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古代被娶娇妻》 第1章 穿越 今年,小河村迎来丰收,村民卖粮后都喜笑颜开,多亏新县令压制,粮商不敢压价。可老柳家却遭遇大祸,大儿子赌输卖粮钱还借了印子钱,追债的堵上门来。而穿越到这穷人家的柳杏儿,正发着高烧躺在破旧门板搭的“床”上。还没等她缓过神,就被长相刻薄的老妇像拎小鸡般扯着头发拖出房门。此刻的她头晕脑胀、浑身剧痛,却又被老妇当作货物般摆弄,要卖给“虎爷”,听闻要被卖去窑子,柳杏儿又羞又怒,她该如何摆脱这可怕的命运 ? 弥漫着紧张与恐惧气息的小院里,柳婆子正满脸堆笑,极力向来人推销:“您瞧瞧这闺女,胸臀俱佳,生儿育女不在话下,就算卖去窑子,也能让您赚得盆满钵满,抵您的债绝对不亏!”院儿里,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站着,为首的陈虎高大冷峻,宛如浸血的利刃。柳老大被踩在脚下,柴刀搁在手腕,鲜血缓缓滴落,他身下尿渍一片。柳家人瑟缩一旁,无人敢动。邻里围得水泄不通,窃窃私语。陈虎目光如刀扫过柳杏儿,冷冷开口:“她快死了!”柳老婆子却还在讪笑,妄图劝说…… 昏暗的屋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柳老婆子正唾沫横飞地夸赞着杏儿丫头,试图将她抵给陈虎,言语间满是这丫头的种种好处。陈虎却毫不留情地打断,冷冷吐出“抵八两”。柳老婆子一听,本能地想讲价。陈虎冷笑,直言她再磨蹭,杏儿丫头就死了,到时候八两都不值。一旁的柳老大急得大哭哀求:“娘,八两就八两吧,你快去拿钱啊,不然儿子的手就保不住了!” 赌坊内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拿柴刀的汉子手加重几分,柳老大便疼得吱哇乱叫,哀求柳老婆子拿钱。柳老婆子瘫坐地上,嚎啕哭诉黄花闺女才抵八两银。陈虎不耐烦,喝令十两银子一条胳膊,汉子高举柴刀,吓得众人惊惶失措。村长也无奈,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柳老婆子只能认怂回屋拿钱。钱到手后,陈虎扛起柳杏儿就走。柳老婆子心疼得哭天抢地,直骂柳杏儿是丧门星。而被扛在肩头的柳杏儿,听着渐远的哭嚎,不知该庆幸未进窑子,还是该惧怕未知未来,此时男人嫌弃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柳杏儿满心惊恐,竟听到自己可能要被卖进窑子!老虔婆那句“往窑子里卖能挣十二两”,如重锤般敲在她心上。买下她的陈虎,从战场归来,凶狠毒辣,打死过三个老婆,家里还有三个状况百出的儿子,日子过得家徒四壁。柳杏儿穿越而来,既无卓绝医术,厨艺施展也缺食材。思来想去,她竟只有一条险路可走——留下给陈虎做媳妇,哪怕可能被打死,也强过进那暗无天日的窑子,况且等身体康复,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脱…… 柳杏儿心里刚有了初步方案,精神一松懈,身体就开始“抗议”。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脑袋也晕乎得愈发厉害。此刻的她,虚弱到了极点,用那蚊子般娇弱的声音,轻轻哀求着:“我难受……”那声音恰似春天里被微风撩起的柳絮,轻柔缥缈,却又挠得人耳朵发痒,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在村里能止小儿夜啼的陈虎,硬邦邦哼出“麻烦”二字后,一个动作就将柳杏儿打横抱入怀中。柳杏儿靠在那宽阔厚实的胸膛,闻着皂角清香,竟生出可以依靠的错觉。此刻难受至极的她,选择闭眼安心,毕竟男人怕亏本就不会害她。这边宋老三从柳家出来,找郎中无果后匆匆赶来,却惊见女人如小猫般蜷缩在老大怀里,睡得香甜。要知道,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见着陈虎都吓得打摆子。而陈虎听宋老三所言后,竟冷冷要求他“叫嫂子”。 嘿,你听说了吗?宋老三正劝陈虎娶陈寡妇呢,还说只要应下,寡妇爹留下的酒铺子就归他。可陈虎硬气得很,一句“老子不吃软饭”就给怼了回去。宋老三不甘心,还在旁嘀咕自己想娶却没那命。陈虎一脚把他踢走,让他去赌坊交账。赶走宋老三后,陈虎加快脚步往家赶。他家在山脚下,房子是破旧的土坯房。一到家门口,瘦弱褴褛的孩子看到他怀里的柳杏儿,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紧紧抿唇盯着他,似乎在等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在人群中,有两个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其中一人,身上的衣服简直是补丁的“集合地”,一块补丁叠着另一块,破旧得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而旁边的陈虎,却截然不同,他的衣服和鞋子都崭新得很,足有八成新,连一个补丁的影子都看不到。这样强烈的反差,不禁让人好奇。 深秋时节,寒意渐浓,可孩子竟还光着脚丫。柳杏儿心中对陈虎这个打死三个老婆的男人又添几分厌恶,他自己人模狗样,却对孩子如此不上心。陈虎让孩子认柳杏儿为娘,孩子却愤怒反抗,吼着“我们不要娘”,杵着拐杖扭头就走,还使劲甩门。陈虎顿时变脸怒吼,吓得柳杏儿一抖。她满心担忧自己能否熬到偷跑那天。陈虎把柳杏儿抱进屋安置好后出门,隔壁随即传来训斥、咳嗽、哭泣声,柳杏儿在这嘈杂中昏昏睡去,心中默默祈祷:老天爷啊,睡醒就穿越回去吧 ! 柳杏儿多希望这场穿越只是一场梦。当陈虎拿着盆儿再度出现在屋里,将湿布巾敷在她额头时,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徐郎中被陈行一瘸一拐领了进来,小孩儿气哼哼跑掉后,陈虎侧身让徐郎中给柳杏儿把脉。徐郎中早有耳闻柳家丑事,柳老大赌债缠身,柳老婆子竟把柳老二闺女抵给陈虎偿债。徐郎中不怕陈虎,毕竟给陈疾看病多年,深知陈虎虽被视为煞星,却比多数村民靠谱。把完脉,徐郎中直言病情凶险,劝陈虎没立字据就把人还回去。可陈虎却坚定摇头…… 他微微皱眉,迟疑片刻后,目光紧紧锁住对方,问道:“若她好了,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对方微微一怔,还未作答,他又接着说道:“柳杏儿是个好姑娘,你若打算卖,可千万莫要卖去窑子,那地方毁人!” 第2章 家有悍妻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落里,陈虎望着病榻上的柳杏儿,坚定说道:“她好了,我娶她做媳妇。”徐郎中听闻,笑着点头认可这门潜在的亲事。柳杏儿因洗衣落水染上风寒,可恶的老柳家竟为抵赌债,狠心不给她请医,逼得柳老二夫妇借钱救女。这边徐郎中为柳杏儿抓完药,又担忧起陈疾的重病,他透露县城回春堂将有宫里退下的老太医坐诊,可诊费高达二百两。这天文数字般的诊费,陈虎能否拿出?又是否敢赌上一试?而陈虎又为何对陈行说出“她可是八两银子抵来的”这般话语? 屋内,陈行目光灼灼地盯着陈虎,只为一句承诺:若认那女人为娘,二哥就能被带去回春堂找太医治病。陈虎点头应下,可又警告陈行,再卖衣物换钱就不带老二看病。陈行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应下。陈虎扛起补丁麻袋准备出门,交代陈行守好家,照顾好“娘”,还直言若人没了就再花二十两买一个。陈行满心愤懑,媳妇在他看来就是累赘,自己的腿就是因女人之事摔瘸的。而陈虎去了镇上,在当铺给陈行挑好衣物后,本想问女人衣物,却欲言又止…… 从当铺出来后,陈虎开启了一场为成亲筹备的“疯狂采购”。他先后去布庄扯红布、碎花布,买棉花,又到银匠铺子购置银簪、银丁香,一心要让自己的媳妇拥有别人媳妇有的一切。买完这些,他手里银钱所剩不多,却又一头扎进粮店,将钱花得精光。等天黑赶回家,陈虎安排小孩儿熬粥做饼,自己则看到桌上的药。小孩儿汇报“她没醒”,忙又改口“娘没醒”,模样十分有趣。陈虎扔给小孩儿新衣物,警告他别再卖。此时,陈虎手提红布包袱,端着药碗出门,小孩儿则在背后生闷气,陈虎满心愤懑,前几个女人爹都未曾给她们买过东西,而这次花的竟是二哥的救命钱!他推开房门,点燃如豆油灯,驱散些许黑暗。看向床上酣睡的女人,陈虎推了推,毫无动静,一探鼻息,竟烧得惊人,已然不省人事。他小心将女人扶起,让其靠在怀里,端碗喂药,可药却顺着她唇角淌下,打湿了胸前衣襟。陈虎的目光不经意间停留,虽是看过多次,脸却还是瞬间滚烫。情况危急,柳杏儿若不喝药必死无疑,陈虎心急如焚。思索片刻后,他做出大胆之举,自己喝下药,捏开柳杏儿的嘴度了进去。女人滚烫又柔软的嘴唇,让他心乱如麻。一口口喂药,甚至用舌轻压她的舌助其吞咽。不知不觉药喂完,鬼迷心窍的陈虎竟再度吻上那唇,苦涩中竟泛起丝丝甜意。就在这时,柳杏儿突然睁眼,两人四目相对。陈虎瞬间大脑空白,惊慌失措中摔倒在地。柳杏儿嘟囔一句又睡了过去,而陈虎心跳如鼓,从未如此慌乱。这时,门外传来小孩的声音…… 在这个普通的家里,气氛却透着一丝紧张。小孩儿满心疑惑,爹怎么连粥要熬多久都好像不清楚?陈虎让小孩儿去忙自己的,自己回屋拿药碗。小孩儿虽迟疑,还是听话去隔壁厢房收拾衣裳。陈虎看到锅里米少,又添了一大碗米,还训起小孩儿。小孩儿委屈回应做了馍馍,陈虎看着那几个小杂粮窝头脸色阴沉。小孩儿为省钱称自己啃过红薯,陈虎强硬要求以后他在家窝头要加量,否则打断腿。小孩儿吓得哆嗦,心里却不以为然。而陈虎,看着病卧在床的人,满心无奈,他深知自己不会养孩子,这个家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在这个村子里,家的定义在陈虎心中有着独特诠释:有女人才算家,没女人只能叫窝。此前那些女人不过是他找来照看孩子的。而这次,从河里捞起柳杏儿后,陈虎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被牵动。他甚至主动揽下到柳家收账的活儿。粥熬好了,陈虎给孩子和二哥准备了浓稠的粥和窝头,自己却舀了碗汤多的粥。孩子好奇询问,得知是给“娘”的,便自告奋勇要送去,想趁机喝几口。可陈虎拒绝了,转身开始削木材。 简陋的家中,陈虎正专注地为高烧的柳杏儿削着木头勺子。家中无勺,喂粥不便,他匕首翻飞,很快就削好一个,还精心刻上杏花、打磨平滑。之后又往粥水里加了糖霜,满心期待着喂给柳杏儿。当他端着粥水进屋,却发现柳杏儿醒了。她裹着被褥,水润的杏眼满是戒备与慌乱,显然害怕陈虎。陈虎的心猛地一紧,大步上前,柳杏儿拼命往床脚缩。陈虎脸色愈发难看,冷笑间,他竟生出霸道念头:不管她嫌弃与否,都要将她捆在身边,为他生娃,共度一生。下一秒,他将碗一放,伸手就把柳杏儿抓进怀里,一声尖叫瞬间划破屋子…… 昏暗的隔壁厢房内,两个孩子抹黑吃饭,却突然竖起耳朵。陈行更是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全神贯注听着隔壁动静。床上的陈疾见状无奈,正想劝阻,陈行却对他“嘘”了一声。紧接着,隔壁传来爹凶巴巴的吼声,陈行竟开心地笑了,还边喝粥边跟陈疾嘀咕,觉得爹对那女人不好,等陈疾病好就把她赶走。陈疾却训他别掺和,心里暗自盘算着既能赶走女人,又能让爹不为二百两银子冒险。大哥之前说为爹物色了媳妇,可如今爹竟要让抵账的女人当媳妇,这如何能行? 黑暗中,陈疾恨意翻涌,剧烈咳嗽,一旁的陈行忙不迭安抚。而隔壁,陈虎正细心喂柳杏儿喝清粥,这穿越而来的柳杏儿喝了一半便喊喝不下。陈虎眉头紧皱,强硬要求她喝,那凶巴巴的模样吓得柳杏儿泪珠直落。奇怪的是,陈虎对孩子掉泪满心嫌弃,对柳杏儿掉泪却心疼不已,还努力挤出笑容。可这笑容在柳杏儿眼中,犹如屠夫看向待宰羔羊,吓得她眼泪掉得更凶。 第3章 吃亏不可能的 刚踏入社会的女青年柳杏儿,可不是穿越小说里的大女主,哪有什么特工背景。然而此刻,她泪腺发达得惊人,眼泪止不住地掉。面对这一幕,见惯收赌债时各种哭闹场面、向来觉得眼泪无用的陈虎,竟乱了分寸。柳杏儿默默流泪,每一滴都似有千斤重,砸在陈虎胸口。他放下碗,伸手去擦她的泪,柳杏儿下意识躲避,却被强势扣住后脑勺。陈虎粗糙的手弄疼了她,看到脸上红痕,他郁闷又无奈,嘟囔着这姑娘“真娇”,随后放轻力道,最后用袖子一点点沾干她的泪水。 “老子不打媳妇!”陈虎压低声音,怕吓到怀中的柳杏儿。此刻,他正端着碗试图喂柳杏儿喝粥,柳杏儿却撇开脸连称吃不下,还打了个嗝,逗得陈虎没忍住笑,又忙板起脸。他竟把柳杏儿用过的勺子塞嘴里,柳杏儿的轻声提醒让他一顿,随后干脆端起碗一饮而尽。柳杏儿仰头,看到他满是青胡茬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五官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硬朗帅气。可原主脑海里,这个男人却十分可怖,传言他杀人如麻,打死三个老婆,还常虐待儿子,这样的他与眼前温柔喂粥的形象,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在大晋朝这个神秘的时空里,柳杏儿满心纠结。传闻中,身旁的男人陈虎能夜御七女,甚至还把人睡死过,这般“劣迹”让她即便心动也不敢轻易喜欢。可此刻,陈虎却在她耳边诚恳解释,前头三个女人只是雇来照顾孩子的,只有她才是自己想娶的媳妇,等她病好便要拜堂。柳杏儿躺在床榻上,听着这些话,不知该不该信。她努力挖掘原主记忆,试图拼凑当下状况,这个陌生的大晋朝,皇帝杀兄囚父上位,她又将在这复杂局势里,与陈虎展开怎样的故事呢 ? 在大晋朝,女子想要独立生存,简直比登天还难。娘家人、夫家人都死绝才能立女户,百姓离乡需衙门批准的路引,女人独自出门更是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被拍花子拐卖进窑子。柳杏儿穿越而来,满心逃跑计划却在残酷现实前碰得粉碎。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先给男人当媳妇保命,再谋挣钱攒钱的出路。而另一边,陈虎收拾停当后,发现家中竟连个大澡盆子都没有,于是打算烧热水将就,还计划着砍树做浴桶……这操蛋的古代,女子生存不易, 那略显简陋的屋内,气氛莫名微妙。陈虎将水桶重重放于屋中央后,在破柜子里翻找出一套里衣,因裤子太长又放了回去。他要给柳杏儿擦身,柳杏儿又羞又急连忙夺过帕子要自己来,还赶陈虎出去。可陈虎却强硬表示郎中说她不能见风,不能下床投帕子。柳杏儿无奈缩进被窝擦拭身体,小手刚伸出递帕子,就被陈虎夺过。谁能想到,之后陈虎竟将大手探进被子,拿着帕子揉搓起她来,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昏暗的屋内,气氛莫名旖旎又紧张。柳杏儿正病着,却被陈虎毫不客气地揉搓,整个人都傻了。陈虎一脸正经,动作麻利却下手颇重,把柳杏儿搓得好些地方生疼,特别是那私密之处,疼得她不禁叫出了声,脸更是红得如同要滴血。她又羞又恼,抬手捂脸直接摆烂,感觉几百年的脸都丢尽了。就在这时,陈虎竟勾唇一笑,转瞬又收起,还故意沉声训斥:“病着就别勾引老子,等病好少不了拜堂洞房!”柳杏儿又急又臊,快被气哭:“我……我才没有勾引你呢!” 天啊,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使坏,却还理直气壮。病中的柳杏儿正虚弱,陈虎给她擦完身子后,竟问她是自己脱衣服还是他帮忙。柳杏儿忙说自己来,可话音刚落,陈虎就伸手扒下了她的裤头。柳杏儿又羞又愤,无力的惊呼在陈虎听来却娇得厉害。陈虎还一本正经瞎扯说她不好弯腰。柳杏儿只能憋屈换衣。等她好不容易换好,一抬眼,却惊见床前,陈虎竟一丝不挂地站在屋中央,就着她的擦澡水洗起了身子,那高大精壮的背影,牢牢抓住了她的目光 。 柳杏儿的目光被一个男人牢牢吸引,他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肌肉线条恰到好处,浑身散发着阳刚野性。那遍布的疤痕,不但无损,反而更添魅力,让颜控的柳杏儿心旌荡漾。可村里传言,这男人打死过三个媳妇,真假难辨,她深知自己招惹不起,不断提醒自己要稳住。然而,内心的渴望却难以抑制,她在偷看与克制间反复挣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偷偷看一眼,却发现男人已穿好衣裳。正失望时,男人突然转身,两人目光瞬间交汇,一场未知的故事就此拉开帷幕…… 在静谧的夜晚,陈虎敏锐地捕捉到柳杏儿看向他的眼神,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暗自得意:这小媳妇心里果然有他!他故作柔和地问“看老子干啥?”,却被心虚的柳杏儿听成凶巴巴的。柳杏儿赶忙把头缩进被子,瓮声瓮气回了句“没什么”。之后陈虎去捡脏衣服,错把脏衣服扔进吃水桶。小孩儿指出那是吃水桶,陈虎却称桶坏了。打发走小孩儿后,陈虎刚在院里洗衣服,隔壁屋里就传来重物落地声。陈虎脸色骤变,扔下衣裳冲回屋子,焦急大喊:“咋了?” 第4章 王八看绿豆 昏暗屋内,气氛暧昧又紧张。柳杏儿跌倒在地,身着陈虎松垮内衫,修长小腿与大片肌肤在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晃得陈虎脑仁直响。他又气又急,将人抱起塞进被窝,忍不住质问:“真想折腾死自己?敢死就扔你喂狼!”说罢大手照她腚打了一下。这一下,羞得柳杏儿嗷嗷叫。而她憋红了脸,带着哭腔说出“想出恭”。陈虎这才恍然大悟,瞬间气消,赶忙去处理,把吃水桶变成了恭桶。 墙角的恭桶静静伫立,屋内气氛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只见陈虎一把将柳杏儿连同被子抱起,柳杏儿惊呼声起:“你干嘛?”谁能想到,陈虎竟直直抱她到桶边,作势要帮她把……这举动吓得柳杏儿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哭喊道:“放我下来!”她哪能接受这般羞辱,几辈子的脸面都要丢尽。陈虎却有自己的考量,好不容易有了心仪女人,可不能让她气坏。无奈之下,他一边解释桶干净,一边提出要么帮她把,要么搀扶她,不然怕她再摔。柳杏儿无奈,只能咬牙闭眼面对,柳杏儿坐在桶上,因没力气保持平衡而晃悠,男人一把将她脸扣在自己肚皮上,她下意识抱住男人腿。这不经意的举动,却让男人浑身血液沸腾,陷入无尽温柔。柳杏儿的心神全被那淅沥沥的声响吸引,从羞得想死到麻木摆烂,感觉时间无比漫长。完事后她被抱上床,整个人都木了。陈虎忙完后回屋,吹灭油灯合衣躺下,很快鼾声响起。柳杏儿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偷偷转身,盯着男人侧脸,内心挣扎后,往男人身边挪了挪,勉强给他盖上一点被子,在这看似平常的夜晚,一场关于被子的“无声较量”悄然上演。她并非抠门,只是那被子实在太窄。这小小的被子,仿佛成了一道难题,给男人盖住,她的背脊就漏风;给自己盖好,男人又得有半边身子暴露在外。她小心翼翼,努力不碰到男人的身体,试图用这窄窄的被子将两人都妥善盖住。一番折腾下来,她竟累得一身汗。 穿越古代的柳杏儿,险些丢了小命,幸得男人将她扛回悉心照料。躺在一处时,男人干净的皂角气息萦绕鼻尖,让她在鼾声中放松睡去,还感叹古代村子竟有这般干净的男子。可她不知,睡着后男人鼾声骤停,睁眼转身将她轻柔拉入怀中,稀罕地亲她发顶,满心欢喜自己有媳妇了。柳杏儿一觉香甜,而男人一夜未眠,反复轻挼她又怕她醒来。次日清晨,柳杏儿被鸡汤香馋醒,却冷不丁对上一个小孩儿阴测测的脸,更被小孩儿恶狠狠地威胁。 柳杏儿刚嫁进门,就被气得不轻。公爹竟让把能卖五十钱的野鸡炖了熬粥,在她看来这简直是败家行为。而那父子俩,一个嘴凶一个嘴毒。柳杏儿喝着鸡汤粥,旁边小孩儿眼巴巴盯着,却又嘴硬。柳杏儿询问,小孩儿竟恶狠狠地瞪她后一瘸一拐走了。柳杏儿吃饱睡好后精神渐佳,问小孩儿他爹去向,小孩儿没好气回应。柳杏儿提出回娘家,小孩儿瞬间慌了,跑到门口双手挡门,凶巴巴威胁:“敢跑打断腿!” 这略显破败的屋子里,一个小孩儿,走路拄着拐棍,却透着一股霸道王爷的潜质,那小台词说得溜极了,可惜喝粥时吞口水的模样破了“气场”。他一会儿跑出去,一会儿又一瘸一拐回来,端着一碗药。柳杏儿瞧着这小孩儿,心中满是好奇与调侃之意。小孩儿似乎对柳杏儿喝光的陶碗很失望,还凶巴巴地让她喝药。柳杏儿被烫了手,哪肯罢休,一句“虎哥”就吓得小孩儿脸色大变, 屋内,柳杏儿正对着一碗汤药发愁。她慢悠悠地吹着,好不容易等那汤药不再烫手,便一咬牙,捏着鼻子将其一口闷进肚里。“好苦啊!”她忍不住嘟囔。随后把碗放回破旧的柜子上,这时一个小孩儿气哼哼地过来收走碗,出门时还将门甩得“嘭嘭”响。“小小的人儿,气性竟这么大!”柳杏儿暗自感慨。喝完药的她,困意很快袭来,又昏昏欲睡,她赶忙缩回那单薄的被子里,没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只是不知这一觉醒来…… 下午,柳家的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柳二顺两口子狼狈不堪地进了院,头发凌乱沾着杂草,衣衫破旧还带着血渍。姜氏心急如焚,一见到柳老婆子,就急忙询问女儿杏儿的病情。可柳老婆子却不顾她的焦急,一把抢过她怀里装着碎银子和铜板的布包袱,嫌钱少后抱着就回屋。姜氏追过去,却只听到门“嘭”地关上。等她赶到二房屋子,发现杏儿不在床上。抓到想溜的黄氏一问,竟得知病中的杏儿已被匆忙嫁了出去。这消息如一道惊雷,让姜氏和柳二顺瞬间瞪大双眼…… “谁家嫁闺女这么快,连期都不请的?”一句疑问,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姜氏心头涌起不祥预感,而隔壁院墙上突然冒出的半大小子,更是爆出惊人猛料:柳家女儿杏儿竟被母亲抵给虎爷还赌债!八两银子,就将亲生女儿的命运彻底改变。柳老婆子恼羞成怒,抄起扫把砸向墙头上的男娃,却反被戏耍。姜氏难以置信地质问婆婆,等来的却是狠狠一巴掌。柳二顺急忙护妻,柳老婆子却谩骂不止,称病秧子女儿抵债是为家里省钱,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柳老婆子气势汹汹,下手狠辣,打得极不顺手后,竟死命去拉扯柳二顺,嘴里叫嚷着:“你给老娘起开!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光护着这娼妇!” 而被柳二顺紧紧抱住、挣脱不得的姜氏,满脸绝望,泪水决堤般涌出。她大声哭喊道:“娘!欠债的是大哥!” “去赌的也是大哥,根本不是老二!” “不心疼老二的,是大哥,还有您啊,不是我!” 第5章 逃跑 柳老婆子听闻某话后,瞬间一屁股瘫坐在地,开启撒泼模式,哭天喊地称儿媳妇要造反,自己罪该万死。儿子柳二顺见状慌了神,赶忙跪地认错,还拉扯姜氏一起跪。可姜氏怎能轻易妥协?她狠甩丈夫的手,悲愤质问,亲闺女杏儿怎能被送入陈虎那个“狼窝”,要知道陈虎此前已打死三个媳妇!柳二顺痛苦万分,声称面对亲娘他也无奈。此时,柳桃扭着腰从屋里走出,竟还阴阳怪气地帮腔, 这看似平常的小院里,柳桃和姜氏针锋相对,气氛紧张得如拉满的弓弦。柳桃一口咬定杏儿给陈虎当老婆是福气,还拿节孝牌坊威胁姜氏,称若不顺着阿奶,姜家山容不下她们一家。姜氏又气又恨,盯着柳桃质问,为何不让她去抵债。提及那在大晋独一份儿的节孝牌坊,姜氏瞬间如遭重击,肩膀耷拉、脸色煞白。绝望中,她凄厉呼喊着“杏儿,我可怜的杏儿”,随后直挺挺往后仰倒,被柳二顺慌忙抱回屋, 柳家却风波骤起。柳二顺从屋里出来,焦急哀求柳老婆子给福川娘请郎中,得到的却是一句冰冷的“没钱”。当他提及福川娘给的钱时,老太太竟理直气壮地称那是聘礼。柳二顺急红了眼,柳老婆子权衡之下,用一碗凉水泼醒姜氏。姜氏醒来要钱,也被敷衍打发。柳二顺想追出门,却被柳老婆子一顿臭骂,什么“不孝的玩意儿”“老姜家的娼妇”等难听话语脱口而出。 嘿,你瞧!这柳二顺不知咋就被柳老婆子吓得够呛。只见那柳二顺慌慌张张地跑到墙角,眼睛一扫,立马捡起锄头,扛起就往门外走去。也不知这柳老婆子究竟使了啥厉害手段,竟能让柳二顺这般听话。 夜幕沉沉,姜氏满脸泪痕,脚步踉跄地奔向陈家。到了院门外,她心急如焚,用力拍打着门,声声呼喊着“杏儿”。门开后,见到床上的女儿,姜氏悲从中来,扑过去大哭。柳杏儿浑身僵硬,因怕露馅儿,连“娘”都喊不出。姜氏以为女儿吓坏了,哭了一阵后,压低声音说要回娘家,让表哥偷偷带她走。可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外的陈虎听了去。此刻的陈虎,脸色阴沉得可怕,深幽眼眸似有风暴将起,紧握着柴刀的手青筋毕露。柳杏儿满心纠结,跑?谈何容易,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柳杏儿虚弱却坚定地喊出“我不走!就在陈家哪儿也不去”。面对未知的抉择,她宁愿选择钝刀子割肉般的当下,也不愿拿一个不明未来去冒险。门外紧绷的陈虎听到这话瞬间松懈,竟得意地觉得女人是被自己迷住。可这时,陈行突然冒头问陈虎拿柴刀干啥,让气氛又紧张起来。屋里姜氏听到动静脸被吓白,担心陈虎杀人,眼泪汹涌。而柳杏儿却相对淡定,毕竟男人之前照顾她细致,不会做亏本买卖。就在这时,门开了,逆光的陈虎如猛兽般带着十足压迫感走进来,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来袭…… 在这紧张到窒息的氛围中,姜氏望着如猛虎般的陈虎,嘴唇颤抖,想求饶却大脑空白。她拼尽全力,护着身后的柳杏儿。而柳杏儿,在这陌生世界里,因这份护佑心底升起一丝底气。陈虎往前一步,姜氏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喊道:“你冲我来,别伤害杏儿!”陈虎却停住脚步,喊出一声“娘”,这让姜氏慌乱不已,声泪俱下地求他放过杏儿,还提及八两银子的事。本以为女儿杏儿就要成为秀才娘子,如今却面临这般绝境,姜氏的心都快碎了。而陈虎,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柳杏儿轻声细语,心中念头飞转。开玩笑,即便陈虎点头,她随姜氏回柳家,那柳家有一就有二,难保不会再次将她卖掉。更惊悚的是,原主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狠心推下!原主生性怯懦,在村里从未与人结仇,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欲取她性命?思来想去,这幕后黑手很可能就在陈家。无论如何,陈家这个如深渊般的火坑,她绝不能再跳第二次! 屋内气氛紧张又哀伤,姜氏望着柳杏儿,悲伤如决堤洪水,猛地抱住她悲泣:“我的杏儿,娘的心肝儿……”杏儿面对陈虎怎能不怕?可即便身处困境,仍心系爹娘和弟弟。而那陈虎,满心的烦乱竟被柳杏儿几句软语轻易抚平,既然媳妇说留下,他便不管了,丢出一句“娘,你留下吃饭”后转身离开。屋外,小孩儿一脸失望,被陈虎一瞪赶紧往屋里钻,却被揪出来扔去灶房烧火做饭,还要用白米白面,这可把小孩儿心疼坏了。与此同时,陈虎去处理进山捕获的兔子和野鸡,收获颇丰,他认定小媳妇旺夫,绝不可能放手…… 屋内,姜氏呆立当场,像被施了定身咒。陈虎那句“留下来吃饭”,宛如一道炸雷,直直劈进她心里,震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杏儿,陈虎他……他真让我留下来吃饭?”姜氏满脸不可置信。柳杏儿点头确认。姜氏身子一抖,内心天人交战,既想拔腿就跑,又实在放心不下闺女独自留下。柳杏儿看着狼狈却仍一心护着自己的母亲,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穿越来此,怎能只要原主的身体,却弃其父母不顾?于是,她轻声安慰母亲,一番话如重锤,敲醒了姜氏,可姜氏仍满心不甘,抱着她哭诉着那未及实现的“秀才娘子”梦 。 在那破旧的屋子里,柳杏儿轻拍着姜氏的背脊,轻声安抚:“娘,我既进过陈家,这门亲事便没了可能。”姜氏稍作停顿,却又放声大哭起来。屋外,陈虎正忙着手上的活儿,耳朵却不自觉被屋里动静吸引。他暗自嘀咕,怪不得自家媳妇儿爱哭,原来是遗传了丈母娘。可心里又不禁纳闷:杜秀才到底是何人?这对母女以为压低声音旁人就听不见,却不知武功高强、耳聪目明的陈虎,将她们的话一字不漏全听了去…… 第6章 男人下厨 在这寻常又不平静的夜晚,陈虎虽厨艺平平,却准备了丰盛饭菜,有冒尖的兔肉、浓稠米粥和鲜白馍。天色渐黑,油灯亮起,陈虎让众人吃饭后便转身离开。姜氏望着桌上的美食,既垂涎又满心纠结。她不敢动筷子,只因担心吃了陈家的肉,女儿柳杏儿的事就再无转机。本已决定离开的她,看着这些饭菜又不禁动摇,觉得女儿进陈家或许并非坏事,可村里的传言又让她内心矛盾重重。而当她匆匆要走时,陈虎却突然出现将她拦住,陈家小院里,竟出现老虎喊绵羊叫娘这般奇景,吓得姜氏双腿打颤。陈虎一番相送,姜氏如获大赦般匆匆逃离。而另一边,柳家正围着桌子分粥,一场家庭风波悄然掀起。柳老婆子分粥不均,厚此薄彼,柳桃为了养身子争取稠粥和多一个窝头,引得柳枣也跟着叫嚷。柳三财看不下去,为柳枣鸣不平。 柳家,柳三财公然挑战柳老婆子的权威,怒吼着“您偏心也有个够啊”,强硬要求枣儿和桃儿待遇相同,还抓起窝头给柳枣儿。这一闹,吃饭都没了姜氏的份儿,柳二顺碗里也没几粒米。柳老婆子正窝火,柳二顺一提姜氏,便招来一顿恶毒谩骂,什么“躲懒的娼妇”“浪到野汉子窝里”等不堪入耳的话脱口而出。此时,柳三财眼珠一转,撺掇柳二顺去接还未归家的媳妇,柳老婆子也顺势将柳二顺骂出门。 他前脚刚出门,柳三财后脚就露出了贪婪的本性。只见他迫不及待地将那人的窝头一把抓到自己面前,动作麻利又急切。随后,又满脸讨好地把那人的一碗米汤递给柳氏,谄媚地说道:“娘骂人太累,赶紧喝点儿米汤润润嗓子!” 月色如水,柳二顺满心忧虑,一瘸一拐地朝着山脚狂奔。他心系姜氏和杏儿,生怕她们在陈家遭遇不测。远远瞧见火光,他更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跑到姜氏面前,气喘吁吁地连问杏儿状况。见姜氏不说话,他愈发心慌,转身就要找陈虎算账。姜氏喊住他,告知杏儿没事儿,是陈虎找郎中将其救回。柳二顺先是不信,确认后才憨憨地笑了。姜氏心中五味杂陈,看着篮子里的白面馍馍和兔肉,想到杏儿在柳家从未吃饱,过年分肉还被抢,而在陈家却有肉吃,心中满是复杂滋味 。 昏暗的角落,姜氏满脸悲戚地质问丈夫柳二顺:“亲爷奶咋就不如一个凶神?”柳二顺张了张口,最终却颓然低头,吐出一句“是我没用”。姜氏满腔埋怨瞬间没了力气,毕竟埋怨又能改变什么?男人依旧窝囊。柳二顺嗫嚅着问杏儿怎么办,姜氏刚止住的泪水再度涌出。现实如巨石般压来,回柳家不行,当流民被抓下场更惨。柳二顺伸手想安抚姜氏,却被躲开,他又想去接篮子,也遭嫌弃。听到柳二顺说送东西回陈家,还求陈虎别打杏儿,姜氏终于爆发,扑上去狠狠捶打他…… 柳二顺被姜氏责骂“狠心”“没用”,却一声不吭。随后,他带着吃食前往陈家,到门口听到陈虎低沉声音竟转头就跑,留下未动分毫的吃食。陈虎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意识到老丈人一家对自己惧怕至此并非好事,可擅长打猎收账、杀人猎兽的他,面对这样的家庭关系却不知如何是好。而屋内,柳杏儿看着提篮回来的陈虎,心中泛起莫名思绪。 他刚将小媳妇扛回来时,她就像尚有气息的猎物,满心警惕,胆小得可怜。面对这样的她,他心里轻叹一声,也罢,那就慢慢来。毕竟,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是有几分稀罕的。他想着,只要多相处些时日,等她睡在身旁渐渐睡熟、放下防备,一切总会好起来。 在军中时,那些军汉的话语还在柳二顺耳边回响。当他和姜氏回到柳家,迎接他们的是黑灯瞎火、冷锅冷灶,连口米汤都不剩,只有一堆没洗的碗筷。姜氏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眼皮都不抬就回屋躺下。柳二顺想烧水给姜氏洗脸,却遭主屋柳老婆子一顿臭骂,说柴火要卖钱,姜氏是偷人娼妇不配烧水。无奈之下,柳二顺只能放下柴火,打盆凉水进屋,却又被姜氏拍开递来的帕子。他默默出门,翻墙而去,回来时竟带回两只烤熟的田鸡。这柳二顺为填饱肚子学了不少抓田鸡等本事,可此刻,他轻声唤姜氏吃东西,姜氏却毫不理会,在那贫困又寂静的时光里,柳二顺苦苦哀求姜氏吃下带着焦香却没盐味的田鸡肉,只为她能有力气去看杏儿。而在陈家,养了几日有力气的柳杏儿能自理生活,却让想帮忙的陈虎满心失望。夜里,安静的屋内,陈虎酝酿许久,用自认为温柔的语气,向柳杏儿描绘着做嫁衣、成亲的美好蓝图。可柳杏儿却满心纠结,她不愿成亲,古代生育的凶险、陈家的贫穷,都让她担忧未来。她想和陈虎商量,又怕像上辈子看到的案例那样,被陈虎拴起来,不知这僵局该如何打破…… 在情感的漩涡中,柳杏儿深知眼前对自己示好的陈虎并非简单好说话之人。她内心反复权衡,决定暂不行动,等待手握筹码之时再与陈虎商议。而这边,陈虎满心以为等不来柳杏儿的回应了。就在这时,柳杏儿那娇柔的一声“谢谢你啊……虎哥!”如电流般击中陈虎,瞬间酥了他的耳朵。这声感谢,似羽毛轻挠心窝。陈虎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柳杏儿拉进怀里。柳杏儿一声尖叫,随后便被陈虎强势压制,还伴着那暧昧又霸道的威胁…… 第7章 照顾 柳杏儿满心愤懑,明明是那狗男人“硬邦邦”,却还倒打一耙说她勾引!她虽心里疯狂吐槽,可在陈虎怀里还是怕得紧绷身体,大气不敢出。本以为被这男人抱着会失眠,可在其气息环绕下,竟很快困意袭来。而血气方刚的陈虎,面对软玉温香如何能忍,最终半夜还得跑去洗裤头。这边柳杏儿睡得香甜,陈虎却辗转难眠,干脆起身进山打猎。运气不错,刚进深点的地方就打到一只香獐。等他天亮前回到家,却看到柳二顺两口子在门口,一捆柴火、一篮野菜,双方瞬间愣住,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在黑暗中,血腥味儿弥漫,扛着猎物的陈虎显得凶狠无比,让柳二顺夫妇怕得要命。柳二顺虽怕陈虎,可为了女儿强撑着。他们颤抖着表示会帮忙干活,只求陈虎别打女儿。柳二顺甚至差点给陈虎跪下,好在被他及时搀扶。陈虎后悔多年没理会那些谣言,如今解释也无人相信,老丈人和丈母娘明显就不信他。无奈之下,陈虎决定不再纠结,相信时间会证明自己。接着,他提出让丈母娘留下照顾妻子柳杏儿,还提及给妻子扯了布做衣裳,又坦言自己做的饭妻子不爱吃…… 在那个平常的日子里,陈虎的一番话,却打破了生活的平静。他跟姜氏提出一个请求,姜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哪怕再饿一天也心甘情愿。陈虎要出门进城卖猎物,强硬要求姜氏留下吃饭,不然不许再登陈家的门,姜氏顿时不敢吭声。柳二顺也来凑热闹,让姜氏安心照顾杏儿,活儿他来干,可姜氏却甩开他的手去捡野菜,柳二顺只好失落离开。陈虎本想回屋换衣,又怕吓着小媳妇,转而走向隔壁两小只的房间,对孩子一番严厉叮嘱…… 在一片黑暗里,陈虎离去后,小孩们才回过神来琢磨“姥姥”“娘”的事儿。陈行懵懂又担忧,忙向二哥陈嫉发问:“爹是不是糊涂啦?咋又往家带人,这不是多张嘴吃饭嘛!”陈嫉虽让五岁的弟弟别操心,可眼底那闪烁的光却被黑暗掩盖。他心里清楚,这个刚进家门两天的女人不简单,竟能让爹把她娘也留下。他本觉得自己能护着老三,不惧这一家人的拖累,可残酷的是,他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即将消逝,这个家又将何去何从? 小老三满心期待大哥沐休归来前,能为爹创造重新迎娶贤妻的条件,让日子越过越好。而小孩儿本想干活,听了些话后又缩回被窝。另一边,柳杏儿被香味唤醒,睁眼竟看到姜氏,还发现床头摆着丰盛食物。与此同时,柳家正吃朝食,柳大富媳妇黄氏却因老二媳妇不干活儿而不满嘀咕。这个家的不同角落,正发生着怎样千丝万缕的故事 柳二顺忙着干两人的活儿,无暇回家。柳老婆子不仅没发火,反而打起了坏主意。原来杜秀才近日要来下聘,她打算让桃儿代替二丫嫁进杜家,等桃儿成了秀才娘子,再收拾二丫。黄氏没意见,可老三媳妇郑氏却不依,要求原本二嫂的活儿归大嫂黄氏。想当初,姜氏在这家里,洗衣做饭、喂猪打扫,什么活儿都干,只因男人懦弱、娘家处境,只能一忍再忍。如今老二两口子回来,老二媳妇却去了陈家,这家里的活儿究竟该谁干…… 柳家婆媳妯娌间矛盾不断,郑氏和黄氏为活儿的分配吵得不可开交,郑氏更是直言二丫是赔钱货,还拿杜秀才提亲之事威胁。黄氏赶忙向柳老婆子求助,称二丫若成秀才娘子能帮衬娘家,大家都能沾光。被骂的柳桃也不示弱回怼,就在这时,柳枣儿却语出惊人,放言不嫁秀才要嫁杀猪匠,只为能让家人顿顿有肉。 柳老婆子一句“猪草三丫去打!”,宛如一道不容置疑的指令,敲定了家中的安排。原来,柳枣的一番话成功说动了柳老婆子,她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家里的姑娘,一个嫁秀才,一个嫁杀猪匠,名声前程与肉都能兼得,这多好啊。可一旁的黄氏却满心郁闷,在这个家里,她虽满心不愿,却根本无力反抗。 饭后柳三财怀揣两个杂粮窝头,跟柳老婆子打了招呼,便带着柳枣出了门。出门后,他悄悄塞给柳枣一个窝头。到地头,柳二顺见只有一个窝头也默默接受。柳三财忍不住嘀咕让二哥管管不顾家的二嫂。与此同时,陈家那边热闹非凡。柳杏儿吃得饱饱的,姜氏回锅的兔肉香极了。隔壁小孩一边吃一边埋怨,却又停不下来。陈疾看着直笑,连他都多吃了些。姜氏本不想吃,可柳杏儿啃两口就扔的馒头,让她最终无奈下了肚…… 柳杏儿和姜氏各怀心思。桌上的兔肉,姜氏因对陈家的诸多顾虑未动,柳杏儿虽想顾好眼前却也无奈作罢。饭后,姜氏忙着收拾陈家、洗衣裳,又拿起布料为柳杏儿缝衣,满心盼着陈虎能一直善待柳杏儿。而柳杏儿看着安静干活的姜氏,心里盘算着不能依赖陈虎,得自己挣钱。想来想去,摆吃食摊子成了她的首选。另一边,陈虎在县城卖了猎物后,购置粮食、油盐,还得了两根棒子骨,然而,他竟背着满满背篓的东西,径直走向了赌坊…… 在一片热络的招呼声中,“虎爷”陈虎踏入后院,迈进东家杨君的屋子。杨君迎他入座,先问家里安排,又对他救回的女人表示不解,还说想要女人他能包办,何苦救个快死的。陈虎却坚称女人很好,接着直白提出需要三百两给老二看病。杨君听后神色一敛,思索片刻,告知有个赏金五百两的活儿,可此前接任务的五人一同失手丧命,死状极为凄惨。他劝陈虎多找帮手,陈虎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还面无表情拒绝找帮手,毕竟分钱出去,他可不乐意。 第8章 做事 柳二顺忙碌了一整天,却引得柳大富和柳三财满心不悦,就因为他帮姜氏干活而无暇顾及他们。日头西沉,柳老头招呼收工时,两兄弟竟无一人喊上柳二顺。柳二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扛起锄头走向别家地头。天色渐暗,他来到陈家,默默整理起屋后菜地。他用劳作换来菜秧种下,只为让陈家冬日有菜可食。种菜动静不小,陈家小孩跑来看,还帮忙递菜秧。姜氏出来,柳二顺忙解释缘由。姜氏抱起小孩就走,这一抱,让五岁的小孩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个略显昏暗的屋内,小孩儿凶巴巴地冲着姜氏吼完,“砰”地关上了门。陈疾赶忙询问缘由,小孩儿气鼓鼓说,是那女人的爹来家里种菜。陈疾担心小孩儿被笼络,暗自盘算着赶走女人。可万一失败了呢?隔壁,姜氏在油灯下为柳杏儿做衣裳,提及孩子爹弄来菜秧,冬日便不愁没菜。柳杏儿忍不住问能否分家,姜氏无奈摇头,直言婆婆不同意就分不了,还自嘲徐家舍不得丈夫这头“老黄牛”。姜氏看着女儿,知道她定是被伤透才旧事重提,在古代那忌讳重重的世界里,柳杏儿不过多说了句话,就被姜氏看得后背发凉,满心懊悔,生怕借尸还魂之事暴露,落得被烧掉的下场。可没想到,姜氏竟放下手中活计,抱住她哽咽着说出暖心之语,称若陈虎如传闻般不堪,便是拼了命也要带她走。这一番话让柳杏儿身子软了下来,她忍不住回抱姜氏,道出自己死过两次的惊人秘密,还表明乐意跟陈虎过日子,劝姜氏保重自己。她这般坦言,实则是为了给自己难以维持原主人设找个托词 。 生死常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故事中的主角就经历了这般转变。柳杏儿历经波折,决心不再如往昔般生活,这话被母亲姜氏听在耳里,心疼又欣慰。而可恶的老虔婆赶走郎中,更是让姜氏恨意翻涌。另一边,陈虎无意间听到柳杏儿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心里乐开了花,可又心疼媳妇在老柳家的艰难日子,暗暗发誓要收拾那柳婆子。这日,陈虎归来,姜氏听到喊声紧张起身, 夜幕降临,陈家小院里气氛微妙。陈虎一脸诚恳地对姜氏说,自己要出门半月,恳请她来陪杏儿住,姜氏竟求之不得。这陈虎,似乎并非村里人传的那般不堪,难道杏儿真能因祸得福?陈虎送姜氏和柳二顺出门,还塞给柳二顺一个荷叶包。柳二顺想推辞,陈虎却坚持。姜氏见状让他收下,此刻的她,已接受女儿在陈家的事实。两人走了一段,柳二顺肚子咕咕叫,姜氏冷着脸说:“坐下来吃了再回去。”柳二顺还有顾虑,姜氏却咬牙切齿:“陈家的东西,喂狗也不给你家那些恶毒玩意儿吃!” 柳二顺怎么也想不到,平静生活下竟藏着如此可怕的阴谋。姜氏将柳杏儿所言告知于他,那些话如炸雷般在他耳边轰响:自己的爹娘和兄弟,竟盼着女儿死,想把女儿推出去抵债!柳二顺瞪大双眼,满心不愿相信,可女儿不会撒谎,妻子也不会骗他。姜氏气愤难平,夺过荷叶包就走,柳二顺下意识跟上。他夹在亲情与家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姜氏突然停下,柳二顺撞上去,姜氏咬牙切齿地放话,若逼急了她,就用一包耗子药让所有人都别活…… 柳二顺脸色惨白如纸,被眼前红着眼的姜氏吓得不轻。姜氏怒目圆睁,冲着他嘶吼:“他们都要我闺女的命了,你还说何至于此?”柳二顺嗫嚅着:“可……可杏儿不是好好的么?”姜氏气得冷笑:“怎么,你还盼着杏儿真被害死?她能活是命硬,可不是他们心善!”她越说越气,大骂柳二顺是窝囊废,直言若不是姜家山的规矩,早不想跟他过了,指责他拿闺女的命去尽孝,骂他们一家子猪狗不如。骂完,姜氏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柳二顺抱头蹲地,呜呜痛哭,夜幕降临,柳家宅院里风波乍起。姜氏刚回柳家,便遭黄氏尖酸讥讽,被要求去干堆积如山的活儿,姜氏却毫不理会,径直进屋关门。黄氏不依不饶,却被柳老婆子一声骂吓得不敢吭声。另一边,柳二顺很晚才到家,面对冷锅冷灶,只能喝冷水充饥。而陈家这边,陈虎回家后将买的东西归置好,看到精气神渐好的杏杏儿,掏出钱袋子递给她。可杏杏儿因害怕陈虎,不敢伸手,陈虎一声厉喝,吓得她一抖,刚进门没几天的柳杏儿,面对男人陈虎给的一大笔钱,满心狐疑,鼓起勇气问:“你……你不怕我拿了钱跑了?”陈虎却嗤笑让她试试。柳杏儿又试探:“那我要是都花了呢?”陈虎大方回应钱随意花。柳杏儿眼睛一转,问能否上街,陈虎说等她好了让她娘陪着去。柳杏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陈虎直接把她扯进怀里哄睡。搞清楚自己“砧板上的鱼”的处境后,柳杏儿心安理得摆烂,很快进入梦乡。而陈虎却在黑暗中盯着她,心中暗自想着什么。半夜,陈虎更是爬起来洗裤头,嘴里嘟囔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天还未大亮,柳二顺和姜氏便如往常般早早来到。柳二顺扛来一捆柴火后,就默默走向菜地忙碌。姜氏则热起昨晚陈虎拿到的包子,招呼陈虎先吃。陈虎望着包子,没有立刻动口,而是转身盛出半碗,递给了柳二顺。柳二顺接过肉包子,咬下一口,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这一生,吃过的肉包子屈指可数,上一次还是在老丈人家。那味道,他记了一辈子。如今,借女儿的光,又尝到了这滋味。然而,女儿却是被抵债过来,连一场像样的嫁娶都没有,想到此,柳二顺满心自责,恨自己无用。 第9章 麻烦就是用来解决的 陈虎面对爱哭的老丈人,不知如何劝慰,干脆转身奔上山去。小媳妇一家似乎都带着些怯懦,想来是受了爹娘爱哭的影响。另一边,柳二顺在陈家干完活儿又马不停蹄赶到自家地里,可柳家人来了后,对他的辛苦与饥饿视若无睹。而陈家这边,小孩儿瞧见姜氏做了许多白面馒头,气得直跺脚,指责她糟践粮食。就在姜氏被推搡出灶房时,陈虎提溜着几只野鸡回来了,一声怒吼,吓得小孩儿呆立当场,姜氏也浑身一抖,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 家中,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小孩儿看看陈虎,又瞅瞅姜氏,突然猛推姜氏,转身冲进屋里,‘嘭’的关门声打破寂静。屋里传来陈疾虚弱却带着倔强的声音,似在为小孩儿解释。陈虎冷笑,强硬要求孩子出来给姥姥认错。姜氏想劝阻,却被柳杏儿叫走。在房里,柳杏儿一边穿衣一边安慰姜氏,让她别掺和父子间的事。姜氏满心不安,忍不住抹泪感慨后娘难当。柳杏儿却笑着宽她的心,提及这家老大在念书,看重孝道。 柳杏儿正和母亲姜氏说着贴心话,倘若有人欺负,她打算效仿婆婆的手段应对。而隔壁屋里,气氛紧张压抑。陈虎满脸怒容,对着靠墙低垂脑袋的孩子发火,他多次强调从未亏欠孩子吃穿,可孩子卖衣裳、抠吃食,屡教不改。如今他更担心自己不在家时,孩子会欺负柳杏儿。面对盛怒的父亲,陈行赶忙认错,陈疾也在一旁帮着求情,可陈虎冷冷盯着陈行,深知这孩子认错快却从不改正。 夜幕将至,气氛有些微妙。陈虎一脸严肃地对儿子陈行道:“我今晚就走,要离家一阵子。”接着又大声吼道:“老子不在家这段日子,每天都得照老样子吃饭!”陈行吓得连连点头,声音颤抖:“爹,我……我记住了。”随后,陈虎拽着他到隔壁向姜氏赔了不是,转身便大步出门,直奔地里找柳大富而去。 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柳家却迎来了一场“暴风雨”。陈虎气势汹汹地闯入,吓得柳大富腿软如泥。柳老头和柳三财赶忙躲到一边,柳二顺虽没挪动,却也不敢吭声。只见陈虎猛地拽住柳大富的领子将其提起,恶狠狠地放话,若柳杏儿有个三长两短,旧账不算还得新账再算。柳大富哭着求饶,却被陈虎扔出去又踹了小腿,疼得惨叫连连。陈虎还将他脸摁进牛粪,提出苛刻要求,随后扬长而去。柳家人被吓得不轻,而陈虎回家告知姜氏,柳家的事已解决…… 屋内陈虎先叮嘱姜氏别把小孩的话放心上,随后大步迈进屋内,直逼床边的柳杏儿。柳杏儿紧张得背靠墙壁,忐忑地望着他。陈虎欺身压来,两人脸近在咫尺,咬牙说出“等老子回来,成亲,洞房” ,那模样仿佛与柳杏儿有仇。柳杏儿脸红心跳,既感受到男人的灼热气息,又看到他眼中如狼般贪婪的光。陈虎接着的举动更是让她心乱如麻,先是亲在额头,后又吻上她的手背,还一连串贴心叮嘱。 柳杏儿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那酥麻之感刹那间传遍全身,心湖也泛起层层涟漪。男人离去时,她忍不住冲着其背影怯声叮嘱:“你……你小心点儿啊!”那声音婉转似黄鹂,轻易就钻进陈虎心里。陈虎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会被柳杏儿那双水润的眼睛勾住脚步。唱戏常言温柔乡是英雄冢,此刻他算是深有体会。柳杏儿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竟莫名泛起一丝惆怅,明明该高兴,可这异样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她刚穿到古代,这个传说中最凶狠的男人却救了她,难道是因此产生了依赖?她赶忙打住思绪,提醒自己古代女人地位低下…… 擅长胡思乱想的柳杏儿赶忙止住思绪,生怕自己吓破胆。柳家这边,柳大富被陈虎收拾后,带着柳老婆子气势汹汹地冲向柳二顺撒气,跳脚大骂、又掐又打,还叫嚷着要去姜家山讨说法。柳二顺默默护着脑袋,只为让母亲消气,别为难孩子娘。柳家公然不给柳二顺饭吃,这一切早被姜氏和柳杏儿料到。姜氏不好意思拿陈家吃食给柳二顺,柳杏儿便巧妙地把窝头转手给他当“工钱”。而陈虎留下充足粮食肉食,柳杏儿吃得好,病也好得快,在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柳杏儿满心焦虑,迫不及待想出门寻找挣钱的法子。依附他人的生活让她心慌不已,那小孩儿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像针一样刺痛她,提醒着她和爹娘是在吃白食。姜氏用碎布头给孩子们做了薄绵坎肩,小孩儿眼中渴望难掩,嘴上却抗拒着。陈疾懂事道谢,让姜氏很是欣慰。姜氏走后,小孩儿又打起坎肩儿的主意,想知道能卖多少钱,却被陈疾提醒父亲不许他再卖衣物。柳杏儿说服姜氏去挖野菜,出门时朝着孩子屋子大喊,而小孩儿则杵着拐杖跑出来警告她不许跑, 穿越不久的柳杏儿,面对小孩儿不想让她吃喝的“刁难”,轻松化解。陈疾让小孩儿跟着柳杏儿和姜氏出门,柳杏儿打算去人少的地方,不想频繁与村里人打交道,却被姜氏误解为委屈怕见人,心疼不已。而小孩儿满心怀疑柳杏儿想跑,决心盯紧她,绝不让爹亏银子。去远山坡的路上,姜氏主动背小孩儿,小孩儿因二哥的话,心安理得趴在背上。姜氏笑着夸陈虎把孩子养得好,柳杏儿却满心无语,毕竟不久前姜氏还因她嫁给陈虎哭得死去活来,如今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姜氏与陈虎鲜少交谈,然而她心中却有着自己的盘算。在她看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实的柳二顺虽为人忠厚,却没能让她和儿女过上好日子,苦头吃尽。可当看到女儿杏儿进了陈家后,不仅有新衣裳穿,顿顿能吃饱,甚至还有鸡汤喝,姜氏的内心泛起了别样的涟漪,这平静的生活,似乎要因这一系列的变化而掀起波澜…… 第10章 好吃的 在那偏远的山坡上,鲜有人至,野菜却郁郁葱葱。姜氏和小孩对挖野菜轻车熟路,一到便忙碌起来,而柳杏儿却不着急动手,开始仔细观察。小孩满心不满,认定她在踩点,于是杵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跟着。姜氏却觉得这是小孩懂事,在照顾自家杏儿,便随他们去了。柳杏儿深入山林,竟有了惊人发现——好大一片冰粉,还有数不清的成熟冰粉果!她兴奋呼喊,姜氏和小孩闻声赶来。面对姜氏的疑惑,柳杏儿称这能吃。此刻,她看到冰粉果时想好的借口, 在那个物资不算丰裕的时节,柳杏儿曾在官道山坡割猪草时,偶然得知一种神奇的冰粉果。按客商所说方法尝试,虽成品有些散但能吃。满心欢喜采了一背篓回家,却被阿奶无情倒掉还遭一顿打。如今到了陈家,没人再随意打骂,她终于敢重提此事。姜氏听后,决定一试。孩子们一听能做吃的,立刻来了精神。于是,大家分工行动,采冰粉果、寻野桂花,柳杏儿还意外发现栗子树。 在这偏远的小山村,村民们都晓得栗子能换钱,可没加工的栗子实在卖不上价。这日,柳杏儿和姜氏在山坡上,竟有了意外发现。姜氏看到柳杏儿篮子里的毛栗子,惊讶不已。顺着柳杏儿所指,来到一处隐蔽山坳,只见三棵栗子树硕果累累,十分诱人。姜氏满心欢喜,恨不得立刻把背篓里的东西倒掉装栗子。柳杏儿却提议稍后再来,心疼女儿的姜氏虽心急,也只能先回去。而柳杏儿牵起小孩儿下山时,小孩儿内心泛起了奇怪的波澜,他触碰到一只手,那手好软、好暖和,和爹的手截然不同。爹的大手似铁钳,抓人时疼痛难忍。而眼前这只手,即便带着些茧子,却柔软如棉花。小孩儿忍不住想:要是爹的手也能这般柔软该多好,或许那样打人就不会疼了。 柳杏儿牵着孩子走着,心思却全在栗子的吃法上。家中有红糖,能做栗子蒸糕,剩下的鸡汤还能炖栗子。虽野鸡肉少只能炖汤,栗子烧鸡眼下做不了,可糖炒板栗倒可以尝试,她还打算去小河边找砂石。正想着,半路上看到背着空背篓返回的姜氏,说要在天黑前多跑几趟弄栗子。小孩儿一听,眼睛放光,甩开柳杏儿的手就要追上去帮忙。柳杏儿一把扯住他后领子,抛出“回去帮我烧火,不然霍霍家里粮食”的“威胁”,精准戳中孩子软肋,小孩儿气得小脸鼓鼓,却只能一路紧盯着柳杏儿回家 。 到家后,柳杏儿指使小孩儿生火,小孩儿虽满心不情愿,却又怕她浪费粮食,只能乖乖照做,还自我安慰反正水和柴都是她爹准备的。趁着这空档,柳杏儿有了一系列动作,打毛栗子去壳、划刀口煮栗子、趁热剥壳……手指都烫红了。接着,她让小孩儿帮忙杵栗子粉末,自己去舀面粉还偷偷打了两个鸡蛋。原来,她发现小孩儿看似挥霍,实则是为给陈疾捡药。这穷人家懂事的孩子,让穿越后的柳杏儿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了深切体会。此时,她又在为做面食忙碌着,不知成品会是啥滋味? 在这平凡日子里,柳杏儿开启了一场特别的美食制作之旅。为了不让小孩捣乱,她得赶紧把面盆里的鸡蛋处理好。等小孩拿来板栗泥,柳杏儿便手忙脚乱地混合揉捏,程序混乱导致手法和用量不断调整,加水加面间,小孩情绪起伏。好不容易揉好面团醒着,又忙着铺破席子晾冰粉果、晒桂花。之后还要蒸栗子蒸糕,可糖炒板栗的石英砂没有,筛子也不合适,只能暂且不按常规炒。就在这时,姜氏回来,一大锅香甜的栗子蒸糕刚好出锅,厨房里,一块模样奇特的糕点引发了众人的好奇。这东西看着既不像普通馒头,也不似杂粮馒头,姜氏满心疑惑又隐隐担忧,生怕柳杏儿糟蹋了陈家的好食材。柳杏儿却笑着揭秘,这是她将煮熟的栗子杵成粉末,混着面粉和红糖水蒸出的糕点。她热情邀请姜氏洗手品尝,还透露想拿到街上售卖。一旁的小孩儿先是因加了红糖水而心疼,听闻要卖瞬间释怀。姜氏尝后,松软香甜、满是栗子香的味道让她脱口而出“好吃”,凭借曾随二哥摆摊的经验,断言这栗子糕定能大卖! 嫁人后的姜氏,本想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可柳家对二房压榨至极,她的嫁妆都被抢去,让她深知在柳家挣的钱根本落不到自己手里,即便二哥主动提议带丈夫做生意,她也只能无奈拒绝。另一边,隔壁小孩儿抱着香甜松软的栗子蒸糕幸福眯眼,边吃边问陈疾这蒸糕能否卖出去,满心希望能为家里挣钱。陈疾吃着蒸糕不知如何作答,虽觉得或许能卖出去,但又觉得卖不了几个钱。小孩儿一听,想到高昂诊费,瞬间没了食欲,陈疾正哄着小孩儿,一句“积少成多”让小孩儿又开心啃起蒸糕。这边小孩儿吃完就跑去帮大病初愈的柳杏儿收拾栗子,聪明的他看一遍就学会,干活麻溜。姜氏吃饱又上山去,对柳杏儿会做栗子蒸糕并未怀疑。而柳二顺拖着疲惫身躯来到陈家院外,吃着蒸糕得知栗子没捡完,便在稻草堆凑合睡下,只为放心不下独居的娘儿俩。可第二天一早,柳杏儿和姜氏打开院门时,竟看到院门外堆着一大堆毛栗子。 第11章 闲言碎语 在柳杏儿眼中,柳二顺是个复杂的人。他对妻儿掏心掏肺,却又是个无能且愚孝的丈夫与父亲。孝道的枷锁将他残害至深,自幼被柳家人 pua 的他,即便人到中年儿女绕膝,也从未想过反抗。每日再累都来帮忙干活的柳二顺,让柳杏儿无法坐视不管。可该如何管、管到什么程度,着实需要仔细斟酌。目前,柳杏儿想到的最佳办法是等价交换,干活就给工钱,没钱就折换成吃食,余下记账,等有钱再给。只是这钱之后怎么给,还得费一番脑筋,毕竟直接给,就便宜柳老婆子了,柳二顺定会转手把钱奉上讨个好。 在柳家的屋檐下,柳二顺像是悲剧的导火索,引发了姜氏和原主的不幸。姜氏,本是个泼辣且有反抗精神的女子,却被姜家山的三座牌坊和柳老婆子死死压制,多年的磋磨让她没了棱角。而这次柳家的缺德事,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可她除了生气落泪,想让娘家人带走柳杏儿,竟毫无办法。另一边,小老三看到栗子满心欢喜,揽下收拾的活儿。柳杏儿和姜氏忙着处理栗子,准备拿去卖。出发时,柳杏儿给小孩儿留糖炒栗子,小孩儿却坚定拒绝:“卖钱!” 姜氏心疼闺女,又觉得坐车奢侈费钱,提出自己走路让柳杏儿一人坐牛车。柳杏儿却有自己的考量,一番算账下来,让小孩儿也明白坐车更合算。可这抠门又懂事的小孩儿,虽想一同前往,却因怕花钱且放心不下陈疾独自在家而放弃。柳杏儿母女背着背篓离开时,小孩儿哒哒哒追上来,一脸担忧地问柳杏儿是否会回来,还提及家里的鸡汤。望着小孩儿一瘸一拐却跑得挺快的背影,姜氏感叹孩子黏人,而柳杏儿却另有想法。 柳家女儿心中有事,却不想让姜氏担忧,便选择沉默,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深知,一旦解释,姜氏必定呜呜噫噫地哭闹起来,而这哭闹又解决不了问题,意识到此的姜氏反而会哭得更凶。这不,母女俩匆匆赶去村口。每到逢场之时,村口总有牛车等候,专为拉送前往镇上赶场的村民,一人两文钱。原主此前从未坐过,不过柳家其他人坐过,所以原主知晓这其中的价钱与规矩。 柳杏儿和姜氏来到村口,正巧赶上刚到不久的牛车。车上已有两个挎竹篮的妇人,看到她们来坐车,满是惊讶,毕竟柳老婆子向来抠搜,舍不得给二房铜板坐车。可如今柳杏儿成了陈虎的人,柳老婆子也管不了了。柳杏儿用陈虎给的钱付了车费后,和姜氏上了车。姜氏热情与妇人打招呼,柳杏儿则垂头不语。众人只当是原主怯懦,却不知她只是不想应付。很快,村妇们就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地聊起柳杏儿在陈家的日子,各种奇葩言论频出,村里,流言蜚语就像疯长的野草,难以遏制。柳杏儿明明和姜氏连话都没跟旁人说上几句,“柳杏儿每天被陈虎打八遍”的传言却不胫而走。姜氏烦躁地解释,却无人理会,那些妇人还七嘴八舌地指责,甚至拿姜氏婆婆不喜欢她来添堵。就在姜氏气得要辩驳时,柳杏儿却抓住她的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怯生生地对张婶儿说,听许婶儿讲张婶儿男人一天打她五遍。张婶儿破口大骂,柳杏儿躲在姜氏身后哭着“澄清”,而张婶儿此时才惊觉…… 村里有两个出了名的长舌妇——张婆子和许婆子,她们两家相邻,整日凑在一起捕风捉影,编造各家是非。曾经,一个小寡妇就因她们的流言蜚语,不堪重负跳河自尽,小寡妇的奶奶也被她们气死,可这两人即便挨了揍依旧死性不改。这不,不知为何事,两人突然就扭打起来。张婆子率先发难,上去就抓扯许婆子,许婆子也不甘示弱,反手扯住对方头发,两人互不相让,甚至张嘴就咬,场面混乱不堪,村里的平静被一句悄悄话瞬间打破。柳杏儿躲在姜氏身后,弱弱道出张婶儿和许婶儿互相编排的丑事。张婶儿称许婶儿与娘家老表哥有染,许婶儿则指认张婶儿偷了村里几家的鸡。这一番话,让两个婆子瞬间红眼,像发了疯般又掐又咬,从牛车上滚落也不停手。随着争吵升级,更多丑事被抖出,偷鸡摸菜、编排闲话等。被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当事人和苦主,他们怒不可遏,加入战团将两个婆子一顿揍,随后扭着去找村长。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杏儿,深藏功与名,不禁让人感叹:打败魔法的还得是魔法! 人潮渐渐散去,姜氏满心唏嘘,又隐隐担忧:“你这下可是把人得罪惨了,往后不知要被怎么编排!”柳杏儿依偎身旁,轻声回应:“就算不得罪,也逃不过那些闲言碎语。”姜氏一时语塞。柳杏儿笑着提及陈虎撑腰,拿他当自己改变的借口。姜氏倒也理解,毕竟有人护着胆子自然大。她搂住柳杏儿,劝她珍惜陈虎好好过日子,毕竟村里传言不可轻信。可闹剧刚收场,众人准备坐牛车离开时,一声“等一等”打破平静。姜氏一看是黄氏和柳桃,顿时脸色一垮,而黄氏一开口就气势汹汹质问钱的来路…… 牛车上,气氛剑拔弩张。姜氏称车钱是杏儿给的,而这钱来自陈虎。黄氏压根不信,柳桃更是讥讽柳杏儿偷陈家的钱。此言一出,牛车上的妇人们看向柳杏儿母女的眼神瞬间充满嫌恶。姜氏气得浑身发抖,关键时刻,柳杏儿却不慌不忙。她先是顺着柳桃的话承认“偷钱”,接着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回怼,提及柳桃有烂赌且用侄女抵债的爹,还有偷钱的堂姐。这一番话下来,柳杏儿柔柔弱弱似白莲,反倒让妇人们对黄氏母女投来异样目光,柳桃气得跺脚大喊“你胡说” 。 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柳杏儿面色慌张,忙不迭点头,连声道:“妹妹说得是,我胡说,我没偷钱。”一旁的姜氏则满脸不屑,冷哼一声道:“钱是不是陈虎给的,这事儿简单,等陈虎回来一问便知。要是你们都没胆子问陈虎,又凭什么说我们家杏儿偷钱?难道她会为了几个铜板就不要命了?”众人面面相觑。 第12章 牛车风波 牛车上,一场激烈的纷争正悄然上演。众人都觉得没人敢偷陈虎的钱,这一观点瞬间让气氛变得微妙。柳杏儿试图劝阻姜氏,却引得黄氏扬起巴掌。姜氏赶忙护住柳杏儿,那“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打破了某种平静。柳杏儿带着哭腔的央求,却让车上妇人纷纷对黄氏和柳桃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传入她们耳中。黄氏和柳桃气得冒烟,却又无计可施。就在这时,车夫不耐烦的吼声打破僵局,黄氏竟理直气壮地让柳杏儿给出车钱…… 在那尘土飞扬的道路旁,牛车静静停着。柳杏儿一脸无奈,面对大伯娘黄氏索要车钱的要求,她连连摇头,委屈地表示自己是为大伯抵赌债进的陈家,不敢乱花一分钱,只能等虎哥回来再做打算。黄氏却不依不饶,这一幕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大家看不惯黄氏母女的刁难,纷纷指责,要求黄氏这个当大伯娘的拿出车钱。黄氏母女被怼得满脸通红,虽不情愿地掏出四文钱,却只字不提帮柳杏儿母女付账。柳杏儿窝在姜氏怀里,冲着这对母女露出笑容,气得她们牙痒痒。 曾经唯唯诺诺的柳杏儿,不知何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再加上几滴泪,就能让旁人纷纷帮衬,这让黄氏和柳桃极为不爽,在她们眼里,柳杏儿就像个勾人的狐狸精。柳桃甚至怀疑她被脏东西附身,黄氏却觉得她不过是仗着陈虎撑腰才敢嚣张。可柳桃怎能容忍,她一心想让柳杏儿被当成妖邪烧死,毕竟只有柳杏儿消失,她才能毫无阻碍地拿下杜秀才。而此时,坐在牛车上的黄氏,又开始刁难姜氏…… 柳杏儿满心烦躁,只因极品亲戚黄氏的无理纠缠。“你这弄了些啥?”“东西是柳家的,可不是陈家的!”黄氏这般言语,让柳杏儿烦不胜烦。若不是实力不允许,她真想把这母女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姜氏拦住黄氏时,柳杏儿示弱开口,提及陈虎,暗示黄氏拿东西的后果。刚被陈虎揍过的黄氏瞬间被噎住,只能讪讪收手,引得周围妇人捂嘴偷笑,吃瘪的她气得快要炸了, 牛车上,柳桃悄悄扯过黄氏衣袖,在其耳边低语:“娘,撞她们下去!”黄氏心领神会,立刻看向姜氏和柳杏儿。这辆由犍牛拉的大板儿车,周围无栏杆,窄长的车体一排最多坐三人,推人轻而易举。柳桃与黄氏眼神交汇,打算趁牛车经过大坑颠簸时,将柳杏儿母女推下车,顺带摔烂她们带的东西,想看她们被陈虎惩罚。而柳杏儿一直戒备着,凭借网络小说经验,她也发现了大坑,嘴角勾起,一场牛车上的“暗战”一触即发 ,路过大坑,车夫提醒坐稳,黄氏母女却相视一笑,猛地扑了过去…… 马车颠簸前行,突然,柳杏儿尖叫着扯着姜氏往后一倒,黄氏母女扑了个空,竟咕噜咕噜滚落,疼得哭爹喊娘。车夫停车大骂晦气,毕竟这母女上车前就挑事,一路不消停。黄氏母女坚称是柳杏儿她们推的,可身后妇人却纷纷作证,是黄氏母女在人家先被颠倒是才往前扑的。柳桃眼珠一转,又改口称是被对方往后倒时抬脚踢下来的。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柳杏儿和姜氏身上,而她们当时确实翘脚了。 姜氏护着柳杏儿,面对黄氏母女的无端指责,愤怒反驳。柳杏儿却扯扯姜氏袖子,无奈表示即便没踢人,阿奶也会信对方。好事的老娘们儿一检查,黄氏身上果然没有脚印,可黄氏竟狡辩脚印蹭没了。柳杏儿示弱迎合,反倒让众人觉得黄氏母女是故意找茬。面对这难缠的两人,武力不行,白莲花战术却奏效。柳杏儿不断顺着柳桃说话,气得柳桃要扑上来挠她,关键时刻车夫一鞭子赶车,柳桃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晃晃悠悠的牛车上,车夫大声吼道:“还走不走的?不走就滚!”众人也跟着催促。谁能想到,车夫竟真的一甩鞭子,赶着车走了,还扔下四文钱,狠狠唾了一口,直呼“晦气”!黄氏和柳桃瞬间惊呆了,她们竟然被半路甩下!回过神后连忙去追,却只吃了一嘴灰尘。柳桃气得原地跺脚大哭,还连摔两次,浑身疼痛。黄氏也摔得不轻,坐牙都有些松动。这一趟出行,究竟为何如此倒霉。 赶场途中,黄氏和柳桃因柳桃的馊主意摔下车,黄氏一边埋怨一边撑着腰捡钱,还想着省下了车钱。柳桃虽哭哭啼啼,却也只能跟着黄氏继续赶路,毕竟要为杜秀才提亲做准备。而姜氏和柳杏儿稳稳坐在牛车上,听着一路妇人们对黄氏母女的吐槽。到了镇上,柳杏儿感谢车夫维护,欲给铜板却被拒绝,原来车夫是奉陈虎之命。柳杏儿得知后一愣,没想到五大三粗又凶巴巴的陈虎竟如此体贴周到。姜氏也不禁感慨,这陈虎除了名声和孩子问题,对杏儿是真好。 柳杏儿和姜氏赶场,有人热心告知回头用车可去大河村找谭墩子。道谢后,二人在不大的镇上溜达。柳杏儿瞧了瞧茶馆,便宜的花生瓜子让她心中一动,可又寻思糖炒栗子在这恐怕难有销路。望着来来往往、衣着带补丁,或背背篓或挑担子,只为卖货换油盐布匹的百姓,柳杏儿果断提议去县城。毕竟这镇上的人,怕是不舍得买糖炒栗子和栗子蒸糕。此言一出,姜氏瞬间愁上心头,接下来她们又将如何呢? 第13章 换地方卖 在这不算繁华的地界,姜氏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县城卖货,心疼那车钱。柳杏儿可怜巴巴望着娘,说自己还没去过县城。姜氏无奈妥协,问她可有车钱。柳杏儿得意表示虎哥给了不少铜板。姜氏赶忙叮嘱不能瞎花,家里处处都等着用钱。柳杏儿承诺若糖炒栗子和栗子蒸糕能卖钱就补贴家用。随后,她们找到车夫谭墩子,柳杏儿让姜氏拿一块栗子蒸糕给他尝尝。谭墩子起初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接过。一口下去,那香甜软糯的滋味差点让他咬掉舌头,从未想过一块糕点竟能带来这般前所未有的幸福。 在这古代的时光里,柳杏儿带着后世的手艺,做出的蒸糕虽不算顶级却也有独特花样。谭墩子尝了两口便小心收起,这举动背后似乎藏着别样心思。姜氏瞅准时机,开口提出想去县城,谭墩子抹抹嘴,扯出腰间鞭子爽快答应送她们。柳杏儿心中有疑虑,询问那些婶子怎么办。谭墩子给出解释,而这背后实则是吃人的嘴软,毕竟蒸糕在前,还有陈虎的嘱咐。柳杏儿母女打的就是这主意,为的就是能有熟悉车夫护送,毕竟这时代,车夫半路使坏的事屡见不鲜, “有没有去县城的?便宜,五文钱一个人!”谭墩子扯着嗓子的吆喝,打破了小镇的宁静。柳杏儿和姜氏刚坐定,听到这价格,姜氏差点从牛车上摔下去,握着柳杏儿的手,心疼得不行。可想到蒸糕,又实在舍不得。随后,一老一小、两个妇人陆续上车,妇人一路叽叽喳喳,倒也让旅途不那么枯燥。到了县城,谭墩子告知等候时间,姜氏和柳杏儿背着背篓进城。庆幸进城无需费用,姜氏不禁感叹如今县太爷的好,还忆起年轻时进城要交两文钱的过往。柳杏儿的一句疑问,更是让人对那时百姓的生活充满好奇 。 在封建社会的压抑氛围下,底层小人物的心酸尽显。姜氏无奈摇头,一句“终归当官的说什么是什么,百姓们只能另想法子”,道尽生活的无奈。来到比镇上繁荣许多、颇有后世古镇既视感的县城,姜氏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她们带着板栗蒸糕想售卖,姜氏提议摆个摊子,柳杏儿却有别样想法,打算找茶摊或小吃摊借炉灶热一热糕点,毕竟热的更好卖。可姜氏却犯愁,哪有人愿意借炉灶,柴薪又不是不要钱。而柳杏儿仍抱着一丝希望:“咱们借一借,万一能借到呢!” 饭点将至,柳杏儿和姜氏走在街头。路过一家热闹的大茶馆,里头说书声、谈笑声交织,几个小童正穿梭卖着瓜果。柳杏儿敏锐地发现,小童进茶馆得给门口小二几文钱。她灵机一动,忙指着茶馆对姜氏提议:“娘,咱也给点钱进去卖栗子,就按昨晚商量的,十文钱一包。”姜氏却有些忐忑,担心价格太贵。柳杏儿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让姜氏连连点头。姜氏惊讶女儿竟懂这些,柳杏儿淡定搬出陈虎当挡箭牌。这是柳杏儿的第一笔买卖,姜氏虽曾卖过东西,可时隔多年,忍不住又多叮嘱起来。 集市上,柳杏儿对母亲姜氏说道:“娘您去卖栗子,我在外头等您!”姜氏虽多年未涉足生意场,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拿上钱走向茶馆。这边柳杏儿则另有打算,她来到一个生意冷清的小吃摊前,找到摊主——一位不会说话的老婆婆。柳杏儿提出借用火和蒸笼蒸自己的栗子蒸糕,还承诺若在这儿卖掉,每个额外给婆婆一个铜板。蒸好蒸糕后,她尝了尝婆婆卖的包子,味道不错,随即灵机一动,竟大声吆喝起来:“买包子呢,热腾腾的包子,买一个包子送一碗热汤咧!” 热闹的集市上,一位老婆婆摊位本来冷清,无人问津。就在此时,柳杏儿出现了,她清脆的吆喝声打破了寂静:“香甜包子,快来尝尝!”这一嗓子,竟真吸引了人前来询问。随着蒸笼打开,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包子瞬间勾起人们的食欲,很快就有顾客落座品尝。而柳杏儿并未停下,待哑婆婆包子售罄,她自己的栗子蒸糕也好了。那清甜的吆喝声再度响起:“栗子蒸糕,香甜软糯的栗子蒸糕!”宛如黄鹂啼鸣,瞬间吸引众人目光,就连几个书生也停下脚步,其中一人提议去买几个尝尝, 街边,杜秀才皱着眉,嫌弃街边吃食,大手一挥要请众人去福运楼。众人一听,眼睛放光,直夸他大气。杜秀才把书交给身边人,让他们先去占雅间,自己回去取银子随后就到。书生们毫无怀疑,欢欢喜喜地去了福运楼。可谁能想到,杜秀才根本没回家,而是脸色阴沉地来到小摊前,掏出一锭银子豪言全要了,阔绰的举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一旁的柳杏儿,看到杜秀才就认出这是原主的心上人,可她却觉得杜秀才太阴,远比不上陈虎,压根没搭理他,自顾自地给先来的人装蒸糕。 集市上,杜秀才一眼便认出,眼前用布巾包头脸卖蒸糕的姑娘,正是他日思夜想之人。他激动表示全买了,柳杏儿却称找不开钱。杜秀才拍银在案,欲拉柳杏儿,被她躲开并冷言警告。杜秀才恼羞成怒,指责她抛头露面不知羞耻。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差役出现赶人。柳杏儿捡起银子砸向杜秀才后背,差役把银子塞回杜秀才手中,将他推搡离开。杜秀才那痛心疾首的眼神让柳杏儿厌烦。而一旁摊主见状,满脸可惜,不理解柳杏儿为何放着二两银子不要 , 柳杏儿忙着卖蒸糕,一边收钱一边笑谈挣钱要挣得踏实。周围小贩们却热议着若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比如二两银子的便宜,定不会放过,还笑柳杏儿太老实。对此,柳杏儿毫不在意。很快,蒸糕售罄,她仔细算着收入,八十四文钱让她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县城商机无限。告别时,哑婆婆扯着她袖子比划,询问是否再来,柳杏儿思索后爽快回应后天再来,那遮着半边脸却仍笑意盈盈的模样,恰似集市上一道独特风景。 在街巷的不远处,一个拐角隐匿着神秘气息。一位身着布衣却难掩俊逸风姿的男子,悄然伫立。他微微侧头,目光追随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而后对身旁恭谨跟从的差役低声下令:“去查一查此女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差役立刻躬身拱手,应了声:“是,大人!”这简短的对话,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丝神秘的味道。 第14章 欺负老实人 柳杏儿静静伫立在茶楼附近,目光不时透过门窗,打量着热闹的茶楼内部。县城的茶楼,大上午就已坐了近半客人,说书先生妙语连珠,喝彩声不断,还有戏台子,想来下午有好戏。就在她暗自感叹老板会做生意时,姜氏笑容满面地从茶楼奔出。凑近柳杏儿耳边,姜氏兴奋低语:“卖光了!”还说掌柜尝后想直接从她们这儿进货。紧接着,姜氏便急切询问卖多少钱一斤合适。柳杏儿心中算出成本,给出建议。姜氏欣然同意,曾经那个利落爽快的她,在卖栗子的过程中,似乎渐渐找回了往昔四处卖货的感觉。 穿越后的柳杏儿,见证着身边人的奇妙转变。曾被生活压得郁气沉沉、眼神麻木的姜氏,如今竟像换了个人般,眼里满是神采,浑身散发着蓬勃生气。这日,姜氏风风火火跑去茶楼卖货。回来时,脸上笑容灿烂得连阳光都要避让。她兴奋地讲述着和掌柜讨价还价的过程,从三十文坚持不卖,到掌柜吓唬也不为所动,最终以四十文成交。姜氏还传授着买卖经,说嘴巴要甜,别在意难听的话。想当年,她就凭嘴甜帮二舅卖出不少东西。 姜氏挽着柳杏儿,兴奋低语:“你二舅说,跟我出去转一圈,一天能顶三天卖货!”柳杏儿含笑夸赞要跟娘学。姜氏觉得脱离柳家那个火坑后,女儿渐渐显露出本性,这是好事。正说着,姜氏想起蒸糕,柳杏儿却告知,在哑巴婆婆摊借用锅灶蒸笼,蒸糕全卖光了,除去费用还剩八十四文。姜氏直夸女儿运气好。柳杏儿喊饿,提议先吃面,再去买糖买面,还说已和哑婆婆商量好后日再来卖蒸糕。姜氏忙说下次自己来卖,还琢磨着再收些山里板栗。在熙攘的街边,母女俩停在了一处面摊前。姜氏询问价钱,阳春面三文、鸡汤面与肉绍面五文。她先是要阳春面,转瞬又改成鸡汤面。摊主利落下面,很快端上一大碗。姜氏毫不犹豫把面推到柳杏儿跟前。柳杏儿明白,母亲是自己舍不得,一心只想着她。这份深沉的母爱,让她既暖心又心酸。于是,柳杏儿向摊主找来空碗和筷子,分一半面给母亲,坚持“娘不吃我就不吃”。母女相互推让,最终姜氏在女儿的坚持下吃起面来。柳杏儿许下承诺,以后赚钱了要一人一碗。 柳杏儿和母亲姜氏吃完面后,依摊主所指来到一条街,逛遍杂货铺、粮油铺后选定一家采买。白面、清油、红糖、砂糖一一购入,共花一千零一十文。柳杏儿提出付银子让掌柜少收十文,掌柜欣然应允,还送了一斤陈米。从店里出来,姜氏还恍惚于一两银子就这么花出去了。柳杏儿安慰母亲能赚回来,接着又说要去买筛子,姜氏称孩子爹会做,可柳杏儿表示晚上就要用来不及,还称有更好的糖炒栗子法子。姜氏一问,果然又是客商所言,最终咬咬牙同意:“买!” 今儿柳杏儿栗子卖光不说,还和掌柜谈好了价钱,眼看明日就能把花出去的钱挣回来!买筛子时,柳杏儿本想多添几样物什,却被姜氏一把抢回放回,还硬拉着她快步往城门走,一心想着回去炒板栗、做蒸糕,生怕她乱花钱。这边柳杏儿刚上车随谭墩子离开,另一边黄氏母女买完东西在茶摊休息,正为走路来镇上浑身疼且集市散场而恼火,嘴里不停骂着柳杏儿。这时,柳桃一抬头竟看到了柳杏儿的二舅姜木生,黄氏见状,立刻起身热情挥手呼喊…… 姜木生,一个卖货郎,见人三分笑,可那笑容背后满是愤懑。当黄氏母女出现,他脸上的冷意一闪而过。这黄氏对他妹妹不好,他早想揍人,却被父母阻拦。村里的三座牌坊,如同沉重枷锁,闺女嫁出去只能死,不能被休也不能和离,妹妹因此被婆家磋磨,他空有怒火却无能为力。而此刻,黄氏却满脸得意地说,给女儿杏儿说了县城秀才的婆家,正准备采买迎接提亲。 姜木生曾听姜氏讲过,之前姜氏夫妻回娘家借钱,称杏儿病重,偏偏赶上秀才公要来提亲的关键时候。见黄氏母女这般热情,姜木生以为是因杏儿有了好婆家,秀才公若中举就能做官,杏儿将成官夫人。姜木生本就打算卖完货去看杏儿,便问起病情。黄氏称拿了钱带杏儿去县里医馆,看一次、吃三副药就大好,花了近三十两银子。柳桃也在一旁附和。姜木生觉得是秀才公的缘故柳家才肯出钱。说话间,柳桃母女在姜木生货挑里挑挑拣拣,不一会儿担子快被拿空,黄氏还邀他去家里取钱。 黄氏和柳桃母女俩在货担前挑选东西,一心想把东西带回柳家,等姜木生来要账便不认账。姜木生被众人围着走不脱,只能表示回头再来。黄氏母女趁机溜走,柳桃还顺手抓了东西塞怀里。她们一边走一边得意,觉得姜木生蠢笨,自己才能占到便宜,还商量好回家对这事绝口不提,让阿奶对付要钱的姜木生。而另一边,姜木生卖完东西后,心急火燎地往大河村赶,只因外甥女柳杏儿生命垂危,他放心不下,哪怕晚上睡草垛也在所不惜。 在快踏入小河村的路上,货郎姜木生遇见了跑车的谭墩子,两人都是附近村子的,平日里没少碰面。姜木生笑嘻嘻打招呼,谭墩子停下牛车回应。姜木生告知要去下河村柳家看望外甥女,谭墩子却带来惊人消息:“你外甥女被柳家抵债给了虎爷,如今是虎爷的媳妇儿了。”话未说完,姜木生脸色骤变,挑起担子就疯了般朝小河村狂奔。谭墩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本想补上一句“虎爷是好人,莫信传言”,可惜姜木生跑得太快。 第15章 还是当舅舅的靠谱 姜木生一踏入村子,逢人便打听柳杏儿的情况,得到的答案竟与谭墩子所言别无二致。村民们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怜悯,一句句议论如针般扎进他心里:好好的柳杏儿被柳家无情糟践,老大欠赌债,却把老二家的她送去给打死三个媳妇的陈虎抵债。姜木生听闻,心中怒火翻涌,本家里还曾想把杏儿说回来,如今这柳家竟如此恶毒!他问清柳家兄弟干活的地方,气势汹汹地杀过去。柳家兄弟见他来,有的羞愧低头,有的连连后退,还有的撒腿就跑,可哪逃得过姜木生…… 小村落里,一场激烈冲突突然爆发!姜木生怒不可遏,对着柳大富挥拳砸去,几颗牙齿瞬间落地,又冲向柳二顺一顿暴揍。柳老头儿和柳三财见状,脚底抹油赶紧开溜。姜木生骂着柳二顺护不住妻女,让妹妹柳杏儿吃尽苦头,柳二顺只能痛苦地蜷缩在地流泪。而时间稍往前推,县城归来的柳杏儿母女,多亏谭墩子绕路才躲过柳家人。柳杏儿付了钱,试探询问第二天能否再跑一趟县城,没想到谭墩子竟毫不犹豫地应下。 人刚走,小孩儿就嘟囔起来:“买这么多东西,还过不过日子啦?”柳杏儿却笑意盈盈,称带出去的货都卖光了,买这些是为做更多吃食去县城卖。随后,关上院儿门,扯来烂席子铺地。东西归置好后,姜氏将背篓里的钱全倒在席子上,小山似的一堆!小孩儿眼睛瞪圆,惊呼声脱口而出。这么多钱,让他瞬间没了“不过日子”的抱怨。紧接着,姜氏拿干稻草,和小孩儿一起数钱,十文一串、十串一堆,最后竟数出八百二十文!这惊人的数目,连姜氏都不敢相信。而后,柳杏儿拦住要去收拾板栗的两人,安排了新任务…… 在生活的赛道上,有这样一份活儿,它可不轻松。但令人惊讶的是,有个小孩儿和她,却干得无比起劲儿,那股子热情简直要冲破天际。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能挣钱!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金钱就像一股强大的动力,驱使着人们勇往直前。小孩儿和她,也不例外。他们为了那实实在在的收获,全身心投入其中。 灶间里,一场特别的“美食行动”正热闹上演。姜氏带回湿砂石,柳杏儿有条不紊地烘干、筛选,又精心处理石头子儿,随后放入清油、糖翻炒,再加入板栗。那香甜味道瞬间弥漫,馋得小孩儿直吞口水。柳杏儿和小孩儿忙碌不停,而病殃殃的陈疾听着动静,内心摇摆不定,虽有一丝期待,却又固执想着赶走柳杏儿。就在这时,“嘭嘭嘭……”二舅姜木生突然到访,打破了这忙碌又微妙的氛围。他看着破败小院皱眉,烧火小孩儿则满心戒备,担心他是来拿钱的,急得快哭了。 姜木生听闻杏儿的状况,心急火燎赶来,一心要带她离开,直言陈虎前科累累,现在好不过是伪装。姜氏却坚称杏儿如今过得不错,让他别轻信传言。这时,小孩儿欲反驳却被陈疾叫走。柳杏儿在屋内招呼众人进去说话,姜氏因屋内炒着板栗,怕陈虎知晓有顾虑,可柳杏儿不知情,喊姜木生帮忙。姜木生进屋接过锅铲,看到炒板栗的独特方式大为惊讶…… 姜氏与姜木生正说着话,没想到柳杏儿竟直接道出糖炒栗子的做法,姜木生顿时尴尬不已。姜氏兴奋分享,他们卖糖炒栗子竟赚了八百多文,茶馆掌柜还愿四十文一斤高价收购。姜木生迅速算起账来,发现这生意利润可观。柳杏儿却表示自己和娘一天最多弄五十斤,阳安府多个县,二舅去临县卖也互不影响。姜木生提出合伙,卖钱后分她一半,柳杏儿却摇头拒绝,直言这并非秘方,明年恐怕满街都是。可姜木生坚持今年要对半分,甚至称她不要就不卖了。这时,柳杏儿歪头抛出一句:“二舅,你都还没尝过这栗子呢!” 柳杏儿提出自己的法子,姜木生竟毫不犹豫地夸赞“外甥女儿的法子,必然是没错的”,这无脑的肯定让柳杏儿都忍不住腹诽。谈及分成,柳杏儿坚持自己的底线,甚至以罢手威胁,姜木生赶忙妥协“就按你说的”。不仅如此,他还承诺等板栗用完帮忙收购,量大价优。一旁的姜氏见状,心里松了口气,毕竟多年来娘家对她多有帮扶,如今女儿能帮衬娘家,她自然满心欢喜。 夜幕将至,山路难行,姜木生本打算趁天未黑返程,却最终决定明早再走。柳杏儿提议在堂屋打铺,他却选择去睡草垛子。姜木生看着贫苦的陈家,劝柳杏儿跟自己离开,毕竟这儿孩子多又穷,可柳杏儿却坚定摇头。她回忆起往昔,当初柳家人不给病重的她治病,自己半口气儿就被抵给虎哥,郎中都断言没救,虎哥却坚持抓药。在她心里,虎哥绝非外人说的那般吓人,若真是坏人,当初怎会花八两银子买下可能活不了的她?在这古代,她又能去往何处呢? 柳杏儿占了原主身体,怎能不顾其家人?陈虎跑了,可这口气哪能轻易咽下,姜氏、柳二顺及姜家山外家首当其冲被波及。柳杏儿为打消姜木生的念头,羞涩表示自己喜欢虎哥。姜木生无奈叹气,承诺若她过得不好,定要带她走。这边,姜木生帮忙炒板栗,姜氏则帮柳杏儿剥板栗做泥,柳杏儿一边烧火一边指导。栗子炒好,柳杏儿拿给小孩儿尝,小孩儿却懂事推开说要卖钱,柳杏儿笑着揉他的头。 简陋的屋内,小孩儿端着碗一瘸一拐走向隔壁房间,一句“二舅,娘,你们也尝尝”,开启了一段别样时光。众人品尝着油润香甜的板栗,纷纷称赞。姜木生剥着板栗,对柳杏儿竖起大拇指,姜氏也点头认可。谈及炒板栗要用的石英砂,大家都充满好奇。而这时,姜木生说出自己揍了柳大富和柳二顺一事,顿时气氛有些紧张。可姜氏很快镇定,直言打得好。柳杏儿趁机说出陈虎的主意,称可用柳福来拿捏柳家。 第16章 狐假虎威 小村庄里,柳家的丑事——柳福来亲爹为还赌债竟要卖病重侄女儿,已闹得全村皆知。虎哥一番点拨,如同给姜木生等人指明了方向。他指出读书人重名声,柳福来就是柳家的七寸,不用去柳家大闹,只需质问柳福来,就能让其投鼠忌器。还提到朝廷亲隐之说,让娘家人知晓告发之人的讲究。不仅如此,虎哥更是谋划了一系列策略,从威胁到造势,甚至想到利用姜家山的规矩。 虎哥一句“不涉及自身利益,众人只会看戏”,如重锤般敲醒了柳杏儿等人。姜木生曾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此刻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愚钝。姜氏在黑暗中徘徊许久,听到虎哥的见解后,眼中终于有了光亮。柳杏儿对虎哥的话赞不绝口,还说虎哥要整治那些不作为的村长族长。姜木生一听,忙说等虎哥回来要请他喝酒。正说着,姜木生又咬牙道出黄氏母女打着柳杏儿名头骗他东西的事,把姜氏气得直摔面团。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听那柳老婆子中气十足的动静,就知来者不善。陈虎走后,她竟还敢上门,显然有恃无恐。村长的声音传来,门开后,姜氏毫无防备就挨了柳老婆子一巴掌,撞在门框上额头迅速肿起大包。柳二顺想搀扶姜氏,却被狠狠甩开。柳杏儿安排小孩儿去灶房烧火,自己边炒栗子边留意外面。在这以孝道为天的时代,她不能公然与柳老婆子干仗,可姜氏挨的打她记着呢。正想着,“啪”的一声,姜木生竟一巴掌将柳老婆子也打倒在地, 这个漂亮的瞬间引得众人侧目!柳杏儿激动得狠握拳头,大声为姜木生喝彩,那眼中满是兴奋与赞赏。可这热烈的一幕转瞬即逝,就在有人将目光投过来之前,柳杏儿动作敏捷地拉起旁边的小孩儿就走,而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岗位,若无其事地继续炒起了栗子。刚刚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仿佛从未发生,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份热烈的气息。 灶房外,柳老婆子捂着被打的脸,声嘶力竭地向村长大喊“他打我”,控诉姜家山的人来小河村撒野。可谁料,众人的注意力却瞬间被一股从陈家灶房飘出的诱人甜香吸引。大家纷纷猜测陈家在做什么美食,七嘴八舌讨论是不是放了糖。柳老婆子着急扯村长袖子,想讨个说法,却被姜木生一顿抢白。在忽明忽暗的火把光下,姜木生毫不留情地指责柳家腌臜,放话妹妹绝不给小河村当媳妇。 姜木生跑货郎多年,见过无数难缠妇人,此刻心里有了底,仿佛打通任督二脉。杏儿都已提点至此,他岂会不懂。面对众人七嘴八舌帮自己说话,柳老婆子本想壮声势,却没想到大家都向着外乡人。她破口大骂,污蔑姜家山嫁出的姑娘偷汉子搞破鞋。忍无可忍的姜木生,“啪”地又甩她一巴掌,还一脚将其踹到墙角。随后,姜木生严肃地对村长表示,这老婆子给姜家山泼脏水,若不找出所谓奸夫,这事儿绝不罢休,甚至放话明天就去县衙告状,毕竟姜家山的牌坊可是连府台大人都极为重视的! 小河村,气氛剑拔弩张。姜木生气势汹汹,吓得村长一哆嗦。只见他怒瞪柳老婆子,大声怒斥:“不会说话就闭嘴!别满嘴胡言乱语,说什么娼妇野汉子,根本没这回事!福川娘每日辛苦劳作,哪有闲工夫找野男人!”村长这才惊觉,差点被柳老婆子坑惨,要是姜木生闹到衙门,自己这村长之位可就没了,毕竟每年借着摊派徭役、征收苛捐杂税,他可是捞了不少好处。此时其他村民也纷纷帮腔,指责柳老婆子心坏,妄图坏福川娘名声。柳老婆子被众人骂得气急败坏,还在狡辩,姜木生冷笑回应。而村长这时又出来打圆场…… 他缓缓抬起手,那手指的方向,正是柳老婆子和柳大富。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平静。众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聚焦过去,小河村这一晚,可真是热闹非凡。柳老婆子气势汹汹,非要姜木生赔钱,开口就是四十两,理由是自家老大被打得牙掉两颗,自己也被踢得浑身疼。姜木生却不认账,冷笑只认打了她,打柳大富之事坚决否认,还提议去衙门理论。柳老婆子指着自家老三和老头作证,姜木生却称他们作不了数。村长也解释,柳家人的证词衙门不认。这下柳老婆子不干了,瘫坐在地撒泼哭闹,直呼外村人欺负到村里,村长还不帮忙。而在灶房听墙角的柳杏儿,对这闹剧满心无语 ,不禁感慨这柳老婆子真是把人都得罪光了。 村里正闹得不可开交,柳老婆子撒泼,本以为村长会照例维护一二,没想到村长竟直接爆呵让人堵上她的嘴,可见不是管不了泼妇,而是看想不想管。这边,灶房里柳杏儿让小孩儿撤火并守好门,锅里的板栗可是银钱。她跑到姜氏身边,心疼落泪询问疼不疼,姜氏却忙着让她回灶房,毕竟那是陈家的根本,花了一两多银子呢。村民们见状,恍然大悟柳杏儿先前不露面的原因。看着哭起来可怜又似长肉变样的柳杏儿,大家不禁猜测,难道陈家真比柳家强? 柳杏儿泪如雨下,轻抚着姜氏额头上的包,满心自责:“娘,都怪我没用,才让您遭此罪!”突然她想起什么,忙问那二十多两银子,村民们听闻,不禁倒吸凉气。姜氏却无奈表示,钱都被阿奶抢走了。这时,赵家的赵三娃大声爆料,钱是被柳老婆子抢走的,话一出口就被娘捂住嘴。村长却示意让他说,妇人虽怨儿子多嘴,又怕得罪柳家,却也只能松手。只见赵三娃绘声绘色地将当日之事重现,学柳老婆子、姜氏、柳二顺惟妙惟肖,仿佛将当时场景真实还原,这孩子的表演天赋让人惊叹! 第17章 赢了 村子里小孩儿表演完毕后,村长让人解开柳老婆子嘴里的草。柳老婆子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坚信小孩子的话没人会信。她笃定柳二顺不敢说实话,便让他跟村长证明自己没抢姜氏的钱。柳二顺在母亲的逼迫下,痛苦闭眼,垂头说出“我娘没抢”。姜氏和姜木生眼中满是失望,姜木生对柳二顺的看法彻底改变。曾经还觉得他无辜,如今却意识到,恐怕柳老婆子让他杀妹妹,他也会照做。而此刻,柳老婆子竟还得意地让村长给自己做主 外村人疑似欺负本村人,黄氏母女骗走姜家给柳杏儿救命的钱,姜木生讨钱无果,村长也因无实证难以定夺。正当大家以为要吃哑巴亏时,柳杏儿一句弱弱的提醒,让事情峰回路转。柳老婆子与柳二顺的慌乱反应,似乎暗示着钱就藏在柳家。姜木生果断要求村长去柳家搜查,甚至放话若不搜就去县衙报官。而柳老婆子的尖叫,又意外透露出关键信息,气得村长大人吹胡子瞪眼。 村里正闹得不可开交,老泼妇哭闹着要村长主持公道,结果却让村长颜面尽失。就在这时,姜木生高声喊“慢着”!原来,黄氏母女在镇上从他摊儿拿了不少东西,却分文未付。姜木生当众清晰背出物品模样与价值,还称当时有人听见黄氏母女说过几天秀才公来给杏儿提亲,这些东西是给杏儿采买的,让他来柳家收账,且表明认识证人、知道其住址,放话要么还东西要么结账,不然就见官。这一番话,让黄氏和柳桃当场变了脸色,想狡辩又不敢。柳桃怕进衙门耽误杜秀才提亲,母女俩的反应似乎预示着事情有了不一样的走向…… 柳老婆子突然恶狠狠地转头,对着母女俩开骂,指责她们私藏东西,紧接着便张牙舞爪地扑向黄氏。一旁的柳桃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还惦记着自己要嫁秀才公,生怕脸被挠花。而柳三财一家躲在暗处,边嗑着南瓜子边津津有味地看热闹,柳老头儿也凑过来分走一半。村民们也没闲着,纷纷谴责黄氏母女,顺带把柳二顺也批得一无是处。这家人的荒诞丑态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窝囊男人,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呸!”这话如利箭般刺向柳二顺。他埋着头,身体颤抖,不敢反驳。偷偷看向姜氏,却只换来她撇开的脸,顿时泪如雨下。此时村长不耐烦催促还钱,几个婆子押着柳老婆子朝柳家走去。姜木生让姜氏和柳杏儿别跟去,他自信定能讨回东西和钱。曾经,他和姜氏因姜家山的牌坊和规矩满心恐惧,而柳杏儿借“陈虎”之言为他们指明新路。姜木生带着对“陈虎”的钦佩,跟着村民离去,却不知聪慧的小妹一直如此。 曾经,柳家的重重压迫让杏儿变得木木讷讷,毫无生气,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姜木生满心庆幸,庆幸杏儿终于逃离了柳家这个可怕的火坑。如今,他也不再抵触杏儿与陈虎的事。陈家虽日子艰难,但姜家可以帮衬,而且陈虎与柳二顺有着天壤之别,能给杏儿足够的保护。想到这些,姜木生不禁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身边人纷纷关心,他哽咽着倾诉老柳家的恶行,那些为救杏儿借来的钱,竟被他们如此糟践,甚至想夺杏儿性命,还拿她抵赌债。他捶胸哭诉,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 柳老婆子如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找村长带人去陈家会落得这般田地,打死她也不会管老大死活,更不会去陈家寻衅。可村民们竟都指责她不做人,在她看来,这些人全是眼瞎心盲,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村人对付自己。而那黄氏,更是悔得跺脚,她不该在一旁拱火,结果便宜没占到,脸被挠得稀烂,丈夫也被揍得像死狗,脸肿得如同开了染坊的猪头,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那个在家窝里横的老虔婆,出门却连年轻男人姜木生都斗不过,实在窝囊。她满心盼着念书的儿子日后当官,好报复那些欺负她的人。而另一边,陈家的姜氏惊喜万分,本以为被老虔婆抢走的钱和被黄氏母女贪去的东西再也要不回,却因柳杏儿勇敢站出来,事情有了转机。柳杏儿果断选择老姜家,让姜氏欣慰不已。此时柳二顺蹲在地上哭泣,柳杏儿选择置身事外,她已看透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沾。 柳杏儿又一次推开灶房的门,只见小孩儿已挑好了炒板栗。她盘算着买个大眼筛子提高效率,毕竟这慢悠悠挑板栗的方式太耽误挣钱。这小孩也有意思,竟挺起胸膛嘲笑柳杏儿:“你爹是孬种,赶我爹差远了!”柳杏儿竟十分认可地点头称是。原来,刚来这的时候,柳杏儿因小孩衣不蔽体、陈虎穿着却不错,对陈虎观感极差,后来才知是小孩偷偷卖了陈虎给置备的衣物,这才对陈虎大为改观。而院门外,柳二顺正可怜巴巴地哀求姜氏,却被姜氏冷冷驳回, 在这寂静的夜晚,气氛却紧张得让人窒息。姜氏对着柳二顺厉声道:“你不一样!往后陈家你别再来了!”柳二顺心慌意乱,忙不迭解释。可姜氏毫不留情,句句诛心,直言他若再来便是坑害亲闺女杏儿。还放话,若他执意如此,自己大不了剪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反正姜家山管不了出家的事。曾经,她在柳家苦熬是为了孩子,如今有陈虎能护着杏儿,等福川回来也能有依靠。言罢,姜氏走进院子,“哐当”一声拴上院门。而柳二顺,就那么瘫坐在门外,脸色比清冷的月光还要惨白,他该何去何从? 第18章 奉劝 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柳二顺满心痛苦,面对姜氏的话,竟无言以对,因为他深知亲娘确实做得出来那些事。而在院子里,柳杏儿贴心安慰着姜氏,姜氏强装镇定走进灶房。柳杏儿担心柳二顺寻短见,出门去找他。见到柳杏儿,柳二顺眼中燃起希望。柳杏儿坐下,平静又坚定地告诉柳二顺,自己不欠柳家什么了。她缓缓讲述着柳家在他们离开后赶走郎中,是虎哥仗义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我没有死,可柳家的罪孽仍在!”柳杏儿掷地有声的话语,如重锤般砸向柳二顺。面对女儿的决然,柳二顺嗫嚅着挤出一句“是爹没用”。柳杏儿目光坚定,直言柳家人是要她命的仇人,即便面对父亲,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她话锋一转,表明虽暂未将父亲视为仇人,却绝不容许柳家再欺负母亲。如今有虎哥撑腰,她有了底气。接着,她苦劝父亲莫寻死,莫再去陈家干活,以免柳婆子生事。最后,她以“愚孝”质问父亲,若柳婆子让他杀人该如何…… 柳杏儿怒怼父亲柳二顺:“听话杀人是孝顺,还是不听话不杀人是孝顺?”她犀利指出父亲对奶奶言听计从,却害母亲成恶婆婆,落得不孝不慈。这些道理,还是虎哥教她的。说完,柳杏儿给柳二顺拿了板栗糕,警告他只能自己吃,柳家是仇家。柳二顺捏着糕点落泪,边哭边吃,满心酸涩。而另一边,姜木生仿佛开了窍,竟跑到柳家搜出自己东西,还迫使柳老婆子归还从姜氏那抢走的钱。 她刚拿出包袱,姜木生便猛地劈手夺过,匆匆看了一眼便断言:“就是这些,可还不够!”他收得迅速,生怕别人瞧见上头并无记号。而一旁的柳老婆子急得跳脚大闹:“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讹诈老娘,就只有这么多!”要知道,这笔钱可是她好不容易抢到,小心藏进衣柜,还没舍得花的。可如今,她的话却再也没人相信。 在小河村姜木生一番话,放话说打了人后留钱给对方一家人买药,看似大度却暗藏玄机。这边柳氏气得跳脚,向来只有她讹人,哪曾想被人反制,叫嚷着要去姜家山找族长理论。姜木生却毫不畏惧,笑着回怼,称她若去,自己就去县里书院找夫子,揭露柳家拿堂妹抵赌债一事,还点明这会影响柳福来在书院的前途。柳老婆子尖叫着质问“你敢”,姜木生淡定回应让她试试。柳大富两口子瞬间被吓得没了气焰,而这背后,还牵扯着柳福来这个童生对于村子的重要意义…… 村长一声怒喝“行了,你别闹腾了!”直接镇住场面,还承诺会盯着柳婆子,不让她去姜家山闹事。姜木生怀揣失而复得的银钱,满脸笑意离去,对促成此事的杏儿和陈虎满心感激,对陈虎的看法也彻底改变。而另一边的柳家,却是一片惨淡景象。柳老婆子被打肿脸,瘫坐在地嚎啕大骂,脏话连篇。等她闹累了,柳桃才小心翼翼冒出,竟提出一个惊人猜测:柳杏儿掉进河里后,会不会被脏东西附身了? 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柳家的黑暗中,一场悄声的密谋正在进行。柳桃和柳老婆子低声交谈,话题围绕着柳杏儿展开。柳桃惊讶于柳杏儿今时不同往日,不但敢当着外人说话,还言辞流利。她更是指出,有陈虎护着柳杏儿,二婶怕是难回柳家。柳桃认为根源在陈虎,只有陈虎厌弃柳杏儿,二婶没了靠山才会回来,否则二叔都可能离开柳家。这话戳中柳老婆子痛处,她瞬间炸毛,恶狠狠地放话。而这一切,都被刚走到院门口的柳二顺听了个正着,他本就满心伤痛,此刻更觉自己如烂泥般不堪。 你能想象吗?一个人竟被亲人扔到粪堆里,还用粪凼子使劲搅和,仿佛要将其彻底变成粪!这人便是柳二顺,他默默收回手,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此时,院里的对话仍在继续。柳桃正给柳老婆子拍灰,苦口婆心地劝着:家里没了二叔干活可不行,三叔和爹爹根本忙不过来,二婶不在家这几天家里就已乱成一团糟。还反问柳老婆子,真舍得丢了二叔这个劳力?而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在老柳家,柳老婆子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发誓绝不让柳二顺逃出老柳家,要他为老柳家干一辈子活儿。柳桃为此发愁,而柳老婆子却冷哼着,打算等陈虎回来,就带神婆去陈家抓“妖孽”,认定柳杏儿是水鬼附身,想着让陈虎当场打死她,或者交给村长烧死。柳桃担心猜错,柳老婆子却不容置疑,坚信神婆所言。柳桃赶忙拍马屁,把柳老婆子哄得舒坦。柳老婆子更是放话,自己吃的亏定要从老姜家翻倍讨回,还打算等陈虎回来去要柳二顺的工钱。 柳二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偶然间听到的一番话,竟如晴天霹雳般将他的世界搅得粉碎。亲耳听见亲娘和亲侄女儿琢磨着要弄死杏儿,他如遭冰水浇头。一直以为亲娘不会真的盼着杏儿死,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糊涂蛋。知道真相又能怎样?那可是亲娘啊!柳二顺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痛苦,想死又怕妻子日子更艰难。而另一边,陈家灶房里,姜木生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柳家的事,还拿出二两银子要给杏儿做嫁妆, 柳杏儿正感受着别样的温暖。只见二舅将钱递到她面前,满是怜惜地说:“这些钱你拿着,你……哎……委屈你了,往后等二舅赚钱了,给你打一张拔步床!打大的!”柳杏儿看向姜氏,姜氏含笑点头给予肯定。柳杏儿这才收下钱,感激道:“谢谢二舅,等虎哥回来了,我就回去看姥姥姥爷去!”这份带着情谊与爱护的馈赠,柳杏儿无法拒绝。收下的瞬间,她心中涌起奇妙感觉——在这陌生世界,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 第19章 生意来了 小村里,有了姜木生的助力,夜晚蒸糕与炒板栗的成果竟达到先前的三倍之多,主要材料也一应俱全。望着满当当的收获,大家虽疲惫却难掩喜悦,孩子们更是兴奋不已。回去后,小孩儿躺在床上,一边跟陈疾念叨着这些能卖多少钱,一边像村里老娘儿们一样八卦姜儿舅给柳杏儿银钱做嫁妆的事儿,说着说着就累得睡着了。第二天天未亮,谭墩子便来接人。姜氏曾拒绝柳二顺前来,可不见他身影时,心中还是难免失落又夹杂着一丝解脱。此次,姜木生和柳杏儿前往县城,她则留下继续在山坳打板栗。而柳杏儿二人到县城后直奔茶楼,那茶楼掌柜尝了一粒板栗,瞬间眼睛放光…… 姜木生笑着将手中物递给掌柜,柳杏儿在旁贴心建议加热会更香,可掌柜却未放在心上。接着,柳杏儿又拿出一块板栗蒸糕,热情推荐掌柜留作茶点售卖,还讲出用蒸锅散发香味引客的妙招。掌柜尝后,觉得味道极佳,提及昨日就听客人夸赞哑婆那儿的蒸糕,好奇询问柳杏儿与哑婆关系。得知只是合作伙伴后,掌柜摸着胡子连称“好”,随后询问板栗蒸糕的价格。柳杏儿说出四文的价格,并解释缘由,还为掌柜分析在店内的售卖价格。 店铺中,掌柜的听闻柳杏儿一番话语后,不禁哈哈大笑,直夸这小媳妇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姜木生看着柳杏儿,恍惚间忆起未出阁时同样利落大胆的妹妹,眼眶忍不住又湿了,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此次柳杏儿带着一背篓板栗蒸糕前来售卖,还和谭墩子一同进城。掌柜的算完账,提出抹掉零头给两千七百文,柳杏儿爽快应下。姜木生拿着这二两多差点三两的银子,仿若置身梦中。他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一直渴望做成大买卖,如今梦想成真,内心激动不已。而掌柜这时又抛出橄榄枝…… 掌柜的面色平静,一句“钱交割清楚了”,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姜木生站在一旁,激动得双手不停地搓着,嘴里念叨着:“两百斤啊……”那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期待。掌柜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姜木生,问出一句:“你们能弄出来么?”这看似简单的一问,却仿佛带着千斤重量。姜木生毫不犹豫,狠狠地点了点头,大声回应:“能!”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着一场不容置疑的胜利。 一桩买卖正谈得火热。四十文钱一斤,两百斤那可是八两银子!柳杏儿扯着姜木生的袖子,提及银钱多需签契约一事。众人也附和着让掌柜立约,生怕板栗砸在手里。掌柜提笔写下契约,姜木生和柳杏儿吃下“定心丸”。之后,姜木生好奇掌柜板栗的去向,掌柜如实相告。告别掌柜后,柳杏儿带着二舅来到哑婆婆摊前。哑婆婆看到柳杏儿笑意盈盈,用手势表明早已准备妥当。柳杏儿忙着放栗子蒸糕,还掰着指头,仔细地跟二舅交代去铁匠铺要买的东西, 姜木生跟着谭墩子去准备一天两百斤糖炒栗子的生意,这边柳杏儿扯着嗓子叫卖包子馒头,还喊着买包子送骨头汤,瞬间吸引众多人购买,哑婆婆又忙碌起来。杜秀才黑着脸出现,想找柳杏儿说话却被无视。他掏钱买包子还花钱买了个位置,却嫌弃同桌粗鄙,包子一口未动。等柳杏儿卖完包子又开始卖栗子蒸糕,杜秀才请假来找她,她却只顾生意。杜秀才恼火不已,他怀念曾经温柔胆怯的柳杏儿,终于忍不住让柳杏儿别卖了跟他走,柳杏儿不理会,杜秀才伸手去拉,却被人推搡开, 当街之上,气氛剑拔弩张。杜秀才刚要对一女子有所举动,便被两个捕快推搡开来。杜秀才急忙拱手解释,却被女子柳杏儿打断,坚称不认识他。捕快不由分说将杜秀才赶走,杜秀才气得脸色煞白,拂袖离去时那眼神让柳杏儿满心不适。赶走杜秀才后,串脸胡捕快向柳杏儿要三十个蒸糕。柳杏儿想以蒸糕作为谢礼,毕竟这两个捕快已连着两天帮她,还希望他们多照顾哑婆婆的摊位。可捕快却把铜板放到桌上,称当差拿月钱就得干事,不能犯错误,不然会被大人打板子 。 在古代,吃拿卡要之风似乎难以杜绝,可柳杏儿却惊觉此地捕快竟异常清明。捕快提到“大人”,让她猜测县令大人必是手段了得的清官,毕竟小吏扎根当地,若县令无方,被阳奉阴违甚至架空都有可能。这素未谋面的县令,就此在柳杏儿心中留下好印象。这时,捕快自报家门,称姓谭姓张,还让柳杏儿在县城遇麻烦就找他们,提名字也行。柳杏儿大喜过望,深知做生意怕麻烦,能与捕快交好求之不得,忙不迭道谢,还提议让舅舅请喝酒,捕快却摆手拒绝,捕快帮了柳杏儿一点儿小忙,却不敢接受老太太可能反对的酒,柳杏儿心领神会,送上精心留存的糖炒栗子。捕快收了心意后,赶忙带着县令大人要的蒸糕回衙门。见到县令崔知义,捕快提及柳杏儿的好心与馈赠,崔知义却不以为意。在他眼中,穷乡僻壤的村妇能做出什么美味? 柳杏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平平无奇的一天,竟会撞上大运!那个穿着洗旧带补丁衣裳,看起来和普通百姓毫无二致的哑婆,居然是县衙老太太!蒸糕售罄后,柳杏儿给哑婆结账,还贴心留了糖炒栗子和栗子蒸糕。哑婆欣然收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柳杏儿打开,只见上面字迹苍劲有力,写着暖心话语。帮忙收完摊,柳杏儿与哑婆约好明天再见。此时姜木生采买归来,谭墩子牛车上堆满货物,他们腾出位置让柳杏儿上车。柳杏儿要去杂货铺和粮铺补货,姜木生也打算等这边忙顺再回家。 第20章 满地都是心眼子 在城门外柳杏儿回村必经之路的茶寮,杜秀才正憋着一肚子气坐着,一心要堵住柳杏儿。曾经那个谨小慎微的姑娘,如今竟判若两人,全然不顾他这个秀才公的脸面,这让他又气又恼。想当初,两人初见,柳杏儿羞涩的模样令他心动,回去便哄得老太太同意他纳妾,还骗柳杏儿是求娶。可如今这明媚大方的柳杏儿,虽不听话,却让他贪念更甚。就在这时,一声“杜公子”打破思绪,来人竟是柳杏儿的堂妹柳桃。杜秀才面带微笑询问,而柳桃听到“姐姐”二字,心中却涌起无尽的厌恶与疑惑…… 柳桃满心焦急,生怕姐姐柳杏儿坏了她李代桃僵嫁入杜家的美梦。这不,听闻柳杏儿竟在县城帮人卖包子,她匆忙赶来,恰好遇见杜秀才也在。杜秀才一脸怒意,直言杜家容不得未婚妻抛头露面。柳桃暗自庆幸两人还没说上话,忙不迭补救,称姐姐是怕嫁妆少被嫌,才偷偷跑出来挣嫁妆钱,家里因供哥哥念书已无余钱。她恳请杜秀才回书院,自己这就去把姐姐替回去。同时,她急切地想知道姐姐卖包子的地点,还不忘继续诉苦,说姐姐连胭脂水粉钱都没有,嫁衣也没着落…… 眼瞅着上门提亲的日子渐近,柳桃的姐姐着急了。杜秀才扯下钱袋子要给柳桃,让她别去卖包子辛苦挣钱。柳桃推拒,两人手触碰间,她瞬间脸红。杜秀才却暗自嫌弃,觉得她远不如柳杏儿好看,若能有其一半美貌,自己或许还能勉强玩玩。杜秀才强势塞钱,又吩咐小厮回家取五十两银子和两匹红绸。柳桃听得眼睛放光,心跳如鼓,看向杜秀才的眼神愈发痴迷。而杜秀才虽不喜欢她,却享受这崇拜目光,心情大好地让老板上包子给柳桃垫肚子。 在一处屋内,柳桃扭捏着向人致谢后,抓起包子小口吃着,那模样看似矜持,可指甲缝里的漆黑却让人有些不适。一旁的杜秀才撇过眼,满心嫌弃。这时,小厮归来,手中拿着两匹水红色绸缎,杜秀才见状,投去赞赏目光,毕竟妾不可用正红,这小厮还算机灵。而柳桃哪懂这些,她的目光瞬间被那鲜艳的绸缎牢牢吸引,满心都是绸缎的华丽,想伸手触摸,却因手上沾着吃包子的油而不敢。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连杜秀才的小厮都忍不住侧目…… 在柳家那不算宽敞的屋内,杜秀才匆匆起身,留下一句“把东西带给杏儿,让她等媒婆上门”便要离开。柳桃哪肯放过这机会,急忙追出去喊着“姐夫等等”。哼,在她心里,这“姐夫”迟早会变成“相公”。她满心憧憬着杜家的富贵,想着姐姐嫁过去后自己也能吃香喝辣。追上杜秀才后,柳桃委婉又急切地表示姐姐想早日嫁入杜家,毕竟柳家日子艰难。杜秀才虽心中乐意,却假意为难。最终松口要回去算日子。柳桃欢喜应下,转身就奔向裁缝店,又跑去书院找柳福来…… 柳桃奉柳老婆子之命,心急火燎地来找柳福来,讨对付柳杏儿和二房的主意。在门口苦等柳福来下学后,她提议去饭馆吃饭,还拍胸脯表示自己有钱。这一声喊,引来了路边几个乞丐的注意。柳福来虽狐疑,但拗不过妹妹,还是带她去了一家熟悉的饭馆。而他们不知道,已被那几个乞丐悄悄跟踪。进了饭馆,柳桃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奇得东张西望。柳福来嫌弃不已,想接过钱点菜,柳桃却不乐意,两人为此争执起来。 柳桃被一句话说得没了自信,正翻钱袋子掏钱,不想钱袋子竟被柳福来一把夺走。柳桃急眼要抢回,柳福来却呵斥她,还避开手点菜要雅间。进了雅间,柳福来逼问钱的来路,柳桃刚要开口,就被小二上茶打断。柳福来称菜上齐再说,钱有了来路便拿得安心,他竟从钱袋子掏出一半揣进自己兜里,把剩下的扔给柳桃。柳桃怒瞪双眼让他还钱,柳福来却冷笑,称告诉阿奶她一个子儿都留不住,还美其名曰“封口钱”。柳桃此刻满心懊悔,恨自己不该在柳福来面前露财 。 饭菜刚上桌,小二关门离去,柳桃才向柳福来道出忽悠杜秀才的事儿。柳福来听后,嘲讽杜秀才被柳杏儿迷得没了魂,柳桃拿柳杏儿当借口一提,他就爽快掏钱。可柳桃却发愁,万一洞房时杜秀才发现不是柳杏儿要闹起来咋办?柳福来却胸有成竹地笑着说这简单,他去买点药,让柳桃出嫁时带身上,下到茶水里,保准杜秀才喝了,就算眼前是头猪也能看成貂蝉。柳桃听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兄妹俩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柳桃瘫坐椅子打饱嗝,又说起阿奶交代讨主意的事…… 柳家风云乍起!柳桃匆匆找到柳福来,将姜木生殴打柳大富,还放话要来书院闹事的惊险事儿一五一十道出。更有甚者,阿奶觉得柳杏儿像是鬼上身,已打算找神婆处理。而面对姜家这个潜在“炸弹”,柳福来却镇定自若,竟打算把责任一股脑推给二叔,还自信凭借自己村里唯一童生的身份,能让村长阻止村里人给姜家作证。可柳福来也深知,能不让姜家闹起来最好,他打算沐休回家再设法让姜家人闭嘴。此时,他突然问起柳杏儿卖包子的地点,柳桃在饭馆被一句话怼得没脾气,气哼哼离开后,却浑然不知已被两个乞丐盯上。走出街道时,她被小乞丐撞了一下,还对着小乞丐破口大骂。直到去城门口坐牛车,她才惊觉钱袋子被偷!没钱坐车的她被车夫无情赶下车,崩溃大哭。无奈之下,只能徒步回家,一路伤心又愤怒,大骂偷钱之人。另一边,柳福来为找柳杏儿去她卖包子的地方打听消息,得偿所愿后匆匆回书院,途中也被撞了几下,等反应过来,钱也已不翼而飞,而此时他已身处书院。 第21章 女人最会骗人 柳福来满心恼怒,本想占点便宜,结果不但落空还得倒贴钱去给柳桃买药。为了第二天的计划,他用私房钱买好药后,又拉拢几个地痞,一番密谋。而另一边,柳杏儿全然不知已被柳福来兄妹盯上。她卖完东西后大肆采买,糖、面粉、席子、被褥,满满当当。回村路上,她犯起愁来,担心被母亲责骂,毕竟一天的收入都花光了。姜木生则在一旁幸灾乐祸。与此同时,柳二顺赶到陈家,却发现大门紧锁,正当他失望焦急时,院里传来虚弱声音…… 静谧的家中,少年陈疾独自面对匆匆赶来的柳二顺。柳二顺焦急告知,柳杏儿阿奶竟要找人做法,称杏儿鬼上身,让她们去姜家躲避。陈疾表面应下,待柳二顺离开,脸上却闪过阴冷笑意,暗喜有人送来“助攻”。要知道,鬼上身一旦坐实,柳杏儿将被架在柴火堆上烧死,县衙都无力干涉。另一边,柳杏儿带着肉包子欢喜归来,这包子是哑婆摊儿上的美味,她一早便让哑婆留好。面对小孩的“黑脸”指责,她笑着回应:要让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一场围绕柳杏儿的危机,悄然拉开帷幕…… 一个小孩儿振振有词:“把肚子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挣更多的钱啊!” 他满心想着刚买回来的包子,绝不能亏。这边厢,姜氏虽对大手大脚买东西略有不满,却也没再多说。卸完货的谭墩子询问用车和自家栗子收购之事,得到满意答复后眉开眼笑离开。大门关上,姜氏眼看要发火,柳杏儿却笑着挽住她胳膊,神秘兮兮问:“娘,您猜猜咱们今天卖了多少钱?” “这次买了,往后就不用再买!”姜木生这话一出口,瞬间吸引了家人的目光。紧接着他又提到,有些东西还是二舅买的,过些日子要拿回姥姥家。还没等大家缓过神,姜木生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今儿我们跟茶楼掌柜签了契约,往后每天送二百斤糖炒栗子!” “二百斤!”姜氏忍不住惊呼。姜木生比出一个八的手势,淡定道:“二百斤能卖八两银子!”此言一出,一家人瞬间呼吸急促,一天八两银子,百日八百两,就能给二哥看病!这诱人的数字,让小孩儿兴奋地扑向柳杏儿喊娘。可柳杏儿却泼来冷水,人家要两百斤栗子,娘和小老三不能出去捡,靠他们难以凑齐。于是,收栗子的主意应运而生。虽说二百斤栗子利润只有四五两银子,但连续挣百日也有四五百两,同样能为二哥治病。小孩儿瞬间殷勤倒水,逗得姜氏姜木生哈哈大笑。原主记忆里愁眉苦脸的姜氏,此刻仿若自带光芒。柳杏儿不禁感慨柳家与柳二顺的作孽。这边,小老三倒完水后,姜木生便为炒栗子的棚子忙碌起来,搬石垒灶、砍树搭棚……一场为生计的奋斗就此开启。 ,姜氏等人吃罢包子就投身于栗子的处理中,小院瞬间热闹起来。陈疾在窗口默默看着,小老三开心的模样令他思绪翻涌,内心为一个决定挣扎不已。他回忆起家中曾出现的女人和大哥的话,愈发坚定自己不会像小老三那样“上当”。大铁锅安好,小老三满心都是这锅能炒多少板栗、能赚多少钱。忙到月上中天,安置住宿又起了波折,柳杏儿不让姜木生睡草垛,姜木生却执意不肯用新被褥。这一系列的琐事背后,陈疾又因柳杏儿的安排气得不轻,夜晚,软和的新被褥上,小老三开心地打滚儿,陶醉于那股清香,还嘟囔着娘的厉害,憧憬着能给二哥治好病,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而一旁的陈疾,却因觉得自己拖累家庭,望着房顶一夜未眠 。天还未亮,陈家就热闹起来,谭墩子带来一百多斤板栗,可卸货时才发现家里没秤。柳杏儿打算买秤以便称重做生意,这让姜氏和小老三心里一紧。谭墩子虽想让利,却深知算账要清楚。就在这时,他又拿出娘子做的玉米粑粑…… 谭墩子从牛车上拿下一个盖着棉布的篮子递给姜木生,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柳杏儿笑意盈盈,说道:“正好你们晌午不用做午饭了!” 说罢,她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物件,掰成几块,用玉米叶子包着的玉米粑粑,分给小孩儿、姜氏和姜木生。那玉米粑粑还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味道。这看似平常的一幕,却透着邻里间质朴的情谊 “好吃!”柳杏儿竖起大拇指,赞叹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能卖钱!”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暗藏着一家人生活的盘算。谭墩子心里犯嘀咕,这放了糖、用了好米面做的东西,卖出去可要亏本,况且媳妇身体差,劳累不得。 此时,柳杏儿提出自己一人去县城,这可把姜氏急坏了,坚决不同意。柳杏儿顺势说要请人帮忙,却遭到小孩和姜氏一致反对,毕竟家境贫寒,哪有闲钱请人?关键时刻,谭墩子挺身而出,保证护好柳杏儿。柳杏儿也连连保证,随后麻溜坐上车,谭墩子扬鞭赶车离去,姜氏在后面跺脚,而姜木生却笑着让她放心。 姜氏面对人走的局面,无奈转身干活,打算趁着姜木生在陈家,带小老三再去捡些板栗。而路上,柳杏儿对谭墩子交代起任务,让他帮忙买生板栗,还大方表示品质好的给十文钱一斤。谭墩子听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山货买得多完全能低价拿下。柳杏儿一番话,点明因熟人省心,自己本钱小亏不起才选他。谭墩子感动不已,他家中缺钱,媳妇身体差常要吃药,虎哥刚找的媳妇竟也如此照顾他。 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不知足的大有人在,老柳家那一大帮子便是。茶楼如昨日般收了柳杏儿带来的全部板栗,还额外要了五十个板栗蒸糕。交完货的柳杏儿转身来到哑婆处放蒸糕,哑婆见她来了,赶忙端出一碗热汤。深秋清晨,能喝上这样一碗猪棒子骨和牙骨熬制、加了白萝卜片的骨头汤,柳杏儿甭提多开心。可就在柳杏儿帮哑婆吆喝卖包子时,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盯上了摊子,柳杏儿一现身,他们眼神突变。一旁的谭捕快和张捕快对视后,谭捕快迅速安排:“你盯着,我回衙门喊人!”一场未知的风波似乎即将掀起…… 第22章 人贩子 谭捕快带着人匆匆赶来,却惊见刚刚还在的那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急切问张捕快:“人呢?”张捕快无奈回应,那些像是地痞流氓的家伙在谭捕快前脚离开后就一哄而散了。谭捕快皱眉,瞥向热闹依旧的小摊儿。张捕快表示得守着老太太,不然得吃不了兜着走。其他兄弟则安慰谭捕快,说估计就是刚嫖赌完瞎逛的地痞,随后便去巡逻了。谭捕快和张捕快继续盯着摊子,那些地痞却没再现身。另一边,柳杏儿卖完东西,谭墩子兴奋归来,告知收了不少板栗赚了近一两银子,又忐忑询问柳杏儿钱够不够,而柳杏儿则笑着表示钱足够…… 柳杏儿预备采买板栗,结账时特意要了三两银和不少铜板。谭墩子帮她一口气买了三百多斤,卖板栗的农人感激不已,询问是否还要,谭墩子忙去问东家。柳杏儿一算手头的钱,豪爽表示明天八百斤以内随便收。双方约定好后,柳杏儿告别哑婆,让谭墩子去杂货铺,自己继续采购糖和白面。小本生意如蚂蚁搬家,挣一点买一点。买好东西的柳杏儿上了牛车,行至偏僻处,突然有人抢走她的包袱,谭墩子追去,柳杏儿还没回过神,就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晕了过去,几个地皮迅速将她装进麻袋扛走,还吹起嘹亮口哨!? 谭墩子紧追地痞,地痞包袱一扔钻进胡同没了影。等谭墩子跑回牛车处,却惊见柳杏儿不见踪影,有人正试图扛走牛车上的栗子,甚至想牵走牛车。还好老牛性子倔,谁牵就顶谁。谭墩子急红了眼,挥拳把那些人打得惨叫连连。这时街边有人喊:“你媳妇被人用麻袋装走啦,还不快去衙门报案!”谭墩子瞬间傻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众人催促下,他撒腿就往衙门跑,跑一半又想起牛车和栗子不能丢。还没到衙门,就碰到巡逻捕快,谭墩子忙报案:“差爷,我嫂子被人抢走了!” 在县城的捕快圈子里,谭捕快和张捕快可谓正宗“地头蛇”,对城中地痞流氓了如指掌。此刻,两人对视间,早上那几个地痞的模样瞬间浮现。这捕快行当,世代传承,他们自然深谙此道。谭捕快转头对谭墩子吩咐:“你去衙门外候着,我们召集人手去找人!”谭墩子无奈应下。这边张捕快也迅速安排:“你去召集人手,我去找冯六指。”话音刚落,二人便如离弦之箭,分头行动。谭捕快跑了两步,还不忘招呼呆愣在原地的谭墩子赶紧跟上。 老太太好不容易有了个伴儿,要是这伴儿出了事,她必然伤心,而这伤心也会牵连众人。与此同时,另一边几个地痞得手后回到窝点,从柳杏儿身上搜出钱袋子,意外收获几两银子,打算留着兄弟几个喝酒吃肉。见柳杏儿容貌出众,刘狗子想打坏主意,却被王五制止,毕竟不能坏了道上规矩。随后,王五背着装着柳杏儿的麻袋,躲躲藏藏来到花街柳巷春香楼后门,与在此等候的柳福来碰面。门房看到他们,笑着问弄来了没,便去喊妈妈。等待管事之际,他们把昏迷的柳杏儿从麻袋里弄出放在椅子上,那小脸绝美,身材更是惹火…… 在繁华却又藏污纳垢的风月之地,春香楼老鸨迎来了一桩买卖。柳福来带着一个女子前来,老鸨一眼便瞧出女子姿色不凡,觉得稍加调理有望成为花魁。柳福来见状,忙赔笑推销女子温顺好拿捏,开价一百两。老鸨却当场‘呸’了一声,直言二十两一个能买一屋子。双方一番讨价还价,王五出来打圆场。最终老鸨给出五十两的价格,柳福来还想加价,却遭老鸨嘲讽。王五也劝柳福来,提及赌坊抵债姑娘的行情。柳福来想想自家妹子抵赌债才八两,便应下了这桩交易。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人口买卖猖獗。不管是谁贩卖女子,只需写明是妹子、女儿等身份,窑子便照单全收,不过是为应付衙门检查。而衙门也不较真,有卖身契就行,这导致进了青楼窑子的女人难以靠律法重获自由。家人得知女子入窑,也因贞洁问题当她不存在。打拐子抓到现行还好说,没抓到就难办。这边,柳福来卖了女子得五十两银子,王五分走三十两,他虽遗憾也不敢多言。另一边,老鸨得了美人柳杏儿,满心欢喜,将她扔进柴房,准备按规矩折磨,冷水泼下…… 幽幽转醒的柳杏儿,睁眼便被噩梦笼罩。眼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与身旁两个壮汉,让她心底涌起不祥预感。紧接着,老鸨的话如重锤般砸来:“你被哥哥卖进春香楼,从此就是窑姐儿。听话学伺候男人能少吃苦,不听话,就让楼里男人教你立身,想寻死?死不了扒光游街,死了也扔大街。”老鸨撂下狠话后离开,柴房重归黑暗。恐惧将柳杏儿紧紧包裹,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竟真的陷入这比吃人还可怕的封建社会深渊,该如何挣脱这无尽的噩梦? 二楼窗边,陈虎目睹柳杏儿被人抬走,神色瞬间冰冷。屋内,床上躺着昏迷的窑姐儿和无头男子,血流了一床,而陈虎腰间绑着个形状有点儿圆的布包袱。陈虎从窗户跃到围墙,待老鸨和打手离开后跳进院子。他三两下解决看守,拿到钥匙打开柴房门,看到被捆绑、头脸湿淋淋的柳杏儿。重获自由的柳杏儿本能反抗,欲对陈虎下狠手。陈虎赶忙制止,熟悉的声音让柳杏儿泪如雨下,她软倒在陈虎怀里瑟瑟发抖。陈虎心疼不已,抱紧她轻声安抚:“别怕,我来了,有我呢!” 穿越到对女人极不友好的古代封建社会,柳杏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乱走、不敢露脸。然而,在县城大街上,她还是被人掳走了。这成了她穿越后最害怕的一次,满心委屈与恐惧。就在她绝望之时,陈虎出现了。一句“有我”,让柳杏泪如泉涌,小脸紧贴陈虎脖颈,泪水糊了他一脖子。陈虎心疼不已,抱紧颤抖的她轻声安抚,要带她离开这肮脏之地。此刻,陈虎松开柳杏,蹲下让她上来背着走,还细心绑好绳子。而当他蒙脸打开房门时,竟看到两个打手正朝这边走来…… 第23章 你是我的依靠 春香楼内,打手正要呼喊示警,千钧一发之际,陈虎如猛虎出山,飞奔上前一脚便踢飞两人。那两人重重砸在墙上滑落,没了动静。陈虎背着柳杏儿翻墙而出,在房顶上疾行,出了春香楼范围后跳下。他扯下蒙面巾,解开绳索,托着柳杏儿从容走出巷子。重见街道人群,柳杏儿紧绷的心才放松。陈虎带她到客栈要了房,给小二钱请其叫大夫。回房后,他用撕下的里衣给柳杏儿洗脸,又喂她热茶。此时的柳杏儿极度依赖陈虎,抱着他不愿松手。经历诸多,她终于下定决心,此生就待在陈虎身旁,哪儿都不再去。 在某个客栈房间内,气氛紧张又带着一丝温情。陈虎渴望媳妇,而她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小媳妇。刚刚似乎经历了可怕之事,柳杏儿如受惊小猫般颤抖着祈求陈虎别走,陈虎心疼不已,紧紧搂住她轻声安抚。好不容易柳杏儿情绪稍稳,敲门声却突然响起,原来是小二带着大夫来了。陈虎想开门,可柳杏儿死活不放手。无奈之下,陈虎只好让他们进来。大夫看到这一幕虽有片刻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陈虎赶忙请大夫给受惊吓的媳妇看看。 医馆内,大夫称开副安神药,喝个一两天再好好休息便好。陈虎道谢后,掏出银子让小二随大夫去抓药。待二人走后,陈虎小心翼翼询问柳杏儿究竟发生何事。柳杏儿心情稍缓,道出自己包袱被抢,谭墩子去追,随后自己被几人用帕子捂住鼻子,醒来就身处柴房,还被告知被卖进青楼。陈虎听后脸色阴沉,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行。柳杏儿突然想起谭墩子,担心他回家告知自己母亲,母亲会急坏,起身要去找人,却腿脚发软差点摔倒。陈虎无奈,让她先躺会儿,等药回来,他去借板车推着她去找人。 客栈房间里,杏儿和另一个人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分歧或小冲突。只见杏儿一开始还似乎有话要说,情绪在眉眼间若隐若现。然而,在某一个瞬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言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她的沉默而凝固,让人不禁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杏儿从欲言又止到彻底沉默? 柳杏儿的视线像被磁石吸引,紧紧锁住陈虎,粘人得厉害。以往,陈虎定会为此心花怒放,可此刻明白缘由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坐在床边,握住柳杏儿的手轻声安慰“不怕”,柳杏儿如小奶猫般蹭过来,潮热的呼吸让陈虎血液沸腾,理智却在苦苦压抑心底的冲动。柳杏儿浑然不知陈虎的煎熬,贴着他渐渐睡去,却睡得不安稳。就在这时,小二抓药归来,不仅带来了剩下的铜板,还带来借板儿车的消息。而柳杏儿心急如焚,似乎有什么重要之事刻不容缓…… 在一切事宜妥当后,陈虎将柳杏儿抱上板儿车,让她抱着药包,还用外衫遮住她的头脸,只露双眼。柳杏儿瞧见陈虎腰间鼓鼓的布包袱,想帮忙抱着,却被拒绝。陈虎推着车朝县衙走去,他得弄清楚谭墩子是否报官了。毕竟出了这等丢人之事,谭墩子大概率是会报官的。快到县衙时,陈虎看到脸色发白蹲在牛车旁的谭墩子。虽心中埋怨他护不住人,但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陈虎观察四周无人注意,才推着柳杏儿过去,低声叮嘱她别声张被卖之事。他走向谭墩子,告知人没丢,准备回去,而谭墩子看到突然现身的陈虎,瞬间傻眼…… 县城街头,谭墩子满脸不解,陈虎却神色匆匆,称此处不便说话,让回去再谈。谭墩子抬手擦着额头虚汗,吐出惊人之语:“虎哥,我报案了。”陈虎眉头一皱,迅速安排谭墩子去销案,还递上碎银子让他讨好衙役。陈虎深知拐子难抓,报案也未必有用。谭墩子领命而去,好一番周旋才脱身。另一边,心系柳杏儿归村,陈虎先还板儿车,又雇骡车送她。狭小骡车内,暗沉沉的,陈虎将柳杏儿紧紧抱在怀中,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柳杏儿从慌乱中平静下来,此刻窝在男人怀里,脸红心跳,满心不自在 。 骡车上,气氛紧张又微妙。她的心跳,竟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而起伏。他那硬邦邦的胸口,还有箍着她的手臂,都让她浑身不自在。骡车剧烈摇晃,她在男人怀中身不由己地蹭来蹭去。而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窘迫,突然换了个姿势,直接打横将她抱入怀中,还把她的脑袋扣在自己胸口。随后,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温柔说道:“睡会儿养养神。”稍作停顿后,又吐出一个字:“乖。”这简单的一个字,却似有魔力。 在骡车的晃晃悠悠中,柳杏儿听话闭上眼,靠在男人硬邦邦却满是安全感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快到村子时,陈虎让骡车停下,抱着柳杏儿转上谭墩子的车。路上,他严肃叮嘱谭墩子,对柳杏儿的事绝口不提,只说她着凉去医馆拿药。谭墩子满心疑惑,却被陈虎冷眼警告,此事已过不许再问,还强调下次送柳杏儿上街必须寸步不离,否则交情就断。谭墩子深知自己失职,满心愧疚道歉。而到家前,陈虎唤醒柳杏儿,看到不远处的陈家,柳杏儿悬着的心瞬间安定。 陈虎欲安排墩子送柳杏儿回家,自己要去县城,柳杏儿嘴上说着不怕,却又怕耽误陈虎正事,一番慌乱找补,让气氛变得暧昧又紧张。陈虎盯着她追问,柳杏儿那如蚊般的回应,却被他清晰捕捉,随后陈虎坚定表示晚上就回来。而在县城那头,时间稍往前倒,谭捕快和张捕快正与地痞头冯六指周旋,冯六指虽答应帮忙找人,却守着江湖规矩,只是捕快也撂下狠话, 在迷雾重重中,一个关键线索被悄然点透。冯六指微微皱眉后,让谭捕快和张捕快稍等,旋即派人去查探。很快,消息传来:目标女子被卖进了春香楼。冯六指赶忙告知二人,“好在没出县城,不然就难找了!” 二人立刻行动,一个奔向春香楼,一个赶回县衙。张捕快到春香楼后,直截了当地告诉老鸨,被买的柳姓姑娘牵涉案子,需等太爷指示。老鸨心里一紧,暗恨王五坑她,忙塞荷包打听详情。张捕快收了荷包,只说不是命案。老鸨气得直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24章 威胁 县衙内,催知义听闻谭捕快的禀报后,神色凝重,随手扔出一个钱袋子,郑重交代:“把人赎出带回县衙,切不可声张,女子名声至关重要!”原来,难得有老太太相中的女子柳杏儿,竟意外被拐卖。谭捕快领命,匆匆奔赴春凤楼。张捕快见他到来,赶忙询问大人指示。谭捕快一脸严肃:“人即刻带走,此案重大,府衙紧盯,容不得丝毫差错。”老鸨一听,脸色骤变。谭捕快又抛出安抚之词,称衙门会原价赎回。可就在要带走人时,打手慌慌张张跑来,喊出一句惊人之语:“不好了妈妈,人不见了……” 春香楼惊现离奇一幕!老鸨子被吓得不轻,谭捕快和张捕快紧随其后前往查看。到地儿竟见两人晕倒在地,胸口不仅有脚印,骨头还断了。谭捕快急忙让人请大夫救人,又向老鸨索要卖身契。一看卖身契,名字竟是柳桃而非柳杏儿,这与之前调查的名字不符,难道另有隐情?是搞错了,还是报案人没说清?谭捕快带走卖身契当作证物,交代老鸨等人醒来即刻通知。可回县衙后,却得知找人的案子已撤,是一场误会。这到底怎么回事?崔县令听闻此事,也不禁觉得:有点儿意思…… 定陶县青楼发生离奇劫案,姑娘被掳,现场竟无打斗痕迹。催知义推断,能让青楼打手毫无还手之力,劫犯武艺定不一般。面对张捕快“案子是否再查”的询问,催知义思索后,决定派人悄悄前往小河村,查看柳氏是否回村,若她安然无恙,便不再插手。青楼本就是催知义厌恶的虎狼窝,他才不愿为其费神破案。而对于卖身契上名字的疑问,只要不是柳杏儿,他反倒觉得省事。只是,“柳杏儿”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过,让他不禁想,是时候见见这个女子了。 陈虎离去后,谭墩子满心愧疚地向柳杏儿道歉,自责害了她。而柳杏儿已从那场惊魂中缓过神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家人,她迅速振作。其实,她压根不怪谭墩子,毕竟对方有心算无心,谭墩子只是车夫并非保镖,当时的险境换谁都难以招架。快到家时,谭墩子让牛车停下,要把板栗钱全给柳杏儿,觉得自己没用。柳杏儿却坚决不收,称若谭墩子想断了来往她才收,还表示指望他继续帮忙收栗子、送栗子。谭墩子忙不迭表示乐意,最终接过柳杏儿塞回的包袱,眼眶泛红连声道谢 。 柳杏儿笑着一拍车板,谭墩子便牵着牛送她归来。姜木生见他们回来,赶忙上前帮忙搬东西。麻袋一打开,满满当当的大个儿栗子映入眼帘,姜木生忍不住惊呼。这可是谭墩子收来的三百多斤栗子呢!小老三儿跑来看,眼中满是渴望的光,柳杏儿恍惚间竟觉得那眼里全是钱串儿。谭墩子问明儿还是老时间来,得到肯定答复后便赶着牛车离去。柳杏儿瞧见新垒起的棚子和灶台,直夸姜木生厉害,小老三也不甘示弱。而柳杏儿此时心里正盘算着,让二舅回姥姥家把板栗生意搞起来,趁着过冬前多挣些钱! 在那偏远的小地方,姜木生笑着提出要在陈家帮衬几日,等老爷和大舅来了结伴回家,姜氏也觉得这样路上有伴更安稳,毕竟两地相隔甚远,得翻山越岭走上两天。一家人随即忙碌起来,柳杏儿在收拾栗子时,打量着陈家狭小的屋子,心里琢磨着不想让姜氏再回柳家,隐隐对陈虎充满信任。忙到天黑,栗子炒好,柳杏儿突然宣布发工钱,众人惊得以为听错。姜木生第一个跳出来拒绝,可柳杏儿却抛出一句惊人之语,这让姜木生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住……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家中,柳杏儿突然宣布以后二舅说的分成她不要了,让姜木生一时语塞。紧接着,她又看向姜氏,那一连串的话语,让姜氏也不知如何回应。柳杏儿的贴心,让姜氏满心感动,觉得嫁给柳二顺最正确的事就是生下这双儿女。可这时,小老三急眼了,着急地追问自己有没有工钱,在他心里,钱只有揣进自己兜里才踏实。 柳杏儿身边围聚着一群人,气氛热闹非凡。小老三眼巴巴望着柳杏儿,急切想知道自己的工钱。柳杏儿笑着开口,告知小老三虽年纪小,但也有二十文工钱。小老三瞪大眼,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多,还高声让柳杏儿不许骗他。此时,姜木生已麻溜地铺好席子。柳杏儿从装板栗的麻袋里拿出沉甸甸的铜板,准备分钱。经历了一些波折,她不想等到月底,生怕再有意外让大家白忙。随着一声“分钱啦”,一大串钱被扔到席子上……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姜木生拍着鼓鼓囊囊的肚子,逗得众人直笑。小老三眼巴巴望着柳杏儿,接过钱后一瘸一拐兴奋跑回屋,向陈疾展示那六十文钱。陈疾看着开心的弟弟,心情复杂,嘴上却笑着让他藏好钱。小老三看着装了一半钱的小瓦罐,想着要弄个大瓦罐或请二舅爷做个木箱。陈疾感叹小娃娃好哄,自己不在,真不知小老三会被哄成什么样。随后他叫住小老三,让他叫“娘”进来。小老三欢天喜地应下,找了柳杏儿后,又跑去缠着姜木生要做个大钱匣子。 屋内,小孩儿双手在空中划出大大的弧度,幻想着钱箱子,却被姜木生打趣房间太小放不下,逗得柳杏儿笑得不行。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带着希望的笑,尤其是姜氏,郁气消散不少,有了精气神。毕竟人活一口气,有盼头才有活头。柳杏儿走进屋内,灯火如豆,床上少年纤薄苍白,有着林妹妹般的脆弱感。柳杏儿轻声询问,少年却捂着唇剧烈咳嗽,喘着粗气让她赶紧和舅舅离开,称不然她会后悔。柳杏儿笑容淡去,不禁发问:“我为何会后悔?” 第25章 有仇当场就报了 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让人窒息起来。陈疾面色凝重,对柳杏儿直言:“会有性命之忧。”还催促她“拿着钱赶紧走”,可柳杏儿岂是轻易能被打发的?面对陈疾莫名的驱赶,她坚决回应“我不会走的”。陈疾没料到她如此执拗,急得猛咳,警告她不走会后悔。柳杏儿毫不理会,径直走出房间,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此时,姜氏发现了几包药,柳杏儿这才想起大夫开的安神药。 夜幕笼罩,陈家小院里气氛微妙。柳杏儿告知二舅姜木生,晚上丈夫陈虎可能回来要与他挤一挤。姜氏本想回柳家,却被女儿挽留住。姜木生站在院子里,想到妹妹在陈家的日子和回柳家可能遭受的磋磨,不禁落泪,满心期待陈虎能有办法。姜氏很快入睡,可柳杏儿因陈虎未归不敢入眠,一闭眼就浮现老鸨和恶汉狰狞的脸,令人胆寒。而此时,兴隆赌坊里,擦黑赶来的陈虎,面对杨君的调侃。 杨君震惊得瞪大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虎竟如此厉害,把危险任务完成得又快又漂亮,严重低估了这人的能力!陈虎一出现,杨君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见陈虎解下腰间布包袱扔给杨君,直言碰巧发现盘龙子踪迹,已将其解决。杨君打开包袱,看到那颗用油纸裹着的人头,正是盘龙子的,顿时大喜过望,拍着陈虎肩膀连声道谢。原来,杨君与盘龙子有仇,却因答应大佬不能亲自动手。而陈虎却直白表示:“我不要你的人情,我要钱!”这让杨君又好气又好笑…… 陈虎神色平常地开口:“随便接济个一二百两吧!”还特别强调:“现银。”紧接着又吩咐:“拿褡裢装好!”一旁的杨君忍不住吐槽:“我给你钱,还得赔上个褡裢!”那语气满是无奈与调侃。可嘴上虽这么说,杨君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转身,去找褡裢给陈虎装那白花花的银钱。 兴隆赌坊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陈虎拿了钱后匆匆离开,惹来杨君一阵吐槽。陈虎看到地痞头子冯六指在赌坊穿梭,随后默默拐进隔壁满是暗娼生意的巷子,翻墙进入一家半掩门儿。不久,冯六指也哼着小曲儿走进这家相好开的据点。然而,他刚喊了声“心肝儿”,脖子就被一把匕首顶住。陈虎怒喝:“说!今儿春凤楼的人是谁卖进去的!”冯六指瞬间认怂,麻溜供出王五等人。原来,陈虎因春香楼有命案不敢返回,只能从这地痞头子身上寻找答案…… 昏暗屋内,气氛剑拔弩张。陈虎手持匕首抵住冯六指咽喉,冷冷质问:“你这么清楚,这件事是你吩咐的?”冯六指瞬间脖子一疼,血腥味儿扑鼻,差点吓尿,忙不迭求饶。他颤抖着解释是衙门询问,自己只是帮忙打听才知真相。陈虎收了匕首,命他去叫人,还警告莫要逃跑。冯六指缓缓前行,快到门口时脚步不自觉加快。“当”的一声,匕首擦耳钉在门板上,他摸到一手鲜血,恐惧到了极点。强稳心神叫来手下,吩咐去找王五等人。手下离开后,他想转身又不敢。听到“回来吧。不必关门!”,战战兢兢返回,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恐惧再度升级…… 冯六指满心疑惑,不知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战战兢兢向面前的陈虎求情。陈虎却冷酷下令,让他等一伙人来了就将其杀掉,否则死的就是他。冯六指吓得连连摆手说不敢杀人,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贴着头皮飞过,发髻瞬间落地,发丝飘散。这下他哪还敢反抗,只能唯唯诺诺应下,赶忙去准备。他叫来乞丐老幺,吩咐送一桌席面,又忙着收拾一地头发,寻找不见的匕首。之后匆匆到灶房,拿出迷药毒药,心怀恐惧又无奈地等着未知的“客人”上门…… 没一会儿,席面送来了。那一份份精心烹制的佳肴,犹如神秘的宝藏等待着被发掘。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似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人们的心弦。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刚刚送来的席面上。 灶房里精心准备的菜肴摆满了一桌。王五几人笑嘻嘻赶来,满心好奇冯六指这么晚叫他们所为何事。面对众人谄媚询问,冯六指笑问人是否到齐,便让关上大门,称有大生意要说。众人一听大喜,看着满桌好菜更是心花怒放,认定必有了不起的事。冯六指让他们自斟自饮,边喝边谈。王五忙给众人倒酒,几人举杯敬冯六指后一饮而尽。可刚要坐下,几人却神色突变,瞪大双眼,双手抓喉,痛苦跌坐,最终倒地挣扎。黑血从七窍流出,冯六指踱步上前,竟冷冷叹道:“莫怪老哥我呀,是你们不知得罪了哪方神仙……” 寂静的夜里,几声惨叫划破黑暗,王五几人就此丢了性命,死不瞑目。冯六指慌张四顾,对着空气呼喊“好汉,他们死了”“英雄,他们都死了”,却只换来一片死寂,陈虎早已不见踪影。陈虎因媳妇曾被拐卖,愤怒之下威胁冯六指动手,随后归心似箭地往家赶。等他翻墙回到陈家时,公鸡已开始打鸣。本不想吵醒媳妇,却还是弄出了动静。屋内,柳杏儿和姜氏被惊醒…… 一晚上未眠,又经历头天的事,柳杏儿实在不敢再去县城。姜氏要去县城,临行前柳杏儿千叮万嘱,还让她再买套被褥席子回来。姜氏应下后出门,陈虎进屋拿换洗衣裳,柳杏儿眼巴巴地望着他。陈虎洗漱回来,因家中穷被子不够,丈母娘与媳妇同睡一被,他便让柳杏儿睡丈母娘那边。柳杏儿乖巧腾地方,陈虎钻进被窝,满是小媳妇的味道,身心舒畅。柳杏儿打了个哈欠,而陈虎回想起她刚才那轻轻脆脆的喊声,可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寂静的氛围里,陈虎看向柳杏儿,轻声问道:“一夜没睡?”柳杏儿轻轻点头,应了声“嗯”,紧接着又补上一句:“现在困了!”话音刚落,陈虎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温柔说道:“睡吧!”在那黑暗之中,男人嘴角高高扬起。这小媳妇,跟亲娘在一起时不敢睡,他一回来就犯困,想来定是小媳妇想他想得辗转难眠,如今他在身边,有了依靠才觉困意来袭,这其中的情分,实在令人动容 。 第26章 有你真好 在宁静的清晨,柳杏儿在陈虎温暖的怀抱中安心睡去,陈虎也轻吻她的侧脸后闭目相伴。姜氏早早做好早饭,小老三起床不见柳杏儿要去喊,被姜氏及时制止。原来,陈虎天快亮时才疲惫归来。姜氏告知姜木生,今儿他俩去县里卖东西。小老三得知父亲回来满心欢喜。随后,谭墩子过来,姜木生和他忙着装卸货物。临行前,姜氏细心叮嘱小老三。等他们坐着牛车远去,小老三关上门,没再去睡,而是开始剪板栗。而柳杏儿在梦中,竟陷入绝境,就在被逼接客的危急时刻,陈虎如英雄般降临…… 一场梦,竟被她做出了漫天粉红泡泡。梦里有人救了她,还抱着她在飘满桃花花瓣的天空中转圈。曾经,在陈虎未归时,即便不闭眼,她脑海中也是若没遇见陈虎的诸多可怕下场。如今,陈虎比她先醒来,小媳妇却紧紧趴在他身上。他稍作动弹调整姿势,看着小媳妇精致的眉眼,忍不住抬手描绘。小媳妇似乎不满距离被拉开,朝他怀里拱,还各种小动作不断,睡得那叫一个香,可她不老实的腿却让陈虎颇为无奈。最终,陈虎只能掰开她的手,偷偷起床换裤子…… 清晨,陈虎看到墙边竹竿上洗净晾晒的脏衣服,便知是丈母娘的贴心之举。洗漱时,小孩儿热情招呼他去灶房吃早饭,递上的栗子蒸糕,入口松软香甜,让他忍不住大快朵颐。正吃得急时,小孩儿贴心递水、帮忙拍背,却不巧拍到他后背的伤口,疼得他抓住小孩儿的手制止。随后,小孩儿兴奋讲述这几天用栗子挣钱的事儿,陈虎这才完整知晓小媳妇柳杏儿的能干。而当听到孩子说靠母亲赚钱就能给二哥看病时,陈虎却严肃训话,直言男人养家是天经地义,还称给二哥看病的钱已备好,就等太医到来 。 寂静的屋内,陈虎一句“回头我再去县里问问”,瞬间打破了沉闷。小老三听闻此言,眼睛瞬间放光,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真的吗?”那惊喜溢于言表,仿佛即将迎来天大的好事。还没等陈虎回应,他就像一阵风般,迫不及待地嚷着:“那我去告诉二哥!”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心间泛滥。看着小老三欢蹦乱跳的背影,陈虎赶忙低声提醒:“动静小点儿!” 屋内,小孩儿兴奋地趴在窗边,对着陈疾大喊:“二哥,爹挣回给你看病的钱啦,就等太医来县里就能瞧病咯!”小老三欢快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可陈疾却笑容复杂。他深知爹打猎不易,此次一下子有了二百两,怕是去了极度危险的深山,甚至可能直面老虎,这钱极有可能是爹拿命换来的。自己身体如何自己清楚,即便太医来了也难有转机,看诊吃药花费巨大,不能再让爹冒险。而另一边,柳杏儿醒来不见陈虎,慌得光着脚丫就冲出门大喊…… 灶房里,陈虎刚把蒸糕放到碗里,便匆忙跑了出来。只见小媳妇光着脚丫、衣衫不整地朝他扑来,他一把像抱小孩般将她抱起,语气带着几分严厉:“怎么这般任性,光脚不穿衣就跑出来?” 柳杏儿被抱在怀里,满心委屈又羞涩。陈虎抱她进屋,竟往她腚上扇了一巴掌,虽未用力,却让柳杏儿又羞又疼。柳杏儿不服气,从被窝探出脑袋称自己挣了钱,得风寒也不用他花钱。陈虎无奈,却还是细心地给她找袜子衣裳,穿袜子时把她脚丫放在自己衣襟上蹭,柳杏儿想缩脚,被他一瞪便不敢动。穿裙子时,她腚上又挨了一下。 “再敢糟践身子,腚给你打烂!”一声厉喝打破平静,柳杏儿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那一颗颗泪,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直直烫在陈虎心上。陈虎虽嘴上强硬,面对柳杏儿委屈的控诉,却也方寸大乱。柳杏儿哭得更凶,指责他违背不打媳妇的诺言。陈虎竟辩称那是“摸”,可这说辞显然无法安抚柳杏儿。见她哭得厉害,陈虎憋出一句“疼啊?”,柳杏儿点头回应。谁料,下一秒陈虎竟要掀开她裙子扒裤子,吓得柳杏儿魂飞魄散。 在这场情感的“博弈”中,柳杏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招惹的陈虎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这下算是彻底玩儿脱了。“虎哥我真的不疼了。”柳杏儿带着哭腔求饶,满心恐惧。陈虎那审视的目光,犹如饿狼,让她瑟缩在床角不敢动弹。原以为能随意逗弄这头“猛兽”,却不想要付出代价。陈虎一句“下床穿鞋去吃早饭”,柳杏儿却不敢动,惹得陈虎又气又笑。而柳杏儿在灶房里,回想起那惊心一幕,心还怦怦直跳。可就在她偷尝甜蜜时,一个黑影堵住门口, 柳杏儿红着耳朵尖儿,磕磕巴巴地跟陈虎打完招呼后,陈虎在灶边桌旁坐下,继续啃着没吃完的蒸糕。陈虎突然提出家里房子小要重新接几间,还打算把柳母留下,并想法子对付柳家,这竟与柳杏儿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让她惊讶不已。陈虎更是迫不及待,打算马上找村长买土砖,争取当天就盖间房出来,毕竟他可不想再和媳妇分开睡。柳杏儿忙说自己有钱,却被陈虎霸气拒绝。随后,陈虎揣着一吊钱来到村长家,他的请求会得到应允吗 ? 陈虎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些大事。现成的大土砖,若用来修小巧房子,一天便可完工。村长一算账,一吊钱买土砖还能剩一半,便爽快应下帮忙拉砖的事。陈虎从村长家出来后,马不停蹄赶到木匠家,提出各种看似简单却急切的需求:两架简易床、两个澡盆、四个木箱、一张八仙桌,最好有现成的。木匠虽觉要求普通,却也不敢懈怠。而陈虎给钱痛快的豪爽作风,让木匠师徒不禁感叹,要是买家都如此,该多省心! 陈虎归家,一脚踏入家门,便瞧见小媳妇与小孩儿正埋头给板栗开口。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手中的板栗。他沉默着,没说一句话,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后,转身扛起锄头,拿上簸箕,大步迈向小院右手边。 第27章 修房子 在这不算宽敞的小院里,陈虎打算盖两间不大的房子。只见他砸掉右边围墙,便热火朝天地挖起了地基。就在地基挖了好长一截儿时,村长带着四个大人、两个半大少年匆匆赶来。这几人见了陈虎,纷纷哈腰喊“虎爷”。陈虎简单招呼一声,众人便立刻忙活起来。有人撸袖挖地基、平地面,有人和泥,还在泥浆里加了糯米汁。这边忙活着,柳杏儿为避外人,用烂席子挡住棚子里的大灶台,还烧了一锅水。她本想带小老三去买肉招待干活的人,却被陈虎一句“不用你去”给拦了下来。 小院里,陈虎凶巴巴的模样让众人噤若寒蝉。干活的人见柳杏儿如小媳妇般,被吼后乖乖进灶房,都暗自叹息。大家干活格外卖力,只因惧怕陈虎。柳杏儿在屋后挖蒲公英泡茶,待水凉些,便提篮出去招呼众人喝水。她先给陈虎递水,陈虎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喉结滑落打湿衣衫,看得柳杏儿面红耳赤。随后陈虎却又凶冷地让她进屋。柳杏儿回灶房跺脚,脑海里尽是些莫名念头,忍不住打自己额头。这时,小老三躲在灶房里,看到这一幕,满心疑惑…… 脸烫得厉害,小老三见状,脸色骤变,怀疑娘起热了,想到又要花钱治病,心里直犯嘀咕。他一瘸一拐急忙过去摸柳杏儿的脸,烫得惊人,转身就要去找郎中,要不是看在这娘能挣钱,他才懒得去。柳杏儿赶忙拉住他,称自己捡了药。小老三虽回来,却又忙着翻药包要给她熬药。这边小孩儿忙活,柳杏儿则去山坡挖野菜。回来时,宋老三正巧赶到,热情问候。看着柳杏儿脸上有了肉和血色,宋老三不禁感慨陈虎眼光独到。当初花八两银子扛回快死的她,如今看来竟是赚了。可奇怪的是,以前咋就没发现她好看呢? 你能想象吗?有个人,似乎总被忽视,几乎没见她抬过头,自然也让人印象淡薄。直到跟着虎哥去要债那天,才看清她的脸。可那时的她,病入膏肓,脸色灰败毫无血色,根本难以分辨美丑。人们不禁啧啧称奇,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起初毫不起眼的女子,竟和虎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村里,柳杏儿看着提着肉和菜的宋三,便知他就是陈虎常说的人。这时,陈虎不悦的吼声打破平静:“宋老三你愣着干啥,还不快来干活儿!”宋老三吓得一哆嗦,赶忙交接东西后跑去干活。柳杏儿也在陈虎凶巴巴的眼神下,默默把食材拿进灶房。宋三带来的大骨头、猪板油、五花肉,还有萝卜白菜莴笋,即将在柳杏儿手中变身美味。接下来,柳杏儿有条不紊地开启烹饪之旅,从焯水、炖骨头,到和面蒸馒头,她究竟会做出怎样让村民们赞不绝口的美食呢? 在那烟火升腾的灶房里,一块手掌大小、筷子头厚的煮熟五花肉,被投入锅中滋滋煎炒,盐的加入抑制了油花的飞溅。随后葱姜蒜豆豉红酱等调料纷纷入锅,瞬间香味四溢,烧火的小老三狂吞口水。起锅前莴笋片儿和尖儿登场,锅边醋溜下,为菜肴增鲜。虽少了青椒或蒜苗,但也别具风味。菜装盘后,柳杏儿夹起一块边角肉,递到小老三唇边。小老三故作勉强尝后,眼睛放光。面对柳杏儿的询问,他还嘴硬说“还行”,可那馋样早已出卖了他。 柳杏儿正刷锅准备做菜,随口告诉小老三先把肉煮熟再炒的是回锅肉。之后,她又打算做红烧肉,小老三见状捂着心口着急,觉得肉已够吃,没必要全做,都是钱买的。柳杏儿让他去问陈虎,自己也忐忑起来,意识到忘了这是古代,钱不好挣,还忘了家中陈虎做主,担心又被“打”。可她又觉得陈虎并非村里人说的那般,或许能商量。毕竟再卖两天板栗,她就能凑齐赎身钱,到时候腰杆子也能硬起来。这时,小老三已跑出灶房大声问陈虎肉是否全做 。 灶房里气氛微妙,小老三一脸不情愿地凑到陈虎跟前,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陈虎头也不抬,果断一句:“全做!”瞬间打破了这份纠结。小老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吧了。陈虎一眼就看穿他那抠搜毛病又犯了,紧接着补上一句:“灶房的事儿听你娘的!”小老三只得有气无力地回了声“好” 。此时,灶房里的柳杏儿暗暗松了口气,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让她心里踏实不少。随后,她将剩下的五花肉精心做成了红烧肉,那大拇指大小的肉块,红亮诱人,光瞧着就让人垂涎。 柳杏儿精心烹制了一大海碗红烧肉,那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她拨了些到小碗,让小老三先尝咸淡。小老三一口下去,瞬间被这甜甜软软、肥而不腻的美味征服,直呼“好吃”,话出口才惊觉,忙捂嘴。随后还一本正经拿大哥的话掩饰。柳杏儿忍不住笑,小老三恼羞成怒。柳杏儿让他盯着灶膛火,小家伙虽气却也照做,还问大小火。接着柳杏儿又做油渣白菜等菜肴,不一会儿,丰盛的晌午饭就准备妥当。最后,她拿出白面馒头和萝卜骨头汤,让小老三给隔壁的陈疾送去…… 病榻上的陈疾,听着小弟传来母亲的叮嘱,只能吃清淡的骨头汤和馒头。小弟一边送食,一边兴奋地讲着母亲做的美味菜肴,还说等他病好就有口福。陈疾看着手中的白面馒头,心中泛起疑虑。他知道,家中经济并不宽裕,这白面馒头是特殊待遇。而此时,大哥为父亲谋的“好事”也在他脑海盘旋。留下这个女人,家人能有可口饭菜;可错过大哥安排的,父亲或许就没了更好的未来。 陈疾望着碗里的馒头和萝卜骨头汤,却没了胃口。他心里想着,要是没自己这个拖油瓶,爹再娶大哥所说的女人,家里光景定会大不相同。此时,外头柳杏儿让小老三喊陈虎饭菜已好。陈虎赶忙让人用木板支起临时饭桌,柳杏儿和小老三把菜一一端出,刹那间,诱人的香味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柳杏儿笑意盈盈地招呼:“各位叔伯兄弟,快洗手吃饭啦!”众人向来惧怕陈虎,可这桌上的菜实在太诱人,三大碗肉、一大盆热汤,还有两大篮子细面馒头,这阵仗,谁能不心动? 第28章 打脸 饭桌上,宋老三夹起几筷子红烧肉和回锅肉,入口瞬间被惊艳,不禁对柳杏儿大声称赞:“嫂子,你这手艺简直太绝了!”一旁的陈虎大口啃着馒头、吃着肉,看向柳杏儿的眼神意味深长,让柳杏儿心慌,匆匆逃回灶房。灶房里,小老三正眼巴巴盯着桌上的菜吞口水,见柳杏儿进来,着急催促。柳杏儿坐下,将回锅肉、莴笋夹进馒头,一口咬下,满脸满足。毕竟穿来后忙着赚钱,她都没好好吃过饭。小老三有样学样,吃得直眯眼睛。两人腮帮子糊满油。 嘿,啃完东西的小孩儿和柳杏儿对视那一眼,看着彼此嘴角脸蛋油乎乎的模样,瞬间爆笑。一句“花猫”,一句“我是大花猫,你是小花猫”,两人因这满脸的油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感情就是这般奇妙!柳杏儿告诉小孩儿,家里有人干活得先紧着他们,等自己挣钱了就买肉做好多好吃的,什么连山回锅肉、蒜泥白肉……听得小孩儿心痒痒,竟提议养猪。柳杏儿却犯难了,说养猪麻烦,自己没那精力,还不如多琢磨挣钱。小孩儿一听,信誓旦旦道自己来养。柳杏儿则说等家里事理顺,来年开春让他念书,有空伺候猪就养。 在饭桌上,大人说:“不过我没有意见没用,还是得问问你爹!”小孩儿却斩钉截铁:“我不念书!念书费钱,我要养猪!”柳杏儿听闻,不禁哈哈大笑。她开启了一番“游说”,从考秀才举人进士当官挣俸禄,到练好了字去书店抄书赚钱,甚至还提到字画能卖出高价。虽然这些价钱多是她胡诌的,可目的就是哄小孩儿。这一番话,果然把小孩儿给镇住了,他瞪大眼睛,连嘴里的红烧肉都忘了嚼,半晌才蹦出一句:“这么挣钱啊?”柳杏儿自信点头。 一块红烧肉刚被送进小孩儿嘴里,他狼吞虎咽咽下后,眼睛瞬间放光,大声喊出:“我念书!”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为何如此急切?因为他心中有个炽热的梦——挣钱,挣大钱!一旁的柳杏儿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疼爱,紧接着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小孩儿碗里。小孩儿迫不及待地把肉塞进馒头,狠狠咬下一口。 少年满心壮志,要念书挣钱,只为让家里能常常吃上肉,从最初幻想天天有肉,到退而求其次一个月吃一次。院里,一场聚餐正热闹非凡,众人吃得撑肠拄腹,只因那菜的滋味太过美妙。帮忙的少年直言这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长辈亦有同感。他们并非没尝过肉,可从前吃的不过是有盐味、煮熟的普通肉罢了。陈虎家的肉却截然不同,吃过这顿,往昔的肉竟似猪食。宋老三打趣陈虎媳妇手艺绝了能开饭馆。 小村子里,柳老婆子天天恶语相向,骂姜氏偷汉子,还专挑老二一家欺负,同样是亲生儿子,这做法实在蹊跷。这边,众人吃完饭就立刻干活,因着陈虎和晌午那顿好饭,干活儿劲头十足。干活时有人嘀咕着下回陈虎家有活儿还来,不要工钱只要饭。陈虎没去干活,进灶房看到两只花猫,下意识就对柳杏儿做出亲密举动。天黑前房子修好,虽门窗只有框儿,但木匠说会赶制出来。而晚饭由姜氏接手,姜木生特意买了鸡和鹅…… 在陈家,一群帮工嘴上客气推拒,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肉挪不动步。直到陈虎一声令下,他们才动起筷子。有人舍不得吃,姜氏贴心拿来干荷叶,众人包好肉揣进怀里。回去路上,大家忍不住议论起陈虎,都夸他为人实在,干活给工钱还管饭有肉,要知道他家并不富裕,大儿子念书,二儿子病弱,三儿子腿瘸,为柳杏儿看病又花了不少钱。可这好人也有传闻,有人说他打死三个媳妇扔山里喂狼,也有人猜测媳妇是被打跑或受不住穷跑了,这陈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小地方,人们的话题总是充满烟火气。这不,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陈虎和柳杏儿身上。有人说:“眼目下没揍柳杏儿,估摸着怕柳杏儿身子骨没好透,扛不住揍!”好家伙,这话题一转,竟歪到揍老婆上了。男人们纷纷叹气,都觉得要是陈虎再把柳杏儿打走,那他可就更难讨上媳妇喽。这陈虎到底会不会再次动手?柳杏儿又将何去何从? 一夜之间,村里对陈虎的看法发生了微妙变化。原来,大家听闻陈家的事儿后,有人觉得陈虎招待客人能顿顿有肉,家底似乎不错,可惜手重。不然等柳杏儿被打跑,自家闺女或许能嫁过去,可又觉得这想法荒谬,毕竟没这手劲儿也打不跑柳杏儿。此时,两间新房盖好了,围墙待建,陈虎打算次日动手。姜氏和姜木生对新房极为满意,得知是为他们准备的,感动不已。陈虎让他们暂且将就,承诺日后换更好的。姜氏感动落泪,而姜木生更是激动得抓住陈虎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甚至要下跪致谢。 屋内姜木生心疼妹妹多年终于有依靠,激动得要给陈虎下跪,却被陈虎一把扯起,他那句“女婿孝敬丈母娘天经地义”掷地有声。柳杏儿看着这一幕,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心也被陈虎的话语暖得一塌糊涂。火光下陈虎虽冷硬,吐出的字却满是温情。之后,姜木生忙着炒板栗,姜氏给柳杏儿交账,陈虎插上火把照亮小院。数完钱后,柳杏儿给家人分钱,小老三高兴得捧着钱翻来覆去,这看似平常的场景,却处处透着温暖与感动。 小财迷的模样惹得柳杏儿笑意连连。姜氏与柳杏儿一同做栗子蒸糕时,说起哑婆婆的关心。随后,姜氏神色凝重地提醒柳杏儿,最近别去县城,因为县城出了几起命案。柳杏儿听闻,满心好奇与担忧,忙追问缘由。姜氏告知,封了春香楼,楼里一个嫖客没了脑袋,窑姐儿被吓得当场晕厥。听到“春香楼”三个字,柳杏儿心中一惊,不禁思索,陈虎去春香楼所为何事?难道楼里死者是他所杀?此外,还有几人被毒死在半掩门…… 第29章 钱多多 县城人心惶惶,都在猜测凶手是谁,柳杏儿听着相关话语,脑袋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完全听不进去。陈虎在灶房外,看到柳杏儿小脸呆滞、血色全无,连灶膛里掉出柴火棍都毫无察觉,心里一紧。他深知这肯定吓着了痴情的小媳妇,顿时慌了神,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去窑子的事。是说去送猎物?对,就这么办!陈虎想好借口走进灶房,可他背着光的模样让柳杏儿惊恐,下意识往墙边缩。这时,外头传来木匠的声音,陈虎出去帮忙卸货、安门,忙完后喊娘熬浆糊。 屋内,姜氏对着柳杏儿喊道:“杏儿,问问你男人有没有糊窗户的纸,没有就用旧衣裳糊。”柳杏儿却一时走神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陈虎。陈虎正收拾着垃圾,听闻只是冷淡吩咐小老三拿废纸来。小老三麻溜地抱来一沓写过字的纸,便又忙着炒板栗去了。之后陈虎让柳杏儿看看两间屋要添补什么,柳杏儿应下后走进右边屋子。陈虎见状气笑了,抵着后牙槽,望着繁星,随后跟进右边屋子关上了门。 在土墙边,柳杏儿毫无防备间,被一个男人猛地扯住胳膊抵在墙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紧紧笼罩,呼吸近在咫尺,撩动着她的发丝。柳杏儿的心瞬间狂跳,声音娇软带着颤抖:“你……你……干嘛啊?”她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软得让面前的陈虎骨头都快酥了。陈虎差点脱口而出那大胆的话语,却又生生咽下,怕吓着这胆小的小媳妇。他低沉发问:“怕老子啊?”柳杏儿先是点头,又赶忙摇头,还举起小手,眯眼小声说:“有一点点。”陈虎垂眸,看着她送上门的小手,直接抓进掌心,凑到唇边…… 指尖传来的电流,让柳杏儿浑身一颤,她拼命想挣脱陈虎的紧握,却无能为力。“别这样……外面有人呢……”她脸蛋滚烫,晕乎乎的,满心害怕窗边突然冒出人来。陈虎见状松了手,捡起纸张比划着,念叨着去送猎物,还忙不迭解释自己没嫖。柳杏儿心里藏着对他杀人的怀疑,被看穿心思后尴尬得脚趾抠地。陈虎信誓旦旦表示这辈子都不嫖,还补了句“费钱”。这时,柳杏儿鬼使神差问:“若别人请你呢?”眼睛还偷偷瞄着他的背影,她心里暗暗想着,若答案不满意,便不再与他同床! 救命之恩非得用特殊方式偿还?柳杏儿内心抗拒不已,觉得用钱也能还,可一想到恩人有了钱去找别的美人,她就心慌意乱。陈虎一句“不去!脏!”回应了某个提议,柳杏儿虽表面接受,心里却仍闷闷不乐。随后,浆糊备好,柳杏儿和陈虎开始贴窗户纸。柳杏儿贴下面顺利,上面却犯难,正想去搬凳子时,陈虎突然出现,接过她手中东西帮忙。贴的过程中,男人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暧昧气息弥漫,可就在她羞耻之时,男人又突然离开,那亲密瞬间仿若错觉。 柳杏儿分明感觉到男人曾贴在身旁,那萦绕的气息不会作伪,可奇怪的是,自己身体发软脸烫得厉害,男人却神色自如。她不禁心中失落,意识到他对自己好或许只是怕亏本,并非真心喜欢。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已对男人动了心,才这般患得患失。不过柳杏儿明白,少女怀春虽正常,但绝不能恋爱脑,在古代这可是死路一条。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糊好窗户。而此时,她不知陈虎的偷瞄与退开,更不知陈虎的心思。之后,众人各自忙碌,小老三为了二哥看病的钱,又有了新打算…… 在生活的琐碎开销中,有一项常常容易被忽视却又实实在在影响着人们——那就是吃药的钱。你可别小瞧这看似不起眼的支出,在漫长的日子里,它或许就像悄然生长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住你的钱包。生病时,身体的不适已经让人难受,而买药所需的费用,更是给本就不轻松的生活增添了负担。 家里,爹说不能指望女人的钱,可没生意就没工钱。小老三嚷嚷着不困,一心想多干活挣钱长高,却被柳杏儿和陈虎推进灶房睡觉。这边,姜木生打算教陈虎炒菜,想着自己或许不久后就要离开陈家,陈虎得学会这门手艺。而另一边,柳杏儿却劝姜氏明天别去县城卖蒸糕,做多的留着自己吃。姜氏却坚决摇头反对,还提及窑子里死人的事。 县城突发命案,捕快满街巡查,可姜木生一家却觉得无需担忧。陈虎和姜木生纷纷安慰家人,坚信杀人者早逃离,不会有危险。众人忙完炒栗子,各自准备休息。姜氏住进刚修好的屋子,满心感慨,嫁人后竟能过上这般好日子。另一边,柳杏儿因昨儿主动钻进陈虎怀里,此刻两人独处一室,她很是不自在。而陈虎拿出褡裢里的二百两银子给老二看病,又把包袱里五百两银子交给柳杏平静日子下,这一家人的生活看似安稳,可那命案的阴影,真的不会再给他们带来波澜吗? 新婚没几天,陈虎就把七百两巨款交到了柳杏儿手上,这可把她惊到了。要知道,换算成现代货币,这可是十万零五千块钱,绝非小数目。柳杏儿又惊又怕,担心银子丢了,想让陈虎自己收着,陈虎却霸气表示媳妇不收给谁,丢了再挣便是。随后,他把银子装进新买的箱子,塞到床底。到了晚上,陈虎一把将柳杏儿捞上床,紧紧抱住。柳杏儿稍作挣扎,却被陈虎凶巴巴警告:“再想男人也得忍,回头洞房就给你,不许馋!” 这辈子就成一次亲,绝不能马虎,得忍着!柳杏儿看着陈虎忽然带回的一大笔钱,强忍着冲动,心里疯狂吐槽后才开口询问。古代挣钱可不简单,哪能轻易有这等横财?陈虎只说打了两个值钱的畜生。值钱的畜生?什么畜生如此值钱?柳杏儿神经瞬间紧绷,脱口而出:“虎哥你去打老虎了?”这得多危险啊!陈虎却含糊应声:“嗯……”实际上,这可比打老虎难多了,二百两是碰巧,那五百两可实在不好挣!究竟陈虎打的是什么“畜生”? 第30章 虎哥打虎 寂静的屋内,柳杏儿声音发颤:“你……你一个人?”陈虎点头回应。刹那间,柳杏儿忆起骡车上那股刺鼻血腥味儿。她让陈虎点灯,陈虎却误会是要方便。柳杏儿跑过去拦住他,伸手就解其衣裳,这一举动瞬间让陈虎脑子炸开,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可紧接着,柳杏儿却发现了他肚子和胸口缠着的绷带,凑近一闻,无药味却有淡淡血腥。她要拆绷带,陈虎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对上她泛红眼眶。陈虎嘴上说着“皮外伤”,心里却经历了从失望到得意的奇妙转变,而柳杏儿却执意要解开绷带。 陈虎本想阻拦小媳妇,却终究还是依了她。小媳妇那股子执着劲儿,不让看怕是要闹个不停。女人啊,真是麻烦。无奈之下,他干脆脱掉上衣,健硕身材瞬间展露,柳杏儿的耳朵尖儿瞬间红透。陈虎瞧着,心中暗喜小媳妇对自己身子的喜爱。可当绷带解开,那狰狞伤口令人触目惊心,新伤旧伤纵横交错,难以想象他曾历经何种磨难。柳杏儿心疼得眼泪止不住,质问家中是否有伤药,语气强硬又带着哽咽。陈虎赶忙应道“有”,随后从柜子里翻出小盒子,取出陶罐放在桌上…… 柳杏儿望着受伤的陈虎,想帮他上药却不知如何是好,询问得知往日陈虎竟是用手挖膏药直接抹。她洗净手,小心翼翼地为陈虎涂抹,轻声问疼不疼。陈虎嘴上说着不疼,心里却痒得厉害。他怕自己失控,催促柳杏儿快点。慌乱中,柳杏儿手指戳到伤口,下意识去吹,这一吹,让陈虎瞬间失去理智,猛地将她扯入怀中,凶狠地吻了上去。柳杏儿被亲得懵了,软在他怀里不知如何是好。陈虎松开她后,竟恶狠狠地来了句:“不许勾引老子!”。 昏暗的屋内,气氛有些微妙。柳杏儿弱弱地说着“没有勾引啊”,声音里满是委屈。一旁的陈虎二话不说,将她抱到床上塞进被窝,随后自己匆忙给伤口上药、包扎。一句“睡觉!”后,他吹灭灯钻进被窝,特意背对着柳杏儿,生怕不小心碰到她。想起之前亲一下她就哭个不停,要是不小心戳着她,还不得把人吓晕过去?看来得让她好好养养,不然以后可怎么经得起折腾? 黑暗里,柳杏儿轻抚嘴唇,望着陈虎的背影暗自腹诽:男人心比女人心还难捉摸!她问陈虎为何不抹药,陈虎含糊回应怕有药味。终究还是没瞒住,柳杏儿轻柔央求他受伤要抹药,那声音软萌得像小猫叫,让陈虎都想叫她“柳小喵”。安静没一会儿,柳杏儿又忍不住开口,求陈虎别再去“打老虎”,毕竟他身上那整齐的刀伤,分明是人砍的。陈虎不愿说实话,柳杏儿也不追问,她只盼这个唯一的依靠往后能平平安安。而陈虎唇角上扬,美滋滋觉得这是媳妇心疼自己呢 。 男人望着稀罕自己的小媳妇,心中打定主意:往后只打打猎、收收账,守着媳妇过小日子,再添几个娃,想想就美。半夜,男人如常洗裤头,清晨便持弓箭上山。这边姜氏和姜木生去县里卖栗子,柳杏儿在家把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后,端着脏衣服前往河边。刚到河边,就听到有关柳家的消息。有妇人热情招呼,还让出方便搓衣的大石头位置。可刚蹲下,就有人问她丈夫陈虎是不是一天打她八遍,这问题让柳杏儿很无语,她笑着回应,却惹得对方不高兴了…… 村里,柳杏儿正被孙寡妇纠缠。孙寡妇一口咬定她挨打,柳杏儿却眼皮都不抬,软绵绵几句话就把孙寡妇怼得黑了脸。众人哄笑,拴住婶儿也帮柳杏儿说话,大家纷纷埋汰孙寡妇。孙寡妇气得要走,临走前却冲柳杏儿讥笑:老柳家有好事,柳桃一早被花轿抬去县里秀才家了。还阴阳柳杏儿没福气,进了陈家就当不了秀才娘子。孙寡妇扭着腰走后,拴住婶儿安慰柳杏儿莫往心里去,其他人看向柳杏儿的目光也满是怜悯。毕竟,曾有传言,那城里的杜秀才看上的可是柳杏儿啊! 在柳家,本以为会嫁给杜秀才的柳杏儿,竟被柳家硬生生塞给了陈虎,而柳桃反倒成了杜秀才的新娘,且婚事进展得异常迅速,前脚说媒,后脚花轿就来抬人。面对这一变故,柳杏儿却坦然一笑,说道:“我没往心里去了,什么秀才不秀才的,我不稀罕。”她这话,毫无虚假,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柳杏儿对杜秀才压根瞧不上眼,可在洗衣服的大婶大嫂们看来,她可怜极了,毕竟谁不想当风光又清闲的秀才娘子,要是秀才中举,还能成当官太太呢。如今柳杏儿成了陈虎的女人,自然与秀才无缘。这时,拴住婶儿凑过来,压低声音和柳杏儿套近乎,说往后家里要干活人就找她拴住叔。原来,拴住叔昨儿在陈虎那儿干活,不仅吃了肉,还拿掺了一半白面的馒头管饱。拴住叔觉得陈虎这在外走动、帮赌坊收账的能耐人,肯定有别的来钱路。以前陈家没媳妇打理,如今柳杏儿进门,陈家有了过日子的模样,这也让拴住婶儿对柳杏儿格外热情。 在村里,向来不乏家长里短与利益纠葛。这不,老头子去陈家干完活儿,直夸陈虎人好,不昧工钱还管饭有肉,这让柳杏儿和拴住婶儿的交流有了好开端。拴住婶儿热情表示有忙必帮,柳杏儿也不含糊,当即提出想买鸡蛋。拴住婶儿大喜,本打算赶场去卖的五十个鸡蛋这下有了好去处。柳杏儿还抛出橄榄枝,称陈虎在县城有关系,以后婶儿有鸡蛋都能高价卖给她做鸡蛋糕送县城卖。这消息一传开,其他妇人也忙凑上来询问自家鸡蛋要不要。 在洗衣河畔,柳杏儿笑意盈盈点头,大声表示只要鸡蛋品质好都收,还特意强调醒蛋坏蛋不收,毕竟陈虎可不是好惹的。众人一听,深以为然,毕竟谁都不敢招惹陈虎。想到柳杏儿本可做秀才娘子,如今却成了凶神的婆娘,不禁暗自叹息。妇人们忙不迭保证绝不糊弄,随后就匆匆往家跑。柳杏儿又补上一句鹅蛋鸭蛋也收,这可把妇人们乐坏了,脚步愈发急促。然而,等她们走后,一声“柳氏”从背后传来,陌生的男声让柳杏儿心中一惊,起身时竟一个踉跄,朝着河里倒去…… 第31章 谎言 柳杏儿满心绝望,完犊子了,又要掉河里!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待站稳,她抬眼,只见一位身着浅蓝色团花暗纹锦袍的男子,长身玉立,气质温润,当真如诗中“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所描绘。正疑惑来人身份,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谭捕快和张捕快。柳杏儿得知眼前男子竟是县令大人。此刻,她表面平静,内心却惊涛骇浪。毕竟作为博主,她想起选修的表演课,要在这古代人面前好好“演”一场。而县令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心弦紧绷:“谭墩子曾报案说你被劫,之后又销案称是误会……” 一桩隐秘之事悄然浮出水面。“柳氏,本县不相信是误会!”县令的话如重锤般砸向柳杏儿,吓得她小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跪地,好在被县令及时扶住。县令表明这不是县衙,无需多礼,还承诺只要她实话实说,便不为难她,也不将她带往县衙。柳杏儿心下稍安,却又因即将说出的秘密而瑟瑟发抖。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涉及青楼,这秘密一旦被夫婿知晓,后果不堪设想。而县令催知义又为何私下找她? 天啊,卖身契竟落入他人之手!公堂之上,催知义向柳杏儿承诺,只要道出所知,案子了结便归还卖身契。柳杏儿如受惊兔子般战战兢兢,开始讲述那天的惊险遭遇。救她之人浑身血腥气,身材高大结实,戴黑头套,带她从春香楼房顶逃离后便消失不见。催知义皱眉询问是否交谈,柳杏儿摇头。她满心焦急,担心恩公被误认成杀人犯,急忙为恩公求情。催知义却严肃表示,好人坏人律法衡量,说不定救人只是为了扰乱视线、争取逃脱时间。此言一出,柳杏儿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催知义心中暗叹,眼前这乡间村妇柳杏儿,心思似乎太过单纯。他向柳杏儿发问:“你没听过他声音,那可有看到他的手?”柳杏儿顿时失魂落魄,缓缓摇头:“没有。民妇当时怕得很,没注意到他的手。”催知义目光紧紧盯着柳杏儿,不放过她任何表情。而柳杏儿心里虽慌得厉害,却强装镇定,故意放空眼神,扮出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 县衙内,催知义亲自询问柳杏儿被劫一事,“行,本县知道了!”他追问劫匪长相,柳杏儿却只是呆呆摇头称当时被捂晕没看清。这两件案子时间相近又都和柳氏有关,催知义才亲自前来,毕竟老太太的面子得给。可惜没问出结果,他虽失望却也没为难柳杏儿。催知义走后,柳杏儿仍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原来她在演戏,要骗过催知义,也要骗过陈虎。而打猎归来的陈虎,早就躲在一旁,将柳杏儿与催知义的互动尽收眼底。此刻,他从树丛后走出,一声“媳妇儿”,吓得柳杏儿惊跳起来…… 柳杏儿神色紧张,连忙四顾,仿佛危险就在身旁。陈虎将她紧紧抱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人。原来,有个臭名昭着的山贼兼采花大盗,死在陈虎手上,被其折磨死的姑娘不计其数。柳杏儿满心焦急,一连串抛出对证人谭墩子的担忧,还着急要回家再谈。陈虎看着怀中紧张的她,心中滋味复杂,她似乎只关心事情是否暴露。陈虎承诺以后不再干这种事,柳杏儿点头要回家,又想到衙门的卖身契。而被抓进县衙的柳福来也打着自己的算盘,县令面对此案,似乎也有自己的考量。 世家子崔知义绝非迂腐之人。从大河村归来的路上,他满心都被一桩奇事缠绕。柳杏儿被卖背后,牵扯出其堂兄柳福来的人品问题,而这背后似乎藏着更大的阴谋。死者身为通缉犯,却无人拿其人头领赏,凶手救下柳杏儿疑似为迷惑官府视线。与此同时,拐卖柳杏儿的几人竟全死于冯六指之手,可冯六指却逃之夭夭。这一连串的谜团,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崔知义深知,只有抓到冯六指,才能揭开背后的真相,可此刻,他也只能在等待中,盼望着迷雾早日消散 。 催知义匆匆回到县衙后院,只见哑婆在丫鬟搀扶下已在垂花门等候。他赶忙上前扶住哑婆,关切询问。待丫鬟退下,两人往后院走去,哑婆抓着他的手急切“啊啊”。催知义赶忙告知她要找的人没事,还称善后事宜定会处理妥当,不会让人知晓其曾流落不好之地。谈及卖蒸糕的姜氏,两人猜测她并不知情。这时,哑婆似想到什么,又急切比划。催知义当即表示,定会慢慢收拾害她之人,比如让童生柳福来当一辈子老童生。但他也深知,此事得把握分寸,否则柳氏名声将毁于一旦 。 在定陶县,催知义望着固执的哑婆,满心无奈。哑婆自他上任便摆着摊儿,只为寻一个不知踪影的姑娘,即便毫无头绪也不愿放弃。催知义深知,哑婆就是秦嬷嬷,当年为护他,不仅嗓子被毒哑,还落下病根。他多次劝秦嬷嬷别摆摊,甚至提议开店,都被一一拒绝。催知义又气又心疼,一边怀疑来此的决定是否正确,一边还要操心其他事,比如有意晾柳福来,让他尝尝牢房苦头。而另一边,陈虎和柳杏儿刚回陈家不久,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柳杏儿归来,姜家老宅瞬间炸开了锅!老太太顾氏一见到她,飞一般冲过去紧紧抱住,心肝肉地哭诉着思念。柳福川也奔过去抱住她的腿,哭得稀里哗啦。姜老爷子和姜大舅在一旁默默抹泪,动作出奇一致。面对老人满溢的善意与担忧,即便陌生,柳杏儿还是依样招呼着。她兴奋地分享着:“虎哥请郎中治好我啦,有他撑腰,我和娘再也不怕老柳家!他还打掉了柳老大的门牙!”老两口看着她久违的开朗笑容,连说“好”。柳福川更是激动得跳起来。随后,柳杏儿开始介绍人,小老三乖巧一喊,就让老太太乐开了花…… 第32章 自家人 家里小老三眼睛亮晶晶地收下铜板儿后,就像个欢快的小麻雀,对姜老爷子和姜水生热情招呼。他虽身有残疾,却无比殷勤,自豪地讲着自己独自照顾二哥、操持家务的过往,惹得姜老爷子直夸好孩子。姜水生也掏出三文钱给小老三买糖。随后,姜老爷子喊柳福川去帮忙,这两个年龄相仿却没打过交道的孩子进了灶房。小老三忙活完倒水,竟对柳福川提出新奇要求,说按规矩柳福川这个舅舅得给礼钱。 柳福川怀里揣着姥姥给的五个铜板,纠结再三后留下三个,拿出两个给小老三。小老三一声“舅舅”叫得甜,哄得柳福川满心欢喜。随后,两人端着水进堂屋,此时陈虎已和众人见过礼。姜家人早有耳闻陈虎收账时的狠辣,本担心柳杏儿,可见她如今面色红润、养得不错,便放下心来。姜家父子热情,喝完水就撸起袖子要帮陈虎干活,陈虎和柳杏儿拦都拦不住。姜老爷子瞅着土砖多,又提议顺便砌个柴火棚子…… 很快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老爷子吩咐姜水生干活,又支开老大去料理屋后菜地、挖排水沟,男人们干得热火朝天。这边柳杏儿拿出野兔和野鸡准备去溪边收拾,老太太心疼不已,却因柳杏儿提及陈虎不再吭声,还抢过活儿自己去干。柳杏儿在忙碌中突然一拍脑袋,想起这个时空有红薯和土豆!她在县城溜达时一心想着炒栗子,竟把这两样能做出诸多美食的食材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她满心欢喜,仿佛看到了无数美味即将诞生。 晌午时分,柳杏儿脑海里突然蹦出一系列美食计划,于是一场厨房“盛宴”即将拉开帷幕!她打算做一道香喷喷的土豆烧兔子,让兔肉的鲜嫩与土豆的绵软完美融合。还想着炸一盘金黄酥脆的薯片,光是想想那嘎吱嘎吱的口感就令人垂涎。至于红薯,她准备挑几个直接埋进灶坑,不一会儿就能收获香甜冒热气的烤红薯。心动不如行动,柳杏儿挽起袖子,说干就干, 她先是翻出要用的菜,去溪边洗净又用泉水二洗。做薯片时,虽刀工起初不熟练,但凭借原主的肌肉记忆很快上手。切好土豆,她又忙着舂辣椒面、花椒面,即便蒙了布巾仍被呛得喷嚏连连。这时姜老太太带回收拾好的兔子和鸡,按她的意思处理。柳杏儿先炸薯片,那香味令人难以抵挡,可老太太尝了一片便不再吃,直言浪费。柳杏儿无奈放下薯片,又转身用炸薯片的剩油,开始精心烹制烧兔子…… 柳杏儿望着锅中滋滋作响的土豆片,突发奇想地问姥姥:“姥姥,这土豆片要是拿去茶楼、戏楼卖,能卖得掉不?”姥姥一边烧火一边思索,给出肯定答复,却也担心费油会亏本,柳杏儿却笑着说试过便知。饭桌上,柳杏儿没做面食,而是焖了一大锅米饭,红烧兔肉的汤汁拌米饭,锅巴炸后调上料汁,那滋味香得不得了,直接惊住了姜老太太。柳杏儿巧妙解释厨艺来源,轻松过关。她趁热打铁,请求姥姥再教几个菜,好过年做给陈虎他们吃,姜老太太欣然点头。 晌午饭时分,柳杏儿忙前忙后,招呼男人们和孩子洗手吃饭,又精心将米饭与鸡汤端进房给病号陈疾,还特意为他烫了白菜心儿。陈疾望着饭菜,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是真心相待,还是暗藏心机?算算大哥沐休日子已过,下次能否回来成谜,自己又因病弱被困屋内,毫无应对之策。与此同时,外头男人们围坐桌前,柳杏儿拿出酒为他们斟满,那入口咔嚓脆的土豆片更是惊艳众人,成了绝佳下酒物。陈虎望着笑盈盈的柳杏儿,心中情愫悄然变化…… 他最初不过是见色起意,然而谁能想到,如今对柳杏儿的感情,早已远远超越了单纯的“色”。不知不觉间,情已在心底扎根。这份情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源于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与她相处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像是打开一个神秘的礼物盒,她似乎总有惊喜带给他,让他越发沉沦,无法自拔。究竟是怎样特别的女子,能让一颗原本只为美色停留的心,深深沦陷? 美食总能带来别样的慰藉,土豆片和土豆烧兔子的美味令人垂涎。陈虎看着自家小媳妇柳杏儿,满心得意,暗叹老柳家有眼无珠。一顿饱餐过后,众人各有安排:老头儿带着江水生继续为柳杏儿干活,姜老太太帮着做针线,柳杏儿则忙着搓冰粉,小老三和柳福川去捡柴挖野菜。冰粉搓好后,一番操作便放进冷水木盆。姜老太太好奇询问,柳杏儿神秘回应,还想着若成功,明年夏天就能卖钱。祖孙俩笑声不断。而此时,姜木生和姜氏也回来了。 姜木生见到亲爹娘后,迫不及待地将这边的事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柳家人的恶行令人发指,不给柳杏儿治病,还把她抵债,昧下看病钱,这可把大家气得不轻。好在有陈虎,凭借他的威慑和教给杏儿的法子,钱物才得以追回。柳二顺更是混账,颠倒黑白。不过,陈虎的出现让事情有了转机,他给杏儿修屋,还承诺解决老柳家的事。如今,柳杏儿长了肉,没了愁苦气。姜老头感叹苦尽甘来,让杏儿好好跟陈虎过日子。 在姜家的屋内,姜木生自信宣称能解决柳家之事,让家人宽心。接着又说起板栗生意,那火爆的销售成绩惊得姜家几人合不拢嘴。他更是抛出重磅消息,回家做栗子生意要给柳杏儿分两成利润。这一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江水生不敢置信,还未等姜木生把话说完,姜老太太怒不可遏,脱了鞋就朝他身上猛砸,大骂其黑心。江老爷子也在院子里找到扁担要“教训”他。姜木生吓得拔腿就跑,却被江水生拦住。 第33章 我的武器厉害吧 一场激烈的“明星三缺一”冲突瞬间爆发!姜木生猝不及防地挨了打,脸被老太太扇肿,肩膀还狠狠挨了一扁担,疼得龇牙咧嘴。这究竟为何?原来是因为炒栗子的分成。柳杏儿只要两成,可姜老爷子觉得给五成姜木生都心黑。柳杏儿见状泪如雨下,质问姥爷是不是要跟自己生分,不想认她这个外孙女。这一哭,让老爷子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姜老太太赶忙将柳杏儿搂进怀里哄着。可柳杏儿仍委屈诉说,觉得姥爷这般算账就是不喜欢自己,还提及以后若有更多赚钱法子该如何,言语间满是无奈与心酸。 柳杏儿这一哭可不得了,那哭戏堪称一绝,现代苦情戏女主见了都得甘拜下风。这可把老头儿急坏了,平日里骂儿子顺溜,此刻张嘴却笨得很。柳杏儿哭诉着自己只要两成利润,还称炒板栗的法子很快会被人琢磨出来,这生意也就这一个秋能做。老太太心疼她哭得抽泣,狠狠招呼了姜老爷子,拍板一切听杏儿的。这边刚定下来,那边老头儿就带着儿子们去山里砍竹子围菜园子,还念叨着要弄个棚子养鸡下蛋,可还没等篱笆围好,前院儿就吵吵嚷嚷起来, 老姜家院子里,忽然来了好些带着鸡蛋的妇人,正热热闹闹地和柳杏儿交谈着。众人凑近一瞧,惊得瞪大了眼,柳杏儿竟把这些鸡蛋全买了下来,满满装了三箩筐!小老三傻眼,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妇人们倒是放心离去,毕竟柳杏儿给钱爽快。面对家里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柳杏儿道出缘由,买鸡蛋是为了烤鸡蛋糕拿去卖,这可是长久生意。众人恍然大悟,小老三松了口气。柳杏儿还计划着,板栗生意继续,烤鸡蛋糕也做,多份收入。她笑着看向姜家人, 姜家众人围坐,听闻柳杏儿一番话后纷纷点头。大家虽未追问消息来源,但猜测应是出自从战场归来、见多识广的陈虎之口。柳杏儿话锋一转,提出需要姥爷等人帮忙垒一个烤炉。众人正疑惑间,她又补充道,还得找一块经得住烧的石板嵌在烤炉里,并比划着石板大小。话音刚落,姜木生立刻站出来,说道:“天还没黑,我这就去临村葛石匠家里买去。”话毕,人已如离弦之箭般跑远。 在宁静的小院里,姜老爷子安排姜大舅继续打理菜园子,自己则去和泥巴,准备利用陈家废掉的黄泥土砖打造灶头。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指导着柳杏儿等人干活。天擦黑时,打猎的陈虎满载而归,腰间挂着野兔野鸡,还扛回一头足有二百斤重的大野猪,惊得姜大舅连连赞叹。陈虎吩咐这些野物都留着自家吃,随后众人各有分工。灶房里,柳杏儿给陈虎准备好热水,想查看他的伤势,陈虎却满嘴浑话,让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 陈虎嘴上说着“一头野猪而已,皮外伤不影响我宰猪”,却在柳杏儿执拗目光下有些慌张,匆匆处理后就去溪边帮忙。等猎物收拾完,姜木生归来,石匠也推着独轮车送来了扛烧的石板。柳杏儿对石板满意之余,又询问起铺院子和屋子的青石砖价格与送货事宜。石匠报价后,姜木生却直呼太贵,认为两间茅屋才花不到一两银子,铺地的砖竟要六两。 “这跟抢有啥区别?”石匠满心委屈,哪见过住茅草房却要铺青石砖的?那可都是大户人家修宅子才用的!面对质疑,柳杏儿却坚持要买,还让石匠送来。姜木生惊恐不已,想劝却被柳杏儿示意稍后再说。石匠乐开了花,忙应下,只是得等几天去采石场拉来才行。柳杏儿付了订钱,约定后续款项。待石匠欢天喜地离开,柳杏儿才向姜木生解释,自家要做吃食生意,泥地不便晒板栗等山货,青石板铺地干净又防潮,这六两银子花得值。晚上她还打算用冰粉儿让家人尝尝鲜,顺便让姜木生收冰粉果。 小村落里,当姜老爷子带着众人扛着猎物归来,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收获的气息。只见姜氏利落起身,准备去为大家烹制美味。与此同时,柳杏儿与姜老太太也忙碌起来,她们将兔子和鸡仔细处理,均匀地撒上盐巴腌制,再用草绳一一穿起,稳稳挂在房梁之下。这看似平常的一幕,却透着生活的质朴与温暖。 在温馨的家中,柳杏儿一家开启了忙碌又欢乐的时光。野猪头骨炖萝卜汤、土豆红烧大肠的香味弥漫开来,其余猪肉也被精心腌制。小老三耐心教柳福川给板栗开口,众人忙得不亦乐乎。姜氏精湛的厨艺让土豆烧肥肠大获好评,大家吃得肚子溜圆。饭后,炒板栗的活儿又紧锣密鼓展开。稍作休息,柳杏儿端出用冰粉果制成的冰粉儿,浇上桂花红糖水。小老三好奇询问,柳杏儿笑着让大家尝尝看能否卖钱。两个孩子尝后直呼太好吃,虽肚子饱饱,但仍被冰粉的美味征服,还兴奋表示这冰粉能卖钱,小老三更是打算带柳福川去摘冰粉果 。 柳福川郑重告诫:“要避开柳家人!”只因一旦遇上,手中之物便会被抢。众人虽疲惫,却因冰粉儿找到了新盼头,打算秋天收冰粉儿果,来年夏天售卖。姜老爷子忙着捣鼓烤炉,柳杏儿烧水安排孩子们洗漱。小老三对陈疾嘀咕:“二哥,我喜欢这个娘。”便沉沉睡去,让纠结的陈疾无奈。炒好栗子后,陈虎合理安排住宿,柳杏儿坚持查看他的伤势,还叮嘱:“别去打猎了,知道么!” 陈虎抓着柳杏儿的手打趣,提及洞房,惹得柳杏儿又羞又恼将他推出房门。次日清晨,谭墩子带着新鲜板栗前来,姜氏要和他去县城,姜木生则留下。柳杏儿忙请谭墩子再喊辆骡车,好送姥姥姥爷一家回家。一家人归心似箭,顾不上心疼车费。等待骡车的间隙,柳杏儿忙着收拾东西,小老三带姜木生上山,陈虎也将腌制的野猪肉等装了一半让姜家人带走。面对推拒,柳杏儿巧妙劝说,姜家人最终收下,心里还盘算着日后的回礼。 第34章 挨揍 骡车未至,陈虎趁着这空当,对姜老爷子说出一番惊人之语:姜家山规矩虽死,却也能活用!他指出,姜家山族长怕嫁出去的姑娘坏了名声,竟纵容他人磋磨姜家山出嫁媳妇。可若姑娘并无过错,反被婆家污蔑,这分明是在抹黑姜家山。他提议可去衙门告状,阳安府和定陶县衙门岂会容姜家山牌坊蒙污?姜家山的死规矩向来压得人难受,陈虎这话既戳中痛点,又指明道路。不仅如此,他还给出诸多经营和人情世故的建议,姜家人一听,瞬间心领神会 。 老姜家内,姜老爷子老泪纵横,一家人哭得整齐划一,那场面让陈虎看得牙疼。哭罢,姜老爷子大手一挥,决定带领众人前往老柳家。姜木生此前用柳福来做筏子收拾了柳家人,柳家人敢怒不敢言。这边柳家人看到姜家人浩浩荡荡前来,还以为是来道歉的,满心盘算着要五十两银子。柳家父子各怀心思,准备拿捏姜家人。可姜家人到了之后,姜老爷子对柳二顺连个眼风都不给,江水生更是直言“废物”。柳老头儿见状,咳嗽两声指责姜家老二,还假惺惺表示希望两家人以和为贵。 村里一片田地间,气氛剑拔弩张。柳大富竟狮子大开口,索要至少五十两医药费,否则不罢休。话音刚落,江水生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柳大富脸上,紧接着一脚将其踹飞。柳家人瞬间懵了,柳三财撒腿就跑,柳老头儿也想溜,却被姜老爷子追上一顿猛揍。姜老太太叉腰大骂,直言对方欺负人太甚,大不了一起死。这动静引来了附近干活的村民,有人出来劝和,却被姜老太太一顿抢白。原来此前他们不知柳家如此狠心,竟算计亲孙女的命,曾以为多送东西就能让闺女好过些,如今才如梦初醒 。 “不曾想多年的米面粮油竟喂了一群‘白眼狼’!”老姜家怒声吼道。老姜家闺女嫁入柳家,多年来,老姜家年年送去米面粮油,本以为能换来两家人的和睦。可如今看来,似乎都被辜负。老姜家拍着胸脯称,自家闺女没吃柳家一粒米,全靠娘家的帮衬。然而,柳家却做出令人愤怒之事,挨了一顿打。 村里姜老太太一番话,瞬间勾起大家伙儿的回忆,老姜家曾用牛车给柳家送粮,柳老婆子还满村显摆拿捏儿媳刮娘家补贴夫家。姜老太太怒喝“帮这白眼狼能有啥好”,可柳家有童生老爷,村民们虽纠结却也不能坐视不管,柳大富和柳老头儿已被揍得够呛。这边柳二顺抱头蹲地,姜家人径直走向柳家。而柳三财没回柳家,跑去妻女干活处,听到郑氏说大嫂因腰疼回家,又听女儿柳枣抱怨大娘和阿奶的不公,他会如何反应? 柳三财一句“干活儿莫那么认真”,让母女俩放下割草刀。可另一边,气势汹汹的姜老太太没等柳三财报信,就冲进柳家,将柳老太婆和黄氏揍得吱哇乱叫。打累了的她,对着柳老婆子破口大骂,狠话连出,却半句不提陈虎。面对赶来的村长,姜老太太更是理直气壮。而村长,心里虽偏向陈虎,却因身份不得不出来圆场。 村子里一场激烈冲突正在升级 !柳老婆与姜家闹得不可开交,村长前来调解,却被柳老婆一顿指责,气得拂袖而去。姜老太太毫不示弱,对着柳老婆子又是两个大耳瓜子,放话要去柳家孙子念书的书院门口大闹。黄氏率先害怕告饶,承诺不再挤兑弟妹。姜木生也愤怒指责。面对众人,柳老婆子不想认错,却发现无人帮她,那些头天去陈家干活的妇人还纷纷数落她的恶毒。最终,柳老婆子无奈低头,可她心里却暗自盘算着等姜氏回来再报复。只是,姜老太太岂会轻易放过她,竟要求她发誓…… 柳老婆子面对质问突然一抽气,竟晕了过去。“娘,这死老婆子是装的!”有人愤愤喊道。姜老太太积压多年的郁气瞬间爆发,狠狠收拾了柳老婆子一顿,那股子憋屈劲儿总算是散了一半儿。随后她果断开口:“咱们走吧!”旁人也跟着叫嚷:“这老东西不敢起誓!”还有人放话:“大不了她下回再作妖,老娘再来就是了!” 曾经愁容满面的老太太,如今腰杆硬挺、走路带风,只因闺女和外孙女有了庇护!姜老太太领着姜家人从柳家离开时,神清气爽,还不忘呛声柳家,称被赶走的柳杏儿是福气,就等着看柳家倒霉。这边柳老婆子也不甘示弱,对着门口大骂柳杏儿是丧门星。姜家人回到陈家后,姜老爷子安排姜木生留下帮柳杏儿炒板栗,毕竟陈家男丁状况特殊,多一人帮忙能轻松不少。而在山里,柳枣撞见柳福川和小老三,对他们摘不能吃的东西感到好奇,柳福川为让柳枣帮忙,竟掏出糖诱惑。 柳福川拿着糖诱惑柳枣帮忙摘冰粉果,还千叮万嘱不许告诉柳家人,不然就没糖吃。柳枣经不住糖的诱惑,爽快答应,干活儿麻溜地摘满一背篓。如愿拿到糖块后,得知没糖了,她满心失望。这时小老三跳出来,抛出新诱惑:摘满一背篓给一个甜甜的蒸糕!小老三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想着娘说冰粉儿明年夏天卖钱,收冰粉儿果很划算。机灵的柳枣可不上当,非要先看看蒸糕啥样,小老三急忙回家拿。 柳福川从小老三手里接过背篓,转身就走。可没走多远,就满心懊悔,直恨自己嘴欠想出那烂主意。万一柳枣藏不住事儿告诉柳家,麻烦可就大了! 他气喘吁吁跑回陈家,一进门就大喊:“姐,我闯祸了!”柳福川急得都快哭了,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擅自做主,真不该搭理柳枣。 柳杏儿见他这般慌张,赶忙帮他卸下背篓,轻声安抚:“慢慢说,别急。”柳福川赶忙道出用糖换东西的事,担心柳家人找麻烦。没想到柳杏儿却笑着拍他肩膀:“没事儿!姥姥他们刚去教训了柳家一顿,他们不敢来了。就算来又怎样,你找小伙伴帮忙摘冰粉果,一文钱两斤,柳家能奈咱何?” 第35章 听者有心 小村落里,柳福川安心后告知姐姐,他们答应用蒸糕去和柳枣换东西。姐姐不仅安排蒸糕事宜,还为他们采的冰粉果算工钱,对外称是姐夫帮行商收的。柳福川拿上钱和蒸糕跑去找柳枣,告知她交易规则,柳枣得知冰粉果能卖钱后干劲十足。可刚跑出去又折返问能否找人帮忙,柳福川表示随意。柳家算盘打得叮当响,为了省养孙子的花销,乐意让柳福川常住姜家,等孩子能当壮劳力了再要回来干活。柳枣一番话,让爹娘瞬间像打了鸡血,倒掉猪草去寻摸冰粉儿果。这冰粉儿果虽满山都是无人问津,他们倒也很快摘满背篓。柳枣带着爹娘找到小老三,交易的事有了眉目,可小老三提出栗子蒸糕得五文钱一个,柳三财毫不犹豫就要六个。随后小老三在前带路,到了陈家大门外,这一家三口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柳三财一家正盼着收货的买家到来。“娘,爹回来没有?”女儿的询问打破平静,紧接着就传来“回来了就出来收货!”的喊声,柳三财女儿却嘟囔着“是柳家的讨厌鬼,娘你别出来了” 。柳三财一家三口虽无奈被称作讨厌鬼,但有吃有钱才是实在的。这时,一脸凶相、杀气腾腾的陈虎拿着大秤从院里出来。柳三财忙拉着妻女后退,点头哈腰。陈虎称完货后,小老三又提出要六个栗子蒸糕并减三十文。柳杏儿应下,给了糕又给了钱。柳三财拿着钱和糕,满心惊喜,这挣钱的好事让他迫不及待喊出:“走,趁着天儿早,咱们赶紧去采!” 柳枣小跑着都跟不上柳三财,被嫌弃走得慢后干脆被抱了起来。一家人边吃着五文钱一个的松松软软、香甜无比的蒸糕,边闲聊着。范氏感叹柳杏儿掉进福窝,还说幸好嫁的是柳三财,不像二哥是榆木脑袋。他们甚至畅想柳枣未来能嫁进屠户家,不愁吃肉,柳三财更是信誓旦旦保证。挣了钱的柳三财叮嘱妻女藏好钱,回家别乱说话。然而,当一家三口回到山坡,却惊得傻眼了,原本清净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群小崽子,正忙着摘果子,这可把柳三财气得不轻。 村里炸开了锅!陈家收酸浆果,一文钱两斤,消息当晚就传遍全村。孩子们去摘,实实在在把钱带了回来。次日,妇人和更多孩子如蝗虫般席卷村边山坡。大家不知城里行商收这东西干啥,可有钱不赚是傻子。有人打听,柳杏儿解释是虎哥揽下的生意,行商只要这边有就年年收,但绝不能以次充好。众人拍胸脯保证。然而,话音未落,就有人撞在枪口上。陈虎冷哼着倒出一个妇人递来的背篓,里面果子大小不一还混着石头。妇人忙称是孩子顽皮,可虎爷哪会听,一声“滚”吓得她腿软,灰溜溜地跑了 。 排队卖货的妇人竟各怀心思,有人在背篓里混进小果子,甚至还有人掺上小石头子儿和沙子,打的就是陈虎忙不过来能蒙混过关的主意,想着东西堆在院坝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可她们没想到,陈虎根本不好糊弄,被赶走的妇人只能把好果子挑出交给妯娌。柳杏儿目睹这一切,却依旧笑盈盈地开口,点明大家若都如此,这买卖只能做一年,还提及陈虎收账收益可观,何苦被绊住。这番话让妇人们心慌,赶忙保证不再以次充好,求陈虎别放弃这生意。陈虎黑着脸气场吓人,全靠柳杏儿柔声安抚,才稳住局面。 夜幕降临,柳杏儿指使陈虎去找村长帮忙收板栗。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着村民和村长都能从他们这儿挣钱,看那柳老婆子往后还怎么折腾。陈虎带着五两银子定钱找到村长,严肃叮嘱东西务必得好。村长两口子拍胸脯保证。陈虎离开后,村长媳妇满心疑惑,不明白多年不与村里打交道的陈虎为何突然变了个人,放着外面的门路不走,偏来村里采买。村长却一语道破:“是为了柳杏儿!” 村里,村民们聚在一起,谈论着举人考试的遥不可及,还商议着面对柳家纷争的“和稀泥”之策,毕竟家家都自顾不暇。柳家这边,刚经历一场冲突,众人挨打后夜饭无人做,又饿又疼,咒骂声不断。柳三财一家归来,称被陈虎父子拦住暴打,柳老太太信以为真,转而大骂柳杏儿。而柳三财一家三口回屋后,吃着栗子蒸糕倒头便睡,丝毫不理外头喧嚣。另一边,陈虎在家养伤,兜里有钱却发愁,院里冰粉儿果子和板栗快堆不下了,可收购还得继续,你瞧这两口子正琢磨着一件大事儿呢!陈虎兴致勃勃地跟柳杏儿提议:“杏儿,咱重新修座砖瓦房的院子吧。”柳杏儿一听,心里犯嘀咕,这得花多少钱呀?陈虎盘算了下,说不大的话,七八十两银子。还想着在小院后头修,他们住新院,前头土院留给三兄弟。可柳杏儿觉得不妥,毕竟陈虎给的七百两银子,二百两要给小老二看病,还不包药钱。思来想去,柳杏儿提议还是修土房子,还说了一堆土房子的好处。陈虎一听,得嘞,“听你的!”随后便风风火火找村长买宅基地去了,一口气买了五亩荒地。 瞧!陈虎这是要有大动作啦!他找到村长,让其帮忙张罗人手给自己修房子,村长一听,那叫一个乐意,毕竟又有赚钱的机会了。随后,陈虎又找上木匠,大手一挥表示这次木头他出,让木匠精心打造木工活儿。特别交代门窗的木头也由木匠提供,不仅要有雕花,还得漆上红色的漆水。他美滋滋地强调,花纹得喜庆,什么鸳鸯、蝴蝶,成双成对的最好。原来啊,陈虎心里藏着个甜蜜的小心思,他要和心爱的小媳妇在这崭新的房子里成亲呢! 第36章 被发现了 嘿,陈虎这是要开启新生活啦!他不仅打算打一张结实耐用的架子床,还准备把一应家具都换成新的。木匠听着他的计划,笑得合不拢嘴,想着今年能大赚一笔,过个好年喽。陈虎耿直大方,和木匠一拍即合,连木材的事儿都安排妥当。可回到家,陈虎寻思着得再挣点钱,便想去打猎,毕竟有了媳妇日子不能得过且过。然而柳杏儿却坚决不让,陈虎百般解释也无用。就在这时,村长动作迅速,地契办好后就带人来给陈虎干活,土砖也都拉过来了,这日子啊,真是越来越有盼头。 建房计划正悄然拉开帷幕。村长带着几个忐忑的汉子找到陈虎,告知因这次要修的房子大,多叫了人手。陈虎欣然应允,让村长做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陈虎带着柳杏儿和姜大舅来到新买的宅基地,比划着说出自己要修两进院子的打算,还规划好了牲口圈的位置。姜大舅笑着说这房子修好,将来柳杏儿多生几个孩子都住得下,惹得众人欢笑,柳杏儿羞涩低头。陈虎询问柳杏儿想法,柳杏儿起初表示不懂,随后却提出挖地窖、打井,还要大灶房的想法。 小村里,柳杏儿和陈虎有了大动作。柳杏儿看向陈虎,询问众人能否干活,陈虎依言发问。众人纷纷点头,却表示打井需专门手艺人。村长主动帮忙找人,还提醒打井花费不菲,且村里向来靠挑水,鲜少有人自家打井。可陈虎果断决定:“打!”恰好村长称今儿宜动土,陈虎也爽快应下。众人热火朝天地开工后,柳杏儿又面临新难题——开伙食。家中米不够,陈虎赶忙去买粮。柳杏儿打算将稻米和杂粮掺和煮饭,再做两个好菜。 在镇上的杜家,一场闹剧正拉开帷幕。杜秀才因药物作用睡了柳桃,次日醒来,满心皆是恶心。可还没等他质问,得知自己被抬进门成妾的柳桃先一步爆发,与杜秀才大闹一场,不仅抓花了他的脸,砸东西还砸到其脚,杜秀才只能卧床养伤。柳桃的闹腾让杜家老太太和当家太太极为不满,老太太甚至扬言要卖了她。柳桃却毫不畏惧,放话杜家若卖她,自家就报官,毕竟提亲时说的是求娶。杜家太太虽安抚老太太,却也明确表示柳桃当不了杜秀才的妻子, 柳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陷入这般绝境。本应嫁入杜家的是柳杏儿,可接进门的却是她。杜太太一脸得意又狠辣地告知她,媒婆都要被收监打板子,她进了衙门也难有命在,还绘声绘色描述衙门当街扒裤打板子的场景。然而话锋一转,又说杜家会养着她,有锦衣玉食,还有月钱。柳桃被吓得颤抖,却又贪恋杜家富贵,最终服软。可杜太太哪会轻易放过她,出门便吩咐送绝子药,还安排婆子看守。可怜的柳桃,浑然不知危险,在花言巧语下,开心地喝下了那碗要命的药 。 杜家宅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杜太太和杜老太太守在脸色黑透的杜秀才床边,杜秀才咬牙切齿要柳杏儿,还要让柳家付出代价。老太太心疼地安抚,杜夫人也表示已将柳桃灌下绝子药关在院子里。本以为事情暂且平息,谁料没两天,春香楼老鸨竟拿着卖身契找上门来,直指杜秀才抬进家门的柳桃早已被其兄卖给春香楼。杜老爷气得七窍生烟,老鸨却狮子大开口要三百两开苞钱。而柳家似乎还得罪了县令大人,在风月场中,老鸨向来精于算计。这次,老鸨跑这一趟,本不至于狮子大开口。毕竟在生意场上,能不得罪客人就尽量不得罪,更何况杜老爷还是店里的老主顾。可她却偏要开出那个离谱的价钱,全然不顾后果。她这般行径,一旦杜老爷回到家,柳桃必然没有好果子吃。这一下,可把杜老爷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背过气去。究竟老鸨为何如此大胆?柳桃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在这风云变幻的小镇上,春香楼东家乃实力雄厚的地头蛇,杜老爷惹不起,无奈掏出五百两银子换回卖身契。回到镇上,便怒不可遏地命人将杜秀才从床上拖下痛打,打得他腚出血昏死过去,杜家瞬间陷入混乱。老太太怒责杜老爷,杜老爷拿出卖身契,直言柳家一女二卖绝不轻饶。杜太太提议卖人,杜老爷却另有算计。与此同时,柳福来从县衙监狱走出。另一边,柳杏儿一心钻研烤白糖鸡蛋糕,小老三等人虽吃得开心,却为耗费的鸡蛋发愁,而柳福川则无脑支持姐姐。 在生意经的探讨中,二舅那句“做生意要看长远”,如重锤般敲在小老三心上。小老三虽渴望鸡蛋糕生意长久,却又心疼花费。柳福川则像个小大人,耐心解释挣钱不易。小老三不服气,拿板栗、土豆片等的销售举例,却被柳福川以制作过程的辛苦驳回。傍晚时分,两小只如欢快的小鹿般跑回家,柳杏儿笑盈盈地端出新出炉的鸡蛋糕。这靠柴火烤炉制作的鸡蛋糕,火候难控,此前失败多次。这次,柳杏儿觉得能拿出去卖了,柳杏儿递给小两只一个装满鸡蛋糕的篮子,让他们拿给二哥陈疾。小老三捧着篮子进屋,叽叽喳喳地让二哥快吃,还念叨着先前娘烤的有焦糊不能给二哥吃,这几天二哥肯定馋坏了。陈疾面对话痨般的小老三,虽有些不适应,却又感受到弟弟满满的活力,内心不禁动摇。下午姜氏回来尝了鸡蛋糕,赞不绝口。姜水生也大夸外甥女厉害,觉得这鸡蛋糕赛过点心铺子所有点心。 女儿对着娘亲说道:“娘,我教你做鸡蛋糕。回头你去姥爷家,把这手艺也教会姥姥姥爷。等卖了鸡蛋糕,给我两成份子就行啦。”紧接着又自信满满地宣布:“明年咱可不炒板栗卖喽,光靠卖鸡蛋糕,收入也差不了!”这母女俩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个新奇的“商业计划”就此拉开帷幕。 第37章 娃长大了 小院里,姜氏感动得泪水涟涟,自嫁人后娘家一直帮衬,却未曾回报,如今杏儿的举动让她怎能不触动。江水生红着眼眶憧憬着挣了钱给姥姥家修青砖大院。陈虎回家,见大舅和丈母娘落泪,正不知如何开口,谭墩子还在。柳杏儿结清板栗钱,又送谭墩子一篮子亲手烤的鸡蛋糕。谭墩子满心感激,直叹嫂子好、虎哥有福气。谭墩子走后,柳杏儿提议一家人开小灶,还喂陈虎吃鸡蛋糕。陈虎吃得满心欢喜,柳杏儿见状,开心宣布:“娘,明天我去县城。” 陈虎主动提出陪同,姜氏放心应允。夜晚,柳杏儿和姜氏精心准备菜肴,房梁上的风干兔蒸熟上桌,尽管时间未够兔子没那么干,却依旧香飘四溢,大人孩子吃得满足。这时江水生的一句话,让柳杏儿心中闪过一丝灵感:兔子的美味或许能成为赚钱的商机!当晚数钱算账,加了土豆片的收入,一天竟多了好几百文。而第二天清晨,陈虎带回的野兔野鸡。 柳杏儿望着满身露水的陈虎,心疼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也不受控制地泛红。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总能洞察她未说出口的心思并付诸行动。陈虎应着她的话往屋里走,嘴上却不闲着,一句“咋滴啊,想看老子换衣裳,馋老子的身子了?”瞬间打破气氛。柳杏儿借口看伤上手解绷带,却被这无赖男人抓着手放在腹肌上。她又羞又恼,一句“谁稀罕!”后逃也似的跑出屋子。这对欢喜冤家之间,究竟还会擦出怎样令人啼笑皆非的火花呢? 陈虎望着柳杏儿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轻笑,默默擦净汗水,换好衣衫。他可不想让小媳妇瞧见自己的伤口,受不了她掉眼泪。而柳杏儿在灶房洗手,那独特的触感却挥之不去,摸摸肚子,对比男人的硬朗,她不禁有了些羞人的想法,忙疯狂摇头。这时,两颗小脑袋探进灶房,满是担忧。柳杏儿尴尬解释,却被柳福川拆台。随后,柳杏儿抛出要和陈虎去县城的消息,孩子们眼睛瞬间放光,可很快又黯淡,小老三甚至戴上“痛苦面具”,大声拒绝。 柳杏儿试图用糖葫芦诱惑弟弟们陪她去县城,小家伙们虽馋得直吞口水,却懂事得让人心疼。小老三念叨着过日子不能败家,一串糖葫芦能买半斤米粮;柳福川也主动留下给干活修房子的叔伯爷爷们做饭。柳杏儿无奈只能等家中闲时再带他们去。随后谭墩子来接人,夫妻二人出门。一路上柳杏儿思索着要买的东西,浑然不觉已到镇上,直到牛车被拦住才回过神。一辆华丽马车拦住去路,穿金戴银的柳桃从车上下来,露出金晃晃的镯子,一场“交锋”似乎即将上演…… 牛车缓缓前行。柳桃一步三扭地走到牛车旁,满脸鄙夷地打量着柳杏儿,张嘴就是一顿恶毒嘲讽,妄图挑拨陈虎对柳杏儿的态度。她满心嫉妒,只因杜秀才心里只有柳杏儿。话音刚落,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陈虎如猛虎下山般跳下牛车,一把揪住柳桃的衣领,将她狠狠摁进冒着热气的牛粪里。车夫惊呼声中,马车里跳下婆子慌忙搀扶柳桃。而一旁的柳杏儿都还没回过神,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惊叹与崇拜,瞬间星星眼。 赶路途中,陈虎轻易放过柳桃,以为身旁小媳妇柳杏儿不高兴,赶忙低声哄她。柳杏儿冲他甜甜一笑,这笑容恰似春日嫩枝上带露的粉花,瞬间勾得陈虎心颤,忙别开脸,脖子到耳朵尖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柳杏儿见状满心疑惑,这糙汉竟会害羞?不远处,柳桃顶着一头牛粪吱哇乱叫、狂吐不止。附近无水源,婆子让她在小树林等车夫找水拿换洗衣裳,可柳桃闹着要回去,婆子却冷笑:“姨奶奶想回也行,顶着一脸牛粪回去,好让公子瞧见?” 柳桃此刻委屈到了极点,直哭得稀里哗啦,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因一张嘴就怕有粪掉进嘴里,只能默默隐忍。一旁的婆子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嘟囔着不屑之词。这边柳桃狼狈不堪,另一边,车夫回到杜家,将情况如实回禀。杜夫人和杜老夫人听后目瞪口呆,杜老夫人惊叹其蠢,杜夫人直呼其活该。原来柳家早有算计,把柳杏儿抵债,还哄着杜家抬人。杜老夫人决定略施惩戒,命人准备衣裳和水,半个时辰后送去。当柳桃盼来车夫,却发现水桶里只剩薄薄一层水…… 在杜家,柳桃这个姨奶奶的待遇竟连个车夫都不如。车夫毫无敬意,大喇喇地说着“我”,还与婆子一同对她敷衍又嫌弃。柳桃无奈,只能就着少量的水胡乱洗漱,随后换上衣裙上了马车。返程途中,婆子与车夫毫不掩饰地坐在前头,那嫌弃之意明晃晃的,而车厢里满心懊恼发誓要报复柳杏儿的柳桃却浑然不知。马车进村,本就是大新闻,爱显摆的柳桃迫不及待撩开帘子下车,对着村民们搔首弄姿,得意炫耀自己三朝回门,还声称婆婆准备了好多点心, 柳桃满心欢喜地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本想在众人面前风光一把。刹那间,奉承声如潮水般涌来,人人都夸她是富贵命,嫁进了福窝。可谁能想到,当大家凑近细看,竟惊呼声连连。那金镯子上,还有金钗上,赫然沾着粪!凑近一闻,一股刺鼻的牛粪味儿扑面而来。刚刚还满脸羡慕的众人,此刻表情各异。而柳桃站在原地,如遭雷击,满心的得意瞬间化为乌有,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她……她不活了! 第38章 生化武器 柳桃在众人哄笑声中狼狈逃离,背后是妇人毫不留情的唾弃:“粪坑里扒拉的东西还充门面!”有人提议去柳家吃点心,却遭众人嫌弃:“怕是从粪里捞出来的,不如上山找果子!”随后众人一哄而散。回到冷冷清清的柳家,柳桃又遭婆子夹枪带棒地嘲讽,提及她三媒六娉未过、一顶小轿为妾的尴尬身份。柳桃愤怒斥责,扬手要打,却被婆子一把抓住甩开,还被狠狠提醒:“你只是个妾,不是正经奶奶!”这一番羞辱,让柳桃的脸面被狠狠踩在地上。 三朝回门的日子,柳桃气哼哼迈进柳家大门,没好气地嚷嚷着回来了。可看到从屋里出来的黄氏那张“猪头脸”,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又瞧见一个穿戴富贵的婆子进门,柳老婆子竟误认成亲家太太,谄媚相迎,惹得婆子甩帕子大笑。柳桃气急纠正,说这只是她身边伺候的鲁嬷嬷。柳老婆子和黄氏顿时尴尬,不过很快,她们的目光就变得火热起来。因为连下人都如此富贵,杜家该是何等豪富!柳老婆子为找回脸面,立刻摆起主人款儿,指使鲁嬷嬷去扫院坝…… 柳桃回娘家,鲁嬷嬷一同前来,那眼神似笑非笑,让柳桃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柳桃忙不迭强调鲁嬷嬷身份不一般,连太太都得给几分面子。柳老婆子本想发作,一听这话顿时蔫了。黄氏在一旁怨毒地瞪着柳老婆子,心里直骂她成事不足。鲁嬷嬷送完东西便要回去,三日后再来接柳桃。柳老婆子见两箩筐礼物,瞬间眉开眼笑。鲁嬷嬷一走,她就追问柳桃杜家为何让她多留。柳桃含糊称相公病了,婆婆怕新婚没分寸。说完便使唤黄氏烧水洗澡,称马车颠簸摔出车厢弄脏了身子。而黄氏正和柳老婆子盯着箩筐里的精美礼物挪不开眼呢。 “真好,这下子能吃上肉了!”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仿佛一道光照进了略显灰暗的日常。这简单的一句话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回门的柳桃刚进娘家,家里就炸开了锅。黄氏正对着几匹绸子两眼放光,幻想做件衣裳回娘家显摆,却被柳老婆子吆喝去烧水。柳老婆子翻找回门礼不见银子,大骂对方抠搜,还把绸子一股脑抱回自己屋里,又想独吞点心。黄氏见状急了,忙称要给童生儿子福来做衣裳,好让他在同窗和先生面前有体面,却被柳老婆子一顿臭骂。柳桃也烦躁起来,要求家里做饭用细粮、顿顿有肉,否则立刻回杜家。柳老婆子虽想让她赶紧滚,可又忌惮她杜家少奶奶的身份,只能暗自盘算如何从她身上搜刮更多好处 。 柳桃回了娘家,柳老婆子虽不舍糕点,却也留了两盒给她,其余抱回自己屋。柳桃可不乐意,张口就要喝鸡汤,想让杀老母鸡,把柳老婆子吓得差点摔倒。她刚要拒绝,柳桃一句“相公知道我委屈就不让我回,也不给娘家带好东西”,让柳老婆子只能忍气吞声。柳桃洗澡换衣后在院坝晒头发,黄氏一边收拾鸡一边抱怨姜家人,柳老婆子则坐在另一边,用最脏的话骂姜家人和柳杏儿等人,眼睛还直勾勾盯着柳桃手里的点心。柳桃不满柳老婆子没按要求找神婆解决柳杏儿,柳老婆子则撇嘴抱怨陈虎护着柳杏儿。 小村里,陈虎帮县里行商收购货物,让村里人农闲时能挣钱,这让柳杏儿一家风光起来,引得柳桃等人嫉妒不已。村长似乎也偏向柳家,老姜家上门闹事无人理会。柳桃让老三媳妇等人找酸浆果和板栗却遭拒,她气不打一处来。此前撺掇家人推柳杏儿抵债不成,如今见陈虎、杜秀才都围着柳杏儿,柳桃更是嫉妒得发狂。此刻,她眼底泛上狠意,竟想出一个恶毒的计划:找神婆,买泻药投进村里井里,再借神婆之口污蔑柳杏儿,欲将其置于死地。 一场恶毒阴谋正悄然酝酿。“她要吸走村里人的阳气,她就是祸害!”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柳老婆子眼中的贪婪与狠辣。有人发愁那么大一口井,得要多少药才够,又没钱买。这时柳桃出主意,拿两匹绸子当了换钱,还要买点给猪牛配种的药,找几个无赖收拾姜氏,称这样就能帮柳老婆子报仇,还承诺东西回头会从娘家再带回来。柳老婆子咬牙切齿,狠狠道:“就这么办!” 老姜家与陈家彻底撕破脸,姜氏也不再回陈家,陈家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于是,柳老婆子一伙竟起了恶念,妄图将柳福川卖去小倌儿馆换钱,还想着要让老姜家在姜家山过不下去。黄氏在一旁不断撺掇,柳老婆子更是嚣张,声称轮不到柳二顺乐意,趁他干活就把人弄走卖掉。面对可能出现的麻烦,她也早有“对策”。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这恶毒计划被归家想上厕所的柳枣听了去。柳枣连粑粑都顾不得拉,慌慌张张跑去寻柳三财…… 柳枣听到一些话后,一连串问题抛向父亲柳三财:“爹,小倌儿是啥?为啥卖二哥做小倌儿能得那么多银子?二姐会撺掇阿奶卖我吗?要是卖我,给我卖进有肉吃的地儿!”柳三财一个都答不上,只能转移话题让她快去拉粑。孩子跑开后,郑氏忐忑询问婆婆会不会卖枣儿。柳三财脸色难看,沉吟许久表示要盯着枣儿,还称柳桃心狠,等搞到钱就分家。郑氏听后放心不少,不禁感慨幸好丈夫不是二哥,还细数家中种种状况,担忧若二嫂和杏儿真死了,自家将面临的艰难处境 。 昏暗的屋内,柳三财凑近郑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一脸张狂道:“放心,老子可不像二哥那般窝囊!”他满脸不屑,继续吐槽:“大房那黑心肝的,就盼着从大家身上榨出油来,还指望福来出息了拉扯咱们?这简直比母猪上树还不靠谱!”他拍着胸脯保证:“退一万步说,就算福来真当了官,等分了家,我这三叔找上门,他敢不管,老子定要闹得他官都当不成!”郑氏眼中满是崇拜,忙不迭夸赞:“枣儿她爹,你可真是太聪明啦!”不知这柳三财的盘算,最终能否如愿? 第39章 勤劳使我快乐 在县城的喧嚣中,陈虎与谭墩子分道扬镳,他特意叮嘱谭墩子守好柳杏儿,自己则挑着满满两箩筐鸡蛋糕,径直迈向赌场,去找东家过山风杨君。刚一露面,过山风就打趣起来。陈虎放下箩筐,直言两件事,一是让过山风帮忙卖这鸡蛋糕,做成长久买卖且价钱合理;二是给自己几个收账的肥差。过山风先是讥讽陈虎娶了媳妇也没开窍,还以为他是为宠妻才来。不过看在陈虎曾帮他宰人的份上,打算自己掏钱买下这担子东西。可当他随意掀开箩筐的布,那整齐码放、散发香甜味道的鸡蛋糕,却让他不禁心生诧异。 一块糕点入口,他瞬间惊住,本以为“不难吃”,没想到竟好吃到超乎想象,比县里糕点铺子的都强,外脆里软,甜香恰到好处。这时,过山风关上门,拉着陈虎坐下倒茶。此前还嫌糕点多不好卖的他,此刻却态度大变。陈虎冷笑回应,心中对过山风先前的态度仍有不满。要知道,这鸡蛋糕做起来极为不易,打蛋就累人得很,全靠他和岳母帮忙,才没让小媳妇累坏。过山风赔笑着问价,还打起了方子的主意。而这方子的去留,陈虎在来县城的路上,就已和柳杏儿商议许久…… 陈虎手中握有绝妙点心方子,却也因此陷入隐忧,深恐被有背景之人觊觎,累及家人。思来想去,他决定将方子卖给靠谱大点心铺子,以绝后患。而炒板栗之法太过简易,迟早被人参透,并无售卖价值。为寻好买家,陈虎径直找上了过山风。交易谈判间,陈虎提出严苛条件,限定售卖区域与价格。过山风也不甘示弱,提出每日供货量等要求。谈及方子价格,陈虎巧妙施压,让过山风先出价。过山风咬咬牙喊出五百两,这价格让陈虎不禁皱眉,想起了自己那次艰难又报酬仅五百两的危险任务…… 在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江湖里,陈虎随手帮过山风解决了山匪头头,本以为能大赚一笔,却只换来二百两。这在他眼中,连鸡蛋糕都比不上,不禁大骂世道不公。过山风见他脸色不对,以为嫌钱少,赶忙加价到六百两,还直言在这非京城之地,这已是极限,去糕点铺子能给二百两都算良心。陈虎心里明白,再多恐怕会遭算计。原本他和柳杏儿说最多卖二百两,如今能翻三倍,当下便应下,迅速立契约、拿银子、接任务。 过山风听闻陈虎能接任务,不禁打趣:“你可得好好拼搏,别成了女人养的小白脸!”还好奇想见识陈虎相中的媳妇。两人勾肩搭背间,陈虎表示成亲时给过山风下帖子。过山风纳闷他们已一起过日子为何还要成亲,陈虎却坚定称,别的女人有的,他的杏儿也必须有一场婚礼。这让过山风对柳杏儿兴趣大增。而从赌坊出来的陈虎也意识到,有了杏儿后不能再浑浑噩噩,他要寻个安稳法子,给小媳妇一片天。与此同时,哑婆因多日未见柳杏儿满心担忧,见到她时老远就热情招手 。 在热闹的摊位前,一位老太太紧紧抓着柳杏儿的手,虽只能“啊啊啊”地表达,可那关切目光仿佛要溢出来,让柳杏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卖完东西,柳杏儿把亲手做的鸡蛋糕递给老太太。这时陈虎来了,柳杏儿红着脸介绍相公。哑婆笑着打量,心中暗赞好个结实的汉子。陈虎抱拳行礼致谢,还热心帮忙收拾。得知哑婆有人帮忙后,柳杏儿告别,并邀请房子修好后请她来玩。之后,在牛车上,陈虎提出要去书院,还打算下馆子,柳杏儿欣然应下。 书院外,陈虎怀揣着钱走向门房,语气急切:“劳驾去跟上舍甲班的陈庭说,我在邱家食肆等他,我是他爹。”门房收了钱,笑着应下。这边陈虎带着柳杏儿和谭墩子前往食肆,谭墩子本想回避,却被陈虎一句“别磨叽”给“拽”进了店。刚一进店,热情的小二就迎上来招呼。陈虎选了窗边位置,既能看到牛车,又吩咐小二给牛喂水加料,还细心地询问柳杏儿想吃什么。就在菜还没上齐时,一个高高瘦瘦、青涩未脱却又透着沉稳的少年,风风火火地朝着食肆跑来,他正是陈庭…… 你能想象吗?陈虎有三个儿子,可这哥儿仨竟没一个长得像他,彼此之间也毫无相似之处,宛如来自不同世界。老大有着厂花般的容貌,丹凤眼配芙蓉面,惊艳众人;老二是忧郁气质型少年,五官精致,双眼皮、长睫毛,自带病弱战损的独特美感;老三则是圆眼萌娃,小脸圆嘟嘟,十分可爱。尤其是老二,瓜子脸尖下巴,要是化妆穿裙,怕是连小姑娘都自愧不如。不得不感慨,陈虎这遗传基因着实不给力,三个儿子全随了妈,究竟是怎样的母亲,才能生出这般各具特色的儿子呢? 少年陈庭喘着粗气,一眼便看到了爹身边的柳杏儿。陈虎一句“这是你娘,我媳妇”,让陈庭瞬间愣住。此前村里那三个女人的误会他清楚,可眼前这个女人,竟是爹首次承认的媳妇。陈虎介绍她是柳家大姑娘,陈庭忙恭敬行礼。柳杏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便宜儿子”,慌乱中依电视剧情节给了二两重的银子。陈庭虽诧异,却也明白爹娶勤劳且一直被欺负的柳家大姑娘的缘由。只是,他本已给爹物色好人选。这一声“娘”,喊出了家庭新变化。 饭桌上,气氛微妙又有趣。陈庭依言坐下,在陈虎要求下,愣了愣后笑着改口喊“娘”,这一幕让柳杏儿尴尬不已。陈虎满意地给柳杏儿和陈庭各夹一个鸡腿,自己先扒拉几口饭才动筷。柳杏儿把鸡腿夹回给陈虎,说喜欢吃鸡脖子和鸡翅,陈虎唇角微翘又压下。可柳杏儿才啃两口鸡翅,就被陈虎抢走,鸡腿重新塞回她碗里。柳杏儿怨念满满地啃着大鸡腿,吃到一半就打饱嗝。陈虎眉头紧皱,对她食量不满却又无奈。而这一幕,让陈庭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爹可是向来嫌弃别人口水,从不吃他们兄弟剩食的…… 你能想象吗?这会儿竟接连吃起了柳杏儿的剩儿!这情况一出现,不禁让人心里直犯嘀咕。“爹这是动真心了?”这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要知道,在大家印象里,这事儿可不寻常。更夸张的是,有人甚至觉得“太阳这是打西边儿出来了”!究竟是什么缘由,能让爹有如此破天荒的举动? 第40章 花钱使我快乐 饭后,陈虎从牛车上拿来两个装满鸡蛋糕的篮子递给陈庭,告知是他娘精心准备的,一篮自食,一篮送先生。还说这糕点很抢手,往后县城也会有卖。陈庭礼貌致谢,陈虎拍拍他肩膀,让他在学堂别舍不得吃,直言已挣够给老二看病的钱,让他专心念书。又兴奋地说家里修房子了,修好就和柳杏儿成亲搬过去。陈庭瞬间明白爹的心意,应下过两天沐休先回家一趟,便提篮朝书院走去。随后,陈虎轻松将柳杏儿抱上牛车,谭墩子赶车,好奇询问:“虎哥,嫂子,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柳杏儿让谭墩子先去粮店,途中便迫不及待小声问陈虎:“卖掉了么?”陈虎点头告知,鸡蛋糕五十文一斤卖出,方子更是卖了六百两银子!柳杏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之下,确定是六百两!这对穿越而来毫无根基的她来说,不啻于一场从天而降的财富盛宴,激动得浑身颤抖。她兴奋得满脸通红,也没注意和陈虎姿势亲密,只追问为何能卖这么多。陈虎得意称找了欠他人情的人,对方不敢坑他。不过他也提醒,方子这几年不能再卖,太扎眼且物以稀为贵。 柳杏儿和陈虎凭借鸡蛋糕方子竟卖出六百两银子的高价,这可把柳杏儿激动坏了,小鸡啄米般点头后,兴奋地要和陈虎“分赃”,还大方表示分他一半。陈虎那句“反正老子的钱也是你收着”,更是让柳杏儿脸红心跳,感觉这男人太会了。陈虎贴心地帮她遮挡身形,望着陈虎宽阔背影,柳杏儿心中喜欢悄然滋生。有钱后的柳杏儿开启疯狂采购模式,天渐冷,她给家里每个人都置备了多身衣物、鞋子,还买了大量棉花布料、被褥。那些村里罕见的奢侈品也被她收入囊中,更是给家人购置了银镯子、银簪等各类物件,这六百两银子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陈虎陪着柳杏儿采买,全程由着她。等柳杏儿从首饰铺子出来,陈虎借口回去喝水,却折返偷偷买了金镯子、金钗和金耳环。钱是问过山风要的介绍费,按江湖规矩本应得一成好处,看在熟人份上少要了十两,把过山风气笑了,直接将他赶出赌坊。随后一行人又采购了粮油香料等,还去屠户家买了大量骨头、边角肉。到家后,姜氏和小老三看到柳杏儿买的东西吓一跳,小老三直呼败家。柳杏儿有条不紊安排着,还笑着解释鸡蛋糕和方子卖了好价钱,且与买家约定了售卖区域。 柳杏儿挣了钱,打算让二舅去武安县售卖货物。姜氏高兴之余,嗔怪她花钱大手大脚,小老三也在一旁点头赞同。柳福川却护着姐姐,呛声小老三。小老三想反驳又无话可说,心里虽觉钱是姐姐挣的,可还是忍不住心疼。