糊!”那位首领也笑着回应:“孙寨主如此豪爽,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也尽管开口!”两人相谈甚欢,互相交换了信物,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墨泯在珍宝阁内四处巡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暗自警惕,知道这场珍宝宴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结束。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就在这时,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快步闯入珍宝阁,径直来到墨泯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急促地低语了几句。墨泯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她先是微笑着安抚了一下周围略显慌乱的众人,而后快步随着侍卫走出了珍宝阁。 阴墨瑶见状,立刻紧紧跟上,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墨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并未立刻回答。 庄外,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生命迹象十分微弱。他看到墨泯赶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血影堂……有阴谋……他们要……”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随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气绝身亡。墨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蹲下身子查看男子伤口,发现是被血影堂独特的暗器所伤。她心中已然意识到,此次珍宝宴恐怕不会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了,血影堂必定在暗中谋划着一场惊天的阴谋,而栖月幽庄,即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墨泯站起身,望着庄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思索着血影堂的目的,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保护好庄内众人和稀世珍宝。 阴墨瑶泽警惕地环顾四周,匕首紧握在手中,压低声音对墨泯说:“血影堂向来行事诡异,此番恐怕来者不善!”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珍宝宴的首日在表面的平静中悄然落幕。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墨泯却丝毫没有睡意。她独自一人在庄内四处巡视,脚步轻缓却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角落。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即将面临风暴的宁静之地。她路过一处花丛,微风拂过,花香扑鼻,可她却无心欣赏。 走着走着,墨泯来到了一处偏院,这里是宾客休息的地方之一。她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一阵轻微的交谈声从一间屋子传来。墨泯心中一动,悄悄靠近,侧耳倾听。 “你说这血影堂到底要搞什么鬼?”一个粗哑的声音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没安好心。我听说血影堂一直在寻找一种能称霸江湖的宝物,这次说不定就冲着咱们栖月幽庄的珍宝来的。”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道。“那咱们可得小心点,别被他们牵连了。”“哼,怕什么,咱们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血影堂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轻易对咱们动手。” 墨泯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暗自思索,血影堂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珍宝阁中的宝物众多,哪一件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她决定加强对珍宝阁的防护,并且密切关注每一位宾客的动向。 离开偏院后,墨泯又来到了珍宝阁。此时的珍宝阁已经恢复了平静,守阁的侍卫们警惕地站在门口,不敢有丝毫懈怠。墨泯走进阁内,再次仔细查看了每一件珍宝,确保它们都安然无恙。她看着那些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物,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它们,绝不让血影堂的阴谋得逞。 就在墨泯准备离开珍宝阁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小小的脚印,脚印的形状和大小都与普通人不同,显然不是刚才那些宾客留下的。墨泯心中一惊,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印,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这个脚印的出现,让她更加确定,血影堂的人已经潜入了庄内,而且很可能已经对珍宝阁进行了侦查。 墨泯站起身来,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对守阁的侍卫们说道:“从现在开始,加强戒备,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珍宝阁。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通报。”侍卫们齐声应道:“是!” 离开珍宝阁后,墨泯决定去找赵福。赵福虽然只是一个杂役,但他在庄里生活多年,对庄内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墨泯来到赵福的住处,发现他正在院子里整理杂物。赵福看到墨泯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庄主,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赵福好奇地问道。墨泯将血影堂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赵福,然后问道:“赵伯,你在庄里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赵福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要说异常的地方,倒也没有。不过前几天,我在庄后的树林里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太在意。” 墨泯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赵伯,你还记得那个黑影出现的具体位置吗?”赵福想了想,说道:“就在庄后那片竹林旁边。”墨泯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赵伯,你要是再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离开赵福的住处后,墨泯立刻前往庄后的竹林。月光洒在竹林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墨泯小心翼翼地在竹林中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她发现地上有一些折断的竹子,看起来像是有人匆忙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墨泯顺着痕迹向前走去,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的洞口被一些杂草掩盖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墨泯心中警惕,她运起内力,缓缓走进山洞。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看起来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墨泯继续深入山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她心中一紧,立刻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墨泯判断,对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她悄悄地向前靠近,当她转过一个弯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墨泯大喝一声:“站住!”黑衣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向山洞深处逃去。墨泯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两人在山洞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黑衣人显然对山洞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左拐右拐,试图甩掉墨泯。但墨泯的武功高强,她紧紧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始终没有让他逃脱。 终于,黑衣人被逼到了山洞的尽头。他转过身来,看着墨泯,眼中露出一丝绝望。墨泯定睛一看,发现这个黑衣人竟然是白天被侍卫赶走的那三个人之一。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血影堂到底有什么阴谋?”墨泯厉声问道。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想让我告诉你,做梦!”说完,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向墨泯扔了过来。墨泯心中一惊,她认出这个圆球是一种暗器,里面装满了毒药。她连忙侧身躲避,暗器在她身边爆炸,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墨泯屏住呼吸,迅速运功驱散毒雾,几个箭步便冲到黑衣人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黑衣人拼命挣扎,却被墨泯强大的内力压制得动弹不得。 “说,血影堂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墨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面露惧色,但仍咬牙坚持:“我就算死也不会说的,你们栖月幽庄等着覆灭吧!” 墨泯心中暗恼,知道从他嘴里一时半会儿撬不出话来,正想着如何处置,突然听到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警惕地望向洞口,只见赵福带着几名侍卫匆匆赶来。 “庄主,您没事吧?”赵福一脸焦急。墨泯摇了摇头:“我没事,把他带回去严加看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侍卫们上前押住黑衣人,一行人回到庄内。墨泯将黑衣人关进地牢,安排了亲信看守,又吩咐下去加强山庄各处的警戒。 处理完这一切,墨泯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血影堂的阴谋像一团迷雾,让她感到不安。 第101章 幽庄赏宝,毒影骤起 次日清晨,柔和的日光穿透薄雾,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落在栖月幽庄。庄内的鸟儿欢快地啼鸣,似也在为这场备受瞩目的珍宝宴而欢呼雀跃。珍宝阁内早已人头攒动,江湖豪杰们怀揣着满满的期待,交头接耳,兴奋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等待着今日的重头戏,珍宝展示与讲解环节开启。 ? 鉴宝师身着一袭灰袍,衣角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微微飘动,手持一根修长的木棍,稳步走向一把置于锦盒中的古朴折扇。木棍与锦盒边缘轻轻触碰,发出一声轻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鉴宝师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朗而有力,在阁内悠悠回荡:“诸位请看,此乃清风扇,为前朝武学大宗师清风居士亲手所制。”他边说,边用木棍轻点扇骨,继续介绍道:“这扇骨选取的是千年寒竹,历经无数岁月的沉淀与磨砺,其质地坚韧非凡,即便是寻常的刀剑全力劈砍,也难以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扇骨吸引,眼中满是惊叹与好奇,不由自主地向前凑近,想要一探究竟。人群中,一个年轻的武者忍不住出声问道:“前辈,这寒竹真有如此神奇?难不成是被仙人加持过?”鉴宝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耐心解释道:“这千年寒竹生长在极寒之地,历经无数风霜雨雪,吸收天地之灵气,自然坚韧无比。” ? 随后,鉴宝师动作优雅地缓缓展开扇面,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河社稷图瞬间映入众人眼帘。图中,高山巍峨耸立,江河奔腾不息,每一处细节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将整个天下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扇面之上。“这扇面之上的山河社稷图,看似只是一幅精美的画作,实则暗藏一套精妙绝伦的掌法。”鉴宝师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当以内力注入其中,配合特定的扇法,便可借助风力伤人,其威力,超乎想象。” ? 说着,鉴宝师运转内力,将一股精纯的劲道缓缓注入扇中,随后轻轻挥动扇子。刹那间,一股强劲的劲风扑面而来,吹动着周围人的发丝与衣角,呼呼作响。众人惊叹连连,纷纷交头接耳,对这神奇的宝物赞不绝口。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点头称赞:“果真是宝物,此等精妙设计,怕是世间少有。” ? 就在众人沉浸在清风扇的奇妙之中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如此宝物,怎能只供观赏?不如以武会友,比试决定归属!”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那里,他的身形犹如一座小山,肌肉紧绷,散发着一股豪迈的气势。 ? 此言一出,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响应,情绪高涨,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没错,宝物配英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就是,光看哪过瘾,比划比划才精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烈。 ? 墨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略作思索后,微微点头同意:“既然诸位有此兴致,那便在庄后演武场设下擂台,以武会友,公平竞争,点到为止。”她心中想着,这场比试既能满足众人的好胜之心,也能借此机会让江湖豪杰们相互切磋,增进交流。 ? 消息迅速传开,演武场瞬间热闹起来。各方豪杰纷纷涌向擂台,一时间,演武场周围围满了人,水泄不通。玄色剑客率先上台,他的身影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长剑出鞘,寒光闪烁。他的剑法凌厉迅猛,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向对手袭去,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气势,接连击退数位挑战者。台下的观众们被他精湛的剑法所折服,喝彩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好剑法!这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真是让人佩服!”“是啊,看来这玄色剑客实力不容小觑。” ? 青风帮帮主也不甘示弱,大踏步走上擂台。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双手背负在身后,尽显一派宗师风范。他施展出青风掌法,只见他的手掌快速舞动,掌风呼啸,虎虎生风。每一掌击出,都带着强大的气浪,将对手纷纷逼退。他的弟子们在台下高声呼喊助威,声音响彻云霄,气势十足。“帮主加油!青风帮必胜!”弟子们整齐地呐喊着,为他们的帮主加油鼓劲。 ? 人群中,身披黑色斗篷的紫金阁阁主静静观战,她年长墨泯几岁,却韵味十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妩媚的气息。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身后,白皙如雪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而迷人,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妩媚,却又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犹如盛开的玫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 ? 身旁的紫玉,紫金阁花魁,一袭紫裙如盛开的紫罗兰,明艳动人。她手持团扇,轻轻掩住嘴角,目光在墨泯和阁主之间来回流转,心里暗自琢磨着。她注意到墨泯看向阁主时那一瞬间的惊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妒意,同时也冒出一个念头,想着怎么把墨泯引到别处,与他多些接触。 ? 而在不远处,阴墨瑶同样隐匿在人群里,她身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身形灵动,双眸紧紧盯着墨泯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墨泯望向紫金阁阁主时的那丝惊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指甲都几乎嵌入掌心。阴墨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警惕,她的目光迅速转向紫金阁阁主和紫玉,暗自打量着这两个女人,心中揣测着她们的来意和对墨泯可能存在的威胁。 ? 演武场边,几位大名鼎鼎的隐士高人也现身了。他们白发苍苍,面容祥和,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与这尘世的喧嚣格格不入。虽未参与比试,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一位老者轻抚胡须,对身旁同伴道:“这些年轻人,身手倒是不错,不过比起当年,还是差了些火候。”他的声音沉稳而沧桑,带着岁月的痕迹。 ? 同伴微笑回应:“时代不同了,后生可畏啊。说不定在这场比试中,就能冒出几个惊艳江湖的后起之秀。”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江湖新一代的期许。 ? 下午,正当众人激战正酣,演武场上传来阵阵喝彩声与兵器碰撞声。一辆马车匆匆赶到栖月幽庄门口,车轮扬起一阵尘土。马车缓缓停下,白诗言从车厢中走了出来,她一路车马劳顿,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她满是汗珠的脸颊上,却难掩她焦急的神色。 ? 白诗言快步走向庄门,却被侍卫伸手拦住。“姑娘,没有拜帖,不能入内。”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 白诗言微微皱眉,心急如焚,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向侍卫:“这是墨泯庄主给我的信物,你拿这个进去通报,就说白诗言来了。” ? 侍卫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番,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进庄内。 ? 此时的墨泯正被众人围在演武场,忙得不可开交。侍卫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在她耳边低声禀报:“庄主,白诗言姑娘在庄外,没有拜帖,被拦在门口了。” ? 墨泯闻言,心中一紧,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此刻她实在脱不开身。她稍作思索,对侍卫吩咐道:“你把白姑娘带去我的房间,让庄内十大高手侍卫守着,把夏儿叫过去贴身守着,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任何事,寸步不离,千万不能让她出任何事,再告诉她先安心待着,等我忙完这边就去找她,在这期间不要让她随意走动。” ?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白诗言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墨泯的房间。房间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夏儿在旁伺候着,白诗言坐在床边,心中却满是担忧,她不知道庄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墨泯如此忙碌。而十大高手则如铁塔般守在房门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 ? 演武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参赛者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倒地不起。场上瞬间一片混乱,众人纷纷后退,面露惊恐之色。 ? 墨泯脸色一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快步上前查看。她俯身查看伤者,只见伤者的嘴唇发紫,身体不断抽搐,显然是中了剧毒。墨泯仔细查看伤口和伤者的症状,发现这毒性极为诡异,与血影堂惯用的毒药极为相似。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全场,心中暗自警惕,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 此时,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中毒?”“难道是有人故意捣乱?”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 墨泯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我定会查明真相。在此期间,请各位保持冷静,不要随意走动。”她知此刻必须稳住局面,否则混乱之下,血影堂可能会趁机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 白诗言在房间内,隐隐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心中愈发不安。她几次想要出门查看情况,都被夏儿拦住。“白姑娘,庄主吩咐了,在她来之前,您不能离开房间。”夏儿语气坚定地说道。 ? 白诗言无奈,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墨泯。 ? 而在演武场这边,阴墨瑶快步走到墨泯身边,神色焦急,低声说道:“会不会是血影堂的人混进来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双眼满是警惕,不断扫视着周围,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 墨泯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地回应:“极有可能。他们或许是冲着珍宝宴的宝物而来,又或许是想借机挑起江湖纷争。”? 就在这时,青风帮帮主刘震天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说:“墨庄主,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血影堂如此嚣张,若不加以惩戒,日后江湖将永无宁日。” ? 墨泯看着刘震天,点头道:“刘帮主所言极是。但当务之急,是先救治伤者,同时加强戒备,防止血影堂再次下手。” ? 刘震天表示赞同:“我这就吩咐帮中弟子,加强对演武场和珍宝阁的巡逻。”说罢,他转身离去,迅速安排弟子们展开行动。 ? 墨泯则召集了庄内的侍卫和一些信得过的江湖豪杰,开始调查中毒事件。阴墨瑶紧紧跟在墨泯身旁,手中握着匕首,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们仔细询问了周围的人,试图寻找线索。一名目击者回忆道:“我看到在比赛的时候,有个黑影在场地边缘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 墨泯闻言,心中一动:“黑影?你能否描述一下他的大致身形和穿着?” ? 目击者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身形有些瘦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 墨泯点了点头,继续询问其他人,希望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与此同时,阴墨瑶也在一旁帮忙,她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痕迹。“墨泯,你看这里,地上有一些奇怪的粉末。”她蹲下身子,指着地面上的一小撮黑色粉末说道。 ? 墨泯也蹲下查看,他轻轻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微一变:“这是血影堂特制的毒药粉末,看来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她懊恼,自己还是疏忽了,让血影堂的人有机可乘。 ? 阴墨瑶握紧了匕首,眼中满是愤怒:“血影堂这群卑鄙小人,等抓到他们,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她转头看向墨泯,语气坚定,“墨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你一起,绝不让他们破坏珍宝宴!” ? 就在众人全力调查的时候,珍宝阁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守卫发现有几个可疑人员试图靠近珍宝阁,被他们及时拦住。墨泯得知后,立刻带着人赶往珍宝阁。 ? 到达珍宝阁后,墨泯看到两名侍卫正押着两个神色慌张的人。她走上前去,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地靠近珍宝阁?” ?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墨泯冷哼一声:“不说?那可由不得你们。”她转头对侍卫说:“先把他们关起来,严加看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墨泯再次回到演武场。此时,伤者已经被抬到了庄内的房间进行救治,但由于毒性太过诡异,医者们一时也束手无策。墨泯看着昏迷不醒的伤者,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 夜幕渐渐降临,栖月幽庄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知道今晚将是一个关键的时刻,血影堂很可能会再次行动。她召集了庄内所有的力量,包括江湖豪杰们,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 在庄内的大厅里,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玄色剑客站起身来,说道:“墨庄主,我愿意带领一些人在庄内巡逻,防止血影堂的人再次捣乱。” ? 其他豪杰也纷纷响应,愿意为守护栖月幽庄出一份力。墨泯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各位的支持,有了大家的帮助,我相信一定能挫败血影堂的阴谋。” ?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制定了详细的防御计划。一部分人负责在庄内巡逻,一部分人守在珍宝阁和演武场等重要地点,还有一部分人则随时待命,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 紫金阁阁主见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款步走到墨泯面前,她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萦绕在墨泯鼻尖。“墨庄主,关于血影堂,我有些线索想与你单独谈谈。”她声音轻柔,带着丝丝魅惑。 ? 墨泯看着眼前这妩媚动人的女子,只觉眼熟,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请问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 阁主嘴角轻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墨庄主,我是紫金阁阁主金凤霞,久仰墨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虽未谋面,但我对栖月幽庄的事早有耳闻。” ? 墨泯这才意识到两人此前并不相识,只是对方身上的熟悉感让自己产生了误会,她赶忙定了定神,点头应允。站在紫金阁阁主旁的紫玉一直紧紧盯着墨泯。 ? 紫玉见状,心中妒火中烧,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她娇嗔道:“阁主,您和墨庄主谈要事,我在一旁伺候着也方便些。”说着,便挽住阁主的手臂,眼神却挑衅似的看向墨泯。 ? 紫金阁阁主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挣脱紫玉的手,轻声斥责:“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去帮我把马车里的披风取来。”紫玉咬了咬下唇,不甘地跺了跺脚,狠狠瞪了墨泯一眼,才转身离去。 ? 待紫玉走远,阁主才示意墨泯到一旁的偏厅详谈。踏入偏厅,烛火摇曳,茶香袅袅,阁主缓缓开口:“墨庄主,实不相瞒,我近日听闻血影堂与西域的神秘组织勾结,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能操控人心的奇物,据说这奇物与珍宝宴的某件宝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墨泯心中一惊,神色凝重:“竟有此事?不知阁主可知道他们所指的是哪件宝物?” ? 阁主轻轻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血影堂为达目的,定会不择手段。此次珍宝宴,怕是危险重重。” ? 正说着,偏厅的门突然被撞开,紫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阁主,不好了!外面有人打起来了,好像是血影堂的人故意挑事!” ? 墨泯和阁主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外走。刚到大厅,就见一片混乱,桌椅倒地,众人拔剑相向。一个蒙面黑衣人趁乱冲向珍宝阁的方向,墨泯见状,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 阁主也不甘示弱,从腰间抽出软鞭,加入战团,她身姿矫健,软鞭挥舞得虎虎生风,将周围的敌人逼退。 ? 与此同时,阴墨瑶听到动静,手持匕首匆匆赶来。她眼神凌厉,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穿梭在人群中,专找血影堂成员的破绽攻击,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必杀的气势,一时间,血影堂众人被她杀得有些措手不及。 ? 紫玉则躲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她发现一个受伤的血影堂成员倒在地上,胸前露出半块令牌。紫玉心中一动,趁人不注意,悄悄上前,将令牌捡起,藏进自己的衣袖。 ? 此时,墨泯已经追上黑衣人,两人在珍宝阁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黑衣人武功诡异,墨泯一时难以取胜。就在墨泯稍一分神之际,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墨泯刺去。 ? 千钧一发之际,阁主赶到,她挥动软鞭,缠住黑衣人的手臂,墨泯趁机反击,一脚将黑衣人踢倒在地,扯下他的面罩。 ? “竟然是你!”墨泯和阁主同时惊呼,眼前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假宾客之一。还没等他们问话,黑衣人突然口吐黑血,气绝身亡。 ? 而另一边,庄内的侍卫和江湖豪杰们也逐渐控制住了局面,将剩余的血影堂成员一一制服。墨泯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懊恼,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血影堂的胆子和实力。 ? 处理完这些,墨泯回到大厅,发现紫玉正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看到墨泯,紫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墨泯察觉到她的异样,正要开口询问,阁主走了过来,说道:“墨庄主,看来我们得重新部署防御了。” ? 阴墨瑶也来到墨泯身边,警惕地看着紫玉,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墨泯点了点头,又看了紫玉一眼,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和阁主、阴墨瑶继续商讨对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紫玉手中的令牌,将会引出更大的麻烦,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夜幕笼罩着栖月幽庄,墨泯和紫金阁阁主在大厅内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决定加强庄内的巡逻,尤其是珍宝阁周围,安排了武功高强的侍卫轮流值守,还在庄内各处设置了暗哨,以便及时发现血影堂的踪迹。与此同时,墨泯还派出了一些信得过的江湖豪杰,在庄外四处搜寻血影堂的据点,希望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 紫玉在一旁看着墨泯忙碌的身影,心中的嫉妒之火越烧越旺。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引起墨泯的注意。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捡到的那块血影堂令牌。她偷偷溜回房间,拿出令牌仔细端详,发现令牌背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她虽然看不懂这些符号的含义,但直觉告诉她,这些符号一定和血影堂的计划有关。 ? 紫玉决定拿着令牌去找墨泯,她想以此为借口,单独和墨泯相处。于是,她趁人不注意,悄悄给墨泯递了张纸条,约她到自己房间见面,说有血影堂的关键线索相告,还特意提及准备了精致点心与陈年美酒,盼他前来一叙。 ? 墨泯收到纸条后,目光在那娟秀的字迹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血影堂的线索在这紧张局势下显得极为诱人,但与紫玉独处又让她隐隐觉得不妥。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赴约,毕竟任何有关血影堂的线索都可能关乎栖月幽庄的存亡。 ? 当她来到紫玉的房间,房门半掩,透出昏黄暖光。屋内布置雅致,檀木香气与点心甜香交织。紫玉早已等候在此,一袭轻薄紫纱裙在烛光下更显身姿绰约,她的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 ? 看到墨泯的身影,紫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道:“墨公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在寂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她婀娜的走到摆满点心酒水的桌旁,拿起酒壶,为墨泯斟上一杯酒,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出馥郁香气。 ? 墨泯神色急切,快步走近,开门见山地问:“紫玉姑娘,听闻你有血影堂的重要线索?”她的眼神中满是对线索的渴望,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 紫玉却不着急回答,嘴角噙着笑,拿起一块点心递向墨泯:“先尝尝我特意准备的点心嘛,这么着急做什么。”墨泯眉头微皱,没有伸手去接。 ? 见此,紫玉也不恼,放下点心,轻轻靠近墨泯,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柔声道:“墨公子,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你就不能陪陪我?”说着,她顺势将头靠向墨泯的肩膀,手也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 ? 墨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语气严肃,带着几分冷意:“紫玉姑娘,请你自重。若真有线索,还请姑娘直言,如今血影堂危及栖月幽庄,可不是玩笑之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庄内的危机,对紫玉的举动感到既厌烦又无奈。 ? 然而,紫玉却好似没有听到她的斥责,依旧不依不饶。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娇笑着又向前逼近一步,双手环住墨泯的手臂,胸前有意无意地蹭着她:“墨公子,何必这么不解风情呢?人家一番好意,就不能先陪我聊聊?” ? 墨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与厌烦,双手握住紫玉的手腕,将她轻轻推开,声音愈发冰冷:“紫玉姑娘,我再问一次,血影堂的线索究竟是什么?若你再这般胡闹,休怪我不客气。”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紫玉,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关于线索的认真。 ? 紫玉见墨泯真的动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模样,松开墨泯,娇嗔道:“瞧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说着,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那块血影堂令牌,缓缓走回墨泯身边。 ? “这令牌,是我在庄外的草丛里捡到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紫玉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墨泯,这次墨泯没有再退,只是警惕地看着她。“你看,这背面的符号,我琢磨着和血影堂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 墨泯接过令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地端详着上面的符号,这些符号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屋内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随着她的思考,墨泯渐渐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 紫玉紧紧环抱住墨泯,双腿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勾住她的脖颈,毫无保留地送上热吻。 ? 在迷香的作用下,墨泯眼神逐渐迷离,恍惚间,眼前的紫玉变成了白诗言的模样。思念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双手紧紧搂住“诗言”,热烈回应着这个吻,仿佛要将积攒许久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 随着亲吻深入,墨泯意识愈发混沌,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诗言”的后背。而紫玉在她主动的回应下,情难自已,呼吸愈发急促,双手急切地游走在墨泯后背,一刻不停地亲吻着墨泯的嘴唇、脸颊和脖颈。她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墨泯愈发燥热,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沸腾,理智在这股燥热中渐渐消散。 ? 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情不自禁,双手颤抖着解着墨泯外衣的衣带,好不容易解开,顺势将外衣扯下。就在她准备继续扯下墨泯的中衣时,一阵兵器碰撞声隐隐从窗外传来,让墨泯混沌的意识有了一丝清明。 ? 突然她猛地回过神,回想起自己身处紫玉的房间,眼前的人哪是什么诗言,分明是紫玉!墨泯大惊失色,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满是懊恼与愤怒。她赶忙调动体内真气,试图冲破这股迷乱的力量。然而,那奇异的香气似乎有着诡异的魔力,她刚一运气,便觉经脉受阻,真气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墨泯心中一沉,恐慌感油然而生,但她没有放弃,屏除杂念,再次小心翼翼地尝试。 ? 她放缓运功的节奏,一点点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试图寻找那被香气扰乱的脉络。汗水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打湿了鬓角。 ? 此时,紫玉丝毫未察觉墨泯的异样,双手仍在拉扯着墨泯的中衣,嘴唇也在她的脸上不住地亲吻。暧昧的气息让墨泯愈发燥热难耐,可她依旧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 终于,在反复尝试后,墨泯感觉到有一丝真气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转起来,虽然微弱,却让她看到了希望。她集中精力,顺着这一丝真气的流动,慢慢拓宽气脉。随着真气逐渐贯通,那股迷乱的感觉也开始慢慢消退。 ?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积攒起力气,双手轻轻却坚定地握住紫玉的肩膀,猛地将她推开。 ? 紫玉被推得往后踉跄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她发丝凌乱,胸脯剧烈起伏,仍沉浸在刚才的亲昵中无法自拔,眼神里还有些意乱情迷。 ? 她看着眼前的墨泯,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直勾勾地盯着墨泯,内心彻底乱了套。要知道,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幻心散”一股脑全用了,那香味到现在还在鼻尖萦绕。往常,哪怕只用那么一丁点,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在片刻之间意识全无,任由摆布,乖乖被自己拿捏。可眼前这墨泯,不仅没倒下,还清醒过来把自己推开,这怎么可能? ? 她心里七上八下,满心好奇与不解,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赶忙抬手,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又用力扯平皱巴巴的裙摆,脸上迅速换上那副妩媚的笑容,娇声软语道:“墨公子,我是真的喜欢你,就想跟你亲近亲近,你咋生这么大气呢?” ? 墨泯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下怒火,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我墨泯心系栖月幽庄,一心只想击退血影堂,如今庄内危机四伏,你却用这般手段,实在让我失望透顶!” ? 紫玉却不以为然,还想再靠近墨泯,她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乎还想抓住些什么:“血影堂的事自有办法解决,你又何必如此拼命?不如和我……” ? “够了!”墨泯大喝一声,双眼圆睁,眼神如利刃般射向紫玉,打断了她的话,“把血影堂的线索说出来,别再耍花样。” ? 紫玉撇了撇嘴,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此刻墨泯不会再受她摆布:“那令牌背后的符号,我听人说和庄内的一处机关有关,或许机关里藏着能克制血影堂的宝物。” ? 紫玉见状,也终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意识到事态紧急。她急忙喊道:“等等,墨庄主,这令牌背面的符号,我总觉得和庄内的机关有关。”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还带着一丝紧张后的沙哑。 ? 墨泯脚步猛地一顿,鞋底在地面擦出一道痕迹,迅速回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你确定?”她的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 紫玉用力地点点头,神色认真:“我虽不懂这些,但直觉告诉我,这符号很关键。”她的眼神坚定,让墨泯觉得她所言非虚。 ? 此时,钟声愈发急促,声声催命。墨泯来不及细问,对紫玉说道:“此事暂且记下,等解决了眼前危机,再找姑娘详谈。”话落,她却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凉意,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被紫玉扯得开了一些。 ? 墨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俊脸瞬间涨红,眼神中满是窘迫。她快速抬手,慌乱地整理着衣衫,手指匆忙地系着衣带,动作有些笨拙,好不容易才将衣服整理好。 ? 而这一幕被紫玉看在眼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失落,还有一丝玩味。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墨泯整理衣服,嘴唇微微抿起,心中五味杂陈。 ? 整理妥当后,墨泯也不再多言,脚尖轻点地面,施展上乘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朝着庄内奔去。紫玉也不甘落后,提起裙摆,快步跟在后面。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夜色中,而前方,一场大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血影堂的威胁如乌云般笼罩着栖月幽庄,所有人都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第102章 琴御危机,庄宴谢恩 墨泯和紫玉赶回庄内,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夜风中,火把的光芒被吹得东倒西歪,映照着一片混乱血腥的战场。血影堂的人仿若从地狱涌出的恶鬼,蒙着面,手持利刃,疯狂砍杀,所到之处,惨叫连连,庄丁和江湖客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珍宝阁方向被黑衣人层层包围,那是血影堂的首要目标。墨泯心急如焚,脚尖轻点地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去,手中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穿透两个妄图闯入珍宝阁的敌人胸膛。黑衣人见状,立刻有五六个高手围了上来,将墨泯困在核心。墨泯神色冷峻,毫不畏惧,施展出精妙剑法,剑招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雄浑内力,空气被划得呼呼作响,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紫玉也不甘示弱,抽出长鞭,虽比不上墨泯的武功,但也气势汹汹。她娇喝一声,长鞭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残影,如灵蛇般灵活,抽向靠近的黑衣人。一个黑衣人躲避不及,被长鞭狠狠抽中脸颊,顿时皮开肉绽,惨叫着倒在地上。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血影堂的高手不断向紫玉围拢。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手持重剑,猛地一剑劈下,剑风呼啸,势大力沉。紫玉连忙挥鞭抵挡,“啪”的一声,长鞭缠上重剑,但巨大的力量让她手臂发麻,脚步踉跄。紧接着,又有两名黑衣人从两侧攻来,一人刺出短刀,一人挥动狼牙棒,刀光棒影,让紫玉避无可避,陷入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泯眼角余光瞥见紫玉的危急处境。她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逼退身边的敌人,随后施展“幻影步”,身形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紫玉身前。她手中长剑快速舞动,形成一道剑幕,将攻向紫玉的三把兵器全部挡下,“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火星四溅。 “你没事吧!”墨泯转头看向紫玉,急切地问道。紫玉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多谢墨公子,我……我还撑得住。” 紫金阁阁主不知从何处杀出,手中软鞭犹如蛟龙出海,舞出一片光影,所到之处血影堂众人纷纷惊恐躲避。她看到墨泯被围攻,立刻飞身加入战团,与墨泯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一鞭一剑,一攻一守,鞭风与剑气相呼应,一时间竟将敌人的攻势完全压制住。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血影堂的小贼,尝尝老夫的厉害!”只见老头扎稳马步,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屹立不倒,一套拳法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一个黑衣人挥刀砍来,老头不闪不避,侧身一记重拳轰出,直接将黑衣人的刀砸飞,紧接着顺势一脚踢在对方胸口,黑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个同伴。 另一边,阴墨瑶手持匕首,身姿灵动得仿若暗夜幽灵。她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手都快如闪电,寒光闪烁间,敌人的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便被匕首划过。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举刀猛劈,阴墨瑶轻盈一跃,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攻击的同时,匕首精准地刺向对方手腕,黑衣人吃痛,长刀掉落,阴墨瑶趁势一脚踹在他腹部,将其踢倒。 “墨庄主,血影堂此番来势汹汹,似乎志在必得,我们该如何应对?”紫金阁阁主一边抵挡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高声问道。 墨泯神色冷峻,目光扫视着混乱的战场,大声吼道:“先守住珍宝阁,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派人去召集庄内高手,等援军一到,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阿风、阿雷、阿虎三人也杀了过来。阿风刀法刚猛,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阿雷剑走偏锋,剑招诡异刁钻,专找敌人破绽;阿虎则擅长棍法,手中长棍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敌人一一击退。他们的加入让局势暂时稳定了一些,可血影堂人数众多,源源不断的敌人如潮水般涌上来,形势依旧岌岌可危。 突然,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从暗处如猎豹般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大刀,刀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寒光。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朝着墨泯劈了过来,刀势刚猛无匹,带着呼呼的风声,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刀劈开。墨泯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墨泯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连退了好几步。 “此人武功高强,大家小心!”墨泯大声提醒道。那黑衣人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几刀,每一刀都威力十足,刀刀直逼墨泯要害。墨泯一边惊险地抵挡,一边观察对方的招式,试图找出破绽。 紫玉见状,心中一急,不顾危险地冲了上去,长鞭如闪电般朝着黑衣人的后背抽去。黑衣人察觉到背后的攻击,侧身一闪,速度快如鬼魅,竟轻松躲过了这一鞭,却也因此露出了瞬间的破绽。墨泯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长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刺出,正中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吃痛,发出一声怒吼,攻势却更加猛烈,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片刀网,将墨泯笼罩其中。 此时,庄内的高手们陆续赶到,从四面八方加入战斗。他们有的施展精妙的剑法,有的使出刚猛的拳法,有的则用奇门兵器,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血影堂的人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开始出现慌乱。那名高大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血影堂众人开始缓缓后退,似乎有了撤退的打算。 墨泯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大喊一声:“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带领着众人追了上去。就在众人追到庄门口时,血影堂的人突然扔出了几个烟雾弹,瞬间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待烟雾散去,血影堂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泯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心中满是不甘。她知道血影堂此番虽然撤退,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攻击或许会更加猛烈。而紫玉发现的那块令牌背后的符号与庄内机关的关联,此刻也成了她急需解开的谜团,这或许是破解血影堂阴谋的关键所在。 墨泯望着血影堂众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内心满是忧虑。此次血影堂虽暂时退去,但不难预料,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而且很可能会带着更周密的计划和更强大的力量。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赶紧弄清楚紫玉发现的令牌符号与庄内机关的联系,或许这就是挫败血影堂阴谋的关键突破口。 “阿风,立刻召集所有侍卫和江湖豪杰,到大厅集合。”墨泯转身对阿风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风领命而去,很快,庄内的各方势力齐聚大厅。众人或衣衫凌乱,或带伤挂彩,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愤怒。墨泯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血影堂此番挑衅,虽暂时退去,但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应对之策。” 人群中,阴墨瑶发丝凌乱,衣衫上溅满鲜血,胸口微微起伏,眼神中还燃烧着怒火;老头喘着粗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脸凝重地看着墨泯,他们身上的战斗痕迹,无声诉说着在墨泯赶来前就已投身这场恶战 。 这时,紫玉走上前,从怀中掏出那块血影堂令牌,递向墨泯:“墨庄主,这令牌背后的符号,说不定藏着血影堂的秘密计划,我们得赶紧弄明白。” 墨泯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之前在古籍上看到的相关记载。突然,她想到庄内一位曾经研究过机关术的老工匠刘老,或许他能知晓这符号的含义。 “紫玉姑娘,多谢你。此事重大,我这就去找刘老,她对机关术颇有研究,也许能解开这符号之谜。”墨泯对紫玉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墨泯带着令牌匆匆来到刘老的住处。刘老正在屋内休息,看到墨泯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墨庄主,这么晚来找老朽,可是出了什么事?”刘老问道。墨泯将令牌递给刘老,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刘老,还请您帮忙看看,这令牌背后的符号究竟有何含义。” 刘老接过令牌,戴上老花镜,凑到烛火旁仔细查看。许久,他眉头紧皱,缓缓说道:“这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机关的启动标识。老朽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但具体的用法和所对应的机关,还得再仔细想想。” 墨泯心中一紧,焦急地问:“刘老,时间紧迫,血影堂随时可能再来。您再回忆回忆,这机关会不会和咱们庄内的某个地方有关?” 刘老闭上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帮着修缮珍宝阁的时候,发现阁内有一处隐蔽的角落,那里的构造十分奇特。先辈曾隐晦提过,珍宝阁藏着关乎江湖命运的重宝,机关重重,这符号或许与之有关。” 墨泯心中一惊,虽说知道珍宝阁宝贝众多,却不知还有这般隐秘。“刘老,快带 我去。” 两人匆匆赶到珍宝阁。刘老在阁内一处摆满陈旧古籍的书架前停下,他费力地搬开几本厚重的典籍,在书架后方摸索一阵,只听“咔哒”一声,书架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墨泯和刘老侧身进入。沿着通道前行,尽头是一面刻满奇怪图案的石壁,图案与令牌上的符号极为相似。 刘老指着石壁说:“这些图案应该就是关键,只是老朽也不确定具体开启方法。” 墨泯看着石壁,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突然灵机一动。他将令牌放在石壁上一个凹槽处,令牌与凹槽严丝合缝。就在这时,石壁上的图案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整个石壁也开始微微震动。“看来这令牌就是开启的钥匙!”墨泯兴奋地说。 随着光芒越来越亮,石壁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陈旧却又带着神秘力量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中,一件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神器静静悬浮在空中,而围绕着神器的,是密密麻麻的机关装置,稍有不慎,便可能触发机关,引发致命危险。 墨泯和刘老站在珍宝阁内,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神色凝重。墨泯再次端详起手中的血影堂令牌,又抬眼打量四周。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陈旧古琴上。这古琴放在诸多奇珍异宝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可此刻,它却莫名地吸引着墨泯的目光。 墨泯快步走到古琴前,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发现琴身侧面刻着一些极为细小、若隐若现的符号,与令牌上的符号竟有几分相似。他心中一动,对刘老说道:“刘老,这古琴或许藏着秘密,说不定和血影堂的阴谋有关。” 刘老闻言,也凑近查看,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古琴,突然感觉琴身有一处微微凹陷。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古琴底部竟缓缓打开了一个暗格。 墨泯和刘老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与紧张。墨泯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暗格,从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和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玉佩。 墨泯拿起古籍,只见封面上写着“灵音宝录”四个古朴的大字。她翻开古籍,上面记载着这古琴的来历与奇妙之处。原来,这古琴名为“灵韵”,乃上古之物,弹奏它能激发特殊的音波,若与特定的内力配合,可操控周围的机关,甚至能释放强大的力量。而那块玉佩,正是启动古琴力量的关键媒介。 墨泯立刻尝试将玉佩嵌入古琴的特定凹槽,刹那间,古琴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晕。与此同时,珍宝阁内一些隐蔽的地方开始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 “看来我们找对了。”墨泯说着,依照古籍上记载的方法,运转内力,轻轻拨动琴弦。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阁内原本暗藏的防御机关被逐一激活,墙壁上缓缓伸出尖锐的长矛,地面上的石板也开始变换位置,形成一道道迷宫般的障碍。 可就在这时,珍宝阁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阿风匆忙跑进来,神色慌张:“庄主,血影堂又杀回来了,这次他们带了更多人手,还请了江湖上的高手,已经将庄内团团围住,正朝着珍宝阁逼近!” 墨泯神色一凛,血影堂此番来势汹汹,怕是有备而来。她一边继续拨动琴弦,激活更多机关,一边对阿风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家坚守阵地,利用庄内的机关抵御敌人。同时,通知紫金阁阁主和其他豪杰,让他们速速赶来支援,务必不能让血影堂踏入珍宝阁半步!” 阿风领命而去。墨泯深吸一口气,与刘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透着坚定。墨泯手下不停,琴音愈发急促激昂,仿佛在奏响一曲守护的战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随着琴音回荡,珍宝阁的防御机关全面启动。墙壁上的暗箭孔逐一打开,锋利的箭矢在机关的驱动下,蓄势待发。地面的石板交错移动,形成了错综复杂的陷阱,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墨泯和刘老全神贯注,一个操控古琴,一个密切留意着机关的运转情况,确保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不多时,血影堂的人便冲到了珍宝阁前。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子,他手持一柄大刀,刀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他目光如炬,扫向珍宝阁,看到阁内已经严阵以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泯,今日就是栖月幽庄的末日,把神器交出来,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墨泯冷哼一声,手下不停,琴音更加凌厉:“血影堂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着,她用力拨动琴弦,触发了一波机关。只见无数箭矢从珍宝阁的四面八方射出,如暴雨般射向血影堂众人。血影堂的人纷纷举刀抵挡,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发出阵阵惨叫。 那冷峻男子见状,怒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面。他的刀法刚猛,将射向他的箭矢纷纷砍断,眨眼间便冲到了珍宝阁门口。可刚一踏入,他便触发了地面的陷阱,整个人瞬间陷入了石板的夹缝之中,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 “哼,雕虫小技!”男子咬牙切齿,运起内力,试图挣脱陷阱。就在这时,紫金阁阁主带领着一群江湖豪杰赶到。她看到血影堂的人已经攻到了珍宝阁前,立刻抽出软鞭,加入战斗。软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声响,每一击都抽向血影堂的要害。 江湖豪杰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施展各自的武功,与血影堂展开激烈厮杀。一时间,珍宝阁前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墨泯在阁内,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她知晓仅凭这些机关和众人的力量,或许还不足以彻底击退血影堂,必须找到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扭转战局。 就在这时,刘老突然指着古籍上的一段文字,激动地说:“墨庄主,这古琴还有更强大的力量,需要用特殊的指法和强大的内力才能激发。若是成功,或许能一举击退血影堂!” 墨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调整内力的运转,变换指法,开始弹奏古琴。随着琴音的变化,古琴的光芒愈发耀眼,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阁内汇聚。 外面的血影堂众人,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变得困难。那冷峻男子更是脸色惨白,他意识到,墨泯正在施展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若是不尽快阻止,血影堂必将全军覆没。 “所有人,冲进去,阻止他!”男子大声喊道。血影堂的人不顾伤亡,疯狂地朝着珍宝阁冲去。然而,他们刚靠近珍宝阁,便被一股强大的音波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墨泯的额头满是汗珠,她已经竭尽全力,操控着古琴的力量。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老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他看到墨泯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徒儿,我来帮你!”说着,他运起内力,注入墨泯体内。 在老头的帮助下,墨泯感觉体内的力量得到了补充。她咬紧牙关,将古琴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只听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珍宝阁射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夜空,冲向血影堂众人。光芒所到之处,血影堂的人纷纷倒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 那冷峻男子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恐与不甘,他嘶吼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舞大刀抵挡光芒,却如同螳臂当车,整个人被光芒瞬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光芒消散,整个珍宝阁前一片死寂,血影堂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江湖豪杰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被眼前这强大的力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墨泯缓缓停下弹奏,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老头也松开了手,满脸汗水,神色却透着欣慰:“徒儿,咱们赢了!” 紫金阁阁主收起软鞭,快步走进珍宝阁,看着墨泯和老头,眼中满是敬佩:“墨庄主,老先生,此番多亏了你们,不然这栖月幽庄和珍宝阁可就危险了。” 墨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大家共同的功劳,若不是各位豪杰齐心协力,仅凭我和刘老,也难以抵挡血影堂。” 这时,阿风带着庄内的侍卫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松了口气:“庄主,血影堂的人都已被制服,庄内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墨泯点点头,吩咐道:“把这些人都看押起来,严加审讯,务必弄清楚血影堂背后的阴谋和他们的同党。” 阿风领命而去。墨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她知道血影堂虽然暂时被击退,但江湖的纷争远未结束,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开始。 老头走到墨泯身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徒儿,不管未来还有什么事,师傅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墨泯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有您在,是栖月幽庄之幸。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要彻底清查血影堂的余孽,还要修复庄内的防御,加强戒备,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紫金阁阁主也走上前:“墨庄主,若有需要紫金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此次血影堂的事情,也让我们意识到江湖的危机,我们当共同守护这江湖的安宁。” 墨泯感激地看着她:“多谢阁主,日后还望多多相助。”话音刚落,阴墨瑶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的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血污,可眼神里满是对墨泯的关切。她快步走到墨泯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墨泯,你怎么样?受伤了没?” 看到墨泯只是有些疲惫,并无明显伤口,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却依旧凝重,“这次血影堂来势汹汹,下次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招,你千万要小心。” 墨泯看着满脸关切的阴墨瑶,心中一暖,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我无事,不用担心。”她轻轻拍着阴墨瑶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阴墨瑶靠在墨泯怀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这次血影堂虽然暂时被击退了,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往后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 墨泯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我明白,经历这次变故,我也不会再掉以轻心。不会让血影堂再有可乘之机。” 紫金阁阁主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识趣地退到一旁,给他们留出空间。老头也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待阴墨瑶情绪稍缓,墨泯松开她,转身对众人说道:“此次能击退血影堂,多亏了各位相助。接下来,我们要尽快清理庄内,救治伤者。赶紧去安排一下,让庄内的医师全力医治受伤的兄弟。” 一旁的管事抱拳应道:“老奴这就去办。”说罢,便快步离去。 墨泯又看向紫金阁阁主:“阁主,您的援手之恩,墨某铭记于心。不知您对血影堂的后续动向可有什么看法?” 紫金阁阁主柳眉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血影堂向来行事诡秘,此次行动失败,他们必然会暗中谋划报复。我们必须尽快掌握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才能先发制人。我会让紫金阁的眼线多加留意江湖动向,一有消息,便立刻告知庄主。” 墨泯感激地说道:“如此,便多谢阁主了。”随后,墨泯又对阴墨瑶说道:“墨瑶,你也去帮忙照顾一下伤者吧。我要去审讯那些血影堂的俘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撬出些有用的线索。” 阴墨瑶点头道:“好,你自己小心。”说罢,转身朝着伤者安置处走去。 于是,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墨泯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隔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如丝缕般轻柔地洒在栖月幽庄,给这片历经战火洗礼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庭院中的花草虽带着些许被践踏后的凌乱,却也在日光的轻抚下,努力舒展着枝叶,似在努力恢复往日的生机。 墨泯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神中的坚毅与专注,正端坐在庭院中的石桌前,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战后的事务。面前的石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有伤亡统计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庄内侍卫与江湖豪杰们的受伤情况;还有受损财物的账目,详细罗列着被血影堂破坏的建筑、被抢夺的物资。她时而微微皱眉,仔细查看手中的纸张;时而提笔在一旁写下批注,墨汁在纸张上晕染开,仿佛在书写着栖月幽庄重振的决心。 阿风匆匆走来,手中拿着一叠新的报告,恭敬地递到墨泯面前:“庄主,这是刚刚统计好的,关于庄内防御设施损坏程度的报告。”墨泯接过,快速翻阅着,神色愈发凝重,只见报告上记载着围墙多处坍塌、了望塔被烧毁、机关陷阱部分失灵等信息。他沉思片刻后,对阿风说道:“立刻安排工匠,优先修复围墙和了望塔,机关陷阱也抓紧时间排查修复,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庄内的防御。”阿风领命后,迅速转身去执行任务。 这时,刘老也缓缓走进庭院,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墨泯面前:“庄主,先喝口茶,歇一歇吧,连日操劳,可别累坏了身子。”墨泯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刘老:“刘老,您费心了。如今庄内百废待兴,我怎能松懈。”刘老微微叹气,眼中满是心疼与欣慰:“老奴明白,庄主一心为了栖月幽庄,可也要保重自己啊。” 紫玉躲在不远处的花丛后,目光痴痴地落在墨泯身上。看着她挺拔的身姿,专注的侧颜,紫玉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那个迷乱的夜晚。回想起她热烈的吻,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当时,迷药让墨泯将她错认成他人,给予了炽热又深情的回应。从那以后,这个吻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那扇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门。 此后,那短暂却热烈的瞬间无数次在她脑海中重演。每一次回想,她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揪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肆意蔓延。她开始不断地想,她到底是怎样爱着那个人?那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她如此深情? 每当这样的念头浮现,紫玉的心里便会涌起一阵酸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站在幸福门外的人,只能透过门缝,窥视着别人的甜蜜。她无数次在寂静的夜里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那个被她这般热烈爱着的人?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她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任性和自私,可感情一旦萌芽,又怎能轻易被压制?她看着墨泯,心中满是纠结。既渴望靠近,又害怕再次被他拒绝,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与疏离。但那藏在心底的爱意,却又驱使着她,想要不顾一切地走向她。 犹豫再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墨泯,脸上少了往日的妩媚,多了几分羞涩与紧张,轻声说道:“墨公子,之前是我不对,为了自己的私心,差点误了大事。” 墨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局促的女子,心中的不满与愤怒早已随着时间淡去。他微微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以后你能明白,江湖中还有比个人情感更重要的东西。以后还请紫玉姑娘好自为之,与我保持距离。” 中午时分,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栖月幽庄披上一层灿烂夺目的金纱。庭院中,数张长桌依次排开,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和馥郁香醇的美酒,浓郁的酒香与诱人的菜香相互交融,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庄内的江湖豪杰们陆续而至,他们三两成群,热烈交谈着,或是独自环顾四周。尽管大战过后,大家脸上或多或少还残留着疲惫之色,但眼中也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墨泯站在主桌前,目光平和地扫视众人。待众人入座后,他双手抱拳,声音清朗:“诸位英雄豪杰,此次血影堂突袭,搅乱了栖月幽庄的珍宝宴,实在是扫了各位的兴致,墨某心中深感愧疚。今日略备薄酒,一是向大家赔罪,二是诚挚感谢各位在危难之时拔刀相助,与血影堂殊死搏斗,护栖月幽庄周全。” 言罢,墨泯率先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随后一饮而尽。豪杰们纷纷起身,举杯回敬,气氛热烈而融洽。 放下酒杯,墨泯接着说道:“另外,墨某为各位准备了一份薄礼。虽说不是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但件件皆是墨某心意。” 话音刚落,阿风带着几名庄丁,手捧礼盒,依次走到豪杰面前分发礼物。当豪杰们打开礼盒,看到里面寒光凛冽、精致非凡的趁手兵器时,席间顿时发出阵阵惊叹。 一位使剑的女侠轻轻抽出宝剑,只见剑身修长,剑刃锋利,轻轻一挥,便发出“嗡嗡”的低鸣。她不禁小声嘀咕:“这……这东西叫薄礼?墨庄主也太低调了。”她身旁的一位使棍的大汉听到,咧嘴笑道:“嘿,墨庄主这是实在,这礼物可太合我心意了!”周围几人纷纷点头,对墨泯的慷慨之举赞不绝口。 分发礼物的过程中,轮到了紫玉。阿风捧着一个格外精致的礼盒走到她面前。紫玉略带疑惑地接过,打开礼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九尾灵狐皮鞭 。鞭柄由千年乌木雕刻而成,触感温润,上面精心镶嵌着五彩宝石,组成神秘繁复的花纹。鞭身则是用九尾灵狐的皮毛编制,轻柔却坚韧,每一节皮毛上都泛着梦幻般的光泽,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紫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墨泯,而墨泯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这一瞬间,紫玉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这份特别的礼物或许是墨泯对她的一种别样回应,虽未言语,却似有着千言万语。 “此次珍宝宴,本想与各位共赏奇珍,加深情谊,却不想突生变故。如今,这珍宝宴只能到此为止。但墨某相信,待栖月幽庄重振雄风,江湖恢复太平,我们定能再度相聚,畅饮畅谈。”墨泯的话语坚定有力,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席间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这时,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站起身,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墨庄主,您太客气了!血影堂作恶多端,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能与各位并肩作战,是我李某的荣幸。以后栖月幽庄若有难处,只要招呼一声,我等万死不辞!” 众人纷纷附和,表态声此起彼伏,庭院里满是江湖儿女的豪爽与义气。墨泯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满是感动,再次抱拳向众人致谢。在这热烈的氛围中,这场波折不断的珍宝宴落下了帷幕,而栖月幽庄也在众人的支持与期待中,坚定地踏上了重振之路。 第103章 幽庄晤卿,阁中探宝 待庭院中的热闹渐渐平息,江湖豪杰们酒足饭饱,对墨泯的盛情款待与厚礼馈赠感激不已,纷纷起身告辞。墨泯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栖月幽庄还需仰仗这些江湖朋友的支持,便将阴墨瑶唤到身旁,神色认真地嘱托道:“墨瑶,你务必周到招待,一定要将他们平安送走,莫要失了礼数。”阴墨瑶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认真:“放心,我必定安排妥当。” 墨泯交代完毕,墨泯再不迟疑,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驰而去。她的身影在庄内的亭台楼阁间快速穿梭,引得周围的侍卫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但墨泯无暇顾及他人,朝着自己的房间一路疾驰。 紫玉站在庭院的角落,不经意间瞥见墨泯匆匆离去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与墨泯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她望向白诗言时那温柔又关切的眼神。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也悄悄跟了上去。 墨泯心急如焚地赶到自己房间,站在门口十位高手见到墨泯马上行礼:“少阁主!”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 墨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此时,屋内的白诗言,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匆匆起身冲向房门。“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白诗言与墨泯的目光瞬间交汇。白诗言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发丝有些凌乱,她望着墨泯,眼中满思念之意:“墨泯,你终于来了!” 墨泯看着眼前略显狼狈却安然无恙的白诗言,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了大半。夏儿看到墨泯进来,识趣的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顺便把外面的十大高手叫走。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急促且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泯迫不及待地大步迈向白诗言,双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仿若带着无限深情,轻柔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 白诗言只觉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满心都是重逢的激动与喜悦。她赶忙抬起手,紧紧覆上墨泯的手背,贪恋地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虚幻的美梦。两人就这样深情凝望,四目交汇间,千言万语尽在这无声的对视里肆意流淌。 许久,墨泯才压抑着内心的汹涌,哑着嗓子开口:“这两天很煎熬吧。”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仿佛这分离的每一秒都是他的过错。白诗言忙不迭地摇头,声音带着哽咽,却又无比坚定:“我就知道你会来,每分每秒我都在盼着。” 墨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白诗言独有的芬芳。“答应你的事,我怎么会食言,一结束我就飞奔到你身边了。”白诗言在她怀里用力点头,双手像藤蔓一般紧紧环抱住她的腰,生怕一松手,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就会像泡沫般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白诗言才从她怀里抬起头,破涕为笑:“这两天想你都快想疯了。”墨泯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柔声道:“在我面前,你永远无需逞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都爱。” 白诗言脸颊微微一红,眼神里满是娇羞与甜蜜。 墨泯的手轻轻顺着白诗言的发丝滑落,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这两天没在你身边,总担心你会受委屈。”白诗言仰头,眼中满是深情与依赖:“只要心里想着你,怎样都可以。”说着,她往墨泯怀里又缩了缩,似要汲取更多温暖,让这份爱意将自己彻底包裹。 