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诅咒教授的犯罪顾问》 第9章 白兰地 “举起手…… 嗯？” 瑞秋·华生握着枪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上神情紧张。然而，很快她就…… 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踉跄了一下。 “……福尔摩斯？” 她唯一的朋友，夏洛特·福尔摩斯，正静静地坐在房间里。 “哈，哈……” 不知为何，她从头到脚冷汗淋漓，就坐在她未婚夫的旁边。 “……？” 她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棕色的眼睛茫然地眨了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枪。 “等等。” 接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亲爱的朋友，瑞秋·华生。” 她一边观察着这奇特的场景，一边提出疑问，夏洛特·福尔摩斯定了定神，恢复了她平常的语气说道。 “坐在我旁边的这个男人，与我正在调查的一起犯罪有关。” 听到这话，华生吓得脸色发青。 “……不会有那么严重吧，现在？” “很不幸，确实相当严重。” “亲爱的，这是真的吗？” 然后，她颤抖着眼睛看向伪装成内维尔的阿德勒。 “啊，似乎…… 似乎是真的。” 当华生亲昵地称呼他为“亲爱的”时，夏洛特的表情变得冰冷，阿德勒则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往上看。 “……” 随后，包间里陷入了沉默。 “华生，当你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时，可能会很失望。” “……” “所以，如果我可以给点建议……” 在这紧张的沉默中，夏洛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缓缓开口。 “……我知道。” “……？” “我早就知道他卷入了犯罪。” 华生一脸严肃地开口，打断了福尔摩斯的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艾萨克·阿德勒。” “听着……” “这个无辜的人为了给我买订婚戒指费尽心思，却因为那个混蛋卷入了犯罪。”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表情愈发冰冷。 “……很抱歉说你男朋友的坏话，但这是事实。” “然而，他确实参与了犯罪这一事实并没有改变，华生。” 很快，两人互不相让，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在这两位女士之间蔓延开来。 “就…… 和内维尔·圣克莱尔分手吧。” “……” “他卷入了一起需要多年调查的重大犯罪。所以，现在已经到了只有我才能处理的地步。”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似乎夏洛特·福尔摩斯占据了上风。 “所以，结束你们的关系吧。” 她也有充分的理由…… “事实上，我已经很体谅你了。因为真相相当惊人……” 就在这时，夏洛特脸上带着看似遗憾的表情，伸手去抓阿德勒，要将他逮捕…… “……我不想。” 但瑞秋·华生却激烈地摇头拒绝。 “华生，这不是固执就能解决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不能分手。” 下一刻，她脱口而出的话彻底扭转了局面。 “你们不能分手？” “我们刚刚订婚了。” “什么？” “我们现在已经合法订婚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她的回答，一直以来骄傲的表情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你在说什么，瑞秋？” “你还记得我们约会时路过的那座教堂吗？” 阿德勒也是同样的反应。 “但那只是…… 一次模拟订婚的约会流程，不是吗？” 他们只是进行了一次特别的约会，体验订婚的感觉；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真的和她订婚了。 “没错。所有流程都按照标准订婚程序进行，但因为旁边没有证人，正常情况下这个订婚不会被视为正式的。” “是的，牧师当时就是这么清楚解释的……” “然而，看看这个……” 但下一刻，瑞秋·华生羞涩地向阿德勒伸出手背…… “……” 阿德勒和夏洛特·福尔摩斯都被眼前所见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订婚印章……” 在她的手背上，刻着一个订婚印章，象征着尽快与对方结婚的义务。 “……啊。” 阿德勒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印章，很快发现自己手背上也有类似的印记，不禁一脸震惊。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 “你还不明白吗？” 然后，瑞秋·华生羞涩地握住他的手。 “这是我们爱情创造的奇迹，内维尔。” “呃……” “如果不是，那肯定是上天在暗示我不能让你离开。” 当然，这并非全部真相。 ‘……啊。’ 就在阿德勒和华生热烈拥吻、互诉爱意的时候，夏洛特·福尔摩斯眼神空洞地站在他们旁边，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订婚的证人。 ——突然…… 夏洛特·福尔摩斯后知后觉，从身体里散发出黑烟，默默地咬牙切齿。 “内维尔，现在我们在法律上已经相互绑定了。” 另一方面，艾萨克·阿德勒震惊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重演了原着中的情节，听到华生的低语后才回过神来。 “……那么，你现在能到我身边来吗？” 他偷偷瞥了一眼福尔摩斯，然后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 “从现在起，这个人由我来处理，福尔摩斯。” “……” “而且，你说他卷入了重大犯罪，对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后，华生很自然地靠向他，手臂挽进他的胳膊。 “我也会帮忙。” 然后，她灿烂地笑着，嘴角还带着一丝纯真。 “我们三个一起合作…… 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夏洛特一直在咬牙切齿，看到朋友的表情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们三个一起解决，是吗？” “没错！” 华生热情地回应，夏洛特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们俩现在要去哪儿？” “我们？呃，嗯……” 华生挠挠头回答。 “如果内维尔愿意，我想去赛马场……” “赛马场？” “今晚有一场异国风情的赛马比赛。我听说这是新潮流。” 然后，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始解释。 “嗯，不过参赛的不是马，而是半人类相互比赛。是不是很有趣？” “……这不是违法的吗？” “哎呀，怎么会呢。废除奴隶制，不论种族，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立法了。” “现在有一种合法的漏洞，叫做研究生，你知道吗？” “不过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总之，把半人类当作奴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艾萨克·阿德勒略带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比如说，银焰，目前在这个独特赛马界最受欢迎，受到的关注比大多数女演员都多……” “银焰？” 他惊讶地叫出声，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是说银焰不是马，而是半人类？” “你说什么，亲爱的？” “啊，没什么。” 华生歪着头，艾萨克赶紧闭上嘴。 “……好吧。听起来不错。我们去试试吧。” “嗯，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去……”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华生哼着小曲，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走出房间时…… “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话就像给他们的喜悦浇了一盆冷水。 “我们三个是一起合作的，不是吗？” “……” “不是吗？我亲爱的助手？” 两位亲密的女性朋友兼同事之间，又一次弥漫起一种奇特的紧张气氛。 —— 就在华生冲进房间之前，阿德勒当时觉得对夏洛特施加一个预先设定的魔法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这个魔法可以让别人看不到她使用黑色如烟般的魔力，从而保护她能够使用魔力的秘密。 “……” 然而，此时此刻，阿德勒真希望自己没这么做—— 真希望当时她使用魔力的事就被发现。 ——嘶嘶…… 阿德勒和华生一起双臂交叉走向赛马场，走在阿德勒旁边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正用无形的黑色魔力包裹他的身体，甚至用她的力量让他呼吸困难。 “……福尔摩斯小姐。” 紧紧包裹他身体的能量疯狂扭动，残忍地扭曲着他的整个身体。 “这真的是不好的行为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给我施加那个魔法，嗯？” “……” 与此同时，阿德勒的魔力正被夏洛特迅速吸收。 “……照这样下去，变身效果很快就会消失。” “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多亏了她—— 之前在咖啡馆里还偷偷搞小动作，现在几乎是明目张胆—— 本应持续几个小时的易容时间，被大幅缩短了。 “……你们俩在聊什么？”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不知为何，华生更紧地依偎在阿德勒的脖子旁，把头靠在他身上，同时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想我是得了重感冒。” 阿德勒实在没法告诉夏洛特唯一的朋友，她亲爱的朋友正在实时吸干他的生命力，所以他红着脸找了个借口。 “哦，天哪……” 华生微微抬起头，同情地看着他。 ——吞咽……(馋了) 她那靠在阿德勒肩膀上的洁白脖颈露了出来——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阿德勒突然感到一股对鲜血的强烈渴望。很可能是因为他的魔力正在迅速消耗。 “那，吃这个。” 但反正阿德勒过几天就要去迈克里尼女士家，于是他紧紧闭上眼睛，压制住尝血的冲动。很快，他看到华生递给了他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药。对治疗感冒很有效。” 阿德勒相信医生的话，一接过瓶子，就开始大口喝下里面的东西。 “……！？” 然而，一股可疑的热流很快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你，你一下子全喝了会怎么样！” 华生无法控制这股涌起的热意，抓住他喃喃地说。 “……我本来打算回住处后让你慢慢喝的。” 这会不会就是 19 世纪被视为万灵药的白兰地？ “呃，呃……” 如果真是这样，那阿德勒麻烦大了。 “……我，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吗？” “我没事……” 阿德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努力保持清醒，摇摇晃晃地朝街对面的洗手间走去。 ‘……他真的喝不了酒。’ 阿德勒仍然无法忘记前一天那些女学生的茫然表情，当时在大学社团活动中，他只喝了半瓶酒就醉了，之后她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该怎么办？’ 阿德勒还是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几分钟后。 “……嗯？” 一直忧心忡忡等待未婚夫的华生，很快瞪大了眼睛，从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 “艾萨克·阿德勒！” 不知为何，她新的死对头艾萨克·阿德勒，正向她和福尔摩斯所在的地方走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华生虽然用枪指着他，但看着他眼神炽热地朝她们走来，还是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嗯？” 然而，艾萨克·阿德勒停在了夏洛特·福尔摩斯面前。 “夏洛特。” “……阿德勒？” 夏洛特·福尔摩斯按照计划成功揭开了他的伪装，看到他有些异样的举止，不禁歪着头。 “你现在直呼我的名字了……” ——抓紧…… “……呃？” 就在这时，阿德勒毫无预兆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抬头。” 他粗暴地把夏洛特推到墙上，冷冷地命令道，夏洛特原本瞪大的眼睛，下意识地抬起头。 ——抓紧！ “……！” 就在这时，阿德勒锋利的獠牙刺进了她白皙的脖颈。 “……哎哟。” 疼痛传遍全身，夏洛特挣扎起来，阿德勒却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死死按在墙上。 “ 福尔摩斯！” 在这危急时刻，华生正要绝望地呼喊并扣动扳机…… ——嘘…… “……？” 夏洛特轻轻举起手，示意华生停下。 “……果然，你比我强。” 说着，她对阿德勒低语，生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被人压制的感觉。 “野兽。” 然后，阿德勒冷酷的目光转向她。 ‘……奇怪。’ 夏洛特·福尔摩斯凝视着那目光，很快轻轻咬住嘴唇，向他屈服。 ‘即使被这样一个混蛋压制……’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情绪在她心中涌起。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夏洛特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看到亲爱的朋友站在面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这种涌起的感觉愈发强烈了数倍。 第10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1) 艾萨克·阿德勒突然现身，让夏洛特·福尔摩斯被狠狠来了一口，仅仅几分钟后…… “……你刚才为什么出现？” 华生走进赛马场，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怒视着走在她前面的夏洛特和阿德勒。 “就因为这样，内维尔来不了了……” 既然艾萨克·阿德勒出现了，她的未婚夫——内维尔就不可能加入他们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疑都是艾萨克·阿德勒的错。 所以，华生——她不得不急忙用便携式打字机给未婚夫发消息，阻止他来见这个混蛋——心情相当糟糕。 “福尔摩斯，你真的有必要抓着他不放吗？” “……是的。” 考虑到当前的情况，夏洛特要是能和阿德勒稍微周旋一下，然后打发他离开，可能会更好…… “还用那么难看的手铐？” “……” 然而，她用黑色魔力变出了手铐，将自己和阿德勒的手腕铐在了一起。 “华生，这是为了提前预防意外。” 看到这一幕，华生满脸怀疑地盯着她，夏洛特·福尔摩斯避开她的目光，开始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阿德勒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因为这个地方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密切监视他是合乎逻辑的。” “但那你为什么也叫我一起来？” “你不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了？” 华生叹了口气，不明白夏洛特为什么又恢复了友善的语气。 “……我们三个，一起。” “对，目前的情况可能是我正在调查案件的延续。” 夏洛特看着阿德勒，轻声补充道。 “也许，我亲爱的朋友，你也可能处于这个案件的核心。” “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她脸上带着看似严肃的表情说道。 “不管怎样，我现在所做的，是为了你和其他人的安全必须要做的。” “……” 从逻辑上讲，夏洛特是对的。至少，华生说不出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夏洛特。” “嗯。” “ 让我再吸点你的血。” 然而，靠在夏洛特肩膀上的阿德勒，眼睛再次泛起红光，开始咬她的脖子，就在这时，华生觉得这些事可能也没那么重要了。 “啊。” “别出声。” “……疼。” 不知为何，除了阿德勒表现得很主动，而夏洛特比平时更加被动温顺之外，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情侣在亲昵互动。 “……你的头发闻起来很香，夏洛特。” “别大声说这种话。” “你换了更清淡的香水。你现在妆也化得不错。” “闭嘴。” 尽管周围的人都投来火辣辣的目光，阿德勒还是不停地说着甜言蜜语，夏洛特则静静地把目光移到一边，踩了他一脚。 “你打扮起来真漂亮。” 然而，阿德勒面带兴奋的笑容，轻声对她说道。 “但是，你打扮是为了谁呢？” “阿德勒，别误会。” 夏洛特一时语塞，把头转向一边，冷冷地说道。 “我不爱你。只是……” “只是？”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 “……我只是想赢。” “嗯。” “我只是在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和方法来获胜。所以，别再痴心妄想了。” 听到她冰冷的话语，阿德勒带着几分戏谑地回应道。 “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 “……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 “单相思确实很煎熬。” 然后，阿德勒轻轻地把头靠在她的脸颊上。 “……离我远点。” “那你现在能解开这个（手铐）吗？” “唉。” 夏洛特面无表情地试图推开他，但阿德勒晃了晃被铐住的手臂，反而更加亲昵地缠着她。 “这就是被人纠缠的感觉，夏洛特。” “闭嘴。” 这感觉就像是阿德勒步步紧逼，而夏洛特则表现出对他行为的厌恶。 但在远处看着的华生看来，情况再明显不过了…… 尽管夏洛特显然可以轻易摆脱阿德勒，但她却咬着牙假装做不到。 ‘……她完全是在配合。’ 她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更是表明这是一场闹剧。 “呃。” ‘她到底看上这个渣男哪点了？他要是碰我一根头发，我都会起鸡皮疙瘩，更别说有肌肤接触了。’ 如果华生处在夏洛特·福尔摩斯的位置，就算阿德勒给她一大笔钱，她怀疑自己都没法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光看他的脸就烦。’ 想到这里，华生觉得除了脸，艾萨克·阿德勒毫无可取之处，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回到赛马场上。 ‘我还是看赛马吧。’ 看到夏洛特和阿德勒做着她和内维尔做过的事，华生莫名地心烦意乱，所以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嗯？” 然而，没过一会儿，蕾切尔·华生就困惑地歪起了头。 “他们怎么还不开始？” 不知为何，过了好一会儿，赛马都没有开始的迹象。 “打扰一下。” “什么事？” “为什么比赛还没开始？” 她挠了挠头，向不远处一个看起来颇为焦急的工作人员问道。 “是这样的……” 听到工作人员的回答，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银色火焰原定今天参赛，但它突然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德勒的眼睛悄悄亮了起来，此时他很自然地在身后握住了夏洛特的手。 “……别这样。” 在他眼中倒映出的，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年轻的脸庞，她正捏着他的手，但自己的手却没有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 “……夏洛特。” “……？” 脸还红着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微弱的声音，她慢慢抬起头。 “你刚才那短暂的快乐时光享受得如何？” “你在说什么？” 她盯着阿德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但很快，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看起来你还挺享受的。” “……” 很奇怪，就在几天前，她还完全无动于衷，但现在，每次和他目光交汇，她都会本能地移开视线。 “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你不是那种会满足于这种幼稚游戏的人，对吧？” 阿德勒继续说道，带着深情的目光低头看着她。 “……所以，又到了出谜题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瞪大了。 “谜题……”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即使伪装被识破，你还是有理由来这里，对吧？” “谁知道呢？” “这次的案子是什么？绑架？谋杀？性侵？” 夏洛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交织的光芒，阿德勒似乎对她的热情很是赞赏，伸出了手。 “你太激动了。” 然后，阿德勒轻轻地开始轻轻抚摸夏洛特的头。 “如果你不想被我完全吞噬，以后就保持这种热情吧。” “……哈？” 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情绪中，夏洛特静静地接受了他的抚摸，很快，她露出了略显尴尬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答案，那就没意思了，对吧？” 阿德勒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轻声说道。 “……待在这儿别动。” 突然，原本铐在他手腕上的手铐断开了，现在挂在夏洛特的手臂上晃荡。 “我亲爱的侦探……” “等等……” 就这样，艾萨克·阿德勒优雅地消失在了人群中，夏洛特向他伸出手。 “……” 夏洛特茫然地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然后，她慢慢地放下了手。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听到铃声就流口水的狗。” 她自嘲地笑着喃喃道。 “……这糟透了。” 但与她的话相反，她的心仍在剧烈跳动。 —— 如果要选近期伦敦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大多数人会指出是那种独特的赛马比赛，不过参赛的不是马，而是半兽人。 要是问谁是这个大型活动成功的主要功臣，每个人肯定都会说出同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韦塞克斯的半兽人女孩，银色火焰。 凭借半兽人种族与生俱来的速度和耐力，专为赛马而生的体格，以及通过血汗磨炼出的超强技能…… ……没错，她当之无愧是最棒的，目前也是伦敦最热门的谈资。 她那灰棕相间的长发，半兽人种族特有的健壮体格，还有出众的美貌，所有特征完美融合。 所有这些元素，让她和伦敦的公敌——艾萨克·阿德勒一样，成为热门话题。 “啊……” 然而，与她往常对比赛的专注不同，这次她没有出现在预定的比赛中，而是突然消失了。 “不……” 不知为何，她在候场区附近一个偏僻的仓库里，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 ——滴答…… 银色火焰的私人教练约翰·斯特雷克躺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头部流血。 “我不是故意……要杀……” “……” “我只是……太疼了，不知不觉就推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银色火焰眼神空洞地低头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遍体鳞伤，布满鞭痕和各种伤口。 “……可还是。” 然后，她无力地低下了头。 “……” 像珠子一样的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呜呜…… 嗝…… 呜……” 她一直以来怀着改善半兽人种族待遇这一信念所取得的一切，瞬间崩塌了。 ——嗖…… 颤抖了好一会儿后，她身上渗着血，慢慢地站起来，朝窗户走去。 “找到你了。”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 银色火焰吓了一跳，转过头，然后僵在了原地。 “一个新谜题……” “你……你是谁？” 艾萨克·阿德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轻地抱住仍在颤抖的女孩，轻声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一个路过的犯罪顾问。” 第二天，震动整个伦敦的银色火焰失踪案拉开了序幕。 第11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2) “……嗯。” 阿德勒的头很疼。 不，岂止是疼，感觉随时都要裂开了。 “……？” 阿德勒抓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幅似曾相识的场景。 ——沙沙作响…… “什么？” 然而，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阿德勒，还搞不清自己身处何种状况。就在这时，他听到下方传来一阵沙沙声。 “……喵。” 一只红色的玩具猫坐在他的腿上，避开他的视线，喵喵叫着。 “公主？” 阿德勒眼神茫然地伸出手，但这小家伙躲开了他的手，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起来了，我照顾过公主吗？’ 直到这时阿德勒才意识到，之前因为太担心瑞秋·华生，他把它留在了鸦片馆的房间里。 从浑身酸痛的感觉判断，似乎他不知怎么自己逃了出来，回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对不起。” “……” 阿德勒挠挠头向它道歉，它却猛地转过头去，紧紧闭上嘴。 “不管怎样，我现在在做什么……” 但弄清楚当前的状况比安抚它更重要。当阿德勒转过头，顿时说不出话来。 “……” 一个头上竖着耳朵的漂亮女孩，满身是伤，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 瑟瑟发抖…… 她脸色苍白，表情和眼神毫无生气，还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很冷的样子。看起来她似乎遭遇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打扰一下……” 然而，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你是谁？” 真正的问题是，这个戴着动物耳朵、受伤的半兽人女孩为什么静静地坐在他旁边？阿德勒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 “……” 于是，阿德勒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还抓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她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 滴答…… “啊？” 泪水突然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啊，你怎么突然……” “……阿德勒先生。” 不知为何阿德勒有些心虚，正要开口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喵！” “你怎么能认不出你的委托人呢？”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阿德勒把视线从刚跳到地上的公主身上移开，看向身后。在那里，莫里亚蒂教授正坐在办公室的桌前整理文件，歪着头看着他。 “……是你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这时阿德勒注意到……她脖子和手臂上有许多咬痕，看起来格外眼熟。 “哦……” 直到这时，阿德勒接过瑞秋·华生递给他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后发生的零碎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无语。’ ‘我到底干了什么？’ —— “你不会真的把昨晚的事忘了吧？” “……” “你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莫里亚蒂教授把桌上的一份报纸递给已经愣在原地、冷汗直冒了好一会儿的艾萨克·阿德勒。 《赛马女孩银色火焰失踪！绑架还是逃跑……？》 “……银色火焰。” 艾萨克·阿德勒匆匆看完报纸，眼神空洞地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深夜，你闯进我的办公室，把什么东西放在我豪华的沙发上。” “……” “一开始，我以为你在表演某种哑剧。但当你打了个响指，那个女孩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莫里亚蒂教授亲切地向他解释着前一天发生的事，很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施展如此完美的隐匿魔法的？就连那个年轻侦探的伪装魔法都骗不过我的眼睛。但我却完全看不懂你的魔法。” “……”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德勒？” “也许我只是不太舒服？” 艾萨克·阿德勒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魔法系统的开发者，于是他避开她的视线，转移话题。 “不管是不是魔法，您肯定不会觉得我能超越您吧，教授？” “……嗯。”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立刻微微上扬。 “话说回来，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目光投向自己，阿德勒拼命试图转移话题。 “你把那个女孩放在沙发上之后就发生了这些。” 接着，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轻声回答。 “你攻击了我。” “……哈？” “你强行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阿德勒瞪大了眼睛，对教授说出的话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之后，你开始在我身上乱咬。”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像是在说谎吗？” 见他似乎怀疑自己的话，她微微掀起上衣，让他看自己的“杰作”。 “……” 看到自己的咬痕布满她的全身，阿德勒感到一阵眩晕，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 “……我犯了大错。” “多亏了你，我当时躺在那儿惊呆了，你还叫出了我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莫里亚蒂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大大的、戏谑的笑容。 “然后，你甚至还抚摸了我的头。” “……” “被我的助手叫着名字，还抚摸我的头，感觉很奇特。” 此时，阿德勒已经无力回应她的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我把整个过程都记录下来了。” “哦。” “包括我因为被你持续吸血而贫血的时候，你紧紧抱着我，低声说你爱我胜过世上一切。”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从她所坐的地方站起身来——那里满是昨晚他们不轨行为的痕迹。 “教……教授。” 然后，她开始慢慢朝阿德勒走去。 “尽管你当时神志不清，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相当愉快的经历，阿德勒先生。” —— 嗖…… “多亏了这事儿，我暂时压制住了杀你的欲望。” “等……等等……” 莫里亚蒂面带微笑，握着他的手，可下一秒，她的脸突然变得毫无表情……这让阿德勒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一步。 —— 嘎吱…… “……啊！” 但紧接着，他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 “阿德勒先生。” “停……停下……” “阿德勒先生。” “教授……” “阿德勒先生。” “……是。” 她坚定不移的声音让一时有些摇晃的阿德勒，低声回应道。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知道吧？” 不知为何，这声音微微颤抖着传入他的耳中。 “所以，别再玩这种把戏了。” 但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同样沉稳的声音轻声说着，轻轻抚摸着阿德勒手背上正冒着灰烟的地方。 “……和你昨天的所作所为以及留在我身上的痕迹相比，这已经是相当宽容的警告了。” 原本刻在他手上、与瑞秋·华生的印记在一起的订婚封印，现在已经受损，被她的灰色魔力覆盖。 “但这……” “……？” “……没什么。” 阿德勒看着受损的封印，正要说什么，却看到莫里亚蒂那冷酷闪亮的目光以及她身上布满自己牙印的身体，于是决定赶紧退缩。 “好吧，我们开始吧。” 很快，阿德勒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拍了拍手。 “我有个新案子要请教您……教授。” “你总是能引起我的兴趣。” 这时，一直在沙发上默默颤抖的银色火焰，缓缓将目光转向他们。 —— “……我很感激您当时帮我做了正确的决定。” 几分钟后。 “但是……我不再需要您的帮助了。” 裹着阿德勒外套的银色火焰，端着莫里亚蒂教授为她泡的加糖咖啡，终于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 “所以，我现在想去自首。” 她试图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 “我不想再给像您这样善良的人添麻烦了。所以……” “这不是正当防卫吗？” 一直静静坐着的阿德勒，目光炯炯地抓住了她。 “……正当防卫？” “看看你身上无数的鞭痕和淤青，不管怎么看，你和死者的关系都不平等。” “……” “而且，你身上有些伤痕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似乎你至少忍受了几年的虐待……” 听到这话，银色火焰的表情变得冰冷。 “这很正常。”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个种族的人就是这样被对待的。” 阿德勒对她的话感到困惑，歪着头。 “废除跨物种奴隶制度只是做做样子。社会上的种族歧视依然猖獗。” “……” “仍然存在一些法律，尽管它们扭曲又狡猾。然而，很明显，像我这样的人声称正当防卫是站不住脚的。” 她声音颤抖，看着阿德勒的眼睛说道。 “像您这么善良的人可能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们社会的现实。”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改变它。” “……” “我想，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就能改变现状……” 她在这种状态下喃喃自语，声音颤抖，最终泣不成声。 “太疼了……” 随后，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请让我去自首吧。事已至此，我想为……” “……布雷兹女士？我该这么称呼您吗？” 一直静静看着她的阿德勒终于开口了。 “你似乎有些误解。” “……什么？” 听到他的话，银色火焰慢慢抬起头。 “你一旦认罪，全英格兰的半兽人种族就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你难道不是一个人气堪比我的助手艾萨克·阿德勒的公众人物吗？” 一直静静坐在他们旁边的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插话道。 “你……你就是那个艾萨克·阿德勒……？” “想象一下，当像你这样一个半兽人种族的代表和偶像被爆是个杀人犯时，新闻头条会怎么写。” “……那会……” “尤其是现在，公众舆论沸沸扬扬，因为犯罪率上升，已经有人认为应该恢复针对半兽人的歧视性法律。” “……” 救她的人竟然是艾萨克·阿德勒，这一事实让她大为震惊，但他的话立刻让她乱了思绪。 “你的罪行不再只是你个人的事。” “哦……” “现在，你就像是握着一颗能让整个英格兰天翻地覆的定时炸弹。” 她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布雷兹女士，你的第二个误解是，尽管如此，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 注意到她的反应，阿德勒恰到好处地接着说道。 “我听说，就算不算半兽人，也有数百名你的粉丝在街上疯狂地寻找你。今天的报纸上都报道了。” “哦……” “崇拜你的人可能和厌恶你的人一样多。像我这样对赛马一无所知的人，光是听到周围人的谈论，都知道你。” “……” 听到这些话，银色火焰开始忍住泪水，阿德勒轻声对她说道。 “你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布雷兹女士。” 一滴眼泪从银色火焰的脸上滑落。 “而你最后一个误解是……” 阿德勒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低语。 “……我不是个好人。” “什么？” “我之前好像提过吧？” 一个甜美得难以分辨是天使还是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教授和我是犯罪顾问。” “那么……” “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处理已经犯下的罪行。” 恐惧浮现在银色火焰的脸上。 “……如果你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至少我们可以帮你避免法律制裁。” “如果进展顺利，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变成一起完美犯罪。” “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还能为半兽人掀起一股同情的浪潮。” 但与此同时，她眼中也隐约浮现出一丝决心。 “选择权在你。但你得快点做决定。” “伦敦最厉害的侦探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调查了。如果我们要插手，就得赶紧行动。” 就在决心战胜恐惧的那一刻…… “……咨询费是多少？” 银色火焰带着恐惧又有些坚定的眼神，向他们问道。 “你反应很快。很好。” 莫里亚蒂教授满意地笑了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答道。 “咨询费就是你。” “如果一切顺利结束，你得和我们同一条船。” 随后，一片寂静。 “……自从我父母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 过了一会儿，打破沉默，银色火焰盯着阿德勒说道。 “有人愿意接纳像我这样满身伤痕的半兽人。”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肯定的答复吗？”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来说无所谓。” 说完，她静静地低下了头。 “……请多多关照。” “半兽人帮派控制着大多数的后街小巷。” 看着她，莫里亚蒂教授轻声向阿德勒问道。 “谁能控制并统治他们，谁就能成为后街之王，对吧？” “……”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然后，阿德勒模仿着她神秘的微笑回答道。 “也许吧，陛下……” 听到他改变的称呼，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 “……照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 “您过奖了。” “所以，你现在要成为朝臣了吗？”(阿谀奉承的人) “……” 初升的朝阳温柔地照亮了他们以及他们周围黑暗的环境。 —— 与此同时，就在同一时刻。 《赛马女孩银色火焰失踪！绑架还是逃跑……？》 “没关系……” 在赛马场正前方的一家咖啡馆里。 “没关系，但……” 夏洛特·福尔摩斯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报纸，冷冷地喃喃自语。 “……怎么又是个女孩？” 似乎不仅是莫里亚蒂教授，其他人也开始失去耐心了。 第12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3) 接手银色火焰的案子，比预期要轻松些，但仍有一道难关需要跨越。 那就是给银色火焰找个藏身之处。 莫里亚蒂教授的办公室不太可行，毕竟 每天人来人往。而随便找家酒店藏她，又得时刻提防福尔摩斯随时闯进来。 “你可以在这儿待到案子解决。” “这儿？” 和教授一番商讨后，为她选定的临时住所，正是阿德勒的宿舍房间。 学生房间能保证绝对的隐私，再说，学院本身就像个自治区域，外人轻易无法涉足。如此一来，阿德勒的房间基本上就是个完美的藏身处。 “……我待在这样的地方，合适吗？” “嗯？” 阿德勒用隐身魔法掩盖住银色火焰的身形，打开房门时，身旁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这……这也太豪华了吧？” “……” “你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要是待在这样的地方，我可能会因为心理负担太重而死……” “你之前到底都住在哪儿啊？” 看到她惊恐的反应，阿德勒轻声问出一个问题，而得到的答案，至少可以说，令人震惊不已。 “马厩。” “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其实所有半人马族都住在马厩里。那里不太卫生，但要是睡在一堆干草上，会稍微好点。” 简直难以置信，和人类并无二致的半人马族，住处竟然是马厩。 瑞秋·华生所说的废除跨物种奴隶制，在这个时候还准确吗？ 虽说阿德勒对这个世界做过详尽的研究，但故事里的这些深入细节，他还真没探究过，这让他愈发觉得尴尬。 或许，是因为他坚持追求历史准确性，那个时代的状况在这个故事世界里被过度呈现了。 这么一想，阿德勒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进来吧。” “啊！” 银色火焰刚想往后退，阿德勒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房间。 ——咔哒…… 他迅速关上门，他们之间陷入一片寂静。 “随便坐，不用客气。” “啊，嗯……？” 阿德勒让茫然的银色火焰坐在他的床上，她的尾巴和兽耳瞬间僵硬，还大幅度地展开。 ——沙沙，沙沙…… 接着，她用手指戳了戳柔软的床铺，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安看向阿德勒。 “……我，我可以睡在地上的，你知道的。” 她究竟遭受过怎样的对待，才会让自尊心低到这种程度？ 这看起来和奴隶制简直没什么两样。 “没关系。我睡地上就好。” “不不不！你，你真没必要……” “那，我们一起躺在床上？” “……” 因为愈发心疼她，急切地想让她躺在床上，阿德勒问出的这个问题，让银色火焰的脸羞得通红。 “……谢谢你。” 接着，她轻轻拉过毯子，遮住了半张脸。 ——抽动，抽动…… ‘……她好可爱。’ 看到她不自觉竖起的耳朵，阿德勒想起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玩的手机游戏里的角色。这么一想，他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去那边的浴室洗个澡吧。” “我……我可以不经允许就洗澡吗！？” “当然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吧。我不确定合不合身，但是……” “不行，会把衣服弄臭的。” “别担心什么味道。对了，你吃饭了吗？要是饿了，随时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因为阿德勒想尽可能对她好，她瞪大了眼睛，还冒出冷汗。 或许，因为她一直被当奴隶对待，哪怕这个时代人们习以为常的事，对她来说都觉得有负担。 结果，阿德勒感觉自己就像买了个受过虐待的奴隶，不让她干活，还悉心照料她。 “……胡萝卜。” “嗯？” 阿德勒挠挠头，琢磨着这种互动带来的奇怪感觉，银色火焰把脸全埋在毯子里，小声嘟囔着。 “我想吃好多好多胡萝卜……” 毯子上方，她通红的耳朵左右抖动着。 “稍等一下。” 阿德勒实在受不了了! ‘怎么这么可爱口牙!’ —— 没过多久。 “啊……” “尽情吃吧，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呆呆地张着嘴，盯着面前盘子里堆成小山似的胡萝卜。 “……” “……是不是太多了，也许？” 看到她的反应，艾萨克·阿德勒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沙沙…… 就在这时，银色火焰小心翼翼地从胡萝卜堆顶上拿起一根。 “布莱兹小姐？” 接着，咬了一口胡萝卜后，她微微颤抖起来。 “好美味……” 她喃喃自语，眼里涌出泪水。 “哈，哈……嗯……” 于是，银色火焰开始大快朵颐吃起胡萝卜。 “呃……” 她双手抓着胡萝卜，狼吞虎咽。然后，她摸了摸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来，喝点水。” “谢……谢谢你……咕噜……” 阿德勒默默递给她一杯水，专注地看着她喝水。 “呼……” “赛马场不给你吃的吗？” 他看着正在喘气、尾巴耷拉着的银色火焰，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的。” 她眼神黯淡地回答。 “当然，是根据表现给的。” “……” “要是表现不好，就不给胡萝卜，而是用鞭子抽。” 接着，她挠挠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但我一直表现很好，所以能得到不少胡萝卜。这样，我就能把胡萝卜分给那些没得到的同伴。嘿嘿……” 阿德勒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胡萝卜，还能吃到饱。谢谢你。” “你要留一些吗？”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朋友们分享……” 听到银色火焰的话，她的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阿德勒一时语塞。很快，他伸手拿过胡萝卜，开始施展保鲜魔法。 “你……你要把它们拿回去吗？” “……” “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么自私的要求……”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色火焰误解了他的举动，一脸惊恐地道歉，却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得僵住了。 “……那天和往常差不多。” 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紧紧闭上眼睛，开始讲述。 “我被关在惩罚室，被斯特雷克先生用鞭子抽打。” “为什么？” “因为我在上一场比赛中犯了错，差点跑了个第二名。赛马场老板罗斯上校，容不得这样的失误。” 阿德勒皱起眉头，但银色火焰继续讲述，仿佛这是稀松平常的事。 “在惩罚室被抽打了很久后，斯特雷克先生去吃晚餐了，我就开始为比赛做准备。” “你全身都是伤，还准备比赛？” “要是用等候室里的药，就能遮住伤口。虽然……没什么治疗效果。” 这时阿德勒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的旧伤疤还在，他的表情愈发阴沉。 “准备好比赛后，我走到走廊，碰到了吃完晚饭回来的斯特雷克先生。说实话，这相遇挺奇怪的。” “你为什么觉得奇怪？” “因为不管我以前犯了多大错，斯特雷克先生总会在比赛开始前停止惩罚。毕竟，这会影响我比赛时的表现。” “所以，你是说这次斯特雷克先生回来后，和往常不一样，继续惩罚你了？” “是的，而且比平常更狠……” 一提到惩罚，银色火焰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抽打我以前从不打的地方，甚至打腿，还惊人地打在脸上……” 阿德勒的目光落在她大腿和额头上的伤疤上。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了下来，好歹坚持到了最后。但突然，斯特雷克先生掏出一把类似小刀的东西。” “……一把刀？” “太小了，我没看清楚。然而，他靠近的脚步声，感觉充满了威胁……” 银色火焰眼里开始蓄满泪水。 “不知不觉，我用尽全力推了他…… “他的头撞到后面的金属上，当场就死了。” “……” 一时间，沉重的沉默弥漫在四周。 “……斯特雷克先生那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一见面就开始抽打，所以我不太记得了……不过，这次抽打比平常狠辣好几倍。” 阿德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出这个问题。对此，银色火焰垂着头回答。 “你还记得那天晚餐吃的什么吗？” “……是咖喱。这是重要比赛前偶尔会有的特别餐食。供应咖喱的时候，连工作人员也一起吃。” “我明白了……” 听到她的证词，阿德勒嘴角慢慢上扬。 “最后一个问题。那天的比赛重要吗？” “……那天卖出的门票数量创了纪录。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盛大的赛事之一。几个月来一直在大力宣传，是一场有很多知名选手，包括我，参加的赛事。” “感谢你的回答。”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 “有个好消息，布莱兹小姐。” “嗯？” “看来他们或许能扭转这个案子。” 听到这个意外的好消息，银色火焰瞪大了眼睛。 “也许他们还能打击一下目前对半人马族的歧视之风。” “……” “就算做不到，至少他们或许能为彼此分裂、相互敌对的半人马族，创造一个团结的机会。” 艾萨克·阿德勒继续说着，自信地对她微笑。 “前提是你愿意配合。” “我……我愿意配合。” 银色火焰急切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同意了他的话。 “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就我一个人，真的足够吗？”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是无数半人马族长久以来的心愿。” “……” “而你说，只要我答应为你效力，你就能实现？” 听到这话，艾萨克·阿德勒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不明白。这似乎不公平。如果你不是个好人，为什么要为我和半人马族做到这种地步……？” “这是一笔魔鬼交易，布莱兹小姐。”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如果任务顺利完成，你将成为我和教授的下属。” “……” “说实话，这和你拼命想逃离的奴隶制没什么区别。本质上就是把你的自由意志交给我了。” 于是，他开始讲述。 “不止如此。以你为代表的英格兰半人马族，将获得团结的力量，进而逐渐被他们的组织吸纳。” “所以……” “之后，你要和他们一起推翻伦敦，协助建立教授的犯罪帝国。这将是一段邪恶又充满挑战的旅程。” 静静听完的银色火焰，开始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我只是为了这些目的利用你。这世上可没有无私的善举。” “……” “你现在明白了吗，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慢慢靠近她，脸上挂着一抹坏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泥潭。” —— “……那么，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 “我这就去执行任务。” 说完，艾萨克·阿德勒轻轻拍了拍银色火焰的肩膀，准备朝门口走去。 “打扰一下。” “什么事？” 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银色火焰不由自主地问了个问题。 “……你真的没从我身上闻到什么味道吗？” 听到这话，一脸好奇的阿德勒突然大笑起来。 ——嗖…… “嗯？” 阿德勒突然凑近，把头靠近她的脖子。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 “阿，阿德勒先生？”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脖子和锁骨，原本把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的银色火焰，惊讶得颤抖起来。 “……确实有股味道。” 仿佛过了很久，阿德勒从紧闭双眼的银色火焰身旁抬起头，轻声低语。 “啊……” 听到这话，银色火焰默默低下头。 “不过只是一种柔和的、带着肉香的人类味道。” 然而，阿德勒出人意料温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在她心里轻轻回荡。 “别相信人类对你说的每一句狠话，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茫然地抬起头，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低声说道。 “因为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仰视的那个人。” 接着，寂静再次降临。 “……抱抱我。” “嗯？” 原本微笑着准备出门的阿德勒，听到这句低语，目光转回到正抓着他衣袖的银色火焰身上。 “请抱抱我。” “……？” 随后，尽管被她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阿德勒还是拥抱了她。 “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听到他随意的话语，银色火焰开始在心里整理思绪。 ‘他和那些冷漠的人类不一样……’ 如果将来她能一直感受到这份温暖…… 如果他手下的其他半人马族也能得到和她一样的待遇…… ‘我现在明白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一个魔鬼也能如此温暖。’ ……她觉得，被艾萨克·阿德勒利用的人生，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那我必须站在这个魔鬼这边。’ 就在这时，这位曾是半人马族偶像的单纯女子，开始被艾萨克·阿德勒的金色光芒所沾染。 银色火焰向阿德勒宣誓效忠。 “……怎么突然这样？” “嗯？” 出现在阿德勒面前的系统提示，以及她眼中刚刚开始泛起的一丝金色，便是这一事实的证明。 第13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4) 银色火焰低着头，在阿德勒身后安静地摇着尾巴。阿德勒走出房间，扶着额头陷入沉思。 ‘银色火焰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忠诚？’ 阿德勒只不过给了她一些建议，还一直和她保持距离，最后也只是稍微动了感情抱了抱她。 这份忠诚究竟从何而来？ ‘也许是她被那样对待太久，情不自禁了。’ 思索片刻后，阿德勒想起她长久以来过着近乎奴隶般的生活。他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他觉得或许有必要和她保持些距离，但日后对她好一点也未尝不可。 「你这个人。」 “……？” 阿德勒一边下楼一边整理思绪，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阿德勒一直抱在怀里保护着的克莱公主探出脑袋，向他传达信息。 “噗……” 「你在笑？」 是不是因为她以猫玩偶的形态，声音可爱得让她讨厌，所以在表达不满呢？不管怎样，她的外表和声音之间的强烈反差，让阿德勒忍不住轻笑出声。 “……当然是认真的。” 阿德勒嘴角微微上扬地回答，她则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真打算给这场半人类歧视的闹剧来个致命一击？」 “没错，但是……” 「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些长期实行种族歧视的人类吗？」 说着，她甚至对阿德勒露出牙齿，情绪激动地传递信息。 「也许现在不会，但最终，你肯定会把半人类和我们吸血鬼都逼到死亡边缘。」 “……” 「你自己不也说这是一次冒险的行为吗？」 确实如此。即便一切顺利，半人类成功融入他们的组织，他们也会和吸血鬼一起被分配危险的任务。 “你说得对。” 「看吧，到头来……」 阿德勒轻声认同后，克莱公主表情冷漠又愤怒地看着他。 “……但被逼到死亡绝境的不会只有他们。” 「什么？」 “毕竟，任何危险我都会第一个冲上去。” 阿德勒开始轻声向她解释自己的想法。 “为了让英格兰天翻地覆，我别无选择，只能冒生命危险，公主。” “……” “我向你承诺的吸血鬼时代。那个半人类不会被当作奴隶，可以骄傲地以自己的身份生活的时代。那个人类再也无法歧视任何人的时代。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样一个时代的建立。” 她之前扭曲的表情渐渐变得困惑。 「你不是想建立一个犯罪王国吗？」 “如果我不建立一个体现这些理念的邪恶王国，最终又怎么可能做到呢？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听到这话，她抬头看着阿德勒，一时语塞。 “啊，当然，我做这一切也不是怀着什么伟大的想法。我只是想看到教授成为犯罪女王。” 「那为什么……」 “因为女王之下的一切都应该平等。这不过是一举两得。” 「……真是令人作呕。」 看到她玩偶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爱极了，阿德勒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她吓得一缩，还朝阿德勒的手挥出猫拳。 「……要是你失败了怎么办？」 公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向阿德勒传递信息。 “不知道~” 「看看你。到头来，你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痴心妄想的……」 “那么，我们俩要不要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公主？” 为了缓和这奇怪的气氛，阿德勒对吸血鬼公主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说起来，像你家族那样生活（想想《暮光之城》，基本上就是始祖那种生活）也许也不错。” 不可否认，由于最近威胁增多，阿德勒现在的话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 总之，说完这些话，阿德勒一边抚摸着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的公主的下巴，一边微笑着。这时，她茫然地抬头看着阿德勒。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情绪。 「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无其事地对女人说这种俏皮话，还当作玩笑，会有什么后果吗？」 “啊？” 「从罗马尼亚那个女人（指戴安娜·威尔逊）的手下开始，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跟踪你吗？」 ‘她在说什么？’ 阿德勒一直很警惕啊，但从来没注意到有人跟踪。 「我是说，如果不是像我这样了解你真实本性的人，肯定会产生误会。」 “呃？但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啊，公主。” 「……闭嘴吧你。」 阿德勒以为是想让他对她更好些。 阿德勒决定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一边抚摸她的头。然而，听了阿德勒的话，公主冷冷地回了他一句，然后躲进了他的怀里。 「你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笨蛋。」 “……” 「算了。把你的血给我。」 随后，她蜷缩在阿德勒的怀里，轻轻咬了他的胸口。 “你上次不是已经吸了我好多血了吗？” 「……闭嘴，给我就是。毕竟从现在起会有很多用处。」 在阿德勒脑海中回响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时稍有不同。 克莱公主对阿德勒产生了一丝忠诚。 接着，一条难以置信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这是系统故障还是怎么回事？” 接连的意外让阿德勒瞪大了眼睛，他静静地走出宿舍。 “……哈。” 然而，阿德勒却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僵在了原地。 “教授，我有通行许可。所以，就算是你，也没权力阻止我。” “你说的是那张伪造得很粗糙的通行许可吧？你骗不了我的眼睛，福尔摩斯小姐。” 在学院门口，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正对峙着，两人都面带冰冷的笑容。 ‘……我是不是真该考虑和公主一起逃走？’ “喵？” 要是她的目标不是统治世界……那或许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 “呃，打扰一下……” “阿德勒先生。” “亲爱的阿德勒。” 犹豫许久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开口说道，吸引了两位女士一致的目光。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被紧张的气氛笼罩，阿德勒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表情平静地问道。 “我在检查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伪造官方文件的事。” “这是为了伟大的事业，没办法。嗯，如果真成问题了，我之后再去弄个许可就行。” “我真不明白，这孩子连当侦探的基本常识都不懂，你为什么还称她为侦探。” “似乎只有你不明白，教授。华生提交我们案件记录的《海滨杂志》的订阅者，还有阿德勒先生，都很清楚我为什么被称为侦探。” 然而，两位面带冰冷笑容的女士之间的心理战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大家都冷静一下。” 在此期间，冷汗直冒的阿德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胸对胸站着的两人分开。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阿德勒向夏洛特·福尔摩斯发问，她的眼睛无声地闪烁着光芒。 ——叮…… “显然，是来逮捕你。” 接着，她以熟悉的动作，将黑色手铐铐在了自己和阿德勒的手腕上。 “……你肯定很喜欢这么做，对吧？” “毫无疑问，你就是目前搅得伦敦天翻地覆的银色火焰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夏洛特无视艾萨克·阿德勒不满的声音，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语气自信地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 “嗯……” 突然，她把脸凑近阿德勒的脖子。 “……福尔摩斯小姐？” 就像不久前阿德勒闻银色火焰的味道一样，夏洛特也长时间地嗅着他的气味。然后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着阿德勒。 “因为你身上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味道。” “……你说的陌生女人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装傻吗？” 夏洛特默默捡起一样东西给阿德勒看。 “那这粘在你身上的是什么？” 她手里抓着一缕类似棕色鬃毛的头发。 “哦。” “……阿德勒先生。你在那个房间里做了什么？” 看到阿德勒看到这一幕眼神闪烁，莫里亚蒂教授用她一贯沉稳的语气问道。 “没做什么。我只是……” “「你只是？」” 两位女士耐心耗尽，同时重复他的话，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抱了抱她。” “「……」” “不，不是那种意思。我真的只是抱了她。因为某些情况……” 阿德勒抵挡不住她们的压力，坦白了，还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 “不管怎样，你被当场抓住了，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闭着眼睛，努力压制住内心涌起的冲动，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抓住阿德勒的胳膊。 “到了这个地步，就连教授也保不了你。从现在起，你的身体归我……” “……你的想法相当片面，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她要把阿德勒从学院带走的时候， “你只顾着眼前简单的解决办法，却没看到更宏大的局面。” 莫里亚蒂教授也压制住自己的冲动，面带冷笑地对夏洛特说道。 “你觉得这只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吗？” “什么？” “仅仅去了犯罪现场，不，甚至都没到那一步……仅仅看了报纸上描述的情况，你就应该有所察觉。你真的不适合当侦探，福尔摩斯小姐。” 一直巧妙观察着教授的阿德勒，轻声接过她的话。 “如果你现在把阿德勒交给警察，很可能华生小姐很快就会在她的案件记录里公布这位大侦探最致命的失误。” “……” “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着一个真相，一个甚至在阿德勒和你，福尔摩斯小姐，到达赛马场之前就已经在运作的阴谋。” 阿德勒随即露出一副看似冷酷的表情。 “如果你连这个都没察觉到，只盯着眼前显而易见又简单的解决办法……”(阿) “……你会很失望？”(夏) 夏洛特轻声打断他的话。 “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你会吞噬我吗？”(夏)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阿) “求你现在就吞噬我。快点……”(夏) 随后，她凑近阿德勒，提高音量，好让旁边的对手能清楚听到。 “真丢人。你居然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真是令人震惊。”(夏) \"不过，你们似乎都误解了什么。\"(简) 莫里亚蒂教授轻声对夏洛特低语，同时面带冷笑地反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阿德勒先生交给警察？”(夏) “那么……”(简) “作为一名侦探，我只是把他当作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控制起来。”(夏) “你之前不是说阿德勒被当场抓住了吗？”(简) “当你控制住这样一个人时，一名侦探首先该做什么？教授？”(夏) 夏洛特无视旁边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直直地看着莫里亚蒂教授。 “应该是和证人一起去核实案发现场。”(简) “没错。” 她的眼睛静静地闪着光。 “所以，我要带走阿德勒先生。”(夏) “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简) “哦，你也想一起去？那也行。”(夏) 与此同时，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也开始放光。 “这肯定会上头条，不是吗？简·莫里亚蒂教授，凭借她关于二项式定理的论文开辟了新领域，解决了震动伦敦的案件！诸如此类的报道。”(夏) “不，我不这么认为。”(简) “不，会的。我会把所有功劳都归给你，教授。”(夏) 两位女士之间原本微妙的心理战，突然演变成了公然的言语对抗。 “嗯，对来说，只要有记录表明你参与了这个案子就够了。” “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我觉得你会，因为你总是躲在这位艾萨克·阿德勒先生身后。” “看来你还不了解我的能力。” “你打算现在就在这儿展示给我看？我很乐意。” “我也没什么特别介意的。” 就在紧张气氛达到极限，灰色和黑色的魔力开始从两位女士身上升腾而起的时候…… “……我会和福尔摩斯小姐去核实，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急忙插嘴。 “阿德勒先生，即便你……” “教授，请休息一下。你没必要亲自参与这样的案子吧？” 他一边委婉地暗示这个案子对一个应该始终躲在幕后的人来说意义过于重大，一边又悄悄补充了更多的话。 “……这种事，交给你的助手就好。”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冷冷一笑。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你早该这么做。” 她静静地退到一旁，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胜利的笑容站到阿德勒身边。 “看来这次，胜利属于我。”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然后，她悄悄拉下连衣裙的领口，把脖子露给莫里亚蒂教授看。 “……别装傻。你心里清楚是为什么。” 在她苍白的脖子上，艾萨克·阿德勒的齿痕依然清晰可见。 “有意思。”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嘲讽地看着正得意地抚摸着精心保留的齿痕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嗖…… 她卷起袖子，手臂上出现无数齿痕。 “我从没想到你会心甘情愿地认输。” 夏洛特呆呆地盯着，目光移向莫里亚蒂教授解开衬衫纽扣后露出的胸口。 “这是个你想被咬都没机会的地方。” 那个地方也布满了和她脖子上、手臂上一样的齿痕。 “我的成长期还没结束呢。” “也许你这辈子都会这么觉得。” 夏洛特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用充满杀气的声音回应教授带笑的嘲讽，然后向前走去。 “……眼睛都还没变成金色，你还挺能说。” “也许你该试试在那儿按摩什么的。”(平板) “……” “你们俩到底一直在讨论什么啊？” 阿德勒困惑的声音在两位通过这场小较量互换了喜怒哀乐的女士之间悄然响起。 —— “……打扰一下。” “……？” 教授面带平静的微笑，看着阿德勒和福尔摩斯消失在远方。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穿着阿德勒的便服，戴着一顶大帽子遮住身份，伸手抓住教授的衣袖问道 “请……请问怎么在奥古斯特学院报名入学？” 莫里亚蒂教授满意的笑容迅速消失。 “……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啊？” 因为她这位委托人的眼睛透着熟悉的金色光芒，和她自己的不一样。 第14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5) “福尔摩斯小姐。” “……”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像往常一样，双手铐在一起走在街上。 “从刚才起你怎么就一脸怪怪表情啊？” 艾萨克·阿德勒被周围人公然投来的目光弄得有些畏缩，很快便向身旁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发问。 “……”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默默看向阿德勒。 “……你喜欢莫里亚蒂教授那样身材的人吗？” 听到她这出人意料的话，阿德勒一脸茫然，看上去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只喜欢福尔摩斯小姐。” “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福尔摩斯小姐。” 听到阿德勒的回应，夏洛特露出一副对他的谎言感到厌恶的表情。然而，当她看到阿德勒眼中略带认真的神色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喏，你看。” 在她的视线里，阿德勒微微抬起的左手手背上，那个订婚印记如今已经损坏。她撅起嘴，把头扭到一边。 ——嗖…… 就在这时，阿德勒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夏洛特像前一天一样，用力掐了回去作为回应。 “你想干什么？” “这是示爱的举动。” “……真粗俗。” 当然，尽管嘴上这么说，夏洛特并没有推开阿德勒。 “离我远点。” 她只是用轻得连只蚂蚁都赶不走的力气碰了碰他的胸口。 “……？” 然而，就在这时，夏洛特的目光微微一变。 “福尔摩斯小姐？这真的很像性骚扰，不是吗？” 紧接着，她突然把手伸进阿德勒的衣服里。 “别动。” “我不要，她不能，别这样……” “嗯。” 夏洛特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拂过，随即抓住什么东西，立刻抽了出来。她手里抓着一个红色的猫咪玩偶。 “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是个玩偶。” “你为什么把它放在衣服里？” “其实我很喜欢玩偶。” 看着夏洛特用审视的目光仔细端详玩偶，阿德勒紧张得开始冒汗。 “……这样啊。” 她紧紧盯着玩偶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现在的玩偶还挺有意思的。嘴巴周围有血，眼睛还能动。” “啊，啊——呃啊呜呜……” “而且用力按肚子的话，还能发出声音。真是有趣……” 她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深邃幽黑的眼睛仿佛要把猫咪整个吞噬。 “喵。” “这是特制的玩偶。你别按得太用力。” 阿德勒生怕她把玩偶弄坏，急忙从她手里抢过克莱公主。 “……阿德勒先生，你该不会是个动物爱好者吧？” “完全不是。我只喜欢福尔摩斯小姐。” “你就会这一句讨好的话？” “呃。” 夏洛特一边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一边突然把手指塞进他嘴里。 ——嘶溜…… 然后，阿德勒睁大眼睛看着夏洛特，最终咬住她的手指，开始默默吮吸她的血。 “别考验我的耐心……” 想起前一天两人激烈的接触，夏洛特脸红了，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你没我不行。” “现在你不也一样吗？” 阿德勒在夏洛特耳边昏昏欲睡地低语，然后轻轻靠在她肩上。 “……” 对于他这厚脸皮的话，夏洛特没有反驳。 “……又一次，我没什么感觉……” “对我没感觉，对吧？毕竟是我单方面在恋爱。” “你既然这么清楚，那干嘛还老是摆出那副傻脸？” 说着，两人开始在伦敦的街头闲逛，看上去亲密得让旁人很容易误解他们的关系。 “……他们又这样了？” “别管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最近好像经常能看到他们……” 两人浑然不知，他们的这些举动如今在伦敦几乎成了一道标志性的风景。 各种目击描述和爆料源源不断地被送到热衷八卦的媒体和杂志那里。 然而，有传言说，英国政府，某个女人，还有一个来自海外的神秘王室，都在暗中向这些媒体施压。所以，那些爆料永远不会见诸报端。 至少，不会以文字形式出现…… 信不信由你。 ——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来到案发现场。 “你旁边这人是谁？” “……别管他。” 由于调查情况复杂，前来迎接的警官一脸困惑地发问。 “他只是我的助手。” “可你为什么把手指放在他嘴里？” “别管那个了，你先听我说几句。” 然而，夏洛特没理会她的话，小声跟警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带着阿德勒走进了犯罪现场。 “……又到了解谜时间了，福尔摩斯小姐。” “……” “话说回来，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了？” 阿德勒随口一问，夏洛特的心开始微微荡漾。 “大部分信息我都掌握了。” “是吗？” “我差不多快得出结论了。” “哦哦……！” 听到她这话，阿德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只是耸了耸肩。 对夏洛特来说，和阿德勒一起解谜早已成为世上最有趣的刺激。 “虽然昨天我行动不便，但我让华生去收集案件信息了。今天早上又看了报纸，把遗漏的细节补充完整了。” “原来如此。” “所以现在，似乎只要验证几个关键证据，就能给这个案子下结论了。” 阿德勒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信满满的夏洛特，向前一步问道： “那么，你说的这些关键证据是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昨晚晚餐的咖喱。” 说着，夏洛特打开了就在他们面前的受害者——约翰·斯特雷克房间的门。 “嗯。” 她轻轻碰了碰放在房间桌子上的冰冷咖喱碗，很快歪了歪头，舔了舔手指。 “……这是一种高浓度的兴奋剂。” “糟了。”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一脸惊恐，试图往后退。 “这通常被用作毒品。别担心，这点剂量对我没影响。” “……真的吗？” “也许……？” 夏洛特目光暗沉地抓住他时，阿德勒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挂着紧张的笑容。 “那么，为什么咖喱里会有毒品呢？” 听到他的问题，夏洛特刚才暗沉的目光又变得亮晶晶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验证下一个证据。” 说着，她轻快地走到一旁，看上去相当兴奋。 ‘……有时候她这个年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果然如我所料。” 阿德勒带着好奇的表情跟在她身后。夏洛特一脸得意，从垃圾桶里掏出个东西。 “那是什么？” “一堆收据。这可是警方蠢到看都没看一眼的决定性证据。” “为什么这会被认为是决定性证据呢？” 紧接着她自信地解释起来。 “昨天华生和斯特雷克先生的妻子见面后得知，他们最近关系很紧张。她说，最近两人几乎都不看对方一眼。” “然后呢？” “那为什么垃圾桶里会扔着这么多高端服装店的收据呢？” “……也许他是买礼物想和妻子和好？” 夏洛特一边仔细查看收据，一边轻笑一声，对阿德勒的猜测摇了摇头。 “这些购买记录持续了好几个月。” “嗯。” “而且，每张收据上的购买者名字都不一样。换句话说，斯特雷克先生用化名买了大量衣服。” “这样的话……” “和一个挥霍无度的女人有外遇。还有比这更直白的解释吗？” 阿德勒看着夏洛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咳咳。” “那么，斯特雷克先生的外遇和咖喱里的毒品有什么联系呢？” “……” 夏洛特本来脸上带着微笑，准备接受阿德勒的抚摸，可听到他手停在自己鼻子前，还抛出这么个逗弄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冷淡。 “这不是很明显吗？” 然后，她微微向前迈了一步。 “华生提到，昨晚守着赛马场的猎犬没叫。” “这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有陌生闯入者来给食物下药，狗自然会叫，不是吗？” 夏洛特又朝阿德勒走近一步，阿德勒的手轻轻落在她头上。 “但要是那个人和狗很熟悉呢？” “……” “要是那个人和斯特雷克先生关系亲密到能亲自给他送晚餐呢？” 她歪着头，看起来此刻真的很享受阿德勒的抚摸。 “但你知道吗？饭菜里混的兴奋剂效力很强；要是普通的菜，几乎立刻就会被察觉。” “这样的话……” “晚餐刚好是咖喱，这种少数能掩盖这么浓烈味道的菜之一，这不是太巧了吗？” 她停下来喘口气，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微微开了。 “您之前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警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刚要走进来，却瞥见眼前这温情的一幕，脚步停住了，话也没说完。 “斯特雷克先生紧紧抓着的是个注射器，对吧？” “是，是的……” “里面是什么物质？” “我们得检测一下才能确定，但是……” “那就拿回去检测。很可能是兴奋剂。” 夏洛特用手示意警官离开，然后得意地朝阿德勒笑了笑。 “总之，就是这样。” 她兴奋地开始拼凑自己的推理。 “斯特雷克先生的外遇对象是个能在深夜在赛马场自由走动而不引起怀疑的人。而且，她有足够的权力决定晚餐菜单。” 她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自信地后仰，声音微微提高。 “要是按计划给斯特雷克先生下药的人，又指使被下了重药的斯特雷克先生给银色火焰下药呢？” 然后她转头看向阿德勒刚才站的地方。 “那个人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谋。” 她正要宣布谜题的答案时…… “而那个人就是……” 她突然停住，僵在原地。 “阿德勒先生？” 刚刚还在抚摸她头发的阿德勒，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自己跑了？” 夏洛特呆呆地盯着晃荡着的手铐，就是前一天被挣断的那副。慢慢地，她的表情冷了下来。 “你这习惯可真糟糕……” —— 阿德勒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解谜解太快可能不太好，就悄悄从夏洛特身边溜走了。 警告！ ——被驯服概率—— 20% “可恶。对不起。” 然而，看到眼前出现的可怕提示，阿德勒立刻后悔了，急忙想回到夏洛特身边。但就在这时…… “……阿德勒。” 倒霉的是，阿德勒正好撞见她。 “如你所愿，我解决了那个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啰嗦的斯特雷克。” 她是赛马场的老板，也是这里圈养的半人类的实际掌控者。在黑道上她也臭名昭着——一个邪恶、残忍又无情的女人。 “虽然事情没按计划进行，但把他从这份工作中，甚至从这个世界上除掉，我想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就这样，这起事件的主谋…… “因为我只需要你~” 不知为何，她眼中透着疯狂的狂热，不是别人，正是罗斯上校，一边颤抖着用枪指着阿德勒的腰，一边对他低语。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我认识你吗？” “你变得很放肆啊，亲爱的。” 到这时候很明显了…… “我们现在就去美国。我已经把所有商业安排都弄好了，我保证你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过上奢华的生活……” “求……求谁来救救我……” ‘看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第15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6) 从夏洛特身边逃脱几分钟后，阿德勒就被罗斯上校抓住了。 “打扰一下。” “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阿德勒走过她事先准备好的秘密通道时，突然挠挠头，向身旁的罗斯上校问道。 “……你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她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寒意。 “你还默默无闻的时候，是我资助了你。” “啊，对。” “你一直定期接受我的资助……甚至到最近都是。” “哈哈……” 那些匿名打进艾萨克·阿德勒账户的大笔款项，居然都是她汇的？ 然而，这金额似乎有点太多了…… 也许在附身他之前，艾萨克·阿德勒就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像罗斯上校这样的大赞助商，把她们当成金主妈妈。 他不禁暗骂阿德勒。 ‘这混蛋骗了这么多女人，可为什么要我自己这个与此毫无关系的人来承担后果。’ ‘……唉，没办法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如果不想脑袋上开个洞，或者被装在箱子里运往美国，就得在这里做点什么。 “……你怎么停下来了？” 阿德勒正这么想着，停下了脚步，罗斯上校歪着头，紧了紧抵在他身上的枪。 “又想像上次那样逃跑？” “……” “你逃不掉的。这把枪可是专门为了对付你定制的。” 她说得没错。即便阿德勒是强大的魔法师，还是纯种吸血鬼，可一把高性能的魔力手枪指着他的头，他在这里确实无计可施。 施展魔法得念咒语，而变成吸血鬼又太费时间。况且现在是大白天，他怀疑自己能否完全发挥出力量。 而罗斯上校这边，只需扣动扳机，就能结果他。 就算设法躲开第一枪，她可是上校，还持有一件神器级别的武器。光凭这两点，她大概就能轻松打败大多数中级boss，更别提像阿德勒这样的了。 而且，阿德勒连克莱公主都派不出去，因为她的力量才刚刚恢复到勉强能用基础心灵感应魔法的程度。 “没错，你是我的初恋。” “……嗯？” 现在只剩一条路了。 “仔细想想，我能有今天全靠你。” “阿德勒……？” “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阿德勒从小就对自己的说服能力很有信心。 “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 “你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也不冷淡了？” “不抗拒了。” “……为什么？” 阿德勒在网络社区的漫画里见过很多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当然，他不确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是否有效，但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 “……” “……我们可以牵个手吗？” 阿德勒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凝视着罗斯上校，她那只没拿枪指着他的手开始慢慢放下。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 很快，她像陷入热恋的少女一样红着脸，挽住了阿德勒的胳膊。 ‘……这就开始起效了？’ 对付病娇的关键，非理性莫属。 —— “我们到美国后先做什么呢？找房子？还是交给我的手下，我们去旅行？或者……” “只要和罗斯上校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啊……” 罗斯上校原本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盯着前方的路，听到阿德勒温柔的声音，话突然就停住了。 —— 颤抖…… 与此同时，静静抵在阿德勒后脑勺的手枪微微颤抖了一下。 “要是你一开始就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呢……” “话虽如此，我有个问题。” 阿德勒一直在静静观察她，这时冷静地问道。 “你到底在咖喱里放了什么？” “……什么？”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阿德勒。 “别兜圈子了，告诉我。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对个口供……”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罗斯上校歪着头反问。 “我没在咖喱里加任何东西。” “那你为什么把昨晚的晚餐换成咖喱？” “我昨天就突然想吃咖喱……” 阿德勒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那么，你对斯特雷克先生做了什么？” “我以给他送晚餐为借口进了他的房间。” 接着，罗斯上校开始了她的供述…… “如你所知，虽然他有妻子，但他爱上了我。我说什么，他都会盲目听从。” “嗯……我想是这样。” “所以，我只是让他给银色火焰打一针兴奋剂。” “……就这样？” 阿德勒已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很快又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是啊，我本来打算嫁祸给他，之后再掩盖我的行踪。但突然，他就死了。” “那么，咖喱里的毒品是怎么回事？” “哦，差点忘了，不好意思。我确实给他送了一份下了药的食物，不过，那是给被他训练的半人类准备的。” 罗斯上校拍了下手，喃喃自语，然后挠了挠头。 “但那……只是一种温和的毒品，对吧？” “所以……他吃了之后，不会突然变得狂躁或残暴？” “应该是的。那是专门给半人类用的毒品。对我们来说，只会让感官稍微敏锐一点。” 听到这话，阿德勒陷入了沉思，表情茫然。 “……那么，为什么斯特雷克……？” “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罗斯上校一直挽着他的手，这时轻轻握紧，带着温柔的笑容停下了脚步。 “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一扇巨大的门开始缓缓打开。 “……哈？” “我甚至召集了这些忠诚的手下陪我们一起走。” 阿德勒被门打开时产生的巨大震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样，亲爱的？” 大量半人类就在他们面前低头行礼。 “都挺好的，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们会分成小股精英队伍行动。护送我们的会是他们当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所有半人类都会听从我们的命令吗？” “他们别无选择。” 罗斯上校看到阿德勒眼中的疑虑，从身上拿出一叠文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都多亏了你的契约魔法，阿德勒。” “……” “真神奇，你别的魔法都施展不了，却在这方面比世上任何人都厉害……” 就在阿德勒被面前投来的怨恨目光吓得冒出冷汗时…… “……这似乎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 “……？” 从半人类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不是明明说会把阿德勒交给我吗？” “那是谁……？” “我真这么说过吗？” 一个新的身影，被黑暗笼罩着，从人群中缓缓浮现。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罗斯上校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我所做的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藏身之处，作为交换，你要从后巷绑架那些半人类。” “……”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吗？” 接着，她傲慢地说道。 “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你已经没用了。” “哼。” “所以，最好在我叫你走的时候，识趣地离开。” 说着，她对着那个黑影轻蔑地挥了挥手。 —— 噗嗤……！ “……哈？” 伴随着穿透的声音，罗斯上校嘴里猛地吐出一口粗气。 “嘶，呃啊……” “因为看起来有趣，我就帮了你那个微不足道的计划一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罗斯上校一脸茫然，身体摇摇晃晃，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胸口被一把黑色匕首刺穿，双膝跪地。 “我当时就该在和斯特雷克融合的时候杀了你。” 『好吧，这一点读者要到小说后半段才会真正明白，基本上这个神秘的存在可以变成其他人……』 “……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雇主总是这么倒霉。” 『意思是都会被它弄死』 突然，她面前出现一个神秘的黑影，用漆黑如夜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 “……对吧？” “你……你……你是谁？” “呵呵……” 黑影转过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脸色苍白的阿德勒开始往后退……朝半人类所在的方向退去。 —— 砰！ 就在这时，昏暗的藏身之处响起一声枪响。 —— 砰！砰！砰！ “快跑……阿德勒……” 脸色惨白如纸的罗斯上校，正用手枪对着面前的神秘身影射击。 “……真可怜。” 然而，那个被黑影笼罩的家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弹孔，似乎毫不在意，很快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喃喃说道。 —— 叮当，叮当…… “你真以为用这种玩具就能伤到我？” 一件通常能打倒任何中级boss的武器，仅仅被这个被交织的黑影笼罩的家伙动了一下手指，就轻易地毁掉了。 —— 咔嚓……！ “阿德勒……” 接着，藏身之处再次响起一声令人胆寒的穿透声，随后是罗斯上校微弱的呻吟。 “……” 不久后，那个神秘身影，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被恐惧笼罩的地下室，突然眼中一亮，兴奋地说道。 “你好啊，阿德勒？” 面对这个极度渴望的对象，它感到一阵狂喜顺着脊梁骨蔓延开来。 “我爱你~！” —— ？？？对阿德勒产生了一种冰冷的柔情！ “爱个屁……” 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吓得连连往后退。直到看到眼前出现的提示，才意识到……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这个家伙就是侵蚀的源头。’ 每次阿德勒没有直接干预某个事件，侵蚀率就会莫名其妙地上升，没有任何明显原因。 警告！ 侵蚀率 —— 6% → 15% 原因此刻就出现在他眼前。 ‘得赶紧逃走。’ 即便没看到罗斯上校刚才的挣扎，阿德勒也很清楚…… ……必须立刻逃离…… ……头也不回地跑掉…… “你想跑？” 然而，不知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阿德勒的意图，那个手持如黑夜般漆黑匕首的黑影歪着头说道。 “你要是跑，我就杀了你。” 当然，就算阿德勒不跑，她显然也打算杀了他，所以她的威胁其实没什么分量。 “你身后的那些半人类……” 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还有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阿德勒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个神秘的身影。 警告！ —— 暗杀概率 —— 40% → 99% “那可不行。” 阿德勒真庆幸之前把夏洛特留在了后面。 —— 从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举起手来，警察！” “投降吧！” 在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带领下，警察们冲进了赛马场里的秘密藏身之处，大声呼喊着。 “放下武器，原地别动……” “哈……？” 然而，没走几步，他们就不得不突然停住了脚步…… “咳，咳……” 艾萨克·阿德勒腹部被残忍地划开一道口子，靠着墙坐着，艰难地喘着气向他们打招呼。 “……阿德勒？” 夏洛特本来自信满满地走在警察队伍前面，代替警官带队，此刻看到这一幕，一脸茫然…… “对不起，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面带灿烂的笑容，开口说道。 “我好像搞砸了这个谜题……”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 夏洛特·福尔摩斯生平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 第16章 开膛手薇珞 当艾萨克·阿德勒从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消失时，她并没有太担心他的突然失踪。 顶多，阿德勒肯定是去销毁一些证据，或者又给她出个谜题。又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她会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对夏洛特来说，哪种情况都行。与她的预期相反，这个谜题对她而言有点太简单了。要是能再添点乐子，她肯定会欣然接受。 ——咕噜，咕噜…… 『往外面冒雪呢』 然而，她绝对不希望看到眼前发生的这种事。 “不！！！” 阿德勒说完话，便不断吐血，随后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呆若木鸡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去。 “振作点。” “……” “醒醒，艾萨克·阿德勒！” 很快，夏洛特把浑身是血的阿德勒抱在怀里，像个乞丐般哀求着，用手轻抚他冰冷的脸颊。 “我好困，福尔摩斯小姐……” “不！别闭眼。你要是敢闭眼，我就杀了你！！” “……” “求你了……我求求你……” 但尽管她竭尽全力，阿德勒的眼睛还是缓缓闭上了。 “……” 随后，恐怖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叫医生……快叫医生……！” “依我看，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就去！！” 夏洛特惊恐万分，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阿德勒，声音颤抖地朝身后的警察喊道。 “阿德勒先生，我已经叫医生了。所以请你再坚持一会儿。” 警察们沿着走廊跑去叫医生，夏洛特强忍着情绪，用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声音对阿德勒低语道。 “还有希望。医生一来，你可能就会好起来。所以……” 然而，她刚一低头，声音便戛然而止，身体也僵住了…… “所以……” 阿德勒的伤势太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鲜血从他被无情划开、血肉模糊的腹部不断涌出，他的内脏已经破裂。 “啊……啊……” 再次目睹这可怕的场景，夏洛特颤抖着双手，试图去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但鉴于伤口的大小和严重程度，不出所料，这只是徒劳。 “……这是什么。” 她的眼中映出一道新的伤口——那双眼睛正渐渐被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 鲜红的手印，仿佛有人曾用力掐过阿德勒的脖子，清晰地印在他的脖颈上。 “是谁干的……” 奇怪的是……他脖子上只留下了左手的印记。 这只能说明，袭击者用一只手掐住阿德勒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刺向他的腹部。 艾萨克·阿德勒独自与如此强大的敌人战斗。 “什么样的可恶混蛋会做出这种事……” 夏洛特浑身颤抖，把头埋在阿德勒的胸口，喃喃自语。 “……就算有仇，也该有个限度。” 直到现在，她才隐约明白阿德勒为什么会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把她留在犯罪现场。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艾萨克看到她安然无恙时如释重负地低语，随后失去意识的画面，在夏洛特脑海中不断闪现。 “福尔摩斯小姐……” “……！” 就在这时…… “……快跑。” 即便双眼紧闭，阿德勒的口中还是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阿德勒？你在说什么……？” 夏洛特紧紧握住他的手，意识到阿德勒还活着，不禁哽咽起来，一边专心听他说话，一边露出困惑的神情。 “她还……在这儿……” “……” “快……跑……” 随后，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你终于发现了……” 一个险恶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抱歉，但我还没玩够呢。” 那个不知从哪儿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的黑影，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缓缓向前移动，周身笼罩着黑暗的气息。 “你能让开吗？” 面对这个充满嘲讽的戏谑请求，夏洛特·福尔摩斯默默地站了起来。 “……是你？” 她那金属灰色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家伙，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呼呼…… 房间很快被黑暗而浑浊的能量填满。 “你还真有点本事……小家伙。” “……” 在这片不见一丝光亮的绝对黑暗中，黑影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 “你使用的是黑色魔力。我杀过很多人，但从没见过这种颜色。” “……闭嘴。” “它强大而隐秘。攻击范围也很广。大多数魔法师在它面前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然而……” “……！” 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刚稍有停顿，一道尖锐的攻击便从夏洛特身旁突然袭来。 “……使用者还缺乏经验。” “呃。” 夏洛特勉强躲开这一击，脸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怎么躲开的？” 黑影一脸困惑地看着这一幕，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嗖…… “啊，我明白了。” 然而，当黑影再次出现发动攻击时，夏洛特成功挡住了这一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你是个天才，对吧？” ——嗖…… 黑影手中那把被多层阴影包裹的刀，被夏洛特的魔力挡住，微微颤抖着。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我能看穿你的一举一动，甚至能预判你还未做出的动作。” “嗯……” “我已经提前计算到两步之后了。” “……是吗？” 她话音刚落，神秘人手中的刀便朝仍虚弱地靠在墙上的艾萨克·阿德勒飞去。 “所以，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投降呢？” 然而，夏洛特毫不退缩，用黑色魔力凝聚出一条狩猎鞭，将飞向阿德勒的刀击飞。 “我会称赞你用卓越的智慧弥补了实战经验的不足。” 然而，夏洛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但你看，我……是个变数。” 因为她明明用鞭子挡开的刀，此刻却莫名地再次指向阿德勒的喉咙。 “而且我对战斗比任何人都更有信心。” “……住手。” “我为什么要住手？” 夏洛特急忙开口，向前迈了一步，那邪恶之人手中的刀再次扭动，轻轻划过阿德勒的脸颊。 “今天，我要杀了艾萨克·阿德勒。我没打算杀你，所以你能不能让开？” “……为什么……” “在我杀阿德勒的这天，杀别人感觉不太对。再说了，我甚至不确定能不能杀了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 夏洛特看着鲜血从阿德勒脸颊滑落，紧握双拳，咬牙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艾萨克·阿德勒？” “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被无数阴影笼罩的家伙轻声笑着回答。 “……因为我爱他。” “什么？” “我爱艾萨克·阿德勒。” 那家伙的身体开始颤抖。 “这世上可能有很多人喜欢他，但我大概是最喜欢他的那个。不，我一定是!”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 “为了成为唯一。” 随后，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 “杀了艾萨克·阿德勒，我就能重生为他身份的唯一承载者。这个叫艾萨克·阿德勒的男人的最终归宿……他生命和命运的最终归宿都将汇聚到我身上，我将成为这一切。”（基本上，就像注释里说的，这与这个家伙在杀了人之后能变成对方的能力有关。） “……” “我想再次折磨艾萨克。我想再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我想肢解他冰冷、毫无生气的身体，带着他的碎块。我想把他做成玩偶，永远拥抱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洛特·福尔摩斯再也听不下去这疯言疯语，声音冰冷地问道。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 黑影调皮地用手指拨弄着，害羞地低语着，歪着头。 “嗯，我也不太确定了。” “别胡说八道……” “哦，最近报纸给我起了个名字。” 神秘人说着，眼睛发出不祥的光芒。 “开膛手杰克……是叫这个吧？” “……！” “这名字很奇怪，不是吗？” 说完，黑影挠挠头，轻笑一声又补充道。 “我是个女人，他们却叫我杰克？” 那个在白教堂地区肆虐，让整个英格兰陷入恐惧深渊的连环杀手…… 尽管犯下种种罪行，史上最邪恶罪犯的身份，即便在现代地球也从未被世人知晓…… 因此，其存在直接与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真实人物的理论相悖，成为了反驳这位着名侦探存在的唯一证据。 “叫开膛手薇珞不是更合适吗？” 就这样，开膛手薇珞在这个扭曲的世界登场了。 阿德勒勉强维持着逐渐消逝的意识，观察着眼前的情况，看到眼前出现的提示，忍不住轻笑出声。 开膛手薇珞对阿德勒痴迷！ 警告！ 侵蚀率—— 15%→ 20% ‘……她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游戏中，甚至连筛选都没经过的家伙，不知为何，此刻正站在阿德勒眼前，对着他微笑。 ——噼里啪啦！！ “……嗯？” 然而，她的笑容此刻已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被开膛手薇珞施法封住的门突然被撞碎，她歪着头，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 “你是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从她模糊的身形旁走过，朝阿德勒走来。 “救救我，教授……” “……阿德勒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似乎是匆忙赶到这里，此刻正大口喘着气，她手中拿着阿德勒在落入开膛手薇珞手中前，作为最后手段发出的、微微发光的信息。 “教授……” 阿德勒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凝视着这条信息，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着，随后失去了意识。此时，教授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个谜题似乎出了点差错。” 阿德勒最后记得的，是莫里亚蒂教授那种的表情，那是他从未想过她会露出的神情。 第17章 臣服 “……阿德勒先生。” 简·莫里亚蒂低头看着眼前双眼已经闭上的艾萨克·阿德勒，轻声开口呼唤他。 “醒醒。” 往常，她的助手听到这样的呼唤，总会面带淡淡的微笑回应，又或是露出那种略带紧张却可爱的神情—— 那是一种让她觉得十分讨喜的表情。 “……” 但此刻，她的命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阿德勒像具尸体般躺在她面前。 莫里亚蒂教授无需检查或调查，就清楚知道他这般状况的原因。 “……艾萨克。” 莫里亚蒂跪在阿德勒身前，手轻轻拂过助手那被残忍划伤的腹部、受伤的器官，还有他脖子上的红色手印。 “救救我，教授。” 接着，那封与阿德勒平日书写风格迥异、仓促写成的求救信出现在她眼前，信纸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浸湿。 “瞧瞧这儿……” 就在这时，一阵夹杂嘲弄的笑声，从呆呆凝视着这一幕的教授身后传来。 “你是谁？” 一个被多层阴影包裹的人形轮廓歪着头，对她露出阴森的笑容。 “……这不重要。” 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莫里亚蒂教授终于站起身来。 “你现在只需知道一件事。” 当她听到阿德勒在她面前闭上眼睛，发出微弱低语时，脸上出现过的神情，此刻已荡然无存。 “……今天，你别想毫发无损地从这儿离开。” 她短暂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只是让她内心的波澜愈发汹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翻腾。 “有生以来，除了担忧，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某种情绪……” 紧接着，下一刻。 “……！！！” 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灰色光晕，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人类能够释放出来的。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 “你不是人类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原本一直怒视着这个神秘身影，等待着出手的时机，感受到莫里亚蒂教授调动魔力时向四周泄露的威压后，她悄然退开。 与此同时，之前还在大笑的开膛手薇珞，被阴影遮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你要变成龙之类的东西吗？” “……” “我猜不是？在我看来你还是挺像人类的。” 接着，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还咂了咂嘴。 “我想打一架，但是……还没到周末呢，不太现实。” 开膛手薇珞眼中闪烁着光芒，轻笑着挥了挥手，做出告别的手势。 “好吧，那周末见咯……？” 说着，她的双腿开始像融入地面一般，渐渐消失…… —— 嗖…… 莫里亚蒂教授的灰色魔力以惊人的速度朝她涌去。然而，开膛手薇珞的逃脱速度还是快了那么一点…… “在那之前，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开膛手薇珞用阴森的声音，对冷冷瞪着她的莫里亚蒂教授说出这句威胁的话。 —— 砰！！！ “……哈？” 随着一声枪响回荡，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一开始就应该……咳咳——” 直到此刻还躺在地上的罗斯上校，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应该瞄准头部的……” 夏洛特·福尔摩斯将自己紊乱的魔力注入那把出故障的手枪，强行发射出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开膛手薇珞的头部。 “呃……” 不清楚是如罗斯上校所建议的瞄准头部这一举措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夏洛特·福尔摩斯独特魔力的影响…… ……然而，这一枪足以让开膛手薇珞暂时无法完全融入地面…… “我跟你说过什么？” 简·莫里亚蒂开始对她低语，表情仿佛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对于像她这样冷漠的人来说，此刻的声音竟意外地饱含情绪。 “我不是说过你别想毫发无损地离开吗？” “……咳咳——？” 她的魔力开始渗入没能及时完全隐匿身形的开膛手薇珞体内。 —— 咔嚓，咔嚓…… “艾萨克·阿德勒是我的。” 挣扎了片刻，开膛手薇珞最终还是再次开始融入地面，像烟雾般从这个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从原文来看，只有他在现场，别人才会叫她开膛手薇珞，所以当她离开现场后就会叫开膛手杰克』 即便开膛手杰克的所有踪迹都已从现场消失，莫里亚蒂教授仍执着地将魔力注入其中，直到周围平静下来，她才收回灰色魔力，开口说道， “……下次我们见面，你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在这里！” 不远处，警察们带着医生冲进了房间。 —— “阿德勒先生。”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阿德勒先生……” “……嗯。” 这声音轻柔悦耳，但不知为何，听起来似乎急切地要求他立刻回应。 “教授。” 不知不觉间，阿德勒回应着这个声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 “……这里，莫非是天堂？” “别像个傻瓜似的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阿德勒呆呆地凝视着她迷人的脸庞。但当他半开玩笑地问出这个问题时，教授微微牵动嘴唇，轻声笑了出来。 “我们怎么可能在天堂。” 她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确切地说，你没死。我把你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已经一周了。” “所以，我在这病房里已经躺了一整周？” “是的，你当时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语调略带忧伤地喃喃说道，接着指了指放在远处桌上的克莱公主。 “幸运的是，那个了不起的小家伙身上带着大量你的血……” “啊……” “还不止如此。为了救你，我从各地召集了医生。这是一场持续了整整17个小时的大型手术。” “……原来如此。” “现在，我几乎都破产了。”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说着这些话时，却轻轻笑着，像往常一样可爱地歪着头。 “……教授。” 阿德勒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 “你真可爱。” “……？” “你像蜥蜴一样左右歪着头。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觉得很可爱。” 听到他如此大胆的言论，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茫然。 “……你是想找死吗？” “嗯，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 接着，阿德勒微笑着回应她的低语。 “这是我临死前至少想说一次的话。” 随后，一阵令人胆寒的沉默降临…… 警告！ —— 暗杀概率 —— 99% “教授，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 在这片沉默中，阿德勒看着那未曾改变的必死概率，开始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想我可能很快就会死。” “阿德勒先生？” “我至少希望在临死前看到你成为犯罪女王……” 教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嗯，当然，简·莫里亚蒂就该是这样。 冷漠，无情，一成不变。 “对不起，教授。” “……” “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阿德勒怀着释然的心情，真诚地向她道歉。 “……” 接着，一直默默凝视着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阿德勒先生。” 然后，她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 “不会发生那种事。” “……为什么？” 她说出接下来的话时，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因为这座伦敦是我的领地。” 很快，她苍白的手开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脸颊。 “你属于这片领地，你是我的所有物。” 她说这些话时，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但你竟敢想未经我允许就死去？” 然而，不知为何，此刻的气氛与之前有所不同。 “我再说一次。你不会死。” 被这气氛所感染，阿德勒抬头看向教授，就在这时，她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因为……我决定不让你死。” 就在那一刻…… 暗杀概率 —— 99% → 1% ……奇迹发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想要保护某个人。” 当这条提示出现在阿德勒眼前时，他不禁茫然地看着她。 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嘴角带着一抹阴沉的微笑，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会对你负责。” 如果教授是这样的，或许她真的能一生对阿德勒负责…… 绑架概率 —— 50% → 25% 警告！ —— 囚禁概率 —— 70% → 80% —— 被驯服概率 —— 20% → 50% —— ？？？概率 —— 40% → 60% 不，还是算了吧。 —— “……打扰一下，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在莫里亚蒂教授的轻抚下，已经大汗淋漓了好一会儿，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话说回来，那个案子是怎么解决的？” “你说的是银色火焰的委托？” 说着，简·莫里亚蒂开始讲述，用手指轻轻敲着艾萨克·阿德勒的额头。 “当然，善后的事我处理了。多亏罗斯上校全力配合，一切都更容易解决了。” “哦……” “过去一周，关于她的赛马场对半人类种族歧视的夸张报道接连在伦敦传开。” “……外面的气氛现在肯定很紧张。” “全英格兰的半人类种族都处在暴乱的边缘。而这一切的中心人物，现在应该刚刚结束采访。” “你是说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静静地听着，眼中重新泛起一丝生气，这让莫里亚蒂教授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可能一会儿就到。” —— 咚咚咚……！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准备好契约魔法。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比我还在行……” 简·莫里亚蒂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朝门口走去，但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她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窗外。 —— 吱呀…… 就在这时，门开了，垂着耳朵和尾巴的银色火焰走进了房间。 “阿，阿德勒先生……” 她在教授和阿德勒之间看了一会儿，颤抖着开口。 “对不起……” 银色火焰的尾巴完全夹在两腿之间，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 “我没能藏住……我的眼睛……”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她眼中泛着熟悉的金色光芒，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后来才从同事那里得知那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呃，打扰一下……”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 银色火焰被恐惧淹没，说不下去了，她跪在阿德勒面前，双手掩面，再次开口。 “……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蜂拥而至的记者，他们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 “根据契约，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银色火焰自愿向阿德勒臣服。 “……请惩罚这个愚蠢又无用的半人类吧。” 这便是震动整个英格兰的丑闻的开端，一个连英国政府和波西米亚王室都无力掩盖的丑闻。 第18章 出人意料 “阿德勒先生，已经是早上了。” “……” “该起床了。” 当阿德勒的死亡概率从99%骤降至1%。 教授那句“我会保护你”的誓言让他心潮澎湃，甚至开始对未来有所期待。 “……我知道，教授。” “真的吗？” 然而数日后，阿德勒逐渐意识到这个承诺背后似乎隐藏着严重的问题。 “……教授，你先起来。” “你起来我就起来。” “可我还很困……” 说教授在“保护”阿德勒，这毫不夸张。 自那天起，教授将他的住所搬到了她的办公室，几乎每分每秒都与他形影不离。 问题在于……她保护的内容和方式正变得极其离谱。 “差不多该去洗手间了吧？你每天早上这个时间都会进行晨勃。” “……” 学习、进食、如厕，甚至睡眠与起床，过去几天里，阿德勒几乎像膏药般黏在教授身上完成这一切。 “阿德勒，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一起上厕所、同床共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阿德勒突然意识到，若不趁现在提出质疑，恐怕永远也没机会了，于是一边挠头一边尴尬地问道。 “阿德勒，如果分开睡，万一你突然遇袭，我的反应会延迟。” 躺在床上从身后抱住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听到他的话后，嘴角微扬地回答道。 “话虽如此……” “敌人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隐匿于阴险的阴影中。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 教授说完，将阿德勒抱得比之前更紧，小巧的脑袋靠在他肩头。 “我说过会保护你，为此我会不择手段。” “……” “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接受任何反对意见。” 这简直是以保护之名行囚禁之实吧？ “教授，我今天想去散散步。” “外面很危险，阿德勒先生。” “……那如果我和教授一起去呢？” “……我允许你在学院范围内散步。” 嗯，看来这种策略是对的。这是巧妙利用“软禁系统”漏洞的办法。 ‘有点危险……’ 除少数角色外，被囚禁往往直接导向bad end。 所以阿德勒必须在系统判定当前状态为“囚禁”前采取行动。 “教授。” “……？” “再这样下去，你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里，阿德勒转过身，表情略带严肃地对教授低语道。 “毕竟我是个男人。” 听到这话，教授像往常一样可爱地歪了歪头。 “如果你继续这样触碰我，我可能会再次对你采取行动。” 『懂的都懂』 “嗯。” “你大概没考虑过这点吧？” 她停止歪头，深深地凝视着阿德勒，阿德勒则尽可能展现出男子气概，将她拥入怀中。 “……依我看，你似乎有自找麻烦的倾向。” 教授自信地注视了阿德勒一会儿，随后静静地向他靠近。 “难道你和我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在被刺伤失血昏迷时，不会带着愉快的表情说‘发现了新谜题’。” 