等东西归置好,柳杏儿拿出给大家伙买的衣裳要分,这举动让众人惊觉她“疯了”,连柳福川都无言以对。关键时刻,陈虎力挺柳杏儿,直言钱挣来就是花的,自己能养她。姜氏无奈又暗自欢喜,而姜水生收到新衣时也满是不知所措,柳杏儿却笑着回应。 姜水生满是愧疚地哽咽着,觉得亏欠外甥女柳杏儿太多。柳杏儿却暖心安慰,还为家人都准备了礼物。这一幕让姜水生感动得嚎啕大哭,而一旁的陈虎默默拿上弓箭离开。与此同时,小老三抱着新衣裳既高兴又发愁,穿着新衣新鞋的他站在床上连连叹气,担心母亲花钱太厉害,还纠结新衣服干活不便。小老二看着他那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嘿,你瞧!小老三正热情地拉着小老二,嘴里嚷嚷着:“二哥,你也试试,你每天不动弹,穿新衣裳才不会糟践!”边说边麻溜地帮小老二换上新衣裳。刹那间,小老二焕然一新,好看得让人眼前一亮,小老三兴奋得围着他直打转。小老二看着身上新衣,双手捏着袖子,一脸不知所措。要知道,以前那三个女人,对他们可狠了,恨不得从他们身上刮层皮,半个铜板都舍不得给他们花。可如今这个她,为何如此不同? 夜幕降临,一家人吃完饭后满是喜悦,干活时更是干劲满满。柳杏儿让姜氏回姥姥家传授鸡蛋糕做法并告知售价,姜氏却因家中活儿多而踌躇。姜水生和小老三等人纷纷表示会帮忙,让她放心回去,小老三那小大人模样逗得众人欢笑。小老二看着院里温馨场景,心中纠结消散,有了主意与决心。忙到半夜众人各自安歇,陈虎对柳杏儿说去洗澡,看到她身边新被褥心气不顺,气哼哼翻墙而出,却不知墙外黑影正打着哈欠,被他突然出现吓得不轻。 柳三财吓坏了,下意识喊叫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出声,刚被陈虎提溜起来扔出去的他,差点吓尿裤子。忍着身上剧痛,他着急地跟陈虎比划。陈虎一拍,他终于能出声,立刻表示:“虎爷,五十两银子卖您一个消息,关乎杏儿和我二嫂生死!”面对陈虎捏得咔咔响的拳头,他仍坚持先给钱才说,还信誓旦旦表示不给钱宁死不招。可陈虎身上根本凑不够五十两,刚质问“你不怕老子不讲信用”,便举拳揍了柳三财。柳三财疼得蜷缩在地,却依旧咬牙称信陈虎,要钱不要命。 村里,柳三财一直被视为没出息的人,挣不来大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可他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就是让妻女过上好日子,从老柳家分出来,有个属于自己的安稳小家。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他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是找陈虎还是柳杏儿换钱?纠结许久,最终他选择了陈虎,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陈虎恼了去骚扰柳杏儿,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村里人都怕陈虎,却也知道他讲规矩,从不欺负村里人。柳三财心里明白,这是一场赌博,赌陈虎如他所想,讲规矩、讲江湖道义。这场豪赌,他究竟能否赢? 第41章 家庭风波 赌局中的柳三财意外赌赢,陈虎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定钱。柳三财本开口要五十两,留了还价余地,此刻得了钱,便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陈虎听后,瞬间杀气四溢,拳头捏得咔咔响,把柳三财吓得不轻,忙求他别杀人,生怕牵连自己。陈虎冷冷回应不会杀人,却要求柳三财继续盯着目标,否则拿不到另一半银子,柳三财忙不迭点头。之后柳三财又厚着脸皮求钱看病,被陈虎怼了回去,吓得连滚带爬跑了。而陈虎回院,看到熟睡的小媳妇,戾气消散,憋屈地上了床。 新婚在即,男人闻着小媳妇的味儿,竟半夜起来洗裤子,心里直喊“等着成亲圆房”!另一边,姜氏回娘家,这次与以往不同,不是被逼着回去哭穷要粮,而是带着满满东西,一路上笑容从未落下。再看柳家,柳老婆子一早出门,柳桃便指挥黄氏杀鸡煮腊肉,母女俩躲在灶房偷吃。这一幕被柳枣撞见,她吵着要吃,却遭柳桃嫌弃驱赶。黄氏动手打她,柳枣急眼竟咬了黄氏,被狠狠甩了出去。 在那个看似平常的小院里,只见一个小姑娘脸砸在院坝,瞬间鲜血糊脸,牙都磕掉了。她却像颗炮弹般,不顾一脸血冲进屋里,抱起装鸡肉的海碗就跑。柳桃母女被吓得不轻。小姑娘一路跑到地里找郑氏,门牙缺失说话漏风,却兴奋喊着“娘,七七肉”。郑氏差点被吓得腿软,仔细查看女儿伤势。柳枣委屈又骄傲地诉说,是大伯娘和二姐躲着吃肉不给她,还打她,可她还是把肉抢出来了。 午后,柳三财归来,郑氏急忙告状,看着满脸是伤的女儿柳枣,他瞬间怒火攻心,抱起女儿便吼出要分家。怒气冲冲回到家,却见柳老婆子举着扫把朝郑氏扑去,要打“偷鸡吃”的她。黄氏和柳桃在一旁看好戏,各怀心思。柳三财见状,放下柳枣,夺过扫把,大声道出真相:偷鸡的是大嫂和柳桃,是她们打伤了护鸡的柳枣。他强硬表态,若不给个说法绝不罢休,还要去镇上杜家、县里书院讨公道。柳老太太气得直拍他肩膀,大骂他要把家闹散。 柳家这头,气氛剑拔弩张。柳三财冷眼瞧着扛锄头进门的柳二顺,话中带刺。柳二顺听了他掷地有声的话,竟无力垂首、浑身哆嗦。黄氏尖叫着污蔑柳三财家姑娘偷鸡,柳桃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帮腔。柳三财据理力争,一番质问让柳老婆子如梦初醒,暴怒之下对着黄氏一顿暴打。可柳三财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梗着脖子非要分家。这可把柳老婆子惊住了,她向来最疼这个小儿子,自小就惯着,从未亏待,怎么也没想到小儿子竟提出这般要求。 家中柳三财竟提出分家,这一想法让柳老婆子惊得目瞪口呆。“为了个赔钱货你竟然想分家!”她颤抖着手指柳枣质问柳三财。可柳三财态度坚决,认定闺女不是赔钱货。柳枣也奶声奶气地说着以后要嫁给杀猪的给爹娘拿肉吃。柳三财不顾众人阻拦,坚持分家,还拿柳二顺的软弱作比。柳老婆子苦口婆心,又是提及福来的前程,又是哭诉自己不会害他,可柳三财就是不松口。 柳家老三柳三财竟因为吃鸡这事儿,闹着要分家。老母亲哭诉着从小到大最疼他,不该如此。大嫂黄氏也在一旁帮腔,劝他给娘磕头认错。可柳三财毫不含糊,直接啐了一口,还警告大哥大嫂别再拱火,否则就真不分家了。这话一出,大哥柳大富和大嫂黄氏瞬间被噎得哑口无言。 堂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柳三财一门心思要分家,柳大富一家虽无奈却也不想再纠缠。黄氏、柳桃纷纷附和同意,柳老婆子满心伤感,看着两个儿子走到这一步,满心都是苦涩。她心疼没儿子的老幺,怕他老无所依,可柳三财却信誓旦旦表示往后还能生,就算没儿子,还有喜福来。柳老婆子还想挽留,柳三财却话里有话,暗示再拖下去大哥一家怕是吃不消。最终,柳大富无奈松口:“分吧分吧,我这就去找村长!” 柳家却掀起了轩然大波。柳老婆子满心失望,眼巴巴看向柳老头儿,可柳老头儿也一脸无奈。村长来了,面对这没了精气神儿的老两口,询问是否想好要分家。柳老婆子决然点头。当被问到怎么分,柳二顺眼中燃起期盼,却在柳老婆子“只分老三出去”的话语中,希望破灭。分家过程更是火药味十足,柳三财寸土必争,柳大富两口子虽没占到便宜,但也觉得甩掉了三房这个累赘。可分完家,柳三财竟又拉出柳枣,爆出惊人之事…… 柳家这头,吵闹声不绝于耳。柳三财气势汹汹索要赔偿,扬言不赔就去杜家闹,大房喊冤也无用。柳桃作为妾怕露馅,无奈交出金镯子和金钗,这才让柳三财心满意足。之后他忙着买土砖打算隔开院子。而柳家这边,柳老婆子气得卧床,柳老头饿了找吃的却啥都没有。柳大富夫妻也因三房刮走柳桃首饰而气回房。老头儿想吃点心遭老婆子大骂。老婆子又冲着门外的柳二顺吼,让他把二娃子喊回来,柳二顺却弱弱表示多张嘴吃饭难。 第42章 回家 柳二顺,一个满心只为孩子的父亲,此刻正陷入绝望的深渊。他跪在母亲门外,磕头哀求,只为让儿子福川能留在陈家吃饱饭。可母亲却恶语相向,甚至威胁要上衙门告他不孝,还要去姜家山闹得鸡犬不宁。老三轻易分家,他只是想让儿子吃好点却如此艰难。柳二顺想起柳三财的手段,满心无奈,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当他失魂落魄来到陈家大门口,姜水生那厌恶的眼神和呵斥,又如同冰冷的箭,直直刺向他的心。 夜幕笼罩下的小村,陈家这边刚有动静,干活儿的汉子们就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只见柳二顺孤零零地站在陈家门口,众人面面相觑,都因陈家的工钱和伙食选择沉默。柳杏儿、姜氏等人出来,柳杏儿和柳福川叫了爹。柳杏儿热情招呼柳二顺进屋吃饭,柳二顺嘴上说吃过,肚子却咕咕叫出卖了他。柳杏儿戳穿阿奶常不给爹饭吃,坚持让爹留下。众人纷纷称赞柳杏儿孝顺,指责柳老婆子。一番议论后众人散去,柳二顺虽无地自容,却还是迈进了院子。 柳家的小院里,气氛剑拔弩张。柳二顺上门,儿子柳福川忙前忙后,可姜氏却径直冲进灶房拦住柳杏儿,怒喝“不给他做,让他饿着”。柳杏儿却有着自己的考量,她觉得是在还生恩,也怕坏了名声。姜氏气得直摔抹布,大骂是老虔婆撺掇。柳杏儿安抚母亲别着急,随后煮了一大碗面端给柳二顺。看着形容狼狈、比实际年龄大很多的父亲,柳杏儿满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要不是为了送弟弟读书,她实在不想应付。柳二顺羞愧不已,柳福川却在一旁催促。 面碗中,一滴泪悄然落下,瞬间晕染,每一口面都裹着酸涩滋味。柳福川默默吃完,将碗捡下,姜氏没好气地质问:“你来干啥?” 一旁的柳二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难以启齿?是难以言说的苦衷,还是另有隐情? 昏暗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柳二顺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嘴巴嗫嚅却发不出声,一副快把头埋进地里的模样。姜氏一看就知没好事,厉声质问。姜水生更是火冒三丈,揪住柳二顺衣领怒目而视。原来,柳家老虔婆又生事端,非要柳福川回去,否则就要闹到姜家山。姜水生气得扬起拳头,却被陈虎捏住。这一边,小媳妇辛苦煮的面还冒着热气;那一边,柳二顺无奈地强调福川是柳家孩子。陈虎也指出,闹到县衙福川必回柳家,还可能背上不孝之名。 柳杏儿嫁入陈家后,柳家再难拿捏她,只能憋闷着。可柳福川作为柳家男丁,情况不同。柳老婆子想让柳福川回去,陈虎却打算将计就计,借此机会让柳福川与柳家彻底断了联系。柳福川决定跟爹回去,陈虎却不着急,提出一个条件:柳二顺得立契约保证能护住福川。这要求一出,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姜氏一句嘲讽,让柳二顺僵在当场,想保证却笨嘴拙舌说不出口。陈虎让人拿来笔墨,写好三张纸,读罢让柳二顺摁手印。之后,又问他契约是自己拿着还是放陈家。 柳福川即将回到柳家,这一去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那请岳父去外头等一会儿,让福川收拾收拾东西。”听到这话,柳二顺点头离去,姜氏却对他毫不理会。姜水生赶忙关上院门,满心都是对柳福川的心疼,深知他回柳家怕是要受苦。陈虎将众人招呼进堂屋,关上门,一脸严肃地叮嘱柳福川:“你回柳家,这几件事必须记好!不许吃柳家任何东西、喝柳家的水,陈行给你送吃喝,或者回陈家来。还有,在柳家要和你爹寸步不离,不可单独和其他人在一起……”柳福川认真应下。 柳福川笑意盈盈地对姐夫道谢后,准备离去。小老三自告奋勇,要在次日清晨于柳家门外学三声猫叫,为柳福川送吃的。柳福川却突发奇想,提议小老三也得学学狗叫、牛叫、驴叫,以免引人怀疑。小老三用力点头,自信满满表示肯定没问题。瞬间,凝重的氛围被这天真的童言童语打破,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柳福川渐行渐远,还不时回头朝着陈家大门挥手。而陈家大门上,姜氏正默默落泪。 柳家却暗流涌动。柳杏儿安慰着抹泪的母亲姜氏,坚信丈夫陈虎定能要回弟弟。等柳福川一走,陈家关上门开始忙碌。忙完后,陈虎竟拿出三张和离书,说出自己骗柳二顺摁手印的事。姜氏听闻,又惊又喜,其实她早因柳二顺在村长面前的恶劣行径,不想再与丈夫过下去,内心渴望和离。而陈虎看着姜氏,认真询问:“娘,您是想和岳父继续过,还是不想过,想和离?无论怎样,我都有法子解决。” 陈虎向姜氏承诺,定要想法子让她和离,且保她不被姜家找麻烦。姜氏虽满心渴望,却觉得此事难如登天。而陈虎却坚定表示,一切交给他。和离书备好,姜氏感动落泪。待众人各自安歇,柳杏儿满心感激,忍不住亲了陈虎。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瞬间点燃了陈虎压抑已久的情感。他再也按捺不住,将小媳妇从被窝里挖出来,狠狠吻上那娇艳的唇。 柳杏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陈虎猛地亲吻,男人狂野霸道的气息瞬间将她淹没,根本不给她推拒的机会。她眼尾泛红,泪水成串滚落。陈虎松开她后,如饿狼般盯着她,言语狠厉质问,随后翻身背对她。好不容易找回理智的柳杏儿,看着自己凌乱衣衫满心委屈。可她的目光落在陈虎背上时,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个大胆想法,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虎哥,你是不是憋得难受啊?”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就像即将引燃炸药的导火索。 第43章 准备开店 寂静夜里,陈虎正被身后小媳妇柳杏儿娇软带钩的声音撩得浑身血液沸腾,某些地方更是快要“炸”开,满心想着将她拥入怀中。可就在这时,柳杏儿一盆冷水般的话兜头浇下,提议他去跟大舅睡,还说总憋着不好。陈虎又气又无奈,咬牙让她快睡。柳杏儿也不纠缠,转身睡去。黑暗中,她摸着被亲肿的唇,心波荡漾。而另一边,天不亮柳二顺就要起来干全家的活儿,三房分出去,大房和老爹有伤,重担全压在他身上。他心疼儿子,让柳福川再睡会儿,可柳福川却怕离开爹被阿奶卖掉 。这一夜,几家各有各的心思…… 在老柳家,男娃本应是宝贝,可柳福川却丝毫感受不到。清晨,柳福川坚信奶奶会卖了自己,柳二顺虽安慰他男娃不会被卖,却被儿子一句“您当初还信阿奶不会卖姐姐”怼得无言以对。柳福川直言在奶奶眼里二房不算人,柳二顺心中也深有同感,痛苦不已。他不知如何才能讨得爹娘欢心。柳福川更是清醒,称在姥姥和姐姐家是宝,在这是草。而就在父子俩准备出门时,柳老婆子一声厉喝传来,要罚柳福川在院坝跪一天不许吃饭,此时,柳福川看向父亲,笑着提醒他曾答应姐夫要护自己…… 就在那话音刚落,他脚底抹油般撒腿往外跑,谁乐意留下来跪上一天啊!姐夫交代在柳家要跟爹形影不离,可出了柳家,自然天高任鸟飞。柳福川风一般朝陈家奔去,早把亲爹抛在脑后。这边柳二顺站在院儿里,满心无措,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地:“娘,我替福川跪,他年纪小,跪一天腿就毁了。”天气渐冷,寒气直往他膝盖钻。屋内柳老婆子听闻,哪还坐得住,冲出来不见福川,抄起扁担就朝二顺打去,恶语如刀,扁担似雨,而柳二顺却赤红着眼,坚定反驳……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清晨,柳家却风波骤起。柳大富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竟挑唆柳老婆子对柳二顺大打出手。柳老婆子本就火气大,经这一挑唆,下手愈发狠辣。就在柳二顺快被打得趴下时,柳老头终于开口制止,不然他自己就得带伤下地。柳二顺晃晃悠悠起身,无奈出门干活。柳三财从屋里出来,毫不客气地指责大哥柳大富的挑拨,还暗讽他不顾爹娘劳累。说完便缩进屋里,趴在门缝看热闹。果不其然,柳老婆子转头就追着柳大富打,柳大富那杀猪般的叫唤,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老柳家的院子里,柳桃烦躁的声音响起,柳大富则在一旁煽风点火,撺掇柳老太太教训老二。柳老婆子更是恶狠狠地放话,谁敢忤逆她,她定不轻饶。可这边吵闹未歇,柳三财竟做出惊人之举,一家人没出门,专心砌起了院墙。这一举动,让柳老婆子几近崩溃,好好的家眼看就要分崩离析。很快,柳家分家的消息如一阵风般传遍村子,村民们纷纷摇头,觉得柳三财傻透了,在侄女儿发达之际闹分家。而这事儿,也传到了陈家…… 柳杏儿奔赴县里,姜氏回了娘家,姜水生趁机对柳福川吐露心声,直言三叔虽非善类却比他爹有胆量,还劝柳福川一家趁机分家。可柳福川的回应却让人意外,先说不学爹,又改口要学,原来他是要学听娘的话,逗得姜水生大笑,还塞给他一把板栗让他找小老三玩。另一边,柳老婆子借着杜家人来接柳桃的机会,蹭上马车风光出村,被众人一顿夸赞。到了县里,柳桃却生怕她进杜家露馅儿,赶忙哄她去办正事,自己则回杜家面见杜太太和杜老太太。 柳桃回娘家,却遭老太太无情讥讽,一句“贼偷之家”让她瞬间沦为满屋子丫鬟的笑柄,羞愤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双手几乎要把帕子拧碎。杜太太也在一旁冷嘲热讽,提议派人去娘家取首饰,让柳桃有苦难言。而这头柳老婆子去当绸缎,却处处碰壁,每家当铺给出的价格低得可怜,气得她跺脚大骂。柳桃暗暗发誓,等笼络住相公,定要让这两个老太婆好看。另一边,柳老婆子舍不得低价当掉绸缎,竟转头前往乡下找神婆。 柳老婆子为了整治柳杏儿,与神婆讨价还价,最终咬着牙答应事成给四两银子。神婆阴森森地表示,要趁陈家新房落成,让柳杏儿沦为人人喊打的丧门星,甚至被沉塘。另一边,县城里的柳杏儿满心憧憬着未来,打算租个铺子开店,还热情邀请哑婆一同,可哑婆却坚决拒绝。而她这一想法,被一旁的衙役敏锐捕捉,飞速回县衙向县令禀报。 县城里,柳氏苦劝老太太一同开店,却遭拒绝。另一边,崔县令略一思索,便吩咐心腹跑遍全城牙行。柳杏儿也来到牙行,一心想在哑婆摆摊的街上租铺子,运气使然,还真有一家空铺待租。牙人带她去瞧,这铺子有两个门脸,后带一进小院子,五脏俱全还有井,既能做生意又能住人,堪称完美。可租金二十两一年着实不便宜,柳杏儿有心砍价,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与牙人一番周旋,以十八两银子成交。立契到手,柳杏儿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牙人办妥贵人吩咐之事后长舒一口气,而这背后的故事可不简单。崔县令为固执的哑婆购置了一个铺子,无奈哑婆心意难改,铺子便一直闲置,只为等她回心转意时能有个用场。如今,这铺子有了新归属——柳杏儿。崔县令此举,一是看在哑婆对柳杏儿喜爱有加,二是柳杏儿确实是个有良心的姑娘。她邀哑婆一同开店遭拒后,仍把店开在哑婆摊子附近,只为能给老人一些照应。 第44章 杀人?! 在古代,柳杏儿终于租下了梦寐以求的铺子,那股兴奋劲儿简直要溢出来!她马不停蹄地在牙行请人打扫铺子,而后开启采买大业。她一心要用全新物件,这可是她古代事业的起点,怎能马虎?有谭墩子帮忙讲价,买家具顺风顺水,付了定钱就等着店家送货。接着,她又奔去布庄挑被褥、选布匹,锅碗瓢盆也一一采买。她还精心画出灶房和铺子的设计图,就盼着泥瓦匠和木匠到来。匠人们虽来看过,开工却要等准备好材料。柳杏儿谈好日期、付了定钱后锁门回家,连赶车的谭墩子都不禁感叹:嫂子这开店速度,可比虎哥厉害多啦! 在生活的波澜里,女人做生意谈何容易,好在有虎哥护持,柳杏儿的生意之路顺遂不少。当柳杏儿回家宣布要开铺子的消息,一家人瞬间沸腾!开铺子,这可是件大事。最抠门的小老三都不再抱怨败家费钱。众人放下手中活儿,围着柳杏儿打听详情。柳杏儿兴致勃勃地描绘着蓝图,铺子带小院,有井方便,两个大门脸,一个卖小吃,一个卖山货,主打风干熏干野味。不仅如此,开了春小老三和福川能去县里念书有住处,等娘回来能去铺子照顾他们,陈庭也能住过去。小老三满心欢喜,还惦记着二哥陈疾…… “二哥,娘要带咱们去县城啦,你治病就方便咯!”小老三兴奋的呼喊,打破了平静。陈疾听后,紧握着书的手微微颤抖,回过神笑着回应。饭后,柳杏儿说起县里铺子装修的事,姜大舅主动揽下看守的活儿。柳杏儿又拜托陈虎帮忙收购野味,陈虎爽快答应。一切安排妥当,柳杏儿满心欢喜,连晚上哼的歌,在陈虎耳中都是最美妙的旋律。很快,与工匠约定的日子到了,姜氏也已归来,一大早,柳杏儿便带着一行人踏上前往县城的路。 家中众人都被铺子吸引,打算晚点再忙家里活儿。此时陈虎进山打猎,家中只剩几个孩子。柳福川从柳家溜回,陈疾将他叫进屋内,抛出一个复仇计划。陈疾蛊惑柳福川,让他向柳老婆子透露自家钱财藏在自己屋里,引其前来,再叫人抓个正着。柳福川一心想为姐姐和娘亲报仇,当下便应下,还拉着小老三准备大干一场。而另一边,老柳家缺人手,曾经逍遥的柳老婆子如今也不得不亲自干活。 小村里,柳福川带着小老三悄悄摸到柳老婆子割猪草之处。曾经未分家时,割猪草还有旁人帮忙,如今却只剩老婆子亲自劳作,她一边割还一边恶狠狠地咒骂姜氏和柳杏儿。柳福川和小老三听得火冒三丈,却强忍着没冲动。随后,两人按计划在远处扭打起来,小老三声声尖叫指责柳福川是小偷,要偷二哥屋里藏的几百两银子。柳福川也恶狠狠地回应。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柳老太太的注意,几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而此时村里又流传着陈家的各种传闻, 村里陈家近日收东西、修房子,名声如窜天炮般飙升,有人猜测陈虎或许真有几百两银子,甚至怀疑他干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消息传进柳老婆子耳中,她眼珠子一转,猪草也不割了,背着背篓直奔陈家。柳福川和小老三一个去找村长,一个一瘸一拐跟在柳老婆子身后,盯梢的柳三财也跟了上去。柳老婆子鬼鬼祟祟摸到陈家,见新房子那边有人干活,老房子这边静悄悄。她悄悄进院,发现厢房没锁,趴在窗户一看,陈疾似在睡觉。她心中窃喜,推门进去翻箱倒柜,却不知危险已悄然降临…… 寂静夜里,一声紧张的“你……你咋醒了?你要干啥?”打破了沉默。说话的她满心惊恐,而陈疾却冷笑一声,“被你吵醒的,至于我要干啥……你看不出来么?”紧接着,他剧烈咳嗽着,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自然是要杀你啊!”话音刚落,陈疾忽然发狠,眼中闪过决绝,举着明晃晃的刀,朝着柳老婆子狠狠砍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在狭小屋内猛然爆发!柳老婆子惊恐万分,下意识躲避时推了陈疾胳膊。陈疾本欲以死换柳老婆子一命,刀砍向自己脖子,却因这一推偏到肩膀,他用尽死力,身子本就弱,瞬间脱力倒在血泊之中。柳老婆子以为陈疾已死,吓得慌忙逃窜,跑出去又折回拿背篓和刀,慌乱中踩进血泊,还在陈疾身上擦拭刀子。而小老三听到动静赶来,见柳老婆子跑出来,毫不犹豫冲上去阻拦:“不许跑!”局势瞬间紧张到极点! 陈家小院里,柳老婆子本以为无人,却不想撞见小老三,恶念顿生,一脚踢开孩子后,竟从背篓掏出刀,狠狠朝小老三砍去。小老三疼得尖叫,吓得呆立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夺命的刀落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住手”划破空气,柳福川带着村长等人匆匆赶来。众人震惊地看到柳老婆子举刀行凶,而当他们冲进屋内,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陈疾倒在血泊之中。柳老婆子则仓皇狡辩,声称自己没杀人。 村子里惊爆一桩大事!新房子那边干活的汉子们,忽闻一阵激烈吵闹,“我真没杀人”“听不懂人话啊”的喊声传来。众人急忙放下手中活计赶来,只见村长进屋,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陈疾,脸色瞬间煞白。探得鼻息后,村长赶忙让人找郎中,又命人将陈疾抱上床,摁住伤口。屋外,柳老婆子还在疯狂嚎叫,惹得众人愤怒不已。得知她差点砍死陈疾,大家群情激愤,纷纷围上去揍她。很快,柳老婆子就被揍晕。关键时刻,村长出声制止,还下令召集全村人,尤其是柳家人。而此时,郎中也匆匆赶到。 郎中刚离去,陈行便匆匆踏入家门。只见院子里围满了人,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这是怎么了?”陈行心底发问。村长望着这位陈家的读书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三言两语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刹那间,陈行脸色骤变,心急如焚地冲进小老二的屋内。 第45章 休了吧 在平静的小村里,一场惊变突然降临!柳老婆子偷钱不成,竟妄图杀人灭口。众人虽没目睹她砍向陈疾,却清清楚楚瞧见她对小老三痛下杀手。如此恶行,哪个村子能容?平日里人缘就差的柳老婆子,这次彻底成了众矢之的。哪怕她家有童生老爷又怎样,陈家同样有。郎中匆匆赶来,村民们把陈家围得水泄不通,树上都爬满了人。柳家人见状傻眼了,柳老头儿后怕不已,柳三财更是惊得站不稳。村民们激烈讨论着该如何处置柳老婆子,而屋里郎中为陈行包扎伤口,忧心着陈疾的身体…… 紧急时刻,陈疾受伤急需救治,陈庭匆忙为其暂时止血包扎后,深知得尽快送往县城医馆。郎中贴心未收诊费,让陈庭多留钱应急。陈庭关上门,叮嘱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不管谁问都只哭不说。开门后,他找到村长,村长已安排好牛车和钱。此时陈庭却做出惊人之举,指着柳老婆子要将她拉去县衙告杀人之罪,并恳请乡亲们帮忙作证。此言一出,柳家人瞬间急眼,柳大富两口子更是跳起来坚决反对,生怕影响柳福来的前程。 大晋律条森严,罪囚后代三代不得科举。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子里,却因一桩纷争打破了往日安宁。柳家婆子闯进陈家偷盗不成反杀人,陈家老三老二尚在人世,可这并不能掩盖她的罪行。黄氏却跪地求陈庭高抬贵手,莫要报官,还把皮球踢给了村长。陈庭毫不退缩,质问众人若不报官,以私刑处置该如何是好?黄氏无言以对,又将难题抛回村长。陈庭则向村长点明,处置轻重皆关乎村长,不报官以朝廷律法惩处,日后村子恐再无安宁。 在那混乱无序的世界里,潜藏着无数贪婪的心思。有人暗自琢磨:“毕竟只要没把人打死,就算被抓住了,大不了挨顿打,官府也不会追究。可要是运气好得手了还没被逮到,那可就一夜暴富啦!”这一念之间,仿佛打开了罪恶的潘多拉魔盒。在利益的诱惑下,人性的阴暗面蠢蠢欲动。人们在善恶边缘徘徊, 小村之中,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村长与村民们满脸迟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牛车缓缓驶来,打破了这份凝重。陈庭为奄奄一息的陈疾精心准备好牛车,众人将陈疾抱上车后,柳福川和小老三也跟着爬上。陈庭向村长表明要送弟弟去县城,并坚决要为其击鼓鸣冤,恳请村长看紧柳婆子。牛车离去,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支持与反对报官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柳家那边,柳大富夫妇为不影响柳福来,竟求亲爹休了柳婆子。柳老头一听,眼前一亮…… 昏暗的屋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柳大富竟在柳老婆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边磕头边哭诉,称她若获罪,自己前程便毁了,还假惺惺保证即便她被休,也会给她养老。柳老婆子的怒气刚消几分,这柳大富竟又凑近她耳边,恬不知耻地打听私房钱的藏处,想拿去县衙替她打点。柳老婆子差点气吐血,这儿子竟在她还没死时就打起了她的主意!柳大富扯下她嘴上布巾,凑耳想听私房钱下落,却不想柳老婆子一口狠狠咬住他耳朵,恶狠狠地表示自己活不成,谁也别想好过,还转头怒怼柳老头儿…… 老头儿满心期待着用老大哄来的钱再娶个年轻温柔的小老婆,却被柳老婆子吓得瞬间认怂,美好的幻想就此破灭。而这边,柳老婆子又把柳二顺喊来,急切吩咐他等媳妇一回来,就跪着求她找陈虎让陈家别去县衙告状。柳二顺面露难色,直言媳妇不搭理他,结果遭柳老婆子一顿大骂,甚至让他把媳妇卖进窑子。柳二顺虽惧怕柳老婆子的狠辣,却又心存幻想。被吼跑的他,留下被绑在树上还不停叫嚷的柳老婆子,引得周围村民纷纷埋汰。 柳家这是炸开锅了!村长下令把人绑在树上,却没禁止柳家人与柳老婆子说话,众人就等着看热闹。可渐渐人都散了,只余几个看守。柳老头儿溜走,柳三财让柳枣照顾柳老婆子,自己守着老屋防柳大富。谁料柳大富没翻东西,带着黄氏匆匆赶去镇上,毕竟这亲娘手段狠辣,他们不敢违抗。另一边,柳老爷子被老辈子们叫去祠堂训话,跪在祖宗牌位前,被痛斥纵容婆娘,竟敢跑去陈家还杀人家孩子。老辈子们直言这样的毒妇柳家容不下。 在柳家,一场激烈的纷争正在上演。“她要是过了公堂,柳家名声和福来前程都完了,吴氏必须死!”老辈子们态度坚决。然而柳老头却吓得一抖,连连拒绝,称不敢杀人,且吴氏不能死,可又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只道她若死了全家便撞死在祠堂外。老辈子们气得不轻,见柳老头不同意,便提出让他们这一支分出去,死后不能进祖坟。柳老头一听急了,不愿分出。但老辈子们毫不松口,让他在闯祸的婆娘和祖坟间二选一。柳老头跪求无果,最终竟选了分出去,这一决定让老辈子们惊愕不已。 村长对柳家宗族要把一家人分出去的决定毫不意外,毕竟这家人平日里太能折腾。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柳老头儿居然爽快同意,没像以往那般撒泼耍赖。就在村长写好契约,让柳老头儿摁指印时,柳老头儿竟撂下狠话:“分出去就别想再并回来!”众人疑惑,他那笃定大家会后悔的表情究竟何意?一个老辈子想得明白,直言等柳福来有出息也不沾光。柳老头儿摁下指印,昂首离开。这边厢,县城里陈庭等人进了医馆。 第46章 治疗 柳杏儿正忙活着,却惊见陈庭匆匆赶来,脸色煞白,脑门满是汗珠。“老大?”她差点喊错,话到嘴边又咽下。还没等她多问,陈庭就带来一个惊人消息:老二被柳婆子砍伤,此刻正在医馆!众人听闻,无不大惊失色,柳老婆子怎敢如此大胆?柳杏儿当机立断,让姜氏买鸡炖鸡汤,自己则跟着陈庭火急火燎前往医馆。谭墩子套好牛车,一同前往。到了医馆,柳杏儿忙着询问病情、结算车钱,又果断让大夫放心开药,哪怕药费高达二十多两,也毫不含糊。 在焦急寻医的路上,柳杏儿等人来到回春堂。老大夫开口:“不差钱的话,先付二十两定钱,就能排顾太医的号,看病时再补一百八十两。”柳杏儿毫不犹豫:“那就排!”她利落拿出银子,换来写着“伍什柒”的竹牌。大夫要求留下地址以便提前通知,柳杏儿让陈疾写下店里地址。之后,谭墩子帮忙把陈疾抱上牛车,柳杏儿又详细询问陈疾养病注意事项和饮食问题。她还请求大夫上门换药,大夫表示出诊会贵些,柳杏儿只求孩子不遭罪。大夫留下自家地址,而回到店面,柳杏儿又要为陈疾的事忙碌起来……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家里,木匠收拾东西被谭墩子拉走,只为不影响小老二养病,泥瓦匠在灶房的活儿虽不多,但柳杏儿也叮嘱要小声。陈庭看着柳杏儿为小老二忙前忙后,暖意涌上心头。此前医馆里她对二十两药钱毫不含糊,如今又为小老二诸多操心。这边姜氏心疼小老二直掉泪,那边柳杏儿把几兄弟带进房间询问事情缘由。柳福川、小老三哭诉经过,陈庭也从自己角度讲述,而小老二未醒,真相不明。 县官清明,难以糊弄,可有人怀疑整件事是二郎的策划,报官或许会自毁前程。但柳老婆子砍三郎可是众人亲眼所见。陈庭为了让二郎的苦肉计不白费,教两个小孩一套说辞,要他们从心底认为那就是真话。柳杏儿明知陈大在教坏小孩却无力阻止。原来陈疾这么做是为了她和姜氏,这让柳杏儿满心感动又纠结。此刻,柳杏儿面临选择,孩子们该留在县里还是回村?陈庭又有何打算? 一场惊变,打破了平静!柳老婆子竟持刀伤人,那疯狂模样,吓得众人胆战心惊。陈庭领命要去宰了柳老婆子,一旁的柳杏儿虽无奈应下“娘”的称呼,却也只能接受这荒诞局面。另一边,镇上杜家炸开了锅,柳桃听闻阿奶杀人,难以置信。黄氏绘声绘色描述着当时场景,令人毛骨悚然。柳大富心急如焚,催促柳桃求公公婆婆帮忙摁住陈家。可柳桃却语出惊人,称阿奶死了便一了百了,气得柳大富指责她冷血。面对父亲质问,柳桃也抛出难题,这棘手状况,究竟该如何收场? 柳家陷入了一场危机,柳老婆子惹上麻烦,放话救不出她所有人都别活。柳桃劝父亲柳大富别管,可柳大富担心对亲娘动手会遭报应。柳桃表示没办法,又提议关键得看二叔让二婶开口,没准陈家能放了阿奶。柳大富却抱怨二婶有了靠山不会心软。接着他又打起杜家的主意,想求亲家施压让陈虎妥协,毕竟杜家有钱,还说以后能给柳桃撑腰。柳桃为了不连累大哥,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去找相公杜秀才。 杜秀才家中养伤,缺席书院课业。这背后,是杜老爷的特意安排。而就在此时,奇妙的转折发生了,一直被禁足的柳桃,因杜老爷的授意,重获一定自由。虽仍不能随心所欲踏出杜家大门,却也告别了那一方小小的禁锢天地。这看似平常的两件事,背后是否暗藏玄机?杜老爷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柳桃重获自由后又会有怎样的经历? 柳桃心急火燎赶到杜秀才的院子,却被守门人无情拦下。任她费尽口舌,对方就是不让进门。柳桃灵机一动,称带来柳杏儿的消息,这才让家丁去通报。片刻后,她得以入内。一进屋,满是美貌却眼神鄙夷的丫鬟,仿佛将她视为垃圾。柳桃狠狠回瞪,走进内室。只见内室富贵奢华,杜秀才正趴在软塌上,享受着丫鬟伺候。看到柳桃,他满脸厌恶。柳桃强忍着气,凑近说有私密话讲。杜秀才挥退众丫鬟,可柳桃仍不满意,指着留下当枕头的丫鬟质问:“她呢?” 柳桃心急如焚地找到杜秀才,苦苦哀求他救自己阿奶,只因阿奶卷入一场可怕的纷争,陈家竟想诬陷她砍伤病秧子,还打算去县衙告状。可杜秀才起初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对柳桃冷嘲热讽、肆意驱赶。就在杜秀才要将柳桃扔出去时,柳桃却大声喝止。她抛出一个诱人的计划,称若杜秀才救阿奶,就能借机将麻烦的陈虎“摁死”,到时候柳杏儿也能任由他掌控。杜秀才心动了。 一场围绕着柳杏儿的阴谋悄然展开。柳桃自信满满地向杜秀才献计:“陈虎进了大牢,给他点钱就能病死,他一死,柳杏儿的去向就由娘家做主,到时候我家把她送给你,任你处置!”本以为能打动杜秀才,没想到杜秀才却像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指着柳桃一顿大骂,嫌弃她荒谬至极,还命家丁将其扔出。柳桃又羞又气,不知是该为杜秀才不稀罕柳杏儿而庆幸,还是该为被骂丑婆娘而愤怒。可她不知道的是,前脚刚走,杜秀才后脚就有了新动作…… 在这场错综复杂的阴谋棋局中,有个人坚信,柳福来为了那似锦前程,定会狠下心来动手。没错,他料定柳福来会对柳老婆子痛下杀手。而这看似简单的举动,背后却藏着惊人的算计。一旦柳福来真的迈出这罪恶一步,局面将瞬间失控。根本无需他再费任何力气,所有人的怀疑矛头都会齐刷刷指向陈虎。 第47章 老太婆有秘密 村里突发状况,消息传开,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柳福来听闻消息后,心急火燎地往村里赶。与此同时,打猎归来的陈虎得知陈家变故,连猎物都顾不得,租上牛车就直奔县城。路上,车夫为让他宽心,告知陈疾已在医馆包扎,还加快了车速。途中,陈虎的牛车与柳福来的骡车擦肩而过,车夫瞥见骡车里一脸阴沉的柳福来,怕影响陈虎心情便没声张。等柳福来回村时,夜幕已至,柳老婆子还被绑在村中央大树上。柳福来回家后,与亲爹一番对话。 黄氏听闻某事,立刻惊呼“不成不成”,柳大富则在权衡中露出狠色。这时,柳老头儿把父子俩叫进寝室,带来了一个惊人消息:族里要求柳大富的娘今晚就去做某件事,他没同意,一家人竟被从族里分了出来,百年后都不能葬入祖坟。柳大富急了,可柳老头儿却称不分出来就得让老伴儿去死。柳福来忙打圆场,询问对策。柳老头儿话锋一转,提及柳福来念书的银子,这每年二三十两的花销…… 柳家突生大祸,福来买童生的钱惹出麻烦,陈家欲告状。一家人急得焦头烂额,却发现柳老婆子每年有神秘钱财进账,可这钱一旦她去世就会断掉。柳大富好奇娘究竟搭上了谁,老头儿却摇头不知。无奈之下,众人商议赔钱给陈家息事宁人,可柳老婆子不愿拿出钱,数额也难以确定。大家把希望寄托在福来身上,让他去劝阿奶。此时,听墙角的黄氏已将一切听得明明白白,随后跑去做饭。饭后,柳福来提着篮子。 在那昏暗压抑的屋内,柳福来一见到奄奄一息的柳老婆子,眼眶瞬间红了,脚步如飞般冲过去,声音带着哭腔:“阿奶,你受苦了!”此时柳老婆子被绳子缚着,状态凄惨。柳福来没有丝毫犹豫,掏出几个钱递给守着柳婆子的两人,言辞恳切求他们通融通融,让他解开绳子,好让阿奶下来歇一歇。那两人接过钱,自然点头应允。周围人见此情景,纷纷发出感叹,夸赞柳福来实在是个孝顺孩子。 夜幕笼罩,寒意袭人,柳家的气氛紧张又压抑。柳福来匆匆赶到,为被绑的阿奶解开绳索,柳大富也赶忙用被子裹住她。柳婆子靠在柳福来怀里哭诉着遭的大罪。柳福来心疼不已,让阿奶靠树坐着,喂她吃喝,又催促父亲去求村长,绝不能再让阿奶在寒夜中被绑。柳大富匆匆赶去村长家。柳老婆子吃了东西有了些力气,直夸福来心疼她,那些“白眼儿狼”都不如自己的大孙子。柳大富求来村长松口,柳老婆子终于能回家。到家后,黄氏殷勤伺候。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柳家陷入了棘手困境。柳福来赶忙与柳老婆子剖析当下状况,直言除二叔那边,赔偿陈家势在必行,不然事情难以收场。杜家指望不上,爹娘无功而返,此刻只能破财消灾。他还打算去打听陈家医药费,甚至表示钱不够就放弃念书。一番苦劝之下,柳老婆子竟松口了,称自己棺材本有一百两。可柳福来心里明白,这抠门又能攒的阿奶,实际远不止这些。另一边,柳杏儿让姜氏和江水生先回家,还请谭墩子帮忙。等他们到陈家时,天色已黑,却见柳二顺竟跪在门口…… 柳二顺满心绝望,望着姜氏苦苦哀求,只因那要被阻止的是他亲娘。可姜水生气得暴跳如雷,一脚踹倒柳二顺,怒指其不顾女儿杏儿死活,亲娘欲杀二郎三郎,若得逞杏儿在陈家将难存。姜水拉着姜氏进屋,谭墩子赶车入院,院门紧闭。门外柳二顺爬起又跪地,哭诉不知如何是好,亲娘逼迫,妻儿子女又不理解。屋内姜水让姜氏干活别理这糊涂人。鸡蛋糕烤好后,姜氏挑出次品加餐,姜水开门扔几个给柳二顺,一顿痛骂,这一场家庭纷争,究竟会走向何方? 在那个看似平常的小院里,一场冲突正悄然上演。“我妹妹一没吃你们家闲饭,二非你们家养大,不欠你们!”激烈的话语打破了平静。一旁有人喊着“大哥,别废话”,还有人嘲讽“他要是明白,也不会在陈家门口跪着了”。姜氏在院儿里呼喊江水生,江水生回去关上院门。毕竟柳二顺是福川和杏儿的亲爹,江水生也不想把事做绝。姜氏同样这般考量,所以才未阻拦江水生给柳二顺送吃的。 夜幕沉沉,姜水生等人忙完准备安睡,他透过门缝,瞧见柳二顺仍直挺挺地跪着。为免生事端,姜水生扔出破席旧褥。此时柳家人早已睡下,而黑暗中,陈虎竟翻墙潜入柳家。他先是迷晕柳老婆子,而后翻箱倒柜,搜刮银钱财物,甚至连藏在床底坛子里的银子也不放过。得手后,陈虎清理痕迹,扛着麻袋奔向深山。到了深山,他在柳老婆子身上割了几刀,疼醒的柳老婆子看清陈虎面容,吓得尖叫,却引来了狼嚎。身中迷药的她无力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虎离去,绝望呼救却无人应答…… 寂静山林中,柳老婆子惊恐地看着狼群如恶影般朝自己扑来。狼王当先,准备掏她肚子,那残忍场景令人胆寒。惨叫声渐弱,陈虎却快如残影离去,他要赶回县城。原来,柳老婆子欲杀小老三,小老二以命谋划,陈虎自然要让这谋划成真,也算是给小媳妇报仇。陈虎回到铺子后院,小媳妇睡得不安稳,他轻轻抚平其眉头。而村里,天光大亮,村长派人去绑柳老婆子警示众人,却发现她不见了,还带着钱跑了。 柳家一片混乱,柳大富、柳福来等人满心懊恼。早求村长放那老婆子回来,如今倒好,人没了踪影,钱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们悔恨不已,甚至觉得还不如当初就让她死了,好歹能保住家里的钱。可柳三财却暗自庆幸,盼着老娘能跑得远远的,捡回一条命。村长见柳家人都认定老婆子卷钱跑了,气得火冒三丈,对着柳家人一顿痛骂,撸起袖子大闹柳家后才离去。可他心里也发愁,这事儿该怎么跟陈虎交代呢? 第48章 畏罪潜逃 柳家大祸临头,柳婆子竟卷走家中所有钱财跑了,一家人顿时陷入绝境,愁云密布。柳大富带着黄氏急忙去镇上找柳桃要钱救急。另一边,在陈家干活的人告知还跪在陈家门口的柳二顺,他娘跑了,还直言他被作贱得傻。柳二顺听闻如遭雷击,当场晕倒。众人将他抬回柳家,可柳老头长叹没钱请郎中。柳二顺醒来,听到众人质疑他非柳家亲生,也不禁自问: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与此同时,县城里小老二发烧,柳杏儿心急如焚,安排柳福川带小老三请大夫,让陈虎买烧刀子,而陈虎接过钱时,心中泛起别样滋味 。 清晨,柳杏儿送陈虎出门时,特意叮嘱他去哑婆婆那买些包子当早饭。陈虎应下,买包子时告知哑婆婆,柳杏儿因家中有事,这两天不来卖蒸糕了。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姜氏就来了,依旧摆起蒸糕摊做生意。她怎舍得放弃这赚钱的营生?毕竟在陈家,比起过去在柳家吃不饱穿不暖还受尽折磨,如今能吃饱穿暖又有工钱拿,即便劳累也满心欢喜。哑婆婆好奇询问,姜氏虽不懂哑语,却连比带猜说明了原因。而陈虎买酒回去后,柳杏儿又开始忙碌…… 在紧张的氛围中,陈虎对着忙碌的柳杏儿说道:“你先吃点儿东西!”而一门心思给人退热的柳杏儿头也不抬。这时,一个包子突然凑到她唇边,抬眼,是陈虎垂眸的脸。两人视线交汇,陈虎又把包子往她唇边送,柳杏儿竟下意识张嘴就着他的手吃起来。陈虎紧挨着她,询问烈酒擦拭是否有用,柳杏儿耳朵泛红回应。柳杏儿想着要弄蒸馏工具备酒精,毕竟陈虎打猎难免受伤。就在此时,门口传来陈庭的声音,喊完爹后又喊娘,随后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紧接着,老大夫也来了…… 昨晚还好好的陈疾,今晨却突然发起烧来。柳杏儿心急如焚,赶忙请来老大夫。老大夫把脉时,闻到一股酒味儿,柳杏儿解释是为帮陈疾散热才用烈酒擦拭。老大夫听闻,认可这一做法,还发现外擦烈酒似乎真能让体温有所下降,决定再扎几针,内激外散以求稳妥。他表示若今日能退烧,陈疾伤势便会稳定,人也有望苏醒。柳杏儿听后稍感安心,门外的陈庭等三个孩子也松了口气。送走大夫,陈庭想留下照顾,柳杏儿却邀他一起先去吃饭,饭后再来喂陈疾米粥。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清晨,陈庭望着床上躺着的陈疾,心中五味杂陈。随后跟着柳杏儿来到院子里,众人就着陈虎买来的哑婆婆包子,简单解决了早饭。虽心情沉重,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饭后,陈庭向柳杏儿提出跟书院请假,在家照顾二郎。柳杏儿担忧耽误学业,陈庭表示无妨,当下在备考,在家温书一样。柳杏儿见他心意已决,便细细叮嘱照顾陈疾的诸多事宜,从烧酒的用量到体温的观察,再到冷敷的方法。陈庭、小老三和柳福川都竖起耳朵认真聆听,一心想要为家人出份力。 柳杏儿刚安顿好陈疾,便转身去帮陈虎处理野味。一旁的姜水生趁机将柳二顺在陈家门外跪了一夜的事告诉了她。柳杏儿听闻,心中五味杂陈,直言日后顶多管父亲基本的衣食和看病。可她又担忧,若柳福川有出息了,父亲会为柳家坑害福川。处理完猎物,陈虎邀柳杏儿出门采购,途中抛出一个惊人提议:找人接触柳福来,把福川买走。这一提议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原本的生活节奏,柳杏儿不禁喃喃:“把福川买走?” 陈虎神色认真地点头,提出一个惊人之举——买走某人,只为让其与柳家彻底决裂。原来,他们正打算送福川去念书,可柳家却如同潜在的威胁。在“孝”字当头的读书世界里,一旦柳家人跑去学堂指责福川不孝,不论真假,福川都将被扫地出门。陈虎决定亲自找人操办此事,还信誓旦旦保证不会让福川陷入奴籍,甚至连后续改名科考的事都考虑周全。他这般掰开揉碎解释,究竟能否打消小媳妇心中的疑虑呢? 宋三儿和王二驴子要是瞧见那场景,怕是下巴都要惊掉。向来凶神恶煞的虎爷,竟对着一人如此温柔地说了许多话。柳杏儿和陈虎说完正事儿后去买东西,回来时,就见哑婆提着两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来了。哑婆抓着柳杏儿的手“啊啊”着,柳杏儿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柳杏儿留哑婆吃饭,哑婆拒绝,柳杏儿便用篮子装鸡蛋糕回礼。哑婆起初不要,柳杏儿以不收礼相逼,哑婆这才收下。回到县衙后院,哑婆将鸡蛋糕分一半给崔县令,原来崔县令对这甜食惦记已久,派人满城找却买不到。 在定陶县和武安县,一份神秘赌约让某种方子的生意有了奇特限制。崔县令品尝着美味的鸡蛋糕,脑海中浮现出做糕村妇柳杏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暗叹她已嫁人,不然倒想纳进府中。另一边,陈疾在柳杏儿等人悉心照料下苏醒,却满心愧疚,觉得自己成了累赘。当晚,柳杏儿带孩子回村,留姜氏照顾小辈。夜里,陈庭和陈疾同床,陈疾不敢隐瞒,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陈庭听完久久不语,陈疾吓坏不停道歉。 “爹拼着重伤救走我们,你却自寻死路,怎对得起爹?”老大言辞激烈地指责着二郎。不仅如此,老大还提及二郎不该嫌弃娘,那可是爹心尖上的人。原来,老大帮爹谋划另有隐情,是不想爹孤独无子。而二郎此次更是错上加错,既不珍惜性命,又擅自作主与柳婆子对上,给爹娘带来极大麻烦。老大最终选择原谅二郎,却也放下狠话:“再有下次,绝不原谅!”可谁能想到,这三兄弟竟并非陈虎亲生…… 第49章 卖了 柳杏儿和陈虎刚一回村,就从帮忙干活的人口中听闻了柳家的惊人八卦:柳婆子半夜悄无声息地跑了,柳二顺也莫名患病,可柳家竟狠心不为他请郎中!柳杏儿听闻后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她赶忙拜托众人帮忙给父亲请郎中,承诺自己付医药钱,还恳请帮忙熬药送去。话音刚落,夏老汉便仗义揽下这事儿。柳杏儿又赶忙去拿白米,还承诺次日给干活的大伙做热乎菜。众人对她的为人赞不绝口,可又担心柳家像上次对柳杏儿那样拒绝郎中进门,于是决定一同去找郎中,再结伴前往柳家。 你能想象吗?一群人来到柳家,竟瞧见柳家人正关门享受满桌丰盛肉菜,那场面,好似在过年。众人一拥进堂屋,各种调侃就冒了出来,矛头直指柳家不见的“杀人老婆子”,这让柳老头儿一家尴尬不已。柳大富赶忙解释,这席面是亲家请客剩下的,因家中没钱去接济才带回。这时,为首汉子表明来意,称听闻柳二顺病了,还带了郎中来。黄氏却称是懒病,没钱看病。众人看向柳老头儿,他无奈表示钱被老婆子卷走,自己靠大房生活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小院里,却弥漫着令人心寒的气息。黄氏撇嘴抱怨,竟称孝顺的女儿该回来伺候病弱的爹,不然指望谁。夏老汉实在看不下去,仗义表示柳二顺的饭和药自家包了。柳二顺虚弱地躺在漆黑屋内,要了油灯才见光亮。他嘴皮干裂,一天未进食,而黄氏从县城回来后却指着他屋子大骂装病想吃白食,那边家人大鱼大肉,他却无人问津。好在女儿给钱给米请郎中,郎中看完说不是大毛病。此时的柳二顺,眼泪滑落,张嘴却无法言语,这背后的心酸,究竟还有多少? 柳家本陷入困境,却突然迎来转机。郎中为柳家人诊治后,竟吐露是拿了陈虎家的钱,还意味深长地让病人心里有数。当晚,夏老汉两口子来送药送饭,拍门却无人应答,最后还是柳二顺挣扎着开门,模样狼狈。次日,柳家丑事传遍全村,人人唾弃。可柳家人却毫不在意,原来是他们即将成为城里人!杜老爷慷慨相助,给柳大富介绍了商行管事的工作,黄氏也能去商行灶上帮忙。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柳大富夫妻得意炫耀,也引得村民无比羡慕,只是,这好运背后又藏着什么呢? 柳家不仁,竟抢了柳杏儿的姻缘,就此好似要踏上飞黄腾达之路。半路上,柳大富一家人遇上柳三财,柳大富得意忘形,讥讽起分家的三弟。可柳三财也不是好惹的,一番话怼得柳大富脸色涨红。黄氏还想狡辩,却也只能灰溜溜地拉着柳大富离开。而另一边,在陈家,陈虎带回大骨头和猪蹄儿,柳杏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美食。有陈虎在旁,还有四百多两银子撑腰,在这陌生世界里,柳杏儿似乎找到了安心的依靠。 陈虎可真是个厉害角色,没多长时间就又挣了大把银子。柳杏儿好奇银子来路,陈虎称卖了个值钱“畜生”,柳杏儿以为是老虎之类的猎物,赶忙叮嘱他打猎小心。陈虎却笑着说往后靠柳杏儿养啦,柳杏儿拍着胸脯豪气保证:“放心,我养你!”如今她可是有钱人。晌午干活的汉子们吃得满嘴流油,那带肘子的猪脚肉让大家吃得满足。下午有人给陈虎送猎物,柳杏儿忙着腌野物准备店铺开张。可这边,老柳家上午刚走的柳福来竟又折返,柳老头儿满心疑惑:“福来,你咋回来了?” 在那看似平静的小院里,柳福来匆匆把柳老头儿拉进屋内,神色神秘又带着几分急切。凑近柳老头儿耳边,低声说道:“阿爷,跟你商量个事儿,有人想买福川那小子,出价二十两银子呢!”“二十两银子!”这四个字如重锤般敲在柳老头儿心上,瞬间让他的心泛起了波澜。那一瞬间,贪婪与犹豫在他眼中交织,他的内心开始动摇。 柳老头儿此刻身无分文,老婆子卷走家中所有钱财后跑了,老大两口子也没给他一个子儿。走投无路之际,他竟打起卖人的主意,打算把二房的小崽子卖掉换钱。柳福来在一旁撺掇,想着自己也能从中捞一笔,两人一拍即合。可柳老头儿又怕被柳杏儿知道,带着陈虎来闹。这时柳福来献上一计,让把伺候二叔的柳福川骗出来,捆住堵嘴装进麻袋,趁人不注意让等在村口的人伢子带骡车来拉走,对外就说是杜家送东西的车。柳老头儿听后觉得此计甚妙。 在柳家的屋内,气氛有些微妙。柳老头儿呼喊着柳福川:“福川啊,你来阿爷这儿,阿爷有话讲。”正在给爹擦脸的柳福川却不为所动,毕竟姐夫有交代,在柳家不能离开柳二顺。柳老头儿见喊不动,心生一计,佯装摔倒,惨叫连连。柳二顺心疼老爹,劝柳福川去搀扶,还说着阿爷胆小怕阿奶,不会欺负他。柳二顺自我安慰着大哥大嫂、老爹的行为。可一旁的柳杏儿要是知晓他这自我pua的想法,估计得大跌眼镜。最终,小孩心性的柳福川被说服了,毕竟柳老头儿叫得凄惨,再加上娘的叮嘱,他可不能落下不孝之名,毕竟他还想着未来去读书呢 。 昏暗的堂屋中,柳福川看到柳老头儿躺地,赶忙去扶,却没料到危险悄然降临。身后的门悄然关上,一个身影猛地抱住他、捂住嘴。紧接着,柳老头儿麻溜爬起,用绳子将柳福川捆得结结实实,塞进麻袋。这边柳福来急忙叫人,那边柳二顺听到动静询问,却被柳福来巧妙敷衍。柳福来一边阻止柳二顺起身,一边数落着柳杏儿的不是,把柳二顺说得无言以对。而此时,外头柳福川已被装上骡车,柳老头儿也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拿了银子。 小村落里,柳福来对着二叔匆匆喊了句:“那啥,二叔你好好歇着,我得去县里了!”话音未落,他便麻溜地跟着上了骡车。骡车缓缓启动,扬起一路尘土。不知此去县里,柳福来会遭遇什么? 第50章 头和墙谁硬? 院儿里刚恢复平静,柳二顺却发现柳福川没了踪影。他焦急呼喊,却无人应答。四处寻找无果后,他匆忙跑去拍柳老头儿的门询问。没想到,柳老头儿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说出一个惊人消息:因柳二顺娘带走家中钱财,家里断粮,为求生存,他把柳福川卖了!柳二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追问,得到的却依旧是那残酷的回答。“卖了!把他卖去富贵人家里享福去了!”话音刚落,柳二顺眼前一黑,重重砸倒在地。而福川娘也曾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柳福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陷入这般绝境。他本满心挂着儿子福川,满心无奈于父亲的狠心。谁料,坐上骡车后,噩梦就此开启。半路上,人伢子称要去小树林解手,还热情递来装着桂花蜜水的水囊。毫无防备的他喝了一口,那香甜滋味还未品够,便人事不省。等再次睁眼,已身处船上,又历经车马颠簸,最终竟被卖到了煤窑!他满心的不甘与绝望,究竟是谁设下这可怕的陷阱,他又该如何逃离这无尽的深渊? “我是童生,被拐卖啦,放我出去!”柳福来恐惧大喊,回应他的却是监工无情的皮鞭。监工恶狠狠地抽完他,还啐了口唾沫:“天王老子来了也跑不掉,死都得死在这煤矿!”柳福来悔得肠子都青了,早晓得就该去县城牙行找正经牙人,虽说钱少点,可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但世上哪有后悔药?这柳福来坏透了,后悔的不是干坏事,而是干坏事的“姿势”不对。专业坏人总想着反省总结,下次不犯蠢,可他不知,自己已没了“下次”机会。而他深陷煤矿的遭遇,故事这才开始…… 官道上,人伢子将柳福川从骡车扛下,连同卖身契等扔在路边后驾车远去。随后,陈虎从树林现身,解开麻袋抱出满脸涕泪的孩子。柳福川见到陈虎瞬间激动,陈虎赶忙解开他的绳索和口中布团,孩子哇地大哭,喊着“姐夫”。原来,陈虎是受孩子姐姐所托来接他。陈虎告知孩子,是姐姐不放心,他到柳家听闻孩子爷爷竟为换粮食要卖掉他,便追了出来拦下骡车。孩子抽泣着道谢,一想到差点再也见不到亲人又哭起来。而陈虎看着被哭湿的衣襟,默默想着以后自家男娃可别这么能哭…… 哭声中满是恐惧与无助。陈虎将他救下,承诺让他暂留县城,还提及改名入户籍之事,男娃忙提出跟娘姓、入姥姥家户籍。陈虎看着这孩子与柳杏儿相似的脸,心软之余,眼中涌起寒意,决心对柳家人一一清算。柳家似乎藏着惊人秘密,柳老婆子哪来那么多银钱?那罐子里昌隆钱庄的玉佩又有何来历?县城里,姜氏整日提心吊胆,直到看见陈虎抱着睡眼惺忪的柳福川进门,一颗心才落了地。 六岁男娃向来懂事,从不让姜氏抱,只因心疼娘亲太累。可这一回,他却主动扑进姜氏怀里,忍不住呜呜大哭。家中无外人,陈虎简单讲述经过,隐去柳福来那段。病床上的小老二听后都握紧了拳头。男娃喊道:“娘,我再不回柳家了,我要跟你姓!”姜氏点头应允。另一边,柳家的柳二顺一直躺地上,柳老头儿以为他死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便不再理会。还好夏婆子瞧见,赶忙喊人将其扶进屋,又请郎中前来诊治。 柳二顺被郎中掐醒后,先是呆愣,紧接着嚎啕大哭,声声喊着对不起儿子和姜氏。随后,他挣扎着起身,竟当着众人面扑通一声,直直跪在柳老头面前,决然提出分家。柳老汉怎么也没想到,一口拒绝:“不行!老子还没死,不许分家!”这话如重锤般砸向柳二顺,让他满眼绝望。下一秒,他竟一头撞向门框,瞬间众人炸锅。郎中赶忙查看,还好还有气。这时村长和老辈子们赶来,面对堂屋血迹,气氛紧张。老辈子们纷纷指责柳老头,可柳老头竟还纠结“他分出去了,谁干活儿”,被村长质问“他死了谁干活”时,他竟回“他这不是还没死么”,令人咋舌。 村里柳家此刻炸开了锅!柳二顺受伤严重,郎中称救不了,得送县里医馆,可柳老头却耍赖称“死也不分家”,还直言“没钱,活不活看他命”,面对旁人劝他积德,他竟说这辈子都没过明白哪管得了下辈子。众人对这赖唧的老头毫无办法。此时,夏婆子把消息告诉柳杏儿,身为陈家“财神”的她,在村里颇受敬重。柳杏儿赶回柳家,质问阿爷是否不管亲爹死活,柳老头坚称钱被阿奶裹走。在一片质疑声中,柳杏儿无奈之下,只能拜托村长帮忙送父亲去医馆,还承诺自己出钱,似乎一切都在柳老头算计之中…… 柳杏儿掏出钱给村长,村长立马忙活起来,而她转身迈进屋内,看向昏迷不醒、模样可怜的柳二顺,内心却毫无同情之意。很快,村长安排人将柳二顺送走。趁着众人还在,柳杏儿心急询问柳老头儿:“福川呢?他向来伺候爹,不会轻易离开,究竟发生何事,让爹这样老实的人都铁了心要分家?”柳老头儿却推诿道:“一个大活人,我哪晓得他跑哪儿去了,福川心野难管。至于你爹,我也不清楚他咋想,反正除非我死,别想分家!”他虽不瞒着柳二顺,却对跟了陈虎的柳杏儿有些发怵,只想能糊弄一阵是一阵。 主角并非不惧柳杏儿,而是忌惮她身后的陈虎。柳杏儿明知柳老头儿谎话连篇,却仍要追问。她已决定,柳二顺若说实话,往后还会管他;若不说,便恩断义绝。临走前,柳杏儿放出狠话,谁敢与她家来往,就别想往她家卖山货。柳老头儿一听,暴跳如雷,指着她大骂不孝,还要去衙门告状。柳杏儿却毫不畏惧,冷笑着回应。柳老头儿又吹嘘自家将靠二丫婆家发达,到时候谁也别想求他关照。 柳杏儿挺直胸口,众人瞬间迟疑。她没多停留,径直离去。柳老头儿却认定她是心虚,自觉自家老二进城当管事,开始耀武扬威。他一番话抛出,让村民们在眼前小利与长远念想间纠结。有人果断离开,觉得老柳家人品不可信;可也有人立马变脸恭维,柳老头儿越发飘飘然,竟大肆贬低陈家,说陈虎挣钱危险,还断言柳杏儿不孝必后悔。附和声中,村长却看不下去转身走了,毕竟柳桃出嫁的种种异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在这小小的村落里,有人托人打听到镇上杜公子并未娶亲,而老柳家那贪婪又赖皮的做派,让村民们又恨又无奈,求他们办事,不被狠狠宰割一番都算幸运,还不一定能办成。村长秉持着不干涉的态度,任由村民自行抉择,毕竟谁也说不准柳家未来会不会飞黄腾达。而这晚,天还未黑,陈虎早早归来。柳杏儿本想询问柳福川的事,却在进屋瞬间,被男人强势抵在门上,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她脸红身软…… 第51章 有人疼 在暧昧的氛围中,柳杏儿娇声轻问“你干嘛呀……”,那声音如勾子般,轻易地撩拨起陈虎的心。福川的事儿解决后,陈虎凑近柳杏儿,垂头问她该如何感谢自己,炙热气息让柳杏儿脸红心跳。她不敢对视,却被陈虎捏着下巴强迫。呼吸缠绕间,柳杏儿浑身酥麻,心跳、脉搏、呼吸全乱了套。她仰头轻亲他的唇,弱弱询问。陈虎却打趣,言语大胆露骨,柳杏儿又臊又羞,小拳头捶他胸口,却反被抓住手亲吻。而不等她反应,陈虎已将她手扣在门上,强势地吻了上去…… 在深秋初冬交替之时,陈虎与柳杏儿这对夫妻之间,有着说不尽的旖旎与趣事。陈虎将柳杏儿亲得浑身发软,柳杏儿又羞又恼,面对在外的大舅,满心无奈。陈虎虽一时得逞,却在夜里吃了闭门羹,柳杏儿将他拒之门外,让他去和小老三睡。第二天,柳杏儿带着小老三前往县城,采购笔墨纸砚等物,打算让陈庭教孩子读书识字。与此同时,她还向姜氏说起柳二顺为分家寻死的事。 柳杏儿自觉若换做自己,很难做到像姜氏那般关心柳二顺。毕竟姜氏身处古代,行事准则与自己不同。于是她告诉姜氏,不必顾忌她和福川,想去看柳二顺就去,并愿意告知医馆地址。可姜氏却摇头拒绝,称给钱又请人照顾,已不欠对方。柳杏儿明白有些事旁人无法插手,便不再相劝,随后回村开始做风干肉。这几天,她留意着柳家动静,发现柳老头儿和柳大富两口子都不知柳福来不见。天气渐冷,姜氏为家人赶制棉袄,还让柳杏儿买布棉自己做。而此时,姜木生托人带信,姜老太太带着鸡蛋母鸡来到县城…… 柳杏儿租下铺子,正忙碌时,姜老太太突然现身,这让柳杏儿和姜氏惊讶不已。老太太一到就连连夸赞铺子好,接着埋怨她们这么大事也不早捎信。她当即拍板,要留下来照顾孩子们,让姜氏该忙啥忙啥。姜氏不好意思拒绝,老太太却嗔怪她别累着柳杏儿,还念叨着要让柳杏儿好好将养身子多生孩子。随后老太太喝了柳杏儿递来的蜜水,心疼这金贵东西不该浪费在自己身上。柳杏儿一番贴心话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直说自己本是来帮忙,却成享福的了,姜氏也忍不住打趣…… 老太太不再纠结后,来到隔壁屋,一屋子孩子清脆的呼喊瞬间让她笑开了花。柳杏儿介绍大外孙陈庭,这孩子在书院念书已是童生。姜老太太拉着陈庭的手,不住夸赞,坚信他将来必能考上进士光宗耀祖。陈庭听后很是不好意思,连连表示会努力不让太姥姥失望。姜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掏出钱塞给陈庭,还贴心安排他继续去学堂念书,要给他做好吃的补身子。之后,陈庭穿着新衣带着鸡蛋糕去了书院,全送给了先生们。回客舍时,却被好友们团团围住,一句“鸡蛋糕呢”, 教室里,同窗们眼巴巴望着陈庭,盼着能分到鸡蛋糕,却听他无奈表示没了,还说过些日子他娘开店卖时再去买,显然是故意吊着大家。没吃到蛋糕,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庭破天荒地穿了新衣裳。有人打趣,陈庭称是姥姥所做。朱新调侃他有了娘和姥姥日子大变样,还感慨家里有女主人才行。陈庭正笑着,心里满是对姜家人和柳杏儿真心关怀的感动。可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切!有后娘就有后爹……” 一场激烈骂战突然爆发!朱新怒指出声的刁博轩大骂,而身着绸缎的刁博轩却满脸不屑,言语犀利地回怼,一句“你是后娘养的”瞬间点燃战火,两人互不相让,骂声升级。朱新气得撸起袖子要动手,关键时刻陈庭及时拉住。陈庭一番理智话语,将纷争导向岁考见真章。可刁博轩不依不饶,骂朱新“孬种”。陈庭护着朱新,再次强调考场上分胜负。刁博轩碰了钉子,气得下学就派人跟踪陈庭。而陈庭这边,也悄悄找了小乞丐,要散布一件惊人之事…… 在这风云暗涌的府城,刁家与宋通判结亲,刁博轩被定下宋通判的第六女。而陈庭,因学业上处处压制刁博轩,遭其嫉恨,被处处刁难。为了保护家人,陈庭找乞丐打听刁博轩隐私。晌午,陈庭回铺子,刁博轩则与杜秀才在酒楼吃饭。当刁博轩看到匆匆赶路的陈庭,脸上满是狰狞,恶语相向,还扬言要让陈庭后娘的店开不起来。杜秀才闻言,心生毒计,竟想在院试上让陈庭身败名裂,一辈子无缘科举。 刁博轩眼睛突然一亮,一个歹毒的念头涌上心头:想法子栽赃某人作弊,毁其一生!他忙端起茶杯向杜秀才敬酒,直夸对方点子妙。杜秀才笑着与他共饮,又说起陈庭后娘柳杏儿,称其美貌非凡,是抵债入陈家的。这一下勾起刁博轩浓厚兴趣,两眼放光追问真假。杜秀才拍胸脯保证。与此同时,刁博轩心里还打着另一套算盘,想着借柳婆子的事让陈虎入狱,好将柳杏儿收入囊中。只是这柳杏儿已非完璧,他玩腻便打算随意处置,要让她尝尝不识抬举的后果 ,一场阴谋悄然拉开帷幕…… 刁博轩从杜秀才处获信后,竟盘算着如何逼良家妇女柳杏儿主动投怀送抱,其心思之卑劣令人咋舌。可他浑然不知,自己弄出庶子庶女的丑事,早已如长了翅膀般飞速传到府城通判府。通判府的六小姐听闻后,哭得梨花带雨,赶忙奔向宋通判哭诉。宋通判雷霆大怒,二话不说,即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定陶县刁家的庄子查证。 第52章 从来不报隔夜仇 你体验过被“投喂”到撑到嗓子眼的感觉吗?陈庭就正经历着这“甜蜜的折磨”。在姜老太太这儿,他碗里的饭菜始终溜尖儿,老太太夹菜的速度远超过他吃的速度,那食物都快顶到天灵盖了。小老三和柳福川也同病相怜。等桌上菜吃光,老太太还要去煮面。众人实在撑得不行,柳福川凭借经验打了个饱嗝躲过一劫,小老三也有样学样撩肚“示威”。可轮到读书人陈庭时,打嗝不雅,撩衣更有失体统,他该如何应对姜老太太满满的关爱呢? “咳咳咳……”陈庭轻咳两声,紧接着一个“嗝儿”声冒了出来。这边姜老太太关切叮嘱他饿了别忍着,还打算去熬冰糖雪梨。这姜老太太想得开,虽心疼钱,更心疼孩子,反正孙女杏儿买了不少冰糖雪梨,坏了可惜,倒不如给孩子们吃。一听有吃的,陈庭脑袋嗡嗡,借口去书院匆匆离开。可半下午时,门房却送来太姥姥的大竹筒,尚烫手就已闻见香甜味,打开更是香味扑鼻,正是冰糖炖雪梨。同伴们围上来,有人羡慕,有人想分一杯羹,这充满爱的冰糖炖雪梨。 在充满书香气的书院里,陈庭被好友朱新、范鸿飞簇拥着,手中竹筒飘着干桂花的香气。学问好又谦和的他,人缘颇佳。然而,心怀嫉妒的刁博轩却试图孤立他。此刻,刁博轩使了个眼色,手下两人打闹着冲向陈庭,撞掉他手中竹筒。太姥姥辛苦熬制的雪梨糖水撒了一地,软烂的雪梨被踩成泥。陈庭眸色渐冷,朱新和范鸿飞怎能容忍,推了两人一个踉跄。刁博轩晃晃悠悠走来,满脸不屑嘲讽,一场激烈的矛盾似乎一触即发。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朱新怒目圆睁,如猛虎般冲过去,一把揪住刁博轩的领子,将其狠狠推到桌边,怒吼质问:“刁博轩,你他娘的是人吗?说的这叫人话?”而刁博轩却冷笑回应,言语挑衅。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陈庭低垂着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没有言语,默默转身,开始打扫脏兮兮的地面,提来水桶擦拭糖水,洗净竹筒收进书篮。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安静做这一切的他身上。 在书院里,刁博轩满脸嗤笑,嘲讽朱新和范鸿飞为“怂样”的陈庭打抱不平。面对挑衅,陈庭却视若无睹,平静招呼朱新和范鸿飞上课。范鸿飞满心不解,替陈庭憋屈,陈庭却道出无奈:因家庭差距巨大,与刁博轩对上只会给爹娘惹麻烦,当下只能隐忍,等金榜题名再做计较。他这番话,不疾不徐,却戳中普通学子的痛点。大家皆是家人勒紧裤腰带供学,哪有任性的资本?可刁博轩却像听到笑话,嚣张地指着陈庭,嘲讽他不知天高地厚。 刁博轩肆意嘲讽陈庭,笑他金榜题名是痴人说梦,引来同窗哄笑,可陈庭却不为所动。朱新和范鸿飞虽气不过,却也只能埋头看书。谁能料到,第二天,帮刁博轩欺负陈庭的两个学子竟因风月话本和避火图被书院开除。晌午下学,刁博轩气势汹汹堵住陈庭,一口咬定是他暗中使坏,指责他卑鄙无耻。要知道,学堂里的学生最讨厌暗戳戳举报告状之人。 刁博轩话音刚落,众人看向陈庭的眼神瞬间充满异样,指指点点声四起。陈庭却镇定自若,当即反驳。他先是表明那两人触犯书院铁律与自己无关,自己告假离校根本不可能掺和昨晚之事。接着质问刁博轩,让其拿出自己告状的证据,还大胆猜测是刁博轩出卖跟班来倒打一耙,毕竟此前跟班打翻他的冰糖雪梨汤,双方早有矛盾。陈庭巧妙反问众人,自己与跟班不熟,怎会知晓他们藏有污秽之物。他还看向其他学子,巧妙设局。 陈庭牢记父亲“有仇当场报,不行就找帮手,实在不行再谋而后动”的话。刁博轩本想找陈庭麻烦,却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庭竟知晓他和同伴藏风月话本之事,这让众人惊愕。刁博轩气急败坏指责陈庭血口喷人,陈庭一番灵魂拷问,问得他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刁博轩推了陈庭一把,陈庭却淡定表示在书院不还手。刁博轩虽被激却不上当,放话出了书院就打断陈庭的腿。 闹剧过后,有人带着一肚子气离开。朱新和防范鸿飞担心陈庭安危,执意要送他回去,却被陈庭拒绝,他坚信县令清明,若出事自会查明真相,还劝两人快去吃饭。陈庭回去后对书院之事只字不提。另一边,通判府迅速查到刁博轩的丑事,派人拿着订婚信物去刁家退亲。这一查,竟牵出刁博轩寻花问柳偷人的诸多劣迹,让刁老爷颜面扫地,还遭对方讥讽。原来,当初定亲时刁家靠钱和手段糊弄了通判府,可这次刁博轩成亲前就有庶子庶女,彻底激怒了通判府,一场风波就此掀起…… 府邸中,。宋通判的到来,让刁府陷入了混乱。刁老爷赔着笑脸把人送出府,转头就带着重礼去通判府赔罪。一肚子怒火的他,回府就冲向了后院,对着当家太太扬手就是两巴掌,质问庶子庶女之事。原来,他忙于生意,将后院交给妻子打理,却不想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刁太太委屈哭诉是老太太的意思,两人为此争执不休。刁老爷气得摔杯子,刁太太不服气反驳。而当听到通判府退亲的消息,刁太太瞬间傻眼,这刁府究竟会走向何方? 寂静深宅内,风云突变。一声令下,打破往日平静:“打今儿起,太太病了,病没好之前不许出这个院子,中馈由徐姨娘管!”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紧接着,更为狠厉的话语传来:“还有,谁要是敢去给老太太通风报信,一律剪了舌头,打二十大板扔出去!”这短短几句话,如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间。 第53章 下手就要黑 刁家此刻正陷入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混乱之中!原本打算找老太太搬救兵的仆妇被吓得不敢动弹。上课的刁博轩被哄回刁家,等待他的是亲爹狂风骤雨般的怒火。只见他被扒了裤子摁在凳子上,屁股很快就被打得稀烂,没几下就惨叫着晕了过去。庶兄求情,却如火上浇油,刁老爷怒喊继续打。庶子见状,等看到刁博轩屁股惨不忍睹才去给老太太报信。老太太赶来,看到孙子差点被打死,自己也当场晕了过去。而这一切,竟然都是陈庭的谋划!此时,有小乞丐正等着在陈庭回去的路上,准备向他报告刁家的情况…… 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有人将消息告知陈庭,陈庭带着小乞丐买了大包馒头,还指使小乞丐在各方势力间传递关键消息,挑拨起微妙的关系。与此同时,生活的温馨与忙碌也在持续。老太太到来后,姜氏回家帮忙,柳杏儿轻松之余琢磨起新吃食。她烤猪肉脯,虽历经失败浪费不少肉,但最终成功,赢得众人称赞。而陈虎对柳杏儿宠溺有加,不仅由着她折腾,还应要求抱回两只狗崽子。 两只可爱的狗崽子,一只被养在县里,一只养在乡下。黄色的叫招财,黄白花的叫进宝,它们可是小老三和柳福川的心爱宝贝,却被柳杏儿以零食“威胁”,不许随意抱。就在这时,回春堂的小厮找上门来。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小老二性命的大事,光是诊费就高达二百两银子!小厮带来消息,三天后过午,带着号牌去回春堂等着。这一场和回春堂的约定,究竟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的改变? 回春堂小哥要离去时,老太太急忙喊住他,转身回屋,不一会儿竟提来一篮子盖着布巾的东西,还有一包猪肉脯。“这是自家做的糕点,你带回去尝尝!”老太太热情地说。小哥一听不是赏钱,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毕竟在他看来,虽说糕点也是好物,可这自家做的能有多美味?道谢后,小哥便带着东西离开了,压根没把这篮子糕点放在心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看似普通的糕点,即将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姜老太太满脸褶子都笑开了花,风风火火冲进小老二屋里,兴奋宣布:“小老二的病有救啦!”随即安排今晚做好吃的,又打算去瞅瞅鱼虾。她吩咐小老二在家盯着两个小家伙念书,小老二乖乖应下。看着自己长肉的腮帮子,又瞧瞧小脸圆嘟嘟的小老三,陈疾(小老二)满心庆幸,多亏娘没听自己的话离开,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有了好娘和好太姥姥。此刻,他第一次满心期待病能治好。等小老三和柳福川进屋,陈疾便招呼他们学新内容,两个孩子正跟着他学《百家姓》和《三字经》。而这边,姜老太太在菜市场没买到鱼,又奔向河边…… 想知道一顿鲫鱼水饺能让孩子们吃到什么程度吗?有人竟从孩子的包子脸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陈庭精心熬制鲫鱼白汤煮水饺,四个孩子吃得肚儿圆,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陈庭怕自己也像孩子一样胖,赶忙带着小老三和柳福川练武。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太太又送来肉哨面当宵夜。另一边,回春堂的小哥儿四处跑腿通知,各家出手阔绰,赏钱丰厚,可他却瞧不上姜老太太给的东西。而此时刚到回春堂的顾太医饿了,小厮偶然间瞧见桌上的篮子,扯布一瞧,黄澄澄的鸡蛋糕瞬间映入眼帘,那香甜气息直往鼻子里钻。他赶忙捧着篮子奔向顾太医房间。东家笑着对顾太医说:“五叔,咱这小地方糕点比不了京城,您先垫垫,我去催催上菜。”顾太医本没把小县城糕点放在眼里,在京城多年,宫廷糕点都尝过,嘴巴早被养刁。可此刻他饥肠辘辘,想着只要不难吃,垫垫肚子也无妨。没想到,这鸡蛋糕闻着竟十分诱人。他尝了一口,瞬间惊住,这味道竟如此美妙!外面微焦香脆,内里松软,香甜恰到好处。这定陶县何时有这般手艺的糕点铺子?顾太医吃得开心,又叫学徒一起,接着又打开包裹…… 归乡养老的顾太医,本还忧心小县城定陶满足不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可当他尝了裹着油乎乎辣椒面儿的肉脯,那霸道的麻辣味儿直冲脑门,瞬间认定这是绝佳下酒菜。等顾东家从灶房催菜回来,只看到空篮子和打饱嗝的师徒三人。顾太医念了健胃消食方让徒弟去抓药,还吩咐顾东家明早买糕点和肉脯,今晚饭也不吃了,直接把顾东家打发走。顾东家一脸懵,觉得五叔定是生气在讥讽他,但又不敢违抗吩咐,赶忙让小厮传达管事,明早去买今晚的同款糕点 。 顾太医满心期待着第二天能吃到心仪糕点,起床却傻了眼,面前根本不是昨晚的糕点!这顾太医向来慵懒,为多睡会儿,到县城后直接住医馆而非顾家。为这口吃食早起,却被顾小二这般糊弄,他怎能不气?对着顾东家,顾太医指着绿豆糕等糕点怒声索要昨晚同款。顾东家也懵了,自己明明吩咐小厮买了,怎么就变样了?赶忙赔罪,又是安抚又是推荐别的吃食,就怕五叔生气撂挑子。顾太医生气,徒弟们赶忙安抚。而顾东家被骂后,出去将小厮和管事一顿狠批,可两人却都喊冤…… 医馆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顾东家怒拍桌子,急吼道:“不是平常医馆买的糕点,是拳头大小、带点焦黄色的那种!”管事的却一脸茫然:“东家,咱从没买过您说的这种啊!”小厮赶忙指向一旁小厅,坚称就在那拿的,还跑去太医屋讨来篮子。管事一看,笃定这不是医馆采购的,直言这篮子、蓝布都是普通百姓家用的。有人趁机指责小厮拿病人落下的糕点给五老太爷,顾东家狠狠瞪向小厮,撂下回头算账的狠话,便匆忙满城寻找。要知道,五叔弟子曾言,老爷子就好一口吃的,这可容不得半点马虎!可顾东家跑遍全城,那神秘糕点却踪迹全无…… 第54章 糕点风波 顾东家这回可郁闷坏了!满心想着给顾老太医买到他心心念念的糕点和肉脯,却事事不顺。派去省城的人没办成事儿,顾老太医没吃到想吃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虽没开口,顾东家却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嫌弃。想问问医馆众人那神秘糕点的事儿,偏偏关键的跑腿小厮因老娘生病回了乡下。好不容易得知府城有卖那种叫金玉芙蓉糕的,却只能预收预定,十天后才能拿到。肉脯这边,顾六跑遍府城买了不少回来,可顾太医一看,根本不是他吃过的那种。 顾太医对送来的东西一脸嫌弃,顾东家想把儿子塞到五叔身边的计划也因此受阻,愁得夜不能寐。而另一边,柳杏儿全然不知姥姥送的东西引发这般状况,又琢磨出怪味蚕豆和鱼皮花生两样吃食,大家都很喜爱。她给两个小崽儿准备荷包,让他们分给小伙伴吃,小老三起初抠门不舍得。柳杏儿一番解释,告诉他这是为以后自家铺子做铺垫,小老三瞬间开窍,积极拓展“业务”,很快就将影响力从一条街波及到好几条街。 你瞧,柳杏儿看到小老三一瘸一拐地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串小孩儿。哪怕有人喊他小瘸子,他依旧笑眯眯地分享着花生和怪味胡豆。这一幕,让护犊子的柳杏儿心疼不已。虽说大人最好不插手孩子间的矛盾,可她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只见柳杏儿拿出一大碟肉脯,大声招呼小朋友们排队有肉脯吃。孩子们瞬间乖乖排好队,柳杏儿慢悠悠地挨个分发,等前面孩子尝了说好吃才继续发。轮到那个喊小老三瘸子的小孩时,柳杏儿故意逗他,这孩子馋得哈喇子直流,结果肉脯却给了后面的人,他顿时傻眼,直呼不公平! 村里一片热闹,柳杏儿拿着肉脯,笑意盈盈却又认真地说:“肉脯只给我家陈行的好朋友,喊他瘸子的可没份儿。”此言一出,小孩儿们瞬间炸开了锅。有的急忙表明自己是好朋友,有的互相揭发对方喊过陈行瘸子,现场一片混乱。张狗蛋儿吵不过便倒地撒泼,可柳杏儿根本不搭理。没拿到肉脯的小孩儿哭着跑回家,而小老三静静地站在柳杏儿身后。他虽小,却明白母亲是在护着自己。曾经,谁喊他瘸子他都拼了命打架,凭借一股不怕死的劲儿有了“小疯子”名头,从此没人敢轻易惹他 。 在生活的泥沼里,有人因畏惧而退缩,有人却为挣钱忍受至在意的侮辱。小老三的世界,有着对父亲的惧怕,也有着为生计的隐忍。柳杏儿心疼儿子,教导他挺直腰杆挣钱,莫丢骨气。小老三刚应下母亲,屋外就传来嚣张骂声,骂的正是他的娘。刹那间,小老三如暴怒小豹冲出去,将壮实妇人撞翻在地,怒吼“不许你骂我娘”。紧接着,福川也冲出来护在小老三身后,狠话掷地有声:“再敢骂我姐,我撕烂你的嘴!” 冲突一触即发!方有福气势汹汹朝着福川和小老三扑去,柳杏儿心急如焚地跑去阻拦。可福川和小老三灵活闪开,还顺势绊倒方有福,骑在他身上揍得他嗷嗷叫。妇人见状来帮忙,柳杏儿赶忙护着孩子,却被妇人扯着头发甩出去。就在柳杏儿以为要摔倒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是陈虎!柳杏儿眼泪夺眶而出。陈虎见她这般委屈,瞬间火冒三丈,一脚踹飞妇人。小老三和柳福川见到陈虎,跑过去告状。陈虎看着地上头发,戾气顿生,抓起方有福就扔到妇人身上,顿时母子俩惨叫连连。 这条街向来不太平,方家烧饼店一家堪称一霸。方家老两口的五个儿子人高马大,蛮横无理,五个儿媳和方老婆子一样无赖。他们家烧饼难吃,却常上门强卖,街坊们敢怒不敢言,找捕快也无用。就在众人苦不堪言时,冲突爆发了!妇人好不容易缓过劲想爬起,却被儿子砸回,疼得哭喊“杀人了”。陈虎冷眼旁观,杀气四溢。围观群众既怕这凶巴巴的陈虎,又不舍得离开,满心期待着一场大战。没人觉得陈虎能赢方家五兄弟。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街口,柳杏儿和两个孩子遭遇了陈虎的粗暴对待,邻里们纷纷围上来,有人劝柳杏儿哄着陈虎回乡下躲躲,也有人无奈表示躲不过讹诈。那陈虎竟抓着母子俩的头发拖出街口,方大家的被生生扯下一大揪头发,疼得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放话定要找当家的狠狠揍回来还要赔钱。而那些没拿到肉脯孩子的家长,本想捡漏,此刻也都吓得不敢吱声。就在一片混乱时,陈虎却快步走到柳杏儿身边,轻轻为她吹着发顶,温柔询问:“还疼不疼?” 头发被扯掉,疼得柳杏儿忙问是否秃了,陈虎硬邦邦回应不嫌弃,小老三和柳福川也纷纷表态。可还没等柳杏儿吐槽,一声“方家人来了”打破平静。只见五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持粗门栓气势汹汹走来,领路的正是此前被陈虎教训的母子。方大家的恶狠狠地指着陈虎等人,方有福更是嚣张放话,要把他们全家打瘸,还索要肉脯。话音刚落,几兄弟便抡起棍子冲上去。而此时,远处的谭捕快和张捕快目睹这一幕,正匆忙赶来,不知这场冲突将如何收场 。 谭捕快和张捕快心急火燎地跑着,就怕柳杏儿一家遭方家人欺负,没法向老太太和县令大人交代。毕竟县令特意关照过,而且他们没少蹭柳娘子的鸡蛋糕、肉脯。可等他们赶到,眼前景象却让人大跌眼镜——方家五兄弟全被陈虎打得趴在地上。方大不仅揍了儿子,还打了自己婆娘两耳光,嘴里嚷嚷要休妻。其他方家人也纷纷求饶,模样狼狈。这还是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方家五霸吗?谭捕快和张捕快都懵了,众人也一脸惊愕,不禁怀疑:这怕不是中邪了?平时竟被这几个家伙拿捏,真是世事难料! 第55章 见官 鼓楼街风云乍起,方家五兄弟踏着《大摆锤》的激昂节奏,大张旗鼓而来,那架势仿佛要掀起一场风暴,张力拉满。可谁能想到,眨眼间就被打得狼狈趴下,唯有方有福还在放狠话,场面十分突兀。柳杏儿躲在陈虎身后,安全感爆棚。只见陈虎霸气护妻,先指了指柳杏儿,又指向柳福川和小老三,再指向身后铺子,向众人宣告主权。他环睨一圈,压迫感十足,众人下意识点头。可反应过来后又埋怨方家兄弟不中用,徒有其表。方家兄弟更是吓得连连磕头赔罪。 在县城的风云场中,陈虎面对方家兄弟,提出惊人要求:“赔偿就算了,去扫半年大街,县城的地都归你们!”方家兄弟起初觉得这过分折辱,叫嚷着士可杀不可辱。可最终,却只能乖乖应下:“好的爷爷!一定扫干净!”不仅如此,陈虎还让他们把带来的棍子当柴搬进屋里,美其名曰“开张送柴”。方家兄弟虽满心愤懑,也只能照做。陈虎这一番狠辣出手,让鼓楼街众人皆知,此人连妇孺都不饶,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今后都得绕着走。 在一片害怕惶恐的氛围中,小老三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家里铺子恐怕要没生意了,之前送出去的吃食怕也是打了水漂。可另一边,柳福川满心都是对姐夫陈虎的崇拜,觉得姐夫帅到无敌。柳杏儿也和弟弟一样,那崇拜的目光让陈虎骄傲地挺起胸膛。陈虎心里美滋滋,想着自己不过做了点小事,小媳妇就这般倾心。他甚至畅想未来,要是干出一番大事业,小媳妇不得缠着自己?但他又告诫自己,男人怎能被床榻束缚,得出门干大事,给妻儿依靠,得收敛这“该死的魅力” 。 一家人刚回到铺子,被小老二紧紧拉住的姜氏才得以脱身。老太太赶忙跑到柳杏儿和孩子身边,仔细查看是否有事。原来,老太太外出买菜时就摸清,方家是鼓楼街一霸。本以为陈虎有本事,柳杏儿又和捕快有交情,不会有事,没想到方家竟找上门来闹。好在陈虎及时归来。柳福川眉飞色舞地向老太太讲述自己如何揍方有福,陈虎看着这温馨一幕,满心满足。而在县衙,催知义听谭张两位捕快禀报后很是惊讶。方家兄弟横行却难抓把柄,陈虎竟意外帮他解决了这个棘手麻烦。 在市井之中,方家五兄弟,偷鸡摸狗、触犯律法的事绝不去干,却有着别样“营生”。他们靠给人充场面赚钱,不管是要账、娶亲还是报仇,往人后一杵就很唬人。红白喜事他们也接,送亲抬轿、送葬抬棺,闹婚哭坟更是拿手。这行事风格,让人不禁感叹是人才。然而,这日,县令催知义却差人请陈虎前往县衙。谭捕快到柳杏儿铺子找陈虎时,众人忧心忡忡。陈虎到县衙后,只是抱拳行礼,却引来了一声怒喝:“大胆,见县令大人不跪,你该当何罪?” 公堂之上,县令身边长随一声大喝。陈虎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地称打猎伤了膝盖,请求县令体恤。催知义打量着他,直觉此人气质不凡,虽资料显示其上过战场、回乡还带着几个儿子,但绝非普通百姓。催知义让人给陈虎看座奉茶,寒暄几句后,笑着夸赞他功夫了得,连方家五兄弟都不是其一招之敌。接着话锋一转,表明州府要求组织训练乡勇,本县正缺乡勇都头,想请陈虎担当。陈虎询问乡勇职责,催知义称要肃清道路、清剿山匪,且除剿匪时,平时都能回家住。这 offer 陈虎会接受吗? 在县衙内,催知义向陈虎抛出橄榄枝:“都头的月银三两,要是剿匪立了功,另有重赏。”陈虎目光沉稳,问道:“乡勇有多少人?”催知义答:“暂定一百,本县已派人去各乡招募。”陈虎略作思索,开口道:“还请大人容草民回去和家人商议一番!”催知义端起茶盏,微笑道:“那是自然,本县就静候陈兄弟的好消息了。”陈虎告辞离去,他的背影后,一场关于剿匪、抉择与未知命运的大戏,悄然拉开帷幕。 在回家途中,他特意去买了小媳妇夸赞好吃的烧鹅,一半留铺子,一半带回去当晚餐。忙完洗漱,柳杏儿本要打发他去空房睡,陈虎借口有要事商量,好不容易赖上了媳妇的床。他心里又美又无奈,为了能和媳妇同床,得费尽心思找借口。而柳杏儿因县令找陈虎,他却一路保密,好奇心作祟才让他进屋。陈虎一进屋就像大狗般对她又嗅又亲,柳杏儿又烦又痒。想当初刚把她扛回来时,她胆小如鹌鹑,如今却像养熟的奶猫敢“张牙舞爪”。这汉子怎会罢休,一把掰过她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你可曾好奇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风情万种的柳杏儿与粗犷的陈虎之间,正上演着一场令人面红心跳的好戏。柳杏儿被陈虎亲吻得娇喘连连,身子酥软如泥,在他怀里哼唧求饶。那婉转的声音、含春的粉面,勾得陈虎心痒难耐。一番亲密后,柳杏儿又气又恼,不搭理陈虎。可陈虎哪肯罢休,又是哄又是求,还各种折腾。柳杏儿想反抗却力不从心,陈虎望着身旁的小媳妇柳杏儿,心里犯起了愁:这娇弱的媳妇这般禁不住折腾,以后圆房可咋整?正想着,他把柳杏儿捞进怀里,说起县令找他的事,一个是当都头训练乡勇,月银三两,能保媳妇在县里生意安稳且日日归家;另一个是谋得从七品致果校尉的军中官职,月银八两,却要长时间在军中。面对抉择,陈虎征求柳杏儿意见,没想到她毫不犹豫选了校尉,理由竟是“钱多”!陈虎又气又无奈,偏不遂她愿,决定去做都头。柳杏儿赶忙劝说想当上官夫人,可陈虎一句“当官要上战场”,让柳杏儿瞬间语塞…… 在这看似寻常的日子里,一个汉子满心期待,想要当都头,可小媳妇似乎并不乐意。面对汉子的坚持,小媳妇最终无奈妥协:“那好吧,你当都头吧,一家人平平安安最为重要!”汉子顿时心满意足,一把搂紧小媳妇,美滋滋地亲了亲她的发顶,自信满满道:“就知道你舍不得老子!”然而,小媳妇柳杏儿心里却默默吐槽:我很舍得,谢谢! 第56章 谈福利 第二天,陈虎前去面见催知义,开口便抛出条件:“草民可出任都头,但有两个要求。”催知义示意他直言。陈虎提出:“其一,望大人准许我的家人见官不跪!”他心疼柳杏儿,不愿她在人前卑微讨好,哪怕面对高官,自己的杏儿也绝无跪拜之理。催知义虽有些意外,还是应了下来。接着陈虎又道:“其二,这都头任职期限不定,我若想走,能随时离开,且会提前安排妥当,让大人有时间找人接替。”此言一出,催知义身边的人忍不住怒斥他放肆。然而催知义却摆手让其退下,竟也答应了陈虎。 县衙之内,陈虎一声“晌午请弟兄们去邱家食肆喝酒”,引得谭捕快欣然应下,随后带他去马厩挑马。在为数不多的马匹中,陈虎一眼挑走最好的那匹,令马夫赞叹。可还没出县衙,催知义的长随崔顺就脸色不善地拦住了陈虎。崔顺言语挑衅,问他识字与否、请不请得起先生。陈虎却冷冷反问其来意,崔顺不接话还继续刁难。忍无可忍的陈虎飞起一脚,竟将这个练家子心腹踢飞!崔顺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区区猎户竟敢如此。恼羞成怒之下,他赤手空拳冲向陈虎,一场激烈冲突就此拉开帷幕…… 谁能想到,崔顺身为大人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竟在与陈虎的交手中,仅仅三招就再度被踢飞,这一幕让谭捕快惊得目瞪口呆。崔顺哪肯罢休,崔恭扔来朴刀后,他挽着刀花蒙头攻向陈虎,可陈虎轻松闪避后还劈手夺刀。谭捕快赶忙打圆场,生怕耽误大人正事儿。崔顺满心悲愤,难以接受自己不如陈虎。随后,他递给陈虎一个记着乡勇事宜的小册子。陈虎接过册子拱手称“承让”,便面无表情牵马离去。 在这风云暗涌的县城里,谭捕快匆忙追上离去的陈虎。而这边,陈虎刚走,崔顺和崔恭就来到催知义面前。听闻崔顺在催知义跟前竟过不了三招,催知义顿时双眼放光。谈及陈虎,崔顺称其武功更胜自家师父一筹,崔恭更是猜测他的功夫是在杀戮中练就。然而,他们又提及之前的杀人案与陈虎妻子有关,且死去之人正是卖其妻子入青楼的家伙。催知义虽提醒他们陈虎的过往,却警告不可再翻旧案,毕竟陈虎是他要用之人。这边陈虎回到铺子,却发现只剩谭墩子一人在干活…… 陈虎归来,却发现妻子带着儿子陈疾去看病,老太太等人也一同前往,才想起今日正是给儿子瞧病的日子。他随即安排谭墩子去乡下接宋老三和王二驴,自己则准备赶去医馆。谭墩子看到陈虎骑的马十分稀奇,一问才知是衙门给配的,原来县令招募乡勇组建民团,看上陈虎能打,让他当了都头。谭墩子兴奋表示想当乡勇,却被陈虎拒绝。之后谭墩子套车回乡下,陈虎则匆匆赶去回春堂。可到了医馆,陈疾前头的病人迟迟不出来,家丁丫鬟还拦着不让人进,一家人只能在外焦急等待,姜老太太无奈拿出零食篮子给孩子们吃。 在回春堂,姥姥喂养孩子那叫一个细致,比养猪还精心,把几个孩子喂得油光水滑,引得众人夸赞,唯有小老二病恹恹的让人难夸出口。姜老太太被夸得喜笑颜开,听了杏儿的主意,为自家未来的肉脯生意四处“下饵”,送出去不少美食,虽心疼但一想到未来生意兴隆便干劲满满。而诊室里,顾太医却心情极差。有个病人裹得严严实实,不让摸脉、看脸,也不开口,还要求悬丝诊脉。顾太医本就不认可这种方法,觉得易出差错,当场就忍不住发火开骂, 在阳安府, “老夫不知阳安府何时出了这等厉害人物,竟比宫里贵人还金贵!”顾太医怒不可遏地叫嚷着,称自己没本事医治,让对方另请高明。可那嬷嬷姿态虽低,好话连篇,却既不离开,还不许屋里人走。一时间,外头人都误以为里面正在有条不紊地治病,而可怜的老太医实则被悄然软禁。被困的他愈发气愤,骂声也越发响亮。 医馆里,有人非要老太医开药,可老太医没问病情、没看脸色舌苔、没把脉,坚决不肯开。他在太医院时忍气吞声,回了老家可不想再忍。外头等待的人愈发煎熬,议论纷纷,医馆的人想进去却被拦住。顾东家也着急了,深知五老太爷为人。姜老太太好奇这帮人的来头,众人皆不知,他们穿戴奢华,一看就不好惹。此时,小老三和柳福川在医馆打闹,不巧到了这帮人面前,推搡间小老三惨叫倒地,抱着腿喊疼,这一幕瞬间揪住了众人的心。 医馆内突然一阵骚乱,柳杏儿和姜氏吓得花容失色,柳福川则箭一般冲向最近的武铺找捕快。不一会儿,捕快们赶到,小老三哭得愈发凄厉,抱着腿在地上翻滚。巧的是,来的正是谭捕快和张捕快等人。小老三哭诉被人打伤瘸腿,正当众人将目光聚焦时,为首之人竟想拉谭捕快去“借一步说话”,谭捕快果断拒绝,直言怕惹一身麻烦。对方不死心,掏出一锭十两金子当赔偿,小老三却不依不饶,嫌钱不够。这可把对方惹恼了,破口大骂小老三讹诈没家教,柳杏儿瞬间火冒三丈…… 在一片剑拔弩张中,柳杏儿一句犀利话语,如利刃般划破紧张空气:“就不知道你们的爹妈跟谁学的这狗屁的道理,竟是跟律法道德反着来的,属实厉害。”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被逗得哄堂大笑。被怼之人气得发颤,质问柳杏儿身份。柳杏儿却巧妙回怼,让对方先自报家门。与此同时,福川瞅准时机冲破封锁,奔向老太医诊室求救,称弟弟被人打伤瘸腿。可屋里人却拦住顾太医,要求先给夫人开药。福川急得扯着嗓子大喊“杀人了”“救命啊”,这尖锐呼喊,瞬间让局势更加紧张,而他也察觉到屋内不寻常的对峙气氛 。 紧张冲突一触即发!局势却陡然紧张起来。结合门口状况,有人果断决定要救出老太医。外头捕快听闻动静,不顾一切往里闯,阻拦者毫不示弱,双方拔刀相向。刹那间,寒光闪烁,医馆里的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陈虎赶到了医馆,当他目睹眼前这副剑拔弩张、混乱至极的场景时,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57章 你好毒 县衙捕快当街风云突起!陈虎眼前,小老三抱腿哀嚎,柳杏儿泪眼汪汪,老太太急得没了主意。只见他脸色一沉,夺过刀便看向为首男人。刹那间,刀光剑影,动作快如闪电,对方慌忙接招,其他人也蜂拥而上。谭捕快等人哪敢坐视,纷纷提刀加入战局。虽捕快们起初落于下风,但有陈虎在,局势迅速扭转,很快这帮人就被制服。这时嬷嬷大放狠话,称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陈虎哪会惧怕,果断下令将嬷嬷拿下。 医馆内突发混乱,一帮人来势汹汹,眼看众人就要受伤,关键时刻陈都头力挽狂澜。嬷嬷被绑得结结实实,神秘女人却消失不见,后门守门老头儿也被打得倒地不起。混乱平息,小老三不喊腿疼,柳福川也不喊救命了,顾太医终于能安心看病。陈虎让顾东家统计损失,称这帮人不差钱。捕快们纷纷附和,顾东家松了口气,千恩万谢。捕快们提出要请顾太医去衙门问话,顾东家恳请晚点,得到应允。谭捕快拿出赔偿金子,陈虎安排分下去。而此刻,顾太医正神色凝重地给小老二把脉,究竟小老二状况如何? 医馆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姜家小老二淡定从容,仿佛早已接受未知命运。姜老太太眼眶泛红,满心恐惧,就怕从大夫口中听到最坏的消息。柳杏儿紧张地扯着帕子,内心纠结万分。终于,老太医开口,小老二竟是中毒,慢性毒药已侵入五脏六腑,且至少是五年前就中了毒。面对能否解毒的询问,太医摇头,众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好在太医又说能先开药压制半年,若找到行踪飘忽的余半仙或许有救。这一丝希望,能否拯救小老二的性命? 诊室门口,姜老太太刚迈出脚步,泪水便夺眶而出,仰天悲叹:“老天爷,咱家小老二可是个好孩子,您就开开恩吧!”身旁的柳杏儿赶忙安慰。面对小老二中慢性毒药的绝境,距离毒发还有半年,她们决心寻救星余半仙。姜老太太提议让二舅、虎哥帮忙打听,可柳杏儿却担心路途危险,毕竟大晋广袤,水路有凶残水匪,陆路有横行山匪。顾太医为小老二扎完针后,竟主动提出免费为小老三治腿,这消息让姜老太太瞬间眼亮,急冲冲跑回家拿肉脯鸡蛋糕。而柳杏儿望着垂头丧气的两个小家伙,满心疑惑,小老二究竟为何会中如此高端的慢性毒药? 六岁的小老三腿瘸,一直是家人的心病。幸运的是,遇到顾太医愿意免费医治。顾太医一番检查后,给出令人揪心的方案——重新敲断腿再接。可这风险不小,不仅孩子要承受剧痛,还不能保证一定恢复如初。面对抉择,小老三却表现出超乎年龄的勇敢,坚定表示自己受得住疼,恳请太医医治。顾太医又将目光投向大人,柳杏儿表示要问问家里男人。陈虎得知后同意了,姜老太太更是背来满满一背篓东西感谢顾太医…… 姜老太太为了给孩子治病,恨不得担一挑子家中好物。顾太医答应为小老三正骨,先开了药做准备。小老二针取下后,一家人告辞留下满满背篓的自家特产,顾太医起初瞧不上,却拗不过姜老太太。另一边,柳杏儿温柔地安慰陈疾,让他别背负心理负担,珍惜时光做想做之事,哪怕最坏的结果来临也不留遗憾。陈疾释怀地笑了,眼里重现光芒。而柳杏儿也坚定表示,不会放弃寻找余半仙,一家人都要努力,只为不留悔恨…… 屋内气氛却暗藏波澜。陈疾用力地点头,大声应道:“我知道了娘!”那模样满是坚定。陈虎爱怜地揉了揉儿子的头,说道:“你休息吧,爹去一趟衙门。”随后看向柳杏儿,语气沉稳:“等我从衙门里回来,咱们就回村。”柳杏儿轻轻点头,一个“行!”字简洁却仿佛承载着诸多情绪。究竟衙门之行会有怎样的变故?回村之后又将面临什么?这一家人的命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拨动。 柳杏儿出门买菜,本打算去酒楼买现成的回去热一热。可半路却被杜秀才拦住了。杜秀才眼见刁博轩因退亲被亲爹打得半死,等不及了,决定亲自来找柳杏儿。他此前一直盯着柳杏儿,见她独自外出便现身。杜秀才苦劝柳杏儿离开陈虎跟他走,称能照顾她娘和弟弟,让爷爷放过她爹,供她弟弟念书,还贬低陈虎生意难做,养不起人。柳杏儿听后当场翻白眼,让他赶紧滚,否则下一个挨揍的就是他,可杜秀才哪肯罢休,几步追上继续纠缠。 在定陶县的街头,柳杏儿与杜秀才狭路相逢,杜秀才竟劝她离开陈虎,不然迟早被打死。柳杏儿却淡定回应,还故意吓唬杜秀才,吓得他用扇子遮脸匆匆逃窜。杜秀才满心不甘,得不到柳杏儿让他心痒难耐,发誓定要将其弄到手。柳杏儿则对他的背影唾弃不已。另一边,县衙里崔县令神色复杂地看着陈虎,原来陈虎竟给刚上任的他惹了个大麻烦。面对崔县令的质问,陈虎不卑不亢,坚称即便对方是陛下的人,行凶也该出示令牌,这些藏头露尾挟持大夫的就是歹人 。 陈虎,一个看似普通的乡野村夫,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寻常。他分明认出,眼前这些便衣是剑南王的人,佩刀上那剑南王府的印记瞒不过他。可顾太医不能有事,小老二还等着他治病呢。于是,陈虎果断出手,将人抓住,转手把这棘手难题丢给崔县令。崔县令无奈道出隐情:求医女子竟是剑南王养在阳安府的外室,这位王爷对其极为珍视。 县衙内气氛紧张,陈虎脸色不善,直视崔县令发问:“那大人是何意?当时若大人在场,会阻止属下拿人吗?”其态度强硬,大有崔县令若说“不”,便转身离去之势。崔县令见惯了阿谀奉承,难得遇到如此不畏权贵、不卑不亢之人,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欣赏。他缓声道:“本县不会阻止。找你来,是要提醒你,剑南王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恐怕不久后就会找你麻烦。倘若真被王爷的人找上门,你便称是奉了本县之命。” 第58章 剑南王 衙门内暗流涌动,一场“甩锅”大戏悄然上演。陈虎铁了心要把锅扣到催知义头上,无论如何都要他扛下这事儿。此时,顾太医被请来问话,事情缘由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剑南王府中本有太医,可其女人却偏偏找顾太医看病,这背后似乎另有隐情。催知义赶忙解释,称或是怕王府太医与王妃一伙,或是女子新病才径直前来。然而顾太医未开药,引发冲突致众人被抓。面对这棘手局面,顾太医犯了难,剑南王行事没分寸,他担心自己会落得被抓、被杀甚至被阉的下场,这该如何是好? 在这风云诡谲的世道里,顾太医悔不当初,怎么就惹上了剑南王这个煞神!若反抗或寻死,家人都将遭殃,可即便重来,他也绝不敢给那女子开药,毕竟谁能确定婆子的话是真是假,治出问题全族都得陪葬。剑南王行事疯狂,连皇帝都纵着,打死宗室也只是被轻罚。顾太医深知惹不起,只能打算牺牲自己保全族人。此刻,他在回去路上,竟想出让武功好的陈虎重新打断陈行的腿,自己再重新接骨的法子,还打算今晚就行动,可这法子真能躲过一劫吗 ? 顾太医深知自己面临卸磨杀驴的命运,保住那象征男人尊严的“玩意儿”成了他的执念。与此同时,柳杏儿这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小老三即将重新接骨,她让谭墩子回村给姜大舅带话,自己则留在县里操心着各种事务。烤炉已晾干,她想着给即将受苦的小老三做吃的,精心准备蘑菇粉、虾粉提鲜。不仅如此,还得招待顾太医。面对家中食材,在姜老太太的帮忙下,水煮肉片、樱桃肉、油渣白菜等一道道佳肴在她手中诞生。 几天前,她就精心准备好了酸菜,静静等待着此刻的到来。那酸菜在坛子里,仿佛积蓄着神秘力量。如今,时机已至,它即将登上“舞台”。没人知道这坛酸菜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一桌子精心烹制的菜肴新鲜出炉,可小老三那边状况未明,柳杏儿与姜老太太等人满心忧虑。就在这时,顾太医擦着汗从房里走了出来。顾太医一出门就闻到诱人香气,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姜老太太热情邀请顾太医留下吃饭,称是外孙女儿特意为他做的。顾太医也不客气,欣然入座。柳杏儿赶忙端上鸡汤粥,鲜味扑鼻,顾太医尝了一口,直呼鲜美。他招呼大家一起吃,这才反应过来身处别人家。柳杏儿坐下,忧心询问小老三腿的情况。顾太医喝了两口粥后给出好消息:腿接好了,养护得当有九成机会恢复如初,还夸赞都头断骨断得好。但他也提醒,等孩子醒来会疼痛难忍,醒来就得喝药缓解。 在这看似平凡的乡下,顾太医刚喝完粥,面对煮得颗颗分明、油润诱人的米饭,夹起一筷子水煮肉片送入口中,瞬间眯起了眼,直呼好吃。他没想到这乡下之地竟有如此美味。顾太医边吃边提意见,希望菜能更辣些,柳杏儿欣然应下。得知太医能吃辣,她心里乐开了花,毕竟辣菜她拿手。顾太医毫不客气,称明日就来,柳杏儿也豪爽回应,让他天天来吃三餐。于是,顾太医埋头大快朵颐,酸菜鱼片、青菜丸子、鱼头汤……每一道都让他欲罢不能,直呼太过瘾! 顾太医这一顿吃得可不养生,陈虎亲自送他去医馆,虽未多言,但似乎在谋划着如何保住顾太医。这边小老三醒来疼得直哭,一家人忙着照顾。而另一边,被谭墩子接来的宋老三和王二驴在大堂临时歇脚。陈虎忙完后,找到两人,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自己去县里做了都头,正招募乡勇,月银一两,问他们跟不跟着干。宋老三毫不犹豫表示追随,王二驴也赶忙附和,陈虎却笑骂着警告他们,有钱了要正经娶媳妇过日子,别往窑子跑,不然得病只能等死。 在这看似平常的氛围里,王二驴子神色间透着心虚,宋老三却突然哈哈大笑,赶忙向陈虎表明:“虎哥,我可没进窑子。”陈虎冷冷目光扫过去,毫不留情地戳破:“但没少钻寡妇的门儿!”宋老三不甘示弱回怼:“你以为能好到哪儿去?”陈虎一声令下:“回头都给老子断了,安安生生娶个媳妇成家生娃。”话音刚落,王二驴子和宋老三顿时肩膀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应下。 在赌坊摸爬滚打的几个兄弟,心里清楚陈虎所言极是,花柳病的可怕他们早有耳闻。以前收账时吊儿郎当,没好姑娘愿意嫁,如今跟着陈虎有了正经营生,成家的念头也冒了出来。可这边刚安排好兄弟,陈虎转头就遭遇“危机”——媳妇又不要他了!只见小老三舒服地窝在柳杏儿怀里,陈虎看得拳头都紧了,一心想把小老三薅出来自己顶上。他试图挣扎,以小老三需单独睡为由,可柳杏儿却坚持要陪着。小老三听着,唇角翘起,露出虚弱又满足的笑,因为娘的怀抱,是他曾经遥不可及的温暖,自娘来了,家里似乎否极泰来。 顾太医的到来,让二哥治病有了希望,爹成功挣到钱,顾太医还免费为二哥治腿。起初,柳杏儿只为小老二挂号,想先试探顾太医医术,没想到小老三竟凭自己解决了诊费,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看着小老三如今对自己满是孺慕,柳杏儿成就感满满。可一旁的陈虎却气得头顶冒烟,暗暗等着房子修好、婚礼办完后收拾柳杏儿。气呼呼的他被姜老太太喊去打鸡蛋,这活儿打完,气竟也消了些。柳杏儿哄睡小老三后,起身去净房、灶房。 昏暗灶房内,男人如鬼魅般突然现身,堵住柳杏儿的去路,关上门将她逼至墙角。高大身影将她严严实实笼罩,柳杏儿满心惊恐又疑惑,质问男人想干什么。然而话未出口,就被男人急切的吻封住了唇。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让她无力反抗,只能任其“肆虐”。男人亲完竟拍拍屁股走人,留下又羞又恼的柳杏儿气得直跺脚。第二天,柳杏儿见他就黑脸。可等男人上衙后,她才想起有事要问。此时店铺已装修好,柳杏儿打算去庙里算日子开张,美好的日子似乎就在前方招手 。 第59章 该死的秀才 在大晋,世家豪族私养曲部成风,而地方团练乡勇则在朝廷许可之列。此时,县令崔知义有个大计划,他招募五百乡勇,交给陈虎三个月时间训练,最终只要一百人,且要求这百人能骑善射,组建一支精锐骑兵。崔知义出手阔绰,给出诱人月银,还准备马匹,弄农庄训练乡勇,县城外也安排了安置地。这边陈虎忙着招募,另一边崔知义却在烦躁中等剑南王府的人。王府若不来交涉,他不好轻易放人,毕竟王府众人当众拔刀,违反律法,影响恶劣…… 定陶县内,崔县令并未隐瞒某个消息,任由监狱之人买通狱卒送信。狱卒收了银子,却不敢欺瞒崔知义,而崔知义竟让他安心收下,还派人将剑南王的人在此仗势欺人的消息传开。杜秀才和刁博轩听闻消息后,赶忙派人打听真相,得知情况后两人皆十分高兴。杜秀才暗自嘀咕,瞧不上陈庭这个小小的都头。而养伤的刁博轩更是放声大笑,认定陈庭竟敢动剑南王的人,必将全家死光。他本就想收拾陈庭,因亲爹阻拦才消停,还琢磨着伤好后再算账,当然,杜秀才也在他的报复名单上。此时,杜家得知通判府与刁家退亲,已忙着找媒婆去提亲了 。 在这看似平静的县城中,一场看不见的算计风暴正悄然掀起。刁老爷轻信谣传,认定儿子是被杜秀才算计。而陈庭算无遗策,笃定通判府退亲后杜家会按捺不住。另一边,杜秀才还在做着他的美梦,下学后找人拖住陈庭,便派人以陈庭打碎同窗砚台需赔偿为由,将柳杏儿骗出。柳杏儿多了个心眼带上谭墩子,半路却还是被杜秀才拦住。面对谭墩子的阻拦,杜秀才竟拿功名威胁。柳杏儿毫不客气回怼,杜秀才恼羞成怒,道出引她出来的真相,还称陈家即将因得罪剑南王而倒霉。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公子趾高气昂地对着柳杏儿发话:“你要是识相,跪下来求我带你走,本公子就念在旧情的份儿上,让你跟我回去做个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只要你伺候得好,也不是没有机会像你妹妹似的做个风光体面的姨娘!本公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过了今天,你便是跪着给本公子磕头哭求,本公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这般傲慢无理的言语,竟没让柳杏儿愤怒,反而被他给气笑了。 光天化日之下,只见一女子左右张望后,跑到卖面小摊买了潲水,二话不说就朝一位杜秀才泼去。一旁的谭墩子也顺势提桶将潲水兜头浇下。杜秀才和他的小厮瞬间傻眼。女子柳杏儿黑着脸,对着杜秀才厉声斥骂,表明自己与相公陈虎荣辱与共,痛斥杜秀才妄图勾搭有夫之妇的丑行。杜秀才气急败坏,放狠话后狼狈离开。不远处的陈虎目睹这一切,嘴角上扬。而摆脱同窗追上来的陈庭,望着杜秀才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 人群中,两父子目光隔空交汇,陈虎偏头间,陈庭已隐入人潮,转瞬,二人在茶馆二楼包厢相见。陈虎开口便问怎么回事,陈庭则质问父亲为何盯着姓杜的。随后,陈庭毫无保留地交代了近期经历与所作所为。听完,陈虎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复杂,心中暗忖这小子如此会算计,将来进朝堂恐成大祸害。接着,他询问尾巴是否处理干净、小乞丐是否可靠,陈庭一一给出肯定答复。陈虎认可儿子的做法,给了他二十两银子,陈庭竟笑着调侃这是不是父亲的私房钱…… 剑南王的出现,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搅得柳杏儿一家人心惶惶。陈虎咳嗽两声,瞪了大儿子陈庭一眼,不许他在娘面前乱说,随后起身离开,陈庭赶忙跟上。这边的柳杏儿,看似在杜秀才面前强硬,实则心慌到了极点。毕竟面对的可是剑南王,弄死平民百姓如同碾死蚂蚁般轻易。有过被卖经历的她,深知出逃难有好结果,如今又有了牵挂,更是纠结。她满心焦急地盼着陈虎归来,自和谭墩子回去后,便一直魂不守舍,不知这场风波将如何收场 。 杜家宅院里风云突变!杜秀才气急败坏而归,恶狠狠地叫嚷着要弄死柳杏儿,那架势仿佛要掀起一场风暴。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招惹盛怒中的他。而柳桃,这个一心想看柳杏儿笑话的人,趁着院子里乱成一团,钻空子溜了进来。她塞钱给小厮,得知陈虎当上都头却得罪了剑南王,不禁大喜过望,脑补着柳杏儿全家覆灭的场景,忍不住放声大笑。可就在这时,乐极生悲,洗完澡出来的杜秀才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两个耳刮子,还一脚将她踹到了廊下。 柳桃无端遭殃,被杜秀才揪住头发往墙上猛撞,惨叫连连。原来杜秀才正满心怒火,柳桃不巧撞上来成了出气筒。小厮们赶忙阻拦,柳桃更是委屈哭诉,将祸水引向柳杏儿。杜秀才打累后,把柳桃带进屋。柳桃强忍着伤痛,战战兢兢。杜秀才坐下便喝令她跪下,柳桃不敢迟疑,赶忙说出柳老婆子找神婆,还买大量牲口泻药之事,更提及柳老婆子觉得坠河后的柳杏儿古怪,可如今柳老婆子失踪。 柳桃满心欢喜想喊顾秀才相公,却被无情不许。在杜秀才眼中,纳柳桃为妾是奇耻大辱,瞧着她那蠢样,就恨她与柳家的算计。谈及剑南王将倒台,杜秀才虽骂柳桃蠢,却也认同她觉得柳杏儿变了个人。杜秀才只贪恋柳杏儿的皮囊,满心盼着她被狠狠践踏。他恶毒地幻想剑南王灭陈家男丁、卖女眷为官奴,自己好将柳杏儿买下肆意糟践,玩腻后给下人,再卖进窑子。柳桃汇报与柳老太太的谋划想讨欢心,却遭杜秀才一顿臭骂驱赶,吓得她连忙退下,满心失落。 柳桃满心怨恨,她眼中的柳杏儿就是个扫把星,而此刻,她竟觉得柳杏儿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心中满是畅快。柳桃从那院子出来,把丫鬟惊得不行,丫鬟不仅不同情她,还在一旁冷嘲热讽。柳桃虽气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忍着,毕竟这是杜太太给她的丫鬟。紧接着,她心生毒计,让丫鬟去给柳家二叔传信,称陈虎得罪剑南王,柳杏儿将连累柳家大祸临头,只有休妻并断绝关系才能保住柳家。她打的如意算盘是,休妻会逼死柳杏儿亲娘,她要看着这一个个“贱妇”都去死,一场围绕着恩怨情仇的风暴即将来袭…… 第60章 休妻 一场暗潮却在悄然涌动。丫鬟表面应下柳桃的吩咐,转身就拿着簪子去找了杜秀才的小厮,将事情和盘托出。小厮不敢耽搁,赶忙向杜秀才禀报,杜秀才听闻后冷笑,直呼“最毒妇人心”,柳桃竟连柳杏儿亲娘都不放过。杜秀才心怀鬼胎,对柳杏儿情况了如指掌,当下便指使小厮,不仅要去乡下传话逼柳二休妻,还得先威胁柳大两口子同去。与此同时,崔县令传的流言发酵,柳大听闻吓得脸色惨白,小厮一番添油加醋,更是让他慌了神…… 柳家的平静,被一辆突然驶进村子的马车打破。柳大富两口子坐着马车荣归故里,可这看似风光的背后,却藏着诸多复杂。柳二顺病好后变得沉默如哑巴,柳老头儿只盼他能下地干活。马车刚进村子,就被村民拦住。众人好奇又羡慕,纷纷询问是不是发达了。柳大富嘴上谦虚,称只是亲家照应挣几两月银。而赶车小厮却暗自撇嘴。随着村民越聚越多,小厮故意慢行,背后似乎有公子的授意,想在剑南王动手前,给陈家和柳杏儿重重一击…… 柳大富和黄氏归来,带来了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村民们围聚在一起,听着黄氏口中说出的话,脸色瞬间煞白。“陈虎惹上了剑南王!”这短短几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响。众人惊恐万分,要知道,剑南王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得起的。有人腿软得站不住,有人焦急追问消息真假。黄氏信誓旦旦,还催促大家赶紧喊村长和自家老二回来。一场未知的大祸似乎已近在咫尺,这个小村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家中,只听一人急切又愤懑地说道:“老二媳妇如今跟着陈家,她会连累咱们的!”说这话的人满脸焦急与担忧,仿佛大祸临头。紧接着又催促:“一会儿老二回来,您让老二写休书!”那语气不容置疑。最后更是咬牙切齿道:“必须把这个惹祸精给休弃出去!” 柳老汉听闻儿子陈虎竟惹上了剑南王,吓得腿脚发软瘫坐在地。在柳大富和黄氏的劝说下,为求自保,柳老汉决定休弃姜氏,与柳杏儿断亲。消息传开,全村人蜂拥至柳家,院子外议论纷纷。此时,眉头紧皱的村长带着村老走进院子,就在众人紧张之际,柳二顺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进了院子,杵好锄头静静站定。村长看向柳大富,让他道出事情前因后果。 村里炸开了锅!柳大富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讲述着惊天消息:都头陈虎竟抓了剑南王的人,这下可捅了大篓子!原本陈虎当上都头,大家还指望沾光,往后村子能免受欺负,税收劳役等也有人照应。可如今他得罪了剑南王,村民们瞬间急红了眼。在柳大富挑拨下,不少人觉得陈虎会害了全村,一些没收到陈家山货的人家更是趁机起哄,要把陈家赶出村子。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村长大吼一声“闭嘴”,让村民们暂时恢复理智?。 柳大富称陈虎当了都头惹下大祸,会牵连村里和柳家,可众人半信半疑。村长果断派大儿子带几人奔赴县城,找县衙的陈虎一探究竟,直言不能轻信一面之词。柳大富拍着胸脯保证所言非虚,却仍无法打消村长疑虑。胆小的柳老头儿被吓得不轻,竟要求二儿子休了姜氏,还恳请村长写休书和断亲书,要与柳杏儿断亲。村民们见状唏嘘不已,这柳老头儿对二房的凉薄。 在众人的印象里,柳家向来区别对待,逼迫柳二顺休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都不叫柳家做派。可谁能想到,好多天没吭声的柳二顺,竟突然大吼一声“不休!”这一嗓子,如平地惊雷,惊得所有人呆立当场。这还是那个对爹娘言听计从的大孝子柳二顺吗?他居然敢公然违抗父亲!柳老头儿更是气得以为耳朵出问题了,忙把手掌放在耳后,朝柳二顺方向走了两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啥?”而柳二顺,依旧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又坚定无比地吐出两个字:“不休!” 柳二顺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绝不能休妻!可他的父亲柳老头儿却气势汹汹,非要替他休妻,还让村长写休书,自己来画押。村长明确表示柳氏未犯七出之条,不能休。黄氏和柳大富却跳出来指责柳氏不孝,要求休妻。村民们纷纷看不过眼,指责柳家的不是,直言柳氏是老柳家最孝顺的媳妇,还揭露柳家把她抵在陈家干活的丑事。然而柳大富却称陈虎惹祸,不休柳氏会连累老柳家。柳二顺坚决反对,气急败坏的柳老头儿竟抄起扁担砸向他,小村里,一场激烈冲突正震撼着众人的目光。柳二顺被打倒在地,耳边回荡着家人“休妻”的怒吼,可他却咬牙蜷缩着身子,声声坚定回应:“不休!死也不休!”他怎能休妻?那被卖掉的儿子福川成了他心底最深的痛,他怎能再做对不起妻子之事。即便挨打吐血,他也绝不松口。就在柳老头儿下死手时,村长大喝“住手”。 姜家山威名赫赫,连府衙都对其牌坊极为看重,村长更是能直通府尊。柳老头儿听闻姜家山的厉害后,瞬间被吓得六神无主。此时,柳大富眼珠子一转,竟提出断亲的主意,要与老二柳二顺划清界限,就为了摆脱和陈家的关系。老柳头一听觉得有理,忙求村长写下断亲文书。而村长这次也极为干脆,写好文书后,还派人将柳二顺抬去陈家,并请郎中为其诊治。 第61章 我相信他 在陈家,姜大舅正好好儿待着,一群人却抬着柳二顺闯了进来,这可让他瞬间拉下脸:“这是陈家,柳家人怎能弄这儿!”为首汉子一番解释,惊得姜大舅目瞪口呆。听闻柳家闹断亲,姜大舅虽骂骂咧咧,还是让出屋子。郎中进去后,他在外追问断亲真假,众人纷纷证实。接着又聊起柳大富说的可怕事儿,姜大舅直接开骂,坚信若真有大事,陈虎定会有动作。大家也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剑南王虽是王爷,但皇上怎会容他祸害百姓? 姜大舅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内心却七上八下,满心担忧的不是自家,而是杏儿。王爷就算迁怒,也很难波及到妹子娘家,可他就是放心不下。众人瞧姜大舅信誓旦旦、镇定自若,都觉得柳大富是在胡言乱语,于是纷纷指责柳家逼柳二顺休妻的恶行。幸好柳二顺宁死不屈。姜大舅想想都后怕,要是柳二顺听从父命,村长也无力阻拦。老公公要休儿媳,尚有七出之条可依;但丈夫要休妻,理由五花八门,谁能知晓夫妻间的私密事?想到这,姜大舅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柳家父子。此时,郎中从屋里出来,无奈叹息…… “他啊,动弹不得了!”“不然很可能死在半路上!”几句简短的话语,却似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间。大家听闻,无不唏嘘。姜大舅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思索后拜托郎中同去县里。郎中应允,两人匆匆出发。这边,姜大舅赶到县里,见到柳杏儿、姜氏等人。众人看到他,满心惊讶与担忧,急切询问。姜大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道出家中惨事,众人听闻,有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有的愤慨指责人心狠毒。而姜氏更是焦急安排,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援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自家男人生命垂危,妹子怎能坐视不管?姜氏对柳二顺虽已死心,可夫妻一场,又怎忍心见他死去。她满心愧疚看向女儿柳杏儿,自觉总给闺女添乱。柳杏儿却握住母亲的手,贴心安慰让她回去照顾柳二顺,毕竟世俗眼光难避。姜氏宽心之余,也不忘劝女儿要相信丈夫陈虎。而此时谣言甚嚣尘上,姜氏虽忧心,却深知担忧无用。另一边,柳杏儿笑着安抚母亲,因为陈虎早已回来解释,甚至还把她拉进房,用一个热吻和一句“别怕,有老子呢”,让她心安。 柳杏儿听着陈虎的话,耳朵泛红,这不着调的男人虽满是色心,却给了她十足安全感。另一边,姜大舅请了大夫匆匆回村,比村长儿子等人还早。姜氏心急火燎赶回家看柳二顺,照顾的婆子本想安慰,却差点说错话,毕竟柳福川已被老柳家卖掉,这可是姜氏的伤心事。而病榻上的柳二顺看到姜氏,还以为眼花,眼泪瞬间决堤,哭诉着自己没脸见她。 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柳二顺的命运却掀起了波澜。回春堂内,大夫为他把脉,他却收回手,心疼花费陈家钱财影响女儿杏儿在陈家的日子。姜氏冷笑指责,提及先前医病花了几十两银子,结果他病好又回柳家糟践身体,如今要死了,花出去的钱找谁要。柳二顺泪流满面自责,姜氏却厌恶至极,直言他只会说对不住。甚至放狠话,若他敢死就扔去喂狼,不配埋有坟头。重压之下,柳二顺终于松口愿意配合看病,而姜氏则转身出去,在门口静静等待,故事的走向,在此刻充满了未知…… 柳二顺又躺在了那位熟悉大夫的桌前,大夫把完脉后脸色凝重,没好气地训斥:“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你!”这次且试试,但柳二顺之后得好好调养数月,不能过早干重活。可身为泥腿子的柳二顺无奈苦笑,不干活哪行?大夫气得要罢诊,就在这时姜氏进门,冷冷瞥了柳二顺一眼。柳二顺赶忙应下会好好调养。姜氏提出给他找地方住,管吃管穿不用干活。原来柳二顺已被柳家撵出。而姜氏数着杏儿给的工钱,打算用这笔钱给柳二顺买草房。另一边,村长家几个打探消息的回来了,衙门里的陈虎称自己的事不会牵连村子。 有人来向村长汇报,称陈虎和县衙捕快毫无慌张之态,不像是真得罪了剑南王,可坊间流言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说剑南王已灭了陈虎满门,回春堂也照常营业。村长沉思后决定不再掺和此事,毕竟县衙常来普及律法,他深知牵连全村的大罪。众人还抱怨老柳家人不地道,想把事儿往村里扯。这时,有小伙子迟疑发问:“舅爷,那老柳家的活儿还干不干?万一陈虎有事,工钱还能拿到吗?” 在这靠力气讨生活的村子里,庄稼汉们深知力气若换不来钱,那可就亏大了。正说着活儿的事儿,村长儿子带来个重磅消息:虎爷提到乡勇招人,头几个月一两银子月钱,三个月后留下就能拿二两银!不过,乡勇要巡路剿匪,有伤亡风险,而且三个月后县令大人还要考核。村长儿子担心局势不明朗,可村长却果断拍板:去!错过这机会就没了!几个小伙子一听,觉得在理。村长让他们回家跟家人商量,还吩咐老大去通知全村人明早到村中央大树下集合。 在那个贫困的小村落,每月一两二两的月钱,如同黑暗中闪烁的微光,极具诱惑。村长一番话后,几个小伙子心动不已,很快就带着想去的兄弟叔伯奔向村长家。当乡勇,有危险有弊端,可好处也不少,不仅能挣钱,出过乡勇的人家还能免服兵役。想想看,穷死饿死也是死,出去闯闯说不定还有活路。三个月能挣三两银子,要是幸运留下,一年竟能有二十四两!大家不禁感慨,还是陈虎实在,给村里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哪像那柳大,光说不做还爱摆谱,回村时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 第62章 选择吧大伙 在这个平静的小村子里,一则消息如巨石投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村长宣布,陈虎表示他会接纳村长推荐的人,而且给出的月银高达一两到二两银子,这诱人的数字让村民们瞬间沸腾。可大家心里还有疑惑,陈虎得罪剑南王的传闻甚嚣尘上,甚至传言他家已被剑南王灭门,可他却在县衙好好当差。村长也说不清楚状况,只给村民们一天时间考虑,今晚就要名单,明早送人去衙门。同时,村长也提醒大家,乡勇要剿匪打仗,绝非轻松差事,甚至可能丢命,但入选乡勇可免兵役。这消息一出,村民们炸开了锅…… 消息如旋风般席卷了村子——县令要招乡勇啦!众人围坐热议,都被那诱人的月银勾动了心思。“当乡勇好啊,说不定三年挣的比一辈子还多!”大家七嘴八舌,满心期待。可村长的大儿子一盆冷水泼下,五百人里最后只留一百,淘汰率极高。陈都头虽会尽力帮村里人争取,最终去留还得县令定夺。接着,村长公布了县里统一的招募条件:身强力壮、二十五岁以下、四肢健全、头脑聪明的男丁,家中独子还不收。这一听,大半人瞬间如遭霜打,连五六十岁的大爷都满心不甘。 陈虎那边有个机会,可有人却当起搅屎棍。“万一去了陈虎出事儿,咱们白耽误工夫还可能被牵连,拿不到钱咋办?”那些不符合标准又去不成的人开始挑拨,不少人听后打起退堂鼓。村长却冷哼一声,霸气回应“爱去不去”。有人机灵追问村长家娃去不去,村长表示他们自己决定,自己不参与,说完便走。这机会已经摆在眼前,难道要陈虎把饭碗端到他们面前喂着吃?村长虽担心陈虎和剑南王的事,可又觉得他或许胸有成竹。 陈虎看似淡定从容,难道他心中早有打算?村长心里也琢磨着,走着走着竟不自觉哼起了小曲儿。原来,家里经过一夜的商讨,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送三个娃外出闯荡。老二将肩负重任,带着两个侄儿踏上未知征程。一家子人,怎能都困在这巴掌大的村子里,守着土地刨食?他们渴望外面的世界,试图在广阔天地间,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夜幕降临,村长一家刚吃完晚饭,便陆续有人登门。可来的人数比村长预估的少,还不足十个,村长不禁暗叹村里人的短视,笃定他们日后定会后悔。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这十人中还有一个反悔了。最终,九人加上村长这边的十个人,总共十九人,在村长带领下前往县衙找陈虎。陈虎当着众人的面承诺,只要能吃苦,他开小灶训练,三个月后尽量让大家留下;吃不得苦就趁早回去,训练不严格,对敌就可能丧命。众人表示理解,随后被二驴子带去城郊营地。而陈虎,则请村长进廨房叙话…… 村长暗自庆幸自家只送了三人前来,此时,都头陈虎开口:“你家这三人留在我这儿,若他们愿意,我定有办法留下;若不愿意,三个月后归家,您也莫怪。毕竟以后或有拼命时刻,不可勉强。”村长点头称是,又提及陈虎岳母想买村里住宅一事。陈虎当即应下,还请村长帮忙请人照顾岳父,出钱又出力,更恳请村长劝岳母来县里帮忙,毕竟家中老二病着,老三腿刚接上,别人照顾他不放心。随后陈虎给了村长银子去结修房工钱,村长带着银子回去。 老旧的房子亟待修缮,村长一声令下,干活的人纷纷转向这边。姜氏不仅准备好了细软,还为柳二顺置办好冬衣。然而,村长却当着众人面劝姜氏去县里帮陈虎。他提及陈虎的资助,暗示姜氏要分清轻重,甚至拿孩子不待见杏儿来施压。村民们也跟着附和,让姜氏去照顾陈虎的孩子。无奈之下,姜氏只能答应,临行前对照顾柳二顺的人千叮万嘱。这一切,在村里人眼中,成了姜氏无奈抛弃丈夫去城里照顾外孙的戏码,而背后,不过是因看病钱都来自陈虎…… 柳二顺运气爆棚,女儿杏儿因祸得福进了陈家,陈虎更是出人意料地愿意全力帮扶。村里多数男人自愧弗如,毕竟没那实力也没这魄力。姜氏到了县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把杏儿拉到一旁,提及陈虎为他们做的桩桩件件,感慨着不能总花姑爷的钱,让杏儿写欠条。杏儿却毫不犹豫应下,因为她早有打算,要分一半糕点股份给姜氏,教她做糕点,让姜氏挑大梁。姜氏见杏儿如此爽快,满心欢喜,紧接着,杏儿就拉着她,要教做自己新琢磨出的小饼干…… 在那个物资不算充裕的时节,柳杏儿急需牛奶,便拜托陈虎帮忙打听售卖之处。要知道,这牛奶可是金贵玩意儿,供应大户人家和糕饼店的庄子哪肯轻易匀出。好在陈虎颇有些手段,找了关系,终是让人家每日卖给他一桶,还直接送到铺子。有了新鲜牛奶,柳杏儿大显身手,做出各种美食,把孩子们和顾太医都喂得直长膘。铺子装修完毕,还未择开张之日,柳杏儿依旧卖着蒸糕。小老三和小老二在顾太医照料下恢复良好,房子修好后,柳杏儿打算去娘娘庙算算日子,陈虎忙乡勇训练,便派宋老三和谭墩子送她们前往,这座山腰的娘娘庙。 初一十五,娘娘庙外热闹非凡,算卦看风水的摊位鳞次栉比。柳杏儿和母亲姜氏穿梭其中,面对众多摊子不知该选谁。热情的算命先生们纷纷吆喝揽客,各种说辞天花乱坠,可柳杏儿却觉得满是套路,越发觉得不靠谱。就在这时,一阵骂声从角落传来。柳杏儿和姜氏好奇张望,竟瞧见穿金戴银的柳桃和黄氏母女。只见黄氏正对着一个老头儿,拍着手向围观群众诉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指责对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能想象吗?一家人满心欢喜,本以为自家儿子是文曲星下凡能中状元,女儿福气满能诰命加身,自己也是天生老太太命。可谁料,一个所谓的“骗子”竟诅咒他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还想骗钱化解。就在众人愤怒唾弃之时,一个邋遢老头儿却慢悠悠伸手掏了掏耳朵眼儿,冷冷说道:“你家这个死局,化解不了!”这话一出,本在气头上的柳杏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紧紧抓住姜氏的手,急切说道:“娘,我们就找这个先生,这个先生慧眼如炬!” 第63章 半仙 在热闹的集市上,姜氏宠溺笑着,深知女儿柳杏儿的心思。只因风水先生得罪了与她们有仇的黄氏母女,便讨了女儿欢心。可这风水先生的摊子实在寒碜,一块脏布画着模糊八卦,他就盘腿坐在地上,连给客人的凳子都没有。姜氏不禁迟疑,这先生真行吗?柳杏儿却坚信其能力,称他直言不讳,值得信赖。而另一边,黄氏母女吵急了眼,竟捡石头要砸风水先生。柳杏儿赶忙让谭墩子和宋老三去帮忙,宋老三上去就大展身手,一场冲突就此展开。 街头风云乍起,宋老三这凶神恶煞般的人物跟着陈虎去老柳家要账,那可是扬言砍手都不眨眼的主儿。黄氏母女见了他,吓得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地逃窜。宋老三对着她们的背影唾弃不已,还称其为“毒妇”。这一番言语,瞬间勾起了围观群众的好奇心,纷纷围上来打听。宋老三见状,把众人引到一旁,添油加醋地编排起黄氏母女的“恶行”,把别家的坏事全扣在她们头上。而这边,柳杏儿正蹲下身子,却被先生一句“你这小妇人早就该死了”惊得众人变色,姜氏更是气得脸绿…… 柳杏儿与姜氏面前,站着一位神秘的先生。先生一番打量后,竟称柳杏儿命有蹊跷。柳杏儿心中虽惊,却毫不慌乱,放下一锭银子,坦然询问自己死劫是否已过。先生掐算八字后啧啧称奇,直言她本应早死,却因贵人命运拐弯,只是自己功底有限,看不清其未来。面对此等说法,柳杏儿洒脱一笑,称命运难改,踏实过日子便好。老先生对她的见解心生欣赏,又猜测她并非单纯来算命。果不其然,柳杏儿开口表明,自己是来看日子的,家中铺子开张、宅子搬家,都想请先生择个良辰 。 在神秘的算卦摊前,一位老先生目光如炬,面前站着姜氏。这位先生似乎颇有手段,还极会察言观色。只见老先生开口询问:“只是粗略算算还是精算?”而此刻的姜氏,已没了先前的怒气。原来,老先生断言杏儿遇到贵人改变命运,这可太准了!姜氏心里清楚,若不是遇到陈虎,杏儿哪有活路?想到这儿,姜氏不禁对这位神秘的先生愈发好奇与钦佩,究竟他还有多少神奇本事? 想算日子看宅子?二十两银子,还得管吃管住,看几套宅子就得置办几套新衣!这口气可真不小!听闻这事儿的人都认定,那个号称能帮忙定日子的老先生必是骗子无疑,谁能想到,一对母女竟一口应下。姜氏本还有些犹豫,柳杏儿却果断答应。这老先生自称余半仙,母女俩听到这名字瞬间愣住。她们试探询问其是否会治病,余半仙竟说略懂岐黄之术,却又强调并不精通。姜氏认定他不是顾太医提及的余半仙,可柳杏儿却觉得,越不像厉害人物的,说不定越有真本事,这余半仙究竟是何方神圣? 武林中,扫地僧、皇宫老太监或许皆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柳杏儿觉得,余半仙或许就是小老儿所需之人。于是,她招呼谭墩子和宋老三帮老先生拿东西,自己与姜氏前往娘娘庙烧香。可这香还没烧完,麻烦就来了。柳桃和黄氏看到她们,扯着嗓子叫嚷陈家大祸临头,得罪剑南王烧香也没用。柳杏儿哪能忍,当即起身,一把推倒柳桃,骑在她身上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柳桃反抗时,柳杏儿竟用陈虎教的防身巧劲,卸了她手上的力,这下,她想怎么教训柳桃就怎么教训…… 在老柳家,新仇旧恨交织,柳杏儿竟将柳桃打得面目全非,成了个猪头。黄氏见女儿被打,叫嚷着冲过来帮忙,却忘了干活主力姜氏的厉害。姜氏眼疾手快,从身后揪住黄氏头发,一顿猛扇,打得她眼冒金星。这边柳桃疼得惨叫连连,精神更是崩溃,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唯唯诺诺的柳杏儿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大打出手,还专打脸。柳桃一边挣扎一边诅咒,柳杏儿却毫不手软,抓着她头发往地上猛磕,甚至还朝着地上的小石头,对准她嘴巴砸去, 柳桃被狠狠一磕,门牙掉了几颗,满嘴鲜血,嘴巴肿得像猪嘴。而柳杏儿毫不留情,对着柳桃又打又骂,污言秽语如连珠炮般射出,那泼辣模样让围观者哄笑一片。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俊逸非凡的中年男人,身旁女子戴着帷帽,眼底竟浮现出少见的笑意。男人温柔宠溺询问,女子却话中带刺,提及男人的娘被打,还暗讽男人贤名之下爱杀人全家。庙宇外,剑南王无奈揉着眉心,似乎被一桩棘手之事困扰。身旁女子对他不闻不顾,带着八个暗藏武艺的侍女径直走向大殿。女子刚一进去,剑南王脸色瞬间冰冷,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便躬身待命。只见他虚指柳桃和黄氏,吐出冷酷的命令:“杀了。”太监领命退下。另一边,柳杏儿和姜氏打完人后悠然下山,浑然不知刚才的闹剧已被剑南王尽收眼底,更不知柳桃和黄氏已被堵嘴拖走,在半山腰的隐秘处,先是被拔舌,后丢了性命。 一个被欺负多年的女子,会如何畅快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闷气?姜氏多年来饱受黄氏母女欺凌,这次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瞬间神清气爽。之后,她和姜姥姥带着神秘的余半仙来到县城,不仅为其购置新衣,还精心照顾。余半仙洗净换衣后竟颇有仙风道骨之感,可他之前究竟遭遇何事,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狈,大家虽好奇却不便多问。另一边,陈虎为让柳杏儿吃上喜欢的牛肉,费尽心思打通渠道。在朝廷严控耕牛的情况下,陈家竟能隔三差五品尝美味牛肉,连余半仙都被香得差点舔碗。 第64章 江湖骗子 你能想象吗?那个本应仙风道骨的形象,竟在一顿饭间悄然破碎!余半仙吃完面又大快朵颐地享受双皮奶,这养生形象瞬间崩塌。更晚些,顾太医前来,姜氏悄悄告知他柳杏儿带回个叫余半仙的老头儿。顾太医虽没见过余半仙,却听闻其事迹。可眼前这个抢双皮奶吃,连罗盘等家伙事儿都要东家采买的老头儿,怎么看都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与顾太医心中医学奇才的形象相差甚远。姜老太太更是打起主意,想借牛奶让顾太医试试余半仙的深浅,这余半仙究竟是何水平? 顾太医为了某些缘由,带着双皮奶去找余半仙切磋,却在门口听到了震天响的呼噜声,这一幕让姜老太太极为不满,觉得余半仙不靠谱,撺掇姜氏另寻先生。姜氏打算瞒着柳杏儿再找人算日子,到时候让女儿二选一。而柳桃母女未归,柳大富在窑子逍遥。第二天,柳杏儿让谭墩子带余半仙买罗盘,余半仙却十分随意。柳杏儿也开始怀疑这老头。卖玉米蒸糕时,她又和哑婆有了新打算…… 市井中,柳杏儿一心想给哑婆作伴,极力劝说她搬摊子,哑婆明白这份好意,比划着欣然答应。毕竟有个伴儿,或许公子会允许自己多摆半天摊儿,这对哑婆来说求之不得,她心底一直藏着找到失踪姑娘的渴望,虽知是妄念,却从未放弃。收摊后,柳杏儿贴心留下一包自制的牛奶曲奇饼给哑婆。哑婆回到县衙,崔知义已在院子等候,扶她进屋还斟水倒茶。哑婆笑着分享饼干,谁能想到,自此崔知义竟每天盼着老太太带回的新奇小点心,可见这柳氏的点心究竟有何独特魅力。 崔知义捡起一块饼干喂到哑婆嘴边,哑婆吃下后他才品尝。哑婆慈爱地看着他,还分一半饼干包好让他带走。哑婆比划着想去柳氏门口摆摊,崔知义却只允许摆半天,这可惹恼了老太太,她抢回油纸包赶崔知义走。崔知义无奈一笑,提出让哑婆教柳氏做包子,下午由柳氏接着卖,如此姑姑即便没见到哑婆,尝了包子也会去询问。这一提议让老太太眼前一亮,起身就要走,崔知义赶忙拦住,邀她吃完午膳、睡个午觉再去。而另一边的陈家,晌午正准备享用特别的牛杂汤锅…… 在大晋,有一种火锅名为古董羹。柳杏儿定制了个超大铜锅,里头红亮的汤中翻滚着软烂牛杂,桌上摆满蔬菜。众人先大快朵颐牛杂,红汤牛杂锅辣得冒汗、香得开胃,在渐冷的天气里别提多爽。捞完牛杂放蔬菜,老太太又给每人舀了碗面,用熟菜拌、浇上汤,吃着够劲儿,就是有点废菊。吃到过瘾的余半仙瘫在椅上感叹,这锅在下雪天吃更舒坦。顾太医却怀疑这老骗子想赖着不走,打算放大招。可吃完饭余半仙竟去睡觉了,顾太医急了,提醒柳杏儿别留陌生人,而柳杏儿有自己的考量…… 柳杏儿向顾太医询问余半仙的情况,顾太医正气不打一处来,直言对方不给机会。柳杏儿觉得余半仙在躲,可即便怀疑他是骗子,作为家人,为了一丝希望也不想放弃。这边余半仙睡醒,开口就问吃啥,得知今晚是涮菜老鸭汤等美食,颇为满意。柳杏儿趁机请他看日子,余半仙拿着罗盘满院转悠掐算后,定下十一月十二卯时二刻。可还没等出发回村,柳杏儿又提出家中小孩病得厉害,想请他先看看再走。 彼时,余半仙满脸的不高兴,可就在这时,一顿晌午的牛杂汤锅发挥了神奇魔力。即便满心不情愿,他还是耐着性子,极为不耐烦地冲柳杏儿催促道:“带我去!”究竟要去哪里呢?原来,柳杏儿忙不迭地带着余半仙,前往小老二的房间。 老头儿来了不是吃就是睡,神秘的小老二从未上桌,一直待在屋里。这日,柳杏儿带着余半仙来看小老二的病。余半仙刚见到小老二的脸,竟瞬间愣住。柳杏儿喊了他一声,他才回神让报孩子生辰八字。可小老二和柳杏儿都不知,余半仙倒也不在意。只见他走上前,抓住小老二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盯着小老二的脸,还让张嘴看舌苔。这余半仙行为古怪,而小老二的面相更是让余半仙觉得大有乾坤。一个本该死的人,未来却贵不可言。 昏暗屋内,气氛紧张又诡异。小老二乖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老头儿瞥了一眼后,指使柳杏儿取来小刀、烈酒、干净酒杯和半杯水。只见老头儿用烈酒洗净小刀,在小老二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他先弃掉几滴血,才用杯子接住。杯中水瞬间被染红,接着老头儿竟将那杯血水一饮而尽,砸吧嘴后还露出嫌弃表情,惊得小老二和柳杏儿目瞪口呆。这时,自称余半仙的老头儿称能治好小老二的病,不过要上山采药。姜老太太满心怀疑,毕竟太医都说小老二中毒活不过半年,余半仙却坚称不是大病,还狮子大开口要二百两银子。 小老二身中奇毒,一家人焦急万分。余半仙断言给小老二诊断的顾太医是庸医,称那毒根本不算什么,可这却惹恼了姜老太太,她认定顾太医绝非庸医,怒推余半仙,斥其为骗子。柳杏儿虽觉得余半仙或许有不凡之处,却也不敢拿小老二的命冒险,提议等晚上顾太医来了,让两人当面对质。余半仙哪能受得了这气,尊严作祟本想拂袖而去,可又惦记着晚饭,竟厚着脸皮问吃啥,这一幕让姜老太太气得不行,而柳杏儿赶忙安抚,一家人在焦急与纠结中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 姜老太太微微颔首,语气肯定:“你说的是!”话锋一转,神色间满是期待,“是得陈虎回来做主!” 第65章 官司 柳杏儿面对棘手之事,选择摇头等待虎哥归来做决定,毕竟不是自己亲生,重大抉择她不敢擅断。另一边,郊外农庄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剑南王眉头紧皱,他亲自带人寻找余半仙,却在娘娘庙附近扑了个空。随后,屏风后走出戴帷帽的杜莹莹,她扯下帷帽,露出疤痕累累的脸,质问剑南王是否嫌弃。剑南王无奈叹息,坚称若在意就不会让她有自己的孩子。 杜莹莹那张不人不鬼的脸,在烛光下透着几分诡异。她挑衅地看向剑南王,称要看他对着自己这张脸能否吃得下饭。剑南王一声令下“传膳”,膳食摆好,太监退下后,他拉着杜莹莹的手走出,贴心地为她盛汤布菜。可杜莹莹却讥讽不断,认为剑南王看到她这般模样定是满心欢喜。剑南王无奈扶额,只求能与她好好过日子,杜莹莹却大笑反问,杀她全家还想好好过?这简直是笑话!而此时,剑南王竟还在考虑如何赏赐回春堂御医和都头,全然不知杜莹莹眼底的怨毒正肆意蔓延…… 杜莹莹竟怀了孽种,一心想要流掉。听闻回春堂来了个太医,她便执意前往。看病时,她既不给看脸、不开口,也不让把脉,只让嬷嬷代说病情,妄图让顾太医开副活血化瘀的药,把孩子流掉,如此即便剑南王怪罪,也怪不到回春堂和太医头上。另一边,与剑南王交谈时,她话里话外暗示赏赐事宜,还提出要亲自带银子上门道谢。剑南王对她宠溺有加,一一应下。杜莹莹这才罢休,饭后戴帷帽去书房后的隔间休息,上次回春堂的风波后,剑南王自此将莹莹紧紧护在身边,不许她离开自己视线半分。可莹莹满心恨意,对与剑南王共同孕育的骨肉也厌恶至极。剑南王心里如明镜般清楚她的心思。说来也真是惊险,多亏了那执拗的顾太医,还有身手不凡、不惧权贵的陈都头挺身而出。若不是他们,他与莹莹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在风云变幻的古代,剑南王的两个孩子被救,他心怀感恩,不仅打算赏赐银子,还命心腹采买高档笔墨纸砚、启蒙书籍,以及细棉布和丝绸,甚至准备给救子恩人陈都头一份大好前程。另一边,杜家发现柳桃不见了,派人去娘娘庙寻找,得知她们曾被一对母女殴打,打人妇人的男人还得罪了剑南王。杜秀才听闻后,心怀鬼胎,撺掇柳大富去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柳杏儿母女杀人。他自己则走后门求见县令崔知义…… 县衙之内,气氛微妙。杜秀才匆匆来见崔知义,称有个向剑南王示好的绝佳机会,崔知义却只是淡淡一笑便打发了他。杜秀才以为意见被采纳,毕竟剑南王乃是陛下宠弟,崔家虽为老牌世家,今时今日也不敢轻易得罪。而崔知义心中,还憋着柳杏儿背弃羞辱他的怒火,发誓要让她后悔。此时,县衙外热闹非凡,柳大富前来告状,状告柳杏儿母女恶行,称她们打死了人。崔县令询问尸体何在,柳大富却摇头不知,只坚称人肯定是被打死了。 公堂之上,崔县令惊堂木一拍,宣布因没有尸体,本案暂以人口失踪案论处,随后起身离去。柳大富被杀威棍吓得呆若木鸡,等人都快走光了才回过神。出门见到杜秀才,他赶忙焦急询问:没尸体可咋整,万一人是被拐走而非被杀,这官司岂不是白打了?杜秀才却胸有成竹,称即便找不到尸体,案子也会按杀人案处理,让他回去等信儿,就等着看柳氏姜氏倒霉。柳大富却不依不饶,先是求杜秀才帮忙找洗衣做饭的人,接着竟得寸进尺要好看丫头。杜秀才心中涌起浓浓厌恶,这柳大富究竟要得陇望蜀到何种地步? 杜秀才面对耍无赖的柳大富,满心愤怒又无奈。柳大富为了钱和女人,竟以去衙门撤诉为要挟,大言不惭地提出各种无理要求,气得杜秀才几近抓狂。最终,杜秀才无奈妥协,带他回柳家。因舍不得自己院里姑娘,杜秀才找亲娘求助,不巧亲爹也在。杜老爷倒是豪爽,直接从自己院里出人,还安排丰厚嫁妆。可杜太太却满心不乐意,认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而杜老爷不仅坚持己见,还夸赞杜秀才干得好,称可借此向剑南王卖好,原来他最近刚搭上剑南王府的管事。 小镇上,杜秀才得到父亲指示,拿着两千两银子要去找县令大人,务必将某案办成铁案,他和杜太太为此满心欢喜。与此同时,铺子上气氛紧张,捕头钱振带着谭、张两位捕快前来找柳杏儿和姜氏问话。这一情况把姜老太太吓得不轻。原来,柳大富的妻子黄氏和女儿柳桃在娘娘庙失踪,柳大富已去衙门告状,称是柳娘子和姜婶儿殴打了她们。 柳杏儿道出黄氏想帮柳桃对付自己,母亲愤而出手,母女二人见对方无力折腾后离开,当时众多人目睹。张捕快记录下柳杏儿所言,让她按了手印,又询问姜氏,姜氏表示无补充也摁了手印。官差走后,姜氏担忧她们莫名失踪是被拐,怀疑是自己打得狠了才引出这祸事。姜老太太却称是她们的报应。此时柳杏儿幽幽一句“余半仙说过,她们会不得好死”,让姜氏瞬间愣住,难道真有这般巧合? 第66章 暗查 姜老太太满心懊悔,不该让闺女找新的风水先生,可一切已无法挽回。她赶忙吩咐姜氏去街上买好菜,只为招待那不知能否治好小老二病的余半仙。夜晚,柳杏儿大展厨艺,考虑到顾太医和徐半仙爱吃辣,精心准备了辣子鸡等辣味菜肴,又炖了大骨头萝卜汤,炒了不辣的蔬菜。病号小老二只能吃清淡的,可怜小老三被香味馋得差点哭出来。顾太医吃得心满意足,暗下决心要戳穿余半仙伪装。酒足饭饱后,他立刻发难,却因一连串饱嗝破坏了质问的气势 , 在医馆中,气氛剑拔弩张。顾太医认定患者中了慢性毒药,对余半仙那副轻松模样极为恼火,毕竟慢性毒药制作难得,价格高昂。可余半仙却称患者身上之物算不得毒,还满脸嫌弃质疑太医院水平。顾太医气得不行,从怀中掏出瓷瓶,要求余半仙吃下里头药丸,若无事便信其医术。余半仙先是拒绝,称自己虽略通岐黄之术,比太医院略胜一筹,但也不能随便听人摆布。可一听关乎柳娘子继子的治疗,他打了个饱嗝后,竟真拿起瓷瓶,倒出一粒黑漆漆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当后娘有多难?柳杏儿算是体会到了,别人家孩子管教起来轻重都不好拿捏。可这还不算什么,这边余半仙竟真的乱吃药,把柳杏儿惊得瞪大双眼。顾太医承认给余半仙吃的是毒药,若两时辰内找不到解药,后果严重,重则死亡,轻则得养上十天半个月。这惊人话语一出,众人反应各异,顾太医还因一句调侃紧张四望,好在众人纷纷保证不会外传才松了口气。而此时,余半仙却淡定地让陈庭拿笔墨,写下几味药。 顾太医刚从陈庭手中接过药方,便被余半仙一顿猛批,嫌他药量开得过重。两人各执一词,从用药剂量到煎药方式,针锋相对。余半仙甚至要求不泡药,一碗水煎成一口水,理由竟是肚子太撑喝不下。顾太医无奈,最终还是得让陈庭出去重新抓药。等药抓回,余半仙又神秘掏出小药丸要扔进去熬,顾太医好奇询问,却惨遭拒绝,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这边余半仙折腾完呼呼大睡,柳杏儿却满心担忧,而陈虎又提出要和杏儿一个屋。 柳杏儿本不乐意让陈虎进屋,可因柳桃的事儿得问他,只能妥协。洗漱时,她严肃警告陈虎上床要老实,不许乱来,陈虎信誓旦旦应下。然而一上床,这家伙就原形毕露,把柳杏儿拉进怀里又是搂又是亲。柳杏儿气得瞪眼,却很快没了力气。事后陈虎竟称自己按顺序来,先亲的额头,柳杏儿又羞又恼,抬脚就踢,却被抓住脚丫子。面对陈虎“年轻气盛”的歪理,她又气又臊,躲到墙边背对着他,脸烫得像要烧起来。而陈虎就爱看她这鹌鹑模样,洗漱完回屋又把人拉进怀里。 柳杏儿在陈虎面前挣扎无果,只能无奈躺平,任其摆弄,宛如毫无反抗之力的破布娃娃。陈虎贴着她耳朵,暧昧地提及柳桃母女之事,故意逗她。柳杏儿想着自己都快被吃干抹净,若赌气不问就亏大了,于是抬头询问。可陈虎却不紧不慢,非要她娇滴滴喊一声“哥哥”才肯说。柳杏儿哪肯轻易低头,将头埋回男人胸口,坚守最后的倔强。然而,形势突变,危险降临,为了避免更尴尬的局面,她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娇声求饶。一声娇俏的“好哥哥”,竟让他甘愿把命都交予眼前这小妖精。起初,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想这一声声“好哥哥”,如勾魂咒般,撩拨得他心乱如麻。陈虎后悔不迭,不该让柳杏儿喊这称呼,再动她恐怕几日都进不了她的屋,无奈只能去净房浇凉水压下燥意。回屋见柳杏儿偷笑,他虽狠狠瞪她,却也无奈。柳杏儿一心想知道柳桃母女的事儿,缠着陈虎不放,戳后背、捏鼻子,把陈虎惹急又逗笑。 陈虎看着如今落落大方的小媳妇柳杏儿,不由想起她初来陈家时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满是成就感。这小媳妇,注定生生世世都是他的。然而,平静生活突生波澜,崔县令派人去娘娘庙查找黄氏母女,却一无所获。陈虎一番探查,竟发现这对母女已死,尸体还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只在后山找到人血痕迹和一只绣鞋,甚至还有极为罕见且昂贵的化尸粉。事情愈发复杂迷离,为了不让柳杏儿担心,也为避免柳大富借机生事,陈虎悄悄处理了证据,只盼将此事化作一场拐卖风波 。 黑暗中,陈虎抬手捧起柳杏儿的脸,郑重叮嘱她对某事装作不知。柳杏儿深知古代没有监控,在封建社会,若被认定杀人,她和姜氏恐遭屈打成招,毕竟她们此前与黄氏母女的冲突众人皆知。感动的泪水滑落,陈虎温柔吻去,承诺会护她周全。而陈虎心里,却想着催知义告知的事:杜秀才两次找他,还送来两千两银票,想让柳杏儿母女杀人案成铁案。陈虎暗恨杜秀才,却也知此时不宜动手。另一边,第二天顾太医来到铺子,看到余半仙安然无恙,心中满是不甘。 头天晚上,顾太医照着余半仙所给方子的量抓药,一边按寻常法子熬,一边将药按余半仙特别要求的方式处理,结果药效大不相同。这无疑表明,最后让陈庭加进去一起熬的药才是重中之重。顾太医满心好奇,心痒难耐,无比想知道其中奥秘。然而,余半仙却对他爱答不理。这可把顾太医愁坏了…… 第67章 学骑马 黄氏母女失踪后,姜氏和姜老太太因余半仙展现出的能耐,加上顾太医的认可,对其态度大变,殷勤备至。可余半仙却觉得她们虚伪至极,压根不想搭理。为找回牌面,他故意拖延看病之事,一直拖到午饭后。而晌午这顿牛肉,让余半仙大为惊艳,直呼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原来这牛肉背后有着故事,是昨晚偷牛事件中摔死的小牛犊子。柳杏儿大展厨艺,做出多种美味牛肉菜肴。下午,她还和姜氏等人收拾牛杂,烧了一大锅。 黑椒牛肉的鲜嫩、裹汁牛肉的香滑,那诱人滋味令人欲罢不能。而在这烟火气息里,“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话语掷地有声。有人承诺回村采药为他人调理身子,让全家振奋。柳杏儿精心制作牛肉酱,细心安排着人情往来。安排好县里诸事,带着余半仙踏上回村路。孩子们的去留也有了考量,柳杏儿不想让柳福川再回村,期望他能通过念书开启不一样的人生。 刚出城,陈虎就向坐在牛车上的柳杏儿抛出橄榄枝:“想骑马么?我教你!”柳杏儿本兴趣缺缺,可转念一想在古代多一项技能就多一分安全保障,骑马说不定关键时刻能用来跑路,便点头应下。陈虎伸手,柳杏儿把装满牛杂的陶罐交给余半仙后,将手搭在陈虎掌心。刹那间,她被扯到陈虎怀里,还未反应过来,便随着一声“驾”,马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柳杏儿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抱住陈虎。随着风驰电掣的飞奔,她竟慢慢适应,还大胆松开陈虎,张开双臂…… 你能想象吗?那种仿若挣脱地心引力,真切体验到腾飞的奇妙感觉。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瞬间,有人竟真的拥有了这般不可思议的经历。这不是梦境,也不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而是切切实实发生了。当那种腾飞之感袭来,身体仿佛化作自由的鸟儿。 柳杏儿本沉浸在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豪情中,可这浪漫还没持续多久,陈虎就驾马拐上小路。前方小河无桥,仅几块石头供人过河,陈虎却丝毫未减速,直接策马冲过去。马儿一跃,柳杏儿的万丈豪情瞬间消散,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抱住陈虎的腰。此后,陈虎专挑崎岖山路,把柳杏儿颠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到了家,柳杏儿下马腿脚发软,呕吐不止。陈虎慌了要请大夫,柳杏儿却表示休息就好。姜大舅疑惑询问,柳杏儿也投来质疑目光。陈虎心虚不已,原来他哪有急事,不过是想暗戳戳和小媳妇亲近,还找了个“让她学骑马不害怕”的借口 。 柳杏儿经历了学骑马的艰难时刻,姜大舅对陈虎的教导方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柳杏儿虽觉得陈虎的话有道理,却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只是没力气细想。陈虎搀扶着她回房休息,此时的柳杏儿躺在床上都觉得床在晃动,脑子嗡嗡作响,脸被风吹得麻木,大腿两侧更是疼得厉害,她猜测应该是磨破了皮。就在这时,陈虎拿着药膏过来竟要扯她裤子,柳杏儿有气无力地阻拦。陈虎嘴上数落她娇气,劝她别学骑马,没想到却激起了柳杏儿的逆反心,一口咬定偏要学。而陈虎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嘴上却只淡淡一句“别闹”。 柳杏儿倔强地瞪大双眼:“别小看人,我就是要学!”陈虎虽捂脸,却难掩内心欢喜,只得应下等她腿好便教。当他那粗粝手指为柳杏儿抹药时,指尖似带电流,撩拨得她浑身酥麻,软成一滩春水。陈虎竟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这一亲如烙铁般滚烫,柳杏儿又羞又急,躲到床脚。陈虎嗓音沙哑,眼神深邃,一句“再瞪吃了你”吓得她再度蒙头。陈虎转身出门,暗骂一声妖精。待他关门,柳杏儿才探出头睡去。随后,陈虎拿上弓箭…… “你去吧!”简简单单三个字,却似蕴含着千言万语。夜幕悄然降临,陈虎走了两步又回头,神色凝重地叮嘱大舅:“要是有人来找,就让他们明儿来,切不可高声喊叫!”大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这小子对杏儿如此上心,看来杏儿的好日子要来了! 此时,柳杏儿在睡梦中被一阵香味儿唤醒。睡了一觉后,她精神好了许多,正打算摸黑穿衣服,陈虎就端着油灯进来了。看到她醒来,陈虎关切地询问:“可好些了?”随后便细心地伺候她穿衣。柳杏儿逞强说能走,可一下床就疼得倒吸凉气。陈虎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堂屋。这一幕,让在场的姜大舅和余半仙都愣住了,而柳杏儿则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夜幕降临,一顿简单却热乎的牛杂汤锅成了众人的晚饭。牛杂在红锅里翻滚,搭配着新鲜蔬菜,吃得大家肚儿圆。吃饱喝足后,余半仙为柳杏儿把脉,称其虽此前亏虚,但好好调养能恢复。这边陈虎本打算次日找余半仙,却因小媳妇把他关在了门外。陈虎气得直咬牙,嘴上狠话连篇,又试图软磨硬泡让媳妇开门,可都被无情驳回。无奈之下,他转头敲响了余半仙的房门。 命数竟现转机,他身上的煞气如漏气之球般慢慢消散,尤其与柳娘子相处时,消散得更快。而柳娘子的未来却一片模糊,这一家人实在透着古怪,余半仙心中有了猜测,为印证猜测,决定赖在这家,还美其名曰为天下百姓安宁。这边,陈虎拱手向余半仙请教问题,压低声音问女子受孕生子的最佳年岁,得知是“桃李花杏之年”后一脸懵,余半仙无奈明示是二十到二十四五岁。陈虎皱眉,想到还得憋三年,忙问有无不伤身体的避子手段,还是自己吃的那种。余半仙称有药但难寻,陈虎毫不犹豫:“我找时间跟您进山找药!” 这边余半仙一张脸笑得像朵烂菊花,心里正暗喜:“这下可逮到个煞星当苦力啦,今晚能睡个安稳好觉咯!”那边陈虎开口:“您歇着,等我告了假就跟您进山!”话锋一转又道:“对了,还得劳您给算个成亲的日子!”余半仙赶忙拱手应道:“好说好说,明儿就给都头算!”陈虎紧接着叮嘱:“可别算得太久,最多乔迁后十三天内成亲!乔迁日子也不能超一个月!”余半仙听了,差点没忍住当场翻白眼,只能硬着头皮:“好说好说!” 第68章 碎嘴子 十一月,对陈虎一家来说,大事连连。县里铺子十一月十二开张,村里房子十一月二十搬迁,而陈虎成亲定在十一月二十四。神秘的余半仙不仅算出这些日子,还摆起风水阵。他让在大门后修影壁,又在上面神神秘秘画了些东西,之后还让放缸养鱼。柳杏儿好奇询问鱼有何讲究,余半仙却报起菜名,让人哭笑不得。另一边在乡下,余半仙每日采药,还指导姜大舅在院子里种些植物。而城里,杜秀才因柳桃和黄氏案子毫无进展心急如焚,再次找崔县令询问,却得到只能按失踪案结案的答复。 县衙内,崔县令正为与王爷交好之事发愁,手下提醒若失先机在王爷那头卖不到好,崔县令却无奈称是命数。谈及案子,他表示有尸体就能结案。杜秀才心中暗骂老狐狸,告辞离去。崔县令望着其背影,眸中满是冷冽轻蔑,毕竟搞团练手头紧,杜家此时撞上来,他怎会放过。另一边,杜秀才从县衙出来去找柳大富,却扑了空。得知柳大富得了好差事很晚才归,他决定在此等候,想让柳大富去办找尸体之事,自己好撇清关系。等待时,面对莺儿,杜秀才不老实起来,莺儿惊慌失措…… 杜秀才趁着闲暇,在客厅与莺儿有了一番云雨,完事后仍觉意犹未尽,直呼偷人刺激。天色渐晚,莺儿备好酒菜,杜秀才又对她动手动脚。就在这时,柳大富回来了,莺儿匆忙从杜秀才怀中挣脱,笑脸相迎。柳大富带回木盒,满心欢喜要与杜秀才共饮,却遭嫌弃。杜秀才支开柳大富,让莺儿守院门,自己则向柳大富透露:县令称无尸体只能办失踪案。而柳大富对此并不在意,毕竟掌柜给的肥差让他短短两三天就赚了百两银子! 他心中怀揣着一个炽热的美梦:若能稳稳当当、长长久久地将这份肥差干下去,成为威风八面的地主老财那都不是梦!想想那数不清的田产,成群的奴仆,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脸上满是陶醉。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奢华的宅邸前,接受着众人的阿谀奉承,尽享荣华富贵。在这美妙的憧憬中,他美滋滋地沉浸其中,仿佛未来的辉煌已然在眼前铺展开来,迫不及待地等待他去拥抱。 在这世事纷扰中,人人都为利益奔波。柳大富靠着杜家谋得活儿,深知不能得罪杜秀才。杜秀才竟给他出了个惊人主意:买两具女尸,穿上柳大富媳妇和闺女的衣裳扔到乱葬岗。柳大富起初迟疑,毕竟这事儿不地道。可杜秀才一句“办成这事儿能搭上剑南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瞬间击中了柳大富的贪婪之心。一想到能攀附王爷进而做官,他哪还顾得上许多,当即拍胸脯保证。杜秀才留下银票,称柳氏母女杀人案能否成铁案就看他。而柳大富,拿着银票,迅速踏上买尸之路,仅两天,便告知杜秀才事已办妥。 杜秀才满心算计,匆忙赶到衙门求崔县令派人去乱葬岗,好似已预见柳杏儿母女倒霉求饶的画面。另一边,柳大富赚得一笔钱财后,得意洋洋回村。他大张旗鼓地拿出一百两银子找村长,要修三进砖瓦大宅院,一心想当财主,好好显摆一番,让曾经赶走他们的柳家族人后悔,还要狠狠刺激柳三财和柳二顺。他身着绸缎,给老爹也换上新衣,还留妇人伺候。这一举动瞬间让村子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前来恭维,就连柳三财也忙着巴结。 在村里那处无人问津的破茅草房,住着柳二顺。这本是村里最破的房子,即便修缮后仍难掩寒酸。此时,柳大富一到便开始指指点点,嘲讽发达的柳杏儿不管亲爹是白眼狼。可众人心里都清楚,柳二顺的命还是柳杏儿花钱救回来的。这时,柳三财趁机问柳大富这次给爹拿多少银子,想从中捞点好处。柳大富脸色一变,称钱都花在给爹修房和准备在县里买宅子上了,手头紧张。柳老头儿也咳嗽一声,帮腔让柳大富多少给点。 柳三财满脸堆笑,阴阳怪气地对着大哥柳大富说道:“大哥,您如今可是发达啦,随便一根腿毛都比我大腿粗,一二十两银子对您来说肯定小菜一碟,快拿出来孝敬咱爹!”这话一出,乡邻们的目光瞬间如聚光灯般射向柳大富。无奈之下,柳大富硬着头皮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柳老头儿。柳老头儿顿时喜笑颜开,而围观群众则惊得倒吸凉气。大家纷纷猜测,这柳大富到底赚了多少钱,随手就能拿出十两银子。 柳大富春风得意,沉醉在被人羡慕的虚荣里,一脚狠狠踹开柳二顺的院儿门,那嚣张的劲儿仿佛要把这小院踏平。柳二顺被婆子搀扶着虚弱现身,柳大富双手背后,像审视猎物般踱步过去,一番冷嘲热讽后,竟还大言不惭地让柳二顺休掉姜氏重回柳家。柳二顺眼中满是怨恨,突然爆发,怒吼着让柳大富还他儿子。紧接着,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削头刀,疯了般扑向柳大富。柳大富躲避不及,衣衫和皮肉被划烂,鲜血直流。就在柳二顺第二刀袭来时,惊恐万分的柳大富竟做出一个惊人之举…… 小院之中,气氛剑拔弩张。柳三财一把推开柳老头儿,柳大富现身,就在那要命一刀即将刺向他时,“哐当”一声,柳二顺手中刀竟被石头子儿打落。陈虎随着柳杏儿走进小院,一场纷争就此拉开。柳大富叫嚷着要去衙门告状,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才肯罢休。陈虎毫不客气,一脚将其踢出院子。恼羞成怒的柳大富破口大骂,不但贬低陈虎,还爆出惊人猛料,称柳杏儿和她娘是杀人犯! 柳大富的老婆孩子死去,可他却一副高兴模样,这反常表现引来了众人怀疑。有人竟大胆猜测,他的钱是卖婆娘媳妇得来的!面对质疑,柳大富忍着疼极力辩驳,称卖了她们也发不了财。柳杏儿却不依不饶,怀疑他把人卖到脏地方。柳大富急得大喊自己没卖,还称是对方杀人,县衙迟早会来抓人。柳大富被气得赶忙去看郎中,柳三财则搀扶着柳老头儿溜走。陈虎到来,柳家人离去,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有村长留了下来。柳二顺和村长心中都有疑惑:柳大富说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虎道出一件怪事:先前杏儿和娘去娘娘庙烧香时,与黄氏母女相遇。谁能料到,随后柳大富竟跑到衙门告状,一口咬定杏儿和娘杀了那对母女。县令大人一番调查后,证实此事与杏儿和娘毫无关联。可诡异的是,柳大富却无比笃定这两母女已然丧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村长听闻此事,心头瞬间涌起一个大胆猜测,而这个猜测,似乎将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惊悚真相 。 第69章 白捡的便宜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里,村长抛出一个大胆猜测:“会不会是柳大富杀了人,还栽赃给陈虎媳妇和二顺媳妇?”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柳二顺听闻,瞬间怒不可遏,挣扎着要去杀了柳大富,他的儿子被卖,女儿和媳妇又遭冤枉,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忍无可忍。可柳杏儿却异常冷静,她深知冲动只会让情况更糟,只有让柳大富活着,才有可能在县令大人的审讯下还她们清白。 村长无奈地劝柳二顺别给杏儿惹麻烦后离去,随后追上陈虎和柳杏儿,谈及柳家修房子一事,陈虎一番话让村长瞬间开窍,决定着手安排。而那柳大富回村本想风光一把,结果不到半天就吃了苦头,气得差点吐血。柳老头儿也因儿子拉自己挡刀伤心不已,病倒在床,直呼只有钱才是真的。另一边,陈虎骑马去镇上送信,告知柳大富衣锦还乡。半夜,几个毛贼竟翻进老柳家,受伤未熟睡的柳大富与毛贼四目相对。 一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毛贼捂住嘴,塞进臭袜子,一顿暴揍后晕了过去,钱财衣物被搜刮得一干二净,柳老头儿也遭遇同样厄运,刚到手的银子和新绸缎衣裳都没了。可毛贼们前脚刚出村,就被人拦住黑吃黑,银子被抢走,好在绸缎衣裳保住了,做贼果然风险重重!而第二天清晨,柳杏儿竟被陈虎亲醒,她满心疑惑,房门窗户都关着,陈虎咋进来的?陈虎却一本正经称是她迷迷糊糊开的门,还抱她上床,这究竟是真是假? 柳杏儿怒目圆睁,狠狠瞪向眼前人,心中已然下了决定:这木头栓子根本不管用,往后可得从里面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 晨光熹微,陈虎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柳杏儿,郑重说道:“这钱别咱自个儿花,见着可怜乞丐,给他们买点衣裳和包子。”柳杏儿接过一掂量,好家伙,几十两银子呢,当即爽快应下。陈虎起身要走,大喊:“今晚别等老子,不回来!”柳杏儿忙坐起,关心他吃没吃早饭。陈虎嘴上高冷回“没吃”,声音却不自觉放柔。柳杏儿让他带点心路上吃,说完便转身躺下,打个哈欠准备睡回笼觉。陈虎见状,内心暗喜又纠结,觉得媳妇爱惨了自己,却又觉得不能总守在身边。随后,他毅然离开,而柳杏儿则又沉入梦乡 。 柳杏儿睡醒洗漱吃饭后,来到新房子,翻出布料打算找人做被褥、桌布、窗帘,还想着给架子床做个布帐子抵御寒冬,无奈布不够还得再买。就在这时,“杏儿!杏儿你在吗?”外头传来呼喊声。柳杏儿放下手中布料出门,只见作妇人打扮的香草站在影壁旁张望。香草是原主熟人,两人曾一起割猪草互吐苦水。柳杏儿迎上去询问来意,香草满脸担忧,说起村里传言,不相信柳杏儿会杀了大伯娘和妹妹,还提醒她别被陈虎拖累。 院子里,柳杏儿冷眼旁观着四处打量的齐香草,冷笑发问:“怎样才能不被陈虎拖累?”齐香草不假思索,直言让她赶紧离开陈虎另嫁他人,还称二嫁不好挑。柳杏儿不动声色追问高见与是否有人选。齐香草一边嘚吧嘚说个不停,一边嫉妒地看着柳杏儿这不错的小院。随后,她竟抓着柳杏儿的手,称有好人选——自己夫家三弟,还说对方一开始不愿意,经她再三劝说才松口,邀柳杏儿做妯娌。柳杏儿挑眉,奇怪这家人怎不怕陈虎,齐香草却不以为然,称陈虎得罪剑南王,必死无疑。 “到时候他一死,你就带着这新院儿嫁给我们家老三。”这话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惊得人头皮发麻。说这话的人,脸上竟还挂着看似亲昵的笑,边说着边就要往台阶上的屋里走去,口中还不停规划着:“这正房给公婆住,左右厢房我们住左边,你和三弟住右边儿……”仿佛一切都已板上钉钉。 柳杏儿简直要被气到翻白眼,面前这人到底脑子装了什么,竟还敢上门算计!齐香草刚想进屋,就被柳杏儿一把扯回。面对齐香草诧异的目光,柳杏儿表明夫妻一体,陈虎若被剑南王处置,自己也难脱干系。可齐香草却像听到笑话般,轻蔑地指出柳杏儿不过是抵债给陈虎,无名无分,在陈家连妾都算不上,甚至可能算奴。还提醒她若有卖身契得想法哄来,否则嫁不进周家。柳杏儿眸色渐冷,下逐客令,齐香草难以置信,还妄图以姐妹情挽回,柳杏儿却一句“我和你不熟”,干脆利落地拒绝。 在这看似平静的乡里,齐香草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对着柳杏儿兴师问罪,指责她变了模样、不懂礼数。可柳杏儿毫不畏惧,双手环胸站在台阶上,以犀利言辞回怼,甚至搬出“虎哥能灭齐家满门”来震慑。齐香草被吓得脸色惨白,却还不忘放狠话。柳杏儿岂会咽下这口气?稍作思索后,她出门找到照顾柳二顺的婆子,竟提出一个惊人请求:花一百文一天,找两个会骂人的,从早到晚在老柳家和齐香草婆家门前骂上三天! 婆子听闻有日赚百文的好事,毫不犹豫拍胸脯应下,打算叫上婆婆和妯娌去骂人赚钱。毕竟接连骂三天就能有六百文,即便分一半给婆家,自己也能美滋滋落下三百文。这边婆子刚走,柳二顺就问柳杏儿缘由,柳杏儿直言要让那些见不得她好过的人也不得安生。柳二顺虽有担忧,怕花大钱骂人会惹恼陈虎,可柳杏儿自信满满表示无妨。而柳二顺如今这与老宅决断的态度,似乎也预示着一些改变即将发生! 第70章 贱人就是矫情 柳二顺忧心忡忡地跟女儿柳杏儿谈及剑南王之事,又劝她还钱给陈虎,可柳杏儿却拿陈虎压人,让父亲无言以对。父女俩相对无言时,局势突变。那婶子眉飞色舞归来后,柳杏儿离去。紧接着,周家门口与老柳家门口竟同时出现几个老娘们儿轮流咒骂,瞬间成了村里最热闹的“景点”。村民们纷纷围过来打听,而这些女眷的解说毫无事实依据,全靠想象编造,什么周家老二媳妇与柳大富勾搭、跑去陈家讨说法等言论传得沸沸扬扬。 一场风波正悄然掀起。柳大富的老婆离奇死亡,闺女也没能幸免,顿时街头巷尾流言蜚语四起。人们纷纷猜测,这是不是柳大富与姘头周二家的合谋?有人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柳大富发财了,黄脸婆自然碍事。还有人疑惑,为何连那嫁入大户的闺女也惨遭毒手?是抓奸时意外致死,还是被杀人灭口?周家人面对这些谩骂议论,女眷无力反驳,男丁回来后也难以招架。 在那个是非不断的小村庄里,自私的柳三财对别家事儿向来不管不顾。周家这边,却是一片混乱。齐香草在屋内哭得肝肠寸断,屋外谩骂声不绝于耳。周老二气冲冲进屋,竟抓着她头发暴打,只因打不过外人,便将气撒在媳妇身上。齐香草委屈大喊,是周家让她去劝柳杏儿改嫁给老三,如今却遭此横祸。周老婆子更是恶语相向,一口一个娼妇。齐香草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在妯娌帮忙才免遭更大厄运。周婆子的嫂子一问究竟,齐香草哭着道出缘由,周家众人又开始大骂柳杏儿…… 院子里,周老三正跳脚大骂:“小贱妇等着!等陈虎倒了霉,她就是跪地哀求,小爷我也绝不正眼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皱眉。而一旁,周婆子的妯娌们听了这话,瞬间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一家人究竟是如何把柳杏儿彻底惹毛的。 村落里,一场闹剧正悄然上演。吃喝嫖赌俱全的周老三,竟跑去给柳杏儿说媒,这无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柳杏儿没当场发作都算给面子了,可外头骂声依旧如暴风雨般袭来,周家被骂得狗血淋头。周老婆子的妯娌们见状纷纷告辞,心里却各自打起了柳杏儿的主意。毕竟陈家新修的宅子太诱人了,屋里地面墙面都铺着刷漆木板。第二天,柳杏儿刚到新宅子,就有妇人笑眯眯上门。一番嘘寒问暖后,妇人开始推销自家娘家侄儿。 在村里,柳杏儿正面临一场奇特的“姻缘”游说。还盘算着她嫁后村里房子给自家侄儿成亲用。柳杏儿果断拒绝,直言对方侄儿配不上自己。这让妇人惊得口出不逊。就在这时,影壁外又传来另一位妇人的声音,竟称临县的“正九品”典吏大人想娶柳杏儿做续弦。柳杏儿却冷静指出典吏不入流且五年一换,正九品官员是主簿。妇人尴尬改口。接着又大夸这是柳杏儿的好运气,还提及不少黄花闺女盯着主簿,而柳杏儿身份“上不得台面”,她是出于心疼才来告知。 “你要是能被主簿大人看上,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妇人一脸热切地对柳杏儿说道。柳杏儿却不慌不忙,反问如何才能入主簿大人的眼。妇人信誓旦旦称自己临县做媒的妹子能帮忙,不过得收二十两银子。柳杏儿又问主簿年纪,得知已近七十,不禁冷笑。被拒的妇人恼羞成怒讥讽起来。妇人甲本还以为柳杏儿要走运,这下也准备出去宣扬笑话。就在柳杏儿要赶人时,妇人丙又突然出现,不知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 柳杏儿烦透了眼前这几个妇人。还不等妇人丙开口,她便先发话:“我提醒你们,陈虎还没死呢!”妇人丙顿时语塞。柳杏儿接着下逐客令:“你们走吧,就当没来过,不然等陈虎回来,想走都来不及!”可妇人丙却满不在乎,觉得陈虎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这些。柳杏儿见状,抛出惊人之语:“反正都要死,杀一个垫背,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黄泉路上也热闹点儿!”这话一出,妇人甲乙丙惊得目瞪口呆。紧接着,柳杏儿又宣告:“这世上除了陈虎,谁也配不上我!”随后,几个妇人就被柳杏儿给赶了出去 。 柳杏儿最近可“出名”了,街头巷尾尽是对她的恶评。有人嘲讽她看不上主簿大人,有人讥笑她自视甚高,更有人说她活该被老柳家欺负。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很快传进了柳杏儿耳中,让她郁闷不已。可这还不算完,照顾柳二顺的婆子听闻风声后,竟跑来揽业务,柳杏儿倒也干脆,直接把业务总包,还预付一半钱。这婆子转头就气势汹汹找那些妇人开骂,总算是让柳杏儿得了片刻清净。然而到了晚上,老头儿采药归来,却发现桌上只有饼,询问之下,柳杏儿道出了一肚子苦水,那些奇葩说媒的事儿,简直让她烦透了。 柳杏儿满心不开心,道理她都懂,可情绪却不受控制。姜大舅苦劝无果,余半仙也委屈地强调风水无法逆天改命。这厢,余半仙就着牛肉酱吃饼吃得满足,打了一连串饱嗝,而柳杏儿却依旧闷闷不乐。 到了夜晚,柳杏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正当她满心烦躁时,半夜竟听到院里有动静,先是舀水洗漱声,接着自己的门栓开始晃动。柳杏儿心中一惊,起身点燃油灯,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汉子握着匕首闯了进来…… 柳杏儿瞪眼盯着刚进门的陈虎,质问:“这次也是我给你开的门?”陈虎转身关门,嘟囔着怕吵她睡觉,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他迅速脱衣上床,搂住小媳妇就吹灭了油灯。可刚把媳妇搂进怀里,柳杏儿就哭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呜……你再不回来,我就得破产了!”陈虎一头雾水,啥破铲玩意儿?还以为锅被欺负了。看着哭泣的媳妇,他心疼不已,低头亲吮她脸上的泪珠,柔声哄道:“乖,别哭,跟相公说说,谁欺负你了?相公弄死他去!” 第71章 杀鸡儆猴 柳杏儿正委屈哭泣,嘴里嘟囔着铲子破了。陈虎却突然冒出一句:“要是锅欺负你,老子就把锅砸了!”这无厘头的话一下把柳杏儿的哭意卡嗓子眼儿了。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互相斗嘴到打闹。陈虎说全家包括柳杏儿,柳杏儿可不乐意,又挠又掐。而陈虎竟像大狗般撒娇,脑袋埋在柳杏儿脖颈蹭嗅,还说自己是她一个人的狗。柳杏儿又躲又推,让他出去咬别人,陈虎却故意叼住她肩膀皮肉轻磨,那湿漉漉麻酥酥的感觉,让柳杏儿完全招架不住, 在暧昧的氛围里,柳杏儿在陈虎怀中身子发软,可这汉子不仅没停,还说着肉麻至极的话。她又羞又恼,被钳制的手都酸了。一番折腾后,她哭红了眼,陈虎却还打趣洞房时她会哭成啥样。陈虎声称次日不走要教她骑马,哪怕旷工也不怕,还厚着脸皮说月银扣了有柳杏儿养他。柳杏儿气极,背过身缩到墙角。可陈虎哪肯罢休,贴过来搂着她追问是谁欺负了她,而柳杏儿却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两天没回家,陈虎竟听闻有人挖他墙角!柳杏儿委屈巴巴地叽叽咕咕倾诉着这两天的遭遇,听得陈虎怒火中烧。柳杏儿也不是好惹的,找人去对方家门口骂了三天。陈虎却觉得便宜了那些人,当即决定给柳杏儿安排人手,以后直接把麻烦扔出去,柳杏儿欣然同意。陈虎柔声哄着柳杏儿入睡,黑暗中双眼却凶光毕露。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难道是剑南王的传言让村里人有了胆子?哼,他陈虎要让大家明白,只要他还在,就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等柳杏儿睡熟,陈虎半夜悄然出门……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宁静小村,可村中央的一幕却打破了这份祥和。大树上竟吊着几个妇人,她们披头散发、满脸惊恐,被堵着嘴呜呜挣扎求救。有人想施救,却被石头子儿打了手腕。宋老三打着哈欠从树上跳下,喝令不许放,还要求召集全村人。这宋老三跟着陈虎收账,凶名在外,众人哪敢违抗,忙去叫村长。大家很快发现,被绑的正是前一天说柳杏儿坏话的妇人,她们去做媒不成反被骂,如今还遭此大辱。村长匆匆赶来,头疼不已,昨天刚骂过她们,这下可如何是好?全村人也都朝这边涌来,几家妇人的家人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 村里这回可炸开锅了!一群人聚在大树边,气氛紧张又热烈。原来,几个老娘们儿受贪念驱使,竟趁着陈虎的“特殊时期”,妄图去挖他墙角。宋老三指着树上挂着的这几个老娘们儿,大声给众人提了个醒:咱都头还好好的呢,她们就敢打嫂子主意,简直不把都头放在眼里!这要是换做自己,媳妇被人拐带,谁能忍?男人们齐声怒吼“不能”!要知道,村里不少人家日子能变好,多亏陈家收山货。陈家厚道,家门口收货,不论多少都收,方便又实惠。可如今这几个老娘们儿的行为,实在是太不要脸! 在这个平静的小村里,陈家收野酸浆果的事儿,本是条生财路,却有人觉得陈家挑三拣四、给钱太少,满心不满。而柳杏儿,这个曾被人踩在泥里的丫头,竟因祸得福进了陈家,不但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帮扶娘家,舅舅都被她拉来家里干活,这在村里简直是破天荒。偏偏陈虎对她极为包容,这让不少人咋舌。可这平静终究被打破,大半夜几家人被绑走,这下不得了,众人围着村长哭闹,指责陈虎目无法纪,搅得村子不得安宁。 宋老三气势汹汹地冷哼着发出警告,直言再有下回便要掘人祖坟。面对众人指责,他一口咬定昨晚之事是自己一人所为,与陈虎无关,堵死了苦主们的嘴。这时村长站了出来,言辞犀利地怒斥那些挑事之人,提及柳杏儿未进陈家前,无人敢惹陈虎,如今竟撺掇其女人改嫁,实在不该。一番话说完,村长直接把人轰走。毕竟他和陈虎利益相连,儿孙还在陈虎手下做事。 村里已然闹得沸反盈天,可睡过头的柳杏儿却浑然不知。等她起床,竟发现顾太医也在,余半仙虽对其脸色不佳,却也没赶人。原来,顾太医听闻余半仙要上山采药,陈都头又向县令大人告了假,便想着一同前去有个照应。余半仙却嫌弃他是累赘。柳杏儿得知此次进山要好几天,忙提出去烙饼、做肉酱,还询问能否晚两个时辰出发。不等陈虎回应,两位老者已忙不迭点头,而柳杏儿只看向陈虎。陈虎应下后,柳杏儿便开始忙活,没有牛肉就用风干兔肉切丁熬酱,还精心炖鸡,过滤后加干香菇丁熬出浓稠肉酱,盛罐冰镇。 灶房里,柳杏儿正对着两个打下手的老头儿侃侃而谈。时间仓促,不然用猪肚一起炖会更棒。她细心交代,罐里浓汤凝固后,山里吃饭时舀一勺兑水烧开,加野菜就是热汤,配干粮肉干可防噎。余半仙眼睛放光,直夸柳娘子巧思,顾太医也赞这是好法子,还盼下次能有猪肚浓汤。柳杏儿大方表示会写下做法,让顾太医家人提前准备。余半仙暗自得意,觉得孤家寡人能赖定柳杏儿做汤。灶头功夫讲灵性,柳娘子做菜用心又有奇思,她还打算有空琢磨药膳。 家中, “你家小老二那身体,需要补一补!”余半仙心怀鬼胎,为给自己谋得留在这个家的一席之地,对柳杏儿抛出这样一句话。本就关心孩子的柳杏儿听闻,瞬间欣然同意。在她看来,药膳可是个绝妙的选择,既能享受美味,又能滋补身体,很多时候可比单纯吃药效果好多了。 第72章 小妖精 深山之行前夕,热闹非凡。陈虎帮柳杏儿和面,柳杏儿大显身手,烤了多炉椒盐饼和饼干,还精心炒制油茶粉,冲好的油茶撒上葱花、油酥花生、肉松,把两个老头儿吃得直眯眼。东西越备越多,全靠马驮。临行前,陈虎招呼柳杏儿进屋“交代几句话”。毫无防备的柳杏儿跟着进去,却没想到,刚一问话,就被陈虎强势堵住嘴唇。这突如其来的吻,如六月暴雨般肆虐,让柳杏儿瞬间乱了呼吸,衣衫也渐渐散开,她就像那面团,只能任由陈虎“揉圆搓扁”, 在暧昧的气息弥漫的房间里,陈虎终于放过怀中的柳杏儿,大手慵懒搭在她腰窝,喘着粗气交代:“我走这几日,宋老三留下,你安顿他住下。村子里那些爱惹事的老娘们儿,宋老三已收拾好,不会再烦你。”说着,他轻咬柳杏儿脖颈,撒娇般让她承诺等自己。柳杏儿被吓唬得娇娇应下,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虎一声“妖精”后,匆匆离去。而柳杏儿坐下猛灌冷茶,才压下心中热意。她常把陈虎关在门外,只因这帅气多金、身材超赞的男人,让她难以把持,却又对他某些方面心怀恐惧 。 新婚不久,柳杏儿因年纪小、身板弱,想晚点洞房。陈虎出门前,担心她被村里婆子打扰,特意跑到村长家,恳请村长媳妇每日去陪柳杏儿做针线。村长两口子明白陈虎的顾虑,欣然答应且坚决不收银钱。尽管村里传言陈虎得罪剑南王将大祸临头,可村长选择相信直觉。这不,村长媳妇杨氏带着二儿媳古氏和小孙女迎春,拿着针线和礼物前往陈家老宅。没找到人后,她们又寻至新房。正忙碌的柳杏儿听到动静,以为又是烦人婆子,满心不悦,本不想理会,可又知躲不过,出门一看,竟是村长家的人,这一趟拜访,又会引出怎样的故事呢? 在那个宁静的小院里,故事悄然展开。村长媳妇孙氏满脸堆笑地找到柳杏儿,称其汉子怕她烦闷,特请自己来做针线、陪她解闷。柳杏儿感动不已,热情招呼众人进院,还细心地栓上院门。她坦言自己怕了某些人,孙氏和古氏心领神会。随后,柳杏儿用顾太医送的玫瑰腌制的花茶招待大家,那浓郁的香气一散开,便引得小丫头迎春直呼好喝。孙氏和古氏尝后也赞不绝口,感叹这金贵饮品。柳杏儿又拿出自制的花生瓜子、饼干点心,笑着说不值几个钱。一场温馨的相聚。 小姑娘接过陌生的饼干,小口啃食间,眉眼满是从未有过的幸福。另一边,古氏带着自家做的袜子和帕子,前来向柳杏儿致谢。柳杏儿接过一看,那细棉布与绸面,还有精致的绣花,满心惊喜。交谈中,柳杏儿道出正为家中帐子、被褥等针线活儿犯愁,孙氏却笑着拍胸脯,称陈虎已安排她们来帮忙。柳杏儿没想到陈虎如此贴心,鼓起勇气询问能否学习针线,孙氏等人瞬间明白她的心思,纷纷表示让嫂子教她,还打趣说陈虎穿上她做的衣物定会满心欢喜。 柳杏儿脸红了,她可不是为了陈虎,而是为自己。她心心念念着做现代的罩罩、内内,肚兜啥的实在穿不惯。私密物件不好假手于人,古氏揽下教她针线的活儿。古氏不藏私,量好尺寸裁剪后,让孙氏和迎春干正经活儿,自己用碎布头教柳杏儿基本针法。柳杏儿学得认真,手指头却被戳了好几个眼儿。之后古氏又教她裁剪袜子,让她试着缝制,还安慰做不好也无妨。可柳杏儿却担心袜子硌脚。毕竟她这美食博主最不缺耐心,就像做火芽银丝那繁琐的菜,她都不在话下。 在美食的世界里,开水白菜这道看似简单实则暗藏乾坤的菜品,难住了不少人,柳杏儿也不例外。她多次尝试,虽能让菜品卖相精美,味道却始终难以惊艳。这道菜工序极为复杂,可柳杏儿练习片刻便有模有样,引来了古氏夸赞天赋,孙氏也不禁感叹老柳家耽误了她。众人闲聊间,提及女人命苦,嫁人如同二次投胎,日子好坏全看男人。而柳杏儿心中却暗自感慨,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实在残酷,那“三从四德”简直是对人性的扭曲。 在古代,女子命运如蝼蚁般不堪,从出生便沦为男人附庸,在家任家人售卖,出嫁后又成夫家的附属品,随时可能被转手。这般窒息的境遇,想想都令人心颤。然而,柳杏儿却不愿就此认命。即便丈夫陈虎对她疼爱有加,她仍渴望掌控自己的命运。她不仅打算让陈虎教未来女儿武艺,还盘算着为女儿挑选赘婿,免得受封建婆家的气。她坚信女子当自强,柳杏儿能否打破这千年的桎梏,书写属于自己的别样人生? 在那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时代,柳杏儿抛出“出嫁靠男人,回娘家靠兄弟也是靠,能往家拿钱就有依靠”的观点,惊得孙氏和古氏目瞪口呆,直呼离经叛道。面对女子死后归宿的质疑,柳杏儿更是有理有据,从被夫家欺负自尽女子能否进祖坟,到可葬于庙观不缺香火,说得头头是道。一旁的迎春听得入神,似懂非懂。柳杏儿又提及自家的隐痛,讲述着娘家亲人目睹女儿被婆家糟践时的心疼与后悔。 在那个女子命运多不由己的时代,却暗藏着女性对命运的思索。孙氏和古氏提及和离之事,柳杏儿望着可爱的小迎春,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虽说交浅言深是大忌,但她还是多说了几句,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姜氏将来和柳二顺和离考虑。古氏听后深有感触,认同女子应当刚强。柳杏儿更是直言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屁话,多学本事能挣钱才是王道,就像大户人家陪嫁丰厚嫁妆,只为女儿在夫家能挺直腰板。 第73章 居然有人找茬 夜幕降临,柳杏儿热情留孙氏婆媳吃饭,还特意让大舅请来村长。她走进厨房,精心烹制几样小菜。当菜上桌,村长一家品尝后,瞬间被柳杏儿的厨艺征服,赞声连连。回去路上,村长不禁感叹:“怪不得陈虎要在县里给柳氏开店,就这厨艺,肯定能赚钱!老柳家真是糊涂啊!”孙氏也接过话茬,说起白日柳杏儿的话,没想到竟成真。众人又聊起柳杏儿和姜氏离开老姜家后的事,孙氏忍不住猜测柳大媳妇闺女的死,村长忙制止。可一旁的迎春却好奇心大发,追问不停…… 小村落里,孙氏、古氏带着迎春,柳杏儿也松了口气后跟着学针线活儿,日子看似平静。而在热闹的县城,却暗流涌动。杜秀才见剑南王那头毫无动静,心急如焚。老杜和他决定分头行动,老杜带着厚礼去找王府管事,杜秀才则带钱找县令询问案件。老杜等待许久后见到管事,一番交谈后,管事一番话让老杜恍然大悟,原来王爷在戏耍人,把人当老鼠逗弄。更让人意外的是,管事竟还透露王爷对懂他心意之人从不亏待,眼下还有一道“巧宗”…… 杜老爷正发愁没生意,突然听到一个消息,瞬间双眼放光,仿佛馅儿饼从天而降。他赶忙奉上厚实荷包,管事的这才眉开眼笑把话说完。杜老爷听着,眼珠子越来越亮。管事的最后叹息,暗示王爷的“恩赐”不是谁都有福气接住。杜老爷忙应下能接住,只是要时间筹措款项,毕竟他这生意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管事的答应给时间,让他带定金来看样和存货。另一边,杜秀才去县衙找崔县令,奉上荷包后关心案情,他没父亲圆滑,崔县令也懒得和他周旋,直言案子该怎么破,其中弯弯绕绕他这年轻人不懂 。 本县深知,若仓促结案,那隐藏的疏漏犹如定时炸弹。一旦被巡查御史或上官察觉,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自己官位难保,身旁的杜秀才也将遭受牵连,从剥夺功名到身陷囹圄,不过是转瞬之间。“运气太过飘忽,本县只相信自己!”一番言辞掷地有声。而杜秀才,在这严峻的警告下,内心防线逐渐崩塌,最终被成功说服。只是不知,他心中是否还担忧着是因为钱少才被这般催促…… 县里别院中,杜秀才在书房焦急等待杜老爷归来。杜老爷一到,便兴奋地拍着他肩膀,大谈杜家已傍上王府,这趟生意将让杜家在定陶县乃至府城都地位飙升,杜秀才闻言喜不自胜。次日,杜老爷忙着带钱找管事,杜秀才则美滋滋前往书院。在书院见到陈庭,杜秀才心生恶念,嘀咕几句后塞给钱袋子,极尽嘲讽。陈庭面无表情想进客舍,却遭众人阻拦驱赶,在一片哄闹声中黯然离开。而就在他走出客舍院门时,恰好碰到前来上课的先生。 在书院的课堂上,陈庭神色焦急地拱手向先生告假,家中急事让他归心似箭。先生听闻坊间传闻,并未刁难,反而暖心宽慰。陈庭谢过先生后匆匆离去,这消息很快传到杜秀才耳中,他满脸遗憾,还盘算着找人让山长将陈庭赶出书院。陈庭并未回铺子,而是来到常接抄书活儿的书店,想借此打发时间。可刚进店,就被小二无情赶出。此后,他接连跑了好几家书店,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甚至还遭人恶语相向,“找棵树吊死算了”之类刺耳话语不绝于耳, 光天化日之下,陈庭竟遭杜秀才长随围堵!他们嚣张放话,县里所有店都被杜家打过招呼,没谁敢招待他,甚至连棺材铺也不放过,称陈家人死了只能破席卷了扔乱葬岗。陈庭怒不可遏,目光猩红,拳头捏得青筋暴跳。面对对方的推搡,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砸得对方鼻血飞溅。随即众人一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可陈庭有功夫傍身,怎会把这些杂乱拳脚放在眼里,很快便将众人打得倒地哀嚎。喽啰放狠话,又被陈庭一脚踹脱臼下巴。人都跑光了,面对众人指指点点,陈庭茫然站在街上,满心恨意与无力,他该何去何从? 在剑南王的强大力量笼罩下,陈庭的那点小聪明如蝼蚁般不堪一击。正当此时,一道熟悉声音打破紧张气氛。“大小子,你咋的了?”只见挎着篮子的太姥姥焦急奔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满眼担忧地打量。听闻陈庭打赢了架且没受伤,老太太仍不放心,非要带他去回春堂找大夫瞧瞧。无奈之下,陈庭只能跟随。而回春堂此刻也深陷流言漩涡,和陈家处境差不多,最近来看病的病人都大幅减少。 陈家遭遇诸多波折,众人将希望寄托于回春堂太医。太医为受伤的陈庭检查开方,老太太心疼不已。可刚要离开回春堂,门口就遭一群人扔烂菜叶子,幸好衙役及时赶到赶走众人、抓走两人。谭捕快表示县令已安排守护,让他们安心。然而捕快刚走,书院来人就当众告知陈庭将被赶出书院且面临除名,这对陈家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姜氏和老太太没了主意,急忙让谭墩子回村找柳杏儿。此时在家的柳杏儿得知消息,放下手头事务,匆匆随谭墩子赶向县城…… 天色渐暗,县城已被夜幕笼罩。柳杏儿见到陈庭的瞬间,满心担忧化为急切的询问:“有人欺负你了?”陈庭赶忙安抚母亲。原来,杜秀才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想瞒也瞒不住。柳杏儿听完整件事,宽慰陈庭,大不了去府城书院念书。她还笃定地说,陈虎自有法子解决,若解决不了,一家人早就跑了。陈庭愧疚不已,柳杏儿却将怒火指向杜秀才,甚至起了杀心。可陈虎不在,她也一时无计可施。最后,柳杏儿让陈庭在家教弟弟们读书,这一晚,一家人心情沉重,简单吃着面条。 第二天清晨,哑婆就带着包子匆匆赶来,拉着柳杏儿一阵比划,无声的安慰让柳杏儿满心感动。随后,她像往常一样帮哑婆卖包子,这才让哑婆放下心来。而另一边,杜家的命运转折正在悄然上演。杜老爷怀揣定金找到王府管事,踏入仓库的瞬间,满仓白花花的盐让他眼睛发直。在这盐贵如金的年头,谁掌控盐生意谁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王府管事抛出诱人条件,杜老爷先拿一千两银子换得相应盐引和盐,检查无误后,竟打算掺土售卖。紧接着,他孤注一掷,抵押房产田产借了二十万两银子,只为抓住这能一夜暴富的商机 ,他的冒险能否成功? 第74章 被赶 杜秀才做成一笔大生意,乐得晕头转向,杜老爷也夸他机灵,懂得借打压陈家讨王府欢心。父子俩琢磨,王爷久未行动,是爱看猫戏老鼠,还是等他们这样有眼色的人主动出手?想通此节,杜老爷给杜秀才几百两银子去书院收买人,自己则带着二十万两巨款再访王府管事。可到那竟瞧见刁家的人守在外头,一打听,原来是刁老爷来买盐引。皇帝疼惜剑南王,每隔两年就赐一批盐引,西南几府皆可用。杜老爷心急如焚,生怕管事把盐引卖给出手阔绰的刁老爷,于是不顾阻拦硬闯进去,竟目睹刁老爷正给管事塞红包…… 杜老爷心急火燎,带着银子赶到,要拿下王府盐引和盐,势在必得。可刁老爷也不是吃素的,冷嘲热讽,分毫不让。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杜老爷竟甩出装有二十万两银票的盒子,这一出手,瞬间让管事和刁老爷都傻了眼。管事见状,面露难色,最终表示杜老爷这银子够多,盐引和盐他能全拿。刁老爷急得跳脚,却被杜老爷连推带搡赶了出去。杜老爷趁热打铁,提醒管事莫忘王爷吩咐。最终,管事笑着递出钥匙。 杜老爷与刁老爷对峙,随后精神抖擞地离开,却不知身后刁老爷和管事已开始了一场丑恶的交易。管事兴奋地提及杜老爷拿出的二十万两,两人当场坐地分赃,管事拿钱后带着人迅速出城。而刁老爷离开院子时,竟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暗自期待杜老爷得知真相后被气疯。可他万万没想到,杜老爷这边也有后手。不久后,一中年人向杜老爷汇报,清风寨的人已在半路截杀了那两人。杜老爷满意地赏银,十万两银子稳稳落袋。 书院中,杜秀才花了钱,鼓动一群学子气势汹汹地找山长,非要将陈庭赶出书院。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柳杏儿恰好赶到。杜秀才竟恬不知耻地踱步到她身旁,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陈庭只是开始,她身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除非她跪地求饶、摇尾乞怜。柳杏儿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杜秀才恼羞成怒,放狠话让她等着瞧。而柳杏儿毫不理会,径直向前,找到朱新和范鸿飞,带着焦急的神情说有事相求…… 陈庭因家庭得罪剑南王,被众人闹着要赶出书院。关键时刻,陈庭的继母柳杏儿登场。她不慌不忙,先让人去找纸笔记录那些闹事者的名字,随后走到山长和先生们面前表明身份,要为继子发声。她站在大石头上,面对众人目光。几个挑头的阴阳怪气,叫嚷着让陈庭滚出书院,附和声一浪高过一浪,山长和先生们眉头紧皱。柳杏儿却毫不退缩,等闹声稍小,又让人借锣敲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究竟会如何力挽狂澜 ? 在书院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她挺身而出,掷地有声:“我讲几句话,若讲完你们仍要陈庭退学,便照办!但我说话时请安静,否则按书院规矩,没犯错的陈庭不应被开除!”为首之人不屑,心想她能有何高论。接着,她缓缓道来一段往事:前朝厉帝时,书生因得罪宠妃弟弟被当街打死,京兆府惧权贵胡乱判案。国子监先生带领众书院学子于皇宫前请愿,即便厉帝怒令离开、大开杀戒,众人也毫不退缩,还有大臣死谏。这“癸卯惨案”中,读书人的脊梁令人动容。而眼前这些人呢?竟因一道传闻就要撵走同窗 。 朝堂学子竟被质疑成剑南王的人?一句“知道的,你们是朝廷的学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剑南王的学子”,如一声惊雷炸响。有人犀利质问,若学子脊梁骨软,入朝堂后公平何在,天下又将是何模样?山长激动附和,强调读书人不能没脊梁骨,没脊梁骨的读书人入官场是祸害。书院明确表态,不会因莫须有的传言和剑南王府威逼,开除并无大错的学生。先生们也纷纷响应,称育人要育国之栋梁,而非见风使舵的软骨头。 在书院之中,一场激烈冲突正在上演。有人打着为书院好的旗号,逼迫开除同窗。柳杏儿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质问:“读书人,安能如此行事?”她要求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上交给县衙府衙供考试参考。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不安。柳杏儿又以正义之名施压,称若真是正义之举,不必害怕记名宣扬。在她的言辞攻势下,不少人绷不住了,纷纷道歉后灰溜溜地跑了。转眼间,就只剩下几个挑头的学子,而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杜秀才。 柳杏儿面对一群“蠢货”,心中透亮,直指有人被胁迫做出不智之事,力请书院彻查,要将害群之马清除,直言刮骨疗伤虽疼却必要,否则书院将蒙羞。然而,杜秀才却脸色奇差,竟呵斥柳杏儿是孤魂野鬼,让其滚出柳杏儿身体,还称要找人收她。这般无理暴怒,令山长和先生们纷纷皱眉,不禁怀疑,这背后莫不是藏着不可告人的奸计?奸计不成便气急败坏,污蔑他人。 山长直面挑事之人,严肃表态:如实交代,书院给机会,只记过不除名;否则即刻除名。重压之下,有人率先绷不住,供出杜秀才,还交出二十两贿银。一人开口,众人纷纷效仿。杜秀才脸色发红,面目狰狞。面对山长质问,他傲然称不想上这“破书院”。离去时,他竟指着山长和先生恶狠狠地威胁,称得罪剑南王书院承受不起。而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杜秀才,本想赶走陈庭,最终灰溜溜离开的却是自己,实在令人唏嘘。 第75章 责任 书院内风波乍起,学子闹事让这里陷入混乱。柳杏儿心怀愧疚,主动向山长和先生们致歉,毕竟自家事给书院添了麻烦。而山长与先生们却面露惭色,在学生闹事时,他们因书院利益未及时维护正义、保护无辜的陈庭。多亏柳杏儿一番振聋发聩的发言,才让他们如梦初醒。从书院出来,柳杏儿看到眼含泪水的陈庭。她笑着告知好消息:杜秀才被逐,他能回书院念书。还打算做美食让陈庭送给山长先生们表谢意。陈庭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深知娘为他扛下所有。此刻,柳杏儿又要带他去买东西。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陈庭虽被继母“狠狠”差使,背上背篓、双手提篮,却满心欢喜,嘴角高高翘起。原来,书院的危机解除,被赶走的不是他,而是杜秀才。柳杏儿一宣布要吃锅子庆祝,全家瞬间沸腾。福川兴奋地拉着陈庭蹦跶,陈疾和陈行投来羡慕目光。姜老太太感恩菩萨保佑,姜氏忙着去灶房准备。柳杏儿又安排陈庭和福川去请哑婆婆,自己则到灶房帮忙。牛油炒料的香味霸道地飘散开来,引得路人频频探头。 姜老太太宰了只肥鸭,端来一大海碗鸭血。柳杏儿瞧见,笑着说最爱鸭血煮锅子。老太太眉开眼笑,直说让她多吃。曾经想都不敢想天天能吃肉,如今外孙女竟让日子越过越好,老太太心里满是欢喜。虽说近日有些闹心事儿,但她信陈虎和柳杏儿,觉得剑南王那样的王爷怎会与小老百姓为难,定是外头人瞎传。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带着哑婆婆来了,哑婆婆一到就要帮忙,柳杏儿阻拦无果。晌午时分,两个铜锅子上桌,小的那锅是鲜美的鸡汤锅底。 热气腾腾的饭桌前,一只大铜锅格外惹眼,红汤翻滚,霸道的香味瞬间弥漫全屋。“今儿运气好有毛肚,这东西涮红汤好吃!”话音刚落,柳杏儿忙开了。她先给众人盛上鸡汤,又贴心为哑婆调好两个蘸料碟。紧接着,开始专注涮毛肚,口中念着“七上八下”的秘诀。第一块毛肚敬给客人哑婆,第二片给姥姥,第三片给亲娘。待她忙完这一圈,却惊喜发现,自己碗里不知何时已多了好几片烫好的毛肚,那是陈庭柳福川默默的心意。 一家人围坐吃毛肚,画面温馨又欢乐。小老三和小老二因坐得远、行动不便,只能眼馋哥哥和舅舅给娘烫毛肚。柳杏儿吃得开心,不住夸赞毛肚又脆又嫩,还关心哑婆能否吃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令人羡慕,哑婆看着柳福川,竟觉他与小时候的小姐有几分神似。然而,有人却被这欢乐场景气得跳脚。杜秀才满心嫉妒,回去后花重金联络未出现的先生从书院请辞,可即便报酬开到两百两一人,却无人搭理他,他的如意算盘能否打响? 杜秀才被县城书院赶了出来,他气得咬牙切齿,大骂那些人是蠢货,穷一辈子活该!毕竟书院先生月银二两,两百两得挣十年。他的仆人赶忙劝慰,提及老爷的计划,赚大钱后搬去府城,到时候给书院穿小鞋易如反掌。杜秀才冷哼,只恨父亲抽空家中钱财,不然早就让书院倒闭。另一边,杜老爷回家,让儿子帮忙忙活生意,称做成这单在王爷面前亮相,书院便不足为惧,杜秀才这才转怒为喜。而在县外某山寨,两位采药老先生莫名被劫至此,陈虎竟借助迷药,单枪匹马拿下了八十多人的山寨,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陈虎就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只见他箭射完就用匕首,眨眼间山贼便纷纷倒下。他用带血匕首抵住小头目脖子逼问库房位置,得手后又果断结果了对方性命,把一旁的顾太医和余半仙惊得目瞪口呆。陈虎让两人处理库房财物,自己去扛尸体。之后他又顺利找到大当家房间,找到了十万两银票,满意揣进怀里。自从他把小媳妇扛回家,好运连连,家里日子越过越顺,几个孩子也都有了好变化。 山寨里,正上演着一场令人瞠目的财富掠夺戏码。陈虎利落处理着尸体,割下两个能领赏的脑袋,随后泼上灯油、点燃柴火,熊熊大火映红半边天。与此同时,两个老头儿在库房里清点财物,竟发现现银四万二千多两、黄金一千多两,其他财物也价值不菲。顾太医和余半仙不禁感叹,抢来的财富远超想象。余半仙甚至动了入伙的念头,还打趣想转行当劫匪,却遭顾太医鄙夷。可他们不知道,真正挣钱的另有其人,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场更惊人的阴谋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库房里,一个人顿时来了精神,眼冒金光提议,趁着剿匪的机会,带着蒙汗药入伙。这时陈虎刚到,被两个老头儿热情拉到装金子的箱子上坐下。陈虎大马金刀坐着,预感有大事。余半仙搓搓手,提出想和他合作剿匪,甚至表示若嫌弃顾太医,只带自己也行,这可把顾太医急眼了,撸起袖子就要干仗。陈虎拦住,让说说合作方法。顾太医冷哼着提出出蒙汗药要分成。陈虎却泼冷水,讲了剿匪收益的复杂情况,还提出了合作的新要求。 陈虎提出,从分到他手里的部分中,让余半仙和顾太医拿走一半平分。余半仙想都没想就应下,毕竟他能用便宜药材做出好用蒙汗药;顾太医也毫不犹豫地答应,跟着余半仙能学到不少怪知识。三人击掌为定,无需协议,全凭诚信。随后,余半仙和顾太医汇报库房财产,每人至少能分两万多两,这一趟可谓收获满满。陈虎打算再找找隐藏库房,还提议这里可作二人进山采药的落脚点。谁能想到,两位医学玄学界大拿,竟在老年时毫无征兆地走上了一条别样“偏路” 。 第76章 两老头入伙 在偌大的山寨里,两个小老头儿好不容易忙活一阵,搜出几百两银子。还没喘口气,不知从哪冒出的陈虎,竟扔来三颗人头,让他们“保鲜”。这人头咕噜噜滚在地上,可把两人惊住。好在一个在宫里见惯杀头,一个在外闯荡也不怎么怕,不然准得吓晕。顾太医忍不住抱怨,余半仙也点头认同。陈虎挑眉质问,两人想到两万多两银子的分成,“不”字怎么也说不出,齐声应下这活儿。余半仙还调侃顾太医矫情,气得顾太医吹胡子。这边闹剧不断,陈虎却自顾自去灶房烧水洗澡,换上从大当家屋里找出的新衣,顿时神清气爽 。 陈虎此刻正身处异地,身上衣服又短又小,极为不合身,也只能勉强穿着。他将就着用洗澡水搓洗干净脏衣服、晾晒好后,拿出随身干粮啃起来。在家时,小媳妇总会为他煮上一碗热汤面,那滋味别提多爽。如今吃饱喝足洗净后,他只能钻进被窝,幻想着搂住小媳妇。他怀揣十万两银子,一想到给小媳妇时她的反应,就忍不住偷笑,还幻想出各种甜蜜场景。正想得开心,一个不留神竟呛着了,小媳妇亲手做的馍馍全喷了出来,懊恼不已。而此时在县城的柳杏儿,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杜家,一场因盐而起的财富盛宴正悄然拉开帷幕。杜老爷外出谈生意归来,哼着小曲儿,喜形于色。他成功将手中一半的盐引和盐加价卖出,定钱已然到手,只待对方验货结清尾款,这一趟便能收回十七八万两银子。盐商生意的暴利,让杜老爷不禁感叹江南府为盐争斗的缘由。他满心憧憬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富可敌国的大盐商。此时,杜秀才恰好碰见喜气洋洋的父亲,杜老爷大手一挥,赏他银票。杜家上下沉浸在即将发大财的喜悦中,杜老爷还将自己的通房丫头抬给杜秀才做妾。 杜家上下一片欢腾!杜老太太满脸笑意,脚步轻快地迈向佛堂,虔诚烧香以谢菩萨。那欢喜劲儿,仿佛菩萨已然应允了她心底最渴望之事。另一边,杜太太也没闲着,赶忙命人前往热闹的酒楼,订下几桌丰盛席面。想象着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美食、笑语不断的温馨场景,杜太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杜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正高兴之时,钱捕头带着手下人匆匆赶到。杜老爷赶忙亲自迎上前,热情邀钱捕头留下喝酒。杜秀急切询问柳杏儿杀人案是否已定,众人听闻案子了结,皆称这是双喜临门,毕竟剑南王府的管事此前还过问过此事。杜老爷满脸得意,大谈靠王府吃饭的荣耀,那倨傲之色溢于言表。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喜悦,觉得靠上王府怎能不炫耀。众人又抱怨县令办案拖沓,还让钱捕头劝劝县令,而此时,捕快们的目光都投向了笑而不语的钱捕头…… 杜老爷正滔滔不绝说着话,钱捕头却突然打断,称此次前来并非为柳杏儿杀人案。杜老爷一愣,满心疑惑。钱捕头笑说事情与杜老爷相关,却又故意话说一半。杜老爷虽心里膈应,还是示意杜秀才塞荷包。钱捕头打开后竟嫌小气,杜老爷无奈又拿出一百两。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没想到钱捕头一声令下“干活儿吧”,竟直接要抓杜家的人!杜家人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在县衙上下打点不少,县令处更是塞了三千两银子。杜秀才疯狂挣扎,高呼自己有功名,可钱捕头等人却无动于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能抓我!”一声怒吼打破平静,杜秀才满脸惊惶。钱捕头却冷笑一声,无情告知他已被革除功名,如今是白身一个。杜秀才如遭雷击,大喊着要见县令大人。这边杜秀才闹得不可开交,那边杜老爷也不好过。他强装镇定赔笑询问缘由,钱捕头直言有人告他用假盐引和假盐骗人,证据确凿,大人命人押他过堂审问,还封了杜府。杜老爷坚称不可能,称盐引和盐从剑南王府所买,可钱捕头一句质问就让他乱了阵脚,他又忙不迭要带捕快们去见王府大管事。 在剑南府,有人信誓旦旦称,曾在王府后门街上,亲眼见杜老爷被王府小厮喊作大管事,千真万确!钱捕头却冷脸回应,让其留话上堂说。听闻此言,杜老爷‘嘎’地一声直接晕了过去。然而,这不过是开端,钱捕头奉命毫不留情地带走杜家父子及老爷身边人。抓捕途中,捕快们毫不客气地撸走众人身上值钱物件。这趟差使,看似按规矩行事,实则暗藏玄机,捕快们满心欢喜,可杜家人却如同遭遇灭顶之灾,如丧考妣。 杜秀才怎么也没料到,命运会对他如此残酷,现实如晴天霹雳,让他根本无法接受。走到半路,他一眼瞧见人群中微笑的陈庭,瞬间癫狂:“是不是你搞的鬼?”他双眼赤红,像极疯狗,诅咒着陈庭不得好死,发誓出狱后定不放过其全家。明明该倒霉的是柳杏儿和陈家,怎么自家却遭此大难?杜秀才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越想越疯。而陈庭看着他被抓走,满心疑惑。他虽找人举报杜秀才,却不至于让其入狱。刁家也无动作,那究竟是谁对杜家出手?少年带着疑问回家告知家人,柳杏儿听闻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要吃顿好的庆祝…… 曾经会心疼到不行的她,如今却在目睹一些事、经历一些事后,渐渐麻木、摆烂了。反正钱是闺女姑爷挣的,随他们怎么花。这天,柳杏儿称有好事发生,打算弄个特别的席面。她跑去灶房查看食材后,拉上陈庭和柳福川去买菜。到集市竟运气爆棚,碰到卖鹿肉的,背篓里的两个鹿后腿被她遇上。柳杏儿瞬间有了菜单,决定晚上吃烤肉,还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做法。满腹心事的陈庭笑着应和。在他心里,柳杏儿就像家里的福星,自她进陈家后,一切都顺遂起来。两人买完菜满载而归,准备大干一场,而柳杏儿更是兴奋不已,毕竟穿越后恶心她许久的杜秀才终于被收拾了! 这边柳家欢天喜地,仿佛要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那氛围简直是喜大普奔。而另一边,杜家却如坠地狱。杜家父子被关进监狱,整个杜府乱成了一锅粥。杜太太和杜老太太纷纷晕厥,偏偏府门被封,连请大夫都成了奢望,府里哭声一片,众人惊慌失措地乱跑。监狱中,杜家父子还心存幻想,杜老爷许愿狱卒,杜秀才更是威胁狱卒,声称杜家是剑南王府的人,出去后定不放过他们。可狱卒哪会吃这一套,直接赏了杜秀才一鞭子,打得他脸出血印。 第77章 你有霉运体质 杜秀才被抽得皮开肉绽,那沾了盐水的鞭子落下,钻心的疼让他瞬间老实。原来,杜家牵扯进一桩大案,杜老爷交代诸多线索,可捕快按图索骥,却发现那宅子人去楼空,下人知晓的也尽是假信息,杜老爷得知后直接晕了过去。另一边,柳杏儿做的烤鹿肉让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吃饱喝足后,柳杏儿虽有落井下石去看看杜家笑话的念头,却还是忍住了。而杜家的案子已然明朗,盐引和盐全是假的,上家不见踪影,杜老爷死罪难逃。 在大晋,朝廷对盐铁把控极严,涉盐铁案动辄杀头。这本是极为赚钱的行当,可敢沾染的人寥寥无几。杜家就因盐铁案子倒了大霉,一夜之间,罪定杀头,人被收监,卷宗送往京城刑部复核,家产没收赔偿受害者后充公,县里宅子、镇上老宅全被抄没,杜家就此垮得猝不及防,轰动整个县城。而此时,刁老爷正美滋滋地在新妾伺候下喝酒听曲儿,暗自得意搞垮杜家赚了十万两银子,还惋惜这种手段不能多用。另一边,杜秀才被放出来,茫然无措,满心疑惑自家靠上剑南王怎还落得如此下场,怀疑自己在做梦。 杜秀才从“销魂”的鞭笞剧痛中醒来,才惊觉这并非噩梦。身上伤口的疼痛,无情地宣告着一切的真实。他拖着狼狈的身躯,先回到县城杜家的宅子,却见大门贴着封条,还有两个官差守着。仅是看到官差,他便忍不住哆嗦,脚步踉跄地匆匆逃离。谁能想到,在牢房短短几日,就能将一个人彻底击垮。原来,让一个人崩溃,一顿毒打或许就已足够,倘若不够,那就再来两顿。 杜秀才落魄潦倒,沦落到近乎乞丐模样。这日,摇摇晃晃间他来到柳杏儿的铺子前,竟看到柳杏儿与陈庭有说有笑地出门。这一幕瞬间刺痛了他,嫉妒与怨恨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抓柳杏儿,却被陈庭轻松拦住,一个过肩摔便将他摔得惨叫连连。杜秀才恼羞成怒,对着柳杏儿破口大骂,恶毒言语不堪入耳。柳杏儿起初没认出这邋遢之人,听到辱骂才恶心至极。而陈庭更是忍无可忍,面色冰冷地揪起杜秀才的头发,将他拖到马粪旁,狠狠把脸摁了进去…… 在众人因杜秀才的话对柳杏儿和陈庭指指点点时,形势突变!一道尖细声音乍响,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带着侍卫现身,一声令下,满脸马粪的杜秀才就被抓了。有人还嫌他脏臭,提来一桶水当头泼下。杜秀才看清眼前人,猜到身份后大喊,揭露柳杏儿和陈庭与都头陈虎的关系,以及陈虎在回春堂打伤王府之人还将其抓走的事。这一喊,瞬间让街上涌出的众多看客明白了缘由。曾经回春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本以为剑南王不再追究,如今王府的人突然出现,一场激烈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柳杏儿,你完了!”杜秀才疯狂大笑,满心恶意地看着柳杏儿,就盼着王府的人将她当街斩杀。原来,柳杏儿当初没听杜秀才的话,选择跟随陈虎,如今王府找上门来,一家人的命运似乎就此被改写。姜老太太和姜氏等人听到动静匆忙跑出来,看到无须的公公和锦衣侍卫,顿时慌了神。陈虎不在家,这可如何是好?老太太让柳杏儿带孩子快跑,自己和姜氏阻拦,可柳杏儿深知跑也无用。就在众人绝望之时,书院的山长和几位先生匆匆赶来。 一声惊呼打破了平静:“山长和先生们怎么来了?”刹那间,众人目光聚焦,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让柳杏儿、姜老太太和姜氏等人惊愕不已。只见杜秀才对着几位学究打扮之人怒声吼道,原来这几位竟是县里书院的先生。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因书院未将陈庭赶出,惹得剑南王发怒,书院恐难再开,这事儿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有人担忧书院命运,有人指责皇家无情。杜秀才更是得意洋洋,冲着陈庭一顿数落,指责他牵连书院。就在陈庭羞愧欲开口时,柳杏儿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一句“你可闭嘴吧你!”。 杜秀才口出狂言,宣扬得罪剑南王不得好死,将王爷形容得恶毒跋扈,引得众人纷纷指责。中年太监笑眯眯看着柳杏儿,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柳杏儿毫不畏惧,转头向姜老太太要鞋,随后手持鞋子,对着杜秀才的脸狠狠扇去。杜秀才又惊又怒,没想到柳杏儿竟敢动手。柳杏儿却毫不手软,一边打一边质问:你说我男人得罪王爷就全家遭殃,那岂不是说王爷草菅人命,与视百姓如宝的陛下对着干? 书院中,杜秀才不知为何竟口出惊人之语,称陈都头得罪剑南王,一家子不得好死,连书院都要受牵连。柳杏儿听闻,当场怒怼,质问杜秀才是不是有人派来败坏王爷名声,一顶“大帽子”扣下,杜秀才气得发疯却又无力反驳,被堵得哑口无言。此时,山长刚和太监介绍完,众人目光投向这边。山长虽心里没底、手心冒汗,但还是率先发问,表明百姓对王爷温和善良、爱民如子的认知,不相信小人的信口雌黄 。 陈庭眼眶泛红,瞬间明白了山长和先生们是来为他解围的。剑南王若真记仇,山长等人此举无疑将其彻底得罪,暗地里怕是会遭报复。此刻的陈庭,喉咙似堵棉花,双手紧捏衣襟,思绪翻涌。就在这时,杨公公笑眯着眼出现,称奉剑南王命来感谢陈虎陈都头。原来王府有人仗势欺人,陈都头秉公执法让其受惩,保住王爷名声,故而获重赏。可话锋一转,杨公公目光冰冷地看向杜秀才,命人将他送县衙治罪。 杜秀才满心错愕,“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啊!”剑南王向来行事狠辣,按常理倒霉的该是柳杏儿,怎么会变成他?他才刚从牢房脱身,一天都不到啊!此刻的他满心惊恐,不想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牢房。“救命!谁来救救他!”他的呼喊在寂静中回荡,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剑南王突然转性,将矛头对准他? 第78章 王的礼物 在众人的认知里,陈家此番必定在劫难逃。那个形似乞丐的小伙子刚预言陈家罪恶、剑南王府要降罪,王府的人就到了。毕竟陈都头在回春堂抓了王爷的人,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王爷岂会善罢甘休?大家都等着看陈家笑话,连陈都头的女人怒抽幸灾乐祸者,也被当作是破罐子破摔。谁都觉得,在王府面前,陈家毫无胜算,那女人再能说也是枉然。可就在众人都为她揪心时,反转突然降临——书院山长竟带着先生们来了,他们抬高王爷,却似要在刀口夺人,甚至不惜拿书院的未来冒险,这究竟是何缘故? 王府公公现身,众人都等着看他如何让书院别多管闲事,甚至拔刀相向,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可谁能想到,等来的却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公公竟是真来送赏赐的,好几辆马车停在陈家铺子前,侍卫们不停地从车上搬东西进去。这场景太离谱,让众人惊掉下巴。难道一直风评不佳的王爷,其实爱民如子?外头传言都是假的?被押走的杜秀才目睹这一切,更是想不通,后悔自己揣摩错王爷心思,错失攀附良机。围观群众则满心羡慕,为何自己没这等发财好运?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杜秀才就连后悔方向都错得离谱。他不知,若不是陈虎和几个孩子阴差阳错阻止杜莹莹拿那能掉孩子的药,剑南王的反应将远超他想象,好在陈虎有应对之法。另一边,柳杏儿望着堆满礼品的外堂,满心无语。杨公公笑脸相陪,称王爷本想亲自登门感谢,无奈事务缠身。还感慨若不是此次送礼,都不知市井对王爷的传闻如此不堪,有人竟敢大胆抹黑。又夸赞都头夫人、山长及诸位先生明白事理,最后郑重致谢。 杨公公拱手鞠躬,柳杏儿等人赶忙避开。杨公公称要去回春堂,便要告辞,柳杏儿忙奉上红包。此时,柳杏儿忍不住多说几句,提及流言时都头对王爷的信任,回春堂照常营业,还说顾太医对王爷的称赞。杨公公笑眯眯附和,收下荷包离去。送走杨公公,柳杏儿邀山长和先生们留下吃饭遭拒,让陈庭相送。山长告诉陈庭,事情彻底结束,他该回书院念书了,陈庭欣然应下。 书院里,先生们深知学子需独自面对诸多挑战,未来仕途勾心斗角、暗箭难防,哪有他人时刻主持公道。陈庭心怀感恩,向山长和先生们深鞠一躬,将这份维护之意铭记于心,立志有机会必报答。回到家中,柳杏儿迫不及待让他关门看礼物。姜老太太看着王爷送来的诸多赏赐,不禁感叹其用心。十二匹细棉布实用,各色绸缎能做被面、衣衫和嫁衣,还有一箱箱的纸、书、笔墨砚台,连银子都准备得妥妥当当,每一样都送到了众人的心坎儿上。 一箱白花花的银子,整整一千两!老太太瞪大眼咂舌,柳杏儿肯定回应。众人不禁感慨剑南王出手太过阔绰,姜氏则笑得合不拢嘴,想着闺女以后花钱不愁了。可惊喜还不止于此,还有腊味、糕点、药材、玩具、脂粉钗环等好几大箱。柳杏儿又指着笔墨纸张的箱子,让庭哥儿给弟弟们分一分,剩下捐给书院,以感谢书院在陈家被踩时对陈庭的维护。她对书院山长和先生不为权贵屈膝折腰的风骨十分佩服,还打算做些肉松等物送给先生们。 柳杏儿有条不紊地对陈庭吩咐着,让他明日带点心腊肉过去,陈庭唯有乖乖点头。安排完陈庭,柳杏儿又操心起布料分配,要给姥姥、姥爷、大舅、小舅挑布做衣裳。姜老太太赶忙制止,担心王爷给陈虎的赏赐随意分掉会惹陈虎不悦。柳杏儿很是听话,立马应下不分。姜老太太笑着教导柳杏儿成亲后要守好自己的小家,别总想着补贴娘家,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柳杏儿的娘家根本不足挂齿,不禁唾弃。 在老姜家,气氛正微妙。柳杏儿笑眯眯地说要用私房钱给大家买东西,老太太抬手佯装打她,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柳杏儿闭眼叫嚷喊疼,逗得老太太没法再下手。姜氏在旁帮腔,提及这段时间娘家压力巨大。流言传至姜家山,村长多次找上门,下最后通牒,若老姜家不与杏儿断绝关系,便将其赶出。娘家愁云密布,亲娘夜里辗转难眠。好在剑南王表明态度,流言消散,老姜家危机解除。可柳杏儿觉得仍需有所表示,此刻,她正认真挑着布料,仔细分配着给每个人的物件 。 柳杏儿兴高采烈地跟娘和姥姥提议,明日回姜家山把王爷给的东西送回去,好让姥爷也沾沾光。老太太本也想回去显摆显摆,可一听要全家都回去,立马摇头拒绝,理由是二小子和三小子离不得人。柳杏儿忙说找人照顾,柳福川也主动提出留下照顾外甥,可姜老太太依旧不答应,称福川一个小子在家没大人不行,还说等陈虎回来也不差这几天。柳杏儿想想也是,便同意缓几天。接着又说到做新衣裳,柳杏儿想请绣娘,却遭老太太一顿数落,抱起布就走,直言自己做就成,这一幕实在有趣 。 柳杏儿和姜氏笑意盈盈,谈论着做棉袍和婚服的事儿。柳杏儿不在意婚服用什么面料,只钟情母亲做的那份心意,还提议用锦缎做被面儿,姜氏欣然同意。而另一边,姜家山老姜家的气氛却压抑得让人窒息。族长姜茂典坐在堂屋上首,姜老爷子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院子里,姜家小辈满脸愤然,儿媳们紧张偷瞄屋内。族长此番前来,竟称是为姜老爷子好,直言外孙女婿太能惹事儿,得罪了剑南王。可姜老爷子却冷哼回应,在这姜家山,嫁出去的闺女向来如泼出去的水…… 在姜家山,一场激烈的讨论正在展开。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就算他真闯了祸,和咱们姜家山又有什么相干?”另一个声音也紧跟着响起:“是啊,姜家山这三座牌坊,平日里供奉着,可要是连姜家山自己人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意义?咱们姜家山嫁出去的姑娘,可没少因为这牌坊受连累!”这几句对话,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第79章 懊恼 在老姜家,姜氏族长带着人找到姜有田,随行的年轻小伙子姜林远嚣张放话,被族长训斥。族长转而和姜有田“谈心”,称族老们都希望他拿出些好处。原来,姜有田一家靠卖板栗、蛋糕、风干兔赚得盆满钵满,名声大噪,甚至有盖过族长之势。起初,族长尝了府城买来的蛋糕,发现和姜有田家的一样,便动了抢方子的心思,旁敲侧击想合伙却被拒,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姜家山,姜氏族长听闻姜有田外孙女婿得罪剑南王后,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他迫不及待召集族老开会,一番挑拨成功让众人同意姜有田与姜氏断绝关系。而后,家中女眷四处散布流言,将剑南王的威胁渲染得无比可怕,吓得村民们对姜有田一家避如蛇蝎。曾经交好的人家也上门劝说,无果后也纷纷远离。姜有田虽心寒却也理解村民的胆小。可这段日子,姜家老小受尽挤兑,女人们洗衣被骂,孩子捡柴遭辱,嫉妒者更是落井下石,老姜家仿佛被乌云重重笼罩,未来一片灰暗。 姜有田本想靠风干兔与众人交好,却不想喂出了贪婪的白眼狼。族长带着姜林远找上门来,竟妄图索要糕点和风干兔的秘方,还称只要交出来就力保他家。姜有田严词拒绝,果断赶人。这一举动瞬间激怒了族长和姜林远,姜林远挥拳便要揍人。关键时刻,姜家几头牛冲进来护主,将二人狠狠推搡一番,还揍了姜林远。族长恼羞成怒,站在门口大骂,放狠话要将姜有田一家赶出姜家山。 