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细碎地洒在两人相拥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墨泯低头,轻吻白诗言的额头,那温柔的一吻里,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珍视。白诗言感受着她的温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双手也抱得更紧。 远处,紫玉看到墨泯和白诗言深情相拥,顿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她眼眶瞬间泛红,嘴唇颤抖,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是我?”紫玉喃喃着,满心不甘与落寞,嫉妒地盯着白诗言,心里想着被抱在怀里的要是自己该多好。 她攥紧衣角,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每一步都踏在心上,疼得钻心。那被遗落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似在低吟她未说出口的爱与遗憾。 白诗言在墨泯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般撒娇道:“以后你可不许再离开我这么久了,我一个人呀,吃饭都不香,睡觉也睡不踏实呢。”墨泯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着说:“好,都听你的,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把你拴在我身边。”说完,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里满是无尽的温柔。 阳光愈发灿烂,透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白诗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含期待地说:“等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上次说的那座山上看日出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日出可美了,漫山遍野都被染成金色,肯定特别壮观。”墨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当然好,就我们俩,一起去看最美的日出。” 两人你侬我侬,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中,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们无关,只有彼此眼中的深情与未来的憧憬。白诗言靠在她怀里,脸上洋溢着安心的笑容,忽然,她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轻响,白诗言俏皮一笑,仰起头看着墨泯,软糯说道:“墨泯,我饿了。” 墨泯微微一怔,旋即宠溺地笑出声,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柔声道:“这就吩咐人给你准备吃的。”说完,她招来一名下人,细细叮嘱了一番,让厨房做些白诗言爱吃的点心和热粥。 白诗言听着,却没了在屋内待着的兴致,拉着墨泯的手晃了晃:“我不想在屋里啦,出去走走好不好嘛。”墨泯哪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好好好,依你。” 两人携手走出房间,沿着庄内的小径漫步。一路上,白诗言却发现周围一片狼藉,东西七倒八歪的,花盆碎在路边,就连廊下的灯笼也歪歪斜斜。她满脸疑惑,不禁问道:“墨泯,不是说要办珍宝宴吗?怎么庄里跟遭了打劫似的?” 墨泯微微一愣,随即神色自若,笑着解释:“江湖人士嘛,性情豪爽,难免打打闹闹,磕磕碰碰的,这也不可避免。别担心,明日前肯定收拾妥当。”白诗言半信半疑,不过看着墨泯轻松的模样,一脸担忧地拉住墨泯,上下打量着他:“江湖人士这么粗俗吗,那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说着,她就要伸手检查墨泯的身体。 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大家切磋都是点到为止,没什么大碍。”白诗言却不依不饶,皱着眉头说:“不行,你得让我看看,万一你瞒着我呢。”墨泯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站定,任由她仔细查看。 白诗言看着看着,抓着她的手臂,察觉到墨泯细微的抽痛,心中一紧,忙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挽起袖子查看。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一块淤青刺目地映入眼帘,她心疼不已,脱口而出:“这还叫没事?都淤青了!”说着,俯下身轻轻吹了吹,像是要用这轻柔的气息驱散她所有的疼痛 。墨泯看着她认真又心疼的模样,心中暖意翻涌,嘴角上扬,打趣道:“不疼,就轻轻擦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啦。” 白诗言抬头,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还笑,我都快担心死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要是受伤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墨泯点点头, 墨泯看着白诗言担忧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正想开口再安抚几句,白诗言又焦急地追问:“身体还有没有?你可别骗我。”说着,她的目光在墨泯身上来回扫视,双手也不自觉地轻轻摸索,想要确认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墨泯无奈又好笑,轻轻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柔声哄道:“真没有啦,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像是受伤的样子吗?”白诗言在她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墨泯真挚又温柔的目光,清澈见底,毫无隐瞒。 她还是不放心,嘟囔着:“那你转过身去,我再好好看看。”墨泯依言转身,任由她检查。白诗言仔仔细细地瞧着,连后背、腰间都不放过,确认真的没有其他伤口后,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还好,要是你因为这些打打闹闹受伤,我可饶不了你。” 墨泯转过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又深情地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你担心。”白诗言看着她郑重的样子,脸颊微微一红,墨泯看着白诗言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忍不住调侃道:“你啊,是不是想趁机摸我?”白诗言听到这话,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她又羞又恼地轻轻捶打着墨泯的胸口,娇嗔道:“你就会乱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还打趣我!” 墨泯笑着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该逗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抬起头,佯装严肃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我是真的怕你受伤。” 墨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点头应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路过一片花丛,此时正值花期,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白诗言被美景吸引,暂时忘却了刚才的担忧,兴奋地跑过去,俯身轻嗅花香,回头朝墨泯招手:“墨泯,快过来,这儿的花好香。”墨泯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只觉世间万物都不及她分毫。白诗言眼中狡黠一闪,突然伸手挠向墨泯的腰间。墨泯毫无防备,身子猛地一缩,忍不住笑出声,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哈哈哈,别闹别闹!”白诗言哪肯罢休,追着她不放,两人在花丛边追追闹闹,欢笑声惊飞了枝头的小鸟 。 玩闹了好一会儿,墨泯气喘吁吁地停下,握住白诗言的手说:“好了好了,别闹啦,我们去吃饭吧,饭菜应该好了。”白诗言这才停下动作,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笑着点头:“好呀,饿死我了,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说完,两人牵着手,朝着饭厅走去。 两人来到饭厅,桌上摆满了白诗言爱吃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白诗言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鲤鱼,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嗯~太好吃了,还是你最懂我。”墨泯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给她盛了一碗汤,叮嘱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用餐间,墨泯随口问一旁候着的下人:“墨瑶跟老头吃了吗?”下人赶忙恭敬回复:“回庄主,墨小姐还在处理庄里的事情,还未来得及用膳。至于老先生,不知去了何处。” 墨泯微微点头,随后转头吩咐下人:“给墨瑶拿些饭菜送过去,让她别累着,先吃饭。” 又接着说:“老头向来随性,由他去吧,若是他回来讨吃的,再吩咐厨房做。” 随后两人继续边吃边聊,白诗言分享着儿时的惊险经历,墨泯时而皱眉,时而安慰,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惬意 。 墨泯看着白诗言兴致勃勃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又贴心地给她夹了一筷子水晶虾饺,说道:“先多吃点,别顾着说话。”白诗言笑嘻嘻地接过,一边嚼着,一边眼睛滴溜溜转,好奇问道:“对啦,一直听你说珍宝宴,到底都有些什么宝贝呀?” 墨泯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神秘:“这宝贝可不少,有千年难得一见的夜明珠;还有前朝流传下来的绝世宝剑;更有珍稀的古籍。”白诗言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向往,拉着墨泯的胳膊撒娇:“哇,听起来好厉害,好想现在就去看看。” 墨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无奈又纵容地说:“宝贝都安置好了,现在去看也不方便。你要是想看,晚些带你去看看,到时候我再一件一件讲给你听。”白诗言兴奋地点头,脸上洋溢着期待:“好呀好呀,一言为定!那看完宝贝,我们还做什么?”墨泯目光带着几分促狭,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说完夹了一块豆腐放她碗里 ,贴近她耳边,故意拖长语调:“看完宝贝,带你去山庄后的小湖边,在那温柔月色下,我可得好好‘吃’你豆腐。” 白诗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佯装嗔怒地轻拍她一下,打趣道:“就知道拿我寻开心,这盘里的豆腐还不够你吃呀?” 白诗言的兴致愈发高涨,又忍不住追问:“那这些宝贝都是从哪儿来的呀?是你收集的吗?”墨泯笑了笑,耐心解释:“有些是庄里就有的的,有些是江湖人士寄存的,有些是我在江湖游历的时候偶然所得,还有些是朋友相赠。每一件宝贝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白诗言听得入神,托着下巴,一脸崇拜:“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以后也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墨泯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好,以后我们一起走遍江湖,看遍世间美景,寻遍天下珍宝 。” 墨泯满眼爱意地看着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先好好吃饭,瞧你,吃得满脸都是。”说着,她从怀里拿出的手帕,宠溺地帮她擦擦嘴角沾上的酱汁 。白诗言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这菜太好吃了,我一不留神就……”墨泯笑着摇摇头,又给她盛了一勺鲜美的热汤,说道:“那你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白诗言乖乖点头,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问道:“对了,这次珍宝宴都有哪些江湖豪杰会来呀?”墨泯放下汤勺,认真回忆着:“来的可都是些响当当的人物,像清风寨的寨主,为人豪爽仗义;还有百草谷的谷主,精通医术药理,一手银针出神入化。这次齐聚山庄,热闹非凡 。” 白诗言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勾勒出那些江湖豪杰的模样,又好奇地问:“那他们会带礼物来吗?是不是都是和珍宝宴上一样珍贵的宝贝?”墨泯思索片刻,笑着说:“礼物自然是会带的,不过珍贵与否倒不重要,大家相聚,图的是个情义。说不定还有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你肯定会喜欢。”白诗言满怀期待地点点头,想象着宴会上的场景,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真希望宴会快点开始,我好想见识见识这些江湖英雄 。”墨泯看着她那副兴奋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柔,说道:“快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到时候带你好好见识见识 。” 白诗言眨了眨眼睛,佯装嗔怪地看着墨泯,娇声道:“就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没怎么吃。”说着,她夹起一块墨泯爱吃的酥肉,递到他嘴边:“来,张嘴,你也多吃点。”墨泯随即嘴角上扬,顺从地张嘴吃下,一副满足的表情:“嗯,还是你喂的香。” 白诗言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就会贫嘴。”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撩动了饭厅的纱帘,也带来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在这山庄里,真让人觉得岁月静好。要是能一直这样,没有纷争,多好。”墨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会的,我会守好我们的安宁。”说完,她伸手轻轻握住白诗言的手,似要将这份承诺传递给她。 白诗言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感动,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她好奇地站起身,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正停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墨泯,你看那只小鸟多好看。”她兴奋地招呼着墨泯。 墨泯也起身走到窗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是翠羽鸟,平日里少见,今日倒是有缘。”白诗言兴致勃勃,提议道:“我们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能离它更近一点。”墨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都依你,不过先把饭吃完,不然一会儿可没力气追小鸟。”白诗言吐了吐舌头,重新坐回座位,大口吃起饭来,墨泯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也跟着动起筷子 。 墨泯看着白诗言那副迫不及待的可爱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接着说道:“等明天收拾好了,叫上墨瑶,一起逛逛。山庄后的那片梅林这几日开得正好,还有湖边新修了观景亭,风景都很不错。” 白诗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手:“太好了,我早就想去逛逛了!墨瑶姑娘看起来好厉害,和她一起肯定很有意思。对了,我们去梅林的时候,能不能折几枝梅花回来插在屋里呀?” 墨泯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当然可以,等折了梅花,再找个好看的花瓶插上,摆在屋里肯定满室飘香。” 白诗言一边吃饭一边憧憬着明天的游玩,又好奇地问:“那湖边的观景亭有名字吗?我们去了可以在那里做什么?” 墨泯思索片刻,说道:“还没取名呢,等明天去了,你若喜欢,我们一起给它取个名字。在亭子里可以赏赏湖景,吹吹风,若是你有兴致,还能带上笔墨,画几幅画。” 白诗言眼睛放光,兴致勃勃地说:“好呀好呀,我要画你,画梅林,画观景亭,把这些美好的景色都画下来。说不定还能写上几句诗,虽然我写得肯定不如你好,但也是我的心意。” 墨泯温柔地看着她,鼓励道:“你写的诗肯定满是灵气,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拜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氛围在饭厅里弥漫开来,伴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交织成一曲幸福的乐章 。 不一会儿,白诗言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拉着墨泯就往外跑。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翠羽鸟停歇的那棵树,白诗言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枝头的鸟儿。那翠羽鸟浑身羽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在日光的映照下,像是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羽衣。 许是感受到了他们的靠近,翠羽鸟突然振翅而起,白诗言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追了几步。墨泯紧跟其后,稳稳地护在她身旁,笑着说:“别急,它飞不远。” 翠羽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白诗言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能更清楚地瞧一瞧这难得一见的鸟儿。她回头看了看墨泯,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声说道:“你看它多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鸟。” 墨泯轻轻点了点头,凑近她耳畔轻声说:“是啊,不过在我眼里,你可比它美多了。”白诗言脸颊一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却难掩嘴角的笑意。就在这时,翠羽鸟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再次展翅高飞,向着远方飞去,只留下一抹翠绿的影子消失在天际。白诗言有些失落,墨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们肯定还能再见到更有趣的鸟儿。” 白诗言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墨泯,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开心。”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往珍宝阁走,一路讨论着明天游玩的计划。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珍宝阁前面。珍宝阁大门缓缓开启,陈旧却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泯牵着白诗言踏入其中,阁内烛火摇曳,奇珍异宝的光芒交相辉映。 墨泯微微侧身,温柔又郑重地看向白诗言,轻声叮嘱:“诗言,里面机关重重,你要是想看什么,我拿给你看,自己千万别乱碰,知道不?”白诗言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紧张,紧紧攥着墨泯的手。 白诗言的目光瞬间被那把散发幽光的匕首吸引,她轻轻靠近,看着刃身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惊叹道:“这匕首好特别,感觉藏着好多故事。”墨泯走上前,低声说道:“这匕首削铁如泥,注入内力还能释放毒雾,是江湖中让人胆寒的利器。”白诗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躲到墨泯身后。 接着,他们来到摆放《龙奎诀》秘籍的架子前。白诗言伸手轻轻触摸封皮,眼中满是好奇:“修炼这本秘籍真能突破武学瓶颈吗?”墨泯点头:“无数武者梦寐以求,不过修炼之途凶险,强求不得。” 两人继续向前,一个温润的玉如意静静躺在锦垫之上,通体莹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墨泯拿起如意,对白诗言说道:“这玉如意可不简单,它取自昆仑山上的千年暖玉,不仅冬暖夏凉,若将内力注入其中,还能滋养身体,祛病疗伤。”白诗言轻轻抚摸着玉如意,感受着它的温润。 不远处,一个小巧的琉璃盏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盏中似有云雾流转。墨泯介绍道:“这琉璃盏是用西域的特殊工艺制成,无论倒入何种酒水,都会变得甘醇无比,而且还能映照出使用者内心最渴望的景象。”白诗言凑近琉璃盏,好奇地张望着。 再往前走,一把造型奇特的弯弓挂在墙上,弓身镶嵌着各种宝石,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墨泯说:“此乃震天弓,传闻它是上古战神所用,以玄铁和千年寒藤制成,弓弦紧绷,射出的箭威力巨大,能穿透数丈厚的城墙。” 在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不停转动,刻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墨泯拿起罗盘解释:“这是寻龙罗盘,能感应天地灵气的变化,指引寻宝者找到珍稀宝物,在山川密林中,它可是无价之宝。” 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香囊,绣工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墨泯拿起香囊,笑着对白诗言说道:“这香囊里装的可不是普通香料,而是一种叫凝神香的奇药,佩戴它能让人神清气爽,还能抵御迷香等毒物的侵害。” 白诗言被这些世间奇物深深吸引,眼中满是惊叹。墨泯带着白诗言走到古琴前,对她讲述了之前发现暗格的事。白诗言看着古琴,眼中满是期待:“那弹奏它会怎样?”墨泯深吸一口气,按照古籍记载,调整内力运转,变换指法弹奏起来。随着琴音响起,古琴光芒大盛,一股强大力量在阁内汇聚,白诗言被这奇妙景象震撼,依偎在墨泯身旁,眼中满是惊喜与崇拜 。 白诗言满眼期待地看着墨泯,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说道:“墨泯,我想听听,好不好?”墨泯被她这副可爱模样逗得轻笑出声,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点头应道:“好好好,这就讲给你听。” 她微微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相传,这古琴诞生于上古时期,由一位精通音律与术法的高人所制。他将毕生所学与对天地万物的感悟都融入了这张琴中,所以这‘灵韵’琴音,能与天地共鸣 。”说着,墨泯轻抚古琴的琴弦,那动作好似在与一位老友交流。 “每当月圆之夜,弹奏此琴,琴音能引来山间的珍奇异兽,它们会围聚在周围,静静聆听,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而且,若弹奏者心怀正义,以强大的内力驱动琴音,便能激发出琴中的灵力,施展威力惊人的音波攻击,曾有邪祟妄图抢夺这把古琴,结果被琴音所伤,狼狈逃窜 。”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珍宝阁内悠悠回荡。 白诗言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古琴,脑海中浮现出墨泯描述的画面,那些珍奇异兽围绕着古琴静静聆听的场景,让她心驰神往。“那我们今晚能试试吗?在月圆之夜弹奏它,说不定真能看到那些奇兽呢。”白诗言兴奋地提议道。 墨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小傻瓜,这琴音的力量太过强大,若控制不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等我再多研习研习古籍上的弹奏之法,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带你一起领略这‘灵韵’的神奇。”白诗言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乖乖等你练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就在这时,阁内其他江湖客也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走上前,说道:“小友对这‘灵韵’古琴的了解颇深啊,不过这琴音的奥秘,恐怕远不止如此 。” 墨泯和白诗言在珍宝阁内,沉浸在对“灵韵”古琴的探寻中。就在墨泯和白诗言讨论得起劲时,一位老者悄然走了进来。 墨泯瞬间察觉异样,周身气息陡然一沉,眼神锐利如鹰般直射向老者,声线冷硬,裹挟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珍宝宴散场已久,闲杂人等早不得入内。你贸然现身,到底是何来历?有何目的?”说话间,她下意识侧身,将白诗言牢牢护在身后,右手悄无声息却又极具威慑地按上剑柄 ,只要对方稍有风吹草动,凌厉剑招便会即刻出鞘。 老者不慌不忙,抬手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小友莫要紧张,老夫不过是个路过的江湖闲人,听闻珍宝阁有此奇物,特来一饱眼福。方才听小友所言,对这古琴似有独到见解,一时技痒,忍不住上前搭话。”说罢,老者微微欠身,行了个江湖礼。 墨泯并未放松警惕,目光在老者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的神情、动作中找出破绽。白诗言从墨泯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老者,问道:“您也懂这古琴吗?难道知道更多关于它的秘密?” 老者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感慨道:“些许往事,不足挂齿。这‘灵韵’古琴,当年曾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老夫年轻时,有幸见过一位前辈弹奏此琴。那琴音一起,风云变色,周围的花草树木竟随着音律摆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 墨泯心中一动,追问道:“前辈可知那位前辈弹奏的指法,与这古籍上记载的是否相同?后来这古琴又为何流落至此?”老者摇了摇头,叹道:“指法细节,年代久远,老夫已记不太清。只知道那前辈为了保护古琴,与各方势力周旋,最终不知所踪。至于这古琴如何到了此处,老夫也不得而知 。” 这时,珍宝阁内安静极了,偶尔有风吹过阁外的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墨泯和白诗言与老者沉浸在对古琴的探讨中,全然不知,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滋生 。 三人正说着,珍宝阁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地面。墨泯眼神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轻抽出佩剑,脚步极轻地朝着门口靠近。白诗言紧张地攥紧衣角,下意识地往老者身后躲了躲,老者神色平静,却也暗中运气,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墨泯猛地拉开门,只见一只毛色乌黑的野猫正弓着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阁内,似乎被什么吸引。见门突然打开,野猫“喵呜”叫了一声,转身跑远。墨泯松了口气,收起剑,转身对白诗言和老者说道:“只是只野猫,惊扰二位了。” 白诗言拍了拍胸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危险。”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江湖闯荡,小心些总是没错。这珍宝阁藏着诸多秘密,难免引人窥探。” 三人重新回到古琴旁,墨泯拿起古籍,继续钻研,试图找出更多关于弹奏指法的线索。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珍宝阁。墨泯轻抚古琴,决定趁着这宁静的氛围,尝试弹奏一番。她调动内力注入其中,奏响的琴音仿若能勾连天地。起初,那声音似山间潺潺溪流,叮叮咚咚,灵动且清澈,音符跳跃而出,如同清晨山林中活泼的飞鸟,带着朝气与生机,描绘出一幅宁静祥和的自然之景。 紧接着,曲风一转,琴声变得磅礴大气,如汹涌澎湃的江河奔腾不息,又似千军万马在沙场上纵横驰骋,鼓角争鸣。雄浑的音浪滚滚而来,彰显出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让人感受到一种无畏的勇气与豪迈。 随后,琴音再次变化,变得舒缓悠扬,宛如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温柔而宁静,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音符间似有缠绵悱恻的思念与细腻的情感在流淌,诉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触动着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在这三种曲风的交织下,还暗藏着一种神秘的韵律,若有若无,仿若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未知的力量与古老的气息,这股韵律又给整首曲子增添了一份神秘莫测的色彩。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白诗言眼中闪烁着光芒,满是崇拜地看着墨泯,激动地说道:“墨泯,你这琴弹得也太好听了!每一段旋律都好像有生命一样,带着我看到了好多不一样的画面,你简直太厉害了!” 老者微微颔首,眼中尽是钦佩之色,感慨道:“小友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琴艺,对音律的把控更是出神入化,能将这古琴的威力与韵味发挥到如此地步,实在令老夫钦佩不已。假以时日,小友在江湖上定能闯出一番更大的名堂。” 墨泯整理好古籍和玉佩,看向老者,礼貌而不失分寸地说道:“前辈,今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山庄规矩不便留客过夜,还望前辈谅解,我这便送您出庄。”老者微微一愣,旋即爽朗一笑:“哈哈,是老夫疏忽了,叨扰小友许久,也该告辞了。” 白诗言有些不舍,说道:“老先生,今日与您交谈很是愉快,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老者慈爱地看着白诗言,点头道:“小姑娘,有缘自会相见。” 墨泯陪着老者走出珍宝阁,穿过静谧的山庄庭院,一路上两人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关于江湖轶事和武学心得。到了庄门口,墨泯拱手作别:“前辈一路保重。”老者回礼后,转身踏入月色之中,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第104章 朝起情浓,幽庄沐春 春日的晨曦,穿过轻薄的窗纱,在地上晕染出一片片暖黄。白诗言看着身旁墨泯还在沉睡,她的脸在晨光里柔和又英气,浓密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白诗言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抚上墨泯的脸,从她高挺的鼻梁,慢慢滑到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无尽的眷恋。指尖触碰到她紧致细腻的肌肤,,她忍不住勾唇浅笑。 或许是这轻柔触碰有了动静,墨泯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白诗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睡眼惺忪的她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儿?” 白诗言不说话,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闪烁着羞涩与爱意。她慢慢靠近,微微仰头,轻轻闭上双眼,柔软的双唇印上墨泯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带着炽热的情意。墨泯随即反客为主,手臂也顺势将她搂住。 许久,两人才慢慢分开,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气息还有些不稳,小声嘟囔着:“就想这样亲你。”墨泯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里满是温柔:“以后每天都让你亲个够。” 白诗言窝在她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对了,昨天你说山庄后的桃花开得正好,今天我们就去好不好?我还想着,折几枝桃花回来,学着酿桃花酒,上次在集市上喝了一回,一直惦记着呢。” 墨泯嘴角上扬,点了点她的鼻尖:“好,都依你。等会儿让厨房准备些点心带上,我们在桃林里好好赏赏花,再教你酿桃花酒。不过,我可提前说好,要是酿得不好喝,也不许耍赖。” 白诗言仰起头,佯装生气地瞪她:“哼,你就等着瞧吧,我肯定酿得比集市上的还好喝。”话还没落音,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夜空中闪烁的月牙。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这温馨又甜蜜的氛围里,晨光将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与这美好的时光融为一体 ,开启又一段只属于他们的浪漫日常。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婉转啼叫似是催促着他们共赴这场春日之约。白诗言一听,眼睛愈发明亮,像只欢快的小鹿从墨泯怀里挣脱,手脚麻利地开始挑选今日要穿的衣裳。她翻出那件浅粉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精致桃花,与烂漫春光相得益彰。 墨泯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可爱模样,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起身收拾。待两人准备妥当,墨泯拉着白诗言两人步伐轻快,一路洒下欢声笑语,向着阴墨瑶的房间走去。 墨泯亲自来到阴墨瑶的房间,轻轻叩响房门。片刻后,门打开,阴墨瑶看到是墨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嘴角不自觉上扬:“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墨泯回以微笑,说道:“我和诗言打算去庄里的桃林赏花,春日正好,你也一同去吧。咱们好久没像从前一样,一起在春光里好好聚聚了。” 阴墨瑶微微一怔,笑容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连忙点头:“如此盛情相邀,我自然乐意!你们且稍等我片刻。” 三人结伴走在去往桃林的路上,春日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白诗言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在前面蹦蹦跳跳,一会儿指着路边的野花让墨泯看,一会儿又拉着阴墨瑶分享她的小发现。墨泯始终面带微笑,温柔地回应着白诗言,偶尔也和阴墨瑶聊起儿时的趣事。阴墨瑶静静听着,目光时不时落在墨泯身上,眼神里藏着一抹深情。 不多时,大片桃林映入眼帘,如云似霞的桃花肆意盛开,微风拂过,花瓣簌簌飘落,仿佛下起了一场浪漫花雨。白诗言兴奋地冲进桃林,在花海中旋转、奔跑,嘴里还呼喊着:“墨泯,墨瑶,快过来呀!”墨泯和阴墨瑶相视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玩累了,三人倚着一棵粗壮的桃树坐下,墨泯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精致点心,递给她们:“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白诗言咬了一口点心,看着满树繁花,突发奇想:“我们在这棵树上刻下名字好不好?让它见证我们的情谊和岁岁年年。” 阴墨瑶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墨泯,只见他满眼宠溺地看着白诗言,点头应允。墨泯找来一根尖锐树枝,先刻下自己和白诗言的名字,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脸上洋溢着幸福。阴墨瑶接过树枝,手微微颤抖,在旁边认真地刻上自己的名字。刻完后,三人相视而笑,白诗言开心地说:“以后每年春天,我们都来这儿看桃花!” 墨泯轻轻拥着白诗言,低声呢喃:“往后无论风雨,岁岁年年,我们都要这样在一起。”阴墨瑶看着他们,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祝福,在心底默默念道:只要你幸福就好 。 休息片刻后,白诗言又满血复活,她拉起阴墨瑶的手,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墨瑶,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还有更美的桃花!”阴墨瑶本有些犹豫,可看着白诗言那热情洋溢的模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便任由她拉着站起身。 起初,阴墨瑶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白诗言的招呼,脚步也有些拖沓。白诗言却丝毫不介意,一路蹦蹦跳跳,嘴里还念念有词:“墨瑶,你瞧这桃花,瓣瓣娇嫩,恰似二八少女的粉腮,这漫山遍野的,可不就是春日里最动人的景致?” 或许是被白诗言的纯真与热忱所打动,阴墨瑶渐渐放松下来,目光也被周围的烂漫春色吸引。微风拂过,落英缤纷,好似一场梦幻花雪。阴墨瑶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真美不胜收。” 白诗言见阴墨瑶终于被感染,兴致更高了。她拉着阴墨瑶跑到一棵格外繁茂的桃树下,兴奋地说道:“墨瑶,此处桃花开得最是娇艳,我们以这桃花为题,玩一玩飞花令如何?”阴墨瑶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一开始,阴墨瑶还只是按部就班地应对,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句。白诗言眼睛一亮,立马接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来我往间,阴墨瑶也被白诗言的活泼劲儿带动,思维愈发敏捷,妙语连珠:“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白诗言略一思索,又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 墨泯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她们玩得不亦乐乎,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眼中满是笑意,时不时还出声为她们喝彩:“好一句桃花庵下桃花仙,诗言好才情!” 就在这时,老头满脸不满与疑惑,迈着步子匆匆走来。瞧见墨泯后,他忍不住抱怨:“你这栖月幽庄,都说藏有无数珍宝,可我翻来覆去看了,尽是些寻常草药物件。偶尔找出几个名贵的,在江湖上也不算稀罕玩意儿!” 墨泯不慌不忙,笑着起身,拱手行礼道:“老头,要不今日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有新发现呢。”老头一听,哼了一声,转身又出去四处查看。 没过多久,老头匆匆返回,满脸惊奇,大声说道:“怪哉!怎么今日多了这么多宝贝?之前那些地方,明明都空空如也,这个之前没有啊 。” 墨泯嘴角含笑,耐心解释:“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是珍宝宴,江湖上鱼龙混杂,我怕那些奇珍异宝被心怀不轨的人觊觎,引发争夺,便早早将它们移至隐秘之处,安排心腹牢牢看守。如今珍宝宴已结束,自然就都归位了。” 老头恍然大悟,捋着胡须,不住点头:“原来如此,倒是老夫莽撞了,看来这栖月幽庄的宝贝,还真如你所言,名不虚传!” 墨泯瞧着一脸懊恼的老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调侃道:“老头,愿赌服输,接下来一个月,你可得在这栖月幽庄好好当我的侍卫咯!”老头一听,原本就皱巴巴的脸更是拧成了一团,嘴巴一撇,满心的不情愿。可愿赌服输的道理他也懂,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份“苦差事” 。 老头答应后,转身一头扎进了栖月幽庄的花园之中。花园里,各类草药花卉争奇斗艳,浓郁的草木清香和独特的药香相互交织,弥漫在空气中。老头脚步急切,在花丛间迅速穿梭。他时而停下,蹲下身子,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叶片的脉络走向;时而又微微踮起脚尖,将鼻子凑近花朵,深深嗅着,嘴里不时蹦出一连串专业术语:“这叶片锯齿状的纹路,应该是……”“这花的香气,带着丝丝苦味,想必是……”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或惊叹或疑惑的怪声,引得周围的鸟儿惊飞而起。 与此同时,花园另一角,白诗言和阴墨瑶正玩着投壶游戏。白诗言身姿轻盈,眉眼弯弯,手中的箭杆稳稳投出,时不时命中目标,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两人欢快的笑声。忽然,老头那夸张的惊叹声打破了这份欢乐。白诗言手中的箭杆差点掉落,她耳朵一竖,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墨瑶,傅大爷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咱们快去看看!”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的箭,顺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跑去。 白诗言绕过几丛繁茂的花丛,终于看到老头蹲在一丛半人高的杂草前,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傅大爷,您在看什么呀?”白诗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奇地问道。老头猛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像个孩子似的招手示意白诗言过来:“小丫头,快过来瞧瞧!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千年血参,极其稀有珍贵,寻常人一辈子都难得见上一回,没想到这小子竟藏在这花园里。”说着,老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杂草,那些杂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听话地分开,让千年血参更完整地展现在白诗言眼前。 白诗言看着眼前这株模样奇特的草药,根部粗壮,呈暗红色,如同被鲜血浸染,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根须,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叶片呈深绿色,边缘带着锯齿状的纹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千年血参有什么用呀?”白诗言眼中满是好奇,声音清脆悦耳。 老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千年血参可是大补之物,不仅能固本培元、增强内力,关键时刻还能吊住人的一口气,是千金难求的救命良药。而且它的生长极为缓慢,需千年才能成型,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也极为苛刻,要在终年云雾缭绕、土壤肥沃且富含矿物质的地方,还得有特殊的虫蚁为其松土施肥……”白诗言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头,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那怎么判断它是不是真的千年血参呢?”“它开花是什么样子呀?”老头耐心解答,从千年血参讲到天山雪莲,又从天山雪莲讲到深海灵芝,那些稀有珍贵的草药在他的讲述下仿佛有了生命,一个个充满传奇色彩,什么雪山顶上的雪莲要在极寒的环境中独自绽放,深海灵芝周围常有奇异的发光鱼群守护。 阴墨瑶这边,投壶没了对手,便回到墨泯身边。她轻轻靠在墨泯的肩头,发丝随风飘动,带着淡淡的清香。目光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诗言和老头,轻声说道:“今日见诗言这般活泼可爱,我终于懂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她就像个小太阳,走到哪儿,哪儿就充满生机。”墨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情,望着白诗言的背影,缓缓说道:“她总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她在一起,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栖月幽庄,给整个庄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橙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白诗言和老头带着一身泥土的气息,满脸兴奋地回来了。白诗言的发丝有些凌乱,脸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老头的胡子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墨泯看着他们,笑着吩咐下人准备晚宴:“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准备些丰盛的菜肴,好好庆祝一番。” 晚宴时分,宽敞的饭厅里灯火通明,鎏金烛台上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众人的面庞。众人围坐在雕花檀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令人垂涎的精致菜肴,热气裹挟着香气袅袅升腾。糖醋鲤鱼外酥里嫩,橙红的酱汁泛着诱人光泽;翡翠虾仁颗颗饱满,翠绿的豌豆和粉嫩的虾仁相互映衬;还有香气扑鼻的佛跳墙,汤头浓郁,各种山珍海味在其中交融,每一口都让人唇齿留香。 白诗言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和老头在药圃里的奇遇。“你们是不知道,傅大爷当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她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边手舞足蹈,模仿老头看到千年血参时的惊讶表情,逗得众人前仰后合,阴墨瑶笑得捂住肚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老头也笑得胡子乱颤,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窘态,嘴里嘟囔着:“小丫头,就会拿我打趣。” 阴墨瑶好不容易止住笑,眼神含情,夹起一块鱼肉,细心挑去鱼刺,温柔地放到墨泯碗里,轻声说道:“多吃点,这鱼可新鲜了。”墨泯抬头,与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柔情,“你也多吃点。”这时,老头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和白诗言热烈讨论起草药特性,“这千年血参,不仅能固本培元,在生死攸关之际,还能吊住人的一口气。”白诗言眼睛亮晶晶的,好奇问道:“傅大爷,那怎么辨别血参是不是千年的呢?”老头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地说:“看参须,千年血参的参须细长且带有珍珠疙瘩,根部色泽暗红,有独特的纹理。”白诗言听得入神,又追问:“傅大爷,那血参除了入药,还有别的用处吗?”老头思索片刻,说道:“有些江湖术士会用它炼制丹药,据说服下后能提升功力,不过炼制过程极为复杂,且成功率极低。” 饭后,众人来到庭院中。庭院里的石凳在如水月光下泛着清冷光泽,四周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甜香,偶尔有花瓣飘落,宛如繁星坠落。墨泯和阴墨瑶并肩坐在石凳上,抬眸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像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墨泯指着天边的猎户座,轻声说:“墨瑶,你看,那三颗连在一条直线上的星星,就是参宿三星。是西方白虎七宿的重要部分。传说它就像一位身披战甲的威武大将,高悬夜空,时刻守护着人间太平,驱走灾祸。”阴墨瑶靠在他肩头,温柔回应:“真漂亮,和你在一起,连星星都好像更亮了。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会的,我们会一直这样。” 白诗言蹦蹦跳跳跑到老头身边,拉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傅大爷,我新学了个拍手游戏,可好玩啦,您肯定一学就会。”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玩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白诗言不依不饶,又是拽衣角,又是说好话,“傅大爷,您就陪我玩嘛,就当给我这个小徒弟一个面子。您要是学会了,说不定还能在江湖上开创一种新玩法呢!”软磨硬泡之下,老头终于点头答应。两人玩起拍手游戏,一边拍一边念着口诀,“你拍一,我拍一……”笑声在庭院中回荡,惊飞了树枝上栖息的小鸟。 夜渐深,凉意悄然弥漫,众人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在夜色里。白诗言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墨泯看着哈欠连天的白诗言,又看看身旁的阴墨瑶,微笑着牵起她们的手,轻声说:“咱们去散散步,消消食再休息。” 月色如水,洒在三人前行的小径上,勾勒出朦胧轮廓。微风轻拂,带着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倍感惬意。白诗言努力睁着困倦的眼睛,和墨泯、阴墨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今天在药圃,我还看到了一种蓝色的小花,傅大爷说叫蓝星草,名字可好听了。”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变得迟缓。阴墨瑶瞧着白诗言疲惫的模样,心疼地说:“白姐姐,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回房休息?”白诗言还强撑着摇头,“我不困……今天傅大爷还说蓝星草可以用来制作香料呢。”可脚步却愈发沉重,眼皮也开始打架。墨泯见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温柔地说:“上来吧,我背你。”白诗言轻轻趴上墨泯的背,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头。 墨泯稳稳地背起白诗言,继续向前走去。阴墨瑶轻轻挽住墨泯的胳膊,三人在月光下缓缓前行。一路上,轻柔的脚步声与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交织,月光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无比温馨美好的画面。 行至房门前,阴墨瑶与墨泯相视一笑,轻声道:“你们早些休息。”随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墨泯走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将白诗言放在柔软的雕花拔步床上。白诗言迷迷糊糊,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墨泯抬手,动作轻柔地帮白诗言褪去外衣,将衣服仔细挂在衣架上,嘴里念叨着:“小懒虫,今天玩得太疯了,累坏了吧。”随后自己也褪去外衫。她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将白诗言轻轻揽入怀中。白诗言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嘴里嘟囔着:“墨泯,今天好开心……明天还要和傅大爷去药圃。”墨泯嘴角微微上扬,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低低道:“睡吧,做个好梦。” 很快,两人平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守护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栖月幽庄在静谧的夜色中沉沉睡去,月光轻柔地洒在屋顶、树梢,像是为庄园盖上了一层薄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一天的趣事,也在满心期待着新一天的到来。而墨泯与白诗言之间的故事,在这小小的庄园里悄然续写,充满了未知的趣味与温暖,让人忍不住憧憬他们明天又会有怎样奇妙的经历。 第105章 医道之约 日光暖煦,悠悠扬扬地洒在栖月幽庄,为庄园里的一草一木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两日,墨泯、阴墨瑶、白诗言与老头在这方天地里,过得闲适安然,每日或是在庭院中谈天说地,或是于花丛间悠然漫步,日子平静得好似一泓无波的湖水。 午后,静谧笼罩着整个庄园,下人却不合时宜地匆匆闯入。他脚步急切,径直来到阴墨瑶面前,双手递上一封密信。信封用火漆严密封存,透着几分神秘与紧迫。 墨泯恰好就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轻声说道:“去吧,瞧这模样,想来是要事,可别耽搁了。”阴墨瑶接过信件,指尖轻轻摩挲着火漆,微微点头,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向墨泯和白诗言匆匆示意后,便迈着急促的步伐离去,衣袂在微风中飘动,转瞬消失在回廊尽头。 白诗言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探寻地望向墨泯。墨泯抬手,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许是些急事需要处理,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可白诗言还是能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信件,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没了阴墨瑶的陪伴,墨泯与白诗言倒也落得清闲,在庄内悠然信步。此时,老头正蹲在草丛堆里,全神贯注地研究药理,像个执着的探索者,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他手中紧握着一株草药,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把草药凑近鼻尖使劲嗅闻,一会儿又用手指轻轻揉搓叶片。 白诗言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鸟般,伸手俏皮地拉住墨泯的衣袖,撒娇道:“我想让傅大爷教我医术,这样以后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我能马上帮上忙啦,绝对不让你受一点苦!” 墨泯听了,心里暖烘烘的,可随即一丝犹豫涌上心头。她虽男装已久,脉象特殊,鲜有人能察觉。之前老头为她把脉虽没发现异样,但再把几次定能知道我身份,要是白诗言跟他学了医术,频繁接触下万一察觉什么……想到这儿,墨泯的眼神不自觉黯淡了几分。 但当她低头,迎上白诗言那满含期待的目光,那清澈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让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白诗言歪着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的期盼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在等待一个关乎命运的答案。墨泯轻叹一声,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思索片刻后,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白诗言眼眸瞬间亮如璀璨星辰,双颊飞起一抹动人的红晕。她难掩内心的雀跃,轻轻挽住墨泯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传递着自己的兴奋。即便满心激动,她依旧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莲步轻移,和墨泯一同走到老头身边。 站定后,白诗言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声音清脆又满含热忱:“傅大爷,您可是医道中的泰山北斗,声名远扬,如雷贯耳!诗言虽从未接触过医术,可一直对这济世救人之学满怀憧憬。今日有幸得见您尊容,简直是诗言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就刚刚看您摆弄草药那专业的手法,我就知道您医术深不可测!诗言要是能拜入您门下,那可真是求之不得!我向您保证,往后必定全心投入,刻苦钻研,把您的本事学个十成十,将来也要像您一样,成为众人敬仰、悬壶济世的神医,为您争光!”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与憧憬,再加上她甜美的笑容,任谁看了都难以拒绝。 墨泯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宠溺地看着白诗言,接着帮腔:“老头,您瞧瞧诗言这股热忱劲儿,就成全她吧。诗言这么聪慧,又这么招人喜欢,有您教导,将来必定能在医道上大放异彩。要是她偷懒,您可只管跟我说,我来好好‘收拾’她。”话语里虽是“威胁”,可那眉眼中的疼爱都快溢出来了。 老头脸上满是嫌弃与不屑,“啪”的一声,将手中那株草药狠狠丢到一旁,站起身用力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他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像个找茬的顽童般撇了撇嘴,尖声说道:“医术之道,艰深复杂,岂是这等黄毛丫头能轻易领会的?就凭你也想学医?我看你是异想天开!瞧瞧你这柔柔弱弱、细皮嫩肉的样子,平日里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还想着学治病救人?我看你吃不了三天苦就得打退堂鼓,还是趁早别浪费我的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说罢,老头重重地转过身,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负在身后,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模样。可他那余光却时不时地往白诗言那边瞟,眼珠子滴溜乱转,心里暗自琢磨:“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会不会被我这几句话就吓住。要是就这么轻易放弃,那也确实不是学医的料。” 白诗言一听老头拒绝,眼眶瞬间泛起一层薄雾,可她还是强忍着情绪,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满是坚定:“傅大爷,您就别为难诗言啦。诗言知道学医之路困难重重,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跟着您这样的神医学习呀。您想想,要是我以后学有所成,旁人不得说,是傅神医教得好!您这神医之名,不就传得更远,更响亮啦!诗言愿付出百倍努力,哪怕从最基础的知识学起,也绝不退缩。大爷,您就可怜可怜我,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您的,天天给您找最珍稀的草药!”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瞧着老头的表情,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老头听着,表面冷淡,心里却犯起嘀咕:“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小嘴还挺能说,知道拿我的名声来劝我。可学医不是儿戏,要吃很多苦头,她能坚持下来吗?不过看她这诚恳的样子,说不定真有学医的决心。要是教好了,往后在医道上还真能给我长脸。罢了罢了,就冲她这份执着,我就再考虑考虑。”他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白诗言,又撇了撇嘴,努力维持着严肃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墨泯见老头不为所动,知道得出“狠招”了。她跟一旁的下人私下讲了几句。下人领命匆匆离去,很快就脚步急促地返回,双手稳稳托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古朴的琉璃药瓶。 墨泯先接过盒子,故意当真老头的面打开,刹那间,一股奇异而馥郁的药香弥漫开来,盒中三百年紫纹人参、五百年冰魄雪莲、四百年玉骨首乌几株珍稀药材静静躺着。随后,她又接过琉璃药瓶,轻轻拔开瓶塞,清新药香飘散。墨泯解释道:“这瓶中装的是‘聚元丹’,用多味珍稀草药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不仅能助人固本培元、增强体魄,练武之人服用还能加快修炼速度、稳固境界,功效不凡,还特地加了四百年的‘玉髓灵芝’。” 老头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宝贝。他的呼吸陡然急促,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嘴里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我穷极一生,也就偶然寻得一株一百多年的玉骨首乌,这小子居然有四百年的,还有这么多其他珍稀药材!” 说着,他下意识地向前扑了一步,差点摔了个踉跄,那模样,仿佛面前的不是药材,而是能让他羽化登仙的神物。 墨泯瞧出老头的心动,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却突然动作利落地合上盒子、塞紧瓶塞,将药材和药瓶都收了起来。老头见状,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舍,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这样就能把宝贝抓回来,嘴里还叫嚷着:“哎!你怎么收起来了!” 墨泯笑着开口:“老头,诗言是真心想学医术,这份诚意您也看到了。您要是不收她这个徒弟,那这些宝贝,您可就别想了。” 老头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来:“我收徒可是很看重资质的!像你这等天资,我立马就收!可这小丫头,我看她骨骼普通,学医的资质太差了,就算我教,也难成大器。”白诗言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刚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不过她还是没放弃,悄悄扯了扯墨泯的衣角,示意他再想想办法。 墨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紧紧拉着白诗言的手,将药材和药瓶抱在怀中,转身就走,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诗言都愿意这般努力,你却只看资质。行,我这就去寻另外一位高人教诗言,总有人能看到她的好!”白诗言被墨泯拉着,脚步踉跄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眼中满是不舍和期待,还对着老头眨眨眼睛,卖个萌撒个娇。 老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想到那几味稀世药材和神奇药丸,急得直跺脚。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墨泯手中的宝贝,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等等!哎,有话好说,收徒的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一边喊,一边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墨泯听到喊声,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他转过头,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老头,故意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您不是瞧不上诗言的资质嘛,我可不能耽误了她的前程。” 老头跑到近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赔着笑脸道:“哎呀,刚刚是我口误,口误!我再仔细一瞧,这丫头眼神灵动,一看就聪明伶俐,肯定是学医的好苗子。再说,诗言这么会说话,招人喜欢,我怎么会不收呢。” 墨泯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哦?现在又觉得诗言是好苗子了?可我这心都凉了半截,就这么轻易答应,我心里不踏实啊。”说着,她作势又要走,白诗言则在一旁偷偷捂着嘴笑。 老头见状,连忙伸手拦住,脸上的焦急愈发明显:“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保证以后倾尽全力教诗言,把我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诗言这么可爱,我肯定会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教的。” 墨泯轻轻抚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说道:“就这点诚意可不够,往后诗言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得随叫随到,不许找借口推脱。” 老头忙不迭点头:“行,没问题,随叫随到!诗言这么乖巧,我怎么会不管呢。” 墨泯还是不松口,继续刁难:“还有,这些药材和丹药珍贵无比,就这么给您,我得看到实打实的好处。往后每月您得给诗言单独开小灶,多教她些旁人学不到的医术精髓。” 老头咬了咬牙,一跺脚:“好,都依你!只要能让诗言拜我为师,这些我都答应!谁让诗言这么招人稀罕呢。” 墨泯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看向白诗言,温柔问道:“诗言,你看傅大爷这般有诚意,要不就原谅他之前的糊涂,拜他为师?” 白诗言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此刻连忙点头,眼中重新绽放出光芒:“我愿意!谢谢傅大爷愿意收我。师傅,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啦。我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心软啦!您可是我见过最厉害、最有本事的神医,我一定好好跟您学!”说着,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老头长舒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可转瞬又想起什么,搓着手,眼巴巴地看向墨泯:“那个……药材和丹药,是不是……” 墨泯故意逗他,把盒子抱得更紧了些,挑眉道:“这么着急?万一您收了诗言,又不好好教,那我这些宝贝岂不是打了水漂?” 老头一听,急得满脸通红,指天发誓道:“我对天起誓,要是不好好教诗言医术,就让我这辈子再找不到一味珍稀药材!诗言这么好的徒弟,我肯定会好好教的。” 墨泯这才慢悠悠打开盒子,把药材和药瓶递过去,同时说道:“既然如此,这些就归您了。不过老头,诗言要是跟我抱怨您偷懒,这事儿可没完。” 老头双手颤抖着接过宝贝,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连声保证:“放心放心,绝对不会!”紧接着,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医书,郑重其事地递给白诗言:“徒儿,这是为师珍藏多年的医道秘籍,你先拿回去研读,有不懂的随时来问。以后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也都跟师父说。” 白诗言双手接过医书,恭敬说道:“多谢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您就是我心中的医道北斗,我以后就想成为像您一样厉害,不,比您还厉害的神医!”墨泯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诗言,好好学,我可等着看你成为妙手神医的那天。” 在栖月幽庄的时光,静谧又美好,不知不觉已悠然度过数日。 清晨,日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屋内洒下一地碎金。老头坐在桌前,手中的泛黄医书散发着岁月的气息。他时而伸出手指,在书页上轻点,时而站起身,生动地比划着各种药材的形状与用法,向白诗言讲解药理知识。白诗言坐在一旁,全神贯注,手中的笔在纸上不停记录着重点,那专注的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热切渴望。 墨泯坐在不远处的案几旁,处理着事务。她偶尔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白诗言,那眼神里藏着无尽的宠溺。 有时,他们会一同置身草药堆中。老头弯着腰,仔细翻找着各类草药,给白诗言讲述它们的特性与功效,白诗言蹲在一旁,好奇地打量,时不时拿起一株草药,向老头询问。墨泯也会走上前,帮忙分辨草药,偶尔说出一些鲜有人知的草药冷知识,让白诗言听得入神。 当学习累了,白诗言和墨泯也会有玩闹的时候。两人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白诗言笑声清脆,像银铃般回荡在小院。老头看着他们,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就这样,在老头的悉心教导、墨泯的偶尔指点下,白诗言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医学知识,这样的日子充实又美好的度过了几天。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墨泯坐在桌旁,看着正在整理医书的白诗言,轻声开口:“诗言,你也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你爹娘肯定牵挂得紧。这里随时都能来,但离家太久不好,毕竟他们那么宠溺你 ,二老得多担心啊。” 白诗言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舍:“我……我是有些想家了,可我也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想到即将分别,心里空落落的。 墨泯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畔的发丝,温柔说道:“我也舍不得你,但回去见过父母,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我陪你一起回去,这样我才放心。”她的声音低沉,带着眷恋,可又透着理智。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微微点头:“你说得对,是该回去报个平安了。只是这几日刚跟着师父入门学医,我怕一回去,这进度就落下了。” 正说着,老头推门而入,听到这话,吹胡子瞪眼道:“小丫头,咋的?还怕我这师父跑了不成?你安心回家,我给你列个书单,你在家也能研习,有不懂的,等回来再问。再说了,有墨泯这小子在,他懂医术,也能给你指点一二。”老头嘴上虽硬,可眼中也藏着一丝不舍。 墨泯笑着应道:“师傅放心,诗言在家的日子,我定会督促她学习,有任何问题,也能飞鸽传书与您请教。” 白诗言见两人都这么说,心里暖烘烘的,脸上露出笑容:“那好吧,我这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一个时辰后,白诗言收拾妥当。墨泯帮她把行李放上马车,又递给她一个精致的荷包:“这里面有我为你准备的一些常用药材,还有我手抄的医案心得,你无聊可以看看。” 白诗言接过荷包,紧紧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最珍贵的宝物:“谢谢你,墨泯。” 老头也走过来,塞给她一个锦囊:“小丫头,这是为师特制的药丸,能提神醒脑,你路上要是累了,就吃一粒。” 白诗言眼眶湿润,向两人行了个礼:“师父,我回去后定会好好学习医术。” 马车悠悠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缓缓向后展开。车内,墨泯轻轻揽着白诗言,手指温柔地顺着她的发丝。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满心都是眷恋。 “墨泯,真希望你能多陪我些时日。”白诗言仰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墨泯的衣袖。 墨泯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只要你想,我便一直陪着你。”说着,她又把白诗言往怀里带了带,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诗言脸颊泛红,微微嗔怪道:“就会哄我,万一到时你有急事要忙,肯定又要离开。” 墨泯连忙指天发誓:“不会的,这次我一定说到做到。要是我食言,就让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你唤我的名字。”那认真的模样,惹得白诗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手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胸口:“就会说些傻话。”可眼中的甜蜜却怎么也藏不住。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能陪着你,便是我最要紧的事。” 说着,她又从一旁拿起糕点,递到白诗言嘴边:“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我特意让厨房做的。” 白诗言微微张嘴,咬了一口,嘴角沾到一点碎屑。墨泯见状,眼神愈发温柔,轻轻用手指为她拭去,而后自己把碎屑放入口中,那自然又亲昵的动作,让白诗言的脸更红了。 马车晃晃悠悠,载着两人的欢声笑语与甜蜜互动,在归家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留下一路旖旎的温柔气息 。 马车缓缓停在白府门口,车轮与石板路摩擦的声响打破了周遭的宁静。门房小厮眼尖,瞧见是大小姐归来,忙不迭转身,一路小跑着进府通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回府啦!” 彼时,白景鸿和花凝玉正在厅中,坐立难安,满心都是对女儿的牵挂。听闻小厮的通报,二人“唰”地一下站起身来,脚步匆匆,急切地朝着府门赶去。 白诗言独自走下马车,一袭简约而不失典雅的衣衫,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她身姿挺拔,面色红润,眼眸中闪烁着自信与活力的光芒。和离家时那副消瘦憔悴、郁郁寡欢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如今的她,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花凝玉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几步上前,一把将白诗言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说道:“我的言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娘的心都快悬到嗓子眼儿了,天天盼着你回来。”说着,还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头发,像是要确认女儿真真切切在自己身边。 白景鸿也快步走近,虽极力保持着一家之主的沉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他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目光却始终在白诗言身上细细打量,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欣慰。 白诗言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安抚道:“娘,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结识了良师益友,学到了不少东西。”说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花凝玉松开手,捧着白诗言的脸,左右端详,破涕为笑:“可不是嘛,看着比之前还精神,娘就放心了。” 白景鸿看着女儿如今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点头说道:“出去这一趟,看来是真的让你成长了,甚好。” 一家人相携着往内堂走去,一路上,白诗言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在栖月幽庄的种种见闻。白景鸿和花凝玉时不时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听着,脸上笑意不断,眼神始终黏在女儿身上,满是宠溺。 不多时,众人来到饭厅。桌上摆满了白诗言爱吃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花凝玉拉着白诗言坐在主位旁,亲手为她盛了一碗汤,说道:“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喝的莲子羹,娘特地让厨房做的。” 白诗言接过汤碗,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还是娘做的味道最正宗,太好喝了。” 白景鸿端起酒杯,眼中满是欣慰:“言儿,这次出去能有所收获,爹真为你高兴。来,咱们一家人喝一杯。” 三人举杯相碰,清脆的声音在饭厅里回荡。白诗言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花凝玉碗里:“娘,您也尝尝,您最近太辛苦了,得多吃点。” 花凝玉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泛红:“只要你好好的,娘就不觉得辛苦。”用餐间,白诗言说起跟着老头辨认草药时闹的笑话,逗得父母哈哈大笑。 白景鸿满脸笑意,不停地给白诗言夹菜,一会儿夹起一只油焖大虾,剥好后放进她碗里,一会儿又挑了一块鲜嫩的鱼肉,仔细挑去鱼刺,温柔说道:“言儿,多吃点,看你出去这段时间,都瘦了。” 花凝玉也不甘示弱,连忙把一盘翡翠青菜放到白诗言面前,说道:“光吃肉可不行,来,吃点青菜,补充补充营养。” 白诗言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心里暖烘烘的,虽然嘴里说着:“够啦够啦,再夹我都吃不下了。”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一家人沉浸在这久违的温馨氛围里,其乐融融,尽享团聚的欢乐 。 第106章 情殇生杀劫,阁中谋局变 紫玉失魂落魄地回到紫金阁,像被抽去了脊梁,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门框上。她眼神呆滞,脑海里全是墨泯与白诗言亲昵的画面,满心的欢喜被苦涩填满,只剩无尽的落寞。回到房间,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日子浑浑噩噩地流逝,又到了紫玉登台献艺的日子。以往登台前,紫玉总会精心梳妆打扮,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可如今,她只是随意挽了个发髻,简单地涂抹了一下脂粉,便一脸麻木地走上台。 她的动作机械而迟缓,歌声也没了往昔的婉转灵动,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透着无尽的哀伤。台下的客人们原本满怀期待,此时脸上纷纷露出失望与不满的神情。起初,只是几声窃窃私语,渐渐地,嘘声越来越大,如潮水般涌来。 “这唱的什么呀,往日的风采都没了!” “就是,太让人扫兴了!” 不满的情绪一浪高过一浪,老鸨见势不妙,赶紧扭着肥胖的身子匆匆上台,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对着台下的客人连连鞠躬赔罪:“各位贵客,实在对不住啊!紫玉姑娘今日身体不适,状态欠佳。接下来,我们马上安排其他姑娘为大家带来精彩表演!”说着,赶紧使了个眼色,让其他姑娘上台救场。 老鸨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砰”地一脚踹开了紫玉房间的门,那扇可怜的门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随后又剧烈摇晃起来。“紫玉,你到底发的什么疯!”老鸨扯着嗓子嘶吼,脸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咆哮不断抖动,唾沫星子飞溅得到处都是,“今天这出,你把客人都得罪光了,这往后的日子,你让我们怎么过?你平时伶俐得很,今天是中邪了吗?”她一边骂,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手指几乎戳到紫玉的脸上,肥胖的身躯因盛怒而剧烈起伏,胸前的肥肉也跟着上下抖动。 紫玉低垂着头,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宛如枯萎的藤蔓。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面对老鸨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她紧咬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里,一丝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沉默着承受这一切。老鸨骂得口干舌燥,见紫玉始终一声不吭,气得狠狠地跺脚,“哼”了一声后,转身“砰”地摔门而去,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进了房间,男子客气地抬手示意,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温润:“姑娘,请坐。”待紫玉落座,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动作优雅地斟了两杯美酒,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紫玉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浅酌一口,言谈间尽显绅士风度,关切问道:“姑娘,看你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我能为你排忧解难。” 紫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目光落在那杯酒上,迟疑片刻,才缓缓伸出手,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得她微微皱了皱眉,像是要把满心的苦涩一并咽下。犹豫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有些事,说出来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男子闻言,微笑着劝道:“姑娘莫要如此悲观,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上忙呢。”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内心深处渴望得到一丝慰藉,紫玉竟主动用食指轻轻勾着酒杯边缘,眼波流转,斜睨着男子,朱唇轻启:“公子这般热心,倒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说罢,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故意从男子身边走过,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带着幽幽的香气。 她走到窗边,轻轻撩开窗帘,回头看向男子,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抬手将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这窗外的夜色,倒也应景。”紫玉又伸出手,轻轻抚过窗棂,眼神却始终落在男子身上,声音软糯:“公子,你说这良辰美景,是不是该配些风雅之事?” 她再次靠近男子,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坐到他的腿上,手指顺着他的胸膛轻轻下滑,娇笑道:“公子,你瞧瞧,烛火都晃得人心神不宁呢 。”说罢,她微微倾身,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又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轻声呢喃:“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男子被紫玉一连串撩拨的举动搅得意乱情迷,理智在汹涌的欲望冲击下土崩瓦解。当紫玉轻咬他耳垂、低声呢喃之际,他彻底丧失了最后的克制。 他双眼泛红,目光中满是贪婪与急切,一只手如闪电般伸出,重重地覆上紫玉的手臂,指尖用力地抠进她的肌肤,另一只手狠狠箍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困在怀中,不留一丝逃脱的缝隙。 紫玉瞬间花容失色,眼中的妩媚瞬间化作惊恐与愤怒。她用力挣扎,双手使劲掰着男子的手,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你干什么!快松开我,无耻之徒!”她的身体拼命扭动,高跟鞋不断踢向男子的腿,试图摆脱这令人作呕的禁锢。 可男子已被欲望冲昏头脑,对紫玉的反抗置若罔闻。他喘着粗气,面目扭曲,含糊不清地说着:“美人,别折腾了,跟了我,保你衣食无忧……”手上的力气丝毫未减,还使劲摇晃着紫玉,仿佛要将她的反抗彻底碾碎。 男子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逐渐变得炽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将她抱住。紫玉惊恐地尖叫:“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男子却不管不顾,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双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动作粗野又急切。 在疯狂的挣扎中,紫玉的发髻散开,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男子动作越来越过分,“嘶啦”一声,紫玉的衣服被扯破,她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泪水夺眶而出,尖叫道:“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但她的反抗在男子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无比微弱。 