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活像一只狡猾的蜥蜴，寒意不自觉地侵蚀了阿德勒的自信…… “即便因腹部重伤濒临死亡，你似乎只对自己设计的谜题出现‘错误’感到遗憾。” “……” “你总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让女性疯狂的话、做出让女性疯狂的事……” 与此同时，教授开始抚摸阿德勒的脸颊。 “实际上，我在办案时确实故意那样做过几次，但无意识的话……” “阿德勒先生，如果对除我之外的人那样做，你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 “人的耐心往往比想象中有限。” 教授的目光与往常略有不同，阿德勒默默点头，重新恢复了作为她忠实助手的神态。 “说实话，我对你依然充满好奇。” 然而，教授的态度依然如故…… “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嘛……” “成为学生之前，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这种事如此淡然？” 在她的步步紧逼下，阿德勒额头冒出冷汗，就在这时——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我很想深入探讨，但有客人来了。我们稍后再继续……” 说着，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松开阿德勒，让他坐在她身旁。 “进来。” 吱呀…… 阿德勒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红着脸低头看向地面，只见门被悄然推开。 “……哈？” 看到进来的人，阿德勒不禁瞪大了眼睛。 “好久不见~” “嗯。” 一个阿德勒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正与她的妹妹夏洛特·福尔摩斯一同站在他们面前。 “……你是谁？” “哎呀，装不认识吗？” 阿德勒呆呆地望着她们，莫里亚蒂教授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开始认真交谈，彼此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堂堂奥古斯特学院的教授，总不至于真的认不出素未谋面的人吧？” “既然你坚持装傻……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过去一个月里一直在折磨你的人。” “这么说，你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背后的人？” 想到这两位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即将发生冲突，一场本不该发生的灾难即将降临，阿德勒不禁脊背发凉。 “……哈？” 然而就在这时——在这对姐妹身后，一张新的面孔浮现出来。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认出那张脸后，莫里亚蒂教授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 “既然带了那个孩子来，应该是这样没错。” “……真的很抱歉。” 过去一个月里，她每天都紧紧跟在阿德勒身后——奥古斯特侦探学院最强大的存在。 “请您配合，教授。” 吉娅·莱斯特雷德终于登场了。 —— “那么，你们带着如此阵仗闯进我的办公室，所为何事？” “很简单……” 莫里亚蒂教授沉默片刻，歪头问道。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似乎因长时间站立行走感到疲惫，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慵懒地回答道。 “你需要协助我们调查当前英格兰最臭名昭着的案件。” “……你是说开膛手薇珞的案件？” “女王陛下已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将其逮捕归案。” “但这与我何干？” 教授问道，目光变得阴沉。 “因为开膛手杰克的主要目标是你的助手。” “……你是说，打算让我的助手当诱饵？” 听到这句话，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诱饵？这说法太刺耳了。艾萨克·阿德勒先生将成为我们此次调查的合作伙伴。” “我看不出这与当诱饵有何区别。” 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两人继续交谈，周身散发着针锋相对的气息。 “诱饵是用完即弃的工具，而合作伙伴会被保护到最后。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教授。” “若论保护，我看不出你所说的区别。”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嘴角却挂着冷笑回应道。 “全英格兰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付那个阴影中的存在？” “碰巧，擅长处理此类情况的莱斯特雷德小姐正在寻找高薪兼职。所以我考虑让她担任艾萨克·阿德勒的保镖。” “……没错。” 一直静静地在姐妹俩中间低头站立的莱斯特雷德终于开口了。 “我在附近的公告板上张贴了求职启事，结果稀里糊涂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未经允许张贴启事违反校规。” “我为我的行为道歉。不过现在我已经了解情况了……” 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看了看迈克罗尼，后者慵懒地笑了笑，转而凝视着莫里亚蒂教授。 “希望您也能理解，教授。” “如果我拒绝呢？” 莫里亚蒂教授略带戏谑地问道，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眼神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毁灭一个区区教授，方法不下百种。” “这就是你对待普通良民的态度？” “手掌中握着艾萨克·阿德勒的‘良民’，这个概念倒挺有趣。” 她犀利地盯着莫里亚蒂教授。 “请别让我对你产生兴趣，教授。” “彼此彼此。” “我不想将我精心维持至今的英格兰变成战场。” “最好避免没有明确胜负的战争。” 就这样，她们的唇枪舌剑持续了许久。 “……我会配合调查，教授。” “阿德勒先生。” 打破这场无声对峙的，正是艾萨克·阿德勒，他站起身，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 “……” “我不想因为某个变态杀手而毁掉一切。” 一直专注地注视着艾萨克·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 “……我也不想继续成为你的负担，教授。” 阿德勒在她目光中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怨恨，急忙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呼，终于结束了~”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站起身，拍了拍手。 “姐姐我已经腻了，该走了。” “……现在就走？” “我们的小妹妹可真是心急如焚。居然还求到我头上了。” 她用慵懒的声音对夏洛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真让人惊讶啊，姐姐……你以前可从未答应过这种请求。” “那么，好好和被你救出的王子享受二人时光吧，夏洛特。” “……闭嘴，你这个“肉块”。” 『此乃嫉妒』 “呵呵……” 迈克罗尼从夏洛特身边走过，听到那不可避免的咒骂，捂着嘴笑了起来。 “才分开这么一会儿，我就开始犯戒断反应了。” 她在站在办公室外的阿德勒身旁停下，用近乎死寂的声音低语道。 “……这个周末请来我家。” 听到这话，艾萨克·阿德勒微微一颤，随即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阿德勒先生。” “……福尔摩斯小姐。” “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救了你？”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走下走廊，听到身后传来的天真声音，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恶作剧得逞的神情。 “……现在我永远都放不下了……永远都放不下他了……” 在她微微掀起的衣物下，清晰地留着过去一个月里艾萨克·阿德勒留下的咬痕。 —— ‘……完美。’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夏洛特·福尔摩斯成功地将几乎被软禁的艾萨克·阿德勒从莫里亚蒂教授手中解救了出来。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坐在阿德勒常去的咖啡馆里，身旁是可靠的助手莱斯特雷德，夏洛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有吉娅·莱斯特雷德在，我就放心了。’ 吉娅·莱斯特雷德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是公认的奥古斯特侦探学院身手最矫健的学生。尽管身为学生，却奉女王之命被授予警司头衔——千年一遇的天才。 此外，由于她冷若冰霜的骑士气质，无数男子向她表白，但她从未接受过任何人的心意，成为了一道令人心碎的不可逾越之墙。 而且，她疾恶如仇，拥有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对任何错误与邪恶都深恶痛绝。 即便对象是艾萨克·阿德勒，想要诱惑这位素有“降临英格兰的圣骑士”之称的女子也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她几乎是保护并监视艾萨克·阿德勒的完美人选。 “阿德勒先生。” ‘……但要是她因为太讨厌他而拒绝怎么办？’ 夏洛特·福尔摩斯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开始专注地倾听，担心她是否会接受这个任务，而坐在她对面的冷面莱斯特雷德开口了。 “我喜欢你。” “……？” 很快，夏洛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我们交往吧。” “……什么？” 坐在夏洛特身旁、一直发呆的艾萨克·阿德勒也有同样的感受。 『冻结！』 – 描述：收到莱斯特雷德警司的告白。 – 进度：0% → 100% “为什么？” 第1章 官宣 “为什么突然……？” “……莱斯特雷德，你疯了吗？” 艾萨克·阿德勒与夏洛特·福尔摩斯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满是震惊。 “我很清醒。” 她冷淡地说着，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如果你清醒，那为什么……” —— 咔嗒……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莱斯特雷德，夏洛特·福尔摩斯则静静地咬着指甲，很快开口道。 “……这家伙是个垃圾，莱斯特雷德。” “福尔摩斯小姐？” “很多女人都被他毁了。你也会的。” “无所谓。” 即便如此，莱斯特雷德仍用毫无感情的目光凝视着艾萨克·阿德勒，回答道。 “从今天起，我要和艾萨克·阿德勒交往。” 夏洛特的眼神因这句话而变得阴沉。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最合理解决方案。” 在这略显微妙的冷场中，莱斯特雷德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在。” “正如福尔摩斯小姐所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听到她冰冷无情的声音，阿德勒茫然地眨了眨眼，微微颤抖了一下。 “许多女人因你哭泣、受苦，最终悲惨地走向毁灭。” “那是……” “但我却无法通过法律手段惩罚你。” “……” “相反，那些被你毁了生活的女人，却因试图伤害你而入狱。” 莱斯特雷德看着阿德勒的目光冷若冰霜。 “过去一个月，我一直跟踪你，希望能抓住你违法的把柄，但一无所获。” “……这当然是必然的结果。” “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无视阿德勒的嘀咕，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开口道。 “我要喜欢你。” 随后，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在三人之间蔓延。 “我要和你交往。” “……” “所以，从现在起别再碰其他女人。” 莱斯特雷德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回荡。 “我会成为你的唯一，也请你只满足于我。” “呃，嗯……”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打破你那非人道行为所造成恶性循环的唯一办法。” 阿德勒迷茫地眨着眼睛，突然从眼角瞥见坐在对面的夏洛特的表情。 “莱斯特雷德小姐，我理解你的意思。该怎么说呢……这确实很符合你的风格……？” 夏洛特猜到了她话中的深意，急忙开口道， “但你真的能接受吗？” “……？” “没有感情却要对人说喜欢，还要牵手、亲密接触，这种关系怎么维持？” 莱斯特雷德专注地凝视了夏洛特片刻，随后用她一贯冷漠的眼神回答道。 “公众利益和伸张正义，比我的个人情感更重要。” “可是……” “所以，从现在起，我会只关注艾萨克·阿德勒，并表达对他的爱意。这个决定不会改变。” 夏洛特听完她的回答，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如果有其他人能承担这个角色呢？” “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 “比如……” 她专注地观察着阿德勒的反应，喃喃道。 “也许我……” “我不能让你承受这份负担。” “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我更……” “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喜欢艾萨克·阿德勒吗？” 莱斯特雷德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夏洛特瞬间僵住。 “……呃，啊，嗯。” 她试图强行开口，但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看吧，你做不到。” “不，不是这样的……” “我爱你，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 “要交往的话，至少得能说出这句话吧？” 最终，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震惊的表情闭上了嘴，艾萨克·阿德勒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静静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能为刚才的话负责吗？” “……能。” 他带着标志性的歪斜笑容，朝莱斯特雷德歪了歪头。 “如果你真的爱我，自然应该接受这样的亲密接触，对吧？” 说着，他轻轻抚摸着莱斯特雷德银灰色的头发。她则用冰冷的目光回望着他。 “……那你能吻我吗？” 阿德勒的头不知不觉已经近到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与她冷漠无情的双眼对视着。 “你能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吗？” “……” “在那种状态下，如果我抚摸着你的头、拥抱着你的身体，你能一动不动吗？” 阿德勒说着，轻轻拨开刚才抚摸的头发，她原本冰冷的表情开始慢慢扭曲。 “爱情可不是儿戏，莱斯特雷德小姐。” 看到她的表情，阿德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 “如果你明白，那就忘了刚才的话，我们……” “……我会和你舌吻。” “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语气毫不畏惧地说道。 “我会和你舌吻。” “……” “不仅如此，我会满足你的大部分要求。” 感受到她的呼吸，阿德勒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既然我说了喜欢你，就只能这样了，不是吗？” “等等，等一下……” 夏洛特急忙将他从莱斯特雷德身边拉开，再次介入他们的对话。 “阿德勒先生，你呢？” 夏洛特这次专注地盯着艾萨克·阿德勒。 “你喜欢莱斯特雷德小姐吗？” 她用冰冷的声音问道，同时小心翼翼地用脚碰了碰阿德勒的腿。 “……嗯。” 与此同时，阿德勒低下头，脸上露出微微颤抖的表情。 “这对你来说是个理想的条件，阿德勒先生。” 莱斯特雷德专注地看着他，冷静地叹了口气，开始解释道。 “如果我们交往、一起外出，相处的时间自然会增加。这意味着你会比现在安全得多。” “……” “你不仅受到开膛手薇珞的威胁，还被许多人盯上，不是吗？从这个角度看，我认为这是你应该接受的条件。” 然而，阿德勒在座位上静静地抽搐着，没有回应她的话。 “不仅如此，你最近因为和全民偶像银色火焰闹出绯闻，似乎有些麻烦，对吧？” 听到这句话，莱斯特雷德开始用冰冷的目光静静地瞪着阿德勒。 “公开宣布我们的关系，也能掩盖那个丑闻。” “……” “……你还是讨厌这个提议吗？” 就在这时，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再等待他回答的意味…… 阿德勒眼前突然出现一条信息。 “如果你真的讨厌，那我也没办法。我也……” “我们交往吧。” 艾萨克·阿德勒盯着眼前的信息看了许久，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随后带着释然的微笑开口道。 “……我也喜欢你，莱斯特雷德小姐。” 随着这句话，咖啡馆里的气氛变得冰冷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莱斯特雷德抿着嘴喃喃道，向他伸出手。 “哈哈……” 阿德勒注意到夏洛特此刻也像莱斯特雷德一样面无表情，于是故意与她十指相扣。 “不用十指相扣，随便握一下就行吧？” “啊，这……” “……没关系。” 当阿德勒的手与她相扣时，莱斯特雷德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但她很快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 “因为我现在喜欢你……所以没关系……”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轻轻包裹住阿德勒僵硬的手背。 —— 嗖…… 莱斯特雷德迅速放下窗边的窗帘绳，阿德勒的目光不自觉地随之移动，很快，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所以我提前叫了记者。” 咖啡馆外，记者们像一群蜜蜂般蜂拥而至，围成一道警戒线，镜头对准了他们。 —— 咔嚓，咔嚓！！ 紧接着，街道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莱斯特雷德和阿德勒手牵手的画面被记者们的镜头捕捉下来，极具说服力。 “我们去新闻发布会吧，阿德勒先生。” 莱斯特雷德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挽住阿德勒的胳膊，站起身来。 “……咕嘟。” 这是艾萨克·阿德勒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第一次拥有正式女友的时刻。 ——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新闻发布会实际上只持续了不到30分钟，但不知为何，对阿德勒来说却异常漫长…… 警告！ —— 暗杀概率 —— 1% → 33% “现在我可能连男人都会收到死亡威胁了……” “哈？” “……没什么。” 看到眼前信息中显示，招惹了两位英国男性的偶像会有什么后果，阿德勒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着，离开了新闻发布会。 于是，莱斯特雷德和阿德勒开始漫步在伦敦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前往夏洛特·福尔摩斯等候的咖啡馆。 “我注意到有人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们。” “我知道……” 走在路上，莱斯特雷德轻声对阿德勒说道，阿德勒茫然地点了点头。 “打扰一下，你能暂时回避一下吗？” “是个女人……” “……给我点时间处理点事，好吗？” 在阿德勒的请求下，她最终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放下交叉的手臂。 —— 沙沙…… 她向阿德勒挥了挥手，朝一条小巷走去，阿德勒茫然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转向身后。 “阿，阿德勒先生。” 然后，那个跟踪者摘下了压得很低的帽子，露出了她独特的半人类耳朵。 “……我……我看了新闻发布会。” 垂着耳朵和尾巴的银色火焰站在阿德勒面前，神情阴郁地低着头。 “是吗？” 阿德勒对这种情况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了。 —— “……请原谅我。” “哈？” “我知道因为我，你遇到了很多麻烦。” 银色火焰用阴郁的眼神观察着阿德勒的反应，颤抖着声音说道。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遭受那么可怕的痛苦……我很清楚，你也不必公开你们的秘密恋情。” “……” “请你再惩罚我一次好吗？” 说着，她摇摇晃晃地朝阿德勒走去。 “你以为我能忘记你，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吗？我做不到……” “布莱兹小姐……” “现在别这么叫我！！” 她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然后带着惊恐的表情低下了头。 “阿德勒先生……” 接着，银色火焰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已经退出赛马界了。” 听到这句话，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为了向你表明我的忠诚。” 银色火焰在阿德勒面前摇摇晃晃地跪下。 “我们半人类一生都被人类残酷地驯化，我一直渴望自由，但你不同，你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 “如果是你，那个拯救了我们的人，我可以把我的梦想、目标，甚至我的身体和灵魂都托付给你……” 她纤细的手抓住了阿德勒的衣袖。 “……所以，请接受我自愿献给你的自由……” 说着，银色火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请不要抛弃我……” 在远处的小巷里，莱斯特雷德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拿出笔记本，自言自语道， “先抬后摔。这是阿德勒的典型手段，无数证词都提到过。” 显然，阿德勒接下来的话会是毁灭性的——不，是拒绝她的请求。 他会不会尽情嘲笑这个可怜的半人类？ 即便获得了自由，她却变得如此依赖阿德勒，甚至自愿将自由交还给他。 然后，他可能会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她堕落或黑化，然后永远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这样一来，艾萨克·阿德勒的受害者数量又将增加一个，就在她的眼前。 “……这太糟糕了。” 通过长期的调查和观察，莱斯特雷德清楚地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不知不觉地喃喃自语，移开了目光。 “竟然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好的。” 但就在这时， “我不会抛弃你。” 艾萨克·阿德勒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震撼了她的心灵。 “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布莱兹小姐。” 他轻轻拥抱着银色火焰，拍着她的背，梦幻般地喃喃道， “……对了，你今天的味道也很香。” “哇，哇……呜哇……” 看到银色火焰含泪却幸福的表情，莱斯特雷德的目光变得一片茫然。 ‘……什么？’ 这是她的推理第一次出现偏差。 如果你不评价这本小说，被囚禁的概率：100% 第2章 秘书 “秘，秘书？” “是的，我想聘请你当我的秘书。” 听到艾萨克·阿德勒温柔的声音，银色火焰擦了擦眼泪，竖起耳朵。 “我前些日子辞退了之前的员工，是时候招新人了。” “可……我只会跑步。” 她带着一丝恐惧喃喃道， “我没学过什么东西……算术也不好。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当你的秘书吗？” “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忍俊不禁地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 “秘书一职大多只是个幌子。” “所以……” “你不是想被我驯养吗，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被这句话击中，急切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我现在住在教授的办公室而不是宿舍。” “哦……” “那里很安静，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孤单。所以我想养只宠物……” 阿德勒想起变成猫的克莱公主，把她当作宠物玩具般继续说道： “你愿意成为我的宠物吗？” “……愿意！” 银色火焰双眼发亮，缩进阿德勒怀里。 “真的吗？” “这是我的心愿……” “嗯。” 阿德勒略带怜悯地俯视着她，轻抚银色火焰的头发，在她耳边呢喃， “想清楚哦。” “……？” “一旦选择，就永远无法反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现在反悔还能自由度过余生。” “我不要。” “但如果成为我的宠物，你将永远无法逃脱。” “……” “因为那一刻起，你将把自己的权利交给我。” 阿德勒的气质骤变，银色火焰专注地凝视着他。 “你知道，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她颤抖起来。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 意识到她的反应并非恐惧而是期待，阿德勒苦笑着问道， “你一直拼命奔跑追求自由，不是吗？” “是的。” “那为何现在渴望依赖我？” 银色火焰温柔地笑了， “我追求的是半人类的自由，而非我个人的。” “这只是文字游戏。” “与巷子里的半人类不同，我生来就是为了赛跑。被人照料对我来说更熟悉。”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神情变得阴郁。 “像我这样的人踏入社会，能做什么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适应社会。” “哈……” 听到他语气中的真诚，银色火焰突然长叹一声。 —— 叹息…… 她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紧紧抱住他。 “……布莱兹小姐？” 尽管外表柔弱，她远超人类的力量让阿德勒措手不及。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银色火焰轻声说道：“……有人对我温柔。” “不只是我……” “那是我的梦想。” 她的眼神中蕴含着不同以往的东西， “我拼命奔跑、渴望半人类自由的原因，仅仅是想被某个人温柔以待。” 她向前一步，阿德勒抱着她踉跄后退。 “当梦想就在眼前，我为何要踏入不可预知的社会？” 银色火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请驯养我吧？” 短暂的沉默后…… “求你了……？” 银色火焰歪头催促回答，艾萨克·阿德勒挠了挠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如果你真心所愿。” “阿德勒先生……” “不。” 阿德勒轻轻摇头纠正道，“从现在起，叫我主人。” 银色火焰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主人。” 她低下头，耳朵和尾巴开始轻轻晃动。 ‘……刚才是不是误解了？’ 阿德勒以为自己短暂看到的银色火焰的异样神情只是错觉，正笑着拍她的头时，一条提示出现在眼前。 银色火焰已完全臣服于你。 另一条提示接踵而至，让他更加困惑。 即使未来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他正歪头思索，一条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见过的提示出现了。 征服 —— 完成！！ “等等，什么？”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攻略了一个非主线角色，他额头开始冒冷汗。 —— 几分钟后。 “那么，去学院吧。” “……是！” “向教授说明一切，她会为你安排。” “好的！” 银色火焰松开怀抱，双眼闪烁着光芒点头。 —— 啾…… 她突然竖起蓬松的尾巴，挡住艾萨克·阿德勒的脸。 “有布莱兹小姐的味道。” “……这是好事吗？” “你的气味不可能难闻。” “……呵呵。” 听到阿德勒的赞美，她满怀期待地绞着手指，放下尾巴发出异常的笑声。 “最近有各地的半人类联系我。” 银色火焰害羞地用尾巴缠住阿德勒的手臂， “我们正和同伴们组织起来。请再等一段时间。” 她的气质突然变得和之前一样， “……我会把伦敦献给你，主人。” 低语完毕，银色火焰慢慢松开尾巴，转身离去。 “……这是梦吗？” 她走远后回头，恢复了标志性的快乐笑容，阿德勒一时揉了揉眼睛。 “似乎不是。” “……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德勒一惊，急忙转头。 “你换手法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 “你在谋划什么？” 莱斯特雷德用警惕的眼神冷冷盯着他。 “我只是按你的要求做了。” “什么意思？” 阿德勒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用安抚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说，作为交往的条件，我不能碰其他女人吗？” “没错。可刚才你……” “所以你希望我保持原样？” “……我没期待，但说实话，以为你会。” “那样会违背约定，不是吗？” 阿德勒朝莱斯特雷德走近一步，她不禁皱眉后退。 “原本你是我遥不可及的存在——全英国男性的偶像与梦中情人。” 但她退得越远，阿德勒越逼近， “从未接受任何人告白的铁壁骑士。” “等等……” “这是个随心所欲操控你的机会。” 被逼到墙角的莱斯特雷德试图推开逼近的阿德勒，但很快咬牙缓缓放下手臂，任由他靠近。 “这是你亲口许下的承诺……” “……” “……你要代替其他女人满足我。” 阿德勒伸手解开她的衣领， “你说过会服从我的一切要求，对吗？” 他的手指逐一解开莱斯特雷德警服的纽扣， “你自愿同意被我亲手毁掉。” 莱斯特雷德清晰感受到那种触感，浑身颤抖。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胸口上方时，她紧闭双眼，缓缓低语…… “快……结束吧。” 她半冷半厌的声音在黑暗小巷中回荡， “趁没人看见……赶紧完事……” 随后陷入死寂。 “……？” 感受着敞开的制服灌进的微风，许久未见动作的她困惑地睁开眼。 “我只是先解开纽扣……” 看到莱斯特雷德的反应，阿德勒笑眼弯弯，轻轻牵起她的手， “剩下的到目的地再继续。”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莱斯特雷德带着嫌恶的表情点头。 “这一定会是愉快的体验。” ‘我早料到会被这样对待……’ 与阿德勒交缠的手，如坠冰窟般颤抖。 ‘……为了正义忍耐吧，莱斯特雷德。只有你……能做到……’ —— 几分钟后…… “哈……？” “到啦~” 看着阿德勒牵着她来到的地方，莱斯特雷德表情呆滞…… “这是哪里……？” “服装店！” 阿德勒兴奋地回答莱斯特雷德的问题，带着激动的神情拉她进店， “我一直想和女朋友来这里。” “……？？？” 莱斯特雷德的脑海中升起无数问号。 —— 与此同时，街对面。 “……”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咖啡馆久等两人未归，终于决定出去寻找。 而一反常态、带着阴郁心情结束晨间课程的简·莫里亚蒂，立刻走出学院寻找可能身处险境的助手。 两位女性并肩而立，看着阿德勒与莱斯特雷德手牵手走进服装店的背影。 警告！ —— 绑架概率 —— 25% → 40% —— 囚禁概率 —— 80% → 90% —— 被驯服概率 —— 50% → 70% 与阿德勒相关的风险似乎正稳步逼近临界点。 第3章 星星 “嗯……看看。” “打扰一下……” “这件适合你还是那件……” 被兴奋的阿德勒拖来拖去的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口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 “哦，这件不错。” 阿德勒充耳不闻，随手拿起面前挂着的裙子，眼睛发亮地请求道…… “试试这个。” 他举起一条天蓝色连衣裙，莱斯特雷德冷冷推开他的手。 “除了警服我不穿其他衣服。” “而且我从没穿过这么女性化的衣服，不适合我。” 她自信地说着，试图绕过阿德勒走向出口。 “你的警服当然很威严。” 阿德勒抓住她的手臂阻止道…… “但我真的想看女朋友穿这条裙子。”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被特意加重，莱斯特雷德的表情更冷了。 “你说过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对吗？” “……是的。” 他的低语让她轻叹一声，从他手中接过裙子。 “因为我喜欢你。” 尽管语气依旧冰冷，阿德勒却莫名开心地笑了起来。 “去那边换，店里有帘子。” 莱斯特雷德皱着脸走到他指的方向，被他轻推后背催促。 “呃……” 她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走进试衣间时红着脸解开紧身警服。 —— 沙沙…… 她将轻飘飘的天蓝色连衣裙贴在裸露的皮肤上。 “……这种衣服怎么可能适合我……” 她偷偷摆了几个姿势，很快阴沉着脸喃喃道。 “他肯定想羞辱我。” 布满训练疤痕的身体，甚至拥有平坦结实的腹部，这样的裙子与她格格不入…… 仿佛艾萨克·阿德勒决心要击溃她的意志。 “……唉。” 但她无法拒绝。无论如何，她现在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恋人。 “……” 莱斯特雷德强压身体的抗拒，穿上了阿德勒选的裙子。 —— 吱呀…… 当她推开试衣间的门，周围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 一片死寂中，阿德勒走向低头脸红的莱斯特雷德，梦幻般地说。 “……你穿这个真的好美。” “闭嘴。” 她踩了他的脚，带着尴尬与愤怒颤抖道…… “我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所以我嫉妒你……” “……？” 阿德勒将她拉近，再次牵起她的手在店里漫步。 “你总是按自己的方式来……” “接下来试试这件。” 他无视她涨红着脸的抗议，这次选了条粉色裙子。 “然后是这件，还有这件……” “……” 看着购物车里堆积如山的裙子，莱斯特雷德感到一阵眩晕。 —— 数小时后。 “……觉得刚才的话剧怎么样？” “……” “莱斯特雷德小姐？” 被阿德勒拖遍伦敦各处后，莱斯特雷德坐在高级餐厅的vip室里，惯常冰冷的脸上带着茫然。 “……太贵了。” 她颤抖着轻声说。 “我穿的这条裙子……你知道多少钱吗？” “知道。” “旁边这堆衣服呢？” “当然知道，毕竟是我付的钱。” “现在吃的食物呢？” “菜单上标的很清楚，莱斯特雷德小姐。” 阿德勒歪头回应，莱斯特雷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在一次约会中花这么多钱？” 阿德勒轻笑，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 “因为我喜欢你。” “……” “而且，这是我恋爱时一直想做的事。” 他将牛排递到莱斯特雷德唇边。 “来，吃吧。” “……你认真的？” “快吃。” 她怀疑他又在戏弄自己，但阿德勒的表情真诚而认真。 “……啊。” 莱斯特雷德以为这是恋人的又一个要求，冷着脸张开嘴。 —— 咀嚼声…… 看着她咀嚼的模样，阿德勒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你好可爱。” 被这真实的喜悦触动，莱斯特雷德停止咀嚼，用餐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今晚的最终目的地你会多可爱。” 听到阿德勒的话，她唇边不禁浮现冷笑。 “……果然如此。” “……” “我本来就没抱希望。” 她突然起身：“我去洗手间。” “等等……” 阿德勒的呼唤被无视，莱斯特雷德低头离开。 “……装得那么清高。” 这时，一个带着轻蔑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结果还是选了出价最高的。” 一位用扇子遮脸、眼周轮廓分明的年轻女子嘀咕道。 “你就那么缺钱吗？” “……” 周围人开始窃笑，莱斯特雷德的指甲掐得发白。 ‘……我早料到会被这样对待。’ 但她很快垂肩苦笑。 ‘所以……’ “对不起，莱斯特雷德小姐。” 就在这时，阿德勒起身走向她。 “违背了约定。” “……？” —— 啪！！！ 吉娅·莱斯特雷德困惑地转身，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 “……呃。” 被艾萨克·阿德勒扇耳光的年轻女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愕然地看着他。 “你竟敢这样对我的爱人说话……” 阿德勒戏谑地看了眼吉娅，转而冷眼瞪着年轻女子。 “贱人。” 莱斯特雷德的眼睛开始颤抖。 —— “看，莱斯特雷德小姐！” “……” “是星星！” 当晚，在伦敦近郊的偏僻空地。 “……这就是你说的最终目的地？” 莱斯特雷德安静地与阿德勒牵手仰望夜空，用轻柔得仿佛要消散的声音问道。 “你以为会是什么？” 阿德勒歪头反问。 “……”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更口是心非。” 他微笑着看她微泛红潮的脸，转而凝视星空自语。 “一直以来，我的梦想就是和爱人坐在空地上，手牵手一起看星星。” 此刻的场景有种令人目眩的温柔。 “我想体验这样平凡的恋爱。” “……” “所以现在，我无比幸福。” 莱斯特雷德沉默地凝视着他。 “我爱你，吉娅。” 阿德勒温柔地说出她的名字，莱斯特雷德的眉毛微微颤动。 “……话说回来，夜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这是今天的报酬。” 阿德勒突然掏出一张支票。 “你要干什么？” “给你补偿啊。” “你现在要用钱买我？” 莱斯特雷德冰冷地问。 “不是这样。” “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 “我听说你有两个弟弟妹妹。” 提到家人，她的表情出现裂痕。 “而且你是唯一养家的人。” “……” “或许，这就是你在学院找兼职的原因？” “无论如何，我不能因为恋爱接受你的钱。” “所以我想到个好主意。” 阿德勒抓住时机，坚定地说。 “我要雇你当我的保镖。” “……” “既是我的恋人，也是我的保镖。” 这坚定的话语让莱斯特雷德一时语塞。 “当然，报酬是给保镖的。” “可是……” “这些礼物是给恋人的。” 阿德勒凝视她的眼睛低语。 “吉娅小姐。” “……” “再说一次，这样平凡的恋爱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莱斯特雷德的心跳开始加速。 “所以我不想失去你。” 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 “我会当个乖孩子。” “……” “至少在你面前。” 莱斯特雷德静静地拿起笔，开始签署合同。 —— —— 滋滋…… 当莱斯特雷德签完合同放下笔，黑暗的空地开始微微发光。 “……哈？” “呃……？”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腹部突然抽搐，一枚精致的金色印记浮现。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这是什么……” “奴隶印记刻下后，你就无法自由离开了。” 她麻木地抚摸着下腹，听到阿德勒的话后目瞪口呆。 “你应该仔细看合同内容的。” 阿德勒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低语。 “别太担心，吉娅小姐。” “你……” “我会是个温柔体贴的主人。” 莱斯特雷德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用冰冷的声音诅咒。 “垃圾。骗子。” “哎哟。” “最卑鄙、最恶劣——” “对主人说这种话太过分了。” “你怎么不去死。” 每说一句，莱斯特雷德就踩他的脚。片刻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将头靠向她的肩膀。 “我能靠一下吗？” “……你开玩笑吗？” “我们的约会还没结束。” 莱斯特雷德用几小时前的冰冷眼神看了他一眼，轻叹着移开视线。 “……终究是逃不掉。” 她闭上眼睛，因裙子露出的裸露肩膀轻轻靠过去，低语道。 “我终究还是爱你的。” “我也爱你，吉娅。” “闭嘴。” 象征着暧昧关系的约会，持续到了次日清晨。 “……” 关闭的空地外，两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一同闪烁。 第4章 度假 “吉娅小姐。” “……” “醒一醒。” “……嗯？” 吉娅·莱斯特雷德被耳畔甜腻的低语惊醒，睁开眼茫然四顾。 “……哦。” 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坐在空地的长椅上，正朝她淡淡微笑。那张俊美的脸让她瞬间冷下脸来。 “为什么表情这么冷？” “……我以为是梦。” “抱歉，但这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莱斯特雷德微微提起裙摆，低头看着腹部的金色印记，不禁轻叹。 “……你不能这样束缚我。” “但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不是吗？” “是的。但现在，我开始恨你了。” 她用怨怼的目光瞪着阿德勒，很快皱起眉头。 “昨天难道不开心吗？” “一点都不开心。” “哈哈……” 阿德勒愉悦地看着她，将头靠在她肩上轻声呢喃：“……但我想变好的心意是真的。” “把头移开。” “你借我肩膀靠了整晚，怎么突然这样？” 她皱眉推拒，听到他的话后却又将肩膀让给他，目光微微柔和。 “我喜欢你。” “求你闭上那张嘴……” “因为你昨天救了我。” “……什么？” 阿德勒凑近她耳边低语：“你也感觉到了吧？昨天那些尾随的目光。” “而且不止一两个……” 莱斯特雷德说得没错。 史上最出色却也最糟糕的童星——艾萨克·阿德勒。 全英国男性的梦中情人、遥不可及的幻想、史上最年轻的警司——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对话题人物的恋情消息在短短数小时内便轰动全英格兰，热度是银色火焰绯闻的两倍。 “不只是好奇的目光，还有充满恶意的视线。” “……” “我总是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下。” 阿德勒叹气解释，莱斯特雷德冷淡地喃喃：“自作自受……” “……你知道诅咒吗？” 听到这个词，她的眉毛微微颤动。 “看来你略知一二。” “你怎么会……” “我想我可能被诅咒了。” 男孩与女孩的目光在沉默中交汇…… “仅上个月，我就遭遇了两次正式袭击。非正式的更是不计其数……” “……” “令人惊讶的是，所有袭击者都是女性。” 不知为何，在莱斯特雷德眼中，阿德勒的笑容显得格外可怜。 “而现在，成为你的恋人后，我很快也会受到男性的威胁了。” “……我没那么受欢迎……” “开玩笑吗？你已经被表白过好几次了。” “那只是为了捉弄我……” “哈哈，感觉像在照镜子……” 阿德勒笑着将手轻轻放在她膝头。 “重点是……” 他握住她的手，莱斯特雷德厌恶地甩开。 “我的诅咒似乎对你无效。” “……”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 莱斯特雷德俯视着将脸颊轻轻蹭向她脖颈的阿德勒。 “……然后呢？” “我可能会变得偏执。” “真无趣。” 她终于噘起嘴，将阿德勒推开。 “至少和你在一起，我能过得舒服些。” “……” “希望我们能继续相处下去……” 她起身时，艾萨克·阿德勒狡黠一笑，与她道别。 警告！ —— 囚禁概率 —— 80%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50% → 99.99% 就在这时，一条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那个……” “……？” 阿德勒冷汗直流地看着提示，急忙抓住正要离开的莱斯特雷德的手臂。 “怎么了？” “……一起走走。” 他害怕得发抖，轻声对她说。 “我现在要去警察局报到。” “我陪你。” “呃。” 莱斯特雷德观察着他，长叹一声，将手臂搭在他肩上。 “因为喜欢你，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呃……我没让你搂住我啊？” “闭嘴。” 她板着脸将阿德勒拉近身边。 “你出了事我要负责。所以只能这样。” 莱斯特雷德移开视线，语气瞬间柔和了些。 囚禁概率 —— 99.99% → 80% 被驯服概率 —— 99.99% → 50% “……去警察局约会怎么样？” “我拒绝。” 然而，阿德勒苍白惊恐的语气让她的声音再度冰冷。 —— 嗖…… 他们身后，两道阴影紧紧跟随…… —— 几分钟后…… “快到警察局了。” “哈哈……知道了。” 一路紧贴莱斯特雷德、冷汗淋漓的阿德勒，听到她的话后颤抖着停下脚步。 “……” 沉默笼罩着两人。 “……如果你有空，要不要去附近喝杯咖啡？” —— 呼……嗖…… 阿德勒正要打破沉默提议，身后突然扬起灰尘。 “怎么回事……？” 莱斯特雷德转头，警觉地瞪大双眼。一群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出现在她的视线尽头。 “等等，你们……！！” 这些流浪汉模样的女孩手中可疑的金币和食物触发了莱斯特雷德作为警司的直觉。 “站住！” “哼。” “吐舌挑衅——” 她刚提高声音，小捣蛋们便像收到信号般四散逃进小巷。 “啧……” 莱斯特雷德提着长裙，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去。 “呃，打扰一下……” “我现在在执行公务，阿德勒先生！” 再度陷入沉默。 “至少把警服带上……” 阿德勒抱着从服装店取回的警服，挠头嘀咕着要还给她，可她早已消失不见…… “……算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我帮你转交。” 听到这声音，阿德勒脊背发凉，转身瞬间僵住。 “话说回来，莱斯特雷德小姐的直觉还是不够敏锐。” “……福尔摩斯小姐。” “不过，没人比她更擅长追捕罪犯了。看来得另外奖赏贝克街特勤队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悄然走近，专注地看着他。 “刚才那些孩子……” “但阿德勒先生，我真没想到……” 她的目光阴暗，即便直视他也仿佛失焦。 “从没想过你的‘片刻’在现实中会持续一整天。” “……” “而我在咖啡馆坐等到傍晚，到底在等什么？” 看到这可怕的景象，阿德勒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我太担心亲爱的助手了，一下课就赶来了。” 然而，从相反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平淡却暗藏波澜。 “话说回来，伦敦不是都在热议你的初恋女友吗？” “教授，您似乎有些落伍了……” “阿德勒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 简·莫里亚蒂教授挂着冷笑，无视夏洛特·福尔摩斯阴森的警告，开口问道：“首次正式恋爱的感觉如何？” “……呃，不是这样的。” 艾萨克·阿德勒在绝境中语无伦次。 “我们没有恋爱……” 慌乱中，他脱口而出一个荒谬的借口：“学生时代的恋爱只是儿戏……” “……” “……不算数的。” 两位女性微笑着，各自朝阿德勒逼近一步。 “恋爱至少得是大学……” 被困在中间的阿德勒声音渐弱，低下了头。 “这是火车票。” 夏洛特·福尔摩斯将一张新出的车票放在他手中。 “记得我说过要去度假吗？” “……” “就是今天。” 阿德勒不明所以地接过车票，另一只手被她抓住。 “我也给你买了票，一起去吧。” “……” “肯定会很有趣的。” 就在这时，莫里亚蒂教授苍白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 “嗯，真是令人惊讶。” “……？” “其实我今天也休假了。想独处一段时间。” 她手中握着与阿德勒一模一样的车票。 “所以我选了个方便的时间。选了个自以为没人打扰的座位。” “……” “但现在看来，座位就在你旁边。连乘车时间和目的地都巧合地一致。” 莫里亚蒂的唇角扬起狡黠的笑意：“多愉快的巧合……” “确实是惊人的巧合，教授。” 她们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的钢灰色眼眸，开始激烈地对峙。 警告！ —— 囚禁概率 —— 80%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50% → 99.99% “呃……” 一直吓得发抖的艾萨克·阿德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我能带莱斯特雷德小姐一起吗？” 两人冰冷而凶恶的目光同时转向阿德勒。 “不行。” “不允许。” “救救我……” —— 与此同时…… “嗯……” “……但这很奇怪。” 莱斯特雷德迅速逮捕了夏洛特所属的贝克街特勤队全员，让他们跪在地上。 她突然歪头自语：“迈克罗尼小姐曾提过阿德勒的诅咒，但我确定这与他和女性的关系无关……” 她迅速抱臂，摆出冷淡的表情：“……反正不关我的事。” 尽管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漠，她娇嫩的脸颊上仍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第5章 雷盖特平原之谜(1) 艾萨克·阿德勒被夏洛特·福尔摩斯与简·莫里亚蒂包围数小时后，在疾驰的列车车厢内—— “……你一定很累了。” 坐在阿德勒右侧的简·莫里亚蒂轻轻颔首，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肩上。一直安静坐着的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教授虽智慧超群，偶尔却也有天真的一面。” “……” “尤其当我没收她的糖果时，那张永远冷静的脸上会瞬间露出仿佛失去全世界的表情。” 坐在阿德勒左侧静静聆听的，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这点倒让我想起福尔摩斯小姐。” 她凝视着温柔抚摸莫里亚蒂柔软发丝的艾萨克。 “你……” “……你还年轻，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默默观察片刻后正要开口，阿德勒打断了她。 “我明明说过你对我而言是最珍贵的……” 听到这话，夏洛特·福尔摩斯微微歪头，阿德勒继续说道…… “是莱斯特雷德小姐先向我告白的。你亲眼所见，应该不会否认吧。” “……” “我怎么可能错过玩弄这种角色的机会呢？” 他低声说出这番不祥的话，眼中泛起微光。 “而且我上次也说过，对吧？我会一个接一个吞噬你身边的人。” “……确实说过。” “若你让我失望，最终连你也会被我吞噬。” 方才还在抚摸莫里亚蒂头发的手，此刻伸向夏洛特。 “现在该怎么办呢？” “……” “我对你有些失望。” 阿德勒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张开嘴模仿吞咽的声音。 “可以让我吞噬你吗？” 然而，往常听到这话会露出嫌恶的夏洛特，今日却异常平静…… “我当时也说过……” 这让阿德勒短暂歪头后，听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看到你这样，我的心竟有些悸动。” 夏洛特·福尔摩斯垂眸低声呢喃。 “我一直对你坦诚相待……”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阿德勒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追问，夏洛特·福尔摩斯选择了沉默…… “……” “福尔摩斯小姐？” 她反常的反应让阿德勒有些慌乱，夏洛特将目光转向窗外，手托着下巴轻声嘟囔。 “……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阿德勒眼前浮现一条提示。 隐藏路线 —— ??? – 进度：0% → 10% 阿德勒怔怔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提示，夏洛特轻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毕竟，你本可以轻易逃脱我的掌控，却默默跟我来到了这里……”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对她看似合理的说法叹气，用平稳的语调回应。 “我最近意识到……若不陪你胡闹，可能会发生某些事……导致这个世界终结的事。” “别开玩笑了。”(阿) “我是认真的……”(夏) “我想说的是……”(夏) 夏洛特继续说着，无视阴郁地查看侵蚀率、低声呢喃怪话的阿德勒。 “你一直跟着我。”(夏) “嗯？”(阿) “我从未强迫你陪伴。参加这次度假完全是阿德勒先生的个人选择。” “在你看来，‘强迫’的定义似乎有些模糊……” “是吗？” 她的目光暗了下来…… “所以到了目的地后，不要多说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 “肯定会很有趣的。” 面对她熟悉的阴暗目光，阿德勒努力微笑。 “……那我们走吧？” 夏洛特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车票上的终点站是……” “嘘~” 阿德勒正要询问，夏洛特迅速将手指抵在他唇上，凑近耳边低语。 “……当然只是诱饵。” “诱饵……？” “很多人在追捕我们。” 她瞥了眼身旁沉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压低声音道。 “我们在下一站下车，换乘我提前安排的马车。当然会变换路线，定期检查是否被跟踪。”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 “我还准备了伪装道具。鉴于你曾假扮护士，应该能完美伪装成其他人吧？” 阿德勒好奇她何时准备好这一切，同时想象若自己不乖乖跟随夏洛特会怎样，他放松地抛出一个问题。 “……我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 夏洛特唇角微扬：“萨里郡的雷盖特。” “……” “与华生有关系的人在那里提供了庇护所。是安静度假的绝佳之地。” 听到目的地的名字，阿德勒的表情变得严肃。 “……确实，跟随你是明智的决定。” “什么？” “不，没什么。” 阿德勒很快收起阴郁的表情，握住夏洛特的手走向出口。 “走吧……” “你的情绪变化有时真突兀。” “……取决于我的心情。” 车厢座位陷入寂静——此时只剩沉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占据的座位。 “……” 准确来说…… “……真有趣。” 实时调节体温与心跳的教授，其实始终处于冥想状态，从未真正入睡…… —— 次日。 “真令人惊讶。” “……！？”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雷盖特郊外一座安静的宅邸中悠闲品茶时，因不速之客的到来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身着便装的莫里亚蒂教授正站在门口，摘下帽子时唇边挂着冷笑。 “福尔摩斯小姐，你也认识海特上校吗？” “……” “不，你没有朋友。抱歉，是我失言了。或许是因为你与前军医瑞秋·华生的关系？”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脸瞬间僵硬，周身开始散发带着不祥黑烟的黑色魔力。莫里亚蒂却只是笑着走进宅邸。 “不过巧合的是，我为数不多的人脉中，恰好有一位上校。” “真是幸运的故事……” “世界比你想象的小得多，福尔摩斯小姐。” 她们色泽不同的灰眸冷冷对峙。 “我只是来海特上校的宅邸度假，他是我亲戚的熟人。没想到你比我先到。” “……离开。这地方我先租下了。” “我想这得和主人商量，而不是你。” 在这种氛围下，莫里亚蒂率先移开视线，悠然地坐在宅邸沙发上。 “但选择这种地方度假，无论是我的运气还是你的，似乎都不太好……” “……你在说什么？”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夏洛特的目光被莫里亚蒂从随身物品中掏出的报纸吸引。 “这是……” “是关于本地一位权贵家的盗窃案，他是海特上校的老朋友——叫阿克斯顿。损失不大，但凶手尚未抓获。” 莫里亚蒂跷起腿，继续说道…… “……我们抵达的日期与这起令人不安的事件如此完美地重合，真是令人惊叹，不是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好吧，闲聊到此为止。” 她的身体开始闪烁灰色魔力。 “我兜圈子说了这么多，其实现在只好奇一件事。” 下一刻，宅邸内开始涌动令人颤栗的气息。 “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两位女性的魔力如拔枪相向般不断增强，莫里亚蒂教授语带戏谑地开口。 “堂堂伦敦第一侦探参与绑架，真是荒谬。” “哦，你有证据支持这种说法吗？” “我现在就要去找证据。” “请便。” 夏洛特·福尔摩斯同样戏谑地回应。 “……要是你能找到的话。” 这场对峙持续了数十分钟，直到暂时外出的宅邸主人海特上校返回。 —— 次日黎明，在宅邸附近的旧仓库中…… “呼哈，呼……” “啊……” 显然不该有幼童徘徊的时刻，两个女孩踉跄着走进仓库。她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姐姐……” “……” “现在怎么办……？” 过了许久，看起来较小的女孩向身旁的姐姐提问。 “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不，那……” 被称作姐姐的女孩紧紧闭上眼睛。 “我们杀了他……对吧……？” 然而，妹妹继续说着，却没能说完，脸色苍白地抱住姐姐。 “我们完了……” “呃……” “本以为终于能幸福……” 黎明时分，两个女孩悲切的哭声在仓库中回荡。 “坎宁安姐妹，对吗？” “……呀啊！？” 就在这时…… “新的谜题……！” 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你，你是谁……” “姐，姐姐……是恶魔……！” 恐惧的姐妹转过身，浑身颤抖。 “恶魔来抓我们了！！” “嗯，你们这么认为也无妨，但……” 用血红眼眸凝视她们的，是金发少年——艾萨克·阿德勒。 “……首先，能帮我解开这个吗？” 他用头示意紧紧绑住自己的椅子，用柔和安抚的声音低语。 “我会给你们的罪行提些建议。” “……” 仓库中陷入寂静。 “为何不相信一个闲来无事的恶魔呢？” 姐妹俩艰难吞咽后，仿佛被他甜美的声音吸引，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们刚刚确保了自己的生存。” “什么？” “我说，这是个绝妙的选择。” 这便是搅动雷盖特宁静平原的谜案之始。 第6章 雷盖特平原之谜(2) 次日，在姗姗来迟的海特上校调解下，侦探夏洛特·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的对峙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你说认识我？” “严格来说，是我的姐姐茱莉亚·莫里亚蒂上校与您相识，因此我们也算旧识。” 清晨造访宅邸调解争端的海特上校，听着同样早到的莫里亚蒂教授解释，默默挠了挠头。 “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上校眼中满是狐疑。 “那您认识塞巴斯蒂安上校吧？” “啊，您是说在阿富汗服役的那位？” 听到莫里亚蒂的问题，他惊讶地瞪大双眼，转而用熟稔的语气道…… “他曾是我的上司。” “据我所知，不止是上司吧？你们的关系十分亲密吧？” “嗯……在我晋升前，我们情同手足……” 他挠头嘀咕时，简·莫里亚蒂微笑着从随身物品中取出一封信。 “我姐姐与他十分亲近。” “啊……” “亲密到她常写信向我提及他。” 她将取出的信递给上校，继续解释。 “正如您所见，这是姐姐与塞巴斯蒂安上校的往来信件。我在她遗物中发现的。” “……” “根据信中内容，停战期间，他们曾梦想在您的故乡雷盖特附近度假。” “啊……” “看来您的上司与家姐关系匪浅，不是吗？” 她语调略带哀伤，注意到上校读信时手部的轻微颤抖。 “如今他们都已离世，这个约定终究无法实现了。” “……” “所以，作为妹妹，我难道不该替他们完成这个梦想吗？” “这……当然……” 上校正要点头同意时—— “哼，真是牵强的借口。” 一直静静抱臂旁观的夏洛特，突然从后方尖锐地插话。 “或者说，这根本是伪造的……” “你在侮辱我的家族？” “比起这种模糊的理由，我有更充分的依据。” 夏洛特无视莫里亚蒂意外的回应，直视海特上校。 “瑞秋·华生救过你的命，对吗？” “……没错。她是军医，在我重伤时救了我。” “而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夏洛特瞥了眼之前嘲笑她没朋友的莫里亚蒂，淡淡总结。 “您该听从谁的请求？救命恩人的，还是来历不明的访客的？”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也可以支付费用。” “什么？” 莫里亚蒂在沉默中突然开口，让海特上校有些慌乱。 “我注意到这栋宅邸正在出售。有不速之客打扰不是很麻烦吗？若您让我住几周，我会支付月租。” “我也可以支付。” “我出这位小姐的两倍。” “……我出四倍。” 两位女性即将再次爆发激烈争执时—— “打扰一下……” 宅邸的门突然被推开。 “听说贝克街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在这里……” “……什么事？” 来人穿着警服，显然是名警探。夏洛特瞬间目光锐利。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警探的声音在宅邸中回荡。 —— 叮！ 与此同时，仿佛等待这一刻般，两位女性掌心浮现金色文字。 ?新谜题时间！? “若方便的话，能否请您协助调查？” 夏洛特与莫里亚蒂教授同时起身，眼中泛起幽光。 —— 在警探引导下，两位女性很快抵达犯罪现场——一人作为调查顾问，另一人作为奥古斯特侦探学院教师……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先生？” 她们怔怔地看着被逮捕并铐在现场的艾萨克·阿德勒。 “嗯，他们说我是这栋宅邸谋杀案的嫌疑人。” “……嫌疑人？” “这情况真棘手。像我这样的好人竟被指控谋杀，简直荒谬。” 阿德勒未直接回答，而是对两位女士眨眨眼，若无其事地继续道…… “……” 坎宁安姐妹站在他身后，焦虑地互相对视。 “案件概要如下……” 警探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 “昨晚，住在宅邸的两姐妹听到花园传来奇怪声响。” “奇怪声响？” “是的。这对刚失去父母的姐妹，因家中唯一的成年人——管家无论怎么呼唤都没反应，只能拿着灯外出查看。” 警探继续解释时，夏洛特与莫里亚蒂的目光开始微微发亮。 “她们看到一个黑影匆忙翻越围栏，追过去后发现管家的尸体躺在花园里。” “……” “管家的死因是枪伤。头部中枪当场死亡。” 她们的目光转向听到管家死状后脸色苍白的坎宁安妹妹。 “惊慌失措的姐妹俩将自己反锁在宅邸内，直到清晨才敢出来报案。” “隔了这么久……？” “她们可能别无选择。宅邸里没有成年人，也不知道凶手何时会回来。”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但警探似乎没察觉，继续解释。 “我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发现这个可疑的年轻人在宅邸周围徘徊，当场将其逮捕。目前处于临时拘留状态。” “喂，我不是可疑人物。” 警探戳了戳阿德勒的头，他低声嘀咕。 “我只是在进行个人调查……” “安静点，小子。” 夏洛特默默观察片刻，终于轻声问道……“还有其他异常吗？” “宅邸的客厅有些凌乱。” 敬礼汇报的警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 “此外，管家手中紧握着这张纸条。” 1:45… will teach… perhaps… 『1:45…要上课了…或许吧…』 众人专注于纸条时，一阵沉默蔓延。 “……嗯？” 夏洛特静静观察纸条，莫里亚蒂教授却皱眉微微歪头。 “根据目前的调查，我们怀疑这可能与近日阿克斯顿宅邸的盗窃案有关。” 见沉默持续，警探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能是前几天的小偷认为坎宁安宅邸更容易下手，闯入时被管家发现，于是杀人后逃离……” “……打扰一下，那为什么逮捕我？” “那个小偷不就是你吗？” 她指责地看着戴着手铐的艾萨克·阿德勒。 “你真以为我会沦落到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你究竟是谁？” 面对她的质问，阿德勒只是冷笑摇头。 “看来你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 “……福里斯特警探。” 警探一脸困惑，显然作为英国人却不知艾萨克·阿德勒是谁，莫里亚蒂教授上前微笑低语。“接下来交给我们。”(简) “啊，好的！” 警探听后端正姿势敬礼。 “能否请您专注于寻找初步调查可能遗漏的证据？”(简) “明白！” 她精力充沛地应承后离开房间，莫里亚蒂的目光短暂落在阿德勒身上。 “你们……” 片刻后，她将目光转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坎宁安姐妹。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我们？” “为，为什么……” “很快就好。” 面对教授冷峻的态度，稍显倔强的姐姐与欲言又止的妹妹闭上嘴，点了点头。 “我很快回来。” 莫里亚蒂带她们走出客厅后，房间陷入沉重的寂静。 “……福尔摩斯小姐。” 寂静中，艾萨克·阿德勒用柔和的声音低语。“我真的很失望。” —— “没想到你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 “你真是个禽兽。” 阿德勒冰冷的指责脱口而出，夏洛特的眼睛微微颤动。 “但如果我放你走，你又会消失去作恶，不是吗？” 夏洛特很快握紧拳头继续解释。“我没办法。我担心莫里亚蒂教授会来找你。” “……” “而她确实来了。” 说着，她走向莫里亚蒂带坎宁安姐妹去的房间。鉴于可疑的情况，她想亲自查看。 “无论如何，这与我无关。” 然而，身后传来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变态侦探小姐。” “……” “你这次对我的伤害，会遭到报应的。” 他比平常更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我身上的诅咒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别无选择。’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现在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 滋滋……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你染红……’ 她曾努力数小时试图恢复，但此刻双眼又无助地变成金色。 ‘……不。’ 夏洛特已习惯这种感觉，默默接受并摇头自语…… ‘这终究不是爱。’ 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她心中回响。 ‘我不可能被这种低效的情感俘虏……’ 随着这声音在体内逐渐消散…… ‘只是……’ “福尔摩斯小姐。” ‘……只是……’ “不过，没关系……” 身后再次传来温柔的声音。 “……安静。”(夏) 夏洛特表情严肃地低语，继续向前走。 “无论我有多失望……”(阿) 那不过是艾萨克·阿德勒一直以来对她毫无诚意的调情。 “无论你犯多少错……”(阿) 他肯定也会对其他女人说同样虚伪的话。 “我依然爱你，直到最后……”(阿) 因此，她反复告诫自己，从现在起必须重新审视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感情…… “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承受。” ‘我不会再上当了，阿德勒。’ 他是必须击败的敌人。 ‘所以……’ 作为侦探，她本就不该被他左右。 ‘我要亲手……’ 夏洛特将阿德勒绑在椅子上交谈数小时后，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你知道吗……？”(阿) 然而，她得出的结论…… “……若真心爱一个人……”(阿) —— 哗啦！ ……随着某样东西碎裂的巨响，悄然支离破碎。 “……甚至可以付出生命。”(阿) “……！” 夏洛特瞪大眼睛转头，映入眼帘的是…… “……我爱你。”(阿) 艾萨克·阿德勒低语着，随后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吐血。 “……” 就像赛马场的那一天…… “……你。” 夏洛特·福尔摩斯这才意识到。 “你说过……不会……” 一个月前，艾萨克·阿德勒因她而缩短了寿命…… “……你说过不会死。” 她终于明白他时日无多…… “你说过会吞噬我。”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眼睛开始颤抖。 “……当然。” 因为她终于确定了他所说的诅咒的本质。 —— ‘原来如此。’ 当桌上的杯子碎裂、身体开始摇晃时，阿德勒已清晰洞察案件的真相。 ‘若不小心，夏洛特可能会死。’ 但此刻不能让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莫里亚蒂教授知晓。 于是，阿德勒假装不小心摔倒打破杯子，继续虚弱地瘫倒在地，维持着伪装的脆弱。 “你们要囚禁一个病人吗？” 这便是所谓的“装病策略”。 至少装病期间，能避免被囚禁。 如此简单的念头，引发了这起事件。 “呃……” 他静静坐在地上，如预期般嘴角渗出鲜血。 当然，他现在的身体对疼痛并不敏感，所以并无大碍。 反而，这种为装病优化的体质对他十分有利。 “是因为我吗？” 他内心得意地咳嗽吐血时，夏洛特茫然地走近。 “这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吗？” “……？” 她说出他无法理解的话，困惑地歪头，她跪在他面前低声问道…… “这就是你的诅咒吗？” “……你在说什么？” 尽管不解，他必须继续表演。于是，他带着浅笑假装奄奄一息，注意到她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 —— 滴答…… “……哈？” 下一刻，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福尔摩斯小姐？” 泪水从她金色的眼睛中涌出。 警告！ 游戏结束警报！ 同时，一条可怕的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我没想过要击溃她。’ 夏洛特·福尔摩斯陷入绝望！ “糟了。” ‘完蛋，玩脱了!’ 第7章 福尔摩斯的既成事实 “福，福尔摩斯小姐？” “……” “你怎么突然这样？” 艾萨克·阿德勒充满震惊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 滴答…… 但在他面前，夏洛特·福尔摩斯跪在地上，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呃……” 游戏结束警告在眼前闪烁，阿德勒额头渗出冷汗。 —— 嘘…… “冷静点。” 犹豫片刻后，阿德勒轻轻将夏洛特拥入怀中。 “……是因为我，你才会死，对吗？” 夏洛特阴郁破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说什么……？” “每次和我在一起，你都变得越来越虚弱……” 面对她的解释，阿德勒脸上露出愕然。 “每次解决案件，我都能清楚看到你更加憔悴。” “只是巧合。” “那刚才的吐血怎么解释？” “那是……” “你的身体一天天衰弱，又该如何解释？” 因她的误解而一时语塞，夏洛特阴郁的声音穷追不舍。 “我害怕再和你争斗下去。” “……！” 她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自出生以来，我一直生活在麻木中。” “福尔摩斯小姐……” “每当案件发生，我能短暂逃离麻木，但仅此而已。” 夏洛特蜷缩在阿德勒怀中，颤抖着继续道…… “每个案件结束后，只剩下无尽的麻木日子。” “……” “问题在于，与姐姐不同，我的麻木需要刺激才能缓解。” 阿德勒不知不觉默默抚摸她的后背。 “烟瘾、魔力中毒，然后是下一阶段……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 “直到你出现，阿德勒先生……” 他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说实话，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夏洛特含泪抬头看着阿德勒。 “我早已被你吞噬。” “这……” “任何刺激、案件、药物都无法替代你。” 她眼中闪过扭曲的光芒。 “你现在就是我刺激的本身……” “……” “若你消失，我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阿德勒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如果我超越你呢？” 夏洛特凑近他，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我摧毁你和教授建立的王国，将你们关进监狱呢？” “……” “那我该如何自处？” 阿德勒依旧沉默。 “我很害怕。” 夏洛特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我害怕……” 伦敦第一侦探的身影消失不见…… “我什么都不想做……” 眼前只有被恐惧击垮的少女。 “……” 一片死寂。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低头看着怀中颤抖的夏洛特，轻声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夏洛特专注地凝视着他。 “我发誓。” “我凭什么相信你？” 阿德勒打了个响指，一份金色文字的契约凭空出现。 “说到契约魔法，我比任何人都有信心。” “……” “请签了它，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接过契约，怔怔地看着。 “我会永远陪伴你。” —— 沙沙…… 她仿佛被蛊惑般，在契约上签下名字。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阿德勒轻抚她的背，温暖地微笑。 “……是的，我安心了。” 就在此刻…… —— 滋滋…… “哈？” 阿德勒下腹浮现出黑色魔力构成的印记。 “刚才差点被识破。” “什么？” 夏洛特低头看着自己下腹开始浮现的金色印记，用与之前破碎声音截然不同的清晰嗓音低语，仿佛……仿佛一切都是谎言…… “哈？” 游戏结束警告突然消失。 “……我省略了契约背面模糊多余的条款。”(夏) 夏洛特将签好的契约递给目瞪口呆的阿德勒，展示被修改的内容。 —— 滋滋…… 她的黑色魔力已将阿德勒预先设置的逃脱条款焚烧殆尽。 “福尔摩斯小姐。”(阿) “……” “……怎么会……！？”(阿) 阿德勒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契约发生变化，目瞪口呆，随后转向夏洛特轻声问道…… “很久以前，你常目光涣散地凝视虚空……”(夏) 夏洛特目光锐利如刀，开始讲述。 “我以为是巧合，但每次有事发生时，你的瞳孔都会收缩。” “那是……” “最关键的是，昨晚短暂观察被囚禁的你后，我确认了一直以来的猜想。” 她的低语刺入阿德勒耳中。 “你的诅咒是……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 “……” “而那些必须做的事，会以文字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对吗？” 阿德勒的眼睛微微颤动。 “……每个诅咒都伴随着他人羡慕的能力。” 夏洛特自信地看着他的反应，微微歪头低语。 “那么，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她突然凑近问道…… “你在说什么？” “我刚才稍微强化了情绪，只是测试而已。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她的大脑运转得比以往更快。 “看到你慌乱的样子——虽然不太像你——是读心术吗？” “呃……” “还是说，你能以某种方式掌握现状？” “福尔摩斯小姐……” “或者，你能预见未来的可能性？” “……” 阿德勒支吾时，夏洛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或者……兼而有之？” 一片寂静…… “……无论如何……” 夏洛特的低语让阿德勒脊背发凉，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我开始有点理解你了。” “什么……” “你曾为我违背过几条指令，对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你不必再抗拒或挣扎了。” 她开始温柔抚摸阿德勒的头发。 “因为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的生命力继续流逝……” 夏洛特看着仍在吐血的阿德勒，略带焦虑地搂住他的腰低语。 “……也因为你如此爱我。” “……” “远比那个连简单推理都做不好的糟糕教授爱得更深。” 她语气略带骄傲地问道…… “对吗？” “哈？” “对……！？” “……是的。” 阿德勒犹豫地回答，夏洛特最初略带不满的目光很快化作唇角的微笑。 “嗯，有了这份契约，结局基本已成定局。” 她微微低头，轻敲怀中的契约展示给他看。 “不过，我得让事情更确定些，不是吗？” 下一刻…… —— 咬…… “……哈！？” 夏洛特的牙齿陷入阿德勒柔软的脖颈。 —— 咯嚓…… “……？ ……？？？”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突然吸血的举动。 “福，福尔摩斯小姐。” “……噗哈~” “难，难道你变成吸血鬼了？” 阿德勒急忙推开她问道…… “不是。” “那为什么……？” “我得出了结论。” 夏洛特凝视着阿德勒，陷入沉思。 “无论怎么思考，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艾萨克·阿德勒是她的敌人。 而且是作为侦探不该纠缠的存在。 但同时，他又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夏洛特？” 这样的生命正因她而消逝。 即便不为这个，这场纠葛终将有结束的一天。 那么，有没有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身边？ 若不能，至少能否将他的本质留在体内？ 经过一系列理性推理，她只能得出一个方法——唯一的答案。 “我要吞噬你。” 得出结论后，夏洛特用手指擦去唇边的阿德勒之血，全部咽下，低语道…… “……这不是我被你污染。” 她伸手抚摸阿德勒的头。“而是我要污染你。” 她小心翼翼拔下他一根头发放入口中，低语。 “……嗯。” 她托腮沉思着咀嚼，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 吞咽…… 片刻后，夏洛特咽下头发，露出灿烂的笑容。“做到这一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什么？” “华生通知我了。” 阿德勒最初略显不安，听到她的后续话语后僵住。 “要确立既成事实，需要基因物质。” 夏洛特用袖子擦了擦嘴，指着下腹的金色印记轻声道…… “……只需等待数日。” 此刻，阿德勒终于明白…… 隐藏路线 —— ??? – 进度。20% → 50% 夏洛特的知识趋于完整时，他预感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警告！ – ???概率 —— 60% → 70% “……啊。” 眼前浮现的信息隐隐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件。 第8章 组织 “我都能听到你翻白眼的声音了。” 夏洛特俯视着一脸茫然的阿德勒，带着满足的神情站起身，又开口道…… “你预见到几天后会发生什么了吗？” “……” “还是说，这是新的指令？” 听到这话，阿德勒僵硬微笑的脸下意识地白了几分。夏洛特看到他的反应，无声地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如果是新指令，别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就好。” “听着……” “我会包容你的大部分行为。” 她柔软的嘴唇俯下身，与阿德勒的嘴唇重叠。两人的嘴亲吻在一起。 “……呃。” 阿德勒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讶，试图后仰躲避，但夏洛特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近。 “……” 她闭上眼睛，头微微侧向一边。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与他们过去笨拙的亲吻截然不同。随着时间推移，阿德勒的脸颊因尴尬而渐渐泛红。 —— 滴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人同时分开。 “……哈。” 夏洛特茫然地看着滴下的唾液，慢慢用手收集起来。 “……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触碰到阿德勒，短暂挑逗后松开。 阿德勒这才轻声开口。 “你到底在做什么？” “收集dna。” “福尔摩斯小姐，你知道这没什么意义。” 她的目光瞬间从阿德勒身上移开。 “……你喜欢我吗？”(阿) “……” 换作过去会立刻反驳的她，此刻沉默着站起身。 “我的理性结论似乎让你产生了误解。”(阿) “……” “随便你怎么想吧。” “哎哟，疼……”(阿) 夏洛特露出认命的表情，仿佛在不情愿地回应他的问题，伸手又拔了几根阿德勒的头发。 —— 嘎吱嘎吱…… 她将头发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走向宅邸前门。 “……你不去调查了吗？” 阿德勒努力忽略夏洛特强烈的结合dna的意愿，抛出一个问题。她听到后安静地转身，微笑道…… “这个案子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 “……已经？” “你以为我是谁？” 她自信地耸耸肩。 “我只需验证几件事。比如附近房地产的信息、之前那张可疑的纸条，以及正在验尸的管家的伤口。” “……” “如果我的假设正确，将这些信息整合就能得到答案。” 她恢复了专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 “不愧是福尔摩斯小姐。” “不必多言。” 阿德勒早已习惯她的这种状态，微笑着赞美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 夏洛特咽下咀嚼的头发，指着自己的下腹，阿德勒的笑容不禁有些动摇。 “阿德勒先生。” 即将离开宅邸时，她突然停顿片刻，呼唤他的名字。 “尽管我可能为了扭转局势而有所表演……”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知道吗，阿德勒先生……” “……” “最终，没有一丝真诚是无法完成这种表演的。”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照顾好自己。” 夏洛特脸颊微泛红潮，本想说些什么，却改变主意，转身离开。 “如果你死了，我会追到地狱，诅咒你到无法承受为止。” 她踏出宅邸的最后一句话，在阿德勒耳边回荡了许久。 —— 夏洛特·福尔摩斯离开宅邸后过了多久？ 阿德勒独自瘫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铐，甚至不知不觉喃喃自语。 “……我真的要疯了。” 阿德勒思绪一片混乱。他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夏洛特何时发现了他的系统？教授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关键在于……夏洛特发现了他的系统。 她即将彻底了解他和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教授很可能也会顺藤摸瓜，发现一切…… 光是列出问题就已经让人应接不暇，但此刻阿德勒必须专注于另一件事。 ‘先解决案件。’ 这是他在这种情况下生存的唯一办法。 根据他的推理，这个案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这个案件的尽头，他可能会遇到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存在。 如果他能成功捕获那个存在？ ‘……我需要建立自己的组织。’ 阿德勒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稳步建立教授的王国固然不错，但照这样下去，教授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多久。 警告！ —— 囚禁概率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99.99% —— ???概率 —— 70% “……真是一场灾难。” 为了摆脱这些可怕的概率，阿德勒迫切需要一支只效忠于他的贴身卫队。 他已经规划好了成员名单。 依赖他的克莱公主和银色火焰。负责后勤和财务的波西米亚女王与罗斯上校。还有最近因命运捉弄而扯上关系的吉娅·莱斯特雷德。 如果能妥善利用这些人，或许能稍微降低那些恐怖的概率。 但这还不够。 要对抗莫里亚蒂教授、那个疯狂的连环杀手，以及逐渐识破他身份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他还缺少一块关键拼图。 他希望这块拼图能在这个案件的尽头找到。 ‘……不，它必须存在。’ 想到案件结束后有99.99%的概率会被囚禁，一股寒意袭遍阿德勒全身。 “打扰一下……” “……？” 阿德勒正独自颤抖时，听到旁边传来低语。 “……你的身份已经核实。” 之前鲁莽逮捕在宅邸周围调查的阿德勒的警探，带着近乎歉意的表情低头道……“我马上解开手铐。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警探。” 阿德勒知道错在自己不该到处窥探，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警探一边不断点头道歉，一边开始解锁手铐。 “但你身体不舒服吗？” “什么？” 她突然上下打量阿德勒，问道…… “你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啊……” 如果别人看到阿德勒眼前漂浮的概率，脸色也会和他一样吧？ “只是……咳咳！” 阿德勒正想找个合理的借口，喉咙突然一阵咳嗽。 “……咳咳。” “啧啧，年纪轻轻的。” 阿德勒捂着嘴持续咳嗽，警探轻轻拍着他的背，同情地嘀咕道。 “……怎么会这样？” “喝这个。” 就在阿德勒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仿佛命不久矣时，警探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谢……谢谢？” 阿德勒心不在焉地接过喝了一口，温暖传遍全身，刺痛感开始消退。 这是什么？某种灵药吗？ “我该走了。得去协助年轻侦探验尸。” “是……吗？” “……是的，这样道歉应该够了吧？”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到一阵燥热，点点头。警探递给他一个瓶子，拍了拍他的背，朝门口走去。 “照顾好自己，年轻人。” “……” “……年轻人不该这么早就吐血。” 阿德勒没听清她最后补充的这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 阿德勒怀疑地想查看瓶子标签，药效惊人，他又喝了一口，下一刻身体开始摇晃…… —— 吱呀…… “搞什么……” 阿德勒正想检查标签，怀疑有问题时…… “……哈？” 有人从背后用手帕捂住他的嘴。 “唔……” 阿德勒措手不及，试图反抗，但力量迅速流失，根本无力挣扎。 “……” 结果，他的双臂被抓住，被拖进宅邸内一个偏僻的房间。 —— 咔嗒！ “哈啊，哈啊……” “姐，姐姐……” 门锁上后，两个姐妹出现在阿德勒视线中。 “呀！！” “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德勒还没来得及开口，姐姐爬到他身上开始掐他。 “呃……咕噜……” “你说只能相信你。你会帮我们掩盖罪行……” 她叛逆的眼中充满焦虑和恐惧。 “为什么那个教授什么都知道……？” “呃……” “为什么警察一个接一个离开宅邸……？” 妹妹紧紧贴着阿德勒的身体，颤抖着看着姐姐。 “还有那张纸条？” “……” “你为什么没处理好！！” 局势迅速失控。 “你背叛了我们？” ‘想起来了，原着里好像有类似的场景……’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意识逐渐模糊，阿德勒茫然地看着掐他的女孩，然后悄悄移开目光。 ‘……啊。’ 阿德勒终于注意到从手中滑落的瓶子标签，无声地咒骂自己。 ‘……是白兰地。’ 这是他那天最后的记忆。 —— 仅仅几分钟后…… 简·莫里亚蒂教授一脸慌乱地冲进坎宁安姐妹所在的房间。很快，她露出一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茫然表情。 “去……去死吧……” “呵呵呵……” 坎宁安姐妹，一个满脸屈辱，另一个则狂喜，正躺在坐在椅子上托腮的阿德勒脚边。 “……嗝。” “我亲爱的教授。” 阿德勒用坚定的目光踩着姐姐的头让她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开口道…… “这是给你的礼物。” “你很喜欢玩游戏呢，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的唇边同时浮现出充满恶意的冷笑。 第9章 莫兰 “严重魔力石戒断症状引发的幻觉期应该已经过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完成调查后返回坎宁安宅邸。 “……所以，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打开前门的瞬间，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景象。很快，她表情骤冷，微微歪头。 “谁知道呢？” “呀……” 客厅中央，艾萨克·阿德勒翘着二郎腿坐在扶手椅上，神态嚣张。 坎宁安家的长女屈辱地趴在他脚边颤抖，承受着他压在背上的重量。 “姐姐，你是笨蛋吗？” 与此同时，坐在阿德勒腿上的妹妹冷漠地俯视着姐姐。 “腰再弯低点。” “啊——？” 妹妹一改往日顺从，冷酷地加重力道，毫无怜悯地压着姐姐的背。 “阿德勒先生不舒服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靠进阿德勒怀里。 “我离开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妹) “我确实让你别为我过度行动，服从那个未知存在的指令……” —— 沙沙…… “但我不记得让你变成诱拐少女的暴徒。” 阿德勒轻抚着抬头期待的妹妹的头，夏洛特·福尔摩斯表情僵硬地难以置信地嘀咕。 “我也没办法。”(简) “……？” 这时，附近沙发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的助手现在喝醉了……”(简) “……啊。” “警官看他身体虚弱，可能给了他些白兰地。” 简·莫里亚蒂教授脖颈上清晰可见新鲜的咬痕，正忙着往新泡的茶里加糖，喃喃说道…… “指令？福尔摩斯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确实很擅长隐匿气息。” 夏洛特此前一直瞪着阿德勒，此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意地避开莫里亚蒂的问题，向前走去。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阿德勒突然大喊。“别靠近窗户。” “……为什么？” “因为太耀眼了。” 夏洛特困惑地歪头，听到阿德勒天真灿烂的回答后，悄然皱起眉头。 “从哪里开始解释。” “……解释什么？” 她轻叹一声，将文件放在桌上。 “当然是案件的真相。” “……阿德勒先生，你身上好香。” “唉……” 阿德勒轻抚着坐在腿上用脸颊蹭他胸口的妹妹的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夏洛特瞥了他一眼，开口道…… “那我来解释……” “……” 她的眼神恢复往日的犀利。 “我已经查明了这起事件的真相。” 房间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 “起初，我认为坎宁安姐妹是谋杀案的凶手。” “……！” 夏洛特开始推理时，表情各异的坎宁安姐妹脸色同时变得僵硬。 “什么，这算什么鬼话……” “闭嘴，姐姐。” “……哈。” 夏洛特观察着姐妹俩的反应，冷笑着展示桌上的文件。 “闯入艾克斯顿老宅的是你们俩，对吗？” “什，什么……” “否认也没用。连不在现场留下地契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的孩子，现在也不会想到去消除犯罪现场的指纹吧？” 她展示从现场提取的指纹时，两个女孩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已经了解坎宁安家与艾克斯顿家的土地所有权纠纷。” 夏洛特开始步步紧逼。 “你们潜入寻找地契，翻乱现场伪装成普通盗窃，对吗？” “那……” “你们以为回到宅邸就安全了，但偶然间，你们的行为引起了管家的怀疑，他跟踪你们并发现了罪行。” “你，你有证据吗？” 被阿德勒压制的姐姐咬牙质问道……夏洛特冷静地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封信。“事件发生后的几天里，你们不是收到过这样的信吗？当时你们被管家威胁得瑟瑟发抖。” “……啊。” 她读着信的内容，陷入呆滞。 1:45准时到东门。我会提供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情报。或许能解决你们当前的困境。 “我猜你们认为寄这封威胁信的只能是一个人。于是，你们偷偷武装自己，按约定时间赴约。” “……” “在那里，你们与等候的管家发生争执，最终开枪打死了他。” 听完夏洛特的推理，女孩陷入绝望，低下了头。 “我没想过要开枪……” 女孩抽泣着喃喃。 “但管家发现我的枪后反应激烈，指责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我就……” “等等，姐姐。” “……嗝——” 妹妹突然踩住姐姐的肚子打断她的话。她微微歪头开口道…… “姐姐，你不觉得这封信的内容有问题吗？” 姐姐的眼睛因意识到什么而瞪大。 “我们收到的信上写的是‘让你们姐妹大吃一惊的情报’，但她展示的信上写的是‘让你大吃一惊的情报’。” “那……” “你觉得呢，阿德勒先生？” 妹妹无视姐姐的反应，转向阿德勒等待他的意见。 “你很敏锐。” “呵呵……” “……啧。” 阿德勒一边再次抚摸妹妹一边赞美，夏洛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冷冷看着他们。 “总之，从这个反应可以确定。” 她眼中重新泛起光芒，开始解释。 “你们想知道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对吗？” “说起来……” 姐妹俩这才意识到，夏洛特怎么会有她们以为已经销毁的信。 “这封信完好无损地在管家口袋里被发现。” “不可能。我明明烧了……” “也许你在黑暗中没检查清楚？你没注意到在扭打时，管家不小心扯掉了你手中信的一部分吗？” 夏洛特带着胜利的表情向目瞪口呆的姐妹俩抛出问题，然后自信地在客厅踱步。 “换句话说，信不止一封。” “……你说什么？” “一封给管家，一封给你们姐妹。两封笔迹相同的信分别寄给了双方。” 房间陷入沉默。 “从那时起，我修正了推理。” 客厅里只剩下夏洛特自信的声音。 “有第三方介入了这个案件，操纵事件让姐妹俩看起来像是杀害管家的凶手。” “你不会是指……” “是的……存在另一个杀害管家的凶手。” 她将验尸报告推过桌子。 “这就是证据。” 前额有枪伤的管家的验尸结果从姐妹俩和阿德勒面前滑过，最终到了莫里亚蒂教授手中。 “光展示验尸报告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教授，您看了这个应该能大致明白事情经过，不是吗？” “但还是不能跳过解释。请详细说明。” “……唉。” 莫里亚蒂教授要求进一步解释时，夏洛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开始详细阐述。 “前额的枪伤太干净了，不像是扭打时意外走火造成的。” “这种情况难道不可能偶然发生吗？” “我见过成百上千具尸体，其中一半左右有枪伤。但我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枪伤。” “世界上无奇不有，远超你的想象。”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不知为何开始质疑她的推理。 “年轻女孩使用的小型自卫手枪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我一直在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意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有一个关键事实能证明我的推理。请别再装了。” “……是什么？” 夏洛特瞪着她反驳道……“子弹是在极近距离发射的，但受害者身上却没有火药或高温造成的灼伤或损伤。” “……” “从逻辑上讲，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莫里亚蒂教授这才闭上嘴，唇边仅挂着淡淡的微笑。 “除非发射的子弹其实是空气本身。” “你是说，一个路过的能操控空气的巫师恰好狙击了管家，而且世界完美地配合了女孩的枪声？” “有点不同，但接近我的推测。也许你当时就在附近目睹了这一切？” “没想到你会把我的玩笑当真。” 她们的目光冷冷交汇。 “当我意识到第一次用枪的女孩的子弹打偏时，我推断是第三方用信将两人诱骗到那个时间地点，然后狙击了管家。” “嗯……” “这就是事件的真相。” —— 找到了！！ 这时，窗外传来欢快的声音。 —— 我找到了！！ 按照夏洛特的指示在附近灌木丛搜索的警探终于找到了那颗流弹。她沾满泥土的手兴奋地挥舞着子弹。 “……干得好。” “别靠近窗户！” 夏洛特带着胜利的微笑正要走向窗户，阿德勒突然惊慌地大喊。 “你脸上的光彩在消失……” “你喝的是毒品而不是酒吗？” 夏洛特被他的喊声惊得停下脚步，听到他意外甜蜜的话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有福尔摩斯小姐在，我为什么要吸毒？” “……你今天行为很奇怪。” 夏洛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带笑的话后，她将目光转向教授。 “不过，福尔摩斯小姐，你的推理很精彩。” “不必客气。” “但问题是……这个第三方究竟是谁？” 莫里亚蒂询问后，夏洛特狡黠地笑着回答。 “只有一种可能，不是吗？” 夏洛特的眼睛在推理的高潮部分闪烁着光芒。 “那个人突然将自己居住的宅邸挂牌出售，尽管并不急需用钱。” “艾克斯顿老人唯一的密友，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最有可能从这位善良老人那里继承遗产的人。” “即使无法继承，也能用卖宅邸的钱低价收购老人日益增值的土地的人。” 夏洛特停顿片刻喘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你指认允许你和阿德勒住在这里的海特上校是凶手？” “只有通过这次事件，他才能获利。所以完全有可能。” “没有证据就下结论不是好习惯。海特上校或许是优秀的军人，但他在魔法方面并不特别有天赋。” “我想这是因为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个推论。” 夏洛特回应着，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 “而证据就在你那里，教授。” “你是指我？” “你姐姐与海特上校的朋友塞巴斯蒂安上校的往来信件。能让我看一下吗？” “你是说你曾声称是伪造的那封信？” “……我承认不是伪造的，快拿出来。”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信。 “果然不出我所料。” 夏洛特将这封信的笔迹与匿名威胁信对比后，微妙地扬起嘴角。 “现在，看。” 她用钢笔在信上圈出某处，递给莫里亚蒂。 “p和g下面的笔画完全相同。” “两个字母都省略了i上面的点。整体笔迹也很相似。” “但这是塞巴斯蒂安上校的信。” 一直怔怔看着信的教授抬起头，质疑她的推理。 “我姐姐的熟人塞巴斯蒂安上校——尽管被称为狙击大师，但他已经去世了。” “……但他有一个孩子留在世上。很可能孩子在学写字时受到了他笔迹的影响。” 夏洛特展示了她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 “而且这里清楚地记录着海特上校作为监护人收养了那个孩子。” “……你从哪儿弄到的？” “如你所知，我和英国政府关系很好。” “哈哈，这真令人恐惧。”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爆发出一阵大笑，向后靠在沙发上。 “当然，目前这还只是推测。” 最后，夏洛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站起身。 “命令警探调查海特上校，我们就能查明真相。” 她走向窗户，准备呼唤外面的警探。 “背叛信任他甚至将女儿托付给他的上司。被金钱蒙蔽双眼，指使她犯下罪行，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 “呀？”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靠近窗户吗？” 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艾萨克·阿德勒突然迅速将夏洛特拥入怀中，用双臂护住她…… “你到底为什么表现得……” 夏洛特在他怀里脸红耳赤，假装生气地开口。 “……” 但很快，她的眼睛变得茫然，话到嘴边又咽下…… “危险。” 阿德勒的头显然被什么击中，开始摇晃，鲜血从伤口流出。 “刚才躲避已经很勉强了。” 夏洛特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 “阿德勒……？” 但她还没来得及接住他，阿德勒的身体就在她怀中开始消散。 “……什么？” ‘幻象魔法？这不是人类能施展的吧，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德勒逐渐消失的身影，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坐在沙发上的莫里亚蒂教授则面不改色，陷入沉思。 ‘……我真的想了解你。’ “艾萨克……？” 当然，夏洛特内心此刻心跳如鼓，情绪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 “没，没成功。” “……什么？” 在附近山坡的草丛中…… “我，我确定击中目标了……” “然后呢？” 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孩颤抖着向面前的男人解释。 —— 啪！ 下一刻，女孩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对，对不起，上校……” “闭嘴！” “……呃。” 坐在地上轻抚脸颊的可爱女孩，突然被面前的男人踢中腹部，因疼痛在地上翻滚。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念在你父亲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却这样浪费？” “……请原谅我。” “你这个贱人。” 女孩捂着肚子喘息着，寻求原谅的眼神听到这话后慢慢黯淡下来。 —— 啪！ “……” 也许她的表情让他不悦，他用力推开抚摸她脸颊的手，再次打了她一巴掌。 “我不想看到你。回你的储藏室去。” “……” “你让我的手沾上了血腥，饿几天吧。” 他将她推开，伸手去拿随身携带的狙击步枪。 —— 咔嚓…… “……哈？” 眨眼间，他的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一开始甚至来不及反应。 “啊，啊啊啊……” “没想到海特上校是这种人。” 一个金发男孩漫不经心地从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上校身边走过。 “你好，孩子……” “……你，你是谁？” 他停下脚步打招呼，怀中抱着狙击步枪的女孩用恐惧的眼神回应。 “你是谁？” “……什么？” “告诉我你的名字。” 听到他口中久违的温暖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回答。 “塞，塞莱斯蒂娅。” “……” “……我是塞莱斯蒂娅·莫兰。” 听到她的名字，男孩的眼睛微微闪烁。 原莫里亚蒂教授最亲密的心腹和副手。 尽管年纪轻轻，她却被视为整个游戏中最可怕的人物之一，拥有惊人的狙击天赋。 在不久的将来，她注定会成为全伦敦第二危险的人物。 “很抱歉初次见面就提出这种请求，但请成为我的人，好吗？” “……啊？” 这是她与艾萨克·阿德勒命中注定的初次相遇。 第10章 效忠 “喂，你，你……你在干什么……！” ——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特上校被踩断双腿、发出回荡在暗室的惨叫。 “嘘~” “……！ ……！！” 艾萨克·阿德勒冷笑着踢向上校腹部，瞬间让他安静下来。 “……这种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在地上翻滚颤抖的上校听到阿德勒阴森的声音，惊恐地转动眼珠。 “果然，当程序员才是最适合我的。” “呃……” “……现在也没办法了，对吧？” 酒精作用下脸颊泛红的阿德勒，眼中的光芒却冰冷刺骨。 他那臭名昭着的浪荡眼神，与近日在伦敦女性中流行的可爱形象，此刻与冰冷的目光形成鲜明对比。 “事到如今，倒也能理解……” “我，我只是……受简·莫里亚蒂教授的命令……” “我真的不想听这个。” “呃……” 阿德勒用这样的眼神按住上校头部时，上校开始口吐白沫，瞳孔上翻只剩眼白。 “……不，仔细想想，我该问问教授到底计划到哪一步了……” “……” 上校失去意识倒在地上，周围陷入寂静。 “塞莱斯蒂娅……你说你是莫兰小姐？” 寂静中，眼眸泛着红光的艾萨克·阿德勒站起身。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 颤抖，颤抖，颤抖…… 他微笑着俯视紧紧抱着狙击枪剧烈发抖的莫兰。 “你多大了？” “我，我十二岁。” “嗯……” 阿德勒轻轻歪头。 “我在游戏设计中见过的最年轻角色。” “……？” “很好，我喜欢。” 他很快露出满意的表情，开始摇晃尾巴。 “这具身体的诅咒应该不会波及到这么小的孩子。” 目睹这诡异景象，抱着狙击枪的莫兰抱得更紧，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 “用魔力石人造回路构建，发射空气作为致命弹丸而非传统子弹。了不起。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方法。” “你怎么会知道？” 她张大嘴巴回应阿德勒穿透性的声音。 “谁知道呢……” “你是恶魔吗？” “也许因为你是小女孩，问的问题都这么天真。” 看到她圆滚滚的可爱模样，阿德勒不禁大笑，蹲在她面前。 “这世上没人能两次躲开我的狙击。” “……” “而且中枪后还能活着……还有那条尾巴……” “我不是恶魔，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莫兰带着恐惧的眼神后退嘀咕，听到这话后愣住了。 “恶魔先生。” “我说过，我不是恶魔。” 她用阴暗的眼神低语。“请拿走我的灵魂。” “……为什么？” “我想去地狱。” 听到这话，阿德勒悄然冷笑。 “我杀过人……” “原来如此。” “我很快就会被捕入狱。” “……” “所以，我已经放弃去天堂了。” 莫兰目光呆滞地凝视远方，用微弱的声音呢喃。 “父亲常说，他一生杀了很多人，死后会下地狱。” “嗯……” “如果我去地狱，就能再次见到父亲。” 她阴暗的目光空洞地盯着阿德勒。 “然后，我要再杀父亲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 “是我杀了父亲。” 这个看似年幼却饱经沧桑的女孩，说出了惊人之语。 “你杀了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 “……父亲喝醉时，总会变成怪物。” “啊……” “我不得不躲避被那个怪物吞噬。” 阿德勒略带怜悯地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扭曲的女孩，静静地伸手抚上她的头。 “……！”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颤抖着闭上眼睛…… —— 嗖…… “……？” 艾萨克·阿德勒微笑着，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莫兰小姐是个坏女孩。” “……是的，我是坏女孩。” 听到他的话，莫兰歪头，用略带期待的声音回应。 “所以，恶魔先生，请拿走我的灵魂……” “但，怎么办呢……” 阿德勒摇头打断她的话。 “现在看来，你的灵魂还有一处纯净的角落。” “不可能。我杀过无数人……” “但孩童时期，灵魂不会轻易变得黑暗、破损、腐败……” “……哈。” 听到这话，莫兰张大嘴巴，年轻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所以，如果我现在拿走你的灵魂，你可能会去天堂。” “啊，不要……” “这样可以吗？” 她急忙摇头否认。 “嗯，那该怎么办呢……？” 阿德勒宠溺地俯视她可爱的模样，眼中泛起诡异的光芒。 “……看来别无选择。” 他轻轻用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把灵魂交给我，成为我的人。” “……” “然后，我会永远玷污你。” 莫兰的瞳孔因这句话而扩大。 “成为只效忠于我的影子，斩断所有接近我的危险。” “……” “自然，你会沾上鲜血。不止如此，与我同行，未来会卷入各种肮脏卑劣的事。” 阿德勒温柔的声音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 “也许是一辈子……” “……” “成为服从主人、毫不犹豫执行命令的驯服猎犬。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看着他阴暗的目光，莫兰微微颤抖。 “莫兰小姐，你能为我成为这样的存在吗？” —— 吞咽…… “如果可以，我会欣然玷污你的灵魂。” 阿德勒召唤的契约悄然悬浮在空中。 “你得快点决定。” —— 艾萨克！！ “有人来了……” 莫兰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向前伸去。 “……你会喂我吗？” 她怯懦的问题传入阿德勒耳中。 “你得吃饱了才能好好狩猎，不是吗？” 听到阿德勒自然的回答，她的手开始缓缓移动。 —— 滋滋滋滋…… 不知过了多久，莫兰身上浮现出熟悉的金色印记。 “明智的选择。” 莫兰恍惚地掀起上衣看了眼印记，再次茫然地看着凑近的阿德勒。 “我会好好抚养你的。” “……恶魔先生。” 她歪头开口…… “要我现在杀了来的人吗？” “哈哈……” 阿德勒恶作剧般地笑了笑，打了个响指。 —— 滋滋滋…… “……不想死的话，先离开这里。” 莫兰的身体开始实时变得透明。 “只有我能对付那些人。” 阿德勒望着远处开始出现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与简·莫里亚蒂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 “……也许吧。” 塞莱斯蒂娅·莫兰已向您效忠！ 眼前浮现出这次事件的成果。 3名以上常规角色已成为您的部下。 《组织》正式成立！ —— 数日后。 夜幕降临的伦敦小巷中…… “……呃。” 一个表情凶狠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着用报纸裹着的东西，走在连最凶残的罪犯都要犹豫的小巷里。 “好冷……” 她一边搓手一边阴郁地嘀咕。 尽管雨势很大，浑身湿透如落汤鸡的女孩，既没穿雨衣也没打伞，继续前行。 “喂，小鬼……” “能停一下吗？” 她咬牙前行时，小巷里突然传来不怀好意的声音。 “……干嘛？” “你胆子真大，小家伙。”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女孩抬起头，看到两个持刀的歹徒。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得用身体来抵偿。” “你认真的？怎么看这小鬼都只是个孩子！” “笨蛋，我说的是器官。越小的孩子器官越值钱。” 女孩静静听完，轻轻抬起手指。 —— 咻……！ 片刻后，两具尸体无声地倒在小巷的水洼里。 —— 扑通，扑通…… 她冷漠地看了眼这一幕，默默跨过尸体继续前行。 “找到了。” 尽管全身沾满了血和雨水，女孩毫不在意地继续走着，突然停住脚步——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 —— 咚咚咚…… 她开始敲一扇破旧房子的门。 —— 吱呀…… 门开了，一个剃着光头、浑身滴血带水的女孩走进屋。 “恶魔先生。” 她扫视屋内，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金发男孩。这个女孩正是塞莱斯蒂娅·莫兰。 “如您所命，我甩掉了追兵。” 她脸上挂着单纯无辜的笑容。 “……哈？” 然而，金发男子艾萨克·阿德勒却困惑地看着莫兰。 “你是谁？” 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惑，莫兰原本灿烂的脸瞬间僵住。 “你答应过……”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 “……要玷污我的。” 很快，她口中吐出阴森的话语，破旧的房子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主人？” “阿德勒？” 阿德勒身后，穿着女仆装、耳朵和尾巴晃动的银色火焰，以及戴着项圈、吸血鬼模样的琼·克莱公主，同时将目光投向艾萨克·阿德勒。 “……这是个误会。” “……” 气氛以可怕的速度冷却下来。 “原来主人有这种癖好……” “去死吧，你这垃圾。” “不，真的是误会！” 这三位日后成为阿德勒最心腹的高管的初次见面，并不顺利…… 第11章 忠诚 阿德勒家中迎来不速之客后不久…… “阿德勒先生。” “…… 你好，教授。” 阿德勒仍对不久前发生的尴尬事件感到窘迫，此刻正与另一位不速之客打招呼。 “这就是你说的基地？” “看起来如何？作为伦敦最危险街区的藏身之处，还算像样吧？” “当然，对一个被视为伦敦最危险的地方来说，这算正常…… 某种意义上……” 莫里亚蒂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前门。 “要喝茶吗？” “不用。我只是来看看你的脸。” 她开始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看看那个不与我商量就擅自组建组织的部下。” “哈哈……” “你一回到伦敦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连学院都不去。说实话，你的行为让我有点惊讶，阿德勒先生。” 教授深灰色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反正快放假了，偶尔翘课应该没问题……” “但对于全英国被谋杀或绑架概率最高的你来说，住在这种小巷里…… 你还没酒醒吗？” “…… 我早就清醒了。” “要是开膛手薇珞半夜袭击你怎么办？” 教授以她特有的可爱方式轻轻摇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不会认为部署一个半人类和一个被封印力量的吸血鬼当仆人就能解决问题吧。你比这聪明，阿德勒先生。” “…… 教授。” 面对她既可爱又危险的模样，阿德勒微笑着轻声开口。 “现在是冒险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是时候进一步扩张组织，将其提升到新的层次，尽管这会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一直在摇头的教授停了下来，开始专注地聆听他的话。 “到目前为止，我们处理了很多案件，但这些案件不都是我们主动寻找客户才获得的吗？” “没错。巧合太多，重叠太多。仔细想想，所有事情都与你有关联。” “这就是问题所在。” 阿德勒表情严肃地说。 “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形成恶性循环。毕竟我们是犯罪顾问，而不是四处寻找案件的人。” “嗯。” “我不是早就反复说过吗？我们需要创造一种让客户主动来找我们的局面，就像侦探那样。” 教授默默点头。 “这意味着客户应该承担风险，而不是我们。” “是的。就拿最近的雷盖特案来说，你的信息已经太过暴露了。” 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报纸补充道…… “用二项式定理轰动学术界的简?莫里亚蒂教授，解决了雷盖特谋杀案…… 当然，这只是后页的一篇小文章，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没错。” 教授打断他后，阿德勒静静折起报纸继续说道…… “鉴于犯罪顾问的性质，我们不能像侦探那样抛头露面。因此，随着假期的临近，是时候扩张我们的组织了。” “……” “暂且不说未来犯罪活动会更顺利，犯罪王国的建设会更轻松，通过此举我们在 underworld 的声誉也会提升。自然会有更多感兴趣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underworld 指黑社会或犯罪集团】 “你是说要向不确定的人群泄露我们的身份？这似乎很危险。” “当然，我们必须设立替身或派下属去见客户。或者单方面接收信件。除了极少数 vip，没人会知道我们才是幕后主使。” 阿德勒激情演讲时，莫里亚蒂教授默默观察着。 “如果现在冒点险，我们就能迅速崛起。” “……” “所以，请容忍我的行为，至少在假期结束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 教授突然露出阴暗的微笑插话道…… “但我想知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 为什么？” “如你所知，最近的雷盖特案是我一手策划的。” 听到她突然的坦白，阿德勒的表情微微一僵。 “其实在夏洛特?福尔摩斯买下前往雷盖特的火车票一周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 我并不知情。” “我原本计划在那里除掉她。” “……” 莫里亚蒂教授的脸上掠过阴影。 “那起事件是我除掉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完美陷阱。” “……” “最终，由于无能的海特上校和你莫名其妙的破坏，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躲在阿德勒身后偷看的银色火焰和琼?克莱公主颤抖着咽下口水。 “但我并不怎么生气……” 下一刻，教授突然灿烂地笑了。 “…… 因为我意识到没必要用这种诡计。” 阿德勒轻轻歪头。 “我在雷盖特案中看到的夏洛特?福尔摩斯远低于我的预期。” “……”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失望，而是足以让人哑然失笑的程度。”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的表情开始僵硬。 “…… 但她不是完美地完成了推理吗？” “那又怎样？她甚至看不懂你的信号，三次靠近窗户，最后还得你亲自挡下狙击。” “那是……” “而且，她傻乎乎地盯着你融化的假尸体看了半天，差点让海特上校的同伙逃脱。” 教授带笑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回荡。 “这样可怜的水平，根本不足以成为我和你的宿敌。据我安插在贝克街的人报告，她已经好几天足不出户了。” “……” “你说那个女孩是伦敦的希望？我听到这话只能发笑。” 屋内陷入沉默。 “阿德勒先生。” “…… 在。” 教授在沉默中静静观察着阿德勒，很快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我吗？” “……？” 听到这话，阿德勒困惑地歪头。 “我们在雷盖特期间，夏洛特?福尔摩斯有些心不在焉。” “啊……” “她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甚至犯了愚蠢的错误。” 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代替我毁掉了那个女孩。” “我……” “你成为我的助手而不是那个小鬼的助手，这很合理。你这么做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是吗？” 她轻轻抚摸阿德勒的头。 “…… 我会这么认为的，阿德勒先生。” “……” “不要徒劳地试图平衡已经倾斜的天平，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她的嘴唇轻轻触碰阿德勒的脖颈。 “算是乔迁礼物……” 教授抚摸着留在他脖颈上的唇印，用低沉的声音低语。 “…… 我很荣幸。” “现在我该走了。正如你所说，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对我不利。” 她转身沿原路离开宅邸时，突然回头补充道…… “顺便说一句，你可能需要打扫一下。” “哈？” “地板太脏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低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睛微微闪烁。 “你在养动物吗？” 角落里清晰地留着未清理的泥土和血迹。 “…… 我在养一只猎犬。” “哦，那很好。” 身后的银色火焰急忙跑过去清理污渍，莫里亚蒂教授对阿德勒的回答报以微妙的微笑。 “…… 来的路上，沿途有两具肉块。” “……” “小心点，阿德勒先生。” 她踏出前门时，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阴暗。 “尝过人血的猎犬随时可能攻击主人。” —— ‘…… 她认为是我毁了夏洛特？’ —— 滋滋滋滋…… 阿德勒烦恼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许久，这时旁边传来魔法解除的清晰声响。 “…… 对不起。” 一直用阿德勒的隐身魔法隐藏气息的塞莱斯蒂娅?莫兰，身体剧烈颤抖着开口。 “什么？” “我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 我是不是在添麻烦……？” 尽管明显很害怕，她机敏的模样让阿德勒清楚地知道她此前是如何被对待和生活的。 不，光看她身上无数的伤疤就足以明白这一点。 “…… 你是塞莱斯蒂娅?莫兰，对吧？” “是，是的。” “原来如此……” 然而，阿德勒从未想过这个小巧可爱的小女孩，竟然会是那个传说中的莫兰上校。 在阿德勒看过的游戏设计中，这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一个。 这个孩子真的能在未来成为全伦敦仅次于莫里亚蒂教授的第二危险人物吗？ 尽管她浑身是血还轻松躲过了大规模的警方追捕，这似乎毫无疑问，但仍有一丝不安萦绕在阿德勒心头。 “…… 呀。” 即便如此，阿德勒不能就这样丢下她。然而，当阿德勒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时，她突然腿一软瘫倒在地。 “怎么了？” “…… 我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 “……” 听到这令人同情的声音，阿德勒叹了口气对她说。 “那边有浴室。去洗洗。” “可是……” “我出去的时候准备好饭菜。” 听到这话，她眼睛瞪大，观察阿德勒的脸色后开口。 “…… 我可以用热水吗？” “随意。” 听到这话，浑身湿透如落汤鸡的莫兰，带着单纯的表情点头致谢。 “…… 谢谢你，恶魔先生。” 然后，她开始小跑着朝远处的浴室走去。 “…… 人渣。” “没关系，主人。我也喜欢有这种癖好的主人。” 阿德勒略带欣慰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时旁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对 12 岁孩子有性幻想或浪漫情感的垃圾。” “……” “正常人谁会做这种事？” “至少眼前这个家伙完全有可能。” 克莱公主冷静地说着，仿佛要用这些话强调什么，轻蔑地笑着开口。 “趴下。” “…… 哈？” 她像对待宠物一样发出可恶的命令，公主脖颈上的项圈发出红光，迫使她行动。 “可恶，你就不能松开这该死的项链吗？” “侧滚后，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喘气。” “太过分了！我流淌着英国王室的血液…… 哼。” 为了便于护卫，她被允许在宅邸内保持人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改变。 只要那个猫项圈还戴在她脖子上，琼?克莱公主就只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宠物，仅此而已。 “…… 呼哈，喘气。” “很好。” “好你个头……！”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伸出舌头喘气的公主的肚子，她一边咒骂一边露出羞耻和仇恨的表情。 “…… 呃。” 然而，当阿德勒强行将另一只手的手指塞进她嘴里时，她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 咯嚓…… 也许是因为愤怒，公主的眼睛里噙满泪水，用力咬住阿德勒的手指开始吸血，双眼泛起深红色。 —— 吸吮…… 阿德勒静静看着她，一个柔软的存在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 “…… 呵呵。” 银色火焰摇着尾巴，带着灿烂的笑容用脸颊蹭阿德勒。 ‘好平静……’ 阿德勒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只是错觉吗？ ‘为什么会觉得平静？’ 无论怎么想，现实中的情况似乎都与平静相去甚远。 “…… 布莱兹小姐。” “是的，主人。” 阿德勒挠了挠头，持续思考着这个问题，微妙地向银色火焰提问。 “你会永远服从我吗？” “…… 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歪头。 “哪有宠物会违抗主人的？” 银色火焰回答着，轻轻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脸。 “…… 公主。” “什么事，你这混蛋？” 阿德勒继续抚摸着仰卧在地的琼?克莱公主的肚子，向她提问。 “你讨厌我吗，公主？” 她的眼睛闪耀着炽热的光芒回答。 “等我恢复力量，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奴隶。” “所以，你确实讨厌我？” “…… 是的。” “但被我强行压制，你什么都做不了，对吧？” “吼……” 就在这时，阿德勒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突然感到如此平静和舒适。 “呃，打扰一下……” “……？” 依然像雨中落汤鸡般的莫兰，带着非常沮丧的表情回到他们身边。 “我够不到淋浴头……” “……” “…… 请帮帮我。” 看到她那彻底泄气的表情后，阿德勒终于完全意识到…… “好的，随时。” …… 比起被统治，阿德勒在统治他人时找到了更多的稳定感。 “抓住我的手。”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阿德勒开始觉得，在这个地方这样生活一辈子或许也不错。 “我帮你洗。” 或者相反，阿德勒可能会统治所有人。 隐藏路线已开启。 “…… 哈？” 就在这时，阿德勒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朝着灾难疾驰而来。 —— 与此同时，在伦敦警察厅…… “前辈，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 “是关于最近失踪的艾萨克?阿德勒。” 一位警探睡眼惺忪地喝着咖啡，在走廊上遇到直属上司时开始讲述。 “一周前失踪的那个演员？” “最近是不是有关于他的信息管控命令？” “你说什么？” 上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报告被省略了。这种情况不常见吧？” “…… 所以，他是被谋杀了还是怎么的？” “可能性很高。记者们像捕食者一样四处打探，但所有相关方都保持沉默。” “那就是真的了。要么死在某个地方，要么被关在某位名媛的地下室里。” 他说着，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挥了挥手。 “没什么好奇怪的，去整理文件吧。” “不，请听我说！我同事在处理雷盖特的谋杀案，但……” “我说够了。” 两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逐渐走远。 “我对那种笨蛋的故事没兴趣。” “前辈，你真是个无趣的人。” “嗯，真可怜。他临终前一定在颤抖呼救，但没人回应。” “确实，这有点可悲。” 一个路过的女孩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 “……” 最后一次见到刚出差回来的艾萨克?阿德勒的人，正带着茫然的表情站在那里。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脸上冷汗直冒。 第12章 绝症 在小女孩莫兰小姐闯入宅邸的次日…… “呼，哈……” “……” 阿德勒随意坐在藏身之处的沙发上，看着莫兰狼吞虎咽地塞着三明治，陷入沉思。 ‘初见时虽震惊，但越想越觉得这是件好事。’ 除了作为游戏最终 boss 登场的莫里亚蒂教授，塞莱斯蒂娅?莫兰是与莱斯特雷德警司同级别的强力角色。即便排除她在原着中使用的无声空气狙击，她的狙击水平也远超人类感知范围。游戏众多主角中，只有极少数能破解她的狙击。 “…… 嗝。” 这样一个强大的角色……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德勒，一边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打嗝。即便早已对荒诞之事司空见惯，这场景仍让阿德勒感到莫名有趣。 —— 嗖…… “……！” 阿德勒带着这样的想法伸手时，莫兰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僵在原地。或许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经历，让她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发生意外，她就会像受惊的兔子般僵住…… —— 啪…… 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怜爱，阿德勒微笑着轻轻将手放在她遮挡住美丽眼睛的乱发上。 “……？” 阿德勒温柔抚摸莫兰的头时，她困惑地抬头看着阿德勒，嘴巴微微张开。 “猎犬要吃饱才能好好狩猎。” 或许她不习惯这般温暖的对待，重新咀嚼三明治时，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所以从现在起，剩饭要受罚，明白吗？” 看到她可怜的模样，阿德勒差点心软，但还是迅速振作精神，低声说出残酷的话语。 “等你长大了，要保护我。” 她将成为日后伦敦仅次于莫里亚蒂教授的第二危险女性。 ‘必须让她彻底服从我。’ 若不趁现在稳固等级制度，最终必然会被她反噬。 “回答我……” “…… 明白。” 阿德勒轻轻抬起正咀嚼三明治的女孩的下巴，莫兰面无表情地回应。 “很好。” “……” 阿德勒冷笑着再次抚摸她的头。一直静静坐着的莫兰缓缓闭上眼睛，接受阿德勒的触碰。 ‘…… 或许，我天生擅长这种事？’ “噗嗤……” 看到她顺从的模样，阿德勒竟觉得自己像个冷静的驯兽师。暗自得意时，身旁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 太好笑了。” 奉命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用带着戏谑的声音回应阿德勒的质问。 “那个自信满满说要驯服女孩的家伙，每天在这方面失败不断，我怎能不笑？” “你在胡说什么？” “为何不把她交给我？” 就在阿德勒因她暗示自己做得不够好而烦躁时，琼?克莱带着阴暗的笑容低声说。 “给我一周时间，我能让她完美地跪在你面前……” “不必了。” “好吧，那就继续这样活着，早点死吧。” 从她的举止中察觉出可疑，阿德勒立刻摇头拒绝。她长叹一声，继续打扫，一边摇头嘀咕。 “…… 反正他不接受我的好意。算了……” 她噘嘴嘟囔的模样或许可爱，但绝不能被表象迷惑。毕竟她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女性。若贸然将莫兰交给她，说不定这小女孩会反过来对付阿德勒。 ‘路还长着呢……’ 感叹着连片刻松懈都不能有的处境，阿德勒从莫兰头上收回手，闭眼躺在沙发上。 —— 痒痒，痒痒…… “……？” 保持不动的阿德勒，突然感到耳后一阵酥痒。 “布莱兹小姐？” 不知何时，银色火焰已坐在阿德勒身旁，轻咬阿德勒的耳朵，尾巴左右摇晃。 “呵呵。”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她害羞地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脸。 “…… 布莱兹小姐，你的味道没变。” “可我用洗发水认真洗过了呀？” 她惊讶地说着，轻轻拨开尾巴。 “比起洗发水，我更喜欢布莱兹小姐的味道……” —— 嗖…… 如今银色火焰已完全服从于阿德勒，这般亲昵的举动倒也无伤大雅。因此，当阿德勒轻声说出她生平罕见的赞美时，银色火焰的耳朵和尾巴因喜悦而缓缓垂下。 —— 咻…… 她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阿德勒的胸口。 “我很幸福，主人。” 片刻后，布莱兹在阿德勒怀中轻声说道…… “从未想过被奴役的生活会如此幸福。” “…… 是吗？” “我好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伦敦的民众和我的半人类同胞。” “哦。” 听到她可能危险的言论，阿德勒略感警觉。银色火焰突然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 “…… 但同时，我有些不安。” “为什么？” 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担忧。但阿德勒猜不透她不安的缘由…… “主人，你不舒服吗？” 阿德勒心不在焉地挠头时，银色火焰仔细端详阿德勒的表情问道…… “什么意思……” “我一生都在小巷和赛马场度过，目睹过无数死亡。” 她的目光比平时更加阴暗。 “希望是我弄错了，但现在的主人……” “……” 她继续说着，正在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停下动作，专注地听着。 “…… 你真的没事吗？” 担心她察觉自己的危险状态，阿德勒急忙打断银色火焰。 “恶魔有无数种生存方式，别担心……” “…… 那就好。” 她轻声低语，终于露出安心的表情。 “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刚才我差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所以太欣慰了……” “……” “请长命百岁，主人。” 阿德勒平静地询问，得到的回答却大大出乎阿德勒的意料。 “因为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阿德勒震惊地看着她，她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脸上，随后站起身。 “小姑娘～” “…… 在，在？” 银色火焰牵起一脸茫然的莫兰的手，走向浴室。 “吃完了就一起洗澡吧～” “……” 一片死寂。 “…… 你。” “……” “你没事吧？” 寂静中，阿德勒无视克莱公主的话，陷入沉思。 ‘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 突然想起前一天出现的那条重要系统提示。 [结局 04] —— 描述：怀中的花朵。 —— 条件：在时限内收服所有主要角色。 当时阿德勒欣喜若狂，以为找到了摆脱被身边危险女性囚禁驯服命运的方法，兴奋得手舞足蹈。然而，兴奋过后，阿德勒开始感到紧张和焦虑。暂且不提这令人绝望的难度，即便阿德勒有十个分身…… “…… 在时限内。” …… 阿德勒不禁疑惑，时限究竟指什么？难道是指这具身体的极限？ “嗯……” 即便时限已过，阿德勒似乎也不会真的…… 这具身体早已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变成了吸血鬼。但若生命力耗尽到连身体都无法正常行动呢？那时，等待阿德勒的不就是披着照顾外衣的囚禁和驯服吗？ ‘…… 必须弄清楚。’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确定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问题是，不能随便找个医生。医生必须医术高超，处于阿德勒能适度掌控的社会地位，同时要有医德替阿德勒保守身体秘密。若身体状况泄露，情况将变得十分棘手。 “…… 哈？你要去哪儿？” 阿德勒陷入沉思站起身时，克莱公主微微皱眉问道…… “去见我的未婚妻。” 阿德勒回答她关切的话语，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 人渣。” “哈哈。” 解释的时机早已过去，阿德勒唯一能做的…… 就是接受她的反应。 数小时后，贝克街 221b 号门前 —— “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纯属巧合，华生小姐。” 瑞秋?华生正悄悄准备进入公寓，看到艾萨克?阿德勒走近，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瞬间冷若冰霜…… “你知道因为你，夏洛特最近变成什么样了吗？” “……” “雷盖特案后，她几乎成了半个隐士。当然，她原本就有点闭门不出……” 艾萨克?阿德勒想开口回应，但华生冰冷的声音不给任何插嘴的余地。 “我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时，福尔摩斯的状态似乎有所好转。作为医生，我无法否认她曾沉溺于毒品和魔力石的事实。” “……” “但现在，即便没有毒品和魔力中毒，她的状况也非常糟糕。就好像……” “…… 我简直无话可说。”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华生和阿德勒走进公寓。 “…… 华生小姐。” “什么？” “你也认为我在毁掉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华生上楼时，阿德勒跟在后面，她讽刺地笑着回答。 “你不是早就清楚这一点了吗？” “……” “对你而言，你比任何毒品都更刺激、更危险。” 她厌恶地看着阿德勒。 “不仅如此，你还妨碍了我的感情生活。” “那是……” “作为伦敦的淑女，作为医生，我本不该说这种话……”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 “我真希望你死于绝症。” “……” “……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离开吧。别再打扰我们。” 然而，阿德勒苦笑着继续跟随她进入房间，华生眼中怒火中烧，说道…… “如果你来找福尔摩斯，那就白跑一趟了。从她房间没人来看，她可能出去了。” “…… 是这样吗？” “这样最好。过去几天，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扶手椅上。想必是回心转意出去了。” 她开始翻找抽屉。 “总之，这是最后警告。” 很快，她掏出一把闪亮的黑色手枪，威胁地指向阿德勒。 “如果你现在不离开……” “我不是来找夏洛特的。” “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听到阿德勒的话，她不禁歪头，困惑地眯起眼睛。 “你在说什么？” “我需要全面检查。作为病人。” “…… 什么？” 看到阿德勒认真的表情，她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伦敦有那么多医生，你为何……” “没有人像你医术这么高超。”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你最好离开……” “…… 现在我只能信任你。” 阿德勒的眼中充满真诚的绝望。 “我曾多次就医，差点因此被暗杀。现在，只有你能为我检查。” “……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 “我相信可以将自己托付给华生小姐。”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 你真的很可怜。” 华生沉思片刻，终于放下手枪，长叹一声。 “过着连正常检查都做不了的生活。唉，这都是你的报应。” “……” “…… 但作为医生，我不能对你坐视不管。”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 “坐在那里。这里不是医院，无法做全面检查，但至少可以检查你的魔力回路和血管流动情况。” “…… 谢谢。” “但检查完后，永远别再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白大褂和听诊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阿德勒一边补充道…… “如果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别再骚扰福尔摩斯，去纠缠别人吧。” “……” “你不觉得应该用漫长的生命做些有意义的事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只是默默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瑞秋?华生准备开始检查时 —— “……” 躲在房间对面衣柜里的夏洛特，透过微微开启的缝隙静静看着这一幕。 “…… 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请别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夏洛特一听到一楼传来阿德勒与华生的对话，本能地以闪电般的速度爬进了衣柜。 “闭上眼睛，让魔力共振。” “这样吗？” “是的，没错……” 是因为无法忘记上次在阿德勒面前的丑态？是作为侦探连犯致命错误的羞耻？还是想逃避面对阿德勒时那些模糊不清的情感？ “…… 哈？” “怎么了？” 夏洛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躲起来。她只能可怜地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的微光，不停地注视着阿德勒。 “呃…… 嗯……” 华生检查阿德勒时，冷汗开始从脸上滑落。 “嗯，这里……” “……” “…… 请别开玩笑，认真点好吗？” 犹豫片刻后，她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对阿德勒说。 “我很认真。” 阿德勒却报以平静的微笑。 “结果不好吗？” “这个…… 我是说…… 嗯……” 瑞秋?华生想起之前对阿德勒说过的狠话，脸色变得惨白，开始结巴。 “没关系。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 艾萨克?阿德勒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安慰她，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听到他的话，华生的眼神开始游移。 “两年？” “……” “一年？还是六个月？” 阿德勒天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我还能活多久？” “……” “哦，对了，这件事要对福尔摩斯小姐保密，好吗？” 此刻，两位女性各自感受到一阵眩晕。 第13章 我会爱 “……你还活着简直是奇迹。” 瑞秋·华生将手覆在阿德勒心脏位置良久，终于移开视线说出这句话。 “暂且不提你一只手臂的神经和魔力回路完全烧毁，全身的魔力回路都纠缠成了一团乱麻。” “果然如我所料。” “你想必早已察觉。如今你的法师生涯已经结束。若试图使用哪怕一丝魔力，全身都会剧痛无比。” 听到这话，阿德勒只是冷笑点头。 “要施展魔法，你只能强行让魔力通过堵塞区域。这自然会给全身带来巨大负担。” “……” “因此，若要使用魔法，最好借助魔力增幅器。其实，最好根本别用……” “我会记住的。” “等等，我还没说完……” 瑞秋·华生表情比之前更加阴郁，继续道…… “魔力回路的纠缠只是你问题的冰山一角。” “原来如此。” “我本想详细说明你身体的现状，但那至少需要讲到日落。” 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解决单一问题无济于事。从你先天的缺陷到后天的疑难杂症，我甚至无法理解你是如何患上这些病的……” “……” “我本想给你希望，但作为医生不能说谎。” 她停顿片刻，看着阿德勒，犹豫后终于闭眼宣判。 “……以现代医学，无法修复你的身体。” 短暂的沉默。 “若你能早点来，或许我还能尝试些什么。” “……” “你最近身体衰弱得太快，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华生因不忍看阿德勒听天由命的表情而闭眼，此刻睁开眼睛继续说道…… “这几个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艾萨克·阿德勒苦笑着回答。 “……我完成了人生中最有价值的工作。”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与华生见过的其他绝症患者截然不同。 “打扰一下……” 静静观察他的华生，犹豫片刻后担忧地开口。 “你早就知道了吗？” “……” “自己得了绝症？” 听到这个问题，阿德勒默默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 “直白地说，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是个不容置疑的答案。 任何人看到他身体恶化的程度，都会大致猜到自己时日无多。 “原来如此……” 华生突然想起之前对他说过的狠话…… “所以……你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时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艾萨克·阿德勒常挂在嘴边的苦笑缘由。从华生的角度，此刻恨不得收回那些话。 “讽刺吗？无数人想置他于死地的男孩，实际上却身患绝症。” 她正想道歉，阿德勒阴郁的声音打断了她。 “……仔细想想，我的人生本身就像个笑话。” 阿德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 “人们总是接近我，我却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这难道不是最可悲的吗？” 面对如此坦诚的告白，瑞秋·华生惊讶得说不出话。 “当然，除了让我一见钟情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什么？” “即便时日无多，我也决定将剩余时间奉献给她。” 听到他的话，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也在恋爱，所以能理解，对吧？” 原因是……阿德勒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道…… “被爱情蒙蔽的人会做出多么愚蠢的事……！” “……哦。” “决定用剩余寿命的一半变成吸血鬼，这看似愚蠢，但对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并非艰难的选择。” 华生的脸色微微发白。 “你……” “几年后，伦敦将面临巨大威胁。” 艾萨克·阿德勒直视她的眼睛继续说道…… “现在风平浪静，但很快就会接连发生诡异事件。” “……” “连魔法手段都无法追踪的开膛手薇珞的存在，就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他的语气逐渐急切。 “华生小姐，请告诉我。” “什么事……” “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听到他平静的声音，瑞秋·华生的瞳孔开始颤抖。 “为了在那之前让夏洛特·福尔摩斯成为伦敦的希望，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期限。” “……” “求你了，华生小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你剩余的时间……” 华生眼中充满愧疚，颤抖着声音说…… “……最多一年。” 宣判后，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这是目前的诊断，但随着时间推移，你的状况可能会进一步恶化……” “原来如此……” “我个人建议长期住院……” “这很麻烦。” 在沉重的氛围中，艾萨克·阿德勒挠头嘀咕。 “我至少需要三年，五年是最理想的。” “听着……” “必须想办法。一年根本不够。幸好我有几个想法……” “打扰一下。” 瑞秋·华生急切地打断他。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停止。” “……为什么？” “延长既定寿命会付出可怕的代价。” 她痛苦地扭曲着脸说…… “你的灵魂会腐烂。你希望因错误的选择陷入永恒的痛苦吗？” “……是的。” 然而，听到阿德勒毫不犹豫的回答，华生因震惊而逐渐麻木…… “既然我亲手毁了她，就该由我负责，不是吗？” “……” “至今为止，我只对那个女孩刻薄施压，从未真正培养过她。现在，我打算专注于后者。” 阿德勒温柔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总之，在让那个尚未成熟的女孩成为伦敦的希望之前，我不会死。毕竟，我还有办法活下去。” “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华生看着他说出这番可怕的话，沉重地问道…… “因为她是我的最爱……” 然而，阿德勒的回答比她想象的要轻松得多。 “……严格来说，有两个，但无论如何。” 他随后低声嘀咕了些什么，但华生因心绪混乱没听清。 ‘我竟有如此荒谬的误解。’ 华生心中涌起对眼前男孩的同情。 “我该走了……” “等等，稍等一下……！” 阿德勒冷淡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华生急忙阻止。 “等等，艾萨克·阿德勒！” 华生迅速起身，跟着他走向出口。 “我会帮你。毕竟我是医生。你不必采取极端手段……” “你自己也说过，现代医学无法治疗我的病。” “……至少我能阻止病情恶化。” 阿德勒只是摇头，开始下楼。 “我会免费为你治疗。就当是为之前的恶言道歉。” “很荣幸，但我不得不拒绝。” “别这样，阿德勒先生。” 华生追上他，在他快到楼梯底部时抓住他的手臂。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误解了你。” 她将他带到一楼角落，低头轻声说。 “现在我明白，为何你无法接受其他女性的感情，却能向夏洛特敞开心扉。” “……” “请让我帮你。” 阿德勒苦笑着看着她。 “我医院工作很忙，但每周可以抽出一些时间……” “……如果是这样，请接受这个。” 艾萨克·阿德勒叹气，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是契约。” 他向歪头的华生解释。 “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名医免费工作。” “……” “我会公平补偿。你的协助会得到丰厚报酬。” 接过契约后，华生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不，我没那么伟大。” “……我为过去的自己感到羞愧。” 下一刻，她的签名出现在契约底部。 “这个周末我会抽出时间，开始为你治疗。” “……” “根据契约是每周一次，但如果需要，我可以每周抽出两天时间来检查你。” 她将笔还给阿德勒，礼貌地微笑着低头。 “那就拜托你了……” . —— 嗡嗡…… “……呀！？” 突然感到下腹一阵暖意，正在道别的华生捂住肚子踉跄几步，当场坐在楼梯上。 “发，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便服下，腹部闪烁着金色光芒。 “这是什么……？” 她颤抖着掀起衣服，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我早说过我现在不是好人了，华生小姐。” “……” “签约前你应该仔细检查契约的。” 阿德勒的金色印记清晰地刻在她的腹部，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不可能。我明明从头到尾都检查过……？” “在你签名时改动几个字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这违反契约魔法。不可能有这种把戏……！” “嘘，这地方再隔音，你这么大声也会被外面听到。” 瑞秋·华生面如死灰，颤抖着抬起头，惊恐地开口。 “从下周末开始，医院工作结束后，直接到我的秘密藏身之处报到。” “但那天……我和内维尔有约……” “现在这还重要吗？” 阿德勒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用莫名的力量固定住华生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你属于我，不属于他。” “……混蛋。” “回答我。” 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华生咬牙切齿地用纯粹的恨意瞪着阿德勒。 “去死。你就该——” “……回答。” 阿德勒轻轻按压她腹部的印记时，华生像被电击般，哽咽着回答。 “……明白。” 这时，阿德勒眼前浮现一条提示。 瑞秋·华生已成为你的部下！ “……对不起，内维尔。” 华生含泪咬唇认命，周围回荡着她的声音。阿德勒面无表情地低语。 “这就是现实。” 阿德勒的计划进展得比预期还要顺利。 —— “做了这种事，你觉得自己能安心吗……？” “……没有你，肯定不行。” “你这混蛋……” 阿德勒轻抚瑞秋·华生的头，她眼中含泪怒吼。 “我诅咒你，混蛋。” “谢谢。” “啧……” 她朝阿德勒腿上吐口水。 “无论如何，你得不到我。” “但我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闭嘴！” 他挠头说出这句话时，华生清脆地甩了甩手背。 “无论你做什么，这个印记都不会消失。” “……” “真是可悲啊， 你完蛋了——” 然而，她的声音不再如之前般自信，开始微微颤抖。 “走着瞧。” 阿德勒凑近冷酷地低语，早已瞪大双眼的华生开始剧烈颤抖。 “看看这个印记会不会消失。” 他本想显得更具威胁性，但不知为何姿势滑稽，便不再继续。 由于身高差异巨大，即便华生跪着，两人也几乎平视，这让他的威慑力大打折扣。 —— 按压…… “啊啊啊……” 他轻轻按压华生腹部时，她闭眼瘫倒在地，身体再次抽搐。 “内维尔……” ‘鉴于内维尔的身份，他和华生本应是一对，所以没办法……’ 就在他听到她可怜的声音开始感到愧疚时…… —— 叮！ 一条意外的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隐藏路线 —— ??? – 进度：50% → 80% 这条提示瞬间驱散了他脑海中关于如何延长寿命、如何收服游戏剩余角色的杂乱思绪。 夏洛特·福尔摩斯爱上了你。 “……啊。” 内容太过震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第14章 黑与白 在迫使瑞秋?华生屈服的次日清晨…… “…… 福尔摩斯小姐？” 周末，阿德勒按惯例造访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宅邸时，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哎呀，你在叫我们姐妹中的哪一个呢？” “……” 与往常不同，客厅里没有几个侍从等候，夏洛特?福尔摩斯正坐在沙发上，用金属灰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妹妹出现在姐姐家有什么奇怪吗？” 阿德勒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提出这个问题，立刻得到了非常合理的回应。 “……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说得通。” “不过，阿德勒先生造访我姐姐的秘密宅邸，这本身就很奇怪吧？”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瞥了眼迈克罗尼开口道…… “英国最高权力者秘密想观看我的表演，所以我在和这位等同于英国政府的人物协调日程。” “没想到女王陛下会对戏剧感兴趣。” “令人意外的是，这是真的，夏洛特。” 阿德勒冷静地反驳夏洛特怀疑的声音，静静注视着迈克罗尼，她轻笑一声为阿德勒作证。 “从现在起，我需要在这里与阿德勒先生讨论王室的最高机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 嗯。” 夏洛特托着下巴歪头。 “阿德勒先生一定很幸运。” “……” “一个野心勃勃的演员，甚至想‘吞噬’英国最有权势的人。” 她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低声对阿德勒说。 “…… 福尔摩斯小姐，你不该这么说话。” “今天我特别想念魔力石粉末和我的烟斗。” 夏洛特喃喃着伸手摸向阿德勒的头发。 “若不是你在我腹中融合的基因，我早就吸嗨了。” “…… 我以为你戒掉了。” “阿德勒先生要不要也试试？” 她用熟悉的手势拔下几根阿德勒的头发放入口中，凑近阴森地低语。 “或许能治好你的慢性病 —— 好色。” “福尔摩斯小姐。” “噗嗤，哈哈哈……” 她突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真可爱，阿德勒先生。” “……” “若你继续摆出这种可爱表情，说不定能把伦敦另一半女性都骗上床。” 她抓住阿德勒的手像跳舞般旋转，然后轻快地走向出口。 —— 咔嗒……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别动。” “哦天……” 夏洛特举起枪时，阿德勒以为最坏的时刻终于来临，她却冷笑着大喊。 “砰！” 随后一片寂静。 “…… 迈克罗尼小姐。” “嗯。” “请问，你妹妹是不是又吸毒了？”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洛特，询问她姐姐。迈克罗尼温柔地微笑道…… “我想没有。这只是我妹妹在案件匮乏无聊到想死时的表现。” “…… 是这样吗？” “我妹妹吸毒时，头脑反而更清醒。” 她真诚的眼中，深灰色虹膜泛着幽光。 “自从你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 “但不知为何，现在她似乎又回到了遇见你的状态。”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据华生所言，雷盖特案后，夏洛特一直闭门不出、状态崩溃。 若她能摆脱那种状态，恢复原本古怪天才少女的模样，对阿德勒来说真是如释重负。 “或者说，她经历了 180 度转变后又转了 180 度，看起来像回到了原点。” “……” 但在迈克罗尼阴郁的推测中，阿德勒还是露出了一丝担忧。 “…… 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用枪口专注地盯着阿德勒，突然阴森地笑了。 “和我姐姐谈完后，来公寓找我。” 阿德勒歪头表示疑问，她眯起眼睛轻声道…… “我有话要告诉你。” “…… 为什么不现在说？” “我不想……”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理由吗？” 她坚定地摇头，轻声低语。 “这是个新谜题。” 下一刻…… —— 砰！！！ 她的手枪突然射出子弹。 “如果你不来，类似的事情可能会发生。” 挂在迈克罗尼房间的英国女王画像如今碎落在地。 “这是叛国罪，夏洛特。” “没关系。英国王室欠我很多。那位多次借助我的力量化解国家危机的仁慈女王，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转动着手枪，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的场景，然后又欢快地走了。 “而且我是个坚定的爱国者。所以我只是让画像落地，没做其他事。” “……” “大概只需换块玻璃，对吧？” 夏洛特正要踏出前门，突然回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 当然，阿德勒先生不是女王陛下。” “……” “所以，一定要记得来公寓，好吗？” 直到门合上遮住她的视线，她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阿德勒，但已不再有阿德勒曾见过的阴郁。 —— 咔嗒…… 问题是，现在透过门缝能看到的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正在重新装填子弹的黑色手枪。 “伦敦疯女人回来了！” “……”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现在她终于像我妹妹了。” 托着下巴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微笑着低语。 “…… 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像个青春期的少女。” “嗯。” 听到她精准的分析，阿德勒轻抚下巴真诚地问道……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让福尔摩斯小姐突然恢复了常态？” “她在迷宫中迷失许久后，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说法太模糊了吧？” “说她终于意识到并接受了某件事，这样足够吗？”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手掩住嘴。 “…… 到底是什么……” “你很清楚原因，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她微微睁开眼睛，开始冷笑。 夏洛特?福尔摩斯爱上了你。 “…… 嗯。” 就在这时，昨天的提示如答案般浮现在阿德勒脑海。 “你一进公寓，说不定就会收到我妹妹的求婚。” “福尔摩斯小姐真会开玩笑。” “听说莱斯特雷德小姐因你最近失踪，正在疯狂寻找你。我真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提醒阿德勒即将面对的复杂局面，优雅地微笑着整理面前的文件。 “还不止如此。女王陛下多次要求与你会面。你在女性方面还真是幸运。” “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当然，我拒绝了她的请求。为此我确实稍微失了女王的宠，但我的影响力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意识到自己为了避免麻烦编造的谎言竟成了现实，阿德勒脊背发凉，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也闪过一丝懊悔。 毕竟，这本是让英国女王本人支持他的绝佳机会。 “没必要为了刁难我而损害你的政治地位。” “你不明白……” 阿德勒带着一丝遗憾说出这话时，她第一次完全睁开眼睛，低声耳语。 “…… 但这样更有趣。” 不知何时，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诱惑。 “一个即将告白的妹妹，一个因内疚而四处寻找你的官方情人，还有一个总是麻烦不断却暗中关注你的女王。” “……” “…… 想象同一个男人，偷偷藏在我的办公桌下度过一天。” 说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轻轻推开椅子，开始用手指轻敲桌面。 “这种纯粹的刺激和不道德感，会让人兴奋到窒息，不是吗？” 回应她熟悉的信号，阿德勒叹气着滑到她的办公桌下。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悄悄拉近椅子，将他压向自己丰满的身躯。 —— 沙沙…… 片刻后，她的裙摆被悄悄撩起。 “…… 咬……” 她苍白的腹部上，清晰可见多处咬痕。 “…… 嗯 ——” 阿德勒犹豫片刻，将头埋进她的双腿间，贴近她的腹部，吸入她丰满身躯散发的柔和气息。 —— 呼。 “嗯。” 阿德勒咬住她的肌肤，立刻听到迈克罗尼的呻吟和身体的颤抖。 “……” 吸血的熟悉过程再次开始。 “吸血时抬头看着我。” “……” “我说，抬头看着我……” 阿德勒正专注吸血时，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手抚摸他的头，阴森地低语。 “…… 好。” 阿德勒轻轻抬头看向她，立刻看到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 —— 沙沙…… 她与阿德勒对视片刻后，掀起衣服遮住他的脸。 “…… 啊。”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紧紧闭上眼睛，露出恍惚的表情。 “…… 今天有政府高官要来见我。” “……？” “有个重要会议……” 她将阿德勒长时间藏在衣服下后，轻声低语。 “大概傍晚才能结束。” “……！！！” “你能在那之前保持安静吗？” 阿德勒担心被发现，正想摇头，她的双腿却悄悄收紧。 “请进～” 阿德勒惊讶于她纤细双腿竟有如此力量时，迈克罗尼清晰地喊道。 —— 吱呀…… 门开后，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 “没关系。” 阿德勒在衣服下怨恨地看着她，她微弱的声音传来。 “…… 你这样坐着脸色会越来越苍白，但只会让你看起来比平时更虚弱些。没什么特别的。” “……” 鉴于她的声音仍带着恍惚和慵懒，似乎需要更强的刺激。 “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既然如此，阿德勒只能从命。 —— 正如恶魔先生所说，所有守卫都部署在外面。要动手吗？ —— 哼，我觉得这是个陷阱。 —— 主人，猫公主说得有道理。请小心。 阿德勒静静咬住她的下腹时，通过这个世界唯有他能使用的心灵感应魔法，听到了忠诚部下的声音。 ‘…… 无论怎么看，今天都是唯一的机会。’ 是冒险进一步扩张组织，还是犹豫着慢慢被碾碎…… 这是阿德勒近期面临的最重要的十字路口，该选择前进的方向了。 —— 此事发生数小时后……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秘密宅邸外，贵客们稍作休息暂时离席时…… “…… 若这是真的，情况相当严峻。” “是的，这是紧急事件。” 站在门外守卫的忠诚家臣们，汗流浃背地交谈着。 “他们可能会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我们该破门而入吗？” “…… 太冒险了，我们不知道阿德勒会有什么反应。” 令人惊讶的是，站在中央的女子眼中，房间内的情景正实时倒映出来。 —— 呃…… —— 就因为我一直乖乖听从你的命令，你就放松警惕了吗？ —— 停，停下…… —— 没用的。投降成为我的人吧。 艾萨克?阿德勒骑在脸色苍白的迈克罗尼身上，紧紧抓住她的双手，双眼泛红地吸血。 —— 痛…… —— 所以你不该天真地签那份契约。 任何旁观者都能看出，这是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迈克罗尼小姐……” 所谓的 “猎犬”，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忠实追随者。 其中，总能感知主人面临危险的队长，越来越坐立不安。 “一个在楼顶，一个在小巷…… 不，两个。” “考虑到是艾萨克?阿德勒布置的，他们可能极其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 特工们冷静地向她报告，询问下一步行动。 “…… 该怎么办呢？” 一直站着不动的队长，咬牙轻声回应。 “唯一一个称我的诅咒为祝福的人，是她。” 听到这话，特工们默默点头，开始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对手。 “……” 伦敦统治权的血腥争夺战即将爆发的瞬间…… “……？” 一直冷静观察室内情况的队长，脸上露出困惑和迷茫。 “…… 队长，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部下们见她表情突变，急忙询问，但队长一时说不出话…… “那是……” 就在几秒钟前，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还因突发状况露出恐惧的表情，艾萨克?阿德勒将头埋进她脖颈的瞬间，她开始脸红并剧烈喘息。 —— 啊，嗯…… 哈…… —— 停，停下…… 她在这种状态下发出微弱颤抖的呻吟，并微妙地动了动嘴唇传达信息…… ‘保持警惕。’ “……” 收到如此明确的信息，队长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们得行动了，队长。” “我们牵制住他们，队长你赶紧进去……” 无论是否理解她的意图，部下们都带着明显的急切催促她。 —— 咳…… 队长被这声音动摇的瞬间，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轻轻用双腿缠住压在她身上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腰。 —— 你不该这样…… “……？” 接着，迈克罗尼害羞地转过头，避开阿德勒困惑的目光。 “…… 现在想想，这果然是个诅咒。” “哈？” 看到她陶醉的表情，队长开始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与艾萨克?阿德勒扭曲的浪漫纠葛，在她部下用餐时仍在持续。 第15章 圈套 “哼。” 艾萨克·阿德勒将迈克罗尼柔弱的身躯按倒在地，尖锐的獠牙刺入她的脖颈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迈克罗尼小姐。” “……” “你现在在做什么？” 阿德勒擦去唇边的血迹，谨慎地看着她。 “……试图驯服一只可爱吸血鬼时，我放松了警惕，结果完全被制服了。” 一直用双腿紧紧缠住阿德勒的迈克罗尼，避开他的目光，害羞地回答。 “你觉得这能让人相信吗？” “而且，尽管奋力反抗，我终究还是被你隐藏至今的支配力束缚了。” “……” “这真是眨眼间发生的悲剧……” 艾萨克·阿德勒难以置信地俯视着她。 —— 恶魔先生，守卫们还没离开餐厅的迹象。 —— 他们抛弃主人了？那些蠢货真是疯了。 —— 一定是主人对他们施了魔法！ 部下们不同的声音同时传入阿德勒耳中。 “……你在做什么？” 阿德勒因脑海中的对话暂时发呆时，她察觉到这一现象，立刻换上稍冷的语气。 “再发呆的话，我就把你推开。” —— 呻吟…… 与她的话相反，迈克罗尼缠在阿德勒腰间的双腿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那好吧……” 尽管冷汗开始从额头滑落，此刻无法退缩的阿德勒，再次缓缓低下头。 —— 嗖…… 但或许是因为迈克罗尼双腿力量太大…… “哎呀~” 阿德勒的头比之前更贴近她的身体，却被迈克罗尼丰满的胸部挡住，没能碰到她的脖颈。 “看来别无选择了。” “……” “只能从这里吸血了。” 迈克罗尼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道…… “若再次被你可爱的獠牙咬破脖颈失血过多而死，倒也刺激，但这不是你现在来的目的，对吗？” “听着……” “为了促成我妹妹与你效忠的教授正面交锋，你打算先抓住我——这个宏大计划中最具威胁的第三方势力……” 她侧过头，表情可怜，语气如同悲伤的女主角。 “唉！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随后一片死寂。 —— 叹气…… “……呃。” 阿德勒叹气着咬住她丰满的肌肤。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身体扭曲，发出微弱的呻吟。 “……” 这样的时光究竟流逝了多久？ —— 闪烁…… 一个不同于其他被奴役女性的独特红色蝙蝠形印记，开始出现在迈克罗尼的下腹。 “哇……” 一直紧咬嘴唇直至渗血的迈克罗尼，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声低语。 “终于发生了。” “……” “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当然，她因愉悦而泛红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像是人生终结的模样。 “就在几小时前，整个英格兰还在我掌控之中。现在，我只是一个男孩的所有物……” “……哭泣泣。” “我悲伤得能哭出一条河。” 阿德勒再次叹气俯视着她，终于用低沉的声音开口。 “你现在或许这么觉得，但日后一定会后悔。” “会吗？” “我会加倍奉还至今所受的侮辱。” “……哈？” 他轻轻抚摸迈克罗尼的下腹，一阵酥麻感传遍她全身，使她剧烈颤抖。 “这是什么？” 颤抖许久后，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阿德勒用柔和的声音回答，手指轻戳她的下腹。 “所以，放松你的腿。” “……呃。” 听到他的话，迈克罗尼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准备好。” 阿德勒短暂触碰她颤抖的腰后，轻抚她无力瘫倒在地的下巴，喃喃道…… “……我会彻底清理藏身之处书桌下的空间。” 留下这句话后，阿德勒朝前门走去。 “……叹气。” 迈克罗尼下腹的颤抖平息后，她发出炽热而性感的叹息，温柔微笑着轻声说。 “去我妹妹家时，要特别小心别碰到莱斯特雷德警司。” “……” “仅过去几天，她就为了找你捣毁了至少五个小巷帮派。” 听到这话，阿德勒微微一颤，默默走出房间时低声自语。 “……有时，我真痛恨这该死的诅咒。” 前门关上后，房间里陷入寂静。 —— “……迈克罗尼小姐。” “嗯。” 几分钟过去了，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仍呆呆地躺在地上。 “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目光转向悄悄从前门进入房间的亲卫队队长。 “我被一个显然误解了自身诅咒本质的邪恶吸血鬼骗了。” “我不明白。”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说出这话的卫队队长，声音逐渐微弱。 “或许是因为我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感觉？” “……” “我的刺激阈值变得太高了。” 目光呆滞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恍惚的声音喃喃道…… “现在，仅仅被咬脖颈已经不够了。” “你是认真的吗？” “周末被阿德勒咬时，那种真实感让我大脑发麻，但剩下五天的倦怠感却几乎翻倍。” 听到她的话，卫队队长默默站着，无法回应。 “真希望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但一旦经历过，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唉……” “即便如此，亲自去争取艾萨克·阿德勒也太麻烦了。” 她伸出手，将仍瘫软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扶起来。 “但如果是他主动控制我呢？” “别嘀咕了，坐好。” “不必真正占有他，通过这种方式我就能享受各种感觉。” 卫队队长像对待一只试图溜走的流浪猫般，让迈克罗尼坐在沙发上。 “所以，你赶走宅邸所有客人，制造这场混乱，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啊，别担心。今天来的人不是客人，而是我雇的专业演员。” “什么？” 瘫在沙发上的迈克罗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开始解释。 “我把艾萨克·阿德勒藏在书桌下并用衣服遮住，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同为同行，他很可能一眼就认出他们。” “……但这不就是你平时的做法吗？” “接受现实吧。” 她随意地敷衍了这个问题，然后带着满足的表情触碰自己的下腹。 “获得这个能带来不同于疼痛感觉的可爱印记，我已经相当满足了。” “所以，你愿意为了那个奇特的印记，将整个英格兰置于艾萨克·阿德勒手中？” 面对皱着眉头的亲卫队队长尖锐的质问，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不是。” “什么？” “别看我这样，我的爱国心可是很深厚的。” 下一刻，她的下腹开始静静发光。 —— 嘘……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在这种状态下再次触碰自己的腹部，那个明显的蝙蝠形印记像被擦除般消失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试着模仿阿德勒的做法。” 在这完全违背既定魔法体系的景象前，亲卫队队长睁大眼睛问道。 “据我观察，他不仅使用魔法，还操控着构成魔法的整个语言系统。” “你在说什么？” “我好奇地做了些研究，发现了一种能轻松中和大多数持续性魔法的方法。” 然而，接下来的解释对这位注重实际的女性来说有些过于复杂。 “如果是他设计的契约魔法，我可能很难完全中和。但这只是普通的吸血鬼印记。” —— 嗡嗡…… “是的，就是这样。” 她毫不在意地继续自言自语，让下腹的印记反复出现和消失，展示着对印记的完全掌控。 “平时我会让它失效，只有见阿德勒时才激活。” “所以……” “这可以称为无忧无虑的愉悦。” 说着，她带着满足的表情轻拍腹部，闭上了眼睛。 “……别告诉阿德勒，好吗？” “……” “光是想象他自信满满地骑在我身上，以为仅凭那个可爱印记就能控制我，就让我兴奋得发抖。” 迈克罗尼说出这番恍惚的话语后，亲卫队队长默默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照这样下去，伦敦真的会没事吗？’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部下们等待的地方，心中涌起一个关于祖国安全的根本性疑问。 —— 那天傍晚，贝克街212b号门前…… “……我来晚了。” 艾萨克·阿德勒将从裁缝店买的帽子深深压在头上，环顾四周后悄悄整理好衣服，向前走去。 —— 咚咚咚……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敲公寓的门。 “你是来找福尔摩斯的吗？” “啊，是的。” 他正琢磨着如果华生突然出现该如何应对，看到和善微笑的哈德森太太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去二楼。” “谢谢。” “……她等某个人有段时间了，我想可能是你。” 他从她身边走过开始上楼时，哈德森太太的话让他微微停顿。 “你知道原因吗？” “……我不太确定。” 他问完后，哈德森太太带着真诚的困惑表情回答。 “她今天早上进公寓时，手里拿着一大束花和一个小盒子。” “……” “你觉得这可能和案件有关吗？” 听到这个暗示性的问题，阿德勒默默咬住嘴唇，继续向前走。 —— 咚咚咚…… 他犹豫片刻后，开始敲房间的门。 “福尔摩斯小姐。” “……” “是我，艾萨克·阿德勒。” 但不知为何，没有回应。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微微歪头，再次敲门，随后握住门把手试图打开。 —— 吱呀…… 门缓缓打开。 “我进来了……” 阿德勒短暂观察情况后走进房间，但他刚迈出一步…… “哈？” 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 “夏洛特……？” 夏洛特·福尔摩斯倒在阿德勒面前。 “你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这种恶作……” 艾萨克·阿德勒沉默片刻，冷笑着低下头。 “……” 然而，不久后他的表情开始僵硬。 ‘……那个象牙盒。’ 在她紧紧抱在怀中的花束旁，一个熟悉的盒子显眼地放在地上。 ‘这是《临终的侦探》里的那个东西……’ 阿德勒注意到打开的盒子里伸出的锋利弹簧，犹豫着检查夏洛特的手。 ‘这肯定是个诡计。她不可能真的被刺到……’ 但她的手指上确实有一处清晰的伤口，像是被针刺破的。 “……” 阿德勒将脸色苍白的夏洛特抱在怀中，他的眼睛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颤抖得更剧烈。 “这不可能是真的。” “……嗯。” 这时，他错过了夏洛特嘴角极轻微的抽搐和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第16章 金色的春天(1)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公寓昏倒的几天后…… “……嗯。” “福尔摩斯小姐？” 不知为何，他们仍在公寓而非医院，艾萨克·阿德勒抱着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醒了吗？” 他听到耳边传来恍惚的声音，急忙查看一直依偎在他怀中的夏洛特的状况。 “呵呵……” 夏洛特·福尔摩斯睁开眼睛，紧紧握住他的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今天你在我身边。” “……是的。” “太好了。” 她久久凝视着阿德勒，说出这句话后再次缩进他的怀抱。 “我闭着眼睛三十分钟不敢睁开，生怕睁开时你已不在眼前。” “但昨天你情况那么危急时，我不是一直抱着你吗？” “即便如此，出现在眼前的是你还是别人，概率各占一半，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阿德勒的怀抱中，她虽微弱却自信的声音缓缓流出。 “试想……我睁开眼时，有两种可能——是你抱着我，或是其他人。” “……” “所以是五五开。50%的概率，对吗？” 夏洛特带着自信的神情结束了这段稍显牵强的解释，然后平静地抬头看着我。 “但现在想来，50%是完美的平衡概率，不是吗？非常稳定。”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先生，人类也需要平衡。所以你该提前在身体中间画条线。” 她不仅额头，全身都在冒冷汗，情况看起来相当严重，却还在胡言乱语。 “这样更容易维持身体稳定。必要时甚至能作为行动准则……” “求你了……”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她像疯子般胡言乱语，表情崩溃，闭上眼睛用可怜的语气说。 “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医院？” 听到他可怜的声音，夏洛特似乎从妄想中清醒过来，轻轻歪头：“没用的。” “但……” “如你所见，结局已定。” 她露出带着认命的痛苦微笑。 “盒子里的不是魔法，而是一种名为‘巫术’的独特魔法。这是印度和东方部分地区研究的最难施展的魔法之一。” “……” “华生已经告诉我……构成我身体的魔力回路，已被巫术破坏得无法修复。” 她艰难地喘息着说完这些话，艾萨克·阿德勒的表情瞬间僵硬。 “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阿德勒先生。” “……” “我们共同的冒险，解开的谜题……一切都结束了，阿德勒。” 夏洛特抚摸着他的脸颊，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真的悲痛欲绝。” 她目光低垂，痛苦地低语。 “虽短暂却很快乐。” 听到这些充满遗憾的话语，阿德勒不知不觉抱紧了她，也低下了头。 “……” 房间里短暂地陷入沉默。 “喂……” 不知过了多久…… “我现在清醒些了……” 夏洛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抬起阿德勒的头，与他对视后开始低语。。 “……让我提出想好的建议。” “……？” “吞噬我的灵魂。”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夏洛特将手指放在他唇上，苍白的嘴唇带着虚弱的微笑。 “你时日无多了。” “这……” “我们都是绝症患者。别再演戏了。” 艾萨克·阿德勒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你的身体在这个世上已时日不多。” “……” “所以你在寻找续命的方法。” 被说中真相的阿德勒哑口无言，惊讶地静静凝视着夏洛特。 “我最近调查了一个涉及巫术痕迹的案件，所以做了些研究。” “夏洛特。” “多数巫术书籍中，通过夺取他人灵魂来续命是常见手段。” 夏洛特的目光泛起柔和的光芒。 “所以，吞噬我的灵魂吧……求你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是为了你才献出灵魂……” “暂且不提福尔摩斯小姐要面对的后果，作为我见过最理性的人，你真的相信这种神秘传说吗？” “在这个即将跨入新世纪的世界——魔法从童话幻想变为现实，各种奇异现象、巫术和诅咒随处可见——你觉得现在是怀疑的时候吗？” 被她接下来的话弄得措手不及，阿德勒沉默了，无法反驳。 “……总之，即便我想吞噬你的灵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夏洛特听后大笑，抬起汗水浸湿的头。 “所有人中，你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 “我查阅过无数文献，但从未有过带尾巴的吸血鬼先例。” 她的瞳孔瞬间恢复了原本的锐利光芒。 “你契约魔法用得异常娴熟，还拥有能瞬间魅惑任何女性的奇特魅力，无论对方是否被诅咒。” “……？” “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充满对自己推理的坚定与自信。 “小恶魔先生？” “……叹气。” 一直静静俯视着夏洛特的阿德勒，很快遗憾地长叹一声…… “……刚才你看起来清醒些了，我还以为你的状况奇迹般好转了。”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带着深情的声音喃喃道…… “看来你还没好，竟说出如此不合逻辑的胡话。” “……？”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到公寓就好了……” 他带着真诚的悔意抱紧她，夏洛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目光变得悠远。 “……我想说的是——” 她再次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 “我的魔力回路虽已无法修复，但完全可以部分移植到你体内。” 她的声音在最后变得阴暗。 “即便不利用我，或许也能借此解除你的诅咒？” “什么？” “我有个大致的想法。一个破解你所受诅咒的方法。” 就在这时…… 结局09—千年王国 在无数结局中，一个概率微乎其微、从阿德勒角度看也不算太坏的结局浮现在他脑海。 “输给你和教授也没关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很简单。我只需一死……” 夏洛特察觉他的意图后，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说实话，你从未真正喜欢过我，对吗？” “……” “你真正喜欢的一直是教授。所以你才会先接近她，成为她的助手而非我的。” “我……” “但……”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 “……即便如此，我也接受。” 很快，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回荡。 “虽短暂，与你共度的时光真的很幸福。” 夏洛特的唇边浮现出满足的微笑。 “……阿德勒先生。” 许久后，阿德勒带着濒临绝望与痛苦的破碎表情看着她，夏洛特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苍白，开始说道…… “你知道我的诅咒是什么吗？” 她的声音虚弱得让人难以相信是夏洛特本人，但对全神贯注倾听的阿德勒来说却清晰无比。 “那是一个让我无法爱上世间任何事物的诅咒。”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思绪停滞了。 “当然，除了谜题。谜团本身。” 夏洛特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用轻柔梦幻的声音低语。 “或许正因如此。我向你敞开心扉，你为我展现了前所未见的谜题与谜团。一个……本身就是谜团的人。” “……” “但即便现在，当我对你和围绕你的谜团有了些许了解，我的心依然为你敞开……” 她停顿片刻，仿佛连说话都痛苦不堪，很快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道…… “……或许我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听到她最后这句话，阿德勒的眼睛剧烈颤抖。 “因为你的存在……” 夏洛特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现在轮到我回报了。” 她坚定地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把我当作祭品，去壮大你的教授和你的犯罪王国吧。” “……” “我会毫无反抗地死去。”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额头开始冒冷汗。 “这样做，或许束缚你生命的诅咒也会随之解除……” 夏洛特同样汗如雨下，仿佛全身都被滚烫的热气笼罩。 “……你必须活下去……你必须幸福地活下去……” 她用异常坚定的声音低语，仿佛这已是既定事实。 “如果灵魂真的存在，我会以残存的灵魂或幽灵的形态，参加你与教授的婚礼。” “福尔摩斯小姐。” “所以求你……” “夏洛特。” 她还没说完，阿德勒便捂住了她的嘴。 “……？” 他静静地歪着头看着她，开始从床上起身。 “……看来你确实神志不清。” 听到这话，夏洛特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来。 “因为我看得出，你那聪慧的头脑现在无法正常运转。”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阿德勒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你以为我不爱你吗？” ……还有他的蓝眼睛，正慢慢变成与她头发相同的颜色。那抹不祥的乌黑色…… “不用谢。” 他们染上彼此颜色的眼睛深情对视。 “……我一定会救你。” 无需确认，她就知道这不是阿德勒为逃避某些情况而惯用的谎言。 “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声音中第一次没有了以往的欺骗。 “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吗？” 夏洛特金色的眼睛中盈满泪水，低下了头。 “我大致知道谁能治好你的病。” 阿德勒轻轻拭去她眼中的泪水，从床上站起身。 “所以等我回来。” 他用大衣裹住她，开始朝出口走去。 “即便要出卖身体和灵魂，我也一定会带他们回来。” 不久后，公寓的门悄然关闭。 “……” 之后，房间里陷入沉重的寂静。 —— “……什么？” 房间里持续许久的寂静，出人意料地被第三个人打破。 “剧情发展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对吗？” 正是一直躲在床后、抱着魔力石驱动的微型录音设备和她最爱的手枪的瑞秋·华生。 “到底怎么回事，福尔摩斯？” 她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夏洛特，满脸困惑地问道。 “……” 夏洛特不知为何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福尔摩斯？” 华生从藏身之处起身，悄悄低头查看她的状况，但很快，眼前的景象让她露出极度震惊和困惑的表情…… “华生。” “你……” 夏洛特虽仍有些苍白，但整体状况明显好转。然而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她眼中真的流出了泪水。 “……我想现在不得不承认了。” 尽管脸上带着微笑，从她口中说出的却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话……带着坚定与决心。 “我的诅咒终于解除了……” 与此同时，她明亮含泪的眼睛闪烁着连魔法都无法改变的色彩。 “被一个叫艾萨克·阿德勒的男人。” 在这个注定一生冰冷的女孩心中，金色的春天终于绽放。 第17章 金色的春天(2) 艾萨克·阿德勒怀着拯救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急切心情，猛地推开公寓大门冲了出去。 “好久不见，阿德勒先生。” “……？” 面对此刻绝没想到会遇见的人，他瞬间露出慌乱的神情。 “莱斯特雷德小姐？” 吉娅·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说有人目击你在这里出现，我来调查。” 阿德勒短暂露出困惑的表情，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她轻柔的话语。 “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听到她歪头询问，他试图若无其事地敷衍道…… “……没什么。” 这时，莱斯特雷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暗流。 “既然没什么，那……” “……马车！” 然而，夏洛特濒死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阿德勒没有注意到那丝暗流。 —— 吱呀…… 他无视默默凝视、喃喃自语的莱斯特雷德，跑去追赶马车，这让她的目光比以往更加冰冷。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哈？” 他正要匆忙爬上停下的马车，她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哦……”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异常——她全身缠着破布绷带，手臂上清晰可见细小的伤口。 “……”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 阿德勒用力咬住牙齿，轻声低语后继续爬进马车。 “稍后再谈。”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哈。” 她冷漠地呼气，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悄悄将手放在耳边。 “如你所料，阿德勒开始行动了。” —— 滋滋…… “现在要跟踪他吗？” 莱斯特雷德瞥了眼贝克街212b号公寓，向另一边的人提问。 —— 滋滋…… “……？” 但不知为何，没有回应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本想走向公寓，但突然停住脚步…… —— 咔嗒，咔嗒…… ‘不，现在应优先跟踪他。’ 她随时可以联系不久前约定合作的贝克帮。 但一旦跟丢，阿德勒就再也找不到了。 ‘再拖延就会失去他的踪迹。’ 作为几分钟前刚接到紧急电话的人，她并不完全清楚当前状况的细节。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必须追踪刚从公寓冲出的艾萨克·阿德勒。 据贝克帮所言，抓住阿德勒真相与真心的唯一时机就在此刻。 起初，她像往常一样对他们不提供详细说明就布置任务感到恼火。 但“你是全伦敦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这样的奉承，很快融化了莱斯特雷德的心。 此外，在她看来，与脆弱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或看似善良的瑞秋·华生相比，擅长跟踪和战斗的自己才是执行此任务的最佳人选。 —— 轻踏……！ 吉娅·莱斯特雷德静静深呼吸后，开始沿着人行道平稳地奔跑，同时隐藏自己的气息。 ‘……不错。’ 一场人与马车赛跑的奇异景象就此展开。 “刚，刚才那是什么？” “……奇异现象？” 她的动作如此迅速隐蔽……在路过的市民眼中，她只是小巷间穿梭的一道影子。 ‘我以为你被绑架了，为此自责……’ 然而，吉娅·莱斯特雷德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 ‘最终，你不过是个心怀卑劣阴谋的可怜虫。’ 在飘动的白发后，她的眼睛闪烁着生平未有的冰冷光芒。 ‘不，现在纠结这些毫无意义。’ 过去几周寻找阿德勒时受的伤，随着痛苦的思绪在脑海中灼烧，比以往更加疼痛。 ‘毕竟，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渣，却还是选择了他。’ 但不知为何，她悄悄用手抹去嘴角的苦涩，面无表情地继续追赶。 ‘……他根本不值得我失望。’ —— 一小时后…… “……主人现在不在家。” “你说什么？” “抱歉，请你离开。” 阿德勒压低帽子从马车上下来，敲响豪华宅邸的外门。听到敲门声后走出的女仆礼貌地请他离开，他微微慌乱。 “不可能。” “先生，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阿德勒推开挡路的女仆，穿过大门朝宅邸正门走去。 “……先生，你不能擅自闯入……” —— 叮铃，叮铃…… “我要叫保安了。” 他用力抓住门把手转动时，女仆用充满敌意和警惕的冰冷语气警告道。 —— 砰砰砰！！！ 艾萨克·阿德勒却开始疯狂地砸门。 —— ……你到底是谁？ 片刻后，宅邸内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是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吗？” —— 我说过今天不见访客。 听到微弱的声音，阿德勒急切地将头凑近门大喊，很快传来充满恼怒的回应。 —— 为什么还没叫保安？ “对不起，小姐。我马上……” “象牙盒！” 阿德勒紧紧握住门把手，仿佛要将门砸开般大喊，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 吱呀…… “哎呀。” 门开始缓缓打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门后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穿着袖子长得完全遮住手的衬衫，用手掩住嘴唇微笑。 “……求你了，史密斯博士。” 阿德勒看着这个乍看只是调皮小女孩的女孩，咬牙片刻后……低头恭敬地开口。 “求你，她……” “先进来吧~” 静静观察他的女孩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开始拉他的手。 “你没带魔力石吧？也没有能威胁我或录音的工具吧？” “……” “很好，魔法阵没反应。进来吧。” 短暂的沉默后。 “对了，你没叫我小孩子吧？” “……” “多数初次见面的人都会这么说。” 宅邸内，史密斯小姐傲慢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托着下巴——那只仍被宽松衣袖遮住的手。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比你大十岁，大演员艾萨克·阿德勒——那个传闻失踪了几周的演员。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 “不仅如此，我自诩是全欧洲最伟大的巫师。当然，魔法界并不承认……” “……原来如此。” 她的话逐渐偏离他想探讨的方向，艾萨克·阿德勒静静打断她。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吗，史密斯小姐？” 他用冷漠的语气不带感情地问道，史密斯小姐回以初次见面时的恶魔微笑。 “因为象牙盒？” “是的，正是……” “你亲爱的人打开了那个盒子，突然开始痛苦？” “……！” 听到她尖锐的话语，阿德勒的眼睛剧烈颤抖。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充满挫败和绝望地喊出这句话，换来的却是史密斯小姐戏谑的回答，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 咔嚓……！ 房间窗外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 在紧张的氛围中，他们原本紧锁的目光，随着声音同时转向窗户。 “你带朋友来了？” “……我想没有。” 史密斯小姐悄悄歪头询问，带着怀疑的神色站起身时…… “……喵。” 窗外适时传来小猫的轻柔叫声…… “一定是只猫。” “你反应很快。” “像我这样的巫师常在院子里养猫。当然，不是当宠物。” 阿德勒歪头，听到她意味深长的回答后静静叹气。 “说实话，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哈？” “我想要什么。” 他说完，史密斯小姐带着顽皮的眼神左右歪头。 “我什么都愿意做。” “……” “所以求你，救救她……” “这很难。” 看着他的表情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焦虑，她微微皱眉后低声说。 “她欠我很多。” “……债务？” “确切地说，是她父亲欠我的。” 听到这话，阿德勒露出完全困惑的表情。 “他不仅向我借钱，还向很多地方借了。” “是……吗？” “他把钱全赌光了。” 意识到史密斯小姐与夏洛特·福尔摩斯之间此前未知的财务关系，阿德勒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 “因为他，我在印度经营的农场生意彻底毁了。” “……” “现在，我当然通过钻研巫术重建了声誉和财富，但当时，我感觉四面都是黑暗，无法挽回损失。” 然而，阿德勒很快恢复镇定，坚定地说。 “我会偿还的。” “嗯？” “如果她还有任何债务，无论多少，我都能还清。” “哼……” 史密斯小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将头凑近。 ：“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 “听说有人在悄悄帮她还债。” 然后，她嘀咕了一句阿德勒听不懂的话。 “她真是幸运。天生才华横溢，连男人缘都这么好。” “打扰一下……” “……因为我的体型，这辈子都没人约过我，一次都没有。” 史密斯小姐的眼睛瞬间闪过阴暗的光芒。 “我想从她那里夺走这些。” “什么？” “说实话，过去的债务不过是个借口。现在我的财务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这点小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那……” “当然，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却是个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她的声音比眼中的光芒更加阴暗。 “不过，比起这个，报复曾经让我陷入谷底的人现在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 “背着她引诱艾萨克·阿德勒，虽然有点不够，但暂时也能解气。”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阿德勒的眼睛开始瞪大。 “你不会想看着她永远被埋在黑暗深处，无法睁开眼睛，永远迷失，对吗？” 史密斯小姐专注地盯着他，稚嫩的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威胁道…… “如果是这样，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那个……？” “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抛弃她离开这座宅邸……” “……真的吗？” 阿德勒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欣喜地笑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你是说，只要我做一件事，就能救她？” 听到他的话，史密斯小姐惊讶地快速眨了眨眼睛。 “……我，我想是的？” —— 嗖…… “等等，你要做什么？”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立刻跪在她面前。 “我愿意成为你的狗。” “……” “所以求你，把她从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救出来。” 阿德勒说着，脸朝下趴在地上。 “说得轻巧……” 史密斯小姐仍坐着，俯视着他恳求的身影，不久后轻声笑了笑，放下二郎腿。 “……但是——” —— 按压…… “你能言行一致地证明吗？” 她开始用力踩他放在地上的头。 “……能。” “那就舔它。” 阿德勒静静回答后，史密斯小姐带着傲慢的微笑命令道…… “温柔地，带着十足的真诚和虔诚……” 下一刻，她将苍白的手伸到他鼻子前。 “做不到的话，就离开。” “……呼。” 阿德勒默默盯着她抚摸他下巴的手，闭上眼睛轻轻用嘴含住她的手。 “哇……” 感受到手上痒痒的温暖触感，史密斯小姐脸红了，悄悄用另一只手掩住嘴。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悲。” 她微微移开视线，假装轻松地掩饰内心的尴尬，嘲讽道…… “一个连反抗都不会的白痴。” “……” “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男人~” 然而，阿德勒只是用舌头轻轻舔着她细小的手指，始终保持平静的表情。 “……打扰一下。” 看到他的状态，史密斯小姐停止了嘲讽。她微微低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不觉得屈辱吗？”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微微仰头，只是轻声回答。 “……只要是为了她，我能做更多。” “是这样吗？” 听到他的回答，史密斯小姐开始用明显嫉妒的眼神看着他。 “那么，你也能舔这个吗？” 她再次移开视线，抬起脚，房间里立刻陷入短暂的沉默。 “……” 阿德勒默默盯着她苍白的小脚，静静低头靠近…… “……可，可悲~” 史密斯小姐用炽热的声音嘀咕，再次开口问道…… “那么你觉得吉娅·莱斯特雷么可爱吗？” “……？” 听到她的问题，阿德勒的表情瞬间僵硬。 “你在说什么？” “嗯？” “……我们不是在谈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他用冰冷的声音反问，史密斯小姐困惑地歪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片刻后，她小脸上持续的恶魔表情开始消失。 “你这个孩子真让我心烦。” “啊？” “像原着角色一样口无遮拦。” 阿德勒带着不悦的表情站起身，令人惊讶地散发着与之前顺从态度截然不同的可怕气息。 “啊，可恶！” —— 嗖…… “你怎么突然这样……？” 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情绪，惊讶的声音在房间里空洞地回荡。 —— 与此同时…… “……呼，呼。” 吉娅·莱斯特雷德躲在宅邸窗外，悄悄偷听他们的对话后，瘫坐在窗下，全身汗湿。 “我刚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与小女孩交谈，脸色苍白，当小女孩提到她的名字时，她双腿发软不得不蹲下。 “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个傲慢的艾萨克·阿德勒跪在地上亲吻女孩脚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她的身体因震惊而摇晃，思索着听到内容的后果。 第18章 金色的春天(3) —— 哔……！ “……哈？” 莱斯特雷德靠在窗边喘息时，听到意外的机械声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 哔哔……！ “喵。” “怎，怎么回事？” 因突然从窗外滑落而掉出耳朵的微型魔力接收器，成了院子里路过小猫的玩具，随着猫的摆弄滚动并发出声响。 “……喂？” —— 你怎么才接电话？ 担心宅邸内的两人听到突然的噪音，她迅速抓起设备，不久后，瑞秋·华生关切的声音从接收器传来。 “刚，刚才没反应……” —— 你不会又把灵能当魔力用了吧？ “……啊。” 莱斯特雷德支支吾吾，听到这话后慌乱地挠头。 “习，习惯了……” —— 算了。能连上就好。 “但它怎么突然启动了？” 她困惑地挠头，对这突如其来的现象感到不解。 “猫不可能激活它……” “……喵~” 一只戴着项圈的熟悉红猫轻蔑地看着她，露出獠牙后跳过栅栏消失了。 —— 总之，让我看看现场情况。 “……什么？” 莱斯特雷德歪头，听到重新传来的声音后感到困惑。 —— 激活那设备后，我们能共享视野。不过运作时间很短。 “真，真的能这样？” —— 看来福尔摩斯用魔力石做的实验不只是为了让自己产生类似毒品的幻觉。 对她难以置信的语气，华生带着一丝自豪的声音回应： —— 这是我亲爱的朋友研发的革命性发明。一旦商业化，能让伦敦犯罪率下降一半以上。 “确实，如果是真的……只要警察配备它，收集证据和预防大多数犯罪都会轻松很多……” —— 当然，缺点是佩戴者可能因设备负担在五分钟内失去意识。 “……你说什么鬼话？” 莱斯特雷德此前一直默默点头，听到华生随意补充的这句话后，露出困惑的表情忍不住咒骂。 “所以这东西根本没用？” —— 不，你可是全伦敦最强的女孩，肯定能撑住。 “啊……” —— 所以我们才联系你而不是别人。 她这才意识到为何他们会找上自己，甚至不惜奉承，表情瞬间僵硬。 “说真的，你们真是……” —— 夏洛特……不，这是为了伦敦。 “……” 听到华生严肃地提到这是为了伦敦的利益，她不得不闭上了嘴。 “……哈——” 她轻轻叹气，慢慢站起身，将目光转向窗户。 “对，对了。” 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地再次开口。 “你们派我来这里……除了测试设备，还有其他明确目的吗？” 阿德勒为偿还家族债务跪在史密斯小姐面前亲吻她脚的画面仍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听着，有件事……” —— ……？ “……你们说的真相……” 因此，她试图用比之前更严肃的声音提问。 “……等等——” 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变得呆滞。 “……”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宅邸的仆人们倒在地上，手中握着武器。 —— 咔嗒…… “赫，赫克……” 房间中央，阿德勒静静擦拭嘴边的血迹，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眼睛泛着血红色光芒剧烈颤抖的克拉丽莎·史密斯。 —— 什，什么…… “……哈？” 即使揉了半天眼睛、左右摇晃脑袋，莱斯特雷德眼前的景象仍未改变，她因目睹的一切目光开始变得空洞。 “现在看你，似乎也很美味呢。” “……你在开玩笑吗？” 他轻轻摇晃的尾巴，以及完全外露的獠牙，清晰地映在她眼中。 ——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本想用最非暴力的方式解决。” 混乱中，史密斯小姐眼中充满恐惧地开口，阿德勒用轻柔的语气回应。 “但我不是那种被攻击还无动于衷的白痴。” “别，别过来……” 他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兴奋。 “而且情况紧急。” 他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脸上是彻底的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我必须尽快把她从黑暗中救出来。” “啊，啊……” “我想让她再次看到光明。” 但艾萨克·阿德勒散发的威胁气息不仅传到了莱斯特雷德那里，也通过莱斯特雷德的眼睛传到了正在观看的贝克帮成员那里。 “为此，即使要玷污我的灵魂……” 阿德勒在如此异常的威胁状态下露出镇静的微笑：“我也在所不惜。” “啊啊……” 他伸手抓向克拉丽莎·史密斯时，惊恐的女孩开始用被袖子遮住的手臂挥舞着后退。 —— 砰…… “……呀。” 但很快，她的腿被阿德勒无情的手抓住。 —— 哈~ “……！” 阿德勒握着她的腿，用冰冷如霜的目光咬住她的脚时，史密斯小姐的眼睛瞪得滚圆。 —— 咬…… “呀啊……！” 不久后，她的口中发出微弱的尖叫。 “你，你在做什么……！” —— 咬，咬啊…… “停，停下……！” 那张总是带着骄傲调皮笑容的可爱脸庞，此刻布满了痛苦和恐惧。 —— 咯…… “……啊——” 阿德勒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腿，狠狠咬住她的脚。 “停……” 当她感觉腿部逐渐失去知觉、变得冰冷时，史密斯小姐眼中残留的一丝反抗神情彻底消失了。 “求你……停下……” 她开始抽泣着喃喃道…… “我，我错了……” “……” “我不会再犯了……我，我保证……” 阿德勒轻轻松开咬住她脚的嘴，用和之前一样冷漠的目光俯视着她。史密斯开始哽咽着恳求。 “永远别再碰她。” “一，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的目标其实是……” “……如果你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她试图用略带委屈的眼神反驳时，阿德勒带着令人心寒的微笑低声说道…… “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她，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 “……那，请你快起来。” “哈？” 史密斯小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因恐惧剧烈颤抖——阿德勒一个手势，她就突然站了起来。 “怎，怎么——” “你得去解开你施的巫术。”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因此，她露出慌乱的表情，颤抖着声音问道。 “与其说服你，强迫你行动似乎更有效率。” 听到这话，克拉丽莎·史密斯低头，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这，这……难道是……” 她的脚底刻着一个蝙蝠形的印记。 “你……是吸血鬼……” “……嘘。” 史密斯小姐的腿已经完全失去力量，正要瘫倒在地时，阿德勒抓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身体仍在剧烈颤抖，听到他充满戏谑的声音。 “你想让我像对待仆人那样撕开你的喉咙吗？” 听到这话，她急忙用力摇头。 “那好，走吧。” “呃……” “先解开巫术，然后你可以忏悔。” 阿德勒握住她被袖子遮住的手，静静朝宅邸入口走去。 “那，那个巫术……” “……？” 但就在打开马车门的瞬间，史密斯小姐开始用剧烈颤抖的声音喃喃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 阿德勒瞬间呆滞地看着她，不久后轻笑一声，轻轻抚摸她的头。 “不，一定有办法的。” “……哈？” “全欧洲最伟大的巫师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肯定不会解不开这么简单的巫术，对吧？” 听到这话，她再次低头喃喃道…… “对，对不起……这个巫术设计得连我都无法解开……” —— 哧溜…… “……啊。” 但很快，她停止说话，开始打嗝。 “你肯定能解开，对吧？” 阿德勒眼中带着恶意的微笑，却流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疯狂神情。他轻轻掐住她的喉咙，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对吧？” 看到他眼中明显的疯狂，史密斯小姐充满恐惧的眼睛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 —— 咕咚……！ 大约三十分钟后…… “那么，你对我之前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阿德勒给了车夫七枚金币，以正常速度一半的时间抵达公寓后，用低沉的声音问坐在身旁仍在颤抖的史密斯小姐。 “我，我已经告诉过你……” 她下车时，开始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那个巫术是特制的，解法是……” “……” “我，我想先检查一下。” 但与阿德勒充满疯狂的目光对视后，她改了口，流着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对，对。肯定能解开……” 听到这话，阿德勒露出清爽的微笑，开始走进公寓。 “如果你解不开，我就杀了你。” “……啊！” “所以请尽力而为。” 他说完这句话，打开公寓门的瞬间。 “……” 一种异常的氛围迎接了阿德勒。 “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入口附近客厅里，哈德森太太和瑞秋·华生表情严肃地坐着，听到他的问题后慢慢抬起头。 “这个……” “你，你最好自己去看看。” 她们的口中传出带着不祥预感的悲伤语调。 “这紧张的氛围是怎么……” —— 嗖……！ “……呀。” 阿德勒来不及深入思考，立刻板起脸抓住史密斯小姐的手臂，开始上楼。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粗暴地推开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房门，以为她正焦急地等待自己。 “我带了人来治你……” 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他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 床上躺着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嘴角流着血，身体冰冷。 “夏洛特。” 阿德勒呆滞地看了她一会儿，绝望地冲到她身边检查脉搏。 “……” 但无论他怎么找，都听不到心跳声。 “啊……” 她身体异常的冰冷温度，说明了他不在的短暂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不。”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 嗖…… 阿德勒握住夏洛特僵硬的手，咬牙低头。 “对不起。” 他的口中开始传出颤抖的声音。 “我毁了你。” “……” “如果我没干涉你的生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德勒喃喃自语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 滴答…… 不久后，一滴眼泪落在夏洛特的脸上。 “……直到最后，我对你做的都是坏事。” 一直低着头的阿德勒，用力咬住嘴唇，开口试图擦去留在她脸上的眼泪。 “史密斯小姐。” “哈？” “我听说过一种巫术，能通过牺牲自己的灵魂赋予他人生命。” 听到这话，史密斯小姐显得十分慌乱。 “但……” “我会解除你的束缚。” “嗯……” “如果你愿意，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全部。” 阿德勒眼睛充血，用急切的声音恳求道…… “所以请立刻施展那个巫术。” “……” “求你了……” 阿德勒开始专注地看着她。 “……我觉得没用。” “为什么？” 当史密斯小姐摇头时，阿德勒开始散发着一种静默的强烈气息，向她靠近。 “因为她没死。” “……什么？” 她一边挠头一边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她只是因为魔力回路完全耗尽而陷入昏迷。” 阿德勒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根本没中任何巫术。” “……？” “当然，对我这样的专家来说很明显，但其他人可能会误以为她中了真正的巫术……” 这时，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恍惚。 “我可以确定。她现在是装的……” “……嗯。” 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皱起眉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伸展四肢。 “看来专家的眼睛还是骗不过。” “……” “我绝食了好几天，在你到来前泡在冰水里，甚至忍受剧痛扭曲魔力回路，就为了模仿巫术的效果。” 阿德勒快速眨动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静静开口道…… “你骗了我？” “……毕竟我才不会中这么低级的陷阱。” 随之而来的是彻底的沉默。 “惊喜……！” 夏洛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并开始观察艾萨克·阿德勒的反应。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 她带着愧疚的表情开始喃喃道，不由自主地避开阿德勒专注的目光。 “为了解决这个案件，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 “还有……” 就在这时——她犹豫着，担心自己竟敢测试阿德勒从未动摇过的坚定决心，可能会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变得冷漠生硬。 “……呀？” 一直站着不动的阿德勒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呃……” “……我真的、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夏洛特微微惊讶地被他拥入怀中，听到他声音中深深的感激之情，屏住了呼吸。 “只要你没死，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阿德勒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轻声喃喃道…… “无论发生什么，这都足够了。” 片刻后，夏洛特慢慢抬起手臂。 “……艾萨克·阿德勒。” 她轻轻搂住他的腰，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始低语。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我，看到这一刻肯定会想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 “但尽管如此，我觉得现在必须说出来。” 他们眼中映着彼此的色彩，默默凝视着对方。 “我爱你。” 片刻后，夏洛特·福尔摩斯坚定而颤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尽管我曾经自诩是厌男、无性恋，比任何人都理性……” “……福尔摩斯小姐。” “那个被诅咒无法爱上世间任何事物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阿德勒还没反应过来，夏洛特张开的嘴唇轻轻凑近他的鼻尖，呼出的温暖气息轻轻拂过他…… “……那个夏洛特·福尔摩斯……向你告白，阿德勒。我，我爱你爱到发狂。” 话音刚落，夏洛特和阿德勒自然地凑近，嘴唇相触，甚至没去想是谁先主动的。 “……” 这不再是之前那种强势的单方面举动，而是两人用舌头羞怯地探索彼此的亲密交织。 “……这，这算什么。” 一旁的克拉丽莎·史密斯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用被袖子遮住的手遮住眼睛，时不时偷看这过于热烈的亲吻场景。 “……” 这样的时光究竟流逝了多久？ —— 嗖…… “你，你疯了吗……” 阿德勒倒在床上，将夏洛特压在身下时，史密斯小姐红着脸退后半步。 “……你要去哪儿？” “呀？” 但夏洛特冰冷的声音传来，她不得不停住脚步。 “抱歉，但这个精心策划的计划不只是为了抓住你。” “什，什么……” 夏洛特抚摸着在她黑色烟雾般的气息中带着微笑入睡的阿德勒的脸颊，嘴角上扬，开始轻声低语。 “是时候清除最大的障碍了。” “……什么？” “所以你能帮我送封信吗，小姑娘？” 史密斯小姐偷偷看向出口时，华生走进房间，随意摆弄着手枪，悄悄挡住了公寓的入口。 “……送，送给谁？” “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装蒜。” 夏洛特说着，扔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露出胜利的微笑。 —— 那天傍晚，在八月侦探学院……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打开寄给自己的信，脸上浮现出冰冷的微笑。 “原来如此……” 克拉丽莎·史密斯笔迹的简短信息，映在她苍白的灰眼睛里。 “……有意思。” 阅读后几分钟，莫里亚蒂教授站起身，穿上外套，开始准备前往目的地。 第19章 金色的春天(4) 伦敦街头，被夕阳染成深红色的夜空逐渐暗了下来。 几分钟后，街道即将被浓雾笼罩时，居民们避开潜伏的歹徒，陆续回家躲避这一诡异现象。 —— 噔噔…… 一名女子勇敢地在贝克街悄然漫步。 —— 咔嗒…… 当然，得益于着名少女天才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存在，贝克街近期被认为是伦敦最安全的街道之一。 然而，由于伦敦各地零星发生的奇异事件，以及连夏洛特?福尔摩斯都无法捕获的连环杀手逍遥法外的传闻，这条几年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在深夜明显安静了许多。 “…… 唉，这么安静。” 但她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从随身物品中掏出小烧瓶里的方糖摇晃后放入口中…… “嗯～” 她向前走去，短暂地咀嚼着方糖，露出满足的微笑，灰色长发随风飘动，眼睛在深夜的黑暗中闪烁。 “是这里吗？” 贝克街 221b 号 “…… 我第一次来。” 她的脸像幼蜥般可爱，又带着几分狡黠，习惯性地眨着眼睛左右歪头。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块招牌上 —— 那块拯救过无数犯罪受害者的招牌。 —— 吱呀…… 她确认地址后打开公寓门，迎接她的是沉重的氛围。 “有人吗？” 她悄悄整理好衣服，轻声呼唤房东，但无人回应。 “…… 那我失礼了。” 她轻轻嘀咕着开始上楼。 —— 咯吱…… 不知为何，楼梯顶端的门因频繁开合而微微作响，此刻虚掩着。 “嗯。” 她在门前驻足片刻，露出冰冷的微笑，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 是你吗，莫里亚蒂？” 不久后，一个垂死女孩般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夏洛特?福尔摩斯。” “啊，没想到你会来。”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不是吗？” 访客简?莫里亚蒂教授带着好奇的神情看着她。 “是谁联系你来的……？” 躺在床上、冷汗淋漓的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几乎奄奄一息的声音问道。 “我只是来探望我珍爱的学生。有问题吗？” 简?莫里亚蒂教授声音中带着哀伤，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夏洛特。 “…… 问题在于，有个小麻烦。” “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我变成了这样……” 听到这话，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 “所以，你在这种状态下还喜欢推理？” “……” “你不会认为我是幕后黑手吧？” 但很快，她露出关切的表情，坐在床边。 “很遗憾，我几天前就从艾萨克?阿德勒那里得知了情况。” “奇怪…… 阿德勒已经连续几天 24 小时陪着我了……” “你是说你连生理需求都在床上解决？他当然会趁那个时候送信，以免刺激你这种精神错乱的人。” “……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这么做？” 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闪过冰冷的光芒。 “大概是因为你的偏执症太严重了。” “……” “要是你看到阿德勒在那种状态下给我写信，肯定会以为我们在策划夺取世界的阴谋，然后从背后捅他一刀。” —— 咳，咳…… 听到这话，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皱眉，开始轻声咳嗽。 “…… 我想反驳，但疼得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有研究表明，妄想症患者在疼痛时症状会减轻。看来是真的。” “教授，你知道……” 夏洛特无视莫里亚蒂的讽刺，向她伸出手。 “…… 求你救救我。” 短暂的沉默后。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浑身冷汗的夏洛特的手在空中挥舞。 “我会销毁所有收集到的证据，装作一无所知，所以求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象牙盒，是你截获的，对吧？” 她虚弱的手勉强抓住简?莫里亚蒂的袖子。 “你知道我在调查克拉丽莎?史密斯涉嫌非法巫术，对吗？” “别再说这些毫无根据的妄想了。” “所以，你以此为筹码接近克拉丽莎?史密斯，威胁她，策划了这场犯罪。” “我开始怀念你曾经敏锐的头脑了。” “借刀杀人。如果有人想除掉身为犯罪顾问的我，自然会选择这种方式。” 她抓住莫里亚蒂手臂的手开始颤抖。 “否则，装着给阿德勒戒指的盒子里不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巫术。” “这就是你的弱点……” 简?莫里亚蒂冷淡地甩开她的触碰，凑近低语。 “你虽然聪明，却让情感蒙蔽了一切，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所以，真的是你……” “虽然不是我，但如果是我对你做了这些，我也会这么说。” 她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侦探，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陷入泥潭。” 随后是彻底的沉默。 “…… 水。” “哈？” “求你，给我点水……” 看着夏洛特?福尔摩斯不再反驳，只是眨着深陷的眼睛求助，她轻笑一声站起身。 “看来现在和你好好谈谈已经太迟了。” 简?莫里亚蒂从桌上拿起水壶，开始往杯子里倒水。 “咖啡？还是茶？” “只要…… 冷水……” “对，解渴最好。” 她正要把水递给夏洛特时，目光悄悄转向床后的空位。 “…… 真是令人失望。” 不久后，莫里亚蒂嘴角带着冷笑递过水。 “嗯……” “换作是我，会在床后藏个人。” “噗……” “你设的陷阱至少得有点巧妙设计才算稳妥” 莫里亚蒂看着她大口喝水，嘀咕着突然举起手。 —— 呼……！ 桌上的煤气灯突然亮起，笼罩在浓厚的灰色魔力中。 “房间太暗，我想调亮点，可惜这灯不是用魔力石做的。” “……” “总之，你还有其他需要吗？” “嗯……” 夏洛特静静观察着她烦躁的表情，模仿着莫里亚蒂刚才嘴角的冷笑，在床上坐起身。 “能骗到小看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 在紧急联络手段被摧毁后还敢面对我，你倒是很从容，不是吗？” “哎呀，这种可怕的威胁可不像正义市民会说的话呢。” 夏洛特迅速恢复常态，一边嘲讽着散发冰冷气息的莫里亚蒂，一边指向教授身后。 “请把那边的火柴和香烟递给我。注射器就不用了。” “……” “仔细想想，算了。我不需要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抚摸自己的下腹。 “我怀了他的孩子，得暂时戒掉。”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向前一步，用比之前更冰冷的声音低语。 “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被我骗了，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一点也不。我从一开始就没被你骗，只是陪你演戏。” “即便如此，你脸上的狼狈表情可是很真实的，不是吗？” “这世上会演戏的不止你一个。” 两位女性之间开始了一场冰冷的心理对峙。 “从我来之前收到那封仓促的信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当是其中一种可能吧。要是觉得丢脸，就该有勇气承认。”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了。” 简?莫里亚蒂教授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你未经授权囚禁了艾萨克?阿德勒。” “教授，你不是说过吗？没有证据的指控只是空谈。” “否则……” “你该不会想说，过去几天你和他失去联系了吧？” 面对夏洛特?福尔摩斯尖锐的质问，她沉默了。 “但如果你这么说，就无法解释你来这里的原因。毕竟，你是因为收到艾萨克?阿德勒的联系才来的。” “你该适可而止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 简?莫里亚蒂。” 夏洛特?福尔摩斯冷冷地看着她。 “你现在真的不知道艾萨克?阿德勒在哪里吗？” “……” “我很失望，也很可怜你。”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和愤怒，在房间里静静回荡。 “…… 你在说什么？” “你嘲笑我被爱情冲昏头脑，但正因为如此，我反而可怜你。” 听到这话，简?莫里亚蒂默默歪头。 “其实，不懂爱的人是你，不是我，对吗？” “……” “而你却假装爱着艾萨克?阿德勒。尽管你从未体会过心跳加速、心潮澎湃的感觉。” 夏洛特继续说着，她的脸悄然扭曲。 “…… 收回你的话。” “不过是个模仿情感的怪物。” “收回你的话。” 简?莫里亚蒂说着，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爱艾萨克?阿德勒。” 夏洛特清晰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多亏了你，我才能在迷茫许久后找到方向，甚至变得更强大。” “……” “全靠你。这次被算计的是你…… 你像我在雷盖特那样，陷入了自己设下的陷阱，犯了愚蠢的错误。” 听到这话，简?莫里亚蒂默默咬牙。 “但如果说你和我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你永远无法像我一样成长。” “…… 为什么？” “因为即便到了现在，你依然不懂什么是爱。你永远无法……” “……” “你只是被占有欲、支配欲驱使。就像一条在自己领地囤积财宝的巨龙。” “…… 你错了。” 她低下头，握紧拳头喃喃道…… “我和你一样爱艾萨克?阿德勒……” “噗～哈哈……” 她还没说完，夏洛特?福尔摩斯就嘲讽地大笑起来。 “…… 在说这种谎话之前，或许该先处理一下你那双灰色的眼睛，不是吗？” 简?莫里亚蒂这才注意到夏洛特?福尔摩斯那双永远金色的眼睛，与自己的灰色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 “或者说你的爱是假的。我打赌是后者。” “闭上你的嘴……！” “为什么？是因为多次没能杀死我，现在想亲手解决吗？” 教授咬着嘴唇怒视着她，夏洛特用手掩住嘴，愈发嘲讽道…… “我可能没能让你亲口认罪，但这倒是个把你送进监狱的好机会。” “我叫你闭嘴。” “你才该闭上那张恶毒的嘴，简?莫里亚蒂。” 两位女性之间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不管你怎么模仿，艾萨克?阿德勒爱的只有……” “…… 你最好就此打住！” 下一刻，简?莫里亚蒂的灰色魔力像炸弹般引爆。 “…… 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但在魔力将房间变为一片狼藉之前，莫里亚蒂及时收回魔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坐在床上的夏洛特低语。 “不管你如何宣称爱着艾萨克?阿德勒，他爱的人只有我。” “…… 真的是这样吗？” “我没必要向你证明。” 她用力扯掉夏洛特盖着的毯子。 “我们可以直接问他……” “对，也该确认一下眼睛的颜色……” 但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阿德勒先生。” 原因是，一直安静地躺在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毯子下的艾萨克?阿德勒，此刻正涨红着脸，痛苦地皱着眉头。 “……” 沉重的沉默降临。 两位女性呆呆地俯视着艾萨克?阿德勒，不同的想法在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脑海中闪过。 ‘…… 我中了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计吗？’ 简?莫里亚蒂教授的逻辑推断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识破了她的计划，胁迫阿德勒打开盒子，将他变成了人质。 ‘教授的到来让艾萨克?阿德勒本就有限的寿命进一步缩短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合理推论是，刚刚还安详入睡的艾萨克?阿德勒病情突然恶化，只能归咎于简?莫里亚蒂的到来。 “……” 这些推论很快得到了证实。 一直默默对视的夏洛特和莫里亚蒂，同时将手伸进了口袋。 —— ‘…… 这样够了吗？’ 阿德勒在毯子下悄悄醒来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教授之间的紧张对峙正达到高潮。 不仅如此，系统中还不断弹出包含可怕可能性的信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因此，阿德勒现在唯一能做的决定显而易见。 —— 咯嚓…… 阿德勒咬下离开史密斯宅邸前作为预防措施携带的最合适的魔法胶囊。 “……” 如果冲突的根源 —— 他 —— 陷入痛苦，这场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对峙或许会得以化解。 阿德勒在这样的思绪中静静躺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 哈。” 阿德勒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立刻交出艾萨克?阿德勒。” “抱歉，但和其他人不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因为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正用枪指着对方的头，同时露出冰冷的微笑。 “你觉得脑袋上有个弹孔还能这么说话吗？” “那就决斗吧？先签个契约如何？输的人干净利落地死，把阿德勒让给胜者……” “…… 嗝。” 目睹这可怕的一幕，阿德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吸引了她们两人的强烈目光。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两位女性专注地看着阿德勒片刻后，同时开始低语。 “再等一会儿。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可恶的女孩手中救出来。” “很快就结束了。这次我会把你从这个疯狂的杀人犯手中救出来。” 与此同时，一系列令人不安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警告！警告！警告！ —— 被囚禁概率 —— 错误 —— 被驯服概率 —— 错误 —— ??? 概率 —— 错误 “…… 呃，好吧。” 阿德勒颤抖着看着这些诡异的内容，两位正扣动扳机的女性歪头向阿德勒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作为我专属的助手，也渴望这样吗？” “当然，我亲爱的阿德勒先生，你也希望如此，对吧？”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觉仿佛有一条黑线在他身体中央划开，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假装失去意识，随后又听到微弱的低语。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想想看，或许此刻在痛苦中死去也未必是个糟糕的选择。 “…… 先进行急救吧。” “这主意不错。” 第20章 金色的春天(5)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睁开眼的瞬间，首先看到的是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彼此用枪指着对方的头，怒目而视。 “我已经进行了急救。幸好这只是个弱巫术，我用魔力就能驱散。” “其实是我用魔力中和的。你不会相信她这种明显的谎言吧？”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她们，教授和夏洛特轻柔的低语声重叠着传入他耳中。 ‘…… 她们怎么做到的？’ 阿德勒明明咬下了身上最有效的魔法胶囊，那足以让他承受一周的痛苦来换取时间。 但她们仅仅通过向他体内输送魔力就击退了巫术？ 这可能吗？ “阿德勒先生，帮我个忙，告诉我真相。这女孩是不是因为妄想症操控你打开了盒子？” “你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对吗，阿德勒先生？我们都清楚真相。” 由于她们的魔力传输让阿德勒的大脑异常清醒，他再也无法假装痛苦。他静静地蜷缩着，她们握着武器，紧紧扣动扳机对阿德勒低声说道…… “…… 说你喜欢我。” “请告诉我你爱我……”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场景太过可怕，阿德勒忍不住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两个刚才还杀气腾腾地笑着的女人，同时开口回答。 “这是死亡游戏。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合理简单的解决方式。” “阿德勒先生，你只需说出喜欢的人。没压力吧？” “…… 什么？” 阿德勒一时无法理解她们的话。当他再次询问时，她们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们都在指尖集中力量扣着扳机。” “如果一方先用力，另一方自然也会反击。” “但如果阿德勒先生真诚地选择一方呢？” “那么，未被选中的一方必然会有瞬间的破绽。” 阿德勒该如何回应这个可怕的提议？ “可这仅仅是我的个人选择啊？” “……” “我的选择真的能对你们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吗？” 阿德勒试图用稍显轻松的语气喃喃道，但当两人的目光转向他时，他不得不再次沉默。 “…… 明白了。” 这些女人是认真的。 “阿德勒先生，快做选择。” “我的胳膊开始疼了。” “…… 你们知道这是犯罪吗？” 阿德勒绝望地抓住常识不放，但得到的回答果然令人沮丧。 “我只是要把你从认为你我是伦敦混乱主谋的精神病手中救出来。当然，这只是我的自卫。” “我只是要击败那个慢慢榨干阿德勒先生生命的怪物。而且，我们已经拟定了决斗协议。完全合法。” “不可能……” 决斗协议？即便在魔法和超自然现象主导的世界，这种中世纪的做法也不该延续到 19 世纪。 “…… 女王正试图废除这项法律，但目前完全合法。” “你打算无视我们女士之间的这场较量吗？” 想想看，在现实世界的英国，决斗直到 19 世纪中叶都是惯例。 那么，阿德勒几乎必死无疑。 这难道不是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局面吗？ ‘…… 我绝不能选边站。’ 如果主角夏洛特?福尔摩斯死去，肯定会导致世界末日。 概率警告！ 概率警告！ 概率警告！ 另一方面，阿德勒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任务是让莫里亚蒂教授成为最合理的最终 boss。 如果她在最终剧情前死去，自然也会直接导致游戏结束。 “做选择。” “选。” 但现在阿德勒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选，我们自己来。” “你觉得有把握吗？” “我不认为会死于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之手。” “我也这么觉得。” 阿德勒全身冷汗地看着她们颤抖的枪口。 —— 砰！砰！砰！ “……!?” 突然，房间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两个女人同时转头。 “呼。” 阿德勒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她们。 “……” 随后一片寂静。 “有人在吗……？阿德勒先生，夏洛特？” “…… 呼。” 听到房间外莱斯特雷德警司的声音，阿德勒长舒一口气。然后，他轻声对和他一起倒在地上的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耳语道 —— 刚才他扑向她们，夺枪时把她们推倒在地。 “求你们别再这样了。” “……” “因为下次，我真的会生气……” 但这里有些不对劲…… “…… 阿德勒？” 莫里亚蒂教授自进入房间以来第一次与阿德勒对视，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夺走她的枪。 “你的眼睛怎么了？” “呃？啊……” 在她灰色的眼睛里，映出了阿德勒被染成黑色的眼睛。 “这……” 这是阿德勒原本的眼睛颜色，所以他一直没想着隐藏。被发现后，他不禁露出慌乱的表情。 “…… 莫里亚蒂教授。” 夏洛特?福尔摩斯像教授一样乖乖躺着，带着胜利的微笑。 “我总是选择必胜的战斗。” “……” “真可惜。如果阿德勒先生再勇敢一点，我就能连你一起除掉了。” “…… 这次你太过分了。” 教授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句话，急忙伸手向阿德勒喃喃道…… “你竟敢给我的助手人工染色眼睛……” 但眼睛她还没说完，轻轻抚摸阿德勒眼睛的手开始僵硬。 “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 这……” “我没用美瞳或人工魔力欺骗你……” 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开始动摇。 “艾萨克?阿德勒的眼睛早已染上了我的颜色。”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她耳边冷冷低语。 “不像你，永远无法让他染上你的颜色。” “……” “所以，为什么还不承认？” 她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僵住的莫里亚蒂教授，握住阿德勒的手站起身。 “阿德勒无需直接说出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短暂犹豫后，阿德勒只能任由她拉着。 “这次是我赢了，简?莫里亚蒂。” 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教授伸手想抓住阿德勒，但夏洛特?福尔摩斯笑着拍开她的手。 “所以，暂时请别再干涉我们的关系好吗？” 随后是彻底的沉默。 “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莱斯特雷德警司。” 教授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还没完全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阿德勒正要和夏洛特离开公寓时，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 “…… 艾萨克。” 她用恍惚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教授，其实……” 阿德勒额头冒汗，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放弃了。 —— 拉…… “别管了，我们走。” 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抚摸阿德勒的眼睛，迅速搂住他的腰催促道…… “…… 我们得尽快造个孩子。” 她短暂地看了教授一眼，模仿莫里亚蒂偷走阿德勒初吻时的狡黠微笑。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直到假期结束。” 阿德勒低头轻声嘀咕后，开始悄悄离开。 “…… 这次是你输了，教授。” 因为这是唯一能阻止即将到来的游戏结束的方法。 “…… ???” “别这么困扰。莱斯特雷德小姐，你得护送我一段时间。” “哈？” “一个不自知感情的怪物盯上了艾萨克。” 说着，阿德勒陪着嘴角洋溢着胜利微笑的夏洛特匆匆离开房间，留下莫里亚蒂教授。 —— 咯吱…… 很快，公寓陷入深深的寂静。 “……” 只有被留下的简?莫里亚蒂教授急促的呼吸声不规则地回荡。 —— 夏洛特和阿德勒离开公寓多久了？ “输了？” 简?莫里亚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开始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喃喃道…… “别开玩笑了。” 但与这声音相反，她一贯冷静的微笑严重扭曲。 “我不可能输给她这种小孩。” 然而，与她的喃喃自语相反，教授内心已多少接受了事实。 “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她意识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某人彻底击败了。 —— 颤抖…… 她苍白的手攥得太紧，鲜血开始从掌心滴落。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支配了莫里亚蒂教授的全身。 —— 呻吟……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在四处游荡，寻找能击败自己的人。 那时，如果有人能让她尝到失败的滋味，教授会欣喜若狂，准备用一生去摧毁对方的存在。 但现在，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诡异的声音。她没有预期中的愉悦和快乐。 简?莫里亚蒂教授面对生平第一次失败 —— 她一生都在追寻的失败 —— 所感受到的情绪，与她的渴望完全相反。 “…… 艾萨克。” 无法估量的愤怒，对完全意外之事的困惑，对本应存在之物的失落，随后是空虚的侵袭…… “……” 尽管只是一个助手从眼前消失，被复杂情感束缚的莫里亚蒂教授剧烈颤抖着。她颤抖的手伸进怀里。 —— 咯嚓…… 她悄悄从烧瓶里拿出一块方糖开始咀嚼。 “……” 然而，几十年来赋予教授生命活力的魔法结晶，轻易地背叛了她的期待。 “…… 呃。” 没有甜蜜的幸福感在体内扩散，苦涩而温热的感觉在口中回荡，尖锐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现实。 “…… 不是这样的。” 艾萨克?阿德勒设定的刺激阈值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 —— 哗啦！！ 沮丧的教授咬牙握拳，烧瓶碎裂，方糖撒落在公寓的地板上。 “…… 我相信这只是你的又一次考验。” 她跨过方糖开始行动。 “假期结束前，我只需把你从她身边夺回来，对吧？” 