老姜家突遭大祸,有人大声嚷嚷,引得众人围过来对老姜家指指点点。在姜林远的恶意煽动下,事态愈发恶劣,竟有人提来粪水泼在老姜家大门上,外面骂声一片。大牛二牛气得眼红,想出去理论,却被顾氏和桂氏死死拦住。姜有田缓缓走出堂屋,询问孩子记住欺辱他们的人后,决定让大家收拾细软,等老二回来就去县里,已做好被赶出家门的准备。老爷子望着住了一辈子的宅院,满心悔恨,自责没让老姑娘早些脱离苦海,不禁老泪纵横,这姜氏宗族的冷漠,实在让人心寒! 在姜家,曾有位老爷子因害怕被赶出家族、死后进不了祖坟祠堂,而在一些事上选择隐忍,却不想害了闺女。如今,族长竟逼他交出秘方,这秘方关乎女儿、关乎陈家,老爷子就算丢了老命也绝不交!他悲愤的哭诉声响彻四方,让一些有类似遭遇的人家心中五味杂陈。族长被怼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众人也渐渐散去。老姜家清理好被泼粪的大门后,一家人搬离了村子,在村里人眼中如丧家之犬。可族长家的人却不甘心…… 姜家内部,族长姜茂典和几个儿子贪婪地盯着那能带来财富的金玉芙蓉糕方子,笃定姜有田会回来求饶妥协。他们坚信,姜有田怕被逐出宗族,不过是做做样子,迟早会乖乖奉上方子。而另一边,姜木生想在武安县租大宅院开店,无奈姜有田因老一辈的稳妥观念不同意 族里的一番作妖,竟意外推动了姜木生的人生新进程,租房子开铺子的计划提前提上日程。抵达新地,姜木生一边往屋里搬东西,一边兴奋地和姜有田分享:“烤炉试过了,好用!咱搬过来,做生意一点儿不耽误。”他还胸有成竹地表示,在门脸立牌子收兔子,定会有人上门。面对父亲的担忧,姜木生各种宽慰,从不怕离开姜家山,到妹妹能大方和离,甚至还提出挣了钱买小山搞自家祖坟、开祠堂,让父亲成为开宗老祖宗。这一番话,竟让老头儿渐渐有了意动。 形势紧迫,一家人面临重大抉择。老头儿长叹一声,决定全家齐心协力挣钱。他果断吩咐儿子姜木生,次日一早去定陶县告知母亲和妹妹搬离之事,甚至提出自请除族,这一决定让姜木生颇为震惊。没想到父亲如此果决,姜木生赶忙应下,生怕父亲反悔。要知道,这年头敢自请除族的人可不多见。随后,父子俩在堂屋数钱,除去给柳杏儿分成,净利润竟有二百三十三两,这还不算家里留作生意的资金。此时,府城的金玉芙蓉糕卖得火热,而这竟让他们家的鸡蛋糕也跟着走俏起来…… 姜家迎来了命运的转机。姜木生觅得一条赚钱的稳妥路子,光是鸡蛋糕生意,一天就能让姜家入账颇丰。有了这等底气,姜有田竟自请除族。随后,父子俩又谋划着买小山安置祖坟,筹备开店,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架势。而另一边,定陶县的陈虎在城门关闭前策马而入,豪爽地扔给守门士兵一锭至少五两的银子,便急冲冲朝着县衙奔去。 县衙前,陈虎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衙役,又从马鞍取下布包袱,随手扔出一锭银子:“兄弟们今晚喝酒!”衙役大喜,忙不迭道谢,还殷勤询问是否找县令大人,陈虎点头后,衙役赶忙通禀。这陈都头,在衙役们心中可是大好人兼福星。当初抓了剑南王的人,大家提心吊胆,后来却峰回路转,剑南王不但送礼,还赏赐参与抓捕的人。如今陈虎归来,衙役们满心欢喜,可正在用晚膳的县令大人却没那么美妙了,几颗新鲜人头被扔在面前。县令幽怨:“就不能明天送来?”陈虎却理直气壮:“这晦气东西怎能带回家,吓着我媳妇咋办?”县令内心默默吐槽:我还是你上官呢…… 第80章 这男人着急了 县城里,陈虎提着三颗人头,换回了两百两银子,虽觉便宜,却也聊胜于无,毕竟大钱都得给媳妇,这小钱才是他的私房钱。刚成亲在即,他靠月钱实在难养媳妇,这次好不容易搞到十万两,也算有了点底气。可刁家还有十万两,他决定便宜催知义。陈虎没走,询问崔县令县里是否出了大案子,崔县令大惊。原来,陈虎从一颗脑袋口中得知刁老爷买凶一事。他不怕催知义查出另外十万两,毕竟山寨之人已被他杀光。崔县令听闻,皱眉称这是重要线索…… 陈虎拱手告辞后,满心郁闷,想到明天才能回村见小媳妇,心里就不是滋味。毕竟,他可不能带着人头回去吓着她。等他匆匆赶回铺子,门已关了。他敲门喊着姥姥,门后很快传来姜老太太的声音。陈虎进门就喊饿,让姥姥帮忙下碗面。这时,他一眼瞧见门后眼眶红红的小媳妇,瞬间心就化了,一步跨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幕被福川、小老三和陈庭看到,陈庭忙带着孩子回屋。姜氏上好门板去了灶房。陈虎抱着媳妇各种表白,可媳妇一连串嫌弃的话,竟让他破防了…… 陈虎黑着脸冲柳杏儿吼道“你烦死了”,嫌弃她洗澡事儿多。可面对亲媳妇,他又能怎样?只能气鼓鼓去打热水。洗好澡换衣出来,一碗冒尖蹄花面让他吃得舒坦,丈母娘还贴心端来水果。一家人围坐,姜老太太问“余半仙呢”,陈虎嘿嘿一笑说那老东西以为杏儿在村,馋她手艺就直接回去了。谁能想到,老天爷似乎偏爱陈虎,本以为错过媳妇,却发现小媳妇就在县里。 “药找齐了,小二有救!”陈虎这句话,如同一束光,瞬间照亮了这个家。听到喜讯,一家人瞬间沸腾,柳福川兴奋蹦跳,小老二激动得咳嗽,小老三杵着拐杖在屋里转圈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更让人欣喜的是,这个家正蒸蒸日上。过两天铺子就要开张,而剑南王的事情也已澄清。一家人商量着摆席庆祝,柳杏儿和陈虎讨论着请哪些人、摆几桌。此时又传来好消息,剑南王派人送来不少礼物和一千两银子,感谢他们当日在回春堂抓人维护名誉,回春堂和捕快们也都有份。 陈虎虚着眼,心中满是疑惑,这剑南王的举动实在不像是他一贯的做派,难道是崔家本家在背后使力?陈虎不觉得剑南王会明着送礼,暗中害人,毕竟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杀个人向来直来直去,怎会为弄死一只“蝼蚁”费尽心思?可这次却如此反常,让他隐隐觉得这风波或许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平息,而且自家似乎还从中得益。娶了小媳妇后,好事连连,坏事总能变好事。此时,柳杏儿提出明日去姥爷家,陈虎决定一同前往,而姜老太太也体贴地让大家回屋休息…… 全家人都在,柳杏儿却被刚进门的陈虎弄得脸红透顶!陈虎一回来就将她抵在门上,不顾阻拦地疯狂亲吻,喘着粗气在她脖颈间厮磨,手也不老实。柳杏儿又羞又急,费尽力气推他却毫无作用,只能哀哀求饶,眼泪在眼眶打转。可陈虎不仅不放过她,还含走她的泪珠。柳杏儿在他怀里哭唧唧,推搡的小手也被抓住。陈虎更是不要脸地说着肉麻话,拉着她的手干坏事儿。不堪其扰的柳杏儿,最终竟踮脚送上自己的唇,试图堵住他那不停冒坏话的嘴。 柳杏儿正被男人伺候着手,那男人一边用香膏仔细涂抹,一边揉着她手腕,嘴上还满是嫌弃,唠叨着让她练腕力。柳杏儿气不过,扬手就抽了男人手背一巴掌,转身不再理他。男人却在背后坏笑,言语轻佻,吓得柳杏儿汗毛倒立。她迅速坐起,缩到床边,凶巴巴地赶男人出去,甚至放话威胁。可话音未落,男人竟从褡裢里掏出厚厚一卷银票塞到她手上,随后还将油灯挪到了床头。 烛火在床头摇曳,照亮了柳杏儿和陈虎所在的小小空间。柳杏儿颤抖着双手,一张张翻看银票,眼睛越瞪越大,嘴里不断发出惊叹。“十万两!竟是十万两!”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怀疑这是陈虎的玩笑。陈虎却一脸认真,坚称银票如假包换。可柳杏儿不仅没有惊喜,反而将银票塞回陈虎手中。陈虎愣住,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柳杏儿满脸担忧,追问钱的来历,害怕这巨额财富会带来危险与麻烦。毕竟,曾经陈家一贫如洗,如今这十万两银子实在太过惊人。 在生活看似安稳之时,小媳妇满脸担忧与慌乱,对着陈虎哭诉着不需要他冒险搞钱,觉得当下生活已然很好。可陈虎却将十万两银票塞到她手里,称这是黑吃黑得来的钱,还是杜家的。他讲述着与顾太医、余半仙采药时,偶遇山匪,合作端掉匪窝的经历,说得轻松,仿佛只是解决了一群小毛贼。但背后,这场风波远不止如此,还有着诸多未说出口的秘密。 柳杏儿望着面前的银票,惊得眼睛瞪圆,狂吞口水。半晌才幽幽吐槽,自己踏实挣钱像个笑话。陈虎却爱极了她这副模样,狠狠亲上去,直言这好处可不是常有,往后还得靠她开店养。柳杏儿放下银票揉脸,虽认同这话,却又担心陈虎冒险。陈虎瞎话张嘴就来,称是因药在山寨后山悬崖才端了山寨。柳杏儿无奈叹气,深知他的骄傲。随后两人又讨论起这十万两银子,陈虎说不用分给顾太医和余半仙,财物已平分。柳杏儿懂了,决定先收起银票,陈虎让她管钱,而柳杏儿抱着匣子发愁该藏哪儿…… 十万两巨款该藏哪儿?柳杏儿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藏床底?不行,小偷最爱翻床底找财物;放柜子里?也不妥,太过明显。这可如何是好?一旁半躺在床上的陈虎,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直笑。他的小媳妇,怎么能如此可爱! 第81章 财迷 柳杏儿在屋里焦急踱步,为藏钱之处绞尽脑汁。这钱该藏哪儿呢?找个稳妥地方实在太难。陈虎见状给出主意,让她把钱分成几份,城里乡下各藏一半。柳杏儿觉得有理,赶忙找匣子分装银票。然而新问题接踵而至,分好的银票究竟藏在何处?银票怕潮,挖坑埋不可行。关键时刻,陈虎笑着下床,搂住柳杏儿竟一跃上了房梁。柳杏儿趁机将盒子放好,陈虎轻松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柳杏儿不禁忆起当初青楼脱困,飞檐走壁的场景,此刻,她满心都是对陈虎的崇拜,而陈虎也沉醉在她那崇拜的目光里 。 曾经在柳家毫不起眼的“苦瓜”,如今已脱胎换骨,成了陈虎捧在手心里的媳妇。陈虎满心得意,觉得把惊弓之鸟般的小媳妇养成如今这般,自己功劳不小。正美着呢,小媳妇柳杏儿踮脚亲了亲他下巴,随后指着桌上盒子要藏到杂物房梁上。陈虎笑着单臂将她抱起,出门还贴心叮嘱别撞着。这一幕恰好被开门想倒水的姜老太太瞧见,老人默默关门,决定忍一宿。藏好十万两银票,柳杏儿安心不少,上床睡觉前却警惕看向陈虎,而陈虎一句“等洞房地!” 夜幕笼罩,疲惫的男人吹灯上床,搂着柳杏儿很快进入梦乡,呼噜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柳杏儿心疼地盯着男人的脸,轻轻描绘他的眉眼,还悄悄亲了亲他的下巴,才在臂弯里寻个舒适位置睡去。而黑暗中,男人唇角高高扬起,心里满是对小媳妇口是心非的欢喜。次日清晨,大家都蹑手蹑脚怕吵醒他们。柳杏儿惦记着买盒子和去姥爷家,早早醒了却挣脱不了男人的禁锢。好不容易陈虎醒来,两人吃罢包子,柳杏儿便跑去买盒子,陈虎陪伴左右,姜氏则带着柳福川去租车,而柳杏儿买下一堆盒子,心中憧憬着装满银票的未来。 在回家途中,柳杏儿满心恍惚,只因她一下子成了财主,怀揣着大笔银子。有了钱,她立刻盘算着置办家业,决心做地主而非商户,打算买房子、置田地。她和陈虎商议着从姥爷家回来就去牙行打听相关事宜。可刚回到铺子,准备送东西上车时,姜木生竟意外现身。柳杏儿又惊又喜,姜木生表示来得不算早。众人正说着,姜木生抛出重磅消息:昨天他们全家已搬到县里,租了个大两进带门脸儿的宅院。姜老太太脸色骤变,难道家里出事了? 老姜家却暗流涌动。姜木生提出搬到县里,称能顾好生意还能让自己歇歇。姜氏则带来王府送谢礼的好消息,柳杏儿也表明早就猜到一些事。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姜木生在恭喜陈虎和柳杏儿后,无奈叹气,道出姜氏族长逼迫家里与柳杏儿断绝关系、交出鸡蛋糕秘方的丑事。紧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爹已经决定自请出族!”这话一出,众人惊得差点掉了眼珠子,姜氏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姜家山,三座牌坊如沉重枷锁,压得女人们喘不过气。她被死死绑在柳家,不敢和离,只因怕连累娘家被赶出宗族。然而此刻,大祸临头,族长竟要她们交出鸡蛋糕秘方,否则以维护宗族安危之名除族!这消息如炸雷般令众人震惊,孩子们也瞪大了双眼。古代人宗族观念极强,除族堪称惊天大事。但如今不同往昔,家里靠柳杏儿挣了钱,“钱壮怂人胆”,她的父亲竟提出自请除族。 一场关于去留的讨论激烈展开。有人喊着“跑出来了还不是落在哪儿就在哪儿生根”,甚至打算出族单干,把日子过红火后供起爷爷牌位当祖宗。这边连祖坟地都有了新打算,想买小山包当作家族的安魂之所。姜老太太幽幽感慨“老头儿是铁了心”,最终大家决定顺应老人心意。而此刻,事情又有新变化,陈虎提出要去村里接大舅过来,一同前往武安县,跟姥爷说清情况,一家人重新坐下来好好商量。 姜木生提出去接大哥,陈虎主动相伴还打算安顿家中事宜。他向姥姥要肉酱,又出门购置包子馒头,准备让宋三帮忙守几日。与此同时,陈虎安排柳杏儿去牙行买人,以应对大舅出族后的诸多事务,毕竟家里的吃食生意需要可靠人手。柳杏儿带着福川前往牙行,姜老太太虽有想法却因陈虎的决定选择沉默。而老太太拉着姜氏的手落泪倾诉,道出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与无奈。 姜老太太生怕闺女误会,觉得秘方比人重要,可她深知自家老头子重情重义。姜氏也赶忙表明不怪父亲,回忆往昔虽苦,但有孩子相伴也无悔。另一边,柳杏儿来到本县最好的牙行,准备购置下人。她毫无经验,满心担忧挑到不好的人惹麻烦,于是打算先初选,再让陈虎和家人把关。牙人得知大生意上门,拍着胸脯保证。柳杏儿却意外他竟认识自己,牙人笑着道出是因剑南王府来人那天恰好路过…… 曾在铺子门口看过热闹的牙人,此刻被柳杏儿请去帮忙仔细挑人。一旁的柳福川紧张得小脸通红,小手抓着衣角,坐得笔直,呼吸急促。想当初,他还总怕被老柳家卖掉,如今姐姐竟带他来买人,这转变实在令人不敢想!柳杏儿见他模样,笑着安慰,还伸手将他牵到身边,轻抚他脑袋承诺没人能再卖他。福川心中感动,靠在姐姐肩头表明不害怕,只是紧张。柳杏儿又交代他一会儿帮忙挑顺眼的人,等姐夫回来再挑一遍,毕竟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福川用力点头,一场特别的“挑人”之旅即将开启…… 第82章 合离吧 在封建社会,家中用人的挑选可有讲究,柳杏儿和柳福川姐弟秉持着选顺眼之人而非怜悯的原则,一口气挑了二十来个。柳杏儿告知牙人,等自家都头回来再定人选,便准备回去。之后,她又向牙人打听宅院,想买一座三进且最好带铺面的,若没有,单独一两间能住人的铺面也行。原来王府赏赐丰厚,都头打算把用不上的东西卖了换钱置产。牙人心里清楚,王府给回春堂赏赐不少,顾太医都有两千两银子,陈都头说不定也有份。 钱庄有一批特殊房产要售卖,竟是犯了事的杜家产业。杜老爷先前将自家生意、房产、田产全抵押给钱庄,借了二十万两银子。柳福川听闻此事,满心抵触,毕竟他对杜家厌恶至极。杜秀才骗婚,本说娶柳家姐姐,结果柳桃上花轿后才知是纳妾。好在姐夫及时带走姐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杜家倒霉,柳福川觉得他家东西都晦气。可柳杏儿却笑道:“人晦气,但东西不晦气,人有罪,但东西无罪!”还以皇宫为例,新皇帝不嫌末代皇帝晦气,仍住皇宫。 皇帝赐给高官的宅邸,不少竟是抄家所得,可见价值够高就没人嫌晦气。这不,牙人满脸堆笑,带着柳杏儿去看房看铺。带铺子的宅子小,纯住宅的宽敞舒适,柳杏儿思量自家人口,相中一处三进别院和两间带住宅的铺子,巧的是,都属杜家产业。牙人开价,柳杏儿觉得合理,却打算等陈虎回来再定。陈虎带着顾太医和余半仙归来,余半仙一听柳杏儿要买人买房,立刻拍胸脯要帮忙看面相、瞧风水,还豪爽表示不要报酬,只要美食。 神秘老先生断言柳桃母女将死于非命,话音刚落,柳桃母女竟离奇失踪,给平静的生活蒙上一层诡异阴影。这边,柳杏儿吩咐柳福川前往牙行,牙人很快带来一群人。余半仙深知柳杏儿所需,目光如炬,在人群中仔细打量,精挑细选出一房四口,又单独挑出一个小子。陈虎利落结账后,姜氏赶忙安排众人洗漱,找干净旧衣给他们换上。 柳杏儿,带着神秘的余半仙,让牙人领着重新审视符合条件的铺子与宅子。令人惊讶的是,余半仙挑中的,竟和柳杏儿自己早前相中的一模一样。一番讲价后,财大气粗的陈虎掏出白花花的现银,果断买下两处产业,房契直接写在柳杏儿名下,还拿去衙门盖章存档。柳杏儿拿着钥匙和契约,恍惚间竟成了有产人士,满心欢喜地要给大家做好吃的。回到铺子却发现姜水生和姜木生不在,才想起他们去看姥爷了。这时陈虎贴心安排,姜氏感激不已,而柳杏儿兴奋地向姜氏展示地契…… 柳杏儿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准备前往新宅子。她先是打算去车行买马车,之后又要带母亲去看房子。同行的余半仙却暗自叫苦,因为柳娘子忙着这些事,他心心念念的好吃的怕是没着落了。众人来到的这处宅子可不一般,原是杜家的,虽被抄家,却只是能搬走的物件被清空,房子保养得很好,雕梁画栋、青砖雕花,抄手游廊边还有假山花草。姜氏一进门就忍不住感叹,甚至有人打趣这地儿用来种菜都吃不完。 走进这座三进的宅子,大院套着小院,规模远超姜氏的想象,更别提还有个不小的花园。柳杏儿笑着提议种菜,姜氏却又觉得扒拉花草可惜。一番商量后,母女俩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寻觅种菜之地,一圈下来,姜氏选好了几块。她越想越美,憧憬着开春种上各种果树,凉亭边再栽几棵葡萄。正美滋滋规划时,姜氏突然停住,抓着柳杏儿胳膊,严肃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么好的日子,真像梦一样!柳杏儿坚定回应,还提及儿子柳福川若考上功名能给她挣诰命,柳福川也拍着胸脯保证。。 姜氏眼眶中溢出的泪水,是幸福满溢的见证。只见她紧紧将柳杏儿与福川搂入怀中,笑声爽朗,连声道:“好好好!娘盼着那一天呐!”那笑容里藏着无尽温柔与欣慰。在漫长岁月里,她历经无数苦难,可此刻,望着眼前这一双乖巧的儿女,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陈虎默默跟在众人身后,此刻悄然退去,把空间留给娘儿仨。转身他就忙着安排下人住处与活儿计,先让他们打扫院子。接着马不停蹄奔向木匠铺子,购置现成桌椅板凳,心想绝不能让媳妇多操心,不喜欢大不了给下人用。又跑去当铺买便宜床铺送去下人房,还得操心锅碗瓢盆,毕竟崔知义抄家太彻底,灶房啥都没留下。随着物品陆续送来,姜氏和柳杏儿忙着安置。住房分配也有了定数,众人各选院子,却都完美避开大宅最好最大的,尤其是余半仙,选了离灶房最近的,理由竟是风水好做客院。 柳杏儿和陈虎即将成亲,却因住所问题忙碌不停。余半仙算出搬家入宅的日子在成亲之后,这期间他们只能在外凑合饮食。而此时,陈虎派去武安县的人带回消息,老太爷决心让一家人回姜家山退族,这消息让柳福川兴奋,姜氏落泪。夜晚,柳杏儿在陈虎幽怨目光下要与姜氏同睡,陈虎满心不愿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姜氏答应。在对门屋里,熄灯后的母女俩窝在床上,柳杏儿抛出一个问题:“娘,剑南王危机解除,您希望姥爷出族吗?”姜氏陷入沉思…… 很多地方的姑娘都对姜家山的姑娘心生羡慕,然而,嫁人后的滋味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多少人默默咽下生活的苦,又有多少人年纪轻轻就熬不下去。姜氏就深受其害,她直言再不想与姜家山有任何瓜葛,甚至姥姥都拜佛求神,不愿再有女娃降临自家,就怕她们长大后嫁人遭罪。柳杏儿感同身受,决定和姜氏早早出发,劝姥爷别再动摇,坚决出族。柳杏儿还问出族后姜氏打算,姜氏果断表示一定要和离,不为自己,也为了一双儿女,毕竟柳二顺从未将妻儿放在心上 。 在那个封建礼教束缚的时代,家中顶梁柱竟抛出这般论调:“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儿女,就该体谅我,我如此不易,实在没办法!”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句斩钉截铁的“和离,必须和离!”究竟是怎样的矛盾与委屈,才让这个家走到这般田地?一旁的柳杏儿,心疼地搂住姜氏,小脸蹭着她的胳膊,语气软糯:“娘,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第83章 比较就是伤害 柳杏儿和陈虎即将成亲,可住所之事却忙得他们焦头烂额。陈虎默默退下,忙着给下人安排住处、购置各种生活物件,不想让媳妇多操心。这边姜氏和柳杏儿忙着安置物品、分配住房,众人的选择十分有趣,尤其是余半仙,选了离灶房最近的院子。余半仙算出搬家入宅在成亲之后,期间只能在外凑合饮食。这时,陈虎派去武安县的人带回老太爷要一家人回姜家山退族的消息,有人兴奋有人落泪。夜晚,柳杏儿要与姜氏同睡,陈虎满心不愿。而母女俩窝在床上。 生活的苦,如沉重巨石,压得多少人喘不过气,年纪轻轻便濒临崩溃。姜氏便是其中深受其害者,直言与姜家山再无瓜葛,姥姥更是拜佛求神,不愿女娃降临。柳杏儿感同身受,与姜氏早早出发劝姥爷出族。姜氏坚定要和离,为自己,更为儿女,毕竟柳二顺从未尽过丈夫与父亲的责任。在封建礼教束缚的时代,顶梁柱有荒唐论调,却换来“和离”的决然回应。 屋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响,众人忙开门查看。此时,柳杏儿已与姜家长辈见过礼,江水生和姜木生的媳妇,亲眼目睹柳杏儿和小姑子的变化,满脸皆是惊讶。两位舅母围着柳杏儿,赞叹连连。陈虎和车夫将王府赏赐的礼物搬下车,姜老太太还算镇定,大舅母何氏和二舅母桂氏却忍不住咂舌。姜老爷子却不赞同收下礼物,担心被王爷知晓。柳杏儿挽着老爷子胳膊,一番贴心解释,称这些礼物既不越矩违制,又是自己的孝心。姜老太太也在一旁相劝。 姜家院里气氛热烈,柳杏儿带来的东西让姜老爷子欢喜不已,直夸自家杏儿好。提及老柳家,姜老太太嫌晦气,狠狠推了老爷子一把,惹得众人捂嘴笑。这时,陈虎问老爷子想法可改,老爷子表示不改,即刻回村。谁料,陈虎竟掏出五百两银子借给老爷子,让其写借条用来置办山地,还打算连山脚下的田一并买下,如此既得祖坟又有田地,铺子卖地里的出产还不用改户籍。这五百两银子一拿出,姜家上下皆惊,老爷子更是连称使不得,陈虎却坚持,还说还钱时加点利钱就行,强调祖坟地绝不能省钱。 姜家的命运仿佛悬于一线。外孙陈虎一番言辞,关乎姜家兴衰,让老爷子无力反驳,内心五味杂陈。往昔宗族在自家困难时冷漠无视,如今竟妄图抢夺方子,而外孙一家却全心帮扶。鲜明对比下,老爷子毅然决定出族。可出族前,姜家山的房子和田地成了棘手难题。若不及时处理,恐将易主,甚至可能因田地荒芜入罪。面对老爷子的担忧,陈虎给出建议,先找关系好或能抗衡族长的人家,不行就卖予牙行。姜老爷子会如何抉择?且看他们回村后的故事。 回村的安排,竟如此特别!姜家只带部分人前往,何氏、桂氏、姜老太太、姜氏与小福川都留在县里照看生意。村里事务固然关键,家中营生也不容有失。那五头牛似有灵性,眼巴巴望着马车离去,满心不舍。众人心中默默想着,有凶巴巴的妹夫同行,爹和爷爷想必能安然无恙。可突然,一个意外情况出现——表妹怎么也跟着去了? 马车疾驰而去,五头牛半晌才回过神,满心懊悔没留住表妹,生怕她遭遇不测。姜老太太却镇定表示,有表妹夫在旁,谁都伤不了她,还直言幸好表妹没嫁给这几个憨小子。何氏桂氏默默别开眼,一脸嫌弃。与此同时,姜家山这边,几个族老聚在族长家,正激烈讨论老姜家的大事。他们想让姜有田交出金玉芙蓉糕的方子,觉得这生意利润丰厚,若族里能做,定能挣大钱供出更多读书人,让姜氏家族兴旺。可要是姜有田坚决不交,又该如何是好? 姜家风云突起,几位族老听闻某事后,瞬间炸锅,坚决不同意,叫嚷着要将不交方子的姜有田一家除族,让其成为丧家之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姜有田不识好歹,得罪剑南王后还不肯乖乖交出方子。而族长姜茂典静静聆听,嘴上偶尔帮姜有田说几句,实则心怀鬼胎。在他眼中,那方子就如散发金光的聚宝盆,只要无人保姜有田,这宝贝迟早归他。此刻,姜茂典竟还提议给姜有田一家改过机会, 宗族里,众人围绕姜有田手中的方子,打算逼他献出,还定下若期限到无动于衷,便将其一家除族。有人提议等其在外吃苦头,断了与柳家、陈家关系,献出方子后再准其归宗。同时,大家热烈讨论着方子到手后股份如何重分、作坊建在哪、人员安排、县里铺子租用等诸多事宜。所有人笃定姜有田不敢被除族,赶他出去定会求饶。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姜有田一家子回来了!” 在族里。族长放话:“不把他收拾服帖了,回头还咋管其他族人!”众人纷纷附和。原来,族长想拉拢姜有田,却遭拒绝,心中已然动怒。他们都等着姜有田来服软,可姜有田却另有打算,他找到关系不错的两家人,打算卖掉自己的田地房舍。谁料,这两家人听闻后震惊不已,纷纷劝他别与族长作对,更不敢接手购买。毕竟,在这族里,没人敢得罪族长。姜有田满心无奈,耷拉着肩膀回到老宅,他早有预感,事情不会这般顺遂…… 第84章 垃圾堆 在老爷子一筹莫展之时,陈虎开口问:“姥爷,您信得过我不?”面对这突兀一问,老爷子忙不迭回应信得过。紧接着,陈虎抛出一个惊人计划:写借条,让老爷子把房子和田地抵押给兴隆赌坊,待出族之事办妥,赌坊来村里收地并放出售卖消息,如此没人敢找茬,想买的人也能出手。陈虎还表示会先付房钱地钱,卖地卖房所得归他。换个人提这建议,老爷子定会怒甩大逼兜。可这人是陈虎,老爷子虽纠结,最终还是咬牙答应。 村落里,陈虎家的鸡蛋糕,宛如下金蛋的鸡,让家族觊觎不已。族长逼他交出方子,而他家祖祖辈辈积攒的房子和田地,价值不菲,如今却要以一百两贱卖。陈虎虽不纠结价钱,但这背后满是无奈。姜老爷子红着眼眶,看着祖宅,满心悲痛,这是承载无数回忆的地方啊。可他绝不能交出方子,因为这方子已卖给他人,涉及契约,一旦交出,必将给杏儿带来大祸,一场艰难的抉择摆在眼前,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姜家两兄弟姜木生和江水生收拾好遗漏之物,准备随姜老爷子前往祠堂。姜老爷子吩咐老大姜水生去族长家告知,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先行前往。姜水生来到族长家,门口之人见他愁眉苦脸,心中暗喜。待姜水生走近,便趾高气昂让其等着,随后跑去报信。众人得知姜水生到来,又听说他眼眶泛红似哭过,顿时笑开了花。族老们纷纷夸赞族长料事如神,认定姜家先前只是虚张声势,稳住就不会被糊弄。在他们看来,逐出宗族是大罪,没人敢轻易为之。而此刻,笑容满面的族长,似乎正掌控着一切。 在宗族的厅堂里,气氛正热烈。族长本打算晾一晾前来的人,杀杀威风,众人也纷纷附和。可当禀报的人说出“只来了姜水生一个人”时,族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众人疑惑不已,猜测难道是姜水生父子起了分歧,他稳不住局面才独自前来?毕竟这关系到一大家子前程,背着被赶出宗族的名声,往后都要被人看不起。正议论得火热,姜水生被带了进来。他拱手见礼,一位族老笑眯眯地拍着他肩膀,话里话外满是意味深长,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老姜家,族长带着几位族老,竟劝说家中老大姜水生,让他拿出方子,与妹妹断绝关系,以此求王府放过全家。还美其名曰“要会取舍”,称这是救老姜家的法子。一直对老家事务了解不深的姜水生,此刻听着这些话,只觉这帮老东西无耻至极。忍无可忍之下,姜水生竟做出惊人之举,他当众宣布自家要自请出族,此言一出,震惊众人。面对这帮曾想赶走自家的家伙,姜水生又犀利嘲讽…… 气氛剑拔弩张!姜水生满脸讥讽,竟把一群老头子气得浑身发抖。族长指着他,半天“你……”不出一个完整句子,族老们更是跳脚大骂让他滚。可姜水生毫不畏惧,大声回怼,甚至自请出族。众人惊怒交加,怎么也想不到姜有田一家人不仅不跪地求饶,竟敢如此大胆。姜水生更是霸气宣称“如今是我家不要宗族”,还嫌众人“逼逼赖赖”,催促着将自家从族谱上划走。说罢,他虎虎生风地往外走,那气势,简直要冲破这压抑的宗族氛围。 姜家山,姜有田竟将族长和族老们架起来,这惊人之举让众人傻眼,消息迅速传开,祠堂很快围满了人。族长姜茂典脸色黑如锅底,目光怨毒地盯着姜有田,质问他是否真要自请出族。姜有田坚定点头,称与其被赶,不如自己走。姜茂典愤怒指责是为了大家好,可姜老爷子却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诉说心中不平。他痛斥宗族不为嫁出去的闺女撑腰,如今又因外孙女婿的传言逼他断绝关系,他坚决做不到,一场家族矛盾就此彻底爆发 。 姜有田悲愤高呼:“我不是畜生,自请出族!”原来,族长竟以留族为要挟,逼他交出鸡蛋糕秘方。这吃饭的家伙,他怎肯交?姜有田一番倾诉,道尽无奈与愤怒,奉劝乡亲们藏好宝贝。他决然要离开这只知索取、毫无温情的宗族。此言一出,众人唏嘘,族长气得差点昏死,其子欲动手,却被拦下。而陈虎更是放话,已入绝路的他,不介意拉几人陪葬。 姜家有人蠢蠢欲动想上前,却被一番话吓得不敢行动。族长黑着脸鼓动众人:“都上,看看他能有多凶!”陈虎却大笑反问:“谁愿丢命?”他还犀利指责族长不把村民命当回事,这一番话戳中村民心窝,大家对族长本就有意见,这下更是火上浇油。柳杏儿趁机提议重选族长,族老们听后若有所思。就在此时,一名族老站出来主持大局,质问姜有田:“想好了不后悔?” 祠堂前,姜老爷子坚定表示想好离族,绝不后悔。族老们见状,竟迅速转变态度,要开祠堂请族谱,还把责任全推给族长姜茂典。姜茂典听闻,两眼一黑直接倒下。场面瞬间大乱,姜家众人吵闹不休。这时,柳杏儿却幽幽开口,质疑姜茂典是装晕,不想开祠堂。更过分的是,她还猜测姜家人不请大夫是怕装晕露馅。就在众人吵闹间,原本昏过去的姜茂典竟又被气活过来,心中又气又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遭遇这样一个“恶毒”的柳杏儿。 第85章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族老们谋算不到鸡蛋糕秘方,便将心思打到族长之位上,顺利把姜有田办了出族,还在族谱上写明是自请出族,只为证明现任族长不合格。姜有田带着父亲和爷爷的牌位离开祠堂,他家本就人丁单薄,到他这代虽儿子不多,孙子却有五个且都养大了。众人畏惧陈虎,不敢上前询问姜有田想法。随后,姜老爷子请余半仙一同前往坟山,告罪之余询问迁坟事宜。余半仙给出急切的安排…… 在姜家山,余半仙神色凝重地对陈虎说,得派人守着祖坟,族长一家怕是不会罢休。姜木生两兄弟主动请缨,陈虎思量后让二舅留下并多花些钱雇人。安排妥当,众人匆匆离开姜家山。途中,柳杏儿发现余半仙在姜家山时神色不对,便开口询问。余半仙直言早点搬出姜家山是好事,称姜家山的三座牌坊和坟山位置都不对。姜有田和姜木生脸色骤变,忙求余半仙解惑,可余半仙却道天机不可泄露,还表示有些麻烦他也惹不起。众人听闻,瞬间没了声响,一路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要凝固。 姜水生去天师观请人,姜老爷子忙着购置棺材等物,姜木生则带着一帮小伙子守在坟头。他直言担心族长使坏刨自家祖坟,众人起初还觉得他多虑。可没想到,夜里族长那边的人竟真扛着锄头、挑着粪水来了。这一恶劣行径彻底激怒众人,大家冲出去将人摁住,押到宗祠要求族长出来。族长装死不出,族人们却怒不可遏,毕竟那是祖坟地,此举是对祖宗的大不敬。想争族长之位的族老趁机煽风点火…… 冲突中,一个人竟被气得失去理智,全然没意识到姜有田的祖宗其实也是自己的祖宗。而那个胆敢辱骂祖宗的姜茂典,更是在盛怒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多年来唯我独尊的族长姜茂典,因族人姜有田要出族而颜面尽失,竟想出毁其爹和爷爷坟头的简单粗暴之举。他以为能逼得姜有田愧疚赴死,却没料到有人给姜家出主意守坟。计划落空的他又悔又恨,吐血晕厥,彻底倒下,空出了族长之位。此前他一心培养儿子接位,如今自家因恶行犯众怒,墙倒众人推。而这空缺的族长之位,瞬间让有资格的族老们红了眼,从唇枪舌战到撸袖互殴,往昔的慈祥荡然无存。 你能想象一群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打起架来竟凶猛无比吗?这一幕可把族人们惊得目瞪口呆,成了全村人的热议话题,大家还打趣说这帮老家伙成了下饭菜,能省钱啦!第二天移骸骨,姜老爷子没让家里女眷跟着,柳福川和姜家几头牛倒是去了。回来后,柳福川迫不及待地向柳杏儿八卦,讲得唾沫横飞,五头牛还在一旁补充。柳杏儿听得入迷,眼睛瞪得老大。那些打架的细节一个比一个惊人,什么山羊胡扒络腮胡裤头,老头儿挠人脸成红萝卜丝……柳杏儿满心遗憾,福川那只言片语透露的大热闹,她竟无缘得见!姜老爷子也不禁叹息,期望新选出的姜家山族长能像个样子,可又怕还不如之前的。如今他已离开姜家山,不便再插手那边事务。机灵的柳杏儿见老爷子情绪不佳,赶忙提议让他着手新族谱与族规的事儿,毕竟老爷子可是新分支的第一任族长,责任重大。这一提,老爷子立刻忙活起来,去书店买来空白书册,请余半仙题封面,《武安县城姜氏族谱》就此诞生,还打算在前面写明来历,定下守望相助等族规…… 在宗族的世界里,诸多事务亟待规整。归来之人有族里钱粮供养,不必担忧兄嫂不容。余半仙因一手好字被老爷子相中,负责起草族谱相关事宜。草稿完成后当众朗读,众人纷纷提意见,其中柳杏儿这位拥有未来灵魂的人,提出的问题极具前瞻性。诛灭全族等大祸虽看似遥远,但未雨绸缪很有必要。于是众人一番商议,定下隐脉传承、出五服分宗等重要决策。老爷子对柳杏儿的意见赞不绝口,修改后请余半仙润色誊抄。前言完成,余半仙停笔,要等祠堂修好祭祀时再续写族谱。而此时,老爷子又邀余半仙一同去牙行看山地。 姜家有迁坟等事要忙,柳杏儿想跟着去牙行看地,姜水生留家干活,姜木生便一同前往。到牙行后,姜老爷子提出要求,牙人带着他们去看城郊荒山。接连看了三处,天色渐暗,可余半仙一处都没看上,任凭牙人说得口干舌燥,他只是摇头。牙人表示符合价格的只有这三处,城郊还有两处山庄但价格贵很多。姜老爷子本想明天再看远些的,柳杏儿却提议先去看看那两处贵的山庄。众人回到姜家时陈虎已归,因迁坟祖宗未入土,吃饭不见荤腥。姜老太太让陈虎带柳杏儿等人出去吃,陈虎拒绝,余半仙饭后却找柳杏儿喊饿求补偿. 在姥爷家,柳杏儿与陈虎连共处一室都成了奢望。柳杏儿笑着应下给余半仙做好吃的,才让这位重新展露笑颜。洗漱完毕,陈虎就急切寻来,以说事为由,将柳杏儿从姜氏身边“拐”走。柳杏儿不忘叮嘱姜氏留门,便被陈虎牵着手来到后院。无奈在姜家,他们没有单独相处之所,陈虎竟直接拉着柳杏儿钻进马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柳杏儿又惊又急,一句“你可别胡来!”脱口而出。 在太姥爷和太太老爷即将重新下葬、要重新办丧事的关键当口,气氛紧张得很。陈虎满心憋屈,看着对自己极其防备的小媳妇柳杏儿,直呼“老子没想干啥”,可柳杏儿却觉得他像八百年没吃过肉。陈虎抱怨自己为柳家事儿跑上跑下,却被当贼防,柳杏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蹭到他身边解释。陈虎被她软柔的声音和身子弄得心猿意马,忙让她离远点。而就在柳杏儿想着怎么哄汉子时,陈虎说出一件大事:姥爷要修宗祠、记族谱,还能给柳杏儿娘立女户,将福川记在其名下 。 在古代那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在族谱上的地位简直微乎其微。吃饭时,陈虎听闻老爷子和余半仙谈论山庄之事,灵机一动想出个绝妙主意。他提出拿出一半钱买下山庄,当作娘、福川和自己捐给姜氏宗族。如此一来,能堵住那些拿女户身份说女人不能入族谱之人的嘴。柳杏儿本只想着借钱给姥爷买山庄,却没想到陈虎竟比自己多考虑一层。. 第86章 最佳队友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陈虎虽不舍柳杏儿,却也只能将她送回姜家后去安睡。柳杏儿钻进被窝,迫不及待地跟姜氏说起一件大事。她把陈虎的计划和盘托出,还表示赞同,称如今他们手头宽裕不差钱。她憧憬着,若老爷不答应,就让姜氏单独立女户、另立一宗,以后香火不断。古代人对香火传承极为看重,柳杏儿经陈虎提醒才有了这番长远打算。姜氏听闻后,身体颤抖,竟呜呜大哭起来,抱紧柳杏儿,心中满是复杂滋味,自己没护好这孩子,她在老柳家吃了太多苦…… 日子刚有起色的杏儿,满心都牵挂着母亲。母亲哭诉许久后,决定若姥爷不同意,便单立女户,只求杏儿和福川安好,身后之事皆不在意。毕竟在那个时代,女子入族谱堪称离经叛道。次日清晨,众人齐聚堂屋,陈虎向姜老爷子提出,既然已脱离姜家山,姜氏便要与杏儿亲爹和离。老爷子点头认可,和离之事势在必行。紧接着,陈虎又抛出一个惊人想法:帮母亲立女户,将福川记在名下,还打算捐一千两银子置办族田,只为能让母亲记入族谱。 在姜家开族谱修宗祠的关键时刻,一场关于女子入谱的讨论掀起波澜。陈虎竟提出要替岳母给族里捐一千两银子,这一惊人之举让姜水生姜木生瞬间愣住。陈虎为何要捐这笔巨款?原来,是为了让岳母顺利记进族谱,避免后人以女子身份为由生事。老爷子起初心疼闺女不愿收钱,可陈虎一番为岳母长远考虑的话,让他无法拒绝。最终,老爷子不再坚持,心中满是对陈虎的感激。 陈虎递给姜老爷子两张五百两银票,老爷子如获至宝般小心收好。饭后,陈虎骑马离去,柳杏儿则随姜老爷子等人继续探寻山庄。此次牙人带来的两座山庄各有千秋,其中一座带几十亩旱地的小山庄,符合余半仙要求,能做姜家祖坟地,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千五百五十两成交。另一座更大,旱地两百多亩且山上果树繁茂,柳杏儿大展砍价本领,三千八百两将其拿下。这背后,是陈虎和柳杏儿的规划,要置办产业稳定货源。 你以为陈虎家日子不好过?错!人家只是没找到媳妇,没心思好好过,实际上有钱着呢!姜老爷子不禁感慨,自家杏儿运气真好,能遇上这般有能耐又沉得住气的陈虎,坏事竟变成了好事。山庄敲定后,众人各自忙碌。柳杏儿和姜木生去县城办房契,姜老爷子陪着余半仙满山找墓穴位置。这边姜木生折返山庄时带了劳动力和行李,姜家男女都忙得不可开交。下葬这天,柳杏儿因快成亲没去,而是和陈虎去看新买的山庄,满心期待明年秋天硕果累累。姜家重新下葬老人,姜老爷子在坟头深情祈愿,保佑杏儿两口子…… 一场关乎家族根基的大事正悄然展开。“这山头是他们出钱买的,点穴先生也是他们寻的。”话语落地,一个新的家族领地就此确定。祠堂来不及修,便选小院匆忙改造。姜家男丁齐心,很快规整好小院,恭奉上牌位。姜氏为落户入族谱,拜托余半仙取了个寓意美好的大名——姜云舒,十两银子的酬谢,是她对新生活的郑重期许。而在这充满仪式感的时刻,小福川也兴奋不已,“从今天起我就是姜福川!”他的欢呼,似是家族新生的号角。 小院里,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一位长辈满含期待,虔诚地喃喃自语:“爷奶爹娘,福川这孩子念书厉害,你们要保佑他顺顺利利地,将来也考个进士,好光耀门楣!”话语中满是对孩子未来的殷切盼望。而另一位长辈却慈爱地笑着说:“考不上也无所谓,孩子啊,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最重要。”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期许,碰撞出别样的火花。 柳杏儿买下一座山庄,当她和陈虎踏入山庄时,庄头前来迎接。买山庄那日,庄头见买主是个面嫩妇人,还暗自窃喜能有机会中饱私囊。可今日瞧见陈虎那高高壮壮、浑身散发凶煞之气的模样,庄头心里直叫苦。他多希望这对新主人好糊弄,不然自己以后可怎么继续谋取私利?柳杏儿一进屋便吩咐庄头把人都找来见见。此时,庄头指着身旁十四五岁的女儿六丫,让她听从柳杏儿使唤。在这封建社会,即便地契上是柳杏儿的名字,众人仍默认男人是东家。 “娘子,东家请喝茶!”六丫给柳杏儿和陈虎倒茶时,手紧张得直抖,尤其是给陈虎端茶,那模样仿佛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柳杏儿赶紧替陈虎接过,六丫这才如释重负。柳杏儿嗔怪陈虎吓着了人,陈虎却满不在乎,还打趣说怕太帅引得女人往身上扑。柳杏儿懒得理他,这男人总能把话聊歪。陈虎又调侃她会吃醋,目光还在柳杏儿腰身上乱瞟。就在气氛正微妙时,庄头回来了,告知有身契的人都已到齐,还提及佃户的事。柳杏儿决定佃户先不见,一切照旧。 柳杏儿初到庄子,庄头忙着拍马屁。她一声令下:“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于是众人纷纷站出,养牲口的谭老蔫儿一家、管果树的赵柱子一家,还有管鸡鸭的…… 一一亮相。见完众人,柳杏儿表明身份:“我姓柳,相公是隔壁定陶县都头陈都头。你们卖身契在我手上,只要好好干活,我不会亏待。以前怎样我不管,现在就得守我的规矩。虽暂不定规矩,但日后若有人违反,就交都头处置!” 说到这儿,她稍作停顿,陈虎配合露出凶相,众人瞬间膝盖发软跪地,忙磕头保证定循规蹈矩。 柳杏儿一阵咳嗽,心中暗叹“一力降十会”。随即,她对着众人发号施令:“行了,你们下去吧,各忙各的,庄头,把前三年账本拿给我瞧瞧。”庄头听闻,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柳杏儿见状,赶忙安抚:“放心,我不过看看账本做个参考,以前的账与我无关,不会追究!”庄头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忙不迭唯唯诺诺地跑去搬账本。 第87章 主母不好惹 新东家娘子要看账本,庄头哪敢有丝毫糊弄?柳杏儿带着陈虎这尊“凶神”前来,威慑力十足,谁还敢耍花样?庄头此举,也盼着柳杏儿看了账本后能对大家宽松些。庄头送回账本,谭老蔫儿等人立刻围上来,忧心不已。这几年他们靠卖山庄东西日子滋润,可新东家不好对付,他们琢磨着要不要自赎。毕竟樱桃时节,果子能卖好价钱,一两个人的赎身钱倒也够。可庄头却一盆冷水浇下,赎身谈何容易?众人听后顿时没了主意,只能各自散去干活。而庄头则吩咐自家婆娘和老蔫儿家的,晌午好好准备一桌酒菜…… 新东家刚到,庄子上就炸开了锅。庄头家的正为招待之事发愁,鸡鸭全被原来东家拿走,不知如何是好。庄头却不耐烦地安排,自家出一只鸡,让其他人挨家去要肉菜,一家出一样,随后便匆匆去找佃户交代东家虽换但一切照旧,还忧心以后能不能跟着管事占便宜。另一边,柳杏儿对着账本头疼不已,她灵机一动重新画表格做流水账,拉着陈虎帮忙誊抄,竟用三张纸就搞定了厚厚的账本。陈虎惊叹,柳杏儿则回忆起当初行商传授时自己认真学习的过往。 柳杏儿记性绝佳,跟着学东西轻松上手,惹得陈虎忍不住亲她小脸直夸厉害,还打算回去找避火图让她学,柳杏儿懵懂应下,让陈虎心猿意马却只能强忍着。之后,他们面对厚厚一摞账本,用独特记账法和自制炭笔,半天就抄完三年账本。一看结果,柳杏儿乐了,这庄子问题可大了。短短三年,鸡瘟频发,樱桃产量极低,其他果树不是有虫害、被偷,就是品种差,年年亏钱还要东家贴补,难怪原东家要卖庄子还送上卖身契。 新上任的陈虎与柳杏儿正面临棘手难题。陈虎谈及上任东家,直言其对山庄毫不上心,被底下人糊弄,还觉得这种人发卖了事便可。然而柳杏儿却摇头否决,她不想再买人,毕竟难以摸清新买来之人的秉性。她甚至提出,若考察后不行,就归还卖身契给现有之人,放他们自由。在柳杏儿心里,卖人这事儿实在违背良心。而这一幕,落在陈虎眼中,柳杏儿善良的形象愈发鲜明,接下来他们又将如何应对这山庄的种种呢? 晌午,一顿丰盛却手艺欠佳的饭食过后,柳杏儿没吃多少,不挑食的陈虎却填饱了肚子。因只收拾出一个房间,柳杏儿躺在自带的新被褥里很快入睡,陈虎搂着她也美美睡了一觉。睡醒后,柳杏儿叫上赵柱子一家上山看果树。这一看,可不得了!柳杏儿看似不懂,问出的问题却句句问到点子上,从梨的品种、花期、挂果,再到疏果,把赵柱子问得背脊冒汗。陈虎一句“砍了看看就知道树龄”更是让气氛紧张起来,而赵柱子不敢糊弄,如实作答。 果园里,柳杏儿温声却如刀般说道:“若结出来的果子不好,就是侍弄的人没有本事!”这话狠狠扎进赵柱子心里。陈虎也冷嗤嘲讽,吓得赵柱子‘噗通’跪地。面对东家夫妇的“压迫”,赵柱子赶忙保证风调雨顺时树定能结好果。柳杏儿让他起来,转而问他可会嫁接之术。赵柱子一开始疑惑,弄明白后忙称家传接穗法他会。柳杏儿听闻笑容更灿烂,直言希望他能培育出更好吃、卖相更佳的水果。 开春之际,柳杏儿对着奴仆赵柱子宣布:若能用接穗法培育出一株三种以上花色的花儿,便重重有赏,越多花色奖励越丰厚,水果培育若能令她满意同样有赏。这一番话,让赵柱子先是被东家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会儿又瞬间热血沸腾,干劲十足,忙不迭应下会好好干。柳杏儿也表示开春后会安排送果苗花苗过来。在那个奴仆待遇有限、生死掌握在主子手中的时代,这种类似现代底薪加提成的模式,实在难得。 你以为远远看着小的山,爬起来就轻松?大错特错!俗话说“看山跑死马”,此刻她算是深刻体会到“看山爬死人”的滋味了。柳杏儿累得弯腰捶腿,想着坐下歇会儿,可陈虎却在催促:“别磨叽,赶紧上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走几步路?”要知道,这可是陈虎的山庄啊!这一路攀爬,究竟还会有多少意想不到的状况? 在那充满旖旎氛围的山庄里,柳杏儿与陈虎之间的互动妙趣横生。柳杏儿趴在陈虎身上,嘟囔着对山庄称呼的不满,陈虎却情话连篇,直言自己全是她的,还提及洞房。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掂着柳杏儿的腚,嫌弃她该长点肉。柳杏儿又羞又气,想呵斥却被陈虎巧妙化解。两人围绕长肉话题一番斗嘴后,柳杏儿气得伸手对陈虎的脸一顿揉搓。陈虎佯怒,柳杏儿则以“老虎的腚摸不得”回怼。谁料话音刚落,陈虎竟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后丘,还给出一番新奇“理论”,随后更是将人搂入怀中亲昵蹭脸,这对欢喜冤家的故事,就此展开…… 在山林间,满脸胡茬的陈虎与柳杏儿正“纠缠”。胡茬蹭得柳杏儿脸痒痒,她闪躲不及,最终只能认输,保证再不摸陈虎的脸。可这显然不是陈虎想要的答案,关键时刻柳杏儿灵机一动,掐了下男人的腚又快速亲了一口,这才让陈虎满意。随后,陈虎背着柳杏儿,漫步在山庄。他们谈论着山庄的种种,果园外的木材,该清理的杂树,还说起缺失的鸡鸭牲口。陈虎已有规划,买半大的鸡鸭、弄几匹马,再购置骡子和驴,还要找人盯着。 山庄里,柳杏儿和陈虎正谋划着未来。柳杏儿觉得不缺回头钱,缺稳定进账门道,陈虎则全力支持她养牲口的想法。背着柳杏儿晃悠许久后,他们回到院子,打算住一晚把山庄事务理顺。夜晚,柳杏儿下厨做小菜,吃得舒坦后,便和陈虎找来纸笔规划山庄。谈到日后拜托大舅管理山庄的月钱,陈虎提议给二两。柳杏儿更是满心憧憬,想着回定陶县再买庄子,自己当地主,陈虎做地主公。此刻的他们,望着越来越好、满是盼头的日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未来究竟会怎样展开呢? 第88章 我都要 在古代,土地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柳杏儿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座山庄,那可是她的退路与底气,自然要好好规划一番。她一边琢磨着山庄名字,一边和陈虎商讨布局。从鸡鸭鹅与牲口养殖区域的划分,到鸡舍、鸭舍、鹅舍及兔舍的设计,柳杏儿都有细致想法。她提出舍舍悬空,用竹条笆篱子、青石板、排粪沟和化粪池打造卫生环境,防止家禽瘟病。陈虎看了她画的图,不禁大赞。没养过鸡鸭的柳杏儿,能否凭借刷视频得来的经验,让这座山庄焕发生机? 在规划山庄名字时,柳杏儿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向陈虎求助。聚义庄、聚贤庄都不合适,陈虎灵机一动提议叫“杏园”,还畅想开春种上一片杏树,花开时来此小住。柳杏儿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还在图上标记出种树的位置。二人又紧锣密鼓地商量起看果苗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弄暖房,暖房虽费炭火但也在可承受范围内,最终决定建造。等杏园的大小事务,从奖惩到规章都规划好后,陈虎叫来庄头,递上柳杏儿画的图纸并仔细交代。庄头听着,心中既惊又期待,毕竟柳娘子承诺种得好有奖励 。 庄子里,赵柱子美滋滋的,可庄头却满心沉重,只因东家的见识远超他的想象。当看到柳娘子画的那些图,庄头的心彻底沉了。原来,东家和柳娘子不仅懂果树,还精通养殖。东家一番话更是让庄头心头波澜起伏,承诺按收益给赏,赏钱颇为丰厚,还定下诸多规矩,有奖有惩。东家开明,鼓励众人提意见,可行就赏银,不行也不迁怒。但同时强调规矩可变,出口即要众人重视。甚至,还许众人可随时自赎自身。 庄头点头哈腰应下指令,心中五味杂陈。东家柳娘子太过精明,这让他懊恼不已,却又隐隐生出一丝期待。从柳娘子话里听来,只要他们好好做事,未来所得或许比从前偷偷贪来的还要丰厚。更诱人的是,她明确表示,攒够钱就能自赎自身,一家人从此摆脱奴籍!在这世上,谁不想手握足够财富,挣脱奴籍束缚,重获自由?此刻,庄头心中燃起了一股冲动,对未来有了盼头,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大干一场。 陈虎吩咐庄头,让他张罗几个地方,所需木材从山上取用,其他材料会派人送来。庄头领命后,迅速召集山庄众人开会,传达柳杏儿和陈虎的话,还宣读了柳杏儿定下的规矩与激励手段。这一下,众人反应各异,赵柱子得意东家大方有赏,谭老蔫儿却质疑钱未到手皆为虚。两人一番争执,庄头也站出来支持赵柱子,警告谭老蔫儿好好干活。而此时,柳杏儿和陈虎没工夫理会这些,在庄子住了一晚后,次日一早,就开始四处寻觅能做匾额的木头。 在那山林间,柳杏儿一眼相中山上的枯木,陈虎依言锯下,精心处理成木板,打算为山庄制匾额。本想着回城里找师傅好好做一个,柳杏儿却偏爱这带着野趣的原木,坚持就用它写字挂在大门。就在这时,余半仙出现,主动揽下写字的活儿,他那气势浑厚又隐含生机的“杏园”二字,让柳杏儿欢喜不已,厚封润笔。可谁能料到,就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意外暴露了余半仙的行踪。另一边,姜家下葬三日,姜大舅答应帮柳杏儿盯着庄子,还看了山庄改造图纸,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在为未来规划的忙碌中,陈虎寻思着要开辟养鸡鸭和兔子的地方,深知干净与适量养殖能减少瘟病损失。回定陶县前,他给姜大舅留银子修整杏园。归途中,余半仙一路感叹,那“不正经”的言论让柳杏儿不知如何反应。陈虎不忘提醒余半仙回去做金疮药、风寒药丸,还有改善体质的药浴,余半仙一阵哀嚎又抱怨顾太医不干活儿。刚进定陶县城门,牙人就迫不及待迎上来,称陈虎吩咐留意的事儿有了眉目。 杜家落魄,钱庄将其名下土地挂牌售卖。一行人尚未归家,便径直来到牙行。牙行伙计介绍,几处农庄因要价颇高,至今无人问津。其中一处五百亩,需九千两银子;一处三百亩,索价五千三百两;还有一处二百亩,要四千两。伙计称,这几处皆为良田,虽位于不同镇子,但离县城不远。杜家那些上千亩的大农庄已售出,剩下这几处小的,钱庄不肯降价,买家想压价,故而僵持不下。这时,陈虎开口:“行,那我就去看看吧。”又转头对柳杏儿说:“媳妇儿你先回家歇着,回头若要买,我再来找你拿钱。”坐了许久马车的柳杏儿累了,便应下了。这柳杏儿购置新宅后,未回铺子,先接回小老二和小老三,稍作休憩便投身即将开张的铺子事务中,那忙碌的身影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而另一边,监狱内的景象却无比凄惨。杜秀才双手紧抓栏杆,形容狼狈,鼻青脸肿、满身淤伤。他娘在栏杆外哭诉着家中巨变:奶奶受不住打击离世,曾经那些打秋风的人如今都闭门不见,借钱艰难。幸得刁博轩给了二十两银子,才得以打点狱卒来看他和他爹。可这背后,却是刁博轩的报复。如今家中靠当掉首饰租房,舅舅只能接济些物品。曾经的家,已面目全非。 杜秀才刚出监牢,便又得罪了剑南王,这可把杜太太急坏了,她哭诉着命运的悲惨,满心埋怨。而杜秀才却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柳杏儿,咬牙切齿地让母亲绝不能放过她。杜太太想起当初儿子非要纳柳杏儿为妾,结果弄成这般局面,认定她是扫把星。可如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又能如何?杜秀才却胸有成竹,悄悄在母亲耳边说出一个办法。杜太太听后眼睛一亮,决定立刻前往小河村找亲家。只是想到曾经瞧不上这家人,如今却得讨好,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身陷囹圄的杜秀才心怀算计,为求脱身,竟打起了柳杏儿的主意。他苦劝杜太太,只有柳杏儿被陈虎厌弃,自己才有机会出去,还称只要能出去,愿放下身段给陈虎当文书。杜太太心疼儿子,哭着应下,即刻准备前往小河村,要让儿子的谋划得逞。而此时的柳杏儿却浑然不知又被人盯上,正忙着铺子上的事。陈虎带着牙人前来,一举拿下三个田庄,还坚持将地契都写成柳杏儿的名字。牙人惊讶之余,不住恭维,柳杏儿也笑着回应,直言遇到陈虎是自己的福气,毕竟若非陈虎,她命运堪忧。 第89章 开业大吉 “唷,又买地啦……”姜氏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陈虎究竟身家几何?她满心疑惑。想那几个孩子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富家子弟,尤其小老三,活脱脱一抠门小乞丐。柳杏儿却淡定回应,三个田庄共一千亩。姜氏倒吸凉气,这一千亩地都写在杏儿名下,后半辈子无忧了!交割完钱,柳杏儿办妥官契,满心欢喜。可这消息瞬间在县衙炸开,一千亩地,六成上等、四成中等,价值逼近两万两。陈都头竟如此富有?崔县令听闻,联想到陈虎端掉山头的功绩,满心期待开春剿匪。然而,手下崔顺却质疑:陈虎曾是猎户,哪来这么多钱? 崔顺心急火燎地向催知义进言,怀疑某人钱财来路不正,提醒大人不可掉以轻心。催知义却神色淡然,他看向崔顺,话语掷地有声,称这是最后机会,若再有不当之举就回本家。崔顺瞬间脸色煞白,深知这话的分量。退出来后,他脚步踉跄,崔恭赶忙搀扶询问。得知大人的严厉警告,崔恭也眉头紧皱。崔顺满心不甘,为何大人为了他人竟有送自己回本家之意? 在这风云变幻的人际场中,崔顺满心愤懑,觉得陈虎成了大人面前的红人,自己兄弟的地位岌岌可危,而崔恭虽表面安抚,眼底却藏着深意。另一边,陈虎对他人的议论毫不在意,一心只为小媳妇谋幸福,为她置办田产,让她能开心生活。不仅如此,他还和小媳妇规划着田庄事务,打算采买耕牛,方便佃户春耕,甚至贴心地要给大舅买骡车。 在定陶县,有个人购置了耕牛准备使用。这人心里想着,催知义理应出手帮忙,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天经地义的事。可催知义内心估计在咆哮:“我谢谢你啊!”一个莫名被安排任务的工具人形象跃然眼前。 陈虎一边忙着农庄事务,一边操心团练训练,忙得不可开交。不知不觉,铺子开张的日子来临了。这家铺子名为“乡味”,招牌出自陈庭之手,这让余半仙颇有些吃醋,毕竟那丰厚润笔费没了,还错失疯狂点菜机会。开张前一晚,柳杏儿激动得失眠,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陈虎见状,一番举动吓得柳杏儿连忙挣脱,生怕开业前“手废”。陈虎无奈,将她搂好,柳杏儿瞬间老实。没想到,没多久她竟在陈虎怀里沉沉睡去。而开业当天,柳杏儿没大张旗鼓请客,而是准备了风干兔等试吃品,一场特别的开业活动就此拉开帷幕…… 县城的这条街上,一家店门口拉起写着“开张前三天,全场买一斤送半斤,买半斤送二两”的红布。瘸腿的小老三坐在门口,用铁皮卷的简易扩音器卖力吆喝,什么香软鸡蛋糕、美味风干兔,各种诱人话术不断。那魔音循环般的叫卖,让来往行人纷纷驻足品尝。有人嫌贵,可一算赠品,又觉得划算,购买欲瞬间被勾起。一时间,众人涌进店内抢购,柳杏儿松了口气,忙得不亦乐乎。然而,同街老板却嗤之以鼻,觉得这是赔本赚吆喝,长久不了,毕竟县城就这么大,年轻人做生意还是太天真了。 在不大的县城里,一家名为“乡味”的店开业后热闹非凡,引得全城人都来瞧。可不少人却觉得店主柳杏儿是在胡搞瞎搞,认为这种开业促销的做生意方式,三天热闹过后必然门可罗雀,同行更是毫不惧怕。县衙里,催知义忙完听到衙役谈论“乡味”,得知是陈虎媳妇柳杏儿开的店,因秦嬷嬷喜欢柳杏儿,他便让小厮去买。结果小厮很快两手空空回来,告知东西已全部卖完,开业前三天优惠力度极大,买的人超多。催知义大感意外,觉得柳杏儿这是赔本赚吆喝。 在那个家族里,子弟们可不是只知埋头读书。家族严禁子弟无知,更不想要死读书之人,他们还得学习庶务等。他深知做生意门道,想赚钱,货品得好、价格要公道,所售之物得是当地稀缺且需求大的,如此生意才好做,回款也快,那种高成本、“三年不开张”的生意,普通百姓可做不得。而柳杏儿从事的吃食生意,在他看来,只要味道绝佳就不愁没客源,只需用心慢慢经营,必然能有一番好起色…… 升斗小民对价格极为敏感,怎会甘愿为曾经低价之物掏更多铜板,他们有的是耐心,就等商家支撑不住降价。催知义一番思索后,吩咐小厮三天后去采购,每样买十斤,还想好托词。这背后,是为帮秦嬷嬷喜欢之人——都头娘子。消息传开,嘉木向夫人身边的绿华说起此事。绿华却嗤笑,她因崔顺的缘故,对陈都头一家充满偏见,觉得他们绝非善类。而嘉木则称,这是看在陈都头身为大人身边红人的面子上 。 后院之中,陈虎本无恶意的话,却无意间戳中绿华的心,因夫人已答应来年放她籍并许配给崔顺,绿华认定陈虎挡了未婚夫婿的路,对其恨意滋生。回到后院,绿华向县令夫人欧阳氏复命时,有意提及大人对柳娘子生意的格外关照,试图挑拨。欧阳氏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却最终还是决定派人去柳娘子那采买东西并让其亲自送来。另一边,柳杏儿准备的货物很快售罄,帮忙的姜老爷子和姜木生满心欢喜。 街市中,一家店正火爆营业,掌柜们都晓得店里东西利润至少五成,买一斤送半斤也仍有赚头,要是天天这般生意,发财近在眼前。姜木生却满心忧虑,他深知百姓爱占便宜,担心三天后恢复原价会影响生意。柳杏儿却坚定点头,称三天后就恢复正常售价。她自信自家东西独一无二、味道绝佳,不愁销量。哪怕生意变差些也无妨,毕竟天天这般忙碌,大家都吃不消,开业活动不过是为打响名气。姜氏虽表示自己能受累,柳杏儿却另有考量。 第90章 全身都是心眼子 定陶县的乡味铺子开张,热闹非凡后却早早卖光货物。这时,打扮精致、浑身金银的绿华踏入店中,看着空荡荡的货架,满脸不屑。她声称是县令夫人特意命她来照顾陈都头家铺子的生意,可柳杏儿无奈表示东西已售罄,提议明日派人送去府上。绿华却不依不饶,嫌弃柳杏儿不亲自送、不亲口道谢。柳杏儿虽心中无奈,可想着在县城开店,县令又是丈夫上官,秉持和气生财,最终还是应下亲自送货。绿华这才脸色稍缓,还特意强调让柳杏儿明日卯时初刻走角门。 在古代那个讲究颇多的世界里,柳杏儿接到了县令夫人的邀约,要去送东西。虽说时间尚早,可卯时上班的衙门,这个点去也在情理之中。绿华临走前特意提醒柳杏儿,见县令夫人得好好打扮,夫人偏爱明艳喜庆的风格。柳杏儿瞧绿华那鹅黄色裙子,便知所言非虚。即便绿华态度轻蔑,她还是大方封了红封致谢。送走绿华,柳杏儿忙着准备礼盒。晚上陈虎回来,听闻此事,忍不住吐槽那眼高于顶的丫鬟,甚至提议:“明日你不必专门去送,我到时候带去给崔县令就行了!” 柳杏儿正为是否要应县令夫人之邀而纠结,陈虎却霸气表示:“一个县令夫人而已,不配被你放在心上!” 柳杏儿瞪大眼,这男人当了都头竟如此飘?陈虎咬着她耳朵宣称世上只有自己值得她放在心上。柳杏儿想推开他说正经事,却发现手捶在男人身上疼了自己。陈虎笑着安抚她,随后道出关键:县令如今用得着他,礼遇有加。县令夫人若想拉拢,先得照顾生意,再发帖子请柳杏儿作客。要是对柳杏儿呼来喝去,他便考虑是否还帮崔县令。 “傻瓜,你男人很厉害的!”陈虎自信满满地对柳杏儿说道,还称区区一个县令夫人,根本无需放在心上,拍着胸脯保证能护住她。柳杏儿听着,一方面觉得陈虎这话有些飘,可另一方面,他这般竭力维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受一丝委屈的态度,又让她心里甜滋滋的。在纠结与欣喜交织间,柳杏儿最终展颜一笑:“好吧,就听你的!” 开业第二天,即便不用去县衙,柳杏儿依旧早早起身,用心操持着店铺。而另一边,陈虎上衙时,提溜着个大礼盒来到崔县令处。他将礼盒往桌上一放,向县令解释这是自家媳妇店里的东西,想送大人和夫人尝尝,还特意提及夫人派人照顾生意却没买到东西一事,拜托县令莫让夫人误会,又让县令转告绿华姑娘,自家媳妇没空送货上门。催知义瞬间明白其中深意,怕是绿华借着夫人之势在店里摆谱。陈虎走后,催知义无奈摇头,感慨这陈虎竟如此“小气”,跟个丫鬟计较这些。 后院之中,县令夫人欧阳氏晨起洗漱、处理庶务后,临近巳时二刻,吩咐丫鬟绿华找小丫鬟去角门把柳氏带来。绿华领命安排好后,回来说柳氏从卯时开始等,这会儿心气儿早被磨没,正忐忑着呢,欧阳氏想着这下能套出她想知道的事,比如自家夫君为何对这乡下妇人柳氏格外惦记。然而,过了一阵,小丫鬟独自归来,告知角门上根本没人,柳氏压根没来。欧阳氏笑容骤失,绿华更是怒不可遏,直斥柳氏嚣张,竟敢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欧阳氏不禁怀疑,是小丫鬟没问清,还是角门守卫走开,致使柳氏来了又走? 深宅之内。小丫鬟向欧阳氏回禀,卯初就该来的柳氏踪迹全无,绿柳冷哼,言辞犀利指责柳氏“给脸不要脸”。欧阳氏脸色难看,正大发雷霆时,小丫鬟退下却撞见催知义。屋内两人大惊失色,欧阳氏匆忙迎出,绿华脸色煞白。催知义黑着脸,毫不客气地斥责妻子竟对下属妻子呼来喝去,尽显官威。原来他刚收到陈虎送来的礼盒,已然知晓妻子企图折辱陈虎之妻。而在他眼中,陈虎绝非池中之物,未来很可能一飞冲天。 未来之事,充满变数,谁又能说得准呢?这不,绿华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地。崔县令严肃开口:“卯初就安排人来,直到巳时二刻才叫人进去。” 欧阳氏望着礼盒上的 “乡味” 二字,内心犹如翻江倒海。那柳氏竟越过她,直接找到了她夫君!这一行为,实在让她觉得欺人太甚。 公堂之上,气氛紧张压抑。绿华瑟瑟发抖,磕头哭诉着自己听错时间的“误会”,妄图为自己开脱。崔县令却盯着她冷笑,毫不留情地将她颠倒黑白的话语原样奉还。绿华瞬间面如死灰,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话被崔县令全听见了。紧接着,崔县令竟下令割掉绿华的耳朵和舌头,绿华吓得拼命求饶。欧阳氏大惊失色,赶忙为绿华求情,称其是自己陪嫁,不可随意惩罚。崔县令失望至极,竟当场决定将夫人和陪嫁都送回欧阳家,让欧阳家重新教导好了再来。 崔县令提溜着礼盒转身要走,欧阳氏踉跄着追出,含泪质问。她满心不解与怨愤,不明白丈夫为何为了柳氏,就不顾夫妻情分。崔县令却字字掷地有声,直言就因柳氏是都头陈虎的妻子,而陈虎要为他卖命。他指责欧阳氏心胸狭隘,是拖后腿的蠢妇。欧阳氏心中大恨,在她看来,一个武夫都头,不听话换掉便是,崔家根本不缺人手。可她也清楚,若崔知义以这理由送她回欧阳家,娘家只会训斥她。 夜幕笼罩,宅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欧阳氏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绝不能被送回欧阳家,那将是她尊严的崩塌。“妾错了!”她苦苦哀求,却未能阻止残酷的命令下达。绿华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夫人竟要对自己割耳拔舌。被堵嘴拖出去时,她向崔顺投去哀求目光,却只换来对方痛苦的别过头。很快,凄惨叫声传来,欧阳氏摇摇欲坠。崔知义冷冷质问后离去,欧阳氏如被抽去脊梁。另一边,陈虎得知此事毫无波澜,面对柳杏儿询问,只淡淡告知县令夫人病了,怕是没胃口享用他们送去的东西。 第91章 怕了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足见官员权势滔天。现代人柳杏儿深谙此理,面对县令夫人的轻视,她本只能低头。然而,陈虎却坚定地护着她,随后县令夫人竟突然生病,看过诸多宫斗宅斗剧的柳杏儿,直觉此事必有猫腻。随着与陈虎接触渐深,柳杏儿发现他竟不敬畏剑南王。能无视古代权贵,难道他有抗衡的本事? 想到此,柳杏儿不禁飘了起来。此刻,她窝在陈虎怀中,娇笑着亲吻他,屋内灯光明暗交织…… 在暧昧的氛围中,陈虎嗓音低哑,向柳杏儿炫耀自己的好,还讨要道谢。柳杏儿那声娇软的“呀”,让陈虎心颤不已。更令他难以自持的是,小媳妇竟主动拿香膏对他“下手”。陈虎瞬间失控,狠狠吻住她,柳杏儿招架不住哭着求饶。 结束后,陈虎一边给她揉手腕,一边凶巴巴威胁。可柳杏儿累得直接睡着,还打起呼噜。陈虎无奈又宠溺,吹灯后搂着她也进入梦乡。而转眼间,开业三天过去,晚上算账时,竟意外挣了五十多两银子。 姜家生意火爆得超乎想象,三天的销售量竟抵得上平常一个月!风干兔卖得一干二净,鸡蛋糕也所剩无几。姜老爷子等人惊喜之余,又满心忧虑,担心恢复正价后生意一落千丈。 柳杏儿却镇定自若,吩咐陈庭写牌子限购鸡蛋糕、告知风干兔售罄且半月后上货。姜老爷子急了,加紧做货就能多赚钱,为何还要限量?柳杏儿却笑着安抚姥爷,称大家这三天已买够,她正好休息,也看看有多少人真心惦记自家货品。 你以为玩烂了的饥饿营销,在古代可行不通?大错特错!柳杏儿就打算用这一招在县城干出一番事业,可她却没法跟姜老爷子等人解释其中门道,只能先糊弄过去。姜木生决定留下帮柳杏儿忙活,姜老太太也一同留下料理家中事务,毕竟柳杏儿即将嫁人,诸多事宜得有人照应。 到了第二天开门营业,牌子一挂出,不仅一家人紧张,城里卖各类吃食的也都跑来想看笑话,满心期待着“乡味”门可罗雀、东家一筹莫展。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乡味”门口挂着风干兔售罄、鸡蛋糕限量限购的牌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能想象吗?有人开店居然搞起了限购,这可把周围人惊掉了下巴,纷纷嘲笑这哪像做生意,简直是过家家。大家猜测是不是陈都头那媳妇知道先前犯错,怕丢脸才故意这么干。几个好事的还赌上了,有人猜店一个月关门,有人觉得最多五天就开不下去,都认定这女人出来做生意就是瞎折腾,还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可谁能想到,笑声还没停,县令的随从就上门了,称县令觉得东西好吃,要一样买十斤。这下,那些看笑话的又开始嘀咕,说县令是给陈都头做脸面,指不定最后买多少呢。 在热闹的集市上,一家小店迎来了一群特别的客人。众人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觉得眼前这是送上门的冤大头,想着把五十斤货物卖完今儿就万事大吉。有人惋惜这是一锤子买卖,也有人猜测衙门采购难以长久,店铺早晚关张。 此时,姜木生笑着接待客人,柳杏儿却不卑不亢地表示限量销售,风干兔已售罄,鸡蛋糕一人限购一斤。有陈虎撑腰的她,连县令的名头都不放在眼里。伙计无奈买了一斤蛋糕回去交差,县令听闻柳杏儿的话也十分无语。这柳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如此做生意,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 县令的人去买柳杏儿,价格竟低至一斤,让看笑话的人满心疑惑。可转眼间,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乡味一开门,五十斤鸡蛋糕眨眼间便销售一空,还有不少人因没买到而懊恼不已,纷纷抱怨量太少。风干兔更是供不应求,众人急切盼着多些货源。 掌柜姜木生无奈解释是材料有限,承诺半月后加大销量。乡味开门半小时就关门,这可让看热闹的人炸了锅,一口咬定是请了托儿。而柳杏儿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被这般猜忌 。 姜木生、姜老爷子等人望着热闹非凡的生意场面,满脸都是惊讶。谁能想到,东西涨价后,生意竟愈发火爆!柳杏儿点完钱,满脸笑意,直言东西好就不愁卖。零售七十文一斤,五十斤入账三百五十文,这成绩相当不错。看到这般景象,姜老爷子安心回了武安县。 柳杏儿则带着孩子们在县里忙乎,买东西、布置宅子。她还安排孩子们不必去铺子,安心养病、念书,铺子交给二舅。对仆从也有妥善安排。而乡味不仅没如看笑话的人预期般衰败,反倒天天清晨就有人排队,还带火了哑婆的生意,来排队的不乏大户人家的下人。 “鸡蛋糕风波”闹得众人心里五味杂陈。原本自信满满不存在“托儿”一说的人们,如今却被现实狠狠打脸。每日兴冲冲而来,又垂头丧气而归,尤其是卖糕点的,被鸡蛋糕折腾得苦不堪言,还被人指责是奸商。大家一边抱怨鸡蛋糕贵还得排队,一边又趋之若鹜。就连崔县令都看出了门道,柳氏这手段,让众人忘了价格,只忙着抢购。姜木生经柳杏儿提点,也明白了其中诀窍,打算在武安县铺子开业时依样画葫芦。 陈虎,这个即将成亲的人,揣着玉佩踏上了前往府城。此前,杏儿已为他做好示范,仿佛在说学不会就没了做人的资格。告假后的陈虎乔装来到昌隆钱庄,掌柜看到玉佩后,不多言语,拿出册子又给了他四十两银子。陈虎查看账册,每月都有柳大富领钱的记录。账册厚度让他能大致推测领取时间,不经意的翻阅,却发现第一页惊人秘密——没有签字只有手印,而时间竟回溯到三十年前! 第92章 新线索 陈虎的惊人发现,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波澜。三十几年前,每月二十两,日积月累竟达八千多两银子,而这笔巨款与老柳家息息相关。陈虎刚在村里安家不久,对老柳家此前并未留意,此刻,他决定深入调查。虽带着钱离开,他却不动声色,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上次从柳家挖出的银子,与这巨额财富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柳大富未领钱原因成谜,是腿断了,还是给杜老爷做事被绊,亦或是钱庄认玉佩不认人?陈虎不急,打算成亲后再慢慢探寻。此刻,他怀揣财富,先奔向首饰、成衣铺子,为小媳妇和家人购置新衣,还去木匠铺挑选家具,要让成亲之事风光体面 。 陈虎来到府城,瞬间被这里的繁华震撼。走进木匠铺子,他的目光立刻被精美的花梨木拔步床吸引,那工艺比县里的不知精美多少。在这,现成的拔步床让他心动不已,当即决定买下。除了床,他还精心挑选了各种屋内家具,付了定金,满心期待成亲后能与小媳妇共眠这美床。雇着马车满载而归,柳杏儿被这大采购惊得目瞪口呆。 但那两张床实在太诱人,因主卧放不下拔步床,她果断换了大院子。家具一一摆好,屋子瞬间满当,先前的空旷不再。柳杏儿围着雕花精美的拔步床,看得入神,而一旁的陈虎笑着提醒:“媳妇儿,该给人结账了!” 柳杏儿最中意床,实则是中意与她同床的陈虎。当得知买床还需结五千二百两,虽贵但她给钱时满心欢喜,毕竟赚钱才是硬道理。陈虎邀她回村,顺便带上孩子,成亲前也不打算再来县里。柳杏儿爽快答应,毕竟店里事务母亲能应付。之后,柳杏儿结清余款还赏了送货人。陈虎迫不及待让她看买的东西,一箱箱打开,漂亮衣裙映入眼帘,尤其是那套绣着栩栩如生凤凰的大红色婚服,更是让柳杏儿惊喜不已 。 柳杏儿手中那件华服,可比姜氏用红布为她做的婚服惊艳太多。周围人纷纷质疑“这怎能穿出来”“太华丽啦穿不得”,可她拿在手里就再也舍不得放下。她犹豫道:“娘和姥姥都已经给我做好嫁衣了。”这时陈虎却说道:“怕啥!这衣服拜堂时穿,绝对不怕遭贼惦记。娘做的那件,等揭了盖头再穿,两不误!”柳杏儿略一思索,觉得确实可行,于是满心欢喜地应下。 陈虎看着柳杏儿,心中暗笑小媳妇对成亲之事的热切,毫无矜持可言。他捧出两个首饰盒,柳杏儿看到日常钗环便爱不释手。陈虎为她插上一只金钗,她仰脸询问,模样勾人。接着,陈虎打开另一个盒子,拿出纯金凤冠。 柳杏儿瞬间被吸引,又惊又喜,扑上前尖叫。可拿起凤冠,她却犯了愁,担心太重弄断脖子、扯疼头皮。面对这漂亮却沉重的凤冠,她纠结万分,戴还是不戴?陈虎见状,提出先让她试试,再决定成亲时戴凤冠还是钗环…… 柳杏儿站在那,望着面前漂亮的凤冠,内心纠结。在这古代,没有手机拍照留念,凤冠戴与不戴成了难题。最终,为了美美的模样,她还是决定戴上。陈虎贴心地说请娘过来帮她扮上试试合身与否,便匆匆忙别的去了。姜氏被请来,一看到那崭新的嫁衣和纯金凤冠,震惊得合不拢嘴,满心感慨陈虎对女儿的舍得。她强忍着激动,赶忙帮柳杏儿精心装扮。当柳杏儿望向铜镜,看到盛装的自己时,也不禁发出由衷的感叹:真好看呀! 凤冠霞帔,火红嫁衣,穿在她身上竟如此惊艳!旁人不禁赞叹:“咱杏儿这一身,把村里新媳妇都比下去了,县城的也至少能压七成!”姜氏虽嘴上说得保守,心里却清楚,这等好嫁衣和纯金凤冠,县城里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能置备的非富即贵。姜氏忍不住感慨,这模样肯定会招不少红眼病,但好在女儿婚后住县城,旁人眼红也无可奈何。想起往昔被柳家欺负虐待,如今靠着闺女过上好日子,她怎能不得意?此刻,女儿又说陈虎还给她买了东西,这又会是什么呢? 于是一件稀罕事儿在村里传开了。女婿给丈母娘钱常见,可给丈母娘买衣服首饰却不多见,毕竟怕遭人闲话。但陈虎却不在乎这些,不仅给柳杏儿买,还顺手给全家人都置备了新衣,连帮过杏儿的大舅二舅也没落下。 陈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让小媳妇风风光光嫁给他,证明不是抵债而是真心求娶。姜氏换上新衣,戴上陈虎买的金钗玉镯,整个人气质大变,不再像村妇,倒似养尊处优的太太。母女俩对着铜镜相视而笑,柳杏儿撒娇询问,姜氏感慨如在梦中。而第二天,柳杏儿和陈虎带着孩子回村,姜氏和姜木生则留在县城…… 回村之后,陈虎忙着为喜事奔走,不仅去村长等有头有脸的人家请客,还请村长帮忙张罗摆流水席的诸多事宜,二十张桌子必不可少。村长欣然应下,其媳妇也表示会提前带媳妇们去帮忙。陈虎和柳杏儿要摆酒成亲的消息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然而,柳老头和柳大富却满心不悦,柳大富能走动后就和柳老头抱怨。 村里消息闭塞,没人知晓剑南王派人给陈虎送谢礼一事。柳老头气不过,决定出去“溜达”,逢人便说表面高兴柳杏儿成亲,实则担忧陈虎得罪剑南王还如此张狂。 在小河村,村民们私下议论纷纷,剑南王似乎还惦记着村里那个“不知好歹”之人,有人猜测剑南王或许就等着此人成亲之日,让喜事变丧事。这可让村民们犯了难,好不容易有吃肉赴席的机会,去还是不去?有人撺掇柳老头去劝劝,毕竟柳老头是柳杏儿的爷爷,可柳老头哪敢去,毕竟陈虎太吓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觉得柳老头该去,有人却拿他赶走柳二顺之事反驳。 血脉亲情面前,有些话似乎说开就能化解矛盾?柳老头儿就这么被点醒了。要知道,他可是爷爷辈儿的!陈虎即便得罪了剑南王,可此刻身上还有不少油水。在陈虎被剑南王收拾之前,他这个爷爷去捞点钱财,似乎也不算过分。况且陈虎和柳杏儿即将成亲,谁都不想喜事被搅和。如此一想,柳老头儿觉得此时找上门去再好不过。稍作思索后,他脚步匆匆,径直朝着柳二顺那儿赶去,准备拉上柳二顺一同前往…… 第93章 发火了 曾经,柳二顺自幼体弱,繁重劳作更是让他身体亏空,形如枯槁。可近来,在精心调养下,他判若两人,脸上有了肉色,精气神十足。柳老头儿乍见,几乎不敢相认。 如今的柳二顺,身着干净布衣,全然没了往昔模样。就在这时,柳老头儿登门,柳二顺皱眉质问来意。柳老头儿竟厚着脸皮称自己是亲爹,哪怕写了断亲文书也改变不了。柳二顺一时语塞,柳老头儿又打量屋子,嘲讽姜氏和柳杏儿对他的“亏待”。一旁婆子看不下去,讥讽回应。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古至今这理儿似乎天经地义。可如今,柳二顺并非上门女婿,却被指要媳妇养着,这背后到底咋回事?柳老头儿为此与人争执起来,一个婆子毫不客气地指责他,断亲了还跑来摆当爹的谱。 婆子不仅提及月钱和垫钱买鸡的事儿,还犀利吐槽柳老头儿的双标——想管儿子时就是爹,儿子需要时就不认人。这一番唇枪舌战,柳老头儿被气得倒仰,大骂婆子咒他死,婆子却嗤笑回应。而这背后,似乎还有陈虎花钱让婆子盯着柳二顺的隐情。 一个婆子毫不客气地质问柳二顺:“咋滴啊,把人挑拨回去继续当牛做马呗!”还告知他福川娘的态度,以及姜家山规矩已无法拿捏福川娘。柳老头恼羞成怒,却被婆子骂得狗血淋头。接着,柳老头为激柳二顺,抛出重磅消息:“陈虎和你闺女要成亲了你知道不?陈虎请了全村人,可没请你!”柳二顺听闻,脸色瞬间煞白,摇摇欲坠。而柳老头还在催促:“愣着做啥,还不快跟老子去陈家!” 柳二顺如梦初醒,猛地一拍脑袋:“对对对,得为杏儿好好谋算!”话音未落,便心急火燎地要往外冲。这时,一旁的婆子却突然翻了个白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紧接着,她一把推开柳二顺,动作干脆利落,随后抄起扫把就朝柳老头儿狠狠打去。那打法,毫不留情,透着一股狠劲儿,每一下都像是带着积攒已久的怨气,让人不禁好奇。 一场激烈追打后,柳老头儿抱头鼠窜,可一转身,柳二顺竟消失不见。婆子心急火燎地往陈家新房追去。与此同时,柳二顺已来到新房门外,屋内传来柳杏儿的笑声。他推门而入,却见柳杏儿与姜老太太的笑容瞬间收敛,这一幕如针般刺痛他的心。还未痊愈的他身体摇晃,柳杏儿拿凳子让他坐下并询问来意。柳二顺看着如今大变样的女儿,恍然回神后缓缓开口,提及她与陈虎成亲一事。柳杏儿眸光渐冷,而柳二顺面露痛苦,竟说出一番让女儿为未来谋算财物的话。 柳二顺苦口婆心地劝女儿柳杏儿离开陈虎,生怕陈虎连累她。可柳杏儿却像被点燃的炮仗,火力全开。她细数十六年来父亲从未护过自己,反倒是陈虎给了她安稳生活。柳二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在辩解是为女儿好,却被柳杏儿毫不留情地打断。柳杏儿直言父亲所谓的“好”都是伤害,让他赶紧走。她虽表示会给父亲养老钱,却也痛斥过去十六年在父亲身边挨饿受冻、饱受打骂的悲惨日子。她更是坚定宣称,只要陈虎不变心,自己绝不离开,同甘共苦! 柳杏儿怒发冲冠,吓得亲爹柳二顺脑袋嗡嗡作响,满心不解闺女为何这般大动肝火。他可是她亲爹,怎会有害她之意?就在此时,婆子气喘吁吁跑来,一看这阵仗便知是柳二顺闯了祸,赶忙拉住他,向柳杏儿解释缘由。柳杏儿虽气,却还是让婆子搀扶父亲回去,还贴心准备了布匹和吃食。婆子一顿夸赞,柳二顺被搀扶着出去后逢人便讲女儿的好,众人皆叹柳杏儿孝顺、柳二顺有福气。可等这一切结束,姜老太太却猛地扔掉手里的秀活儿,气势汹汹起身要去“挠花那老狗的脸”。 柳杏儿如今可是金贵人儿,却被一些破事儿搅得心烦意乱。这不,她正拦住姥姥,不想让姥姥动手脏了自己心情。可她对那“老东西”怎会轻易放过?宋老三一来,柳杏儿便交代他晚上去套柳老头儿的麻袋,直接扔粪坑泡一泡,让其醒醒脑子。这边柳老头儿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回到柳家对着铜镜一照,竟发现脸被那婆子打得肿得老高,气得他破口大骂:“臭婆娘,老子早晚收拾你!” 柳老爷子气冲冲推开柳大富的门,一脸不悦地催促他回县城:“养这么久了,快回去,活儿要被人顶了咋办!”柳大富却自信满满,坚称差事非自己莫属,毕竟亲家给了不少钱。老爷子仍不放心,不仅要求他回县城干活,还让他去书院找找许久未归的福来。柳大富却觉得福来肯定是在书院用功,有钱才没回来。说着,他又好奇老爷子咋又这般模样,老爷子便将找柳二顺的事道出,柳大富大骂柳二顺是孬种。两人又盘算着陈虎的事儿,既想等他倒霉后住进他家,又怕成亲时闹会惹陈虎不容。 柳老头儿和柳大富父子俩正说着话。柳老头儿称听说姜家从姜家山出来且与之没关系了,往后老二媳妇那头恐怕拿捏不住。柳大富不敢相信,忙追问缘由。柳老头儿却觉得无妨,称陈虎要倒霉,等买几个健壮家丁就能收拾老姜家。正说着,门外传来妇人声音。原来是杜太太,她乔装成农妇模样,一脸憔悴,往日围绕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见踪影。杜太太神色匆匆,让柳老头儿先关门,称有要事相商。 杜太太心怀算计,神秘兮兮地对柳大富和柳老头儿说:“我要跟两位亲家说的事儿,绝不能让旁人知晓。”她自然不会透露杜家倒霉、剑南王的人已去县城答谢陈虎的真相,一心要让这父子俩蒙在鼓里,好为自己所用。柳大富赶忙催促:“亲家太太您快说,到底啥事?”杜太太于是如此这般讲了一番,提及原本是亲家老太太去办的事,神婆那边已约好时间,村里的事得靠他们。还称药柳桃已备好在他们家,找不到就再买。末了抛出诱饵:“事儿办好,老爷定不会亏待,还有能赚二十倍利润的巧宗,亲家感兴趣可少参点儿股!”此言一出,柳家父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第94章 计算 在利益的诱惑面前,一场关于财富的博弈悄然展开。柳大富听闻杜太太口中一桩神秘生意,利润竟高达二十倍,瞬间心痒难耐。然而杜太太却卖起了关子,非要事成之后才允许他们参股。这更勾起了柳大富的欲望,他急忙找柳老头儿筹钱,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美好前景。柳老头儿却突发奇想,提议向杜家借一千两投资,企图空手套白狼。柳大富听后直翻白眼,他深知杜家精明,这等好事绝无可能。 在利益的诱惑与顾虑的拉扯间,有人质疑“空手套白狼”能否成真,担心挣了钱对方不分,毕竟自己没出本钱。柳老头儿起初也犹豫,可一咬牙,竟解开裤腰带掏裆凑钱,柳大富也跟着拿出不少。凑到二百两后,柳老头儿还想再多凑些,柳大富却称实在没了,还敷衍答应赚钱后给父亲分一半。当柳大富拿着这二百两去找杜太太时,杜太太看着银子和银票,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事情办成了才给你机会!”杜太太态度坚决,柳大富赔着笑脸,极力保证能办妥,还硬塞钱给杜太太,称办不成可退。杜太太勉强收下,警告办不好就没他们的好处。杜太太走后,心中泛起悲凉,家道中落,两百两银子对她意义重大。而另一边,柳三财正撒丫子狂奔,原来他偷偷盯梢了这场交易。老房子他再熟悉不过,爬墙蹲窗,掌握情况后赶紧溜走。 柳三财前来敲门,姜老太太一听是老柳家的人,顿时翻了个白眼。在柳杏儿的招呼下,柳三财进了门,尽管收获老太太几个凌厉眼刀子,他也不在意,依旧躬身赔笑打招呼。老太太冷哼一声回屋,柳杏儿赶忙询问柳三财来意。原来,柳三财带来一个惊人消息:有人打算在柳杏儿成亲那天搞事情,那个妇人似乎还是杜秀才的亲娘。柳三财可不是白报信,柳杏儿很上道地给了他十两银子。拿到银子的柳三财瞬间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会和家人轮流盯着,一有动静就来报信。 柳三财的一个称呼改变,让柳杏儿颇为满意。目光落在廊下装着碎布头的框子,几块鲜艳花哨的布头子吸引住了柳三财的目光。柳杏儿看出他的心思,主动询问。得知他想给枣儿做头花,便挑了几块碎布送他,还许下若办事得力,会送新布的承诺。柳三财拍着胸脯保证。此时不禁让人将他与柳二顺对比,一个为家人绝不吃亏,一个却总让妻儿忍气吞声。怀揣着银子和布头回家的柳三财,又会给郑氏和柳枣带来怎样的惊喜? “陈虎也太有钱了吧!”一声惊叹,柳三财却另有看法,直言柳杏儿旺夫。众人细细回想,柳杏儿被陈虎扛走前,陈家日子紧巴巴,病秧子花钱如流水,老三更是穿得破破烂烂。可如今,陈虎竟成了都头,即便惹了剑南王也安然无恙。再看柳家,柳杏儿走后渐渐散了,大嫂和桃儿没了,福来不见踪影,连娘都跑了。柳三财苦笑,直呼爹娘糊涂,撵走了福星。 小院里,柳枣的父母正谋划着未来。父亲一脸认真地对妻子郑氏说:“咱们好好挣钱攒钱,把闺女供出来,将来找个好姑爷,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了!”郑氏赶忙狠狠点头应和:“对,咱们姑娘得好好养。”这时,小小的柳枣也跟着凑热闹,奶声奶气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将来一定挑个家里猪养得最多的杀猪匠,让爹娘天天有肉吃!”一家人的对话,简单质朴,却满含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柳三财慈爱地揉着柳枣脑袋,欣慰夸赞闺女聪明,还传授她“薅夫家”的奇妙“诀窍”。接着说起答应柳杏儿的事儿,一家人热烈讨论起分工,柳枣自告奋勇守下午,还立志割多多猪草把猪养肥过年吃肉。郑氏也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一家人就这么愉快定了下来。柳枣缠着做头花儿,柳三财一个巧妙提议赢得母女高度赞扬,他美滋滋准备去买吃的和肉。而到了晚上,柳杏儿躺在被窝里,把柳三财的事告知陈虎,陈虎冷笑…… 柳杏儿气呼呼地对陈虎说:“我让宋老三晚上去把柳老头儿扔粪坑里。”接着又道出柳老头儿撺掇柳二顺找茬的事,那模样竟似在告状找人撑腰。奇怪的是,没陈虎在身边时,柳杏儿独当一面,麻烦事儿都能自己解决;可陈虎一在,她就下意识撒娇、告状,仿佛金刚芭比秒变柔弱小白花。柳杏儿为此打了寒颤,直呼恶心。陈虎则安慰她“不着急,他们早晚倒大霉”,还提及柳大富的事。可半夜,柳老头儿就因肚子疼,在寒冷的深秋,纠结要不要去上茅房。 漆黑的夜晚,静谧被打破。柳老头因拉肚子,实在没勇气在屋里恭桶解决,只能胡乱披衣去茅房。可他不知,暗处宋老三已猫了许久。就在他刚到茅房时,宋老三往粪坑扔了个大石头,“咚”的一声,吓得柳老头直接掉进粪坑,凄厉的“救命”声划破夜空。左邻右舍瞬间被惊醒,一片混乱。柳大富最先被吵醒,却怕遭贼,用柜子抵住门躲进床底。而柳三财虽被惊到,到底是亲爹,顾不上许多翻墙来救,可扑面而来的恶臭让他犯了难,一手捂鼻,一手拿着粪瓢伸向柳老头。 粪坑边状况百出,柳老头儿手一滑,竟又掉进了粪坑!柳三财满脸嫌弃,忍不住抱怨:“爹你能不能抓紧点儿啊!”柳老头儿委屈得不行,满手是粪,哪里还抓得稳!另一边,屋内气氛紧张。敲门声响起,柳大富躲在床底,等确认来了不少邻里,才小心翼翼从床底爬出,费力挪开柜子,开门放邻里们进院。 第95章 心有对策 大半夜,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大喊“炸滴了这是?”“还叫救命!”,紧接着一股冲天臭气弥漫开来,熏得人几近晕厥。众人正纳闷咋回事,柳大富焦急跺脚称进贼了。于是大家赶忙涌向臭气熏天的后院,只见柳三财背对着众人,还在用粪瓢怼老头儿,当即被当成了嚣张至极的贼,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抓住。柳大富见此觉得表现机会来了,嗷嗷叫着冲过去要打贼,结果却被柳三财扔掉的瓢绊了一跤,直接“噗通”一声掉进了粪坑。这混乱又荒诞的一幕,瞬间让众人惊住,有人不禁调侃:“哎呦我去,柳大你咋跳粪坑里洗澡呢?” 寂静中,一声“咋就这么想不开呢?”打破了沉默。只见粪坑里柳大富拼命扑腾,刚站稳的柳老头又被折腾了回去。柳大富满心愤怒,张嘴欲反驳坏他名声之人,却换来恶心的结果,他狂吐不止,还引得不少人也跟着跑墙边吐。这时大家才发现被抓的是柳三财,赶忙松开。柳三财没好气地讲述缘由,他听到父亲喊救命翻墙而来,拿粪瓢捞人,可父亲总抓不住瓢杆。众人一来,竟把他大哥当成坏人抓了。柳三财一番话,话里话外似在自责不孝,又似暗藏玄机。 粪坑旁,柳家老爹不慎掉进粪坑呼救,柳大富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众人敲门才现身。柳三财对着众人喊话,称大哥如今是柳大老爷,有钱得很,不必担心其对亲爹起歹心,还调侃若衣裳溅了粪,明儿找大哥赔。众人一听,哪还不明白其中深意,纷纷暗骂柳大富不是东西,没钱时不当人,有钱更过分,于是一哄而散。柳三财也溜之大吉,心想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大哥总该救爹。而此时,柳大富正对着粪坑发愁,不知如何施救。 柳家这天可真是状况百出!柳三财洗澡时跟郑氏抱怨鞋被踩脏,还盘算着找别人要新的,郑氏竟盼着有人天天掉粪坑好得新衣裳,却没注意“别人”里有自家公公。另一边,柳大富好不容易把柳老头儿从粪坑推上去,自己也狼狈翻出,精疲力竭的他还在抱怨老三不是玩意儿。柳老头儿从粪坑出来直奔小河,脱光洗净后光溜溜往家跑,柳大富也不例外。可谁能想到,这对光溜溜的父子在寒风中奔跑时,路边突然窜出的土狗竟对着柳大富胯间咬了一口,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寂静的村子被一阵叫声打破,瞬间狗吠声四起,四面八方的火光迅速朝这儿汇聚。一只土狗突然冲向惶恐逃窜的柳老头儿,一口咬下。等火光渐近,土狗跑了,众人却看到捂着裆、光溜溜且血水狂飙的两人。带队的村长一脸无奈,却又不能不管。徐郎中检查后摇头,称咬得太烂,得重新割,插麦管引尿,生死看命。此时两人疼晕过去,脸色惨白。村长问柳三财主意,柳三财表示让郎中救爹,毕竟爹已老。可大哥的主他做不了,大哥有念书的儿子,得把大哥弄醒听他自己的意思 。 在远处的黑暗阴影中,陈虎与宋老三静静伫立。宋老三一脸惊叹,看向趴在陈虎脚边的土狗大黄,道出心中猜测。这大黄本是陈虎捡回的野狗,有凶性,陈虎当了都头后便养在团练营。陈虎一声令下,让宋老三把大黄送回去,自己转身离开。大黄虽不舍,却也只能跟着宋老三,那眼神冷得让宋老三头皮发麻,他全程双手护裆,小心翼翼。而第二天,柳杏儿听闻一个惊人消息,她只让宋老三把柳老头儿扔粪坑,却没想到那可恶的两父子竟一同掉进了粪坑。 成亲之日近在眼前,本以为会顺遂无波,可命运的齿轮却突然疯狂转动。就在这时,竟传来惊人消息:有两人一个被野狗咬掉命根子,一个半夜掉粪坑还跳了河!这两人一倒下,她心想成亲那天总算能耳根清净,不会有人作妖捣乱。只是古代医疗条件差,这般遭遇,他们染上风寒高烧是必然,如今生死未卜。不知这两人最终能否挺过难关。 成亲当日,本是人生大喜,可柳杏儿却另有打算,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抓那两人干坏事的现行,能直接将其送进大牢。虽说谁都不愿好好的婚礼被搅和,但那对父子偏就自己作死,正合柳杏儿心意。果不其然,两人发起了高热。柳三财不管柳大富,坚称自己没钱,还撺掇村长搜柳大富房间。这一搜不得了,从柳老头儿和柳大富那儿竟搜出上百两和几十两银子,众人皆惊。柳家如此有钱,为何还做出卖儿卖女之事?柳三财心里有底,却无暇细想,当务之急是——把钱揣进自己兜里! 小村子里,柳大富受伤卧床,柳三财一番言辞,称分家后自己不沾大哥的钱,提议将大哥的钱放村长那给大哥和爹看病,众人皆赞他是好样的。可村长却把管钱的事儿又推回给柳三财。郎中称伤者得去镇上或县里医馆,柳三财满口应下,还借牛车、请人作陪。等众人散去,柳三财一回家就抱着媳妇狂喜,原来他发现老头子手里的钱竟比大哥还多,不禁好奇这钱究竟从哪来…… 在那个看似平凡却暗潮涌动的家中,少年柳三财偶然撞见大哥柳大富被赌坊扔出,听闻那高额赌债,吓得差点丢了魂。家中贫困,可母亲竟拿出五十两银子替大哥还债,这让柳三财惊觉爹娘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财富。此后,爹娘在他娶妻、妻子生产等诸多事上的吝啬与偏心,桩桩件件如针般刺痛他的心,让他与爹娘彻底离心。而此刻,柳三财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他让郑氏找来罐子,要藏起柳老头儿的钱,还打算次日让郑氏佯装家中遭贼…… 郑氏眼睛闪着光,兴奋点头应道:“好!”原来,他们家即将有一百多两银子进账,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柳三财也笑得合不拢嘴,憧憬着有了这笔钱,往后日子有了底气,女儿枣儿嫁人时也能风风光光。随后,郑氏找来陶罐,柳三财抱着它,鬼鬼祟祟地跑到柳老头儿家后院粪坑旁挖坑藏钱,自以为这是最隐秘的地方。等他回来,郑氏已烧好热水,边帮他洗澡,边不住夸赞,直言嫁给他是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 第96章 坑娃子 第二天清晨,宁静的村子被一阵嚎啕大哭打破。郑氏坐在院子里,边哭边喊自家进贼,柳老头儿的银子全被偷走,那可是养老钱,要是老头儿知道非得气死。围观群众纷纷议论,昨晚的事儿只有村里人知晓,难道是村里自己人干的?柳三财脸色惨白,抖着说不知如何跟爹交代,甚至后悔昨晚去搜爹的屋子,说着便抱头痛哭。村长眉头紧皱,村里出贼让他脸面无光。询问丢钱情况后,得知数目不小,便让柳三财送爹和大哥去镇上看病顺便报案。柳三财哭着应下,一边安排人送他们上车,一边叮嘱郑氏收拾后院。 村里忽然谣言四起,说柳老头儿家藏着大秘密。柳三财一走,郑氏心急如焚,赶忙跑去隔壁收拾,生怕后院埋银子的事败露。这消息传到柳杏儿耳中,她竟心花怒放,直呼那老犊子早该死。姜老太太同样暗自高兴,只是祖孙俩在人前不敢表露。此时,村长媳妇孙氏和大儿媳妇杨氏前来帮忙,一边干活一边唠嗑。孙氏感叹老柳家有钱,还提及诸多疑点,怀疑钱并非柳大富所给。杨氏满心疑惑,不禁发问:“那他家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里,柳家丢钱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孙氏摇头不知来钱路,古氏直斥柳家卖孙行径可恶。柳杏儿也在琢磨,若能让柳二顺对老柳家彻底寒心倒不失为好事。孙氏等人离去后,柳杏儿和姜老太太打算下厨庆祝。闲聊间,对柳家丢钱一事猜测纷纷,不知是家贼还是外贼。姜老太太更是祈求菩萨让老柳家继续倒霉。可就在这时,柳三财带了两个差役回来,差役在两家转了一圈便离去,只留下一句等信儿。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满脸恭顺地将人送走,那背影透着几分落寞。村民们投来同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场无声的悲剧。他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那被无数目光聚焦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人们不知道他内心翻涌着怎样的情绪,只晓得这一趟送别后,他要回到那寂静的家中。此刻,家对他而言,是避风港还是更沉重的枷锁?无人知晓,而他就这样,带着满心的复杂,缓缓迈向家门 。 柳三财带着差役回到家,郑氏心里一惊,赶忙压低声音质问。柳三财却胸有成竹,表示差役只是走过场,他已用银子打点。随后,他从怀里掏出荷叶包,里面是特意在镇上买的肉包子,一家人瞬间被香味包围。柳枣孝顺地先让父亲吃,柳三财咬了一口后称自己路上已吃六个。之后,柳三财告知要去村长家与陈家,随后往镇上,郑氏赶忙询问父亲和大哥病情,得到“看天意”的回答。他一出院门,立刻换上垂头丧气的模样,引得众人纷纷劝慰。 小村里,柳杏儿笃定丢失的钱绝非抠门的柳大富给柳大爷的,柳三财也深表赞同。这时,柳杏儿抛出诱人条件:若能让她爹亲耳听到那银子另有来头,便给柳三财二十两。重赏之下,柳三财哪管坑不坑亲爹,麻溜地跑去镇上医馆,雇牛车把昏迷的爹和大哥拉回村。面对村人询问,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编出理由,众人竟也信了。而徐郎中听闻动静出来,只淡淡地说只收铜板,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心思? 柳家风云突起,徐郎中紧张得不行,柳三财匆忙安顿好一切后,星夜奔去找柳二顺。他满是焦急与无奈,求柳二顺看在父子情分上,回去照顾生命垂危的老爹。柳二顺此前已与老柳家断了联系,听到这个消息脑袋一片空白。柳大富发达后兜里有钱他是知道的,可老爹突然有那么多钱,不知是否来自大哥。如今柳三财的请求,让他内心陷入矛盾挣扎。一边是血脉亲情,一边是家人的态度。这亲爹的生死危机,会让柳二顺做出怎样的抉择? 杏儿一番狠话,让柳二顺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些畏缩不前。柳三财见此,哭诉着一番话直击柳二顺内心。他猜测父亲的钱或许是大哥给的,让父亲帮忙收着,毕竟大哥不可能把钱都放在县里房子里。还说若父亲醒了,柳二顺能当面问清楚,否则这将成为他心里永远的疙瘩。而且要是不去,恐怕再没机会弄明白。柳三财这话就像重锤,狠狠敲在柳二顺心上。终于,他咬咬牙答应:“行,我去照顾几天柳大叔。”此刻的他,已与柳家断亲,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这一点 。 夜幕降临,柳二顺正准备离开,眼神中透着几分胆怯看向夏婆子。夏婆子一番话,让柳二顺如释重负,柳三财也擦着眼泪定下明日之事。待柳三财离去,夏婆子表面回返,却转身奔向陈家,向柳杏儿汇报情况。而福川听闻后满心不悦,对那“死老头儿”的行径极为不满。柳杏儿则耐心安抚,掰开揉碎解释其中缘由。在封建的古代,书面断亲文书面对血脉至亲时,效力有限。尤其是福川要读书求前程,未来若踏上仕途,认亲爹的问题更是棘手。 福川一心想当大官给娘请诰命、为姐姐撑腰,可姐姐柳杏儿却忧心忡忡。原来,他们有个棘手的“爹”柳二顺,若被对头利用,福川兄妹的日子将陷入被动。柳杏儿深知其中厉害,开始给弟弟出谋划策:要想法让“爹”对对头彻底失望,不再被拉拢;还得请人盯着,不让他破坏当下生活;花点小钱养着他,在村民面前展现孝道,以防有人拿此做文章。福川想想丰厚的私房钱,觉得养“爹”也无妨,最终答应。而这个柳二顺,所谓的“好”,真的能让儿女领情吗 ? 在成长的漫漫长路上,福川经历了太多不堪。他的父亲,本应是遮风挡雨的依靠,却在他被虐待时,一次次选择无能地磕头,让他认错、忍让。福川永远无法忘却被绑起来卖掉的那天,亲爹就在隔壁,还哄骗他要听话。从失望到绝望,恨意日积月累。而柳杏儿明白,仇恨不是轻易能放下的。面对年纪尚小的福川,她决心引导他正确对待心中的恨,驱散恨意,让他看到自己所拥有的美好,明白日子是为自己而活,莫要因恨毁了当下。 第97章 有仇必报 陈虎归来,柳杏儿迫不及待地偎在他怀里,絮叨起一件事。说起那对父子的狼狈下场,她满脸幸灾乐祸,对一只厉害的狗赞不绝口,还操心起村里有恶狗,孩子安全受威胁,提议送孩子回县里。陈虎却嫌弃她“一点儿事儿都禁不住”。柳杏儿不甘示弱回怼,这一来二去间,陈虎“啪”地打了下她的腚,手感不错又打了一下,这下可惹急了柳杏儿,小手直接呼上他脸。如今的柳杏儿可不怕陈虎,她已探出陈虎对她毫无底线,胆儿越来越肥。陈虎哪肯罢休,翻身将她笼罩,佯怒质问,柳杏儿则委屈嘟嘴…… 在这充满暧昧与逗趣的氛围中,陈虎恶狠狠地垂头亲向柳杏儿,完了还嗔怪她不长记性。他大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理论,甚至做起示范,又是捏柳杏儿胸口,又是拉着她的手放自己胸口。柳杏儿气得翻白眼,吐槽“狗咬我一口,我还能咬狗一口不成”。面对陈虎耍宝似的回应,她毫不客气地指着他脸说是那条“狗”。陈虎气笑,竟顺着她的话,暧昧又无赖地说洞房才给她“吃肉”。柳杏儿刚要唾骂,就被他炽热的唇堵住…… 柳杏儿又羞又恼,哭求无用,那男人不知从哪学来的手段,让她又气又急。昨晚一番折腾,第二天晌午她才红着脸醒来。得知男人请姥姥去县城,她虽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却也松了口气,毕竟马上成亲,可不想让长辈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男人陈虎调侃她没良心,还说有墩子送姥姥,不会累着老人家,确实有事相托。接着陈虎邀她上山,被柳杏儿果断拒绝,累了一晚的她可不想爬山。不过当陈虎提出带她去挑选一只狗和三只猫咪时,柳杏儿心动了,毕竟先前的狗狗安置得各有去处,这提议似乎不错…… 新婚的柳杏儿刚起,便问“去哪儿选?”陈虎笑意暗藏,将她推到堂屋,提议先吃饭,还打趣问她饭后是否要歇晌午觉。柳杏儿一口回绝,毕竟才刚起身。陈虎深深看她一眼,那眼神中隐隐透着得意,心里琢磨着没洞房小媳妇都能睡半天,要是洞房了还不得起不来床。随后应道:“行吧,那就先吃饭!”饭菜是现成的,陈虎简单热了热头天晚上的剩菜。可让人意外的是,柳杏儿竟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柳杏儿问陈虎:“你不用去团练那头吗?”陈虎表示有人盯着,自己隔三岔五去看看就行。随后,他带着柳杏儿出门,上马后环抱着她驰骋在屋后小路。柳杏儿好奇他们要去哪儿,陈虎告知山上有猎户,他家猫狗下了崽子,老狗善打猎,山里的猫抓鼠也厉害,他可是费了心思才打听到。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深山坳里的木质小院,烟囱炊烟袅袅,不远处山峰被低低的云朵笼罩,仿若抬手就能触摸。 在如画美景中,柳杏儿不禁发出“这里可真美!”的感叹。陈虎贴心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是否喜欢,得到肯定答复后,若有所思。他们骑着马儿缓缓前行,快到目的地时,犬吠与主人的呵斥声传来。到达小院前,陈虎下马后将柳杏儿抱下,牵着她的手温柔安抚“不用怕,有我!” 随后放马儿去草地撒欢。门开了,黝黑老头儿满脸笑意迎接,热情呼喊老伴儿出来招呼。柳杏儿走进堂屋,瞬间被一群肥嘟嘟、奶呼呼,叫声奶声奶气的小猫小狗萌翻。 在山林间的一处老猎户家中,陈虎和柳杏儿面对一窝可爱的小猫小狗,陷入了甜蜜的“抉择困境”。起初柳杏儿只打算按计划挑选三只猫、一只狗,可得知田庄也能饲养后,顿时喜笑颜开。最终,他们决定将所有猫狗都带走,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之后,陈虎又盯上了墙上的狼皮,一番交谈后,成功将狼皮全部买下。返程时,东西多得让马儿不堪重负,于是,陈虎驮着柳杏儿,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山。 在蜿蜒的山路上,柳杏儿趴在陈虎背上,抛出一个疑问:“虎哥,都说狼群记仇,那对老夫妻咋还杀了好多狼?”陈虎的回答,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门:不管狼是否记仇,面对人和牲口,它们都会狠下杀手。在残酷的自然法则里,猎人同狼是天生宿敌,并非你不杀它它就不害你。狼也有智慧,不会为了复仇让族群灭绝,老狼群走了新狼群又来。陈虎有过杀狼经历,他的见解虽未必透彻,却也在理。之后,柳杏儿又问起狼皮打算,一场关于狼皮分配的温暖计划就此展开…… 在寒冷冬日将至时,陈虎打算再进山里打几匹狼,给县里和家里都做张狼皮褥子,就怕小媳妇柳杏儿冻着。回家后,柳杏儿和陈虎带回的众多小狗小猫,让三个孩子兴奋不已。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太可爱,孩子们爱不释手,抱个不停。这些小家伙初来乍到虽有些紧张,但吃了鸡肝后便开始满院乱窜熟悉新环境。姜老太太嘴上吐槽“猫狗比人金贵”,却麻溜地和孩子们给它们搭窝。当听柳杏儿算着各处农庄对猫狗的需求,老太太才想起外孙女是地主,瞬间精神大振,还说要再宰只鸡! 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家中故事却如波澜起伏。老太太先前还满是嫌弃,转眼间就烧、炖、烤了三只鸡,让众人吃得肚滚溜圆,余半仙扶墙懊恼自己又过了个不养生之夜。这边老头儿为没节制生气,找人背汤头歌“解气”。而另一边,老柳家气氛凝重。柳二顺看着大哥和亲爹要死不活,心中五味杂陈。他后悔与亲爹决裂,自动为爹的过往恶行找借口,孝心泛滥的他,竟把姜氏和儿女抛诸脑后,还埋怨她们不体谅。 第98章 分道扬镳 “爹,我后悔了!”柳二顺守在柳老头儿床边,声泪俱下。他满心懊悔,不想失去父亲。门外的柳三财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同样不想父亲离世的他,实在理解不了二哥为何如此伤心。柳三财本是为帮柳杏儿干活才来守着,此刻瞧着柳二顺,满心无语。他端着药碗进屋想替换二哥,却被拒绝。柳二顺坚持要在父亲跟前尽孝,柳三财无奈只能把药碗给他。精心伺候父亲的柳二顺不知,柳三财已心生一计。而第二天,柳老头儿和柳大富虽醒了,可状况不佳,钱不见的事,兄弟俩也只能先按下不表 。 柳老头儿重病醒来,看到床前伺候的柳二顺,竟难以置信地老泪纵横,虚弱哭诉着过往对儿子的种种亏欠,后悔曾不敢护他,还卖了福川将他赶出家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柳二顺听着父亲的忏悔,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柳老头儿竟提出,只要柳二顺搬回来、原谅他,自己就好好吃药,不然宁愿一死。柳二顺心中的委屈、硬气瞬间消散。柳三财在旁看着这一幕。柳二顺最终应下,可等他回去收拾衣裳时,夏婆子却阻拦,称都头有言,若回老柳家,用其银子买的东西都不能拿走。 柳二顺正捏着衣裳,却被夏婆子一番话惊得一愣。夏婆子鄙夷地告知,都头有言,娘子不经同意补贴娘家会被打断腿,而这些衣裳是杏儿所给。柳二顺辩解杏儿一直补贴娘家,夏婆子却称太太和姜家为都头做事领工钱,房子都是太太用工钱租的,还指责他白眼狼。柳二顺满心无奈,哭诉那是亲爹,不能见死不救。夏婆子却像看傻子般表示没人逼他,回老柳家没人拦。接着,她拿出旧的补丁衣裳和破鞋,暗示他莫因几件衣裳害了都头娘子 。柳二顺望着破衣服,泪流满面。 你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生活中,从节俭走向奢华似乎是顺水推舟,轻而易举就能适应物质丰富、享受不断的日子。然而,当命运的齿轮逆转,要从奢华回归节俭时,却仿佛跨越一道天堑。这简单的七个字,道尽了人们在面对生活境遇转变时的复杂心境与艰难抉择。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人性对舒适的贪恋、对改变的抗拒。 曾经身着华服的柳二顺,如今要重新穿上破旧衣衫,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他想着去见女儿柳杏儿,渴望得到她的体谅。却不知,柳三财早已通风报信,柳家众人也已更改计划。他敲响家门,福川匆忙藏起,满心不愿相见。屋内,姜老太太气得想拿锄头,被柳杏儿拦下。柳杏儿开门直面父亲,柳二顺还未开口,她便冷冷让其直说来意。面对冷漠的女儿,柳二顺含泪倾诉苦衷,称爷爷快不行了,自己要回去伺候。可话未说完,柳杏儿竟要关门,柳二顺又急又慌,伸手阻拦…… 柳杏儿眸光冰寒,对着门外的柳二顺怒吼:“你要回那用我抵债、卖掉福川的家,认那群畜生当亲人,我便没你这个爹!我不当畜生!”说罢,“嘭”地关死了门。门外,柳二顺痛苦抱头蹲地,嚎啕大哭,满心不解为何事情变成这样。就在此时,门又开了,他惊喜抬头,看到的却是脸黑如墨的姜老太太。老太太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泼过去,怒喝:“滚!” 柳杏儿兴奋地感叹:“娘终于能想和离就和离,不用再被姜家山束缚啦!离了就给娘再找个好对象。”姜老太太听闻“再嫁”二字,惊得瞪大了眼,在姜家山生活多年,这词对她来说太过惊悚。柳杏儿赶忙解释:“姥姥,您已不是姜家山的人,咱村就有二嫁的,乡下寡妇再嫁很常见。难道您想让娘孤独终老?人就这一辈子。”姜老太太虽心疼闺女,却心有顾虑:“万一再嫁遇不到良人咋办?”柳杏儿却自信回应:“简单,成亲时先写好和离书,不顺心就离!” 姜老太太望着那和离书,震惊得满眼都是惊叹号!未成亲便要写和离书,这等奇事简直闻所未闻!在众人传统观念里,成亲才是正途,哪有还没迈进婚姻门槛,就想着分道扬镳的?这样的女子,在旁人眼中,简直是个异类。大家都不禁在心底犯嘀咕:究竟是怎样大胆又特别的女人,才会做出这般惊人之举?又有谁敢将这样的女子娶回家? 柳杏儿竟口出惊人之语,什么“不写和离书就丧偶”,吓得姜老太太赶忙打了她肩膀两下。这孩子怎么如此大胆,满嘴胡话?都怪那柳二顺把她吓唬成这样!姜老太太心疼不已,外孙女儿的话一句比一句惊悚。可柳杏儿却不以为意,还振振有词地反驳姥姥,直言不能为了名声耽误母亲的幸福。她表示福川明年就去书院,母亲苦了多年该松快松快了。她希望姥姥姥爷提前想想,万一母亲哪天遇到良人,可千万别阻拦。 柳杏儿一心希望母亲姜氏能再寻幸福,她与福川想法一致,而姜老太太起初虽纠结,最终还是被说动。可她又担心二嫁难觅良人,柳杏儿却自信表示,只要人好对娘好,哪怕入赘、哪怕一贫如洗也无妨,自己会为娘置办产业。另一边,老柳家的柳二顺失魂落魄地出现在老柳头面前,满心困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女儿杏儿似乎也恨上了他,而柳三财看着穿回补丁衣裳的他,只是撇了撇嘴…… 分家后的柳家,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第二天,柳老头儿醒来,瞧见穿得破破烂烂的柳二顺在跟前忙碌,一问才知是陈虎要求他回老柳家就得这般。到了晌午,柳三财送来了柳大富和老头儿的饭,却直言家中粮食有限,让柳二顺去都头家吃。柳二顺拒绝后,向老头儿询问粮食所在,想去煮点儿杂粮野菜糊糊。可当他到灶房,却发现角落里的缸空空如也,而此时老头儿已经睡着。柳二顺无奈,只能煮野菜勉强充饥。 午后,柳老头儿悠悠转醒,张口便说:“爹,灶房缸里没粮啦。”柳老头儿却佯装不知:“没粮了?”“前两天还有呢!”“哎哟,准是遭贼啦!”“哪个缺德的偷了我老柳家粮食!老天爷哟,我啥都没啦,家底儿都被掏空咯!往后可咋活,我不想活咯……”柳二顺赶忙安慰:“爹,别急,等您身子好点,我就去挣钱买粮。”柳老头儿却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有闺女女婿嘛,他们能眼睁睁看你饿死?去要钱要粮,要不回就告他们不孝!” 第99章 又被卖了 在饥寒交迫与照顾老爷子的双重困境下,柳二顺无奈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再次去找柳杏儿。然而这次柳杏儿不在,只有姜老太太在门口。柳二顺低声下气求借粮食,没想到姜老太太竟提出苛刻条件:要他跟福川断亲,并将福川过继给自家老大。柳二顺震惊不已,嗫嚅着想要解释。姜老太太却毫不留情地讥讽,指责孩子被卖他脱不了干系。柳二顺满心痛苦,想辩解却被老太太无情打断。老太太细数自家为找福川付出的努力,让柳二顺陷入了无言的愧疚与煎熬之中。 村庄里,姜老太太对着柳二顺怒目而视,一连串指责如炮弹般砸来,骂他不配当爹,质疑他找孩子的心思。还直言怕找回福川后他来认亲,抛出过继的选项,称过继就给钱,不过继就让他滚。柳二顺内心痛苦万分,虽不想过继,却深知找福川困难重重,自己又要照顾父亲没时间。犹豫之下,他竟问起能给多少钱。姜老太太又气又恼,这男人的反应让她矛盾不已。柳二顺想回家商量,姜老太太直接放话:前脚回去,后脚就后悔! “那个老畜生休想卖我们福川第二次!”激烈的话语打破了平静。姜老太太决心不让柳二顺轻易回去,生怕他爹从中作梗坏了大事。正说着,村长媳妇带着人来了,姜老太太赶忙说明情况,让村长家小孙女儿去请村长和村老们来做见证。柳二顺低垂脑袋,内心矛盾挣扎,既怕父亲又怕姜老太太,毕竟都是长辈,而且姜家往日对他们一家不薄。等村长和村老们齐聚堂屋,姜老太太道出心事,大家竟都十分理解,毕竟谁也不想老姜家辛苦找回人,却被老柳家要回去再卖,那可真是太冤了! 在这世间,有些人家的为人处世,众人心里都有本账。老柳家究竟是怎样的人,大家其实门儿清。周围邻里对老柳家的印象,早已在日常点滴中悄然形成。是热情善良,还是冷漠自私?是真诚实在,还是虚伪做作?这背后似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人们在茶余饭后,总会忍不住聊起老柳家的种种。 灾荒虽过,可村里的风波却未平息。柳二顺竟提出荒唐要求,想把人“二次售卖”。村老们大多站在姜老太太那边,村长更是坚定要与陈虎交好。面对柳二顺吞吞吐吐的模样,村长不耐烦催促。众人也纷纷指责,让他别再磨叽。柳二顺被骂得呆若木鸡,可一家人要吃饭,他实在走投无路。最终,竟咬牙提出要五十两银子、一百斤杂粮,甚至连自己用过的衣物被褥都不放过。这离谱要求一出,村老们炸开了锅,要知道,太平年间男娃被收也不过几两到十几两,他这是要“抢钱”吗? 柳二顺为给父亲筹措看病钱,无奈要将孩子“卖”给姜家。有人说卖进肮脏之地或许能得高价,可这全凭人伢子良心。柳二顺虽面红耳赤却不反驳,毕竟他实在走投无路。姜老太太提出按她的要求办,断亲书上清楚写明孩子从此姓姜,与老柳家再无瓜葛。村长依言书写并当众念出,问柳二顺有无意见。柳二顺画押后,顿感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一块。这一式三份的文书,又将开启怎样的命运转折? 小村里,村长热心帮忙跑了一趟,村老们纷纷赞叹一位老太太对柳二顺和柳福川仁至义尽。柳二顺浑浑噩噩带着粮食、铺盖和银子回到老柳家,本以为能让生病的老爹满意,却不想迎来一顿臭骂。老爹嫌弃杂粮不是细粮,银子给得太少,对他百般指责。柳二顺欲言又止,始终不敢说出已把福川过继出去的事。面对老爹索要银子,他虽迟疑,却架不住老爹的叫骂,最终无奈交出。而他自己,竟不知该住到何处。 柳二顺一直觉得爹对自己不上心,可这天,爹竟满脸愧疚地说:“爹知道以前委屈你了,爹也后悔,以后爹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柳二顺眼眶泛红,感动地点头,他暗自发誓,往后要好好干活儿供养爹。等柳二顺离开,柳老头儿挣扎着起身藏钱,这可是他的命根子。然而,当他摸索着藏钱的地方时,却发现钱不翼而飞。老头儿瞬间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柳家突生变故,柳二顺和柳三财看到的一幕,惊得两人瞪大双眼。柳三财一边让柳二顺快去请郎中,一边忙不迭将床上散落的银子揣进怀里。面对昏迷的老头儿,他嘴上念叨着“爹啊,您别吓唬儿子”,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虽说因拿走银子心有愧疚,可让他还钱绝无可能,还觉得老头儿养老得靠自己,拿这钱天经地义。郎中来了,一番检查后建议借牛车送镇上去。到了医馆,扎针后老头儿苏醒,却半边身子不能动,此刻的他,惊恐万分,连自己的银子都顾不上问了。 柳老头儿得知自己偏瘫后,情绪激动得不行。大夫警告他,再动怒可能半边身子都不能动,甚至话也说不了,那不就成了活死人?想到久病床前无父子,老大自顾不暇,老三又不靠谱,他认定只能依靠老二柳三财。柳三财拿药后带他回去,路上劝他别操心,安心养病。柳老头儿缓过神来问起那五十两银子,柳三财却避而不答,只说等他身体好些再讲,还强调钱财乃身外之物。柳老头儿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的预感,而柳三财虽承诺会照顾他,可他哪能忍住不问,心里像有猫抓一般刺挠…… 柳家这是要乱套了!柳家老头儿丢了钱,正心急如焚,这钱可是老二拿回来的五十两银子,如今却不翼而飞。问三个儿子,柳大富咬死不认,柳二顺表示不知,柳三财也说没注意。柳老头儿一气之下,直接瘫倒,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淌着口水“啊啊啊”。柳三财竟说爹这下消停了,得绑了二哥伺候;柳二顺悲痛哭诉是自己害了爹;柳大富却操心老头子是不是要死了,还琢磨着老头别处还有没有藏钱。 老天爷啊,能不能让老头子开口说会儿话,等说出钱藏在哪再变回哑巴?这奇特心愿背后,又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纠葛?与此同时,陈家也迎来重磅消息,福川的断亲和过继文书落入姜老太太手中,老人家如释重负。她对出主意的柳杏儿连连夸赞,直言多亏这主意,福川之事方能万无一失。还感慨老柳家是报应,直叹老天爷有眼,强调人绝不能干丧良心之事。 第100章 浑身上下全是胆 福川拿着断亲书和过继书,兴奋得不行,比得知自己改姓姜入了族谱还高兴。柳杏儿提议成亲时演一出戏,再光明正大将事情公开,免得老柳家挑刺。福川赶忙保证会藏好。他好奇姐姐为何不趁机与柳家斩断关系,柳杏儿解释自己作为出嫁且被抵债的女儿,已和柳家无关,而福川要念书考科举,不能因孝字毁前程。福川放心后,信誓旦旦要好好念书给姐姐撑腰。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福川迅速躲进屋里,柳杏儿开门后,看到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男一女站在眼前,这几人究竟是谁? 一位器宇轩昂、英俊儒雅的三十多岁男子现身,即便衣着普通,贵气却难掩。他身旁的女子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色帽兜、布巾遮脸,双手笼在袖中,不露分毫。这时,白面无须男开口询问,眼前这位是否就是柳娘子,得到肯定答复后,表明自家老爷和夫人是专门来拜会余半仙的。柳杏儿眸光一闪,心中暗忖,这知道余半仙名头的人不多,眼前之人气质像太监,来意成谜。她不动声色询问对方身份和来意。 柳杏儿正要见礼,却听到一个惊人爆料——眼前自称杜莹莹的女子,竟然只是南宫老爷的外室。剑南王见状无奈叹气,那神情仿佛在说:你这丫头太胡闹,可我又拿你没办法。柳杏儿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剧情好狗血,我都能脑补出五十万字虐恋了。可随即又担心:我知道这么多,不会被灭口吧?见面行礼时,柳杏儿巧妙称呼,有人嘴角抽抽,有人扶额,有人轻笑。她站直身子,微微颔首,静静等待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毕竟虎哥都不怕剑南王,她怕什么?何况对方还未表明身份,她可不能失了分寸! 一行人前往田庄途中,意外瞧见一山庄匾额乃余半仙手笔,经询问山庄之人,得知余半仙是柳娘子家的座上宾,便寻了过来。可柳杏儿告知,余半仙上山采药,一时回不来,还以寒舍简陋为由,让众人留下名帖和地址,等先生归来再看是否相见。高公公惊觉,这都头娘子竟敢推拒王爷,简直胆大包天!然而,剑南王未出声,杜莹莹却爽快应下,说明天上午再来,称只要告知余半仙是剑南府南宫老爷,他便知晓。 一场送礼风波,在平静中骤然掀起!“来人,把礼物留下!”仆从抬着一箱箱礼物出现。面对剑南王与外室杜莹莹的送礼,柳杏儿却果断拒绝,称余先生愿意见面再收。众人离去后,姜老太太满心疑惑,质问柳杏儿为何赶走王爷。原来,柳杏儿猜到杜夫人就是回春堂惹事之人。姜老太太惊得倒吸凉气,腿软得站不住。而柳杏儿却俏皮称是“虎哥”给的胆。这边风波未平,小老三杵着拐杖出来关门,又引得老太太一阵操心,这一连串的事儿,究竟会如何发展? 家中气氛剑拔弩张,老太太火冒三丈,对着小老三就是一顿训:“用得着你去关门?一天天的,都不让人省心!”小老三被训得一缩脖子,赶忙告饶。可谁能想到,他心里竟还挺高兴,因为太姥姥的凶是在乎。而这边刚说完小老三,老太太又将矛头对准柳杏儿,手指狠狠点着她额头:“我真没想到,家里最胆肥的竟是你!那可是王爷,是你能得罪的吗?”柳杏儿却不慌不忙,连忙解释自己心里有成算。 姜家众人正为一件棘手事犯愁,剑南王求见余半仙,可姜老太太却顾虑重重。有人猜测,若王爷并非小心眼,上次送礼又是真心,那便是心胸宽广、高风亮节之人,如此不管姜家是否怠慢,他都不会生气。况且余半仙给老二看病是救命之举,怎能随意出卖救命恩人?众人还拿刘备三顾茅庐作比,称剑南王多跑几趟正显余半仙身价高。这一番话下来,姜老太太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姜老太太明明觉得丫头在讲歪理,却又莫名觉得有理,顿时心累不已。这时柳杏儿提议去问余半仙,老太太不放心便一同前往。见到余半仙后,柳杏儿说明情况,余半仙听闻“剑南王”竟找到此处,不禁皱眉抱怨。他纠结要不要跑路,最终因难寻能供自己好吃好喝的下家而作罢。随后,余半仙竟决定,若对方再来,收取一千两黄金诊费,药钱另算。柳杏儿惊叹知识的力量,而姜老太太却一脸懵,满心怀疑是这老头儿带坏了自家乖孙女。 “娘耶!王爷都不被放在眼里,他们究竟想干啥?”这惊人之语一出口,瞬间打破平静。余半仙竟提出,让对方答应三件事,还能分柳杏儿一件,且保证不是违法之事,剑南王能办到就行,乐意就带来见他。柳杏儿虽喜笑颜开,却也质疑剑南王是否可信,余半仙也有些迟疑。这边话音刚落,姜老太太却直呼惹不起,扭头就往老宅跑,那速度仿佛后面有猛兽追赶。而在新房子里,余半仙又对柳杏儿提新要求,要她做一道自己没吃过的菜,柳杏儿毫不犹豫就应下。 柳杏儿和余半仙立下约定,事儿成之后就为他做美食,这让余半仙从不满瞬间转为期待。同时,余半仙还不忘交代柳杏儿,提醒前来求诊之人,一千两黄金只是诊金,病好不好都不退钱。柳杏儿应下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找村长媳妇孙氏。她张口就要一百斤以内的金桔和橘子,还打算买一头羊。孙氏惊叹陈家的阔绰,柳杏儿只说按集市价格收购。 第101章 好运来了 小村里,柳杏儿忙活着让孩子们洗净金桔与橘子,晾在高高的圆簸箕上。待陈虎归来,又让他将簸箕放上房顶。夜晚,柳杏儿如往常般与陈虎说起白天事。谈及剑南王,陈虎称其守信。随后,二人竟谋划出一个绝妙之计:等剑南王答应后,成亲那日派太监大张旗鼓送礼,带着福川,宣称福川被卖进府当太监因王府忙暂未净身。如此,众人会觉福川可怜,老柳家想闹事也难。接着当场认亲赎人,让福川哭诉苦难。 柳杏儿告知陈虎明日要去县城购置东西,尝试新菜色。陈虎决定陪同,还打算去县衙问问柳大富这条线何时收网,若成亲前没收,他便要亲自处置柳大富。如今柳老头儿瘫痪,威胁只剩柳大富。柳杏儿又操心神婆该如何应对,陈虎早有打算,若神婆敢来捣乱,就将她捆了卖去矿山。这神婆手上沾着人命,罪大恶极。之后柳杏儿又问起杜太太,陈虎称其已和儿子关在一起。而说起杜太太,陈虎满是嫌弃。 在那封建的旧时代,杜家宛如藏污纳垢的深渊,随便一探便是满目的脏污事儿。杜太太手上甚至染着人命,杜秀才曾糟践良家姑娘,杜太太为了儿子前程,将人弄进府当妾后任其慢慢病死。姬妾,在那时不过是权贵手中随意摆弄的玩物,可被相互赠送、招待客人,甚至用来交换物件,命如尘埃般低贱,病死也无人问津。而柳杏儿,却幸运地被陈虎带走。她紧贴陈虎胸口,庆幸命运的转折,陈虎温柔安抚,承诺护她一生。 在这静谧的夜晚,柳杏儿满心欢喜,像只温顺的小猫般窝在陈虎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而身旁的陈虎,虽拥着心爱的女子,却并未有过多举动。毕竟,那令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即将来临,他心里想着要好好攒着精力。随着灯烛被轻轻吹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静静诉说着即将开启的甜蜜新生活。 第二天,剑南王一行人竟早早登门,这大大出乎柳杏儿的意料。柳杏儿转达余半仙的条件后,剑南王喜出望外,大手一挥命人抬来好几箱谢礼。柳杏儿不再推脱,带着众人前往新宅子。此时,杜莹莹情绪低落,柳杏儿暗自感慨这姑娘深陷虐恋。见到余半仙后,柳杏儿想抽身离开这皇家是非之地,却被余半仙叫住让她喊陈疾来打下手。陈疾吃了药身体渐好,给余半仙帮忙不成问题。柳杏儿放心地跟着回老宅,又与陈虎前往县城。途中,柳杏儿敏锐察觉陈虎在躲剑南王,而陈虎的回答,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剑南王身份未曝,众人尚可装傻。福川之事还有几天,且等晚上问过余半仙再作打算。这边,陈虎陪着柳杏儿来到县城,柳杏儿开启疯狂采购模式,在瓷器摊挑了二十把小紫砂壶,又买了不少心仪器物。不差钱的她想着改善生活,吃饭要有过场,还打算让陈庭画画记录,甚至幻想出画册卖钱。然而,等他们回村,在村口就被村长拦住。村长竟想买下他们家老屋,原因是南宫老爷出高价买走了他的房子,一家人急需住处,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又将引发怎样的故事? 陈虎看向柳杏儿,面对村长买房的请求,柳杏儿提议问问余先生。余先生点明日子,陈虎和柳杏儿这才惊觉忘了搬家日子,只记得洞房日子,两人都有些心虚。谈及房子售卖,陈虎决定后天搬家,开价七十两。可让人惊掉下巴的是,村长不仅爽快答应后天成交,还主动要求加价到一百两!柳杏儿震惊不已,怀疑村长是不是生病了。而村长接下来压低声音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意想不到——南宫老爷竟会出这笔买房钱。 陈虎得知有人要用钱换个人情,反正不用自己掏腰包,便敲定了一百两。村长难掩喜色,匆匆去安排。一旁的柳杏儿满心忧虑,毕竟他们即将成亲,而陈虎却因某些缘由需要避着即将到来的人。原来,竟是藩王偷溜出封地,要是被御史知晓后果严重。陈虎打算让余半仙告知剑南王,让其尽快离开。柳杏儿灵机一动,决定晚上做顿美食,哄得对方高兴,好请其帮忙。 柳杏儿思索着今晚的佳肴。不多时,村长独自前来,手中那一百两银票格外醒目。原来,对方派人送钱,是防着他敷衍。收了钱,写好契约,过户之事次日交给村长便可。他家人多,陈家老宅需扩建,村长打算在旁修一座气派的砖瓦三进大宅。南宫老爷给的五百两,拿出一百两修房已足够风光,剩下四百两慢慢买地,能聚不少。村长办完事儿,不禁感叹:“自从交好陈都头,咱家运气就像开了挂!买老宅就为沾沾好运。”家人深以为然,毕竟谁能想到,找余先生的人如此阔绰,五百两买村里宅子,这钱就像凭空而降! 小村子里,村长雄心勃勃宣布,明日就去衙门办房契,还要买下旁边宅基地,修一座三进的青砖大瓦房,为子孙后代谋足空间,家人纷纷叫好。随后村长又叮嘱,要对都头娘子更殷勤,毕竟自家有人在都头手下讨生活。与此同时,南宫老爷买了房子,却没要太多东西,只留了灶房铁锅。可当南宫老爷的车队一来,全村人都震惊了。那精美的雕花家具、眼花缭乱的物件,还有铺地的青砖、厚毯,以及用糯米汁粘布的墙、雕花木板隔层的屋顶,这一切,都让村民们大开眼界,这个小村子,似乎要迎来不一样的变化…… 村里突然来了个神秘又有钱的南宫老爷,竟在村里买房,瞬间激起千层浪。村民们纷纷猜测,这南宫老爷莫不是陈家的贵客?毕竟陈家一直收兔子、干果,据说还是陈虎帮朋友所为,这朋友难道就是南宫老爷?大家懊悔不已,早该巴结陈虎,说不定能跟着沾光。瞧,村长家房子卖给南宫老爷,一家人笑得合不拢嘴,可把众人羡慕嫉妒坏了。而另一边,柳杏儿精心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余半仙。酒足饭饱后,余半仙刚问还有何事,陈虎竟提出让剑南王赶紧滚蛋,这可把正在喝茶的姜老太太惊得“噗”地一口茶喷了出来! 第102章 下厨 有人惊叹原本胆小如鼠的杏儿如今竟胆大包天,还直言是陈虎所教。这边正说着,余半仙剔着牙霸气放话:陈虎不滚蛋,就不给其女人治病,只因藩王无旨不得离封地,怕受牵连。可这时竟有人冒出来称想法一致,把老太太气得快疯了。柳杏儿却觉得王爷在村里诸多不便。姜老太太无奈回屋,只求眼瞎耳聋。第二天,剑南王虽走了,却留下不少人,村长犯怵来问陈虎,陈虎称他们是为夫人看病而来,病好自会离开 。 小村庄里,有人好奇地问:“余先生是大夫?南宫老爷都找他看病,医术很精湛?”陈虎的回答令人咋舌:“顾太医收诊费两百两银子,余先生竟要一千两黄金!”村长差点被这数字吓晕。陈虎赶忙叮嘱村长此事不可外传,毕竟余先生是为躲看病才来此。他这般告知村长,自有打算,既想让村长帮忙阻拦琐事,又不想其误会南宫宴是自己朋友。而余半仙若知陈虎心思,怕是要瞠目。 村长被孙氏叮嘱,陈家住着的老先生惹不得,得恭敬相待。村头村尾住着南宫家的家丁,保护着一位自称杜夫人的女子,据说她是南宫老爷的外室。这杜夫人行事颇为奇特,不仅大方承认自己外室身份,还似乎十分嫌弃南宫老爷,而南宫老爷竟还低三下四地哄她。她整日捂得严严实实,容貌成谜。孙氏忍不住和村长猜测,是怕正室使坏,还是貌若天仙让南宫老爷不舍示人?村长却提醒她少议论,毕竟贵人家的事,可不是他们能随便置喙的。 在老柳家所在的村子里,近日可是热闹非凡。柳老头儿瘫痪在床,可柳大富却听闻了大消息——陈家来了位姓南宫的贵客,直接买下村长家房子,各种好东西流水般搬进去,连地面都铺上厚厚的毯子。村民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柳大富嘴上暗骂众人没见识,却忘了自己初见地毯时的窘迫。此时,柳大富大放厥词,断言得罪剑南王的陈虎迟早倒霉,还会连累南宫老爷,甚至预言柳杏儿会哭着求老柳家收留。然而,有人却不买账,质问他为何这么久陈家还没倒霉。 柳大富气得脸色煞白,对着众人怒骂,坚称王爷定是要等风声过后才会对陈家动手,不然有损名声,还扯着嗓子喊柳二顺背他回去,一副家中他说了算的张狂模样。另一边,杜莹莹听闻有人坏剑南王名声,却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狰狞丑陋的脸,冷淡回应不处置。而剑南王虽离去,心腹太监高公公却留了下来。次日,高公公便找到柳杏儿,要提前带柳福川走,这一要求让柳杏儿不禁皱眉…… “既然做戏,便要做到十足!”一句果断之语,拉开了一场精心谋划的大幕。为给陈都头正名,老爷打算借王府之人走个过场。姜老太太放心不下年幼的福川,提出一同前往。高公公欣然应允。柳杏儿善解人意,让姥姥安心陪福川,家中事务她自会安排妥当。老太太这才放心跟着高公公离去。福川更是满心欢喜,憧憬着自己能以全新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趟县城之行,究竟会发生什么? 柳杏儿满心牵挂,给祖孙俩带了大包小包的吃食,千叮咛万嘱咐福川,去了那边对师傅要有礼,与人相处要不卑不亢。一番细细碎碎的叮嘱后,她目送他们乘马车离去。虎哥拍胸脯保证剑南王靠谱,福川不会吃苦。可柳杏儿初来乍到,虽穿越时间不长,却已和孩子们感情深厚,怎能不担心?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转身回灶房,准备给余半仙做一道精致的蜜汁火腿金桔卷儿。不知福川此去会如何,这蜜汁火腿金桔卷儿又能否让余半仙满意? 你能想象金桔与火腿碰撞出的奇妙滋味吗?柳杏儿就将晾晒洗净的金桔抹上调制蜂蜜,裹上薄火腿,撒上调味料,用牙签串起,制成独特的火腿金桔卷。她上辈子用圣女果和培根做出的美食令人惊艳,这次换了食材,烤好的金桔培根卷咬下去爆浆,带着浓郁橘香,虽要吐籽且籽带苦味,好在蜂蜜综合了味道,能打个八分。此外,柳杏儿还尝试多种做法,发现去籽会破坏口感。而她除了钻研这道美食,还用紫砂壶精心煲着羊肉汤。 灶房里,柳杏儿正精心烹制美食。奶白色的鲫鱼汤被放入紫砂壶,送进蒸笼,火腿金桔卷儿也即将完工,随后又随手做了几个小菜。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杜莹莹的声音,叫嚷着好香,还想买些回去吃。柳杏儿考虑到福川在人家手上,剑南王又帮过自家忙,便笑着表示不收钱,还热情地用食盒为杜莹莹装了火腿金桔卷儿和一壶羊肉汤。杜莹莹让嬷嬷接食盒并给了十两银子,满意离去。而杜莹莹刚走,余半仙就回来了,没等陈虎回家,柳杏儿便招呼孩子吃饭,余半仙再次大快朵颐,直呼火腿金桔卷好吃,紫砂壶煲的汤更是鲜到极致。 你可曾想过,要去除鱼的腥味、羊的膻味,并将它们的鲜味发挥到极致,该是多么考验厨艺?柳娘子就有这般令人叫绝的手艺!杜莹莹,吃遍山珍海味之人,从余半仙处治病路过,被一阵香味吸引,本没抱太大期待,却被柳杏儿做的菜惊艳到。嬷嬷见状,讨好提议让杜莹莹跟王爷说一声,请柳娘子来当厨娘,还称亮出王爷身份,对方定会感恩。可杜莹莹却淡淡地问:“若她不愿呢?”嬷嬷竟不以为意,称王府要人哪管愿不愿意,王爷有的是手段让她屈服。 第103章 新生意 杜莹莹唇角含笑,让一旁嬷嬷误以为建议被采纳,正欲再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双靴子,瞬间住嘴。待靴子主人高公公走近,嬷嬷虽慌张却很快镇定,忙笑着解释自己是想把厨艺得夫人喜欢的柳娘子弄来伺候。杜莹莹不语,只看向高公公。高公公脸色难看,求单独禀报。等人都退下,他撩袍跪地请罪。原来,这嬷嬷不知深浅,此时撺掇要柳娘子来伺候,很可能让夫人得罪余半仙,毕竟余半仙从王爷处要了三个承诺,其中一个就与柳氏有关。而杜莹莹却无所谓地表示:“随便,不用给我交代,又不是我的下人。” 王府风云暗涌,高公公满头冷汗,膝行至杜莹莹身旁,讨好提议请陈家柳娘子多做一份吃食。杜莹莹回味着那别具一格的火腿金桔卷和羊肉汤,虽口内生津却摇头拒绝,不想给柳氏惹麻烦。高公公心中腹诽,这杜夫人连王爷都曾给她跪过,自己哪敢不跪。他退下后立刻变脸,审问挑拨杜莹莹的嬷嬷。嬷嬷死咬是为巴结杜夫人出的主意,高公公心里明白背后之人。他堵了嬷嬷的嘴,将其捆了送去王府。 高公公带着钱踏入陈家,一番寒暄后,直奔主题,询问柳娘子之前两个菜的方子卖不卖,并表示王府买去自用,绝不干涉她继续使用。柳杏儿一听,有钱赚自然乐意,笑着让高公公开价。高公公提出一个方子二百两,毕竟并非买断,若是买断,一张方子千两也不为过。柳杏儿痛快答应,毕竟这方子虽有价值,可若她只是普通农妇,能得几十两都算运气好,如今能得四百两,想必是看在余半仙面子上。说罢,她起身去敲小老二的门,准备让其帮忙书写方子。而这柳杏儿能识字,还多亏了母亲姜氏的教导…… 在忙碌生活的裹挟下,母亲内心怀揣着一个简单又急切的愿望:绝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睁眼瞎。对她而言,能让女儿认识字,就算是为孩子打开了知识世界的一扇小窗。然而,生活的重担和琐碎事务如潮水般涌来,时间被挤压得所剩无几。在这有限的精力里,仅仅满足孩子认字的需求已实属不易,至于练字,那简直是奢望,完全没有时间去顾及。 你能想象吗?毛笔字写得跟狗爬似的柳杏儿,在一次交易中竟轻松入账四百两银子。交易完成后,她大方地给字写得好的陈疾二十两润笔费,还豪气道以后字更好看润笔费还要涨。小老三见状,眼睛亮晶晶,立志要好好练字,毕竟他早打听到写字画画能挣大钱。柳杏儿很是欣慰,赏给小老三一小块银角子。随后,柳杏儿又带着孩子们开启新活动,剥橘子、挑籽、做罐头,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密封好的罐头仿佛藏着无尽美味。 你能想象吗?有人竟把昂贵的蜂蜡买来,只为了做看似奢侈的事儿!这个人就是柳杏儿,不差钱的她任性又嘚瑟。原本买蜂蜡是为密封罐头,可她突然灵机一动——蜂蜡能做口红啊,这不就是条发财路嘛!在现代做过口红的她,虽不确定古代能否找到所需材料,但也不纠结。古代口脂虽软,她却巧妙加热加入蜂蜡,使其变硬。现在就差模具和壳子了,把口脂变口红,价格翻十倍?镶嵌宝石卖更贵?柳杏儿打算一试,反正失败了自己用。而此刻,晚饭时她还神秘提醒大家有饭后甜点。 众人都留着肚子,就等着品尝柳杏儿的橘子罐头,单吃红桔太酸,余半仙以往制作橙皮时都把橘子肉扔掉,可尝了冰糖橘子罐头后,他直呼以前是在造孽。柳杏儿告知大家,自己熬制了很多罐头,用蜜蜡封好能在地窖保存两个月,可惜蜜蜡不好买。这时陈虎称临县有人养蜂,能去问问还有没蜜蜡,甚至定下明年的。柳杏儿听闻很是高兴,众人还打起主意,若蜂蜡够,多收红桔做罐头、制橙皮卖钱。 余半仙轻抚胡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提出往秘方里加药材熬制,让人难窥奥秘。柳杏儿听闻,眼中瞬间绽放光彩,直呼这主意妙极。她兴奋地表示,若能成功,赚的钱定分余半仙一半。余半仙欣然应下。其实,余半仙并非贪财之人,以他的本事,财富本可轻易获取。他生性自由,厌烦操心,是那种有钱便潇洒,没钱也能随性过活的人。 余半仙深知金钱的魅力,面对轻松能挣的钱,满心欢喜地挑灯研究,一心要让冰糖橘子兼具滋补与美味。另一边,柳杏儿同样挑灯夜战,精心绘制罐头罐罐的图样,为品牌细节煞费苦心。陈虎嘴上劝柳杏儿注意眼睛,手上却贴心递来另一盏油灯。他们不满足于桔子罐头,还谋划着黄桃、荔枝罐头的未来。陈虎更提出黄泥封坛的创意,柳杏儿瞬间眼前一亮,兴奋地送上香吻。 柳杏儿打算再去县城买些小陶瓷罐子,试试煮后的桔子能存放多久,陈虎却觉得“这可不够”。就在那昏黄的油灯下,他挪开稿纸,将柳杏儿抱上桌子,克制又温柔地吻了下去,只为让几天后的婚事更完美。次日,陈虎带着柳杏儿在县里采买了一大箱东西,还请了会用黄泥封酒坛的师傅。他觉得媳妇要做的事不少,家里仆人不够,便又跑一趟县城买了几个人回来。柳杏儿给新买来的人换上干净衣裳,还合理分派了活计。 黄泥封坛技术并非秘密,只要出价,师傅便愿传授。柳杏儿一番折腾,让陈家热闹非凡,添了下人,生活轻松不少,柳杏儿也切实感受到钱的妙处。另一边,柳大富天天盼着陈家出事,却屡屡落空。终于,陈虎和柳杏儿成亲前夕,柳杏儿回到县里房子,这里将作为她的娘家。成亲当日,天未亮她就被唤起,经历繁琐的沐浴、绞脸、上妆流程。喜娘不停夸赞她皮肤好,是最美新娘,姜氏也笑得开心,可当柳杏儿看向铜镜,那惨白的脸、血红的脸蛋与大口,让她不禁怀疑人生:这真的算美? 第104章 成亲 婚礼在即,柳杏儿却做出惊人之举!她让姜氏打发走县里数一数二的喜娘,转头就打水洗脸重新上妆。姜氏心急如焚,连连抱怨这举动实在不妥,毕竟从县里到村里路途遥远,时间紧迫。可柳杏儿却气定神闲,一句“成虎不是还没来吗”让人摸不着头脑。洗净脸后,她坐在明亮如玻璃镜的铜镜前,开始亲自梳妆。古代手艺人手艺精湛,不容糊弄。而柳杏儿护肤时,用的竟是顾太医给的神秘药包熬成的水,这药包疑似宫里妃子所用。 屋内,柳杏儿手中那盒价值十两银子、散发着淡淡茉莉香的润肤脂膏,成了她变美的开端。面对姜氏和舅母们焦急的目光,她却不紧不慢地精心护肤。因为她深知,护肤马虎不得,否则妆容易出问题。只见她在镜前,有条不紊地施展“魔法”,从打底到桃花妆的晕染,从眉黛勾勒到眼线轻画,再到口脂巧妙涂抹。每一步,都让她的眉眼愈发风情万种,妩媚中又添娇羞。当妆容完成,众人皆被惊艳,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媒人更是忍不住惊叹:“我滴个乖乖,这也太好看了吧!” 迎亲当日,柳杏儿一露面,众人瞬间惊为天人,纷纷感叹“跟天仙下凡似的”!姜氏和两个舅母也被她的妆容震撼。面对询问,柳杏儿一本正经胡诌是看了戏,觉得戏妆好看,自己改良画淡了些。众人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大舅母率先夸赞杏儿聪明,看一眼就会。姜氏满脸骄傲,说起杏儿小时候认字快,听两遍三字经就能记住,不像自家儿子总背错。二舅母也跟着夸,媒婆更是一顿猛捧。就在大家欢声笑语时,柳杏儿对姜氏说:“娘,您来帮我穿嫁衣。” 柳杏儿和姜氏之间正上演着一场小小的“较量”。柳杏儿不知为何,对某样东西嫌弃其太重,死活坚持要等陈虎到大门口的那一刻才肯戴上。姜氏试图劝说,可柳杏儿态度坚决,姜氏终究还是拧不过她,只能无奈由着她去。 迎亲当日,热闹非凡。媒婆望着身着华丽嫁衣、头戴精美凤冠的柳杏儿,赞词如瀑,直称这是达官显贵家嫁女才有的排场,柳家众人听得喜笑颜开。姜氏心疼柳杏儿饿着,细心喂她小块点心,却独独不给她水喝,只因怕她穿这繁复嫁衣憋不住出恭。柳杏儿无奈,只能强忍着。而另一边,晌午刚过,陈虎就带着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来了,锣鼓喧天。他身后跟着宋老三等人,还有一帮被当成亲信培养的乡勇,其中村长家老二格外积极,他们为了月银、战利品和活命的机会,在团练营里刻苦训练,只盼未来剿匪能平安归来 。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大宅门口,宋老三等人急切喊门。姜家人拦门,作诗、打架都不是对手,于是搬出几坛酒,声称过一道门喝六坛子,讨个成亲后万事顺遂的彩头。陈虎身后几个汉子自告奋勇,直言为了他豁出去了,要是喝瘫了让他派人拉回村,毕竟晚上还得喝喜酒。江水生得意表示这可是大坛子酒,几个人恐怕喝不完。姜木生也笑着“提醒”,后面还有两道门,一共十八坛酒,喝光了往后能生十八个儿子,众人哄堂大笑。毕竟,这讨吉利的说法,谁能不乐呵? 迎亲现场,气氛热烈非凡!陈虎脸上笑意满满,一拍手,不知从哪冒出十个系着红绸的少年。这些少年如饿狼扑食般,抢过酒坛就往嘴里灌,不一会儿,六坛子酒就被一扫而空。宋老三给少年们发了红包,他们笑嘻嘻跑开。可最早来的几个汉子连酒都没尝到,只能笑着对姜木生等人抱怨。众人笑着进了第一道门。姜家还没回过神,到第二道门时,又一波系红绸的少年把准备的酒喝光。姜家两兄弟后悔不迭,这才想起陈虎身为都头,手下人多。就这样,三道迎亲门,被陈虎轻松突破。 宋老三一行人十分识趣,沿途给姜家小孩发红包,江家五头牛和姜家亲戚的孩子们都收获满满,衣裳被红包塞得鼓鼓囊囊。这边,陈虎终于迈进屋内,看着盖着红盖头的柳杏儿,呼吸急促又不知所措,像木偶般任由媒婆指挥。到客厅拜别父母时,主位上只有姜氏。柳杏儿拜别母亲,姜氏喜极而泣。女儿嫁人,从此有了自己的家庭。姜氏既高兴女儿苦尽甘来,又难免心生别样滋味。她叮嘱女儿要善待孩子、与姑爷好好过日子,也拜托陈虎照顾好柳杏儿。一场婚礼,诸多期许。 迎亲当日,气氛热烈又庄重。陈虎单膝跪地,聆听姜氏的叮嘱:“不要欺负她,好好珍惜她!”随后,柳杏儿被大牛背上花轿,迎亲队伍启程。姜家这边开宴招待女方亲戚,因与姜家山断绝关系,亲戚不多,只开了几桌。哑婆也在主桌就座,与姜氏比划着交流。姜氏虽担心女儿未来,但欣慰能与她同住帮衬。毕竟陈虎提亲前就恳请奉养姜氏,把她当亲娘。姜氏感恩菩萨赐福,让女儿苦尽甘来。而迎亲队伍进村时,村里人倾巢而出,他们都没料到陈虎娶亲竟会如此大张旗鼓…… 村里炸开了锅!柳杏儿不过是抵账来的,陈虎却对她上心极了,迎亲队伍那叫一个气派,吹打队伍老长,在这村里可是头一份儿!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要知道陈虎前头几个老婆,都是挎个包袱就进门了,连酒都没办一场。如今对柳杏儿却这般大费周章,差别咋就这么大呢?大家还说起陈虎家以前的事儿,他家老三曾穿得像乞丐,还卖衣裳鞋袜,原以为陈家穷得揭不开锅,现在想来似乎另有隐情。 陈虎,这个曾被众人看不透的神秘人物,竟看上了柳杏儿。当他决定不再伪装,柳杏儿也一心跟他过日子时,大家才惊觉,原来陈虎富得流油!他家老二找太医看病,诊费竟高达二百两银子。柳杏儿这是一下子掉进福窝,成了全村姑娘羡慕的对象。那些家中有待嫁闺女的人家,此刻捶胸顿足,后悔不迭,恨自己当初没把女儿嫁给陈虎。而坐在轿子里晕乎乎的柳杏儿,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众人焦点。 第105章 娘家 柳大富对着骑在墙上的柳三财怒喊,质问他锁门原因,还叫嚷着柳杏儿成亲不招呼亲爹必须问清楚。柳三财却毫不客气地回怼,揭露柳大富卖人的丑事。柳大富红着脸狡辩,坚称都是爹娘的意思。柳三财则道出锁门缘由,担心老二在陈都头大喜之日搅和连累自己。一旁的柳二顺听到提及柳杏儿,痛苦抱头蹲地,仿佛有难言之隐。 在老柳家,柳大富气得发抖,柳三财满脸不屑,两人对着柳二顺狂轰滥炸,一句句“怂”“没种”如利箭般射向柳二顺,嘲讽他连女儿出嫁都被瞒着。柳三财更是补刀,提及柳杏儿早已被抵债,命运不由自己。柳二顺痛苦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力反驳。正当他陷入绝望之时,村里突然热闹起来。柳三财虽想看热闹,却因收了柳杏儿的钱坚守“原则”。不一会儿,柳枣飞奔而来,带来惊人消息:剑南王府的人带着官差进村了,一下车就打听陈家位置。 柳枣一阵嚷嚷后,小脚板如飞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院里的柳大富先是安静片刻,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疯狂大笑。他得意地叫嚷着,说陈虎得罪了剑南王,如今在成亲之日终遭报应,一家子都要完了。柳二顺急红了眼,二话不说找来梯子翻墙而出,朝着成家飞奔而去。柳三财虽慢了一步,但也赶忙追上去,毕竟他还惦记着柳杏儿答应的银子。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说王府带着官差来了,陈虎和陈家怕是在劫难逃,而老柳家这几人匆忙赶去。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街头巷尾弥漫着紧张与恐惧。人们交头接耳,满脸忧虑。“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他们!”一声叹息,道出无尽担忧。“哎哟,我儿子就在当乡勇啊!”一位妇人焦急呼喊,声音颤抖。“老天爷啊,冤有头债有主,陈虎干的事儿可跟我儿子没有半分关系啊,您千万保佑莫要牵连到我儿子啊!”她苦苦哀求,仿佛那冥冥中的神灵能听到。而此时,有人急切提醒:“哎哟喂,咱们赶紧地,快走两步,王府的队伍都已经到陈家门口了!” 在陈虎和柳杏儿大婚之日,王府队伍浩浩荡荡来到陈家门口。带队的杨公公身旁,穿着太监服饰的柳福川端着托盘,低垂着头。周围村民越聚越多,却因对王府的畏惧,只敢远远围观。就在杨公公准备开口时,一道人影突然冲过来跪地,惊得杨公公连忙后退,护卫抽刀相向。原来是柳二顺,他本想求放过柳杏儿,却被吓得魂不附体。关键时刻陈虎走出求情,而令人震惊的是,杨公公不仅不怒,还笑眯眯地给陈虎面子,甚至让手下搀扶起柳二顺。这一幕让众人惊掉下巴,说好来抓陈虎的王府队伍,为何如此反常? 在王府门前,众人满心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礼后兵?不愧是王府,行事就是讲究。可下一秒,众人却惊掉了下巴。被老柳家卖掉的柳福川竟现身此地,还被老太监唤作“小川子”。什么?他居然成了太监!老柳家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此时,柳二顺也发现了柳福川,震惊得说不出话。柳三财赶来,一眼认出福川,惊呼声连连。小柳枣也有模有样地说着自己的发现。 村里,柳三财本想为银子拖走柳二顺,却被侍卫抽刀吓得退缩,决定踏实看热闹。柳二顺意外见到儿子柳福川,激动得嘴唇颤抖,好不容易喊出儿子名字。可下一刻,如利刃般的现实狠狠刺痛他——柳福川自称奴婢,身着太监服饰,竟被卖做了太监!柳二顺一直以为大哥把儿子卖到好人家当书童,还有机会念书科考。如今幻想破灭,残酷的真相让他瞬间陷入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之中。 柳福川曾幻想被主家青睐,重获自由后考取进士衣锦还乡,与父亲风光相见。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重锤,他竟被净身成了太监!就在这时,杨公公尖细的声音突兀响起,质问他可懂规矩。福川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跪地磕头,称进了王府便再无亲眷。众人见状,心疼不已,纷纷对柳二顺指指点点。在这个村子,卖儿卖女多是因穷困潦倒或遭遇灾年,可老柳家明明搜出一百多两银子,却仍卖掉二房的福川去当太监,如此行径,实在是丧尽天良,令人愤怒! 在一处略显昏暗的场所,气氛有些微妙。只见陈虎大步上前,一把扯起额头磕红、满脸脏兮兮且泪流不止的柳福川,大声道:“福川,我姐夫!”这一幕引起了杨公公的注意,他上下打量两人后,阴阳怪气道:“哟,小川子竟是都头亲戚,可真巧!”陈虎忙拱手,提出想从王府赎买柳福川。杨公公竟十分爽快应下,称不必禀报王爷,自己就能做主,还说人先留下,卖身契随后送到都头府上。这还没完,杨公公又说王爷听闻陈虎成亲,特意命他前来送贺礼…… 小村子里,陈虎,这位看似普通的都头,竟与剑南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爷已两次派人给他送东西,着实让人惊掉下巴。村民们得知后瞬间风中凌乱,想起之前柳大富撺掇与陈虎作对,不禁后怕不已。有人后悔没把闺女嫁给陈虎,让柳杏儿捡了便宜。而柳二顺更是惨,女儿嫁人没让他沾光,儿子找回来却是个太监,还被他彻底卖给了姜家。就在众人或懊恼或鄙夷时,王府送礼还带着官差前来。 这一天陈家那可热闹得翻天啦!那戏码一个接一个,简直比戏园子还要精彩。关键是,这可是免费的“大戏”,比花钱去戏园子看的还带劲!就瞧着陈家这儿,各种意想不到的事儿接连上演,人人都像是戏里的角儿,各有各的精彩。到底陈家发生了什么?是家族纷争,还是另有隐情? 第106章 婚礼继续 大喜之日,却风云突变!迎亲现场,脏兮兮的福川满心欢喜想扑进陈虎怀里,又怕弄脏其婚袍。陈虎揉着他的头宣布,福川从此姓姜,已被柳家过继给姜家。原来,柳父为救家人,收了姜家五十两银子和粮食,写了断亲和过继文书。而此刻,柳二顺听到陈虎那句“表”姐夫,如遭雷击。福川更是冷漠回应,指责父亲再次将他“出卖”。柳二顺泪流满面,后悔不迭,本以为福川已被卖做太监找不回,没料到儿子竟出现在这大喜之日,满心的悔恨与无奈。 成亲仪式上,老柳家隔壁小孩一句“老柳家被偷一百多两银子,卖福川时有钱”,瞬间打破了喜庆。柳福川眼神冰冷,毫不留情地回怼试图解释的柳二顺。那些积压多年的委屈如决堤洪水般涌出,质问柳二顺从小到大所谓的苦衷与无奈。柳二顺崩溃大哭,柳三财想搀扶却力不从心。此时,村长出来协调,捕头的行动也引发村民好奇,大家纷纷猜测,官爷们去老柳家,难道是找到了偷钱的贼? 柳家这边正热闹,突然一群捕快到来,柳三财瞬间菊花一紧,紧张得不行,心里直犯嘀咕,光顾看柳二顺热闹了,这下不会要倒霉?就在他忐忑不安时,捕快却称是来拿柳大富的,和杜家案子有关,顺道讨杯喜酒就去办差。柳三财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刚才紧张时下意识抓着柳二顺胳膊都没被发觉。郑氏也如释重负,比起钱,她更要自家男人。而柳枣却开开心心傻乐,她趁乱混进陈家弄了不少好吃的,正躲在郑氏身后,肚子鼓鼓囊囊。这时,捕头竟给陈虎送红包贺喜。 婚礼现场正热闹,村民们却被官差的举动惊得‘卧槽’声不断。本以为官差是来送礼讨喜酒喝,结果他们喝完就走,竟是去抓柳大富!这热闹谁能错过?众人呼啦啦跟上。都头选这日子成亲,陈家双喜临门,柳家却大祸临头。柳大富此前四处撺掇村民远离陈虎,说他闯大祸要被剑南王弄死,村民们曾有过犹豫,可见村长送儿子和侄儿去陈虎身边,便也跟风没远离陈家。此刻,大家一边走一边骂柳大富,而浑然不知的柳大富还在院子里做着陈虎被抓、柳杏儿出丑的美梦,有人不禁嘀咕:“不知道王府的人会不会抓走柳杏儿?” 柳大富躺在躺椅上,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一想到那如意算盘,瞬间美得都忘了疼。他盘算着怎么把柳杏儿骗到老柳家,再卖进窑子换钱,还想着自家丢钱的事儿或许有了眉目,衙门的人会来送钱。然而,几十两银子被老三拿走,坚称看病花光,他打算伤好后去医馆问个究竟。正想着,闹闹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门口突然传来“咔嚓”的开锁声,大门吱嘎被缓缓打开…… 小河村这天可热闹了,村长带着官差大喇喇走进来。柳三财和村长家老大像拖死狗一般,把半死不活的柳二顺拽进院儿又拖进屋里。这边柳大富一见到官差,眼睛放光,满心以为是来还他家银子的,迫不及待表明自己是当家老大,银子该归他,还一脸谄媚地搓手指。外头看热闹的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可村长却愁得不行,觉得柳大富这号人简直丢村里的脸。就在这时,村长不耐烦打断柳大富,冷冷开口:“贼没找到,官差是来拿你的,杜家买卖私盐等事查清,就差你归案了!”柳大富瞬间呆若木鸡,直呼冤枉 。 杜家竟一夕之间垮塌,杜老爷还被抓了?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炸得柳大富头晕目眩。可更让他崩溃的是,此前杜太太还言之凿凿说有大生意,他满心期待地凑了银钱给她!此刻的柳大富,整个人都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他不愿相信这残酷的现实,心里疯狂呐喊:这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仿佛只要不看,这噩梦般的一切就能瞬间消失,然而,黑暗中,未知的恐惧却愈发汹涌…… 捕头一声令下,捕快如狼似虎般冲上前,几记耳光打得柳大富嗷嗷惨叫,随即被五花大绑戴上枷锁。柳大富这才惊觉不是梦,哭嚎着喊冤:“冤枉啊!小的没掺和事儿,也没见过他家盐!”捕头却冷笑一声,道出惊人秘密:“杜家那个记在你名下的古董铺子,卖的全是假货,还私下贩卖朝廷严禁的刀枪等物!”柳大富瞬间傻了眼,他虽知兵器不能卖,可杜老爷给的钱多,自己还从中捞钱去赌去嫖。此刻他又哭求着是被杜老爷坑了,求放他一马。捕头大手一挥:“带走!冤不冤衙门定夺,我们只负责押你回去!” 柳大富被官差粗暴地带走了,村里孩童在后面哄笑着,土坷垃不断砸在他身上。他裤裆伤未愈,每一步都走得痛苦不堪,却只换来官差无情的拖拽与拳打脚踢。他哭得凄惨,还被臭袜子堵嘴威胁。可让他崩溃的是,这些人不是来抓陈虎的!从官差口中得知,剑南王对陈虎极为重视,去陈家的公公对陈虎礼遇有加。柳大富惊恐又后悔,若当初不攀附杜家,而是选择陈虎,自己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毕竟陈虎能得到柳杏儿,还是因他赌输,拿柳杏儿抵账所致,如今悔意如潮,他该如何是好? 押解途中,柳大富竟半路晕了过去,捕快们惊见他裤裆血迹斑斑,扯下一看,竟是个刚自宫不久的太监!这么大年纪自宫,实在蹊跷,捕头无奈只能让出自己的马,就怕他死在途中连累大家。另一边,陈家正热闹非凡,陈虎在外招待宾客,婚房里孙氏带着儿媳、孙女陪着柳杏儿。姜福川换好衣服进来,按杨公公交代,像受虐小太监般扑向柳杏儿,孙氏想拦,柳杏儿却主动掀开盖头,请求和姜福川单独待会儿。孙氏虽觉不合规矩,却也只能叹息着带众人离开。 屋内没了旁人,福川笑眯着眼对柳杏儿说道:“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柳杏儿牵起福川的手,摸摸他的头,语气满是畅快:“这下好了,老柳家再也没法妨害你啦!”福川狠狠点头,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姐姐,捕快们来了,是来抓柳大富的!”此刻,往昔那些欺负他们的人都将遭到报应,这是何等畅快之事! 第107章 洞房花烛夜 “真的啊?那太好了!”福川与柳杏儿的对话,揭开了一个神秘谜团,似乎有人因杜家被抓。柳杏儿敏锐察觉,这背后定有隐情,毕竟柳大富靠杜家发迹,而杜秀才曾被柳家算计。福川开心得不知所措,这时小厮来喊他去招呼客人。福川一走,陈虎进入新房,握住柳杏儿的小手,让她心跳瞬间紊乱。“媳妇儿,再等等,吉时还有一会儿。”柳杏儿与陈虎新婚,这关键时刻,柳杏儿哪敢让陈虎揉,深知这男人一动手就容易“出状况”。陈虎虽心有不满,却也耐着性子,毕竟猎物已在嘴边。他体贴询问柳杏儿饿不饿,还坚持要亲自下面给她吃,柳杏儿却让他去招呼宾客。陈虎出门,便听见唱礼高呼回春堂顾太医送来羊脂白玉玉佩一对贺喜。要知道,这顾太医诊费就得二百两银子,出手如此大方,一对玉佩不知价值几何,村民们纷纷咋舌。陈虎赶忙将顾太医迎进,安排他与村长同坐主桌。 婚礼现场,唱礼声此起彼伏,令人咋舌。“余老先生送金如意一柄,贺新人喜结良缘……”“杜夫人送红宝石头面一副,贺新人鸳鸯璧合……”这一份份厚重的大礼,让众人惊掉下巴。大家不禁感慨,要不是陈虎这场婚礼,真不知他竟结识这么多厉害人物。再想想那柳大富,家底平平却回村高调炫耀,鼻孔朝天,实在可笑。此刻,众人因自己薄礼而有些局促,就在气氛微妙之时,一道响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县令大人到!” 迎亲当日,小村热闹非凡。一听县令驾到,村长急忙率众相迎,众人齐刷刷跪地。催知义笑意盈盈让大家免礼,直言是来贺陈都头大喜。他大手一挥让人呈上礼物,唱礼声中,村民们惊叹县令出手阔绰,不禁暗自思忖:陈虎夫妇日后绝非他们能轻易得罪的。有人更是忍不住猜测,柳老头儿看到这阵仗会否悔青肠子,白白错失这等好姻亲?简单寒暄后,催知义称衙门有事告辞。待他离去,众人松了口气。此时喜娘高呼吉时到,村长媳妇搀扶出柳杏儿,那一身华丽嫁衣,让在场女人们羡慕不已…… 在一片热闹喜庆中,柳杏儿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要嫁给陈虎啦!旁人看着这场景,心里满是后悔,直叹没早点让自家闺女抓住陈虎。喜堂之上,喜娘高声唱着吉祥话,引导新人完成一道道流程。陈虎更是霸气,嫌牵红绸麻烦,直接打横抱起柳杏儿走向新房。众人簇拥着跟进去,看到屋里奢华的摆设,尤其是那显眼的拔步床,都惊得咂舌。而当陈虎用秤杆挑起柳杏儿的盖头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眼前这位美得惊人的女子,真的是老柳家的柳杏儿吗? 婚礼上,柳杏儿宛如仙女下凡,怪不得陈虎将她当心肝般宠溺,大办婚礼摆流水席。原本还羡慕嫉妒柳杏儿的人,此刻也嫉妒不起来了,毕竟只要陈虎不瞎,就只会钟情于她。新房中,拔步床似房中小房,前面的人能瞧见新娘子,后面的却难睹芳容。新郎官陈虎一见到柳杏儿直接看傻眼,不停地吞口水。柳杏儿那轻轻一瞪,眼波流转间竟无比撩人。喜娘提醒喝合卺酒,陈虎才回过神。可看到满屋子人痴迷的模样,他竟直接把人全轰了出去,这举动让喜娘直呼不合规矩。 闹洞房,讲究的就是一个“闹”字,寓意越闹日子越红火。可这场洞房里,气氛却有些微妙。喜娘收了钱本要完成仪式,却被陈都头那不敢让人忤逆的气势逼得进退两难。在陈虎明显的眼神示意下,喜娘麻溜滚蛋。柳杏儿着急表示仪式还没完,陈虎却自信称接下来的他都清楚。倒上合卺酒,这对新人本该说着吉祥话,可陈虎一看到柳杏儿那张让他心动的脸,瞬间忘得一干二净。柳杏儿同样紧张,毕竟两辈子头一遭结婚。就这样,在慌乱中,他们交臂抿酒,陈虎一饮而尽,而柳杏儿只轻轻抿了一口。 婚礼上,合卺酒环节正进行得火热。陈虎见小媳妇柳杏儿酒杯里还有酒,哪能容许这事儿?当下凑过去,就着她的手喝了酒,紧接着霸道地抱住她,扣着后脑勺献上热吻,将口中酒强势渡给柳杏儿。毫无防备的柳杏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晕头转向,酒下肚,浑身火辣辣的,没了力气,眼睛泛红,泪盈于睫。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开席的催促声,怀里的柳杏儿也在推他。陈虎虽满心不愿,却还是狠狠亲了她一口后离开,还不忘剪下两人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而柳杏儿则急忙跑去照镜子,担心妆容花掉。 新婚之夜,本想美美的柳杏儿差点尴尬到脚趾抠地,只因没料到丈夫陈虎竟赶走众人还亲了她,惊出一双熊猫眼。好在妆容没花,柳杏儿松了口气,还感叹陈虎买的眉黛防水效果不错,却又担心卸妆麻烦。这时,秋菊在门外询问能否进来,随后和秋婶儿端着热水进房,将东西拿去净房后,秋婶儿又提来一桶热水。柳杏儿让秋菊帮忙卸下凤冠,毕竟这东西一人搞不定。秋婶儿告知水已备好,秋菊要服侍沐浴,柳杏儿却连忙摆手让她们出去,她可不习惯有人在旁看着自己洗澡 。 婚礼的热闹渐渐散去,邱家母女退下后,柳杏儿带着香膏和铜镜走进净房。她好奇又新奇地尝试卸妆,用香膏反复搓洗,竟顺利洗净了洗不掉的眉眼妆容。洗干净脸后,她惬意地泡进澡桶,在温热的水流包裹下,舒服得哼起了小曲儿,不知不觉竟靠着桶壁沉沉睡去。而外院,陈虎正带着团练兄弟挨桌敬酒,凭借威望,无人敢灌他酒,敬酒进程飞速。回到主桌敬完长辈后,他托付村长照料宴席,便转身走向灶房,要亲自为柳杏儿煮一碗充满爱意的面。 洞房花烛夜,向来是人生一大喜事。灶房帮忙的婆子们打趣陈虎心疼媳妇,他满脸笑意,还大方承诺剩下的菜都分给婆子们。满心欢喜的陈虎端着托盘回新房,拴好院门房门,一心准备与媳妇共度良宵。可进了新房,却不见小媳妇的踪影。听到净房有动静,以为媳妇在洗澡,便轻声呼唤。无人回应,凑近一听竟传来鼾声。他拔下发簪打开门,眼前一幕让他瞬间呼吸一滞,鼻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嘿,你能想象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愤怒感吗?此刻,“就……好气!”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是情绪炸弹被点燃后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内心的愤懑。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人如此生气?哈哈哈哈!(ps作者也是男人,也受不了这) 第108章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寂静深夜,习武的陈虎不知为何满脸无奈,捂着鼻子,一边运转内力止血,一边翻箱倒柜找药。好不容易找到药粉,匆忙处理后,却不想吵醒了本就睡眠浅的柳杏儿。柳杏儿出来,见他塞着鼻子,忙上前询问。陈虎却躲躲闪闪,坚称是撞了门板。为转移她注意力,还催她快吃桌上准备好的面。柳杏儿虽有疑虑,可拗不过他。坐下吃面时,发现浇头是红烧牛肉。这牛肉可不简单,为了它,陈虎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究竟陈虎为何这般奇怪? 洞房花烛夜,本该是浓情蜜意时,却状况百出!这边柳杏儿吃得正香,那边陈虎却被鼻子“拖了后腿”,两个鼻孔都被塞得严严实实。为了脸面,他赶紧用布巾遮脸,自我感觉还挺像红衣蒙面大侠。随后,陈虎凑到小媳妇身边,给她按摩腿,却被嫌弃让先去洗澡。他倒也听话,大步迈进净房,就着柳杏儿的洗澡水仔细清洗,一心想着静心止血,不能耽误这洞房大事。可柳杏儿面都吃完了,陈虎还没出来,她不禁纳闷:以前洗澡那么快的汉子,莫不是在浴桶里睡着了? 柳杏儿和陈虎这对新人,在成亲这天都累坏了。柳杏儿收拾好碗碟后,精心准备一番,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走向净房。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眼睛凑上去,却对上陈虎似笑非笑的双眼,那调侃的话语瞬间打破了紧张氛围:“咋滴啊?等不及了?想跟老子洗个鸳鸯的啊?”还大咧咧表示洞房要睡床,过了今晚随便安排。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嘭”地关上了门,心里直懊恼:自己就不该担心他! 柳杏儿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却被什么东西硌得难受。起身掀开褥单,只见上面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这才一拍脑袋,想起这回事,只好认命地找篮子来捡。可刚捡没一会儿,就被浑身带着水汽、气息炙热的陈虎从身后紧紧抱住,那威胁感扑面而来。柳杏儿脸红如滴血,让他帮忙捡东西,陈虎虽松开一只手,另一只却仍搂着她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味儿与薄荷香。柳杏儿咬唇嘀咕不想洞房,陈虎承诺会遵守二十岁前不让她生孩子的约定,这才让她松了口气,毕竟她对陈虎着实有些害怕,能拖一天是一天…… 洞房花烛夜,气氛旖旎。柳杏儿宁愿手酸也不想受疼,见陈虎好说话,便小心试探受孕年龄,想延迟生育,没想到陈虎竟一口答应。这让柳杏儿心花怒放,忍不住在陈虎下巴、脖子上连连亲吻。陈虎有些招架不住,却还是先收拾好床铺,贴心地要给柳杏儿按摩放松。柳杏儿虽知陈虎以往常打着按摩旗号占便宜,今晚却做好了“给点甜头”的准备。毕竟陈虎如此纵容她,她也想有所回报。可谁能料到,这次陈虎竟像变了个人,认认真真地帮她按摩。 洞房花烛夜,柳杏儿本以为能坚守底线,让陈虎“喝汤”就好,自己也做好了手酸准备。起初,陈虎的温柔手段让她沉醉,在那飘飘忽忽、哼哼唧唧间,她仿佛置身云端。可突然,男人的举动让她惊恐躲开,瞬间清醒。她记起男人曾答应等自己二十岁以后再要孩子,可眼前的情形让她又气又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躲在床角如受惊小兔般的媳妇儿,陈虎虽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却坚称自己说到做到。然而柳杏儿却不认同,气得眼泪直掉,甚至对伸手想安抚她的陈虎乱踢起来。 “你不要脸,你言而无信!”“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的,你不讲信用!”激烈的叫骂声中,只见陈虎牢牢抓住拼命挣扎的柳杏儿乱踹的脚丫子,握在手里摩挲。柳杏儿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了,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嘴巴一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洞房花烛夜,本该春宵一刻。然而柳杏儿却哭了,陈虎一句“不许哭”打破了这微妙氛围。他竟得意宣称,为了不生孩子,自己已提前吃了半个月顾太医搓的避子丸,这可是前朝流传下来的方子。柳杏儿听闻,震惊不已,她本还想着用鱼鳔之类避孕,却没想到陈虎早有“妙招”。还没等她从这意外中缓过神,陈虎就迫不及待要共赴云雨。柳杏儿忙捂住他的嘴,弱弱问出若药丸无效该如何,陈虎竟咬牙称,若无效就摘了太医脑袋当球踢,在这暧昧的屋内,气氛正悄然升温。陈虎本想淡定,却在看到柳杏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时,瞬间失控,猛地扒开她的手,狠狠吻了下去。窗外风起,帐子如浪般飘,屋内红烛摇曳,影儿与帐子重重叠叠,翻滚荡漾。帐子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似狂风骤雨中可怜的美人蕉。然而,一声惊呼让一切戛然而止。帐内,男人抱着呜咽的女人,询问着疼不疼。女人娇弱回应,陈虎虽不甘,却也只能无奈起身挂帐。之后,汉子让她睡,而柳杏儿反倒不好意思了,却被陈虎粗暴打断,一场旖旎就此陷入别样的平静 。 洞房花烛夜,本应是浓情蜜意之时,可陈虎却满心纠结懊恼。柳杏儿乖乖闭嘴后,陈虎直想给自己一耳光,这洞房疼得这般离谱,全天下怕就他独一份儿。他后悔不迭,却又不想像从前般糊弄。想出去打拳发泄精力,可这特殊时刻哪能抛下新娘。只能憋着邪火,看着怀中很快睡熟的柳杏儿,又是嘀咕又是亲吻,气呼呼又舍不得。而第二天日上三竿,柳杏儿醒来发现身边无人,屋外秋婶的声音随即传来。 新婚次日,柳杏儿在屋内迎来了秋婶儿。秋婶儿端来热水,又忙碌着收拾净房,待柳杏儿洗漱完毕,水盆被端了出去。接着秋婶儿询问饮食安排,柳杏儿因过了饭点儿,不好意思去堂屋,便让灶房有啥上啥,在屋内用餐。吃饭时,她迫不及待问起都头陈虎的踪迹,秋婶儿却告知,都头一大早就出门了,且未说明去向。柳杏儿满心失望,不禁思索:新婚第二天,招呼都不打就走,究竟是何意?而此刻,陈虎内心也正嘀咕着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想法…… 第109章 爹被欺负了 新婚次日清晨,陈虎瞒着妻子柳杏儿,火急火燎地奔赴县里。他内心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急需找顾太医或余半仙拿一种特殊的药。可又怕被柳杏儿知晓后遭嫌弃。到了县里,他乔装一番,派人去回春堂询问有无妇人专用之药,自己则紧盯着,生怕有闪失。药顺利买到,虽价格不菲,陈虎却满心欢喜。回到家,柳杏儿刚吃完早饭,陈虎迫不及待关上门,掏出药罐,催促柳杏儿上床抹药。柳杏儿面露难色,陈虎却不管不顾。 屋内气氛正微妙。陈虎和柳杏儿正有些私密互动时,一声“爹!有客人来了!”突然打破了这份旖旎。陈虎瞬间黑脸,柳杏儿却忍不住笑出声,这让陈虎脸更黑了。柳杏儿笑着催促他去应付客人,自己要洗澡。陈虎无奈出门,却被柳杏儿迅速拴上门,气得在门口叫嚷放狠话。而柳杏儿心里却在暗自好笑他台词单一。原来,早上陈虎不告而别让柳杏儿心里犯嘀咕,毕竟新婚洞房不顺,难免多想。可谁能想到,他竟是跑去县城给她买药了,只为顾及她的脸面。这份贴心,怎能不让柳杏儿感动? 她听着陈虎暴跳如雷的声音,心底竟泛起丝丝甜意,甚至琢磨着晚上要不“忍一忍”。毕竟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总不能让他一直憋闷着,而且她自己也有些想法。 此时外头堂屋,谭捕快战战兢兢地站在脸黑如锅底、杀气腾腾的陈虎面前,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小老三早被吓跑了,跑去看娘免得爹欺负娘。谭捕快吞了吞口水,想着先讲两句吉祥话,毕竟谁能拒绝吉祥话呢,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可陈虎却不耐烦地吼道:“有事儿说事儿!” 定陶县惊爆大案!昨日,一位从京城告老还乡的二品大员路过此地,竟在县境内惨遭截杀,尸体沿路横陈。今晨路人发现后匆忙报案,县令急命陈虎带着乡勇搜附近的山,务必找出凶匪。要知道,这位老大人可不简单,家中三个儿子皆为官,其中一个还是四品京官!陈虎刚成亲,正沉浸在新婚喜悦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案搅得心烦意乱。他气冲冲地质问余半仙:“这就是你算的好日子?新婚第二天就摊上这破事儿!”余半仙却坚称日子没错,陈虎气得直拍桌子,这案子究竟如何发展。 “老子要去剿匪,带上你这太医搓药丸子!”一声咋呼打破平静,余半仙话音刚落,就见顾太医身影一闪想溜。余半仙哪肯放过,提溜着他后脖颈的衣领。顾太医借口内急,心里却在暗恨这臭神棍。陈虎出来,决定让顾太医一起去,又改了主意让人先送他回回春堂。顾太医悔不当初,被金钱诱惑和陈虎立了契约。而这边陈虎回房,竟听到小老三正“贴心”询问娘亲自己有没有欺负她,还信誓旦旦要帮娘亲收拾自己,这可把陈虎气笑了,直接像提小鸡般把小老三拎了出去,小老三则挣扎着放话要等陈虎老了再报仇 。 家中气氛剑拔弩张!陈虎刚被儿子小老三呛声:“反正你就是不能欺负娘!”还放话等他老了怎样怎样,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直呼自己造孽,娶了个“小没良心”媳妇,又养出只“小白眼儿狼”。柳杏儿出来时,父子俩正大眼瞪小眼,小老三虽强撑着,却敌不过气势汹汹、脸黑如锅底的陈虎。柳杏儿赶忙挤到中间调解,可小老三坚信父亲欺负了娘。就在这时,陈虎突然宣布县里出事儿要去剿匪,让柳杏儿赶紧收拾包袱,马上就得走。 本该沉浸在甜蜜之中的陈虎,却突然接到要去剿匪的任务。这消息如一道惊雷,打破了新婚的喜悦。柳杏儿心中一紧,直觉此事绝非寻常。她深知剿匪的凶险,满心都是担忧。在跟着陈虎快步往屋里走时,焦急的话语脱口而出:“虎哥,你要保重,别的不重要,你的性命最重要!”这简单的话语,饱含着她深深的牵挂与爱意。究竟陈虎此去剿匪会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他又能否平安归来? 家中,陈虎冷笑一声,咬着后牙槽恶狠狠地对柳杏儿说:“放心,老子不会让你当寡妇,等老子回来收拾你!”那眼神凶得让柳杏儿不敢直视,下意识一抖。可柳杏儿脸却红了,因为她猜到了陈虎那不轨的心思。就在这时,小老三杵着拐杖摸了进来,他既担心要去剿匪的爹,又想为之前的话道歉,内心十分纠结。鼓足勇气后,他不仅让爹小心,还指责爹不该凶娘。小老三心里苦啊,爹根本不懂他是想给娘撑腰,怕娘被爹吓跑。而柳杏儿也不知小老三竟有这么多心思。陈虎则不耐烦地把小老三提溜出去,关上了院门 。 战火将至,家中气氛紧张又炽热。小老三听到屋里动静,不放心地拍门喊话“爹啊,你好好跟娘说话”,却被陈虎一声“滚”喝退,只能一瘸一拐地离开。屋内,陈虎扯过柳杏儿,凶狠地亲吻,柳杏儿热烈回应,渐渐软了身子。陈虎目光如灼,誓言归来“弄死”她。柳杏儿嗔怪他此时还想这些,陈虎却直言在外拼杀就为老婆孩子热炕头。说罢,他抓起包袱便走,柳杏儿不顾衣衫凌乱追上去,焦急大喊:“再带点儿药!”一场离别,满是眷恋与担忧。 黄沙漫天,气氛凝重。陈虎决然前行,不敢回头,只因他深知,一旦回头,那眷恋便会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此时,柳杏儿在后方心急如焚,而陈虎一句“老子带了余老头儿和顾老头儿!”,让她慌乱的心稍定。柳杏儿赶忙胡乱整理头发衣衫,脚步匆匆追了上去。只见陈虎飞身上马,一声呼喝,骏马嘶鸣着绝尘而去,只留下柳杏儿伫立原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不知这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见。 余半仙因携带众多药材,坐着马车缓缓而行,受柳杏儿所托照顾陈虎。陈虎一走,柳杏儿满心空落,这便是牵挂的滋味。而在县城的监狱中,柳大富和杜秀才对骂得嗓子都哑了,彼此恨之入骨。柳大富觉得被杜家坑惨,杜秀才则认为是柳大富换亲,让扫把星进家致他家破人亡。他还发现陈虎得柳杏儿后风生水起,不禁认定柳杏儿旺夫。另一边,崔知义正等着陈虎,一场搜山行动即将拉开帷幕…… 一场看似互不相关的任务与案件,却在不经意间牵出惊人线索。陈虎领命,在崔知义划定范围后,带着准备好的物资与捕快前往郊外训练营,点齐人马接上顾太医,只等余半仙汇合便出发。而崔知义则转身投入柳大富的案子,这二品大员告老还乡却遭土匪杀害,案子悬而未决。正当他查看证物时,哑婆提着食盒前来。可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玉锁片,竟让哑婆瞬间泪崩,她对着崔知义比比划划,而崔知义脸色骤变,立即命人提审柳大富。 第110章 身份风波 镇远侯失踪多年的夫人,其身世竟如迷雾般神秘!一块用料普通却意义非凡的玉牌,那是祖父亲手为她雕刻,自小就佩戴在身,即便出嫁也未曾摘下。她与镇远侯恩爱非常,却在怀孕时遭遇战乱,侯府叛徒作祟。逃亡途中生产的她,面对追兵,无奈让嬷嬷抱孩子分头逃生,自己从此下落不明。镇远侯苦寻数年无果,最终立了衣冠冢,另娶他人。而此刻,一块与夫人有关的玉牌重现,“大人,柳大富被带到!”捕快的声音打破沉静,崔知义手持玉牌,一场真相的探寻就此拉开帷幕…… 在县衙大堂上,柳大富忙不迭点头,坚称手中玉牌是自己的,还说母亲视其比命还重。听闻此言,一旁的哑婆激动得咿咿呀呀比划不停。崔知义一边安抚哑婆,一边命人请来画师,准备作画。在柳大富的描述下,崔知义与画师一同创作。画像完成,柳大富觉得很像,可哑婆却失望至极,急得不停嚷嚷比划。崔知义无奈让哑婆先回避,哑婆自觉碍事,可怜巴巴坐到一旁。此时,柳大富似乎察觉到了关键——那玉牌。 一场惊天秘密即将浮出水面。柳大富怀揣着帮母亲领的银子,突然灵光乍现,似看到了转机。不等崔知义发问,他便急切磕头求助,称玉佩乃亲娘所留,自己身世惊人——战乱时,养母在破庙与贵妇人同时生产,竟将孩子对调。崔知义与哑婆听闻,脸色骤变。柳大富哭诉从小听到爹娘对话得知真相,后质问却被否认。还道出受杜老爷蒙骗,为寻亲娘才替其办事。崔知义问罢,将他押下。哑婆激动比划,怀疑他是姑娘之子,而崔知义却要调查,毕竟物件难证真假。 衙门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哑婆猛地一愣,瞪大双眼,急切比划着说出惊人之语:“侯府世子和此人很像!”她将崔知义所画的画像一把抓起,递到其面前。崔知义先是一惊,细瞧之下,竟真如哑婆所言,镇远侯府世子与画上老妪竟有五分相似,且和柳大富也有相像之处。虽说世上相似之人众多,可崔知义曾调查过柳家。当下,他果断下令,让户房取来小河村柳大富家几兄弟的户籍册子,又派人即刻前往小河村,将柳二顺、柳三财及其家人全部带回衙门。捕头询问是否请来都头娘子,崔知义略一思索,果断回应:“一并请来!” 黄昏时分,衙门的人突然抵达村里,这让柳杏儿颇为惊讶。她当机立断,带着几个孩子打算回县城,反正第二天就是三朝回门,权当提前了。因要带上柳三财、柳二顺和瘫痪的柳老头儿,一行人一同出发。捕快安排柳二顺和柳三财轮流背柳老头儿,柳杏儿和孩子们则坐上县令大人特意派来的马车。柳二顺眼巴巴望着福川和柳杏儿上马车,却无人理会。这边柳三财不愿受累,跑去租牛车。而在监狱里,柳大富正趾高气昂地向杜秀才吹牛,声称自己是贵人遗落乡间的儿子,县令马上就会来接他出去,还要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在那阴暗的监牢里,柳大富一进来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可他偏不死心,放狠话称出去后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结果自然是又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哭到嗓子都哑了,只能蜷缩在墙角暗自叫嚣。而一旁的杜秀才,嘲笑柳大富时,却没料到自己也厄运临头,被犯人们拖进稻草堆“收拾”了一番。与此同时,衙门里,柳杏儿和福川被带到茶房,柳家其他人也分别接受询问,姜氏随后也被请来了,看到柳杏儿的她满是惊讶。 新婚第二天,本应沉浸在甜蜜之中,可陈虎却接到衙门命令,奔赴剿匪前线。听到这个消息,姜氏惊得瞪大双眼,满心担忧:“这才新婚啊,怎么就去剿匪了?”柳杏儿虽出言安慰,可姜氏仍止不住揪心,毕竟剿匪动刀动枪,危险重重。她赶忙双手合十,向四方神佛祈求姑爷平安归来。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原来是县令有请。几人忐忑前往,进房间后姜氏等人要跪,县令却连忙制止还赐座,这让姜氏不知所措,不知县令此番召见,究竟所为何事? 在公堂之上,崔知义眼中的柳杏,不复上次的惊惶无助,而是落落大方、明艳非常。他不禁心想,成婚果然能改变一个人,陈虎真是好福气。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姜氏,开始询问她嫁入柳家后的种种情况。姜氏一五一十地诉说着柳家的过往,从柳二顺在家的悲惨遭遇,到二房如何不讨老人欢心,甚至柳杏被抵赌债的事。更关键的是,她指出柳家钱财来源不明,明明产业有限,子弟念书、赌博花费不少,却不见家道中落。 钱庄隐秘之事,陈虎曾告知柳杏儿,而她守口如瓶。在县衙,面对县令拿出的玉片,姜氏、柳杏儿和福川皆不认识,随后被放行。归途中,姜氏满心疑惑询问究竟,柳杏儿虽有所猜测却不敢断言,只提及成亲当日柳大富被抓。福川气愤地挥拳,直呼柳大富活该。另一边,县衙里审讯结束,县令查看供词时,却惊闻柳福来不在书院,已失踪多月,柳桃和柳大富的娘子也不见踪影。捕快猜测案件或有牵连,可崔知义却表示,暂无尸体又无精力,只能暂且搁置。 崔知义怀疑柳家有问题,将哑婆请来。哑婆看过供词后咿咿呀呀比划,似有重大发现。随后,柳二顺、柳三财、瘫痪的柳老头儿被带到跟前。哑婆细细打量,竟发现柳三财和柳大富像父母,可柳二顺却与众不同。他眉眼竟有些像姑娘!哑婆愈发激动,上前查看,从手关节、指甲形状,到耳后红痣、脸型,竟都和姑娘、姑爷有相似之处。哑婆泪流满面地比划着。崔知义神色凝重,将柳二顺安置客房,柳三财一家也被妥善安置,转头却命人对柳大富用刑,监狱中顿时回荡起凄惨叫声。 昏暗的牢房里,犯人们交头接耳,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这就是他说的他是贵人之子?”一句疑问,打破了沉闷的空气。“他马上要出去了?”有人忍不住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惊讶与怀疑。“他要翻天?”最后这句,带着隐隐的不安与揣测。 第111章 下黑手 天呐,这县令也太“不讲武德”了!可怜之人还未开口辩解,就先被上刑,打得死去活来,晕了又被泼醒,如此反复三次。好不容易捱过刑,换身干净衣服被拖到县令崔知义面前。柳大富吓得战战兢兢,如芒在背。崔知义盯着他,良久发问:“柳二顺是被换的,还是你是被换的?”这一问,直接让柳大富崩溃,疯狂求饶承认自己冒了二弟身份。崔知义质问其怎能凭户籍日期糊弄,责令他从实招来。柳大富哪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出当年偷听到秘密,逼问老两口得知整件事经过的真相。 一场惊天换子阴谋,就此揭开神秘面纱!老柳家,看似平凡的一家,却隐藏着令人震惊的秘密。柳老婆子因去府城领钱不便,在换子一事上有着复杂的心思。原来,换子之事老柳家三人知情,柳老婆子和老头儿更是亲自参与。柳大富虽不知对方真实身份,却提供了关键线索:对方嬷嬷主动抱孩子上门,还留下玉佩可每月去钱庄取二十两银子,交易时更是给了一匣子金银珠宝。而对方的要求令人瞠目结舌,要让孩子活着且养得胆小无主见。贵妇去向成谜。 府邸之中,哑婆多年苦寻姑姑后人无果,崔知义欲派人去昌隆钱庄调查,还打算修书告知各方。而另一边,后院的欧阳氏心情极差。丈夫崔知义竟让她按接待亲戚的标准安置柳二顺,这柳二顺可是陈都头的岳父。欧阳氏不禁心生猜忌,难道崔知义在意陈虎的妻子?新婚次日就把陈虎派出去,头天还借口公务不回后院,所谓公务,难道真是因为二品大员告老还乡在定陶县境内被杀? 一桩大案当前,有人心急如焚却难有结果。这案子本应由府衙接手,可为何非要派陈虎前去?难道县衙离了他就运转不了?欧阳氏越琢磨越气,连手指甲掐断了才回过神。丫鬟彩云见状大惊失色,要请大夫,却被欧阳氏拒绝。之后欧阳氏询问打听之事,得知大人竟亲自查问都头娘子柳氏及其家人。随后,欧阳氏吩咐彩云拿自己名帖请柳氏来家中吃茶听戏。另一边,柳杏儿饭后问姜氏和福川,若父亲出身富贵被认回去,她们会如何,福川坚定摇头表示不愿再当他儿子。 柳杏儿坚定表示与他再无瓜葛,直呼其穷困时能卖自己,富贵了也不可信。姜氏看着儿女,心中满是酸涩,明白他们是怕自己重蹈覆辙。即便和离书在手,姜氏仍打算等姐夫回来,和和气气与柳二顺分开。而另一边,柳二顺却陷入了莫名的境地,哑巴婆婆来看他时咿咿呀呀,洗澡时被众人围着不敢吭声,摸绸缎衣裳还抽了丝,遭下人嘲笑。与此同时,伺候他洗澡的人竟向县令详细汇报他身体的各种特征。 崔知义将关键情况汇总,附上柳二顺画像,快马送往京城,心中已然认定他或许就是姑姑之子。另一边,柳杏儿与姜氏窝在被窝里亲密交谈,谈及陈虎,柳杏儿觉得挺好,可她内心还藏着羞于启齿的困惑,那些上辈子从出格作品里获取的知识根本不实用。次日,柳杏儿先忙铺子生意,午后与姜氏准备去赴县令夫人的宴请。这人情往来躲不过,她不想送“乡味”遭嫌弃,打算在外随意买礼。同时,她心心念念着胭脂铺子和银楼,毕竟她的“奢侈品”口红计划,还得依靠银楼制作管子。 在精打细算的生活里,有些地方却绝不能省!柳杏儿就深谙此道,她带着姜氏风风火火闯进县城最大的胭脂铺子——芙蓉楼。这芙蓉楼,不愧是全县顶好的所在,装潢大气非凡,从店小二到掌柜,个个热情似火。刚一进门,小二就满脸笑意迎上来:“两位娘子想看些什么,咱店里时兴的胭脂水粉、香膏香胰子,那是要啥有啥!”柳杏儿毫不含糊:“把最好的胭脂膏子都拿来,各种颜色都要,还有胭脂粉可有?”小二忙不迭应下,热情请母女俩大堂就坐、奉上茶水,这才赶忙去忙活。 二楼房间窗户微启,欧阳氏透过缝隙,目光如针般射向楼下的柳杏儿母女。转身走到桌旁坐下,面前虽摆着一摞账本,可她脑海里全是柳杏儿那张娇艳脸庞。她向贾嬷嬷确认,得知楼下女子正是柳氏。欧阳氏攥紧账本,恨意自眼底一闪而过。她并非善妒之人,曾还为丈夫张罗妾室。可这个柳氏,竟让丈夫对自己如此绝情,为她打发心腹丫鬟、落自己面子,甚至威胁送自己回娘家。今日一见,欧阳氏心一横,支开旁人,对贾嬷嬷低声吩咐。贾嬷嬷面露迟疑,担心影响芙蓉楼生意,欧阳氏却狠声道:“没了芙蓉楼又如何,她绝不能留!” 在热闹的店铺里,贾嬷嬷领命退下后,欧阳氏精心布局,命人拖住柳杏儿,自己则匆匆从后门而出,在药店购得药粉。当柳杏儿挑选好胭脂粉和胭脂膏,小二去库房取货时,贾嬷嬷登场了。她借口夫人送礼,接过托盘,支开小二,趁机将药粉撒入胭脂粉中。虽无法对胭脂膏下手,但她笃定柳氏只要用了这含药粉的胭脂粉,必将烂脸留疤。 府宅之内,一名婢女匆匆回去向欧阳氏复命,称事情大多办妥,只是胭脂膏未能得手。欧阳氏却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似乎已预见一场好戏。她盘算着柳氏明日入府,若用了新买的胭脂粉,必定有“惊喜”等着她。随后,她吩咐贾嬷嬷,等柳氏离开,就将接待她的小二灌哑药发卖。贾嬷嬷离去后,欧阳氏在窗边窥视,见柳杏儿付钱拿物离开,畅快不已。她满心期待,想看看柳氏这狐媚子毁脸后,如何被男人厌弃…… 第112章 有范儿 柳杏儿刚从芙蓉楼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奔向玉妆阁,一家看似不大却货品齐全的胭脂铺子。她为何如此热衷于搜罗胭脂水粉?原来,柳杏儿心中又藏了个挣钱的新点子,想多买些回去捣鼓出独特的口红。姜氏虽试图阻拦,一听女儿的计划便欣然默许。在玉妆阁,掌柜亲自招待这位大客户,柳杏儿觉得这儿东西性价比颇高,又采购了不少。然而,其他铺子的货品却不尽人意。随后,柳杏儿又拉着姜氏来到首饰铺子,拿出精心准备的图纸,与银楼大师傅沟通定制首饰。付了定金后,她满心期待着符合标准的样品,似乎已经看到了财富的曙光 。 柳杏儿心情大好,在首饰店给姜氏和姜老太太各买了大金镯子。从首饰铺子出来,姜氏眼尖,指着不远处一个被捆着双手的少年背影说那像是胭脂铺的小二。柳杏儿快步上前,发现真是那小二。牙行牙人见到柳杏儿忙行礼,称这少年是偷了主家东西的劣仆,被主家灌了哑药,让他领去发卖。可少年满脸痛苦,眼泪直流,拼命摇头。柳杏儿心中顿生疑窦,自己前脚买人,后脚这小二就因偷东西被抓要卖掉,这也太巧了,难道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县里牙行热闹非凡,柳杏儿却无心闲逛。只见她指向墙角大树,对牙人说“还请借一步说话”。牙人牵着少年跟过去,柳杏儿竟直言要买这少年。牙人面露难色,称主家有要求。柳杏儿却自有打算,承诺将人送去乡下,还许以好处,让牙人再帮忙挑几个孩子送来。牙人一听眉开眼笑,虽有诸多担忧,却还是松了口。柳杏儿毫不犹豫掏出五十两银票,成交后,车夫解开少年绳索。柳杏儿看向少年,问他可会写字,少年摇头,她不禁有些失望。 一声幽幽叹息打破了寂静。她望向眼前的少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惜,缓缓说道:“我安排人送你去乡下,再请个郎中为你瞧病,你就在乡下安心调养,可明白?”少年听闻,眼中满是感激,竟又要屈膝跪地。 柳杏儿扯住神秘少年,给钱让车夫送其去村里,路过镇上先看病。回屋后,她将芙蓉楼买的胭脂单独收起。姜氏也觉事有蹊跷,柳杏儿便安排晚上请回春堂熟悉大夫看脸时顺便瞧瞧胭脂,还打算次日一早向县令府上告罪,称脸起疹子无法赴宴。姜氏满心疑虑,担心县令夫人动怒,又质疑小二是否真是小偷。柳杏儿却认为事有凑巧,灌哑药之举定有隐情。姜氏提议直接找衙门,柳杏儿则怕打草惊蛇,毕竟芙蓉楼东家不简单。姜老太太都忍不住瞪姜氏,让她听杏儿的。 在这看似平静的小镇,一场风波正悄然掀起。“县令夫人生气又怎样?生病还串门子,哪有这道理!”众人议论纷纷,而被训的姜氏只能乖乖认错。姜氏掐着回春堂快关门时请来了顾太医。这顾太医常往陈家跑,回春堂对姜氏态度极好,一听是都头娘子生病,杜大夫亲自背着药箱跟去。到了陈家,顾太医却发现柳杏儿脸上并无疹子,柳杏儿拿出从芙蓉楼买的胭脂请他查看。一番检查,竟发现胭脂粉暗藏玄机,用了会烂脸且难恢复。 “到底是谁要害你!”姜氏心急如焚,女儿柳杏儿却神色镇定,只说等对方露出破绽,等小二治好嗓子。可若小二嗓子治不好呢?姜氏满心担忧,那哑药凶猛,小二当时满嘴是血,只怕嗓子已灼伤。柳杏儿却笑着宽慰母亲,治不好就教他识字写字交流。姜氏又气又恨,大骂歹人丧良心,竟想毁女儿脸!可又毫无办法。第二天,姜氏去铺子后就派人去县令夫人那帮柳杏儿赔不是。秋菊这个小丫头,面对官夫人欧阳氏时战战兢兢,她将柳杏儿脸烂的惨状如实说出。 一场精心筹备的宴席,却等来意外消息。“今儿娘子来不了了,脸出问题,等好了再来赔罪。”奴婢秋菊此言一出,欧阳氏眼底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她关切询问烂脸缘由,还热心安排:“彩云,去库房挑些补品,代我看望都头娘子,有需尽管帮忙,脸严重就拿我帖子请府城大夫。”彩云领命,带着秋菊下去,从库房挑出快生虫的补品,精心包装后,带着小丫鬟,前往陈家在县城买下的杜家宅子。 在铺子忙碌生意的姜氏,家中由姜老太太坐镇。平静日子里,县令夫人派彩云前来探望,本以为只是寻常关怀,却不知一场风波已悄然掀起。姜老太太谈及柳杏儿病情,忍不住叹气抹泪,好好的姑娘,满脸疹子不说,经回春堂大夫诊治后,脸竟烂了!一家人正打算等陈虎回来找大夫讨要说法。彩云此时前来,带来县令夫人的关心,称若严重可拿帖子请府城大夫。姜老太太激动不已,盼着能请大夫治好外孙女。可彩云坚持要见柳杏儿,姜老太太却以其不见外客为由拒绝,彩云顿时面露难色,这僵局该如何打破? 姜老太太面对不请自来的彩云,心中警铃大作,来者不善呐!彩云急切要见杏儿,见姜老太太犹豫,便以回禀夫人、请大夫看诊相逼。姜老太太无奈应下,彩云唇角得意勾起。见到柳杏儿,却见她脸红肿溃烂,狼狈不堪。柳杏儿见陌生人闯入,情绪崩溃,拿枕头砸向彩云,尖叫着驱赶。姜老太太赶忙护着彩云离开,不住道歉。彩云嘴上说着不怪罪。 宅院里,姜老太太送走一位客人后,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位客人彩云是县衙欧阳氏的心腹。回到县衙,欧阳氏迫不及待屏退左右,急切询问消息:“那贱蹄子的脸到底怎么样了?”彩云笑着回报,那脸又肿又烂还流水儿,见了生人更是疯癫。欧阳氏听闻后,一颗心落了地,心情格外舒畅。彩云询问是否去府城请大夫,欧阳氏不怀好意地笑言,去是要去,但车坏半路也没办法,等过几日修好车,再随便请个大夫敷衍了事。 第113章 请君入瓮 在陈家,彩云离去后,柳杏儿下了床,姜老太太翻看着彩云带来的东西。只见那盒子精美,里头却装着快要生虫的红枣、枸杞、桂圆和银耳。姜老太太一眼就瞧出这东西差,柳杏儿却喜欢盒子。随后,姜老太太猜测送东西的可能是县令夫人,毕竟那叫彩云的丫头行为怪异。可县令夫人为何这么做?是看不上她们还是另有阴谋?柳杏儿觉得目前没证据不能确定,但能判断对方不怀好意。她打算等虎哥回来,再决定是直接报仇还是报官,毕竟当下县令忙着大案,哪有闲工夫管这档子事呢 。 姜老太太忧心忡忡,担心若是对方真是县令夫人,这亏可就吃定了。柳杏儿却笃定摇头,坚信亏不能吃。老太太深知百姓与官家打交道的恐惧,可柳杏儿因有陈虎在,倒是不怎么担忧。随后,老太太做起针线,柳杏儿去配置香料。一整天无人问津柳杏儿的脸,这让她心中有了猜测。第二天,她女扮男装出门打听,轻易得知芙蓉楼是县令夫人的产业。又加码询问先前的小二去向,得知是因偷夫人东西被发卖。柳杏儿惊讶之余,越发觉得此事背后大有文章,她隐隐确定,这十有八九是县令夫人下的黑手。 柳杏儿顺利查到某些事,却在如何处置上犯了难:是私下报复,还是捅到县令那里闹大?她没能力私下动手,只能等陈虎回来。又过了一天,柳杏儿派秋菊去县令府找彩云询问请大夫一事。秋菊见到欧阳氏,告知回春堂顾大夫换了方子,娘子脸好多了,顾大夫称有顾太医秘方,能保脸上不留疤,不必再请府城大夫。欧阳氏脸色瞬间垮下,嘴上称大夫已请,让彩云去看看都头娘子脸是否快好。彩云跟着秋菊回去,而欧阳氏眼神似淬了毒…… 深宅之中,阴谋暗涌。欧阳氏唤来贾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问道:“那药粉还有吗?”贾嬷嬷赶忙应答:“回夫人的话,还有!”欧阳氏微微颔首,冷冷吩咐:“去收买一个陈家的下人,把药粉加进柳杏儿的汤药里。”接着又补上一句:“多给些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仅如此,她还许下重诺,事成之后帮那下人脱籍,给她路引,让其能摆脱奴仆身份,去别处当个安稳小地主。言罢,她打开箱子,拿出一百两现银和一百两银票递给贾嬷嬷。一场针对柳杏儿的阴谋,就此拉开帷幕…… 在陈家附近,贾嬷嬷怀揣银子徘徊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后门走出一位挎篮妇人,她急忙上前,将人拉至僻静处,一番引诱。这妇人正是秋菊的娘秋婶儿,面对贾嬷嬷的提议,秋婶儿犹豫了,毕竟一家四口都卖身在陈家。贾嬷嬷却大包大揽,称弄几张户籍和路引不在话下,事成后一家能远走高飞,过上好日子。秋婶儿心动了,提出先拿一百两,且要现银,还放话若事成拿不到路引就上衙门告贾嬷嬷。贾嬷嬷暗自得意,精心乔装的她自信不会被认出。给了银子后,秋婶儿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妥,贾嬷嬷这才满意离去…… 就在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柳杏儿便从大树后现身。秋婶儿急忙行礼,随柳杏儿进屋。一回去,秋婶儿赶忙呈上银子,忐忑询问是否坏事。柳杏儿笑着夸赞她表现不错,却表示银子是证据不能给,还另外赏了二十两。秋婶儿不敢接受,连连摆手。姜老太太一旁催促让她安心拿着。柳杏儿这边,等陈庭回来,口述让其画出一人,因观察仔细,她看出对方眉毛是画的、痦子显眼。画好后又让陈庭修改,去掉这些明显特征重新画了几张。随后,柳杏儿打发陈庭去教弟弟们念书,准备叫秋菊来认人…… 柳杏儿这边正为莫名烂脸之事发愁,秋菊却带来惊人消息,指着一张画像笃定那是县令夫人身边的人,实锤幕后黑手竟是县令夫人!柳杏儿赏银让秋菊守口如瓶。随后她请顾大夫查看药粉,得知这药粉比想象中更厉害,涂抹多了不止烂脸,甚至会发热致死,柳杏儿和姜老太太脸色骤变,忙给顾大夫五十两银子求保密。姜老太太气得捶胸,深知报官无望,这哑巴亏不得不吃。心疼柳杏儿的她提议让其回村躲避,柳杏儿略作思索,轻轻点头应下…… 突发重磅消息!她的脸状况急剧恶化,伤势严重到必须回去养伤。这一消息瞬间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大众的目光瞬间被紧紧吸引,纷纷猜测背后的原因。究竟是意外所致,还是另有隐情?她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县城中,县令夫人一门心思要毁掉柳杏儿,柳杏儿又岂会坐以待毙,一场以牙还牙的较量一触即发。柳杏儿前脚刚走,县令夫人便派彩云外出打探消息,彩云在乡味一番周旋,从姜氏和姜老太太口中套出柳杏儿回村养病的消息。欧阳氏得知后满心欢喜,重赏下人。而另一边,哑婆听闻柳杏儿生病回村,心急如焚,立刻备车前往探望。 你能想象吗?有这样一段奇妙的缘分,一位姑娘竟没认出自己的外孙女!而这外孙女柳杏儿,乍看与姑娘不像,可性子气韵却极为相似。哑婆与柳杏儿一家相处许久,知晓诸多隐情,既心疼柳二顺的遭遇,又恨其无用。柳杏儿听闻哑婆来访,赶忙躺好伪装。哑婆一见到她,顿时比划着哭起来,抓着她的手,泪水滴落在其手背上。柳杏儿安慰着说等顾太医回来就能好。哑婆虽点头表示相信,却也深知她状况不佳。不敢耽搁的哑婆留下东西后匆匆离开,要去喊崔知义派人找回随剿匪队伍而去的顾太医。 一阵风般,神秘人来了又走,却留下一堆令人好奇的东西。秋菊匆匆跑来告知柳杏儿,那车夫竟是县令府上的,这让柳杏儿恍然大悟为何哑婆摊子周围常有捕快出没,敢情哑婆大有来头!去衙门时,柳杏儿没见过哑婆真面目,所以还不知其真实身份。姜老太太打发走秋菊后,打开哑婆带来的东西,件件好物令人惊叹,人参、燕窝纷纷亮相。面对珍贵的燕窝,柳杏儿想与姥姥同享,可姥姥却执意让给她,还说不敢吃怕糟践。柳杏儿佯怒,这一来一往间,祖孙情深尽显。 在这世间,哑婆觉得自己这辈子能有个贴心外孙女儿,哪怕此刻就离世也毫无遗憾。可命运似乎总爱刁难人,平静的日子突然泛起惊涛骇浪。这一日,哑婆匆匆赶到县衙找崔知义,焦急地比划着告知柳杏儿病重的消息。崔知义听闻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脱口而出:“什么,柳娘子病重?”他的心瞬间揪紧,眉头紧锁,无奈地说出一个更坏的消息:“可顾太医被陈虎带走了,他们又进了山,根本没法子找人!” 第114章 着急回家 一边,崔知义为给杏儿治病绞尽脑汁,回春堂已然无力回天,他决定派人去府城请大夫,而哑婆也只能无奈点头,寻医之路充满未知。另一边,深山之中,陈虎带领手下与山匪拼杀后,现场血流成河。他强令手下收拾兄弟们的尸体,哪怕有人呕吐不止也绝不心软。此时,地牢里关着的妇人中有二品官儿家眷,陈虎下令妥善安置并造名册。就在这时,一个自称燕家嫡脉嫡女的弱柳扶风般的姑娘求见。 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求婚”闹剧就此开场!燕六姑娘为求保命,竟主动向糙汉都头陈虎抛出橄榄枝,自信满满地称只要陈虎娶她,有燕家助力必能飞黄腾达。她自恃美貌,以为区区糙汉绝难抵挡。可陈虎却毫不留情地表示自己已然成亲。燕六姑娘竟不死心,提出让陈虎休妻,她愿做续弦,还许下丰厚嫁妆承诺。哪料陈虎一句“滚”,惊得燕六姑娘呆立当场。 血腥弥漫的屋内,陈虎抽着带血的刀,恶狠狠地威胁燕六姑娘,吓得她瘫倒在地,随后被拖了出去。本以为脱离虎口,没想到外头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兵竟打起她的主意,恬不知耻地求娶,还妄图霸占嫁妆。燕六姑娘哪能瞧得上这小兵,一顿痛骂。小兵恼羞成怒,又将她粗鲁地扔回屋里。这一回去,燕六姑娘却被眼前惊悚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房梁上竟吊着几个挣扎的年轻女子!小兵也慌了神,一边喊人一边破口大骂。而此时,燕六姑娘娘竟踉跄着追向小兵,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原来此前有人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此刻竟又想嫁给他,这妄想实在可笑至极!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场危机悄然降临。有人遭遇险境,情况万分危急。不过好在关键时刻,余半仙和顾太医登场,他们凭借高超医术施针救人。 京城风云乍起,燕家深陷泥潭!陈虎气势汹汹闯入,对着表情各异的燕家老夫人和妇人们直言:“燕家是吧!要是再有人死,我就把你们逼死小辈的事宣扬出去,御史和达官显贵们可都等着听呢!”老夫人顿时脸色大变,愤恨却无言。陈虎深知其中猫腻,这些女子被山贼玷污,燕家嫌其失贞要弃之。陈虎将获救之人隔开后便准备休息,却不想几个小伙子找上门,想娶燕家女,还请他做见证。陈虎一番提醒,“温室之花”娶回家养得起吗?有人开始迟疑。 陈虎霸气放话,让他们再考虑一晚,还警告若敢卖了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后果自负,这一下就吓退了不少人。陈虎一觉醒来,山里飘起飞雪,他忙着分配战利品,安抚乡勇。这边,几个新的小伙子带着燕家姑娘找上门来,山上随即开启一场别样“相亲大会”。可热闹背后,危机暗涌。县衙监狱竟在此时被劫,狱卒惨遭杀害,犯人全部被放走,一场更大的风波,似乎正滚滚而来…… 监狱风云突起,一场劫狱行动打破了平静。杜秀才竟跟着犯人们成功出逃,而柳大富也想趁机溜走,却被劫狱的贼人拦住,莫名其妙被裹挟其中。望着远去的背影,柳大富满心绝望,直呼自己腚眼子都烂了,不明白为何非要带上他。与此同时,崔知义听闻劫狱消息,衣衫不整地赶到监狱,只见狱卒横尸,犯人逃得精光,城门也有一处大开,士兵尽亡。他迅速安排城防、全城搜捕。而衙门内,欧阳氏听闻劫狱,害怕贼人杀来,为求心安,端着燕窝粥,准备去崔知义身边寻求庇护。 县衙之内,此时,一个惊人的状况悄然浮现——所有的保护力量竟都如众星拱月般集中在了崔知义身旁。这一奇怪布局,仿佛一张无形大网开始悄然收紧。人们不禁要问,崔知义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县衙要将全部保护力量倾注于他? “大人,夫人送燕窝粥来了。”书房门外,这一声禀报打破了寂静。崔知义让燕窝粥拿进来,又请夫人回去休息。欧阳氏却坚持留下,称不放心相公,要守着煮茶。她带着人去了茶水间,打发走小厮,还吩咐搬来贵妃椅。尽管困意连连,她仍称待在相公身边才稳妥,生怕城里还有贼人。门外,崔知义本因夫人送粥的举动心生感动,甚至反省自己的苛刻与冷待,满心愧疚。然而,欧阳氏这一番话却清晰传入他耳中,刹那间,崔知义的眸色陡然变冷…… 崔知义回到书房,神色凝重地安排人手护送夫人回后院,让她乔装藏好细软,警醒待敌,只因贼人随时可能杀来。他对欧阳氏失望至极,这段联姻本就无感情可言,自己竟还曾有过期待,真是可笑。与此同时,监狱被劫,城门守卫被杀,犯人逃得一干二净,劫匪故意为之,混淆衙门视线。陈虎带着大部队归来,看到的是顶着黑眼圈、疲惫不堪的崔知义。原来县令大人已三天未合眼。而陈虎带回几个活口,战利品也按约拉回。 一场剿匪行动落下帷幕,陈虎带着诸多“成果”来见崔知义。战利品中一部分用于额外抚恤死残乡勇,在他看来,为牺牲者家人争取再多钱都不为过,还能笼络人心。更奇特的是,山寨里不少妇人想嫁给乡勇,名册在此,据说她们在山上就已自愿凑对。崔知义听闻十分诧异,陈虎便道出缘由,原来是燕老夫人逼孙女儿自尽引发连锁反应。崔知义表示会安排办理婚书,正想再交代陈虎些事,陈虎却一溜烟跑了。无奈之下,崔知义只能先打算审问带回的人,心腹心疼劝他先歇一歇…… 崔知义本欲处理某事,经心腹劝说,暂且回书房歇息,等陈都头一同料理。此时,陈虎心急火燎,先是往县城家中赶,却得知柳杏儿回村,又快马奔向村子,将团练事务丢给心腹。另一边,顾太医刚回县里宅子,洗完澡准备登记战利品,顾大夫就带来惊人消息:都头娘子脸烂了,连顾大夫都无法解决。顾太医听闻大惊,不敢耽搁,匆忙备车,带上药材,朝着村子疾驰而去。 第115章 以牙还牙 夜幕笼罩,陈虎在剿匪归来后,风风火火地闯进家门。“老子回来了!”他喘着粗气,张开双臂,满心欢喜等着柳杏儿扑进怀中。然而,当柳杏儿走出,那张流着脓血的脸瞬间惊住了他。陈虎着急询问脸的状况,柳杏儿却先关心他剿匪可有受伤。得知他平安,柳杏儿心里稍安,可面对陈虎急切追问,她心中却涌起一丝别扭,竟提出“我这脸没救了,要是嫌弃就和离”来试探。 柳杏儿绝望地告知陈虎,自己的病从脸开始,不出一个月就会蔓延全身。可陈虎那番话却让她如坠冰窖:“脸烂了就治,真治不好也没事,不影响生孩子就行!”甚至还想趁着她身子尚好,让她一个月别穿衣服供他稀罕。柳杏儿气得奋力挣扎、泪如雨下。她此刻深刻领悟,女人所需的爱是精神上的形容词,男人的爱却只是简单的动词。女人憧憬文艺片般的爱情,男人脑海里却是动作大片。 柳杏儿正嗷嗷大哭,陈虎竟一点点亲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柳杏儿懵了,满心疑惑:自己这张脸,男人怎么亲得下去?陈虎亲够后,不仅亲了亲她的鼻头,还抠下她鼻头上的大脓包。柳杏儿质问他是不是自己变丑就没兴趣了,陈虎的回答却让她意外。他直言这世上好看女人众多,可柳杏儿独一无二,不管美丑他都稀罕。还打趣让她用精湛的上妆术把自己扮成狐狸精。面对这般炽热的目光,柳杏儿放弃打嘴仗,毕竟她深知,和这不要脸的男人斗嘴,自己从没赢过 。 “你何时发现我脸上是妆容而非真烂脸的?”柳杏儿精心化的烂脸妆连姥姥都赞无人能识破,却被陈虎轻易看穿。陈虎笑着说抱她时没闻到臭味,只闻见她香喷喷的。他还打趣,下次若弄些臭草汁抹脸或许能瞒过他。原来乔装得注重“色香味”!陈虎追问她为何这般骗自己,柳杏儿气鼓鼓道出有人欲毁她脸,才出此下策。陈虎闻言眸色骤冷,追问何人所为。柳杏儿详述缘由后,陈虎索要药包揣进怀里,亲了她一口便翻墙而去。柳杏儿知道,他定是去为自己报仇了,一场风暴似乎即将来袭 。 刚剿匪归来的他,此刻是否好好休息、吃上饭了?柳杏儿满心愧疚,后悔未早些说出真相。就在她懊恼时,秋菊来报顾太医到访。柳杏儿贴心安排,换衣后才与顾太医相见。顾太医见她脸并未烂,很是惊讶,柳杏儿道出有人想害自己烂脸,让顾太医保密,如今正好借他来有了脸好起来的借口。不仅如此,柳杏儿还热情邀请顾太医次日吃饭。随后,她请顾太医为嗓子被毒哑的小二看病。小二又惊又惭,毕竟顾太医诊金高昂且一号难求。顾太医诊断后表示,小二病情棘手,即便治好,说话也难清晰。 小二受伤,顾太医称治病要花不少钱,小二怕浪费钱不想治。柳杏儿却宽慰他钱不用操心,直言他对自己有用,还想从他口中知晓被卖当天之事。小二听后不再拒绝,恭敬地给柳杏儿磕了三个响头,满是感激。顾太医重新抓药,柳杏儿叮嘱小二好好养病,还安排秋婶儿给小二熬山药粥。之后,柳杏儿转身走进灶房,开始精心准备美食。她在面里加鸡蛋切成细条,挑选寸骨红烧,又准备青菜、荷包蛋。一场美味的大排骨面即将登场。 夜幕沉沉,一切已然准备就绪,只等陈虎归来,似有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柳杏儿静静回到屋内,坐在桌旁,轻轻挑亮油灯,翻开话本子沉浸其中,那柔和的灯光映着她专注的面庞。而与此同时,陈虎的身影却如鬼魅般,悄然摸进了县令的后宅。 夜幕笼罩下,欧阳氏的屋子静谧得有些诡异。陈虎潜入其中,往屋里吹了迷烟,待众人沉睡后,径直走向梳妆台,在胭脂水粉里撒下神秘药粉,连胭脂膏也不放过。之后,他又巧妙地将药粉塞进贾嬷嬷袖袋,躲开守卫悄然离开县衙。出城后,陈虎烧掉手指上的鱼泡,骑马奔向村子。当黎明的曙光泛起,他回到家中,看到小媳妇柳杏儿趴在桌边睡着,脚边放着一本书。这一幕瞬间触动他的心弦,他抱起柳杏儿,而她醒来时眼底涌出的欢喜,更是让陈虎情难自抑…… 天快亮了,柳杏儿对陈虎说:“你去洗漱,我去给你煮面!”陈虎嘴角上扬,心里乐开了花,小媳妇要下面给自己吃。柳杏儿快步走向灶房,不一会儿,两碗卖相迥异的面出炉。给陈虎的是满满一小陶盆鸡蛋面,铺着六块大排、两个荷包蛋和不少青菜,卖相极佳;自己的则是海碗装,面少汤宽菜叶子多,只有一块大排。柳杏儿端着托盘回屋,正好撞见刚从净房出来的陈虎,他发梢滴水,外衫敞开,蜜色胸膛和结实腹肌展露无遗。柳杏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急忙移开视线。陈虎大步过来接过托盘,闻到面香,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坐下后还贴心地给柳杏儿夹菜 。 饭桌上,陈虎看着柳杏儿,冒出一句:“多长点儿肉,不然摸着膈手!”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关心人的方式怎么如此特别?啃排骨时,陈虎不停地给她夹,还对她碗里的青菜皱眉。柳杏儿解释多吃青菜皮肤好,陈虎竟也跟着吃了一大口。吃完面,他把柳杏儿剩下的半碗也解决了,还嘟囔她吃得太少。接着,他跑去用柳杏儿的香膏抹脸,凑到她跟前问香不香。柳杏儿红着脸回答后,陈虎竟一把抱住她,大步走向窗边,喊着忒累要陪他睡会儿,可这大白天的,柳杏儿顿时慌了神…… 夜幕将至,一场未知的等待在悄然发酵。“等晚上成不成?”有人焦急询问,陈虎却淡定回应:“你慌啥慌,就睡觉,不能吃了你!”另一边,县城之中,欧阳氏晨起后,丫鬟们围绕左右,桌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几乎都派上了用场,精心装扮着自己。而贾嬷嬷下值后,洗漱换装,本打算让小丫鬟清洗脏衣服,却不想就在这时,意外访客突然出现,让她瞬间将此事抛诸脑后…… 第116章 事情败露 清晨,贾嬷嬷庆幸昨夜睡得安稳,毕竟夫人无事,不然她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即便精神尚佳,面对前来的小丫鬟,她仍忍不住训斥:“没啥大事,仔细你的皮!”小丫鬟赔笑告知,芙蓉楼有人传信,且必须亲自跟贾嬷嬷说。贾嬷嬷眉头一挑,让人带进来。贾嬷嬷不住县衙,作为欧阳氏陪房老人,她住在县衙隔壁的小院。来人被带进来后,贾嬷嬷打发走小丫鬟询问事由。来人回禀,芙蓉楼小二冉小六家人找来,掌柜告知冉小六送货未归,因闹山匪恐凶多吉少,还打发了二十两银子让其家人离开。 牙行之事,花些钱财便能顺利解决,贾嬷嬷应下后,不慌不忙料理完家中琐事,才前往县衙后院。此时,崔知义正在欧阳氏处用早膳,他一来询问年礼准备情况,二来维持着给正妻的体面。联姻的无奈,让他本就没抱太多期待。然而,早膳间,崔知义吃了两口便停下,提醒欧阳氏请大夫看看脸。待他离开后,欧阳氏惊恐地发现,自己脸上竟起满红疹,嘴巴也肿胀起来,早上还好好的,究竟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欧阳氏脸上突然长满红疹子,奇痒无比,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欧阳氏赶忙让人去请大夫。彩云猜测可能是食材问题,打算去灶房查看。贾嬷嬷进来看到欧阳氏的脸,心中一惊,联想到柳杏儿的烂脸,忙催促打水洗脸。这边欧阳氏被疹子折腾得心烦意乱,另一边,衙门里也不平静。冉小六的爹娘敲响登闻鼓,在公堂之上向崔知义哭诉,称儿子被芙蓉楼派去城外送货后失踪,怀疑遭山匪杀害,如今山匪窝已被端,他们恳请大人帮忙查找儿子下落,老两口泣不成声。 公堂之上,气氛紧张压抑。崔知义目光如炬,对着堂下一对老夫妻发问:“你们可知儿子冉小六何时出城,走哪条路,又是以何方式离开?”老夫妻却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只提及芙蓉楼掌柜告知前几日之事,还塞给他们二十两银子。老头儿颤抖着呈上银子,哭诉道,家中困窘才将儿子卖去芙蓉楼当小二,签的是五年活契,并非死契。老两口边说边拼命磕头,声声泣血:“小人夫妻只要儿子,不要银子,求大人做主!”这一番哭诉。 公堂之上,崔知义宣布退堂,先将老两口安置在班房休息,随即下令把芙蓉楼掌柜和小二悉数带到衙门。亲自审问掌柜时,他问题细致入微,从人员出城时间、送货去向到所走道路,一一追问。城外山匪肆虐,百姓不知老大人遇害地点,掌柜面对这般追问,早已吓得额头冒汗。更要命的是,崔知义还让他描述冉小六样貌,要找守城士兵辨认。掌柜深知守城门士兵情况难测,无奈之下,只能跪地交代出欧阳氏。听到掌柜所言,崔知义气极反笑,拍桌质问,掌柜又吓得连连求饶。 公堂大案频发,崔知义忙得焦头烂额,后院竟也风波骤起!欧阳氏闹出的乱子让他怒不可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一边命人带牙人,一边气冲冲奔向后院。此时欧阳氏正脸难受,大夫才刚为她诊治,见崔知义来,匆忙让人带大夫去开药,还赶忙戴上帷帽、遮上面巾。崔知义未进门便怒吼,让众人退下只留贾嬷嬷。欧阳氏烦躁,嘲讽崔知义好大官威。崔知义见她这般打扮,又听此言语,瞬间火冒三丈,直指她质问芙蓉楼冉小六被灌哑药发卖一事。贾嬷嬷一听冉小六,吓得魂飞魄散,欧阳氏虽心慌却强装镇定…… 欧阳氏本觉得打发个下人稀松平常,可崔知义却为此大动肝火。她满心愤懑,认定崔知义是因柳氏之事拿她撒气。然而崔知义却告知,下人的父母击鼓鸣冤,律法当前,擅自发卖活契奴仆罪责不轻。欧阳氏妄图推脱责任,坚称铺子不在名下。崔知义气得要按律判罚,还提及此事对她其他铺子的影响。就在贾嬷嬷被带走时,欧阳氏慌了,急忙阻拦,抛出夫妻一体和名声问题。 “难道不怕御史弹劾?”崔知义言辞讥讽,一句“我有‘贤妻’如此,牢狱之灾定在前方等着,还怕什么御史弹劾”,说罢便一甩袖子,挣脱欧阳氏的手,大步欲往外走。此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旁的贾嬷嬷更是急得不行,带着哭腔哀求:“夫人救奴婢啊,夫人……求求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办事儿啊!” 欧阳氏慌了,心急火燎跑去哭求崔知义。此前她行事鲁莽酿下大祸,如今只求夫君给个赎罪机会。崔知义询问如何赎罪,欧阳氏忙说去找人伢子问出所卖之地,把人赎出,还愿补偿一百两银子求对方不再追究,更是将罪责全推给贾嬷嬷,称其假借自己名头徇私。贾嬷嬷听闻如遭雷击,可为保全家只能咬牙顶缸。崔知义虽知内情,却也无奈。正安排人去查时,欧阳氏竟意外扯下面巾,那张红肿长满红疹的烂脸暴露无遗,她惊恐地尖叫着捂脸,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会如何发展? 崔知义看着欧阳氏突然变得异样的脸,眉头紧蹙,心中疑云顿起:“才片刻,你的脸怎成这般模样?陈都头娘子也脸出问题,为何如此巧合?”欧阳氏听闻提及柳杏儿,怒火中烧,却也不禁思索:自己怎会与她一样?柳杏儿是因芙蓉楼胭脂,那自己呢?她急忙唤来大夫,一番检查后得知,胭脂水粉里竟藏有致皮肤溃烂的药。崔知义让大夫写下药材名,便命人去全城药铺彻查购买之人,还让欧阳氏关闭芙蓉楼检查货品。可欧阳氏却神情恍惚,对崔知义的话毫无反应,待回过神,听到要求后竟下意识脱口:“别去查!” 崔知义听闻欧阳氏所言,不禁瞠目:“你说什么?”欧阳氏心急如焚,道出心中猜测:“能下药的,只能是妾身边之人。妾的胭脂水粉已用了些时日,定是遭人暗中下药。”崔知义果断下令:“那就先从你身边的人查起!”一边吩咐手下将欧阳氏身边众人统统捆了审问,还要搜查他们住处。欧阳氏此刻焦急万分,贾嬷嬷不能再留了,可崔知义却迟迟不走,她到底该如何解决贾嬷嬷? 第117章 内贼 崔知义的人在贾嬷嬷家中迅速搜出一包药粉和一件外衫,欧阳氏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昨晚贾嬷嬷值夜时所穿。难道真的是她下的毒?欧阳氏顿感心冷如冰。恰在此时,崔知义因衙门急事匆匆离去。欧阳氏立刻命人释放自己的手下,旋即带着心腹奔赴柴房质问贾嬷嬷。药粉被狠狠摔在贾嬷嬷面前,欧阳氏怒喝:“好你个贱婢!竟敢害我!”贾嬷嬷脸色骤变,大喊冤枉。 柴房内,贾嬷嬷哭着哀求欧阳氏,称一家人都捏在夫人手里,绝无背叛可能。可欧阳氏充耳不闻,逼她自行了断,否则便将其儿女卖进窑子。贾嬷嬷绝望询问能否放过家人,欧阳氏冷漠回应。就在此时,“嘭”的一声,门被踢开,崔知义铁青着脸现身。他怒斥欧阳氏为毒妇,称要修书给两家并附上休书。紧接着,一道道命令下达,欧阳氏的陪房被禁足,贾家众人被收监,而欧阳氏本人更是被责令不许出屋、不许自尽。听闻这一切,欧阳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 一场惊变悄然上演。欧阳氏满心怨愤,恨那柳氏似妖孽般勾走丈夫的心,甚至导致自己被休,而背后牵扯的可是崔家与欧阳家的联姻。与此同时,崔知义正为一桩棘手之事奔波。牙人向来游走于黑白边缘,深谙应付官府之道,他已将冉小六远卖,让衙门难以追查。都头娘子花五十两封口买下冉小六,与牙人约定不得透露交易源头。面对此僵局,崔知义无奈之下,只能派人找老两口协商,试图将罪责推给贾嬷嬷,以一百两银子平息这场风波,可这又能否如愿? 老两口哭声震天,最终无奈向现实低头,收下一百两银子,在文书上画押,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崔知义揉着眉心返回后院,此时大夫已为苏醒的欧阳氏扎完针。他屏退众人,站在床前质问欧阳氏:“为何要害柳娘子?”发妻此举,让他不知如何向属下交代,何况陈虎绝非一般人。欧阳氏却惨然冷笑,指责崔知义肖想属下女人,还提及过往诸多琐事,称柳氏对自己不敬,而崔知义却罚她。崔知义震惊不已,坚称与柳氏清白,从未有过不当想法。 府宅内,一场激烈争吵正在上演。崔知义怒目圆睁,指责欧阳氏冷待自己要用之人的娘子,还对可能是姑姑遗失儿子的柳二顺下毒手。欧阳氏却疯笑嘲讽,怀疑崔知义为得女人费尽心机,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场面剑拔弩张。而在衙门外的小巷子里,气氛却截然不同。陈庭将包袱递给小乞丐,里面装着旧衣、棉鞋和干饼子,还承诺沐休回来带棉被。原来,他得知柳杏儿之事,虽柳杏儿不让插手,可他还是设法查到冉小六家,让小乞丐通风报信。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县城,有人放出风声,称击鼓鸣冤能得大钱,这事儿被某人发现后,他怎会坐视不管?虽无法实质性伤害县令夫人欧阳氏,但他自有办法揭露其真面目,读书人不舞刀弄枪,却能口诛笔伐。另一边,陈庭沐休准备回村,他先去店里告知姜氏,姜氏让他带鸡蛋糕、牛乳回去。陈庭没立刻走,而是在街上采购吃食,买豆腐时还跟人讨价还价,这一幕被同窗撞见,同窗十分惊讶,陈庭却淡然回应。 读书人就不能下厨买菜,不能涉足市井?大错特错!陈庭对此观点坚决反对,他振振有词:“不融入其中,何以了解民生?不了解民生百态,写的策论又怎能言之有物?”言辞间满是对深入民间的坚定。话音刚落,他便拱手告辞,随后雇了一辆骡车,悠悠踏上归家之路。 陈庭成绩优异、常得先生夸赞的诀窍,竟引得同窗们面面相觑后,撸起袖子冲进菜市场一探究竟。而在陈家,柳杏儿与陈虎之间有着别样的相处。夜晚,陈虎虽疲惫不堪却坚守底线,柳杏儿心疼地轻吻他。安稳睡了一觉醒来,两人四目相对,浓烈情感瞬间爆发。没有多余言语,只有炽热的情谷欠。柳杏儿也做好了准备。 男色当前,柳杏儿哪有什么抵抗力?就在气氛正浓时,陈虎却突然停下,那眼神像极饿狼盯着嘴边猎物,光嗅不咬,可把“猎物”急坏了。柳杏儿眼神迷离,眼尾浸着泪花儿,娇声询问。陈虎低骂一声,翻身而起,竟是因为药得提前半个时辰吃。柳杏儿遗憾这时代避孕不便,只能依靠药物。陈虎大马金刀喝水,毫不遮掩,在军营里,他的“雄风”让其他男人自愧不如。此时他又不正经笑着承诺今晚定要洞房,柳杏儿又羞又急,麻溜滚到床里头躲起来。 在宽敞的拔步床上,柳杏儿正酣睡,却被陈虎一把捞起,还打趣她别让人误会他们白日不干正事。柳杏儿气不过,狠狠瞪他却又无可奈何。等穿戴洗漱好出门,才惊觉太阳都偏西了,这饭也不知该咋吃,干脆先吃点点心垫垫。柳杏儿来到灶房,意外碰到陈庭在帮忙。比她略高的少年响亮喊娘,柳杏儿虽未完全适应,但也能稳住。得知陈庭因沐休提前归来,课业已完成,柳杏儿笑着询问他想吃什么。陈庭细数食材,柳杏儿看着盆里的大鱼,灵机一动,提议晚上吃冷锅鱼。 在温馨的灶房里,秋婶儿一边忙碌,一边和柳杏儿念叨:“咱这大爷可是读书人,竟往灶房跑,干活还特利索,我都不敢让他帮忙。”柳杏儿却一脸坚定:“我们家没主子不干活的规矩,就算他以后当了首辅,回家也得干活,做人不能忘本!”此时,陈庭在一旁开心应和:“娘说得对!”随后还主动揽下烧火的活儿,嘴里喊着要炒酸辣鸡杂、煮一大锅米饭。 第118章 山寨货 柳杏儿精心烹制的冷锅鱼,那红汪汪的锅,霸道香味飘出老远。当热油浇下,“滋啦”一声,灶房瞬间被呛人的辣椒味弥漫,柳杏儿都被熏得跑出灶房。庆幸这朝代有辣椒、土豆红薯,才让诸多美味得以诞生。鱼一端上桌,白日未见的余半仙和顾太医现身。一大盆冷锅鱼,搭配米饭、米汤,众人围坐。冷锅鱼并非真冷,吃完鱼还能煮菜。大家吃得赞不绝口,直呼鱼头味道绝了,可又不忘提醒回头喝点去火茶。 在热闹的饭桌上,顾太医起身去配药,留下一锅鸡汤无人问津。陈庭询问大家是否喝鸡汤,众人纷纷摇头。这时,柳杏儿提议将鸡汤中的肉捞出来喂猫猫狗狗,汤留着明天煮面,尽显不浪费的理念。姜老太太听闻,忍不住调侃这吃法奢侈得如同宫里的皇后娘娘,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随后,姜老太太又念叨着不心疼把鸡肉全给猫狗吃,直呼罪过。柳杏儿赶忙相劝,称只要不浪费,人和动物吃都一样,还强调猫狗也是家中一份子,给它们吃好是奖励。姜老太太听后,不禁点头称是 。 饭桌上,老太太心疼肉,念叨着下回有肉捞出来放着。众人边吃边聊,酒足饭饱后在廊下惬意地摸着肚子看月亮。余半仙高呼“这么吃下去要不得”,还让陈庭明日早起陪他上山打拳。可话音刚落,柳杏儿拿出泥封的罐头准备检验是否变质时,余半仙瞬间一窜而起,嚷着“我来试试”,全然忘了自己刚说的“到此为止”。众人尝过橘子罐头,发现味道不仅没变,似乎还更棒了。柳杏儿兴奋地觉得这罐头可以售卖,又能多一份收入,姜姥姥也跟着开心。 孙女儿有了赚钱门道,连猫猫狗狗都能跟着沾光。陈虎提出将这法子用在水果商上,像江南杨梅、岭南荔枝等。柳杏儿一番思索,觉得樱桃和山里的黄桃可做罐头,不过当下先做桔子罐头为宜。只是人手不足,他们打算买人、请人。陈虎对柳杏儿关怀备至,这让姜老太太十分欢喜。众人唠完嗑回屋休息,柳杏儿洗澡,陈虎在外准备,还拿出一本从土匪窝搜来的精美避火图。 千两银子一册的稀罕物,在烛光下散发着神秘气息,陈虎看得如痴如醉。那画卷中描绘的香艳场景,姿势百出,从床上到花园,令人瞠目结舌。陈虎一边惊叹,一边暗自琢磨,虽觉得尺度大开,却也心有想法。