男子将她拖向床边,紫玉的双脚在地上徒劳地滑动,试图寻找着力点,却只能在地板上留下几道凌乱的痕迹。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每挣扎一下,力气便消逝一分,意识也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朦胧,几乎就要放弃抵抗。 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手指触碰到了藏在衣袖中的暗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毫不犹豫,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暗器刺向他。“噗”的一声,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那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双手无力地松开。他缓缓瘫倒在地,双手捂住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洇红了他月白色的锦袍,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还在不甘地咒骂:“你……你敢伤我!” 紫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与悲愤,狠狠地一脚踢在那人身上,大声骂道:“你这恶徒!自作自受,去死吧!”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双手颤抖着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如此不堪,只有她……只有墨泯是不一样的。”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与绝望,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她对命运不公的呐喊。她缓缓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间,放声痛哭起来,此刻,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崩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紫玉低垂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一声不吭,任由老鸨的唾沫星子喷溅到自己脸上。老鸨骂了好一会儿,见紫玉像个闷葫芦一样毫无反应,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猛地伸手就要去揪紫玉的头发:“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装什么可怜!”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老鸨耳边低声急促地说了几句。老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紫玉,结结巴巴地说:“紫……紫玉姑娘,那……那位客人他……他死了!” 紫玉心中猛地一震,脸上却只是微微动容,很快便恢复了冷漠。她冷冷地看着老鸨,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我杀的。”老鸨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差点瘫倒在地,身后跟着的几个姑娘也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捂住嘴巴,发出惊恐的低呼。 “你……你怎么敢!”老鸨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吼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咱们紫金阁这次算是完了!” 紫玉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绝望:“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从他对我动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放过他。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早就活够了。” 老鸨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绝望,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而紫玉,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浮现出墨泯的模样。她想着,若是墨泯在,定会护着自己吧。可如今,自己杀了人,前路一片黑暗,未来只剩死路一条。但即便如此,她的心里,却还抱着那一丝对墨泯的念想,哪怕这念想,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随时可能如泡沫般破碎。 老鸨慌慌张张地冲进金凤霞房间,发髻凌乱,满脸汗珠,气喘吁吁道:“阁主,大事不好!紫玉她杀了人!” 金凤霞正慵懒地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把玩着翠玉簪子。她一袭烟紫色轻纱长袍,绣着精美繁复花纹,领口微敞,露出细腻锁骨。乌黑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脸颊旁,尽显成熟迷人的风情韵味。听到老鸨的话,簪子“啪”地掉落在桌上,心中猛地一紧,脸上却仍保持镇定,暗自思量:紫玉向来机灵,怎么会闹出人命?难不成遭人算计了?这可是我亲手栽培的,绝不能就这么毁了 。 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诧异,随后不紧不慢起身,莲步轻移前往紫玉房间。一路上,金凤霞满心疑惑:这丫头到底碰上什么事了?她向来行事谨慎,这次如此冲动,背后肯定有隐情。 一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陌生男人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生死不知,桌椅东倒西歪,杂物散落一地。金凤霞目光转向蜷缩在角落的紫玉,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满脸泪痕,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金凤霞踱步到男人身旁,微微俯身,伸出纤细手指探了探鼻息,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男人看着是个无名小辈,可死在这儿,总归是个麻烦。随即直起身子,转头看向紫玉,声音清冷且威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玉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恨意,带着哭腔说道:“他……他对我意图不轨,我反抗的时候失手杀了他,我不后悔!” 金凤霞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审视,暗自思量:看她这样子,不像说谎,为自保杀人,倒也情有可原。但这事传出去,紫金阁的名声怕是要受影响。“哼,我看你是从栖月幽庄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以往你可不是这般冲动,到底在那儿发生了什么?” 老鸨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紫玉闻言,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慌乱,下意识低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没……没什么,只是些琐事。” 金凤霞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缓步走到紫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笃定:这丫头明显在隐瞒,看来栖月幽庄的事儿不简单,得让她说实话,才能解决眼下的麻烦。“你最好说实话,别想着糊弄我。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紫玉心中一阵慌乱,双手不自觉揪紧衣角,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喜欢上了墨公子,可她已有了心上人……”说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涌出。 金凤霞一听,顿时怒目圆睁,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大声怒斥:“我一次次告诫你,莫要为男人动心,莫要为情所困!教你琴棋书画,教你为人处世,可不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这般自甘堕落!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失了心智,还闹出人命,你把我的教导都抛到哪儿去了?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我亲手栽培出来的姑娘的半点模样!” 紫玉绝望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自从遇见她,我的心……” 金凤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具尸体,再想办法堵住众人的嘴。至于紫玉,她和墨泯有这层关系,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片刻后停下,看向老鸨,眼神里满是命令的意味:“你,去挑一件咱们阁里最好的衣服,要款式大方、料子上乘的,再准备些干净的巾帕和洗漱用品,让紫玉好好收拾一下。换完衣服就带她来见我。”老鸨忙不迭点头,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下。 房间里再次只剩金凤霞和紫玉,金凤霞看着紫玉,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先冷静冷静,好好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儿。等收拾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不一会儿,老鸨扶着换好衣服的紫玉走进密室。紫玉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白色小花,头发也重新梳理整齐,盘成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只是眼神中仍带着些许惶恐与迷茫。 金凤霞在主位上坐下,示意紫玉和老鸨也坐下,然后缓缓说道:“接下来,咱们得商量个周全的对策。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那些妄图欺负咱们紫金阁姑娘的人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紫玉,你把在栖月幽庄和墨公子有关的事儿,仔仔细细再跟我讲一遍,一点细节都别落下 。” 待紫玉哆哆嗦嗦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后,金凤霞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眼神示意紫玉跟上。“跟我来,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两人沿着一条隐蔽的长廊前行,长廊两侧挂着昏暗的灯笼,光影摇曳。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她们的脚步声,这静谧的氛围让紫玉愈发紧张,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七上八下。 来到密室门前,金凤霞抬手在一处机关上轻轻一按,石门缓缓打开。刹那间,嘈杂的欢声笑语、丝竹管弦声扑面而来。紫玉定睛一看,屋内歌舞升平,衣香鬓影。达官显贵们搂着美人,推杯换盏,肆意调笑,场面奢靡至极。 看到这一幕,紫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满是震惊,暗自思忖:难道阁主暗中与这些人勾结?平日里紫金阁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风月场所,难不成背地里竟藏着这般不可告人的勾当? 还没等紫玉缓过神,金凤霞已经带着她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很惊讶?”金凤霞的声音在嘈杂中依旧清晰,“这就是现实,想要在这世间站稳脚跟,就得有足够的人脉和手段。” 紫玉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阁主,这……这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金凤霞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以为我费尽心机培养你们,只是为了经营一个普通的风月场所?这些达官显贵,就是咱们紫金阁的依仗,也是咱们解决麻烦的关键。”说着,金凤霞眼神扫向屋内一个大腹便便、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看到那个人了吗?他是吏部尚书的心腹,只要他一句话,很多棘手的事儿都能迎刃而解。” 紫玉顺着金凤霞的目光望去,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自己所处的世界如此复杂。 金凤霞接着说道:“你杀的那个人虽然是个无名小辈,但总归是条人命。不过只要运作得当,这事儿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下来,你就按我说的做……”金凤霞凑近紫玉,压低声音,将计划细细说给她听 。 金凤霞接着说道:“你杀的那个人虽然是个无名小辈,但总归是条人命。不过只要运作得当,这事儿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接下来,你就按我说的做……”金凤霞凑近紫玉,压低声音,将计划细细说给她听 。 说完,金凤霞目光在屋内一众达官显贵中逡巡,最后落在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身上,抬手指向他,对紫玉道:“瞧见那边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了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我见了都忍不住夸赞几句,可第二次来,就开始对姑娘们动手动脚,丑态百出。男人就都这样,不管一开始看着多优秀,迟早都会变样。” 紫玉顺着金凤霞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男人正手持酒杯,嘴角挂着浅笑,一派儒雅的模样,可一想到金凤霞的话,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厌恶。 “你可别被表象迷惑。”金凤霞继续说道,“就像你之前喜欢的那个墨泯庄主,哪怕他现在有心上人,可保不准哪天,他的心又会被别的女子勾走。男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变幻莫测,靠不住的。” 紫玉带着几分试探:“阁主,若是世间有一人,能扛住一整瓶幻心散的药力,这样的人,是不是任何诱惑都近不了她的身?” 金凤霞脸上瞬间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中满是怀疑:“你说的可是真话?可别拿这种事诓我。幻心散的药力,我再清楚不过,只要闻上一丝,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乱了心智,更别说一整瓶,你到底瞧见了什么?” 紫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缓缓说道:“那日在房里,我在香炉内下了一整瓶幻心散,本来她都失去意识了,可没过多久就清醒了。” 金凤霞的脸色愈发凝重,追问道:“她是谁?你确定不是药效出了问题?” 紫玉微微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墨公子,药效肯定没问题,之前用在别人身上都好好的。” 金凤霞倒吸一口凉气,沉思片刻,缓缓道:“若真是她,那她果真是不简单。幻心散都无法迷惑她,其他的诱惑,或许真的也难以动摇她。可这样的人,出现在咱们这地界,究竟是福是祸?” 紫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地说道:“阁主,就不能用别的法子争取一下,难道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金凤霞神色一凛,语气严肃起来,说道:“别再心存幻想!墨公子心有所属,你和她纠缠只会惹来灾祸。你一定要认清现实,别再深陷其中!” 紫玉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声道:“阁主,我……我明白了。” 金凤霞拍了拍紫玉的肩膀,神色缓和了些:“明白就好。你要记住,咱们女子,唯有靠自己才是最实在的。在这世间,想要不被人随意拿捏,就得有足够的手段和智慧。” 说罢,金凤霞抬手招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厮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小厮领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来到近前,微微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知阁主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金凤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出手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臂上,手指还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了几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个小忙。这位是紫玉,我最看重的姑娘,她最近遇到些麻烦。”金凤霞凑近男人,声音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只要你肯帮忙,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上次你看上的那对羊脂玉镯,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男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还是故作犹豫:“这事儿,有些棘手啊。” 金凤霞笑意加深,手上的动作也更亲昵了些:“以你的本事和人脉,肯定能办好。我还准备了些西域来的珍稀香料,都是你喜欢的,事成之后一并给你。” 男人终于点头:“既然阁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尽力试试。” 金凤霞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有劳了,只要事情办得漂亮,日后你在紫金阁,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男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紫玉心中满是复杂。曾经,她向往美好的爱情,可如今经历种种,又听了金凤霞这番话,她对男人的幻想彻底破灭,只觉得这世间人心难测,唯有握紧手中的权力与资源,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待男人离去,金凤霞转头看向紫玉,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似乎在考量她此刻的心境。“看到了吗?这世间的事,大多都能用利益摆平。”金凤霞的声音在歌舞声的间隙中传来,冷静而又透着世故。 紫玉微微点头,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阁主,我懂了。往后,我不会再犯糊涂。”她的语气坚定,像是在对金凤霞承诺,又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金凤霞满意地笑了笑,轻轻抚了抚紫玉的发丝:“很好,你本就聪慧,只要心思用对地方,定能在这世间闯出一片天。” 这时,一个身姿婀娜的舞女快步走来,在金凤霞耳边低语几句。金凤霞微微皱眉,旋即恢复如常,对紫玉说:“你先回去休息,好好调整自己。明日我再找你详谈后续的安排。” 紫玉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密室。走在昏暗的回廊上,她的思绪纷乱如麻。回想起曾经那个单纯天真、为情所困的自己,仿佛是一场遥远的梦。如今,残酷的现实和金凤霞的言传身教,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回到房间,紫玉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有些憔悴却又透着坚韧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要为自己而活,为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活。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紫玉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当她打开房门时,发现老鸨正等在门口。“阁主有请。”老鸨的语气恭敬,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好奇。 跟着老鸨来到金凤霞的书房,紫玉看到金凤霞正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花园。听到脚步声,金凤霞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紫玉,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金凤霞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书,递给紫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计划。我们要趁此机会,让紫金阁在这城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而你,将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紫玉接过文书,仔细阅读起来。只见上面详细罗列了如何利用此次事件,与城中各大势力周旋,从而扩大紫金阁的影响力。其中还提到了与墨公子所在的栖月幽庄建立合作关系的设想,这让紫玉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墨公子那边,我会派人去接触。”金凤霞似乎看穿了紫玉的心思,缓缓说道,“你只需做好自己的部分,其他的,交给我。” 紫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阁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是……我还是有些迷茫,不知从何开始。” 金凤霞拉着紫玉在椅子上坐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首先,你要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情爱之事,只会成为你的软肋。像这次因为感情冲动犯下大错,往后绝不能再发生。” 紫玉微微点头,面露羞愧:“我明白,之前是我太糊涂。” “其次,你要积累人脉。”金凤霞继续说道,“就像昨晚帮我们办事的那位大人,你要学会与这些人为伍,了解他们的喜好、需求,为我所用。紫金阁会为你创造机会,让你结识更多权贵。” “可我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呢?”紫玉疑惑道,“我怕自己会说错话、做错事。” 金凤霞轻轻拍了拍紫玉的手,安慰道:“别慌,我会教你。记住,与人交往,要真诚中带着算计,亲切里藏着距离。说话要恰到好处,既能满足对方的虚荣心,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卑微。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投其所好,但也别失去自己的底线。” “我明白了,阁主。”紫玉若有所思,“那关于这次杀人事件的后续处理,我具体要做些什么呢?” “接下来,会有一些权贵来紫金阁‘慰问’。”金凤霞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要出面接待,表现出柔弱可怜却又坚强的一面,激发他们的保护欲和同情心。但同时,要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这件事背后的隐情,引导他们帮我们施压,让衙门尽快结案,将此事定性为意外。” 紫玉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力如山,但还是坚定地说:“我一定照做,不会辜负金凤霞的期望。” 金凤霞看着紫玉,语重心长地说:“紫玉,你有聪慧的头脑和出众的容貌,这都是你的资本。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学,好好做,终有一天,你能站在这世间的顶端,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 金凤霞看着紫玉,语重心长地说:“紫玉,你有聪慧的头脑和出众的容貌,这都是你的资本。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学,好好做,终有一天,你能站在这世间的顶端,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 紫玉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对未知的忐忑。她握紧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阁主,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会努力,不让您失望。” 金凤霞欣慰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参加各种宴会。这些宴会都是城中权贵云集的场合,是你拓展人脉的绝佳机会。我会给你配备专门的礼仪老师,教你如何在宴会上进退有度,言行得体。从现在起,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紫金阁,容不得半点差错。” “是,阁主。我定会用心学习。”紫玉眼中满是坚定。 几日后,在礼仪老师的悉心教导下,紫玉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宴会礼仪。金凤霞为她挑选了一件华丽却不失典雅的绯红色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配上恰到好处的珠翠首饰,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 宴会当晚,紫玉跟随金凤霞踏入灯火辉煌的大厅。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金凤霞低声提醒:“放轻松,面带微笑,记住我教你的。” 紫玉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目光在紫玉身上打量:“这位想必就是紫姑娘了,果然名不虚传。” 紫玉微微欠身,微笑着回应:“大人过奖了,能得大人赏识,是紫玉的荣幸。”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谦逊与优雅。 交谈间,紫玉巧妙地将话题引到自己的遭遇上,言语中既有对不公命运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期许,引得周围人纷纷同情。 然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不过是个风月女子,装什么可怜。”说话的是一位富家公子,眼神中满是不屑。 紫玉心中一紧,却很快镇定下来。她抬眸,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公子这般说,想必是从未体会过女子的艰难。在这世间,女子本就如浮萍,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不过是为了自保,才犯下大错,如今满心惶恐,却还要承受这般误解。” 她的话,引得周围人一阵议论,纷纷指责那位公子不近人情。金凤霞在一旁看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宴会结束后,金凤霞对紫玉说:“今天表现得很好。但这只是开始,往后的路还很长。” 紫玉坚定地回答:“阁主,我会一直努力,成为您期望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金凤霞的精心谋划和紫玉的不懈努力下,越来越多的权贵愿意为紫金阁说话。衙门那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结案的进程逐渐加快 。 第107章 谋影诡动,秘谷迷局 在深埋于地下的密室里,腐臭与潮湿的气息肆意弥漫,仿佛一层浓稠的黑雾,将众人紧紧包裹。墙壁上的火把与烛火相互交织,“噼啪”声此起彼伏,昏黄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疯狂摇曳,扭曲、跳跃,宛如无数张狰狞鬼脸,又似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暗影鬼手的首领黑无常,宛如一头发狂的野兽,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涨得通红,双眼因愤怒布满血丝,瞪得滚圆。他猛地一拳砸向石桌,“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酒杯高高弹起,摔落在地,碎成无数片。酒水溅在黑无常的靴面上,顺着地面的缝隙,缓缓渗进石砖的纹路之中,好似黑暗中蔓延的阴谋 。 “废物!一群废物!”黑无常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这吼声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发出的咆哮,在密室中反复回荡,震得墙壁簌簌发抖,众人的耳膜也被震得发疼。“咱们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派出去的探子一批接着一批,不但没查到墨泯的底细,还折损了三名大将!他们可都是咱们暗影鬼手的得力干将!现在倒好,连她到底有没有被魑鳞韧所伤都搞不清楚!”黑无常一边咆哮,一边抬脚狠狠踢向身旁的凳子。这一脚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凳子“嗖”地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凳子被反弹回来,在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白面鬼,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膝盖不停地打颤,就像寒风中摇曳的枯枝。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白面鬼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首领,您先消消气。就在昨天,咱们派在墨泯身边的眼线回报,亲眼看到墨泯被魑鳞韧击中。” 这时,一旁的麻脸鬼猛地跺脚,脸上的麻子都跟着抖动起来,大声反驳道:“荒谬!这绝不可能!魑鳞韧上的毒,取自万蛇谷深处的七步噬心蛇,那蛇本就奇毒无比。炼制者还加入了尸陀林的腐骨毒液、血煞蜈蚣的毒腺,以及深海魔鲛的鳞片粉末。深海魔鲛常年栖息在极寒的海底深渊,鳞片坚硬无比,还自带腐蚀性剧毒。经过这般改良,毒性比之前强了数十倍。只要被魑鳞韧划破皮肤,不出十息,毒素就会顺着血液瞬间攻心,全身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连神仙都救不了!”麻脸鬼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双手,仿佛在向众人展示那毒的威力。 白面鬼苦着脸,摊开双手说道:“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可眼线传回的消息,千真万确。他还说墨泯中了毒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吃喝行走,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黑无常狠狠瞪了白面鬼一眼,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哼!墨泯那家伙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又是她设下的圈套。她故意让咱们的人看到她中了魑鳞韧之毒,就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反击。” 红鼻子鬼皱着眉头,疑惑道:“首领,会不会是眼线被墨泯收买,故意传递假消息?” 黑无常来回踱步,双手背后,沉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咱们的眼线,向来忠心耿耿,之前传递的消息也都准确无误。而且这毒一旦发作,根本没有救治的机会,墨泯怎么可能扛得住?除非……她找到了解毒圣药,又或者有高人暗中相助。” 白面鬼试探着说:“首领,要不咱们再派一批人手,暗中盯着墨泯,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黑无常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白面鬼,厉声道:“还派?之前派出去的人还不够多?现在人手紧张,要是再折损一批,咱们拿什么去对付墨泯,拿什么去找上古秘宝?” 黑无常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所有人提高警惕。密切留意墨泯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毒的威力你们都清楚,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失效。要是因为这点就放松了戒备,下次折损的就不止三名大将了!说不定整个暗影鬼手,都要栽在墨泯手里!” 就在此时,密室的门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缓缓推开,“吱呀...”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声响,在死寂的密室中炸响,惊得众人心脏猛地一颤。一股阴寒之气裹挟着腐臭气息,顺着门缝汹涌而入,墙壁上的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一个身形消瘦的神秘人,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这三人脚步轻盈,鞋底与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似暗夜中的幽灵。他们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让人头皮发麻。 神秘人头戴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诡异的图腾,纹路蜿蜒曲折,好似有生命一般游走。神秘人只露出一双幽冷的眼睛,仿若寒夜中的野狼,让人不寒而栗。 “黑无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神秘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两块砂纸相互摩擦,带着丝丝寒意,瞬间让密室的温度降至冰点,众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黑无常见状,浑身一震,原本狰狞的面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恭恭敬敬的神色,双腿微微弯曲,抱拳行礼:“大人,墨泯那厮太过狡诈,我们至今未能摸清她的底细。不过,我们已经与陈家联手,挫败了她在江南的商业布局,让她损失惨重。只是,关于她是否受伤,我们仍未确定。如今墨泯常住别院,可她的别院极其邪门,只要有人靠近三里之内,必死无疑。”黑无常说话时,腰弓得更低了,额头还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神秘人身后左侧的人,上前半步,声音尖锐且满是怨愤:“哼!这墨泯实在可恶!耗费了我们这么多心血,还折损了不少弟兄,连魑鳞韧都毒不死她!我这几日一想到这事,就气得睡不着觉,定要亲手将她碎尸万段!不管她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我定要让她付出惨痛代价!”此人一边说着,双手握拳,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神秘人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呵!就凭你这冲动愚蠢的废物,也想动墨泯?别院三里之内必死,你拿什么去碎尸万段?若不是看在你还能当个炮灰,此刻就把你扔去喂毒虫!” 神秘人身后右侧的人猛地跺脚,恨恨道:“没错!我追踪她数月,布置的陷阱都被她轻易破解,在江湖上我还从未吃过这般亏,墨泯必须付出代价!要是她真受伤了,就趁此机会一举拿下;要是装的,我定要撕下她的伪装,让她知道招惹我们的下场!”说罢,他伸手轻抚腰间的剑柄,眼神中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找墨泯算账。 神秘人冷哼一声,目光如霜:“哼!你连她别院的边都靠不近,还想着拿下她?要是因为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坏了大事,我把你全家扔进油锅!” 第三人则阴恻恻地开口:“一个小小的墨泯,竟让我们如此头疼,若不早日铲除,日后必成大患!说不定她还会联合其他势力,对我们反戈一击。不管她的伤是真是假,都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查明!” 神秘人双手抱胸,语气森然:“这还用你提醒?连这点都想不到,留你何用?黑无常,你来讲讲,为查墨泯虚实,都做了哪些部署?” 黑无常赶忙回道:“大人,我已经派了三拨探子,扮作卖货郎、乞丐和云游僧人,试图从轩墨庄的侧门、后门入手,打听墨泯的消息。但轩墨庄的守卫极为警惕,稍有异常就会被驱赶。而对于别院,我们远远观察,发现有不少暗哨和机关。曾有弟兄冒险靠近,还未到三里范围,就被暗箭射杀,至今还没有确切消息。” 神秘人闻言,周身寒意更盛:“哼!三拨探子?就这点手段?限你三日内查清墨泯受伤虚实,要是办不到,我将你做成傀儡,永生受折磨!” 神秘人目光如刀般射向一旁的墨屿钱:“墨屿钱,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墨泯武功平平,不足为惧吗?可现在,我的高手都折在了她手里,这又作何解释?要不是墨家藏有落星谷的几张地图,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让你找几张地图都找不到,留着你还有何用!”神秘人的声音愈发冰冷,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墨屿钱的心脏。 墨屿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膝盖发软,差点瘫倒在地。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如决堤之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墨屿钱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寻找地图,墨泯那家伙太狡猾了,不仅轩墨庄守卫森严,还把地图藏得极为隐秘。我派出去的眼线,要么被她识破收买,要么就莫名失踪,我实在……实在是无从下手啊。至于她受伤的事,轩墨庄内的人守口如瓶,根本得不到确切消息。”想到神秘人给自己下的毒药,墨屿钱咬咬牙,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大人,只要您能按时给我解药,我一定想尽办法,就算掘地三尺,也把地图找出来,顺便查清墨泯受伤的真相。” 神秘人双手抱胸,上前一步,身上的压迫感更重了:“哼!掘地三尺?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若不是看在墨家那些地图对我们还有些用处,早就将你像蝼蚁般碾死!别忘了,毒药的期限快到了,不想死就给我抓紧!若是再敢敷衍,下次见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黑无常,你即刻加派人手,从墨泯的亲信、往来宾客入手,务必查清她受伤的虚实,要是再一无所获,拿你是问!” 密室里烛火摇曳,腐臭与潮湿气息交织,众人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密室另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阴风吹得烛火“噗”地黯淡了几分,火星忽明忽暗。一个尖嘴猴腮的老者,迈着碎步急匆匆闯进来,正是墨泯的假师傅胡斯弋。 胡斯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点头哈腰道:“哎哟,各位大人,许久不见呐!我一听说各位在对付墨泯这事儿上遇到难题,就赶紧赶来了。不瞒诸位,那小子跟我学艺时,资质实在平平,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竟背着我另有奇遇!”胡斯弋一边说着,一边从油腻的衣袖中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手忙脚乱地擦着额头上豆大的冷汗。 麻脸鬼瞥了胡斯弋一眼,不屑地啐了一口:“哼!你这老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冒出来,不会是和墨泯串通好了,来糊弄我们吧?” 胡斯弋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麻脸大爷您可千万别误会,小的对各位大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 神秘人目光如炬,像两把利刃直直刺向胡斯弋,身上散发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让胡斯弋胸口发闷,呼吸一滞。“你确定没隐瞒什么?若敢骗我,下场会比死还惨。”神秘人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胡斯弋的心脏。 胡斯弋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差点瘫倒在地。他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哪敢啊!为表诚意,我还带来了几位高手,他们各个身手不凡,定能助各位大人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三位蒙着面的神秘高手鱼贯而入。这三人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似踏在虚空之上,身形矫健,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犹如出鞘的宝剑,让人不敢直视。 黑无常眼睛一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迫不及待地围着三位神秘高手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一边看一边问:“这几位身手究竟如何?” 胡斯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首领放心!这三位在江湖上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出手狠辣,从不留情。有他们相助,拿下墨泯就如同探囊取物!”胡斯弋说话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已经看到墨泯倒在他们脚下,任由他们处置。 白面鬼凑到黑无常身边,小声嘀咕:“首领,这老东西带来的人,不会有诈吧?” 黑无常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神秘人:“大人,您看……” 神秘人缓缓抬手,掌心悬浮的器物散发着诡异蓝光,丝丝缕缕的寒气顺着手臂蜿蜒而上,瞬间,密室温度骤降,烛火在无形的压力下几近熄灭 。蓝光在幽暗中闪烁,映照着众人惊恐的面容,好似将他们拖入一个神秘莫测的异世界。 “这是与魑鳞韧同时制造的武器,每一件都蕴藏着惊人的力量,且都淬有独特的毒药。”神秘人声音低沉,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除去魑鳞韧,还有一套完整的武器体系,囊括刀、剑、弓、弩、暗器以及诸多奇门兵器。” 神秘人屈指一弹,一柄长刀“嗖”地悬浮在半空。刀身幽蓝似冰湖,刀背刻着栩栩如生的冰龙图腾,鳞片在蓝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这把刀名为‘玄冰裂天刃’,刀身灌注千年玄冰寒毒。一旦被它砍中,伤口瞬间结冰,血液凝固,不出片刻,全身就会被寒霜覆盖,活活冻死。” 说罢,神秘人手腕一抖,长剑出鞘,剑身修长且散发着赤焰般的红光,与周围的蓝光相互交织,形成诡异的光晕。“此剑唤作‘赤焰焚心剑’,剑身涂有赤焰蝎的毒液与火蛇内丹粉末,能在瞬间点燃敌人的经脉,犹如千万只火蛇在体内肆虐,焚心蚀骨。” 话音刚落,神秘人拿起一张弓,弓身由黑铁与千年寒木拼接而成,散发着古朴又危险的气息。“这张弓是‘冰火破穹弓’,射出的冰火箭,箭身蕴含冰蚕的寒毒与炎蟒的热毒。冰火交融,一旦命中,先是如坠冰窟,紧接着又似置身火海,痛苦不堪。” 紧接着,神秘人指向一旁的弩。弩身小巧精致,由秘银打造,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这把弩名为‘五毒追魂弩’,弩箭分别淬有鹤顶红、七步断肠散、蛇蝎混合毒等五种致命毒药。只要被射中,五毒攻心,片刻间就会毒发身亡 。” 随后,神秘人又取出一些暗器,有柳叶飞刀、梅花飞针、袖中弩箭等,每一件都闪烁着诡异的蓝光。“这些暗器名为‘万毒惊魂器’,飞刀淬有迷幻毒,中者会产生幻觉,任人宰割;飞针带有麻痹毒,瞬间让人动弹不得;袖箭则涂有腐骨毒,能腐蚀人的骨骼。” 神秘人又拿起一把短刃,刃身弯曲,犹如月牙,散发着幽绿光芒。“这把短刃叫‘青蛇剔骨刃’,涂抹着青蛇王的毒液,一旦划破皮肤,毒液会顺着血管迅速蔓延,腐蚀人的骨骼,让人生不如死。” 最后,神秘人拿出一根狼牙棒,棒身布满尖刺,每根尖刺都滴着暗紫色毒液。“这根狼牙棒名为‘紫毒碎魂棒’,击中敌人后,紫毒会通过伤口迅速侵入内脏,使人魂飞魄散。” 黑无常的目光在这些武器上停留片刻,心中暗忖,若是自己能掌控这些武器,不仅能摆脱神秘人的控制,还能称霸江湖。想到这儿,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大人,此次对付墨泯,我愿打头阵,这些武器交由我保管,定能发挥最大威力。” 白面鬼却往后缩了缩,眼神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地说:“首领,这些武器太过邪门,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要不……咱们再从长计议?” 麻脸鬼伸手摸向“赤焰焚心剑”,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嘟囔着:“这么好的宝贝,要是能归我,在江湖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红鼻子鬼瞥了一眼那些武器,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看着是唬人,真动起手来,指不定有没有用。再说,用这些带毒的玩意儿,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胡斯弋带来的一名蒙面高手,站在角落里,目光在武器上来回扫视,心中盘算着如何偷走几件,为自己谋条后路。而另一位蒙面高手,则警惕地看着周围众人,担心有人会趁机抢夺武器,坏了大事。 黑无常忍不住嘟囔:“大人,咱们这么厉害的武器,怎么会拿墨泯没办法,说不定是眼线看错了!” 神秘人眉头一皱,周身寒意更盛:“眼线传回的消息,墨泯被魑鳞韧所伤,却安然无恙。我本也难以置信,这些武器,随便一件划破皮肤,都能瞬间取人性命。可事实摆在眼前,墨泯要么有绝世高手暗中相助,要么掌握了化解奇毒的方法。” 神秘人身后的一人,语气急促:“大人,会不会是墨泯服用了什么上古神药,百毒不侵?” 神秘人冷哼一声:“就算她服了神药,难道能抗住这诸多奇毒?眼下当务之急,是摸清她的虚实。若是墨泯真有应对之法,咱们必须早做打算。” 红鼻子鬼盯着武器,忍不住惊叹:“好家伙!有了这些宝贝,还怕拿不下墨泯?” 黑无常忍不住嘟囔:“大人,咱们这么厉害的武器,怎么会拿墨泯没办法,说不定是眼线看错了!” “这批与魑鳞韧同时制造的武器,每一件都拥有强大的力量。”神秘人声音低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务必利用好这些武器,尽快查清墨泯的底细,找到她的弱点。另外,我得到消息,墨泯对相国千金白诗言十分上心。本想抓住白诗言威胁墨泯,可派出去的人连相国府的门都靠近不了,原本安排在相国府内应的人,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神秘人越说越气,身上的寒意愈发浓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结了冰。 黑无常小心翼翼地接过武器,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大人,会不会是墨泯察觉到了咱们的计划,提前做了安排?相国府守卫森严,咱们的人难以靠近倒也说得通,但内应莫名消失,恐怕是被人发现,遭了毒手。”黑无常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是能借这个机会摆脱神秘人的控制,说不定能在混乱中捞到好处,独吞宝藏。 墨屿钱眼珠子像两颗溜溜球般转了几圈,上前说道:“大人,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白诗言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保护。我们可以从白诗言身边的人入手,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也能顺便打探落星谷地图的下落。”墨屿钱盘算着,要是能搅乱局势,自己或许能浑水摸鱼,夺回墨家主权,摆脱毒药控制,到时候就不用再受神秘人的摆布。 神秘人身后的一人阴阳怪气地说:“哼,你们俩说得轻巧。之前那么多人都折了,再派人去,还不是送死?依我看,不如直接强攻相国府,把白诗言抢出来!”此人心里想着,若能成功抢到白诗言,就能在神秘人面前立下大功,或许能争取到解药的主动权,摆脱毒药的控制。 神秘人冷哼一声:“强攻?相国府高手如云,还有朝廷做后盾,贸然行动,只会让我们损失惨重。到时候不但抢不到白诗言,还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蠢货!” 胡斯弋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开口:“大人,那落星谷地势复杂,谷中常年弥漫着诡异迷雾,还有诸多机关陷阱。或许……或许那些高手就是被谷中的机关所害,而唯一逃出来的那个人,说不定也被谷中隐藏的势力盯上了。”胡斯弋说话时,偷偷观察着神秘人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话引起神秘人的不满,同时也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乱局中为自己谋得生机,保住性命。 神秘人身后的另一个人,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哼,一群废物!连个山谷都搞不定,连个女人都抓不到。等我出手,定要让那墨泯知道咱们的厉害,顺便探探这落星谷的虚实。”此人语气狂妄,丝毫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心里却想着摆脱神秘人后,独占谷中的宝贝,称霸江湖。 神秘人沉思片刻,目光像冰冷的手术刀般扫视众人:“黑无常,你继续调查墨泯的行踪,同时留意相国府的动静。墨屿钱,加快寻找落星谷地图的进度。胡斯弋,你带来的这几位高手,暂且听候调遣。” 神秘人再次扫视众人一圈,声音冰冷刺骨:“记住,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有闪失,你们身上的毒药可不会留情!”神秘人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如同诅咒一般,让众人不寒而栗。 红鼻子鬼率先回过神,伸手摩挲着寒光闪烁的“玄冰裂天刃”,咋咋呼呼道:“这刀寒气逼人,要是能潜伏到轩墨庄,趁墨泯不备,给她来上一刀,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得冻成冰雕!” 麻脸鬼狠狠瞪了红鼻子鬼一眼,撇嘴道:“就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没靠近轩墨庄,就被人家的守卫发现了。依我看,咱们不如用‘五毒追魂弩’,找个隐蔽的地方设伏,等墨泯外出的时候,给她来个万箭穿心!” 白面鬼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二位,墨泯可不是一般人,她身边高手如云,咱们贸然行动,怕是讨不到好。要不咱们先派几个轻功好的兄弟,趁着夜色潜入轩墨庄,打探清楚她的作息和防备,再动手也不迟。” 神秘人身后的第一人双手抱胸,冷哼道:“哼,潜入?轩墨庄守卫森严,别院更是危险重重。依我之见,不如用‘冰火破穹弓’远程攻击,就算伤不到墨泯,也能打乱她的阵脚,逼她露出破绽。” 第二人阴恻恻地笑了笑:“诸位别忘了,咱们还有‘万毒惊魂器’。可以买通轩墨庄的下人,找机会把暗器混入她的食物或者茶水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她性命。” 第三人则狂傲地仰起头,大笑道:“你们这些方法都太繁琐!等我拿着‘紫毒碎魂棒’杀进轩墨庄,见人就打,看墨泯还能躲到哪里去!” 黑无常听着众人的发言,眼珠子滴溜一转,上前说道:“大人,各位兄弟的想法都有可取之处。但不管用哪种方法,都得先摸清墨泯的虚实。我觉得可以兵分几路,一路继续监视轩墨庄,一路去相国府附近打探消息,再派一路暗中调查落星谷,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墨屿钱也跟着附和:“首领所言极是。另外,我们可以利用胡斯弋师傅的身份,让他找个由头接近墨泯,探探他的口风,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胡斯弋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连忙摆手道:“这……这可使不得!墨泯那小子现在对我警惕得很,我要是贸然接近,肯定会被她识破的!” 神秘人听着众人的争论,目光如炬,冷冷扫视一圈,沉声道:“黑无常,就按你说的,兵分三路。墨屿钱,你协助胡斯弋,想办法从墨泯那里套出落星谷地图的下落。记住,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有闪失,你们身上的毒药可不会留情!”众人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密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一场血雨腥风,似乎在所难免 。 待众人散去,神秘人独自站在密室中央,目光凝视着墙壁上跳动的烛火,陷入了沉思。许久,神秘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疤痕显得更加狰狞可怖。神秘人伸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仇恨:“墨泯,当年你让我颜面扫地,今日,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神秘人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而在别院,墨泯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坐在庭院中,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明月,思绪飘向远方。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墨泯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隐隐有种预感,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另一边,在落星谷外的小镇,寒风如刀,割过狭窄而昏暗的街巷。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正蜷缩在街角的阴影里,破旧的棉袄千疮百孔,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絮,与他瘦骨嶙峋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头发蓬乱如杂草,脸上满是污垢,唯有那双眼睛,在黯淡的月光下,时不时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此时,他目光呆滞地望着谷口的方向,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牙齿也在寒风中咯咯作响。 突然,乞丐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瞳孔瞬间放大,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他猛地站起身来,慌乱地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惊惶。紧接着,他迈着颤抖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冲进黑暗的小巷。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恐惧,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在追赶。 与此同时,黑无常回到了自己的居所。那是一座隐匿在树林深处的院子,四周被高大的围墙环绕,门口还有几个身形魁梧的守卫。黑无常走进院子,径直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上堆满了地图和情报。 他立刻召集了暗影鬼手的骨干成员。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整齐地站在黑无常面前。黑无常面色凝重,指着桌上的地图,详细地部署着行动计划:“这次前往落星谷,事关重大。张三,你带领一队人从谷东的小路进入,负责打探谷内的机关陷阱;李四,你带着另一队人在谷口附近埋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发出信号……”黑无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在他心中,这次行动不仅关乎暗影鬼手的未来,更是他摆脱神秘人控制的绝佳机会。只要能找到落星谷中的上古秘宝,他就有了与神秘人抗衡的资本。 墨屿钱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坐在床边,双手抱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想到神秘人那冰冷的眼神和严厉的斥责,墨屿钱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他深知,神秘人对自己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这次行动再失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墨屿钱咬了咬牙,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这次机会,扳倒墨泯,夺回墨家主权。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神秘人的控制,重获新生。”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许我可以从墨泯身边的人入手,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一举将他击败。” 胡斯弋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的房间狭小而昏暗,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胡斯弋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一想到神秘人那可怕的手段,他的后背就直冒冷汗。 “要是神秘人发现我在说谎,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胡斯弋越想越害怕,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盘算着如何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许我可以找个机会溜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神秘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胡斯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焦虑万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暗渐渐笼罩了整个世界。在这黑暗之中,各方势力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第108章 地牢驯忠,谷营谋局 地牢内,腐臭与血腥的气息仿若实质,浓烈得令人窒息,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所有人困在这黑暗的深渊。墙壁上,干涸的血迹层层堆积,宛如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场人间惨剧。周大等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肢体以怪异而扭曲的角度瘫在地上,伤口处血肉模糊,蛆虫在其间肆意穿梭、蠕动,毒药如凶猛的恶兽,在他们体内疯狂肆虐,令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这声音在封闭的地牢里不断回荡,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让人毛骨悚然。 “值吗?咱们落到这步田地……”周大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他费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吴二。吴二脸上满是血污,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几乎睁不开,空洞的眼神里,绝望如死寂的深潭。 “当初接这活儿,只想着能赚笔大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吴二苦笑着,血沫从嘴角不断溢出,顺着下巴滑落,滴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上,瞬间被染得更红。 “都是那黑心的雇主,说任务简单报酬丰厚,结果把咱们推进了这鬼地方!”一个浑身是伤的囚犯愤怒地吼道,他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声音在地牢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早知道会这样,老子当初就算饿死,也不会接这倒霉差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家人恐怕也……”另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喘息,“说不定家人已经……被他们……” 墨泯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踏出的魔神,迈着冰冷而沉重的步伐踏入地牢。她周身散发的寒意,瞬间让地牢的温度降至冰点,手中火把的光芒剧烈摇曳,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恰似一只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恶魔。 “呵呵,你们敢打我的主意,简直可笑至极!”墨泯的声音仿若万年玄冰,在死寂的地牢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她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铁桶,铁桶碰撞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得众人浑身一颤,有几人甚至失禁,尿水混着地上的血水四处蔓延。 “我只给你们两条路。要么通过我的考验,从此像狗一样对我俯首称臣,我或许会考虑饶你们家人一命;要么拒绝,你们和家人,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反正通不过考验是死,不归顺也是死!”墨泯目光如炬,冷冷扫视众人,身上散发的威压让空气都仿佛凝固,“我警告你们,别想着先通过考验,再背地里报复我。要是让我察觉到一丝背叛的迹象,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墨泯的话音落下,地牢外立刻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三股人流被依次押了进来。一群孩童最先出现,他们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恐惧与无助相互交织,犹如被困在黑暗中的羔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牙齿上下打颤,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能穿透地牢的墙壁,直达天际。周大看到自己痴傻的儿子,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疯狂的光芒在眼中闪烁,宛如燃烧的火焰。他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想要起身,铁链深深勒进皮肉,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铁链缓缓滴落。疼得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绝望与不甘。 紧接着,一群老人被带了进来,吴二瞧见老父那佝偻消瘦的身影,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嘴唇颤抖着,想要呼喊,却只发出悲恸的呜咽,仿佛受伤的孤狼。最后,几个年轻女子被押入地牢,王七的妻子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能看到未来的悲惨命运;郑五的女儿惊恐地缩成一团,身体抖如筛糠,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孩子们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恐惧的气息如潮水般从他们身上蔓延开来。起初,他们被地牢里恐怖的场景吓得不敢出声,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看到了被铁链捆缚在地的父亲周大。刹那间,恐惧在他眼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愤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微微摇晃。终于,亲情战胜了恐惧,他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拼了命地冲了过去。“放开我爹!”男孩大声嘶吼着,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其他几个孩子见状,也受到感染,跟着冲了出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墨泯见状,不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有意思,小小年纪,倒有几分胆识。”她双手抱胸,一步步走近男孩。 男孩冲到周大身边,紧紧护在他身前,恶狠狠地盯着墨泯:“你要是敢伤害我爹,我跟你没完!”尽管声音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劲儿。 墨泯缓缓蹲下,与男孩对视,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如霜,语气阴森地说道:“跟我没完?你看看这地牢里的人,他们反抗的下场是什么?我只需动动手指,你爹和你,还有这些人,都会死无全尸。要是你不想看着你爹被喂恶犬,就乖乖站到一边去!” 男孩听了墨泯的话,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恐惧取代。他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求助般地看向父亲。周大满心悲戚,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儿子喊道:“孩子,别管我……” 墨泯站起身,扫视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今天这一幕,就当是个乐子。但要是你们还心存侥幸,想着反抗或者背叛,这孩子和你们的家人,都会成为你们愚蠢行为的陪葬品!” 人群中,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突然暴起,疯狂地大笑:“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你拿什么威胁我!要杀要剐,随你便!” 墨泯眼神瞬间变得如利刃般冰冷,一挥手,一支淬毒弩箭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穿透男子咽喉。男子瞪大双眼,脸上还残留着疯狂的笑意,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毒性发作,让他的皮肤迅速变黑,嘴角不断涌出黑色的泡沫,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一名身形壮硕的囚犯趁人不备,偷偷解开了手上的铁链,抄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头,朝着墨泯迅猛扑来。他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老子跟你拼了!” 墨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影如鬼魅般瞬间移动,轻松避开了男子的攻击。紧接着,她顺势一脚踹向男子胸口,男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墙壁上的石块簌簌落下。还没等男子起身,墨泯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咽喉处,脚尖微微用力:“就凭你,也想伤我?”男子双手拼命地抓着墨泯的脚,试图挣脱,可墨泯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让他动弹不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眼球开始凸出。 “兄弟们,横竖都是死,跟她拼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可话音刚落,便被一阵恐惧的呜咽打断。 “拼?拿什么拼!看看咱们现在的样子,再看看家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绝望回应道,“我不想死,更不想连累家人。我那小女儿才刚学会走路,我不能……”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抽泣起来。 墨泯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突然,地牢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片刻后,一群戴着青铜鬼面的人抬着几个巨大的铁笼走了进来。铁笼里,是数十条饥饿的恶犬,它们疯狂地咆哮着,爪子不停地抓挠着铁笼,溅起阵阵火花,犬齿上挂着涎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看到这些恶犬了吗?”墨泯冷冷地说道,“它们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正饥肠辘辘。若你们不乖乖听话,我会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扔进铁笼,让这些恶犬把你们撕成碎片!要是你们胆敢在通过考验后背刺我,我会在你们身上种下蛊虫,让它们从你们的七窍中钻进去,啃食你们的内脏。你们将在清醒中感受身体被一点点蚕食的痛苦,求死不能!而你们的家人,会被卖到最下等的窑子,生不如死!” 周大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恶狠狠地说:“呸!老子就算死,也不会听你的!” 墨泯冷笑一声,一挥手,两名暗卫立刻将周大的儿子拖到铁笼旁。那孩子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周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不答应,我会先把你儿子扔进去!” “不!我答应,求你别伤害他!”周大嘶吼着,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声音在地牢里久久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屈辱,身体拼命挣扎,铁链被拉得哗哗作响。 墨泯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如刀般扫视着其他人:“还有谁想试试我的手段?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背叛我的代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众人见状,纷纷低下头,恐惧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有人甚至吓得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快步走进地牢,在墨泯耳边低语了几句。墨泯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来,有人还不死心。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的下场!”说罢,她转身大步走出地牢,留下一群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囚犯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息 。 回到书房,阴墨瑶早已等候多时,神色间满是忧虑,眉头紧锁:“墨泯,真要把他们的家人安置到蝴蝶谷吗?蝴蝶谷原本就人满为患,如今又要安置这么多人,粮食、住所都成大问题,管理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墨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片刻后,语气柔和了些许:“不必都安置到蝴蝶谷。在蝴蝶谷隔壁寻一块适合的地方,重新安排人员搭建居所。那里土地肥沃,便于开垦耕种,能解决粮食问题。” 阴墨瑶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虽说能缓解蝴蝶谷的压力,可新安置点的防御该怎么办?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带着家人逃跑……” 墨泯转身,目光坚定而温和:“这些人牵挂家人,不会轻易冒险逃跑。安排可靠的人手在周边巡逻,暗中守护。同时,给他们提供农具、种子,让他们自食其力。我们帮他们安顿好生活,他们才会真心归顺。” 阴墨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考虑得周全,这样既能解决安置难题,又能让他们心生感激。我这就去安排。”说罢,转身走出了书房。 墨泯望着阴墨瑶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深邃。她深知,这一步充满了风险,但为了揪出幕后黑手,她必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阴墨瑶离开书房后,风风火火地筹备起考验。一切安排妥当后,次日天刚蒙蒙亮,周大等囚犯便被带出地牢,在暗卫的押解下,朝着一处隐蔽山谷行进。 当众人踏入山谷,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山谷中央,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地面被鲜血染得暗红。四周,铁链束缚的野狼发出阵阵嘶吼,它们锋利的爪子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山谷两侧突然窜出一群黑影。刹那间,山谷里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和野狼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有的人被黑影的利刃刺中,痛苦地倒地呻吟;有的人在慌乱中被野狼挣脱铁链扑倒,瞬间没了声息。 在这混乱之际,人群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异样。有人趁乱偷偷脱离队伍,与藏在暗处的神秘人交头接耳;还有人目光贪婪地盯着山谷尽头,似乎在觊觎着什么。 经过一番残酷的“洗礼”,当一切逐渐归于平静,通过考验的人寥寥无几。那些勉强过关的,浑身布满伤口,鲜血不断渗出,脚步虚浮,随时都可能倒下。 随后,阴墨瑶踩着满地斑驳的血迹,缓缓走进临时营地。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幸存的囚犯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有的在痛苦呻吟,有的眼神空洞,望着头顶的黑暗发呆,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她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神色复杂。这些人刚经历残酷考验,生死边缘徘徊,是可用的棋子,却也可能成为隐患。稍作沉吟,阴墨瑶转身,对着身后整齐列队的暗卫下达指令:“把他们妥善安置到营帐里,动作轻点!再去请医师,尽快为他们处理伤口。”暗卫们领命后迅速行动,小心翼翼地将伤者抬进营帐。 阴墨瑶缓步来到营地中央,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今晚,你们可以安心休息。明早,会有人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她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起初,囚犯们似乎不敢相信,愣在原地。片刻后,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人低声议论,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和期待。 就在阴墨瑶准备离开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阴左使,您……为何要救我们?”阴墨瑶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她微微皱眉,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因为你们还有用处。但记住,若敢背叛,下场只有死。”年轻人听后,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点头。 确认一切安排妥当后,阴墨瑶转身大步走出营地。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冷峻的轮廓。暗处,一名暗卫快步跟上,低声汇报:“阴左使,据眼线来报,附近有可疑人员出没,似乎在打探我们的动静。”阴墨瑶眼神一凛,沉声道:“加强营地戒备,密切关注周边情况,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回到自己的营帐,阴墨瑶坐在案前,陷入沉思。明日,新的考验即将开始,而这些幸存者能否真正为己所用,依旧充满未知。她拿起桌上的地图,目光在上面反复扫视,试图从错综复杂的标记中,找到应对潜在危机的办法。 就在阴墨瑶准备离开营地时,一名暗卫匆匆赶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阴墨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原来,有一股神秘势力察觉到了他们的行动,正试图破坏整个计划。阴墨瑶意识到,后续的考验和危机只会越来越多,而如何让这些幸存者真正为墨泯所用,成为破局的关键。 阴墨瑶带着一众暗卫离去后,山谷营地瞬间被死寂笼罩,唯有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以及伤者微弱的呻吟。通过考验的幸存者周大、苏然、赵强、孙勇、李辉、钱七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摇曳的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每个人的眼神都闪烁不定。 山洞内,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好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孙勇强撑着身子,伤口的剧痛让他面容扭曲,冷汗湿透了衣衫。他警惕地扫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们,今晚守卫明显松懈,这可是逃跑的绝佳机会。翻过东边那座山,咱们就能重获自由!” 李辉蜷缩在一旁,脸上满是纠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阴左使早前警告过,背叛会连累家人。万一咱们逃了,家人遭遇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周大坐在角落里,想到被妥善安置的儿子,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打算留下来。阴左使承诺过,只要我忠心耿耿,就会保我儿子周全。” 孙勇撇了撇嘴,脸上浮现出一丝淫邪的笑:“哼,就一娘们,有啥好怕的?你们没瞧见她那腰肢,一扭一摆的,身段别提多勾人了,迟早得落入我手!再说跟着她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哪天就被她当炮灰使了,到时候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苏然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冷静分析道:“孙勇,别被猪油蒙了心。阴左使能掌控这一切,岂是简单人物?且不说逃跑能否成功,就算侥幸逃脱,往后余生,咱们都得东躲西藏。一旦被抓,下场只会更惨。我觉得留下来,凭本事争取出路,才是上策。” 这时,原本靠在石壁旁沉默不语的王虎突然开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孙勇这话在理。就阴左使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两个大老爷们动动手,她不就得乖乖伺候咱们?咱们找机会把她抢过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旁的钱七眼睛放光,舔了舔嘴唇,附和道:“没错!到时候不仅能摆脱这鬼地方,还能有美人相伴。咱们兄弟几个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逍遥自在。” 赵强靠在石壁旁,表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耳朵却竖得笔直,将众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心里反复权衡,觉得此时逃跑风险极大,不如按兵不动,等待更有利的时机,于是始终默不作声。 孙勇见有人支持,愈发得意,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再次劝道:“你们就是胆小鬼!一个女人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逃出去,咱们吃香喝辣,逍遥自在,不比在这儿当奴隶强?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把阴墨瑶抢过来,不仅能报今日之仇,还能夜夜春宵。” 苏然皱了皱眉头,反驳道:“孙勇,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山谷戒备森严,咱们身上又有伤,能逃到哪儿去?与其冒险送命,不如踏实留下。” 李辉听着众人争论,越发犹豫不决。孙勇见状,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凑到他身边,继续蛊惑:“李辉,别听他们的。阴左使现在不也没把咱们怎么样吗?只要咱们动作够快,一定能逃出去。到时候,咱们不仅自由了,还能尽情享受。” 李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摇,舔了舔嘴唇,嗫嚅道:“真……真能行吗?”孙勇一拍胸脯,打包票道:“肯定行!就她身边那几个护卫,咱们找机会放倒,还不是手到擒来?”在孙勇的再三怂恿下,李辉最终点头同意。 孙勇一招呼,李辉、王虎和钱七跟着他蹑手蹑脚地朝着山谷出口摸去,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暗哨。就在他们即将逃出山谷时,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阴墨瑶身着黑衣,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眼神冰冷如霜:“我就知道,总有人心存侥幸。”她一挥手,暗卫们如潮水般涌来,将孙勇等人团团围住。 孙勇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饶命!我们只是一时糊涂……”阴墨瑶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背叛者,没有第二次机会。”说罢,她一挥手,暗卫们手起刀落,孙勇、李辉、王虎和钱七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经过这场变故,营地陷入一片沉默。阴墨瑶为了进一步试探周大、苏然和赵强的忠心,安排他们去执行一项极为危险的任务,前往敌占区夺回一份机密文件。 三人领命后即刻出发。进入敌占区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敌人的巡逻队如影随形。周大压低声音,提醒道:“大家小心,这里到处都是眼线,千万别暴露行踪。” 苏然点头,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咱们按计划行动,尽量避开正面冲突。”赵强跟在两人身后,眼神闪烁,默不作声。 当他们接近文件藏匿点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苏然迅速示意大家隐蔽,待巡逻队走过,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赵强却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发白,低声说道:“我……我肚子疼,你们先去,我在这儿等你们。” 周大皱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这节骨眼上,你怎么突然肚子疼?别是想临阵脱逃吧?”赵强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苏然冷静地分析道:“现在分开太危险,大家还是一起行动。赵强,你再忍忍。”赵强无奈,只能点头跟上。 就在他们拿到文件准备撤离时,大批敌人围了过来。周大迅速挡在前面,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苏然则一边掩护,一边寻找突围的机会。而赵强却趁乱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试图偷偷溜走。 周大敏锐地察觉到赵强的异样,一把拽住他:“你想干什么?”