她用枪指着远处墙上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画像，静静扣动扳机。 —— 砰……！ “那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冷冷地盯着画像中央的弹孔，开始喃喃自语。 “但之后。” —— 砰！！ 她突然看向旁边镜子中自己依然灰色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用子弹击碎镜子，开始走出公寓。 “…… 你得承受我的愤怒。” 她用独特的低沉声音低语，将杀意扩散到四面八方。 —— 轰隆……！ 就在这时，一场伴随着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开始从伦敦漆黑的夜空倾泻而下。 “不会太久的。” 这场意外且原因不明的天气现象持续了好几天。 —— 与此同时，阿德勒低着头走在夜晚昏暗的街道上。 “…… 下雨了。” “是啊。” 他伸手接住突然落下的雨滴喃喃道，夏洛特微笑着回应。 “好像有只失去财宝的龙在某处哭泣。” “…… 什么？” “你不知道吗？童话里常有的故事。你没读过吗？” 当然，阿德勒不仅不了解英国童话，对这个世界的童话更是一无所知，只能茫然地眨着眼睛。 “…… 我们该找个地方避雨。” “没错。” “那回公寓……” “不行。” 他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开始嘀咕，但夏洛特急忙打断他。 “整个假期我们都要躲起来。” “…… 为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才问吗？” 夏洛特很快紧紧贴着阿德勒，警惕地环顾四周。 “说不定教授的手下什么时候会袭击。” “…… 恕我直言，我就是那些手下之一。” “受害者还挺有幽默感的，不是吗？” “不，真的……” 阿德勒露出稍显尴尬的表情，谨慎地开口。 “那去我的藏身之处，我想……” “…… 藏身之处？” “不，没什么。” 但阿德勒很快意识到，作为组织核心地点的地方绝不能暴露给夏洛特?福尔摩斯，急忙摇头。 “…… 那去旅馆住吧？” “旅馆？” “我真的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听到这话，夏洛特略带羞涩地开口，悄悄伸出手。 “附近有个地方……” 她轻轻触碰阿德勒的手背，低声耳语。 “…… 但你身上有钱吗？” “什么？” “我现在身无分文。” 然而，听到阿德勒尴尬的回答，夏洛特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你不是挺成功的演员吗，阿德勒先生？” “…… 我最近有大笔开销。” “但你总得剩点吧？” “对不起，我现在身无分文。” 听到他的回答，她略带失望地嘀咕。 “…… 我也匆忙离开，没带钱。” 这时，阿德勒和夏洛特的脸上都露出了稍显尴尬的表情。 “…… 嗯。” 听到阿德勒身无分文后畏缩的莱斯特雷德，这时轻声开口。 “…… 来我家住吧？” “什么？” “如果不嫌弃，可以在那里过夜……” 莱斯特雷德低头，手指不安地动着，夏洛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开口。 “你确定不会打扰吗？” “……” “…… 可是艾萨克?阿德勒要和你同住一个房间啊？”（夏） 莱斯特雷德慢慢抬起头，看着夏洛特回答。 “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夏) “没关系。”(莱） “为什么？”（夏） 夏洛特歪头问道，女孩移开视线，用冷淡而公事公办的语气嘀咕。 “…… 因为我喜欢他。”（莱） 听到这话，夏洛特眼中的神情有些阴沉。 “好吧，真的不用勉强。”（夏） “我说了，没关系。”（莱） “……？” 阿德勒带着天真的表情歪头时，一条异常的红色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系统错误！ 错误代码 256 — 溢出 系统检查即将开始…………. “…… 操 ——！” 夹在雨中默默对视的两个女孩之间，阿德勒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 第21章 恋人 “阿德勒哥哥～” “…… 哈？” 夏洛特?福尔摩斯假病事件过去几天后，多亏吉娅?莱斯特雷德的收留，阿德勒在她略显破旧的家中住了几日。 “今天玩过家家吧！” 阿德勒茫然地望着客厅窗外的倾盆大雨时，莱斯特雷德的妹妹跑过来拽他的袖子。 “过家家？” “嗯！上次玩了医院，这次玩过家家！”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太棒啦！” 无所事事又喜欢和孩子们玩耍的阿德勒笑着答应，她听到后立刻欢快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虽然阿德勒开始照顾莱斯特雷德的弟妹作为借宿的报答还没多久，但这个小姑娘已经相当喜欢他了。 “哥哥最好了！” “…… 呵呵。” 顺便一提，和总是表情冷淡、24 小时面无表情的姐姐不同，这个女孩总是活泼开朗。 或许就像猫和狗的对比？ 尽管外貌极为相似，但看着妹妹截然不同的行为，阿德勒常常会想象吉娅?莱斯特雷德也这样，然后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那我们先换个地方……” “姐姐，你在干什么？” 阿德勒看着她精力充沛地跑来跑去，时不时拽他的袖子，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 嗯？” “大姐不是警告过你要保持距离吗？” 是莱斯特雷德家最小的弟弟，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而且姐姐明确说过，哥哥是坏人。” 或许是因为过早失去父母，他似乎把姐姐吉娅?莱斯特雷德当成了母亲般的存在。 他不像二姐那样对阿德勒友好，反而充满敌意，可能是因为他严格遵守吉娅的忠告。 “…… 所以，和我玩过家家。” 也可能是他觉得阿德勒抢走了吉娅。 从他充满敌意的眼神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阿德勒哥哥很善良啊，不是吗？” “什么？” “想想看，如果姐姐觉得他是坏人，就不会和阿德勒哥哥交往，也不会把我们托付给他了。” 了解情况的二姐挠挠头，走到三弟身边，用愉快的声音开始辩解。 “可……” “听着，你先听我说。” 即便如此，三弟还是一脸不高兴地嘟囔着，二姐狡黠地笑着，开始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喂。” “嗯，怎么了？” 虽然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看着他们可爱的表情，阿德勒意识到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别走神，听我说。” “……！” “你要是再捣乱……” 阿德勒喜欢孩子正是因为这样的时刻。 在原来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人际关系总是让他头疼不已。但内心单纯的孩子们，只要他帮助他们就会回报他，从不让他为难。 “我们来一起玩吧？” “…… 好。” “哥哥！快过来！” 想到这里，阿德勒温柔地笑了。抬头看到二姐欢快地笑着向他招手。 “你演儿子。” “…… 好。” “哥哥演爸爸，我演妈妈……” 二姐轻快地分配角色，指定三弟演儿子，阿德勒看到他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阿德勒正要点头接受分配给他的角色…… “…… 不，这样不对。” “啧～” “年龄差距太大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冷笑着走向他们。 “我来演妈妈。” “可，可是……” “你更适合演女儿。” “……” 二姐可怜巴巴地摆弄着手指，但随即开始专注地看着夏洛特，而夏洛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 “…… 啧。” 她的眼神瞬间变冷，烦躁地咂了咂嘴。 “摆这种表情也没用。妈妈得会生孩子，不是吗？” “…… 我讨厌你，姐姐！” “哎呀……” 阿德勒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然后二姐尖叫着抓住弟弟的胳膊跑开了。 “……”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福尔摩斯小姐，不管怎样，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阿德勒强颜欢笑地试图说服她，但夏洛特只是歪头看着他：“奇怪。” “什么？” “我刚才说得很自信，但或许我对生孩子的过程有些误解。” 她的嘴里吐出令人不安的话语。 “不会吧……” “看。” 阿德勒试图用安抚的微笑解释，但夏洛特用阴沉的语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棍。 “第一次尝试已经过去几周了，却毫无消息。” “这…… 难道？” “这是我让华生弄来的检测工具。采用最先进的技术，用中和魔力石驱动，出错的可能性极低。” 她手中棍子上的一道线在阿德勒眼中显得异常可怕……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 我也不太清楚。” “……” 阿德勒轻声颤抖着回答，夏洛特露出不满的表情，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 我得去图书馆。” “什么？” “我可能低估了生孩子的方法。肯定有更好的理解遗传学的方法，我可能需要文献的帮助……” “等，等一下。” 阿德勒急忙抓住夏洛特的肩膀，想到她至今没处理过任何性侵案件简直是奇迹，开始在她耳边急切地低语。 “男女睡觉的时候，只要牵手就可以了。” “…… 什么？” “这是最可靠的方法。” 阿德勒希望这些话能为系统修复争取时间。 “…… 但这样没用。” 然而，夏洛特专注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 “小时候，父母和姐姐也多次这样告诉我。” “真的？” “所以，我今天趁莱斯特雷德小姐不注意试了，但没什么不同的感觉。” “…… 福尔摩斯小姐。” 感觉自己陷入了绝境，阿德勒开始集中全身力气，轻声开口解释。 “这不是立刻就能见效的。也有可能失败。” “……” “而且，这里是莱斯特雷德的家，不是吗？” 夏洛特的嘴角渐渐上扬：“在别人家做这种事太失礼了。” “…… 是这样吗？” “是的，而且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某种程度上是我的正式恋人。所以……” “我明白了。” 她自然地打断阿德勒，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轻声低语。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达成协议，对吗？” “…… 什么？” “哦，你来得正好。看来不只是魔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微微转头看向身后，迎接他的是一张冷漠淡然的脸。 “阿德勒先生。” “…… 莱斯特雷德小姐？” 不知为何，吉娅?莱斯特雷德今天异常早地结束工作，带着威胁的表情向阿德勒走来。 “听说你迟到是因为要审讯最近被捕的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对吗？” “她被吓得不轻，自己就招供了，所以不需要审讯。” “原来如此。但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够了。我直接问你。”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阿德勒措手不及，后退了一步，她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是你还清了我家的债务吗？” 听到这话，夏洛特闪烁着阴暗光芒的目光静静地转向阿德勒。 “关于这个……” “……” “所以……” 阿德勒开始感受到系统明显的缺失，这让眼前的局面更加可怕。 —— “我要真相。否则……” “你说得对。” 莱斯特雷德逼问犹豫的阿德勒时，被他突然的回答惊得一时语塞。 “是我还清了你的债务。” “……” 房子里陷入了明显的沉默。 “…… 为什么？” 莱斯特雷德震惊得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问道。 “为什么？那是因为……” 艾萨克?阿德勒若无其事地回答，轻轻笑了笑。 “因为你是我的恋人。” “…… 咳。” 夏洛特悄悄清了清嗓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阿德勒尽量无视她，继续说道…… “作为恋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应该爱我，而我也只应该关注你。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这和债务有什么关系……” “和你处于这种关系的人，至少帮你还清债务不是常识吗？” 听到这个大胆的声明，莱斯特雷德静静地颤抖着。 “那是一笔即使我当一辈子警司也还不清的债务……” “没关系。我现在可能身无分文，但我有很多后盾。” “问题不在这里。” 她的声音开始提高，双手紧握。 “我很感激你还清债务，但为什么有些债主一看到我就发抖？”（莱） “你亲自去找他们了？”（阿） “我休假去调查真相了。”（莱） 听到这话，阿德勒静静地移开了视线。 “我不想让吉娅小姐的父母和吉娅受到侮辱。”（阿） “但这并不意味着……”（莱） “有些人坚持要直接从你那里收回债款。”（阿） 他的眼神变得稍微冰冷，继续说道…… “…… 有些人甚至索要金钱以外的东西。”（阿） “……”（莱） “作为一个应该只关注你的人，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吗？”（阿） 阿德勒带着微弱的寒意喃喃道，接着悄悄咳嗽了一声。 “我确保给他们足够的恐惧和创伤，让他们再也不敢接近你。” （阿） “这是犯罪。”（莱） 吉娅?莱斯特雷德坚定地插话，但声音微微颤抖，不像平时的语气。 “有些人一看到我就吓得尿裤子，在地上打滚。”（莱） “正如我计划的那样。”（阿） “你疯了吗？”（莱） 面对她的质问，阿德勒只是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作为回应。 “…… 失踪的人也是你干的吗？”（莱） “如果我在这里承认，你和旁边的年轻侦探肯定会逮捕我，所以我拒绝回答。”（阿） “你真的疯了。”（莱） 莱斯特雷德带着严厉的表情靠近阿德勒。 “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展开调查。”（莱） “我不在乎。最多也就是几个小巷里的恶棍被捕。”（阿） “哈……”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冷淡地叹了口气。 “很抱歉，但你的恋人就是这样的人。”（阿） 阿德勒轻声对她耳语，然后静静地转身朝卧室走去。 “当然，被称为正义化身的莱斯特雷德小姐不需要理解这种感情。”（阿） “……”（莱） “你自然知道原因，对吧？”（阿） “…… 是的。”（莱） 他微微转头低语时，莱斯特雷德用标志性的冷漠表情回应。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你。”（莱） 听到这句轻柔的耳语，阿德勒露出灿烂的笑容，走进了卧室。 “……”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 福尔摩斯小姐。” “嗯？” “你不去调查吗？” 一直望着窗外的莱斯特雷德轻声问道…… “这是个任何人都能看出凶手是谁的案件。” “即使按他说的调查，被捕的也只是几个小巷里的恶棍，所以……” “即便如此……” 莱斯特雷德正要带着不满的表情反驳，夏洛特轻轻笑着打断了她。 “…… 惩罚那些计划绑架你弟妹的人渣，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坏事。”（夏） “……！” 听到夏洛特带笑的评论，莱斯特雷德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我虽然和追求绝对正义的警察有些疏远，但阿德勒每次行动都会更进一步。” “……” “他有时像能掌控世界的恶魔，有时又像拯救绝望者的天使。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莱斯特雷德的眼神微微动摇。 “阿德勒就是这样的人。” “……” “正如他所说，对你这个被称为正义圣骑士的人来说，可能很难理解。”（夏） 夏洛特专注地看着她，轻声低语。 “因此，我有个提议。”（夏）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流畅的声音传了出来。 “…… 把他的正式恋人职位让给我。”（夏）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夏洛特。 “你之前问过我，能不能驾驭他……”（莱） “……” “虽然有点晚，但我现在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的回答是，我能驾驭他。”（莱） 莱斯特雷德的目光这才与夏洛特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睛对视。 “不过，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似乎很难应付他。”（夏) “那是……”(莱） “但现在，我会为了他而存在。”（夏） 注意到她眼神的细微变化，夏洛特带着自豪的表情继续说道，眼睛闪烁着阿德勒的颜色。 “你不必催眠自己说喜欢他，和一个你显然厌恶的男人在一起。”（夏） “……” “所以，莱斯特雷德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今天下午开个记者会宣布这件事怎么样？” 她正要抱着胳膊转身离开…… “当然，内容会是……” “…… 不。” 一直保持沉默的莱斯特雷德轻声说道。 “不行。” 听到她平静的声音，夏洛特静静地转过头。 “…… 因为我喜欢他。” 是她的错觉吗？有那么一瞬间，莱斯特雷德映在窗户上的眼睛似乎被染成了金色。 “好了，我们不必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了。” “我认为作为比你年长的人，我更适合当恋人。” “你是说因为法定年龄差吗？如果是这样……” 然而，看到莱斯特雷德的眼睛依然是清澈的白色，夏洛特皱起眉头开始说道…… “当然，还有更多原因。” 但莱斯特雷德坚定地打断了她。 “即使是被迫的……” 她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地喃喃道。 “因为我欠他的。” “……”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用身体来偿还。”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脸色开始变得冰冷。 “别人听到会误会的，不是吗？” “我只是说了实话，年轻侦探。” 不久后，两位女性暗藏玄机的目光在寂静的房间里交汇。 “哇！下雪了！” “…… 下雪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玩过家家的莱斯特雷德弟妹们看到天空开始下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阿德勒哥哥！我们打雪仗吧～” “…… 为什么突然下雪了？”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正是伦敦的盛夏。 —— “大家好啊。” 就在一场后来被归类为奇异现象的大雪完全覆盖伦敦的几分钟前，在持续数日暴雨的夏日里…… “你，你是……” “你是谁？” “…… 小点声，莫兰小姐。” 在一条小巷的藏身之处，三个焦急等待阿德勒的组织高层，紧张地看着那个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入口的身影。 “我本不想干涉我可爱的助手建立起来的组织。” “……” “但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不得不插手。” 原因是简?莫里亚蒂带着从罗马尼亚调来的吸血鬼，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向她们低语。 “合作。” “请问，合作什么？” 与吓得僵住的公主和银焰不同，塞莱斯特?莫兰勇敢地向她提问。 “夺回阿德勒先生。” 听到她立刻回应，莫里亚蒂教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喃喃道…… “…… 我说过不会太久的，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仅仅因一个人情绪变化而引发的暴风雪，标志着一场将震撼伦敦、很快席卷整个英格兰的... 第22章 蓝宝石盗窃案 “…… 喂，你知道吗 ——” “嗯？” 笼罩整个伦敦的奇异天气开始几天后…… “先听我说，好吗？别觉得奇怪。” “……？” 吉娅?莱斯特雷德警司与实习警探贝恩斯在积雪覆盖的伦敦街头巡逻时，表情凝重地开口道…… “首先，假设有个非常坏的男人……” “哪方面坏？抢劫犯？杀人犯？恶棍？” 听到 “坏男人” 这个词，贝恩斯好奇地问道。 “…… 一个肆意玩弄女性感情后抛弃她们的家伙。” “哇，这不正是你最讨厌的类型吗？” 莱斯特雷德的回答让贝恩斯瞪大了眼睛，接着说出这句话…… “不仅如此。如果女人不爱上他，他还会用诈骗或威胁手段逼对方就范。” “天啊，光想想就可怕。” “更可怕的是，坊间盛传他与地下组织关系密切，但无论怎么调查都找不到一丝证据。” 听到新补充的信息，贝恩斯微微歪头，随着详细解释继续道…… “…… 听起来很耳熟。感觉我在哪里听过这个角色。” “是，是吗？一定是巧合。” 莱斯特雷德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嘀咕着，清了清嗓子，恢复冷静继续说道…… “但听着，最重要的部分从这里开始。” “哦？” “想象一下，这个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坏的男人…… 突然有一天只对你特别好。” “那会……” 贝恩斯刚要回应，却突然住口，默默观察着上司。 “他并非一夜之间改过自新。虽然态度有所改变…… 但依然在肆意操控女性。” “……” “但只有面对你时，他的态度才会改变。” 莱斯特雷德那张曾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冰冷脸庞，在谈及这个神秘男人时竟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会威胁催债的人，默默保护试图伤害她们家人的人……” “…… 嗯。” “他的恶行依旧，但如果所有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我…… 不，为了你……” 然而，莱斯特雷德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摆弄着，用细小的声音说道…… “你觉得会是什么感觉？” “呵呵……”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原因，她的脸颊此刻微微泛红。当她匆匆瞥了贝恩斯一眼，提出这个问题时，贝恩斯瞪大了眼睛，接着…… 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 “…… 听起来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情节。” “哈？” 她开始用带着戏谑和调皮的声音回答。 “现在流行的套路 —— 被所有人唾弃的花花公子，对善良正直的女主角一见钟情。” “…… 什么。” 听到这些挑逗的话语，莱斯特雷德本已泛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垃圾又令人讨厌的男主只在女主面前温柔体贴。起初女主很厌烦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心动……” “……” “历经数次危机和误会后，两人最终坠入爱河，最后在彼此相拥的热夜中……” “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贝恩斯的故事开始变得香艳，莱斯特雷德急忙打断她，声音因急切而提高。 “……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只是提了现在流行的东西。” “嗯……” “你觉得被冒犯了吗，上司？” 她轻轻咳嗽一声，双手紧握低语道…… “……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嗯……” “即便我身处这样的情境，也绝不会发展成那样。” 莱斯特雷德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补充道…… “毕竟，我已发誓毕生为英格兰服务，维护正义。” “你又不是伊丽莎白女王，说这些做什么？” “和这样的恶人有那样的结局是不对的……” “看那边。” 一直在偷偷观察莱斯特雷德反应的贝恩斯突然瞪大了眼睛。 “哈？”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在她指向的小巷尽头，两个影子似乎纠缠在一起，时不时摇摇晃晃。 “大白天的在打架吗？” “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无论怎么看，那里似乎发生了扭打。两人停止闲聊，眼中闪过一丝火花，加快了脚步。 “住手，你们两个！” “我们一起上，上司……” 莱斯特雷德的喊声在街道上回荡，与此同时，两个影子同时转过头。 —— 滋啦……！ “…… 哈？” “啊，呀！” 一道刺眼的闪光突然充斥街道，将莱斯特雷德和贝恩斯笼罩其中。 “…… 魔法师？” “危，危险！” 莱斯特雷德微微皱眉犹豫片刻，随即换上冰冷的表情，瞬间冲向最后看到影子的地方。 “举起手投降。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但竟敢挑衅警察……” “…… 哈？” 贝恩斯急忙跟上，从枪套里掏出手枪，很快露出困惑的表情。 —— 嘎，嘎……！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在刚才两个影子纠缠的地方，只剩下一只鹅和一顶帽子。 “他们的气息完全消失了。附近也感觉不到任何踪迹。” “那…… 刚才在我们面前的是谁？” 莱斯特雷德低头看着眼前的场景，皱着眉头说道…… “…… 这是起奇异事件。” “天啊。” 贝恩斯刚刚目睹了伦敦警方最害怕的案件类型，带着微微惊讶的表情看着莱斯特雷德。 “现在该怎么办？” “…… 联系警局，在警员到达前保护好犯罪现场。” —— 嘎？ 莱斯特雷德轻轻捡起鹅和帽子，喃喃自语。 “我要回家一趟。” “为什么突然要回家？”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低语道…… “…… 我家现在住着两位专家。” —— 几分钟后…… “你们俩在干什么？” “噗哈～” “哈，哈……” 左手抱着一只慌乱的鹅，右手拿着从地上捡起的帽子，吉娅?莱斯特雷德回到了家。 “打扰一下？” “……” 她质问夏洛特和阿德勒，两人刚才还在客厅沙发上依偎，听到前门打开声后慌忙分开。莱斯特雷德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个……” “我们在打赌。” 阿德勒红着脸低头支吾，夏洛特?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开口道…… “什么赌？” “看看五天前的报纸。” 夏洛特丝毫不理会莱斯特雷德依然冰冷的语气，展开桌上的报纸。 “…… 蓝色宝石失窃案？” “这是近期最有趣的案件。当然，更有趣的是案件的核心 —— 蓝色宝石本身。” 夏洛特指着 “蓝色宝石” 几个字，微微露出笑意。 “根据阿德勒先生的说法，蓝色宝石不可能存在，对吧？” “当然不可能。” 阿德勒低头说着，此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首先，宝石是什么？它不就是指红宝石或石榴石这类红色的圆形凸面宝石吗？” “没错吧？” “但蓝色宝石？红蓝相间的宝石？这说得通吗？” 阿德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肯定是某个不懂蓝宝石为何物的愚蠢记者编造的词汇。明显是个错误。” “不，这不是错误。” “你有证据吗，福尔摩斯小姐？” 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笑容解释，夏洛特平静地开口，促使阿德勒挑眉问道…… “嗯，很可能那颗蓝红色的宝石真的被盗了。” “…… 你很清楚这说不通，不是吗，福尔摩斯小姐？” “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阿德勒先生。” 两人之间开始了一场俏皮的智力较量。 “这为什么重要？” 莱斯特雷德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事件，困惑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道…… “当然重要。我们打赌输的一方要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你们现在处境不是很危险吗？这个时候真的适合悠闲地打赌吗？” “…… 当然不。” 夏洛特偷偷瞥了阿德勒一眼，喃喃道…… “我多次建议我们逃到国外，我无所谓，但我们亲爱的阿德勒先生不喜欢这个主意。” “…… 我眼前总是浮现莱辛巴赫瀑布的画面。” “什么？” “没什么。” 阿德勒苦笑着转向一直抱着鹅和帽子站在一旁的莱斯特雷德，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回家？” “啊，那个……” 莱斯特雷德这才想起自己匆忙回家的原因。她脸红着，试图放下那只蔫头耷脑的鹅和帽子，说出了原因…… “发生了一起看似奇异的事件。我想也许像你们这样的专家能帮忙……” —— 嘎啊……！ “…… 呀。” 就在这时，那只快窒息的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动翅膀挣扎起来，羽毛散落得满房间都是。 “啊，对不起。我忘了松手……” 她带着歉意的表情松开手，阿德勒和夏洛特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 喘气……！ “……？” 从疲惫不堪的鹅嘴里掉出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 “…… 嗯。”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那个东西，表情变得恍惚。与此同时，夏洛特在看到那个东西后默默歪头，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怎么说的，阿德勒先生？” “……” “我告诉过你蓝色宝石存在。” 那颗带有蓝色星芒图案的红宝石在他们面前的书桌上闪耀着阳光。 “嗯，准确来说，这应该是星光红宝石。” “啊……” “通常它有六条白色星线，但如果长期暴露在魔法能量中，有可能会渗入杂质，星线开始呈现蓝色。” “……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夏洛特带着自信的神情解释着，凝视着那颗璀璨的宝石。然后她眼睛闪烁着光芒，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 这些知识是我独自学习时积累的，当时在想送什么戒指给心爱的人。” “……” “不知为何，图书馆里所有关于怀孕的书都被借走了，所以我转而认真研究起了这些。” “我对此一无所知。”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大致了解了。” 夏洛特说话时，金色的眼睛柔和地闪烁着，如同蓝色宝石或星光红宝石一般。 “记住，你欠我一个愿望。” 听到这话，阿德勒微微一颤，莱斯特雷德则不知为何冷着脸开口道：“福尔摩斯小姐，和别人的伴侣过分亲昵是不礼貌的。” “…… 是你先插队的。” “什么？” “总之，你说你给我们带来了有趣的案件，不是吗？” 夏洛特巧妙地转移话题，用手拿起蓝色宝石。 “这是个新谜题，阿德勒先生。” “……” “你当然会加入我，对吧？” 阿德勒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 当然。” “呵。” “现在我只是福尔摩斯小姐的助手。” 夏洛特对他的回答报以微笑，趁莱斯特雷德不注意，悄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将一张纸条塞进阿德勒手中。 “正如我之前问的，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 嗯，毕竟这只是个小事件。” 阿德勒对她的话报以微笑，听到旁边莱斯特雷德略带不悦的声音后，他陷入沉思，目光悄悄转向一旁。 系统正在检查中。 ‘虽然系统现在无法响应任何变量有点令人担忧……’ 尽管他一整天都在尝试与系统沟通，但系统窗口依然没有反应，不过语气稍有变化，仍停留在他的视线中。 ‘…… 我已经遇到过最糟糕的情况了。还能更糟吗？’ —— 与此同时…… —— 抱歉，老大。 —— 我成功逃离了现场，但没拿到我们要找的宝石。 在伦敦郊区贫民窟的一条小巷里…… —— 取回那个东西可能有点困难。 —— 尤其是发现宝石的是大名鼎鼎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艾萨克?阿德勒。 一个戴着低檐帽子、靠在墙上的女子皱着眉头，向某处发送着电报。 —— 滋滋…… 滋滋…… —— 不是那个福尔摩斯，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从信号极其微弱的情况来看，接收消息的人似乎不在英国境内。 第23章 蓝宝石盗窃案(2) “敬礼，长官！” “…… 嗯？” 莱斯特雷德正心事重重地背对着门在客厅踱步，听到入口处传来有力的声音，目光转向那里。 “我已按您的指示处理完毕！” “贝恩斯？” “伦敦警察厅的调查员已开始搜查现场，我亲眼所见，请您放心！” “干得好…… 但你怎么来我家了？” 莱斯特雷德好奇地歪头，询问刚刚还在伦敦街头一同巡逻的实习警探贝恩斯。 “是这样的。如果说有长官认可的专家，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说完，脸红得发烫，紧张地摆弄着手指。 “那位伦敦着名的天才少女。与瑞秋·?华生医生并肩对抗伦敦黑暗的……” “…… 对了，你是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粉丝 ——” “我不只是普通粉丝，是狂热粉丝。您不知道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海滨杂志》上刊登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案件档案吗？” 贝恩斯喋喋不休地探身，从莱斯特雷德肩头望去。 “那么，福尔摩斯小姐在哪里？她开始分析证据了吗？” “啊……” 莱斯特雷德轻轻叹气，侧身让开。 “哦……” 贝恩斯很快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那一定是传说中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夏洛特?福尔摩斯正托着下巴，专注地审视着桌上的一顶帽子。 “…… 你是谁？” “啊，抱歉！我是莉娅?贝恩斯，莱斯特雷德小姐的助手，实习警探……” 贝恩斯被夏洛特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了 —— 她此前一直专注于观察帽子 —— 对着他们急忙敬礼。 “…… 哈？”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好可爱的小姑娘。” 夏洛特?福尔摩斯身旁坐着艾萨克?阿德勒，他带着调皮的笑容向她挥手。 “长官。” “哈？” “您刚才提到的专家该不会是艾萨克?阿德勒吧？” 贝恩斯静静凝视他片刻后，转头向莱斯特雷德提问。 “不，不是！怎么会呢？” “…… 不是言情小说里的那个，我是指专家。” “哦，那个。”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清了清嗓子，恢复平时的冷静神态。 “你是说艾萨克?阿德勒是与夏洛特?福尔摩斯齐名的专家？” “尽管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 她略带严肃地看向正在检查帽子的两人。 “根据我的逻辑推理，夏洛特?福尔摩斯最近解决的案件背后都有艾萨克?阿德勒的影子。” “…… 长官，如果我说真话…… 基于您的推理，这有点难以相信。” 贝恩斯的声音充满怀疑，被微微恼怒的莱斯特雷德轻轻推了一下。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自己去体验看看。” “…… 呃。” 当然，这只是莱斯特雷德标准的 “轻轻”。结果，这一推让贝恩斯失去平衡，一头撞在桌上的帽子上。 “我去处理那边一直叫的鸭子。你向他们学点东西。” “对，对不起。” 贝恩斯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莱斯特雷德抱着鸭子走向厨房。下一刻，她注意到变形的帽子，急忙向夏洛特和阿德勒道歉。 “我弄坏了证据……” “不，没关系。” 艾萨克?阿德勒带着狡黠的微笑开口。 “推理已经完成了。” “…… 我也是。” 夏洛特一直不悦地瞪着微笑的阿德勒，此时同时开口。 “你们在说什么？” “……” “推理结束了？什么推理？” 贝恩斯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们提问，夏洛特和阿德勒一直静静观察她，此时轮流开始解释。 “这顶帽子的主人学识渊博。至少过去三年里，她富有且享有盛誉，但最近陷入了困境。” “过去，这位女性主人很谨慎，但现在变得鲁莽。原因似乎是最近染上了酗酒。” “而原因正是你，艾萨克?阿德勒。” “等等，我？” “另一个事实是，帽子的主人三十岁左右，对装饰品有浓厚兴趣。嗯，如果她引起了艾萨克?阿德勒的兴趣，这当然说得通。” 这番话后一片寂静。 “…… 打扰一下？” 贝恩斯听完夏洛特和阿德勒的推理，震惊地脱口而出。 “仅凭这顶破旧的帽子，你们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福尔摩斯小姐的推理有一处错误。” “有吗？” 但阿德勒和夏洛特无视她的话，开始互相交谈。 “想打赌吗？” “当然。” “呃……” 贝恩斯茫然地看着他们，歪头插话。 “能解释一下吗？” 夏洛特和阿德勒这才同时转向贝恩斯开口。 “抱歉，但请不要打断……”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姑娘。” “…… 艾萨克。” 夏洛特?福尔摩斯露出不悦的表情，正要赶走贝恩斯，却带着冰冷的微笑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你已经染上我的颜色了，为什么还一直调情？” 听到这话，阿德勒开始默默冒冷汗。 “不是的，这是为了给未来的新人上一课……” —— 嘎啊啊啊……！ “…… 你想让我剪掉它吗？” 然而，厨房传来鸭子的尖叫声和夏洛特的低语重叠，他停止说话，默默交叉双腿护住胯部。 “嗯。” 夏洛特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喃喃道…… “…… 婴儿真的是在那里制造的吗？” “那么，我们开始解释吧？” 阿德勒尽力无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用略显轻松的语气开始解释 —— 这语气掩饰了他的恐惧和不适。 —— “首先，我们从福尔摩斯小姐的推理开始好吗？” “…… 好吧，如你所愿，看这里……” 夏洛特一直悄悄低头看着阿德勒的下半身，此时拿起之前被压皱的帽子戴在头上。 —— 刷…… 帽子完全遮住了她的额头，一直盖到眼睛之间。 “正如你所见，这顶帽子体积很大。这意味着主人的头很大，当然，里面的智慧也很丰富。” “啊，原来如此……” “此外，帽檐扁平，边缘卷曲。这是大约三年前流行的款式。看看衬里和丝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相当奢华的物品。” “哇……” “然而，帽子上最近的破洞用廉价布料修补过。除非主人突然陷入财务困境，否则为何要用如此廉价的材料修补昂贵的帽子？” 夏洛特原本显得兴致缺缺，但注意到贝恩斯眼中的光芒后，开始以较为放松的表情继续解释。 “此外……” “另外，观察补丁布料的针脚，可以推断出主人的现状。你自己看看？” 但阿德勒中途打断了夏洛特的解释。 “确实，依我看，针脚很糟糕。” “奇怪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缝纫技术这么差？” 阿德勒无视夏洛特生气的噘嘴表情 —— 她正交替看着自己和贝恩斯 —— 继续解释。 “…… 有没有可能她把帽子交给裁缝修补了？” “哪个裁缝会做这么劣质的活？尤其是在昂贵的帽子上用这么廉价的布料。更可能是主人自己缝的。” “但如果是这样…… 为什么针脚这么乱？” 贝恩斯的声音充满好奇，阿德勒眼中闪烁着光芒静静回答。 “颤抖是酗酒者的常见症状之一。” “哦……” “此外，她买帽子时缝的丝带和装饰品针脚非常整齐。只有酒精或毒品能让一个如此谨慎的人迅速堕落至此。” 阿德勒看着点头的贝恩斯，带着神秘的微笑，静静将目光转向夏洛特，问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原因？” “仔细看帽子，可以看到强行拆除小装饰品的痕迹。” 夏洛特?福尔摩斯用略带 sulky 的声音回答。 “从形状和大小来看，似乎是珠宝。如果是这样被扯掉，很可能不是她的。这意味着一定是别人送的礼物。除了发誓永恒之爱的情人，也就是配偶，还有谁会送这么昂贵的珠宝？” “…… 这似乎…… 有道理。” “而拆除配偶送的所有珠宝的唯一原因，很可能是感情破裂。也许她出轨了，导致珠宝被收回后陷入贫困。” “所以，为什么是我的错？” “这不是很明显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闪烁的目光看着困惑的艾萨克?阿德勒。 “伦敦的通奸或丑闻案件，十有八九与你有关。” “福尔摩斯小姐，即便如此……” “这不是简单的猜测，是基于实际统计。所以，请安静。” 阿德勒张嘴想要反驳，但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严厉，迅速闭上了嘴。 “通过观察帽子上附着的头发的长度、光泽、弹性、分叉和粗细，可以推测出主人的大致年龄和性别。” “……” “甚至帽子内部都有化妆品残留，说明她化妆很浓。事实上，每个角落都有。” 夏洛特突然微笑着抚摸阿德勒的头发，然后瞥了一眼贝恩斯 —— 贝恩斯看到这突然的举动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 带着歪斜的笑容问道…… “现在明白了吗？” “啊，是的…… 我觉得学到了很多。” 贝恩斯说着站起身，鞠躬致谢。 “我现在就根据这些信息展开调查。” 夏洛特静静观察她，站起身，开始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低声说道…… “如果可以，我想带莱斯特雷德一起……” 她停顿一下，默默凝视着寂静无声的厨房。 “如果你需要保镖，我可以负责！” “…… 什么？” “我有信心保护好某人！” 贝恩斯注意到她担忧的表情，自信地笑着喊道。夏洛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贝恩斯。 “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实习警探……？” “如果这是你的顾虑，我保证没问题。” 她歪头正要再问，厨房传来一个声音。 “我可以为贝恩斯实习警探的能力担保。” “有那么重要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战斗而是单纯的保护，贝恩斯实习警探可能比我更出色。” 听到莱斯特雷德自信的话语 —— 她此刻全身沾满了处理鸭子时的羽毛 。 夏洛特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 鉴于爱哭鬼教授比我预期的安静，我想这次测试一下她。” “什么？” “这或许可行。” 夏洛特默默微笑，从手中拿出一副黑色手铐。 “我很快就回来。” “……” “如果我不在时你背叛，我发誓会追到天涯海角消灭你。” 她将阿德勒的腿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这些可怕的话，无视一旁莱斯特雷德冰冷的目光。 “…… 对了。” 她轻快地走向入口时，突然回头提问。 “你还认为我的推理有错误吗？” “有一个明显的错误。” 阿德勒低头看着自己，一副被当作看家犬的模样，带着略显悲伤的表情，随后调皮地笑着回答。 “…… 福尔摩斯小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哼。” 听到他的话，她迅速转头，带着莱斯特雷德 —— 莱斯特雷德不禁歪头 —— 一起出门而去。 “走着瞧。” “……” “要么你赢得一个愿望，要么我的愿望翻倍。” 她说完关上前门，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姐，姐姐…… 我们该怎么办？根本没准备好……” “…… 把刀递给我。” “哈，哈？” “我们要给艾萨克哥哥喂肉，所以快把刀给我。” 只有二姐和三弟激烈的对话在寂静的家中回荡。 —— “贝恩斯小姐。” “嗯？” 艾萨克?阿德勒像只温顺的小狗般安静地坐着，突然温柔地笑着对坐在面前的贝恩斯说。 “请过来一下，站到我面前好吗？” “……？” 贝恩斯脸上露出真切的好奇，按照客户礼貌的请求向前走去。 “这样可以吗？” “你能在那个位置稍微前倾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请忍耐一下。” 她微微歪头，很快前倾，带着明亮的表情问道…… “这样可以了吗……” 但贝恩斯没能说完。 —— 砰……！ “…… 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阿德勒突然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过去。 “咯…… 咳……？” 拳头正中她的腹部，她的身体剧烈抽搐，腰部弯成 90 度。双腿一软，口水流淌着瘫倒在地。 “为…… 为什么要这样做？” 贝恩斯惊恐地抬头看着他，问道。 阿德勒带着冰冷的微笑回答。 “虽然不足以骗过福尔摩斯小姐，但这是连你搭档莱斯特雷德小姐都能骗过的完美演技。” 年轻女孩眼中的恐惧迅速转为好奇。 “那么…… 你究竟是谁？” “…… 呵。” 她捂着肚子，口水流淌，嘴角微微颤抖。 第24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3) 艾萨克·阿德勒与神秘少女在莱斯特雷德家中对峙的同时…… “你是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小姐？” “看来你真的没注意到。” 与夏洛特并肩走在伦敦积雪街道上的莱斯特雷德，听到福尔摩斯的话后震惊地提高了声音。 “你是说贝恩斯实习警探是冒牌货？” “嘘，你想向整个街区宣告这件事吗？” “但……无论怎么想都不合理。” “为什么？” “我认识她很久了，今天的贝恩斯实习警探和平时完全一样。” 莱斯特雷德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洛特。 “难道这次是你错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 “……绝无可能。” “那请解释你的推理。” “我正打算解释。” 夏洛特坚定地摇头，看着仍一脸怀疑的莱斯特雷德，轻声解释道…… “我记得你过去多次提到贝恩斯实习警探。据你所说，她是个极其敏锐的女孩，对吧？” “没错。直到你入学前，她保持着八月学院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你认为这样的女孩会在满是线索的证据面前，只是无精打采地听着我和阿德勒的推理，而不插嘴争论吗？” “这……” 莱斯特雷德挠头，被夏洛特的论点说得哑口无言。 “……我在厨房处理鸭子时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当然。我清楚看到你抱着鸭子进厨房时偷偷流口水了。” “……” “或许你该先把衣服上的羽毛清理一下……” 被夏洛特敏锐的观察说得微微脸红，莱斯特雷德拍掉衣服上可怜鸭子的痕迹。 “贝恩斯实习警探不是本来就不拘小节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假扮她的人可能只看到她这一面，误以为她是个笨蛋。他们可能没太多时间仔细研究她。” “啊……” 莱斯特雷德半信半疑地歪头，又提出一个问题。 “……但她可能为了显得谦虚才保持沉默，对吧？” “你之前提过，贝恩斯实习警探是华生改编我案件档案的狂热粉丝。” “没错，我去过她的房间，发现你的侦探作品引语和案件档案堆积如山。” “你认为这样的人会因为单纯的谦虚或为了保持形象，错过展示自己能力、获得认可的难得机会吗？” “……当然不会。” 莱斯特雷德终于被夏洛特的解释说服，点头同意。 “那么，她是如何伪装的？如果用了易容魔法，我肯定会察觉。” 她困惑地看着夏洛特再次提问。 “这倒是。毕竟你天生的探测能力让你被称为魔法师的克星。” “那么……” “相反，假贝恩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夏洛特·福尔摩斯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 —— 哗啦…… “这，这到底是什么？” 她从外套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类似人脸的皮革面具，莱斯特雷德震惊地问道…… “这是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伪装工具。在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鲜为人知，但在古代清朝的武林中广为流传。” “……直接戴在脸上？” “廉价的面具即使在夜晚也能被察觉，但像我手中这种高端产品，除非是专家，否则难以分辨。” 夏洛特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将面具贴在脸上补充道…… “这是能完全骗过欧洲数百年来通过禁止魔法或识别魔法发展出的安检手段的物品。” “天啊……！” “难怪侦探们在案件涉及中国人时会变得谨慎。” 看到面具轻轻一触就完美贴合她的脸，莱斯特雷德惊恐地说。 “如果这种东西在英国流通，岂不是大问题？” “没关系。人皮面具有一个致命缺陷。” 夏洛特·福尔摩斯开始剥下面具，仿佛在安慰莱斯特雷德般解释道…… “与易容魔法不同，人皮面具无法完美表达面部表情。” “……为什么？” “人类的面部骨骼和肌肉结构非常精细。因此，若细致分类，人类能做出的面部表情超过一千种。” 夏洛特拉伸着面具的皮肤继续说。 “但使用这个时，能做出的表情就变得有限了。” “原来如此……” 看到莱斯特雷德终于松了口气，她的目光微微锐利。 “尽管如此，假贝恩斯的演技、眼神和声音模仿几乎无可挑剔，让人难以分辨。” “……这有点可怕。” “我也是到最后才察觉。如果没像我或阿德勒那样使用过人皮面具的人，几乎不可能分辨。” 短暂的沉默后。 “等等。” “嗯？” 莱斯特雷德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冰冷淡然。 “如果这么危险的人用人皮面具假扮贝恩斯实习警探……” “……” “……那么真正的贝恩斯现在在哪里？” 片刻后，她静静呼气，看向自家的方向。 “别担心。人皮面具通常不是用人的脸皮做的，大多数情况下是人造的。” “但即便如此，如果冒名顶替者如此明目张胆地假扮他人，贝恩斯肯定出事了！” “冷静。贝恩斯实习警探会没事的。” 看到莱斯特雷德散发冰冷气息，夏洛特轻轻抓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 “我想我已经有线索了。” “……但我还是想回家。” 莱斯特雷德声音微微颤抖。 “艾萨克·阿德勒和我的弟妹们现在在家很危险。” “我不是让你别担心了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强行拉近她，低声耳语。 “别低估我命中注定的宿敌的智慧。” “……什么？” “阿德勒先生与你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洞察了一切。” “但他的战斗能力……” “……嘘。” 夏洛特轻轻将手指放在莱斯特雷德唇上。 “先专注于案件。” “小鸭子……你在哪里……？” 不远处，在最初事件发生的现场附近，传来一个女人的抽泣声。 “求你回来……小鸭子……”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默默竖起耳朵，慢慢向前移动。 “啧。” “喂，亲爱的。” “……我真是个没用的妻子。” 她们停下脚步，躲了起来，这时传来一个新的声音。 “这，这也太过分了……” “什么？” “……呀啊？” 听到一声尖叫，莱斯特雷德微微抬头。 “我应该……” “呃……”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地上的女人紧闭双眼颤抖着。 —— 哗啦！！ “……呀。” 但他很快将酒瓶砸向街道墙壁，朝她吐了口唾沫，然后从女人身边走过。 “找不到它就别回家。” “……” “你明白的，对吧，小姐？” “……是的。” 坐在地上的女人急忙点头回应他严厉的声音。 “……” 随后一片寂静。 “……打扰一下。” “你没事吧？”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一直静静观察着，此时悄悄走到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开口道。 “……” 听到她们的话，女人茫然地抬头看着她们。 “如果您没事，能和我们谈谈吗……” “……是主人派你们来的吗？” “什么？” 两人扶起这位显然出身贵族的柔弱女士，听到她的话后疑惑地歪头。 “主人很久没联系我了……他最近很少联络……” “……？” 这位刚才还因丈夫的暴力哭泣的柔弱贵族夫人，突然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 沙沙…… “……？” “你，你要做什么……” 两位女孩困惑地歪头时，女人突然撩起上衣，开始自然地咬住衣服下摆。 “……”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困惑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不足为奇了。” “那是……” 因为她们在这位柔弱女士裸露的苍白腹部发现了一个金色印记，与她们下腹部的印记完全相同。 “你们为什么不向前辈问好?” 女人仍用牙齿咬住衣服下摆，指着自己的印记喃喃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礼数” 她的目光微微严厉起来。 “你叫什么，你们是？” “……” —— 与此同时…… “阿德勒哥哥~” 二姐匆匆用弟弟的衣服擦去手上的血迹，端着一盘鸭肉走进客厅。 “我们玩圣诞游戏吧……” 然而，当她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走进房间时，声音渐渐消失了。 “……呃。” 因为那个看起来像贝恩斯的女孩正躺在沙发上的阿德勒脚边喘息。看来她在这段时间里又挨了他几拳。 “抬起头。” “呃。” 艾萨克·阿德勒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女孩，抓住她纤细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头。 —— 啪……！！！ 下一刻，响亮的耳光声充斥客厅。 “……” 女孩的头因冲击猛地甩向一边，她用手摸着脸颊，露出仿佛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打的尴尬表情。 —— 啪……！！！ 阿德勒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抬起来，再次用力扇了女孩裸露的脸颊一巴掌。 “啊……” —— 哐当…… 这一击让女孩全身瞬间失去力气，再次失去平衡倒向阿德勒的腿。 “使用这种麻醉喷雾是你的第二个错误。” “……” “这些喷雾通常含有酒精。” 艾萨克·阿德勒紧紧抓住女孩的头发，摇晃着从她那里缴获的喷雾罐，他的眼睛已经染上了血红色。 “你知道，我对酒精有点过敏。” “哈啊……哈……” 但女孩伸展身体，将脸颊贴在阿德勒的腿上，连话都无法回答。她只是身体颤抖着喘息。 “……打扰一下。” 就在阿德勒默默观察女孩，露出獠牙正要朝她脖子移动时…… “能再打我一下吗？” 躺在阿德勒腿上的女孩微微抬起眼睛，用微弱甜美的声音开始低语。 “这次打另一边脸颊……”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她，她微微侧过脸，露出未受伤的脸颊。 —— 啪……！！！ “……啊。” 阿德勒却扯着她的头发露出之前红肿的脸颊，用力扇了下去，女孩的身体颤抖着强忍着泪水。 “……打扰一下。” 她再次将头埋在阿德勒腿上，眼中含泪，用哽咽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但再打一下。” 女孩悄悄擦去被扇裂的嘴唇流出的血，带着肿胀的脸颊含糊地嘀咕，阿德勒的裤脚贴在她嘴上。 “再用力一点……” ‘……没想到罗宾是个受虐狂。’ 阿德勒歪头暗想，很快再次举起手。 —— 啪……！！！ “……好酷。” “姐姐，求你醒醒吧！！！” 第25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4) “阿德勒……？” “不，这是……”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带着在街上遇到的奇怪女士回到家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 吞咽…… 刚刚还在假扮贝恩斯的女孩，此刻正满脸通红地抓着阿德勒的头发，任由他贪婪地吮吸自己的脖颈。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莱斯特雷德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急忙上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主动向阿德勒露出脖颈的冒牌女孩身上。 “……” 她瞳孔涣散，头发凌乱，原本带着调皮机灵的脸此刻青肿残破。 本质上，她正处于一种可怜又堕落的状态。 这个不久前还充满活力、生气勃勃的女孩，如今像被践踏的花朵般萎靡不振，完全屈服于阿德勒的暴力。 “打扰一下……” 莱斯特雷德被她的惨状彻底吓坏，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转向阿德勒。与此同时，女孩开始用肿胀的嘴唇慢慢嘀咕着什么。 —— 砰……！ “……呃。” 然而，她还没说完，阿德勒猛地将牙齿从她脖颈中抽出，重拳砸向她的太阳神经丛。 —— 颤抖…… 可怜的女孩瞬间像兔子般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尸，身体剧烈颤抖.她不得不抓住阿德勒的手臂支撑虚弱的身体。 —— 啪！ 但阿德勒无情的手掌狠狠扇在她脸颊上的瞬间，她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最终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 “……呃。” 阿德勒静静看着她，将脚踩在躺在地上的女孩腹部，她的身体微微抽搐，残破的嘴里漏出微弱的呻吟。 从外表看，她全身似乎都被阿德勒的暴力摧残得体无完肤。 “……你到底在做什么？” 因此，莱斯特雷德愤怒的声音自然地从口中溢出——她此前一直难以置信地呆呆看着这可怕的场景。 “即使她是冒牌货，也是人类，没必要这么虐待她……” “奇怪。既然主人已经在你身上刻下印记，你没理由不知道，对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来你现在对阿德勒主人一无所知，对吧？” “……什么？”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猛地回头，歪着头冷冷看着那位女士。 “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属于我的主人，没理由不知道……” 女士用手掩住嘴，同样冷冷地补充道…… “……主人从不碰不愿意被碰的女人。” “所以，你是说这是自愿行为？” 莱斯特雷德对这些话嗤之以鼻，正要走向阿德勒时…… “喂……” 女孩迅速伸手抓住阿德勒扬起的手臂，用疲惫的眼神开始嘀咕。 “我的脸……”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莱斯特雷德再次陷入恍惚。 “比起耳光，我更想让你揍我。” 原因是……这个从远处看都显得可怜兮兮的女孩，正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腿上，低头嘀咕着这些令人费解的话。 “……我要告诉你多少次，嗯？” 随之，房子里陷入了寂静。 “……我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夏洛特一直在莱斯特雷德身后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女孩，此刻歪头自语。 “你体内的酒精似乎也在慢慢消退。” 阿德勒低头看着将脸颊贴在自己腿上、眼神疲惫的女孩，静静嘀咕着，目光移向前方。 “……能把这个女孩弄走吗？” 他的目光和静静躺在他腿上、半闭着眼睛的女孩一样疲惫。 “无论我吸多少血，她都不听我的命令。” “……” “求你们帮帮我……” —— 几分钟后…… “……你说你叫我来不是因为主人，而是为了一只鸭子？” 夏洛特将身份不明的女孩用手铐铐在沙发末端后，坐在阿德勒旁边开始解释整个经过。那位一直静静听着的女士皱起眉头开口道…… “不可能。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收到主人的消息，我本来对这次见面满怀期待……” “打扰一下……我还没说完……” “主人，哈，他抛弃我们了吗？” 阿德勒一直困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我们？” “我们还在耐心等待你。” “……你说的‘我们’能解释一下吗？” 夏洛特静静听着对话，目光变得阴沉，开口问道…… “……你们这些平民可能不懂，但伦敦的上流社会贵妇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女士啜饮着莱斯特雷德弟弟端来的茶，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 “无论我们有多少丈夫，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这对伦敦上层社会的已婚男士来说不是很失礼吗？” “你是说那些我们因家族原因不得不嫁、却把我们当物品对待、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的男人？你是在说那些可怜虫？” 她越说目光越凶狠。 “你还年轻，可能很难相信和理解。但你刚才也看到了，对吧？我那酗酒成性、随意殴打我的丈夫。” “……” “你愿意被这样可怕的人拥抱吗？还是更愿意被真诚支持我们、用温柔安抚的笑容温暖我们的主人拥抱？” 听到充满仇恨的冰冷声音，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默默闭上了嘴。与此同时，这位贵妇放下手中的茶杯，忍不住露出冷笑。 “仅仅算那些迷恋艾萨克·阿德勒外貌、自愿成为他奴隶的人，我可以肯定伦敦半数以上的贵妇都会选择后者。” “……这不是夸张吗？” “令人惊讶的是，这是真的。我亲眼证实了——掌控伦敦社交圈的大多数贵妇都和你我一样，身上有相同的金色印记。” 听到这话，夏洛特干笑着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在社交聚会上掀起贵妇的衣服来确认这一点？” “如果你念诵特殊咒语，有印记的人就能互相识别。这样的人自然会团结起来形成派系。” 然而，她的回答让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有这样的力量存在，为什么至今未被曝光？” “上层人士能成为上层人士自有其道理，不是吗？” “你是指……” “……尽管主人是魔法师，他也多次越界，对吧？你认为他为什么从未受到法律制裁？嗯？”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阿德勒额头开始冒冷汗。 “那个组织……早就存在了？” “然而，最近主人完全断绝了联系，大家都很焦虑。” 女士似乎没注意到阿德勒的状态，冷静地继续解释。 “那个狐狸精吉娅·莱斯特雷德绝对是罪魁祸首。” “……！” “大家都在等主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勾引主人的，但只要他们分手，肯定……” “我听够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打断贵妇的话，表情显示她大致明白了情况。与此同时，静静站在夏洛特旁边的吉娅·莱斯特雷德，听到贵妇最后的话后，眼睛开始颤抖。 “好了，回到鸭子的事……” “我觉得可以跳过了。” 她试探着想回到原话题，女士却冷淡地挥了挥手。 “我一买下鸭子，就有疯女人袭击我……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伦敦郊区，离家很远……” “……嗯。” “那肯定是超自然现象。那只鸭子绝对被诅咒了。所以，我不需要它了。” “你确定不需要了？” “它本来就是扮演顺从妻子的道具。在它死之前勒它几次，或者怎样。我不在乎了。” 她站起身，指着桌上的帽子。 “不过，我想拿回我的帽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那我告辞了。” 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夏洛特把帽子递给她，女士立刻戴在头上，开始朝入口走去。 “……即使你抛弃我们，我也不在乎。” 她突然停下脚步，用轻柔微弱的声音低语。 “但请偶尔联系我们，亲爱的艾萨克主人……”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嗖…… “或许，从现在起你该联系我。”（阿） “我有什么理由联系你……”（贵妇） 夏洛特看着女士离去的背影，冷笑着轻轻掀起阿德勒的外套。女士转身回应时，看到阿德勒露出的腹部，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我想你现在多少明白了我们的关系。” 因为夏洛特的黑色印记刻在阿德勒的腹部——这是他们在上次雷盖特案件中签订的契约的结果。 “……失礼了。” “我本来因为姐姐突然宣布中立而陷入困境，但现在这样就够了。” 女士呆呆地看着印记一会儿后，迅速跪在夏洛特面前，脸因恐惧而变得惨白。 “尽快安排会面。” “……是。” 她恭敬地向新领袖低头。 “我也要让阿德勒哥哥在我身上刻印记。” “……伦敦要完蛋了。” 一直在房间里静静观察情况的二姐和三弟，此时带着不同的情绪开口道。 ——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位一直在刻意向夏洛特低头的女士一离开房子，夏洛特就端起面前的冷红茶，低声喃喃道…… “帽子的主人就是那位女士，她无意中卷入了这一切。” 她一边啜饮冷茶，一边开始用手指轻敲桌面。 “那么，现场的另一个人就成了关键。” “是的，但现在动员警方去追捕可能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 莱斯特雷德的思维因之前超出她理解范围的对话而暂时冻结，此时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 “伦敦警方擅长搜索和逮捕。我想几小时内……” “考虑到他们从你眼前消失的速度，莱斯特雷德小姐，再加上那位女士刚才的证词，显然罪犯有空间跳跃的能力。” 夏洛特尖锐的声音让她哑口无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可能吗？物体或许可以，但人类自己瞬移？” “最近法国有几起类似的奇异现象报告。据说那里有个新组织用这种手段进行盗窃。” 莱斯特雷德听到这里，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么，无法抓住觊觎宝石的小偷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回来。” “怎么做？” “利用我们手中的优势。” 夏洛特一直静静敲击桌面，此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们想要的蓝色宝石现在在我们手中。” “哦，对！宝石在我们这里！” “而且我们还有那个有点混乱的女孩……” 夏洛特开始盯着被铐在沙发末端的女孩。 “……？” “……起初我以为她可能是最近在法国肆虐的那个组织的头目，但看起来不是。” 女孩跪着舔舐阿德勒伸过来的手中的鸭肉，歪头时，夏洛特皱眉抱怨道…… “没有哪个极端受虐狂能成为组织的头目。连我姐姐都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她可能是他们组织的成员。当然，不是小角色，考虑到她的伪装和演技，肯定是高层。” “嗯……” 莱斯特雷德的眼睛瞪大，开始专注地盯着被铐住的女孩，听着夏洛特的话。 “为什么几天前从酒店消失的宝石会被杂货店的鸭子吞下，或者罪犯是如何得知此事并袭击买鸭子的女士……这些都还没弄清楚。” “……” “我当然有一些猜测，但现在不是追查证据的时候。是时候孤注一掷抓住罪犯了。” 夏洛特站起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向女孩。 “阿德勒先生，我需要你和这个女孩签订契约。” “……什么？” “我们要用这个女孩作为诱饵，抓住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 她递给阿德勒一张纸和一支笔。 “……难道你不想给那些胆敢入侵英格兰的恶棍一个教训吗？” 阿德勒沉思片刻，静静点头，迅速起草了一份契约，放在女孩面前。 “签了它。” “……我不想。” 一直静静抬头看着他的女孩摇了摇头。 —— 啪！ 但手掌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女孩的头猛地甩向一边。很快，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眼中含泪。 “……那个。” 她用手抚摸着残破的脸，疲惫地低语。 “我一直想说。” “……” “我还想让你揍我的脸。” 说完，女孩将笔放在纸上，茫然地抬头看着他，阿德勒的脸因困惑和不安而微微扭曲。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几秒钟后，随着拳头陷入肉体的沉重声音，女孩的腹部开始发出金色光芒。 “……呃。” “真的是……” —— 当晚。在象征伦敦的地标——威斯敏斯特宫的钟塔，那座警告市民奇异现象和怪兽出现的钟塔——后来被称为“大本钟”的地方…… “……” 被阿德勒命令释放的女孩坐在那里的屋顶上，静静抚摸着下腹部刻着的金色印记。 “……你是谁？”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你是什么人，竟敢觊觎我们要找的宝石？” “……” 早上与贵妇争夺鸭子的女人，此刻压低帽子，用枪指着女孩的头。 “你到底是谁？” 她的问题后是一片寂静…… “如果你不说……” —— 嗖！ “……哈？” 一直紧握着扳机的女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一张带血的黑桃a不知何时塞进了她的枪里，卡住了击发装置。 “……老板？” 女人呆呆地盯着卡片看了一会儿，终于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开口。 “你不是在印度吗？” “……” “我们上次通讯时你不是这么说的吗？虽然信号很差，但我确定你是这么说的……” 一道闪光后，一直静静俯视着伦敦寂静街道的女孩，外貌突然完全改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英格兰？” 她的脸完全康复，一只眼睛戴着金色单片眼镜，原本遍体鳞伤、甚至被阿德勒印记践踏的身体裹着时尚的斗篷，静静地坐在那里俯视着下方。 “啊……” 从被打到濒临死亡的可怜模样，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散发神秘气息的人——一种完全掩盖内心想法的气息。 “……隐藏实力假装虚弱被支配，这种感觉还挺刺激的。” 她平静地低语，站在她旁边的女人开始眼神迷离。 “……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能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笼罩伦敦的黑暗继续微微加深…… 第26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5) 蓝色宝石事件过去几天后…… “……嗯。” 艾萨克·阿德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莱斯特雷德家的客厅。壁炉前陷入沉思的夏洛特·福尔摩斯立刻映入眼帘。 “福尔摩斯小姐。” “……” 他轻声走向壁炉，试图与她搭话，但夏洛特依旧沉默，沉浸在深思中。 “……你要这样无视我吗？” 看着她难得一见的专注模样——与原着描述如出一辙——阿德勒嘴角泛起戏谑的笑意，忍不住想逗逗她。 —— 戳，戳…… 他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软绵绵的脸颊，但她只是继续茫然地盯着眼前闪烁的火焰。 “夏洛特……” 阿德勒对她持续的无视有些不高兴，凑近她的脸，噘着嘴小声嘀咕。然而，就在这时…… “……呃。” ……一股柔软突然滑入他口中。 “……” 夏洛特·福尔摩斯自然地将舌头探入他口中，仰头看着阿德勒，歪了歪头。 —— 啾…… 两人开始了短暂的舌吻交锋。 “……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回应。” “我只是在整理思路。” “我知道，福尔摩斯小姐。不得不说，你一旦专注起来，就算有人把你扛走都不会察觉……” 片刻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从热吻中抽离，准备与夏洛特交谈——带着好奇的眼神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那么，你刚才在认真想什么？” “……” “难道是……在想我们抛出的诱饵几天都没反应，案件可能会失败？” 阿德勒边问边在她面前坐下，目光与她交汇。 “假设你在想，如果事情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能无法破案？” “……不是。” 夏洛特摇摇头，咽下口中残留的唾液——来自他们刚才的亲密接触——然后开口道…… “我已经弄清楚了案件的全部真相。” “是吗？” “莫卡伯爵夫人下榻的酒店发生宝石失窃案后，那里的服务员也突然失踪了。” “哦。” “看这个……” 夏洛特静静展开报纸，指着头版的一篇文章补充道…… “这篇文章说服务员被发现绑在自己家中。也就是说，过去几天有人假扮成了她。” “嗯……” “这和实习警探莉娅·贝恩斯的情况类似。她几天前也像服务员一样被发现昏迷在家中。” 她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样一来，一切都得到了证实。” “什么意思？” “分别假扮成贝恩斯和服务员的罪犯，选择这种作案方式的原因。” 阿德勒默默歪头，夏洛特带着调皮的表情开始解释。 “从酒店偷走宝石的罪犯假扮成服务员，当时肯定遇到了贝恩斯实习警探。” “当时？真的吗？” “她和我一样聪明敏锐，可能在短暂交锋中识破了伪装。” 她一边嘀咕，一边开始快速敲击桌面。 “因此，罪犯不得不丢弃宝石，而就在这时，一辆运送鹅到附近杂货店的推车吸引了罪犯的注意。” “嗯……” “他们成功将宝石扔进推车，但如果……那只鹅误以为宝石是食物吞了下去呢？” “……” “所以，他们必须不择手段地弄到那只鹅来取回宝石。但如果贝恩斯实习警探仍对那个人起疑，继续紧紧跟踪呢？” 静静听着她的话，阿德勒的表情逐渐变得更加困惑。 “你的推论难道没有清晰解释这两个问题吗？为什么法国来的不速之客要冒险假扮贝恩斯实习警探，又为什么盯上那只鸭子？” “……我想——”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面对夏洛特的问题，阿德勒挠着头开口。 “只是……你今天的风格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 “你的推论中有太多我不确定的部分。”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 “福尔摩斯小姐，你通常会把推论藏到最后一刻，等一切确认后才揭示思路。” “我们之间有必要在意这个吗？” 夏洛特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避开了他的话。 “尽管如此……” “而且，我已经给华生的医院发了消息，贝恩斯实习警探正在那里住院，进行核实。” “……” “所以，我的推论成为事实只是时间问题，最多几分钟，所以没问题，对吧？” 阿德勒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听到她的话后淡淡一笑。 “……你说得对。” 阿德勒静静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最重要的是，宝石在我们手中。” “没错。” “即使罪犯设法逃脱，只要我们在莫卡伯爵夫人从丢宝晕厥中醒来后归还宝石，就能确保胜利。” “我没想到福尔摩斯小姐会接受这种微不足道的胜利。” “事已至此。” 夏洛特叹了口气，用略带阴沉的表情看着阿德勒。 “最近伦敦的小巷清理得异常快。” “……” “许多组织消失或合并，很多人已经无影无踪。”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梁。 “……看来一场战争即将爆发。” 房间里很快陷入了沉默。 “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别太担心。” “……” “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很好奇。” 阿德勒本想用微笑安抚夏洛特，此时却歪头抛出一个问题。 “你刚才到底在沉思什么？”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咧嘴一笑。 “我在想和阿德勒先生打的赌。” “……赌约？” “你说我的推论有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发现问题所在了吗？” “……当然。” 夏洛特看着他，带着胜利的微笑开始解释。 “我错误地推测帽子的主人因为头大就会学识渊博。” “为什么？” “如果头大就代表高智商，那么统治世界的应该是海豚或鲸鱼，而不是人类。” 阿德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确实如此。” “颅相学的误解直到最近才成为普遍常识。我也反复检查了自己的思维过程才意识到这一点。” “是这样吗？” “不管怎样，你现在得遵守诺言了，对吧？” 夏洛特与他对视，用轻柔的声音低语。 “……因为愿望数量已经增加到两个，我想现在就用其中一个。” “……” “那么，我们去卧室……” 就在她自然地解开艾萨克·阿德勒的领带，凑近他时…… —— 啪……！！！ 一声与几天前类似的耳光声在客厅回荡。 “……哈？” 夏洛特被阿德勒打得鼻血直流，颤抖的手摸着被打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 她正要开口，语气冰冷，用寒冷的目光瞪着阿德勒，但…… —— 啪……！！！ “呵……” —— 啪……！！！ 阿德勒的手连续不断地落下，完全打断了她的话。 “……艾萨克？” 夏洛特红肿的脸颊让她呆呆地看着阿德勒，表情震惊。 “如果你想模仿夏洛特，就不该……太完美。” “哈？” “夏洛特还年轻，在很多话题上缺乏常识。” 阿德勒开始……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我，我学习过。为了赢得赌约……” “而且……” 他将头凑近惊恐的夏洛特的脸，抚摸着她略显粗糙的嘴唇，用阴沉的声音低语。 “……夏洛特没那么擅长接吻。” “……” “她总是先主动，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变得笨拙。” 听到这话，夏洛特眼中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开始变得呆滞。 “所以，你就直接跳过一切动手打人？” “……你喜欢这种方式，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夏洛特…… “噗~” ……不，假扮夏洛特的人开始轻声笑了起来。 “这真的是你的癖好吗？” “……” “不管怎么想，小偷都不该有这种癖好。” 阿德勒已经掐住她的喉咙，开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们这些人难道不该比任何人都更讨厌被抓住和殴打吗？” “……其实，正因为如此。” 『省流被掐脖子了，想看被删的地方，去群里面看原版』 “快，松手。” “……” “什么？” 然而，不知为何，他命令时她腹部刻着的金色印记没有任何反应。 “呃……” “……你是怎么摆脱契约魔法控制的？” 阿德勒微微皱眉抛出问题，女孩用垂死的声音回答，口水从口中大量流出。 “我……中了……一个……很……有趣的诅咒……嘻嘻~” “……诅咒。” 阿德勒听到“诅咒”一词，表情变得严肃的瞬间…… —— 吱呀……！ “……哈？” 她艰难地将腿尽可能抬高，露出下身衣物，一股不明液体从衣物缝隙中喷出。 “呃……咳……” 『被掐脖子了，然后拿大蒜汁泼男主身上了，男主被克制了』 “……找到了。” 她很快眼睛发亮，悄悄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找遍整个房子都没找到，原来在你身上。” “呃……” “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真的需要这个，可以吗？” 她小心地将盒子塞进怀里，开始抚摸阿德勒的下巴。 “和你斗智很有趣……比和那个偏执的加尼玛尔正面交锋更有意思。” “……” “很遗憾要这样结束，但我们该道别了。” 下一刻…… —— 砰……！ “……啊。” 女孩偷偷一拳打在阿德勒腹部。 『反正违规了』 女孩停在因冲击力而低头颤抖的阿德勒耳边，第一次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低语。 “但你知道，我也不能只当承受的一方。” “……” “我的天性就是以牙还牙，否则不会罢休。我的性格不允许我忍受。” 女孩打了阿德勒腹部后，轻轻张开手指，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下腹。 —— 砰……！ “……呃。”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用最后一丝力气一拳打在神秘女孩的腹部。 『抖m被打就兴奋，色情违规了』 “……”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绑架你，不知不觉让你成为我的主人。” 说完这些让他全身发抖的矛盾话语，她静静从蹲姿站起身。 “……临别前有件事要告诉你。” 走向入口的女孩突然停下，用平静的语气补充道…… “那是我的初吻。” “……什么？” “所以，我不确定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孩用略带羞涩的声音说完这句话，阿德勒回过神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随之而来的是寂静…… “……阿德勒哥哥！” 在寂静中，躲在房间外的二姐的声音很快响。 “要我现在让福尔摩斯姐姐从医院回来吗？” “……我不明白。” 阿德勒短暂听了她的话，但思绪却飘向别处……他开始用幻灭的声音嘀咕。 “那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女孩，那个我亲手塞进dlc内容的女孩，为什么现在在主线剧情里折磨我？” 在喃喃自语的阿德勒眼前，系统提示许久以来第一次出现： pha%%# thi%^＞＞ lup%*＞^} is %＞＞~^ you! “……这是报应吗？” ——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 与此同时…… 我已经从莫卡伯爵夫人那里取得了宝石的所有权。看来伯爵夫人认为雇佣我一周比宝石本身更有价值。 在离莱斯特雷德家不远处走着的女孩，茫然地低头看着从打开的盒子里随宝石一起掉出的信。 对不起，小偷小姐。 “……哈。” 读完信后，她开始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被耍得团团转。” 女孩再次散发神秘气息，换上平时的斗篷和单片眼镜，咬着嘴唇继续前行。 “……我无法忍受被这样愚弄。” 就在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诡异时…… —— 砰……！ “哎哟。” 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 “……呃。” 她开始发光的金色腹部自行抽搐，她坐在街边，看起来很惨地嘀咕。 “毕竟已经成了习惯……” —— 呜…… “……但我还是想要。”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相当疲惫的表情站起身。 “……哦。”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哈？” 刚才还在手中的宝石和信，现在只剩下一张卡片。 “这……” 卡片正是塔罗牌第16张（xvi）——塔。 离开伦敦。 “……” 她确认这张被认为是所有塔罗牌中最不祥的卡片正面写着的直白信息后，静静转过身。 ——咔嚓，咔嚓…… 一位身着教授标准服装的女子走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中央，灰色长发微微飘动…… “这里是伦敦，还是怪兽巢穴？” 她茫然地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立刻感受到周围充满敌意和杀意的目光……看到这一幕，她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但这只会让我更想要。” 这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偷将目光投向她下一个目标的时刻。 警告！ 侵蚀率 — 20% → 25% 第27章 一触即发 “……哈。” 瑞秋·华生难得从医院抽身，来到搭档暂住的莱斯特雷德家。 “你们俩在干什么？” “……” 她打开房门，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禁苦笑一声问道。 “没什么。” “救救我。” 她的搭档——原本和她一起在医院审讯住院的贝恩斯实习警探——突然收到掌心传来的消息，立刻冲了出去。 『搭档福尔摩斯』 而此刻，夏洛特正趴在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德勒身上嗅来嗅去。 “怎么看都不像没什么，福尔摩斯。” “……我在阿德勒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什么？” 华生皱眉看着这一幕，走进房间时困惑地嘀咕。夏洛特则完全抛弃了平时对华生使用的礼貌用语，尖锐地回应。 “这是种奇怪的味道，华生——廉价模仿我的香水味，从阿德勒先生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误会，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先生，我只记得我们同意将宝石交给那个小偷，让她离开伦敦。但我不记得这包括和她卿卿我我。” 夏洛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暗光，束缚阿德勒的黑色绳索愈发收紧。 “昨晚你偷偷溜进莫卡伯爵夫人的病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我什么时候……” 在威胁的氛围中，阿德勒额头冒汗，看着夏洛特。 “要我让你的身体永远无法再勾引别人吗？” “……福尔摩斯小姐。” 坐在他膝头的夏洛特用阴森的声音低语，颤抖的阿德勒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真切的恐惧。 “我觉得这是个误会……” 夏洛特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到阿德勒可怜巴巴地默默掀起上衣 “这……” “……我只是被小偷女士压制并袭击了。” 阿德勒的腹部清晰可见拳印的瘀伤…… “……你的吸血鬼能力呢？” “当时是清晨，我还被大蒜喷雾直接击中……” 夏洛特的声音变得冰冷平静，阿德勒看向一旁，继续轻声说道…… “据说那个小偷女士秉持以牙还牙的哲学，也许正因如此……” “……” “不过现在没事了。持续时间不长，最终我们成功赶走了不速之客，避免了复杂的局面……” 阿德勒的声音因慌乱中混杂着真话和谎言而愈发颤抖，试图摆脱这尴尬的处境…… “……我一直忙于其他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个法国乡巴佬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将阿德勒颤抖的声音理解错了，开始表情严肃地嘀咕。 “看来我们得去法国度蜜月了。” “不用……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阿德勒担心自己的话不必要地激怒了夏洛特，冷汗直冒，正想解释，却在听清她的话后茫然地问道。 “……”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你没打算这么做吗？” “……” “别摆出那种尴尬的表情。婚姻不过是男女双方自愿达成的契约关系。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夏洛特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却避开阿德勒的目光，露出罕见的可爱表情。 “……只是我的姓氏会改成你的。” “……” 夏洛特和阿德勒同时涨红了脸，低头陷入沉默。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蕾切尔·华生一直皱眉看着这一幕，此时摇头准备离开。 “……好到连莱斯特雷德从后窗冷冷瞪着你们都没察觉。” “……！” 她带着一丝笑意低语，阿德勒的眼睛颤抖起来，他的手还握着仍坐在他膝头的夏洛特的手。 “……嗝。” 当玻璃上莱斯特雷德的倒影终于映入他的瞳孔时，阿德勒忍不住开始打嗝。 “我不介意……” “你真不可理喻……” 与此同时，华生对夏洛特不知羞耻的低语报以冷笑，悄悄走向前门。 “……好吧，我走了。今晚我和内维尔有约。” “喂，华生。” 夏洛特突然想起有问题要问，开口道。 “我知道要生孩子需要接收对方的基因，但……” “哈？” “我是说，怎么把基因放进去？” 听到夏洛特的话，华生困惑地转头，却看到阿德勒在夏洛特身后拼命摇头，示意她别回答。 “你怎么不去问你男朋友？” “华生，这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伦敦未来命运的重大问题……”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试过，所以不知道。” 她用冰冷且略带轻蔑的眼神看着阿德勒，转身离开。 “……我会和我男朋友试试，然后告诉你。” “……” “只要某个混蛋不干涉的话。” 嘀咕着这些话，华生最后冷冷看了阿德勒一眼，抓住前门的门把手转动。就在这时…… “……” 夏洛特和阿德勒听着华生的话，扭曲的皱眉表情同时僵住了。 “你，什么时候……” “真没想到，我们离得这么近，你却一直没察觉……” 不仅是打开门的华生，连抱着购物袋从后窗观察他们的莱斯特雷德，都被这一幕冻住了。 “抱歉，能让我进去吗？” 原因是……简·莫里亚蒂带着标志性的从容微笑，静静站在入口处。 “幸好，我知道你要找的方法。” 刚刚趋于和谐的屋内气氛，陡然变得寒冷刺骨。 —— 几分钟后…… “……” 在夏洛特·福尔摩斯冰冷的目光下，简·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坐在沙发上。瑞秋·华生和吉娅·莱斯特雷德坐在夏洛特两侧，表情紧张。 “嗯。” 她啜饮了一口莱斯特雷德二姐倒的咖啡，将杯子放回桌上。 “我不喜欢这咖啡的味道。”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的脸上悄悄浮现出一抹皱眉。 “……抱歉。如你所见，我家并不富裕。” “不过，我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味道，所以没关系。” 教授随意回应着，从口袋里掏出糖包开始调整咖啡。 “你不会只是来喝咖啡的，对吧？” 夏洛特默默盯着她片刻，突然用冰冷的语气开口。 “一个失败者来这里有什么事？” “你说的话真奇怪，小姑娘……” 莫里亚蒂教授带着神秘的微笑回应。 “我没输，也绝对不是老处女。” “看来这个人要么不了解自己的处境，要么明明知道却不愿承认。” “你那天的胜利只是暂时的。相反，你在庆祝那空洞的胜利时，我默默替你清理了伦敦的小巷。” “看来无论怎么争论，你都不会承认前者，那就到此为止吧。但后者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我才二十多岁。这才是唯一明确的事实。” “但等我到教授这个年纪，你会多大呢？” 夏洛特充满嘲讽的声音让教授哑口无言。 “别为注定赢不了的事难过，好吗？” “就像你那不管怎么变老都一成不变的平板身材？” “臃肿的身材对侦探工作来说纯粹是低效且无用的。” “你这身材能哺乳吗？” “哎呀，提到年龄你肯定觉得被冒犯了，否则不会表现得这么孩子气。” 她们激烈的言语交锋让本已冰冷的房间气氛愈发紧张。 “够了，说出你的目的。” “我正要说呢……” 她说着左右摇晃脑袋，终于切入正题。 “交出艾萨克·阿德勒。” “说完了就滚……出去。” “坦率地说，我有能力强行从你身边带走艾萨克·阿德勒。” “有本事就试试看。” 夏洛特一直默默嘲讽着教授，听到这话后激烈回应，声音中带着愤怒。 —— 咕噜噜…… 教授脸上带着冰冷的表情，开始释放强烈的杀气。 “……果然不是普通人。” “冷静点，教授……” 华生用藏在身边的枪指着教授，脸色微微发白地嘀咕。坐在她旁边的莱斯特雷德则用阴沉的表情瞪着简，开口道。 “如果你在这里闹事，我们只能制服你。” “你的弟妹们很可爱……” “别太过分……”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局势进一步升级。 “当然不会。” 莫里亚蒂带着可疑的微笑，仅凭杀气压制住三个对手的威胁，突然缓和下来，眼睛含笑看着她们。 “这种低级手段会被我可爱的助手讨厌的，他也会公然反对使用这种方法，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哈——” “……” 华生终于松了口气，夏洛特则直直盯着教授，努力掩饰顺着脸颊滑落的汗水。 “你到底是怎么和这种人相处这么久的？” 莱斯特雷德瞥了一眼仍被绑在椅子上吓得发抖的阿德勒，低声对他嘀咕。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采取行动。我厌倦了这场闹剧，想尽快让阿德勒回到我的办公室。” 莫里亚蒂看了她们一眼，仿佛觉得她们的反应很可爱，靠在沙发上开始点头。 “那么，来打个赌怎么样？” “如果我拒绝呢？” “我会视为你想全面开战。” “……你现在真让人头疼。” 夏洛特看着她的行为，只能苦笑着嘀咕。 “我现在是在对你仁慈……” “而我们掌握着你想要的东西……” 两位女性冰冷的目光在房间里静静交汇。 “……那么，你想赌什么？” “我不会决定，因为注定输的你到时候只会找借口。” “那由谁决定？”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决定，不是吗？” 说着，两位女性同时转头看向一旁。 “……嗝。” 阿德勒——刚刚止住的打嗝，在那阴森的目光锁定他时再次发作——抬头看向她们的瞬间…… —— 咻……！ 有东西从因莱斯特雷德偷窥而微微敞开的后窗飞进来，瞬间钉在她们围坐的桌子上。 “……” 看到物品上写的信息，两位女性的表情愈发阴沉。 离开伦敦前，我会抢走你的珍宝。 一张塔罗牌第16张（xvi）——塔，上面画着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孩吐舌头的涂鸦，倒插在震动的桌子上。 “嗝，嗝。” “闭嘴，阿德勒。” “闭嘴，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尴尬地笑着张开双臂，听到这些话后垂头丧气地闭上了嘴。前所未有的沉重寂静笼罩了整个房间。 第28章 插足 “这不公平。” 在沉重的寂静中，阴郁的阿德勒偷瞄着仍注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我没想让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你是说，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不，不是……” “那么，阿德勒先生，究竟有多少是按你的计划发展的？” “这……” 然而，被福尔摩斯和教授的凌厉目光盯住的阿德勒，面对她们穷追不舍的质问，开始结巴起来。 “说实话。你是不是又为了达到目的去勾引那个女人了？” “就算是你，小偷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教授和福尔摩斯同时逼问，阿德勒全身冷汗直冒。 “……他打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 “我，我叫你别出房间的……” “阿德勒哥哥打了那个可疑的人！” 小女孩突然出现，包括被吓到的莱斯特雷德在内，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那个可疑的人要袭击阿德勒哥哥！所以他反抗并反击了！” 尽管气氛紧张，小女孩仍用自信的声音继续说道…… “阿德勒哥哥没做错！全是那个可疑的人的错！” “……我就说吧。” 阿德勒额头冷汗直流的脸，因她真诚的证词而亮了起来。 “但妹妹，姐姐来之前你一直在睡觉……” —— 跺脚……！ “哎哟。” 小女孩一边害羞地笑着向阿德勒挥手，一边狠狠踩了在她身旁嘀咕的三弟的脚。 “我只是个受害者。” “嗯……” “而且我讨厌那个小偷。” 然而，由于阿德勒拼命辩解，没人听到小男孩口中漏出的短暂呻吟。 “原来你也有讨厌的女人？” “我也是人，教授。有讨厌的人很正常，就像有喜欢的人一样自然。” “但你讨厌那个女人肯定有原因，对吧？” 教授一直盯着阿德勒，缓缓左右摇晃脑袋，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嘛，福尔摩斯小姐……” 他本想回答“讨厌她是理所当然的”，却突然住口，闭上了嘴。 “……咳，咳。” 如果他现在说出“在福尔摩斯的崇拜者中，没人会喜欢这种没头脑的角色”…… “阿德勒，福尔摩斯小姐呢？” 阿德勒可以清楚地想象，已经有所察觉、正用冰冷表情询问的简·莫里亚蒂教授，听到这些话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那家伙假扮福尔摩斯小姐来吓唬我。” 因此，阿德勒发挥即兴才能，调整了要对教授说的话。 她打算把我打晕拖进卧室。” 他边说边微微掀起衣服，清晰的瘀伤印记映入教授眼帘。 “然而……” “看来我今天真的要失控了。” 下一刻…… —— 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 滴答…… 一直静静坐着的华生和莱斯特雷德立刻紧张地站起身。 “……” 教授仅凭蛮力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无视从掌心流出的鲜血，散发着诡异的灰色魔力。 “……教授？” “我不明白。” 阿德勒试图犹豫地与莫里亚蒂搭话，教授却开始低声嘀咕。 “为什么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可爱的助手被打？” “……” “他先喜欢上我的，不是你。所以为什么？” 她体内涌出足以令人心生恐惧的澎湃魔力，除了莱斯特雷德，所有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还有你，既然保护不好阿德勒先生，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 “我有信心保护阿德勒先生。只要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我绝对能保证他一根头发都不会受伤。但你已经让他陷入多少次危险了？” “所有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别胡说八道。” 教授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了。 “那么告诉我……他腹部的瘀伤是什么意思？” “那是……” “因为把他交给你这种新手照顾，肮脏的苍蝇开始围着阿德勒打转。他们甚至敢伤害他。” 下一刻，莫里亚蒂因愤怒失去了平时优雅的谈吐，开始发出充满杀气的声音。 “阿德勒不是那种会被毫无根据的肮脏小人留下印记的人。” “……”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福尔摩斯？” 夏洛特听着她的话，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哑口无言。 “如果你听懂了，就快和我打赌。” “这……” “你决定或者阿德勒先生决定都行。快做决定。” 教授投向夏洛特和阿德勒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暗沉。 “我们来赌谁能先抓住艾萨克·阿德勒的监护权。” “……你觉得这么重要的赌约能这么仓促决定吗？” “别担心。在决定之前我不会离开这座宅邸，你慢慢想。” “嗯……” 在即将走向灾难的氛围中，阿德勒用微弱的声音提出了一个话题。 “那么，我们来赌谁先抓住这张卡片的主人怎么样？” “……” “先抓住小偷的人赢。大概这样。” 听到这个提议，他立刻遭到周围人的冰冷瞪视。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疯了吗？” “你脑子有问题吗？” 质疑声此起彼伏。 “这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敢恐吓你的人。” “现在不是为了赌约分散力量的时候。” “哈？” 阿德勒的目光开始游移。 “在抓小偷这件事上我们不会对立。虽然令人不快，但侦探有时必须踏入阴影。” “我们会把她扔进地下室，像她喜欢的那样当牲畜对待。听起来不错吧？” 当福尔摩斯和教授奇迹般地达成第一个共识时，阿德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只能通过被小偷绑架才能完成的任务。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别动。” “我拒绝这个提议。” 阿德勒无法坦白自己至少想体验一次被绑架的愿望，听到她们冰冷的声音后闭上了嘴。 “换个赌约。” “如果我选，肯定会有怨言，所以你来选，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口道：“我明白，但我觉得这件事无法继续……” “什么？” “考虑到我现在的处境，我觉得我无法提出任何建议。” 就在他带着一丝羞愧的表情嘀咕时…… —— 咯吱…… 紧紧关闭的前门开始缓缓打开。 “阿德勒先生，你动作真快。” “……” “或者说，你早就察觉了？” 随着进门者的出现，所有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很抱歉打扰你们即将开始的全面战争，但我需要借阿德勒一会儿。”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站在门口，眼睛异常睁大，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姐姐，你刚宣布中立怎么能这样？” “我受够不速之客了。” 夏洛特瞪着姐姐，疲惫而不安地问道。与此同时，莫里亚蒂一边擦拭从掌心滴落的鲜血，一边用冰冷的语气低语。 “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然而，迈克罗尼微微睁着一只眼，平静地看着她们，举起了手。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 无数身影开始从四面八方显现。 —— 叮…… “你知道侦探和恶棍最常见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吗？” 当直接效忠英国皇室的皇家骑士团和英国近卫军开始包围莱斯特雷德家时，两位女性的脸慢慢扭曲了。 “国家权力。”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看着眼前的场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愉悦低语道。 “……我不明白。” 一直茫然地看着她的莱斯特雷德，开始用表示对当前事件无法理解的声音嘀咕。 “就算是你，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权力。” “……” “你职位的权力是非官方的，不能这样公开行使。” 她不知不觉抓住了阿德勒的手臂。 “艾萨克·阿德勒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急于得到这个男人？” “没事的。” 然而，阿德勒礼貌地抽回手臂，静静走向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开口道。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 随着这句话，房间里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眯了起来。 “赌约得暂时延后了。” “……” “我很快就回来，大家要乖。” 阿德勒说完，走向微笑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房间里开始变得异常安静。 —— “……啊，莫里亚蒂教授。” 阿德勒站在门外，沐浴在新鲜空气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伸展双臂时…… “你也一起来。” “嗯。” “夏洛特，你也来。” 一直静静走在他身旁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随意地让教授和福尔摩斯跟上来。 “……什么？迈克罗尼小姐？” “……” “我在消息里要求的是只带我出去，不是吗？” 阿德勒看到这一幕，呼吸瞬间停滞，急忙在迈克罗尼耳边低声说道…… “是这样吗？” 然而，困惑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睁大眼睛看着他。 “但我没收到这样的消息啊？” “什么？” “在被如此强大的魔力屏障包围的宅邸里，怎么可能收发信号？就算梅林本人复活，也不可能从这里传递消息。” “你是……” 这时，阿德勒才注意到笼罩宅邸的灰色屏障，开始冒冷汗。 “……等等，那你为什么会来？” 对于他的问题，迈克罗尼微笑着回答。 “作为英国公民，我不能拒绝女王陛下的命令，不是吗？” “……什么？” 突然，带来带篷马车的英国近卫军和皇家骑士团开始缓缓靠近阿德勒。 “让开。” 然而，一个突然出现在阿德勒身旁的身影冰冷的声音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我们会自己离开。” 教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凶猛，用威慑力逼退了近卫军和骑士团。 “我只能让教授和我妹妹作为保镖跟在你身边。”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对一直茫然地注视着眼前场景的阿德勒轻声低语。 “坚强点。” 她说完退后一步，阿德勒的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 “……” 他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刚刚道别的两位女性，此刻正静静站在他两侧注视着他。 “……呵呵。” 阿德勒看着她们暗沉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事情变成这样了啊……” 他同时抓住两位女性的手臂，继续说完之前没能说完的话。 “……新的谜团降临了！” 第29章 拒绝 ——咔嗒，咔嗒…… 驶向未知目的地的颠簸马车里，简·莫里亚蒂静静托腮陷入沉思。 “……最好别开窗。” 当她伸手触碰被木板和钉子封住的车窗时，车夫深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们要去的是皇室秘密集会点。自然属于国家机密，若你不小心知晓……” “我不需要看窗外也知道我们正前往伦敦西区。” 莫里亚蒂教授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眼中闪烁着光芒回应道。 “更准确地说，可能是温莎王室居住区。但就当我没提过吧。” “……” “我对目的地不感兴趣，只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这里太闷了。” 她指尖凝聚魔力触碰木板，瞬间，一个小洞被刻出。 “这样好多了。” 教授将头凑近洞口，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这里能清楚看到温莎城堡呢。” 然而，车夫不再回应，她无聊地将目光转向一旁。 “嗯。” 她的眼睛突然眯起。 “……” 四天未眠监视莫里亚蒂的夏洛特，和被小偷折腾一整天的阿德勒，正互相依靠着沉睡，头挨着头。 ——嗖…… 观察片刻后，她悄悄伸手将夏洛特的头推向对面车窗。 “……” 教授轻轻将阿德勒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看着阿德勒沉睡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自语。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向后靠在座位上，感到浑身无力，回想起几周前发生的雷盖特事件。 那时是她在装睡，夏洛特和阿德勒清醒着。 而且直到那一刻，她都掌握着这场游戏的主动权。 但现在，一切都颠倒了。 清醒的是她，游戏却落入夏洛特·福尔摩斯手中——那个几天前她还嘲笑为幼稚业余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你从那次事件中领悟了什么？’ 教授冷冷地盯着夏洛特（后者因察觉不到阿德勒的温暖而皱眉撅嘴），自言自语。 ‘是什么让你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其实教授心里清楚答案。 夏洛特紧闭的双眉下，瞳孔永久地染上了阿德勒的金色。 而艾萨克·阿德勒的瞳孔，则回以夏洛特的黑色，而非她的灰色。 这正是夏洛特如今在游戏中碾压她的根本原因。 “所以，你终于爱上她了，嗯？” 莫里亚蒂静静感受着靠在肩头的阿德勒的体温，带着一丝忧郁的表情喃喃道。 “原来棋子不是她，一直是我自己……” 这本应是一场简单的观察游戏，只为她的消遣。 从一开始，他不过是她消耗的方糖的替代品。 这段或许堪称伦敦历史上最奇特的关系，并非只有阿德勒有权结束——她若愿意，随时可以终止这场小游戏。 “……” 她对此深信不疑。 那为何？为何这种生平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最近一直在掌控她的身心？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舔…… “……？” 沉浸在对自身奇异处境的默默思索中的教授，因突然从手部传来的瘙痒感瞪大了眼睛。 “阿德勒先生。” 艾萨克·阿德勒似乎从睡梦中醒来，闭着眼睛舔着她的手。 “你又不是小狗……你在做什么？” 教授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举动，注意到自己手上滴落的鲜血，不禁再次苦笑。 “……阿德勒先生？” 她的眼睛很快眯成细缝。 ——舔…… 阿德勒专注地舔着她手上的血，甚至用牙齿咬住，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 “你不舒服吗？” 教授歪头看着他仿佛失去理智般吸食血液的异常行为，眯着眼睛问道。 “……嗯。” 但助手没有回应，教授仍歪着头，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手伸向他。 “哈。” “……！” 下一刻，她迅速抓住阿德勒伸出的尾巴，开始用嘴吮吸尖端。 “教，教授。” 教授将尾巴含在嘴里，阿德勒的身体开始抽搐，震惊之下终于恢复理智，他停止吸血，抬头看着她。 ——咬 “……啊？” 这时，教授用略带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咬了咬一直含着的尾巴尖。 “我，我们谈……谈……” “……” “啊……” 阿德勒抓着她的肩膀，身体不断抽搐扭动，发出仿佛被夺走呼吸般的声音。莫里亚蒂教授全程观察着这一幕，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说道。 “你快没命了，对吧？” “……什么？” “听说吸血鬼快死的时候，血欲会增强。” 她灰色调的冰冷目光与阿德勒染血的眼睛交汇。 “既然你的状况已经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 “你以为我找不到延长你生命的方法吗？” 教授的声音颤抖着，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她转向车窗，露出生平从未有过的表情。 “……哼。” 几个月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说出的声音，从教授口中漏出。 “嗯，教授……？” 阿德勒对女性的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带着几乎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 “闭嘴。” 然而，一个充满无尽寒意的声音在他的问题还未完全出口时就回应了。 “那个，教授……” “你就和你的小侦探共度余生吧。我不在乎了……” 随之而来的是寂静…… ——咯吱…… 阿德勒浑身不自在地冒着冷汗，因马车突然停下而瞪大了眼睛。 “嗯……” 就在这时，夏洛特·福尔摩斯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起身。 ——哈欠…… “终于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自然地挽住阿德勒的胳膊，笑着开口。 “那么，我们现在下去吧？” “……教授。” 阿德勒瞥了一眼仍侧着头的教授，开口想和她说话。 “我不去了。” “……？” “你和你喜欢的小侦探一起去吧。” 听到教授赌气的声音，夏洛特不禁困惑地问道。 “她怎么突然这样？” “……哈哈。” 听到这个问题，阿德勒只能苦笑着挠头，无法回答夏洛特的疑问。 “抱歉，但从这里开始，阿德勒先生必须单独进去。” “……什么？” “请阿德勒先生的同伴在这里等候，我们会看着你们。” 听着卫兵打开马车门的话，阿德勒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我们不能跟着？” “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为你们主人效过多少次力，现在跟我谈安全？” “……我们也得服从命令，实在抱歉。” 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冰冷的表情开始与卫兵争吵。 “至少让我陪他到那栋楼。” “……好吧，我们可以提供这点便利。” 侧着头的莫里亚蒂此时瞥了他们一眼。 ——闪烁…… 片刻后，她的左眼开始泛起灰色的雾气。 “……” 几个月来时断时续的隐秘监视，在这一刻重新开始了。 —— 夏洛特和阿德勒下车后进入的旧楼略显破旧，但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氛围。 “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卫兵或许被这种氛围震慑，低头致意后指向楼门。 “如果发生什么事，赶紧跑出来。别强装硬撑。” “别担心我。” 阿德勒微微深呼吸后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嗯。” 房间中央立着一幅巨大的帷幕。 “我该坐这儿吗？” 阿德勒走向帷幕前的椅子，询问帷幕后的模糊身影，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 “是的。” “你是谁？” “你可以把我视为英国最高权力的代表。” 阿德勒又问了一个问题（声音没有任何异常，感觉不到魔法干扰，甚至无法判断是否真实），帷幕后传来预料之中的回答。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为何要如此秘密地召见我？” 阿德勒感到口干舌燥，用微弱的声音问帷幕后的存在。 “我想见你。” “我？” “我很久以前就对你的行动很感兴趣了。” 阿德勒竖起耳朵仔细听，但从帷幕后存在的声音中，他只能听出她的思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声音异常遥远。 “所以我直接向女王陛下请求。” “……原来如此。” 从刚得到的信息足以推断，眼前之人至少是皇室成员。 否则，不可能有少数人能向女王提出这样的请求并得到批准。 或许是皇室中拥有相当权力、接近继承权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只为见他一面就如此秘密地召见他。 “那么，我们开门见山吧？” 阿德勒静静歪头时，帷幕后的身影微微前倾，开始向他低语。 “我有个提议。” 阿德勒静静凝视着似乎有所求的非物质生命体，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请除掉简·莫里亚蒂教授。” “你是指我的指导教授？” “以皇室之名，我将这个秘密请求托付给你。” 与此同时，阿德勒眼前出现的信息让他明白了一切。 结局10——堕落的王国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 “事实上，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 “你是以女王陛下的名义被任命的。因此，把这当作一种荣誉吧。” 当然，他只能给出一个答案。 “抱歉，但我只效忠一位女王。” 阿德勒早已跨越了太多不可逾越的界限，如今再扮演正义使徒为时已晚。 “去死吧，公主。” 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莫里亚蒂教授——此刻她可能正坐在马车里孤独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你还真是有趣。” 帷幕后开始渗出冰冷的寒意，但他毫无悔意。 —— 与此同时…… “抱歉女士，您不下车吗？” 从驾驶座下来的车夫打开马车门，歪头问道。 “……” 随之出现的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带着不同于往常的苦恼表情。 “我以为我了解你，但其实不然。” 她的眼睛或许是在回应某人的话，静静地左右轻颤，被马车门透进的阳光照亮，瞬间闪过一抹金色。 “只效忠一位女王，这种台词是不是太幼稚了。” 她脸颊上泛起的淡淡红晕，不过是个附加品。 第30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我不确定你是否完全明白刚才那番话的后果。”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帷幕后透出。 “你或许低估了皇室的力量？看来迈克罗尼小姐没有向你如实解释英国政府阴影下的规则。” “抱歉，但我认为我完全明白后果。” “那么你也该清楚，若你此刻离开这个房间会发生什么？” “这我倒不确定。” 阿德勒挠头说出这句话时，帷幕后的女子微微侧头。 “你只需明白，无论你如何挣扎、使用何种力量，若现在走出这个房间，活不过今天。” “公主殿下，若我此刻劫持你为人质呢？” “不知你为何如此称呼，但我并非公主。” “当皇家骑士和卫兵正以敏锐感官包围这栋建筑，无数狙击手正用武器锁定我时，你觉得我会相信这话吗？” 阿德勒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挺直脊背叹了口气。 “明知如此，你还敢在皇室面前如此行事？” “正因为如此，我更该劫持你为人质，不是吗？” “这太鲁莽了。” “请注意，若我看到你抬手或发出信号，将立即发起攻击。请谨慎行事。” 阿德勒略带严肃地低声警告，帷幕后传来一声轻笑。 “果然如传闻所言，你是个野蛮人。” “……” “但若你继续像现在这样肆意妄为，某天可能会成为我房间里的展示品。” 随之而来从容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皇室威严。 从她的言行判断，这份自信似乎底气十足，与阿德勒此前面对的对手截然不同。 “艾萨克·阿德勒。立刻为侮辱女王陛下道歉并服从命令。” “……” “皇室已掌握你和教授的一切行踪。当然，我们早已准备好应对之策。” 果然，见阿德勒短暂沉默，她开始抛出一连串令人眩晕的言论。 “只需一道命令，大英帝国能调动的所有军事力量将彻底碾碎你。我们已与首相就此达成共识，你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 “作为英国公民，立刻选择效忠哪位女王。” 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冷汗开始渗出。 “……但，我只效忠一位女王。” 阿德勒的回答依旧如故。 “无论你问多少次，答案都不会变。”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不明白。” 阿德勒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地吞咽着，完全无视身后涌动的杀气。这时，帷幕后传来公主困惑与沮丧交织的声音。 “只要说你会效忠女王陛下，就能保住性命。” “……” “你不是被教授胁迫的吗？为何要错过这个摆脱她的好机会，更何况还有皇室支持？” 阿德勒静静凝视着她的剪影，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我无法背叛自己创造的存在。” “什么？” 简而言之，阿德勒无法总结对简·莫里亚蒂教授的复杂情感。 “作为创造者，我不能背叛自己的造物。” “……是这样吗？” 当阿德勒脱口而出脑海中最微不足道的理由时，面前的声音比之前更冰冷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误解了局面。” “……你在说什么？” “真正需要被除掉的是你。你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她声音中的敌意如此强烈，阿德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个直到最近都默默无闻的大学教授，突然在数学界崭露头角，同时在犯罪 underworld 声名鹊起。” “……” “她的突然出现如此突兀，我的情报人员都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我完全明白了一切的原因。” 突然，整栋建筑笼罩的浓重杀气似乎全部集中到了阿德勒身上。 “将她从璞玉雕琢成型的人，正是你，对吗？” “……嗯。” “从一开始，你才是幕后黑手，而非教授。由于我误解了这件事的本源，无论调动多少人手都无济于事。” 极端的紧张感让阿德勒几乎要呕吐，但他仍以不慌不忙的微笑回应。 “公主殿下，你头脑聪颖过人嘛。” “你就这么轻易承认了？” “教授只是在执行我的命令。即便你杀了她，除非连我也一起杀了，否则伦敦迟早会陷入战乱。” 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阿德勒能想象帷幕后的公主正眯起眼睛。 “看来我们应该逮捕你，而非教授。” \"那么，何不现在就试试？看看我能否劫持你、逃离此地，在被消灭前召集分散在伦敦的同伴。我很想知道自己能否成功——这似乎相当刺激。\" “……” “若你不想以伦敦的命运为赌注展开追逐游戏，我们可以谈判，公主殿下。” 阿德勒算计着公主对他威胁的所有可能反应，默默抛出一个计谋。 “我们一定能找到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嗯……” 阿德勒拼命掩饰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唯有帷幕后传来窸窣响动…… “……抱歉，但我认为这不可能。” 片刻后，公主的坚定回答让阿德勒紧紧闭上眼睛。 “因此，或许是时候向你传达女王陛下的真正命令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阿德勒的意料。 “你是说女王并未下令除掉教授？” “那其实是我的个人请求。皇室中只有我注意到了你的可疑行动。” “……” “当然，因为是个人请求，我无法调动皇家军队对付你。至少，我现在确定你确实在幕后策划着什么，这值得庆幸。” 阿德勒一时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不清楚她是哪位公主，但如果由她继承王位，英国的未来或许会相当光明？ “……那么，真正的命令是什么？” “呵呵。” 阿德勒略带自尊心受挫地问道——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弄的傀儡——公主轻笑一声，指尖似有意无意地探入裙兜。 ——沙沙…… 片刻后，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帷幕后伸出，在阿德勒面前放下某样东西。 “这……” 手缩回帷幕时，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这是谁？” “我以为你会认识她。” 阿德勒凝视着照片中身份不明的女子，问出这个问题，公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你不认识她吗？” “啊。” 阿德勒这才意识到照片中女子的身份。 “当然认识。”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在《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她的原型是查尔斯·奥古斯塔·米尔沃顿——一个掌握伦敦上层精英弱点的邪恶操纵者。在原着故事中，他曾操纵福尔摩斯和华生的计划，甚至勒索他们，迫使他们闯入他的宅邸。是个强大且令人胆寒的恶棍。 基于原着设定，性别反转版的卡罗琳被改编为他们公司开发的恋爱模拟游戏中顶级中期boss之一 “当然，你应该认识。有个着名的笑话是，如果伦敦半数女性属于艾萨克·阿德勒，那么半数男性属于她，不是吗？” “真有这种传言？” “问题在于，这并非笑话或传言，而是确凿的事实。” 当然，原型针对社会名媛，性别反转后的恶棍正如公主所述，将目标转向了男性。 “总之，我想你现在应该慢慢明白我为何给你看她的照片了。” “……你要我除掉她？” “女王陛下的一位勋爵正因其陷入困局。” 结合她的背景信息，阿德勒问出这个问题，公主冰冷的声音传来。 “从你对这位熟人的尊称判断，此人也是皇室成员？” “……别再深入探究此事。” “好的，明白。” 阿德勒静静点头，拿起桌上的照片。 “具体要我怎么处理她？” “让她失去行动能力。