而另一边,柳杏儿躲在净房,同样对着避火图心急如焚。今晚若不给汉子个交代,怕是要出乱子。上辈子某棠文学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这避火图临时抱佛脚。怀揣着期待、忐忑、羞涩与害怕,她藏好图,走向陈虎。 柳杏儿面对“糖衣炮弹”,瞬间化身财迷,颠颠儿跑去陈虎身边拿银票。一看数额,竟有六万两之多,她惊得眼睛瞪圆:山匪何时这般有钱?这边柳杏儿惊叹连连,另一边,刚被陈虎端掉的山寨里,大当家发出凄厉惨叫:“老子的银子!老子的人手!”这山寨大当家正是去县衙监狱捞人的黑衣人头子,他精心策划,本以为天衣无缝,趁州府剿匪时救人,却没料到自家易守难攻的山寨被悄无声息地端掉。而此时,被救出来的中年男人急切喊道:“此处既然被破,就不可久留,赶紧撤!” 大当家此刻满心无奈,那股悲愤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心底翻涌。面对难以抗衡的局面,他深知已无力回天。环顾四周,危机四伏,容不得片刻犹豫。大当家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带着麾下众人,脚步匆匆地朝着后山小路奔去。这条小路,此刻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在仓促与狼狈中,他们的身影迅速隐没在蜿蜒的小路间,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山寨之主怒不可遏,大骂哪个“挨千刀”的端了他的老巢,放话定要讨回公道。与此同时,柳杏儿数着六万多两银票,满心欢喜。等待陈虎时,她瞧见桌上的小册子,随意一翻,瞬间惊得目瞪口呆,这避火图可比姜氏给的高级太多,姿势狂野、场景新奇。陈虎出来见状,调笑着问她看上哪个姿势。柳杏儿吓得扔掉图册,听闻能卖一千两银子又忙捡起珍藏。随后,陈虎笑着抱起她走向床榻,帐子放下,屋外飘雪,屋内传出阵阵声响,片刻后,男人又探出身去拿一罐膏子。 成亲当日,顾太医竟忘了拿出一样神秘好物,直到陈虎剿匪回家拿药时,这东西才被发现,随后就到了陈虎手中。据说,这是宫里娘娘伺候皇帝用的,对身体大有益处。陈虎心里直埋怨顾太医,要是成亲前拿到,洞房夜也不至于那般狼狈。有了这神秘物件,事情果然顺利不少。这一晚,窗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屋内柳杏儿哭唧唧被陈虎逼至床头,眼泪在睫毛上颤抖。陈虎拥着她,轻声哄着,两人共度这不平静的一夜,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场,直到公鸡打鸣才停歇 。 在京城繁华的崔家,一场惊人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崔文颂下衙归来,收到崔知义的信件。当他打开那略显厚实的信件,一口茶差点喷在信上,信中内容和最后的画像,让他震惊不已——妹妹的儿子另有其人,侯府那个竟是被掉包的!多年来对侯府外甥的不喜,此刻似乎找到了根源。与此同时,小厮在各府间传递信件,有的被妥善放置,有的却被深埋。而后院,小崔氏正准备用晚膳,世子寇承运带着花两千两买来的美人突然出现,直言要纳其为妾,这崔家究竟还会发生多少意想不到之事? 屋内,气氛却悄然紧绷。小崔氏笑意盈盈,却对寇承运说出让女子先收房、有孕再抬妾的话。一旁有人忍不住指责,说他后院人比其父还多,不成体统,还质问是否问过媳妇。寇承运却满不在乎,直言媳妇不能生,还抱怨母亲给他娶了崔家女为妻。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险些让小崔氏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彻底崩塌。 第119章 皇帝知道了 在侯府之中,小美人向寇承运表明不要名分,只要怜爱,懂事模样深得小崔氏欢心,当即被安排住进世子院子还获赏银。小崔氏强留寇承运吃饭,承诺吃完给二百两银子解他请客之困,寇承运虽嫌少但还是忙不迭应下。等他拿了银子离开,嬷嬷却来报:侯爷回来了,去了孙姨娘院子。小崔氏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平静之下似有暗潮涌动。 洗完澡上床,她的手颤抖着从抽屉拿出一个旧荷包,随后拿着长针狠狠扎去,面容因扭曲的恨意而狰狞。她咬牙切齿诅咒着:“崔元娘,你死了都不放过我!”她忆起过往,满心悲戚又满是怨毒。曾以为嫁入侯府是幸福的开端,新婚时侯爷的温柔体贴让她沉醉。可多年过去,她想尽办法都无法有孕。看遍大夫、吃尽苦药,甚至动过借种的念头,皆无济于事。直到后来才惊觉,出嫁前侯爷送来的“调理补品”,竟藏着从宫里得来的绝子秘方,让她毫无察觉地断了生育的希望。 午后,小崔氏全神贯注地戳着荷包,激动处针扎得极狠,手指冒出的血珠她竟浑然不觉。次日大朝会结束,崔文颂拦住镇远侯寇大山,一句“我有事跟你说”,瞬间让气氛紧张起来。原来,话题围绕着崔知义的信。寇大山摇头表示未收到信后,便随崔文颂来到崔家,径直前往老夫人院子。老夫人屏退左右,将信件递给寇大山。当看到信的内容,寇大山的手开始颤抖,画像更是让他深吸一口气。那些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对寇承运的爱恨情仇,此刻都被这封信搅得翻天覆地。 一场惊变打破了平静!寇大山得知孩子被有预谋地掉包,爱妻元娘或许也是被蓄意害死。他心急如焚,向大哥崔文颂表明要进宫求旨,亲自前往定陶县查个水落石出。为避免打草惊蛇,他安排岳母去庄子上“养病”。进宫后,皇帝听闻此事大为震惊,不仅没让他告假,还给他派了人手,顺便让他调查燕家案子,并限期数月。寇大山领旨后,并未直接回侯府,而是在外平复心情。如今府中众人皆有嫌疑,他不敢露出丝毫马脚。回到书房,他翻出崔知义的信件,几张神秘画像也随之出现…… 几张画像摆上桌面,真相瞬间昭然若揭。侯府世子竟与柳家人极为相像,而柳二顺又酷似他与元娘。寇大山眼神骤冷,杀意翻涌,叫来心腹安排盯紧夫人,还要彻查元娘身边旧人。原来,他续娶小崔氏是为照顾孩子,即便厌恶她曾多次勾引自己,也只能虚与委蛇。另一边,陈虎得逞后放纵无度,柳杏儿次日都没能起床。而陈虎回村也有事忙,王二驴子带着抚恤金回来了,村里此次外出伤亡数人,陈虎作为都头要出面处理,送尸体和抚恤金给死者家属,其中一户父母悲痛欲绝…… 一场关于生死与利益的纷争悄然拉开帷幕。一位壮士战死沙场,县衙和都头共给六十两抚恤金,其年迈双亲含泪接过,感恩之余准备好好安葬儿子。可到了冷墩子家,情况却大不相同。冷墩子战死,家人听闻赶来,哭嚎震天却毫无真心。抚恤金一来,冷老婆子竟推开儿媳去抢银子,一家人都叫嚷着钱该归老人,全然不顾寡妇和年幼孩子的艰难处境。就在村长为难之际,王二驴掏出一份神秘遗嘱,这遗嘱究竟会如何打破这僵局? 冷墩子留下遗嘱,言明自己若死,抚恤金一半给妻儿,一半给爹娘。村长接过遗嘱当众念出后,便准备将六十两抚恤金按嘱分配,三十两给冷老婆子夫妻,三十两给冷墩子媳妇。可这银子还没捂热,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冷老婆子竟如疯了一般冲上去,劈手就抢那本应属于儿媳的银子。 寒光乍现,陈虎拔刀就砍,毫无预兆!这一刀落下,惊得众人亡魂皆冒,冷老婆子更是痛得尖叫,银子洒落一地。刀入鞘,陈虎杀气腾腾,冰冷放话:“这次用刀背,下次就没这么客气!想欺负孤儿寡母,先想想没双手怎么过!”刹那间,冷家那帮闹哄哄的人瞬间安静如鹌鹑,尿骚味儿弥漫开来,冷老婆子竟被吓尿,手腕肿得像包子。陈虎霸气宣告:“给我卖命的兄弟,其妻儿我定全力撑腰!”众人这才惊觉,收起爪牙的老虎依旧是老虎。 想赚钱、想娶媳妇?机会来了!陈虎一声令下,让众人找二驴子报名乡勇。原本计划从现有乡勇中选三百人,可剿匪折损不少,只能先补充人手训练后再筛选。当乡勇虽有性命之忧,但抚恤金丰厚。此次跟王二驴回来的乡勇,人人带钱,死者多拿三十两抚恤金,生者也有十两银子,皆从战利品中分得。他们还说,有经验后伤亡会小,训练认真死伤机会更小,而且都头带俩大夫,还有回春堂的顾太医。消息传开,村里一半小年轻跑去报名,这事儿更是传遍十里八乡,想当乡勇的人越来越多! 在县衙内,欧阳氏的脸状况愈发糟糕。崔知义虽写了休书,也通知欧阳家来接人,却也不想对她的脸坐视不管。对于欧阳氏脸被毁一事,他不信是贾嬷嬷所为,只是事务繁杂,无暇调查,至于内心深处究竟是忙得抽不出手,还是压根不想查,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派人去请顾太医,却得知其去乡下给柳杏儿看脸了,思索之下决定亲自前往。就在他挑好礼物、备好金银准备出发时,柳二顺找上门来,称听闻女儿脸毁了想回去看看,而这柳二顺,极有可能就是他表兄,后续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120章 又出事了 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柳二顺紧张得额头冒汗,屁股仅沾着椅边,稍一晃动便跌落在地。身旁的崔知义无奈搀扶,竟说出惊人之语:“你或许是我的表兄,原本出身非富即贵,是被柳家换了的孩子。”柳二顺这几日本就忐忑,心中有所猜测,此刻听到这话,激动得全身颤抖。这几天,县令家的异常举动让他内心波澜起伏,既恨柳家人害他,又期待能翻身改变命运。而崔知义更是许下承诺,即便最后未能如愿,也会给他置办屋宅田产。这背后,竟藏着崔知义对柳杏儿的愧疚…… 柳二顺面对身份尊贵的崔知义,紧张得哆嗦着嘴,连声道谢。崔知义耐着性子,试图让他适应新身份,教他坐姿、待人接物的礼节,一路讲得嗓子冒烟儿,也不知柳二顺能记住几分。另一边,陈虎刚办完事儿与柳杏儿正腻歪,下人来报县令大人带着柳二顺到访。柳杏儿因烂脸不愿相见,猜测县令是请顾太医给夫人看脸。陈虎虽不情愿,还是起身应付。而柳杏儿靠着迎枕,心里琢磨着陈虎用命挣回的钱,竟打算拿去搞封建迷信。 在那宁静的小村里,柳杏儿新婚不久,丈夫陈虎身为都头时常外出剿匪。为求心安,更为积攒功德,柳杏儿琢磨起各种善举。她深知修桥铺路能惠泽众人,而修学校更是功德快事,不仅能让孩子们识字算数多条出路,若有孩子考出去当了官,说不定还能反哺家乡。想着这些,柳杏儿起身拿炭笔记录,以免遗忘。就在这时,陈虎归来,一把抱起柳杏儿让她坐在腿上,满脸亲昵询问她在写什么。柳杏儿道出想以都头名义修学堂、买学田的想法…… 新婚燕尔,陈虎和柳杏儿之间满是旖旎。陈虎嘴上应着“你说了算”,手脚却不老实起来,唇在柳杏儿脖颈脸颊流连。柳杏儿挣扎着要躲开,却突然身体一僵。陈虎含着她耳朵戏谑:“忍不住了?”还称“这会儿也不是不行”。柳杏儿转头奋力扒开他脑袋,恶狠狠地警告:“你敢乱来,我就不跟你过了!”陈虎赶忙松手求饶。柳杏儿趁机躲得远远,再次警告他不许靠近。陈虎也自知昨晚孟浪,让小媳妇受惊,便不再靠近,而是倒了杯茶,一场新婚小插曲就此展开…… 柳杏儿正听着陈虎带来的一连串惊人消息,崔知义前来道歉还送了财物,她爹也想来却被拒之门外,而崔知义竟是来请顾太医的。更让人咋舌的是,崔知义透露她爹作为镇远侯府唯一嫡子,世子可能就是柳二顺,还是崔知义的表哥,且崔家乃是英国公府邸,背景显赫。面对这一切,陈虎却一脸淡然,直言国公府没什么了不起,在他眼里皇帝也不过如此。随后,陈虎又抛出重磅提醒,柳杏儿的娘和福川得早做打算,侯府绝不会让福川姓姜。 柳杏儿和姜氏此前就探讨过姜氏进侯府一事,如今就看姜氏与福川的想法,柳杏儿决定不再多嘴。可关于侯府,诸多问题悬而未决:侯府究竟是何模样,侯爷、侯夫人态度怎样,又会如何对待他们一家人?有人断言姜氏进侯府绝非好事。甚至还讨论到若侯府要强抢不愿去的福川该怎么办,各种奇招频出。陈虎此时自信表示,有他在不用怕,柳杏儿一听放心不少。最后柳杏儿打算去县城告知母亲,陈虎却提议多在乡下住几日,还能把丈母娘接来宅子住。 村子里,陈虎和柳杏儿这对默契十足的夫妻,一个询问杀兔子人手,一个便猜到是想安置受伤乡勇,心有灵犀令人称奇。他们计划修作坊、建学堂,还要收购村里的兔子,为村子谋出路。与此同时,柳二顺在县令回县城后,因无处可去来到柳家老宅,可老宅已归属柳三财。柳老头儿瘫痪在监狱,柳大富跑路,小村落里,柳三财夫妻麻溜地拆了中间的墙,打扫出主屋后搬了进去。就在这时,穿着周正的柳二顺回来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热情,赶忙将他迎进门。门外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也被柳三财巧妙请走。柳三财转身就吩咐媳妇儿:“你把被褥啥的都换成干净的,可千万别怠慢了二哥!” 柳二顺刚回家,便被柳三财态度的陡然转变惊到。只见柳三财一脸诚恳解释,从前因爹和大哥在,不敢对他好,怕连累妻儿。如今爹和大哥不在,他定好好相待。柳二顺既愧疚于家人,又感动于柳三财这份心意。可谁能想到,柳三财心里另有算计,他从县令的态度察觉到柳二顺身份不一般。于是,他迫不及待向柳二顺打听究竟。柳二顺犹豫许久,终于吐露惊人消息:县令称他可能是其表哥,亲爹或许是镇远侯,舅舅竟是英国公。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 “吧唧!”水盆落地,柳三财也惊吓得摔倒在地。究竟发生何事,能把他吓成这样?原来,他得知爹娘竟给孩子偷梁换柱,还对那孩子百般磋磨。柳三财深知这事儿一旦被追究,自家恐有灭顶之灾。柳二顺还心存侥幸,觉得或许是认错人。可柳三财已慌了神,哭求柳二顺去跟他爹和舅舅求情,莫迁怒妻女。甚至提出让妻子找村长和离,房子土地都给她,让她带孩子回娘家。郑氏却不愿,哭着要一家人同生共死。柳三财急了,道出要让枣儿传血脉的打算。 “活着时,记得每年清明给我上坟烧钱,让我在下面有钱花!”这般惊悚话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纠葛?郑氏哭着找村长,柳二顺费力拉起柳三财,试图安慰。可柳三财却一心要和离,甚至称只要能保住妻女,自己死也甘愿。柳二顺欲劝还休,柳三财竟吐露不敢信任他,虽未明言,却让柳二顺瞬间脸色煞白。此时,村长来了,晕晕乎乎一脸痛苦。面对村长询问,柳三财坚定回应:要和离,还要把家里田地房产都记在妻子名下。 第121章 别怂啊 柳家风云突变,郑氏泣不成声,柳枣儿也跟着落泪,柳二顺眼睁睁看着柳三财在和离书上果断摁下手印,心似被撕裂。妻女儿子失望的神情在他脑海不断闪现,而郑氏和柳枣抱着柳三财哭得肝肠寸断,满是不舍。一番痛哭后,柳三财奔向陈家。柳杏儿没见着他,陈虎却碰上了。村长得知柳家换孩子之事,惊得不行,生怕连累村子。柳三财找到陈虎,跪地求当乡勇自保。村长也帮腔,觉得这主意妙。陈虎最终松口:“能收下你,但去留还得看你自己!”柳三财暗自庆幸自己平日的机灵,不然这自保之路怕是难走。 柳三财千恩万谢后归来,郑氏与柳枣迫不及待地飞奔相拥。他抱起女儿、牵起妻子的手迈进家门,屋内柳二顺透过窗户,满是羡慕地望着这一幕。柳三财兴奋宣布,自己去求都头得以进入团练当乡勇,这不仅能保自身安全,还能让家人安稳度日,娘家也不用回,沐休还能回家团聚。可郑氏却大哭,担忧当乡勇会丢命。柳三财赶忙安慰,称战场会躲避。他让郑氏收拾东西,郑氏忙让柳枣买药。隔壁柳二顺听着这忙碌声响,抱头痛哭,似乎明白了什么,沉浸在无尽难过之中 。 郑家与陈家正发生着不同却同样重要的事。郑氏满心担忧去团练营的柳三财,忙着为他准备衣物、烙饼、肉酱,还打算多备几双鞋袜。而陈家这边,陈虎与村长正热烈讨论着村学事宜。陈虎拿出剿匪所得的一千两银票,要为村里兴办村学,还特别强调这是媳妇柳杏儿的主意,为他积攒功德。他甚至要求刻碑时只写杏儿名字。村长激动不已,拉着陈虎马上去选修村学的地方、看地。这平静村落里。 夜幕降临,陈虎仍在忙碌。这一切,皆因小媳妇柳杏儿的一个念头——给村里修学堂、请先生。陈虎对媳妇的想法全力支持,干起活儿来格外用心。期间,村长逢人便讲都头陈虎出钱修学堂一事,消息瞬间在村里炸开了锅。村民们反应各异,大多数人对柳杏儿心怀感激,称赞她有良心不忘本;可也有那么些人,满心嫉妒,后悔当初没抓住陈虎,只能躲在屋里恶语中伤柳杏儿。一时间,平静的小村仿佛投入巨石的湖面,彻底炸了。 晚饭时分,村里众人端着碗围聚,热议学堂,仿佛自家孩子都将高中状元。陈家这边,一家人吃完饭后,柳杏儿率先回屋。等陈虎回房,竟发现门从内栓上了!陈虎气得在外拍门大骂,让柳杏儿开门。可柳杏儿不仅栓门还上了锁,连窗户都不放过。原来,昨晚陈虎折腾她多次,哄骗说最后一次很快,结果折腾到公鸡打鸣。柳杏儿铁了心不让他进屋,陈虎软硬兼施无果,只能去厢房睡,还暗自咬牙要收拾这女人。一夜过去,第二天柳杏儿早早起身,姜氏也带着人回来,进灶房就嘀咕关门会少挣钱。 柳杏儿自信称关两天门生意会更好,姜氏却满心怀疑。就在这时,秋菊来报柳二老爷来了。柳杏儿因脸的缘故要去回避,姜氏则决定去前厅会一会他。柳二顺本是来看柳杏儿,意外见到姜氏,内心激动难抑。此前他得知自己或出身不凡,可能是县令的表哥,父亲或许是镇远侯,舅舅或是英国公。内心被愧疚填满的他,急切地想让姜氏知道,自己能给她们娘儿几个好日子过,能补偿这些年的亏欠,只是姜氏冷脸避开,他的这份急切又将迎来怎样的回应呢? 在一场剑拔弩张的对话中,故事拉开帷幕。姜氏冷冷开口,决然提出和柳二顺和离,哪怕对方自称可能是镇远侯世子。柳二顺满心不解与焦急,大谈荣华富贵,称只要身份确定,他们便能尽享尊荣,最差也能衣食无忧。可姜氏心意已决,不为所动。福川更是冲进,挡在姜氏身前,眼神冰冷地表明,哪怕柳二顺富贵滔天,就算是皇帝,自己也绝不做他儿子。 “我和你早就断亲了!”一声怒喝,如炸雷般打破了平静。“是你不要我的,不要在这里怪我娘!”另一声带着委屈与愤懑的回应,也随之响起。 冲突中,柳二顺泪流满面,试图解释自己的“不得已”。可儿子福川却满脸讥讽,直言他曾以为自己找不回便想再卖一次。福川甚至强硬要求柳二顺与母亲姜氏和离,称其和离后还能再娶。柳二顺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亲儿子之口,严厉喝止。姜氏也将福川护在身后,决然让柳二顺离开,等他的和离书或休书。柳二顺疯狂摇头,坚称要做一辈子夫妻,却遭姜氏无情讥讽,称他先失信,如今自己也不会再守承诺。 在重重困境之中,福川的状况成了心头难题。柳二顺声泪俱下,坚决表示不会与姜氏和离,可姜氏心意已决,转身欲走。柳二顺急忙喊住她,询问女儿杏儿的情况。姜氏道出惊人真相:杏儿的脸竟是县令夫人所害,而众人因惧怕县令敢怒不敢言。她还讥讽柳二顺,提及他曾吹嘘的显赫身世,质问他能否为女儿做主。柳二顺脸色惨白,根本无法相信。姜氏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牵起福川的手决然离去。这个看似对家人关怀备至的男人,关键时刻却如此无力,她终究还是错付了希望…… 姜氏满心委屈,柳二顺看似对家人好,却总在关键时刻退缩。刚承诺要给家人好日子、补偿他们,可一听说害杏儿的是县令夫人,便立刻打退堂鼓,不断找借口。这样的人,哪怕富贵又怎样,终究无法撑起一片天。柳二顺失魂落魄地离开陈家,回到柳家又不好进门,如行尸走肉般来到县城。此刻,他站在县衙门口,望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一脸呆滞。捕快的询问,他张张嘴,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第122章 你不要我要 柳二顺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房,呆坐许久。姜氏因柳二顺的事被柳杏儿叫回,事情一了,她便心急着回县城,毕竟店铺租金已付,一天不开张就心慌。吃罢早饭,姜氏执意要走,柳杏儿苦劝无果。姜老太太见陈虎在家,秋婶儿和秋菊在乡下,也决定跟姜氏回县城帮忙。福川一听挣钱,也积极跟上,几人匆匆离去,让柳杏儿满心无奈。而这头,吃完早饭的陈虎似笑非笑盯着柳杏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虚不已。 新婚之后,陈虎却遭遇了独守空房的“待遇”。柳杏儿气鼓鼓地宣称,今晚、明晚,甚至大后天、大大后天都要一个人睡,掰着手指头数个不停,听得陈虎太阳穴直跳。为了能和媳妇同屋而眠,陈虎赶忙凑过去,又是求饶又是保证,甚至不惜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柳杏儿不依不饶,陈虎则各种耍宝认错,又是搂又是亲。柳杏儿被逗得哭笑不得,直嗔怪他这哪是罚,分明是奖励。就在这厅堂之上,气氛愈发暧昧,陈虎竟直接扛起柳杏儿,还拍了一把她的腚…… 柳杏儿拼命挣扎,陈虎却稳稳扛着她,还说着马上回屋。回屋后,陈虎麻溜关门,竟直接将她扛进净房就要撩裙子。柳杏儿惊恐万分,大白天这是要干啥?陈虎称帮她清洗、看看伤势好上药。柳杏儿哪肯,死死摁住裙子,威胁他再不出去以后都不让进屋。陈虎虽遗憾退出,到门口还不甘心回头,念叨着就看看才放心。柳杏儿怒瞪,让他出去并关门。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从只看看到只蹭蹭,谁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她可不会轻易上当。而陈虎只能在外头干着急,盯着净房眼睛都快冒火了…… 屋内,陈虎眼巴巴等着净房里的小媳妇柳杏儿,心里像猫抓般难受,直恨不能冲进去帮忙。他可是真怕惹恼柳杏儿,再被关在门外。好不容易柳杏儿出来,脸泛着红晕。陈虎忙拉过她,拥在怀里,一颗心瞬间欢腾起来。然而他心思可不止于此,赶忙趁机提出今晚想进屋睡的请求。柳杏儿要求先听他的法子,陈虎一边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揉,一边说起京郊的清虚观。柳杏儿好奇问陈虎是否认识清虚观的人,陈虎笑着亲她一口,神秘表示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柳杏儿猜出是余半仙,得到肯定答复后,又惊又奇,忙追问陈虎如何知晓。陈虎却耍起无赖,让柳杏儿去撑窗户才肯说,把柳杏儿气得跑去找余半仙。另一边,陈虎无奈只能去忙做风干兔作坊的事。而柳杏儿为请余半仙帮忙,精心下厨做了炸鸡排、凉拌鲫鱼等几道菜。当酒菜端到余半仙面前,余半仙看着太阳都诧异了,柳杏儿则诚恳表示,吃完再说,即便不帮忙也不怪他。 饭桌上,余半仙大快朵颐,一口撒着辣椒面的鸡排下肚,眼睛瞬间放光,连赞“这个好”,又对各种菜肴都给出了极高评价,吃得满脸满足。酒足饭饱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他看向柳杏儿:“说吧,啥事儿?”柳杏儿也不扭捏,直接说出想让余半仙帮忙把福川收进清虚观,应付完镇远侯府后再还俗。余半仙脸色古怪,询问她如何知晓自己来自清虚观,柳杏儿称是虎哥告知,可虎哥却不透露消息来源。余半仙思索后表示,收福川为俗家弟子即可,还说要修书一封,让陈虎派人送去清虚观,快则十天打来回。 在这个本朝皇帝痴迷求道,甚至在清虚观挂名俗家弟子的时代,道录司为俗家弟子特制“身份证”——度牒,不过获取资格极为严苛,真正持证者寥寥无几。柳杏儿却没想到问题竟如此轻易解决,满心欢喜。从余半仙处拿到信物和信件后,她拍胸脯要下厨犒劳。余半仙荤素不忌,颇有“酒肉穿肠过”的洒脱。柳杏儿拿着东西找到陈虎,不等对方开口就堵住他提要求的嘴,陈虎虽无奈却也只能应下,气呼呼地夺过东西就往牲口棚走,打算找人办事,而柳杏儿则笑眯眯跟上,还不忘交代他去县城时告知母亲,办好事后让福川给余先生磕头 。 陈虎点头应下后不久,村里学堂的位置敲定,学田购置妥当,先生也已寻到,约定开春便来授课,外村孩子也能来求学。柳杏儿的作坊选址确定,趁着土地未冻,壮劳力们热火朝天地动工修建。与此同时,镇远侯寇大山抵达府城,知府郭雄出城迎接并设宴。寇大山此来一是私事,二是暗中查燕家案子,对外只称办私事。宴席上,面对郭雄试探,他直言是来寻失散多年的儿子…… 镇远侯寇大山为找回世子之事忧心忡忡,郑重告诫知府郭雄不可泄露消息,郭雄忙不迭诚惶诚恐地保证。酒桌上,郭雄讨好恭贺侯爷必能如愿,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带着酒意回到后院的郭雄,竟高兴地对妻子说幸好女儿茹儿的未婚夫死了。郭夫人听闻脸色大变,指责丈夫心狠,哭诉女儿为此伤心不已。郭雄却抓着妻子的手,兴奋称女儿面前有个天大机会,抓住了这辈子荣华富贵就稳了,自己前途也无忧。待他详细说明,郭夫人惊得目瞪口呆,既惊叹这比戏文还精彩,又担忧真假,而郭雄坚信必是真的,毕竟镇远侯亲自出马…… 定陶县县令乃是英国公府公子、镇远侯原配亲侄儿,而严谨的崔知义竟把镇远侯都喊来了,这背后所涉之事怕是确凿无疑。郭夫人却面露忧虑,毕竟镇远侯世子或许早已成家生子。可郭雄却对此嗤之以鼻,直言一介农妇怎能成为镇远侯府宗妇,识趣就自请下堂,不识趣也不过一封休书的事。至于那村妇所生之子,更是不值一提。他们满心期待着茹儿能抓住这难得机遇,一旦成功,茹儿便是世袭罔替的镇远侯府世子夫人,这诱惑谁能抵挡? 第123章 有线索 镇远侯寇大山路过阳安府,心中打着为儿子寻儿媳的算盘。头天夜里,他故意向郭雄透露心意。第二天,郭夫人就带着精心打扮的女儿郭茹来请安。这本不合规矩,可镇远侯没带女眷在身边。寇大山打量郭茹后,问了些读书、日常喜好及管家之类的问题。郭茹对答如流,容貌娇美,让寇大山颇为满意,不仅多有赞赏,还送上见面礼,郭家人皆大欢喜。而这边刚有眉目,那边寇大山竟没去定陶县,而是带着人马直扑昌隆钱庄,将其团团围住。 在这看似平静的钱庄内,掌柜被寇大山吓得不轻,寇大山打着奉旨查案的旗号,直接追问柳大富领钱之事,掌柜不敢隐瞒,赶忙捧出账册。寇大山翻看账册,脸色愈发阴沉。账册显示一直有人给柳家人钱,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当年孩子被换并非意外,元娘恐也是遭人谋害!寇大山怒攥拳头。可掌柜不知给钱之人是谁,只道出昌隆钱庄特制玉牌的神秘业务。这业务虽让昌隆钱庄声名大噪,却也让线索在此中断。 镇远侯寇大山来到昌隆钱庄,径直询问柳家所领款项的存入钱庄,掌柜称可查到,且柳家领钱的玉牌来自京城总号。寇大山又问这笔钱何时领完,掌柜表示分号不知,总号会提前三个月通知。失望之余,寇大山让掌柜临摹玉牌样式给他,临走前严厉叮嘱保密。掌柜战战兢兢询问若东家问起该如何作答,寇大山又抛出新问题:最近有无持燕大人印信和兑票来兑银的人?在大靖,钱庄银票分两种,盈利方式也与现代银行大不相同。 钱庄内,镇远侯前来询问,掌柜忙不迭应对。原来,头一种存银方式若无人的印信,即便拿着票子也取不走钱。镇远侯所问与先前被杀的燕大人有关,掌柜却摇头表示最近并无姓燕的前来取银。镇远侯起身,郑重交代掌柜可告知东家但绝不能外传。离开钱庄后,镇远侯将玉佩图递给心腹,下令临摹一份送回京城,还安排人手盯着京城的昌隆钱庄。 小村里,诸事安排妥当后,缠人的陈虎终于回了团练营,柳杏儿顿感如释重负。可前脚陈虎刚走,杜莹莹后脚就登门了。看到柳杏儿完好的脸,杜莹莹一愣。柳杏儿笑着解释脸已康复,是胭脂被下药,幸好顾太医和余半仙及时归来才保住。杜莹莹表示早该想到,还说因陈虎在一直不好意思前来探望,带来的探病礼物也不想再拿走。寒暄过后,杜莹莹直言有事相求。柳杏儿看着她的肚子,心里清楚,这位可不想生下剑南王的孩子 ,当初还找顾太医要活血化瘀的药呢,不知此番又有何事…… 杜莹莹轻抚肚子,向柳杏儿保证不会害她,毕竟若让其帮忙打掉孩子,剑南王定会迁怒柳家。此前瞒着剑南王有孕,她才敢找顾太医开药,想悄无声息解决孩子。而此次找柳杏儿,是想让她教自己身边厨娘做菜,只因唯有柳杏儿做的菜她吃得下。柳杏儿明白做菜讲究感觉,同样配方不同人做味道有别,便应下此事,打算先做几道菜,让杜莹莹挑选喜欢的。杜莹莹一听乐了,赶忙命人送来鸡鸭鱼、干松茸等诸多食材…… 在王府之中,柳杏儿向太监询问杜夫人的饮食喜好,得知杜夫人嫌弃羊肉膻味、对鱼也兴趣缺缺。然而王爷有令,不管夫人爱不爱吃,都得备着。柳杏儿随即开始大展身手,指挥厨娘将羊肉切块、牛肉切片切丝,猪蹄洗净下锅。她还要求准备冰块、泡发花生仁和核桃仁,甚至让人去河里捡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杜莹莹虽想目睹柳杏儿做饭,却因受不了灶房气味而作罢。王府众人虽对找鹅卵石之事满心疑惑,却也只能照做。 一场美食盛宴正在悄然展开!柳杏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生起碳炉子,放上铁丝网,待腌制好的羊肉一烤,香气渐起。另一边,烤烫的鹅卵石被放入木盆,码好味的牛肉片放进去瞬间冒烟,热油浇上,辣椒花椒的香味四溢。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陆续上桌,炙烤羊肉串、鹅卵石牛肉、酸辣牛肉丝……杜莹莹眼睛放光。正热闹时,余半仙闻着味儿不请自来,也不顾谁是主角,上桌便大快朵颐。 饭桌上,油汪汪不见一滴水的鹅卵石牛肉一上桌,虽不养生却香得勾人。杜莹莹身边人欲言又止,她却果断摘帽扯巾加入抢菜大军。柳杏儿知晓杜莹莹毁容,看到她这般举动不禁愣住。而此时,杜莹莹和余半仙同时夹住最后一片牛肉。余半仙以能治杜莹莹病相逼,杜莹莹却满不在乎,放言若能让她更丑就把牛肉相让。已答应剑南王的余半仙被怼得哑口无言,第一回合完败,气哼哼地喝茶去吃别的菜。而吃到最后一片牛肉的杜莹莹,开心得不行… 杜莹莹突然后知后觉看向柳杏儿,摸脸询问是否吓到对方。柳杏儿因上辈子爱看丧尸片,对此有免疫力。杜莹莹直言想变青面獠牙吓南宫宴,这话让柳杏儿一口茶喷了出去。接着,杜莹莹看到余半仙吃羊肉串,自己尝后惊喜不已,余半仙提醒孕妇少吃会上火,杜莹莹却称就爱满脸长流脓疙瘩。之后,杜莹莹竟求余半仙把她弄丑,哪怕时间短也行,还表示愿付一万两银子重谢,余半仙却果断拒绝。 只见柳杏儿猛地一拍桌子,掷地有声:“这生意我接了!”那气势,仿佛不容置疑。一旁的余半仙也不甘示弱,急忙喊道:“我也可以接哒!”可话音刚落,余半仙却忍不住呜呜呜地懊悔起来。原来,此前他拒绝得太过决绝,如今追悔莫及,甚至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或许该改行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第124章 我错了 你能想象有人一万两银子随手甩出的豪迈场面吗?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汉武帝时期馆陶公主对董偃的宠溺,董偃花销巨大,只要不超特定额度,公主都随意放行。古代权贵的豪奢可见一斑,就像剑南王养女人,主打一个随便花,杜莹莹更是有把他家当败光的架势。柳杏儿愿意助力,这让杜莹莹开心不已,连跟余半仙抢菜都更来劲了。饭桌上,众人对美食赞不绝口,什么凉拌猪蹄、特色鲫鱼,各有风味。看着满桌杯盘狼藉,杜莹莹那句“可惜吃不下了”,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想把剑南王吓不举的奇女子杜莹莹,盯上了柳杏儿。只见她眼睛发亮看向柳杏儿,诡异一笑。随后抛出合伙开酒楼的提议:柳杏儿只需出菜品方子、偶尔指点厨子,每年提供两个新菜品思路,就能拿两成股份,且不管酒楼开多少家、开在哪儿,都有她的份。柳杏儿略作思索便答应下来。要知道,刚穿越时她可没这胆量,毕竟对方是权贵的外室。可如今有陈虎撑腰,余半仙也说杜莹莹可交。说干就干,杜莹莹当即要纸笔起草契约。 在筹备开店的热烈氛围中,有人刚写了几个字便问店名叫啥。柳杏儿潇洒回应:“你出钱,你定!”杜莹莹竟抛出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名字——“丑居”,柳杏儿瞬间满脸惊叹号,忍不住担忧起自己的分红。杜莹莹拍胸脯保证她不用亏钱,就等着收钱。柳杏儿虽腹诽她想花剑南王的钱,可自己不出本钱,只提供菜谱方子,便也应下。随后杜莹莹要求要今儿所有菜的菜谱,柳杏儿思索后决定出十个新奇菜品,相信厉害厨师能举一反三开发新菜。 柳杏儿刚签下一份契约,尽管对这“丑拒(丑居)”生意心存疑虑,却也打算用心完成。她依杜莹莹要求记录菜谱,还苦思新菜品,夜晚趴在桌上写写画画。屋里点着银霜炭,为防一氧化碳中毒,窗户留了缝儿。她此前和陈虎提过要做封闭式炉子,却还没消息。而此刻,陈虎冒着风雪悄悄归来,在前院洗净换衣后,回后院就瞧见媳妇撅着腚趴在桌上。他眼神一暗,伸手搂住她,一场热烈的亲密就此展开,柳杏儿又惊又喜,忍不住问:“你回来干嘛?” 大雪纷飞之日,陈虎满心急切地找到柳杏儿,一见面唇就贴在她脖颈轻吮,直言一路就盼着这事。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陈虎为了这事儿可是做足准备,不仅提前吃了药,还在前院洗了澡。他把柳杏儿衣裳弄乱,软磨硬泡求得逞。过程中,桌上稿子被抓皱,烛台摇晃欲倒,柳杏儿又惊又怕,反抗在陈虎面前毫无作用。陈虎还趁机提条件,要白日里也能在此亲热一回。关键时刻,烛台直直倒下,千钧一发之际陈虎眼明手快捞回,滚烫烛泪滴在他手背,他却仿若无事。 柳杏儿望着眼前的男人陈虎,脑海中竟闪过个奇特念头:这男人玩那两个字母的游戏,妥妥适合当后面那个角色,毕竟他不怕疼呀!正想得入神,陈虎不悦的声音传来:“我问你话呢!”面对陈虎的胡来,柳杏儿虽害怕却也无奈。在暧昧氛围中,她终究应了陈虎。陈虎咬着她耳朵提要求,她只能连连答应。男人酒后、女人情迷时的话,真真假假谁又能说清?一夜过后,柳杏儿醒来,发现男人早已离去,自己昨夜竟也得趣,羞得扯被捂脸。而换好的被褥、清新的香。 清晨,秋婶儿送早餐进屋,柳杏儿望着昨夜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床榻,满脸羞赧。好在秋婶儿神色如常,未提此事,柳杏儿才如释重负。饭后,她查看手稿,补充完善后让秋菊送给杜莹莹。处理完这事,又琢磨起美食。头天剩余不少冻得硬邦邦的牛羊肉,她让人刨成薄肉卷,准备晌午吃涮羊肉。简单的汤底,关键的蘸料,成就一顿美味。肉吃完再煮些蔬菜,更是一绝。寒冷冬日,柳杏儿和余半仙享受着热乎的涮羊肉,老先生吃得满足直哼哼。与此同时,作坊顺利盖好,不久就能投入使用,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有滋味。 在宁静小村,陈虎安排的人未到,作坊先由之前买的几人搬去忙活,家里倒是清净不少。另一边,顾太医传来消息,县令夫人的脸已痊愈,柳杏儿也放心大胆地前往县城。刚到铺子,一位打扮富贵的老妇人便找上了她。柳杏儿打量眼前人,只见其穿戴华丽,年轻时想必也是美人。老妇人自称京城欧阳家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态度恭敬。欧阳家为何突然找上门?柳杏儿心中明白,恐怕与县令夫人之事脱不了干系。刘嬷嬷恳请去府上详谈,柳杏儿应下,回家途中满心揣测,而随后刘嬷嬷带着满满一马车用心准备的礼物到来。 刘嬷嬷前来,柳杏儿看茶让座。刘嬷嬷一番言辞恳切,称自家小姐身边人糊涂,老夫人得知后震怒,特命她带薄礼赔罪,还道出贾氏因干女儿绿华被发卖,怀恨在心,不仅害了柳杏儿,还害了自家姑娘,而贾氏已被处置,老夫人恳请柳杏儿莫要计较。柳杏儿听着,心中冷笑,要不是知晓县令夫人毁脸是陈虎所为,差点就信了。欧阳家突然这般好态度,她猜测许是知道了她和柳二顺的身份。 第125章 升米恩斗米仇 屋内,柳杏儿已然端茶送客,可刘嬷嬷却如被定在椅子上一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柳杏儿不惯着她,起身欲走,刘嬷嬷急忙追上去拦住,还塞来一个荷包,里面竟是二百两银票。柳杏儿不紧不慢,将银票和荷包搁置一旁,直言无功不受禄,先听事儿再定。刘嬷嬷暗自观察,心中惊叹,这柳娘子面对银票神色淡然,哪像传闻中被苛待的村妇,气度非凡,竟似能比过自家精心培养的姑娘。 欧阳家的姑娘惹得姑爷震怒,一气之下姑爷写下休书。欧阳老夫人急了,派刘嬷嬷来求柳杏儿去劝姑爷收回休书,称若不然姑娘只能去姑子庙长伴青灯。刘嬷嬷试图用道德绑架柳杏儿,可柳杏儿根本不吃这一套。她毫不客气地指出,自己与县令大人孤男寡女,去找不合适,且事情过去许久气也该消了,刘嬷嬷作为老夫人心腹应自己去说情,这本该两家人商量,她这个外人插不上手。言罢,柳杏儿直接送客,毫不拖泥带水,刘嬷嬷被拦,一场好戏就此拉开帷幕…… 京城风云涌动,一场婚姻风波悄然掀起。刘嬷嬷满心无奈,不得不离开陈家。本以为不过是寻常宅斗,可这局面却愈发棘手。姑娘欧阳氏糊涂至极,为了一个都头娘子柳杏儿钻了牛角尖。即便姑爷真有不轨心思,又怎能撼动她正室之位?偏偏姑娘不听劝。而那绿华更是搅事精,挑拨得欧阳氏第一次给柳杏儿使绊子。如今,崔家因柳杏儿身份,收到崔知义信后竟赞成他休妻。这烫手山芋般的差事,为何就落到了刘嬷嬷头上,让她抓狂不已。 在县令后院,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崔知义休妻之心坚决,那姑娘为此上吊寻死都未能令其心软。心急如焚的刘嬷嬷匆匆赶来找柳杏儿,欧阳氏见状忙追问结果,刘嬷嬷无奈摇头,称柳氏不愿意。欧阳氏激动不已,满心疑惑为何对方不愿,甚至怀疑是钱少。可刘嬷嬷却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柳氏称自己已是他人妇,不便单独见县令。刘嬷嬷深知其中利害,若柳氏知晓真相找镇远侯做主,欧阳家将大祸临头。欧阳氏听闻吓得浑身颤抖,瘫坐床上痛哭,直呼怎么会变成这样,而刘嬷嬷则变色提醒她慎言,毕竟柳氏是姑爷表侄女儿一事已无可更改 。 一场风波,将几个家族的命运紧紧纠缠。欧阳氏嚎啕大哭,只因一件事恐让崔家与欧阳家成仇,悔不该让贾嬷嬷去办。另一边,镇远侯寇大山已与柳二顺父子相认,可相认后柳二顺却晕了许久。回魂后,他跪地求寇大山挽回姜氏和柳福川。寇大山此前按兵不动,是因听了崔知义的话又亲自调查,得知儿子竟被养成窝囊样,决心给儿子换妻。他告诉柳二顺,当下要跟着先生学习,变好后姜氏自会回心转意。柳二顺听后燃起希望…… 柳二顺面露难色,嗫嚅着说自己愚笨怕学不会。寇大山却笑着以古人公孙弘为例,鼓励他刻苦学习考个童生不在话下,还提及六十少进士,说府城考举人的不乏白头翁。寇大山的平易近人与温柔,让从未被长辈温柔以待的柳二顺既渴望又害怕。寇大山见状,满心愧疚,自责当初没多关心孩子。随后,寇大山严肃地告诉柳二顺,人要有底线,孩子就是底线,还给他取了新名寇还。柳二顺点头,福川之事本就是他的痛点。而寇大山转身叫来教导寇还的夫子,提出一个特别的要求…… 屋内,寇大山目光威严,一句“可懂?”掷地有声。几位先生忙不迭应下,暗自庆幸柳二顺这官家子弟还算听话。寇大山紧接着又严肃交代,让世子识字、习字、掌握待人接物规矩,牢记侯府家谱、姻亲关系谱等,他打算留柳二顺在此学上两年再带其回京,就怕儿子被京城势利眼笑话、戏弄。安排好儿子的事,寇大山起身出门。这几日,他总在“乡味”不远处的茶楼,默默观察柳杏儿、柳福川和姜氏,望着三人忙碌又温馨的模样,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 寇大山满心懊悔,刚找回的孙女儿人才出众,本有嫁入高门的潜力,如今却只是个都头娘子,还带着三个继子,实在委屈。女子和离吃亏,二嫁难寻好归宿,权贵人家基本无望,多是纨绔子弟。寇大山心疼孙女,寻思着不嫁豪门,嫁个寒门进士也不错,年轻帅气还是头婚,还能让孙女诰命加身。他悔恨自己没早发现问题找回孙女,致使她被柳家拿去抵债。虽儿子心软为柳三财求情,可柳家那个中风老头儿,寇大山绝不放过,已下令每日在其身上烙下与儿子岁数相同的烙印 。 茶楼里,寇大山望着窗外,思绪翻涌。中风的柳老头儿正遭受烙铁上身的剧痛,他后悔不迭,怪自己听了老婆子的话,贪钱作孽,更后悔没对老二好点儿。另一边,寇大山看着机灵的孙子福川,心中暗喜,这孩子头脑聪慧,算账利落,颇有读书的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可儿子不懂事,竟与孙子断了关系还将其过继。寇大山觉得,只要自己开口,福川定能重回身边。再瞧姜氏,寇大山眉头紧皱,认定她绝配不上自己儿子,当世子夫人甚至当妾都不够格。他当初答应柳二顺,不过是权宜之计 。 寇大山心中憋着一股气,他绝不容许安阳知府郭雄搅散儿子和姜氏。心中有了定计后,他踱步来到乡味。刚迈进铺子,就听到福川欢快大喊:“我们卖完啦!这位老爷想买明天请早!”福川最爱看到铺子东西早早卖完,因为这意味着铺子盈利。而寇大山却笑眯眯开口:“老夫不是来买东西的,老夫是来找你的呀!” 第126章 商谈 福川正待在店里,突然来了个自称其爷爷的寇大山。小老三,那个杵着拐杖的小瘸子,好奇发问。寇大山笑意淡淡表明身份。柳杏儿和姜氏听到动静从后而出,姜氏心里先是石头落地,旋即又紧张起来。可福川却淡定否认。寇大山也不绕弯,直接表明自己就是镇远侯寇还,柳二顺的亲生父亲。姜氏慌乱欲跪,柳杏儿却抓着她胳膊阻止,只让屈膝行礼。 小县城的铺子中,寇大山笑眯眯现身,毫无生气模样。他提出借一步说话,想去对面茶楼,却被柳杏儿果断拒绝,理由是怕街坊邻居说闲话。寇大山不禁暗赞这孙女儿脾气够硬,在他看来,换做旁人得知亲爷爷是镇远侯,早就巴结起来,可柳杏儿却稳如泰山。随后,寇大山自行坐下,表明本想忙过几日再去县衙正式认亲,又怕唐突。说着,他掏出一叠银票,称是补偿姜氏的聘礼。姜氏一脸不知所措,看向柳杏儿,而柳杏儿言辞犀利,直言若真是爷爷,这钱本就该给,母亲这些年吃的苦,父亲永远还不清 。 屋内,寇大山目光紧锁柳杏儿,而柳杏儿毫不畏惧地坦然对视。片刻后,寇大山开口点破她心中恨意。柳杏儿言辞犀利,质问过往苦难,直言不该被忽视。福川也忙附和,坚决不认这所谓的爷爷。姜氏搂着儿女,泪水潸然而下。寇大山无奈叹气,承认疏忽致他们受苦,接着拿出银票,还要送农庄地契房契作为补偿。柳杏儿劝母亲收下,寇大山投来赞同目光。随后,寇大山起身宣布:三日后,他将前往武安县拜访亲家。 在热闹的市井中,柳杏儿笑意盈盈地送寇大山出门,娇声说道:“您慢走!”寇大山打趣着让她下次倒杯茶,柳杏儿只是含笑不语。寇大山无奈摇头,坐上轿子回县衙。柳杏儿转身回铺子,招呼富川帮忙关店门。店门刚关上,姜氏就心急火燎地拿着两万两银票出现。面对这巨额银票,柳杏儿却不打算还。当姜氏面露疑惑时,她竟振振有词:堂堂镇远侯府世子娶妻,两万两聘礼实在寒酸!这理由是真是假? 姜氏满心纠结,对着女儿柳杏儿大吐苦水:“我实在不想跟你爹过下去啦,这钱拿着太烫手,而且侯爷那态度,和离怕是没指望!”柳杏儿却另有见解,分析着拿与不拿的利弊,称拿了钱侯爷才会安心放娘离开爹。姜氏虽信女儿,可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犹豫间想把银票塞给柳杏儿,柳杏儿却摇头让娘留着当安身资本,还表示有了钱福川以后归娘养。福川也坚定站姐姐,还打趣念书娶媳妇要花钱。柳杏儿又提议等虎哥回来换现银和金子,姜氏一听,像甩烫手山芋般又把银票塞回…… 柳杏儿收下银票,打算回头给对方现银。夜晚归家,她把银票交给陈虎,让其帮忙换成现银、金子,还要一百两铜钱备用。陈虎收下银票后,提议趁机买一套二进宅院,给岳母和福川安身。他觉得住在女婿家总归有寄人篱下之感,有房就不同了。柳杏儿深表赞同,认为有房母亲更有底气,不管未来是招赘还是嫁人都方便。她还计划买宅子、置仆从,为母亲的新生活和福川的成长考虑。而陈虎,心里除了这些,还有些私密的小念头…… 柳杏儿心中满是忧虑,镇远侯的态度让她觉得事有蹊跷。明明来见他们时态度谦和,绝口不提让母亲离开父亲之事,可她却隐隐担忧这位权贵另有后手,会对母亲不利。于是,她拿不定主意地询问陈虎,是否该去跟镇远侯挑明谈谈。陈虎温柔地鼓励她随心而为,这让柳杏儿心里踏实不少。甚至还和陈虎一起看避火图,尝试了里头的花样,又羞又觉得刺激。次日一早,柳杏儿便派人去县衙询问镇远侯,准备主动上门拜访,而镇远侯得知消息后十分诧异,见到柳杏儿又会怎样呢? 在威严侯府中,镇远侯一脸慈爱地对柳杏儿承诺:“遇到难事儿了尽管说,爷爷肯定帮你!”柳杏儿恭敬行礼,直言不讳:“民妇来见侯爷确实有事!”原来,她昨夜想清了侯爷昨日去店里的意图,这才前来开门见山相商。她坦诚表示乡野小民听不懂弯弯绕绕,希望侯爷有话直说。镇远侯笑着应允,让她有话快讲,能办一定不推辞。柳杏儿深吸一口气,道出难题: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村妇,没读过书,琴棋书画、权贵人情一概不通,侯府怎会接纳这样的儿媳? 在镇远侯府的茶室中,气氛剑拔弩张。镇远侯本以为自己昨日和蔼的伪装毫无破绽,却不想被嫡长孙女儿柳杏儿看穿。他暗自赞赏这孙女有培养成宗妇的潜质,可惜却嫁给都头还当了后娘。此刻,面对柳杏儿的来访,镇远侯猜出她或为其母求情。果然,柳杏儿所求虽不是让母亲进侯府,却要求和离过错方不能是母亲,否则将与侯府势不两立。镇远侯脸色一沉,以侯府权势威胁。而柳杏儿毫不退缩,一句“蚂蚁也能咬死大象”,让茶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在侯府威严之地,一个农家女的气势竟让镇远侯不禁侧目。眼前这个孙女儿,浑身透着一股豁得出去的不屈劲儿,像极了自己。镇远侯与她对视许久后,放声大笑连说“好”。随后询问是否她娘让她来的,柳杏儿摇头否认。谈及弟弟福川,柳杏儿直言其历经被卖两次、差点成太监的坎坷,怎能如普通孩子般无忧无虑。镇远侯心被刺痛,答应柳杏儿的要求,还称不会让他们有个名声有瑕疵的娘。而柳杏儿却警惕提醒:不可留子去母。 第127章 专业呀 镇远侯面前,柳杏儿神色冷凝。侯府换孩子、给柳家钱致使孩子被虐之事,如刺般扎在她心间。她直言侯府没底线,内院藏着毒蛇,不得不防。镇远侯一时语塞,随后提出让福川认祖归宗,却遭柳杏儿坚决反对。她道出福川曾险些被净身,卖身后的惨痛经历让他对“爹”充满恨意,如今谁都不敢触碰他心底的伤。柳杏儿强调,福川的主只有他自己能做,旁人无法左右。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镇远侯陷入两难,而柳杏儿言毕,起身准备告辞…… “慢着!”镇远侯一声喝止,拦住了柳杏儿的脚步。他直言柳杏儿之母不适合做侯府世子夫人,而区区都头陈虎更配不上她。柳杏儿却毫不畏惧,转身看向镇远侯,言辞犀利回应:若侯爷在她被抵债前将其认回,她自会听从安排,可惜已错过时机,就别再干涉她的生活。镇远侯仍不放弃,抛出诱人条件,称能给她找个读书人,让她诰命加身。但柳杏儿不为所动,坚称陈虎多次救命之恩重如山。镇远侯又提议用钱或官职补偿陈虎,劝柳杏儿和离另寻佳婿。 镇远侯心怀算计,为侯府利益,打算让福川做世孙,想用孙女柳杏儿绑住有前途的举人或进士。可柳杏儿却另有打算,她根本不吃这一套。面对爷爷的提议,柳杏儿笑眯眯直言自己只喜欢虎哥,嫌弃读书人酸腐、要脸面还爱三妻四妾。镇远侯不死心,试图劝说,提出给她在军营找前途无量的军官,柳杏儿果断摇头拒绝。镇远侯又抛出“若陈虎纳妾”的假设,柳杏儿却满不在乎地称那就当丧夫,让他和情人终成眷属。 “双杀啊?”“孙女儿这么彪悍的吗?” 这两句简短话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令人瞠目结舌的故事?一个看似柔弱的孙女儿,竟能达成双杀壮举,如此反差,实在让人好奇不已。 镇远侯忽然觉得,举人、进士乃至军官,都配不上自家孙女儿。可此时,有品级之人被杀,朝廷与对方家族岂会善罢甘休?柳杏儿却对此不以为意,竟大言不惭地说要在陈虎找小妾时,于饭菜里下助兴药,让他死在小妾肚皮上,还打算把罪责全推给小妾,这瞎话张嘴就来。正说着,她又巧妙转移话题,向镇远侯倾诉县令夫人曾两次害她,若不是顾太医及时赶回,自己恐怕命都没了。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就走。一口一个爷爷,她可不在乎会不会惹侯爷不高兴,毕竟,她压根就不想攀这门亲。 在大晋,高门大户的浑水,柳杏儿可不想蹚。陈虎给了她大笔钱财,她富得很,对镇远侯府的地位根本不稀罕。然而,这日柳杏儿外出途中,却被欧阳氏拦住了。只见欧阳氏神色慌张,身后几个健硕婆子紧追不舍。见到柳杏儿,欧阳氏两眼放光,扑上来想抓她手臂,却被避开,摔了个大马趴。婆子们追到,将她扶起。欧阳氏挣扎着冲柳杏儿求救,哭诉因她被相公休弃、母家要送她去庵堂。还死死抓住柳杏儿裙摆,哭得一塌糊涂。而柳杏儿却一脸茫然,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县衙内,一民妇连连后退,捂着心口称管不着,仿佛事不关己。那边婆子们拖着欧阳氏往回走,堵住她的嘴,不让其呼喊,柳杏儿从欧阳氏眼中看到了绝望。摇摇欲坠离开县衙后,柳杏儿一上马车就变了表情。曾经欧阳氏欲毁她性命时可曾心软?如今求她又有何用?柳杏儿回家便请大夫,消息很快传到镇远侯寇大山和崔知义耳中。镇远侯并不信她被吓病,可想起她的话,觉得该有所行动;而崔知义却认为,当初如惊恐小兔子般的柳杏儿,被吓着实属正常 。 崔知义满心郁闷,却不忘给柳杏儿送去诸多好物。正当他有所打算时,镇远侯突然现身,递上亲笔信,要求送欧阳氏回欧阳家,还透露自己即将前往府城,并留下联络方式。镇远侯已然察觉姜氏的和离心思,也深知孙辈的态度,决心揪出侯府后院的“毒蛇”小傅氏。另一边,柳杏儿收到赔礼后心安收下,恰好口红壳子送到,自此窝在家中捣鼓起口红制作,过程波折却也成果初现。 此刻柳杏儿正开启一场惊艳的创意之旅。她手中的口红旋转起来无比丝滑,可她并未满足于此,脑海中又闪过新点子——口红搭配小铜镜,装在精美荷包方便姑娘们随时补妆。有了构思,她迅速画出大概图稿,还对镜子图案提出独特要求。可转瞬之间,她又灵机一动,觉得做成粉饼盒子更便捷,于是再次挥动画笔。之后,她更是要求在盒子上点缀宝石,掌柜和老师傅闻风而至。 在热闹的店铺里,柳杏儿一脸淡定,对着掌柜直言:“给个实在价,别留砍价空间,我不砍价。要是价不满意,我就另寻他人,这生意后续还有,小镜子也不再找你家。”掌柜的面露难色,心中纠结:赌不赌这一把?眼前这都头娘子,到底是真有底气,还是只是砍价手段?柳杏儿却不慌不忙,开始细数师傅月钱、制作时长、材料金银价格,以及碎宝石价钱。掌柜听得头皮发麻,这才惊觉眼前人不好糊弄,而谁能想到,柳杏儿这些门道,不过是请陈虎帮忙查到的。 第128章 我喜欢吃鸡杂 在那个繁华却规矩森严的时代,高门贵妇的喜好决定着商品的走向。你能想象吗?一支口红管子竟要二两银子!这昂贵定位只为迎合贵妇们的品味。柳杏儿为打造独特商品,让老师傅设计十二花卉的口红管子。她挑出八个满意样品,每种先做一百个,一千六百两银子的订单,她果断付了八百两定钱,还与掌柜签契约,规定一年内只为她做,一年后提价两成才能售予他人。在无专利保护的当下,柳杏儿打的什么算盘? 在生意场上,柳杏儿原本打算找人合作,却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自己盘下一个胭脂铺子。曾经因无靠山而不敢把生意做大,如今她有了借势的想法,县城里崔知义的势便是她可利用的资源。这天晚上,为测试口红持久度和润泽度,柳杏儿洗漱后抹了一层口红便睡下了。半夜陈虎归来,瞧见床上小媳妇红艳艳的唇,顿时心疼又懊悔,觉得辜负了她的等待,忍不住温柔亲吻。而柳杏儿,竟做起了羞人的梦。 梦里的柳杏儿放纵如藤蔓,紧紧缠着男人,陈虎心中狂喜,哪还招架得住。可这缠人的劲儿竟把柳杏儿给颠醒了,刚醒时脑袋迷迷糊糊,还分不清现实梦境。直到陈虎将她抱到屋中央的桌子上,那冰凉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可还没等回神,男人就扣着她后脑勺亲了过来,一连串带着歉意又满含爱意的话语让柳杏儿不知所措。这一晚好不热闹,公鸡打鸣陈虎才罢休。他搂着柳杏儿还得意说着往后的打算,柳杏儿狠狠瞪他,一句“你闭嘴”,却换来又一个吻。 柳杏儿满心无奈,此刻的她满心只想着一件事:完了,明儿自己的唇铁定要肿得没法见人了! 第二天,阳光洒满屋子时,柳杏儿才悠悠转醒。身旁的陈虎还在沉睡,那眼下的青黑,让她刚泛起一丝心疼,昨夜的事儿却瞬间涌上心头,心疼顿时消散,哼,活该他累!柳杏儿轻手轻脚想起身,却冷不丁被陈虎从背后紧紧抱住。男人闭着眼,脑袋搭在她肩上撒娇:“再陪老子睡会儿啊!”柳杏儿又羞又急,红着脸说饿了。陈虎却扯过她的手,言语暧昧。柳杏儿又怕又臊,挣扎着抽回手,慌慌张张下床,像躲避猛兽般躲进净房。等穿好衣服来到厢房洗漱后,她径直走向灶房厅堂,秋婶儿的询问,开启了她新一天的日常…… 热气腾腾的面馆里,柳杏儿对着秋婶儿喊道:“多放点儿白菜。”又毫不犹豫地选了鸡杂浇头,把大排骨浇头留给即将到来的陈虎。陈虎一来,柳杏儿便熟稔地让秋婶儿给他煮大排面拿馒头。闲聊间,陈虎告知柳杏儿今儿不走,明儿出门,恐怕年前才归。柳杏儿随即问起过年安排,两人决定回村过年。接着,柳杏儿又操心陈虎归期,问小年能否回来,却惊闻腊八节已然过去。她忙得昏天黑地,竟连这都不知。 新婚燕尔,陈虎却要暂别娇妻柳杏儿外出。“小年不知道,但除夕我一定回来!” 这话一出口,饱含着他对与小媳妇共度第一个除夕的热切期盼。回屋收拾包袱,他紧紧抱住柳杏儿,那一刻,满心的眷恋与满足。他细细叮嘱柳杏儿:留四人随时护她周全,不可独自出门;老大放假就使唤他干活;别舍不得花钱。在柳杏儿心里,陈虎虽偶尔嘴不饶人、床笫间贪欢,却如巍峨大山,给她十足的安全感,让她像山中受庇护的小动物般安心。 在分别的时刻,柳杏儿关切叮嘱出门的陈虎,得知此次不是剿匪而是处理燕家案子,且陈虎不打算带顾太医。柳杏儿赶忙为他找纱布、伤药和药丸,忙碌的身影让陈虎心里满是暖流。原本只打算带个小包袱的他,经柳杏儿收拾,最后竟换成床单来包东西。到集合营地,背着硕大包袱的陈虎引得众人侧目。随后,陈虎带着两匹马,一声令下,十几人骑马飞奔出发。而陈虎离开后,柳杏儿拿出黄历,考虑着年前开铺子无望,只能等开春,她叫来牙行的人,让其留意有没有胭脂铺子要转让,毕竟兑现成铺子能省不少事 。 快过年了,柳杏儿接手了一个成熟铺子,掌柜伙计先用着,不好再换。同时,她让牙人带了十个人来,五个女仆、五个男仆,先交给秋婶儿打理,学规矩、除虱子,焕然一新后再到她面前。这段时间,柳杏儿忙着采买衣裳,还请裁缝给众人量体裁衣,准备过年新衣。姜氏有钱了,主动提出新衣钱她来出。此外,镇远侯给了姜氏一大笔钱,这让姜老太太心慌不已,这么多钱拿在手里怎能安心? 姜家老太太本就只求小辈平安,对富贵并无过多奢望。柳杏儿的话让老太太安心,一家人围绕着生活琐事,满是温馨。姜氏要给娘家尽孝,柳杏儿也积极帮忙。她们先让裁缝赶制老太太回武安县的衣裳,又购置马车,还买了一对中年夫妻。这对夫妻带着两个儿子,正好能帮衬家里。当姜氏把人领到老太太面前,一向抠搜的老太太却捂着脸哭了,她道出心中懊悔,若好日子是以女儿往昔的苦难为代价,她宁愿日子重来,也要护女儿周全 。 昏暗的屋内,姜氏疾步上前,紧紧抱住老太太,两人瞬间泪如雨下,哭声交织。姜氏泣不成声喊出一声“娘”。老太太轻拍姜氏后背安慰:“现在日子好了,过去就过去了。”姜氏却猛地抬头,目光坚定:“我这辈子不亏也不后悔!要是日子能重来,我还是要嫁柳二顺,不然哪来我的杏儿和福川?”她攥紧拳头,眼中满是决然:“但要是真能重来,我绝不再懦弱!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娘儿几个,我提刀就砍,去柳福来的学里大闹一场,我看谁还敢!” 第129章 现在后悔了 假如人生能重来,你会如何抉择?柳杏儿急切又坚决地对姜氏说道:“那可不行!”她满心希望母亲重活一世,千万别再往火坑跳。在她看来,母亲若重生,定能拆穿那些丑恶嘴脸。柳杏儿真心盼着姜氏能幸福,远离繁杂琐事。她憧憬着母亲找到良人,一家几口即便日子清苦也能幸福生活,甚至还可能添个弟弟妹妹。姜老太太破涕为笑,姜氏却觉得自己岁数大了,守着儿女就好。柳杏儿却笑道,女人开心才是最重要,不一定要有男人相伴。 家中,柳杏儿感慨男人并非都能成为依靠,像自己父亲那般的,带来的只有劫难,鼓励母亲靠自己。姜老太太也希望女儿后半辈子为自己而活。福川更是暖心表示,母亲若再嫁,他愿随继父姓。姜氏被这份亲情感动落泪。随后,大家围绕吃羊肉锅子、发月钱等话题展开,欢声笑语不断。福川更是许下存钱给姐姐、母亲买花的承诺,一家人温馨互动,尽显生活的美好与亲情的珍贵。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福川脆声回应。柳杏儿紧接着提出,得赶紧给姜氏找些房产铺子,不然每月八两银子的开销,姜氏手里的钱迟早花光。其实,柳杏儿的铺子给姜氏分了干股,分红颇为可观,她这般提议,只为让姜氏安心花钱。毕竟柳二顺认了有钱的爹,离婚补偿费天经地义。姜老太太也笑着附和,称有钱就该置办产业。柳杏儿已让牙行留意铺面宅子,还打算让姜老太太回武安县也跟牙行打声招呼。未来生意赚钱、福川考上秀才时,再去府城买房。而姜氏也打算回武安县,和家人好好说说自己的事。 姜老太太毫不犹豫地应下:“行,那就一起回武安县!” 这话语简洁却有力,仿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然而,这还不是全部,紧接着她又掷地有声地补上一句:“带上福川一起回!” 她心中最珍视的大孙子,怎能在这关键时刻被落下。简单两句话,却似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让人不禁好奇,这一老一小踏上归乡之旅,将会遭遇怎样的故事与挑战 。 在那个热闹的小镇上,裁缝铺效率惊人,隔天就将给老太太做的衣裳送来。虽只是细棉布料子,领口袖口衣摆处精美的绣花却格外吸睛,那是现成衣样稍改尺寸而成。姜氏和老太太满载一马车东西踏上归程,柳杏儿在大门口久久目送马车消失才转身。马车里,姜老太太埋怨买多了,姜氏却笑着说想显摆一回,多年打秋风,这次终于能风光回娘家。如今姜氏和老太太回了武安县,柳杏儿带着新仆从回村,铺子交给小老二和小老三打理,还加大风干兔制作量,有陈虎兜底,她似乎正朝着更富足的日子大步迈进…… 过年将至,柳杏儿一心扑在风干兔生意上,把控腌料配方,想借此多赚一笔。与此同时,欧阳氏被接回欧阳家。接她的嬷嬷被老夫人喊去问话许久,而欧阳家主拿着镇远侯的亲笔信,脸色铁青,怒拍桌子大骂“蠢妇”。随后,欧阳氏正哭诉委屈时,就被老夫人派来的婆子强行带走,送去郊外庵堂。在那里,她被剃发毁容,痛苦惨叫。而婆子的话更是如雷轰顶:这是家主吩咐,只为平息镇远侯怒火,好让她妹妹嫁去给崔姑爷做续弦。欧阳氏悔不当初,毕竟她曾耍手段才嫁给崔知义…… 欧阳氏满心悔恨,一切到头来竟都是一场空!曾经风光出嫁的她,如今却落得被送进庵堂、毁容后狼狈不堪的下场。脑海中,族人鄙夷厌恶的目光与当年羡慕嫉妒的目光不断交织,如利剑般刺痛她的心。她忍不住想,若没抢姊妹姻缘,没对柳氏出手,而是好好拉拢,自己是否就不会这般凄惨?可这时,婆子却警告她不能寻死,否则母亲和弟弟将被赶出家。还要求庵堂对她既不磋磨也不优待,干活、吃食、看病都与小比丘尼无异。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自己种下的因,只能承受未知的果。 欧阳氏机关算尽,在算计崔知义之时,就已为自己埋下了祸根。哪怕没有柳杏儿这个起初被她轻视的角色出现,未来也定会有其他“杏儿”登场。人生在世,切不可做亏心之事,唯有如此,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方能问心无愧。而此刻,欧阳氏正深陷痛苦之中,可这一切,柳杏儿却全然不知。 村里来了位哑婆,她的到来,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柳杏儿知晓哑婆身份后,满心敬佩,若非哑婆坚守,柳二顺的身份恐难重见天日。寒冷冬日,哑婆来到柳杏儿家,柳杏儿热情相迎,又是递茶,又是装暖手炉。可哑婆却热泪盈眶,满心愧疚。原来,她因知晓柳二顺的遭遇及柳家的艰难,一度病倒,病刚好就赶来。面对自责的哑婆,柳杏儿暖心安慰,称一切都是缘法。 柳杏儿温柔地为哑婆擦拭眼泪,一声“祖母”喊得哑婆心里暖烘烘的。想起公子说杏儿从未叫过镇远侯爷爷,哑婆心中不禁泛起对镇远侯的埋怨。曾经的承诺,在他娶妻纳妾、儿孙绕膝后,早已烟消云散。哑婆拉着杏儿的手,满心欢喜又带着思念,仿佛看到了杏儿祖母的影子。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天上的姑娘庇佑杏儿和福川。而公子虽被养得胆小懦弱,却也是苦命人。哄好哑婆后,柳杏儿走进厨房。 柳杏儿望着包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教别人包包子,然后开店售卖!她迫不及待地询问哑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原来,哑婆当初教她包包子时,就怀揣着这样的期待,希望能让更多人品尝到这美味。此时,老太太不再摆摊,许多人仍心心念念包子摊。柳杏儿打算把包子生意做起来,还计划过年时做善事,给乞丐送棉衣棉鞋和馒头。她向哑婆求助,毕竟从未做过,怕好心办坏事。哑婆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还比划着说可以找县令帮忙。 县令对城中诸事门儿清,手下人手充足,县城乞丐的数量与藏身之处,他们了如指掌。此事就这般敲定。送走哑婆后,柳杏儿马不停蹄找到村长媳妇,拜托她帮忙找人做特别的杂粮馒头,一半白面一半杂粮面掺和。同时,她又派人去县里当铺采购棉衣和鞋袜。毕竟是给乞丐穿,新的太过浪费,一件新衣裳的钱能买两三件旧棉袄。而且,给乞丐好衣裳也是白搭,他们为了讨钱根本不会穿出去,最终只会送去当铺换钱。 第130章 赔偿 柳杏儿正忙着采买粮食准备做善事。这时,土豪朋友杜莹莹翩然而至,随手就甩给柳杏儿五千两银子,让她随意花销,钱没了再要。柳杏儿灵机一动,提议开一间善堂,杜莹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仅如此,还大手一挥又追加五千两,直呼挥霍别人银子超爽。之后,关于善堂选址,柳杏儿考虑到县里房子贵,决定用杜莹莹的农庄。可光有地方和银子还不够,采买完家具被褥后,柳杏儿竟还厚着脸皮向杜莹莹要得力人手。 杜莹莹与身旁太监一番对话,掀起了一场善堂筹备的风云。太监忙不迭应下安排人手的事儿,杜莹莹言辞间透着对贪墨、阳奉阴违者的警告,吓得太监跪地起誓。柳杏儿见状放心不少,决定改变策略,不买人而是请人。她在村里放出诱人条件,包吃包住还有工钱,一时间应者云集。经过层层筛选,十名合适人选脱颖而出,各司其职。随后,柳杏儿让人散布消息,五岭镇一座专收刚出生到三岁孩童的善堂。 大包大揽终致事情要黄?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隐情?消息传开后,善堂开张便热闹非凡,第一天就迎来十几个女婴和两岁三岁的孩童,随后人数与日俱增,年前竟收了百人之多!男婴男童多是病残,女婴女童占了大头。孩子众多,照顾人手紧张,柳杏儿赶忙招募婆子缓解压力。与此同时,善堂章程在众人努力下制定出来。柳杏儿还让陈庭去善堂帮忙并教婆子认字,设置丰厚奖励。原本抵触的婆子瞬间像打了鸡血,而铺子的货更是在小年之前就销售一空。 柳杏儿的兔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活兔子难寻,她干脆给作坊和铺子的人放假,提前发了丰厚奖金,还许下五年后可自赎自身的承诺,仆从们瞬间干劲十足。与此同时,姜氏从娘家归来。此次她在娘家逗留许久,娘家人得知柳二顺是侯府世子后震惊不已。对于姜氏和离一事,两位嫂子略有不满,觉得享福轮不到她。但亲爹和哥哥却十分赞同,他们深知农家子难以融入权贵生活,与其去侯府受气,不如和离过舒心日子,老爷子更是直言侯府规矩多,进去难有自由。 在古代,婚姻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姜氏嫁入侯府,娘家人忧心她受欺负,老爷子一番“齐大非偶”的肺腑之言,让两位嫂子闭了嘴。好在娘家给力,给姜氏在武安县买了铺子,让她顿感有了根基,未来满是盼头。娘家的支持,就是姜氏的底气,此前她因顾忌娘家在柳家一忍再忍。另一边,柳杏儿忙着筹备腊月二十五的事宜,买了两箩筐各类豆腐。而镇远侯,在和柳杏儿说好后,也没再去武安县找姜家人。 柳杏儿满心欢喜地准备带着大家吃豆腐纳福。写福字交给了陈庭等人,她则与姜氏秋婶在灶房精心筹备豆腐宴,菜单早就定好,从香煎豆腐包子到荤豆花锅子,一道道美味令人垂涎。就在饭菜刚摆上桌时,镇远侯竟不期而至。那扑鼻的香味让他直呼来得正巧,可柳杏儿一家却诧异不已。余半仙更是怨念满满,像箭一般的目光射向镇远侯,甚至羡慕起邪修能诅咒他。而柳杏儿见到镇远侯,直接开门见山:“您是来送和离书的吗?”姜氏也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镇远侯此刻心情复杂,满脸无奈(# ̄~ ̄#)。自家亲儿子如此不被儿媳姜氏待见,他这老父亲别提多郁闷了。虽说他原本也不太瞧得上姜氏这个儿媳,可姜氏对儿子嫌弃得这般明显,他心里又着实不痛快。毕竟儿子还对姜氏心心念念呢。姜氏满心期待地想让镇远侯帮忙拿到和离书,可镇远侯却一盆冷水浇下:“没有,和离书要你爹心甘情愿写才行,老夫不能越俎代庖。”瞬间,姜氏眼中的光芒熄灭,只剩下满满的失望。 柳杏儿心里清楚,父母的婚姻走到尽头只是时间问题。此时,被儿子嫌弃的镇远侯前来,本想说没事来看看,却又强忍着理智。柳杏儿淡然询问来意,姜氏虽满心不安,却为护女儿鼓起勇气指责侯爷吓着了孩子,那紧张到颤抖的手暴露了她的恐惧。镇远侯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在这讲究愚孝的世道,朝廷律法有亲隐一说,可镇远侯深知愚孝对家族传承并无益处,他不禁思索,若当爹的糊涂败家,儿子难道只能因孝道而坐视不管? 镇远侯被柳杏儿气得牙痒痒,却又遗憾她不是男娃,不然定越过儿子封其为世孙。好在还有福川,他自信能等到孙子撑起门户。这日,镇远侯前来,称带来欧阳家赔礼。原来,事起芙蓉楼,欧阳家便把芙蓉楼赔给柳杏儿,随从奉上的木盒里,装着芙蓉楼地契和掌柜等人身契。柳杏儿又惊又喜,此前不过和镇远侯提了一嘴,对方竟赶在年前送来。可欧阳家的赔偿,真的诚意十足吗?毕竟事情发生已久,此前的赔礼不过几百两银子,不过是看在她疑似侯府姑娘的份上罢了。 权势的魅力究竟有多大?引得无数人不惜血本、舍命追逐。镇远侯向柳杏儿讲述欧阳氏出家一事,称其出家当日脸被烛火烫伤,欧阳家宣称她是心怀愧疚,要吃斋念佛赎罪。姜氏惊叹是佛主惩罚,柳杏儿却明白,这背后怕是镇远侯的手笔。她很意外,这个没什么感情的祖父竟真为自己出手。在她看来,这或许是试探与考验,想看看自己对侯府有无价值。毕竟之前祖父并未行动,直到自己提出。不管怎样,柳杏儿得了好处,认真行礼道谢,可镇远侯却不满意了:“怎么还叫老夫爷爷?” 第131章 打下秋风 柳杏儿面对镇远侯认亲,果断拒绝:“还不到时候!侯爷子孙众多,我乡野长大不懂礼数,配不上侯府。”镇远侯一时语塞,他对府里孙女儿本无感情,可柳杏儿是元娘亲孙女,让他有天然亲近感,加之对亡人愧疚,更想认下她。然而柳杏儿不为所动,直言血缘虽无法逃避,但时机到了才会认亲,还直接开口送客。镇远侯无奈,竟耍起赖皮:“没事儿了,就是饿得慌!” 在这等级森严的世道,鄙视链无处不在。堂堂侯爷,竟入不了大世家崔家的眼,毕竟人家瞧不上以军功封侯的门第。前朝大世家更是连皇家都不屑,嫌其有胡人血统。柳杏儿听闻这些,虽想翻白眼却理智忍住。此时,姜氏犹豫着是否留镇远侯在家吃饭,镇远侯表示打仗时野草树皮都吃过不挑。柳杏儿本想打发他,可看在胭脂铺和镇远侯府能当幌子的份上,还是松口。然而,镇远侯提出想让福川陪饭,柳杏儿称要问问,这让老爷子满心失望,毕竟福川对知行的恨,怕是也会牵连到他…… 堂屋之中,众人眼巴巴望着柳杏儿和姜氏。余半仙迫不及待催着开饭,柳杏儿让其稍等,秋婶儿拿来碗筷,姜氏帮忙分装菜品,看得余半仙心疼不已,嘴里嘟囔着对蹭饭的镇远侯各种吐槽,声音传进镇远侯耳中,他脸瞬间黑了。镇远侯正要发作,一个小小身影出现,他立马换上笑脸。原来是姜福川,他恭敬行礼,镇远侯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机灵可爱的孙子称自己为侯爷,仍满心心酸。福川应了声,却先帮着端饭菜、给镇远侯盛好饭汤,才自己盛好,坐在对面认真吃起来。 这个被教导得极为得体的男孩子,吃饭时安静专注,不见丝毫邋遢模样,那认真劲儿仿佛面前饭菜是信仰。这吃饭态度,连旁人都受影响,不敢轻易开口打扰。镇远侯来到此处,喝了一口汤便被惊艳,豆腐汤鲜得不像话,原是用鱼吊的汤头。陈家饭菜看似普通,刀工摆盘一般,可味道却好得惊人。大名鼎鼎的清虚观师叔祖余半仙,竟为一口吃的赖在农家不走,福川也已改口喊他师父。镇远侯尝遍美食,却独爱陈家饭菜里那浓烈的烟火气与江湖气。 一顿饭,吃出别样故事。镇远侯与福川这一老一小,竟将满桌菜肴吃得精光,一脸满足。饭后,福川礼貌询问侯爷用餐感受,得知侯爷满意后,郑重行礼致谢,道出这顿饭是姐姐和娘亲亲手所做,用以感谢侯爷对姐姐的维护。镇远侯意外之余,试探询问是否是她们的意思,福川直言是自己主意。这小人儿一本正经与侯爷对话,萌态十足。可当侯爷一个问题惹得福川不悦,小家伙瞬间变脸,竟直接下了逐客令。 在福川心里,姐姐做的美食堪称天下一绝,可请镇远侯吃,对方竟还觉得他们娘俩居心不良。镇远侯嘲笑一顿饭想还清人情,福川则毫不客气回怼,称一顿饭两不相欠,休想多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福川小嘴叭叭,一心想让镇远侯讨厌自己,绝不想当他孙子,可镇远侯却认定了这个孙子,还打算回京请皇帝下旨。就在镇远侯准备告辞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一声悲呛的“不好了”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都头娘子不好了!”一声凄厉呼喊,打破了小院的平静。只见一个浑身血污、头发凌乱如鸡窝的人,狼狈地冲进院子,气喘吁吁,双手撑腿大口喘气。柳杏儿见状,急忙命人将其搀扶,又让人端来热茶。而听到这话的姜氏瞬间摇摇欲坠,陈家三兄弟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血色全无。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这人如此惊慌失措,又是什么噩耗,让姜氏和陈家三兄弟这般失魂落魄? 院子里却风云突变。福川哒哒哒跑到柳杏儿身边,眼眶泛红紧捏着她的手。而镇远侯心中竟藏着隐秘的快乐,觉得孙女儿嫁给都头实在委屈。就在这时,一个噩耗如炸雷般袭来。小老三听闻父亲死讯,冲过去时摔倒在地。来人哽咽着讲述:追贼时中圈套,都头为保众人撤退独自断后,最终掉下悬崖尸骨无存。小老三嚎啕大哭,陈庭强忍着悲痛,姜氏几近崩溃。村长夫妻赶来,村长媳妇焦急询问:“老二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村里突然一阵骚乱,满脸血污的罗胜华快马加鞭冲了进来。旁人都认不出他是谁,可他的亲爹亲娘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罗胜华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都头没了!这消息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村长虽不敢相信,还是赶忙安慰都头娘子节哀。柳杏儿道谢后,安排把罗胜华搀扶进屋,请余半仙看伤。就在柳杏儿准备关院儿门时,周二媳妇齐香草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喊住了她,问她男人是不是真死了。周围村民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柳杏儿。 村里突然炸开了锅!齐香草对着柳杏儿大声叫嚷,“啧啧”声中满是挑衅:“大家伙儿看看,她哪有死了男人的样子,先前还笑呢!莫不是盼着男人死,好独吞家业?”她边喊边叫陈家三兄弟出来认清柳杏儿“真面目”,还撺掇着要把柳杏儿一家赶出去,甚至危言耸听,说兄弟们会被她害死。就在这时,镇远侯现身,陈庭、姜氏等人也匆忙赶来。围观村民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柳杏儿,齐香草却越说越激动。原来,她曾被柳杏儿羞辱,还遭周老二毒打,本以为仇报不了,谁料陈家如今似有报应降临。 陈虎死了!这消息如一道炸雷,瞬间在众人心中炸开。那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陈虎,竟然就这么没了。“他死了!”这简单的三个字,此刻却有着千斤重。有人听闻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竟绽开疯狂的笑,“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畅快。 第132章 哭吧哭吧! 陈家一片混乱,小老三气得扔出拐棍想砸齐香草,却被躲过。曾被绑在大树下的妇人们纷纷帮齐香草说话,指责小老三。小老三挣扎着想冲出去,福川也不老实,被镇远侯命人控制住。柳杏儿让陈庭带弟弟们进去,陈庭虽冷着脸却乖乖听话。齐香草见状,竟阴阳怪气猜测陈庭对继母有别样心思。 陈庭拳头紧握,脚步匆匆要带弟弟回去。这时,镇远侯爆呵齐香草闭嘴,齐香草却不识好歹,竟跳脚污蔑柳杏儿找了姘头,还好奇镇远侯是哪家财主。 在一片哄笑声中,几个心思不正之人正得意忘形。眼看镇远侯怒目圆睁,就要动手,柳杏儿却挺身而出,霸气拦住。她手指齐香草等起哄妇人,大声放话:“谁揍她们,打死我不管,打伤我出钱医治,每人一两银子!”此言一出,众人蜂拥而上,对着那几人拳脚相加。 柳杏儿回屋取钱,挑出一担子铜钱。她悠然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村民打人。期间,镇远侯多次表示要帮忙,都被柳杏儿果断拒绝。镇远侯无奈离开,走出一段路后却停下脚步,紧紧盯着陈家门外。 村里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村长匆匆赶来。只见柳杏儿一声令下,让大家伙停手排队领钱。那边齐香草等人蜷缩在地哀嚎,周家的人见村长来了,立刻跳出来要村长做主,控诉柳杏儿无故打人。然而,出过手的村民赶忙帮柳杏儿解释,直言是齐香草等妇人嘴太贱。 村长脸色一黑,怒斥那些挑事者:“你们活该!”面对家属们的狡辩,村长媳妇也忍不住开骂。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领了钱的村民们也纷纷站出来帮柳杏儿说话。 “可以过个肥年了!”这句欢呼仿佛带着热气,瞬间点燃了腊月的空气。腊月三十的脚步越来越近,喜悦的氛围在人们心间蔓延。大家脑海里都浮现出同一个画面:去集市上多买点儿肉,让年夜饭的餐桌上满是诱人的荤香。 周遭喧闹嘈杂,柳杏儿却仿若置身事外,成了这场闹剧的冷漠旁观者。众人的反应丝毫无法触动她的心弦。有人喊秋婶找郎中,有人让秋菊拿铜盆和擀面杖。郎中被找来后,柳杏儿指着地上打滚的人让郎中诊治,还大方表示自己出钱,众人一度觉得她太过仁慈。 可当秋菊拿来东西,柳杏儿敲响铜盆,爬上椅子说出一番话后,众人瞬间闭嘴。她不仅让伤者好好养病,还称下次要找人出二两银子,甚至十两也可,还挑衅周家等几家试试。面对这惊人之举,众人惊得如同见了鬼,而柳杏儿嘟囔句“没意思”,便回了院子 。 大雪纷飞,村子里一场风波刚刚平息。村长一声令下,驱散了那些试图欺负柳杏儿的村民。先前还蹦跶得欢的几家人,此刻狼狈而归。柳杏儿回到家,只见家人都站在覆满白雪的院子里等她,目光中满是担忧。小老二让娘哭出来,小老三信誓旦旦要给娘当靠山,福川也坚定守护着姐姐。谁能想到,曾经小老二和小老三还抵触她。而现在,大家竟不觉得历经变故的她冷血。柳杏儿看向余半仙,余半仙却摇头称,算不出陈虎的吉凶。 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福川哀怨地看向余半仙,质疑其本事。余半仙无奈称自己只是半仙。柳杏儿虽闪过失望,却坚信若“虎哥”遇难,卦象定能问出吉凶,她的话让众人心态各异。柳杏儿又指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能认定人没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掷地有声。随后,她有条不紊地给家人安排任务,让陈庭拿五千两银子买粮食和棉衣送慈幼局,让母亲统计村里困难人家,还打算扩大帮扶范围。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困境中展现出惊人的冷静与担当。 夜幕将至,家中气氛略显紧张。柳杏儿要去给姜氏和陈庭送钱,小老三仰着脑袋急切发问:“娘,那我干啥?”柳杏儿果断回应:“你去摘菜,今晚吃素!后面几天都吃素!”小老三应下后蹦蹦跳跳跑去干活。柳杏儿转身回房,轻轻关上门,像是抽走了全身力气,顺着门缓缓滑下,瘫坐在地。昏暗的房间里,只余她孤独的身影。 无力感如阴霾般将她紧紧笼罩,陈虎生死不明,她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面对镇远侯的提议,柳杏儿满心怀疑,茫茫大山,要从何找起?可找人迫在眉睫,究竟能向谁求助?苦思冥想后,柳杏儿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她咬着牙站起身,径直前往村长家。此时,姜氏正和村长媳妇谈论陈虎的事,见她到来,屋内女人们纷纷起身。柳杏儿表明来意,要找罗生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开出丰厚报酬,只为能找到陈虎的一丝线索。 村里都传都头死了,可都头娘子柳杏儿却铁了心要找人。罗生华亲眼见都头坠崖,无奈表示人不可能还在,柳杏儿却打断他,只问愿不愿意去,还说钱不是问题。村长也劝罗生华帮忙,毕竟是亲儿子能更尽心。有人说柳杏儿不哭不伤心是心狠,可村长却觉得这种时候就得她这样有主见的女人。罗生华在媳妇担忧目光中应下,可罗二嫂担心贼人还在。柳杏儿听到“大军”二字有了新想法,给罗生华银票让他换碎银找人,自己则揣着银票匆匆去找杜莹莹借马车。 家中马车被陈庭用去一辆,杜莹莹虽没二话,但也只能留一辆以备柳杏儿母亲不时之需。柳杏儿心急如焚,直奔县城县衙找崔知义。彼时崔知义正与镇远侯议事,听闻柳杏儿到来,镇远侯满心诧异。柳杏儿被带入书房,开门见山询问找陈虎之事,甚至提出愿出一万两请驻军找人,找到陈虎者另奖一千两,救其出来的人可得两千两谢银,还直接拍出两万两银票。这可惊到了崔知义,也让镇远侯大为意外。面对这一幕,崔知义却无奈叹气,直言陈虎凶多吉少。 柳杏儿铁了心,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掷地有声。面对崔知义,她强硬表示,大人不帮忙她就另寻他人。见她要走,崔知义无奈应下。柳杏儿又提出要一同前往,还要派人请顾太医,态度坚决得不容置疑。镇远侯实在听不下去,从书架后冲出来斥责她去了只会拖后腿。可柳杏儿也有自己的考量,不去怎能知晓众人是否尽力?她大喊“我必须得去,谁拦跟谁拼命”,眼中凶狠让镇远侯都不禁心惊,平日里软弱的她,此刻像是换了个人。 第133章 线索 众人皆觉柳杏儿是在自寻死路,不管是崔知义还是镇远侯,都对此深信不疑。可柳杏儿却铁了心要行动。就在崔知义为她奔走安排之时,她风风火火冲向市场,开启了一场疯狂采购。男装、皮靴、爬犁、滑雪板,她一样不落。木匠铺子中,她加急定制物件,加钱催促完工。买水囊、装暖水,备馕饼、肉饼,甚至还采购了不少烟花,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不仅如此,她还从牙行买来两个健硕婆子,武装一番后带回家。一切准备就绪,柳杏儿换装背包,竟对两个婆子下令:“一会儿上山,你们两个要负责背着我!” 柳杏儿向身边人许下重诺,只要护她周全,不仅归还卖身契,还能助其安家立业,否则便将他们发卖至矿上。她深知此去是找陈虎,绝非送死,做足准备后全副武装现身。崔知义效率颇高,已借到人手,带她去见冯百户。冯百户见“小白脸”柳杏儿,满脸不爽,直言是累赘。崔知义忙称是表侄儿,柳杏儿更是奉上银票,才让冯百户转怒为喜。而这趟搜索任务,在大雪覆盖的深山里,又谈何容易? 在这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局势看似渺茫。冯百户本以为这趟要白忙活,却意外有好处降临。柳杏儿为找人,向冯百户提出调二十人听从指挥的请求,遭拒后送上一百两银票,终得人手。她深知要让士兵们尽心尽力,便让婆子给每人发一两银子,还承诺事后再补一两。另一边,崔知义派乡勇当向导,三波人就此踏上寻找陈虎的征程。而坐在马车里的柳杏儿,望着窗外大雪,心情沉重,回忆起刚穿越时在柳家的艰难,以及那个救她于生死边缘的人。此刻,她手握舆图,决心一定要找到陈虎 。 一处悬崖静静伫立。悬崖之下,河流奔腾不息。陈虎疑似坠崖落水,生死未卜。崔知义推测,若陈虎真落了水,此刻恐怕已被冲出阳安府范围,去山里寻找只是徒劳,沿着河流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冯百户果断安排兵分两路沿河搜寻,一路从下游往上游,一路向更下游进发。与此同时,罗生华那边计划不同,他听镖局建议,带上采药人还找了两个猎人。就在柳杏儿等人赶到出事地点时,竟与罗生华不期而遇。罗生华刚认出柳杏儿欲喊,却被她制止。随后,采药人被粗麻绳系腰放下悬崖,上来后竟带回一片带血衣角…… 一场紧张的寻找行动正在展开。柳杏儿果断下令:“我在这边找,你们去悬崖对面的山!找三天,钱一分不少!”重赏之下,拿钱的人虽有想法却也无话可说。罗生华想劝无果,留下向导后带人下山绕行。冬日山林行路艰难,好在柳杏儿准备了爬犁,顾太医坐在上面,被悉心照顾着。队伍带着马,驮满物资,毕竟在这冰天雪地找人,准备不足极易出人命。所有人都觉得柳杏儿是在瞎折腾,可谁也没吱声。天色渐暗,猎人寻地扎营,一场未知的探寻…… 在这寒夜之中,一行人在山间停下了脚步。有人忙着找柴火,升起两个火堆,士兵们与柳杏儿、顾太医各围一处。柳杏儿找出锅子煮了姜汤,还分了干粮给士兵们,大家吃得浑身暖和。之后,柳杏儿悉心照顾顾太医,顾太医劝她快去休息,毕竟明日还要寻人,希望虽渺茫,他也愿陪这丫头尽力一试。而就在此时,另一座山头的林间,一场恶战正在上演。陈虎浑身是血,与五六个凶悍的江湖刀客对峙着,刀光血影间,究竟谁能胜出? 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与一帮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整整两刻钟的生死搏斗,敌人全倒下了,可他也身负重伤。陈虎脚步踉跄地前行,每一步都在洁白雪地上留下刺目的血脚印。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仿佛要将这世界掩埋。不知艰难走了多久,他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摔倒,接着咕噜噜地往山下滚去,最后狠狠撞上一棵大树才停住。此时的他,已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生死未卜,而那片雪地,见证了这一场惨烈又悲壮的经历 。 天还未亮,柳杏儿便早早醒来,同行众人也匆忙填饱肚子准备启程。就在这时,猎犬突然狂吠。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猎人打扮的男人出现。经询问,这人叫杨有利,是镖局镖师,与同伴走散,正在寻找壮实高大的陈都头。众人皆表示没见过,也毫无线索,可柳杏儿却语出惊人:“我找到线索了!都头还活着!”此言一出,众人震惊,满脸怀疑。柳杏儿不慌不忙解释,先前看到都头做的模糊记号,昨晚临睡前又在附近发现了他留下的印记。 在广袤山林中,柳杏儿满心忧虑,害怕寻人时人已遭遇不测,忍不住落下泪来。关键时刻,杨有利称能发信号召来援手,只见他掏出一根灰扑扑带引线的短棒,点燃后烟火冲天,红色粉尘散落。柳杏儿见状,让大家先不收拾东西,燃旺火堆、烧茶等待。她拿出茶叶,和顾太医一起忙活。茶煮好后,柳杏儿给杨有利送去一杯。杨有利谨慎地等他们先喝才放心入口。天气寒冷,热茶下肚果然舒畅。随后,镖局的十几人从林子各处现身,面对柳杏儿递来的茶,众人在杨有利一句“我都喝了一肚子了”后,纷纷被热茶诱惑…… 杨有利喝了不少东西,好在安然无恙。人齐之后,柳杏儿一声令下:“出发!”多来的十几个兄弟主动帮忙分担行李,他们乐意至极,因为早就看出柳杏儿女扮男装。杨有利走在柳杏儿身旁,好奇发问:“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柳杏儿抬手一指,目光坚定:“往那边走,到了有印记的地方就扎营,而后大家分散寻找。” 第134章 杀神 大部队行进两刻钟左右,众人竟毫无征兆地纷纷倒在雪地中,唯有柳杏儿和顾太医安然无恙。顾太医对着柳杏儿抱怨软筋散下得太多,柳杏儿笑着应下,随后竟从靴中抽出匕首,走向后加入的人。面对众人愤怒惊恐的质问,柳杏儿不为所动,还打算挑断他们手脚筋。顾太医虽不赞同,却也开始找人动手。这时大家对这些人的身份存疑,柳杏儿却凭借衣服、人数、速度和行动细节等,断定他们是贼人,正是追杀陈都头的人。什长听完心服口服,随后顾太医给了什长一粒解药…… 在顾太医给所有人喂完解药后,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柳杏儿手持匕首,对着什长发问:“你会挑断他们手筋脚筋吗?会的话给你十两银子!”什长当即应下,准备动手。众人见状,纷纷劝阻,称他们只是镖局镖师,弄错了没法交代,还会遭军法处置。可柳杏儿不管不顾,一刀扎向杨胜利肩膀,放言弄错了自己负责,还称荒山野岭杀了人也无人知晓。随后又连捅几刀,杨胜利惨叫连连,血溅柳杏儿一脸。她催促什长动手,什长起初被吓得不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行动,又一道惨叫声划破森林上空 。 一场惊心动魄的审讯正在上演!柳杏儿走向一群神秘人,跟着什长学了一番后,竟对身旁之人痛下狠手。第一次动手的她手生,将那人手脚割得血肉模糊,吓得其他人惊恐万分,甚至有人失禁求饶。在柳杏儿的逼问下,惊天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原来这群人是天刀门的,受雇保护的贵人被陈虎围困,却意外逃脱,随后便反过来埋伏陈虎。陈虎坠崖又奇迹般爬起,他们便一直在山中追杀。 柳杏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有人说道:“先前一些人追到这边儿就没了动静,我们才跟过来看看的!”这话如重锤般敲在柳杏儿心上,她的呼吸愈发急促。一直以来心底的猜测,此刻似乎有了答案。难道……她果然没有猜错,那个令她又怕又念的虎哥,竟然还活着! “贱妇,等着天刀门来屠你满门吧!”杨有利嚣张狂吼。面对这群不速之客,柳杏儿却毫无惧色。她转头问已服解药的士兵:“天刀门听说过没?”众人纷纷点头,道出这门派专做人命买卖,朝廷还有悬赏,只是藏在山中难寻踪迹。柳杏儿灵机一动,指着杨有利大声道:“谁宰了他,我给十两银子,还能拿脑袋去朝廷领赏!”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小伙子迅速冲过去,手起刀落砍了杨有利脑袋。接着,柳杏儿又逼问其他人,“想留全尸就从实招来!”很快,这群雇佣兵便将秘密和盘托出。 人皆伏诛后,什长向柳杏儿请示是否挖坑掩埋尸体,柳杏儿却冷冷回怼他们此前阳奉阴违的行径。随后,士兵们割下人头,队伍即刻出发。新买来的健壮仆妇被柳杏儿的狠辣吓得不敢吭声,毕竟娘子杀人不眨眼。柳杏儿依众人所指方向前行,凭借智慧识破天刀门内部的不团结。然而,天黑前他们遭遇小型狼群正啃噬尸体,柳杏儿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冷却。猎人提议杀狼,什长考虑驱散,最终因怕狼群尾随而让弓箭手准备。此刻,柳杏儿被众人护在中间,虽紧张却毫不畏惧…… 狼群见势不妙瞬间四散奔逃。原来是猎人中的弓箭手运气绝佳,一箭射死了头狼,群狼没了主心骨才作鸟兽散。受伤跑不动的狼被猎人结果,随后他们忙着剥狼皮。有人担忧跑掉的狼会杀回马枪,猎人却摇头否定,除非狼群争斗出新头狼且数量翻倍。此时,柳杏儿在检查尸体残骸,虽胃里翻江倒海,但仍咬牙坚持,确认没有陈虎衣物后才松了口气。什长又带来坏消息,人数对不上,还少两人。 山林冬夜,寒意刺骨,多一张皮子便能多一丝温暖。柳杏儿要了三张皮子,分给众人后,一行人打着火把匆匆远离这是非之地。到了扎营地,柳杏儿毫无食欲,仅喝了点汤,而顾太医却吃得下。顾太医贴心地烧水泡参茶给她,还在旁烤火陪伴。柳杏儿满怀歉意,可即便重来,她仍会带顾太医进山,只为陈虎多一线生机。顾太医笑称这是买卖,还安慰她陈虎或许还活着。可这一晚,柳杏儿却失眠了,一闭眼,雪地里那惨不忍睹的破碎尸体便在脑海浮现,忍不住落下泪来…… 在一片静谧的山林中,柳杏儿焦急呼喊着:“虎哥,你在哪儿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忽然,地面开始莫名震动,柳杏儿匆忙爬出帐篷,只见震动愈发强烈。紧接着,一头鹿从顾太医身旁飞驰而过,随后更多动物从林子涌出,朝着一个方向狂奔。猎人见状惊呼:“不好,是雪崩!”什长立刻带领手下和猎户逃窜,两个仆妇也吓得紧跟其后。而陈虎等四人却没有动,柳杏儿看向顾太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又将如何带领众人应对这场可怕的雪崩危机呢 ? 在这冰天雪地中,巨石下一处凹陷成了柳杏儿等人的“救命稻草”。他们将撑帐篷的木棍插在雪地,一端撑于岩石,形成斜角,密密麻麻地支撑着,再铺上油布,又用行李堆砌加固,一个勉强容身的小洞就此诞生。众人挤在铺上油布与狼皮的洞里,紧张地听着越来越大的震动和轰鸣声。地面剧烈颤动,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漫长的煎熬后,终于听到顾太医说“过去了”。此时杨六询问柳杏儿要不要出去看看,柳杏儿点头,腚都麻了。而当他们小心翼翼拆木棍时,雪猛地灌进来,柳杏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如恶魔咆哮般席卷而来。当一切稍稍平静,被雪埋了一半儿的人奋力爬出,兴奋喊着:“娘子,雪崩结束了!”随后赶忙救出柳杏儿和顾太医。柳杏儿睁眼,眼前惨状令她目瞪口呆,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此刻被撕开一条触目惊心的雪白通道,树木消失不见。而他们躲避的巨石斜坡,像是命运的庇护,让雪从头顶滚过弹出一段距离,几根木棍竟奇迹般撑住了危险。后怕之余,柳杏儿庆幸自己赌赢了这场生死,可随即,对陈虎的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这恶劣环境里,他究竟怎样了? 第135章 我不能没有你 被困险境,众人正愁如何脱身,顾太医不禁感叹同伴聪明,躲难时行李都在,解决了生存之忧。随后,有人提议让娘子和顾太医坐爬犁,其他人拉着走。柳杏儿更是拿出简易滑雪板,亲自示范教学,众人学一会儿便掌握了技巧。接着,大家又自制了笨拙却能用的雪橇,就此踏上旅程。然而,他们还要寻找陈虎,柳杏儿看着舆图,努力估算位置,可陈虎身体状况不明,又遭遇雪崩,这茫茫天地间,他们能否找到陈虎? 冰天雪地间,危险悄然而至。一声“咻”响,箭如夺命流星,瞬间穿透段有根儿咽喉,他重重倒在雪地,身后包袱滑飞,拖行着尸体。众人惊觉,又有箭射来,虽有人躲避,杨六与董栓子仍不幸中箭。柳杏儿急忙喊顾太医滚下爬犁。这时,林子里走出两个持刀之人,叫嚣着让众人放下东西保命。柳杏儿一眼认出他们是天刀门的人,对方诧异不已。当柳杏儿称天刀门门主是自己姐夫,且姐姐是其外室时,两人虽放下刀,却依旧警惕。 山林中,气氛紧张又诡异。顾太医正麻溜地给杨六和段有根儿取箭疗伤,一旁天刀门的人满心疑惑,这几人到底什么来头?柳杏儿道出缘由,原来门主因贵人身份贵重,带她和爷爷前去相助,途中遇雪崩,手下折损,只剩他们几人,还被天刀门杀了一个伤了两个。天刀门两人对视,面露“卧槽”之色,甚至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就在此时,柳杏儿却称不计较,还说冰天雪地中多一人多生机,等出了林子,让他们赔二百两银子,否则就跟姐夫告状。 “还有他们受伤的,一人一百两,不二价!”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只见两人缓缓将刀入鞘,而那边柳杏儿也及时示意朱大收刀。 山林中,天刀门的人面对尚有箭在身却未痛下杀手,还妄图废掉对方武力、迷惑众人。柳杏儿却冷笑回应,一句“可惜啊,你们不杀我们,死的就是你们了”,话音刚落,两人便被迅速割喉。原来,顾太医弄出声响、柳杏儿扯着对方说话,都是在为陈虎作掩护。此刻,陈虎从林子里现身,柳杏儿哭着奔向他,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而陈虎咧嘴笑着,还在她耳边低语。 陈虎对着柳杏儿说着骚话:“没有老子搂你弄你,你就过不了日子了?夜里就在这林子里把你喂饱!”可话音刚落,他竟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将柳杏儿压倒在雪地。柳杏儿拼命推却纹丝不动,只能哭着惊呼。朱大和顾太医赶来,顾太医为重伤的陈虎把脉,柳杏儿满脸泪水。这边陈虎生死未卜,那边董栓子伤腿、杨六伤胳膊,众人在林子里艰难求生。柳杏儿独自垒砌灶台,用肉干熬粥。 陈虎身负重伤,生命垂危,顾太医断言他能否挺过这几天还是未知数。柳杏儿心急如焚,一边熬着粥,一边接过顾太医递来的草药去煎煮。顾太医虽药不全,但好在保命丸足够,他已为陈虎扎针,可关键还在今夜。夜里陈虎定会发烧,各种护理事项亟待柳杏儿去执行。而柳杏儿安排好众人饮食后,便钻进暖和的帐篷,费力扶起陈虎,试图让他舒服些。 柳杏儿正忙得额头冒汗,跪在狼皮上努力给重伤昏迷的陈虎喂粥。可无论她怎么尝试,粥水都顺着陈虎唇角流下,这让她心急如焚。身体不补充营养,重伤的陈虎如何能挺过去?关键时刻,柳杏儿灵机一动,效仿电视剧桥段,俯身亲吻陈虎,舌尖叩开牙关后哺去一口粥。奇迹发生,陈虎本能地吞咽了。柳杏儿大喜,一口接一口喂着。就在这时,“药好了!”老太医掀帘而入,眼前画面让他险些扔了药碗。 气氛紧张又微妙。柳杏儿脸泛红晕,在帐篷内听着老太医的叮嘱,关于照顾伤者的注意事项,每一句都让她心跳加快。老太医刚走,杨六就拖着一头在树上撞死的大公鹿现身,顾太医又惊又喜,琢磨着这几天吃喝不愁了。而此时柳杏儿从帐篷走出,对着朱大道说出一番惊人计划——弄一圈篱笆围住帐篷,削尖木棍扎在篱笆上,还要请顾太医抹上毒药。 山里,一群人临时安营扎寨。“我也没在山里待过不懂这些,要是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有人话音刚落,朱大便爽朗笑道:“行,咋不行!”大家各司其职,受伤的董栓子在帐篷里削木棍,朱大去砍木柴,柳杏儿忙着烧水、整理二三十人的行李。为防野兽,营地篝火熊熊,安排杨六和董栓子这两个伤员值夜,他们守夜时也不闲着,忙着削木头尖布置陷阱。然而,半夜时分,陈虎突然发起烧来,顾太医也表示只能尽力而为。 寂静深夜,她已折腾半宿,本以为一切能暂归平静。然而,变故陡生,陈虎竟在这万籁俱寂之时,毫无征兆地发起了寒。那阵阵寒意仿佛从无尽黑暗中汹涌而来,瞬间将他裹挟。她望着陈虎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涌起无尽慌乱。 第136章 手术缝合 在狂风呼啸、暴雪纷飞的夜晚,帐篷外冰天雪地,柳杏儿守在瑟瑟发抖的陈虎身边。尽管用两张羊皮和两件厚棉袄为他保暖,可陈虎依旧冷得手脚冰凉。炭盆虽旺,帐篷也有雪的庇护,但仍无法驱散寒意。心急如焚的柳杏儿,用自己的身体为陈虎取暖,一会儿将他的大脚塞进怀里,一会儿又用带着热气的袄子裹住他的脚丫。她不断尝试各种方法,忙得顾头不顾腚。终于,天亮了,陈虎身子暖和起来,可他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好像哑了,而手上熟悉又绵软细嫩的触感,又让他心生疑惑…… 生死边缘,爱念汹涌!陈虎没想到此次竟如此凶险,怕是无法兑现除夕前回去找柳杏儿的诺言了。他意识模糊间,满是对杏儿的牵挂:自己若死了,胆小怕疼、醋劲儿大的她可咋活?他忍不住祈求老天爷:“打个商量,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只要让我活,往后杏儿指东我绝不往西!”而一旁的柳杏儿,见他瞪着眼睛说胡话,满心担忧,伸手摸他额头,试图唤醒他。她轻轻呼唤:“虎哥,你咋样了?”却被陈虎一把摁进怀里:“莫走!” 寂静夜里,一声粗狂又喑哑的叫嚷打破平静:“让老子再搂会儿!”只见柳杏儿猛地砸进陈虎怀里,却不想压到了他的伤口。瞬间,一股湿意从陈虎胸口蔓延开来。陈虎闷哼,紧接着眼珠子陡然瞪大,爆发出一句:“卧槽!老子真活了!”老天爷似乎格外眷顾,让他重获生机。他心里暗喜,定要遵守诺言。此时柳杏儿哭着喊:“你放开我,你的伤口在流血了!”陈虎咧嘴嘿嘿一笑,缓缓松开柳杏儿。重获新生,他深知要倍加珍惜,不然小媳妇就要成寡妇啦,那得多可怜! 柳杏儿起身,惊见自己心口有血,慌得赶忙从被褥里找出衣裳穿好,扯着嗓子大喊顾太医:“陈虎醒了!”顾太医抱着药箱匆匆赶来,却见地上的陈虎傻笑不止,令人毛骨悚然。柳杏儿焦急告知伤口又流血了,便赶忙去准备热水。顾太医拆开绷带,那三寸长的伤口满是药与血,一片狼藉。顾太医正责备,陈虎却打断他护着柳杏儿。面对柳杏儿提出缝伤口的想法,顾太医称怕化脓,因针线脏会让伤口恶化。可在金镞、疮疡的治疗中,却会用利器和针线处理坏疽、缝合伤口。 自古华佗扁鹊就曾施展神奇医术救人,如今,一场艰难的手术在困境中展开。顾太医要为陈虎治疗,却面临药不齐全的难题,连麻沸散都没有,杀邪的药也所剩不多。关键时刻,柳杏儿提出用烧酒提纯酒精为手术器具消毒,可她又担心失败。陈虎却果断决定“死马当活马医”。顾太医决定尝试,用仅有的迷药改造,柳杏儿则利用有限工具蒸馏酒精。手术开始,一切看似顺利,可缝到一半,陈虎竟突然苏醒,顾太医抛出一个惊人提议:伤口缝一半儿?这手术究竟能否成功? 陈虎受伤急需缝针止疼,可顾太医却称扎针止疼需两人配合,一人扎针一人缝针,还把目光投向了柳杏儿,让她来缝,称和缝衣服差不多。看着陈虎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柳杏儿虽犹豫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可这陈虎竟提出奇葩要求,要柳杏儿亲他才肯让缝,还强调亲嘴儿不算脸蛋儿。无奈之下柳杏儿红着脸亲上去,却被陈虎霸道纠缠。一旁的顾太医都忍不住叫停,陈虎这才罢休。 柳杏儿站在那,满心恐惧,麻药劲儿一旦消散会是怎样钻心的疼,她根本不敢细想。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模仿顾太医的手法为陈虎缝合伤口。然而缝肉哪能和缝布相提并论?她下手犹豫,针头半天扎不进去,陈虎脑袋上青筋暴起,却咬牙一声不吭。顾太医在一旁着急指挥:“用点儿劲!一下子扎穿,让他少受点疼!”就这么一个小伤口,把柳杏儿累得满头大汗。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小伤口处理完,大伤口缝合完毕后,柳杏儿几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这场艰难“战斗”终于结束。 在山林营帐之中,柳杏儿强撑着疲惫,为受伤的陈虎擦身、协助顾太医包扎伤口。之后,她又独自承担起熬药与熬肉粥的重任。当粥和药熬好,柳杏儿去喂陈虎喝粥时,陈虎却提出奇怪要求,想让她用昏迷时的方式喂粥。这要求让柳杏儿又惊又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掉落。陈虎瞬间慌了神,忙不迭询问原因。柳杏儿哭诉着这段时间的艰辛,为了他担心受怕,还要应对各方压力,回春堂的人更是对她充满敌意。 一路上危机四伏,天刀门的阻拦、雪崩的惊险,仆妇士兵的逃离,都没能击垮她守护他的决心。昨夜他发热又发寒,她一直紧绷着心,好不容易盼他醒来,却见他依旧折腾,她满心委屈瞬间爆发。那些不受控制的思绪,如脱缰野马,从两人的相处想到他的“好色”,越想越气。陈虎吓坏了,连连告饶,还承诺等好了任她处置。随后竟求她喂饭,那急切模样让帐篷外的顾太医等人听得真切。几个单身狗被这狗粮“喂饱”,而柳杏儿见他愿意吃饭,便也安心喂饭喂药…… 夜幕悄然降临,山林中静谧得有些神秘。柳杏儿疲惫地给浑身是伤的陈虎喂完药后,合衣躺在他身旁,瞬间沉沉睡去,还打起了小呼噜。而满心愧疚与心疼的陈虎,只能摸索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随后十指相扣,也缓缓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柳杏儿被陈虎捏醒,睁眼发现天已黑透。陈虎一脸急切,称自己快憋不住想尿尿。可这趟进山偏偏没带夜壶,好在柳杏儿早有准备,用改造的水囊充当。此刻,她拿着水囊走进帐篷,一场别样的“照顾”场景就此展开。 嘿,你能想象吗?有个男人,撒个尿那叫一个慢,嘘嘘半天,把自己都臊得慌,水囊都快被撑爆啦!他心里越不好意思,还越想硬撑着,毕竟男人嘛,面子可不能丢!这时候,他还大言不惭地喊着:“咋样,老子厉害吧!你跟了老子,可是捡着宝了!”一旁的柳杏儿听了,心里直犯嘀咕。要不是看他身负重伤,她真恨不能抄起手上的尿袋子,狠狠砸到这男人脑袋上,谁让他这张嘴就没个消停,一直那么欠揍呢! 第137章 又赔进去一个 在山林深处,几人已安然度过数日,既无意外,也不见野兽踪迹,想必是雪崩将其吓得四散奔逃。陈虎伤情稳定,其他人的伤势也恢复良好。此时,顾太医提议派人下山寻求帮手,将陈虎送下山,并在山下村子租个院子暂居,毕竟陈虎重伤不宜长途跋涉。柳杏儿担忧天刀门的人,陈虎却觉得无妨。随后,伤在手臂不耽误行走的杨六领命下山。另一边,县城里,崔知义听闻雪崩消息呆若木鸡,镇远寇大山也被这消息惊得不知所措,难道陈虎和他孙女儿都在雪崩中遭遇不测? 镇远侯满心懊悔,当初若派人拿下柳杏儿,不许她去,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时他想着让她吃吃苦,断了对陈虎的念想,却没料到等来的是噩梦般的消息。为等消息,姜氏、陈家人、姜家人齐聚县城。尽管县衙出动众多人手,柳杏儿还请了镖局与驻军,可最终等来的却是雪崩和又有人丧生的噩耗。姜氏当场昏厥,福川哭得撕心裂肺,陈家三兄弟自责不已。小老三怀疑自己是扫把星,小老二更是不断扇自己耳光。 在冰天雪地中,一个身影“噗通”跪地,朝着苍天嘶喊:“老天爷!您把我的命拿走,把爹娘的命还回来成不成?”紧接着,小老三也有样学样。这一幕,让余半仙气得直跺脚,陈疾也忍不住指责。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着这几个孩子。姜家人赶忙把孩子扯回房,又是换衣又是熬姜汤。此时余半仙突然发声:“我给他们算过卦,有惊无险!”这话如同一道光照进黑暗,所有人眼中瞬间燃起希望。姜老爷子更是急切拉住他的手追问:“真的?您说的是真的?” 余半仙面对一对夫妻,狠狠点头,信誓旦旦称:“自然是真的!”可实际上,真的如此吗?他心里清楚,给这两口子算的卦,眼前尽是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透。然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可是生意,总不能砸了自己招牌。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哄着再说。 那两口子生死未卜,众人的心也跟着悬起。时间久了,大家虽无奈却也渐生习惯,是凶是吉只能听天由命。余老先生一番话点醒众人,劝大家回去各忙各事,有钱才能在那两口子归来时有所帮衬。姜老爷子听后大手一挥,安排好家中大小事宜,带着家人怀揣希望离去。余半仙给姜氏扎针、开方,陈庭亲自抓药熬药,孩子们精心伺候。姜氏醒来,听了余半仙的话重燃希望,竟立刻跑去做蛋糕,打算第二天就开门。 衙门内,气氛压抑。崔恭与崔顺满脸唏嘘,谈及陈虎夫妇的命运,无不感慨。陈虎在执行任务时不幸丧生,而他的媳妇竟也在寻夫途中遭遇雪崩,生死相随。崔恭不禁感叹此次任务艰难,若非崔顺,恐怕回来的乡勇更少。他猜测,因陈虎折了,团练一职大人或许会交给崔顺。崔顺却苦笑着表示,自己与陈虎一同出去,他没了而自己还活着,这话可不能乱说。崔恭忙安慰,剿匪本就危险,生死难测。而崔顺压低声音,竟称这或许是报应…… 绿华与欧阳氏交好,柳氏身为侯府孙女儿也备受侯爷看重。这边崔顺下值匆匆回家,一关门便捂嘴大笑。原来,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雪崩”,笃定陈虎绝无生机。哪怕陈虎曾比他厉害、更得大人欢心又怎样?在他的小手段下,也只能命丧黄泉。他本还打着陈虎媳妇的主意,想着让其成为自己女人,弥补她所谓“不干净”的缺点,可她却自寻死路。而崔顺,对都头之位并不稀罕,他觊觎的是团练的几百人,此刻的他,心里舒坦得难以言表 。 姜家山风云将起!某人笑罢换衣出门,不经意间传出陈虎两口子死亡的消息。此前,姜家人自请除族,让族长等人颜面扫地,恨之入骨。他们早对姜家生意垂涎欲滴,却因陈虎而不敢妄动,毕竟陈虎深受剑南王和县令看重。如今陈虎一死,姜茂典立刻召集族老商议。这些人打着宗族旗号,摆出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打算让姜家人回来,条件是交出鸡蛋糕方子,还假惺惺说可挑孩子供其念书。 族人们为让姜有田回归,商议若其不识抬举便要施以手段,让他家破人亡。众人敲定让姜茂典的儿子去处理此事。可散会后,一位族老却另有打算,他叫来儿子们,吩咐老三偷偷去县城给姜有田通风报信,让他早做应对族长吞并生意的准备。老三满心疑惑,不明白父亲为何改变主意。大儿子一语道破天机,原来父亲是想借姜有田与姜茂典争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既能拿到秘方,又有望登上族长之位。 一场暗潮正悄然涌动。族老觊觎着那诱人的“绝户财”,派三儿子抄小道办事,还叮嘱放低姿态。大儿子提议让老二去给族长家儿子“敲边鼓”,以便抓住把柄。族老心动不已,不仅安排打听姜有田的家产,还打算去定陶县摸清柳氏和陈虎的产业,好确定出手力度。而另一边,镇远侯突然现身,找到姜氏和柳福川,竟要直接带走福川,直言村妇会耽误孩子。 只见镇远侯身边之人不由分说,强行从姜氏身旁夺走福川。福川拼命挣扎,一声声呼喊“放我下来!”“我要我娘!”,却如蚍蜉撼树,被侍卫紧紧钳制。姜氏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筛糠,试图夺回孩子,却被两个健妇拦住。镇远侯一脸冷酷,称之前因心软放纵杏儿去找陈虎致其意外,此次绝不再心软,还指责姜氏自私,坚称自己所为才是对福川最好。 第138章 房子被烧 镇远侯率众多人马强势而来,陈家毫无抵抗之力,福川就这样被硬生生带走。这无疑给姜氏带来沉重一击,她瞬间病倒。余半仙虽宽慰她福川会平安归来,可陈庭仍恼恨自己无能,无法护住福川。好在福川身为镇远侯亲孙,性命暂且无忧。姜氏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回想起一直是杏儿护着一家人,她满心渴望自己能有能力庇护子女。此刻,她担忧侯府水深,福川会遭人迫害,于是挣扎起身,决定去见镇远侯,陈庭赶忙相伴…… 崔知义现身,带来一则惊人消息:镇远侯竟带着福川奔赴府城!姜氏听闻,心乱如麻。崔知义赶忙宽慰,称镇远侯有意将福川培养成世孙,跟着镇远侯福川才有光明前途。可姜氏虽明白道理,内心却满是担忧。她恳请崔知义,希望镇远侯暂勿带福川回京城,让孩子先在府城念书,毕竟柳二顺之事未明,她生怕儿子遭遇毒手。姜氏还想亲自去劝劝被抢走而闹脾气的福川。崔知义觉得有理,让她回去收拾东西。 姜氏即将前往府城,姜老太太细心叮嘱,让她多带钱财,留下陪伴害怕的福川,还承诺会帮忙照看家里生意。随后,姜氏与陈庭登上马车启程。不出所料,福川在马车上哭闹一路,声嘶力竭。而镇远侯却全然不管,任由其哭闹。好不容易下了马车,镇远侯伸手要拉福川时,却被这小家伙一口狠狠咬在手掌上,血都快被咬出来。侍卫急忙掰开福川嘴巴,福川吐出血水,还凶狠放话,要让侯府不得安宁。镇远侯不仅不怒,反而大笑称赞,期待这小孙子搅得侯府天翻地覆…… 福川心中猛地一怔,这人竟丝毫不惧?这让他大感意外。“好,那就走着瞧!”福川在心底暗暗发狠。究竟是什么人,面对福川竟毫无惧色? 镇远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小子,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用绝食或寻死来要挟老夫呢,寻死的话没准儿老夫还真会忌惮几分。”福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傻,寻死万一成真了怎么办,谁晓得你身边有没有人想害我。”他还振振有词,称姐姐说过寻死惩罚的只是在乎自己的人,他偏不让人如意,就要闹得鸡飞狗跳。镇远侯听他提及柳杏儿,不免暗叹可惜。接着又抛出一连串威胁,可福川丝毫不惧,甚至放言姐夫不会放过镇远侯。 “来人,把世孙带下去安顿,若他不愿,不许世子见他!”一声令下,福川被带到富丽堂皇的院子。可这世孙脾气暴躁,一进去就砸东西,见下人默默收拾,他顿感无趣。没多久又生坏点子,点灯后竟端起烛台纵火,被褥、帐子瞬间起火,还跑去别的屋点火。镇远侯本想着由着他砸廉价瓷器泄愤,哪料到他竟敢烧房子!虽好在是白天仆从多,但老头儿还是后怕不已。可一边头疼这孩子太熊,一边又暗喜后继有人。 在镇远侯府内,柳福川点了房子,镇远侯怒抓他要打屁股。柳二顺大惊失色,立刻跪地为福川求饶。可福川却讥讽姐姐只会求饶,还称因她求饶,自己和姐姐挨打更狠。先生赶来相劝,强调世孙此举关乎人命,不可不罚。福川却振振有词,质问父亲不养不护凭何管教,指责爷爷抢走自己不顾母亲。他还称点房子是侯爷纵容,甚至拿孝道反驳。 “若论养育之恩,我能长大成人,全仗外家出钱出力,可两次将我卖掉的,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此言一出,语惊四座。说话者一脸决然,又道:“亲爹已与我划清界限,写了断亲文书。我只知孝顺母亲,何来父亲,又哪有爷爷?”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正准备引经据典、用父父子子那套之乎者也大掉书袋子的老先生瞬间噎住。 “什么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首先你得是人家的父亲啊!”年仅几岁、没上过学的福川,面对镇远侯与老先生,竟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地展开反驳。他过继出去后,想回母亲身边,却遭镇远侯冲到别人家抢人。福川一句句质问,将“儿奔生娘奔死”等道理搬出,让老先生和镇远侯无言以对。一旁的亲爹柳二顺怕福川激怒手握大权的镇远侯,忙哀求福川认错,可福川却毫不留情地反问:“你从来都只会让我认错,可是有过一次用吗?”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认错和求饶是最没用的东西!”福川气鼓鼓地喊着。柳二顺苦劝他向爷爷服软,可福川却翻着白眼,指责爷爷言而无信。镇远侯头疼不已,后悔没早点好好教导这棘手的孩子。为了让福川听话,他竟下令世孙院的人每人领二十板子,除非福川保证不再烧房子。下人们纷纷跪地求福川,福川却转身捂耳,内心不断挣扎:“对不起,我想回家。我是坏人。” 福川倔强不松口,竟连累他人挨打,可他一心只想回家。镇远侯无奈,只能将福川重新安顿,还把其住处的利器、火折子收走,晚上不许点灯,院子从外头锁住,只靠外墙灯笼透些光进来,这分明是将福川软禁了。正当镇远侯为如何教育福川而发愁时,下人来报姜氏来了。镇远侯眉头紧皱,本想赶走姜氏,可念及福川,还是给了她机会。姜氏和陈庭来到面前,姜氏主动提出去劝福川,还称想通了自己无法给福川好前程。镇远侯听闻,抛出诱人条件:劝福川乖乖跟随赏一万两,劝得福川唤爷爷再赏一万两! 姜氏登门。只见她神色平静,向对面之人盈盈道谢。镇远侯一脸从容,丝毫不将眼前的姜氏放在眼里,毕竟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介村妇罢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只见他神色淡然,冷冷开口:“既你也来了,那就住下吧,住上几天,正好把和离的事情办了。”此言一出,空气中仿佛瞬间凝结了一层寒霜。 第139章 长舌碎嘴子 姜氏与镇远侯商定福川两年后再回侯府,瞬间如释重负。她不知,这老谋深算的镇远侯本就计划让柳二顺和福川在府城待上两年,学好规矩与学问再接回京城。而他所谓的“承诺”,不过是花了两万两银子。在富得流油的镇远侯眼中,这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毕竟镇远侯府历经三代征战,战利品丰厚,堪称京城隐形富豪。姜氏住下后,镇远侯已为她置办多处产业,正等着过户。谁料姜氏主动上门,镇远侯当即决定把宅子过户给她,还想借此让福川明白,唯有依靠爷爷,他们娘俩才能过上好日子。 镇远侯派亲随前来,这一消息打破了姜氏屋内的平静。亲随进门时,只见福川窝在姜氏怀里抹泪,瞧见亲随,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毕竟这亲随可是帮镇远侯抢过他。亲随说明来意后离开,走时又瞥了眼福川,见其脸更黑了,回去如实禀报,镇远侯满意一笑,自以为小挑拨又得逞。然而他不知,亲随走后,姜氏、陈庭与福川正用茶水在桌上写字交流,一场应对镇远侯的计划,已在悄然展开…… 屋内,母亲苦劝他跟侯爷走,称只有这样才有前途,能庇护家人,从此无人敢欺。门外,丫鬟们正偷偷聆听这一切。福川脸色阴沉地出来,怒瞪陈庭后跑向花园,在树下暗自落泪。此时,几个丫鬟走近,看似无意却又故意让福川听见她们的议论。说世孙之母不顾儿子前程,哪怕侯爷苦劝,哪怕做侯府世孙与跟着村妇母亲有天壤之别。甚至还提及侯爷为了世孙,许诺两万两银子,连宅子都给了出去,而世孙之母却依旧不为所动。 庭院中,气氛正热闹。有丫鬟眉开眼笑地应下事儿,还信誓旦旦向侯爷保证会劝好世孙乖乖听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严厉呵斥声便响起:“你们几个小蹄子躲在那儿干啥?活儿那么多还跑这儿躲懒,是不是想扣月钱挨板子了?” 一群丫鬟忙不迭回应 “来了来了……” 匆匆离去。待一切安静下来,福川的身影才从树后缓缓现身。 寒风呼啸,一个小小身影泪流满面,发疯似的往家冲。一进院子,他声嘶力竭地大吼:“娘,你是不是把我卖了?”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姜氏匆忙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面对儿子的质问,她矢口否认。然而福川却不依不饶,非要母亲立刻退还钱财,表明只要自己。无奈之下,姜氏带着福川去找镇远侯,却得知人已外出。姜氏蹲下身子,苦口婆心地哄着福川,说一切都是为他好。可福川只是大哭,姜氏心疼地抱着他,又操心他哭坏嗓子。 镇远侯在二楼窗边,望着那对母子,暗自叹息姜氏出身低,不然倒能给个平妻之位。次日,福川再见镇远侯,抵触稍减却仍喊不出“爷爷”,这在镇远侯意料之中,他深知这孩子聪明有脾气,太乖反而可疑。殊不知,这背后是陈庭提前给福川支了招。另一边,柳二顺得知姜氏到来后心不在焉,先生善解人意给其放假。柳二顺拿着侯爷给的钱买的金首饰,满心感动。昨晚侯爷叮嘱他等姜氏哄好福川再去,如今他捧着盒子到了院子门口,却因害怕,踌躇着不敢迈进。 下雪天里,柳二顺内心纠结万分。姜氏之前的拒绝言犹在耳,可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他虽怕被拒,却又不舍离去,就这么在院子外痴痴站着,很快头上、肩膀便落满了雪。命运的转折在此刻降临,一个丫鬟出来请他进去,柳二顺大喜过望。走进厅里,姜氏已在等候。姜氏为他倒茶,看似平常的举动,却暗藏汹涌。曾经的伤害历历在目,第一次柳家卖掉福川,他有疏忽;第二次,他竟亲手签下断亲书。自此,姜氏对他只剩满心恨意。 姜氏心中有个疯狂念头:要是柳二顺是个吃喝嫖赌还打老婆的混蛋,她定能毫不犹豫捅死他。可偏偏,柳二顺带着金头面金镯子前来,满心欢喜要补偿姜氏,眼里满是期待。然而,姜氏却抛出杏儿和陈虎的事,让柳二顺瞬间愣住。柳二顺试图安慰姜氏,说日子还得过,以后还能再生闺女。姜氏本想给镇远侯几分面子,才叫他进院,可听到这话,她彻底忍无可忍,抱起盒子冲出院门,狠狠砸向门外,怒吼一声:“滚!” 柳二顺满心委屈,怎么也想不通姜氏为何突然翻脸,一句“你给我滚!”让他不知所措。女儿杏儿刚离世,他提及再生一个,就引得姜氏怒关院门,任他拍门也不开。这闹剧传入镇远侯耳中,侯爷满心无语,认定这个儿子没救了,好在还有福川这个孙子。于是,侯爷安排人带世子出去喝酒散心,并将消息透露给郭家。郭家得知后,立刻行动,花银子买通下人,把柳二顺带到临江楼。郭夫人更是精心布局,让女儿郭茹女扮男装在那等候。 酒肆之中,气氛喧闹。只见她提溜着酒壶,径直走向柳二顺,在其身旁坐下。柳二顺哪经得住酒力,两杯下肚便晕晕乎乎。此时,年轻的郭茹前来搭话,为他斟酒,关切询问是否有烦心事。柳二顺模样出众,此前在柳家历经繁重劳作,后来被镇远侯认回,调养一番后,再加上衣饰衬托,愈发引人注目,郭茹很是满意。酒精上头,柳二顺满心委屈瞬间决堤,崩溃大哭,哭诉着母亲的不理解。郭茹耐心倾听,温柔宽慰,不一会儿,酒量欠佳的柳二顺便与郭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 第140章 多了个人 柳二顺一觉醒来,怀里竟搂着个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待喝酒时的记忆涌上,发现身旁是个柔美少年,他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起床摸出门,面对下人的关心询问,他才知晓身处临江楼。得知账已结,头疼不已且天色渐晚的他,着急要回家,对同睡的少年也觉得不必留话。等他和下人离开,床上“少年”睁眼,从后门悄然离去。另一边,郭茹回去,郭夫人已在院子等候,屏退左右后,一句“如何?”,又似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茹小脸通红,依照母亲教导,试图打动痴情的柳二顺,满心期待三日后宴会能得偿所愿。而另一边,柳二顺却将郭茹抛之脑后,一心想求得姜氏原谅,却屡屡吃闭门羹。三日后,府城有头有脸之人齐聚宴会,姜氏与福川未现身,柳二顺被镇远侯带在身边,应付着热情巴结的来客,倍感不自在。好不容易得空去园子透气,在清冷湖边,他一边呼吸着冷空气,一边纠结着如何让姜氏消气,内心满是无奈与懊恼。 柳二顺满心疲惫,福川之事、当下种种,都让他心累不已。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声音响起。转头看去,一位妙龄少女惊喜地朝他奔来,眼中满满都是他。柳二顺一脸无措,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少女自称郭茹,急切讲述起过往:曾女扮男装在临江楼喝酒,与同样心情不佳的“寇大哥”一见如故,还同塌而眠。醒来寇大哥不见踪影,她虽记起酒醉荒唐事却不怪他。因这经历,她认定不能再嫁人,若无缘便去当姑子。没想到在此重逢,她坚信这是缘分,开心得娇笑连连,不时偷瞄柳二顺 。 柳二顺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嗡嗡作响,满心的震惊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醒来身边躺的,竟然是个姑娘!这一事实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他心头。“完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他深知,这事儿一旦传出去,本就对他没啥好脸色的福川娘,怕是更不会待见他了。未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他满心忧虑,呆呆地望着身旁的姑娘,不知所措。 大冷天里,气氛却紧张得如同要炸裂。柳二顺急得满头大汗,苦苦哀求郭茹:“姑娘,这事没别人知道,我给你钱,你别当姑子!我有媳妇,那天不知你是女的才……”郭茹笑容骤散,泪水盈眶。就在这时,一旁传来声响,两名女客正捂嘴看着他们。柳二顺瞬间傻眼,郭茹悲喊“我不活了”便往湖里冲。柳二顺急忙抱住,郭茹拼命挣扎。此时人越围越多,郭夫人匆匆赶来,怒呵柳二顺。而柳二顺松手郭茹就跳湖,只能再度抱紧,焦急大喊:“她要跳湖啊,我能咋办!” 湖边,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弦。郭夫人和婆子们正从柳二顺怀里奋力抢夺挣扎着喊“让我去死”的郭茹。镇远侯和郭知府领着众人匆匆赶来,黑着脸质问缘由。柳二顺心虚得不知如何开口,还好随从机灵解释是世子救要跳湖的姑娘。郭知府谢过柳二顺后带走女儿。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柳二顺刚松口气,没想到宴会散后,郭知府去而复返,称女儿在家寻了短见。镇远侯叫来柳二顺,听完情况,柳二顺傻眼了。郭知府愤怒质问,柳二顺竟称当时以为郭茹是男人,这回答又惹来郭知府新一轮怒火。 府城风云突起,郭知府之女女扮男装,与柳二顺世子在湖边有了一番纠葛,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如今,郭知府为女儿的名声据理力争,要求柳二顺娶自己女儿,否则女儿只有死路一条。可柳二顺却急得跳脚,称自己已有妻儿不能娶。镇远侯提议让郭女作侧室,柳二顺依旧坚称不可,直言只要自己的妻子。这可惹恼了郭知府,他强硬表态,女儿嫡出绝不当妾,给世子当正妻也不高攀,若女儿出事,他不惜丢官也要弹劾到底! 在镇远侯身畔的柳二顺,已对“弹劾”一词有所了解。先生早早便教导他,在外绝不可惹事生非、仗势欺人,否则御史定会弹劾镇远侯,这不仅可能让侯爷丢了爵位,甚至连性命都堪忧。这不,当“弹劾”二字传入柳二顺耳中时,他瞬间身体一抖,条件反射般就要抱头蹲下,还好身旁小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住。 镇远侯府内,气氛紧张。镇远侯面对郭知府,从容安抚:“你且回去,侯府自会给个交代,让姑娘莫再寻短见,安心等信。”又吩咐人去库房挑补品送往郭府。郭知府一走,柳二顺赶忙跪地认错。镇远侯却不以为意,询问儿子想法。提及郭知府,柳二顺满心惧怕,毕竟那是府城的青天大老爷,以往他见个县令都吓得不行。镇远侯直接发问,是和姜氏和离娶郭小姐,还是另有打算。柳二顺忙称不和离不娶郭小姐。镇远侯竟抛出一个惊人计划,要散布谣言让郭小姐身败名裂,这让柳二顺大惊:“这样郭小姐会死的!” 。 一场残酷的抉择正摆在柳二顺面前。镇远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抛出一个个尖锐问题:“她死不死与你何干?你不娶她,她必死无疑,可你不娶,侯府就要被弹劾,祖宗拿命换来的爵位都可能不保!”柳二顺痛苦抱头,被架到椅子上。接着,镇远侯又冷酷发问:“是要毁了郭氏名节让她死,还是和姜氏和离?”柳二顺内心挣扎,提及万一被郭知府知道,镇远侯却狠声道:“没有万一,斩草除根!郭家满门性命,不过小事一桩!” 阴森的室内,镇远侯冷酷地谋划着:“先罗织郭知府罪名让其下狱,再令他狱中畏罪自杀……”一旁的柳二顺听闻,吓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战。镇远侯冷冷逼问:“想好没,是要郭氏死,还是和离?”柳二顺惊恐得不敢言语。镇远侯见状,自行决断:“姜氏是福川亲娘,我自然留她。郭家运气差,女儿不守规矩,男扮女装与你喝酒!”随着一声“来人啊”,柳二顺脑海中浮现郭茹年轻的脸和郭知府焦急气愤模样。人命关天,他实在不敢背负。终于,柳二顺崩溃大哭:“爹,我选和离!”镇远侯勾唇冷笑,吩咐心腹:“去把姜氏请来!” 第141章 还是偷得香 姜氏手持柳二顺亲笔所写的和离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柳二顺见她这般笑容,心如刀绞。他颤抖着问她可有一丝不舍,姜氏却字字如针:“不舍又能如何?你身为侯府世子,不管郭小姐死活,还是贬妻为妾,都将被人诟病弹劾,更会让嫡子福川沦为庶子。”她收好和离书,决然道:“往后就当我死了,这对大家都好。”说罢,姜氏转身离去。柳二顺泣不成声,想去抓她的手却被甩开。望着她的背影,他只觉胸口空落,寒风刺骨,往昔初见的画面涌上心头,她,终究是要从他生命里消失了…… 她决然离去,狠狠扯走了他的心。姜氏手持和离书,如释重负。回到院子,面对孩子们的目光,她宣布:“和离了!”随即打算去买房子,开一间育婴堂,为家人积福。她吩咐福川向侯爷禀报,求派车派人。福川乖巧应下,提及等姐姐回来再定宅子处置。姜氏坚信杏儿定会归来,毕竟余半仙曾预言成真。福川找镇远侯说明意图,侯爷立刻答应,安排妥当。管事跟着姜氏出门,没先去牙行,而是前往府衙。很快,他们寻得一处三进大宅院,虽位置偏僻,却挨着武侯铺,安全无忧,一场全新生活即将开启…… 在府城,一座价值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三进大宅院被姜氏收入囊中,搁以前,她定会心疼不已,可如今,为女儿女婿积福的念头充斥心间,莫说银子,便是金子她也毫不眨眼。年前柳杏儿为陈虎积德做善事,陈庭和姜氏已有过经验,此次更是轻车熟路。房子刚到手,便忙着挑选带孩子的妇人、厨娘、护院等,还得请人来处理邻里关系。契约在余半仙指导下拟定,周全细致。陈庭采购物资后找里正帮忙推荐干活之人,里正尽心尽力。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管事向镇远侯汇报着这如流水般花钱的情形,与此同时,育婴堂的筹备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镇远侯满心感慨,忍不住长叹:“福川这孩子,幸亏有姜氏这样的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不然,他那好好的孙子,说不定早就成了王府里的太监。并非镇远侯嫌弃亲儿子,只是这半路才知晓的爷爷,实在想不到为孙儿周全这些。而寇还这个当爹的,得知消息后,除了伤伤心心地哭上几天,便没了下文。也难怪福川不愿认他。镇远侯心中怒火中烧,暗暗发誓:等找出当年幕后主使,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柳杏儿与陈虎这对江湖侠侣,历经艰辛终于下了山,在山边小村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那是一对老夫妻的院子,虽破旧,却也胜过山林中的帐篷。因房间有限,众人一番腾挪安置,各有住处。柳杏儿给了老夫妻一锭银子,让他们采购鸡鸭鱼和细粮。这一买,可不得了,全村皆知老夫妻家来了贵人。村长听闻赶来,见到陈虎等人时,竟吓得浑身哆嗦,毕竟他们身上的杀气太重!好在有顾太医和柳杏儿周旋,柳杏儿还拿出文书腰牌解释,一场风波才暂告平息。 大雪封山,危机四伏!柳杏儿等人被困小村,归期成谜。她请求村长派人通知定陶县衙来接人,却得知雪崩阻断出村之路,只能等雪停清路。杨六查看后证实情况严峻,清理谈何容易。而更让他们发愁的是,受伤的人急需草药医治,还好村里有郎中,顾太医买来草药改方勉强能用。被困期间,顾太医苦中作乐,大谈死后风水之事,还称要看看给自己点的穴风水如何,甚至聊到祖坟风水的讲究。 被困在村里的柳杏儿正与顾太医在堂屋交谈,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姑娘闯了进来。二人行礼时,对顾太医满是不屑,毕竟在她们眼里,郎中不过是下九流。柳杏儿虽满心不悦,但被困在此,为避免麻烦只能强压脾气。妇人自称绍二媳妇,称柳杏儿等人租的房子破旧,自家宽敞,已收拾好屋子来接他们过去住。柳杏儿却以都头有伤不宜挪动为由拒绝,还下了逐客令。 一场奇妙的“反差大戏”正悄然拉开帷幕。柳杏儿身着男装,被杨六等人称作柳爷,村里人都误把她当成了男子。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柳杏儿和女儿出门后,并未回家,而是径直走向了灶房。一到灶房,柳杏儿竟满脸笑意地对邵婆子说道:“大嫂,你家来了这么多人,你和大哥年纪大了,肯定忙不过来,我和兰花儿来给你帮忙。”要知道,以往见面柳杏儿不骂邵婆子两句都算稀奇,这下可把邵婆子惊得不知所措。 在老邵家,邵婆子正忙得不可开交,邵二媳妇却强势关上灶房门,不容分说地将她支开,让她去找大哥通气,还拿宝根儿将来给老两口摔盆的事威胁。邵婆子虽满心不愿,却也不敢吭声。要知道,老邵家曾经儿子众多,可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邵宝根儿这一根独苗。邵老二一家正是借此拿捏老两口,夺走祖宅,将他们赶到村尾破房。而这边邵婆子刚走,邵二媳妇母女就迫不及待揭开熬鸡汤的瓦罐,被那浓郁香味引得直吞口水 。 绍二媳妇从锅里扯下两个鸡腿,又添了好些肉,让邵兰花给爹和弟弟送去,还叮嘱她别偷吃,称锅里鸡腿给她留着。邵兰花担心都头问起,绍二媳妇却满不在乎,让她放心。等邵兰花一走,绍二媳妇就在灶房大快朵颐,邵兰花回来后,两人吃得不亦乐乎。邵大两口子回来见状,吓得脸色惨白,邵老头儿急得团团转,担心没法向都头交代。可绍二媳妇却翻白眼,竟想出让邵兰花靠美貌和甜嘴去跟都头说好话的主意,还称是怕食物浪费才帮忙吃。 屋内正说着话,她竟让邵兰花端着自己和邵兰花吃过的碗,一个给陈虎,一个给柳杏儿送去。出门时还把老两口撞得一个踉跄。陈虎正待在屋中,冷不丁邵兰花闯了进来。只见她将鸡汤放在床头破凳上,胡乱行礼后,油光满面的嘴挤出娇羞之态:“都头万安,小女邵兰花,来帮大伯大伯娘照顾都头啦。”还娇声说要伺候陈虎喝鸡汤,说完抛了个生硬媚眼,扭着腰走向陈虎。可就在弯腰要扶陈虎时,陈虎“哇”地一声吐了,不偏不倚吐了邵兰花一头一脸,而陈虎一脸无奈: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被恶心到了!邵兰花则一脸懵圈…… 第142章 我的承诺 邵兰花尖叫着夺门而出,柳杏儿欲进屋却被陈虎阻拦。陈虎吩咐让人打扫屋子,还让邵大爷邵大娘烧热水洗漱。柳杏儿心领神会,指使邵二嫂去打扫。待老两口端来热水,柳杏儿进屋帮忙洗漱,陈虎见状惊慌不已,忙赶她出去,可柳杏儿以照顾都头是职责为由坚持留下。她不顾陈虎抗拒,又是擦脸又是倒水漱口。一番折腾后,柳杏儿竟要把陈虎刚吐过、本打算喝的鸡汤,连同自己那份及剩下的全倒掉,还称要和陈虎单独说事。 邵大爷家, “不要了!倒进茅坑里,谁也不许吃!”这样的话从人口中说出,让邵大爷惊得瞪大双眼。那可是一锅鸡汤啊,就这么倒掉,实在太浪费!邵大爷结巴着劝阻,绍二媳妇却欢欢喜喜应下,麻溜地端着鸡汤跑出去。邵大爷又羞又气,觉得老二一家实在不要脸,不仅刮自己,还打起客人主意。他想让柳爷几人去村长家借住,可柳杏儿却笑着表示都头不能挪动,就在这儿住。邵大爷心中有苦说不出。 柳杏儿找到邵大爷,直言:“大爷您带我去村长家一趟,我去他家买点儿东西。”邵大爷无奈,只能带着她前往。到了村长家,热情的村长一家笑脸相迎。原来,柳杏儿这一行人在村里采购豪爽,说话又讨喜,给村长留下了好印象。柳杏儿道出此次来意:租的房子家徒四壁,想从村长家匀出瓦罐、铁锅和碗筷等物,还掏出二十银子。村长媳妇欣然答应,忙去安排。柳杏儿又吩咐邵大爷去打听新棉花、布匹和袜子的事儿。邵大爷刚走,柳杏儿一拍脑袋,又对村长说还得请郎中过去帮忙,顺便拿些润肠通便的草药。 一场围绕“都头的鸡汤”的奇特故事悄然上演。都头便秘,炖鸡汤需加药物,可大夫带的药粉用完,下一锅只能用草药炖,大家还担心有药味儿都头会不喝。村长赶忙安排人去传话。柳杏儿着急催促传话的人跑快点,毕竟都头等着喝汤。原来先前那碗鸡汤被都头呕吐弄脏,她直接让邵家人倒进茅房,邵大爷虽舍不得,可那鸡汤里有泻药,除了都头谁都不能喝。 村长和柳杏儿闲聊时,柳杏儿说起自家都头只喝刚熬好的汤,放凉再热就不吃,让村长直感慨有钱人爱“霍霍”东西。柳杏儿心里却另有打算,她清楚邵老二媳妇母女的算计,也烦她们总想着蹭饭。为了一劳永逸,柳杏儿竟在鸡汤里下了泻药。而邵老二一家,把那锅鸡汤吃得精光,还一边剔牙一边抱怨有钱人坏,鸡不吃也不分给别人。 邵家一家人正谋划着一场“富贵梦”。邵老二媳妇盘算着让女儿邵兰花和瘫了的都头生米煮成熟饭,一家人就能跟着享福。邵老二也赶忙叮嘱女儿去贴身照顾都头,甚至想着等弄来钱财后就把瘫子都头弄死。邵兰花虽有疑虑,但听老娘说得有理,便顶着风雪出发。可刚走到半路,肚子突然剧痛,她本以为是吃撑受凉,想着到大爷家喝碗热水就好,却不知更尴尬的事情正等着她,那一声“噗呲……” 天寒地冻的日子里,邵兰花突然“噗”地一下,只觉腚和腿一热,整个人瞬间傻眼,随即发出尖叫。这叫声引来了四邻,众人围过来,看到邵兰花拉在了身上,狼狈逃窜,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和黄呼呼的秽物。跟着到她家,更是臭气熏天,一家人都在拉稀!邵老二霸占茅坑,邵宝根拉在裤兜,邵老二媳妇还没提回尿桶也拉了。众人忙去找郎中,而虚弱的邵宝根儿竟道出是喝了大伯家的鸡汤才这样。 村子里,邵老大两口子满村买鸡鸭,这些都是借住他家的都头所买,那鸡汤自然也属于都头。然而,贪心作祟,有人想去占便宜,结果却害了自己。邵老二一家上吐下泻,邵老二媳妇在屋里哭嚎,直呼老大要害他们命。去找郎中的村民扑了空后又急忙跑来告知情况,邵老大两口子慌了神,赶忙和郎中一同前去。这边柳杏儿和顾太医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来这一切竟是柳杏儿所为,她把一小包药粉全下了。顾太医吐槽她败家,柳杏儿却称手抖,还说下回不用这么贵的泻药了,她又在盘算新的整治办法。 鸡汤重新熬上,柳杏儿转身去揉面做面条,鸡杂炒了当浇头,辣得过瘾。可陈虎吃不了辣,只能对着清汤面怨念满满。这病中的汉子想亲亲媳妇却又不敢,只能委屈巴巴望着。好不容易吃完面,陈虎拉住柳杏儿,嘟囔着说自己很高兴。柳杏儿满心疑惑,待听到他说因为自己为别的女人勾引他而生气所以开心,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陈虎还信誓旦旦表示,就算天仙脱光也勾不走他。柳杏儿嘴上凶他“想看天仙脱光”,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丝丝甜蜜。 “眼珠子给你戳瞎了!”柳杏儿娇嗔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陈虎眼前晃悠,陈虎赶忙许下深情誓言,惹得柳杏儿脸红躲开。她虽沉醉于当下的甜蜜,却也清醒地为自己的心留有余地,若陈虎有纳妾心思,她便带钱离开。本以为日子能这般平静,可邵兰花却打破了这份安宁。她总想法子往陈虎屋里凑,柳杏儿则安排人手严防死守。邵兰花气得不行,撺掇邵老大来求情。柳杏儿却话锋一转,提出要用二十两银子买下邵老大的宅院,要知道村长说这样的院子最多值五两。 柳爷掏出银子,对着邵老大说道:“我给你二十两,多出来的十五两你们可以用来生活。”邵老大一听,瞬间就懂了其中深意。这银子背后,似乎藏着某种不得不做出改变的缘由。只见邵老大赶忙摆手,态度坚决:“不用不用,柳爷你们给了租金的,你们安心住着,我这就和老伴儿去邻居家借住些日子。” 第143章 该算账了 柳杏儿想买下一处房子,可村长却有意帮村里可怜的邵老大抬高价格。柳杏儿心里明白,这房子本就破旧,多给钱不过是出于善心,况且这老两口不贪。而这房子并非老两口所有,是村里无人居住的破屋,他们被老二一家赶出后,在村长帮助下才得以入住。邵老头得知柳杏儿的想法后,老实表示房子得问村长。柳杏儿无奈,带着邵老头前往村长家。 柳杏儿顺利从村长手中以五两银子买下房子,还热心安排邵大爷两口子搬到更好的院子。为表感谢,她又送上粮食被褥,还请村长帮忙找了干活利索的梁姓妇人照料。可这一切,却引发了一场风波。有人因自家女儿的“好事”泡汤而心怀不满,一家人带着亲戚老表堵门,竟称吃了柳杏儿给的鸡全家拉肚子,要她赔钱。柳杏儿虽道出鸡中放了润肠药的实情,绍二媳妇却咬死不认。 村里一场闹剧正悄然拉开帷幕。为辨明是非,看热闹的人找来了邵老大两口子和村长。村长道出真相,柳爷曾交代不能吃的鸡汤要倒进茅房,是邵老大找郎中送药,一切本有安排。可邵二媳妇却不依不饶,质疑村长没亲眼所见。有人指出为何只有她家拉肚子,邵二媳妇竟称是老大两口子心疼自家宝根儿。邵宝根儿也在一旁叫嚷,邵老头儿最终道出实情,是邵二媳妇不听劝,端起瓦罐就跑。村民们这才明白,这家人是自找苦吃。然而,同村情谊下,除了个别不对付的,竟无人为柳杏儿站台。 邵家这头正说着事儿,邵老二媳妇怎么也没料到,邵老大竟突然反口。刹那间,她像炸了毛的母狮,手指如剑,指向邵老大两口子,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把老两口骂得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就在场面快要失控之时,一声威严的“够了!”如炸雷般响起,原来是村长赶到。村长怒喝不许再闹,还力挺老实的邵老大不会撒谎。可邵老二媳妇却不依不饶,一口咬定邵老大收了柳杏儿的钱,才在这儿说瞎话。 邵老二夫妇心怀不轨,向村长污蔑他人贪财,企图搅乱一桩房屋买卖,却被村长毫不留情地赶走,心中满是怨恨。于是,在夜黑风高的半夜,这对夫妻偷偷摸出家门,开始了一系列报复行动。他们先是跑到邵老大家里搞破坏,又跑到老两口的老房子堵烟囱。然而,他们的恶行被守夜的杨六和朱大发现。朱大一出声,就吓得邵老二从梯子上摔下,绍二媳妇也被倒下的梯子砸中。 在这寒冷的屋子,气氛紧张又诡异。有人用刀架在邵老二脖子上质问来意,与此同时,屋里突然冒烟,众人被呛得咳嗽不止。原来是烟囱被邵老二堵住,土炕缝隙也不断冒烟。天寒地冻无法开窗,大家只能想办法堵漏。柳杏儿用白粥搅成浓稠汤汁糊缝隙,顾太医也在堂屋忙活。柳杏儿点灯,陈虎帮忙抠缝隙,竟意外抠掉一大块,下面露出铁来。好奇的柳杏儿用刀一撬,一个挂着锁头的铁盒子现身。陈虎让柳杏儿找朱大要铁丝,而朱大竟从靴子里抽出一根。 昏暗屋内,气氛有些微妙。他略显羞涩地说去洗漱。这边柳杏儿拿着铁丝进屋递给陈虎,只见躺在床上眼睛不便的陈虎单手摸索,竟两下就打开了锁头,让柳杏儿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怀疑他是锁匠。打开铁盒,里面竟是古老的竹简,仔细一看,上面记录着大晋嘉定年间向官员行贿的详细账目。柳杏儿读给陈虎听后,陈虎神色复杂,下令在屋内搭床拆炕。当炕被拆开,众人瞬间被眼前一幕惊住:炕内排列着好些铁箱子,箱子间特意留出过烟空间。 顾太医望着眼前的景象,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炕拆不拆?”一旁的陈虎果断回应:“这边儿拆了你那边儿也没法用了,拆吧!”谁能想到,这简单的对话背后,竟隐藏着惊人秘密。随着顾太医那边的炕被拆除,不少铁箱子赫然出现。这些铁箱子究竟装着什么?是珍贵宝藏,还是不为人知的机密? 神秘的铁箱子被陈虎搬到房间,土砖清理,堂屋为顾太医搭好床铺,还多添炭盆。待众人将锁捅开离开,柳杏儿打开箱子,竟发现几个装着竹简,其余满是金锭,难怪朱大搬时那般吃力。柳杏儿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出去叮嘱众人不许泄密。顾太医久混宫廷,深谙此道。而陈虎的死忠们自然唯命是从。这时朱大问起那对夫妻如何处置,陈虎趁柳杏儿去烧热水,比出杀人灭口的手势。紧接着,村里突发大事,邵大里冻死床上,灶膛火被扒出,窗户纸全捅烂,邵老二两口子还不见了踪影。 大冬天清晨,邵宝根上茅房时竟发现爹娘穿得整整齐齐死在茅坑。这事儿透着古怪,要知道,这两口子向来懒惰,寒冬时节绝不可能大清早出门,更别提去茅房了。村民们都猜测,邵大夫妻定是被邵老二夫妻害死的,毕竟邵大没帮老二说话,就遭此毒手,实在可恶,全村人无不唾弃。就在大家认定邵大夫妻已死时,消息传到柳杏儿耳中,她赶忙带着顾太医前来。顾太医一番检查后竟称人还未断气,可此前断定两人已死的郎中却认为无力回天,顾太医却坚定道:“未必!” “柳爷,你马上让人烧炕,把窗户糊起来,这个屋里点两个炭盆。”柳杏儿匆忙领命而去。一旁,郎中默默配合着顾太医,他深知顾太医医术高明。可一同跟来的村民们却满脸不屑,纷纷抱怨这是在白费力气。“人都要死了还浪费啥柴火和炭啊!”“刚死过人的房子就是邪门,住进去就被带走!”“都怪两口子太老实,老房子让出去才惹祸上身!”众人七嘴八舌,仿佛那未知的黄泉正悄然将人拉扯。 第144章 你想当妾? 当村长赶来时,只见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他当即不悦喝止:“别瞎嚷嚷!”面对质疑,村长一番话让众人渐渐安静。此时,郎中在一旁敬畏地看着顾太医行云流水般扎针,随后又匆忙去抓药。一个时辰后,顾太医满头大汗地走出,一句“人救过来了!”如平地惊雷,众人震惊不已。毕竟他们曾亲测老两口已没了鼻息。而柳杏儿此时站了出来,拿出十两银子…… 寒夜惊魂后,他迅速找来两个靠谱婆子照顾邵大两口子,自己则和几个春老进去查看。出来时,不禁惊叹:“人竟真的活过来了,呼吸有力,手脚也暖了!”柳杏儿提醒注意炭盆通风后,便与顾太医返回。请的婆子不能进入堂屋和内室,家中有人看守倒也不怕状况外露。回去后,两人吃了些东西便上床休息。折腾一宿,实在疲惫,顾太医很快入睡,可柳杏儿累过了头,躺在陈虎身边毫无睡意。狭小的临时床铺,她勉强躺好。陈虎握着她的手询问,柳杏儿不禁感叹人心之恶,为了假证竟能对亲兄弟下杀手。陈虎听后,满脸讥讽,道出世间兄弟为争家产无所不用其极的残酷现实 。 “媳妇儿,儿子靠不住,你可别弃我!”陈虎突然急拐弯,差点把柳杏儿甩出去。两人闲聊起孩子,柳杏儿觉得要教会孩子自己打拼,别只盯着父母那点东西。陈虎却忧心未来父子成仇,问柳杏儿帮谁。柳杏儿巧妙回应:谁有理帮谁。陈虎不死心,试图让她帮亲不帮理,柳杏儿坚称自己是“正义使者”,还拿他可能纳妾举例。陈虎没想到她老提这茬,自觉被看扁。恼羞成怒下,他嚷嚷着等儿子成亲就全赶出去。而柳杏儿,却被他这小情绪逗得忍俊不禁…… 在暧昧的氛围中,柳杏儿轻轻亲了陈虎一口,深情说道:“我虽讲理,可心里你最重,孩子都比不上。”陈虎凝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那以后呢?”柳杏儿理所当然回应:“看你表现。”陈虎坏笑:“等老子伤好,天天表现给你看。”本含着旖旎心思,柳杏儿却会错意,笑眯眯应道:“好呀,等你。”陈虎顿时无言以对。此刻,他被柳杏儿那勾人的尾音撩拨得呼吸急促,可受伤的他却动弹不得,只能在这微妙的气氛中煎熬。 陈虎受伤,却难耐柳杏儿撩拨,可怜巴巴向她诉说“难受”,柳杏儿毫不留情让他憋着,还警告再不正经就去打地铺。陈虎虽嘴硬放狠话,行动上却依旧宠着媳妇,搂着她入睡。另一边,邵老大夫妻在顾太医诊治下逐渐康复,顾太医被尊为神医,求诊者众多,他将看病地点挪至邵家,还顺便指点郎中医术。而柳杏儿则问陈虎账本如何处理,陈虎称账本价值远超黄金。此后,柳杏儿在照顾陈虎之余,便每日翻看账本…… 在这冬雪融化、春暖花开之时,柳杏儿怀揣着新的打算。此前她硬是背下了账本,如今开了孤儿院,想带邵大夫妻一同离开帮忙照顾孩子。可邵大夫妻刚从亲弟弟要害他们的阴影中走出,人还萎靡不振,又经历邵兰花和邵宝根的闹腾,知晓邵老二两口子死讯。面对柳杏儿的邀请,邵老头儿摇头拒绝,称落叶归根,要守着村子等生死不明的孩子。柳杏儿尊重他们的决定,转身找到村长,她心怀感激,打算买下邵大夫妻现住的房子,再帮买二三十亩地,让他们往后生活有依靠 。 在村里养伤期间,村民的和善让柳杏儿心生回报之意。她决定留下二百两银子,嘱托村长找房子请夫子,为村里娃娃开办学堂启蒙。她深知识字会算对孩子们未来找活计的重要性,若能培养出有出息的孩子,对村子更是意义重大。二百两银子足够支撑十年私塾,说不定十年后就能改变村子的命运。此外,柳杏儿还安排推平一片房子改成地头,又叮嘱村长对他们的事守口如瓶,以防招来祸端。村长连连应下,柳杏儿又给了村长五十两银子表心意,随后,她问出了心中疑惑:“我们住的那房子以前是谁住的啊? ” 有人不禁发问:“怎么后来给了邵家老大?”“他家是没人了还是举家搬出去了?” 村长给出答案:“是家里没人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复杂关系。那家同样姓邵,和邵老大是本家,往上追溯有着同一个老祖爷爷,邵老大甚至得喊原来的房主一声三表叔。 在那个饥荒肆虐的岁月,邵三爷爷为救家人卖掉自己,二十余年后归来却只剩孤身一人,随后进山再未现身,房子就此空置。几年后,邵老大被赶出祖宅住了进去。柳杏儿记住房子归属线索后,跟着村长看官地,买下后苦等半个月通路去衙门。他们一走,房子就被推平,毕竟是花银子买的,旁人也说不了什么。而马车备好准备离开时,变故陡生,邵兰花姐弟竟冲出来拦住去路,大喊着陈都头摸过亲过姐姐,必须娶她,否则就要撞死。 邵宝根大骂村长收黑钱包庇,而柳杏儿霸气回应,直言他们都头只是被邵兰花抛媚眼恶心吐了,根本没亲她,还强调都头有貌若天仙的娘子,绝不可能娶她。车内的陈虎听着柳杏儿吃醋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众人因柳杏儿留银开私塾,本就对她好感满满,又厌恶邵老二两口子恶行,纷纷帮腔。邵兰花姐弟气得不行,邵兰花撒泼打滚。就在这时,柳杏儿话锋突变,竟问邵兰花愿不愿意给自己当妾,这可把刚高兴没多久的陈虎惊得变了脸色。 邵宝根儿心里虽对柳杏儿的提议有些犹豫,怕不同意惹小媳妇生气不让自己上床,可又不想错过机会。邵兰花破涕为笑,一口答应。柳杏儿邀他们同行,邵宝根儿忙不迭表示姐姐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随后,两人麻溜爬上马车。这一幕被村里不少人看在眼里,满是羡慕,都觉得他们要去城里享福了。柳杏儿等人一走,大家就议论开了,有人说柳爷心软被邵兰花拿捏。而村长赶忙出来叮嘱:“把柳爷的话记好,就当他们没来过,那房子所在一直是菜地,不然山匪报复,全村都得遭殃!” 第145章 赌场没那么好进的 马车缓缓启动,陈虎面色不悦,酸溜溜地开口:“你怎么带上他们了?”虽明知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柳杏儿则冷静反问:“留下来做什么?”两人围绕留下的人可能带来的隐患展开讨论,柳杏儿懊恼暴露身份,陈虎却安慰她不必担忧。谈及邵三太爷,他们推测其在外隐姓埋名。随后话题一转,陈虎对柳杏儿情话不断,惹得柳杏儿轻哼。对于那两人的安置,柳杏儿叮嘱别杀人,陈虎应下。柳杏儿又关心起陈虎伤口,还忧心着娘和福川,不知他们以为自己出意外会多伤心。 姜家,这个原本平静的家族,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厄运笼罩。陈虎质疑余半仙的本事,而柳杏儿虽盼余半仙稳住家中局面,却也忧心忡忡。可谁能想到,随后姜家祸事连连。糕点铺子吃死了人,老爷子被打伤;姜木生送货途中货被抢、人被捅,还得巨额赔偿;姜水生骑马受惊摔成重伤;孩子们被狗咬伤;一家人受伤后还被抓进监狱,姜水生媳妇去求助也遭拦路抢劫被绑。监狱里,姜老爷子满心懊恼,看着发热说胡话的姜水生,老泪纵横,后悔当初没果断关铺去定陶县。 出族本以为能摆脱姜家山的掌控,可谁料还是遭了下三滥手段,一家人含冤入狱。姜木生的父亲满心愧疚,觉得对不起大家。在这暗无天日的狱中,一家人苦熬许久,终于盼来探监之人——七老爷家的老三和姜木生的妻子桂氏。桂氏哭着带来家中消息,孩子们尚好,可大嫂去定陶县途中竟遭劫,至今音信全无。这话如晴天霹雳,姜老爷子摇摇欲坠,姜水生更是一口血喷出,直接晕死过去。姜家父子心急如焚,抱着姜水生。 风声鹤唳间,门外传来姜老三的劝声。“当初我就来劝叔你们去避避风头,可你们不听……哎,如今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了。”姜老三满心无奈。此刻局势危急,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屋内的人面临着艰难抉择,外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姜老三提出妥协之策,让他们把方子交出来,称或许还有转机。 姜老爷子强忍着悲痛,眼中似有怒火燃烧。他走到门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姜老三,斩钉截铁道:“方子绝不给姜茂点!”随后提出,只要姜老三去定陶县找捕头,再寻郎中救回自家老大,方子就归他,还能对天发誓。姜老三心中暗喜,嘴上却推诿城外有人盯着出不了城。姜老爷子毫不妥协,让他不答应就走。姜老三见状,忙提出先想法请大夫,却称去不了县城。姜老爷子加大筹码,谁治好儿子、带全家出去,方子、房子和田地都给。姜老三最终在诸多利益诱惑下,为难地答应,还道出族长的险恶阴谋…… 姜家风云骤起!姜老爷子告知姜老三二十亩地的所在,让其找衙门查证写地契。姜老三匆忙离去后,姜木生对送方子之事存疑,姜老爷子却因杏儿“命比一切重要”的话而坚持。众人痛斥姜家山和姜老三的贪婪。桂氏无助询问大嫂该如何,姜老爷子深知对方以大嫂要挟,绝不能松口,坚信方子在手,大嫂就有被换回来的希望。随后,姜老爷子密令三牛娘去万盛赌坊,求见东家帮忙送信给定陶县兴隆赌坊东家,还拿出陈虎给的信物木牌。 从牢房出来后,桂氏脚步匆匆,径直奔向赌坊。跟随她的人对此并不诧异,毕竟在这艰难时刻,赌坊借钱远比钱庄容易,老姜家窘迫至此,让儿媳来借钱也在情理之中。赌坊里,常见彪悍妇人来找自家男人,可像桂氏这般一来就要见东家的却不多见。打手本欲驱赶,看到她手中物件后,却带她进了里头。桂氏满心恐惧,赌坊里男人们的目光如芒在背。在后院二楼房门外等了片刻,她被允许进入。面对长相凶煞狰狞的中年东家,桂氏瑟瑟发抖,不等对方发问,就赶忙求其帮忙送封信给定陶县兴隆赌坊的东家。 她别的方面都还不错,唯独字写得差强人意。这一情况被东家知晓后,本以为会遭来一顿斥责,可令人意外的是,东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命人取来笔墨纸砚,指着一旁的空位,让她去那儿安心练习书写。 桂氏神色匆匆,写满好几张纸后装入信封交给东家。她忐忑相求,希望东家帮忙遮掩自己“借钱”的托词。东家豪爽,不仅一口答应,还直接拿出一百两银子,称做戏要做全套,这钱不用还,等“虎爷”回来再补上。桂氏虽犹豫,但在东家劝说下,抱着银子战战兢兢出了门,果然被人暗中盯着。回家后,她将银子藏进茅房那藏大钱的坑里。与此同时,姜家孩子们听闻父亲和爷爷在狱中无事,备受鼓舞,即便不爱念书也纷纷拿起书本。而万盛赌坊的东家,已悄然派人以收账之名去定陶县送信…… 桂氏在焦急中盼望着消息,而另一边,姜老三为江水生请了大夫,还准备了炉子炭火方便煎药。姜老头儿也履行承诺,在二十亩地契上摁了手印,姜老三难掩喜悦。大夫为几人诊治,姜木生断腿虽上了夹板,却被告知将来会跛。而江水生的状况更是不容乐观,大夫直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姜木生满心自责,拳头砸墙鲜血直流,姜老爷子也老泪纵横。与此同时,兴隆赌坊东家过山风杨君收到奇怪信件,得知陈虎死后竟有人觊觎鸡蛋糕方子,姜家局势危急。他立刻修书派人送往府城。 府城那头似乎掌控着关键,有人将桂氏信件送至县衙,县令崔知义看完信怒拍桌子,怀疑武安县县令孟世斌掺和其中。他派崔顺暗中调查姜家鸡糕吃死人一事,并让其找孟世斌交涉放人。而另一边,夜幕笼罩下,武安县最好的青楼里,姜家山族长姜茂典正陪着孟县令和艺品居许东家把酒言欢,身旁美人相伴。姜茂典自信满满称等桂氏花光赌坊借来的银子,必会乖乖交出鸡糕秘方,孟县令则叮嘱莫弄出人命。 姜茂典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只见许东家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开口:“没错,和气方能生财!我所求不过那一张方子罢了。至于你们姜家要用什么法子把这方子弄到手,那可全凭你们自己。”这话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息。姜茂典心中暗自琢磨,许东家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要求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盘算?而自己又该如何在这复杂局势中,为姜家谋得生机? 第146章 杀人灭口 这一晚,姜茂典搂着两个美人,沉浸在发大财的美梦里,全然不知身旁美人正暗自吐槽他又老又没用还爱玩花活。另一边,姜老三在青楼搂着姑娘,为到手的二十亩地满心欢喜,还打着姜老头儿更多地的主意,想着等方子到手,借姜茂典之手让老姜家其他人死光,再搞垮姜茂典,让自己爹成为新族长,独吞老姜家绝户财,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而此时,监狱里的老姜家众人却备受煎熬,睡不好觉。次日清晨,崔知义派人送姜老太太和余半仙等人回武安县。 崔知义向姜老太太提议,拿着他的帖子去武安县看望老爷子,能接回定陶县最好。这位福川的外婆,经历一连串打击,一夜白头,却不敢倒下,只为给老头子奔走。她恳请崔知义别把消息传给福川娘,崔知义承诺会暗中调查,并护佑他们。姜老太太坚信逝去的亲人只是迷路会回来。随后,她带着买好的饭菜奔赴武安县牢房,本以为凭借和捕快的交情能顺利探监,却被守门狱卒阻拦,只因大人不许。此时,姜老太太默默摸出一张银票…… 在这小小的武安县,一桩吃死人的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一个狱卒,月银微薄,偶尔得些赏钱不过几两银子,可眼前这位姜老太太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重赏之下,狱卒立马改了口风,放姜老太太进去。与此同时,捕快留在外头,与守门狱卒唠嗑打听案情。一听之下,他不禁皱眉,这案子办得漏洞百出,武安县把姜家所有成年男人都抓了,可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蓄意整姜家,县令此举简直是徇私枉法!而捕快,按照余半仙交代,又开始悄悄打听县令后院的隐秘…… 牢房内,姜家人惨状触目惊心。姜老太太和余半仙被领到此处,见到这一幕,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姜老头看到老伴到来,心中明白三牛娘已成功送出信件。他赶忙起身,轻声安慰:“别哭,总会有办法的。”此时,余半仙看向狱卒,诚恳说道:“我是大夫,进去给他们看看状况。您要是信不过,就在这儿守着,如何?” 牢房内气氛紧张压抑,江水生病情危重。姜老太太重金打动狱卒,得以带余半仙入内。余半仙赶忙为江水生把脉施针,又给姜木生和姜老爷子诊断,还仔细查看了众人的汤药。之后,他告知姜老太太当务之急是救江水生出狱。两人匆匆离开牢房,带着捕快回到姜家。面对桂氏的大哭,余半仙顾不上理会,忙着卜卦后给出营救计策。与此同时,府城蜜香居的杨东家收到杨君的信,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亲信的询问,更是让局势增添了几分悬念。 杨东家面对姜家困境,拒绝出手相助,认为卖方子之人已死,契约作废,救姜家也难绝后患,还打算查出对手,掌握证据,待姜家被指徇私枉法时出手打压。亲信担心君爷问责,杨东家却不屑一顾,觉得不过一个糕点方子,不必大费周章。而过山风杨君本真心想帮姜家,找了崔县令还通知了蜜香居,结果却事与愿违。另一边,曲大娘依余半仙所言找到秦姨娘,秦姨娘收了银子,正殷勤伺候着崔县令,县令爽后等着听她所求。 夜幕降临,县衙内气氛暧昧又微妙。秦姨娘娇嗔地瞥了县令一眼,县令打趣她心思全写在脸上。秦姨娘嬉笑间道出有事相求,竟是有人托她将重伤濒死的姜家老大从牢房接出。县令略一思索,想着反正人快死了,死在家里总强过牢房,便答应放人。秦姨娘不依不饶,撒娇让即刻放人,县令终究拗不过。而牢门外,姜老太太已等候多时,任狱卒如何相劝都不为所动。终于,县衙来人宣布放人,姜家人赶忙将江水生抬出。江水生回到家,孩子们见状哭声一片,姜老太太一边流泪,一边为儿子擦洗…… 心疼,那情绪如潮水般翻涌。当精心为他擦洗完身体后,赶忙唤人来,为他换上一身洁净衣裳,那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关切。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端来温热的米汤,一点点、一勺勺,轻柔地喂给他。仿佛这每一口米汤,都承载着无尽的心疼与呵护。此刻,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只有这份心疼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半夜时分,静谧的老钟家被罪恶的阴影笼罩。一个黑衣蒙面人提刀闯入,如死神降临,将钟家老小包括襁褓中的婴儿统统杀害。钟家老幺本是娇惯的怂货,刚偷钱赌博输光回家,就听到院子有动静。他趴在门口,瞧见带刀贼人,差点被吓尿,躲进柴火堆后。月光下,贼人擦血换面巾,钟老幺不小心弄出声响,好在老鼠帮忙引开贼人。贼人走后,钟老幺回家,看到亲人惨状瘫在血泊。可贼人去而复返,发现柴火堆后的尿渍,用火折子照亮,顺着湿脚印,缓缓朝院子走去…… 在郊外的农家宅院里,柳杏儿和陈虎一路历经波折后终于安顿下来。陈虎躺在床上,望着忙碌收拾东西的小媳妇,告知明天傍晚就能抵达武安县城,要先去姥爷家报平安。柳杏儿点头赞同,提及姥姥不知哭成什么样,毕竟他们耽误太久,又遭遇雪崩,大家恐怕都以为他们凶多吉少。收拾完后,柳杏儿上床,陈虎贴心让出暖位。可陈虎手不老实,柳杏儿将其手扯到肚子上让他捂肚子。别说,这大手捂得暖呼呼的,柳杏儿很快入睡。而陈虎等她呼吸平稳,也伴着她的气息睡去。第二天一早,县令还在温柔乡里,却被心急火燎的禀报声打破了宁静…… “大人不好了,钟家被灭门了!”一声惊呼,打破县衙清晨的宁静。县令匆忙起身,得知竟是状告姜家致人死亡的钟家遭此大难,且老幺失踪。这灭门案关乎政绩,县令急令彻查钟老幺。很快,线索浮现,钟老幺此前沉迷赌钱,输光后称回家取银却一去不返,家中钱财细软也消失不见。难道真是他赌红眼杀害家人后潜逃?邻居们对此存疑,可也有人坚信赌鬼的疯狂。钟家人死绝,姜家案子再无变数。姜家老爷子和姜木生即将面临斩监候的判决。 第147章 藏不住了 “钟家的人死绝了?”姜茂典找上门,这话如炸雷般在姜老太太耳边炸开,惊得她险些站立不稳。姜茂典紧接着抛出重磅消息,称姜家男人和儿子深陷铁案,若想获救,族里能帮忙,但得交出鸡蛋糕的方子。还强调一旦公文送刑部,就再无转机。姜茂典急得跳脚,可姜老太太却不慌不忙,表示要考虑,还问男人和儿子是明天还是后天杀头,称要想法子问问老头子的意思。姜茂典气得大骂她拎不清,可这老太婆又岂是好对付的? 姜家老爷子深陷牢房,生命悬于一线。姜老太太心急如焚,欲探监却受阻,好在姜茂典称自己的老脸还有用,愿带她前往。而牢房内,姜老三也在和老爷子周旋,老爷子提出苛刻条件:找来大儿媳才给药方,若能捞出他们便将家产全给对方。姜老三无奈应下,赶忙找姜七老爷商议。姜七老爷又提出新对策,要一手交方子、一手交人。 牢房外,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姜老三匆忙折回,竟撞见姜茂典领着姜老太太走来,忙不迭躲起。姜茂典将人带入牢房,姜老太太执意要与老头子单独谈话,姜茂典虽满心不甘,却因方子未到手只能在外苦等,心中暗自盘算着等拿到方子后如何将这一家子收拾干净,吞下绝户财,稳固族长之位。牢房内,姜老太太见到姜老爷子和姜木生,忍不住哭诉姜茂典找上门的事。姜木生赶忙宽慰,提议用假方子打发姜茂典,真方子救大嫂。姜老爷子更是指出,此次事件定是姜家山在背后捣鬼 。 姜老爷子神色凝重地叮嘱姜老太太,姜家山那些人心怀鬼胎,所言不可轻信。他预感姜七太爷家老三要来谈交方子换人的事,便安排老二媳妇去赌坊借人,还强调给钱不欠人情。姜老爷子满是愧疚,自责贪心才引发这场祸事,甚至畅想下辈子再做夫妻时唯老伴马首是瞻。姜木生也向母亲磕头交代后事,希望母亲让儿媳改嫁并酌情给嫁妆。之后,姜老太太按老头子意思,给了姜茂典一个假方子,盼他能救出自己的老伴。 姜茂典得了方子后匆匆离去,姜老太太却又安排桂氏再赴赌坊,不知又将引出什么波澜。另一边,钟老幺觉得自己死期将至,黑衣人带来的恐惧让他钻狗洞逃离,雇车出城却又遭遇骡子暴毙的离奇事,吓得他拼命狂奔,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地,而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他面前。与此同时,柳杏儿和陈虎进城后先到客栈休整,却惊闻老姜家因卖鸡蛋糕吃死了人,恐面临斩监候的灾祸,两个月未见,姥爷家究竟为何陷入这般绝境? 陈虎面对常见状况,很快镇定下来。小媳妇对那鸡蛋糕方子毫不在意,却不知其中潜藏的巨大利润。物以稀为贵,这简单的道理背后,是复杂的局势。陈虎一声令下,朱大、杨六引开盯梢之人,柳杏儿则心急火燎奔向姜家。拍门、张望,在紧张氛围中,与姜老太太隔墙对话。门开后,柳杏儿闪身而入,一家人终于团聚。姜老太太抱着柳杏儿泣不成声,赶忙询问情况。柳杏儿告知陈虎受伤但无大碍。 老姜家, “是姜家山啊!”一声呼喊,揭开了真相。姜家山那些黑心人,觊觎着方子不说,还妄图将老姜家逼入绝境,谋取绝户财。大舅险些丢了性命,好在余半仙妙手回春,可如今仍神志迷糊。家中五头牛也全都受伤躺倒。就在这风雨飘摇之时,柳杏儿和陈虎回来了。老太太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她满是悲戚地拉住柳杏儿的手,泪水决堤,不知将诉说多少心酸。 柳杏儿归来,家中却乱成一团麻。她刚一开口问二舅母何在,便牵出一连串惊人之事。姜老太太道出二舅母为救大舅母,带着钱去赌坊找人帮忙,而这背后又牵扯出姜老爷子赌坊牌子的曲折故事。得知真相的柳杏儿怒不可遏,对姜家山族长起了杀心。面对泣不成声哀求救二舅的二舅母,柳杏儿坚定承诺。她还巧妙安排,让老太太哭嚎,就在这哭声中,院门响起敲门声。 柳杏儿面对忧心忡忡的姜老太太,坚定表示一切有她,让老太太安心养精蓄锐。回到客栈,她把情况告知陈虎,陈虎迅速安排人手。“莫怕,一切有我!”陈虎宽慰着柳杏儿,并定下计划。随后,柳杏儿和朱大依计带着钱来到牢房,狱卒收了钱便不多过问。柳杏儿向同牢房的丁巡打听姜家人关押之处,丁巡指明方向。当柳杏儿终于找到姜老太爷和姜木生时,眼前惨状让她瞬间崩溃——曾经熟悉的姥爷和二舅形如乞丐,躺在烂草堆里奄奄一息,任由虫鼠爬过也毫无反应。姜木生恍惚间竟以为自己死了,看到了柳杏儿…… 牢房内,气氛压抑而沉重。姜老爷子有气无力地与姜木生争执,坚称乖外孙女儿柳杏儿肯定没事。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姥爷……二舅……我活着回来了!”姜老爷子缓缓转头,竟真看到了柳杏儿。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柳杏儿急切地表明这不是梦,自己活着回来了,陈虎也安然无恙,还让姥爷和二舅挺住,她一定会救他们出去。姜老爷子激动得打了姜木生一巴掌,确认不是梦后,踉跄着抓住柳杏儿的手,喜极而泣。 第148章 下死手吧 昏暗的监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姜木生拖着瘸腿,眼中却迸发出炽热光芒,对着栅栏内的人道:“没事儿姥爷,我们都没事儿!从现在开始,别怂!”柳杏儿和陈虎的归来,宛如黑暗中的一道光。姜老爷子叮嘱着莫要为难福川,柳杏儿自信回应用不着他。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姜家爷孙俩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姜老爷子老泪纵横,直言此刻就算老天爷要他的命也乐意,姜木生附和,却冷不丁挨了老爷子一下,这一闹,让紧张氛围里多了丝别样温情。 牢房内,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冲姜木生喊:“我这条老命没了就没了,你得回家撑起来!”姜木生无奈应下,还得负责清理牢房里的虫子耗子。与此同时,在客栈中,陈虎坐着轮椅等柳杏儿归来。见到她后,便告知买了宅子,邀她一同前往。上了马车,陈虎说明已给牙行钱且签好契约,等身子好些再去衙门盖官印。原来,这宅子是他着急随便买的,但因他要求高、给钱痛快,又自带杀气,牙人不敢怠慢,拿出最好的宅子。不仅家具齐全,他还让牙行派人打扫,并买了几个下人,打扫速度极快。 天色渐暗,街上铺子纷纷打烊,陈虎高价买来被褥,众人在客栈暂且安顿。夜晚,大家以干粮充饥,洗漱后柳杏儿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姥爷、大舅等人的惨状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满心恨意,向陈虎发问:“如何才能让姜家山那些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陈虎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表示这些事无需她操心,她想要的他都会做到。此时,余半仙已被悄悄接来,两个老头儿正在屋里忙着做迷药。陈虎不想让柳杏儿沾染脏污之事,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童谣哄她入睡,还提醒她明日要去救大舅母 。 柳杏儿抵达武安县后,遭遇一桩烦心事,气得她差点“原地爆炸”,满心以为这一夜注定辗转难眠。然而,在陈虎那含糊不清、低沉的哼哼声里,她竟迅速进入了梦乡。要知道,陈虎就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无论柳杏儿情绪多么起伏,只要有他在,就能让她瞬间安心。 天还未亮,柳杏儿便匆匆起身,收拾妥当后直奔姜家,满心焦急地等待姜老三。可左等右等,姜老三始终不见踪影。柳杏儿明白,这或许是姜七老爷在故意消磨他们的耐心,可她仍难掩焦虑。原来,姜茂典此前拿到的方子是假的,一试之下,烤出来全是死面疙瘩,被狠狠责骂,面子里子尽失。气急败坏的他正要找姜老太太算账,却被姜七老爷收买之人拦住。此人一番劝说,让姜茂典改变主意,他决定去牢房亲自折磨姜老爷子和姜木生。 在阴暗的牢房内,他面色狰狞、气急败坏,谩骂声中,狱卒将姜老爷子和姜木生带出,径直走向刑房。刑房内,刑具森然,烧红的炭盆烙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姜氏父子面如死灰。“现在求饶也晚了!”姜茂典恶狠狠地咆哮着,他浸泡好鞭子,就等狱卒绑好二人,准备亲手教训。原来,他们此前耍了姜茂典,而真方子要拿去救老大媳妇。姜氏父子早料到会遭报复,可他们别无选择。此时,姜茂典的老二姜翰光拿起烙铁,竟想烙在姜木生脸上。 族长之子曾许诺娶桂氏,不想桂氏却转身嫁给了普通村民姜木生,这让族长之子觉得是奇耻大辱。于是,姜茂典指使姜翰光对姜木生下狠手,姜翰光竟拿着烙铁要烙在姜木生的下三路,想废了他。姜木生愤怒大骂,面对即将落下的烙铁,已做好承受剧痛的准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狱卒突然出手打晕了这父子俩。姜老太爷和姜木生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何事。这时,狱卒表明身份,称是都头陈虎派来营救他们的,还拿出老爷子送给陈虎的玉佩为证…… 众人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染指陈虎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听从吩咐行事。狱卒不知从哪弄来神秘药剂,强行灌给两人,随即将他们绑在柱子上,堵住嘴巴,皮鞭抽打、烙铁伺候。两人在剧痛中猛地惊醒,望着被绑的身体,满心疑惑:自己怎么会这般处境?姜老头儿父子为何穿着自己的衣服?想喊却喊不出,喉咙似要燃烧。姜木生恶狠狠地骂着“活该”,接过狱卒递来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朝着姜翰光下三路摁去,一阵“滋啦”声,冒烟的同时,惨叫连连,姜翰光直接疼晕,另一边姜茂典也在皮鞭下疼得昏死过去。 昏暗的刑房内,只见狱卒双手在地上胡乱蹭了蹭,便猛地朝两人的脸和手揉搓起来,瞬间将其弄得乌漆嘛黑。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从刑房暗处找出两个昏迷的狱卒,迅速为他们换上姜老爷子父子的衣服。随后,这人自信满满地对姜老爷子说:“咱们大摇大摆出去,我们就是随从!放心,守门的已醉倒。”姜木生却担忧被发现调包成逃犯,汉子则称都头早有安排,迷药会让狱卒迷糊。几人顺利出门,坐着马车疾驰而去。而刑房里,狱卒醒来后,面对昏迷的两人,满脸疑惑…… 姜茂典父子满心冤屈,嘴巴里的烂布被取出后,却因喉咙剧痛吼不出声,挣扎辩解也徒劳无功。满脸血污的他们,被无情关进臭气熏天的牢房。这里虫子肆虐、老鼠横行,而他们浑身无力、伤痛难忍,只能任由臭虫和老鼠在身上肆意攀爬。更糟糕的是,姜翰光忍不住呕吐,吐在了父亲身上,姜茂典被刺激得也吐了,全吐在儿子脸上,父子俩几近崩溃。他们满心困惑:陈虎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明明有人盯着姜家,为何陈虎能如入自家后院般混进县衙? 城外,柳杏儿将脸抹得暗淡无光,默默跟在桂氏身旁,带着赌坊汉子来到指定的十里亭。本以为能顺利交易救人,可十里亭中空无一人。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姜老三却提出族长要先看方子且验证真伪才放人。桂氏满心怀疑,毕竟丈夫还在牢房,她怎敢轻信?激动之下转身欲走。姜老三慌了,毕竟姜大媳妇在他手上,可姜木生已被关进去,事情没那么简单。无奈之下,他赶忙跑回马车安排,随后,又有三辆马车缓缓驶来…… 憔悴不堪的何氏被两个健硕婆子搀扶下车,短短几天,她双鬓花白、脸颊凹陷,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桂氏哭着奔过去询问情况,告知大哥和孩子安好后,何氏眼中才重现光彩。姜老三却无心寒暄,一心索要方子。柳杏儿郑重拿出方子,还放狠话。姜老三只顾看方子,随意吩咐放人,他虽想使坏,无奈桂氏早有防备。桂氏和柳杏儿带人撤退时,路边林子突然射出无数箭矢,姜老三等人全部中箭惨叫连连。紧接着一群人从林中涌出,将他们堵嘴捆绑扛走,带伤逃跑者也未能幸免。 就在地上血迹被匆忙清理、马车被一一牵走之时,桂氏与何氏妯娌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柳杏儿一脸坚毅地告诉她们:“大舅母二舅母,那些人趁我和陈虎不在欺负咱家,我绝饶不了他们!你们先回去,此事无需再操心。”“别怕,我和虎哥回来了!”何氏脑袋一直嗡嗡响,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杏儿和陈虎真活着回来了?”桂氏哭着点头。可何氏又担心事情被人看到,正揪心时,车外传来声音:“二位太太,我们是都头的人。”听到这话,妯娌俩才真正松了口气 。 姜三等人被强行带入庄子,竟被一脚踹跪在一个肩中利箭的轮椅男人面前。老大夫手法粗暴,扯箭头、封伤口,疼得姜三当场晕了过去。柳杏儿毫不心软,扎醒姜三后,在矮几上备好笔墨纸砚,逼他交代所知之事与姜家族长把柄,还晃着刀在他眼前比划。姜三竟直接被吓尿,柳杏儿满心无奈。这边陈虎招呼柳杏儿,关心她别伤着自己,又喊累要回房休息。回房后陈虎又嫌房间不好,闹着回县城。回到县城,陈虎没让柳杏儿回家,而是拉着她开启疯狂买买买模式。 这么一个男人,疯狂购物的架势让身旁的人都自叹不如。他带着柳杏儿买买买后,又一起精心布置。他关切地询问柳杏儿:“有没有高兴点儿?要是还不高兴,咱们再出去买。”如此豪爽又贴心的举动,实在少见。柳杏儿赶忙拦住他,心疼钱不想浪费。可陈虎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深情道:“可我想你开心啊!”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击中柳杏儿的心,她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这边厢,柳杏儿听闻姥爷和二舅被救,心急如焚又满心欢喜,迫不及待跑去探望,见他们睡得安稳才安心。余半仙的保证,更让她觉得一家人都平安无事了。可另一边,府城却风云突变。知府府上的小姐派人约姜氏吃茶,姜氏赴约后,竟等来一个残酷至极的交易。郭茹笑意盈盈,却说出要用姜氏的命去换她爹和哥哥的命。 第149章 你会后悔的 郭茹笑盈盈却如恶鬼般对姜氏抛出残酷话语:“你尽可回武安县去问,等你消息。在县令公文送到刑部前还有机会,晚了谁也救不了他们。”她还威胁姜氏,别想求侯爷,儿子日后在自己手下讨生活,侯爷只会对姜家之事推波助澜。说罢,郭茹扬长而去,根本没把姜氏放在眼里。姜氏的心被这些话揪紧,一番安排后雇车回武安县。一路上,郭茹的话在她脑海盘旋,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眼泪失控般滑落,双手颤抖不停,姜氏满心焦虑。杏儿和陈虎音信全无,家中又突发状况,郭茹的蛇蝎心肠更是让她为福川的未来忧惧不已。本还对镇远侯抱有一丝希望,郭茹的出现却如冰水浇头。她深知自己无力对抗,满心无助,对柳二顺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当她近乎踉跄地赶到武安县姜家拍门时,内心已被绝望填满。然而,何氏带来的消息却如一道曙光——杏儿和陈虎回来了,爹和二哥也被救回,正被悉心照料。姜氏泪如雨下,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她又惊又喜。 一声叹息,缓缓道出惊心动魄的过往。从姜家山七老太爷家老三的出现说起,去定陶县搬救兵的她竟被姜家山的人掳走,家人也惨遭迫害。大哥重伤、父亲被打、老二腿断,孩子被狗咬伤,监牢看亲人受阻,诸多艰难接踵而至。好不容易娘赶来,又生变故,诬陷者灭门,姜家山的人竟逼上门索要鸡蛋糕秘方。姜氏听闻,咬牙切齿,迫不及待要去看望受伤的大哥,而看到亲人惨状,她忍不住颤抖,姜家山那些人,真的罪大恶极! 姜氏心急火燎地赶到柳杏儿的住处,一见到人,便扑上去紧紧抱住,哭得肝肠寸断。看到姜家二老和姜木生的凄惨模样,更是悲愤交加,破口大骂那些歹人。柳杏儿满心疑惑,好奇姜氏如何冲破监视得知消息。姜氏深知不能对柳杏儿隐瞒,毕竟郭茹心术不正,府衙也暗藏危机。于是,她将府城发生的一系列糟心事和盘托出:柳二顺与郭茹厮混、和自己离了婚又订婚,甚至郭茹还逼自己自尽。柳杏儿听闻,又气又笑,这短短时日,竟有人接连要她家破人亡。 柳杏儿和陈虎归来,带来新的转机。柳杏儿决定带着姥爷等人回定陶县,要在那里继续未竟的官司,不为信任他人,只为定陶县有陈虎的势力,遇变故可往山里躲避。姜氏有了主心骨,不再慌乱。夜晚,母女同榻,柳杏儿讲述山中经历,虽轻描淡写,却也让姜氏心疼不已。另一边,姜家山风云突变,族长姜茂典父子失踪,姜七老太爷趁机搅局,宣扬他们带着假方子跑路,而自己有办法拿到真方子…… 姜七老太爷比姜茂典更为谨慎,他叮嘱老三,务必试过方子真假后再交予艺品居,若为假,便以姜老头和姜木生的命威胁妇孺交出真方。可他不知,老三早已被抓,遭受两轮酷刑,想招供都无人理会。族老们本对姜七老太爷的话半信半疑,派人打听后竟发现,族长给艺品居的方子果真是假的!他们出了钱满心期待与艺品居合作致富,如今美梦破灭。而姜七老太爷借此顺利成为临时族长,可他背后又藏着怎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惊人秘密呢? 姜茂典打着族里的旗号与艺品居合作,看似有利可图,实则远不及个人单干。而姜七老太爷更是沉浸在美梦中,意气风发,幻想着荣华富贵、子孙为官,却不知好日子已悄然到头。另一边,姜氏带着陈虎给的人,依柳杏儿之计,巧妙换装逃离府城,直奔定陶县。陈虎和柳杏儿也举家前往。到了定陶县,陈虎暗中派人打探,柳杏儿操心饮食。顾太医为配合陈虎暂居陈家。可就在此时,镇远侯得知姜氏带着福川跑了,顿时雷霆震怒…… 镇远侯怒发冲冠!那贱妇姜氏竟胆大包天,私自带走福川!他一面命人紧盯着孤儿院,一面派人前往几个县城寻人,尤其重点查访武安县。派去武安县的人带回惊人消息,姜家祸事连连,老爷子和老二深陷牢房,被打得惨不忍睹,离死不远,罪名恐是斩监候,家中男丁皆重伤,人也不知何时走的。而姜氏此前回老姜家后就偷带福川离开。镇远侯迅速追查,发现姜氏回武安县前见过郭茹,气得他当场砸杯。盛怒之下,他责令心腹务必查清郭茹与姜氏密谈内容,心腹领命,当晚就将郭茹狼狈不堪、血迹斑斑的贴身侍女带到了他面前 。 镇远侯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将郭茹与姜氏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刹那间,镇远侯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怖,心中恨意翻涌。他瞬间明白姜氏为何带着福川匆忙逃离,郭茹的心狠手辣,让他深知其日后定会对福川不利。他认定这背后定有郭知府夫妇的影子,哪怕他们不知情,这笔账也要算到郭府全家头上。随后,镇远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吩咐下人以世子之名给郭茹送礼,又给郭知府送去珍贵名画,还带话过去…… 郭茹的贴身丫鬟家中有事前来告假,可她不知,这丫头已落入镇远侯之手。此时,郭府内气氛热烈。郭夫人满脸兴奋,指着一套红宝石头面,断言没两三千两拿不下,还念叨着郭茹嫁给侯府世子是何等风光体面,称世子乡下的老婆孩子好打发。郭知府也喜形于色,认为侯爷想让郭茹尽快诞下世孙,等她生下侯府继承人,顾家就能飞黄腾达。一幅价值五千两往上的名家山水画,更是让他坚信侯爷对郭茹满意。攀上侯府这棵大树,他似乎已看到仕途光明,三品之位仿佛近在咫尺。 第150章 教育 在仕途的漫漫征途中,郭知府多年来一直郁郁不得志,因缺乏有力靠山,升迁之路始终受阻。眼见不少同年都已官至三四品,他心中满是愤懑。然而,镇远侯的出现,宛如一道曙光,照亮了他黯淡的官场之路。郭知府敏锐地抓住这一机遇,立刻行动起来。他吩咐郭夫人请大夫为女儿郭茹调理身体,同时紧锣密鼓地准备嫁妆。为表诚意,助女儿在侯府站稳脚跟,他更是一掷五万两白银,且这笔钱从他丰厚的私库中拿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郭夫人又惊又喜,郭茹更是惊喜万分,未来似乎一片光明。 郭知府一家,满心算计着攀附侯府带来的荣华。郭茹听闻父亲称攀上侯府后,自己回京城时父亲或许能调往京城任职,顿时大喜过望,还信誓旦旦要帮衬父亲。他们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幸福美梦中,却丝毫不在意这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姜氏被他们视为蝼蚁,先是被逼夫妻离散,后甚至性命堪忧。而郭夫人还在教导郭茹,要狠下心来,学会应对侯府后院的残酷争斗,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郭夫人神色阴沉又精明,对着女儿郭茹细细谋划:“那孩子是侯府血脉,不可贸然动手,捧杀才是上策。”她眼中闪过狠厉,详述着溺爱的“妙处”,等那孩子小祸大祸不断,侯爷自会厌恶。而郭茹只需教导好自己的儿子,世孙之位便有希望。郭夫人还盘算着,利用府城这两年养歪他的性子,到京城后,让他因顽劣得罪权贵,自生自灭。郭茹应下,似已看到未来的荣华。 侯府远在京城,那些妄图打秋风的人,没路引又没钱,只能望洋兴叹。姜氏的事情本就棘手,可她娘家却突然遭人盯上,如今只剩个野种形单影只,任人拿捏。这看似绝境的局面,在郭茹和郭夫人眼中,却是天赐良机。郭茹娇羞地扑进母亲怀里,娇笑着承诺,一旦自己发达,定会提携娘家。 在定陶县,陈虎的人在十里亭抓的人都被转移到了这里的庄子里,各方正沉浸在美梦中时,登闻鼓突然被敲响,打破了平静。敲鼓之人竟是养伤后的姜老三,有顾太医和余半仙相助,他的皮肉伤恢复得很快。柳杏儿扮男装推着易容后的陈虎来到县衙外,静静看着姜老三被带入公堂。崔知义升堂,惊堂木一拍,衙役们吼声震天。姜老三呈上状纸,竟要状告姜家山族长勾结县令和艺品居,构陷姜有田点心铺子,还重伤多人。这一消息瞬间炸开,众人惊叹,如此大案,究竟会如何发展? “姜家山白树几个牌坊了,陈都头夫妻出事就构陷人抢方子”,这一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连姜家山自己的后生都看不下去跑来告状。公堂之上,崔知义眉头紧皱,连拍惊堂木怒斥告状者。围观群众也七嘴八舌,不是说官官相护,就是讲告状的后生脑子不清醒。而告状的姜老三欲哭无泪,他怕在武安县被灭口,才冒险来定陶县,称这里的县令是青天。 定陶县衙门内,一名来自武安县的草民声泪俱下地向崔知义告状,称有人谋算定陶县一东家的鸡蛋糕秘方,自己为此受伤,还担心出衙门就会被灭口,苦苦哀求大人做主。然而,崔知义脸色阴沉,惊堂木一拍,竟以胡言乱语为由,命人将草民收监,还打算押送至府城,称事关武安县县令,自己无权审问,随后退堂。这一幕让围观群众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官官相护,感慨百姓想凭好东西发财难如登天,忆起往昔诸多被官府与地主勾结侵占土地致家破人亡的惨事,不禁长叹“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 衙门大门紧闭,围观群众渐渐散去,姜老太太满心愁绪,觉得这哑巴亏怕是吃定了。然而柳杏儿却镇定宽慰,称不会就此罢休。原来,她早有妙招,写好多个版本的段子,让陈庭安排小乞丐传唱,陈庭还依她提供的大纲写话本子,刊印后在各大书院附近免费发放,甚至要扩散到外省和京城。柳杏儿深知自己无权无势,却要借舆论和读书人的力量搅起风云。她和陈虎悄然归来,暗地布局,就等对方慌乱。而此刻,县衙内崔知义正在审问姜老三,又命人召回崔顺。 县衙之内,下人刚领命离去,却又被崔知义急急召回。只见他沉思片刻,唤来捕头,命其以家中有事为由,按姜老三提供的线索前往武安县彻查。姜家山人行事并不严谨,欺负无靠山之人,可姜老三给出明显线索,崔顺前去却一无所获,只称告状一家灭门,线索中断。崔知义又找来早早折返县城的捕快,细细追问。从捕快口中得知武安县衙门不许姜家探监,姜家老太太花百两银票才开后门,姜老三探监时狱卒态度还不错。崔知义立刻提来姜老三,怒喝其隐瞒与武安县县衙的勾当。 律法有亲隐一说,可在县令追问下,姜老三却把亲爹姜七老爷的事全抖落出来,让崔知义不禁怀疑姜家没好人。面对崔知义的质问,姜老三竟称是做噩梦后良心不安,害怕生儿子没腚眼儿才倒戈,这理由谁能信?另一边,郊外团练营里,来自小河村的几人正遭崔顺刁难。崔顺一心找茬想把他们赶出团练营,众人苦不堪言,纷纷抱怨。而崔顺竟直言,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人,作为陈虎的心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声怒喝划破空气:“老子要玩儿死你们!”这简短却充满狠厉的话语,瞬间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51章 他们都死了 “陈虎死了!两口子都死在雪崩里!”这消息如炸雷般传开,崔顺听闻后笑得畅快淋漓。此前,陈虎处处压他一头,明明他才是大人心腹、家将,大人却偏偏器重陈虎这个泥腿子。陈虎虽武力值高,打下两个土匪窝,可在崔顺眼里,没读过兵书的野路子能有几次好运?这次不就把命丢了。然而,罗生华等人却听不下去崔顺的冷嘲热讽,纷纷起身怒斥。罗生华更是怀疑,崔顺一直对陈虎不满,此次剿匪,是不是他暗中设下圈套,坑害了都头陈虎? 小河村风云突变, “你通敌!”众人怒目而视,矛头直指崔顺。原来,大家怀疑陈虎之死与崔顺有关,都头陈虎平日里待众人不薄,可崔顺不仅给大家穿小鞋,还侮辱陈虎夫妻。想起当时的求救信号、中圈套的经过,众人恍然大悟。柳三财虽非陈虎亲信,却始终不信陈虎已死,凭借着对玄学的坚信咬牙坚持。他不敢死,因为家中寡妇和幼女无人照料。 你能想象吗?罗生华那家伙竟蠢到现在才察觉异样,要是早发现,他们或许还有机会逃脱!可倒好,他直接当面把遮羞布扯了,这下可好,崔顺这混蛋摆明要杀人灭口。柳三财满脸泥水,试图挣扎,苦劝崔顺做人别太绝,还搬出县令大人想压压他,说去剿匪有疑点,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可崔顺呢,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一人猛地冲上前,揪住柳三财的衣领,对着其肚子狠狠来了一拳,怒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正欲将柳三财扔到地上时,危险却悄然降临。柳三财不知从哪抽出匕首,对着这人腰间狠狠扎去。好在这人躲得快,顺手将柳三财扔出,柳三财重重砸地半天没缓过神。紧接着,两个乡勇朝这人扑来,却被他一脚踢飞。他摸了摸腰,满手是血。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你们这帮废物,也敢跟我动手?”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竟自曝身份,称是县令心腹,还打算编造谎言将众人灭口…… “此刻此地,你们谁都逃不掉!”崔顺凶相毕露,抽刀环视众人,那几人已被操练得如死狗般无力反抗。崔顺自幼习武,收拾他们不在话下。柳三财等人挣扎起身,他们在泥坑潜伏,没带利刃,仅有匕首。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斗就此展开,崔顺像猫戏老鼠,不时挥刀,让众人伤口增多却又不给痛快。柳三财见状,冲过去抱住崔顺大腿,朝罗生华狂喊让其快跑,还托付照顾家人。他深知若不如此,大家都得死,只求为罗生华谋条生路。可激怒的崔顺抓着他头发,寒光闪闪的刀刃在他眼前放大…… 生死一瞬,局势陡转!崔顺举刀欲伤人,却在刹那间惨叫连连,手中的刀哐当落地。几支利箭如夺命幽灵,接踵而至,他双肩、双腿中箭,倒地痛苦挣扎。这边柳三财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不仅脚软手软,还尿了裤子,倒霉的崔顺竟脸砸进尿里。罗生华等人停下逃跑脚步,紧张看向箭矢飞来方向。山坡林子中,柳杏儿搀扶着带伤的陈虎,陈虎背着弓箭。原来箭是他射出,废掉崔顺后,他却无意现身,只称若众人不知如何处理,便没资格再追随。柳杏儿无奈,只能提议离开。 山下,一辆马车静静等候。只见车夫背着陈虎,脚步匆匆地从山下赶来。将陈虎背到目的地后,车夫没有片刻停留,转身便下了山。 柳杏儿正准备吹哨子叫车夫,却被陈虎拦住。陈虎一脸无奈:“别叫了,扶我下山吧,再不动动腿都要僵咯。”柳杏儿赶忙应道:“不会啦,我每天都有帮你揉腿。”陈虎却不依不饶:“你就是敷衍,还有地方没揉到。”柳杏儿一脸茫然:“都揉了呀,两条腿都没落下。”陈虎神秘兮兮:“还有一条腿呢!”柳杏儿瞬间无语,这人净说些奇怪的话。陈虎还在一旁撒娇:“它天天冒头求关注,你却不理它,太伤心啦!”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能不能好好说话!”陈虎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你才舍不得把我推下去呢,冒雪进山找我,你心里就是稀罕我!” 马车缓缓启动,山包那边,众人正为崔顺的处置问题犯难。此地远离营地,本是崔顺为整治陈虎死忠,特意设的临时训练点,他每次都独自前来,妄图杀人灭口。然而,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陈虎未死,且其手下紧盯着团练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有人弱弱提议杀了崔顺,毕竟他曾想取众人性命。崔顺见状,瞬间没了嚣张气焰,躺在地上如蛆虫般蠕动求饶,称此前只是吓唬大家。众人怎会轻信?柳三财缓过神,将崔顺袜子塞进他嘴里,转头问:“谁有力气,把他打晕!”罗生华站了出来…… 一场奇特“晕人”戏码正在上演。有人捡起崔顺的刀,用刀背狠狠砍向他后脖颈,崔顺疼得暴跳,太阳穴直突突,却没晕。接着另一个人用刀身猛拍其后脑勺,崔顺眼冒金星,依旧顽强清醒着。这时,一个憨憨竟抱起大石头大喊着冲过来,崔顺见状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心想着这下就算铁头功也得脑袋开花。就在大石头即将落下之际,崔顺灵机一动,闭眼倒地装晕。好悬呐,只听石头落地震得地面一颤。而那帮人还在训斥抱石头的,崔顺心里直喊赞同,他这遭遇,可真是太难啦! 团练营众人陷入棘手困境!柳三财年长几岁,提出有个想法。他指着地上的崔顺,抛出疑问:射箭之人为何留其性命?众人摇头不知。柳三财猜测,对方想从崔顺口中得知出卖团练营兄弟之人,毕竟崔顺清楚勾结者身份。而且崔顺若死,他们都将成杀人犯。那该如何是好?放了崔顺显然不行。柳三财提议,捆了崔顺去见县令大人,将情况和猜测如实相告,听凭大人定夺。可罗生华皱眉提醒,崔顺是县令心腹,大人信谁不言而喻。难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崔顺听闻眼前这帮人的打算,心中瞬间一松,暗自冷笑这帮人真是蠢货。他们竟打算把自己送回县令大人那里,却不知这正中他下怀,此去便是他们的死期,而自己将安然无恙!要知道,杀家将可是世家大忌,从古至今,根本没有哪个世家公子会做出这般举动。此刻的崔顺笃定,局势已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第152章 这女人有毒 崔顺以为即便自己行事不妥,崔知义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可几个乡勇却深知世家公子为保颜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众人反复琢磨柳三财的话,深觉有理。杀崔顺等同于杀上官,他们必死无疑;逃跑更是无处可去,被抓不是送去矿山,就是流放蛮荒。做黑户要么落草为寇,要么成为猪狗不如的隐户,还可能连累家人。思来想去,似乎只能捆了崔顺去见县令。他们掰折箭矢,用麻袋装起崔顺,赶在关城前进了城。此时崔知义正忙着处理公务,一碗馄饨便是晚餐。而那登闻鼓突然响起…… 团练营的乡勇罗生华带着几个同伴,满脸泥沙、狼狈不堪地来到县衙,非要面见县令大人。衙役起初迟疑,后赶忙进去禀报,还贴心端来一盆水让他们洗净面容。这一洗,盆里的水瞬间变得黢黑,泥沙竟占了半盆。衙役认出罗生华,好奇询问缘由,可罗生华却守口如瓶,只称只能告知县令。随后,他们被引到崔知义的公房。崔知义见罗生华等人抬着麻袋进来,诧异不已。几人放下麻袋便跪地,罗生华称有重大冤情,还恳请县令屏退左右。 公堂之上,几个狼狈不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人刚一进门,便引起一阵骚动。罗生华依柳三财所教,道出惊人冤情:崔都头通敌,设陷阱埋伏陈都头,甚至要杀人灭口。他将崔顺的话原样复述,崔知义脸色愈发难看。待罗生华说完,崔知义质问诬陷上官的后果,柳三财却称哪怕一死也愿承担,只求还陈都头公道。随后,他解开麻袋露出崔顺,称有神秘人射箭救他,若找到此人便能证实所言。崔顺扭动着呜呜叫,似有冤屈。 柳三财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一丝,可其他人却惶惶不安。崔知义得知家将或有背叛之举,罕见地捶了桌子。罗生华等人的话,让他本就摇摆的天平倾斜不少,可没证据他不敢轻易定论。眼家人的案子迷雾重重,牵扯极大,镇远侯暗中调查,他则明面上追查。崔顺若真陷害陈虎,绝难逃脱。那个背后射箭之人又是谁?崔知义为此愁得难以入眠。而另一边,解决了一件事的陈虎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养伤期间小媳妇竟要和他分房睡,他心里暗想着,等伤好定要好好“算账” 。 清晨,阳光轻柔洒下,柳杏儿难得精神放松,起得稍晚。当她推开门,一张幽怨脸瞬间闯入视线——坐在轮椅上的陈虎,那模样像极了眼巴巴盼主人的大金毛,与他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狠厉形成强烈反差,直戳柳杏儿的心。她抬手摸摸他脑袋打趣:“等我吃饭?”陈虎没好气回应,甚至抛出“等你亲我,你会亲吗”的大胆疑问。柳杏儿笑着承诺等他伤好就亲。吃饭时,柳杏儿酷爱的鸡杂面香气四溢,而伤患陈虎只能吃包子和清汤面,被馋得不行,央求后才得尝一根面条 。 陈虎坐在桌前,脸色冷得像冰,内心却戏码不断:这婆娘,真是让他又气又无奈,刚还想着掀桌不要了,可一转念又觉得不能不要,毕竟她那么依赖自己。柳杏儿看着他,笑意盈盈地嗔怪,明知他表里不一,却丝毫不惧。陈虎嘴上不饶人,大言不惭地称陪她吃饭是天大的恩赐,外头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柳杏儿听了,只是掩唇轻笑。 大清早,屋内气氛就有些微妙。柳杏儿劝受伤的陈虎再忍忍,等伤养好了想吃啥都行。陈虎却凑上去压低声音调侃:“吃你,你给吃吗?”柳杏儿又羞又恼,起身就走。陈虎还在身后不依不饶追问。刚走出院门,秋婶儿就端着东西过来,听到这话顺势劝柳杏儿顺着陈虎。陈虎听到秋婶儿的话忍不住笑,继续追问。柳杏儿无奈,在外人面前只好咬牙切齿答应。之后她快步走到姜老爷子等人的院儿前,缓了缓才进去。打听得知余半仙回村了,正思索村里的事,姜老爷子杵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 姜家宅院里,气氛看似平静却又透着几分紧张。姜老爷子大病初愈,在柳杏儿搀扶下走出房门透气,顾太医一旁叮嘱着注意事项。老爷子对顾太医的救命之恩连连称谢,可一提到那高昂的诊费,顿时心口像被揪了一下。顾太医忙着收拾药材,面对姜家众多伤患,他也着实忙碌。而在姜家山,姜七老太爷心急如焚,儿子已经失踪多日不见踪影。姜家老大脸色阴沉,忍不住猜测:“爹,老三会不会拿着方子跑了?” 姜家众人正为老三的离奇失踪而焦头烂额。“那方子送去京城,能卖几千两银子。”这话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里。老三天天在县里奔走,似乎早有获取路引和户籍的可能,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假户籍在这世道并不鲜见。姜七老爷不愿相信儿子可能带着方子远走,可大儿子的话又让他心生动摇。老二觉得事有蹊跷,老三真有门路卖方子吗?更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拿了假方子的姜茂典父子抓走了? 姜家风云骤起!姜七老爷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认定姜茂典定是藏起来,等他们松懈就对老三出手。这一房即刻决定,老大召集男丁,老三带钱去乡上请打手,誓要拆了姜茂典家。然而,他们的密谈竟被人偷听。朱大得知消息后,掏出五十两银子,让报信人把消息透露给姜茂典家,还许下等两房打起来就给路引和户籍,助其远走高飞做良民的承诺。而这报信的,正是姜老二的小厮,此前姜老三跑了、可能被抓等流言也都是他一手传出,一场姜家的激烈争斗似乎已无法避免…… 第153章 都挂了 姜茂典一家本就因他和老大离奇消失而乱作一团,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谁能想到,祸不单行,竟传来他们是被姜七太爷家抓走,方子也被抢走,对方还恶人先告状,污蔑姜茂典携方潜逃,致使这一家人被族人们堵着责骂,族老也频繁找茬,日子苦不堪言。消息传开,姜家人怎能坐视不管?郑氏赶忙向姜家三老太爷哭诉,三老太爷震惊之余,急忙命人召集其他族老。与此同时,姜茂典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在紧急行动,一个召集本房青壮,一个拿着钱去寻求外援。 为首汉子狮子大开口,要姜瀚亮给足银子才肯出手,姜瀚亮见时间紧迫,无奈答应。十个人怀揣二两银子,兴奋地跟着他前往姜茂典家。此时,姜茂典家院子已被郑氏安排得“暗藏玄机”,柴火杂物成了埋伏人手的绝佳掩护。三老太爷等族老被郑氏说动,派出青壮在此等候。若姜七老太爷真如郑氏所言,打着找儿子的幌子来灭门,他们便会出手。几个老太爷在厅堂喝茶观望,三老太爷警告郑氏,若为误会需道歉赔偿,郑氏则反唇相讥。 郑氏心怀鬼胎,花重金收买小厮,笃定七老太爷会入局。这边七老太爷听闻消息,带着七房青壮,扛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杀向姜茂典家。一脚踹开院门,高呼让郑氏交出老三。可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埋伏。待七老太爷等人一进院子,门便被拴上,姜家其他房的青壮从各处涌出。还未等双方开口理论,朱大的人抽出木包铁的家伙,对着众人下狠手,高呼“杀”声。瞬间,场面失控,鲜血飞溅,甚至似有命案发生。 族老们毫无预兆地遭逢大难,一个接一个重重砸倒在血泊之中。那殷红的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似要诉说着这场暴行的惨烈。而这群行凶者手段狠辣,下手干净利落,在将族老们打倒后,没有丝毫犹豫与停留,转身就从后门呼啸而逃。只留下一片狼藉与重伤的族老,那空荡荡的后门仿佛一张巨口,吞噬了这场罪恶的真相。 姜家山外众人已奔出地界,可姜茂典家却杀得昏天黑地,场面血腥得令人咋舌。朱大在安排好撤离后,兑现承诺,将小厮送出武安县。他和车夫在柳杏儿的指导下精心易容,各种巧妙手段让他们改头换面。都头因娘子心善,不愿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姜家族老几房坏事做尽,谋害多户,此次对姜老爷子一家更是下狠手。朱大把人送走后,对着门外瑟瑟发抖的人群高呼“报官啊,七老太爷杀人了”。 “事儿太大了,只能报官!”众人听闻深觉有理,旋即有人赶去武侯铺报官。而默默立功的朱大悄然退走。武侯铺得知是杀人大案且多人混战,匆忙集结人手奔赴姜家山,同时派人快马向县衙禀报。待捕快们赶到,院里只剩惨叫呻吟。树上之人指明情况后,捕快打开院门,眼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血流成河,青壮死伤惨重,后院也是尸横遍野,族老、姜茂典妻儿皆亡,所幸孩子提前被送走。众人皆指认七老太爷为谋族长之位下此狠手,七老太爷百口莫辩,他也满心疑惑: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有人本只想给姜茂典家一个下马威,纠集人手却不想演变成惨状。他的儿子死了,这一房青壮非死即伤,连族老们也都在后院没了性命。七老太爷被抓,受伤的也未能幸免,姜家山权力阶层的青壮几乎被一网打尽。人被抓走后,姜家山瞬间乱了套,人们各怀心思,有人悲痛,有人算计绝户财,有人想着争族长之位。夜幕下,姜家山乌云翻涌似凶兽吞噬一切,而武安县的监牢也被塞满,姜茂典父子与七老太爷等人竟关在了相邻房间。 武安县内,伤重的县令展开处置行动,能开口的问完口供便让家人领回,无亲无故的则打算次日一早打发走。这一举措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县令怒发冲冠,将捕快们狠狠责骂,质问他们为何把那些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人抓回来,难道要县衙帮忙收尸?捕快们满心委屈,毕竟这些人可都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究竟为何县令会有如此举动? 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县令的威严无人敢犯。死人被送去义庄等家人认领,半死不活的全被丢进监狱。而此时,监狱里一片混乱。姜茂典和儿子听到七老太爷家的人在叫嚷,说族长家的人竟死光了!这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姜茂典父子听得真切,这些叫嚷的人正是七老太爷家的。姜茂典急切爬过去,可如今面目全非的他又有谁能认出?姜七老太爷如傻了一般毫无反应。等弄清楚状况后,姜茂典父子悲愤交加,竟扑上去狠狠撕咬七老太爷。 牢房内惨叫连连,伤员众多,混乱中一场惊人恶斗悄然上演。放饭时,狱卒才惊觉奄奄一息的七老太爷和姜茂典父子。七老太爷起初吃亏,却在生死之际爆发,疯狂反击,最终两败俱伤。他脖子肉皮被咬掉,大腿肉也被生生撕下,模样惨不忍睹。七老太爷满心疑惑,询问后得知对方是姜有田和姜木生。他不禁思索,他们知晓了什么?随后又大笑起来,狱卒都以为他疯了。七老太爷笑罢,竟道出一番惊人话语,原来背后牵扯着复杂的阴谋和真方子的秘密。 七老太爷满心愤懑,自以为看清了局势,大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认定是姜茂典设下陷阱,买通身边人,故意引他入局,为排除异己甚至不惜牺牲妻儿。可姜茂典父子听了他这番自以为是的分析,气得几近崩溃,满心仇恨却因浑身剧痛动弹不得,直呼七老太爷在贼喊捉贼。然而第二天,武安县县令审理此案时,面对七老太爷的种种说辞却并不理会。证据确凿之下,姜茂典父子不见踪影。 “斩立决!”一声令下,震动县衙。姜有田案死的人太多,连斩监候都不被允许。县令迅速将证据、证词与文书等,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刑部。可前脚刚送走,镇远侯和崔知义的人竟接踵而至,武安县令一脸懵:这跟你们有啥关系?难道你们也觊觎那神秘方子? 第154章 砍头 镇远侯一边派人寻找姜氏和福川下落,一边调查姜有田之事,发现父子可能被冤枉,可等掌握线索派人插手时,却晚了一步。镇远侯身为在外执行皇命的武官,无法干涉刑部事务。崔知义虽能请本家帮忙,却因对方是平民且耗费人情,本家不愿理会。他无奈向哑婆交代情况,只能安慰她案子破绽多,刑部不会批示,打回后或许还有转机。而身为仆从的哑婆,又能如何? 哑婆满心纠结,她怎忍心勉强崔知义去做那为难之事?毕竟是柳杏儿外家有难,她想尽份力才找上崔知义,可崔知义无能为力,哑婆心里满是失落。另一边,不慌不忙的柳杏儿在家中安心为一大家子调养身体,每日花样翻新地炖着顾太医开方的药膳汤。陈庭三兄弟和福川等几个小家伙忙前忙后打下手,伺候伤员。小老三腿瘸却行动敏捷,伤员们在众人努力下恢复迅速。就在此时,姜七老爷的案子批复将至,而姜家的五头牛都已能下地干活。 牢房内,一位货郎凭借巧嘴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姜老太太也跟着笑谈,庆幸孙女柳杏儿回来得及时,不然真不敢想后果。这时,陈虎来了,柳杏儿和姜老太太热情相迎,老太太那声“虎啊”叫得喜剧效果拉满,逗得柳杏儿直笑,陈虎则无奈瞪她。众人坐下后,陈虎喝了口白水,便将姜家山的惊人消息和盘托出,听得姜家人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嘴。随后陈虎告知,武安县两天后菜市口开斩,问姜家人要不要去看,姜家人竟异口同声回应要看,只有姜老太太担心会添麻烦。 五头牛激动大喊:“那爷爷和二叔(爹)不去,我们去!回来再跟你们学!”仿佛看到了命运转折的曙光。谁能料到,老天似乎真的开了眼,族老们竟在这次事件中全死了,族老几房的青壮更是死伤惨重。那些侥幸没死的,如今也被关在牢房里,等待他们的只有秋后问斩或是流放三千里的悲惨结局。 善恶终有报,好不痛快!陈虎提议带着姜家人出行,还让柳杏儿帮忙乔装打扮,一家人都为此兴高采烈。回到屋内,陈虎看出柳杏儿有话想问,却耍赖索要奖励才肯开口。柳杏儿无奈亲他,却被他霸道加深这个吻,很快沉溺在他的温柔里。片刻后,陈虎竟提出让柳杏儿“坐上来”这般大胆露骨的要求,还各种软磨硬泡,甚至给她看手指,羞得柳杏儿脸红如熟透的樱桃。 昏暗的屋内,气氛莫名旖旎。“你就可怜可怜我成不成?”陈虎的眼神与语气让柳杏儿心乱如麻。她左右查看门窗紧闭后,竟拆了陈虎发带蒙上他双眼,又用汗巾将他上半身与手捆在椅上,甚至连腿脚也不放过。陈虎又惊又喜,这小媳妇要玩这么大?而柳杏儿指尖滑过之处,让陈虎胸口急剧起伏。面对陈虎的不满,柳杏儿拿出二两银子一盒的脂膏。陈虎嫌弃之余咬牙切齿,柳杏儿轻吻他脸颊后佯装要走。陈虎气哼哼表示困不住自己,柳杏儿却淡定回应:动内力必伤上加伤,分房睡时间无限延长! 一场激烈的“交锋”正在上演!陈虎满心愤怒,被柳杏儿气得不轻,感觉这丫头竟学会威胁自己了。可面对柳杏儿委委屈屈的反问,他又能如何?只能服软。谁能想到,这霸气高冷的大男人,在柳杏儿面前瞬间化身话痨。而柳杏儿更绝,直接以吻封唇,那激烈的攻势让陈虎先是一愣,随即心底满是雀跃。之后柳杏儿去打热水,解开他的束缚,陈虎迷离的眼神中满是情意,却又调皮地拍了下柳杏儿的腚,疼得她尖叫瞪眼。 她气鼓鼓地说完,扭头便走,单方面决定这两天都不再理会他。那红着脸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满是娇嗔。陈虎望着她远去,又将目光投向墙上的印记,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原本吃的药,看来是白吃了。 他满心算计提前吃了药丸子,却不想被她轻易糊弄,白白吃了这遭!柳杏儿换好衣裳来到前院,便听闻镇远侯府的人前来找姜氏。上次对方硬闯抢人,已触碰到她的底线,对其好感降至谷底。此次来人虽彬彬有礼,可柳杏儿依旧不敢大意,一边吩咐去问母亲愿不愿见,一边让护院头子盯紧各处,放话硬闯者就打折腿脚。姜氏决定见一见来人,柳杏儿赶忙安排人手,还贴心安慰母亲,自己会在屏风后守护。 姜氏本有些飘飘然,却不想镇远侯突然驾到。她虽识趣地请侯爷上座奉茶,却在关键问题上寸步不让。镇远侯直言要带走福川,因其是侯府世孙,姜氏却坚决摇头。她细数郭氏进门后的潜在危机,称郭氏可能谋害自己性命,继而对福川下手,还以福川曾险被卖去做太监为例,质问侯爷保证有何用。 姜氏声泪俱下地向镇远侯疾呼:“您能有众多孙辈,可民妇仅福川这一个儿子,绝不敢拿他的未来去赌!”镇远侯满是意外,没料到姜氏竟如此强硬。随后他无奈叹息,承诺不会让郭氏入门,还称会展现诚意。可姜氏不为所动,低头垂眸,连看都不看镇远侯一眼,冷冷开口:“侯爷,没了郭氏,还有赵氏、钱氏、孙氏、李氏……只要世子再娶,福川就注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155章 我就是不知道 镇远侯深知姜氏的担忧,可此时再多言语也是徒劳。他心中已有盘算,回京后向皇帝讨一道圣旨,越过知行直接册封福川为世孙,看姜氏还如何阻拦。此次前来,他不想再强硬行事,毕竟不想与这娘俩结仇,他一心只要孙子。然而郭氏却让他见孙之路如此艰难,这更添了他对郭氏的恨意。他提出想见福川,却被姜氏以孩子受惊拒绝。无奈之下他退而求其次,留下福川的先生,期待着后续能与孙儿相见,而姜氏的种种表现,似乎为了儿子已不顾一切…… 镇远侯府内,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潮涌动。镇远侯不知,屏风后藏着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孙女儿。他给姜氏不少钱财,对府里众多护院的来历也未起疑心,只当是姜氏花钱所雇。这众多护院恰好掩盖了陈虎等人的踪迹,正所谓“灯下黑”“大隐隐于市”。镇远侯离去时,还吩咐管事去钱庄提五千两现银给姜氏,毕竟养这么多人耗费颇大。而此刻姜氏正和柳杏儿商议福川念书之事,考虑是否收下镇远侯找来的先生,柳杏儿提议问问陈虎,若陈虎同意,便请余半仙相看。 这位先生,本已辞官各处教书,却因镇远侯花重金相邀,来到福川。此先生正直却不迂腐,为养家糊口,只要钱给够就肯任教。陈虎觉得身份暴露与否无所谓,而柳杏儿听闻福川先生博学风趣、教学灵活,便精心准备,命人备好礼物、收拾客院,还安排了人手。姜氏带着厚礼前往客栈邀请先生。陆先生本以为姜氏会有所防备,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这让他大为欣慰,仿佛看到了当年孟母三迁的影子。于是,他麻溜收拾行囊,随姜氏前往陈家。 初入陈家,他对那客院满心欢喜。虽不及府城侯府别院奢华,却处处布置得合他心意,满是舒适随意之感。待他刚安顿好,姜氏便找上门来。姜氏家中孩子众多,她实在不忍见有的孩子只能眼巴巴看着福川念书。于是,她诚恳地询问先生,能否再多教几个孩子。为表诚意,她还特意提到束修,直言会比照镇远侯给出的标准,镇远侯每月给先生五十两银子,她也分毫不差。 在镇远侯府,一场特别的教学安排正悄然展开。姜氏虽希望孩子们多学知识,可因先生是镇远侯为福川所请,她也难以要求先生一视同仁。这待遇优厚的先生一职,月薪高达百两,让陆先生十分满意。晌午,姜氏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更是让他赞不绝口。然而,不挑食的陆先生一不小心吃撑了,正摸着肚子在院里消食时,一个神秘老头儿突然出现,扔下一个小药瓶,直言是健胃消食的,还告诫他“饭菜虽好不可贪多,要讲养生”。 老头儿板着脸离去,全程毫无笑意,毕竟来了个“抢食儿”的余半仙,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要不是还指望这人教孩子,说不定真会给他下泻药!陆先生也忍不住腹诽:这老头儿太不懂礼数!不过,他给的药丸倒是挺有效。第二天开课,陆先生望着眼前大多带伤的孩子们,一时语塞。这里面有十八九岁的姜家兄弟,也有其他年幼的孩子。陆先生熟知陈庭和福川的底子,分别给他们布置课业让其单独学习。对于其余孩子,他打算摸清底子再定教学方案,一番考量后,孩子们的班级划分也有了眉目 。 分班已定,老先生开启了给孩子们的授课之旅。第一天,他授课风格风趣,能用笑话和故事将枯燥文字变得生动有趣,与刻板严厉、只会让学生死记硬背的私塾先生截然不同,轻松和谐的课堂氛围让听课困难户都兴趣盎然。然而第二天,一家人要去看杀头,给老先生放了假,他正好打算在定陶县逛逛,租个好院子接老妻和孙子过来。而这一场杀头可不简单,被斩之人是他们的仇人,姜家上下坏事做尽,曾让一家人陷入绝望,何氏更是对仇人恨之入骨,此刻恨不得亲自挥刀。 在去与不去的抉择间,柳杏儿陷入了两难。按常理,是不该带孩子们前往的,可孩子们那渴望的眼神和满心的期待,又让她难以拒绝。想去的念头就像小火苗,在孩子们心间越烧越旺。柳杏儿思来想去,最终有了主意,要不就带着他们,等抵达后让孩子们直接回家,不去那现场便是。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进在路上,柳杏儿依偎在伤员陈虎身旁。这马车内部为让陈虎坐得舒适,可是特意改造过。此时,柳杏儿心中满是疑惑,直直看向陈虎:“虎哥,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天爷开眼,是你的手笔是不是?”姜七老爷莫名跳入大坑,姜家山族老们齐聚姜茂典家后内讧,核心力量几乎团灭,这一切太过蹊跷。先前想问,却被陈虎的一连串骚话打乱。陈虎看着柳杏儿,内心纠结该如何作答,他怕柳杏儿觉得自己太过狠辣,毕竟战场上的他,行事风格或许会让柳杏儿害怕。 好不容易将胆小如鹌鹑的小媳妇养成骄傲凤凰,他哪敢冒险再吓着她。面对一些事,他铁了心打死不认,扯着嗓子狡辩:“老子天天在你身边,咋搞事情?”小媳妇柳杏儿挽着他胳膊,拿话试探:那些坏人就算被朝廷灭族,她也不可怜,还想感谢动手之人。男人心里明白这是在钓鱼,坚决不上当。可柳杏儿突然的亲吻,让他嘴上硬气,眼中却满是愉悦,而柳杏儿更是亲不够,捧着他的脸,吻遍眉眼…… 陈虎表面嫌弃,内心却乐开了花,压低嗓音说着糙话:“老子给你数着呢,亲一下弄一次,别想耍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魅力十足。柳杏儿暗自腹诽,这说的都是什么话,难道不亲他以后就不会碰自己?亲够之后,她躺下身,脸贴在陈虎腰侧,鼻尖满是药味儿,还抱着他那有着厚厚茧子、带着细密疤痕却尽显野性美的手掌。她心里美滋滋,自己的男人够帅够野,只要他在身边,就无比安心。随后,柳杏儿蹭了蹭他的掌心,闭眼轻声道:“我睡了,快到叫我整理头发衣服。” 第156章 李逵李鬼 陈虎望着掌心熟睡的小媳妇柳杏儿,心中满溢温情。曾以为人生不过是找个女人带大三个孩子,平淡度过此生,对孩子都毫无牵挂的他,竟不知何时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上了头。小媳妇没一会儿就嫌弃地翻身搓脸,他干脆躺下来将她圈入怀中,嘟囔着“你是老子的”。路途颠簸,快到城门时,陈虎叫醒柳杏儿。见她迷瞪的模样勾人,陈虎忍不住亲了又亲。柳杏儿想起要看砍头,准备打理头发,陈虎接过梳子要帮忙,柳杏儿质疑,他却霸气回应“老子行不行你不知道?问些废话!” 柳杏儿本以为陈虎笨手笨脚,却没想到他在颠簸马车上,用一双大手为自己梳出漂亮的堕马髻,这让她颇为惊艳。可陈虎却满是嫌弃,先是抱怨没梳好是马车的缘故,又嫌珠花素净,琢磨着要撬宝石打造新的,甚至决定直接去银楼买全新的。柳杏儿甜笑着回应,还好奇他何时学会梳头,陈虎竟称这是看一眼就会的眼目活儿,还扬言下回梳别的样式。而团练营的兄弟们却惊恐万分,因为都头练个堕马髻,他们就少一半头发,这要是再练几种发型,他们可就要变秃瓢啦! 姜家出了事,人刚走没两天,左邻右舍就发现竟有人住进了姜家。姜老太太归来,看着被砸坏后重新换过的锁头,满心狐疑。邻居们七嘴八舌,道出是自称姜家老家侄儿的人,因钥匙丢失砸了锁,还经过里长和捕快同意。马车里的姜木生等人听闻,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不能露面。这时,大二三四五牛下车,为姜老太太和姜氏撑腰。大牛吊着胳膊,用力砸门。门内人骂骂咧咧地打开门,看到姜家人后先是一愣,面对邻里又换上笑脸,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姜家突传惊天噩耗,众人听闻有人要被砍头,瞬间脸色剧变。本以为该被砍头的是七老太爷,老头儿和老二被判斩监候且已被陈虎换出,可乍听此消息仍让老太太等人胆战心惊。大牛怒不可遏,上前攥住一人衣领质问,对方却毫不畏惧,言语嚣张至极,不仅肆意嘲讽大牛断臂,还提及当家男人将被砍头、老大可能已死,甚至觊觎姜家钱财,张狂放话让孤儿寡母乖乖交出。就在众人要动手时,姜家山的壮汉冲进院子。面对这般挑衅,姜老太太又怎会坐视?“啪”的一声,她扬起了巴掌…… 宅院里,几头牛竟突然扑过去揍人,屋内壮汉没料到一个老太太竟敢动手,纷纷怒目而视,撸起袖子就要反击。就在这时,老太太拉着姜氏躲开,陈虎的三个手下进去,三两下就将这帮人打得满地找牙。紧接着,改换妆容戴着帷帽的柳杏儿下车,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要查看财物损失,将这些人送官。可她话音刚落,后院涌出几个妇人哭天抢地。柳杏儿果断下令将她们也捆了,直言这些人强占民宅、偷窃财物。面对一个老妇的叫骂,柳杏儿身边婆子直接两个大比兜将其打懵…… 穿越古代竟也遭遇极品?柳杏儿简直要被气炸!那些侵占房产之人的聒噪让她烦透,直接绑人堵嘴,一秒废话都不想听。曾经刷小视频看到的糟心事,如今在古代重现,真真是“人至贱无敌”。另一边,陈虎正忙着打听斩首之事,原本判斩监候的“姜有田父子”竟成了斩立决,告示刚贴出。午时三刻行刑,好在已订下菜市口茶楼二楼包厢,能观法场。可这案子怎会有如此变故?刑部为何改判?知县又为何如此糊涂? 事情虽已查明,可姜氏等人依旧愁眉不展,尤其是姜老爷子,忧心忡忡道:“若将人斩立决,日后咱们难道都要东躲西藏过日子?”陈虎却摇头安抚,让他们安心养伤养身体,之后再回牢房待几天,先伸冤再回去,就说糊涂县令杀错人,与他们无关。而且庭哥儿的话本子即将印好,传遍书院后不愁没人弹劾县令。这时又有消息传来,流言在定陶县人尽皆知,在武安县却被严令禁止。面对可能来查的贪官,柳杏儿却丝毫不惧,放言要把舆论战进行到底,来一个坑一个! 昏君当道时,正常途径怕是走不通,套麻袋装疯也说不定是个法子。陈虎留下两人看守被捆之人,孩子们大多被留在家中。陈庭主动留下照看弟弟们,那些本想溜出去瞧热闹的孩子瞬间没了精神。小老三和福川等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因血腥场面做噩梦,可陈庭一番关于被抓威胁家人的话,让他们瞬间沉默,毕竟姜家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随后陈庭让大家去练字,孩子们哀声一片。另一边,柳杏儿等人来到茶楼,老板早已准备好视野绝佳的窗边包间。 众人刚在店内落座,点好茶水点心,热情的小二便凑了过来,绘声绘色地讲起姜家山的奇闻轶事。尤其是姜七老爷和姜茂典的纠葛,被他说得天花乱坠,还扯出一段与美艳寡妇的桃色传闻。柳杏儿听着直撇嘴,忍不住吐槽这八卦总离不开桃色。小二见柳杏儿不悦,忙自打嘴巴赔罪,打算退下。可这时,姜老太太却把他叫住,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竟让他找几个人挑着粪水,等犯人押到法场时,挨个泼过去,重点是姜茂典。老太太报完名字还不放心,询问小二是否识字。随后,又拿出两锭银子,让他必要时请官兵行个方便。 法场边,小二望着银锭子,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忙不迭应下一桩“大事”,那急切模样,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见他麻溜地跑去与差役耳语,还塞了些好处,随后指使几个闲汉弄来几桶粪。午时将至,人犯被押至法场跪着,县令掐着点赶来。就在此时,闲汉们提着粪桶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熏得众人纷纷让路,可即便臭气熏天,看客们也不愿散去。很快,姜茂典父子和姜七老太爷就被兜头泼了一身粪,姜茂典满心悲愤,悔不当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搞那栽赃嫁祸之事,把自己推向这斩首的绝境呢? 第157章 这阵法有毒 在阳光照耀下的法场,热闹得诡异。姜七老爷满心诅咒着姜茂典,恨其不知去向。而一同赴死的人,有嚎哭的,有怒骂姜七老爷害人的。犯人的亲人们好不容易贿赂官差进来,想给亲人送最后一餐,却被满地粪水阻拦。洗干净头脸后,喂食间尽是悲泣。“多吃点,你曾想吃烧鸡却不舍得买。”“娘,我不想死,是七太爷害的……”这一房的青壮,不是在斗殴中丧命,就是在牢里病死,剩下的今日全上了法场。这案子性质恶劣,姜七老爷甚至花钱请外援。 在姜家山,只见一妇人神色癫狂,喂儿子吃肉喝酒,称多喝些砍头时便不觉疼。喂完儿子又喂丈夫,随后竟走到姜七老太爷面前,恶狠狠地宣告已挖其爹娘棺材、抛其尸骨,还咒他死后剁碎喂狗,家人不得入土。紧接着,又有妇人啐其一脸,历数姜家两房因相互刨祖坟打得天翻地覆,连妇孺都卷入其中。如今她决心带着幼子离开,哪怕去要饭也不再留。 一场因争夺姜有田家方子引发的惨剧,让众多人家损失惨重,谋生离去者渐多。姜七老太爷彻底懵了,祖坟被刨,他满心绝望,到了下面该如何面对祖宗?不想喂野狗的他后悔不迭,悔不该为一个方子赔上一家人。在牢里时,因对姜有田父子的仇恨,他故意隐瞒方子之事,想拉他们陪葬。可如今,看着凄惨下场,他后悔自己做得太绝。等县令到来,满心懊悔的他忙喊姜有田父子不该死,然而“冤枉”二字未出口,就被县令呵斥,还命人堵住他的嘴…… 刑场之上,气氛紧张压抑。验明正身后,随着“时辰到”的高喊,武安县县令令箭掷出:“斩!”刽子手一系列利落动作后,挥刀瞬间,柳杏儿心猛地一紧,呼吸急促。就在这时,一只热乎干燥的大手捂住她双眼,浓烈药味扑鼻。