赵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阴墨瑶安排的暗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迅速发出信号,支援部队及时赶到,解决了敌人。 回到营地后,阴墨瑶冷冷地看着赵强:“你果然心怀不轨。”赵强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阴墨瑶一挥手,暗卫将赵强拖了下去。 随后,阴墨瑶走到周大和苏然面前,目光中透露出赞赏:“你们经受住了考验。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亲信。” 次日清晨,晨曦初破,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驱散了一夜的寒意。阴墨瑶带着周大和苏然抵达新营地。映入眼帘的是屋舍整齐排列,井然有序,仓库中物资堆积如山,与之前身处的阴森山谷有着天壤之别。两人见状,眼中满是惊讶,嘴巴微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阴墨瑶身姿笔挺,迎着猎猎寒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周大和苏然面前。狂风呼啸,吹得她衣袂肆意翻飞,宛如暗夜降临的死神。她目光如刀,裹挟着彻骨寒意,冷冷扫视两人,声音仿若万年玄冰,在空气中回荡:“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容身之所。但别心存幻想,在我这儿,忠诚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要是让我察觉到一丝背叛的迹象,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在乎的人,都将在痛苦中死去,连骨灰都不会剩下!” 周大和苏然浑身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敬畏。不等阴墨瑶话音落下,他们忙不迭重重点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阴左使放心,我们必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阴墨瑶神色稍缓,语调冰冷依旧:“你们的家人,都安置在蝴蝶谷。每三个月,会安排你们前去探望。若你们表现出色,能让我满意,每月都能与家人团聚。但记住,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毫无保留的忠诚。一旦有任何不忠之举,这份恩赐将瞬间化为泡影,等待你们和家人的,只有无尽的折磨与死亡。” 周大想到儿子,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阴左使,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让您失望。”苏然则双手抱拳,郑重其事道:“苏然愿为阁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阴墨瑶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两人,望向远方:“希望你们说到做到。这世上,没有我查不到的事,也没有我惩治不了的叛徒。”言罢,她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周大和苏然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既有对新生活的期许,又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 。 第109章 林洞嬉恋,集市甜行 清晨,日光宛如细碎金箔,穿过层层枝叶,在蜿蜒小径上投下斑驳光影。露珠在草叶间滚动,折射出七彩光芒,微风拂过,山林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白诗言与墨泯并肩走在山林间,脚下落叶簌簌作响,为这静谧的山林添了几分灵动。 “墨泯,咱们这是去哪儿呀?”白诗言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脚尖还俏皮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墨泯神秘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指尖带着些许温度,“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个惊喜。”白诗言佯装生气,跺了跺脚,溅起一小片尘土,“你就会卖关子。”嘴上虽这么说,可她还是紧紧挽住墨泯的胳膊,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甜蜜,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她身上靠了靠。 一路上,白诗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指着树梢上跳跃的松鼠,兴奋地喊道:“墨泯,你看那松鼠多可爱!”一会儿又弯腰捡起一片形状奇特的落叶,在墨泯眼前晃悠,“快瞧,这片叶子像不像小船?”墨泯则含笑倾听,时不时回应几句,遇到白诗言差点被树根绊倒时,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关切道:“小心点。” 走着走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两人眼前翩跹飞过,白诗言眼睛一亮,松开墨泯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墨泯,快帮我抓住它!”墨泯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磕着碰着。蝴蝶越飞越远,白诗言跑得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双手叉腰,看着墨泯笑道:“这蝴蝶太狡猾了,根本抓不到。” 墨泯走上前,宠溺地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汗,你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看到新鲜玩意儿就追着跑,要是不小心摔着了可怎么办?”白诗言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吐了吐舌头,“谁让这蝴蝶这么漂亮,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嘛,你肯定会保护我的。”说完,她又挽起墨泯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处山壁前。山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宛如一幅天然的绿色屏障。墨泯拨开层层藤蔓,一个熟悉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弥漫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 白诗言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看向墨泯,“墨泯,你还记得吗?”白诗言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目光在四周缓缓游走,“那时,我以为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是你一直陪着我,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墨泯停下脚步,侧身将白诗言轻轻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她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无比温柔,“当然记得,诗言,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语调上扬,调侃的意味愈发浓烈:“我更记得,那日在昏暗的坑洞里,你慌乱地摸索着找火折子,小手在我身上摸了个遍。怎么,那时候就开始馋我身体了?”说着,她微微前倾,炽热的气息裹挟着调侃,喷洒在白诗言耳畔。 白诗言瞬间羞红了脸,恰似熟透的番茄,娇艳欲滴。她娇嗔道:“哪有……当时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情况十万火急,我也是迫不得已……”话还没说完,墨泯的目光愈发炽热,语调也染上了一丝调侃:“还有第二天清晨,你那小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白诗言双颊瞬间红透,恰似燃烧的晚霞,娇艳动人。她轻跺莲足,贝齿轻咬下唇,嗔怪道:“你……你莫要胡乱编排!当时我一心只想找到火折子,驱散黑暗,哪里有心思馋你身子!”话刚落音,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日清晨,指尖触碰到墨泯胸膛时,掌心下传来的有力心跳,耳尖瞬间滚烫,仿佛能点燃周遭的空气 。“倒是你,如今翻旧账,是不是蓄谋已久,就等着看我笑话!” 白诗言脑袋“嗡”的一声,耳尖发烫,滚烫的温度似乎能点燃空气。回想起那天清晨,她以为墨泯还在熟睡,心中的好奇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指尖不受控制地在墨泯胸膛游走。她的手指先是沿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滑下,当触碰到墨泯胸膛时,掌心下传来有力且急促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手指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一边在心里暗暗自责,告诫自己不该如此放肆,一边又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指尖轻轻摩挲着墨泯胸前的肌肤,感受着那独特的触感。 墨泯突然手臂一伸,将她抵在身旁的树干上,来了个壁咚。白诗言心跳如雷,仿佛要冲破胸膛,仰望着墨泯,只见她眼眸深邃如幽潭,带着一丝戏谑与无尽的深情。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诗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墨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让人头晕目眩。墨泯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缓缓向下,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双唇上。白诗言紧张得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般不停颤动,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墨泯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电流直击白诗言的心房:“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你想摸便摸。”白诗言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羞涩,宛如小鹿般惊慌失措。她轻咬下唇,眼眸波光流转,手指不自觉地揪着墨泯的衣襟,却始终不敢动作。墨泯见状,嘴角上扬,伸出手缓缓抓住白诗言的手腕,带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按在自己胸膛上。白诗言能感受到她胸膛的温度,以及那颗因她而剧烈跳动的心,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感受到了吗?”墨泯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的蛊惑,“它为你跳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白诗言脸颊愈发滚烫,微微点头,喉咙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在墨泯胸膛上轻轻动了动,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悸动。墨泯顺势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生命。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甜蜜时刻轻声吟唱。 墨泯凝视着白诗言,眼神中满是宠溺,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悠悠问道:“你那时候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在那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四下无人,孤男寡女共处。”白诗言听闻,脸颊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她垂眸,睫毛轻颤,小声嗫嚅道:“我……我从未有过一丝害怕,自始至终,我都无比信任你。” 白诗言心跳加速,缓缓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墨泯的唇。墨泯紧紧抱住她,回应着这份炽热。两人的吻温柔而缠绵,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良久,两人缓缓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缓过神后,墨泯的目光落在石室角落的一个小盒子上。她牵着白诗言的手走过去,轻轻拂去盒子上的灰尘,打开一看,竟是半支熄灭的火折子。白诗言看到火折子,又羞又笑:“哎呀,这不是我那晚弄丢的嘛!” 墨泯拿起火折子,打趣道:“这火折子可是咱们感情的见证者,得好好收着。”白诗言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会贫嘴。” 随后,白诗言在石室另一侧发现几块破碎的瓷片。“墨泯,快来看!”她兴奋地招呼墨泯。墨泯快步走过去,蹲下与她一起研究。“从这些花纹和工艺来看,这些瓷片年代久远,说不定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墨泯分析道。 两人沿着石室墙壁继续探寻,她看着白诗言的侧脸,细碎的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纤薄的嘴唇。 墨泯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愫,手臂一弯,稳稳地将白诗言横抱起来。白诗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墨泯的脖颈,脸颊贴在她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她愈发急促的心跳声。墨泯抱着她,大步走向不远处的石床,将她轻轻放下。石床在暖阳的照耀下,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墨泯俯身,双手撑在白诗言身侧,与她四目相对,眼中笑意盈盈,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现在呢,孤男寡女共处石床,你还是这般笃定,不害怕吗?”白诗言仰头望着墨泯,双颊绯红,眼眸中波光流转,虽羞涩万分,却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如蚊蝇:“不怕,因为是你,我从不害怕。”墨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爱意泛滥,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柔声道:“诗言,你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愈发沉沦,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金色阳光洒下,在石床上投下斑驳光影,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墨泯脱下外衣,轻柔地披在白诗言肩头,关切低语:“别着凉了。” 白诗言仰头凝视墨泯,见她眼中满是对自己的担忧与宠溺,心间暖流涌动,爱意瞬间冲破羞涩的枷锁。她双手轻轻搭在墨泯胸前,主动吻上墨泯的唇。墨泯随即手臂轻轻环住白诗言的腰肢,回应着这份炽热的爱意。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眸明亮,如同璀璨星辰。墨泯望着她,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哑又温柔:“诗言,你总能轻易搅乱我的心弦。”白诗言羞涩地将头埋进墨泯怀中,小声呢喃:“墨泯,我也爱你,爱得炽热又深沉。” 就在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时,一阵急促的鸟鸣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尖锐的叫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墨泯和白诗言猛地回过神来,墨泯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懊恼。白诗言也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脸颊依旧滚烫。“看来,连鸟儿都在嫉妒我们这么甜蜜呢。”墨泯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试图缓解这突然的紧张气氛。 白诗言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肩膀,娇嗔道:“都怪你,让人家心跳到现在都还没平复。”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认真地说:“你听,我的心跳也和你一样。” 墨泯轻手轻脚绕到白诗言身后,双手突然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故意将声音压得粗哑,带着几分不正经:“小美人,如今这荒郊野洞,孤男寡女,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白诗言先是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后听出墨泯声音里憋着的笑意,瞬间明白她在故意捣蛋。她强忍着笑,配合着墨泯的表演,身体微微颤抖,佯装害怕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墨泯见白诗言入戏,心中暗喜,一边将头埋进她脖颈处,一边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肌肤,嘴里还嘟囔着:“我觊觎你这小模样许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得好好……”话还没说完,白诗言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墨泯的头发随着她的笑声微微颤动。 白诗言转过身,看着墨泯还在努力维持的“色眯眯”表情,伸手戳了戳她,调侃道:“哟,看不出墨公子还有这副嘴脸呢!”墨泯仍不罢休,眯着眼睛,双手在白诗言眼前晃来晃去,装模作样地说:“我这就被你识破啦?不过小美人,既然被你看穿,那我更不能放过你。”说着,作势要去抓白诗言的手。 白诗言轻巧地躲开,绕着石室跑了起来,墨泯在后面佯装气喘吁吁地追赶,嘴里还喊着:“小美人,别跑,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两人在石室里你追我赶,笑声在山洞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洞顶的蝙蝠。 追了一会儿,墨泯故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白诗言见状,停下脚步,关切地问:“墨泯,你没事吧?”墨泯趁机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白诗言紧紧抱住,笑声再也憋不住:“哈哈,这下被我抓到了吧!”白诗言伸手拍打着墨泯的后背,嗔怪道:“就知道捉弄我,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墨泯止住笑,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目光变得柔和,轻声说:“诗言,不管时光怎么变,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白诗言脸颊微红,眼神中满是爱意,小声回应:“我也是。” 白诗言回想起墨泯那笨拙的演技,不经笑出了声,调侃道:“你这跟谁学的,都没学到家就出来嚯嚯。” 墨泯紧紧拥着白诗言,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听到白诗言这番调侃,挑了挑眉,故作委屈道:“怎么就没学到家?我这可是无师自通,平日里费了不少心思琢磨呢!”说着,双手还夸张地比划着,试图证明自己。 白诗言笑得前仰后合,伸出食指戳了戳墨泯的胸口,打趣道:“哟,看不出你还下了不少功夫。可就你刚刚那破绽百出的演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搞笑的呢!”墨泯一听,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来,再次凑到白诗言耳边,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凶狠又贪婪的模样:“小美人,可别嘴硬,等我将你拿下,有你求饶的时候!”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在空中虚抓,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白诗言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瞧瞧,又露馅了吧!真正心怀不轨的人,哪会这么大张旗鼓,早就悄无声息地行动了。你这啊,就是东施效颦,差得远呢!”墨泯闻言,不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双臂紧紧环绕着白诗言的腰肢,把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亲昵地说:“看来在诗言眼里,我这‘演技’确实有待提高。要不,诗言给我言传身教,亲身指导一番?” 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眸波光流转,轻轻推了推墨泯,嗔怪道:“谁要教你这些!指不定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捉弄我。”墨泯抱着白诗言转了一圈,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哪敢捉弄诗言,我不过是想博诗言一笑罢了。只要诗言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墨泯正眉飞色舞,打算再逗逗白诗言,忽然,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眸波光流转,主动牵起墨泯的手,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墨泯瞬间愣在原地,原本色眯眯的表情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白诗言轻咬下唇,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般轻柔:“既然墨公子这么想‘捉弄’我,那我索性遂了你的愿。”说着,她拉着墨泯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腰间。墨泯吞咽着口水,心跳如雷,结结巴巴地说:“诗……诗言,你这是……” 白诗言仰头看着墨泯,笑意盈盈,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狡黠:“怎么,墨公子不是挺会装模作样吗?这会儿反倒害羞了?”墨泯定了定神,企图找回主动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故作镇定:“小美人,你这可是自投罗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白诗言一边往石床边退,一边拉着墨泯的手,身姿轻盈。“我倒要看看,墨公子能使出什么‘手段’。”墨泯被她牵引着,脑海中思绪纷乱,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来到石床边,白诗言缓缓坐下,墨泯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墨泯望着坐在石床边笑意盈盈的白诗言,只觉心跳如鼓,耳根发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脸上的坏笑瞬间消失,换上一副温和的神色:“好了,不闹了。” 白诗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眼眸弯成月牙,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哟,墨公子这就缴械投降啦?平日里那些信誓旦旦的‘威胁’,都跑到哪儿去了?怎么,真摸到我腰间,就方寸大乱啦?”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墨泯,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她胸前打着圈。 墨泯被白诗言这番调侃弄得满脸通红,别过脸去,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可白诗言哪肯轻易放过他,站起身来,绕着墨泯踱步,像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物件:“我还以为墨公子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只是个纸老虎。刚才那副色眯眯的模样,我还当你要‘大展身手’呢,没想到就这点胆量。”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抓住白诗言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轻声说道:“诗言,别闹了。在你面前,我哪还能装得下去。只要你一靠近,我的心就乱了分寸。”白诗言抬眸,凝视着墨泯深情的双眼,脸颊浮上一抹红晕,但仍不依不饶:“哼,这就承认啦?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招架不住,我就该多逗逗你,好好治治你这喜欢捉弄人的毛病。” 墨泯炽热的目光紧锁着白诗言,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缓缓低下头,双唇温柔地覆上她的。白诗言微微一怔,随即闭上双眼,踮起脚尖,热烈回应着。两人的吻温柔而缠绵,石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额头相抵,眼神中满是眷恋。 白诗言脸颊绯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声音软糯又带着调侃:“墨公子,这算是被我彻底拿捏了?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现在连吻都这般小心翼翼,难不成是怕我吃了你?”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墨泯微微红肿的嘴唇。 墨泯非但不恼,反而宠溺地看着她,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你面前,我自然要小心呵护,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白诗言听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嘴上却不饶人:“哼,就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话还没说完,她双手勾住墨泯的脖颈,主动送上香吻。 这一吻带着俏皮与热烈,墨泯愣了一瞬,随即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回应着这个吻。白诗言的手指在墨泯发间穿梭,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石室里交织,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们无关。许久,两人再次分开,白诗言气喘吁吁,眼神中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墨泯,原来主动吻你,比听你那些调侃有趣多了。” 墨泯笑着将她抱起,让她坐在石床上,自己则半跪在她身前,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诗言,往后你想怎么吻都行。”白诗言脸颊发烫,娇嗔道:“就会贫嘴。”嘴上虽这么说,却又忍不住低头,在墨泯额头、脸颊接连落下轻吻,石室里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墨泯仰头凝望着白诗言,眼中柔情似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石室中,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两人亲昵的轮廓,交织出一幅缱绻的画面。“诗言,天色渐晚,咱们回去吧。下次再来,这石室又不会长腿跑了。” 白诗言鼻尖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发梢,故意嘟囔着:“怎么,墨公子这就着急回去啦?是不是怕再待下去,又被我拿捏得方寸大乱,连路都走不稳啦?”说着,她指尖俏皮地戳了戳墨泯,眼眸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墨泯哭笑不得,顺势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诗言的肌肤上:“哪是着急回去,我是怕你累着。再说了,往后日子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机会来这里重温旧梦。” 白诗言脸颊一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墨泯之前装出的色眯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嗔怪道:“哼,就你理由多。说起这个,墨公子,你之前装那浪荡模样的时候,可真是破绽百出。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活像个偷腥的猫,一点都不自然,跟街头卖艺的蹩脚演员似的。我当时都快憋不住笑了,亏你还演得那么起劲儿。” 墨泯听后,佯装痛心疾首,双手捂住胸口:“没想到我精心准备的‘表演’,在诗言眼里竟是这副模样,太让我伤心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白诗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调侃道:“你要是真想演得像,得先跟我学学。看着啊”话落,她柳腰款摆,莲步轻移,故意贴近墨泯,指尖从她的下巴缓缓滑到胸口,眼神妩媚,声音娇软:“墨公子,你瞧人家学得像不像呀?” 墨泯的理智在白诗言的撩拨下逐渐崩塌,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呼吸也急促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没等白诗言反应过来,墨泯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低头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双唇。 白诗言轻颤了一下,初始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即双手环上墨泯的脖颈,热烈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两人的唇齿交缠,石室里的温度急剧攀升,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许久,墨泯才缓缓松开白诗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诗言,再这么勾引我,我怕我受不了。” 白诗言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娇笑着说:“怎么,墨公子这么沉不住气,才逗你几下就忍不住啦?刚刚还信誓旦旦,这会儿原形毕露了?” 白诗言看着墨泯这副模样,笑得前仰后合,胸前发丝随着笑声轻轻晃动:“你呀,就别装了。不过,你要是真去学坏,我可不饶你。” 墨泯目光始终落在白诗言泛红的脸颊、水润的双唇上,爱意翻涌,心底的眷恋再度沸腾。她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次倾身,索求一个更深的吻。 白诗言感受到墨泯的急切,笑着轻推她,嗔怪道:“才分开一会儿,又来。”话虽如此,却没有用力推开,很快就沉溺在这甜蜜的氛围里。 墨泯收起玩笑的神色,一脸认真,双手搭在白诗言的肩头:“诗言,在这世上,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旁人入不了我的眼。” 白诗言脸颊微红,表面上佯装生气:“哼,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可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墨泯起身,帮白诗言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又拿起一旁的披风,轻柔地披在她肩上,仔细系好带子,动作间满是呵护:“外面风大,可别着凉了。” 白诗言看着墨泯体贴入微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双唇如蜻蜓点水般轻盈:“行吧,这次就听你的。不过下次来,你可得好好陪我,不许敷衍。” 墨泯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一定,都依你。”说罢,两人手牵手,迎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走出了山洞。山林间,暮霭沉沉,归鸟的啼鸣声在寂静中回荡,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景色增添了几分生机。 墨泯握紧白诗言的手,侧身温柔提醒:“诗言,脚下注意。”白诗言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故意打趣:“墨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难不成是刚刚被我折腾得没了底气?”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墨泯听后,哑然失笑,手臂一伸将白诗言拉近,另一只手顺势在她腰间轻轻挠了挠:“看来诗言是精力充沛,还想着捉弄我。要不,我陪诗言好好玩玩?”白诗言瞬间笑得花枝乱颤,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试图挣脱墨泯的“攻击”:“墨泯,我错啦……别挠啦!”笑声在山林间穿梭,惊起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打闹过后,两人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白诗言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溪,兴奋地说道:“墨泯,你看!溪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美极了。”月光如银纱般倾洒在溪面上,水流潺潺,泛起细碎的银光。 墨泯看着白诗言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爱意更浓,牵着她的手来到溪边。白诗言蹲下身,将手伸进水中,感受着溪水的清凉。突然,她灵机一动,捧起一捧水向墨泯泼去:“墨泯,接招!”水花在月光下飞溅,落在墨泯的衣襟上。 墨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弯下腰反击:“诗言,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在溪边嬉笑追逐,水花四溅,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番“激战”后,两人浑身湿透,发丝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白诗言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墨泯身上。墨泯心疼地用手捋去她脸上的水珠,嗔怪道:“看你,都湿透了,要是着凉怎么办?”白诗言却满不在乎,仰头看着墨泯,调皮地说:“有你在,我怎么会着凉。要不,你把外套脱给我?” 墨泯无奈地摇了摇头,脱下外套披在白诗言身上,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真拿你没办法。”白诗言缩在墨泯温暖的怀抱里,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墨泯,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墨泯在白诗言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呢喃:“会的,诗言,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两人相拥在溪边,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梦幻的银纱,见证着这份甜蜜而坚定的爱情。不知过了多久,墨泯轻轻拍了拍白诗言:“诗言,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白诗言恋恋不舍地点点头:“好吧,不过下次,咱们还要来这里。”墨泯微笑着应道:“好,都依你。”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山下走去。穿过蜿蜒曲折的山路,墨泯与白诗言携手迈进人声鼎沸的集市。此时,夕阳的余晖给集市里的摊位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光,街边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烟火乐章。白诗言的目光瞬间被街角一个糖画摊吸引,摊位上形态各异的糖画在余晖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藏了漫天星辰,双脚也像被钉住般,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墨泯嘴角含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语调轻快打趣道:“这就走不动道啦?”话音刚落,他便大步流星走向摊位,在琳琅满目的糖画中,精心挑选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糖画。这凤凰振翅欲飞,糖丝细腻,在余晖的映照下,仿佛要冲破束缚,翱翔天际。 白诗言接过糖画,轻轻咬了一口,甜蜜瞬间在舌尖蔓延,她含糊不清地夸赞:“墨泯,这也太好吃啦!”墨泯看着她嘴角残留的糖渍,笑意更浓,伸手温柔地帮她擦拭:“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路过一个卖发簪的摊位,墨泯停下脚步,精心挑选了一支翡翠发簪。她示意白诗言转过身,动作轻柔地将发簪别在她发间,在她耳畔低语:“我的诗言,戴上它愈发漂亮了。”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甜蜜,轻轻捶了下墨泯的胸膛:“就会哄我开心。” 随着夜幕降临,灯笼陆续亮起,集市宛如白昼。白诗言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驻足观看杂耍表演。墨泯始终紧紧护在她身旁,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她身上移开,生怕她磕着碰着。 不知不觉,到了分别的时刻。墨泯送白诗言来到白府门前,她的目光中满是眷恋,轻轻牵起白诗言的手:“诗言,回去早点休息,我晚点过来陪你。”白诗言不舍地捏紧墨泯的手,眼眸低垂:“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墨泯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白诗言一步三回头,直到走进府门,消失在墨泯的视线中。墨泯站在原地,久久凝视着紧闭的府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人相处的甜蜜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当月光洒在他身上,她才转身,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10章 凤仪谲谋,紫禁惊局 墨色夜潮翻涌,紫禁城在浓稠夜色中蛰伏,散发着冷冽气息。凤仪宫琉璃瓦泛着幽冷光芒,在惨白月光下,宛如无数双眼睛审视着周遭。檐角铜铃被穿堂风刮得叮当作响,为这死寂的夜,添了几分诡秘。 正殿内,檀香与烛火相互纠缠。浓烈的檀香味弥漫,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将宫殿映得阴森压抑。皇后端坐在鎏金座椅上,身姿优雅,自带威严。此刻,她柳眉紧蹙,凤眸中怒火翻涌,手中攥着的密报已被揉得不成样子,王天立被墨家打成重伤,四肢经脉尽断,余生只能困于轮椅。 “苏晟翼怎么还不来?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究竟在干什么!”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吓得一旁侍奉的宫女浑身颤抖,手中的烛台也跟着剧烈晃动。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晟翼身着蟒纹官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殿内。他垂首立于下方,姿态看似恭顺,额前的碎发却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 “苏丞相,你让本宫等得好苦!”皇后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宫殿里格外刺耳,“弟弟受伤至今,已经过去好久了,你居然连一点有用消息都没有。你是不是故意拖延,另有企图?” 苏晟翼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瞬间堆满惶恐,赶忙躬身说道:“娘娘息怒!微臣日夜都在派人打探,丝毫不敢懈怠。可那人行事太过诡秘,调查进展艰难。”说话间,他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应对皇后的质问。 “废物!”皇后杏眼圆睁,眼中满是不屑,“本宫靠自己眼线,已经查到打伤弟弟的是墨泯。你身为丞相,连这点都查不到,有何用处?” 苏晟翼心中一动,这不正是扳倒白景鸿的好机会?他面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后见状,目光如炬,逼问道:“苏丞相,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若有隐瞒,本宫定不轻饶!” 苏晟翼“扑通”一声跪地,压低声音道:“娘娘,臣得知,墨泯正是白景鸿的门生。说起白景鸿,娘娘还记得一年前,小侯爷被弹劾之事吗?当时白景鸿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地数落小侯爷,致使小侯爷被皇上处罚。如今墨泯打伤小侯爷,背后定是白景鸿在指使。” 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年前的事,如同锋利的匕首,刺痛着她的心。那时,弟弟不过是在商户的宴会上多喝了几杯,与旁人起了些争执,白景鸿竟借此大做文章,在朝堂上弹劾弟弟目无法纪、欺压百姓。弟弟被皇上罚去半年俸禄,还被禁足三个月。在那段日子里,弟弟整日借酒消愁,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白景鸿的恨意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好个白景鸿!”皇后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上次他就害得弟弟如此狼狈,这次竟敢下此毒手,本宫定不会放过他。苏丞相,你可有应对之策?” 苏晟翼心中窃喜,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他恭敬回道:“娘娘,墨家在江湖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贸然行动不仅难以成功,还可能让娘娘陷入不利境地。依臣之见,咱们需暗中布局,徐徐图之。既能严惩墨家,为小侯爷报仇,又能稳固娘娘的权势。”实际上,他心里另有盘算,想借此次机会,铲除白景鸿,进一步扩大自己在朝堂的势力 。 皇后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宛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暗中布局?苏丞相,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不能让本宫满意,你这丞相之位,怕是也坐不稳了!”皇后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抵苏晟翼的咽喉。 苏晟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稍作停顿,吊足了皇后的胃口,才缓缓说道:“娘娘有所不知,白景鸿有一处私家庄园,名为清风庄。表面上,这只是一处普通的田庄,风景秀丽,与世无争,实则是他与江湖势力勾结的秘密据点。微臣听闻,墨家近日会有一批重要的货物运抵清风庄,极有可能是违禁的兵器。若能抓住这个把柄,白景鸿纵有千张嘴,也难以辩解,只能乖乖伏法。”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冷静下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晟翼:“苏丞相,此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马虎。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消息有误,打草惊蛇,让白景鸿有所防备,再想扳倒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苏晟翼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娘娘放心,微臣已安排了得力人手,在清风庄附近日夜监视,消息绝对可靠。只需娘娘一声令下,便可动手。”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场豪赌,一旦成功,自己将飞黄腾达;若失败,必将万劫不复。 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凤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蟒蛇。她思索良久,开口问道:“苏丞相,你打算如何行事?切不可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苏晟翼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娘娘,微臣建议先派一队身手矫健的死士,伪装成山贼,在半路拦截墨家的货物。这队死士必须行事隐秘,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人察觉是我们所为。待货物到手后,再将此事泄露给监察御史。监察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对这类违法乱纪之事最为敏感。他们得知此事后,定会不遗余力地弹劾白景鸿。如此一来,既能撇清娘娘和微臣的干系,又能让白景鸿无从辩驳,陷入绝境。”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丞相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不过,这监察御史,该选谁呢?若是选错了人,不仅无法扳倒白景鸿,还可能让我们的计划败露。” 苏晟翼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娘娘,监察御史林正风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一直对白景鸿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早有弹劾之心。若能让他得知此事,定会如饿虎扑食一般,抓住这个机会,弹劾白景鸿。而且,林正风在朝堂上声誉颇高,他出面弹劾,更具说服力,皇帝也更容易相信。” 皇后冷笑一声:“林正风?哼,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用?万一他临阵倒戈,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苏晟翼连忙说道:“娘娘放心,微臣早已掌握了林正风的把柄。他曾私下收受商人贿赂,虽数额不大,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若他不肯配合,微臣便将此事公之于众,让他在朝堂上无立足之地。”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苏丞相,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记住,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若是出了差错,本宫拿你是问。” 苏晟翼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微臣领命。娘娘放心,微臣定不会让娘娘失望。待此事成功,娘娘的权势必将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皇后冷哼一声:“苏丞相,若是因为你的疏忽,坏了本宫的大事,你知道后果的。不仅你性命不保,你的家人,也别想有好下场。” 坤宁宫暖阁内,鎏金烛台上的烛火疯狂摇曳,将室内的阴影拉扯得张牙舞爪,给这空间笼罩上一层诡异又压抑的氛围。皇帝半倚在雕花拔步床上,手中的奏折在昏黄的烛光下忽明忽暗,他眉头紧锁,手中朱笔在御案上随意敲着,内心思索着朝堂局势,皇后一族权势愈发庞大,白景鸿又在暗中制衡,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朝堂震荡。他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江山社稷的稳定,容不得半点马虎。 皇后款步而入,莲步轻移间,凤纹宫裙拖地,发出细碎声响,宛如夜枭的低鸣。她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微蹙,美眸中蓄满哀伤,仿佛风雨中飘零的梨花,楚楚可怜。走到床边,她伸出柔荑,轻轻为皇帝揉着太阳穴,声音带着哭腔:“皇上,看您为朝政操劳,臣妾心疼坏了。可臣妾这些日子,如坠冰窟,更是难以入眠。”说罢,眼眶一红,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反手握住皇后的手,脸上虽挂着关切,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爱妻,又为何事伤心?说来与朕听听。”他心里清楚,皇后此番前来,必定是为了她弟弟的事,只是不知道她又在谋划着什么。 “皇上,弟弟天立遭人重伤,四肢经脉尽断,如今瘫卧病榻,生不如死。”皇后声音颤抖,指尖也微微发颤,顺势靠入皇帝怀中,“这些天,臣妾去探望他,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皇帝将皇后往怀里带了带,微微皱眉,语气虽关切,却也带着几分思忖:“朕已听闻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敢在京城脚下伤了朕的小舅子。”实际上,皇帝对王天立平日里倚仗皇后权势,在京城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恶行早有耳闻,铲除他的想法在心底酝酿已久,只是碍于皇后家族的势力,一直未能付诸行动。 皇后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咬着下唇,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臣妾多方打听,竟是墨家墨泯下的毒手。而墨泯背后,极有可能是相国白景鸿。白景鸿一直对臣妾怀恨在心,此前臣妾因朝堂之事斥责过他,他便怀恨在心,这次定是借墨家之手,给臣妾一个下马威。” 皇帝轻轻抚摸着皇后的发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白景鸿向来老谋深算,岂会轻易被你抓住把柄?你弟弟平日里惹是生非,说不定是咎由自取。”他心里想着,王天立的行为早就引起了民愤,若不是皇后家族的势力,自己早就将他治罪了。 皇后一听,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抬起头,急切说道:“皇上,弟弟虽有些任性,但绝无恶意。苏丞相暗中查探到,墨泯与白景鸿的侄子白诗言往来频繁,时常在隐秘处密会,说不定早就在谋划这起阴谋。白景鸿身为朝廷重臣,却与江湖势力勾结,其心可诛!” 皇帝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皇后,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床沿:“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仅凭猜测就妄下定论。若白景鸿真与墨家勾结,意图不轨,朕定不会轻饶。不过,凡事都需有确凿的证据,否则难以服众。”他心里清楚,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相互制衡,若没有足够的证据,贸然行动只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皇后见皇帝已有几分动摇,坐直身子,握住皇帝的手,诚恳说道:“皇上,臣妾不敢妄言。苏丞相已然掌握了关键线索,白景鸿有处清风庄,表面是普通田庄,实则是他与江湖势力私会、交易的秘密据点。近日,墨家有一批重要货物将运抵清风庄,极有可能是违禁兵器。” 皇帝目光一凛,拉过皇后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问道:“既然苏丞相已掌握线索,为何不来向朕禀明?” 皇后心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靠在皇帝肩头,解释道:“苏丞相也是刚得到消息,本打算整理妥当后再向皇上奏明。臣妾实在忧心弟弟,又担心此事若属实,会给皇上带来麻烦,这才先向皇上透露一二。”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松开皇后的手,起身在暖阁中踱步:“爱妻,你弟弟之事,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白景鸿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贸然行动,证据稍有不足,不单难以扳倒他,朕还会被百官诟病,落下个偏听偏信的名声。”他心里盘算着,若是利用这次机会,既能铲除白景鸿,又能削弱皇后家族的势力,那便是一举两得。 皇后心中一紧,跟在皇帝身后,急切说道:“皇上,苏丞相办事向来稳妥,此次掌握的线索千真万确。若不趁此机会铲除白景鸿,日后他必定会变本加厉,威胁到皇上的江山社稷,还有臣妾家族的安危啊!”她心里清楚,若是不能说服皇帝,自己为弟弟报仇的计划就要落空,家族的势力也可能受到影响。 皇帝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皇后,目光幽深:“皇后,你家族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朕自然不会忘。可身为一国之君,朕行事需顾全大局。这样吧,朕安排御林军统领周延一同参与调查。周延为人正直,办事得力,有他监督,既能确保调查公正,又能让百官信服。”他心里想着,周延对自己忠心耿耿,派他去既能监视苏晟翼和皇后的行动,又能掌控调查的进度。 皇后心中虽有不满,担心周延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但又不敢公然反驳,只好点头应道:“一切听凭皇上安排,臣妾只盼能早日为弟弟讨回公道。” 皇帝微微颔首,重新坐回床边:“爱妻,你也别过于忧心,尽早歇息吧。此事朕自会妥善处理。” 待皇帝入睡,皇后轻手轻脚走出暖阁。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冰冷而孤傲的轮廓。她招来心腹宫女,低声吩咐:“去告诉苏丞相,按原计划行事,务必尽快拿到证据。同时留意周延的一举一动,他若有妨碍计划的举动,立刻想办法解决。若有闪失,他知道后果!”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望着宫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白景鸿,这次本宫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在相国府的书房里,白景鸿正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的管家匆匆走进来,低声说道:“老爷,皇后和苏晟翼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要不要……” 白景鸿摆了摆手,冷笑道:“让他们折腾去吧,我早有安排。通知清风庄那边,将计就计。另外,派人散布消息,就说白景鸿近日要去清风庄巡查,引蛇出洞。再暗中盯着皇上派去的周延,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心里清楚,这是一场各方势力的较量,谁能笑到最后,还犹未可知。 几日后,京城郊外官道上,墨家商队正缓缓前行。商队首领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总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异样。突然,一群蒙面山贼从山林中如恶狼般涌出,与商队护卫展开激烈厮杀。混乱中,山贼抢走了几车货物,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商队首领望着山贼离去的方向,脸色铁青,立刻快马加鞭,前往京城向白景鸿禀报。与此同时,监察御史林正风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白景鸿与墨家勾结、私运违禁兵器的事,并附上清风庄的具体位置。 林正风看完信后,脸色凝重。他向来对白景鸿的行事作风不满,如今收到这封信,决定展开调查。很快,他便掌握了所谓的“确凿证据”,准备在早朝时弹劾白景鸿。 早朝之上,林正风出列,手持弹劾奏章,慷慨陈词:“陛下,臣有本启奏。近日,臣收到密报,相国白景鸿与江湖势力勾结,私运违禁兵器,意图不轨。臣已查明此事属实,望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工部尚书陈永德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林御史所言若属实,白景鸿罪不可恕。但事关重大,还需谨慎调查,以免冤枉了忠良。”陈永德表面上义正言辞,实则心中另有盘算。他与白景鸿在一些工程款项上存在利益纠纷,若白景鸿倒台,他便能独吞那笔巨额款项。 吏部侍郎周延也跟着出列:“陛下,林御史仅凭一封匿名信就断定白相国有罪,未免太过草率。说不定这是有人蓄意陷害,扰乱朝堂。”周延是白景鸿的门生,他深知白景鸿一旦失势,自己也将前途不保,所以急于为其辩解。 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盯着白景鸿:“白相国,林御史所言,是否属实?” 白景鸿不慌不忙地出列,躬身行礼:“陛下,这纯属污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陛下明鉴。” 林正风冷笑一声:“白相国,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臣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前往清风庄搜查。”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朕需派人调查清楚。周延,你与刑部尚书赵严即刻前往清风庄搜查!” 周延心中暗自叫苦,他虽为白景鸿门生,但也深知圣命难违。接下任务后,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此次调查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赵严领命后,心中暗自纠结。他与苏晟翼暗中勾结,收受了苏晟翼的贿赂,本想助苏晟翼扳倒白景鸿,借此大捞一笔,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可如今白景鸿根基深厚,若调查结果对自己不利,不但捞不到好处,还会惹祸上身。但圣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任务。 第111章 烛吻谍影,情丝纠葛 在那座隐秘的别院深处,浓稠如墨的夜幕,裹挟着压抑的气息,像汹涌潮水般滚滚而来,沉甸甸地压向整座庭院,将其拖入一片死寂。别院书房的雕花窗棂,在穿堂风的肆虐下吱呀作响,根本无力抵挡。狂风长驱直入,肆意拨弄着书案上的烛火。烛焰忽明忽暗,昏黄光影张牙舞爪地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给书房原本静谧的氛围,添上了几分阴森,仿佛一场不可预知的危机,正悄然潜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扑出。 阴墨瑶怀揣紧急情报,脚步匆匆,“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就在她心急如焚冲进书房的瞬间,墨泯恰好转身,两人毫无防备,“咚”的一声重重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阴墨瑶向后仰倒,她慌乱之中双手死死抓住墨泯的肩膀。墨泯精心梳理的发髻被扯散,几缕发丝如柳絮般飘落。更意外的是,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一股酥麻的电流如闪电般窜遍阴墨瑶全身,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阴墨瑶脸颊滚烫,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双眼圆睁,眸中满是慌乱与羞赧。墨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拒人千里的冷冽,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阴墨瑶的手腕,不动声色地稳住她摇晃的身体。阴墨瑶的心像揣了只兔子,在胸腔里疯狂乱撞,心跳声震得她耳朵发疼。她偷瞄墨泯,见对方虽神色冷峻,可耳尖微微泛红。这细微的变化,让阴墨瑶心底涌起一丝勇气。她内心天人交战:“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如此大胆……今日与她这般亲近,难道不是上天的恩赐?” 犹豫片刻,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缓缓踮起脚尖,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轻闭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带着满心的紧张与期待,小心翼翼地亲向墨泯。墨泯身体瞬间紧绷,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眼中满是诧异,双手下意识抬起,却悬在半空,不知所措。狂风灌进书房,烛火剧烈摇曳,将两人唤醒。阴墨瑶缓缓睁开双眼,对上墨泯的目光。此刻,她内心又涌起一股冲动,理智在情感面前瞬间崩塌。她脑袋一热,再次凑近墨泯,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墨泯眼中闪过惊讶,大脑瞬间空白,实在不明白阴墨瑶为何又亲上来。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阴墨瑶低下头,声音颤抖:“墨泯,其实我……我一直都……”墨泯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先不谈这个。你冒冒失失冲进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嘴上虽这么说,她的手却没有松开阴墨瑶的手腕,还轻轻摩挲着。 阴墨瑶这才想起怀里的紧急情报,急忙从怀中掏出密信,递给墨泯,“查到了?”墨泯声音冰冷。阴墨瑶快步上前,语气难掩兴奋:“这么久了,终于有消息了!暗影鬼手的踪迹,出现在青岚山一带,我们的眼线亲眼瞧见他们在那里布置暗哨,鬼鬼祟祟。” 墨泯的拳头瞬间握紧,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芒,冷冷道:“藏那么久,终于露馅了!这伙贼子,害我失去那么多重要的人和东西,我定要他们数倍偿还!”他声音紧绷,额头上青筋暴起,不难看出,暗影鬼手带给她的伤痛刻骨铭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他们逃脱。”阴墨瑶沉声道,“眼线的消息十分可靠,我已多方查证,千真万确。” 墨泯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走到案前,冷冷问道:“考验那边,结果如何?”阴墨瑶神色一正,条理清晰地汇报:“经过一系列严苛的考验,淘汰了众多心怀不轨之徒,最终只留下两人,周大和苏然。在执行前往敌占区夺取机密文件的任务时,周大冲锋在前、奋勇杀敌,苏然心思缜密、沉着应对,成功完成任务。” 墨泯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木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思索片刻后,冷声道:“这两人……可靠吗?”“他们对家人极为看重,家人都被安置在蝴蝶谷。目睹背叛者的凄惨下场后,不敢轻易生出异心。往后我会持续对他们进行观察,通过安排任务进一步试探。”阴墨瑶分析得头头是道。 墨泯微微点头,忽然目光锐利地看向阴墨瑶:“青岚山那边地形复杂,这两人暂时不要派去接触暗影鬼手及神秘人。我另有打算,后续安排他们在后方稳固势力,防止他人趁机捣鬼。”阴墨瑶领命:“明白。那青岚山的行动,具体该如何开展?” 墨泯双手抱胸,眼神冰冷:“之前安排的精锐暗卫继续潜伏,密切监视暗影鬼手和神秘人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们的作息规律、兵力部署,还有与外界的联络方式。”“若是他们察觉到异样,准备转移怎么办?”阴墨瑶皱眉问道。 墨泯冷笑一声:“哼,那就给他们点假象,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还蒙在鼓里。暗中布置包围圈,等他们自投罗网。但切记,行动要隐秘,不能打草惊蛇。”墨泯话锋一转,冷声道:“我要的人找到怎样了?” 阴墨瑶微微皱眉,坦诚回应:“要寻到200个忠心的人有些难度。眼下,我们只筛选出90个人。为了确保他们的忠诚,每一个人都经过了层层审查与考验。”墨泯目光如炬,神色冷峻:“老阁主那边迟早会对我们下手。咱们必须留一批只有你我能调动的人。你再加紧些,这事必须秘密进行,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往后不管是应对暗影鬼手,还是老阁主的发难,这些忠心的手下,都能成为咱们的底气。” 阴墨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下意识摇头反驳:“墨泯,我不信义父能对我们痛下杀手。这些年,是他将我抚养长大,教会我武艺和谋略,他对我恩重如山。”墨泯重重地冷哼一声,快步走到墙边,打开一个隐蔽的暗格,从中取出一份密档,甩到阴墨瑶面前:“墨瑶,他要的是天下人都臣服于他的帝国。眼下,我们还是他手中的利器,他借助我们获取钱财、情报,扫除障碍。但等他达成目的,不再需要我们时,自然会想方设法铲除我们,以绝后患。” 阴墨瑶双手颤抖着接过密档,逐页翻看,脸色愈发苍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怎么会……义父怎么能算计到这个地步?”墨泯走到她身边,眉头紧蹙,声音冷得像冰碴:“墨瑶,他本就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一旦让他彻底掌控局势,这天下必将生灵涂炭,沦为人间炼狱。” 墨泯稍稍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沉,声音愈发冰冷:“咱们从小就被他教导心狠手辣,行事决绝。曾经我以为,这是在乱世中求存的法则。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在培养一群为他卖命的爪牙。一旦我们失去利用价值,他下手绝不会有半分犹豫。看看那些被他抛弃的旧部,下场有多凄惨,你就该清醒了!” 阴墨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愈发清醒。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墨泯,我明白了。局势刻不容缓,我这就加大筛选力度,尽快凑齐可靠人手。” 墨泯神色凝重,目光扫过周围,确定无人偷听后,声音愈发低沉:“对周大、苏然,平日里多敲打。让他们清楚,背叛我们只有死路一条,牵连的不止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在乎的人。另外,蝴蝶谷那边要时刻盯着,老阁主手段狠辣,极有可能拿他们开刀,以此来胁迫众人。”“明白!我会安排得力人手,把一切都处理妥当。”阴墨瑶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回应。 墨泯微微颔首,快步走到墙边,一把扯下大幅舆图,“哗啦”一声,舆图在案几上平铺开来。他拿起朱砂笔,在地图上圈出凤城,笔锋刚劲有力,仿佛要将纸张划破。阴墨瑶见状,立刻凑上前,二人的身影在舆图上方交织。 墨泯指尖重重地落在凤城位置,沉声道:“凤城,地处南北要冲,战略位置极其关键。从地图上看,它北连幽云十六州,南通江南鱼米乡,是南北商贸往来的咽喉要道,掌控凤城,我们便能把控物资流通。城内皇亲国戚势力盘根错节,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拿下凤城,不仅能削弱他们皇亲国戚的势力,还能扩充我们的地盘,壮大自身力量。” 他的手指沿着凤城周边的山川河流滑动,继续说道:“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西边的灵蛇峡,是进入凤城的唯一通道,狭窄且悠长,两侧峭壁高耸,我们可提前在此设伏。东边的青龙江,水流湍急,能够阻挡敌人的退路。不过此次行动,务必做到绝对隐秘,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阴墨瑶紧盯着舆图,不时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思索:“我建议派一小队精兵乔装成商队,从正面进入凤城,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同时,主力部队绕道后山,趁夜色从防守薄弱的北门突袭。”墨泯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计划可行。但一定要注意,各路人马之间的联络必须畅通无阻,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接连收复六座城池,墨凌阁的人手已捉襟见肘。”阴墨瑶声音清冷,目光却落在墨泯熬得微红的双眼上,“凤城势力错综复杂,即便能拿下,后续治理也会耗尽心力。你若病倒,全盘皆输,收城计划,该暂缓了。”墨泯并未回头,指尖重重压在舆图上凤城的标识处:“凤城扼守南北要道,一天不收,周边城池便如鲠在喉。” “你执意如此,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阴墨瑶眉头微蹙,语气不自觉加重,“新收复的城池,政务堆积如山,墨家内部争权夺利,暗流涌动。你不眠不休,又能支撑多久?”墨泯转身,目光如霜:“正因为局势险峻,才更要速战速决。我已安排暗卫潜入凤城,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可将损失降到最低。” 见墨泯心意已决,阴墨瑶沉默片刻,声音依旧清冷:“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安排接应事宜,有任何变故,务必及时告知。” 在书房里,墨泯和阴墨瑶全神贯注地商讨要事,烛火随着穿堂风微微晃动,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待一切商议妥当,墨泯习惯性地伸出手,轻轻牵住阴墨瑶的手,带着她并肩移步至布置精美的饭厅。阴墨瑶微微一怔,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却没有抽回手,任由墨泯牵着。 饭厅之中,一张雕花红木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袅袅升腾,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仿佛给饭菜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就在这时,秋姨端着最后一道翡翠虾仁,脚步匆匆地走进饭厅。她脸上笑意盈盈,眼角的皱纹都快挤到一块儿,一边将菜稳稳放下,一边眉飞色舞地念叨:“可算把这道菜端上桌啦!为了挑这虾仁,我天不亮就赶到集市。摊位上那么多虾,我专挑活蹦乱跳的,个头又大又新鲜。” 秋姨指了指桌上的菜,又伸手理了理碗筷,继续唠着:“回来我就琢磨,得把虾仁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点杂质。焯水的时候,火候得拿捏得刚刚好,时间长了虾肉变老,短了又怕不熟。调味也讲究,盐多一分太咸,少一分没味。最后勾薄芡,让汤汁紧紧裹住虾仁,看着油亮,吃着入味。” 说完,秋姨满脸期待,目光在墨泯和阴墨瑶之间打转:“快尝尝,合不合口味。要是好吃,下次我还这么做!”墨泯原本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阴墨瑶,随后语气生硬地打断秋姨:“秋姨,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忙了一天,先去歇着吧。”秋姨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灿烂,连忙应道:“哎,好嘞!你们慢慢吃,要是不够,厨房锅里还留着呢!”说完,她又恋恋不舍地朝两人看了几眼,才缓缓转身离开饭厅。 待秋姨的脚步声渐远,墨泯和阴墨瑶在桌前缓缓落座。昏黄烛火轻轻摇曳,映出墨泯的冷峻面庞,也将阴墨瑶泛红的脸颊照得更加明显。墨泯夹起一只翡翠虾仁,送入口中细细咀嚼,鲜嫩的虾肉在舌尖弹开,混合着清甜的汤汁,口感恰到好处。他满意地微微颔首,开口赞道:“秋姨厨艺愈发精湛了。”阴墨瑶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方才两人意外亲吻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夹起的虾仁,在半途摇晃起来,险些滑落。 墨泯放下碗筷,目光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墨瑶,方才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身负重任,应当心无旁骛,不该有儿女私情的念头。”阴墨瑶如遭一记重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她头垂得极低,恨不得埋进衣领里,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重重地掉落在地,在寂静的饭厅里,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时间仿佛凝固,许久,她喉咙像被堵住一般,艰难地颤声回应:“我……我明白了。”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两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压抑的氛围如同一团乌云,沉甸甸地笼罩着整个饭厅,让人喘不过气。饭后,阴墨瑶强装镇定,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匆匆告辞:“我先回去了,后续的行动部署,明日再详细商议。” 回到房间,阴墨瑶无力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太了解墨泯了,她理智得近乎冷酷,对待事情向来决绝。这份炽热的感情,或许注定只能永远深埋在心底。可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只盼能默默地守在墨泯身旁,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得不到任何回应,也心满意足。 雕花烛台散发着昏黄光芒,在饭厅里投下斑驳光影。墨泯独自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动作优雅,神色冷峻。突然,一道黑影仿若暗夜幽灵,裹挟着一阵微风,从房梁上悄然飘落。 “哈哈!臭小子,连我都没察觉到,警惕性退步不少嘛!”。老头笑声爽朗,打破了饭厅的寂静。墨泯手中的筷子只是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仿若万年冰川:“老头,又来故技重施,这次是打算把房梁拆了?” 老头笑嘻嘻地在墨泯对面坐下,伸手想去拍墨泯的肩膀,墨泯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老头也不介意,自顾自说道:“瞧瞧,跟你开个玩笑,还这么较真。”墨泯轻哼一声:“就您这出场方式,和刺客有何区别?指不定哪天,我还没分清敌友,就先把您给料理了。” 老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放进嘴里大快朵颐,含糊不清地说:“你最近和墨丫头走得挺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快跟我讲讲。”墨泯眉头微皱,目光愈发冰冷:“别拿这些没影的事来消遣我。我和墨瑶只是兄妹。” 老头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哟,别这么一本正经嘛。墨丫头模样俊俏,又有胆识,你就没动过一点心思?”墨泯白了老头一眼,语气冷淡:“您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山谷去,那儿山清水秀,更适合您打发时间。对了,您在我这儿当守卫的期限快到了,是留下,还是回山谷?” 老头把筷子一放,双手抱胸,故作生气道:“怎么,这么着急赶我走?是不是怕我在这儿,坏了你的好事?没准儿我还能帮你出谋划策,拉近你和墨丫头的关系呢!”墨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无奈:“您还是别瞎掺和了。上次您在集市上和人争执,差点把我的下人打残了,这笔账我还没跟您算呢。” 老头挠了挠头,干笑道:“那次是意外,纯属意外。我这不是看那小子太嚣张,仗着人多就想欺负咱们的人,一时气不过嘛!再说了,我在这儿帮你看家护院,万一我走了,你这宝贝众多的府邸,被哪个心怀不轨的贼惦记上,可就麻烦喽!” 墨泯轻叹一声,语气稍缓:“行吧,有您在,多少能帮衬点。但下次出现,提前弄出点声响,别再神出鬼没,每次都吓我一跳。万一我出手没个轻重,伤着您老,那可就不好了。”“哈哈!尽量,尽量!”老头大笑着,又夹起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饭厅里,两人的交谈声此消彼长,冲淡了些许压抑的氛围。墨泯与老头结束交谈后,沿着曲折的石子路,踱步走向自己的书房。当途经阴墨瑶的房间时,屋内摇曳的烛火,透过雕花窗户,洒出昏黄的光影。 她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过去,透过窗户,看见阴墨瑶的身影在窗棂上被拉得忽长忽短。那孤独又落寞的剪影,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痛了她的心。饭桌上,自己冷漠说出的那些话,愧疚感在心底悄然滋生,如野草般蔓延开来。 “嘎吱......”随着门轴转动,一声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屋内,阴墨瑶正沉浸在悲伤之中,听到声响,她慌乱抬手,快速擦拭脸上的泪水,身体下意识紧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向门口。烛火在她身后摇晃跳跃,照亮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当看清门口站立的是墨泯时,她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慌乱,有惊喜,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而墨泯,静静地伫立在门框边,身后的烛火,勾勒出她挺拔却又略显疲惫的轮廓 ,两人就这样隔着门,沉默不语。 “睡不着?”墨泯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阴墨瑶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模样,故作镇定道:“只是在想明日的行动,有些……有些睡不着。”可微微发颤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墨泯迈进屋内,目光扫过桌上尚未收起的地图,上面凤城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又圈,格外醒目。“我方安插在凤城的眼线传来最新消息,城内的那些人似乎察觉到我们的计划,不仅在大规模调动兵力,还调整了布防策略。”墨泯指尖轻点地图,眉头紧锁,“他们动作太快,定是内部出了叛徒。这次,咱们得重新布局。” 阴墨瑶起身,走到墨泯身旁,不经意间,两人的衣袖轻轻触碰。阴墨瑶像被烫到一般,触电似的迅速后退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墨泯捕捉到这细微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明日的行动,必须提前。”墨泯沉声道,“我打算让亘枭带领一队人马,从灵蛇峡佯攻,吸引敌人主力。我们则率精锐,趁夜从青龙江偷渡,突袭凤城北门。” 阴墨瑶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专注于任务,思索片刻后说道:“灵蛇峡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亘枭他们前去佯攻,恐怕会有危险。”她顿了顿,又道:“不如派一小队轻功高手,潜入凤城,扰乱敌人后方,制造混乱,为佯攻和突袭争取更多时间与机会。同时,咱们提前安排暗哨,密切监控敌人的通讯信鸽,截断他们的情报传递。” 墨泯点头,目光在阴墨瑶脸上停留片刻:“此计可行。你安排得妥当,我便放心。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不仅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无数百姓的安危。”话语平淡,却带着几分信任。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唯有烛火“噼啪”作响。阴墨瑶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墨泯,眼中满是挣扎:“墨泯,今日之事……我……我并非有意冒犯。”她攥紧衣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往后,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会恪守本分,全力辅佐你成就大业。” 墨泯微微皱眉,目光深邃,似有千言万语。许久,他缓缓开口:“墨瑶,我并非无情之人。只是身处这乱世,诸多变故,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我不能因个人私情,让大家陷入险境。待局势平定,或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移向窗外的夜色。 阴墨瑶心中一痛,却强颜欢笑:“我懂。你心系大业,我自当全力辅佐。”她别开脸,不想让墨泯看到自己眼底的失落。 第112章 花前蜜语,帝阙风云 黎明破晓,第一缕阳光穿透雕花窗棂,将书房内的青砖照得发亮。墨泯站在书桌前,目光紧锁着摊开的凤城舆图,图上用朱砂标记得密密麻麻。阴墨瑶正与墨泯压低声音谋划着夺取凤城的计划。 “西南角的守卫相对薄弱,咱们从那里突袭。”墨泯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眼神如炬,“不过,务必小心对方的暗哨。”阴墨瑶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回应,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小厮神色紧张,在书房门口恭敬地禀报道:“少爷,白姑娘到访!” 墨泯冷峻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抬手示意阴墨瑶稍等,脚步轻快地迈向门口。与此同时,花园入口处,秋姨早已像一阵风般迎向白诗言。她满脸堆笑,热情地拉住白诗言的手,声音清脆又响亮:“哎呀,我的白姑娘,您可算来了!这几日少爷嘴里念叨的全是您,连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诗言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一路上嘴巴像连珠炮似的停不下来:“白姑娘您瞧,府里新移植的几株芍药,开得又大又艳,少爷特意吩咐下人悉心照料,说等您来了好好欣赏。对了,厨房今儿早上做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糖藕,我瞅着那色泽和火候,保准合您口味。”白诗言脸颊微红,时不时礼貌回应几句,可秋姨根本不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依旧滔滔不绝:“昨儿夜里,少爷忙到三更天,我本想劝她早些歇息,可她说事情重要,指不定是在为你们往后的日子做打算呢。” 不远处,微风轻拂,白诗言那袭月白色裙裾随风飘动,宛如灵动的云彩,裙角翻飞间,带出一缕幽幽兰香。墨泯看到这一幕,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如水的温柔,原本沉稳的脚步,变得急切而轻快。眨眼间,她已来到白诗言面前,手臂一伸,自然地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诗言,你先乖乖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要紧事得交代。” 说完,她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这才带着阴墨瑶走到一旁的门后。墨泯收敛了脸上的柔情,压低声音,神色严肃,一字一句地对阴墨瑶吩咐:“凤城那边局势复杂,我实在抽不开身。你先去联络各方势力,一切务必按计划行事,要是出现棘手的问题,在飞鸽传书回来。”阴墨瑶微微颔首,目光在不远处的白诗言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揣摩什么,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墨泯迫不及待地回到白诗言身旁,脚下的石子路发出细碎声响。她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白诗言脸颊绯红,恰似天边的晚霞,双手轻轻环住墨泯的腰,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温润的玉佩。两人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彼此交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蜜与暧昧。 墨泯一边亲昵地蹭着白诗言的发顶,尽情地汲取她发丝间淡雅的茉莉香,一边柔声问道:“诗言,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有没有想我?”尾音微微上扬,满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期待。 白诗言仰头看着墨泯,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嘴角上扬,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当然想你啦!我每天都会忍不住想,墨泯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前几日我在相国府,给几个下人们诊治。有个小丫鬟特别可爱,病好后还送了我一束自己采的野花,花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呢。你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墨泯听闻,忍不住笑着在白诗言粉嫩的脸颊上轻咬一口,惹得她娇嗔一声:“哎呀,你又欺负我!”白诗言抬手轻捶她胸口,墨泯顺势抓住她的手,从指尖到掌心,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我都快想疯了,诗言。每天忙完生意上的事,一闲下来,脑袋里全是你的影子。昨天在书房处理账目时,看到你上次落下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你的香气,想你想得连账本都看错了。