不必顾虑手段，你认为合适的方式都可以。” “真没想到会被皇室要求参与犯罪。” “只要你执行女王陛下的命令，你的行为就不会被视为犯罪。” 听她这么说，阿德勒轻笑一声站起身，公主也随之起身。 “……记住……” 这位似乎身着长袍的女子隔着帷幕瞥了阿德勒一眼。 “我会密切监视你在伦敦的可疑行动。” “……” “你必须尽快纠正你心中的不好的想法 。” 听她这么说，一个问题立刻在阿德勒脑海中浮现。 “既然你如此警惕我，为何至今未向任何人揭露我的秘密？” “若不是为了卡罗琳的事，我早就向女王陛下报告你的行踪了。” “换作是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报告的。” 对这个问题，公主用冷静而威严的声音回应道。 “我手中有张完美的牌，可以控制并独占你。为何要让他人染指？” “你打算在皇室内部的权力斗争中利用我？” “未必仅此原因，但你的推理不算错。” 说完，她开始走向帷幕后的暗门。 “那么，还有其他原因吗？” “嗯，你长得相当帅气，不是吗？” “啊？” “你的演唱会我看了，非常精彩” 公主留下这句话后，身影悄然隐入暗门，自始至终未在人前显露分毫。方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迅速消散。 “……最后那句话肯定是玩笑吧？” 想到19世纪的公主也擅长开玩笑，阿德勒默默走向房间后部的门。 “……？” 打开门时，眼前的景象让阿德勒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歪着头。 “教授？” 简·莫里亚蒂教授尴尬地伫立当场，承受着对面沙发上夏洛特冰冷的目光。 “你不是说不来吗？” “……” 阿德勒带着明显的困惑看向她，走向她时，莫里亚蒂教授悄悄地移开了视线，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嗖…… 她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表情， 缓缓地向阿德勒伸出手。阿德勒也随意地伸出手掌，她轻轻将某样东西放在阿德勒掌心。 “……送你的礼物。” 阿德勒掌心躺着三块她爱吃的方糖。 “谢……谢？”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挠着头， 微笑着将方糖放入口中时，听到身后夏洛特冰冷的声音。 “你手上的照片是什么？” 她正看着阿德勒另一只手中那张一位相当优雅的女子照片。 “这是……” 阿德勒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 “……是赌约的目标。” 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同时开始散发阴沉的光芒。 —— 与此同时…… “……小姐，温斯顿伯爵联系我们，请求与你会面。” “拒绝。”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位女子坐在扶手椅上，托腮茫然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据报告，若你拒绝会面，可能会有安全隐患，小姐……” “我不在乎。” 很快，她口中漏出冰冷的声音。 “……我已选定新的目标。” 她眼中映出的是一位金发少年的影像。 “你该不会是指艾萨克·阿德勒吧？” “……呵呵。” 第31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2) “福尔摩斯，好久不见？” “华生。” 阿德勒向夏洛特和简透露那场赌约后的几天…… “你怎么来了？” 华生结束了医院的工作，回到公寓想稍作休息，一进门就看到夏洛特坐在扶手椅上，抽着她最爱的烟斗。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向她的搭档发问。 “我最近是经常往外跑，但这儿不还是我的家嘛，不是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和阿德勒组建新家庭了呢。” “……” “想到你可能会比我先结婚，我还有点小嫉妒呢。” 华生一边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一边轻笑着把外套挂到衣架上。夏洛特则直直地盯着她，面无表情。 “……你和内维尔进展得怎么样了？” “不太好。” 听到这个问题，华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可他太矜持，甚至可以说保守，前几天我试着引诱他，结果突然出了点急事，计划就泡汤了。” “原来如此……” “挺可惜的，但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期待下一次约会了。” 夏洛特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 “那你回来做什么，福尔摩斯？” “我要见一位访客。” “……难道是……有新案子了？” 听到这话，原本因和未婚夫的关系而愁眉不展的华生，明显精神一振。 “差不多吧。这和接到一个案件委托也没太大区别。”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可无聊了。” “准确地说，我现在正深陷一场围绕艾萨克·阿德勒归属权的激烈赌约之中。” “……什么？” 听到她这话，华生忍不住一脸茫然。 “我们三个人，谁能在几分钟后把敲门的人制服，谁就是赢家。” “三个人？制服？赢家？” “要是我赢了，阿德勒就做我的助手；要是教授赢了，他就去给教授当助手。” 夏洛特没理会华生的表情，双手托着下巴，表情严肃。 “要是艾萨克·阿德勒赢了……” 就在她刚要说出阿德勒在赌约中的条件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沉…… ——咚咚咚…… 敲门声从公寓的门上传来。 “……这事回头再说。” “喂，对了……” 华生眯起眼睛，问听到敲门声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的福尔摩斯。 “我想知道马上要来的人是谁。” 听到她的话，正要去抓门把手的夏洛特微微转过头，低声说道。 “……女性版的阿德勒。” “明白了。” 听到这简短的回答，华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立刻就明白了。夏洛特也点了点头，转动了门把手。 “请进……” 然而，门刚一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就从外面涌了进来。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赶紧捂住鼻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啊？” 不知为何，一个表情阴沉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湿透，身上滴着泥水，活像一只落汤鸡。不过，尽管她此刻狼狈不堪，却依然难掩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美丽。 “你……你没事吧……小姐……” 随后出现了一个女仆，看起来像是她的仆人，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颊微微泛红。 “……” 这两位访客站在一脸茫然的夏洛特面前。 “……请进。” “……好的。” “不，还是请先去洗漱一下吧。” 夏洛特静静地盯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儿，仿佛出了神，然后微微皱起眉头，开始从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身边往后退。听到她的话，那个表情阴沉的女人开始颤抖起来。 ‘……尽管他只是个小男孩。’ 与此同时，她开始回想起让自己陷入这般狼狈和屈辱境地的那件事。 ‘他怎么敢这样羞辱我……！’ —— 在这位浑身湿透的访客踏入贝克街公寓的几十分钟前…… “我一直觉得，小男孩们真是可爱啊。” “……啊？” 一位女士在一个表情相当严肃的女仆陪同下，正走在伦敦的街道上。 “在派对上只要对他们微微一笑，偶尔摸摸他们的头夸上几句，他们就会对你百般讨好。” “嗯……” “要是冷落他们一会儿，他们就会幻想连连，把东西双手奉上。要是再冷落久一点，他们甚至会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用一种明显傲慢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他们给你送的众多东西里，总会有无数封精心写就的信件。” “……” “他们毫无顾忌地就寄出这些不堪的信件。真让人好奇，等他们到了结婚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吗？” 她身材高挑，外表成熟，身姿曼妙，笑容迷人，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倾心——是一个具备所有出众美貌特质的完美女人。走在她旁边的女仆，听到女主人轻柔而愉悦的低语后，不禁困惑地歪了歪头。 “我还以为您讨厌男人呢，小姐。” “岂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要是说在伦敦谁最讨厌男人，那不是我，就是我们马上要去见的那个自封天才的女孩。” “可为什么是小男孩……？” “哦，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吧？” 女仆歪着头发问，卡罗琳用手掩住嘴，轻笑着回答道。 “男人和小男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真的吗？” “小男孩依然可爱又纯真。把他们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们会害羞地笑。你知道那笑容有多纯真美好吗？” “……” 女仆看着她的女主人，那眼神明显透露出她对这件事的不理解。 “这是您的喜好吗，小姐？” “倒也不完全算是喜好。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种个人偏好。” “所以，我猜您这次盯上艾萨克·阿德勒就是因为这个？” 听到这话，卡罗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艾萨克·阿德勒。他差不多算是伦敦所有男孩中的佼佼者了。” “确实。不是有那么个说法嘛，要是伦敦一半的男人归您，那一半的女人就……” “这个笑话我都听了太多遍了，都听腻了。” 她端庄的声音打断了女仆的话，在她眼中，艾萨克·阿德勒的照片反射出一道微光。 “我承认他的年龄有点不符合，但他外表年轻，看起来就小很多。而且他当了很长时间的童星，那种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比您矮，小姐。” “没错，他就是个完美的小男孩……” 卡罗琳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我为什么要去见温斯顿伯爵那样的老头子，而放过这么出色的小男孩呢？” “可是我很担心，小姐。” “为什么？” “他有可能会伤害您。他可不是个能被小看的人。” 女仆看着她的女主人，表情冷峻地说道。 “您再这样下去很危险。我感觉最近对您的监视加倍了。” “所以我才把你带在身边啊，不是吗？” 对于女仆的劝告，卡罗琳只是一脸轻松地回应道。 “谁能想到，就连伦敦黑道都认可的最强刺客，会穿着女仆装，扮成女仆呢？” “……” “要是她能改改那冷淡生硬的表情和性格，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说实话，光是穿着这女仆装，我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听到女仆满是疲惫的抱怨，卡罗琳忍不住轻声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渐渐明白了……” 就在她的目光投向远处，看向贝克街最有名的那间公寓时…… ——嘎吱……!!! “……呃？” 突然，一辆由受惊马匹拉着的马车从一条小巷里冲了出来，径直朝着走在街上的卡罗琳驶去。 “危险，小姐！” 女仆，不知为何，尽管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却没察觉到这辆突然出现的大马车，此时她脸上满是惊慌，忍不住大喊起来。 “……” 但卡罗琳的身体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僵住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朝她冲过来。 “……啊。”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男孩从街对面急匆匆地朝她跑来。 “……呵呵。”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这……有点意外啊。’ 卡罗琳意识到这个男孩和她刚才藏在手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不禁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明显是在演戏啊，说不定还挺有意思的。我就配合一下吧。’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朝着已经跑到她身边并伸出手的艾萨克·阿德勒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 “……嗯？” 可没想到，艾萨克·阿德勒非但没有握住她伸出去的手，反而猛地一巴掌把它拍开了。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砰!!! 紧接着，下一秒，她就被疾驰而来的马车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腰部一弯，整个人被抛向空中。 “咳……啊……呃……” 卡罗琳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弹起了三次，每次都发出不同的惨叫声。 ——哗啦……! 接着，她又滚了一段，最后撞上了街道尽头一个脏兮兮的水坑——那是不久前大雪融化后形成的。 “……” 很快，一阵沉默降临…… “……你可得小心点。” “啊？” 在寂静中，艾萨克·阿德勒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卡罗琳旁边的女仆，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这让极度慌乱的女仆感到尴尬不已。 “你要是被撞到那儿，可就麻烦大了。” “嗯，那个……” “美丽的姐姐。” 听到他的话，女仆那张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脸，生平第一次泛起了红晕。 “亲爱的姐姐。” “……啊？不，什么？” 阿德勒轻轻搂着她的腰，扶她站起来，眯着眼睛凑近时，女仆明显既困惑又尴尬，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现在近距离一看，你还挺可爱的。” “……我？” “怎么说呢？我对你一见钟情。” 阿德勒避开她的目光，抚摸着她眼睛旁边的疤痕，女仆听到他那温柔的声音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 “你今晚愿意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阿德勒一脸羞涩，小心翼翼地递给女仆一张写有他联系方式的纸条。 “……呃，嗯。” 就在女仆的脸一直红到耳根，正轻声哼哼着伸手去接纸条的时候…… “谢谢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 浑身滴着泥水的卡罗琳出现在他们旁边，嘴角挂着一丝阴沉的笑容。 “哦，小姐！您没事吧……？” “刚才是你给我施展的保护魔法吗？” 卡罗琳被撞得像个布娃娃一样，终于缓过神来，她伸手去拉女仆，头已经转向女主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对面前的阿德勒说道。 “你同时救了我和我的仆人。真是了不起。” “……” “我想报答你，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你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然而，阿德勒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这让卡罗琳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身上太臭了。” “什么？” 他略带轻蔑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时，卡罗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长了手，想再听清楚些。 “你身上太臭了，阿姨。” 然而，听到阿德勒接下来这句冷冰冰的话，她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请让开。” “……阿姨？” —— “行动失败。” 与此同时…… “计划本身是完美的，但我没想到艾萨克·阿德勒会这么大胆地插手。” “……” “嗯，阿德勒自己也参与了你说的那个赌约。破坏我们的行动显然是他的策略。” 在附近一栋楼的楼顶上，乔安妮·克莱公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们干脆直接狙击他们吧？” “不行，阿德勒已经警告过了。‘摆平’行动不包括杀人。” “哦！”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主一边轻轻揉着莫兰的头发，一边面无表情地嘟囔着，然后叹了口气，问站在她旁边的女人。 “只要阿德勒一直在从中作梗，就不太容易搞定目标……” “……” 然而，不知为何，简·莫里亚蒂教授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下面的场景。 “你懂化妆品吗？”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懂还是不懂？” “……听着，我以前可是公主，好吧？这方面我自认为还算是个行家。” 面对她这么直接的问题，克莱公主一脸困惑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化妆品能让人看起来更年轻？” “……什么？” 接着，她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过了几年，还能让人看起来像二十多岁的化妆品。” “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 尽管克莱公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把这当成一个玩笑，但教授只是脸颊微微泛红，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 “……难道就没有能让人永远看起来像十几岁青少年的化妆品吗？” “……” 这位公主，甚至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引发全球热潮之前，就已经对宇宙恐惧有所领悟。 此刻，她的额头上开始不停地冒出冷汗。 第32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3) “是的，这样好多了。” “……咳。” 米尔沃顿在贝克街公寓浴室洗漱完毕后，夏洛特与她握手致意，待她落座后平静地开口道…… “刚才的事很抱歉。我来的路上遭遇了些不愉快……” “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夏洛特立即打断米尔沃顿的独白，眼中闪烁着锐利光芒。 “你知道自己正在对皇室犯下重罪吗？” “哦……我倒想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 米尔沃顿的眼睛也因夏洛特的话微微发亮。 “现在我明白为何举世闻名的侦探如此急切想见我了。” “你想要什么？” “……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 米尔沃顿直白的回答让夏洛特微微皱眉。 “抱歉，但有些东西比金钱更珍贵。” “比如？” “比如随意掌控英格兰王子生死的全能权力？” “……说出这种话很危险。” 米尔沃顿听到回应后，嘴角微微上扬。 “越危险，才越让人兴奋。” “嗯……” “不过，我最近确实有些越界了。” 她翘起二郎腿，提出条件。 “十万英镑。只要这个数目，我就烧掉从可爱王子那里收到的信件，前往美国。” “……” “我打算在那里洗钱换身份重新开始。这只是我所需的最低金额。我还算有良心吧？” 夏洛特表情严肃，静静听着米尔沃顿的要求，手指开始轻轻敲击桌面。 “……两万英镑。” “什么？” “两万英镑是我的极限。” 米尔沃顿听到夏洛特口中漏出的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突然砍掉八成金额，还指望我接受？我真是无话可说。” “……” “看来王子的性命在皇室眼中就值这么多。” 她眯起眼睛。 “我听说近期有一场非常重要的国际联姻。” “而且我清楚王子是联姻的一方。” “既然如此，你真该如此激进地压价吗？” “我直说吧，这是我目前能提供的最高金额。” 夏洛特抬起头，表情认真。 “皇室已明确表示不会为此事出一分钱。若你去找他们，可能连一英镑都拿不到。” “……” “所以为何不接受我准备的两万英镑？换作是我，会拿着钱去美国舒舒服服度过余生。” “……也就是说，即便你接了皇室的委托，宁愿自掏腰包也要除掉我？这太可疑了，换作谁都会犹豫是否收钱。” 夏洛特对米尔沃顿的话叹了口气。 “如果两万英镑能换来我一生中最想要的东西，那对我来说就是划算的交易。” “……？” “那么，你选哪一个？两万英镑，还是被英国皇室像狗一样追捕的余生？” 夏洛特的最后通牒继续着，但米尔沃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微笑着回应。 “很遗憾，低于十万英镑我没兴趣。” 米尔沃顿说完毅然站起身，夏洛特紧皱的眉头间开始渗出黑色魔力。 ——嗖…… 与此同时，华生静静起身，双手拎起一把椅子，准备战斗。 ——咔嗒…… “我本以为你会采取更优雅的方式。” 然而，米尔沃顿微微侧头，早已先发制人地用枪指着她们，在一旁做了个微妙的手势。 ——轰…… 得到信号，站在她身旁一直冷静的女仆，开始从体内释放出恐怖的杀气，直指夏洛特和华生。 “……现在的女仆都能使用气了？” “嗯，在有你这样的人盯着我的情况下，这很自然。呵呵……” 米尔沃顿眼中闪烁着光芒，微笑着轻轻走向公寓出口。 “一周内把十万英镑存入我的账户。” “……” “否则，英国近期将遭遇一场巨大的丑闻。” 她的声音终于传入她们耳中，门在米尔沃顿身后关上，夏洛特静静收回魔力。 “……我们被耍了。” 华生尴尬地仍拎着椅子，挠头嘀咕道。夏洛特静静起身回应。 “完全没有。” “哈？” “从我邀请那个女人来的那一刻起，陷阱就设好了。” 华生歪头，对这番话默默感到困惑。 “我和她握手时，偷偷在她手上沾了些魔力石粉末。” “……魔力石粉末？” “虽然量很少，但品质极高，这点量不会影响我的计划。” 夏洛特平静的解释让华生眯起了眼睛：“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秘密。” “什么？” 夏洛特嘴角勾起调皮的笑容。 “这是个秘密。” “你又在谋划什么鬼点子……” “我要思考一会儿，华生。” 夏洛特表情变得严肃，开始茫然地凝视附近的壁炉。 “唉——” 华生比任何人都清楚，夏洛特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静静起身，走出房间 “我一会儿就回来，夏洛特……” “……” 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皱起眉头。 ——嗡…… ‘又来？’ 因为艾萨克·阿德勒不久前刻下的金色印记，此刻正在华生的下腹，召唤她前往某处。 —— 几分钟后，贝克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我们要去抢劫米尔沃顿的宅邸。” “……你说什么？” 华生面对身着长袍的艾萨克·阿德勒，惊讶地瞪大双眼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信件不可能在别处。若在，英国皇室早就找到了。它肯定在她的房间里。” “不，问题不在这儿……你为什么要闯入她的宅邸？” 阿德勒一脸欢快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没听说赌约吗？” “……啊。” 华生立刻想起夏洛特提过的围绕阿德勒的赌约。 “你也参与了？” “说实话，我必须赢下赌约。一旦输了，就默认将自己的所有权交给其中一人。”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华生用冰冷的声音问道，阿德勒只是 凑近她，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能用的人。” “……” “我苦心建立的组织被教授夺走了，夏洛特也参与了赌约。而且，像莱斯特雷德小姐这种不涉及正义就几乎无用的人，无法参与这种非法行动。” “你真是疯了……” “即便你不乐意，也别无选择。你现在属于我，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那就动手吧。” “……什么？” 令阿德勒惊讶的是，华生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我们一起去抢劫米尔沃顿的宅邸。” “呃，好……”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同意？” 华生嘴角浮现出冰冷的微笑。 “……既然你自愿涉险，我没理由拒绝吧？我会尽可能给你制造障碍。” “但我的命令会让你无法这么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苦涩地扭曲着嘴唇，阿德勒静静歪头。 “不对劲……”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然而，华生若无其事地问完，阿德勒尽管仍感困惑，还是忍不住回答。 “三天后的深夜。无论如何，至少需要这么长时间准备。” “……三天后，深夜。” 听到他的回答，华生的眼睛再次闪烁起炽热的光芒。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 “……？” 阿德勒带着一丝怀疑看着她突然变得略带热情的站起身。 “……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他的目光转向一位徘徊在咖啡馆入口附近的女子。 “准备什么？” “……可以说是初步调查吧。” 一位抚摸着眼旁疤痕的女仆看到阿德勒，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 —— 几天后…… “……哈。” 华生应阿德勒的召唤再次来到几天前的咖啡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苦笑了起来。 “哈……” ——噗噗…… 几天前还曾用杀气威胁她和夏洛特的严肃女仆，此刻正被阿德勒舔着脖子，脸红到耳根。 “你现在在干什么？” “……亲吻脖子。” 华生茫然地看着低头顺从接受这一举动的女仆，随口问道…… “这是姐姐的最爱。” “……叫我名字。” “这是爱丽丝的最爱。” “谢谢……” 华生皱眉看着这一幕，再次开口。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看出来吗？” 阿德勒随意亲吻了女仆的脸颊后，用理所应当的声音回应。 “她是新盟友。” “……” “现在去抢劫宅邸吧。” “……唉。” 华生沉重地叹了口气，退后一步，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一台小型打字机。 “亲爱的，对不起。” “……今晚可能见不到你了……” 她表情忧郁地开始打字。 ——嗡……! 但就在她发送消息的那一刻， “……哈？” 附近传来消息接收的声音。 “内维尔！？” 华生焦虑地转向声源，眯起眼睛。 “……怎么回事？” 坐在女仆腿上的艾萨克·阿德勒抬起头，带着灿烂的笑容歪着头…… “……” ……不知为何，双手尴尬地交叉在背后。 『给伟大的译者爆金币ヾ(^▽^*)))』 第33章 秩序 当晚，在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宅邸…… “嗯……” “……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躲在附近灌木丛中的华生眯起眼睛，对蹲在身旁的阿德勒说道。 “什么奇怪？” “我发送消息的瞬间，那家偏僻的咖啡馆里突然响起了通知音，对吧？” “……别再提这件事了。” 阿德勒轻声笑着回应华生，声音压得极低。 “华生小姐，并非只有我会使用通讯魔法。如今这几乎是所有魔法师的基本功。” “嗯……” “你发送消息时，附近可能有魔法师正巧收到了自己的消息，才让你听到了声音。” 然而，看到华生仍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自己，阿德勒不禁叹了口气，补充道。 “而且你之后又尝试发送了好几次消息，不是吗？” “……没错。” “从那以后，我这具身体连一条消息都没收到。所以别再纠结这些奇怪的误会了。” 阿德勒说完，专注地看着华生，她终于将目光移向一旁。 “当然不可能。” “为什么？你在想什么？” “先别管这个。看前面。”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转头向前，奇怪地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终于到了该再次使用这把枪的时候……” “呃……” 然而，听到身旁华生冷冰冰的话语，阿德勒不禁冒出冷汗，勉强挤出笑容掩饰紧张。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 华生突然提出质疑，阿德勒急忙转头看向她，心中一惊，眼睛因不必要的担忧而瞪大。 “你费尽心机勾引了几天的女仆，不也被留在外面了吗？你口口声声说要闯入米尔沃顿的宅邸，现在却只是在外面的灌木丛里徘徊。” “凡事都有原因。” “至少解释一下原因吧？” 听到她严厉的质问，阿德勒面不改色地开始解释。 “我接近那个女仆是为了了解宅邸布局和卡罗琳的日常习惯。” “真的？” “过去几天和她相处，我大致摸清了潜入路线和卡罗琳通常的入睡时间。” “嗯。” “意外发现卡罗琳一旦睡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醒。这让仆人们常常很难叫醒她。” 他带着明显的得意说出这番话，华生却露出一丝怀疑的表情。 “你究竟是怎么从那个忠心耿耿、几乎是米尔沃顿左膀右臂的女仆口中套出这些信息的？” “其实她不是普通女仆。在黑道上，她可是出了名的危险刺客。” “什么！？” “所以我才阻止她跟来。与其带着这么危险的变数，不如彻底排除。” “……” “不过，这样反而帮了我们大忙，毕竟我们除掉了一个相当棘手的守门人，不是吗？”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华生的眼神变得一片茫然，震惊得无以复加。 “卡罗琳小姐入睡还有些时间。所以……” “……我们聊聊吧。”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你主动要聊天？真没想到。” “……关于你，艾萨克·阿德勒，我有很多疑问。”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向阿德勒倾身，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疑问？” “你是个谜。”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闪烁。 “从你近期与以往不同的行动来看，你似乎是个好人。蓝色宝石事件中遇到的那位女士的证词也能佐证这一点。再加上你平时天真开朗的表情，更是如此。” “……谢谢？” “但你显然具有双重性。” 华生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微微紧绷。 “有时候，你看起来像是世上最可怕的幕后黑手。尤其是当你用那样的眼神微笑时。” “……像这样？” “呃。” 看到阿德勒故意用那种眼神微笑，华生厌恶地打了个寒颤。 “也就是说，必要时你会不择手段。” “……我做过那样的事吗？” “说实话，你能让夏洛特和教授都深陷这场荒谬的赌约，就足以说明你的手段了，不是吗？” 她的话切中要害，阿德勒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慢慢收敛，闭上了嘴。 “你仿佛完美地站在善恶之间，保持着绝对中立。” “……” “我至今仍不确定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 两人陷入了沉默。 “看来，华生小姐，你和福尔摩斯一样，有着很强的分析能力。或许这是你阅人无数积累下来的特质。” “谁都能看出来！只是大家都被你的外表迷惑，通常都忽略了这一点。” 阿德勒打破短暂的沉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华生则露出可爱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你太可疑了。就连你的私生活和过去都如此神秘。” “你调查过我的背景？” “不是我，是我那对你神魂颠倒的可怜搭档。令人惊讶的是，就连福尔摩斯至今都没能查到你的信息。” “这有点可怕……”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感到一阵寒意，抱住了自己。 “说实话，你有朋友吗？” “……什么？” 华生侧头看向他，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向阿德勒问道…… “夏洛特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但你似乎连最基本的友谊关系都没有。” “我有女朋友。” “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建立在友情之上的柏拉图式关系。” 『应该是男性朋友，我翻百度翻的是男同，不知道为啥』 阿德勒的笑容消失了，开始尴尬地挠头。 “看来你真的没有……” “……我有。大概三个。”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我上学时的伙伴。” “……上学时？你入学奥古斯塔学院后几乎没怎么去过。” “进入奥古斯塔学院之前，我上过小学。” 听到华生困惑的声音，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真的有朋友吗？” “……其中一个喜欢给人提供建议。” “心理咨询，听起来不错。虽然我对精神病学不太了解，但对患者来说……” “问题是他太喜欢谋杀游戏了。” “……什么？” 华生一开始静静地听着他遥远的声音，然而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表情变得困惑起来。 “还有一个家伙痴迷于一款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的奇怪硬核游戏。” “……” “更令人惊讶的是，我还有一个对我完全没有恋爱兴趣的女性朋友。” “真的？” “如果我说原因是她疯狂迷恋超级英雄漫画里的角色，你会相信吗？” 华生因困惑而短暂地露出茫然的表情，随后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 “硬核……类似谋杀，还有超级英雄漫画？这些到底是什么？” “……啊。” “使用别人听不懂的术语，这是妄想症的典型症状。” 华生说着，怜悯地看着阿德勒，小声嘀咕道…… “……我本以为能了解到艾萨克·阿德勒不为人知的一面，连福尔摩斯都没发现的秘密，现在才意识到你可能有点精神错乱。” 阿德勒茫然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轻声说道…… “你想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的过去。” 听到他的话，华生看向阿德勒的眼睛不禁瞪大。 “别再露出那种表情……” 阿德勒又开始用那种眼神微笑，华生厌恶地移开目光。但中途她停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看向他的眼睛。 “……” 因为在他微笑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一抹清晰的忧郁。 “……我倒不是很想听，但……” “是么……” 华生又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静静地垂下了目光。 “……反正等待的时候也没事，听听也好。” “啊。”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阿德勒的表情明显开朗起来。 “那我该从哪儿说起呢……” “……他确实有点像内维尔。” 华生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歪着头，平时的微笑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 “好吧。” 就在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时， “就从我五岁时在社区游乐场制造的四角恋说起吧。” 阿德勒欢快明亮的声音传来。 “……算了。” 华生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暗自嘀咕道……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那不可能是内维尔……” 夜空中的月亮渐渐变得越来越明亮。 —— “于是，我就开始对编程……不，是魔法产生了兴趣。” “……” “幸好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就熟练掌握了。凭借这个，我勉强维持生计，直到偶然进入了那家公司……不，我是说，我考入了奥古斯塔学院。” 阿德勒开始回忆后，不知过了多久。 “这就是我平凡无奇的人生故事。” “呃，嗯……”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困惑？” 阿德勒讲完故事，眼中带着纯粹的好奇问道，华生则若有所思地回答。 “你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怎么说呢？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现在，我有点开始理解你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女性了……” “嗯，你知道吗？我曾经有恐女症，哈哈……” 她敏锐地观察了阿德勒平静的表情片刻，最终低声说道…… “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你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 瑞秋·华生用冰冷如霜的表情，向阿德勒露出自己的下腹部，不满地嘀咕道…… “……我这么做是想和你建立正常的关系。” “你说什么？” 阿德勒看着灌木丛的黑暗中柔和发光的印记，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找借口。 “除了你有严重的刺激成瘾症，甚至到了今晚还跟着我来这里的程度，华生小姐，你是我认识的最正常的人。”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喜欢赌博确实是个小缺点，但这是几乎所有人都可能有的毛病，所以我们就接受这一点吧。” 华生慌乱地试图反驳，但阿德勒一刻不停地继续说道…… “作为朋友，你很完美。虽然很遗憾，但我必须和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成为恋人，尽管她比你更讨厌我。” “……” “如果我正常接近你，恐怕事情又会像往常一样变得扭曲。”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也想有一个正常的朋友，华生小姐。你已经听过我的过去了，所以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男性亲近。” 听到他沮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华生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 “……所以，你这么做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样能确保你恨我，至少从理性层面上，不是吗？” “你真是最坏的。” “这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尽管她这么说，艾萨克·阿德勒还是咧嘴笑了笑。 “华生小姐。” “……嗯？”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人。” 他慢慢靠近，瑞秋·华生因他突然的靠近而慌乱，开始向后退。 “夏洛特不知道，简·莫里亚蒂教授也不知道。就连我的正式女友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也不清楚我的过去。” “什么……？” 阿德勒继续向前倾，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只有你……” “停！” 华生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阻止阿德勒靠近，急忙捂住嘴，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听到她突然的喊声。 “……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我有点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过着如此不幸的生活了。” “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假思索地表现得过于友好和随意，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华生大声叹了口气，开始用冰冷的语气责备阿德勒。 “我做了什么？” “……你难道不记得你刚才靠近时的表情和说的话了吗？完全没有分寸感。” “这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要疯了。” 华生对他严重缺乏理解感到沮丧，忍不住抱着头，像个疯子一样摇晃着。她真的快崩溃了。 “总之，请注意你的行为。” “……” “……离我远点。” 当阿德勒随意地向她伸出手时，华生板着脸拍开了他的手。 “你肯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在最后一刻出其不意，以为没人会知道，是不是？你以为你在骗谁？” “哈哈……” “我差点又上当了……” 华生轻声嘀咕着，但看到阿德勒尴尬的笑容消失，肩膀耷拉下来，显得闷闷不乐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内维尔。而且，对你有感情的夏洛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明白了。” 灌木丛中再次响起冰冷的声音。 “所以……我们就保持朋友关系吧。” “……！” 然而，听到她稍微缓和的语气，阿德勒闷闷不乐的表情立刻开朗起来。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同情你……” “呵呵。” “请别那样笑。” 艾萨克·阿德勒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蕾切尔·华生移开目光，冷冷地嘀咕道：“真烦人。” “我觉得挺好的。” “哼。” 就在两人之间不知为何开始弥漫起一种奇怪的氛围时…… “啊，时间到了。” 阿德勒突然站起身，眼睛开始闪烁光芒：“该进入宅邸了。” “嗯。” 听到他的话，华生低头看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的枪，开始坐立不安。 “华生小姐，我一直在想，” “……？” 阿德勒表情严肃，突然对她说道……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优柔寡断了。”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不表现得更有男子气概，我的所有权可能会落入一方手中，这肯定会在伦敦引发一场战争。” “这也太自大了……” 华生对他的话皱起眉头，正准备反驳，但中途停顿下来，仔细思考他的话。 “……不，现在想想，确实如此……” 最后，她慢慢点了点头，承认阿德勒说的是事实。 “所以我做了那个决定。” 身旁的阿德勒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 “什么决定？” “加入这场赌约。” 说着，阿德勒开始翻找自己的随身物品。 “既然你提到了，你为什么要加入赌约？” “因为我觉得是时候理清一些事情了。” 他掏出一小瓶酒，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顺便再迷住卡罗琳。” “……” “看着吧。我完美的解决方案。” 说完，他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酒。 “史上最差劲的朋友。” 华生看着他，脸上露出阴郁的表情，一边检查着枪一边摇头。 “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然后，华生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嘀咕道…… “……说到底，我还是更喜欢内维尔。” …… 大约十分钟后…… ——砰！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宅邸里传来一声枪响。 “……咳。” 接着，同一个地方传来有人呛咳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腿部流血倒在地上的卡罗琳，脸色苍白地看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问道。 “……维护秩序。” 艾萨克·阿德勒拦截了闯入米尔沃顿宅邸的入侵者，倒在一旁，尽管胸口被打出一个弹孔，脸上仍露出欢快的声音。 第34章 秩序(2) 卡罗琳宅邸枪声响起的片刻前…… “……” 两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徘徊在宅邸的窗前。 ——咚，咚…… “你还好吗？” 这两个蒙面人正是艾萨克·阿德勒与瑞秋·华生医生。 “……动作快点。” 华生咬着嘴唇，试图忽略狂跳的心脏，用故作镇定的声音向站在窗前的阿德勒低语。 ——哗…… 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将手指伸向窗户玻璃。 ——吱呀…… 石英摩擦玻璃发出轻响，圆形切口整齐划开。阿德勒熟练地伸手进去推开窗户。 “没有警报吗？你用了魔法？” “没有。爱丽丝在我们来之前就解除了这个区域的安保。” 华生的声音里爬满怀疑，质疑他过于娴熟的动作。阿德勒却用近乎漫不经心的平静语气回应。 “从外部渗透总是困难重重，但一旦进来，突破就变得轻而易举。” 自信满满的话语落下，阿德勒跨过打开的窗户，示意华生跟上。然而她的呼吸却因这个动作变得急促。 “华生小姐？” “……” “你没事吧？” 阿德勒的声音轻柔，带着对华生的关切。 “如果你太紧张，可以稍后再进来……” “……不。” 然而，华生呼吸急促的原因并非阿德勒猜想的恐惧。 ——扑通，扑通，扑通…… 站在像野兽巨口般敞开的窗前，华生心中最初的恐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刺激与兴奋——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曾与夏洛特并肩守护法律的人，如今已沦为明目张胆的违法者。 “哈啊……” “……什么？” 严重的刺激成瘾症。 战争时期染上的病症虽已基本痊愈，但仍残留着微弱痕迹。这种瘾症抹除了她所有的愧疚感，为冒险增添了赌博般的兴奋。 这位伦敦顶级名媛唯一的缺陷，此刻却成了她的优势，让她感官敏锐，血管中流淌着刺激与兴奋。 “……我们一起进去吧。” “可你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然而，她因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湿透的外表，在旁人眼中难免显得异常。 “对女士说这种话可不礼貌。” 华生反驳着踏入宅邸，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在过程中与阿德勒相贴。 “恭喜你。” “……哈？” 阿德勒戏谑地轻拍她的下腹部，在华生耳边恶作剧般低语。 “你现在正式成为罪犯了。”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开始在卡罗琳宅邸的黑暗中穿行。 ——颤…… 下腹的印记因震动与肢体接触而颤抖。 阿德勒挑逗的话语，恶作剧般的耳语，让堕落与愧疚感涌上华生心头。在阿德勒举动引发的复杂情绪中，她低着头，浑身颤抖，与这个男人并肩而行时，一股令人颤栗的堕落感油然而生。 ‘……他为何如此熟练？’ 与此同时，阿德勒在浓重的黑暗中如履平地。 正因如此，瑞秋·华生医生发现自己完全被这个男人牵着走。 当他们穿过弥漫着雪茄烟味的走廊，来到满是家具的空间时，她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 “……” 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完全依赖阿德勒的手而极度紧张？ 阿德勒修长的手被她的汗水包裹、交融的触感，让她感到异常熟悉。 “……嗯。” 她越感受，思绪越活跃。当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时，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 “如果可以。” “……？” 由于太过专注，华生不自觉地开始退缩。就在这时，阿德勒停下脚步，凝视着她。 “请别再摆弄我的手了。” 他半闭着眼睛低语，华生这才悄悄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你这么喜欢我的手？” “……感觉熟悉。” 她回望着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像很久以前我曾长时间摆弄过的手。” “你只是紧张而已。” 阿德勒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流畅地找了个借口，继续前行。 “现在，开始吧？” “……” “在这里警戒。” 他们继续前进，一扇戒备森严的秘密金库出现在两人眼前。 “你打算怎么做？” “打开这个保险箱。根据爱丽丝的证词，信件很可能就在保险箱里。” “这太鲁莽了。” “如果说鲁莽，闯入这座宅邸本身就已经鲁莽得多了。” 华生用深色的眼睛凝视着巨大的金库，喃喃自语。 阿德勒则轻蔑一笑反驳道。 “就算打开保险箱，也不能保证信件就在里面，不是吗？”(华) “那我们就只能闯入卡罗琳小姐的卧室了。”(阿) “……唉。” 华生将与阿德勒汗水交织的手滑入外套，开始抚摸枪套里的枪，深呼吸以平复紧张的心情。 “史上最差劲的朋友……” ——咔嗒…… “如果是福尔摩斯，我或许愿意一起坐牢，但和你？这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 很快，阿德勒的手触碰到金库，华生看着这一幕，紧张得直冒汗。 “……？”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预期的警报都没有响起。 “怎么回事……” ——咔嗒……咔嗒咔嗒…… 这台至少重达千斤、装有高能魔法石的高性能金库，被阿德勒的手抚摸着，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只迸发出细小而清晰的火花。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华生深知这种情况有多么惊人——毕竟福尔摩斯有破解金库的爱好——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却只得到阿德勒欢快而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只是迷住了保险箱。” “……这不可能。” 华生因震惊而瞬间失神的眼睛，听到他荒谬的回答后，很快又锐利起来。 “我认为黑客行为和调情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什么？” “绕过这种级别的安保，我已经做过太多次，都觉得厌烦了。” 阿德勒继续对她胡言乱语。 “……我之前不是解释过我的过去了吗？” “……” 他的逻辑看似合理，只是她的大脑一时无法跟上。仿佛她的意识不愿接受这种情况。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类完全接受魔力概念还不到一个世纪，全球学者齐心协力创造出魔法概念也才二十年。 然而，眼前却站着一个不仅能干扰魔法系统，甚至胆敢随意修改、创造出完全偏离现有概念的全新事物的人。 福尔摩斯才刚刚掌握魔力的基本概念，她说即便以她的天赋，也极难追上阿德勒在魔法上的造诣，这绝非夸大其词。 “我应该能在十分钟内解除安保。这种复杂的安保系统即使在今天也很罕见。无论何时，总会有天才存在。” “……嗯。” 那么，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该有多么卓越，才能一直用智力与阿德勒周旋？ “你的能力确实非凡。” 华生依然感到困惑，短暂思考后，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冒烟了，于是决定将目光从阿德勒身上移开，投向黑暗走廊的尽头。 “……！” 她的目光立刻与黑暗中闪烁的一对红色魔眼正面相撞。 “什，什么……” ——喵。 华生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她举枪向前，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瞪大了眼睛。 ——喵。 “……什么？” 很快，她意识到那只是一只红猫发出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松了口气。 ——砰!!! “……啊!” 就在这时，卡罗琳宅邸里清晰地响起了枪声。 “嗯。” “我，我没开枪。” 华生想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紧张得直冒汗。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枪仍处于上膛状态，急忙向已经转头看向她的阿德勒解释。 “我知道。” 阿德勒先是皱眉，随后露出阴沉的微笑，从保险箱上收回手，远离金库。 “看来是时候按计划教训他们了。” “……哈？” “华生小姐，看好保险箱。” 留下这句话，阿德勒消失在宅邸的黑暗中；华生周围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呃。” 突然被独自留在完全黑暗的走廊里，冷汗开始从华生的额头滑落。 ——吱呀…… 就在这时…… “哈？” 随着可疑的咔嗒声，她身后的保险箱开始自动打开。 “……哈？” 华生猛地抬头，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 『两个人用同一句话代替了』 原因无他，保险箱里，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正表情冰冷地揪着彼此的头发，转头看向华生，她们的目光和华生一样呆滞。 —— 与此同时…… “你，你们是谁……” “……”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罗琳突然被子弹击中，倒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我，我连一只苍蝇都没杀过。只是玩弄过几个愚蠢的男人……仅此而已。” 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向蒙面的袭击者求饶。她没能用自卫手枪解决这两个袭击者。 ——咔嗒…… “你知道现在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然而，看到枪再次对准自己，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绝望，试图劝阻对方。 “宅邸的仆人现在应该已经拉响警报了。伦敦警察厅肯定收到了求救信号。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头也不回地逃跑。” “……” “而且，信件不在这里。具体来说，如果我不亲自下令，到下周，英国所有的记者都会读到我收集的信件……” “虚张声势对我们没用。” 然而，当眼中闪烁着阴郁光芒的袭击者低声说出这句话时，卡罗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仆人们吃了掺有安眠药的晚餐，已经昏睡多时了。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件交给任何人。” “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一条腿。” 当她开始抽泣求饶时，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比雇主多得多的钱。所以请……” “……抱歉。” 扣动扳机的袭击者用平静的声音低语。 “摆平你能让我获得的利益，远超过金钱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啊……” 听到这句话，卡罗琳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咔嗒！ 突然，另一把上膛的枪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因为像你这样的混蛋，我从来不会只带一把……！” “……！” “去死吧！！！” 卡罗琳惊慌失措地胡乱举枪射击袭击者，而袭击者则迅速扣动了手中长枪的扳机。 ——砰……! ——砰……! 两声枪响，相差不过零点几秒。 “麻烦了。” “……!?!”” 就在这时，金发少年突然出现在现场，他冷静得近乎漫不经心，挡在了互相开枪的两人之间。 “等等……” ——哐啷……! 茫然的袭击者冲上前伸手去抓，但少年的身体已经被两颗子弹击中，脆弱的身躯上绽开了巨大的伤口。 “……不。” 少年侧身倒下时，袭击者跪在地上接住他，扯下面纱查看少年的情况。 “呃，啊……” 同样戴着面具的同伴也迅速扯下面纱，用它裹住少年的胸口，拼命试图止血。 ——滴答…… 然而，尽管她尽力止血，少年的鲜血还是迅速将面纱染成了血红色。 “不可能……主人……” “……” 在抽泣的同伴身旁，开枪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怀中的少年。 “……看看吧。” 少年苍白颤抖的嘴唇间漏出冰冷的声音。 “看看你们只知道互相争斗会有什么后果。” “……！” 她们的眼睛因这清晰却虚弱的声音而颤抖。 “如果你们能和睦相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德勒带着悲伤的语气对她们说道。 “……哈？” 他的眼睛很快变得黯淡无神。 “……!?!”” 出现在少年眼前的，不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而是娇小可爱的塞莱斯特·莫兰和耳朵低垂、神情哀伤的西尔弗·布莱兹，她们含泪低头看着他。 “我，我……” 莫兰充满悲伤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他茫然地看着。 “我听说阿德勒先生被绑架了，所以……” “……” “我拼尽全力，因为我想救你回来……” 在他面前，莫兰茫然地跪着，脸上很快因极度的悲痛而扭曲，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 “呃，呃……” “……嗯。” “啊……” 然后，她将脸埋进阿德勒的胸口，放声痛哭，展现出内心的绝望与悲伤。 “不要死……” ‘我明明得到情报说她们不会来这里……？’ ——咔嗒…… “糟了。” 阿德勒的眼睛因情况与预期相差甚远而充满困惑，开始剧烈颤抖。 “呵呵。” 这是因为西尔弗·布莱兹正用疯狂的眼神举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和生存的欲望。 “你疯了吗？” 阿德勒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立刻起身夺过她手中的枪，阻止了她可能做出的极端行为。 “……” 女孩们立刻停止哭泣，她们眨着眼睛，看着胸口明明有弹孔却显得异常完好健康的阿德勒。 “啊，啊……” 然而，阿德勒的眼睛再次翻白，口中露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重新倒在地上。房间里陷入了沉重的寂静，所有人都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阿德勒。 第35章 奖品 “这是真的吗？” “主人，这真的是真的吗？” 依附在倒地阿德勒身旁的莫兰与西尔弗·布莱兹同时瞪大双眼问道。 “你的生命真的没有危险吗？” “……是的。” “我不明白。” 放弃假装重伤的阿德勒，对莫兰困惑的反应歪了歪头。 “被枪击的人会死，对吗？” “……通常是这样。” “小孩、老人，一直都是如此。我射杀的所有人都以某种方式死去了。” 听到她稍显冰冷的陈述，阿德勒的眼睛微微闪烁。 “那为什么阿德勒先生不会死？” “……莫兰小姐。” 阿德勒凝视着莫兰——她眼中闪烁着小女孩的天真，与方才残酷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片刻后，向前伸出手。 “看那边那个人。” “呃，嗯……” “她被莫兰小姐的枪击击中了，不是吗？但如你所见，她没有死。” 阿德勒仍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伸出的手指向至今仍倒在地上呻吟的卡罗琳。 “有人告诉我不能杀她，所以我故意避开了要害。但阿德勒先生你被击中了心脏，这是本质的区别。” “你认为我会因此而死吗？” “是的，我相信人的本质是心脏。魔力在那个器官中积累，是心脏驱动着一个人，所以……” “你确定吗？” “……吸气。” 莫兰不确定地低语，很快因恐惧而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我错了？” 她用充满忧虑的声音问道。 “人的本质其实是大脑。当然，心脏也是要害，但在这个因魔力影响而扭曲各种法则的奇异时代，攻击心脏不如攻击头部致命。” “那我射杀的所有人都可能复活并来找我吗？” “并非如此。莫兰小姐至今狙击的人确实都死了。” “……呼。” 她因这些与天真孩童无异的想法而静静颤抖，听到阿德勒坚定的回答后，终于松了口气。 “但我不同。除非脑袋被轰掉，否则我不会死。而且，我也不会感到疼痛。” “为什么？” “因为我是可怕的吸血鬼。” “呀。” 阿德勒发出嘶嘶声，露出獠牙，莫兰再次受惊，紧紧抱住身旁的西尔弗·布雷兹。 “……而且，我曾被亲爱的教授杀死过一次。” “……？” “总之，除了头部，物理攻击对我无效，所以请别担心。” 听到阿德勒的解释，莫兰眼中泛起泪光。 “我，我好高兴……” “哈哈。” “……但是主人。” 阿德勒又向前微微伸手，轻轻抚摸莫兰的头。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 然而，当西尔弗·布雷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困惑问道时，阿德勒的表情不禁僵住。 “无论怎么想，你都像是在必死无疑前，试图向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留下遗言……” “……不可能。” “对了，主人，有件事很奇怪。” 西尔弗·布雷兹将头靠在阿德勒颈侧，耳朵竖起，开始用力嗅闻。 “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比之前差了几倍。” “……你究竟是依据什么原理说出这种话的？” 尽管阿德勒试图用笑声掩饰，但西尔弗·布雷兹将头埋在他颈间，眯起眼睛低声问道…… “即使受伤，你的身体真的不会受任何影响吗？” “……” “难道是因为你接受了既定命运，所以在过度消耗身体？” 面对连续的质问，阿德勒额角悄然渗出冷汗。 “……绝无可能。” “那就好。” 然而，阿德勒用惊人的厚颜无耻表情否认后，西尔弗·布雷兹终于松了口气，微笑着低语 “如果真是那样，我可能会失去所有生存希望而死。” “如果半人种族的领袖、伦敦的象征双眼染成金色死去，我会被诅咒几个世纪的。” “……呵呵，没错。” 听到阿德勒平静的回应，她愉悦地眯起眼睛，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面对这大胆的威胁，阿德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现在轮到我了。” 当西尔弗·布雷兹完全安心，塞莱斯特·莫兰歪着头时，阿德勒冰冷的声音开始响起。 “我从未给过你们这样的命令。” 第一次面对他严厉的目光，女孩们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那你们是在听从谁的命令？” 阿德勒用如冰般的声音逼问道…… “我不需要为他人摇尾乞怜的猎犬。” 就在阿德勒缓缓起身时…… ——喵。 “……？” 她们身旁传来一只小猫的叫声。 “什么……” “糟糕！” 阿德勒环顾四周，看到一只熟悉的猫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 “那封信……！” 卡罗琳直到此刻才从茫然中惊醒，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 ——咔嗒…… “别动。” 然而，方才还在悲伤抽泣的莫兰，此刻用冰冷的声音低语着，将枪指向卡罗琳，迫使她停下脚步。 ——沙沙…… “啊……” 下一秒，猫将信放在阿德勒膝头，卡罗琳的目光中充满了真正的绝望。 “哼。” “……？” “我从未为任何人摇尾乞怜，你这个蠢货。” 猫用猫科动物特有的红色眼睛轻蔑地看着她，令她惊讶的是，它竟开口说起了人话。 “……公主？” “我也很聪明，知道吗？” 伦敦第四聪明的猫从阿德勒身边转过头，低声嘀咕。 “所以从现在起，别再得到我之后就假装我不存在，明白了吗？” 阿德勒目光仍锁定在她的猫形态上，静静地向前伸出手。 —— “……呀！” “辛苦你了，公主。” “呃呀……放开我……” 几分钟后…… “我太感动了，要多抚摸你一会儿。” “……停下。” 克莱公主徒劳地在他手中挣扎扭动，阿德勒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表情，握着带有奢华印章的密封信件。 ——咬…… “嗯。” 愤怒的猫终于失去耐心，用力咬住阿德勒的手指。他停止抚摸她柔软的腹部，面带 微笑问道…… “味道不错吗？” “……闭嘴。” 克莱公主用猫科动物的嘴唇品味着阿德勒的血腥味，用冰冷的声音低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 阿德勒满脸好奇地询问，克莱女士用爪子擦了擦嘴，开始解释，猫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 “那个神秘教授试图操纵我们，但我将计就计。” “你利用了教授？” “我假装听从她的命令，但暗中一直在按自己的计划行动。” 阿德勒用新的惊叹和赞赏看着她，不禁问道…… “……你出现在莱斯特雷德的花园时，也是你自愿的行动之一吗？” “是的。多亏如此，我才能偷听你们三人的赌约内容。” 公主静静点头，目光越过他。在她视线的尽头，被绑住的卡罗琳在阿德勒身后颤抖着。瞥了一眼被绑的女士，克莱公主低声说道…… “我甚至发现夏洛特·福尔摩斯计划闯入房主新买的保险箱。” “……什么？” “我暗中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教授，她得知夏洛特的计划后欣喜若狂。” 尽管拥有可爱的猫形态，公主的嘴角还是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她甚至制定了计划，先躲进保险箱里，等夏洛特一进来就把她打晕。” “等等，那我一直试图破解的保险箱……” “里面肯定正在上演两个疯子的激烈打斗。” 阿德勒的眼睛因极度困惑而变得呆滞。 “总之，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基本结束了。我的任务只是以猫的形态潜入宅邸，在仆人的晚餐里下安眠药。” “……” “然后，夜幕降临时，我和那些家伙再次进入宅邸，用多层锁咒密封了今天早上送来的保险箱。把那两个疯女人关在了里面。” 公主继续得意地解释，眯起眼睛开始责备阿德勒。 “你差点就破坏了我辛辛苦苦设下的封印，你这个蠢货。” “啊，那是……”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如此轻易地突破我花了数周设计的安保系统？幸好枪声及时响起，否则你现在可能已经彻底毁了整个计划。” 阿德勒带着茫然的表情挠了挠头。 “……总之，在把那两个怪物女人关进去后，我们分头行动。” “……” “她们在万一发生意外时折磨威胁房主，而我则寻找宅邸里藏着的信件。” 公主跳到阿德勒膝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继续说道。 “最终，我找到了它。这封信。” “啊……” “图书馆中间有个看似书架的秘密门。我一碰它，蓝图上不存在的房间就出现了，桌上放着这封信。” 她猫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怎么样？我设计的行动成果。” “……” “你还会说我是伦敦第四吗？” 公主不自觉地兴奋地甩动尾巴。 阿德勒则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 ——沙沙…… “住手。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被当作宠物对待，你怎么能……” “你是最棒的，我的小公主。” 公主激烈地咆哮着，但阿德勒又开始轻轻抚摸她的头。她沉默下来，目光转向一旁，喃喃说道…… “……你现在才意识到吗？” 与此同时，她的尾巴悄悄触碰阿德勒的手臂，紧紧缠绕上去。 “好了，该起来了吧？” “呀。” 但阿德勒咧嘴一笑，迅速站起身，坐在他膝头的公主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处理完这里就离开吧。” 阿德勒留下她，带着阴沉的微笑，开始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卡罗琳。 “就算是臭名昭着的卡罗琳小姐，没了这封信作为证据……” 但他查看手中信件内容时，话语突然中断，表情变得僵硬。 “……” “主人？” “怎么了？” 部下们对他异常的举止露出困惑的表情。 “……可恶。”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阿德勒茫然地盯着信件，很快骂出了一句熟悉的脏话。 现在加入赌约还来得及吗？ 信封里没有信件，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戴丝绸礼帽、右眼戴单片眼镜的女人吐着舌头。 我将使用信封里的信件作为赌注。 “该死的自设角色。” —— 与此同时…… “看来阿德勒彻底出局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夏洛特·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身旁跟着灵魂仿佛离体的华生——在宅邸黑暗的走廊上走着，表情镇定地交谈着。 “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对吧？” 两位女士突然停下脚步，开始互相打量。 “一只偷腥的猫加入了赌局。” “教授，你觉得这是个威胁性的变量吗？” 她们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 “你变得和阿德勒一样有趣了，小姑娘。” “我也有同感，教授……” 这是争夺大英帝国最伟大战利品的真正战斗的开始。 第36章 赌约的胜者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第37章 面纱之后 赌约尘埃落定的当晚…… “阿德勒先生。” “啊，我正纳闷是谁呢。原来是你？” 重获自由后回到黑道据点的阿德勒，对首位访客报以温柔的微笑。 “现在方便谈谈吗？就算不方便也请腾出时间，事情很紧急。” “嗯，我确实有些忙，还有个预约……但怎么能拒绝我唯一女友的请求呢？” 站在他面前的访客，正是吉娅·莱斯特雷德督察。 “谈话前我想先澄清一点。” “请说。” “我是以伦敦警察厅督察的身份来的，而非你的女友。请记住这一点。” 莱斯特雷德身着笔挺警服，目光如冰。正在整理古董书桌文件的阿德勒静静点头。 “明白了。” “那我们开门见山吧。” 她又向前一步，开始陈述。 “几天前在汉普斯特德发生的离奇失踪案，你参与其中了吧？” “……汉普斯特德？” “我说的是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失踪案。” 听到失踪者的名字，阿德勒的眉毛微微颤动，歪了歪头。 “警方早已盯上她。她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是么？” “我们知道她掌握着大量勒索信件，其中半数以上是通过勾引年轻男孩获得的。” 莱斯特雷德抓住时机，犀利地展开审讯： “但几天前，在她失踪后对宅邸的搜查中，本应藏在秘密空间的文件不翼而飞。” “……” “不止如此。贵重物品分毫未动，警方反复审讯下仆人们也三缄其口。” 很快，她走到阿德勒的书桌前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推测本案涉及的人物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影响力相当。” “……原来如此。” “而且我知道，几天前有人从我的住所被转移到了别处。” “这跳跃真大。我是本案唯一嫌疑人？” 她手撑书桌俯身时，阿德勒若无其事地向自己的官方恋人发问。 “有传言说有目击者……” “确实有人看到可疑人物翻墙逃离宅邸。” 莱斯特雷德皱眉，缓缓回忆传闻： “……一个身材矮小、全身深色装扮，另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壮。” “那肯定不是我。这种模糊描述连夏洛特和华生都适用，不是吗？” “但魔力鉴证科在宅邸调查中发现了至少四人的痕迹。” “如果没有指纹、毛发、血迹和脚印，就等于没人存在过。任何熟练的魔法师都能操纵存在痕迹，莱斯特雷德小姐。” “比如你，阿德勒先生？”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为何如此执着于将罪名扣在我头上？” “……刚才我接到上级施压，要求迅速结案。” “那真遗憾。” 但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地逼近时，阿德勒的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我必须亲自查明真相，否则无法释怀这种压抑感。” “你总是这么正义凛然，莱斯特雷德小姐。” “所以，请如实告诉我。” 她静静注视他片刻，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低声问道：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现在何处？” 两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开始失望了。” 最终，阿德勒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一丝怨怼： “你凭什么认定我是罪魁祸首……” ——啪!!! “……啊。” 他的抗议被莱斯特雷德狠狠拍在书桌上的手掌打断，惊得他轻呼出声。 “……” 躲在书桌下、脖子戴着项圈的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正透过断裂的家具缝隙茫然地仰望着莱斯特雷德。 “……你还要否认罪行吗？” 莱斯特雷德带着明显的轻蔑俯视这一幕，转而毫无感情地盯着阿德勒问道。 “那不是卡罗琳。” “那是什么？” “……是我的宠物狗。” 阿德勒避开她如看恶心人渣般的目光，用脚轻推卡罗琳回答。 “汪。” 卡罗琳露出认命的表情，沉思片刻后，发出一声与训练有素的狗无异的吠叫。 “汪汪。” “……” 尽管满脸羞愧，她还是翻过身露出肚皮。看到这一幕，莱斯特雷德的脸色骤变。 “……哈，哈。” “看吧？正如我所说，是条狗。” 与此同时，阿德勒抚摸着她的头——她像小狗般举着爪子喘息，羞愧得满脸通红——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现在连禁术精神控制魔法都用上了吗？” “卡罗尔，回你的房间去。” “……汪。” 阿德勒无视莱斯特雷德的话，轻拍她的腹部。卡罗琳低声发出小狗般的声音，急忙钻进分配给她的房间。 “这是必须立即逮捕的案件。” “不，你不能逮捕我。” “凭什么？” 莱斯特雷德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强行将这一幕从脑海中抹去，要求阿德勒立即解释。 “因为我没做任何违法之事。” “简直荒谬……” “我没用精神控制魔法。卡罗琳神志清醒，是经过长时间协商后与我达成了协议。我们签订了合法契约，莱斯特雷德小姐。” “……” “我从不做违背他人意愿的事。现在，卡罗尔是自愿当我的狗。” “这怎么可能？” 她无法理解阿德勒的解释，追问道： “就算是你，阿德勒，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内把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勒索专家变成……那副鬼样子？” “这是利益一致的结果。” 阿德勒手托下巴开始解释： “卡罗琳失去所有勒索材料，面临彻底毁灭，需要一个地方躲避众多仇敌——那些手握重权的人。” “……” “而我需要有人管理组织……或者说，我只是需要一只可爱的宠物。” “哈。” “当然，我们并非一开始就达成协议。是经过数日密集训练，才实现了戏剧性的说服。” 他对目瞪口呆的莱斯特雷德露出灿烂的笑容： “总之，只要她在合同上签了字……” “……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但莱斯特雷德打断他，开始自己的陈述： “我真心感谢你帮我还清债务，保护我的弟妹。” “嗯？” “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但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伦敦的威胁。” “我？” \"从你那边识别出的友军可不止一两个。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阿德勒不禁眯起眼睛，保持沉默。 “波希米亚王国、红魔力联盟、半人联盟。就连平民都知道这些支持你的国家和组织的名字。” “这……” “更不用说来自黑道大亨罗斯上校、雷盖特某地主家族，以及掌控伦敦社交圈的贵妇们的资金。” 他专注地看着难得说出一番正经话的恋人，中途停下不语。 “你知道有多少督察在调查近期围绕你和教授聚集的黑道势力时突然辞职吗？” 她双拳紧握，面对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说实话。” “……” “你名义上追随的教授，实际上不过是你的棋子之一，对吗？” 阿德勒没有回答，仿佛无法回答。 “作为你的恋人，我面对的是怎样危险的存在？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她深深低下头，开始自言自语。 “作为维护伦敦正义的人，我是否终将被迫与你为敌？” “如果这是你的职责，当然应该与我对抗。” “是的，这是正确的选择。”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是正确的选择，但……” “有什么困扰你吗？” 阿德勒目光闪烁，轻声问道。 “……” “吉娅小姐。” 她沉默时，阿德勒温柔地进一步试探： “你追求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这……” “是拯救为了生存自愿沦为我宠物的卡罗琳？” 听到这些话，莱斯特雷德的眼神默默动摇。 “是将那些生平第一次自愿抵押人生给我的女人们，重新送回她们逃离的地狱？” “……” “还是破坏并永远葬送那些一生受尽歧视的吸血鬼和半人种族为未来建立的团结？” 她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无法出声，垂下了目光。 “你的正义定义，或许是错误的。” “……你也可以这么说自己。” “我承认。你可能是对的，我的行为可能大错特错。” 阿德勒轻声回应她的反驳。 “但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为何犹豫？” “……” “说实话，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强行逮捕我。” 他的目光深深刺痛莱斯特雷德的眼睛。 “所以，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对的，现在就动手吧……” “别想说服我……” 莱斯特雷德闭上眼睛，然后带着坚定的表情开口。 “我的正义感依然坚定。” “……嗯。” “按照那天的约定，我依然喜欢你，但我无法也不会认同你的行为。” 她原本颤抖的声音很快变得清晰而自信。 “所以作为督察，我会与你对抗。” “真遗憾。” “……我会严格公私分明。请区分作为恋人的莱斯特雷德和作为伦敦警察厅督察的莱斯特雷德。”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露出了从未对她展现过的真诚笑容。 “莱斯特雷德小姐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 “而这正是我如此喜欢你的原因。” 莱斯特雷德被他的态度短暂惊呆，迅速转头走向门口，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走着瞧，看谁会赢。” “明天晚上我们有个约会。提醒你一下。” 但听到阿德勒的回应，她猛地停下脚步。 “……我知道。” “与意识形态对立的人约会，你不觉得讨厌吗？” 他戏谑的声音让莱斯特雷德缓缓转头看向他。 “没关系。” 她用异常炽热的眼神看着阿德勒，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 吉娅·莱斯特雷德轻声说完，便转头静静离开了据点。 —— 莱斯特雷德从前门离开几分钟后，余韵仍在空气中回荡。 “果然厉害。” 但面对眼前的状况，阿德勒轻轻嘀咕一声，甩开残留的情绪。 “……现在，请进。” 阿德勒微笑着对等候在后门的身影说道。 ——吱呀…… “呵呵~” 带着古典微笑，本案的戴面纱委托人——在频繁接触后已略显熟悉——走进了宅邸。 “按您的要求，我已清理了周围的部下。就连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的恋人似乎有点保守呢。” “……恕我直言，我们开门见山吧。” 阿德勒直视着她脸上的面纱，轻声问道： “今早未完成的事是什么，值得皇室特使亲自造访我的据点？” “哎呀，这么着急吗？” “什么？” “我本想坐下来边喝茶边聊，慢慢来……” 这位连护卫都没带的皇室特使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低声提议。 阿德勒看着显然出身英国皇室的女人，微笑着站起身。 “明白了。” “你果然很懂女人。” 阿德勒走向厨房，那里已备好茶杯和茶叶。 开膛手薇珞对你产生兴趣。 警告！ ——被杀概率 —— 99.99% 令人惊讶的是，刚刚修复的系统在阿德勒眼前弹出了醒目的红色警告。 小心。 警告！ 侵蚀率 —— 25% → 33% 要若无其事地询问坐在身后、面纱后藏着笑容的史上最凶残连环杀手的饮茶偏好，绝非易事。 “……您有偏好的茶叶吗？” 若不是之前在据点外巷部署了部下，阿德勒可能已经露出破绽。 —— “哦，对了，我让外面的守卫稍作休息，让他们睡着了。” “……什么？” “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俩了。呵呵呵~” oh, fuck! 第38章 不列颠的阴影 “……嗯。” “……” 在弥漫着压抑氛围的秘密据点里，皇室特使端起阿德勒为她准备的茶杯轻抿一口。 “茶很好喝。” “……是吗？”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泡茶。这让我有些意外。” 她带着温柔的微笑给出赞美，阿德勒僵硬地笑了笑，回应道…… “您过奖了。” “为何看起来如此紧张？” “我？” “不知为何，从见面起我就感觉你坐立不安。” 特使又抿了一口茶，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低声呢喃。 “我认识的艾萨克·阿德勒在女性面前可不会露出这般怯懦的反应。” “这……”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吗？” 她满怀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过不少传闻。有种能迅速让女性沦为俘虏的魔咒。黑道上也流传着用普通魔法难以破解的秘制药剂……”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我也清楚对您使用会是致命错误。” “哦？为何这么认为？” “您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阿德勒抛出带有双关的问题，特使隔着面纱眯起眼睛，微笑道…… “连鲁莽的艾萨克·阿德勒都不敢招惹皇室成员，对吗？” “……或许这就是我能在伦敦存活至今的原因，不像卡罗琳。况且，您现在根本没打算掩饰身份，不是吗？” “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面对她的直截了当，阿德勒困惑地挠了挠头。 “您真的出身皇室？” “突然这么问。你不是早就推理出我的身份了吗？” “只是无论如何都觉得奇怪，以您的身份竟会独自来到如此危险的地方。” 他正歪头思索特使面纱下隐藏的面容时， ——嗖…… “……哦。” 特使静静地抬手，主动摘下面纱。 “……” 阿德勒来不及移开视线，她的面容瞬间展露，据点陷入死寂。 “现在确定了吗？” “……” “反正今天也要向你展露真容，放松些。别这么紧张。” 特使静静起身走向他，阿德勒不知不觉开始吞咽口水。 “……原来您真的是公主，甚至处于王位继承序列的顶端。” “没办法，毕竟我的祖母是维多利亚女王。” 她的气质既古典又放荡不羁，但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黑暗。 淡淡的黑眼圈与保养得当的皇室美貌形成鲜明对比，凸显出显着的差异。 “为何如此专注地盯着我？” “……抱歉。” 阿德勒呆呆地凝视着她，避开这位带着阴沉微笑提问的公主的目光，低下了头。 “您太美了。” “噗。” 她歪着头，对他的话轻声笑了笑： “在放纵的生活中，我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赞美，但今天听起来格外不同。” “……” “看着我，艾萨克·阿德勒。” 不知何时，她已来到他身旁，用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知道吗？” “……” “我看上你了。” 她带着颓废的笑容，轻声对他说道。 “你呢，艾萨克·阿德勒？”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觉得被侦探和教授夹在中间苟延残喘很可惜吗？” 公主纤细的手抚上阿德勒的脸颊： “听起来您是在请求我成为您的人。” “没错。请成为我的配偶。” “……您是认真的吗？” 但阿德勒已悄然握住她的手，将其放下。 “为何这么问？” “暂且不论其他，我们的社会地位差距悬殊，不是吗？” “社会地位？” “我不是侯爵或公爵，只是个平民。连成为皇室继承人非正式配偶的最低条件都达不到，更何况是继承顺位如此靠前的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抗议时，公主呆滞的眼睛开始泛起不祥的光芒： “你是大英帝国屈指可数的魔法师之一。” “……啊。” “仅凭仪式地位，你就等同于侯爵。” “那只是形式上的……” “如有必要，我可以直接册封你为贵族。”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带着相当困扰的表情抬头看着公主。 “这毫无根据。” “你知道吗？你提交的魔法论文引发的新发现，让整个魔法界天翻地覆。” “……不知道。” “看来教授把它藏起来了。正如我所料。” 公主的声音比北冰洋还要冰冷。 “一位将唯一弟子的光芒掩盖而非发扬光大的教授，不配发扬光大的教授，不配拥有这个头衔。你为何要在这样的人手下浪费你的才华？” “……” “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大放异彩。当然，我们的关系会成为当代最大的丑闻，但你早已习惯这种事了，不是吗？” 随着她周身的氛围开始变化，艾萨克·阿德勒悄然流汗。 “……你知道吗？” “嗯？” “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公主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他，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得不紧紧咬住嘴唇。 “仿佛你看到的不是公主，而是怪物。” “……” “是我误会了吗？”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开始剧烈颤抖。 ——咔嗒……! “呃。” 阿德勒的口袋里瞬间弹出一把小手枪。 “如果您不是铁了心要残忍地杀我，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公主。” “……真有趣。” 公主静静地看着手枪和阿德勒汗湿的脸，狡黠地笑了笑，问道： “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的？” 她黑暗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原始的捕食者神情。 “或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起。” “真浪漫，但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时候吗？” 公主此刻已完全摒弃了优雅与古典的伪装，轻轻环住阿德勒的肩膀： “几年前？几个月前？几天前？还是刚刚？” “我不需要知道。” “别这样，告诉我。” “您为何要这样对我？” 公主轻轻坐在阿德勒腿上，凑近时，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嘘…… 但作为回答，公主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术刀，她的笑容里浸透了欲望与颓废，仿佛要从眼睛里滴落。 “抱歉，现在很难解释……” ——砰!!! 就在这时，据点里响起了枪声。 ——颤…… 阿德勒准确击中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的头部，颤抖着皱起眉头。 ——蠕动，沙沙…… 她被黑暗笼罩的头颅扭动着，开始恢复原状。 ——嘘…… “看。” 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公主将手放在阿德勒苍白冰冷的脸颊上，开始温柔地低语。 “即便如此，你都死不了，叫我怎能不喜欢你？” “……咳。” 她推入的手术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深紫色的血液开始从阿德勒口中渗出。 “您也被诅咒了吗？” “……我爱你。” 尽管他用仿佛爬行般的声音提问，公主通过刀身感受着他的心跳，最终失去了理智。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够了，求你停下……” 她缓缓抽出手术刀，每说一个字就再次刺入他的心脏。 “我是如此爱你，艾萨克·阿德勒。” “我让你停下。” 浑身是血的阿德勒开始用疏离、模糊的眼神看着她。 “侦探、教授、你的女友……” 但当她带着羞涩的表情舔舐他的血液，开始狂热地低语时…… “……我会为你杀光他们。” ——啪……!!! 阿德勒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用尽全身力气扇了她一记耳光。 “给我适可而止。” 开膛手吉尔静静地歪头，但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刚才做了什么？” “闭嘴，婊子。” “……？” —— 与此同时…… “这是……” 吉娅·莱斯特雷德正要离开阿德勒据点所在的后巷，却停下了脚步 她的脸色阴沉。 “……都是阿德勒的手下。” 因为那些一直尾随她至此的阿德勒部下，此刻都昏迷不醒地倒在巷角。 “……麻烦了。” 她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幕，然后静静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第39章 不列颠的阴影(2) “喂，你知道吗？” “……” “你还挺厉害的。” 艾萨克·阿德勒面若寒霜地咒骂开膛手薇珞几分钟后…… “……咳。” “我第一次感到这么痛。” 脸颊红肿的薇珞好不容易将艾萨克·阿德勒制服在椅子上。她呆滞地盯着被束缚的阿德勒，用呢喃般的声音自语道…… “说实话，还有点吓人呢……被揪住衣领、连扇耳光、踢中腹部，然后被你骑在身上掐住脖子……” “……” “这种体验可不多见。当受害者的感觉……太刺激了。” 她的眼睛慢慢染上了诱人的甜美色彩。 “啊……我真的好爱你，阿德勒。” ——噗嗤……! “继续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薇珞比之前更谨慎地将手术刀往阿德勒心脏里推了推，把红肿的脸颊贴在他脸上，低声说道？ “以后被杀的时候也要像刚才那样反抗我，像野兽一样挣扎着掐住我。” “……” “我也会尽力宰了你，这是承诺，好吗？” 听到她冰冷的话语，艾萨克·阿德勒像看恶心的蟑螂般盯着开膛手薇珞。 “嘻嘻……我爱你。” ——啊…… 薇珞无法抑制因阿德勒的目光而狂跳的心，突然紧紧抱住他，尖锐的牙齿咬进她的胸口。 “你太鲁莽了，阿德勒。” ——咔嚓…… “喂，要是在我胸口留疤就麻烦了。所以，像之前那样，打肚子或者掐脖子比较好……” 她茫然地看着，然后露出担忧的表情嘀咕道。 “……你说话真像个皇室成员？” “哈？” “尽管你盗用了那具身体。” 听到他讽刺的话语，薇珞静静地开始挠头，快速眨着眼睛。 “听到你这么说真让人失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 “我或许有很多具身体，但这具最接近我的本体。” 她在阿德勒身旁端庄地坐下， 诱人的嘴唇勾起颓废的笑容。 “当然，我的身份有点混乱。只要亲手杀了对方，就能夺取任何身份。” 她突然开始缓缓解释，表情谦逊。 “热闹理发店的犹太理发师、业余爱好医学的善良律师、喜欢画诡异画作的画家，甚至女扮男装的护士……” “……” “变成被自己亲手终结生命的人，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窃取他人人生重生的快感，虽说不如杀人本身刺激，但也绝对美妙。” 阿德勒依旧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薇珞时，她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但说到底，我是在这具身体里诞生的。虽然自夸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的身体优雅高贵，是皇室的完美身躯。” “……” “所以，成为我配偶的提议不是陷阱，而是我的真心。不是报纸上报道的连环杀手的真心，而是一位公主的……” 她的目光微微一凛。 “……你为何要如此直白。” ——噗嗤……! “那我只能把你当成他们描绘的凶手来对待了。” 薇珞一边说着，一边将刀从阿德勒心脏拔出，用力捅了回去。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 “……我有个问题。” 阿德勒脸色惨白，看着她每说一个字就重复捅刀的动作，伸手抓住刀，向凶手问道…… “既然说爱我，为何还要杀我？” “……上次你也这么做了。” 她微微松开手，开始呢喃： “你当时在那个满是野兽的地方被我无情捅杀，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在问我问题……” “回答问题。” “……就是那个模样。” 她的眼睛泛起诡异的暗芒。 “试想，一个只有杀人时才会感到爱与幸福的连环杀手，某天遇到一个无论怎么杀都死不了的受害者。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感觉？” “是……诅咒吗？” “诅咒？我从未觉得这是诅咒……” 她在这种状态下歪了歪头，继续讲述，同时轻轻抚摸阿德勒如冰块般冰冷的脸颊。 “若称之为诅咒，是不是在试图合理化什么？我不喜欢这样。我只是认为杀人对我来说是世间最快乐的事，仿佛我天生就该如此。” “……”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点奇怪。我喜欢并杀害的对象都是罪犯……我曾以为只是巧合。但这种巧合感越来越淡……” 她的表情突然阴郁起来。 “对了，现在想想，这或许就是我陷入瓶颈的原因。” “罪犯也会有创作瓶颈吗？” “但就在这时，你出现了，带着‘当当~’的登场！” 然而，她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又亮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杀意。” “……” “这是一见钟情。从那天起，我的心就一直被你俘获，艾萨克·阿德勒。” “……呃？” 她带着炽热的欲望之声，突然伸手掐住阿德勒的脖子。 ——呃…… “我好爱你……” 薇珞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身体，流着口水开始用手掐他。 “……哈？” 阿德勒专注地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掐住薇珞的喉咙，她的脸上又浮现出尴尬的笑容。 ——挤压…… 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真挚的掐架。 随着眼神逐渐迷离，两人的掐力都开始减弱。 “……” 几秒钟后，他们同时瘫倒在对方身上，失去了知觉。 “……嘻嘻~嘻嘻。” 第一个醒来的是埋在阿德勒胸口的薇珞。 “噗哈，哈啊……” “看这个，阿德勒。” 阿德勒突然剧烈颤抖着喘气时，她露出恋爱少女般的表情开始低语，抹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无论被杀多少次，你真的永远不会死。” “……” “所以，我最后再提一次。” 她握住阿德勒的手，急切地说。 “离开侦探和教授，到我身边来。” “……” “让我们幸福地生活，余生都尝试互相残杀。” 但阿德勒始终沉默，只是用同样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阿德勒，你听不到吗……” “我拒绝。” 就在薇珞的声音开始微微激动时，他的唇间漏出坚定的声音。 “什么？” “我无意和你在一起。” 薇珞的表情瞬间扭曲，开始用认真的眼神瞪着阿德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开始用手中紧握着的刀疯狂地捅阿德勒的身体。 “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呃。” “我爱你，我在说我爱你！阿德勒？” 随着暴力升级，阿德勒因失血过多开始意识模糊。 “你不打算杀我吗？不杀我吗？不想死就说你也爱我……！” “你搞错了，不是这样的。” “……哈？” 然而，阿德勒目光清晰地看着薇珞，在她疯狂捅刀的间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踢向她的腹部。 “呃……”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爱。” 她捂着肚子，冷汗直冒，瘫倒在地。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那是什么……？” “这只是暴力。纯粹是你单方面的暴力，不是爱，也不是示爱。” “不，是爱的。这绝对是爱……” 薇珞沮丧地呢喃着，脸上露出无法理解阿德勒话语的表情。 “真正的爱，你看……” 阿德勒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突然将头凑近。 “……哼。” 他的舌头轻轻滑入目瞪口呆的薇珞口中。 “……” 两人陷入沉默。 “……？ ……？？？” 薇珞生平第一次体验到未知的感觉，僵在原地；脸上仿佛写满了问号。 “……噗哈~” 在她紧闭双眼时，阿德勒在她口中翻卷着舌头，然后缓缓把头移开，再次静静地凝视她的眼睛。 “是这样的。” 他们交缠的唾液在唇间拉伸，最终断开时，他再次开始低语： “不是你施加的暴力，这才是爱与感情。” “……” “现在明白区别了吗？” 薇珞的眼睛在沉默中开始颤抖。 “好奇怪。” “什么？” “我的舌头痒痒的。感觉你还在我嘴里卷动。” 片刻后，她茫然地嘀咕着，很快露出牙齿开始大喊。 “真的好奇怪。我的胸口火辣辣的。我不喜欢这样。” ——噗嗤……! “黏糊糊的感觉还在。好讨厌。我，我感觉糟透了。” 她的刀刺入他的脖子时，阿德勒的 眼神逐渐失去焦点。 “爱到底是什么？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爱。” “呃……” “我感觉好奇怪、愚蠢、烦躁、诡异。我真的讨厌……” 薇珞用仿佛慌乱的眼神看着他，正试图从阿德勒脖子上拔出刀时，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下周，同一时间。” “……？” “我们约会怎么样？就我们俩……” 阿德勒用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开始平静地低语。 “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爱。” ——噗嗤……! “……呃。” 就在薇珞专注地俯视他，不知不觉冷汗直流，正要用力捅刀时…… ——砰……!!! 身后传来尖锐的枪声。 “啊！？” 薇珞瞬间扭身躲避致命一击，但肩膀还是被撕裂。 ——滋滋…… 她踉跄了一下，立刻化为黑烟消散在房间各处。 “……你是什么人？” 她以影子形态重新出现在房间角落，捂着不像往常那样愈合的肩膀，凶狠地嘀咕道…… “为什么要插手？” “……” 开枪的人正冷冰冰地握着冒烟的枪。 “……你不是说要与我对抗吗，督察？” 她深吸一口气抵御薇珞的杀气，看到被绑在椅子上伤痕累累的阿德勒露出苍白的微笑，狠狠咬住嘴唇。 “……现在，我是以你恋人的身份来的。” 她给出了恰当的回应。 “……” 大英帝国最厉害的督察与最凶残的连环杀手在寂静的房间里，目光如利刃般交锋。 “你准备好了吗，公主？” “你很烦，知道吗……？” 莱斯特雷德的子弹与薇珞的刀碰撞，迸发出炫目的光芒，这一切就在片刻之后…… 第40章 不列颠的阴影(3) “哈啊，哈啊……” “……” 两位女性粗重的喘息声在阿德勒的秘密据点回荡。 “你……挺不错的。” “抱歉，我不需要敌人的赞美。” 浑身散发着全方位黑暗气息的薇珞低声呢喃，吉娅·莱斯特雷德立刻以冰冷的声音反击。 “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毕竟是皇室成员。通常，哪怕受一点伤都足以被立即处决。” “我从未宣誓效忠于你这样的毒瘤皇室。” “噗。” 听到她的回应，薇珞轻笑一声，默默向前伸出手。 ——咕哦…… 下一秒，阴影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半空凝结成锋利的刀刃。 “我要重复多少次。”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刀形尚未完全成型，莱斯特雷德沉稳的枪声便将其击散，彻底瓦解。 “一切超自然与非理性存在在我面前都无效。” “……” “包括你的诡异能力，开膛手杰克。” “若要称呼我，请用开膛手薇珞。我毕竟是女性。” 薇珞静静看着莱斯特雷德开口，很快用冰冷的语调低语。 “不过，这能力真是不公平。完美抵御所有超自然力量的天赋。天生拥有如此强大力量是什么感觉？” “……对我而言，这无异于诅咒。” “又是诅咒论？现在说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薇珞脸上浮现嘲讽的笑容。 “对你来说是诅咒，但对他人而言是祝福。就像我的能力，这不过是带惩罚的神赐礼物。我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如此悲观。” “你自己肯定也经历过副作用，怎么还能这么说？” “或许因为我从未体验过副作用？我只是碰巧喜欢杀人。” 她带着笑意，在督察用冰冷凝视她时低声说道…… “但告诉我，你的副作用是什么？” “……” “我突然对你所说的副作用产生了兴趣。被全伦敦男性仰慕的女性，那个能让艾萨克·阿德勒炸毛，威胁要杀了我的女性……这样的你究竟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砰!!! 她话音未落，莱斯特雷德射出最后一颗子弹，打空了左轮手枪的弹巢。然而与最初不同，全神贯注的薇珞轻轻一挑刀，便将瞄准她额头的子弹弹开。 “闭上你那张臭嘴。” “说实话，我讨厌你。”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转为严肃： “你有什么资格定义正常与异常？你不觉得这太傲慢了吗？” “……” “我厌恶这种感觉。聒躁，我想挖出你纯白的眼球杀了你。” 她的呢喃——充满纯粹杀意却又像孩童撒娇，与意图形成鲜明对比——在房间里回荡。 “那就试试看。” “好，我正有此意。我知道你刚刚已经打光了子弹。” “你打算近战？” 薇珞低语着向前一步，莱斯特雷德则报以冰冷的笑容。 “我每天超过一半时间都在练习射击。你觉得我重新装填并开枪需要多久？” “不清楚，但我怀疑这比我的刀刺进你脖子的时间要慢。” “……看来你误会了。” 两位女性之间涌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我的意思是，在你靠近后，我折断你的手臂并将你摔在地上之后，再重新装填并开枪的时间。” “看来你对徒手格斗很有信心？” “你应该很清楚，鉴于我们之前的短暂交锋。我认为我足以闪避并招架你的攻击。” “嗯，考虑到你迅速拉开距离的速度，我认为近战对我更有利……” 薇珞回想起几分钟前的短暂近战，看着莱斯特雷德脸颊上的小伤口，眼中满是戏谑。 “我只是判断在有机会进行远程战斗时，保持距离而非拔出警棍更有利。” “说实话，就算你现在拔出警棍，觉得能制服我吗？” “我无法给出确切答案，但我确信能拖延到时限。” “时限？” 听到这个词，正流畅转动手中爱刀的薇珞歪了歪头，莱斯特雷德平静地继续解释。 “你以为我是独自前来的？几分钟内，伦敦警察厅的全体可用警力都会包围这里。” “看来你有误解。” 薇珞露出阴沉的笑容反驳。 “如果警方现在冲进来，只会对我有利。” “我不明白。” “即便你是伦敦的正义象征，自从与艾萨克·阿德勒交往后，你的声誉便一落千丈。甚至有传言说你已被阿德勒迷得神魂颠倒。” “……”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在这个黑道据点发现皇室成员被艾萨克·阿德勒及其女友袭击……这难道不是你们俩的麻烦，而非我的？” 薇珞解释完毕，嘴角上扬。莱斯特雷德默默咬住嘴唇，瞪着她。 “……你错了。” 就在这时，两位女性身旁响起微弱的声音。 “陷入麻烦的会是你，开膛手小姐。” “……开膛手小姐？” 脸色惨白如纸的艾萨克·阿德勒——方才短暂失去意识——眯起眼睛，用她不喜欢的绰号称呼她，薇珞的表情瞬间扭曲。 “因为警方冲进来时，面对的不会是大英帝国的下一任继承人，而是开始向世界展露真容的白教堂连环杀手。” “你在说什么？” “看看你的脸。” 听到他的话，薇珞静静转头看向窗户。 “……嗯。” 发现自己半张脸被阴影笼罩的倒影，她不禁发出懊恼的呻吟。 “果然，上次被教授痛击造成的损伤还未完全恢复，对吗？” “……” “如果在无法完全控制阴影能力的情况下强行与我们战斗并暴露真实身份，你可能会失去皇室地位，不是吗？” 阿德勒对她露出微弱的笑容，轻声呢喃。 “……若不是那个教授。” “莫里亚蒂小姐或许有些可爱，但她的实力无人能敌。” “可爱？那个女人……？” 薇珞因过去的创伤瞬间复发而颤抖，听到阿德勒的话后露出困惑的表情嘀咕道： “你的品味真是独特……” “至少尊重彼此的喜好吧。” “……喂，你也是在拖延时间吗？”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 ——咔嗒…… “你没发现吗？” 就在这时，迅速装填好手枪的莱斯特雷德将枪口对准薇珞的脸。 “即便没有同事，我想现在状态不稳定的你，我也能对付。” “……啧。” 薇珞的阴影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她皱起眉头后退一步。 “我以为你在虚张声势，因为没感觉到周围有人，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 “如果是警方，我或许会奉陪到底。” 她自言自语片刻，然后用浑浊的眼神瞥了阿德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歪斜的微笑。 “听着，阿德勒。” “……嗯。” “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宰了你。” 她恢复镇定，全方位伸展阴影开始虚化。 “不管你多强，如果被我剁成碎片，你觉得还能活下来吗？所以……” “别忘了我们下周的约定。” 然而，听到阿德勒的话，她的表情微微一凛。 “很好，这样反而更好。” 想起几分钟前初体验时舌尖残留的怪异感觉，她浑身一颤，皱着脸凶狠地低语。 “杰基尔医生刚好研发了新药。” “……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是她的药，值得信赖……” 听到她的呢喃，阿德勒第一次失去镇定，急忙问道，但她已经虚化了一半。 “下次见面时，你可以在那天为所欲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杀你。” “……” “但一旦那天过去，我会把你剁碎吞下去。” 她正要完全化为烟雾消散时，移开目光补充道…… “如果你不想被吃掉，就拼尽全力挣扎到最后吧。” 说完，她彻底消失，据点陷入沉重的寂静。 —— “吉娅小姐。” 确认薇珞完全消失后，莱斯特雷德才放松下来，转头看向身旁讨好的声音。 “虚张声势的本事不错。其实没有后援对吧？幸好你骗到了她。” “……” “不过，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诅咒。所以当初中了我的魔法才会那么惊讶……督察？” 阿德勒带着苍白的微笑靠近她，她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当她挑衅说要杀我时，你不假思索地冲上去，结果变成这样？” 她走向内脏已经外露的重伤阿德勒。 “……但这难道不会激怒你吗？” “……” “世界上哪有男朋友听到有人威胁要杀自己女友还不生气的？” 阿德勒浑身是血、颤抖着却依然保持欢快的笑容回应她。 “你知道吗，督察……” 莱斯特雷德不知不觉抱住他，阿德勒感受到她的温暖，露出恍惚的神情。 “我一直在想……” 她的目光落在阿德勒眼中，他梦想着计划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看来是时候认真掌控伦敦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当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物不断涌现时，我别无选择。” 莱斯特雷德看着他的冰冷目光，看到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渗出，默默动摇了。 “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我会逐步扩大影响力，最终连可爱的教授都会落入我的掌控。之后，我会同时调动多个犯罪组织……啊，剩下的是秘密。” “……” “如果你承诺支持你可怜男友的野心，我或许愿意透露更多……” 但她最终用坚定的声音回应。 “我拒绝。” “哦……”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们的关系如何，我都将作为宣誓维护正义与和平的督察与你对抗。” “真遗憾……” 阿德勒眼中闪烁的光芒渐渐消失，静静闭上了眼睛。 “……但我依然爱你。” 他握住莱斯特雷德的手，终于失去了意识。 ——嗖…… 莱斯特雷德轻轻将手贴在他渐渐冰冷的脸颊上。 “……我也是。” 她不知不觉自言自语时，左眼闪过一抹微弱的金色光芒。 “……不，我终究还是疯了，对吗？” 但很快，她摇头否认。抱着阿德勒站起身时，她的眼睛已恢复如初，仿佛之前的变化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 “……不过。” 她抱着阿德勒走出据点，满脸心事。 “我知道你早就来了，教授。” 她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停下脚步，回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别躲在阴影里，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但首先，我有个问题。” 从据点附近的小巷阴影中，拥有闪耀灰眸的主人现身了。她缓缓开口…… “……我看起来真的可爱吗？” “什么？” 莱斯特雷德抱着阿德勒匆匆赶路，转头严肃地看向莫里亚蒂教授。当看到教授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站立、脸颊泛红时，她露出困惑与茫然的神情。 第41章 孤注一掷 “……哈。” 睁开眼时，熟悉的病房天花板映入眼帘。 “呃……” 阿德勒茫然地眨了眨眼，试图回忆最后的记忆——浸透鲜血的触感与莱斯特雷德柔软身躯的温暖。 ‘难道是因贫血在莱斯特雷德怀中昏过去了？’ 大致猜到被送医的原因，阿德勒默默试图坐起，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 “哼，挣扎也没用。” “……？” “你这具残破的身体至少还需要两天静养才能动弹。” 正困惑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 “克莱公主？” “别这么惊讶，怪吓人的。” 化为人形的琼·克莱公主正坐在阿德勒身旁。 “怎么没变成猫玩偶形态？” “没良心的小鬼。你昏迷后一直是我在护理。你这家伙真麻烦……” 阿德勒歪头提问时，克莱公主皱眉烦躁地嘀咕。 “……啊，嗯。” 看到她手中的湿毛巾和肿胀的手指，她的话似乎不假。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 “你要是死了，我作为受契约约束的仆从会很麻烦，所以不得不照顾你。所以别笑了，不然我会在你眨眼前挖掉你的眼睛。” 阿德勒带着新的好奇看向她并咧嘴笑时，她立刻激烈反应。 “好好。” “讨厌的小鬼。” “哦。” 克莱公主一边嘀咕，一边把手中的毛巾甩到阿德勒脸上，低声补充道…… “……以后少挨点打。” 阿德勒想立刻掀开盖在脸上的毛巾看她表情，但怕她真的挖眼睛，只好作罢。 “既然有我这样的部下，就该把我留在身边，而不是突然派去侦察……” 她真是傲娇吸血鬼公主的完美诠释。 “你那讨厌的笑容，应该留给莫兰小鬼看，而不是我。” “哈？” “我们侦察回来时，你奄奄一息，那孩子伤心欲绝，哭了一整夜，连眼睛都没合过。” 阿德勒默默对克莱公主的可爱举止微笑，但听到她的话后，额头冷汗直冒，不得不问道…… “她现在在哪儿？” “她大概正带着你那个会说话的动物女仆，动员所有麾下的半人种族，发了疯似的在黑道上搜寻，发誓要为你报仇，还叫嚷着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她就随你赴死。大概就是这样。” “啊……”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业力正在实时累积。 若连对阿德勒特别忠诚的两人都发疯，那阿德勒真的无路可走了。 “回头我会和她们谈谈。” “……谢了。” “哼。” 阿德勒不知不觉脸色阴沉时，公主瞥了阿德勒一眼，低声嘀咕着甩头转向一旁。 “……话说回来，只有你们来找我了，对吧？” “哈？你在说什么？” 阿德勒心中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了几分，好奇地问道。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回答： “过去几天有十几个人来看过你。” “……什么？” “这还不包括我认识的人，以及我以猫形态守护你时目击的人。”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列举： “那个烦人的侦探昨天和莱斯特雷德一起护理了你一整天，后来因案件垂头丧气地离开。然后她的助手像偷腥的猫一样溜进房间，敲了几下打字机，摇头晃脑地走了。” “啊……” “除此之外，还有个明显来自波希米亚的神秘女子、不知为何仍在伦敦逍遥的罗马尼亚叛逆者、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猎犬、莱斯特雷德的妹妹，甚至还有我曾欠人情的黑道罗斯上校……” “……” 她开始列举访客时，阿德勒额头的冷汗如洪流般涌出，其中一些人他能猜到是谁。 “对了，没算那个深夜短暂出现在窗外又消失的丝绸礼帽单片眼镜身影、曾在我权威下颤抖的伦敦上流贵妇，以及带着死鱼眼和藏在怀中的刀前来却被赶走的你的前女友们。” “我好害怕，小姐。” “真正可怕的是把所有人都逼疯的你。” 阿德勒带着微微颤抖的笑容低语，贵族公主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阿德勒回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想想，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还在可控范围内。” “……疯子。” 她对阿德勒直率的回答摇头表示不赞成，低声嘀咕道…… “……你本应效忠于我，我们本可以一起征服世界。那会容易得多。” “……” “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很欢迎。我在美国一直准备着逃亡的退路……” 贵族公主佯装冷酷地微笑，向阿德勒凑近。 “怎么样？和我一起私奔征服世界……” “……你辛苦了，我给你奖励。” “啧。” 说实话，这可能是阿德勒来到这个世界后内心最动摇的时刻。但阿德勒隐藏情绪回答，贵族公主眼中闪过失望。 “来，吸血吧。” 阿德勒静静解开上衣露出脖颈，贵族公主的眼睛不自觉地泛起红光，慢慢凑近阿德勒的脖子。 “……算了。” “哈？” “我对贫血者营养匮乏的血液没兴趣。” 但就在她的獠牙即将刺入阿德勒脖颈时，贵族公主突然站起身，小跑着躲到房间角落，低声嘀咕。 “等你血味变香了再吃你，蠢货。” “不过，你维持人形这么多天，肯定能量不足了。” “……不关你的事。” 她静静捡起地上的猫玩偶： “看来得暂时忍受这具讨厌的身体了……” “你不会是把消化的血不必要地分给我了吧？” “闭嘴。”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为何不敢面对自己，挠头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对了，你提到的访客中，只有你认识的那些人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教授……没来吗？” 她窃笑着转头，斜睨着阿德勒。 “你是说那个我怀疑可能得了老年痴呆的顾问？” “这有点过分了。” 阿德勒略带烦躁地反驳时，她好奇地看着阿德勒问道…… “……你不怕她吗？” “我为什么要怕可爱的莫里亚蒂小姐？” “你这么说可以理解，毕竟你没听说她最近向我这个年纪的女孩打听过什么。” “教授不在时，你说话可真不留情面。作为女性，你该尊重她的隐私。” “你在说什么？她从进房间起就片刻不离你身边。” “哈？” 她默默指向阿德勒身旁，阿德勒费力地抬头查看，终于明白为何身体一直感觉沉重。 “啊……” “她已经几天没合眼地守在你身边，刚才才睡着。” 转头一看，莫里亚蒂教授正趴在床边，手放在阿德勒腹部施展束缚咒。 “……” “是啊。” 与克莱公主的话相反，她此刻正用睁大的灰眸专注地盯着阿德勒。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克莱公主准备附身猫玩偶时嘀咕道。 房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冷了——或者这只是阿德勒的错觉？ “看，最近她一直在尝试显年轻的化妆技巧……” “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最好住口。” “哈？” “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可靠的部下。” “哼，你突然胡说些什么……” 克莱公主化为红色烟雾附身猫玩偶时，莫里亚蒂教授冰冷的目光依旧。 —— “阿德勒先生。” “……教授。” 不知过了多久。 “我现在有两个困扰。” “……是吗？” 莫里亚蒂教授仿佛盯着阿德勒的眼睛过了漫长的永恒，终于默默开口。阿德勒勉强抬起头，额头冷汗直冒地回应。 “听起来很有趣。但现在我有点困……” “第一个困扰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地嘲笑我的年龄。” 莫里亚蒂教授无视阿德勒转移话题的企图，继续说道…… “很奇怪。我正值二十多岁。甚至不是晚婚年龄，而是英国女性平均结婚的完美年龄。” “……” “我完全没有理由因年龄被嘲笑。反而是那些无知的年轻人……” “……你化妆了吗？” 阿德勒茫然地凝视她，歪头轻声问道…… “难怪你最近看起来更年轻了。” “……” “说实话，教授，你不化妆也很可爱。” 教授停顿片刻，默默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 “……我们谈谈第二个困扰吧。” 她轻松跳过第一个困扰，阿德勒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 “听好了。” “嗯？” 教授带着狡黠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台微型留声机。 “看来是时候由我掌控伦敦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抚摸着嵌在中央的魔法石，留声机开始轻声播放几天前阿德勒在秘密据点与莱斯特雷德的对话。 “逐步扩大影响力，最终连可爱的教授都会落入我的掌控。之后，我会同时调动多个犯罪组织……” “……够了。” 关键语句播放时，魔法石和留声机因教授突然爆发的强大魔力而碎裂。 “呃，教授。那个……” “休假期间，我忍受了很多，阿德勒先生。” “……” “你得自己承认。你亲眼看到我为了可爱的小助手放下多少骄傲了吧？” 教授弹开手上的烟雾，标志性地歪头，向阿德勒凑近。 听着。 尽管阿德勒多次召唤系统澄清现状，沉默已久的系统再次出现在阿德勒面前。 “……我给你五分钟，阿德勒先生。” 此刻，阿德勒正处于结局与隐藏路线的分歧点。 “在五分钟内解释，为何今天你不该成为我完美犯罪诅咒的受害者。” 在信息之外，阿德勒凝视着挂着冰冷微笑的教授，强颜欢笑试图掩饰恐惧。 “……顺便说，我的诅咒允许的完美犯罪包括多种类型，不只是谋杀，阿德勒先生。” 慎重选择。 系统信息降低透明度自然遮挡教授面容后，在缓缓消失前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 “啊，还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嗯？” 多亏系统的体贴，阿德勒很快恢复了些许镇定。 “你一直在查看的那些悬浮在空中的信息……” 莫里亚蒂教授充满纯粹好奇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 “……那些，该不会是某个女人发来的吧？” 阿德勒本在飞速运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谈之前我能喝杯水吗？” “不能。” 第42章 觉醒 “阿德勒先生，为何不回答？” “……” “看来教授的话在你耳中已不再是话语了？” 此刻，阿德勒甚至想从病床上跳起来拿瓶伏特加。任何能逃离这局面的方法都行。 “你想因不明不白的扣分留级，在学院待到二十岁以后吗？” “这……” 听到教授接下来的低语，他脊梁发凉，结巴道。 “其实，听起来倒不错。” “……？” “因为这意味着我能与教授共度青春。” 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回应，教授俯视着他，沉默片刻。 “阿德勒先生。” “是的，教授。” “我要听一个配得上满分的答案，不是作为恋人，而是作为黑道统治者的左右手。” 片刻后，她带着冰冷的微笑爬上阿德勒的病床，低声说道…… “换作平时或许有效，但今天不行。” “……什么时候有效过？” “一直有效。说实话，看我可爱的助手绞尽脑汁东奔西走，实在有趣极了。” 她的眼睛闪烁着暗沉的光芒。 “自从小时候观察到一只离群的蚂蚁后，我再没体验过如此愉悦的事。” “……原来您从小就有可爱的一面。” “当时我很快厌倦，用手指碾死了它，不过这无关紧要。” 教授说着，随即悄然跨坐在阿德勒的腹部。 “那大概是我的第一次杀戮。” “……” “那感觉如此强烈，至今记忆犹新。” 她轻轻掐住阿德勒的脖颈，温柔地低语。 “尽管你不是蚂蚁，但我想能给你类似的体验。” “……” “当然，不会取你性命。但你会成为我今生唯一一次完美犯罪的受害者。” “若在平时我会很享受，但此刻我没心情。” 阿德勒默默抬头看着她，眼睛泛起血色红光。 “我不会坐以待毙，教授。” “这态度很好，阿德勒先生。” 听到他反抗的回答，教授的表情反而明亮起来。 “你越是这样反抗，接下来五分钟我要对你做的事就越会被视为滔天罪行。” “……” “所以对我为所欲为吧。在允许的时间内尽情挣扎。”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瞬间想象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扇教授耳光。 ——吧…… “嗯。” 他的手悄然抬起时，简·莫里亚蒂歪头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你会像对付那个讨厌的小偷一样，用暴力制服我吗？” “……” “还是会像对傲慢的卡罗琳那样，从内部瓦解我的意志，将我据为己有？我很好奇。” 教授掐住阿德勒脖颈的手微微用力。 “我不知道你计划什么，但必须在接下来五分钟内行动。虽然已经过去一分钟，但算你多了一分钟。” 然而，教授并未进一步施压，只是用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脖颈。 “五分钟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所以放手一搏吧，阿德勒先生。” 房间陷入寂静。 ——嗖…… “说实话，我至少想见证一次。” 在寂静中，阿德勒伸手朝自己的脸摸去时，教授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呢喃。 “你掌控女人的瞬间。