与此同时,姜氏和姜老太太惊呼尖叫。人头落地的刺激场景,让姜老太爷老泪纵横,直呼“报应”。姜老太太也泪流满面,痛斥那些曾逼死出嫁女、寡妇的人。姜氏泣不成声,江水生哽咽庆幸。 有人被领走不是下葬,而是扔到山里喂狼。晌午时分,柳杏儿和陈虎能如常吃饭,可目睹人头滚滚的姜家人却难以下咽。回到定陶县,余半仙找到柳杏儿,称姜家山遭劫难风水已变,在牌坊上动手脚能改变一半风水,让姜家山的人脑子清醒一半。柳杏儿心生疑惑,这清醒一半又有何用?余半仙提及往事,姜家山牌坊阵恶毒至极,柳杏儿深有感触,原主那些令人窒息的记忆不时浮现,她不禁思索,若身处那样的环境,自己又会如何…… 在那个陈旧的年代,柳杏儿的童年满是苦涩。姥姥姥爷心疼她,不时接她同住,还往老柳家送吃送喝,只为她和母亲能多一口吃食。柳杏儿长到十几岁能干活了,就被老柳家牢牢拴住,只有过年才能去姥姥姥爷家。曾经,姥爷没设法让娘俩脱离苦海,可后来却突然决定离开姜家山。这是为何?柳杏儿满心疑惑,余半仙却意味深长地表示是因为遇到变数。这变数究竟是什么?是柳杏儿,还是杀气重的陈虎?姜家山的神秘阵法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余半仙缓缓开口,吐出惊人之语:“有一种可怕的行径,专吸运,尤其是村里女子的运道。可这还不止,连寿元都不放过。”此言一出,令人心头一紧。他接着又道:“一旦运道被吸,那村子便如同被诅咒一般,极易滋生五毒——贪、嗔、痴、慢、疑。而且时间越久,这五毒愈发猖獗,愈发凶狠。” 在姜家山,矗立着好几座年代各异的牌坊,最早的一座竟是前朝所立。柳杏儿听闻这些牌坊背后竟藏着惊人秘密,不禁大惊失色。余半仙断言,决定风水的关键在于第三道牌坊,其位置巧妙借力前两道,而这座牌坊的寡妇怨气极深,牌坊下还埋着她死状凄惨的丈夫和儿子,成了怨魂。柳杏儿听得毛骨悚然,身旁的陈虎赶忙搂住她。面对这诡异局面,他们该如何是好?余半仙却称只需污了牌坊,让姜家山的人以为天怒。可众人难舍田地,这时柳杏儿一拍桌子,豪气放言:买地的钱我出! 柳杏儿询问去污牌坊之法,余半仙竟称要用新鲜猪血从上往下撒,仿若老天泣血,还要在牌坊上写下粗浅之语。柳杏儿一句“牌坊泣血,姜家山亡”,虽不押韵却意在吓人。陈虎领命去安排。另一边,武安县也不平静。先前被姜家抓的人被送往县衙,大牛将家中被霍霍之事写在状纸,还编造丢失钱财数目。那些人喊冤,可大牛心中暗喜,银子早被他藏好。县令不耐烦拉扯,当堂判决,姜家山的人没钱偿还,只能被扔去煤窑挖煤。 在这看似平静的武安县。有人妄图吃绝户,却蠢得可笑,拿宗族施压,却不知人家早有衙门盖章文书,与姜家山再无瓜葛。武安县令面对此事,心里打着小算盘,因得罪不起艺品居和蜜香居,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大牛从衙门出来,听着那些人被带走时哭天抢地的声音,浊气一吐,顿感畅快。随后他去牙行买了仆妇和男仆,回家教规矩、安排洗漱。而家中因爷爷和二叔被判“斩立决”挂上了白,面对邻居的打探与劝慰,他巧妙应对。 庆幸未被抢,否则被扔去挖煤的就成了他们。两天后的清晨,姜家山的村民如往常一样准备下地干活。靠近牌坊的人家,在走向田地的途中,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牌坊上满是鲜血和触目惊心的血字!看到的人瞬间像被定住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朝着村里狂奔,那惊恐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第158章 你是老巫婆 在姜家山,一场惊变如风暴般袭来!“不好了!天罚将至!”惊恐的呼喊打破了往日的宁静,众人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只见牌坊上干枯的血迹从顶下流,宛如天上下的血。识字之人颤抖着念出“善恶终有报……”的字句,“牌坊泣血,姜家山亡”的言论传开,瞬间人心惶惶。有人叫嚷着要离开,否则会家破人亡,巨大阴影笼罩众人。有人绝望大哭,不知能去往何处。而在远处小山包上,柳杏儿却疑惑地问陈虎:“他们不会是你安排的托儿吧?” 在春耕将至的时节,余半仙与柳杏儿一番对话,揭开了一场关于土地的谋划。余半仙称无需主动收地,利用人的“五毒”——贪、嗔、痴、慢、疑,尤其是疑心病,村民便会主动低价卖地。牙行低价买入后,可采买农奴或租赁给佃户耕种。而余半仙还打算用《往生咒》超度冤魂破阵法,即便他是道士,也觉得不必拘泥,管用就行。闲话结束,老先生拿出布袋子里的东西,让福川帮忙摆放,一边摆一边传授,穿着小号道袍的福川学得有模有样,活脱脱一个小神棍。 一位老先生手持桃木剑,伴着蜡烛、符纸,舞动得比电视剧还精彩,却略显浮夸。只见桃木剑挑起的火花突然大盛,朝着牌坊方向飘去消失。而在京城皇宫的慈宁宫,早起的太后对着镜子大发雷霆,一夜之间白发突现、皱纹横生,盛怒之下砸了不少东西,甚至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她紧急下令封闭宫门,严禁消息外传。稍作喘息后,太后吩咐大太监,先去储天师处拿药,再请储天师亲自出马前往姜家山,似乎姜家山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姜家山,一场跳大神仪式正在上演。余半仙带着福川一通忙活后,仪式结束。柳杏儿竟觉姜家山的天空都明亮了几分。跳完大神,二人满身大汗,回武安县姜家洗澡歇着。可这边刚结束,另一边姜家山牌坊出事的消息就传到了县令耳中。事关重大,县令立刻带人前去查验,一心想找出人为破坏的痕迹。然而,一番仔细搜查后,竟毫无头绪。 姜家山惊现诡异一幕,牌坊上莫名出现鲜血,县令听闻,忧心这若传至京城,会被皇帝视为不吉征兆而迁怒于他,赶忙命人将血洗刷干净,坚称是人为,还派人守夜。然而,神秘的陈虎等人凭借余半仙给的迷药,轻松打破守夜防线,牌坊再次被血字覆盖。守夜人惊恐宣称血雨从天而降,血字凭空出现,村民们彻底崩溃,瞬间陷入恐慌。一天之内,姜家山竟跑走一半人。此时,余半仙带着福川在附近揽生意,生意异常火爆。可谁能想到,他此举背后,藏着一个破阵的惊人秘密……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时节,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宫里的太后突然吐血不止,令人揪心。而武安县这边,守夜之人竟称亲眼目睹血从天降、血字凭空出现,吓得不轻。此后几日,县令派人清洗牌坊血迹,可血却每日准时重现,吓得姜家山的人纷纷跑光。县令无奈,只能将村民分散安置,又琢磨着姜家山后续的处置办法。此时,陈虎收买之人向县令推荐余半仙开坛做法祭天,称既能安抚民心,若无效还能以招摇撞骗罪处置,县令听后深以为然。 姜家山田地挂牌价低得惊人,上等水田三两银子一亩竟无人问津,有钱人皆在观望。柳杏儿却敏锐察觉机会,毫不客气准备出手。陈虎不知从哪弄来十几个来自府省各地的户籍名帖,只为帮柳杏儿避开身份之忧。柳杏儿感动之余,出钱让陈虎找人将姜家山的地统统拿下。地契房契到手,余半仙称推平姜家山祠堂能更快破阵,还打算将恶阵改为生机之阵。可余半仙也提出条件,后天跳大神缺人,让柳杏儿顶上,还准备即刻教她和福川…… 余半仙遗憾陈疾身体欠佳,不然就让他来跳,转而安排杀气重的陈虎摇铃敲木鱼。陈虎虽黑着脸,却在柳杏儿期待目光下妥协。午饭后众人纷纷穿上道袍练习,连大牛都被拉去递法器。穿上道袍的大牛模样想必十分有趣。而武安县县令极为大方,余半仙开口要两百两银子,他竟毫不犹豫。余半仙喊高价是怕价低揽不到活儿,可要是县令知道他是清虚观师叔祖,恐怕一万两银子都愿意捧来请他作法,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品牌效应”呢? 在武安县,余半仙要光明正大地作法改阵法,此时阵法已因变数出现巨大裂痕,他正想法扩大并击碎它。作法当日,天还未亮,易容的柳杏儿等人就在牌坊下摆香案,沿途插满噱头十足的幡子。从天师观请来的道士整齐排列,念唱经文。武安县县令率人到场,感受到强大阵仗。这时,柳杏儿提出祭天需县令九滴血,还拿先帝祭天的事举例。县令内心大喊冤枉,他哪是什么好官,可这祭天之事,他又怎会放过宣扬自己“一心为民”的机会 ? 消息传开,十里八乡乃至县城的百姓都蜂拥而至,山坡、树上、屋顶、墙边全是人。余半仙当着众人面提出要求,将武安县令置于两难境地。县令虽恼怒,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应下,还压着声音威胁余半仙若无用便要其脑袋。余半仙含笑安排,让县令和佐官们站好位置,随后开始跳大神,指挥众人朝着四方叩拜,尤其着重第三个牌坊的两根柱子。他还取了县令的血混入朱砂画符,在牌坊脚下焚烧。一番折腾,县令等人差点累瘫,这场祭天程序终于结束。 武安县发生奇事!县令命人刷洗牌坊后,邀余半仙等人去县衙暂住,余半仙爽快答应。次日,派往姜家山的人传回惊人消息:牌坊没血!此后几天,不仅牌坊毫无血迹,就连老天爷都降下一场珍贵春雨。“春雨贵如油”,众人皆认为这是老天表态此事已过。全县上下惊叹不已,都在热议天师观道长法力高强,纷纷打算前往天师观烧香祈愿。然而,在这一片惊叹声中,接连吐血的太后却咬牙道:“这事儿过不去!”。 第159章 找个背锅侠 余半仙一番作法后,怪事接踵而至。那些早已搬离姜家山的人,像是被施了奇妙法术,一夜之间突然“清醒”。家里兄弟多的,第二天便气势汹汹地冲向嫁出去闺女的婆家。有人暴揍姑爷,有人对公公婆婆大打出手,面对同村人的劝阻,他们更是放狠话。曾经族长族老互杀团灭的姜家山,疯狂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而此刻,那些曾被夫家欺负得几近绝望,甚至准备上吊的妇人,面对娘家人突如其来的撑腰,既不知所措又涌起阵阵快意。 姜家山嫁出去的姑娘们却都深陷苦海,没有一人被善待。有个女子,觉得未来日子漆黑如夜,几乎坚持不下去。就在她满心绝望时,亲娘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面容憔悴如自己的女儿,妇人悲从中来,后悔不迭。这家人虽未提和离,却强势接走了女儿和外孙女。妇人带着从夫家薅来的鸡鸭粮食,要给女儿补身子,面对阻拦毫不退缩。姜家山的人更是放话,不惜同归于尽。这股狠劲,让旁人胆寒,类似的撑腰场景,在无数姜家山出嫁女身上轮番上演…… 姜家山姑娘有了娘家人撑腰,日子蒸蒸日上。然而,宫中的姜太后却每况愈下,从一日三吐血变为一日十吐血,青丝瞬间化作华发,皱纹横生,甚至还长出了老年斑,这般巨变把太后吓得不轻。盛怒之下,她竟将表情管理不当的宫女下令杖杀,吓得其余宫女太监瑟瑟发抖,行事越发小心翼翼。永康帝下朝后忧心太后,前往慈宁宫探望,却吃了闭门羹。他拍门呼喊,宫女传来太后的话,称若硬闯便自尽,还让他以国事为重,两个月后再来。永康帝追问究竟,宫女两头为难,最终称太后无事,这才让他稍感安心。 永康帝烦躁离去,面对太监让去后宫放松的提议,他怒斥怀疑有人在母后耳边嚼舌,命人彻查,随后摆驾勤政殿。另一边,储天师身体每况愈下,满头青丝变白发,还时常吐血,福公公提心吊胆。因身体缘故,他们抵达姜家山时,距离余半仙带着柳杏儿等人跳大神已过去一个月。此时府城到处流传着武安县三座牌坊和姜家山的离奇传闻,茶楼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而这传闻的“幕后推手”是柳杏儿指导陈庭所写的书,卖遍府城还赚得盆满钵满。储天师吃药后去隔壁茶楼,恰好听到先生说起此书…… 在神秘莫测的武安县,姜家山族长与族老们竟发疯互杀,将彼此家中青壮清空,上天似也为之震怒,泣血警示。心怀大义的武安县县令为保百姓安危,决然献出鲜血,请天师观道长做法,亲自祭天。储天师听闻后本就面色发黑,待赶到姜家山,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几近崩溃:房屋祠堂皆成田地,祖坟被刨得千疮百孔。储天师一口黑血喷出倒地,苏醒后便急切要求福公公飞鸽传书给太后,索要五百对童男童女。与此同时,定陶县内,此事已如野火般在茶馆、青楼等地传开。 府城郭知府收了艺品居的钱,妄图收缴一本书,却不知“禁书”二字反倒勾起众人强烈好奇心,姜家山惨案源头由此浮出水面,武安县县令成众矢之的。县令忙找崔知义帮忙控制言论,表面应承的崔知义却阳奉阴违。这八卦不仅在定陶县流行,其他县也传得火热,县令为查话本子出处忙得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而在京城,储天师回道观后,与师弟付天师谈论着丹药、尸体之事,还提及桃花丸大卖。可此时,太后急需童男童女,采买不及竟命人找拐子抓人…… 市井流传着一个令人好奇的说法:“里头有好些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这简短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人们的好奇心。在宫廷的隐秘角落,一场黑暗交易悄然展开:有人竟称权贵富人家命格好的孩子做药丸效果更佳,而太后为求驻颜,似乎已被逼至不择手段的边缘。次日,虚弱的储天师坐着轮椅进宫面见太后。太后服药虽多,却依旧难掩衰老,不敢见皇帝。一见储天师,太后便急红了眼,质问对策。储天师指出武安县县令坏了阵法,随后又提议将主意打到太后母族上,称要制造更多寡妇,竖起七座贞节牌坊…… 储天师向太后献上奇策,称若母族村子人口扩散相连,太后便能恢复容貌、永葆青春。太后忆起母亲所言,其舅舅在河东道金洲府辽源县扎根,可多年未曾联系。储天师却称不难,建议太后派人求皇帝圣旨,为舅舅们抬身份。太后心动,当即写了封情深意切的信,竟索要空白圣旨。这大胆要求令人咋舌,换做旁人恐有杀身之祸。而皇帝看到信后,感动得眼泪汪汪,不仅欣然应允,甚至表示封承恩公都不为过。 皇宫之中,皇帝嘴上喊着母后总委屈自己为他着想,转身就在太监们的腹诽中,迅速备好太后想要的圣旨,还从私库拿出万两黄金等十车物件送往慈宁宫。太后收到后,提笔写信,既诉思念与感激,又话锋一转提及御史弹劾家乡县令之事。皇帝看到信,念及太后伤心,即刻命金鳞卫奔赴武安县彻查斩杀。而此时,武安县令还沉浸在解决大事的美梦中,浑然不知大祸将至。 第160章 三十年河东 武安县县令的垮台如疾风骤雨,突如其来又异常迅速。仅仅两个月,他就从监斩官变成了断头台上的受刑者。罪名竟是滥杀无辜,姜有田一家的冤案被金鳞卫迅速翻案。哪怕证据缺失、证人死绝,金鳞卫也有办法,抓佐官、亲信,上手段,那些人连小时候偷看仆妇洗澡的事都交代了,有口供便足矣。县令被砍头时,现场人山人海。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此下场,甚至怀疑自己那几滴血出了问题。难道真是妖道用他的命换了姜家安稳?可余半仙却称他的命老天都嫌弃…… 他轻信了他人,满心以为会迎来亨通,却不想等来的竟是砍头的命运!心中满是愤懑,大骂撺掇自己祭天的人不得好死。县官一声令下,他人头落地,可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大二三四五牛突然喊冤。原来,他们是被冤枉的姜有田的孙子。爷爷和二叔被斩后,收尸时竟发现死者并非本人,可当时他们容貌被毁,自家又遭迫害,根本不敢伸冤。如今金鳞卫军官在此,他们跪求帮忙寻找爷爷和二叔下落。 在武安县,金鳞卫军官竟笑纳一些话语,还派人调查。谁能想到,提前两天被陈虎安排进牢房的姜有田父子,不仅活着,还被金鳞卫从牢房找出,随后当堂释放。金鳞卫准备回京复命时,姜有田带着领钱的百姓在城外相送,还送上万民伞。这可把金鳞卫军官拍得极为舒坦,想着扛着万民伞回京定能获嘉奖。要知道,金鳞卫在京城和民间名声都差,被达官贵人抹黑成百姓眼中的蛇蝎。此次有了万民伞,他们能否借此扭转形象,让百姓知晓自己是对付贪官、保护百姓的呢? 金鳞卫的名声对民间百姓来说,向来是个复杂的存在。若名声能好点,从金鳞卫出来的人便不至于被视为过街老鼠。这不,金鳞卫官员处理了姜有田秘方被抢之事,还不忘许下关照之言。姜老爷子带头跪地感恩,金鳞卫官员大笑离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呛人。姜家只派了老爷子和姜木生刷好感度,其他人各有来头。金鳞卫一走,姜木生趁热打铁宣传生意,称姜氏糕饼铺重开,三天内半价酬宾。此言一出,众人如疯了般往城里冲,姜木生不禁感叹柳杏儿的主意妙,这一下,糕饼铺名声怕是要彻底打响了。 在热闹的氛围中,姜老爷子一脸骄傲地炫耀着外孙女儿柳杏儿,一旁的姜木生无奈又好笑。随后,姜老爷子催促姜木生赶车回家帮忙。与此同时,定陶县内,柳杏儿正专注地画着春衫样式,她偏爱窄袖,要改良出舒适又好看的款式,如今不差钱的她想做多少衣衫都随意。姜氏也早早开起了铺子,精打细算不愿浪费租金。这边,陈虎伤势渐好,迫不及待从背后搂住柳杏儿,情话与亲密举动齐出,柳杏儿又羞又恼,娇笑着躲避。 柳杏儿满心焦急,严肃地问陈虎:“姥爷那边事儿已彻底解决,你这边何时出手?”可陈虎却不按常理出牌,抓起她的小手端详、亲吻,一句“辛苦了”瞬间打乱柳杏儿的思绪。柳杏儿心里又气又乱,这男人不按套路的回应,差点把她带偏。陈虎却得寸进尺,越发肆意,柳杏儿又羞又恼,扬言再这样她就走。陈虎这才老实,正经表示就这两天动手,还让柳杏儿继续在家休息。柳杏儿赶他走,自己在罗汉床边忙活,没想到陈虎又跟过来躺旁边看书。 静谧的空间里,柳杏儿正专注作画,没一会儿,一阵轻微鼾声打破宁静。她抬眸望去,只见陈虎手中的书落在迎枕边,人已沉沉睡去。柳杏儿贴心地搬开茶几,为他脱掉靴子,将腿搬到榻上,又从衣架取来披风轻轻盖上。而后,她拿起迎枕上的书,坐在陈虎身旁翻看。然而,刚看几眼,柳杏儿瞬间瞪大双眼,内心惊呼:“卧槽,竟然是小黄书!”书中内容奔放又彪悍,这意外的发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柳杏儿算是发现,现代电影里那些辣眼睛桥段,敢情是从“小黄书”老祖宗那学来的!她看了不少高难度的,觉得小船那玩法靠谱,水床般荡来荡去定很有趣,还思量着限定春秋季节才好。她小声嘀咕,却不知身后装睡的陈虎已悄摸起身。此刻,陈虎凑到她身后,一句“现在就是春天”吓得她条件反射跳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陈虎搂住腰,翻身压在罗汉床上。陈虎笑意盈盈,要带她去船上试试这“天经地义”之事。刚看完话本子的柳杏儿哪禁得住这般撩拨,瞅着窗外,她悲愤闭眼:罢了,就让他得逞一回! 陈虎怎么也没想到,小媳妇柳杏儿忽然变得顺从,还主动攀上他的肩,这让他心里乐开了花。关键时刻,陈虎竟跑去翻出宫廷秘药。之后,在柳杏儿的纵容下,他忍不住要试试书上的花样。一番狂风骤雨后,柳杏儿魂儿都飘了,而陈虎喘着粗气告知自己吃了药,柳杏儿这才惊觉他早有预谋。完事后,陈虎贴心照顾柳杏儿,可当柳杏儿要洗澡时,进了浴桶就翻脸赶他走,陈虎虽失望却也只能乖乖听话。 屋内一片狼藉后,他迅速收拾干净,开窗、点香。柳杏儿洗完出来,他殷勤搀扶却遭嫌弃,干脆直接打横抱她到罗汉床,又是支迎枕,又是给她捏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甜蜜。晚饭过后,柳杏儿想赶他走,他却死皮赖脸留下。可她不知,身旁这才食髓知味又因伤憋了数月的汉子,内心正备受煎熬。娇妻在侧,热血滚烫,他实在难以自控。终于,在这漆黑的夜里,陈虎摸进县衙后院,手起刀落,崔顺一命呜呼,只留下崔顺那满是不甘的内心独白:“老子死得好随意!就不能给老子再安排点儿剧情吗?” 第161章 不光女人能败家 清晨,一声惊呼打破平静:“大人!大人不好了!崔顺……崔顺他死了!”去送饭的仆从,竟见崔顺躺于血泊之中,瞬间吓软了腿。消息传开,管事先呵斥仆从,得知死讯也大惊失色。崔知义饭都顾不上吃,匆忙赶去现场。仵作勘察后称崔顺是自尽,还详述了种种迹象。可崔恭却担忧其中另有隐情,毕竟崔顺是大人心腹,他名声受损会连累大人。然而崔知义却神色凝重,下令放了罗生华等人。崔恭单膝跪地劝阻,崔知义却冷冷反问:“本官难道要为名声滥杀效命之人?”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真相迟早会大白。”崔知义深知,一旦真相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怒视崔恭,质问:“到那时,谁还愿为本官效命?难道武安县县令的教训还不够?金鳞卫真的走得一个不剩?你是眼瞎还是有二心?”崔恭脸色骤变,忙抱拳垂首请罪。他因与崔顺从小一起长大,下意识想维护其名声,却忘了要以主子崔知义的利益为先。崔知义怒令他自领二十大棍,以崔顺为戒。随后,崔知义命人抬走崔顺尸体安葬,给其一份体面,可对于崔顺之事,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没通知家里 。 燕家一案线索中断,崔知义懊恼不已,却还是心慈手软。他念及香火情,吩咐给罗生华等人银子和衣裳,让他们回家休养一个月后再回团练营。可另一边,崔恭在领罚前,竟跑到软禁罗生华等人的院子威胁敲打。他宣称崔顺已死,让众人回团练营管好嘴,还暗示自己将接管团练营。罗生华等人听闻崔顺的死讯,震惊不已,对崔恭的威胁更是满心不满。这时,善于察言观色的柳三财忙谄媚回应。崔恭离开后,众人将目光投向柳三财,不禁发问:“他和崔顺是一伙的,我们还敢留在团练营吗? ” 柳三财望着崔恭离去的方向,斩钉截铁:“能啊,怎么不能!”在这艰难时世,一个月二两银的月钱,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活儿。众人正犯愁时,柳三财又道出关键:大人既然有放他们的意思,这态度已然明确。哪个敢像崔顺那般胡来?毕竟真要触怒大人,那下场可绝不好过。这几句话,让大伙心里好似有了底,却又忍不住琢磨,这看似稳当的事儿,背后是否还藏着什么未知的波澜呢? 在团练营中,罗生华担忧都头刁难,直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众人听闻面露迟疑。此时,柳三财却称自己不走。正僵持间,崔知义的人带来好消息,不仅传达了崔知义的话,还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套衣裳。一个小伙子兴奋地说能拿这钱娶媳妇,大家伙儿瞬间没了离开的念头,跟着管事去给县令磕头道谢。离开县衙后,柳三财开启“疯狂采购”模式,又是买糕点,又是买银镯子、银簪,还大肆买粮买肉。有人劝他攒钱,他却称干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钱就得对自己好,反正他老宅粪坑旁还藏着不少钱财呢! 在外面赚足底气的他,花钱都豪爽了许多。众人一同雇了骡车回村,这一回来,瞬间在村里掀起了轰动。村民奔走相告,某某某回来了!郑氏和柳枣听到消息,心急火燎地冲向村口。看到柳三财,柳枣惊喜地扑上去,娇嗔着说爹怎么才回来。郑氏也满是思念,还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可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村长匆匆赶来,一句“都头可有消息了”,瞬间让气氛降至冰点。大家都知道陈虎柳杏儿死于雪崩,可村长仍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希望彻底破灭,不禁让人长叹。 柳杏儿本跟着陈虎过上了好日子,却不想命运弄人,一场大祸让她丢了性命。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孙氏觉得柳杏儿傻,有房子银钱,就算守寡也能安稳度日,何必跑出去找人。可村长却明白,陈虎于柳杏儿是救命恩人,这是生死与共的情谊。孙氏却不领情,一番绕口令似的话把村长说得头疼。村长交代她盯着村里人,严正声明容不下吃绝户财的,毕竟陈虎和柳杏儿虽没了,还有三个孩子。人活着时不见亲戚们露面,人死消息一传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冒出来了 。 村里炸开了锅!有人大骂“全他娘是骗人的”,原来所谓陈虎的亲戚、柳家的关系根本子虚乌有。但这丝毫没影响柳家老二等人出去干活挣钱衣锦还乡,不仅让孙氏收到了儿子买的簪子,直夸孩子孝顺,也引得村里一帮人又羡慕又懊悔。那些当初想去不敢去,甚至还拦着别人的,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村长冷笑,直言打架就按规矩来,这帮耳根软、瞻前顾后的人,就算去了也得被退回来。另一边,柳三财回家,带回粮油肉,还有糕点包子,母女俩乐开了花,小柳枣更是夸爹爹是天下最好,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 柳家今日热闹非凡!柳枣儿腮帮子鼓成球,边吃边含糊应着“好七……嗝儿……”,逗得柳三财和郑氏又急又笑。一家人你一口我一口,共享美味包子,温馨又欢乐。饭后,柳三财拿出给妻女买的衣裳鞋袜、首饰物件,母女俩开心得合不拢嘴。换上新衣、戴上银饰,柳三财抱起柳枣,一家人出门“溜达”。这一出去,威风极了,羡慕目光无数。可这时,竟有不怀好意之人窜出,撺掇柳三财去掌管侄女儿留下的偌大基业,接下来柳三财会作何反应? 有人心怀不轨地撺掇柳三财:“瞅瞅他家那气派房子,你是柳杏儿三叔,这房子理应是你的!”本以为能说动柳三财,却不想他冷笑一声,严词拒绝:“想撺掇老子干狼心狗肺的事儿,没门儿!”旁边郑氏也叉腰开骂,连小柳枣都有样学样。众人见势,也不敢再吭声。回家路上,柳三财却对妻女透露心声:“我觉着陈虎和柳杏儿没那么容易死。谁要是敢打陈家主意,等他们回来,绝对没好果子吃!”郑氏和柳枣毫不犹豫地附和。 村长老婆孙氏好不容易传出村长的口信,可竟有人压根不放在眼里。老周家的周老二媳妇齐香草就是其中之一。此刻的她,正像个点火的人,在周家不断撺掇。“别信村长媳妇那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就是想自家独占好处嘛!”齐香草言辞激烈,“咱找个十家八家的,直接把陈家占了,我就不信村长能把咱们都赶走!绝对不可能!”这一番话,不知会给村子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风波呢? 第162章 咋就不听劝那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依着我说,村长家就是想独占!”瞬间,这一话题如星火燎原般在众人中传开。有人提议全村分陈家财产,连房子也打算几家分着住。更有人恶意揣测陈家孩子不是陈虎亲生,想借此名正言顺地抢夺。周家老太太一拍大腿决定去串门撺掇,儿媳妇们也回娘家造势。不止周家,不少人都心怀不轨。撺掇柳三财的人也在其中,想看热闹的同时更想分一杯羹。 村里风云突变,不知从哪传出谣言,说孩子并非陈虎亲生,一帮人竟妄图借此吃绝户财。村长听闻后怒不可遏,却又深知难以拦住这股歪风。为了护住陈家,他急忙喊来罗生华召集乡勇,又赶忙求见杜莹莹借人。杜莹莹二话不说,派了十个护卫。此时,柳三财等人也来到村长家。 村长对着陈虎手下的众人严肃开口,点明他们受陈虎照顾。柳三财率先站出,提议带兄弟们去陈家外头守护,其他人也纷纷响应。村长点头应允,安排他们自行分派日夜轮守。同时,他郑重叮嘱众人,让家人别掺和此事,莫因些许小利得罪陈虎一家。毕竟陈庭今年要考秀才,万一将来高中举人回来,或是借助书院先生和县令的势力,后果不堪设想。可这些人,真能听进去吗 ? 在这个贫穷限制眼界的小村里,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不少人蠢蠢欲动。几人虽答应劝说家人亲戚,可亲戚哪能都被摁住。柳三财带着人找上陈家,陈家护院警惕万分,爬上墙头与其对话。柳三财道明来意,护院却未开门,原来院子里布满陷阱。双方约定,等那些想闹上门翻墙的人来了,柳三财带的人再现身。而陈家主家早有防备,派人送信还送来粮油、兽夹等。柳杏儿经历姜家山一事,也意识到自家在村里似“绝户”,暗中做了安排。此前被弹压安分几月的人,听闻陈虎和柳杏儿死讯后,终于决定动手…… 一群人扛着扁担锄头铁锹,气势汹汹地朝着陈家冲去,那架势仿佛要把陈家翻个底朝天,只为找出藏着的钱财。村长万万没想到他们行动如此迅速,又担忧杜夫人派的人和柳三财拦不住。匆忙带着全家赶到陈家大门口,恰好拦住了这群人。柳三财已在门口,可杜夫人的人却不见踪影,村长心里一紧。但他强装镇定,威严呵斥众人。然而,齐香草却跳出来反驳,众人也随声附和,叫嚷着要分绝户财。 柳三财提议去衙门,却被齐香草一顿臭骂,质疑他想与村长独吞陈家财产。这一番话让本就胆儿小的人又有了底气。村长想要阻拦,却毫无作用,村民们架起梯子就往陈家翻墙。就在这时,惨叫声突然响起,乡勇和杜夫人的侍卫现身,将众人分开。有人被撞下墙,有人中箭跌落,没上墙的也被侍卫制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村民们傻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村子里,一场变故突如其来,其速度之快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只见一群人被迅速抓走,村民们炸开了锅。“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能让外人欺负咱村人啊!”众人七嘴八舌,情绪激动。原来,此前一些村民不听村长劝告,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而陈家那边,还不时传来渗人的动静,让人忍不住猜测里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柳三财见村长欲言又止,挺身而出直言:“村长劝过,你们不听!陈都头怎么说都是个都头。” 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子里,有人妄图趁陈虎和其侄女儿离世,侵占陈家财产,却没料到柳三财横插一脚。柳三财虽已和都头娘子没了关系,可往昔情谊仍在,他怎能容忍这些人欺负到侄女儿头上。只见他抽出佩刀,凶狠放话,不仅要把这些人全送衙门,还称已快马报案,谁求情都没用。众人先是卡壳,有人不死心试图劝说,愿让柳三财占大头,却被他毫不留情要捆起来。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陈家大门突然打开…… 本是要剿匪的乡勇,竟面临着复杂的局面。柳三财的一系列举动,让村民们内心掀起波澜。有人觉得他凉薄,不顾乡亲情谊,甚至怀疑他想独吞好处。这边,受伤的人被侍卫看守,柳三财高声安排,轻伤重伤区别对待,无人认领的就扔在墙角。有老人看不下去试图劝阻,却被柳三财冷冷驳回。 有人质问老头儿是不是想分钱才早前不吭声,老头儿忙不迭否认。参与的人哀求柳三财,却遭无情讥讽。他们恼羞成怒,对柳三财破口大骂,而柳三财却一脸嬉笑。就在这时,惊人一幕出现,扔出来的东西里竟有死人,齐香草的男人周二死状惨烈,脚踩捕兽夹摔倒,脑壳被捕兽夹夹穿。齐香草崩溃大哭,却又遭周婆子狠咬耳朵,耳朵齐根被扯下,鲜血直流。而周老头儿也没能幸免,受伤倒地后被墙上掉下的人砸死。 陈家门外,叫骂声、哭嚎声乱作一团。一个泼妇般的声音叫嚷着,指责儿媳妇是“娼妇”,坑了一家人,哭得嗷嗷响。可护院毫不留情,将人扔出,还霸气警告:“想打陈家主意尽管来!”那些人被骂是白眼狼,忘了陈家收他们山货的恩情。这边热闹刚歇,晚上柳杏儿收到信,送信的正是柳三财。他跟着捕快来县城,只为在姜氏面前邀功。姜氏看着弯腰谄媚的柳三财,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三房对她们母女的苦难袖手旁观,柳三财还总在饭桌上抢口粮。 第163章 自己受着去吧 一家兄弟性格迥异。姜氏满心无奈,却没料到柳二顺有着令人震惊的身份。时移世易,姜氏对柳三财当年的冷眼与落井下石已无力责怪,只能将矛头指向柳二顺,毕竟他总在牺牲自己和孩子们的利益。柳二顺称是柳老婆子收了钱故意磋磨他们,可姜氏也只能报以两声冷笑。而柳三财的出现,带来了别样变化,他对姜氏表忠心,愿做那腌臜事。姜氏给了银子想两清,柳三财却另有打算。 有人买人还顺道从牙行薅走一条狗仔,把牙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人就是柳三财。等他一走,柳杏儿从屏风后现身。姜氏感慨柳三财虽不是好人,但给钱就干活是个人精,自己对他恨不起来,更多是羡慕。柳杏儿明白,原主和福川最羡慕的其实是柳枣儿,柳老三两口子对她是真心疼爱。柳杏儿安慰姜氏,说柳三财现在肯定羡慕她。姜氏想想笑了,直言现在的日子拿江山都不换。更有消息传来,柳三财已报官,要让那些人尝尝大牢滋味,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 在村里,柳杏儿和姜氏闲聊着,话题聚焦在老周家的变故上,据说这回死了两个老周家的人。齐香草曾与柳杏儿搭伴干活,看似不错,嫁人后却性情大变。柳杏儿冷笑,直言齐香草是嫉妒自己。曾经柳杏儿日子凄惨,齐香草尚有优越感,可如今柳杏儿嫁入看似艰难的陈家,日子却越过越好,丈夫陈虎还十分有钱。反观齐香草,挑头惹事,把男人和老公公都作死了。柳杏儿猜测,这次出了人命,齐香草怕是在劫难逃,甚至可能被斩。 姜氏像是被什么惊到,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念起佛来,嘴里念叨着坏事不能做的道理。柳杏儿在一旁颔首认同,随后拉起姜氏,说要去做口脂条。就在此时,县城里有新动静,乡味刚开张,陶瓷铺子和首饰铺子的人就匆匆找来,称给柳杏儿做的货已备好,希望结账。姜氏依柳杏儿吩咐,验收后结清尾款还加订了一批。之后,柳杏儿带姜氏来到工作室,准备教她做口脂。成品比例已试好,经过一系列操作,高档口脂雏形初现。柳杏儿还给姜氏试色,姜氏一看镜子,惊喜不已。 柳杏儿和姜氏正对着镜子,柳杏儿夸赞姜氏漂亮,姜氏虽不好意思却满心欢喜。柳杏儿提及欧阳家赔的胭脂铺子,让姜氏用了口脂帮忙宣传。接着,两人讨论口脂定价。姜氏想着成本,估算卖二十两银子,毕竟以往花两个铜板都觉得贵,如今自己却像变了个人。可柳杏儿竟一拍桌子,直接敲定口脂卖二百两银子一只!这可把姜氏惊得腿一软,慌忙扶住桌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让女儿再说一遍。 柳杏儿手中晃着口脂,自信宣称一只卖二百两,一个月只卖五只,卖完即止。姜氏听闻,捂着胸口直呼太贵,担心卖不掉血本无归。可柳杏儿却笃定能畅销,还安慰母亲无需担忧。闲聊间,她们又想起随手救下的芙蓉楼伙计然冉小六,不知其近况如何。母女俩一边说着,一边做完了十几只口脂,价值三千多两银子。姜氏满心祈祷这些口脂能顺利售出。 柳杏儿望着姜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脸自信地说道:“过几日我能出门后,店里的大小事务就交给我吧。” 随后又贴心提议,“您呀,去庙里陪陪姥姥!”原来,姜家的麻烦事儿终于尘埃落定,姜老太太为还愿去了庙里,一直住在那儿。 姜氏与柳杏儿正说着话,姜氏摇头拒绝去庙里,打算去育婴堂和慈幼院转转,做点好事。柳杏儿收拾东西,点头赞同。随后话题转到马车置办上,柳杏儿提议多备几辆,方便大家出行,还称如今不差钱该享受。换做从前,姜氏定会反对这般“败家”言论,可经历陈虎和杏儿的惊险事儿,以及娘家变故后,她想法有了转变。姜氏笑道马车钱她来出,柳杏儿也不推拒。末了,柳杏儿把试过的口红塞给姜氏,让她每天抹点提色显年轻,姜氏想推托,却拗不过,只能把口红带回了家 。 县衙内,崔知义看到陈虎现身的那一刻,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滚落。从陈虎踏入县衙起,众人就像见了鬼般叫嚷。“真的是你?”“你怎么样了?”面对询问,陈虎拱手称,托妻子福躲过雪崩,只是自己重伤,在林子里养伤后才下山。崔知义连声道好,直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虎却一脸严肃,表示有要事相告。崔知义赶忙让人准备作画工具,准备亲自动手记录。一切就绪、旁人退下后,陈虎开始讲述当天经历,提及一群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人,以及山匪背后的神秘老头…… 燕家案子陷入僵局,崔知义急得嘴巴起燎泡、痔疮都犯了,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收获寥寥。就在此时,转机出现,陈虎详细描述,崔知义依言画出画像,这无疑为破案带来了曙光。陈虎接着透露,他们雇佣飞刀门追杀自己,护送相关人撤退的也有飞刀门之人。说完线索,陈虎直指崔顺勾结外人卖了团练营,要求给死难兄弟一个交代。崔知义却称崔顺已畏罪自杀,陈虎挑眉,怀疑其假死。 “罢了,就当他死了!”陈虎这一声决断,似要挥别过往。他抱拳告辞,提及团练营之事,虽伤刚好不宜劳累,但仍愿前往。崔知义忙不迭称团练营都头非他不可,还让他不必每日都去。陈虎转身欲走,却被崔知义喊住询问表侄女儿情况。陈虎告知其表侄女儿在山里受寒凉,又因姥爷家祸事受惊。崔知义愧疚不已,道出派人却反帮倒忙的事。陈虎表示与他无关后告辞离开。而陈虎一走,崔知义赶忙命人挑补品送去陈家,大多竟是给柳杏儿的。 第164章 有人要债 崔知义满心愧疚,却带来一个让哑婆喜出望外的消息——柳杏儿活着回来了!原本精神萎靡的哑婆瞬间振奋,起身就要去看,却被崔知义拦住。这边哑婆刚安稳下来乖乖吃药,崔知义便忙着去送信、送画像。另一边,陈虎从衙门出来,特意买了柳杏儿爱吃的糖油果子回家。柳杏儿看到糖油果子果然格外开心,这竟让陈虎心生嫉妒,猛地夺走她嘴里的糖油果子。柳杏儿无奈递上手中串儿,陈虎却嫌弃太甜。看着手中糖油果子,柳杏儿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忍不住嘀咕:“不爱吃还抢!” 柳杏儿正美滋滋吃着糖油果子,冷不防成虎猛地过来,一把控住她的腰,将人一转,低头就吻住她的唇,还抢了她嘴里的食儿。柳杏儿又惊又恼,狠狠瞪他,赌气把糖油果子塞到他手上说不吃了。可陈虎哪肯罢休,叼着糖油果子就抱起她,让她坐在大腿上,非要喂她。柳杏儿躲无可躲,只能就范。一番折腾后,她衣衫凌乱、发髻松散,小脸娇艳如带露桃花,气呼呼让他以后别带吃的回来。毕竟吃了他的东西,都要被连本带利讨回去。而陈虎却慢条斯理整理衣服,还帮她收拾。 陈虎紧紧搂着香香软软的柳杏儿,享受着片刻温馨。然而,话题一转,柳杏儿问起县衙之事,陈虎便将和崔知义的谈话如实相告。当听到崔顺自杀的消息时,柳杏儿瞪大了眼睛。而对于钟老幺,这个崔顺灭门案的漏网之鱼,陈虎已有打算,他决定让钟老幺赶场日去衙门击鼓鸣冤,要让崔顺身败名裂,同时也让钟老幺绳之以法。柳杏儿寻思着,绝不让大户人家遮掩丑事,毕竟都被欺负到头上了,她可不想以德报怨。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老话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对于那些普通误会,或许可以一笑泯恩仇,可要是碰上那种险些让自家姥爷家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那绝对得往死里斗! 村里竟有人妄图吃陈虎的绝户财,这事儿一被崔知义知晓,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统统被关进牢房,先挨了一顿狠揍,吓得争先恐后把齐香草和周家出卖得干干净净。柳杏儿忙向陈虎打听情况,陈虎直言不用问,那些人自会主动坦白。他还让柳杏儿别管这事儿,等尘埃落定再回村。柳杏儿窝在陈虎怀里,絮叨起自己的计划。次日,冉小六被接到县城,长高变胖的他对柳杏儿感恩戴德,柳杏儿却笑着让他好好干活,还透露芙蓉楼如今归自己,打算带他前去接手。 冉小六惊得瞪大双眼,芙蓉楼竟成了娘子的产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曾有人在冉小六给娘子柳杏儿送去的胭脂里下药,妄图毁其容貌甚至夺命,而罪魁祸首正是欧阳氏。事情败露后,县令休了欧阳氏,欧阳家将芙蓉楼赔给了柳杏儿。来到芙蓉楼,只见门锁落灰,开门后灰尘味儿扑面而来,柜台、库房皆空空如也。柳杏儿却不甚在意,空铺子就空铺子,房子在就行。随后她向冉小六打听一些事,问起原芙蓉楼守夜之人,冉小六不仅知晓众人住处,还指出有对夫妻负责洒扫与守夜。 柳杏儿来到欧阳家相关之地,听冉小六指着后院空屋说某些人曾住在此处。可进屋一看,毫无住人痕迹,满是灰尘。柳杏儿不禁疑惑,欧阳家此举何意,又为何给她卖身契?她让冉小六去寻人,自己则前往隔壁茶楼包间等候。不多时,冉小六带回坏消息,那些人早在过年前就搬走了,无人知晓去向。柳杏儿倒也淡定,吩咐冉小六去摘芙蓉楼招牌、打扫屋子,给了钥匙和钱后,悠然在茶楼吃早点。这时,卖唱的来了,弹琵琶的是瞎眼爹爹,唱歌的小姑娘才十三四岁,模样水灵。 这个姑娘压根没听过小曲儿,对于点歌更是一窍不通。她拿起点歌册子,不过是出于好奇想瞅瞅都有啥稀罕曲儿。这时,一个小姑娘应了场,紧接着琵琶声悠扬响起,随即那软糯的歌声也袅袅传来,竟格外好听。这一听,让人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那些权贵纨绔们都对小曲儿痴迷不已。 柳杏儿正惬意地听着小曲儿,手指随着旋律在桌上轻敲,心中暗叹这日子要是再有丫头捏肩捶腿就更妙了。一曲终了,她招呼唱曲的小姑娘吃喝,小姑娘却不敢僭越,只敢求带走点心。柳杏儿也不勉强,继续听曲。可这闲适没持续多久,街上突然喧闹起来。柳杏儿推开窗户一看,好家伙,芙蓉楼那边正乱成一团。有人揪着冉小六的衣领将他拽出铺子扔在地上,还踩在他胸口,冉小六请来的人都不敢阻拦。柳杏儿当机立断,让手下赶紧去衙门报案。 芙蓉楼前,气氛剑拔弩张。一群人怒喊着“欠债还钱”,称芙蓉楼骗了他们的货物与货款,如今楼门紧闭,招牌摘除,像是要跑路。冉小六着急解释,称新东家今日刚接手,不知真假,却遭恶人威胁,还被踹得吐血昏厥。柳杏儿在茶楼目睹这一幕,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捕快赶到将闹事者拿下。柳杏儿留下银子结了茶钱,提起裙摆匆匆奔向芙蓉楼。 在热闹的街头,小姑娘拿着银子追人无果,却满心欢喜地告诉瞎子爹遇到好人,有钱给娘看病了,那银子上落满她激动的泪花。而这银子破开后还剩不少,父女俩揣着钱匆忙回家。另一边,柳杏儿没直接过去,而是跑去医馆请大夫。此时捕快已控制住闹事者,这高高大大的人被绑后吓得大哭喊冤,称是芙蓉楼欠款无奈才闹。就在这时,柳杏儿带着大夫出现,捕快们纷纷打招呼。 第165章 哑婆 县城里,围观众人正对着一家铺子议论纷纷。这时,柳杏儿——乡味的掌柜、都头陈虎的娘子出现了。她刚让人背进受伤的冉小六,便向众人解释起来。原来,她和都头此前被雪崩困在山里,耽搁许久才回县城,这铺子也是刚接手。对于前东家的事,她一无所知,被骗之人只能找衙门。众人认出她后,纷纷感慨其大难不死。柳杏儿笑着宣布明天起乡味打折三天。她还透露买下此处是想扩大乡味,以后能多请人、多售卖,还有喝茶聊天的地方。本想接手开胭脂铺,无奈人去楼空,她决定改开甜品店。 隔行如隔山,柳杏儿却自信没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一番“广告”下来竟无人觉得她骗钱。闹剧收场后,她转身进铺子关心晕过去的冉小六。大夫称其气急痰迷心窍,开了方子。柳杏儿拒绝让药童抓药,毕竟家里有药房,还养着余半仙和顾太医呢。大夫一走,冉小六竟睁眼,悄悄告诉柳杏儿自己没事儿,血是咬破舌头吐的。柳杏儿安排护院背他回家,自己则匆匆赶去县衙。崔知义正在审问,她在偏厅等待。带着房契和卖身契的她,又该如何接手房子和掌柜伙计等人呢? 崔知义虽提前打过招呼,可房契卖身契能转让,新东家身份需验明。芙蓉楼供货商手持收货凭证和欠条讨债,欠条印章俱全,而此时崔知义脸色极为难看。原来,这事儿发生在柳杏儿和陈虎出事之后,他忙得忘了芙蓉楼这档子事。如今新东家刚接手,与货款纠纷无关。崔知义承诺帮忙追讨货款,严惩伤人者。揍人的大汉悔不当初,钱没要到却捅了大篓子。就在差役放了其他人时,竟传来柳杏儿在等他的消息,崔知义顿感一阵不妙…… 崔知义这辈子头一遭体会到这般纠结复杂的情绪。他满心期待着与柳杏儿相见,可双脚却像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带着莫名的心虚,明明咫尺之遥,他却走得好似要踏上出征的艰难征途。这种矛盾又奇妙的感受,搅得他内心翻江倒海。此刻的他,在这短短距离间徘徊,仿佛前方不是心心念念的人,而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关卡。 崔知义踏入房门,瞬间被柳杏儿微红带泪的双眼击中,愧疚如潮般将他淹没。柳杏儿没料到他突然到来,惊慌起身抹泪行礼。崔知义让她免礼,还提及辈分。可柳杏儿却将桌上的地契卖身契推向他,坚决要还给欧阳家,怒斥所谓赔偿不过是侮辱践踏。原来,赔偿的铺子空空如也,仆从不见,甚至还有人上门要债。崔知义赶忙翻看契约,退还房契,收起人契。柳杏儿默默流泪,这让崔知义心慌不已,忙解释定是掌柜捣鬼卷财而逃,并承诺会处理妥当,让她安心用铺子。 柳杏儿上门,看似还东西,实则另有目的。一番周旋,她得到了崔知义明确的态度,便打算见好就收。告辞之际,崔知义邀她去看看因她之事憔悴不少的秦嬷嬷。柳杏儿本就有看望哑婆的打算,当下便应了下来。临走前,她还不忘关心那些要账之人,提出合理的处理建议。见到柳杏儿,哑婆激动得呜呜噫噫,抱着她哭泣不止。在哑婆心中,柳杏儿就像年轻时候的姑娘。知晓其身份后,哑婆更觉柳杏儿与姑娘有诸多相像之处。 浓郁药味弥漫,哑婆状态欠佳,柳杏儿心生怜惜,邀她去自家住。身为县令的崔知义事务繁忙,对哑婆照料有限,即便下人用心,到底缺了几分亲近。见哑婆犹豫,柳杏儿坦诚相告,称想请她教自己和母亲管家。毕竟福川身份特殊,未来不可限量,她们不能拖后腿,况且家中仆人渐多,也需立规矩。哑婆哪忍心看柳杏儿发愁,欣然应允。到了柳家,本想立刻传授管家之道,却被柳杏儿婉拒,还请顾太医为她重新把脉开方。柳杏儿又借人帮忙,哑婆爽快答应。此后,她在柳家生活惬意,这一切被看在眼里…… 哑婆,卖着包子,看似平凡,实则另有隐情——她是为了找人。她穿着普通,只为融入人群不被察觉。而实际上,在崔知义那儿,她的日子可比乡下地主老太太还滋润。到了陈家,她更是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热闹。柳杏儿的贴心,让她不再拘束,能自在地上桌吃饭。柳杏儿还特意请回春堂的顾太医为长辈们配不同的药膳,要知道,这顾太医一次诊费就二百两银子!哑婆住在陈家第一天就格外开心,睡得香甜。而陈虎不在家吃饭,柳杏儿也不多问。 陈虎归来,江湖与后院皆有故事。他与赌坊纠葛颇深,活着回来便要去露脸,更要找兴隆赌坊东家过山风算账。此前他拜托过山风照顾家里,以抵消其欠下的人情,可二舅母的信交到过山风手上后却毫无动静,江湖规矩在此,他必须讨个说法。处理完江湖事,陈虎回到家中。在前院洗净换衣后来到后院,惊喜发现小媳妇柳杏儿竟给他留了门。一进门,柳杏儿便贴上来,娇声嗔怪,那模样瞬间让陈虎浑身火热…… 瞧这两口子!柳杏儿脾气一软,陈虎瞬间就飘起来,自觉一家之主的威风该重振了。可柳杏儿轻飘飘一句“你听话我就顺着你,不听话我也不听话”,让陈虎一愣。接着陈虎猴急着要亲热,把人抱上床,正准备大干一场时,柳杏儿却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娇声说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这可把陈虎惊得目瞪口呆,瞬间炸毛,一连串质问脱口而出。柳杏儿也委屈了,指责陈虎只图那事儿。 爱情的世界里,风水真的会轮流转!柳杏儿可不想一个人在感情里吃亏。这不,她一番举动让陈虎瞬间慌了神。只见陈虎急忙将她抱入怀中,大手轻柔地帮她揉着肚子,嘴里不停哄着:“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可柳杏儿却嘟囔着觉得他在哄人。陈虎又是亲她脖颈又是发誓,柳杏儿仍不吭声。陈虎边揉边嘀咕她仗着自己惯着,柳杏儿立马扭头质问。陈虎无奈又宠溺,狠狠亲了她脸颊,咬牙切齿道:“惯着,必须得惯着!” 第166章 要干净 陈虎小心翼翼地找话打破沉默,生怕被媳妇揪着不放,毕竟女人来月事时据说相当不讲道理,他可不想在这时候招惹。柳杏儿接了哑婆回家,陈虎忙表示支持,毕竟哑婆曾照顾过卖板栗糕的柳杏儿。接着,柳杏儿又说起芙蓉楼有人要账,掌柜伙计却跑了,她找崔县令归还欧阳家东西,县令让她别管债务,会彻查此事。柳杏儿猜测县衙可能有人帮掌柜等人,毕竟弄路引和户籍要钱又要人脉。陈虎搂着她给她捂脚,让她别操心。 在凉风习习、虫鸣阵阵的夜晚,柳杏儿和丈夫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未来,打算将糕点铺子改造为能喝茶的地方,眼中满是期待的光。可他们不知,暗中有眼睛在窥视。另一边,吃绝户事件迎来判罚。挑唆的罪魁齐香草虽未直接杀人,却因出了人命被判处死刑,听到结果当场晕倒,醒来狂喊冤枉也无人理会。周家没死的人全部重判,毕竟一切因他们串联而起,此次事件不止两人死亡。判罚后,崔知义命人下乡宣讲遏制吃绝户陋习。尘埃落定,牢房里后悔声一片,而余半仙等人已回村,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村里平静的日子被一阵马蹄声打破,陈虎骑着高头大马一回村,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有村民远远瞧见,吓得锄头脱手,惊恐大喊“鬼啊”,撒腿就跑,边跑边向村长报信说陈虎的鬼魂回来了。村长起初不信,可一听村民有理有据,这才惊觉陈虎竟没死,活生生回来了。消息瞬间传开,众人纷纷往村口涌去,大喊着“陈都头没死”。那些曾参与吃陈家绝户的贾家众人,脸色煞白如纸,吓得瑟瑟发抖,悔不当初。而柳三财一家前往村口时,碰到不少失魂落魄往回跑的人,郑氏不禁对柳三财夸赞有加,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 在一片慌乱中,柳三财望着那些匆忙往家跑的人,嘴角浮起一抹讥笑,冷冷吐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旁的郑氏和怀中的柳枣,随声应和着这是个要记住的教训,还坚定表示“不吃绝户财”。此时,陈虎一行进村,被村民团团围住。柳三财看不太真切,索性抱着女儿、拉着妻子直奔陈家门外等候。路上,他慢悠悠地给妻女传授“生存之道”:吃可以,但像陈家这种情况,财产不能乱占,要留份香火情,说不定日后能换来大恩情。柳枣虽似懂非懂,却大声应下,郑氏则对柳三财愈发崇拜。而此刻,陈虎和柳杏儿正被堵在村口,村民们望着活生生的他们,满脸难以置信 。 村里突然一阵骚动,只见陈虎一行人归来,可怪的是他们脚下竟有影子,这无疑证明不是鬼。村长满心激动,赶忙询问陈虎究竟怎么回事,又为何此时才回村。陈虎故技重施,拿敷衍崔知义那套来打发村长,还说改日请大家喝酒,接着便拉着村长要去家里说事。到了陈家门口,柳三财一家早已等候,柳三财满脸谄媚说了一堆好话,柳杏儿竟挑开帘子邀他进屋,这可把柳三财乐坏了。要知道,柳三财一家此前对柳杏儿诸多不善,如今却指望靠这段时间的“表现”得好处。 “分寸”二字至关重要,人得有自知之明。陈虎归来,与村长在堂屋热聊村里这段时间的风云变幻。陈家和姜家接连变故,收兔子的生意一度中断,好在陈虎与柳杏儿归来后,姜氏重振精神,让生意重回正轨。而那些眼巴巴盼着陈家收兔子的村民,差点就要闹起来。为啥大家都盯着陈家?无非是瞧着陈家收兔子收山货从不拖欠,认定其有钱。此时柳杏儿忙完现身,竟放出豪言,要加大收兔子量,还要收果子,让村长大胆去做,莫有顾虑。 柳杏儿要开作坊啦,她向村长提出一系列用人要求,要手脚勤快爱干净的妇人,懒惰说闲话的一概不要,还急需十个人。不仅如此,她还开出诱人条件,管事二两月银,其他人一两,每四天沐休且沐休需沐浴洗头,有事能请假。她更是强调管事不能心软,否则加倍处罚甚至辞退。随后,柳杏儿又把目光投向柳三财一家,想让郑氏当副管事,月银一两半,可这活儿得罪人,大家都各怀心思。 要当黑脸谈何容易,好在柳杏儿拉来郑氏这个混不吝担此重任,这才让她松了口气。郑氏两眼放光,柳三财抢答“干!”,毕竟抱大腿的机会难得。柳杏儿开出条件,除月钱外,逢年过节还有双份,但要是守不住规矩、徇私舞弊,就扭送衙门,还特别强调对郑氏绝不手软,吓得郑氏一哆嗦。想当初在老柳家,柳杏儿可是可怜巴巴的鹌鹑,如今嫁人没几年,变化翻天覆地。郑氏忙不迭保证听话,毕竟一两半月钱太诱人。事已定,柳杏儿又问郑氏识字否,不识字的话,柳三财自告奋勇要教会她,好记小本本,柳杏儿也提出了实用的要求 。 在热闹散去后,柳杏儿送走了柳三财一家,又与村长聊起学堂的情况。得知村里女娃念书者寥寥,仅柳枣儿一人,柳杏儿不禁皱眉。关键时刻,陈虎灵机一动,提出招工新条件:家里有女娃在学堂念书的才录用。村长听闻,笑着预言这将大大增加女娃入学数量。送走村长后,陈虎安慰柳杏儿莫急,分析乡下人因短视不愿送女娃念书。随后,柳杏儿又有新想法,认为这事儿交给有点才的柳三财去办或许更合适。 柳杏儿打算去作坊瞧瞧,陈虎贴心相伴。参观完作坊,柳杏儿竟让陈虎帮忙撰写规章制度与清洁卫生要求。而她自己,在陈虎写的文字旁配上生动形象的图,像是把头发全包起来的模样,还有一双修剪好指甲的手。就在柳杏儿为此忙碌了两天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杜莹莹突然上门。 第167章 朋友来了 柳杏儿与杜莹莹相遇,杜莹莹那明显隆起的肚子让柳杏儿一惊。杜莹莹不喜欢世俗规矩,平等相待反而能让她开心,这背后离不开陈虎给予的底气。柳杏儿从陈虎对世家大族的不屑、对剑南王的无视中,隐隐猜测到他神秘的身份。陈虎从未提及父母与过去,柳杏儿虽有好奇却不敢多问,怕得知难以承受的真相。毕竟,傻白甜有傻白甜的快乐,知道越多可能承担越多。没有陈虎,柳杏儿早已在老柳家、青楼等危机中丢了性命。 柳杏儿深感满足,毕竟有陈虎护着她。此时,杜莹莹在丫鬟婆子搀扶下,摸着肚子前来探望。她笑着解释因柳杏儿刚归家忙乱,才等到现在。看到柳杏儿气色好,杜莹莹放心不少。两人谈笑间,围绕礼物、甜品斗嘴打趣。随后,杜莹莹竟让太监抬来一箱银子,告知柳杏儿这是酒楼几个月的分成,还特意添到一千两。柳杏儿惊讶不已,没想到酒楼这么快收回成本且盈利颇丰。 在繁华世间,酒楼经营竟藏着这般门道——“物以稀为贵”,越是端着,那些人就越挤破脑袋想进去。柳杏儿与杜莹莹正谈论着,原来剑南王去某酒楼捧场后,那里瞬间成了热门之地。杜莹莹告诉柳杏儿,下个月她的分红只会更多,不过前提是得赶紧写方子。柳杏儿一听来劲了,立刻提笔写下火爆双脆、九转肥肠。杜莹莹疑惑怎么都是内脏,柳杏儿打趣丑居敢不敢用。杜莹莹讥讽道,只要是剑南王称赞过的,就算是精致的屎,众人也会抢着吃。柳杏儿深以为然。 柳杏儿,开了家名为“丑居”的离经叛道酒楼。好友杜莹莹自信满满,断言只要柳杏儿给的菜单味道佳,定能大卖,还想着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尝尝“特别”的菜品。说来也妙,这酒楼因剑南王的加持,加上柳杏儿独特菜谱做出的美味,竟意外走红。菜品大胆稀奇,等风靡后再公布食材,杜莹莹光是想想众人的表情就乐开了花。谈完生意,杜莹莹又好奇起柳杏儿躲过雪崩的经历,而柳杏儿的讲述,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雪崩停歇,有人从雪洞钻出,讲述着绝境中冒险求生的惊险过往:因怕在山林缺食少暖而死,靠着石头遮挡赌了一把,直言此等冒险举动不可模仿。杜莹莹听着,心觉自己不会有此遭遇。随后柳杏儿祝福杜莹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杜莹莹准备告辞时,柳杏儿回屋拿出一套自制口红相赠,详细介绍使用方法。杜莹莹把玩后很是喜欢,开玩笑说自己毁容抹上也无用,接着竟提出要全部买下。柳杏儿笑意盈盈,称有一百支,每支一百两,不知杜莹莹是否真会全部拿下。 杜莹莹面对“一万两的东西”,语气轻蔑:“区区此物,何足挂齿!”柳杏儿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又被杜莹莹后续话语惊到——“不卖四百两一支,剑南王的老脸都搁不住!”这让原本还心虚价格定高的柳杏儿,竟萌生出改价格的念头,却被杜莹莹无情驳回。杜莹莹利落付定,敲定交货日期。待杜莹莹离开,柳杏儿马不停蹄回县城,直奔县衙。她巧妙托人打听,惊喜发现一家竟是优质胭脂膏供货商。 天色渐晚,她买完东西后并未回村,而是留在了县城家中。另一边,陈虎火急火燎赶回村里,满心期待与娇软媳妇相聚,精心洗漱后悄悄摸进柳杏儿屋里,却发现人去屋空!得知媳妇回了县城,陈虎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气哼哼上床,抱着媳妇的枕头恶狠狠地睡去。梦里,他狠狠“惩罚”媳妇,让她知晓三从四德。可醒来后却尴尬了,不但要洗裤头,还得洗褥单被单。而柳杏儿窝在县城家中做口红,一百只虽快,也花了一天。这回陈虎学聪明了,先派人两头跑,只为找到媳妇让她别乱跑。 当相公当到这般,实在少见!柳杏儿听到旁人话语,本想任性跑回村里,可又担心男人有要事找她,便打消了念头。昨晚陈虎扑空想必心情不佳,忙完后她特意下厨,精心准备了一桌子丰盛酒菜。陈虎回家,见妻子在二门提灯等候,积压许久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大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柳杏儿惊呼,抬手轻打他肩膀。回院便闻饭菜飘香,满桌佳肴令人垂涎,热菜下炭火烘着,始终温热。 柳杏儿与陈虎之间,气氛总是奇妙又诙谐。陈虎那满嘴的骚话,让柳杏儿不敢再接话,生怕陷入无尽的“陷阱”。可这男人一边自顾喝酒,一边还不停地给柳杏儿投喂咕咕锅里吹凉的豆腐,自己却一口未吃。柳杏儿被喂到嗓子眼儿抗议,陈虎竟嫌她“小鸡肚肠小猫的胃”。之后柳杏儿要去洗漱,陈虎的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柳杏儿也毫不示弱,阴阳怪气地提议定暗号。这对夫妻间你来我往,斗嘴斗气。 寂静夜里,气氛莫名紧张。柳杏儿猛地转身,目光如炬质问:“你在嘀咕什么?”陈虎指着自己,半开玩笑又带几分失落道:“我嘀咕我这只癞蛤蟆今晚吃不到天鹅肉了!”柳杏儿满心狐疑,却只捕捉到“蛤蟆”二字。一声冷哼后,她转身迈向净房。陈虎心虚地长舒一口气,赶忙灌下一杯酒压惊。匆匆吃完饭,他就迫不及待偷摸来到净房,透过门缝,竟瞧见小媳妇在泡澡。他咬牙冷哼:这小骗子又骗他!要知道小媳妇来月事的习惯。陈虎悄悄离开,洗净自己后吞下了药,暗暗发狠:小骗子你给老子等着! 第168章 你可敢一战! 夜幕降临,陈虎迫不及待钻进被窝,手轻轻落在柳杏儿肚子上,关切询问着她肚子是否还疼。柳杏儿曾因在老柳家繁重劳作,即便月事期间也常沾凉水,落下宫寒的毛病。穿越而来的她,在顾太医和余半仙精心调配下,吃着蜜丸调理身体,已大有好转。可陈虎觉得吃了这么久药,她还喊疼,方子该换换了。柳杏儿享受着男人温暖的手,渐渐放松警惕。然而,谁能料到,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却在悄然间变了味,一场云雨过后,柳杏儿累得睁不开眼。 日上三竿,柳杏儿才慵懒睁眼,哼哼唧唧不愿起身。陈虎进屋,见此情景,眼底笑意难掩,毕竟这皆是他昨晚“杰作”。那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床上吃?”一句话瞬间勾起柳杏儿昨夜的旖旎回忆,顿时面红耳赤,连声道“不”“我起来”。陈虎将她扶起,她娇软模样勾人心魄。伺候她穿衣洗漱后,陈虎还精心为她梳了单螺髻,挑了蝴蝶珠花,柳杏儿很是满意。吃完早饭陈虎离开,柳杏儿则忙着找木匠装修芙蓉楼,随后带着口红回村。 柳杏儿没顾得上给杜莹莹口红,转身投入作坊事务。她采买物资、购置土地,还打算修澡堂。为解决澡堂燃料问题,她拜托村长帮忙寻找石涅。村长虽有疑虑,却架不住柳杏儿的坚持。这边刚安排妥当,柳杏儿回家就看到门口停着几辆陌生马车。一位高贵典雅的女人在丫鬟搀扶下,挑剔地打量着她。柳杏儿满心疑惑,面对对方不善目光,也毫不客气。可紧接着,丫鬟一句“见到剑南王妃还不下跪磕头”,瞬间让气氛紧张起来。 柳杏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掷地有声道:“不好意思,哪怕剑南王亲临,我都从未屈膝跪过,更何况区区一个剑南王妃!”此言一出,四周气氛瞬间凝固。紧接着,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又补上一句:“况且,你们空口白牙说自己是剑南王妃,难道我就得信?” 剑南王府前,气氛剑拔弩张。剑南王妃身边的丫鬟竟对着柳杏儿出言不逊,还妄图以无圣旨擅离封地为由,污蔑她冒充王妃。柳杏儿毫不畏惧,几句话便怼得丫鬟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丫鬟竟要抓人,陈家护院挺身而出。关键时刻,贵妇喝止手下。她想与柳杏儿“借一步说话”,却遭柳杏儿果断拒绝。贵妇见状,竟恶语相向,嘲讽柳杏儿与外室交好不成体统。柳杏儿则毫不客气地回怼,直言贵妇连毁容女人都斗不过,才是真正没脸面。 一场风波平地而起,令人猝不及防。柳杏儿本对传闻中可怜的剑南王妃抱有一丝同情,毕竟那剑南王玩的是强制爱,杜莹莹深陷其中插翅难飞。可这所谓的剑南王妃竟上门羞辱她,瞬间点燃了柳杏儿的怒火。双方争执间剑拔弩张,村民和村长赶来,见有人竟都掏出了刀子,村长急忙让人报案。就在局势紧张之时,杜莹莹身边的太监匆忙跑来,满头大汗地喊着“误会”,试图平息这场纷争。而那剑南王妃,看着太监央求的模样,脸色愈发难看。 柳杏儿身边簇拥着一群惯用人儿,她一声令下“都把刀放下”,便带着人在太监引领下直奔杜莹莹住处。村长等人围上来询问,柳杏儿一脸莫名,只说这些人像疯狗般狂吠。这时有人爆料,柳杏儿身边人竟称她是剑南王妃!这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村民们震惊不已。大家猜测杜夫人身份,怀疑她是王爷的妾,为躲大房才藏在乡下。如今大房找到,快生的她是否会遭遇不测?一群人赶忙跑去杜莹莹家,却见被带刀男人围得水泄不通。 村里突然来了不小的阵仗,村长瞧着,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竟忍不住害怕起来。杜夫人就在这村子里,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人人都晓得剑南王一直无子,这杜夫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必定不轻。要是因为在村子里出事,引得剑南王迁怒,那整个村子该如何应对?这可怕的后果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村长的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这神秘女子,身旁带刀护卫环绕,疑似王妃!村长吓得六神无主,匆忙跑去与柳杏儿商议对策。“那女人到底是不是王妃啊?要是杜夫人孩子有个闪失,王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柳杏儿虽也心中没底,但明白王妃无诏出封地是大罪,一旦被皇帝知晓,王府恐有谋反嫌疑。她已派人报案并找都头,可村长仍忧心忡忡:“咱们这小村子哪经得起权贵折腾!”报案之人奔向镇里武侯铺,然而两个捕快看到杜莹莹家外阵仗,瞬间脚底抹油,直呼惹不起。 村里气氛紧张压抑,杜家更是一片慌乱。杜莹莹捂着肚子,汗水湿透衣衫,大腿湿腻,腹痛如绞。曾经,她恨透了腹中孩子,那是她耻辱的象征,她厌恶剑南王,连带其血脉也恨之入骨。可如今,王妃找上门,她和孩子命悬一线,杜莹莹却不再有解脱之感,满心都是对孩子的担忧与害怕。王妃捂着鼻子,满脸厌恶,不屑地看着瘫坐在地的杜莹莹,声称要亲眼看着她难产而死,还张狂放话,等孩子出生就会让他知晓生母“罪行”。 杜莹莹身处绝境,剑南王妃却在一旁疯狂大笑,恶狠狠地说自己曾暗中引导他人恨她,还提及她全家的血海深仇,嘲讽她给仇人当外室、生孩子的不堪处境。与此同时,两个嬷嬷假意为杜莹莹检查胎位和宫口,竟将胎位往歪处揉搓,剧痛让杜莹莹惨叫连连,最终疼得晕了过去。两个婆子赶忙凑上去查看,生怕她死了孩子没生出来。可谁能料到,就在这时,杜莹莹猛地睁开双眼,不知从哪掏出匕首,对着婆子的脖子狠狠刺去…… 第169章 你活着更好 血腥弥漫的庭院中,两个婆子瞬间飙血栽倒,宛如死神降临的前奏。杜莹莹浑身浴血,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举着匕首疯了般冲向剑南王妃。王妃的话,狠狠刺痛她心底被灭门的惨痛记忆,恨意翻涌将她彻底吞噬。她双目赤红,不顾一切,身边侍女试图护主逃离,却被她抹了脖子。而庭院中被王妃带来的人制服的众人,听到惨叫早已吓傻,太监本有底气,却不知侍卫里有王妃内应,侍卫们被迷倒。此刻,剑南王妃仓皇逃出,尖叫着下令将杜莹莹锁进屋里,声称她疯了要杀自己。 披头散发、仓皇狼狈的王妃被浑身是血、手持匕首的杜莹莹踉跄追出,这惊悚一幕吓得太监魂飞魄散。王妃侍卫迅速制服杜莹莹并锁进屋子。王妃却歇斯底里怒吼,称好心带稳婆接生,杜莹莹却恩将仇报要杀她。围观村民惊叹,果然是大婆小婆的生死争斗。就在此时,柳杏儿带着陈虎出现,陈虎解决掉侍卫后,一声令下 “统统拿下!” 王妃怒不可遏,侍卫拔刀相向,却都不是陈虎对手。陈虎刀指王妃,竟称她是假的,还指向柳杏儿,揭露她身为真王妃擅离封地,更该被抓。 陈虎心怀立功美梦,想着若眼前女子真是王妃,众人便能平步青云。与此同时,柳杏儿带着余半仙火急火燎冲向紧锁的房门,门内杜莹莹生死未卜。陈虎内力爆发扯下锁头,门开后,杜莹莹倒在血泊中毫无动静。余半仙赶忙上前检查,准备施针救人,甚至提出必要时破开肚子保小。可稳婆昏迷不醒,等太监去唤醒时,竟发现她们已死去。柳杏儿心急如焚,悬赏十两银子找村里稳婆和会接生之人,郑氏听闻银子,瞬间跳了出来。 只见她风风火火地朝着灶房奔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旁的太监见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不敢有丝毫懈怠,忙着去做相关安排。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前往灶房,是有什么紧急之事?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太监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郑氏一马当先,另一个妇人也迅速跟上,反应慢的人只能懊恼不迭,直呼抢不过柳三财一家。与此同时,陈虎这边已将剑南王妃等人五花大绑,准备押送去县城。剑南王妃还妄图以皇帝疼爱剑南王来威胁,却被陈虎狠狠嘲讽,他一番话既吓唬了王妃,又给手下打气。另一边,杜莹莹家也不平静,余半仙几根针下去,杜莹莹缓缓睁眼却要打人,好在被及时制住,柳杏儿赶紧安抚,告知假王妃已被抓,她定会母子平安 。 昏暗的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杜莹莹身体松懈,余半仙松手继续扎针,柳杏儿忙握住她的手安慰。杜莹莹却泪如雨下,绝望哽咽着求别救自己和“孽种”,一心求死。余半仙离开后,柳杏儿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培养孩子报仇”的言论,竟让杜莹莹瞬间燃起求生欲。然而,杜莹莹本正的胎位被强行推换,损伤极大,生存希望渺茫。此时村里稳婆匆匆赶来,望着眼前棘手状况,也陷入两难,再推一次,大人孩子都可能承受不住,这一场生死危机究竟该如何化解? 产房内气氛紧张,余半仙眉头紧皱,看着脏兮兮的稳婆,仿佛看到了天大的麻烦。他果断下令,让太监带稳婆去洗漱换装,一切都要干净整洁,不惜加钱。这边余半仙又忙着安排柳杏儿陪杜莹莹说话,给她吃人参蜜丸、准备吃食,要求她哪怕难以下咽也得吃下去。 交谈间,杜莹莹透露本为孩子取了女孩儿名,得知是男孩后重新取名,竟是“仇儿”。柳杏儿一听急了,开始滔滔不绝地劝她,讲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分析报仇该如何巧妙伪装,这一番话,让杜莹莹虚弱浅笑,喘息着吐出“你可真是粗鲁”。就在此时,余半仙面色凝重地告知她,有两个艰难选择。 施针能引导孩子自行调整方向,可这针法对她伤害极大,生产后可能性命不保;若不施针,便只能剖腹取子,她存活希望更是渺茫。杜莹莹毅然决然:“您施针吧!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他生下来!”接着,她看向柳杏儿,郑重托付:“杏儿,若我不在,这孩子交给你,让他姓杜,叫杜承。他杀我满门,就用这血脉延续杜家香火!”生死抉择前,杜莹莹的决然令人揪心。 一场生死抉择正悄然上演。杜莹莹腹痛难忍,青筋暴起,却仍执着要留血书给剑南王南宫宴。柳杏儿虽面露难色,却也在旁周旋。杜莹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手指蘸着鸡血,一笔一划写下对南宫宴的决绝要求。她要南宫宴屠曲江月满门,要孩子一生与王府无涉,认柳娘子为干娘并传承杜氏一脉。这封血书,承载着她的爱恨情仇,也决定着她与南宫宴的来生缘。 杜莹莹气喘吁吁写完血书,手臂重重落下,竟在未经同意下写了让孩子认柳杏儿为干娘一事。柳杏儿又气又笑,直呼自己没生过孩子,绝不可能当干娘。杜莹莹却抛出诱人条件:“十万两银子,你给孩子当干娘!不管我生死,这笔钱都算数!”说罢,她让余半仙在自己肚子上扎针,疼得尖声惨叫。徐公公闻声慌张赶来,杜莹莹面目狰狞地命他去拿十万两银票给柳杏儿。徐公公震惊看向柳杏儿,仿佛她是趁火打劫之人。柳杏儿连忙摆手拒绝,可杜莹莹不依不饶。 屋内气氛紧张压抑得近乎凝固。杜莹莹痛苦不堪,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额头,紧闭双眼痛苦呻吟。下人端来熬好的药,稳婆洗净手后进入检查宫口情况。施针的余半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切。就在这时,剑南王不顾阻拦,黑着脸强行闯入。杜莹莹见到他瞬间情绪爆发,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指责他非要留下孩子,让自己遭受曲江月的折磨,质问他为何杀全家还不放过自己。剑南王刚要解释,却被柳杏儿焦急劝阻。 第170章 火上浇油 剑南王满心疑惑又焦急地追来,欲问究竟。柳杏儿正要关门,被他喊住。此前,自称王妃的女人气势汹汹到柳杏儿家找茬,拔刀相向,场面剑拔弩张。好不容易徐管事赶来化解,却又让柳杏儿忧心杜夫人安危。她派人寻来都头,可到杜夫人处时,竟见门外被侍卫持刀围困,无论如何都不让进,众人在外听得夫人惨叫,心急如焚。直到都头带人制服侍卫,他们才得以入内。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都头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惨不忍睹的一幕:夫人躺在血泊之中,身旁还躺着两个侍女。原来不知她们对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酿成此祸。而那冒充王妃之人已被都头绑去衙门。更糟糕的是,余半仙称夫人胎位被生生推得不正,如今九成九夫人会丧命,仅半成可能救下孩子,母子平安近乎天方夜谭。此时,有人递来夫人写的血书,剑南王光望着那浸透纸背的血迹,心如刀绞,哪还顾得上其他…… 屋内,杜莹莹痛苦惨叫,“儿奔生娘奔死”的俗语在此刻尽显残酷。柳杏儿心疼不已,看着好友疼得发抖,却只能投来热帕子试图缓解。余半仙开的药煎好,可杜莹莹疼得快晕死过去,无奈只能喊剑南王进来灌药。剑南王进来后,面对杜莹莹的惨状不知所措。在柳杏儿的指引下,他将杜莹莹半抱进怀里,杜莹莹小幅度挣扎,他竟哽咽着许下承诺:“莹莹,我答应你,你提的要求我都应下,只要你好好的,咱们儿子就姓杜,可你若有个万一……” “你别怪我心狠,我一向言出必行!”男人抱紧怀中虚弱的杜莹莹,心急如焚。为了让她活下去,他许下惊人承诺:“只要你活着,咱们的孩子都姓杜,生多少都随你姓!”接着,他眼神闪过狠厉,咬牙道:“你放心,曲家我绝不会放过。”他多希望杜莹莹能亲眼见证那一天,“莹莹,活着,活着才能看到我收拾曲家。”杜莹莹在他怀中渐渐没了力气,男人趁机将药灌下。 杜莹莹喝下苦药后,肚子疼痛加剧,忍不住惨叫连连。此时余半仙正在施针,赶忙让柳杏儿回家取请神仙的物件,不想她看到接下来惨烈的场面。柳杏儿一走,杜莹莹的叫声愈发凄厉,剑南王心疼不已,直接将手腕凑过去让她咬,暗暗决定这胎之后绝不再让她受苦。他心中藏着杜家灭门的秘密,却不敢吐露。不知过了多久,稳婆称见到孩子的头,剑南王刚松口气,杜莹莹却昏厥过去。余半仙拿出巨长金针,一针下去,杜莹莹上半身弹起,惨叫响彻云霄,孩子肩膀露出,随后她重重倒下没了声息。而稳婆迅速扯出孩子,递给余半仙…… 产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稳婆绝望地断言孩子“肯定活不了”,小脸憋得通红却不哭,与此同时,另一声惊呼传来:“不好了,夫人血崩了!”剑南王抱着面如纸色、气若游丝的杜莹莹,目眦欲裂,心中杀意翻涌,恨不得将曲氏灭门。余半仙则在一旁争分夺秒,一边给杜莹莹扎针止血,一边为婴儿扎针强心,双手如残影般挥动金针。血腥味儿弥漫全屋,一盆盆血水不断被端出。剑南王紧咬嘴唇,手腕满是血痕,呼吸都小心翼翼,内心痛苦挣扎:是保孩子还是救爱妻?而此时,一声微弱的啼哭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在漫长如一生的等待中,剑南王终于盼来了那声柔弱的婴儿啼哭。他抬眸望去,稳婆正忙着包裹孩子。疲惫不堪的余半仙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毫不客气:“你让开一边儿去!”此时的王爷竟如小太监般唯唯诺诺。余半仙去隔壁休息后,剑南王按吩咐帮忙照顾杜莹莹。随后,余半仙给小孩开了药,又抛出一连串话语,直言大人小孩生死看天意,还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万两费用,外加向天祈命的钱,甚至要求写欠条摁手印,否则就有罢工之势。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剑南王又惊又怒,可身边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叱骂。 “来人,备笔墨!”剑南王竟甘愿被拿捏,乖乖写下两万两欠条。余半仙满意收起欠条后,带着柳杏儿洗漱换装,还命剑南王沐浴更衣,准备向天祈命。在这看似荒诞的场景里,余半仙煞有介事地摆弄七星续命烛,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指挥剑南王朝不同方位跪拜,累得老头儿够呛。法事结束后,柳杏儿欲归还杜莹莹给的十万两银票,剑南王却让她安心收下。 杜莹莹生死未卜,若她没能扛过去,柳杏儿就能帮孩子收下十万两银子,这可是能置办一份像样家业的巨款!要知道,在乡下,几千两存银的地主就算富裕,而柳杏儿此刻的财富怕是已超过多数地主。这让她对赚钱不再慌张。离开杜家时,柳杏儿向余半仙询问杜莹莹的情况,余半仙却因柳杏儿轻松入账十两银子而满心闷气。面对剑南王,余半仙给出建议:多做善事,以杜莹莹和孩子的名义…… 余半仙趁着出村路的话题,向剑南王提议修一条宽敞大道,称修桥铺路乃是大功德。剑南王颔首应下。紧接着,余半仙又抛出认干亲的讲究,直言剑南王孩子五行缺水,柳氏不合适。这可解了柳杏儿的燃眉之急,她正愁不知如何推拒。随后,柳杏儿又向剑南王提出义诊赠药的点子,剑南王深以为然,立刻派人去办。柳杏儿与余半仙告辞时,剑南王却追上来恳请余半仙留下几日,余半仙欣然答应。 第171章 麻烦啊 柳杏儿笑意盈盈,对着余半仙真诚道谢:“干娘的事儿谢谢您啊!”余半仙却冷哼一声,满脸嫌弃:“就嘴上会说!”柳杏儿赶忙承诺三餐亲自做了送来,余半仙这才展颜。这边刚安抚好余半仙,村长就匆匆赶来询问情况。柳杏儿告知孩子和杜夫人虽活着但状况不佳,让村长别瞎操心。随后话锋一转,询问果子收成、人手挑选,还有石涅采购的情况。村长一一作答,柳杏儿又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务。 柳杏儿向村长详细讲述着石涅变煤球的奇妙做法,从石涅与黄泥的精确配比,到模具制作、阴干步骤,无一遗漏。可村长却忧心石涅毒性大,柳杏儿却自信表示只要注意通风便可。她不仅谋划着煤球的制作,还精心设计了独特的炉子,从绘制图纸到烧制陶炉,再到配上铁皮、盖子和烟囱,每一步都饱含心思。而忙碌一上午的柳杏儿累心入睡时,陈虎归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满是心疼,轻轻一吻后悄然退出。 陈家宅院里,气氛正热闹。陈虎喊来秋婶儿,急切询问柳杏儿归期与杜家状况后,便前往作坊查看规整。与此同时,郑氏与杨氏早早来到陈家,彼时柳杏儿尚在睡梦中,二人麻溜地帮秋婶儿干起活儿来。待柳杏儿醒来,天色已暗,她满心愧疚。杨氏还带来做好的围裙等物,柳杏儿试穿后,当场拆解发髻,重新挽起简单发髻,戴上帽子、面巾,郑重宣布:做吃食得这般打扮,下工衣物统一浆洗晾晒,她发月钱,众人就得照做。郑氏与杨氏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柳杏儿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她神色威严,立下新规:着装不按她的规矩,扣钱!其他繁琐规矩不遵守,同样扣钱!扣法都明明白白写在规章制度后。不过,有惩也有赏,每月评出最守规矩的三人,奖励半个月的月钱。她把两份规章制度递给手下,要求必须背透,还打算明日召集众人,能守规矩的留下,不能的趁早走人,甚至直言请的人不好用就去买人,不听话就卖去矿上。此外,她着重强调作坊做吃食,干净最为要紧,管好就能拿五钱银子奖金。这新规之下,众人反应各异,而杨氏更是忍不住感叹:柳杏儿仿佛变了个人…… 在市井闲谈中,郑氏和杨氏正热议着柳杏儿的变化,郑氏笃定她是因有了撑腰的人才变了模样,还调侃若换做自己有人撑腰也会如此。忆起往昔在老柳家,无人撑腰的柳杏儿哪敢厉害,不然早被郑氏婆婆处置,甚至可能被卖到窑子里。另一边,县城监狱里竟关了剑南王妃。崔知义虽未见过王妃,但从其规制一眼认出。他头疼不已,这陈虎净给他找麻烦,收监容易,可这复杂关系难处理。定陶县衙监狱和剑南王府缘分奇妙,已两度关王府之人,上次王府未捞人,这次王妃被关,王府又会作何反应? 崔知义面临着一个棘手难题——剑南王竟大摇大摆跑到他的地盘,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思来想去,崔知义决定微服去小河村先会会剑南王,可满心只有杜莹莹的剑南王却对他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崔知义只能写折子送往京城,以免落个隐瞒不报、勾结藩王的罪名。而这剑南王此举究竟是没分寸,还是另有深意?另一边,柳杏儿忙着用樱桃和桑葚熬果酱、做夹心面包,还制成果茶送给余半仙。此时,昏睡的杜莹莹终于苏醒,虚弱的她喝了苦药后,那甜甜的果茶让她神情舒缓…… 杜莹莹躺在那里,满是感激地看向柳杏儿。柳杏儿贴心叮嘱她好好休息,还说会研究美食给她送来,又关心她饮食。杜莹莹轻轻点头后闭目。这边剑南王亲自送柳杏儿出门,郑重鞠躬致谢,直言若不是她规劝,杜莹莹恐怕早已放弃。曲氏虽被抓,但经审问,剑南王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柳杏儿表示杜莹莹其实爱着腹中孩子,随后行礼离开。她并非同情谁,只是无奈卷入这皇家人的爱恨漩涡。此时,柳杏儿又在要樱桃和桑葚,强调只要成熟的…… 作坊里,果子到位,运转便即刻开启。山泉水潺潺流淌,将果子洗得洁净。樱桃、桑葚化为果酱,枇杷、酸橘子制成罐头,装罐的瓷罐经过严格处理,流水线作业有条不紊。即便有人觊觎技艺,看到放糖的情形也只能作罢。此时,县里铺子装修完毕,柳杏儿作坊已产出大量果酱与罐头。姜氏忙完慈善事宜归来助力,柳杏儿得以全心确定甜品单。牛奶就位,水果奶冻等诸多美味即将登场。铺子还有惊喜地窖,制冰、冰镇不愁。“杏花甘味”甜店呼之欲出,余半仙也算好了开张吉日。 在“杏花甘味”甜品店开张前,柳杏儿就让陈庭准备了大量宣传单,凭传单开张前三天可打五折,这一营销手段效果显着。开张当日,甜品店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本想亲自捧场的崔知义与镇远侯被挤在人群中,想往里挤却遭人嫌弃催促。镇远侯为了能尽快进店,竟掏出银子买位置,从十两加到二十两,又加到三十两。这高额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原本排在第一的人果断让出位置,跑到队伍末尾重新排队。镇远侯昂首挺胸站到首位,一旁的崔知义惊得目瞪口呆,而那第二名则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这场面,实在有趣! 在这紧张的排位时刻,有人正要狠狠扇自己一耳光,怪自己不够机灵。千钧一发之际,崔知义登场了。只见他手中扬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对着第二名问道:“五十两,把位置让出来,行不?不然这后面……”“愿意!”第二名瞬间嘴巴变利索,麻溜地挤到崔知义跟前,欢欢喜喜拿了银票走向队伍末尾。众人满是羡慕。崔知义顺利排到镇远侯身后,镇远侯打趣:“大外甥钱不少啊!”崔知义拱手回应。而这一切被店里的柳杏儿尽收眼底,她心底不禁翻了个白眼:俩棒槌! 第172章 小心思 在热闹的店里,堂食已满,只能打包。待买走的客人离开一些,镇远侯等人被放了进来。店内布置别致,条桌铺着绣边细麻布,桌上花瓶插着娇艳鲜花,点心置于花瓣状托盘,吃喝之物皆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新奇模样。楼梯边“女客请上二楼”的牌子,尽显细心。镇远侯径直走到正在用餐的两人桌前,掏出五十两银票买位置。得手后,他大马金刀坐下,对崔知义示意。崔知义颔首,拿出银票对柳杏儿豪爽道:“请给我们两人每样各上一份儿!不用找了!” 崔知义掏出五十两面额的银票,自觉出手大方。可柳杏儿却瞧了一眼便直言“不够”,还称再来一张勉强,这话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镇远侯也跟着打趣,崔知义无奈又摸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柳杏儿收了银票,笑着安排他们稍坐等甜品。明眼人都看得出,柳杏儿摆明了是坑人,想做一锤子买卖。崔知义身为县令,穿官服时威风凛凛,脱了官服却像个温润书生,百姓大多认不出。很快,奶茶、布丁等精致甜品摆满一桌,两人面面相觑,只能选择打包带走。而镇远侯来此,实则是想在孙女儿面前刷好感度 。 镇远侯对奶茶本满心抗拒,毕竟在草原喝的咸口奶茶还带膻味儿。可此次为缓和关系挣表现,再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尝。他端起那用绿色大竹筒装着、插着粗竹管的奶茶,讲着过往经历,随后闭眼喝了一口。没想到,不是咸的,竟是甜的,毫无膻味,满是牛乳与红茶香。这一尝,惊到了他,学着用管儿喝还喝到“珍珠”,嚼着美味,忍不住直夸名字取得妙。而一旁的崔知义,浅尝一口奶茶后,便将目光转向白盘上颤巍巍的布丁,一口下去,奶香味与焦香在口中散开,好吃得他不禁眯眼 。 镇远侯刚吃完一口点心,便忙不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绿茶,试图清除口中味道,再去尝其他的。此前他猛灌了一肚子奶茶,这会儿才吃了几块点心,就已觉得腻味。百无聊赖间,他目光落在崔知义身上,刹那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陡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十足的傻逼。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镇远侯,竟在耍嘴皮子和笔杆子的事儿上自叹不如。几杯绿茶下肚,他差点惊掉眼珠子,孙女儿做的东西实在太美味!吃饱喝足,二人坐着看柳杏儿做生意,镇远侯越看越心疼,直叹自己亏待了孙女儿,又把气撒在陈虎身上。崔知义却称陈虎厉害,镇远侯斜睨他,要求重新找都头,要把陈虎带走,还豪言要给这孙女婿谋个好前程。此次崔知义带陈虎归来,让镇远侯收获颇丰,他对陈虎也越发满意。此次来定陶县,镇远侯一是缓和与孙女儿关系,二是带走陈虎,全然没考虑陈虎愿不愿意 。 镇远侯打着如意算盘,想让陈虎跟他走,还琢磨着柳杏儿、福川会不会也随之而来。崔知义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说这得看陈虎意愿。陈虎此人愈发神秘莫测,明知对方是剑南王的人还果断下手,他究竟凭何不把剑南王放在眼里?崔知义本就觉得陈虎有几分本事,如今更认定他不简单。镇远侯自负,压根不信陈虎会放弃大好前程。而此时,店里小二那一言难尽的眼神,女客们暧昧的目光,甚至还有大胆的陈寡妇来搭讪镇远侯。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踏过尸山血海的镇远侯,竟被一个寡妇吓得落荒而逃,这滑稽一幕把崔知义笑得不行,柳杏儿也没忍住。镇远侯恼羞成怒,放言若不是那是自己孙女儿的店,定将寡妇拿下狠狠打。随后冷哼一声上马跑了。这边店铺开张大吉,热闹非凡。到了晚上算账,柳杏儿扣除消费金额后,把剩余的钱交给姜氏捐给慈幼院。姜氏开心不已,毕竟一天净赚一百多两银子。柳杏儿却觉得只是开业打折吸引顾客,之后生意会平淡些,一天能挣五十两就不错,可姜氏仍觉得这已然很好,毕竟一个鸡蛋糕方子都能引人疯狂。 为一个鸡蛋糕方子便欲将老姜家灭门,这道坎儿始终横在姜氏心间,挥之不去。在那个动荡的年月,人心的贪婪与丑恶尽显。可如今,姜氏开的店却不只是藏着鸡蛋糕秘方那么简单,店里随便一样美食,皆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这店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散发着诱人光芒,引得无数人暗中觊觎。 数钱之际,姜氏满心纠结,正思索着要不要劝女儿认镇远侯爷爷,毕竟有个靠山才能安心。可女儿柳杏儿却好似看穿她的心思,直言不必担忧,不用依靠侯府,还打算等庭哥儿考上秀才后去府城开店。忙完三天,不打折后果然客流减少,但买果酱和水果罐头的人依旧不少,价格不菲却仍受欢迎,姜氏不禁惊叹小县城有钱人真多。而柳杏儿推测有人在观望,毕竟此前因鸡蛋糕方子,姜家山崩塌,相关人员下场惨烈,众人即便眼红方子,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各方关系背景都已被摸得清清楚楚 。 没有靠山的一帮人竟扳倒了有靠山的姜家山和武安县县令,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众人纷纷猜测,难道他们是权贵手中的棋子,真正掌控方子之人权势滔天?更有人怀疑,柳杏儿身后贵人发怒,借新品钓鱼,或是撒网欲将觊觎者一网打尽。可这贵人为何将店开在定陶县小地方,而不是江南、京城?是陷阱还是想多了?众人瞻前顾后,让柳杏儿准备的法子无用武之地。三天后铺子步入正轨,柳杏儿又有新动作,她的商业版图究竟会如何扩张? 柳杏儿带着采买人手回村,恰逢澡堂子修好,蜂窝煤球投入使用,那火力之足,还不费木柴,连村长都赞不绝口。她让人特制的蜂窝煤炉子更是神奇,盖上通风口的盖子留个小孔,坐上水不用管,一天一夜水都热乎,随时有热水,还无需人照看。县里的铺子也用上了这炉子,通风又省事。柳杏儿刚回村,村长就找上门,觉得这炉子和煤球肯定好卖。柳杏儿给出建议,炉子卖个先机,煤球可做长久生意,还提醒村长做煤球要找离村远的山包,不然煤灰影响村子。 村长向来行事果断,这次也不例外。面对某个请求,他没有丝毫犹豫,二话不说便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下来。那毅然决然的神情,仿佛早已将一切责任扛在肩上。话音刚落,他便即刻行动,脚步匆匆,目标明确——去找做煤球的地儿。 第173章 以身试药 回村的柳杏儿带着从县城带回的甜点去见杜莹莹,顺便看望余半仙。余半仙一见到她就冷哼“骗子”,原来柳杏儿曾承诺每天亲自下厨,却没做到。柳杏儿询问甜点是否喜欢,余半仙傲娇表示不喜欢。她佯装要把甜点拿给村长家小孙女儿,余半仙急眼,坚称给了他就是他的,哪怕嫌弃也是他的。柳杏儿又提及晌午想做松鼠鱼、凉拌猪蹄,余半仙都称顾太医爱吃。一旁挑拣药材的顾太医无奈表示柳杏儿做啥他吃啥,不挑。随后,柳杏儿笑着说要离开了。 有人问起杜夫人状况,余半仙称死不了,顾太医却道出残酷真相:伤了根本,不能再生育,寿数也折损十年八年,孩子虽能成年但难长寿。柳杏儿听闻后,提着给杜莹莹的东西前往探望。却惊见剑南王一改往日装扮,身着布衣、头戴布巾。这位王爷竟主动解释是怕花哨物件伤着孩子。柳杏儿恍惚觉得,此时的他无比柔和,宛如寻常沉浸于天伦之乐的普通人。柳杏儿走进屋内,药味扑鼻。 杜莹莹虚弱地遣退众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柳杏儿望向她身边的小婴儿,心也不禁柔软。这孩子虽足月,却因难产面色惨白、嘴唇泛紫,模样可怜。杜莹莹轻声诉说着,称不再恨孩子,只觉得他投生在自己腹中太过不幸。柳杏儿暗自叹气,感觉她似有产后抑郁。毕竟身体本就不佳,再加上抑郁,实在令人担忧。柳杏儿一边安慰,一边俯身戳戳孩子的小手,那小手嫩得仿佛一戳就出水。 曾经,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对生活毫无期待,甚至在被抵债给虎哥时,都觉得死亡也不错,却没想到被虎哥救活,从此发现了别样活法。每个人的人生境遇不同,没人能真正感同身受,自然也没资格随意评判、规劝。此时,杜莹莹背负巨大压力,劝她反而徒增负担。说话间,小婴儿抓住柳杏儿的手,逗得大家欢笑,可看着儿子,杜莹莹却落下泪来。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向柳杏儿,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 在京城那威严的皇宫之中,皇帝龙颜大怒!面前堆满了弹劾折子,有崔知义的,有嗅觉敏锐的御史们的,还有剑南王的请罪折子。这剑南王竟请求取消剑南王府继承权,要给新生儿子取名杜承且不记入皇家玉碟,就为了一个外室,全然不顾王妃还被关在牢房,自己窝在乡下也不管不顾。皇帝气得在殿堂里来回踱步,大骂剑南王胡闹,甚至放言“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他吗?” 然而,因朝堂局势又有所顾虑。紧接着,皇帝又问起曲氏之事,还下旨让曲平驿闭门思过三个月,太监领命正要退下,却又被皇帝喊了回来。 金銮殿中,皇帝一声令下:“去把舆图给朕拿来。”太监急忙安排,将舆图铺展在拼成的大桌上。皇帝手握雕花金镶玉长杆,在舆图上比划许久,竟要把定陶县、武安县等多地赏给剑南王当封地,还打算在其外室附近赐地建别宫。太监惊恐劝诫,皇帝却自有打算,直言若剑南王反悔想要世子,封地再收回便是。圣旨发出,皇帝又摆驾慈宁宫,可太后依旧闭门,虽能隔门交谈几句,却很快便累了回去休息。 此刻,一个急迫的声音在皇帝耳畔响起:“皇帝再不走,就要耽误太后用药的时辰。”这短短一语,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在寝宫内,太后因过了用药时辰而焦躁难耐,可奇怪的是,她竟比先前年轻不少,头发也渐渐反黑。就在此时,慈宁宫外突发状况,一只狸花猫从道童头上猛然窜出,吓得道童尖叫连连,皇帝侍卫瞬间拔刀相向。原来,道童是桃花观来给太后送丹药的。听闻这丹药能补血养颜、延年益寿,皇帝顿时来了兴致。太监打开药盒,皇帝看着药丸询问服用量,随后竟命道童服下一粒。见道童无事,皇帝仍不放心,决定将丹药交太医查看,甚至宣称自己也要亲自为母后试药。 道童焦急地向太监求情,称娘娘正等着用丹药,断药恐危及身体。太监却笑着拿走多半荷包丹药,并表示若太医查验无误,还望道观多炼制些。道童不知丹药秘密,只当是道观荣耀。皇帝回宫后服用丹药,顿感暖意袭来、精神大振,批改奏折都格外轻松。更奇妙的是,他小腹似有团火,竟主动提出摆驾后宫。太监满心欢喜,趁机向皇帝推荐年前新进宫的美人儿。 齐国公府送入宫中的薛美人,引起皇帝注意,一句“那就她了”,命运齿轮就此转动。皇帝径直前往御花园湖中央美轮美奂的蓬莱岛,传薛美人前来。薛美人擅舞,在岛上的摘星亭中翩翩起舞,宛如仙女下凡。谁能料到,皇帝竟一曲未看完,便在摘星亭临幸了她,事后还意犹未尽写下艳词。这事儿传到慈宁宫,太后气得砸了好几套茶具。 第174章 这是又要出事啊 回村后的柳杏儿带着从县城带回的甜点去看望杜莹莹,却不想先撞上了余半仙。余半仙见到她就冷哼“骗子”,原来柳杏儿曾承诺每日亲自下厨,可没做几顿就不见人影,让老头儿满心不满。面对柳杏儿询问是否喜欢甜点,老头儿傲娇地表示不喜欢。可当柳杏儿要把甜点拿走给村长家小孙女儿时,余半仙瞬间急眼。之后柳杏儿又提及晌午想做松鼠鱼、凉拌猪蹄,余半仙都称顾太医爱吃。一旁挑拣药材的顾太医实在无奈,直言柳杏儿做啥他都吃。 一场变故后,人们纷纷关心杜夫人的状况。余半仙称其死不了,顾太医却道出残酷真相:伤了根本,往后无法生育,寿数也将减少十年八年,而那娘胎带毒的孩子虽能成年,却难长寿。柳杏儿听闻,提着给杜莹莹的东西前去探望。到了地方,她却被眼前景象惊住,几日不见,剑南王竟穿起了布衣,头上发冠换成布巾,还主动解释是怕花哨东西伤着孩子。这模样的剑南王,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柔和。柳杏儿进屋,药味弥漫,却无其他异味,下人们恭敬行礼,一婆子笑意盈盈,说夫人醒来就一直念叨她…… 秋风瑟瑟,落叶飘飘,柳杏儿感觉自己就似那在空中无助晃悠的落叶。此时的她,正被陈虎“折腾”得忍不住求饶:“我错了,虎哥……”陈虎却不放过她,非要她承认稀罕自己。被调理得稀里糊涂的柳杏儿只能连连称是。可她内心是抗拒的,直呼不稀罕。然而陈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又陷入无奈。他说不知此去战场要多久,让柳杏儿依着他,保证才不会受伤。柳杏儿满心吐槽,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任由男人伺候,如同被风随意摆弄的花枝,毫无反抗之力 。 屋内,陈虎嘀咕柳杏儿“娇气”,柳杏儿因嗓子不舒服没搭理他。陈虎穿好衣裳贴心倒水,看着软绵绵、娇滴滴的柳杏儿,心里满是火,竟冒出想与她在屋里厮混一辈子的念头。柳杏儿却一本正经地劝他志在四方出去干活挣钱养妻儿。陈虎不仅不依,还开玩笑让柳杏儿养他。柳杏儿开启吐槽模式,从脸不白、满身伤疤、脾气像蛮牛等方面,将陈虎与温柔俊俏的“小白脸”对比。陈虎自然不服,反驳说那样的怕是太监,可柳杏儿坚称书院里这样的后生一抓一大把。 陈虎突然警铃大作,翻身将柳杏儿正面对着自己,紧紧摁住她的肩膀,怒声质问:“说,你心里的小白脸到底是谁?老子非宰了他不可!”柳杏儿心中暗笑,那些粉过的爱豆远在未来,你能怎样?她不吭声,只是挑衅地盯着陈虎。这眼神瞬间点燃了陈虎的火气,他低骂一声,直接吻了上去,心想必须让小媳妇见识自己的魅力,免得她真看上小白脸。在陈虎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柳杏儿慌了,忙不迭保证只喜欢他这样的。陈虎停下动作,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分辨真假。毕竟,恋爱中的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这个人,胡茬子冒得那叫一个快。而在他身边,有个她,总是满脸嫌弃,抱怨这胡茬子扎脸。这看似平常的小互动,却仿佛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感。柳杏儿却总为丈夫陈虎揪心。陈虎一走就是好些天,提刀干活的营生让她满心担忧。上次,娇弱的她竟在寒冬冒险进山寻他,途中历经追杀、背叛,甚至遭遇雪崩。如今,柳杏儿一脸认真捧着陈虎的脸,似乎在解释着什么。陈虎虽凶巴巴警告她心里不许有别人,却也在她的保证下舒坦安心。随后陈虎准备再次远行,柳杏儿询问归期,陈虎表示不定,还打趣让她养自己。分别时,他轻吻她额头,转身离去。而柳杏儿在帐中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另一边,陈虎刚到县城,镇远侯已在城门等候…… 镇远侯有意重点培养提拔陈虎,可侯爷身边位置有限,陈虎的加入自然引得众人不满。一位将领忍不住讥讽陈虎让侯爷久等,架子太大。镇远侯看向陈虎,想瞧他如何应对。毕竟新人靠关系进亲信阵营,被排挤是常事,他不会事事帮衬,否则易失人心。若陈虎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化解刁难,他便只给个虚职,不再重点栽培。而陈虎面对讥讽,先是朝镇远侯拱手,随后霸气回怼:“你是哪根葱?侯爷还用不着你代言!我又没失期,你们早来与我何干?”镇远侯眉头紧皱,没料到陈虎如此不给面子 。 崔知义竟对一个看似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赞不绝口,毕竟崔家多文人,少见能打的,看走眼也情有可原。只是大家都在惋惜杏儿,觉得这人实在扶不起来,扶起了日后恐怕也是个祸端。就在有人要开口训斥时,此前被怼过的将领气得拿枪指着那人,怒喝要比试一番。陈虎看向镇远侯,淡定询问这会不会耽误工夫,镇远侯果断回应不耽误,还嘱咐将领林枫点到为止。毕竟世家武将套路不同,镇远侯担心这孙女婿吃亏,不知这场比试会走向何方 。 第175章 打的就是你 在镇远侯麾下,实力为尊。陈虎大放厥词后,问对手“马上还是马下”,对方却拍马直上。陈虎掉头就跑,瞬间引来一阵哄笑。众人皆嘲他不知天高地厚,杀几个山匪就自命不凡,还妄想靠侯爷提拔。就连林枫也轻蔑一笑,挽起枪花直挑陈虎发髻,这侮辱性举动比打下马还严重。大家都认定陈虎在林枫手下一招都过不了,可令人意外的是,陈虎竟不闪不避,他究竟是吓傻了,还是暗藏玄机? 战场上,枪尖几乎要触碰到陈虎发髻,林枫脸上已然浮现胜利笑容,似乎胜券在握。可下一秒,局势突变,陈虎微微偏头躲过,顺势抓住枪杆猛扯,毫无防备的林枫直接被扯下马来,一脸懵圈。陈虎将枪掷出,钉在树上嗡嗡作响,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反转惊得回不过神。陈虎骑马绕着林枫转了一圈,居高临下拱手道“承让”,接着一声“还有谁”,霸气回荡。小将杜冲应声而出,而周围人对刚刚一幕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林枫留手,有人认为他大意…… 林枫牵马持枪归来,恰好听见众人议论纷纷,顿时红了脸,默默无言。旁人不知,他心底藏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刚才对阵陈虎,并非轻敌大意,而是为显摆起了杀心,只不过目标是发髻罢了。这等丢脸事,他怎会吐露。 在众人安慰的目光中,林枫上马,看向场中杜冲与陈虎。杜冲抽刀,大度让陈虎三招。陈虎拱手致谢后,打马挥刀砍向杜冲。杜冲见这常规招式,心中暗笑,认定对方不过如此。轻松躲过第一刀,还笑着计数。可话音未落,腰上剧痛,竟被一脚踢飞。 一场比试,瞬间分出胜负!他甚至都没看清陈虎如何出手,就已飞出去,只见陈虎重新落坐在马匹上,拱手称“承让”。陈虎还对镇远侯直言,没必要用这法子抬自己身价,不比了,免得耽误时辰,说完便打马回队。杜冲虽心服口服,拱手夸赞陈虎好身手,甘拜下风,可众人却不这么看。行军途中,大家纷纷调侃杜冲拍马屁、演技假,不管杜冲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无奈之下,杜冲冲着林枫吼道:“林枫,你来说说,我说的他们竟然不相信!” 林枫一句“天下无双”,竟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有人听着是夸赞,有人却品出了敷衍讽刺。陈虎面对这一切波澜不惊,他们一行正准备去捣毁天刀门老巢。傍晚众人在驿站歇脚,镇远侯却把陈虎叫到房里,对他今日的表现颇为赞赏,还邀他来当军官,想着日后好相处。可谁能想到,陈虎却讥笑一声,直言自己的话不是给人留面子,而是在给侯爷没脸,这一回应,让镇远侯错愕得怀疑自己幻听,不禁追问:“你说啥?再说一遍!” 战功赫赫的镇远侯,竟被庶民陈虎当众嘲讽手下是酒囊饭袋,目中无人。镇远侯怒不可遏,指责陈虎狂妄,甚至搬出自己是杏儿亲爷爷的身份,试图压制陈虎。可陈虎毫不畏惧,直言杏儿没认亲,让他别胡乱攀附。镇远侯又以自己侯爷身份和不敬之罪相逼,陈虎却满不在乎,还调侃若给钱就能让着侯爷。这可把镇远侯气得吐血,大骂陈虎是来讨债的,放狠话让他等着。 冲突正在升级!镇远侯对着陈虎怒目而视,大声斥责“她如今对你死心塌地是没遇到更好的”,还放话回京就给“她”张罗更好的归宿,甚至气得要收回提拔的打算。陈虎却毫不示弱,一句“抱歉不会,不如您给滚一个看看?”彻底激怒镇远侯,拔刀相向。然而,就在剑拔弩张之时,镇远侯竟意外收刀。原来他识破了陈虎的“激将计”,不但不打算赶走陈虎,还宣布要提拔他做从六品振威校尉,鼓励他为女人挣诰命。 镇远侯有意提拔陈虎为从六品振威校尉,这本是天大的恩赐,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陈虎一句“不稀罕”,转身便走,气得镇远侯怒掀桌子,那动静引得众人纷纷探头观望。大家满心诧异,这个泥腿子究竟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竟敢如此惹侯爷发火?都头不过是无品级的私兵,从九品陪戎校尉都争得头破血流,他却不把这提拔当回事。陈虎当晚睡得安稳,镇远侯却气得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看谁都不顺眼。 镇远侯带着队伍一路行进,那看向陈虎的眼神如凌厉刀光,众人心中猜测愈发笃定。又赶了两天路,即将进城。镇远侯此次带着从天刀门策反来的向导,而这多亏了陈虎的情报。他带的人手不多,围攻天刀门的兵已分批派至天刀崖附近扎营。此时正值天刀门门主女儿比武招亲,江湖门派纷纷派青年才俊赴会,县城里江湖人士云集。镇远侯早有安排,租好宅子安顿众人后便开会分派任务,打算绑了几个小门小派的人,混进天刀门。之后,他单独给陈虎布置任务,让其拿下虎豹帮,陈虎却直言一人难以成事。 镇远侯以违抗军令威胁陈虎,称若办不到某事便按律当斩。陈虎却巧妙反驳,直言去了但寡不敌众不算违抗军令,还拿侯爷打仗失利作比,言辞犀利。众人皆惊,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一旁的林枫趁机发难,怒斥陈虎以下犯上。可陈虎压根不把林枫放在眼里,眼含讥讽,只盯着镇远侯。这一番操作,差点让想刁难陈虎的镇远侯气到“原地升天”。最终,镇远侯无奈,只能另派他人,留下陈虎,而陈虎自是乐得轻松。 第176章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镇远侯满心窝火,堂堂侯爷竟被一个小小都头陈虎钳制,说出去简直丢人!本想提拔他混个功劳,哪料这货不听命令,还可能坏事儿。想到聪明的孙女儿和宝贝孙子福川,他又不敢轻易撕破脸,生怕中了陈虎圈套。派出去的人都顺利归来,他精心安排众人,唯独撇开陈虎,可陈虎却毫无反应,让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难道陈虎在躲事儿?镇远侯懒得再管,径直带人上山。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陈虎就易容出门,晃悠一圈后,上山时竟多了一辆骡车。 骡车晃晃悠悠,满载鸡鸭驶向神秘所在。天刀门,这个半阴暗的门派隐匿山中,挂着“云雾山庄”的牌子,欲盖弥彰,江湖人皆知其底细,百姓却蒙在鼓里。陈虎拉着车来到云雾山庄后门,凭借临时牌子和货物顺利入内。守门人恶狠狠地指明厨房方向,警告他不许乱走。到了厨房,面对小管事的疑问,陈虎巧妙应答,称是王老蔫儿外甥,因缺人手被喊来帮忙,同行的曲大叔又突发状况。管事的未起疑心,陈虎卸完货,看似随意地环顾四周,突然,他摸出兜里炒豌豆,弹出去两粒…… 在一个杀鸡的地方,一名端着满满一大盆宰杀好鸡鸭的人突然摔倒,这一倒可不得了,盆子直直砸向两个杀鸡人。杀鸡人惨叫连连,不仅被砸,手上的刀还扎到了自己。挣扎间又撞倒旁人,要命的是大家手上都握着刀,受伤在所难免。与此同时,那些被割了一半脖子的鸡鸭,飚着血四处乱飞。现场瞬间一片狼藉,管事的直接被飞来的断脖鸡扑了一脸,满是鸡血和鸡屎。外头大管事跑来,看到这景象,气得吐血三升,差点当场晕过去,跳脚大骂…… 大管事正被一只梗着脖子、铁嘴直逼裆部的鹅吓得瞪大眼珠要跑,千钧一发之际,陈虎一把抓住鹅,麻溜拧断脖子扔到一边。紧接着,陈虎又迅速抓住鸡和鸭子,一一拧断脖子堆在一起。大管事欣赏他的利落,将他喊过去询问来历,小管事忙显摆着代为禀报。此时,杀鸡宰鸭的人受伤喊干不了活,大管事气得不行,目光落在陈虎身上,问他会不会杀鸡宰鸭,陈虎点头称会。大管事开出一天五十文的价码让他留下干活,陈虎却面露难色说家里活儿多,小管事立刻呵斥威胁,陈虎似被吓到,忙不迭应下。大管事给了他一个牌子,从此他成了山庄临时工…… 云雾山庄即将迎来比武招亲,一片忙碌景象。陈虎随车队来到山庄,获大管事允许后安置好骡车,便迅速投入劳作,杀猪宰羊、灶房帮忙,样样麻溜,晚上还与仆从同睡大通铺。然而,每到夜深人静,他就会点燃迷香,趁众人熟睡悄然消失在夜色中,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早起忙活。随着比武招亲日子临近,山庄越发忙碌,厨子抱怨人手不足。终于,第三天来临,云雾山庄大门广场搭起巨大擂台,贵宾各就各位,而守擂的竟是一位身着火红衣裳、张扬美丽的妙龄女子,一场精彩比试即将拉开帷幕。 天刀门摆下擂台招亲,当红衣女子慕容颜往擂台上一站,瞬间吸引无数男人目光,就连见惯美色的镇远侯也为其惊艳,脑海中闪过“献美”二字。未婚男子们摩拳擦掌,已婚者则遗憾围观。镇远侯急切叮嘱手下务必夺魁,只因拿下此女,洞房花烛夜便可里应外合行事,即便拿不下也能行动,只是更艰难。擂台上的慕容颜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唇角勾起讥讽笑意。随后,天刀门主慕容游讲话完毕,宣布擂台赛开始,规则简单却人性化,一场激烈的角逐就此拉开。 慕容家放出重磅消息:最终选出三人与慕容颜比试,能赢过她的,就能成为慕容家姑爷!此消息一出,众人皆惊。有人不禁发问:“要是最后选出来的三人都战胜了慕容姑娘,该如何是好?难道三人同娶一妻?”这大胆又新奇的猜测,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众人哄笑一片。 天刀门内,气氛热烈非凡。慕容游高声宣布:若三人都赢,便让爱女慕容颜抛绣球,抢到者即为天刀门女婿。众人听闻,皆无异议,一场激烈比武就此拉开帷幕。慕容颜退至擂台边,近距离观赏比赛,引得参赛选手们纷纷使出绝招,战况激烈。然而,好几对人上台,却始终无人能连续赢下五人。随着时间推移,镇远侯派林枫上场,可惜他未能坚持。而杜冲异军突起,成为首个坐上椅子之人。慕容颜朝他展颜一笑,杜冲羞涩脸红,这一幕却让台下的林枫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不甘 。 招亲擂台赛上,林枫含恨气死。镇远侯这边表现出色,最终选出的三人中有两个来自镇远侯一方,毫无悬念地拿走了绣球。晌午,镇远侯作为亲家、杜冲作为准新郎被请上主桌。饭后,杜冲忙着梳妆准备迎娶慕容颜,婚礼就在当晚。可这结果让不少势在必得的门派颜面尽失,纷纷找镇远侯灌酒,还嚷着要切磋。镇远侯巧妙伪装成某派长老,称掌门生病才由他前来,竟也糊弄了过去。酒宴后被安排到别院休息,他通知一切按计划行事。天刀门之事进展太过顺利,镇远侯复盘也未觉异样,起身看向窗外,院子里只有两个侍女…… 镇远侯踏入天刀门,看似被放心对待,院子无特别守卫,他的人也能自由出入汇报周边无异。此时,天刀门上下正为晚上的婚礼忙得欢天喜地。镇远侯虽提前服了解毒丸,休息前还暗运内力确认未中毒,却怎也想不到,危险正悄然降临。当他躺上床,床中央突然开裂,床顶尖刺如雨点般砸下,他逃生无门,坠入无尽黑暗,床榻瞬间被砸得粉碎。慕容游听闻后冷笑,原来这竟是他以女儿婚礼为饵设下的陷阱,一场更大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在一处静谧小院里,惊现奇异一幕:一个中年男人身旁,伺候之人竟是模样大变的柳大富,如今的他皮肤白皙、不见胡须,举手投足还爱翘兰花指。此时,天刀门门主毕恭毕敬地向中年男人大礼参拜,汇报镇远侯已被成功抓住。中年男人神色淡定,摆摆手强调镇远侯对他有用,切不可弄死。随后,他又夸赞门主办事得力,还承诺回王府就带上颜儿,并上折子为其请侧妃之位。门主听闻,顿时喜笑颜开,拍胸脯保证会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第177章 这可不能浪费 在大晋,萧山王南宫琦身为唯二的王爷,却倒霉透顶。亲自行事时竟被误作地痞流氓,关进定陶县监狱,还与无根的柳大富关在一起。因身边太监身亡,无人可用的他只能勉强带上柳大富。这一路办事波折不断,找账本无果还遭追杀,镇远侯也掺和进来,甚至查出天刀门。好在萧山王早有后手,联系上安插在镇远侯身边的钉子,设下局中局。而天刀门门主也精心布局,将众人收入水牢。镇远侯落入陷阱,发现水牢之水竟能压制内力。 风云诡谲的阴谋中,镇远侯竟成了被算计的对象。“侯爷布局想灭了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天刀门门主此言一出,局势瞬间紧张。面对镇远侯对叛徒的追问,门主坦然相告是朱四闻。可这还不算完,门主竟称有大富贵等着侯爷,还让其他被关之人跟着侯爷享福。镇远侯一头雾水,对方只关不杀,所图究竟为何?“飞黄腾达”之说又从何而来?当他将定陶县劫狱案等线索串联,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有人要造反?刹那间,镇远侯脸色煞白,这个十年前就布局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镇远侯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被一个难题逼到了绝境。有人竟邀他一同造反,这可把他愁坏了。同意吧,整个侯府都将被架在火上烤,成功了也不过是一时风光,最终难逃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满门都得陪葬;不同意,那更是死路一条。他思来想去,这造反之人会是谁呢?此地离剑南府不远,难道是剑南王?毕竟在这太平之时,造反的不是皇室宗亲就是世家,而世家除非灭族之祸,一般不会反抗。镇远侯想来想去,怀疑的矛头渐渐指向了剑南王 。 如今深陷囹圄,如同砧板之鱼任人宰割,忍不住爆粗口直呼“艹”!没错,就是他,满心愤怒又懊恼自己怎么就着了道。后厨里,陈虎忙得脚不沾地,还不知镇远侯已出事,却从八卦中敏锐察觉线索。镇远侯的计划成败未卜,可陈虎有自己非达成不可的目标——揪出天刀门护住之人。他不怕恩怨纠葛,只怕这隐患危及柳杏儿。而另一边,婚礼正按部就班地进行,期间状况频出,有人帮忙打掩护,有人拿着令牌紧急传讯…… 天刀门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朱四闻哄骗敌人撤退后,得意地笑着返回天刀门,却惊见门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安静得可怕,冷汗瞬间浸湿后背。他刚要逃跑,就被一箭射中肩膀,转头竟看到新郎杜冲赤红着眼。原来,杜冲早就知晓他是叛徒。紧接着,又一箭射中朱四闻大腿,他应声倒下,手筋脚筋被挑断。陈虎提醒药效将过,让杜冲审问朱四闻侯爷的关押之处,并递上能让人苏醒的瓷瓶。这迷药可不得了,是顾太医和余半仙联手研制,成本高昂,威力惊人,扔十粒进井水里,就能放倒所有人! 陈虎为求万无一失,不仅在酒和饭菜里动了手脚,让众人昏迷,即便有漏网之鱼也绝非他的对手。他将天刀门门主交给杜冲,尽显诚意,自己则带走门主的两个心腹。用药后,心腹们乖乖交代,还带他找到了账册与库房,陈虎匆忙将银票揣进怀里,也不知这趟是亏是赚。回头看杜冲,已把天刀门门主打得鲜血淋漓,对方却牙关紧闭。杜冲展示卸下毒囊的“战果”,获陈虎表扬后竟心生自豪。天刀门门主见到陈虎,啐出一口血水,放言绝不吐露半个字。而陈虎,却心疼起稀缺的药丸…… “那就凌迟!”一声决断打破沉默。陈虎问杜冲:“你有凌迟的小刀吗?”杜冲摇头。陈虎随即吩咐:“去灶房找,那种专剃犄角旮旯贴骨肉的小剔骨刀。”还不忘补上一句:“再拿一罐儿盐和一罐儿糖过来!”接着又道:“找张网,没有网就一大块儿布,或者一捆细绳子也行。”他还振振有词:“严刑拷打这活儿有讲究,不能蛮干,得用脑子,发挥想象力,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陈虎心怀算计,竟以言语给天刀门门主施压。他已然得偿所求,镇远侯等人的事暂且不慌,反正看样子他们还活着。天刀门门主听闻陈虎之言,内心发虚,却连自尽都无能为力。杜冲到来前,陈虎沉默不语。此时,天刀门门主妄图策反陈虎,许下无数诱人诺言,从钱财到女儿,甚至愿将天刀门门主之位相让,称门派富可敌国。而陈虎只是冷眼旁观,在其口干舌燥时递上一杯茶,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更是让天刀门门主摸不着头脑。 在这充满诡谲的氛围中,有人急切呼喊:“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旁边陈虎点头应道:“我相信你!”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对话背后,隐藏着杀人灭门的罪恶勾当,只要价钱到位,他们无恶不作。天刀门门主满心欢喜以为劝说即将成功,杜冲却突然出现,带来一张不大的渔网。陈虎竟要扒光天刀门门主,这是为何?原来,陈虎只信天刀门有钱,深知放了对方定会被追杀。而当天刀门门主听到陈虎提及雪林中的追杀,脸色骤变,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那个在雪崩中死里逃生的陈虎! 天刀门门主见到陈虎的那一刻,震惊到语无伦次,“你……你竟然没死!那可是雪崩啊,我的人全死于那场灾难,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陈虎却一脸从容,大笑回应:“正是在下!而且你的人大多是我所杀。天刀门,不过如此!我从不收无用之人。” 言罢,还伸出手指摇了摇,满脸不屑。这羞辱性的话语,气得天刀门门主万箭穿心,吐血不止。紧接着,陈虎转头问杜冲:“见过人被凌迟吗?”杜冲摇头称没机会,一场残酷至极的惩罚即将开始。 杜冲面对下手对象,内心纠结,迟迟难以下刀。此时,陈虎面无表情地开口,一桩桩惨绝人寰的惨案被揭开:武陵萧家满门被凌虐至死,洛城唐家妇人遭喂药后裸身疯癫街头,许城林家、雍城谢家也未能幸免……杜冲听得浑身颤抖,看向天刀门门主的眼神瞬间改变,下刀变得果决,惨叫声响彻云霄。可他转眼就后悔不迭,更疑惑这些隐秘之事陈虎为何知晓。殊不知,背后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而他,已不知不觉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 第178章 死不要脸 交锋中,天刀门门主竟硬生生扛下十几刀,才吐露关押镇远侯等人水牢的位置。陈虎一边假惺惺安慰“你还是不错,一般人一刀都扛不了”,一边却让杜冲去救人,自己留下来逼问钱财藏匿之处,不说便是一刀。接着,他竟用门主伤口的血水,在撕下的布上记录藏钱地点,随后又故技重施,逼问江湖门派的龌龊事。门主稍有假话就被拆穿,又添新伤。最终,门主奄奄一息,连隐秘丑事都和盘托出,只求一个痛快。 陈虎竟要对天刀门门主“积德”,手起刀落间,门主一命呜呼。随后,陈虎烧掉藏匿钱财血书,又将各门派丑事血书公之于众。他在门主院子一番探寻,找到了神秘机关与地道。陈虎倒银试探后进入,却陷入死士重围。激战正酣时,萧山王南宫琦在屋内冷眼旁观,见死士渐落下风,匆忙从后门溜走。而柳大富紧紧追随,浑然不知蒙着面浴血奋战的正是陈虎。 陈虎竟意外瞧见了萧山王的脸,萧山王一边仓皇逃窜,一边破口大骂天刀门门主无用。陈虎勇猛无比,迅速解决死士后紧追而来。萧山王身后虽有人阻拦,却难以抵挡陈虎的生猛攻势,慌乱中还摔了一跤。关键时刻,柳大富背起萧山王夺命狂奔。陈虎被不要命的死士缠着,等杀光眼前人,萧山王和柳大富已消失在山林。陈虎担心有埋伏,又怕受伤让小媳妇闹腾,反正已知道天刀门背后主谋,便见好就收。可柳大富哪敢停下,毕竟他好不容易跟了王爷,不想就此丢命! 萧山王陷入绝境。忠心的柳大富不敢独自逃命,毕竟没了王爷荣华富贵便成泡影,只能背着王爷走小路。萧山王身边仅余两人,不敢派人探路,几人在林子里四处逃窜,好不容易找到山洞藏身。派出去的死士一去不回,萧山王吓得不敢再派仅有的死士,怕被发现也不敢生火。肚子饿时,柳大富拿出仅有的碎点心,萧山王一把夺过,还追问有无更多。另一边,陈虎恢复密道后在天刀门门主院儿装银子,杜冲带来侯爷已救出的消息,陈虎竟抛出两千两一瓶的解毒药。 林枫对着陈虎怒目而斥:“陈虎,都火烧眉毛了,你满心却只有银子!外面乱成一团,你竟在这捡银子,还违抗侯爷命令,该当何罪!”可陈虎充耳不闻,只向镇远侯索要银子,还提出要天刀门一半的战利品。林枫再度跳出来大骂陈虎贪得无厌。陈虎却冷静反问,直言让众人闭嘴。他有理有据地阐述自己的要求并非无理取闹,称救了大家,且获取药的成本极高,还强调自己并未违抗军令。众人听后,目光纷纷投向林枫。 镇远侯深陷棘手难题。陈虎一番言辞,让镇远侯不得不承认其厉害。为求破局,镇远侯无奈答应将此次战利品分陈虎一半。陈虎潇洒离去,镇远侯则忙着派人控制山庄。就在这时,几张血书惊现,上面写满各门各派秘辛。镇远侯看完后不禁大笑,这陈虎的手段实在够损。原本担心如何安抚醒来的江湖人士,此刻有了这些血书,似乎一切都有了转机。 有人将天刀门众人尽数捆起关押,只为方便搜刮财产,这人便是陈虎。他心怀算计,没向镇远侯透露天刀门藏钱之地,打的是无论找不找得到,好处都有自己一份的主意。随后,陈虎快马加鞭赶了一夜路,心急火燎地回到村子。到家时马都快累瘫,他匆忙洗漱后便猴急地钻进柳杏儿的院子。天亮时分,柳杏儿被钻进被窝的人弄醒,熟悉的气息让她以为在做梦,转身却看到陈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柳杏儿在迷糊中以为自己身处梦境,竟凑上去狠狠地亲陈虎,小手还不老实地摸索,直呼这梦太过真实。可她不知,千里迢迢赶回来且一夜未眠的陈虎,哪能受得了这般撩拨,翻身掌握主动,狠狠回吻。柳杏儿惊觉男人真的回来了,不禁惊呼询问。陈虎却突然质问,怀疑她把自己当成奸夫,还调侃她趁着自己出门在家会奸夫。柳杏儿一脸懵,还顺着话称男人快回,是远近闻名的煞神。陈虎却轻蔑一笑,放话要让她尝尝厉害,往后离不开自己。 夜色深沉,屋内气氛暧昧又紧张。陈虎竟突然亲向柳杏儿,还催促她乖些,免得被回家的男人撞上,落个奸夫淫妇被沉塘的下场。柳杏儿虽称怕,却也想好对策,若被抓便告他强闯民宅、淫人妻子。拔步床在激烈动作中嘎吱作响,帐内女人求饶声不断。天亮后,一切归于平静,柳杏儿趴在陈虎心口喘息,而他却若无其事。随后二人对话,陈虎讲述找到柳杏儿的缘由,言语间满是急切与直白,柳杏儿又气又无奈。 柳杏儿小脸通红,她清楚自己先前的撩拨赖不掉,于是闭眼捂耳,像个鸵鸟般逃避。而陈虎嗤笑一声,小媳妇在怀,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柳杏儿虽毫无睡意,却不敢动弹,心疼奔波的男人。陈虎很快鼾声微起,那音量和节奏她竟意外适应良好,不久也在安心的怀抱里睡去。两人相拥到晌午,陈虎被饿醒,体贴地要去安排饭食和洗漱水,柳杏儿软声回应,让他满心欢喜。可饭毕,柳杏儿突然想起药的事,陈虎的回答令人哭笑不得。随后,陈虎拿出一大卷银票,又提及天刀门的后续…… 柳杏儿望着那堆积如山的钱财,仔细一数,竟足足有二十多万两!她不禁惊叹出声:“这杀人放火的营生,竟比那些凶名赫赫的山匪还暴利!”原来,这些财富来自天刀门。柳杏儿心中念头一转,当下决定:“天刀门得来的钱,我要拿出一半去做善事!”一旁的陈虎却满脸不在意,大手一挥道:“钱都归你,想怎么处置,全凭你心意!” 第179章 抓内贼 柳杏儿看着手中的银票,只见她先拿出一半准备做善事,而后又把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陈虎,贴心地让他多给兄弟们发月钱。陈虎美滋滋收下银票,享受着媳妇儿砸钱的快乐。柳杏儿把银票放进盒子,让陈虎放在房梁上后,便去作坊巡视。郑氏见到她,忙不迭邀功,柳杏儿一番夸赞,让郑氏干劲更足。车间干净,众人干活积极,虽有不足,但一切向好。可柳杏儿一走,大家就私下感叹女人嫁对男人的重要。而柳杏儿对此却并不认同,毕竟,她可不是靠男人的菟丝花。 在封建的重重枷锁下,女人的命运仿佛飘摇的菟丝花。但柳杏儿偏不信命,即便身处古代,她也坚信女人要有独立生存的本事。刚穿越就被老柳家弄去抵债的她,若遇渣男便准备走出一条“丧夫”路,绝不做一辈子受气包。她努力寻找安身立命之法,不把希望全寄托在男人身上,即便陈虎对她开铺子助力颇大,她也始终坚守自我。而另一边,镇远侯竟命人将天刀门高手武功全废,押入地牢。 天刀门突遭变故,夜色中,林枫悄悄潜入新娘慕容颜的房间,在她身上割下多处伤口,又往痛穴扎针,模样紧张又神秘。待慕容颜醒来,林枫赶忙告知杀父仇人是定陶县团练营都头陈虎,并让她装作武功尽废,还留下刀片让她找机会逃走。林枫离去后,被捆着的慕容颜震惊又愤怒,恨意涌上心头。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几个神秘人的脚步声渐近,他们的交谈中似乎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静谧之中,声音悄然消逝,慕容颜缓缓重新睁开双眼。那一刻,她心中五味杂陈,因为那个人终究没有骗她。陈虎,定陶县团练都头,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回荡。慕容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似有深意。 镇远侯一夜未眠,只为一场精心布局。陈虎的药发挥奇效,那些喝了酒的人沉睡一整晚。待众人醒来,镇远侯与几个关键门派大佬展开沟通,表面其乐融融实则剑拔弩张。随后,这些大佬竟站出来控诉天刀门罪行,称其以招婿之名骗众人前来,妄图一网打尽控制武林。经此一役,天刀门瞬间沦为江湖公敌,各门各派回去便要将其连根拔起。镇远侯带着战利品和天刀门门徒下山途中扎营,意外却突然降临,慕容颜竟借口出恭杀看守逃脱。镇远侯雷霆震怒…… 林枫一番言论,让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新郎杜冲,杜冲瞬间炸毛,直呼冤枉。镇远侯出面为杜冲作证,随后竟将搜捕慕容颜的重任交给林枫,还许下抓住人就能升一级的诱人承诺。林枫欣然领命。与此同时,镇远侯回府不敢停歇,赶忙给皇帝上折子。而这边燕家案子看似已破,天刀门一本记录罪恶交易的账册浮出水面,原来定陶县监狱被劫不过是迷惑官府的烟雾弹。 镇远侯雷厉风行,照实写好折子,押送证物与证人回京,还悄悄夹带了私货。安排完这一切,他倒头大睡,谁都不见。待睡醒,已到次日。吃饭时得知郭知府在等,他热情接待。寒暄过后,郭知府道明来意,称女儿因侯府迟迟没媒人上门,以为配不上侯府门第,整日胡思乱想、茶饭不思。镇远侯表示理解,随后也说出自己想法。他觉得儿子刚找回,亏欠多年,先前虽交换庚帖、初定日子,但还是决定回京请钦天监算日子,求陛下赐婚…… 镇远侯为儿婚事操上心了,直言必须要为儿子努力争取一番。此前没让媒人继续登门,却因事务繁杂忘了跟人说明,这才向郭知府解释一番。郭知府一听镇远侯打算回京请皇帝下旨赐婚,瞬间大喜。镇远侯过几日便要回京,便将柳二顺托付给郭知府照顾,郭知府赶忙应下。郭知府来的时候满心忧虑,走的时候却是喜笑颜开。回去跟妻女一说这喜讯,众人皆兴奋不已。可高兴劲儿过去,郭夫人却有了新担忧:万一钦天监合的八字不理想,那可如何是好?这话一出,郭茹也紧张起来 。 一场赐婚,搅乱了几人的心。郭知府虽坚信女儿与镇远侯府世子的婚事没问题,却也忍不住迟疑,万一钦天监算出八字不合,这婚事恐难成。于是打算派人带厚礼拜访钦天监主官。郭茹得知赐婚消息,满心欢喜,觉得世子夫人、侯夫人之位稳了,忙把丫鬟做的荷包送与世子柳二顺。可柳二顺却心情不佳,他心里念着姜氏,想让其回心转意,无奈有郭茹横亘在前。姜氏不愿再与他为夫妻,柳二顺想让姜氏为妾,福川的安置又成难题。 柳二顺深陷痛苦的泥沼,难以自拔。他满心无奈,夹在姜氏、福川与郭茹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姜氏闹和离,让他借酒消愁,这才与郭茹有了纠葛。如今,面对郭茹这个清白姑娘,他满心愧疚。下人拿着郭茹送来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回礼。柳二顺深知自己这个和离且有孩子的男人,委屈了郭茹,却不知该送什么。下人提议从他亲自买的首饰里挑一样,毕竟姑娘真心相待,不可辜负。柳二顺犹豫许久,最终拿起一支曾为姜氏买的簪子,让下人送去…… 在情感的漩涡中,他满心执念,即便希望渺茫,仍想着姜氏或许有朝一日会回心转意,于是毫不犹豫买下那支簪子。下人领命拿簪退下后,转身便奔向知府府,将簪子亲手呈给郭茹。下人满脸堆笑介绍,称这是世子特意去银楼为姑娘挑选的。郭茹一听,喜上眉梢,直言世子送什么都喜欢,还大方拿出十两银子打赏。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常的一幕背后,竟暗藏玄机。原来,这殷勤的下人早已被郭茹收买,而镇远侯对此,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80章 会算计的人心真脏 镇远侯要回京了,此次在天刀门收获满满,心情大好。回京前,他打算将清点出的钱财一半给陈虎,一半截留部分后给皇帝带去,还不忘分给心腹一些。不仅如此,他精心准备了给孙子孙女的礼物,也没忘了姜氏。抵达定陶县,柳杏儿虽不在,福川和姜氏却在。姜氏听劝,镇远侯给的都收下。福川乖巧恭敬,深知自己尚弱,懂得示弱。镇远侯对福川很满意,竟当场宣布要去宫里请旨封他为世孙,还承诺诸多安排。 福川满心抗拒认祖归宗,对亲爹更是排斥至极。镇远侯慈爱地告诉福川,会向皇帝求圣旨让他认祖,还说“你娘永远是你娘”,试图安抚他。福川心里一惊,难道只能认命?虽不高兴却未表露,仍恭恭敬敬道谢。镇远侯又提出给他安排武师,福川称姐夫已安排且自己每日都练,镇远侯看出其抗拒便不再强求。接着,镇远侯邀福川一同去村里看姐姐,福川欣然答应。毕竟圣旨之事让他心慌害怕,他迫切想听听姐姐的主意,毕竟就因这身份,知府家姑娘险些逼死娘亲 。 少年,他对所谓世孙之位毫不在意,一心只求家人平安。这不,镇远侯驾到,福川虽礼貌退下,转身便急切找先生请假。随后,镇远侯带着福川和姜氏回村,队伍浩浩荡荡,一入村便引得众人围观。消息飞速传开,柳杏儿早有预料,镇定安排接待。镇远侯下车,正满意孙女儿的等候,却见福川如炮弹般冲过去,扑进柳杏儿怀里亲昵唤“姐姐” 。 柳杏儿见到姜氏,甜甜喊了声“娘”,随后才冷冷给镇远侯行礼,让镇远侯满心期待落了空,想让孙女儿喊自己祖父,实在太难!接着,柳杏儿将人迎进厅堂,镇远侯迫不及待让人搬来战利品,一心想给孙女儿。一阵尬聊后,镇远侯为拉近关系,跟柳杏儿说起陈虎的前途,称陈虎有能力,只是脾气欠佳,自己能包容,还能助他高升,这次努力一下,能让陈虎从谋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姜氏听后看向柳杏儿,而柳杏儿却淡笑回应,称陈虎的事自己不参与,全看他个人意思。 镇远侯心怀大计,一心想将陈虎招揽至麾下,起初是看在柳杏儿面上,如今则是看中其能力。为达目的,他找上柳杏儿,希望她给陈虎吹吹枕边风,还拿福川的未来当诱饵,自信定能拿捏住柳杏儿和姜氏。毕竟福川即将认祖归宗,他想着孙女婿在自己手下,孙女就会认他。可面对镇远侯的一番说辞,柳杏儿只是淡淡一笑,毫无接话之意,还端茶下了逐客令。这让镇远侯满心无奈,不禁腹诽:好歹做做样子留一下啊! 镇远侯告辞离去前,信誓旦旦对姜氏称会给她一个交代,可姜氏压根没当回事。柳杏儿送镇远侯离开时,递上一瓶顾太医研制的强身药丸,虽不想认爷爷,但给个甜枣也无妨,毕竟不想树敌。镇远侯如获至宝,连称稀罕,直言征战多年无人关心,还是亲孙女儿贴心。随后,柳杏儿又命人抬出几箩筐铺子售卖的东西,有罐头、风干肉、山货等,想着镇远侯不日将走,不如把关系在面上做得漂亮些。看到这一幕,镇远侯嘴角咧得更开,满心舒畅,认定孙女儿正慢慢接受他,也庆幸自己没对姜氏下手。 镇远侯忐忑而来,满载土特产高兴而去,留下的几车金银珠宝,却在姜氏和柳杏儿面前掀起不小波澜。打开箱子,姜氏从惊讶到麻木不过瞬息,面对这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她开始劝柳杏儿多添人手。柳杏儿也当机立断,打算买地修房,为日益扩大的作坊做准备。她把财物交给姜氏,便匆匆找村长买地,连福川想说话都没机会。等她回到家,福川兴奋扑来,带来一个惊人消息:镇远侯说回京就求皇帝册封他,让他认祖归宗! 柳杏儿后悔不迭,刚给镇远侯东西,就被这老头儿“算计”,直呼其不讲武德。她忙带着福川去找余半仙,焦急告知镇远侯要为福川请封世孙,还将请皇帝下旨。余半仙却嗤笑,称这不算大事,还抱怨柳杏儿对他没信心,扬言今晚没有一大盆水煮鱼就要哭。说罢气得拂袖而去。福川看向柳杏儿,柳杏儿决定相信余半仙,还鼓励福川,若只能认祖归宗,她便随其去京城,若要当继承人,就提前掌控侯府,她定会全力相帮。福川听后,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不再害怕。 柳杏儿前来探望杜莹莹,只见杜莹莹和孩子的气色都渐有好转,她不禁笑道:“你们都在慢慢变好,真是好事!这下我的一百只口红不愁没人要啦!”杜莹莹也笑着回应,还打趣让柳杏儿把东西送来,货到就给钱。柳杏儿正逗弄小家伙,那小奶音萌化了众人。杜莹莹见状,笑着问柳杏儿为何不自己生一个。柳杏儿表示还年轻,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杜莹莹却直言女子喝多避子汤会宫寒,将来恐难生育。柳杏儿却语出惊人:“我不吃,虎哥在吃,是他找顾太医配的,据说没啥影响。” 杜莹莹听闻柳杏儿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男人为女人吃避子药,这可是她头一遭听说。柳杏儿美滋滋讲述,自己不想生孩子,陈虎竟主动找顾太医配药,配药期间还忍着不碰她。这甜蜜狗粮,差点把杜莹莹噎住。可即便如此,杜莹莹还是忍不住劝柳杏儿,莫要把心全交出去,世间男子难有痴情到底的,女子往往深陷其中丢了性命。柳杏儿却握住她的手,笃定表示,陈虎怎样待她,她便怎样回应,若有一日对方变心,那就和离,一别两宽,绝不自我折磨。 第181章 孤儿院 柳杏儿的通透让杜莹莹颇为感慨。杜莹莹望着柳杏儿,心底默默期许陈虎能始终如一地对待她,让他们一生顺遂。杜莹莹忍不住向柳杏儿分享自己的感悟:女人不应只困于内宅与男人,要多追寻自己所爱。而柳杏儿也尽力开解背负灭门血海深仇的杜莹莹,虽自知有些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却仍希望好友能放过自己。两人一番倾心交谈后,柳杏儿离去。这时,剑南王走进来,瞧见杜莹莹脸上笑意盈盈,不禁好奇:“和柳娘子说了些啥,你这么开心?” 杜莹莹谈及陈虎,原来那看似莽夫的他,竟因杏儿不想早育,去找顾太医做了避子丸,尽显温柔。而自觉被比下去的剑南王也有了行动,同样找向顾太医。另一边,镇远侯前脚刚走,储天师就带着太后懿旨来到府城,郭知府忙着巴结,安排得周到至极。储天师一边享受奉承结交乡绅,一边派人调查。一次出门,他竟发现府城不见小乞丐,陪同之人的回答,引出一座神秘孤儿院。 街头巷尾传言纷纷,有人质疑那开孤儿院的人“对孤儿这么好,怕是居心不良,莫不是在培养死士”?这说法一出,众人猜测不断,为何将孤儿置于闹市,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打的是大隐隐于市的主意?储天师听闻后,决定一探究竟。恰逢太后命其多做善事,他便带着随从前往。众人一路恭维,称太后仁慈、天师慈悲。到了孤儿院,表明来意后,守门和管事的差点吓软腿,忙恭敬地带着他们参观。储天师踏入孤儿院,看到被悉心照料的孤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储天师竟踏入了一个奇妙之地!眼前是个庞大的木头与麻绳构建的“神秘王国”,孩子们在麻绳网上攀爬、钻进钻出,乐此不疲。屋内同样热闹,孩子们填色、拼木坨,忙得不亦乐乎。这与他记忆中脏乱差的慈幼院天差地别。这里念书习武的孩子有模有样,启蒙先生是童生老爷,拳脚师父来自镖局。管事介绍着孩子们未来的安排,学手艺、做学徒。储天师赞主子周到,留下一百两银子,随行之人也纷纷解囊。 一行人离开后,带孩子的婆子忍不住跟管事嘀咕:“管事的,那天师看孩子们的眼神,咋像饿狼盯上羊羔子,怪渗人的!”管事赶忙呵斥,毕竟人家捐了不少银子,身份又不一般,不过是对孩子带得好感到惊奇罢了。婆子虽被训得不再言语,心里却仍觉怪异,只是旁人都没察觉,她便不敢再提。可她哪里知道,自己竟真猜对了!储天师确实在打这些孩子的主意,打算弄走孩子后火烧孤儿院,让知府衙门大事化小。 郭知府收到一则惊人禀报:储天师竟在打听姜氏之事,瞬间神色一凛。姜氏本就是个棘手麻烦,其一双儿女更是让人头疼。可柳氏竟活着从山里出来了,镇远侯还特意暗示郭知府,希望姜氏及其子女安好,拜托他多加照看。这让郭知府投鼠忌器。此时储天师又因太后之事关注姜氏,称其孤儿院办得好,或能为娘娘办事。郭知府不愿看到这局面,却又不敢糊弄储天师,只能打起太极,让手下明面上不瞒,台面下的事却瞒着。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镇远侯府,向来平静的表面下竟暗藏着惊人秘密!谁能想到,那个神秘的姜氏,竟是镇远侯遗落在外儿子的前妻。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侯府如今的世子竟是个冒牌货!就在众人浑然不知时,侯爷即将归来,一场拨乱反正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他不仅要让真世子归位,还要恳请皇帝下旨赐婚。而赐婚的对象,正是侯府小姐与这位隐藏许久的真世子。 镇远侯虽嫌弃姜氏出身,却念及她是孙辈生母,给了丰厚钱财与田庄房产。谁能想到,这曾是农妇弃妇的姜氏,竟借此开办孤儿院,还为孤儿请文武先生,引发储天师浓厚兴趣,他怀疑姜家山诡事频出背后另有隐情,上次因反噬未能彻查,此次定要弄个明白。而此时的姜氏连着打喷嚏,镇远侯走后,她回县城打理生意。鸡蛋糕挪到甘味售卖后,乡味山货生意稍淡,不过凭借独特风干肉和巧妙配货策略,乡味依旧在市场上站稳脚跟,货品品质更是远超别家…… 柳杏儿对产品质量严格把关,姜氏在甘味和乡味两个铺子间忙碌奔波。某天,姜氏接连打喷嚏,因杏儿不许生病之人上工,她赶忙找大夫,结果啥事没有,她满心疑惑究竟谁在背后念叨她。而就在这时,惦记她的人出现了。储天师看到甘味生意兴隆,预感强烈,想上前搭话却被排队的人扒拉赶走。随从欲呵斥,被他制止。他带着人来到茶楼,边喝茶边盯着甘味,小二热心介绍购买甘味甜品需早起排队,储天师却笑着说修道之人讲究缘分。 在定陶县的热闹街巷,一间店铺里,食客一句“买不到他家的,吃你家糕点茶水也是一样的”,引得小二格外殷勤。闲聊间,小二滔滔不绝地说起甘味铺子的事儿,从都头娘子产业,到年前的生死传闻,再到武安县姥姥姥爷家店铺被姜家山盯上,如数家珍。储天师不动声色地听着,赏了银锞子后,更是巧妙打听出姜氏行动路线。傍晚,当姜氏乘车回家,刚到家门口,就被储天师拦住。一句“您家就要大祸临头了”,瞬间打破平静,身旁婆子更是怒指储天师怒骂。 在车马行进间,储天师看着姜氏的轿子,神色平静却语出惊人:“娘子轿子顶上黑气环绕,正侵蚀红运!婚后本就凄苦,去年刚过劫该走正运,运势全在儿子身上,可如今黑气凶猛,若不重视,恐有母葬子的劫难!”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姜氏瞬间慌了神,急忙从马车里下来,对着储天师福了一礼,焦急万分地哀求:“还请道长救我儿!” 第182章 我家有算命的 神秘道士凌云突然现身,几句惊人之语,便让姜氏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他竟精准道出姜氏运势转变及原因,还称她儿子身份尊贵。知府衙门对此事守口如瓶,镇远侯进京拨乱反正,可这陌生道士却知晓一切,姜氏怎能不疑又怎能不惧?将其请进花厅,姜氏迫不及待询问缘由。凌云道人装模作样掐算后,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姜氏儿子虽有大富大贵之命,却挡了他人道,一家人面临大祸,且对方强大到难以抗衡,如捏死蚂蚁般就能对付她儿子。此言一出,姜氏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询问化解之法。 心急如焚的姜氏,为了孩子的未来,向储天师求助。姜氏承诺不会让天师白帮忙,可储天师却称只讲缘分不谈钱,要为其驱走那神秘黑云,不过需姜氏和儿子福川的生辰八字。姜氏感激不已,赶忙提供。储天师称要回去算八字后再定作法之事,留下客栈地址便离去。姜氏立刻派人送信,还派人跟踪。而储天师身边的侍卫发现了跟踪之人,储天师却毫不在意,称计划已成功一半,开坛作法就能将姜氏母子运势转给太后。只是,他心中也有一丝疑虑:眼前的姜氏,真的是那个合适人选吗 ? 神秘的储天师,一心要整治姜氏,顺带清查是否有漏网之鱼。姜家山运势去向成谜,或被一人独吞,或分散到多人身上,棘手却难不倒他。让他窃喜的是,镇远侯府世孙那六岁孩子命格极佳,不管夺运还是炼丹都是绝佳材料。然而回到房间一算八字,储天师脸瞬间垮下,姜氏竟对他隐瞒!盛怒之下,他派人紧盯姜氏行踪。另一边,村里的柳杏儿听完姜氏传来的话,赶忙去找余半仙。 “明日跟我去县城,接了你娘就奔天师观!”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打破了柳杏儿平静的生活。原来,有神秘人将她家底细摸得透彻,试图诓骗她娘,还好家中有神棍余半仙坐镇,姜氏才没上当。余半仙分析,去天师观是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他还布置了个棘手任务——找跟娘和福川同年生,且最落魄倒霉之人。这可难住了柳杏儿,思来想去柳三财最合适,偏偏他不在村。而余半仙限定明日之内完成,柳杏儿只好派人去团练营找柳三财。陈虎听闻此事后,竟抛出一个意外提议…… 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女人柳杏儿交代着对某人的看法和使唤之道,言语间尽显世故。话还没说完,他竟抱起柳杏儿往床上走去,还大咧咧说着自己洗澡吃药,又提及柳杏儿月事,只为不“白吃药”。柳杏儿还未开口,男人又说柳三财要来,自己定能在其来之前与柳杏儿亲密一番。随后帐子晃动,娇颤之声传出。可风收雨歇后,柳杏儿竟揍起了男人,只是那拳头绵软无力,男人还打趣要再来一回,柳杏儿抬脚丫踢他,却反被抓住…… 昏暗的床榻间,男人眼神吓人,令柳杏儿惊慌失措,连忙求饶:“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她此前总踢男人,可这次想抽回脚丫子却动弹不得,陈虎的大手如钳子般牢牢抓住。柳杏儿委屈得哭唧唧,这人一上床就像变了个人。陈虎却不松口,还在她小腿上啃了一口,留下牙印才罢休。随后他大步去净房洗漱换衣,出门前还不忘关照柳杏儿。而在外院廊下,柳三财已等候多时,见陈虎到来,立刻谦卑谄媚地上前作揖。陈虎要他连夜找两个人,买他们的生辰八字。 神秘指令下达:“人最好也带回来!生辰八字一定不能出错,得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的那种!”听到这话,柳三财内心好奇如潮,这究竟要找来干啥?还要精确的八字!可尽管满心疑惑,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也未多问,只是默默询问了姜氏和福川的出生年月。要知道,柳三财虽曾与姜氏、福川是一家人,可向来对这些事不怎么操心。 夜幕笼罩,陈虎将一袋子沉甸甸的碎银子递给柳三财,估摸有二十七八两到三十两。陈虎目光如炬:“事儿办得好,剩下的银子归你;办不好,原样奉还!”柳三财拍胸脯保证,还讨要两人使唤。陈虎拨人后,柳三财迅速召集狐朋狗友,许以每人一百铜板,命他们天亮前把指定之人带到村里,方法不限。众人领命而去。柳三财回家告知郑氏此事,爱八卦的郑氏带来新消息:“胡二婶说杨柳村有个老光棍娶了寡妇,这寡妇光掉河里就五次。”柳三财怀疑其故意勾人,郑氏却伸出手比个八:“她还掉了八次粪坑。”柳三财顿时无言…… 你能想象吗?有这么一对母子,堪称倒霉界的“扛把子”!母亲吃鱼必卡、吃饭必噎、走路必摔跤,整日鼻青脸肿;儿子更惨,嫁过来时就断了胳膊,没一个月胳膊腿全断,还常和母亲在粪坑与河边“折腾”。他们来到光棍家后,光棍也跟着倒霉,众人都劝光棍休了他们,可光棍却宁愿倒霉也要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奇闻被柳三财听到,他大感兴趣,忙问详情。而此时郑氏又带来好消息——她怀上了!柳三财兴奋出门,准备去一探究竟,他先摸到二流子家,半夜大喊:“快开门,你三爷半夜给你送钱来了!” 大半夜的,柳三财带着个兄弟急切地拍门。门开后,他把一把铜钱塞给开门的二流子,便迫不及待打听光棍儿寡妇的事儿。二流子一听,立刻口若悬河地讲起来,那寡妇的倒霉事儿被他说得比郑氏讲的还精彩,洞房时床塌了,屋顶也塌了。柳三财听得两眼放光。二流子好奇询问,柳三财指着身边兄弟称,这兄弟命数太硬太奇特,算命的说要找个倒霉透顶的女人婚配,越快越好,不然有大麻烦。还说若寡妇带个更倒霉的拖油瓶更好,能冲兄弟的劫数。若八字能配上,兄弟愿出二十两银子给光棍儿,让二流子赶紧带路…… 第183章 全靠忽悠 二流子听着柳三财的话,深觉有理:光棍儿舍不得寡妇并非出于深情,而是因难寻其他婆娘。此时,柳三财带来个团练营的大兄弟,愿出二十两银子买走寡妇母子。寡妇和光棍儿都觉得这是好事,满心期待寡妇能与大兄弟八字相配。柳三财安排大兄弟带众人在陈家后山隐蔽处等候,自己则带着另一位战战兢兢的大兄弟去别的村找人。第二日,柳杏儿听闻柳三财办妥了事,余半仙已去相看,她忙赶去。 柳三财将二十两银子递给光棍儿,光棍儿毫不犹豫地在放妻书上摁下手印,随后与二流子勾肩搭背,欢天喜地离去,其他人见状满是失望,看向大兄弟的眼神写满遗憾。余半仙没让剩下的人立刻走,而是让他们等半个时辰领钱。柳杏儿贴心安排灶房煮面,还命仆从拿出旧衣服给衣衫褴褛之人。余半仙回去准备施展神秘大招,竟是要向众人借霉运,他深知此行风险,不敢轻易动用。柳杏儿好奇询问。 你瞧这柳杏儿,算是悟透了一个理儿:干缺德事儿还真得靠缺德人,术业有专攻嘛!她让陈虎给那位为了事儿牺牲名声的大兄弟十两银子当抚慰金。这大兄弟一下子乐开了花,柳杏儿和陈虎一走,就催着柳三财下回有这好事尽管用他。柳三财心里却不平衡了,毕竟这大兄弟赏钱比自己多。一番软磨硬泡,大兄弟分了二两给他,柳三财这才美滋滋回家跟郑氏显摆。而柳三财心疼郑氏怀着身孕,让她上工悠着点,郑氏却满不在乎。这时,柳枣也忙插嘴,不想念书想在家干活。 柳三财笑眯眯地想让女儿柳枣继续念书,回来好教自己和她娘,可柳枣却哭丧着脸直呼这“便宜”不好占,还赌气说嫁了杀猪匠就只给爹吃瘦肉。郑氏送柳枣去念书的路上,还一路念叨着让她别这么对爹。另一边,余半仙业务熟练很快了事,柳杏儿给众人发了铜板后,就和余半仙去县城接姜氏,随后直奔天师观。而储天师得知姜氏出城跟到了天师观,冷笑着道出“果然不信我”,他的侍卫更是焦急万分,毕竟那些事儿都是他杜撰的。 在神秘的天师观中,姜氏等人在观主院子里待了两刻钟后出来,竟意外瞧见储天师现身。姜氏惊愕不已,直呼“凌云道长,你……你……怎么来了?” 储天师称慕名观主道法高深,想切磋论道。观主欣然应下,邀请他入内。姜氏厚着脸皮想跟着见识,储天师表面淡定内心嗤笑,最终同意。于是一行人重回院子,在银杏树下,道童沏茶,观主询问论道从何而起,储天师一句“客随主便”。 论道交锋正式开演!观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储天师仅用简短的一两句,便轻松将观主的言辞堵回。没一会儿,观主额头冷汗直冒。柳杏儿好奇询问余半仙,得到的却是不屑回应,直呼储天师不过强词夺理。一个时辰过去,观主如同星爷电影里的对穿肠,被怼得体无完肤,最终甘拜下风。他对储天师佩服不已,不仅深深下拜,还在送别的路上再三挽留其在天师观挂单。而储天师却巧妙提及姜家山牌坊法事,观主又将如何回应呢? 观中众人谈论着一位神秘道友,据说他与凌云道友实力不相上下,姜家山之事一了便云游而去。储天师好奇询问其名号,却得观主称对方自认为野道,无名无号。满心失望的储天师下山,不想姜氏竟追了上来。只见姜氏满脸讨好,承认之前给储天师的生辰八字是假,求他不计前嫌再伸援手,称一家人性命皆系于此。 姜氏苦苦哀求储天师慈悲相助,可储天师却称缘分已尽,转身匆匆离去,上了马车前往姜家山附近农庄,还不忘让人在客栈留下行踪。这边,天师观观主的院子里,紧闭的院门内传出阵阵惨叫和叫骂声。柳杏儿站在门外捂着耳朵,不敢靠近。原来是余半仙正在大发雷霆,对着观主一顿臭骂,指责他不学无术,轻易被人拐进邪路。余半仙一边骂,还一边复盘他们论道之事,毫不留情地指出储天师的歪理所在。 观主听着余半仙的话,竟一边惨叫一边恍然大悟,气得余半仙直翻白眼,吐槽这观主就是个没主见的墙头草。可无奈,天师观上下瞧遍,也就他稍强那么一点。打累的余半仙感叹天地灵气渐少,庸才增多,几百年后人间恐无神仙,只剩妖魔鬼怪,吓得柳杏儿直呼吓人。就在这时,姜氏回来询问是回去还是吃饭再走,观主心底疯狂呐喊让余半仙赶紧走,愿免费点灯相送。可余半仙却让她们进来吃饭,门一开,柳杏儿看到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观主。 第184章 炼丹 观主偶然间看到一个笑容,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摔个狗啃泥。这时,余半仙发话:“进来,别畏畏缩缩的!”还交代观主,若有倒霉至极的人来求去霉运,就记下他们的生辰八字。观主满心无奈,不会的也不教教。余半仙还嘲讽他水平不够,怕没人找他。可怜的观主不仅被打击,还被要求抄写《周易》等几本书各五十遍,直接眼前一黑。而这边余半仙带着姜氏和柳杏儿回了县城,姜氏继续演戏,余半仙指挥,陈虎则去调查储天师。福川身份泄露路径指向府城,陈虎前往,很快便有了眉目…… 府城惊现神秘人物!京城桃花观观主储天师携太后懿旨而来,给孤儿院捐了百两银子,对外称是为太后寻药。然而,他身边之人频繁打听姜家山之事,还送知府售价五千两一粒的神奇丹药,传言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长期服用能年轻十岁。陈虎将丹药呈给余半仙,余半仙凑近一闻一辨,脸色瞬间煞白,竟是“童血驻颜丹”!此等邪丹竟流传于世,还有人制作。余半仙怒喝,赶忙让陈虎派人保护孤儿院,严查桃花观及京城孩童失踪情况。这时,柳杏儿忍不住发问:“童血驻颜丹究竟是什么东西?” 众人震惊!姜氏气得浑身发颤,直呼那些人“畜生不如”。余半仙指出,能在姜家山摆阵,靠害人吸取气运强大自身的邪修,做出此等恶行不足为奇。他还提到,带着太后懿旨办事的邪修背后,太后定有问题。柳杏儿虽认可陈虎的能力,却担心查太后会涉及皇宫,风险极大。余半仙却坚定表示,若有能力就端掉桃花观,让邪恶丹药消失;没能力就找能人接手,包括应对太后。余半仙心里想着陈虎就能抗衡,却未点明。最后,老先生无奈叹气,决定炼制药丸,让陈虎查桃花观时替换发现的邪药 。 好巧的一眼,那笑容竟吓得观主腿软差点摔倒。“进来!别畏畏缩缩!”余半仙一声令下,交代观主,若有倒霉至极之人来求去霉运,就记下其生辰八字。观主满心无奈,不会也没人教啊!余半仙还嘲讽他怕水平差没人上门。可怜观主被打击得蔫头巴脑,紧接着又接到抄写《周易》等书各五十遍的“重任”,当场眼前一黑。这边余半仙带着姜氏和柳杏儿回县城后,姜氏继续演戏,余半仙指挥,陈虎则踏上调查储天师之路。福川身份泄露路径指向府城,陈虎前往,很快有了新发现…… 府城近日来了个不寻常的人物——京城桃花观观主储天师,带着太后懿旨大张旗鼓地现身。他给孤儿院捐了百两银子,对外宣称是为太后寻药。可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身边之人频繁打听姜家山之事,还送知府昂贵丹药,一粒竟价值五千两,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陈虎将丹药呈给余半仙后,余半仙脸色骤变,认出这竟是用童男童女心头血炼制的“童血驻颜丹”!这等邪丹重现世间,究竟会引发怎样的危机? 众人震惊!姜氏气得浑身发颤,直呼那些人“畜生不如”。余半仙指出,能在姜家山摆阵,靠害人吸取气运强大自身的邪修,做出此等恶事并不意外。他还提到,太后那边也必须彻查,毕竟邪修带着太后懿旨行事。柳杏儿却面露担忧,查太后涉及皇宫,在这封建社会,皇帝一句话便能灭人九族,风险极大。余半仙则坚定表示,桃花观丧尽天良,若有能力就端掉它,没能力就找有能耐的人接手,太后那边也得找能抗衡之人。最后,老先生无奈叹气,决定炼制药丸,让陈虎查桃花观时,发现相关药丸就予以替换。 回房途中,陈虎紧紧抓着柳杏儿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你担心老子啊?”柳杏儿嘴硬道:“不担心!”可陈虎却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笑着说:“你担心我,我很开心!”毕竟,若不是担心,她又怎会不顾一切冲进深山寻人。此前不知发生何事,陈虎爽快应下某事。 柳杏儿停下脚步,目光严肃地看向陈虎,直问桃花观一事他去查有无难度,强调若有困难就先搅浑水,毕竟孩子们的性命危在旦夕。柳杏儿深信余半仙的话,不敢想象桃花观持续产出丹药的后果。陈虎果断表示即刻前往庄子,飞鸽传书京城。柳杏儿诧异庄子竟养了鸽子,还得知京城有陈虎的人。陈虎不敢耽搁,在庄子又是写密信放鸽,又是派人快马加鞭带信物进京。而这一夜,柳杏儿噩梦不断,陈虎半夜赶回时,正看到被吓醒的她…… 在静谧的夜里,陈虎紧紧搂住柳杏儿,轻声安抚,让她在自己怀中安稳睡去。可另一边,姜氏一大早带着厚礼前往储天师乡下住处,却吃了闭门羹。即便塞钱说好话,依旧未能如愿。储天师早有算计,吩咐守门人以寻药为由将姜氏打发。姜氏虽失望,却仍每日前来。而在此期间,储天师回到府城,周旋于官员豪商之间,一边广结人脉,一边暗中调查姜氏开办的慈善机构,甚至派人去偷孩子,然而偷孩子的人却全被护院抓住,打得半死送进了官府。 储天师满心算计,却被现实打得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姜氏的善堂毫无护院,结果派去的人却铩羽而归。那些干活儿的人,竟成了厉害的护院,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气得大骂下人,下人却委屈不已,毕竟谁能想到干活的就是护院呢?储天师带的人手有限,找来的人又不堪用,这可如何是好?为了达到目的,他绞尽脑汁,想出一条毒计——给姜氏安上拐卖孩子的罪名,再适时出现“拯救”她,获取信任后摆夺运阵。主意已定,他立刻行动,找到了郭知府…… 郭知府正为姜氏借善堂或与太后搭上关系而忧心忡忡,仿佛心头压着巨石。就在此时,储天师翩然而至,献上妙计。刹那间,郭知府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激动得猛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定会替太后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他心中一转念,与其让姜氏抱上太后大腿,哪比得上自己亲自出马?想象着日后,左边靠着侯府,右边傍着太后,这强大的靠山稳稳当当,自己平步青云的日子似乎近在咫尺,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心驰神往? 第185章 坏事了 郭知府仗着权势,要挑下辖之地的刺儿易如反掌。次日,他的人便冲进府城孤儿院,以食物有发霉米面和毒蘑菇为由,抓走灶房众人。如法炮制,他强势接管姜氏名下善堂,还传姜氏问罪。然而,当捕快前往姜氏家抓人时,却遭遇阻碍。柳杏儿称母亲进山采药未归,捕快不信欲搜宅,却被县衙捕快拦住。原来,背后是镇远侯打过招呼,知府大人本就想攀附镇远侯,这下又怎敢得罪? 县衙捕快找到柳杏儿,称大人只是传姜氏问话不会收监,还建议善堂让知府衙门接手,后续出问题大人会安排御史弹劾。可柳杏儿却果断摇头拒绝,她心疼孤儿院、育婴堂的孩子们,不愿让他们成为大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捕快回禀崔知义,崔知义虽觉得柳杏儿妇人之仁,但也觉得无妨,随后决定亲自去府衙解决此事。另一边,陈虎半下午匆匆回到陈家,姜氏和柳杏儿焦急相迎,柳杏儿递上温茶水,陈虎却想要冷茶,柳杏儿坚持按顾太医所说,只给温茶。 妖道盘踞在府城郭知府府上,竟将罪恶的目光投向了孩子们。陈虎得知消息后,果断派人暗中监视,誓言不让妖道带走一个孩子。柳杏儿也赶忙给婆婆姜氏出主意,让她佯装倒霉,制造福川受伤假象,多给妖道的人钱财,引妖道对她们动手,以便解决善堂的棘手之事。姜氏匆忙准备,而陈虎则安慰着柳杏儿,承诺会全力抵挡一切。柳杏儿靠在他胸口,心中却不禁感叹这“吃人”的封建社会。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残酷社会,权力如同猛兽,掌权者肆意妄为,小老百姓毫无反抗之力,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柳杏儿却无比庆幸,因为有陈虎坚定地站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独属于她的天空。而这故事,还要从府城孤儿院说起…… 孤儿院平静的日子被知府衙门打破,灶房竟换上了知府的人。因镇远侯的缘故,知府虽未动账房,却派管事盯着。灶房支取银钱买菜,账房无奈应允。此前因食材问题,送菜小贩被抓。可如今,拿了钱买来的肉成了管事们的盘中餐,孩子们只能喝着用烂菜叶煮的黑漆漆杂粮粥。要知道,以往孤儿院虽不是顿顿有肉,却也会给孩子煮蛋花汤,窝头也是粗细粮掺和,煮菜还有油渣或猪油。如今知府衙门的人一来,孩子们就遭此待遇,饿得大哭却只能咽下。 善堂里,本应是孩子们的庇护所,却暗流涌动。有人一心想给孩子们吃穿、教他们生存本领,按一家人商量出的规矩行事。可新厨娘们却克扣食物,孩子们忆起从前的好伙食,自然不信她们的鬼话。账房气不过去理论,却被厨娘们挠花脸。这些人可是知府衙门派来的,照顾孩子的人敢怒不敢言。孩子们忍无可忍,有人偷偷想跑。而此时,储天师的人冒充姜氏,找到孩子王,编织着哄骗的谎言…… 善堂里的孩子们,正憧憬着换个地方开始新生活,却不知已陷入一场可怕的阴谋。孩子王们轻易相信了储天师手下的话,满心期待着逃离被知府觊觎的善堂。按照计划,孩子们在夜里听到猫叫后,纷纷带着小包袱,大背小地匆匆奔向大门,登上了等候的马车。马车满载着孩子悄悄驶离,暗处的人露出得意笑容,觉得这些孩子够桃花观用一阵了。可美梦还没做多久,路的前后瞬间被无数火把照亮,府兵校尉一声令下,要将这群拐卖孩子的贼人通通拿下,车夫们慌不择路弃车而逃…… “打不过,实在是打不过”,这呼喊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只见为首之人声泪俱下大喊冤枉:“大人呐,孤儿院近日对孩子们太过刻薄,姜大娘子心怀不忍,才命小的们来接走孩子,您问问他们便知!”众人也跟着喊:“我们真不是拐子!”就在此时,一群小孩子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孤儿院突发变故,孩子们连夜出逃,校尉拦住这群孩子与几个男人,开口质问为首的孩子情况是否属实。孩子哭诉,灶房换人后他们的吃食一落千丈,听这几个男人说去庄子能有好日子过才跟着跑出来,可他们没提姜大娘子。男人坚称是姜大娘子让他们来的,孩子却机智反问要带他们去哪儿,男人一时语塞,先说去郊外庄子,后又改成城里宅子。校尉目光投向几个男人。 在孤儿院外,一个男孩儿正和众人交谈。得知大娘子明日派人来接,他请求校尉前往那所谓安置他们的宅子。到了破败小院,里面不仅没有承诺的吃食,只有大量捆人的绳索,而且府兵们说法不一,一会儿说大娘子让去郊外庄子,一会儿又说在城里宅院。男孩儿敏锐察觉不对,大胆指出这些人定是打着大娘子旗号拐卖孩子的拐子。校尉听闻变色,果断将几人押回严审。 在孤儿院看似平静之时,却意外横生。柳杏儿和陈虎敏锐察觉异样,赶忙让陈庭找来小乞丐提点一番,成功避免了孩子们被拐骗的悲剧。另一边,储天师在知府衙门搂着小妾酣睡,半夜却被侍卫紧急叫醒。得知事情失败,储天师暴跳如雷,当听到是府兵校尉坏了他的好事时,不禁皱眉思索:究竟是谁在背后捣乱?侍卫虽称那些人靠不住,也不知其身份容貌,但储天师仍心急如焚,毕竟已打草惊蛇。幸好还有其他善堂,不然这次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第186章 这是我做的 储天师满心期待,却不想第二天等来的是一场空,气得差点吐血。他赶忙去找知府大人,而此时知府大人正与军府将军会面。军府将军将头晚之事和嫌犯口供呈上,郭知府惊得目瞪口呆。将军暗示这或许是仇家使坏,提醒郭知府小心后告辞。将军走后,郭知府回过神,赶紧命人押下犯人严审。这可把他气坏了,太后要做善事,他才接手善堂,结果竟有人偷孩子。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看完证词,发现手下克扣善堂吃食,给孩子吃烂菜糊糊,这要是被太后知道……郭知府不禁打了个寒颤 。 后院之中,气氛剑拔弩张。郭大人怒气冲冲归来,将证词狠狠摔在郭夫人脸上,怒目圆睁地指着她大骂,强调这可是给太后办的善事,容不得差错。原来,厨房众人皆是郭夫人身边人举荐,如今出事,郭夫人也惊怒交加。管事嬷嬷们被喊来,却在跪地喊冤,坚称是孤儿院的人故意陷害。郭大人盛怒之下,抄起茶杯砸向管事嬷嬷,顿时鲜血直流。其他人吓得发抖,郭大人下令严惩。这时,郭茹的奶妈子也牵涉其中,郭茹赶来,这位即将成为世子夫人的女子,又会说出怎样惊人之语? 郭府内,善堂削减孤儿吃食以救助更多人,却遭嬷嬷们嫌弃告状,郭茹觉得自己做得没错,毕竟同样银钱能帮更多人。郭知府对郭夫人使了个眼神,郭夫人拉过郭茹,告诉她马上要做世子夫人,未来接手侯府中馈,绝不能容忍手下人阳奉阴违。郭茹气愤地说要将不听话的人打了发卖,郭夫人点头称是,还告诫她不可心软,因为宽容一次就有无穷次。而此时,堂前跪着的嬷嬷们满脸失望,主仆间的情分仿佛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郭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女儿记住了!”那声音虽轻,却似带着几分决绝。随后,她看向父亲,决然开口:“爹,你处置吧,我不拦着你了!”这一刻,她似是突然清醒,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要成为侯府主母。成为侯府主母,又怎能心软?必须狠下心来。在这风云变幻的侯府争途上,她知道,心软或许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郭知府刚处置完几个人,女儿郭茹便凑上来,怀疑是某个“贱妇”所为,还提议让这事儿坐实到“贱妇”头上,称其开善堂是为卖孩子。郭知府虽有能力这么做,可因镇远侯的敲打,不敢轻易动“贱妇”姜氏。他告诫郭茹,在其嫁入侯府生子前,切不可对姜氏轻举妄动。可郭茹哪肯罢休,思索片刻后,兴奋提出一个毒计:向太后告状,说姜氏不愿太后染指善堂才故意生事。郭知府一听,眼睛放光,觉得这或许能借太后之手除掉姜氏和孩子,顿时喜上眉梢,准备去找储天师…… 郭知府匆匆去找储天师,两人就案子展开交流。郭知府坚信姜氏与案件脱不了干系,怀疑她为保住善堂使绊子,不过话到嘴边又有所顾虑。储天师则让他放心,会将猜测告知太后。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也不平静。太后见皇帝流连后宫,虽容貌渐复,却仍咬牙约皇帝五天后在御花园见面。皇帝本就对太后有着别样感情,即便后宫美人勾人,太后一招手他仍满心欢喜。只是太后不见他,只等五天之约,这欲擒故纵之法,让皇帝愈发期待见面。 在皇宫之中,皇帝为了五天后的一场会面,竟强忍着欲望,连后宫美人送来的汤汤水水都不见。另一边,府城的储天师却接连受挫,满心焦急。出行前师弟为他卜的是吉卦,自己算也是大吉大利,日子时辰都精心算过,为何诸事不顺?再卜依旧是吉卦,难道在夺运阵法完成前不能轻举妄动?他暂且放下对善堂孩子的心思,应县里人邀请回到县城。姜氏见到他如见亲人,感恩戴德。储天师拿乔诉苦,姜氏忙掏出银票。 在这世间,有人犯下诸多罪孽,难道真的不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储天师面前,放着一张银票,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身旁道童便心领神会地将银票收起。只见储天师双手抬起,口中念道:“福生无量天尊!善信慈悲!” 道观中,储天师神色庄重地对姜氏说道:“善信还请留下你们母子的生辰八字!”姜氏赶忙双手呈上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储天师接过,对着祖师爷像焚香念咒后,递给姜氏两道符篆,并详细交代用法。姜氏满心疑虑:“就这么简单?不需要我们做别的?”储天师笃定摇头。转眼到了十五,储天师的人早早来到陈家,颐指气使,把陈家上下折腾得人仰马翻。柳杏儿巧妙用红包平息事端。而当夜幕降临、月上中天,一场神秘仪式即将开启。 寡妇母子厄运缠身,幸得余半仙告知,喝储天师的符水可吸走霉运,好日子即将来临,母子俩满心欢喜,感恩磕头。与此同时,储天师与余半仙各自施展手段,院子里瞬间起风,滚滚黑云缓缓吞噬月亮,天空风云变幻,宛如奇幻大片。一旁的柳杏儿虽深知封建迷信要不得,却被这玄幻场景深深震撼。陈虎贴心地为她披上披风,将她揽入怀中。而腿已痊愈的小老三也凑过来,牵住柳杏儿的手,讨好地笑着。 陈虎满心无奈,自家几个小子竟为了亲近柳杏儿各种出招。小老三不想柳杏儿被爹独占,紧紧抱住她;小老二和老大也纷纷靠过来,挤作一团。陈虎试图扒拉两个半大小子,眼神里满是“嫌弃”。陈庭懂事地拉着弟弟站到父亲身边,心里暗笑父亲吃娘的醋。而柳杏儿还蒙在鼓里,关心陈虎的咳嗽。就在这时,小老三突然指向天空大喊:“快看,月亮出来了!”他藏起小手,心里还打着小算盘。 皇宫之中,月圆之夜,御花园被银白月光笼罩。皇帝领着几个随从踏入这片静谧之地,抬头望向那高悬天际的圆月,暗自感慨太后挑的这个时机实在巧妙,花好月圆,正应了此刻的氛围。还未见到人,一阵熟悉得能勾人魂魄的歌声悠悠传来。那声音,令皇帝魂牵梦萦。他迫不及待绕过花丛,眼前的一幕瞬间将他拉进往昔。月下,身着宫女衣裙的太后轻盈起舞,身姿婀娜,宛如梦幻之景。 第187章 断腿 十五的夜晚,月色如水,太后精心邀约皇帝,恰似月下赏美人般暗藏玄机。遥想往昔,皇帝曾是饱受欺凌的皇子,太后也因先帝宠幸而被贵妃刁难,沦为粗使宫女。一次假山后的意外相遇,让两个孤独无助的灵魂开始抱团取暖。他们相互扶持,在宫廷斗争中步步为营。皇帝登基后,给予太后无上尊荣,即便太后吃醋害死皇后,他也选择遮掩。此刻,太后月下翩翩起舞,皇帝看得如痴如醉。 夜色如水,两人携手迈向不远处四角挂着宫灯的亭子,昏黄光晕将夜色衬得愈发柔美。太后娇嗔着向皇帝抱怨,称自己虽伤病未愈,却因怕皇帝被后宫佳丽迷得晕头转向,才迫不及待赶来。皇帝亲自奉茶,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太后心花怒放。可太后却话锋一转,告诫皇帝别再抢她的药丸,还提议让桃花观天师为皇帝炼丹。太后心里不住腹诽这“狗皇帝”,抢药时毫不留情。而皇帝此时又说起丹药,吐槽清虚观的丹药太过保守。 只见皇帝手持茶盏,深情地递到太后唇边,称愿为太后试药,孝心满满。太后就手饮下,却突然勾住皇帝脖子,笑问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原来,太后醋劲儿极大,从先皇在位时便是如此,只要知晓有宫女想爬上皇帝的床,必定严惩不贷。皇帝忆起往昔,那时的他爱极了太后这份区别对待,故而洁身自好。如今面对太后的质问,皇帝心中虽有考量,却也只能先敷衍着,想着日后少去后宫,以免那些可人疼且父兄在朝中权重的小姑娘遭殃。 静谧的午后,皇帝屏退左右侍从,与太后独处于幽静凉亭。刹那间,气氛陡然升温,两人情难自抑,竟亲密地亲吻起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紧接着将太后抱到了那冰冷的石头桌子上坐下…… 静谧之地,太监宫女们守在不远处,个个规矩,不敢往凉亭多看一眼。然而,平静瞬间被打破。天空黑云如魔影般翻涌,迅速吞噬了月色,冷风呼啸,吹得灯笼东倒西歪。凉亭中,太后与皇帝正处亲密之时,突来的寒意让太后哆嗦,紧接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只听“咔嚓”一声惨叫,太后摔倒在地,皇帝则仓皇外逃,边跑边抹脸甩手,随后竟蹲地狂吐。太监宫女们目睹这惊人一幕,内心直呼“完犊子”,害怕被灭口。 “你们把哀家给落下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寂静,有人腿断身疼,陷入狼狈境地。与此同时,陈家上空乌云消散,明月更亮,隔壁余半仙带着寡妇母子前来,柳杏儿竟觉他们精气神都变了样。那些被余半仙借走霉运的人,也莫名浑身轻松。而储天师的两个帮手,被树枝刮眼、木剑互戳,最后脑袋相撞晕了过去,滑稽又荒诞,让柳杏儿瞠目结舌。至于储天师,狂风飞沙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可他对着风云变幻的景象不仅毫无怀疑,反而满心欢喜。 运道争夺中,被夺运之人运道极佳,储天师自然不会傻到全奉献给太后,自己也要分一杯羹,于是更加卖力行事。余半仙本精心准备几套方案与储天师斗法,以防其改变阵法,可一场法事结束,却发现是自己多虑。此时,陈虎对柳杏儿说要出去一趟,还邀她同去。柳杏儿满心欢喜,正要将手放入陈虎掌心,余半仙却突然抢先。陈虎嫌弃地甩开那如枯木般的手,余半仙却毫不在意,坚持要一同前往,称不废了那妖道的道行便不放心。 陈虎此刻满心郁闷,竟要背着个老头儿飞檐走壁。这一路上,老头儿还在他耳边唠叨“红颜枯骨,莫执着表象”,惹得陈虎只想把他扔了。出了城,陈虎带着老头儿骑马狂奔,老头儿的腚被马鞍狠狠戳了一下,疼得他大呼小叫,认定陈虎是故意的。可陈虎哪会听他的,反而越骑越快,老头儿感觉自己的腚都快被颠成两半。等他们终于赶到地方,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陈虎的人已冲进院子,做法之地惨不忍睹,储天师的两个道童倒在血泊之中。 夜色沉沉,诡异的气息弥漫在庄子上空。储天师瘫在屎尿与血泊之中,太后给他的侍卫竟全都互砍而死。陈虎满心疑惑,忙问手下究竟咋回事。爬上树的手下急忙描述:一个道童被风刮来的灯笼砸中脑袋,头发起火,惊慌中引发连锁反应,盆瓢卷入,场面瞬间失控,众人最后陷入了你砍我杀的疯狂局面。余半仙捂着鼻子下令,让人把尚有气儿的储天师提去洗净,将尸体堆在一起焚烧,还不忘叮嘱留意他身上的银票。之后,陈虎和余半仙分开搜查,竟搜出大量财物,妖道短短几天就敛财无数。而这战利品,陈虎却称晦气不分给众人…… 剿匪行动后,陈都头面对搜获的财物,宣布要请知县大人帮忙送往京城,补贴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众人纷纷响应。他们曾服兵役,深知战利品分配的复杂,而陈都头平日的慷慨已让他们倍感幸福,此刻更是毫无怨言,还主动将搜到的值钱物件都放进箱子。余半仙也在一旁感慨有些钱不可拿,有福报之说。之后,余半仙在确认洗净后,仔细查看受伤的储天师,断定他是邪修。紧接着,余半仙竟用朱砂、公鸡血和狗血调制颜料,在他身上画符,符画到一半,储天师头顶竟冒起黑烟,开始挣扎…… 院里狂风呼啸,窗户哐哐作响,诡异的氛围愈发浓烈。而他头顶的黑烟,如汹涌的墨云不断翻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余半仙一声大喝:“陈虎,借点儿血给老夫!”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用匕首割破胳膊。余半仙赶忙拿碟接住,看血量差不多,便让陈虎自行包扎。随后,他竟也拿起匕首,割破自己手指,滴入碟中,接着用朱砂笔蘸着这奇特的“血水”,在储天师身上飞速画符。陈虎望着自己手腕的大口子,内心不禁泛起嘀咕: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割手指给几滴血就够了呢? 第188章 反噬 最后的符字画完,储天师身上黑气狂涌,竟瞬间衰老成一个干巴巴、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他在清醒中承受着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剧痛,仿佛有成千上万个孩童在撕咬他的灵魂。这时,余半仙潇洒甩头,自报家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清虚观运云阳是也!”储天师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个本应云游在外的老不死竟在此处。余半仙毫不客气地指责他开山门骗香火,作孽会魂飞魄散。储天师却称只要办法得当,魂飞魄散的会是别人,还抱怨自己运气差遇到余半仙这个“怪物”。余半仙顿时跳脚大骂:“你才怪物,你们全家都是怪物!” “狗东西还敢骂老子……”狠话落下,余半仙竟已解开储天师的替身契。储天师一惊,感受后脸色如土,吐出恶臭黑血。余半仙称有办法让其不魂飞魄散,条件是要他说出邪法来源及知情人。储天师无奈开口,提及当年在清虚观后山山洞发现邪法秘籍。余半仙追问秘籍位置,储天师刚要说出“在桃……”便眼球爆突,吐血身亡。紧接着,余半仙也吐血晕倒。 你知道养两个大夫有什么奇妙好处吗?竟能在关键时刻“救场”!这不,余半仙不知遭遇何事,身体亏得厉害,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顾太医赶来摸脉,眉头紧皱。陈虎将事情简略告知,顾太医这才明白。原来余半仙跑去县城,与桃花观那千金难求的丹药有关。这丹药虽香火旺盛,效果惊人,却是毒辣邪物。顾太医推测余半仙耗费心血压制妖道才折寿十年。此时,陈虎拿出余半仙搜出的丹药,顾太医本好奇,可打开盒子看到猩红丹药,这位见惯生死的太医竟头一次犯怂,不敢细看。 玄学世界里,余半仙可是众人眼中的权威,一句“余半仙说的肯定没问题”,便奠定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刚苏醒的余半仙,立刻吩咐将那妖道尸体烧掉,骨灰装坛还要画符让其魂飞魄散,全然不顾之前的说法。面对陈虎的疑虑,他振振有词,称妖道罪孽深重。这边刚处理完,顾太医又问起桃花观驻颜丹之事,余半仙直言吃丹之人要承担因果。而余半仙因折寿心情不佳,说话尖酸。另一边,京城惊现奇事,自称太后之人竟白发苍苍、面容苍老。 曾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后,如今竟面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境!众人原本打算当场打死她,后又在送去慎刑司拷问与扔去冷宫枯井间争论,最终太后被麻溜地堵嘴捆绑,丢进那满是骨灰白骨、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枯井。老鼠臭虫环绕,阴冷潮湿难耐,太后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至极。而她也曾命人将不少人扔入此井,此刻报应临头。更糟的是,下雨还夹着冰雹。与此同时,慈宁宫的人却不知太后去向,皇帝那边也传来生病停早朝的消息, 在这威严的皇宫之中,皇帝身为九五之尊,竟被一个女人糊了一脸屎尿,盛怒之下,他下令不见慈宁宫来人,谁提“太后”二字便杀谁。此时,管事公公心急如焚,太后一直未回宫,派人寻找也不见踪迹。他试图求见皇帝告知此事,却被太监阻拦。小黄门无能为力,只能让公公等大总管出来再说。公公无奈离去,而小太监转头就因琐事把这重要之事抛诸脑后。可此时,枯井里的太后正饱受折磨,又疼又冷又臭,满心悲愤,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说好的解决之道又在哪里? 大雨初歇,太后本以为能松口气,却不想噩梦才刚刚开始!此前信赖有加的储天师,难道真如她心中悲愤咒骂的那般背叛了自己?而此刻,被冰雹砸得满脑袋包的她,还来不及细想,耳朵就传来一阵剧痛。一只老鼠,竟在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的耳朵! 你能想象吗?一位曾经呼风唤雨的太后,此刻正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一群老鼠如汹涌恶潮般爬满她全身,从脚开始,脸、手、胸无一幸免,开启了疯狂的啃噬盛宴。被雨水浇透处于寒冷中的她,清醒地承受着剧痛。曾经为求长命百岁、保持容貌无所不用其极的她,如今却只求一死,可这竟成了奢望。即便老鼠被猫驱散,蚂蚁和臭虫又接踵而至。她不吃不喝被折磨了七天,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而皇帝竟毫无察觉。与此同时,桃花庵内也发生了诡异之事…… 京城风云突起,听闻莲花灯熄灭,付天师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深知大事不妙,师兄折戟,桃花观已不可留。他服下丹药,换下道袍,背着小包袱从密道匆匆逃离。次日,大理寺如神兵天降,包围桃花观,解救出一批孩童,其杀人炼丹之地曝光,瞬间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买过丹药的贵人们丑态百出,有人狂吐,有人惋惜,更有丢了孩子又吃过丹药的人陷入绝望。尽管桃花观众人皆被抓,可关键账册失踪,妖丹买家成谜,而观主和其师弟更是不见踪迹。 震惊朝野的大案掀起轩然大波,皇帝急召大理寺少卿至御书房,追问抄桃花观时可找到妖丹,少卿却摇头否认。待少卿离去,皇帝脸色瞬间阴沉,派出金鳞卫彻查抄观众人,最终查明丹药皆由桃花观主及其师弟付天师随身携带。皇帝心中盘算良久,下旨变卖桃花观财物补偿失子家庭,不足部分自掏私库;又命人给清虚观送去千两白银做超度道场,几大寺庙也都得了赏赐。京城吃过丹药的贵族们纷纷烧香拜佛消灾。而在村里,倒霉母子在柳杏儿帮助下安稳落户,寡妇更是幡然醒悟,主动放弃与小伙子的婚事。 这小伙子要和倒霉之人成亲。而她,自认为当下已摆脱霉运,不愿去“祸害”人家。当小伙子得知她的这个想法时,竟喜极而泣。 第189章 搬家 袁寡妇曾以为生活就会在困苦中沉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过上这般如梦似幻的日子。如今,她好似身处云端,连儿子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儿子念书归来,不仅叽叽喳喳分享夫子的夸赞,还立下考上童生的志向,说将来要挣钱孝顺她。这孩子,已从袁狗子变成了袁向新,新名字是夫子所取。而袁向新不仅勤奋好学,还深知劳动与孝道的重要,干活儿麻溜,道理也一套一套的。袁寡妇满心感慨,定是遇到了好人!如今她有工钱、有房还有余钱,身上的衣裳还是都头娘子所赏。 曾经为求生存,带着孩子嫁人只为一口饭吃的女子,如今却感慨这样的日子何须男人。袁寡妇和儿子袁向新铭记着老先生与都头娘子的恩情,孩子还立下考上功名后为其效力的宏愿。而那些曾被余半仙借走霉运的人,在某个夜晚后生活突然顺遂起来。与之相反,余半仙的日子却愈发艰难,柳杏儿严控他的饮食,病中的他还引来了剑南王的紧张探望。剑南王频繁探望,让余半仙烦不胜烦,身体稍好便吵着要回京,可剑南王劝不住,柳杏儿也自知无法劝阻。 剑南王亲自安排马车护卫,送余半仙与姜氏前往京城,众人顿感安心。可谁能想到,前脚他们刚走,后脚皇帝派出的传旨天使就来了。这传旨队伍一路波折,主官染病耽误行程,到王府又扑了空。好不容易得知剑南王行踪,马不停蹄赶到定陶县时,宫里太后竟已驾崩。一时间,圣旨到、知府来、县令至,小河村热闹非凡。柳杏儿怕磕头没去凑热闹,宣旨后知府与崔知义邀剑南王赴宴庆祝,却遭拒绝。郭知府又提及皇帝将小河村赐给王爷修行宫一事,这可愁坏了崔知义,村民迁移安置难题该如何解决? . 圣旨驾到,却带来棘手难题!传旨太监称国库艰难,要将村民分散到全县各村,拨荒地限时搬迁。皇帝虽拨了几万两银子,还让县里补足差额,可太监竟提议他、知府与崔知义三人分这笔钱。太监先与知府商议,两人又找崔知义表明意图,崔知义明白后怒火中烧,却不敢公然得罪传旨太监,生怕给家族惹祸。他打算把分到的钱全用在村民安置上,再动用县库税款,可税金要交剑南王,头年税金已交朝廷,这让他发愁不已。而另一边,村长听完圣旨也满心忧愁,村子被赏给剑南王做行宫。 圣旨如雷,打破了小村的平静。村长火急火燎跑到陈家,向柳杏儿道出圣旨要求村子迁移一事,众人都在外头焦急等待主意。柳杏儿听闻也大为震惊,不知皇帝此举是福是祸。面对抗旨难题,柳杏儿先稳住众人,提出若能不被打散就好。她还给出一个安置地点——姜家山,可村长却面露迟疑,称其不吉利。无奈之下,也只能先看朝廷安排。大家满心无奈,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若皇帝真要他们迁去蛮荒,也只能服从。 小村子突然被搅得人心惶惶,只因王爷驾到。村长满心忧虑,害怕村子被打散,村民们也不知所措。柳杏儿给出主意,让村长带大家去杜夫人处问问县令和王爷的意思,直言不去就只能任人宰割。村长咬咬牙决定前往。而柳杏儿却表示自己不凑这热闹,若真被打散迁移,她就带家人去姜家山。毕竟村里的事不该她和陈虎强出头。村长从陈家出来后,告知村民柳杏儿的话,可这提议却遭众人嫌弃,有人指责柳杏儿不厚道。 只听一人高声喊道:“行了,都跟我去杜家,趁着官老爷们都在,咱们去问问清楚。”这话一出,周围人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满脸疑惑:“啊,我们去问啊,都头娘子不问啊?”还有人面露担忧:“对啊,万一惹怒了官老爷们咋整啊?”更有人直接摇头:“咱们哪儿惹得起!”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还有王爷”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子。众人围坐,气氛压抑。有人害怕地嘀咕凑上去只有被砍的份,有人担忧会被穿小鞋。村长气得暴跳如雷,怒吼着指责大家想让都头娘子去顶包,自己坐享好处。见众人退缩,村长也心灰意冷,放话不管了,大不了跟着都头一家去姜家山。 村长哪敢有丝毫懈怠。可他刚要走,众人便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坚决不让他离开,非要他去问个明白,毕竟作为一村之长,大家都觉得这事儿他责无旁贷。柳三财站出来,提议要和村长一起去找官爷,问问能不能把几家分到一块儿。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柳三财据理力争,强调众人一起去才有力量,能让官爷、王爷给个说法。最终,柳三财搀扶着村长挤出人群。 柳枣儿蹦蹦跳跳地回家,一心顾着自己漂亮的衣裳,毕竟她可是村里穿得最好的女娃,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得只装得下吃和玩。而大人们这边,气氛却紧张又微妙。众人互相埋怨,几个老头儿气得直骂,指责耍心眼的人,还将其与败落的姜家山作比,随后气冲冲追村长去了,其他人也陆续跟了上去。柳杏儿在大门后静静听着,哑婆咿咿呀呀比划,秋婶儿忍不住抱怨那些人想拿柳杏儿当枪使,不知好歹。柳杏儿心里明白,自私是人的本性,想利用她,绝不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不干! 第190章 都是闲的 剑南王行宫建造的大事,让知府和崔县令即便被剑南王嫌弃吵闹,也坚决不能走。诸多要事亟待商量,像行宫选址,最好别占良田,村子后山是不错之选,且剑南王有征发徭役的资格,平山建宫并非难事。眼看到了晌午,众人只能在树荫下商议吃饭问题,崔知义提议找农户帮忙做饭。而这背后,郭知府还有自己的盘算。借着圣旨和杨公公贪钱的机会,他想给柳杏儿使绊子,将小河村人打散去开荒,试图让柳杏儿的作坊受损,可他不知,柳杏儿有着镇远侯的支持,底气十足。 郭知府心情舒畅,可杨公公满脸嫌弃,剑南王放着城里备好的酒席不去,偏要带他们留在乡下,还不管饭食。杨公公虽不满却不敢得罪权势滔天的剑南王。众人坐在大道边树荫下,杨公公提议派人去镇上买点心,崔知义虽心里窝火但也只能应下。就在这时,一窝蜂的村民朝剑南王家涌去,郭知府“咻”地起身,杨公公也跟着站起来,指着村民尖声质问,郭知府更是脸色阴沉地骂道:“这帮刁民!”究竟村民们要做什么? 郭知府欲命人赶走村民,关键时刻崔知义挺身而出拦住。杨公公对崔知义赞不绝口,郭知府虽内心不满这高门子弟难以拿捏,却也只能面上附和。另一边,崔知义来到杜家门口,此时剑南王已现身,村长和百姓们齐刷刷跪地,生怕惊扰了这位王爷。郭知府等人坐在远处观望,崔知义走近时,剑南王已和村民交谈了几句,还直言皇兄赐此地为行宫,村民安置之事他一概不管。 宫廷之中,一句“皇兄给本王什么,本王接着便是”,如平地惊雷般炸响。说这话之人,气势不凡,尽显不羁与洒脱。一旁的崔知义听闻,忙不迭连连称是。这简短的对话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纠葛?是兄弟间权力的博弈,还是另有隐情?那看似平静的宫廷,实则暗潮涌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似藏着深意。 村长带着一众村民,满脸悲戚地向崔知义磕头哀求。皇命当前,他们不敢违抗,只求能将同村人分在一起,保住祖祖辈辈辛苦积攒下的田地,毕竟那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刚春耕完,满心盼着夏收,却不知何时搬、怎么搬。崔知义看着这凄惨景象,心中五味杂陈。杨公公和郭知府竟要在这些贫苦百姓身上搜刮。 皇帝一道旨意,让村长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村庄似乎难逃解散的命运,崔知义虽无奈却也努力想安顿好众人。与此同时,陈家的柳杏儿没有坐视不管,她一边让人给杜莹莹送点心,一边琢磨着能否找到转机,毕竟她在这乡下倾注诸多心血,也想顺手拉值得帮的人一把。而崔知义不想吃干粮,借着劝村民的契机,找了个去村民家吃饭的借口。 崔知义觉得独自找柳杏儿蹭饭不妥,便拉上村长前往陈家,这一幕让村民再次感叹陈虎的厉害,也让大家意识到搬迁或许得陈家出面。可众人刚有去陈家跪求的念头,就被柳三财泼了冷水。大家深知陈虎冷心冷情,惹毛了甚至会提刀相向。无奈之下,有人向柳三财讨主意,柳三财却直言面对皇帝命令,谁都没办法,还提醒众人做好最坏打算,想想跟谁搭伙。说完便急着回去吃饭,毕竟他可是顿顿不落,点心充足的“讲究人” 。 柳三财和郑氏一回到家,就一头扎进灶房忙碌起来。柳枣也麻溜地跑来帮忙烧火,柳三财动手拆菜,郑氏则忙着煮饭。此时的柳三财一边忙活,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看来这村子散伙是迟早的事儿了。我琢磨着,都头娘子去哪儿,咱就跟到哪儿,跟着他们两口子,准错不了!哪怕是去姜家山,咱也绝不犹豫!”郑氏毫不犹豫地回应:“都听你的!”柳三财又补了句:“啥晦气不晦气的,有钱人都不怕,咱怕啥!” 柳三财得意地提醒郑氏:“媳妇儿,咱在村儿里可算有钱人啦!”郑氏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忙说要惜命,不跟朝廷对着干。一家人还盘算着有钱后去县里买宅院,做城里人。柳枣惦记着城里卖肉的多,逗得夫妻二人哈哈大笑。以前想给闺女找个杀猪匠婆家,如今有钱了,柳三财想法也变了。而此时全村人都愁眉不展,唯独柳三财一家轻松自在。另一边,陈家迎来了崔知义,柳杏儿早有预料,还多备了饭菜。面对崔知义,柳杏儿直言:“大人前来是不是想说搬迁的事情?” 崔知义面露难色,向众人透露皇帝虽已拨款,却少得可怜,连建房钱都不够。他既不想同流合污欺骗百姓,面对诸多困境却又力不从心。他甚至寄望陈虎剿匪或查处贪官来解困。而此时,王爷欲占良田,村民们面临艰难抉择:要么接受租赁王爷土地当佃农,要么搬迁去荒地。柳杏儿的宅子和作坊也将被弃且无补偿。村长急得跪地磕头,哭求崔知义想办法。 定陶县面临困境,村民去留成难题。县令与老村长相对,老村长哭诉着这关乎人命,而县令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还叮嘱消息不可外传。这时,柳杏儿提出整体迁移到姜家山的想法,可这面临诸多难题:村民愿不愿意前往?知府能否同意迁移?朝廷又是否会出钱回购姜家山的土地?崔知义表示村民意愿得看老村长,他可找知府商议,只是回购土地的钱他无力全部承担。柳杏儿心中还有个主意,却不知剑南王是否同意,只能等晚上去试探。 第191章 捐款 定陶县的村民们正为安置地发愁,柳杏儿向村长提姜家山,却被村长以晦气为由拒绝。可如今听了崔知义的话,大家才发现,就算是那被嫌弃的姜家山,也是奢望。朝廷根本没拨银子安置他们,良田换荒地的计划更是让人绝望。村长愁得不行,柳杏儿留他陪崔知义用饭,期间崔知义问了不少农事。饭后崔知义还特意叮嘱晌午吃饭地点。村长回家后,村老们围上来询问情况,听村长说完,众人都沉默了。因为人口增减关乎官员政绩,谁愿把一个村子的人拱手让人呢? 人总是这般,有选择时挑挑拣拣,没了资格,曾经嫌弃之物也变得诱人。这不,一群老人正为去处犯愁。姜家山,这个曾被众人瞧不上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无奈之选。有人提议求求县令大人去姜家山,觉得那儿没人欺负,可现实却困难重重。全村人意见难统一,上头还有知府大人,姜家山田地收回的钱也成问题。村长心里明白,朝廷哪会给好地,竟是想用荒地打发他们。更麻烦的是,姜家山还是个凶地。这时候,有人突然问起都头娘子的去处…… 村子里正弥漫着一股愁云惨雾,村长望着前来问询的村老,缓缓道出:“都头娘子称她哪儿都能去,县城里有房有铺。”村长心里明白,众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跟着都头娘子做选择,对了无功,错了全怪她。待众人散去,一家人围坐,老婆子满脸犯愁询问对策,村长无奈表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去娘家或儿媳娘家那边安家,有亲戚照应才不被欺负。大家虽稍松口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村里如今有村学,孩子能免费念书,可一旦村子打散搬迁,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众人满心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村子里炸开了锅!村长将去姜家山安置的消息放出,众人意见不一,有人抗拒,有人觉得好过被欺负。村长先记下愿意去的人,却也告知不一定能成。另一边,崔知义悄悄告诉柳杏儿,皇帝拨下的几万两银子,被杨公公和知府截胡,三人平分实则杨公公拿走大头,到手的钱远远不够安置村民。想给村民荒地换良田,可荒地头几年没产出。姜家山虽不失为一个选择,崔知义也想安置村民过去,无奈钱不够回购土地。柳杏儿听闻,心中暗叹:果然都是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一个比一个狠。 这世间,竟有那般贪婪狠辣之人,赈灾、修河堤的银钱都敢贪,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几万乃至几十万人因他们的贪欲丧生,他们却毫无愧疚。而柳杏儿,却在此时做出惊人之举,她竟主动提出捐一万两银子用于搬迁。这让崔知义着实意外,毕竟柳家此前历经诸多波折,福川、陈虎之事不断。柳杏儿称行善本就是计划之事,还提及曾许下的愿。同时,她建议崔知义留下,等杨公公和知府走后再与剑南王详谈。这一天,村里人心惶惶,没人干活,知府和杨公公撂下摊子就走,事情全丢给了崔知义。 村里容不下某些人,杨公公满心嫌弃。知府虽未直接对崔知义提及柳杏儿的安置,却已打好算盘,打算将其发配到最偏远荒僻之地,还准备甩锅给办事不力之人。郭知府高兴而归,与夫人、女儿商议此事。郭茹心有不甘,觉得即便柳杏儿被分到穷村也仍能在县里生活。郭夫人则认为能让对方难受一阵也好。郭知府轻蔑地嘲讽着那些妄想世孙之位的“泥腿子”,还提及太后派下的储天师是妖道,药丸来源惊人。 公堂之上,官员面色阴沉,心中惊怒交加:“看来当初他撺掇本官接手姜氏几座善堂,竟是包藏祸心!偷孩子的幕后黑手,正是此人!”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 而此刻,另一厢,官员又暗自庆幸,口中喃喃:“老天保佑啊!多亏军府的人意外撞破并阻止了此事。否则,莫说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连项上人头都难以保全!” 郭知府一家,竟吃过神秘妖道给的药丸,这药丸效果惊人,让一家人容光焕发。可郭知府却严令家人低调,绝不能声张。本是温馨的家常画面,郭茹却突然抛出一个大胆提议:找人挑拨柳杏儿一家与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剑南王对上,借王爷之手收拾他们。郭夫人一听,眼睛放光,连称主意好。郭知府略作思索,觉得可行,当即吩咐心腹去办。可他不知道,剑南王对杜莹莹痴情至深,而柳杏儿对杜莹莹有救命之恩,他这步棋,究竟会引发怎样意想不到的风暴? 在那个小村庄里,谁能想到,一个关键抉择,就能改变所有走向。倘若他早知真相,巴结柳杏儿还来不及,又怎会做蠢事?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傍晚时分,柳杏儿带着食盒与崔知义踏入杜家。崔知义去找剑南王,柳杏儿则来到杜莹莹处。一进屋,她就忙着逗弄孩子,之后与宫女扶杜莹莹上桌。余半仙的叮嘱让杜莹莹在月子里也会适当走动。吃饭时,柳杏儿精心准备药膳汤和鲫水饺,杜莹莹却故意刁难…… 杜莹莹来找柳杏儿,称并非是来寻求帮助,只是想探探消息。她表示自己搬不搬无所谓,有钱又不在乎家业,随便被分到哪,不去便是,还好奇柳杏儿是何打算。吃饭时,杜莹莹大赞柳杏儿做的鲫鱼水饺好吃,即便厨子认真学了,做出来的却总差点意思。柳杏儿幽默回应是因为做菜掺入了爱心。两人说笑间,又聊起正经事。杜莹莹透露王爷已有主意,对狗太监和知府的做法冷眼旁观,想看看他们如何安置村民,且王爷明确表示不会要村子,只为给孩子积福 。 “但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我看他是想收拾收拾狗太监和贪官。”“当然,若他们不贪,这事儿都好说!”话语间,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一旁的柳杏儿听闻此言,心中暗喜,原来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了!她仿佛已经预见,有人即将倒大霉。 第192章 小九九 柳杏儿和杜莹莹正为棘手难题发愁,皇帝好意赏赐之地,若拒绝便是抗旨,可接受又恐生事端。杜莹莹却胸有成竹,她道出剑南王的妙招:让皇帝改赐姜家山,那地方刚出事晦气,正适合皇族血脉去压。王爷还打算先买下姜家山田地,再向皇帝要这笔钱,让那些贪婪之徒竹篮打水。柳杏儿满心疑惑,杜莹莹一一解答。原来,王爷深知宫里太监和郭知府贪婪,此次为孩子祝贺之事,他更是不愿妥协。 有人叮嘱莫要走漏消息,还提及王爷打算买下几座山头修山庄。柳杏儿灵机一动,提议在剩下的空地种果树、养家禽,产出的都卖给她做罐头,杜莹莹听后笑得合不拢嘴,还想着多养些鸡鸭,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南宫宴看到山庄鸡鸭成群被气瘫的画面。此时,剑南王走进来,看到杜莹莹开心的模样,好奇询问,却遭杜莹莹拒绝。剑南王虽嫉妒柳杏儿能让杜莹莹如此开怀,却仍希望她常来陪伴杜莹莹。 柳杏儿微笑颔首后起身告辞,剑南王贴心让她们安心住着。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柳杏儿,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院外,崔知义正等着她,两人并肩而行。崔知义好奇杜夫人是否透露什么,柳杏儿如实摇头。随后,崔知义把剑南王交代的事和盘托出,包括按知府意思拿章程、上报前先给王爷过目,还提及王爷对杨公公、郭知府及皇帝赏赐的询问。崔知义感觉王爷似乎要有所动作,不禁感叹王爷与传言不同。柳杏儿则认为,为人父者怎愿他人借自己历经苦难才诞生且生死未卜的幼子敛财呢 ? “换成是大人你,你能放过这些人?”面对这样的质问,崔知义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而此时,柳杏儿却轻轻一笑。这一笑,似有深意,又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虎回家不见媳妇柳杏儿,听闻她去了杜家,便提着灯笼匆匆赶来。到地儿一看,自家娇俏小媳妇正与那风度翩翩的县令崔知义谈笑风生。这崔知义生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陈虎瞬间醋意大发。他大步流星走到两人跟前,随意跟崔知义拱拱手,就急切问柳杏儿吃没吃饭。得知没吃后,又警惕地瞥向崔知义。崔知义无奈,表明自己与柳杏儿是亲戚,还称要在村里处理事务,暂住在柳家。陈虎却不依不饶,冷嘲热讽,两人互不相让。一旁柳杏儿扶额,只觉幼稚,决定不再掺和这场男人间的“战争” 。 柳杏儿刚走,陈虎便追了上去,崔知义下意识也想追,却生生止住脚步。他苦笑摇头,深知一切都是错。若他们不是如今这般身份,或许还有可能,可现实是,她有男人,还是他的晚辈,这让他不能再有杂念。待两人走远,他才追上去。而草垛子后的几人,听到这些惊得捂着胸口猛喘气。柳杏儿何时成了县令表侄女儿?陈虎又怎敢如此大胆顶撞县令?这几人本想找柳杏儿求助,这下全打了退堂鼓。回家一说,家人也满脸不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小地方,有人亲耳听闻县太爷称柳杏儿是表侄女儿,陈虎却毫不客气让县太爷“滚犊子”,柳杏儿也不认这门亲戚,场面一度紧张到让众人吓得不轻。当时要不是村长和柳三财拦住,大家差点就冲到陈家找都头娘子。如今这事儿成了不解之谜,可众人还来不及细想,又面临搬迁难题。而在陈家,柳杏儿见陈虎一直板着脸,满心疑惑与担忧,却没想到陈虎抱住她,说出的理由竟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笑,不开心 ! 柳杏儿与陈虎这对欢喜冤家又起争执啦!陈虎莫名吃醋,引得柳杏儿气不打一处来,赌气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变傻子。陈虎赶忙蹭上去哄她,嘴上嘟囔着自己只是不高兴,又没不许她怎样,还怪她乱发脾气。柳杏儿自然不买账,一番呛声。可陈虎哪肯罢休,不仅表明不陪县令吃饭,还肉麻地喊着心肝儿之类的称呼,把柳杏儿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在柳杏儿要被这肉麻劲儿“打败”时,秋婶儿来摆饭。 饭桌上,气氛剑拔弩张。陈虎那不加思索的话,瞬间点燃了柳杏儿的怒火,她‘咻’地起身,怒喊着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陈虎赶忙闭嘴,却还是被柳杏儿禁止晚上进她屋。柳杏儿气哼哼地吃饭,还警告陈虎不许偷偷爬床。陈虎委屈嘀咕,又赶忙拉住要起身的柳杏儿,连连保证。之后,陈虎巧妙转移话题,问起找剑南王的事。柳杏儿的注意力果然被拐偏,透露剑南王似乎早有打算,就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 在这看似平静的府城,实则暗流涌动。人们热议着剑南王宝贝儿子,老太监和郭知府却打着坏主意,妄图借其名义剥削百姓,不想却打错了算盘。安置银子的分配黑幕浮出水面,多一半被老太监拿走,崔知义与郭知府分剩下的。另一边,剑南王看上了姜家山的地,陈虎给柳杏儿出主意,让她高价售卖。柳杏儿想到能赚统治阶级的钱,满心欢喜。陈虎又让柳杏儿先洗澡,自己则去找崔知义。柳杏儿浑然不知已落入陈虎圈套,半个时辰后,洗过澡的陈虎才归来…… 夜幕深沉,陈虎神色淡定地上了床。柳杏儿放下手中书本,一眼就看穿他有事要说:“说吧,啥事儿?”陈虎开门见山,提及妖道之事后,抛出一个诱人提议:“你想不想去京城玩儿一趟?”还打算把从妖道那搜来的银子分给丢孩子的家庭,顺便接回娘和余半仙。柳杏儿瞬间眼睛放光,兴奋不已,想去京城的念头在心底炸开。可随即她又担忧起来,害怕此次远行家里会再出状况。陈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抚。柳杏儿虽觉有些异样,却因困意来袭,决定把疑惑留到明天…… 第193章 请旨 第二天清晨,柳杏儿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她挠挠头,昨晚的事竟忘得一干二净。哼,男人!陈虎的那些套路,柳杏儿算是领教了。不过,陈虎的话也让她动了心思,去京城开开眼界,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得好好准备一番。她能依靠的,唯有姥姥家了。拿定主意后,柳杏儿雷厉风行,叫来柳三财等人安排好作坊和铺子的事,便收拾包袱上了马车,直奔武安县姥姥家。而当晚陈虎满心欢喜回家,只看到空房冷床和一张纸条,得知媳妇跑了,他忍不住锤墙,悔不当初自己嘴贱。 男人崔知义活得可谓艰难。他派人守在武安县,就盼着柳杏儿的消息,想与媳妇亲近都难如登天。柳杏儿一走,崔知义回县衙忙着安置事宜,毕竟知府大人和王爷都等着看章程。与此同时,府衙里知府与杨公公也在密谋。杨公公一番话让知府明白,反正要搬迁,多搬几个村子也无妨。杨公公还想分一杯羹,知府心动不已。可剑南王那边成了难题,知府绞尽脑汁,提出在非剑南王封地搞安置,或是抓盗匪腾空房舍。 郭知府自觉鸿运当头。本还为没搭上太后的线而懊恼,转眼间竟与传旨天使交好,要知道这传重要圣旨的太监可是皇帝亲信,搞好关系,仕途岂不是一片光明?在郭知府眼中,官场本就是互相勾结之地,哪有不贪的官,不过是多少之分罢了。百姓在他看来连韭菜都不如,就是任人收割的杂草。不同意搬迁?那就全村男人都去给剑南王修行宫服劳役。虽说怕巡查御史,但郭知府坚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能糊弄过去,他的“如意算盘”究竟能否得逞? 朝堂风云暗涌,郭知府在杨公公面前的一番表现,让杨公公极为满意,直言对其办事放心,还暗示郭知府做自己朝堂上的耳目,郭知府激动得当即大礼参拜,幻想着靠镇远侯府和杨公公平步青云。另一边,京城之中,镇远侯回京许久,却因桃花观大案、皇帝诸多事务耽搁,一直未能面圣。直到皇帝稍闲,镇远侯才得以进入御书房。他呈上总结诸多证据的奏折,皇帝看完怒拍桌子,大骂那些江湖门派无法无天,竟敢收钱杀害朝廷命官。 朝堂之上,皇帝龙颜大悦,对着镇远侯赞道:“爱卿灭他们灭得好!”天刀门众人已被关押在京郊大营监狱,证据存于镇远侯府,账本中更牵扯诸多官员买凶杀人之事。镇远侯在奏章里巧妙夹带私货,将郭知府的恶行一一揭露。皇帝听闻,怒批郭氏胆肥,责令将案子移交大理寺。随后,皇帝要重赏镇远侯,镇远侯大喜,竟声泪俱下道出一段隐秘——自己失落在外的亲儿子终被找回,而孙子姜福川聪慧过人。此刻,他恳请皇帝下旨让孙儿认祖归宗、赐名。 想让皇帝赐名,镇远侯满心笃定,觉得只要圣旨一下,姜家人绝不敢抗旨,这荣耀之事谁能拒绝?可当他向皇帝提出愿望时,皇帝却先问起那孩子的情况,“武安县的姜福川?年七岁?养父姜水生?”镇远侯震惊于皇帝竟了解得如此清楚,忙不迭称是。然而,皇帝却眼神复杂地久久凝视着他,随后幽幽开口让他换个愿望,称这个愿望太大实现不了。这可把镇远侯弄懵了,满心疑惑,完全揣摩不透皇帝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朝堂之上,镇远侯一脸恳切,向着龙椅上的皇帝躬身请求:“还请陛下解惑!”皇帝听闻,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似有诸多复杂情绪。缓缓开口道:“爱卿啊,你知道朕和清虚观的关系吧?”镇远侯忙不迭颔首,恭敬回应:“此事微臣知晓!” 皇帝竟对镇远侯说,姜福川是自己的师叔,还有度牒为证。要知道,皇帝身为清虚观俗家弟子,与观主师出同门,如今福川竟成了皇帝的师叔,那清虚观观主都得对福川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叔。镇远侯听闻,如遭雷击,满脸不可置信。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情格外畅快。毕竟当初自己在清虚观得知七岁的福川成了师叔祖关门弟子时,也曾满心嫉妒。此刻,皇帝假惺惺劝镇远侯去和福川商量,只要福川同意,他便下旨。 朝堂之上,皇帝竟打起镇远侯孙儿的主意,想让其为己所用,还自信地认为这是小事一桩。镇远侯却痛苦摇头,大倒苦水,称孙儿不仅不认父亲,对自己这个祖父也是敷衍了事。皇帝惊讶之余,竟自顾自猜测:毕竟人家是自己的师叔,荣华富贵一句话的事儿。这一番话,气得人直跳脚!紧接着,皇帝拉着镇远侯到罗汉床边,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太监还贴心伺候。镇远侯满心无奈,心说皇帝咋如此八卦?而皇帝呢,要不是念及镇远侯的功劳,怕是瓜子都嗑上了。 臣子战战兢兢,怎敢违逆罗汉床上威严的皇帝?于是,他将一段不堪往事和盘托出。自己亲儿子竟被恶意掉包,有人每月给柳家钱财,只为将其养废。儿子果然不成器,护不住妻儿,妻子决然和离。更令人痛心的是,孙辈在柳家受尽磨难,孙女差点丧命,还被拿去抵赌债。臣子羞愧难当,孙女到最后都不肯改口,而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屡屡护着卖他们的人。 镇远侯家中风云骤起,其孙福川竟被恶人卖去当太监,险些净身,更离谱的是,自家逆子不仅不寻人,还转手又卖了福川一回,甚至摁下断绝父子关系的手印。这等糟心事传入皇帝耳中,皇帝忍不住吐槽:这叉烧儿子留着干啥,扔粪坑溺死!臣子家的惨事让皇帝优越感顿生,他又询问福川如何被找回。镇远侯如实相告后,皇帝感慨不愧是自己的小师叔,自有天佑。可这背后还有诸多谜团,罪魁祸首究竟是谁?镇远侯虽有怀疑对象,却因线索零碎且涉及亡妻妹妹而难以下手。 第194章 好消息 镇远侯满心欢喜求册封世孙,结果圣旨一下,竟是把现任世子贬为庶民,册封柳二顺(寇还)为世子,这可把他气得牙疼!本以为能得偿所愿,却不想落得这般结果,亏得他直骂娘。皇帝心思难测,留下那假世子似乎不只是为了膈应他,更像是攥着他的把柄,好叫他更尽心当差。镇远侯窝着一肚子火回府,立刻命人去找假世子寇承运,放话找不回来就打死扔去乱葬岗。下人哪敢怠慢,原来这寇承运在外置办宅院,养了好几个外室…… 镇远侯刚踏入家门,圣旨便紧随着到了。此时寇承运还未寻回,镇远侯只好先在花厅招待传旨的公公喝茶。消息传入后院,小崔氏听闻有圣旨,瞧侯爷近日状态不似惹事,便断定这是好事。她赶忙让人帮自己更衣,要以命妇装扮迎接圣旨。更衣时,她一面派人去找寇承运,得知镇远侯已派人去找才安心,一面又让人告知儿媳妇大妆以待,莫丢了侯府体面。等她带着人来到花厅,宣旨太监起身行礼,小崔氏忙不迭避让。身为庶出的继室,骨子里的卑微让她面对皇帝心腹太监时尽显怯懦,这与故去的大崔氏相差甚远,镇远侯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暗自比较…… 镇远侯虽无确凿证据,却已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小崔氏。他暗暗等着圣旨降临,要看小崔氏还能稳坐多久。镇远侯怎会轻易放过她,崔家又岂会善罢甘休?而另一边,寇承运被找了回来,听闻家中有人宣旨,满心欢喜地猜测父亲立下大功,陛下要给父亲升爵位封国公,这样自己就能成为国公府世子。他美滋滋地盘算着趁机纳几人进府,还对着妻子恶语相向,嫌她苦瓜脸晦气。 公府内,一片喜庆气氛。世子寇承运满心欢喜,想着等宣旨太监走后,便要往府里抬几个人。世子夫人虽满心厌恶,也只能默默跟在其后。前院香案已摆好,太监笑眯眯看着赶来的众人,心里正等着看好戏,毕竟皇帝特意嘱咐要回去讲蔻家人的反应。小崔氏和寇承运见太监笑得灿烂,只当有天大好事,喜不自胜。待众人按品级站好,太监开始宣旨,蔻家人满怀期待地齐刷刷跪下。可圣旨内容却如晴天霹雳,寇承运和小崔氏瞬间傻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不是亲父子,而那莫名冒出的柳二顺竟成了世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府之中,小崔氏脸色煞白,面对镇远侯的质问,言辞慌乱。镇远侯一句“你的话太多了”,吓得她惊惶失措,随后便被以养病之名送回院子。紧接着,寇承运被扒去衣物,换上庶民布服,被强行送往小河村,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世子夫人吕氏瞬间傻眼,不知何去何从。走,要跟着冒牌的寇承运;不走,娘家又无容身之处。就在她茫然无措时,镇远侯递来一份和离书,还抛出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条件。 吕氏怎么也不敢相信,曾以为冷血无情的公爹,对她竟有这般仁慈之举。此前,公爹赶走养子,她满心忧虑未来,甚至动过一死了之的念头。圣旨一下,京城轰动,镇远侯府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吕家身为官宦人家,女儿嫁给寇承运后也曾风光无限,可假世子一事曝光,吕家瞬间傻眼。吕家人不敢与镇远侯叫板,竟跑来劝吕氏自尽以保家族名声。吕氏在亲娘的哭诉下彻底心凉,她提出让父亲写断亲文书,断绝与吕家关系,再自尽也了无牵挂,还能为吕家换来利益,可这一切又将何去何从? 吕氏命运转折如戏!她自觉已非吕家女,即便悄死侯府庄子也无人知晓,这番话竟说服了母亲。父亲权衡后,果断去衙门办断亲文书,还大肆宣扬吕氏不顾三从四德,吕家不认。可谁能想到,转眼镇远侯就认吕氏为义女,交中馈予她,还大张旗鼓帮她选二嫁夫婿。没孩子的吕氏很快与正六品校尉情投意合,媒婆上门,婚事定在次年春天,镇远侯还要添嫁妆,这操作惊爆京城。而镇远侯为避嫌,假世子走后就长住衙门,诸事都由吕氏派人传达。 镇远侯在吕氏一事上的做法,让众人既看了侯府笑话,又不禁称赞其敞亮。大家一边猜测他亲儿子的为人,琢磨有无结亲可能,却不知镇远侯早有筹谋。皇帝对福川青睐有加,可福川不稀罕侯府,这使得侯府未来重担落在寇还身上,选好世子夫人便成关键。另一边,吕家悔得肠子都青了,吕氏的行为让吕家沦为笑柄。与此同时,京城有人打听柳二顺,柳杏儿安排好家中事宜准备随陈虎离开,此时杜莹莹送来的十个奢华口红外壳。 柳杏儿刚帮杜莹莹做好十只口红收了钱,便踏上行程。临行前杜莹莹信誓旦旦,盼她快归,说不定归来就能赚大钱。柳杏儿心领神会,到县城先定了两千个口红壳子,稍作休憩后,便与陈虎乘坐四轮马车前往府城。这马车可不一般,是陈虎按柳杏儿的想法命匠人改装的,独特的转轴搭配钢铁、润油与弹簧,平稳又省力,车厢布置得如同微型房车,舒适且储物空间充足。陈虎兴奋表示已让人制作不同规制的马车,定能卖大价钱,还让柳杏儿坐享其成等着收钱。而此刻,夫妻二人正盘腿坐在马车里,柳杏儿不时撩帘赏景。 在摇晃的马车里,柳杏儿开心得不行,转头对陈虎提议利润一人一半。陈虎兴奋凑上来亲她,柳杏儿又羞又急,嗔怪外头有人。陈虎满不在乎,还打趣想在马车里做点什么,把柳杏儿吓得忙捂住他嘴,甚至威胁到府城就不跟他去京城了。陈虎无奈只好作罢。好不容易到了府城,傍晚时分,陈虎带着柳杏儿刚下马车,直奔最好的酒楼准备填饱肚子,却突然被一个趾高气昂的侍女拦住。侍女竟冲着柳杏儿大声嚷嚷,要买下他们的马车,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柳杏儿和陈虎都愣住了。 第195章 半路抢劫? 柳杏儿正走着,突然生意找上门来,心中暗喜。只见丫鬟气势汹汹拦住她,原来是替自家小姐买马车。柳杏儿张口报价一万两,丫鬟瞬间瞪大眼,直呼她想钱想疯了,还破口大骂,只愿出一百两。柳杏儿嘲讽对方是穷鬼,买不起还嚣张。丫鬟气得不让路,双方争执不下。这时,柳杏儿面向围观人群大声解释:“乡亲们,我们本是来吃饭的,刚到酒楼就被这奴婢拦下,非要买马车。我开高价本不想卖,她却骂我,可见她家小姐多穷,强买东西才出一百两!” 在热闹的街头,一个没钱的主儿却非要拦住路人买马车车厢,引得众人纷纷质疑:府城有车行,为何非要买这一个?这时,知府家的丫鬟气势汹汹登场,指着柳杏儿大骂“贱妇”,声称她诋毁知府小姐,还放话要找人抓她。众人一听是知府家的丫鬟,瞬间噤声。可柳杏儿却毫不畏惧,拍手嘲讽这丫鬟仗势欺人。丫鬟得意至极,再次威胁要抓人后跑向酒楼。小二好心劝柳杏儿快出城,可柳杏儿却掏出一大锭银子,要进酒楼点菜喝酒。 在府城的热闹饭馆里,小二面露焦急,苦劝一对男女:“客官,知府大人可惹不得,牢房可不是人待的地儿啊!”然而,那威武不凡的男子陈虎却拍着小二肩膀,让他安心收钱,照美艳无双的娘子柳杏儿说的去置办酒菜。小二无奈摇头,暗自叹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对男女在门口落座后,立刻成了食客们的焦点,众人纷纷猜测他们身份,窃窃私语讨论二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等着看好戏。很快,凉菜上桌,柳杏儿尝后觉得不错,招呼陈虎,而陈虎却嫌弃小杯喝酒不爽快,叫嚷着喝酒就得用大碗…… 柳杏儿瞥了陈虎一眼,嗔怪他别嫌弃自己的酒,不然就送人。陈虎赶忙阻拦,心疼银子便宜了别人。楼上包厢里,丫鬟正添油加醋地向知府家小姐郭茹告状,说柳杏儿如何辱骂小姐,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还讥讽小姐想仗势欺人。郭茹怒拍桌子,当即命人去把柳杏儿夫妇抓回衙门,公然辱骂官眷,按律当杖责。丫鬟又提醒人手可能不够,郭茹表示拒捕就罪加一等。这边丫鬟带着侍卫气势汹汹下楼,竟发现柳杏儿夫妇还没走,而此时热菜刚上桌,柳杏儿满心烦躁…… 陈虎起身对郭茹说了句“你慢慢吃,不会打扰到你”后,便朝着楼梯口走去,成功将知府府上的侍卫堵在了楼梯上。这家酒楼为保包间私密安静,将其设在楼梯背面,需走过一截走廊再拐弯才能看到。柳二顺上茅房回来,既不见侍卫,也没瞧见郭茹的丫鬟。站在门口,他满心疑惑询问。郭茹一脸委屈,编造出一番关于四轮马车的故事,称想买来送世子,却遭刁难。柳二顺听闻后,顿时义愤填膺。 柳二顺觉得郭茹体贴爱重自己,又暗自感慨福川娘若也如此就好了。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侍卫的惨叫声。小厮跑去查看,竟惊见知府衙门的几个侍卫被一人堵在楼梯上暴打,毫无还手之力,躺地哀叫。消息传来,郭茹花容失色,柳二顺却因姜氏的话,觉得身为男人该去看看。他不顾郭茹阻拦,带着身手不错的小厮匆匆绕到前面。 柳二顺和郭茹前脚刚到,后脚丫鬟便哭哭啼啼奔来告状。只见那丫鬟手指已然落座的陈虎,急切道:“世子,可要为我们小姐主持公道啊!这两人不仅对小姐口出恶言,更是胆大包天,公然打伤了咱们府衙侍卫!”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知府衙门的人竟遭人“下死手”,这事儿可真是够稀奇!柳二顺听闻后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下楼质问陈虎和柳杏儿,指责他们目无王法。可陈虎却压根不搭理他,只顾细心地给柳杏儿夹着剔好刺的鱼肉。柳二顺不依不饶,要求他们赶紧道歉赔偿,还放话不然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一旁的郭茹听着直翻白眼,心里满是不屑,觉得这柳二顺窝囊又没用,要不是看在他是镇远侯府世子且模样好看,自己怎会瞧得上。 三十多岁的农夫柳二顺,一朝摇身变成镇远侯府世子,身份的巨大转变让他忐忑又心虚,满心担忧会丢了侯府脸面。此刻,有人提及侯府尊严,柳二顺瞬间不再优柔寡断,果断下令“将他二人拿下”。小二哥见状,内心直呼“看吧看吧”,早就劝这两人快走,这下可好,不仅得罪知府衙门,还招惹了侯府世子,这两人莫不是来寻死?吃瓜食客们也兴奋起来,从这两人淡定得罪知府家大小姐,到大锭银子随意拿出,再到男子轻松收拾知府衙门侍卫,事情愈发精彩。 知府衙门似乎撞上了硬茬,柳杏儿和陈虎这两人疑似目无官府的江湖豪侠。要知道,江湖豪侠可是出了名的难惹,曾有县令就命丧他们之手,脑袋还被挂在城门示众,命案发生后根本无处寻凶手。正当众人觉得知府衙门要颜面扫地时,侯府世子柳二顺登场。勋贵向来能压江湖豪侠一头,毕竟高门大户有资格养门客,江湖人士为提高身价,也乐意投身权贵门下。这下,众人都觉得柳杏儿和陈虎这对江湖鸳鸯要倒霉了,大家既为他们捏汗,又满心期待一场激烈冲突,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 客栈掌柜欲哭无泪,只觉大祸临头!店内气氛剑拔弩张,两拨人似要大打出手,桌椅杯盘恐将遭殃,客人也会作鸟兽散,这生意还怎么做?他哪敢劝,一边是知府衙门,一边是侯府世子,哪个他都惹不起。本想着开门迎客,却不想引来了这等麻烦,悔不该让那对男女进店,难道以后做生意真得看黄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头马蹄声、跑步声传来,兵府的人到了。为首军爷持刀进来,一声厉喝,而一旁的郭茹却暗自得意,想着对方这下死定了…… 第196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抓住他们!”一声令下,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只因对知府衙门和镇远侯府世子不敬,还打伤侍卫,一群人被兵府盯上。关键时刻,郭茹使了个眼色,丫鬟瞬间张狂起来。而临头军官先向柳二顺行礼询问吩咐。就在柳二顺要开口时,柳杏儿放下筷子,讥讽质问。柳二顺先是愣住,转而欣喜若狂。原来,自从福川出事,父女关系就降至冰点。镇远侯曾苦口婆心教导柳二顺父慈子孝的道理,还叮嘱他抓住机会修复与儿女的关系。 愚孝的柳二顺,一次次派人给福川和柳杏儿送东西,却都被原封不动退回,繁忙学业又让他无暇亲自探望,为此苦恼不已。谁能想到,女儿柳杏儿竟突然现身他吃饭之地,这让柳二顺又惊又喜,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一旁等着看大战的吃瓜群众,本满心期待,结果剧情反转太快,令人猝不及防。被揍趴下的侍卫们直呼这顿打白挨,军官也一脸懵。而郭茹在震惊于柳杏儿身世后,又将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误会”? 一场看似平息的风波,却在关键时刻峰回路转!军官本以为只是空跑一趟,柳二顺也忙着打圆场称是误会一家人。就在军官准备告辞收队时,柳杏儿一声“慢着”,瞬间打破平静。她说这绝非误会,侍女强买不成,竟要带侍卫抓她们去知府衙门。更关键的是,她犀利质问,究竟是谁诬告他们夫妻企图对知府小姐和镇远侯世子不利?这一连串的质问,如重磅炸弹,瞬间让现场气氛紧张到极点…… “朝廷什么时候纵容诬告之人,朝廷的律法中难道诬告无罪吗?”一句质问如平地惊雷。军官面露难色,他本是应知府衙门小厮之邀带兵前来。府兵向来镇守城池、抵御外敌,偶尔协助府衙处理棘手之事。此刻,郭茹可怜巴巴地向柳二顺求助,又对柳杏儿苦苦哀求,柳二顺也在一旁帮腔。而柳杏儿一句质问,让嘴笨的柳二顺瞬间卡壳。郭茹泪眼汪汪看向世子。 柳父苦口婆心地劝女儿柳杏儿:“杏儿啊,你和陈虎好好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马车的事儿是误会,郭姑娘的人也不是故意冲撞你。”可柳杏儿听完却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她原以为父亲从前不护她是因孝道所困,如今才彻底明白,即便没了孝道束缚,父亲也不会为她撑腰。父亲连事情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认定是误会,还隐隐指责她有错。柳杏儿满心委屈,不禁悲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新媳妇未进门,自己就已被“收拾”,这一趟,终究是错付了! 柳杏儿怒指郭茹,讥笑她曾逼自己娘亲自尽,还送上“百年好合”的“祝福”,随后牵起陈虎的手决然离去。柳二顺想去追,却被陈虎的眼神吓退。郭茹泪流满面,哭诉自己从未做过此事,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直呼吃到了大瓜。这知府家的姑娘,难道真是蛇蝎心肠?而离开的柳杏儿却神清气爽,因为此事一旦传开,错就不在她这个女儿身上。马车启动,陈虎像个“肌肤饥渴症患者”般搂着她,柳杏儿无奈让他帮忙剥花生。 柳杏儿趁着空当,不着痕迹地往远处挪了挪,还拿出手帕轻轻扇着风。一旁的陈虎见状,气得牙痒痒,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哪能看不出来,这柳杏儿哪是馋花生,分明就是嫌弃自己!这女人,用完就扔,也太没良心啦!陈虎越想越气,忍不住抬手闻闻,毕竟刚打完架出了一身汗。可打架时他还得控制着力气,为啥?因为媳妇儿还要在这店里吃饭呢,要是力气一大砸了店,那可就灰头土脸啦,这可万万不行! 打架时控制力气恰到好处有多难?他为她大打出手,转头却被嫌弃身上臭,满心郁闷。而她柳杏儿,哪晓得男人因她怕热躲开竟有诸多想法,夜里还被折腾着评价男人流汗模样。这两口子的私密趣事刚落幕,柳杏儿又在车厢里和陈虎分享好心情、探讨对策。他们打算到客栈后,将郭氏逼死柳杏儿娘亲、善堂丢孩子、知府衙门妄图夺善堂等事传出去。 在热闹的府城,柳杏儿坐马车久了,兴致勃勃要去逛小摊,可她这一开心,却让郭茹陷入了慌乱。