对了,前几日路过一家首饰店,看到一支点翠步摇,翠羽灵动,蓝得像雨后的晴空,我一眼就觉得它特别衬你,当即就买了下来。等会儿回房,给我的诗言戴上,让我好好看看,是不是比春日里所有的花朵都娇艳。” 白诗言脸颊愈发红润,像熟透的樱桃,手指轻轻戳了戳墨泯胸膛:“就会哄我开心。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心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被你偷走了。你要是不好,这世上就没有好的人了。不信,你听听这心跳,为你跳得都乱了节奏。扑通、扑通,一刻都不得安宁。”说着,她微微俯身,在白诗言额头落下一吻,白诗言羞涩地低下头,耳尖泛着红。 正说着,一只彩蝶翩跹飞来,翅膀上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烁,停在白诗言肩头。墨泯眼神一亮,轻轻靠近,作势要抓彩蝶:“别动,我给你抓住这只蝶,做成挂饰,挂在你房里,就像我时刻陪着你。”白诗言咯咯笑着,身子微微后仰,发梢扫过墨泯的下巴:“别抓,它多漂亮,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飞,多好呀。说不定它也有自己的家人,被抓住会伤心的。”墨泯闻言,收回手,宠溺地看着她:“好,听你的。我的诗言,心最软了。这善良的心啊,把我都暖化了。”顺势牵起白诗言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池塘边,荷叶田田,荷花初绽。粉色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宛如美人垂泪。墨泯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水中,白诗言好奇地凑过去,刚要询问,墨泯便站起身,手里握着一颗圆润的石子:“诗言,我给你表演打水漂,以前我可是打水漂高手。小时候在溪边,我能让石子连跳十几下呢!”说着,她侧身挥臂,石子在水面上接连跳跃,激起层层涟漪。 白诗言拍着手,眼睛亮晶晶的:“墨泯,你好厉害!我也试试。”墨泯站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柔软的小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挥臂扔出石子。石子只跳了两下就沉入水中,白诗言嘟起嘴:“怎么我扔得这么差。”墨泯在她耳畔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可爱。就算石子直接沉底,那也是最可爱的落水姿势。就像你,不管做什么,都能让我心动。”说着,她轻轻咬了咬白诗言的耳垂,白诗言浑身一颤,脸颊瞬间滚烫,娇嗔道:“墨泯,别这样,说不定有人看着呢。”墨泯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颈间蹭了蹭:“我才不管,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只体型壮硕的白虎从花丛中窜出,毛发如缎,额间的王字醒目威严。它跑到两人身边,亲昵地蹭着白诗言的腿,尾巴像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晃。“白虎!你怎么跑出来了。”白诗言蹲下身子,抚摸着白虎的脑袋,白虎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墨泯也蹲下,轻轻拍了拍白虎的背:“这家伙,肯定是偷偷溜出来找我们玩的。上次带它去山林里,它可撒欢了。”白虎似乎听懂了,抬起头,冲着墨泯叫了一声,又叼起白诗言的衣角,示意他们跟它走。 “看来白虎是想带我们去个好地方。”白诗言站起身,拉住墨泯的手。墨泯笑着点头:“那就跟着咱们这位小向导,看看它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是最美的风景。”一路上,墨泯时不时凑到白诗言耳边,说些甜蜜的悄悄话,白诗言时而羞红了脸,时而被逗得咯咯直笑。 白虎跟两人嬉闹了好一会儿,在草地上扑蝴蝶、追着石子跑。渐渐地,它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了,原本摇个不停的尾巴,此刻也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忽然,白虎耳朵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动静,转身朝着花园另一头跑去。 此时,两个小丫鬟正抱着一篮刚采摘的鲜花,有说有笑地走着。白虎蹑手蹑脚地靠近,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两个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花篮“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鲜花散落一地。其中一个丫鬟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另一个则紧紧抱住同伴,声音颤抖地尖叫起来。 白诗言和墨泯听到动静,赶忙跑过去。看到白虎正围着吓得不轻的丫鬟打转,白诗言又好气又好笑:“白虎,不许胡闹!”白虎听到白诗言的声音,这才停止恶作剧,慢悠悠地晃到两人身边,尾巴轻轻摆动,一副无辜的模样。墨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白虎,精力太旺盛了,又调皮捣蛋。不过比起它,我更担心你会不会被吓到。” 白诗言笑着挽住墨泯的胳膊:“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墨泯低头看着她,深情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让你永远不用害怕。”说着,当着丫鬟们的面,伸手轻轻抚去白诗言发间的花瓣,白诗言脸颊发烫,眼神慌乱地瞥了眼一旁的丫鬟,小声道:“墨泯,有人呢,别这样。”墨泯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怕什么,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墨泯最心爱的人。”随后,两人向惊魂未定的丫鬟们道歉,并嘱咐她们日后小心。 平息了这场小风波,墨泯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到白诗言面前:“这是我亲手做的,里面的香料是按照你喜欢的味道配的,有茉莉、丁香,还有一丝檀香。你出门带着,就当我陪着你。”白诗言惊喜地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上面还带着墨泯的体温:“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我好喜欢。你对我真好。”她踮起脚尖,在墨泯唇上印下一个吻,墨泯顺势加深这个吻,双手紧紧拥住她的腰。白虎在一旁看着,似乎受到感染,欢快地在两人周围打转,荷香、花香与香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这个春日的午后愈发醉人。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沿着花园中的石子路缓缓漫步。春日的繁花在四周肆意绽放,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伴随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谱写出一曲甜蜜的恋歌。墨泯轻声说:“诗言,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永远不分开。”白诗言靠在他肩头,温柔回应:“一定会的,墨泯。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走着走着,墨泯突然停下,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深深凝视着她:“诗言,我爱你,比这春日的繁花更炽热。”白诗言脸颊绯红,眼神闪躲:“墨泯,这儿人多……”话还没说完,墨泯已经再次吻住了她,久久不愿分开。 两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浑然不觉周围的喧嚣。过了好一会儿,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宠溺地说:“诗言,我真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让我们永远不分开。”白诗言羞红了脸,轻捶墨泯的胸口:“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要是被旁人瞧见,还不得笑话咱们。” 正说着,白虎又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根树枝,在两人脚边摇头晃脑,示意他们陪自己玩耍。墨泯弯腰接过树枝,用力朝远处一扔:“去!”白虎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叼着树枝跑了回来,乐此不疲。白诗言看着白虎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白虎,真是个调皮鬼。”墨泯趁机搂住白诗言的腰,贴近她耳畔低语:“它哪有我的诗言可爱,我一看到你笑,心都化了。”白诗言脸颊发烫,目光四处游移,试图转移话题:“瞧这花园里的花开得这般好,要是能摘些回去插瓶,定是极好的。” 墨泯立刻响应:“我的诗言喜欢,咱们现在就去摘。”说着,便拉着白诗言来到花丛边,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花朵。墨泯挑了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轻轻别在白诗言的发间:“果然,这花戴在你头上,才算是相得益彰。”白诗言害羞地摸了摸花朵,手指触碰到墨泯温热的指尖,心中涌起一阵甜蜜。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秋姨原本脚步匆匆,路过花园拐角时,眼角余光瞥见墨泯和白诗言亲昵的场景,瞬间像被定住一般。她眼睛放光,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快步朝着身旁捧着茶盏的小丫鬟凑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你瞧瞧,少爷和白姑娘感情多好,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少爷,在白姑娘面前,那眼神都能滴出水来。” 小丫鬟顺着秋姨的目光望去,捂嘴偷笑:“秋姨,他俩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般配极了。”秋姨不住点头,双手交叠在胸前:“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盼着少爷能找到心仪之人,这下好了,看着他们这样,我打心眼里高兴。说不定啊,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喝上喜酒了。” 这边,白诗言无意间转头,瞧见秋姨和小丫鬟交头接耳,还时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瞬间红了脸,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往墨泯身后躲,手指轻拽着他的衣袖,嗔怪道:“墨泯,秋姨和丫鬟在那边笑话咱们呢。” 墨泯转身,大方地朝秋姨和小丫鬟招手。秋姨见被发现,丝毫没有窘迫之意,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脸上堆满笑容:“少爷,白姑娘,瞧你们这恩爱的模样,我这心都跟着甜起来了。厨房做了白姑娘最爱吃的桂花糖藕,已经放在厅里了。还有刚泡好的碧螺春,等会儿就给你们送过来。少爷和白姑娘玩累了,正好去尝尝。” 墨泯笑着点头:“秋姨想得周到,多亏有你操持。”秋姨笑着摆摆手:“这算什么,只要少爷和白姑娘开心,我做这些都值当。对了,茶点都给您二位备好了,就放在厅里八仙桌上,您二位赶紧去,我这就吩咐人把茶送过去。” 白诗言羞红着脸,小声说道:“秋姨,麻烦您了。”秋姨上前拉住白诗言的手,拍了拍:“姑娘千万别跟我客气,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说完,转身带着小丫鬟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笑着看了两人一眼。 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白诗言脸颊发烫,恰似天边晕染的晚霞。二人步入大厅,厅内八仙桌上,精致的青瓷盘里盛着秋姨准备的桂花糖藕,甜香四溢。墨泯轻轻拉开椅子,待白诗言落座后,才在她身旁坐下,柔声道:“快尝尝,秋姨的手艺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诗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藕放入口中,软糯香甜瞬间在舌尖蔓延。她眉眼弯弯,转头对墨泯说:“真好吃,你也尝尝。”墨泯笑着接过白诗言递来的糖藕,就在这时,一阵沉稳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 白诗言循声望去,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喊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老头步伐稳健地走进大厅,花白的胡须随着笑容微微颤动:“听闻你来了,又听说有好吃的桂花糖藕,我这馋虫就被勾出来了,便过来看看。” 白诗言立刻起身,热情地拉着老头在旁边落座,迫不及待地请教起医术问题:“师父,我近日在研究《金匮要略》,其中关于水肿病的论述,我反复研读,还是有些疑惑……” 墨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目光柔和地看向白诗言。当白诗言讲到某个病症的治疗方法时,他忍不住开口,言语中满是关切与思考:“诗言,依我之见,用茯苓利水固然没错,茯苓利水渗湿的功效显着,但若是配上黄芪,或许能更好地固本培元,稳固患者的元气。黄芪甘温,能补气升阳,气行则水行,对于脾虚水泛之水肿,二者相伍可标本兼顾。” 老头听后,伸手捋着胡须,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思索:“此言虽有道理,但不可一概而论。黄芪性温,若患者水肿因湿热壅盛而起,见小便短赤、皮肤焮红、舌苔黄腻,此时妄用黄芪,恐助热生火,加重病情。依我看,当先以泽泻、车前子等清热利水之品,祛除体内实邪。” 墨泯笑着反驳:“老头,用药如用兵,讲究灵活变通。若患者素体阳虚,水肿伴畏寒肢冷、神疲乏力,黄芪配附子,温阳利水,方能切中病机。临证时当四诊合参,辨明虚实寒热,岂可因药之性而拘于一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白诗言站在中间,看着两人争论,忍不住掩嘴轻笑,花园里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与此同时,周延和赵严自从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点齐人马,奔赴清风庄。一路上,马蹄声急促,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赵严骑在马上,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周延,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场调查中保全自己,又能完成苏晟翼交代的任务。周延则眉头紧锁,望着前方,心中忧虑重重,他既担心清风庄真有把柄被抓住,又思索着如何在调查中帮白景鸿周旋。 当他们抵达清风庄时,白景鸿早已得到消息,站在庄门口等候。他身着一袭玄色官服,神色镇定,丝毫看不出被弹劾后的慌乱。见到周延和赵严,白景鸿微笑着迎上去:“周大人、赵大人,一路辛苦了。既然陛下派二位前来搜查,那便请吧。”白景鸿的镇定让赵严心中一惊,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像苏晟翼预想的那么顺利。 进入庄内,赵严带着刑部衙役四处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周延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暗中留意着赵严的一举一动。在一间仓库里,赵严终于找到了几箱疑似兵器的木箱,他心中一阵窃喜,以为抓住了白景鸿的把柄,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然而,箱子里装的并非违禁兵器,而是一些农用工具。赵严顿时傻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白景鸿见状,冷笑一声:“赵大人,这就是你所说的违禁兵器?我清风庄向来奉公守法,这些农具都是为庄里耕种所用。看来有人居心叵测,想陷害于我。”赵严无言以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周延心中松了口气,趁机说道:“赵大人,仅凭几箱农具,可不能定白相国的罪。这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来,在赵严耳边低语几句。赵严脸色大变,原来他们在庄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可疑脚印和打斗痕迹,似乎有人刻意伪造了现场。白景鸿瞥了一眼赵严,冷冷说道:“赵大人,看来这是有人设局,想让我背上谋反的罪名。希望陛下能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与此同时,京城内,苏晟翼得知搜查结果后,暴跳如雷。他没想到白景鸿早有防备,将计就计。皇后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决定再次谋划。她招来心腹太监,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太监领命而去。 几日后,早朝之上,林正风再次出列弹劾白景鸿。这次,他呈上一份所谓的“证人供词”,声称有墨家子弟亲眼目睹白景鸿与墨家勾结,谋划造反。朝堂上再次一片哗然。皇帝脸色阴沉,望着白景鸿:“白相国,这次你还有何话说?” 白景鸿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份密函:“陛下,这是臣近日收到的密函,有人企图陷害于我。据臣调查,此事与苏丞相和皇后有关。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设局陷害朝廷重臣,扰乱朝堂。”说着,白景鸿将密函呈上。 皇帝看完密函,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盯着苏晟翼:“苏丞相,这是怎么回事?”苏晟翼心中大惊,额头上冒出冷汗,扑通一声跪地:“陛下,这是白景鸿的污蔑,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此事!” 皇后见状,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陛下,白景鸿这是狗急跳墙,妄图颠倒黑白。臣妾相信苏丞相不会做出这种事。”皇帝冷哼一声:“皇后,此事朕自会查明。若苏丞相真有谋逆之心,朕定不会姑息。” 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呈上一封紧急密报。皇帝看完密报,脸色骤变。原来,边境传来急报,敌国趁朝堂内乱,蠢蠢欲动,意图侵犯边境。皇帝深知,此时若继续追究朝堂纷争,只会让国家陷入危机。他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暂且搁置,当务之急是应对边境危机。苏丞相、白相国,你们需放下成见,共同商讨御敌之策。” 苏晟翼和白景鸿对视一眼,心中各自盘算。尽管朝堂争斗暂时平息,但两人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而他们之间的较量,远未结束 。随着边境危机的出现,各方势力再次陷入微妙的制衡,京城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第113章 危机逼近,凤城布局 夜,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将京城彻底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凤仪宫寝殿内,鎏金烛台散发着幽微且摇曳的光芒,在雕龙画凤的墙壁上投射出诡异的暗影,与窗外惨白的月光相互交织。皇后斜倚在奢华的雕花拔步床上,凤冠上的东珠微微颤动,映衬着她扭曲的面容,眼底翻涌的怨毒仿佛能将空气灼烧。 朝堂上的挫败,像一把淬毒的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窝。白景鸿在朝堂上的据理力争,言辞犀利。这一切,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让她如鲠在喉,彻夜难眠。她猛地攥紧手中绣着金线凤凰的丝帕,指节泛白,精致的妆容下,五官几近扭曲,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白景鸿,墨泯,本宫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沉思片刻,皇后突然坐直身子,尖锐的嗓音划破死寂:“来人!”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形佝偻的老太监弓着腰,碎步匆匆走进殿内。他“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皇后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吩咐道:“去,传本宫密令,让侍魂团今夜动手,不惜一切代价,取墨泯性命!”老太监身子猛地一颤,声音颤抖地回应:“遵旨!”便迅速起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子时,京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上了口鼻,陷入一片死寂,万籁俱寂。夜空里浓云如墨,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轩墨庄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隐匿在黑暗之中。庄墙上,每隔数丈便设有一座了望塔,塔中守卫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巡逻队沿着庄墙下的通道,定时穿梭,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二十余名身着黑衣的杀手,宛如夜枭般,借助庄外茂密的树林掩护,悄然靠近轩墨庄。他们身轻如燕,利用守卫视线的盲区,敏捷而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高耸的围墙。落地时,他们身姿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月光偶尔从云缝中透出,洒在他们手中的利刃上,泛着冰冷的寒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落地,杀手们便迅速按照既定战术,在庄内散开,开始进行地毯式搜寻。他们动作极为娴熟,每经过一处房舍,都会先隐蔽身形,仔细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会轻轻推门而入。这些杀手训练有素,脚步轻盈,在各个房舍间穿梭自如,就连衣角都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首先来到主院,只见雕梁画栋的楼阁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杀手们默契配合,两人一组,分别搜索各个房间。然而,屋内除了摆放整齐的家具,不见一人。随后,他们又搜查了书房,案牍上的书籍摆放得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有人匆忙离开的迹象。 随着搜索的深入,杀手们逐渐感到不安,整个庄内一片死寂,不见半个人影。杀手首领的眉头紧拧,低声咒骂:“邪门了!难道消息有误?”就在众人满心疑惑时,眼尖的杀手在柴房附近,发现一个瑟瑟发抖的杂役。杂役身着破旧的粗布麻衣,正抱着一捆柴火,准备往厨房走去。杀手们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去,将杂役死死按住。 侍魂团首领走上前,一脚踢在杂役身上,恶狠狠地问:“墨泯人呢?”杂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爷,墨少主平日都不住在府里,听说是在城外别院处理事务。”杀手首领又踹了他一脚,继续逼问:“别院在哪?要是敢撒谎,老子立刻要你命!”杂役痛哭流涕,指着城外方向说道:“在……在城西五里处,有片竹林,别院就在那。我来这儿做工没多久,听其他伙计讲,少主基本都待在那边。” 杀手首领听完,啐了一口:“妈的,差点白跑一趟!”说罢,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灭口。杀手们心领神会,举起手中的利刃,缓缓逼近杂役。杂役见状,吓得瘫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大爷们,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份活计糊口。我什么都没看见,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恰在此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庄内的鸽舍冲天而起,向着墨泯别院的方向飞去。杂役瞧准这个时机,趁着杀手们的注意力被信鸽吸引,猛地挣脱束缚,连滚带爬地朝柴房后的阴影处奔去。 “追!别让他跑了!”一名杀手大喊道,抬脚就要去追。侍魂团首领目光阴沉,死死盯着远去的信鸽,略作思忖后,冷哼一声:“别追了!一只信鸽都飞出去了,说明消息大概率已经送出去。咱们在这儿多耽搁一秒,目标就可能多一分警觉。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刻前往别院,要是能在他有防备前动手,还有机会完成任务,撤!” 侍魂团的杀手们虽心有不甘,但长期执行任务培养出的服从意识,让他们迅速收起武器,跟着首领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朝着城西五里处的竹林别院疾驰而去。夜色中,信鸽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而杀手们犹如一群夺命的夜魔,裹挟着肃杀之气,奔赴别院。 夜幕沉沉,别院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隐匿在山峦与密林的环抱之中。四周地势复杂,山峰、谷地与茂密的竹林相互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别院周边,安保暗卫早已枕戈待旦,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了望哨分布在各个制高点,暗卫们藏身于精心打造的隐蔽工事内,透过特制的望筒,密切监视着方圆数里的每一处动静,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当侍魂团的杀手鬼鬼祟祟地踏入距离别院三里的范围时,了望哨中的暗卫瞬间警觉。月光下,杀手们虽极力压低脚步声,身形隐匿在树木与阴影之间,但他们移动时偶尔晃动的身影,还是被暗卫们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望哨暗卫迅速通过事先约定的手势信号,沿着预设的传递链,将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呜......”一声尖锐的哨声骤然划破夜空,如同夜枭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埋伏在四周山梁、灌木丛中的暗卫们迅速拉动弓弩,刹那间,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出。这些箭矢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夺命的厉鬼。 侍魂团首领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正要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走在前列的杀手毫无防备,瞬间被密集的箭雨吞噬。一名年轻杀手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试图躲避,却被一箭射中胸口,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住伤口,缓缓倒下。另一名经验丰富的杀手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却还是没能完全躲开,一支箭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短短片刻,近一半杀手或死或伤,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中箭者的尸体,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侍魂团首领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又惊又怒,暴喝一声:“分散前进,小心隐蔽!”剩余的杀手们如梦初醒,迅速分散开来,借助路边粗壮的树木和起伏的地形,朝着别院潜行。他们身形灵活,不断变换位置,试图躲避暗卫的箭矢。然而,暗卫们占据着绝对的地利,居高临下,箭矢如影随形。又有数名杀手在躲闪过程中中箭,伴随着凄惨的叫声,倒在血泊之中。 当侍魂团好不容易靠近别院二里地时,暗卫们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出,与杀手们展开近身搏杀。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回荡,打破了夜的死寂。 暗卫甲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冲向一名杀手。他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取杀手咽喉。杀手心中一紧,暗忖:“这暗卫出手如此狠辣,武功怎么这般高强?”他不敢怠慢,侧身躲避,同时挥刀反击。两刀相交,发出刺耳的“锵锵”声,火星四溅。暗卫甲借力后退,紧接着一个旋身,刀锋划出一道致命弧线,精准划过杀手手臂,鲜血飞溅而出,在夜空中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杀手吃痛,心中又惊又惧,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 侍魂团首领挥舞着长刀,凭借精湛的武艺,左冲右突,试图杀出一条血路。他身形快如鬼魅,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寒光闪烁。然而,他心中却充满疑惑:“这些暗卫不仅配合默契,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究竟是什么来头?”一时间,多名暗卫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受伤。暗卫们迅速改变策略,如潮水般将他团团围住。 暗卫乙瞅准时机,从侧面突袭杀手首领。侍魂团首领察觉到危险,猛地转身,刀锋与暗卫乙的兵器激烈碰撞,火星四溅。两人僵持不下,暗卫乙因力气稍弱,手臂微微颤抖,逐渐落入下风。就在这时,暗卫丙从背后突袭,杀手首领反应极快,心中暗叫:“不好!”他一脚踢向暗卫丙,同时反手挥刀砍向暗卫乙。暗卫们配合默契,暗卫乙及时后退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一击。三人迅速调整位置,重新寻找进攻机会,化解了杀手首领的反击。 激战中,暗卫们凭借顽强的意志和精妙的战术,坚守阵地。但侍魂团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凭借丰富的杀人经验,巧妙地躲避着暗卫的攻击,双方陷入胶着,难解难分。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伤者,鲜血汩汩涌出,将泥土染成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一番殊死搏斗后,侍魂团伤亡惨重,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侍魂团首领浑身浴血,多处受伤,他心中充满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在拼尽全力砍倒数名暗卫后,瞅准暗卫防守的间隙,以惊人的毅力和速度,勉强突出重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暗卫们迅速打扫战场,随后第一时间向墨泯禀报此次事件。墨泯听完,剑眉紧锁,目光深邃如渊,沉思良久后说道:“此次杀手来袭绝非偶然,背后必定有朝堂势力在操控。你们即刻展开调查,务必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以及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与此同时,丞相府沉浸在一片昏暗中,唯有书房透出一丝摇曳的烛光。苏晟翼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烛火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更衬得他面容冷峻,眼神阴鸷。手中的羊脂玉佩在指尖反复摩挲,发出温润的光泽,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看到白景鸿身败名裂的模样。 “吱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缓缓打开,户部尚书林远和工部侍郎周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林远身材微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周延则身形高挑,眼神闪烁不定,透着一股精明。 “苏丞相,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林远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晟翼放下玉佩,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哼一声:“哼,万事俱备。明日朝堂之上,咱们就给白景鸿来个措手不及!林尚书,你明日就以国库空虚为由,提议削减他负责的河道治理项目预算;周侍郎,你则抓住工程进度的小问题大做文章,拖延工期,让他焦头烂额。另外,我安排了御史台的人暗中收集白景鸿过往政务上的瑕疵,到时候一并发难。” 周延微微皱眉,犹豫道:“苏丞相,白景鸿老谋深算,只怕不会轻易就范。万一他反击,咱们……” 苏晟翼摆了摆手,打断道:“怕什么!咱们三人联手,再加上朝堂上那些依附咱们的官员,量他白景鸿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而且,我早有安排。明日朝堂议事前,你们安排亲信散布谣言,说白景鸿借河道治理中饱私囊,动摇百官对他的信任。”说完,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在书房内回荡,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朝堂,却未能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氛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苏晟翼率先出列,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臣有本启奏。近来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然而各项目开支却有增无减。臣以为,需对各项工程进行重新评估,削减不必要的开支。” 话音刚落,林远紧接着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附议。就说白景鸿大人负责的河道治理项目,耗费巨大,却收效甚微。如今国库紧张,臣建议大幅削减该项目预算,以解燃眉之急。听闻,白大人在河道治理过程中,采购物料价格远超市价,其中恐有猫腻。” 白景鸿闻言,心中一紧,立刻出列反驳:“陛下,河道治理关乎民生,一旦削减预算,工程必将停滞,届时洪水泛滥,百姓将苦不堪言。再者,采购物料价格波动,皆是因市场供需所致,臣一直奉公守法,绝无中饱私囊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此时,周延不紧不慢地出列,手中拿着一叠文书,说道:“白大人,据臣调查,河道治理工程进度严重滞后,且存在质量隐患。上个月本该完成的堤坝加固工程,至今仍未完工。如此下去,不仅浪费国库资财,更可能危及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支持苏晟翼和白景鸿的官员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白景鸿据理力争,言辞恳切,试图挽回局面。这时,御史台的官员突然出列:“陛下,臣近日收到举报,白景鸿在去年负责的粮仓修缮项目中,也存在挪用公款的行为,这是相关证人的供词。” 白景鸿心中暗叫不好,明白这是苏晟翼等人蓄谋已久的阴谋。他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陛下,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臣请求彻查此事,还臣清白。”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苏晟翼站出来,假意说道:“陛下,白大人既然请求彻查,不妨就派公正之人调查此事。只是河道治理项目迫在眉睫,不能因调查之事耽误太久,依臣之见,先削减预算,保证国库正常运转。”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静静地听着众人争论。他心中清楚,这背后是朝堂势力的角逐,一时也难以决断。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 而在墨泯的别院之中,墨泯神色凝重,她站在书房中央,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密函,密函上的字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京城局势的严峻。但墨泯并未因京城的危机乱了阵脚,她深知凤城作为各方势力的咽喉要地,对自己的计划至关重要。 “墨瑶。”墨泯沉声道,唤来了阴墨瑶。阴墨瑶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矫健,她走进书房,双手抱胸,等待墨泯的吩咐。“你即刻带领部分暗卫前往凤城,以商会的名义购置产业,搭建情报网络,务必留意各方动向。”墨泯将一枚刻有独特印记的令牌递给阴墨瑶。阴墨瑶接过令牌,微微颔首:“放心,我定不辱使命。”随后,她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凤城,这座繁华的商业之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阴墨瑶凭借出众的谋略和交际手段,很快便融入其中。她以商会的名义购置了一座气派的府邸,作为情报据点。在府邸内,她精心布置,训练眼线,不久后,眼线如同繁星般散布在凤城的街头巷尾,收集着各方情报。无论是茶楼酒肆里的闲谈,还是达官贵人府中的密事,都能被她的眼线敏锐捕捉。 与此同时,墨泯留在紫彦城,每日穿梭于各个钱庄和仓库之间。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照进钱庄,墨泯便已在与钱庄掌柜低声商议资金调配事宜;夜晚,当月光洒在仓库的屋檐上,墨泯还在清点物资,精心部署,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浓稠的夜色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相国府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白诗言闺房内,烛火如豆,不安地跳跃闪烁,将她窈窕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她身着宽松的素色寝衣,如瀑青丝随意挽起,几缕俏皮的碎发垂落在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脸颊边。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研读医书,对窗外的动静浑然不觉。 墨泯身着一袭紧身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敏捷,仿若夜枭般在相国府的层层屋檐上疾驰穿梭。他巧妙地避开一波又一波巡逻的侍卫,悄然来到白诗言的闺房窗外。抬手,用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窗棂,那独特的节奏,恰似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密语。 屋内,白诗言听到熟悉的敲窗声,眼眸瞬间亮如星辰,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她随手将手中的医书一丢,蹦蹦跳跳地快步跑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月光下,墨泯那轮廓分明、俊朗非凡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眼中笑意盈盈,调侃道:“这么晚了,还在和医书作伴,我都要吃医书的醋了。” 白诗言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抱着医书就朝墨泯扑了过去,嗔怪道:“就知道贫嘴!你怎么今天才来,我都等好久了。”墨泯顺势将她拥入怀中,鼻子轻嗅着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兰香,双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捏,佯装生气道:“我冒着被抓的风险来看你,你倒好,抱着医书就冲过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比不上这几本破书?” 白诗言身子微微一颤,仰头俏皮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指轻轻划过墨泯线条硬朗的下巴,娇声道:“哪能呢?这不是见你来了太激动嘛。不过说起来,某人今天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狐狸精了?” 墨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逗得哈哈大笑,手臂一紧,将白诗言抱得更紧,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贴近白诗言耳畔,热气喷洒在她如玉般的脖颈,低笑道:“我的心里,除了你这颗‘小蜜糖’,哪还能装得下别人?” 白诗言脸颊滚烫如火烧,伸手轻轻捶打着墨泯的胸膛,嘟囔道:“就会花言巧语。”说着,她鼻尖轻动,突然皱起眉头,狐疑地问:“今天吃酒了?一股酒味。” 墨泯微微一怔,随即无奈一笑,解释道:“有些应酬,怎么,我这酒味不好闻吗?”一边说着,她故意贴近白诗言,呵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热气。 白诗言嫌弃地推了推墨泯,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闻死啦!没想到墨公子在外风光无限,回来就带着一身酒气熏我。”嘴上虽是抱怨,手下却轻柔地帮墨泯解开衣襟,动作间满是藏不住的关切。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灼灼,深情说道:“就算在外再风光,心里惦记的也只有你。要不,让小蜜糖帮我驱散这一身酒气?” 白诗言拍开她的手,却又忍不住凑过去,手指在墨泯剑眉上轻轻描绘,眉眼弯弯,笑意盎然:“那我这小蜜糖,有没有甜到墨公子的心坎里呀?” 墨泯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目光温柔缱绻,宛如春日暖阳:“甜得我都快醉了,比这烈酒还醉人。”白诗言脸颊愈发滚烫,抽回手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墨泯手背。她轻咬下唇,眼珠一转,突然凑近墨泯耳畔,呵气如兰:“既然醉了,墨公子不妨讲讲,今晚应酬时,有没有哪家姑娘对你眉目传情?”话落,还伸手揪住墨泯胸前衣襟,佯装生气。 墨泯嘴角一勾,坏心思顿起,决定逗逗白诗言。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双手环住白诗言纤细如柳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今晚酒桌上,有位姑娘身姿婀娜,容貌姣好,从入座起,目光就时不时落在我身上。” 白诗言一听,柳眉瞬间蹙起,手上加重了力道,紧紧揪住墨泯的衣襟:“哦?那墨公子是不是也对人家姑娘上心了,难怪这么晚才来找我。” 墨泯憋着笑,继续添油加醋:“后来她端着酒杯过来,娇声说久仰我的大名,还特意敬我酒。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说着,还模仿起那姑娘娇柔的语气,伸手比划着。 白诗言气得小脸通红,猛地推开墨泯,别过脸去:“既然那位姑娘那么好,你去找她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墨泯见白诗言真生气了,连忙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我的小醋坛子,我这不是逗你呢嘛。整个酒局,我心里就想着早点见到你,对别的姑娘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白诗言冷哼一声,并不领情:“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现在心里还想着那位姑娘呢。”墨泯见她还是气鼓鼓的,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睛:“小蜜糖,我的眼里、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要是我对别的姑娘动了心思,就让我……” 白诗言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许乱说!”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所以,别生气啦,再气可就不漂亮了。” 白诗言脸颊微红,嗔怪道:“就会哄我。下次再敢这么逗我,我就不理你了。”墨泯笑着点头,双手在她腰间轻轻揉捏:“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为了赔罪,小蜜糖有什么吩咐,尽管提。” 白诗言眼珠一转,狡黠一笑:“那我要你明天给我带城东那家的桂花糕,还要亲自喂我吃。”墨泯毫不犹豫地答应:“没问题,明天我就去买,喂小蜜糖吃个够。” 白诗言嘴角扬起,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墨泯目光灼灼,突然贴近她耳畔,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戏谑:“你想我怎么喂你,是这样吗?”话音刚落,她双手捧起白诗言的脸颊,四目相对间,呼吸逐渐交融。不等白诗言回应,墨泯的唇便轻轻覆了上去。白诗言缓缓闭上双眼,抬手勾住墨泯的脖颈,热烈回应着。 月光温柔地洒在闺房里,宛如一层薄纱,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墨泯的唇轻轻摩挲着白诗言的,带着丝丝酒气与无尽的眷恋。白诗言的心如同小鹿乱撞,脸颊滚烫,在墨泯柔情的攻势下,她的回应愈发热烈。 两人唇瓣分开时,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白诗言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怯与眷恋,她微微仰头,再次主动凑近墨泯,柔软的双唇轻触着他的,像是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墨泯微微一怔,随即便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甜蜜中,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白诗言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次,白诗言的吻带着别样的炽热。她的舌尖轻探,描绘着墨泯的唇形,墨泯心中一荡,热烈地回应着她。两人的气息交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当这一吻结束,白诗言眼眸中波光流转,嘴角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可她并未就此停下,双手轻轻抚上墨泯的脸庞,再度送上一吻。这一吻带着少女的娇憨与深情,让墨泯的心都为之融化。她的手缓缓抚上白诗言的发丝,手指轻轻穿梭其中,感受着她的温度。 接连几次主动亲吻,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喘着气,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爱意。墨泯望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尖都在发烫,忍不住低头,再次吻住那让她眷恋不已的双唇,两人沉溺在这甜蜜的漩涡里,久久不愿分开 。 两人沉溺在甜蜜的漩涡中,久久不愿分开,直到月色悄然西移,屋内的烛火也渐渐黯淡,最终悄然熄灭。白诗言娇喘微微,双颊泛着迷人的红晕,身子软绵绵地靠在墨泯怀里。墨泯心疼地将她轻柔抱起,往床边走去,脚步刻意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独属于他们的甜蜜。 来到床边,墨泯缓缓坐下,将白诗言安置在自己腿上,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白诗言眼眸微阖,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小蜜糖,今天累坏了吧?”墨泯轻声呢喃,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白诗言心间。白诗言慵懒地摇了摇头,双手下意识地揪住墨泯的衣襟,往她怀里缩了缩,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 墨泯嘴角上扬,落下一吻在她光洁的额头,随后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白诗言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角。可白诗言像是察觉到什么,小手突然伸出,紧紧抓住墨泯的衣袖,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嘟囔道:“不许走,陪我睡。”墨泯心中一暖,应声道:“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她褪去外衣,轻手轻脚地躺在白诗言身旁,将她拥入怀中。白诗言像只温顺的小猫,将头枕在墨泯的胸口,她鼻尖轻动,闻着墨泯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奇怪,明明这酒味熏人,可和你在一起,我竟觉得好闻,好似连带着心都暖了起来。”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的淡淡幽香,开口打趣:“刚刚还一脸嫌弃这酒味,怎么这会儿又爱不释口了?小蜜糖,你的心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白诗言脸颊滚烫,手指轻戳墨泯胸口,娇嗔抱怨:“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么晚才来,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萦绕的酒气。你老实交代,应酬时是不是有哪个狐狸精,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 墨泯笑着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眼中满是戏谑:“我的小醋坛子又打翻啦?我整颗心都系在你身上,哪有闲工夫留意旁人。倒是你,整日对着医书里的俊逸神医画像,是不是春心萌动,连我都抛到脑后了?” 白诗言轻哼一声,指尖在墨泯胸膛画着圈,狡黠笑道:“说不定哦。那些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说不定还生得玉树临风,可比某人只会用甜言蜜语哄我强多了。” 墨泯作势要挠她痒痒,笑骂道:“好啊!竟敢嫌弃我,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都快忘了谁才是你的良人。”白诗言笑着躲进她怀里,娇声求饶:“不敢啦!墨公子可是这世间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 白诗言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对了,下次应酬要是又有姑娘缠着你,你打算怎么办?”墨泯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额头,调笑道:“自然是躲得远远的。要是实在躲不开,我就告诉她们,我家里有个超爱吃醋的小祖宗,要是让她不开心,我回家可没好果子吃。” 白诗言听后,脸颊绯红,伸手轻捶墨泯:“就会拿我打趣。下次出去,是不是又准备喝得醉醺醺,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墨泯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绝对不会!往后应酬我滴酒不沾,速战速决。要是食言,甘愿接受小蜜糖的任何惩罚。” 白诗言眼珠一转,坏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违背诺言,我罚你扮三天小狗,陪我散步、听我差遣。”墨泯故作震惊,瞪大双眼:“扮小狗?小蜜糖,你这惩罚也太‘残忍’啦!要不,换成给你买一整个月的甜点?” “不行!扮小狗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叫你总是让我担心。”白诗言撅起嘴,佯装生气。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都听你的。只要小甜糖不生气,别说扮三天,扮五天我也认了。” 白诗言沉溺在墨泯深情的目光中,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线条柔美的嘴唇上。她脸颊发烫,像只偷腥的猫,时不时蜻蜓点水般吻一下。墨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怎么,小蜜糖是被我的魅力迷得晕头转向,连魂都丢啦?” 白诗言耳尖泛红,小声嘟囔:“还不是怪你,嘴唇这么好看,让人忍不住。要是你出去应酬,被别的姑娘盯上,可怎么办……”墨泯轻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放心,我的唇只属于你,心里也只装得下你一个。为了证明我的决心,往后出门我都戴面具,不让其他姑娘瞧见。” 白诗言听闻,眉眼弯弯,手指调皮地拉扯着墨泯的衣领,娇声道:“戴面具?万一哪个大胆的姑娘,趁你不注意把面具扯掉,那可如何是好?”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在墨泯唇上啄了一下,仿佛在宣示主权。 墨泯笑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那我就跑得远远的,第一时间回来找我的小蜜糖。毕竟啊,这世上只有你,能让我甘愿被‘俘虏’。”说话间,她的鼻尖在白诗言发间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 白诗言脸颊红扑扑的,手指绕着墨泯的发丝,嘟囔道:“哼,但愿你说到做到。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哪个姑娘多说了两句话,我……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亲我。”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神里却满是眷恋,又忍不住送上一吻。 墨泯佯装惊恐,双手紧紧环住白诗言:“这可不行!没有小蜜糖的吻,我简直没法活啦。要不这样,每次应酬回来,我都主动向小蜜糖报备,一言一行,绝无隐瞒。”她说着,在白诗言额头落下一连串轻吻。 白诗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点了点墨泯的鼻尖:“这还差不多。对了,要是有姑娘给你送定情信物,你收不收呀?”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似在打趣,实则暗藏醋意。 墨泯立刻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绝对不收!我当场就告诉她,我早已心有所属,我家小蜜糖温柔漂亮,善解人意,世间无人能及。谁要是敢破坏咱们的感情,我定和她划清界限。”说完,她还信誓旦旦地指了指月亮。 白诗言满意地笑了,重新窝进墨泯怀里,困意渐渐袭来。她迷迷糊糊地说:“墨泯,你可一定要一直陪着我……”墨泯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小蜜糖,我会陪你岁岁年年,直至地老天荒。”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甜蜜的画面。 随着夜的帷幕愈发深沉,窗外的虫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白诗言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彻底沉入了梦乡。墨泯凝视着她熟睡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心中满是柔情。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白诗言睡得更舒服一些,随后也缓缓闭上眼睛。在这温馨的闺房里,两人紧紧相拥,彼此的体温相互传递,驱散了夜的寒意。月光悄然移动,为他们的身影披上一层银纱,屋内静谧而美好,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定格,陪伴着这对恋人,一同沉浸在这场甜蜜的梦境之中 。 然而,平静只是表象。在京城的皇宫之中,皇后正坐在凤椅上,眼神阴冷。她并未因杀手行动失败而放弃,又在谋划新的阴谋。“本宫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墨泯、白景鸿,你们给本宫等着!”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苏晟翼在丞相府中,也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更大的陷阱。他与同党们围坐在书房,商讨着如何给白景鸿致命一击。 凤城那边,阴墨瑶虽顺利搭建起情报网络,却察觉到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窥探。她在街头行走时,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自己。在一次眼线汇报中,得知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在凤城频繁活动,似乎也在觊觎凤城的资源和情报。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如同暴风雨般,在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悄然逼近。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谁也无法预知最终的结局。 第114章 暗流交织,危局骤起 雕梁画栋的金銮殿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腾,那馥郁的香气与烛火的微光相互交织,缭绕在雕着五爪金龙的朱漆大柱之间。相国白景鸿与左丞相苏晟翼就赈灾款项一事争得面红耳赤,两人身旁的官员们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派,各自据理力争,激烈的争论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在殿内回荡。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不下的僵局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身着被汗水浸透的玄色劲装,发丝凌乱,神色慌张地捧着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加急密报,像一阵裹挟着危机的狂风,“呼”地闯入了朝堂。 刹那间,原本喧闹如集市的朝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封决定国家命运的密报上。皇帝高坐在九龙金漆龙椅之上,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龙袍上金线绣就的巨龙仿佛要腾空而起,彰显着无上的威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密报,展开的瞬间,原本平和如湖面的面容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龙目之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边境急报!敌国趁朝堂内乱,集结三十万重兵于我边境,意图侵犯!众爱卿,如今边关告急,事关社稷安危,诸位对边关御敌有何建议?”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余音绕梁。 一瞬间,朝堂像炸开了锅。苏晟翼身旁的礼部侍郎周明远,双手挥舞着衣袖,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斗鸡,尖着嗓子叫嚷:“这定是白相国赈灾不力,引得朝堂动荡,才给了敌国可乘之机!若不是赈灾款项迟迟不到位,百姓也不会人心惶惶,敌国又怎敢如此嚣张!如今必须听苏丞相的,速派大军出征,方能挽回局面!若再拖延,敌军恐怕就要长驱直入,踏平我朝了!” 此言一出,白景鸿一派的官员们顿时群情激愤。户部尚书陈正风向前跨出一大步,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反驳道:“周侍郎,你莫要血口喷人!赈灾之事,白相国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从物资调配到款项发放,哪一个环节不是亲力亲为?为了确保每一文钱都用在刀刃上,白相国熬了多少个通宵!这与边境危机何干?倒是苏丞相,此刻急于出兵,背后怕是另有图谋!如此仓促出兵,若中了敌军圈套,谁来承担这亡国之责?到时候,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苏晟翼闻言,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猛地向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白景鸿的脸上,怒吼道:“白景鸿!你若有御敌之能,为何至今拿不出可行之策,只会在这里拖延时间!难道要等敌军兵临城下,你才肯行动?难不成你暗中与敌国勾结,故意要陷我朝于万劫不复之地?” 白景鸿被这无端指责气得浑身发抖,他上前半步,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震得大殿嗡嗡作响:“苏晟翼!你空有一张利嘴,却无半点谋略!二十万大军贸然出征,粮草补给如何保障?边境地形复杂,敌军又诡计多端,一旦陷入敌军圈套,谁来承担亡国之责!到时候,你能承担得起这千古骂名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延误战机,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想借战事铲除异己!” 这时,右丞相孙鹤鸣,像一只嗅到腐肉的秃鹫,快速出列,一边跺脚一边道:“白相国,如今不是推诿责任的时候!苏丞相心系国家,提出应对之策,你却百般阻挠,到底居心何在!难不成你与敌国暗中勾结,故意延误战机?” 话音刚落,武将出身的镇远大将军林霄“锵”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指向孙鹤鸣:“孙丞相,朝堂之上,岂容你颠倒黑白!我赞同白相国,先派轻骑打探虚实,再做定夺,才是稳妥之策!贸然出兵,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你若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动摇军心,休怪我剑下无情!” 孙鹤鸣吓得脸色惨白,连退数步,躲到苏晟翼身后,双手颤抖着指着林霄:“你……你竟敢拔剑相向,这是大逆不道!来人啊,快把这叛贼拿下!” 支持苏晟翼的官员们见状,纷纷跳出来指责林霄。“林将军,你这是抗旨不遵!苏丞相的提议才是为了国家着想!若不速派大军,边境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京城也危在旦夕!”“对,林霄,你手握军权,却在此扰乱朝堂,该当何罪!你是不是想拥兵自重,图谋不轨?我看你与白景鸿是一丘之貉,意图谋反!” 而支持白景鸿的官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声援。“苏晟翼一派只知争权夺利,全然不顾将士生死!他们的提议分明是将将士们往火坑里推!若听了他们的,我朝将士将死伤惨重,国将不国!”“白相国一心为国,你们却恶意诋毁,良心何在!你们这是在败坏朝堂风气,误国误民!你们才是我朝的千古罪人!”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激烈的言辞如同出鞘的利剑,在大殿内交锋,唾沫星子飞溅。一些年老体弱的官员,被这混乱的场面气得直喘粗气,有的甚至用拐杖使劲敲击地面,试图让众人冷静下来:“都住口!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若再争吵,敌军未到,我朝先乱了阵脚!” 而年轻气盛的官员们,撸起袖子,大有要动手的架势。一名支持苏晟翼的年轻官员,猛地冲向支持白景鸿的官员,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其他官员见状,有的上前拉架,有的在一旁呐喊助威,整个朝堂乱作一团,一片狼藉。 皇帝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下龙椅扶手,龙椅上的雕刻都仿佛因这股力量而颤抖,怒吼道:“够了!朝堂之上,成何体统!如今边关告急,你们不思御敌之策,却在这里相互攻讦!若再如此,朕定不轻饶!将这两个斗殴的官员拖下去,杖责二十!”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纷纷低下头。白景鸿叩首领命,沉思片刻,再度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凌大将军之子凌御潇,虽此前因莽撞行事,犯下过错,但他自幼熟读兵书,弓马娴熟,颇具军事才能,在军中也素有威望。如今边关战事紧急,正是用人之际,臣建议将他召回,让其戴罪立功。说不定他能凭借出色的军事才能,解边境燃眉之急。” 苏晟翼一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立刻出列,双手抱胸,大声反对:“陛下,凌御潇犯下贻误战机的大错,若轻易赦免,恐难服众。况且,万一他到了边境,旧病复发,再次误事,谁来担责?白相国如此急切地为他求情,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陛下不可不防啊!说不定他们早已串通一气,要出卖我朝!” 孙鹤鸣也连忙上前,添油加醋地说:“苏丞相所言极是。陛下,凌御潇前科累累,此举关系重大,切不可草率决定,以免给国家带来灾祸。他之前的失误,已经让我军损失惨重,若再给他机会,万一酿成更大的祸端,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他到了边境,会直接倒戈相向,带领敌军攻打我朝!” 一位站在后排的年轻将领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道:“陛下,末将曾与凌御潇一同练兵,他对兵法确实有独特见解,或许可给他一个机会。在练兵时,他提出的不少战术,都让士兵们受益匪浅。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正需要这样有才华的将领。若因一次失误就将他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苏晟翼转头狠狠瞪了那将领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小小将领,懂什么!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圣听!你是不是受了白相国和凌御潇的指使,在这里为他们说好话?你这是目无君上,罪该万死!” 那将领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仍梗着脖子,不肯退缩:“末将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句虚言。末将愿以性命担保,凌御潇定能戴罪立功!” 白景鸿目光坚定,据理力争:“苏丞相、孙丞相,眼下边境告急,急需良将。凌御潇虽有过错,但他对兵法的见解独到,在将士们心中也有一定威望。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不定能解边境燃眉之急。若他到了边境再次犯错,臣愿与他一同领罪!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凌御潇不能戴罪立功,臣甘愿受罚!” 皇帝听闻,陷入沉思,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皇帝的裁决。良久,皇帝缓缓开口:“白相国所言有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可将凌御潇召回,命他奔赴边境,戴罪立功。白相国,你务必督导好他,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退朝之后,白景鸿便着手筹备边关的集资集物工作。然而,苏晟翼和孙鹤鸣暗中作梗,处处设置障碍。在国库拨粮环节,孙鹤鸣以账目混乱为由,将原本清晰的账本搅得一团糟,拖延拨粮进度,致使粮草迟迟无法运往前线。白景鸿亲自前往户部催促,孙鹤鸣却坐在雕花红木椅上,跷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地说:“白相国莫急,这国库的钱粮,每一笔都得清清楚楚,万一出了差错,谁来担责?我可不想因为一时疏忽,落得个欺君之罪。” 白景鸿双手握拳,怒目而视:“孙鹤鸣!如今边关将士们浴血奋战,你却在这里故意刁难,延误粮草运输,你对得起国家和百姓吗?”孙鹤鸣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踱步:“白相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是奉公办事,怎么成刁难了?倒是你,如此着急,是不是在粮草里有什么猫腻?” 不仅如此,苏晟翼还暗中指使京城的富商们拒绝向白景鸿提供物资支持。他设宴邀请各大商会会长,在酒桌上威逼利诱:“诸位,如今朝堂局势不明,白相国此次负责边境事务,前途未卜。若你们贸然支持他,万一他失势,你们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一位留着八字胡、身形富态的商会会长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苏丞相,这边境战事关乎国家存亡,若不支持,恐怕于理不合吧?”苏晟翼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阴恻恻地说:“哼,存亡与否,还未可知。但我能保证,若你们不站在我这边,在京城,你们的生意一天都别想安稳。最近听闻,王会长的货船在江上可不大太平啊。”王会长脸色瞬间煞白,不敢再言语。 白景鸿多方奔走,却屡屡碰壁。在一次商会集会上,白景鸿苦口婆心地向商人们阐述边境危机的严峻,呼吁大家为国家贡献力量,却遭到商会会长的婉拒:“白相国,不是我们不愿帮忙,实在是近来生意难做,自身都难保啊。况且,这支持边境战事,风险太大,我们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凤城,这座连接各方势力的咽喉要地,同样暗流涌动。阴墨瑶精心布置的情报网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敏锐地捕捉着城中的每一丝风吹草动。就在她有条不紊地推进计划时,一个危险的信号悄然传来,凤城的皇亲国戚们察觉到了墨泯势力的崛起,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派出眼线四处打探墨泯势力的底细。 阴墨瑶得知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她决定将计就计,利用敌人的窥探,给他们设下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于是,她故意透露一些经过伪装的虚假信息,误导皇亲国戚的眼线,让他们对墨泯势力的判断产生偏差。 夜色如墨,凤城最奢华的醉仙阁张灯结彩,雕梁画栋间丝竹声靡。鎏金匾额下,身着绯红色舞裙的阴墨瑶轻抬下颌,任缀满珍珠的面纱随风轻扬。她赤足踩着冰凉的汉白玉台阶,腕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惊起檐角栖息的夜枭。 醉仙阁三层的朱漆大门缓缓洞开,阴墨瑶垂眸穿过氤氲的檀香,绣着金线凤凰的裙裾扫过鎏金兽首烛台,烛火瞬间明灭不定。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棂后,几道暗藏锋芒的目光如毒蛇吐信,而她却恍若未觉,指尖轻捻鬓边碎发,将一枚暗藏机关的银针别进发髻。 当绣鞋终于踏上中央的琉璃戏台,穹顶的夜明珠骤然全部点亮。阴墨瑶在刺目的光晕中旋身起舞,裙裾翻涌如赤色云霞,绣在裙摆的凤凰仿佛挣脱束缚,随着她的动作在光影中展翅欲飞。台下觥筹交错的喧闹声渐渐停歇,众人的目光都被这抹绯色牢牢攫住,却无人注意到她眼角闪过的冷芒,皇亲国戚们安排的眼线,此刻正隐在暗处,将她刻意展露的\"破绽\"尽收眼底。 郑郡王原本正与旁人谈笑风生,眼角余光瞥见阴墨瑶的瞬间,眼神瞬间被牢牢吸引,手中的折扇不自觉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顾不上捡起折扇,快步走向阴墨瑶,目光炽热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姑娘宛如天仙下凡,一出现便让这满厅的光芒都黯然失色,不知姑娘芳名?”郑郡王的声音微微颤抖,难掩内心的激动。 阴墨瑶眉眼含笑,声音婉转动人:“小女子沐瑶,能得郡王夸赞,实感荣幸。” 郑郡王闻言,急忙招手唤来侍从,接过装满美酒的鎏金酒壶,亲自为阴墨瑶斟酒。他微微前倾,目光始终在阴墨瑶身上打转,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沐瑶姑娘,这可是从西域远道而来的美酒,入口甘醇,回味悠长,最配姑娘这般佳人。” 此时,乐师奏响了一曲悠扬的舞曲,郑郡王立刻伸出手,做了个优雅的邀请姿势:“沐瑶姑娘,能否赏脸与本王共舞一曲?”得到阴墨瑶的应允后,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轻牵起阴墨瑶的手步入舞池。 舞池中,郑郡王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阴墨瑶身上移开,他紧紧跟随着阴墨瑶的舞步,时不时低声赞美:“姑娘舞姿婀娜,翩若惊鸿,本王仿佛置身仙境。” 一曲舞毕,郑郡王牵着阴墨瑶回到座位,又急忙吩咐侍从端来精致的点心。他拿起一块点心,递到阴墨瑶面前:“这是明月楼的招牌点心,用的是最上等的食材,姑娘一定要尝尝。” 为了逗阴墨瑶开心,郑郡王开始讲述自己游历各地的奇闻轶事,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周围人见状,有的露出羡慕的神情,有的则小声议论。林公子撇了撇嘴,满脸嫉妒:“郑郡王对这女子这般上心,我还从未见过。”刘小姐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哼,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 酒过三巡,郑郡王满脸笑意,从腰间解下一块温润的玉佩,递到阴墨瑶面前:“沐瑶姑娘,这玉佩是祖传之物,温润剔透,本王一直视为珍宝,今日赠予姑娘,希望姑娘能收下,当作本王的一点心意。” 阴墨瑶接过玉佩,轻轻抚摸:“郡王如此厚礼,小女子受之有愧。”郑郡王听闻,笑得合不拢嘴:“只要姑娘喜欢,本王做什么都愿意。”郑郡王的目光愈发炽热,眼神中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欲望。阴墨瑶瞧准时机,故作娇嗔,脸颊绯红,眨着灵动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扇动,娇声问道:“郡王,最近听闻凤城不太太平,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不知是真是假?小女子整日担惊受怕,就怕出什么事。”郑郡王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阴墨瑶身上,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本王在此经营多年,人脉遍布凤城的每一个角落,耳目众多,这些小动静,本王了如指掌。倒是墨家那小子,最近势力扩张得太迅速,到处拉拢人脉,意图挑战本王的权威,不可不防。” 周围宾客听闻“墨家”二字,顿时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像沟壑一样,低声对身旁同伴说:“看来郑郡王已经盯上墨家了,一场争斗怕是在所难免。墨家最近行事确实太张扬,触动了郑郡王的利益,这下有好戏看了。”同伴谨慎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小声回应:“咱们还是少掺和,这两方都不是好惹的。万一卷入其中,身家性命都难保。” 阴墨瑶伸出玉手,手腕上的金镯发出清脆的声响,轻轻为郑郡王斟酒,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他的手,电流般的触感让郑郡王浑身一颤。阴墨瑶娇笑道:“郡王如此厉害,定能轻松解决这些麻烦。听闻墨家和外地商会合作,企图垄断凤城的丝绸生意,连码头货物进出都要插手,这是真的吗?要是让他得逞,凤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郑郡王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额头上青筋暴起:“确有其事,本王已经派人盯着他了。这小子竟敢在本王的地盘上胡作非为,简直是找死!若是被本王抓住把柄,定叫他好看!他还拉拢了不少本地商户,妄图动摇本王的根基,真是可恶至极!” 此时,舞池中的舞女们虽仍在翩翩起舞,但不少人的注意力已被这边的对话吸引。一位年轻舞女脚步慢了半拍,差点摔倒,身旁同伴赶紧扶住她,两人眼神交汇,都流露出担忧。年轻舞女小声说:“要是真打起来,咱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同伴无奈地摇摇头:“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 阴墨瑶故作惊讶,掩住樱桃小口,眼睛瞪得大大的:“郡王,墨家这般有备而来,您一定要小心。听说张员外也和墨泯勾结,他名下的粮行频繁与墨家的人往来,郡王可知道此事?张员外怎么能背叛郡王呢,太过分了!”郑郡王脸色瞬间阴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咬牙切齿道:“张老头竟敢背叛本王,与墨家狼狈为奸,本王绝对饶不了他!平日里本王没少关照他的生意,给他提供各种便利,没想到他居然恩将仇报,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围气氛愈发紧张,一些胆小的宾客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生怕卷入这场纷争。而那些与郑郡王关系密切的人,纷纷站出来表态。王公子双手抱拳,义愤填膺地说:“郡王,张员外太过分了,一定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背叛郡王的下场!”李大人也附和道:“没错,郡王,不能轻易放过他。” 阴墨瑶轻移莲步,贴近郑郡王,身上的香气让郑郡王心醉神迷,娇声问道:“郡王打算如何对付墨家?听说墨家新招募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护卫,不好对付呢。小女子真为郡王担心。”郑郡王一把搂住阴墨瑶的腰,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得意地笑道:“本王早已联络了王守备,他手下精兵众多,战斗力极强。等抓住墨家的把柄,立刻动手,叫他们有来无回!到时候,凤城还是本王说了算!”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有人暗自点头,觉得郑郡王手段果断;有人则摇头叹息,预感凤城即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而阴墨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郑郡王看着阴墨瑶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眼中的欲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沐瑶姑娘,这楼里人多嘈杂,本王知道一处安静的厢房,咱们去那儿好好聊聊。”郑郡王凑到阴墨瑶耳边,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阴墨瑶脸颊微红,眼中波光流转,左手轻轻搭在郑郡王的手臂上,娇声应道:“一切听郡王安排。” 两人穿过曲折迂回的长廊,来到一处静谧的厢房。房门刚关上,郑郡王就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试图搂住阴墨瑶的腰肢。阴墨瑶脸颊绯红,却灵活地侧身闪过,莲步轻移,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郑郡王的胸膛,娇嗔道:“郡王,这般猴急,可不像风度翩翩的您。” 说话间,阴墨瑶缓缓后退,背部轻轻倚靠着雕花屏风,右手随意一撩如瀑长发,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如玉般的锁骨。郑郡王目光发直,喉结上下滚动,正要再次上前,阴墨瑶却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郡王,小女子今日承蒙郡王青睐,特意备下一份惊喜。”阴墨瑶眉眼含笑,莲步轻移至桌旁,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动作缓慢地打开,两颗散发着奇异光泽的药丸静静躺在其中。 “郡王,这是小女子游历江湖时,从一位隐世奇人手中求得的秘药。听闻服下后,能让人身心愉悦,仿若置身仙境。今晚与郡王共度良宵,此药再合适不过。”阴墨瑶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勾人的尾音。 郑郡王咽了咽口水,目光在阴墨瑶和药丸之间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姑娘怎会有这等稀罕之物?”阴墨瑶轻掩嘴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腰肢款摆,走到郑郡王身边,胸前的玉佩随着走动轻轻晃动。 “郡王,小女子当年救过那奇人的性命,他无以为报,才将这珍贵秘药相赠。小女子一直珍藏,今日遇见郡王,才觉得这药找到了归宿。”说着,阴墨瑶指尖捏起一颗药丸,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随后作势要放入口中。 郑郡王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夺过另一颗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没过多久,郑郡王只觉身体愈发轻盈,仿佛踩在棉花上,整个人飘飘欲仙。眼前的阴墨瑶似乎化作了仙子,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却隐隐看到阴墨瑶正笑意盈盈地朝雕花大床走去,还不时回头对他招手。 “沐瑶……”郑郡王含糊地呢喃着,手脚不听使唤,却努力朝着大床的方向挪动。他仿佛看到阴墨瑶已经侧卧在床上,绯红色舞裙如盛开的花朵般铺散开来。郑郡王迫不及待地爬上床,一边傻笑,一边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而此时,真正的阴墨瑶站在一旁,看着郑郡王自导自演的闹剧,眼中满是嘲讽。她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趁着郑郡王沉浸在幻觉中,悄然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门口。刚到门口,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阴墨瑶心中一紧,迅速躲到一旁。原来是郑郡王的几个侍卫,他们见厢房的门半掩着,觉得蹊跷,便准备进去查看。阴墨瑶趁他们不注意,沿着走廊悄然离去,消失在明月楼的夜色之中。厢房内,郑郡王依旧在床上手舞足蹈,沉浸在虚幻的美梦之中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郑郡王那张雕花木床上。郑郡王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太阳穴突突直跳。待他睁眼,瞧见自己赤条条的身子,嘴角竟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昨晚那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郑郡王大笑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晚的“艳遇”,他伸了个懒腰,目光在屋内四下扫视,却不见阴墨瑶的身影。 “沐瑶?沐瑶!”郑郡王扯着嗓子呼喊,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他皱了皱眉头,翻身下床,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戴起来。穿好衣服,他又在屋内踱步,试图寻找阴墨瑶留下的蛛丝马迹,然而一无所获。 “这美人,定是害羞,早早离去了。”郑郡王自我安慰道,脸上再度浮现出陶醉的神情,“不过没关系,凤城就这么大,本王迟早会找到她,再续昨晚的美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王爷,您醒了吗?”是侍卫的声音。郑郡王清了清嗓子,应道:“进来。” 侍卫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瞧见郑郡王精神焕发的模样,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王爷,昨晚您与那位姑娘……一切都还顺利吧?”侍卫试探着问道。 郑郡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拍了拍侍卫的肩膀,说道:“自然顺利!那美人温柔妩媚,让本王如痴如醉。对了,派人去查查那美人的来历,本王要尽快找到她。” 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王爷,实不相瞒,兄弟们昨晚在楼里四处打探,都没打探到那姑娘的消息。而且……” “而且什么?”郑郡王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 侍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而且兄弟们发现,这明月楼里有墨家的人出没。会不会……这姑娘与墨家有关?” 郑郡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他冷哼一声:“哼,就算她与墨家有关又如何?本王在凤城经营多年,还怕他们不成?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说不定,这是墨家特意派来讨好本王的。” 想到这儿,郑郡王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继续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能找到她,本王重重有赏!” “是,王爷!”侍卫领命后,匆匆退了出去。 郑郡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脑海中又浮现出阴墨瑶的身影。“沐瑶,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墨泯在紫彦城收到情报后,陷入了沉思。她知这些矛盾是一把双刃剑,运用得当,不仅能为自己的计划开辟道路,还能借此削弱各方潜在的威胁。于是,她立刻修书一封,让阴墨瑶继续收集情报,加大在凤城的投资,进一步渗透凤城的经济,同时密切关注皇亲国戚的动向,寻找可乘之机。 京城这边,皇后得知边境危机后,并未停止她的阴谋。在凤仪宫的密室中,她与心腹谋士们商议着新的计划。密室中烛光摇曳,映照着皇后阴鸷的脸庞,她手中的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边境危机固然棘手,但这也是我们铲除白景鸿和墨泯的绝佳机会。朝堂动荡,各方自顾不暇,我们正好暗中布局,坐收渔翁之利。” 一位谋士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娘娘,苏丞相那边已经按计划行动,白景鸿在筹备边境事务时处处受阻。只是墨泯那边太过狡猾,不好对付。”皇后冷哼一声:“哼,再狡猾又如何?派人在散布谣言,就说墨泯意图谋反,让皇上先去对付他。另外,联系边关的暗线,让他们密切关注白景鸿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把柄,立刻传回京城。” 