是否对我有效，是否无效……” ——啪。 “……？”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 “艾萨克·阿德勒？” “呵呵。” 与莫里亚蒂教授的预期相反，艾萨克·阿德勒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纯粹的微笑凝视她。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抬头看着她，一动不动。教授歪头低声问道。 “我曾说过每次你这样歪头，都像只可爱的小蜥蜴吗？” “回答我，艾萨克·阿德勒。” “这……就是我的答案，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轻抚教授的脸颊，轻声说道…… “剩下的时间里，我只想这样待着。” “这是你那些高深莫测的玩笑之一吗？” 教授困惑地问道，但阿德勒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低语。 “即便要反抗您，我也不愿逃离这困境，教授。” “……” “从您第一次试图取我性命时，我们的命运就已注定。” 教授静静地俯视他，声音冷硬地低语。 “你可能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若这是您的愿望，我只能服从。” “你真的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事实上，我一清二楚。” “那你为何如此平静？” 被问到这个问题，阿德勒的回答简单而清晰。 “因为我是您的概率，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的表情瞬间空白。 “无论发生什么，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 “那你之前说的……要将我掌控在掌心？” “那句话？” 听到她低声脱口而出的问题，阿德勒反问，嘴角勾起温柔的微笑。 “您真的不知道答案吗？” 教授默默用催促的眼神凝视他，阿德勒指向她的眼睛回应。 “我的终极目标，是将您的眼睛染成我的颜色。” “……” “还需要我进一步解释吗？”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她的眼角。 “……我想成为女王的配偶。” 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莫里亚蒂教授的呼吸瞬间停滞。 “在我生命终结前，我要让简·莫里亚蒂成为史上最邪恶强大的女王。” “……” “而这样的存在，要活在我的色彩之中。” 在时间仿佛静止的氛围里，只有阿德勒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即便我消逝后，也要永远留在您的记忆里。”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教授不知不觉松开了掐住阿德勒喉咙的手。 “这……就是我的唯一目的……”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与初遇时相同的灰色——她正坐在他身上。就在阿德勒要继续说下去时…… “……演得不错。” “咳咳……什么？” “的确，无愧于曾以戏剧角色闻名的童星。” 莫里亚蒂教授开始用手用力按压，将阿德勒完全压在身下。 “若你的眼睛尚未完全染上夏洛特·福尔摩斯的颜色，我可能真的会被你精彩的表演欺骗。” “……啊。” “阿德勒先生，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教授平静地宣布，随即开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五分钟已经到了。”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带着认命的表情移开目光。 “别移开视线，阿德勒。面对你亲手造成的这段愚蠢结局……” 就在莫里亚蒂双手捧着他的头，带着阴沉的微笑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时…… “……结束了。” 她僵在原地，呆呆地凝视他。 “……？” 房间陷入寂静，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歪头沉思， 嘿…… 你已避开早期结局，解锁另一条隐藏路线。 系统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暂时恭喜你。 “……哈？”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 “你现在的样子很滑稽，知道吗？” “……？” 阿德勒满脸问号，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转折。 这时，已起身不再坐在阿德勒腹部的教授低声说道…… “……这样下去，你注定会引人注意。” “什么意思……” “照照镜子吧。” 阿德勒转头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镜中的倒影让他终于……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啊……” 阿德勒原本全黑的眼睛，现在左眼仍是黑色，右眼却变成了灰色。 “你本应坦诚说出真相，阿德勒。” 阿德勒静静地凝视着镜中诡异的倒影，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一直对福尔摩斯和我怀着同样的爱意。” 阿德勒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 “所以你才迟迟无法决定选择我们中的哪一个。” 阿德勒刚才的陈述并非平时那种机敏的回应。 “这才是你一直深藏真实情感的真正原因。” “……” “也是你最近变得如此被动的原因。” 诸如为了生存或系统逼迫之类的借口，此刻已毫无说服力。 “……嗯。” 阿德勒确实同时爱着这个女人——邪恶的化身——与夏洛特·福尔摩斯。 “现在我反而松了口气。” “……” “接下来该做什么，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而同时爱上伦敦的希望与 underworld 的女王，这本身就是罪行。 ? 隐藏路线 – 侦探的丈夫（100% → 45%） – 教授的配偶（0% → 45%） – 双花并蒂（5%） 不知为何，阿德勒预感这不会轻松。 – 共享概率 — 5% 第43章 破碎的面具 ——吱呀…… “阿德勒先生，你要去哪儿？” 阿德勒对着墙上的镜子发了会儿呆后，摇摇晃晃地下床。莫里亚蒂教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歪头困惑地问道…… “以你现在的状况不该四处走动。” “……哈。” 但阿德勒无视她的劝告，仍走向镜子，最终……粗重地呼出一口气。 “……教授。” 他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后，默默转头看向莫里亚蒂教授。 “我必须坦白。” “……” “我从未将您视为异性。” 她默默观察着他已恢复黑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诡辩。” “……” “就算撇开你至今的所有行为不谈，你刚刚已经透露了终极目标——成为我的丈夫。” 莫里亚蒂教授的笑容仿佛裹挟着寒潮。 “现在还说从未喜欢过我？” “这……” “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阿德勒正要开口，听到她语气稍异的话语，不禁停顿下来，保持沉默。 “……我对您的感情是钦佩与敬畏。” “试图狡辩呢。” “正因如此，我的眼睛才会染上夏洛特的颜色，而非您的。” 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呢喃，她眯起了眼睛。 “与爱不同，钦佩与敬畏往往是单方面的情感，即便程度相当也难以共鸣。” “阿德勒先生。通常，对某人怀有强烈钦佩或敬畏之情的人，不会产生将对方据为己有的念头。” “是么？” “光是仰望就已心潮澎湃，不敢有如此亵渎的想法。” 阿德勒听到她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困惑。 “那为何我……？” “你刚才眼睛的变化，不是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吗？” 莫里亚蒂教授觉得阿德勒愈发有趣，走向危险地贴近镜子的他。 “你一直爱着我。” “……” “只是未曾察觉。或者说，你早已知道，却一直在欺骗自己。” 她喃喃着，将脸凑近阿德勒。 “若仍不明白，我们来做个实验如何？” “嗯……” “教导学生是教师的职责，我会特别用心让你看清自己。” 下一秒，她唇上的温热触碰并渗入阿德勒冰冷的嘴唇。 “如何？” 教授将阿德勒的舌头轻轻含在口中片刻，随后拉开距离问道…… “刚才的吻是什么味道？” “……有咖啡味。” “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 阿德勒避开她的目光，教授脸上浮现讽刺的笑容，微微低下头。 “……嗯。” 莫里亚蒂开始轻咬阿德勒的喉结上方。 “教……教授。” 她的舌头轻轻舔舐他的脖颈时，阿德勒眼中满是困惑。 “感觉如何，阿德勒？” 这场不同寻常的亲吻结束后，教授双手背在身后，又开始标志性地歪头 。 “你的心有没有微微颤动？” “……” 她语气的变化、阿德勒喜欢的小动作，以及那标志性的神秘微笑，都让他心潮澎湃。 “看来确实心动了。” 看到他脸颊泛起红晕，简·莫里亚蒂觉得有趣，伸出了手。 “实验结束。” “……” “已有不可否认的结论……” 就在莫里亚蒂要触碰阿德勒的脸颊时…… “住手。” ——啪…… 阿德勒挥开教授的手，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 “眼睛的变化只是巧合。” 她默默低头看着小手上的红色掌印，转而看向阿德勒。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开始低声呢喃。 “只是碰巧看起来如此。或许是您的错觉，教授。” “我认识的那个睿智敏锐的人去哪儿了？眼前这个迟钝的家伙又是谁？”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她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对他无力的反驳不为所动： “将您视为服务对象而非异性。光是想象这点……” “嗯，确实有可能。” 他不停在黑色与灰色之间闪烁的右眼，被她尽收眼底。 “爱有时确实会让人盲目。” 她久久地注视着这奇异的景象，然后轻轻抬起阿德勒的下巴。 “我以为你在表演的完美戏码，原来藏着你内心深处的真诚。而你慌乱无措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阿德勒先生。” 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出这番话时，阿德勒闪烁的右眼保持灰色的时间远超他愿意承认的程度。 —— “那么，你最终想说什么？” 阿德勒的眼睛完全恢复黑色后，语气再度冰冷地嘀咕着，转过头去。 “从今天起，重新做我的助手。” 教授原本用暗沉目光注视着他，很快又眼睛发亮地低语起来，仿佛一切从未改变 。 “我被邀请参与一起犯罪咨询。” “是么？” “不是你带来的案子，而是第一位慕名主动找上门的委托人。” 听到她带着自豪的话语，阿德勒悄悄将目光转回教授身上。 “……但没有我亲爱的助手在身边，我实在不愿接手如此重大的委托，所以一直拖延着。” “真肉麻。” “为何突然如此冷漠？” 莫里亚蒂带着困惑的微笑歪头，继续凝视着他。 “总之，我想和你一起处理这个案子。” “……” “你愿意加入吗？” 阿德勒正翻白眼要开口时。 “啊，对了，不需要回答。”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在房间里响起。 “这是命令。” “……” “作为我亲爱的助手，加入我的犯罪计划。”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 “……我会服从。” 阿德勒默默点头回应。 “我对您的忠诚，永远不会改变，教授。” “我倒要看看你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逃避多久。” 教授再次牵起他的手——这次小心翼翼——走向房门时，低声对他说道…… “很快你就必须选择，将眼睛染成哪种颜色。” “……” “由于你赢了上一次赌约，你获得了选择我们其中一人的权利。”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犹豫了一下，与眼中明显带着好奇的教授对视。 “失陪一下。” “……！” 教授带着平静的微笑，微微低头，将嘴唇印在他的右眼上。 “你在做什么？” 她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他闭合的眼睛，然后抬起头，阿德勒震惊地问道，换来一个颇为挑逗的回答。 “给你做标记。” “这是性骚扰。” 听到他的回应，教授搂住阿德勒的腰。他不知不觉颤抖着，用冰冷的语气嘀咕道…… “我会趁你睡着时做，所以别担心。” “教授。” 阿德勒严肃地回应，平日的狡黠消失不见。 “尽管我现在向您献上绝对的忠诚，但我终究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 “若您继续这样，我可能会扑向您。” 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明显的危险光芒，甩开教授的手臂走向房门口。教授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都说饮海水只会徒增口渴。’ “所以请别这样。” ‘这句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 当她终于看清他内心深处的感情时，阿德勒却突然变得疏离了几倍。 ‘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封闭心扉。’ 几分钟前他还在努力表现，现在却轮到她拼命想要抓住他。 仿佛攻守之势异也。 ‘……而这让我更想得到他。’ 正如大海有潮起潮落，她终于明白爱情也有推拉时刻。 至少假期时从学院图书馆偷偷借阅的书中是这么写的。 ‘此刻完美诠释了一个不断退缩的人终于反击时的破坏力。’ 她想彻底吞噬走在前面的少年。 ‘……这也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吗？’ 她想将艾萨克·阿德勒的一切据为己有。 ‘算了，管它呢。’ “……！？”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悄悄从背后靠近阿德勒，在他要开门时，轻轻用嘴唇拂过他的后颈。 “……教授。” 阿德勒惊得颤抖，转身时目光冰冷： “我不是警告过您了吗？” “……呵呵。” 这不是他平时对她戴的那种克制面具下的反应，而是艾萨克·阿德勒真实的反应。 “对不起~” 简·莫里亚蒂深知他为何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双手背在身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 教授突然转头看向镜子，但很快又收回目光，露出放松的微笑。 “看来我的体质相当独特。” 镜中的倒影仍显示她的眼睛是一贯的灰色，但她已不再在意。 “我亲爱的阿德勒。” “……嗯？” 若这都不算爱，那爱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 她在心中得出这个结论后，双手依旧背在身后，静静地跟在阿德勒身后。 —— ——吱呀…… “那么，具体是什么委托？” “我还不清楚。” 过去几天人来人往的病房门打开，教授和阿德勒边走边聊。 “目前只知道委托人的名字很有趣。” “名字有趣？” 阿德勒对教授的话表示好奇。 “嗯，怎么会有人姓加里德布呢？” “……啊。” “哈哈，哈哈哈……” 就在阿德勒似乎从教授的话中捕捉到什么时，听到她放声大笑…… “……阿德勒？” 走廊尽头传来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 吉娅·莱斯特雷德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一篮苹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真是令人惊讶。” “……！” “堂堂莱斯特雷德督察穿便服？难道是请假来探望你？” 莱斯特雷德快步向前，看到阿德勒身旁的简·莫里亚蒂后，停下了脚步。 “……哈？” 她的目光立刻变得冰冷。 “这些印记是怎么回事？” 阿德勒脖颈上的掌印和齿痕被莱斯特雷德敏锐的直觉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只是那天留下的伤口……” “昨天还没有吧？” 阿德勒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但莱斯特雷德的目光愈发冰冷，用寒冷的声音嘀咕道…… “……是不是，教授？” 她的目光向从容地挽着阿德勒腰的莫里亚蒂教授发出挑战。 “你对我男朋友做了什么？” “你的生活真是麻烦不断，莱斯特雷德。” 走廊里很快弥漫起两位女性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 第44章 战火升级 “回答问题，教授。”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莱斯特雷德冷着脸逼问，莫里亚蒂教授却带着闲适的微笑开口。 “你比谁都清楚，过去几天我寸步不离地护理阿德勒。” “我知道。我问的是……” “不像某些人，在男友与职责间选择了后者。” 她的话让莱斯特雷德狠狠咬住嘴唇，中途停住。 “我的职责是维护伦敦的正义。别随意衡量它的价值。况且，是我救了他，不是你。” “……但你就在现场，却没能阻止阿德勒的胸口被撕得血肉模糊。” “你打算一直挑刺吗？” “这不是挑刺，莱斯特雷德。我只是在向某个愚蠢的督察灌输绝对的真相——她误以为自己救了阿德勒，而实际上，是因为我迟到才让开膛手薇珞逃离据点，你才勉强救下他。” 冰冷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多可笑的局面。若你在现场都保护不了他，又何必签订那样的契约……” “什么契约？” “阿德勒为你放弃半个伦敦，你为半个伦敦放弃自我。这不就是你们建立的契约吗？” “……别信口雌黄。” “你现在也没否认啊。你和阿德勒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情人。” 莱斯特雷德张口欲辩，最终又沉默地闭上嘴。 “不过看来你确实在履行职责。穿着不合身的便服，提着因大雪变得珍贵的水果篮……” “……我让你别信口雌黄。” “怎么突然认真了？不会是因为带了水果篮害羞吧……” 莫里亚蒂俯视着静静攥紧果篮的莱斯特雷德，眯起眼睛嘀咕道…… “这件裙子，是阿德勒给你买的？” 沉默中，莱斯特雷德只能垂下目光。 “尽管你刚升为督察，听说家里经济状况依旧拮据……” “教授。” 她正要继续用冰冷的笑容刺探， “别轻易评判吉娅小姐。” 一直沉默的阿德勒突然用危险的低音呢喃。 再度陷入寂静。 听到他坚定的声明，莱斯特雷德怔怔地看向阿德勒。 “……我明白了。” 莫里亚蒂静静歪头，很快用温柔的目光俯视他。 “以后要更小心。” ——吧唧…… 教授再次搂住他的腰，阿德勒只能默默咬住嘴唇。 “放开我。” “……真奇怪……” 脖颈上清晰的印记，被教授拥抱着的阴沉表情，让旁观的莱斯特雷德开始低声咆哮。 “你肯定是被迫假装成阿德勒的情人，只为保护伦敦。” “毫无根据的胡扯……” 但莫里亚蒂反而更用力地搂住阿德勒的腰，低声嘀咕。 “……为什么自从我的裙子被羞辱后，想杀你的冲动翻倍了？” 莱斯特雷德眼中瞬间失去焦距，仿佛随时会冲上前。 “若要与世上最恨的人假扮情侣来牵制他，即便表面若无其事，内心也会一直磨刀。” “……” “但你心中的刀似乎一天天变钝了。” 莫里亚蒂的嘲讽传入耳中，让她哑口无言。 “难道你也像我认识的某人一样，在自欺欺人地演戏？”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不是。” “是么？” “我坚定不移的首要任务是维护伦敦的正义。为此，我愿与艾萨克·阿德勒为敌……” 莱斯特雷德的声音起初颤抖，随后变得坚定，但最终渐渐微弱。 “哼。” “……” 看到莫里亚蒂旁若无人地轻咬阿德勒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 “……教授，请住手。” 阿德勒用比寒冰更冷的声音开口，莱斯特雷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茫然地呢喃。 “住手，我很不舒服……” 与平时的狡黠不同，阿德勒的表情和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真诚，让莱斯特雷德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偏不。” “……啊。” “我要继续。” 不顾他的抗议，莫里亚蒂比平时更加强势。 “……若你反抗，本周的论文审查就别想通过。” “……” 听到这话，阿德勒认命地低下头，莫里亚蒂开始抚摸他的头发。 “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越界了。” 莱斯特雷德充满杀意的声音向她袭来。 “无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仍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恋人……” “可惜，此刻已不是了。” 莫里亚蒂用不眨眼的嘲讽目光看着她：“……阿德勒现在作为我的助手陪伴我。”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意味着……” “你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 “当然，以你迟钝的推理能力，根本搞不清状况。” 与莱斯特雷德形成鲜明对比，莫里亚蒂的声音愈发清晰尖锐。 “重要的是，你此刻面对的阿德勒，是必须与之对抗的敌人。” 话音落下，莱斯特雷德紧紧咬住嘴唇，开始怒视教授。 “你为何要这样做？” 教授带着阿德勒向前走，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歪头道…… “你终究还是在意了？打算在这里大闹一场？” “……” “对我来说再好不过。这可是彻底击垮因与阿德勒交往而声誉受损的正义象征的绝佳机会。” 即便听到危险的话语，莱斯特雷德仍是眼神暗沉、紧闭双唇，正要走向两人离去的出口时…… “……” 她不得不带着空洞的眼神停下脚步。 “附近有记者，莱斯特雷德小姐。” 因为阿德勒从她身旁走过时，阴沉地摇着头低声说道…… “我会没事的，别不必要地卷入。” “看着我，阿德勒先生。” “……嗯。” 但听到教授冰冷的声音，阿德勒顺从地转过头。 ——嗖…… 一直抚摸阿德勒脸颊的教授加大手劲，迫使他倾斜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真遗憾，正值假期……” 教授的唇边溢出愉悦的声音，走出走廊。 “你面对的不是男友，而是罪犯。” 随着脚步声渐远，她的声音悄然回荡，走廊陷入寂静。 “……” 在漫长的寂静中，莱斯特雷德站在原地，咬唇的力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狠。 “够了……” “没想到你的真面目这么带刺，真可爱。” “……求你了。” 远处，阿德勒带着困扰的表情，不断拍开教授试图抚摸自己的手。 “知足吧。” “……嗯。” “别再得寸进尺。” 因为他终于认命地伸出了小指。 ——噗嗤……! 最终，他们勾着小指离去时，莱斯特雷德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嘴唇不知不觉渗出一线鲜血。 ——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号…… “……福尔摩斯，你在做什么？” 华生揉着惺忪睡眼准备开始新的一天，问像往常一样专注于某事的夏洛特。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然而，夏洛特似乎完全沉浸在眼前的读物中，没有回应。 “阿德勒快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 “喂，菜鸟侦探。” 华生眯起眼睛试图激怒她，但夏洛特依旧沉默。 “好吧，那我先走了。” 早已习惯夏洛特怪癖的搭档留下这句话，独自离开了公寓。 “但到底是什么书，连封面都没有？” 搭档的呢喃飘散在伦敦清晨的街道上，逐渐消失后。 “呼……” 一直专注于书本的夏洛特终于合上书，长叹一声，低声自语。 “……原来婴儿是这么来的啊。” 至此，争夺伦敦最伟大战利品的战斗愈发白热化。 第45章 战火升级(2) 『以下是第一人称独白，有点难改改了，我也看不懂，就第一人称看吧』 “阿德勒，看看这个。” “……什么？” “周刊上刊登了不少有趣的新闻。” 我离开医院沿街而行时，听到莫里亚蒂教授欢快的声音。 “是么……” “别这样，看看嘛。” 方才的事件让我颇为烦躁，当她把报纸直接怼到我面前时，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最近伦敦怪事频发。” 教授避开我的目光，低声嘀咕。 “比过去几个月我们经历的还奇怪？” “它们自成一派，但依我看，这些事件无限接近我们的级别。” 我略带烦躁地看着她，她察觉到我的情绪，用报纸轻轻戳了戳我的脸。 “比如，昨天东区下了一整天彩虹色的雨。” “彩虹雨？” “不止如此。全英格兰的墓园同时传出狼嚎，还出现了狼人模样的目击者……” “啊……” 听到这些，我的头开始疯狂抽痛。 ‘开始了，不是吗？’ 若将这个世界比作传统游戏，第一学期暑假结束前的剧情不过是新手教程。 因为从第二学期开始，诡异现象的前兆将随机出现，而到了第二年，奇异案件几乎每天都会爆发。 ‘越是无法解决，世界就越走向崩坏。’ 问题在于……尽管才刚暑假结束，本应在第二学期末发生的事件已提前上演。 比如莫里亚蒂教授提到的这些事件，正是游戏中名为《彩虹雨》《嚎哭墓园》《重构之狼》的原始章节。 当然，这些事件是剧情组与设计组勾结，无耻地将我设计的艾萨克·阿德勒模型塞进官方叙事的无意义角色，其质量和噱头都粗劣至极。 坦白说，就算无能的伦敦警察厅也能解决这些案件，根本不需要夏洛特出马。 但这不是重点。 与其卷入无需我插手的案件，不如关注更严峻的事实——本应后期出现的案件因某种原因被加速推进了。 ‘一定是因为侵蚀……’ 我设计的游戏系统中本没有“侵蚀率”。 当然，被绑架、囚禁或遭遇被问号情况的概率也不存在， 但鉴于系统会根据进度呈现当前概率，这些都可能随时被引入。 但据我观察，侵蚀率似乎与游戏系统的其他部分有所不同。 ‘每当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出现在我面前，侵蚀率就会上升……’ 第一个打破世界线的异质存在是开膛手薇珞，当然，原着中并没有她的设定。 接着是怪盗罗宾， 傻逼的剧情组试图将她塞进正史，气得我口吐白沫，最终将她打发到dlc剧情。 说实话，我极度厌恶罗宾出现在福尔摩斯系列游戏中，恨不得彻底删除她，但插画和模型早已完成，为时已晚。 “嗯……” 进一步思考后，频繁出现在我眼前的红色警告侵蚀率，似乎由非福尔摩斯系列的角色引发。 随着罗宾等其他故事的虚构角色或开膛手杰克等真实人物的出现，侵蚀率呈指数级增长。 ‘……当案件合理性开始崩溃时，侵蚀率也会小幅上升。’ 这些不存在的角色为何突然出现在游戏中？ 若侵蚀率持续稳定上升，这个世界究竟会发生什么？ ‘……无论如何，从这些奇异事件的加速来看，可以推断结局不会美好。’ 尽管我拥有这具被诅咒的躯体、无法聚焦的眼睛，且对自己设计的世界知之甚少，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只要是我亲手创造的世界，保护它就是我的责任。 为此，我必须以数倍于当前的速度建立犯罪王国。 唯有如此，才能与那些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展开全面战争。 “……”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人物是…… “……艾萨克·阿德勒。” 我陷入沉思时，简·莫里亚蒂教授正用手指戳我的脸颊。 “为何这样做？” “你的小指松开了。” “……啊。” “请重新勾好。” 我故意用冰冷的目光和语气问道，她却举起小指，带着灿烂的笑容嘀咕。 “……好了。” “谢谢。” 这真是件怪事。 自上次事件后，每次见到教授，我都会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 “别偷偷勾两根手指。” “这么明显吗？”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对她烦躁。 ‘……我不该这样。’ 我应该像往常一样狡黠地微笑，对她眨眨眼。 只需偶尔低声说出她想听的话，这在平时轻而易举。 “……” 然而，正如象牙盒事件后我无法再将夏洛特仅仅视为崇拜对象…… 最终，我是否也爱上了教授？ ‘……我真是个混蛋。’ 愧疚感开始在良知深处蔓延，但此时已无力回天。 若现在承认同时爱着她们俩…… 要么伦敦从英国地图上彻底消失，要么我被物理撕成两半分给双方；非此即彼，别无选择。 换言之，最终我必须选择其中一人。 “……” 幸运的是，赢得上一次赌约后，至少可以暂时推迟这个决定。 但无法永远拖延。 审判日终将到来，我必须选择其中一人的那一天。 ‘……或许会在莱辛巴赫瀑布，那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我无法预见那一刻何时到来，但能猜到地点。 总不会是我夹在两人中间坠下瀑布的坏结局吧？ ‘……也许，我真该亲手吞噬伦敦，将她们俩据为己有。’ 我反复思索，得出如此荒诞的结论时， ——抓住…… 莫里亚蒂教授突然抓住我的手。 “怎么了……” “……我想了很久。”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试图甩开她的手。但莫里亚蒂教授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但无论怎么想，我真的爱你。” “什么？” “我的眼睛没变颜色，要么是体质问题，要么是我的魔力太强，无法被你污染。” 她的灰眸带着强烈窒息般的眼神凝视着我。 “尽管如此，你不觉得仅凭这双眼睛没变金、没染上你的颜色，就否认我的爱，太残酷了吗？” “……那，就再爱我一点吧。” “若你死了，我愿随你而去；我对你的爱就这么深，阿德勒。”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我一时语塞，最终闭上嘴。见我沉默，莫里亚蒂教授在我耳边低语。 “……尽管我想追究你把我这个只懂数学和谋杀的天真之人变成痴情傻瓜的责任，但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感情。” “……” “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解决办法。” 我困惑地听着她充满暗示的话语，最终决定默默听完。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共度一晚吧，好吗？” “什么？”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接下来的话，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震惊得无法继续思考。 —— “你说什么……？” 阿德勒在寂静的街道上茫然伫立片刻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莫里亚蒂教授表情平静地回应。 “我提议我们发生关系，阿德勒。” “……” “若能直接接受你的爱，或许我的眼睛终将变成金色，不是吗？” 她眼中闪烁着明显的兴奋，看着僵在原地的阿德勒，开始歪头。 “我为何一开始没想到这个最确定、最清晰、最理性的必胜方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我不明白，为何忽略了这个直接导向胜利的最简单方法。” 看来并非只有夏洛特意识到了这个疏漏。 “你觉得如何，阿德勒？” “呃……” “既然你用意识形态污染了我的清白，现在是不是该用你的颜色玷污我的身体了？” “我们先冷静一下……” 然而，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他原本停滞的大脑迅速运转，拼命想拒绝她得出的结论，但…… “……若我怀孕了，你会负责吗？” 第46章 战火升级(3) 夕阳将傍晚的天空染成黄昏的色调。在如此美丽的天空下，位于黑道深处的据点内…… “阿德勒先生。” “……嗯？” 莫里亚蒂教授带着阿德勒走进据点，转向她亲爱的助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里还是一样舒适。” “……是吗？” “我特别喜欢这若有若无的茶香。似乎是相当不错的茶叶，你有品茶的爱好吗，阿德勒先生？” “我通常每天喝一杯，但不算爱好。” 阿德勒巧妙地回避了问题，尽量不透露这茶叶其实是最近重新联系上的贵妇们赠送的礼物。 “嗯，我自己也喜欢喝茶。” “……教授不是更喜欢咖啡吗？” “确切地说，我喜欢加奶的甜茶。以后给我端饮料时记住这点。” 莫里亚蒂目光不离他地低语，随后环视四周片刻，继续说道…… “对了，你打算继续用这里作为据点吗？” “您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恰恰相反。我非常喜欢这里。甚至想把这里变成我的办公室。” “这简陋的地方似乎不适合您这样身份的人居住，教授。” “阿德勒先生，你变得如此敏感，连玩笑都听不得吗？” 莫里亚蒂歪头说出这番话时，艾萨克·阿德勒避开了她的目光，紧闭双唇。 “那么，问题是什么？” “我担心这个据点的位置已经被那个疯子凶手知晓。” 莫里亚蒂看着薇珞上次来访时坐过的沙发，低声说道。一想到那个精神病的杀手，她的眼神立刻暗沉下来。 “因此，如果继续用这里作为基地，我们会不会持续暴露在危险中？” “……不会有问题。” 阿德勒用与表情同样平静的声音，开始解释自己的观点。 “毕竟，这片区域本就险象环生。” “街头混混和一个全天候追杀你的连环杀手，风险等级相差悬殊吧？” “她来访时，我故意支开了手下，为她让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里亚蒂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因为即便被砍成碎片我也不会死。而且，我想至少见她一面，私下聊聊。” “……” “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看到她转头凝视自己的眼睛，阿德勒不禁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就没想过，她杀你未遂后，可能会盛怒之下肢解你的整个身体然后绑架你吗？” “这……说实话，我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他脸上久违地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但最终，您会来救我的，对吗，教授？” “这才是我认识的艾萨克·阿德勒。” 莫里亚蒂默默凝视了阿德勒片刻，目光移开时低声呢喃。 “但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救你。”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采取了一些新的预防措施……” “那你何不借此机会搬来和我一起住？” “……什么？” 阿德勒脸上狡黠的笑容瞬间动摇，因为她轻描淡写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打算在郊区买栋房子。总不能一直睡在办公室，而且现在我也不用每年为了满足这该死的诅咒四处奔波，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啊……” “所以你干脆住到我家吧。” 她突然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温柔而蛊惑地低语。 “住宿费全免哦。” “……” “我提供食宿和衣物，你只需带着你的身体来。” “……您的提议不会是因为这个身体吧？” 阿德勒的提问只换来教授的微笑。 “你还在想我之前的提议吗？” “……” “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 她微微前倾，用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无论你怎么费尽心思，等待你的只会是诱惑或强奸。” 阿德勒的脸色因她不祥的话语而变得苍白。 “啊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 “……” “所以，振作起来，阿德勒先生。” 在欢快的笑声中，莫里亚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不会想被强奸而不是两情相悦吧？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呃……” “我们暂时先不谈这个。” 莫里亚蒂留下用微微颤抖的手擦冷汗的阿德勒，走向据点中央舒适的扶手椅。 “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个案子，这样我才有时间把你的眼睛染成我的颜色。” 她坐在扶手椅上托着下巴，歪着头。 “……委托人在哪儿？” “他们马上就到。” 她话音刚落，据点外便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等等。您要这样见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 “您打算向委托人暴露真容？” “当然不。” 听到阿德勒略显慌乱的声音，她默默摇头。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喜欢隐匿身份。” “那……” “你知道伦敦罪犯最喜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阿德勒困惑地歪头时，教授轻轻抬手，眼中开始闪烁力量的光芒。 “……黎明。” 与此同时，浓密的灰色魔力从她手中涌出，向四周扩散。 “如同那个时刻，街道此刻应该已被遮天蔽日的迷雾笼罩。” ——滋滋滋滋…… “唯一的区别是，这迷雾不是凝结的水蒸气，而是无法辨识的能量。” 在浓密地弥漫整个据点、遮蔽视线的迷雾中，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回荡。 “委托人在附近的酒吧。带她过来。” “什么？他们不是正要进来吗？” “那只是我直属部下包围后巷的声音。你误会了，阿德勒先生。”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委托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 “那么，全靠你了，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默默咬住嘴唇，站起身。 “不，该感谢您信任我的是我。我随时为您效劳，教授。” 说完，他低着头静静地走向出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跨出门口前，他对着寂静的房间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但莫里亚蒂只是微笑着直视前方，保持沉默。 几分钟后…… “……咳，咳。”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子推开阿德勒为她留的破旧木门，走进据点。刚一进门，她就被据点内刺鼻的雾气呛得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这地方……” “进来。” 刺鼻的迷雾中，一个略带诡异的女声在她正前方响起。 “你当我是傻瓜吗？” “不是耍你。只是保护身份的预防措施。” 女子警惕地凝视迷雾的深处，然后静静地向前迈步。 “为了保护身份，这烟雾也太呛人了。” “是吗？我习惯了。很抱歉考虑不周。” “算了。我来这鬼地方可不是为了寻求善意。” 听到她不满的嘟囔，迷雾中传来诡异的轻笑。 “你们确实会为了合适的价钱设计犯罪，对吗？” 房间里弥漫起冰冷的寒意，女子瞬间瑟缩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镇定，自信地问道。 “没错。” 回应的声音带着阴暗的特质，又有朦胧的光辉。虚幻却又真实。一个复杂的矛盾。 “只要你不试图揭露我们的身份、背叛我们或拖欠报酬，我们保证完成完美犯罪。” “所以，只要我严格遵守交易条款，就不会有损失，对吗？” “最后，如果你想亲手了结此事，我们不承担任何可能出现的失误。委托前请务必牢记。” 听到这明显不打算透露身份的声音，委托人点了点头。 “我完全明白。” “很好，欣赏你的直率。” 委托人逐渐适应了窒闷的灰色迷雾，眼睛能够辨认出扶手椅上模糊的身影。 “那么，向我和我的助手详细说明你的委托。” “……什么？” “我们需要知道任务内容才能开始，不是吗？” “是的，但……” 她看着那身影，脸上交织着紧张与困惑： “这里除了你和我没别人啊……” “嗯？” “你提到的助手在哪儿？” 委托人的回答后，迷雾中沉默了片刻。 “带你从酒吧过来的人——你没看到他吗？” “那个人给了我地址，然后在吧台坐下……” 沉默中响起略带冰冷的声音，委托人困惑地歪头回应。 “我离开时，看到他在吧台点了所有种类的酒……” “……” 扶手椅上模糊身影的额头，因这个回答渗出一滴冷汗。 “工作繁忙，我猜？” “……应该是……哈啊……” —— 嘿，看……(路人) 阿德勒气呼呼地把酒吧里的委托人送到据点后，眼前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酒瓶。 ——过量饮酒有害健康。 “……我已经一团糟了，关你什么事？” 阿德勒无视眼前弹出的系统提示，开始逐一打开酒瓶的瓶帽。 ——这对身体不好。 “不喝的话我会更糟。” ‘让我安静会儿，该死的……！’ 第47章 三个加里德布 莫里亚蒂教授尝试联系下属，却怎么都没有回应，渐渐露出焦虑之色。 耐心耗尽后，她从扶手椅上站起身…… 正要前往那间据说阿德勒在借酒消愁的酒吧时…… “我是不是来晚了？” “……” 一个狡黠的声音传来，有人走进了据点。 “看来您刚才在和我的助手交谈，对吧？” “……助手？” 委托人被这话弄糊涂了，忍不住向这个男孩发问。正是之前从酒吧接她过来的男孩，此刻明显化了妆。 “你不是助手，而她是犯罪顾问吗？” “啊，我那调皮的助手就爱开这种玩笑……” 阿德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我亲爱的助手喜欢趁我不在的时候开这类玩笑。” “……阿德勒先生？” “嘘~ 别动，不然会有麻烦哦。” 很快，他在有些茫然的莫里亚蒂身旁坐下，一边轻抚她的头，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你得认真接待委托人。” “……” “你经验还不足，仔细观察，跟我学学。” 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看着阿德勒。 “那么，我们的委托人希望我们帮什么忙呢？” “……这样真的行吗？” “要是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离开。” 尽管莫里亚蒂有所顾虑，阿德勒还是和委托人认真地交谈起来。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为什么？”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反而能知道一个潜在罪犯的身份，这对我们可是稳赚不赔。不是吗？” “……哈。” 阿德勒话音刚落，委托人疲惫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倦意。 “你是说…… 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对吧……？” “船还没起航呢，你现在想下船也可以。不过，你得愿意承担一些风险。” “……好吧，没办法。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委托你们。” “那么，请向我们说明您的请求。” 委托人坐直身子，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的阿德勒，又看了看静静坐着的莫里亚蒂，随后开始讲述…… “请求很简单。” 委托人神情紧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压低声音说道。 “请杀了这个人。” 一时间，据点里安静下来。 “……这人到底是谁？” “杀人还需要知道原因吗？知道长相和地址不就够了？” 在沉默中，阿德勒向委托人问道。委托人则有些激动地回应。 “倒也不是必须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从委托人那里了解详细情况，以免行动时出岔子。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能办。” “那就请动手吧。” 说着，委托人在阿德勒沉稳声音的引导下，平复了呼吸，继续说道。 “地址写在照片背面，应该没问题。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的事……” “但是，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然而，阿德勒打断了委托人的话，轻声低语，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 “内森·加里德布，这位近来在伦敦崭露头角的知名律师，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还请求我们杀了他自己的亲妹妹？” “……！” 听到这个问题，委托人脸上瞬间充满恐惧。 “你究竟……” “你似乎是位很特别的律师，还亲自寻找证据…… 利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伪装技巧也不错。” “你听着！” “嗯，在这个奇异案件频发、愚蠢侦探泛滥的时代，至少得有你这水平才能成为伦敦最受欢迎的律师。” 看到委托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阿德勒又轻声补充道。 “但要是想骗过我们这样的行家，你还差得远呢。选择穿宽松的男装而不是女装来掩盖身材，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不过，对我们来说还是太明显了。” “……” “就连我的助手都已经推断出了你的身份和名字。” 说完，阿德勒又摸了摸简·莫里亚蒂的头发。 “所以我之前就说，你就这么走了会后悔的。” “呃，嗯……” “既然被识破了，你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妹妹吗？” 阿德勒说话时，原本想说点什么的教授闭上了嘴，静静地任由他抚摸。而另一边，浑身是汗的委托人像是认命了一般，开始叹气。 “那孩子必须得死。” 这个把声音伪装成女人的男人，此刻用原本的男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孩子就是个恶魔。” “为什么这么说？” “我妹妹会周期性地变成怪物。极其可怕的那种。” “嗯……” 本就一脸疲惫的委托人，在解释自己的情况时，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平时她很温顺，但一旦变成怪物…… 就会失去理智地横冲直撞。没有任何医生或医学专家能治好她的疯病。” “会变得连家人都认不出来吗？” “我父亲试图阻止她时受了伤，被感染后很快就去世了。我母亲是位医学博士，之后不久便患上了妄想症，还染上了酒瘾。” “这…… 情况很严重啊。” “现在我只剩下那个该死的妹妹和半疯的母亲。哦，准确来说，还有父亲留给我的一小笔遗产和摇摇欲坠的房子。” 委托人在讲述这悲惨故事时，脸上露出一种超脱的笑容。 “幸运的是，经过艰苦努力，我总算摆脱了赤贫。但妹妹的发作却越来越严重。” “那个伤口……” “就在昨天。妹妹突然剧烈发作，所有仆人一起上都没能制住她。我去帮忙时，也遭到了攻击。” 他伸出的手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映入了艾萨克·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的眼帘。 “那一刻，她的样子和杀死我父亲的那个身影重叠了。” “嗯……”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我要么死在她手里，要么被折磨得枯萎而死。我只有这两个结局。” 委托人用无比暗沉的目光喃喃说道。 “……我不想那样。我已经为妹妹付出了半辈子。现在，我想获得自由。” 他越说越激动，艾萨克·阿德勒默默点了点头。 “请杀了住在我家的那个怪物。” “……”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关联。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把她引出家门，引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彻底解决掉。当然，她有严重的恋家癖，这可能有点困难……” “你希望这件事看起来像失踪吗？” “越干净越好。只要别查到我头上就行。” “……好的。” 阿德勒静静地回应并点了点头。 “我接受你的委托。” “啊……” 与此同时，委托人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但首先，我有几个问题。” “……请问。” 阿德勒俯身询问，男人带着疲惫的神情点了点头。 “发作通常在什么时候？” “……不太清楚。经常在晚上，但也有几次是在清晨。” “你刚才给我看的手臂上的伤口，能再详细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透过迷雾，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伸出的手臂。 “……最后一个问题。家里的佣人构成是怎样的？” “大多是雇来制服我妹妹的壮汉。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女仆、一个帮我处理法律事务的秘书，以及一位私人医生。” “我明白了。” “嗯，但是……” 男人说完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向他们问道。 “关于报酬…… 我不太清楚该怎么给……” “……嗯，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是太大的负担。” 阿德勒轻松地回答道。 “我会从你家里选一样东西作为委托报酬。怎么样？” “……什么？” “如果你没意见，那我就告辞了。” 他起身要走，委托人眼中立刻充满焦虑和担忧。 “你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怎么？你想和妹妹最后道别？” 然而，委托人听了这话只是默默摇头。 “……那是因为愧疚？” 加里德布没有回应，阿德勒轻笑一声，迅速离开了烟雾弥漫的房间，嘴里还低声嘟囔着。 “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这种情绪就像毒药，不是吗？” “……” 听到这轻声的嘟囔，委托人只是低下头作为回应。很快，他也跟着阿德勒走出了据点，只留下寂静充斥着整个房间。 “……啊~！” 寂静中，唯一的声音是莫里亚蒂教授轻轻的呻吟，在和委托人交谈时，阿德勒的手偷偷伸进她衣服里，肆意抚摸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痒。 —— ?阿德勒先生。? “啊，是您吗，教授？” 几个小时后…… 在加里德布提到的那座位于古老街区的宅邸附近…… “您什么时候在我脑袋里植入了心灵感应魔法回路？这开始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了。” ?你刚才那些行为是什么意思？? 到达宅邸后，阿德勒一边沿着走廊漫步，一边整理带来的东西。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用狡黠的声音回应，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教授就像象棋里的国王。而我是王后。”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一边装作只是个顾问，一边像这样积极行动，就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和隐藏国王——也就是您，教授—— 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后，教授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你在我衣服里动手动脚的事。? “哦，那个啊……？” 阿德勒眯起眼睛，带着醉意，声音微微颤抖地回答。 “我不能碰教授吗？” ?我不是……? “我真的，真的超喜欢您，教授。为什么您能随意碰我，我却不能碰您呢？” 接着，莫里亚蒂教授彻底沉默了。 ?我没说你不能碰……? “所以，那就没问题了，对吧？” ?但是，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过。你碰的那个地方……? “啊，那是另一回事。” 阿德勒无视教授犹豫的声音，迅速转移了话题。 “您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 ?这案子很有趣，还似曾相识。? 教授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迅速、敏锐。 ?和我们办的第一个案子，《红魔力联盟》很相似。? “具体哪里相似？” ?要解决这个案子，我们得把一个一直关在房间里的病弱女孩引到外面。? “我明白了。这就是您看到的共同点？” 阿德勒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教授继续解释。 ?戴安娜·威尔逊小姐是个吸血鬼。而且不是普通的吸血鬼，是世上仅存的纯血吸血鬼。? “……那又怎样？” ?想想看。突然发疯，拥有超人般的力量，所有仆人一起上都难以制服，发作大多在晚上。? 她越解释，阿德勒在和她交谈时嘴角的笑容就越扩大。 ?由于缺乏证据和信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有一个明显的症状一直浮现在我脑海。? “是什么？” ?狼人综合症—— 也就是狼人。? 教授刚解释完，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加快了脚步。 “……这推测很有意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就算是你，对付一只失去理智的狼人也会是个挑战。? 突然，阿德勒用指甲抓挠自己的手臂。 “要和狼做朋友，就得让它尝到血的味道。” 很快，他就看到刚才抓挠的地方出现了新鲜的血迹。 他的准备工作完成了。走到尽头，他停在一扇布满爪痕、被铁链和锁紧紧束缚的门前。 警告！ - 死亡概率 — 52% 前方危险，请不要继续前进。 一条醒目的红色警告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是慢慢被吃掉，可能不会死…… 大概……” 然而，他只是平静地嘟囔着，开始用事先拿到的钥匙慢慢解开铁链。 你是不是疯了？ “只要不被整个吞下去，应该就没事…… 对吧？” —— 仅仅过了几十分钟…… “……咕噜？” 女孩原本像动物一样蹲着，发出低沉的吼声，此时她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嘴，慢慢恢复了意识。 “……” 房间里笼罩着诡异的寂静…… “你终于开始恢复意识了？” 在她面前，是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阿德勒。 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对着被沉重铁链紧紧束缚的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 “能不能别咬我的手指了？” “……呃。” “我还想在它们被消化之前接回去呢。” 女孩刚才疯狂地扑向微笑着的男孩，品尝到了久违的血腥味，此刻看到这恐怖的场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第48章 三个加里德布(2) “对……对不起……” “哦，没事，其实也没那么疼。” 看到面容憔悴的女孩低头道歉，阿德勒温和地微笑着回应。 “看来你饿坏了，都没嚼就把我的手指吞下去了。” “啊……” 听到他这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女孩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 “没关系，对我来说，长一两个手指就像吃块馅饼一样容易。” “对……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啦，只要你不饿了就好。” 然而，看着阿德勒用绷带包扎那血肉模糊的手，女孩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 ——嗡嗡嗡嗡…… “我刚进这个房间就被你攻击，差点被吃掉一半。但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是……是的……？” “我体质特殊。只要不是被整个吞下去，消化得一干二净，我基本上就是不死之身。” “……” 他指着身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向女孩保证自己没事，然后开始给自己断掉的手指做急救处理。而女孩听完他的话，只是默默低下头。 “呜……呜呜……” 泪水慢慢在她眼眶里打转。 “呜……呜啊啊……” “……你怎么又哭了？” 看到女孩一边发出奇怪的哭声一边落泪，阿德勒不禁尴尬地挠挠头，皱起眉头。 “我……又差点……杀了人……” “嗯。” “我……我是个……怪物。” 阿德勒目光游移，默默打量着这荒凉房间的布局，很快又转回来，微笑着说。 “作为怪物，你可真美。” “别口是心非了。” 然而，女孩一脸阴沉，立刻否定了阿德勒的话。 “一个吃人肉的可怕怪物，怎么能算美呢？” 她擦去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带着无尽的愧疚喃喃自语，嘴唇还残留着阿德勒鲜血那苦涩的金属味。 “请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 “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请离开吧。你不会想再经历那种可怕的事了，对吧？” 不知不觉间，她对他露出獠牙，威胁地低吼道。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是医生、心理医生之类的，我会把你撕成碎片。要是你是来抓我的猎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嘴里吐出的话越多，表情就越发阴沉。 “你是我哥哥派来的，对吧？” “……” “我什么都知道。虽然一开始你笑着接近我，但过不了几天你就会逃走。所以，请别白费力气，直接走吧。” 艾萨克·阿德勒用平静的目光凝视着女孩。 “抱歉，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你说的什么神秘猎人。” “……那你是？”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张开双臂，满脸愉悦地说道…… “……恭喜你！” 女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困惑地歪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很突然，但你是一位富商留下的巨额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你说什么？” “确切地说，你继承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巨款。” 听到这话，女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茫然。 “……你在开玩笑吧？” “不，这不是玩笑，小姐。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阿德勒眯起眼睛，轻声对她说道。 “你知道美国富商艾丽西亚·汉密尔顿·加里德布吗？” “不，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嗯，你很少出门，这完全可以理解。” 他嘴角挂着闲适的微笑，开始讲述这位富商的故事。 “那位古怪的女士对自己独特的姓氏引以为傲。所以去年她去世的时候，直到最后都是单身的她留下遗嘱，要把财产传给姓氏相同的女性。” “啊……” “我作为她的代理人，在美洲大陆找了一年多，都没找到姓这个姓的人。但我想也许在历史悠久的英国有机会找到。来到这个国家几个月后，我找到了你们一家。” 阿德勒说完，静静地观察着女孩，她的表情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哦，不……” “怎么了？” “我……我是个怪物，不是人。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东西。”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轻轻握住女孩颤抖的双手。 “在我看来，你看起来很像人类啊，小姐。” “求你别这样！” 女孩惊恐地看着靠近她的阿德勒，一边剧烈颤抖着，一边把他推开。 “别碰我的身体……” “……” “你还想失去其他手指吗？” 但阿德勒并没有退缩。 “顺便告诉你，你还有母亲。她的姓氏也是加里德布，而且她是女性。让她来接受这笔遗产吧。” “你母亲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和妄想性障碍。亲自评估继承人合法性的严格遗产管理人不会对她有好感。如果让你母亲出面，连你可能都会失去继承机会。” “但……” “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 他用坚定的声音，对着面前惊恐的女孩轻声说道。 “这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唯一合法所有者就是你。” “……” “我受雇而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成这个任务。在你拿到美国的补偿之前，我不会退缩。” 听到这些话，女孩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但是，我不想出去。就算死也不想。” “为什么？” “我已经有十年没出过门了。现在我很害怕……” “嗯……” “而且我是个怪物。如果出去，会被猎杀。” 听到她低沉的声音，阿德勒挠挠头，沉思了片刻。 “……但即便如此。” 女孩看着他，犹豫地低声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她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泪水在她湿润的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 “我终于可以报答哥哥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想一切都白费。” “我猜你一定很爱你的哥哥吧？” “……是他一手把我养大，从未抛弃过我。” 听到这话，阿德勒心里忍不住苦笑。 “如果我真的拿到遗产，我会把所有钱都给我哥哥。” “……” “我迫切地想回报他为了照顾我而失去的那些年。” 女孩泪流满面的脸上露出的淡淡微笑，完美地映在他眼中。 “但是，但是……” “我理解你的处境。” 紧接着，艾萨克·阿德勒缓缓开口。 “要出门的话，你需要控制住你疯狂的状态，对吧？” “等等，等一下……！” 女孩还没来得及阻止，阿德勒就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渗了出来。 “我会帮你的，加里德布小姐。” “啊，啊……” 女孩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口水，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尽情放纵一次吧。” 话音刚落，失去理智的女孩再次扑向阿德勒的身体。 —— “啊，啊……” “辛苦你了。” 几个小时后…… “我明天还会来，所以把你吃下去的好好消化。” “那……” 阿德勒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留下浑身是血、眼神中透着强烈情绪、伸手向他的女孩。 “……您感觉怎么样，教授？” 他疲惫地整理着衣服，低声喃喃自语。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一直没察觉到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吗？” ?阿德勒先生，这……? 问题刚出口，莫里亚蒂教授就急忙试图解释…… “……变态。” 然而，阿德勒带着冰冷的微笑指责她后，脑海中传来的教授声音陷入了沉默。 “那么，看我被吃掉的场景感觉如何？” ?一头凶残又不羁的狼，我看是。?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回答，阿德勒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 ?不过，感觉和我认识的狼人有点不一样。? “……嗯。” 但教授说出她的疑虑时，他脸上又立刻浮现出笑容。 ?而且这房子也很可疑。宅邸的结构、仆人的样子……似乎隐藏着什么。? “的确，您不愧是我选中的女王。” ?但是，阿德勒先生…… 这种事不是我们该去揭开的。? 脑海中回荡着教授略带羞涩又不满的声音。 ?挖掘案件背后隐藏的故事和秘密是侦探的工作，而不是犯罪顾问。我们不是应该把它们掩盖起来吗？? “您说得对，我可爱的莫里亚蒂小姐。” ?那么，你的本性到底是怎样的？是平时的你，还是喝醉后的你？? “但要是就这么把那个可怜的女孩绑架出去杀掉，岂不是太无趣了？” 阿德勒无视教授不满的声音，眼中闪烁着光芒。 “所以，是时候让我们的宿敌登场了。” ?你不会是说……? “比起平淡直接的关系，我一直更喜欢刺激的三角恋，教授。” 他手中出现一条金色发光的信息，上面的话他们都再熟悉不过。 ?等你清醒了，我们认真谈一谈。? “我很期待。” 尽管通过心灵感应传来的声音冰冷，但阿德勒还是用戏谑的语气回应，然后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在那之前，我想我得和福尔摩斯小姐来一场侦探约会了。” ——被共享的概率 — 5% → 10% – 请照顾好自己。 “呵呵。” ——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号的公寓里…… “福尔摩斯，求你清醒点。”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室友瑞秋·华生满头大汗地和她争论着。 “你看的这本书充满了危险又露骨的性幻想和妄想。” “……” “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情不是那样的。不是那种淫荡、追求快感的行为；而是分享纯粹的爱……” “说重点，华生。” 夏洛特不为室友诚挚的声音所动，一边继续翻阅那本没有封面的书，一边问道。 “……不管怎么说，根据这本书的说法，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怀孕，对吧？” “这个，嗯，是的，但是……这不是重点，对吧？” 她手中一条信息静静地发出金色光芒。 ?新的谜团来了！? “那是一本因淫秽被禁的色情小说，福尔摩斯！” 华生哀怨的声音在公寓的墙壁间徒劳地回荡。 第49章 三个加里德布(3) ——咚咚咚…… 夏洛特·福尔摩斯收到阿德勒的消息几天后…… “谁啊？” “打扰了。” “哦……” 内森·加里德布听到敲门声，打开豪宅的门，脸上带着困惑的神情，因为一个女孩突然挤了进来。 “请问，你是谁……？” “同事。” “什么？” 女孩停下脚步，用充满权威的语气说道。 “你没收到之前的消息吗？” “啊……” “别再浪费时间了，带我去见他。” “……那请跟我来。” 加里德布一脸不确定，最终点了点头，开始带着女孩前往目的地。 “你知道，我要求这件事要极其谨慎地处理……” “两个人还算少的了。” “是的，但你看，鉴于这件事的性质，如果警察或者侦探察觉到任何风声……” “你话很多，不是吗？” 他还在继续表达不满时，女孩停下脚步，眯起眼睛。 “那你想自己处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和你无谓地争吵。直接，带我，去见他……” 她冰冷的态度让他的唠叨戛然而止，内森·加里德布皱了皱眉，然后乖乖地继续往前走。 “这边请。” 他们在豪宅蜿蜒的走廊里走了一段时间，最终在一个仍留有爪痕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女孩看到这一幕，眼中默默闪烁着光芒。 “……你的同事还没到，你先进去吧。” “你可以走了。”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说着便用拿到的钥匙解开铁链。加里德布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看着女孩，但很快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决定让她自行其是，自己则远离这个危险之地。 “小心点。它最近是温顺了些，但怪物终究是怪物。” 他临走前的警告声在走廊里回荡，传到女孩耳中，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走进了房间。 “你来得挺早啊，阿德勒先生……” “听着。” 紧接着，她径直朝内莉亚·加里德布走去，内莉亚正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她早就料到内莉亚会把她错认成阿德勒，所以对内莉亚的话并不在意。 “你……你是谁？” “别管这个，回答我的问题。” 内莉亚·加里德布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这几天一直来看她的艾萨克·阿德勒，而是一个陌生女孩…… 她困惑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你和艾萨克·阿德勒是什么关系？” “什么？” “你向他表白了吗？答应和他约会还是秘密结婚了？” 女孩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恶意，开始一连串抛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 “如果不是这些，你们有没有亲密接触？到什么程度了？但愿你别告诉我你们有过性关系之类的。” “呃……！？” “你到底爱不爱艾萨克·阿德勒？这才是最重要的。也许你只是被利用了……” 就在这时——听到女孩那充满痴迷与疯狂的纠缠不休的问题，内莉亚·加里德布苍白的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 “福尔摩斯小姐，你不该这样折磨病人。” 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阿德勒。” “她和我没有像我过去那些熟人那样的关系。” “……重点是‘过去’。” “我还没无耻到否认自己的过往。” “你那厚颜无耻的表情可没法让人放心。” “……嗯，打扰一下。他说的是实话。” 夏洛特·福尔摩斯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对上阿德勒轻松的表情，这时，内莉亚·加里德布从他们身后怯生生地加入了对话。 “你是他的恋人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误会，但阿德勒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这么说……” 夏洛特没有直接否认关于是否是恋人的询问，只是略带怀疑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把目光转回阿德勒身上。 “最终调查会揭示一切，所以如果你现在坦诚……” “只是…… 我吃了阿德勒先生几次。仅此而已。”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洛特的话戛然而止，她一脸震惊。 “这是个误会，福尔摩斯小姐……” “我不是想吃他，我是为了得到报酬才没办法……” “……真的吗。” 最后，房间里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 “……所以，你是说她真的吃了你？” “你终于明白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从另一个角度看，确实糟透了。” 几分钟前，在豪宅招待客人的客厅里…… “我别无选择，只能按计划行事，福尔摩斯小姐。” “你的目的是什么？” 留下有再次发作迹象的内莉亚·加里德布，艾萨克·阿德勒和夏洛特开始专注地凝视着彼此交谈。 “欺骗那个有着特殊姓氏的单纯女孩，让她相信自己会得到一笔遗产，给她勇气走出家门，然后按照我们的委托人，也就是她哥哥的要求，悄悄除掉她。这就是我目前的目标。” “……你应该知道这种谎言对我没用，对吧？” “不，我说的是实话。我肯定能成功。” 夏洛特喃喃自语，忍不住冷笑一声。但看到阿德勒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很快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目标，你就不会把我叫来，还把整个计划都抖出来。” “福尔摩斯小姐。我们一直以来都在进行这样的赌局。赌是解开一个案子，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谜团。” “……但现在，你拿一个人的生命来赌博。” “你以为我就只会谈情说爱吗？” 说着，阿德勒拿出一个小瓶子，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大口。 “那是…… 酒……” “我们不再是过家家了，福尔摩斯小姐。” “……” “这是一场死亡竞赛，直到我们其中一人永远从伦敦消失才会结束。” 夏洛特看着他和他的举动，眼中略带阴霾，开口说道。 “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不用消失其中一人就能结束这一切呢？” “福尔摩斯小姐，我向你保证，没有这样的方法。” 阿德勒一脸闲适，喝完了瓶子里的酒，然后拔下一根头发递给她。 “遗憾的是，无论你怎么研究我的基因，福尔摩斯小姐，你想要的都不会发生。” “……” “就算你像上次那样再次潜入我的据点，翻遍我的垃圾，也徒劳无功。你的方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而且就算你发现了什么，你也会本能地拒绝接受。” 夏洛特的唇边闪过一丝微笑，但阿德勒再次被酒精冲昏头脑，身体摇晃着，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那孩子，她听了你的话笑了。 “……阿德勒先生。” 他困惑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 “你忘了我爱你吗？” 夏洛特突然叹了口气，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喃喃说道。 “……我是真的爱你，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手托着下巴，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着这些话，阿德勒之前自信的眼神开始微微动摇…… “而且我知道你对我也是一样。” “……” “就算在婚姻中，两个人的眼睛像我们这样染上彼此的颜色也不常见。” 夏洛特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声音里饱含更多情感地低语道。 “在这个我们彼此相爱胜过任何人的伦敦，我们最终就一定要互相争斗吗？” “……这……” “这难道不是一场可悲的悲剧吗？” 阿德勒静静地低下头，夏洛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说道。 “我们为什么不结束这一切，搬到一个安静的乡村一起生活呢？” 她看似随意地说出这些话，但看着阿德勒的眼中充满了真诚。 “……我们可以把养蜂当作爱好，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怎么样？” “……” “至于孩子，我们可以生一儿一女，你觉得呢？” 两人之间开始流淌着相当长时间的沉默…… “……我们还是专注于案子吧，福尔摩斯小姐。” “这就是你的回答？” “我叫你来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案子里有个秘密…… 作为犯罪顾问的助手很难调查清楚。” 最终，阿德勒驱散了身体里蔓延的酒精，语气略显严肃地说道。 “所以，让我做你一段时间的助手吧……” “……别到时候后悔。” 夏洛特一直冷冷地盯着阿德勒，这时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像往常一样用黑色手铐把阿德勒的手臂和自己的铐在一起，低声说道……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什么机会？”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不禁歪了歪头。 “同意一起造人的机会。” 夏洛特转过头，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轻声喃喃自语。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怎么造小孩。” 这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过去几天一直沉浸在酒精中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脑海被恐惧笼罩。 —— 啊…… “……？” 但这还没完。 – 你现在面临着一个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危机。 “……什么？” 阿德勒表情僵硬，被夏洛特拖着走，他眼前出现了一句比之前更可怕的话。 –警告！ - 本案件中代替主角艾萨克·阿德勒退休的概率 — “……啊？” 阿德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立刻抓住正带他去不知何处的夏洛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 “你在干什么？” “别动。” “怎么，怎么突然这样……” 因为一个糟糕的数字出现在他眼前。 – 95% “你以为突然欲擒故纵我就会激动吗？” – 务必保护好你想留住的东西。 阿德勒低头看着夏洛特，她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不祥，阿德勒开始大汗淋漓。 “……我们现在就去乡下，怎么样？” “什么？” 第50章 三个加里德布(4) “你到底在干什么？” 夏洛特和阿德勒一起从客厅溜出来后，静静地走在走廊上，她不禁皱起眉头说道…… “听着，阿德勒先生。别装作没听到我说话。” “……” “不管怎么看，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夏洛特自言自语着，抬头看向阿德勒。阿德勒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用他的外套紧紧裹着她。 “真的很闷……” ——嗷呜…… “呃……” 但阿德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夏洛特装作认输，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强硬？” “……” “就像平常那样表现。真烦人……” 尽管夏洛特这么说，艾萨克·阿德勒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炽热的目光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夏洛特。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洛特凝视着他那双染上和她头发一样暗沉黑色的眼睛，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低声嘟囔着。 “你觉得你突然这样，我会开心吗……？” “……” “我可不像那些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愚蠢女人，你随便碰一下她们心就怦怦跳。” 然而，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却与她直白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放开我……” ——嗷呜…… “这会妨碍调查的，未来的罪犯先生。” 考虑到她自己的眼睛也染上了和阿德勒金色头发一样的颜色，这说法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放开我……” ——扑通，扑通…… 再加上夏洛特挣扎时，阿德勒能轻易感觉到她快速跳动的心脏，她仅存的那点可信度彻底崩塌了。 “……呃。” 夏洛特自己也深知这些，最终放弃了反抗，安静地将身体交给了他。 “我怎么就爱上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 “不知怎的，感觉我比整日被毒品和魔法石副作用缠身的时候还要疯狂……” “……福尔摩斯小姐。” 终于，艾萨克·阿德勒开口了，他的声音…… 低沉、沉重且无比严肃。 “我们能不能假装这个案子从未发生过？” “什么？” “如果你受伤了，我觉得我的心会承受不住。” 听到他充满诚挚的声音，夏洛特望向阿德勒的眼睛，此刻他正用一种异常霸道的眼神看着她，与平常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你把我叫到这儿来的吗？” “没错。然而，经过一番思考，我意识到这个案子太危险了。这是我的判断失误。”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到福尔摩斯小姐受伤。所以，这次我们就退一步吧。” 被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夏洛特不知不觉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面对危险就退缩，你还能算得上是个侦探吗？” “……就算被砍成碎片我可能也不会死，但你不一样，夏洛特。” “现在你甚至开始用亲昵的称呼了？” 他轻轻抚摸着夏洛特脸颊上的小伤疤，那是她上次与开膛手薇珞相遇时留下的。 夏洛特觉得有点痒，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 很快，夏洛特脸上带着与之前不同的、出奇平静的表情问道…… “我对你来说有特殊意义吗？” “当然，我爱你。” “要是你教授听到这话，她会很不高兴的。” “你没她那么强大。” “我能忍受很多事，但这句话我可忍不了……” “夏洛特！” 阿德勒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把她推到走廊的墙上，夏洛特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看向他。 “听，我，说。” 阿德勒抓着夏洛特的手臂，凑近她，用低沉而危险的声音低语着，声音中带着激动与急切。 “这个案子太危险了……！” 说完这句话，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 “……对不起。” 看到夏洛特茫然地盯着他的脸，眼中满是动摇，阿德勒恢复了镇定，回到了平常的样子，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我最近情绪有点失控，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就像一只总是兴奋摇尾巴的调皮小狗，突然露出獠牙，要咬我的脖子……” “这比喻也太极端了……” “这是你的本性吗？” 她静静地看着手臂上的手印，歪着头问道。 “恰恰相反。” “相反？” “只有和你或者教授在一起…… 不，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我才会变成这样。这很奇怪。” 夏洛特冷冷地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这促使他赶忙修正自己的话。很快，她眯起眼睛，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更喜欢我，还是教授？” “……是你，福尔摩斯小姐。” “你一开始为什么停顿了一下？” “你一定是误会了…… 大概吧。” 尽管阿德勒急忙解释，但夏洛特依旧眯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看着你，你的右眼球似乎有点变淡了？” “……” “看起来在慢慢变灰，不是吗？” 就在这时，她一边用阴森的声音对阿德勒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球…… “这也是我的幻觉吗，阿德勒先生……” “当然不是幻觉。” 从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 “……哦，真的吗。” “他那只眼睛的颜色正在被改变。” 夏洛特·福尔摩斯转过身，看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人，眉头紧皱，喃喃说道。 “是不是啊，艾萨克·阿德勒？” 莫里亚蒂教授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左右摇晃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 “我早就闻到这附近有老处女的味道了……” “不管你怎么散布不实信息，事实就是阿德勒眼睛的颜色在逐渐变成我的颜色。” “……阿德勒先生，我们走吧。要是不小心，这味道会沾到我们身上的。” 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新出现的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抓住阿德勒的袖子，向前走去。 “……” “阿德勒先生？” 然而，不知为何，艾萨克·阿德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无论她怎么拉。 “你在干什么？” “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福尔摩斯困惑地看着他，开口询问，艾萨克·阿德勒依旧一动不动，轻声说道…… “事实上，是我把莫里亚蒂教授叫到这儿来的。” “什么？” “我说得没错吧，教授？” 简·莫里亚蒂一脸困惑地看着她的助手，很快便认同了他的话。 “……没错。”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轻轻点头表示肯定后，阿德勒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不太确定。” “过来吧。” 阿德勒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站的地方。 “手牵手，握个手。” “……？” 阿德勒抓住夏洛特和教授的手，让她们握手，两位女士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 “这是临时联盟。”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豪宅真的非常危险。” 然而，艾萨克·阿德勒无视她们的目光，脸上带着笑容继续说道。 “这里面隐藏着很多秘密。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就别内讧了，一起揭开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秘密吧……”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这……” “嘘~” 他用手捂住夏洛特和教授的嘴，眼睛狡黠地笑着。 “……你们不愿意吗？就当是为了我？” “……” 一时间，两人互相对视，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敌意，最终冷冷地低声说道…… “抱歉，但我不觉得一个水平远不如我的新手，在揭开秘密这件事上能帮上什么忙。” “我也不想让老处女的味道沾到我的外套上……” “比起一个连孩子都哺育不好的被诅咒的身体，稍微有点年龄差还是可以接受的，我觉得。” “婴儿会更喜欢新鲜的奶水，而不是来自‘稍微’年长些的人的奶水，你不这么认为吗？” 就在她们的口水战即将升级的时候…… “如果你们帮忙，我本来打算答应你们每人一个愿望的。” 艾萨克·阿德勒突然自言自语道，眼睛看着地面，用脚转着圈。 “……” 大约一分钟后，两位女士戏剧性地达成了临时协议，开始沿着豪宅的走廊走去。阿德勒夹在中间，他们并排走着，穿梭在蜿蜒的豪宅中。 “……女士们？” 很快，阿德勒发现自己被灰色和黑色的锁链缠住了…… 即便他们继续默默地前行。 —— “那个，但是……” “忍着点。鉴于你之前突然的举动，这已经算是极其宽容的对待了。” “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把你打晕，装在袋子里带着走。” 尽管阿德勒被魔法锁链束缚，失去了身体自由，两边还被这两个危险的女人夹着，但他仍然觉得情况有所改善，哪怕只是一点点。 和夏洛特在一起的时候，情况可能还不确定，但有了莫里亚蒂教授加入，阿德勒确定真的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了。 – 喂…… 你可能必须看看这个。 然而，我很快意识到…… 这只是我的错觉。 – 警告！ - 代替主角艾萨克·阿德勒做出牺牲的概率 — 99.99% 这个可怕的概率——不知以何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又上升了——出现在阿德勒眼前，在紧紧束缚他的两位女士的魔力中格外醒目。 看到这一幕，一股绝对的恐惧涌上阿德勒的全身。 ——嘎吱…… “……嗯？” 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嘎吱声，一扇本来说是不用的房间的门微微打开，里面开始发出光芒。 “等一下……” 那难以名状的光芒似乎只有阿德勒能看见，这更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 警告！ - 被吞噬的概率 — 100% – 我会想办法的，坚持住，等我解决。 “……啊呀。” 阿德勒不禁为自己每晚都召唤系统来解闷而感到庆幸。 第51章 三个加里德布(5) 艾萨克·阿德勒在两位女士手中失去行动自由后不久…… ——嘎吱…… “……阿，阿德勒先生？”(内) 艾萨克·阿德勒被这两个危险女人用魔力变出的锁链紧紧束缚着，走进了房间。看到阿德勒这副模样，一直闷闷不乐坐在床上的内莉亚·加里德布，惊讶和震惊得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孩子就是那只每晚都在吞噬阿德勒先生的恶狼。”(简) “看来你又在监视了，对吧？真厉害。”(夏) 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开始交谈，目光紧紧盯着这个震惊的女人。 “不幸的是，我的助手似乎一天不被刺伤或绑架就难受。所以，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发生，必须采取一些特殊管理措施。”(简) “利用罗马尼亚叛军当你的私人武装，全天候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这可不是管理，这是严重的犯罪，教授。”(夏) “但多亏了这些预防措施，我们阻止了可能发生在阿德勒先生身上的犯罪行为—— 要知道，这类犯罪的数量已经达到两位数了。”(简) “这……”(夏) “当然，这是你们侦探做不到的。侦探都是那种兴高采烈地去追查已经发生的案件，而不是预防犯罪的人。”(简) 两位女士越说，声音越发冰冷。 与此同时，阿德勒意识到一场口腔舌战正在他身后展开，脸色也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你可能觉得我没做什么努力，但这其实是你极大的误解。如果你这么想，我就不想再跟你交谈了。”(夏) “你是说所谓的贝克街特种部队？真的吗？那些小乞丐？唉，别搞错了。他们不值得我去留意，所以我直接无视了。”(简) “不管那些孩子个体有多弱小，团结起来还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对伦敦那些如同异世界般复杂的小巷了如指掌，所以你可别小看他们。”(夏) 随着这最后一轮交锋，夏洛特和教授互相投去的目光愈发锐利，气氛紧张到了危险的程度。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在犯罪方面很有天赋。你已经率先利用起孩子了，这可是我都没做过的事。”(简) “只是监视一个人，就能让他们赚到够吃一个月的饭钱，还有暖和的毯子舒舒服服地裹着。我不觉得这算剥削。也许这更像是儿童福利？对，应该是这样。”(夏) “在我看来…… 你现在可没资格批评我，不是吗？”(简) “我不像你，雇佣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伦敦的安全……”(夏) “呃，那个……？”(内) 就在两位女士仍怒目相视，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灰色和黑色魔力时。 “你们为什么来我的房间？”(内) “……” “为什么阿德勒先生被绑着……？”(内) 内莉亚·加里德布浑身是汗，对这整个情况充满担忧，鼓起勇气打断她们的对话，提出疑问。 “我来查看一些事情。” “…… 很快就好。” 直到这时，两位女士才停止争吵，把注意力转回到这个忧心忡忡的女孩身上。 “什，什么事……”(内)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简) 莫里亚蒂教授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女孩露出冰冷的微笑，提出了她的问题。 “……你听说过狼人的传说吗？”(简) “……！！！”(内)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女孩的身体僵住了。 “什，什么…… 那是什么？”(内) “一种在月光下会变成狼的怪物，是在18世纪初的大恶魔肃清之后消失的生物。”(简) “……我，我不太清楚。”(内) 她声音中明显带着恐惧，教授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情。 “是不是有人教过你，要直接否认任何与‘狼’这个词有关的东西？”(简) “……”(内) “的确，如果被发现家族里有一个狼人，而且一个世纪以来都没露面，对家族其他人来说可就麻烦了。”(简) 教授绕着她踱步，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喃喃说道。 “也许，他们甚至会被统治机构消灭。”(简) “他们委托我们的时候，故意避免使用‘狼人’这个词，就是为了尽量减少信息泄露，对吧？”(阿) “听着。”(夏) 阿德勒刚加入对话，夏洛特·福尔摩斯就皱起眉头，插嘴说道。 “什么玩意儿？你们说狼人？”(夏) “没错。你来这儿之前没听过这些事吗？”(简) “间歇性疯狂。看到血就引发疯狂的冲动。力量比平时增强好几倍。这些线索还不能给你点提示吗？”(阿) 接着，莫里亚蒂和阿德勒都苦笑着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还是说我高估你们了？”(夏) 夏洛特半闭着眼睛，很快就用冰冷的声音喃喃说道。 “狼人？这太荒谬了。”(夏)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 “狼人还存在于英国是不符合逻辑的。”(夏) 阿德勒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如果吸血鬼存在，为什么狼人就不能存在呢？”(阿) “那是个特殊情况。这不一样。”(夏)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有证据吗？”(阿) “当然有。”(夏) 夏洛特坚定地反驳他的观点，开始在自己的东西里翻找。 “看，这个应该能证明……”(阿) “……啊呀。”(夏) 就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银色物品时。 “……阿德勒？”(简) ——噗通噗通噗通………… 阿德勒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迅速紧紧抱住莫里亚蒂，从头到脚剧烈颤抖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像只被雨淋湿的老鼠。”(简) “我害怕……”(阿) “银十字架？”(简) “……抱紧我，教授。”(阿) “嗯……”(简) 教授好奇地歪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背。 与此同时，夏洛特手里拿着银十字架，一时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我没考虑到阿德勒先生。”(夏) “没关系，继续你刚才做的。”(阿) “……我会快点。”(夏) 夏洛特声音略带阴沉地喃喃自语，把十字架凑近内莉亚·加里德布。 “感觉怎么样？”(夏) “……？”(内) “有没有刺痛感或者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夏) 加里德布紧盯着靠近自己皮肤的十字架，摇了摇头。 夏洛特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很快把十字架收了起来。 ——沙沙……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福尔摩斯小姐。”(阿) 她把十字架稍微朝阿德勒伸过去一点，阿德勒就开始大喊起来…… 就连他一直藏着的黑色尾巴也露了出来。 “请你别开这种讨厌的玩笑了。”(阿) “……这个以后可能会有用，嗯。”(夏)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图？”(简) 教授一边抚摸着阿德勒的头安抚他，一边用单调的声音问道。 “自古以来，银就被认为是吸血鬼和狼人的致命弱点。确实，有记录显示18世纪初的猎人会携带银制的子弹或刀刃。”(夏) “放，放远点……”(阿) “正如你所见，阿德勒先生作为纯血吸血鬼，对银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夏) 夏洛特继续低声解释道。 “然而，一个狼人直接接触十字架却完全没有影响？很奇怪，不是吗？”(夏) “啊……？”(内) “只有一个结论。这个人不是狼人。”(夏) 坐在床上的女孩呆呆地张大了嘴，看起来像被锤子敲了脑袋一样。 “不可能…… 我，我是……”(内) “间歇性狂躁。看到血就发作。”(夏) 然而，夏洛特自然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自己的解释。 “虽然不是狼人综合症，但还有另一种疾病会导致几乎相同的症状。”(夏) “……什么？”(内) “嗯，你一辈子都被困在家里，可能不知道这个。这种病的名字是……”(夏) 就在她准备用难得的温和语气解释时。 “恐水症。一种死亡率高达100%，目前还没有研制出疫苗的疾病。”(简) “也就是狂犬病。根据最新报告，路易斯·巴斯德医生正在努力研制疫苗……”(阿) “……是这样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不知怎的，感觉还挺符合的。”(简) 这次，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德勒插嘴，打断了夏洛特的话。 “恐水症……？狂犬病……？”(夏) “果然，你们俩早就知道了。”(夏) “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内) 夏洛特·福尔摩斯低声嘟囔着，仿佛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与此同时，内莉亚·加里德布忍不住惊慌地问他们。 “精神错乱、谵妄、癫痫发作。用阿德勒先生的话说，这些是狂犬病的主要症状。”(简) “但是……”(内) “此外，超过一半的患者对水表现出极度恐惧。即使快要渴死了，看到水也会抽搐，痛苦不堪。”(夏)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详细的解释，她沉默了。 “而且……看到人体流血也是一样。”(夏) “你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阿) 与此同时，艾萨克·阿德勒不动声色地向夏洛特提出一个问题，夏洛特眼中带着明显的疲惫，自言自语着。 “嚎叫墓地和重生之狼。我最近解决的这两个低级案件的罪犯都患有恐水症。”(夏) “啊……”(内) “这些案子太琐碎无聊了，连华生都放弃记录了。不过，调查这些案子获得的知识在这种时候还挺有用的。”(夏) 艾萨克·阿德勒点头表示理解，在他身后，脸色惨白的内莉亚·加里德布剧烈颤抖着说道。 “那我……”(你) “你一生都被欺骗，以为自己是狼人，而实际上你只是个恐水症患者。”(夏) “……”(内) “我不知道你家人欺骗你的原因，但真的很遗憾。”(夏) 说完这些话，夏洛特·福尔摩斯静静地转身要走。 “那么，是时候听听这十年来一直说谎的两个加里德布的理由了……”(夏) “等一下。”(简)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夏)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简) 听到这话，夏洛特歪着头，似乎在寻求解释。 “就像我之前说的，狂犬病是一种死亡率100%的疾病。”(简) “……” “大多数患者在出现症状后一周内就会死亡。然而，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却存活了十多年。”(简) 但随着教授继续说下去，夏洛特的表情慢慢扭曲成了一副苦相。 “此外，即使这种疾病会让人表现出暴力行为，但这个女孩对阿德勒表现出的攻击性也极其过度。”(简) “这可能因患者而异……”(夏) “在你遇到的两个案例中，患者攻击流血的人是为了逃避痛苦，但他们并没有撕咬和啃食对方的肉，不是吗？”(简) 莫里亚蒂教授悠闲地看着她，轻声低语道。 “还有每次发作时不合理增强的力量呢？你跳过了这个现象，没有给出恰当的解释。”(简) “……”(夏) “你能解释我提出的这三点疑问吗，夏洛特·福尔摩斯？”(简) “你到底什么意思？”(夏) “我觉得和你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简) “……这太可怕了。”(夏)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她的话，感到一阵莫名的厌恶，带着恶心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 “而且和阿德勒一样，我也很想看看你这颗未经雕琢的原石能成长到什么程度。”(简) “少废话。”(夏) “哎呀，我的谎言这么明显吗？”(简) 夏洛特骂出脏话时，莫里亚蒂教授的目光变得有些冰冷。 “这是阿德勒希望的。”(简) “……”(夏) “他希望你成为我的死对头，所以我真心想帮你。”(简) 莫里亚蒂教授朝她走去，在夏洛特耳边低语；她的声音阴暗而不祥。 “你明白吗，小姑娘？”(简) 听到这些话，夏洛特静静地咬着嘴唇，紧紧握住拳头。 “内莉亚·加里德布能在这种死亡率100%的疾病下存活十多年的原因，她内心隐藏着这种莫名残暴的原因，以及她能展现出如此强大力量的原因。”(简) “……”(夏) “去查清楚。”(简) 教授挑衅地看着她，静静地移开了目光。 “就我个人而言，我怀疑你一天之内能不能找出原因。”(简) 然后，她眼中带着笑意，对阿德勒说。 “你不这么认为吗，阿德勒？”(简)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 “哈哈。” “突然笑什么？” 被教授问了话，阿德勒微微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阿) “嗯，什么事？”(内) 阿德勒拖着被锁链束缚、不太舒服的身体，静静地坐在加里德布小姐旁边，开始问她一些他自己的问题。 “是的，是的…… 她有时会在我睡觉前到我房间来。”(内) “我明白了……”(阿) “不知怎的，每次她来，我的眼睛就会自动闭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她抚摸我额头的手的触感……”(内) 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能解释莫里亚蒂教授刚才提出的疑问的答案。 “顺便问一下，你母亲叫什么名字？”(阿) “维，维多利亚·加里德布…… 你为什么问这个？”(内) “你知道她的娘家姓吗？”(阿) “什么？那是…… 哦，我想起来了。”(内) 听到阿德勒的问题，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我母亲来自瑞士的一个贵族家庭。多亏了这个，她有个相当独特的姓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是这样吗？” “是的，据我所知，是……” 阿德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她慢慢说出他想要的信息。 “……弗兰肯斯坦。” 听到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个名字，证实了阿德勒的猜测，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以前的名字是维多利亚·弗兰肯斯坦。” ‘……该死的！！’ 那些本身存在就是一种悖论的生物，正慢慢露出踪迹，在伦敦站稳脚跟。 警告！ 侵蚀率 — 33% → 40% 第52章 三个加里德布(6) 【前面是第一人称自述】 ‘……我这下麻烦大了。’ 在意识到整个案件关键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就充满了这个念头。 ‘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 其实有不少机会能得出这个结论。 内莉亚·加里德布扑向阿德勒时，我能感觉到她异常低的体温。 她那瘦弱身体本不该拥有的恐怖力量。 还有，最重要的是，内森·加里德布手臂上奇怪的伤口。 类似的线索到处都是，都表明内莉亚·加里德布是一个人造生物。 只是，这些线索被 “狂犬病患者” 这个关键词掩盖了，而不是 “狼人”。 等我意识到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简·莫里亚蒂教授、夏洛特·福尔摩斯和我，都已经深陷这个离奇的案件之中。 ‘如果双方发生冲突，局势肯定会失控……’ 考虑到开膛手薇珞和怪盗罗宾的案件，我能理解导致侵蚀率上升的条件。 每当19世纪其他热门作品中的角色，或者与《福尔摩斯》系列无关的真实人物卷入案件时，侵蚀率就会急剧上升。 即便在这个案件中，提到 “弗兰肯斯坦” 的那一刻，侵蚀率就大幅飙升了7%。 要是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者莫里亚蒂教授更深地卷入案件会怎样？ 侵蚀率可能会不受控制地飙升。确切地说，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肯定会这样。 ‘……我必须阻止它。’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能摆脱这个困境。 作为这个世界的概率化身，肩负着维护世界平衡的责任，我必须代替夏洛特·福尔摩斯与那些外来生物战斗。 ‘我必须在夏洛特·福尔摩斯发现真相之前，扭转案件的结局。’ 所以，我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在夏洛特发现内莉亚·加里德布的身份，以及她背后隐藏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存在之前，我必须找出并剔除案件中存在的矛盾之处。也就是那些使案件偏离自然发展轨迹的要点。 然后，我需要操控真相，彻底重构这个案件。 为了做到这一点，必须尽快除掉应该就藏在这座豪宅某个地方的弗兰肯斯坦博士。 说实话，我怀疑以我这如同 “玻璃大炮”（攻击力强但防御力弱）般的身体，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然而，现在不是讨论可行性的时候。 如果我做不到，世界末日就迫在眉睫了。无论愿不愿意，我都别无选择，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嗯。” 那么，我首先要处理的议程是什么呢？ “时间紧迫，福尔摩斯小姐。照这个速度，真相会被掩埋在黑暗之中。” “……闭嘴。” “哦哦。所以，就算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也会紧张啊？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很简单。 我必须摆脱此刻正互相冷眼相对、争吵不休的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 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对付弗兰肯斯坦博士。 ——咔哒，咔哒…… 然而，有个问题。我已经被这两个女人限制了行动自由。 这个世界最强者用魔力变出的锁链，以及唯一能与她匹敌的人用魔力变出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我。 这种叠加的束缚，除了能抵消任何魔法的贾·雷斯垂德，其他人都无法挣脱。 ‘好吧，那就别无选择了。’ 我只剩下一个选择。 ‘……我真的本想把这当作最后手段的。’ 这可能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概率化身身份不符的举动，但此刻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精彩的推理。” “……？” 我默默下定决心，开口说话时，正在争吵的两位女士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我身上。 “这个案件中出现了一点小错误。” “什么？” “你在说什么？” “恐怕我得做一个小小的修正。我保证不会花太长时间。” 几乎瞬间，她们困惑的表情因我的话变得冰冷。 “你又打算消失，然后被发现时半死不活吗？” “也许你暗地里就喜欢流血事件？如果不是，趁现在还来得及，最好别再干这种蠢事了。” 不出我所料，她们紧接着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俩会这么说。” 我看着她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深知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们才如此 “默契”。我悄悄举起手，眼中光芒一闪。 ——啪！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响声。 ——滋滋滋…… “……！？” 紧接着，异常情况发生了。 . “……嗯哼。” “嗯？” 原本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的锁链开始松动，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大声呻吟起来，身体开始抽搐。 ——嗡嗡…… 与此同时，我刻在她们下腹部的金色印记开始发出金色光芒。 “你现在在干什么？” “阿德勒先生。我肚子上什么时候被刻了这么个东西？” 夏洛特紧紧抓住自己的下腹部，明显在颤抖，用一种仿佛要杀了我的眼神瞪着我。而莫里亚蒂教授只是带着好奇的目光提出了一个问题。 “教授，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签订奴隶…… 我是说，研究生合同时刻上去的，至于福尔摩斯小姐，大概是在雷盖特签订合同时弄上去的。” “我不记得同意过刻这种东西。” “别太生气，教授。和其他女人的合同不一样，你的印记也刻在我的肚子上……” 我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微笑着露出自己的下腹部。 “……啊。” 我看到两个印记重叠在一起，灰色和黑色交替闪烁，仿佛在争夺主导权，我不禁停顿了一下。 “这印记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有个性~” “够了，为什么我的魔力突然被封印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用不了魔力了。” 我试图用欢快的语气说话，却只得到夏洛特和教授冰冷的回应。 “你们无法使用魔力，是因为…… 我正在用所有被我在腹部刻下印记的女人的魔力，来压制你们两人的魔力。” “这说得通吗？” “嗯，但看起来确实有效，不是吗？” 我耸耸肩反驳道，福尔摩斯和教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们的反应表明，她们也不知道这种现象。 在这个世界里，魔力实际上是一种共享资源。 魔力变色现象，即人的眼睛颜色会因他人魔力的影响而改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屡见不鲜。因为一个人所拥有的魔力比想象中更加流动，很容易在个体之间流动。 所以，如果一个人魔力不足，从另一个人那里获取魔力，或者反过来转移魔力，本质上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似乎在我附身之前，原本的艾萨克·阿德勒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一直在以奴隶合同为幌子，在伦敦各地女人的下腹部刻下魔力传导通道。 他的研究有些缺陷，所以在实践中从未实现过。但如果这个理论按预期发挥作用，整个伦敦的女人都可能成为他潜在的魔力储备，就等着他去开发，获得近乎无限的魔力供应。 ‘……而我，终于完善了它。’ 完善这个不完整的魔力传导魔法，比我想象中要简单。 经过几周时间，用一个在职开发者的专业知识，修改了那些逻辑错误、语法粗糙的内容后，我成功以自己的方式重现了艾萨克·阿德勒未完成的魔法。 换句话说，我成功地将伦敦一半女人变成了我的魔力通道。 当然，容器本身仍然小得可怜，所以如果不耍点手段，我甚至无法施展中级魔法。更别提夏洛特或者莫里亚蒂教授能够施展的顶级魔法了。 但是，如果魔力储备是无限的，而且有足够多的通道将魔力引导到她们的下腹部，我就能采用一种非常简单的压制方法。 “所以，无法使用魔法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 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ddos攻击）。 也就是长时间将伦敦一半女性的魔力灌注到她们的印记中。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阿德勒。” 自然，她们的身体因持续遭受无限魔力的冲击而超载，暂时无法操控任何魔力。 除非她们容纳魔力的能力和整个伦敦一样庞大，否则不太可能有办法逃脱这种攻击。 “让我看看……” “……” “嗯。” 我轻轻一挥手，召唤出金色的锁链，为了保险起见，将茫然的夏洛特和教授紧紧束缚住。 “这样应该够了……” “听着，阿德勒。” 就在我再三确认锁链已经系紧，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呵……” 看着被我的魔力完全制服的教授，我竟意外地涌起一股想要调侃她的冲动。 “不，你听着，莫里亚蒂小姐。” “……阿德勒先生？” “你似乎有些误解。” 面对这样一个总是用强大力量压制我，而现在却如此无助被制服的人，我怎么能不心生邪念呢？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 “所以别叫我阿德勒，叫我主人。” 我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教授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冰般冷酷。 “哦。你的眼神看起来很不服气啊，嗯？还没认清形势吗？” “……” “你想让我像那次一样抚摸你、调教你吗？” 但当我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用手指戳她的下腹部时，教授的眼神开始动摇。 “一个脾气暴躁，还藏着自己论文的教授。 “一个对着不愿意接受你示好的人垂涎三尺的变态。 “你和夏洛特甚至还有十岁的年龄差……” 那一刻，她有趣的反应让我兴致大增，忍不住继续挑衅。 ——咕噜…… 然而，我的持续挑衅突然让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性骚扰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感觉很好吗？” 我瞬间打了个寒颤，但话已出口。 成功施展了这个理论上极容易失败的分布式魔力排斥攻击后，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教授了。 我再也没有理由怕她了。 “……不管怎样，你们俩别动。” “……” “我处理完这堆烂摊子就回来。” 我又拍了拍教授和夏洛特的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出了房间。 “……加里德布小姐，你也一起来。” “我，我吗？” “你今天就当我的保镖吧。” 我一开始就该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 几分钟后…… “弗兰肯…… 不，加里德布夫人平时都待在哪里？” “在一楼，主卧。除了吃饭的时候…… 她几乎一整天都在那里。” 艾萨克·阿德勒和内莉亚·加里德布走到走廊上，他友好地问她，她回答道。她和阿德勒说话时，表情异常紧张。 “放松点。” “但是…… 我已经很久没出过房间了……” “多久了？” 阿德勒歪着头问道，内莉亚·加里德布静静地低下头，低声嘟囔着。 “我不太确定，但是…… 自从父亲去世后，就……” “一定很孤独吧。” 阿德勒略带忧伤地看着她，然后开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我也有过孤独的时候。” “真的吗？” “我当时沮丧到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所以……” 就在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炫耀自己的口才时…… “我也有同感，阿德勒。” 在悠闲走着的阿德勒身旁，传来了他经常听到的那个沉稳的声音。 “教授会感到孤独，这还挺出乎意料的……” 他下意识地轻笑一声回应道，但很快就愣住了…… “哈？” 阿德勒微微侧头，就看到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左右摇晃的莫里亚蒂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是在做梦吗？” “……” “这肯定是梦，呵呵。” 他抓住她的脸颊扯了扯，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没感觉到疼，便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但我平时也感觉不到疼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苍白了。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 莫里亚蒂教授的魔力容器似乎比伦敦至少一半女性加起来还要大，她正微笑着，手臂搭在阿德勒的肩膀上。 – gg 『系统基本上是说他玩得不错，但现在该游戏结束了。基本上，她是在说阿德勒完蛋了，哈哈。这嘲讽满分。』 “……啊呀。” 第53章 伦敦的和平 “哈……哈哈……” “别笑了，给我解释清楚，阿德勒。” 艾萨克·阿德勒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尴尬地笑了起来。而教授双手搭在他肩上，静静地朝他凑近。 “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 “……”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换做任何一个敢这么做的人，现在身体都已经碎成渣了。” 她的声音和表情开朗明亮，但眼神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嘎吱…… “所以，赶紧说服我。” 比起她的表情，教授那已经伸到他脖子上，正慢慢收紧的苍白双手，更能传达出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原因是什么？嗯？”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噼里啪啦……！ 阿德勒凝视着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就在这时，他瞥见了一瞬间闪过的异常。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正忙着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然而，就在那一刻，她身上突然闪过一丝灰色和金色的光芒，她皱起眉头，突然大声呻吟起来。 “看来…… 你终究没能完全摆脱我的咒语，教授。” 阿德勒一动不动地观察了一会儿，反复确认教授身上发生的现象。确定之后，他放松下来，低声对她喃喃说道。 “一开始你似乎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挡。然而，随着魔力如无尽的潮水般不断涌入你的身体，你再也无法全部承受，不得不泄露一些出来。” ——滋滋，噼里啪啦…… “毕竟，一个人的魔力容量怎么可能比整个伦敦一半女人的魔力总和还大呢？这简直荒谬，根本不可能。” 尽管教授依旧沉默，只是茫然地看着他，艾萨克·阿德勒却愈发兴奋地喋喋不休起来。 “但即便如此，教授你真的太厉害了。不仅魔力容量大到足以承受最初的冲击，还这么快就掌握了攻击的原理，并想出了应对之策。” ——噼里啪啦…… “甚至还来了个令人信服的虚张声势。” 他轻轻抚摸着教授的脸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她耳边低语道。 “你知道吗，教授，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够了，阿德勒。” “我可不想停……” 阿德勒轻笑一声，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容，握住了教授的手臂。 “但可惜啊，我得停止这种打趣了。” “为什么？” “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我不纠正这个案子中出现的错误，事情会变得相当麻烦。” 看到教授困惑地看着他，阿德勒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说： “其实，我的诅咒是一种现象，如果谜团不能以某种特定方式完美构建，就会引发相当大的混乱……” “你不久前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诅咒，不是吗？” “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但你看，我身上的诅咒和一般的诅咒有点不同。” 教授静静地任由他抚摸，点了点头，提出一个问题。阿德勒面带笑意，看着她那标志性的点头动作，在她耳边低语作为回应。 “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夏洛特和教授你都会有危险。” “……嗯。” “你明白的，对吧？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好吗？” 阿德勒踮起脚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举起手，打算再次束缚住她。 ——啪！ 和之前一样，清脆的弹指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哈？” 然而，和几分钟前不同的是，这次连一丝金色锁链被召唤出来束缚莫里亚蒂教授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像之前那样真的把她束缚住了。 “怎么没用了……？” 直到此刻脸上还挂着灿烂笑容的艾萨克·阿德勒，不禁皱起眉头，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又开始弹动手指，但是…… “……阿德勒。” 教授静静地看着他，就在这时，她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开口了。 “你刚才用的那个有趣的魔法……” “……什么事？” “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露出了极度困惑的神情。 “……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成功施展那个魔法，是因为我聚集了几乎伦敦一半女人的魔力。但是你，教授……” “你是在暗示我没有那么强大的魔力吗？” 教授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哎呀，阿德勒。” “……” “你真的以为我释放魔力是因为无法承受你的攻击吗？” “难道……” 听到教授那充满戏谑和欢笑的笑声，阿德勒不禁冒出冷汗。 “你一直都在抵挡我的攻击，甚至还在这之上把你自己的魔力灌注到我身上？” “……确切地说，同时也灌注到了你控制的所有女人的魔力容器里，就是那些和你通过腹部印记相连的女人。我要确保你再也没法做出这种恶劣的事。” 教授看着他，眼中带着温和的神色，回答了他那带着迟疑的低声提问。 “那么，你的魔力容量到底有多大？” “阿德勒。” 阿德勒脸色苍白，惊恐地问道，简·莫里亚蒂轻轻抚摸着他的锁骨，在他耳边低语。 “大海不会因为一条河流汇入而溢出……” “……” “……相反，只会让河流倒流，然后泛滥。” 就在那一刻，她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助手，眼中开始散发着顶级掠食者的气息。 “……啊呀。”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身体颤抖着，抬头看着教授，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他双手用力，把她推到墙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你在干什么？” “……如果你把所有魔力都灌注到我身上，那你也没法使用魔法了，对吧？” 