郭茹哭哭啼啼向柳二顺解释,坚称是误会。柳二顺心乱如麻,女儿失望的眼神刺痛了他。柳杏儿指责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不顾自己委屈就让她退让。如今已身为世子的他,仍让女儿这般失望。柳二顺慌了,命人彻查此事。酒楼里食客忌惮不敢直言,可外头贩夫走卒、摊贩主人都是见证者。很快,事情真相大白,竟是郭茹的丫鬟仗势欺人,这让柳二顺心痛不已,满心纠结。 在知府家的热闹场合,柳二顺满心纠结。他的未婚妻郭茹哭哭啼啼,本只是想买辆有趣的马车,却不想惹出大祸。柳二顺既懊恼自责,又觉得自己似乎没错,还担心镇远侯老爹知道后失望。此时,目光落在郭茹那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只见丫鬟‘噗通’跪地,边狂磕头边哭诉,原来是她瞒着小姐,觉得侯府姑娘马车要价高,想给个教训,才引发这场风波。围观食客纷纷感叹,恶奴欺上瞒下之事屡见不鲜,多少高门大户因放纵奴婢获罪。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柳二顺听到一些言论,认定是下人阳奉阴违搞鬼,还反过来安慰郭茹。接着,他表示要去找杏儿解释,免得她误会郭茹。郭茹先是一愣,随后破涕而笑。太真惊喜询问柳二顺是否怪她,柳二顺红着脸表示不怪。之后柳二顺拱手离开。他傻愣愣的,可随从却精明得很。一个随从停下脚步,指着血糊糊的丫鬟,让郭茹告知别院如何处置这背主的奴婢,还直言知府衙门欺压了侯府嫡出姑娘。 第197章 告状 柳二顺的随从放出狠话后,便去跟踪柳杏儿。他们行事靠谱,柳杏儿前脚离开,后脚就被盯上,很快得知其夫妻二人的落脚点,赶忙回来带柳二顺前往。到了客栈,才晓得柳杏儿和陈虎出去逛街了。随从见柳二顺失望,提议在此用饭等候。柳二顺点头同意,众人要了两张桌子,随从们吃得畅快,柳二顺却对着满桌菜肴难以下咽。与此同时,郭茹也满心愤懑,柳二顺走后她回府,将跟出去的侍卫骂得狗血淋头。侍卫们虽不敢还嘴,心里却不服气,毕竟对手可是定陶县大名鼎鼎的陈都头陈虎,岂是轻易能对付的? 在知府衙门,众人皆知定陶县民团都头陈虎走了大运,成了侯府孙女婿。大家私下里不知多羡慕,甚至有人幻想撬走这门亲事。可今日见了侯爷孙女的天仙容貌,便都歇了心思,毕竟惹不起。另一边,郭茹气冲冲找郭知府哭诉,添油加醋地讲述事情经过,称柳杏儿故意挑拨她与世子关系,还污蔑她逼死其母。她哭闹着要求父亲除掉柳杏儿和陈虎。郭知府听后,竟决定打死郭茹的侍女给侯府交代,还打算亲自找世子解释逼姜氏自尽一事。 郭茹一心盼着嫁入侯府,却不知身边已悄然生出诸多事端。她从小的婆子瞒着她做了惊人之举,事发后竟自尽了事。郭知府为女儿的婚事操心,既要帮她找柳二顺检查,又对柳杏儿等人有一番谋划,叮嘱郭茹嫁进侯府前不可轻举妄动。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在夜幕降临时,偶然发现巷子里一家小酒馆。这里的桂花米酒香醇,小菜可口,特别是那独特的小鱼干,更是给他们带来意外惊喜。 在一处别有韵味的小酒馆里,藏着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这里的食物,每一口都仿佛在舌尖上跳舞。清油拌胡豆,那独特的风味让人赞不绝口,一口下去,满是惊喜。而那桂花米酒,度数虽不高,却有着奇妙的魔力,几杯下肚,柳杏儿的脸渐渐泛起红晕,带着一丝微醺,她不敢再喝。另一边,陈虎对这里的烧刀子情有独钟,在这小酒馆里,喝酒用碗,这独特的体验,恰好弥补了他在酒楼喝酒时的那份遗憾。 在那市井之中,男人喝酒讲究个豪爽,陈虎觉得在酒馆就得拿碗痛饮,小杯子太过小家子气。烧刀子虽够劲,可因小媳妇柳杏儿不喜酒鬼,陈虎喝完一小坛便不敢再贪杯。结账时,他豪迈放一锭银子,一句“不用找了”,让掌柜乐开了花,全店人都热情送他们出门。 夜晚,凉风习习,陈虎与柳杏儿漫步街头。街上灯光稀疏,只有酒馆、饭馆和声色场所门口灯笼闪烁。借着夜色,陈虎牵起柳杏儿的手,两人掌心都热乎乎的。酒劲儿上头的柳杏儿,对影子产生了浓厚兴趣,一会儿踩陈虎的影子,一会儿又被陈虎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一场有趣的“影子追逐战”就此展开…… “让开啊!”街头,陈虎一句笑言,引得柳杏儿在他影子上欢快蹦跶,哼起的小曲儿清脆悦耳。可谁能想到,这般轻松的氛围转瞬即逝。回到客栈,柳二顺心疼的话语刚出口,柳杏儿却眉头紧皱,佯装醉酒倒进陈虎怀里。陈虎抱她离开时,道出柳杏儿心底的委屈,羡慕柳枣有护短的父亲,脱离柳家也未得父亲偏爱。 随从苦口婆心劝着柳二顺,点明哪有向着外人伤自家孩子心的道理,况且侯爷那般看重姑娘和小公子,又怎会害他。还提及在京城,护不住孩子的男人会遭人轻视。柳二顺顿时慌了神,忙问该如何是好。随从无奈却又尽责地给出主意,以后再遇类似事情,先别管对错,立刻为姑娘和公子撑腰,私下再查明真相,错了也关起门来教导。柳二顺赶忙点头,心里还琢磨着,若照做福川娘能否原谅他 。 镇远侯府的柳二顺,被随从建议在家等知府交代后,再去请姑娘回别院。侯爷曾想越过世子封世孙却未成功,而这姑爷陈虎,行事做派实在无礼,见了世子都不打招呼,还在背后不知如何挑拨,放着侯府这棵大树不依靠,实在令人费解。随从决定飞鸽传书给侯爷告状。可此时,陈虎正被小媳妇柳杏儿生扑在门板上亲吻,酒意上头的柳杏儿奔放异常,气势汹汹推翻陈虎,没几下却累得趴在他胸口不动了。 一晚激情后,柳杏儿和陈虎次日起得晚。另一边,郭夫人和郭茹为免显得急切,特意晚点前往客栈,却只见陈虎不见柳杏儿。道明来意后,陈虎毫不客气地让她们“滚”,还骂郭夫人是老鸨子。郭氏母女哪受过这等气,郭茹欲呵斥陈虎,却被陈虎一口唾沫打断。陈虎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高声揭露郭茹逼得柳杏儿父母和离,逼其母寻死,还爬上柳父的床,致使柳父与原配离婚后和她定亲。郭茹气得吐血,欲拼命却被陈虎一脚踹飞。 一场本应是道歉和解的局面,却瞬间演变成激烈冲突!陈虎口称道歉而来,却一上来就大打出手,将郭茹砸在大道中间惨叫连连。郭夫人急忙查看,没想到自己也被陈虎一个侧踢踢飞,重重砸在郭茹先前躺倒之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知府大人的眷属,陈虎竟如此彪悍,知府家随从都不知所措,侍卫们因他头天的战绩也不敢动手。客栈掌柜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是该赶走陈虎,还是留住他,毕竟两边都得罪不起。 第198章 不受这委屈 客栈中只见一人朗声道:“不好意思,让诸位看笑话了!”此人正是陈虎,面对知府家的刁难,他毫不畏惧。原来,知府家小姑娘竟想抢人爹当后娘,和陈虎岳母结下死仇。哪怕对方是权贵,陈虎也绝不允许丈母娘受委屈。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有人好心劝陈虎夫妻赶紧离开,免得等知府衙门的人来了走不掉,可陈虎却坚定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倒要看看知府有无胆子拿他们夫妻,甚至还大胆猜测知府会去老丈人家卖惨。 众人纷纷指责他无礼,要求他给个交代。而陈虎,不慌不忙要了壶茶,开始讲述一段惊人往事。故事得从一位战功赫赫的镇远侯说起,常年征战的他回京城后,竟发现儿子不像自己与原配。一番查访,终于找到亲生儿子。可这边知府得知消息后,不顾人家已有妻儿,让女儿女扮男装灌醉真世子后爬上其床。在侯爷举办宴会时,郭家姑娘又突然冒出来相认,还逼真世子休妻,遭拒后竟当众投湖自尽。 一场热议在人群中炸开!有人激动称知晓一件惊人往事:宴会上的秘密浮出水面,原来好汉的岳父竟是真世子。知府家为攀侯府门第,强行介入,欺负好汉丈母娘是乡下弱女子。好汉讲述,岳母有自知之明提出和离,岳父念旧情拒绝,可知府家姑娘以命相逼,逼得岳父无奈同意。更过分的是,竟派人逼岳母自尽!好汉夫妻去找岳父,还被故意找茬抓进大牢。若不是好汉身手不凡,恐怕就冤死狱中。众人听闻倒吸凉气,这知府家如此心黑手毒,百姓该如何是好? 众人正热烈议论着,陈虎却抽身回房。房门刚关上,一个身影就猛地扑进他怀里,原来是柳杏儿。只见她在陈虎怀中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娇嗔道:“真没料到,陈都头还有说书这等本事!”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又甜蜜。 提刀能杀人,放下刀能说书,如此厉害的男人陈虎,竟是柳杏儿的夫婿。当柳杏儿夸赞陈虎日后丢了都头也能靠说书养家时,陈虎开心得将她抱起抵在墙上亲吻。而另一边,知府大人可咽不下被陈虎殴打妻子这口气。他先向柳二顺告状,又备厚礼送柳杏儿示好,实则暗中花一千两银子请高级杀手,打算等陈虎和柳杏儿离开府城就动手。柳杏儿笑纳厚礼后,竟当着众人的面把东西当了捐给善堂。 郭知府满心以为自己的举动能够挽回自家在市井中的形象,却没料到陈虎不仅散布流言,还亲自说书抹黑,让他们一家无论做什么都被视为不安好心。客栈掌柜见知府衙门给陈虎夫妇送礼,长舒一口气,将这对“祖宗”送走后才彻底安心。另一边,柳二顺满心期待知府给个说法,等来的却是告状之人。他想去探望郭茹,却被随从拦下。在随从的提醒下,他决定去看柳杏儿,结果却扑了个空。柳二顺失魂落魄,不禁自问是不是又做错了。随从无奈给出建议,而提起善堂,柳二顺又满心不悦…… 柳二顺面临着诸多难题。他深知她这般挥霍,再多钱财也难以支撑,可想见姜氏却求而不得,即便见到也无法改变什么。心灰意冷之下,他决定不再掺和善堂之事。返程途中,柳二顺突然提出要去知府府上看望郭姑娘。随从担忧空手前往不妥,更怕姑娘知晓后不悦,可柳二顺心意已决,称日后要与郭姑娘成亲,她又遭陈虎毒打,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到了知府府,郭知府本忐忑柳二顺提及逼姜氏之事,没想到他开口只问郭茹状况,这让郭知府瞬间松了口气。 郭知府的女儿郭茹娇美如花,本是柳二顺的未婚妻。然而陈虎却对郭茹动了手,让她身心俱伤。郭知府赶忙向柳二顺卖惨,大倒苦水,称女儿伤势严重,甚至要以死证清白,家中也因此乱成一团。柳二顺听闻后满心愧疚,连连道歉。守在外的随从对此颇为不屑。而郭知府见柳二顺这般态度,心中有了盘算。侯爷年事已高,一旦离世,侯府便将落入柳二顺之手,也就是他闺女的。这让郭知府觉得,除掉姜氏柳杏儿等人轻而易举。此刻,他已吃下柳二顺给的“定心丸”,还命人告知郭茹柳二顺前来探望。 柳二顺虽学过规矩,却因满心担忧郭茹,在郭知府示意下,毫不犹豫踏入未婚女子闺阁,随从在旁暗叹其单纯。而郭茹此刻满心愤怒与屈辱,陈虎的恶言恶语将她尊贵名声毁得粉碎,只因其是世子女婿,郭茹只能强忍着怒火。她不仅盼着父亲派去暗杀柳杏儿和陈虎的人得手,还自掏五百两银子,要把柳杏儿卖进窑子。就在这时,丫鬟来报世子爷进院。 “爬床的名声我怎能担得起!”女子在闺房内哭哭啼啼,声声委屈。厅堂里的柳二顺心急如焚,虽不敢闯入,却焦急呼喊,试图安抚。郭茹哽咽回应,称即便此刻死去也心甘情愿。柳二顺忙拿赐婚圣旨相劝,生怕她想不开。这边厢,随从暗自吐槽侯爷,直呼这活儿难干要加钱。而柳杏儿和姜氏,巴不得柳二顺与他人“锁死”,撞上这出戏,便顺势演下去。 在这个以“孝”为天,一个“孝”字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社会,人人似乎都在为自己的无辜而挣扎。马车缓缓驶出府城,气氛看似悠闲,嗑着瓜子看话本子的柳杏儿却不知危险悄然逼近。这时,陈虎低声一句“有人跟着我们”,打破了这份平静。柳杏儿抬眸,冷静询问人数,陈虎给出答案:“五个人!”短短对话,却让紧张氛围瞬间弥漫。 第199章 出去玩啦 马车在路途中行驶,陈虎神色凝重地对柳杏儿说道:“一会儿你不要出来,在车厢里看你的话本子。”边说边将一把特制的小巧弓弩放到她手边。原来,他此前教过柳杏儿射弓弩,还专门为她定制了这把方便携带的。陈虎告知要下车放水,马车停在小树林边后,他与车夫低语几句,车夫瞬间严肃起来。柳杏儿虽安心看书,却紧握弓弩。此时,跟踪的杀手们以为机会来了,五人呈扇形围向树林中的陈虎。可还未靠近,两人便莫名脖现血线倒地。车夫抽出刀跳上马车,轻松挡下箭矢。杀手们这才惊觉失策,想撤退时,却涌起一股寒意…… 刀光血影间,危机骤降!他下意识侧头,脸颊剧痛,抬手竟是满掌鲜血。就在这时,陈虎现身,将两颗人头扔到杀手脚边,那正是射箭之人。杀手头目瞬间懵了,大骂郭知府坑他。本以为只是对付普通角色,哪料对方身手如此厉害。陈虎质问杀手,是否郭雄故意让他们来送死。杀手有苦难言,也不知为何被坑。陈虎让杀手先埋了兄弟,一句话就断了杀手逃跑的念头。等杀手处理完一切,柳杏儿才下车,好奇危机是否结束。陈虎称算结束,却又说有个活口,其生死要看是否配合。 在一片荒郊野外,一名杀手正卖苦力用刀挖坑,虽声音正常,可习武之人听力极佳,他还是清晰听到了对话。柳杏儿满是失望:“我还以为能捞个练练手呢!”陈虎应道:“下回多留活口给你。”这话让挖坑杀手手一抖,差点割到腿,直呼这两口子太冷血。随后,陈虎提议去河边休息,弄鱼吃,柳杏儿打算烤着吃。她又抱怨没看到反转打脸戏码,陈虎宠溺应下一回安排。可柳杏儿又改了主意,觉得速战速决更好。最后两人手牵手走向河边,车夫赶着马车默默跟上,心里想着晌午能省顿干粮了。 河边,一场特别的“布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车夫在陈虎的指示下,忙着清理树下场地,撒药粉、点香炉,又精心铺席、摆桌、置茶具点心,仿佛在打造一个精致的户外雅座。而此时,杀手完成任务赶来,却惊见目标柳氏正悠闲地盘坐在垫子上喝茶看书,哪有半分刚经历刺杀的模样,反倒似惬意郊游。杀手心急如焚,想跑却无路可逃,既要防眼前人追杀,又怕秀水山庄不放过自己。看着美丽的柳氏,他满心纠结。 江湖风云诡谲,近日朝廷刚灭了天刀门,局势正紧张。杀手受郭雄指使,前来对付陈虎夫妻。陈虎却冷笑质问,点明郭雄在这敏感节骨眼儿撺掇秀水山庄与自己作对,心思歹毒。杀手警惕起来,生怕被挑拨。陈虎又抛出重磅消息,直言自己媳妇是镇远侯亲孙女。杀手震惊不已,这才惊觉郭雄竟是想借镇远侯之手灭掉秀水山庄。陈虎见杀手不吭声,将开膛破肚还在挣扎的鱼甩进盆里,腥味刺鼻,匕首逼近,杀手终于扛不住,道出郭雄狠毒计划:杀了陈虎,把他夫人卖入最低等窑子…… 刀光乍现,生死一瞬。一名杀手任务失败,本以为要命丧眼前人之手,却不想迎来转机。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都头陈虎,不仅饶他一命,还提出离奇要求:去杀了郭知府,把郭茹卖入府城最低等窑子,而且这单得杀手自己掏钱!杀手满心无奈,出力卖命还要自掏腰包,却也不敢违抗,麻溜滚蛋。跑远后才回过神,怀疑陈虎是故意坑他。满心郁闷的杀手决定回秀水山庄,先完成任务再向庄主汇报。而这边,柳杏儿见杀手离去,跑去看陈虎收拾鱼…… “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放了?”“该使唤他把活儿干了!”陈虎一边埋头洗鱼,一边与柳杏儿对话。刚埋过人的车夫被喊来收拾鱼,而陈虎洗净手后,追上柳杏儿要陪她去寻野葱。此时,芦苇荡有动静,陈虎飞掠过去竟带回一窝野鸭蛋。柳杏儿满心欢喜,打算做鸭蛋饼。接着,他们又幸运地找到了野葱和野菜。陈虎去找平整石板,柳杏儿在河边洗菜腌制鱼。 石板洗净架起,柴火烧旺,热油铺上野葱、姜片蒜片,腌制的鱼也随之登场,一阵滋啦声中,秘制酱料倾洒,面饼在鱼周围成型。不多时,香味四溢,霸道得很,让正准备啃干粮的车夫都愣了神。柳杏儿热情邀请车夫一同品尝,陈虎也应和着,车夫立马积极响应。然而,另一边杀手回到秀水山庄,没报任务失败,却先给陈虎下了加急单子。要知道,杀朝廷命官的价钱竟不如杀陈虎的高,只因此人武力值高、是剿匪能手,杀手组织评估后给出高价,这单子一下,接单者都诧异地看向杀手。 杀手竟找杀手组织杀人,这听着就足够怪异!只见他急切下单:“要加急,立刻马上!”还振振有词称是因身上有其他任务才不亲自动手。之后,这杀手求见庄主,汇报任务失败,原来目标陈虎武力值远超想象,还道出柳杏儿的身份。庄主承认大意,放过了杀手。可前脚杀手刚走,管事就告知杀手下单杀知府一事。庄主果断下令派人去做,伪装成自尽。毕竟有天刀门在前,秀水山庄不想与镇远侯为敌,而那知府心怀鬼胎,算盘打得震天响,那就别怪被送上西天! 郭知府听闻某事,脸上绽出得意笑容,大手一挥:“不错,下去领赏吧。”心中却暗自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伤我脸面!”消息很快传到郭夫人和郭茹耳中,一家三口瞬间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感觉,简直大快人心!郭茹兴奋得拍手,大声说道:“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第200章 这乡下来的 郭知府府邸内,一片欢腾。郭知府放声大笑,高呼“庆祝!必须庆祝!”随即差人去酒楼叫最好的席面,取来自己珍藏的玉液酒。郭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老爷替自己出气。郭茹在一旁也义愤填膺,大骂柳氏是贱人,毁了自己名声,如今那小贱人被卖入最低等窑子,她觉得对方再无翻身之日。郭知府虽不赞同女儿满口“窑子”,但郭茹撒娇表示只在爹娘面前才如此,进侯府绝不敢。郭夫人也在旁帮腔,称这法子一劳永逸,毁了她比杀了她更能让其成为众人的污点。 “有这样的姐姐,姜福川永远别想当侯府世孙!”郭知府对女儿郭茹的这句调侃,开启了看似平常又欢乐的一晚。一家人吃席时无比开心,郭夫人还喊来姬妾助兴,满府洋溢着轻松愉悦。他们自以为收拾了陈虎和柳杏儿,对付姜氏和姜福川便易如反掌。然而,这看似美好的夜晚却暗藏危机。秀水山庄药效惊人,郭知府喝多后被人扛上房梁吊死,郭茹也被装进麻袋卖进窑子,即便接客都未苏醒。次日清晨,知府小妾的尖叫打破平静,知府府上瞬间人仰马翻,而郭茹的消失,竟无人察觉…… 知府府内风云突变!郭茹房里的丫鬟们惊觉小姐不见,慌忙报给管事,却遭冷遇。郭茹平日跋扈,丫鬟们本就担惊受怕,此前院里又打杀两人,更是人心惶惶。见势不对,几个大丫鬟一合计,瓜分细软钱财,烧了卖身契后换上粗布衣服逃离。其中家生子丫鬟回家告知家人,家人见知府大人已死、姑娘失踪,担心被发卖,遂回府放火、搜刮郭夫人房间。这一闹,府里大乱,下人纷纷效仿逃跑,消息瞬间在府城传开。 全府上下一片哗然,一则惊天消息如炸雷般传开——知府竟然自杀了!这消息瞬间在大街小巷疯传,人们震惊之余,纷纷猜测背后的缘由。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知府,究竟遭遇了何事,才会决然选择这条不归路?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此事竟与窑子隐隐关联。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事物,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郭茹在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中猛地醒来,下身和喉咙的剧痛让她几近崩溃。还没等回过神,一条粗壮手臂砸在胸口,本能之下她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下,彻底惹恼了身边的男人,他揪着郭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而郭茹却大喊自己是知府家小姐,让男人滚开。男人哪肯相信,一口痰吐在她脸上,极尽羞辱。就在这时,老鸨子推门而入,制止了男人。郭茹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身处这般境地。 知府家的小姐郭茹,竟在一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窑子!本该在这儿的是柳杏儿,怎么会变成她?恐惧瞬间将她淹没,身体的疼痛也有了解释。郭茹愤怒又惊恐,大声呵斥,称自己身份尊贵,让对方赶紧放她回去,否则都得死。可老鸨却笑得花枝乱颤,直言她若真是知府小姐,断不会放她走。更惊人的是,老鸨竟说知府上吊自尽,后院起火!这消息如晴天霹雳,郭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 郭茹满心算计,本想让柳杏儿身败名裂,却不想自己先一步落入绝境。她疯癫之后换来的,是一顿毒打与柴房囚禁,不给吃喝,求救无门。就在她崩溃哀求老鸨放她出去接客时,老鸨的话却如晴天霹雳——她想害的柳杏儿安然无恙。这打击让郭茹彻底疯狂,一会儿狂笑自己将是侯夫人,一会儿又恶毒诅咒他人,最终被老鸨下令灌哑药。而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吃完饭正忙着赶路,马车在关城门前进城,之后两人吃饭洗漱,又一起凑在桌前看舆图。 在舆图前,陈虎手指一点,掷地有声:“明日,我们奔赴江陵县,在那便能乘船直抵京城!”柳杏儿目光落在舆图一处,好奇发问:“这是运河吗?”陈虎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没错,这正是拖垮前朝的运河!前朝耗尽心力,却给本朝做了嫁衣。”“有此运河,这片儿去上京城,时间至少能省十天!”柳杏儿轻轻点头,心中不禁感叹,古代那些伟大宏大的工程背后,满是血腥,国力倾尽,换来的常常是民怨沸腾,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在封建社会那黑暗的劳役制度下,百姓犹如深陷泥沼。免费为朝廷劳作,自带口粮不说,干不好便遭鞭打,累死也是枉然。像运河、长城这般浩大工程,更是要了无数人的命,若再逢天灾,民不聊生之下,反抗一触即发。就在这样沉重的历史背景下,柳杏儿和陈虎这对小夫妻,结束了关于历史进程的感慨后,准备早早歇下,明日启程前往京城。 柳杏儿哭哭啼啼后,迎来安稳好觉,次日早早起身。到达江陵县,她马不停蹄采购蔬菜、菜干与腌肉,萝卜白菜、莲藕土豆等耐放食材装满行囊,毕竟坐船多日,无蔬菜相伴可不行。随后,他们直接登船。马车能上船,车厢妥善封存。陈虎订的天字一号套房,宽敞且设施完备,虽价格不菲,一天要二十两银子,不过大船房型多样,贵贱皆有。柳杏儿对这房间极为满意,楼层适中,楼梯独立,私密性佳,方便她自己下厨。车夫交钱在船上用餐,她则三餐自做,还未晕船。就在她刚做好土豆腊肉煲时,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虎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位珠光宝气、身着绸衫的妇人。妇人瞥了眼陈虎的穿着,认定是个下人,便趾高气昂自报家门,称是顺安伯府的管事徐娘子。原来,她家小公子被这边的香味勾起了食欲,想匀些吃食,说着还掏出碎银子。陈虎果断拒绝并关门,这可把徐婆子惊到了,啥意思?都亮明身份了还敢这般怠慢?她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敲门。陈虎开门后,徐婆子怒目指责要见主子。这时柳杏儿出现回应,徐婆子见她穿着普通,不禁又多了几分轻视 。 这个女子,瞧着面前两人,满心认定他们不过是有点小钱的土包子,于是越发趾高气昂起来,大放厥词称顺安伯府看上他们东西是给面子,甚至主子要这人去做厨娘都不能推辞。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面对她的无理,陈虎根本懒得废话,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攥起她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走廊尽头。一旁的柳杏儿目睹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201章 聒噪 “嘭……”一声尖叫打破平静,走廊尽头客房的人纷纷涌出,只见婆子手指这边告状,柳杏儿满心无语,真是麻烦不断。陈虎一声令下“回屋吃饭”,车夫守在门外,二人进屋,桌上摆着白菜炖粉条、土豆腊肉煲和青菜鱼丸汤,很是丰盛。这新鲜食材可是柳杏儿费尽心思的成果,买带土青菜种在木箱,以保几日新鲜,到下一个港口还能采买。回屋后,柳杏儿不禁嘀咕顺安伯府下人嚣张,陈虎一番分析让她若有所思。最后陈虎竟提议抬出镇远侯府应对麻烦,柳杏儿笑骂他“卑鄙”…… 饭桌上,陈虎给柳杏儿夹肉,两人拌着嘴,吃得正香,外头却闹翻了天。顺安侯府的人前来理论,车夫起初不言语,对方动手,他便毫不客气地反击,眨眼间就将一群人打得趴下。这动静惊动了顺安伯府的主子们,看着自家随从被一个貌不惊人的车夫轻松制服,他们脸色十分难看。此时,一个小孩儿吵闹着非要吃屋内的菜,不管众人如何哄劝都不依,甚至冲向车夫抬脚就踢。结果车夫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还冷冷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到河里!” 在一片混乱中,小孩儿被吓得傻了,在地上蹬腿狂哭,宣大姑娘怎么哄都无济于事。伯府管事见状,刚要破口大骂车夫竟敢对伯府公子动手,却在车夫目光扫来之时瞬间卡壳,只因自家护卫都躺了一地。车夫步步走近,宣三公子赶忙让宣大姑娘进仓房,自己去拉弟弟。此时,车夫话语惊人,还冒出个“都头”身份。伯府众人又惊又怒,想着到下一个港口就报官抓人,可没想到这所谓的都头不过是个没正经编制的地方官私人手下,竟如此嚣张。管事放狠话,车夫却霸气回应,气得管事喷血。回房后,管事还遭宣六公子一脚,被骂废物 。 顺安伯府的宣大姑娘和宣三公子乘船出行,却在船上遭遇一群穷凶极恶之人。宣大姑娘眉头紧皱,难忍这些人同住上等仓房,当即吩咐拿钱找船大管事,要把他们赶到别的仓房。宣三公子也点头应下。不仅如此,宣大姑娘还让船老大放小船去下一个港口找衙门的人,称顺安伯府在船上遇贼。可宣大姑娘深知县衙捕快难敌贼人,宣三公子却冷笑,称不用抓住贼人,只要他们打伤捕快,就能扣上反贼帽子。而另一边,船老大受伯府施压,又会如何去驱赶船上这两位“大佛”呢? 船老大竟要求陈虎和柳杏儿挪到下面去住,还冷嘲热讽,称会退还船费。陈虎强硬回应,哪怕是在船老大的“地盘”也绝不退让。船老大撂下狠话离去,心想武功高强又怎样,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柳杏儿见陈虎淡定,也跟着镇定自若。可到了半夜,危险悄然降临,床铺附近甲板冒烟,房门被撬开,几个水手摸了进来,竟打起了柳杏儿的主意,打算宰了陈虎,将她卖进窑子,还觊觎他们的钱财…… 就在众人话音刚落之际,陈虎如鬼魅般现身于几人身后,拳拳到肉,瞬间将他们一一击倒在地。随后,他打开窗户,轻松地像拎死狗般,将人从窗户扔进运河。与此同时,车夫来报外面四人也已打晕,陈虎冷漠下令扔进江里喂鱼。夜晚,陈虎搂着媳妇亲亲蹭蹭后安然入睡,船老大也睡得安稳。然而次日清晨,船老大吃饭时让手下喊麻鱼等人,却得知他们一夜未归。船老大震惊之余,又询问仓房之人,得知毫无异常。 在波涛涌动的江湖水面上,船老大一声令下,手下匆匆退去。随后,他赶忙派人乘小舟前往船行报信,吩咐去下游打捞一番。报官?那绝无可能,江湖行事,靠的是江湖手段,报官只会引火烧身。可若是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手都没了,必须得找伯府讨要赔偿!但此刻,却不能向伯府透露人手失踪的消息。一来尚未证实,二来怕伯府怕事,不敢对那两人动手。船老大满心愤懑,培养这些人手谈何容易,自己搞不定,只能借伯府之手,毕竟这事儿本就因伯府而起! 吃完早饭,柳杏儿向陈虎询问船家找麻烦一事,得知已解决后,决定到下一个港口就下船换条小船。本想着避开麻烦,可傍晚船一停靠港口,一群凶神恶煞的捕快竟率先上船,将他们的仓房团团包围。隔壁仓房的人见状很是满意。陈虎和柳杏儿出来后,捕头向顺安伯府的人行礼询问主事之人。宣三公子表明身份后,竟吩咐捕头将陈虎和柳杏儿拿下。而当宣三公子看到柳杏儿时,眼睛放光,又对捕头低语几句。刹那间,捕头看向柳杏儿的眼神,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暧昧。 顺安伯府的人竟称有人偷盗宣三公子东西,按律当抓,若能用娘子抵债并离开船,便可既往不咎。宣三公子轻佻地看向柳杏儿,妄图纳她为妾。众人哄笑,嘲讽这对夫妻。宣六公子更是跳脚挑衅,叫嚷让对方打衙门捕快。捕快们一脸无奈。就在这时,被欺负的陈虎气笑了,大声表明自己是镇远侯府的人,直言顺安伯府算个屁。此言一出,顺安伯府众人瞬间脸色大变,要知道镇远侯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其府地位岂是落寞的顺安伯府能比的? 伯府的爵位在镇远侯府面前本就黯然失色。宣大姑娘强装镇定,连番发问:“你们可有凭证证明是镇远侯府的人?究竟是府中何人?出来办何事?”她更是放话,若真是下人冒犯了伯府主子,回京城定要找侯府讨说法。徐嬷嬷则满脸不屑,认定对方是招摇撞骗之徒。捕头也怒喝一声,下令将这群“冒充者”拿下。 第202章 吃醋了 一艘船上正剑拔弩张!宣大姑娘一声喝止,让局面稍缓。捕头虽满心不信,却也命人停手。陈虎坚称自己来自镇远侯府,可没信物又非下人模样,谁能轻信?他还嘀咕着侯府名头不好用,这更是坐实了众人心中“骗子”的猜测。宣大姑娘怒喝其冒充侯府该当何罪,话音刚落,捕快们一拥而上。然而,陈虎与车夫身手不凡,几下就将捕快们打得趴下。熊孩子吓得躲进仓房,宣三公子等人脸色骤变。 “我可是朝廷的人,你不能乱来!”陈虎大喝一声,从腰间掏出令牌在捕头面前一晃。捕头看清令牌,瞬间脸色煞白,忙不迭跪地谢罪。陈虎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威胁其不许泄露自己身份,否则九族不保。随后,他指使捕头下船去租船,打发走了这群人。紧接着,便传来宣三公子渗人的惨叫声。陈虎从耳房走出,车夫告知人已被废。之后陈虎进屋帮柳杏儿拿东西,柳杏儿听到惨叫不禁发问,毕竟她早察觉伯府公子不轨眼神,而醋意十足的陈虎怎会轻易放过…… 你瞧这一出!陈虎大言不惭:“是揍了一顿,不过老子没动手!”还说“还得摸你呢,这手可不能脏了!”把一旁的柳杏儿气得直翻白眼。下船后,捕头在码头等着,点头哈腰给陈虎介绍船行掌柜。包船后,陈虎给捕头一锭银子,本让捕头感恩戴德,结果话锋一转又开始吐槽顺安伯府和船老大。捕头秒懂,揣银重新上船,气势汹汹。柳杏儿对新租的船超满意,船上物资丰富,她一声令下,船老大开船,不再停靠码头。船开后,柳杏儿船头打望,喂起了水鸟。 在茫茫大海上,一艘船缓缓航行。令人惊奇的是,竟真有大胆的“食客”出现。她将馒头屑撒在甲板上,瞬间吸引了众多水鸟前来。这些水鸟仿佛有着独特的生存智慧,根本不怕人,却又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只要有人稍稍靠近,它们便如离弦之箭,瞬间飞走。它们灵动的身姿、聪明的反应,在海天之间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在包下的船上,夜晚别有一番浪漫。柳杏儿煮好锅子,得益于包船房间多的好处,不用担心味道弥漫在睡房。吃饱喝足后,她来到甲板,在晚风中仰头凝望繁星,努力用有限的星座知识分辨着,虽只能认出北斗七星,却有幸目睹了美得令人窒息的银河。而此时,陈虎的目光却没在星空,全落在看星星的柳杏儿身上。他幻想着这船上只剩他和小媳妇。随着船儿悠悠飘荡,寒意渐起,陈虎唤柳杏儿回屋。 静谧的夜晚,船上的气氛却暧昧又诡异。有人怕人听见,只能咬紧牙关发出破碎的呜咽,被晚风瞬间吹散,星星都似被羞得躲进云堆。不眠的夜里,有人辛勤耕耘,有人疼得难以入眠。而宣三公子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蛋蛋被车夫捏碎,命根子也被大夫为保命给嘎了。缓过劲儿来的他,对柳杏儿和陈虎恨之入骨。船行找到水手尸体后,他仍难消心头之恨。衙门捕头称要等县令归来。此时船行又查出陈虎和柳杏儿包船离开,于是与宣三公子合谋,出钱让船行联系水匪探子…… 船行与水匪间缔结着复杂微妙的关系。船行缴纳保护费换取平安,可这平静之下,却暗藏着不正当竞争的汹涌暗流,甲船行买通水匪劫乙船行的事屡见不鲜。江湖帮派的船行更是路子狂野。此时,沦为太监的宣三公子下达残忍指令:男人杀光,女人抓来玩乐后卖入窑子。水匪探子得令,飞鸽传书老巢。而另一边,柳杏儿与陈虎正乘船前往京城,船近三道湾,柳杏儿因旅途漫长兴致低落…… 在水路行舟的旅程中,陈虎神色凝重地对船老大提醒:“听闻三道湾盗匪猖獗,你们务必小心。”船老大却满不在乎地大笑回应,称船行各处码头都已打点,水匪一般不会找麻烦,大不了给些买路钱。这让一旁的柳杏儿不禁想起那句经典“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她好奇朝廷为何不管,船老大却直言朝廷插手更黑,话一出口才想起陈虎身份,顿时脸色尴尬。陈虎却不在意,还向柳杏儿解释起朝廷与水匪在这河运上的微妙差别。 柳杏儿与陈虎谈及水匪与朝廷的黑暗。水匪在自家地盘不容他人染指,而朝廷官员却巧立名目,吃人不吐骨头。皇帝时而削减河道管理官员,放任江湖,待水匪闹得民怨沸腾再出兵剿匪,只为填充国库。百姓就像任人收割的韭菜,在各方势力的争斗中苦不堪言。这时,陈虎突然认真看向柳杏儿,问她想不想要权力。柳杏儿回想起过往种种,意识到没钱没权,财富只会带来危险,如同孩童抱宝游荡街头,危机四伏 。 柳杏儿一脸认真地对陈虎袒露心声:“虎哥,跟着你超有安全感,不管你是公卿、猎人还是都头,我都愿相伴。可你若负我,哪怕你当了皇帝,我也会决然离开。”陈虎却轻笑调侃她是“醋精”,还抱怨她总不让自己上床。面对这严肃又带点诙谐的氛围,陈虎竟提出:“今晚让老子上床,就答应八辈子十辈子守着你一人。”柳杏儿略作思索后松口:“行吧,今晚儿让你上床!” 第203章 他们只要女的 柳杏儿说到做到让陈虎上床,可陈虎不脱衣服也不许她脱。谈及三道湾易出事,柳杏儿赶忙找出迷你弓弩箭矢以防万一,陈虎提议今晚先不睡,过了三道湾再说。接着陈虎一句“我们来干点儿别的吧”,让柳杏儿瞬间警惕,以为对方有不轨企图,内心纠结又羞耻。可没想到陈虎说的竟是下棋,柳杏儿这才明白自己想歪了。随后两人聊起孩子,柳杏儿表示想要儿子。 柳杏儿和陈虎正热烈地讨论着生孩子这件大事。柳杏儿想着,若要生,就只要一个儿子,毕竟生孩子太疼,看看杜莹莹就心有余悸。可陈虎却满心期待着能有个像柳杏儿一样的闺女,甚至幻想着生三个小子来保护妹妹。两人各执一词,气氛逐渐紧张起来。柳杏儿以为陈虎因她不想多生而不悦,正暗自生气时,陈虎却突然紧紧抱住她,宣布一个都不生了,还提议让陈庭早点成亲多生几个,反正都姓陈,他们能当爷爷奶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柳杏儿愣住了,难道自己误会他了? 他急于解释因某事而不开心,并非是因为她不想生孩子,柳杏儿却用一个吻打断了他。原来,她误会了他,陈虎曾明确表示不想让她生。其实,柳杏儿内心也渴望有自己的孩子,打算等二十岁身体最佳时再考虑,有有余半仙和顾太医在,她倒也没那么害怕,只是不想多生。此事看似翻篇,可两人心里都有了疙瘩。这时,柳杏儿突发奇想,提议用围棋下跳棋。 陈虎与柳杏儿在船上悠然下棋,沉浸在惬意时光中。谁料,几局过后,江面上火光骤起,船被迫停下。“都头,我们被水匪包围了!”手下的急报打破了平静。陈虎沉着应对,安排手下守好仓门,让柳杏儿躲好。甲板上,船老大焦急万分,向包围而来的水匪表明已交保护费,试图让他们放行。可为首水匪却称只要船上的三个人。船老大坚守水道规矩,不肯交人,愿出钱了事,却被水匪无情拒绝,还放话要么交人,要么他们自己上船抓。 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水匪头子嚣张放话,称刀剑无眼,若自己等人动手抓船上之人,伤了人概不负责,引得一众水匪哄笑。可话音刚落,一箭飞来,正中一名小头目的眉心,瞬间打破了这份张狂。其他水匪恼羞成怒,叫嚣着杀上船,“男的杀了,女的留下”。几箭又夺去几条人命,可水匪实在太多,杀之不尽。他们纷纷登船,船老大虽命水手抵抗,内心却一片冰凉。而船舱里,柳杏儿也拿起武器,试图阻击水匪,只是水匪太过活跃,她的准头大打折扣。 柳杏儿不慎暴露目标,引得水匪们如恶狼般朝着她所在的中间屋子疯狂杀来。柳杏儿与陈虎急忙躲进衣柜。眨眼间,水匪借助飞爪爬进屋子,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然而,就在他们搜寻无果时,却一个个莫名倒下。柳杏儿和陈虎从容从衣柜走出,原来这是柳杏儿故意设下的圈套。之后,陈虎果断断了水匪们的胳膊腿儿,又开始审问。听到水匪头子竟打算将男人喂鱼,女人卖去窑子,陈虎瞬间怒火中烧…… 陈虎怒目圆睁,对着一群喽啰厉声喝问:“谁是头头,接应地点在哪,老巢又在何处!”喽啰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哭求道:“爷,您饶了我吧,我不敢说啊!”此时又有人惊慌大喊:“有人凿船,船要沉啦!您快带夫人抢小船逃命!”陈虎充耳不闻,又弄醒一人逼问。众人皆不吭声,陈虎毫不犹豫掐断一人喉骨抛入河中,转头问另一个:“说不说?不说我再弄醒一个,保他们还是保你,自己选!”这人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吐出一连串秘密…… 船舱内,陈虎逼问着一个人,得到答案后,便带着柳杏儿杀上甲板。只见陈虎提刀猛砍,柳杏儿在其身后用弓弩协助,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然而,麻烦远不止于此,船老大懊悔不已,因为船底已被凿烂,即将沉没,而水里又满是水匪。陈虎揪出受伤的五当家,以其性命相逼,让水匪们撤退,可五当家却嚣张放话。关键时刻,陈虎接过柳杏儿递来的弓弩,两箭射出,就让水匪在水面上原形毕露,这一幕震惊了众人。 陈虎与水匪五当家谈判,抛出诱人合作——帮其杀回去当大当家。五当家虽忙应下,可柳杏儿深知他只是虚与委蛇。陈虎毫不含糊,直接给五当家喂下黑乎乎的药丸,称是毒药,十二个时辰无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还当场给没死透的水匪喂药展示毒性。五当家吓得连忙表忠心。此时船已沉了一半,船头高高翘起,陈虎抱着柳杏儿跃到小船上,又向五当家索要合身衣裳, 在倾斜的船上,五当家哭丧着脸,在泡了水的尸体中艰难扒拉合身衣裳,好不容易找好给陈虎送去。陈虎换上湿漉漉的外袍质问,得知这些是寨子里的人,五当家的心腹已死。陈虎威胁五当家,若有人通风报信就宰了他。五当家灵机一动,求来毒药分给众匪服下。随后,陈虎安排车夫换衣、船老大另找大船。一切妥当,准备去找三当家时,五当家战战兢兢询问如何动手,柳杏儿却晃着斜挎包,称里面全是毒,还透露部分毒药效果不稳定,不知何时就会发作…… 五当家突然面露惊色,“Σ(っ°Д°;)っ”,紧接着一句“我擦嘞……”脱口而出。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五当家如此失态?只是听到了某句话,就心慌得不行。 第204章 走去会会 怕死的五当家心慌意乱,一心想着赶紧夺下山寨拿到解药。临近浅滩,他还不放心地再次向陈虎确认,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动力满满。可等靠近浅滩,三当家一问才知,这次行动亏大了,不仅财物没捞着,还折损不少人手,五当家的心腹更是死得精光。听到这些,三当家不禁暗忖,难怪老五怨气冲天。 “那娘们儿好看吗?”三当家的一句询问,瞬间转移了紧张的氛围。五当家虽脊背一紧,却还是承认女子好看。三当家兴致大增,要见女子。此时,柳杏儿与陈虎悄然入局,陈虎虽不愿媳妇冒险,却拗不过她。柳杏儿声称只想干翻接应之人,陈虎依言行动,借着五当家身形掩护,将两粒龙眼大的药丸抛向浅滩火堆。众人注意力全在五当家身上,谁也没注意这细微举动。船靠岸后,岸上众人竟突然全软倒在地,三当家震惊指向五当家,随后双双倒下,还有人见状撒腿就跑。 只见陈虎搭弓射箭,“咻咻咻”几声,对面船上便倒下好几个水匪。后面船上的水匪吓得瑟瑟发抖。陈虎毫不留情,提溜起五当家扔进水里,没一会儿五当家就清醒了。陈虎冷漠下令让他去处理其他水匪,众人目睹三当家全军覆没,哪还敢有半分违抗?五当家战战兢兢带着人去对昔日同伙下手,这是纳投名状保命之举。上岸后,水匪们忐忑不安,好在并无异样。血腥味儿飘来,陈虎怕柳杏儿不适,轻声解释这些水匪罪有应得,当下虽非盛世,却也不是能随意为恶的乱世 。 陈虎对着柳杏儿冷笑,直言周围多是作奸犯科之徒,通缉犯随处可见。曾胆小的柳杏儿却淡定回应,提及去山里找陈虎时自己已亲手杀过人,完成了惊人蜕变。此时,五当家冒头汇报事情办妥,柳杏儿果断吩咐他带十万两银子和几个当家的头颅前来,还警告莫要耍花样。五当家一走,柳杏儿便提议赶紧躲起来,以防敌人杀回马枪。陈虎则决定先上岸找地方住下,留下车夫六子看守。柳杏儿给六子留了毒药,嘱咐打不过就撒。而他们所处之地虽非口岸城镇,却有村落…… 陈虎与柳杏儿上岸后,走进了一个暗藏玄机的村子。借宿之时,因陈虎身着水匪服饰,村民误将他认作水匪,态度谄媚至极。原来,这附近多有给匪当探子的村民,一则为钱,二则是惧怕水匪的凶残。此前村里反抗者皆遭灭顶之灾,报官也无济于事。陈虎掏出银子,要求村民准备干净衣裳和饭食。换衣吃饭后,他与柳杏儿便休息了。夜里,老太太看着柳杏儿,忍不住抹泪,想起自家被掳走的女儿。而柳杏儿一夜未眠,天亮后有陈虎在旁,吃饱的她沉沉睡去。老夫妻则悄悄打发家人外出干活,生怕吵到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傍晚时分,柳杏儿悠悠转醒,发现六子已在院子等候。陈虎一句“船已经等着了”,柳杏儿便随之出发。原来,这船是船老大找来的,柳杏儿从五当家那要来的银钱也都装上了船。途中,有人担忧那些人会变本加厉搜刮客商,六子却称人已解决,用的是黄连丸,解药就是毒药,他们自食恶果。不仅如此,六子还放走了水寨里的众多女人,发了盘缠,任她们取用寨中财物,还留了船。面对这一切,林念虽知这些女子命运难测,却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们能有个好归宿 在运河之上,有一座数一数二的大水寨,向来令众人敬畏。然而,谁能想到,这看似坚不可摧的水寨竟被一个人轻松拿下。船老大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场景,内心震撼到了极点,对那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没错,这个人就是陈虎。船老大感觉这一切就像在做梦,甚至做白日梦都不敢想象会有如此惊人的一幕发生。 两个人竟能干翻一个水寨?这话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换做任何人,怕是都难以置信。但这看似不可能之事,却真真切切发生了。柳杏儿和同伴,为了完成这艰巨任务,可谓煞费苦心。武力压制、迷药攻击、攻心为上,每一步都精心布局。多亏余半仙的迷药毒药助力,他们才得以从水匪手中全身而退,还将水寨财物搜刮干净,最后付之一炬。忙活一晚后他们重新起航,而与此同时,一位面容憔悴的姑娘也回到家中,与亲人相拥而泣,道出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经历…… 她背着硕大的包袱归来,包袱往院子中央一放,便引得嫂子急忙跑来打开。里头的纯铜帐钩子、烛台、走马灯、铜盆,还有一匹缎子、两匹棉布,几锭银子和一堆首饰,瞬间吸引住众人目光。原来,六子独自去搜索水寨找库房,被困姑娘们则在当家房里也搜罗到不少好货。这姑娘心思聪慧,贴身藏着六子给的盘缠,又巧妙地藏起部分在水匪房间找到的财物。重回娘家,她深知哥哥嫂子态度难测,有了这些钱财才更有底气。 姑娘归来,老妇人跟老头儿闲聊着,提及昨儿住店的水匪出手阔绰,二两多银子解了不少燃眉之急,又担忧起另一个被水匪抓走的姑娘能否平安。善良的他们双手合十,祈求菩萨保佑。而另一边,在陈虎身边的柳杏儿狠狠打了几个喷嚏,陈虎忙着照顾她。柳杏儿气不过去掐他腰眼,却因对方全是肌肉无从下手。随后,柳杏儿向陈虎打听顺安伯府的事。陈虎直言那是个破落户,离垮不远。 第205章 你想说啥 穿越后的柳杏儿满心无语,身处这特权阶级肆意妄为的世界,稍有不慎就会沦为权贵玩物。若不是武功高强且神秘的陈虎将她扛回家,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悲惨下场。陈虎曾问她对权力的想法,此次带她进京城,似乎也另有深意。此前他们灭了与水匪勾结的临江船行要害他们,抵达京城后,陈虎一句“临江船行接下来会很不顺利”,船老大便心领神会,磨刀霍霍。而此刻,船靠岸在即,陈虎早安排六子上岸准备马车搬运从水寨得来的大量钱财。 繁华京城,码头似无尽长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小摊烟火升腾,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客商、力夫穿梭其间,处处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柳杏儿一下船,便被这热闹景象冲击。然而,因坐船太久,她脚步踉跄,陈虎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抱起塞进马车。在这民风保守的古代,柳杏儿又羞又窘。马车启动,柳杏儿掀帘看到六子在码头卸东西,询问是否等待,陈虎却称不等,还打趣她是“小财迷”,随后将她搂入怀中。窗外热闹如清明上河图重现,柳杏儿目不暇接。 马车里气氛微妙,陈虎搂着柳杏儿靠向窗边,那不安分的手却开始捣乱,惹得柳杏儿狠狠摔下帘子,怒声警告:“离我远点,不然今晚别想上床!”陈虎嘴上嗤笑,心里却犯怵,毕竟小媳妇说到做到。柳杏儿得逞后,又开心地探头看窗外。马车驶出码头,街道热闹非凡,镖局、货行、船行、力脚店一家挨着一家。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这街十分清静,全是宅子,一街之隔却是人声鼎沸的商业街,尽显闹中取静。“到地方了,下车!”门房早已准备好,陈虎下车后,将柳杏儿从车厢里抱了下来 。 柳杏儿和陈虎走进一座宅子,这是陈虎祖上留下的产业,虽说是两进,但规模不小。刚从船上下来的柳杏儿,逛了一圈后,被宅子的精致所吸引,雕梁画栋、青砖花纹,还有满院景致与后院的锦鲤鱼塘,无一不让她感叹漂亮。进了正房,雅致的摆设让人心旷神怡,可陈虎却想着买些金玉来装饰,柳杏儿却觉得这样刚刚好,还表示反正住不了几天,不用折腾。陈虎依了她。待坐下喝茶,下人退下,柳杏儿看向陈虎,一句“陈都头不打算好好说说吗?” 柳杏儿回想起刚跟陈虎时,那日子穷得叮当响,房子破,孩子病,老三像小乞丐。可如今,陈虎竟有祖产,这反差实在不科学。陈虎邀她上榻细说,柳杏儿丢去眼刀子。原来,陈虎厌弃家中,与家人断了联系,三个孩子也是他捡来,身份特殊。柳杏儿询问家人情况,陈虎果断摇头,满脸厌恶。谈及上京,柳杏儿担忧会被发现,陈虎却称已将房子几经转卖,如今在她名下,村里地契也会给她。面对这一切,柳杏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子光棍儿一个,啥也没有,你可不许把老子扫地出门!”陈虎大声叫嚷着,对面的柳杏儿却笑着回应要将他扫地出门,自己吃香喝辣还养几个面首。陈虎哪能忍,瞬间将她压在桌上。柳杏儿嫌弃他粗鲁,想要彬彬有礼的。谁料陈虎竟真的装模作样拱手作揖,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柳杏儿又惊又气,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夜幕低垂,陈虎轻轻上床,生怕弄醒身旁的柳杏儿,可小媳妇却主动滚进他怀里蹭了蹭,嘟囔着不知啥梦话又睡去,陈虎忍不住暗自吐槽她口是心非。次日清晨,柳杏儿醒来时陈虎还睡得正香,那模样虽没了平日的凶气,可她哪敢轻易招惹。为了不惹麻烦,柳杏儿精心乔装,摇身一变成了相貌普通甚至有点丑的妇人。毕竟在这社会,平民美人往往灾祸缠身。打扮妥当,连下人都认不出她。她喊上身手不凡的六子暗中保护,又带上婆子,准备前往菜市场…… 在陆地歇了一天一夜,她走路仍觉晃荡,仿佛还置身于船上。港口所在的附郭县繁华非凡,运河连通京城与大海,让这里物资极为丰富。她先是品尝街边鲜虾馄饨等小吃,随后和厨娘开启购物之旅。柳杏儿采购了大量海鲜,得知龙虾等需去大渔行预订后,便打算让厨娘去安排。回到住处,柳杏儿挽起袖子要下厨,这让刚见面的厨娘们颇为惊讶。当知晓她是主家娘子,厨娘们忙行礼劝阻,可柳杏儿做海鲜的兴致正浓,一句“你们帮我打下手就是了”。 晌午时分,柳杏儿正忙着处理食材,挑虾线、剥虾肉、开生蚝扇贝、泡粉丝,又将大虎虾、鱿鱼等收拾好准备过油。这时,一厨娘却跳出来惊呼,指责柳杏儿这么做是糟践食材,还自持本地人身份,瞧不上粗布麻衣的柳杏儿,大谈老爷们挣钱不易,不应如此浪费。柳杏儿毫不客气回怼,称老爷们和钱都是自己的,想怎样就怎样,还让看不惯的厨娘出去。可这厨娘仗着男人是管事,不仅不听,还继续唠叨。柳杏儿气笑了,一拍勺子,严厉提醒厨娘认清主仆身份。 寂静屋内,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大娘子,我是奴婢呢!”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打破了表面的平静。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不卑不亢地回应:“你这样的奴婢我一个乡下人可用不起,敢问,你是签的活契还是死契,是一家子都在我家呢,还是就你一人在我家?”言语间透着丝丝凉意。 第206章 小人 柳杏儿不过说了句话,厨娘王顺家的竟瞬间哑口无言。跟随出门的仆妇赶忙替王顺家的求情,可王顺家的却满脸不情不愿。柳杏儿冷笑,直言王顺家的签的是死契,身为奴仆不应这般放肆,还打算喊人伢子来把她卖掉。仆妇不敢听从吩咐,试图去劝王顺家的服软。柳杏儿见状,放话若自己去叫人伢子,在场的奴仆都别想留下。这可吓坏了仆妇,赶忙应下。其他人也纷纷劝王顺家的认错,可她却梗着脖子,不仅嘲讽柳杏儿,还搬出王府旧历,甚至提及会影响爷们儿正事,以及柳杏儿名声。 新来的主家柳杏儿来自乡下,本就被府里的奴婢们瞧不上,觉得好糊弄。这不,王顺家的公然不给她脸面,柳杏儿要卖她,她却稳如泰山,还振振有词:“我就不信主家郎君能听你的卖老仆!”一旁的奴婢也在冷言冷语劝柳杏儿“要贤惠”,引得厨娘忍不住偷笑。众人都盯着柳杏儿,想看她如何应对这场主仆间的首次交锋。管事王顺也被喊来,奴仆们闻声齐聚。 柳杏儿家中,王顺一来便厉声呵斥厨娘,让其向柳杏儿道歉,可厨娘虽嘴上认错,话里话外却暗藏玄机。其他人也纷纷帮腔,王顺更是点头哈腰,强调这些都是忠心的老奴。柳杏儿却冷笑回怼,直言他们忠心的是王顺而非自己。王顺忙着解释大户人家不卖奴婢的规矩,就在这时,陈虎带着六子走进庖厨院儿。王顺见陈虎赞同自己,顿时喜形于色,王顺家的更是挑衅地看了柳杏儿一眼,紧接着两口子就跑到陈虎面前,王顺家的开始添油加醋地告柳杏儿的状…… 京卫城里,气氛微妙。陈虎身边,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娘子若是真把我们都给卖了,那郎君您在这京卫城里可就成大笑话了!”陈虎闻言,竟笑眯眯回应:“你说得很对!”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有这等事?紧接着又有人咋呼:“可不就成了笑话咋的!”就在这一来一往间,紧张氛围悄然弥漫,众人的心被高高吊起,随后又深深松了口气。 王顺家的竟意味深长看向柳杏儿,内心盘算着这没主家郎君撑腰的大娘子好拿捏,于是挺直腰板,放肆说教起来。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陈虎瞬间变脸,一脚就将她踹飞,大骂着她不配说自家媳妇。紧接着又对王顺一顿狠踹,吓得仆从们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柳杏儿出面阻拦,本以为是温柔劝和,却不想她直接下令将王顺家两口子全发卖去煤矿,其余仆人也一个不留。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瞬间让仆妇们如遭雷击,宅院里的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你能想象吗?刚刚还挥舞着大拳头,仿佛要把人揍疼到骨子里的凶悍大汉,转眼间在一个女子面前就变成了温顺小绵羊。“把他们都弄出去,别打扰我做饭!”女子一声令下,大汉立刻乖乖应和,还忙不迭询问要帮忙做什么。众人惊掉下巴,原来这看似凶悍的主家竟是个惧内之人。 头天尝过清淡的清蒸鱼、水煮虾,今儿柳杏儿要大展身手,烹制别样美味。酸辣粉丝虾丸汤、干锅鱿鱼虾等一道道佳肴香气四溢,陈虎闻味便饥肠辘辘,六子办完事儿赶来,也忍不住吞口水。此前那些说柳杏儿不懂厨艺、糟践东西的厨娘,要是闻见这味儿,恐怕得自惭形秽。六子告知柳杏儿,除门房外其他人都已卖掉,解释门房是战场退下的老兵。随后,柳杏儿与陈虎又聊起宅子出租之事,还打算多购置几套宅子装修出租。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弄清楚陈虎究竟有多少房产。 只见陈虎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午账房先生就到了,回头你看账本。”柳杏儿望着眼前的账房,不禁好奇询问陈虎究竟有多少产业。陈虎坦言,那些年为求安稳,倒腾祖产,购置了房产田地,只为养活昔日追随之人。柳杏儿表示不管他的事,也不接手账目,还打算用陈虎从水匪处得来的钱买房子,建一座慈幼院。饭桌上,柳杏儿精心烹制的美食令人垂涎。油滋滋的虾和鱿鱼,香辣爽口;酸辣粉丝虾丸汤鲜掉舌头;青椒麦香鲍鱼更是味道层次丰富。大家吃得满头冒汗,直呼过瘾。陈虎笑着打趣,要是余老头儿在,这点儿肯定不够,老头儿能吃撑。 陈虎和柳杏儿酒足饭饱后,围绕京城能否买到当地物产聊了起来,得知虽能买到但新鲜度欠佳,柳杏儿便打算回去前多留几日给大家做美食。午休过后,账房先生带着几大箱账本前来。陈虎让柳杏儿看看账本,可别插手管理。柳杏儿翻开账本,瞬间被古代账本弄得头晕目眩,那复杂的账目让有强迫症的她眉头紧皱。账房先生看出她的困惑,主动上前要帮忙解释。然而柳杏儿却自信表示,这账册太过麻烦,她有简单的法子,让账房先生稍等。 账房先生听闻娘子竟要教他做账,瞬间凌乱,只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主子爷陈虎却在一旁催促,他瞬间明白,这是主子哄媳妇的把戏,为了主子不再消失,他决定配合。然而柳杏儿却不管这些,说做就做,她迅速找来纸张,画出三栏式账页等各种单据,还命人去雕版印刷,甚至连竹笔都让人照着做。随后用手画的账页教账房先生用阿拉伯数字做账,当账房先生学会后,不禁惊叹,这方法简便清晰,账本量能减少大半。此刻,他再次鞠躬,这次是发自肺腑地感谢柳杏儿。 第207章 小学毕业不是白混的 账房先生是个关键助力,不然柳杏儿怕是又要陷入装逼打脸的俗套剧情。教会账房先生后,柳杏儿便有了空闲。下午陈虎有事出门,她带着六子前往牙行,目标明确——购置一进宅子用于出租。到了牙行,学徒工前来招呼。而学徒工的师父却心怀不轨,只给了他三间宅子的钥匙,打算狠宰这两个看似外地人的“肥羊”。 在牙行里,伙计满心期待能做成一单买卖,却遭男人呵斥:“我牙行岂会差这一两单!不买拉倒!”还放话卖不掉就让他饿三顿。无奈之下,李木头拿着钥匙,强颜欢笑带柳杏儿和六子去看房。他们先来到平民聚集的羊肠巷,这里环境一般,小宅子多是一进。李木头介绍着一处宅子,正房三间,还有偏房、灶房、恭房,虽旧但用料扎实,售价一百八十两。柳杏儿看过之后,未置可否,只让再去看其他房。看完后,李木头提议她多去别家牙行瞧瞧。柳杏儿却反问:“京卫县还有哪些牙行?都在哪,谁家更靠谱?” 在市井烟火中,李木头满心纠结,面对柳杏儿和同行郎君,犹豫再三才肯开口:“你们若保证不泄露,我才敢说。”在得到承诺后,他推荐了城东万兴行的乔师傅,东街万家行的梁师傅和黄师傅。柳杏儿递上一个钱袋子后登车离去,李木头回神时马车已远。他躲起来查看,半袋铜板、两粒碎银,约摸两钱。这意外之财让他激动不已,没回牙行,而是奔向粮店、杂货店,还买了肉包子,一路跑回贫民窟的破落小院。见到妹妹,他满脸笑意:“今儿遇着好心主顾,没买房却赏了不少银钱。” 在那个略显破旧的小院里,只见他匆匆从怀里掏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向一旁眼巴巴的小姑娘,急切说道:“快吃包子!” 小姑娘喉咙动了动,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闪着大眼睛问:“哥哥吃过了吗?” 名为李木头的他忙不迭回应:“吃过啦,我都吃两个咯,这是主顾买多吃不下,赏给我的!” 话音刚落,他便快步走向灶房,将一大袋杂粮面倒入快要见底的面缸。看着面缸渐渐充实,仿佛他的心也有了依靠,满满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小姑娘如跟屁虫般幸福地啃着包子,紧紧跟在李木头身后。李木头满心欢喜,刚在灶房得了主顾赏的银钱,进房便把包子递给做针线活的母亲。随后,他带着这份喜悦去牙行上工,可一进牙行,就得收起笑容,换上愁苦模样。果不其然,刚进门就被众人调侃房子没卖掉。师父出现后,更是一顿责骂,还罚他三顿不许吃饭。原来,李木头没能将那价值一百多近二百两银子的凶宅卖出去。 在买卖宅子的波折中,有人好心相劝买主多看看牙行,有人则因赏钱迎来转机。柳杏儿买宅之路同样不平静,她先派六子打听万兴行及推荐的乔师傅,得知口碑不错后才前往。乔师傅不嫌弃生意小,亲自带她看一进宅子。柳杏儿未提买意,只问价钱与羊肠巷、杨柳街、清水巷情况。乔师傅竟告知,这三处宅子是凶宅!羊肠巷那处上个月发生碎尸案,原本的外宅女主人耐不住寂寞有了姘头,被提前归来的男主人撞破,最终女主人竟被残忍剁杀,房子也因此急售。 杨柳街的房子里,恶家人肆意磋磨儿媳,儿媳却在沉默中爆发,用毒蘑菇让一家人命丧黄泉;清水巷的宅子,一对私奔鸳鸯面对家人拆散,决然选择吃毒药殉情。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柳杏儿正为买房之事奔波,从乔师傅口中听闻这些宅子都来自同一家牙行,且案子前后脚发生。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柳杏儿又将如何抉择?而两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到来,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 柳杏儿收到陈虎留下的卖身契与纸条,纸条提及两个丫鬟的事。面对前来拜见的丫鬟甲巳和甲酉,柳杏儿这个取名废头疼不已,最终赐名“金玉”“朱玉”。陈虎在纸条里告知,这两人会武功,可留在她身边。柳杏儿给她们讲完身边规矩,便让其准备洗澡水。回屋后,她拿出纸笔琢磨装修方案,毕竟出租房得干净利落才好出手。没一会儿,洗澡水备好,柳杏儿给了两人银子,让去置办衣裙。于是,金玉离去,朱玉留下听候差遣。 夜幕笼罩,柳杏儿沐浴后沉浸在写写画画的世界里。傍晚,六子归来,带来正兴行乔师傅未欺瞒的消息,还详细汇报了京卫房子的买卖租赁行情。柳杏儿果断吩咐六子次日一早去请乔师傅。陈虎未归,柳杏儿去厨房煮面,对新来不多言多语的婆子很是满意,还关心下人的饮食喜好。而这婆子从门房口中得知主家过往,暗自警醒。柳杏儿等到深夜,独自睡去,金玉在外守护。直到鸡打鸣,陈虎才悄然归来,轻拥娇妻,满足睡去,这一晚,平静中似乎又暗藏着一些未知…… 在外拼命的陈虎,心中念着回家能有媳妇儿相拥,那是他奋斗的意义。次日柳杏儿醒来,陈虎已匆匆离去,不过睡了不到两时辰。这边门房来报大龙虾送到,柳杏儿安排金玉结账,又让朱玉带钱和婆子去买菜。而另一边,天刚亮六子就赶到正兴行。行里刚开门,乔师傅才抿了口热茶。见六子来了,赶忙招呼。茶上桌后询问买房意向,还称若确定购买可再让利。岂料六子一句话,让乔师傅惊得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我们家大娘子说,你昨日带我们看的宅子她全要了!” 第208章 收集 产业 在房产交易的热闹地界,六子一句“带着契书跟我走”,瞬间打破平静。乔师傅起初还懵着,经徒弟提醒才回过神,忙不迭去准备契书印泥。他心里乐开了花,暗叹自己撞上大运。原来,这两位主顾昨日先去了旺昌行打听房子,最后却便宜了他。乔师傅一下子做成大买卖,卖了十二套一进宅院给柳杏儿,入账两千多两银子。去县衙办官契时,旺昌行的徐师傅看到眼红,追问生意来源。乔师傅得意讲述,这主顾看似普通,看完房说考虑,今儿一早便全买了。 旺昌行的徐师傅听闻一个消息后,瞬间脸色大变。乔师傅口中描述的那个身着上灰下蓝衣裙的美貌女子,竟去了万兴行买房!徐师傅此前瞧不上这对客人,打发李木头去应付,结果呢?乔师傅故意刺激他,徐师傅气得火冒三丈,回牙行就对李木头大打出手,边打边骂他没用,一套房子都卖不出去。众人赶忙相劝,徐师傅却咆哮出惊人事实:那女子在万兴行买了十二套!这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大家都惊呆了,毕竟,这一切的起因,竟是徐师傅当初的“有眼无珠” 。 李木头自认倒霉,怎么也想不到,会摊上这么一桩离奇事!好心的主顾一下子买了好多套房子,这事儿直接让他傻眼。可徐师傅却把错全怪在李木头头上,将他暴打一顿后,毫不留情地赶出旺昌行,还放话只要他再踏进就狠狠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木头满心不甘,跪在门外苦苦哀求师父收留,却只换来无情驱赶。众人强行拖走他时,李木头大声讨要工钱,却遭徐师傅唾弃辱骂。如今,他一身伤痛,无家可归,满心悲凉,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生活的泥沼中挣扎的李木头,为求一份活儿干,拖着狼狈模样四处奔波。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刁难,一家家店门无情地对他紧闭,还未踏足便被店家当作乞丐驱赶。当他来到一家酒楼询问时,小二不耐烦地将他狠狠推开。这一推,让李木头踉跄着栽倒在一辆马车前。刹那间,车夫紧拉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又落下,惊险万分,差点就踏在了李木头身上。而此时,马车里的柳杏儿和六子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 在热闹的酒楼中,掌柜现身,瞧着柳杏儿等衣着普通的外地人。这酒楼本就秉持和气生财,可掌柜却称酒楼不能放乞丐进来,还大言不惭说看在柳杏儿面上才不揍乞丐。柳杏儿又气又笑,直指他们蓄意杀人还倒打一耙,要求道歉并赔二十两银子,不然就报官。小二却像听到笑话,炫耀酒楼是顺安伯府产业,报官只会让乞丐被打死。顺安伯府?柳杏儿想起陈虎说的破落户。她看向掌柜,掌柜竟笑着点头,一脸倨傲,还搬出京城的厉害。 在顺安伯府掌柜面前,张木头生怕柳杏儿为自己强出头得罪权贵,忙不迭劝阻。可柳杏儿哪会听,带着众人径直离去。她先让受伤的李木头去从未敢进的大医馆瞧伤,随后自己则直奔万家行看房。正兴行一日卖出十几套一进宅院的消息在业内掀起轩然大波,买主身份轻易被打听出来,正是柳杏儿。此刻,当柳杏儿踏入万家行询问有无一进宅子时,接待的牙人见她年轻妇人模样还带随从,瞬间热情起来,不敢乱喊价,只盼抓住这位潜在主顾。 有这么一群人,主打真诚待客,生怕有所隐瞒,坏了生意。这不,面对柳杏儿,他们把房子的问题都摆在明面上,就怕柳杏儿回头打听出什么,转身就不跟他们合作了。柳杏儿对这房子倒是挺满意,可她没急着做决定。回到家后,柳杏儿叫来六子,吩咐他分别去找万兴行的乔师傅和李木头打听情况。这找人也不怕,毕竟之前珠玉就把人妥妥送回了。 柳杏儿刚回到家不久,陈虎也回来了,头上湿漉漉地在前院洗完澡。柳杏儿斜靠在榻上招手,陈虎便盘坐在塌下地毯,任由她帮忙擦头发。两人闲话家常,柳杏儿说起去街上溜达,打算买房出租,毕竟此地临近京城又有码头,不愁租客。陈虎觉得这是稳当买卖,提议让二舅来打理。之后又谈及生意靠山,陈虎表示做糕点能借清虚观招牌保平安。接着,柳杏儿忍不住说起老实人李木头的遭遇,他因提醒自己不买凶宅,被牙行暴打,找活儿还遭人推搡,险象环生。更嚣张的是,那家酒楼竟称东家是顺安伯府。 柳杏儿欲动酒楼,并非为了李木头,实则是和顺安伯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伯府勾结临江船行,买通水匪欲取她和陈虎性命。李木头不敢报官,只能灰溜溜回来。陈虎拍着胸脯要为柳杏儿出气,而柳杏儿却另有打算,想用商战手段夺了顺安伯府产业。另一边,稻香楼天字号客房内,宣大姑娘告知宣三公子,那个本该死于非命的女人竟好端端出现在京卫县城,似乎临水船行收了钱却没办事。 京卫县的稻香楼前,宣三公子听闻消息,怒拍桌子,难以置信她竟好端端出现在此地,给她赶车的正是六子。原来,他们在此与宣家之人因小乞丐起了冲突,掌柜抬出伯府名头后,对方灰溜溜离去。宣大姑娘已派人跟踪得知其住处,宣三公子顿时面露狰狞,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恶狠狠地要拿伯府牌子去县衙告状,妄图将这对“狗男女”送进监牢,更抛出令人发指的恶毒计划…… 第209章 谁还没点后台啊 夜幕降临,柳杏儿在灶房里开启一场美食盛宴。只见她将龙虾虾肉切块穿在竹签上,与同样穿好的鲍鱼片、鲜虾及蔬菜焯熟,放入陶钵。接着,调制好汤汁倒入,又把干辣椒和花椒置于铜瓢,滚烫热油浇下,“刺啦”一声,霸道香味瞬间弥散。再浇两勺热油,辣椒被炸酥,辣椒油倒入钵中,又是一阵“滋啦”声,那诱人的香气让灶房婆子忍不住吞口水。柳杏儿不仅自己和丈夫陈虎吃得满足,还吩咐婆子照做给六子、金玉珠玉,本不重口腹之欲的金玉和珠玉尝一口便彻底沦陷。 一群人起初对美食毫无追求,直到尝过真正美味后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六子作为过来人,优越感满满,向众人宣扬跟着娘子能享福。众人纷纷点头,立志好好做事不被娘子赶走。饭后,六子向柳杏儿汇报调查结果,领命去购置宅子。可就在这时,风云突变,县衙的人举着火把、拔刀而来,要抓柳杏儿和陈虎,只因为报案人拿着伯府令牌,称陈虎是水匪还伤了伯府公子。然而,陈虎竟也掏出一块令牌,要求捕头帮忙捉拿逃犯宣时锦。 在一片夜色中,陈虎手持令牌,要求将人拿下押送大理寺,捕头辨别令牌后吓得差点失禁,忙不迭讨好。陈虎自称奉皇命行事,严令他们不许泄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否则全家性命不保,吓得众人连忙保证。回屋后,柳杏儿对那神奇的令牌好奇不已,陈虎竟称这金鳞卫的令牌唬人好用,还有多余的,甚至能作假。柳杏儿惊讶之余,担忧会被发现,陈虎却称只要不在金鳞卫指挥使面前显摆就没事。柳杏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拒绝,因为这招人恨的令牌虽好用,却危机四伏…… 她俏皮地说道:“我没有缚鸡之力,还得靠别人保护,就不得瑟了,容易翻车!”这般率真的言语,让人忍俊不禁。而一旁的陈虎,在听完她这番独特的调调后,爱意瞬间爆棚,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接着狠狠亲了一口。仿佛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陈虎心里满是骄傲,不愧是他深爱的女人,总能以这般特别的模样,撩动他的心弦。 柳杏儿仰着小脸,追问陈虎证据送去大理寺之事,陈虎却耍无赖要她亲满意才肯说,被柳杏儿果断推开。她放话不说就不许上床,陈虎无奈吐槽。而柳杏儿凭借对陈虎的了解,竟猜出他坐实宣三勾结水匪之事并送证据去大理寺。陈虎郁闷不已,却又一心想上床,于是哄骗柳杏儿说有另一桩事要躺在床上慢慢讲。柳杏儿虽挣扎,最终还是被哄上了床。很快,帐子晃动,帐内传来娇嗔的骂声“你这个骗子”。 男人无赖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次日清晨,柳杏儿没做早饭,与未离开的陈虎前往稻香楼。衙门众人因头晚听闻金鳞卫,吓得不轻,此时正急于表现。陈虎和柳杏儿刚落座,衙门的人就匆匆赶来。稻香楼不愧是勋贵所开,厨子手艺精湛,早点精致美味,柳杏儿对鲜虾烧麦赞不绝口,边吃边琢磨着回去复刻。另一边,宣三公子得知柳杏儿和陈虎在稻香楼,怒拍桌子,派人去衙门通风报信,还冷笑着要让他们好看。宣家大姑娘得知后,不禁皱眉。 大堂之内,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正开心吃喝,另一边宣三公子刚踏入,瞬间火冒三丈。临江船行竟敢骗顺安伯府,他回京定要收拾!只见宣三冲到桌前,指着陈虎怒喝,本想赶人却因报了官只能咽下这话,想揍人又自知手下不敌。正憋屈时,陈虎一声“六子”,隔壁桌的六子麻溜起身,一把揪住宣三公子的领子,毫不费力就将人扔到了街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在场的食客、小二和掌柜都瞪大了眼睛。 宣三公子的随从们瑟瑟发抖,被六子揍得鬼哭狼嚎的宣三公子,让随从们记忆被强行唤醒,想去救却又怕有去无回。几人硬着头皮上,却被六子一拳一个打得倒飞出去。围观者越聚越多,指指点点声不绝于耳。这边,宣大姑娘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报信:“姑娘,三爷被人打了!”然而宣大姑娘却淡定从容,身边大丫鬟更是叱骂报信丫鬟。直到听说县令大人亲自带人来了,宣大姑娘脸色才好看些,带着人走出,掌柜的赶忙上前解释这场混乱的缘由。 宣大姑娘听闻县令大人已至,心中却被另一番景象搅得五味杂陈。只见柳杏儿和陈虎那边,男人对女人殷勤备至,看得她满心不是滋味。宣大姑娘虽有着锦绣前程,却要嫁给已亡故的战王,守一辈子活寡,这是拯救家族的唯一出路。战王失踪多年,今年皇帝才宣布其死讯并为其立衣冠冢,还在勋贵家嫡女中挑选战王妃。心疼女儿的人家赶忙让女儿订婚或出嫁,可仍有不少人家将嫡女报上。毕竟,战王当年威名赫赫,从未打过败仗,还曾直捣外族王庭,抓回众多敌国权贵 。 在大晋,曾有战王以人质为筹码,为国家换来大量钱财与边疆十年安稳,可惜六年前失踪,音信全无,皇帝却坚信他尚在人世,一直派人寻觅。战王无妃无子,财产富可敌国。顺安伯府因懂皇帝心思,其女将被赐婚战王,条件是进府后捐八成财产给国库,即便剩余两成,也远超顺安伯府想象。宣大姑娘自恃将成为战王妃,对柳杏儿之类不屑一顾。此时,“县令大人驾到”,此前冲突未停,宣三装死,一见县令便哭诉六子等人欲杀他。 “哈哈哈哈!”原是此前捕快抓捕行动失败,目标逃脱,如今县令竟亲自出马。只见他挥舞着手中武器,怒目圆睁,狂吼着:“上次是捕快们来抓让你们跑了,现在县令亲自出马,看你们还怎么跑!去死!通通都去死!” 第210章 你们抓的是谁? 捕头带着捕快们跟县令前来抓人。当捕头看到窗户后坐着的两人时,腿软得差点跪地,捕快们也神色各异。有人咳嗽,有人悄悄拽县令袖子。捕头不敢直言,只提醒县令别节外生枝,县令心领神会。就在这时,宣顺安伯府的大姑娘现身,向县令行礼说明来意。原来她三哥奉皇命接她回京与战王完婚,途中遭遇水匪,三哥重伤,船工被杀。她请求县令捉拿眼前二人。此言一出,众人炸开了锅,毕竟战王威名赫赫,未过门的战王妃谁敢得罪?紧接着,宣时林又冲出来冲着县令吼叫…… 顺安伯府内状况百出,宣时林狂蹬腿儿要“教训”不给自己好吃的人,场面一度混乱。这边宣大姑娘气势汹汹,竟对着县令放话:“你不抓他们,我让你丢官!”众人本以为顺安伯府有战王妃撑腰,行事嚣张,可事情却愈发离奇。县令在战王妃与金鳞卫之间左右为难,思索之后摆手“带走”。本以为被抓的会是柳杏儿和陈虎,没想到宣三公子竟被戴上枷锁,他挣扎着喊“抓错人了”,还被堵了嘴。宣大姑娘脸色骤变,质问县令到底何意。 宣大姑娘气势汹汹地拦住县令轿子,要讨要说法。她所指的人犯宣时锦,乃是大理寺盯上的目标。县令却将她打发,让她去京兆府、大理寺报案,或是回事发地。说完便钻进轿子,不再理会。县令心里打着赌,笃定这位未进门的战王妃刚不过金鳞卫,毕竟战王已死。这可把宣大姑娘气得不轻,周围群众的目光和议论更是像刀子般扎向她。有人质疑她战王妃的身份,有人猜测陛下怎会选这样的姑娘给战王,宣大姑娘被气得火冒三丈,内心咆哮:到底谁配不上谁? 在戏园子中,一个女子羞愧难当地捂着脸跑进去,随后命人收拾行囊即刻回京,掌柜只能不知所措地望着。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看完戏悠然离开,掌柜连阻拦都不敢。回去路上,柳杏儿忍不住跟陈虎八卦起皇帝要给死人——战王娶妻一事。陈虎却称战王也就一般厉害。柳杏儿打趣谁跟他比都如此。二人又聊到这桩婚事,柳杏儿猜测皇帝此举是为夺富可敌国的战王财产,又要面子,才找破落户女子联姻。陈虎直夸她聪明,感慨帝王最虚伪无情,才自称孤家寡人。 柳杏儿与陈虎一路交谈,言语间尽显对“战王妃”的不屑,笃定宣三的案子会让皇帝舍弃顺安伯府,断了某人当王妃的念想。随后,柳杏儿吩咐六子前往旺昌行。到了旺昌行,柳杏儿径直而入,旺昌行的人见了她和六子,赶忙跑去通报。李木头的师父飞奔而出,满脸堆笑,露出牙豁子赔罪。柳杏儿直言要找李木头,却得知他带客人看房子去了。师父忙不迭请柳杏儿等人稍坐喝茶,还大包大揽,称自己作为师父,定能比李木头把事儿办得更妥当。 在牙行里,柳杏儿笑意盈盈,直言就喜欢那憨憨厚厚的李木头,还说他长相老实不骗人。她本想找李木头问问有没有好房子,可得知他不在,便要离开。牙行男人急眼,想喊人找回李木头,柳杏儿却不为所动,直言牙行那三个小院儿入不了眼,说明天再来便走了。另一边,李家屋内,李木头受伤躺在床上,他娘正边擦药边落泪,担心以后的日子。李木头安慰娘,说六子大哥讲旺昌行会还工钱,还会求他回去,可其实两人都不太相信这话。 母子俩正为某事发愁,眉头紧锁之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木头你在家吗?”这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氛围。小姑娘听到后,立刻回应:“古大哥啊,我哥哥在家呢,你快进来。”紧接着,她又转身奔向卧房门口,提高音量喊道:“哥哥,牙行的古大哥来找你了!”边喊还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究竟牙行的古大哥此来所为何事? 李木头向来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病弱的老娘和年幼的小妹要养,他这份学徒工当得极为艰难。这天,有人来喊李木头回去上工,看到他被师父打得惨兮兮的脸,不禁唏嘘。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向来珍惜这份工作的李木头竟一口拒绝,称脑袋受伤,吃药要十两银子,自己没钱,也干不了活儿,还装出痛苦干呕的模样。来人无奈只能回去禀报。此时牙行二当家正在,听闻此事后,对着李木头的师父——牙行三当家杨德昌就是一顿数落。 杨德昌满心烦躁。此前他行事时某些人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却来指责。二当家却吩咐古牙人,给受伤的伙计五两银子看伤,承诺其回来上工就结清上月工钱,做成女人这单生意就让他做正经牙人,买了房还照标准抽红。杨德昌觉得这是惯着人,担心坏了规矩。二当家却不管,让钱记在杨德昌账上。等古牙人走后,二当家关上门说出阴谋:生意做成后设圈套赶走伙计,让他吐出所得。他们还琢磨着女人的来路,盘算着怎么打压她,低价抄她的房子大赚一笔…… 在这京城这地界,竟有个外地“娘们儿”不知京卫深浅就敢“下水扑腾”,引得杨德昌等人一番议论,二当家的主意更是让杨德昌赞不绝口。没一会儿,古牙人独自归来,带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人没来,嫌钱不够看病,还打算另谋出路,这可把杨德昌气得拍桌子。关键时刻,二当家果断下令支取月钱和银子送去,要求必须回来上工。另一边,李木头一家人看到到手的银子,仿若梦中。李木头激动落泪,认定遇到好人,赶忙让妹妹去请大夫,可母亲却心疼钱,而李木头却坚持,因为恩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帮忙。 “我以后帮恩人干活儿有工钱,您别担心!”这话语带着无尽的力量,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紧接着,又一句温暖的劝慰传来:“您早点把病给治好了,也能帮衬儿子一把,您说是不是!” 第211章 不行下黑手吧 在繁华远超阳安府府城的京卫县城,柳杏儿为何要帮李木头?这背后大有缘由。李木头曾对柳杏儿有过帮助,虽说这点帮助于有“余半仙”助力、连凶宅都不怵的柳杏儿而言不算大事,但她却看中了李木头这个人。李木头身为牙行之人,对房子租售行情门儿清,人品还过硬,宁愿挨打也不骗人。柳杏儿想着未来房子需要打理,李木头是个难得的人才,便有心施恩挖人。如今柳杏儿在京卫待得久了,打算前往京城。此时,李木头带着精心准备的点心来磕头道谢…… 柳杏儿面前,李木头诚恳表态:“小的不会说话,娘子今后尽管看小的如何做!”柳杏儿颔首,抛出合作契约,要将买下的房子交给他打理,长租短租各有规划。她安排李木头找六子拿宅子地址,去后罩房选小院居住,还允许他接来妹妹和娘。李木头激动得几近傻掉,又想磕头被丫鬟拉住。柳杏儿要求他看房后写章程,却突然担心:他可识字?李木头急忙回应,原来他曾是童生,家道中落才落魄至此。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对李木头说道,让他跟着账房先生学做账,学成便可独当一面,丰厚薪资在望。李木头激动得不知所措,柳杏儿又开始思索出纳人选。询问金玉和珠玉后,珠玉自告奋勇,接下出纳一职去学习新账法。铺排扩大,六子也被暂留帮忙。而在离开京卫前,柳杏儿还不忘安排镖局送海货回家,并写信给姥爷家和二舅。 在京卫,开一间糕点铺子竟暗藏惊人财富密码!当你还在为生计奔波,苦苦寻觅赚钱门道时,有人已在京卫的繁华之地,凭借小小的糕点铺子,赚得盆满钵满。这可不是天方夜谭,京卫这片土地仿佛有着神奇魔力,让糕点生意风生水起。 第二天,柳杏儿与陈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而旺苍牙行这边,迟迟等不来李木头和柳杏儿,杨德昌顿感事情不妙,派人去李木头家寻人,却扑了个空。杨德昌气得暴跳如雷,发誓定要找出李木头。二当家同样恼怒,不仅押了钱,还觉得这是对旺昌行和牙行的公然挑衅。于是,他派人约独眼鱼,还请了衙门捕头,打算在德福楼设宴,要让坑害旺昌行的柳杏儿后悔。然而,宴席上,当说出要对付的是柳杏儿时,捕头瞬间大惊失色,因为他深知,柳杏儿竟是金鳞卫的人,旺昌行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旺昌行指使独眼鱼去柳杏儿新买的房子闹事,手段极其肮脏。独眼鱼本是江湖人精,却在听到“柳杏儿”三字后,发现捕头竟瞬间失态。给了捕头银子后,捕头却警告他:不想被灭门就别管此事,还称不可说柳杏儿身份,只道京城里哪个府都惹不起。独眼鱼不禁担忧赴了旺昌行的约是否会大祸临头,捕头却撇清关系。回去又遇对头搞事,独眼鱼想借此坑对头又怕引火烧身。 独眼鱼深信捕头不会骗他,认定旺昌行居心不良,竟敢害他!虽不敢与有靠山的旺昌行正面冲突,但他有的是法子——当晚就带队套了旺昌行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麻袋,打断其腿还巧妙嫁祸给死对头,完事儿后神清气爽。而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正朝着京城赶来,进城时需排队检查路引,望着那巍峨城墙、高大城门,无形威压扑面而来。 柳杏儿初见古代京城,那城墙蜿蜒无尽,远看有尽头,近了却消失在视野里。陈虎挑开马车帘子,吩咐车夫去前面买位置。车夫依言前行,给维持秩序的士兵塞钱后得以放行。一番周折,有人不愿让位,有人因钱爽快挪到后排。这京城,门洞足有十米长,宏伟霸气却又似巨大牢笼,被三条宽阔河流环绕,另一边背靠高山,易守难攻。守门士兵威风凛凛,让进出之人噤声。而京城城门规矩繁多,百姓、勋贵、皇帝官员各有通道。 在大晋,规矩繁多。有紧急军情者,能走中间城门,出示令牌且无需下马。陈虎带着柳杏儿前往京城,一路上从城门规矩讲起。踏入城门,京城繁华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马车未往城中深入,而是在陈虎指示下,七拐八拐,停在一处看似小门小户的二进宅子前。门房忙拆门槛,迎马车入内。陈虎带着柳杏儿巡视一圈后,在前院大厅落座,将宅中仆从召集,柳杏儿手握他们的身契。陈虎言辞严厉警告,不听话就打一顿卖进煤窑,面对这些京城仆从,他们这小门小户可没那么多讲究。 柳杏儿初到新宅,刚安顿下来,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理诸事。她吩咐一众奴仆听从金玉安排,转身与陈虎踏入后院。这宅子虽小,却精致得很,布置与京卫老宅别无二致,让柳杏儿心生欢喜。这边金玉麻溜地带着热水赶来,那边陈虎已忙着差遣她去找成衣店,为柳杏儿挑选时兴衣裙。柳杏儿在净房泡澡,听到陈虎的安排,不禁发问。而陈虎一边说着要帮她搓澡,一边又讨论起吃的。 陈虎正自顾自嘀咕着,柳杏儿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炸响:“嘀咕啥呢?不想买就别买,不劳动您!”这话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陈虎的暴脾气,他扯着嗓子回怼:“老子想嘀咕就嘀咕!你让不买就不买,老子不要面子的啊!”还强硬宣称“凭啥听你的!”甚至搬出“老子才是一家之主!” 第212章 你是文松的前世? 在繁华的铜山街,有一家名为醉凡尘的酒楼。这天,陈虎刚踏入酒楼,与掌柜简单交谈后,便被引入包间。一杯茶的工夫,一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见到陈虎后,竟抑制不住惊喜,“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尊称“主子”。此人正是大理寺右少卿宋东丘。还未等寒暄几句,门外又响起急促脚步声,威风凛凛的金鳞卫副指挥使殷天华也赶来,同样跪地参拜陈虎。随后,又陆续来了几位身着朝服的官员。这些在朝中手握实权的四五品官员,究竟为何对陈虎如此恭敬? 一干人等激动难掩,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白超亲自跑腿上菜,可陈虎不动筷子,众人皆不敢动。桃花观案子的内幕,在席间被缓缓揭开,金鳞卫副指挥使殷天华竟爆出皇帝也牵涉其中,这一消息令众人脸色骤变。接着,皇子们的动向也被提及,死的死,病的病,皇帝动作频频,甚至想给战王府塞女主子。然而,陈虎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盯上了六年前案子的线索,将目光锁定在了顺安伯府。 “宣时锦的案子要办成铁案,临江船行要彻查!”神秘人物一声令下,右佥都御史季淮领命。众人商议着往死弹劾顺安伯府,试图逼出关键账册。这边谋划正酣,那边陈虎安排好一切后潇洒离去。而回到家中,金珠已带着成衣铺子的人等候,柳杏儿正沉浸在选衣的快乐中。不差钱的她尽情释放买买买的天性,给家人选了一堆四季衣物,出手阔绰,五百两定钱毫不心疼,仿佛置身后世的高定现场…… 在这世间,贫富差距向来悬殊,无论何时,底层人民困苦挣扎,上流社会却依旧奢靡无度。陈虎走进客厅,便吩咐找银楼送时兴首饰来。柳杏儿指着堆满男衫的椅子,说是给他买的。陈虎嘴上说着不缺穿,眼里却满是笑意。柳杏儿想治治他的口是心非,佯装不买要省钱。夫妻二人就此斗嘴,引得屋内众人偷笑。绣娘们也赶忙帮腔,道出柳杏儿先为陈虎选衣裳的事。 在众人面前,都头陈虎竟得意宣称自家娘子柳杏儿以夫为天,用嫁妆养着他,瞬间惊掉众人下巴,原来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是个吃软饭的!柳杏儿花容月貌,众人实在不解她为何看上这样一个武夫。等人散去,吃饭、收拾衣物后到了午睡时分,陈虎像往常一样想上床,却被柳杏儿一脚抵住胸口要求去洗脚。陈虎抱怨连连,柳杏儿却淡定回应可选择不洗。陈虎哪肯不上床,气呼呼去洗,柳杏儿还不忘补上一句要用香胰子,陈虎没好气回应的同时还忍不住吐槽。 夜晚,帐子里的氛围暧昧又有趣。柳杏儿与陈虎这对夫妻之间,正展开一场妙趣横生的互动。陈虎洗完澡,凑到柳杏儿身边,又是问香臭,又是想亲近。柳杏儿起初不搭理,却在他得寸进尺时,主动亲上去提出条件:现在玩儿,晚上他去隔壁睡。陈虎果断拒绝,还一本正经称自己是正人君子,青天白日不可“造次”。柳杏儿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随后贴上去亲昵撒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陈虎瞬间懵圈,内心直呼:这谁能受得了啊! 夜晚的暧昧气息弥漫,陈虎翻身将柳杏儿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称她招惹了自己。柳杏儿眉眼含情,勾人魂魄,还挑衅陈虎这个“正人君子”。陈虎哪还忍得住,直言要收了她这小妖精。就在气氛愈发浓烈,即将进入关键时刻,柳杏儿一句“你吃药了吗”,瞬间让局面急转直下。陈虎又气又无奈,却发狠表示没“金刚钻”也能揽这“瓷器活儿”。很快,柳杏儿便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男人好不容易忙活完,看着柳杏儿泛红的掌心嘟囔她“娇气”,柳杏儿却丢来一句“剩下的晚上还”,便闭眼躺床摆烂。陈虎伺候完去倒水时,金玉来报首饰铺子的人到了。陈虎让留下首饰,去库房取钱就行。可金玉办事哪有这么简单,她对着首饰挑挑拣拣,与伙计们一番讨价还价,从单件折扣到多件优惠,最后全要时竟省下小一百两银子,把伙计们惊得目瞪口呆。伙计们惊喜之余,还期待以后有新首饰能送府上,金玉则表示先来问问,看娘子是想上门送还是自己去店里挑。 几人收到金玉给的现银,满心欢喜,想着能抽不少成。午后,柳杏儿睡眼惺忪醒来,只见陈虎正对着一本话本子吐槽不断,什么“狐狸精眼瞎”“书生弱叽叽”“写得啥玩意儿”,原来他看的是柳杏儿的书生与狐狸精的话本。陈虎满脸不屑,直斥那些酸腐落魄的读书人就盼着狐狸精帮忙,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还劝柳杏儿少看以免看傻。柳杏儿被逗得“噗呲”一笑,深以为然。而后,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打算明天去清虚观,你明天空吗?” 陈虎一句“空!”,似有深意。他不仅坐拥祖产,去年还以他人名义购置诸多铺子宅院,为未来布局。而在清虚观,平静被彻底打破。姜氏回房,竟看到一个浑身血污的男人躺于屋内。她刚要惊声呼喊,冰冷的剑尖已抵住咽喉。 第213章 你要立个牌坊吗 姜家历经劫难后,姜氏已非昔日农妇,而是见过大世面、瞬间成长之人。此刻,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把姜氏吓得不轻,可她强装镇定。男人求她救命,姜氏却先问价钱。男人称自己人情无价,姜氏却觉得钱的关系更稳固,免得日后麻烦。男人追问她要多少,姜氏让他自定。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嘈杂找人声,男人忙说给十万两,求她帮忙躲避并找人治伤,说完便晕倒在地。这可让姜氏犯了难:弄死他?可这男人是好是坏都不知,救坏人是作孽,不救好人也是作孽。 姜氏面临艰难抉择:救还是不救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思索再三,她决定先施救,大不了在摸清其底细前下药控制。可把人藏哪儿成了难题,柜子、床底显然不安全,最终她将人拖进净房,安置在浴桶。为掩盖痕迹,她又是擦血、倒水,又是敲碎茶壶伪装现场。刚忙完,院儿门就被敲响。“金鳞卫查案!”随着一声高呼,一群人涌进房间。领头的踹开净房之门,姜氏尖叫着,瑟缩在冷水浴桶里,紧张得死死盯着对方。 小院里气氛剑拔弩张,领头之人步步紧逼姜氏,正要扯她衣衫时,一声“且慢”如炸雷般响起,青云道长及时赶到!他怒喝领头者,直言其冒犯的可是陛下师叔的母亲。那领头的男人神色瞬间一凛。青云道长更是气愤表示,搜查叛党可以,但绝不能冒犯姜夫人,否则以死谢罪。男人忙拱手赔罪,姜氏却如爆发的母狮般怒喝让其滚蛋。严川带队搜查无果后离开,而姜氏怕有回马枪,在冷水里泡着,随后喊人去请余先生,还从浴桶捞出男人…… 此刻的他,身负重伤,每一丝动作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然而,命运似乎还不肯轻易放过他,寒冷的气息悄然逼近。重伤本就已让他苦不堪言,这若再着凉,无疑是雪上加霜。 夜幕笼罩,姜氏所在之处静谧又暗藏波澜。只见她果断扒光昏迷男人衣衫,用干爽外衫为其擦干,又扯内衫布条为他包扎止血。身为已婚妇人,她不在乎贞洁,骨子里对过往束缚的厌恶,让她此刻毫无顾忌。背着男人上床后,为防万一,她也钻进被窝。而另一边,后山余半仙听闻消息匆匆赶回,半路撞上指挥使严川等人。严川恭敬行礼,却换来余半仙一句“滚”和一口唾沫。严川一脸无奈,余半仙则继续赶路。与此同时,青云拦住仆妇询问,竟得知夫人被吓病,余半仙急着回去看病。 “祖师爷怒了,竟是为了小徒弟!”这话如雷般炸响在严川耳边,让他心底涌起不祥预感。此刻他身负皇命,人还没抓到,如何向皇帝交代?这边青云道长一听夫人被吓病,立刻要回去探望,还扔下严川独自搜捕。严川满心烦躁,抓不到人,回去必将大祸临头。他想去向姜夫人道歉,却被道童阻拦。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到青云道长,低三下四说好话,表明皇命难违。好在青云道长虽气,却也给皇帝面子,答应帮忙说和,只是严川得拿出诚意,毕竟他今日之举实在莽撞。 风云乍起,金鳞卫严川正为查案之事发愁,忽得神秘道长指点,建议招募女子助力搜查,严川虽起初不以为意,转念却觉有备无患,忙谢过道长并请其稳住姜夫人。另一边,姜氏屋内余半仙刚为一神秘男人处理完伤口,断言其度过此劫运势将转好,否则家族恐遭灭顶之灾。姜氏与余半仙谈及报酬,本想让利,余半仙却坚持对半分。男人伤势未愈不能挪动,只能留在此处,而姜氏也因金鳞卫的敏锐嗅觉无法换房。 清虚观老祖宗云阳大师(余半仙)与姜氏一番商议,决定拿出钱财在山下开慈幼院,剩余钱财分配也有了安排。余半仙关心姜氏让她喝药休息,还对道童下令不许他人擅入,愤懑着要与那些吓着姜氏的人算账。而床上一直装睡的男人,在众人离开后缓缓睁眼,内心惊涛翻涌。他知晓给自己治伤的是云阳大师,妇人是其小弟子之妻,更得知若躲不过眼前一劫,家族将被灭九族。男人握紧拳头,脑海中却浮现出姜氏临危不惧、奇招频出的模样。 一场意外,让男人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姜氏在浴桶中贴身的旖旎画面,那软绵绵的触感,姜氏慌乱又急促的心跳,都成了他难以忘却的记忆。而姜氏,面对受伤的他,第一反应竟是询问云阳大师“此人能不能救”,仿佛大师一句否定,便会让她痛下杀手。男人暗自庆幸自己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否则下场堪忧。可祸不单行,姜氏因惊吓和泡冷水突发重病,高烧不退。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来到清虚观,看到头发全白的余半仙,心疼不已,余半仙却笑着打趣要好吃的。 柳杏儿与陈虎刚到,便听到余半仙一句“你娘病了”,瞬间心揪起来。柳杏儿焦急询问病情,余半仙却未作答,只带他们前往住宿院子,告知门口道童这两人可随意进出。柳杏儿安排金玉守在门口,小道童还热心地给金玉搬来板凳。进了院子,余半仙才压低声音道出事情缘由,称姜氏是受惊吓又着凉。安排他们住厢房方便照顾后,余半仙先进里屋,往香炉扔药,才给床上之人检查。片刻后,柳杏儿急忙去外间看姜氏,陈虎进里屋,却惊喊:“是他!”余半仙一问,陈虎竟吐出三个字:“镇国公” 。 第214章 咋又溜了 陈虎看着一个人,问能否挪动,余半仙竟称能挪且这人死不了,陈虎便决定下山时扛走。外间姜氏发热,见到柳杏儿激动不已,说起屋里那人,还规划着钱到手后的分配,柳杏儿虽不差钱,却享受着这份母爱。姜氏喝药睡去后,道童来报金鳞卫指挥使带着礼物赔罪来了。柳杏儿让陈虎别露面,自己去打发,陈虎满心欢喜,还让她别惯着对方。 柳杏儿有个厉害的身份,她是福川的姐姐,而福川身为半仙关门弟子、皇帝师叔,背景强大。有人拍胸脯为柳杏儿撑腰:“严川不敢把你怎样!”柳杏儿应下,心里暗喜,毕竟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依靠呢。另一边,严川昨天空手交差惹得皇帝不悦,挨了板子后仍不敢耽搁,匆匆来清虚观给姜氏赔罪。姜氏虽未得皇帝诰命,却备受重视,连太监都称她为夫人。严川得知这些后,懊悔不已,甚至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严川本欲灭掉某方势力,可权衡清虚观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以及皇帝对姜氏的态度后,他改变策略,选择破财了事。姜氏这和离妇,身份竟不简单,是镇远侯府真世子的前妻。严川思索一夜,打算先在姜氏面前刷好感,甚至考虑求娶她,至于现妻,“病逝”即可。而此刻,严川见到柳杏儿,瞬间被其容貌吸引。可柳杏儿却被他的眼神盯得不适,面对严川的赔礼,她皱眉拒绝,毫不留情要关门…… 严川伸手欲推门,却被金玉冰冷挡回:“大人请自重!”这侍女的冷静,让见惯场面的严川也不禁诧异。毕竟,金鳞卫的名头向来威慑力十足。严川收回手,柳杏儿顺势关门。严川下山后,立刻查阅姜氏一家的调查记录,看到柳杏儿不过是乡间女子,丈夫只是小都头,便认定她好拿捏。严川本在衡量姜氏价值,此刻却有了新盘算:先娶其母,成为继父,再送她进宫,助她登上高位,自己便可封爵更进一步。想着这美事,严川回府便开始谋划,竟让人在妻子饮食中下慢性毒药…… 严川为求自保下血本,命人取来田庄、铺子、宅子的地契。与此同时,清虚观里陈虎将镇国公藏进箱子送去郊外庄子,柳杏儿则忙着安排姜氏的起居,在精心照料下姜氏很快康复。金鳞卫四处寻人无果,皇帝愈发暴躁,严川无奈推出替罪羊才让风波暂息。余半仙做完手头事偷偷溜走,柳杏儿等人也佯装不知,麻溜下山,把青云道长和匆忙赶来的皇帝都弄懵了。而姜氏来到京城小巧却令她喜爱的宅子。 严川为表歉意,送上金银首饰与几张地契。姜氏转手将地契房契交予青云道长,打算卖掉换钱,为慈幼院再建一座学堂,庄子收益则用来维持学堂与慈幼院的运转。丝绸、首饰等物,经陈虎之手当了五万多两银子。姜氏要给柳杏儿分钱,柳杏儿却婉拒,提议姜氏拿银子买套宅子,一来可自住或出租,二来福川将来考学用得上,还让二舅来京城长长见识。姜氏深以为然,留了几千两后把其余银子交给陈虎置办。而严川随皇帝去清虚观没见到姜氏,却也并不在意,只等姜氏为房产更名时现身。 严川回京后就派人盯着京城两县,本想挖出些有用线索,没想到等来的是清虚观之人拿着房契过户的消息。原来,他送给姜氏的房产庄子,全被姜氏转手送进了清虚观,这可把严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此前姜氏两次拒收他的礼,他还以为这女人贪财好拿捏,结果呢?严川又气又悔,一面让人留意当铺,却毫无收获,一面暗自发狠,只要姜氏在京城,定要将她弄到手,生米煮成熟饭。而另一边,陈家小院里柳杏儿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余半仙肉眼可见地衰老。 清虚观内,老先生满心忧虑,只因后继无人,而那祸害仍逍遥法外,不知何时才能伏法。福川天赋虽好,却不知能否被培养成才,一切只能看天命,若天道不助,他唯有以老命相扛。另一边,姜氏身体康复后,柳杏儿正打算一家人出去转转,通济街附近的泰安湖是个好去处,旁边万花园虽美,却是皇家林园,百姓无缘得见。可还没出发,家里就收到好多信。送信人说二舅老爷在京卫安顿,等安置好再来京城。 在码头边的京卫与繁华京城之间,有人指出京卫靠着码头商机无限,同样大小宅院价格远低于京城,可糕点售价却相同,建议先在京卫站稳脚跟再谋京城发展,姜氏深以为然。此时,陈家三个孩子、福川,还有姥姥姥爷的信纷纷到来。柳杏儿把信递给姜氏,两人虽识字不多却也能应付。柳杏儿拆开陈疾的信,惊喜发现小老大竟过了府试还得了头名,姜氏也笑着说福川信里同样提及此事,一家人的喜悦瞬间弥漫开来。 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柳福来曾是独一无二的童生,老柳家宝贝得不行。那时,大家总拿陈虎家的“小老大”和柳福来比较。在众人眼里,陈虎家穷得叮当响,还执意供小老大念书,多年考不上童生,简直是浪费钱财。而柳福来则被奉为文曲星下凡,命中注定要当状元,小老大似乎就只配一辈子干苦力。可谁能想到,小老大不是考不上,只是不想过早参加考试。如今,县试、府试小老大皆拔得头筹,曾经风光的柳福来又在何处呢? (柳福来:我在乱坟岗住啊,行行好赏口棺材给我呗!) 第215章 这是认识的 余半仙兴致勃勃地宣布:“既有这等好事,晌午得大吃一顿!”还豪气表示自己请客,提议去延寿街吃,那儿离西市近,方便柳杏儿娘俩饭后去逛。京城除了条条街道布满商铺,还有规模庞大的东西两市,据说有二百二十多行,几万商家,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柳杏儿上辈子就知晓东西市的繁华,来京城后一直想见识一番,还打算女扮男装去平康街看看名动京城的花魁。这边柳杏儿刚应下,又看起小老二的信,小老二说身体已好,学武学医都正努力…… 柳杏儿收到小老三送来的消暑药丸,还有那写满家长里短的厚厚一摞信件。亏得她看书速度快,才没被那些废话绊住。随后,为避免麻烦、低调行事,柳杏儿换上男装,还给姜氏和余半仙精心化了妆。在马车上,姜氏满心担忧,念叨着小老大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院试,而她们却不在家。柳杏儿赶忙安慰,提及姥姥姥爷安排大牛哥和大舅陪同,还说府城有房子,诸多便利。一番话逗得姜氏破忧为笑,直夸她嘴会说。 姜氏满心担忧,念叨着孙子们,余半仙却淡定劝她莫要忧心,过好当下。延寿街与通济街相隔甚远,马车悠悠前行,半个多时辰里,姜氏和柳杏儿不时挑帘张望,被京城的繁华惊得连连感叹,直说这是家乡百姓难以想象的盛景。好不容易到了延寿街的寿康楼,却见大堂人满为患。小二告知雅间和大厅皆已客满,要么去茶室等,要么另寻别家。这时,余半仙不慌不忙,竟掏出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塞给小二。 酒楼里,小二眼尖地盯着客人递来的银子,瞬间笑容绽放,小眼睛眯成缝,忙不迭将银子塞进袖兜。“哎哟,瞧我这记性,记错啦!还有个雅间!”说罢,便引着几位客人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的包间里,殷勤地倒起茶来。刚要介绍菜品,余半仙却打断他:“你看着安排,招牌菜都上来!”小二应下便要去忙。 在这世间,以貌取人可是大忌,尤其是在这鱼龙混杂的酒楼。有些权贵偏爱微服出行,为扮百姓常常用力过猛,好好的权贵愣是把自己捯饬得像个穷光蛋,长相普通些的,换上布衣简直就是十足的落魄模样。这家酒楼就因小二以貌取人吃过不少苦头,轻者被赶出酒楼,重者甚至家破人亡。不过,也多亏前辈们的倒霉教训,有个小二一天就挣了三四个月的钱。这日,小二正美滋滋,又遇一行人要上二楼,穿绫罗绸缎的主仆嚣张非常,丫鬟竟让小二滚,还妄图赶走包厢客人,声称是顺安伯府的。 在热闹的饭馆里,柳杏儿正准备在包间用餐,却来了不速之客。小二面露难色,称包间已被点了二百两银子的菜无法退让。宣大姑娘的丫鬟一听,立马施压,甚至搬出战王府来威慑。可柳杏儿不为所动。丫鬟急得跺脚,还提及伯府和战王府的脸面。小二一听战王府,顿时慌了神,赶忙请出掌柜。此时整个京城都在传皇帝为过世战王选妃,选定的正是顺安伯府的姑娘。掌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来求柳杏儿让座。 金玉掏出一块神秘牌子,掌柜的瞧见瞬间吓得哆嗦,忙不迭赔罪。柳杏儿连番质问,怀疑顺安伯府打着战王妃旗号招摇。掌柜无奈,向宣大姑娘透露屋里是金鳞卫,提议找镇国公府五姑娘拼桌。宣大姑娘的丫鬟却气势汹汹闯入,拿指挥使严川施压,想让金鳞卫让座。柳杏儿一听严川之名就变脸,果断下令“打出去”。金玉动作干脆,一脚将丫鬟踢飞,吓得宣大姑娘花容失色。 宣大姑娘满心以为胜券在握,毕竟她可是严川选中之人,严川更是拍胸脯保证皇帝定会封她为战王妃。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当她带着满心期待前往一处地方时,里面的人竟丝毫不给严川面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得抖抖索索,只能无奈地说:“算了,我们换地方吧。”随后还让人背上素梅。最终,宣大姑娘一行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场精心谋划的“美梦”,就这么在瞬间破碎。 在京城的一处屋内,柳杏儿看着金玉手中的东西,询问来历,得知是都头所给后,不禁叹气提醒在京城别随便用。姜氏满心疑惑这神秘牌子为何如此管用,柳杏儿怕吓着她,只含糊说是陈虎找剑南王借的,以防被人刁难。与此同时,外头大厅也不平静,宣大姑娘一行人竟被严川等人拦住。严川诧异他们怎么要走,宣大姑娘委屈得眼眶泛红、落下泪来,称是因为没有位置,正打算去别处。 酒楼里,他目光一扫,大厅中瞬间响起几声喊小二结账的声音。他旋即收回目光,叫来掌柜,要求给宣大姑娘腾个雅间。掌柜面露难色,一一报出各雅间客人,其中竟有金鳞卫。原来,金鳞卫把宣大姑娘的丫鬟踹了出来!严川听闻脸色一寒,询问缘由。宣大姑娘的人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后,严川冷笑,要去会会肇事者。宣大姑娘假意落泪相让,可严川却怒了,他明明打过招呼让金鳞卫善待宣大姑娘,如今他们不仅无视,还打人!他放话要让金鳞卫给宣大姑娘磕头求原谅,此言一出,震惊了掌柜和满座食客。 传言甚嚣尘上,宣大姑娘真的要成为战王妃?这消息如旋风般席卷开来,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丫鬟兴奋地指着包间门,对身后的严川喊道:“就是这包间!” 严川二话不说,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屋内,姜氏眼神瞬间一缩,冷冷吐出:“金鳞卫指挥使严川。”一旁的柳杏儿见状,心里暗叫:“喔豁!什么运气,正主竟突然现身!这可咋整?”她神色紧张,偷偷将手伸进袖兜摸索毒药,毕竟身处二楼,想着把人毒翻后跳楼或许还能逃生…… 第216章 你最近霉运缠身 宣大姑娘冷冷跟在严川身后,看向柳杏儿等人的目光满是得意与冰冷。严川面对几个不认识的手下,只因他们触了霉头,便下令让其给宣大姑娘磕头认错,否则杀无赦。柳杏儿起身,余半仙稳坐,姜氏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宣大姑娘的奴婢更是嚣张嘲讽。门外掌柜、仆从,楼下胆大的看客们都紧张不已,这顺安伯府竟与金鳞卫指挥使有牵扯,金鳞卫指挥使还为了府里大姑娘要对自己手下动手,这场面,着实让人惊掉下巴。 宣大姑娘身旁的人添油加醋,称有人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宣大姑娘茶里茶气地“维护”大人,实则煽风点火。柳杏儿却毫不畏惧,直言金鳞卫是陛下的,与严川何干,气得严川脸色发黑。就在严川要抽刀、柳杏儿准备用毒的千钧一发之际,金玉突然拿出令牌。柳杏儿大惊,以为是假的,可严川却态度突变,称都是自家人。 严川看到那带着暗纹的令牌,瞬间心脏猛缩,深知拥有此令牌之人他绝惹不起,哪怕有十颗脑袋都不够!难怪对方称金鳞卫是皇帝的。想到若他们去皇帝面前告状,本就办事不利的自己怕是性命难保,严川背脊冷汗直冒。这边宣大姑娘满心期待严川能惩治对方,却不想严川竟下令把选姑娘带走,还自掏腰包请众人吃饭赔罪。门关上后,严川奉上几千两银票贿赂,余半仙一句“钱留下,你人可以走了”,严川忙告退,这一幕让柳杏儿直接蒙圈:“他……他就走了?” 姜氏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感叹:“剑南王给的令牌可太有用啦!刚刚那情形,简直像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屠戮殆尽,可把我吓得不轻!”那一刻,生死仿佛就在一线之间,众人命悬一线,而这小小的令牌竟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柳杏儿分明察觉到严川刚刚动了杀心。她本想问个究竟,话到嘴边却改让金玉去催菜。其实她担心严川耍诈,可以严川的实力又似乎没必要。余半仙掐指一算称今日有惊无险,众人便放心吃喝。另一边,宣大姑娘被严川带到暗巷,金鳞卫守在四周。严川突然翻脸,一脚将她踹倒,抬手就是几巴掌。宣大姑娘惊恐万分,不明白为何严川前后态度判若两人,还提及是严川让她行事张狂。而等待她的,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老子做事儿哪轮得到你这贱人指手画脚!”一声怒喝打破平静,严川眼神示意,手下便将素梅拖到宣大姑娘面前。只见严川手起刀落,素梅瞬间身首异处,死不瞑目地瞪着宣大姑娘,吓得她当场晕了过去。严川一声令下,将人扔上马车回金鳞卫。此后他诸事不顺,疑是得罪清虚观遭了诅咒,赶忙派人送去一千两香油钱。另一边,忽然收到银子的青云道长满心疑惑。而柳杏儿在酒楼吃饱喝足后大发感慨,余半仙则提议她用那锅子开一家古董羹店,生意定会火爆。 柳杏儿虽觉某事肯定能火,却因京城人际关系复杂、生意还遭人找茬,无暇顾及。余半仙深表赞同,随后打算自行找地休息。分别时,众人在大堂看到余半仙给掌柜钱,掌柜却因严指挥使已给而不敢收,余半仙坚持让其收下买杂粮做窝头分给需要的人。柳杏儿瞧着众人对严指挥使噤若寒蝉的模样,心里犯嘀咕,决定回去问陈虎那令牌的事。而此刻,她们即将到达西市,听闻西市热闹非凡,比府城还大,柳杏儿和姜氏满心期待。 柳杏儿和姜氏置身京城西市,只见这里繁华异常,街道宽敞,商铺林立毫无死角。不仅有各种肤色的胡人,就连一米宽的开间都有人做生意。柳杏儿不禁感慨:“不愧是京城啊!”她们聊起余半仙说在西市摆摊卖粥都能发财,起初还不信,如今一瞧,才知自己见识浅。在这京城,卖粥都和县城大不同,人参鸡汤粥、海鲜粥等高价粥也不乏食客。若能在东西两市有几间铺子,这辈子乃至子孙后代都能衣食无忧。 京城的热闹街道上,柳杏儿和姜氏母女二人正说着贴心话。曾经在老柳家备受磋磨,姜氏连一个铜板都不敢藏,回娘家被接济点钱还要被那老虔婆搜身。如今脱离苦海,生活也算有了盼头。柳杏儿搂着母亲,提议让她再找个伴儿,姜氏却连连拒绝。柳杏儿指着热闹街道,提起没来京城前,村里人的那些奇思妙想,什么皇宫大得像好几个地主家,皇后顿顿白面馒头,皇帝锄头是金子做的…… 柳杏儿苦口婆心地劝母亲,人见过世面后想法会变,娘还年轻,一辈子漫长,若能遇到喜欢之人再嫁,拥有从未有过的爱与呵护,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千万别为了嫁人而嫁人。姜氏赶忙否认自己还守着姜家山那套规矩。柳杏儿笑着让母亲丢开规矩,为自己而活,可姜氏却称要为子女而活。柳杏儿不再多言,忙着在小店挑选东西。西市好物无数,三人一路买买买,身上挂满物件。姜氏不禁感慨西市太大,一天根本逛不完,提议改天再来 。 柳杏儿脆生生应了句“行!”,便和母亲一道从西市走出。熙攘的街市,人来人往,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然而,就在这寻常的一刻,她们的目光被一个身影牢牢吸引。那竟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此人的现身,瞬间打破了这份日常的平静。 第217章 这故事太费脑细胞了 在京城的繁华街头,姜氏和柳杏儿等人竟意外瞧见一个酷似柳大富的身影。“他竟然没有死!”姜氏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只是长得像?可想起柳大富曾被狗咬成太监,她们又觉得或许真是本人。怀揣着疑惑与好奇,她们一路跟到福来全茶馆儿。然而进了茶馆,人却不见了踪影。三人索性在大堂落座,点上茶点,边吃边聊。柳杏儿给小二二两银子,打听西市诸事。她们自称来京城买宅,方便家中孩子日后赶考。 有人遗憾着老友举家迁走,柳杏儿则向小二描述着一个身量颇高、面皮白皙、身着湖蓝色百福纹袍子的人。小二告知此人上了二楼雅间,柳杏儿却摇头不愿打扰,只愿静等有缘。期间,柳杏儿问起西市诸事,还让金玉借故离开。小二收了银子后殷勤作答,有问必回。待金玉归来,柳杏儿结账离开又赏二两银子。上了马车,金玉与车夫低语几句,车夫竟把缰绳交给她,自己去跟踪。而此时,惊人消息传来:目标人物从后门离开,马车上竟挂着裴家的牌子 劫狱大案曾闹得满城风雨,多少人在那场混乱中丢了性命,可柳大富却离奇逃脱,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富公公。金玉匆匆交代几句后驾车离去,车厢里姜氏满是感慨,以为早已死去的人却以这般身份再现。而柳杏儿却兴奋起来,开启大胆猜测:身无分文又有伤在身的柳大富,能逃出生天,难道是因与同牢房之人有特殊关系,被劫狱者顺手救走?若他成公公属实,那被劫之人是否与王爷有关?当朝王爷屈指可数,到底是谁? 在这世间,弄死个普通人真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故事的主角们也正被这样的念头裹挟着。柳杏儿对着身旁人宽慰道:“您就把心放肚子里,瞧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福分。” “肯定没那个造化!” 她笃定地说着。毕竟有陈虎在身边,区区一个柳大富,又怎会被她放在眼里? 回到之后,金玉向柳杏儿汇报偷听到的关键信息:“他们提到了旺昌行……”旺昌行?那个曾找水匪截杀他们的船行。柳杏儿打发走金玉后,便与姜氏收拾买来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宽慰姜氏,直言不过一个太监不足为惧,他们在暗对方在明。随后又聊到晚上吃什么,想着要给余半仙好好补补。另一边,镇国公在庄子上完全恢复后准备离开,询问家主是谁,下人却表示不知,管事送他来后便没再露面。 镇国公刚得知自己欠的钱交给清虚观代收,此后便两清。可此刻,镇国公府上风云突变。柳大富竟带着人,称奉陛下之命探望国公爷。管家瞬间背脊冒汗,心里直喊:“国公爷,您到底在哪儿,要再不回来老奴可就撑不住了,这事儿要露馅儿啦!” 柳大富却不依不饶,非要跟着管家去见老夫人请安。管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柳大富却一脸得意。这柳大富也不简单,本是个刷马桶的太监,主子为让他获皇帝信任,安排刺杀,他替皇帝挨刀后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还顶替他人名头。 柳大富曾因某些事落得悲惨下场,对姜家、柳二顺等人恨之入骨,发誓掌权后要将他们折磨致死,尤其是陈虎、柳杏儿和杜家人,他觉得自己这般田地皆拜他们所赐。不过当下,看着当官的在自己面前赔笑脸,他很是享受。如今,他奉主子之命来到镇国公府,意在探其虚实。因镇国公不为主子所用,主子已然动怒。有消息称镇国公不在府中,府里以患传染性风寒为由拒人探望。柳大富正慢悠悠跟着管家,准备揭开这一秘密。 柳大富此刻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简直要飘起来了!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完成任务后,主子那丰厚的赏赐,仿佛金银财宝已在眼前闪耀。更让他陶醉的是,连皇帝对他办事能力夸赞的场景都栩栩如生。在他的幻想里,自己已然成为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风光无限。这般美好的憧憬,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走路都轻飘飘的,似乎已经提前品尝到了飞黄腾达的滋味 ,那模样实在是美得没边儿了。 管家怀揣心思,故意放慢脚步,期待老夫人能有应对之策。可即便如蜗牛般慢行,终也到了老夫人院子门口。管家抬手抹汗,向侍女询问老夫人情况,侍女称老夫人不舒服却强撑着在厅堂等,国公爷也在一旁。柳大富心中满是不屑,暗自猜测接下来是不是要被塞钱收买,还想着就算重金也不会动摇如实禀报的心,不过红包还是要收的。可出乎他意料,想象中的塞红包情节并未出现,竟被直接请了进去。难道老夫人要亲自塞红包?他准备虚与委蛇。然而进门后,绕过屏风,他却突然卡壳,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柳大富奉皇帝旨意前往国公府,却遭遇了一场让他怒火中烧的羞辱。当他看到脸色不佳的镇国公从内室走出,便知事情有些微妙。镇国公称自己病已渐好,只是老夫人需静养,下了逐客令。老夫人被搀扶着起身,随意吩咐丫鬟打赏,柳大富满心期待,接过荷包却发现只有一把铜板,这点钱在京城茶馆连杯好茶都喝不上。坐在马车上,他望着国公府,眼中满是怨毒,发誓定要找机会在皇帝面前吹风,让国公府尝尝灭九族的滋味,毕竟前朝太监连皇帝都敢杀,他又有何不敢? 萧山王府内,炙手可热的萧山王收到柳大富传来的消息后,果断烧纸碾碎灰烬,身旁小太监竟将灰烬兑水喝下。萧山王暗中指使手下挑拨皇帝与萧定波的关系,欲让君臣心生间隙。这时,失踪的桃花观付天师现身,称已准备好出发。萧山王许下重诺,若借运气改命成功,登基后必封其为国师,赐清虚观。另一边,国公府里老夫人抓着镇国公的手泪如雨下,镇国公透露自己因探得惊人秘密被追杀,九死一生后幸得人搭救…… 他面对恩情,并未提及谈好拿银子报恩之事,而是神情凝重且真挚地说道:“恩重如山呐,儿子将来怕是唯有肝脑涂地,才足以报此大恩。” 第218章 准备见人 镇国公府暗流涌动。清虚观老祖出手帮镇国公治伤,同时透露萧家危机四伏,绝非十万两银子能化解。镇国公深知局势险峻,皇帝试探不停,稍有差池便是满门覆灭。无奈之下,他恳请老夫人称病去乡下庄子,以保家族血脉。老夫人虽老泪纵横,却不失当年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毅然应下。镇国公刚安排妥当,回到书房竟有意外惊喜。看到来人,他喜上眉梢,冲过去紧紧抓住对方肩膀,而对方也反手抓住他胳膊。 定陶县都头陈虎来到京城,为账册和桃花观之事,与镇国公相商。两人落座,谈及家中几个孩子,老大庭哥儿将考秀才,疾哥儿毒解后学医,行哥儿也在念书。镇国公感慨陈虎多年辛苦。随后话锋一转,镇国公告知陈虎,传闻账册在顺安伯府,皇帝已属意顺安伯府大姑娘为战王妃。金鳞卫严川活跃,与顺安伯府大姑娘有勾连。桃花观妖道仍在京中炼药,皇帝沉迷其丹药,后宫妃嫔频传有孕,皇帝用药更勤。镇国公由此查到妖道,而萧山王看似年迈,实则野心勃勃…… 镇国公与陈虎密谈间,一桩桩惊人阴谋浮出水面。陈虎直言,顺安伯府并无账册,那是他放出的假消息。更令人震惊的是,镇国公的大女婿裴三郎竟与萧山王勾结,名下旺昌行还和水匪有染,未来恐牵累国公府。不仅如此,桃花观手段阴毒,除炼制妖丹,还会偷运借运,太后青春永驻背后竟藏着这般邪术。镇国公深知,自己已与妖道势成水火,稍有不慎,国公府便可能被借运,面临灭顶之灾…… “万一被妖道给算出来了呢?”这念头如阴霾般笼罩在陈虎心头。只见他猛地起身,双手拱手,急切吐出一句“学生该告辞了!” 话音未落,他已奔向窗边,利落地翻窗而出。那匆忙的身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究竟是什么让陈虎如此惊慌?是那神秘莫测的妖道,还是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镇国公望着空窗,摇头又扶额,那“臭小子”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只是不知远方的他能否躲过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另一边,陈虎回家不见媳妇,直奔灶房帮忙。他叮嘱丈母娘去清虚观看看善堂,又拒绝了妻子柳杏儿去泰安湖游玩的邀请,还细心安排妻子出行事宜,让她必要时借镇远侯府名头撑腰。在这京城,权贵如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欺。 吃完晌午饭回屋歇晌,柳杏儿迫不及待拉住陈虎,追问他那神秘令牌究竟是何物,为何连金鳞卫指挥使见了都面露惧色。陈虎缓缓道出惊人秘密:皇家除金鳞卫外,还有一支隐匿暗处的神秘队伍。金鳞卫高层知晓其厉害且深受皇帝信任,能凌驾于他们之上,甚至杀他们都无需向皇帝禀报。但这支队伍并非一直受皇帝掌控,皇位传承若不合常规,队伍便会隐匿。柳杏儿震惊不已,难道丈夫正是替皇家管理这支神秘队伍之人? 陈虎与柳杏儿的对话,揭开了惊人内幕。皇帝表面命人剿灭妖道,实则暗中庇护,让妖道为其提供妖丹。短短时间,后宫妃嫔纷纷怀上龙裔,而此前数年却毫无动静。陈虎拒绝将手中力量交还皇帝,柳杏儿也坚决支持。这背后,是一家子的性命荣辱,两个看似简单的愿望——平安与不被欺负,在古代却重如千钧。 陈虎挑眉,一句“真的?”似有深意。面对陈虎让自己尽管说的要求,柳杏儿刚要开口,却突然警惕,忙不迭收回话语。可陈虎哪肯罢休,一句“那不行,晚了”掷地有声,强调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午后,柳杏儿和陈虎一番互动后,翻身背对他佯装困倦要睡。陈虎无奈笑她耍赖,却也只能搂着媳妇睡下。待柳杏儿真的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醒来时男人已离开。伸了个懒腰,柳杏儿便与姜氏出门溜达。她们不打算去又远又累的东西市,只在附近街道逛逛,还想去茶馆听听京城趣事儿。闲聊间,柳杏儿问姜氏想不想留在京城,姜氏一番思索,谈及京城虽繁华好谋生,可权贵众多,稍有不慎便可能倾家荡产。但又想到乡下也并非绝对安稳,姜家山勾结县令迫害娘家的事,仍历历在目…… “这人啊,人离乡贱。”可即便如此,为了儿女,她在哪儿都能顽强生活。姜氏明白,留在京城对福川前途有益。柳杏儿看着这样的姜氏,感慨古代女人一生围着丈夫儿女转,期望她在京城能有所改变,多为自己想想。随后,两人商议孩子念书之事,柳杏儿认为学堂能让孩子开阔眼界、积累人脉、学会与人相处,家里先生还能开小灶,姜氏深以为然。这一下午,她们不仅打听了学堂,还定下妆娘。回去路上,姜氏又琢磨起找个会梳头的人。 穿越而来的柳杏儿,如今手头有了些积蓄,心中打起了接孩子们来京城生活的主意。她深知在京城生活,下人配置得跟上,当地的下人更懂京城的时尚潮流。于是,她命人去请京卫正兴行的乔师傅,之前合作就觉得他实在,此次还想找他。晚上,柳杏儿下厨做点心,姜氏做其他菜,凉拌鸡爪更是让余半仙吃得停不下来。待陈虎回来,柳杏儿与他商量孩子来京一事,陈虎虽同意,却提及京城可能不太平,柳杏儿权衡之下,决定先让孩子们住京卫。毕竟,见识过京城繁华的她,已有些心动了…… 在京城街头漫步,哪怕只是无聊闲逛,也能明显感到这里的街道远比府城丰富。她嘴上绝不承认自己心血来潮、善变无常。其实心里打着小算盘,念叨着京卫有运河,京城动荡时便于逃生,更重要的是,京卫吃海鲜方便,定陶县想都别想,府城想吃新鲜的也难。这时,陈虎正为自己这边事情有变数,要长时间滞留京城犯愁,不知咋跟小媳妇开口,没想到小媳妇竟主动提出留在京城。 第219章 把这货叉出去 柳杏儿的心思可不简单。她并非不顾一家人安危,而是深思熟虑。陈虎身份特殊,来京城必有要事,古代交通不便,路途危机四伏,在京城办事显然更便利。如今,似乎陈虎已解决诸多难题,连三小只回京也无需担忧。第二天,妆娘早早登门。柳杏儿告知只需梳头,娘俩不乐意敷粉贴金箔。妆娘夸赞二人天生丽质,姜氏听得开心。柳杏儿则大倒苦水,天热敷粉易花妆,小门小户出门求简,不像高门贵女那般讲究。妆娘笑着应和,开始为姜氏精心梳头。 在繁华京城,口音暴露身份的柳杏儿与妆娘攀谈着。妆娘略带轻视,提及永阳街、和平街那些京城“小门小户”之地,柳杏儿却笑着回应,称来自小地方的她们觉得京城处处皆好。原来,是家中孩子要来京城求学,她们提前来打点。妆娘手巧,很快为姜氏精心打造了一个倾髻,插上各种华丽发饰,一朵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牡丹尤为夺目。乡下妇人姜氏平日只会简单发髻,此刻看着镜中装扮,既觉好看又有些不好意思,担心戴这么大朵花儿出门会被人笑话。 柳杏儿和姜氏与妆娘交谈着,从妇人男子簪花,到牡丹配蓝织金妆花绢衣,话题不断。可言语间,“乡下地方”“小门小户”的字眼也透露出微妙氛围。就在这时,柳杏儿让姜氏拿出口红,这一举动瞬间惊住了妆娘。要知道,这口红可是剑南王进贡给皇帝,又被皇帝赏赐给后妃和勋贵的稀罕物,拥有它的勋贵夫人在宴会上出尽风头。妆娘只闻其名,如今亲眼得见,怎能不激动?而柳杏儿却暗自想着,杜莹莹动作真快,自己怕是要准备拿麻袋装钱啦,订单估计马上就来…… 原本笃定的订单数量竟眼看着要大幅减少,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人揪心不已。就在众人为此发愁时,柳杏儿却带来一个消息:“是口红,一位贵夫人送的。”这消息瞬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一旁的妆娘听闻,眼中满是羡慕,可随即又神色严肃地提醒:“口红这东西,在京城可是让贵妇们疯狂争抢的稀罕物。娘子们出门,还是千万别带出去为妙!” 柳杏儿正经历一场精心装扮。妆娘为年轻的她梳起活泼的飞仙髻,又穿上艳丽非凡的大红妆花云鹭纱裙,这等纱裙对长相要求极高,可柳杏儿却自信驾驭。陈虎的话让她放心打扮,精心梳妆后,柳杏儿满意非常,还给妆娘打赏五两银子。和姜氏来到前院,惊艳了老头子。姜氏经调养,气色与皮肤俱佳,美貌尽显。随后,余半仙笑眯眯钻进马车,柳杏儿和姜氏紧随其后,马车旁还有陈虎留下的护卫。他们的目的地,通济街旁的泰安街,泰安街旁,便是那神秘的泰安湖。 泰安湖风光旖旎,通济街那头,浩渺湖面映入眼帘,湖边荷花绽放,湖中画舫摇曳,岸上满是盛装的年轻男女,茶楼酒楼热闹非凡。柳杏儿早有游玩计划,让金玉刚去定了茶楼雅间,还打算包艘画舫。可谁能想到,包厢刚定好,就有人来抢。柳杏儿定睛一看,竟是冤家宣大姑娘。这次来的侍女倒是温柔,行礼问安后,照旧让柳杏儿让出雅间,称她们姑娘和高官家小姐游湖累了要休息。柳杏儿火冒三丈,果断拒绝,还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一群贵女出行游玩,本是兴致盎然,却因找喝茶之地起了波澜。“宣大姑娘,没这能耐何必喊我们晒太阳!”一句嘲讽,引得众人拿扇掩唇偷笑。其实,不少姑娘家早有准备,附近茶楼皆有预订。可临时与小姐妹重新相约,又因这茶楼距画舫港口近,才引得一番波折。柳杏儿的雅间是陈虎早早安排,这莽汉为防她逛累,在湖四周都订了茶楼酒楼。宣大姑娘遭此嘲弄,裴家五姑娘率先讥讽,镇国公府萧六姑娘赶忙解围。 在湖边的茶楼外,气氛有些微妙。一位姑娘执意要往茶楼里去,其余几个姑娘则在树荫下等候,下人们贴心地从马车上搬来绣凳。然而,姑娘们的话语却满是嘲讽。“我看她亲自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没进战王府的门,就自视甚高,真以为人人都会给她面子!”“侍女去都碰了一鼻子灰,要是对方忌惮,哪会不答应,她去肯定也是徒劳!”“说不定还会求人家相让呢!”众人哄笑。 京城贵女圈,向来等级森严。几个家世显赫的贵女肆意笑闹,家世稍逊的只能小心翼翼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宣大姑娘未来可是战王妃,谁敢轻易得罪?可这宣大姑娘不知为何,偏偏挑上柳杏儿。包厢里,宣大姑娘看到柳杏儿的瞬间,惊得说不出话。身边丫鬟一眼认出,这竟是船上见过的夫妻。宣大姑娘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都头娘子,不仅盛装现身京城,穿戴更是无比昂贵,美貌更是衬得自己像丫鬟。而柳杏儿面色阴冷,一句“以为我被水匪糟践死了?可惜啊,我命硬!”更是让一旁的姜氏一头雾水。 京城路上,柳杏儿向姜氏讲述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原来,她们在乘船途中与顺安伯府的姑娘同处一舱,因没给其家小孩吃的便结下仇怨。此后,对方小动作不断,先是找船家夜里动手,又勾结官府诬陷偷盗,甚至买通水匪夺命。姜氏听闻,气得浑身发颤。得知对方不过是即将抱牌位嫁人的破落户之女后,姜氏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宣大姑娘两巴掌。宣大姑娘懵了,其身边人欲动手,却被柳杏儿霸气下令扔出窗外。 姜氏收手整理发丝,问身旁的柳杏儿头发乱没乱,柳杏儿笑意盈盈回应未乱。这时,骄横的宣大姑娘却尖叫起来,怒指众人对她不敬,还放狠话威胁。然而话音未落,金玉直接将她从窗户扔了出去。柳杏儿从容走到窗边,望着街上哀嚎的宣大姑娘等人,摇着扇子自报家门,挑衅对方到泰安湖报复,还特意提醒别找店家撒气。岸边的裴五姑娘目睹这一幕,完全看呆了,心中不禁感叹:柳氏杏娘,好霸气! 第220章 熟人了 街头一幕,惊爆众人眼球!宣大姑娘带着几位姑娘出行,却遭遇意外。侍女碰了一鼻子灰,宣大姑娘仍执意凑上去,结果被直接扔出,惹得先前埋汰过她的姑娘狂笑不止。贵族间仇怨多在暗地里使绊,如此当街羞辱的行径,实在罕见。柳氏杏娘,非京城口音,打扮不俗,竟敢羞辱顺安伯府,她究竟是无知无畏,还是背景强硬?姑娘们看着绝美不凡的柳杏儿,猜测她或是某个大人物的外室。毕竟京城有头有脸的正室她们都知晓,而妾室多居后院,高门大户最重名声。 姑娘们围坐谈论,对一个女子的身份猜测纷纷,有人觉得不可能是妾室,更似外室,还猜测背后或许有权臣撑腰。正说着,金鳞卫指挥使严川亲自带队来了,众人皆惊,都担心柳氏杏娘凶多吉少。裴五姑娘欣赏杏娘,忙让侍女找哥哥来救她。而宣大姑娘看到严川,立刻哭着奔过去哭诉,称被人从楼上扔下,还说对方不过是都头娘子,曾把自己三哥打成重伤。此言一出,众人惊掉下巴,区区都头娘子,怎会如此厉害? 侯府贵女竟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这一惊人之举瞬间在贵女圈炸开了锅。有人疑惑“都头”是何官职,一番解释后,众人更是惊掉下巴——扔人的竟是个都头娘子!“她怎么敢?”“是不是傻?”大家议论纷纷。裴五姑娘对这位都头娘子柳杏儿冒起了星星眼,萧六姑娘却觉得此举过分。正说着,裴五姑娘的哥哥裴六郎来了。裴五姑娘把事情一说,还让哥哥去贿赂严川救柳氏。可裴六郎一看楼上倚窗而站、扇着扇子的柳氏,顿时魂飞魄散,眼睛直勾勾的,这女子美得如同天上仙女!裴五姑娘见状,狠狠拍醒他:“那是别人的娘子!” 裴六郎如梦初醒。只见他神色匆匆,赶忙伸手在身上摸索,迅速掏出一个原本准备赏人的荷包。急切间,将里头的银锞子一股脑倒出,递到妹妹手中。然而这还不够,他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高达一千两的银票。这一连串的动作,紧张又急切,让人不禁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裴六郎这般匆忙? 裴六郎深知金鳞卫心黑,向裴五姑娘要了一千两银票,打算去疏通关系解救楼上之人。他快步走向严川,先是以误会为由解释,又对宣大姑娘一番调侃。而后,裴六郎热情地握住严川的手,悄悄递上荷包,低声请求放过楼上二位,还承诺回头请喝酒。可严川却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把荷包还了回去,直言与他不熟。裴六郎瞬间傻眼,裴五姑娘也变了脸色。这金鳞卫如此不给面子,楼上的人难道就要遇难? 宣大姑娘瞬间得意忘形,挑衅地扫视柳杏儿母女和裴五,幻想着成为战王妃后将裴五踩在脚下。随后,她气势汹汹地让大人抓二楼的两母女。严川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眼底闪过惊艳,竟对着楼上恭敬称“姜夫人别来无恙”,还主动要为夫人驱赶“不懂事儿”的人。这一番操作,严川下令赶走宣大等人,惊掉了众人下巴,宣大更是懵了。而一旁的萧六姑娘惊讶之余,好心劝裴五别和与金鳞卫有纠葛的人结交,毕竟裴五本就厌恶金鳞卫仗势欺人的做派。 裴五姑娘对柳杏儿感观骤降,气哼哼拂袖离去。萧六姑娘试图缓和气氛,邀众人前往自家订的茶楼。此时,摇摇欲坠的宣大姑娘却情绪失控,恶狠狠地甩开萧六姑娘,将怨恨的目光投向柳杏儿母女后转身离去。她满心屈辱又心慌,深知自己被扔出的丑事即将传遍京城,成为众人笑柄,战王妃之梦也可能破灭。不甘心就此罢休的她,咬牙派人去打听柳杏儿母女的身份来历…… 宣大姑娘离去后,贵女们瞬间围上萧刘姑娘,对着宣大姑娘一顿谴责。“破落户不识好歹”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甚至连战王妃之位都被她们拿来嘲讽,直言宣大姑娘不配。萧六姑娘等众人说够了,才笑着打圆场,随后带着众人离开。而几个小官家嫡女却动了别样心思,战王妃虽意味着守寡,可对她们而言,却比嫁小门小户强。此时,柳杏儿得知严川求见,姜氏面露难色,既不想见,又因对方是指挥使而心生畏惧…… 柳杏儿一句“娘不用怕”,瞬间稳住了姜氏慌乱的心。谁能想到,当初带回家的邋遢老头竟是皇帝都要巴结的清虚观云阳道长,这层关系让她们有了十足底气。柳杏儿挽着姜氏感慨这是母女的福气,否极泰来。此时,严川前来求见,却被柳杏儿果断拒绝。严川难以置信,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姜氏母女竟已结账。出门后的心腹提议,被严川轻飘飘一句“妇人欲擒故纵的把戏”驳回,他笃定自己有的是时间周旋,毕竟家里那位还“健在”。 “你派人盯着她们,找出落脚之处!”一声令下,心腹领命而去。屋内,金玉匆匆回禀娘子与夫人,严川虽走却留了眼线。姜氏听闻瞬间心慌,好在金玉安抚,称定能甩掉跟踪之人。柳杏儿忍不住抱怨严川那如看猎物般充满算计的眼神。随后,母女二人品尝着黄金糕和芙蓉糕,感叹京城虽好,却因严川等人坏了兴致。正说着,小二前来告知茶馆请了鲁先生说书,打开窗户就能瞧见。柳杏儿欣然应允。 在京城这地界儿,做生意那叫一个“卷”!就说那茶楼,雅间设计暗藏巧思,屋内比屋外挑高一米,窗户下墙也足有一米,开窗只能瞧见一楼大厅,瞧不见外头走廊。就在众人惬意落座之时,说书先生的惊木猛地一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高声道:“今儿咱们来说说战王选妃的事情吧!”大堂里顿时一片叫好。姜氏忍不住跟柳杏儿嘀咕:“怎么又是战王?”柳杏儿则回应:“战王选妃热度高啊,说书先生借此蹭热度好赚钱呢!” 第221章 着火了 在茶楼中,柳杏儿一听,便明白小二为何特意提醒,还那般殷勤伺候。说书先生讲的给牌位选妃的故事,情节起伏、语言幽默,女子间的明争暗斗更是被演绎得高潮迭起,连现代宫斗剧都相形见绌。姜氏和柳杏儿边听边聊,谈及顺安伯府这类破落户指望姑娘成为战王妃重振家族,又感慨说书先生若有靠山便能随意评说。姜氏觉得这坏了姑娘名声,挣的钱没良心,柳杏儿深以为然,拒绝了小二的赏钱。而这位柳杏儿可不简单,金鳞卫指挥使大人都不惯着,还曾把顺安伯府大姑娘扔到街上。此时,她又准备去画舫上吃晌午饭了…… 楼下,小二一番言语,让鲁先生抬眼望去,恰见柳杏儿母女从雅间走出,瞬间眼睛放光。询问身份无果,只知严川认识且这母女毫不给严川面子。鲁先生心中有数,转头就将姜氏和柳杏儿的画像呈给萧山王。要知道,萧山王偏爱母女。这对母女,母亲虽一般,女儿却是绝色。可怜柳杏儿和姜氏,不过出门吃个茶,就已被人惦记。古话说得好,贫家难护绝色女。想那前朝,就有权臣祸害下属之妻。而柳杏儿,本担心晌午乘画舫会热,却因听闻画舫生意好,决定一试,毕竟古代夏天可比现代凉快。 上了画舫,柳杏儿才惊觉自己见识短浅。踏入大堂,两边巨大冰雕瞬间抓住她的目光,没错,竟是冰雕!一头花开富贵,红的花、绿的叶、黑的鸟、花的蝶,活灵活现;另一头蟠桃盛会,飘飞的仙女、各异的神仙,色彩艳丽栩栩如生。柳杏儿不禁对古人智慧与匠人的高超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船舱通透,凉风裹挟着冰意,清爽宜人。姜氏望着冰雕,惊叹这得花多少钱。这时小二进来,告知冰雕只用一天便换新。接着又问是否叫唱曲跳舞之人,姜氏和柳杏儿竟同时给出了不同答案。 姜氏和女儿柳杏儿经历了一番“大开眼界”的消费。女儿一声提议,姜氏便不再反对。坐下后,姜氏不禁感叹,曾以为万贯家财难以败光,如今在京城才知财富如流水,轻易就能挥霍殆尽。母女俩正说着,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余半仙也加入话题,强调吃的舒心才是要紧。柳杏儿突然想到家中甜品店该卖冰粉了,打算写信让小老二带冰粉籽来,还想着买山庄种冰粉果树赚钱。这一提议,瞬间让姜氏和余半仙来了精神,尤其是姜氏,京城的高消费让她有了赚钱的紧迫感 。 在繁华热闹的泰安湖边,柳杏儿、余半仙等人在画舫上大快朵颐,听曲赏舞,又在河边酒楼惬意用餐,直至坊门鼓声响起才返程。可回家后却得知,竟有三波人跟踪她们。与此同时,顺安伯府内,宣大姑娘因丢了脸面被顺安伯狠狠教训,还收到可怕警告。而在这宵禁之后,一身夜行衣的陈虎现身顺安伯府屋顶。他悄悄潜入书房,将烧了一半的账册置于房梁后点火,一时间府内多处起火,锣声大作,“走水了”的呼喊打破夜的宁静,五城兵马司和金鳞卫纷纷赶去。 清晨,柳杏儿从男人身侧小心翼翼起身,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他。她轻手轻脚来到外屋洗漱换装,准备和姜氏、余半仙去尝尝京城特色早餐。家门口热闹的早餐店里,她们刚一落座,就被周围人的热议吸引。顺安伯府昨夜突发大火,火势凶猛却很快被扑灭,可诡异的是,火灭后伯爷竟被金鳞卫抓走,伯府也被重兵围困。众人纷纷猜测这火究竟烧出了什么秘密。更有人提及伯府大姑娘本有望成为战王妃,却先遭人从二楼扔到大街上,如今伯府又出事,这婚事怕是悬了。柳杏儿几人听得一愣,这时余半仙却淡定开口:“愣着干啥?吃啊!” 想知道什么做法简单却极为美味,还与甜豆浆堪称绝配吗?先按下不表。且听这边几人闲聊,话题竟聚焦在顺安伯府。想当年,老伯爷在世时,顺安伯府威风无两,可如今却风光不再,连三代都没能撑过去。众人不禁猜测,这府里究竟犯了何事?有人怀疑是不是家中藏了违制之物,可谁又能确切知晓其中缘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神秘的顺安伯府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热闹的茶楼里,几人围坐闲聊,“且得再等等,人进了金鳞卫,嘴再硬都得撂话。”这话一出口,便引得周围人竖起耳朵。姜氏忍不住开口:“她那么嚣张,这么快就倒台了?”她口中的“她”,正是顺安伯府的大姑娘。邻桌人好奇询问,姜氏看了眼柳杏儿,得到首肯后,兴致勃勃地讲起这位宣大姑娘的糗事。她两次仗势欺人,都踢到铁板,还每次都撞上金鳞卫指挥使,本想求撑腰,结果却灰溜溜地吃瘪。 酒楼里,食客们正窃窃私语,话语里满是对一位姑娘的轻蔑与好奇。“脸真的是丢大发了!”一人率先开口,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原来,说的是顺安伯府的大姑娘。这勋贵圈子里的“破落户”之家,故事可不少。大姑娘自幼被养在乡下,皆因伯爷宠妾灭妻,小妾勾结和尚称她命硬克亲。后来伯爷再娶,新夫人手段狠辣斗死宠妾,却也没把大姑娘接回。直到陛下要给战王选妃,大姑娘才被匆忙接回。她在乡下吃尽苦头。 一则传闻掀起波澜:有人憋屈多年后回京便趾高气昂,仿佛忘了这是何地。姜氏听闻后触动极大,回家就与柳杏儿探讨起一个假设:若当初让福川与侯府认亲,他是否会变成传闻中那般不堪?柳杏儿分析,福川本性虽善,但身边人的影响至关重要。若侯爷不上心,福川极可能被带坏。姜氏后怕不已,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更庆幸有柳杏儿、陈虎支持,还有余半仙收福川为俗家弟子。毕竟此前杏儿和陈虎失踪时,镇远侯就曾直接抢福川。余半仙见状,只淡淡一句:万事顺其自然。 “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晌午给我这老头子做什么吃!”这话乍一听,满是家常的烟火气,可细品之下,似乎又藏着别样深意。 第222章 这是要找三啊! 在京城繁华喧嚣的一隅,柳杏儿正打算回屋,下人匆匆来报:“娘子,京卫正兴行的乔师傅来了。”柳杏儿随口问起丈夫,得知都头已出门,晌午和晚上都不回来。随后,她让人将乔师傅带到花厅。原来,乔师傅没想到柳杏儿到京城后还特意派人把他找来。而柳杏儿开门见山,表明想在京城置办产业,因之前在京卫合作愉快,便不想另寻他人。她还许下重诺,只要乔师傅找的房子和人都好,就单独给他一份谢银。这让乔师傅积极性大增,忙问她想要何种房产。 柳杏儿要开启新生活了,她大手一挥,对乔师傅提出一连串要求。不仅要在通济街和太学附近寻觅合适房子,还让乔师傅精心挑选各类下人。识字是基本,人品更要敦厚老实,杜绝高门大户养成的臭毛病。她爽快掏出一百两银子,让乔师傅放手去办。乔师傅也不含糊,这肯卖力气的人,第三天就带来梳头娘子,第五天又带来擅长不同绣法的绣娘。这些绣娘当场展示绝活,绣出的小花儿、小鸟脑袋,又快又精美。 柳杏儿在挑选绣娘时,面对价格与附带条件,果断决策,留下两位无夫家的绣娘,展现出她的豪爽与果断。而另一边,顺安伯府大祸临头,勾结贪官水匪之事败露,皇帝雷霆震怒,顺安伯被判斩立决,府中众人命运各异,男丁罪加一等,女眷发配边疆,爵位褫夺,三代禁考。就在伯府众人被押走、哭声震天、百姓纷纷围观之时,乔师傅兴奋跑来,带来一则重要消息——顺安伯府产业将被朝廷收回售卖。这些房产商铺极为优质,可寻常百姓难以染指。 在这世间,哪怕是破落户,也总有几分家底,就像那顺安伯府,虽已没落,却仍有不少祖产。柳杏儿深知这一点,果断点头吩咐:“行,我找人打听,你也继续帮我寻摸!” 夜幕降临,柳杏儿特意挑亮灯火静静等候。陈虎归来,瞧见坐在灯下看书的小媳妇,那温柔模样瞬间击中他的心,几步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抱住,深情一吻。 “老子估摸着你就该想老子了!”一句糙话,瞬间打破平静。陈虎风风火火地说要去吃药洗澡,留下柳杏儿在原地呼喊无果。这些日子,陈虎总是半夜归,心疼熟睡的小媳妇,只能自己硬扛。药效需时,他洗澡格外仔细。回来后,使唤柳杏儿帮擦头发,柳杏儿则说起圈出的铺子和宅子地段不错。陈虎关心能否买到,还打趣要好处,柳杏儿佯装不要。一来一往间,陈虎以扣铺子威胁,柳杏儿赶忙回来,边擦头发边俏皮询问力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满生活的趣味。 在暧昧的氛围中,软软的身子在陈虎背后蹭来蹭去,撩拨得他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将小媳妇柳杏儿扯入怀中,热烈亲吻。药效虽未发作,但这亲密互动已让两人沉醉,全身心投入后皆酣畅淋漓,陈虎对柳杏儿爱到骨子里,觉得她浑身都散发着迷人魅力。然而激情过后是疲惫,柳杏儿累得在浴桶里睡着,陈虎贴心照顾,不仅抱她出浴、穿衣,还亲自换床单、洗澡、洗褥单,哪怕不小心搓烂床单也甘之如饴。次日清晨,陈虎的亲吻却换来柳杏儿嫌弃,她翻身背对,陈虎见状,竟扬手朝她腚上打去…… 看似凶神恶煞的陈虎,大手落下时却轻柔无比,还顺手捏了捏。小媳妇柳杏儿“啪”地打开他的手,陈虎撇嘴却也不敢多烦她,毕竟昨晚没睡好,要是弄醒她,自己怕是一个月都进不了屋上不了床。陈虎给柳杏儿掖好帐子后,拿上桌上册子出门了。这一去就是三天,等他回来,柳杏儿一睁眼,好几张地契房契出现在眼前。柳杏儿惊喜万分,搂着陈虎就亲,陈虎傲娇嫌弃让她去洗漱。柳杏儿询问花费,陈虎拿出单子,还说契约未过户,随她处置。这时,陈虎起身,柳杏儿从后抱住他,轻声道谢。 陈虎大大咧咧地扒开她的手,几步走到桌边猛灌茶水,竟厚脸皮索要“诚意”。柳杏儿不甘示弱,干脆应下,却引得陈虎怀疑有诈,一句“记得你来月事的日子”更是让柳杏儿变了脸。而这还不算完,柳杏儿晨起便带着姜氏去看房子,一番考量后,让姜氏挑选两处,为家人的未来做着精心规划。姜氏一番盘算后购置房产,还特意留钱感谢陈虎,陈虎竟毫不推脱地收下。 在京城有了铺子后,姜氏心里蠢蠢欲动,琢磨着要干点大事。柳杏儿瞅准商机,提议开糖水铺子,还信誓旦旦表示京城人就认好吃的,哪怕价高也不缺主顾,而且原料好买,开甜品铺子正合适。姜氏心动,反问柳杏儿为何不自己开,柳杏儿大言不惭要入股两成,称看不上这点小钱,想赚更大的。姜氏又好气又好笑,正说着,乔师傅来了,姜氏干脆把装修和买人的事儿都交给他。乔师傅又惊又喜,意识到活儿多得要在京城扎根,还打算喊大儿子来帮忙,未来好有个照应。而此刻,姜氏又有新计划,要去京卫几天,装修的事也另有打算…… 姜木生一番忙碌,在京卫安置妥当后,把三年租金付给李木头,还托其帮忙购置丫鬟与仆妇。而在这处新宅,面对如白莲花般柔弱的许氏,姜木生虽有不忍,却无奈摊牌。原来,他们曾在药力作用下有过一段纠葛,可姜木生有家室,家中规矩森严不能纳妾。许氏满眼泪痕,哭诉被弃的委屈,甚至以死相逼。姜木生却言辞恳切求她放过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局面,让许氏一时不知所措。 第223章 不能暴露 姜木生在进京途中,与地主家车队同行,却遭山匪截道。混乱中,他凭借毒药惊险逃生,可许地主一家却惨遭屠戮。许姑娘悲伤成疾,姜木生一路背着她艰难前行,脚底磨破也未曾放弃。到县城后,本想安置好她再独自进京,许氏却哭诉不敢独处,非要带病同行。走水路时,许氏美貌惹祸,有人下了情香欲行不轨,姜木生闻声赶来打跑恶人。 姜木生本是去救人,却不想稀里糊涂和不清醒的许氏有了亲密接触。他虽自觉不愧疚,但既已如此,便不能对许氏不管不顾。带她到京卫后,姜木生赶忙托人帮她找京城亲戚,可结果令人失望,许氏要找的姨母一家两个月前就搬离了京城。无奈之下,姜木生只能给她租房子安顿。这凭空多了个人,开销也跟着增大,可许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不安排人照顾恐怕她会饿死。挑丫鬟时,姜木生选了两个力气大的,许氏却不满意,相中个瘦弱小丫鬟,还央求再多买一个守夜。 姜木生带着家里几乎所有的钱出门,本想在京卫考察生意,却因心软多管闲事,一下子给出不少钱,心疼不已。他把仆妇卖身契交给许氏,留下月钱,又安排人帮忙置办生活物资后离开,许氏望着他的背影抹泪。此时的姜木生,满脑子想着得赶紧赚钱填补窟窿。他已租下铺子,打算卖低配鸡蛋糕搭配饼干点心和饮子。看着这繁华的京卫,他觉得生意有盼头,可许氏那边的事,却让他头疼不已。 在繁华市井之中,姜木生依照心中所想,将铺子按特定要求精心装修。当装修大功告成,他带着新买的一对夫妻以及他们的儿子,一同走进了这个即将承载无限可能的空间。只见三人干劲十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地打扫着。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仿佛在为这个铺子注入全新的生机与活力。 这对夫妻准备开铺子,男人本是白案师父,姜木生稍作指点,他就能上手不少活儿,不过核心技术仍由姜木生把控。铺子尚未开张,姜木生便做了多批美食,不仅送给街坊邻居、路人品尝,还让李木头带他去县衙和武侯铺,给捕快衙役们送去不少,只为提前打好关系。李木头向捕头透露姜木生是柳杏儿的二舅,捕头瞬间脑补,认定他是金鳞卫的人。于是下令,让众人对姜木生客气,多在其铺子外巡逻。可这大动静,引来了地痞独眼鱼,他的地盘正对着姜木生的铺子…… 在京卫这地界,向来收保护费横行的独眼鱼,却突然紧急下令:姜木生的铺子碰不得,有麻烦还得帮忙!只因这小店背后的势力,能让他们掉脑袋、死全家!小喽啰们既惊又惧,甚至还想着开张时去捧场。另一边,姜氏和柳杏儿到了京卫,柳杏儿满心疑惑,她明明写信让二舅老爷姜木生到家里安顿,可人却没来。安顿好后,柳杏儿一边命人买海鲜,一边叫人找李木头。李木头一来,便道出了姜木生的情况:带着年轻女子,没敢上门,租房安置后就忙着张罗铺子,住在了铺子里…… 姜氏刚回来,就听到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二哥姜木生竟带了个年轻姑娘!这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家中的宁静。柳杏儿忙在一旁劝慰,姜氏却心急如焚,支开柳杏儿后,迫不及待地让李木头将所见所闻细细道来。得知二哥与那女子似已有夫妻之实,姜氏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可如何是好?二嫂该怎么办?爹娘知道了又该如何面对?无奈之下,姜氏赶忙让李木头找来姜木生。姜木生这些天本就为此事心烦意乱、夜不能寐,面对妹妹,更是无地自容。 有这样一句无奈的感慨:“男人有钱了,难免心会花。”当财富的浪潮涌来,一些男人的心似乎也随之飘荡。然而,在那艰难困苦的往昔,是谁默默陪伴在他身旁,一起熬过无数个苦日子?又是谁忍着剧痛为他生儿育女,即便家里一贫如洗,也从未有过抛下家庭独自离去的念头?在金钱与情感的天平上,这些曾经的付出与坚守又该如何安放? 姜木生自觉对许氏有救命之恩,即便占了其身子也是无心之失。然而,面对家中妻子,他满心愧疚。一次,他向妹妹姜氏倾诉,道出事情缘由,竟是有人在船舱点了催情香。他表明安置许氏并非当外室,只是管其吃喝,不会再有纠葛。姜氏听后,不知如何是好,救人性命却惹来麻烦。此时,姜氏问他要不要告知二嫂,姜木生想瞒着,怕妻子生气。姜氏却觉得纸包不住火,夫妻不该互相隐瞒,否则容易离心。姜木生犯了愁,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木生拒绝了母亲姜氏让他住家里客房的提议,称习惯住铺子,随后便要去找老先生算开张日子,忙完回铺子干活,晚上再来吃饭。姜氏转头去找柳杏儿,将姜木生和许氏之间的事和盘托出。柳杏儿听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当下决定让六子去调查许氏,坚信山贼杀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姜氏深表赞同,认为若有人存心算计姜家,绝不能姑息。午后,柳杏儿休息好后,与姜氏来到灶房,此时婆子已买回养在海水桶里的海鲜。 夜幕降临,厨房中,食材在巧妙安排下即将绽放独特魅力。鸡被精心剁好,装入紫砂壶,与活虾、蛤蜊共赴一场蒸制的邀约,简单的毛毛盐便勾勒出极致鲜味。虾也有多种精彩演绎,蒜蓉粉丝开背虾、麻辣干锅虾、油泼虾各具风情。新鲜鲍鱼变身麦香鲍鱼、青椒鲍鱼锭,还有独特的擂椒鲍鱼。蛤蜊辣炒,再搭配几道别样小菜。上桌后,柳杏儿示范的鸡汤吃法更是一绝,酸橘子汁水融入鸡汤,鲜得能掉舌头,余半仙尝后满是满足,不禁感叹这姑娘在吃食研究上天赋异禀 ! 第224章 八方来客 在京卫吃惯了清蒸白煮的海鲜,难免觉得乏味。柳杏儿的拿手好菜,若是拿出去卖,定会大受欢迎。姜木生听闻,顿时来了兴致,想和柳杏儿合伙开饭馆,提出五五分账,可无奈自己私房钱不足,得等两个月。原来,姜老太爷发话,兄弟俩长大,虽不分家,但可用私房钱谋业,挣钱后给公中交两成,其余归自己。柳杏儿觉得自己不出钱,分太多不合适,坚持八二分成。姜木生却觉得太少,最多六四。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最终柳杏儿提出七三,还放话不同意就拉倒。 柳杏儿与姜木生就合作事宜讨价还价,最终敲定七三分成,迫不及待要立下契约。而柳杏儿心里还惦记着和杜莹莹合开的酒楼,得琢磨新菜品。姜木生欢欢喜喜去拟契约,毕竟挣钱的快乐无可比拟。次日,柳杏儿和姜氏来到铺子,装修已毕,和她县里的店如出一辙。甜品、饼干方子明码标价五百两,虽在乡下昂贵,在京卫却属正常。柳杏儿深知“升米恩斗米仇”,为免日后纷争,账目从一开始就得算清。看着后厨的大烤炉,柳杏儿预见了这家店的火热前景…… 姜木生怀揣着大干一场的雄心壮志,狠狠点头,决心听从安排。柳杏儿与姜氏忙着检查店里筹备物资,而姜木生更是积极行动,找篾匠定制大量刻有“甘味”的竹筒和竹管儿,精心处理后准备用于售卖饮子。他还请人写好押金牌子,一切准备就绪。柳杏儿提供奶茶等方子,余半仙也贡献凉茶良方。姜木生能力出众,柳杏儿提议多招人培养,为去京城开店做准备,这让姜木生眼前一亮,立刻行动。然而,柳杏儿却和姜氏担忧,一心搞钱的姜木生在外,能否抵御许氏等投怀送抱的诱惑呢? 在生活的琐碎里,有人说着“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有些事不必管太宽。几天后,京卫的甘味热闹开张。那蒙着大红布、由余半仙题写的牌匾,在舞狮队的欢腾、鞭炮锣鼓的喧闹中揭开神秘面纱。老板姜木生拱手宣布开张优惠,现场人潮涌动。令人意外的是,向来凶名在外的独眼鱼竟也带大队人马乖乖排队捧场,这一奇景让本地人纷纷猜测这家店后台不一般,无人敢惹。而店里新奇的小饼干和珍珠奶茶更是大受欢迎,人们在惊喜中品尝着从未见过的美味。 京城街头,一家小店开业首日热闹非凡。顾客们围聚,对店里的奶茶赞不绝口:“这奶茶好喝,珍珠弹牙,奶香味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常。忙碌一天后,姜木生、柳杏儿等人开始盘账,结果令人惊喜——竟赚了一百八十四两并三百六十七个铜钱!这可是刨除成本的毛利。光饮子就卖了三轮一千多杯,鸡蛋糕和饼干销量更是老家的十倍。收摊后,姜木生忙着催收竹筒,柳杏儿总结当日不足,姜木生认真记录。姜家人习惯用竹笔写字,节约纸张。 在家族生意的关键节点,姜氏面临着抉择:京卫生意火爆,老家事务该如何权衡?她向姜木生提议,把桂氏喊来,让家中不适合念书的人来京卫帮忙,全力发展这边的生意。姜木生略作沉吟后点头同意,决定即刻写信。姜氏和柳杏儿离开时,许下第二天来帮忙的承诺。柳杏儿深知姥姥家曾对自己生意的倾力支持,此时帮忙义不容辞。在马车上,姜氏感慨姜木生同意得爽快,柳杏儿则认为这表明二舅对许氏无心,所以不怕二舅母到来。至于二舅夫妻间后续会否有波折,小辈的她选择不置可否,毕竟换做自己,也有别样的处理方式 。 柳杏儿心中存疑,在她认知里,一些事似乎只有被强女干或迷女干才会身不由己,就像二舅带走陌生小姑娘这事,疑点重重,二舅和姑娘竟都没报官。柳杏儿将疑惑告知姜氏,姜氏也觉不对,打算问个究竟。随后,柳杏儿又抛出问题:若姜氏是二舅母会怎么做?姜氏一番剖析,从和离与否到家业守护,从自身经历到二舅母的处境。 古代严苛的女性生存规则,男人纳妾正常,女子若妒忌甚至会被休弃,社会对女性的压榨让她深感无力。回到家洗漱后躺在床上,她满心纠结难以入眠,深知自己如蚍蜉般无法改变这一切,能护好自己和身边人已是竭尽全力。半夜陈虎归来,看到还没睡的她,两人一番对话。柳杏儿嫌热,陈虎竟要大半夜找人弄冰来,柳杏儿阻拦不住,陈虎出门吩咐,很快下人就送来了三盆冰。 下人离去后,陈虎迫不及待地上床搂住媳妇柳杏儿。他可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就为了这一抱。柳杏儿被搂得紧紧的,忍不住嘀咕质疑,陈虎则大倒苦水说马都快累死。本想与媳妇亲近一番,却遭柳杏儿拒绝,只能咬牙作罢。可刚闭上眼,柳杏儿就抛出个问题:“二舅当时那种情况,若是你遇见了会如何处理?”陈虎很是惊讶,而柳杏儿不依不饶。面对这个棘手问题,陈虎先是称杀光山匪,在被提醒没武功后,又直白表示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 柳杏儿听着陈虎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陈虎义正言辞地批判二舅,认为他若没跑掉,家里老婆孩子的日子可就惨了,还提及乡下改嫁女人多。这时,柳杏儿幽幽抛出一句,说曾听闻县里有个卖酒寡妇想嫁给陈虎。这一下,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陈虎不禁调侃:“喔豁,醋坛子打翻了!” 第225章 小心眼 静谧的夜晚,柳杏儿和陈虎之间上演了一段有趣小插曲,“不想睡?”“不想睡咱们就……”话音未落,柳杏儿就秒变“乖乖女”,连忙抱住陈虎手臂,瞬间打起小呼噜。另一边,姜木生在京卫忙得热火朝天,第二天就赶紧找人送信回老家。半个月后,姜家收到信,得知京卫繁华,生意兴隆,姜木生忙不过来急需人手。一家人围坐商议,究竟谁该去京卫帮忙?老家的产业又该如何打理? 姜老爷子一番话掷地有声,点明老家根基稳固,能让在外闯荡的老二无后顾之忧,即便未来有变故也有退路。他还提出家业分配之法,七成给大房,以保家族长久。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后,老爷子又为孙辈规划出路,让长孙大牛守成,二牛去京卫随二叔历练。并敲定等陈家小子考上秀才,一同上京。还特意叮嘱老大照顾好俩孙儿,又让老二媳妇回娘家与亲人相聚。 姜木生来信,老爷子决定让家人去京城。姜水生接到命令,立刻套车前往定陶县。见到姜老太太说明来意后,老太太觉得这是好事,既有人手帮衬,又盼着五牛能为老姜家改换门庭。毕竟先生曾说三牛四牛资质欠佳,五牛尚可。姜水生顺利接回三牛四牛五牛,次日安排车夫送桂氏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娘家人见他们大包小包,又得知要住三天,不禁心生疑惑。桂氏笑着道出缘由:“孩子爹去了京城,在京卫城开了间铺子。” 她的丈夫生意渐忙,传话让她带孩子过去帮忙,公爹更是直言这一去或许几年都难回。消息传来,娘家炸开了锅。母亲一听便潸然泪下,不舍女儿远行。父亲却拍桌称这是好事,女婿此举正显对女儿的爱重,否则在京卫另起炉灶,女儿恐再无立足之地。一旁的桂大嫂也赶忙附和让她多长心眼。桂二哥更是皱眉提醒,发达男人多有妾室,要她主动些坐稳正妻之位,还以她夫家小姑为例。而桂氏也有自己的辩解,侯府门第高,小姑的遭遇又怎能简单类比? 回娘家本是件开心事,可桂氏却被娘家人的一番“好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家人轮番上阵,劝她在丈夫姜木生纳妾一事上要贤惠大度,坐稳正妻之位。甚至两个嫂子竟想把表妹塞给她,让她带去给姜木生当妾,美其名曰男人在大城市做生意得有面子,纳自家亲戚还能帮衬她。桂氏强硬拒绝,质问这是谁的意思,要不要她直接退位让贤。而父亲给出的“主意”更是离谱,让她自己买漂亮丫头当妾室,攥着卖身契,不想她们生育就灌绝嗣药。 一个普通妇人,在丈夫奔赴京卫打拼前程后,生活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桂氏便是如此,女婿去了天子脚下的京卫,她虽心中不快,却也无奈接受。回到婆家,姜老太爷安排她准备诸多事宜,她还打算买丫鬟小厮,为未来生活做打算。而快到院试时,陈庭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府城,本是平常启程,却突然来了两个不太熟悉的同窗——丁学礼和万应华。 见礼刚毕,陈庭便发问:“两位同窗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丁学礼和同伴对视一眼,面露窘色,嗫嚅着道出缘由:他们竟错过了先生约定之日,迟到了好些时候。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求陈庭,看在同窗情分上,捎他们一同上路。陈庭听闻,眉头轻挑,稍作思索后便应下:“这有何难,只是我家马车有限,要去的人却不少,二位恐怕得委屈些,和大家挤一挤了。若不嫌弃,就与我的表兄弟们共乘吧。”二人赶忙拱手致谢。陈庭微笑还礼,接着扶先生上了车。先生不禁感叹,才在这待了没几天,又要换地方了! 马车滚滚,他与两个弟弟登上马车,待众人纷纷上车后,车队踏上行程。普通马车本就空间有限,姜水生姜大牛姜二牛身形壮硕,又挤进来两人,车内愈发逼仄。这两人本想与陈庭同乘,却被陈庭安排到这拥挤的马车,心中满是不悦。路途之中,万应华好奇询问姜水生,为何这么多人跟着陈庭考试。姜水生解释,跟着的只有他们父子三人,其他人是顺路的亲戚。接着话题一转,万应华又问陈庭府城落脚处。 赶考途中,住宿难题如巨石般压在众人心头。万应华担忧找不到住处只能打道回府,姜水生却轻飘飘地说考不上也无妨,在家多学两年名次或许更好,这话让丁学礼和万应华直翻白眼。姜水生又道出秘密,原来他虽被陈庭喊舅舅,却非亲舅,借住的是远房亲戚家,二十两银子一间房,仅租十天,四人只能挤一间。二牛吐槽爹打呼噜像打雷,大牛也附和这呼噜声会影响考试。众人想让表姑多腾一间房,可姜水生犯愁表姑贪心又要钱,丁学礼则觉得二十两能住上好客栈,何必在此受气。 姜水生满脸愧疚,满心懊悔。原来,他们轻信了远房亲戚的话。那亲戚起初热情相邀,称自家房间充裕,让他们别去客栈挤,姜家便退了房欣然前往。可入住后,对方却变了脸,说房间紧张,只腾出一间。还哄着庭哥儿答应下次还来住。等到庭哥儿考完试,这亲戚竟阴阳怪气地提及,谁家租宅子给考生,一个房间就要五十两。 第226章 想办法 一场府城考试,竟引出诸多波折!庭哥儿听闻一些话后,毫不犹豫拿出身上二十两银子。送考出门时,房东当着众人面喊庭哥儿大名,让他牢记再来考试还住她家。可这边刚消停,丁学礼和万应华却打起歪主意。 这俩年轻小子,心思全写在脸上,想占庭哥儿便宜一起借宿。姜水生深知考试大事马虎不得,万一这两人出状况,庭哥儿岂不是要惹一身麻烦?若他们坦诚相求,或许还有办法,可他们这般算计,若不答应,庭哥儿恐落个冷漠自私之名。 考上秀才的陈庭,竟可能因名声瑕疵被取消功名,这消息让丁学礼和万应华懊恼不已。晌午停车休息,满心怀疑的他们赶忙去找陈庭,认定姜木生在说谎。 面对询问,陈庭坦然回应,借住在大舅家远房亲戚处,房价二两银子一天。这与姜水生说法毫无出入,丁学礼忍不住惊呼为何不住客栈。陈庭无奈表示本打算住客栈,却另有缘由。末了,他满怀期待看向两人,称大舅呼噜声太大,不知二人能否收留自己。 几个同窗正为住处发愁,气氛紧张又微妙。有人捂嘴咳嗽,似有难言之隐。小老三提议若房主不多给房间,就不在此住,还称街坊邻居也不会帮衬。 小老二则说起慈幼院,称认识的小乞丐说那里管事心眼好能收留。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另外两人,他们表示也没好去处,可能得住大通铺。 小老二失望决定去慈幼院,还吐槽大通铺有抠脚大汉。陈庭邀请两人考虑慈幼院,却被果断拒绝。 就在这时姜水生招呼陈庭,等他们一走,万应华询问丁学礼怎么办,丁学礼眼底闪过狠意。 此刻,有人正为此事愤懑不已。“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他为什么不早说”,一句抱怨,道出满心无奈。原来,他们一直误以为某人住得优渥,还因此生出想找其借住的念头。 考秀才前夕,一行人踏上前往府城之路。丁学礼和万应华因家中有事耽搁,搭了陈庭家的马车。然而,这两人心怀不轨,竟想等进城后找师长和同窗大肆宣扬陈庭拒绝帮他们的事。 姜水生担心陈庭说漏嘴,一问之下得知他大嗓门儿起了作用,才松了口气。陈庭深知这两人小人行径,决定防范于未然,让马车先行,还拜托大舅想法子让他们下车后无暇道别就离开。出发后,陈庭马车疾驰,很快将后面马车甩得没了踪影。到了府城,他直奔客栈。 晌午时分,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人群中传开:有人竟住大通铺!得知此事的陈庭,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猜测这两人许是经济窘迫却难以启齿。于是,他当机立断,命车夫快马加鞭,提前找到先生和众人。 陈庭诚恳地希望有人能收留这两位同窗,房费他来承担,还想出巧妙借口,就说一人害怕求陪伴。虽自己借住在大舅远房亲戚家,诸多不便,但他仍心系同窗。先生听闻,对陈庭的善举赞不绝口,众人也纷纷认可。 赶考途中,父子三人一路哭穷,还不住打听同行两人家底,话里话外盼着得到帮衬。到了城门口,因知府开恩,童生能走特殊通道,两人赶忙下马车告辞,一心想着进城后去先生所在客栈,要赶在陈庭之前“上眼药”。 他们留意到陈庭没下马车,没跟他们一同进城。到了客栈,两人请小二找先生,没想到一到先生房间门口,竟看到同窗们都聚在这儿,先生也开门出来了。两人对视,眼中满是兴奋与志在必得,人多正好,他们打算借此机会,让陈庭身败名裂。 临考之际,两人匆匆赶来,却因来晚订不上房间,只能考虑大通铺。下人提议找陈兄帮忙,他们厚着脸皮去求收留,却惨遭拒绝。两人抱怨时,竟发现众人都诡异安静地看着他们,心中猜测是不是因指责陈庭人品而惊到了大家。 有人赶忙出来打圆场,坚信陈兄有难处并非虚伪之人。可这时,有人突然问丁学礼家中到底出了何事,竟让考秀才都要让步。而丁学礼心里直犯嘀咕,他根本是胡扯的,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懂礼,追根究底。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住丁学礼和万应华,追问他们家中究竟发生何事。面对接连追问,两人无奈同声称亲戚死了。可这回答不仅没打消大家的好奇,反而引得更多质疑。 有人打趣他们缘分奇妙,亲戚竟“死在一起”,还步步紧逼询问到底死了谁。两人额头冒汗、支支吾吾,满心期待大家去谴责陈庭,可没想到先生却失望叹气,直言让他们回去,还称无德之人没资格科考。 这两人瞬间傻眼,他们预想的陈庭名声扫地的局面没出现。 书院里,两个学子神色慌张,对着先生连连发问:“先生……学生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您要如此对我们?”周围同学也纷纷指责,有人呵斥道:“若书院去查,你们亲戚并无办葬礼,就别想继续读书了! 瞧瞧你们鲜亮的衣裳,哪像刚参加完葬礼?这人品实在堪忧!”众人都默契不提陈庭,只因他曾为同窗情谊,求大家收留这两人。谁都清楚,得罪小人后果难测。 好在这两人破绽百出,轻易就被识破。先生看着学子们的反应,暗自满意。而那万应华和丁学礼,此刻则完全傻眼,怎么也想不到会因这事儿被质疑人品 。 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满心焦急却死活找不到一个能说得出口的借口。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瞬间麻掉,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思维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飘向不知名的远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三个字——完犊子了! 第227章 这读书的心都脏 两个读书人从客栈楼上咕噜咕噜滚下,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在众人指指点点下,他们面红耳赤。这两人正是丁学礼和万应华,下楼时丁学礼踩空,撞下了前面的万应华。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万应华越想越气,转身就给了丁学礼一拳头。丁学礼也火冒三丈,两人扭打在一起。他们互相指责,万应华怪丁学礼出主意赖上陈庭,导致先生不给担保;丁学礼则称是万应华先嫉妒陈庭,诸多主意也是因他嘀咕而起。 书院外,围观人群层层聚集,先生和学子们被动静吸引而来,只见两人丑态百出,还互相爆短。先生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同窗们亦是如此。为了不让书院蒙羞,大家赶忙拉开二人,雇来马车将他们分开送走。这两人后知后觉,看到先生铁青的脸,才乖乖钻进马车,毕竟科考资格可攥在先生和学政手中。而派人盯着的陈庭,听了禀报后仍专注于书页。下人的消息又被姜水生得知,姜氏父子三人惊得合不拢嘴。姜水生感慨:“面儿上好说话的人,尤其是读书人,可不能惹!” 街头惊现两人当街反目,引得姜水生望着陈庭院子连连感叹,满心好奇却只能等考试结束再去一探究竟。与此同时,有人正对着大牛二牛下达看书练字的“残酷”指令,把哥俩折磨得直呼这是人间疾苦,宁愿去田里耕地也不想面对书本。而另一边,陈庭关心着万应华和丁学礼的安顿情况,特意派人给先生送去滋补药膳询问情况。先生心疼陈庭借住不易,又坚决拒绝日后再收药膳。 “你回去跟他讲,全力以赴考出最佳水平,那便是给老夫最好的大礼!”屋内老者神色郑重,话语掷地有声。下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点头应下。 在备考的日子里,陈庭一心在家苦读,考完后便酣睡了一整天。放榜之日,他早早来到先生所在的客栈。众人见他到来纷纷打招呼,先生询问考得如何,其他学生都默写题目和答案给先生看,以此判断能否上榜,唯有陈庭没有。他恭敬回应“尽力了”,先生心中明白,他学识扎实,大概率榜上有名。阳安府考秀才,只有头名案首会有人敲锣打鼓报喜,众人久等无果,便知案首另有其人。毕竟考秀才竞争激烈,有不少老童生和其他县的佼佼者。就在这时,喜讯传来,陈庭中了,排二十三名,欧阳少爷排五十四名 。 “真中啦!”“中啦,第三十六名!”“七十五名,公子高中!”“大舅子,中第二名啦!”一声声惊喜呼喊打破平静,众人目光聚焦在临县书院那位中了第二名的学子身上,他兴奋得满脸通红,毕竟年纪渐长,差点就放弃科举梦。这时,对方书院的老先生带着几分得意,走到陈庭的先生郭先生面前询问书院学子成绩。郭先生书院的几个同窗羞愧低头,而郭先生却乐呵呵拱手恭喜,还鼓励学子莫因一时得失而懈怠,毕竟科举之路漫长。可对方先生却撇嘴嘲讽:“你们学生也就这样,名次靠后,前十都没进,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在这场决定学子前途的院试放榜现场,气氛紧张又微妙。两家虽隔县城却竞争激烈的书院,此刻狭路相逢。严先生毫不客气地嘲讽董先生书院学子学问不扎实,引得自家学生和不少考生哄笑。董先生大度回应,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没想到严先生却不依不饶。他将目光投向董先生周围的学生,特意提及定陶县县试和府试双料第一出自该书院,好奇其院试成绩。众人目光聚焦在陈庭身上,陈庭不卑不亢回应不知结果。严先生身边学子却冷嘲热讽,猜测第一名没考上。 严先生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严肃起来。只见他双眉微皱,目光犀利,陡然间一声呵斥:“说什么呢!”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震慑住,大家面面相觑。 考场外,气氛有些微妙。一边师生肆意讥讽,断言陈庭没考上,让董先生这边的学子们敢怒不敢言。众人忍不住猜测,陈庭是不是因为借住在亲戚家,才落得如此局面?有人好心小声劝陈庭下次提前订客栈,别再寄人篱下,大家也纷纷附和。陈庭自信满满,拱手道谢,表示若真落榜,下次一定听劝。就在这时,严先生不冷不热地开腔,指责书院教导无方,怪借住环境影响成绩。陈庭却不慌不忙,当场反驳严先生,称同窗只是好意,并无怪罪借住环境之意。 学生陈庭借住亲戚家,同窗出于爱护提醒,却引发严先生误解。陈庭赶忙解释,称对借住亲戚家心怀感激,上门还备了厚礼,愿给地址供严先生打听。董先生也赶忙出来打圆场,既安抚陈庭问心无愧不必惧误解,又向严先生表明书院会对学生严加教导,暗指莫要随意误解学生引发谣言。严先生听出话里有话,而董先生接着又提议陈庭让亲戚帮忙澄清,还点明陈庭从未抱怨借住不好。 董先生言辞犀利,告诫众人莫要以讹传讹、是非不分,这一番话让严先生脸色骤变,显然听出了其中的指责。其他人细想之下,也觉得严先生此前咄咄逼人,而被针对的陈庭并未有不当言行。就在这时,有人试图给严先生解围,拿陈庭考秀才之事打趣。众人正哄笑间,戏剧性的一幕突然降临。陈庭的书童如一阵风般冲进来,激动得手舞足蹈,高呼陈庭中了案首,而且是第一名! 第228章 中辣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惊喜与狂喜瞬间爆发!董先生满脸惊喜,同窗们更是兴奋得蹦跶起来。严先生等人那令人作呕的嘴脸,一直让大家憋闷。此刻,众人终于扬眉吐气,松了一大口气。有人喊着不用等明年换地方住,有人断言现在已得榜首。面对严先生等人的冷嘲热讽,书院学子不甘示弱回怼。严先生等人脸色精彩至极,自家第二名也没了光彩,只能拂袖离去,背影仓皇。就在这时,陈庭笑着宣布中午做东,请先生和同窗去香远楼吃饭,还请大家喝眼下的茶水,同窗们顿时欢呼起来 。 在府城数一数二的香远楼里,热闹的聚会正进行着。陈庭大方地让书童找掌柜结账,众人纷纷围上来高兴地向他致谢。香远楼包厢难订,尤其是当日,既要钱还得有关系,而陈庭却轻松订到。原来他爹是定陶县都头,恰逢县令升任知府,这包厢便是托知府大人的福。晌午饭吃得宾主尽欢,陈庭告知先生,他将直接从府城前往京城,不过乡试前会回来。董先生起初有些可惜,听他这么一说又大笑表示会准备妥当一切。 临行前消息走漏,柳二顺找上门来,却被姜水生毫不留情地轰走。这个男人曾让妻子儿女吃苦,姜水生怎会给他脸面。柳二顺满心难过,不明白大舅哥为何始终不原谅他。可谁能想到,后来他竟在法场见到了陈庭和姜水生等人。知府被杀后,麻烦事接踵而至,不仅自身问题一堆,还被镇远侯设计与谋逆案牵连,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行刑当日,菜市口知府一家跪成一排。郭茹看到柳二顺,哭着求救。此前郭茹在狱中求娶,柳二顺虽答应,却因小厮提醒怕牵连侯府而毁约。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年轻姑娘郭茹正遭受着无尽折磨。一个即将被斩杀的她,经历了所有能想象到的苦难。柳二顺的小厮前来,冷冷道出真相:郭家满门落得如今下场,皆因她们母女妄图杀害世孙的母亲姜氏,觊觎不该贪图之物。郭茹母女听闻,如遭雷击。原来,高门大户手段如此狠辣,她们不过想取两条人命,镇远侯却要了她们全家性命。曾经,她们视他人性命如蝼蚁,随意打杀逼迫,如今,自己却也沦为任人碾死的可怜虫,命运的残酷反转,令人唏嘘。 “世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郭茹崩溃大哭,恐惧将她彻底笼罩。可柳二顺的回应却让人瞠目结舌:“放心,我会帮你收尸,找了最好的收殓师把你脑袋缝回去。”小厮都忍不住腹诽:世子这安慰人的水平实在堪忧!郭茹更是不敢置信,怒火中烧,将柳二顺骂得狗血淋头,后悔自己瞎眼算计他。此时,陈庭、姜水生、大牛二牛等人纷纷赶来。人砍完后,一群人竟端着馒头去沾人血。柳二顺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望着疯狂的人群和被踢来踢去的人头,收尸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 血腥弥漫的场景中,官兵迅速赶来驱散人群,张贴收尸告示,要求帮忙收尸者找文书登记。郭家本家无人在此,告示形同虚设,士兵只能用箩筐装人头、堆尸体以便打扫。柳二顺带了人来收尸,吩咐小厮后,浑浑噩噩间看到了尚未离开的陈庭、姜水生等人。陈庭微微拱手,姜水生眼神冰冷,大牛二牛怒火中烧。路过柳二顺时,陈庭一句“郭家女最后几句是实话”,如利箭般射中柳二顺,姜水生等人的唾弃更是让他在这弥漫着血腥味的风中,精神遭受重创,彻底凌乱 。 柳二顺的脑海中,各种声音与面孔如凶猛野兽疯狂撕咬,令他痛苦不堪。他满心委屈,自问究竟何错之有?在柳家时,不知身份的他,谨遵“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努力护着妻儿。如今身为侯府嫡子,又怎敢为未进门的未婚妻连累侯府。可郭氏的责怪、福川娘的不理解、大舅子和外甥的厌恶,都如重锤般击打着他。终于,柳二顺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倒地。小厮赶忙将他送往医馆。而在昏迷中,柳二顺竟做了个无比清晰的梦,仿佛亲身经历…… 在那个破旧的小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柳老婆子破口大骂,嫌柳二顺两口子带回来的钱不够还赌债,毫无用处。而此时,杏儿已没了气息,柳老婆子竟说再不埋就要臭了,要扔去喂狼,还扔出破席,将杏儿尸体拖到门外。姜氏崩溃大哭,想为女儿买棺材,却被柳老婆子狠狠甩了两耳光,直接晕了过去。柳二顺磕头哀求,额头鲜血直流,也没能打动狠心的柳老婆子,被无情赶出家门。就在这绝望时刻,村长伸出援手,可逝去的生命已无法挽回,活着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杏儿突然没了,姜氏从此浑浑噩噩卧病在床。可狠心的老柳家却不容她停歇,将她撵出去干活,转头竟把福川卖了。福川被卖时,他悲痛欲绝,姜氏却一滴泪都没有,次日就如常干活,引得村民指指点点。然而平静日子没过多久,柳桃采来蘑菇,当晚老柳家蘑菇烧肉,次日除了他和姜氏,其他人竟全死了。他们因此被抓,案件调查中,柳家藏着的金银珠宝被挖出。侯爷认亲、孩子解救,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却惊爆姜氏竟是毒杀柳家全家的凶手! 姜氏被判秋后问斩,姜家因此被赶出姜家山,沦为流民后又被抓去煤窑,从此没了消息。而他和福川来到府城,镇远侯为他定下知府女儿郭茹为继室。本以为是新的开始,却不知噩梦才刚刚降临。郭茹表面贤良,背后却买通福川身边人虐待他,还屡屡陷害福川,他竟信以为真,不断训斥福川。福川从辩解到沉默,柳二顺在梦里目睹这一切,心急如焚却无力改变。 第229章 开始变了 六岁的福川,仿佛被厄运笼罩,毒杀、落水、拐子、山匪接踵而至,却都奇迹般躲过。然而,更大的磨难还在等着他,郭茹买通众人对他百般磋磨,烈日下跪到昏厥,雪地里冻成冰棍儿,被关黑屋忍饥挨饿,甚至吃饭都遭人折辱。可令人气愤的是,梦里的“他”却沉醉在郭茹的温柔乡,听信先生对福川严厉的鬼话。后来,福川盯上漂亮丫鬟,为帮其上位竟许下保她荣华富贵的诺言。 小小的福川,在命运的泥沼中挣扎求生。曾在丫鬟的帮扶下,熬过艰难两年,终于盼来镇远侯府的人,踏入那看似光鲜的府邸。然而,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令人痛心的秘密。当夜晚丫鬟为他洗澡,惊见其浑身新旧伤痕交叠,蜡烛烫伤、鞭子抽打之痕触目惊心。面对询问,福川却只坚称是自己淘气摔的。可夜里,他梦中痛苦的呓语,满是泪水的小脸,让人心如刀绞。丫鬟将情况告知老夫人,老夫人震怒,急召镇远侯回来。 当镇远侯看到福川身上累累伤痕,怒不可遏,即刻命人将郭茹及福川身边之人统统抓去严刑审问。审问结果令人瞠目,原来这帮人用尽手段折辱福川,却又不敢留下明显痕迹。处置完这些人后,镇远侯单独询问福川伤势缘由。福川一改可怜模样,道出苦肉计真相,竟是与侍女结盟,为求保命才自导自演。镇远侯颇为不解,福川却直言对他也曾心存疑虑。最终,镇远侯做出决定,要亲自教导福川。 在侯府风云中,福川身为庶长子,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他怎会甘愿让村妇之子继承侯府?与现实中一来就被镇远侯认作世孙的情况截然不同。柳二顺如同旁观者,见证着福川凭借苦肉计实现命运逆袭,又目睹他迎娶侯府嫡女,在复杂的后院争斗中一次次巧妙躲过各种加害手段。 梦里,镇远侯满心欢喜地大摆三天宴席,庆贺他眼中的得意之人高中状元。可谁能料到,这大喜之日竟成了侯府的灭顶之灾!状元郎当场揭发镇远侯勾结剑南王谋反,金鳞卫更是从侯府书房和卧室搜出大量“确凿”证据。镇远侯气得当场吐血,侯府几百口人被押往菜市口斩首。面对质问,福川冷冷道出真相:因镇远侯嫌弃姜氏出身,他要为含冤而死的母亲和外祖一家复仇。他不但要侯府满门抄斩,还誓言让寇家九族、崔家都付出代价,甚至已改姓姜延续血脉。 柳二顺身为世子,却在一场噩梦后彻底崩溃。梦中,福川的声声质问如利刃般刺痛他:“你既护不住亲人,怎还妄图护住他人?”那场景太过真实,让他从梦中惊醒时,满头大汗又泪流满面。守在一旁的小厮被吓得不轻,满心担忧。可柳二顺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大吼着否认福川是世孙,甚至宣称自己不是世子,只是个普通农夫,还执意要回村里。 福川为何不愿认祖归宗,他娘又为何宁舍泼天富贵也不与他和好?柳二顺听闻后心急如焚,从医馆狂奔而出,直冲向车马行,一心要回村。小厮见状,赶忙带人阻拦,苦口婆心列举诸多理由:回村来不及、怕遇山匪、没住处、身体未愈等等。可柳二顺充耳不闻,执意要走。小厮无奈跪地,抱住他腿哭诉,称他若有闪失,众人都性命不保。最终,柳二顺不再挣扎,耷拉着肩膀,被搀扶回府。 柳二顺回府后突然发起高热,很快烧得迷糊过去。在那可怕的梦境里,满门抄斩的场景不断循环上演,冰冷刀刃划过皮肉、头颅飞落的惊悚画面无比真实,他深陷梦魇无法挣脱。小厮不敢耽搁,急忙飞鸽传书京城。府里请了众多厉害大夫,却都表示光靠医术不行,得请高僧和道长诵经。管事依言去请人,崔知义亲自探望,见柳二顺情况危急且常念叨姜福川,便派人去请。可等来的消息却是,陈家人带着姜福川去了京城。此前陈虎曾请假去京城,难道他真不回来了? 陈虎一走,新官迅速接替知府之位,还将其训练有素的团练带在身边,只是没了陈虎,团练战斗力堪忧。另一边,高僧道长做法让柳二顺从梦魇挣脱,众人长舒一口气。京城的镇远侯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收到柳二顺和崔知义的飞鸽传书。此时的朝堂宛如疯魔,金鳞卫频繁抄家,短短三个月,众多官员被斩,午门血流成河。一场火灾引出的风波,让京城官场天翻地覆,地方官也难幸免。老百姓爱看杀贪官,大臣们却忧心忡忡。而这一切,对柳杏儿来说,除了惊讶,最大的感受竟是钱不够,只能眼巴巴看着好铺子和宅子被他人买走。 她给杜莹莹写信,提及口红生意,此前按杜莹莹要求做好一批口红送去京城胭脂铺,普通版的部分还要送回并捎带信件和菜谱。而柳杏儿也没闲着,不仅低价购入一处带温泉的小庄子,还在京卫和京城购置多套宅子与商铺,仅靠租金后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有了这些产业后,她更是忙碌起来,一边修缮温泉庄子,一边筹备装修两家只接待女子的书店,里面书籍丰富,还开设小学堂。她甚至买下几个罪眷打理书店,这些罪眷本以为命运悲惨,听到柳杏儿的安排时都不敢相信…… 柳杏儿深知,当下的忙碌远比被卖去当窑姐儿强上无数倍。秋风飒飒,吹进京卫的时节,陈庭与桂氏等人一路奔波,终于也抵达了这座繁华之地。而此时,那精心筹备的饭馆儿装修已然完工,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挑个良辰吉日开业。 第230章 真是阴魂不散 “嘭……”“啪啪啪……”萧山王府内,书房中传来阵阵砸物声。萧山王多年在皇帝面前伪装,冒险寻觅的账册,竟近在京城顺安伯府。那些与少半本账册有关的人被逐一清理,而他们本是萧山王欲用账册控制的官员。盛怒之下,萧山王对着金鳞卫指挥使严川破口大骂,指责其办事不力。严川单膝跪地请罪,却被萧山王一脚踹脸。随后,萧山王竟要求严川编造一部账册。严川无奈应下,从王府密道出来后,神色凝重。原来,他是被迫投靠萧山王,只因对方握有能让他满门抄斩的致命把柄 。 朝堂之上,萧山王野心勃勃,妄图谋反称帝,和那皇帝不愧是一母同胞,性子如出一辙。原本他还觉得胜券在握,可多年不见的身份令牌重现江湖,皇帝手中神秘力量再度现身,无疑是察觉到了什么。谋士严川深感局面棘手,打算加快哄骗姜氏的脚步,试图将其女儿献给皇帝以谋后路。严川一走,萧山王便命柳大富前往裴家,要求裴家送一个嫡女做战王妃。裴家作为盟友,正深陷此次动荡的漩涡,家主裴洪延焦头烂额,面对柳大富的提议,他又将作何回应? 送走柳大富后,裴洪延匆匆吩咐手下:“来人,去将老大夫妻找来!” 裴大夫妻赶来后,裴洪延一脸沉重地开口:“要委屈小五了!”顺安伯府一场大火,让京城人心惶惶,裴家也陷入风雨飘摇之中。如今,能让裴家稳住局势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小五送出去做战王妃。裴洪延无奈表示,只有裴家有女子愿做战王妃,陛下才会高兴,才会留裴家这条 “忠犬” 继续为他效力。此言一出,裴大夫人瞬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她怎么舍得宠了十几年的心肝儿去当寡妇?裴大夫人颤抖着嘴唇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裴洪延苦笑着感叹裴家满门男儿的无奈…… 京城风云突变,朝堂动荡不安,高门大户人人自危。裴家也陷入困境,裴大夫人正与长辈为某事争执,泪洒当场。此时,裴五姑娘逛街回来,本想给祖父送画讨他欢心,却在门外听闻自己要被赐婚做战王妃。裴五虽不想当寡妇,可目睹好姐妹家破人亡,深知家族艰难。她挺身而出,毅然答应。裴洪延老泪纵横,郑重致谢。裴五躲开大礼,哭着表示要为家族分忧。祖父慈爱又愧疚,叮嘱她趁圣旨未下,再享受最后一段自由时光。 裴家五姑娘即将备嫁,却获父亲裴洪延准许,能去京卫痛痛快快玩上一个月。裴五姑娘满心欢喜选了京卫,裴洪延宠溺应下。可谁能想到,等待她的竟是战王妃这一进门就要守寡的命运。裴大夫人为此痛哭不已,裴五姑娘却自我安慰,觉得这日子虽孤苦,但少了诸多后院纷争。另一边,姜木生一家也有新动态。桂氏到来让一家人团聚,他们租下柳杏儿的宅子。姜木生安排二牛守铺子管账,自己则在饭馆和甘味两边奔波。 在京卫忙着生意的一家人,将孩子们留在了这里念书。三牛四牛、福川和小老三都在一处,而陈庭则在陈虎的安排下,要去京郊墨山上的墨山书院。陈虎派人送他前往,柳杏儿满心担忧想一同去看看,却被陈虎满脸不悦地拒绝。书院虽有人性化安排,允许下人打理学子生活,但要求学子必须住校。陈庭安慰着柳杏儿,让她放心。柳杏儿忙前忙后,给陈庭带了大包小包的吃食,还细心叮嘱。而陈虎则一把拉过唠叨的柳杏儿,塞给陈庭两百两银票,直言:“没事儿别回来!” “钱花光了也别回来,我每月派人送去。”这般绝情话语,从父亲口中冷冷吐出,却没让陈庭有丝毫恼怒,他依旧笑眯眯,好脾气地应下。一旁的柳杏儿心疼不已,忍不住拧了陈虎一下,哪有父亲这般狠心,不让孩子回家。陈庭见状,赶忙帮父亲解释:“母亲,书院十日一沐休,我若回来,这一天时间光花在路上都不够!” 在分别的路口,柳杏儿关切叮嘱即将远行的陈庭注意学业、照顾好自己,一旁的陈虎却气鼓鼓的,看儿子越发不顺眼,一把将陈庭拽上马车匆匆送走。马车开动,陈庭从车窗挥手告别,陈虎却忙着掰过柳杏儿的肩膀,又转头对另一个儿子陈疾发问功课。陈疾深知父亲心思难测,忙不迭跑去背书。柳杏儿送走陈庭后准备去饭馆,随口询问陈虎京城事务,陈虎却暗自腹诽,觉得小媳妇似乎有些不耐烦。 柳杏儿满心欢喜,因为陈虎能有段时间在京卫陪她。听到她话语里的期盼,陈虎瞬间心花怒放,高傲地应下。柳杏儿又提出想去海边看看大海,陈虎故意拉长声音问,在她急切点头后,竟回了句“看你表现”。柳杏儿气不过,‘呵呵’一声便快步走向饭店。陈虎赶忙跟上,毕竟小媳妇脸皮薄。到了饭店,姜木生热情招呼柳杏儿,还兴奋展示自己换了方向的柜子。柳杏儿环顾后点头称赞。这饭店规模不小,楼下四间,楼上四间还改成了六个雅间。 在京卫这节奏飞快之地,楼下的四间店面,两间卖小炒,两间被柳杏儿改成了卖快餐的地方。临街的红泥炉灶,整齐排列,提前烧好的饭菜冒着热气。柳杏儿瞅准来往商贩赶时间的需求,按现代模式售卖荤素搭配的快餐,汤免费,饭还能添一次。她精心筹备,让姜木生打造大木盘和小木碗,饭馆则用精致瓷器。一切井井有条,柳杏儿满心欢喜。可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姜郎”打破了平静,一年轻貌美的女子抚着肚子站在门口,羞涩又深情地看向姜木生,吐出一句:“姜郎,妾……妾有你的孩子了!”姜木生的脸色瞬间变了。 “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原本的平静。提溜着食盒来给姜木生送饭的桂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手中的食盒竟直直掉落,摔得四分五裂。那散落一地的食物,仿佛也在诉说着此刻气氛的诡异。姜木生见状,顿时也傻了眼。 第231章 自寻短见 只见桂氏顾不得地上食盒,扭头便走,姜木生急忙追去,许氏又在后面紧追姜木生。一旁的陈虎看得直‘啧啧’,柳杏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扔抹布让他干活。 柳杏儿一边逛一边操心着添置物件,心里想着长辈的事自己管不了,甚至还冒出个念头:要是哪天有女人大着肚子找陈虎认崽,陈虎承认了,她就退位让贤。 另一边,姜木生追着桂氏回了租住的院子,桂氏泪如雨下,满心慌恨。就在这时,许氏进了院子。 在前往京城的船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平静。 女子许氏半夜遭歹人潜入房间,被点了催情香意图不轨。千钧一发之际,姜郎闻声赶来赶跑歹人,却不想两人都中了香。那仅有一次的亲密接触后,姜郎表明家中有妻小,不会纳妾养外室,许氏本已认命。 然而近日身体不适,一查竟有了身孕。走投无路的她,只能找上门来求姜郎妻子桂氏给条生路。桂氏转头质问姜木生,这桩意外情事究竟是真是假? 姜木生在山匪来袭时顺手救下许员外家小姐,本是好心之举,却不想后续麻烦不断。小姐有了身孕,姜木生竟称要抱走孩子,还打算给她找个夫婿,陪上嫁妆嫁出去。 许氏听闻,脸色惨白如纸,声声质问“我有何错”,踉跄离去。姜木生满心懊悔,向妻子桂氏倾诉,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不该心软带许氏同行。桂氏虽叹气,却也理解他当时无法撒手不管。 一句“罢了,她既有了你的孩子,就纳了吧”,打破了表面的宁静。然而,另一方却言辞激烈回应:“你让她嫁人,让她母子分离,那是在要她的命。” 在这个对女人极不公平的世道,许氏的婚嫁难题尽显残酷。男人轻易能娶到媳妇,可像许氏这般有过复杂经历的女人,择偶范围只剩那些娶亲困难的贩夫走卒。 若遇人不淑,还可能遭受羞辱、打骂甚至被卖。桂氏竟提议让姜木生纳妾,姜木生坚决拒绝,两人为此起了争执。姜木生负气出门又匆忙折返,大喊着请大夫。 原来,许氏投河了!好在河中刚好有船经过将她捞起。浑身湿透的许氏被送进屋。 姜木生此刻焦头烂额,在院儿里无助地瞎转悠。大夫刚来过,告知他家中娘子忧思过重、肝气郁结,且刚有身孕,若不好好调养,孩子怕是保不住,大人情况也堪忧。桂氏送走大夫后,冷冷丢出一句:纳妾还是备棺材,让他自己选。 姜木生不想纳妾,深知妾乃乱家根源,可又不忍许氏丢了性命。思来想去没辙,他决定找外甥女婿陈虎帮忙。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到甘味找姜氏,求她去家里劝劝桂氏。姜氏得知事情经过,尤其是许氏投河这一出,惊得直呼:“我的个老天爷啊!” 姜氏刚应下便匆匆赶向姜木生处,姜木生这才安心去找陈虎。陈虎和柳杏儿正要回家吃饭,被姜木生叫住,约晌午吃饭。回去路上,柳杏儿在马车里和陈虎展开了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 她笃定二舅找陈虎讨主意,还提醒陈虎别瞎出主意。更是层层分析,从许氏知晓二舅位置的蹊跷,到她没先去甘味找人,再到前后脚二舅母的出现,疑点重重。 陈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然恐怕要被小媳妇柳杏儿一眼看穿。他忍不住打趣柳杏儿:“你啊,不去金鳞卫当个探子真是可惜了!”柳杏儿一脸疑惑,毕竟在百姓口中金鳞卫可不是什么好形象。陈虎赶忙抓住她的小手解释,只是夸她观察入微、心思细腻。柳杏儿轻哼一声,姑且信了他。之后陈虎送柳杏儿到家,便转身去找姜木生。柳杏儿吃完饭去午休,而此时,饭馆的包厢里,姜木生和陈虎已然对坐,喝起酒来。 姜木生正为家中“妾室”之事愁眉不展。好友陈虎却轻飘飘地说,妾在高门大户稀松平常,老实就留,不老实便发卖或打发到庄子上。可姜木生深知自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哪能学那高门的做派。他直言不想家里有外人,只想踏实挣钱给儿孙好前程。陈虎见他拎得清,决定帮忙。原来,陈虎已派人去查这女子来历,还得带回画像。在此之前,姜木生得想法稳住她。姜木生拿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想起姜家山那些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事,顿时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自古人心难测,姜木生,一个泥腿子,竟被地主家小姐“一见钟情”,这事本就透着蹊跷。陈虎一番话,更是为这迷雾添了几分厚重。他提议若女子情况属实,就给她找个不能生育的年轻六品军官,让她带着孩子风光嫁人,还会备上丰厚嫁妆。若女子不答应,便说明她别有用心。姜木生深觉陈虎这法子妙极,毕竟陈虎人脉广泛,能办成此事。 饭桌上,陈虎夹起一筷子菜,看似随意却抛出一个重磅问题:“若她又寻死呢?”姜木生听闻,沉思片刻后竟咬牙回应:“我给了她机会,她偏不珍惜,非要自毁前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本就自私,只能顾好父母妻儿,哪还管得了别人!”陈虎轻轻点头,接着说道:“行,不过二舅母心软,二舅你先别跟她说,还是先稳住她们吧……” 第232章 我赔你就是 姜木生得了陈虎主意后,心里有了盘算。他不再坚决拒绝纳妾,而是让许氏回去调养身体,还称要努力挣钱买二进宅院,毕竟家中将添人口。许氏泪眼问他是否不要自己,姜木生表示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去。姜木生虽心里腻味这事儿,却也明白不能怪许氏。这边许氏暂时被稳住,另一边桂氏却不乐意搭理姜木生了。明明之前姜木生抗拒纳妾,桂氏积极主张,可如今姜木生妥协,桂氏心里却又不舒坦了。 许氏本被家族视作联姻筹码,一心要将她嫁入京城官宦家。可命运弄人,来京城途中全家被杀,投奔的亲戚还因官场变动被外放,她瞬间无依无靠,若姜木生不要她,便是死路一条。桂氏听闻许氏遭遇,心中五味杂陈,既怜悯她的悲惨,又担忧丈夫姜木生移情。而这边姜木生无奈之下决定先挣钱。另一边,陈虎带着一身酒味回家,柳杏儿虽嫌弃,却在他浓烈酒气中闻到薄荷味,轻轻勾唇后,默默去为他找换洗衣物。 净房门口,柳杏儿刚把换洗衣裳放好,就迫不及待靠着门向陈虎抛出一连串问题:“你怎么跟二舅说的?二舅的事儿啥态度?商量出章程没?”满心好奇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见陈虎突然拉开净房的门,湿漉漉的他一把抱住小媳妇就进了净房,还跨进了浴桶。柳杏儿尖叫着拍打,却只换来手疼。陈虎不仅不管不顾,还撕烂了她的新衣服。尽管他承诺买十件赔罪,可这哪是衣裙的事儿!最终,柳杏儿还是被摁在了浴桶边缘…… 在生活的漫漫征途中,有一个她,竟真切地体会到了乐趣。那乐趣如同黑暗里乍现的光芒,瞬间点亮了她的世界。 柳杏儿刚入手一个温泉庄子,不禁感慨自己怕是被陈虎带得贪图享乐起来。穿戴整齐的陈虎将她抱在腿上,一场甜蜜互动就此展开。酣畅之后,陈虎心情大好,小动作不断,却被柳杏儿拍掉。当陈虎说要聊聊她二舅的事,柳杏儿立刻来了精神。陈虎说出给姜木生出的主意——让某女子嫁给没有生育能力的武官,柳杏儿惊讶不已,质疑女子怎会乐意。陈虎一句调侃让柳杏儿羞红了脸,直接咬上他下巴。陈虎嘴上凶巴巴呵斥,心里却十分受用。 柳杏儿与陈虎的对话,引出了为二舅寻找特殊伴侣的计划,陈虎自信定能找到合适人选,这让柳杏儿暂且安心。然而,饭馆刚开业,许氏那边就有了惊人消息。原来许氏爹妈全没了,之前姜木生没带她报案是怕惹麻烦,这背后的隐情令人唏嘘。林念觉得姜木生做法没错,可二舅母桂氏却善良得有些过头,甚至打算租大宅院不委屈许氏。 好人家的姑娘,本可成为官夫人尽享荣华,却无奈被家庭拖累,只能委身为妾。柳杏儿面对长辈之事,满心无奈。而另一边,饭馆开业后生意火爆得超乎想象,几文到二十文一份的快餐供不应求,翻桌极快。隔壁主打独特味型的菜品和鱼片古董鸳鸯锅,海鲜涮煮后鲜嫩无比。姜木生虽累却乐在其中,晌午快餐卖光后,下午便多做准备,早早又售罄。等饭馆步入正轨,姜氏受姜木生委托,带着执意要去的柳杏儿,前往许氏居住的干净小院。 院子里的植物,显然是住了人后才精心栽种的。桂氏正悉心照料着许氏,忽见姜氏和柳杏儿前来,忙将手中鸡汤递给下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呢?”姜氏快人快语,直言:“来看看她,顺便做个媒人!”奔波忙碌一整天的她,着实疲惫,一心想着早点把事儿办妥,好回去休息。可桂氏一听“做媒”二字,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屋内气氛略显凝重,姜氏拍着桂氏的手,直言此事是二哥所托,让她莫要多言,桂氏虽点头,眼底却满是对许氏的担忧。柳杏儿心中暗叹,二舅母这性子,日后怕是麻烦不断。姜氏与柳杏儿迈进屋内,许氏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姜氏快步阻止。柳杏儿打量着楚楚可怜的许氏,只见姜氏开门见山,提及许氏本是好人家女儿,来京议亲却遭家变,又直言她给二哥做妾实在可惜,细数妾室诸多艰难。许氏慌了,眼眶泛红欲解释,却被姜氏抬手制止。 许氏正身处两难境地,姜氏一番话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姜氏直言大家都觉得许氏委身自家二哥太可惜,便托京城熟人给她寻了门亲事。对方是京城五城兵马司的七品校尉,原配已逝,虽不能生育但能人道,想娶个有身孕的续香火。若许氏愿意,姜氏便认她做干妹妹,风光大嫁。要是不愿意,她也不再插手许氏和二哥之事。许氏接过卷轴,弱弱请求能否想想。姜氏点头,让她保重身体再做决定。而一旁桂氏还在为二哥鸣不平。 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女人的命运仿佛被无形枷锁禁锢。这不,桂氏被姜氏拉上马车,桂氏一心想着让二哥在外的孩子回归姜家,毕竟那是姜家血脉。可姜氏却另有打算,一番家产争夺利弊的分析,让桂氏一时语塞。柳杏儿在旁不好插话,深知多数女人如桂氏般顺从传统观念。而就在姜氏等人离开后,许氏喊来下人,称自己不舒服,竟要求去街上找个女游医。 第233章 你管的太宽了 许氏身处命运漩涡,身边侍女婆子皆由姜木生所买,卖身契在她手中,暂且不愁背叛。姜木生心冷,对她虽不尽心却也尽责。许氏感激且喜欢姜木生,可曾被当作官人娘子培养的她,又怎会甘心只做妾室?家道中落,她只能紧紧抓住姜木生以求生存。姜氏等人离去后,她展开一幅男人小像,此人英武不凡,可她不确定这是良缘还是姜家摆脱她的棋子。此时,婆子找来医女,许氏却并非看病,而是另有打算。 在一个略显静谧的房间里,许氏拿出银子,向医女打听京城之事。原来,许氏家人打算去京城开铺子,急切想了解永和街和永平街周边房子的情况,尤其是邻里是否好相处。医女常年在京城与京卫游走,一听便知门道。许氏赶忙说出四处房舍所在的青柳巷、浣花巷、瑶琴巷和凉水巷。医女听闻,表情微变。 在这繁华世间,街巷之中藏着不同人生。凉水巷住满衙门当差小官,瑶琴巷多是西市行商之人。许氏,一个孤苦无依且身怀六甲的女子,为寻安身之所,急切打听凉水巷的情况。偶然遇到熟悉那里的游医,一聊之下,得知袁家上下和善,游医还断言与袁家为邻能安心。许氏如获至宝,推上银子致谢,心里也有了决定——只能赌一把。另一边,桂氏一心为老姜家子嗣,却被小姑子数落,满心委屈回了家。 她内心纠结万分。小姑子的话虽看似在理,声称是为了她和三牛、四牛、五牛好,可她良心却备受煎熬。自家并非养不起孩子,为何要把亲生孩子送予他人?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而另一边,累得像死狗般却满心兴奋的姜木生,在夜幕深沉时才回到家,此时孩子们早已进入了梦乡,这个家看似平静,却不知在平静之下,正涌动着怎样的波澜…… 夜幕沉沉,屋内灯光未熄。桂氏一改前几日的冷淡,起身伺候姜木生洗漱,这让姜木生满心欢喜,以为妻子已原谅自己。可万万没想到,躺到床上,桂氏就开始抱怨小姑子把他的女人说给别人,还带着孩子嫁人,言语间满是不满。姜木生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可桂氏却浑然不知,仍滔滔不绝。终于,姜木生忍无可忍,翻身而起,怒吼着道出是自己央人给许氏找人家,还让妹子去跑一趟。这一吼,矛盾瞬间激化,姜木生扔下和离气话摔门而出,而隔壁孩子听到动静撵出询问。 寂静深夜,姜木生怒喝“不关你们的事儿,回屋睡觉”后,抬腿便往外冲。三牛焦急追问,得知父亲要去铺子,只能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桂氏在房门口望着丈夫远去,哭得撕心裂肺。孩子们围上来劝慰,却不知父母间究竟发生何事,只模糊听到“和离”二字。桂氏强忍着悲痛让孩子们去睡,自己关上房门,扑到床上放声大哭。第二天,三牛四牛无心念书,匆匆跑去陈家找柳杏儿。 三牛和兄弟一脸焦急,母亲哭得伤心却又不肯道出缘由,兄弟俩甚至为此没去念书。三牛一心想弃学从商,无奈父亲坚持让他多念两年书,期望能考取功名。而另一边,柳杏儿听闻此事也满心诧异,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吵架。两人无奈之下找柳杏儿讨主意,她只好先安排兄弟俩去学堂,自己则打算去看看二舅母。来到忙碌的饭馆,柳杏儿见到正忙着收钱的姜氏,她顾不上寒暄,急忙问起二舅去向。 柳杏儿神色坚决地摇头,对母亲说道:“娘,安排一下店里,咱们即刻去二舅母家!”这家饭馆,二舅母占三成股份,却从未出过力。饭馆利润七三开,二舅占大头,想来二舅也和二舅母提过这事儿。然而开业多日,二舅母竟一次都没露面,全靠母亲一人苦苦支撑。柳杏儿本就打算拿两年分红后退出,届时饭馆就完全是二舅家产业。可当下,二舅母这般不管不顾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柳杏儿看着累得不行的母亲姜氏,心中满是埋怨。明明二舅母在许氏那边亲力亲为,又不缺下人。柳杏儿劝母亲别再忙活,不如去善堂或书店转转。可这时,三表哥带来惊人消息:二舅和二舅母昨晚大吵一架,甚至闹到要和离,二舅还跑到铺子上睡。姜氏听闻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打发许氏还是二舅张罗的。柳杏儿猜测许是因二舅母不同意给许氏介绍对象起了争执,而姜氏似乎更懂其中缘由…… 在这个封建的世道里,妾室通房竟如同小猫小狗般被视作玩物。柳杏儿面对此等现实无言以对。姜氏忧心忡忡,怀疑二舅母因她们的“多管闲事”心生怨恨,才致使二舅嚷着要和离。毕竟姜家艰难时,舅母们都未曾离去。姜氏觉得若二舅母没说过分的话,二舅不会如此。柳杏儿听着,竟觉母亲所言极是。她不禁发问这事儿还管不管,姜氏长叹,已然管到一半怎能撒手,何况要念着过往的恩情。随后她们来到姜木生家,敲了许久门,门开后,柳杏儿惊见桂氏眼睛肿得像核桃。 桂氏哭了一宿,眼睛就剩下一条缝。姜氏见状,支开柳杏儿,好让桂氏能自在说话。柳杏儿心领神会,转身去了书店。在书店里,她大肆采购,各类书籍花去一百多两银子,不禁感慨书价高昂,念书普及之难。她心生一计,打算让罪眷抄书,还张贴告示只招女子帮忙。可巧,裴五姑娘和裴六郎溜达至此,裴六郎瞧见告示嗤笑不已,直言这书店老板脑子有毛病,好人家姑娘怎会抛头露面来抄书? 第234章 你是真黑 在繁华京城,一家即将开业、只招女子的书店引发了热议。裴六郎满心怀疑,嘀咕着这莫不是骗人的勾当,甚至猜测东家是挂着羊皮卖狗肉,把女子骗进去发卖。裴五姑娘却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狠狠吐槽他不切实际。裴六郎还振振有词,大谈“大隐隐于市”的歪理。而裴六姑娘懒得再理,径直抬脚走进书店。原来,她刚答应家里嫁给一个牌位,心情低落,原本对散心都兴致缺缺,却因这家特别的书店突然来了兴趣。 在那个对女子严苛不公的封建社会,这家奇特书店的出现,打破了人们的常规认知。从外头瞧,这书店简陋得很,有钱人家姑娘不屑一顾,贫苦人家姑娘又因不识字难以光顾,裴五都觉得掌柜会血本无归。当她走进书店,就听见裴六郎的嚷嚷声,原来他竟被两名女子拦住,只因书店不接待男宾。裴六郎指着进店的妹妹据理力争,场面一度混乱。而当柳杏儿从书架后现身,裴五和裴六郎都惊呆了。更让裴五没想到的是,柳杏儿竟称这家书店是她所开。 裴六郎心跳如鼓,忙否认说店是黑店的猜测。店主挑衅,让怀疑的人去衙门报备或亲自盯着。柳杏儿记得,上次这两兄妹曾试图从金鳞卫手中救她,看到她与严川交好还垮了脸。这两兄妹单纯得过分,爱憎分明,行侠仗义话本看多了。而对柳杏儿来说,裴五姑娘是送上门的劳力。此刻,见裴五姑娘气鼓鼓,柳杏儿连番激将,质疑她表里不一、沽名钓誉。裴五姑娘冷哼回应。 裴五姑娘听闻柳杏儿的京卫店似有猫腻,本想留下一探究竟,柳杏儿却先说这是黑店,还借口未开业不招待。裴五姑娘岂是好惹的,当即表示不是来当客人,而是抄书。柳杏儿试图以只要字写得好的为由阻拦,裴六郎却力证妹妹簪花小楷颇受夫子夸赞。柳杏儿无奈松口,却又提出抄错、毁损纸张要赔钱,写得不好也不留人。裴五姑娘信心满满,放话定不会被赶走,还打算盯着柳杏儿,甚至让六哥多买纸,势要揭开这店背后的真相 。 “绝对不能便宜这奸商!”裴五姑娘气呼呼发声,裴六郎忙不迭点头应和。此时,柳杏儿目光落在裴五姑娘带来的侍从身上,称书店尚未开业。裴五姑娘却自信表示侍从都能写得一手好字,让她们抄书,纸张笔墨自备,抄坏不要钱。说罢便吩咐裴六郎多买笔墨。裴六郎忙差小厮去办。随后,柳杏儿带众人上二楼抄书。裴六郎在外,目光紧随着柳杏儿,心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待看不到人后,他与守门大姐唠起嗑来,好奇询问柳杏儿相关,这湖畔一眼便入了心的柳娘子,到底为何要开这样一家书店。 在那个女子识字都稀罕的年代,有件奇事发生了。一位仆妇兴致勃勃地讲着自家娘子的不凡之举:“女子买书的可不多,识字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我们娘子心善啊,开了家专门给穷苦妇人的书店。”原来,这家书店不仅倡导妇人多读书长见识,还为不识字的女子免费启蒙。只是愿意让姑娘出来念书的人家寥寥无几。于是,书店女主人柳杏儿改变策略,办起收费与免费两个班。免费班也不是白上,得给书店干活抵扣学费。这一番作为,听得裴六郎连连感叹:“柳娘子好善良啊!” 书店有令人称奇的规矩:不论谁来都能免费看书,喜欢还能抄,不弄脏就能把抄的书带走,而且书店东家压根没打算挣钱,被众人赞为大好人。裴六郎听闻后,决定也参与其中,不仅要帮忙抄写,还打算免费捐给书店。守门大姐早有准备,立刻从怀里掏出两张写满小字的纸,笑眯眯地给了裴六郎,还说书店会在店外刻碑记录每位善人的捐助。裴六郎本想收藏柳娘子墨宝,得知字是守门大姐所抄后有些意外,随后还是吩咐小厮去采买书并找人抄写。 萧五姑娘上楼,竟一下撞见好几位熟人!“廖夫人!梁三夫人!刘大姑娘……”这些往日在京城官场宴会中常见的人物,如今却身份天差地别。前些日子官场地震后,她们成了被发卖的罪眷。曾高高在上、脾气矜贵的她们,此刻竟恭顺卑微地给裴五姑娘行礼。裴五姑娘震惊不已,忙看向柳杏儿质问:“你对她们做了什么?”要知道,这些人往昔可是顺安伯府那等破落户都难以比拟的人物。柳杏儿却微笑回应:“我不过在朝廷发卖时买下她们,成了她们的主子罢了。” 第235章 都认识嘛 裴五姑娘满脸不满,质疑柳娘子买下众人的居心。郑六姑娘、刘大姑娘和廖夫人却纷纷站出来为柳娘子说话,称是她将自己从泥潭中救出。裴五姑娘虽红着脸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内心却仍认定和金鳞卫指挥使交好的柳娘子绝非善类,定憋着坏。柳娘子安排好抄书事宜下楼后,裴五姑娘立刻派人盯着门口,迫不及待向众人追问柳娘子买她们的目的。廖夫人如实相告,裴五姑娘却根本不信,一口咬定书店是幌子,背后定与金鳞卫有关。 “嘭!”一声巨响,刘大姑娘怒拍桌子,冷眼看向裴五姑娘,一场激烈交锋就此拉开。裴五姑娘好心提醒众人别被柳娘子利用,却遭无情回怼。众人质问,当初朝廷发卖她们时裴五姑娘在哪?裴五姑娘一时语塞,丫鬟想帮腔也被堵了回去。杜四奶奶更是冷言相讥,难道裴五姑娘还能把她们救出火坑?丫鬟气愤骂众人不识好人心,被裴五姑娘呵斥。紧接着,裴五姑娘竟抛出惊人之语:愿意把众人从柳娘子手里买走。可廖夫人却摇头婉拒,还给出一个难题。 在那略显沉闷的空间里,有人对裴五姑娘直言,她没必要为众人劳心费力,救大家的钱不如去救助贫苦百姓或捐给善堂。说罢,众人便重新拿起笔抄写书籍,廖夫人分发的是《幼学琼林》之类。裴五姑娘的丫鬟虽对书架上的四书五经等书感到疑惑,却因之前的不愉快选择沉默。气氛压抑,然而柳杏儿却不在意,她深知让女子读书不易,哪怕耗时多年只教出寥寥学生,也是成功。她播下这颗希望的种子,至于能否生根发芽,她选择顺其自然 。 柳杏儿得了劳力又有人捐书,心情大好,去接姜氏时满脸笑意。可姜氏却愁容满面。马车上,柳杏儿劝姜氏少掺和二舅家事,能帮的诸如开铺子、借钱可以帮,但两口子的事不宜插手。姜氏虽疲惫,却也应下。桂氏哭诉不想让姜木生血脉外流,姜木生却以和离威胁,可姜氏深知二哥不是如此冲动之人。姜氏称该劝的已劝,许氏那边陈虎找好了人家,若她愿意,自己就帮牵线。下午,许氏传来消息说愿意,姜氏不禁称赞:“这姑娘是个聪明的!” 柳杏儿敏锐察觉某人的心思,断言其若给二舅当小妾,二舅母绝非对手。当晚就将此事告知陈虎,陈虎迅速行动,派人进京。在茶楼,男方坦诚自己不能生育却不会让女方守活寡,许氏红着脸应下这门婚事。可筹备嫁妆时,问题接踵而至。姜木生把这事儿交给桂氏,桂氏心口痛,觉得亏大了,面对仅有的五十两银子,置办的嫁妆大打折扣,表面光鲜实则内里差劲,而忙碌的姜木生只是匆匆瞟一眼。 在陈家,陈虎竟要求柳杏儿给许氏添几箱东西,甚至要送上房契。柳杏儿震惊之余,指责陈虎拿她二舅的事做人情。陈虎却挑眉反问,还抛出一个个犀利问题,吓得柳杏儿连忙摇头。原来,陈虎是为了笼络冯校尉,顺手利用了此事。柳杏儿明白后,不仅不气,反倒高兴。随后,她按陈虎要求,精心准备了满满五大箱绸缎、棉布、首饰等,还拿出二十锭官银作为压箱底钱。一切就绪,她不禁发问:“东西准备好了,是送到二舅家,还是送到许氏家?” 七品校尉虽小,却可能藏着大能量。陈虎深知此理,让柳杏儿亲自跑一趟。柳杏儿聪慧,瞬间明白底层官员隐形权力不可小觑。她精心整理妆容,带着人去给许氏送嫁妆,深谙“夫人外交”之道。许氏,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本已在命运的谷底。爹娘离世,老家财产被族里霸占,准备的嫁妆银钱又遭山贼抢夺。如今柳杏儿送来的嫁妆,恰似雪中送炭。面对这份厚礼,许氏既感动又羞涩,毕竟她的命运因柳杏儿一家已悄然改变 。 许氏即将嫁给冯校尉,却满心忧惧。关键时刻,柳杏儿出现,她将房契递给许氏,言辞恳切:“你的嫁妆不能寒酸,这房子送你,往后有个退路。”许氏感动落泪,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温暖的光。柳杏儿还轻声安慰她,要她忘了过往,坚信肚里孩子就是冯校尉的。就在这时,桂氏带着许氏的嫁妆赶来。柳杏儿巧妙掩饰送东西之事,只称是冯校尉所托。桂氏虽未多言,可心底却泛起一丝不悦。 柳杏儿心中,冯校尉是那夺她家物的人。桂氏一来,柳杏儿便无心久留。许氏对曾悉心照料自己的桂氏满怀感激,可若要给姜木生做妾,她还得想法子拿捏桂氏。如今另嫁他人,许氏把桂氏当姐姐,热情相待,桂氏却态度冷淡、笑容勉强。许氏瞬间明白,桂氏不想她外嫁。桂氏走后,许氏与下人清点嫁妆,柳杏儿送来的嫁妆精美,还有两百两银子,而桂氏拿来的,却徒有其表,内里糟糕。 第140章 多了个人 柳二顺一觉醒来,怀里竟搂着个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待喝酒时的记忆涌上,发现身旁是个柔美少年,他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起床摸出门,面对下人的关心询问,他才知晓身处临江楼。得知账已结,头疼不已且天色渐晚的他,着急要回家,对同睡的少年也觉得不必留话。等他和下人离开,床上“少年”睁眼,从后门悄然离去。另一边,郭茹回去,郭夫人已在院子等候,屏退左右后,一句“如何?”,又似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茹小脸通红,依照母亲教导,试图打动痴情的柳二顺,满心期待三日后宴会能得偿所愿。而另一边,柳二顺却将郭茹抛之脑后,一心想求得姜氏原谅,却屡屡吃闭门羹。三日后,府城有头有脸之人齐聚宴会,姜氏与福川未现身,柳二顺被镇远侯带在身边,应付着热情巴结的来客,倍感不自在。好不容易得空去园子透气,在清冷湖边,他一边呼吸着冷空气,一边纠结着如何让姜氏消气,内心满是无奈与懊恼。 柳二顺满心疲惫,福川之事、当下种种,都让他心累不已。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声音响起。转头看去,一位妙龄少女惊喜地朝他奔来,眼中满满都是他。柳二顺一脸无措,他根本不认识这姑娘。少女自称郭茹,急切讲述起过往:曾女扮男装在临江楼喝酒,与同样心情不佳的“寇大哥”一见如故,还同塌而眠。醒来寇大哥不见踪影,她虽记起酒醉荒唐事却不怪他。因这经历,她认定不能再嫁人,若无缘便去当姑子。没想到在此重逢,她坚信这是缘分,开心得娇笑连连,不时偷瞄柳二顺 。 柳二顺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嗡嗡作响,满心的震惊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醒来身边躺的,竟然是个姑娘!这一事实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他心头。“完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他深知,这事儿一旦传出去,本就对他没啥好脸色的福川娘,怕是更不会待见他了。未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他满心忧虑,呆呆地望着身旁的姑娘,不知所措。 大冷天里,气氛却紧张得如同要炸裂。柳二顺急得满头大汗,苦苦哀求郭茹:“姑娘,这事没别人知道,我给你钱,你别当姑子!我有媳妇,那天不知你是女的才……”郭茹笑容骤散,泪水盈眶。就在这时,一旁传来声响,两名女客正捂嘴看着他们。柳二顺瞬间傻眼,郭茹悲喊“我不活了”便往湖里冲。柳二顺急忙抱住,郭茹拼命挣扎。此时人越围越多,郭夫人匆匆赶来,怒呵柳二顺。而柳二顺松手郭茹就跳湖,只能再度抱紧,焦急大喊:“她要跳湖啊,我能咋办!” 湖边,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弦。郭夫人和婆子们正从柳二顺怀里奋力抢夺挣扎着喊“让我去死”的郭茹。镇远侯和郭知府领着众人匆匆赶来,黑着脸质问缘由。柳二顺心虚得不知如何开口,还好随从机灵解释是世子救要跳湖的姑娘。郭知府谢过柳二顺后带走女儿。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柳二顺刚松口气,没想到宴会散后,郭知府去而复返,称女儿在家寻了短见。镇远侯叫来柳二顺,听完情况,柳二顺傻眼了。郭知府愤怒质问,柳二顺竟称当时以为郭茹是男人,这回答又惹来郭知府新一轮怒火。 府城风云突起,郭知府之女女扮男装,与柳二顺世子在湖边有了一番纠葛,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如今,郭知府为女儿的名声据理力争,要求柳二顺娶自己女儿,否则女儿只有死路一条。可柳二顺却急得跳脚,称自己已有妻儿不能娶。镇远侯提议让郭女作侧室,柳二顺依旧坚称不可,直言只要自己的妻子。这可惹恼了郭知府,他强硬表态,女儿嫡出绝不当妾,给世子当正妻也不高攀,若女儿出事,他不惜丢官也要弹劾到底! 在镇远侯身畔的柳二顺,已对“弹劾”一词有所了解。先生早早便教导他,在外绝不可惹事生非、仗势欺人,否则御史定会弹劾镇远侯,这不仅可能让侯爷丢了爵位,甚至连性命都堪忧。这不,当“弹劾”二字传入柳二顺耳中时,他瞬间身体一抖,条件反射般就要抱头蹲下,还好身旁小厮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住。 镇远侯府内,气氛紧张。镇远侯面对郭知府,从容安抚:“你且回去,侯府自会给个交代,让姑娘莫再寻短见,安心等信。”又吩咐人去库房挑补品送往郭府。郭知府一走,柳二顺赶忙跪地认错。镇远侯却不以为意,询问儿子想法。提及郭知府,柳二顺满心惧怕,毕竟那是府城的青天大老爷,以往他见个县令都吓得不行。镇远侯直接发问,是和姜氏和离娶郭小姐,还是另有打算。柳二顺忙称不和离不娶郭小姐。镇远侯竟抛出一个惊人计划,要散布谣言让郭小姐身败名裂,这让柳二顺大惊:“这样郭小姐会死的!” 。 一场残酷的抉择正摆在柳二顺面前。镇远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抛出一个个尖锐问题:“她死不死与你何干?你不娶她,她必死无疑,可你不娶,侯府就要被弹劾,祖宗拿命换来的爵位都可能不保!”柳二顺痛苦抱头,被架到椅子上。接着,镇远侯又冷酷发问:“是要毁了郭氏名节让她死,还是和姜氏和离?”柳二顺内心挣扎,提及万一被郭知府知道,镇远侯却狠声道:“没有万一,斩草除根!郭家满门性命,不过小事一桩!” 阴森的室内,镇远侯冷酷地谋划着:“先罗织郭知府罪名让其下狱,再令他狱中畏罪自杀……”一旁的柳二顺听闻,吓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战。镇远侯冷冷逼问:“想好没,是要郭氏死,还是和离?”柳二顺惊恐得不敢言语。镇远侯见状,自行决断:“姜氏是福川亲娘,我自然留她。郭家运气差,女儿不守规矩,男扮女装与你喝酒!”随着一声“来人啊”,柳二顺脑海中浮现郭茹年轻的脸和郭知府焦急气愤模样。人命关天,他实在不敢背负。终于,柳二顺崩溃大哭:“爹,我选和离!”镇远侯勾唇冷笑,吩咐心腹:“去把姜氏请来!” 第141章 还是偷得香 姜氏手持柳二顺亲笔所写的和离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柳二顺见她这般笑容,心如刀绞。他颤抖着问她可有一丝不舍,姜氏却字字如针:“不舍又能如何?你身为侯府世子,不管郭小姐死活,还是贬妻为妾,都将被人诟病弹劾,更会让嫡子福川沦为庶子。”她收好和离书,决然道:“往后就当我死了,这对大家都好。”说罢,姜氏转身离去。柳二顺泣不成声,想去抓她的手却被甩开。望着她的背影,他只觉胸口空落,寒风刺骨,往昔初见的画面涌上心头,她,终究是要从他生命里消失了…… 她决然离去,狠狠扯走了他的心。姜氏手持和离书,如释重负。回到院子,面对孩子们的目光,她宣布:“和离了!”随即打算去买房子,开一间育婴堂,为家人积福。她吩咐福川向侯爷禀报,求派车派人。福川乖巧应下,提及等姐姐回来再定宅子处置。姜氏坚信杏儿定会归来,毕竟余半仙曾预言成真。福川找镇远侯说明意图,侯爷立刻答应,安排妥当。管事跟着姜氏出门,没先去牙行,而是前往府衙。很快,他们寻得一处三进大宅院,虽位置偏僻,却挨着武侯铺,安全无忧,一场全新生活即将开启…… 在府城,一座价值一千二百两银子的三进大宅院被姜氏收入囊中,搁以前,她定会心疼不已,可如今,为女儿女婿积福的念头充斥心间,莫说银子,便是金子她也毫不眨眼。年前柳杏儿为陈虎积德做善事,陈庭和姜氏已有过经验,此次更是轻车熟路。房子刚到手,便忙着挑选带孩子的妇人、厨娘、护院等,还得请人来处理邻里关系。契约在余半仙指导下拟定,周全细致。陈庭采购物资后找里正帮忙推荐干活之人,里正尽心尽力。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管事向镇远侯汇报着这如流水般花钱的情形,与此同时,育婴堂的筹备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镇远侯满心感慨,忍不住长叹:“福川这孩子,幸亏有姜氏这样的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不然,他那好好的孙子,说不定早就成了王府里的太监。并非镇远侯嫌弃亲儿子,只是这半路才知晓的爷爷,实在想不到为孙儿周全这些。而寇还这个当爹的,得知消息后,除了伤伤心心地哭上几天,便没了下文。也难怪福川不愿认他。镇远侯心中怒火中烧,暗暗发誓:等找出当年幕后主使,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柳杏儿与陈虎这对江湖侠侣,历经艰辛终于下了山,在山边小村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那是一对老夫妻的院子,虽破旧,却也胜过山林中的帐篷。因房间有限,众人一番腾挪安置,各有住处。柳杏儿给了老夫妻一锭银子,让他们采购鸡鸭鱼和细粮。这一买,可不得了,全村皆知老夫妻家来了贵人。村长听闻赶来,见到陈虎等人时,竟吓得浑身哆嗦,毕竟他们身上的杀气太重!好在有顾太医和柳杏儿周旋,柳杏儿还拿出文书腰牌解释,一场风波才暂告平息。 大雪封山,危机四伏!柳杏儿等人被困小村,归期成谜。她请求村长派人通知定陶县衙来接人,却得知雪崩阻断出村之路,只能等雪停清路。杨六查看后证实情况严峻,清理谈何容易。而更让他们发愁的是,受伤的人急需草药医治,还好村里有郎中,顾太医买来草药改方勉强能用。被困期间,顾太医苦中作乐,大谈死后风水之事,还称要看看给自己点的穴风水如何,甚至聊到祖坟风水的讲究。 被困在村里的柳杏儿正与顾太医在堂屋交谈,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姑娘闯了进来。二人行礼时,对顾太医满是不屑,毕竟在她们眼里,郎中不过是下九流。柳杏儿虽满心不悦,但被困在此,为避免麻烦只能强压脾气。妇人自称绍二媳妇,称柳杏儿等人租的房子破旧,自家宽敞,已收拾好屋子来接他们过去住。柳杏儿却以都头有伤不宜挪动为由拒绝,还下了逐客令。 一场奇妙的“反差大戏”正悄然拉开帷幕。柳杏儿身着男装,被杨六等人称作柳爷,村里人都误把她当成了男子。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柳杏儿和女儿出门后,并未回家,而是径直走向了灶房。一到灶房,柳杏儿竟满脸笑意地对邵婆子说道:“大嫂,你家来了这么多人,你和大哥年纪大了,肯定忙不过来,我和兰花儿来给你帮忙。”要知道,以往见面柳杏儿不骂邵婆子两句都算稀奇,这下可把邵婆子惊得不知所措。 在老邵家,邵婆子正忙得不可开交,邵二媳妇却强势关上灶房门,不容分说地将她支开,让她去找大哥通气,还拿宝根儿将来给老两口摔盆的事威胁。邵婆子虽满心不愿,却也不敢吭声。要知道,老邵家曾经儿子众多,可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邵宝根儿这一根独苗。邵老二一家正是借此拿捏老两口,夺走祖宅,将他们赶到村尾破房。而这边邵婆子刚走,邵二媳妇母女就迫不及待揭开熬鸡汤的瓦罐,被那浓郁香味引得直吞口水 。 