苏晟翼也在丞相府中,与同党们谋划着下一步行动。密室中弥漫着浓烈的阴谋气息,苏晟翼坐在主位上,声音低沉而阴冷:“边境危机虽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但只要把握得当,就能将其转化为我们的优势。白景鸿负责边境事务,若他应对不力,我们便可借此大做文章,彻底扳倒他。到时候,朝堂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一位同党谄媚地说:“丞相英明!不过那凌御潇被召回,万一立下战功,对白景鸿可是大大有利。”苏晟翼阴笑一声:“哼,我已经安排人在军中监视他,只要他稍有差错,立刻参他一本!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白景鸿的粮草运输上再做手脚,让他首尾难顾。” 与此同时,在边境军营,守将赵猛得知敌军压境,一面紧急加固防御工事,一面派出小股部队打探消息。然而,派出去的士兵大多有去无回,赵猛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焦急地等待朝廷的支援。 各方势力在这场危机中各怀鬼胎,京城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在这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每一方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力角逐,而最终的结局,无人能够预知。 第115章 豪商伏诛,暗局初成 夜色如墨,阴墨瑶独自坐在凤城巷陌深处的宅院厢房,案上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在青砖墙上拉得忽长忽短。屋内四壁挂满凤城势力分布图,密密麻麻的红点与黑线交织,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轻抚着手中被撕毁的商会转让契约残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宁王出手如此狠辣,看来是早已将墨家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阴左使,绸缎庄损失惨重,库房里的存货几乎被洗劫一空。”暗卫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甘,“掌柜和账房先生都受了重伤,大夫说……说掌柜的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阴墨瑶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刺破掌心,鲜血缓缓渗出,在契约残片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通知下去,让所有暗桩密切关注宁王和郑郡王的动向。尤其是郑郡王,派人盯紧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是!”暗卫领命正要退下,却又被阴墨瑶叫住。 “等等。”阴墨瑶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一幅凤城布防图铺在案上,“你去联络王守备身边的人,就说……就说墨家愿以三倍的价钱,购买他手中的粮草。另外,让城外的暗卫做好接应准备,一旦有变,立刻护送墨家老弱妇孺出城。” 暗卫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阴墨瑶的用意:“副使是想……挑起宁王和郑郡王的矛盾?” 阴墨瑶冷笑一声:“郑郡王野心勃勃,岂会甘心屈居宁王之下?宁王这次动了墨家,看似是在打压异己,实则触动了郑郡王的利益。凤城的绸缎生意,郑郡王早就垂涎三尺,如今宁王横插一脚,他又怎会善罢甘休?我们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让这两只恶犬自相残杀。” 暗卫领命而去,阴墨瑶望着墙上的地图,眼神愈发深邃。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而在郑郡王府书房内,密信被狠狠摔在紫檀木案上,郑郡王青筋暴起的脖颈在烛火下泛着青白。“宁王这个老匹夫,竟然敢血口喷人!”他踹翻脚边的绣墩,鎏金纹案几被震得哐当作响,“来人,备马!本王要亲自去宁王府当面对质!”话音未落,绣着金线云纹的袍角已扫过门框。 “王爷不可!”管家三步并作两步,枯瘦的手死死抵住雕花木门,额角渗出冷汗,“前日绸缎庄遇袭时,宁王亲卫队靴底的紫纹泥分明是从城西官道而来,可那处正是您前日巡查的路线。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郑郡王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木屑纷飞间,他看着管家袖中滑落的半幅鸳鸯锦——正是墨家绸缎庄的特有织法。“那依你之见?”郑郡王扯松胸前的玉带,喉结上下滚动。 管家俯身捡起密信,用火折子点燃,跳动的火苗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王爷,王守备新收的粮草尚未入库。此人一向见利忘义,咱们若能许以重利......”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惊起一片寒鸦。 管家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王爷,眼下局势不明,咱们不可轻举妄动。依属下之见,王爷不妨先按兵不动,暗中派人调查此事,找出幕后黑手。另外,属下听说王守备手中有一批粮草,若是王爷能将其收入囊中,不仅能增强自身实力,还能让宁王有所忌惮。到时候,就算真刀真枪地干,咱们也有底气!” 郑郡王听了这话,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算计的光芒。他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握紧拳头:“好!就依你所言!派人去联络王守备,就说本王愿出高价购买他的粮草。若是他不识抬举......”郑郡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待管家退下,郑郡王独自倚在蟠龙柱旁。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切割出冷冽的纹路,他想起三日前在明月楼,阴墨瑶绯色舞裙扫过他手背时的触感,想起她递来的秘药在舌尖化开的甜腻。喉间突然泛起一阵焦渴,他猛地扯开领口,朝着寝殿方向喊道:“传红酥!” 雕花烛台洒下昏黄而跳动的光,红酥袅袅婷婷地走进寝室,烛光在她脸颊上晕染出一抹羞涩的红晕,媚眼如丝。她款摆腰肢,像条灵动的蛇缠上郑郡王。一番激烈的纠缠后,郑郡王慵懒地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冰冷的目光。 红酥亲昵地依偎在他身旁,指尖在他胸膛上轻轻打着圈,娇声问道:“王爷,今儿个可还满意臣妾的伺候?” 郑郡王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随手将烟灰弹落在床边,冷冷哼道:“就你这样,哪能跟沐瑶姑娘比?沐瑶姑娘举手投足间尽是勾人的韵味,哪像你,木头似的,毫无情趣!” 红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可还是强挤出一抹笑容:“王爷,红酥往后一定更加用心伺候您。” “行了!别在这儿惺惺作态,看到你就倒胃口。”郑郡王不耐烦地打断她,翻身背对着红酥,冷冷下令,“从明天起,没有本王传唤,不许踏入这屋子半步。” 红酥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默默地起身,颤抖着手穿好衣服,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寝室。 红酥失魂落魄地在王府的长廊上走着,郑郡王那些伤人的话语像尖锐的冰碴,一下又一下刺痛她的心。回到自己房间,她“砰”地关上门,将自己狠狠摔在床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凭什么!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红酥越想越气,拳头重重砸在床榻上。曾经,郑郡王对她虽说不上宠爱至极,可也有过几分柔情蜜意,可自从遇见那个阴墨瑶,一切都变了。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到那次与王府侍卫赵宇独处的场景。那日,她在后花园赏花,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扭伤了脚,疼得冷汗直冒。赵宇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幕,急忙快步上前搀扶。 “红酥姑娘,你没事吧?”赵宇的眼神中满是关切,扶着她时,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红酥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说:“脚好疼,赵宇,我走不了路了。”赵宇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说:“我背你回房吧,可别耽误了治伤。” 趴在赵宇背上,红酥感受着他宽阔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赵宇一边走,还一边轻声安慰:“别怕,很快就到了。” 对比今晚郑郡王的粗暴与冷漠,红酥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郑郡王除了有个王爷的身份,哪点比得上赵宇!”红酥咬着牙,低声咒骂,“每次和我相处,他只图自己快活,完事后就对我百般嫌弃。可赵宇,他会在意我的感受,会温柔地和我说话。” 想到这儿,红酥的脸颊发烫。她从床上坐起,对着铜镜整理凌乱的发丝。镜中的自己,面容姣好,却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我不能就这么任他摆布!”红酥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心中暗自盘算着,或许可以借助赵宇,给自己出这口恶气。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了云层,王府彻底被浓稠的黑暗如墨般笼罩,万籁俱寂。唯有红酥房内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窗纸上投下暧昧的影子。红酥精心梳妆后,身着一袭半透明的薄纱睡裙,酥胸半露,玉腿若隐若现,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期待,时不时看向窗外。 很快,窗外传来轻微的叩窗声。红酥眼眸一亮,急忙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赵宇身着黑衣,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敏捷地翻进屋内,反手关上窗户。 “红酥,这么着急找我,出什么事了?”赵宇语气中带着担忧。红酥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娇嗔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说着,双手环上赵宇的脖颈,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赵宇,我在这王府里好委屈,郑郡王他......他一点都不疼我。” 赵宇手臂一紧,将红酥抱起,走向雕花大床,“别怕,有我在。”两人倒在床上,衣物如雪花般纷纷飘落。赵宇的双手仿佛灵动的舞者,在红酥如玉般的肌肤上缓缓游走,从圆润的肩头,到纤细的腰肢,再到修长的双腿,每一处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他的吻如细密的春雨,从红酥的额头,一路滑落至耳垂、脖颈,引得红酥浑身颤抖,娇喘连连。 “赵宇,你真好……”红酥眼神朦胧,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不像那个郑郡王,每次都那么粗暴,只知道满足自己,哪会像你这样体贴。” 赵宇听闻,动作愈发轻柔,在红酥耳边低语:“红酥,我心里只有你,自然会好好疼你。跟着我,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在摇曳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屋内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红酥沉浸在赵宇带来的欢愉中,脑海中不断闪过郑郡王冷漠嫌弃的面容,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郑郡王除了有个身份,在床上的本事,连赵宇的一半都比不上。” 云雨过后,红酥慵懒地依偎在赵宇怀中,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赵宇,咱们往后该怎么办?郑郡王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咱们。” 赵宇轻抚红酥的秀发,沉思片刻后说道:“红酥,我早就不想在这王府当差了。我打听到城郊有一处隐秘的居所,咱们可以去那里。找个机会,咱们带上积蓄,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过属于咱们的日子。” 红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对自由和爱情的渴望取代,“好,我听你的。不过,咱们得小心行事,不能让郑郡王察觉到一丝风声。”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两人瞬间紧张起来,眼神中满是警惕。赵宇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低声说:“我去看看。”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黑影在不远处的墙角一闪而过。赵宇回头对红酥说:“有人,我去追,你待在屋里别出声。”说完,便翻窗而出,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红酥紧张地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那个黑影是谁,会不会发现她和赵宇的事。 而在这期间,宁王、郑郡王两家的争斗愈演愈烈。郑郡王的漕运船队在护城河上熊熊燃烧。宁王麾下亲卫队裹着黑巾,将最后一箱丝绸抛入河中,绸缎吸水下沉的闷响混着冷笑:“郑郡王不是想走水路运货?老子让他连船带人都喂王八!”河面上漂浮的火把随波逐流,宛如散落的血珠,将护城河染成暗红。为首的百户看着燃烧的船只,掏出怀中的密信又确认了一遍,喃喃道:“宁王殿下果然神机妙算,这郑郡王这次非跳脚不可。” 消息传回郑郡王府时,鎏金烛台在案上摇晃。郑郡王将密报撕成碎片,碎纸纷纷扬扬落在波斯地毯上,像极了那日明月楼里被撕碎的契约。“宁老儿竟敢动我的漕运!”他踹翻青铜香炉,香灰扑簌簌洒在谋士新呈上的账本上,“三日前刚走的船队,他怎会知道路线?护城河守卫今早被调走,这时间掐得太过精准!” 谋士擦着额角冷汗,瞥见窗外黑影闪过。那是郑郡王昨日新派的暗哨。他压低声音:“王爷,坊间传言,墨家绸缎庄起火那日,有人看见宁王的暗卫在码头附近出没。还有......”他顿了顿,从袖中掏出半截烧焦的绸缎,鸳鸯锦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这是南市绸缎庄幸存伙计拼死带出的,正是墨家特有的织法。不过,此事疑点重重,老奴觉得背后或许另有推手。” 郑郡王瞳孔骤缩,抓起案上的羊脂玉镇纸砸向凤城舆图,“那个苏婉清果然有鬼!在珍宝阁装柔弱,提起马天豪撕毁契约时,眼底分明藏着算计!”他猛地扯开领口,金丝盘扣崩落在地,“传令下去,明日辰时整,本王要带着三百铁骑踏平宁王府!” “王爷三思!”谋士扑通跪地,官帽歪在一边,“王守备今早刚收了郑郡王送去的二十车粮食,态度暧昧不明。此时与宁王两败俱伤,只怕墨家会......而且王爷,我们尚未查明消息是如何泄露的,贸然大动干戈,恐中了他人圈套。”话音未落,侍卫浑身浴血撞开房门。 “王爷!宁王派人砸了南市三家绸缎庄!他们举着宁王令旗,见人就打,还高喊郑郡王勾结墨家意图谋反!”侍卫怀中的半截绸缎还在滴血,郑郡王盯着那熟悉的鸳鸯锦纹,突然想起阴墨瑶在珍宝阁时,从袖中取出染着茶渍的商会契约残片,和马天豪书房里撕碎的那份如出一辙。 “好个一箭双雕的计谋!”郑郡王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嗜血的意味,“宁王想借我的手除掉墨家,墨家又想让我们鹬蚌相争。不过本王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拾起地上的玉佩,那枚仿制的赝品,真正的玉佩此刻正在阴墨瑶袖中,“去把管家叫来,本王要重新部署。” 与此同时,宁王府内金丝蟒袍翻飞。宁王捏着被砸店铺的清单,将其甩在管家脸上:“郑郡王的人连我的钱庄都敢抢?通知王守备,让他的人马立刻进驻城西,就说本王要清剿墨家余孽!” “殿下,王守备他......”管家声音发颤,“今早刚收了郑郡王送去的二十车粮食。而且,据眼线来报,郑郡王似乎在秘密联络其他势力,情况有些不妙。” 宁王动作骤然僵住,抓起青铜酒樽砸向立柱。酒液飞溅间,他咬牙切齿道:“传令下去,封锁凤城所有城门,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郑郡王府!另外,给我彻查王守备,看看他到底收了郑郡王多少好处!”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王守备的使者送来密信——信中言辞含糊,却字字暗示与郑郡王达成交易。 三日后,珍宝阁品鉴会筹备现场,檀木架上摆满青瓷玉盏,阴墨瑶正俯身调整博古架上的翠玉摆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马某是来谈合作的!”随着嚣张的叫嚷,一个身着织金锦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大步踏入,腰间嵌满宝石的玉带压得锦袍下摆微微上翘。正是凤城商会新晋理事马天豪,他身后跟着四名膀大腰圆的护卫,腰间长刀泛着冷光。 阴墨瑶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福身行礼:“不知马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马天豪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颈间玉坠上多停留了一瞬,突然嗤笑:“苏姑娘这玉佩,倒和郑郡王送出的那件有些渊源?”他抬手示意护卫守住门口,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震得檀木几案上的茶盏叮咚作响,“听说墨家想联合商会办品鉴会?呵,宁王殿下可不想看到你们风光。” 阴墨瑶垂眸掩住眼底寒芒,轻声道:“马掌柜此话怎讲?墨家一向与商会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马天豪抓起茶盏猛灌一口,茶水顺着胡须滴落,“宁王今早刚给我看了密报,说墨家暗中资助郑郡王的漕运!苏姑娘,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他故意拖长尾音,肥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 暗处的暗卫握紧刀柄,阴墨瑶却突然轻笑出声:“马掌柜怕是被宁王蒙蔽了。三日前,我在马掌柜书房亲眼见到……”她顿了顿,从袖中掏出半张泛黄的纸笺,“这是马掌柜与宁王往来的密信,上面可写着‘借郑郡王之手铲除墨家’。” 马天豪脸色骤变,“唰”地抽出护卫腰间长刀,刀尖直指阴墨瑶咽喉:“贱人!竟敢栽赃!” “我栽赃?”阴墨瑶不慌不忙后退半步,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张开獠牙的凶兽,“马掌柜不妨摸摸怀中的丹书铁券——那可是宁王承诺事成后封你为凤城都督的信物。” 话音未落,马天豪身后突然传来利刃出鞘声。只见他最信任的护卫首领反手一刀,刀刃精准刺入他后心。马天豪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嘴角溢出黑血。那护卫首领面无表情抽出染血长刀,在他锦袍上随意擦拭:“马掌柜,对不住了。副使交代,留你活口恐生变数。” 阴墨瑶缓步上前,弯腰捡起马天豪跌落的丹书铁券,指尖拂过上面“凤城都督”的烫金字样,冷笑道:“把尸体处理干净,记住,马掌柜是突发恶疾暴毙。”待众人退下,她展开袖中密信,正是今早收到的王守备亲笔:“粮草已备妥,只待东风。” 三日后,珍宝阁外烈日似火,鎏金匾额在强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汉白玉台阶蒸腾着热浪。郑郡王握着白玉折扇的手青筋暴起,听闻江南富商之女苏婉清将联合本地商会举办品鉴会,他提前半个时辰到场,锦袍上的银线云纹随着剧烈的喘息起伏,腰间玄铁令牌还沾着漕运船队遇袭时飞溅的血渍。 当月白色云锦长裙拂过珠帘的刹那,郑郡王手中折扇“啪”地坠地。阴墨瑶腕间金铃轻响,颈间玉坠折射出熟悉的光泽,那分明是用他送出玉佩的边角料所制,袖口暗纹更是与墨家账本上的加密符号如出一辙。 “苏姑娘这张脸,倒让本王想起个无耻的骗子!”郑郡王跨步上前,靴跟碾碎折扇,“说!从哪偷来的本王信物?”他身后侍卫齐刷刷按上刀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阴墨瑶垂眸时睫毛轻颤:“郡王明鉴,小女子自幼......” “自幼在江南行骗?”宁王摇着鎏金酒杯撞开人群,酒水狠狠泼在阴墨瑶裙摆,“郑郡王,你漕运船队被烧的丝绸,可都打着‘江南苏记’的印戳!”他身后王守备之子故意晃动腰间玉佩,与郑郡王送出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阴墨瑶突然展开发抖的手,半张染血的契约残片上还凝结着褐色茶渍:“那日在马天豪书房,他说......说郑郡王用漕运帮墨家走私军火,还许诺分三成利润给王守备!”残片上“马天豪”的落款清晰可见,正是三日前她亲眼看着马天豪签下的密约。 “放屁!”郑郡王暴喝一声,掐住阴墨瑶手腕,“分明是宁王给马天豪黄金万两,让他栽赃嫁祸!”他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的箭伤还渗着脓血,“这箭,就是你宁王亲卫三日前在护城河射的!” 宁王突然将酒杯砸向立柱,瓷片飞溅:“郑贼竟敢倒打一耙!你府上管家外甥,可是墨家钱庄的大掌柜!”话音未落,两队侍卫已隔着门槛对峙,郑军举着“郑”字黑旗,宁王亲卫的鎏金腰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各位快看!”阴墨瑶突然扯开衣袖,玄鸟图腾刺青赫然在目,“马天豪撕碎契约时狞笑,说宁王答应灭了郑郡王,就让他独霸凤城商会!还说......还说王守备的粮草早被掉包成沙石!” “住口!”宁王抽出佩剑直指郑郡王咽喉,“谋反证据确凿,王守备何在?即刻踏平郑郡王府!” 郑郡王反手拔出软剑,剑穗扫翻满桌珍馐:“王守备早与本王歃血为盟!他前日送来的密信,可写着要宁王项上人头!”他猛然拽过阴墨瑶甩向宁王,“这女人就是你们的共谋!” 阴墨瑶踉跄着撞在桌案上,发髻散落间突然哭喊:“饶命啊!马天豪逼我伪造契约,说宁王给了他丹书铁券,事成后封他做凤城都督!”她刻意露出怀中半截丹书铁券,与马天豪当日所持如出一辙。 “够了!”宁王剑尖挑起阴墨瑶下颌,“把这妖女押入天牢!郑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随着他一声令下,亲卫们举刀高呼“诛杀反贼”,郑郡王的侍卫也怒吼着“护驾杀贼”,双方瞬间在珍宝阁内厮杀成一团。瓷器碎裂声、刀剑碰撞声中,不知谁高喊:“郑郡王私藏甲胄三万副,早想弑君篡位!”另一处立刻有人应和:“宁王强征民女千人,要修活人城墙!” 暗处,阴墨瑶望着郑郡王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颈间逐渐褪色的胎记。一名暗卫悄然靠近,附耳道:“阴左使,红酥与赵宇已被看管,郑郡王的人搜到了赵宇与王守备通信的密信。”她望着天边浓烟,轻声道:“继续按计划行事,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此时,珍宝阁外的街道上,郑郡王与宁王的侍卫已经开始互相推搡,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第116章 暗中蛰伏,危机升级 灰色天空沉甸甸地压向凤城的大地,厚重的云层如同巨大的阴霾,吞噬了阳光,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压抑的幕布。街头巷尾,紧张的气氛如无形的烟雾般弥漫开来,百姓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彼此间的窃窃私语里,满是对未知灾祸的恐惧。街边的店铺半掩着门,店主们忧心忡忡地张望着,往日的繁华喧嚣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阴墨瑶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严格遵循墨泯的指令,表面上停止了一切挑拨行动。在凤城巷陌深处的宅院里,她目光如电,逐一扫视着麾下五支精锐暗卫小队,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次任务关乎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要像影子一样潜入五大皇亲国戚的府邸,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不仅要收集罪证,更要留意府中人员的每一次交谈、每一个举动,哪怕是最细微的异常,都可能成为我们制胜的关键!记住,我们的行动,将决定整个计划的成败!” 暗卫们身着特制的夜行衣,那黑衣在夜色中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他们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宁王、郑郡王、李、赵、孙这五大府邸。在宁王、郑郡王两家,暗卫们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敏锐的观察力,在隐蔽的暗格中找到了记录贪污受贿细节的账本。账本纸张泛黄,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标注,仿佛是一张张罪恶的网,将他们的丑陋行径暴露无遗。在李府,暗卫们经过一番细致搜查,从密柜中搜出了其用劣质军粮替换优质军粮的往来书信。书信中的措辞隐晦却又透着贪婪,将李府与奸商勾结、谋取暴利的丑恶交易清晰地呈现出来。在赵府的密室里,强占民田的地契堆积如山,那些地契上鲜红的印章,宛如百姓们无声的血泪控诉,见证了无数家庭的悲惨遭遇。而在孙府,暗卫们的发现更是令人震惊,一封与境外势力勾结的密函被找到。密函中详细的叛国计划,让所有人意识到局势的严峻性。 墨泯身着一袭素色锦袍,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怀揣精心准备的礼盒,前往相国府拜访。礼盒里,来自西域的珍稀茶叶散发着独特的香气,茶叶叶片饱满,色泽油润;一幅名家山水字画笔触细腻,意境悠远,尽显风雅。来到相国府门前,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环上的铜兽威严地凝视着来访者,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踏入府邸的人。墨泯抬手叩响门环,那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门前回荡。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门童探出脑袋,瞧见是墨泯,立刻恭敬行礼:“墨公子,您来了!我家老爷外出未归,夫人和小姐正在府中。”墨泯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无妨,我许久未见伯母和诗言,正好前去拜访。”说罢,随着门童走进府中。 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一座精致的庭院豁然出现在眼前。庭院里繁花似锦,红的桃花如天边的云霞,粉的杏花似少女的红晕,白的梨花像冬日的初雪,竞相绽放。假山错落有致,清泉潺潺流淌,鱼儿在水中自在穿梭,泛起层层涟漪。白诗言身着月白色罗裙,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正俯身赏花。听到脚步声,她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惊喜道:“墨泯,你怎么来了!” 墨泯快步上前,将礼盒递上,微笑着说:“想你了,就过来看看。还给伯父伯母带了些礼物。”白诗言脸颊微红,恰似天边的晚霞,娇嗔道:“你呀,还带什么礼物过来。”这时,花凝玉从屋内袅袅走出,看到墨泯,眉眼含笑:“墨泯来了,快进屋坐。”墨泯赶忙上前,恭敬行礼:“伯母,许久不见,您愈发精神了。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花凝玉接过礼物,笑意更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 三人走进屋内,丫鬟很快端上茶来。茶香袅袅,白诗言挨着墨泯坐下,两人你侬我侬,低声交谈着,眉眼间满是甜蜜。花凝玉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笑意盈盈道:“你们俩呀,真是般配。看到你们这样,我和景鸿也就放心了。” 到了饭点,花凝玉热情地留墨泯吃饭。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糖醋鲤鱼色泽红亮,香气扑鼻,鱼身划开的口子中渗出鲜美的汤汁;水晶虾仁晶莹剔透,鲜嫩弹牙,仿佛一颗颗珍珠;翡翠白菜清爽可口,令人食欲大增。墨泯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留意到白景鸿的座位空着,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饭后,她看似随意地问道:“伯父今日外出,不知去了何处?瞧府里的氛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秀眉微蹙:“还不是边境战事的事。如今筹集款项和物资处处碰壁,父亲为此愁眉不展,好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了。”墨泯心中一紧,意识到局势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峻。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白景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他身着朝服,衣角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神色疲惫,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两鬓的头发似乎也比之前白了许多,像是落了一层霜雪。 墨泯赶忙起身,恭敬行礼:“伯父,您回来了。”白景鸿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墨泯来了,坐吧。” 花凝玉心疼地走上前,接过白景鸿的外衣,轻柔问道:“景鸿,你回来了。用过饭了吗?” 白景鸿摆摆手,叹息道:“没胃口。边境战事吃紧,可筹集的款项和物资却迟迟不到位,我哪有心思吃饭。朝中各方势力相互扯皮,下面执行的人也阳奉阴违,我四处奔走,却四处碰壁,这可如何是好……” 墨泯闻言,目光坚定,认真说道:“伯父,此前我便说过,若有需要墨家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墨家虽不算顶级豪门,但在商界经营多年,人脉还算广泛,说不定能帮上忙。”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苦笑道:“墨泯,难为你有这份心。可这次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各方势力相互掣肘,筹集资金和物资的过程中,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阻碍,实在是难啊!” 墨泯目光炯炯,语气坚定:“伯父,办法总比困难多。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 此后一连几日,白景鸿被边境战事相关事务缠身,每日早出晚归,连轴转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却依旧毫无进展。 这日午后,暖阳慵懒地洒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暖融融的光线给满园的花草树木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春日的柔情。墨泯手持几本古朴的医书,穿过曲折的回廊,脚下的石板路被阳光晒得温热。 白诗言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裙裾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正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满园春色,阳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见是墨泯,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惊喜道:“墨泯!” 墨泯微笑着走上前,将手中的医书递过去:“正巧我寻到几本不错的医书,就给你送过来了。” 白诗言接过医书,轻轻抚摸着封皮,眼中满是欢喜:“谢谢你,墨泯。”她不自觉地靠近墨泯,肩与肩相碰,甜蜜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两人并肩在花园中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白诗言时不时翻开医书,向墨泯请教一些问题,墨泯耐心解答,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宠溺。路过一处花丛时,墨泯停下脚步,轻轻摘下一朵小花,别在白诗言的发间,白诗言脸颊微红,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却满是爱意。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静的水榭。白景鸿独自一人坐在石桌前,面前摆着一副棋盘,他正专注地摆弄着棋子,试图在黑白交错间找到破局的思路,可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墨泯见状,上前恭敬说道:“伯父,您这是在研究棋局呢?这棋局如同当下的局势,看似错综复杂,但只要找准关键,便能找到破局之法。” 白景鸿抬起头,看着墨泯,苦笑道:“谈何容易。如今各方势力纠缠不清,如同这棋局中的乱麻,不知从何下手。” 墨泯向前半步,目光落在棋盘上,语气带着几分恳请:“伯父,晚辈陪您下一盘,如何?或许对眼下局势,能有些新启发。” 白诗言也走到桌旁,拉着白景鸿的手臂撒娇道:“爹,我也想一起下,说不定我这旁观者清,能给你们出出主意呢。”白景鸿看着女儿,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点头应允。 于是,墨泯缓缓坐下,指尖捏起一枚白子,白诗言挨着墨泯坐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棋盘。起初,棋盘上双方布局平稳,白景鸿执黑子,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尽显沉稳老辣。墨泯则不紧不慢,应对自如,看似随意的落子,却暗藏玄机。白诗言时不时歪头思考,偶尔轻拽墨泯的衣袖,小声和他交流想法,墨泯都会耐心回应,眼中满是温柔。 随着棋局推进,形势逐渐复杂起来。白景鸿的黑子呈包围之势,试图压缩白子空间。墨泯凝视棋盘,片刻后,正要落子,白诗言突然拉住他的手,指着棋盘一处说道:“墨泯,你看这里,说不定可以从这儿突破。”墨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道:“诗言,你这想法妙极了。”说着,果断落下一子,巧妙地撕开黑子防线,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露出赞赏之色:“没想到诗言也有如此见解,墨泯,你们俩配合得倒是默契。这一步妙啊!” 墨泯谦逊一笑:“伯父过奖了。这棋局就如当下局势,表面上危机四伏,但只要找准突破口,就能打破僵局。就像刚才这步棋,看似冒险,实则是为了盘活全局。” 白诗言也跟着点头,补充道:“爹,墨泯说得对,咱们也可以换个角度去解决边境战事的难题。” 白景鸿若有所思,微微点头:“你们说得没错。如今边境战事吃紧,筹集款项和物资困难重重,各方势力又相互掣肘,我确实该换个思路了。” 一局终了,虽然胜负未分,但三人都从棋局中得到了新的启发。白景鸿的眉头不再紧皱,脸上多了几分释然。 墨泯起身,恭敬说道:“伯父,我近日在商界走动,已经联络了一些商会。明日我打算前往京城最大的商会,与会长面谈,争取说服他们为边境战事出资出力。” 白景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若能如此,自然是好。只是这商会会长们,各个精明世故,想要说服他们,恐怕不容易。” 墨泯自信一笑:“伯父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白诗言也站起身,坚定地说:“爹,墨泯这么厉害,一定能成功的,我也会在一旁帮着墨泯的!” 第二日,墨泯身着一袭素色锦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京城最大商会的会客厅。会客厅装饰奢华,鎏金的桌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彰显着商会的底蕴。 商会会长端坐在主位上,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墨公子,捐款一事,并非小事。如今生意也不好做,贸然拿出大量资金,恐怕会影响商会的运转。” 墨泯不急不躁,诚恳说道:“会长,您目光长远,应深知国之不存,商将焉附的道理。此次边境战事,若能胜利,不仅国家安宁,我们的商业环境也将更加稳定,长远来看,对商会百利而无一害。再者,商会带头为国家分忧,在百姓和朝堂中树立的威望,更是无法用金钱衡量。”在墨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下,商会会长最终点头答应出资相助。 从商会出来后,墨泯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各地,亲自监督物资的采购与运输。在一处物资采购点,供应商试图以次充好,蒙混过关。墨泯当场识破,严厉斥责:“这是送往边境的物资,关乎将士们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若敢再耍这种把戏,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在墨泯的严格监督下,每一批物资都经过仔细检查,确保质量上乘。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白诗言站在相国府的庭院中,望着墨泯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汹涌。她缓缓走到墨泯身边,轻声说道:“墨泯,你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扛得住?” 墨泯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白诗言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温柔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诗言,我没事。如今局势严峻,边境的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我怎能袖手旁观?只要能帮到伯父,再辛苦也值得。” 一日墨泯正在书房忙着,阴墨瑶派来的暗卫匆匆赶到,呈上一封密信。墨泯打开密信,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原来,得知陈正风即将抵达凤城,王、郑、李三家迅速勾结在一起,不仅销毁了部分罪证,还计划派出死士对陈正风下手。更令人不安的是,赵、孙两家也在暗中观望,试图在这场纷争中谋取最大利益。 墨泯沉思片刻,对暗卫说道:“立刻通知阴墨瑶,让她密切关注这五家的一举一动。将收集到的罪证详细整理成册,务必在陈正风抵达凤城之前送到他手中,协助他顺利调查。另外,安排得力人手紧盯赵、孙两家,防止他们在关键时刻搅局。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回报!”暗卫领命后,迅速离去。 与此同时,凤城的街头巷尾弥漫着诡异的气息。百姓们人心惶惶,纷纷闭门不出,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能看到几个巡逻的士兵匆匆走过。陈正风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距离凤城越来越近,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等待着他。 深夜,郑郡王的王府灯火通明。郑郡王与王大人、李大人围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王大人皱着眉头说道:“陈正风这一来,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他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要是让他抓住把柄,咱们都得完蛋!”郑郡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怕什么!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找几个死士,将他除掉!只要他死了,就没人能查咱们的事了。”李大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陈正风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贸然动手,必然会引起朝廷的震怒。到时候,我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在朝中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郑郡王沉思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王大人眼珠一转,说道:“我们先按兵不动,等陈正风来了再见机行事。同时,尽快销毁剩下的罪证,以免被他抓住把柄。另外,派人去探探赵、孙两家的口风,争取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人多力量大嘛。要是能结成同盟,咱们就更有底气了。”郑郡王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李大人,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露出破绽。” 另一边,阴墨瑶收到墨泯的指示后,立刻展开行动。她精心挑选出几个身手敏捷的暗卫,带着五家的罪证,朝着陈正风的必经之路赶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时,一群神秘人突然杀出。这些神秘人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武艺高强,出手狠辣,与暗卫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阴墨瑶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她抽出腰间的佩剑,加入战斗,同时大声喊道:“大家小心,务必保护好罪证!这些罪证是扳倒他们的关键,绝不能落入敌人手中!”暗卫们纷纷抖擞精神,与神秘人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鲜血溅洒在地面上。 激战正酣之际,一名暗卫突然喊道:“不好,他们是冲着罪证来的!这些人招式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阴墨瑶心中一凛,更加奋力地拼杀,试图突出重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队人马突然出现。为首之人高声喊道:“住手!”众人一愣,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阴墨瑶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府的侍卫。 赵府侍卫长走上前,冷冷说道:“阴墨瑶,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地把罪证送出去?告诉你,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阴墨瑶心中一惊,没想到赵府也参与其中。她强作镇定,说道:“赵府这是何意?难道你们也想和王、郑、李三家同流合污?”侍卫长冷笑一声:“同流合污又如何?只要能保住赵府的利益,管他什么正义不正义。识相的话,就把罪证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阴墨瑶怒目而视:“做梦!这些罪证是你们违法乱纪的铁证,我绝不会交给你们!”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味,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更激烈的冲突。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在这场错综复杂的纷争中,究竟谁能成功化解危机,谁又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此时,孙府中,孙大人正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密报。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心中暗自盘算着。一旁的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咱们要不要参与进去?王、郑、李三家已经联合起来,赵府也有所行动了。”孙大人沉思片刻,说道:“先别急。咱们再观望观望,看看局势的发展。现在贸然参与,万一出了差错,得不偿失。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派人密切关注各方动向,一有机会,咱们再出手。这局势瞬息万变,咱们要找准时机,一击即中,才能获取最大利益。”师爷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而在京城的皇宫中,皇帝也收到了凤城局势的奏报。他眉头紧皱,对身旁的太监说道:“传朕旨意,让陈正风务必查明真相,不管涉及到谁,都绝不姑息!若凤城局势不能尽快平息,朕拿他是问!”太监领命,匆匆而去。 凤城的危机,正愈演愈烈,各方势力在黑暗中激烈角逐,一场决定命运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第117章 绛纱春宵 暮春的风裹挟着青草香掠过郊外,墨泯握着白诗言的手在溪边驻足。远处山峦如黛,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将云层染成醉人的绯红,流水潺潺,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白诗言发间的白玉簪突然滑落,墨泯眼疾手快接住,指尖擦过她细腻的耳垂。 \"当心。\"墨泯将玉簪重新别好,拇指不经意蹭过她发烫的耳垂。白诗言如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却撞进她早已张开的怀抱。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墨泯故意放缓呼吸,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诗言,这里真美。\"说着,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不过都比不上你。\" 白诗言的脸颊泛起红晕,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墨泯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缓缓靠近。当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时,白诗言突然闭上双眼,长睫如蝶翼轻颤。墨泯的呼吸变得灼热,俯身吻上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唇。 白诗言轻嘤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墨泯胸前,却在触到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时,渐渐软了下来。墨泯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这个吻温柔又霸道,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炽热的爱意,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在此刻静止,只剩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良久,两人才分开,额头相抵。白诗言微微喘息,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怯与柔情:\"墨泯,要是被人看见......\" 墨泯低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白诗言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颈。\"怕什么,\"墨泯抱着她走向溪边的大树,\"我恨不得昭告天下,你是我的。\" 在大树下,墨泯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俯身再次吻住她。这次的吻更加热烈,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白诗言只觉浑身发软,只能紧紧抱住他,回应着这份炽热。 两人在郊外漫步,时而驻足欣赏美景,时而相视而笑,情话绵绵。白诗言采了一束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墨泯头上,看着她那英气十足的面容配上这鲜艳的花环,忍不住笑出了声。墨泯也不恼,反而拉着她在草地上转圈,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郊外。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缀满夜空。紫彦城的方向,灯火渐次亮起,如同天上的星河落入人间。墨泯牵着白诗言的手,往城里走去,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紫彦城的夜市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灯火通明,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烤肉的滋滋声、糖画的甜香、炒栗子的焦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 墨泯握着白诗言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一个糖画摊前停下。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用勺子舀起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着图案。糖丝拉出的凤凰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姑娘,要一个糖画吗?\"老者笑呵呵地问道,手中的动作却不停。白诗言眼睛一亮,像个孩子般点头:\"我要这个凤凰!\"墨泯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老者:\"那就麻烦您了。\" 老者接过银子,手下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一只精美的糖画凤凰便完成了。他用竹签轻轻一挑,递给白诗言:\"拿好咯,小心别碰坏了。\" 白诗言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画,正要放进嘴里,突然,三道寒芒裹挟着杀意破空而来!墨泯脸色骤变,瞳孔猛地收缩,几乎是本能地揽着白诗言旋身。腰间匕首出鞘的声音清脆悦耳,寒光流转间,他如鬼魅般贴近最近的刺客,匕首精准点中对方腕骨。刺客闷哼一声,手中短刃当啷落地。 白诗言只觉眼前残影晃动,耳边是凌厉的风声。她紧紧抓住墨泯的衣服,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看清局势,三名刺客已被墨泯逼入墙角。墨泯身姿矫健,手中匕首翻飞如蝶,招招狠辣却又恰到好处,在刺客咽喉三寸处停住,森冷的刀锋映出对方惊恐的瞳孔。 \"滚。\"墨泯声音低沉,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将人冻结。 三名刺客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惧意,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墨泯才收起匕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白诗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角被剑气划破,而墨泯的衣衫竟未沾染分毫尘土,依旧整洁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打斗从未发生过。 \"诗言,你没事吧?\"墨泯转身,双手捧着白诗言的脸,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白诗言摇摇头,声音还有些颤抖:\"我没事,只是......刚才太突然了。\"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刺客消失的方向,\"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墨泯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突然发现,其中一名刺客逃跑时,腰间玉佩上的纹路竟与墨家的徽记极为相似。这个发现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暂时不知道,但我不会放过他们。\"墨泯将白诗言紧紧搂入怀中,\"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渐渐安下心来。墨泯轻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走,我们先回家,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两人手牵手往家的方向走去,夜市依旧热闹,但白诗言却没了游玩的兴致。墨泯察觉到她的情绪,握紧她的手,时不时说些笑话逗她开心。 送白诗言回府后,墨泯回到别院中,立刻着手调查刺客的来历。她召集暗卫,吩咐他们去查探城中近期的异动,以及是否有人在暗中谋划针对他们的行动。 相国府内,墨泯穿梭在房顶,如夜枭般掠过飞檐,玄色劲装裹着冷冽的月光,落脚在白诗言闺房外的树上。窗棂内漏出昏黄烛火,映着窗纸上摇曳的人影,白诗言正对着铜镜卸簪,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在软缎寝衣上蜿蜒成墨色溪流。 她屈指在窗棂轻叩三下,熟悉的节奏如那日溪边骤乱的心跳。屋内动静骤停,雕花窗扉无声洞开,白诗言倚着木窗仰头望她,月光浸染着她眼底未褪的惊喜:\"怎么才来?\"话音未落,墨泯已翻身跃下,稳稳落在她身前。夜露的寒气萦绕周身,却在目光相撞的刹那,化作心头翻涌的热浪。 白诗言踮脚扑进她怀里,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脖颈,发间茉莉香混着暖玉温香扑面而来:\"我好想你…从分开就盼着现在。\"她将脸埋进她肩窝,声音带着撒娇的闷响。墨泯喉间溢出低笑,掌心隔着单薄的衣衫轻抚她后背,感受着柔软的曲线:\"再想也得小心些,若是被人发现…\" \"才不管!\"白诗言抬起头,泛红的眼眶倒映着月光,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眼,\"白天那些刺客突然出现,我才明白能这样抱着你有多难得。\"说着,踮脚在她唇上轻啄,如蝴蝶点水般的吻里,藏着整日的思念。墨泯眸色深沉,扣住她后脑热烈的回应着她的吻,边吻着边褪去自己的外袍,两人跌跌撞撞退到床边,不小心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待重新坐起时,两人的呼吸都已凌乱。墨泯将白诗言搂在怀中,滚烫的吻落在她肩头,一只手隔着衣衫轻抚她的后背,感受着那令人心颤的柔软。白诗言红着脸,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胸膛,顺着肌理滑过,无意间将她内衫也带得半敞。 忽然一团雪白\"喵呜\"窜来,雪球蓬松的尾巴扫过两人交叠的手。碧色瞳孔好奇地打量着相拥的两人,毛茸茸的脑袋硬是挤入他们之间,用鼻尖蹭着墨泯发烫的脖颈。\"别闹。\"白诗言嗔怪着轻推猫咪,却被墨泯带着继续吻住她泛红的唇角。 雪球歪着脑袋观察片刻,见两人丝毫没有理会自己,便\"咕噜\"一声蜷在墨泯身侧。毛茸茸的身子紧挨着墨泯敞开的衣襟,尾巴还时不时卷住她的手腕轻轻拍打。随着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衣料摩擦声与雪球偶尔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在月光浸透的纱帐里酿出暧昧的气息。 墨泯低头时,忽然注意到白诗言的肚兜边缘露出大半,自己敞开的衣襟下软甲也全然暴露。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让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白诗言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脸颊\"腾\"地染上胭脂色,慌乱间想伸手遮掩,却鬼使神差地一把抱住墨泯,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她脖颈。 \"诗、诗言?\"墨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手足无措,僵硬的手臂悬在她背上不敢落下。白诗言的发丝扫过他泛红的锁骨,温热的呼吸透过皮肤烫得他心口发颤。雪球仿佛察觉到异样,竖起耳朵歪头打量,尾巴在锦被上扫出凌乱的弧度。 \"别看我...\"白诗言闷声的娇嗔带着鼻音,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墨泯吞咽着口水,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地落在她的身体上,绯红边缘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浑身僵硬如木雕,双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白诗言指尖无意识揪着她敞开的衣襟。墨泯口干舌燥,想要移开视线,可越是挣扎,目光越是灼热。雪球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碧色瞳孔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打转,尾巴轻轻扫过墨泯僵直的身体。 \"把...把衣服穿好...\"墨泯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掌心在空气中虚握又松开,既不敢触碰她柔软的身躯,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白诗言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脸颊烧得发烫,轻轻扯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裹住。墨泯如梦初醒,慌忙别过脸,耳后根红得透亮:“我……我不是故意的。” 雪球“喵呜”叫了一声,碧色瞳孔好奇地打量着局促的两人,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墨泯紧绷的身体。白诗言刚要开口,却突然轻颤着抓住他手腕,不知何时,墨泯的手掌又覆上了她腰间柔软处,隔着单薄布料无意识摩挲。 “登徒子!”她又羞又急地拍开她的手,耳尖泛着桃花般的红,“才说要规矩些,转眼又……”话音未落,墨泯已慌乱地后退半寸,却因动作太急撞到床柱,发出闷响。雪球被惊得竖起尾巴,“喵呜”一声蹦到窗台上,歪着脑袋看热闹。 “我……。”墨泯目光躲闪间又忍不住瞥向她泛红的脸颊,“诗言,你这样靠过来,我就想摸你。”她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白诗言咬着下唇,指尖揪着锦被上的缠枝莲纹,突然凑近他耳畔:“说,你可有这样碰过别人?”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墨泯浑身发烫,猛地攥住她手腕按在枕侧。月光下,两人纠缠的影子在纱帐上晃动,她沙哑着嗓音:“除了你,谁也没有……”话未说完,雪球突然扑上床,毛茸茸的身子挤在两人中间,尾巴缠住墨泯手腕轻轻拍打,惹得白诗言“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倒被一只猫搅了兴致。” 墨泯被戳得耳尖一抖,顺势握住她捣乱的手,将脸埋进她发间闷声道:\"都怪它。\"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难得与你独处,总要横插一脚。\" 白诗言仰头望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笑意盈盈:\"怎么,还和一只猫吃醋?\"她指尖绕着他垂落的发丝,突然凑近他耳畔低语:\"方才若不是雪球,你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坏事''。\" 墨泯浑身一僵,想起方才失控的举动:\"我...我只是...\"话未说完,白诗言已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尾带着狡黠的水光:\"罢了罢了,暂且信你这一回。\"她顿了顿,突然将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可不许有下次。\" \"嗯。\"墨泯忙不迭点头,手臂却不自觉将她搂得更紧。窗外夜风轻拂,纱帐微微晃动,雪球蹲在窗台上,碧色瞳孔映着月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窗棂。 \"其实今日白天...\"白诗言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衣襟上的盘扣,\"那些刺客冲出来时,我满脑子都是你。想着若是再也见不到你...\"她声音渐渐哽咽,墨泯低头便见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水光,心瞬间揪成一团。 \"不会的。\"她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往后我定会护你周全。\"说罢又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过诗言今日这般质问我,倒像是个''小醋坛子''。\" \"谁吃醋了!\"白诗言恼羞成怒,伸手去掐他腰侧,却被墨泯反手握住手腕。两人嬉闹间,白诗言的发簪不慎滑落,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月光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美得惊心动魄。 墨泯看得失了神,喃喃道:\"你这样...我又要忍不住了。\"白诗言闻言脸颊更红,却没有躲开,轻声道:\"那便...只此一次。\" 话音未落,墨泯已低头吻住她,窗外的月光与屋内的烛火交相辉映,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晕中。雪球蜷在床角,尾巴悄悄缠住两人交叠的衣角,呼噜声混着细碎的私语,在静谧的夜里谱成一曲动人的歌谣。 白诗言微微仰头,指尖划过墨泯下颌,似笑非笑道:“墨公子生得这般俊朗,又能挥刀退敌,肯定有不少姑娘偷偷喜欢你罢?”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墨泯一愣,随即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旁人如何与我无关,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她话音刚落,白诗言却从她怀里挣脱,跪坐在她对面,月光勾勒出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起伏的肩头。 “我才不信。”她咬着下唇,佯装嗔怒,“前儿个在集市上,绸缎庄的李家小姐看你的眼神都挪不开,还有城西茶馆的掌柜女儿,总爱往你常坐的位置多添两盏茶……”她掰着手指细数,语气里的酸意却愈发明显。 墨泯忍俊不禁,伸手握住她胡乱比划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白诗言跌进他胸膛,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沉的笑:“原来诗言早就偷偷留意我的行踪,连这些都知道?”她指尖挑起她一缕青丝绕在指间,“可她们再好,也及不上你半分。” 白诗言脸颊发烫,却仍嘴硬:“油嘴滑舌,我才不稀罕。”话虽如此,却不自觉往他怀里蹭了蹭,发丝扫过她敞开的衣襟,“若哪天你变了心……” “不会有那天。”墨泯突然收紧手臂,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语气认真得让人心颤,“我这辈子只愿与你共赏春花秋月,旁人再美,在我眼里都不过过眼云烟。”她说罢,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倒是你,相国千金生得这般动人,我才该担心被人抢走。” 白诗言“噗嗤”笑出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鼻尖相抵间,温热的呼吸交融:“那便看墨公子的本事了。”话音未落,一旁的雪球突然“喵呜”抗议,跳起来挤在两人中间,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白诗言的手背,惹得两人相视而笑,月光透过纱帐,将这方小天地染成温柔的银白。 白诗言将脸颊贴在她心口,轻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刁蛮任性,还总爱胡思乱想。”她抬眸望向她,眼底盛满期待与不安。 墨泯低头,指尖颤抖着描摹她眼尾的弧度,她的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碎了月色:“初见时雪球追着蝴蝶撞进我怀里,随后你仰起脸的瞬间,满园春色都失了颜色。你出现的那一刻正巧掉进我酒盏,那一刻我忽然懂得,原来命中注定是这般模样。月老早把我们的红线,系在了雪球的尾巴尖儿上。”她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处,掌心滚烫,“你瞧,直到现在,它还在为那天的相遇慌乱。” “骗人。”白诗言红着脸要抽回手,却被她十指相扣握紧。墨泯顺势将她搂进怀里,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呼吸间全是她发间的茉莉香:“你总说自己不够好,可我眼里的你,连生气时跺脚的模样都让我心动。你的荼蘼香囊,我日日随身携带。”她突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自嘲,“你看,我竟被你这小美人勾走了整颗心。” 她低头轻吻她发顶,声音渐渐沙哑:“诗言,你是我穷极一生都解不开的结。若真有轮回,我愿化作你窗前的荼蘼,在每个春天绽放,只为换你一眼停留;若天地有灵,我恳请将余生的月光都酿成温柔,只照你一人。” 白诗言眼眶泛红,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他怀中:“就会说些哄人的话。”她的声音闷闷的,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墨泯却扳过她的脸,认真地与她对视,眼中盛满深情:“若这些情话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愿说上生生世世。”一旁的雪球“喵呜”叫了一声,跳上两人交叠的腿间,毛茸茸的尾巴卷住那半块红豆玉坠,在月光下轻轻摇晃,仿佛也在为这份深情见证。 雪球“咕噜咕噜”地叫着,雪白的身子在两人交叠的腿间来回蹭动,碧色的瞳孔映着月光,尾巴卷着轻轻摇晃。墨泯伸手揉了揉雪球蓬松的脑袋,嘴角噙着笑:“你这小家伙,倒是我们的大媒人。” 白诗言抬眸,眼尾还泛着未干的水光:“若不是它贪吃,被你的猫草勾了魂,怕是我们至今仍是陌生人。”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墨泯衣襟上的盘扣,想起初遇时的场景,脸颊又泛起红晕。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可不是么?那日要不是因为它,你就不会过来,然后就这么撞进了我心里。”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个绣着荼蘼花的香囊,正是当日白诗言掉落的那个,“还有这香囊,当时我故意扣下,想着总能再见你一面。” 白诗言伸手去抢香囊,却被墨泯握住手腕。她将香囊凑近鼻尖轻嗅,笑道:“这上头的花香,我闻了无数遍,每次都盼着能再见到香囊的主人。现在想来,倒要好好谢谢雪球。”说着,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若不是它,我怎会遇见此生最珍贵的人。” 雪球似是听懂了这话,“喵呜”叫了一声,跳上白诗言肩头,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白诗言被蹭得痒痒的,笑着伸手抱住它:“就你会捣乱。” 墨泯看着一人一猫亲昵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以后每年今日,都要给雪球备上最好的猫草。”她顿了顿,又轻声道,“也要陪你在这荼蘼花下,看尽岁岁年年。” 月光透过纱帐洒进来,将三人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雪球蜷在两人中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而墨泯与白诗言相视而笑,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柔,仿佛凝固成了永恒。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纱帐翻涌间,雪球不知何时又蜷回床角,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扫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墨泯低头看着白诗言泛着水光的唇,可还是只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时辰不早,睡吧。” 白诗言往床榻内侧挪了挪,垂眸时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月光掠过她泛红的耳尖,将散落的青丝染成银色丝线。墨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边缘,绣着缠枝莲的布料被捏出褶皱,像是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过来些。”白诗言突然拽住她袖口,声音轻得像沾了晨露的花瓣。墨泯僵着身子往前蹭了半寸,膝盖却不慎撞到床柱,发出闷响。雪球被惊得竖起尾巴,“喵呜”一声蹦到窗台上,碧色瞳孔映着两人窘迫的模样。 白诗言咬住下唇憋笑,墨泯猛地屏住呼吸,看着她指尖掠过自己发烫的锁骨,寝衣系带在月光下晃出温柔的弧线。“你总这般……”她突然将脸埋进她怀里,发丝扫过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像只炸毛的野猫。” 墨泯喉间溢出低哑的笑,手臂终于试探着圈住她的腰。“困了?”墨泯指腹轻轻摩挲她后颈,感受着那处细腻的肌肤。白诗言摇头,伸手将她拽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再抱会儿。”话音未落,雪球突然扑上床,毛茸茸的身子挤在两人中间,尾巴缠住墨泯手腕轻轻拍打。 “没眼色的小东西。”白诗言嗔怪着将雪球搂进怀里,却被墨泯趁机揽住她肩头。三人挤在一方柔软的被褥里,夜露的湿气漫进纱帐,将月光泡得愈发温柔。墨泯低头看着白诗言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局促与甜蜜,比任何誓言都动人。 墨泯伸手轻轻刮了刮雪球的鼻尖,笑道:“连你也要来捣乱。”雪球歪着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白诗言靠在墨泯肩头,只觉得这一刻安宁又美好。 细雨在夜色里收了锋芒,檐角垂落的水珠仍恋恋不舍,坠在青石板上敲出空灵的清响。云层悄然裂开缝隙,银纱般的月光倾泻而入,温柔地勾勒出相拥的两具身影,在锦被上镀出一道朦胧的银边。 墨泯垂眸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侧脸,白诗言睫毛轻颤如蝶翼,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她喉咙微动,克制又眷恋地将唇落在她发间,茉莉混着雨雾的气息漫进鼻尖,让心跳又漏了半拍。 不知何时,雪球已蜷成蓬松的毛团,安睡在床榻一角。小家伙的尾巴还轻轻搭在白诗言手腕上,随着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墨泯望着那抹雪白,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这只贪吃的猫儿,倒真成了他们缘分的牵线人。 更漏声在雨夜中愈发清晰,墨泯小心翼翼地替白诗言掖紧滑落的锦被,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时,换来一声无意识的呢喃。他将人搂得更紧些,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感受着怀中温热的柔软。窗外月光流淌,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酿成了最甜的梦。 第118章 锦帐柔情,寒刃惊宫 暮春的暖风裹着柳絮掠过紫彦城,墨泯立在书房窗前,望着院中信使送来的早樱。粉白花瓣打着旋儿落在案头密报上,暗卫潦草的字迹记录着:皇后近日频繁召见工部官员,宫墙内运出的雕花木箱沾着春泥,箱角金丝绣的牡丹纹样,那是内库特供的器物。她将密报凑近烛火,跳动的火苗贪婪地吞噬着墨迹,蜷曲的灰烬簌簌落在青砖地上,映得她眸色比檐下新抽的柳枝还要深沉。 \"少爷,白姑娘来了。\"小厮的声音隔着竹帘传来,惊飞了停在窗棂上的麻雀。 墨泯转身时,白诗言已提着绣着玉兰的裙裾跨进门槛。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腕间药箱还沾着百草园的草叶清香:\"听说你贪凉着了风,特意熬了薄荷桔梗汤。\"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药箱铜扣。 白诗言发间飘来的药草香突然与记忆重叠,墨泯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晚的月光仿佛又倾泻在眼前,她的指尖刚触到她肚兜系带的瞬间,正随着呼吸起伏,莹润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柔光。她浑身血液都在发烫,连耳尖都烧得通红,僵在她腰间的手掌仿佛被烫到般微微发颤。 墨泯接过药碗时青瓷碗沿的水珠滴落在纸上上,晕开深色痕迹。她手臂轻揽,将她柔若无骨的身躯纳入怀中。白诗言前倾的刹那,两人隔着单薄衣衫的胸膛重重相贴,温热的触感如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蛰伏的记忆。两日前那个月夜突然清晰,她绯红着脸仰躺在床榻,肚兜边缘轻颤,她掌心隔着柔软布料触到的细腻温度,连同她慌乱中收紧的双臂、急促喷洒在颈间的呼吸,此刻又鲜活地在皮肤上泛起涟漪。 墨泯喉咙滚动,指腹深深陷入她后背的绸缎,试图压制那阵从心底翻涌的灼烫。白诗言轻颤着抵住她胸膛,娇软的\"墨泯...别...\"还未出口,便被她收紧的手臂揉碎在两人相贴的衣襟间。她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温柔而急切,仿佛要将记忆里未尽的情愫都化在这个辗转的吻里。 她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后背的绸缎,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白诗言轻颤着抵住他胸膛,声音娇软:\"墨泯...别...\"尾音却在她收紧手臂时,化作一声羞怯的呢喃。她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温柔而缱绻,像是要将满腔思念都化在这一吻里。她不自觉地向后仰去,纤细腰肢弯成动人的弧度,带得案上砚台轻晃,浓稠的墨汁如蜿蜒的溪流,漫过纸张的边角。 发簪\"叮\"地坠地,白诗言如瀑青丝倾泻而下,衬得她泛红的脸颊娇艳欲滴,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诗言...\"墨泯的声音沙哑而深情,呼吸灼热地拂过她耳畔。白诗言迷蒙着双眼,纤长手指勾住她的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个缠绵的吻。窗外,夜来香的芬芳随风潜入,与屋内明明灭灭的烛火交织,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晕染成一幅朦胧而唯美的画卷。 突然,院外传来小厮急促的脚步声:\"公子!有急事禀报!\"墨泯僵在原地,额头抵着白诗言的,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的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发间还沾着墨泯的气息。被揉皱的玉兰裙摆下,露出半截莹白的脚踝。 \"在偏厅等着。\"墨泯沉声应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沙哑。她低头看着白诗言水润的眼眸,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等我一会。\"白诗言点点头,双手揪着她的衣襟不愿松开,却在又一声催促传来时,猛地将她推开。转身时,她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发丝凌乱,唇色艳得惊人,耳坠歪向一边,活脱脱一副被爱吻过的模样。 偏厅里,暗卫单膝跪地,递上一卷密信:\"公子,苏晟翼近日与西域商人频繁接触,疑似在筹备一批特殊货物。\"墨泯展开密信,羊皮纸上用朱砂标着西域商队的行进路线,目光扫过\"精铁战马\"等字眼,眉头越皱越紧。西域盛产精铁,若皇后与苏晟翼勾结,借道凤城走私兵器,后果不堪设想。他将密信收入袖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密切监视苏府动向,一有消息立即回报。\"窗外,柳絮扑簌簌撞在窗纸上,恍若飘飞的雪。 回到书房时,白诗言已恢复了平日的端庄模样,正坐在案前研磨。砚台里的墨汁已被擦拭干净,她垂眸专注地转动着墨锭,发间重新别好的玉簪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见他进来,她抬眸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事情处理完了?”墨泯大步上前,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还没完,但再重要的事,也不及你。”说着,她低头吻住她,唇齿相触的瞬间,仿佛将满室月光都酿成了蜜糖。墨泯的吻不再如往日克制,辗转间带着难以自持的急切,舌尖轻擦过她唇角时,白诗言轻颤着发出一声嘤咛。她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牢牢圈在怀中。 白诗言被吻得头晕目眩,双手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想要喘口气却又被更深地吻住。墨泯的气息灼热,混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两人交叠的身影在烛光下微微晃动,惊起案头未干的墨迹泛起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白诗言脸颊绯红,眼尾泛着水光,轻捶她胸膛嗔道:“今日怎么这般猴急?”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唇瓣被吻得红肿,模样愈发娇俏动人。 墨泯喉咙滚动,低头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声音沙哑带着笑意:“看到你,便连半刻都等不得。”说着,她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留恋地抚过她发烫的耳垂,“若不是怕你恼,恨不能现在就...” “就什么?”白诗言抬眸,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汗珠。墨泯眼底爱意翻涌,再次将人搂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等入夜,再慢慢说与你听。” 墨泯喉间溢出低哑的轻笑,滚烫的掌心隔着绫罗绸缎,缓缓摩挲过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往怀中又带了几分。白诗言娇软的抗议还未出口,便被她炽热的吻尽数吞没。她的唇辗转落在她的唇角、下颌,最后含住她莹润的耳垂轻轻碾磨,引得她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发出细碎的嘤咛。 \"诗言...\"墨泯沙哑的呢喃混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手掌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上移,引得白诗言娇躯轻颤。她慌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她扣住手腕按在软榻上,温热的吻如细密的雨丝,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修长的脖颈。白诗言只觉浑身发烫,所有的理智都在这缠绵的亲吻中消散,只能不自觉地迎合着她。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两人紊乱的呼吸,在静谧的书房里回荡。白诗言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朦胧间伸手环住她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她的衣襟。墨泯低头看着她迷离的双眼、泛红的脸颊,眼底的爱意化作燎原的火,将最后的克制也燃成了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白诗言终于趁着间隙,气喘吁吁地嗔道:\"你...你再这样,我可要恼了...\"话虽如此,她绯红的脸颊、微肿的唇瓣,还有眼底化不开的柔情,却将害羞与嗔怪尽数出卖。墨泯低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沙哑而温柔:\"好,听你的...\"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掠过花枝,惊落几片早樱。白诗言从她怀里挣脱,发间珠翠叮咚作响:“快去忙你的,总不能真让他人等急了。”她佯装嗔怒转身,却在背对她时,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墨泯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轻笑,指腹摩挲着唇上残留的温度,满心满眼只剩暮色快点漫过天际。 月色漫过紫彦城墙时,墨泯终于将最后一份文书封存。指尖抚过书卷,想起白诗言临别时耳尖泛红的模样,握笔的手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她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色,穿过九曲回廊直奔相国府。 墨泯轻车熟路的来到白诗言闺房的窗边,抬手欲叩,却听见屋内传来雪球撒娇的“喵呜”声。推开窗,正撞见白诗言蹲在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藕荷色襦裙染成温柔的银白。雪球歪着脑袋蹭她掌心,见墨泯进来,竟“嗖”地跳上她肩头,尾巴卷住她束发的玉冠轻轻摇晃。 “今天这么这么晚才来。”白诗言转身时,鬓边茉莉颤了颤,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绯红。她指尖捏着枚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欲迎还羞的模样勾得墨泯心动。她大步上前,手臂一揽将人带进怀中,闻到她发间混着晚露的香气,低笑道:“让我看看,小美人有没有偷偷想我。” 话音未落,白诗言已踮脚吻住她唇角,指尖却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谁想你了?分明是雪球缠着我要猫草。”话虽硬气,手臂却环上她脖颈,仰头时月光落进眼底,亮得惊人。墨泯低头含住她唇,尝到残留的梅子甜香,手掌隔着薄衫轻抚她柔软的后背,含糊道:“看来雪球该罚,扰了我们的...” “喵呜!”雪球突然扑到两人中间,毛茸茸的身子挤在他们交叠的胸口。白诗言被逗得轻笑出声,眉眼弯弯像浸了蜜:“你看,连雪球都看不惯你。”墨泯无奈地揉了揉猫咪脑袋,却趁她不备在她耳后落下一吻:“今夜,我定要让你...” 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更鼓声截断。白诗言脸颊发烫,伸手捂住她的嘴,目光却藏不住期待:“时辰不早了...”话未说完,人已被打横抱起。墨泯低头咬住她指尖,在她惊呼中往床走去,雪球“喵喵”叫着跟在身后,月光顺着窗棂流淌,将缠绵的身影笼进朦胧的纱帐。 纱帐轻垂,烛火摇曳。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放在软榻上,指尖抚过她发烫的脸颊,目光炽热而温柔。白诗言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诗言,你比春日的荼蘼还要美。\"墨泯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沙哑。白诗言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雪球蹲在窗台上,碧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内,尾巴轻轻摇晃。墨泯的手掌隔着衣衫,缓缓摩挲着她的后背,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眷恋。白诗言轻颤着,娇软的呢喃在唇齿间溢出,化作绕指柔。 \"以后,我要把你藏起来。\"墨泯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藏在只有我们的地方,看你晨起梳妆,陪你暮看夕阳。\"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主动吻上她的唇。 白诗言指尖轻戳她胸膛,眼尾泛着水光,忽然想起白日里未尽的话,脸颊又烧起来:“你下午说,恨不得现在就……到底要做什么?”她故意板起脸,睫毛却不安分地颤动,将心底的羞涩尽数出卖。 墨泯喉间溢出低笑,滚烫的掌心覆上她手背,缓缓按向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想把你揉进骨血里,让你听听这颗心,为你乱了多少个晨昏。”她俯身时鼻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吐字间带着蛊惑人心的颤音,“想尝遍你唇上所有的甜,把月光熬成蜜,浇灌你每一寸肌肤。”说着,修长手指挑起她一缕青丝缠绕指尖,“若此刻神明问我愿望,我便求他把时间碾碎成齑粉,让我们永远困在这相拥的刹那。” 白诗言被这炽热的话语烫得浑身发软,慌乱抬手去捂她的嘴:“你这登徒子!满嘴……满嘴胡话!”话未说完,却被她顺势含住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墨泯望着她染着春色的脸庞,声音愈发低哑:“若说情话是罪,那我甘愿在你眼底,万劫不复。” 白诗言双颊烧得通红,指尖抵着她胸膛用力推搡,却被墨泯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枕侧。她气鼓鼓道:“平日里瞧着冷峻自持,怎的今日满嘴胡话?活脱脱一个登徒子!”尾音还带着未消的娇嗔,睫毛却因她灼灼目光轻轻颤动。 墨泯低头咬住她发颤的耳垂,声音裹着滚烫气息漫进耳畔:“遇见你之前,我原也是旁人眼里的冷石头。”她的手掌隔着衣料抚过她腰侧敏感处,惹得白诗言轻颤着弓起身子,“可你偏要做那把火,烧得我骨头都酥了,这般无赖模样,不正是你亲手教的?” “谁、谁教你了!”白诗言挣扎着要踢她,却被墨泯截住脚踝轻轻握住,指尖在她足腕处画着圈。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炽热得像是要将她溺毙在温柔里:“诗言,你可知你嗔怒时皱鼻子的模样,比春日的酒还要醉人?我愿醉死在你眼底,再不醒来。” “你……你这无赖!”白诗言又羞又急,偏生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只能气呼呼别过脸。墨泯却不肯放过她,用鼻尖轻轻蹭着她发烫的脸颊,声音低哑得能滴出蜜:“若无赖能换来你半分垂怜,我便无赖一辈子。往后每分每秒,都要说这世间最肉麻的情话,吵得你心里眼里,全是我。” 白诗言被她滚烫的情话烫得浑身发软,娇嗔着要咬她肩膀,却被墨泯趁机扣住后脑加深了吻。她的手掌隔着薄如蝉翼的襦裙,缓缓摩挲过她纤细的腰肢,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敏感处,引得白诗言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墨泯……”她气息紊乱地呢喃,却换来她更炽热的回应。两人在锦被上辗转缠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紊乱的呼吸,在静谧的室内交织成令人面红耳赤的乐章。