绍二媳妇从锅里扯下两个鸡腿,又添了好些肉,让邵兰花给爹和弟弟送去,还叮嘱她别偷吃,称锅里鸡腿给她留着。邵兰花担心都头问起,绍二媳妇却满不在乎,让她放心。等邵兰花一走,绍二媳妇就在灶房大快朵颐,邵兰花回来后,两人吃得不亦乐乎。邵大两口子回来见状,吓得脸色惨白,邵老头儿急得团团转,担心没法向都头交代。可绍二媳妇却翻白眼,竟想出让邵兰花靠美貌和甜嘴去跟都头说好话的主意,还称是怕食物浪费才帮忙吃。 屋内正说着话,她竟让邵兰花端着自己和邵兰花吃过的碗,一个给陈虎,一个给柳杏儿送去。出门时还把老两口撞得一个踉跄。陈虎正待在屋中,冷不丁邵兰花闯了进来。只见她将鸡汤放在床头破凳上,胡乱行礼后,油光满面的嘴挤出娇羞之态:“都头万安,小女邵兰花,来帮大伯大伯娘照顾都头啦。”还娇声说要伺候陈虎喝鸡汤,说完抛了个生硬媚眼,扭着腰走向陈虎。可就在弯腰要扶陈虎时,陈虎“哇”地一声吐了,不偏不倚吐了邵兰花一头一脸,而陈虎一脸无奈: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被恶心到了!邵兰花则一脸懵圈…… 第142章 我的承诺 邵兰花尖叫着夺门而出,柳杏儿欲进屋却被陈虎阻拦。陈虎吩咐让人打扫屋子,还让邵大爷邵大娘烧热水洗漱。柳杏儿心领神会,指使邵二嫂去打扫。待老两口端来热水,柳杏儿进屋帮忙洗漱,陈虎见状惊慌不已,忙赶她出去,可柳杏儿以照顾都头是职责为由坚持留下。她不顾陈虎抗拒,又是擦脸又是倒水漱口。一番折腾后,柳杏儿竟要把陈虎刚吐过、本打算喝的鸡汤,连同自己那份及剩下的全倒掉,还称要和陈虎单独说事。 邵大爷家, “不要了!倒进茅坑里,谁也不许吃!”这样的话从人口中说出,让邵大爷惊得瞪大双眼。那可是一锅鸡汤啊,就这么倒掉,实在太浪费!邵大爷结巴着劝阻,绍二媳妇却欢欢喜喜应下,麻溜地端着鸡汤跑出去。邵大爷又羞又气,觉得老二一家实在不要脸,不仅刮自己,还打起客人主意。他想让柳爷几人去村长家借住,可柳杏儿却笑着表示都头不能挪动,就在这儿住。邵大爷心中有苦说不出。 柳杏儿找到邵大爷,直言:“大爷您带我去村长家一趟,我去他家买点儿东西。”邵大爷无奈,只能带着她前往。到了村长家,热情的村长一家笑脸相迎。原来,柳杏儿这一行人在村里采购豪爽,说话又讨喜,给村长留下了好印象。柳杏儿道出此次来意:租的房子家徒四壁,想从村长家匀出瓦罐、铁锅和碗筷等物,还掏出二十银子。村长媳妇欣然答应,忙去安排。柳杏儿又吩咐邵大爷去打听新棉花、布匹和袜子的事儿。邵大爷刚走,柳杏儿一拍脑袋,又对村长说还得请郎中过去帮忙,顺便拿些润肠通便的草药。 一场围绕“都头的鸡汤”的奇特故事悄然上演。都头便秘,炖鸡汤需加药物,可大夫带的药粉用完,下一锅只能用草药炖,大家还担心有药味儿都头会不喝。村长赶忙安排人去传话。柳杏儿着急催促传话的人跑快点,毕竟都头等着喝汤。原来先前那碗鸡汤被都头呕吐弄脏,她直接让邵家人倒进茅房,邵大爷虽舍不得,可那鸡汤里有泻药,除了都头谁都不能喝。 村长和柳杏儿闲聊时,柳杏儿说起自家都头只喝刚熬好的汤,放凉再热就不吃,让村长直感慨有钱人爱“霍霍”东西。柳杏儿心里却另有打算,她清楚邵老二媳妇母女的算计,也烦她们总想着蹭饭。为了一劳永逸,柳杏儿竟在鸡汤里下了泻药。而邵老二一家,把那锅鸡汤吃得精光,还一边剔牙一边抱怨有钱人坏,鸡不吃也不分给别人。 邵家一家人正谋划着一场“富贵梦”。邵老二媳妇盘算着让女儿邵兰花和瘫了的都头生米煮成熟饭,一家人就能跟着享福。邵老二也赶忙叮嘱女儿去贴身照顾都头,甚至想着等弄来钱财后就把瘫子都头弄死。邵兰花虽有疑虑,但听老娘说得有理,便顶着风雪出发。可刚走到半路,肚子突然剧痛,她本以为是吃撑受凉,想着到大爷家喝碗热水就好,却不知更尴尬的事情正等着她,那一声“噗呲……” 天寒地冻的日子里,邵兰花突然“噗”地一下,只觉腚和腿一热,整个人瞬间傻眼,随即发出尖叫。这叫声引来了四邻,众人围过来,看到邵兰花拉在了身上,狼狈逃窜,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和黄呼呼的秽物。跟着到她家,更是臭气熏天,一家人都在拉稀!邵老二霸占茅坑,邵宝根拉在裤兜,邵老二媳妇还没提回尿桶也拉了。众人忙去找郎中,而虚弱的邵宝根儿竟道出是喝了大伯家的鸡汤才这样。 村子里,邵老大两口子满村买鸡鸭,这些都是借住他家的都头所买,那鸡汤自然也属于都头。然而,贪心作祟,有人想去占便宜,结果却害了自己。邵老二一家上吐下泻,邵老二媳妇在屋里哭嚎,直呼老大要害他们命。去找郎中的村民扑了空后又急忙跑来告知情况,邵老大两口子慌了神,赶忙和郎中一同前去。这边柳杏儿和顾太医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来这一切竟是柳杏儿所为,她把一小包药粉全下了。顾太医吐槽她败家,柳杏儿却称手抖,还说下回不用这么贵的泻药了,她又在盘算新的整治办法。 鸡汤重新熬上,柳杏儿转身去揉面做面条,鸡杂炒了当浇头,辣得过瘾。可陈虎吃不了辣,只能对着清汤面怨念满满。这病中的汉子想亲亲媳妇却又不敢,只能委屈巴巴望着。好不容易吃完面,陈虎拉住柳杏儿,嘟囔着说自己很高兴。柳杏儿满心疑惑,待听到他说因为自己为别的女人勾引他而生气所以开心,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陈虎还信誓旦旦表示,就算天仙脱光也勾不走他。柳杏儿嘴上凶他“想看天仙脱光”,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丝丝甜蜜。 “眼珠子给你戳瞎了!”柳杏儿娇嗔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陈虎眼前晃悠,陈虎赶忙许下深情誓言,惹得柳杏儿脸红躲开。她虽沉醉于当下的甜蜜,却也清醒地为自己的心留有余地,若陈虎有纳妾心思,她便带钱离开。本以为日子能这般平静,可邵兰花却打破了这份安宁。她总想法子往陈虎屋里凑,柳杏儿则安排人手严防死守。邵兰花气得不行,撺掇邵老大来求情。柳杏儿却话锋一转,提出要用二十两银子买下邵老大的宅院,要知道村长说这样的院子最多值五两。 柳爷掏出银子,对着邵老大说道:“我给你二十两,多出来的十五两你们可以用来生活。”邵老大一听,瞬间就懂了其中深意。这银子背后,似乎藏着某种不得不做出改变的缘由。只见邵老大赶忙摆手,态度坚决:“不用不用,柳爷你们给了租金的,你们安心住着,我这就和老伴儿去邻居家借住些日子。” 第143章 该算账了 柳杏儿想买下一处房子,可村长却有意帮村里可怜的邵老大抬高价格。柳杏儿心里明白,这房子本就破旧,多给钱不过是出于善心,况且这老两口不贪。而这房子并非老两口所有,是村里无人居住的破屋,他们被老二一家赶出后,在村长帮助下才得以入住。邵老头得知柳杏儿的想法后,老实表示房子得问村长。柳杏儿无奈,带着邵老头前往村长家。 柳杏儿顺利从村长手中以五两银子买下房子,还热心安排邵大爷两口子搬到更好的院子。为表感谢,她又送上粮食被褥,还请村长帮忙找了干活利索的梁姓妇人照料。可这一切,却引发了一场风波。有人因自家女儿的“好事”泡汤而心怀不满,一家人带着亲戚老表堵门,竟称吃了柳杏儿给的鸡全家拉肚子,要她赔钱。柳杏儿虽道出鸡中放了润肠药的实情,绍二媳妇却咬死不认。 村里一场闹剧正悄然拉开帷幕。为辨明是非,看热闹的人找来了邵老大两口子和村长。村长道出真相,柳爷曾交代不能吃的鸡汤要倒进茅房,是邵老大找郎中送药,一切本有安排。可邵二媳妇却不依不饶,质疑村长没亲眼所见。有人指出为何只有她家拉肚子,邵二媳妇竟称是老大两口子心疼自家宝根儿。邵宝根儿也在一旁叫嚷,邵老头儿最终道出实情,是邵二媳妇不听劝,端起瓦罐就跑。村民们这才明白,这家人是自找苦吃。然而,同村情谊下,除了个别不对付的,竟无人为柳杏儿站台。 邵家这头正说着事儿,邵老二媳妇怎么也没料到,邵老大竟突然反口。刹那间,她像炸了毛的母狮,手指如剑,指向邵老大两口子,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脱口而出,把老两口骂得满脸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就在场面快要失控之时,一声威严的“够了!”如炸雷般响起,原来是村长赶到。村长怒喝不许再闹,还力挺老实的邵老大不会撒谎。可邵老二媳妇却不依不饶,一口咬定邵老大收了柳杏儿的钱,才在这儿说瞎话。 邵老二夫妇心怀不轨,向村长污蔑他人贪财,企图搅乱一桩房屋买卖,却被村长毫不留情地赶走,心中满是怨恨。于是,在夜黑风高的半夜,这对夫妻偷偷摸出家门,开始了一系列报复行动。他们先是跑到邵老大家里搞破坏,又跑到老两口的老房子堵烟囱。然而,他们的恶行被守夜的杨六和朱大发现。朱大一出声,就吓得邵老二从梯子上摔下,绍二媳妇也被倒下的梯子砸中。 在这寒冷的屋子,气氛紧张又诡异。有人用刀架在邵老二脖子上质问来意,与此同时,屋里突然冒烟,众人被呛得咳嗽不止。原来是烟囱被邵老二堵住,土炕缝隙也不断冒烟。天寒地冻无法开窗,大家只能想办法堵漏。柳杏儿用白粥搅成浓稠汤汁糊缝隙,顾太医也在堂屋忙活。柳杏儿点灯,陈虎帮忙抠缝隙,竟意外抠掉一大块,下面露出铁来。好奇的柳杏儿用刀一撬,一个挂着锁头的铁盒子现身。陈虎让柳杏儿找朱大要铁丝,而朱大竟从靴子里抽出一根。 昏暗屋内,气氛有些微妙。他略显羞涩地说去洗漱。这边柳杏儿拿着铁丝进屋递给陈虎,只见躺在床上眼睛不便的陈虎单手摸索,竟两下就打开了锁头,让柳杏儿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怀疑他是锁匠。打开铁盒,里面竟是古老的竹简,仔细一看,上面记录着大晋嘉定年间向官员行贿的详细账目。柳杏儿读给陈虎听后,陈虎神色复杂,下令在屋内搭床拆炕。当炕被拆开,众人瞬间被眼前一幕惊住:炕内排列着好些铁箱子,箱子间特意留出过烟空间。 顾太医望着眼前的景象,紧张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炕拆不拆?”一旁的陈虎果断回应:“这边儿拆了你那边儿也没法用了,拆吧!”谁能想到,这简单的对话背后,竟隐藏着惊人秘密。随着顾太医那边的炕被拆除,不少铁箱子赫然出现。这些铁箱子究竟装着什么?是珍贵宝藏,还是不为人知的机密? 神秘的铁箱子被陈虎搬到房间,土砖清理,堂屋为顾太医搭好床铺,还多添炭盆。待众人将锁捅开离开,柳杏儿打开箱子,竟发现几个装着竹简,其余满是金锭,难怪朱大搬时那般吃力。柳杏儿深知此事重大,赶忙出去叮嘱众人不许泄密。顾太医久混宫廷,深谙此道。而陈虎的死忠们自然唯命是从。这时朱大问起那对夫妻如何处置,陈虎趁柳杏儿去烧热水,比出杀人灭口的手势。紧接着,村里突发大事,邵大里冻死床上,灶膛火被扒出,窗户纸全捅烂,邵老二两口子还不见了踪影。 大冬天清晨,邵宝根上茅房时竟发现爹娘穿得整整齐齐死在茅坑。这事儿透着古怪,要知道,这两口子向来懒惰,寒冬时节绝不可能大清早出门,更别提去茅房了。村民们都猜测,邵大夫妻定是被邵老二夫妻害死的,毕竟邵大没帮老二说话,就遭此毒手,实在可恶,全村人无不唾弃。就在大家认定邵大夫妻已死时,消息传到柳杏儿耳中,她赶忙带着顾太医前来。顾太医一番检查后竟称人还未断气,可此前断定两人已死的郎中却认为无力回天,顾太医却坚定道:“未必!” “柳爷,你马上让人烧炕,把窗户糊起来,这个屋里点两个炭盆。”柳杏儿匆忙领命而去。一旁,郎中默默配合着顾太医,他深知顾太医医术高明。可一同跟来的村民们却满脸不屑,纷纷抱怨这是在白费力气。“人都要死了还浪费啥柴火和炭啊!”“刚死过人的房子就是邪门,住进去就被带走!”“都怪两口子太老实,老房子让出去才惹祸上身!”众人七嘴八舌,仿佛那未知的黄泉正悄然将人拉扯。 第144章 你想当妾? 当村长赶来时,只见村民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他当即不悦喝止:“别瞎嚷嚷!”面对质疑,村长一番话让众人渐渐安静。此时,郎中在一旁敬畏地看着顾太医行云流水般扎针,随后又匆忙去抓药。一个时辰后,顾太医满头大汗地走出,一句“人救过来了!”如平地惊雷,众人震惊不已。毕竟他们曾亲测老两口已没了鼻息。而柳杏儿此时站了出来,拿出十两银子…… 寒夜惊魂后,他迅速找来两个靠谱婆子照顾邵大两口子,自己则和几个春老进去查看。出来时,不禁惊叹:“人竟真的活过来了,呼吸有力,手脚也暖了!”柳杏儿提醒注意炭盆通风后,便与顾太医返回。请的婆子不能进入堂屋和内室,家中有人看守倒也不怕状况外露。回去后,两人吃了些东西便上床休息。折腾一宿,实在疲惫,顾太医很快入睡,可柳杏儿累过了头,躺在陈虎身边毫无睡意。狭小的临时床铺,她勉强躺好。陈虎握着她的手询问,柳杏儿不禁感叹人心之恶,为了假证竟能对亲兄弟下杀手。陈虎听后,满脸讥讽,道出世间兄弟为争家产无所不用其极的残酷现实 。 “媳妇儿,儿子靠不住,你可别弃我!”陈虎突然急拐弯,差点把柳杏儿甩出去。两人闲聊起孩子,柳杏儿觉得要教会孩子自己打拼,别只盯着父母那点东西。陈虎却忧心未来父子成仇,问柳杏儿帮谁。柳杏儿巧妙回应:谁有理帮谁。陈虎不死心,试图让她帮亲不帮理,柳杏儿坚称自己是“正义使者”,还拿他可能纳妾举例。陈虎没想到她老提这茬,自觉被看扁。恼羞成怒下,他嚷嚷着等儿子成亲就全赶出去。而柳杏儿,却被他这小情绪逗得忍俊不禁…… 在暧昧的氛围中,柳杏儿轻轻亲了陈虎一口,深情说道:“我虽讲理,可心里你最重,孩子都比不上。”陈虎凝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那以后呢?”柳杏儿理所当然回应:“看你表现。”陈虎坏笑:“等老子伤好,天天表现给你看。”本含着旖旎心思,柳杏儿却会错意,笑眯眯应道:“好呀,等你。”陈虎顿时无言以对。此刻,他被柳杏儿那勾人的尾音撩拨得呼吸急促,可受伤的他却动弹不得,只能在这微妙的气氛中煎熬。 陈虎受伤,却难耐柳杏儿撩拨,可怜巴巴向她诉说“难受”,柳杏儿毫不留情让他憋着,还警告再不正经就去打地铺。陈虎虽嘴硬放狠话,行动上却依旧宠着媳妇,搂着她入睡。另一边,邵老大夫妻在顾太医诊治下逐渐康复,顾太医被尊为神医,求诊者众多,他将看病地点挪至邵家,还顺便指点郎中医术。而柳杏儿则问陈虎账本如何处理,陈虎称账本价值远超黄金。此后,柳杏儿在照顾陈虎之余,便每日翻看账本…… 在这冬雪融化、春暖花开之时,柳杏儿怀揣着新的打算。此前她硬是背下了账本,如今开了孤儿院,想带邵大夫妻一同离开帮忙照顾孩子。可邵大夫妻刚从亲弟弟要害他们的阴影中走出,人还萎靡不振,又经历邵兰花和邵宝根的闹腾,知晓邵老二两口子死讯。面对柳杏儿的邀请,邵老头儿摇头拒绝,称落叶归根,要守着村子等生死不明的孩子。柳杏儿尊重他们的决定,转身找到村长,她心怀感激,打算买下邵大夫妻现住的房子,再帮买二三十亩地,让他们往后生活有依靠 。 在村里养伤期间,村民的和善让柳杏儿心生回报之意。她决定留下二百两银子,嘱托村长找房子请夫子,为村里娃娃开办学堂启蒙。她深知识字会算对孩子们未来找活计的重要性,若能培养出有出息的孩子,对村子更是意义重大。二百两银子足够支撑十年私塾,说不定十年后就能改变村子的命运。此外,柳杏儿还安排推平一片房子改成地头,又叮嘱村长对他们的事守口如瓶,以防招来祸端。村长连连应下,柳杏儿又给了村长五十两银子表心意,随后,她问出了心中疑惑:“我们住的那房子以前是谁住的啊? ” 有人不禁发问:“怎么后来给了邵家老大?”“他家是没人了还是举家搬出去了?” 村长给出答案:“是家里没人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复杂关系。那家同样姓邵,和邵老大是本家,往上追溯有着同一个老祖爷爷,邵老大甚至得喊原来的房主一声三表叔。 在那个饥荒肆虐的岁月,邵三爷爷为救家人卖掉自己,二十余年后归来却只剩孤身一人,随后进山再未现身,房子就此空置。几年后,邵老大被赶出祖宅住了进去。柳杏儿记住房子归属线索后,跟着村长看官地,买下后苦等半个月通路去衙门。他们一走,房子就被推平,毕竟是花银子买的,旁人也说不了什么。而马车备好准备离开时,变故陡生,邵兰花姐弟竟冲出来拦住去路,大喊着陈都头摸过亲过姐姐,必须娶她,否则就要撞死。 邵宝根大骂村长收黑钱包庇,而柳杏儿霸气回应,直言他们都头只是被邵兰花抛媚眼恶心吐了,根本没亲她,还强调都头有貌若天仙的娘子,绝不可能娶她。车内的陈虎听着柳杏儿吃醋的话,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众人因柳杏儿留银开私塾,本就对她好感满满,又厌恶邵老二两口子恶行,纷纷帮腔。邵兰花姐弟气得不行,邵兰花撒泼打滚。就在这时,柳杏儿话锋突变,竟问邵兰花愿不愿意给自己当妾,这可把刚高兴没多久的陈虎惊得变了脸色。 邵宝根儿心里虽对柳杏儿的提议有些犹豫,怕不同意惹小媳妇生气不让自己上床,可又不想错过机会。邵兰花破涕为笑,一口答应。柳杏儿邀他们同行,邵宝根儿忙不迭表示姐姐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随后,两人麻溜爬上马车。这一幕被村里不少人看在眼里,满是羡慕,都觉得他们要去城里享福了。柳杏儿等人一走,大家就议论开了,有人说柳爷心软被邵兰花拿捏。而村长赶忙出来叮嘱:“把柳爷的话记好,就当他们没来过,那房子所在一直是菜地,不然山匪报复,全村都得遭殃!” 第145章 赌场没那么好进的 马车缓缓启动,陈虎面色不悦,酸溜溜地开口:“你怎么带上他们了?”虽明知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柳杏儿则冷静反问:“留下来做什么?”两人围绕留下的人可能带来的隐患展开讨论,柳杏儿懊恼暴露身份,陈虎却安慰她不必担忧。谈及邵三太爷,他们推测其在外隐姓埋名。随后话题一转,陈虎对柳杏儿情话不断,惹得柳杏儿轻哼。对于那两人的安置,柳杏儿叮嘱别杀人,陈虎应下。柳杏儿又关心起陈虎伤口,还忧心着娘和福川,不知他们以为自己出意外会多伤心。 姜家,这个原本平静的家族,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厄运笼罩。陈虎质疑余半仙的本事,而柳杏儿虽盼余半仙稳住家中局面,却也忧心忡忡。可谁能想到,随后姜家祸事连连。糕点铺子吃死了人,老爷子被打伤;姜木生送货途中货被抢、人被捅,还得巨额赔偿;姜水生骑马受惊摔成重伤;孩子们被狗咬伤;一家人受伤后还被抓进监狱,姜水生媳妇去求助也遭拦路抢劫被绑。监狱里,姜老爷子满心懊恼,看着发热说胡话的姜水生,老泪纵横,后悔当初没果断关铺去定陶县。 出族本以为能摆脱姜家山的掌控,可谁料还是遭了下三滥手段,一家人含冤入狱。姜木生的父亲满心愧疚,觉得对不起大家。在这暗无天日的狱中,一家人苦熬许久,终于盼来探监之人——七老爷家的老三和姜木生的妻子桂氏。桂氏哭着带来家中消息,孩子们尚好,可大嫂去定陶县途中竟遭劫,至今音信全无。这话如晴天霹雳,姜老爷子摇摇欲坠,姜水生更是一口血喷出,直接晕死过去。姜家父子心急如焚,抱着姜水生。 风声鹤唳间,门外传来姜老三的劝声。“当初我就来劝叔你们去避避风头,可你们不听……哎,如今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了。”姜老三满心无奈。此刻局势危急,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屋内的人面临着艰难抉择,外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姜老三提出妥协之策,让他们把方子交出来,称或许还有转机。 姜老爷子强忍着悲痛,眼中似有怒火燃烧。他走到门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姜老三,斩钉截铁道:“方子绝不给姜茂点!”随后提出,只要姜老三去定陶县找捕头,再寻郎中救回自家老大,方子就归他,还能对天发誓。姜老三心中暗喜,嘴上却推诿城外有人盯着出不了城。姜老爷子毫不妥协,让他不答应就走。姜老三见状,忙提出先想法请大夫,却称去不了县城。姜老爷子加大筹码,谁治好儿子、带全家出去,方子、房子和田地都给。姜老三最终在诸多利益诱惑下,为难地答应,还道出族长的险恶阴谋…… 姜家风云骤起!姜老爷子告知姜老三二十亩地的所在,让其找衙门查证写地契。姜老三匆忙离去后,姜木生对送方子之事存疑,姜老爷子却因杏儿“命比一切重要”的话而坚持。众人痛斥姜家山和姜老三的贪婪。桂氏无助询问大嫂该如何,姜老爷子深知对方以大嫂要挟,绝不能松口,坚信方子在手,大嫂就有被换回来的希望。随后,姜老爷子密令三牛娘去万盛赌坊,求见东家帮忙送信给定陶县兴隆赌坊东家,还拿出陈虎给的信物木牌。 从牢房出来后,桂氏脚步匆匆,径直奔向赌坊。跟随她的人对此并不诧异,毕竟在这艰难时刻,赌坊借钱远比钱庄容易,老姜家窘迫至此,让儿媳来借钱也在情理之中。赌坊里,常见彪悍妇人来找自家男人,可像桂氏这般一来就要见东家的却不多见。打手本欲驱赶,看到她手中物件后,却带她进了里头。桂氏满心恐惧,赌坊里男人们的目光如芒在背。在后院二楼房门外等了片刻,她被允许进入。面对长相凶煞狰狞的中年东家,桂氏瑟瑟发抖,不等对方发问,就赶忙求其帮忙送封信给定陶县兴隆赌坊的东家。 她别的方面都还不错,唯独字写得差强人意。这一情况被东家知晓后,本以为会遭来一顿斥责,可令人意外的是,东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命人取来笔墨纸砚,指着一旁的空位,让她去那儿安心练习书写。 桂氏神色匆匆,写满好几张纸后装入信封交给东家。她忐忑相求,希望东家帮忙遮掩自己“借钱”的托词。东家豪爽,不仅一口答应,还直接拿出一百两银子,称做戏要做全套,这钱不用还,等“虎爷”回来再补上。桂氏虽犹豫,但在东家劝说下,抱着银子战战兢兢出了门,果然被人暗中盯着。回家后,她将银子藏进茅房那藏大钱的坑里。与此同时,姜家孩子们听闻父亲和爷爷在狱中无事,备受鼓舞,即便不爱念书也纷纷拿起书本。而万盛赌坊的东家,已悄然派人以收账之名去定陶县送信…… 桂氏在焦急中盼望着消息,而另一边,姜老三为江水生请了大夫,还准备了炉子炭火方便煎药。姜老头儿也履行承诺,在二十亩地契上摁了手印,姜老三难掩喜悦。大夫为几人诊治,姜木生断腿虽上了夹板,却被告知将来会跛。而江水生的状况更是不容乐观,大夫直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姜木生满心自责,拳头砸墙鲜血直流,姜老爷子也老泪纵横。与此同时,兴隆赌坊东家过山风杨君收到奇怪信件,得知陈虎死后竟有人觊觎鸡蛋糕方子,姜家局势危急。他立刻修书派人送往府城。 府城那头似乎掌控着关键,有人将桂氏信件送至县衙,县令崔知义看完信怒拍桌子,怀疑武安县县令孟世斌掺和其中。他派崔顺暗中调查姜家鸡糕吃死人一事,并让其找孟世斌交涉放人。而另一边,夜幕笼罩下,武安县最好的青楼里,姜家山族长姜茂典正陪着孟县令和艺品居许东家把酒言欢,身旁美人相伴。姜茂典自信满满称等桂氏花光赌坊借来的银子,必会乖乖交出鸡糕秘方,孟县令则叮嘱莫弄出人命。 姜茂典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只见许东家脸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开口:“没错,和气方能生财!我所求不过那一张方子罢了。至于你们姜家要用什么法子把这方子弄到手,那可全凭你们自己。”这话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息。姜茂典心中暗自琢磨,许东家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要求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盘算?而自己又该如何在这复杂局势中,为姜家谋得生机? 第146章 杀人灭口 这一晚,姜茂典搂着两个美人,沉浸在发大财的美梦里,全然不知身旁美人正暗自吐槽他又老又没用还爱玩花活。另一边,姜老三在青楼搂着姑娘,为到手的二十亩地满心欢喜,还打着姜老头儿更多地的主意,想着等方子到手,借姜茂典之手让老姜家其他人死光,再搞垮姜茂典,让自己爹成为新族长,独吞老姜家绝户财,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而此时,监狱里的老姜家众人却备受煎熬,睡不好觉。次日清晨,崔知义派人送姜老太太和余半仙等人回武安县。 崔知义向姜老太太提议,拿着他的帖子去武安县看望老爷子,能接回定陶县最好。这位福川的外婆,经历一连串打击,一夜白头,却不敢倒下,只为给老头子奔走。她恳请崔知义别把消息传给福川娘,崔知义承诺会暗中调查,并护佑他们。姜老太太坚信逝去的亲人只是迷路会回来。随后,她带着买好的饭菜奔赴武安县牢房,本以为凭借和捕快的交情能顺利探监,却被守门狱卒阻拦,只因大人不许。此时,姜老太太默默摸出一张银票…… 在这小小的武安县,一桩吃死人的案子闹得人心惶惶。一个狱卒,月银微薄,偶尔得些赏钱不过几两银子,可眼前这位姜老太太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重赏之下,狱卒立马改了口风,放姜老太太进去。与此同时,捕快留在外头,与守门狱卒唠嗑打听案情。一听之下,他不禁皱眉,这案子办得漏洞百出,武安县把姜家所有成年男人都抓了,可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蓄意整姜家,县令此举简直是徇私枉法!而捕快,按照余半仙交代,又开始悄悄打听县令后院的隐秘…… 牢房内,姜家人惨状触目惊心。姜老太太和余半仙被领到此处,见到这一幕,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姜老头看到老伴到来,心中明白三牛娘已成功送出信件。他赶忙起身,轻声安慰:“别哭,总会有办法的。”此时,余半仙看向狱卒,诚恳说道:“我是大夫,进去给他们看看状况。您要是信不过,就在这儿守着,如何?” 牢房内气氛紧张压抑,江水生病情危重。姜老太太重金打动狱卒,得以带余半仙入内。余半仙赶忙为江水生把脉施针,又给姜木生和姜老爷子诊断,还仔细查看了众人的汤药。之后,他告知姜老太太当务之急是救江水生出狱。两人匆匆离开牢房,带着捕快回到姜家。面对桂氏的大哭,余半仙顾不上理会,忙着卜卦后给出营救计策。与此同时,府城蜜香居的杨东家收到杨君的信,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亲信的询问,更是让局势增添了几分悬念。 杨东家面对姜家困境,拒绝出手相助,认为卖方子之人已死,契约作废,救姜家也难绝后患,还打算查出对手,掌握证据,待姜家被指徇私枉法时出手打压。亲信担心君爷问责,杨东家却不屑一顾,觉得不过一个糕点方子,不必大费周章。而过山风杨君本真心想帮姜家,找了崔县令还通知了蜜香居,结果却事与愿违。另一边,曲大娘依余半仙所言找到秦姨娘,秦姨娘收了银子,正殷勤伺候着崔县令,县令爽后等着听她所求。 夜幕降临,县衙内气氛暧昧又微妙。秦姨娘娇嗔地瞥了县令一眼,县令打趣她心思全写在脸上。秦姨娘嬉笑间道出有事相求,竟是有人托她将重伤濒死的姜家老大从牢房接出。县令略一思索,想着反正人快死了,死在家里总强过牢房,便答应放人。秦姨娘不依不饶,撒娇让即刻放人,县令终究拗不过。而牢门外,姜老太太已等候多时,任狱卒如何相劝都不为所动。终于,县衙来人宣布放人,姜家人赶忙将江水生抬出。江水生回到家,孩子们见状哭声一片,姜老太太一边流泪,一边为儿子擦洗…… 心疼,那情绪如潮水般翻涌。当精心为他擦洗完身体后,赶忙唤人来,为他换上一身洁净衣裳,那每一个动作都满含着关切。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端来温热的米汤,一点点、一勺勺,轻柔地喂给他。仿佛这每一口米汤,都承载着无尽的心疼与呵护。此刻,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只有这份心疼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半夜时分,静谧的老钟家被罪恶的阴影笼罩。一个黑衣蒙面人提刀闯入,如死神降临,将钟家老小包括襁褓中的婴儿统统杀害。钟家老幺本是娇惯的怂货,刚偷钱赌博输光回家,就听到院子有动静。他趴在门口,瞧见带刀贼人,差点被吓尿,躲进柴火堆后。月光下,贼人擦血换面巾,钟老幺不小心弄出声响,好在老鼠帮忙引开贼人。贼人走后,钟老幺回家,看到亲人惨状瘫在血泊。可贼人去而复返,发现柴火堆后的尿渍,用火折子照亮,顺着湿脚印,缓缓朝院子走去…… 在郊外的农家宅院里,柳杏儿和陈虎一路历经波折后终于安顿下来。陈虎躺在床上,望着忙碌收拾东西的小媳妇,告知明天傍晚就能抵达武安县城,要先去姥爷家报平安。柳杏儿点头赞同,提及姥姥不知哭成什么样,毕竟他们耽误太久,又遭遇雪崩,大家恐怕都以为他们凶多吉少。收拾完后,柳杏儿上床,陈虎贴心让出暖位。可陈虎手不老实,柳杏儿将其手扯到肚子上让他捂肚子。别说,这大手捂得暖呼呼的,柳杏儿很快入睡。而陈虎等她呼吸平稳,也伴着她的气息睡去。第二天一早,县令还在温柔乡里,却被心急火燎的禀报声打破了宁静…… “大人不好了,钟家被灭门了!”一声惊呼,打破县衙清晨的宁静。县令匆忙起身,得知竟是状告姜家致人死亡的钟家遭此大难,且老幺失踪。这灭门案关乎政绩,县令急令彻查钟老幺。很快,线索浮现,钟老幺此前沉迷赌钱,输光后称回家取银却一去不返,家中钱财细软也消失不见。难道真是他赌红眼杀害家人后潜逃?邻居们对此存疑,可也有人坚信赌鬼的疯狂。钟家人死绝,姜家案子再无变数。姜家老爷子和姜木生即将面临斩监候的判决。 第147章 藏不住了 “钟家的人死绝了?”姜茂典找上门,这话如炸雷般在姜老太太耳边炸开,惊得她险些站立不稳。姜茂典紧接着抛出重磅消息,称姜家男人和儿子深陷铁案,若想获救,族里能帮忙,但得交出鸡蛋糕的方子。还强调一旦公文送刑部,就再无转机。姜茂典急得跳脚,可姜老太太却不慌不忙,表示要考虑,还问男人和儿子是明天还是后天杀头,称要想法子问问老头子的意思。姜茂典气得大骂她拎不清,可这老太婆又岂是好对付的? 姜家老爷子深陷牢房,生命悬于一线。姜老太太心急如焚,欲探监却受阻,好在姜茂典称自己的老脸还有用,愿带她前往。而牢房内,姜老三也在和老爷子周旋,老爷子提出苛刻条件:找来大儿媳才给药方,若能捞出他们便将家产全给对方。姜老三无奈应下,赶忙找姜七老爷商议。姜七老爷又提出新对策,要一手交方子、一手交人。 牢房外,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姜老三匆忙折回,竟撞见姜茂典领着姜老太太走来,忙不迭躲起。姜茂典将人带入牢房,姜老太太执意要与老头子单独谈话,姜茂典虽满心不甘,却因方子未到手只能在外苦等,心中暗自盘算着等拿到方子后如何将这一家子收拾干净,吞下绝户财,稳固族长之位。牢房内,姜老太太见到姜老爷子和姜木生,忍不住哭诉姜茂典找上门的事。姜木生赶忙宽慰,提议用假方子打发姜茂典,真方子救大嫂。姜老爷子更是指出,此次事件定是姜家山在背后捣鬼 。 姜老爷子神色凝重地叮嘱姜老太太,姜家山那些人心怀鬼胎,所言不可轻信。他预感姜七太爷家老三要来谈交方子换人的事,便安排老二媳妇去赌坊借人,还强调给钱不欠人情。姜老爷子满是愧疚,自责贪心才引发这场祸事,甚至畅想下辈子再做夫妻时唯老伴马首是瞻。姜木生也向母亲磕头交代后事,希望母亲让儿媳改嫁并酌情给嫁妆。之后,姜老太太按老头子意思,给了姜茂典一个假方子,盼他能救出自己的老伴。 姜茂典得了方子后匆匆离去,姜老太太却又安排桂氏再赴赌坊,不知又将引出什么波澜。另一边,钟老幺觉得自己死期将至,黑衣人带来的恐惧让他钻狗洞逃离,雇车出城却又遭遇骡子暴毙的离奇事,吓得他拼命狂奔,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地,而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他面前。与此同时,柳杏儿和陈虎进城后先到客栈休整,却惊闻老姜家因卖鸡蛋糕吃死了人,恐面临斩监候的灾祸,两个月未见,姥爷家究竟为何陷入这般绝境? 陈虎面对常见状况,很快镇定下来。小媳妇对那鸡蛋糕方子毫不在意,却不知其中潜藏的巨大利润。物以稀为贵,这简单的道理背后,是复杂的局势。陈虎一声令下,朱大、杨六引开盯梢之人,柳杏儿则心急火燎奔向姜家。拍门、张望,在紧张氛围中,与姜老太太隔墙对话。门开后,柳杏儿闪身而入,一家人终于团聚。姜老太太抱着柳杏儿泣不成声,赶忙询问情况。柳杏儿告知陈虎受伤但无大碍。 老姜家, “是姜家山啊!”一声呼喊,揭开了真相。姜家山那些黑心人,觊觎着方子不说,还妄图将老姜家逼入绝境,谋取绝户财。大舅险些丢了性命,好在余半仙妙手回春,可如今仍神志迷糊。家中五头牛也全都受伤躺倒。就在这风雨飘摇之时,柳杏儿和陈虎回来了。老太太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她满是悲戚地拉住柳杏儿的手,泪水决堤,不知将诉说多少心酸。 柳杏儿归来,家中却乱成一团麻。她刚一开口问二舅母何在,便牵出一连串惊人之事。姜老太太道出二舅母为救大舅母,带着钱去赌坊找人帮忙,而这背后又牵扯出姜老爷子赌坊牌子的曲折故事。得知真相的柳杏儿怒不可遏,对姜家山族长起了杀心。面对泣不成声哀求救二舅的二舅母,柳杏儿坚定承诺。她还巧妙安排,让老太太哭嚎,就在这哭声中,院门响起敲门声。 柳杏儿面对忧心忡忡的姜老太太,坚定表示一切有她,让老太太安心养精蓄锐。回到客栈,她把情况告知陈虎,陈虎迅速安排人手。“莫怕,一切有我!”陈虎宽慰着柳杏儿,并定下计划。随后,柳杏儿和朱大依计带着钱来到牢房,狱卒收了钱便不多过问。柳杏儿向同牢房的丁巡打听姜家人关押之处,丁巡指明方向。当柳杏儿终于找到姜老太爷和姜木生时,眼前惨状让她瞬间崩溃——曾经熟悉的姥爷和二舅形如乞丐,躺在烂草堆里奄奄一息,任由虫鼠爬过也毫无反应。姜木生恍惚间竟以为自己死了,看到了柳杏儿…… 牢房内,气氛压抑而沉重。姜老爷子有气无力地与姜木生争执,坚称乖外孙女儿柳杏儿肯定没事。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姥爷……二舅……我活着回来了!”姜老爷子缓缓转头,竟真看到了柳杏儿。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柳杏儿急切地表明这不是梦,自己活着回来了,陈虎也安然无恙,还让姥爷和二舅挺住,她一定会救他们出去。姜老爷子激动得打了姜木生一巴掌,确认不是梦后,踉跄着抓住柳杏儿的手,喜极而泣。 第148章 下死手吧 昏暗的监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姜木生拖着瘸腿,眼中却迸发出炽热光芒,对着栅栏内的人道:“没事儿姥爷,我们都没事儿!从现在开始,别怂!”柳杏儿和陈虎的归来,宛如黑暗中的一道光。姜老爷子叮嘱着莫要为难福川,柳杏儿自信回应用不着他。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姜家爷孙俩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姜老爷子老泪纵横,直言此刻就算老天爷要他的命也乐意,姜木生附和,却冷不丁挨了老爷子一下,这一闹,让紧张氛围里多了丝别样温情。 牢房内,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冲姜木生喊:“我这条老命没了就没了,你得回家撑起来!”姜木生无奈应下,还得负责清理牢房里的虫子耗子。与此同时,在客栈中,陈虎坐着轮椅等柳杏儿归来。见到她后,便告知买了宅子,邀她一同前往。上了马车,陈虎说明已给牙行钱且签好契约,等身子好些再去衙门盖官印。原来,这宅子是他着急随便买的,但因他要求高、给钱痛快,又自带杀气,牙人不敢怠慢,拿出最好的宅子。不仅家具齐全,他还让牙行派人打扫,并买了几个下人,打扫速度极快。 天色渐暗,街上铺子纷纷打烊,陈虎高价买来被褥,众人在客栈暂且安顿。夜晚,大家以干粮充饥,洗漱后柳杏儿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姥爷、大舅等人的惨状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满心恨意,向陈虎发问:“如何才能让姜家山那些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陈虎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表示这些事无需她操心,她想要的他都会做到。此时,余半仙已被悄悄接来,两个老头儿正在屋里忙着做迷药。陈虎不想让柳杏儿沾染脏污之事,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童谣哄她入睡,还提醒她明日要去救大舅母 。 柳杏儿抵达武安县后,遭遇一桩烦心事,气得她差点“原地爆炸”,满心以为这一夜注定辗转难眠。然而,在陈虎那含糊不清、低沉的哼哼声里,她竟迅速进入了梦乡。要知道,陈虎就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无论柳杏儿情绪多么起伏,只要有他在,就能让她瞬间安心。 天还未亮,柳杏儿便匆匆起身,收拾妥当后直奔姜家,满心焦急地等待姜老三。可左等右等,姜老三始终不见踪影。柳杏儿明白,这或许是姜七老爷在故意消磨他们的耐心,可她仍难掩焦虑。原来,姜茂典此前拿到的方子是假的,一试之下,烤出来全是死面疙瘩,被狠狠责骂,面子里子尽失。气急败坏的他正要找姜老太太算账,却被姜七老爷收买之人拦住。此人一番劝说,让姜茂典改变主意,他决定去牢房亲自折磨姜老爷子和姜木生。 在阴暗的牢房内,他面色狰狞、气急败坏,谩骂声中,狱卒将姜老爷子和姜木生带出,径直走向刑房。刑房内,刑具森然,烧红的炭盆烙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姜氏父子面如死灰。“现在求饶也晚了!”姜茂典恶狠狠地咆哮着,他浸泡好鞭子,就等狱卒绑好二人,准备亲手教训。原来,他们此前耍了姜茂典,而真方子要拿去救老大媳妇。姜氏父子早料到会遭报复,可他们别无选择。此时,姜茂典的老二姜翰光拿起烙铁,竟想烙在姜木生脸上。 族长之子曾许诺娶桂氏,不想桂氏却转身嫁给了普通村民姜木生,这让族长之子觉得是奇耻大辱。于是,姜茂典指使姜翰光对姜木生下狠手,姜翰光竟拿着烙铁要烙在姜木生的下三路,想废了他。姜木生愤怒大骂,面对即将落下的烙铁,已做好承受剧痛的准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狱卒突然出手打晕了这父子俩。姜老太爷和姜木生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何事。这时,狱卒表明身份,称是都头陈虎派来营救他们的,还拿出老爷子送给陈虎的玉佩为证…… 众人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染指陈虎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听从吩咐行事。狱卒不知从哪弄来神秘药剂,强行灌给两人,随即将他们绑在柱子上,堵住嘴巴,皮鞭抽打、烙铁伺候。两人在剧痛中猛地惊醒,望着被绑的身体,满心疑惑:自己怎么会这般处境?姜老头儿父子为何穿着自己的衣服?想喊却喊不出,喉咙似要燃烧。姜木生恶狠狠地骂着“活该”,接过狱卒递来的烙铁,毫不犹豫地朝着姜翰光下三路摁去,一阵“滋啦”声,冒烟的同时,惨叫连连,姜翰光直接疼晕,另一边姜茂典也在皮鞭下疼得昏死过去。 昏暗的刑房内,只见狱卒双手在地上胡乱蹭了蹭,便猛地朝两人的脸和手揉搓起来,瞬间将其弄得乌漆嘛黑。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从刑房暗处找出两个昏迷的狱卒,迅速为他们换上姜老爷子父子的衣服。随后,这人自信满满地对姜老爷子说:“咱们大摇大摆出去,我们就是随从!放心,守门的已醉倒。”姜木生却担忧被发现调包成逃犯,汉子则称都头早有安排,迷药会让狱卒迷糊。几人顺利出门,坐着马车疾驰而去。而刑房里,狱卒醒来后,面对昏迷的两人,满脸疑惑…… 姜茂典父子满心冤屈,嘴巴里的烂布被取出后,却因喉咙剧痛吼不出声,挣扎辩解也徒劳无功。满脸血污的他们,被无情关进臭气熏天的牢房。这里虫子肆虐、老鼠横行,而他们浑身无力、伤痛难忍,只能任由臭虫和老鼠在身上肆意攀爬。更糟糕的是,姜翰光忍不住呕吐,吐在了父亲身上,姜茂典被刺激得也吐了,全吐在儿子脸上,父子俩几近崩溃。他们满心困惑:陈虎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明明有人盯着姜家,为何陈虎能如入自家后院般混进县衙? 城外,柳杏儿将脸抹得暗淡无光,默默跟在桂氏身旁,带着赌坊汉子来到指定的十里亭。本以为能顺利交易救人,可十里亭中空无一人。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姜老三却提出族长要先看方子且验证真伪才放人。桂氏满心怀疑,毕竟丈夫还在牢房,她怎敢轻信?激动之下转身欲走。姜老三慌了,毕竟姜大媳妇在他手上,可姜木生已被关进去,事情没那么简单。无奈之下,他赶忙跑回马车安排,随后,又有三辆马车缓缓驶来…… 憔悴不堪的何氏被两个健硕婆子搀扶下车,短短几天,她双鬓花白、脸颊凹陷,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桂氏哭着奔过去询问情况,告知大哥和孩子安好后,何氏眼中才重现光彩。姜老三却无心寒暄,一心索要方子。柳杏儿郑重拿出方子,还放狠话。姜老三只顾看方子,随意吩咐放人,他虽想使坏,无奈桂氏早有防备。桂氏和柳杏儿带人撤退时,路边林子突然射出无数箭矢,姜老三等人全部中箭惨叫连连。紧接着一群人从林中涌出,将他们堵嘴捆绑扛走,带伤逃跑者也未能幸免。 就在地上血迹被匆忙清理、马车被一一牵走之时,桂氏与何氏妯娌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柳杏儿一脸坚毅地告诉她们:“大舅母二舅母,那些人趁我和陈虎不在欺负咱家,我绝饶不了他们!你们先回去,此事无需再操心。”“别怕,我和虎哥回来了!”何氏脑袋一直嗡嗡响,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杏儿和陈虎真活着回来了?”桂氏哭着点头。可何氏又担心事情被人看到,正揪心时,车外传来声音:“二位太太,我们是都头的人。”听到这话,妯娌俩才真正松了口气 。 姜三等人被强行带入庄子,竟被一脚踹跪在一个肩中利箭的轮椅男人面前。老大夫手法粗暴,扯箭头、封伤口,疼得姜三当场晕了过去。柳杏儿毫不心软,扎醒姜三后,在矮几上备好笔墨纸砚,逼他交代所知之事与姜家族长把柄,还晃着刀在他眼前比划。姜三竟直接被吓尿,柳杏儿满心无奈。这边陈虎招呼柳杏儿,关心她别伤着自己,又喊累要回房休息。回房后陈虎又嫌房间不好,闹着回县城。回到县城,陈虎没让柳杏儿回家,而是拉着她开启疯狂买买买模式。 这么一个男人,疯狂购物的架势让身旁的人都自叹不如。他带着柳杏儿买买买后,又一起精心布置。他关切地询问柳杏儿:“有没有高兴点儿?要是还不高兴,咱们再出去买。”如此豪爽又贴心的举动,实在少见。柳杏儿赶忙拦住他,心疼钱不想浪费。可陈虎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深情道:“可我想你开心啊!”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击中柳杏儿的心,她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这边厢,柳杏儿听闻姥爷和二舅被救,心急如焚又满心欢喜,迫不及待跑去探望,见他们睡得安稳才安心。余半仙的保证,更让她觉得一家人都平安无事了。可另一边,府城却风云突变。知府府上的小姐派人约姜氏吃茶,姜氏赴约后,竟等来一个残酷至极的交易。郭茹笑意盈盈,却说出要用姜氏的命去换她爹和哥哥的命。 第149章 你会后悔的 郭茹笑盈盈却如恶鬼般对姜氏抛出残酷话语:“你尽可回武安县去问,等你消息。在县令公文送到刑部前还有机会,晚了谁也救不了他们。”她还威胁姜氏,别想求侯爷,儿子日后在自己手下讨生活,侯爷只会对姜家之事推波助澜。说罢,郭茹扬长而去,根本没把姜氏放在眼里。姜氏的心被这些话揪紧,一番安排后雇车回武安县。一路上,郭茹的话在她脑海盘旋,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眼泪失控般滑落,双手颤抖不停,姜氏满心焦虑。杏儿和陈虎音信全无,家中又突发状况,郭茹的蛇蝎心肠更是让她为福川的未来忧惧不已。本还对镇远侯抱有一丝希望,郭茹的出现却如冰水浇头。她深知自己无力对抗,满心无助,对柳二顺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当她近乎踉跄地赶到武安县姜家拍门时,内心已被绝望填满。然而,何氏带来的消息却如一道曙光——杏儿和陈虎回来了,爹和二哥也被救回,正被悉心照料。姜氏泪如雨下,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她又惊又喜。 一声叹息,缓缓道出惊心动魄的过往。从姜家山七老太爷家老三的出现说起,去定陶县搬救兵的她竟被姜家山的人掳走,家人也惨遭迫害。大哥重伤、父亲被打、老二腿断,孩子被狗咬伤,监牢看亲人受阻,诸多艰难接踵而至。好不容易娘赶来,又生变故,诬陷者灭门,姜家山的人竟逼上门索要鸡蛋糕秘方。姜氏听闻,咬牙切齿,迫不及待要去看望受伤的大哥,而看到亲人惨状,她忍不住颤抖,姜家山那些人,真的罪大恶极! 姜氏心急火燎地赶到柳杏儿的住处,一见到人,便扑上去紧紧抱住,哭得肝肠寸断。看到姜家二老和姜木生的凄惨模样,更是悲愤交加,破口大骂那些歹人。柳杏儿满心疑惑,好奇姜氏如何冲破监视得知消息。姜氏深知不能对柳杏儿隐瞒,毕竟郭茹心术不正,府衙也暗藏危机。于是,她将府城发生的一系列糟心事和盘托出:柳二顺与郭茹厮混、和自己离了婚又订婚,甚至郭茹还逼自己自尽。柳杏儿听闻,又气又笑,这短短时日,竟有人接连要她家破人亡。 柳杏儿和陈虎归来,带来新的转机。柳杏儿决定带着姥爷等人回定陶县,要在那里继续未竟的官司,不为信任他人,只为定陶县有陈虎的势力,遇变故可往山里躲避。姜氏有了主心骨,不再慌乱。夜晚,母女同榻,柳杏儿讲述山中经历,虽轻描淡写,却也让姜氏心疼不已。另一边,姜家山风云突变,族长姜茂典父子失踪,姜七老太爷趁机搅局,宣扬他们带着假方子跑路,而自己有办法拿到真方子…… 姜七老太爷比姜茂典更为谨慎,他叮嘱老三,务必试过方子真假后再交予艺品居,若为假,便以姜老头和姜木生的命威胁妇孺交出真方。可他不知,老三早已被抓,遭受两轮酷刑,想招供都无人理会。族老们本对姜七老太爷的话半信半疑,派人打听后竟发现,族长给艺品居的方子果真是假的!他们出了钱满心期待与艺品居合作致富,如今美梦破灭。而姜七老太爷借此顺利成为临时族长,可他背后又藏着怎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惊人秘密呢? 姜茂典打着族里的旗号与艺品居合作,看似有利可图,实则远不及个人单干。而姜七老太爷更是沉浸在美梦中,意气风发,幻想着荣华富贵、子孙为官,却不知好日子已悄然到头。另一边,姜氏带着陈虎给的人,依柳杏儿之计,巧妙换装逃离府城,直奔定陶县。陈虎和柳杏儿也举家前往。到了定陶县,陈虎暗中派人打探,柳杏儿操心饮食。顾太医为配合陈虎暂居陈家。可就在此时,镇远侯得知姜氏带着福川跑了,顿时雷霆震怒…… 镇远侯怒发冲冠!那贱妇姜氏竟胆大包天,私自带走福川!他一面命人紧盯着孤儿院,一面派人前往几个县城寻人,尤其重点查访武安县。派去武安县的人带回惊人消息,姜家祸事连连,老爷子和老二深陷牢房,被打得惨不忍睹,离死不远,罪名恐是斩监候,家中男丁皆重伤,人也不知何时走的。而姜氏此前回老姜家后就偷带福川离开。镇远侯迅速追查,发现姜氏回武安县前见过郭茹,气得他当场砸杯。盛怒之下,他责令心腹务必查清郭茹与姜氏密谈内容,心腹领命,当晚就将郭茹狼狈不堪、血迹斑斑的贴身侍女带到了他面前 。 镇远侯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将郭茹与姜氏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刹那间,镇远侯的眼神变得阴森可怖,心中恨意翻涌。他瞬间明白姜氏为何带着福川匆忙逃离,郭茹的心狠手辣,让他深知其日后定会对福川不利。他认定这背后定有郭知府夫妇的影子,哪怕他们不知情,这笔账也要算到郭府全家头上。随后,镇远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吩咐下人以世子之名给郭茹送礼,又给郭知府送去珍贵名画,还带话过去…… 郭茹的贴身丫鬟家中有事前来告假,可她不知,这丫头已落入镇远侯之手。此时,郭府内气氛热烈。郭夫人满脸兴奋,指着一套红宝石头面,断言没两三千两拿不下,还念叨着郭茹嫁给侯府世子是何等风光体面,称世子乡下的老婆孩子好打发。郭知府也喜形于色,认为侯爷想让郭茹尽快诞下世孙,等她生下侯府继承人,顾家就能飞黄腾达。一幅价值五千两往上的名家山水画,更是让他坚信侯爷对郭茹满意。攀上侯府这棵大树,他似乎已看到仕途光明,三品之位仿佛近在咫尺。 第150章 教育 在仕途的漫漫征途中,郭知府多年来一直郁郁不得志,因缺乏有力靠山,升迁之路始终受阻。眼见不少同年都已官至三四品,他心中满是愤懑。然而,镇远侯的出现,宛如一道曙光,照亮了他黯淡的官场之路。郭知府敏锐地抓住这一机遇,立刻行动起来。他吩咐郭夫人请大夫为女儿郭茹调理身体,同时紧锣密鼓地准备嫁妆。为表诚意,助女儿在侯府站稳脚跟,他更是一掷五万两白银,且这笔钱从他丰厚的私库中拿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郭夫人又惊又喜,郭茹更是惊喜万分,未来似乎一片光明。 郭知府一家,满心算计着攀附侯府带来的荣华。郭茹听闻父亲称攀上侯府后,自己回京城时父亲或许能调往京城任职,顿时大喜过望,还信誓旦旦要帮衬父亲。他们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幸福美梦中,却丝毫不在意这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姜氏被他们视为蝼蚁,先是被逼夫妻离散,后甚至性命堪忧。而郭夫人还在教导郭茹,要狠下心来,学会应对侯府后院的残酷争斗,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郭夫人神色阴沉又精明,对着女儿郭茹细细谋划:“那孩子是侯府血脉,不可贸然动手,捧杀才是上策。”她眼中闪过狠厉,详述着溺爱的“妙处”,等那孩子小祸大祸不断,侯爷自会厌恶。而郭茹只需教导好自己的儿子,世孙之位便有希望。郭夫人还盘算着,利用府城这两年养歪他的性子,到京城后,让他因顽劣得罪权贵,自生自灭。郭茹应下,似已看到未来的荣华。 侯府远在京城,那些妄图打秋风的人,没路引又没钱,只能望洋兴叹。姜氏的事情本就棘手,可她娘家却突然遭人盯上,如今只剩个野种形单影只,任人拿捏。这看似绝境的局面,在郭茹和郭夫人眼中,却是天赐良机。郭茹娇羞地扑进母亲怀里,娇笑着承诺,一旦自己发达,定会提携娘家。 在定陶县,陈虎的人在十里亭抓的人都被转移到了这里的庄子里,各方正沉浸在美梦中时,登闻鼓突然被敲响,打破了平静。敲鼓之人竟是养伤后的姜老三,有顾太医和余半仙相助,他的皮肉伤恢复得很快。柳杏儿扮男装推着易容后的陈虎来到县衙外,静静看着姜老三被带入公堂。崔知义升堂,惊堂木一拍,衙役们吼声震天。姜老三呈上状纸,竟要状告姜家山族长勾结县令和艺品居,构陷姜有田点心铺子,还重伤多人。这一消息瞬间炸开,众人惊叹,如此大案,究竟会如何发展? “姜家山白树几个牌坊了,陈都头夫妻出事就构陷人抢方子”,这一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连姜家山自己的后生都看不下去跑来告状。公堂之上,崔知义眉头紧皱,连拍惊堂木怒斥告状者。围观群众也七嘴八舌,不是说官官相护,就是讲告状的后生脑子不清醒。而告状的姜老三欲哭无泪,他怕在武安县被灭口,才冒险来定陶县,称这里的县令是青天。 定陶县衙门内,一名来自武安县的草民声泪俱下地向崔知义告状,称有人谋算定陶县一东家的鸡蛋糕秘方,自己为此受伤,还担心出衙门就会被灭口,苦苦哀求大人做主。然而,崔知义脸色阴沉,惊堂木一拍,竟以胡言乱语为由,命人将草民收监,还打算押送至府城,称事关武安县县令,自己无权审问,随后退堂。这一幕让围观群众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官官相护,感慨百姓想凭好东西发财难如登天,忆起往昔诸多被官府与地主勾结侵占土地致家破人亡的惨事,不禁长叹“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 衙门大门紧闭,围观群众渐渐散去,姜老太太满心愁绪,觉得这哑巴亏怕是吃定了。然而柳杏儿却镇定宽慰,称不会就此罢休。原来,她早有妙招,写好多个版本的段子,让陈庭安排小乞丐传唱,陈庭还依她提供的大纲写话本子,刊印后在各大书院附近免费发放,甚至要扩散到外省和京城。柳杏儿深知自己无权无势,却要借舆论和读书人的力量搅起风云。她和陈虎悄然归来,暗地布局,就等对方慌乱。而此刻,县衙内崔知义正在审问姜老三,又命人召回崔顺。 县衙之内,下人刚领命离去,却又被崔知义急急召回。只见他沉思片刻,唤来捕头,命其以家中有事为由,按姜老三提供的线索前往武安县彻查。姜家山人行事并不严谨,欺负无靠山之人,可姜老三给出明显线索,崔顺前去却一无所获,只称告状一家灭门,线索中断。崔知义又找来早早折返县城的捕快,细细追问。从捕快口中得知武安县衙门不许姜家探监,姜家老太太花百两银票才开后门,姜老三探监时狱卒态度还不错。崔知义立刻提来姜老三,怒喝其隐瞒与武安县县衙的勾当。 律法有亲隐一说,可在县令追问下,姜老三却把亲爹姜七老爷的事全抖落出来,让崔知义不禁怀疑姜家没好人。面对崔知义的质问,姜老三竟称是做噩梦后良心不安,害怕生儿子没腚眼儿才倒戈,这理由谁能信?另一边,郊外团练营里,来自小河村的几人正遭崔顺刁难。崔顺一心找茬想把他们赶出团练营,众人苦不堪言,纷纷抱怨。而崔顺竟直言,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人,作为陈虎的心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声怒喝划破空气:“老子要玩儿死你们!”这简短却充满狠厉的话语,瞬间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51章 他们都死了 “陈虎死了!两口子都死在雪崩里!”这消息如炸雷般传开,崔顺听闻后笑得畅快淋漓。此前,陈虎处处压他一头,明明他才是大人心腹、家将,大人却偏偏器重陈虎这个泥腿子。陈虎虽武力值高,打下两个土匪窝,可在崔顺眼里,没读过兵书的野路子能有几次好运?这次不就把命丢了。然而,罗生华等人却听不下去崔顺的冷嘲热讽,纷纷起身怒斥。罗生华更是怀疑,崔顺一直对陈虎不满,此次剿匪,是不是他暗中设下圈套,坑害了都头陈虎? 小河村风云突变, “你通敌!”众人怒目而视,矛头直指崔顺。原来,大家怀疑陈虎之死与崔顺有关,都头陈虎平日里待众人不薄,可崔顺不仅给大家穿小鞋,还侮辱陈虎夫妻。想起当时的求救信号、中圈套的经过,众人恍然大悟。柳三财虽非陈虎亲信,却始终不信陈虎已死,凭借着对玄学的坚信咬牙坚持。他不敢死,因为家中寡妇和幼女无人照料。 你能想象吗?罗生华那家伙竟蠢到现在才察觉异样,要是早发现,他们或许还有机会逃脱!可倒好,他直接当面把遮羞布扯了,这下可好,崔顺这混蛋摆明要杀人灭口。柳三财满脸泥水,试图挣扎,苦劝崔顺做人别太绝,还搬出县令大人想压压他,说去剿匪有疑点,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可崔顺呢,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一人猛地冲上前,揪住柳三财的衣领,对着其肚子狠狠来了一拳,怒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正欲将柳三财扔到地上时,危险却悄然降临。柳三财不知从哪抽出匕首,对着这人腰间狠狠扎去。好在这人躲得快,顺手将柳三财扔出,柳三财重重砸地半天没缓过神。紧接着,两个乡勇朝这人扑来,却被他一脚踢飞。他摸了摸腰,满手是血。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你们这帮废物,也敢跟我动手?”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竟自曝身份,称是县令心腹,还打算编造谎言将众人灭口…… “此刻此地,你们谁都逃不掉!”崔顺凶相毕露,抽刀环视众人,那几人已被操练得如死狗般无力反抗。崔顺自幼习武,收拾他们不在话下。柳三财等人挣扎起身,他们在泥坑潜伏,没带利刃,仅有匕首。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斗就此展开,崔顺像猫戏老鼠,不时挥刀,让众人伤口增多却又不给痛快。柳三财见状,冲过去抱住崔顺大腿,朝罗生华狂喊让其快跑,还托付照顾家人。他深知若不如此,大家都得死,只求为罗生华谋条生路。可激怒的崔顺抓着他头发,寒光闪闪的刀刃在他眼前放大…… 生死一瞬,局势陡转!崔顺举刀欲伤人,却在刹那间惨叫连连,手中的刀哐当落地。几支利箭如夺命幽灵,接踵而至,他双肩、双腿中箭,倒地痛苦挣扎。这边柳三财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不仅脚软手软,还尿了裤子,倒霉的崔顺竟脸砸进尿里。罗生华等人停下逃跑脚步,紧张看向箭矢飞来方向。山坡林子中,柳杏儿搀扶着带伤的陈虎,陈虎背着弓箭。原来箭是他射出,废掉崔顺后,他却无意现身,只称若众人不知如何处理,便没资格再追随。柳杏儿无奈,只能提议离开。 山下,一辆马车静静等候。只见车夫背着陈虎,脚步匆匆地从山下赶来。将陈虎背到目的地后,车夫没有片刻停留,转身便下了山。 柳杏儿正准备吹哨子叫车夫,却被陈虎拦住。陈虎一脸无奈:“别叫了,扶我下山吧,再不动动腿都要僵咯。”柳杏儿赶忙应道:“不会啦,我每天都有帮你揉腿。”陈虎却不依不饶:“你就是敷衍,还有地方没揉到。”柳杏儿一脸茫然:“都揉了呀,两条腿都没落下。”陈虎神秘兮兮:“还有一条腿呢!”柳杏儿瞬间无语,这人净说些奇怪的话。陈虎还在一旁撒娇:“它天天冒头求关注,你却不理它,太伤心啦!”柳杏儿又好气又好笑:“能不能好好说话!”陈虎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你才舍不得把我推下去呢,冒雪进山找我,你心里就是稀罕我!” 马车缓缓启动,山包那边,众人正为崔顺的处置问题犯难。此地远离营地,本是崔顺为整治陈虎死忠,特意设的临时训练点,他每次都独自前来,妄图杀人灭口。然而,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陈虎未死,且其手下紧盯着团练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有人弱弱提议杀了崔顺,毕竟他曾想取众人性命。崔顺见状,瞬间没了嚣张气焰,躺在地上如蛆虫般蠕动求饶,称此前只是吓唬大家。众人怎会轻信?柳三财缓过神,将崔顺袜子塞进他嘴里,转头问:“谁有力气,把他打晕!”罗生华站了出来…… 一场奇特“晕人”戏码正在上演。有人捡起崔顺的刀,用刀背狠狠砍向他后脖颈,崔顺疼得暴跳,太阳穴直突突,却没晕。接着另一个人用刀身猛拍其后脑勺,崔顺眼冒金星,依旧顽强清醒着。这时,一个憨憨竟抱起大石头大喊着冲过来,崔顺见状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心想着这下就算铁头功也得脑袋开花。就在大石头即将落下之际,崔顺灵机一动,闭眼倒地装晕。好悬呐,只听石头落地震得地面一颤。而那帮人还在训斥抱石头的,崔顺心里直喊赞同,他这遭遇,可真是太难啦! 团练营众人陷入棘手困境!柳三财年长几岁,提出有个想法。他指着地上的崔顺,抛出疑问:射箭之人为何留其性命?众人摇头不知。柳三财猜测,对方想从崔顺口中得知出卖团练营兄弟之人,毕竟崔顺清楚勾结者身份。而且崔顺若死,他们都将成杀人犯。那该如何是好?放了崔顺显然不行。柳三财提议,捆了崔顺去见县令大人,将情况和猜测如实相告,听凭大人定夺。可罗生华皱眉提醒,崔顺是县令心腹,大人信谁不言而喻。难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崔顺听闻眼前这帮人的打算,心中瞬间一松,暗自冷笑这帮人真是蠢货。他们竟打算把自己送回县令大人那里,却不知这正中他下怀,此去便是他们的死期,而自己将安然无恙!要知道,杀家将可是世家大忌,从古至今,根本没有哪个世家公子会做出这般举动。此刻的崔顺笃定,局势已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第152章 这女人有毒 崔顺以为即便自己行事不妥,崔知义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可几个乡勇却深知世家公子为保颜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众人反复琢磨柳三财的话,深觉有理。杀崔顺等同于杀上官,他们必死无疑;逃跑更是无处可去,被抓不是送去矿山,就是流放蛮荒。做黑户要么落草为寇,要么成为猪狗不如的隐户,还可能连累家人。思来想去,似乎只能捆了崔顺去见县令。他们掰折箭矢,用麻袋装起崔顺,赶在关城前进了城。此时崔知义正忙着处理公务,一碗馄饨便是晚餐。而那登闻鼓突然响起…… 团练营的乡勇罗生华带着几个同伴,满脸泥沙、狼狈不堪地来到县衙,非要面见县令大人。衙役起初迟疑,后赶忙进去禀报,还贴心端来一盆水让他们洗净面容。这一洗,盆里的水瞬间变得黢黑,泥沙竟占了半盆。衙役认出罗生华,好奇询问缘由,可罗生华却守口如瓶,只称只能告知县令。随后,他们被引到崔知义的公房。崔知义见罗生华等人抬着麻袋进来,诧异不已。几人放下麻袋便跪地,罗生华称有重大冤情,还恳请县令屏退左右。 公堂之上,几个狼狈不堪、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人刚一进门,便引起一阵骚动。罗生华依柳三财所教,道出惊人冤情:崔都头通敌,设陷阱埋伏陈都头,甚至要杀人灭口。他将崔顺的话原样复述,崔知义脸色愈发难看。待罗生华说完,崔知义质问诬陷上官的后果,柳三财却称哪怕一死也愿承担,只求还陈都头公道。随后,他解开麻袋露出崔顺,称有神秘人射箭救他,若找到此人便能证实所言。崔顺扭动着呜呜叫,似有冤屈。 柳三财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一丝,可其他人却惶惶不安。崔知义得知家将或有背叛之举,罕见地捶了桌子。罗生华等人的话,让他本就摇摆的天平倾斜不少,可没证据他不敢轻易定论。眼家人的案子迷雾重重,牵扯极大,镇远侯暗中调查,他则明面上追查。崔顺若真陷害陈虎,绝难逃脱。那个背后射箭之人又是谁?崔知义为此愁得难以入眠。而另一边,解决了一件事的陈虎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养伤期间小媳妇竟要和他分房睡,他心里暗想着,等伤好定要好好“算账” 。 清晨,阳光轻柔洒下,柳杏儿难得精神放松,起得稍晚。当她推开门,一张幽怨脸瞬间闯入视线——坐在轮椅上的陈虎,那模样像极了眼巴巴盼主人的大金毛,与他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狠厉形成强烈反差,直戳柳杏儿的心。她抬手摸摸他脑袋打趣:“等我吃饭?”陈虎没好气回应,甚至抛出“等你亲我,你会亲吗”的大胆疑问。柳杏儿笑着承诺等他伤好就亲。吃饭时,柳杏儿酷爱的鸡杂面香气四溢,而伤患陈虎只能吃包子和清汤面,被馋得不行,央求后才得尝一根面条 。 陈虎坐在桌前,脸色冷得像冰,内心却戏码不断:这婆娘,真是让他又气又无奈,刚还想着掀桌不要了,可一转念又觉得不能不要,毕竟她那么依赖自己。柳杏儿看着他,笑意盈盈地嗔怪,明知他表里不一,却丝毫不惧。陈虎嘴上不饶人,大言不惭地称陪她吃饭是天大的恩赐,外头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柳杏儿听了,只是掩唇轻笑。 大清早,屋内气氛就有些微妙。柳杏儿劝受伤的陈虎再忍忍,等伤养好了想吃啥都行。陈虎却凑上去压低声音调侃:“吃你,你给吃吗?”柳杏儿又羞又恼,起身就走。陈虎还在身后不依不饶追问。刚走出院门,秋婶儿就端着东西过来,听到这话顺势劝柳杏儿顺着陈虎。陈虎听到秋婶儿的话忍不住笑,继续追问。柳杏儿无奈,在外人面前只好咬牙切齿答应。之后她快步走到姜老爷子等人的院儿前,缓了缓才进去。打听得知余半仙回村了,正思索村里的事,姜老爷子杵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 姜家宅院里,气氛看似平静却又透着几分紧张。姜老爷子大病初愈,在柳杏儿搀扶下走出房门透气,顾太医一旁叮嘱着注意事项。老爷子对顾太医的救命之恩连连称谢,可一提到那高昂的诊费,顿时心口像被揪了一下。顾太医忙着收拾药材,面对姜家众多伤患,他也着实忙碌。而在姜家山,姜七老太爷心急如焚,儿子已经失踪多日不见踪影。姜家老大脸色阴沉,忍不住猜测:“爹,老三会不会拿着方子跑了?” 姜家众人正为老三的离奇失踪而焦头烂额。“那方子送去京城,能卖几千两银子。”这话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里。老三天天在县里奔走,似乎早有获取路引和户籍的可能,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假户籍在这世道并不鲜见。姜七老爷不愿相信儿子可能带着方子远走,可大儿子的话又让他心生动摇。老二觉得事有蹊跷,老三真有门路卖方子吗?更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拿了假方子的姜茂典父子抓走了? 姜家风云骤起!姜七老爷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认定姜茂典定是藏起来,等他们松懈就对老三出手。这一房即刻决定,老大召集男丁,老三带钱去乡上请打手,誓要拆了姜茂典家。然而,他们的密谈竟被人偷听。朱大得知消息后,掏出五十两银子,让报信人把消息透露给姜茂典家,还许下等两房打起来就给路引和户籍,助其远走高飞做良民的承诺。而这报信的,正是姜老二的小厮,此前姜老三跑了、可能被抓等流言也都是他一手传出,一场姜家的激烈争斗似乎已无法避免…… 第153章 都挂了 姜茂典一家本就因他和老大离奇消失而乱作一团,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谁能想到,祸不单行,竟传来他们是被姜七太爷家抓走,方子也被抢走,对方还恶人先告状,污蔑姜茂典携方潜逃,致使这一家人被族人们堵着责骂,族老也频繁找茬,日子苦不堪言。消息传开,姜家人怎能坐视不管?郑氏赶忙向姜家三老太爷哭诉,三老太爷震惊之余,急忙命人召集其他族老。与此同时,姜茂典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在紧急行动,一个召集本房青壮,一个拿着钱去寻求外援。 为首汉子狮子大开口,要姜瀚亮给足银子才肯出手,姜瀚亮见时间紧迫,无奈答应。十个人怀揣二两银子,兴奋地跟着他前往姜茂典家。此时,姜茂典家院子已被郑氏安排得“暗藏玄机”,柴火杂物成了埋伏人手的绝佳掩护。三老太爷等族老被郑氏说动,派出青壮在此等候。若姜七老太爷真如郑氏所言,打着找儿子的幌子来灭门,他们便会出手。几个老太爷在厅堂喝茶观望,三老太爷警告郑氏,若为误会需道歉赔偿,郑氏则反唇相讥。 郑氏心怀鬼胎,花重金收买小厮,笃定七老太爷会入局。这边七老太爷听闻消息,带着七房青壮,扛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杀向姜茂典家。一脚踹开院门,高呼让郑氏交出老三。可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埋伏。待七老太爷等人一进院子,门便被拴上,姜家其他房的青壮从各处涌出。还未等双方开口理论,朱大的人抽出木包铁的家伙,对着众人下狠手,高呼“杀”声。瞬间,场面失控,鲜血飞溅,甚至似有命案发生。 族老们毫无预兆地遭逢大难,一个接一个重重砸倒在血泊之中。那殷红的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似要诉说着这场暴行的惨烈。而这群行凶者手段狠辣,下手干净利落,在将族老们打倒后,没有丝毫犹豫与停留,转身就从后门呼啸而逃。只留下一片狼藉与重伤的族老,那空荡荡的后门仿佛一张巨口,吞噬了这场罪恶的真相。 姜家山外众人已奔出地界,可姜茂典家却杀得昏天黑地,场面血腥得令人咋舌。朱大在安排好撤离后,兑现承诺,将小厮送出武安县。他和车夫在柳杏儿的指导下精心易容,各种巧妙手段让他们改头换面。都头因娘子心善,不愿做那杀人灭口之事。姜家族老几房坏事做尽,谋害多户,此次对姜老爷子一家更是下狠手。朱大把人送走后,对着门外瑟瑟发抖的人群高呼“报官啊,七老太爷杀人了”。 “事儿太大了,只能报官!”众人听闻深觉有理,旋即有人赶去武侯铺报官。而默默立功的朱大悄然退走。武侯铺得知是杀人大案且多人混战,匆忙集结人手奔赴姜家山,同时派人快马向县衙禀报。待捕快们赶到,院里只剩惨叫呻吟。树上之人指明情况后,捕快打开院门,眼前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血流成河,青壮死伤惨重,后院也是尸横遍野,族老、姜茂典妻儿皆亡,所幸孩子提前被送走。众人皆指认七老太爷为谋族长之位下此狠手,七老太爷百口莫辩,他也满心疑惑: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有人本只想给姜茂典家一个下马威,纠集人手却不想演变成惨状。他的儿子死了,这一房青壮非死即伤,连族老们也都在后院没了性命。七老太爷被抓,受伤的也未能幸免,姜家山权力阶层的青壮几乎被一网打尽。人被抓走后,姜家山瞬间乱了套,人们各怀心思,有人悲痛,有人算计绝户财,有人想着争族长之位。夜幕下,姜家山乌云翻涌似凶兽吞噬一切,而武安县的监牢也被塞满,姜茂典父子与七老太爷等人竟关在了相邻房间。 武安县内,伤重的县令展开处置行动,能开口的问完口供便让家人领回,无亲无故的则打算次日一早打发走。这一举措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县令怒发冲冠,将捕快们狠狠责骂,质问他们为何把那些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人抓回来,难道要县衙帮忙收尸?捕快们满心委屈,毕竟这些人可都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究竟为何县令会有如此举动? 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县令的威严无人敢犯。死人被送去义庄等家人认领,半死不活的全被丢进监狱。而此时,监狱里一片混乱。姜茂典和儿子听到七老太爷家的人在叫嚷,说族长家的人竟死光了!这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姜茂典父子听得真切,这些叫嚷的人正是七老太爷家的。姜茂典急切爬过去,可如今面目全非的他又有谁能认出?姜七老太爷如傻了一般毫无反应。等弄清楚状况后,姜茂典父子悲愤交加,竟扑上去狠狠撕咬七老太爷。 牢房内惨叫连连,伤员众多,混乱中一场惊人恶斗悄然上演。放饭时,狱卒才惊觉奄奄一息的七老太爷和姜茂典父子。七老太爷起初吃亏,却在生死之际爆发,疯狂反击,最终两败俱伤。他脖子肉皮被咬掉,大腿肉也被生生撕下,模样惨不忍睹。七老太爷满心疑惑,询问后得知对方是姜有田和姜木生。他不禁思索,他们知晓了什么?随后又大笑起来,狱卒都以为他疯了。七老太爷笑罢,竟道出一番惊人话语,原来背后牵扯着复杂的阴谋和真方子的秘密。 七老太爷满心愤懑,自以为看清了局势,大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认定是姜茂典设下陷阱,买通身边人,故意引他入局,为排除异己甚至不惜牺牲妻儿。可姜茂典父子听了他这番自以为是的分析,气得几近崩溃,满心仇恨却因浑身剧痛动弹不得,直呼七老太爷在贼喊捉贼。然而第二天,武安县县令审理此案时,面对七老太爷的种种说辞却并不理会。证据确凿之下,姜茂典父子不见踪影。 “斩立决!”一声令下,震动县衙。姜有田案死的人太多,连斩监候都不被允许。县令迅速将证据、证词与文书等,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刑部。可前脚刚送走,镇远侯和崔知义的人竟接踵而至,武安县令一脸懵:这跟你们有啥关系?难道你们也觊觎那神秘方子? 第154章 砍头 镇远侯一边派人寻找姜氏和福川下落,一边调查姜有田之事,发现父子可能被冤枉,可等掌握线索派人插手时,却晚了一步。镇远侯身为在外执行皇命的武官,无法干涉刑部事务。崔知义虽能请本家帮忙,却因对方是平民且耗费人情,本家不愿理会。他无奈向哑婆交代情况,只能安慰她案子破绽多,刑部不会批示,打回后或许还有转机。而身为仆从的哑婆,又能如何? 哑婆满心纠结,她怎忍心勉强崔知义去做那为难之事?毕竟是柳杏儿外家有难,她想尽份力才找上崔知义,可崔知义无能为力,哑婆心里满是失落。另一边,不慌不忙的柳杏儿在家中安心为一大家子调养身体,每日花样翻新地炖着顾太医开方的药膳汤。陈庭三兄弟和福川等几个小家伙忙前忙后打下手,伺候伤员。小老三腿瘸却行动敏捷,伤员们在众人努力下恢复迅速。就在此时,姜七老爷的案子批复将至,而姜家的五头牛都已能下地干活。 牢房内,一位货郎凭借巧嘴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姜老太太也跟着笑谈,庆幸孙女柳杏儿回来得及时,不然真不敢想后果。这时,陈虎来了,柳杏儿和姜老太太热情相迎,老太太那声“虎啊”叫得喜剧效果拉满,逗得柳杏儿直笑,陈虎则无奈瞪她。众人坐下后,陈虎喝了口白水,便将姜家山的惊人消息和盘托出,听得姜家人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嘴。随后陈虎告知,武安县两天后菜市口开斩,问姜家人要不要去看,姜家人竟异口同声回应要看,只有姜老太太担心会添麻烦。 五头牛激动大喊:“那爷爷和二叔(爹)不去,我们去!回来再跟你们学!”仿佛看到了命运转折的曙光。谁能料到,老天似乎真的开了眼,族老们竟在这次事件中全死了,族老几房的青壮更是死伤惨重。那些侥幸没死的,如今也被关在牢房里,等待他们的只有秋后问斩或是流放三千里的悲惨结局。 善恶终有报,好不痛快!陈虎提议带着姜家人出行,还让柳杏儿帮忙乔装打扮,一家人都为此兴高采烈。回到屋内,陈虎看出柳杏儿有话想问,却耍赖索要奖励才肯开口。柳杏儿无奈亲他,却被他霸道加深这个吻,很快沉溺在他的温柔里。片刻后,陈虎竟提出让柳杏儿“坐上来”这般大胆露骨的要求,还各种软磨硬泡,甚至给她看手指,羞得柳杏儿脸红如熟透的樱桃。 昏暗的屋内,气氛莫名旖旎。“你就可怜可怜我成不成?”陈虎的眼神与语气让柳杏儿心乱如麻。她左右查看门窗紧闭后,竟拆了陈虎发带蒙上他双眼,又用汗巾将他上半身与手捆在椅上,甚至连腿脚也不放过。陈虎又惊又喜,这小媳妇要玩这么大?而柳杏儿指尖滑过之处,让陈虎胸口急剧起伏。面对陈虎的不满,柳杏儿拿出二两银子一盒的脂膏。陈虎嫌弃之余咬牙切齿,柳杏儿轻吻他脸颊后佯装要走。陈虎气哼哼表示困不住自己,柳杏儿却淡定回应:动内力必伤上加伤,分房睡时间无限延长! 一场激烈的“交锋”正在上演!陈虎满心愤怒,被柳杏儿气得不轻,感觉这丫头竟学会威胁自己了。可面对柳杏儿委委屈屈的反问,他又能如何?只能服软。谁能想到,这霸气高冷的大男人,在柳杏儿面前瞬间化身话痨。而柳杏儿更绝,直接以吻封唇,那激烈的攻势让陈虎先是一愣,随即心底满是雀跃。之后柳杏儿去打热水,解开他的束缚,陈虎迷离的眼神中满是情意,却又调皮地拍了下柳杏儿的腚,疼得她尖叫瞪眼。 她气鼓鼓地说完,扭头便走,单方面决定这两天都不再理会他。那红着脸气呼呼离开的背影,满是娇嗔。陈虎望着她远去,又将目光投向墙上的印记,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原本吃的药,看来是白吃了。 他满心算计提前吃了药丸子,却不想被她轻易糊弄,白白吃了这遭!柳杏儿换好衣裳来到前院,便听闻镇远侯府的人前来找姜氏。上次对方硬闯抢人,已触碰到她的底线,对其好感降至谷底。此次来人虽彬彬有礼,可柳杏儿依旧不敢大意,一边吩咐去问母亲愿不愿见,一边让护院头子盯紧各处,放话硬闯者就打折腿脚。姜氏决定见一见来人,柳杏儿赶忙安排人手,还贴心安慰母亲,自己会在屏风后守护。 姜氏本有些飘飘然,却不想镇远侯突然驾到。她虽识趣地请侯爷上座奉茶,却在关键问题上寸步不让。镇远侯直言要带走福川,因其是侯府世孙,姜氏却坚决摇头。她细数郭氏进门后的潜在危机,称郭氏可能谋害自己性命,继而对福川下手,还以福川曾险被卖去做太监为例,质问侯爷保证有何用。 姜氏声泪俱下地向镇远侯疾呼:“您能有众多孙辈,可民妇仅福川这一个儿子,绝不敢拿他的未来去赌!”镇远侯满是意外,没料到姜氏竟如此强硬。随后他无奈叹息,承诺不会让郭氏入门,还称会展现诚意。可姜氏不为所动,低头垂眸,连看都不看镇远侯一眼,冷冷开口:“侯爷,没了郭氏,还有赵氏、钱氏、孙氏、李氏……只要世子再娶,福川就注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155章 我就是不知道 镇远侯深知姜氏的担忧,可此时再多言语也是徒劳。他心中已有盘算,回京后向皇帝讨一道圣旨,越过知行直接册封福川为世孙,看姜氏还如何阻拦。此次前来,他不想再强硬行事,毕竟不想与这娘俩结仇,他一心只要孙子。然而郭氏却让他见孙之路如此艰难,这更添了他对郭氏的恨意。他提出想见福川,却被姜氏以孩子受惊拒绝。无奈之下他退而求其次,留下福川的先生,期待着后续能与孙儿相见,而姜氏的种种表现,似乎为了儿子已不顾一切…… 镇远侯府内,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潮涌动。镇远侯不知,屏风后藏着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孙女儿。他给姜氏不少钱财,对府里众多护院的来历也未起疑心,只当是姜氏花钱所雇。这众多护院恰好掩盖了陈虎等人的踪迹,正所谓“灯下黑”“大隐隐于市”。镇远侯离去时,还吩咐管事去钱庄提五千两现银给姜氏,毕竟养这么多人耗费颇大。而此刻姜氏正和柳杏儿商议福川念书之事,考虑是否收下镇远侯找来的先生,柳杏儿提议问问陈虎,若陈虎同意,便请余半仙相看。 这位先生,本已辞官各处教书,却因镇远侯花重金相邀,来到福川。此先生正直却不迂腐,为养家糊口,只要钱给够就肯任教。陈虎觉得身份暴露与否无所谓,而柳杏儿听闻福川先生博学风趣、教学灵活,便精心准备,命人备好礼物、收拾客院,还安排了人手。姜氏带着厚礼前往客栈邀请先生。陆先生本以为姜氏会有所防备,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这让他大为欣慰,仿佛看到了当年孟母三迁的影子。于是,他麻溜收拾行囊,随姜氏前往陈家。 初入陈家,他对那客院满心欢喜。虽不及府城侯府别院奢华,却处处布置得合他心意,满是舒适随意之感。待他刚安顿好,姜氏便找上门来。姜氏家中孩子众多,她实在不忍见有的孩子只能眼巴巴看着福川念书。于是,她诚恳地询问先生,能否再多教几个孩子。为表诚意,她还特意提到束修,直言会比照镇远侯给出的标准,镇远侯每月给先生五十两银子,她也分毫不差。 在镇远侯府,一场特别的教学安排正悄然展开。姜氏虽希望孩子们多学知识,可因先生是镇远侯为福川所请,她也难以要求先生一视同仁。这待遇优厚的先生一职,月薪高达百两,让陆先生十分满意。晌午,姜氏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更是让他赞不绝口。然而,不挑食的陆先生一不小心吃撑了,正摸着肚子在院里消食时,一个神秘老头儿突然出现,扔下一个小药瓶,直言是健胃消食的,还告诫他“饭菜虽好不可贪多,要讲养生”。 老头儿板着脸离去,全程毫无笑意,毕竟来了个“抢食儿”的余半仙,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要不是还指望这人教孩子,说不定真会给他下泻药!陆先生也忍不住腹诽:这老头儿太不懂礼数!不过,他给的药丸倒是挺有效。第二天开课,陆先生望着眼前大多带伤的孩子们,一时语塞。这里面有十八九岁的姜家兄弟,也有其他年幼的孩子。陆先生熟知陈庭和福川的底子,分别给他们布置课业让其单独学习。对于其余孩子,他打算摸清底子再定教学方案,一番考量后,孩子们的班级划分也有了眉目 。 分班已定,老先生开启了给孩子们的授课之旅。第一天,他授课风格风趣,能用笑话和故事将枯燥文字变得生动有趣,与刻板严厉、只会让学生死记硬背的私塾先生截然不同,轻松和谐的课堂氛围让听课困难户都兴趣盎然。然而第二天,一家人要去看杀头,给老先生放了假,他正好打算在定陶县逛逛,租个好院子接老妻和孙子过来。而这一场杀头可不简单,被斩之人是他们的仇人,姜家上下坏事做尽,曾让一家人陷入绝望,何氏更是对仇人恨之入骨,此刻恨不得亲自挥刀。 在去与不去的抉择间,柳杏儿陷入了两难。按常理,是不该带孩子们前往的,可孩子们那渴望的眼神和满心的期待,又让她难以拒绝。想去的念头就像小火苗,在孩子们心间越烧越旺。柳杏儿思来想去,最终有了主意,要不就带着他们,等抵达后让孩子们直接回家,不去那现场便是。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进在路上,柳杏儿依偎在伤员陈虎身旁。这马车内部为让陈虎坐得舒适,可是特意改造过。此时,柳杏儿心中满是疑惑,直直看向陈虎:“虎哥,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天爷开眼,是你的手笔是不是?”姜七老爷莫名跳入大坑,姜家山族老们齐聚姜茂典家后内讧,核心力量几乎团灭,这一切太过蹊跷。先前想问,却被陈虎的一连串骚话打乱。陈虎看着柳杏儿,内心纠结该如何作答,他怕柳杏儿觉得自己太过狠辣,毕竟战场上的他,行事风格或许会让柳杏儿害怕。 好不容易将胆小如鹌鹑的小媳妇养成骄傲凤凰,他哪敢冒险再吓着她。面对一些事,他铁了心打死不认,扯着嗓子狡辩:“老子天天在你身边,咋搞事情?”小媳妇柳杏儿挽着他胳膊,拿话试探:那些坏人就算被朝廷灭族,她也不可怜,还想感谢动手之人。男人心里明白这是在钓鱼,坚决不上当。可柳杏儿突然的亲吻,让他嘴上硬气,眼中却满是愉悦,而柳杏儿更是亲不够,捧着他的脸,吻遍眉眼…… 陈虎表面嫌弃,内心却乐开了花,压低嗓音说着糙话:“老子给你数着呢,亲一下弄一次,别想耍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魅力十足。柳杏儿暗自腹诽,这说的都是什么话,难道不亲他以后就不会碰自己?亲够之后,她躺下身,脸贴在陈虎腰侧,鼻尖满是药味儿,还抱着他那有着厚厚茧子、带着细密疤痕却尽显野性美的手掌。她心里美滋滋,自己的男人够帅够野,只要他在身边,就无比安心。随后,柳杏儿蹭了蹭他的掌心,闭眼轻声道:“我睡了,快到叫我整理头发衣服。” 第156章 李逵李鬼 陈虎望着掌心熟睡的小媳妇柳杏儿,心中满溢温情。曾以为人生不过是找个女人带大三个孩子,平淡度过此生,对孩子都毫无牵挂的他,竟不知何时对这个女人动了心、上了头。小媳妇没一会儿就嫌弃地翻身搓脸,他干脆躺下来将她圈入怀中,嘟囔着“你是老子的”。路途颠簸,快到城门时,陈虎叫醒柳杏儿。见她迷瞪的模样勾人,陈虎忍不住亲了又亲。柳杏儿想起要看砍头,准备打理头发,陈虎接过梳子要帮忙,柳杏儿质疑,他却霸气回应“老子行不行你不知道?问些废话!” 柳杏儿本以为陈虎笨手笨脚,却没想到他在颠簸马车上,用一双大手为自己梳出漂亮的堕马髻,这让她颇为惊艳。可陈虎却满是嫌弃,先是抱怨没梳好是马车的缘故,又嫌珠花素净,琢磨着要撬宝石打造新的,甚至决定直接去银楼买全新的。柳杏儿甜笑着回应,还好奇他何时学会梳头,陈虎竟称这是看一眼就会的眼目活儿,还扬言下回梳别的样式。而团练营的兄弟们却惊恐万分,因为都头练个堕马髻,他们就少一半头发,这要是再练几种发型,他们可就要变秃瓢啦! 姜家出了事,人刚走没两天,左邻右舍就发现竟有人住进了姜家。姜老太太归来,看着被砸坏后重新换过的锁头,满心狐疑。邻居们七嘴八舌,道出是自称姜家老家侄儿的人,因钥匙丢失砸了锁,还经过里长和捕快同意。马车里的姜木生等人听闻,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不能露面。这时,大二三四五牛下车,为姜老太太和姜氏撑腰。大牛吊着胳膊,用力砸门。门内人骂骂咧咧地打开门,看到姜家人后先是一愣,面对邻里又换上笑脸,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姜家突传惊天噩耗,众人听闻有人要被砍头,瞬间脸色剧变。本以为该被砍头的是七老太爷,老头儿和老二被判斩监候且已被陈虎换出,可乍听此消息仍让老太太等人胆战心惊。大牛怒不可遏,上前攥住一人衣领质问,对方却毫不畏惧,言语嚣张至极,不仅肆意嘲讽大牛断臂,还提及当家男人将被砍头、老大可能已死,甚至觊觎姜家钱财,张狂放话让孤儿寡母乖乖交出。就在众人要动手时,姜家山的壮汉冲进院子。面对这般挑衅,姜老太太又怎会坐视?“啪”的一声,她扬起了巴掌…… 宅院里,几头牛竟突然扑过去揍人,屋内壮汉没料到一个老太太竟敢动手,纷纷怒目而视,撸起袖子就要反击。就在这时,老太太拉着姜氏躲开,陈虎的三个手下进去,三两下就将这帮人打得满地找牙。紧接着,改换妆容戴着帷帽的柳杏儿下车,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要查看财物损失,将这些人送官。可她话音刚落,后院涌出几个妇人哭天抢地。柳杏儿果断下令将她们也捆了,直言这些人强占民宅、偷窃财物。面对一个老妇的叫骂,柳杏儿身边婆子直接两个大比兜将其打懵…… 穿越古代竟也遭遇极品?柳杏儿简直要被气炸!那些侵占房产之人的聒噪让她烦透,直接绑人堵嘴,一秒废话都不想听。曾经刷小视频看到的糟心事,如今在古代重现,真真是“人至贱无敌”。另一边,陈虎正忙着打听斩首之事,原本判斩监候的“姜有田父子”竟成了斩立决,告示刚贴出。午时三刻行刑,好在已订下菜市口茶楼二楼包厢,能观法场。可这案子怎会有如此变故?刑部为何改判?知县又为何如此糊涂? 事情虽已查明,可姜氏等人依旧愁眉不展,尤其是姜老爷子,忧心忡忡道:“若将人斩立决,日后咱们难道都要东躲西藏过日子?”陈虎却摇头安抚,让他们安心养伤养身体,之后再回牢房待几天,先伸冤再回去,就说糊涂县令杀错人,与他们无关。而且庭哥儿的话本子即将印好,传遍书院后不愁没人弹劾县令。这时又有消息传来,流言在定陶县人尽皆知,在武安县却被严令禁止。面对可能来查的贪官,柳杏儿却丝毫不惧,放言要把舆论战进行到底,来一个坑一个! 昏君当道时,正常途径怕是走不通,套麻袋装疯也说不定是个法子。陈虎留下两人看守被捆之人,孩子们大多被留在家中。陈庭主动留下照看弟弟们,那些本想溜出去瞧热闹的孩子瞬间没了精神。小老三和福川等纷纷表示自己不会因血腥场面做噩梦,可陈庭一番关于被抓威胁家人的话,让他们瞬间沉默,毕竟姜家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随后陈庭让大家去练字,孩子们哀声一片。另一边,柳杏儿等人来到茶楼,老板早已准备好视野绝佳的窗边包间。 众人刚在店内落座,点好茶水点心,热情的小二便凑了过来,绘声绘色地讲起姜家山的奇闻轶事。尤其是姜七老爷和姜茂典的纠葛,被他说得天花乱坠,还扯出一段与美艳寡妇的桃色传闻。柳杏儿听着直撇嘴,忍不住吐槽这八卦总离不开桃色。小二见柳杏儿不悦,忙自打嘴巴赔罪,打算退下。可这时,姜老太太却把他叫住,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竟让他找几个人挑着粪水,等犯人押到法场时,挨个泼过去,重点是姜茂典。老太太报完名字还不放心,询问小二是否识字。随后,又拿出两锭银子,让他必要时请官兵行个方便。 法场边,小二望着银锭子,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忙不迭应下一桩“大事”,那急切模样,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见他麻溜地跑去与差役耳语,还塞了些好处,随后指使几个闲汉弄来几桶粪。午时将至,人犯被押至法场跪着,县令掐着点赶来。就在此时,闲汉们提着粪桶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熏得众人纷纷让路,可即便臭气熏天,看客们也不愿散去。很快,姜茂典父子和姜七老太爷就被兜头泼了一身粪,姜茂典满心悲愤,悔不当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搞那栽赃嫁祸之事,把自己推向这斩首的绝境呢? 第157章 这阵法有毒 在阳光照耀下的法场,热闹得诡异。姜七老爷满心诅咒着姜茂典,恨其不知去向。而一同赴死的人,有嚎哭的,有怒骂姜七老爷害人的。犯人的亲人们好不容易贿赂官差进来,想给亲人送最后一餐,却被满地粪水阻拦。洗干净头脸后,喂食间尽是悲泣。“多吃点,你曾想吃烧鸡却不舍得买。”“娘,我不想死,是七太爷害的……”这一房的青壮,不是在斗殴中丧命,就是在牢里病死,剩下的今日全上了法场。这案子性质恶劣,姜七老爷甚至花钱请外援。 在姜家山,只见一妇人神色癫狂,喂儿子吃肉喝酒,称多喝些砍头时便不觉疼。喂完儿子又喂丈夫,随后竟走到姜七老太爷面前,恶狠狠地宣告已挖其爹娘棺材、抛其尸骨,还咒他死后剁碎喂狗,家人不得入土。紧接着,又有妇人啐其一脸,历数姜家两房因相互刨祖坟打得天翻地覆,连妇孺都卷入其中。如今她决心带着幼子离开,哪怕去要饭也不再留。 一场因争夺姜有田家方子引发的惨剧,让众多人家损失惨重,谋生离去者渐多。姜七老太爷彻底懵了,祖坟被刨,他满心绝望,到了下面该如何面对祖宗?不想喂野狗的他后悔不迭,悔不该为一个方子赔上一家人。在牢里时,因对姜有田父子的仇恨,他故意隐瞒方子之事,想拉他们陪葬。可如今,看着凄惨下场,他后悔自己做得太绝。等县令到来,满心懊悔的他忙喊姜有田父子不该死,然而“冤枉”二字未出口,就被县令呵斥,还命人堵住他的嘴…… 刑场之上,气氛紧张压抑。验明正身后,随着“时辰到”的高喊,武安县县令令箭掷出:“斩!”刽子手一系列利落动作后,挥刀瞬间,柳杏儿心猛地一紧,呼吸急促。就在这时,一只热乎干燥的大手捂住她双眼,浓烈药味扑鼻。与此同时,姜氏和姜老太太惊呼尖叫。人头落地的刺激场景,让姜老太爷老泪纵横,直呼“报应”。姜老太太也泪流满面,痛斥那些曾逼死出嫁女、寡妇的人。姜氏泣不成声,江水生哽咽庆幸。 有人被领走不是下葬,而是扔到山里喂狼。晌午时分,柳杏儿和陈虎能如常吃饭,可目睹人头滚滚的姜家人却难以下咽。回到定陶县,余半仙找到柳杏儿,称姜家山遭劫难风水已变,在牌坊上动手脚能改变一半风水,让姜家山的人脑子清醒一半。柳杏儿心生疑惑,这清醒一半又有何用?余半仙提及往事,姜家山牌坊阵恶毒至极,柳杏儿深有感触,原主那些令人窒息的记忆不时浮现,她不禁思索,若身处那样的环境,自己又会如何…… 在那个陈旧的年代,柳杏儿的童年满是苦涩。姥姥姥爷心疼她,不时接她同住,还往老柳家送吃送喝,只为她和母亲能多一口吃食。柳杏儿长到十几岁能干活了,就被老柳家牢牢拴住,只有过年才能去姥姥姥爷家。曾经,姥爷没设法让娘俩脱离苦海,可后来却突然决定离开姜家山。这是为何?柳杏儿满心疑惑,余半仙却意味深长地表示是因为遇到变数。这变数究竟是什么?是柳杏儿,还是杀气重的陈虎?姜家山的神秘阵法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余半仙缓缓开口,吐出惊人之语:“有一种可怕的行径,专吸运,尤其是村里女子的运道。可这还不止,连寿元都不放过。”此言一出,令人心头一紧。他接着又道:“一旦运道被吸,那村子便如同被诅咒一般,极易滋生五毒——贪、嗔、痴、慢、疑。而且时间越久,这五毒愈发猖獗,愈发凶狠。” 在姜家山,矗立着好几座年代各异的牌坊,最早的一座竟是前朝所立。柳杏儿听闻这些牌坊背后竟藏着惊人秘密,不禁大惊失色。余半仙断言,决定风水的关键在于第三道牌坊,其位置巧妙借力前两道,而这座牌坊的寡妇怨气极深,牌坊下还埋着她死状凄惨的丈夫和儿子,成了怨魂。柳杏儿听得毛骨悚然,身旁的陈虎赶忙搂住她。面对这诡异局面,他们该如何是好?余半仙却称只需污了牌坊,让姜家山的人以为天怒。可众人难舍田地,这时柳杏儿一拍桌子,豪气放言:买地的钱我出! 柳杏儿询问去污牌坊之法,余半仙竟称要用新鲜猪血从上往下撒,仿若老天泣血,还要在牌坊上写下粗浅之语。柳杏儿一句“牌坊泣血,姜家山亡”,虽不押韵却意在吓人。陈虎领命去安排。另一边,武安县也不平静。先前被姜家抓的人被送往县衙,大牛将家中被霍霍之事写在状纸,还编造丢失钱财数目。那些人喊冤,可大牛心中暗喜,银子早被他藏好。县令不耐烦拉扯,当堂判决,姜家山的人没钱偿还,只能被扔去煤窑挖煤。 在这看似平静的武安县。有人妄图吃绝户,却蠢得可笑,拿宗族施压,却不知人家早有衙门盖章文书,与姜家山再无瓜葛。武安县令面对此事,心里打着小算盘,因得罪不起艺品居和蜜香居,只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大牛从衙门出来,听着那些人被带走时哭天抢地的声音,浊气一吐,顿感畅快。随后他去牙行买了仆妇和男仆,回家教规矩、安排洗漱。而家中因爷爷和二叔被判“斩立决”挂上了白,面对邻居的打探与劝慰,他巧妙应对。 庆幸未被抢,否则被扔去挖煤的就成了他们。两天后的清晨,姜家山的村民如往常一样准备下地干活。靠近牌坊的人家,在走向田地的途中,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牌坊上满是鲜血和触目惊心的血字!看到的人瞬间像被定住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灵魂都被抽离。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朝着村里狂奔,那惊恐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 第158章 你是老巫婆 在姜家山,一场惊变如风暴般袭来!“不好了!天罚将至!”惊恐的呼喊打破了往日的宁静,众人屁滚尿流地跑出来。只见牌坊上干枯的血迹从顶下流,宛如天上下的血。识字之人颤抖着念出“善恶终有报……”的字句,“牌坊泣血,姜家山亡”的言论传开,瞬间人心惶惶。有人叫嚷着要离开,否则会家破人亡,巨大阴影笼罩众人。有人绝望大哭,不知能去往何处。而在远处小山包上,柳杏儿却疑惑地问陈虎:“他们不会是你安排的托儿吧?” 在春耕将至的时节,余半仙与柳杏儿一番对话,揭开了一场关于土地的谋划。余半仙称无需主动收地,利用人的“五毒”——贪、嗔、痴、慢、疑,尤其是疑心病,村民便会主动低价卖地。牙行低价买入后,可采买农奴或租赁给佃户耕种。而余半仙还打算用《往生咒》超度冤魂破阵法,即便他是道士,也觉得不必拘泥,管用就行。闲话结束,老先生拿出布袋子里的东西,让福川帮忙摆放,一边摆一边传授,穿着小号道袍的福川学得有模有样,活脱脱一个小神棍。 一位老先生手持桃木剑,伴着蜡烛、符纸,舞动得比电视剧还精彩,却略显浮夸。只见桃木剑挑起的火花突然大盛,朝着牌坊方向飘去消失。而在京城皇宫的慈宁宫,早起的太后对着镜子大发雷霆,一夜之间白发突现、皱纹横生,盛怒之下砸了不少东西,甚至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她紧急下令封闭宫门,严禁消息外传。稍作喘息后,太后吩咐大太监,先去储天师处拿药,再请储天师亲自出马前往姜家山,似乎姜家山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姜家山,一场跳大神仪式正在上演。余半仙带着福川一通忙活后,仪式结束。柳杏儿竟觉姜家山的天空都明亮了几分。跳完大神,二人满身大汗,回武安县姜家洗澡歇着。可这边刚结束,另一边姜家山牌坊出事的消息就传到了县令耳中。事关重大,县令立刻带人前去查验,一心想找出人为破坏的痕迹。然而,一番仔细搜查后,竟毫无头绪。 姜家山惊现诡异一幕,牌坊上莫名出现鲜血,县令听闻,忧心这若传至京城,会被皇帝视为不吉征兆而迁怒于他,赶忙命人将血洗刷干净,坚称是人为,还派人守夜。然而,神秘的陈虎等人凭借余半仙给的迷药,轻松打破守夜防线,牌坊再次被血字覆盖。守夜人惊恐宣称血雨从天而降,血字凭空出现,村民们彻底崩溃,瞬间陷入恐慌。一天之内,姜家山竟跑走一半人。此时,余半仙带着福川在附近揽生意,生意异常火爆。可谁能想到,他此举背后,藏着一个破阵的惊人秘密……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时节,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宫里的太后突然吐血不止,令人揪心。而武安县这边,守夜之人竟称亲眼目睹血从天降、血字凭空出现,吓得不轻。此后几日,县令派人清洗牌坊血迹,可血却每日准时重现,吓得姜家山的人纷纷跑光。县令无奈,只能将村民分散安置,又琢磨着姜家山后续的处置办法。此时,陈虎收买之人向县令推荐余半仙开坛做法祭天,称既能安抚民心,若无效还能以招摇撞骗罪处置,县令听后深以为然。 姜家山田地挂牌价低得惊人,上等水田三两银子一亩竟无人问津,有钱人皆在观望。柳杏儿却敏锐察觉机会,毫不客气准备出手。陈虎不知从哪弄来十几个来自府省各地的户籍名帖,只为帮柳杏儿避开身份之忧。柳杏儿感动之余,出钱让陈虎找人将姜家山的地统统拿下。地契房契到手,余半仙称推平姜家山祠堂能更快破阵,还打算将恶阵改为生机之阵。可余半仙也提出条件,后天跳大神缺人,让柳杏儿顶上,还准备即刻教她和福川…… 余半仙遗憾陈疾身体欠佳,不然就让他来跳,转而安排杀气重的陈虎摇铃敲木鱼。陈虎虽黑着脸,却在柳杏儿期待目光下妥协。午饭后众人纷纷穿上道袍练习,连大牛都被拉去递法器。穿上道袍的大牛模样想必十分有趣。而武安县县令极为大方,余半仙开口要两百两银子,他竟毫不犹豫。余半仙喊高价是怕价低揽不到活儿,可要是县令知道他是清虚观师叔祖,恐怕一万两银子都愿意捧来请他作法,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品牌效应”呢? 在武安县,余半仙要光明正大地作法改阵法,此时阵法已因变数出现巨大裂痕,他正想法扩大并击碎它。作法当日,天还未亮,易容的柳杏儿等人就在牌坊下摆香案,沿途插满噱头十足的幡子。从天师观请来的道士整齐排列,念唱经文。武安县县令率人到场,感受到强大阵仗。这时,柳杏儿提出祭天需县令九滴血,还拿先帝祭天的事举例。县令内心大喊冤枉,他哪是什么好官,可这祭天之事,他又怎会放过宣扬自己“一心为民”的机会 ? 消息传开,十里八乡乃至县城的百姓都蜂拥而至,山坡、树上、屋顶、墙边全是人。余半仙当着众人面提出要求,将武安县令置于两难境地。县令虽恼怒,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应下,还压着声音威胁余半仙若无用便要其脑袋。余半仙含笑安排,让县令和佐官们站好位置,随后开始跳大神,指挥众人朝着四方叩拜,尤其着重第三个牌坊的两根柱子。他还取了县令的血混入朱砂画符,在牌坊脚下焚烧。一番折腾,县令等人差点累瘫,这场祭天程序终于结束。 武安县发生奇事!县令命人刷洗牌坊后,邀余半仙等人去县衙暂住,余半仙爽快答应。次日,派往姜家山的人传回惊人消息:牌坊没血!此后几天,不仅牌坊毫无血迹,就连老天爷都降下一场珍贵春雨。“春雨贵如油”,众人皆认为这是老天表态此事已过。全县上下惊叹不已,都在热议天师观道长法力高强,纷纷打算前往天师观烧香祈愿。然而,在这一片惊叹声中,接连吐血的太后却咬牙道:“这事儿过不去!”。 第159章 找个背锅侠 余半仙一番作法后,怪事接踵而至。那些早已搬离姜家山的人,像是被施了奇妙法术,一夜之间突然“清醒”。家里兄弟多的,第二天便气势汹汹地冲向嫁出去闺女的婆家。有人暴揍姑爷,有人对公公婆婆大打出手,面对同村人的劝阻,他们更是放狠话。曾经族长族老互杀团灭的姜家山,疯狂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而此刻,那些曾被夫家欺负得几近绝望,甚至准备上吊的妇人,面对娘家人突如其来的撑腰,既不知所措又涌起阵阵快意。 姜家山嫁出去的姑娘们却都深陷苦海,没有一人被善待。有个女子,觉得未来日子漆黑如夜,几乎坚持不下去。就在她满心绝望时,亲娘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面容憔悴如自己的女儿,妇人悲从中来,后悔不迭。这家人虽未提和离,却强势接走了女儿和外孙女。妇人带着从夫家薅来的鸡鸭粮食,要给女儿补身子,面对阻拦毫不退缩。姜家山的人更是放话,不惜同归于尽。这股狠劲,让旁人胆寒,类似的撑腰场景,在无数姜家山出嫁女身上轮番上演…… 姜家山姑娘有了娘家人撑腰,日子蒸蒸日上。然而,宫中的姜太后却每况愈下,从一日三吐血变为一日十吐血,青丝瞬间化作华发,皱纹横生,甚至还长出了老年斑,这般巨变把太后吓得不轻。盛怒之下,她竟将表情管理不当的宫女下令杖杀,吓得其余宫女太监瑟瑟发抖,行事越发小心翼翼。永康帝下朝后忧心太后,前往慈宁宫探望,却吃了闭门羹。他拍门呼喊,宫女传来太后的话,称若硬闯便自尽,还让他以国事为重,两个月后再来。永康帝追问究竟,宫女两头为难,最终称太后无事,这才让他稍感安心。 永康帝烦躁离去,面对太监让去后宫放松的提议,他怒斥怀疑有人在母后耳边嚼舌,命人彻查,随后摆驾勤政殿。另一边,储天师身体每况愈下,满头青丝变白发,还时常吐血,福公公提心吊胆。因身体缘故,他们抵达姜家山时,距离余半仙带着柳杏儿等人跳大神已过去一个月。此时府城到处流传着武安县三座牌坊和姜家山的离奇传闻,茶楼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而这传闻的“幕后推手”是柳杏儿指导陈庭所写的书,卖遍府城还赚得盆满钵满。储天师吃药后去隔壁茶楼,恰好听到先生说起此书…… 在神秘莫测的武安县,姜家山族长与族老们竟发疯互杀,将彼此家中青壮清空,上天似也为之震怒,泣血警示。心怀大义的武安县县令为保百姓安危,决然献出鲜血,请天师观道长做法,亲自祭天。储天师听闻后本就面色发黑,待赶到姜家山,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几近崩溃:房屋祠堂皆成田地,祖坟被刨得千疮百孔。储天师一口黑血喷出倒地,苏醒后便急切要求福公公飞鸽传书给太后,索要五百对童男童女。与此同时,定陶县内,此事已如野火般在茶馆、青楼等地传开。 府城郭知府收了艺品居的钱,妄图收缴一本书,却不知“禁书”二字反倒勾起众人强烈好奇心,姜家山惨案源头由此浮出水面,武安县县令成众矢之的。县令忙找崔知义帮忙控制言论,表面应承的崔知义却阳奉阴违。这八卦不仅在定陶县流行,其他县也传得火热,县令为查话本子出处忙得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而在京城,储天师回道观后,与师弟付天师谈论着丹药、尸体之事,还提及桃花丸大卖。可此时,太后急需童男童女,采买不及竟命人找拐子抓人…… 市井流传着一个令人好奇的说法:“里头有好些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这简短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人们的好奇心。在宫廷的隐秘角落,一场黑暗交易悄然展开:有人竟称权贵富人家命格好的孩子做药丸效果更佳,而太后为求驻颜,似乎已被逼至不择手段的边缘。次日,虚弱的储天师坐着轮椅进宫面见太后。太后服药虽多,却依旧难掩衰老,不敢见皇帝。一见储天师,太后便急红了眼,质问对策。储天师指出武安县县令坏了阵法,随后又提议将主意打到太后母族上,称要制造更多寡妇,竖起七座贞节牌坊…… 储天师向太后献上奇策,称若母族村子人口扩散相连,太后便能恢复容貌、永葆青春。太后忆起母亲所言,其舅舅在河东道金洲府辽源县扎根,可多年未曾联系。储天师却称不难,建议太后派人求皇帝圣旨,为舅舅们抬身份。太后心动,当即写了封情深意切的信,竟索要空白圣旨。这大胆要求令人咋舌,换做旁人恐有杀身之祸。而皇帝看到信后,感动得眼泪汪汪,不仅欣然应允,甚至表示封承恩公都不为过。 皇宫之中,皇帝嘴上喊着母后总委屈自己为他着想,转身就在太监们的腹诽中,迅速备好太后想要的圣旨,还从私库拿出万两黄金等十车物件送往慈宁宫。太后收到后,提笔写信,既诉思念与感激,又话锋一转提及御史弹劾家乡县令之事。皇帝看到信,念及太后伤心,即刻命金鳞卫奔赴武安县彻查斩杀。而此时,武安县令还沉浸在解决大事的美梦中,浑然不知大祸将至。 第160章 三十年河东 武安县县令的垮台如疾风骤雨,突如其来又异常迅速。仅仅两个月,他就从监斩官变成了断头台上的受刑者。罪名竟是滥杀无辜,姜有田一家的冤案被金鳞卫迅速翻案。哪怕证据缺失、证人死绝,金鳞卫也有办法,抓佐官、亲信,上手段,那些人连小时候偷看仆妇洗澡的事都交代了,有口供便足矣。县令被砍头时,现场人山人海。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此下场,甚至怀疑自己那几滴血出了问题。难道真是妖道用他的命换了姜家安稳?可余半仙却称他的命老天都嫌弃…… 他轻信了他人,满心以为会迎来亨通,却不想等来的竟是砍头的命运!心中满是愤懑,大骂撺掇自己祭天的人不得好死。县官一声令下,他人头落地,可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大二三四五牛突然喊冤。原来,他们是被冤枉的姜有田的孙子。爷爷和二叔被斩后,收尸时竟发现死者并非本人,可当时他们容貌被毁,自家又遭迫害,根本不敢伸冤。如今金鳞卫军官在此,他们跪求帮忙寻找爷爷和二叔下落。 在武安县,金鳞卫军官竟笑纳一些话语,还派人调查。谁能想到,提前两天被陈虎安排进牢房的姜有田父子,不仅活着,还被金鳞卫从牢房找出,随后当堂释放。金鳞卫准备回京复命时,姜有田带着领钱的百姓在城外相送,还送上万民伞。这可把金鳞卫军官拍得极为舒坦,想着扛着万民伞回京定能获嘉奖。要知道,金鳞卫在京城和民间名声都差,被达官贵人抹黑成百姓眼中的蛇蝎。此次有了万民伞,他们能否借此扭转形象,让百姓知晓自己是对付贪官、保护百姓的呢? 金鳞卫的名声对民间百姓来说,向来是个复杂的存在。若名声能好点,从金鳞卫出来的人便不至于被视为过街老鼠。这不,金鳞卫官员处理了姜有田秘方被抢之事,还不忘许下关照之言。姜老爷子带头跪地感恩,金鳞卫官员大笑离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呛人。姜家只派了老爷子和姜木生刷好感度,其他人各有来头。金鳞卫一走,姜木生趁热打铁宣传生意,称姜氏糕饼铺重开,三天内半价酬宾。此言一出,众人如疯了般往城里冲,姜木生不禁感叹柳杏儿的主意妙,这一下,糕饼铺名声怕是要彻底打响了。 在热闹的氛围中,姜老爷子一脸骄傲地炫耀着外孙女儿柳杏儿,一旁的姜木生无奈又好笑。随后,姜老爷子催促姜木生赶车回家帮忙。与此同时,定陶县内,柳杏儿正专注地画着春衫样式,她偏爱窄袖,要改良出舒适又好看的款式,如今不差钱的她想做多少衣衫都随意。姜氏也早早开起了铺子,精打细算不愿浪费租金。这边,陈虎伤势渐好,迫不及待从背后搂住柳杏儿,情话与亲密举动齐出,柳杏儿又羞又恼,娇笑着躲避。 柳杏儿满心焦急,严肃地问陈虎:“姥爷那边事儿已彻底解决,你这边何时出手?”可陈虎却不按常理出牌,抓起她的小手端详、亲吻,一句“辛苦了”瞬间打乱柳杏儿的思绪。柳杏儿心里又气又乱,这男人不按套路的回应,差点把她带偏。陈虎却得寸进尺,越发肆意,柳杏儿又羞又恼,扬言再这样她就走。陈虎这才老实,正经表示就这两天动手,还让柳杏儿继续在家休息。柳杏儿赶他走,自己在罗汉床边忙活,没想到陈虎又跟过来躺旁边看书。 静谧的空间里,柳杏儿正专注作画,没一会儿,一阵轻微鼾声打破宁静。她抬眸望去,只见陈虎手中的书落在迎枕边,人已沉沉睡去。柳杏儿贴心地搬开茶几,为他脱掉靴子,将腿搬到榻上,又从衣架取来披风轻轻盖上。而后,她拿起迎枕上的书,坐在陈虎身旁翻看。然而,刚看几眼,柳杏儿瞬间瞪大双眼,内心惊呼:“卧槽,竟然是小黄书!”书中内容奔放又彪悍,这意外的发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柳杏儿算是发现,现代电影里那些辣眼睛桥段,敢情是从“小黄书”老祖宗那学来的!她看了不少高难度的,觉得小船那玩法靠谱,水床般荡来荡去定很有趣,还思量着限定春秋季节才好。她小声嘀咕,却不知身后装睡的陈虎已悄摸起身。此刻,陈虎凑到她身后,一句“现在就是春天”吓得她条件反射跳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陈虎搂住腰,翻身压在罗汉床上。陈虎笑意盈盈,要带她去船上试试这“天经地义”之事。刚看完话本子的柳杏儿哪禁得住这般撩拨,瞅着窗外,她悲愤闭眼:罢了,就让他得逞一回! 陈虎怎么也没想到,小媳妇柳杏儿忽然变得顺从,还主动攀上他的肩,这让他心里乐开了花。关键时刻,陈虎竟跑去翻出宫廷秘药。之后,在柳杏儿的纵容下,他忍不住要试试书上的花样。一番狂风骤雨后,柳杏儿魂儿都飘了,而陈虎喘着粗气告知自己吃了药,柳杏儿这才惊觉他早有预谋。完事后,陈虎贴心照顾柳杏儿,可当柳杏儿要洗澡时,进了浴桶就翻脸赶他走,陈虎虽失望却也只能乖乖听话。 屋内一片狼藉后,他迅速收拾干净,开窗、点香。柳杏儿洗完出来,他殷勤搀扶却遭嫌弃,干脆直接打横抱她到罗汉床,又是支迎枕,又是给她捏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甜蜜。晚饭过后,柳杏儿想赶他走,他却死皮赖脸留下。可她不知,身旁这才食髓知味又因伤憋了数月的汉子,内心正备受煎熬。娇妻在侧,热血滚烫,他实在难以自控。终于,在这漆黑的夜里,陈虎摸进县衙后院,手起刀落,崔顺一命呜呼,只留下崔顺那满是不甘的内心独白:“老子死得好随意!就不能给老子再安排点儿剧情吗?” 第161章 不光女人能败家 清晨,一声惊呼打破平静:“大人!大人不好了!崔顺……崔顺他死了!”去送饭的仆从,竟见崔顺躺于血泊之中,瞬间吓软了腿。消息传开,管事先呵斥仆从,得知死讯也大惊失色。崔知义饭都顾不上吃,匆忙赶去现场。仵作勘察后称崔顺是自尽,还详述了种种迹象。可崔恭却担忧其中另有隐情,毕竟崔顺是大人心腹,他名声受损会连累大人。然而崔知义却神色凝重,下令放了罗生华等人。崔恭单膝跪地劝阻,崔知义却冷冷反问:“本官难道要为名声滥杀效命之人?”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真相迟早会大白。”崔知义深知,一旦真相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怒视崔恭,质问:“到那时,谁还愿为本官效命?难道武安县县令的教训还不够?金鳞卫真的走得一个不剩?你是眼瞎还是有二心?”崔恭脸色骤变,忙抱拳垂首请罪。他因与崔顺从小一起长大,下意识想维护其名声,却忘了要以主子崔知义的利益为先。崔知义怒令他自领二十大棍,以崔顺为戒。随后,崔知义命人抬走崔顺尸体安葬,给其一份体面,可对于崔顺之事,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没通知家里 。 燕家一案线索中断,崔知义懊恼不已,却还是心慈手软。他念及香火情,吩咐给罗生华等人银子和衣裳,让他们回家休养一个月后再回团练营。可另一边,崔恭在领罚前,竟跑到软禁罗生华等人的院子威胁敲打。他宣称崔顺已死,让众人回团练营管好嘴,还暗示自己将接管团练营。罗生华等人听闻崔顺的死讯,震惊不已,对崔恭的威胁更是满心不满。这时,善于察言观色的柳三财忙谄媚回应。崔恭离开后,众人将目光投向柳三财,不禁发问:“他和崔顺是一伙的,我们还敢留在团练营吗? ” 柳三财望着崔恭离去的方向,斩钉截铁:“能啊,怎么不能!”在这艰难时世,一个月二两银的月钱,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活儿。众人正犯愁时,柳三财又道出关键:大人既然有放他们的意思,这态度已然明确。哪个敢像崔顺那般胡来?毕竟真要触怒大人,那下场可绝不好过。这几句话,让大伙心里好似有了底,却又忍不住琢磨,这看似稳当的事儿,背后是否还藏着什么未知的波澜呢? 在团练营中,罗生华担忧都头刁难,直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众人听闻面露迟疑。此时,柳三财却称自己不走。正僵持间,崔知义的人带来好消息,不仅传达了崔知义的话,还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和一套衣裳。一个小伙子兴奋地说能拿这钱娶媳妇,大家伙儿瞬间没了离开的念头,跟着管事去给县令磕头道谢。离开县衙后,柳三财开启“疯狂采购”模式,又是买糕点,又是买银镯子、银簪,还大肆买粮买肉。有人劝他攒钱,他却称干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钱就得对自己好,反正他老宅粪坑旁还藏着不少钱财呢! 在外面赚足底气的他,花钱都豪爽了许多。众人一同雇了骡车回村,这一回来,瞬间在村里掀起了轰动。村民奔走相告,某某某回来了!郑氏和柳枣听到消息,心急火燎地冲向村口。看到柳三财,柳枣惊喜地扑上去,娇嗔着说爹怎么才回来。郑氏也满是思念,还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可就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村长匆匆赶来,一句“都头可有消息了”,瞬间让气氛降至冰点。大家都知道陈虎柳杏儿死于雪崩,可村长仍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希望彻底破灭,不禁让人长叹。 柳杏儿本跟着陈虎过上了好日子,却不想命运弄人,一场大祸让她丢了性命。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孙氏觉得柳杏儿傻,有房子银钱,就算守寡也能安稳度日,何必跑出去找人。可村长却明白,陈虎于柳杏儿是救命恩人,这是生死与共的情谊。孙氏却不领情,一番绕口令似的话把村长说得头疼。村长交代她盯着村里人,严正声明容不下吃绝户财的,毕竟陈虎和柳杏儿虽没了,还有三个孩子。人活着时不见亲戚们露面,人死消息一传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冒出来了 。 村里炸开了锅!有人大骂“全他娘是骗人的”,原来所谓陈虎的亲戚、柳家的关系根本子虚乌有。但这丝毫没影响柳家老二等人出去干活挣钱衣锦还乡,不仅让孙氏收到了儿子买的簪子,直夸孩子孝顺,也引得村里一帮人又羡慕又懊悔。那些当初想去不敢去,甚至还拦着别人的,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村长冷笑,直言打架就按规矩来,这帮耳根软、瞻前顾后的人,就算去了也得被退回来。另一边,柳三财回家,带回粮油肉,还有糕点包子,母女俩乐开了花,小柳枣更是夸爹爹是天下最好,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 柳家今日热闹非凡!柳枣儿腮帮子鼓成球,边吃边含糊应着“好七……嗝儿……”,逗得柳三财和郑氏又急又笑。一家人你一口我一口,共享美味包子,温馨又欢乐。饭后,柳三财拿出给妻女买的衣裳鞋袜、首饰物件,母女俩开心得合不拢嘴。换上新衣、戴上银饰,柳三财抱起柳枣,一家人出门“溜达”。这一出去,威风极了,羡慕目光无数。可这时,竟有不怀好意之人窜出,撺掇柳三财去掌管侄女儿留下的偌大基业,接下来柳三财会作何反应? 有人心怀不轨地撺掇柳三财:“瞅瞅他家那气派房子,你是柳杏儿三叔,这房子理应是你的!”本以为能说动柳三财,却不想他冷笑一声,严词拒绝:“想撺掇老子干狼心狗肺的事儿,没门儿!”旁边郑氏也叉腰开骂,连小柳枣都有样学样。众人见势,也不敢再吭声。回家路上,柳三财却对妻女透露心声:“我觉着陈虎和柳杏儿没那么容易死。谁要是敢打陈家主意,等他们回来,绝对没好果子吃!”郑氏和柳枣毫不犹豫地附和。 村长老婆孙氏好不容易传出村长的口信,可竟有人压根不放在眼里。老周家的周老二媳妇齐香草就是其中之一。此刻的她,正像个点火的人,在周家不断撺掇。“别信村长媳妇那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就是想自家独占好处嘛!”齐香草言辞激烈,“咱找个十家八家的,直接把陈家占了,我就不信村长能把咱们都赶走!绝对不可能!”这一番话,不知会给村子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风波呢? 第162章 咋就不听劝那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依着我说,村长家就是想独占!”瞬间,这一话题如星火燎原般在众人中传开。有人提议全村分陈家财产,连房子也打算几家分着住。更有人恶意揣测陈家孩子不是陈虎亲生,想借此名正言顺地抢夺。周家老太太一拍大腿决定去串门撺掇,儿媳妇们也回娘家造势。不止周家,不少人都心怀不轨。撺掇柳三财的人也在其中,想看热闹的同时更想分一杯羹。 村里风云突变,不知从哪传出谣言,说孩子并非陈虎亲生,一帮人竟妄图借此吃绝户财。村长听闻后怒不可遏,却又深知难以拦住这股歪风。为了护住陈家,他急忙喊来罗生华召集乡勇,又赶忙求见杜莹莹借人。杜莹莹二话不说,派了十个护卫。此时,柳三财等人也来到村长家。 村长对着陈虎手下的众人严肃开口,点明他们受陈虎照顾。柳三财率先站出,提议带兄弟们去陈家外头守护,其他人也纷纷响应。村长点头应允,安排他们自行分派日夜轮守。同时,他郑重叮嘱众人,让家人别掺和此事,莫因些许小利得罪陈虎一家。毕竟陈庭今年要考秀才,万一将来高中举人回来,或是借助书院先生和县令的势力,后果不堪设想。可这些人,真能听进去吗 ? 在这个贫穷限制眼界的小村里,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不少人蠢蠢欲动。几人虽答应劝说家人亲戚,可亲戚哪能都被摁住。柳三财带着人找上陈家,陈家护院警惕万分,爬上墙头与其对话。柳三财道明来意,护院却未开门,原来院子里布满陷阱。双方约定,等那些想闹上门翻墙的人来了,柳三财带的人再现身。而陈家主家早有防备,派人送信还送来粮油、兽夹等。柳杏儿经历姜家山一事,也意识到自家在村里似“绝户”,暗中做了安排。此前被弹压安分几月的人,听闻陈虎和柳杏儿死讯后,终于决定动手…… 一群人扛着扁担锄头铁锹,气势汹汹地朝着陈家冲去,那架势仿佛要把陈家翻个底朝天,只为找出藏着的钱财。村长万万没想到他们行动如此迅速,又担忧杜夫人派的人和柳三财拦不住。匆忙带着全家赶到陈家大门口,恰好拦住了这群人。柳三财已在门口,可杜夫人的人却不见踪影,村长心里一紧。但他强装镇定,威严呵斥众人。然而,齐香草却跳出来反驳,众人也随声附和,叫嚷着要分绝户财。 柳三财提议去衙门,却被齐香草一顿臭骂,质疑他想与村长独吞陈家财产。这一番话让本就胆儿小的人又有了底气。村长想要阻拦,却毫无作用,村民们架起梯子就往陈家翻墙。就在这时,惨叫声突然响起,乡勇和杜夫人的侍卫现身,将众人分开。有人被撞下墙,有人中箭跌落,没上墙的也被侍卫制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村民们傻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村子里,一场变故突如其来,其速度之快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只见一群人被迅速抓走,村民们炸开了锅。“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能让外人欺负咱村人啊!”众人七嘴八舌,情绪激动。原来,此前一些村民不听村长劝告,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而陈家那边,还不时传来渗人的动静,让人忍不住猜测里头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柳三财见村长欲言又止,挺身而出直言:“村长劝过,你们不听!陈都头怎么说都是个都头。” 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子里,有人妄图趁陈虎和其侄女儿离世,侵占陈家财产,却没料到柳三财横插一脚。柳三财虽已和都头娘子没了关系,可往昔情谊仍在,他怎能容忍这些人欺负到侄女儿头上。只见他抽出佩刀,凶狠放话,不仅要把这些人全送衙门,还称已快马报案,谁求情都没用。众人先是卡壳,有人不死心试图劝说,愿让柳三财占大头,却被他毫不留情要捆起来。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陈家大门突然打开…… 本是要剿匪的乡勇,竟面临着复杂的局面。柳三财的一系列举动,让村民们内心掀起波澜。有人觉得他凉薄,不顾乡亲情谊,甚至怀疑他想独吞好处。这边,受伤的人被侍卫看守,柳三财高声安排,轻伤重伤区别对待,无人认领的就扔在墙角。有老人看不下去试图劝阻,却被柳三财冷冷驳回。 有人质问老头儿是不是想分钱才早前不吭声,老头儿忙不迭否认。参与的人哀求柳三财,却遭无情讥讽。他们恼羞成怒,对柳三财破口大骂,而柳三财却一脸嬉笑。就在这时,惊人一幕出现,扔出来的东西里竟有死人,齐香草的男人周二死状惨烈,脚踩捕兽夹摔倒,脑壳被捕兽夹夹穿。齐香草崩溃大哭,却又遭周婆子狠咬耳朵,耳朵齐根被扯下,鲜血直流。而周老头儿也没能幸免,受伤倒地后被墙上掉下的人砸死。 陈家门外,叫骂声、哭嚎声乱作一团。一个泼妇般的声音叫嚷着,指责儿媳妇是“娼妇”,坑了一家人,哭得嗷嗷响。可护院毫不留情,将人扔出,还霸气警告:“想打陈家主意尽管来!”那些人被骂是白眼狼,忘了陈家收他们山货的恩情。这边热闹刚歇,晚上柳杏儿收到信,送信的正是柳三财。他跟着捕快来县城,只为在姜氏面前邀功。姜氏看着弯腰谄媚的柳三财,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三房对她们母女的苦难袖手旁观,柳三财还总在饭桌上抢口粮。 第163章 自己受着去吧 一家兄弟性格迥异。姜氏满心无奈,却没料到柳二顺有着令人震惊的身份。时移世易,姜氏对柳三财当年的冷眼与落井下石已无力责怪,只能将矛头指向柳二顺,毕竟他总在牺牲自己和孩子们的利益。柳二顺称是柳老婆子收了钱故意磋磨他们,可姜氏也只能报以两声冷笑。而柳三财的出现,带来了别样变化,他对姜氏表忠心,愿做那腌臜事。姜氏给了银子想两清,柳三财却另有打算。 有人买人还顺道从牙行薅走一条狗仔,把牙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人就是柳三财。等他一走,柳杏儿从屏风后现身。姜氏感慨柳三财虽不是好人,但给钱就干活是个人精,自己对他恨不起来,更多是羡慕。柳杏儿明白,原主和福川最羡慕的其实是柳枣儿,柳老三两口子对她是真心疼爱。柳杏儿安慰姜氏,说柳三财现在肯定羡慕她。姜氏想想笑了,直言现在的日子拿江山都不换。更有消息传来,柳三财已报官,要让那些人尝尝大牢滋味,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 在村里,柳杏儿和姜氏闲聊着,话题聚焦在老周家的变故上,据说这回死了两个老周家的人。齐香草曾与柳杏儿搭伴干活,看似不错,嫁人后却性情大变。柳杏儿冷笑,直言齐香草是嫉妒自己。曾经柳杏儿日子凄惨,齐香草尚有优越感,可如今柳杏儿嫁入看似艰难的陈家,日子却越过越好,丈夫陈虎还十分有钱。反观齐香草,挑头惹事,把男人和老公公都作死了。柳杏儿猜测,这次出了人命,齐香草怕是在劫难逃,甚至可能被斩。 姜氏像是被什么惊到,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念起佛来,嘴里念叨着坏事不能做的道理。柳杏儿在一旁颔首认同,随后拉起姜氏,说要去做口脂条。就在此时,县城里有新动静,乡味刚开张,陶瓷铺子和首饰铺子的人就匆匆找来,称给柳杏儿做的货已备好,希望结账。姜氏依柳杏儿吩咐,验收后结清尾款还加订了一批。之后,柳杏儿带姜氏来到工作室,准备教她做口脂。成品比例已试好,经过一系列操作,高档口脂雏形初现。柳杏儿还给姜氏试色,姜氏一看镜子,惊喜不已。 柳杏儿和姜氏正对着镜子,柳杏儿夸赞姜氏漂亮,姜氏虽不好意思却满心欢喜。柳杏儿提及欧阳家赔的胭脂铺子,让姜氏用了口脂帮忙宣传。接着,两人讨论口脂定价。姜氏想着成本,估算卖二十两银子,毕竟以往花两个铜板都觉得贵,如今自己却像变了个人。可柳杏儿竟一拍桌子,直接敲定口脂卖二百两银子一只!这可把姜氏惊得腿一软,慌忙扶住桌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让女儿再说一遍。 柳杏儿手中晃着口脂,自信宣称一只卖二百两,一个月只卖五只,卖完即止。姜氏听闻,捂着胸口直呼太贵,担心卖不掉血本无归。可柳杏儿却笃定能畅销,还安慰母亲无需担忧。闲聊间,她们又想起随手救下的芙蓉楼伙计然冉小六,不知其近况如何。母女俩一边说着,一边做完了十几只口脂,价值三千多两银子。姜氏满心祈祷这些口脂能顺利售出。 柳杏儿望着姜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脸自信地说道:“过几日我能出门后,店里的大小事务就交给我吧。” 随后又贴心提议,“您呀,去庙里陪陪姥姥!”原来,姜家的麻烦事儿终于尘埃落定,姜老太太为还愿去了庙里,一直住在那儿。 姜氏与柳杏儿正说着话,姜氏摇头拒绝去庙里,打算去育婴堂和慈幼院转转,做点好事。柳杏儿收拾东西,点头赞同。随后话题转到马车置办上,柳杏儿提议多备几辆,方便大家出行,还称如今不差钱该享受。换做从前,姜氏定会反对这般“败家”言论,可经历陈虎和杏儿的惊险事儿,以及娘家变故后,她想法有了转变。姜氏笑道马车钱她来出,柳杏儿也不推拒。末了,柳杏儿把试过的口红塞给姜氏,让她每天抹点提色显年轻,姜氏想推托,却拗不过,只能把口红带回了家 。 县衙内,崔知义看到陈虎现身的那一刻,惊得眼珠子都险些滚落。从陈虎踏入县衙起,众人就像见了鬼般叫嚷。“真的是你?”“你怎么样了?”面对询问,陈虎拱手称,托妻子福躲过雪崩,只是自己重伤,在林子里养伤后才下山。崔知义连声道好,直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虎却一脸严肃,表示有要事相告。崔知义赶忙让人准备作画工具,准备亲自动手记录。一切就绪、旁人退下后,陈虎开始讲述当天经历,提及一群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人,以及山匪背后的神秘老头…… 燕家案子陷入僵局,崔知义急得嘴巴起燎泡、痔疮都犯了,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收获寥寥。就在此时,转机出现,陈虎详细描述,崔知义依言画出画像,这无疑为破案带来了曙光。陈虎接着透露,他们雇佣飞刀门追杀自己,护送相关人撤退的也有飞刀门之人。说完线索,陈虎直指崔顺勾结外人卖了团练营,要求给死难兄弟一个交代。崔知义却称崔顺已畏罪自杀,陈虎挑眉,怀疑其假死。 “罢了,就当他死了!”陈虎这一声决断,似要挥别过往。他抱拳告辞,提及团练营之事,虽伤刚好不宜劳累,但仍愿前往。崔知义忙不迭称团练营都头非他不可,还让他不必每日都去。陈虎转身欲走,却被崔知义喊住询问表侄女儿情况。陈虎告知其表侄女儿在山里受寒凉,又因姥爷家祸事受惊。崔知义愧疚不已,道出派人却反帮倒忙的事。陈虎表示与他无关后告辞离开。而陈虎一走,崔知义赶忙命人挑补品送去陈家,大多竟是给柳杏儿的。 第164章 有人要债 崔知义满心愧疚,却带来一个让哑婆喜出望外的消息——柳杏儿活着回来了!原本精神萎靡的哑婆瞬间振奋,起身就要去看,却被崔知义拦住。这边哑婆刚安稳下来乖乖吃药,崔知义便忙着去送信、送画像。另一边,陈虎从衙门出来,特意买了柳杏儿爱吃的糖油果子回家。柳杏儿看到糖油果子果然格外开心,这竟让陈虎心生嫉妒,猛地夺走她嘴里的糖油果子。柳杏儿无奈递上手中串儿,陈虎却嫌弃太甜。看着手中糖油果子,柳杏儿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忍不住嘀咕:“不爱吃还抢!” 柳杏儿正美滋滋吃着糖油果子,冷不防成虎猛地过来,一把控住她的腰,将人一转,低头就吻住她的唇,还抢了她嘴里的食儿。柳杏儿又惊又恼,狠狠瞪他,赌气把糖油果子塞到他手上说不吃了。可陈虎哪肯罢休,叼着糖油果子就抱起她,让她坐在大腿上,非要喂她。柳杏儿躲无可躲,只能就范。一番折腾后,她衣衫凌乱、发髻松散,小脸娇艳如带露桃花,气呼呼让他以后别带吃的回来。毕竟吃了他的东西,都要被连本带利讨回去。而陈虎却慢条斯理整理衣服,还帮她收拾。 陈虎紧紧搂着香香软软的柳杏儿,享受着片刻温馨。然而,话题一转,柳杏儿问起县衙之事,陈虎便将和崔知义的谈话如实相告。当听到崔顺自杀的消息时,柳杏儿瞪大了眼睛。而对于钟老幺,这个崔顺灭门案的漏网之鱼,陈虎已有打算,他决定让钟老幺赶场日去衙门击鼓鸣冤,要让崔顺身败名裂,同时也让钟老幺绳之以法。柳杏儿寻思着,绝不让大户人家遮掩丑事,毕竟都被欺负到头上了,她可不想以德报怨。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句老话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对于那些普通误会,或许可以一笑泯恩仇,可要是碰上那种险些让自家姥爷家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那绝对得往死里斗! 村里竟有人妄图吃陈虎的绝户财,这事儿一被崔知义知晓,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统统被关进牢房,先挨了一顿狠揍,吓得争先恐后把齐香草和周家出卖得干干净净。柳杏儿忙向陈虎打听情况,陈虎直言不用问,那些人自会主动坦白。他还让柳杏儿别管这事儿,等尘埃落定再回村。柳杏儿窝在陈虎怀里,絮叨起自己的计划。次日,冉小六被接到县城,长高变胖的他对柳杏儿感恩戴德,柳杏儿却笑着让他好好干活,还透露芙蓉楼如今归自己,打算带他前去接手。 冉小六惊得瞪大双眼,芙蓉楼竟成了娘子的产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曾有人在冉小六给娘子柳杏儿送去的胭脂里下药,妄图毁其容貌甚至夺命,而罪魁祸首正是欧阳氏。事情败露后,县令休了欧阳氏,欧阳家将芙蓉楼赔给了柳杏儿。来到芙蓉楼,只见门锁落灰,开门后灰尘味儿扑面而来,柜台、库房皆空空如也。柳杏儿却不甚在意,空铺子就空铺子,房子在就行。随后她向冉小六打听一些事,问起原芙蓉楼守夜之人,冉小六不仅知晓众人住处,还指出有对夫妻负责洒扫与守夜。 柳杏儿来到欧阳家相关之地,听冉小六指着后院空屋说某些人曾住在此处。可进屋一看,毫无住人痕迹,满是灰尘。柳杏儿不禁疑惑,欧阳家此举何意,又为何给她卖身契?她让冉小六去寻人,自己则前往隔壁茶楼包间等候。不多时,冉小六带回坏消息,那些人早在过年前就搬走了,无人知晓去向。柳杏儿倒也淡定,吩咐冉小六去摘芙蓉楼招牌、打扫屋子,给了钥匙和钱后,悠然在茶楼吃早点。这时,卖唱的来了,弹琵琶的是瞎眼爹爹,唱歌的小姑娘才十三四岁,模样水灵。 这个姑娘压根没听过小曲儿,对于点歌更是一窍不通。她拿起点歌册子,不过是出于好奇想瞅瞅都有啥稀罕曲儿。这时,一个小姑娘应了场,紧接着琵琶声悠扬响起,随即那软糯的歌声也袅袅传来,竟格外好听。这一听,让人瞬间就明白了,怪不得那些权贵纨绔们都对小曲儿痴迷不已。 柳杏儿正惬意地听着小曲儿,手指随着旋律在桌上轻敲,心中暗叹这日子要是再有丫头捏肩捶腿就更妙了。一曲终了,她招呼唱曲的小姑娘吃喝,小姑娘却不敢僭越,只敢求带走点心。柳杏儿也不勉强,继续听曲。可这闲适没持续多久,街上突然喧闹起来。柳杏儿推开窗户一看,好家伙,芙蓉楼那边正乱成一团。有人揪着冉小六的衣领将他拽出铺子扔在地上,还踩在他胸口,冉小六请来的人都不敢阻拦。柳杏儿当机立断,让手下赶紧去衙门报案。 芙蓉楼前,气氛剑拔弩张。一群人怒喊着“欠债还钱”,称芙蓉楼骗了他们的货物与货款,如今楼门紧闭,招牌摘除,像是要跑路。冉小六着急解释,称新东家今日刚接手,不知真假,却遭恶人威胁,还被踹得吐血昏厥。柳杏儿在茶楼目睹这一幕,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捕快赶到将闹事者拿下。柳杏儿留下银子结了茶钱,提起裙摆匆匆奔向芙蓉楼。 在热闹的街头,小姑娘拿着银子追人无果,却满心欢喜地告诉瞎子爹遇到好人,有钱给娘看病了,那银子上落满她激动的泪花。而这银子破开后还剩不少,父女俩揣着钱匆忙回家。另一边,柳杏儿没直接过去,而是跑去医馆请大夫。此时捕快已控制住闹事者,这高高大大的人被绑后吓得大哭喊冤,称是芙蓉楼欠款无奈才闹。就在这时,柳杏儿带着大夫出现,捕快们纷纷打招呼。 第165章 哑婆 县城里,围观众人正对着一家铺子议论纷纷。这时,柳杏儿——乡味的掌柜、都头陈虎的娘子出现了。她刚让人背进受伤的冉小六,便向众人解释起来。原来,她和都头此前被雪崩困在山里,耽搁许久才回县城,这铺子也是刚接手。对于前东家的事,她一无所知,被骗之人只能找衙门。众人认出她后,纷纷感慨其大难不死。柳杏儿笑着宣布明天起乡味打折三天。她还透露买下此处是想扩大乡味,以后能多请人、多售卖,还有喝茶聊天的地方。本想接手开胭脂铺,无奈人去楼空,她决定改开甜品店。 隔行如隔山,柳杏儿却自信没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一番“广告”下来竟无人觉得她骗钱。闹剧收场后,她转身进铺子关心晕过去的冉小六。大夫称其气急痰迷心窍,开了方子。柳杏儿拒绝让药童抓药,毕竟家里有药房,还养着余半仙和顾太医呢。大夫一走,冉小六竟睁眼,悄悄告诉柳杏儿自己没事儿,血是咬破舌头吐的。柳杏儿安排护院背他回家,自己则匆匆赶去县衙。崔知义正在审问,她在偏厅等待。带着房契和卖身契的她,又该如何接手房子和掌柜伙计等人呢? 崔知义虽提前打过招呼,可房契卖身契能转让,新东家身份需验明。芙蓉楼供货商手持收货凭证和欠条讨债,欠条印章俱全,而此时崔知义脸色极为难看。原来,这事儿发生在柳杏儿和陈虎出事之后,他忙得忘了芙蓉楼这档子事。如今新东家刚接手,与货款纠纷无关。崔知义承诺帮忙追讨货款,严惩伤人者。揍人的大汉悔不当初,钱没要到却捅了大篓子。就在差役放了其他人时,竟传来柳杏儿在等他的消息,崔知义顿感一阵不妙…… 崔知义这辈子头一遭体会到这般纠结复杂的情绪。他满心期待着与柳杏儿相见,可双脚却像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带着莫名的心虚,明明咫尺之遥,他却走得好似要踏上出征的艰难征途。这种矛盾又奇妙的感受,搅得他内心翻江倒海。此刻的他,在这短短距离间徘徊,仿佛前方不是心心念念的人,而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关卡。 崔知义踏入房门,瞬间被柳杏儿微红带泪的双眼击中,愧疚如潮般将他淹没。柳杏儿没料到他突然到来,惊慌起身抹泪行礼。崔知义让她免礼,还提及辈分。可柳杏儿却将桌上的地契卖身契推向他,坚决要还给欧阳家,怒斥所谓赔偿不过是侮辱践踏。原来,赔偿的铺子空空如也,仆从不见,甚至还有人上门要债。崔知义赶忙翻看契约,退还房契,收起人契。柳杏儿默默流泪,这让崔知义心慌不已,忙解释定是掌柜捣鬼卷财而逃,并承诺会处理妥当,让她安心用铺子。 柳杏儿上门,看似还东西,实则另有目的。一番周旋,她得到了崔知义明确的态度,便打算见好就收。告辞之际,崔知义邀她去看看因她之事憔悴不少的秦嬷嬷。柳杏儿本就有看望哑婆的打算,当下便应了下来。临走前,她还不忘关心那些要账之人,提出合理的处理建议。见到柳杏儿,哑婆激动得呜呜噫噫,抱着她哭泣不止。在哑婆心中,柳杏儿就像年轻时候的姑娘。知晓其身份后,哑婆更觉柳杏儿与姑娘有诸多相像之处。 浓郁药味弥漫,哑婆状态欠佳,柳杏儿心生怜惜,邀她去自家住。身为县令的崔知义事务繁忙,对哑婆照料有限,即便下人用心,到底缺了几分亲近。见哑婆犹豫,柳杏儿坦诚相告,称想请她教自己和母亲管家。毕竟福川身份特殊,未来不可限量,她们不能拖后腿,况且家中仆人渐多,也需立规矩。哑婆哪忍心看柳杏儿发愁,欣然应允。到了柳家,本想立刻传授管家之道,却被柳杏儿婉拒,还请顾太医为她重新把脉开方。柳杏儿又借人帮忙,哑婆爽快答应。此后,她在柳家生活惬意,这一切被看在眼里…… 哑婆,卖着包子,看似平凡,实则另有隐情——她是为了找人。她穿着普通,只为融入人群不被察觉。而实际上,在崔知义那儿,她的日子可比乡下地主老太太还滋润。到了陈家,她更是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热闹。柳杏儿的贴心,让她不再拘束,能自在地上桌吃饭。柳杏儿还特意请回春堂的顾太医为长辈们配不同的药膳,要知道,这顾太医一次诊费就二百两银子!哑婆住在陈家第一天就格外开心,睡得香甜。而陈虎不在家吃饭,柳杏儿也不多问。 陈虎归来,江湖与后院皆有故事。他与赌坊纠葛颇深,活着回来便要去露脸,更要找兴隆赌坊东家过山风算账。此前他拜托过山风照顾家里,以抵消其欠下的人情,可二舅母的信交到过山风手上后却毫无动静,江湖规矩在此,他必须讨个说法。处理完江湖事,陈虎回到家中。在前院洗净换衣后来到后院,惊喜发现小媳妇柳杏儿竟给他留了门。一进门,柳杏儿便贴上来,娇声嗔怪,那模样瞬间让陈虎浑身火热…… 瞧这两口子!柳杏儿脾气一软,陈虎瞬间就飘起来,自觉一家之主的威风该重振了。可柳杏儿轻飘飘一句“你听话我就顺着你,不听话我也不听话”,让陈虎一愣。接着陈虎猴急着要亲热,把人抱上床,正准备大干一场时,柳杏儿却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娇声说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这可把陈虎惊得目瞪口呆,瞬间炸毛,一连串质问脱口而出。柳杏儿也委屈了,指责陈虎只图那事儿。 爱情的世界里,风水真的会轮流转!柳杏儿可不想一个人在感情里吃亏。这不,她一番举动让陈虎瞬间慌了神。只见陈虎急忙将她抱入怀中,大手轻柔地帮她揉着肚子,嘴里不停哄着:“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可柳杏儿却嘟囔着觉得他在哄人。陈虎又是亲她脖颈又是发誓,柳杏儿仍不吭声。陈虎边揉边嘀咕她仗着自己惯着,柳杏儿立马扭头质问。陈虎无奈又宠溺,狠狠亲了她脸颊,咬牙切齿道:“惯着,必须得惯着!” 第166章 要干净 陈虎小心翼翼地找话打破沉默,生怕被媳妇揪着不放,毕竟女人来月事时据说相当不讲道理,他可不想在这时候招惹。柳杏儿接了哑婆回家,陈虎忙表示支持,毕竟哑婆曾照顾过卖板栗糕的柳杏儿。接着,柳杏儿又说起芙蓉楼有人要账,掌柜伙计却跑了,她找崔县令归还欧阳家东西,县令让她别管债务,会彻查此事。柳杏儿猜测县衙可能有人帮掌柜等人,毕竟弄路引和户籍要钱又要人脉。陈虎搂着她给她捂脚,让她别操心。 在凉风习习、虫鸣阵阵的夜晚,柳杏儿和丈夫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未来,打算将糕点铺子改造为能喝茶的地方,眼中满是期待的光。可他们不知,暗中有眼睛在窥视。另一边,吃绝户事件迎来判罚。挑唆的罪魁齐香草虽未直接杀人,却因出了人命被判处死刑,听到结果当场晕倒,醒来狂喊冤枉也无人理会。周家没死的人全部重判,毕竟一切因他们串联而起,此次事件不止两人死亡。判罚后,崔知义命人下乡宣讲遏制吃绝户陋习。尘埃落定,牢房里后悔声一片,而余半仙等人已回村,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 村里平静的日子被一阵马蹄声打破,陈虎骑着高头大马一回村,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有村民远远瞧见,吓得锄头脱手,惊恐大喊“鬼啊”,撒腿就跑,边跑边向村长报信说陈虎的鬼魂回来了。村长起初不信,可一听村民有理有据,这才惊觉陈虎竟没死,活生生回来了。消息瞬间传开,众人纷纷往村口涌去,大喊着“陈都头没死”。那些曾参与吃陈家绝户的贾家众人,脸色煞白如纸,吓得瑟瑟发抖,悔不当初。而柳三财一家前往村口时,碰到不少失魂落魄往回跑的人,郑氏不禁对柳三财夸赞有加,觉得自己嫁对了人 。 在一片慌乱中,柳三财望着那些匆忙往家跑的人,嘴角浮起一抹讥笑,冷冷吐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旁的郑氏和怀中的柳枣,随声应和着这是个要记住的教训,还坚定表示“不吃绝户财”。此时,陈虎一行进村,被村民团团围住。柳三财看不太真切,索性抱着女儿、拉着妻子直奔陈家门外等候。路上,他慢悠悠地给妻女传授“生存之道”:吃可以,但像陈家这种情况,财产不能乱占,要留份香火情,说不定日后能换来大恩情。柳枣虽似懂非懂,却大声应下,郑氏则对柳三财愈发崇拜。而此刻,陈虎和柳杏儿正被堵在村口,村民们望着活生生的他们,满脸难以置信 。 村里突然一阵骚动,只见陈虎一行人归来,可怪的是他们脚下竟有影子,这无疑证明不是鬼。村长满心激动,赶忙询问陈虎究竟怎么回事,又为何此时才回村。陈虎故技重施,拿敷衍崔知义那套来打发村长,还说改日请大家喝酒,接着便拉着村长要去家里说事。到了陈家门口,柳三财一家早已等候,柳三财满脸谄媚说了一堆好话,柳杏儿竟挑开帘子邀他进屋,这可把柳三财乐坏了。要知道,柳三财一家此前对柳杏儿诸多不善,如今却指望靠这段时间的“表现”得好处。 “分寸”二字至关重要,人得有自知之明。陈虎归来,与村长在堂屋热聊村里这段时间的风云变幻。陈家和姜家接连变故,收兔子的生意一度中断,好在陈虎与柳杏儿归来后,姜氏重振精神,让生意重回正轨。而那些眼巴巴盼着陈家收兔子的村民,差点就要闹起来。为啥大家都盯着陈家?无非是瞧着陈家收兔子收山货从不拖欠,认定其有钱。此时柳杏儿忙完现身,竟放出豪言,要加大收兔子量,还要收果子,让村长大胆去做,莫有顾虑。 柳杏儿要开作坊啦,她向村长提出一系列用人要求,要手脚勤快爱干净的妇人,懒惰说闲话的一概不要,还急需十个人。不仅如此,她还开出诱人条件,管事二两月银,其他人一两,每四天沐休且沐休需沐浴洗头,有事能请假。她更是强调管事不能心软,否则加倍处罚甚至辞退。随后,柳杏儿又把目光投向柳三财一家,想让郑氏当副管事,月银一两半,可这活儿得罪人,大家都各怀心思。 要当黑脸谈何容易,好在柳杏儿拉来郑氏这个混不吝担此重任,这才让她松了口气。郑氏两眼放光,柳三财抢答“干!”,毕竟抱大腿的机会难得。柳杏儿开出条件,除月钱外,逢年过节还有双份,但要是守不住规矩、徇私舞弊,就扭送衙门,还特别强调对郑氏绝不手软,吓得郑氏一哆嗦。想当初在老柳家,柳杏儿可是可怜巴巴的鹌鹑,如今嫁人没几年,变化翻天覆地。郑氏忙不迭保证听话,毕竟一两半月钱太诱人。事已定,柳杏儿又问郑氏识字否,不识字的话,柳三财自告奋勇要教会她,好记小本本,柳杏儿也提出了实用的要求 。 在热闹散去后,柳杏儿送走了柳三财一家,又与村长聊起学堂的情况。得知村里女娃念书者寥寥,仅柳枣儿一人,柳杏儿不禁皱眉。关键时刻,陈虎灵机一动,提出招工新条件:家里有女娃在学堂念书的才录用。村长听闻,笑着预言这将大大增加女娃入学数量。送走村长后,陈虎安慰柳杏儿莫急,分析乡下人因短视不愿送女娃念书。随后,柳杏儿又有新想法,认为这事儿交给有点才的柳三财去办或许更合适。 柳杏儿打算去作坊瞧瞧,陈虎贴心相伴。参观完作坊,柳杏儿竟让陈虎帮忙撰写规章制度与清洁卫生要求。而她自己,在陈虎写的文字旁配上生动形象的图,像是把头发全包起来的模样,还有一双修剪好指甲的手。就在柳杏儿为此忙碌了两天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杜莹莹突然上门。 第167章 朋友来了 柳杏儿与杜莹莹相遇,杜莹莹那明显隆起的肚子让柳杏儿一惊。杜莹莹不喜欢世俗规矩,平等相待反而能让她开心,这背后离不开陈虎给予的底气。柳杏儿从陈虎对世家大族的不屑、对剑南王的无视中,隐隐猜测到他神秘的身份。陈虎从未提及父母与过去,柳杏儿虽有好奇却不敢多问,怕得知难以承受的真相。毕竟,傻白甜有傻白甜的快乐,知道越多可能承担越多。没有陈虎,柳杏儿早已在老柳家、青楼等危机中丢了性命。 柳杏儿深感满足,毕竟有陈虎护着她。此时,杜莹莹在丫鬟婆子搀扶下,摸着肚子前来探望。她笑着解释因柳杏儿刚归家忙乱,才等到现在。看到柳杏儿气色好,杜莹莹放心不少。两人谈笑间,围绕礼物、甜品斗嘴打趣。随后,杜莹莹竟让太监抬来一箱银子,告知柳杏儿这是酒楼几个月的分成,还特意添到一千两。柳杏儿惊讶不已,没想到酒楼这么快收回成本且盈利颇丰。 在繁华世间,酒楼经营竟藏着这般门道——“物以稀为贵”,越是端着,那些人就越挤破脑袋想进去。柳杏儿与杜莹莹正谈论着,原来剑南王去某酒楼捧场后,那里瞬间成了热门之地。杜莹莹告诉柳杏儿,下个月她的分红只会更多,不过前提是得赶紧写方子。柳杏儿一听来劲了,立刻提笔写下火爆双脆、九转肥肠。杜莹莹疑惑怎么都是内脏,柳杏儿打趣丑居敢不敢用。杜莹莹讥讽道,只要是剑南王称赞过的,就算是精致的屎,众人也会抢着吃。柳杏儿深以为然。 柳杏儿,开了家名为“丑居”的离经叛道酒楼。好友杜莹莹自信满满,断言只要柳杏儿给的菜单味道佳,定能大卖,还想着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尝尝“特别”的菜品。说来也妙,这酒楼因剑南王的加持,加上柳杏儿独特菜谱做出的美味,竟意外走红。菜品大胆稀奇,等风靡后再公布食材,杜莹莹光是想想众人的表情就乐开了花。谈完生意,杜莹莹又好奇起柳杏儿躲过雪崩的经历,而柳杏儿的讲述,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雪崩停歇,有人从雪洞钻出,讲述着绝境中冒险求生的惊险过往:因怕在山林缺食少暖而死,靠着石头遮挡赌了一把,直言此等冒险举动不可模仿。杜莹莹听着,心觉自己不会有此遭遇。随后柳杏儿祝福杜莹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杜莹莹准备告辞时,柳杏儿回屋拿出一套自制口红相赠,详细介绍使用方法。杜莹莹把玩后很是喜欢,开玩笑说自己毁容抹上也无用,接着竟提出要全部买下。柳杏儿笑意盈盈,称有一百支,每支一百两,不知杜莹莹是否真会全部拿下。 杜莹莹面对“一万两的东西”,语气轻蔑:“区区此物,何足挂齿!”柳杏儿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又被杜莹莹后续话语惊到——“不卖四百两一支,剑南王的老脸都搁不住!”这让原本还心虚价格定高的柳杏儿,竟萌生出改价格的念头,却被杜莹莹无情驳回。杜莹莹利落付定,敲定交货日期。待杜莹莹离开,柳杏儿马不停蹄回县城,直奔县衙。她巧妙托人打听,惊喜发现一家竟是优质胭脂膏供货商。 天色渐晚,她买完东西后并未回村,而是留在了县城家中。另一边,陈虎火急火燎赶回村里,满心期待与娇软媳妇相聚,精心洗漱后悄悄摸进柳杏儿屋里,却发现人去屋空!得知媳妇回了县城,陈虎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气哼哼上床,抱着媳妇的枕头恶狠狠地睡去。梦里,他狠狠“惩罚”媳妇,让她知晓三从四德。可醒来后却尴尬了,不但要洗裤头,还得洗褥单被单。而柳杏儿窝在县城家中做口红,一百只虽快,也花了一天。这回陈虎学聪明了,先派人两头跑,只为找到媳妇让她别乱跑。 当相公当到这般,实在少见!柳杏儿听到旁人话语,本想任性跑回村里,可又担心男人有要事找她,便打消了念头。昨晚陈虎扑空想必心情不佳,忙完后她特意下厨,精心准备了一桌子丰盛酒菜。陈虎回家,见妻子在二门提灯等候,积压许久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大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柳杏儿惊呼,抬手轻打他肩膀。回院便闻饭菜飘香,满桌佳肴令人垂涎,热菜下炭火烘着,始终温热。 柳杏儿与陈虎之间,气氛总是奇妙又诙谐。陈虎那满嘴的骚话,让柳杏儿不敢再接话,生怕陷入无尽的“陷阱”。可这男人一边自顾喝酒,一边还不停地给柳杏儿投喂咕咕锅里吹凉的豆腐,自己却一口未吃。柳杏儿被喂到嗓子眼儿抗议,陈虎竟嫌她“小鸡肚肠小猫的胃”。之后柳杏儿要去洗漱,陈虎的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柳杏儿也毫不示弱,阴阳怪气地提议定暗号。这对夫妻间你来我往,斗嘴斗气。 寂静夜里,气氛莫名紧张。柳杏儿猛地转身,目光如炬质问:“你在嘀咕什么?”陈虎指着自己,半开玩笑又带几分失落道:“我嘀咕我这只癞蛤蟆今晚吃不到天鹅肉了!”柳杏儿满心狐疑,却只捕捉到“蛤蟆”二字。一声冷哼后,她转身迈向净房。陈虎心虚地长舒一口气,赶忙灌下一杯酒压惊。匆匆吃完饭,他就迫不及待偷摸来到净房,透过门缝,竟瞧见小媳妇在泡澡。他咬牙冷哼:这小骗子又骗他!要知道小媳妇来月事的习惯。陈虎悄悄离开,洗净自己后吞下了药,暗暗发狠:小骗子你给老子等着! 第168章 你可敢一战! 夜幕降临,陈虎迫不及待钻进被窝,手轻轻落在柳杏儿肚子上,关切询问着她肚子是否还疼。柳杏儿曾因在老柳家繁重劳作,即便月事期间也常沾凉水,落下宫寒的毛病。穿越而来的她,在顾太医和余半仙精心调配下,吃着蜜丸调理身体,已大有好转。可陈虎觉得吃了这么久药,她还喊疼,方子该换换了。柳杏儿享受着男人温暖的手,渐渐放松警惕。然而,谁能料到,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却在悄然间变了味,一场云雨过后,柳杏儿累得睁不开眼。 日上三竿,柳杏儿才慵懒睁眼,哼哼唧唧不愿起身。陈虎进屋,见此情景,眼底笑意难掩,毕竟这皆是他昨晚“杰作”。那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床上吃?”一句话瞬间勾起柳杏儿昨夜的旖旎回忆,顿时面红耳赤,连声道“不”“我起来”。陈虎将她扶起,她娇软模样勾人心魄。伺候她穿衣洗漱后,陈虎还精心为她梳了单螺髻,挑了蝴蝶珠花,柳杏儿很是满意。吃完早饭陈虎离开,柳杏儿则忙着找木匠装修芙蓉楼,随后带着口红回村。 柳杏儿没顾得上给杜莹莹口红,转身投入作坊事务。她采买物资、购置土地,还打算修澡堂。为解决澡堂燃料问题,她拜托村长帮忙寻找石涅。村长虽有疑虑,却架不住柳杏儿的坚持。这边刚安排妥当,柳杏儿回家就看到门口停着几辆陌生马车。一位高贵典雅的女人在丫鬟搀扶下,挑剔地打量着她。柳杏儿满心疑惑,面对对方不善目光,也毫不客气。可紧接着,丫鬟一句“见到剑南王妃还不下跪磕头”,瞬间让气氛紧张起来。 柳杏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掷地有声道:“不好意思,哪怕剑南王亲临,我都从未屈膝跪过,更何况区区一个剑南王妃!”此言一出,四周气氛瞬间凝固。紧接着,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众人,又补上一句:“况且,你们空口白牙说自己是剑南王妃,难道我就得信?” 剑南王府前,气氛剑拔弩张。剑南王妃身边的丫鬟竟对着柳杏儿出言不逊,还妄图以无圣旨擅离封地为由,污蔑她冒充王妃。柳杏儿毫不畏惧,几句话便怼得丫鬟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丫鬟竟要抓人,陈家护院挺身而出。关键时刻,贵妇喝止手下。她想与柳杏儿“借一步说话”,却遭柳杏儿果断拒绝。贵妇见状,竟恶语相向,嘲讽柳杏儿与外室交好不成体统。柳杏儿则毫不客气地回怼,直言贵妇连毁容女人都斗不过,才是真正没脸面。 一场风波平地而起,令人猝不及防。柳杏儿本对传闻中可怜的剑南王妃抱有一丝同情,毕竟那剑南王玩的是强制爱,杜莹莹深陷其中插翅难飞。可这所谓的剑南王妃竟上门羞辱她,瞬间点燃了柳杏儿的怒火。双方争执间剑拔弩张,村民和村长赶来,见有人竟都掏出了刀子,村长急忙让人报案。就在局势紧张之时,杜莹莹身边的太监匆忙跑来,满头大汗地喊着“误会”,试图平息这场纷争。而那剑南王妃,看着太监央求的模样,脸色愈发难看。 柳杏儿身边簇拥着一群惯用人儿,她一声令下“都把刀放下”,便带着人在太监引领下直奔杜莹莹住处。村长等人围上来询问,柳杏儿一脸莫名,只说这些人像疯狗般狂吠。这时有人爆料,柳杏儿身边人竟称她是剑南王妃!这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村民们震惊不已。大家猜测杜夫人身份,怀疑她是王爷的妾,为躲大房才藏在乡下。如今大房找到,快生的她是否会遭遇不测?一群人赶忙跑去杜莹莹家,却见被带刀男人围得水泄不通。 村里突然来了不小的阵仗,村长瞧着,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竟忍不住害怕起来。杜夫人就在这村子里,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人人都晓得剑南王一直无子,这杜夫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必定不轻。要是因为在村子里出事,引得剑南王迁怒,那整个村子该如何应对?这可怕的后果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村长的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这神秘女子,身旁带刀护卫环绕,疑似王妃!村长吓得六神无主,匆忙跑去与柳杏儿商议对策。“那女人到底是不是王妃啊?要是杜夫人孩子有个闪失,王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柳杏儿虽也心中没底,但明白王妃无诏出封地是大罪,一旦被皇帝知晓,王府恐有谋反嫌疑。她已派人报案并找都头,可村长仍忧心忡忡:“咱们这小村子哪经得起权贵折腾!”报案之人奔向镇里武侯铺,然而两个捕快看到杜莹莹家外阵仗,瞬间脚底抹油,直呼惹不起。 村里气氛紧张压抑,杜家更是一片慌乱。杜莹莹捂着肚子,汗水湿透衣衫,大腿湿腻,腹痛如绞。曾经,她恨透了腹中孩子,那是她耻辱的象征,她厌恶剑南王,连带其血脉也恨之入骨。可如今,王妃找上门,她和孩子命悬一线,杜莹莹却不再有解脱之感,满心都是对孩子的担忧与害怕。王妃捂着鼻子,满脸厌恶,不屑地看着瘫坐在地的杜莹莹,声称要亲眼看着她难产而死,还张狂放话,等孩子出生就会让他知晓生母“罪行”。 杜莹莹身处绝境,剑南王妃却在一旁疯狂大笑,恶狠狠地说自己曾暗中引导他人恨她,还提及她全家的血海深仇,嘲讽她给仇人当外室、生孩子的不堪处境。与此同时,两个嬷嬷假意为杜莹莹检查胎位和宫口,竟将胎位往歪处揉搓,剧痛让杜莹莹惨叫连连,最终疼得晕了过去。两个婆子赶忙凑上去查看,生怕她死了孩子没生出来。可谁能料到,就在这时,杜莹莹猛地睁开双眼,不知从哪掏出匕首,对着婆子的脖子狠狠刺去…… 第169章 你活着更好 血腥弥漫的庭院中,两个婆子瞬间飙血栽倒,宛如死神降临的前奏。杜莹莹浑身浴血,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举着匕首疯了般冲向剑南王妃。王妃的话,狠狠刺痛她心底被灭门的惨痛记忆,恨意翻涌将她彻底吞噬。她双目赤红,不顾一切,身边侍女试图护主逃离,却被她抹了脖子。而庭院中被王妃带来的人制服的众人,听到惨叫早已吓傻,太监本有底气,却不知侍卫里有王妃内应,侍卫们被迷倒。此刻,剑南王妃仓皇逃出,尖叫着下令将杜莹莹锁进屋里,声称她疯了要杀自己。 披头散发、仓皇狼狈的王妃被浑身是血、手持匕首的杜莹莹踉跄追出,这惊悚一幕吓得太监魂飞魄散。王妃侍卫迅速制服杜莹莹并锁进屋子。王妃却歇斯底里怒吼,称好心带稳婆接生,杜莹莹却恩将仇报要杀她。围观村民惊叹,果然是大婆小婆的生死争斗。就在此时,柳杏儿带着陈虎出现,陈虎解决掉侍卫后,一声令下 “统统拿下!” 王妃怒不可遏,侍卫拔刀相向,却都不是陈虎对手。陈虎刀指王妃,竟称她是假的,还指向柳杏儿,揭露她身为真王妃擅离封地,更该被抓。 陈虎心怀立功美梦,想着若眼前女子真是王妃,众人便能平步青云。与此同时,柳杏儿带着余半仙火急火燎冲向紧锁的房门,门内杜莹莹生死未卜。陈虎内力爆发扯下锁头,门开后,杜莹莹倒在血泊中毫无动静。余半仙赶忙上前检查,准备施针救人,甚至提出必要时破开肚子保小。可稳婆昏迷不醒,等太监去唤醒时,竟发现她们已死去。柳杏儿心急如焚,悬赏十两银子找村里稳婆和会接生之人,郑氏听闻银子,瞬间跳了出来。 只见她风风火火地朝着灶房奔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旁的太监见状,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不敢有丝毫懈怠,忙着去做相关安排。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前往灶房,是有什么紧急之事?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太监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郑氏一马当先,另一个妇人也迅速跟上,反应慢的人只能懊恼不迭,直呼抢不过柳三财一家。与此同时,陈虎这边已将剑南王妃等人五花大绑,准备押送去县城。剑南王妃还妄图以皇帝疼爱剑南王来威胁,却被陈虎狠狠嘲讽,他一番话既吓唬了王妃,又给手下打气。另一边,杜莹莹家也不平静,余半仙几根针下去,杜莹莹缓缓睁眼却要打人,好在被及时制住,柳杏儿赶紧安抚,告知假王妃已被抓,她定会母子平安 。 昏暗的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杜莹莹身体松懈,余半仙松手继续扎针,柳杏儿忙握住她的手安慰。杜莹莹却泪如雨下,绝望哽咽着求别救自己和“孽种”,一心求死。余半仙离开后,柳杏儿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培养孩子报仇”的言论,竟让杜莹莹瞬间燃起求生欲。然而,杜莹莹本正的胎位被强行推换,损伤极大,生存希望渺茫。此时村里稳婆匆匆赶来,望着眼前棘手状况,也陷入两难,再推一次,大人孩子都可能承受不住,这一场生死危机究竟该如何化解? 产房内气氛紧张,余半仙眉头紧皱,看着脏兮兮的稳婆,仿佛看到了天大的麻烦。他果断下令,让太监带稳婆去洗漱换装,一切都要干净整洁,不惜加钱。这边余半仙又忙着安排柳杏儿陪杜莹莹说话,给她吃人参蜜丸、准备吃食,要求她哪怕难以下咽也得吃下去。 交谈间,杜莹莹透露本为孩子取了女孩儿名,得知是男孩后重新取名,竟是“仇儿”。柳杏儿一听急了,开始滔滔不绝地劝她,讲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分析报仇该如何巧妙伪装,这一番话,让杜莹莹虚弱浅笑,喘息着吐出“你可真是粗鲁”。就在此时,余半仙面色凝重地告知她,有两个艰难选择。 施针能引导孩子自行调整方向,可这针法对她伤害极大,生产后可能性命不保;若不施针,便只能剖腹取子,她存活希望更是渺茫。杜莹莹毅然决然:“您施针吧!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他生下来!”接着,她看向柳杏儿,郑重托付:“杏儿,若我不在,这孩子交给你,让他姓杜,叫杜承。他杀我满门,就用这血脉延续杜家香火!”生死抉择前,杜莹莹的决然令人揪心。 一场生死抉择正悄然上演。杜莹莹腹痛难忍,青筋暴起,却仍执着要留血书给剑南王南宫宴。柳杏儿虽面露难色,却也在旁周旋。杜莹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手指蘸着鸡血,一笔一划写下对南宫宴的决绝要求。她要南宫宴屠曲江月满门,要孩子一生与王府无涉,认柳娘子为干娘并传承杜氏一脉。这封血书,承载着她的爱恨情仇,也决定着她与南宫宴的来生缘。 杜莹莹气喘吁吁写完血书,手臂重重落下,竟在未经同意下写了让孩子认柳杏儿为干娘一事。柳杏儿又气又笑,直呼自己没生过孩子,绝不可能当干娘。杜莹莹却抛出诱人条件:“十万两银子,你给孩子当干娘!不管我生死,这笔钱都算数!”说罢,她让余半仙在自己肚子上扎针,疼得尖声惨叫。徐公公闻声慌张赶来,杜莹莹面目狰狞地命他去拿十万两银票给柳杏儿。徐公公震惊看向柳杏儿,仿佛她是趁火打劫之人。柳杏儿连忙摆手拒绝,可杜莹莹不依不饶。 屋内气氛紧张压抑得近乎凝固。杜莹莹痛苦不堪,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额头,紧闭双眼痛苦呻吟。下人端来熬好的药,稳婆洗净手后进入检查宫口情况。施针的余半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切。就在这时,剑南王不顾阻拦,黑着脸强行闯入。杜莹莹见到他瞬间情绪爆发,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指责他非要留下孩子,让自己遭受曲江月的折磨,质问他为何杀全家还不放过自己。剑南王刚要解释,却被柳杏儿焦急劝阻。 第170章 火上浇油 剑南王满心疑惑又焦急地追来,欲问究竟。柳杏儿正要关门,被他喊住。此前,自称王妃的女人气势汹汹到柳杏儿家找茬,拔刀相向,场面剑拔弩张。好不容易徐管事赶来化解,却又让柳杏儿忧心杜夫人安危。她派人寻来都头,可到杜夫人处时,竟见门外被侍卫持刀围困,无论如何都不让进,众人在外听得夫人惨叫,心急如焚。直到都头带人制服侍卫,他们才得以入内。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都头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惨不忍睹的一幕:夫人躺在血泊之中,身旁还躺着两个侍女。原来不知她们对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酿成此祸。而那冒充王妃之人已被都头绑去衙门。更糟糕的是,余半仙称夫人胎位被生生推得不正,如今九成九夫人会丧命,仅半成可能救下孩子,母子平安近乎天方夜谭。此时,有人递来夫人写的血书,剑南王光望着那浸透纸背的血迹,心如刀绞,哪还顾得上其他…… 屋内,杜莹莹痛苦惨叫,“儿奔生娘奔死”的俗语在此刻尽显残酷。柳杏儿心疼不已,看着好友疼得发抖,却只能投来热帕子试图缓解。余半仙开的药煎好,可杜莹莹疼得快晕死过去,无奈只能喊剑南王进来灌药。剑南王进来后,面对杜莹莹的惨状不知所措。在柳杏儿的指引下,他将杜莹莹半抱进怀里,杜莹莹小幅度挣扎,他竟哽咽着许下承诺:“莹莹,我答应你,你提的要求我都应下,只要你好好的,咱们儿子就姓杜,可你若有个万一……” “你别怪我心狠,我一向言出必行!”男人抱紧怀中虚弱的杜莹莹,心急如焚。为了让她活下去,他许下惊人承诺:“只要你活着,咱们的孩子都姓杜,生多少都随你姓!”接着,他眼神闪过狠厉,咬牙道:“你放心,曲家我绝不会放过。”他多希望杜莹莹能亲眼见证那一天,“莹莹,活着,活着才能看到我收拾曲家。”杜莹莹在他怀中渐渐没了力气,男人趁机将药灌下。 杜莹莹喝下苦药后,肚子疼痛加剧,忍不住惨叫连连。此时余半仙正在施针,赶忙让柳杏儿回家取请神仙的物件,不想她看到接下来惨烈的场面。柳杏儿一走,杜莹莹的叫声愈发凄厉,剑南王心疼不已,直接将手腕凑过去让她咬,暗暗决定这胎之后绝不再让她受苦。他心中藏着杜家灭门的秘密,却不敢吐露。不知过了多久,稳婆称见到孩子的头,剑南王刚松口气,杜莹莹却昏厥过去。余半仙拿出巨长金针,一针下去,杜莹莹上半身弹起,惨叫响彻云霄,孩子肩膀露出,随后她重重倒下没了声息。而稳婆迅速扯出孩子,递给余半仙…… 产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稳婆绝望地断言孩子“肯定活不了”,小脸憋得通红却不哭,与此同时,另一声惊呼传来:“不好了,夫人血崩了!”剑南王抱着面如纸色、气若游丝的杜莹莹,目眦欲裂,心中杀意翻涌,恨不得将曲氏灭门。余半仙则在一旁争分夺秒,一边给杜莹莹扎针止血,一边为婴儿扎针强心,双手如残影般挥动金针。血腥味儿弥漫全屋,一盆盆血水不断被端出。剑南王紧咬嘴唇,手腕满是血痕,呼吸都小心翼翼,内心痛苦挣扎:是保孩子还是救爱妻?而此时,一声微弱的啼哭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在漫长如一生的等待中,剑南王终于盼来了那声柔弱的婴儿啼哭。他抬眸望去,稳婆正忙着包裹孩子。疲惫不堪的余半仙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毫不客气:“你让开一边儿去!”此时的王爷竟如小太监般唯唯诺诺。余半仙去隔壁休息后,剑南王按吩咐帮忙照顾杜莹莹。随后,余半仙给小孩开了药,又抛出一连串话语,直言大人小孩生死看天意,还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万两费用,外加向天祈命的钱,甚至要求写欠条摁手印,否则就有罢工之势。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剑南王又惊又怒,可身边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叱骂。 “来人,备笔墨!”剑南王竟甘愿被拿捏,乖乖写下两万两欠条。余半仙满意收起欠条后,带着柳杏儿洗漱换装,还命剑南王沐浴更衣,准备向天祈命。在这看似荒诞的场景里,余半仙煞有介事地摆弄七星续命烛,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指挥剑南王朝不同方位跪拜,累得老头儿够呛。法事结束后,柳杏儿欲归还杜莹莹给的十万两银票,剑南王却让她安心收下。 杜莹莹生死未卜,若她没能扛过去,柳杏儿就能帮孩子收下十万两银子,这可是能置办一份像样家业的巨款!要知道,在乡下,几千两存银的地主就算富裕,而柳杏儿此刻的财富怕是已超过多数地主。这让她对赚钱不再慌张。离开杜家时,柳杏儿向余半仙询问杜莹莹的情况,余半仙却因柳杏儿轻松入账十两银子而满心闷气。面对剑南王,余半仙给出建议:多做善事,以杜莹莹和孩子的名义…… 余半仙趁着出村路的话题,向剑南王提议修一条宽敞大道,称修桥铺路乃是大功德。剑南王颔首应下。紧接着,余半仙又抛出认干亲的讲究,直言剑南王孩子五行缺水,柳氏不合适。这可解了柳杏儿的燃眉之急,她正愁不知如何推拒。随后,柳杏儿又向剑南王提出义诊赠药的点子,剑南王深以为然,立刻派人去办。柳杏儿与余半仙告辞时,剑南王却追上来恳请余半仙留下几日,余半仙欣然答应。 第171章 麻烦啊 柳杏儿笑意盈盈,对着余半仙真诚道谢:“干娘的事儿谢谢您啊!”余半仙却冷哼一声,满脸嫌弃:“就嘴上会说!”柳杏儿赶忙承诺三餐亲自做了送来,余半仙这才展颜。这边刚安抚好余半仙,村长就匆匆赶来询问情况。柳杏儿告知孩子和杜夫人虽活着但状况不佳,让村长别瞎操心。随后话锋一转,询问果子收成、人手挑选,还有石涅采购的情况。村长一一作答,柳杏儿又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务。 柳杏儿向村长详细讲述着石涅变煤球的奇妙做法,从石涅与黄泥的精确配比,到模具制作、阴干步骤,无一遗漏。可村长却忧心石涅毒性大,柳杏儿却自信表示只要注意通风便可。她不仅谋划着煤球的制作,还精心设计了独特的炉子,从绘制图纸到烧制陶炉,再到配上铁皮、盖子和烟囱,每一步都饱含心思。而忙碌一上午的柳杏儿累心入睡时,陈虎归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满是心疼,轻轻一吻后悄然退出。 陈家宅院里,气氛正热闹。陈虎喊来秋婶儿,急切询问柳杏儿归期与杜家状况后,便前往作坊查看规整。与此同时,郑氏与杨氏早早来到陈家,彼时柳杏儿尚在睡梦中,二人麻溜地帮秋婶儿干起活儿来。待柳杏儿醒来,天色已暗,她满心愧疚。杨氏还带来做好的围裙等物,柳杏儿试穿后,当场拆解发髻,重新挽起简单发髻,戴上帽子、面巾,郑重宣布:做吃食得这般打扮,下工衣物统一浆洗晾晒,她发月钱,众人就得照做。郑氏与杨氏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柳杏儿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她神色威严,立下新规:着装不按她的规矩,扣钱!其他繁琐规矩不遵守,同样扣钱!扣法都明明白白写在规章制度后。不过,有惩也有赏,每月评出最守规矩的三人,奖励半个月的月钱。她把两份规章制度递给手下,要求必须背透,还打算明日召集众人,能守规矩的留下,不能的趁早走人,甚至直言请的人不好用就去买人,不听话就卖去矿上。此外,她着重强调作坊做吃食,干净最为要紧,管好就能拿五钱银子奖金。这新规之下,众人反应各异,而杨氏更是忍不住感叹:柳杏儿仿佛变了个人…… 在市井闲谈中,郑氏和杨氏正热议着柳杏儿的变化,郑氏笃定她是因有了撑腰的人才变了模样,还调侃若换做自己有人撑腰也会如此。忆起往昔在老柳家,无人撑腰的柳杏儿哪敢厉害,不然早被郑氏婆婆处置,甚至可能被卖到窑子里。另一边,县城监狱里竟关了剑南王妃。崔知义虽未见过王妃,但从其规制一眼认出。他头疼不已,这陈虎净给他找麻烦,收监容易,可这复杂关系难处理。定陶县衙监狱和剑南王府缘分奇妙,已两度关王府之人,上次王府未捞人,这次王妃被关,王府又会作何反应? 崔知义面临着一个棘手难题——剑南王竟大摇大摆跑到他的地盘,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思来想去,崔知义决定微服去小河村先会会剑南王,可满心只有杜莹莹的剑南王却对他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崔知义只能写折子送往京城,以免落个隐瞒不报、勾结藩王的罪名。而这剑南王此举究竟是没分寸,还是另有深意?另一边,柳杏儿忙着用樱桃和桑葚熬果酱、做夹心面包,还制成果茶送给余半仙。此时,昏睡的杜莹莹终于苏醒,虚弱的她喝了苦药后,那甜甜的果茶让她神情舒缓…… 杜莹莹躺在那里,满是感激地看向柳杏儿。柳杏儿贴心叮嘱她好好休息,还说会研究美食给她送来,又关心她饮食。杜莹莹轻轻点头后闭目。这边剑南王亲自送柳杏儿出门,郑重鞠躬致谢,直言若不是她规劝,杜莹莹恐怕早已放弃。曲氏虽被抓,但经审问,剑南王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柳杏儿表示杜莹莹其实爱着腹中孩子,随后行礼离开。她并非同情谁,只是无奈卷入这皇家人的爱恨漩涡。此时,柳杏儿又在要樱桃和桑葚,强调只要成熟的…… 作坊里,果子到位,运转便即刻开启。山泉水潺潺流淌,将果子洗得洁净。樱桃、桑葚化为果酱,枇杷、酸橘子制成罐头,装罐的瓷罐经过严格处理,流水线作业有条不紊。即便有人觊觎技艺,看到放糖的情形也只能作罢。此时,县里铺子装修完毕,柳杏儿作坊已产出大量果酱与罐头。姜氏忙完慈善事宜归来助力,柳杏儿得以全心确定甜品单。牛奶就位,水果奶冻等诸多美味即将登场。铺子还有惊喜地窖,制冰、冰镇不愁。“杏花甘味”甜店呼之欲出,余半仙也算好了开张吉日。 在“杏花甘味”甜品店开张前,柳杏儿就让陈庭准备了大量宣传单,凭传单开张前三天可打五折,这一营销手段效果显着。开张当日,甜品店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本想亲自捧场的崔知义与镇远侯被挤在人群中,想往里挤却遭人嫌弃催促。镇远侯为了能尽快进店,竟掏出银子买位置,从十两加到二十两,又加到三十两。这高额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原本排在第一的人果断让出位置,跑到队伍末尾重新排队。镇远侯昂首挺胸站到首位,一旁的崔知义惊得目瞪口呆,而那第二名则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这场面,实在有趣! 在这紧张的排位时刻,有人正要狠狠扇自己一耳光,怪自己不够机灵。千钧一发之际,崔知义登场了。只见他手中扬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对着第二名问道:“五十两,把位置让出来,行不?不然这后面……”“愿意!”第二名瞬间嘴巴变利索,麻溜地挤到崔知义跟前,欢欢喜喜拿了银票走向队伍末尾。众人满是羡慕。崔知义顺利排到镇远侯身后,镇远侯打趣:“大外甥钱不少啊!”崔知义拱手回应。而这一切被店里的柳杏儿尽收眼底,她心底不禁翻了个白眼:俩棒槌! 第172章 小心思 在热闹的店里,堂食已满,只能打包。待买走的客人离开一些,镇远侯等人被放了进来。店内布置别致,条桌铺着绣边细麻布,桌上花瓶插着娇艳鲜花,点心置于花瓣状托盘,吃喝之物皆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新奇模样。楼梯边“女客请上二楼”的牌子,尽显细心。镇远侯径直走到正在用餐的两人桌前,掏出五十两银票买位置。得手后,他大马金刀坐下,对崔知义示意。崔知义颔首,拿出银票对柳杏儿豪爽道:“请给我们两人每样各上一份儿!不用找了!” 崔知义掏出五十两面额的银票,自觉出手大方。可柳杏儿却瞧了一眼便直言“不够”,还称再来一张勉强,这话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镇远侯也跟着打趣,崔知义无奈又摸出一张五十两银票。柳杏儿收了银票,笑着安排他们稍坐等甜品。明眼人都看得出,柳杏儿摆明了是坑人,想做一锤子买卖。崔知义身为县令,穿官服时威风凛凛,脱了官服却像个温润书生,百姓大多认不出。很快,奶茶、布丁等精致甜品摆满一桌,两人面面相觑,只能选择打包带走。而镇远侯来此,实则是想在孙女儿面前刷好感度 。 镇远侯对奶茶本满心抗拒,毕竟在草原喝的咸口奶茶还带膻味儿。可此次为缓和关系挣表现,再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尝。他端起那用绿色大竹筒装着、插着粗竹管的奶茶,讲着过往经历,随后闭眼喝了一口。没想到,不是咸的,竟是甜的,毫无膻味,满是牛乳与红茶香。这一尝,惊到了他,学着用管儿喝还喝到“珍珠”,嚼着美味,忍不住直夸名字取得妙。而一旁的崔知义,浅尝一口奶茶后,便将目光转向白盘上颤巍巍的布丁,一口下去,奶香味与焦香在口中散开,好吃得他不禁眯眼 。 镇远侯刚吃完一口点心,便忙不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绿茶,试图清除口中味道,再去尝其他的。此前他猛灌了一肚子奶茶,这会儿才吃了几块点心,就已觉得腻味。百无聊赖间,他目光落在崔知义身上,刹那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陡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十足的傻逼。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镇远侯,竟在耍嘴皮子和笔杆子的事儿上自叹不如。几杯绿茶下肚,他差点惊掉眼珠子,孙女儿做的东西实在太美味!吃饱喝足,二人坐着看柳杏儿做生意,镇远侯越看越心疼,直叹自己亏待了孙女儿,又把气撒在陈虎身上。崔知义却称陈虎厉害,镇远侯斜睨他,要求重新找都头,要把陈虎带走,还豪言要给这孙女婿谋个好前程。此次崔知义带陈虎归来,让镇远侯收获颇丰,他对陈虎也越发满意。此次来定陶县,镇远侯一是缓和与孙女儿关系,二是带走陈虎,全然没考虑陈虎愿不愿意 。 镇远侯打着如意算盘,想让陈虎跟他走,还琢磨着柳杏儿、福川会不会也随之而来。崔知义则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说这得看陈虎意愿。陈虎此人愈发神秘莫测,明知对方是剑南王的人还果断下手,他究竟凭何不把剑南王放在眼里?崔知义本就觉得陈虎有几分本事,如今更认定他不简单。镇远侯自负,压根不信陈虎会放弃大好前程。而此时,店里小二那一言难尽的眼神,女客们暧昧的目光,甚至还有大胆的陈寡妇来搭讪镇远侯。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踏过尸山血海的镇远侯,竟被一个寡妇吓得落荒而逃,这滑稽一幕把崔知义笑得不行,柳杏儿也没忍住。镇远侯恼羞成怒,放言若不是那是自己孙女儿的店,定将寡妇拿下狠狠打。随后冷哼一声上马跑了。这边店铺开张大吉,热闹非凡。到了晚上算账,柳杏儿扣除消费金额后,把剩余的钱交给姜氏捐给慈幼院。姜氏开心不已,毕竟一天净赚一百多两银子。柳杏儿却觉得只是开业打折吸引顾客,之后生意会平淡些,一天能挣五十两就不错,可姜氏仍觉得这已然很好,毕竟一个鸡蛋糕方子都能引人疯狂。 为一个鸡蛋糕方子便欲将老姜家灭门,这道坎儿始终横在姜氏心间,挥之不去。在那个动荡的年月,人心的贪婪与丑恶尽显。可如今,姜氏开的店却不只是藏着鸡蛋糕秘方那么简单,店里随便一样美食,皆是她此前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这店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散发着诱人光芒,引得无数人暗中觊觎。 数钱之际,姜氏满心纠结,正思索着要不要劝女儿认镇远侯爷爷,毕竟有个靠山才能安心。可女儿柳杏儿却好似看穿她的心思,直言不必担忧,不用依靠侯府,还打算等庭哥儿考上秀才后去府城开店。忙完三天,不打折后果然客流减少,但买果酱和水果罐头的人依旧不少,价格不菲却仍受欢迎,姜氏不禁惊叹小县城有钱人真多。而柳杏儿推测有人在观望,毕竟此前因鸡蛋糕方子,姜家山崩塌,相关人员下场惨烈,众人即便眼红方子,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各方关系背景都已被摸得清清楚楚 。 没有靠山的一帮人竟扳倒了有靠山的姜家山和武安县县令,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众人纷纷猜测,难道他们是权贵手中的棋子,真正掌控方子之人权势滔天?更有人怀疑,柳杏儿身后贵人发怒,借新品钓鱼,或是撒网欲将觊觎者一网打尽。可这贵人为何将店开在定陶县小地方,而不是江南、京城?是陷阱还是想多了?众人瞻前顾后,让柳杏儿准备的法子无用武之地。三天后铺子步入正轨,柳杏儿又有新动作,她的商业版图究竟会如何扩张? 柳杏儿带着采买人手回村,恰逢澡堂子修好,蜂窝煤球投入使用,那火力之足,还不费木柴,连村长都赞不绝口。她让人特制的蜂窝煤炉子更是神奇,盖上通风口的盖子留个小孔,坐上水不用管,一天一夜水都热乎,随时有热水,还无需人照看。县里的铺子也用上了这炉子,通风又省事。柳杏儿刚回村,村长就找上门,觉得这炉子和煤球肯定好卖。柳杏儿给出建议,炉子卖个先机,煤球可做长久生意,还提醒村长做煤球要找离村远的山包,不然煤灰影响村子。 村长向来行事果断,这次也不例外。面对某个请求,他没有丝毫犹豫,二话不说便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下来。那毅然决然的神情,仿佛早已将一切责任扛在肩上。话音刚落,他便即刻行动,脚步匆匆,目标明确——去找做煤球的地儿。 第173章 以身试药 回村的柳杏儿带着从县城带回的甜点去见杜莹莹,顺便看望余半仙。余半仙一见到她就冷哼“骗子”,原来柳杏儿曾承诺每天亲自下厨,却没做到。柳杏儿询问甜点是否喜欢,余半仙傲娇表示不喜欢。她佯装要把甜点拿给村长家小孙女儿,余半仙急眼,坚称给了他就是他的,哪怕嫌弃也是他的。柳杏儿又提及晌午想做松鼠鱼、凉拌猪蹄,余半仙都称顾太医爱吃。一旁挑拣药材的顾太医无奈表示柳杏儿做啥他吃啥,不挑。随后,柳杏儿笑着说要离开了。 有人问起杜夫人状况,余半仙称死不了,顾太医却道出残酷真相:伤了根本,不能再生育,寿数也折损十年八年,孩子虽能成年但难长寿。柳杏儿听闻后,提着给杜莹莹的东西前往探望。却惊见剑南王一改往日装扮,身着布衣、头戴布巾。这位王爷竟主动解释是怕花哨物件伤着孩子。柳杏儿恍惚觉得,此时的他无比柔和,宛如寻常沉浸于天伦之乐的普通人。柳杏儿走进屋内,药味扑鼻。 杜莹莹虚弱地遣退众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柳杏儿望向她身边的小婴儿,心也不禁柔软。这孩子虽足月,却因难产面色惨白、嘴唇泛紫,模样可怜。杜莹莹轻声诉说着,称不再恨孩子,只觉得他投生在自己腹中太过不幸。柳杏儿暗自叹气,感觉她似有产后抑郁。毕竟身体本就不佳,再加上抑郁,实在令人担忧。柳杏儿一边安慰,一边俯身戳戳孩子的小手,那小手嫩得仿佛一戳就出水。 曾经,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对生活毫无期待,甚至在被抵债给虎哥时,都觉得死亡也不错,却没想到被虎哥救活,从此发现了别样活法。每个人的人生境遇不同,没人能真正感同身受,自然也没资格随意评判、规劝。此时,杜莹莹背负巨大压力,劝她反而徒增负担。说话间,小婴儿抓住柳杏儿的手,逗得大家欢笑,可看着儿子,杜莹莹却落下泪来。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向柳杏儿,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 在京城那威严的皇宫之中,皇帝龙颜大怒!面前堆满了弹劾折子,有崔知义的,有嗅觉敏锐的御史们的,还有剑南王的请罪折子。这剑南王竟请求取消剑南王府继承权,要给新生儿子取名杜承且不记入皇家玉碟,就为了一个外室,全然不顾王妃还被关在牢房,自己窝在乡下也不管不顾。皇帝气得在殿堂里来回踱步,大骂剑南王胡闹,甚至放言“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他吗?” 然而,因朝堂局势又有所顾虑。紧接着,皇帝又问起曲氏之事,还下旨让曲平驿闭门思过三个月,太监领命正要退下,却又被皇帝喊了回来。 金銮殿中,皇帝一声令下:“去把舆图给朕拿来。”太监急忙安排,将舆图铺展在拼成的大桌上。皇帝手握雕花金镶玉长杆,在舆图上比划许久,竟要把定陶县、武安县等多地赏给剑南王当封地,还打算在其外室附近赐地建别宫。太监惊恐劝诫,皇帝却自有打算,直言若剑南王反悔想要世子,封地再收回便是。圣旨发出,皇帝又摆驾慈宁宫,可太后依旧闭门,虽能隔门交谈几句,却很快便累了回去休息。 此刻,一个急迫的声音在皇帝耳畔响起:“皇帝再不走,就要耽误太后用药的时辰。”这短短一语,宛如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在寝宫内,太后因过了用药时辰而焦躁难耐,可奇怪的是,她竟比先前年轻不少,头发也渐渐反黑。就在此时,慈宁宫外突发状况,一只狸花猫从道童头上猛然窜出,吓得道童尖叫连连,皇帝侍卫瞬间拔刀相向。原来,道童是桃花观来给太后送丹药的。听闻这丹药能补血养颜、延年益寿,皇帝顿时来了兴致。太监打开药盒,皇帝看着药丸询问服用量,随后竟命道童服下一粒。见道童无事,皇帝仍不放心,决定将丹药交太医查看,甚至宣称自己也要亲自为母后试药。 道童焦急地向太监求情,称娘娘正等着用丹药,断药恐危及身体。太监却笑着拿走多半荷包丹药,并表示若太医查验无误,还望道观多炼制些。道童不知丹药秘密,只当是道观荣耀。皇帝回宫后服用丹药,顿感暖意袭来、精神大振,批改奏折都格外轻松。更奇妙的是,他小腹似有团火,竟主动提出摆驾后宫。太监满心欢喜,趁机向皇帝推荐年前新进宫的美人儿。 齐国公府送入宫中的薛美人,引起皇帝注意,一句“那就她了”,命运齿轮就此转动。皇帝径直前往御花园湖中央美轮美奂的蓬莱岛,传薛美人前来。薛美人擅舞,在岛上的摘星亭中翩翩起舞,宛如仙女下凡。谁能料到,皇帝竟一曲未看完,便在摘星亭临幸了她,事后还意犹未尽写下艳词。这事儿传到慈宁宫,太后气得砸了好几套茶具。 第174章 这是又要出事啊 回村后的柳杏儿带着从县城带回的甜点去看望杜莹莹,却不想先撞上了余半仙。余半仙见到她就冷哼“骗子”,原来柳杏儿曾承诺每日亲自下厨,可没做几顿就不见人影,让老头儿满心不满。面对柳杏儿询问是否喜欢甜点,老头儿傲娇地表示不喜欢。可当柳杏儿要把甜点拿走给村长家小孙女儿时,余半仙瞬间急眼。之后柳杏儿又提及晌午想做松鼠鱼、凉拌猪蹄,余半仙都称顾太医爱吃。一旁挑拣药材的顾太医实在无奈,直言柳杏儿做啥他都吃。 一场变故后,人们纷纷关心杜夫人的状况。余半仙称其死不了,顾太医却道出残酷真相:伤了根本,往后无法生育,寿数也将减少十年八年,而那娘胎带毒的孩子虽能成年,却难长寿。柳杏儿听闻,提着给杜莹莹的东西前去探望。到了地方,她却被眼前景象惊住,几日不见,剑南王竟穿起了布衣,头上发冠换成布巾,还主动解释是怕花哨东西伤着孩子。这模样的剑南王,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柔和。柳杏儿进屋,药味弥漫,却无其他异味,下人们恭敬行礼,一婆子笑意盈盈,说夫人醒来就一直念叨她…… 秋风瑟瑟,落叶飘飘,柳杏儿感觉自己就似那在空中无助晃悠的落叶。此时的她,正被陈虎“折腾”得忍不住求饶:“我错了,虎哥……”陈虎却不放过她,非要她承认稀罕自己。被调理得稀里糊涂的柳杏儿只能连连称是。可她内心是抗拒的,直呼不稀罕。然而陈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又陷入无奈。他说不知此去战场要多久,让柳杏儿依着他,保证才不会受伤。柳杏儿满心吐槽,却又无力反驳。只能任由男人伺候,如同被风随意摆弄的花枝,毫无反抗之力 。 屋内,陈虎嘀咕柳杏儿“娇气”,柳杏儿因嗓子不舒服没搭理他。陈虎穿好衣裳贴心倒水,看着软绵绵、娇滴滴的柳杏儿,心里满是火,竟冒出想与她在屋里厮混一辈子的念头。柳杏儿却一本正经地劝他志在四方出去干活挣钱养妻儿。陈虎不仅不依,还开玩笑让柳杏儿养他。柳杏儿开启吐槽模式,从脸不白、满身伤疤、脾气像蛮牛等方面,将陈虎与温柔俊俏的“小白脸”对比。陈虎自然不服,反驳说那样的怕是太监,可柳杏儿坚称书院里这样的后生一抓一大把。 陈虎突然警铃大作,翻身将柳杏儿正面对着自己,紧紧摁住她的肩膀,怒声质问:“说,你心里的小白脸到底是谁?老子非宰了他不可!”柳杏儿心中暗笑,那些粉过的爱豆远在未来,你能怎样?她不吭声,只是挑衅地盯着陈虎。这眼神瞬间点燃了陈虎的火气,他低骂一声,直接吻了上去,心想必须让小媳妇见识自己的魅力,免得她真看上小白脸。在陈虎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柳杏儿慌了,忙不迭保证只喜欢他这样的。陈虎停下动作,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分辨真假。毕竟,恋爱中的他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这个人,胡茬子冒得那叫一个快。而在他身边,有个她,总是满脸嫌弃,抱怨这胡茬子扎脸。这看似平常的小互动,却仿佛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感。柳杏儿却总为丈夫陈虎揪心。陈虎一走就是好些天,提刀干活的营生让她满心担忧。上次,娇弱的她竟在寒冬冒险进山寻他,途中历经追杀、背叛,甚至遭遇雪崩。如今,柳杏儿一脸认真捧着陈虎的脸,似乎在解释着什么。陈虎虽凶巴巴警告她心里不许有别人,却也在她的保证下舒坦安心。随后陈虎准备再次远行,柳杏儿询问归期,陈虎表示不定,还打趣让她养自己。分别时,他轻吻她额头,转身离去。而柳杏儿在帐中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另一边,陈虎刚到县城,镇远侯已在城门等候…… 镇远侯有意重点培养提拔陈虎,可侯爷身边位置有限,陈虎的加入自然引得众人不满。一位将领忍不住讥讽陈虎让侯爷久等,架子太大。镇远侯看向陈虎,想瞧他如何应对。毕竟新人靠关系进亲信阵营,被排挤是常事,他不会事事帮衬,否则易失人心。若陈虎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化解刁难,他便只给个虚职,不再重点栽培。而陈虎面对讥讽,先是朝镇远侯拱手,随后霸气回怼:“你是哪根葱?侯爷还用不着你代言!我又没失期,你们早来与我何干?”镇远侯眉头紧皱,没料到陈虎如此不给面子 。 崔知义竟对一个看似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赞不绝口,毕竟崔家多文人,少见能打的,看走眼也情有可原。只是大家都在惋惜杏儿,觉得这人实在扶不起来,扶起了日后恐怕也是个祸端。就在有人要开口训斥时,此前被怼过的将领气得拿枪指着那人,怒喝要比试一番。陈虎看向镇远侯,淡定询问这会不会耽误工夫,镇远侯果断回应不耽误,还嘱咐将领林枫点到为止。毕竟世家武将套路不同,镇远侯担心这孙女婿吃亏,不知这场比试会走向何方 。 第175章 打的就是你 在镇远侯麾下,实力为尊。陈虎大放厥词后,问对手“马上还是马下”,对方却拍马直上。陈虎掉头就跑,瞬间引来一阵哄笑。众人皆嘲他不知天高地厚,杀几个山匪就自命不凡,还妄想靠侯爷提拔。就连林枫也轻蔑一笑,挽起枪花直挑陈虎发髻,这侮辱性举动比打下马还严重。大家都认定陈虎在林枫手下一招都过不了,可令人意外的是,陈虎竟不闪不避,他究竟是吓傻了,还是暗藏玄机? 战场上,枪尖几乎要触碰到陈虎发髻,林枫脸上已然浮现胜利笑容,似乎胜券在握。可下一秒,局势突变,陈虎微微偏头躲过,顺势抓住枪杆猛扯,毫无防备的林枫直接被扯下马来,一脸懵圈。陈虎将枪掷出,钉在树上嗡嗡作响,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反转惊得回不过神。陈虎骑马绕着林枫转了一圈,居高临下拱手道“承让”,接着一声“还有谁”,霸气回荡。小将杜冲应声而出,而周围人对刚刚一幕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林枫留手,有人认为他大意…… 林枫牵马持枪归来,恰好听见众人议论纷纷,顿时红了脸,默默无言。旁人不知,他心底藏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刚才对阵陈虎,并非轻敌大意,而是为显摆起了杀心,只不过目标是发髻罢了。这等丢脸事,他怎会吐露。 在众人安慰的目光中,林枫上马,看向场中杜冲与陈虎。杜冲抽刀,大度让陈虎三招。陈虎拱手致谢后,打马挥刀砍向杜冲。杜冲见这常规招式,心中暗笑,认定对方不过如此。轻松躲过第一刀,还笑着计数。可话音未落,腰上剧痛,竟被一脚踢飞。 一场比试,瞬间分出胜负!他甚至都没看清陈虎如何出手,就已飞出去,只见陈虎重新落坐在马匹上,拱手称“承让”。陈虎还对镇远侯直言,没必要用这法子抬自己身价,不比了,免得耽误时辰,说完便打马回队。杜冲虽心服口服,拱手夸赞陈虎好身手,甘拜下风,可众人却不这么看。行军途中,大家纷纷调侃杜冲拍马屁、演技假,不管杜冲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无奈之下,杜冲冲着林枫吼道:“林枫,你来说说,我说的他们竟然不相信!” 林枫一句“天下无双”,竟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有人听着是夸赞,有人却品出了敷衍讽刺。陈虎面对这一切波澜不惊,他们一行正准备去捣毁天刀门老巢。傍晚众人在驿站歇脚,镇远侯却把陈虎叫到房里,对他今日的表现颇为赞赏,还邀他来当军官,想着日后好相处。可谁能想到,陈虎却讥笑一声,直言自己的话不是给人留面子,而是在给侯爷没脸,这一回应,让镇远侯错愕得怀疑自己幻听,不禁追问:“你说啥?再说一遍!” 战功赫赫的镇远侯,竟被庶民陈虎当众嘲讽手下是酒囊饭袋,目中无人。镇远侯怒不可遏,指责陈虎狂妄,甚至搬出自己是杏儿亲爷爷的身份,试图压制陈虎。可陈虎毫不畏惧,直言杏儿没认亲,让他别胡乱攀附。镇远侯又以自己侯爷身份和不敬之罪相逼,陈虎却满不在乎,还调侃若给钱就能让着侯爷。这可把镇远侯气得吐血,大骂陈虎是来讨债的,放狠话让他等着。 冲突正在升级!镇远侯对着陈虎怒目而视,大声斥责“她如今对你死心塌地是没遇到更好的”,还放话回京就给“她”张罗更好的归宿,甚至气得要收回提拔的打算。陈虎却毫不示弱,一句“抱歉不会,不如您给滚一个看看?”彻底激怒镇远侯,拔刀相向。然而,就在剑拔弩张之时,镇远侯竟意外收刀。原来他识破了陈虎的“激将计”,不但不打算赶走陈虎,还宣布要提拔他做从六品振威校尉,鼓励他为女人挣诰命。 镇远侯有意提拔陈虎为从六品振威校尉,这本是天大的恩赐,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陈虎一句“不稀罕”,转身便走,气得镇远侯怒掀桌子,那动静引得众人纷纷探头观望。大家满心诧异,这个泥腿子究竟说了什么虎狼之词,竟敢如此惹侯爷发火?都头不过是无品级的私兵,从九品陪戎校尉都争得头破血流,他却不把这提拔当回事。陈虎当晚睡得安稳,镇远侯却气得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看谁都不顺眼。 镇远侯带着队伍一路行进,那看向陈虎的眼神如凌厉刀光,众人心中猜测愈发笃定。又赶了两天路,即将进城。镇远侯此次带着从天刀门策反来的向导,而这多亏了陈虎的情报。他带的人手不多,围攻天刀门的兵已分批派至天刀崖附近扎营。此时正值天刀门门主女儿比武招亲,江湖门派纷纷派青年才俊赴会,县城里江湖人士云集。镇远侯早有安排,租好宅子安顿众人后便开会分派任务,打算绑了几个小门小派的人,混进天刀门。之后,他单独给陈虎布置任务,让其拿下虎豹帮,陈虎却直言一人难以成事。 镇远侯以违抗军令威胁陈虎,称若办不到某事便按律当斩。陈虎却巧妙反驳,直言去了但寡不敌众不算违抗军令,还拿侯爷打仗失利作比,言辞犀利。众人皆惊,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一旁的林枫趁机发难,怒斥陈虎以下犯上。可陈虎压根不把林枫放在眼里,眼含讥讽,只盯着镇远侯。这一番操作,差点让想刁难陈虎的镇远侯气到“原地升天”。最终,镇远侯无奈,只能另派他人,留下陈虎,而陈虎自是乐得轻松。 第176章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镇远侯满心窝火,堂堂侯爷竟被一个小小都头陈虎钳制,说出去简直丢人!本想提拔他混个功劳,哪料这货不听命令,还可能坏事儿。想到聪明的孙女儿和宝贝孙子福川,他又不敢轻易撕破脸,生怕中了陈虎圈套。派出去的人都顺利归来,他精心安排众人,唯独撇开陈虎,可陈虎却毫无反应,让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难道陈虎在躲事儿?镇远侯懒得再管,径直带人上山。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陈虎就易容出门,晃悠一圈后,上山时竟多了一辆骡车。 骡车晃晃悠悠,满载鸡鸭驶向神秘所在。天刀门,这个半阴暗的门派隐匿山中,挂着“云雾山庄”的牌子,欲盖弥彰,江湖人皆知其底细,百姓却蒙在鼓里。陈虎拉着车来到云雾山庄后门,凭借临时牌子和货物顺利入内。守门人恶狠狠地指明厨房方向,警告他不许乱走。到了厨房,面对小管事的疑问,陈虎巧妙应答,称是王老蔫儿外甥,因缺人手被喊来帮忙,同行的曲大叔又突发状况。管事的未起疑心,陈虎卸完货,看似随意地环顾四周,突然,他摸出兜里炒豌豆,弹出去两粒…… 在一个杀鸡的地方,一名端着满满一大盆宰杀好鸡鸭的人突然摔倒,这一倒可不得了,盆子直直砸向两个杀鸡人。杀鸡人惨叫连连,不仅被砸,手上的刀还扎到了自己。挣扎间又撞倒旁人,要命的是大家手上都握着刀,受伤在所难免。与此同时,那些被割了一半脖子的鸡鸭,飚着血四处乱飞。现场瞬间一片狼藉,管事的直接被飞来的断脖鸡扑了一脸,满是鸡血和鸡屎。外头大管事跑来,看到这景象,气得吐血三升,差点当场晕过去,跳脚大骂…… 大管事正被一只梗着脖子、铁嘴直逼裆部的鹅吓得瞪大眼珠要跑,千钧一发之际,陈虎一把抓住鹅,麻溜拧断脖子扔到一边。紧接着,陈虎又迅速抓住鸡和鸭子,一一拧断脖子堆在一起。大管事欣赏他的利落,将他喊过去询问来历,小管事忙显摆着代为禀报。此时,杀鸡宰鸭的人受伤喊干不了活,大管事气得不行,目光落在陈虎身上,问他会不会杀鸡宰鸭,陈虎点头称会。大管事开出一天五十文的价码让他留下干活,陈虎却面露难色说家里活儿多,小管事立刻呵斥威胁,陈虎似被吓到,忙不迭应下。大管事给了他一个牌子,从此他成了山庄临时工…… 云雾山庄即将迎来比武招亲,一片忙碌景象。陈虎随车队来到山庄,获大管事允许后安置好骡车,便迅速投入劳作,杀猪宰羊、灶房帮忙,样样麻溜,晚上还与仆从同睡大通铺。然而,每到夜深人静,他就会点燃迷香,趁众人熟睡悄然消失在夜色中,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早起忙活。随着比武招亲日子临近,山庄越发忙碌,厨子抱怨人手不足。终于,第三天来临,云雾山庄大门广场搭起巨大擂台,贵宾各就各位,而守擂的竟是一位身着火红衣裳、张扬美丽的妙龄女子,一场精彩比试即将拉开帷幕。 天刀门摆下擂台招亲,当红衣女子慕容颜往擂台上一站,瞬间吸引无数男人目光,就连见惯美色的镇远侯也为其惊艳,脑海中闪过“献美”二字。未婚男子们摩拳擦掌,已婚者则遗憾围观。镇远侯急切叮嘱手下务必夺魁,只因拿下此女,洞房花烛夜便可里应外合行事,即便拿不下也能行动,只是更艰难。擂台上的慕容颜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唇角勾起讥讽笑意。随后,天刀门主慕容游讲话完毕,宣布擂台赛开始,规则简单却人性化,一场激烈的角逐就此拉开。 慕容家放出重磅消息:最终选出三人与慕容颜比试,能赢过她的,就能成为慕容家姑爷!此消息一出,众人皆惊。有人不禁发问:“要是最后选出来的三人都战胜了慕容姑娘,该如何是好?难道三人同娶一妻?”这大胆又新奇的猜测,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众人哄笑一片。 天刀门内,气氛热烈非凡。慕容游高声宣布:若三人都赢,便让爱女慕容颜抛绣球,抢到者即为天刀门女婿。众人听闻,皆无异议,一场激烈比武就此拉开帷幕。慕容颜退至擂台边,近距离观赏比赛,引得参赛选手们纷纷使出绝招,战况激烈。然而,好几对人上台,却始终无人能连续赢下五人。随着时间推移,镇远侯派林枫上场,可惜他未能坚持。而杜冲异军突起,成为首个坐上椅子之人。慕容颜朝他展颜一笑,杜冲羞涩脸红,这一幕却让台下的林枫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不甘 。 招亲擂台赛上,林枫含恨气死。镇远侯这边表现出色,最终选出的三人中有两个来自镇远侯一方,毫无悬念地拿走了绣球。晌午,镇远侯作为亲家、杜冲作为准新郎被请上主桌。饭后,杜冲忙着梳妆准备迎娶慕容颜,婚礼就在当晚。可这结果让不少势在必得的门派颜面尽失,纷纷找镇远侯灌酒,还嚷着要切磋。镇远侯巧妙伪装成某派长老,称掌门生病才由他前来,竟也糊弄了过去。酒宴后被安排到别院休息,他通知一切按计划行事。天刀门之事进展太过顺利,镇远侯复盘也未觉异样,起身看向窗外,院子里只有两个侍女…… 镇远侯踏入天刀门,看似被放心对待,院子无特别守卫,他的人也能自由出入汇报周边无异。此时,天刀门上下正为晚上的婚礼忙得欢天喜地。镇远侯虽提前服了解毒丸,休息前还暗运内力确认未中毒,却怎也想不到,危险正悄然降临。当他躺上床,床中央突然开裂,床顶尖刺如雨点般砸下,他逃生无门,坠入无尽黑暗,床榻瞬间被砸得粉碎。慕容游听闻后冷笑,原来这竟是他以女儿婚礼为饵设下的陷阱,一场更大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在一处静谧小院里,惊现奇异一幕:一个中年男人身旁,伺候之人竟是模样大变的柳大富,如今的他皮肤白皙、不见胡须,举手投足还爱翘兰花指。此时,天刀门门主毕恭毕敬地向中年男人大礼参拜,汇报镇远侯已被成功抓住。中年男人神色淡定,摆摆手强调镇远侯对他有用,切不可弄死。随后,他又夸赞门主办事得力,还承诺回王府就带上颜儿,并上折子为其请侧妃之位。门主听闻,顿时喜笑颜开,拍胸脯保证会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第177章 这可不能浪费 在大晋,萧山王南宫琦身为唯二的王爷,却倒霉透顶。亲自行事时竟被误作地痞流氓,关进定陶县监狱,还与无根的柳大富关在一起。因身边太监身亡,无人可用的他只能勉强带上柳大富。这一路办事波折不断,找账本无果还遭追杀,镇远侯也掺和进来,甚至查出天刀门。好在萧山王早有后手,联系上安插在镇远侯身边的钉子,设下局中局。而天刀门门主也精心布局,将众人收入水牢。镇远侯落入陷阱,发现水牢之水竟能压制内力。 风云诡谲的阴谋中,镇远侯竟成了被算计的对象。“侯爷布局想灭了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天刀门门主此言一出,局势瞬间紧张。面对镇远侯对叛徒的追问,门主坦然相告是朱四闻。可这还不算完,门主竟称有大富贵等着侯爷,还让其他被关之人跟着侯爷享福。镇远侯一头雾水,对方只关不杀,所图究竟为何?“飞黄腾达”之说又从何而来?当他将定陶县劫狱案等线索串联,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有人要造反?刹那间,镇远侯脸色煞白,这个十年前就布局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镇远侯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被一个难题逼到了绝境。有人竟邀他一同造反,这可把他愁坏了。同意吧,整个侯府都将被架在火上烤,成功了也不过是一时风光,最终难逃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满门都得陪葬;不同意,那更是死路一条。他思来想去,这造反之人会是谁呢?此地离剑南府不远,难道是剑南王?毕竟在这太平之时,造反的不是皇室宗亲就是世家,而世家除非灭族之祸,一般不会反抗。镇远侯想来想去,怀疑的矛头渐渐指向了剑南王 。 如今深陷囹圄,如同砧板之鱼任人宰割,忍不住爆粗口直呼“艹”!没错,就是他,满心愤怒又懊恼自己怎么就着了道。后厨里,陈虎忙得脚不沾地,还不知镇远侯已出事,却从八卦中敏锐察觉线索。镇远侯的计划成败未卜,可陈虎有自己非达成不可的目标——揪出天刀门护住之人。他不怕恩怨纠葛,只怕这隐患危及柳杏儿。而另一边,婚礼正按部就班地进行,期间状况频出,有人帮忙打掩护,有人拿着令牌紧急传讯…… 天刀门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朱四闻哄骗敌人撤退后,得意地笑着返回天刀门,却惊见门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安静得可怕,冷汗瞬间浸湿后背。他刚要逃跑,就被一箭射中肩膀,转头竟看到新郎杜冲赤红着眼。原来,杜冲早就知晓他是叛徒。紧接着,又一箭射中朱四闻大腿,他应声倒下,手筋脚筋被挑断。陈虎提醒药效将过,让杜冲审问朱四闻侯爷的关押之处,并递上能让人苏醒的瓷瓶。这迷药可不得了,是顾太医和余半仙联手研制,成本高昂,威力惊人,扔十粒进井水里,就能放倒所有人! 陈虎为求万无一失,不仅在酒和饭菜里动了手脚,让众人昏迷,即便有漏网之鱼也绝非他的对手。他将天刀门门主交给杜冲,尽显诚意,自己则带走门主的两个心腹。用药后,心腹们乖乖交代,还带他找到了账册与库房,陈虎匆忙将银票揣进怀里,也不知这趟是亏是赚。回头看杜冲,已把天刀门门主打得鲜血淋漓,对方却牙关紧闭。杜冲展示卸下毒囊的“战果”,获陈虎表扬后竟心生自豪。天刀门门主见到陈虎,啐出一口血水,放言绝不吐露半个字。而陈虎,却心疼起稀缺的药丸…… “那就凌迟!”一声决断打破沉默。陈虎问杜冲:“你有凌迟的小刀吗?”杜冲摇头。陈虎随即吩咐:“去灶房找,那种专剃犄角旮旯贴骨肉的小剔骨刀。”还不忘补上一句:“再拿一罐儿盐和一罐儿糖过来!”接着又道:“找张网,没有网就一大块儿布,或者一捆细绳子也行。”他还振振有词:“严刑拷打这活儿有讲究,不能蛮干,得用脑子,发挥想象力,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陈虎心怀算计,竟以言语给天刀门门主施压。他已然得偿所求,镇远侯等人的事暂且不慌,反正看样子他们还活着。天刀门门主听闻陈虎之言,内心发虚,却连自尽都无能为力。杜冲到来前,陈虎沉默不语。此时,天刀门门主妄图策反陈虎,许下无数诱人诺言,从钱财到女儿,甚至愿将天刀门门主之位相让,称门派富可敌国。而陈虎只是冷眼旁观,在其口干舌燥时递上一杯茶,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更是让天刀门门主摸不着头脑。 在这充满诡谲的氛围中,有人急切呼喊:“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旁边陈虎点头应道:“我相信你!” 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对话背后,隐藏着杀人灭门的罪恶勾当,只要价钱到位,他们无恶不作。天刀门门主满心欢喜以为劝说即将成功,杜冲却突然出现,带来一张不大的渔网。陈虎竟要扒光天刀门门主,这是为何?原来,陈虎只信天刀门有钱,深知放了对方定会被追杀。而当天刀门门主听到陈虎提及雪林中的追杀,脸色骤变,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那个在雪崩中死里逃生的陈虎! 天刀门门主见到陈虎的那一刻,震惊到语无伦次,“你……你竟然没死!那可是雪崩啊,我的人全死于那场灾难,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陈虎却一脸从容,大笑回应:“正是在下!而且你的人大多是我所杀。天刀门,不过如此!我从不收无用之人。” 言罢,还伸出手指摇了摇,满脸不屑。这羞辱性的话语,气得天刀门门主万箭穿心,吐血不止。紧接着,陈虎转头问杜冲:“见过人被凌迟吗?”杜冲摇头称没机会,一场残酷至极的惩罚即将开始。 杜冲面对下手对象,内心纠结,迟迟难以下刀。此时,陈虎面无表情地开口,一桩桩惨绝人寰的惨案被揭开:武陵萧家满门被凌虐至死,洛城唐家妇人遭喂药后裸身疯癫街头,许城林家、雍城谢家也未能幸免……杜冲听得浑身颤抖,看向天刀门门主的眼神瞬间改变,下刀变得果决,惨叫声响彻云霄。可他转眼就后悔不迭,更疑惑这些隐秘之事陈虎为何知晓。殊不知,背后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而他,已不知不觉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 第178章 死不要脸 交锋中,天刀门门主竟硬生生扛下十几刀,才吐露关押镇远侯等人水牢的位置。陈虎一边假惺惺安慰“你还是不错,一般人一刀都扛不了”,一边却让杜冲去救人,自己留下来逼问钱财藏匿之处,不说便是一刀。接着,他竟用门主伤口的血水,在撕下的布上记录藏钱地点,随后又故技重施,逼问江湖门派的龌龊事。门主稍有假话就被拆穿,又添新伤。最终,门主奄奄一息,连隐秘丑事都和盘托出,只求一个痛快。 陈虎竟要对天刀门门主“积德”,手起刀落间,门主一命呜呼。随后,陈虎烧掉藏匿钱财血书,又将各门派丑事血书公之于众。他在门主院子一番探寻,找到了神秘机关与地道。陈虎倒银试探后进入,却陷入死士重围。激战正酣时,萧山王南宫琦在屋内冷眼旁观,见死士渐落下风,匆忙从后门溜走。而柳大富紧紧追随,浑然不知蒙着面浴血奋战的正是陈虎。 陈虎竟意外瞧见了萧山王的脸,萧山王一边仓皇逃窜,一边破口大骂天刀门门主无用。陈虎勇猛无比,迅速解决死士后紧追而来。萧山王身后虽有人阻拦,却难以抵挡陈虎的生猛攻势,慌乱中还摔了一跤。关键时刻,柳大富背起萧山王夺命狂奔。陈虎被不要命的死士缠着,等杀光眼前人,萧山王和柳大富已消失在山林。陈虎担心有埋伏,又怕受伤让小媳妇闹腾,反正已知道天刀门背后主谋,便见好就收。可柳大富哪敢停下,毕竟他好不容易跟了王爷,不想就此丢命! 萧山王陷入绝境。忠心的柳大富不敢独自逃命,毕竟没了王爷荣华富贵便成泡影,只能背着王爷走小路。萧山王身边仅余两人,不敢派人探路,几人在林子里四处逃窜,好不容易找到山洞藏身。派出去的死士一去不回,萧山王吓得不敢再派仅有的死士,怕被发现也不敢生火。肚子饿时,柳大富拿出仅有的碎点心,萧山王一把夺过,还追问有无更多。另一边,陈虎恢复密道后在天刀门门主院儿装银子,杜冲带来侯爷已救出的消息,陈虎竟抛出两千两一瓶的解毒药。 林枫对着陈虎怒目而斥:“陈虎,都火烧眉毛了,你满心却只有银子!外面乱成一团,你竟在这捡银子,还违抗侯爷命令,该当何罪!”可陈虎充耳不闻,只向镇远侯索要银子,还提出要天刀门一半的战利品。林枫再度跳出来大骂陈虎贪得无厌。陈虎却冷静反问,直言让众人闭嘴。他有理有据地阐述自己的要求并非无理取闹,称救了大家,且获取药的成本极高,还强调自己并未违抗军令。众人听后,目光纷纷投向林枫。 镇远侯深陷棘手难题。陈虎一番言辞,让镇远侯不得不承认其厉害。为求破局,镇远侯无奈答应将此次战利品分陈虎一半。陈虎潇洒离去,镇远侯则忙着派人控制山庄。就在这时,几张血书惊现,上面写满各门各派秘辛。镇远侯看完后不禁大笑,这陈虎的手段实在够损。原本担心如何安抚醒来的江湖人士,此刻有了这些血书,似乎一切都有了转机。 有人将天刀门众人尽数捆起关押,只为方便搜刮财产,这人便是陈虎。他心怀算计,没向镇远侯透露天刀门藏钱之地,打的是无论找不找得到,好处都有自己一份的主意。随后,陈虎快马加鞭赶了一夜路,心急火燎地回到村子。到家时马都快累瘫,他匆忙洗漱后便猴急地钻进柳杏儿的院子。天亮时分,柳杏儿被钻进被窝的人弄醒,熟悉的气息让她以为在做梦,转身却看到陈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柳杏儿在迷糊中以为自己身处梦境,竟凑上去狠狠地亲陈虎,小手还不老实地摸索,直呼这梦太过真实。可她不知,千里迢迢赶回来且一夜未眠的陈虎,哪能受得了这般撩拨,翻身掌握主动,狠狠回吻。柳杏儿惊觉男人真的回来了,不禁惊呼询问。陈虎却突然质问,怀疑她把自己当成奸夫,还调侃她趁着自己出门在家会奸夫。柳杏儿一脸懵,还顺着话称男人快回,是远近闻名的煞神。陈虎却轻蔑一笑,放话要让她尝尝厉害,往后离不开自己。 夜色深沉,屋内气氛暧昧又紧张。陈虎竟突然亲向柳杏儿,还催促她乖些,免得被回家的男人撞上,落个奸夫淫妇被沉塘的下场。柳杏儿虽称怕,却也想好对策,若被抓便告他强闯民宅、淫人妻子。拔步床在激烈动作中嘎吱作响,帐内女人求饶声不断。天亮后,一切归于平静,柳杏儿趴在陈虎心口喘息,而他却若无其事。随后二人对话,陈虎讲述找到柳杏儿的缘由,言语间满是急切与直白,柳杏儿又气又无奈。 柳杏儿小脸通红,她清楚自己先前的撩拨赖不掉,于是闭眼捂耳,像个鸵鸟般逃避。而陈虎嗤笑一声,小媳妇在怀,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柳杏儿虽毫无睡意,却不敢动弹,心疼奔波的男人。陈虎很快鼾声微起,那音量和节奏她竟意外适应良好,不久也在安心的怀抱里睡去。两人相拥到晌午,陈虎被饿醒,体贴地要去安排饭食和洗漱水,柳杏儿软声回应,让他满心欢喜。可饭毕,柳杏儿突然想起药的事,陈虎的回答令人哭笑不得。随后,陈虎拿出一大卷银票,又提及天刀门的后续…… 柳杏儿望着那堆积如山的钱财,仔细一数,竟足足有二十多万两!她不禁惊叹出声:“这杀人放火的营生,竟比那些凶名赫赫的山匪还暴利!”原来,这些财富来自天刀门。柳杏儿心中念头一转,当下决定:“天刀门得来的钱,我要拿出一半去做善事!”一旁的陈虎却满脸不在意,大手一挥道:“钱都归你,想怎么处置,全凭你心意!” 第179章 抓内贼 柳杏儿看着手中的银票,只见她先拿出一半准备做善事,而后又把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陈虎,贴心地让他多给兄弟们发月钱。陈虎美滋滋收下银票,享受着媳妇儿砸钱的快乐。柳杏儿把银票放进盒子,让陈虎放在房梁上后,便去作坊巡视。郑氏见到她,忙不迭邀功,柳杏儿一番夸赞,让郑氏干劲更足。车间干净,众人干活积极,虽有不足,但一切向好。可柳杏儿一走,大家就私下感叹女人嫁对男人的重要。而柳杏儿对此却并不认同,毕竟,她可不是靠男人的菟丝花。 在封建的重重枷锁下,女人的命运仿佛飘摇的菟丝花。但柳杏儿偏不信命,即便身处古代,她也坚信女人要有独立生存的本事。刚穿越就被老柳家弄去抵债的她,若遇渣男便准备走出一条“丧夫”路,绝不做一辈子受气包。她努力寻找安身立命之法,不把希望全寄托在男人身上,即便陈虎对她开铺子助力颇大,她也始终坚守自我。而另一边,镇远侯竟命人将天刀门高手武功全废,押入地牢。 天刀门突遭变故,夜色中,林枫悄悄潜入新娘慕容颜的房间,在她身上割下多处伤口,又往痛穴扎针,模样紧张又神秘。待慕容颜醒来,林枫赶忙告知杀父仇人是定陶县团练营都头陈虎,并让她装作武功尽废,还留下刀片让她找机会逃走。林枫离去后,被捆着的慕容颜震惊又愤怒,恨意涌上心头。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几个神秘人的脚步声渐近,他们的交谈中似乎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静谧之中,声音悄然消逝,慕容颜缓缓重新睁开双眼。那一刻,她心中五味杂陈,因为那个人终究没有骗她。陈虎,定陶县团练都头,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回荡。慕容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似有深意。 镇远侯一夜未眠,只为一场精心布局。陈虎的药发挥奇效,那些喝了酒的人沉睡一整晚。待众人醒来,镇远侯与几个关键门派大佬展开沟通,表面其乐融融实则剑拔弩张。随后,这些大佬竟站出来控诉天刀门罪行,称其以招婿之名骗众人前来,妄图一网打尽控制武林。经此一役,天刀门瞬间沦为江湖公敌,各门各派回去便要将其连根拔起。镇远侯带着战利品和天刀门门徒下山途中扎营,意外却突然降临,慕容颜竟借口出恭杀看守逃脱。镇远侯雷霆震怒…… 林枫一番言论,让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新郎杜冲,杜冲瞬间炸毛,直呼冤枉。镇远侯出面为杜冲作证,随后竟将搜捕慕容颜的重任交给林枫,还许下抓住人就能升一级的诱人承诺。林枫欣然领命。与此同时,镇远侯回府不敢停歇,赶忙给皇帝上折子。而这边燕家案子看似已破,天刀门一本记录罪恶交易的账册浮出水面,原来定陶县监狱被劫不过是迷惑官府的烟雾弹。 镇远侯雷厉风行,照实写好折子,押送证物与证人回京,还悄悄夹带了私货。安排完这一切,他倒头大睡,谁都不见。待睡醒,已到次日。吃饭时得知郭知府在等,他热情接待。寒暄过后,郭知府道明来意,称女儿因侯府迟迟没媒人上门,以为配不上侯府门第,整日胡思乱想、茶饭不思。镇远侯表示理解,随后也说出自己想法。他觉得儿子刚找回,亏欠多年,先前虽交换庚帖、初定日子,但还是决定回京请钦天监算日子,求陛下赐婚…… 镇远侯为儿婚事操上心了,直言必须要为儿子努力争取一番。此前没让媒人继续登门,却因事务繁杂忘了跟人说明,这才向郭知府解释一番。郭知府一听镇远侯打算回京请皇帝下旨赐婚,瞬间大喜。镇远侯过几日便要回京,便将柳二顺托付给郭知府照顾,郭知府赶忙应下。郭知府来的时候满心忧虑,走的时候却是喜笑颜开。回去跟妻女一说这喜讯,众人皆兴奋不已。可高兴劲儿过去,郭夫人却有了新担忧:万一钦天监合的八字不理想,那可如何是好?这话一出,郭茹也紧张起来 。 一场赐婚,搅乱了几人的心。郭知府虽坚信女儿与镇远侯府世子的婚事没问题,却也忍不住迟疑,万一钦天监算出八字不合,这婚事恐难成。于是打算派人带厚礼拜访钦天监主官。郭茹得知赐婚消息,满心欢喜,觉得世子夫人、侯夫人之位稳了,忙把丫鬟做的荷包送与世子柳二顺。可柳二顺却心情不佳,他心里念着姜氏,想让其回心转意,无奈有郭茹横亘在前。姜氏不愿再与他为夫妻,柳二顺想让姜氏为妾,福川的安置又成难题。 柳二顺深陷痛苦的泥沼,难以自拔。他满心无奈,夹在姜氏、福川与郭茹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姜氏闹和离,让他借酒消愁,这才与郭茹有了纠葛。如今,面对郭茹这个清白姑娘,他满心愧疚。下人拿着郭茹送来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回礼。柳二顺深知自己这个和离且有孩子的男人,委屈了郭茹,却不知该送什么。下人提议从他亲自买的首饰里挑一样,毕竟姑娘真心相待,不可辜负。柳二顺犹豫许久,最终拿起一支曾为姜氏买的簪子,让下人送去…… 在情感的漩涡中,他满心执念,即便希望渺茫,仍想着姜氏或许有朝一日会回心转意,于是毫不犹豫买下那支簪子。下人领命拿簪退下后,转身便奔向知府府,将簪子亲手呈给郭茹。下人满脸堆笑介绍,称这是世子特意去银楼为姑娘挑选的。郭茹一听,喜上眉梢,直言世子送什么都喜欢,还大方拿出十两银子打赏。可谁能想到,这看似平常的一幕背后,竟暗藏玄机。原来,这殷勤的下人早已被郭茹收买,而镇远侯对此,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80章 会算计的人心真脏 镇远侯要回京了,此次在天刀门收获满满,心情大好。回京前,他打算将清点出的钱财一半给陈虎,一半截留部分后给皇帝带去,还不忘分给心腹一些。不仅如此,他精心准备了给孙子孙女的礼物,也没忘了姜氏。抵达定陶县,柳杏儿虽不在,福川和姜氏却在。姜氏听劝,镇远侯给的都收下。福川乖巧恭敬,深知自己尚弱,懂得示弱。镇远侯对福川很满意,竟当场宣布要去宫里请旨封他为世孙,还承诺诸多安排。 福川满心抗拒认祖归宗,对亲爹更是排斥至极。镇远侯慈爱地告诉福川,会向皇帝求圣旨让他认祖,还说“你娘永远是你娘”,试图安抚他。福川心里一惊,难道只能认命?虽不高兴却未表露,仍恭恭敬敬道谢。镇远侯又提出给他安排武师,福川称姐夫已安排且自己每日都练,镇远侯看出其抗拒便不再强求。接着,镇远侯邀福川一同去村里看姐姐,福川欣然答应。毕竟圣旨之事让他心慌害怕,他迫切想听听姐姐的主意,毕竟就因这身份,知府家姑娘险些逼死娘亲 。 少年,他对所谓世孙之位毫不在意,一心只求家人平安。这不,镇远侯驾到,福川虽礼貌退下,转身便急切找先生请假。随后,镇远侯带着福川和姜氏回村,队伍浩浩荡荡,一入村便引得众人围观。消息飞速传开,柳杏儿早有预料,镇定安排接待。镇远侯下车,正满意孙女儿的等候,却见福川如炮弹般冲过去,扑进柳杏儿怀里亲昵唤“姐姐” 。 柳杏儿见到姜氏,甜甜喊了声“娘”,随后才冷冷给镇远侯行礼,让镇远侯满心期待落了空,想让孙女儿喊自己祖父,实在太难!接着,柳杏儿将人迎进厅堂,镇远侯迫不及待让人搬来战利品,一心想给孙女儿。一阵尬聊后,镇远侯为拉近关系,跟柳杏儿说起陈虎的前途,称陈虎有能力,只是脾气欠佳,自己能包容,还能助他高升,这次努力一下,能让陈虎从谋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姜氏听后看向柳杏儿,而柳杏儿却淡笑回应,称陈虎的事自己不参与,全看他个人意思。 镇远侯心怀大计,一心想将陈虎招揽至麾下,起初是看在柳杏儿面上,如今则是看中其能力。为达目的,他找上柳杏儿,希望她给陈虎吹吹枕边风,还拿福川的未来当诱饵,自信定能拿捏住柳杏儿和姜氏。毕竟福川即将认祖归宗,他想着孙女婿在自己手下,孙女就会认他。可面对镇远侯的一番说辞,柳杏儿只是淡淡一笑,毫无接话之意,还端茶下了逐客令。这让镇远侯满心无奈,不禁腹诽:好歹做做样子留一下啊! 镇远侯告辞离去前,信誓旦旦对姜氏称会给她一个交代,可姜氏压根没当回事。柳杏儿送镇远侯离开时,递上一瓶顾太医研制的强身药丸,虽不想认爷爷,但给个甜枣也无妨,毕竟不想树敌。镇远侯如获至宝,连称稀罕,直言征战多年无人关心,还是亲孙女儿贴心。随后,柳杏儿又命人抬出几箩筐铺子售卖的东西,有罐头、风干肉、山货等,想着镇远侯不日将走,不如把关系在面上做得漂亮些。看到这一幕,镇远侯嘴角咧得更开,满心舒畅,认定孙女儿正慢慢接受他,也庆幸自己没对姜氏下手。 镇远侯忐忑而来,满载土特产高兴而去,留下的几车金银珠宝,却在姜氏和柳杏儿面前掀起不小波澜。打开箱子,姜氏从惊讶到麻木不过瞬息,面对这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她开始劝柳杏儿多添人手。柳杏儿也当机立断,打算买地修房,为日益扩大的作坊做准备。她把财物交给姜氏,便匆匆找村长买地,连福川想说话都没机会。等她回到家,福川兴奋扑来,带来一个惊人消息:镇远侯说回京就求皇帝册封他,让他认祖归宗! 柳杏儿后悔不迭,刚给镇远侯东西,就被这老头儿“算计”,直呼其不讲武德。她忙带着福川去找余半仙,焦急告知镇远侯要为福川请封世孙,还将请皇帝下旨。余半仙却嗤笑,称这不算大事,还抱怨柳杏儿对他没信心,扬言今晚没有一大盆水煮鱼就要哭。说罢气得拂袖而去。福川看向柳杏儿,柳杏儿决定相信余半仙,还鼓励福川,若只能认祖归宗,她便随其去京城,若要当继承人,就提前掌控侯府,她定会全力相帮。福川听后,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不再害怕。 柳杏儿前来探望杜莹莹,只见杜莹莹和孩子的气色都渐有好转,她不禁笑道:“你们都在慢慢变好,真是好事!这下我的一百只口红不愁没人要啦!”杜莹莹也笑着回应,还打趣让柳杏儿把东西送来,货到就给钱。柳杏儿正逗弄小家伙,那小奶音萌化了众人。杜莹莹见状,笑着问柳杏儿为何不自己生一个。柳杏儿表示还年轻,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杜莹莹却直言女子喝多避子汤会宫寒,将来恐难生育。柳杏儿却语出惊人:“我不吃,虎哥在吃,是他找顾太医配的,据说没啥影响。” 杜莹莹听闻柳杏儿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男人为女人吃避子药,这可是她头一遭听说。柳杏儿美滋滋讲述,自己不想生孩子,陈虎竟主动找顾太医配药,配药期间还忍着不碰她。这甜蜜狗粮,差点把杜莹莹噎住。可即便如此,杜莹莹还是忍不住劝柳杏儿,莫要把心全交出去,世间男子难有痴情到底的,女子往往深陷其中丢了性命。柳杏儿却握住她的手,笃定表示,陈虎怎样待她,她便怎样回应,若有一日对方变心,那就和离,一别两宽,绝不自我折磨。 第181章 孤儿院 柳杏儿的通透让杜莹莹颇为感慨。杜莹莹望着柳杏儿,心底默默期许陈虎能始终如一地对待她,让他们一生顺遂。杜莹莹忍不住向柳杏儿分享自己的感悟:女人不应只困于内宅与男人,要多追寻自己所爱。而柳杏儿也尽力开解背负灭门血海深仇的杜莹莹,虽自知有些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却仍希望好友能放过自己。两人一番倾心交谈后,柳杏儿离去。这时,剑南王走进来,瞧见杜莹莹脸上笑意盈盈,不禁好奇:“和柳娘子说了些啥,你这么开心?” 杜莹莹谈及陈虎,原来那看似莽夫的他,竟因杏儿不想早育,去找顾太医做了避子丸,尽显温柔。而自觉被比下去的剑南王也有了行动,同样找向顾太医。另一边,镇远侯前脚刚走,储天师就带着太后懿旨来到府城,郭知府忙着巴结,安排得周到至极。储天师一边享受奉承结交乡绅,一边派人调查。一次出门,他竟发现府城不见小乞丐,陪同之人的回答,引出一座神秘孤儿院。 街头巷尾传言纷纷,有人质疑那开孤儿院的人“对孤儿这么好,怕是居心不良,莫不是在培养死士”?这说法一出,众人猜测不断,为何将孤儿置于闹市,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打的是大隐隐于市的主意?储天师听闻后,决定一探究竟。恰逢太后命其多做善事,他便带着随从前往。众人一路恭维,称太后仁慈、天师慈悲。到了孤儿院,表明来意后,守门和管事的差点吓软腿,忙恭敬地带着他们参观。储天师踏入孤儿院,看到被悉心照料的孤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储天师竟踏入了一个奇妙之地!眼前是个庞大的木头与麻绳构建的“神秘王国”,孩子们在麻绳网上攀爬、钻进钻出,乐此不疲。屋内同样热闹,孩子们填色、拼木坨,忙得不亦乐乎。这与他记忆中脏乱差的慈幼院天差地别。这里念书习武的孩子有模有样,启蒙先生是童生老爷,拳脚师父来自镖局。管事介绍着孩子们未来的安排,学手艺、做学徒。储天师赞主子周到,留下一百两银子,随行之人也纷纷解囊。 一行人离开后,带孩子的婆子忍不住跟管事嘀咕:“管事的,那天师看孩子们的眼神,咋像饿狼盯上羊羔子,怪渗人的!”管事赶忙呵斥,毕竟人家捐了不少银子,身份又不一般,不过是对孩子带得好感到惊奇罢了。婆子虽被训得不再言语,心里却仍觉怪异,只是旁人都没察觉,她便不敢再提。可她哪里知道,自己竟真猜对了!储天师确实在打这些孩子的主意,打算弄走孩子后火烧孤儿院,让知府衙门大事化小。 郭知府收到一则惊人禀报:储天师竟在打听姜氏之事,瞬间神色一凛。姜氏本就是个棘手麻烦,其一双儿女更是让人头疼。可柳氏竟活着从山里出来了,镇远侯还特意暗示郭知府,希望姜氏及其子女安好,拜托他多加照看。这让郭知府投鼠忌器。此时储天师又因太后之事关注姜氏,称其孤儿院办得好,或能为娘娘办事。郭知府不愿看到这局面,却又不敢糊弄储天师,只能打起太极,让手下明面上不瞒,台面下的事却瞒着。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镇远侯府,向来平静的表面下竟暗藏着惊人秘密!谁能想到,那个神秘的姜氏,竟是镇远侯遗落在外儿子的前妻。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侯府如今的世子竟是个冒牌货!就在众人浑然不知时,侯爷即将归来,一场拨乱反正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他不仅要让真世子归位,还要恳请皇帝下旨赐婚。而赐婚的对象,正是侯府小姐与这位隐藏许久的真世子。 镇远侯虽嫌弃姜氏出身,却念及她是孙辈生母,给了丰厚钱财与田庄房产。谁能想到,这曾是农妇弃妇的姜氏,竟借此开办孤儿院,还为孤儿请文武先生,引发储天师浓厚兴趣,他怀疑姜家山诡事频出背后另有隐情,上次因反噬未能彻查,此次定要弄个明白。而此时的姜氏连着打喷嚏,镇远侯走后,她回县城打理生意。鸡蛋糕挪到甘味售卖后,乡味山货生意稍淡,不过凭借独特风干肉和巧妙配货策略,乡味依旧在市场上站稳脚跟,货品品质更是远超别家…… 柳杏儿对产品质量严格把关,姜氏在甘味和乡味两个铺子间忙碌奔波。某天,姜氏接连打喷嚏,因杏儿不许生病之人上工,她赶忙找大夫,结果啥事没有,她满心疑惑究竟谁在背后念叨她。而就在这时,惦记她的人出现了。储天师看到甘味生意兴隆,预感强烈,想上前搭话却被排队的人扒拉赶走。随从欲呵斥,被他制止。他带着人来到茶楼,边喝茶边盯着甘味,小二热心介绍购买甘味甜品需早起排队,储天师却笑着说修道之人讲究缘分。 在定陶县的热闹街巷,一间店铺里,食客一句“买不到他家的,吃你家糕点茶水也是一样的”,引得小二格外殷勤。闲聊间,小二滔滔不绝地说起甘味铺子的事儿,从都头娘子产业,到年前的生死传闻,再到武安县姥姥姥爷家店铺被姜家山盯上,如数家珍。储天师不动声色地听着,赏了银锞子后,更是巧妙打听出姜氏行动路线。傍晚,当姜氏乘车回家,刚到家门口,就被储天师拦住。一句“您家就要大祸临头了”,瞬间打破平静,身旁婆子更是怒指储天师怒骂。 在车马行进间,储天师看着姜氏的轿子,神色平静却语出惊人:“娘子轿子顶上黑气环绕,正侵蚀红运!婚后本就凄苦,去年刚过劫该走正运,运势全在儿子身上,可如今黑气凶猛,若不重视,恐有母葬子的劫难!”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姜氏瞬间慌了神,急忙从马车里下来,对着储天师福了一礼,焦急万分地哀求:“还请道长救我儿!” 第182章 我家有算命的 神秘道士凌云突然现身,几句惊人之语,便让姜氏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他竟精准道出姜氏运势转变及原因,还称她儿子身份尊贵。知府衙门对此事守口如瓶,镇远侯进京拨乱反正,可这陌生道士却知晓一切,姜氏怎能不疑又怎能不惧?将其请进花厅,姜氏迫不及待询问缘由。凌云道人装模作样掐算后,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姜氏儿子虽有大富大贵之命,却挡了他人道,一家人面临大祸,且对方强大到难以抗衡,如捏死蚂蚁般就能对付她儿子。此言一出,姜氏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询问化解之法。 心急如焚的姜氏,为了孩子的未来,向储天师求助。姜氏承诺不会让天师白帮忙,可储天师却称只讲缘分不谈钱,要为其驱走那神秘黑云,不过需姜氏和儿子福川的生辰八字。姜氏感激不已,赶忙提供。储天师称要回去算八字后再定作法之事,留下客栈地址便离去。姜氏立刻派人送信,还派人跟踪。而储天师身边的侍卫发现了跟踪之人,储天师却毫不在意,称计划已成功一半,开坛作法就能将姜氏母子运势转给太后。只是,他心中也有一丝疑虑:眼前的姜氏,真的是那个合适人选吗 ? 神秘的储天师,一心要整治姜氏,顺带清查是否有漏网之鱼。姜家山运势去向成谜,或被一人独吞,或分散到多人身上,棘手却难不倒他。让他窃喜的是,镇远侯府世孙那六岁孩子命格极佳,不管夺运还是炼丹都是绝佳材料。然而回到房间一算八字,储天师脸瞬间垮下,姜氏竟对他隐瞒!盛怒之下,他派人紧盯姜氏行踪。另一边,村里的柳杏儿听完姜氏传来的话,赶忙去找余半仙。 “明日跟我去县城,接了你娘就奔天师观!”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打破了柳杏儿平静的生活。原来,有神秘人将她家底细摸得透彻,试图诓骗她娘,还好家中有神棍余半仙坐镇,姜氏才没上当。余半仙分析,去天师观是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他还布置了个棘手任务——找跟娘和福川同年生,且最落魄倒霉之人。这可难住了柳杏儿,思来想去柳三财最合适,偏偏他不在村。而余半仙限定明日之内完成,柳杏儿只好派人去团练营找柳三财。陈虎听闻此事后,竟抛出一个意外提议…… 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女人柳杏儿交代着对某人的看法和使唤之道,言语间尽显世故。话还没说完,他竟抱起柳杏儿往床上走去,还大咧咧说着自己洗澡吃药,又提及柳杏儿月事,只为不“白吃药”。柳杏儿还未开口,男人又说柳三财要来,自己定能在其来之前与柳杏儿亲密一番。随后帐子晃动,娇颤之声传出。可风收雨歇后,柳杏儿竟揍起了男人,只是那拳头绵软无力,男人还打趣要再来一回,柳杏儿抬脚丫踢他,却反被抓住…… 昏暗的床榻间,男人眼神吓人,令柳杏儿惊慌失措,连忙求饶:“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她此前总踢男人,可这次想抽回脚丫子却动弹不得,陈虎的大手如钳子般牢牢抓住。柳杏儿委屈得哭唧唧,这人一上床就像变了个人。陈虎却不松口,还在她小腿上啃了一口,留下牙印才罢休。随后他大步去净房洗漱换衣,出门前还不忘关照柳杏儿。而在外院廊下,柳三财已等候多时,见陈虎到来,立刻谦卑谄媚地上前作揖。陈虎要他连夜找两个人,买他们的生辰八字。 神秘指令下达:“人最好也带回来!生辰八字一定不能出错,得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的那种!”听到这话,柳三财内心好奇如潮,这究竟要找来干啥?还要精确的八字!可尽管满心疑惑,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也未多问,只是默默询问了姜氏和福川的出生年月。要知道,柳三财虽曾与姜氏、福川是一家人,可向来对这些事不怎么操心。 夜幕笼罩,陈虎将一袋子沉甸甸的碎银子递给柳三财,估摸有二十七八两到三十两。陈虎目光如炬:“事儿办得好,剩下的银子归你;办不好,原样奉还!”柳三财拍胸脯保证,还讨要两人使唤。陈虎拨人后,柳三财迅速召集狐朋狗友,许以每人一百铜板,命他们天亮前把指定之人带到村里,方法不限。众人领命而去。柳三财回家告知郑氏此事,爱八卦的郑氏带来新消息:“胡二婶说杨柳村有个老光棍娶了寡妇,这寡妇光掉河里就五次。”柳三财怀疑其故意勾人,郑氏却伸出手比个八:“她还掉了八次粪坑。”柳三财顿时无言…… 你能想象吗?有这么一对母子,堪称倒霉界的“扛把子”!母亲吃鱼必卡、吃饭必噎、走路必摔跤,整日鼻青脸肿;儿子更惨,嫁过来时就断了胳膊,没一个月胳膊腿全断,还常和母亲在粪坑与河边“折腾”。他们来到光棍家后,光棍也跟着倒霉,众人都劝光棍休了他们,可光棍却宁愿倒霉也要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奇闻被柳三财听到,他大感兴趣,忙问详情。而此时郑氏又带来好消息——她怀上了!柳三财兴奋出门,准备去一探究竟,他先摸到二流子家,半夜大喊:“快开门,你三爷半夜给你送钱来了!” 大半夜的,柳三财带着个兄弟急切地拍门。门开后,他把一把铜钱塞给开门的二流子,便迫不及待打听光棍儿寡妇的事儿。二流子一听,立刻口若悬河地讲起来,那寡妇的倒霉事儿被他说得比郑氏讲的还精彩,洞房时床塌了,屋顶也塌了。柳三财听得两眼放光。二流子好奇询问,柳三财指着身边兄弟称,这兄弟命数太硬太奇特,算命的说要找个倒霉透顶的女人婚配,越快越好,不然有大麻烦。还说若寡妇带个更倒霉的拖油瓶更好,能冲兄弟的劫数。若八字能配上,兄弟愿出二十两银子给光棍儿,让二流子赶紧带路…… 第183章 全靠忽悠 二流子听着柳三财的话,深觉有理:光棍儿舍不得寡妇并非出于深情,而是因难寻其他婆娘。此时,柳三财带来个团练营的大兄弟,愿出二十两银子买走寡妇母子。寡妇和光棍儿都觉得这是好事,满心期待寡妇能与大兄弟八字相配。柳三财安排大兄弟带众人在陈家后山隐蔽处等候,自己则带着另一位战战兢兢的大兄弟去别的村找人。第二日,柳杏儿听闻柳三财办妥了事,余半仙已去相看,她忙赶去。 柳三财将二十两银子递给光棍儿,光棍儿毫不犹豫地在放妻书上摁下手印,随后与二流子勾肩搭背,欢天喜地离去,其他人见状满是失望,看向大兄弟的眼神写满遗憾。余半仙没让剩下的人立刻走,而是让他们等半个时辰领钱。柳杏儿贴心安排灶房煮面,还命仆从拿出旧衣服给衣衫褴褛之人。余半仙回去准备施展神秘大招,竟是要向众人借霉运,他深知此行风险,不敢轻易动用。柳杏儿好奇询问。 你瞧这柳杏儿,算是悟透了一个理儿:干缺德事儿还真得靠缺德人,术业有专攻嘛!她让陈虎给那位为了事儿牺牲名声的大兄弟十两银子当抚慰金。这大兄弟一下子乐开了花,柳杏儿和陈虎一走,就催着柳三财下回有这好事尽管用他。柳三财心里却不平衡了,毕竟这大兄弟赏钱比自己多。一番软磨硬泡,大兄弟分了二两给他,柳三财这才美滋滋回家跟郑氏显摆。而柳三财心疼郑氏怀着身孕,让她上工悠着点,郑氏却满不在乎。这时,柳枣也忙插嘴,不想念书想在家干活。 柳三财笑眯眯地想让女儿柳枣继续念书,回来好教自己和她娘,可柳枣却哭丧着脸直呼这“便宜”不好占,还赌气说嫁了杀猪匠就只给爹吃瘦肉。郑氏送柳枣去念书的路上,还一路念叨着让她别这么对爹。另一边,余半仙业务熟练很快了事,柳杏儿给众人发了铜板后,就和余半仙去县城接姜氏,随后直奔天师观。而储天师得知姜氏出城跟到了天师观,冷笑着道出“果然不信我”,他的侍卫更是焦急万分,毕竟那些事儿都是他杜撰的。 在神秘的天师观中,姜氏等人在观主院子里待了两刻钟后出来,竟意外瞧见储天师现身。姜氏惊愕不已,直呼“凌云道长,你……你……怎么来了?” 储天师称慕名观主道法高深,想切磋论道。观主欣然应下,邀请他入内。姜氏厚着脸皮想跟着见识,储天师表面淡定内心嗤笑,最终同意。于是一行人重回院子,在银杏树下,道童沏茶,观主询问论道从何而起,储天师一句“客随主便”。 论道交锋正式开演!观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储天师仅用简短的一两句,便轻松将观主的言辞堵回。没一会儿,观主额头冷汗直冒。柳杏儿好奇询问余半仙,得到的却是不屑回应,直呼储天师不过强词夺理。一个时辰过去,观主如同星爷电影里的对穿肠,被怼得体无完肤,最终甘拜下风。他对储天师佩服不已,不仅深深下拜,还在送别的路上再三挽留其在天师观挂单。而储天师却巧妙提及姜家山牌坊法事,观主又将如何回应呢? 观中众人谈论着一位神秘道友,据说他与凌云道友实力不相上下,姜家山之事一了便云游而去。储天师好奇询问其名号,却得观主称对方自认为野道,无名无号。满心失望的储天师下山,不想姜氏竟追了上来。只见姜氏满脸讨好,承认之前给储天师的生辰八字是假,求他不计前嫌再伸援手,称一家人性命皆系于此。 姜氏苦苦哀求储天师慈悲相助,可储天师却称缘分已尽,转身匆匆离去,上了马车前往姜家山附近农庄,还不忘让人在客栈留下行踪。这边,天师观观主的院子里,紧闭的院门内传出阵阵惨叫和叫骂声。柳杏儿站在门外捂着耳朵,不敢靠近。原来是余半仙正在大发雷霆,对着观主一顿臭骂,指责他不学无术,轻易被人拐进邪路。余半仙一边骂,还一边复盘他们论道之事,毫不留情地指出储天师的歪理所在。 观主听着余半仙的话,竟一边惨叫一边恍然大悟,气得余半仙直翻白眼,吐槽这观主就是个没主见的墙头草。可无奈,天师观上下瞧遍,也就他稍强那么一点。打累的余半仙感叹天地灵气渐少,庸才增多,几百年后人间恐无神仙,只剩妖魔鬼怪,吓得柳杏儿直呼吓人。就在这时,姜氏回来询问是回去还是吃饭再走,观主心底疯狂呐喊让余半仙赶紧走,愿免费点灯相送。可余半仙却让她们进来吃饭,门一开,柳杏儿看到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观主。 第184章 炼丹 观主偶然间看到一个笑容,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摔个狗啃泥。这时,余半仙发话:“进来,别畏畏缩缩的!”还交代观主,若有倒霉至极的人来求去霉运,就记下他们的生辰八字。观主满心无奈,不会的也不教教。余半仙还嘲讽他水平不够,怕没人找他。可怜的观主不仅被打击,还被要求抄写《周易》等几本书各五十遍,直接眼前一黑。而这边余半仙带着姜氏和柳杏儿回了县城,姜氏继续演戏,余半仙指挥,陈虎则去调查储天师。福川身份泄露路径指向府城,陈虎前往,很快便有了眉目…… 府城惊现神秘人物!京城桃花观观主储天师携太后懿旨而来,给孤儿院捐了百两银子,对外称是为太后寻药。然而,他身边之人频繁打听姜家山之事,还送知府售价五千两一粒的神奇丹药,传言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长期服用能年轻十岁。陈虎将丹药呈给余半仙,余半仙凑近一闻一辨,脸色瞬间煞白,竟是“童血驻颜丹”!此等邪丹竟流传于世,还有人制作。余半仙怒喝,赶忙让陈虎派人保护孤儿院,严查桃花观及京城孩童失踪情况。这时,柳杏儿忍不住发问:“童血驻颜丹究竟是什么东西?” 众人震惊!姜氏气得浑身发颤,直呼那些人“畜生不如”。余半仙指出,能在姜家山摆阵,靠害人吸取气运强大自身的邪修,做出此等恶行不足为奇。他还提到,带着太后懿旨办事的邪修背后,太后定有问题。柳杏儿虽认可陈虎的能力,却担心查太后会涉及皇宫,风险极大。余半仙却坚定表示,若有能力就端掉桃花观,让邪恶丹药消失;没能力就找能人接手,包括应对太后。余半仙心里想着陈虎就能抗衡,却未点明。最后,老先生无奈叹气,决定炼制药丸,让陈虎查桃花观时替换发现的邪药 。 好巧的一眼,那笑容竟吓得观主腿软差点摔倒。“进来!别畏畏缩缩!”余半仙一声令下,交代观主,若有倒霉至极之人来求去霉运,就记下其生辰八字。观主满心无奈,不会也没人教啊!余半仙还嘲讽他怕水平差没人上门。可怜观主被打击得蔫头巴脑,紧接着又接到抄写《周易》等书各五十遍的“重任”,当场眼前一黑。这边余半仙带着姜氏和柳杏儿回县城后,姜氏继续演戏,余半仙指挥,陈虎则踏上调查储天师之路。福川身份泄露路径指向府城,陈虎前往,很快有了新发现…… 府城近日来了个不寻常的人物——京城桃花观观主储天师,带着太后懿旨大张旗鼓地现身。他给孤儿院捐了百两银子,对外宣称是为太后寻药。可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身边之人频繁打听姜家山之事,还送知府昂贵丹药,一粒竟价值五千两,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陈虎将丹药呈给余半仙后,余半仙脸色骤变,认出这竟是用童男童女心头血炼制的“童血驻颜丹”!这等邪丹重现世间,究竟会引发怎样的危机? 众人震惊!姜氏气得浑身发颤,直呼那些人“畜生不如”。余半仙指出,能在姜家山摆阵,靠害人吸取气运强大自身的邪修,做出此等恶事并不意外。他还提到,太后那边也必须彻查,毕竟邪修带着太后懿旨行事。柳杏儿却面露担忧,查太后涉及皇宫,在这封建社会,皇帝一句话便能灭人九族,风险极大。余半仙则坚定表示,桃花观丧尽天良,若有能力就端掉它,没能力就找有能耐的人接手,太后那边也得找能抗衡之人。最后,老先生无奈叹气,决定炼制药丸,让陈虎查桃花观时,发现相关药丸就予以替换。 回房途中,陈虎紧紧抓着柳杏儿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你担心老子啊?”柳杏儿嘴硬道:“不担心!”可陈虎却像是没听到,自顾自地笑着说:“你担心我,我很开心!”毕竟,若不是担心,她又怎会不顾一切冲进深山寻人。此前不知发生何事,陈虎爽快应下某事。 柳杏儿停下脚步,目光严肃地看向陈虎,直问桃花观一事他去查有无难度,强调若有困难就先搅浑水,毕竟孩子们的性命危在旦夕。柳杏儿深信余半仙的话,不敢想象桃花观持续产出丹药的后果。陈虎果断表示即刻前往庄子,飞鸽传书京城。柳杏儿诧异庄子竟养了鸽子,还得知京城有陈虎的人。陈虎不敢耽搁,在庄子又是写密信放鸽,又是派人快马加鞭带信物进京。而这一夜,柳杏儿噩梦不断,陈虎半夜赶回时,正看到被吓醒的她…… 在静谧的夜里,陈虎紧紧搂住柳杏儿,轻声安抚,让她在自己怀中安稳睡去。可另一边,姜氏一大早带着厚礼前往储天师乡下住处,却吃了闭门羹。即便塞钱说好话,依旧未能如愿。储天师早有算计,吩咐守门人以寻药为由将姜氏打发。姜氏虽失望,却仍每日前来。而在此期间,储天师回到府城,周旋于官员豪商之间,一边广结人脉,一边暗中调查姜氏开办的慈善机构,甚至派人去偷孩子,然而偷孩子的人却全被护院抓住,打得半死送进了官府。 储天师满心算计,却被现实打得措手不及!他本以为姜氏的善堂毫无护院,结果派去的人却铩羽而归。那些干活儿的人,竟成了厉害的护院,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气得大骂下人,下人却委屈不已,毕竟谁能想到干活的就是护院呢?储天师带的人手有限,找来的人又不堪用,这可如何是好?为了达到目的,他绞尽脑汁,想出一条毒计——给姜氏安上拐卖孩子的罪名,再适时出现“拯救”她,获取信任后摆夺运阵。主意已定,他立刻行动,找到了郭知府…… 郭知府正为姜氏借善堂或与太后搭上关系而忧心忡忡,仿佛心头压着巨石。就在此时,储天师翩然而至,献上妙计。刹那间,郭知府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激动得猛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定会替太后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他心中一转念,与其让姜氏抱上太后大腿,哪比得上自己亲自出马?想象着日后,左边靠着侯府,右边傍着太后,这强大的靠山稳稳当当,自己平步青云的日子似乎近在咫尺,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心驰神往? 第185章 坏事了 郭知府仗着权势,要挑下辖之地的刺儿易如反掌。次日,他的人便冲进府城孤儿院,以食物有发霉米面和毒蘑菇为由,抓走灶房众人。如法炮制,他强势接管姜氏名下善堂,还传姜氏问罪。然而,当捕快前往姜氏家抓人时,却遭遇阻碍。柳杏儿称母亲进山采药未归,捕快不信欲搜宅,却被县衙捕快拦住。原来,背后是镇远侯打过招呼,知府大人本就想攀附镇远侯,这下又怎敢得罪? 县衙捕快找到柳杏儿,称大人只是传姜氏问话不会收监,还建议善堂让知府衙门接手,后续出问题大人会安排御史弹劾。可柳杏儿却果断摇头拒绝,她心疼孤儿院、育婴堂的孩子们,不愿让他们成为大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捕快回禀崔知义,崔知义虽觉得柳杏儿妇人之仁,但也觉得无妨,随后决定亲自去府衙解决此事。另一边,陈虎半下午匆匆回到陈家,姜氏和柳杏儿焦急相迎,柳杏儿递上温茶水,陈虎却想要冷茶,柳杏儿坚持按顾太医所说,只给温茶。 妖道盘踞在府城郭知府府上,竟将罪恶的目光投向了孩子们。陈虎得知消息后,果断派人暗中监视,誓言不让妖道带走一个孩子。柳杏儿也赶忙给婆婆姜氏出主意,让她佯装倒霉,制造福川受伤假象,多给妖道的人钱财,引妖道对她们动手,以便解决善堂的棘手之事。姜氏匆忙准备,而陈虎则安慰着柳杏儿,承诺会全力抵挡一切。柳杏儿靠在他胸口,心中却不禁感叹这“吃人”的封建社会。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残酷社会,权力如同猛兽,掌权者肆意妄为,小老百姓毫无反抗之力,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柳杏儿却无比庆幸,因为有陈虎坚定地站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独属于她的天空。而这故事,还要从府城孤儿院说起…… 孤儿院平静的日子被知府衙门打破,灶房竟换上了知府的人。因镇远侯的缘故,知府虽未动账房,却派管事盯着。灶房支取银钱买菜,账房无奈应允。此前因食材问题,送菜小贩被抓。可如今,拿了钱买来的肉成了管事们的盘中餐,孩子们只能喝着用烂菜叶煮的黑漆漆杂粮粥。要知道,以往孤儿院虽不是顿顿有肉,却也会给孩子煮蛋花汤,窝头也是粗细粮掺和,煮菜还有油渣或猪油。如今知府衙门的人一来,孩子们就遭此待遇,饿得大哭却只能咽下。 善堂里,本应是孩子们的庇护所,却暗流涌动。有人一心想给孩子们吃穿、教他们生存本领,按一家人商量出的规矩行事。可新厨娘们却克扣食物,孩子们忆起从前的好伙食,自然不信她们的鬼话。账房气不过去理论,却被厨娘们挠花脸。这些人可是知府衙门派来的,照顾孩子的人敢怒不敢言。孩子们忍无可忍,有人偷偷想跑。而此时,储天师的人冒充姜氏,找到孩子王,编织着哄骗的谎言…… 善堂里的孩子们,正憧憬着换个地方开始新生活,却不知已陷入一场可怕的阴谋。孩子王们轻易相信了储天师手下的话,满心期待着逃离被知府觊觎的善堂。按照计划,孩子们在夜里听到猫叫后,纷纷带着小包袱,大背小地匆匆奔向大门,登上了等候的马车。马车满载着孩子悄悄驶离,暗处的人露出得意笑容,觉得这些孩子够桃花观用一阵了。可美梦还没做多久,路的前后瞬间被无数火把照亮,府兵校尉一声令下,要将这群拐卖孩子的贼人通通拿下,车夫们慌不择路弃车而逃…… “打不过,实在是打不过”,这呼喊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只见为首之人声泪俱下大喊冤枉:“大人呐,孤儿院近日对孩子们太过刻薄,姜大娘子心怀不忍,才命小的们来接走孩子,您问问他们便知!”众人也跟着喊:“我们真不是拐子!”就在此时,一群小孩子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孤儿院突发变故,孩子们连夜出逃,校尉拦住这群孩子与几个男人,开口质问为首的孩子情况是否属实。孩子哭诉,灶房换人后他们的吃食一落千丈,听这几个男人说去庄子能有好日子过才跟着跑出来,可他们没提姜大娘子。男人坚称是姜大娘子让他们来的,孩子却机智反问要带他们去哪儿,男人一时语塞,先说去郊外庄子,后又改成城里宅子。校尉目光投向几个男人。 在孤儿院外,一个男孩儿正和众人交谈。得知大娘子明日派人来接,他请求校尉前往那所谓安置他们的宅子。到了破败小院,里面不仅没有承诺的吃食,只有大量捆人的绳索,而且府兵们说法不一,一会儿说大娘子让去郊外庄子,一会儿又说在城里宅院。男孩儿敏锐察觉不对,大胆指出这些人定是打着大娘子旗号拐卖孩子的拐子。校尉听闻变色,果断将几人押回严审。 在孤儿院看似平静之时,却意外横生。柳杏儿和陈虎敏锐察觉异样,赶忙让陈庭找来小乞丐提点一番,成功避免了孩子们被拐骗的悲剧。另一边,储天师在知府衙门搂着小妾酣睡,半夜却被侍卫紧急叫醒。得知事情失败,储天师暴跳如雷,当听到是府兵校尉坏了他的好事时,不禁皱眉思索:究竟是谁在背后捣乱?侍卫虽称那些人靠不住,也不知其身份容貌,但储天师仍心急如焚,毕竟已打草惊蛇。幸好还有其他善堂,不然这次可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第186章 这是我做的 储天师满心期待,却不想第二天等来的是一场空,气得差点吐血。他赶忙去找知府大人,而此时知府大人正与军府将军会面。军府将军将头晚之事和嫌犯口供呈上,郭知府惊得目瞪口呆。将军暗示这或许是仇家使坏,提醒郭知府小心后告辞。将军走后,郭知府回过神,赶紧命人押下犯人严审。这可把他气坏了,太后要做善事,他才接手善堂,结果竟有人偷孩子。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看完证词,发现手下克扣善堂吃食,给孩子吃烂菜糊糊,这要是被太后知道……郭知府不禁打了个寒颤 。 后院之中,气氛剑拔弩张。郭大人怒气冲冲归来,将证词狠狠摔在郭夫人脸上,怒目圆睁地指着她大骂,强调这可是给太后办的善事,容不得差错。原来,厨房众人皆是郭夫人身边人举荐,如今出事,郭夫人也惊怒交加。管事嬷嬷们被喊来,却在跪地喊冤,坚称是孤儿院的人故意陷害。郭大人盛怒之下,抄起茶杯砸向管事嬷嬷,顿时鲜血直流。其他人吓得发抖,郭大人下令严惩。这时,郭茹的奶妈子也牵涉其中,郭茹赶来,这位即将成为世子夫人的女子,又会说出怎样惊人之语? 郭府内,善堂削减孤儿吃食以救助更多人,却遭嬷嬷们嫌弃告状,郭茹觉得自己做得没错,毕竟同样银钱能帮更多人。郭知府对郭夫人使了个眼神,郭夫人拉过郭茹,告诉她马上要做世子夫人,未来接手侯府中馈,绝不能容忍手下人阳奉阴违。郭茹气愤地说要将不听话的人打了发卖,郭夫人点头称是,还告诫她不可心软,因为宽容一次就有无穷次。而此时,堂前跪着的嬷嬷们满脸失望,主仆间的情分仿佛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郭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女儿记住了!”那声音虽轻,却似带着几分决绝。随后,她看向父亲,决然开口:“爹,你处置吧,我不拦着你了!”这一刻,她似是突然清醒,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要成为侯府主母。成为侯府主母,又怎能心软?必须狠下心来。在这风云变幻的侯府争途上,她知道,心软或许就意味着万劫不复。 郭知府刚处置完几个人,女儿郭茹便凑上来,怀疑是某个“贱妇”所为,还提议让这事儿坐实到“贱妇”头上,称其开善堂是为卖孩子。郭知府虽有能力这么做,可因镇远侯的敲打,不敢轻易动“贱妇”姜氏。他告诫郭茹,在其嫁入侯府生子前,切不可对姜氏轻举妄动。可郭茹哪肯罢休,思索片刻后,兴奋提出一个毒计:向太后告状,说姜氏不愿太后染指善堂才故意生事。郭知府一听,眼睛放光,觉得这或许能借太后之手除掉姜氏和孩子,顿时喜上眉梢,准备去找储天师…… 郭知府匆匆去找储天师,两人就案子展开交流。郭知府坚信姜氏与案件脱不了干系,怀疑她为保住善堂使绊子,不过话到嘴边又有所顾虑。储天师则让他放心,会将猜测告知太后。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也不平静。太后见皇帝流连后宫,虽容貌渐复,却仍咬牙约皇帝五天后在御花园见面。皇帝本就对太后有着别样感情,即便后宫美人勾人,太后一招手他仍满心欢喜。只是太后不见他,只等五天之约,这欲擒故纵之法,让皇帝愈发期待见面。 在皇宫之中,皇帝为了五天后的一场会面,竟强忍着欲望,连后宫美人送来的汤汤水水都不见。另一边,府城的储天师却接连受挫,满心焦急。出行前师弟为他卜的是吉卦,自己算也是大吉大利,日子时辰都精心算过,为何诸事不顺?再卜依旧是吉卦,难道在夺运阵法完成前不能轻举妄动?他暂且放下对善堂孩子的心思,应县里人邀请回到县城。姜氏见到他如见亲人,感恩戴德。储天师拿乔诉苦,姜氏忙掏出银票。 在这世间,有人犯下诸多罪孽,难道真的不该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储天师面前,放着一张银票,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身旁道童便心领神会地将银票收起。只见储天师双手抬起,口中念道:“福生无量天尊!善信慈悲!” 道观中,储天师神色庄重地对姜氏说道:“善信还请留下你们母子的生辰八字!”姜氏赶忙双手呈上写有生辰八字的红纸。储天师接过,对着祖师爷像焚香念咒后,递给姜氏两道符篆,并详细交代用法。姜氏满心疑虑:“就这么简单?不需要我们做别的?”储天师笃定摇头。转眼到了十五,储天师的人早早来到陈家,颐指气使,把陈家上下折腾得人仰马翻。柳杏儿巧妙用红包平息事端。而当夜幕降临、月上中天,一场神秘仪式即将开启。 寡妇母子厄运缠身,幸得余半仙告知,喝储天师的符水可吸走霉运,好日子即将来临,母子俩满心欢喜,感恩磕头。与此同时,储天师与余半仙各自施展手段,院子里瞬间起风,滚滚黑云缓缓吞噬月亮,天空风云变幻,宛如奇幻大片。一旁的柳杏儿虽深知封建迷信要不得,却被这玄幻场景深深震撼。陈虎贴心地为她披上披风,将她揽入怀中。而腿已痊愈的小老三也凑过来,牵住柳杏儿的手,讨好地笑着。 陈虎满心无奈,自家几个小子竟为了亲近柳杏儿各种出招。小老三不想柳杏儿被爹独占,紧紧抱住她;小老二和老大也纷纷靠过来,挤作一团。陈虎试图扒拉两个半大小子,眼神里满是“嫌弃”。陈庭懂事地拉着弟弟站到父亲身边,心里暗笑父亲吃娘的醋。而柳杏儿还蒙在鼓里,关心陈虎的咳嗽。就在这时,小老三突然指向天空大喊:“快看,月亮出来了!”他藏起小手,心里还打着小算盘。 皇宫之中,月圆之夜,御花园被银白月光笼罩。皇帝领着几个随从踏入这片静谧之地,抬头望向那高悬天际的圆月,暗自感慨太后挑的这个时机实在巧妙,花好月圆,正应了此刻的氛围。还未见到人,一阵熟悉得能勾人魂魄的歌声悠悠传来。那声音,令皇帝魂牵梦萦。他迫不及待绕过花丛,眼前的一幕瞬间将他拉进往昔。月下,身着宫女衣裙的太后轻盈起舞,身姿婀娜,宛如梦幻之景。 第187章 断腿 十五的夜晚,月色如水,太后精心邀约皇帝,恰似月下赏美人般暗藏玄机。遥想往昔,皇帝曾是饱受欺凌的皇子,太后也因先帝宠幸而被贵妃刁难,沦为粗使宫女。一次假山后的意外相遇,让两个孤独无助的灵魂开始抱团取暖。他们相互扶持,在宫廷斗争中步步为营。皇帝登基后,给予太后无上尊荣,即便太后吃醋害死皇后,他也选择遮掩。此刻,太后月下翩翩起舞,皇帝看得如痴如醉。 夜色如水,两人携手迈向不远处四角挂着宫灯的亭子,昏黄光晕将夜色衬得愈发柔美。太后娇嗔着向皇帝抱怨,称自己虽伤病未愈,却因怕皇帝被后宫佳丽迷得晕头转向,才迫不及待赶来。皇帝亲自奉茶,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太后心花怒放。可太后却话锋一转,告诫皇帝别再抢她的药丸,还提议让桃花观天师为皇帝炼丹。太后心里不住腹诽这“狗皇帝”,抢药时毫不留情。而皇帝此时又说起丹药,吐槽清虚观的丹药太过保守。 只见皇帝手持茶盏,深情地递到太后唇边,称愿为太后试药,孝心满满。太后就手饮下,却突然勾住皇帝脖子,笑问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原来,太后醋劲儿极大,从先皇在位时便是如此,只要知晓有宫女想爬上皇帝的床,必定严惩不贷。皇帝忆起往昔,那时的他爱极了太后这份区别对待,故而洁身自好。如今面对太后的质问,皇帝心中虽有考量,却也只能先敷衍着,想着日后少去后宫,以免那些可人疼且父兄在朝中权重的小姑娘遭殃。 静谧的午后,皇帝屏退左右侍从,与太后独处于幽静凉亭。刹那间,气氛陡然升温,两人情难自抑,竟亲密地亲吻起来。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皇帝紧接着将太后抱到了那冰冷的石头桌子上坐下…… 静谧之地,太监宫女们守在不远处,个个规矩,不敢往凉亭多看一眼。然而,平静瞬间被打破。天空黑云如魔影般翻涌,迅速吞噬了月色,冷风呼啸,吹得灯笼东倒西歪。凉亭中,太后与皇帝正处亲密之时,突来的寒意让太后哆嗦,紧接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只听“咔嚓”一声惨叫,太后摔倒在地,皇帝则仓皇外逃,边跑边抹脸甩手,随后竟蹲地狂吐。太监宫女们目睹这惊人一幕,内心直呼“完犊子”,害怕被灭口。 “你们把哀家给落下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打破寂静,有人腿断身疼,陷入狼狈境地。与此同时,陈家上空乌云消散,明月更亮,隔壁余半仙带着寡妇母子前来,柳杏儿竟觉他们精气神都变了样。那些被余半仙借走霉运的人,也莫名浑身轻松。而储天师的两个帮手,被树枝刮眼、木剑互戳,最后脑袋相撞晕了过去,滑稽又荒诞,让柳杏儿瞠目结舌。至于储天师,狂风飞沙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子,可他对着风云变幻的景象不仅毫无怀疑,反而满心欢喜。 运道争夺中,被夺运之人运道极佳,储天师自然不会傻到全奉献给太后,自己也要分一杯羹,于是更加卖力行事。余半仙本精心准备几套方案与储天师斗法,以防其改变阵法,可一场法事结束,却发现是自己多虑。此时,陈虎对柳杏儿说要出去一趟,还邀她同去。柳杏儿满心欢喜,正要将手放入陈虎掌心,余半仙却突然抢先。陈虎嫌弃地甩开那如枯木般的手,余半仙却毫不在意,坚持要一同前往,称不废了那妖道的道行便不放心。 陈虎此刻满心郁闷,竟要背着个老头儿飞檐走壁。这一路上,老头儿还在他耳边唠叨“红颜枯骨,莫执着表象”,惹得陈虎只想把他扔了。出了城,陈虎带着老头儿骑马狂奔,老头儿的腚被马鞍狠狠戳了一下,疼得他大呼小叫,认定陈虎是故意的。可陈虎哪会听他的,反而越骑越快,老头儿感觉自己的腚都快被颠成两半。等他们终于赶到地方,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陈虎的人已冲进院子,做法之地惨不忍睹,储天师的两个道童倒在血泊之中。 夜色沉沉,诡异的气息弥漫在庄子上空。储天师瘫在屎尿与血泊之中,太后给他的侍卫竟全都互砍而死。陈虎满心疑惑,忙问手下究竟咋回事。爬上树的手下急忙描述:一个道童被风刮来的灯笼砸中脑袋,头发起火,惊慌中引发连锁反应,盆瓢卷入,场面瞬间失控,众人最后陷入了你砍我杀的疯狂局面。余半仙捂着鼻子下令,让人把尚有气儿的储天师提去洗净,将尸体堆在一起焚烧,还不忘叮嘱留意他身上的银票。之后,陈虎和余半仙分开搜查,竟搜出大量财物,妖道短短几天就敛财无数。而这战利品,陈虎却称晦气不分给众人…… 剿匪行动后,陈都头面对搜获的财物,宣布要请知县大人帮忙送往京城,补贴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众人纷纷响应。他们曾服兵役,深知战利品分配的复杂,而陈都头平日的慷慨已让他们倍感幸福,此刻更是毫无怨言,还主动将搜到的值钱物件都放进箱子。余半仙也在一旁感慨有些钱不可拿,有福报之说。之后,余半仙在确认洗净后,仔细查看受伤的储天师,断定他是邪修。紧接着,余半仙竟用朱砂、公鸡血和狗血调制颜料,在他身上画符,符画到一半,储天师头顶竟冒起黑烟,开始挣扎…… 院里狂风呼啸,窗户哐哐作响,诡异的氛围愈发浓烈。而他头顶的黑烟,如汹涌的墨云不断翻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余半仙一声大喝:“陈虎,借点儿血给老夫!”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用匕首割破胳膊。余半仙赶忙拿碟接住,看血量差不多,便让陈虎自行包扎。随后,他竟也拿起匕首,割破自己手指,滴入碟中,接着用朱砂笔蘸着这奇特的“血水”,在储天师身上飞速画符。陈虎望着自己手腕的大口子,内心不禁泛起嘀咕: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割手指给几滴血就够了呢? 第188章 反噬 最后的符字画完,储天师身上黑气狂涌,竟瞬间衰老成一个干巴巴、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他在清醒中承受着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剧痛,仿佛有成千上万个孩童在撕咬他的灵魂。这时,余半仙潇洒甩头,自报家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清虚观运云阳是也!”储天师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个本应云游在外的老不死竟在此处。余半仙毫不客气地指责他开山门骗香火,作孽会魂飞魄散。储天师却称只要办法得当,魂飞魄散的会是别人,还抱怨自己运气差遇到余半仙这个“怪物”。余半仙顿时跳脚大骂:“你才怪物,你们全家都是怪物!” “狗东西还敢骂老子……”狠话落下,余半仙竟已解开储天师的替身契。储天师一惊,感受后脸色如土,吐出恶臭黑血。余半仙称有办法让其不魂飞魄散,条件是要他说出邪法来源及知情人。储天师无奈开口,提及当年在清虚观后山山洞发现邪法秘籍。余半仙追问秘籍位置,储天师刚要说出“在桃……”便眼球爆突,吐血身亡。紧接着,余半仙也吐血晕倒。 你知道养两个大夫有什么奇妙好处吗?竟能在关键时刻“救场”!这不,余半仙不知遭遇何事,身体亏得厉害,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顾太医赶来摸脉,眉头紧皱。陈虎将事情简略告知,顾太医这才明白。原来余半仙跑去县城,与桃花观那千金难求的丹药有关。这丹药虽香火旺盛,效果惊人,却是毒辣邪物。顾太医推测余半仙耗费心血压制妖道才折寿十年。此时,陈虎拿出余半仙搜出的丹药,顾太医本好奇,可打开盒子看到猩红丹药,这位见惯生死的太医竟头一次犯怂,不敢细看。 玄学世界里,余半仙可是众人眼中的权威,一句“余半仙说的肯定没问题”,便奠定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刚苏醒的余半仙,立刻吩咐将那妖道尸体烧掉,骨灰装坛还要画符让其魂飞魄散,全然不顾之前的说法。面对陈虎的疑虑,他振振有词,称妖道罪孽深重。这边刚处理完,顾太医又问起桃花观驻颜丹之事,余半仙直言吃丹之人要承担因果。而余半仙因折寿心情不佳,说话尖酸。另一边,京城惊现奇事,自称太后之人竟白发苍苍、面容苍老。 曾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后,如今竟面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境!众人原本打算当场打死她,后又在送去慎刑司拷问与扔去冷宫枯井间争论,最终太后被麻溜地堵嘴捆绑,丢进那满是骨灰白骨、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枯井。老鼠臭虫环绕,阴冷潮湿难耐,太后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至极。而她也曾命人将不少人扔入此井,此刻报应临头。更糟的是,下雨还夹着冰雹。与此同时,慈宁宫的人却不知太后去向,皇帝那边也传来生病停早朝的消息, 在这威严的皇宫之中,皇帝身为九五之尊,竟被一个女人糊了一脸屎尿,盛怒之下,他下令不见慈宁宫来人,谁提“太后”二字便杀谁。此时,管事公公心急如焚,太后一直未回宫,派人寻找也不见踪迹。他试图求见皇帝告知此事,却被太监阻拦。小黄门无能为力,只能让公公等大总管出来再说。公公无奈离去,而小太监转头就因琐事把这重要之事抛诸脑后。可此时,枯井里的太后正饱受折磨,又疼又冷又臭,满心悲愤,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说好的解决之道又在哪里? 大雨初歇,太后本以为能松口气,却不想噩梦才刚刚开始!此前信赖有加的储天师,难道真如她心中悲愤咒骂的那般背叛了自己?而此刻,被冰雹砸得满脑袋包的她,还来不及细想,耳朵就传来一阵剧痛。一只老鼠,竟在毫不留情地啃噬她的耳朵! 你能想象吗?一位曾经呼风唤雨的太后,此刻正遭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一群老鼠如汹涌恶潮般爬满她全身,从脚开始,脸、手、胸无一幸免,开启了疯狂的啃噬盛宴。被雨水浇透处于寒冷中的她,清醒地承受着剧痛。曾经为求长命百岁、保持容貌无所不用其极的她,如今却只求一死,可这竟成了奢望。即便老鼠被猫驱散,蚂蚁和臭虫又接踵而至。她不吃不喝被折磨了七天,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而皇帝竟毫无察觉。与此同时,桃花庵内也发生了诡异之事…… 京城风云突起,听闻莲花灯熄灭,付天师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深知大事不妙,师兄折戟,桃花观已不可留。他服下丹药,换下道袍,背着小包袱从密道匆匆逃离。次日,大理寺如神兵天降,包围桃花观,解救出一批孩童,其杀人炼丹之地曝光,瞬间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买过丹药的贵人们丑态百出,有人狂吐,有人惋惜,更有丢了孩子又吃过丹药的人陷入绝望。尽管桃花观众人皆被抓,可关键账册失踪,妖丹买家成谜,而观主和其师弟更是不见踪迹。 震惊朝野的大案掀起轩然大波,皇帝急召大理寺少卿至御书房,追问抄桃花观时可找到妖丹,少卿却摇头否认。待少卿离去,皇帝脸色瞬间阴沉,派出金鳞卫彻查抄观众人,最终查明丹药皆由桃花观主及其师弟付天师随身携带。皇帝心中盘算良久,下旨变卖桃花观财物补偿失子家庭,不足部分自掏私库;又命人给清虚观送去千两白银做超度道场,几大寺庙也都得了赏赐。京城吃过丹药的贵族们纷纷烧香拜佛消灾。而在村里,倒霉母子在柳杏儿帮助下安稳落户,寡妇更是幡然醒悟,主动放弃与小伙子的婚事。 这小伙子要和倒霉之人成亲。而她,自认为当下已摆脱霉运,不愿去“祸害”人家。当小伙子得知她的这个想法时,竟喜极而泣。 第189章 搬家 袁寡妇曾以为生活就会在困苦中沉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过上这般如梦似幻的日子。如今,她好似身处云端,连儿子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儿子念书归来,不仅叽叽喳喳分享夫子的夸赞,还立下考上童生的志向,说将来要挣钱孝顺她。这孩子,已从袁狗子变成了袁向新,新名字是夫子所取。而袁向新不仅勤奋好学,还深知劳动与孝道的重要,干活儿麻溜,道理也一套一套的。袁寡妇满心感慨,定是遇到了好人!如今她有工钱、有房还有余钱,身上的衣裳还是都头娘子所赏。 曾经为求生存,带着孩子嫁人只为一口饭吃的女子,如今却感慨这样的日子何须男人。袁寡妇和儿子袁向新铭记着老先生与都头娘子的恩情,孩子还立下考上功名后为其效力的宏愿。而那些曾被余半仙借走霉运的人,在某个夜晚后生活突然顺遂起来。与之相反,余半仙的日子却愈发艰难,柳杏儿严控他的饮食,病中的他还引来了剑南王的紧张探望。剑南王频繁探望,让余半仙烦不胜烦,身体稍好便吵着要回京,可剑南王劝不住,柳杏儿也自知无法劝阻。 剑南王亲自安排马车护卫,送余半仙与姜氏前往京城,众人顿感安心。可谁能想到,前脚他们刚走,后脚皇帝派出的传旨天使就来了。这传旨队伍一路波折,主官染病耽误行程,到王府又扑了空。好不容易得知剑南王行踪,马不停蹄赶到定陶县时,宫里太后竟已驾崩。一时间,圣旨到、知府来、县令至,小河村热闹非凡。柳杏儿怕磕头没去凑热闹,宣旨后知府与崔知义邀剑南王赴宴庆祝,却遭拒绝。郭知府又提及皇帝将小河村赐给王爷修行宫一事,这可愁坏了崔知义,村民迁移安置难题该如何解决? . 圣旨驾到,却带来棘手难题!传旨太监称国库艰难,要将村民分散到全县各村,拨荒地限时搬迁。皇帝虽拨了几万两银子,还让县里补足差额,可太监竟提议他、知府与崔知义三人分这笔钱。太监先与知府商议,两人又找崔知义表明意图,崔知义明白后怒火中烧,却不敢公然得罪传旨太监,生怕给家族惹祸。他打算把分到的钱全用在村民安置上,再动用县库税款,可税金要交剑南王,头年税金已交朝廷,这让他发愁不已。而另一边,村长听完圣旨也满心忧愁,村子被赏给剑南王做行宫。 圣旨如雷,打破了小村的平静。村长火急火燎跑到陈家,向柳杏儿道出圣旨要求村子迁移一事,众人都在外头焦急等待主意。柳杏儿听闻也大为震惊,不知皇帝此举是福是祸。面对抗旨难题,柳杏儿先稳住众人,提出若能不被打散就好。她还给出一个安置地点——姜家山,可村长却面露迟疑,称其不吉利。无奈之下,也只能先看朝廷安排。大家满心无奈,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若皇帝真要他们迁去蛮荒,也只能服从。 小村子突然被搅得人心惶惶,只因王爷驾到。村长满心忧虑,害怕村子被打散,村民们也不知所措。柳杏儿给出主意,让村长带大家去杜夫人处问问县令和王爷的意思,直言不去就只能任人宰割。村长咬咬牙决定前往。而柳杏儿却表示自己不凑这热闹,若真被打散迁移,她就带家人去姜家山。毕竟村里的事不该她和陈虎强出头。村长从陈家出来后,告知村民柳杏儿的话,可这提议却遭众人嫌弃,有人指责柳杏儿不厚道。 只听一人高声喊道:“行了,都跟我去杜家,趁着官老爷们都在,咱们去问问清楚。”这话一出,周围人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满脸疑惑:“啊,我们去问啊,都头娘子不问啊?”还有人面露担忧:“对啊,万一惹怒了官老爷们咋整啊?”更有人直接摇头:“咱们哪儿惹得起!”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还有王爷”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村子。众人围坐,气氛压抑。有人害怕地嘀咕凑上去只有被砍的份,有人担忧会被穿小鞋。村长气得暴跳如雷,怒吼着指责大家想让都头娘子去顶包,自己坐享好处。见众人退缩,村长也心灰意冷,放话不管了,大不了跟着都头一家去姜家山。 村长哪敢有丝毫懈怠。可他刚要走,众人便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坚决不让他离开,非要他去问个明白,毕竟作为一村之长,大家都觉得这事儿他责无旁贷。柳三财站出来,提议要和村长一起去找官爷,问问能不能把几家分到一块儿。此言一出,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柳三财据理力争,强调众人一起去才有力量,能让官爷、王爷给个说法。最终,柳三财搀扶着村长挤出人群。 柳枣儿蹦蹦跳跳地回家,一心顾着自己漂亮的衣裳,毕竟她可是村里穿得最好的女娃,小孩子的世界简单得只装得下吃和玩。而大人们这边,气氛却紧张又微妙。众人互相埋怨,几个老头儿气得直骂,指责耍心眼的人,还将其与败落的姜家山作比,随后气冲冲追村长去了,其他人也陆续跟了上去。柳杏儿在大门后静静听着,哑婆咿咿呀呀比划,秋婶儿忍不住抱怨那些人想拿柳杏儿当枪使,不知好歹。柳杏儿心里明白,自私是人的本性,想利用她,绝不可能,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不干! 第190章 都是闲的 剑南王行宫建造的大事,让知府和崔县令即便被剑南王嫌弃吵闹,也坚决不能走。诸多要事亟待商量,像行宫选址,最好别占良田,村子后山是不错之选,且剑南王有征发徭役的资格,平山建宫并非难事。眼看到了晌午,众人只能在树荫下商议吃饭问题,崔知义提议找农户帮忙做饭。而这背后,郭知府还有自己的盘算。借着圣旨和杨公公贪钱的机会,他想给柳杏儿使绊子,将小河村人打散去开荒,试图让柳杏儿的作坊受损,可他不知,柳杏儿有着镇远侯的支持,底气十足。 郭知府心情舒畅,可杨公公满脸嫌弃,剑南王放着城里备好的酒席不去,偏要带他们留在乡下,还不管饭食。杨公公虽不满却不敢得罪权势滔天的剑南王。众人坐在大道边树荫下,杨公公提议派人去镇上买点心,崔知义虽心里窝火但也只能应下。就在这时,一窝蜂的村民朝剑南王家涌去,郭知府“咻”地起身,杨公公也跟着站起来,指着村民尖声质问,郭知府更是脸色阴沉地骂道:“这帮刁民!”究竟村民们要做什么? 郭知府欲命人赶走村民,关键时刻崔知义挺身而出拦住。杨公公对崔知义赞不绝口,郭知府虽内心不满这高门子弟难以拿捏,却也只能面上附和。另一边,崔知义来到杜家门口,此时剑南王已现身,村长和百姓们齐刷刷跪地,生怕惊扰了这位王爷。郭知府等人坐在远处观望,崔知义走近时,剑南王已和村民交谈了几句,还直言皇兄赐此地为行宫,村民安置之事他一概不管。 宫廷之中,一句“皇兄给本王什么,本王接着便是”,如平地惊雷般炸响。说这话之人,气势不凡,尽显不羁与洒脱。一旁的崔知义听闻,忙不迭连连称是。这简短的对话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纠葛?是兄弟间权力的博弈,还是另有隐情?那看似平静的宫廷,实则暗潮涌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似藏着深意。 村长带着一众村民,满脸悲戚地向崔知义磕头哀求。皇命当前,他们不敢违抗,只求能将同村人分在一起,保住祖祖辈辈辛苦积攒下的田地,毕竟那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刚春耕完,满心盼着夏收,却不知何时搬、怎么搬。崔知义看着这凄惨景象,心中五味杂陈。杨公公和郭知府竟要在这些贫苦百姓身上搜刮。 皇帝一道旨意,让村长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村庄似乎难逃解散的命运,崔知义虽无奈却也努力想安顿好众人。与此同时,陈家的柳杏儿没有坐视不管,她一边让人给杜莹莹送点心,一边琢磨着能否找到转机,毕竟她在这乡下倾注诸多心血,也想顺手拉值得帮的人一把。而崔知义不想吃干粮,借着劝村民的契机,找了个去村民家吃饭的借口。 崔知义觉得独自找柳杏儿蹭饭不妥,便拉上村长前往陈家,这一幕让村民再次感叹陈虎的厉害,也让大家意识到搬迁或许得陈家出面。可众人刚有去陈家跪求的念头,就被柳三财泼了冷水。大家深知陈虎冷心冷情,惹毛了甚至会提刀相向。无奈之下,有人向柳三财讨主意,柳三财却直言面对皇帝命令,谁都没办法,还提醒众人做好最坏打算,想想跟谁搭伙。说完便急着回去吃饭,毕竟他可是顿顿不落,点心充足的“讲究人” 。 柳三财和郑氏一回到家,就一头扎进灶房忙碌起来。柳枣也麻溜地跑来帮忙烧火,柳三财动手拆菜,郑氏则忙着煮饭。此时的柳三财一边忙活,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看来这村子散伙是迟早的事儿了。我琢磨着,都头娘子去哪儿,咱就跟到哪儿,跟着他们两口子,准错不了!哪怕是去姜家山,咱也绝不犹豫!”郑氏毫不犹豫地回应:“都听你的!”柳三财又补了句:“啥晦气不晦气的,有钱人都不怕,咱怕啥!” 柳三财得意地提醒郑氏:“媳妇儿,咱在村儿里可算有钱人啦!”郑氏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忙说要惜命,不跟朝廷对着干。一家人还盘算着有钱后去县里买宅院,做城里人。柳枣惦记着城里卖肉的多,逗得夫妻二人哈哈大笑。以前想给闺女找个杀猪匠婆家,如今有钱了,柳三财想法也变了。而此时全村人都愁眉不展,唯独柳三财一家轻松自在。另一边,陈家迎来了崔知义,柳杏儿早有预料,还多备了饭菜。面对崔知义,柳杏儿直言:“大人前来是不是想说搬迁的事情?” 崔知义面露难色,向众人透露皇帝虽已拨款,却少得可怜,连建房钱都不够。他既不想同流合污欺骗百姓,面对诸多困境却又力不从心。他甚至寄望陈虎剿匪或查处贪官来解困。而此时,王爷欲占良田,村民们面临艰难抉择:要么接受租赁王爷土地当佃农,要么搬迁去荒地。柳杏儿的宅子和作坊也将被弃且无补偿。村长急得跪地磕头,哭求崔知义想办法。 定陶县面临困境,村民去留成难题。县令与老村长相对,老村长哭诉着这关乎人命,而县令希望大家一起想办法,还叮嘱消息不可外传。这时,柳杏儿提出整体迁移到姜家山的想法,可这面临诸多难题:村民愿不愿意前往?知府能否同意迁移?朝廷又是否会出钱回购姜家山的土地?崔知义表示村民意愿得看老村长,他可找知府商议,只是回购土地的钱他无力全部承担。柳杏儿心中还有个主意,却不知剑南王是否同意,只能等晚上去试探。 第191章 捐款 定陶县的村民们正为安置地发愁,柳杏儿向村长提姜家山,却被村长以晦气为由拒绝。可如今听了崔知义的话,大家才发现,就算是那被嫌弃的姜家山,也是奢望。朝廷根本没拨银子安置他们,良田换荒地的计划更是让人绝望。村长愁得不行,柳杏儿留他陪崔知义用饭,期间崔知义问了不少农事。饭后崔知义还特意叮嘱晌午吃饭地点。村长回家后,村老们围上来询问情况,听村长说完,众人都沉默了。因为人口增减关乎官员政绩,谁愿把一个村子的人拱手让人呢? 人总是这般,有选择时挑挑拣拣,没了资格,曾经嫌弃之物也变得诱人。这不,一群老人正为去处犯愁。姜家山,这个曾被众人瞧不上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无奈之选。有人提议求求县令大人去姜家山,觉得那儿没人欺负,可现实却困难重重。全村人意见难统一,上头还有知府大人,姜家山田地收回的钱也成问题。村长心里明白,朝廷哪会给好地,竟是想用荒地打发他们。更麻烦的是,姜家山还是个凶地。这时候,有人突然问起都头娘子的去处…… 村子里正弥漫着一股愁云惨雾,村长望着前来问询的村老,缓缓道出:“都头娘子称她哪儿都能去,县城里有房有铺。”村长心里明白,众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跟着都头娘子做选择,对了无功,错了全怪她。待众人散去,一家人围坐,老婆子满脸犯愁询问对策,村长无奈表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去娘家或儿媳娘家那边安家,有亲戚照应才不被欺负。大家虽稍松口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村里如今有村学,孩子能免费念书,可一旦村子打散搬迁,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众人满心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村子里炸开了锅!村长将去姜家山安置的消息放出,众人意见不一,有人抗拒,有人觉得好过被欺负。村长先记下愿意去的人,却也告知不一定能成。另一边,崔知义悄悄告诉柳杏儿,皇帝拨下的几万两银子,被杨公公和知府截胡,三人平分实则杨公公拿走大头,到手的钱远远不够安置村民。想给村民荒地换良田,可荒地头几年没产出。姜家山虽不失为一个选择,崔知义也想安置村民过去,无奈钱不够回购土地。柳杏儿听闻,心中暗叹:果然都是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一个比一个狠。 这世间,竟有那般贪婪狠辣之人,赈灾、修河堤的银钱都敢贪,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几万乃至几十万人因他们的贪欲丧生,他们却毫无愧疚。而柳杏儿,却在此时做出惊人之举,她竟主动提出捐一万两银子用于搬迁。这让崔知义着实意外,毕竟柳家此前历经诸多波折,福川、陈虎之事不断。柳杏儿称行善本就是计划之事,还提及曾许下的愿。同时,她建议崔知义留下,等杨公公和知府走后再与剑南王详谈。这一天,村里人心惶惶,没人干活,知府和杨公公撂下摊子就走,事情全丢给了崔知义。 村里容不下某些人,杨公公满心嫌弃。知府虽未直接对崔知义提及柳杏儿的安置,却已打好算盘,打算将其发配到最偏远荒僻之地,还准备甩锅给办事不力之人。郭知府高兴而归,与夫人、女儿商议此事。郭茹心有不甘,觉得即便柳杏儿被分到穷村也仍能在县里生活。郭夫人则认为能让对方难受一阵也好。郭知府轻蔑地嘲讽着那些妄想世孙之位的“泥腿子”,还提及太后派下的储天师是妖道,药丸来源惊人。 公堂之上,官员面色阴沉,心中惊怒交加:“看来当初他撺掇本官接手姜氏几座善堂,竟是包藏祸心!偷孩子的幕后黑手,正是此人!”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 而此刻,另一厢,官员又暗自庆幸,口中喃喃:“老天保佑啊!多亏军府的人意外撞破并阻止了此事。否则,莫说头上这顶乌纱帽,怕是连项上人头都难以保全!” 郭知府一家,竟吃过神秘妖道给的药丸,这药丸效果惊人,让一家人容光焕发。可郭知府却严令家人低调,绝不能声张。本是温馨的家常画面,郭茹却突然抛出一个大胆提议:找人挑拨柳杏儿一家与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剑南王对上,借王爷之手收拾他们。郭夫人一听,眼睛放光,连称主意好。郭知府略作思索,觉得可行,当即吩咐心腹去办。可他不知道,剑南王对杜莹莹痴情至深,而柳杏儿对杜莹莹有救命之恩,他这步棋,究竟会引发怎样意想不到的风暴? 在那个小村庄里,谁能想到,一个关键抉择,就能改变所有走向。倘若他早知真相,巴结柳杏儿还来不及,又怎会做蠢事?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傍晚时分,柳杏儿带着食盒与崔知义踏入杜家。崔知义去找剑南王,柳杏儿则来到杜莹莹处。一进屋,她就忙着逗弄孩子,之后与宫女扶杜莹莹上桌。余半仙的叮嘱让杜莹莹在月子里也会适当走动。吃饭时,柳杏儿精心准备药膳汤和鲫水饺,杜莹莹却故意刁难…… 杜莹莹来找柳杏儿,称并非是来寻求帮助,只是想探探消息。她表示自己搬不搬无所谓,有钱又不在乎家业,随便被分到哪,不去便是,还好奇柳杏儿是何打算。吃饭时,杜莹莹大赞柳杏儿做的鲫鱼水饺好吃,即便厨子认真学了,做出来的却总差点意思。柳杏儿幽默回应是因为做菜掺入了爱心。两人说笑间,又聊起正经事。杜莹莹透露王爷已有主意,对狗太监和知府的做法冷眼旁观,想看看他们如何安置村民,且王爷明确表示不会要村子,只为给孩子积福 。 “但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我看他是想收拾收拾狗太监和贪官。”“当然,若他们不贪,这事儿都好说!”话语间,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一旁的柳杏儿听闻此言,心中暗喜,原来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了!她仿佛已经预见,有人即将倒大霉。 第192章 小九九 柳杏儿和杜莹莹正为棘手难题发愁,皇帝好意赏赐之地,若拒绝便是抗旨,可接受又恐生事端。杜莹莹却胸有成竹,她道出剑南王的妙招:让皇帝改赐姜家山,那地方刚出事晦气,正适合皇族血脉去压。王爷还打算先买下姜家山田地,再向皇帝要这笔钱,让那些贪婪之徒竹篮打水。柳杏儿满心疑惑,杜莹莹一一解答。原来,王爷深知宫里太监和郭知府贪婪,此次为孩子祝贺之事,他更是不愿妥协。 有人叮嘱莫要走漏消息,还提及王爷打算买下几座山头修山庄。柳杏儿灵机一动,提议在剩下的空地种果树、养家禽,产出的都卖给她做罐头,杜莹莹听后笑得合不拢嘴,还想着多养些鸡鸭,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南宫宴看到山庄鸡鸭成群被气瘫的画面。此时,剑南王走进来,看到杜莹莹开心的模样,好奇询问,却遭杜莹莹拒绝。剑南王虽嫉妒柳杏儿能让杜莹莹如此开怀,却仍希望她常来陪伴杜莹莹。 柳杏儿微笑颔首后起身告辞,剑南王贴心让她们安心住着。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柳杏儿,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院外,崔知义正等着她,两人并肩而行。崔知义好奇杜夫人是否透露什么,柳杏儿如实摇头。随后,崔知义把剑南王交代的事和盘托出,包括按知府意思拿章程、上报前先给王爷过目,还提及王爷对杨公公、郭知府及皇帝赏赐的询问。崔知义感觉王爷似乎要有所动作,不禁感叹王爷与传言不同。柳杏儿则认为,为人父者怎愿他人借自己历经苦难才诞生且生死未卜的幼子敛财呢 ? “换成是大人你,你能放过这些人?”面对这样的质问,崔知义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而此时,柳杏儿却轻轻一笑。这一笑,似有深意,又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虎回家不见媳妇柳杏儿,听闻她去了杜家,便提着灯笼匆匆赶来。到地儿一看,自家娇俏小媳妇正与那风度翩翩的县令崔知义谈笑风生。这崔知义生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陈虎瞬间醋意大发。他大步流星走到两人跟前,随意跟崔知义拱拱手,就急切问柳杏儿吃没吃饭。得知没吃后,又警惕地瞥向崔知义。崔知义无奈,表明自己与柳杏儿是亲戚,还称要在村里处理事务,暂住在柳家。陈虎却不依不饶,冷嘲热讽,两人互不相让。一旁柳杏儿扶额,只觉幼稚,决定不再掺和这场男人间的“战争” 。 柳杏儿刚走,陈虎便追了上去,崔知义下意识也想追,却生生止住脚步。他苦笑摇头,深知一切都是错。若他们不是如今这般身份,或许还有可能,可现实是,她有男人,还是他的晚辈,这让他不能再有杂念。待两人走远,他才追上去。而草垛子后的几人,听到这些惊得捂着胸口猛喘气。柳杏儿何时成了县令表侄女儿?陈虎又怎敢如此大胆顶撞县令?这几人本想找柳杏儿求助,这下全打了退堂鼓。回家一说,家人也满脸不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个小地方,有人亲耳听闻县太爷称柳杏儿是表侄女儿,陈虎却毫不客气让县太爷“滚犊子”,柳杏儿也不认这门亲戚,场面一度紧张到让众人吓得不轻。当时要不是村长和柳三财拦住,大家差点就冲到陈家找都头娘子。如今这事儿成了不解之谜,可众人还来不及细想,又面临搬迁难题。而在陈家,柳杏儿见陈虎一直板着脸,满心疑惑与担忧,却没想到陈虎抱住她,说出的理由竟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笑,不开心 ! 柳杏儿与陈虎这对欢喜冤家又起争执啦!陈虎莫名吃醋,引得柳杏儿气不打一处来,赌气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变傻子。陈虎赶忙蹭上去哄她,嘴上嘟囔着自己只是不高兴,又没不许她怎样,还怪她乱发脾气。柳杏儿自然不买账,一番呛声。可陈虎哪肯罢休,不仅表明不陪县令吃饭,还肉麻地喊着心肝儿之类的称呼,把柳杏儿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在柳杏儿要被这肉麻劲儿“打败”时,秋婶儿来摆饭。 饭桌上,气氛剑拔弩张。陈虎那不加思索的话,瞬间点燃了柳杏儿的怒火,她‘咻’地起身,怒喊着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陈虎赶忙闭嘴,却还是被柳杏儿禁止晚上进她屋。柳杏儿气哼哼地吃饭,还警告陈虎不许偷偷爬床。陈虎委屈嘀咕,又赶忙拉住要起身的柳杏儿,连连保证。之后,陈虎巧妙转移话题,问起找剑南王的事。柳杏儿的注意力果然被拐偏,透露剑南王似乎早有打算,就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 在这看似平静的府城,实则暗流涌动。人们热议着剑南王宝贝儿子,老太监和郭知府却打着坏主意,妄图借其名义剥削百姓,不想却打错了算盘。安置银子的分配黑幕浮出水面,多一半被老太监拿走,崔知义与郭知府分剩下的。另一边,剑南王看上了姜家山的地,陈虎给柳杏儿出主意,让她高价售卖。柳杏儿想到能赚统治阶级的钱,满心欢喜。陈虎又让柳杏儿先洗澡,自己则去找崔知义。柳杏儿浑然不知已落入陈虎圈套,半个时辰后,洗过澡的陈虎才归来…… 夜幕深沉,陈虎神色淡定地上了床。柳杏儿放下手中书本,一眼就看穿他有事要说:“说吧,啥事儿?”陈虎开门见山,提及妖道之事后,抛出一个诱人提议:“你想不想去京城玩儿一趟?”还打算把从妖道那搜来的银子分给丢孩子的家庭,顺便接回娘和余半仙。柳杏儿瞬间眼睛放光,兴奋不已,想去京城的念头在心底炸开。可随即她又担忧起来,害怕此次远行家里会再出状况。陈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抚。柳杏儿虽觉有些异样,却因困意来袭,决定把疑惑留到明天…… 第193章 请旨 第二天清晨,柳杏儿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她挠挠头,昨晚的事竟忘得一干二净。哼,男人!陈虎的那些套路,柳杏儿算是领教了。不过,陈虎的话也让她动了心思,去京城开开眼界,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得好好准备一番。她能依靠的,唯有姥姥家了。拿定主意后,柳杏儿雷厉风行,叫来柳三财等人安排好作坊和铺子的事,便收拾包袱上了马车,直奔武安县姥姥家。而当晚陈虎满心欢喜回家,只看到空房冷床和一张纸条,得知媳妇跑了,他忍不住锤墙,悔不当初自己嘴贱。 男人崔知义活得可谓艰难。他派人守在武安县,就盼着柳杏儿的消息,想与媳妇亲近都难如登天。柳杏儿一走,崔知义回县衙忙着安置事宜,毕竟知府大人和王爷都等着看章程。与此同时,府衙里知府与杨公公也在密谋。杨公公一番话让知府明白,反正要搬迁,多搬几个村子也无妨。杨公公还想分一杯羹,知府心动不已。可剑南王那边成了难题,知府绞尽脑汁,提出在非剑南王封地搞安置,或是抓盗匪腾空房舍。 郭知府自觉鸿运当头。本还为没搭上太后的线而懊恼,转眼间竟与传旨天使交好,要知道这传重要圣旨的太监可是皇帝亲信,搞好关系,仕途岂不是一片光明?在郭知府眼中,官场本就是互相勾结之地,哪有不贪的官,不过是多少之分罢了。百姓在他看来连韭菜都不如,就是任人收割的杂草。不同意搬迁?那就全村男人都去给剑南王修行宫服劳役。虽说怕巡查御史,但郭知府坚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能糊弄过去,他的“如意算盘”究竟能否得逞? 朝堂风云暗涌,郭知府在杨公公面前的一番表现,让杨公公极为满意,直言对其办事放心,还暗示郭知府做自己朝堂上的耳目,郭知府激动得当即大礼参拜,幻想着靠镇远侯府和杨公公平步青云。另一边,京城之中,镇远侯回京许久,却因桃花观大案、皇帝诸多事务耽搁,一直未能面圣。直到皇帝稍闲,镇远侯才得以进入御书房。他呈上总结诸多证据的奏折,皇帝看完怒拍桌子,大骂那些江湖门派无法无天,竟敢收钱杀害朝廷命官。 朝堂之上,皇帝龙颜大悦,对着镇远侯赞道:“爱卿灭他们灭得好!”天刀门众人已被关押在京郊大营监狱,证据存于镇远侯府,账本中更牵扯诸多官员买凶杀人之事。镇远侯在奏章里巧妙夹带私货,将郭知府的恶行一一揭露。皇帝听闻,怒批郭氏胆肥,责令将案子移交大理寺。随后,皇帝要重赏镇远侯,镇远侯大喜,竟声泪俱下道出一段隐秘——自己失落在外的亲儿子终被找回,而孙子姜福川聪慧过人。此刻,他恳请皇帝下旨让孙儿认祖归宗、赐名。 想让皇帝赐名,镇远侯满心笃定,觉得只要圣旨一下,姜家人绝不敢抗旨,这荣耀之事谁能拒绝?可当他向皇帝提出愿望时,皇帝却先问起那孩子的情况,“武安县的姜福川?年七岁?养父姜水生?”镇远侯震惊于皇帝竟了解得如此清楚,忙不迭称是。然而,皇帝却眼神复杂地久久凝视着他,随后幽幽开口让他换个愿望,称这个愿望太大实现不了。这可把镇远侯弄懵了,满心疑惑,完全揣摩不透皇帝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朝堂之上,镇远侯一脸恳切,向着龙椅上的皇帝躬身请求:“还请陛下解惑!”皇帝听闻,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似有诸多复杂情绪。缓缓开口道:“爱卿啊,你知道朕和清虚观的关系吧?”镇远侯忙不迭颔首,恭敬回应:“此事微臣知晓!” 皇帝竟对镇远侯说,姜福川是自己的师叔,还有度牒为证。要知道,皇帝身为清虚观俗家弟子,与观主师出同门,如今福川竟成了皇帝的师叔,那清虚观观主都得对福川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叔。镇远侯听闻,如遭雷击,满脸不可置信。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情格外畅快。毕竟当初自己在清虚观得知七岁的福川成了师叔祖关门弟子时,也曾满心嫉妒。此刻,皇帝假惺惺劝镇远侯去和福川商量,只要福川同意,他便下旨。 朝堂之上,皇帝竟打起镇远侯孙儿的主意,想让其为己所用,还自信地认为这是小事一桩。镇远侯却痛苦摇头,大倒苦水,称孙儿不仅不认父亲,对自己这个祖父也是敷衍了事。皇帝惊讶之余,竟自顾自猜测:毕竟人家是自己的师叔,荣华富贵一句话的事儿。这一番话,气得人直跳脚!紧接着,皇帝拉着镇远侯到罗汉床边,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太监还贴心伺候。镇远侯满心无奈,心说皇帝咋如此八卦?而皇帝呢,要不是念及镇远侯的功劳,怕是瓜子都嗑上了。 臣子战战兢兢,怎敢违逆罗汉床上威严的皇帝?于是,他将一段不堪往事和盘托出。自己亲儿子竟被恶意掉包,有人每月给柳家钱财,只为将其养废。儿子果然不成器,护不住妻儿,妻子决然和离。更令人痛心的是,孙辈在柳家受尽磨难,孙女差点丧命,还被拿去抵赌债。臣子羞愧难当,孙女到最后都不肯改口,而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屡屡护着卖他们的人。 镇远侯家中风云骤起,其孙福川竟被恶人卖去当太监,险些净身,更离谱的是,自家逆子不仅不寻人,还转手又卖了福川一回,甚至摁下断绝父子关系的手印。这等糟心事传入皇帝耳中,皇帝忍不住吐槽:这叉烧儿子留着干啥,扔粪坑溺死!臣子家的惨事让皇帝优越感顿生,他又询问福川如何被找回。镇远侯如实相告后,皇帝感慨不愧是自己的小师叔,自有天佑。可这背后还有诸多谜团,罪魁祸首究竟是谁?镇远侯虽有怀疑对象,却因线索零碎且涉及亡妻妹妹而难以下手。 第194章 好消息 镇远侯满心欢喜求册封世孙,结果圣旨一下,竟是把现任世子贬为庶民,册封柳二顺(寇还)为世子,这可把他气得牙疼!本以为能得偿所愿,却不想落得这般结果,亏得他直骂娘。皇帝心思难测,留下那假世子似乎不只是为了膈应他,更像是攥着他的把柄,好叫他更尽心当差。镇远侯窝着一肚子火回府,立刻命人去找假世子寇承运,放话找不回来就打死扔去乱葬岗。下人哪敢怠慢,原来这寇承运在外置办宅院,养了好几个外室…… 镇远侯刚踏入家门,圣旨便紧随着到了。此时寇承运还未寻回,镇远侯只好先在花厅招待传旨的公公喝茶。消息传入后院,小崔氏听闻有圣旨,瞧侯爷近日状态不似惹事,便断定这是好事。她赶忙让人帮自己更衣,要以命妇装扮迎接圣旨。更衣时,她一面派人去找寇承运,得知镇远侯已派人去找才安心,一面又让人告知儿媳妇大妆以待,莫丢了侯府体面。等她带着人来到花厅,宣旨太监起身行礼,小崔氏忙不迭避让。身为庶出的继室,骨子里的卑微让她面对皇帝心腹太监时尽显怯懦,这与故去的大崔氏相差甚远,镇远侯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暗自比较…… 镇远侯虽无确凿证据,却已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小崔氏。他暗暗等着圣旨降临,要看小崔氏还能稳坐多久。镇远侯怎会轻易放过她,崔家又岂会善罢甘休?而另一边,寇承运被找了回来,听闻家中有人宣旨,满心欢喜地猜测父亲立下大功,陛下要给父亲升爵位封国公,这样自己就能成为国公府世子。他美滋滋地盘算着趁机纳几人进府,还对着妻子恶语相向,嫌她苦瓜脸晦气。 公府内,一片喜庆气氛。世子寇承运满心欢喜,想着等宣旨太监走后,便要往府里抬几个人。世子夫人虽满心厌恶,也只能默默跟在其后。前院香案已摆好,太监笑眯眯看着赶来的众人,心里正等着看好戏,毕竟皇帝特意嘱咐要回去讲蔻家人的反应。小崔氏和寇承运见太监笑得灿烂,只当有天大好事,喜不自胜。待众人按品级站好,太监开始宣旨,蔻家人满怀期待地齐刷刷跪下。可圣旨内容却如晴天霹雳,寇承运和小崔氏瞬间傻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不是亲父子,而那莫名冒出的柳二顺竟成了世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府之中,小崔氏脸色煞白,面对镇远侯的质问,言辞慌乱。镇远侯一句“你的话太多了”,吓得她惊惶失措,随后便被以养病之名送回院子。紧接着,寇承运被扒去衣物,换上庶民布服,被强行送往小河村,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世子夫人吕氏瞬间傻眼,不知何去何从。走,要跟着冒牌的寇承运;不走,娘家又无容身之处。就在她茫然无措时,镇远侯递来一份和离书,还抛出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条件。 吕氏怎么也不敢相信,曾以为冷血无情的公爹,对她竟有这般仁慈之举。此前,公爹赶走养子,她满心忧虑未来,甚至动过一死了之的念头。圣旨一下,京城轰动,镇远侯府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吕家身为官宦人家,女儿嫁给寇承运后也曾风光无限,可假世子一事曝光,吕家瞬间傻眼。吕家人不敢与镇远侯叫板,竟跑来劝吕氏自尽以保家族名声。吕氏在亲娘的哭诉下彻底心凉,她提出让父亲写断亲文书,断绝与吕家关系,再自尽也了无牵挂,还能为吕家换来利益,可这一切又将何去何从? 吕氏命运转折如戏!她自觉已非吕家女,即便悄死侯府庄子也无人知晓,这番话竟说服了母亲。父亲权衡后,果断去衙门办断亲文书,还大肆宣扬吕氏不顾三从四德,吕家不认。可谁能想到,转眼镇远侯就认吕氏为义女,交中馈予她,还大张旗鼓帮她选二嫁夫婿。没孩子的吕氏很快与正六品校尉情投意合,媒婆上门,婚事定在次年春天,镇远侯还要添嫁妆,这操作惊爆京城。而镇远侯为避嫌,假世子走后就长住衙门,诸事都由吕氏派人传达。 镇远侯在吕氏一事上的做法,让众人既看了侯府笑话,又不禁称赞其敞亮。大家一边猜测他亲儿子的为人,琢磨有无结亲可能,却不知镇远侯早有筹谋。皇帝对福川青睐有加,可福川不稀罕侯府,这使得侯府未来重担落在寇还身上,选好世子夫人便成关键。另一边,吕家悔得肠子都青了,吕氏的行为让吕家沦为笑柄。与此同时,京城有人打听柳二顺,柳杏儿安排好家中事宜准备随陈虎离开,此时杜莹莹送来的十个奢华口红外壳。 柳杏儿刚帮杜莹莹做好十只口红收了钱,便踏上行程。临行前杜莹莹信誓旦旦,盼她快归,说不定归来就能赚大钱。柳杏儿心领神会,到县城先定了两千个口红壳子,稍作休憩后,便与陈虎乘坐四轮马车前往府城。这马车可不一般,是陈虎按柳杏儿的想法命匠人改装的,独特的转轴搭配钢铁、润油与弹簧,平稳又省力,车厢布置得如同微型房车,舒适且储物空间充足。陈虎兴奋表示已让人制作不同规制的马车,定能卖大价钱,还让柳杏儿坐享其成等着收钱。而此刻,夫妻二人正盘腿坐在马车里,柳杏儿不时撩帘赏景。 在摇晃的马车里,柳杏儿开心得不行,转头对陈虎提议利润一人一半。陈虎兴奋凑上来亲她,柳杏儿又羞又急,嗔怪外头有人。陈虎满不在乎,还打趣想在马车里做点什么,把柳杏儿吓得忙捂住他嘴,甚至威胁到府城就不跟他去京城了。陈虎无奈只好作罢。好不容易到了府城,傍晚时分,陈虎带着柳杏儿刚下马车,直奔最好的酒楼准备填饱肚子,却突然被一个趾高气昂的侍女拦住。侍女竟冲着柳杏儿大声嚷嚷,要买下他们的马车,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柳杏儿和陈虎都愣住了。 第195章 半路抢劫? 柳杏儿正走着,突然生意找上门来,心中暗喜。只见丫鬟气势汹汹拦住她,原来是替自家小姐买马车。柳杏儿张口报价一万两,丫鬟瞬间瞪大眼,直呼她想钱想疯了,还破口大骂,只愿出一百两。柳杏儿嘲讽对方是穷鬼,买不起还嚣张。丫鬟气得不让路,双方争执不下。这时,柳杏儿面向围观人群大声解释:“乡亲们,我们本是来吃饭的,刚到酒楼就被这奴婢拦下,非要买马车。我开高价本不想卖,她却骂我,可见她家小姐多穷,强买东西才出一百两!” 在热闹的街头,一个没钱的主儿却非要拦住路人买马车车厢,引得众人纷纷质疑:府城有车行,为何非要买这一个?这时,知府家的丫鬟气势汹汹登场,指着柳杏儿大骂“贱妇”,声称她诋毁知府小姐,还放话要找人抓她。众人一听是知府家的丫鬟,瞬间噤声。可柳杏儿却毫不畏惧,拍手嘲讽这丫鬟仗势欺人。丫鬟得意至极,再次威胁要抓人后跑向酒楼。小二好心劝柳杏儿快出城,可柳杏儿却掏出一大锭银子,要进酒楼点菜喝酒。 在府城的热闹饭馆里,小二面露焦急,苦劝一对男女:“客官,知府大人可惹不得,牢房可不是人待的地儿啊!”然而,那威武不凡的男子陈虎却拍着小二肩膀,让他安心收钱,照美艳无双的娘子柳杏儿说的去置办酒菜。小二无奈摇头,暗自叹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对男女在门口落座后,立刻成了食客们的焦点,众人纷纷猜测他们身份,窃窃私语讨论二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等着看好戏。很快,凉菜上桌,柳杏儿尝后觉得不错,招呼陈虎,而陈虎却嫌弃小杯喝酒不爽快,叫嚷着喝酒就得用大碗…… 柳杏儿瞥了陈虎一眼,嗔怪他别嫌弃自己的酒,不然就送人。陈虎赶忙阻拦,心疼银子便宜了别人。楼上包厢里,丫鬟正添油加醋地向知府家小姐郭茹告状,说柳杏儿如何辱骂小姐,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还讥讽小姐想仗势欺人。郭茹怒拍桌子,当即命人去把柳杏儿夫妇抓回衙门,公然辱骂官眷,按律当杖责。丫鬟又提醒人手可能不够,郭茹表示拒捕就罪加一等。这边丫鬟带着侍卫气势汹汹下楼,竟发现柳杏儿夫妇还没走,而此时热菜刚上桌,柳杏儿满心烦躁…… 陈虎起身对郭茹说了句“你慢慢吃,不会打扰到你”后,便朝着楼梯口走去,成功将知府府上的侍卫堵在了楼梯上。这家酒楼为保包间私密安静,将其设在楼梯背面,需走过一截走廊再拐弯才能看到。柳二顺上茅房回来,既不见侍卫,也没瞧见郭茹的丫鬟。站在门口,他满心疑惑询问。郭茹一脸委屈,编造出一番关于四轮马车的故事,称想买来送世子,却遭刁难。柳二顺听闻后,顿时义愤填膺。 柳二顺觉得郭茹体贴爱重自己,又暗自感慨福川娘若也如此就好了。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侍卫的惨叫声。小厮跑去查看,竟惊见知府衙门的几个侍卫被一人堵在楼梯上暴打,毫无还手之力,躺地哀叫。消息传来,郭茹花容失色,柳二顺却因姜氏的话,觉得身为男人该去看看。他不顾郭茹阻拦,带着身手不错的小厮匆匆绕到前面。 柳二顺和郭茹前脚刚到,后脚丫鬟便哭哭啼啼奔来告状。只见那丫鬟手指已然落座的陈虎,急切道:“世子,可要为我们小姐主持公道啊!这两人不仅对小姐口出恶言,更是胆大包天,公然打伤了咱们府衙侍卫!”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知府衙门的人竟遭人“下死手”,这事儿可真是够稀奇!柳二顺听闻后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下楼质问陈虎和柳杏儿,指责他们目无王法。可陈虎却压根不搭理他,只顾细心地给柳杏儿夹着剔好刺的鱼肉。柳二顺不依不饶,要求他们赶紧道歉赔偿,还放话不然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一旁的郭茹听着直翻白眼,心里满是不屑,觉得这柳二顺窝囊又没用,要不是看在他是镇远侯府世子且模样好看,自己怎会瞧得上。 三十多岁的农夫柳二顺,一朝摇身变成镇远侯府世子,身份的巨大转变让他忐忑又心虚,满心担忧会丢了侯府脸面。此刻,有人提及侯府尊严,柳二顺瞬间不再优柔寡断,果断下令“将他二人拿下”。小二哥见状,内心直呼“看吧看吧”,早就劝这两人快走,这下可好,不仅得罪知府衙门,还招惹了侯府世子,这两人莫不是来寻死?吃瓜食客们也兴奋起来,从这两人淡定得罪知府家大小姐,到大锭银子随意拿出,再到男子轻松收拾知府衙门侍卫,事情愈发精彩。 知府衙门似乎撞上了硬茬,柳杏儿和陈虎这两人疑似目无官府的江湖豪侠。要知道,江湖豪侠可是出了名的难惹,曾有县令就命丧他们之手,脑袋还被挂在城门示众,命案发生后根本无处寻凶手。正当众人觉得知府衙门要颜面扫地时,侯府世子柳二顺登场。勋贵向来能压江湖豪侠一头,毕竟高门大户有资格养门客,江湖人士为提高身价,也乐意投身权贵门下。这下,众人都觉得柳杏儿和陈虎这对江湖鸳鸯要倒霉了,大家既为他们捏汗,又满心期待一场激烈冲突,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 客栈掌柜欲哭无泪,只觉大祸临头!店内气氛剑拔弩张,两拨人似要大打出手,桌椅杯盘恐将遭殃,客人也会作鸟兽散,这生意还怎么做?他哪敢劝,一边是知府衙门,一边是侯府世子,哪个他都惹不起。本想着开门迎客,却不想引来了这等麻烦,悔不该让那对男女进店,难道以后做生意真得看黄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头马蹄声、跑步声传来,兵府的人到了。为首军爷持刀进来,一声厉喝,而一旁的郭茹却暗自得意,想着对方这下死定了…… 第196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抓住他们!”一声令下,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只因对知府衙门和镇远侯府世子不敬,还打伤侍卫,一群人被兵府盯上。关键时刻,郭茹使了个眼色,丫鬟瞬间张狂起来。而临头军官先向柳二顺行礼询问吩咐。就在柳二顺要开口时,柳杏儿放下筷子,讥讽质问。柳二顺先是愣住,转而欣喜若狂。原来,自从福川出事,父女关系就降至冰点。镇远侯曾苦口婆心教导柳二顺父慈子孝的道理,还叮嘱他抓住机会修复与儿女的关系。 愚孝的柳二顺,一次次派人给福川和柳杏儿送东西,却都被原封不动退回,繁忙学业又让他无暇亲自探望,为此苦恼不已。谁能想到,女儿柳杏儿竟突然现身他吃饭之地,这让柳二顺又惊又喜,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一旁等着看大战的吃瓜群众,本满心期待,结果剧情反转太快,令人猝不及防。被揍趴下的侍卫们直呼这顿打白挨,军官也一脸懵。而郭茹在震惊于柳杏儿身世后,又将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误会”? 一场看似平息的风波,却在关键时刻峰回路转!军官本以为只是空跑一趟,柳二顺也忙着打圆场称是误会一家人。就在军官准备告辞收队时,柳杏儿一声“慢着”,瞬间打破平静。她说这绝非误会,侍女强买不成,竟要带侍卫抓她们去知府衙门。更关键的是,她犀利质问,究竟是谁诬告他们夫妻企图对知府小姐和镇远侯世子不利?这一连串的质问,如重磅炸弹,瞬间让现场气氛紧张到极点…… “朝廷什么时候纵容诬告之人,朝廷的律法中难道诬告无罪吗?”一句质问如平地惊雷。军官面露难色,他本是应知府衙门小厮之邀带兵前来。府兵向来镇守城池、抵御外敌,偶尔协助府衙处理棘手之事。此刻,郭茹可怜巴巴地向柳二顺求助,又对柳杏儿苦苦哀求,柳二顺也在一旁帮腔。而柳杏儿一句质问,让嘴笨的柳二顺瞬间卡壳。郭茹泪眼汪汪看向世子。 柳父苦口婆心地劝女儿柳杏儿:“杏儿啊,你和陈虎好好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马车的事儿是误会,郭姑娘的人也不是故意冲撞你。”可柳杏儿听完却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她原以为父亲从前不护她是因孝道所困,如今才彻底明白,即便没了孝道束缚,父亲也不会为她撑腰。父亲连事情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认定是误会,还隐隐指责她有错。柳杏儿满心委屈,不禁悲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新媳妇未进门,自己就已被“收拾”,这一趟,终究是错付了! 柳杏儿怒指郭茹,讥笑她曾逼自己娘亲自尽,还送上“百年好合”的“祝福”,随后牵起陈虎的手决然离去。柳二顺想去追,却被陈虎的眼神吓退。郭茹泪流满面,哭诉自己从未做过此事,众人瞬间炸开了锅,直呼吃到了大瓜。这知府家的姑娘,难道真是蛇蝎心肠?而离开的柳杏儿却神清气爽,因为此事一旦传开,错就不在她这个女儿身上。马车启动,陈虎像个“肌肤饥渴症患者”般搂着她,柳杏儿无奈让他帮忙剥花生。 柳杏儿趁着空当,不着痕迹地往远处挪了挪,还拿出手帕轻轻扇着风。一旁的陈虎见状,气得牙痒痒,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哪能看不出来,这柳杏儿哪是馋花生,分明就是嫌弃自己!这女人,用完就扔,也太没良心啦!陈虎越想越气,忍不住抬手闻闻,毕竟刚打完架出了一身汗。可打架时他还得控制着力气,为啥?因为媳妇儿还要在这店里吃饭呢,要是力气一大砸了店,那可就灰头土脸啦,这可万万不行! 打架时控制力气恰到好处有多难?他为她大打出手,转头却被嫌弃身上臭,满心郁闷。而她柳杏儿,哪晓得男人因她怕热躲开竟有诸多想法,夜里还被折腾着评价男人流汗模样。这两口子的私密趣事刚落幕,柳杏儿又在车厢里和陈虎分享好心情、探讨对策。他们打算到客栈后,将郭氏逼死柳杏儿娘亲、善堂丢孩子、知府衙门妄图夺善堂等事传出去。 在热闹的府城,柳杏儿坐马车久了,兴致勃勃要去逛小摊,可她这一开心,却让郭茹陷入了慌乱。郭茹哭哭啼啼向柳二顺解释,坚称是误会。柳二顺心乱如麻,女儿失望的眼神刺痛了他。柳杏儿指责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不顾自己委屈就让她退让。如今已身为世子的他,仍让女儿这般失望。柳二顺慌了,命人彻查此事。酒楼里食客忌惮不敢直言,可外头贩夫走卒、摊贩主人都是见证者。很快,事情真相大白,竟是郭茹的丫鬟仗势欺人,这让柳二顺心痛不已,满心纠结。 在知府家的热闹场合,柳二顺满心纠结。他的未婚妻郭茹哭哭啼啼,本只是想买辆有趣的马车,却不想惹出大祸。柳二顺既懊恼自责,又觉得自己似乎没错,还担心镇远侯老爹知道后失望。此时,目光落在郭茹那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只见丫鬟‘噗通’跪地,边狂磕头边哭诉,原来是她瞒着小姐,觉得侯府姑娘马车要价高,想给个教训,才引发这场风波。围观食客纷纷感叹,恶奴欺上瞒下之事屡见不鲜,多少高门大户因放纵奴婢获罪。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柳二顺听到一些言论,认定是下人阳奉阴违搞鬼,还反过来安慰郭茹。接着,他表示要去找杏儿解释,免得她误会郭茹。郭茹先是一愣,随后破涕而笑。太真惊喜询问柳二顺是否怪她,柳二顺红着脸表示不怪。之后柳二顺拱手离开。他傻愣愣的,可随从却精明得很。一个随从停下脚步,指着血糊糊的丫鬟,让郭茹告知别院如何处置这背主的奴婢,还直言知府衙门欺压了侯府嫡出姑娘。 第197章 告状 柳二顺的随从放出狠话后,便去跟踪柳杏儿。他们行事靠谱,柳杏儿前脚离开,后脚就被盯上,很快得知其夫妻二人的落脚点,赶忙回来带柳二顺前往。到了客栈,才晓得柳杏儿和陈虎出去逛街了。随从见柳二顺失望,提议在此用饭等候。柳二顺点头同意,众人要了两张桌子,随从们吃得畅快,柳二顺却对着满桌菜肴难以下咽。与此同时,郭茹也满心愤懑,柳二顺走后她回府,将跟出去的侍卫骂得狗血淋头。侍卫们虽不敢还嘴,心里却不服气,毕竟对手可是定陶县大名鼎鼎的陈都头陈虎,岂是轻易能对付的? 在知府衙门,众人皆知定陶县民团都头陈虎走了大运,成了侯府孙女婿。大家私下里不知多羡慕,甚至有人幻想撬走这门亲事。可今日见了侯爷孙女的天仙容貌,便都歇了心思,毕竟惹不起。另一边,郭茹气冲冲找郭知府哭诉,添油加醋地讲述事情经过,称柳杏儿故意挑拨她与世子关系,还污蔑她逼死其母。她哭闹着要求父亲除掉柳杏儿和陈虎。郭知府听后,竟决定打死郭茹的侍女给侯府交代,还打算亲自找世子解释逼姜氏自尽一事。 郭茹一心盼着嫁入侯府,却不知身边已悄然生出诸多事端。她从小的婆子瞒着她做了惊人之举,事发后竟自尽了事。郭知府为女儿的婚事操心,既要帮她找柳二顺检查,又对柳杏儿等人有一番谋划,叮嘱郭茹嫁进侯府前不可轻举妄动。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在夜幕降临时,偶然发现巷子里一家小酒馆。这里的桂花米酒香醇,小菜可口,特别是那独特的小鱼干,更是给他们带来意外惊喜。 在一处别有韵味的小酒馆里,藏着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这里的食物,每一口都仿佛在舌尖上跳舞。清油拌胡豆,那独特的风味让人赞不绝口,一口下去,满是惊喜。而那桂花米酒,度数虽不高,却有着奇妙的魔力,几杯下肚,柳杏儿的脸渐渐泛起红晕,带着一丝微醺,她不敢再喝。另一边,陈虎对这里的烧刀子情有独钟,在这小酒馆里,喝酒用碗,这独特的体验,恰好弥补了他在酒楼喝酒时的那份遗憾。 在那市井之中,男人喝酒讲究个豪爽,陈虎觉得在酒馆就得拿碗痛饮,小杯子太过小家子气。烧刀子虽够劲,可因小媳妇柳杏儿不喜酒鬼,陈虎喝完一小坛便不敢再贪杯。结账时,他豪迈放一锭银子,一句“不用找了”,让掌柜乐开了花,全店人都热情送他们出门。 夜晚,凉风习习,陈虎与柳杏儿漫步街头。街上灯光稀疏,只有酒馆、饭馆和声色场所门口灯笼闪烁。借着夜色,陈虎牵起柳杏儿的手,两人掌心都热乎乎的。酒劲儿上头的柳杏儿,对影子产生了浓厚兴趣,一会儿踩陈虎的影子,一会儿又被陈虎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一场有趣的“影子追逐战”就此展开…… “让开啊!”街头,陈虎一句笑言,引得柳杏儿在他影子上欢快蹦跶,哼起的小曲儿清脆悦耳。可谁能想到,这般轻松的氛围转瞬即逝。回到客栈,柳二顺心疼的话语刚出口,柳杏儿却眉头紧皱,佯装醉酒倒进陈虎怀里。陈虎抱她离开时,道出柳杏儿心底的委屈,羡慕柳枣有护短的父亲,脱离柳家也未得父亲偏爱。 随从苦口婆心劝着柳二顺,点明哪有向着外人伤自家孩子心的道理,况且侯爷那般看重姑娘和小公子,又怎会害他。还提及在京城,护不住孩子的男人会遭人轻视。柳二顺顿时慌了神,忙问该如何是好。随从无奈却又尽责地给出主意,以后再遇类似事情,先别管对错,立刻为姑娘和公子撑腰,私下再查明真相,错了也关起门来教导。柳二顺赶忙点头,心里还琢磨着,若照做福川娘能否原谅他 。 镇远侯府的柳二顺,被随从建议在家等知府交代后,再去请姑娘回别院。侯爷曾想越过世子封世孙却未成功,而这姑爷陈虎,行事做派实在无礼,见了世子都不打招呼,还在背后不知如何挑拨,放着侯府这棵大树不依靠,实在令人费解。随从决定飞鸽传书给侯爷告状。可此时,陈虎正被小媳妇柳杏儿生扑在门板上亲吻,酒意上头的柳杏儿奔放异常,气势汹汹推翻陈虎,没几下却累得趴在他胸口不动了。 一晚激情后,柳杏儿和陈虎次日起得晚。另一边,郭夫人和郭茹为免显得急切,特意晚点前往客栈,却只见陈虎不见柳杏儿。道明来意后,陈虎毫不客气地让她们“滚”,还骂郭夫人是老鸨子。郭氏母女哪受过这等气,郭茹欲呵斥陈虎,却被陈虎一口唾沫打断。陈虎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高声揭露郭茹逼得柳杏儿父母和离,逼其母寻死,还爬上柳父的床,致使柳父与原配离婚后和她定亲。郭茹气得吐血,欲拼命却被陈虎一脚踹飞。 一场本应是道歉和解的局面,却瞬间演变成激烈冲突!陈虎口称道歉而来,却一上来就大打出手,将郭茹砸在大道中间惨叫连连。郭夫人急忙查看,没想到自己也被陈虎一个侧踢踢飞,重重砸在郭茹先前躺倒之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知府大人的眷属,陈虎竟如此彪悍,知府家随从都不知所措,侍卫们因他头天的战绩也不敢动手。客栈掌柜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是该赶走陈虎,还是留住他,毕竟两边都得罪不起。 第198章 不受这委屈 客栈中只见一人朗声道:“不好意思,让诸位看笑话了!”此人正是陈虎,面对知府家的刁难,他毫不畏惧。原来,知府家小姑娘竟想抢人爹当后娘,和陈虎岳母结下死仇。哪怕对方是权贵,陈虎也绝不允许丈母娘受委屈。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鼓掌。有人好心劝陈虎夫妻赶紧离开,免得等知府衙门的人来了走不掉,可陈虎却坚定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倒要看看知府有无胆子拿他们夫妻,甚至还大胆猜测知府会去老丈人家卖惨。 众人纷纷指责他无礼,要求他给个交代。而陈虎,不慌不忙要了壶茶,开始讲述一段惊人往事。故事得从一位战功赫赫的镇远侯说起,常年征战的他回京城后,竟发现儿子不像自己与原配。一番查访,终于找到亲生儿子。可这边知府得知消息后,不顾人家已有妻儿,让女儿女扮男装灌醉真世子后爬上其床。在侯爷举办宴会时,郭家姑娘又突然冒出来相认,还逼真世子休妻,遭拒后竟当众投湖自尽。 一场热议在人群中炸开!有人激动称知晓一件惊人往事:宴会上的秘密浮出水面,原来好汉的岳父竟是真世子。知府家为攀侯府门第,强行介入,欺负好汉丈母娘是乡下弱女子。好汉讲述,岳母有自知之明提出和离,岳父念旧情拒绝,可知府家姑娘以命相逼,逼得岳父无奈同意。更过分的是,竟派人逼岳母自尽!好汉夫妻去找岳父,还被故意找茬抓进大牢。若不是好汉身手不凡,恐怕就冤死狱中。众人听闻倒吸凉气,这知府家如此心黑手毒,百姓该如何是好? 众人正热烈议论着,陈虎却抽身回房。房门刚关上,一个身影就猛地扑进他怀里,原来是柳杏儿。只见她在陈虎怀中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娇嗔道:“真没料到,陈都头还有说书这等本事!”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又甜蜜。 提刀能杀人,放下刀能说书,如此厉害的男人陈虎,竟是柳杏儿的夫婿。当柳杏儿夸赞陈虎日后丢了都头也能靠说书养家时,陈虎开心得将她抱起抵在墙上亲吻。而另一边,知府大人可咽不下被陈虎殴打妻子这口气。他先向柳二顺告状,又备厚礼送柳杏儿示好,实则暗中花一千两银子请高级杀手,打算等陈虎和柳杏儿离开府城就动手。柳杏儿笑纳厚礼后,竟当着众人的面把东西当了捐给善堂。 郭知府满心以为自己的举动能够挽回自家在市井中的形象,却没料到陈虎不仅散布流言,还亲自说书抹黑,让他们一家无论做什么都被视为不安好心。客栈掌柜见知府衙门给陈虎夫妇送礼,长舒一口气,将这对“祖宗”送走后才彻底安心。另一边,柳二顺满心期待知府给个说法,等来的却是告状之人。他想去探望郭茹,却被随从拦下。在随从的提醒下,他决定去看柳杏儿,结果却扑了个空。柳二顺失魂落魄,不禁自问是不是又做错了。随从无奈给出建议,而提起善堂,柳二顺又满心不悦…… 柳二顺面临着诸多难题。他深知她这般挥霍,再多钱财也难以支撑,可想见姜氏却求而不得,即便见到也无法改变什么。心灰意冷之下,他决定不再掺和善堂之事。返程途中,柳二顺突然提出要去知府府上看望郭姑娘。随从担忧空手前往不妥,更怕姑娘知晓后不悦,可柳二顺心意已决,称日后要与郭姑娘成亲,她又遭陈虎毒打,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到了知府府,郭知府本忐忑柳二顺提及逼姜氏之事,没想到他开口只问郭茹状况,这让郭知府瞬间松了口气。 郭知府的女儿郭茹娇美如花,本是柳二顺的未婚妻。然而陈虎却对郭茹动了手,让她身心俱伤。郭知府赶忙向柳二顺卖惨,大倒苦水,称女儿伤势严重,甚至要以死证清白,家中也因此乱成一团。柳二顺听闻后满心愧疚,连连道歉。守在外的随从对此颇为不屑。而郭知府见柳二顺这般态度,心中有了盘算。侯爷年事已高,一旦离世,侯府便将落入柳二顺之手,也就是他闺女的。这让郭知府觉得,除掉姜氏柳杏儿等人轻而易举。此刻,他已吃下柳二顺给的“定心丸”,还命人告知郭茹柳二顺前来探望。 柳二顺虽学过规矩,却因满心担忧郭茹,在郭知府示意下,毫不犹豫踏入未婚女子闺阁,随从在旁暗叹其单纯。而郭茹此刻满心愤怒与屈辱,陈虎的恶言恶语将她尊贵名声毁得粉碎,只因其是世子女婿,郭茹只能强忍着怒火。她不仅盼着父亲派去暗杀柳杏儿和陈虎的人得手,还自掏五百两银子,要把柳杏儿卖进窑子。就在这时,丫鬟来报世子爷进院。 “爬床的名声我怎能担得起!”女子在闺房内哭哭啼啼,声声委屈。厅堂里的柳二顺心急如焚,虽不敢闯入,却焦急呼喊,试图安抚。郭茹哽咽回应,称即便此刻死去也心甘情愿。柳二顺忙拿赐婚圣旨相劝,生怕她想不开。这边厢,随从暗自吐槽侯爷,直呼这活儿难干要加钱。而柳杏儿和姜氏,巴不得柳二顺与他人“锁死”,撞上这出戏,便顺势演下去。 在这个以“孝”为天,一个“孝”字便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社会,人人似乎都在为自己的无辜而挣扎。马车缓缓驶出府城,气氛看似悠闲,嗑着瓜子看话本子的柳杏儿却不知危险悄然逼近。这时,陈虎低声一句“有人跟着我们”,打破了这份平静。柳杏儿抬眸,冷静询问人数,陈虎给出答案:“五个人!”短短对话,却让紧张氛围瞬间弥漫。 第199章 出去玩啦 马车在路途中行驶,陈虎神色凝重地对柳杏儿说道:“一会儿你不要出来,在车厢里看你的话本子。”边说边将一把特制的小巧弓弩放到她手边。原来,他此前教过柳杏儿射弓弩,还专门为她定制了这把方便携带的。陈虎告知要下车放水,马车停在小树林边后,他与车夫低语几句,车夫瞬间严肃起来。柳杏儿虽安心看书,却紧握弓弩。此时,跟踪的杀手们以为机会来了,五人呈扇形围向树林中的陈虎。可还未靠近,两人便莫名脖现血线倒地。车夫抽出刀跳上马车,轻松挡下箭矢。杀手们这才惊觉失策,想撤退时,却涌起一股寒意…… 刀光血影间,危机骤降!他下意识侧头,脸颊剧痛,抬手竟是满掌鲜血。就在这时,陈虎现身,将两颗人头扔到杀手脚边,那正是射箭之人。杀手头目瞬间懵了,大骂郭知府坑他。本以为只是对付普通角色,哪料对方身手如此厉害。陈虎质问杀手,是否郭雄故意让他们来送死。杀手有苦难言,也不知为何被坑。陈虎让杀手先埋了兄弟,一句话就断了杀手逃跑的念头。等杀手处理完一切,柳杏儿才下车,好奇危机是否结束。陈虎称算结束,却又说有个活口,其生死要看是否配合。 在一片荒郊野外,一名杀手正卖苦力用刀挖坑,虽声音正常,可习武之人听力极佳,他还是清晰听到了对话。柳杏儿满是失望:“我还以为能捞个练练手呢!”陈虎应道:“下回多留活口给你。”这话让挖坑杀手手一抖,差点割到腿,直呼这两口子太冷血。随后,陈虎提议去河边休息,弄鱼吃,柳杏儿打算烤着吃。她又抱怨没看到反转打脸戏码,陈虎宠溺应下一回安排。可柳杏儿又改了主意,觉得速战速决更好。最后两人手牵手走向河边,车夫赶着马车默默跟上,心里想着晌午能省顿干粮了。 河边,一场特别的“布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车夫在陈虎的指示下,忙着清理树下场地,撒药粉、点香炉,又精心铺席、摆桌、置茶具点心,仿佛在打造一个精致的户外雅座。而此时,杀手完成任务赶来,却惊见目标柳氏正悠闲地盘坐在垫子上喝茶看书,哪有半分刚经历刺杀的模样,反倒似惬意郊游。杀手心急如焚,想跑却无路可逃,既要防眼前人追杀,又怕秀水山庄不放过自己。看着美丽的柳氏,他满心纠结。 江湖风云诡谲,近日朝廷刚灭了天刀门,局势正紧张。杀手受郭雄指使,前来对付陈虎夫妻。陈虎却冷笑质问,点明郭雄在这敏感节骨眼儿撺掇秀水山庄与自己作对,心思歹毒。杀手警惕起来,生怕被挑拨。陈虎又抛出重磅消息,直言自己媳妇是镇远侯亲孙女。杀手震惊不已,这才惊觉郭雄竟是想借镇远侯之手灭掉秀水山庄。陈虎见杀手不吭声,将开膛破肚还在挣扎的鱼甩进盆里,腥味刺鼻,匕首逼近,杀手终于扛不住,道出郭雄狠毒计划:杀了陈虎,把他夫人卖入最低等窑子…… 刀光乍现,生死一瞬。一名杀手任务失败,本以为要命丧眼前人之手,却不想迎来转机。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都头陈虎,不仅饶他一命,还提出离奇要求:去杀了郭知府,把郭茹卖入府城最低等窑子,而且这单得杀手自己掏钱!杀手满心无奈,出力卖命还要自掏腰包,却也不敢违抗,麻溜滚蛋。跑远后才回过神,怀疑陈虎是故意坑他。满心郁闷的杀手决定回秀水山庄,先完成任务再向庄主汇报。而这边,柳杏儿见杀手离去,跑去看陈虎收拾鱼…… “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放了?”“该使唤他把活儿干了!”陈虎一边埋头洗鱼,一边与柳杏儿对话。刚埋过人的车夫被喊来收拾鱼,而陈虎洗净手后,追上柳杏儿要陪她去寻野葱。此时,芦苇荡有动静,陈虎飞掠过去竟带回一窝野鸭蛋。柳杏儿满心欢喜,打算做鸭蛋饼。接着,他们又幸运地找到了野葱和野菜。陈虎去找平整石板,柳杏儿在河边洗菜腌制鱼。 石板洗净架起,柴火烧旺,热油铺上野葱、姜片蒜片,腌制的鱼也随之登场,一阵滋啦声中,秘制酱料倾洒,面饼在鱼周围成型。不多时,香味四溢,霸道得很,让正准备啃干粮的车夫都愣了神。柳杏儿热情邀请车夫一同品尝,陈虎也应和着,车夫立马积极响应。然而,另一边杀手回到秀水山庄,没报任务失败,却先给陈虎下了加急单子。要知道,杀朝廷命官的价钱竟不如杀陈虎的高,只因此人武力值高、是剿匪能手,杀手组织评估后给出高价,这单子一下,接单者都诧异地看向杀手。 杀手竟找杀手组织杀人,这听着就足够怪异!只见他急切下单:“要加急,立刻马上!”还振振有词称是因身上有其他任务才不亲自动手。之后,这杀手求见庄主,汇报任务失败,原来目标陈虎武力值远超想象,还道出柳杏儿的身份。庄主承认大意,放过了杀手。可前脚杀手刚走,管事就告知杀手下单杀知府一事。庄主果断下令派人去做,伪装成自尽。毕竟有天刀门在前,秀水山庄不想与镇远侯为敌,而那知府心怀鬼胎,算盘打得震天响,那就别怪被送上西天! 郭知府听闻某事,脸上绽出得意笑容,大手一挥:“不错,下去领赏吧。”心中却暗自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竟敢伤我脸面!”消息很快传到郭夫人和郭茹耳中,一家三口瞬间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感觉,简直大快人心!郭茹兴奋得拍手,大声说道:“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第200章 这乡下来的 郭知府府邸内,一片欢腾。郭知府放声大笑,高呼“庆祝!必须庆祝!”随即差人去酒楼叫最好的席面,取来自己珍藏的玉液酒。郭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老爷替自己出气。郭茹在一旁也义愤填膺,大骂柳氏是贱人,毁了自己名声,如今那小贱人被卖入最低等窑子,她觉得对方再无翻身之日。郭知府虽不赞同女儿满口“窑子”,但郭茹撒娇表示只在爹娘面前才如此,进侯府绝不敢。郭夫人也在旁帮腔,称这法子一劳永逸,毁了她比杀了她更能让其成为众人的污点。 “有这样的姐姐,姜福川永远别想当侯府世孙!”郭知府对女儿郭茹的这句调侃,开启了看似平常又欢乐的一晚。一家人吃席时无比开心,郭夫人还喊来姬妾助兴,满府洋溢着轻松愉悦。他们自以为收拾了陈虎和柳杏儿,对付姜氏和姜福川便易如反掌。然而,这看似美好的夜晚却暗藏危机。秀水山庄药效惊人,郭知府喝多后被人扛上房梁吊死,郭茹也被装进麻袋卖进窑子,即便接客都未苏醒。次日清晨,知府小妾的尖叫打破平静,知府府上瞬间人仰马翻,而郭茹的消失,竟无人察觉…… 知府府内风云突变!郭茹房里的丫鬟们惊觉小姐不见,慌忙报给管事,却遭冷遇。郭茹平日跋扈,丫鬟们本就担惊受怕,此前院里又打杀两人,更是人心惶惶。见势不对,几个大丫鬟一合计,瓜分细软钱财,烧了卖身契后换上粗布衣服逃离。其中家生子丫鬟回家告知家人,家人见知府大人已死、姑娘失踪,担心被发卖,遂回府放火、搜刮郭夫人房间。这一闹,府里大乱,下人纷纷效仿逃跑,消息瞬间在府城传开。 全府上下一片哗然,一则惊天消息如炸雷般传开——知府竟然自杀了!这消息瞬间在大街小巷疯传,人们震惊之余,纷纷猜测背后的缘由。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知府,究竟遭遇了何事,才会决然选择这条不归路?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此事竟与窑子隐隐关联。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事物,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郭茹在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中猛地醒来,下身和喉咙的剧痛让她几近崩溃。还没等回过神,一条粗壮手臂砸在胸口,本能之下她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下,彻底惹恼了身边的男人,他揪着郭茹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而郭茹却大喊自己是知府家小姐,让男人滚开。男人哪肯相信,一口痰吐在她脸上,极尽羞辱。就在这时,老鸨子推门而入,制止了男人。郭茹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身处这般境地。 知府家的小姐郭茹,竟在一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窑子!本该在这儿的是柳杏儿,怎么会变成她?恐惧瞬间将她淹没,身体的疼痛也有了解释。郭茹愤怒又惊恐,大声呵斥,称自己身份尊贵,让对方赶紧放她回去,否则都得死。可老鸨却笑得花枝乱颤,直言她若真是知府小姐,断不会放她走。更惊人的是,老鸨竟说知府上吊自尽,后院起火!这消息如晴天霹雳,郭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世界瞬间天翻地覆。 郭茹满心算计,本想让柳杏儿身败名裂,却不想自己先一步落入绝境。她疯癫之后换来的,是一顿毒打与柴房囚禁,不给吃喝,求救无门。就在她崩溃哀求老鸨放她出去接客时,老鸨的话却如晴天霹雳——她想害的柳杏儿安然无恙。这打击让郭茹彻底疯狂,一会儿狂笑自己将是侯夫人,一会儿又恶毒诅咒他人,最终被老鸨下令灌哑药。而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吃完饭正忙着赶路,马车在关城门前进城,之后两人吃饭洗漱,又一起凑在桌前看舆图。 在舆图前,陈虎手指一点,掷地有声:“明日,我们奔赴江陵县,在那便能乘船直抵京城!”柳杏儿目光落在舆图一处,好奇发问:“这是运河吗?”陈虎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没错,这正是拖垮前朝的运河!前朝耗尽心力,却给本朝做了嫁衣。”“有此运河,这片儿去上京城,时间至少能省十天!”柳杏儿轻轻点头,心中不禁感叹,古代那些伟大宏大的工程背后,满是血腥,国力倾尽,换来的常常是民怨沸腾,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在封建社会那黑暗的劳役制度下,百姓犹如深陷泥沼。免费为朝廷劳作,自带口粮不说,干不好便遭鞭打,累死也是枉然。像运河、长城这般浩大工程,更是要了无数人的命,若再逢天灾,民不聊生之下,反抗一触即发。就在这样沉重的历史背景下,柳杏儿和陈虎这对小夫妻,结束了关于历史进程的感慨后,准备早早歇下,明日启程前往京城。 柳杏儿哭哭啼啼后,迎来安稳好觉,次日早早起身。到达江陵县,她马不停蹄采购蔬菜、菜干与腌肉,萝卜白菜、莲藕土豆等耐放食材装满行囊,毕竟坐船多日,无蔬菜相伴可不行。随后,他们直接登船。马车能上船,车厢妥善封存。陈虎订的天字一号套房,宽敞且设施完备,虽价格不菲,一天要二十两银子,不过大船房型多样,贵贱皆有。柳杏儿对这房间极为满意,楼层适中,楼梯独立,私密性佳,方便她自己下厨。车夫交钱在船上用餐,她则三餐自做,还未晕船。就在她刚做好土豆腊肉煲时,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虎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位珠光宝气、身着绸衫的妇人。妇人瞥了眼陈虎的穿着,认定是个下人,便趾高气昂自报家门,称是顺安伯府的管事徐娘子。原来,她家小公子被这边的香味勾起了食欲,想匀些吃食,说着还掏出碎银子。陈虎果断拒绝并关门,这可把徐婆子惊到了,啥意思?都亮明身份了还敢这般怠慢?她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敲门。陈虎开门后,徐婆子怒目指责要见主子。这时柳杏儿出现回应,徐婆子见她穿着普通,不禁又多了几分轻视 。 这个女子,瞧着面前两人,满心认定他们不过是有点小钱的土包子,于是越发趾高气昂起来,大放厥词称顺安伯府看上他们东西是给面子,甚至主子要这人去做厨娘都不能推辞。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面对她的无理,陈虎根本懒得废话,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攥起她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走廊尽头。一旁的柳杏儿目睹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201章 聒噪 “嘭……”一声尖叫打破平静,走廊尽头客房的人纷纷涌出,只见婆子手指这边告状,柳杏儿满心无语,真是麻烦不断。陈虎一声令下“回屋吃饭”,车夫守在门外,二人进屋,桌上摆着白菜炖粉条、土豆腊肉煲和青菜鱼丸汤,很是丰盛。这新鲜食材可是柳杏儿费尽心思的成果,买带土青菜种在木箱,以保几日新鲜,到下一个港口还能采买。回屋后,柳杏儿不禁嘀咕顺安伯府下人嚣张,陈虎一番分析让她若有所思。最后陈虎竟提议抬出镇远侯府应对麻烦,柳杏儿笑骂他“卑鄙”…… 饭桌上,陈虎给柳杏儿夹肉,两人拌着嘴,吃得正香,外头却闹翻了天。顺安侯府的人前来理论,车夫起初不言语,对方动手,他便毫不客气地反击,眨眼间就将一群人打得趴下。这动静惊动了顺安伯府的主子们,看着自家随从被一个貌不惊人的车夫轻松制服,他们脸色十分难看。此时,一个小孩儿吵闹着非要吃屋内的菜,不管众人如何哄劝都不依,甚至冲向车夫抬脚就踢。结果车夫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还冷冷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扔到河里!” 在一片混乱中,小孩儿被吓得傻了,在地上蹬腿狂哭,宣大姑娘怎么哄都无济于事。伯府管事见状,刚要破口大骂车夫竟敢对伯府公子动手,却在车夫目光扫来之时瞬间卡壳,只因自家护卫都躺了一地。车夫步步走近,宣三公子赶忙让宣大姑娘进仓房,自己去拉弟弟。此时,车夫话语惊人,还冒出个“都头”身份。伯府众人又惊又怒,想着到下一个港口就报官抓人,可没想到这所谓的都头不过是个没正经编制的地方官私人手下,竟如此嚣张。管事放狠话,车夫却霸气回应,气得管事喷血。回房后,管事还遭宣六公子一脚,被骂废物 。 顺安伯府的宣大姑娘和宣三公子乘船出行,却在船上遭遇一群穷凶极恶之人。宣大姑娘眉头紧皱,难忍这些人同住上等仓房,当即吩咐拿钱找船大管事,要把他们赶到别的仓房。宣三公子也点头应下。不仅如此,宣大姑娘还让船老大放小船去下一个港口找衙门的人,称顺安伯府在船上遇贼。可宣大姑娘深知县衙捕快难敌贼人,宣三公子却冷笑,称不用抓住贼人,只要他们打伤捕快,就能扣上反贼帽子。而另一边,船老大受伯府施压,又会如何去驱赶船上这两位“大佛”呢? 船老大竟要求陈虎和柳杏儿挪到下面去住,还冷嘲热讽,称会退还船费。陈虎强硬回应,哪怕是在船老大的“地盘”也绝不退让。船老大撂下狠话离去,心想武功高强又怎样,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柳杏儿见陈虎淡定,也跟着镇定自若。可到了半夜,危险悄然降临,床铺附近甲板冒烟,房门被撬开,几个水手摸了进来,竟打起了柳杏儿的主意,打算宰了陈虎,将她卖进窑子,还觊觎他们的钱财…… 就在众人话音刚落之际,陈虎如鬼魅般现身于几人身后,拳拳到肉,瞬间将他们一一击倒在地。随后,他打开窗户,轻松地像拎死狗般,将人从窗户扔进运河。与此同时,车夫来报外面四人也已打晕,陈虎冷漠下令扔进江里喂鱼。夜晚,陈虎搂着媳妇亲亲蹭蹭后安然入睡,船老大也睡得安稳。然而次日清晨,船老大吃饭时让手下喊麻鱼等人,却得知他们一夜未归。船老大震惊之余,又询问仓房之人,得知毫无异常。 在波涛涌动的江湖水面上,船老大一声令下,手下匆匆退去。随后,他赶忙派人乘小舟前往船行报信,吩咐去下游打捞一番。报官?那绝无可能,江湖行事,靠的是江湖手段,报官只会引火烧身。可若是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手都没了,必须得找伯府讨要赔偿!但此刻,却不能向伯府透露人手失踪的消息。一来尚未证实,二来怕伯府怕事,不敢对那两人动手。船老大满心愤懑,培养这些人手谈何容易,自己搞不定,只能借伯府之手,毕竟这事儿本就因伯府而起! 吃完早饭,柳杏儿向陈虎询问船家找麻烦一事,得知已解决后,决定到下一个港口就下船换条小船。本想着避开麻烦,可傍晚船一停靠港口,一群凶神恶煞的捕快竟率先上船,将他们的仓房团团包围。隔壁仓房的人见状很是满意。陈虎和柳杏儿出来后,捕头向顺安伯府的人行礼询问主事之人。宣三公子表明身份后,竟吩咐捕头将陈虎和柳杏儿拿下。而当宣三公子看到柳杏儿时,眼睛放光,又对捕头低语几句。刹那间,捕头看向柳杏儿的眼神,多了几分令人作呕的暧昧。 顺安伯府的人竟称有人偷盗宣三公子东西,按律当抓,若能用娘子抵债并离开船,便可既往不咎。宣三公子轻佻地看向柳杏儿,妄图纳她为妾。众人哄笑,嘲讽这对夫妻。宣六公子更是跳脚挑衅,叫嚷让对方打衙门捕快。捕快们一脸无奈。就在这时,被欺负的陈虎气笑了,大声表明自己是镇远侯府的人,直言顺安伯府算个屁。此言一出,顺安伯府众人瞬间脸色大变,要知道镇远侯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其府地位岂是落寞的顺安伯府能比的? 伯府的爵位在镇远侯府面前本就黯然失色。宣大姑娘强装镇定,连番发问:“你们可有凭证证明是镇远侯府的人?究竟是府中何人?出来办何事?”她更是放话,若真是下人冒犯了伯府主子,回京城定要找侯府讨说法。徐嬷嬷则满脸不屑,认定对方是招摇撞骗之徒。捕头也怒喝一声,下令将这群“冒充者”拿下。 第202章 吃醋了 一艘船上正剑拔弩张!宣大姑娘一声喝止,让局面稍缓。捕头虽满心不信,却也命人停手。陈虎坚称自己来自镇远侯府,可没信物又非下人模样,谁能轻信?他还嘀咕着侯府名头不好用,这更是坐实了众人心中“骗子”的猜测。宣大姑娘怒喝其冒充侯府该当何罪,话音刚落,捕快们一拥而上。然而,陈虎与车夫身手不凡,几下就将捕快们打得趴下。熊孩子吓得躲进仓房,宣三公子等人脸色骤变。 “我可是朝廷的人,你不能乱来!”陈虎大喝一声,从腰间掏出令牌在捕头面前一晃。捕头看清令牌,瞬间脸色煞白,忙不迭跪地谢罪。陈虎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威胁其不许泄露自己身份,否则九族不保。随后,他指使捕头下船去租船,打发走了这群人。紧接着,便传来宣三公子渗人的惨叫声。陈虎从耳房走出,车夫告知人已被废。之后陈虎进屋帮柳杏儿拿东西,柳杏儿听到惨叫不禁发问,毕竟她早察觉伯府公子不轨眼神,而醋意十足的陈虎怎会轻易放过…… 你瞧这一出!陈虎大言不惭:“是揍了一顿,不过老子没动手!”还说“还得摸你呢,这手可不能脏了!”把一旁的柳杏儿气得直翻白眼。下船后,捕头在码头等着,点头哈腰给陈虎介绍船行掌柜。包船后,陈虎给捕头一锭银子,本让捕头感恩戴德,结果话锋一转又开始吐槽顺安伯府和船老大。捕头秒懂,揣银重新上船,气势汹汹。柳杏儿对新租的船超满意,船上物资丰富,她一声令下,船老大开船,不再停靠码头。船开后,柳杏儿船头打望,喂起了水鸟。 在茫茫大海上,一艘船缓缓航行。令人惊奇的是,竟真有大胆的“食客”出现。她将馒头屑撒在甲板上,瞬间吸引了众多水鸟前来。这些水鸟仿佛有着独特的生存智慧,根本不怕人,却又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只要有人稍稍靠近,它们便如离弦之箭,瞬间飞走。它们灵动的身姿、聪明的反应,在海天之间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在包下的船上,夜晚别有一番浪漫。柳杏儿煮好锅子,得益于包船房间多的好处,不用担心味道弥漫在睡房。吃饱喝足后,她来到甲板,在晚风中仰头凝望繁星,努力用有限的星座知识分辨着,虽只能认出北斗七星,却有幸目睹了美得令人窒息的银河。而此时,陈虎的目光却没在星空,全落在看星星的柳杏儿身上。他幻想着这船上只剩他和小媳妇。随着船儿悠悠飘荡,寒意渐起,陈虎唤柳杏儿回屋。 静谧的夜晚,船上的气氛却暧昧又诡异。有人怕人听见,只能咬紧牙关发出破碎的呜咽,被晚风瞬间吹散,星星都似被羞得躲进云堆。不眠的夜里,有人辛勤耕耘,有人疼得难以入眠。而宣三公子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蛋蛋被车夫捏碎,命根子也被大夫为保命给嘎了。缓过劲儿来的他,对柳杏儿和陈虎恨之入骨。船行找到水手尸体后,他仍难消心头之恨。衙门捕头称要等县令归来。此时船行又查出陈虎和柳杏儿包船离开,于是与宣三公子合谋,出钱让船行联系水匪探子…… 船行与水匪间缔结着复杂微妙的关系。船行缴纳保护费换取平安,可这平静之下,却暗藏着不正当竞争的汹涌暗流,甲船行买通水匪劫乙船行的事屡见不鲜。江湖帮派的船行更是路子狂野。此时,沦为太监的宣三公子下达残忍指令:男人杀光,女人抓来玩乐后卖入窑子。水匪探子得令,飞鸽传书老巢。而另一边,柳杏儿与陈虎正乘船前往京城,船近三道湾,柳杏儿因旅途漫长兴致低落…… 在水路行舟的旅程中,陈虎神色凝重地对船老大提醒:“听闻三道湾盗匪猖獗,你们务必小心。”船老大却满不在乎地大笑回应,称船行各处码头都已打点,水匪一般不会找麻烦,大不了给些买路钱。这让一旁的柳杏儿不禁想起那句经典“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她好奇朝廷为何不管,船老大却直言朝廷插手更黑,话一出口才想起陈虎身份,顿时脸色尴尬。陈虎却不在意,还向柳杏儿解释起朝廷与水匪在这河运上的微妙差别。 柳杏儿与陈虎谈及水匪与朝廷的黑暗。水匪在自家地盘不容他人染指,而朝廷官员却巧立名目,吃人不吐骨头。皇帝时而削减河道管理官员,放任江湖,待水匪闹得民怨沸腾再出兵剿匪,只为填充国库。百姓就像任人收割的韭菜,在各方势力的争斗中苦不堪言。这时,陈虎突然认真看向柳杏儿,问她想不想要权力。柳杏儿回想起过往种种,意识到没钱没权,财富只会带来危险,如同孩童抱宝游荡街头,危机四伏 。 柳杏儿一脸认真地对陈虎袒露心声:“虎哥,跟着你超有安全感,不管你是公卿、猎人还是都头,我都愿相伴。可你若负我,哪怕你当了皇帝,我也会决然离开。”陈虎却轻笑调侃她是“醋精”,还抱怨她总不让自己上床。面对这严肃又带点诙谐的氛围,陈虎竟提出:“今晚让老子上床,就答应八辈子十辈子守着你一人。”柳杏儿略作思索后松口:“行吧,今晚儿让你上床!” 第203章 他们只要女的 柳杏儿说到做到让陈虎上床,可陈虎不脱衣服也不许她脱。谈及三道湾易出事,柳杏儿赶忙找出迷你弓弩箭矢以防万一,陈虎提议今晚先不睡,过了三道湾再说。接着陈虎一句“我们来干点儿别的吧”,让柳杏儿瞬间警惕,以为对方有不轨企图,内心纠结又羞耻。可没想到陈虎说的竟是下棋,柳杏儿这才明白自己想歪了。随后两人聊起孩子,柳杏儿表示想要儿子。 柳杏儿和陈虎正热烈地讨论着生孩子这件大事。柳杏儿想着,若要生,就只要一个儿子,毕竟生孩子太疼,看看杜莹莹就心有余悸。可陈虎却满心期待着能有个像柳杏儿一样的闺女,甚至幻想着生三个小子来保护妹妹。两人各执一词,气氛逐渐紧张起来。柳杏儿以为陈虎因她不想多生而不悦,正暗自生气时,陈虎却突然紧紧抱住她,宣布一个都不生了,还提议让陈庭早点成亲多生几个,反正都姓陈,他们能当爷爷奶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柳杏儿愣住了,难道自己误会他了? 他急于解释因某事而不开心,并非是因为她不想生孩子,柳杏儿却用一个吻打断了他。原来,她误会了他,陈虎曾明确表示不想让她生。其实,柳杏儿内心也渴望有自己的孩子,打算等二十岁身体最佳时再考虑,有有余半仙和顾太医在,她倒也没那么害怕,只是不想多生。此事看似翻篇,可两人心里都有了疙瘩。这时,柳杏儿突发奇想,提议用围棋下跳棋。 陈虎与柳杏儿在船上悠然下棋,沉浸在惬意时光中。谁料,几局过后,江面上火光骤起,船被迫停下。“都头,我们被水匪包围了!”手下的急报打破了平静。陈虎沉着应对,安排手下守好仓门,让柳杏儿躲好。甲板上,船老大焦急万分,向包围而来的水匪表明已交保护费,试图让他们放行。可为首水匪却称只要船上的三个人。船老大坚守水道规矩,不肯交人,愿出钱了事,却被水匪无情拒绝,还放话要么交人,要么他们自己上船抓。 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水匪头子嚣张放话,称刀剑无眼,若自己等人动手抓船上之人,伤了人概不负责,引得一众水匪哄笑。可话音刚落,一箭飞来,正中一名小头目的眉心,瞬间打破了这份张狂。其他水匪恼羞成怒,叫嚣着杀上船,“男的杀了,女的留下”。几箭又夺去几条人命,可水匪实在太多,杀之不尽。他们纷纷登船,船老大虽命水手抵抗,内心却一片冰凉。而船舱里,柳杏儿也拿起武器,试图阻击水匪,只是水匪太过活跃,她的准头大打折扣。 柳杏儿不慎暴露目标,引得水匪们如恶狼般朝着她所在的中间屋子疯狂杀来。柳杏儿与陈虎急忙躲进衣柜。眨眼间,水匪借助飞爪爬进屋子,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然而,就在他们搜寻无果时,却一个个莫名倒下。柳杏儿和陈虎从容从衣柜走出,原来这是柳杏儿故意设下的圈套。之后,陈虎果断断了水匪们的胳膊腿儿,又开始审问。听到水匪头子竟打算将男人喂鱼,女人卖去窑子,陈虎瞬间怒火中烧…… 陈虎怒目圆睁,对着一群喽啰厉声喝问:“谁是头头,接应地点在哪,老巢又在何处!”喽啰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哭求道:“爷,您饶了我吧,我不敢说啊!”此时又有人惊慌大喊:“有人凿船,船要沉啦!您快带夫人抢小船逃命!”陈虎充耳不闻,又弄醒一人逼问。众人皆不吭声,陈虎毫不犹豫掐断一人喉骨抛入河中,转头问另一个:“说不说?不说我再弄醒一个,保他们还是保你,自己选!”这人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吐出一连串秘密…… 船舱内,陈虎逼问着一个人,得到答案后,便带着柳杏儿杀上甲板。只见陈虎提刀猛砍,柳杏儿在其身后用弓弩协助,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然而,麻烦远不止于此,船老大懊悔不已,因为船底已被凿烂,即将沉没,而水里又满是水匪。陈虎揪出受伤的五当家,以其性命相逼,让水匪们撤退,可五当家却嚣张放话。关键时刻,陈虎接过柳杏儿递来的弓弩,两箭射出,就让水匪在水面上原形毕露,这一幕震惊了众人。 陈虎与水匪五当家谈判,抛出诱人合作——帮其杀回去当大当家。五当家虽忙应下,可柳杏儿深知他只是虚与委蛇。陈虎毫不含糊,直接给五当家喂下黑乎乎的药丸,称是毒药,十二个时辰无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还当场给没死透的水匪喂药展示毒性。五当家吓得连忙表忠心。此时船已沉了一半,船头高高翘起,陈虎抱着柳杏儿跃到小船上,又向五当家索要合身衣裳, 在倾斜的船上,五当家哭丧着脸,在泡了水的尸体中艰难扒拉合身衣裳,好不容易找好给陈虎送去。陈虎换上湿漉漉的外袍质问,得知这些是寨子里的人,五当家的心腹已死。陈虎威胁五当家,若有人通风报信就宰了他。五当家灵机一动,求来毒药分给众匪服下。随后,陈虎安排车夫换衣、船老大另找大船。一切妥当,准备去找三当家时,五当家战战兢兢询问如何动手,柳杏儿却晃着斜挎包,称里面全是毒,还透露部分毒药效果不稳定,不知何时就会发作…… 五当家突然面露惊色,“Σ(っ°Д°;)っ”,紧接着一句“我擦嘞……”脱口而出。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五当家如此失态?只是听到了某句话,就心慌得不行。 第204章 走去会会 怕死的五当家心慌意乱,一心想着赶紧夺下山寨拿到解药。临近浅滩,他还不放心地再次向陈虎确认,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动力满满。可等靠近浅滩,三当家一问才知,这次行动亏大了,不仅财物没捞着,还折损不少人手,五当家的心腹更是死得精光。听到这些,三当家不禁暗忖,难怪老五怨气冲天。 “那娘们儿好看吗?”三当家的一句询问,瞬间转移了紧张的氛围。五当家虽脊背一紧,却还是承认女子好看。三当家兴致大增,要见女子。此时,柳杏儿与陈虎悄然入局,陈虎虽不愿媳妇冒险,却拗不过她。柳杏儿声称只想干翻接应之人,陈虎依言行动,借着五当家身形掩护,将两粒龙眼大的药丸抛向浅滩火堆。众人注意力全在五当家身上,谁也没注意这细微举动。船靠岸后,岸上众人竟突然全软倒在地,三当家震惊指向五当家,随后双双倒下,还有人见状撒腿就跑。 只见陈虎搭弓射箭,“咻咻咻”几声,对面船上便倒下好几个水匪。后面船上的水匪吓得瑟瑟发抖。陈虎毫不留情,提溜起五当家扔进水里,没一会儿五当家就清醒了。陈虎冷漠下令让他去处理其他水匪,众人目睹三当家全军覆没,哪还敢有半分违抗?五当家战战兢兢带着人去对昔日同伙下手,这是纳投名状保命之举。上岸后,水匪们忐忑不安,好在并无异样。血腥味儿飘来,陈虎怕柳杏儿不适,轻声解释这些水匪罪有应得,当下虽非盛世,却也不是能随意为恶的乱世 。 陈虎对着柳杏儿冷笑,直言周围多是作奸犯科之徒,通缉犯随处可见。曾胆小的柳杏儿却淡定回应,提及去山里找陈虎时自己已亲手杀过人,完成了惊人蜕变。此时,五当家冒头汇报事情办妥,柳杏儿果断吩咐他带十万两银子和几个当家的头颅前来,还警告莫要耍花样。五当家一走,柳杏儿便提议赶紧躲起来,以防敌人杀回马枪。陈虎则决定先上岸找地方住下,留下车夫六子看守。柳杏儿给六子留了毒药,嘱咐打不过就撒。而他们所处之地虽非口岸城镇,却有村落…… 陈虎与柳杏儿上岸后,走进了一个暗藏玄机的村子。借宿之时,因陈虎身着水匪服饰,村民误将他认作水匪,态度谄媚至极。原来,这附近多有给匪当探子的村民,一则为钱,二则是惧怕水匪的凶残。此前村里反抗者皆遭灭顶之灾,报官也无济于事。陈虎掏出银子,要求村民准备干净衣裳和饭食。换衣吃饭后,他与柳杏儿便休息了。夜里,老太太看着柳杏儿,忍不住抹泪,想起自家被掳走的女儿。而柳杏儿一夜未眠,天亮后有陈虎在旁,吃饱的她沉沉睡去。老夫妻则悄悄打发家人外出干活,生怕吵到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傍晚时分,柳杏儿悠悠转醒,发现六子已在院子等候。陈虎一句“船已经等着了”,柳杏儿便随之出发。原来,这船是船老大找来的,柳杏儿从五当家那要来的银钱也都装上了船。途中,有人担忧那些人会变本加厉搜刮客商,六子却称人已解决,用的是黄连丸,解药就是毒药,他们自食恶果。不仅如此,六子还放走了水寨里的众多女人,发了盘缠,任她们取用寨中财物,还留了船。面对这一切,林念虽知这些女子命运难测,却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们能有个好归宿 在运河之上,有一座数一数二的大水寨,向来令众人敬畏。然而,谁能想到,这看似坚不可摧的水寨竟被一个人轻松拿下。船老大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场景,内心震撼到了极点,对那个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没错,这个人就是陈虎。船老大感觉这一切就像在做梦,甚至做白日梦都不敢想象会有如此惊人的一幕发生。 两个人竟能干翻一个水寨?这话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换做任何人,怕是都难以置信。但这看似不可能之事,却真真切切发生了。柳杏儿和同伴,为了完成这艰巨任务,可谓煞费苦心。武力压制、迷药攻击、攻心为上,每一步都精心布局。多亏余半仙的迷药毒药助力,他们才得以从水匪手中全身而退,还将水寨财物搜刮干净,最后付之一炬。忙活一晚后他们重新起航,而与此同时,一位面容憔悴的姑娘也回到家中,与亲人相拥而泣,道出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经历…… 她背着硕大的包袱归来,包袱往院子中央一放,便引得嫂子急忙跑来打开。里头的纯铜帐钩子、烛台、走马灯、铜盆,还有一匹缎子、两匹棉布,几锭银子和一堆首饰,瞬间吸引住众人目光。原来,六子独自去搜索水寨找库房,被困姑娘们则在当家房里也搜罗到不少好货。这姑娘心思聪慧,贴身藏着六子给的盘缠,又巧妙地藏起部分在水匪房间找到的财物。重回娘家,她深知哥哥嫂子态度难测,有了这些钱财才更有底气。 姑娘归来,老妇人跟老头儿闲聊着,提及昨儿住店的水匪出手阔绰,二两多银子解了不少燃眉之急,又担忧起另一个被水匪抓走的姑娘能否平安。善良的他们双手合十,祈求菩萨保佑。而另一边,在陈虎身边的柳杏儿狠狠打了几个喷嚏,陈虎忙着照顾她。柳杏儿气不过去掐他腰眼,却因对方全是肌肉无从下手。随后,柳杏儿向陈虎打听顺安伯府的事。陈虎直言那是个破落户,离垮不远。 第205章 你想说啥 穿越后的柳杏儿满心无语,身处这特权阶级肆意妄为的世界,稍有不慎就会沦为权贵玩物。若不是武功高强且神秘的陈虎将她扛回家,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悲惨下场。陈虎曾问她对权力的想法,此次带她进京城,似乎也另有深意。此前他们灭了与水匪勾结的临江船行要害他们,抵达京城后,陈虎一句“临江船行接下来会很不顺利”,船老大便心领神会,磨刀霍霍。而此刻,船靠岸在即,陈虎早安排六子上岸准备马车搬运从水寨得来的大量钱财。 繁华京城,码头似无尽长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小摊烟火升腾,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客商、力夫穿梭其间,处处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柳杏儿一下船,便被这热闹景象冲击。然而,因坐船太久,她脚步踉跄,陈虎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抱起塞进马车。在这民风保守的古代,柳杏儿又羞又窘。马车启动,柳杏儿掀帘看到六子在码头卸东西,询问是否等待,陈虎却称不等,还打趣她是“小财迷”,随后将她搂入怀中。窗外热闹如清明上河图重现,柳杏儿目不暇接。 马车里气氛微妙,陈虎搂着柳杏儿靠向窗边,那不安分的手却开始捣乱,惹得柳杏儿狠狠摔下帘子,怒声警告:“离我远点,不然今晚别想上床!”陈虎嘴上嗤笑,心里却犯怵,毕竟小媳妇说到做到。柳杏儿得逞后,又开心地探头看窗外。马车驶出码头,街道热闹非凡,镖局、货行、船行、力脚店一家挨着一家。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这街十分清静,全是宅子,一街之隔却是人声鼎沸的商业街,尽显闹中取静。“到地方了,下车!”门房早已准备好,陈虎下车后,将柳杏儿从车厢里抱了下来 。 柳杏儿和陈虎走进一座宅子,这是陈虎祖上留下的产业,虽说是两进,但规模不小。刚从船上下来的柳杏儿,逛了一圈后,被宅子的精致所吸引,雕梁画栋、青砖花纹,还有满院景致与后院的锦鲤鱼塘,无一不让她感叹漂亮。进了正房,雅致的摆设让人心旷神怡,可陈虎却想着买些金玉来装饰,柳杏儿却觉得这样刚刚好,还表示反正住不了几天,不用折腾。陈虎依了她。待坐下喝茶,下人退下,柳杏儿看向陈虎,一句“陈都头不打算好好说说吗?” 柳杏儿回想起刚跟陈虎时,那日子穷得叮当响,房子破,孩子病,老三像小乞丐。可如今,陈虎竟有祖产,这反差实在不科学。陈虎邀她上榻细说,柳杏儿丢去眼刀子。原来,陈虎厌弃家中,与家人断了联系,三个孩子也是他捡来,身份特殊。柳杏儿询问家人情况,陈虎果断摇头,满脸厌恶。谈及上京,柳杏儿担忧会被发现,陈虎却称已将房子几经转卖,如今在她名下,村里地契也会给她。面对这一切,柳杏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子光棍儿一个,啥也没有,你可不许把老子扫地出门!”陈虎大声叫嚷着,对面的柳杏儿却笑着回应要将他扫地出门,自己吃香喝辣还养几个面首。陈虎哪能忍,瞬间将她压在桌上。柳杏儿嫌弃他粗鲁,想要彬彬有礼的。谁料陈虎竟真的装模作样拱手作揖,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柳杏儿又惊又气,这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夜幕低垂,陈虎轻轻上床,生怕弄醒身旁的柳杏儿,可小媳妇却主动滚进他怀里蹭了蹭,嘟囔着不知啥梦话又睡去,陈虎忍不住暗自吐槽她口是心非。次日清晨,柳杏儿醒来时陈虎还睡得正香,那模样虽没了平日的凶气,可她哪敢轻易招惹。为了不惹麻烦,柳杏儿精心乔装,摇身一变成了相貌普通甚至有点丑的妇人。毕竟在这社会,平民美人往往灾祸缠身。打扮妥当,连下人都认不出她。她喊上身手不凡的六子暗中保护,又带上婆子,准备前往菜市场…… 在陆地歇了一天一夜,她走路仍觉晃荡,仿佛还置身于船上。港口所在的附郭县繁华非凡,运河连通京城与大海,让这里物资极为丰富。她先是品尝街边鲜虾馄饨等小吃,随后和厨娘开启购物之旅。柳杏儿采购了大量海鲜,得知龙虾等需去大渔行预订后,便打算让厨娘去安排。回到住处,柳杏儿挽起袖子要下厨,这让刚见面的厨娘们颇为惊讶。当知晓她是主家娘子,厨娘们忙行礼劝阻,可柳杏儿做海鲜的兴致正浓,一句“你们帮我打下手就是了”。 晌午时分,柳杏儿正忙着处理食材,挑虾线、剥虾肉、开生蚝扇贝、泡粉丝,又将大虎虾、鱿鱼等收拾好准备过油。这时,一厨娘却跳出来惊呼,指责柳杏儿这么做是糟践食材,还自持本地人身份,瞧不上粗布麻衣的柳杏儿,大谈老爷们挣钱不易,不应如此浪费。柳杏儿毫不客气回怼,称老爷们和钱都是自己的,想怎样就怎样,还让看不惯的厨娘出去。可这厨娘仗着男人是管事,不仅不听,还继续唠叨。柳杏儿气笑了,一拍勺子,严厉提醒厨娘认清主仆身份。 寂静屋内,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大娘子,我是奴婢呢!”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打破了表面的平静。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不卑不亢地回应:“你这样的奴婢我一个乡下人可用不起,敢问,你是签的活契还是死契,是一家子都在我家呢,还是就你一人在我家?”言语间透着丝丝凉意。 第206章 小人 柳杏儿不过说了句话,厨娘王顺家的竟瞬间哑口无言。跟随出门的仆妇赶忙替王顺家的求情,可王顺家的却满脸不情不愿。柳杏儿冷笑,直言王顺家的签的是死契,身为奴仆不应这般放肆,还打算喊人伢子来把她卖掉。仆妇不敢听从吩咐,试图去劝王顺家的服软。柳杏儿见状,放话若自己去叫人伢子,在场的奴仆都别想留下。这可吓坏了仆妇,赶忙应下。其他人也纷纷劝王顺家的认错,可她却梗着脖子,不仅嘲讽柳杏儿,还搬出王府旧历,甚至提及会影响爷们儿正事,以及柳杏儿名声。 新来的主家柳杏儿来自乡下,本就被府里的奴婢们瞧不上,觉得好糊弄。这不,王顺家的公然不给她脸面,柳杏儿要卖她,她却稳如泰山,还振振有词:“我就不信主家郎君能听你的卖老仆!”一旁的奴婢也在冷言冷语劝柳杏儿“要贤惠”,引得厨娘忍不住偷笑。众人都盯着柳杏儿,想看她如何应对这场主仆间的首次交锋。管事王顺也被喊来,奴仆们闻声齐聚。 柳杏儿家中,王顺一来便厉声呵斥厨娘,让其向柳杏儿道歉,可厨娘虽嘴上认错,话里话外却暗藏玄机。其他人也纷纷帮腔,王顺更是点头哈腰,强调这些都是忠心的老奴。柳杏儿却冷笑回怼,直言他们忠心的是王顺而非自己。王顺忙着解释大户人家不卖奴婢的规矩,就在这时,陈虎带着六子走进庖厨院儿。王顺见陈虎赞同自己,顿时喜形于色,王顺家的更是挑衅地看了柳杏儿一眼,紧接着两口子就跑到陈虎面前,王顺家的开始添油加醋地告柳杏儿的状…… 京卫城里,气氛微妙。陈虎身边,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娘子若是真把我们都给卖了,那郎君您在这京卫城里可就成大笑话了!”陈虎闻言,竟笑眯眯回应:“你说得很对!”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有这等事?紧接着又有人咋呼:“可不就成了笑话咋的!”就在这一来一往间,紧张氛围悄然弥漫,众人的心被高高吊起,随后又深深松了口气。 王顺家的竟意味深长看向柳杏儿,内心盘算着这没主家郎君撑腰的大娘子好拿捏,于是挺直腰板,放肆说教起来。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陈虎瞬间变脸,一脚就将她踹飞,大骂着她不配说自家媳妇。紧接着又对王顺一顿狠踹,吓得仆从们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柳杏儿出面阻拦,本以为是温柔劝和,却不想她直接下令将王顺家两口子全发卖去煤矿,其余仆人也一个不留。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瞬间让仆妇们如遭雷击,宅院里的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 你能想象吗?刚刚还挥舞着大拳头,仿佛要把人揍疼到骨子里的凶悍大汉,转眼间在一个女子面前就变成了温顺小绵羊。“把他们都弄出去,别打扰我做饭!”女子一声令下,大汉立刻乖乖应和,还忙不迭询问要帮忙做什么。众人惊掉下巴,原来这看似凶悍的主家竟是个惧内之人。 头天尝过清淡的清蒸鱼、水煮虾,今儿柳杏儿要大展身手,烹制别样美味。酸辣粉丝虾丸汤、干锅鱿鱼虾等一道道佳肴香气四溢,陈虎闻味便饥肠辘辘,六子办完事儿赶来,也忍不住吞口水。此前那些说柳杏儿不懂厨艺、糟践东西的厨娘,要是闻见这味儿,恐怕得自惭形秽。六子告知柳杏儿,除门房外其他人都已卖掉,解释门房是战场退下的老兵。随后,柳杏儿与陈虎又聊起宅子出租之事,还打算多购置几套宅子装修出租。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弄清楚陈虎究竟有多少房产。 只见陈虎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午账房先生就到了,回头你看账本。”柳杏儿望着眼前的账房,不禁好奇询问陈虎究竟有多少产业。陈虎坦言,那些年为求安稳,倒腾祖产,购置了房产田地,只为养活昔日追随之人。柳杏儿表示不管他的事,也不接手账目,还打算用陈虎从水匪处得来的钱买房子,建一座慈幼院。饭桌上,柳杏儿精心烹制的美食令人垂涎。油滋滋的虾和鱿鱼,香辣爽口;酸辣粉丝虾丸汤鲜掉舌头;青椒麦香鲍鱼更是味道层次丰富。大家吃得满头冒汗,直呼过瘾。陈虎笑着打趣,要是余老头儿在,这点儿肯定不够,老头儿能吃撑。 陈虎和柳杏儿酒足饭饱后,围绕京城能否买到当地物产聊了起来,得知虽能买到但新鲜度欠佳,柳杏儿便打算回去前多留几日给大家做美食。午休过后,账房先生带着几大箱账本前来。陈虎让柳杏儿看看账本,可别插手管理。柳杏儿翻开账本,瞬间被古代账本弄得头晕目眩,那复杂的账目让有强迫症的她眉头紧皱。账房先生看出她的困惑,主动上前要帮忙解释。然而柳杏儿却自信表示,这账册太过麻烦,她有简单的法子,让账房先生稍等。 账房先生听闻娘子竟要教他做账,瞬间凌乱,只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主子爷陈虎却在一旁催促,他瞬间明白,这是主子哄媳妇的把戏,为了主子不再消失,他决定配合。然而柳杏儿却不管这些,说做就做,她迅速找来纸张,画出三栏式账页等各种单据,还命人去雕版印刷,甚至连竹笔都让人照着做。随后用手画的账页教账房先生用阿拉伯数字做账,当账房先生学会后,不禁惊叹,这方法简便清晰,账本量能减少大半。此刻,他再次鞠躬,这次是发自肺腑地感谢柳杏儿。 第207章 小学毕业不是白混的 账房先生是个关键助力,不然柳杏儿怕是又要陷入装逼打脸的俗套剧情。教会账房先生后,柳杏儿便有了空闲。下午陈虎有事出门,她带着六子前往牙行,目标明确——购置一进宅子用于出租。到了牙行,学徒工前来招呼。而学徒工的师父却心怀不轨,只给了他三间宅子的钥匙,打算狠宰这两个看似外地人的“肥羊”。 在牙行里,伙计满心期待能做成一单买卖,却遭男人呵斥:“我牙行岂会差这一两单!不买拉倒!”还放话卖不掉就让他饿三顿。无奈之下,李木头拿着钥匙,强颜欢笑带柳杏儿和六子去看房。他们先来到平民聚集的羊肠巷,这里环境一般,小宅子多是一进。李木头介绍着一处宅子,正房三间,还有偏房、灶房、恭房,虽旧但用料扎实,售价一百八十两。柳杏儿看过之后,未置可否,只让再去看其他房。看完后,李木头提议她多去别家牙行瞧瞧。柳杏儿却反问:“京卫县还有哪些牙行?都在哪,谁家更靠谱?” 在市井烟火中,李木头满心纠结,面对柳杏儿和同行郎君,犹豫再三才肯开口:“你们若保证不泄露,我才敢说。”在得到承诺后,他推荐了城东万兴行的乔师傅,东街万家行的梁师傅和黄师傅。柳杏儿递上一个钱袋子后登车离去,李木头回神时马车已远。他躲起来查看,半袋铜板、两粒碎银,约摸两钱。这意外之财让他激动不已,没回牙行,而是奔向粮店、杂货店,还买了肉包子,一路跑回贫民窟的破落小院。见到妹妹,他满脸笑意:“今儿遇着好心主顾,没买房却赏了不少银钱。” 在那个略显破旧的小院里,只见他匆匆从怀里掏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向一旁眼巴巴的小姑娘,急切说道:“快吃包子!” 小姑娘喉咙动了动,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闪着大眼睛问:“哥哥吃过了吗?” 名为李木头的他忙不迭回应:“吃过啦,我都吃两个咯,这是主顾买多吃不下,赏给我的!” 话音刚落,他便快步走向灶房,将一大袋杂粮面倒入快要见底的面缸。看着面缸渐渐充实,仿佛他的心也有了依靠,满满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小姑娘如跟屁虫般幸福地啃着包子,紧紧跟在李木头身后。李木头满心欢喜,刚在灶房得了主顾赏的银钱,进房便把包子递给做针线活的母亲。随后,他带着这份喜悦去牙行上工,可一进牙行,就得收起笑容,换上愁苦模样。果不其然,刚进门就被众人调侃房子没卖掉。师父出现后,更是一顿责骂,还罚他三顿不许吃饭。原来,李木头没能将那价值一百多近二百两银子的凶宅卖出去。 在买卖宅子的波折中,有人好心相劝买主多看看牙行,有人则因赏钱迎来转机。柳杏儿买宅之路同样不平静,她先派六子打听万兴行及推荐的乔师傅,得知口碑不错后才前往。乔师傅不嫌弃生意小,亲自带她看一进宅子。柳杏儿未提买意,只问价钱与羊肠巷、杨柳街、清水巷情况。乔师傅竟告知,这三处宅子是凶宅!羊肠巷那处上个月发生碎尸案,原本的外宅女主人耐不住寂寞有了姘头,被提前归来的男主人撞破,最终女主人竟被残忍剁杀,房子也因此急售。 杨柳街的房子里,恶家人肆意磋磨儿媳,儿媳却在沉默中爆发,用毒蘑菇让一家人命丧黄泉;清水巷的宅子,一对私奔鸳鸯面对家人拆散,决然选择吃毒药殉情。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柳杏儿正为买房之事奔波,从乔师傅口中听闻这些宅子都来自同一家牙行,且案子前后脚发生。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柳杏儿又将如何抉择?而两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到来,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 柳杏儿收到陈虎留下的卖身契与纸条,纸条提及两个丫鬟的事。面对前来拜见的丫鬟甲巳和甲酉,柳杏儿这个取名废头疼不已,最终赐名“金玉”“朱玉”。陈虎在纸条里告知,这两人会武功,可留在她身边。柳杏儿给她们讲完身边规矩,便让其准备洗澡水。回屋后,她拿出纸笔琢磨装修方案,毕竟出租房得干净利落才好出手。没一会儿,洗澡水备好,柳杏儿给了两人银子,让去置办衣裙。于是,金玉离去,朱玉留下听候差遣。 夜幕笼罩,柳杏儿沐浴后沉浸在写写画画的世界里。傍晚,六子归来,带来正兴行乔师傅未欺瞒的消息,还详细汇报了京卫房子的买卖租赁行情。柳杏儿果断吩咐六子次日一早去请乔师傅。陈虎未归,柳杏儿去厨房煮面,对新来不多言多语的婆子很是满意,还关心下人的饮食喜好。而这婆子从门房口中得知主家过往,暗自警醒。柳杏儿等到深夜,独自睡去,金玉在外守护。直到鸡打鸣,陈虎才悄然归来,轻拥娇妻,满足睡去,这一晚,平静中似乎又暗藏着一些未知…… 在外拼命的陈虎,心中念着回家能有媳妇儿相拥,那是他奋斗的意义。次日柳杏儿醒来,陈虎已匆匆离去,不过睡了不到两时辰。这边门房来报大龙虾送到,柳杏儿安排金玉结账,又让朱玉带钱和婆子去买菜。而另一边,天刚亮六子就赶到正兴行。行里刚开门,乔师傅才抿了口热茶。见六子来了,赶忙招呼。茶上桌后询问买房意向,还称若确定购买可再让利。岂料六子一句话,让乔师傅惊得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我们家大娘子说,你昨日带我们看的宅子她全要了!” 第208章 收集 产业 在房产交易的热闹地界,六子一句“带着契书跟我走”,瞬间打破平静。乔师傅起初还懵着,经徒弟提醒才回过神,忙不迭去准备契书印泥。他心里乐开了花,暗叹自己撞上大运。原来,这两位主顾昨日先去了旺昌行打听房子,最后却便宜了他。乔师傅一下子做成大买卖,卖了十二套一进宅院给柳杏儿,入账两千多两银子。去县衙办官契时,旺昌行的徐师傅看到眼红,追问生意来源。乔师傅得意讲述,这主顾看似普通,看完房说考虑,今儿一早便全买了。 旺昌行的徐师傅听闻一个消息后,瞬间脸色大变。乔师傅口中描述的那个身着上灰下蓝衣裙的美貌女子,竟去了万兴行买房!徐师傅此前瞧不上这对客人,打发李木头去应付,结果呢?乔师傅故意刺激他,徐师傅气得火冒三丈,回牙行就对李木头大打出手,边打边骂他没用,一套房子都卖不出去。众人赶忙相劝,徐师傅却咆哮出惊人事实:那女子在万兴行买了十二套!这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大家都惊呆了,毕竟,这一切的起因,竟是徐师傅当初的“有眼无珠” 。 李木头自认倒霉,怎么也想不到,会摊上这么一桩离奇事!好心的主顾一下子买了好多套房子,这事儿直接让他傻眼。可徐师傅却把错全怪在李木头头上,将他暴打一顿后,毫不留情地赶出旺昌行,还放话只要他再踏进就狠狠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木头满心不甘,跪在门外苦苦哀求师父收留,却只换来无情驱赶。众人强行拖走他时,李木头大声讨要工钱,却遭徐师傅唾弃辱骂。如今,他一身伤痛,无家可归,满心悲凉,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生活的泥沼中挣扎的李木头,为求一份活儿干,拖着狼狈模样四处奔波。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刁难,一家家店门无情地对他紧闭,还未踏足便被店家当作乞丐驱赶。当他来到一家酒楼询问时,小二不耐烦地将他狠狠推开。这一推,让李木头踉跄着栽倒在一辆马车前。刹那间,车夫紧拉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又落下,惊险万分,差点就踏在了李木头身上。而此时,马车里的柳杏儿和六子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 在热闹的酒楼中,掌柜现身,瞧着柳杏儿等衣着普通的外地人。这酒楼本就秉持和气生财,可掌柜却称酒楼不能放乞丐进来,还大言不惭说看在柳杏儿面上才不揍乞丐。柳杏儿又气又笑,直指他们蓄意杀人还倒打一耙,要求道歉并赔二十两银子,不然就报官。小二却像听到笑话,炫耀酒楼是顺安伯府产业,报官只会让乞丐被打死。顺安伯府?柳杏儿想起陈虎说的破落户。她看向掌柜,掌柜竟笑着点头,一脸倨傲,还搬出京城的厉害。 在顺安伯府掌柜面前,张木头生怕柳杏儿为自己强出头得罪权贵,忙不迭劝阻。可柳杏儿哪会听,带着众人径直离去。她先让受伤的李木头去从未敢进的大医馆瞧伤,随后自己则直奔万家行看房。正兴行一日卖出十几套一进宅院的消息在业内掀起轩然大波,买主身份轻易被打听出来,正是柳杏儿。此刻,当柳杏儿踏入万家行询问有无一进宅子时,接待的牙人见她年轻妇人模样还带随从,瞬间热情起来,不敢乱喊价,只盼抓住这位潜在主顾。 有这么一群人,主打真诚待客,生怕有所隐瞒,坏了生意。这不,面对柳杏儿,他们把房子的问题都摆在明面上,就怕柳杏儿回头打听出什么,转身就不跟他们合作了。柳杏儿对这房子倒是挺满意,可她没急着做决定。回到家后,柳杏儿叫来六子,吩咐他分别去找万兴行的乔师傅和李木头打听情况。这找人也不怕,毕竟之前珠玉就把人妥妥送回了。 柳杏儿刚回到家不久,陈虎也回来了,头上湿漉漉地在前院洗完澡。柳杏儿斜靠在榻上招手,陈虎便盘坐在塌下地毯,任由她帮忙擦头发。两人闲话家常,柳杏儿说起去街上溜达,打算买房出租,毕竟此地临近京城又有码头,不愁租客。陈虎觉得这是稳当买卖,提议让二舅来打理。之后又谈及生意靠山,陈虎表示做糕点能借清虚观招牌保平安。接着,柳杏儿忍不住说起老实人李木头的遭遇,他因提醒自己不买凶宅,被牙行暴打,找活儿还遭人推搡,险象环生。更嚣张的是,那家酒楼竟称东家是顺安伯府。 柳杏儿欲动酒楼,并非为了李木头,实则是和顺安伯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伯府勾结临江船行,买通水匪欲取她和陈虎性命。李木头不敢报官,只能灰溜溜回来。陈虎拍着胸脯要为柳杏儿出气,而柳杏儿却另有打算,想用商战手段夺了顺安伯府产业。另一边,稻香楼天字号客房内,宣大姑娘告知宣三公子,那个本该死于非命的女人竟好端端出现在京卫县城,似乎临水船行收了钱却没办事。 京卫县的稻香楼前,宣三公子听闻消息,怒拍桌子,难以置信她竟好端端出现在此地,给她赶车的正是六子。原来,他们在此与宣家之人因小乞丐起了冲突,掌柜抬出伯府名头后,对方灰溜溜离去。宣大姑娘已派人跟踪得知其住处,宣三公子顿时面露狰狞,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恶狠狠地要拿伯府牌子去县衙告状,妄图将这对“狗男女”送进监牢,更抛出令人发指的恶毒计划…… 第209章 谁还没点后台啊 夜幕降临,柳杏儿在灶房里开启一场美食盛宴。只见她将龙虾虾肉切块穿在竹签上,与同样穿好的鲍鱼片、鲜虾及蔬菜焯熟,放入陶钵。接着,调制好汤汁倒入,又把干辣椒和花椒置于铜瓢,滚烫热油浇下,“刺啦”一声,霸道香味瞬间弥散。再浇两勺热油,辣椒被炸酥,辣椒油倒入钵中,又是一阵“滋啦”声,那诱人的香气让灶房婆子忍不住吞口水。柳杏儿不仅自己和丈夫陈虎吃得满足,还吩咐婆子照做给六子、金玉珠玉,本不重口腹之欲的金玉和珠玉尝一口便彻底沦陷。 一群人起初对美食毫无追求,直到尝过真正美味后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六子作为过来人,优越感满满,向众人宣扬跟着娘子能享福。众人纷纷点头,立志好好做事不被娘子赶走。饭后,六子向柳杏儿汇报调查结果,领命去购置宅子。可就在这时,风云突变,县衙的人举着火把、拔刀而来,要抓柳杏儿和陈虎,只因为报案人拿着伯府令牌,称陈虎是水匪还伤了伯府公子。然而,陈虎竟也掏出一块令牌,要求捕头帮忙捉拿逃犯宣时锦。 在一片夜色中,陈虎手持令牌,要求将人拿下押送大理寺,捕头辨别令牌后吓得差点失禁,忙不迭讨好。陈虎自称奉皇命行事,严令他们不许泄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否则全家性命不保,吓得众人连忙保证。回屋后,柳杏儿对那神奇的令牌好奇不已,陈虎竟称这金鳞卫的令牌唬人好用,还有多余的,甚至能作假。柳杏儿惊讶之余,担忧会被发现,陈虎却称只要不在金鳞卫指挥使面前显摆就没事。柳杏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拒绝,因为这招人恨的令牌虽好用,却危机四伏…… 她俏皮地说道:“我没有缚鸡之力,还得靠别人保护,就不得瑟了,容易翻车!”这般率真的言语,让人忍俊不禁。而一旁的陈虎,在听完她这番独特的调调后,爱意瞬间爆棚,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接着狠狠亲了一口。仿佛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陈虎心里满是骄傲,不愧是他深爱的女人,总能以这般特别的模样,撩动他的心弦。 柳杏儿仰着小脸,追问陈虎证据送去大理寺之事,陈虎却耍无赖要她亲满意才肯说,被柳杏儿果断推开。她放话不说就不许上床,陈虎无奈吐槽。而柳杏儿凭借对陈虎的了解,竟猜出他坐实宣三勾结水匪之事并送证据去大理寺。陈虎郁闷不已,却又一心想上床,于是哄骗柳杏儿说有另一桩事要躺在床上慢慢讲。柳杏儿虽挣扎,最终还是被哄上了床。很快,帐子晃动,帐内传来娇嗔的骂声“你这个骗子”。 男人无赖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次日清晨,柳杏儿没做早饭,与未离开的陈虎前往稻香楼。衙门众人因头晚听闻金鳞卫,吓得不轻,此时正急于表现。陈虎和柳杏儿刚落座,衙门的人就匆匆赶来。稻香楼不愧是勋贵所开,厨子手艺精湛,早点精致美味,柳杏儿对鲜虾烧麦赞不绝口,边吃边琢磨着回去复刻。另一边,宣三公子得知柳杏儿和陈虎在稻香楼,怒拍桌子,派人去衙门通风报信,还冷笑着要让他们好看。宣家大姑娘得知后,不禁皱眉。 大堂之内,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正开心吃喝,另一边宣三公子刚踏入,瞬间火冒三丈。临江船行竟敢骗顺安伯府,他回京定要收拾!只见宣三冲到桌前,指着陈虎怒喝,本想赶人却因报了官只能咽下这话,想揍人又自知手下不敌。正憋屈时,陈虎一声“六子”,隔壁桌的六子麻溜起身,一把揪住宣三公子的领子,毫不费力就将人扔到了街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在场的食客、小二和掌柜都瞪大了眼睛。 宣三公子的随从们瑟瑟发抖,被六子揍得鬼哭狼嚎的宣三公子,让随从们记忆被强行唤醒,想去救却又怕有去无回。几人硬着头皮上,却被六子一拳一个打得倒飞出去。围观者越聚越多,指指点点声不绝于耳。这边,宣大姑娘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报信:“姑娘,三爷被人打了!”然而宣大姑娘却淡定从容,身边大丫鬟更是叱骂报信丫鬟。直到听说县令大人亲自带人来了,宣大姑娘脸色才好看些,带着人走出,掌柜的赶忙上前解释这场混乱的缘由。 宣大姑娘听闻县令大人已至,心中却被另一番景象搅得五味杂陈。只见柳杏儿和陈虎那边,男人对女人殷勤备至,看得她满心不是滋味。宣大姑娘虽有着锦绣前程,却要嫁给已亡故的战王,守一辈子活寡,这是拯救家族的唯一出路。战王失踪多年,今年皇帝才宣布其死讯并为其立衣冠冢,还在勋贵家嫡女中挑选战王妃。心疼女儿的人家赶忙让女儿订婚或出嫁,可仍有不少人家将嫡女报上。毕竟,战王当年威名赫赫,从未打过败仗,还曾直捣外族王庭,抓回众多敌国权贵 。 在大晋,曾有战王以人质为筹码,为国家换来大量钱财与边疆十年安稳,可惜六年前失踪,音信全无,皇帝却坚信他尚在人世,一直派人寻觅。战王无妃无子,财产富可敌国。顺安伯府因懂皇帝心思,其女将被赐婚战王,条件是进府后捐八成财产给国库,即便剩余两成,也远超顺安伯府想象。宣大姑娘自恃将成为战王妃,对柳杏儿之类不屑一顾。此时,“县令大人驾到”,此前冲突未停,宣三装死,一见县令便哭诉六子等人欲杀他。 “哈哈哈哈!”原是此前捕快抓捕行动失败,目标逃脱,如今县令竟亲自出马。只见他挥舞着手中武器,怒目圆睁,狂吼着:“上次是捕快们来抓让你们跑了,现在县令亲自出马,看你们还怎么跑!去死!通通都去死!” 第210章 你们抓的是谁? 捕头带着捕快们跟县令前来抓人。当捕头看到窗户后坐着的两人时,腿软得差点跪地,捕快们也神色各异。有人咳嗽,有人悄悄拽县令袖子。捕头不敢直言,只提醒县令别节外生枝,县令心领神会。就在这时,宣顺安伯府的大姑娘现身,向县令行礼说明来意。原来她三哥奉皇命接她回京与战王完婚,途中遭遇水匪,三哥重伤,船工被杀。她请求县令捉拿眼前二人。此言一出,众人炸开了锅,毕竟战王威名赫赫,未过门的战王妃谁敢得罪?紧接着,宣时林又冲出来冲着县令吼叫…… 顺安伯府内状况百出,宣时林狂蹬腿儿要“教训”不给自己好吃的人,场面一度混乱。这边宣大姑娘气势汹汹,竟对着县令放话:“你不抓他们,我让你丢官!”众人本以为顺安伯府有战王妃撑腰,行事嚣张,可事情却愈发离奇。县令在战王妃与金鳞卫之间左右为难,思索之后摆手“带走”。本以为被抓的会是柳杏儿和陈虎,没想到宣三公子竟被戴上枷锁,他挣扎着喊“抓错人了”,还被堵了嘴。宣大姑娘脸色骤变,质问县令到底何意。 宣大姑娘气势汹汹地拦住县令轿子,要讨要说法。她所指的人犯宣时锦,乃是大理寺盯上的目标。县令却将她打发,让她去京兆府、大理寺报案,或是回事发地。说完便钻进轿子,不再理会。县令心里打着赌,笃定这位未进门的战王妃刚不过金鳞卫,毕竟战王已死。这可把宣大姑娘气得不轻,周围群众的目光和议论更是像刀子般扎向她。有人质疑她战王妃的身份,有人猜测陛下怎会选这样的姑娘给战王,宣大姑娘被气得火冒三丈,内心咆哮:到底谁配不上谁? 在戏园子中,一个女子羞愧难当地捂着脸跑进去,随后命人收拾行囊即刻回京,掌柜只能不知所措地望着。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看完戏悠然离开,掌柜连阻拦都不敢。回去路上,柳杏儿忍不住跟陈虎八卦起皇帝要给死人——战王娶妻一事。陈虎却称战王也就一般厉害。柳杏儿打趣谁跟他比都如此。二人又聊到这桩婚事,柳杏儿猜测皇帝此举是为夺富可敌国的战王财产,又要面子,才找破落户女子联姻。陈虎直夸她聪明,感慨帝王最虚伪无情,才自称孤家寡人。 柳杏儿与陈虎一路交谈,言语间尽显对“战王妃”的不屑,笃定宣三的案子会让皇帝舍弃顺安伯府,断了某人当王妃的念想。随后,柳杏儿吩咐六子前往旺昌行。到了旺昌行,柳杏儿径直而入,旺昌行的人见了她和六子,赶忙跑去通报。李木头的师父飞奔而出,满脸堆笑,露出牙豁子赔罪。柳杏儿直言要找李木头,却得知他带客人看房子去了。师父忙不迭请柳杏儿等人稍坐喝茶,还大包大揽,称自己作为师父,定能比李木头把事儿办得更妥当。 在牙行里,柳杏儿笑意盈盈,直言就喜欢那憨憨厚厚的李木头,还说他长相老实不骗人。她本想找李木头问问有没有好房子,可得知他不在,便要离开。牙行男人急眼,想喊人找回李木头,柳杏儿却不为所动,直言牙行那三个小院儿入不了眼,说明天再来便走了。另一边,李家屋内,李木头受伤躺在床上,他娘正边擦药边落泪,担心以后的日子。李木头安慰娘,说六子大哥讲旺昌行会还工钱,还会求他回去,可其实两人都不太相信这话。 母子俩正为某事发愁,眉头紧锁之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木头你在家吗?”这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氛围。小姑娘听到后,立刻回应:“古大哥啊,我哥哥在家呢,你快进来。”紧接着,她又转身奔向卧房门口,提高音量喊道:“哥哥,牙行的古大哥来找你了!”边喊还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究竟牙行的古大哥此来所为何事? 李木头向来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病弱的老娘和年幼的小妹要养,他这份学徒工当得极为艰难。这天,有人来喊李木头回去上工,看到他被师父打得惨兮兮的脸,不禁唏嘘。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向来珍惜这份工作的李木头竟一口拒绝,称脑袋受伤,吃药要十两银子,自己没钱,也干不了活儿,还装出痛苦干呕的模样。来人无奈只能回去禀报。此时牙行二当家正在,听闻此事后,对着李木头的师父——牙行三当家杨德昌就是一顿数落。 杨德昌满心烦躁。此前他行事时某些人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却来指责。二当家却吩咐古牙人,给受伤的伙计五两银子看伤,承诺其回来上工就结清上月工钱,做成女人这单生意就让他做正经牙人,买了房还照标准抽红。杨德昌觉得这是惯着人,担心坏了规矩。二当家却不管,让钱记在杨德昌账上。等古牙人走后,二当家关上门说出阴谋:生意做成后设圈套赶走伙计,让他吐出所得。他们还琢磨着女人的来路,盘算着怎么打压她,低价抄她的房子大赚一笔…… 在这京城这地界,竟有个外地“娘们儿”不知京卫深浅就敢“下水扑腾”,引得杨德昌等人一番议论,二当家的主意更是让杨德昌赞不绝口。没一会儿,古牙人独自归来,带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人没来,嫌钱不够看病,还打算另谋出路,这可把杨德昌气得拍桌子。关键时刻,二当家果断下令支取月钱和银子送去,要求必须回来上工。另一边,李木头一家人看到到手的银子,仿若梦中。李木头激动落泪,认定遇到好人,赶忙让妹妹去请大夫,可母亲却心疼钱,而李木头却坚持,因为恩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帮忙。 “我以后帮恩人干活儿有工钱,您别担心!”这话语带着无尽的力量,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紧接着,又一句温暖的劝慰传来:“您早点把病给治好了,也能帮衬儿子一把,您说是不是!” 第211章 不行下黑手吧 在繁华远超阳安府府城的京卫县城,柳杏儿为何要帮李木头?这背后大有缘由。李木头曾对柳杏儿有过帮助,虽说这点帮助于有“余半仙”助力、连凶宅都不怵的柳杏儿而言不算大事,但她却看中了李木头这个人。李木头身为牙行之人,对房子租售行情门儿清,人品还过硬,宁愿挨打也不骗人。柳杏儿想着未来房子需要打理,李木头是个难得的人才,便有心施恩挖人。如今柳杏儿在京卫待得久了,打算前往京城。此时,李木头带着精心准备的点心来磕头道谢…… 柳杏儿面前,李木头诚恳表态:“小的不会说话,娘子今后尽管看小的如何做!”柳杏儿颔首,抛出合作契约,要将买下的房子交给他打理,长租短租各有规划。她安排李木头找六子拿宅子地址,去后罩房选小院居住,还允许他接来妹妹和娘。李木头激动得几近傻掉,又想磕头被丫鬟拉住。柳杏儿要求他看房后写章程,却突然担心:他可识字?李木头急忙回应,原来他曾是童生,家道中落才落魄至此。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对李木头说道,让他跟着账房先生学做账,学成便可独当一面,丰厚薪资在望。李木头激动得不知所措,柳杏儿又开始思索出纳人选。询问金玉和珠玉后,珠玉自告奋勇,接下出纳一职去学习新账法。铺排扩大,六子也被暂留帮忙。而在离开京卫前,柳杏儿还不忘安排镖局送海货回家,并写信给姥爷家和二舅。 在京卫,开一间糕点铺子竟暗藏惊人财富密码!当你还在为生计奔波,苦苦寻觅赚钱门道时,有人已在京卫的繁华之地,凭借小小的糕点铺子,赚得盆满钵满。这可不是天方夜谭,京卫这片土地仿佛有着神奇魔力,让糕点生意风生水起。 第二天,柳杏儿与陈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而旺苍牙行这边,迟迟等不来李木头和柳杏儿,杨德昌顿感事情不妙,派人去李木头家寻人,却扑了个空。杨德昌气得暴跳如雷,发誓定要找出李木头。二当家同样恼怒,不仅押了钱,还觉得这是对旺昌行和牙行的公然挑衅。于是,他派人约独眼鱼,还请了衙门捕头,打算在德福楼设宴,要让坑害旺昌行的柳杏儿后悔。然而,宴席上,当说出要对付的是柳杏儿时,捕头瞬间大惊失色,因为他深知,柳杏儿竟是金鳞卫的人,旺昌行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旺昌行指使独眼鱼去柳杏儿新买的房子闹事,手段极其肮脏。独眼鱼本是江湖人精,却在听到“柳杏儿”三字后,发现捕头竟瞬间失态。给了捕头银子后,捕头却警告他:不想被灭门就别管此事,还称不可说柳杏儿身份,只道京城里哪个府都惹不起。独眼鱼不禁担忧赴了旺昌行的约是否会大祸临头,捕头却撇清关系。回去又遇对头搞事,独眼鱼想借此坑对头又怕引火烧身。 独眼鱼深信捕头不会骗他,认定旺昌行居心不良,竟敢害他!虽不敢与有靠山的旺昌行正面冲突,但他有的是法子——当晚就带队套了旺昌行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麻袋,打断其腿还巧妙嫁祸给死对头,完事儿后神清气爽。而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正朝着京城赶来,进城时需排队检查路引,望着那巍峨城墙、高大城门,无形威压扑面而来。 柳杏儿初见古代京城,那城墙蜿蜒无尽,远看有尽头,近了却消失在视野里。陈虎挑开马车帘子,吩咐车夫去前面买位置。车夫依言前行,给维持秩序的士兵塞钱后得以放行。一番周折,有人不愿让位,有人因钱爽快挪到后排。这京城,门洞足有十米长,宏伟霸气却又似巨大牢笼,被三条宽阔河流环绕,另一边背靠高山,易守难攻。守门士兵威风凛凛,让进出之人噤声。而京城城门规矩繁多,百姓、勋贵、皇帝官员各有通道。 在大晋,规矩繁多。有紧急军情者,能走中间城门,出示令牌且无需下马。陈虎带着柳杏儿前往京城,一路上从城门规矩讲起。踏入城门,京城繁华扑面而来,令人目不暇接。马车未往城中深入,而是在陈虎指示下,七拐八拐,停在一处看似小门小户的二进宅子前。门房忙拆门槛,迎马车入内。陈虎带着柳杏儿巡视一圈后,在前院大厅落座,将宅中仆从召集,柳杏儿手握他们的身契。陈虎言辞严厉警告,不听话就打一顿卖进煤窑,面对这些京城仆从,他们这小门小户可没那么多讲究。 柳杏儿初到新宅,刚安顿下来,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理诸事。她吩咐一众奴仆听从金玉安排,转身与陈虎踏入后院。这宅子虽小,却精致得很,布置与京卫老宅别无二致,让柳杏儿心生欢喜。这边金玉麻溜地带着热水赶来,那边陈虎已忙着差遣她去找成衣店,为柳杏儿挑选时兴衣裙。柳杏儿在净房泡澡,听到陈虎的安排,不禁发问。而陈虎一边说着要帮她搓澡,一边又讨论起吃的。 陈虎正自顾自嘀咕着,柳杏儿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炸响:“嘀咕啥呢?不想买就别买,不劳动您!”这话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陈虎的暴脾气,他扯着嗓子回怼:“老子想嘀咕就嘀咕!你让不买就不买,老子不要面子的啊!”还强硬宣称“凭啥听你的!”甚至搬出“老子才是一家之主!” 第212章 你是文松的前世? 在繁华的铜山街,有一家名为醉凡尘的酒楼。这天,陈虎刚踏入酒楼,与掌柜简单交谈后,便被引入包间。一杯茶的工夫,一位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见到陈虎后,竟抑制不住惊喜,“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尊称“主子”。此人正是大理寺右少卿宋东丘。还未等寒暄几句,门外又响起急促脚步声,威风凛凛的金鳞卫副指挥使殷天华也赶来,同样跪地参拜陈虎。随后,又陆续来了几位身着朝服的官员。这些在朝中手握实权的四五品官员,究竟为何对陈虎如此恭敬? 一干人等激动难掩,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白超亲自跑腿上菜,可陈虎不动筷子,众人皆不敢动。桃花观案子的内幕,在席间被缓缓揭开,金鳞卫副指挥使殷天华竟爆出皇帝也牵涉其中,这一消息令众人脸色骤变。接着,皇子们的动向也被提及,死的死,病的病,皇帝动作频频,甚至想给战王府塞女主子。然而,陈虎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盯上了六年前案子的线索,将目光锁定在了顺安伯府。 “宣时锦的案子要办成铁案,临江船行要彻查!”神秘人物一声令下,右佥都御史季淮领命。众人商议着往死弹劾顺安伯府,试图逼出关键账册。这边谋划正酣,那边陈虎安排好一切后潇洒离去。而回到家中,金珠已带着成衣铺子的人等候,柳杏儿正沉浸在选衣的快乐中。不差钱的她尽情释放买买买的天性,给家人选了一堆四季衣物,出手阔绰,五百两定钱毫不心疼,仿佛置身后世的高定现场…… 在这世间,贫富差距向来悬殊,无论何时,底层人民困苦挣扎,上流社会却依旧奢靡无度。陈虎走进客厅,便吩咐找银楼送时兴首饰来。柳杏儿指着堆满男衫的椅子,说是给他买的。陈虎嘴上说着不缺穿,眼里却满是笑意。柳杏儿想治治他的口是心非,佯装不买要省钱。夫妻二人就此斗嘴,引得屋内众人偷笑。绣娘们也赶忙帮腔,道出柳杏儿先为陈虎选衣裳的事。 在众人面前,都头陈虎竟得意宣称自家娘子柳杏儿以夫为天,用嫁妆养着他,瞬间惊掉众人下巴,原来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是个吃软饭的!柳杏儿花容月貌,众人实在不解她为何看上这样一个武夫。等人散去,吃饭、收拾衣物后到了午睡时分,陈虎像往常一样想上床,却被柳杏儿一脚抵住胸口要求去洗脚。陈虎抱怨连连,柳杏儿却淡定回应可选择不洗。陈虎哪肯不上床,气呼呼去洗,柳杏儿还不忘补上一句要用香胰子,陈虎没好气回应的同时还忍不住吐槽。 夜晚,帐子里的氛围暧昧又有趣。柳杏儿与陈虎这对夫妻之间,正展开一场妙趣横生的互动。陈虎洗完澡,凑到柳杏儿身边,又是问香臭,又是想亲近。柳杏儿起初不搭理,却在他得寸进尺时,主动亲上去提出条件:现在玩儿,晚上他去隔壁睡。陈虎果断拒绝,还一本正经称自己是正人君子,青天白日不可“造次”。柳杏儿看着他的背影忍俊不禁,随后贴上去亲昵撒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陈虎瞬间懵圈,内心直呼:这谁能受得了啊! 夜晚的暧昧气息弥漫,陈虎翻身将柳杏儿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称她招惹了自己。柳杏儿眉眼含情,勾人魂魄,还挑衅陈虎这个“正人君子”。陈虎哪还忍得住,直言要收了她这小妖精。就在气氛愈发浓烈,即将进入关键时刻,柳杏儿一句“你吃药了吗”,瞬间让局面急转直下。陈虎又气又无奈,却发狠表示没“金刚钻”也能揽这“瓷器活儿”。很快,柳杏儿便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男人好不容易忙活完,看着柳杏儿泛红的掌心嘟囔她“娇气”,柳杏儿却丢来一句“剩下的晚上还”,便闭眼躺床摆烂。陈虎伺候完去倒水时,金玉来报首饰铺子的人到了。陈虎让留下首饰,去库房取钱就行。可金玉办事哪有这么简单,她对着首饰挑挑拣拣,与伙计们一番讨价还价,从单件折扣到多件优惠,最后全要时竟省下小一百两银子,把伙计们惊得目瞪口呆。伙计们惊喜之余,还期待以后有新首饰能送府上,金玉则表示先来问问,看娘子是想上门送还是自己去店里挑。 几人收到金玉给的现银,满心欢喜,想着能抽不少成。午后,柳杏儿睡眼惺忪醒来,只见陈虎正对着一本话本子吐槽不断,什么“狐狸精眼瞎”“书生弱叽叽”“写得啥玩意儿”,原来他看的是柳杏儿的书生与狐狸精的话本。陈虎满脸不屑,直斥那些酸腐落魄的读书人就盼着狐狸精帮忙,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还劝柳杏儿少看以免看傻。柳杏儿被逗得“噗呲”一笑,深以为然。而后,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打算明天去清虚观,你明天空吗?” 陈虎一句“空!”,似有深意。他不仅坐拥祖产,去年还以他人名义购置诸多铺子宅院,为未来布局。而在清虚观,平静被彻底打破。姜氏回房,竟看到一个浑身血污的男人躺于屋内。她刚要惊声呼喊,冰冷的剑尖已抵住咽喉。 第213章 你要立个牌坊吗 姜家历经劫难后,姜氏已非昔日农妇,而是见过大世面、瞬间成长之人。此刻,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把姜氏吓得不轻,可她强装镇定。男人求她救命,姜氏却先问价钱。男人称自己人情无价,姜氏却觉得钱的关系更稳固,免得日后麻烦。男人追问她要多少,姜氏让他自定。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嘈杂找人声,男人忙说给十万两,求她帮忙躲避并找人治伤,说完便晕倒在地。这可让姜氏犯了难:弄死他?可这男人是好是坏都不知,救坏人是作孽,不救好人也是作孽。 姜氏面临艰难抉择:救还是不救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思索再三,她决定先施救,大不了在摸清其底细前下药控制。可把人藏哪儿成了难题,柜子、床底显然不安全,最终她将人拖进净房,安置在浴桶。为掩盖痕迹,她又是擦血、倒水,又是敲碎茶壶伪装现场。刚忙完,院儿门就被敲响。“金鳞卫查案!”随着一声高呼,一群人涌进房间。领头的踹开净房之门,姜氏尖叫着,瑟缩在冷水浴桶里,紧张得死死盯着对方。 小院里气氛剑拔弩张,领头之人步步紧逼姜氏,正要扯她衣衫时,一声“且慢”如炸雷般响起,青云道长及时赶到!他怒喝领头者,直言其冒犯的可是陛下师叔的母亲。那领头的男人神色瞬间一凛。青云道长更是气愤表示,搜查叛党可以,但绝不能冒犯姜夫人,否则以死谢罪。男人忙拱手赔罪,姜氏却如爆发的母狮般怒喝让其滚蛋。严川带队搜查无果后离开,而姜氏怕有回马枪,在冷水里泡着,随后喊人去请余先生,还从浴桶捞出男人…… 此刻的他,身负重伤,每一丝动作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然而,命运似乎还不肯轻易放过他,寒冷的气息悄然逼近。重伤本就已让他苦不堪言,这若再着凉,无疑是雪上加霜。 夜幕笼罩,姜氏所在之处静谧又暗藏波澜。只见她果断扒光昏迷男人衣衫,用干爽外衫为其擦干,又扯内衫布条为他包扎止血。身为已婚妇人,她不在乎贞洁,骨子里对过往束缚的厌恶,让她此刻毫无顾忌。背着男人上床后,为防万一,她也钻进被窝。而另一边,后山余半仙听闻消息匆匆赶回,半路撞上指挥使严川等人。严川恭敬行礼,却换来余半仙一句“滚”和一口唾沫。严川一脸无奈,余半仙则继续赶路。与此同时,青云拦住仆妇询问,竟得知夫人被吓病,余半仙急着回去看病。 “祖师爷怒了,竟是为了小徒弟!”这话如雷般炸响在严川耳边,让他心底涌起不祥预感。此刻他身负皇命,人还没抓到,如何向皇帝交代?这边青云道长一听夫人被吓病,立刻要回去探望,还扔下严川独自搜捕。严川满心烦躁,抓不到人,回去必将大祸临头。他想去向姜夫人道歉,却被道童阻拦。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到青云道长,低三下四说好话,表明皇命难违。好在青云道长虽气,却也给皇帝面子,答应帮忙说和,只是严川得拿出诚意,毕竟他今日之举实在莽撞。 风云乍起,金鳞卫严川正为查案之事发愁,忽得神秘道长指点,建议招募女子助力搜查,严川虽起初不以为意,转念却觉有备无患,忙谢过道长并请其稳住姜夫人。另一边,姜氏屋内余半仙刚为一神秘男人处理完伤口,断言其度过此劫运势将转好,否则家族恐遭灭顶之灾。姜氏与余半仙谈及报酬,本想让利,余半仙却坚持对半分。男人伤势未愈不能挪动,只能留在此处,而姜氏也因金鳞卫的敏锐嗅觉无法换房。 清虚观老祖宗云阳大师(余半仙)与姜氏一番商议,决定拿出钱财在山下开慈幼院,剩余钱财分配也有了安排。余半仙关心姜氏让她喝药休息,还对道童下令不许他人擅入,愤懑着要与那些吓着姜氏的人算账。而床上一直装睡的男人,在众人离开后缓缓睁眼,内心惊涛翻涌。他知晓给自己治伤的是云阳大师,妇人是其小弟子之妻,更得知若躲不过眼前一劫,家族将被灭九族。男人握紧拳头,脑海中却浮现出姜氏临危不惧、奇招频出的模样。 一场意外,让男人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姜氏在浴桶中贴身的旖旎画面,那软绵绵的触感,姜氏慌乱又急促的心跳,都成了他难以忘却的记忆。而姜氏,面对受伤的他,第一反应竟是询问云阳大师“此人能不能救”,仿佛大师一句否定,便会让她痛下杀手。男人暗自庆幸自己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否则下场堪忧。可祸不单行,姜氏因惊吓和泡冷水突发重病,高烧不退。另一边,柳杏儿和陈虎来到清虚观,看到头发全白的余半仙,心疼不已,余半仙却笑着打趣要好吃的。 柳杏儿与陈虎刚到,便听到余半仙一句“你娘病了”,瞬间心揪起来。柳杏儿焦急询问病情,余半仙却未作答,只带他们前往住宿院子,告知门口道童这两人可随意进出。柳杏儿安排金玉守在门口,小道童还热心地给金玉搬来板凳。进了院子,余半仙才压低声音道出事情缘由,称姜氏是受惊吓又着凉。安排他们住厢房方便照顾后,余半仙先进里屋,往香炉扔药,才给床上之人检查。片刻后,柳杏儿急忙去外间看姜氏,陈虎进里屋,却惊喊:“是他!”余半仙一问,陈虎竟吐出三个字:“镇国公” 。 第214章 咋又溜了 陈虎看着一个人,问能否挪动,余半仙竟称能挪且这人死不了,陈虎便决定下山时扛走。外间姜氏发热,见到柳杏儿激动不已,说起屋里那人,还规划着钱到手后的分配,柳杏儿虽不差钱,却享受着这份母爱。姜氏喝药睡去后,道童来报金鳞卫指挥使带着礼物赔罪来了。柳杏儿让陈虎别露面,自己去打发,陈虎满心欢喜,还让她别惯着对方。 柳杏儿有个厉害的身份,她是福川的姐姐,而福川身为半仙关门弟子、皇帝师叔,背景强大。有人拍胸脯为柳杏儿撑腰:“严川不敢把你怎样!”柳杏儿应下,心里暗喜,毕竟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依靠呢。另一边,严川昨天空手交差惹得皇帝不悦,挨了板子后仍不敢耽搁,匆匆来清虚观给姜氏赔罪。姜氏虽未得皇帝诰命,却备受重视,连太监都称她为夫人。严川得知这些后,懊悔不已,甚至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严川本欲灭掉某方势力,可权衡清虚观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以及皇帝对姜氏的态度后,他改变策略,选择破财了事。姜氏这和离妇,身份竟不简单,是镇远侯府真世子的前妻。严川思索一夜,打算先在姜氏面前刷好感,甚至考虑求娶她,至于现妻,“病逝”即可。而此刻,严川见到柳杏儿,瞬间被其容貌吸引。可柳杏儿却被他的眼神盯得不适,面对严川的赔礼,她皱眉拒绝,毫不留情要关门…… 严川伸手欲推门,却被金玉冰冷挡回:“大人请自重!”这侍女的冷静,让见惯场面的严川也不禁诧异。毕竟,金鳞卫的名头向来威慑力十足。严川收回手,柳杏儿顺势关门。严川下山后,立刻查阅姜氏一家的调查记录,看到柳杏儿不过是乡间女子,丈夫只是小都头,便认定她好拿捏。严川本在衡量姜氏价值,此刻却有了新盘算:先娶其母,成为继父,再送她进宫,助她登上高位,自己便可封爵更进一步。想着这美事,严川回府便开始谋划,竟让人在妻子饮食中下慢性毒药…… 严川为求自保下血本,命人取来田庄、铺子、宅子的地契。与此同时,清虚观里陈虎将镇国公藏进箱子送去郊外庄子,柳杏儿则忙着安排姜氏的起居,在精心照料下姜氏很快康复。金鳞卫四处寻人无果,皇帝愈发暴躁,严川无奈推出替罪羊才让风波暂息。余半仙做完手头事偷偷溜走,柳杏儿等人也佯装不知,麻溜下山,把青云道长和匆忙赶来的皇帝都弄懵了。而姜氏来到京城小巧却令她喜爱的宅子。 严川为表歉意,送上金银首饰与几张地契。姜氏转手将地契房契交予青云道长,打算卖掉换钱,为慈幼院再建一座学堂,庄子收益则用来维持学堂与慈幼院的运转。丝绸、首饰等物,经陈虎之手当了五万多两银子。姜氏要给柳杏儿分钱,柳杏儿却婉拒,提议姜氏拿银子买套宅子,一来可自住或出租,二来福川将来考学用得上,还让二舅来京城长长见识。姜氏深以为然,留了几千两后把其余银子交给陈虎置办。而严川随皇帝去清虚观没见到姜氏,却也并不在意,只等姜氏为房产更名时现身。 严川回京后就派人盯着京城两县,本想挖出些有用线索,没想到等来的是清虚观之人拿着房契过户的消息。原来,他送给姜氏的房产庄子,全被姜氏转手送进了清虚观,这可把严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此前姜氏两次拒收他的礼,他还以为这女人贪财好拿捏,结果呢?严川又气又悔,一面让人留意当铺,却毫无收获,一面暗自发狠,只要姜氏在京城,定要将她弄到手,生米煮成熟饭。而另一边,陈家小院里柳杏儿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余半仙肉眼可见地衰老。 清虚观内,老先生满心忧虑,只因后继无人,而那祸害仍逍遥法外,不知何时才能伏法。福川天赋虽好,却不知能否被培养成才,一切只能看天命,若天道不助,他唯有以老命相扛。另一边,姜氏身体康复后,柳杏儿正打算一家人出去转转,通济街附近的泰安湖是个好去处,旁边万花园虽美,却是皇家林园,百姓无缘得见。可还没出发,家里就收到好多信。送信人说二舅老爷在京卫安顿,等安置好再来京城。 在码头边的京卫与繁华京城之间,有人指出京卫靠着码头商机无限,同样大小宅院价格远低于京城,可糕点售价却相同,建议先在京卫站稳脚跟再谋京城发展,姜氏深以为然。此时,陈家三个孩子、福川,还有姥姥姥爷的信纷纷到来。柳杏儿把信递给姜氏,两人虽识字不多却也能应付。柳杏儿拆开陈疾的信,惊喜发现小老大竟过了府试还得了头名,姜氏也笑着说福川信里同样提及此事,一家人的喜悦瞬间弥漫开来。 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柳福来曾是独一无二的童生,老柳家宝贝得不行。那时,大家总拿陈虎家的“小老大”和柳福来比较。在众人眼里,陈虎家穷得叮当响,还执意供小老大念书,多年考不上童生,简直是浪费钱财。而柳福来则被奉为文曲星下凡,命中注定要当状元,小老大似乎就只配一辈子干苦力。可谁能想到,小老大不是考不上,只是不想过早参加考试。如今,县试、府试小老大皆拔得头筹,曾经风光的柳福来又在何处呢? (柳福来:我在乱坟岗住啊,行行好赏口棺材给我呗!) 第215章 这是认识的 余半仙兴致勃勃地宣布:“既有这等好事,晌午得大吃一顿!”还豪气表示自己请客,提议去延寿街吃,那儿离西市近,方便柳杏儿娘俩饭后去逛。京城除了条条街道布满商铺,还有规模庞大的东西两市,据说有二百二十多行,几万商家,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柳杏儿上辈子就知晓东西市的繁华,来京城后一直想见识一番,还打算女扮男装去平康街看看名动京城的花魁。这边柳杏儿刚应下,又看起小老二的信,小老二说身体已好,学武学医都正努力…… 柳杏儿收到小老三送来的消暑药丸,还有那写满家长里短的厚厚一摞信件。亏得她看书速度快,才没被那些废话绊住。随后,为避免麻烦、低调行事,柳杏儿换上男装,还给姜氏和余半仙精心化了妆。在马车上,姜氏满心担忧,念叨着小老大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参加院试,而她们却不在家。柳杏儿赶忙安慰,提及姥姥姥爷安排大牛哥和大舅陪同,还说府城有房子,诸多便利。一番话逗得姜氏破忧为笑,直夸她嘴会说。 姜氏满心担忧,念叨着孙子们,余半仙却淡定劝她莫要忧心,过好当下。延寿街与通济街相隔甚远,马车悠悠前行,半个多时辰里,姜氏和柳杏儿不时挑帘张望,被京城的繁华惊得连连感叹,直说这是家乡百姓难以想象的盛景。好不容易到了延寿街的寿康楼,却见大堂人满为患。小二告知雅间和大厅皆已客满,要么去茶室等,要么另寻别家。这时,余半仙不慌不忙,竟掏出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塞给小二。 酒楼里,小二眼尖地盯着客人递来的银子,瞬间笑容绽放,小眼睛眯成缝,忙不迭将银子塞进袖兜。“哎哟,瞧我这记性,记错啦!还有个雅间!”说罢,便引着几位客人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的包间里,殷勤地倒起茶来。刚要介绍菜品,余半仙却打断他:“你看着安排,招牌菜都上来!”小二应下便要去忙。 在这世间,以貌取人可是大忌,尤其是在这鱼龙混杂的酒楼。有些权贵偏爱微服出行,为扮百姓常常用力过猛,好好的权贵愣是把自己捯饬得像个穷光蛋,长相普通些的,换上布衣简直就是十足的落魄模样。这家酒楼就因小二以貌取人吃过不少苦头,轻者被赶出酒楼,重者甚至家破人亡。不过,也多亏前辈们的倒霉教训,有个小二一天就挣了三四个月的钱。这日,小二正美滋滋,又遇一行人要上二楼,穿绫罗绸缎的主仆嚣张非常,丫鬟竟让小二滚,还妄图赶走包厢客人,声称是顺安伯府的。 在热闹的饭馆里,柳杏儿正准备在包间用餐,却来了不速之客。小二面露难色,称包间已被点了二百两银子的菜无法退让。宣大姑娘的丫鬟一听,立马施压,甚至搬出战王府来威慑。可柳杏儿不为所动。丫鬟急得跺脚,还提及伯府和战王府的脸面。小二一听战王府,顿时慌了神,赶忙请出掌柜。此时整个京城都在传皇帝为过世战王选妃,选定的正是顺安伯府的姑娘。掌柜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来求柳杏儿让座。 金玉掏出一块神秘牌子,掌柜的瞧见瞬间吓得哆嗦,忙不迭赔罪。柳杏儿连番质问,怀疑顺安伯府打着战王妃旗号招摇。掌柜无奈,向宣大姑娘透露屋里是金鳞卫,提议找镇国公府五姑娘拼桌。宣大姑娘的丫鬟却气势汹汹闯入,拿指挥使严川施压,想让金鳞卫让座。柳杏儿一听严川之名就变脸,果断下令“打出去”。金玉动作干脆,一脚将丫鬟踢飞,吓得宣大姑娘花容失色。 宣大姑娘满心以为胜券在握,毕竟她可是严川选中之人,严川更是拍胸脯保证皇帝定会封她为战王妃。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当她带着满心期待前往一处地方时,里面的人竟丝毫不给严川面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她吓得抖抖索索,只能无奈地说:“算了,我们换地方吧。”随后还让人背上素梅。最终,宣大姑娘一行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场精心谋划的“美梦”,就这么在瞬间破碎。 在京城的一处屋内,柳杏儿看着金玉手中的东西,询问来历,得知是都头所给后,不禁叹气提醒在京城别随便用。姜氏满心疑惑这神秘牌子为何如此管用,柳杏儿怕吓着她,只含糊说是陈虎找剑南王借的,以防被人刁难。与此同时,外头大厅也不平静,宣大姑娘一行人竟被严川等人拦住。严川诧异他们怎么要走,宣大姑娘委屈得眼眶泛红、落下泪来,称是因为没有位置,正打算去别处。 酒楼里,他目光一扫,大厅中瞬间响起几声喊小二结账的声音。他旋即收回目光,叫来掌柜,要求给宣大姑娘腾个雅间。掌柜面露难色,一一报出各雅间客人,其中竟有金鳞卫。原来,金鳞卫把宣大姑娘的丫鬟踹了出来!严川听闻脸色一寒,询问缘由。宣大姑娘的人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后,严川冷笑,要去会会肇事者。宣大姑娘假意落泪相让,可严川却怒了,他明明打过招呼让金鳞卫善待宣大姑娘,如今他们不仅无视,还打人!他放话要让金鳞卫给宣大姑娘磕头求原谅,此言一出,震惊了掌柜和满座食客。 传言甚嚣尘上,宣大姑娘真的要成为战王妃?这消息如旋风般席卷开来,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丫鬟兴奋地指着包间门,对身后的严川喊道:“就是这包间!” 严川二话不说,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屋内,姜氏眼神瞬间一缩,冷冷吐出:“金鳞卫指挥使严川。”一旁的柳杏儿见状,心里暗叫:“喔豁!什么运气,正主竟突然现身!这可咋整?”她神色紧张,偷偷将手伸进袖兜摸索毒药,毕竟身处二楼,想着把人毒翻后跳楼或许还能逃生…… 第216章 你最近霉运缠身 宣大姑娘冷冷跟在严川身后,看向柳杏儿等人的目光满是得意与冰冷。严川面对几个不认识的手下,只因他们触了霉头,便下令让其给宣大姑娘磕头认错,否则杀无赦。柳杏儿起身,余半仙稳坐,姜氏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宣大姑娘的奴婢更是嚣张嘲讽。门外掌柜、仆从,楼下胆大的看客们都紧张不已,这顺安伯府竟与金鳞卫指挥使有牵扯,金鳞卫指挥使还为了府里大姑娘要对自己手下动手,这场面,着实让人惊掉下巴。 宣大姑娘身旁的人添油加醋,称有人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甚至大放厥词。宣大姑娘茶里茶气地“维护”大人,实则煽风点火。柳杏儿却毫不畏惧,直言金鳞卫是陛下的,与严川何干,气得严川脸色发黑。就在严川要抽刀、柳杏儿准备用毒的千钧一发之际,金玉突然拿出令牌。柳杏儿大惊,以为是假的,可严川却态度突变,称都是自家人。 严川看到那带着暗纹的令牌,瞬间心脏猛缩,深知拥有此令牌之人他绝惹不起,哪怕有十颗脑袋都不够!难怪对方称金鳞卫是皇帝的。想到若他们去皇帝面前告状,本就办事不利的自己怕是性命难保,严川背脊冷汗直冒。这边宣大姑娘满心期待严川能惩治对方,却不想严川竟下令把选姑娘带走,还自掏腰包请众人吃饭赔罪。门关上后,严川奉上几千两银票贿赂,余半仙一句“钱留下,你人可以走了”,严川忙告退,这一幕让柳杏儿直接蒙圈:“他……他就走了?” 姜氏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感叹:“剑南王给的令牌可太有用啦!刚刚那情形,简直像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屠戮殆尽,可把我吓得不轻!”那一刻,生死仿佛就在一线之间,众人命悬一线,而这小小的令牌竟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柳杏儿分明察觉到严川刚刚动了杀心。她本想问个究竟,话到嘴边却改让金玉去催菜。其实她担心严川耍诈,可以严川的实力又似乎没必要。余半仙掐指一算称今日有惊无险,众人便放心吃喝。另一边,宣大姑娘被严川带到暗巷,金鳞卫守在四周。严川突然翻脸,一脚将她踹倒,抬手就是几巴掌。宣大姑娘惊恐万分,不明白为何严川前后态度判若两人,还提及是严川让她行事张狂。而等待她的,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老子做事儿哪轮得到你这贱人指手画脚!”一声怒喝打破平静,严川眼神示意,手下便将素梅拖到宣大姑娘面前。只见严川手起刀落,素梅瞬间身首异处,死不瞑目地瞪着宣大姑娘,吓得她当场晕了过去。严川一声令下,将人扔上马车回金鳞卫。此后他诸事不顺,疑是得罪清虚观遭了诅咒,赶忙派人送去一千两香油钱。另一边,忽然收到银子的青云道长满心疑惑。而柳杏儿在酒楼吃饱喝足后大发感慨,余半仙则提议她用那锅子开一家古董羹店,生意定会火爆。 柳杏儿虽觉某事肯定能火,却因京城人际关系复杂、生意还遭人找茬,无暇顾及。余半仙深表赞同,随后打算自行找地休息。分别时,众人在大堂看到余半仙给掌柜钱,掌柜却因严指挥使已给而不敢收,余半仙坚持让其收下买杂粮做窝头分给需要的人。柳杏儿瞧着众人对严指挥使噤若寒蝉的模样,心里犯嘀咕,决定回去问陈虎那令牌的事。而此刻,她们即将到达西市,听闻西市热闹非凡,比府城还大,柳杏儿和姜氏满心期待。 柳杏儿和姜氏置身京城西市,只见这里繁华异常,街道宽敞,商铺林立毫无死角。不仅有各种肤色的胡人,就连一米宽的开间都有人做生意。柳杏儿不禁感慨:“不愧是京城啊!”她们聊起余半仙说在西市摆摊卖粥都能发财,起初还不信,如今一瞧,才知自己见识浅。在这京城,卖粥都和县城大不同,人参鸡汤粥、海鲜粥等高价粥也不乏食客。若能在东西两市有几间铺子,这辈子乃至子孙后代都能衣食无忧。 京城的热闹街道上,柳杏儿和姜氏母女二人正说着贴心话。曾经在老柳家备受磋磨,姜氏连一个铜板都不敢藏,回娘家被接济点钱还要被那老虔婆搜身。如今脱离苦海,生活也算有了盼头。柳杏儿搂着母亲,提议让她再找个伴儿,姜氏却连连拒绝。柳杏儿指着热闹街道,提起没来京城前,村里人的那些奇思妙想,什么皇宫大得像好几个地主家,皇后顿顿白面馒头,皇帝锄头是金子做的…… 柳杏儿苦口婆心地劝母亲,人见过世面后想法会变,娘还年轻,一辈子漫长,若能遇到喜欢之人再嫁,拥有从未有过的爱与呵护,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千万别为了嫁人而嫁人。姜氏赶忙否认自己还守着姜家山那套规矩。柳杏儿笑着让母亲丢开规矩,为自己而活,可姜氏却称要为子女而活。柳杏儿不再多言,忙着在小店挑选东西。西市好物无数,三人一路买买买,身上挂满物件。姜氏不禁感慨西市太大,一天根本逛不完,提议改天再来 。 柳杏儿脆生生应了句“行!”,便和母亲一道从西市走出。熙攘的街市,人来人往,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然而,就在这寻常的一刻,她们的目光被一个身影牢牢吸引。那竟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此人的现身,瞬间打破了这份日常的平静。 第217章 这故事太费脑细胞了 在京城的繁华街头,姜氏和柳杏儿等人竟意外瞧见一个酷似柳大富的身影。“他竟然没有死!”姜氏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只是长得像?可想起柳大富曾被狗咬成太监,她们又觉得或许真是本人。怀揣着疑惑与好奇,她们一路跟到福来全茶馆儿。然而进了茶馆,人却不见了踪影。三人索性在大堂落座,点上茶点,边吃边聊。柳杏儿给小二二两银子,打听西市诸事。她们自称来京城买宅,方便家中孩子日后赶考。 有人遗憾着老友举家迁走,柳杏儿则向小二描述着一个身量颇高、面皮白皙、身着湖蓝色百福纹袍子的人。小二告知此人上了二楼雅间,柳杏儿却摇头不愿打扰,只愿静等有缘。期间,柳杏儿问起西市诸事,还让金玉借故离开。小二收了银子后殷勤作答,有问必回。待金玉归来,柳杏儿结账离开又赏二两银子。上了马车,金玉与车夫低语几句,车夫竟把缰绳交给她,自己去跟踪。而此时,惊人消息传来:目标人物从后门离开,马车上竟挂着裴家的牌子 劫狱大案曾闹得满城风雨,多少人在那场混乱中丢了性命,可柳大富却离奇逃脱,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富公公。金玉匆匆交代几句后驾车离去,车厢里姜氏满是感慨,以为早已死去的人却以这般身份再现。而柳杏儿却兴奋起来,开启大胆猜测:身无分文又有伤在身的柳大富,能逃出生天,难道是因与同牢房之人有特殊关系,被劫狱者顺手救走?若他成公公属实,那被劫之人是否与王爷有关?当朝王爷屈指可数,到底是谁? 在这世间,弄死个普通人真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故事的主角们也正被这样的念头裹挟着。柳杏儿对着身旁人宽慰道:“您就把心放肚子里,瞧那家伙,一看就没什么福分。” “肯定没那个造化!” 她笃定地说着。毕竟有陈虎在身边,区区一个柳大富,又怎会被她放在眼里? 回到之后,金玉向柳杏儿汇报偷听到的关键信息:“他们提到了旺昌行……”旺昌行?那个曾找水匪截杀他们的船行。柳杏儿打发走金玉后,便与姜氏收拾买来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宽慰姜氏,直言不过一个太监不足为惧,他们在暗对方在明。随后又聊到晚上吃什么,想着要给余半仙好好补补。另一边,镇国公在庄子上完全恢复后准备离开,询问家主是谁,下人却表示不知,管事送他来后便没再露面。 镇国公刚得知自己欠的钱交给清虚观代收,此后便两清。可此刻,镇国公府上风云突变。柳大富竟带着人,称奉陛下之命探望国公爷。管家瞬间背脊冒汗,心里直喊:“国公爷,您到底在哪儿,要再不回来老奴可就撑不住了,这事儿要露馅儿啦!” 柳大富却不依不饶,非要跟着管家去见老夫人请安。管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柳大富却一脸得意。这柳大富也不简单,本是个刷马桶的太监,主子为让他获皇帝信任,安排刺杀,他替皇帝挨刀后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还顶替他人名头。 柳大富曾因某些事落得悲惨下场,对姜家、柳二顺等人恨之入骨,发誓掌权后要将他们折磨致死,尤其是陈虎、柳杏儿和杜家人,他觉得自己这般田地皆拜他们所赐。不过当下,看着当官的在自己面前赔笑脸,他很是享受。如今,他奉主子之命来到镇国公府,意在探其虚实。因镇国公不为主子所用,主子已然动怒。有消息称镇国公不在府中,府里以患传染性风寒为由拒人探望。柳大富正慢悠悠跟着管家,准备揭开这一秘密。 柳大富此刻满心都是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简直要飘起来了!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完成任务后,主子那丰厚的赏赐,仿佛金银财宝已在眼前闪耀。更让他陶醉的是,连皇帝对他办事能力夸赞的场景都栩栩如生。在他的幻想里,自己已然成为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风光无限。这般美好的憧憬,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走路都轻飘飘的,似乎已经提前品尝到了飞黄腾达的滋味 ,那模样实在是美得没边儿了。 管家怀揣心思,故意放慢脚步,期待老夫人能有应对之策。可即便如蜗牛般慢行,终也到了老夫人院子门口。管家抬手抹汗,向侍女询问老夫人情况,侍女称老夫人不舒服却强撑着在厅堂等,国公爷也在一旁。柳大富心中满是不屑,暗自猜测接下来是不是要被塞钱收买,还想着就算重金也不会动摇如实禀报的心,不过红包还是要收的。可出乎他意料,想象中的塞红包情节并未出现,竟被直接请了进去。难道老夫人要亲自塞红包?他准备虚与委蛇。然而进门后,绕过屏风,他却突然卡壳,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柳大富奉皇帝旨意前往国公府,却遭遇了一场让他怒火中烧的羞辱。当他看到脸色不佳的镇国公从内室走出,便知事情有些微妙。镇国公称自己病已渐好,只是老夫人需静养,下了逐客令。老夫人被搀扶着起身,随意吩咐丫鬟打赏,柳大富满心期待,接过荷包却发现只有一把铜板,这点钱在京城茶馆连杯好茶都喝不上。坐在马车上,他望着国公府,眼中满是怨毒,发誓定要找机会在皇帝面前吹风,让国公府尝尝灭九族的滋味,毕竟前朝太监连皇帝都敢杀,他又有何不敢? 萧山王府内,炙手可热的萧山王收到柳大富传来的消息后,果断烧纸碾碎灰烬,身旁小太监竟将灰烬兑水喝下。萧山王暗中指使手下挑拨皇帝与萧定波的关系,欲让君臣心生间隙。这时,失踪的桃花观付天师现身,称已准备好出发。萧山王许下重诺,若借运气改命成功,登基后必封其为国师,赐清虚观。另一边,国公府里老夫人抓着镇国公的手泪如雨下,镇国公透露自己因探得惊人秘密被追杀,九死一生后幸得人搭救…… 他面对恩情,并未提及谈好拿银子报恩之事,而是神情凝重且真挚地说道:“恩重如山呐,儿子将来怕是唯有肝脑涂地,才足以报此大恩。” 第218章 准备见人 镇国公府暗流涌动。清虚观老祖出手帮镇国公治伤,同时透露萧家危机四伏,绝非十万两银子能化解。镇国公深知局势险峻,皇帝试探不停,稍有差池便是满门覆灭。无奈之下,他恳请老夫人称病去乡下庄子,以保家族血脉。老夫人虽老泪纵横,却不失当年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毅然应下。镇国公刚安排妥当,回到书房竟有意外惊喜。看到来人,他喜上眉梢,冲过去紧紧抓住对方肩膀,而对方也反手抓住他胳膊。 定陶县都头陈虎来到京城,为账册和桃花观之事,与镇国公相商。两人落座,谈及家中几个孩子,老大庭哥儿将考秀才,疾哥儿毒解后学医,行哥儿也在念书。镇国公感慨陈虎多年辛苦。随后话锋一转,镇国公告知陈虎,传闻账册在顺安伯府,皇帝已属意顺安伯府大姑娘为战王妃。金鳞卫严川活跃,与顺安伯府大姑娘有勾连。桃花观妖道仍在京中炼药,皇帝沉迷其丹药,后宫妃嫔频传有孕,皇帝用药更勤。镇国公由此查到妖道,而萧山王看似年迈,实则野心勃勃…… 镇国公与陈虎密谈间,一桩桩惊人阴谋浮出水面。陈虎直言,顺安伯府并无账册,那是他放出的假消息。更令人震惊的是,镇国公的大女婿裴三郎竟与萧山王勾结,名下旺昌行还和水匪有染,未来恐牵累国公府。不仅如此,桃花观手段阴毒,除炼制妖丹,还会偷运借运,太后青春永驻背后竟藏着这般邪术。镇国公深知,自己已与妖道势成水火,稍有不慎,国公府便可能被借运,面临灭顶之灾…… “万一被妖道给算出来了呢?”这念头如阴霾般笼罩在陈虎心头。只见他猛地起身,双手拱手,急切吐出一句“学生该告辞了!” 话音未落,他已奔向窗边,利落地翻窗而出。那匆忙的身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究竟是什么让陈虎如此惊慌?是那神秘莫测的妖道,还是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镇国公望着空窗,摇头又扶额,那“臭小子”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只是不知远方的他能否躲过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另一边,陈虎回家不见媳妇,直奔灶房帮忙。他叮嘱丈母娘去清虚观看看善堂,又拒绝了妻子柳杏儿去泰安湖游玩的邀请,还细心安排妻子出行事宜,让她必要时借镇远侯府名头撑腰。在这京城,权贵如云,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欺。 吃完晌午饭回屋歇晌,柳杏儿迫不及待拉住陈虎,追问他那神秘令牌究竟是何物,为何连金鳞卫指挥使见了都面露惧色。陈虎缓缓道出惊人秘密:皇家除金鳞卫外,还有一支隐匿暗处的神秘队伍。金鳞卫高层知晓其厉害且深受皇帝信任,能凌驾于他们之上,甚至杀他们都无需向皇帝禀报。但这支队伍并非一直受皇帝掌控,皇位传承若不合常规,队伍便会隐匿。柳杏儿震惊不已,难道丈夫正是替皇家管理这支神秘队伍之人? 陈虎与柳杏儿的对话,揭开了惊人内幕。皇帝表面命人剿灭妖道,实则暗中庇护,让妖道为其提供妖丹。短短时间,后宫妃嫔纷纷怀上龙裔,而此前数年却毫无动静。陈虎拒绝将手中力量交还皇帝,柳杏儿也坚决支持。这背后,是一家子的性命荣辱,两个看似简单的愿望——平安与不被欺负,在古代却重如千钧。 陈虎挑眉,一句“真的?”似有深意。面对陈虎让自己尽管说的要求,柳杏儿刚要开口,却突然警惕,忙不迭收回话语。可陈虎哪肯罢休,一句“那不行,晚了”掷地有声,强调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午后,柳杏儿和陈虎一番互动后,翻身背对他佯装困倦要睡。陈虎无奈笑她耍赖,却也只能搂着媳妇睡下。待柳杏儿真的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醒来时男人已离开。伸了个懒腰,柳杏儿便与姜氏出门溜达。她们不打算去又远又累的东西市,只在附近街道逛逛,还想去茶馆听听京城趣事儿。闲聊间,柳杏儿问姜氏想不想留在京城,姜氏一番思索,谈及京城虽繁华好谋生,可权贵众多,稍有不慎便可能倾家荡产。但又想到乡下也并非绝对安稳,姜家山勾结县令迫害娘家的事,仍历历在目…… “这人啊,人离乡贱。”可即便如此,为了儿女,她在哪儿都能顽强生活。姜氏明白,留在京城对福川前途有益。柳杏儿看着这样的姜氏,感慨古代女人一生围着丈夫儿女转,期望她在京城能有所改变,多为自己想想。随后,两人商议孩子念书之事,柳杏儿认为学堂能让孩子开阔眼界、积累人脉、学会与人相处,家里先生还能开小灶,姜氏深以为然。这一下午,她们不仅打听了学堂,还定下妆娘。回去路上,姜氏又琢磨起找个会梳头的人。 穿越而来的柳杏儿,如今手头有了些积蓄,心中打起了接孩子们来京城生活的主意。她深知在京城生活,下人配置得跟上,当地的下人更懂京城的时尚潮流。于是,她命人去请京卫正兴行的乔师傅,之前合作就觉得他实在,此次还想找他。晚上,柳杏儿下厨做点心,姜氏做其他菜,凉拌鸡爪更是让余半仙吃得停不下来。待陈虎回来,柳杏儿与他商量孩子来京一事,陈虎虽同意,却提及京城可能不太平,柳杏儿权衡之下,决定先让孩子们住京卫。毕竟,见识过京城繁华的她,已有些心动了…… 在京城街头漫步,哪怕只是无聊闲逛,也能明显感到这里的街道远比府城丰富。她嘴上绝不承认自己心血来潮、善变无常。其实心里打着小算盘,念叨着京卫有运河,京城动荡时便于逃生,更重要的是,京卫吃海鲜方便,定陶县想都别想,府城想吃新鲜的也难。这时,陈虎正为自己这边事情有变数,要长时间滞留京城犯愁,不知咋跟小媳妇开口,没想到小媳妇竟主动提出留在京城。 第219章 把这货叉出去 柳杏儿的心思可不简单。她并非不顾一家人安危,而是深思熟虑。陈虎身份特殊,来京城必有要事,古代交通不便,路途危机四伏,在京城办事显然更便利。如今,似乎陈虎已解决诸多难题,连三小只回京也无需担忧。第二天,妆娘早早登门。柳杏儿告知只需梳头,娘俩不乐意敷粉贴金箔。妆娘夸赞二人天生丽质,姜氏听得开心。柳杏儿则大倒苦水,天热敷粉易花妆,小门小户出门求简,不像高门贵女那般讲究。妆娘笑着应和,开始为姜氏精心梳头。 在繁华京城,口音暴露身份的柳杏儿与妆娘攀谈着。妆娘略带轻视,提及永阳街、和平街那些京城“小门小户”之地,柳杏儿却笑着回应,称来自小地方的她们觉得京城处处皆好。原来,是家中孩子要来京城求学,她们提前来打点。妆娘手巧,很快为姜氏精心打造了一个倾髻,插上各种华丽发饰,一朵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牡丹尤为夺目。乡下妇人姜氏平日只会简单发髻,此刻看着镜中装扮,既觉好看又有些不好意思,担心戴这么大朵花儿出门会被人笑话。 柳杏儿和姜氏与妆娘交谈着,从妇人男子簪花,到牡丹配蓝织金妆花绢衣,话题不断。可言语间,“乡下地方”“小门小户”的字眼也透露出微妙氛围。就在这时,柳杏儿让姜氏拿出口红,这一举动瞬间惊住了妆娘。要知道,这口红可是剑南王进贡给皇帝,又被皇帝赏赐给后妃和勋贵的稀罕物,拥有它的勋贵夫人在宴会上出尽风头。妆娘只闻其名,如今亲眼得见,怎能不激动?而柳杏儿却暗自想着,杜莹莹动作真快,自己怕是要准备拿麻袋装钱啦,订单估计马上就来…… 原本笃定的订单数量竟眼看着要大幅减少,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人揪心不已。就在众人为此发愁时,柳杏儿却带来一个消息:“是口红,一位贵夫人送的。”这消息瞬间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一旁的妆娘听闻,眼中满是羡慕,可随即又神色严肃地提醒:“口红这东西,在京城可是让贵妇们疯狂争抢的稀罕物。娘子们出门,还是千万别带出去为妙!” 柳杏儿正经历一场精心装扮。妆娘为年轻的她梳起活泼的飞仙髻,又穿上艳丽非凡的大红妆花云鹭纱裙,这等纱裙对长相要求极高,可柳杏儿却自信驾驭。陈虎的话让她放心打扮,精心梳妆后,柳杏儿满意非常,还给妆娘打赏五两银子。和姜氏来到前院,惊艳了老头子。姜氏经调养,气色与皮肤俱佳,美貌尽显。随后,余半仙笑眯眯钻进马车,柳杏儿和姜氏紧随其后,马车旁还有陈虎留下的护卫。他们的目的地,通济街旁的泰安街,泰安街旁,便是那神秘的泰安湖。 泰安湖风光旖旎,通济街那头,浩渺湖面映入眼帘,湖边荷花绽放,湖中画舫摇曳,岸上满是盛装的年轻男女,茶楼酒楼热闹非凡。柳杏儿早有游玩计划,让金玉刚去定了茶楼雅间,还打算包艘画舫。可谁能想到,包厢刚定好,就有人来抢。柳杏儿定睛一看,竟是冤家宣大姑娘。这次来的侍女倒是温柔,行礼问安后,照旧让柳杏儿让出雅间,称她们姑娘和高官家小姐游湖累了要休息。柳杏儿火冒三丈,果断拒绝,还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一群贵女出行游玩,本是兴致盎然,却因找喝茶之地起了波澜。“宣大姑娘,没这能耐何必喊我们晒太阳!”一句嘲讽,引得众人拿扇掩唇偷笑。其实,不少姑娘家早有准备,附近茶楼皆有预订。可临时与小姐妹重新相约,又因这茶楼距画舫港口近,才引得一番波折。柳杏儿的雅间是陈虎早早安排,这莽汉为防她逛累,在湖四周都订了茶楼酒楼。宣大姑娘遭此嘲弄,裴家五姑娘率先讥讽,镇国公府萧六姑娘赶忙解围。 在湖边的茶楼外,气氛有些微妙。一位姑娘执意要往茶楼里去,其余几个姑娘则在树荫下等候,下人们贴心地从马车上搬来绣凳。然而,姑娘们的话语却满是嘲讽。“我看她亲自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没进战王府的门,就自视甚高,真以为人人都会给她面子!”“侍女去都碰了一鼻子灰,要是对方忌惮,哪会不答应,她去肯定也是徒劳!”“说不定还会求人家相让呢!”众人哄笑。 京城贵女圈,向来等级森严。几个家世显赫的贵女肆意笑闹,家世稍逊的只能小心翼翼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宣大姑娘未来可是战王妃,谁敢轻易得罪?可这宣大姑娘不知为何,偏偏挑上柳杏儿。包厢里,宣大姑娘看到柳杏儿的瞬间,惊得说不出话。身边丫鬟一眼认出,这竟是船上见过的夫妻。宣大姑娘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都头娘子,不仅盛装现身京城,穿戴更是无比昂贵,美貌更是衬得自己像丫鬟。而柳杏儿面色阴冷,一句“以为我被水匪糟践死了?可惜啊,我命硬!”更是让一旁的姜氏一头雾水。 京城路上,柳杏儿向姜氏讲述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原来,她们在乘船途中与顺安伯府的姑娘同处一舱,因没给其家小孩吃的便结下仇怨。此后,对方小动作不断,先是找船家夜里动手,又勾结官府诬陷偷盗,甚至买通水匪夺命。姜氏听闻,气得浑身发颤。得知对方不过是即将抱牌位嫁人的破落户之女后,姜氏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宣大姑娘两巴掌。宣大姑娘懵了,其身边人欲动手,却被柳杏儿霸气下令扔出窗外。 姜氏收手整理发丝,问身旁的柳杏儿头发乱没乱,柳杏儿笑意盈盈回应未乱。这时,骄横的宣大姑娘却尖叫起来,怒指众人对她不敬,还放狠话威胁。然而话音未落,金玉直接将她从窗户扔了出去。柳杏儿从容走到窗边,望着街上哀嚎的宣大姑娘等人,摇着扇子自报家门,挑衅对方到泰安湖报复,还特意提醒别找店家撒气。岸边的裴五姑娘目睹这一幕,完全看呆了,心中不禁感叹:柳氏杏娘,好霸气! 第220章 熟人了 街头一幕,惊爆众人眼球!宣大姑娘带着几位姑娘出行,却遭遇意外。侍女碰了一鼻子灰,宣大姑娘仍执意凑上去,结果被直接扔出,惹得先前埋汰过她的姑娘狂笑不止。贵族间仇怨多在暗地里使绊,如此当街羞辱的行径,实在罕见。柳氏杏娘,非京城口音,打扮不俗,竟敢羞辱顺安伯府,她究竟是无知无畏,还是背景强硬?姑娘们看着绝美不凡的柳杏儿,猜测她或是某个大人物的外室。毕竟京城有头有脸的正室她们都知晓,而妾室多居后院,高门大户最重名声。 姑娘们围坐谈论,对一个女子的身份猜测纷纷,有人觉得不可能是妾室,更似外室,还猜测背后或许有权臣撑腰。正说着,金鳞卫指挥使严川亲自带队来了,众人皆惊,都担心柳氏杏娘凶多吉少。裴五姑娘欣赏杏娘,忙让侍女找哥哥来救她。而宣大姑娘看到严川,立刻哭着奔过去哭诉,称被人从楼上扔下,还说对方不过是都头娘子,曾把自己三哥打成重伤。此言一出,众人惊掉下巴,区区都头娘子,怎会如此厉害? 侯府贵女竟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这一惊人之举瞬间在贵女圈炸开了锅。有人疑惑“都头”是何官职,一番解释后,众人更是惊掉下巴——扔人的竟是个都头娘子!“她怎么敢?”“是不是傻?”大家议论纷纷。裴五姑娘对这位都头娘子柳杏儿冒起了星星眼,萧六姑娘却觉得此举过分。正说着,裴五姑娘的哥哥裴六郎来了。裴五姑娘把事情一说,还让哥哥去贿赂严川救柳氏。可裴六郎一看楼上倚窗而站、扇着扇子的柳氏,顿时魂飞魄散,眼睛直勾勾的,这女子美得如同天上仙女!裴五姑娘见状,狠狠拍醒他:“那是别人的娘子!” 裴六郎如梦初醒。只见他神色匆匆,赶忙伸手在身上摸索,迅速掏出一个原本准备赏人的荷包。急切间,将里头的银锞子一股脑倒出,递到妹妹手中。然而这还不够,他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高达一千两的银票。这一连串的动作,紧张又急切,让人不禁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裴六郎这般匆忙? 裴六郎深知金鳞卫心黑,向裴五姑娘要了一千两银票,打算去疏通关系解救楼上之人。他快步走向严川,先是以误会为由解释,又对宣大姑娘一番调侃。而后,裴六郎热情地握住严川的手,悄悄递上荷包,低声请求放过楼上二位,还承诺回头请喝酒。可严川却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把荷包还了回去,直言与他不熟。裴六郎瞬间傻眼,裴五姑娘也变了脸色。这金鳞卫如此不给面子,楼上的人难道就要遇难? 宣大姑娘瞬间得意忘形,挑衅地扫视柳杏儿母女和裴五,幻想着成为战王妃后将裴五踩在脚下。随后,她气势汹汹地让大人抓二楼的两母女。严川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眼底闪过惊艳,竟对着楼上恭敬称“姜夫人别来无恙”,还主动要为夫人驱赶“不懂事儿”的人。这一番操作,严川下令赶走宣大等人,惊掉了众人下巴,宣大更是懵了。而一旁的萧六姑娘惊讶之余,好心劝裴五别和与金鳞卫有纠葛的人结交,毕竟裴五本就厌恶金鳞卫仗势欺人的做派。 裴五姑娘对柳杏儿感观骤降,气哼哼拂袖离去。萧六姑娘试图缓和气氛,邀众人前往自家订的茶楼。此时,摇摇欲坠的宣大姑娘却情绪失控,恶狠狠地甩开萧六姑娘,将怨恨的目光投向柳杏儿母女后转身离去。她满心屈辱又心慌,深知自己被扔出的丑事即将传遍京城,成为众人笑柄,战王妃之梦也可能破灭。不甘心就此罢休的她,咬牙派人去打听柳杏儿母女的身份来历…… 宣大姑娘离去后,贵女们瞬间围上萧刘姑娘,对着宣大姑娘一顿谴责。“破落户不识好歹”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甚至连战王妃之位都被她们拿来嘲讽,直言宣大姑娘不配。萧六姑娘等众人说够了,才笑着打圆场,随后带着众人离开。而几个小官家嫡女却动了别样心思,战王妃虽意味着守寡,可对她们而言,却比嫁小门小户强。此时,柳杏儿得知严川求见,姜氏面露难色,既不想见,又因对方是指挥使而心生畏惧…… 柳杏儿一句“娘不用怕”,瞬间稳住了姜氏慌乱的心。谁能想到,当初带回家的邋遢老头竟是皇帝都要巴结的清虚观云阳道长,这层关系让她们有了十足底气。柳杏儿挽着姜氏感慨这是母女的福气,否极泰来。此时,严川前来求见,却被柳杏儿果断拒绝。严川难以置信,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姜氏母女竟已结账。出门后的心腹提议,被严川轻飘飘一句“妇人欲擒故纵的把戏”驳回,他笃定自己有的是时间周旋,毕竟家里那位还“健在”。 “你派人盯着她们,找出落脚之处!”一声令下,心腹领命而去。屋内,金玉匆匆回禀娘子与夫人,严川虽走却留了眼线。姜氏听闻瞬间心慌,好在金玉安抚,称定能甩掉跟踪之人。柳杏儿忍不住抱怨严川那如看猎物般充满算计的眼神。随后,母女二人品尝着黄金糕和芙蓉糕,感叹京城虽好,却因严川等人坏了兴致。正说着,小二前来告知茶馆请了鲁先生说书,打开窗户就能瞧见。柳杏儿欣然应允。 在京城这地界儿,做生意那叫一个“卷”!就说那茶楼,雅间设计暗藏巧思,屋内比屋外挑高一米,窗户下墙也足有一米,开窗只能瞧见一楼大厅,瞧不见外头走廊。就在众人惬意落座之时,说书先生的惊木猛地一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他高声道:“今儿咱们来说说战王选妃的事情吧!”大堂里顿时一片叫好。姜氏忍不住跟柳杏儿嘀咕:“怎么又是战王?”柳杏儿则回应:“战王选妃热度高啊,说书先生借此蹭热度好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