白诗言被吻得头晕目眩,双手无意识地揪着她的衣襟,任由她的吻从唇瓣一路蔓延至脖颈。 正当两人沉溺在浓烈的爱意中时,突然“喵呜”一声脆响,雪球不知何时跳上床榻,毛茸茸的身子直接挤入两人中间。小家伙碧色的瞳孔在月光下亮晶晶的,爪子还不老实地搭在白诗言肩头,仿佛在抗议被冷落。 白诗言瞬间清醒,羞得满脸通红,慌乱地推开墨泯整理衣衫。墨泯无奈地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雪球的脑袋:“你这小煞风景的。”雪球却傲娇地甩了甩尾巴,蜷成一团窝在两人中间,俨然一副要当“电灯泡”的架势。 白诗言瞪了墨泯一眼,转身背对着她躺下,却被她从身后环住腰肢。“不恼了?”墨泯将脸埋进她发间,呼吸间满是眷恋。白诗言哼了一声:“都怪你……”话未说完,墨泯已轻轻在她后颈落下一吻,温柔地说:“睡吧,我的小美人。” 月光透过窗纱洒进屋内,为相拥而眠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边。雪球打着小呼噜,白诗言在墨泯怀里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幸福的弧度。这一夜,爱意与温柔,在静谧的夜色中悄然流淌。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白诗言蜷缩在墨泯怀里,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墨泯低头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昨夜的温存仿佛还萦绕在心头。雪球蜷在床尾,偶尔发出几声慵懒的呼噜声,为这静谧的清晨增添了几分温馨。 第二日午后,日头斜斜挂在中天,将紫彦城的青石板晒得发烫。墨泯头戴宽檐竹笠,粗布短打的衣襟随意敞着,腰间斜挎的竹篓里码放着几饼新茶,混着艾草烟熏的气息。他垂眸穿过熙攘的茶市,刻意压低的帽檐下,眸光却如鹰隼般扫过茶寮四周的暗哨。 暖风吹过茶寮斑驳的竹帘,扬起阵阵若有似无的茶香。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墨泯侧身避开提着沸水的小厮,竹篓里的茶饼撞出闷响。茶寮内丝竹声靡,苏晟翼正与几位富商围坐在雕花檀木桌旁,蟒纹袖袍拂过鎏金茶器,手中青瓷盏盛着碧色茶汤,映着他眼角眉梢的得意:\"这批货...\"话音未落,灰衣小厮弓着腰疾步上前,将一封密信塞进他袖中。 墨泯顿住脚步,佯装整理歪斜的茶篓。粗粝的指腹抚过篓沿,耳尖却捕捉到\"三月十五\"、\"白鹭洲\"几个字眼。茶寮外忽然掠过几只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远处小贩的叫卖,而苏晟翼捻着密信的指尖微微发白,嘴角笑意却愈发森冷。墨泯垂眸藏起眼底的寒芒,竹篓中暗格悄然滑开,将偷听到的讯息默记于心。 皇后的凤撵停在茶寮外。隔着珠帘,她听见苏晟翼压低的声音:\"春汛一到,水师...\"话未说完,鎏金护甲已掐进掌心。绣着金线凤凰的裙裾扫过门槛的刹那,众人慌忙起身行礼,而案上青瓷盏还在轻晃,倒映着皇后骤然阴沉的脸。 \"住口!\"皇后抓起案头镇纸狠狠砸向立柱,轰然巨响惊得梁间燕雀扑棱乱飞。她猩红的眼盯着苏晟翼怀中的密信,想起昨夜墨泯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时的狞笑,那枚刻着先皇与罪妃密语的玉坠,如今正藏在她袖中灼得生疼。\"他前日送来的玉佩,可是先皇赏赐给罪妃的物件!\"皇后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案上碎裂的瓷片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苏晟翼扑通跪地,冷汗浸透蟒袍:\"娘娘息怒!这是...\"话未说完,皇后已掀翻整张桌子。檀木家具轰然倒地,她抓起凤钗狠狠掷向苏晟翼,金钗擦着他耳畔钉入墙壁:\"等春汛?春汛一到本宫就要他的命!\"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金线凤凰的尾羽滴落,在锦缎上晕开狰狞的血痕。 墨泯立在茶寮外的垂丝海棠树下,将密信悄悄塞进袖中。绣着并蒂莲的香囊贴着心口发烫,白诗言今早塞的驱寒药丸还带着余温。望着漫天纷飞的花瓣,她轻轻摩挲着香囊边缘,温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翻涌的杀意,这场藏在茶香与繁花里的博弈,该收网了。 三更鼓响如闷雷碾过宫墙,白诗言在锦被里轻哼着含糊的梦呓。墨泯俯身替她拢紧滑落的被角,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时,昨夜缠绵的余温顺着血脉窜上心头。窗棂外梧桐叶筛碎银白月光,洒在她散落的青丝间,宛如银河坠入了这方软塌。 她如夜枭般翻出雕花窗棂,玄色劲装融入浓稠夜色。怀中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随着呼吸轻晃,白诗言晨起时塞的安神香丸,混着茉莉甜香渗进肌理。墨泯将香囊贴在心口,足尖轻点琉璃瓦,朝着皇后寝殿疾驰而去,衣角扫落檐角铜铃的清响。 鎏金兽首衔环凝着夜露,墨泯落地时靴底碾碎青砖缝隙的苔藓,细微的爆裂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殿内烛火已熄,唯有墙角琉璃灯散发着幽蓝冷光,将他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恶鬼。内室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他猛然踹开雕花木门,巨响震得梁间积灰簌簌坠落。 软缎帐幔被掌风撕成碎雪,皇后侧卧的娇躯瞬间暴露在寒夜中。凤冠滚落妆奁,珍珠流苏迸溅如星子坠地,映得她惨白的睡颜骤然扭曲。\"谁!\"惊呼未出口,墨泯已掐住她咽喉抵在墙上,青砖应声龟裂。 \"娘娘睡得安稳。\"她染血的指尖碾过她颈动脉,声音裹着腊月寒冰,\"猜猜为何你的暗卫连垂死哀嚎都发不出?\"掌心发力将人提起,绣鞋扑簌簌掉落,皇后脚尖徒劳地乱蹬。墨泯冷笑,匕首贴着她脸颊划开一道血痕:\"因为他们的舌头,都进了宫墙下野狗的肚子。\" 血珠顺着刀刃坠入皇后锁骨凹陷处,她瞳孔因恐惧剧烈收缩。墨泯突然扯住她发髻猛地后仰,在皇后头皮发麻的痛呼声中,目光扫过她半敞的衣襟。喉结滚动间,匕首挑开睡衣系带,丝绸如流云滑落:\"三日前西域商队,七日前工部密箱,\"刀刃在她心口划出淡红血线,\"还有先皇罪妃的秘辛,这些够不够掀翻你的凤冠?\" 皇后骤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却被墨泯偏头避开。暴怒的他将人狠狠砸向妆奁,铜镜炸裂的碎片擦过她脸颊,另一只手掐住她腰肢用力揉捏:\"还敢挣扎?\"下颌被掐得变形,听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墨泯贴着她耳畔狞笑:\"信不信我把你吊在宫墙上,让文武百官看看皇后如何摇尾乞怜!\" 殿外传来侍卫脚步声的刹那,金丝盘扣崩裂四散。墨泯将人按在碎镜上,锋利的玻璃扎进皇后后背,她俯着身,滚烫的呼吸喷在染血的肌肤上:\"叫啊!让你的狗腿子都来瞻仰圣颜!\"掌掴声突兀响起,皇后重重摔在地上,指骨在靴底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记住,你的命,你的尊严,都在我掌心碾碎!”墨泯抬脚碾过她垂落的凤冠,珍珠流苏在靴底迸成齑粉。 皇后仰起沾着血渍与碎发的脸,忽又发出癫狂的笑声,喉间腥甜混着残破的声线:“你以为……本宫怕了?当年敢推罪妃入火海,如今便敢……”话未说完,墨泯猛地揪住她头发撞向地面,青砖缝隙瞬间裂开蜿蜒血线。 殿外传来侍卫撞门的轰鸣,她俯身时玄色衣摆扫过皇后睁大的瞳孔,染血的指尖勾起她下颌,像捏着只濒死的雀鸟:“玩火者,必自焚。”话音未落,黑影已裹挟着血腥气破窗而去,只留满地狼藉在摇曳的烛火下,将皇后扭曲的身影投映在斑驳宫墙上,宛如一幅破碎的囚鸟图。 夜风卷着残烛灰烬扑进殿内,寝殿外突然响起宫女们急促的脚步声与压低的惊呼声。当鎏金兽首衔环被撞得哐当作响时,皇后蜷缩在碎镜与琉璃灯盏的残骸中,听着门闩被撞开的瞬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破碎的绸缎裹着渗血的后背,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映出冷冽的光,她缓慢地撑起上身,将染血的指尖藏进广袖。 \"娘娘!\"为首的宫女举着灯笼冲进来,烛火照亮满地狼藉时,手中青瓷提梁壶\"当啷\"坠地。其余宫娥们呆立当场,看着凤冠的珍珠散落如泪,碎镜间蜿蜒的血迹在青砖上凝成暗褐。当最得宠的贴身宫女颤抖着要搀扶她时,皇后突然死死攥住对方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把消息压住,就说本宫不慎摔倒。\"她望着铜镜中自己扭曲的面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渗血的笑,眼底却淬着比寒夜更冷的光。 天未破晓,皇后寝殿的暗门悄然开启。苏晟翼猫着腰穿过狭窄的密道,蟒纹锦袍蹭过潮湿的石壁,带起一阵刺鼻的霉味。他喘着粗气掀开暗格,却被殿内弥漫的血腥味呛得倒退半步。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满地狼藉上,碎成齑粉的凤冠、染血的绸缎,还有皇后倚在妆奁旁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娘娘...\"他踉跄着扑过去,却在触及她染血的袖口时猛地僵住,那青紫交错的淤痕,分明是被人死死攥住的形状。 \"娘娘!墨泯如此张狂,怎能善罢甘休?\"苏晟翼蟒纹靴底重重碾过青砖,急得来回踱步,\"春汛一到,水师在手,正是反击良机!娘娘!墨泯如此张狂,怎能善罢甘休?\"苏晟翼蟒纹靴底重重碾过青砖,急得来回踱步,\"春汛一到,水师在手,正是反击良机!\" 皇后转动翡翠护甲,望着凋零的海棠轻笑,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王天立落得半身不遂,是他自寻死路!\"鎏金护甲磕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自小骄纵惯了,非要去碰不该碰的人!\"她的目光扫过案头带血的碎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攥紧桌沿而泛白,\"墨泯敢夜闯寝宫,就是算准了本宫投鼠忌器。此事休要再提!\" 绣着金线凤凰的袖口滑落,腕间青紫淤痕在月光下触目惊心。苏晟翼额角青筋暴起,蟒纹腰带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娘娘!这是打皇家的脸!\"他跨步上前,袍角扫落残烛,火苗在青砖上窜起,\"水师已在掌控之中,此时不除更待何时?\" \"够了!\"皇后将密信摔在他脸上,朱砂在蟒纹衣料洇开,\"你想看着本宫步罪妃后尘?\"凤目圆睁,金步摇剧烈晃动,\"那些将领见了墨泯,骨头都要酥了!\"她抚过颈间疤痕,鎏金护甲抵住苏晟翼咽喉,\"管好你的舌头,否则本宫送你去陪王天立!\" 苏晟翼僵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拾起密信时,他的手仍在发抖。退出殿门的瞬间,夜风裹着海棠残瓣扑来,混着殿内的松香与血腥气,呛得他眼眶发红。直到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皇后才跌坐在锦榻上,望着案头碎簪冷笑,这场较量,她早已输得彻彻底底。 第119章 幽夜缠绵,艳语春深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过轩墨庄书房的雕花窗棂,在檀木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墨泯半倚在太师椅中,玄色锦袍松垮地搭在肩头,指节一下又一下叩着扶手。案前彦子鹤捧着账本的声音混着算盘珠子的响动,起初还能勉强入耳。 “这批苏绣的损耗......”话音未落,墨泯眼前突然闪过白诗言晨起时朦胧的轮廓。纱帐被晨风掀起一角,她披着单薄的寝衣背对窗棂,月光透过衣料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发间散落的茉莉花瓣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摇晃。她猛地攥紧袖口,惊得案上狼毫滚落,在账本上晕开墨渍。 待思绪勉强回笼,彦子玉已换了新的账本继续汇报。墨泯端起茶盏轻抿,滚烫的茶水却压不住心口的躁动。过了半盏茶工夫,白诗言仰头浅笑的模样毫无征兆地浮现:银簪挽起的青丝垂落肩头,眼尾泛着醉人的绯红,被吻得微肿的嘴唇轻启,吐出带着热气的“无赖”。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腰肢的柔软,连彦子鹤询问定价的声音都成了虚影。 斜阳将云絮染成血色时,终于处理完积压的事务。墨泯靠在雕花屏风上缓神,却在整理袖摆的瞬间,白诗言蜷缩在她怀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凌乱的青丝铺展在枕上,肚兜半掩着莹润的肌肤,指尖陷进她后背时颤抖的触感......她猛地扯开领口的盘扣,任晚风灌进衣襟,可刚平复些的悸动又被新一轮画面点燃,她耳尖泛红躲闪的模样、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在脑海里断断续续闪现,灼烧着她的理智。 檐角铜铃在暮色中轻响,墨泯足尖点过青瓦,玄色劲装划破沉沉夜色。那些挥之不去的片段依旧如走马灯般交替出现,唯有冲进她的闺房,将朝思暮想的人重新拥入怀中,才能平息这蚀骨的渴望。 暮色初临时,白诗言正倚着窗台给雪球梳毛,银簪挽起的青丝垂落肩头,在晚霞里泛着柔光。忽听得窗棂轻响,雪球“喵呜”一声窜起,墨泯已翻窗而入,玄色劲装还带着外头的晚风。 “你又这般莽撞!”白诗言嗔怪着起身,却被她手臂一揽带进怀里。雪松香混着夜露气息扑面而来,她的脸颊瞬间发烫。墨泯低头时,月光正好掠过他高挺的鼻梁,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地上:“想你想得紧。” 话音未落,她的唇已轻轻落在她发间。白诗言浑身发软,指尖揪着她衣襟的力道却不自觉收紧。墨泯喉间溢出轻笑,滚烫的手掌隔着单衣抚上她纤细的腰肢,一下又一下摩挲:“诗言,你是悬在我心尖的朱砂痣,碰不得,却又日夜灼得我心慌。” 雪球在脚边急得直转,“喵喵”叫着要往两人中间挤。墨泯低笑着摸出一小包猫草,撒在窗台。雪球立刻扑过去大快朵颐,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白诗言脚踝。“坏心眼!”她想挣脱却被搂得更紧,“又拿雪球当幌子!” “明明是它先捣乱。”墨泯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襦裙系带。白诗言轻颤着仰头,正撞进她眼底翻涌的炽热。随着系带松脱,外衫滑落肩头,月光在她雪白的颈肩镀上银边。她俯身含住她耳垂轻轻碾磨,掌心贴着她后背缓缓下移,顺着中衣领口探入,指尖像羽毛般擦过她细腻的肌肤,惹得白诗言轻颤着弓起身子。 雪球吃着猫草突然醉态尽显,歪歪扭扭地在窗台打滚,尾巴卷住墨泯的衣袖摇晃。白诗言被逗得轻笑出声,却被趁机含住颤抖的唇。墨泯的吻像是春日里缠绵的雨,小心翼翼地探入,辗转间带着克制的渴望,与她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十指穿过她散落的青丝,发簪“叮”地坠地,墨色长发如瀑倾泻。 墨泯的手掌沿着她腰线缓缓下移,撩起里衣下摆,隔着肚兜边缘,似有若无地摩挲她柔软的腰腹。白诗言浑身发烫,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后颈的皮肤。她的吻从她唇瓣一路辗转到锁骨,喉间溢出低哑的呢喃:“诗言,你这里好烫......” 白诗言被吻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只能在她怀里不住轻颤。好不容易等到她松开些,她气呼呼地瞪着她,眼尾泛着水光,娇嗔道:“你这无赖!哪有人像你这样……”话未说完,又被墨泯咬住下唇。 “就做你的无赖。”墨泯含糊不清地说着,手掌依然在肚兜下轻柔游走,时而如溪水漫过鹅卵石般轻揉,时而似蝴蝶停驻花蕊般摩挲,“只对你蛮横。”她低头咬住她的脖颈,在肌肤上落下细密的吻,惹得白诗言一阵战栗,娇躯蜷缩得更紧。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将这一室旖旎镀上朦胧的银边。 月光顺着纱帐的缝隙倾泻而下,映着纠缠的身影。白诗言半敞的衣襟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墨泯的手掌覆在她肚兜里面,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般轻轻揉捏,惹得她在墨泯怀里不住轻颤。她的指尖无意识地隔着微敞的衣襟,触到墨泯滚烫的肌肤,像是触到了一团跳动的火焰。 墨泯低哑地唤了声“诗言”,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情潮。墨泯低头含住她嫣红的唇,辗转亲吻间,舌尖温柔地描绘着她唇瓣的轮廓,像是在临摹一幅最珍贵的画卷。白诗言嘤咛着仰头迎合,双手颤抖着扯开她半解的衣襟,感受着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与她的心跳合奏成一首热烈的曲子。 她的手掌缓缓探入肚兜,指腹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肌肤,时而揉捏,时而轻捻,像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白诗言浑身发软,只能紧紧搂着她的脖颈,任墨泯的吻从唇瓣一路辗转到耳垂,在敏感处落下细碎的亲吻。墨泯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满腔的眷恋都揉进这亲密的接触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 墨泯的手在肚兜里轻柔却又霸道地动作着,指腹辗转间带起一阵又一阵酥麻的涟漪,如同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白诗言浑身发烫,娇喘着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扣住手腕举过头顶。“墨泯……你、你放开!”她气息紊乱地嗔怪,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蜜桃,像是天边最艳丽的晚霞。 墨泯低笑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怎么舍得放?”她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般柔软,摸不够。”说着,又含住她的唇狠狠吻住,舌尖霸道地攻城略地,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吞入腹中,像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刻进自己的记忆。 “墨泯...你这无赖...”白诗言气息紊乱地嗔怪,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蜜桃。墨泯低笑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只做你的无赖。”她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了。 纱帐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将两人交叠的身影笼进朦胧的光影。白诗言的发丝散落在枕上,如墨色的绸缎铺展,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迷离着双眼,望着眼前同样呼吸急促的人,主动凑近再次吻住她。两人的唇齿交缠,带着青涩与炽热,在月光下谱写出一曲无声的恋歌,像是一首关于爱情的古老诗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交缠的唇。白诗言脸颊绯红,将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墨泯温柔地抚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呢喃:“诗言,你真美。”白诗言脸颊滚烫,呼吸愈发急促,羞赧地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皮肤,引得她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像是从心底发出的赞叹。 “别躲……”墨泯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指微微收紧,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像是要将她保护在自己的世界里。墨泯低头轻吻她泛红的耳尖,又顺着纤细的脖颈一路亲吻而下,“我想看你的眼睛,想看你为我意乱情迷的模样。” 白诗言浑身发软,在她温柔又霸道的攻势下,只能娇弱地抬起头。朦胧的月光中,她水雾氤氲的眸子望进他眼底翻涌的炽热,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还未等她移开视线,墨泯已再度吻上她的唇,这次的吻比先前更加缠绵热烈,带着近乎贪婪的眷恋,像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白诗言能清晰感受到她灼热的体温,像是被一团温暖的火焰包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在她后背游走,指尖划过她紧实的肌肉线条,像是在描绘一幅精美的画卷。墨泯感受到她的回应,动作愈发轻柔却又充满侵略性,掌心的抚触让白诗言忍不住轻哼出声,细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回荡,将暧昧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像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诗言,我好喜欢你……”墨泯贴着她的唇,一字一句地呢喃,声音里满是深情与克制的欲望,像是在诉说着最珍贵的誓言。白诗言红着脸,主动回吻,用行动回应着这份炽热的爱意,像是在回应一场浪漫的邀约。纱帐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月光温柔地洒在交缠的身影上,见证着这对恋人沉溺在彼此的爱意之中,忘却了时光的流逝,像是时间为他们停止了脚步。 墨泯的手掌仍在肚兜下辗转,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在指腹下轻颤,像是感受着生命的跳动。他微微抬起头,望着白诗言泛着水光的眼眸,声音沙哑得像是裹着晨雾:“诗言,我这样...你喜欢吗?” 白诗言浑身发烫,想要别过脸躲避这炽热的追问,却被她扣住后颈加深了亲吻。墨泯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软肉,辗转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细碎的嘤咛被吞进纠缠的唇齿间,像是一首动听的小夜曲。 “回答我好吗。”她离开她红肿的唇,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掌心突然加重了揉捏的力度。白诗言浑身发软,只能紧紧抓着他半敞的衣襟,“喜...喜欢的...” 得到回应的瞬间,墨泯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再度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碾磨。“我也喜欢你此刻的样子,”她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手掌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你这样好动人。”白诗言羞得将脸埋进她肩头,却换来她更紧密的拥抱,月光透过纱帐的缝隙,将相拥的身影晕染成朦胧的诗行。 白诗言滚烫的脸颊贴着她胸膛,听着剧烈的心跳声与自己逐渐重合。墨泯的手掌温柔地覆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着安抚,另一只手却仍眷恋地停留在方才的位置,偶尔无意识地揉捏几下,惹得她娇躯轻颤,像是微风拂过风铃。 “诗言,”墨泯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以后我的手,想一直这样停留在你身上。”她说着,又将人搂紧几分,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茉莉的清香,像是在汲取最甜美的花蜜。 白诗言抬起头,水润的眸子瞪着她:“就会耍无赖。”话虽如此,却主动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墨泯趁机咬住她的下唇轻啄,含糊道:“只对你无赖。” 月光渐渐西斜,纱帐内的温度却丝毫不减。两人相拥而卧,墨泯的手指穿过她如瀑的长发,指尖偶尔掠过她泛红的耳尖。白诗言靠在她怀里,微微喘息着,脸颊烧得通红,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墨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今日...今日怎么突然这样?”白诗言指尖无意识揪着她胸前衣襟,感受着她掌心透过肚兜传来的炽热温度,像是感受着她炽热的爱意。 墨泯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手掌依旧眷恋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颈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吻落在白诗言泛红的耳垂,声音里满是懊恼与情动,“这几日闭上眼,全是你晨起时,裹着薄衫在窗前的模样...衣领半敞着,这些画面总在我脑子里打转。” 白诗言浑身发烫,想要躲进她怀里,却被她紧紧抱着。“我控制不住...”她的指尖微微收紧,“明明知道该慢慢来,可一碰到你,就想把所有的喜欢都告诉你。”说着,她低头轻咬她的唇角,“现在这般亲近,才知道你比我想的还要柔软。” 白诗言听着这话,浑身一颤,指尖在她胸口轻轻揪了一下:“原来你每日装得一本正经,脑子里净想这些...”话未说完,便被墨泯含住唇瓣,她掌心贴着她腰腹的温度越来越烫,辗转的动作让她不自觉弓起身子。 “想你想得发慌。”墨泯喘息着将额头抵上她的,拇指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吃饭想,处理事情想,连梦里都是你...”她的吻沿着她发烫的脸颊落下,在她耳后呢喃,“诗言,想着想着,我想亲近你。” 白诗言被她灼热的话语烫得眼眶发潮,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将发烫的脸埋进她肩窝。墨泯感受到怀中柔软的回应,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掌心一下又一下轻揉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白诗言被墨泯炽热的话语和掌心的温度撩拨得浑身燥热,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反而主动仰起头,吻住她的唇,手指颤抖着探进她半敞的衣襟,抚过她紧实的背,像是在探索一个神秘的宝藏。墨泯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呻吟,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交缠的吻从青涩变得热烈,像是一团越烧越旺的火焰。白诗言的手掌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感受着掌下紧绷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像是感受着生命的韵律。墨泯的吻也愈发肆意,从她的唇瓣辗转到下颌、脖颈,在细腻的肌肤上落下细碎的亲吻,像是春雨滋润着大地。“诗言...”她贴着她发烫的耳垂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你这样,我要...” 白诗言红着脸,指尖却在她后背轻轻抓挠,无声的回应让墨泯彻底沉沦。墨泯感受着怀中人主动的回应,指腹不自觉摩挲她腰间最柔软处,白诗言的发丝凌乱地散在枕上,发间甜香混着呼吸缠绕在两人鼻尖,像是最甜蜜的香水。她仰起脖颈时,月光正好掠过锁骨,映得墨泯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低头含住那片莹白的肌肤轻啮,像是在品尝最甜美的果实。 “别...”白诗言的抗议化作气若游丝的颤音,双腿却无意识缠上她的腰,像是藤蔓缠绕着大树。墨泯顺势将人搂得更紧,掌心贴着她后颈缓缓下移,隔着单薄的肚兜边缘轻轻描摹,惹得她在她怀里不住轻颤,像是风中摇曳的花朵。“诗言,你怎么比我还要...”他的话语被急促的呼吸打断,突然翻身将人压进被褥,纱帐被带起的气流掀得剧烈晃动,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白诗言伸手环住她的脖颈,指尖陷进她汗湿的后背,感受着精瘦腰腹在身下紧绷的线条,像是感受着她的力量。墨泯的吻从她红肿的唇瓣,一路辗转到耳后,舌尖扫过敏感处时,她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这样喜欢么?”墨泯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呢喃,掌心在她腰侧轻轻揉捏,换来一声细碎的嘤咛,像是一首动听的歌谣。 墨泯的手掌却突然停住,低头望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眼中满是挣扎与爱意,声音沙哑得厉害:“再继续,我怕...”话未说完,便被白诗言主动吻住,她的指尖颤抖着勾住她的脖颈,柔软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勇气。墨泯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像是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却又在最后关头,用仅存的理智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香气。 “诗言,”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懊恼,“再这样,我当真要失控了。”白诗言将脸埋进她胸膛,听着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双手却悄悄环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圈进自己的世界。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愈发温柔,透过纱帐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斑驳的银辉。 墨泯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沾着薄汗的脸颊,眼神里满是疼惜。墨泯的手指沿着她泛红的耳垂、发烫的脸颊缓缓划过,最后停留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拇指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描绘一幅最珍贵的画卷。白诗言被她看得羞涩,伸手拍开她的手,却被她顺势握住,十指相扣。 “睡吧。”墨泯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角,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月光渐渐西斜,纱帐内的呼吸声逐渐平稳。雪球不知何时从窗台跳上床,在床尾蜷成一团,时不时发出几声呼噜声。墨泯望着怀中沉睡的白诗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在这寂静的夜里,她终于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抵不过此刻的安宁。 墨泯将滑落的锦被轻轻往上掖了掖,指尖不经意掠过白诗言泛红的耳垂。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帐,在她眉眼处镀上一层银边,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忽然,白诗言无意识地往她怀中蹭了蹭,发出一声含糊的呢喃,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襟漫上心口,烫得她吞咽着口水。 她伸手将垂落额前的碎发别到她耳后,触到的肌肤细腻微凉。指尖顺着她下颌的弧度描绘,在她唇畔停驻良久,最终只是用指腹轻轻点了点她微微嘟起的唇珠。 雪球突然抖了抖耳朵,尾巴扫过她的脚踝。墨泯抬眼望向窗外,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一声,两声,惊起枝头宿鸟。她忽然想起以前白诗言举着桃花追在她身后的模样,发间的银铃叮咚作响,惊散了漫天云霞。原来岁月这般静好,不过是有人带着满身烟火气,跌进了她终年寂寥的世界。 怀中的人动了动,她立刻敛去思绪,垂眸时眼底只剩无尽温柔。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呼吸间尽是雪松香混着月见草的清冽,这是独属于她的味道。墨泯闭上眼,任由这片刻的宁静将自己淹没,恍惚间听见心跳声与白诗言的呼吸渐渐重合,在寂静的夜里谱成一支无声的歌。 第120章 风云际会,破局之机 暮春的风裹挟着砂砾,如无数细小的箭矢,无情地拍打着紫彦城斑驳的城墙。白景鸿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中的景象,心中满是忧虑。为了筹集军资,他已经奔波了许久,却一次次被人作梗,如今这已经是第七次了,距离军资交付只剩一个多月,可进展依旧寥寥无几。 更让他头疼的是,传来消息,东锦城遭遇天灾,火势凶猛难以控制。东锦城作为紫彦国的粮食重地,这场大火让本就紧张的粮食供应雪上加霜。不仅如此,东锦城一直承担着为紫彦城输送大量税收以支持军队开支的重任,如今受灾严重,税收断绝,军资筹集更是难上加难。 “大人,这次苏晟翼他们又以各种借口拖延拨款,还暗中指使一些富商拒绝出资,咱们该怎么办?”副将陈远满脸焦急地说道。 白景鸿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们这般肆无忌惮,无非是想看着我们在军资问题上出岔子,好借机打压。可无论如何,军资必须按时筹集,否则前线将士们如何御敌!”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却又透着坚定。 与此同时,凤城却涌动着截然不同的暗流。宁王的私矿深处,火把将岩壁照得通红,矿工们赤着上身搬运黑亮的煤块,铁链与矿石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矿洞深处传来痛苦的呻吟,管事挥起皮鞭抽打偷懒的矿工,鲜血溅在煤堆上,转眼就被黑色吞噬。 “都给我加快速度!”管事一脚踹倒一个瘦弱的少年,“这批煤今晚就要运到郑郡王的船上。” 郑郡王的船队停靠在港口,甲板上的水手们小心翼翼搬运着南洋运来的香料箱。突然,一声脆响打破寂静,一名水手失手摔碎木箱,露出里面暗藏的青铜火铳。管事脸色骤变,寒光一闪,水手的喉咙涌出鲜血,尸体被迅速抛入海中,只在水面留下一圈暗红的涟漪。 李家绸缎庄与赵家米行隔街对峙,两家掌柜在醉仙楼雅间密会。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赵家掌柜突然掀翻茶盏:“李家的人往我粮库里投毒,当我是死人?!” “赵兄这是血口喷人!”李掌柜也拍案而起。话音未落,窗外飞进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李家掌柜的耳际钉入木柱。两人脸色大变,同时抽出腰间短刃,却见门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两位何必伤了和气?”郑郡王的师爷摇着折扇缓步而入,袖口绣着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师爷慢条斯理地说,“苏丞相和孙丞相已经布好了局,就等白相国倒下,到时候……”他故意停顿,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整个凤城的财富,可就任由各位瓜分了。不过,要是两位执意内耗,怕是连汤都喝不上啊。” 赵家掌柜眉头紧皱,沉声道:“那依师爷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师爷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简单,暂时放下恩怨,联手封锁通往紫彦城的官道。没了粮草支援,白景鸿撑不了多久。等他一倒,各位再慢慢清算旧账也不迟。” 李掌柜眼神闪烁,思索片刻后,咬牙道:“好,就依师爷所言。但丑话说在前头,等事情结束,赵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赵家掌柜冷哼一声:“哼,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 相国府的夜色如泼墨般浓稠,更鼓声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墨泯身着一袭玄色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相国府的暗影里。他避开巡逻的侍卫,灵巧地翻过院墙,踏着青瓦无声前行,最终停在白诗言闺房的雕花窗前。窗棂透出昏黄的烛火,将少女的剪影温柔地勾勒在纱帘上。 屋内,白诗言正抱着雪球坐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它蓬松的毛发。雪球慵懒地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墨泯抬手叩响窗棂,三声短,两声长。屋内突然传来瓷器坠地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白诗言连雪球都顾不上放下,便朝窗边奔来,怀中的雪球被颠得“喵呜”一声抗议。 “墨泯,你终于来了!”白诗言打开窗户,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担忧的泪花。她将雪球往榻上一放,纵身扑进墨泯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害怕……苏晟翼和孙鹤鸣他们太过分了,爹爹快撑不住了。” 墨泯心疼地搂住她颤抖的肩膀,这才发现她的寝衣已被冷汗浸透。少女身上淡雅的香气混着泪水的咸涩,萦绕在鼻尖。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诗言抬起头,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墨泯,今日爹爹回府,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憔悴。问了许久,才知苏晟翼和孙鹤鸣那两个奸臣,不仅驳回了所有物资调拨令,让前线的将士们面临断粮的危机,还派人在城中强征存粮。百姓们本就生活困苦,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好多人都在挨饿!” 她微微哽咽,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诬陷父亲私吞军资。爹爹一心为了国家和百姓,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可现在,朝中弹劾爹爹的奏折已经堆成了山。爹爹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把自己的心血和付出都一一说明,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们却根本不听,还以‘扰乱朝纲’为由弹劾爹爹。那些曾经和爹爹称兄道弟的同僚们,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都对爹爹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爹爹现在孤立无援,我真的好害怕……”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墨泯瞳孔骤缩,一股怒火腾地升起。她抱紧白诗言,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她的衣料,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揉了揉蹭过来的雪球的脑袋。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大了:“这群奸贼!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伯父现在怎么样?身体吃得消吗?” “爹爹已经四五天没合眼了,最近几日他还风寒了,却还在四处奔走……”白诗言哽咽着,“墨泯,我好怕失去爹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泯扳过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诗言,你我早已是一体,放心,我不会让伯父有事。他们这般颠倒黑白,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明日我便去暗中调查,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你别太担心,先照顾好自己,伯父吉人自有天相。”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猫草,雪球好奇地凑过来,用鼻尖嗅了嗅,“我明日便去安排人,让他们筹备物资,尽快交于伯父手里。”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脸色骤变,墨泯下意识将白诗言护在身后,右手已握住腰间匕首。白诗言却一把拉住他,指向床榻边的暗格,压低声音道:“快躲进去!别被发现了!” 暗格狭小逼仄,墨泯刚蜷缩进去,白诗言便将一本厚厚的账本盖在入口处。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被猛地推开,丫鬟小翠举着灯笼闯了进来:“小姐!刚刚前院有异动,老爷让奴婢来看看您是否安好。是不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白诗言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我……我没事,许是野猫翻墙罢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她弯腰抱起在脚边打转的雪球,指尖紧张地揪着它的软毛,“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别让老爷担心。” 小翠狐疑地扫视屋内一圈,目光在床榻处停留片刻,最终福了福身退了出去。白诗言关好门,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墨泯急忙从暗格中钻出,将她稳稳扶住。雪球也跟着凑过来,用脑袋轻轻顶了顶白诗言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 “诗言,这倒是我第一次这么躲着。”墨泯伸手又挠了挠雪球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得直打滚。 白诗言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将头靠在墨泯肩头:“往后怕是还有更多险处要躲。苏晟翼和孙鹤鸣步步紧逼,爹爹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我真怕他们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忧虑,“前日,爹爹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却被他们以‘扰乱朝纲’为由,弹劾了一番。现在朝中人心惶惶,没人敢站出来为爹爹说话。” 墨泯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想象着白相国在朝堂上受辱的模样,胸中的怒火再次翻涌。她摩挲着白诗言的发丝,轻声道:“他们这般颠倒黑白,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明日我便去暗中调查,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白诗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也要帮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被他们欺负,我也要出一份力。” “不行!”墨泯立刻否决,“太危险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待在这里,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 白诗言还想争辩,却被墨泯一个温柔的吻堵住了嘴。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就在气氛愈发浓烈时,窗边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 雪球不知何时跳上窗台,正用爪子扒拉着窗棂,蓝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似乎在抗议主人对自己的忽视。白诗言被这动静打断,“噗嗤”笑出声来,伸手将雪球抱到床上:“瞧你,又来捣乱。是不是吃醋啦?” 雪球“喵呜”一声,窝在两人中间,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白诗言的手臂。墨泯无奈地摇头,伸手揉了揉雪球的脑袋:“看来这小家伙是吃醋了。它可真是我们的小电灯泡。” 白诗言依偎在墨泯怀里,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白诗言仰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墨泯,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她缓缓凑近,带着茉莉香气的呼吸轻轻拂过墨泯的脸颊,随后,柔软的唇轻轻覆上他的。墨泯先是一愣,紧接着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两人的吻绵长而缱绻,仿佛要将心底的担忧与眷恋都化作这温柔的触碰。雪球歪着脑袋,蹲坐在一旁,蓝眼睛好奇地盯着主人,偶尔发出几声轻轻的“喵喵”,像是在为这甜蜜的氛围伴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彼此的气息还交织在一起。 白诗言脸颊绯红,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意,轻声呢喃:“有你在,真好。”墨泯低头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睡吧,明日一早,我便去想办法解决这些麻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白诗言轻轻应了一声,往墨泯怀里又缩了缩,将头埋在他颈窝。墨泯搂着她,伸手将烛火吹熄,屋内瞬间陷入黑暗。雪球“轻巧”地跳了两下,窝在两人脚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夜更深了,窗外的风轻轻掠过树梢,在这静谧的夜里,三“人”依偎在一起,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沉入温柔的梦乡。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墨泯便踏着熹微的晨光悄然离开了相国府。她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寂静的街巷中穿梭。街道上还弥漫着薄薄的晨雾,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丝生机。 一路疾行,当墨泯回到轩墨庄时,日头已升至半空。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青石走廊上,将石板晒得发烫。廊下悬挂的竹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燥热。 “少阁主!”一个暗卫突然从阴影中闪出身来,神色慌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凤城那出事了!” 墨泯眉头猛地一皱,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安排在凤城的眼线全部失联,所有信鸽也都没了消息。”暗卫喘着粗气,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烧焦的信鸽竹筒,“这是最后一只信鸽传回来的。而且,我们的人在暗中跟踪时,发现宁王和郑郡王的马车频繁出入王府,瞧那情形,肯定在谋划着什么惊天阴谋!” 墨泯接过竹筒,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看到竹筒表面烙着的诡异血色图腾,那扭曲的蛇形纹路,正是藤蛇教的标记,她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神中闪过彻骨的寒意。“这不仅意味着凤城的联络彻底中断,咱们之前的所有计划恐怕都已暴露。”她语气森冷“立刻召集所有暗卫,让他们务必小心调查。行动过程中,千万不能暴露身份,一旦身份有暴露的风险,直接动手,绝不能留后患!尤其是要确保阴墨瑶的安全,她在凤城负责重要事务,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是她有一点闪失,你们都提头来见!” 然而,变故接踵而至。就在暗卫刚刚领命离去不久,又有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从远处跑来,脚步慌乱,在走廊上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他一路狂奔,丝毫不敢停歇,径直朝着墨泯所在的方向冲去。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这个可怕的消息告知墨泯。 待他跑到墨泯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完整。“少主……不好了……”他好不容易稳住呼吸,“负责传递消息的五名精锐死士中,两人离奇失踪,剩下三人昏迷不醒,脉相紊乱,显然中了某种蛊毒!” 墨泯听闻,眼神瞬间冷厉如霜,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无尽的杀意。说罢,她猛地转身,大步迈向书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沉重而有力。 进入书房,墨泯走到紫檀木榻前,猛然坐下,手中的鎏金护甲重重叩击扶手,发出一连串尖锐而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这声响如同催命符,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当管事捧着账本膝行上前时,书房里安静得连烛泪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墨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泛黄账页,突然在某处停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那处异样,仿佛要将账本看穿。 “这是什么?”墨泯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且充满威压。不等管事回答,她手臂一挥,账本裹挟着劲风破空而出,如同一柄利刃深深钉入墙面。纸页边缘划过总账房的右颊,鲜血瞬间顺着沟壑蜿蜒而下。整座书房仿佛都被这股气势震慑,剧烈震颤起来,青铜烛台轰然倒地,火苗瞬间吞噬了账本边角,“嗤啦”的燃烧声中,几行涂改过的数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半月不见,这就进了耗子?”墨泯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扫落满桌文牍。竹简坠地的脆响惊得众人脖颈发紧,她身上散发的寒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从今日起,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不需要汇报,直接给我往死里查。若敢有隐瞒,下场就和这账本一样!”他的目光如冰刀般扫过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角落里几个老管事对视一眼,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资历最老的周管事,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少……少主,那几笔账,是……是陈、赵、王几位老掌柜经手的……” “老庄主早前吩咐过,他们是长辈,要给他们几分薄面!”另一位老者壮着胆子急切插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试图以此来阻止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这话刚一出口,就如同投入热油中的水滴,瞬间点燃了墨泯眼底那压抑已久的寒意。刹那间,她周身的气息仿佛被寒冬的暴雪笼罩,骤然降至冰点,整个书房的温度仿佛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 “薄面?”墨泯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冰窖中传来,冷得让人牙齿打颤。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被他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书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死神临近的脚步声。“去,把他们给我拖过来。告诉所有人,本少爷有请。要是敢有半点拖延,你们跟他们一起别想活着走出墨家!”她的眼神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让小厮们浑身战栗,其中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冲出去,在晨光中跌跌撞撞地消失不见。 不多时,王掌柜被拖拽进来,他的喉间还喘着粗气,显然在来的路上没少挣扎。这位执掌商号几十年的老人,目光扫过满室狼藉,尽管膝盖重重地磕在青砖上,疼得他脸色扭曲,但多年养成的体面让他仍强撑着。“少主明鉴,许是账房疏漏......”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带着一丝心虚。 “疏漏?”墨泯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寒铁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对方咽喉,手上的鎏金护甲尖锐的边角刺破皮肤,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王掌柜的瞳孔急剧收缩,只觉一股寒意从脖颈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血管里穿梭,连睫毛上都仿佛凝上了一层白霜。“三笔转运记录凭空消失,经手人签章却是你的飞凤押,你当我瞎吗?”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王掌柜的心上。 “你以为我想这样?”王掌柜边笑边喊,“一个黑袍人,他拿着毒药逼我吃下!他说要是不听他的,我全家老小都得死;要是听话,就会给我解药。我没办法,我不能看着家人送命啊!” 墨泯眼神一凛,却并未心软,冷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背叛。若你当时说出实情,也许还有转机,背叛却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掌柜此时已彻底绝望,他清楚自己活不成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拉墨泯一起。他想起黑袍人曾阴森地告知,只要有人沾了他这被下了特殊毒药之人的血,必定中毒。 “反正都是死,那就一起死!”王掌柜突然发力,拼尽全身力气朝着墨泯扑去,口中喷出一大口带着剧毒的鲜血。墨泯躲避不及,那毒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和衣物上。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接触毒血的地方传来,她只觉头晕目眩,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涌起,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老掌柜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流淌,滴落在青砖地上。“少主好手段......就算杀了我,也解不开‘噬心蛊毒’。”他边笑边费力地扯开衣领,只见青黑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盘踞在他的脖颈和胸口。“每月朔日,骨头寸寸碎裂,那滋味儿……嘿嘿......” “你这老匹夫!”墨泯咬牙切齿,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就算我中毒,你就能活着走出去吗!” 王掌柜听闻,原本疯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被怨毒填满:“你都中毒了,还能怎样?那毒药你是无药可解,你就等着痛苦地死去吧!” 墨泯冷哼一声,尽管脸色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凌厉如鹰:“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轻易就被这毒控制?可笑,你太小瞧我了吧。”说着,她运转内力,试图将侵入体内的毒素逼出。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原本因中毒而紊乱的经脉在强大内力的梳理下,渐渐恢复了些许平稳。那股侵入体内的寒意,也被内力压制,不再肆意蔓延。 王掌柜见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这怎么可能?”墨泯冷冷地看着他,“我墨泯行走江湖多年,岂会没有应对奇毒的手段。你受他人蛊惑,背叛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她手中银针再次闪现,快速刺向王掌柜身上几处大穴,王掌柜顿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墨泯。 解决完王掌柜,墨泯缓缓起身,尽管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他的步伐依旧坚定。她看向被押进来的陈三泰与赵世昌,两人被墨泯此刻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 当陈三泰、赵世昌被押入时,屋内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陈三泰梗着脖子,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盖内心的恐惧:“少主竟敢滥杀无辜,老庄主……” “老庄主?”墨泯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千年寒霜,瞬间打断陈三泰的话。她手腕翻转,寒光一闪,匕首的刃面贴着淬毒的暗纹,直接抵住陈三泰的咽喉。锋利的刀尖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顺着沟壑滚入刃槽,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他若在这儿,也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你私吞的那一万两黄金,都拿去填了你那翡翠铺子的窟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世昌听闻,突然暴喝出声,试图给自己壮胆:“不过是些生意往来!墨家迟早要败在你这毛头小子手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却难掩内心的慌张。 “败?”墨泯怒极反笑,那笑声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霜,从地狱深渊滚滚而来,没有丝毫温度,却满满都是令人胆寒的杀意。她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潭,死死地盯着赵世昌,仿佛要将其千刀万剐。 “你也配提?四年前,你们与外勾结,致墨家危在旦夕。半数分号被挤兑,资金断流,员工散尽;商船、货仓接连起火,货物全毁。老阁主求遍人脉,却无人相助,只能变卖祖产。那时的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差点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若不是我出手,墨家早被灭门了!”她目光如冰刀,狠狠刺向赵世昌。 墨泯一脚狠狠踹翻赵世昌,靴底毫不留情地碾过对方扭曲的手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现在倒好,你们这些蛀虫吃饱了就想咬死宿主?”墨泯抓起地上的蛇形玉佩,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墙面。“哗啦”一声,玉佩瞬间化作无数碎片,玉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突然俯身,用染血的剑尖挑起陈三泰的下巴,寒芒贴着对方颤动的喉结游走:“以前要不是看在老庄主的情面,对你们过于仁慈,才养出你们这群反骨的恶犬。记住,你们的命现在不过是我指间的蝼蚁。谁还敢在我背后继续搞小动作...”话音未落,剑锋突然转向,精准削断陈三泰束发的玉簪,乌发如瀑散落,“哼...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环视着众人惊恐的面容,墨泯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声音如冰锥般刺入众人骨髓:“从今日起,墨家每一笔进出账都必须经我亲自过目。”话音刚落,寒光一闪,陈三泰的左耳伴随着一声惨叫,应声而落,血珠溅射到墙上的碎玉残渣上,仿佛为这场恐怖的肃清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谁若敢阳奉阴违,刚才那个人,不过只是开胃菜!下一个,就不会这么轻松死去!我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我的代价,是你们承受不起的!” 此时,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艰难地洒进屋内,却驱散不了这满室的寒意。墨泯望着颤抖如筛糠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到灵魂深处的笑。那笑容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让人明白,这场肃清,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第一声闷雷,更猛烈的风暴还在后头。任何妄图背叛、算计自己的人,都将在她的怒火下粉身碎骨 。 与此同时,紫彦城的白景鸿正对着空荡荡的粮仓怒砸茶盏。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就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突然,一名侍卫浑身是血地闯入:“大人!苏晟翼派来的人要强征最后两千石存粮!他们说,要是不交,就以抗旨论处!这分明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十八骑黑甲骑士冲破城门,为首之人亮出刻着墨家家徽的腰牌:“墨家奉令押运粮草一万石,特来支援白大人!墨少主吩咐,务必尽快将粮草送到您手中!” 白景鸿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湿润:“墨泯......这孩子,真是雪中送炭啊!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他没有放弃我们。” 但危机并未解除,就在运粮车队即将出城时,城中突然闯出一群蒙面盗贼,他们手持兵器,疯狂攻击抢夺。街道瞬间陷入混乱,喊杀声、哭叫声此起彼伏。白景鸿紧急下令封锁城门,却发现被抢的正是苏晟翼的那批被扣物资。更糟糕的是,凤城传来消息,李家与赵家突然联手,以“防止盗贼扩散”为名,封锁了通往凤城的官道。 “大人,现在怎么办?”陈远焦急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粮草送不出去!而且,李家和赵家封锁官道,摆明了是要断我们的后路。这背后,肯定有苏晟翼在捣鬼!” 白景鸿眉头紧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沉声道:“立刻派人从密道出城,向周边城池求援。同时,组织士兵加强城防,防止敌人趁机攻城。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墨泯站在轩墨庄的高塔上,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手中的字条被捏得发皱。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她知道,一场关乎生死的暗战,在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冲击下,正朝着更加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她,必须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找到破局之道,保护她所爱的人。 第121章 鸳鸯交颈,云锁危局 夜幕如墨,墨泯如夜枭般轻盈翻入相国府白诗言的闺房。白诗言转身时,发间茉莉簪子晃出碎光,整个人像只振翅的蝴蝶扑进她怀里:“坏东西,又踩着月光来偷心了?” “不偷心,只偷你。”墨泯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鼻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话音未落,雪球突然竖起尾巴,蓬松的尾巴扫过两人交叠的脖颈。白诗言被逗得咯咯直笑,伸手去抓捣乱的猫咪,墨泯却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她羞得脸颊绯红,刚要嗔怪,又被她含住下唇轻轻一吮,带着香甜的气息瞬间漫入齿间。 墨泯望着她氤氲着水光的杏眼,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你这嘴我都不知道亲来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脸颊,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明明刚才还咬着不肯松口。”见她恼羞成怒地要捶打自己,又笑着偏头咬住她作乱的指尖,“再闹,雪球的小鱼干可就要变成惩罚你的刑具了。” “雪球!再调皮今晚就没小鱼干了!”白诗言佯怒瞪着猫,指尖却温柔地挠着它下巴。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爪子却不安分地勾住墨泯的衣袖,把他往榻边拽。墨泯低笑着将她拦腰抱起,途中故意在她唇角又落下一吻,惹得她轻捶她胸膛。 刚在榻上坐定,雪球便跳上来横在两人中间。白诗言窝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这些天你总来得这样迟,我掰着指头数时辰,连雪球都嫌我念叨得烦了。”说着揪了揪猫咪的软毛,雪球不满地“喵呜”一声,却被墨泯刮了下鼻子。 “我的小娘子想我想到这般地步?”墨泯低头咬住她耳垂轻磨,又顺着下颌线吻至唇角,辗转厮磨间吞下她发软的嘤咛。雪球突然用爪子拍了拍墨泯手背,却换来她弹了下脑袋。白诗言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指尖轻刮他鼻尖:“怎么?连雪球的醋也要吃?” 墨泯顺势含住她指尖吮吸,含糊道:“它霸占你太久了。”说罢突然扣住她后颈,倾身吻住她微张的唇,舌尖灵巧地探入,将她未说完的娇嗔尽数吞没。吻得白诗言气息凌乱时,他才松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哑:“明日我便早些来,陪我的小娘子卿卿我我。” 白诗言脸颊绯红,埋进他怀里蹭了蹭:“这可是你说的。”她仰起头,眼波流转,突然轻轻唤道:“相公若是骗我,可要重重罚你。” 墨泯眸色瞬间变得幽深,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小娘子想怎么罚?不如......”她的唇擦过她耳畔,低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让为夫现在就将功赎罪?” 白诗言被他灼热的气息撩得浑身发软,脸颊烧得滚烫,却仍强撑起一丝镇定,指尖戳了戳她胸膛:“就会耍嘴皮子......”话未说完,墨泯便再度吻住她,这次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她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游走,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 雪球见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不满地“喵喵”直叫,伸出爪子拍了拍墨泯的肩膀。墨泯却反手将雪球轻轻推到一旁,头也不回地哄道:“乖,去一边玩。”惹得白诗言“噗嗤”笑出声,趁着他分神的间隙,偏头躲开他的吻,娇喘着说:“瞧,连雪球都看不下去了......” “让它学着点。”墨泯咬了咬她的下唇,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往后每日晨起,我要给我的小娘子梳最精巧的发髻,用你最爱的簪子别住青丝。白日里,我们便携手漫步花园,看尽繁花;入夜后,我再将你搂在怀中,听你说尽温柔情话。”说着又吻住她微微张开的唇,辗转厮磨间含住她的舌尖,将她的轻哼尽数吞下。 白诗言被吻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指尖揪着他的衣襟嗔道:“谁要你......”话没说完,又被墨泯堵住了嘴。这次她的吻带着近乎霸道的温柔,双手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两人气息交缠间,白诗言只觉周身泛起酥麻的涟漪,仿佛有团火苗顺着唇齿间的交融,一路烧进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 “小娘子这般不听话,该如何是好?”墨泯抵着她的额头低笑,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白诗言眼波流转,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那便罚相公......”她的声音被吞没在绵长的亲吻里,两人的气息交融,愈发灼热。 “相公......”白诗言在喘息间轻唤,声音带着未曾察觉的娇憨。墨泯浑身一震,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呻吟,再也没忍住,将她彻底吻住。这一吻激烈而又缠绵,像是要将她彻底揉进生命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为交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将这一室的旖旎都化作绕指柔。 雪球不满地“喵呜”一声,见无人理会,只好蜷成毛茸茸的一团,窝在角落睡去。而屋内,“娘子”“相公”的低唤在亲吻间隙此起彼伏,混着交织的心跳声,在寒夜里谱成最动人的曲调。 不知吻了多久,白诗言的身子渐渐瘫软在墨泯怀中,倦意如潮水般袭来。她轻喘着将脸埋进他颈窝,呢喃道:“相公,有些乏了……”声音软糯得像团棉花,带着未散的情潮余韵。 墨泯望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眸与嫣红的唇,心中满是柔情,轻轻将她搂紧,替她掖好滑落的薄被:“睡吧。”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白诗言安心地闭上眼,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很快坠入梦乡。墨泯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勾起温柔的弧度,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低声道:“晚安,我的小娘子。” 屋内静谧,唯有两人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交织。雪球蜷在两人脚边,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呼噜声。月光悄悄爬上窗棂,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将这温馨一刻悄然定格。 子夜时分,更鼓声穿透窗棂。墨泯白天强行压制的毒如决堤的洪水突然冲破防线,刺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瞬间将她的脸色染成惨白,喉间涌上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散开,生怕惊动身旁安睡的白诗言。 白诗言却在这时突然转身,朦胧月光下,她看清他紧蹙的眉峰和颤抖的睫毛:“墨泯,你怎么在发抖?”指尖触到他冰冷的肌肤,她猛地坐起身,声音里满是惊惶,“怎么这么凉?” “别担心...。”墨泯挤出笑容,额间冷汗却顺着脖颈滑落。她强行运转内力,经脉如被烈火灼烧,却在丹田处筑起一道防线,将翻涌的毒雾死死压制。白诗言却不容她逞强,伸手探进他的里衣,触手一片冰凉,寒意仿佛要透过指尖将她吞噬。 “怎能不担心!”白诗言眼眶瞬间红了,她不再多问,果断扯开自己的衣襟,褪去外衫,只剩红色肚兜,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不等墨泯反应,她又颤抖着解开她的衣衫,将冰冷的躯体紧紧搂入怀中。 她滚烫的肌肤贴着她的软甲,双臂死死箍住她的腰,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都渡给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白诗言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带着哭腔。雪球似乎也察觉到异常,焦急地在一旁“喵喵”直叫,用温热的身子蹭着两人交叠的腿。 墨泯僵在她怀中,寒毒带来的剧痛被突如其来的温热驱散了几分。但她的呼吸却愈发急促,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先前情潮未散的悸动与寒毒引发的紊乱内力相互冲击,心脏几乎不受控地剧烈跳动。她艰难地吞咽着,原本用来压制寒毒的内力竟有几分紊乱。 “诗言...”墨泯沙哑地唤她名字,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她,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白诗言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肩头,带着灼热的温度。她不知她此刻内心的翻涌,只将她搂得更紧,想要用自己全部的温暖驱散她身上的寒意。窗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而屋内,两具交缠的身躯在寒夜中彼此取暖,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寒毒作祟,还是情难自禁。 白诗言赶忙搂住她,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中。墨泯的脸颊紧贴着她柔软的身躯,隔着单薄的肚兜,能清晰感受到温热的气息与轻柔的起伏。寒毒带来的颤抖尚未停歇,此刻却因这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让她呼吸愈发紊乱。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白诗言的声音带着鼻音,指尖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头发。墨泯喉间发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自己沙哑的声音泄露内心的慌乱。她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姿势,努力克制着体内翻涌的异样情愫,将全部意志集中在压制寒毒上。 察觉到怀中的人紧绷如弦,白诗言以为是寒毒作祟,反而将她搂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试图驱散她身上的寒意。她的脸颊贴着她的发顶,轻声哼着儿时的歌谣,在寂静的夜里,温柔的声音一下下敲打在墨泯心上。 墨泯从未想过会与白诗言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此刻的她,贪恋这份温暖。黑暗中,她紧闭双眼,感受着白诗言的心跳与自己的逐渐重合,原本肆虐的寒毒似乎也在这份温柔中,稍稍褪去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终于将翻涌的寒毒勉强压制下去。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如冰。白诗言一直守在他身旁,见她脸色缓和,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感觉好些了吗?”白诗言轻声问道,指尖轻轻擦去他额间残留的冷汗。墨泯缓缓睁开眼,对上她满是关切的眸子。在朦胧的月光下,白诗言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晕,眼中的担忧与爱意毫不掩饰。她心头一暖,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沙哑着开口:“好多了,辛苦你了。” 话落,她才惊觉两人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姿势。白诗言柔软的身躯还紧紧贴着她,而她的头仍靠在她怀中。意识到这点,墨泯只觉耳尖发烫,想要起身,却被白诗言按住肩膀。 “别动,再躺会儿。”白诗言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怕那寒气会反复。”她边说,边将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两人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墨泯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感受到这般极致的温柔。此刻的白诗言,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柔弱女子,而是化作了他的港湾,给予她最安心的守护。 “诗言,谢谢你。”墨泯将脸埋入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却满是真挚。白诗言被他弄得有些发痒,轻轻笑出了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跟我还说什么谢,只要你平安就好。”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背上画着圈,一下又一下,舒缓而有节奏。墨泯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困意渐渐袭来。在睡意朦胧之际,她隐约听到白诗言喃喃自语:“以后不许再自己扛,知道不。” 墨泯的手不自觉地顺着她脊背蜿蜒而上,指尖轻颤着抚过她颈后的碎发。白诗言的呼吸骤然一滞,画圈的动作停在她后腰,掌心下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灼烧着皮肤。月光在两人交叠的身影间投下暧昧的暗影,她喉咙滚动着抬起头,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着的细碎月光。 \"诗言...\"她低唤着她的名字,尾音像羽毛扫过耳畔。白诗言慌乱地偏头避开,却被她扣住后脑,温热的呼吸裹挟着暗哑的渴望扑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她能感受到她手臂肌肉紧绷,掌心传来的力度却小心翼翼,像是怕将怀中的人揉碎。 薄被不知何时滑落至腰间,白诗言轻喘着推拒她贴近的软甲,指腹却不由自主陷进她精瘦的腰侧。墨泯顺势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枕畔,滚烫的唇已经擦过她颤抖的眼睑,在耳垂处辗转厮磨:\"别躲...\"沙哑的呢喃带着蛊惑,她浑身发软地仰起脖颈,两人纠缠的呼吸在寂静中愈发粗重,直到墨泯彻底覆上她的唇,将所有未出口的情愫都化作了炽热的吻。 白诗言的衣袂被墨泯的指尖勾得凌乱,绣着银线的衣襟松垮地滑向臂弯。她轻颤着闭上眼,却在感受到她滚烫掌心覆上腰际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墨泯停住动作,喉间溢出的喘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借着月光能看清她眼底水光潋滟:\"诗言?\" 沙哑的询问里裹着压抑的情欲,白诗言咬着唇摇摇头,发烫的指尖抚上她汗湿的鬓角。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得愈发急促,她突然倾身上前,在她唇角落下细碎的吻:\"别...别太急。\"话语间带着颤抖的羞涩,却又暗含某种坚定。 墨泯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平复心绪。他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凌乱的长发,在她耳后落下轻吻:\"好,都依你。\"说着重新为她整理好衣衫,指腹在她泛红的肌肤上流连,眼底爱意翻涌如潮。 白诗言蜷缩在她怀里,窗外夜色渐深,月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墨泯将薄被重新覆好,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睡吧,我守着你。\"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仍攥着她的衣襟,像是要将这份温暖永远留在身边。 屋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屋内,两人相拥而眠,雪球蜷在两人脚边,安静地打着呼噜。此刻的时光仿佛静止,所有的阴谋与危机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这一室的温馨与宁静。 然而在凤城,晨雾如一张灰色的巨网,笼罩着暗流涌动的凤城。郑郡王的船队趁着朦胧天色悄然离岸,甲板下藏着的不仅是走私的火铳,还有即将席卷朝堂的阴谋。码头边,李家与赵家的管事正在交接文书,封条上的蜡印还泛着温热,却不知这合作背后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暮色如墨,阴墨瑶强压着体内尚未清除的余毒,带着两名暗卫悄然潜入凤城。她将自己扮作丝绸商队的掌柜,戴着镶玉的斗笠,遮住冷峻的面容,马车里藏着的不仅是价值连城的绸缎,还有墨家特制的探查器具。“阴左使,陈府近日守卫森严,连往日的商贩都被驱赶。”暗卫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阴墨瑶掀开马车帘子一角,目光如鹰隼般掠过街道。只见陈府门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侍卫们腰间的佩刀泛着冷光,巡逻时的脚步声整齐划一,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更诡异的是,不时有黑袍人从侧门进出,他们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脚步匆匆,仿佛在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醉仙楼。”阴墨瑶放下帘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记得白诗言曾说过,李家与赵家在此密会,而郑郡王的师爷也现身其中。醉仙楼二楼雅间,阴墨瑶倚窗而坐,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表面上悠闲地品着茶,实则在暗中观察。茶香氤氲间,她敏锐地捕捉到邻桌商人的交谈。 “听说了吗?李家绸缎庄最近进了一批西域的奇珍,可都没走明路。”一人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神秘。 另一人嗤笑:“何止是李家,赵家米行的粮船,十艘有八艘都载着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我说,他们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阴墨瑶手指轻敲桌面,若有所思。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官差押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经过,那男子嘴里还在大喊:“陈府私通外敌,你们不得好死!”话未说完,就被官差用棍棒狠狠敲晕。 阴墨瑶瞳孔骤缩,对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会意,悄然跟了上去。夜色渐深,阴墨瑶潜入那名男子被关押的牢房。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见到阴墨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救救我...我知道陈府的秘密...” 原来,此人是陈府的一名账房先生,无意中发现陈府的账本里记录着大量与境外势力的往来账目,涉及兵器交易和情报传递。还没等他透露更多信息,一支淬毒的箭矢突然破窗而入,直直钉入男子咽喉。阴墨瑶猛地侧身躲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知情人,眼神愈发冰冷。 “阴左使,有发现!”暗卫匆匆赶来,手中拿着半块染血的玉佩,“在陈府外围,我们发现了这个,和王掌柜身上的暗影鬼手标志一模一样。” 阴墨瑶接过玉佩,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意识到这暗影鬼手与陈府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当机立断,取出墨家特制的信鸽,想要将消息传递出去,却发现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信鸽,刚飞出醉仙楼便坠落在地,已然气绝。 暗卫检查后脸色凝重:“阴左使,城中似乎被人布下了结界,不仅信鸽无法飞出,就连飞鹰传书也会被拦截。”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阴墨瑶旋身掷出银针,却只钉住半张字条飘落,“品鉴会杀机四伏”,字迹潦草如血。 此时,醉仙楼的后厨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阴墨瑶心中警铃大作,带着暗卫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推开后厨的门,只见一名小厮倒在血泊之中,手中还死死攥着一张残破的图纸,上面赫然画着珍宝阁品鉴会的布局图,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阴墨瑶还没来得及细看,一群蒙着面的杀手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持弯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了毒。 阴墨瑶抽出软剑,与杀手们展开激战。剑光闪烁间,她发现这些杀手的招式极为诡异,像是某种邪门的武功路数,与暗影鬼手的功法颇为相似。暗卫在一旁奋力厮杀,却不慎被一名杀手划伤手臂,顿时脸色发黑,显然是中了毒。阴墨瑶心中一紧,一边应付着眼前的杀手,一边抽空掷出几枚银针,封住暗卫伤口附近的穴位,暂时遏制住了毒素的蔓延。 与此同时,郑郡王府书房内,密信被狠狠摔在紫檀木案上,郑郡王青筋暴起的脖颈在烛火下泛着青白。“宁王这个老匹夫,竟然敢血口喷人!”他踹翻脚边的绣墩,鎏金纹案几被震得哐当作响,“来人,备马!本王要亲自去宁王府当面对质!”话音未落,绣着金线云纹的袍角已扫过门框。 “王爷不可!”管家三步并作两步,枯瘦的手死死抵住雕花木门,额角渗出冷汗,“前日绸缎庄遇袭时,宁王亲卫队靴底的紫纹泥分明是从城西官道而来,可那处正是您前日巡查的路线。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管家说着扯开衣襟,露出肩头狰狞的箭伤,“昨夜卑职暗访绸缎庄废墟,竟遭暗影鬼手暗卫袭击!” 郑郡王的拳头重重砸在门框上,木屑纷飞间,他看着管家袖中滑落的半幅鸳鸯锦,正是墨家绸缎庄的特有织法。“那依你之见?”郑郡王扯松胸前的玉带,喉结上下滚动。 管家俯身捡起密信,用火折子点燃,跳动的火苗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王爷,王守备新收的粮草尚未入库。此人一向见利忘义,咱们若能许以重利......”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惊起一片寒鸦。三枚透骨钉破窗而入,管家猛地扑向郑郡王,钢钉贯穿后背的闷响惊得案上烛火骤灭。 黑暗中,郑郡王慌乱地摸索着,突然摸到管家手中紧握着的一块刻有奇怪符号的令牌。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认出那符号与暗影鬼手有关。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们大喊着“保护王爷”冲了进来。郑郡王迅速将令牌藏入怀中,心中暗自盘算,这暗影鬼手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要牵扯进王府争斗之中。 阴墨瑶在醉仙楼的雅间内,指尖轻抚过茶杯边缘,突然想起白诗言说起珍宝阁品鉴会时的神情。她望向窗外,远处郑郡王府方向隐隐传来车马喧嚣,心中暗自盘算,或许,即将到来的品鉴会,会是个绝佳的突破口。然而还未等她起身,整座醉仙楼突然剧烈震颤,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与惨叫。 “不好!”暗卫撞开房门,“暗影鬼手高手包围了醉仙楼,还有宁王的亲卫队!”阴墨瑶扯下斗笠,玄鸟刺青在颈间若隐若现,她反手抽出软剑,剑锋挑起窗棂的瞬间,却见对面酒肆二楼闪过熟悉的身影,正是郑郡王的师爷。 师爷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手中拿着一个青铜铃铛轻轻摇晃。随着铃铛声响起,醉仙楼内的杀手们攻势愈发猛烈,阴墨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她意识到这铃铛声中必定藏有某种邪术,连忙运功护住心脉,同时指挥暗卫寻找师爷的破绽。 此时,珍宝阁内,李家与赵家的家主正在为品鉴会做最后的准备。他们望着满室的奇珍异宝,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然而,在珍宝阁的地下室里,一群黑衣人正在紧张地搬运着一箱箱神秘的箱子,箱子上贴着暗影鬼手的标志。为首的黑衣人正是陈府的管家,他阴森地笑着,低声说道:“等品鉴会开始,便是整个凤城大乱之时。” 第122章 血符索命,幽冥诱权 暮春的风沙在紫彦城垛口呜咽,白景鸿凝视着空荡荡的粮仓,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案几上第七次被退回的文书。就在他准备下令启用最后一点存粮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 \"大人!那些抢粮的盗贼...自首了!\"侍卫跌撞着闯入,铠甲上还沾着前日混战的血渍。白景鸿霍然起身,只见二十余名蒙着面的汉子被押解进来,为首之人突然扯下面巾,竟是三日前率众劫走粮草的匪首! \"白大人,我们...我们愿将抢去的物资悉数奉还!\"匪首膝盖重重砸地,额角抵着青砖,\"只求大人饶命!有人...有人给我们下了药,逼我们劫粮!\"话音未落,库房管事踉跄奔入,手中账簿簌簌作响:\"大人!被劫走的物资竟原封不动出现在城西破庙,连苏晟翼大人被扣的那批也在!\" 白景鸿尚未反应,门外突然传来车马喧嚣。前日还闭门不见的富商们联袂而至,绸缎庄东家捧着烫金拜帖,额间沁着薄汗:\"白大人,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这是双倍军资,还望您收下!\"赵家粮行的掌柜更是直接将田契拍在案上:\"小人愿捐出三处庄子充作军粮!\" 陈远握紧剑柄,警惕地扫视着这些突然转变态度的人。他们脖颈处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虽诚恳,却隐隐透着呆滞,仿佛提线木偶般机械。白景鸿指尖抚过田契边缘,发现火漆印上凝着细小的黑色纹路,恰似某种蛊虫的足印。 \"诸位好意,本官心领了。\"白景鸿将文书推回,目光如炬,\"只是这转变太过蹊跷,不知诸位可否解释...\"话未说完,苏晟翼的亲卫突然闯入,抬着整箱金锭轰然跪地:\"奉大人之命,调拨二十万两白银助军!\" 金锭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厅堂回荡,白景鸿望着那些泛着冷光的银锭,突然想起东锦城冲天的火光。粮食重地突遭天灾,税收断绝的节骨眼上,这些人却主动奉上远超需求的财物,究竟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阴谋? \"陈远,即刻查验这些物资。\"白景鸿压低声音,\"派人暗中监视这些富商宅邸,若有异动...格杀勿论。\"他转身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风沙卷着枯叶扑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诡异声响,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转机\"。 入夜,紫彦城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笼罩,唯有白景鸿书房的烛火在风中摇曳。花凝玉将新沏的茶盏推至案前,青瓷碗沿氤氲的热气,却驱不散屋内凝滞的凝重。\"今日那些人突然转性,实在蹊跷。\"她指尖划过茶面,荡开圈圈涟漪,\"就像被人掐住命脉,不得不从。\" 白景鸿捏着白日里收到的田契,指腹反复摩挲着火漆印边缘的细微褶皱。\"不仅是富商,就连苏晟翼的亲卫都主动送来银锭...\"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撕裂寂静。他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在泛黄的信笺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花凝玉脸色骤变,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又咳血了?白诗言开的润肺汤药,你按时喝了吗?\"她的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凉意,心头泛起酸涩,自东锦城受灾后,白景鸿便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喝完了...\"白景鸿喘息着扯出一抹苦笑,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这几日忙着查探粮草异动,实在抽不出空去取新的。\"他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密报,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叩击着桌面。 花凝玉轻叹一声,起身添了两块炭:\"言儿的医术愈发精湛了,上次那味改良的止咳散,连墨神医都赞不绝口。你吃完该派人去说一声,她定会连夜熬制。\"她舀起一勺温茶,递到白景鸿唇边,\"再这样硬撑,身子怎么受得了?\" 白景鸿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苦涩的药香混着陈皮的微甜在舌尖散开。窗外夜风呼啸,卷起满地枯叶拍打着窗棂,恍惚间竟似东锦城冲天的火光在眼前重燃。\"等军资的事了结...\"他望着跳动的烛芯,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吞没,\"定要听言儿的话,好好调养。\" 花凝玉轻轻放下茶盏,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随着夜风微微晃动。她想说些宽慰的话,却见白景鸿已重新拿起案头的密报,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那些可疑的符号,眉头紧锁如结。窗外传来更猛烈的风声,仿佛要将整座紫彦城裹挟其中,而此刻书房内凝滞的空气,也随着这份沉默愈发沉重。 白景鸿在陈远的协助下,迅速清点完各方送来的物资。粮仓逐渐充盈,军饷也有了着落,紫彦城的危机看似已解除。表面上,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白景鸿却愈发觉得不安,那些人反常的举动始终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三日后,白景鸿收到了陈远的密报。原来,那些富商宅邸确实有异常。入夜后,常有宫中太监打扮的人出入,他们手持内务府令牌,行动诡秘,且每次离开时,富商们都会神情恍惚,似被胁迫。更令人心惊的是,陈远在暗中查探苏晟翼调拨的白银时,发现这批银锭的铸造印记与户部近年流出的官银特征高度吻合。 白景鸿将花凝玉唤至书房,摊开这些密报,神色凝重:“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阴谋,这背后恐怕有宫里的势力插手。户部官银私用,富商被人胁迫,苏晟翼态度突变,种种迹象都指向朝堂深处。” 花凝玉仔细端详着密报,秀眉微蹙:“若真是宫中手笔,此事便棘手了。这些人能操控富商,又能调动苏晟翼,定是在朝中根基深厚。我们必须小心应对,稍有不慎,恐遭反噬。” 就在这时,白诗言匆匆赶来,手中提着新熬制的汤药。她见父亲神色疲惫,眼中满是担忧:“父亲,您一定要按时服药,再这样操劳下去,身体会垮的。” 白景鸿接过汤药,笑着安慰女儿:“言儿放心,待此事了结,父亲定会好好休养。如今,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揪出这幕后黑手。” 几人正商议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闯入:“大人!城南突发流民暴动,许多人举着‘还我赋税’的旗号冲击衙门!” 白景鸿心头一紧,刚解决了军资危机,又来暴动,这未免太过巧合。他当即下令:“陈远,你带一队人马前去镇压,务必安抚流民,不可伤人性命。同时,暗中调查此事是否与之前的事有关联。” 待陈远离去后,白景鸿独坐书房,将紫彦城的赋税账本在檀木案上徐徐展开。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记录着过往半年的赋税收支,墨迹因频繁翻阅而微微晕染。他执起狼毫,蘸了蘸朱砂红墨,逐笔核对进项与支出,烛火在账簿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映得他眉间的纹路愈发深沉。 指尖划过一行行数据,白景鸿的神色愈发凝重。本该每月按时上缴国库的赋税,自去年冬月起便开始锐减。腊月本该收缴的二十万两白银,账册上却只记录了区区五万两;正月的粮税更是直接减半。更蹊跷的是,所有短缺的赋税,竟都被标注为“修缮宫室之用”,且每一笔支出都盖着户部鲜红的官印,看似无懈可击。 他翻开附带的明细,发现所谓的“修缮宫室”,竟包括为宫中某位贵人打造嵌玉屏风、购置南洋进贡的珍稀木料,甚至还有一笔巨额开支,竟是用来修建一座私人园林。这些奢靡的花销,与紫彦城百姓食不果腹的惨状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景鸿将账本重重合上,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忽然,他想起前日富商们送来的田契,那些烫金的文书还带着温热的余温,仿佛刚从某人手中传递出来。还有苏晟翼送来的白银,每锭都刻着户部的印记,与账册中消失的赋税如出一辙。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有人正借着东锦城的天灾人祸,利用职务之便,将地方财物中饱私囊。为了掩盖罪行,他们不惜挑起流民暴动,制造混乱,甚至可能与朝中权贵勾结,让这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白景鸿起身推开窗,寒风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吹得烛火几近熄灭。他望着远处城中零星的灯火,握紧了拳头。这场阴谋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利益纠葛?而他,又该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为紫彦城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深夜,白景鸿独自坐在书房,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提笔写下一封密函,详细陈述紫彦城近来发生的种种蹊跷之事,以及对赋税流失的怀疑。然而,当他准备将密函送出时,却犯了难,朝中局势错综复杂,究竟该将这封信交给谁,才能不被截获,又能真正引起重视? 就在白景鸿沉思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警觉地吹灭蜡烛,抽出腰间长剑。月光透过窗棂洒入,映出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白景鸿迅速追出,却只在墙角发现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莫信任何人。”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意。攥着字条,白景鸿望着漆黑的夜空,意识到自己已深陷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朝堂斗争。 鎏金烛台淌着浓稠如血的烛泪,暗红蜡油在青砖上凝结成狰狞的痂,将地砖烫出蜿蜒的沟壑。太子指节暴起青筋,死死攥着密报,指缝间几乎要将纸页捏碎。\"王天立双手双足尽碎\"的字迹在眼前炸开,灼得他眼眶通红,血丝密布的眼中仿佛燃起两簇复仇的业火。皇后蜷缩在凤榻上,鲛绡帕被绞成残破的布条,珍珠流苏剧烈颤抖,一颗颗崩落的珍珠如散落的血泪砸在地上。 \"母后!\"太子猛然扑到凤榻边,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握住皇后颤抖的手,却触到她腕间青紫的伤痕。他喉间发出压抑的哽咽,\"您的伤...是墨泯那贼子...\"话音未落又被愤怒哽住,狠狠砸向身边矮凳,檀木家具轰然炸裂,飞溅的木屑惊得宫娥们齐刷刷伏地叩首。他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毒蛇,涨红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王家满门忠烈,如今舅舅被人当街废去四肢!难道我们真要像丧家之犬般,任由墨泯踩碎皇室尊严?\" 皇后浑身筛糠般颤抖,脖颈处的珍珠璎珞相互撞击,发出凌乱而细碎的声响,如同她濒临崩溃的心跳。她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颤抖着指向铜镜:\"你看...看清楚!\"绣着金线凤凰的袖口滑落,腕间青紫淤痕如恶鬼的爪印触目惊心,镜中倒映出她脖颈处淡红疤痕、耳垂上干涸的血痂。\"他夜闯寝宫撕碎凤袍,\"皇后突然抓住太子衣襟,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那些暗卫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她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因攥紧桌案而泛白。 \"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子,能有什么通天本事?\"太子突然扯开自己衣襟,心口狰狞的鞭痕如扭曲的蜈蚣盘踞。他抓起案上的玉玺狠狠砸向地面,\"当年为护太子妃,儿臣被白景鸿当众鞭打二十鞭都挺过来了!墨泯就算有点手段,难道还能挡住我的三千羽林卫?\"厚重的玉玺砸出半尺深的坑洞,飞溅的砖石擦过皇后脸颊,却惊不醒她空洞的眼神。 皇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利爪撕扯的困兽般冲向铜镜。颤抖着举起镶金护甲,重重砸向镜面,\"轰\"的一声巨响,铜镜炸裂成万千碎片,锋利的玻璃如暴雨般飞溅。\"他能让活人瞬间失声,能揭开连阎王爷都不敢触碰的秘辛!\"她疯狂掀翻妆奁,胭脂水粉如粉色的雪暴洒向空中,又抓起鎏金梳篦狠狠砸向地面,散落的青丝与崩裂的梳齿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先帝罪妃的秘辛、西域商队的失踪、工部密箱的下落...还有你以为是巧合的东锦城大火!\" 笑声戛然而止,皇后突然剧烈咳嗽着呕出血沫,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摸出怀中密信。\"看看这个!\"晕开的墨痕中\"太子与白景鸿私通外敌\"的字样刺目惊心,\"这是昨日送来的威胁,她连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她突然抓住太子肩膀拼命摇晃,珍珠璎珞崩断洒落,\"你以为母后不想报仇?王家满门性命、整个皇室基业,都在她一念之间!\" 太子一把甩开皇后的手,鎏金冠冕歪斜地挂在发间,眼中满是狂傲与不屑。\"墨泯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暗处耍些阴毒手段!\"他拔出腰间佩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明日我就让羽林卫围了轩墨庄,我倒要看看,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能不能挡住我的三尺青锋!\"说罢,他转身踏入雨幕,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水,在青砖上晕染出一片狼藉。 雨越下越大,皇后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预言:\"墨茧缚阙,以昆吾裂之。\"她颤抖着摸出怀中被捏皱的密信,上面晕开的墨痕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殿外惊雷炸响,照亮她扭曲的面容,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消散在雨声里,仿佛整个皇宫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而悲鸣。 轩墨庄的书房内,鲛绡纱帐半卷,鎏金博山炉中青烟袅袅,将满架古籍熏得沁着龙涎香。墨裴里倚在檀木太师椅上,枯瘦的手指捏着密报,泛黄的纸页上“太子率羽林卫前来”的字迹还带着未干的墨痕。烛火突然猛地一跳,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狰狞阴影。 “倒是有趣。”他摩挲着密报边缘,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白日里刚送了威胁信,夜里便来兴师问罪,这太子未免太过急躁了些。”搁在案头的青铜龟甲镇纸映出他微眯的双眼,透着审视的寒光。 “家主,是否调动麟幽团?”侍立在侧的黑衣死士单膝跪地,腰间软剑泛着幽蓝寒光。 墨裴里缓缓起身,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他推开雕花槅扇,夜雨裹挟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远处官道上的火把长龙已刺破雨幕,宛如一条蜿蜒的赤蛇。雷光劈亮他银丝如雪的鬓角,苍老的面容在明灭间若有所思:“不必。去取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牌,再将‘忠义世家’的匾额擦拭干净,既然太子想闹,便让他看看,墨家的底蕴岂容随意践踏。”说罢,他抬手整了整玄色织金长袍,袖口处暗绣的饕餮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备些上好的雨前龙井,可别慢待了贵客。” 雨幕如注,炸雷劈开墨色苍穹,三千羽林卫的玄甲在雷光中泛着冷芒,铁甲与兵器碰撞声被震耳欲聋的雷鸣碾碎。太子一脚踹开墨家朱漆大门,鎏金兽首门环迸裂出蛛网状裂痕,铜锈混着雨水蜿蜒成暗红血痕,在闪电映照下宛如活物般扭曲蠕动。 \"不知太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雕龙纹檀木屏风后转出银发老者,玄色织金长袍上的暗纹饕餮在雷光中张牙舞爪。墨裴里抬眼的刹那,一道霹雳轰然炸响,他浑浊的瞳孔里竟倒映着与惊雷同频的紫电,威压如实质般压得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太子握着长剑的手突然痉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铠甲,直抵心脏最脆弱的角落。 \"墨裴里!你纵容孽子当街残害皇亲,今日本太子定要踏平墨家!\"太子暴喝,却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撕碎尾音。羽林卫举盾成阵的瞬间,天空突然降下三道连环雷,精准劈中墨府门前的石狮子。焦黑的兽身竟渗出汩汩血水,空洞的眼眶里燃起幽绿火焰,转头直勾勾盯着太子。 老者抚须轻笑,袖中滑出明黄圣旨。展开的刹那,金线绣的祥龙在雷光中活了过来,龙须如钢鞭抽打在太子脚下,青砖迸裂处涌出腥甜血泉。\"太子可还记得,这墨府门柱是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墨裴里指尖叩击立柱,醇厚木香中混着铁锈味,立柱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痕,像是有人被封在木中挣扎百年。 又一道惊雷炸响,照亮匾额上\"忠义世家\"四字,金光突然转为妖异血红色,每个笔画都在流淌着粘稠黑血。太子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儿时骑在沉香木柱上玩耍的记忆突然被血色覆盖,他惊恐地发现记忆里老庄主的面容,不知何时竟与眼前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重叠。 \"太子若执意动手,\"墨裴里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伴随着闷雷轰鸣,院外火把在暴雨中诡异地燃起幽蓝火焰。数千墨家私兵从黑暗中现身,他们的瞳孔在闪电下泛着蛇类的竖纹,手中兵器折射的雷光如同毒蛇吐信,\"墨家三百死士愿以命相搏。只是这满城百姓...怕是要为太子的怒火陪葬了。\" 雨幕中,墨裴里眼底翻涌的冷意比雷霆更骇人,太子突然感觉呼吸凝滞,老者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紫电,宛如神话中执掌生杀的魔神。当剑尖垂下时,又一道惊雷炸响,鎏金冠冕上的东珠坠入血洼,水面倒影里,墨府的飞檐化作獠牙,而他正站在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暴雨如注,太子府内烛火摇曳。浑身湿透的太子一脚踹开房门,佩剑“当啷”一声砸在青砖上,溅起的火星转瞬被雨水浇灭。“三千羽林卫,竟被墨家的老匹夫戏耍!”他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狠狠砸向铜镜,镜面应声而裂,“本太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殿、殿下!这、这使不得啊!”一道颤抖的惊呼突然从阴影中炸响,吓得跪伏在地的侍卫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太子怒目扫去,却见空荡的角落里,一团黑雾正诡异地翻涌凝聚。 黑雾中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枯手,指节缠绕着暗紫色纹路,指尖悬着一枚滴着黑血的玉珏,正是江湖中令人谈之色变的“暗影鬼手”。黑袍裹着的身影缓缓浮现,兜帽下黑洞洞的阴影里,两点幽绿的光如毒蛇吐信般闪烁。 “殿下何必动怒?”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锁链摩擦,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对付墨家,在下倒有良策。”太子猛然转身,手按剑柄后退半步:“你是何人?墨家守卫森严,岂是……” “墨家自诩的‘八阵困龙局’,在‘血引咒’面前不过是儿戏。”暗影鬼手抬手轻挥,三张浸透黑血的符纸悬浮半空,符文闪烁间,地面青砖渗出缕缕猩红。“只需将此符埋入墨府四方,以活人为祭,三日后,墨府便会化作吞噬一切的血狱,连同其中秘辛,都将永沉地底。” 太子瞳孔骤缩,盯着符纸上扭曲蠕动的血纹:“说吧,代价是什么?”黑袍下传来阴冷的笑声,暗影鬼手缓缓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琉璃瓶。瓶身浑浊如血,瓶口萦绕着丝丝黑气,“听闻殿下身怀皇室至阳之血,只需将此瓶注满心头血,便可唤醒失传百年的‘幽冥令’。届时,江湖最顶尖的杀手组织将任您驱使,一滴都不能少。”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太子煞白的脸。他想起母后颈间狰狞的伤痕、舅舅残缺的四肢,又想起墨裴里面带嘲讽的冷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当琉璃瓶触碰到他指尖的瞬间,瓶中黑雾突然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尖啸。 “与我交易,不需要犹豫。”暗影鬼手将瓶子重重塞进他手中,青铜鼎中幽蓝火焰突然暴涨,“子时三刻,月圆之际,若见血不满瓶……”话音未落,黑袍人已化作黑雾消散,唯有符纸上的血纹仍在地面蔓延,似是来自地狱的倒计时。 第123章 襁褓残痕,寒崖往事 暮春的墨府浸在晨雾里,廊下灯笼晕开的暖光被雾气揉碎。墨裴里枯瘦的手指叩击着黄花梨木案,筹备商业盛宴的红绸请帖散落一旁,在他染着翡翠扳指的指尖下微微颤动。 当墨泯踏入书房时,玄色衣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她立在光影交界处,银线暗纹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漆黑的眸子冷得像淬了冰的刀,直直撞进墨裴里盛满怒意的眼底。 “瞧瞧你干的好事!”墨裴里将案上的密报狠狠摔出,纸张擦着墨泯靴边滑过,“得罪太子连累墨家,如今商业盛宴将至,你是要亲手毁了百年基业?” 墨泯垂眸盯着脚边微微卷起的密报边角,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她始终未发一言。 “哑巴了?”墨裴里猛地拍案而起,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震得案头青铜龟甲镇纸都跟着晃动,“庶出的贱胚子就是上不得台面!连句认错都不会说?”他三步跨到墨泯面前,浑浊的瞳孔里燃烧着暴怒的火焰,“早知道就该让你跟那个贱人生生世世烂在外面!” 死寂在书房蔓延。墨裴里盯着儿子毫无波澜的脸,突然扯下墙上悬挂的九节黑铁鞭,鞭梢的倒刺泛着冷光。“都滚出去!”他冲家丁怒吼,翡翠扳指在晨光下折射出扭曲的光。 当第一鞭带着破空声抽在墨泯肩头时,空气里炸开闷响。衣料瞬间撕裂,皮肉翻卷,血珠飞溅在请帖的烫金纹路上,将“诚邀”二字染成暗红。家丁们垂着头退出门外,却仍听见屋内传来鞭鞭入肉的闷响,一下比一下沉重。 十鞭过后,墨泯的玄色长袍已被鲜血浸透。当第十三鞭抽在后背上时,她终于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在青砖上。血顺着下颌滴落在绣着墨家纹章的地毯上,却依然咬着牙,未发出一声痛呼。 墨裴里喘着粗气,却见墨泯缓缓撑着地面起身。墨裴里大喊道:“来人’把这逆子关起来!”墨泯摇摇晃晃站直,染血的碎发下,眼神冷得像是来自幽冥。“关我?”她突然笑出声,声音沙哑又冰冷,“呵,你以为墨家还是以前吗?还是你说的算吗?” 墨泯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一步步逼近颤抖的老人。“你以为那些死士还听你的?”她冷笑,“如今墨家上上下下,你能叫得动谁?”她扯了扯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鞭痕,“这场商业盛宴的筹备,从采买到安保,全是我的人。没有我,你连房门都出不去。” 墨裴里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案头的请帖簌簌作响:“你……”“想杀了我?”墨泯逼近他耳畔,吐气如冰,“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见墨家先烈。”她森然一笑,“好好想想吧,老东西。”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带着割裂伤口的剧痛,却走得笔直。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时,墨裴里握着九节鞭的手仍在颤抖,翡翠扳指上溅满了血点。 暮春的潮气裹着霉味渗进书房雕花窗棂,墨裴里枯瘦的指节第三次重重砸在黄花梨木案上,震得青铜龟甲镇纸发出嗡鸣。散落的红绸请帖沾着干涸的血迹,在翡翠扳指下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都聋了?\"他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扫过垂首而立的管事们,\"两年前是谁带着你们敲定江南丝绸商路?又是谁亲自押运波斯香料?\"袍袖扫过案几,朱砂砚轰然倒地,暗红墨汁如血般漫过宾客名单,\"今年的盛宴筹备,必须由我...\" \"家主,少主三日前已重新拟定采买名录。\"最年迈的管事突然开口,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就连官窑定制的鎏金盏,也是他...\"话音戛然而止,墨裴里的紫檀木拐杖已狠狠砸在他脚边,木屑飞溅。 \"住口!\"老人胸口剧烈起伏,翡翠扳指泛着冷光,\"把库房钥匙交出来。从香料账册到迎宾礼单,我要逐笔核查!\" 众人散去后,长廊转角处,两个小厮抱着绸缎窃窃私语。\"两年前盛宴出了岔子,还不是少主连夜奔波摆平的?\"其中一人缩着脖子压低声音,\"要我说,家主老糊涂了,少主才是真有本事。\"话音未落,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慌忙噤声,抱着布料匆匆跑远。 后厨里,厨娘边揉面边摇头:\"少主手段太狠了,听说上个月裁了二十多个偷懒的杂役。\"她身旁烧火的汉子往灶里添了把柴,火星噼啪炸开:\"可那些人该罚啊!再说了,少主每次发月钱都不少,比家主之前抠搜的强多了。\" 而在马厩旁,几个护院倚着草料堆压低声音。\"你们瞧见少主看人的眼神没?冷得跟淬了毒似的。\"一人打了个寒颤,\"上次王三不过多嘴问了句库房的事,第二天就被打发到偏远庄子,生死不知。\"另一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伴君如伴虎,咱们管好自己的嘴,别落得个没下场。\" 当鎏金锁打开库房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十二座檀木架空空如也,唯有蛛网在梁间轻轻晃动。墨裴里踉跄着扶住立柱,指甲深深掐进雕花纹理。镇纸下压着的字条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墨泯的字迹力透纸背:\"老东西不如去翻翻后院枯井,或许能找到你藏的三箱翡翠。\" 夜色如墨,墨裴里带着死士潜入城西别院时,檐角铜铃突然诡异地响动。月光下,仓库大门上贴着少主独有的玄铁印记,狰狞如兽瞳。领头的死士刚触到门环,整面墙轰然翻转,淬毒的弩箭暴雨般倾泻而下。惨叫声中,墨裴里在血泊里摸索到半块带血的玉佩,正是他前日赏给得力死士的信物。 此刻的墨泯正倚在榻上,指尖绕着苏记商号掌柜的密信。烛火摇曳间,信纸上\"私贩军械\"的罪证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通知下去,\"她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字迹在火苗中蜷曲成灰,\"所有宾客的座次按新名单排布。尤其是太子的席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要让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墨府家训。\" 筹备工坊里,三百盏琉璃灯正在赶工。工匠们望着监工腰间的少主私印令牌,手中的刻刀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墨裴里却在空荡荡的账房里对着算盘嘶吼,算盘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墨泯早将钱庄的周转银票换成了不能兑现的废票,连他藏在佛堂暗格里的金锭,都不翼而飞。 第七日清晨,轩墨庄的演武场传来兵器相撞声。墨泯身披玄色劲装,剑指长空,百名死士在她身后摆出墨家失传已久的\"北斗阵\"。远处的墨裴里攥着生锈的软鞭,看着那些曾宣誓效忠自己的面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墨泯的目光扫过来时,他突然想起时六年前那个雨夜,襁褓中的墨泯被扔在柴房,却在十六年后,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刃。 与此同时,秋姨风风火火地处理完手中的绣品活计,将银针往发间随意一插,便在轩墨庄四通八达的回廊里来回穿梭。她嘴里念念有词,碎步带起的裙角扫过廊下的竹帘,惊得栖息在横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老周头!老周头在不在?”秋姨扯着嗓子推开账房的雕花门,里头几个管事正埋首核对账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笔都掉在了地上。为首的中年人揉着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没好气地说:“秋姨,您这嗓门能把墨府的地基都震松动咯!找老周得去马厩,他这会儿准在给那匹新来的西域马喂草料。” 秋姨也不恼,咧嘴一笑,转身就朝着马厩方向去了。远远瞧见老周头正踮着脚给马添草料,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拽住老周头的袖子:“哎哟我的老周头,可算逮着你了!“老周头!就问你一句话!”秋姨着急的问着。 老周头被拽得踉跄,慌忙捂住草料袋口,压低声音呵斥:“秋婆子你作死!没瞧见家主刚往这边来过?”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声响,惊得他浑身一颤。 “就耽误你半柱香!”秋姨将人往月洞门后拽,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都攥出了褶皱,“我就打听少主……” “打住!”老周头猛地甩开她的手,草料撒了一地,“当年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家主早放话,敢提半句的,打断腿扔去乱葬岗!”他弯腰收拾草料时,后颈的旧疤在衣领间若隐若现——那是五年前说错话留下的教训。 秋姨却不依不饶,从袖中掏出油纸包的桂花糕,掰下一块塞进老周头手里:“你就看在这糕点的份上……” “拿开!”老周头像被烫到似的后退半步,糕点掉在地上,“当年少主被接回来的惨状,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他声音发颤,余光瞥见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慌忙拽起草料袋,“别再跟着我,不然咱俩都得完蛋!” 秋姨望着老周头慌张离去的背影,突然小跑两步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老周头,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我非得问个明白不可,少主到底是怎么被接回来的?还有他生辰,真的是腊月廿三?” 老周头急得直跺脚:“你这疯婆子,是不是嫌命长?这事儿沾上一点,咱们都得掉脑袋!”他用力甩开秋姨的手,草料袋里的干草簌簌掉落。 “我不管!”秋姨叉着腰,堵在老周头面前,“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压低声音,“我就把上个月看见你从库房偷拿熏香的事儿抖出去!” 老周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直跳:“你、你胡说!血口喷人!”“我胡说?”秋姨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夜戌时三刻,你鬼鬼祟祟溜进库房,出来时怀里鼓鼓囊囊的。要不是我当时去茅房,还真发现不了。怎么,要不要我去告诉家主,或者......告诉少主?”她故意把“少主”二字咬得很重。 老周头的手抖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愤怒:“秋桂兰,你别欺人太甚!我不过拿了两盒快过期的熏香,那玩意儿放着也是浪费!” “哟,这我可不管。”秋姨晃了晃手中的帕子,“你要是把少主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就当没看见。不然......”她拖长了声音,“我这张嘴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说漏了。” 老周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秋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默半晌,他终于恨恨地吐出一句:“算你狠!”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说,“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往外透一个字,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秋姨连忙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放心放心!你快说,我保证烂在肚子里!”老周头又往四周看了看,才凑近秋姨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随着他的讲述,秋姨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节都泛出了青白...... 老周头喉咙发紧,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那年雪下得能埋人,家主带了五个护院,从城西乱葬岗边上的破庙把人拖出来。那孩子死死抱着块发黑的馒头,指甲缝里嵌满血泥,见人就咬,活像头小兽。”他顿了顿,瞥见秋姨瞪大的双眼,声音更轻了,“家主嫌脏,当场让人用麻绳捆了,在结冰的河水里涮了三遍,那孩子嘴唇紫得跟茄子似的,愣是没哭一声。” 秋姨的指甲掐进掌心,云锦帕子被攥得发皱:“生辰......生辰也是随便定的?”“可不是?”老周头冷笑一声,踢开脚边的碎石,“家主翻了翻黄历,说腊月廿三宜祭祀,就当是那孩子生辰。当夜家主在正厅摆宴,那孩子却被锁在柴房,连口热汤都没喝上。”他突然凑近,呼出的白气喷在秋姨脸上,“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能说了吧?这些事要是传出去,家主能把咱们的舌头都拔了!” 秋姨浑身发冷,仿佛看见当年蜷缩在柴房的小小身影。她刚要开口,忽听得竹林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瞬间僵住。老周头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进旁边的灌木丛。枯叶簌簌落下,一双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从眼前掠过,是墨府的管事在巡夜。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老周头松开手,恶狠狠地说:“记住,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懂!”秋姨急忙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攒的碎银子买的酱牛肉,你拿着。”她望着老周头警惕的眼神,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着,少主这些年不容易,想给他过个像样的生辰。” 老周头盯着酱牛肉,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一把夺过塞进怀里:“别再缠着我!”他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衣摆扫过带刺的藤蔓,发出沙沙声响。 老周头转身要走,秋姨突然又拽住他衣角:“等等!你再好好想想,当年夫人......就是少主生母,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怀胎几个月才生下少主?” 老周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甩开她的手:“你还有完没完!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生辰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秋姨急得直跺脚,“我听接生婆说过,早产的孩子生辰得往前推,足月的又得算日子......你仔细想想,夫人怀着孕被赶出府,在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少主的生辰说不定根本不是腊月廿三!” 老周头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十六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眼前闪过:浑身是血的丫鬟从后门爬进来,哭着说夫人在破庙难产,生下孩子后就咽了气。当时家主正在前厅会客,随手扔下一句“庶子而已”,连正眼都没瞧那襁褓一眼。 “你、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老周头声音发颤,“就算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家主定的日子,谁敢......” “我就想给少主过个真正的生辰!”秋姨眼眶发红,“你没见他每次看着府里其他人庆生时的眼神......他也是墨家人,不该连自己出生的日子都不知道!” 老周头沉默良久,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草料,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只记得......那年六月初五下着暴雨,夫人身边的丫鬟回来报信。至于怀胎多久......”他突然打住,警惕地看向四周,“别再问了,知道越多,死得越惨!” “老周头!”秋姨见他要走,急中生智喊道,“你要是告诉我,我就把库房钥匙的事烂在肚子里!上个月你说钥匙丢了,其实是藏起来了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老周头的脚步僵在原地,手中的草料簌簌掉落。秋姨的话像根刺,扎进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那天他确实没丢钥匙,而是偷偷藏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库房暗格里,藏着家主和苏记商号的密信,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足以让墨家万劫不复。 “三日后丑时,老地方。”老周头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消失在竹林深处。秋姨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云锦帕子,绣了一半的梅花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三日后丑时,墨府的更鼓声还在远处回荡。秋姨裹紧粗布棉袄,踩着满地霜花往城西走。竹林尽头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阴影,她刚要迈步,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猛地拽进灌木丛。 “你疯了?”老周头压低声音,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白雾,“家主的暗卫今夜在巡夜,差点被发现!”他松开手时,秋姨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把短刀,刀刃上还沾着半干的草屑。 两人默不作声地往更深处走。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惊起几只夜枭。直到穿过一片荆棘丛,来到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前,老周头才停下脚步。庙门斑驳的“土地公”三字在风中摇摇欲坠,墙角结满蛛网。 “夫人是早产。”老周头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年六月初五,雨下得人睁不开眼。她身边的小丫鬟爬了整整一夜,才从城西破庙爬回轩墨庄报信。”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土地公剥落的胡须,“听说......夫人是被家主派人故意引到那条湍急的河上,马车翻了,她也是幸运,被冲上岸,爬了几里地才到破庙。” 秋姨捂住嘴,压抑的抽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洒进来,照见老周头布满皱纹的脸,那上面的恐惧和愧疚,比任何时候都明显。 “少主生下来不足五斤,浑身青紫。”老周头继续说,声音越来越轻,“家主说腊月廿三日子好,就把那天定为生辰。可我记得清楚......”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小丫鬟咽气前说,夫人临产前一直念叨‘六月,初五,我的儿’......” 土地庙外传来夜风吹过竹林的呜咽声。秋姨感觉膝盖发软,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蹲下。云锦帕子从袖中滑落,绣了一半的梅花落在尘土里。她想起今早收拾少主书房时,看见她对着一幅破旧的梅花图发呆,眼神里的眷恋让人心疼。 “别再查了。”老周头弯腰捡起帕子,塞进她手里,“家主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的知情者。上个月失踪的账房先生,就是因为多嘴问了句夫人的事......”他突然噤声,警惕地望向庙外,远处传来犬吠声,由远及近。 “快走!”老周头拽起秋姨就跑,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荆棘丛。秋姨的棉袄被划破,掌心被刺扎出血,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初五”两个字,还有老周头最后那句话:“有些真相,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两人跌跌撞撞跑出小树林,在一处断墙边停下喘气。秋姨甩开老周头的手,发间的木簪歪歪斜斜,眼中却燃着执拗的火:“你还藏着多少事?夫人有没有说孩子生辰八字?” 老周头望着远处墨府方向若隐若现的灯火,喉结剧烈滚动:“我说过别再问!家主豢养的死士耳目遍布全城,被发现咱俩都得死!” “死?”秋姨突然冷笑,从袖中掏出半块发黑的饼子,“这是今早厨房剩下的,我留着当午饭。你以为我在轩墨庄当牛做马五年,还怕死?”她将饼子狠狠摔在地上,“我就想知道,那个总在书房熬夜到三更的孩子,他到底哪天出生!” 老周头嘴唇颤抖着,伸手去够腰间短刀又猛地缩回。月光照亮他眼底的惊惶与挣扎:“你非要把伤疤都撕开才甘心?夫人早产足足两个月,在破庙血水里生下孩子,最后只......”他突然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什么?”秋姨上前揪住他衣领,粗布衣裳下嶙峋的骨头硌得她掌心生疼,“是不是只来得及在墙上写个‘八’字?是不是那半块带齿痕的馒头,是少主在冰天雪地里唯一的吃食?” 老周头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撞上断墙:“你怎么......” “我在轩墨庄当差,什么听不到?”秋姨抹了把脸,不知何时泪水已混着灰尘糊在脸上,“前院新来的小厮说,少主书房供着幅破梅花图,每月初五都要亲自擦拭。你敢说这和夫人留下的襁褓没关系?” 老周头突然瘫坐在地,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墙缝:“当年小丫鬟咽气前,塞给我半幅襁褓......”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后露出泛黄的布料,“上面绣着残梅,还有道深深的齿痕,是少主饿得狠了咬的。” 秋姨颤抖着接过襁褓,布料上暗红的血迹早已发黑。远处传来打更声,惊得她浑身一颤:“家主知道夫人留了东西?” “他带人铲平破庙时,我藏在草堆里。”老周头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后来他让人把所有知情者......”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犬吠,老周头猛地拽起秋姨:“快走!从狗洞钻出去!” 两人在野地里狂奔,秋姨被荆棘划破小腿也浑然不觉。老周头将襁褓塞进她怀里,压低声音嘶吼:“记住!腊月廿三是假的!真正的生辰......”他的话被夜风吹散,只留下秋姨攥着襁褓,望着墨府方向亮起的火把,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秋姨攥着襁褓躲在破庙的残垣下,老周头急促的喘息声在耳畔炸开:“当年家主是在城西三十里的鹰嘴崖下找到少主!那地方三面绝壁,只有条羊肠小道......” “鹰嘴崖?”秋姨的指甲掐进襁褓里,布料上的齿痕硌得掌心生疼,“可你不是说在贫民窟?” 老周头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喉结滚动着:“家主对外这么说的!实际上......”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实际上夫人被扔出府后,在鹰嘴崖下的山神庙生下孩子。那庙早荒废了,周围只有猎户偶尔经过......” “所以少主在山里长到七八岁?”秋姨的声音发颤,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小小的孩子在寒风中啃着硬馒头,用石块在庙墙上刻梅花。 老周头艰难地点头:“我偷偷去看过一次。他用兽皮裹着身子,头发长的盖住眼睛,见人就躲。直到那年冬天,家主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带着护院把人硬拖回来。孩子死死抱着庙门口的石狮子,指甲都抠出血了......” 秋姨突然抓住老周头的手腕:“那山神庙还在吗?”“早塌了!”老周头甩开她的手,“家主找到人后,就放火把庙烧了,连块砖都没留下!”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秋姨耳边,“但庙前有棵歪脖子树,树干上刻着......”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马蹄声。老周头脸色骤变,猛地将秋姨推进旁边的枯井:“快走!从暗道出去!记住,歪脖子树......”井口突然被阴影笼罩,老周头的闷哼声混着刀剑相撞的声音传来。 秋姨扒着井壁的苔藓往上爬,月光照亮井壁上刻着的半朵梅花。当她终于爬出枯井时,只看到老周头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半块带齿痕的馒头。远处的墨府灯火通明,她将襁褓贴在心口,朝着城西鹰嘴崖的方向狂奔而去,寒风卷起她散落的白发,在夜色中宛如一面招魂幡。 秋姨跌坐在歪脖子树下,枯枝划破掌心的疼痛抵不过心口翻涌的酸涩。她颤抖着指尖抚过树干上歪斜的“八”字,恍惚看见十六年前蜷缩在庙门口的孩童,用磨钝的石块一下下凿刻的模样。襁褓上暗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与树影交织成破碎的画面。 远处传来狼嚎,惊得她浑身一颤。她慌忙将襁褓塞进怀里,却摸到油纸包里硬物,老周头最后塞给她的,竟是半块发黑的馒头,齿痕依旧清晰。“孩子......”她对着空荡荡的山林呢喃,声音被山风撕成碎片。忽然想起老周头说猎户偶尔经过,立刻扒着树干站起来,往山坳深处踉跄而去。 山路愈发陡峭,秋姨摔了无数次,膝盖和手肘都渗出鲜血。黎明时分,她终于在半山腰发现半塌的土坯房,门口晒着的兽皮还带着露水。“有人吗?”她拍打着破门,声音嘶哑。门吱呀推开,满脸皱纹的老猎户握着猎枪警惕地盯着她:“你是......” “我找十六年前在山神庙的孩子!”秋姨扯出襁褓,“他被人带走时,手里攥着带齿痕的馒头!”老猎户皱起眉头,枪管在门槛上磕了磕:“山神庙压根没孩子,你找错地儿了。”见秋姨瞬间惨白的脸,他突然顿住,眯起眼睛打量襁褓上的残梅,“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山下虎头村那娃?” 秋姨踉跄着抓住门框:“虎头村?” “唉,可怜见的。”老猎户把猎枪靠墙放下,从灶台边摸出烟袋锅,“那年腊月,村里不知咋起了大火,烧得片瓦不留。就那娃命大,被浓烟呛晕在村口老槐树下,正巧被路过的货郎救下。”他吧嗒吧嗒抽着烟,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救下后本想送他去官府,可这娃性子倔,半道上就跑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竟躲进了山神庙。” 秋姨浑身一震,老周头说的场景与眼前的线索渐渐重叠。老猎户继续说道:“那庙早荒废了,四处漏风,夜里还常有野狼出没。可那娃就靠着讨来的残羹剩饭,在庙里硬撑了好些日子。有人见他总在庙门口的歪脖子树上刻东西,也不知道刻的啥。” “后来呢?”秋姨声音发颤。“后来啊,”老猎户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走漏了风声,还是有人惦记上了这娃。某天夜里,一群黑衣人突然闯进山里,把庙围了个水泄不通。村里人远远瞧见,那娃被他们从庙里拖出来时,死死抱着庙门口的石狮子,嗓子都喊哑了,指甲缝里全是血......”他磕了磕烟袋锅,“再后来,就听说那孩子被带进了轩墨庄。” 晨雾不知何时漫上山坡,秋姨攥着襁褓的手剧烈颤抖。老猎户从柜子深处翻出个布包,里面裹着枚生锈的铃铛:“那年在虎头村废墟捡到的,铃铛系带子上,绣着半朵梅花......” 秋姨攥着生锈的铜铃和襁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别院赶。晨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云层,照得她发间的白发银丝般发亮。怀中老猎户给的布包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十六年前那个蜷缩在山神庙里的小身影。 推开别院斑驳的木门,熟悉的霉味混着艾草香扑面而来。秋姨将铜铃和襁褓锁进樟木箱底,手指抚过箱中叠好的云锦,那是准备给少主绣生辰贺礼的料子,如今针脚凌乱,倒像是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该怎么说呢......”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喃喃自语。白姑娘是唯一真心待少主的人,可也有一阵子没来这别院了,而墨瑶小姐,好久没回来了。 秋姨坐到灶台前,望着冷掉的灶膛发起呆。若告诉白姑娘,只怕她连夜就要找家主讨个说法;可若等小姐回来,又不知要等到何时。她抓起火钳拨弄着灶灰,突然想起少主书房那盏常亮到三更的油灯,想起他每次路过厨房时,总会多看两眼蒸笼里的热气。 “六月初五......”她掰着手指盘算,离真正的生辰还有两个多月。若是能在那天,叫上白姑娘和小姐,再做上一桌好菜......秋姨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可万一消息走漏,家主雷霆震怒,又该如何是好? 秋姨来回踱步几圈,终于拍了拍脑袋:“急什么!还有两个多月呢,等白姑娘和小姐回别院,总能逮着机会说!”她弯腰捡起脚边滚落的木梳,对着铜镜把蓬乱的头发重新挽成发髻,银簪子别得铿锵作响,“眼下先把绣品赶完,不然又要被账房那老东西念叨。” 灶台边的绣架上,半幅未完成的牡丹图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秋姨抄起银针,指尖却悬在丝线前顿住,想起老周头说少主生母用鲜血在墙上写“五”字的模样,手中的红线突然变得刺眼。她慌忙换了根月白色丝线,嘴里嘟囔着:“绣完这两幅屏风,说什么也得把少爷的事儿告诉她们。” 针脚在绸缎上穿梭,秋姨的思绪却飘到了后厨。她盘算着等六月初五那天,要做碗加了红糖的酒酿圆子,再蒸屉软糯的桂花糕。正想得入神,院外突然传来梆子声,惊得她扎破了手指。“哎哟!”她把流血的指尖塞进嘴里,又匆匆起身查看,生怕是家主派人来催绣品进度。 确认无人后,秋姨摸着藏在袖中的铜铃,重新坐回绣架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佝偻的背上,将银针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哼起不成调的童谣,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仿佛这样,就能把十六年前蜷缩在山神庙里的那个小身影,和如今冷峻狠厉的少主重叠起来。 第124章 阴阳噬心劫 墨泯斜倚在鎏金雕花榻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左肩渗血的绷带。药香混着血腥气在室内弥漫,案头白诗言上次送来的安神香早已燃尽,只剩一截灰黑的香柱。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已有七日未曾踏足相国府了,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少爷,该换药了。”小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退下吧。”墨泯声线轻缓,指尖抚过匕首,终究只是握在掌心轻轻一按,转而垂眸将它放回原处。铜盆里的水纹晃了晃,映出她微蹙的眉头与锁骨处泛着淡红的伤痕,那些结痂的伤口因昨夜奔波又渗出薄血,此刻像浸了温酒般隐隐发烫,她却只伸手拢了拢衣襟,掩住半片狰狞。 她撑着榻沿起身,玄色长袍下的血迹在烛光中泛着暗红。镜中倒影映出她紧皱的眉峰,恍惚间又想起白诗言替她整理衣襟时,指尖温软的触感。她总爱将玫瑰香膏抹在她手腕,说能驱散血腥味,可如今自己满身伤药的气息,若是贸然前去,她定会红着眼眶追问。 “少爷!”突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惊得她迅速扯过披风裹住伤痕。心腹小厮捧着白府送来的食盒闯进来,“白姑娘遣人送了桂花蜜酿,还送来了信件。”小厮瞥见地上的药碗碎片,抖着手递上一封书信。墨泯抬眸瞥了眼封皮上的朱砂印,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接过信笺,展开时腕间绷带渗出的血珠恰好滴在“见字如晤,你若再不来相国府,便要亲自来别院寻人。” 墨泯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蜜酿甜香混着伤口的腥气涌进鼻腔。她垂眸思索片刻,转身从暗格里取出好几叠信,纸张边缘已被摩挲得微微发毛,“把这些交给她。” 小厮捧着信笺,看着自家主子罕见的慌乱模样,忍不住多嘴:“少爷为何不亲自……” “休得废话!”墨泯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信纸上,晕开朵朵红梅。她挥袖将小厮赶出门,独自倚在门扉上,听着脚步声渐远,才敢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木门上。那些信里藏着她未说出口的牵挂,从初雪到暮春,字字句句皆是思念。 待小厮离开,她踉跄着推开雕花窗。暮春的晚风卷着花香扑面而来,恍惚间竟与白诗言身上的气息重叠。她望着相国府方向若隐若现的灯火,攥紧了袖口还残留着她香气的锦帕。窗台上摆放的海棠早已枯萎,如同她这几日强撑的情绪,此刻在思念的浪潮中轰然倒塌 。 药瓶在青石板上骨碌碌打转,最终停在墙角的烛泪旁。墨泯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玄色衣襟晕开暗沉的花。寒毒如冰蛇在经脉里游走,时而如万箭穿心般直捣心脏,时而又化作细针在骨髓间噬咬,时强时弱的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这毒......”她扶着书柜的手指深深陷进雕花,木屑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以往寒毒发作皆是雷霆之势,这次却似猫戏老鼠般,一次次将她拖入冰窖又骤然松开。冷汗浸透的里衣紧贴脊背,寒意与高热交替侵袭,她忽然想起那些刺骨的寒毒竟与此刻如出一辙。 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墨泯强行运转内息。真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与寒毒激烈交锋。她单膝重重跪在地上,染血的手指在青砖上抓出五道血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颤抖的背上,将挣扎的身影拉得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寒毒的攻势终于稍稍减弱。墨泯撑着书柜缓缓起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摇摇晃晃走到床边时,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跌落在床榻。锦被瞬间被冷汗浸湿,她蜷缩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得她浑身一颤。疼痛稍缓的间隙,白诗言的笑靥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她温软的掌心、熬煮的姜茶、还有总爱别在她衣襟上的蝴蝶,此刻都化作遥远的暖意,在彻骨的寒意中显得愈发珍贵。墨泯颤抖着摸向枕下的玉坠,冰凉的触感却让她清醒,此刻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残破的身躯与这具被寒毒侵蚀的皮囊。 墨泯躺在床上,冷汗浸透了锦被,呼吸还未从寒毒发作的余悸中平复。突然,她感觉左肩传来一阵异样的灼痛,不同于寒毒的刺骨,倒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处啃噬。他强撑着坐起身,颤抖着解开衣襟,目光瞬间凝固,原本结疤的鞭伤处,此刻正渗出青色的血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这......”她喉间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喃,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伤口。荧光所过之处,皮肤泛起细密的冰纹,寒意顺着指尖直窜心脏。墨泯猛地扣住自己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脉象紊乱如惊涛骇浪,寒毒的气息中竟夹杂着一丝陌生的阳鸷之气,像是毒蛇吐信,在经脉中游走缠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日前,她在处理家事时,与王掌柜对峙。那老匹夫在临死前,喷了自己一脸血。当时她并未在意,草草处理了便投入到轩墨庄的事务中,却不想这毒竟如此难缠。 “难道是那噬心蛊毒与寒毒......”墨泯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寒毒本就是她心头大患,如今又与这未知的毒液相融,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伤口处的幽蓝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墨泯眼前忽然一阵发黑,指尖刚摸到腰间的玉佩便栽倒在榻上。不知过了多久,白发老头哼着小曲晃进卧房,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墨泯没有回应。她这才转头瞥向床榻,只见墨泯脸色白得像浸了雪水的宣纸,指尖垂在床沿上轻轻抽搐,腕间青筋竟泛着诡异的幽蓝色。 “臭小子!”老头慌忙扣住他脉门,粗粝的指腹碾过寸关尺,瞳孔突然骤缩,这脉象乱如缠丝,时而冰寒彻骨时而灼热灼心,竟比先前的寒毒还要凶险三分。他猛地掀开墨泯衣袖,手臂上新结的痂下渗出青色脓水。 铜炉里的沉水香刚燃到第三段,老头已经在墨泯周身大穴扎了九根银针,掌心按在他膻中穴运起内功。暗红色的毒雾顺着银针渗出皮肤时,墨泯忽然剧烈咳嗽着呕出黑血,其中竟夹杂着几片冰晶状的碎屑。 “说!是不是又中了什么见鬼的毒?”老头扯下腰间的药囊往桌上一倒,各色药瓶叮当作响。墨泯半睁着眼,用袖口擦去嘴角血迹:“前几日处理叛徒,血溅到脸上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被人下了噬心蛊毒。”她说得轻描淡写,却看见老头手里的玉瓶“啪”地碎在地上,那是专门克制蛊毒的“醒神散”,此刻瓶中粉末沾着他的血,竟凝成了冰晶。 “你找死!”老头抓起她手腕又看了一遍,发现蛊毒竟被冻在血脉里动弹不得,与盘踞心脉的寒毒形成诡异的对峙。“先吃这个。”老头塞来一颗火红色药丸,他塞来一颗火红色药丸,捏着胡子喃喃:\"噬心蛊遇寒则凝...你体内玄冰髓竟把活蛊冻成死物?这哪是中毒,分明是两种至毒在抢你的身子做巢穴!\" 墨泯半睁着眼,盯着帐顶金线绣的云纹,听着老头在一旁絮絮叨叨,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有话直说。”白发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把银针重重拍在檀木案几上:“你这混小子!寒毒未清又中噬心蛊毒,还摆出这副死人脸?当初救你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有骨气?” “救我时也没见你这般聒噪。”墨泯扯了扯嘴角,伤口处的幽蓝光芒顺着绷带纹路蜿蜒,“不过是被个垂死之人算计,小伤。”“小伤?”老头抄起药杵就往她肩头敲,疼得墨泯眉峰微蹙,“噬心蛊毒发作时生不如死,你还敢说小伤?当年你师父我只是稍微沾了点这蛊毒,在床上躺了半年......” “所以你现在才成了话痨。”墨泯偏头躲开老头的药杵,瞥见案头新熬的药汁泛着诡异的墨色,“这药看着像洗肠水。”“爱喝不喝!”老头气得把药碗重重一放,溅出的药汁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痕迹,“你以为这续命散是街边凉茶?要不是我是你师父.....” “是是,您老的恩情我记下了。”墨泯漫不经心地打断,抓起染血的绷带擦拭指尖,幽蓝光芒在绷带边缘明灭,“说吧,这两种毒相缠,能撑几日?”老头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伤口处的异状:“寒毒属阴,噬心蛊毒属阳......若是常人,早已暴毙。可你这经脉......”他猛地扣住墨泯腕脉,“怎么回事?竟在自行调和阴阳?” “我哪知道。”墨泯抽回手,瞥见窗外白府方向的灯火,喉咙不自觉滚动,“能解毒就解,不能解......”她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蛊毒先取我命,还是我先宰了幕后之人。”“你这性子,迟早把自己玩死!”老头气呼呼地抓过药碗,“把药喝了!就算要死,也得先把我的药钱付清!” 墨泯盯着药碗里翻涌的气泡,突然想起白诗言熬的姜茶。她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混着血腥味漫上喉头,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擦了擦嘴角:“味道比诗言的茶差远了。”老头立刻来了精神,“你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你管。”墨泯翻身背对老头,伤口处的灼痛与心底泛起的暖意交织。 老头气哼哼地在屋内踱步,突然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有个法子,就怕你不敢试。” 墨泯挑眉,神色冷淡:“就你那点鬼主意,直说便是。”“以毒攻毒!”老头突然凑到床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兴奋,“我新研制了一种毒药,名为‘阴阳乱’,此毒融合了九种至阴至阳的毒物精华,正好与你那罕见的阴阳合脉有些契合。按理说,阴阳合脉能容纳两种极端属性的力量,只是从来没人试过,也不知道这‘阴阳乱’真正的毒性究竟如何。若是常人服下,瞬间就会爆体而亡,但你体内寒毒与噬心蛊毒本就阴阳相克,说不定这‘阴阳乱’能打破僵局!” “呵,又拿我试药?”墨泯扯了扯嘴角,指尖摩挲着腕间新扎的针孔,“上回偷偷喂我吃毒的账还没跟你算,这回若再敢再灌什么奇怪的东西,便砸了你的药庐。” 老头往药炉里添干艾草时手顿了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这小子怎会知道之前拿他试毒?那时她明明还昏迷着。指腹摩挲着艾草茎秆上的绒毛,他忽然哼笑一声,故意把干艾草扯得簌簌响,这才吹胡子瞪眼地往炉里一丢。紫烟腾起时,他抄起铜勺敲得药罐叮当响,眼角却瞟着榻上人的反应:\"那会要不是老夫用‘冰蚕雪’替你吊命,你早去阎王殿试毒了!” 墨泯瞳孔微缩,忽的抓起案上装着黑红色药液的琉璃瓶砸向墙角。碎片飞溅间,她盯着老头染着药渍的袖口冷笑:“所以这回是拿‘阴阳乱’做引子,想看看我这副被‘寒毒’侵蚀的身子,能撑过第几轮毒发?” 墨泯沉默片刻,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烛火上。七日后便是蛊毒发作之期,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上一把。他转头看向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药呢?” 老头得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漆黑的瓷瓶,瓶身刻满诡异的纹路:“这‘阴阳乱’服下后,会在经脉中引发剧烈的阴阳冲突,你若能撑过三个时辰,或许就能找到平衡之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撑不住......” “少废话。”墨泯伸手夺过瓷瓶,拔掉瓶塞,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她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瓶中药液一饮而尽。霎时间,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丹田,紧接着,刺骨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涌出,两种极端的感受在经脉中疯狂冲撞。 “痛快!”墨泯咬牙吐出两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伤口处的幽蓝光芒大盛,与皮肤上浮现的赤红纹路相互交织,整个人仿佛被阴阳二气撕扯着。 老头在一旁兴奋地搓着手,眼睛死死盯着墨泯的变化:“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阴阳乱’竟与你体内的毒产生了共鸣!坚持住,小子!” 墨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在剧痛中运转内力,试图寻找那一线生机。而在这生死边缘,白诗言的身影又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墨泯的瞳孔骤然收缩,体内的阴阳乱毒如脱缰野马,在阴阳合脉中横冲直撞。寒毒凝结的冰晶与噬心蛊毒燃起的业火同时爆发,她的皮肤表面,一半结满霜花,一半泛起诡异的赤红,整个人如同被撕裂成阴阳两半。 “给我......停下来!”墨泯猛地坐起,周身真气暴走,将床榻四周的幔帐尽数震碎。她的头发无风自动,冷汗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锦被上晕开大片诡异的蓝红交织的痕迹。 老头却像着了魔般,凑到近前,双眼放光地观察着:“妙啊!阴阳二毒与阴阳乱毒正在争夺经脉控制权!你的阴阳合脉开始自主运转了!”他兴奋地抓起墨泯的手腕,“看这脉象,忽阴忽阳,竟在混乱中自成循环!” 剧痛让墨泯几乎失去理智,她突然掐住老头的脖颈,森然道:“若我今日......死在这里,定拉你陪葬!”可话音未落,新一轮的毒力冲击袭来,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向后栽倒。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墨泯仿佛回到了幼年。冰窖的寒意、父亲的冷笑、大夫人绝望的眼神,与此刻的剧痛重叠在一起。但很快,白诗言的面容浮现,她温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墨泯,别怕......” “诗言......”墨泯在昏迷中呓语,一滴血泪顺着眼角滑落。而此时,她体内的三种毒突然诡异地静止,寒毒化作的冰龙与噬心蛊毒凝成的火凤,在阴阳合脉的运转下,竟开始缓缓融合。 老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颤抖着从怀中掏出药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归墟’之象?”他迅速研磨草药,熬煮出一碗冒着诡异紫光的汤药,“不管成与不成,先护住心脉!” 当药汤灌进喉咙的那一刻,墨泯的睫毛动了动。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以毒攻毒仪式而震颤。而暗处,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棂的缝隙,死死盯着屋内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惊雷炸响的瞬间,墨泯周身突然爆发出刺骨寒意。原本交织的红蓝纹路尽数被冰霜覆盖,床榻四周的空气骤然凝结,形成细密的冰晶簌簌坠落。老头刚要将汤药灌下,却见墨泯喉间溢出一道冰棱,险之又险地擦着她耳畔飞过,在墙上冻出蛛网状的裂痕。 “不好!寒毒反噬!”老头的药碗应声而碎,紫色药汁在青砖上瞬间结霜。墨泯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灰,阴鸷的寒气顺着经脉直冲心脏,所过之处连血液都开始凝固。她蜷缩着身子剧烈颤抖,睫毛上凝着冰碴,口中却断断续续吐出灼热的呓语:“诗言……走……” 暗处的人影发出一声冷笑,袖中蛊虫嗅到噬心蛊毒的气息,在竹筒里躁动不安。而屋内,老头扯开墨泯衣襟,只见幽蓝血痕正以诡异的速度蔓延,将心口处赤红的蛊毒纹路一点点吞噬。“当年你师父都没见过这阵仗!”老头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墨泯眉心,“阴阳合脉给我运转起来!” 墨泯的经脉突然发出锁链崩断般的脆响,真气如决堤之水倒灌。她猛地睁眼,眼底翻涌着浓稠如墨的寒意,抬手便掐住老头脖颈。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老头只觉喉间结了层冰壳,却仍大笑着将一把银针扎入他周身大穴:“混小子!寒毒压制了蛊毒又如何,你当这阴阳合脉是吃素的?” 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墨泯胸前忽明忽暗的纹路。寒毒凝成的冰龙与即将消散的火凤轰然相撞,在经脉深处炸开一道旋涡。老头趁机将剩余草药拍在她伤口,嘶声喊道:“给我把毒吞进去!” 墨泯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阴阳合脉疯狂运转,竟将暴走的寒毒强行纳入丹田。她浑身浴血跪倒,吐出一口混着冰晶的黑血,而此时,暗处的身影悄然退去,只留下潮湿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墨泯周身寒气凝结成霜,原本结痂的鞭伤处突然裂开,渗出的血珠刚滴落便冻成靛蓝色的冰晶。老头盯着那诡异的血渍,枯瘦的手指攥着药瓶剧烈颤抖,瓶中最后一颗浑圆的赤黑色药丸在烛火下泛着油光,这是他耗尽十年心血炼制的“九转焚心丹”,本为克制至阴之毒,却因药性霸道,至今无人敢试。 “混小子,这药一下肚,轻则经脉尽断,重则当场暴毙!”老头扯起墨泯的衣领,看着她瞳孔中渐渐扩散的冰纹,突然想起十六年前那个雪夜,同样倔强的孩童攥着半块发黑的馒头,在他医庐门口冻得嘴唇发紫,却不肯讨一口热水。 喉间涌上的腥甜让墨泯意识模糊,她在恍惚中抓住老头手腕,气若游丝:“...早该...给我...”话音未落,寒气突然倒灌心口,她猛地弓起身子,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这声响如重锤砸在老头心头,他咬牙扯开墨泯的嘴,将药丸狠狠塞了进去。 药丸入喉的瞬间,墨泯的皮肤腾起一层细密的血珠。焚心丹如烈火燎原,与肆虐的寒毒在经脉中轰然相撞。老头慌忙运功压制,却见墨泯周身炸开刺目的红蓝光芒,寒毒凝成的冰龙与丹药化作的赤蟒绞杀在一起,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断裂。 “当年师父千辛万苦的把这“九转焚心丹”的药方托付给我...”老头的白发被气浪掀得狂舞,额角青筋暴起,“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在这!败了师父的名声”他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墨泯天灵盖,苍老的声音混着鲜血渗入:“阴阳合脉,给我逆转周天!” 剧痛让墨泯眼前炸开万千星火,她仿佛又回到山神庙的破庙中,蜷缩在冰凉的石板上数着屋檐滴落的雨珠。而此刻,白诗言的笑靥突然在火海中浮现,她的指尖带着玫瑰香,轻轻抚过她结痂的伤口。“墨泯...”虚幻的声音里,墨泯猛地抓住那抹温柔,将所有剧痛、毒火、寒冰,尽数吞入丹田。 暗处的窥视者瞳孔骤缩,只见墨泯周身炸开的光芒中,竟浮现出阴阳鱼的古老图腾。噬心蛊毒的赤红、寒毒的幽蓝、焚心丹的赤金,在图腾中缓缓交融,最终凝成一粒流转着三色光晕的内丹。 墨泯睁开眼时,暖黄的光晕正透过窗棂上的流云纹纱帐,在白诗言的月白襦裙上洒下细碎金斑。她垂眸专注地绣着帕子,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发间茉莉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将清甜香气揉进初夏的风里。 “醒了?”她指尖灵巧地绕着丝线,声音里裹着蜜糖般的温柔,“药在炉子上煨着,再等半柱香就能喝了。”墨泯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正枕在她膝头,腕间还系着新换的浅蓝绸带,正是前日她说要给他做的醒神香囊。 屋内飘着糯米甜酒的醇香,案几上摆着刚蒸好的枣泥糕,氤氲热气模糊了白诗言泛红的脸颊。墨泯望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忽然想起曾在古籍中读到的“红袖添香夜读书”,此刻这般烟火气竟真实地落在自己身上。 “诗言。”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伸手想要触碰她的发梢。白诗言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还疼吗?”她俯身时,发丝垂落如瀑,将两人圈成小小的私密天地,“大夫说再静养十日,便能去后山看萤火虫了。” 窗外传来孩童嬉笑追逐的声音,墨泯转头望去,只见竹篱外的桃花开得正好,粉白花瓣落在青石板上,被路过的老者扫进竹筐。这市井巷陌的寻常景致,竟比轩墨庄的琼楼玉宇更让人安心。她反握住白诗言的手,触到她指节处淡淡的针茧,那是为她日夜赶制冬衣留下的痕迹。 “等病好了,我们去放河灯。”白诗言突然开口,眼中盛满期待,“要把愿望都写在莲花灯上,让它们顺流漂到天边......”她的声音渐渐模糊,墨泯只觉周身突然坠入冰窖。白诗言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手中的帕子化作纷飞的蝴蝶,桃花林、青石板、竹篱在眼前寸寸碎裂。 “不要!”她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中衣。四周依旧是熟悉的雕花床榻,药炉里飘出刺鼻的焦味,老头正手忙脚乱地扑灭打翻的药碗,而窗外,夜幕深沉,根本没有灼灼桃花与嬉笑顽童。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眼眶,墨泯在剧痛中弓起身子,幻境破碎后的黑暗里,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儿时的寒夜突然具象化,她蜷缩在冰窟底部,杀手训练的皮鞭裹挟着雪粒抽在背上,每一道血痕都在结冰时泛起钻心的疼。火刑场上的浓烟扑面而来,滚烫的铁烙印在肩胛,皮肉烧焦的气味与此刻药炉的焦糊味重叠,让她胃部痉挛。 “还没死?”墨裴里冰冷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十六岁被接去墨家的场景格外清晰,她刚合上眼不足半时辰,心口突然传来贯穿的剧痛。睁开眼时,庶弟握着带血的剑瑟瑟发抖,而轩墨庄众人围在床边,话语如淬毒的箭:“庶出的孽种,死不足惜”“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她强撑着拔出心口的剑,血珠溅在床头上,被染成暗红。 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墨泯剧烈咳嗽,绷带下的鞭伤再次崩裂,幽蓝的血渗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她蜷缩着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记忆里的寒冷。那些被刀剑贯穿的伤、被烈火灼烧的痛,都不及墨家人的冷眼与嘲讽。 “起来!废物!”幻听里,训练场上的人又在咆哮。墨泯颤抖着想要撑起身子,却因药效反噬重重摔回床榻。黑暗中,无数道伤疤在她皮肤上浮现,火烧的焦痕、剑劈的裂口、箭射的孔洞,与此刻体内翻涌的毒火相互呼应,将她拖入更深的地狱。 就在墨泯几乎要被痛苦与回忆彻底淹没时,一声清脆的铜铃响突然刺破黑暗。这声音如此熟悉,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山神庙前的歪脖子树下——那时的他不过七岁,用捡到的碎铃铛系在裤腰上,每当在山林里奔跑,叮铃声响便会惊起一群飞鸟。 “墨泯......”虚空中传来白诗言的呼唤,声音轻柔得像是春日的柳絮。墨泯猛地抬头,只见一片朦胧的光晕中,白诗言提着裙摆向她跑来,发间茉莉簪子随着步伐轻晃,洒落一路清甜。她的手掌覆上她滚烫的额头时,体内肆虐的毒火竟诡异地平息了片刻。 “别怕。”她的指尖抚过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温柔得仿佛触碰稀世珍宝,“我在。”墨泯想要抓住这份温暖,却见白诗言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远处传来墨府森严的钟鸣,十二下沉重的声响,敲碎了这短暂的安宁。 现实中的剧痛再度席卷而来,墨泯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她挣扎着摸向枕下,却只触到一片冰冷,本该在那里的红豆玉坠不翼而飞。记忆如闪电般劈开混沌,她想起昏迷前药碗碎裂的瞬间,暗处闪过的那道幽绿目光。 “有人......”他猛地坐起,牵动伤口咳出大口黑血。幽蓝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竟凝结成诡异的符咒形状。老头闻声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骤变:“不好!噬心蛊毒在借寒毒重塑蛊阵!” 墨泯却突然笑了,笑容里满是森然杀意。幻境中的伤痛、记忆里的背叛,此刻都化作燃烧的怒火。她扯开渗血的绷带,任由寒毒在皮肤上蔓延出冰纹:“来得正好。”她的声音冰冷如铁,“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蛊毒厉害,还是我这一身伤疤,能撑到最后。” 墨泯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渗出,却浇不灭体内翻涌的剧痛。寒毒与噬心蛊毒如两头猛兽在经脉中撕扯,每一次运转真气,都像是将破碎的经脉再度碾磨。她分不清眼前扭曲的光影是幻境残留,还是现实写照,唯有伤口处传来的刺痛如此清晰,提醒着她还活着。 “呵......”她扯动嘴角,咳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血,“痛又如何......” 强撑着坐起,墨泯闭眸凝神,强行运转内力。阴阳合脉在毒火中艰难运转,真气每流经一处,都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挑动神经。冷汗浸透里衣,她却恍若未觉,只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试图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平衡。 “给我......凝!”随着一声低吼,丹田处的三色内丹突然迸发耀眼光芒。寒毒凝成的冰龙与噬心蛊毒化作的火凤,在光芒中疯狂缠斗。墨泯只觉天灵盖仿佛要被这股力量冲破,剧痛令她眼前阵阵发黑。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带来片刻清明。 她拼尽全力,引导着体内狂暴的力量,强行纳入阴阳合脉的运转轨迹。经脉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皮肤表面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但墨泯依旧紧咬牙关,不肯有丝毫松懈。 “混小子!不要命了!”老头焦急地大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屋内,墨泯周身被红蓝光芒笼罩,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在剧痛中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决绝。无论这是幻境还是现实,她都绝不会就此倒下,她还有未完成的事,还有想要守护的人。哪怕经脉尽断,也要在这毒火中,杀出一条生路。 就在墨泯的经脉濒临崩裂之际,丹田处的三色内丹突然急速旋转,迸发的光芒如旋涡般将暴走的寒毒与噬心蛊毒尽数吞噬。阴阳合脉在剧烈震颤中竟产生奇异共鸣,冰龙与火凤的虚影缠绕上升,在她头顶凝结成古老的太极图腾。 “这是......阴阳归一之象!”门外的老头撞开房门,震惊地望着悬浮在墨泯周身的光纹。只见那些吸收了剧毒的真气沿着阴阳鱼的纹路流转,将经脉中撕裂的伤口一一修复,幽蓝的毒血与赤红的蛊毒在运转中逐渐褪去颜色。 墨泯的意识在混沌中沉浮,恍惚间又坠入记忆的深渊。这次却不再是冰冷的惩罚与背叛,她看见幼年的自己蜷缩在山神庙角落,白诗言举着油纸伞跌跌撞撞地跑来,裙摆沾满泥泞;看见她将温热的馒头塞进自己掌心,指尖的温度比炉火更灼人。 “原来......一直是你。”她喃喃自语,嘴角溢出鲜血却带着笑意。记忆与现实的界限彻底模糊,白诗言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墨泯,别怕。” 随着最后一丝毒力被纳入内丹,墨泯周身光芒骤然收敛。她瘫倒在床,胸口剧烈起伏,却发现体内的剧痛已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寒毒与蛊毒竟真的在阴阳合脉中达成微妙平衡,化作可被掌控的力量。 “好小子,真让你给撑过去了!”老头颤抖着搭上她的脉搏,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只是这股力量......”他突然神色一变,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有人在窥视!” 话音未落,墨泯猛地睁眼,眼中寒芒闪过。窗外屋檐上,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正是噬心蛊毒特有的气息。她扯过染血的长袍披在身上,伤口处传来的轻微刺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老头瞳孔骤缩,立刻掏出随身的玉瓶接住飞溅的血珠。那血刚触到瓶壁便凝结成霜,幽蓝的纹路在冰晶下蜿蜒游走,竟似活物般蠕动。“不对劲!”他将玉瓶塞回怀中,枯瘦的手指再次扣住墨泯腕脉,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脉象如惊涛拍岸,阴阳两股力量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本该平息的寒毒与噬心蛊毒竟在暗处翻涌。老头盯着墨泯愈发苍白的脸,看见他脖颈处浮现出蛛网状的青黑色纹路,那是蛊毒侵蚀心脉的征兆,却又裹着寒毒特有的霜意。 “表面看似阴阳调和,实则两毒在体内埋下了更深的祸根!”老头扯松墨泯的衣领,望着伤口处渗出的蓝紫色血珠,突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阴阳噬心劫”。若不能在七日之内找到化解之法,墨泯的经脉会被两种毒反复灼烧冻结,最终化作一具布满冰霜的干尸。 窗外惊雷炸响,映得老头扭曲的老脸忽明忽暗。他攥紧墨泯染血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混小子,你以为熬过这关就完了?这毒......在等你放松警惕!” “少咒我!”墨泯扯着染血的袖口甩开老头的手,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渍,“你连个毒都解不明白,倒是挺会说丧气话。”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头抄起案上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阴阳噬心劫连医书上都是半句记载,当年你太师傅见了都得绕道走,你以为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硬抗?” “那依您老的意思,我该躺平任毒宰割?”墨泯冷笑,左肩伤口渗出的幽蓝血液在绷带下晕开,“七日后化作干尸前,是不是还得给您老摆桌谢师宴?” “你!”老头气得白发倒竖,抓起药杵就要往他脑袋上敲,“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灌下十斤泻药,省得你这张臭嘴气死人!” “有这功夫不如多炼两炉解药。”墨泯别过脸,瞥见窗外白府方向的灯火,喉结不自觉滚动,“要是治不好,我做鬼也缠着你,让你下半辈子在山谷都睡不安生。” “合着我还得谢你不杀之恩?”老头重重哼了声,却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盒,“把这止血散涂了,再敢运功瞎折腾,下次吐血就不是从嘴里出来了!” 墨泯挑眉接过玉盒,指腹蹭过老头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药杵留下的痕迹。她突然想起先前偷溜进药房,被人追着满院子跑的光景,嘴角不经意勾起:“您怕是后悔收了我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徒弟了吧。” “你再说一遍?!”老头抄起药箱作势要砸,却在看到墨泯因疼痛而发白的指节时,动作顿住。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混着药炉里蒸腾的苦涩气息。 “老头,你去柜子最下面那一格,拿最后三本书,还有旁边一瓶紫色的药瓶。”墨泯突然开口,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隐隐跳动着幽蓝的光。 老头吹胡子瞪眼:“怎么?现在倒指挥起我来了?”嘴上骂骂咧咧,脚步却已经往书柜走去。腐朽的柜门被拉开时发出吱呀声响,最底层果然躺着三本泛黄的古籍,封皮上“无上毒经”几个字已经模糊不清,旁边摆着个暗紫色琉璃瓶,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头捏着瓶口把药瓶拎起来,“你从哪儿搞到的?” 墨泯伸手接过药瓶,指尖刚触到琉璃表面就结了层薄霜:“三年前路过南疆寻得的,据说能压制百毒。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药瓶底部细小的蛊纹,“不过需要以少女的初夜鲜血为引。” “你疯了?!”老头猛地拍开她的手,药瓶险之又险地落在软垫上,“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想再跳进去?这明显是巫教的,用了只会让蛊毒发作得更厉害!” “但也能让我撑过这七日。”墨泯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蔓延的青黑色纹路,“我等不及慢慢找解药,轩墨庄的宴会就在三日后......”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盯着窗外白府方向若隐若现的灯火,“我必须在那之前,把该了结的都了结了。” 老头望着少年人眼底燃烧的执念,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同样倔强的眼神,同样不要命的赌徒心性。他重重叹了口气,抓起一本毒经摔在桌上:“行!要死一起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这次完事,你得乖乖跟着我回山谷,把这身骨头拆了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