教授好奇地看着阿德勒，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仿佛对他的举动并不在意。她的问题让阿德勒带着恐惧和绝望，声音颤抖地说道： “那我别无选择，只能用我的身体和你战斗。” “……” “就算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法师，你的体力肯定比我弱，对吧？” 在他眼中，在那令人绝望的困境中，最后一丝希望之光闪烁着。 “我还是个精力充沛的少年呢，莫里亚蒂小姐。” “是这样吗……？” “我有信心能制服一个多年来只知道闭门做研究的邪恶教授。” 然而，就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注定要消逝在黑暗之中。 ——用力一推…… “呃……” 莫里亚蒂教授突然挣脱阿德勒抓着她手臂的手，反过来立刻把他推到了墙上。 “这……这太荒谬了……” “没什么荒谬的，阿德勒。” 阿德勒带着困惑和恐惧的神情，开始绝望地挣扎，教授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刚好能制服他，然后低声说道： “你可不是精力充沛的少年，阿德勒。你只是个垂死之人。” “……啊。” “就算不是这样，你真以为你能跟我来一场肉搏吗？” 她凑近他，脸上带着戏谑和恶作剧的神情。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隐瞒着自己是魔法师的身份。” “……” “……那么，你觉得我仅靠身体，没用魔法，杀过多少人呢？” 莫里亚蒂教授眼中变得漆黑如深渊，用一种低语般的声音问道。 “……下流的小狐狸。” 她炽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朵，由于身高差，阿德勒的头埋在她丰满的胸部之间，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他的导师教授。 “我是个吸血鬼，教授。” 说完这句话，有那么一会儿，寂静的走廊里没有了人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抬起头来，阿德勒。” 几分钟后…… “……阿德勒。” 阿德勒低着头走在走廊上，下腹有一个咬痕，耳朵附近有一个，脖子上还有好几个。 他一边默默擦着湿润肿胀的嘴唇，一边悄悄把目光转向一旁。 “你是因为我太粗暴而生气了吗？” 莫里亚蒂教授同样擦了擦湿润的嘴，向他问道…… “但这可是你先用那些举动引诱我的，阿德勒，不是吗？” “……” “我只是个普通人，阿德勒。很遗憾，我实在无法抗拒诱惑。” 她轻声低语，轻轻抚摸着阿德勒的脖子。 “剩下的，等这个案子最终解决了再说吧。” ——嘶…… “……然后，我们就一起生活。永远。” 听到她那充满憧憬的话，阿德勒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开口说道…… “你失望了吗？” “你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我攻击了你，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只是用平静的声音回应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的行为背后总是有不得已的意图。” “那是……” “……你提到了诅咒，对吧？” 她凝视着阿德勒平时会带着惊恐眼神看向的空旷之处，低声喃喃说道。 “难道是它迫使你制造这些谜团和谜题吗？” “……” “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也……？” 长久的沉默之后，阿德勒终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 “……我觉得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再用那个当借口了。” 听到他的话，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教授，我……” “……等一下。” 就在阿德勒脸上带着一丝严肃，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在哪里？” “什么？” “……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她在哪里？” 教授停下脚步，突然地问道。 “你刚才审问我的时候，她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往某个地方去了。” “然后呢？” “我之前在她背上撒了一点魔法石粉末，所以我本来是打算顺着她留下的痕迹去找……” 阿德勒被气氛的突然转变弄得一头雾水，不禁歪着头。 ——嗤……！ 突然，浓厚的烟雾从他们前方走廊的尽头滚滚涌出。 “阿德勒，小心！” 教授警惕地看着那迅速弥漫整个走廊的烟雾，这烟雾就像黎明时分常常笼罩伦敦街道的缥缈雾气。她拉着阿德勒的手，开始往后退。 “我是不死之身，所以我没事的，教授。” “闭嘴，阿德勒。赶紧到我身后去。” “相反，教授你应该到我身后。你现在没法使用魔法，很脆弱。” 然而，在他们后退的时候，阿德勒试图把教授护在身后，两人为此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阿德勒，趁我还没更生气，求你……” ——沙沙…… “……！”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教授没能及时察觉到突然出现在烟雾中的身影。当她转过头，惊恐地看向那个不祥的存在时…… ——砰……！！！ 一声响亮的枪响在豪宅中回荡。 “……” 随着这声枪响…… 一片死寂笼罩了整个场景。 —— “教授……？” 当弥漫在走廊里的烟雾一下子消散后，呆立在原地的阿德勒看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敢相信会看到的一幕。 “好险啊…… 阿德勒。”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令人震惊的场景，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却异常微弱的声音。 “你刚才…… 差一点就被银子弹击中了……” 在他眼前，莫里亚蒂教授倒在地上，一颗银子弹深深嵌入她的胸口，碾碎了她的心脏，她咳出一大滩血，随后就在他面前倒下了。 “太幸运了，真的太幸……”(简) 阿德勒凝视着她一动不动的身躯，久久之后，理智终于崩溃了。 – 结局10（最终结局）——伦敦的和平 “……这…… 不可能……” 『完结散花，教授死了，最后主角和侦探生活在一起了 o(*≧▽≦)ツ ~ ┴┴』 第54章 莫里亚蒂教授的概率 “阿德勒。” 在寂静走廊尽头，一股杀意锁定他们的瞬间，教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艾萨克·阿德勒…… 勇敢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抵御任何危险的迹象。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心爱的助手死去。 “……阿德勒，小心！” 过去几天，她一直在持续监视阿德勒，凭借其独特的观察能力，她对局势的掌握远超阿德勒。 ＜＜ 比如，内莉亚·加里德布的房间比豪宅蓝图所标注的略小这一事实。 ＞＞ ＜＜ 又或者蓝图上的细微差异，是由中间有个窥视孔的异常厚墙造成的 —— 通过这个窥视孔，可以看到一双眼睛窥视着房间内的场景。 ＞＞ 那阴森且执着的目光，反复确认着阿德勒失去意识、被失去理智的女孩半吞噬，随后又在身体慢慢复原时变成吸血鬼的画面。 换句话说，那双眼睛的主人知道艾萨克·阿德勒是吸血鬼，这使他们成为整个伦敦极少数知晓这一事实的人之一。 然而，在过去的几天里，那目不转睛的双眼一直静静地透过窥视孔，观察着女孩与阿德勒之间血腥的互动。 教授虽知晓此事，却并未在意。 她对助手有些恼火，他竟敢豪饮大量美酒，在醉酒的影响下损害她的威望。 但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艾萨克·阿德勒会被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变量玩弄于股掌之间。 ——滋滋…… 然而，当那双眼睛的主人在走廊里弥漫起与每天黎明笼罩伦敦的晨雾极为相似的诡异雾气时，莫里亚蒂教授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变量所带来的威胁。 “我是不死之身，所以我没事的，教授。” “闭嘴，阿德勒。赶紧到我身后去。” 在她四处游历的巅峰时期…… 为了满足自己因诅咒而生的渴望—— 对任何可能帮助她获得满足感的事物都充满好奇，她也曾试图分析这神秘雾气的成分。 但结果是失败的。 就连英国着名的魔法分析师都未能分析出这神秘雾气的成分。所以，对她这样一个专长并非分析的人来说，剖析这神秘雾气自然困难重重。 事实上，她意识到自己能够用那吞噬一切的灰色魔力轻易驱散这雾气，这也是最终导致教授对这雾气失去所有兴趣的主要因素之一。 “相反，教授你应该到我身后。你现在没法使用魔法，很脆弱。” 尽管如此，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在人为地散播连她都未能分析出成分的雾气。 而且…… 正如阿德勒刚才所说，她目前无法使用魔力…… 那种能够轻易驱散这可怕雾气的魔力。 “阿德勒，趁我还没更生气，求你……”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冷汗开始从教授的额头滑落，她默默向前伸出手，就在这时…… ——沙沙…… 从浓雾中传来的杀意愈发浓烈，浓雾浓得足以完全遮蔽人的视线。紧接着，雾气中的身影迅速靠近—— 近到能辨认出一个轮廓。 “……！” 下一刻，仿佛凭空出现一般，雾气中出现了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枪。 “不……” 教授生平第一次冲上前去救一个人。 “……啊。” 在她下意识行动之后，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我刚才做了什么？被枪击是什么感觉？之后会发生什么？＞＞ “……” ＜＜如果几个月前的我看到这一幕会怎样？如果我杀过的人是目击者呢？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砰！！！ 然而，当枪声在走廊中回荡并传入她耳中时，这些念头戛然而止，消散在永恒的瞬间。 “……呃。” 几乎瞬间，她感到胸口一阵灼痛，双腿随即一软，当场瘫倒在地。 ——嘶…… 幸运的是，没有后续的枪声。雾气很快开始变淡，似乎从某个肉眼看不见的打开的窗户飘了出去。而且…… 随着雾气消散，袭击者似乎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咳咳。” 然而，此时的教授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好几倍，情况危急。 由于她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阿德勒，她中了致命一枪，子弹几乎穿透她的胸膛，在胸口留下一个空洞。 此外，那颗似乎为阿德勒准备的、充满邪恶魔法的银子弹，仍在她胸口不规则地颤动，持续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啊。” 对教授来说，这是她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而且…… 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感受这样的痛苦了。 “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意识到这一点，教授的唇边不规则地迸发出夹杂着汩汩鲜血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从睁开眼起就一直高高在上，如今却被一个金发男孩害到如此境地，简直难以置信。 她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现在她确定了。如果几个月前的自己看到这荒谬至极、近乎亵渎的一幕，她很可能会带着极度的轻蔑和厌恶，试图杀死未来的自己。 “……哈啊……” 脑海中思绪翻涌，教授强迫自己睁开那变得异常沉重、固执地想要闭上的眼皮。首先映入她眼帘的…… 是她心爱的助手，他似乎终于摆脱了烟雾的影响。 “教授……？” 当他看到她，开始慢慢朝她倒下的身躯走去时，一个她甚至不愿去想象的假设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一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表演？’ 考虑到各种因素，对于这个刚刚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问，它相当可信。 平时像只温柔无辜的羔羊，但在那表象之下，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男孩，他有着不可否认的阴暗面。 自从与她这位教授初次见面的第一天起，这个男孩就从未表露过自己的真实情感…… 即使当他灿烂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爱意，或是当他眼神变得深沉，偷偷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地方时，他的表情中始终刻着一种原始的恐惧—— 一种针对她的原始恐惧。 教授对此心知肚明，却一直刻意忽视。 艾萨克·阿德勒给她的生活带来的改变，对她而言就像一种无法抗拒的毒品—— 她的生活充斥着无尽的无聊和难以满足的渴望。 每次他用威逼和半心半意的谎言欺骗她，她都会装作没注意到他的行为。只为了能把他留在身边。 ‘没错，从一开始，你爱的就是……’ 然而，在他破坏教授在夏洛特宅邸精心策划的谋杀阴谋的那一天，他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就在同一天，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黑色，那是教授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颜色。 从那天起，教授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 ‘……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阿德勒的感情并非指向她…… 而是那个名叫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女孩。而他编造这些离奇案件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那个小女孩成长。 就像那个小女孩说的—— 在这里被利用的人…… 是她自己。 ‘……他是不是也为她设计了这个案子？’ 想到这里，教授的表情变得苦涩。 ‘这太糟糕了。’ 当简·莫里亚蒂看到阿德勒的右眼微微染上她的颜色，或许终于隐约透露出他内心深处对她的真实情感时，她曾心怀一丝希望。 希望…… 也许改过自新的助手，仅仅为了自己的生存，会在伦敦为她打造一个犯罪王国—— 这是他曾经假意宣称过的。 在那个王国里，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灿烂的笑容向她问好—— 眼睛染上她的颜色，而不是夏洛特的。 ‘……我彻底输了。’ 然而，这似乎只是她的幻想。 就像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大多数案件一样，如果阿德勒真的也设计了这个案子，他不可能没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为了满足无法抑制的渴望而喝下海水，代价对教授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好险啊…… 阿德勒。” 教授艰难地喘着气，目光模糊地盯着阿德勒的双腿—— 他的双腿终于来到她身边，即使视线模糊，她也能清楚地看到。 “你刚才…… 差一点就被银子弹击中了……” 是因为她不想看到阿德勒脸上肯定会出现的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吗？还是因为她没有力气抬头？不管什么原因，此刻她就是无法抬头…… “太幸运了，真的太幸……” 教授带着无奈的微笑，声音越来越微弱地喃喃自语，最终，她的眼皮慢慢开始合上；无法抵挡那如白色画布般弥漫在她脑海中的强烈睡意。 “艾萨克…… 阿德勒。” 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到自己即将死去，她喃喃念着阿德勒的名字，眼中微微颤抖。然而，她那微弱到极致的声音，没能传到他的耳中。 “你是……” 然而，也许因为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故事的终结，他或许会带着哪怕最微弱的真诚和爱意看向她…… 简·莫里亚蒂怀着这一丝小小的希望，试图艰难地抬起头。 “……” 但此刻，她甚至连嘴唇都无法动弹，所能做的，只是露出一个孤独的微笑，任由身体的力量渐渐流逝。 “……这…… 不可能……” “……？” 在他们故事的结尾，在这条短暂却精彩的道路尽头，她的耳边传来阿德勒充满绝望与悲伤、颤抖的声音。 —— “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 “……” “你伤得不重吧？我知道你不会的。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在教授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的脸因复杂的情绪而扭曲，他将她拥入温暖而温柔的怀抱。 “求你了，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 阿德勒的右眼最终染上了她的颜色，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颤抖的眼中泪水不断涌出。 “求你了…… 这是我的错……” 在阿德勒的声音中，第一次无比清晰地传达出他对教授的真实情感。 “不要死……” “你是……” 莫里亚蒂教授终于目睹了艾萨克·阿德勒一直隐藏的真实情感，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道。 “……你…… 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绿洲。我的救赎…… 谢…… 谢…… 你……” 说完这些稍纵即逝的话，教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永远地…… 唇边带着一抹喜悦与安宁的温柔微笑。 —— 没人知道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过去了多久…… “……这是唯一可能的解决办法吗？” 阿德勒仍然抱着莫里亚蒂教授迅速失去温度，死气沉沉的身体，抬头望向虚空，用平淡而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 – 结局10（最终结局）——伦敦的和平 – 奖励 – 莫里亚蒂教授永久死亡 – 解除你作为这个世界概率化身的职责 – 魔力容量永久提升 – 选择任意期望路线的权利 – 弗兰肯斯坦博士调配的生命之水，能够让任何人从永久死亡的状态中复活 – 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或回到你原本世界的权利 接着，一条满是令人难以置信奖励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 这是在当前情况下我能给你的最好的幸福结局。 “……如果……” 阿德勒仍凝视着这条信息，缓缓站起身来。他紧紧抱着教授的尸体，歪着头向系统提出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接受这个结局会怎样？” 短暂的延迟后，另一条信息出现了，似乎是匆忙写下的。 –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了。” 阿德勒留下这条信息，抱着教授的尸体，迈着脚步走向被黑暗笼罩的豪宅地下室，冷酷地低声自语。 “伦敦的和平今日终结。” – 你居然愿意放弃这独一无二的幸福结局！？ –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 “我别无选择。” 阿德勒第一次因愤怒而扭曲了脸，他那染上教授眼眸颜色的右眼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毕竟，我是莫里亚蒂教授的概率化身。” 第55章 回忆 – 喂……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阿德勒静静地沿着通往豪宅地下室的长楼梯往下走时，一条匆忙写下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 即便我已经给了你当前情况下所能有的最佳幸福结局，你真的要拒绝吗？ “……是的。” 似乎系统并不认同阿德斯的行为，但他心意已决，没有回头路了。 – 我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你为何这样做。 “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寻求理解。” 阿德勒无视眼前的系统窗口，径直走过它，朝着目的地艰难前行。半透明的系统窗口在空中犹豫了片刻，很快决定跟随着他。 “……？” 阿德勒察觉到有些异样，便转过身，只见当我的目光落在半透明窗口上时，它停在了空中。 然而，当阿德勒再次将目光投向身前时，窗口又开始飘浮着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 – 什么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这可疑的举动让他想起过去被跟踪的经历，阿德勒不禁用比平常更冷淡的语气问道。听到他生硬的声音，这个飘浮的物体用一种…… 匆忙潦草地笔迹显示出一些文字。 “别跟着我。” – 你真的要下去吗？ “……我得说多少遍？” 然而，见阿德勒坚持自己的选择，系统将文字颜色变成了血红色，这是一条警告信息。 – 如果你下去，你会死…… “……” 在这些血红色的文字下方，一系列阿德勒无法忽视的概率开始逐一列出。 – 警告！ - 被杀概率 — 50% - 被吞噬概率 — 99% - 被变成实验对象概率 — 10% - 未来发生生命恢复事件概率 — 0.01% 这些内容至少可以说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从阿德勒拒绝那个稳获幸福结局的路线那一刻起，他就已下定决心，不为这些数字所动摇。 “……你给我看的概率常常不准，不是吗？” - 它并非真正计算某一事件即刻发生的可能性，而是基于你在道路尽头可能面临的各种可能性。 “你总有无尽的借口，不是吗？” – 这是你设计成这样的。 阿德勒面无表情，冷静地回应系统，它则用一种似乎因他的话而流露出不满的字体回复我。 – 你确定要复活游戏的最终大反派吗？ – 在你甚至不受这个世界唯一概率化身职责所迫的情况下，你真的要消耗你唯一一次独特的生命恢复事件机会吗？ “嗯……” 消失了一会儿的系统，突然带着一个刺眼的问题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而…… 面对这个抛向阿德勒的问题，他不禁低头叹息。 “……就是这么回事。” 阿德勒的目光落在怀中公主抱的教授毫无生气的尸体上，瞬间，过去的回忆开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以下第一人称回忆 其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福尔摩斯回忆录》中的内容，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当我第一次读到其中收录的《最后一案》时， “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或许…… 我即将做出的决定，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 如果问人们为何对《福尔摩斯》系列如此着迷，可能会得到无数答案。 那些充满近乎无穷戏剧性转折的谜团，即便从现代视角看，依然引人入胜。庞大的角色阵容，从各个角度看都栩栩如生。 又或许，是看到那些晦涩、不合常理的案件，通过清晰的逻辑和近乎预见的推理能力被巧妙解开时所获得的宣泄感。 但在所有原因中，最普遍的答案可能是主角本身的魅力—— 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是侦探的典范，是侦探原型的教父，几乎影响了此后所有的侦探角色。 此外，他被认为是电影行业中被改编次数最多的角色之一—— 可以说，他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虚构形象之一。 回想起亚瑟·柯南·道尔在作品中让福尔摩斯死去时所引发的那些滑稽事件，就能明白并体会到粉丝们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多么热爱和着迷。 我也是如此。尤其是在我人生特别艰难的一段时期遇到了这个系列。 尽管如今那些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在那段令人沮丧的日子里，我所感受到的黯淡情绪，仍足以让我脊背发凉。 毕竟，一个既不想出演所分配角色，又不想要那源源不断强加在他身上关注的童星，在去片场的路上因一场交通事故失去了全家，他得有多心碎啊？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一位来看望我的朋友向我推荐了我在医院偶然读到的《福尔摩斯》系列，它或许不足以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但确实足以帮助我熬过那些黑暗悲惨的时光。 因此，我自然而然地深深沉浸在这些给我带来诸多慰藉的小说中。最终，不出所料，我成了主角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狂热粉丝。 除了我的个人经历，在那之前，我可能和其他福尔摩斯迷并没有太大区别。 然而，在一个决定性的日子…… 随着我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当我读完《福尔摩斯回忆录》中的《最后一案》时…… 就是在那一刻，我变得与普通的福尔摩斯迷有些不同了。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福尔摩斯》系列彻底震撼了我的生活，将其完全颠覆。 因为…… 与那些为夏洛克·福尔摩斯之死哀悼，并强烈诅咒突然出现的莫里亚蒂教授的普通粉丝不同…… 我完全被这个新引入的角色所吸引…… 被神秘的莫里亚蒂教授所吸引…… 吸引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动摇了福尔摩斯在我心中扎根的基础。 —— “……我想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教授。” 我呆呆地站着，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最终又开始向前走。我低头，用手轻轻抚摸着简·莫里亚蒂教授如今冰冷、毫无生气的脸颊。 “虽然我喜欢咨询侦探这个角色，但似乎我也喜欢上了犯罪顾问这个角色。” 当我第一次读到莱辛巴赫瀑布那一幕……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同归于尽的场景时，我深受震撼。 朋友给我带来的《福尔摩斯》系列译本遗漏了几个关键故事，包括《空屋历险记》—— 夏洛克·福尔摩斯归来震惊众人的历史性篇章。所以当时，我真的以为这个系列就此结束了。 然而，这种震撼并没有像系列的典型读者那样，表现为悲伤或愤怒。 这个犯罪策划大师彻底胜过了一向无懈可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甚至迫使他和华生逃到欧洲…… 我完全被这个反派角色在整个作品中散发的魅力和恐怖氛围所征服，开始渴望看到他追捕正义势力。 “起初，这显然是敬畏。” 即便现在，我也不太确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 或许对于自幼就一直是犯罪受害者的我来说，无敌犯罪顾问的存在既让我恐惧，又让我钦佩。 又或许因为我天生的本性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在两条平行线间游走。 “……现在很清楚了，这不再是敬畏。” 然而，最终我还是更喜欢无敌咨询侦探这个角色。几个月后，当我看到福尔摩斯在《空屋历险记》中归来时，我真的喜极而泣。 然而，我内心深处因童年无尽创伤而形成的黑暗角落，一直被那个曾让我深感震撼的犯罪顾问占据着。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几年前，我自愿承担起顾问这个角色—— 在一个虽在黑暗中运作却向往光明的组织里，这个角色因善恶界限模糊而被许多人回避。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从那个组织失业后，加入一家游戏公司并担任故事顾问的原因。 “我一直不情愿地否认这一点，因为它让我想起过去的创伤。” 无论如何，我能得出的结论很简单。 “……看来我对反派和英雄同样喜欢。” 我是一个一半白一半黑、一半善一半恶的存在—— 可以说，是个相当二元化的人。 看着我现在不同颜色的虹膜，似乎我对这两个角色有着同等的喜爱。这也就解释了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性格。 “现在想想，这确实让我看起来像个混蛋，对吧？” 这听起来有点可疑，像是在骄傲地骑墙，但这难道不比像我老朋友那样只喜欢反派胜过英雄要好吗？ – 喂…… 我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挠了挠头…… 我看到那个已经在我身边转了一会儿的系统窗口，带着一种急切的感觉给我发了条信息。 – 你真的确定要代替最终大反派去死吗？ 等等，这甚至被允许吗？ 从屏幕那边，我看到一扇古老的门开始映入眼帘，似乎运行这个系统的实体现在已经相当绝望了。 但为什么这个东西要这么大惊小怪呢？ 直到最近，系统还装作没有任何自我意识，与我打交道时一直保持着非常单调、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为什么它现在突然这样呢？ – 那以后谁陪我玩词语接龙呢？ “……你不是说那很无聊吗？” 我陷入沉思，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屏幕，短暂的沉默后，一条信息很快出现。 – 算了。 – 随你便，想怎样就怎样。 伴随着这简短的话语，这个实体连同系统窗口完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飘进了未知的虚空。 “……” 不知为何，它最后的话让我感到不安…… 但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再等一会儿，教授。” 是时候惩罚那个竟敢暗杀我发誓追随的女王的贱人了。 —— ——嘎吱…… 片刻之后…… ——砰！！！ 老旧的地下室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阿德勒一进门，一颗银子弹就径直朝他射来，显然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 ——嘶嘶…… 然而，阿德勒目光冰冷，轻轻挥了挥手。随着这个动作，子弹在半空中被挡住，静静地落在地上，从他的视线中滚走了。 “……哦，我还以为你现在无法使用魔法呢。” ——咝…… “看来这次你自己也做了些准备。” 在喷出带着金色光芒烟雾的阿德勒面前，站着一个看起来相当虚弱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穿着一件外套，苍白的嘴唇上挂着令人厌恶的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德勒。 “……弗兰肯斯坦博士。”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 阿德勒说出她的名字时，这个女人灿烂地笑着，向两边张开双臂。 “……” 在她身后，无尽延伸的黑暗中，无数怪异生物闪烁着的眼睛开始忽隐忽现。 “你为什么不过来先躺这儿呢？” “……我拒绝。” 就在这时，阿德勒闪耀的金色光芒开始染上灰色和黑色的色调，融入他的身体。 “我现在有个要杀的人。” 第56章 休战 ——啊，你好。 “……！？” 时间倒回到阿德勒刚刚制服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正要走出房间的时候…… “怎，怎么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为何如此惊讶？ 在加里德布宅邸的灌木丛附近…… 吉娅·莱斯特雷德正蹲伏着，屏住呼吸。然而，当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时，她震惊得立刻结结巴巴起来。 “啊，夏洛特·福尔摩斯。我现在正忙着一件重要的事，所以很难回应你的呼叫。”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难道觉得逃避警察工作，鬼鬼祟祟跟踪你男朋友，这也是你职责的一部分吗？ 夏洛特那带着致命寒意的低语，很快传入她耳中。 “这只是保护伦敦的调查过程的一部分。不，可你是怎么……” ——既然你是个警察，至少应该把跟踪技巧提高一点吧？躲在灌木丛里蹲着并不能让你真的隐身不见。 “……” ——伦敦的罪犯中甚至流传着一个笑话…… 要知道莱斯特雷德警探在不在附近，只要看看灌木丛就行。 “……我以后会更小心的。” 被教训了一顿，莱斯特雷德满脸尴尬地从灌木丛中站起来。 ——好吧，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在这儿倒是件好事。我此刻就在你眼前的这栋宅子里，陷入了相当棘手的困境。 “真的是伟大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在跟我说话吗？” 『莱斯特雷德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不敢相信夏洛特会向她求助，而且还陷入了困境。』 莱斯特雷德一边把头发上的叶子拂掉，一边听到夏洛特的话后，惊讶得不得不歪着头。 ——艾萨克·阿德勒占了上风。 “啊，现在…… 我明白了。” ——明白？到底明白什么？至少听完啊。我陷入这个困境，是因为一个始料未及的变…… “直接说重点。如果你在向我求助，肯定很紧急，对吧？” 自尊心受挫，夏洛特开始小声嘟囔。短暂的沉默后，她叹了口气，开始直切要点地说起来。 ——现在，我被绑在一个房间里，魔力也被封印了。 “天哪。” ——但我不是要你救我。不，你得阻止艾萨克·阿德勒。他离开房间前说了些很可怕的话，说这个案子会出问题，所以我担心他的安全。 “你会没事吧？” 听到莱斯特雷德带着一丝关切的询问，夏洛特又叹了口气。 ——现在我魔力被封印，什么忙也帮不上。你去阻止艾萨克·阿德勒，比浪费时间来救我效率更高。 “……嗯。” 听到她这无比诚恳的话，莱斯特雷德的脸有些扭曲。 “我不知道得说多少遍，我可是艾萨克·阿德勒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求你，克制一下……” ——你难道不该说…… 一个建立在谎言和伪装之上的假女朋友吗？ “什么……？” ——从现在起，如果为了伦敦的和平，我们要继续维持这个伪装，我觉得你应该保持些分寸，莱斯特雷德小姐。 “……” ——你不再是唯一能扮演那个角色的人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说完想说的，就切断了通讯。 “……不。” 莱斯特雷德脸色阴沉，站在原地，反复琢磨着夏洛特的话，低声说道。 “在伦敦，除了我，没人能管得住艾萨克·阿德勒。” 莱斯特雷德眼神坚定，自言自语着，然后静静地朝宅邸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慢慢回忆起和阿德勒这个男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就算是你，福尔摩斯……”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 一个奇怪的场景吸引了她的目光。 ——蠕动，蠕动…… “……？” 离她不远处，灌木丛微微颤抖着。 “……谁在那儿？” 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弄得有些困惑，莱斯特雷德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去，开口问道…… 就在这时…… ——嗖！ 伴随着一股气流喷出的声音，有个东西从灌木丛中飞了出来，直直朝莱斯特雷德射去。 ——咔嚓！ “这打招呼的方式可够暴力的，你不觉得吗？” 就在那个奇怪的东西快要打到她脸之前，莱斯特雷德凭借超人般的反应速度，敏捷地往旁边一闪。紧接着，看到身后的石头碎成了无数块，她迅速抽出警棍—— 目光如冰窖深处般冷峻。 “……” 从轻轻沙沙作响的灌木丛中，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杀意，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枪声轻如蝼蚁，射出的子弹不留痕迹，若不仔细留意，根本察觉不到的杀意……” “……” “撇开这蹩脚的伪装技巧不谈，不得不说，你似乎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莱斯特雷德全身肌肉紧绷，做好准备，一边说着，这些话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选错招惹的对象了。” 话音刚落，有人从晃动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 “……一个小孩？” 有那么一瞬间，莱斯特雷德不禁愣住了。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天蓝色、身上挂满树叶，有着一双无辜紫色眼睛的小女孩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她完全惊呆了。 ——嗖…… 突然，一把显然很危险的狙击步枪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 “……！” 看到这一幕，莱斯特雷德瞪大了眼睛，小女孩一边低声嘟囔，一边扣动了扳机。 “……别叫我小孩。” 塞莱斯特娅·莫兰和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是伦敦两位最有权势的女性的初次相遇—— 这两位女性…… 很快就将为伦敦第二和第三大势力的地位展开竞争。 —— 片刻之后…… “哈，哈……” “啊……” 经过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激烈交锋，两个女孩在灌木丛中扭打在一起，怒目而视，手持武器对峙着。 “你这小不点还挺厉害。” “……别叫我小不点。” 莫兰一边用她小小的身体竭尽全力抵住警棍，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气枪，嘴里咕哝着。她的武器已经因为莱斯特雷德能抵消任何怪异和超自然能力的诅咒而失去了作用。 “你今年多大了？” “12……岁。” “……那你还真是个小不点。” “啊……” 她气得满脸通红，用力反抗着，莱斯特雷德则赞许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以你的年龄来说，近身格斗相当厉害啊。你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吗？” “……这不关你的事。” “但说到底，你是个狙击手。一旦进入近身格斗，你就输了。” 听到这话，莫兰皱了皱眉，然后像从牙缝里挤出每个字一样喃喃说道。 “……不，我只要把你推开一会儿，胜利就是我的了。”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身上带着的应急手枪能在不到一瞬间的时间里射穿你的脑袋。” 她眼神冰冷地说着，但在现在比之前强烈好几倍的压力下，她的手臂开始颤抖。 “……抱歉，但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走着瞧。” “嗯。” 然而，莫兰深吸一口气，很快…… 开始加大手上的力气来抵挡这增强的压力。 “这可麻烦了。” 莱斯特雷德意识到这场战斗不会像她想的那么容易结束，看着眼前的宅邸，暗自叹了口气。 “喂。” “……什么？” “我们休战怎么样？” 她把目光转回到仍被她压在下面的莫兰身上，若无其事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休战……？” “看你的身手，你似乎是他的手下之一…… 我在那栋宅子里有和他相关的事要做。” 莫兰静静地歪着头，看着莱斯特雷德。 “我真没时间跟你耗。这事儿很紧急。” “……宅子里出事了？” “对，出大事了。” 听到这话，莫兰的眼神微微有些动摇。 “我心里一部分想现在就把你抓起来，但如果我们把这场争斗拖下去，可能就来不及做任何事了。” “……” “所以，我们先把这场小冲突往后放一放，等宅子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接着来。” 莱斯特雷德先放松了力气，慢慢往后退，莫兰停下动作，正要伸向怀里的手也停住了，专注地看着莱斯特雷德。 “……明智的选择。” “……” “以你现在疲惫的状态，如果不是远距离战斗，再跟我挑起争斗可就太蠢了。” 她静静地观察了莫兰一会儿，然后朝宅邸走去。 ——啪嗒，啪嗒…… “……？” 然而，她很快不得不转过头，在她的视线尽头…… 她看到那个女孩远远地跟着她，脚步轻轻的。她不禁对她的举动感到困惑。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在里面也有事。” “你不是被命令在这儿等着吗？”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听到她的问题，女孩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冷静冷漠的脸，突然有些崩溃。 “……他答应过不会抛弃我，但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我了，所以我就自己跟过来了。” “啊。” 听到她这有些沮丧的回答，莱斯特雷德握着宅邸门把手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顺便问一下，冒昧问一句，你认识我的主人吗？” “……”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莫兰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问道。与此同时，听到她的问题，莱斯特雷德又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回答道。 “女朋友。” “……” “看来最近阿德勒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啊。” “嘴巴放干净点。” 在这奇怪的气氛中，就在两个女孩正要穿过打开的门时，她们对视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峻得多。 “他只是在抚养我。” “这就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惯用手段……” 不祥的预感很快浮现在她们脸上，她们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 “这是……” “我的天哪。” 因为…… 尽管这宅邸相当大，但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 就在几分钟后…… “……” 两个女孩咽了口唾沫，走进宅邸的地下室，呆呆地看着眼前展开的场景。 “……咳咳。” 艾萨克·阿德勒奄奄一息，跪在满是鲜血的地下室中央。在他周围，是数不清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他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你把我过去几十年创造的杰作都毁了。” “呃……” “我本来有能在几天内占领伦敦的生物…… 而你一瞬间就把它们全毁了……” 与此同时，弗兰肯斯坦博士声音中透着半疯癫的意味，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 “现在没办法了……” “……” “现在你得帮我创造我的杰作……” 内莉亚·加里德布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看着这恐怖的场景，眼泪开始流下来。 “停——，停下……” “自从开膛手薇珞切断了尸体的供应，我就只能用这些没用的失败品反复做实验……” “求你停下，妈妈……” “但有了你和我优秀的基因，我们就不用再用这些实验对象反复尝试了……” 但弗兰肯斯坦博士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把阿德勒拉近，拿着一直握在手里的锯子朝他的手臂伸去。 “所以，帮我孕育我的杰作。” “……” “……我会把你改造得完美无缺。” 莱斯特雷德和莫兰一直带着难以置信和震惊的麻木神情看着这一幕，此刻，她们的眼中同时迅速燃起了杀意。 第57章 优等生 “你在干什么！？” “嗯？” 弗兰肯斯坦博士正疯狂地笑着，忙着锯下阿德勒的手臂，听到背后传来那带着无尽杀意的冰冷声音，她转过头来。 “哦。” 注意到站在出口处、身体僵硬的两个女孩，她歪了歪头。 “看来今天访客不少啊……” “我只想听实话。” 莱斯特雷德—— 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弗兰肯斯坦博士那张带着疯狂笑容的脸—— 向前一步，向这个正在伤害她爱人的疯子发问。 “你在这宅子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的小警探还挺好奇的，不是吗？” 弗兰肯斯坦博士将手中紧握着的银锯抵在阿德勒的脖子上，这一举动有效地阻止了两个女孩靠近她。 “嗯，我喜欢你这点，警探。好奇心是推动科学与魔法进步最关键的特质……” “说。现在就说！” 莱斯特雷德打断她的话，愤怒地命令她全盘托出。听到这话，弗兰肯斯坦博士开始讲述，她的声音轻柔，那令人厌恶的微笑仍挂在苍白的脸上。 “……你有没有想过…… 伦敦的人全都是愚蠢的笨蛋？” “你是怀有某种精英主义信念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真的，简单的统计数据和最基本的科学分析就足以解释这个猜想。”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阴沉，透着不祥的色彩。 “自16世纪初奇异现象开始出现，全世界发生了无数变化。” “……” “被遗忘的古老种族和童话般的故事开始违背所有逻辑常理，变成现实。少数人获得了操控魔力的能力，性别比例也失衡到了4 : 6……” 她一脸严肃地继续解释着。 “但在我看来，最重大且令人遗憾的变化—— 与改变我们世界的奇异现象的出现同等重要—— 是人们智力的持续下降。” “这是毫无根据的说法。” “绝非如此，警探。你自己就是奥古斯特侦探学院的学生，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你应该更清楚这个事实，不是吗？” 听到她的猜想，莱斯特雷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弗兰肯斯坦博士用舌头舔掉溅在脸颊上阿德勒的血，停顿片刻后，继续她的讲述。 “我曾经是学院的教授。我怀着启迪无知大众的伟大梦想。” “……” “但很快，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 伦敦没救了。学生们的能力水平简直毫无希望。” 被她抱在怀里的艾萨克·阿德勒听到她这话，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话与不久前莫里亚蒂教授表达的观点如出一辙。 “起初，我很绝望，但随后我试图寻找解决办法。作为我们这个堕落国家仅存的知识分子之一，这是我的职责。” “这样的意识形态本身就……”(阿) “然后，我终于意识到……！” 一直轻抚着阿德勒脸颊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意识到……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智力越来越低，那我们只需引入优良基因来平衡这种状况。” 她那略显疯狂的目光，加上荒谬的言论，让莱斯特雷德和莫兰的表情愈发难看。 “带着这个想法，我和认同我理念的同事们离开了学院，在这栋宅子的地下室建立了实验室。” “……” “于是，我开始秘密进行研究。仅靠人类正常的生殖活动，无法向世界释放足够的基因，所以，我致力于寻找更有效的方法。” 尽管气氛愈发糟糕，她却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情绪丝毫未受影响。 “当将我的基因与他人基因人工结合的实验首次成功时，我真的很高兴。我甚至用我同事的姓氏为其命名。” “那是……”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个失败品。” 她的目光短暂地转向内莉亚·加里德布；可怜的女孩躺在角落里，被迫听着自己存在的徒劳，瑟瑟发抖。 “第一个实验品患有慢性疲劳，体质极其虚弱，轻轻一撞骨头就会断裂。第二个则因神经问题患有疯狂症和恐水症……” “妈妈……？” “我们意识到，将这样不完美的生命释放到世界上，永远无法拯救世界免于自我毁灭。因此，我专注于找出这些不明原因症状的根源。” 然而，她很快就毫无眷恋地转过头，不再看自己的亲生骨肉。 “开膛手薇珞秘密提供尸体和笼罩伦敦的雾气。再加上杰基尔博士的建议，对我的研究有很大帮助。在他们的持续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真相……”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开膛手薇珞的名字，莱斯特雷德震惊地试图插嘴，但博士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怀中的阿德勒身上。 “所有人类天生就拥有的生命火花。在这些人工创造的生命中，这火花太过微弱。” ——沙沙…… “似乎只有通过有性生殖诞生的孩子才会被赋予这火花。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创造者为了防止人类涉足神的领域而设下的限制……” 她的手移向阿德勒的胸口。 “……然而，我终于找到了。” “咳咳。” “那美丽的余烬，甚至能打破那该死的限制……” 弗兰肯斯坦博士开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心脏，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狂热和疯狂。 “从我看到你在被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咬掉一半身体后还能再生那一刻起，我就立刻知道……” ——咚，咚…… “你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 当阿德勒的心跳在她手中回响时，这个疯狂女人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 “艾萨克·阿德勒，你是最优秀的。” “……” “尽管你年纪轻轻，却能让伦敦一半的女人为你倾倒。你拥有全伦敦最优良的基因。” “……呃。” “你毫无保留地炫耀着你那优良的基因…… 你是我完美的伴侣和实验搭档。你是唯一能帮我最终实现我理念的人……” 弗兰肯斯坦博士此时用对待伴侣般的敬意，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慵懒而放肆。 “……如果是你，凭借你优良的基因，甚至能主导并同化我的基因细胞。即使没有强烈的生命火花，我们也能创造出健康的实验品。” ——噗嗤，压…… “所以，你会合作的，对吧？” 她继续低语，脸颊贴着他的脸。 “我们要用我们美妙的基因填满整个伦敦。” “……” “这是这片土地唯一的救赎……” 直到这时，艾萨克·阿德勒一直疲惫地默默看着这个疯女人…… “……有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告诉我。除了放你走，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毕竟我打算让你做我的丈夫。”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莱斯特雷德和莫兰身上，由于银锯刀片抵在他脖子上，她们犹豫着不敢靠近。看了她们关切的面容一会儿，他轻声对弗兰肯斯坦博士说。 “你知道如何让死人复活吗？” “……实际上很简单。你以为我在研究生命火花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如果你教我复活的方法，我就无条件与你合作。” 听到他的条件，弗兰肯斯坦博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红色烟雾的瓶子。她拿着瓶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回答阿德勒。 “你只要喝下这个。” “这是什么……？” “这就是火花…… 由生命精华和你的血液混合而成。”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不禁怀疑地看着她。然而，弗兰肯斯坦博士只是轻轻抚摸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你知道，我在炼金术方面有一定的专长…… 如果材料足够，制造出蕴含一个人生命力的精华并非难事。通常，我们用它来驱动不死生物。” “但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正常情况下，你得用高压电给生命精华充电几个月，才能完全激活它的效果。但你的血液再生能力极强，与生命精华混合后，展现出的惊人效果，是我们之前制造出的任何成品都无法比拟的。”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问道： “那么，要制造更多这样的火花应该很容易，对吧？” “不，实际上，这是我仅剩的一个了。” “为什么？” 然而，听到弗兰肯斯坦博士毫不犹豫的回答，阿德勒的眼神和态度变得冰冷如冰。 “我们已经用完了制造生命精华的材料。”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有材料就很容易制造，而不是说没有材料也能制造。而且那些材料，无论你有多少钱，现在都无法获取了。” “是什么材料你无法获取？” 然而，没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弗兰肯斯坦博士继续兴奋地唠叨着。 “龙的眼泪。” “……” “嗯，现在这其实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阿德勒听到她的回答陷入沉默，她只是带着笑意继续说着。 “从我发现你拥有能克服因生命火花而对人造生命设下限制的优良基因那一刻起，这些东西就已经毫无用处了。” “……” “我们未来的孩子将会是完美的生命…… 拥有我的智慧和你强大的生命力…… 对于这样的孩子，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长生不老药了，不是……” 但这些话永远无法说完了。 ——噗！ 塞莱斯特娅·莫兰一直用敏锐的眼睛和感官静静观察着这一幕，她用气枪射出的超压无形气流，同时穿透了艾萨克·阿德勒和弗兰肯斯坦博士的腹部。 —— “你到底在干什么……！” “结束人质危机其实很简单。” 看着这悲惨的场景，阿德勒和弗兰肯斯坦博士都倒在地上，伤口流血，吉娅·莱斯特雷德脸上很快露出沮丧的表情。就在她要向全身剧烈颤抖的莫兰抗议时，阿德勒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喃喃说道。 “你只需不顾人质的安危就行，就这么简单。” “阿德勒……” “当然，这只适用于像我这样的人。” 阿德勒现在手里拿着博士一直带着的瓶子，轻轻拍了拍莫兰的头，以示对她出色表现的认可。尽管一想到伤害主人，她全身都在颤抖，但她还是忠实地执行了通过心灵感应传达给她的命令。阿德勒暂时安慰好莫兰后，静静地开始走出房间。 “你…… 要去哪里？” 然而，他还没朝出口走几步…… 背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说过会合作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我吗……？” “……” “艾萨克·阿德勒…… 我们需要用我们优良的基因拯救伦敦……” 弗兰肯斯坦博士捂着流血的腹部，不知为何相对没受重伤，她站了起来。站稳后，阿德勒听到她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语，同时伸手朝他这边抓来。仿佛她实在无法理解阿德勒为什么要对她采取这样的行动。 “……优良基因？”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用带着冰冷嘲讽的声音回应这个疯狂的女人。 “或许如果是夏洛特或者莫里亚蒂教授，那还有可能。” “……” “你甚至都不知道实验失败是因为你患有遗传病，却还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生命火花…… 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基因交给像你这样无知又疯狂的人？” 听到他的话，这个疯女人的脸上瞬间露出茫然的神情。很快，之前那神秘、令人不适的雾气开始在她周围弥漫开来。 “…… 那是谎言。” ——滋滋滋滋…… “唯一能超越我优良基因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们必须成为伦敦的亚当和夏娃……” 她话音刚落，原本四处蠕动的实验怪物们又开始站起身来。 “……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阿德勒一脸厌恶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着，从莱斯特雷德和莫兰中间走过。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难道你要做的事……” 紧接着，莱斯特雷德略带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把这长生不老药喂给躺在外面的莫里亚蒂教授……” “……” “而不是自己服用？” 阿德勒转过头，对着他的爱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 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有进步啊，警探。” 莱斯特雷德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以至于…… 嘴里泛起一股苦涩的血腥味。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然而，与她刻薄的话相反，她的眼睛微微湿润，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渐渐远去的背影。 第58章 时日无多 “嗯？” 简·莫里亚蒂缓缓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场景…… 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去，多得数不清。 “这也太多人了。” 她的目光紧盯着这一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从儿时起，不知为何，她就更喜欢独自待在自己的空间里。确切地说，比起喧闹嘈杂、流言蜚语纷飞的地方，她更倾向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随着岁月流逝，她渐渐长大，踏上了犯罪这条动荡的道路，这个习惯愈发根深蒂固。她越来越不愿在他人面前露面。 如今，只要静静地坐在心爱的扶手椅上，品着香甜的奶茶，悠闲地左右摇晃着脑袋，她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最奢华的度假胜地，也比不上这样的场景。 “我怎么会在这儿？” 因此，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她只想立刻回到自己舒适的领地，最好是那个满是温暖奶茶和糖包，随时供她享用的地方。 “…… 我是和阿德勒出来散步了吗？” 然而，这个关于休憩与悠闲的美好想法刚一出现，就瞬间破灭了。 她清楚地记得，艾萨克·阿德勒曾反复念叨她缺乏锻炼。最近，他甚至提议养成散步的习惯。 难道是她不知不觉被他拉出来散步了？ 如果是这样，她倒也有点愿意参与这个活动。 最近，她感觉最舒适的地方，不再是那个有奶茶和毛毯的阁楼—— 她的舒适小窝，而是艾萨克·阿德勒所在的任何地方。 “…… 阿德勒。” “……” 莫里亚蒂教授用她一贯带着笑意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助手。然而，她很快困惑地歪起了头。 “阿德勒？” 不知为何，往常几秒钟内就会得到的回应，此刻却毫无声息。 事实上，她甚至感觉不到他在任何地方的存在。 “你在哪儿，艾萨克·阿德勒……”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得严肃起来，向前迈了几步。 “案子结束了，是时候履行必要的职责了……” 然而，刚走几步，她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苍白。 “…… 案子。” 剧烈的头痛涌上心头，她闭上眼睛前的那些记忆，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啊……” 神秘的雾气，雾气中那不祥的身影，那笼罩着她和阿德勒的未知杀意…… 最后，是从闪烁的枪中射出的银子弹。 ——悸动…… 她默默揉着胸口，那里的疼痛仿佛再次袭来，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喃喃道。 “…… 这里是…… 地狱吗？” 她确定自己已经死了。然而，如果周围有这么多人，或许他们和她的情况一样？被困在这个未知的地方…… “……？” 脸色略显苍白的教授，仔细打量了人群一会儿。然而，她不得不突然停下思考，眼睛瞪得像盘子一样大。 “…… 夏洛特·福尔摩斯？” 尽管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好几倍，眼下的黑眼圈一直延伸到鼻子，就好像她又开始吸毒了一样，而且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西装，而不是她平常的黑色外套…… 毫无疑问，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 她也卷入了这个案子然后死了吗？” 教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但很快…… 她咧嘴一笑，朝她走去，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刻。 虽然和一个她从骨子里讨厌的女人一起死去，本应该让她感到震惊，但教授却出奇地很快接受了这个命运。 这感觉就好像…… 好像她们注定要一起死。 “福尔摩斯小姐，你……” “…… 简·莫里亚蒂。”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夏洛特转过头看到教授后，表情明显扭曲了。 “你…… 你竟敢……” “……？” “你凭什么……” 很快，一个破碎、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倾泻而出，让教授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夏洛特生平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冷静，毫无顾忌地对莫里亚蒂教授破口大骂。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你先冷静一下……”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要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那个案子……！！” 看到她像疯狗一样咆哮，教授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怜又悲伤的气息，让人甚至不敢指责她这荒唐的行为。 “要不是因为你…… 他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在说什么……？” “本该是你死在瀑布那里的！” 尽管周围的人试图拦住夏洛特，但她的嘶哑声依旧肆无忌惮。 “简·莫里亚蒂，就是你！！！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的话停了下来…… 无尽的泪水从她死寂的眼中流下，她低下了头。 “……” 周围的人都用冷漠的目光盯着教授，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冷汗开始从教授的额头冒出来。 “…… 这个地方。” 直到人群聚集过来制止夏洛特，教授才终于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大教堂……” 熟悉的人群，都穿着阴沉的深色正装，甚至还有阿德勒极其厌恶的巨大十字架。 ——一步，沉重的脚步声…… 教授踉跄着向前走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 不可能。” 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口棺材映入她的眼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然而，教授极力忽视那股强烈的下沉感，很快走到了棺材前。 “我刚刚救了艾萨克·阿德勒……” 教授面色惨白如纸，一边平静地自言自语，一边往棺材里看去。 “就……” 他就在那里…… 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双眼紧闭。 “…… 救了他。” 看到如此悲惨的景象，教授的话语渐渐变成喃喃低语，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 “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你……” “要是那天你没为了取乐而决定杀阿德勒……” 从她身后，传来充满怨恨和仇恨的声音。 “…… 我们就不会面临…… 最后的问题。” “那是……” 在一片指责声中，教授清楚地听到了夏洛特的声音。莫里亚蒂教授转过头，拼命想找个借口，但她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救救他……” “救救艾萨克·阿德勒……” “救救他……！” 她呆呆地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说不出话来，这时，一双冰冷的手开始抓住她的肩膀。 “教授。” “……！” “你没事吧？” 很快，棺材里传出一个温暖的声音。 “阿德勒……！” 令人惊讶的是，阿德勒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从棺材里看着教授。 “我们离开这儿吧。不管怎么想，这个地方都感觉不对劲。” “明白，我亲爱的教授。” 莫里亚蒂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绝望地低声说道。看到这样的莫里亚蒂，阿德勒只是歪着头看着她。 “…… 可我为什么会被杀呢？” 就在这时，他眼中流下一滴血泪，用比寒冰还冷的声音问她…… “…… 啊！” 莫里亚蒂教授浑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哈，哈……” 很快，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拳头，又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 这次睁开眼睛…… 她看到的是自己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而不是平常的教授装，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有医院病房里熟悉的场景。 “你终于醒了。” “……” “我都不确定过了多少天了。你一直没醒，我还担心那长生不老药有问题呢，现在我就放心了……” 最后，是一张让她安心的脸…… 正坐在病床脚的椅子上。 ——沙沙…… 教授眼中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警惕，静静地伸出手，开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 “真的是你吗，艾萨克·阿德勒？” “…… 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假艾萨克·阿德勒吗？” 听到教授嘴里突然冒出这个异常愚蠢的问题，阿德勒忍不住轻笑一声，回应道。 “好奇怪啊……” “什么奇怪？” “我确定我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问题，教授茫然地轻声嘟囔着。看着有些失神的教授，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 “你确实死了，但我把你救活了。” “……” “没有得到助手的允许就死去，这可是违约行为，你知道的……？” 听到他的话，教授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茫然，随后……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案子怎么样了……？” “这次，我处理了后续事宜。我已经彻底抹去了你的痕迹，你可以放心。” “…… 我想让你抱抱我，但我好困。” “那是因为我之前给你注射了安眠药。好好睡一觉对你的恢复比强行保持清醒更好。” 然后，她又开始眨着困倦的眼睛，低下头，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说道。 “那，在我再次睡着之前，抱我一会儿……” “你现在纯粹是在撒娇。” “也许是因为我中枪了，我觉得胸口好冷……” 听到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还带着一丝俏皮和笑意，阿德勒默默叹了口气，向教授伸出了双臂。 “…… 呃。” “……？” 阿德勒把教授拥入怀中，将舌头探入她小巧的嘴里。 “……” 随后，寂静笼罩了病房好一会儿。 “噗哈。” 莫里亚蒂教授生平第一次不是主导亲吻，而是被阿德勒带着亲吻，她看着阿德勒，脸颊火辣辣的。与此同时，阿德勒正忙着用舌头舔去连接他们嘴唇的长长唾液丝，这让她的脸颊更红了。 “你终于让我认可你了。” 事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他的右眼依然染着和她一样的灰色。 “我爱你，教授。” 教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回应。说出这句话后，她完全摆脱了刚刚那个不祥噩梦带来的不安。 “…… 我也爱你。” 她真诚地说出这句话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 尽管安眠药的药效让简·莫里亚蒂教授昏昏欲睡，但她一直注视着阿德勒，直到最终沉沉睡去。 “…… 你不进来吗？” 阿德勒轻柔地抚摸着教授的头发，过了很久，在确认她完全睡着后，终于开口说道。 “看起来你正享受着私人时光，所以我不想打扰。” “现在没关系了。” “你还真是个傻瓜，不是吗？” 瑞秋·华生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从门口走进了房间。 “救了伦敦最危险的人，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华生。” 阿德勒打断了她的话，问出了当前情况下最迫切的问题。 “…… 我还能活多久？”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仔细打量了阿德勒的表情许久后，叹了口气回答道。 “我告诉过你别太拼命，但你把身体累垮了，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就连维持生命的治疗都不可能了。” “我明白了。” “我建议你在明年这个时候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阿德勒真的是时日无多，成了一名绝症患者，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 哈哈。” 毕竟，能换回我深爱的人的生命，这点代价实在不算什么。 —— “对了，外面有人吗？” “嗯？”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病房外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难道是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者吉娅·莱斯特雷德已经在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审判中作证完毕，现在回来了？ “…… 你这么一说，有个浅蓝色头发、抱着一只猫玩偶的小女孩，已经在外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了。” 啊…… 第59章 爸爸 ——嘎吱…… 病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个苗条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探进头来，阿德勒的目光微微一颤。 “……” 他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这个女孩正是塞莱斯特娅·莫兰，她眼中带着明显的寒意注视着他。她手中抱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猫咪玩偶—— 正是那个藏着克莱公主的玩具。 “欢迎。” “…… 主人。”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强挤出一丝微笑，伸手做出欢迎的手势…… 莫兰的声音传来，比北极的雪还要冰冷。 “你怎么突然又叫我主人了……？” “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听到小女孩称呼阿德勒为主人，华生不禁皱起眉头，看着阿德勒。 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 另一方面，莫兰用委屈巴巴的目光盯着阿德勒，逼他给出解释。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了不抛弃我，现在却要这么做？” “莫兰小姐，我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过你不会死。你上次告诉我，你永远不会…… 死。然而……”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问道。 “谁要死了？在我看来，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 “……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还没等他充分施展自己的口才，塞莱斯特娅·莫兰就直切要害。 “我的耳朵很灵，阿德勒先生。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听力和视力同样重要。” “说实话，这有点吓人……” “无法继续进行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这不就直接意味着你现在已经是绝症末期了吗？” 她歪着头站在阿德勒旁边，向他抛出这个让人胆寒的问题…… 阿德勒和华生的脸色同时变得阴沉。 “你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主人？” “…… 莫兰小姐，你应该叫我爸爸，而不是主人。” 然而，看到莫兰的表情随着时间愈发阴沉，阿德勒赶紧换了语气，轻声在她耳边责备道。 “嗯……？” “我一直都让你这么叫我。” 阿德勒瞥了一眼华生，想看看她的反应，然后催促莫兰说话。莫兰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害羞地小声回答。 “…… 爸，爸爸。” “对了。” 她说出这温暖的称呼时，脸颊害羞地泛起红晕。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开始轻轻拍她的头，这让她连身体都害羞地扭动起来。 “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种关系。我纯粹是出于善意收养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可疑的…… 华生小姐可能是想多了。” “…… 说实话，现在听起来更可疑了。” “莫兰小姐，先不说这个，你完全误解情况了。” 但华生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阿德勒最终放弃在她面前伪装，开始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莫兰身上。 “误解……？” “正如你所听到的，我确实无法再接受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了。” “…… 呃。” 听到他的话，莫兰忍不住抽泣起来。看到这样的莫兰…… 阿德勒赶紧接着说下去，以免她又产生其他误会。 “但这已经没关系了。我已经找到确切的治愈方法。” “真的……？” “是的，是真的~” 他抚摸着莫兰的脸颊，灿烂地笑着，莫兰抬头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开始动摇。 “是什么？治愈方法……？” “你自己也听到了，不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回答她，接着说， “弗兰肯斯坦博士的长生不老药。如果我们能重新制造出来，我也能完全康复。” “啊……” “对吧，医生？” 他转过头，寻求华生的认同，华生沉思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了吧？连医生都这么说。” “…… 那就好。” 莫兰眼中噙着泪水，用小手悄悄擦去，然后扑进阿德勒的怀里。 “但你要怎么制造呢？” “嗯？” “生命精华—— 制造这个成分不是需要龙的眼泪吗？” 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他。 “我在图书馆查过了。龙早就灭绝了。现在它们只是作为化石陈列在博物馆里。” “…… 嗯。” “那你打算怎么收集它们的眼泪呢？” 阿德勒被她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时愣住，很快紧张地笑着回答。 “龙其实还没有灭绝。” “真的吗？” “在东方日出之地，它们简直多得是。” 他说着，额头布满了汗珠，华生忍不住用充满怀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 弗兰肯斯坦博士也有大量的龙泪，不是吗？龙的眼泪比你想象的更容易找到。” “啊……” “最多给一年时间，我们就能轻松得到一些。当然，关键是要活到那个时候……” “别担心这个。” 但阿德勒还在继续说着，莫兰之前阴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兴奋地开口说道。 “你是个吸血鬼，对吧？据我所知，吸血鬼喝人血会变得更健康，对吧？” “通常是这样，但是……” “所以我和银焰小姐抓了很多人，把他们关在藏身处的地下室！” “…… 什么？” 她小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突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都是些街头混混，所以不用担心警察会追查我们。他们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猎物…… 是克莱公主亲自挑选的，不会有错。” “……” “而且我们抓的都是女性。根据公主的说法，对于吸血鬼来说，女性的血比男性的血更有益健康……” 阿德勒默默低下头，然后把目光转向莫兰怀里的玩具猫。 “喵？” “…… 唉。” 玩具猫骄傲地挺起胸膛，歪着头，似乎在质疑他的目光。看到这一幕，阿德勒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被小莫兰可怕的话吓得呆若木鸡的华生，喃喃说道。 “…… 把他们都放了。” “啊？”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血袋了。所以，莫兰小姐，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莫兰不禁沮丧地喃喃自语。 “我甚至都完成了基本训练……” “没关系的。” “…… 好的。” “下次再做这种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好吗？” 然而，阿德勒用略带严厉的声音轻轻责备她时，她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样低下头，默默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不过，我很感动，莫兰小姐……” 阿德勒轻声笑着，开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头。 “毕竟，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谢谢你，莫兰小姐。” “…… 嗯。” 塞莱斯特娅·莫兰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犹豫地问道…… 她的声音既害羞又低沉。 “从现在起，我可以一直叫你…… 爸爸，吗？” 阿德勒听到她的话，歪了歪头，她紧张地用脚轻敲着地面，小声嘟囔着回答， “…… 我以前叫我父亲爸爸的时候，他会打我。他说他不想被我这么叫。” “莫兰小姐……” “我叫你爸爸，你不会打我，对吧？” 阿德勒用和善的目光低头看着她，温柔地低声说道。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啊……” 听到他亲切的话，莫兰害羞地移开目光…… 声音颤抖着开始说话。 “爸爸……” 她轻声呢喃着，有些笨拙地抱住阿德勒，目光一直盯着地面。 “……” 阿德勒带着慈父般的微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莫兰微微抬起头，用闪烁的眼睛看着他。 “我现在该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阿德勒怀里出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刚进房间时没有的一丝温柔。 很快，她低头道别。 ——啪嗒，啪嗒…… 她没有回头，迈着轻快而轻微的步伐，匆匆离开了病房。 “小孩子真是单纯，很可爱呢。” “……” “你不这么觉得吗？” 阿德勒脸上依然挂着慈父般的笑容，转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观察这一幕的华生，主动搭话。 “…… 看来现在，把街头女人培养成主人的血袋也算是单纯的行为了，哈？”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机会学习生活中美好的事物……” “说到这个，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吗？” 阿德勒试图找借口，脸不禁红了起来…… 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不管怎样，我都得想办法。” 阿德勒静静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 “我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他看着在华生对面病床上熟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喃喃说道…… “所以我必须尽力。当然，我不确定能否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龙的眼泪……” “……”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抛弃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他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完，华生叹了口气，回应道…… 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她的目光转向莫兰刚刚走出的那扇门。 “年轻人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成长得更快，不是吗？” “是这样吗？” “以后你可能要记住这一点……” 阿德勒带着轻松的微笑，顺着她的话走向门口。 “好，我会记住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转动门把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 警告！ - 被反向吞噬概率 — 25% “呃。” 毕竟，一个字体有些生硬的信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 你还真是麻烦事一堆，不是吗？ —— “如果我被吞噬了，那就算了，但这被反向吞噬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鬼！？” 艾萨克·阿德勒一边走出病房，一边对这个新出现的概率表示困惑，这个概率与之前的一个概率仅一字之差。 “…… 哈。” 他走出房间后，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艾萨克·阿德勒。” 本该在法庭的吉娅·莱斯特雷德，不知为何…… 正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她看着他的目光既强烈又冰冷。 “…… 你得跟我走一趟。” 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阿德勒悄悄躲到警惕地站在一旁的塞莱斯特娅·莫兰身后。 “你来这儿干嘛，野蛮大姐？” “抱歉，但我需要这小不点让开，别插手这事。” “…… 我都说了别叫我小不点。” 随着这些话出口，阿德勒刚离开病房没多久，走廊里不可避免地弥漫起一场激烈冲突的前奏。 第60章 最后的手段 “你们俩，求你们了，别在医院里打架。” “……” “这是基本常识。” 阿德勒额头直冒冷汗，赶忙插到剑拔弩张、脸几乎贴在一起的塞莱斯特娅·莫兰和莱斯特雷德中间，试图把两人分开。 “你听到他说的了，脾气暴躁的大姐。” “哈……” 当然，这两位有望角逐伦敦最强格斗家之位的女孩，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阿德勒的力气分开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阿德勒刚一走到她们中间调解，她们竟自然而然地分开了，阿德勒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不准打架。” “……” 两位女孩冰冷的目光交汇了一瞬。 “警探，求你克制一下。警探，我会跟你走……” 随着气氛愈发紧张，阿德勒赶忙按照莱斯特雷德的要求，走到她身边。 “…… 爸爸。” “……！” 然而，听到莫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阿德勒瞬间僵住了。这声音和莫里亚蒂教授的出奇相似，让他更加动弹不得。 “你得先去个地方。” 不过，塞莱斯特娅·莫兰只是像往常一样，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爸爸……？” “警探。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阿德勒表情严肃地看着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莱斯特雷德，急忙解释起来。 “这只是个称呼。如你所知，我在抚养她，她还是个孩子，所以……” “你又要丢下我吗？” “…… 哦，天哪……” 莫兰蹒跚着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看着她的眼睛，阿德勒最终放弃了辩解，脸上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仿佛终于接受了什么。 “……”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着他们。 “首先，正如莫兰小姐所说，我有个地方急需去一趟。” “……” “我先去那里，然后再陪你。这样可以吗，警探？” 阿德勒疲惫地长叹一口气，最终自己打破了沉默，静静地向前走去。 “野蛮大姐。” 莱斯特雷德正要跟上阿德勒时，莫兰那小小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 “晚上走路小心点，好吗？” 莱斯特雷德转过头，看到莫兰正对着她龇牙咧嘴，眼中充满杀意。看到她这与在阿德勒面前截然不同的表现，莱斯特雷德不禁轻轻笑出声来。 “你要知道。要是你敢对爸爸不利，我可不会事先警告就杀了你。” “…… 嗯。” 当然，如果换做是吉娅·莱斯特雷德处在小莫兰的位置，她也会这么做。 “你说话真可爱，小不点。” ——哎哟…… “你太矮了。可惜，你说的话我连一半都没听清。” 由于走在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前面，又让她们直接接触，艾萨克·阿德勒不得不再次投身其中，平息这场骚乱。 仅仅过了几秒钟，医院安静的走廊又一次濒临激烈冲突的边缘。 —— “你要办的事…… 是来见这个医院的一位病人吗？” “…… 我有个人必须亲自见一面。” 夹在两个难以管束的女人中间，艾萨克·阿德勒脚步不安地走着，最终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吉娅·莱斯特雷德静静地歪着头问道。 “警探，你能在外面等一下吗？” 阿德勒提出请求后，莱斯特雷德出人意料地默默点了点头。 “谢谢你，警探。” “那我呢，爸爸？” “…… 莫兰小姐，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 阿德勒正要悄悄走进病房，听到莫兰的问题，不禁微微一颤。不过，很快他就牵起她的手，带着小女孩走进了病房。 ——嘎吱…… 谢天谢地，他们没再引发其他意外或骚乱就进了病房。把这两个暴力的女人分开真是明智之举。 “是你。” 他们往前走时，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访客低下头，低声说道。 “内森·加里德布先生。对于你委托的事情出现的种种状况，我深表歉意。” “……” “我得承认，我们根本没料到那座宅子里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 “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 内森·加里德布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着病号服的妹妹内莉亚·加里德布，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回应阿德勒的道歉。 “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孩子是谁？” “她和我们是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那么，我想问一下我的委托会怎样？如果有违约情况……” “不必担心。” 内森·加里德布颤抖着眼睛看着阿德勒，提出问题，阿德勒则报以安慰的微笑。 “计划会顺利进行下去。” “你是说……” “实际上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母亲弗兰肯斯坦博士被捕，你妹妹也活不了多久了。” “……” “她很可能在出院前就会死。毕竟，没人能再为她补充体内的生命精华了。这就是所谓的完美犯罪，不是吗？哈哈~” 听到他的话，内森·加里德布又一次低下头。 “那么，你现在感觉如何？” 阿德勒静静地低头看着他的委托人，轻声问道。 “摆脱了你那令人厌恶的母亲和妹妹，感觉怎么样？” 委托人内森·加里德布听到这话，身子一颤，开始颤抖着低声说道。 “这是最好的……” “……” “就好像…… 终于摆脱了一生都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虫。感觉无比畅快。” 在委托人眼中，面对案件结束后的结果，他已没有了当初走进阿德勒在小巷里的藏身之处时所表现出的犹豫和不情愿—— 那些情绪早已消失不见。 “我早该这么做的。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现在剩下的……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能让人吓得血液凝固。一个瞬间的选择，就足以让这个男人深陷无尽的黑暗世界。 “你会确保善后工作做得彻底，对吧？我现在想和你断绝关系。” “当然。无论警方多么努力调查这个案子，他们都不会发现你与此有任何关联。而且…… 由于没有发生谋杀，即使有人发现了真相，你也能避免任何形式的惩罚或道德谴责。” “嗯……” “另外，即使你想再见到我们，也永远找不到了。按照我们的约定，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忘记我的身份。” 加里德布听着阿德勒的解释，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但是…… 报酬怎么办？庄园正在被调查，所以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你知道的……” “哦，这不是问题……” 当委托人一脸困扰地突然问道，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内莉亚·加里德布的脸颊，然后回答他。 “…… 因为我已经收到报酬了。” 说完……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真的是和魔鬼做了交易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我不会阻止你，但是……” “不，没关系。” 内森充满活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和阿德勒简短地握了握手。紧接着…… 他一边说着告别的话，一边走出了房间。 “希望我们再也别见面。” 门很快关上了，沉重的沉默再次笼罩着房间。 “爸爸，我很同情那个女孩。” “嗯？” “我们，我们真的必须杀了她吗……？” 现在和阿德勒单独在一起，莫兰难过地看着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声嘀咕着这些话。然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惊恐地赶紧捂住了嘴。 “……” 很快，她观察着阿德勒的表情，脸色苍白地喃喃说道。 “对不起，爸爸……” ——沙沙…… “…… 啊？” 看到阿德勒朝她伸出手，莫兰闭上眼睛，倒吸一口气…… 以为会挨一巴掌，做好了准备。 “……？” 然而，她脸颊上没有传来预期的刺痛，反而感觉到头上有一股温柔的暖意。感受到这股暖意，她困惑地看着阿德勒，只见他握住了她的手臂。 “可怜的不是那个女孩，而是刚刚离开的委托人。” “……”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 也是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实验品。而且…… 他再也得不到治疗狂犬病的药了。那种药以前是从他妹妹身上提取，趁他睡着时给他注射的。” 阿德勒轻轻拍着小莫兰的头，脸上带着和善的表情，轻声说道。 “几个月后，他可能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抱憾终身。当然，到那时已经太晚了……” “啊……” “嘘~” 说着，阿德勒轻轻把一根手指放在莫兰的嘴唇上，莫兰恍然大悟，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他转移目光，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内莉亚·加里德布。 “我说得对吧，加里德布小姐？” “……” “……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醒着。” 听到这些话，内莉亚·加里德布脸色变得煞白，阿德勒带着一丝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顺便说一句，你很幸运。多亏你过去几天一直吃我的肉，你体内几乎耗尽的生命精华，已经被我的血液完全补充了。” “……！” “…… 本来，为了避免后患，我打算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杀了你……” 阿德勒瞥了一眼在他旁边天真眨着眼睛的莫兰，喃喃说道。 “但是，如你所见，我女儿很同情你。” “…… 呃。” “所以，离开伦敦。否则，我别无选择，只能杀了你。” 说完这些话，阿德勒轻轻捏了捏莫兰柔软的脸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这不是遗产，但就当是个小礼物吧。” 阿德勒把一张金额足够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几十年的支票放在她面前，然后站起身来。 “从现在起，内莉亚·加里德布已经死了。自由地度过你的余生吧。” “…… 呜呜。” “再见。” 内莉亚·加里德布再也忍不住，默默地哭了起来，阿德勒则带着莫兰静静地离开了病房。 “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华生后来公布的《三个加里德布》案件正式结案。 当然，记录中没有提及案件发生后，针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有组织绑架企图突然减少的情况。也没有提到在暴风雨的夜晚，有人看到阿德勒常去的房子窗户边出现一个不明女孩身影的传闻。 知情者，当然除了艾萨克·阿德勒，都称那个影子是阿德勒的守护者。 —— - 被绑架概率 — 40% → 15% – 警告！ - 被跟踪概率 — 100% “…… 哈。” 艾萨克·阿德勒面对这两个看似相互矛盾的概率，一脸困惑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 他看到吉娅·莱斯特雷德浑身是灰，不是从门那边，而是从窗户朝他走来，不禁静静地歪了歪头。 “…… 难道说，你是爬外墙来偷听我们谈话的？” “……” “你听到多少，警探？” 阿德勒一脸期待地问出这个问题，却看到莱斯特雷德眼中充满失望和厌恶，忍不住苦笑起来。 “嗯，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 “艾萨克·阿德勒。” “那你还期待什么呢，警探？你的男朋友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她带着如她头发和眼睛颜色般冰冷的气场走近，阿德勒一脸无奈地看着。莱斯特雷德走到他面前，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 签了它。” “我猜是调查同意书？” 阿德勒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到口袋里找笔。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案子逮捕我。既没有物证，也没有受害者了，对吧……？” 然而，他的话突然停住，震惊和困惑地瞪大了眼睛。 “…… 我意识到仅凭我微薄的能力，无法保护伦敦不受你的侵害。” 莱斯特雷德静静地看着他，用平静的声音指着她递给他的那张纸的右下角。 “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一切都押在我最后的手段上。” 她用冰冷的语气催促他签字，阿德勒的思绪完全停滞了。 “但这是……” “我们结婚吧，艾萨克·阿德勒。” “…… 什么！？” 吉娅·莱斯特雷德递给他的并非他所猜测的调查同意书…… 而是一份她已经签好字的结婚登记表。 第61章 求婚 “请在这里签字。” “但是，警探……” “只要写上你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我知道……” 阿德勒盯着被推到面前的结婚登记表，开始大量出汗。很快，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是一份结婚登记表……” “所以呢？” “如果我在这里签字，你和我就正式结婚了。” 莱斯特雷德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知道了，请签字吧。” “呃，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什么求婚？”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就像我之前说的，说实话，我没信心能打败你。” “你为什么这么想？” “伦敦警察厅里，没有比夏洛特·福尔摩斯更能干、更有天赋的人了。但即便如此，她在你眼里似乎也只是个玩物，不是吗？” “我觉得你听到的信息太夸张了……” “在这件事里把夏洛特·福尔摩斯当工具使的人，似乎没资格说这话。”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时无言以对。看到阿德勒这副模样，莱斯特雷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我之前就有怀疑，但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推测果然没错。你确实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沉默并不意味着同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警探。” “你说得对。作为一名警察，我很容易分辨一个人的沉默意味着什么，艾萨克·阿德勒。” “…… 嗯。” “坦白说，我本以为你很快就会死，但瑞秋·华生医生提到你有办法恢复寿命。居然能搞到已经灭绝的龙的眼泪，你还真是了不起。” “……” 她毫不退缩，继续追问阿德勒。然而，听到她提起自己和华生医生关于寿命的谈话，阿德勒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 这让莱斯特雷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 不是吗？我确定医生在房间里是这么说的。” “…… 是的。” “嗯。” 但当阿德勒若无其事地点头回应她的试探时，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原本的冰冷。 “不管怎样，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在一切来不及之前，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合法地约束像你这样的人。” “…… 这个办法就是结婚？” “没错。这是我能合法约束你的唯一办法。” 看到莱斯特雷德一脸坚决，阿德勒脸色苍白，急切地开口说道。 “但是，如果你嫁给我，你的姓氏会改变，你会变成吉娅·阿德勒。你不能再叫莱斯特雷德了，从现在起，你要用我的姓氏。” “我在班上成绩虽不是顶尖，但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呃…… 而且不止如此。改了姓氏后，你得和我住在同一所房子里。” “我想也是。” “你每天早上还得系上围裙给我做饭。但像你这样的人真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是我去工作挣钱，你系上围裙做饭呢？” “呃，这……” 然而，面对莱斯特雷德犀利的回应，阿德勒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一片茫然和极度困惑的表情。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做饭的事我也可以包了。” “……” “要是你希望的话，洗衣和洗碗我也可以做。” 最终，吉娅·莱斯特雷德向他提出了一个几乎每个伦敦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提议，然后再次指向登记表的一角。 “所以，签字吧。” “…… 不过，你还得和我同床共枕。” 阿德勒轻轻放下笔，试图最后一次劝她打消念头。 “同床是婚姻的义务。如果这让你困扰，我也没办法……” “我愿意。” “…… 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只是凝视了他片刻，便平静地回答。听到她的回答，本打算带着遗憾结束这场对话的阿德勒，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愿意和你同床。” “……” “我既然先提出求婚，却不履行婚姻义务，那才荒谬呢。” 莱斯特雷德说这话时，表情坚定不移，只是在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警探，你明白你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你说的什么意思？不就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对吧？” “我就直说了。” 犹豫了一会儿，阿德勒终于下定决心，目光坚定地开口。 “你能和我生孩子吗，警探？”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刚刚的求婚不是开玩笑，最终你将不得不怀上我们的孩子。” “……” “警探。你真的能和我结合，生下我们的孩子吗？一个可能有着我金色头发和你银色眼睛的孩子。你真的能做到吗？” 今天，吉娅·莱斯特雷德那张平静的脸第一次开始渐渐扭曲得可怕。 “你还得给孩子喂奶，全心全意地爱他。没有母亲的爱，孩子无法健康成长。” “……” “告诉你，我喜欢双胞胎。要是女儿有银色头发和金色眼睛就好了。” 说完这些，阿德勒悄悄凑近莱斯特雷德—— 这位警探已经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内心一片混乱—— 轻声问道。 “为了保护伦敦不受我的伤害，你能做到这些吗？” “……” “…… 果然，这对你来说不可能。” 然而，看到她的身体明显颤抖，对这样的设想表现出本能的抗拒，且没有回应，阿德勒低声喃喃自语，仿佛早就料到会这样。 “我们就当今天的提议无效吧。警探，以后做这种决定要慎重……” “…… 我能做到。” “什么？”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和一直站在旁边、可爱的脸上带着茫然表情的莫兰一起沿着走廊走去时，听到身后传来坚定的声音，他忍不住迅速转过头。 “你说什么……？” “我能做到。” 接着，吉娅·莱斯特雷德看着他的眼睛，用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我会和你生孩子。” “……” “毕竟，这就是婚姻。”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阿德勒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怎么生孩子，但你大概知道，所以我们继续说。我会在肚子里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生下来。” “……” “当然，我会真诚地给孩子喂奶，爱护他。不仅如此，我会承担起照顾孩子的全部责任。这方面我很有信心，因为我从小就像家长一样照顾我的兄弟姐妹。” 吉娅·莱斯特雷德用她的话打破了阿德勒的思绪。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这是保护伦敦不受你—— 我最大也是最坏的敌人—— 伤害的必要代价，我愿意承受更多。” “但是……” “你现在感到内疚了吗，艾萨克·阿德勒？” 阿德勒结结巴巴地回应她的问题，莱斯特雷德歪着头，用嘲讽的语气喃喃说道。 “你现在才感到内疚，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不是这样……” “你这人还真是可悲。” “你真的愿意为了阻止我而牺牲自己的一生吗？”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 “我别无选择。” 一半出于明显的厌恶和道德责任，另一半则夹杂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绪，她久久地看着阿德勒，最后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回答。 “…… 因为我爱你。” 说完，她把结婚登记表递给阿德勒，然后转身离开。 “看来你很难马上给我答复，所以我给你一些时间。” “……” “请在下周末我们的例行约会前下定决心。” 她喃喃地说完这些话，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走廊平静地走开了。 “警探……” “……” “你知道我们甚至一次都没接过吻，对吧？” 然而，听到阿德勒从身后传来无奈的声音，她很快停下了脚步。 “目前来说，我们难道不应该先习惯身体接触吗……” “别说让我恶心的话。” 说完，她没给阿德勒继续说话的机会，静静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生孩子和接吻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呼……” “爸爸，我不想要一个刻薄的继母。” 在这片沉默中，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塞莱斯特娅·莫兰，小声地对阿德勒说道。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 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回答。 “我也希望能这样。” “……” 阿德勒沉浸在对莱斯特雷德的思考中，没有注意到莫兰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诡异的黑暗，他静静地开始走动。 “莫兰小姐，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里？” “去趟洗手间。” 他回答道，目光短暂地飘向旁边大楼里瑞秋·华生的办公室。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呵呵。” 瑞秋·华生刚和莫里亚蒂教授会诊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为何，她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疲惫，脸颊绯红，哼着优雅的小曲，还轻抚着外套的口袋。 “我已经收到订婚戒指了……” ——唰…… “…… 现在，轮到我送结婚戒指了。” 几分钟后，她感觉好像几个月没见的未婚夫就会走进她的办公室。她准备送给一生挚爱的惊喜结婚戒指，在她手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第62章 求婚(2) “不好意思，这是…… 什么？” “内维尔。” 最近华生和内维尔很少有联系。所以，为了避免华生因见面稀少而产生怀疑，艾萨克·阿德勒答应了今天和她见面的请求，并乔装成内维尔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说说…… 在你看来这像什么？” “嗯，这个嘛……” 他不禁疑惑地歪着头，茫然地盯着散落在办公室地板上的鲜花和蜡烛。 “这是……” 从门口到华生坐的地方，有一条由蜡烛铺成的长长的通道连接着两点。在通道的尽头，地上摆着一个用鲜花拼成的巨大爱心。 只要对浪漫或庆祝活动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立刻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也许是在为某位同事医生准备生日派对？” “……” “不是吗？” 遗憾的是，阿德勒这辈子从未经历过正常的求婚或表白，此时只能带着灿烂天真的笑容问出这么荒谬的问题。 “……”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一直都是这样……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都没变。” 华生看着在沉默中天真歪着头的未婚夫，摇了摇头，叹着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总是后知后觉，缺乏常识，不管我给你多少明显的暗示，你总是带着你那标志性的天真欢快的笑容握住我的手……” “……？” “我还以为你最近有点长进了，但你还是老样子，内维尔。” 她叹着气说完这些话，穿过自己费了好大劲、手法生疏地布置的装饰，走向站在面前的爱人。 “…… 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 “呃，嗯……” 当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时，阿德勒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顿时全身大汗淋漓。 “什么？你也打算送结婚戒指吗？” “这…… 我是说……” “哎呀，那我可太无耻了。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个精英医生，你知道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瑞秋·华生已经走到他面前，缓缓单膝跪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与坚定。 “…… 我至少能自己养活你。” 看到瑞秋·华生手中盒子里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戒，阿德勒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做危险的工作了，内维尔。” “……” “你就安心当家庭主夫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处理好一切……” 然而，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波澜，华生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就要往他手指上戴。 “我已经看好几处房子了。结婚后我们不能再住寄宿公寓了，对吧？伦敦郊区的一座宅邸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新婚之家。当然，房子由我来买，你只要人到就行。” “呃……” “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结婚手续会很简单。只要出示你手背上的这个印记……” 她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抚摸着他的手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 下一刻，她的目光变得极其冰冷。 “内维尔……” “怎么了，瑞秋？” “…… 这是什么？” 被她突然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阿德勒一脸困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内维尔？” “……” 华生的手碰到他手上的某个特定位置时，几个月前刻下的订婚印记慢慢浮现出来—— 它已被破坏，呈现出灰暗的色调，完全暴露在眼前。 “啊……” 阿德勒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想起这个印记在他们订婚后的第二天就被莫里亚蒂教授无情地毁掉了。 “……” 与此同时，华生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被毁的印记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咔哒…… 没过多久，她拿出自己心爱的手枪，默默地开始往里面装子弹。 “等等，听我说……” “就待在这儿，内维尔。很快就结束了。” “等等！！” 当她眼神疯狂，就要走出房间时，慌乱的阿德勒迅速抓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 为什么？” “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阿德勒犹豫了一瞬，最终直视着华生的眼睛开口说道。 “我一直对你隐瞒了一个秘密。” “…… 秘密？” “我本打算一直瞒着，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听到他的话，华生默默地转过头看着阿德勒，目光沉稳而不动。 【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场假结婚。（第一章已完成） - 进度：??? 就在这时，一条系统消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 如果你不完成任务，将会导致坏结局。 – 你能接受吗？ “…… 哈。” 阿德勒挥走这条消息，表情相当冷漠，在心里暗自嘀咕。 ‘完成任务之后又怎样呢？’ 也就是说…… ‘我死后，华生会怎样？这个嫁给我并全身心投入感情的女人会怎样？’ 半透明的窗口没有再显示任何信息，一片寂静。 ‘…… 既然我注定会迎来坏结局，完不完成这个任务真的重要吗？’ 阿德勒再次冷冷地推开窗口，瞥了一眼在空中翻转的系统窗口，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华生。 ‘是时候结束这场欺骗了。’ – 你真的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 你可能会当场被杀。 系统消息又翻转回正常状态，急忙飞到他面前，用血红的字体警告道。 ‘…… 我有计划，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阿德勒彻底屏蔽了消息，看着一脸困惑的华生，惆怅地轻声说道。 “说实话，你难道没注意到吗？” “…… 什么？” “我一直藏着个秘密。” “……” 接着，沉默片刻后，华生开口了。 “每次到关键时候，我都联系不上你。而且你也不经常联系我，你的脸色还越来越苍白……” “……” “你一直都充满了神秘感。” 华生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恨和悲伤，然后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我之间的爱是真实的，不是吗？” “……” “所以我可以接受任何事。”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的目光动摇了，华生又略带俏皮地补充道。 “除非最后发现你是艾萨克·阿德勒假扮的。” “……”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会无法接受，当场开枪打死你。” 察觉到她俏皮语气下隐藏的真实意图和威胁，阿德勒不禁打了个寒颤，垂着眼眸喃喃说道。 “不是那样…… 但我有不能接受你求婚的理由。” “告诉我。我听了再做判断。” “你会后悔的。你还想知道吗？” “没关系，说吧。” 华生急切地凑近，催促阿德勒回答，最后，阿德勒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希望你能原谅我。” 房间里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沉默，阿德勒平静的声音在这压抑的寂静中轻轻回荡。 “…… 事实上，我是受莫里亚蒂教授的命令来引诱你的。” 阿德勒低声说着，瞥了一眼静静低头看着他的华生，继续说道。 “从你的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那里，你肯定听说过简·莫里亚蒂教授是怎样一个人。” “……”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 我是教授的心腹，追随她已久。” 此刻，瑞秋·华生黑着眼睛俯视着他，他和她之间的身高差距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 “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简·莫里亚蒂教授最大的敌人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而你是她的助手兼搭档，瑞秋·华生。教授的心腹接近你，原因应该很清楚了。” “……” “…… 我的任务是引诱你，让你和夏洛特分开。” 在紧张的气氛中，阿德勒避开华生的目光，声音细小而犹豫地喃喃说道。 “并逐渐腐蚀你，最终让你受控于教授。” 说到这里，阿德勒停顿了一下喘口气，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与她对视。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之间的爱是个谎言。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欺骗。” ——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看到他目光中的真诚，华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就在这时，阿德勒轻轻转过头，声音冰冷而无情地低语。 “你所爱的内维尔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当他朝房间门口走去时，阿德勒用低沉压抑的声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 就把这当作一场仲夏夜之梦吧。” “我不明白。”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动门把手时，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你不是就快成功了吗？” “……” “为什么在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说出真相？” 阿德勒仍然握着门把手，露出一丝苦笑，开口回答。 “我不能再单方面欺骗你了。” “为什么？” “…… 这是个非常简单又幼稚的故事。” 接着，从他的唇边流出悲伤的低语。 “一个俗套的…… 一个始于欺骗和谎言的关系，最终却变得真诚的幼稚故事。” “啊……” 华生喃喃道，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含义，仿佛被锤子击中了后脑勺。 “仔细想想，几个月前你的态度突然变了……” “…… 瑞秋·华生。” 阿德勒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黯淡的微笑。 “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内维尔……” “所以我不能再维持这段关系了。” 听到他的话，她颤抖的手停了下来，变得一动不动；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仿佛不能再更阴沉了。 “我属于教授。既然这份欺骗已经变成了真心，我就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 “……” “别费心找我了。过不了几天，我可能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沐浴在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中的阿德勒的身影，微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瑞秋·华生。” 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后，阿德勒再次转过头，开始向他的爱人真诚道别。 “试着少赌点钱，好吗？” 他转身时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情感。尽管他不再需要表演，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那些复杂的情绪。 “…… 我很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下一刻，他轻轻摇了摇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次握住门把手，阿德勒默默地转动它打开门。 —— ——咔哒，咔哒…… “嗯？” 然而，不知为何，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转动，门都打不开。 “怎么打不开……” 阿德勒一脸困惑，继续转动门把手，但毫无用处。很快，他注意到一个影子落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抬起头。 “嗯？” “……” 瑞秋·华生不知何时悄悄从他身后走近，右手按在门上，阻止门打开，静静地俯视着他。 “…… 瑞秋？” 就在阿德勒的身体对那无比熟悉的阴沉目光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时，一条系统消息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我还是分不清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下一刻，阿德勒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视野突然翻转了180度。 “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地板上。他的身体被瑞秋·华生压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 ——沙沙…… “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华生—— 静静地凝视着被压住的他—— 突然脱掉上衣，露出苍白光滑的肌肤。她这突兀又荒唐的举动让阿德勒的表情变得既困惑又茫然。 - 你行动的时候怎么从不考虑被反杀的可能性呢？ “…… 啊？” 就在这时，系统贴心地模糊了华生的上半身，同时发了条消息，仿佛在表达同情…… ——咔哒…… 阿德勒的皮带被瑞秋·华生粗暴地解开，掉落在地上。 —— “真奇怪。” 与此同时，在那个时候…… “爸爸说他去洗手间了。” 塞莱斯特娅·莫兰一直静静地站在华生办公室的正前方，表情冷漠地自言自语。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在制造新继母？” “…… 确实。” 这时，从她旁边传来一个平静而冰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是谁？” “…… 你唯一真正的继母。” 比预期更早从法庭回来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回答道，然后静静地从莫兰身边走过，朝华生房间的门走去。 第63章 求婚(3) “…… 啊？” 瑞秋·华生气喘吁吁，正准备连下装都脱掉的时候…… 她突然扭头，一脸惊愕，因为办公室的门被强行推开了。 “福尔摩斯？” 很快，她看到夏洛特·福尔摩斯静静地走进房间，对她的突然出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华生。” 夏洛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搭档瑞秋·华生裸露的身体，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目光转向躺在她身下的艾萨克·阿德勒。 “我来看望一下许久未见的朋友，结果却发现我们的医生…… 不在救死扶伤，而是和她的爱人在这儿造人呢。” “但是，但是…… 我记得我锁门了呀？” “这种锁很容易撬开。我们见面少了，你难道连我撬锁的爱好都忘了？” “…… 唉。” 听到这话，华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出去。” “……？” “我说，马上出去。”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说道，但夏洛特不为所动。 “…… 你留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观察一下朋友和她爱人的生殖活动，积累点性知识，以备将来之需。” “……” “你不是说我看的那些东西既淫秽又色情，还不合常理吗？你说与其让我接触那些扭曲的知识，不如直接教我，纠正我的认知，所以我就来了。求知若渴嘛。” 华生面如死灰，面无表情地喃喃说道。 “…… 的确，你的性知识相当扭曲，福尔摩斯。” “是啊，所以……”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该负起责任，好好教育你……” 她继续瞪了她的搭档福尔摩斯一会儿，然后一边从地上捡起外套，笨拙地披在身上，一边懊悔地喃喃自语。 “你们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 仍在她身下的阿德勒好奇地小心翼翼地问华生。与此同时，华生正因为夏洛特打断了她和爱人的亲密时刻而怨恨地看着她，听到阿德勒的问题后开始解释。 “有一天晚上，我因为值夜班回寄宿公寓回得很晚。” “然后呢……？” “我发现夏洛特不见了。我以为她可能出去查案了。” “华生，你最好就此打住。” 夏洛特从华生那狡黠的眼神中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赶紧走到她身边，冷冷地低声说道。 “不管怎样，我走进浴室，想泡个澡放松一下……” 尽管如此，华生还是嘴角上扬，继续她的讲述。 “猜猜看，我们可爱的天才少女，在浴室里拿着艾萨克·阿德勒的照片在干什么……” 就在华生讲到故事高潮的时候…… “…… 呃。” 夏洛特猛地冲上前，用手捂住华生的嘴，头低得很低。 “……” 顿时，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福尔摩斯，没什么好害羞的。” “别说了。” “像你这个年纪，这其实挺正常的……” “别…… 说……” 当华生带着几分得意，轻声打破沉默时，满脸通红的夏洛特闷声说道。 “为什么？你说只要阿德勒听不到就行。” “…… 闭嘴。” 这时，夏洛特不经意间与躺在地上、正直直盯着她的阿德勒对视了一眼。 “我们的天才少女真的到青春期了，是吧？” “…… 我错了，求你了。” 夏洛特在与阿德勒那呆滞的目光对视后，语气变成了哀求，华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 几分钟后…… “怎么样，夏洛特？你现在有没有反思一下？” “…… 反思？” “反思你竟敢未经允许就闯进我的房间，丝毫不尊重我的隐私。” 华生带着自她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彻底压制住福尔摩斯的得意表情，对夏洛特说道。这位天才侦探此刻低着头，脸涨得通红，显然还在为之前那件丢脸的事而窘迫。 “说实话，我真想让你付出更可怕的代价……” “…… 考虑到我可以对 你爱人是莫里亚蒂教授同谋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提，你不觉得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吗？” 但听到夏洛特接下来的话，华生不再说话，紧张地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你…… 听到我们所有的对话了？” “…… 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更准确。” 听到夏洛特的回答，华生把头垂得更低了。她现在显然非常沮丧。 “我本可以早点告诉你，但你看起来那么开心。我担心后果，但很高兴事情发展成这样。” “那我算什么？” “用朋友的秘密当武器来八卦的垃圾？” “……”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小心眼。” 夏洛特用一种微妙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 “…… 顺便说一句，华生，楼下有人找你。” “哦，什么？但今天我休息啊？” “好像有个病人急需你的帮助，所以即使今天你休息，他们还是来找你了。” 听了夏洛特的话，华生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她朝放着听诊器和外套的地方走去。 “不管怎么说，最近病人数量多得惊人……” “顾客多不是好事吗？” “…… 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福尔摩斯。一点都不好笑。” 华生急忙抓起她的医生外套和听诊器，正要出门时停顿了一下。 “…… 内维尔。” 她弯下腰，凑近仍一脸茫然坐在地上的艾萨克·阿德勒。 “哈~” 阿德勒现在已经很习惯接吻了，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华生熟练探入他口中的柔软舌头。 “……” 这对恋人沉浸在深深的亲密时刻，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结婚吧，好吗？” “……” “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辞去医院的工作。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开一家自己的私人诊所。这样更容易配合你的日程安排。” 在寂静中，华生微微抬起头，额头抵着阿德勒的额头，轻声对他说道。 “…… 我只需要你，只要有你就够了。” “……”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内维尔？” 华生问道，她握住阿德勒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歪着头，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 “…… 我等你答复。” 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她只是轻声说了这句话，然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 此刻寂静的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呃，那个……” ——咚咚…… 在这种气氛中，夏洛特慢慢朝他走来，阿德勒眼神游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滋滋…… “啊啊啊啊啊？” 然而，阿德勒下一刻就像触电一样开始颤抖。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夏洛特的手指已经刺向他心脏附近的部位。 “…… 我强行驱散你的魔法后，发现你完全赤裸着，看来变装时穿的衣服也是由魔力创造的幻象。” “……” “我不确定这是有形的幻象，还是一种欺骗他人感官和认知的幻象，但我能看出这是相当高级的变装。” 等他身体的抽搐平息下来，夏洛特·福尔摩斯蹲在他面前，眼中闪过一丝险恶的光芒，喃喃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驱散魔法的……？” “既然你这么擅长变装，我最近就学会了这个，以便随时应对你。” “…… 了不起！” 阿德勒瞬间被夏洛特施展的未知魔法解除了变装，他用散落在地上的外套遮住赤裸的身体，对她灿烂一笑。 “好吧，那我现在要走了……” ——啪…… “…… 啊。” 他刚要起身，夏洛特悄悄地从她的大衣里拿出他穿在外套里面的衣服，在阿德勒面前晃了晃。 “它们在浴室里。你通常在那里变装，对吧，阿德勒先生？” “…… 这又不是什么仙女和樵夫的故事，搞什么鬼？” “仙女？樵夫？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歪着头回应，又把阿德勒的衣服藏回大衣里。 “…… 福尔摩斯小姐，我没心情开玩笑。” “你觉得这像是开玩笑吗？” 阿德勒在她冰冷的目光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静静地坐了回去。 “你手里拿的不会是结婚登记表吧？” “你反应还挺快。你怎么推断出来的？” 阿德勒惊讶地看着夏洛特即将拿出来的纸，夏洛特真的很好奇，反问道。 “可以说是一种直觉……” “直觉，哈？这既是侦探最必备的品质，也是最不可靠的。” 夏洛特对阿德勒的回答点了点头，认可他的观点。 “说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递出的表格，正是阿德勒今天已经见过好几次的那种，映入了他的眼帘。 “…… 签或者不签。” “……” “不过，你最好选择最理智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你的基因。” 夏洛特目光冰冷地看着阿德勒那只已经变成灰暗色调的眼睛，喃喃说道。 “你很清楚，和除我之外的人结婚，是在浪费你优秀的基因，不是吗？” 说完，她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啊，还有……” 夏洛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手指不安地动着，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 关于那张照片。” 她转过头，平静地开口，但…… “……”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一滴冷汗从她额头滑落。 “…… 这都是误会。” 她支吾了一会儿，最终小声说了这句话，然后匆匆走出了房间。 - 你现在绝对处于一个关键的分支点。 -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眼前出现的信息，阴沉地回答道。 “…… 我得请教一下别人。” - 你是说接受建议而不是给出建议？ “有一个人很适合干这个。” 阿德勒自言自语着，走出了病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只在赤裸的身体上披了件外套。 “…… 爸爸，你怎么不穿衣服到处走啊？” - 噗。 “啊，该死的。” —— 与此同时，在那个时候…… 伦敦郊外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像往常一样戒备森严。 “…… 打扰一下。”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虚弱女孩，正要进入俱乐部，低声问站在她身旁的忠实助手。 “艾萨克·阿德勒打败我并让我成为他的奴隶，这事儿过去多久了？” 助手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虚弱女孩微微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又问了一遍。 “真是不可思议。大胆地攻击并让人成为他的奴隶，然后又完全置之不理、不闻不问。这已经不仅仅是无礼，而是到了让人好奇的地步。”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带着她一贯欢快的表情喃喃说道，但她微微睁开的眼睛让助手的脸色变得像白纸一样苍白。 “…… 他把我忘了，对吧？” “……” 助手太清楚，每当这位虚弱的女孩像现在这样睁开眼睛，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往往会出现什么内容了。 “你怎么看？” “…… 唉。” 就在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后背开始发出金色光芒，她终于完全睁开眼睛，第十五次问她的助手同样的问题的时候。 第64章 绑架 ——以下第一人称自叙 就在今晚，我接连收到了三位女士的求婚…… “…… 哦，天呐。” “……” “这是谁呀？” 当我只带着保镖塞莱斯特娅·莫兰秘密造访第欧根尼俱乐部时，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冰冷声音向我打招呼。 “…… 我都还没进等候室呢，这么大声合适吗？” “今天第欧根尼俱乐部可不是社交的地方。” 在俱乐部正中央摆放的桌子旁，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位置上，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然而不知为何，她那熟悉的笑容却让我莫名地脊背发凉。 ——嗖…… 她缓缓抬手，做了个手势。随着她这个细微的信号，坐在第欧根尼俱乐部里看报纸的人立刻散发出浓重的杀意。 “…… 嗯。” 这情形跟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爸爸，我们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 等等。” 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塞莱斯特娅·莫兰在我身边，她怀里藏着一把小型气枪。 “我今天只是来谈谈。” ——沙沙…… 此外，我怀里还有克莱公主。她变成了猫咪玩偶的形态，此刻在我的外套里动来动去。 与其说是我带她来的，不如说她固执地跟着我，还溜进我的衣服里陪我。 即便如此，连擅长察觉气息的莫兰都没注意到她。要是有需要，她肯定能帮上忙。 “对于一个说只是来谈谈的人，你似乎准备得很充分啊。” “你在说什么？” “阿富汗英雄的女儿，战争机器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的后代，还有差点吞噬了整个伦敦的吸血鬼公主…… 你带着这么危险的人物前来，我先下手为强也不为过吧？” 然而，迈克罗尼接下来的话让我打消了这些念头。 “…… 果然，你很厉害。” “什么？” “但我真不是来挑事的。” 这么快就被她看透所有能耐，这种感觉可不好受，但我现在不能退缩。 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在她身上刻下了奴隶印记，她的态度怎么又变回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了。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利用奴隶印记制服她，而且我有信心，万一情况危急，我能带着护卫逃走。 “那你来干什么？” “…… 我来向你请教。” 然而，为了达成我此行的最终目的，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 “向我请教？” “…… 是的。” “居然是你？” 于是，我尽可能礼貌，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道。我的话让她歪着头陷入沉思。 “…… 求你了。” 我对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如此客气，是因为她在这场 “游戏” 中的角色相当于游戏剧情引导者。 在游戏里，她不像原着中那样为陷入困境的主角提供案件线索，但她会给出对剧情未来发展至关重要的提示。 而她的提示，就像现在这种游戏进程陷入停滞的情况下，总是无比珍贵。 当然，要从她那里得到最好的建议，就必须将与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好感度最大化。 “我想就我目前的状况寻求建议。” 正因如此，我之前才和她建立了友谊。 尽管现在的气氛让我有些不安，但我只能相信之前积累的友好关系，放手一搏。 “你能帮我吗？” “呵呵……” 我低声询问时，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 不，我不想帮。” 然而，下一刻，她平静地睁开眼睛，用严厉而冷漠的声音回答。 “我为什么要帮你？” “……” “请离开，你真让人厌烦。” 说完，俱乐部里陷入了沉默。 ‘…… 这可麻烦了。’ 费了那么大劲和她建立起友好关系，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崩塌，我该怎么办？ 我该现在就激活刻在她肚子上的奴隶印记，得到建议后赶紧逃走吗？ “……” 我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夏洛特不是说过，直觉既是侦探最重要，也是最不可靠的能力吗？ 虽然我不是侦探，但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样做是错的。 ‘……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你抓到鱼后突然想放生了？” ‘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正当我满头大汗，试图弄明白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为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时，一条系统消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在生你的气。 系统窗口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在迈克罗尼身边飘动，绕着她传递这条消息。 “不好意思，我已经吃饱了。” 事实上，她相当生气。 看到这条消息，我大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 所以请你尽快离开。” 原来是迈克罗尼小姐，因为我很久没去看她而生气了。 ——咚咚…… 不幸的是，我现在没时间考虑她的感受。 花时间安抚她的情绪只会让我目前面临的情况更糟糕，我对此很确定。 所以目前，我别无选择，只能用这个不太道德、不太光彩，但简单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我一直尽量避免的，但此刻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 “你要干什么？” “……” 想到这儿，我静静地朝她走去。看到我靠近，坐在桌前一脸冷淡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默默地歪了歪头。 ——咔哒…… 与此同时，她的手下开始伸手进衣服里，他们散发的杀意更浓了。 “趁你还没后悔，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 哼。” 我身后，一直静静站着的莫兰从口袋里掏出气枪，对准了迈克罗尼的手下；一直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克莱公主也露出牙齿，挥舞着爪子做出威胁的姿态。 “……” 安静的俱乐部里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嗖…… 在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氛中，我慢慢向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伸出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我们两人身上。 “啊！” “…… 你现在在干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我搂住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腰，把她抱了起来。立刻，她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只是轻微的绑架。” “你不记得你说过是来谈话的吗？” “…… 既然谈话似乎行不通，很不幸，我别无选择。” 我抱着她，像抱公主那样，转身开始静静地朝出口走去。 “你绑架我想干什么？” “我要把迈克罗尼小姐训练得完全属于我。” “……” “我会弥补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 我话音刚落，那些成员就拔出枪，直接对准了我。 ——滋滋…… “……！？” 然而，他们的敌意没持续多久；随着一阵红色火花闪过，他们的身体瞬间麻痹，手中的枪同时掉落。 “…… 干得好，公主。” 我本已准备好倾尽所有魔力，以为会发生流血冲突，但事情似乎比预期顺利。 要是她有这么厉害的范围技能，早该用啊。 ?不，这不是我做的……？? “当然，你肯定会这么说。” 尽管明显消耗了巨大的力量，克莱公主还是保持着她一贯傲娇的态度。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和悄悄收起掏出的小手枪的莫兰一起，又开始往外走。 ?不，真的，这次不是我干的……！? “…… 爸爸，我从这个女人身上闻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情况要考虑，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没有回头路了。 “迈克罗尼。” 这位伦敦的守护者，脸上依然带着冷淡的表情，因肚子上的奴隶印记而被强行制住，此刻正被我抱在怀里。 “…… 你准备好像狗一样接受训练了吗？” 为了摆脱目前这种绝境，我别无选择，只能驯服她。 “你最坏了。” “对于一个即将接受调教的人来说，这回应很合适。” 是时候抛开所有犹豫，真正沉浸在黑暗之中了。 —— 黎明时分，在阿德勒位于小巷内的藏身之处…… “…… 你觉得你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吗？” 『迈克罗尼被锁链绑起来了』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被安置在那儿。她一脸冷漠地看着绑架她的男孩。 ——咔哒…… 但艾萨克·阿德勒对她的话和表情都充耳不闻。 ——沙沙…… “别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最后，阿德勒低声说出这些话，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被迫抬头看着阿德勒，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屈辱的神情。 “换上房间里的破旧衣服。” 阿德勒一边用脚轻戳她刻有自己印记的腹部，一边朝旁边准备好的破旧衣服示意。 “你表现好的时候，会有食物和水。” “……” “从现在起，你要叫我 ‘主人’。” 阿德勒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然后朝出口走去，结束了他的话。 “…… 训练明天开始。” —— - 喂。 - 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万一你不知道…… 然而，就在阿德勒说完这句话，打开地下室房间门的时候，一条系统消息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 …… 不，没什么。 “…… 是什么？” - 我想，你不知道可能更好。 然而，短暂停顿后，刚才停止输出的系统突然改变了说法，阿德勒困惑地歪了歪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走上了楼梯。 “…… 呵呵。”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低声轻笑起来 —— 她食指抵在嘴唇上，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这笑声在阿德勒离开后立刻在房间里回荡。然而，那时地下室的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 作为一个诅咒，还挺可爱的。” 第65章 邀请 “…… 主人。” “怎么了，布莱兹小姐。” 自从艾萨克·阿德勒绑架了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并将她关在自己的藏身处，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了。 “早上好。” “…… 确实是早上好。” 像往常一样，身着女仆装的西尔弗·布莱兹小姐走进阿德勒的房间，开始她的日常工作，并向他道早安。 ——沙沙，嗖嗖…… 紧接着，她自然而然地在阿德勒身旁坐下，用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脸。 “…… 布莱兹小姐，你之前说这个举动代表什么来着？” “这是半人类的早安问候方式。对于我们半人类来说，这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真的吗……？” “是的，主人。如果我不这么做，会出大问题的。” 阿德勒一直被动地接受着她坚持不懈的亲昵蹭脸动作，此时不禁带着怀疑的表情问道。对此，西尔弗·布莱兹用难得认真的语气回答道。 “你能确切告诉我如果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吗？” “…… 我一整天都会情绪低落，无精打采。” 然而，面对阿德勒的追问，她沮丧地嘟囔着，耳朵耷拉下来，脸上满是闷闷不乐的神情。 “听起来确实挺严重的。” “…… 呵呵。” 阿德勒静静地观察着她可爱的举动，苦笑着又把脸颊凑向她。他的举动让西尔弗·布莱兹轻声笑了起来，还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沙沙，沙沙…… 于是，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脸颊相互摩擦的声音。 “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闻来闻去，这也是半人类之间的问候方式吗，布莱兹小姐？” “…… 啊，不是的。” 正在书桌前忙碌的阿德勒再次发问，西尔弗·布莱兹终于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主人……” “……” “而且你的气味总是那么好闻。” 听到她如此坦率的回应，阿德勒脸一红，转过头去，极力避开她的目光。 “…… 啊，对了，主人。” 看到阿德勒害羞的模样，西尔弗·布莱兹忍不住微微颤抖，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回过神来，又开口说道。 “今天是预定的供血日。” “…… 啊。” 说着，她怯生生地把雪白的脖子伸向主人。 “这周轮到我了，所以请主人毫无顾忌地享用吧。” “……” “我也提前处理好了(脖子洗干净了）比较好…… 唔。” 阿德勒一看到她那诱人的白皙后颈，就忍不住产生咬下去的冲动，他紧紧闭上眼睛，把嘴唇贴在了布莱兹的脖子上。 “……” 接着，一阵沉默…… “…… 主人。我一直在想，要是以后都由我来承担供血的任务，会不会更好呢？” 当阿德勒尖锐的獠牙刺入她苍白的脖颈，那种无助地被吸干血液的熟悉感觉袭来，她平时摇晃的尾巴也僵住了。在这种感觉中，西尔弗·布莱兹微微睁开眼睛，在寂静中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克莱公主的血，就算您喝了，她也会很快从您这儿吸回去。到头来，对她来说一切又回到原点。” “……” “而莫兰年纪太小了。要是您像从我这儿抽血一样从她那儿抽血，她会贫血，变得虚弱不堪。” 西尔弗·布莱兹平静地说着，对于像她这样天真单纯的人来说，她的这番话逻辑异常清晰准确。 “主人。我体力充沛，所以就算您从我这儿抽取大量的血液，我也不会有事。所以，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滴答…… “…… 嗯？” 然而，一直静静听她说话的阿德勒这次比往常更早地拔出了獠牙，她眼中闪过困惑与惊慌。 “今天这样就够了。” 阿德勒用比平常稍冷淡一些的声音回答她。 “…… 对，对不起，主人。” 察觉到他声音中的一丝冷淡，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她迅速在他脚边跪下，像只无助的小狗般低下头。 “我逾越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真的饱了。” “从现在起，我会做一个安静的血肉玩偶，只为主人提供血液。” “……” “不，主人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请不要抛弃我……” 她带着哭腔说道，阿德勒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然后温柔地笑了。 “…… 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嗯？” “要是我说我想要你的灵魂，你也会心甘情愿给我吗？” 他目光暗沉地问道，西尔弗·布莱兹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 “……” “我会悄悄地去小巷里自杀。或者，主人您想亲自杀了我吗？” “…… 你不怕死吗？” 阿德勒不禁一脸困惑地低头看着西尔弗·布莱兹，她甚至都没问过为什么自己突然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我只是主人的一个工具，为什么要害怕呢？” “…… 嗯。” 然而，西尔弗·布莱兹带着同样困惑的表情反问他时，阿德勒沉默了片刻。 “做得好。” 接着，他默默地开始慈爱地抚摸她的头。 “只要你保持这种态度，伺候我就不会有问题。” “哦，谢，谢谢……？”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他轻声说道，西尔弗·布莱兹一脸茫然地站起身，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低下头行礼。 “…… 啊，对了。” 她按照吩咐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出门的时候对阿德勒说道。 “主人，最近您身上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 “这是为什么呢？莫兰和克莱公主都说您身上根本没味道……” 她好奇地歪着头喃喃自语，然后离开了房间。 ——以下第一人称，主角视角 ‘…… 甜甜的味道？’ 即便西尔弗·布莱兹已经离开，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后，我还是困惑了好一会儿。然后，我静静地开始闻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 但我没从衣服上闻到任何特别甜的味道。 自从变成吸血鬼，我的嗅觉已经敏锐了许多。这种事我没理由会忽略。 那她提到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呢？ “迈克罗尼。” 思索良久却毫无头绪后，我终于低声唤她。 “…… 是的，主人。” 我所说的 “她” 正是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从黎明时分起，她就一直静静地在书桌吃吃吃。 “你知道西尔弗·布莱兹说的那个味道是什么吗？” “…… 味道，嗯？” 起初，她抗拒着不吃不喝，但令人惊讶的是，没过多久她就完全被驯服，心甘情愿地穿上女仆制服，全心全意地伺候我。 毕竟，就算换作是我处在她的位置—— 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模拟体验—— 我也很容易屈服。 即便考虑到这些因素，训练如此成功，还是让我有点恍惚，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想想看，强大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如今竟静静地(跪在下面），一声不吭…… 或许我身上隐藏着极强的调教他人的天赋。 “通常情况下，当半人类从异性身上闻到甜味时，这是他们即将进入发情期的信号。” 不管怎么说，驯服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有一个明显的好处。 “顺便说一句，在某些情况下，进入发情期会让半人类的性格彻底转变，同时他们的力量会成倍增长，所以主人您要小心。” “我明白了。” 那就是…… 我再也不用为获取信息而发愁。 “你做得很好。” ——轻拍，抚摸…… 只要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或肚子，我就能随意使用一本 “百科全书”，它会自动分析整理来自全英国的信息。 - 就算我当时告诉了你，你也会像往常一样忘掉，最后还是会被吞噬。 “…… 那么，我要的信息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当然，我费心思调教她，可不只是为了了解半人类的发情期，而是想得到完美的建议，帮我摆脱目前完全停滞的困境。 “我正准备汇报此事。” 我没理会系统的嘟囔，把它当作无关紧要的事，催促她回答。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则把脸颊贴在我的腿上，轻声说道。 -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她像是在跟我旁边的系统说话，而不是跟我。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面对你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 “……” “通过直面它们，你会找到答案，进而找到你渴望的解决方案。” “那么我该去哪儿面对这个真相呢？” 我静静地听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条，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 你需要去这个地址。” “这个地方是……” 纸条上写的地址对我来说竟然相当熟悉。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 “……” “…… 呵呵。” 确切地说，作为《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粉丝，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 —— 几天后…… “……” 一封简短的信送到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和华生居住的贝克街221b号那间破旧的寄宿公寓，以及吉娅·莱斯特雷德工作的伦敦警察厅。信里只有一句话。 新的谜团降临。 致， ——在巴斯克维尔庄园，艾萨克·阿德勒。 信下方简短的附言将这三位女士带入了一场比她们此前人生中所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更为离奇的事件中。 第66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在阿德勒写给三位女士的简短信件送达她们各自住处的次日。在一列开往巴斯克维尔庄园所在的德文郡的火车上…… “福尔摩斯。” “……” “从刚才起你就在认真琢磨什么呢？” 瑞秋·华生一大早就和夏洛特·福尔摩斯一起踏上旅途。看到她的搭档已经沉浸在沉思中好几个小时，她忍不住问道。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到她的问题，夏洛特喃喃回应，回答时都没看她一眼。 “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只是一种直觉。” 她一边回答，一边又陷入沉思，华生带着好奇的神情嘀咕道。 “这世上最讨厌那些四处炫耀自己‘直觉’的侦探的，不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 “真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我讨厌的是那些无能的侦探，他们挥舞着毫无根据的直觉四处招摇。” 夏洛特认可华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至少我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当有确凿证据支持时，我才会依靠直觉。” “…… 啊。” “别回头，华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察觉。” 夏洛特制止了紧张之下正要回头的华生，然后静静地望向窗外。 “即便现在是早晨，德文郡的氛围还是如此阴森。伦敦的街道固然也很阴沉，但跟这里的阴森比起来，似乎都黯然失色。这种阴森的感觉强烈到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递名片。” “福尔摩斯，现在可不是这么淡定的时候吧？” 听到夏洛特如此淡定地喃喃自语，华生压低声音，悄声对夏洛特说。 “自然淡定地行动，总好过表现得反常，让人明显看出我们已经发现不对劲。” “话虽如此，但要是监视我们的是莫里亚蒂的手下……” “没关系。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监视我们的人和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伙的。” “…… 你的证据呢，我的朋友？” 夏洛特语气自然地喃喃说着，华生眼中满是好奇，尽可能自然地问道。 “华生。我早就想说了，你别到处演戏。” “……” “要是让我选伦敦最差劲的骗子或演员，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选瑞秋·华生。” “…… 所以，证据到底是什么？” 被夏洛特驳斥后，华生垂头丧气，轻声嘟囔道。 “其实，是个你很熟悉的人。” “什么？” “全伦敦只有一个笨蛋，会戴着假胡子和眼镜跟踪别人。” “…… 莱斯特雷德探长？” “一大早就和我们坐同一趟火车，一个忙于警务工作的人，这很难说是巧合。” 夏洛特一边说，一边锐利地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一直躲在大报纸后面偷看的身影，悄悄把头藏得更深了。 “我们不是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我们察觉到了吗？” “既然你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暴露了，现在也无所谓了。” 两人之间随后陷入沉默…… “那么，也许探长…… 也收到那封信了？”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嗯……” 一直静静观察夏洛特表情的华生，突然狡黠地喃喃道。 “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 “因为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对吧？” 夏洛特原本望向窗外的目光，静静地转向了华生。 “抱歉，但这一点也适用于你……” “嗯？” 就在华生对搭档话里隐藏的含义感到困惑，歪着头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嘎吱…… 是火车减速停下的声音。 “好像到地方了。” “确实。” “那我们走吧，福尔摩斯。为了内维尔，我要和艾萨克·阿德勒做个了断。” 华生听到声音，挽起袖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轻快地朝出口走去。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 “……” 与此同时，夏洛特静静地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如果你要跟踪别人，最好把红魔法联盟的徽章藏起来，你觉得呢？” 就在她要下火车时，夏洛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喃喃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乘客同时抬起头来。 “或者，也许你们根本没打算藏起来，是吗？” “……” “同时为罗马尼亚的主人和伦敦的主人效力，肯定很辛苦吧。” 说完，夏洛特下了火车，而那节车厢里的所有乘客都默默地怒视着她。 —— “不知为何，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算是黎明时分的伦敦，通常也没这么阴沉。” 几分钟后，在庄园附近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这种氛围正是我们年轻的侦探喜欢的吧？在这种地方，晚上肯定到处都是罪犯。” 华生沿着因寒风而铺满落叶的斜坡小道走着，因为沉默了好一会儿，便兴致勃勃地试图和福尔摩斯搭话。 “……” 然而，夏洛特只是表情严肃地继续向前走，没理她。 “喂，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华生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没必要太担心。内维尔嘴巴很严。所以艾萨克·阿德勒听到风声的可能性……” “…… 等一下。” 然而，夏洛特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朝附近的一丛灌木走去。 “探长，既然我们似乎是同路，你就别再白费力气躲躲藏藏了，和我们一起走吧？” 夏洛特低声说着，专注地盯着那丛灌木。没过多久，一个脑袋突然从那丛灌木中探了出来。 “……” 接着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真要问这个问题？” “我的躲藏技巧，就算是伦敦最臭名昭着的罪犯也很难察觉。” 莱斯特雷德摘下假胡子和眼镜，一边尴尬地嘟囔着，一边拍掉头上的树叶。而夏洛特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作为回应。 “每个罪犯都很清楚，一旦暴露自己，就几乎等同于被抓。” “……” “一旦你进入罪犯的可视范围，你的抓捕成功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躲藏。” “是这样吗？” 被她尖锐的批评刺痛，吉娅·莱斯特雷德挠了挠头，眼睛微微低垂。 “唉，阿德勒到底为什么……” “……？” “…… 算了。” 夏洛特不满地看着莱斯特雷德嘟囔着。但很快她叹了口气，又开始向前走，没把话说完。 —— 噗噗，咚咚…… 于是，三位女士默默地沿着小路走着。 “但说真的，艾萨克·阿德勒为什么把我们三个叫到这里来？” 终于，当庄园在远处渐渐映入眼帘时，吉娅·莱斯特雷德一脸困惑地突然问道。 “还能为什么？大概又是某个荒谬的谜团吧。” “…… 这次不一样。” “嗯？” 华生一边叹气回应莱斯特雷德，听到这位天才侦探的嘟囔后，不禁转头看向福尔摩斯。 “感觉他这次有很重要的事，志在必得。” 夏洛特的脸色比在火车上时更加凝重。 “你也看到了。这一区域四周是广袤而危险的荒地，一眼望不到边。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陷入沼泽，遭遇不幸。” “所以……” “如果在这里发生一起谋杀案，那场面肯定相当壮观。” 夏洛特带着愤世嫉俗的语气喃喃说道，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此外，还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什，什么事……？” “来这里之前，我做了些初步调查，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 在这片沉默中，夏洛特一边紧盯着他们刚刚抵达的庄园入口，一边低声说道。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诅咒，与地狱之犬有关。” 就在她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庄园的门开始缓缓打开。 “……” 三位女士因前方小道散发的不祥气息而紧张起来，看到门口有人等着她们，不禁瞪大了眼睛。 “请进。” 一位表情严肃、身着管家制服的女子静静地鞠躬行礼。 “请问，艾萨克·阿德勒在哪里？” 吉娅·莱斯特雷德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向前迈了一步，把夏洛特和华生留在身后，轻声问道。 “我们是来见他的。” ——沙沙…… 听到她坚定的声音，这位女管家静静地抬起头，把手伸进口袋。 “请收下这个。” “…… 啊，好的。” 莱斯特雷德锐利地盯着她的动作，手也伸进口袋。然而，意识到女管家只是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后，她放松下来，接过纸条，开始看上面的内容。 “……”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看到纸条内容后，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吧。” 夏洛特和华生在她身后一脸困惑，茫然地接过莱斯特雷德递给他们的纸条看了起来。 『抱歉。没有什么谜团要解开。 我只是想带你们看看我的度假屋。』 “……” 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怎么？你们不生气吗？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是喜欢我的。』 “你们要进来吗？” 看到阿德勒留下的这条荒谬信息，还有他画的一幅可爱涂鸦，画里他扮成吸血鬼，像个厚脸皮的小混混一样脸红眨眼，两位女士的脸色变得和莱斯特雷德一样惨白。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荒地里…… “三位女士已经到了。” “是吗？” 阿德勒穿过连当地人都犹豫要不要进入的危险区域，听到下属的报告后微笑着回应。 “那就先让她们进去。” —— 嗷呜嗷呜…… 在远处，一个目光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呼吸粗重的生物，带着原始的饥饿，流着口水，迈着缓慢的步伐朝阿德勒走来。 第67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2) 关于是去追查似乎骗她们来此地的艾萨克·阿德勒，还是在这座庄园里等他，三位女士经过一番深入讨论后，最终选择了后者。 “这边请。” “……” 于是，她们听从了那位一直在门口等待她们做决定的女管家的指引，穿过入口小径，终于来到了巴斯克维尔庄园的正前方。 “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干净。” “…… 确实。从外面看，它显得有些陈旧破败。” 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一边走进管家打开的门，一边对庄园内部出乎意料的整洁感到惊讶，不禁喃喃自语。 “对于一座世代相传的家族宅邸来说，它维护得相当好。不愧是贵族家庭，就是不一样。” “……” “但据我所知，这座庄园已经荒废好几年了。” 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尖锐的声音对管家说道。 “…… 那为什么现在又翻新得这么整洁呢？” 她提高声音问道，一直低头开门的女管家静静地抬起了目光。 “直到最近，它还被用作度假屋。” “……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再用作度假屋了？” “是的。” 管家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庄园的继承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 我明白了。” 听到这个简洁的回答，夏洛特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听说由于庄园受到诅咒，家族成员都不再住在这里了。” “……” “我猜继承人并不在乎这些事？” 但夏洛特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再次向她发问。 “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在一个迷信和非理性成为常态的世界里，这种说法可不太合适，不是吗？” 夏洛特轻声笑着回应管家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内，随后又继续前行。 “…… 我替她向您道歉。” 华生看着夏洛特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悄悄走到女管家身边，低声说道。 “她一向言辞犀利，还望您能谅解。” “…… 不必。” 女管家鞠躬回应，表情阴沉冷漠，以至于先开口道歉的华生都完全愣住了。 “……” 不仅如此，展现在她们眼前的整个庄园氛围都和这位管家的气质如出一辙。 从装饰这座大庄园的饰品和画作，到墙纸的颜色以及墙上的灯光。 甚至那些静静地在女管家身后低头行礼的仆人和女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一种阴森怪异的气息。 “来吧，我们也进去吧。” “啊，好的……” 被这种氛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华生，听到莱斯特雷德冷漠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跟着她向前走去。 ‘只要有探长在，就不会有事……’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羡慕过探长的 “诅咒”，那种能轻易抵消任何超自然、怪异和异常力量的能力。 事实上，或许称其为 “天赋” 比 “诅咒” 更为合适。 然而，她把这些想法都藏在了心里，因为每个拥有 “诅咒” 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 无论这 “诅咒” 带来的副作用对他们多么有益，他们都从骨子里厌恶自己的 “诅咒”。 “所以，事情是这样……” 三位女士都进入庄园的会客厅并坐下后，夏洛特率先开口。 “福尔摩斯小姐。或许您现在该克制一下……” “你和艾萨克·阿德勒是什么关系？” “……” 本想打断她说话以免再生事端的莱斯特雷德，听到这个问题后闭上了嘴，偷偷瞥了一眼管家。 “只是庄园看守和度假屋访客的关系。” “是这样吗？” 管家低声回应，夏洛特眼中明显带着好奇，身子悄悄前倾。 “秘密情人，还是前女友，或是隐藏的未婚妻，又或许……” “不好意思，您现在这样很无礼。” “我道歉。” 华生迅速抓住夏洛特的后脖颈，迫使她鞠躬道歉，然后向旁边的莱斯特雷德投去询问的目光，仿佛在说 —— 你在干嘛？ “…… 如果都不是这些，她会不会是莫里亚蒂教授的特工？” “探长，您在说什么呢？这种时候您也该保持清醒。” “又或者继承人是……” “…… 唉。” 但就连莱斯特雷德也表情紧张地开始嘟囔这些难以置信的话时，华生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她们俩都这么喜欢艾萨克·阿德勒吗……” “嗯，不管怎样都没关系。虽然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反而是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才奇怪。” 夏洛特打断她的嘀咕，交叉双腿说道。 “先把这个放一边，我想从某位那里了解一件事。” “你是在说我吗，夏洛特·福尔摩斯？” “你认识我？” “在当今的英国，不认识你的人恐怕很难找。” 女管家默默点头回应，夏洛特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 有时候我还挺怀念过去那些日子，能在伦敦街头自由行走，犯罪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处发生。” “福尔摩斯，你不该怀念那些可怕的日子。” “华生，你今天话可真多，不是吗？” 夏洛特说着，相当直白地瞥了华生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女管家身上。 “不管怎样，我想听听与这座庄园祖先有关的传说。” “……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谣言和传说不会凭空出现。肯定有某个事件引发了这样的传闻。” 听到她的话，女管家的目光不祥地暗了下来。 “我猜现在的侦探都热衷于调查两百年前的事，嗯……” “…… 也不一定。”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却一脸轻松地迎着管家阴沉的目光。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个理论。这个家族的历史似乎正好能帮我完善它。” “是这样吗？” “您能给我讲讲吗？” 在她们的交谈中，一股明显冰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 让我来接着说吧。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所以请别再为难我们亲爱的管家了好吗？” 艾萨克·阿德勒现身了，他身上血迹斑斑，像是在路上被狠狠揍了一顿。他的出现让三位女士的眼睛同时瞪大，眼中的情绪难以言表。 —— “这次真没什么大事。” “……” “我就是在街上被一辆马车撞了。哈哈。” 阿德勒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用女管家拿来的绷带包扎身体，三位女士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事想问。” 夏洛特率先恢复镇定，低声对他说道。 “先从我想知道的那个传说开始吧。” “我不知道福尔摩斯小姐对迷信和传说这么感兴趣。” “……” “…… 好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干嘛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 阿德勒饶有兴致地喃喃说道，但在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冰冷的注视下，他还是选择让步，开始讲述。 “这事儿发生在大约两百年前。” 就在他刚要开口，无视旁边女管家投向他的阴沉目光时， —— 嘎吱…… 他们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脸色苍白、气质端庄的女孩从门后出现，房间顿时陷入沉默。 “这位女士是谁……？” “…… 这位是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这座庄园的继承人。她刚从加拿大回来。” “啊……” 听到女管家的解释，原本警惕地看着她的三位女士变得更加戒备。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然而，那个一直用冷漠眼神看着她们的女孩，开始冷冷地对女管家低声说道。 “我告诉过你今天就把那个男人赶出去。” “…… 但是，小姐。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这座庄园的居住权属于这位先生。” “你说什么？” “您或许是继承人，但您还没有从主人那里继承这座庄园。而阿德勒先生已经和主人签订了正式的住宿合同。” “哈……” 听到这些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烦躁地用手捋了捋头发。 “等你所谓的假期结束，马上离开。” “我本来也打算这么做。”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这种人出现在这座庄园里。” 说完，她极其厌恶地瞥了阿德勒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 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 在三位困惑的女士面前，传来一个带着隐约满足感的声音。 “虽然我确实和伦敦一半的女人关系亲密，但另一半却极其厌恶我。” 说完，阿德勒看向吉娅·莱斯特雷德，又补充道， “…… 尽管有一半的概率，但感觉自从莱斯特雷德小姐之后，已经很久没遇到像她这样的人了。” 说完，阿德勒看了看三位沉默的女士，停顿了一会儿。 “不管怎样，我们回到正题好吗？” 他低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接着继续讲述他刚才要讲的故事。 “…… 这是一个两百年前的故事。” 这就是那个与巴斯克维尔家族诅咒有关的传说…… 一个…… 几天后就将引发可怕后果的传说。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呃，呃……” 巴斯克维尔庄园的现任主人，准男爵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正满脸惊恐地向后退。 —— 咆哮…… “呃，啊……” 他在附近的荒野散步时，突然遭遇了一个怪物，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啊啊啊啊啊！！” 没过多久，荒野就被鲜血染红，回荡着无尽凄惨的尖叫声。 第68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3)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极其邪恶的女士，名叫海伦娜·巴斯克维尔。” “…… 我可以认为这是对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侮辱吗？” “呃，这个……” 阿德勒压低声音，正准备绘声绘色地讲述时，一开始就遭到了女管家的反对。他看着这位打断他的管家，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默默挠了挠头。 “很抱歉，但这确实是历史事实。通过对遗留下来的相关事件古老手稿的深入分析，已经多次证实了这一点。” “对于一个偶然把我们庄园当作休憩之地的人来说，你似乎对我们家族的事了解得不少。” “…… 的确如此。” 于是，阿德勒巧妙地应对女管家尖锐的反应，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总之，这位海伦娜·巴斯克维尔女士天不怕地不怕，性情犹如野兽一般。” “…… 我会把你说的和即将说的都记录下来，然后汇报给小姐。” “但有一天，这位邪恶的女士爱上了一个农夫的儿子。” 他公然无视女管家的话，眯起眼睛，沉浸在故事之中，三位女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当然，这不过是淫秽的欲望作祟…… 根本称不上是爱情。而且在当时，这位女士的恶名远扬，可怜的年轻人为了逃避她的求婚，只能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总是躲着她。” “……” “就我个人而言，对这件事感同身受。事实上，这种共鸣还挺强烈的。” 阿德勒喃喃自语着，注意到三位女士冰冷的目光，便乖乖地不再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继续讲起故事。 “有一天，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这位邪恶的女士召集了她的朋友们，绑架了那个年轻人，并把他囚禁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里。” “……” “确切地说，被囚禁在二楼的年轻人，听到楼下女士和她的朋友们为庆祝绑架而举办宴会的欢呼声和叫喊声，只能瑟瑟发抖。” 阿德勒说着这些话时，表情显得有些沮丧。 “…… 要是你们打算对我做这种事，恳请你们温柔点。” “在我真的被迫这么做之前，你能不能好好把故事讲完？” “明白。” 然而，夏洛特威胁的声音传来，表明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阿德勒却若无其事地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 总之，年轻人听到楼下她们讨论要如何处置他后，做出了一个非常勇敢的决定。” “什么决定？” “他顺着南面墙壁上生长的常春藤枝条，从庄园二楼爬了下去，成功逃脱。然后，他开始穿越荒野，朝着距离庄园14公里外父亲的家跑去。” 阿德勒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讲述故事的后续。 “与此同时，那位邪恶的女士发现她的猎物逃走了。” “……” “自然，她怒不可遏，很快便大声叫嚷起来……” 就在刚才，他的声音还充满戏谑和欢笑，此刻却变成了曾迷倒伦敦半数女性的年轻演员那甜美的嗓音。 “…… 要是能把那小子抓回来，我今晚就把灵魂卖给魔鬼！她愤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 嗯。” “接着，她前往马厩，给马装上鞍具，让猎犬嗅了嗅被囚禁在二楼的男人的气味。” “……” “没过多久，海伦娜·巴斯克维尔和她的猎犬便在月光下穿越荒野。” 在他精彩讲述的这一刻，吉娅·莱斯特雷德和瑞秋·华生不禁咽了咽口水，完全沉浸在故事之中。 就在这时…… “…… 等一下。” 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打断了他引人入胜的讲述。 “月光下穿越荒野这部分，不是你自己添油加醋编进故事里的吧，阿德勒先生？” “…… 不是的。你可以问管家。” 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的女管家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顺便问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 请把问题留到故事讲完之后。精彩部分就要到了。” 说着，阿德勒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讲述。 “这位女士的朋友们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后，也骑上马，跟在她后面。但很快，他们目睹了一幕惊人的场景。”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出这些话。 “那些勇猛的猎犬不知为何，在山谷附近停了下来，挤作一团，吓得浑身发抖。” “……” “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个牧羊人惊恐地声称，就在几分钟前，他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只地狱般的狗穿越荒野，那只狗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蓝光。” 那笑容，再加上宅邸中不祥的氛围，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的心不禁因恐惧而颤抖。 “…… 他们本应该在那时调转马头回去的。” 阿德勒悲伤地摇了摇头，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定感到惋惜。 “然而，酒精的余劲和同伴们的陪伴，促使他们继续前行。” “……” “他们颤抖着下到山谷，很快便目睹了他们一生中最恐怖的场景。” 然后，他歪着头，向面前的女士们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他们看到了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显然是在寻求回应，但没有人回答。 “一个可怜的年轻人因精疲力竭倒在水洼中死去？” “……” “还是不知为何瘫倒在他身旁的海伦娜·巴斯克维尔？” 他知道这个问题并非真的要得到答案。 “其实都不是……” 阿德勒进行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独白后，向听众们靠过去，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低声说道。 “…… 不，让他们陷入恐惧的是一个黑色的怪物。” “一个黑色的…… 怪物。” “那怪物正趴在倒下的海伦娜·巴斯克维尔身上，撕咬着她的喉咙。”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瑞秋·华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久之后，那只野兽转过头，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牙齿上滴着鲜血，看向她的朋友们。他们见状，立刻尖叫着拼命逃离了那个地方。” “……” “据传，其中一人当天就死了，其他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就疯了。” “…… 为什么？” 对于她的问题，阿德勒咧嘴露出邪恶的笑容，低声说道。 “…… 因为从那天起，每晚那只怪物都会出现在他们的窗前，用它那可怕的蓝眼睛和沾满鲜血的牙齿瞪着他们。” “这可不是传说的一部分。” 然而，女管家在一旁提出反对，她那扫兴的评论否定了他最后说的话，阿德勒不禁满脸郁闷地嘟囔着。 “从那以后，巴斯克维尔家族神秘死亡的概率大幅上升，最终走向衰败。” 他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镇定的神态，终于讲完了关于巴斯克维尔家族传说的故事。 “…… 直到最近，也就是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开始重振家族昔日辉煌之前。” “嗯……” “但那个诅咒至今仍在，时刻威胁着家族成员的生命，这确实是个相当可怕的传说。” 说到这里，艾萨克·阿德勒结束了他的讲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费了这么大劲解释，就没人来点掌声吗？” “……” 随后，宅邸中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圣经》说，儿子不用为父亲的罪受罚，父亲也不用为儿子的过犯被定罪。” 打破沉默的正是一直静静站在他们身旁的女管家。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女士们先生们。” “……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上帝的惩罚，而是魔鬼的作为呢？” “请谨言慎行。魔鬼在900多年前的十字军东征中就被彻底消灭了。” “然而，我们正处在一个被遗忘已久的古老传说纷纷重现的混乱时代，不是吗？那只神秘的地狱猎犬，说不定也会再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 啧。” 管家和阿德勒互相对视，目光冰冷，另外三位女士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 真没想到阿德勒会对一个女人有那样的反应。” “确实。” “…… 嗯。” 但她们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种奇怪的情形并得出答案，艾萨克·阿德勒率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吧，我无意在这件事上争论。既然我还会在这里待上几周，我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一旦小姐继承了庄园，她就会把你赶出去。” “…… 很抱歉，但我在和现任主人签署的协议中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几周后我会自行离开。” 阿德勒从容地回应女管家冰冷的声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时，悄悄在她耳边低语。 “在那之前，就麻烦你照顾了。” 也许是她们的错觉？ “……” 此刻，不仅是被阿德勒拍了肩膀的女管家，还有宅邸中所有向阿德勒鞠躬行礼后，在他穿过房门时默默用苍白而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的仆人。 “嗯，那么…… 我们该走了……” “…… 天已经晚了，为什么不留下来过夜呢？” 华生在这有些尴尬和紧张的气氛中起身准备告辞，女管家用一种仿佛失去了所有人性、毫无感情的声音建议道，目光都没有转移。 “巴斯克维尔庄园的夜晚很危险。” “…… 您说什么？” “如果你们不小心走进荒野，会很麻烦的。” 听到这话，华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 “…… 那么，感谢您的盛情款待。” 夏洛特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点头表示同意。 “福尔摩斯，你是认真的吗？” “……” “我们就不能走吗？待在这里让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夏洛特嘴角微微上扬。 “…… 这正是留下来的好处，华生。” 华生看到夏洛特的表情，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已经很久没在搭档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 一种充满活力的表情。只有当夏洛特嗅到一个有趣案件的线索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莱斯特雷德探长，如果我们和你同住一个房间，会不会太麻烦了？” “…… 您说什么？” “我不是害怕或者怎样…… 只是感觉不太好……” 华生说着，紧紧抱住旁边的莱斯特雷德探长，低声嘟囔着。 “……” 夏洛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将目光投向别处。 “有意思。”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察觉到，之前一直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阿德勒的女管家和仆人们，也把同样的目光投向了她。 —— 第二天黎明…… “…… 福尔摩斯。” 瑞秋·华生好不容易把吉娅·莱斯特雷德拉到自己房间，在床上辗转反侧后，侧身看向搭档，轻声唤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没睡。” 夏洛特一直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陷入沉思，听到她的话，厌烦地瞥了她一眼。 “我没想到，我这位在战争中还得过勋章的助手，居然会被区区恐怖故事吓得不轻。” “我，我…… 不怕人，但鬼魂确实会吓到我……” “…… 唉。” “你和莱斯特雷德探长才不正常呢，知道吗？” 夏洛特对华生的抱怨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目光从这位可怜的朋友身上移开。 “…… 福尔摩斯，给我讲个有趣的故事好吗？” “好啊。这座宅邸的窗帘，是不是很有趣？” “…… 什么？” 在华生担忧的声音催促下，夏洛特突然微笑着伸出手。 “他们在窗户边挂了这种高质量的遮光窗帘。然而，白天却把它们拉开，晚上却又完全拉上。和窗帘原本的用途完全相反。是不是很有意思？” 夏洛特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窗帘。 “…… 为什么会这样？” “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是……” 就在她正要说出在华生困惑的表情和追问下，一直在脑海中思索的想法时…… “来人啊，救命啊！！” “……！！” 宅邸下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巴斯克维尔…… 巴斯克维尔老爷……！！” “发，发生什么事了？” “…… 看来，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仅仅是巴斯克维尔家族噩梦的前奏。 第69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4) “发生什么事了！” “呃，呃…… 啊……” 一群人在刚被吵醒的吉娅·莱斯特雷德的带领下，来到宅邸一楼，只见一个几周前才开始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正惊慌失措。 “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巴斯克维尔小姐怎么了？” “不，不是她……” “什么？” 莱斯特雷德对处理这种混乱场面颇为在行，她给颤抖的女仆披上一件外套，见女仆拼命摇头，便问道。 “遇到麻烦的不是海伦小姐……” “…… 啊。” “是…… 宅邸的主人……” 这时，莱斯特雷德注意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 —— 海伦·巴斯克维尔正从她身后的楼梯走下来，她眯起眼睛再次问道。 “是现任宅邸主人，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出什么事了吗？” “…… 呃。” 女仆浑身一颤，仿佛回忆起那一幕太过可怕，陷入了恐慌。 “女士，您在这里很安全。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没事。” “……” “能告诉我们事发地点在哪里吗？你留在这里。我们去查看一下。” 在莱斯特雷德温和的询问下，女仆仍在颤抖，她指着荒地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 “当时已经很晚了，主人还没回来…… 我拿着灯出去找他……” “…… 嗯。” “然后我沿着小径上主人的脚印走……”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莱斯特雷德坚持着，等待女仆讲完她的遭遇。 “…… 在小径的尽头，有主人的尸体。” 话音刚落，莱斯特雷德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她猛地起身，朝宅邸外走去。 “警官，等等！！” “…… 你在干什么，华生？” “福，福尔摩斯？” 与此同时，华生站在那里，大汗淋漓，不知所措，夏洛特则静静地从她身边走过，跟上了探长。 “快点，别光站在那儿。” 她眼中闪烁着往常面对新案件时的那种好奇。 “……” 但华生从搭档的眼神中看出了隐藏的焦虑，她微微低下头。 “…… 哦，好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紧闭双眼，开始跟着夏洛特走。 “……” 被喧闹声吸引过来的仆人们，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哈~……” 在他们身后，刚睡醒的艾萨克·阿德勒打着哈欠说道。 “…… 怎么这么吵？” 除了那个女仆，其他仆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毫无生气地落在他身上，宅邸里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 幸好从黎明开始就一直下着毛毛雨，在林间小路上追踪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的脚印并不困难。 “这边走。” “小心别把脚印弄没了，华生。” 不过考虑到在场有两位追踪和调查专家，这话其实有点多余。 “嗯？” 于是，三位女士沿着脚印继续前行。 “这里有点奇怪。” “…… 什么？” 但当她们走到荒地开始出现的地方时，莱斯特雷德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这些脚印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脚印？” “就好像…… 他是踮着脚尖走开的。” 听到这话，华生瞪大了眼睛，看向小径，那里的脚印形状确实如莱斯特雷德所描述的那样发生了变化。 “…… 确实。”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突然开始踮着脚尖走……” “你们俩是认真的吗？” 就在华生和吉娅·莱斯特雷德满脸疑惑时，夏洛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懊恼。 “谁会蠢到在林间小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踮起脚尖？除非是阿德勒在偷情时被抓个正着，不然没人会这么做。” “确实……” “那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 莱斯特雷德表情凝重地问道，夏洛特低声回答。 “…… 他是在跑。” “什么？” “拼命地跑。” 她的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大半夜的，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接着是一阵沉默。 “……” 在愈发凝重的气氛中，三位女士开始加快脚步，彼此低声交谈着。 “…… 哦。” 没过多久，她们来到了林间小径的尽头，荒地在眼前延伸开来。 “这是……” 眼前呈现出一幅诡异的场景。 “……” 在荒地上一连串的脚印尽头，躺着一个被认为是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的男人，他倒在地上。 “真让人毛骨悚然。” “呃……”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仿佛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东西。 “看来他确实看到了什么，然后逃跑了。”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莱斯特雷德，看到这恐怖的场景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夏洛特·福尔摩斯一发现尸体，就带着好奇的表情朝它走去。 “看，华生。他用手指紧紧抓着地面。一定是被恐惧吞噬了。” “你难道…… 一点都不害怕吗？” “华生，你见过的尸体比我还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洛特若无其事地说着，蹲在尸体旁边，华生则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尖叫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案子，你还是这么胆小。” “这…… 这和以前不一样，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而且至少以前的罪犯还是人。但是，福尔摩斯，这是……” “我可不想认为凶手是传说中的巴斯克维尔猎犬，华生。” 然而，夏洛特一边冷静地安慰她，一边检查尸体，华生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始恢复镇定。 “没错，即使在这个时代…… 已经灭绝近千年的恶魔突然出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夏洛特轻声强调，回应着华生的话。 “但是，但是…… 有没有可能是被某种奇怪的现象袭击了呢？” “说实话，我也这么想。如果是人为的，脸不至于被恐惧扭曲成这样。” 然而，一直在静静观察尸体的莱斯特雷德，却轻声提出了相反的观点。 “现在看来，尸体上没有外伤的迹象。当然，要确定的话还得进行尸检，但至少看起来受害者不是死于袭击。” “……” “当然，你我都清楚，这是离奇案件中常见的特征。” 说完这些，莱斯特雷德专注地看着夏洛特，夏洛特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我也在考虑这可能是某种奇怪现象导致的结果。” “既然如此……” “但有太多不合理和奇怪的地方，不能轻易下此定论。” 然后她静静地抬头望向夜空中隐隐闪烁的月亮。 “…… 嗯。” 注意到夏洛特那放空的表情，华生意识到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里，这是她思考案件的标志，于是便静静地退到一旁。 “我还是觉得可能是某种奇怪的现象……” 她略带胆怯地喃喃自语，同时扫视着周围，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 “…… 嗯？” 华生注意到月光下远处有东西在闪烁，她歪了歪头。 ——咔哒…… 她扳起手中手枪的扳机，静静地走过去。 “…… 啊。” 华生走到那个闪烁的东西所在之处，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 尽管夜色漆黑，但在被雨水冲刷的荒野地面上，一个非常大的爪印清晰可见。 “福，福尔摩斯。警官。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 就在脸色苍白、开始往后退的华生呼喊仍在检查尸体的福尔摩斯和莱斯特雷德时。 ——咆哮…… 一声低沉但清晰的野兽咆哮声在他们前方响起。 “啊，啊……” 那发出咆哮的家伙出现在呆立当场、冷汗直冒的华生的视野中。 “啊啊啊啊啊！！” 华生竭尽全力尖叫着，开始疯狂地朝前方开枪。 “怎，怎么……！” “华生……？” 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莱斯特雷德和夏洛特转过头看向她，目睹了他们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 ——咆哮…… 那个被华生误认成月光下闪烁物体的巨大生物，此刻正躲避着枪火，带着冰冷、闪烁的眼睛消失在黑暗中。 “……” 随着那生物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一片死寂降临在夜晚的荒野上。 —— ——滋滋…… 过了多久呢？ ——咆哮…… “嗯。” 令人惊讶的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不明怪物，在艾萨克·阿德勒避开仆人的注意回到房间后，又出现在他身旁。 ——咆哮…… “……” 它依然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眼神冰冷，獠牙锋利，但不知为何，阿德勒只是平静地凝视着这只生物。 ——沙沙…… “干得好。” 片刻之后，阿德勒微笑着伸出手，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但是，我一直在想……” 那只生物静静地接受阿德勒温柔地抚摸它的头，然后躺了下来，露出肚子，开始摇起尾巴。 “你是雌性的，对吧？” ——汪？ 从这只生物嘴里发出一声与它此刻形象极不相符的天真叫声，阿德勒带着怀疑的表情问完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 这可真是疯狂。” ——喘气，喘气…… 第70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5) 巴斯克维尔庄园发生恐怖事件的次日，恐惧的震颤传遍全英格兰。 —— 止不住地颤抖…… “华生小姐。” “…… 啊啊啊！？” 华生裹着毯子，正坐在庄园大厅的沙发上瑟瑟发抖，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便尖叫着猛地一颤。 “你怎么这么容易受惊，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 我只是被吓了一跳！”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她的反应，挠着头嘀咕道。 华生深深叹了口气，数落起他来。 “过来坐下。” “…… 为什么？” “别顶嘴，快点。” 她狠狠瞪着阿德勒，拍了拍旁边的座位。阿德勒一脸困惑地歪了歪头，然后默默在她身旁坐下。 —— 咔哒…… 就在这时，华生的枪抵住了阿德勒的身侧。 “你这是干什么？” “这次事件是你策划的吗？” 到现在，阿德勒已经习惯被枪或刀指着了，他微笑着问道。华生则冷冷地抛出自己的问题。 “谁？我？” “别装傻。”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在学院假期结束前来这儿休息一下。” “哈……” 然而，阿德勒试图用狡黠的语气回避她的质问，华生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朝他凑近了些。 “我枪里的子弹可是银质的。” “…… 啊呀。”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开个洞。” 她压低声音，阿德勒开始冒起冷汗，浑身颤抖。 “救救我……” “想活命就说，你这可恶的吸血鬼男人……” “…… 我没跟华生小姐说。” 阿德勒很快伸出舌头，调皮地低声回应。 “…… 福尔摩斯？” 顺着他的目光，华生转过头，看到搭档因整晚调查而一脸疲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到现在都去哪儿了？” “我和莱斯特雷德探长在荒野搜寻。” “…… 你们俩简直疯了。目睹了那么可怕的场景，还敢毫无畏惧地在荒野里乱逛。” 华生激动地回应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又瞪向阿德勒。 “听着。你很喜欢的福尔摩斯，被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传说困扰着。” “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不仅不承认，还矢口否认？” “华生，不是这样的。” 夏洛特在后面烦躁地咕哝着，摇摇晃晃地朝壁炉走去。 —— 清晰的滴水声…… 接着，她拿起旁边的水壶，仰头大口灌下里面的咖啡。 “福尔摩斯，我告诉过你别这样。” “…… 她一直这样吗？” “只有有案子的时候才这样。之后她可能还会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阿德勒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听到这话，便朝正在口袋里摸索的夏洛特走去。 “嘿，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福尔摩斯小姐，遇到案子不顺利就抽烟的习惯，你该改改了。” 说着，阿德勒无视拿着手枪站起身的华生，一把夺过夏洛特刚掏出的香烟。 “你这次总不会又说这是有益健康的草药吧？” “…… 我没心情开玩笑。” 夏洛特眼神冷峻，用手指按压着出现黑眼圈的眼下部位，喃喃说道。 “我之前大致猜到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结果被这变故打乱了，真让人恼火。” “嗯，变故，你是这么说的？” “…… 阿德勒先生，你不会是真不知道还故意问吧？” 说着，她朝阿德勒走近一步，静静地眯起眼睛。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身上散发着一股和你平常的甜香不同的浓烈气味？” “难道福尔摩斯小姐也…… 发情了？” 听到夏洛特的话，阿德勒不假思索就要反驳，可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便默默闭上了嘴。 “…… 这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也不完全说错。” “什么？” “重要的是，你身上散发着野兽的气味，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说着，把脸埋进阿德勒的胸口，嗅着他的气味，低声问道。 “你要怎么解释这个？” “…… 看来你太敏感，搞错了。” “我越凑近闻就越确定。尤其是你还试图用香水之类的东西掩盖。” “…… 难道福尔摩斯小姐也相信那只恶魔猎犬的存在？” 阿德勒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踮着脚继续闻他气味的夏洛特肩上，轻声低语。 “如果是这样，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阿德勒从衣服里掏出个东西。 “…… 这是。” 夏洛特看到阿德勒手里软绵绵挂着的红猫，静静地歪了歪头。 “如你所知，这是我的宠物。” “喵，喵~” “看到了吧？”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猫的肚子，示意了一下，猫咪便继续发出不自然的叫声。 “我昨天抱了它一整天，所以身上沾上野兽的气味也很正常。” “你就打算这么解释？” “…… 是的？” “算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低头看了阿德勒一会儿，便一脸冷淡地转身离开。 “一点都不正经。” “……”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提议，所以才来，可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特自言自语着，离开了庄园，一时间，沉默蔓延开来。 “啧，啧……” “……？”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在沉默中，华生冷冷地低声说着，瞥了阿德勒一眼。 “怎么了？” “…… 你看不出来福尔摩斯很生你的气吗？” 阿德勒听到这话，默默苦笑。 “清晨的时候我匆匆见过她一面，她正认真地规划着育儿的事……” “…… 哦，别担心那个。” 说完，阿德勒默默开始上楼。 “我把你们都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 你这话什么意思？”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应该就能给福尔摩斯小姐和莱斯特雷德小姐一个答案。”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握住房间门把手，又低声补充道。 “…… 或许，也能给你一个答案。” 阿德勒意味深长的话让华生满脸狐疑，但他已经走进了房间。 —— “唉……” 走进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阿德勒叹了口气，坐在床上。 “…… 教授。” 过了一会儿，他默默挠挠头，开口说道。 —— 阿德勒先生。 “你一大早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莫里亚蒂教授几乎是强行和阿德勒建立了直接联系，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 一个犯罪顾问这么突然联系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难道，你一直在监视一切？” —— 你现在连小狗都开始招惹了。 “哈哈……” 阿德勒听到她直白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 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 那可就麻烦了。 “下次监视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阿德勒试图用略带严肃的语气轻轻责备教授，她却很快转移了话题。 —— 关于你正在策划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缺失了。 “是吗？” —— 就是你的真实身份。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瞪大了眼睛。 —— 你去那儿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助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 —— 但从你的行为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教授那熟悉的沉稳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 你藏身处地下室新养的宠物，有没有给你什么提示？ “…… 啊。” —— 阿德勒先生，不过要小心。得想清楚到底谁才是被豢养的一方。 尽管相隔甚远，她的话却一针见血，阿德勒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 —— 记住。只要你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案子里就永远赢不了夏洛特·福尔摩斯。 “…… 是。” —— 线索其实近在咫尺，所以努力找找吧，阿德勒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对他低语。 —— 还有，尽量克制那些引人遐想的行为。 说完这句真诚的建议，她便悄悄结束了通话。 “……” 接着，沉默填满了整个房间。 “我的真实身份……” 在这片沉默中，阿德勒思索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提到的“真实身份”，目光突然捕捉到一个可疑的东西。 “…… 嗯？” 在房间角落的小桌上，放着一封信，几个小时前还没有。 “这是……” 阿德勒满心好奇地拿起信，脸色渐渐变得扭曲。 [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和清白，立刻离开这片荒野。] “搞什么鬼……” 这是一封恐吓信，由剪下来的印刷字体拼成。 —— 与此同时，就在这一刻。 “……” 一个黑色浓密头发的女孩，正躲在树林的灌木丛中，专注地盯着庄园窗户上映出的艾萨克·阿德勒。 —— 歘…… 眨眼间，她被黑暗笼罩，惊人地化作一只黑色的怪物，朝着荒野消失不见。 第71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6) “福尔摩斯小姐。” “……” “我好害怕……” 在艾萨克·阿德勒发现房间里的恐吓信几分钟后， “我现在是不是该离开庄园？” “……” “我焦虑得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华生小姐，能不能给我倒杯白兰地……？” “…… 你能不能闭嘴。” 夏洛特·福尔摩斯应阿德勒的要求，与吉娅·莱斯特雷德和瑞秋·华生一同来到他的房间查看信件。 阿德勒坐立不安、不停抱怨，这让夏洛特终于忍不住，冰冷地低声说道。 “……” “哎呀。这可是封恐吓信，情况很严重吧？” 阿德勒垂头丧气，这时一个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收到这么可怕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 “那你干嘛不赶紧滚出这…… 我是说，从这个地方撤离呢？” 庄园继承人海伦·巴斯克维尔双手背在身后，从旁边走过，她的语气比几天前更加尖锐，向阿德勒施压。 “啊，海伦小姐。对于您亲人的事，我深表遗憾……”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今天早上已经跟我说了几十遍的话。那么，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 当然，这很可怕，但就这么离开会让我更不安。” 听出她语气中的微妙之处，艾萨克·阿德勒开始与她紧张地交谈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看来我得先找出是谁这么讨厌我待在这座庄园，以至于做出这种幼稚又恶劣的事，才能安心离开。” “…… 你这话似乎在怀疑我，不是吗？” “哦，你这么觉得吗？” 阿德勒居然在和一位女士针锋相对，这可不常见，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一脸困惑。 “…… 别担心，阿德勒先生。” 在气氛愈发冰冷的时候，夏洛特·福尔摩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信件，把它放在桌上，然后开口说道。 “这封信，不是写给你的。” “…… 什么？” “福尔摩斯，你这话什么意思？” 莱斯特雷德和华生比阿德勒还困惑，夏洛特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始解释。 “如果信上只说珍惜你的生命，我也会猜这是给阿德勒的。” “那又怎样？” “然而，信上说的是生命和清白，不是吗？” 听到夏洛特的回答，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点头。 “在伦敦，不，在全英国，如果要说出对谁而言清白是最无意义的，十有八九的人会选艾萨克·阿德勒。” “太伤人了……” “当然，这可能是只有艾萨克·阿德勒能解读的暗语。但如果是那样，以他的性格，一开始就不会把信拿给我们。” 尽管阿德勒闷闷不乐地抗议，夏洛特还是自顾自地继续推理，没理他。 “那么，这封信到底是写给谁的呢？” “答案应该很明显。” 夏洛特静静地转过头，回答一直专注听她说话的海伦·巴斯克维尔的问题。 “这封信的收件人，其实是你。” “…… 我？” “收到恐吓信的人是你。” 她的话让艾萨克·阿德勒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海伦小姐，原本应该住在这个房间的人是谁？” “…… 是的。本来安排我住在这里，但我叔叔查尔斯爵士擅自改变了安排。” “我就猜到是这样。”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沉默中低头看着信，因自己的猜测正确，嘴角微微上扬。 “写信的人不知道这个情况，偷偷把信送了过来。结果不小心吓到了阿德勒先生。” “但到底是谁，又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寄信人，恐怕不清楚具体原因。” 然后她转向海伦，开始说道。 “这封信的收件人受过良好教育，订阅《泰晤士报》，和你关系很近，但不是这庄园里的人。这就是我能推断出来的全部。” “……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推理。” 夏洛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回应海伦惊讶的反应，开始解释。 “在我看来，《泰晤士报》整齐的9号字体和廉价周报的字体有很大区别。对于犯罪专家来说，这其实是基本知识。” “啊……” “而且，虽然名字被涂抹以避免被察觉，但订阅《泰晤士报》说明这个人受过高等教育。此外，这个人还和你关系亲密，知道你原本要住这个房间。” “……” “然而，看起来不是庄园里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阿德勒取代你住进了这个房间。” 夏洛特解释完后，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海伦提出一个问题。 “这样一来，嫌疑人范围是不是缩小了很多？” “……” “你心里肯定至少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不是吗？” 这时，海伦·巴斯克维尔脸色苍白，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 有一个人。” “那就简单了。如果我们去那个人家里翻垃圾桶，找到剪下来的字体碎片，事情就清楚了。” 夏洛特立刻站起身，瞥了海伦一眼，催促道。 “你还在等什么？怎么不带路？” “…… 太厉害了，福尔摩斯小姐~” “…… 安静。” 她的声音异常冰冷，回应着从身后传来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调侃。 “我很确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不是给你的。” “……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 阿德勒装作一无所知，把头歪到一边，夏洛特瞥了他一眼，一边和已经站起来的海伦·巴斯克维尔一起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 “…… 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 “好吧，暂时我就按你的节奏来。” 她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正要说完话， “等这个案子结束，你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吗……？” “我们一起去吧。” 然而，不知何时悄悄走到她身后的阿德勒，带着灿烂的笑容轻声插话，夏洛特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 我本来不想说，但坦白讲，你是这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之一。你还非要插手？” “嘿嘿。” 阿德勒伸出手指与她的手指交缠，一脸无忧无虑地对她笑。 “你知道，这种情况可不是笑就能解决的。” 但几分钟后，夏洛特发现自己和阿德勒手牵手走在荒野上，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 你还是被影响了，不是吗？” “闭嘴。” —— “打扰一下……” “……” “我有个问题。” 海伦·巴斯克维尔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引导着手牵手的艾德勒和夏洛特，终于忍不住向他们提出了问题。 “…… 你们俩是恋人关系吗？” “我陪着艾萨克·阿德勒可不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纯粹是为了盯着主要嫌疑人之一……” —— 啵…… “…… 呃。” 夏洛特·福尔摩斯立刻用冰冷的声音回答这个问题，却被阿德勒突然打断，他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看来最近在英格兰流传的传闻是真的……” “不，你知道的，我的女朋友是吉娅·莱斯特雷德。” “…… 你说的是那个被福尔摩斯小姐的口才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去守一座根本不需要防守的庄园的人吗？” “没错。” 看到这一幕，海伦·巴斯克维尔轻声自言自语，轻蔑地看了一眼说话无忧无虑的阿德勒。 “渣男。” “…… 哈哈。” “我这辈子最讨厌你这种人。” 阿德勒用一双异色眼睛看着她，一只黑色，一只灰色，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 海伦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咂了下嘴，注意到冷冷瞪着阿德勒的夏洛特，眼睛透着一丝金色。 “……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垃圾？”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海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靠近夏洛特，问了她一个问题。 “垃圾可以回收利用。” “…… 但我听说人渣是没法回收的。” “那是因为这不是人。” “啊。” 海伦被夏洛特模棱两可的回答点醒，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大家都喜欢我……” “…… 求你闭嘴。” “……” 于是，他们静静地在荒凉的荒野上走了一会儿。 “…… 到了。” 过了一会儿，一座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中的小屋映入眼帘，海伦·巴斯克维尔指着前方说道。 “虽然我很难相信那个人会给我寄这样的信，但唯一符合福尔摩斯小姐推断的就是那个人。” “住在那边小屋里的是谁？” “朱莉娅·斯台普顿。她是一位昆虫学家和教育家，和我叔叔关系密切。当然，我们也是好朋友。” 听到这里，夏洛特静静地歪着头，陷入沉思。 “……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先进去看看。” 但很快，她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去，开始敲小屋的门。 “有人在家吗？斯台普顿小姐？” 然而，不知为何，小屋的主人没有回应。 “…… 看来斯台普顿小姐听力可能不太好。” “我不这么觉得啊？她之前看起来听力没问题……” “…… 我来试试？” 夏洛特轻声嘟囔着，海伦一脸困惑，感觉有些不对劲。 “……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转向旁边窗户的阿德勒，脸上悄悄浮现出笑容，开口说道。 “你或许该过来这边。”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和海伦·巴斯克维尔都静静地走到旁边，脸色变得凝重。 “……” “斯台普顿…… 斯台普顿小姐……” 寄信的主要嫌疑人朱莉娅·斯台普顿倒在浸满鲜血的地板上，身体渐渐变冷。 “…… 这个谜团很奇特，不是吗？” 夏洛特默默地盯着这一幕，艾萨克·阿德勒低声对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夏洛特·福尔摩斯尽可能尖锐地回应他的低语。 “…… 你用分身转移我注意力，就是因为这个吗？” “啊，被你发现了。” 话音刚落，在她旁边用无辜声音嘟囔的阿德勒，伴随着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莱斯特雷德探长。” 在烟雾中，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向她瞒着阿德勒悄悄安排在一旁待命的莱斯特雷德下达指令。 “以谋杀嫌疑逮捕艾萨克·阿德勒，立刻。” —— 与此同时，就在同一时刻。 - 警告！—— 被拘留概率 —— 100% 我该说恭喜吗？ “的确，你已经察觉到了。” 离斯台普顿的小屋不远处，在荒凉的荒野中，撤回分身的艾萨克·阿德勒沮丧地喃喃自语。 “…… 看来这次我真的要面临牢狱之灾了，哈。” “…… 哈？” 在阿德勒面前，一个黑色头发凌乱的女孩原本正乖乖地让他抚摸着头，这时她轻轻歪了歪头，抬头看着他。 第72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7) 从我意识到附着在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的分身被发现那一刻起，我就急忙试图逃离荒野，隐藏行踪。 “艾萨克·阿德勒。” “…… 嗯。” 然而，想要从吉娅·莱斯特雷德手下逃脱似乎并非易事，她可是在抓捕罪犯方面堪称天才的人物。 “怎么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双手举起来，慢慢过来。如果你乖乖投降，我不会动用武力。” “你这是打算绑架我吗？” “如果你不过来，那我就只能过去了。” “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够耸人听闻的。” “…… 抱歉，但我没心情听你开玩笑。” 尽管我试图用玩笑缓和气氛，莱斯特雷德却表情严肃，开始缓缓朝我走来。 ……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当然，我还有最后一招能摆脱眼下的困境。不过，用这招只会招致莱斯特雷德的鄙夷。 但在这危急关头，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用它，那我可就太蠢了。 “站住。” “…… ？” 我权衡过后，低声说道，莱斯特雷德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停下脚步。 “你想干什么？” “…… 哼。” 我面带戏谑地看着她，她像雕像一样僵在原地。我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开始用手指戳她的腰侧。 “啊。” “…… 探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初次签订契约那天，刻在你小腹上的金色印记？” 最终，当我抚摸她的小腹时，原本略带鄙夷看着我的莱斯特雷德，冷冷地朝我吼道： “我还以为那不过是你获胜的标志，是代表你恶俗品味的印记。” “这说法有一定道理。不过，它还蕴含着强大的束缚魔法，能让你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 是吗？” 她问这话时的眼神，比我们初次见面那天还要冷上几分。 “你每次给我下命令时表现出的奇怪自信，就是因为这个印记？” “当然。若不是这个印记，我怎么可能战胜你？” “…… 嗯。” “好了，我这就走。请转告福尔摩斯小姐，我有些事要处理，稍后再与她碰面……” 尽管她的目光很吓人，但我有万分紧急的事要去办。于是，我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印记，一边向她下达指令。 —— 嗖…… “…… 哈？”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开始铐住我的手腕，这让我略带惊慌地看向她。 “这……？” “我以涉嫌谋杀朱莉娅·斯台普顿的罪名对你进行紧急逮捕。” 这是怎么回事？ “探长？我让你回去。” 即便触碰印记并下达了命令，怎么会不起作用呢？ “…… 阿德勒先生，我被一种特殊诅咒缠身，能中和我所遇到的一切异常、怪异及超自然现象。” “啊……” “结果就是，我连魔力都无法掌控，更别提以魔力为基础的武器或各种便利的魔法物品了。经过几十年的训练，我也只能勉强操控一丝灵力，仅此而已。” 我一时陷入疑惑，但听了她的话，终于明白了状况。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诅咒，任何怪异、异常或超自然能力都无法影响我。就连你用来迷倒伦敦半数女性的那种卑劣手段也不行。” “…… 那么，你当初毫不犹豫就签了我那份荒唐契约的原因是？” “那是…… 嗯……” 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莱斯特雷德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 那是故意的。” “真的吗？” “毕竟，我无需在意那种事。” 接着，她很快承认了事实。 “那为什么当初印记刻下时你那么反感，还乖乖听从我的命令？” “…… 我把它当成了一种威胁，觉得要是当时违抗，你就会把刻在我肚子上那个洗不掉的奴隶纹身展示给所有人看。” “啊……” 我默默点头表示理解，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下糟了，照这样下去我真可能会被关进监狱。 “总之，结论就是，我现在以探长的身份执行公务，你阻止不了我，艾萨克·阿德勒。” “……” “要是那个调皮鬼或者那只红猫在你身边，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那只红猫此刻其实就在我怀里扭动着。 问题是，此前我为了达成某些事，把力量都用在了别处，甚至借用了公主的力量…… 结果把红猫削弱到了一只普通宠物猫的程度。 而且，除非我处于全盛状态，否则面对有备而来的莱斯特雷德探长，根本毫无胜算。 “…… 我们结婚怎么样？” “此刻，我正在履行伦敦警察厅探长的职责。” 我挤出笑容，绝望地做着最后挣扎，试图摆脱这一困境。然而，我只得到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所以别试图迷惑我。” “…… 等我出去，看来只能娶夏洛特了。” 不过，我仍未放弃希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瞬间，我看到探长脸上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 难道还有机会？ - 你难道不明白100%的概率是什么意思？ 但我的痴心妄想随着系统弹出的尖锐斥责一同破灭了。 —— 啪！ 我的头被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的警棍击中，警棍穿过了系统屏幕。 “…… 呃。” 我眼前闪过简短的一行字，“艾萨克·阿德勒，自食恶果”。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 “…… 呃。” “你醒了。” “哈啊。” 艾萨克·阿德勒再次睁开眼睛时，感到头痛欲裂。一睁眼，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睁眼还不到一秒，眼前出现的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她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膝盖上。 “啊……” 阿德勒茫然地抬头看着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紧紧绑在一把椅子上，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福尔摩斯小姐。” “……” “我们结婚吧。” 他尴尬地笑着求婚，夏洛特低头看着阿德勒，回以一个冰冷的微笑。 “我会包揽所有家务，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你知道吗？” 接着，她凑近阿德勒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有能力把你的惩罚改为无限期软禁。” “…… 啊”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不用借助我那扮成女仆、此刻正待在你藏身处地下室的傻妹妹的帮助就能做到。” 阿德勒被她这番可怕的言论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很快开始反驳。 “话说回来，莱斯特雷德探长没有向我宣读米兰达原则。” “米兰达原则？那是什么？” “嗯，这意味着…… 我被捕时没有充分被告知我的合法权利。这违反了英国刑法。” “…… 你还真总有话说。” 阿德勒提出了几十年后才会在另一块大陆出现的一种法律辩论，他看着夏洛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肯定这个事实。 “那么，请放了我吧。我想请个律师……” “但是，这其实无关紧要。” 然而，夏洛特静静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什么？” “我只是想确保你不会再干扰这个案子的侦破。” 阿德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干扰，你在说什么……” “在我破案之前，你就安静地待在这儿。” “什么，你就打算把我这样丢下？” 夏洛特准备离开时，阿德勒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 “…… 我要去报告艾萨克·阿德勒失踪了。” “什么？” 但片刻之后得到的回答，足以让他脊背发凉。 “我开玩笑的。” “顺便问一下…… 这是哪儿？是巴斯克维尔庄园，对吧？” “……” “…… 福尔摩斯小姐？” —— “福尔摩斯小姐…… 这可不好笑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悄然离开房间已经有一会儿了。 “现在请解开我的绳子吧~” —— 滋滋滋滋…… “我会娶你的~” 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德勒，带着一丝可怜的哭腔喊道。突然，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便转头看去。 “…… 呜呜。” 在那儿，地板上蹲着一只怪异的生物，正发出阴森的咆哮声。 “乖，乖孩子。” “……” “…… 到这儿来。” 阿德勒微微冒汗，颤抖着挤出笑容低声说道，那只生物慢慢开始朝他移动。 —— 扑…… 没过多久，那只生物从地板上跳到阿德勒的膝盖上，开始专注地盯着他。 —— 舔，舔…… “你知道吗，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 那只生物开始静静舔他的脸，阿德勒一时愣住，难以置信地开口说道。 “难道，我的真实身份是……” —— 嘎吱…… 一直紧闭着的门，就在这时突然开了。 “…… 探长和侦探说，要我配合把你绑起来，关在庄园的地下室。” 片刻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阿德勒猜到了站在阴影中看不清脸的是谁，他静静站起身，开口说道。 “…… 或许是因为你犯下的罪行，却让我来背锅？” 原本紧紧绑住他的绳索已经松开，刚才还趴在他膝盖上舔他脸颊的奇怪生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谁？” 很快，前方传来真正凶手颤抖的声音，阿德勒手指抵在唇边，低声说道。 “…… 一个可爱的犯罪顾问。” “什么？” “看来一起犯罪即将被揭露，你或许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帮忙？” 就在这时，巴斯克维尔庄园上空，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开始酝酿。 第73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8) —— 沙沙…… “……” 夏洛特·福尔摩斯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席卷巴斯克维尔庄园的风暴，这时她突然把目光转向一旁。 “警察局有消息传来吗？” “……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调查小组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到。” “有没有估计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恐怕最早也要明天晚上。他们说通往这个区域的桥被洪水淹没了，暂时无法通行。” 吉娅·莱斯特雷德把湿透的警帽挂在衣帽架上，简洁地向夏洛特汇报情况。 “听起来是常见的状况。” “…… 但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夏洛特继续自言自语，与此同时，莱斯特雷德刚才还微微歪着头，这时突然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 “这是……” “我刚去了关押艾萨克·阿德勒的地下室，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这张纸条。” 纸条正中间画着阿德勒，呲着牙，摆出像生气猫咪一样的姿势。 “…… 唉。” 夏洛特默默低头看了一会儿这张幼稚的纸条，然后摇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是阿德勒的风格。” “…… 我们就这么放他走吗？” “阿德勒的目的是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先别急着揍他，我们还是专注于手头的案子吧。”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 真的还有必要继续专注于这个案子吗？” 莱斯特雷德盯着她，一脸困惑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 “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 夏洛特开始专注地盯着这位一头雾水的探长。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以谋杀嫌疑逮捕艾萨克·阿德勒……” “那是为了借助警方力量撒的谎。” “什么？” “艾萨克·阿德勒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夏洛特向前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她轻轻咬着指甲，低声咕哝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一直在插手并阻碍这个案子的调查进程……” “那么…… 到底谁才是凶手？” “…… 你觉得呢？” 夏洛特瞥了她一眼，以询问的语气把问题抛回给她。 “嗯…… 如果阿德勒不是凶手，那就肯定是那个东西。” 莱斯特雷德思索了一会儿，眼睛闪着光，仿佛找到了正确答案，开口说道。 “…… 恶魔猎犬。我说的就是我们黎明时看到的那只怪物。”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探长。” “所以，不是它吗？当然，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时自己也不信。但那天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夏洛特默默闭上嘴，然后把目光转向莱斯特雷德。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确实存在，福尔摩斯小姐。” “……” “我能肯定，那天我的诅咒对那只怪物有反应。它绝不是普通的巨型猎犬或狼，我敢肯定。” “…… 看来你有些误解。” 她表情严肃，对着阐述自己想法的莱斯特雷德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我从没说恶魔猎犬不存在，也没说它不是超自然起源的神秘生物。” “那么…… ？” “我只是认为它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听到这话，探长微微有些迟钝地歪着头，一脸疑惑。 “虽然我讨厌案子里无端出现超自然元素，但我还没蠢到否认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 “……” “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所以我才确定猎犬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然而，莱斯特雷德依然一脸困惑，夏洛特眯起眼睛，低声进一步解释她的推理。 “探长，你也看到了那血腥的场景和猎犬闪烁的眼睛。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啊……！现在我想起来了……！” 莱斯特雷德终于有所领悟，用手拍了下膝盖。 “那只恶魔猎犬的脸上没有血……” “没错。这难道不奇怪吗？在一个满是鲜血的犯罪现场，那只浑身只有尖牙和利爪的恶魔猎犬，身上却没有一滴血。” “但是，当时不是在下雨吗？” “那时的毛毛雨和我们现在经历的倾盆大雨可不一样，小到甚至都没必要打伞。这点雨根本冲不掉深深渗进动物皮毛里的血。” “确实，你说得有道理……” 听了夏洛特的解释，莱斯特雷德对案子有了更深入的理解，点了点头。但随后，她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但如果真不是那只怪物，那到底是谁杀了斯台普顿夫人？” 听到她带着一丝沮丧的问题，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 “而且仔细想想，那位女士的脖子和手臂上不是有只有爪子和尖牙才能留下的咬痕和抓痕吗？地上甚至还散落着灰色的毛发。” “的确。最初，连不愿相信的华生在尸检时发现这些异常后，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最后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根据她的发现，这些伤口不是人类轻易能伪造的。如果不是我们当时看到的恶魔猎犬，还能是什么留下这样的痕迹？” 夏洛特静静思考着莱斯特雷德的观点，然后突然加快了脚步。 “…… 福尔摩斯小姐？” “我正打算给你看答案。” 被她自信的语气所吸引，莱斯特雷德默默跟在她身后，但脸上仍带着怀疑的神情。 “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亲眼见过你好几次展现出的聪明才智，我可能都没法信任你，福尔摩斯小姐。” “在我看来，你似乎还是不太信任我。” “嗯，我已经因为怀疑你一两次而难堪过，也吸取了教训。我相信你。” 听到这话，夏洛特露出了少见的羞涩笑容，然后轻轻清了清嗓子，停下脚步。 “这是……” “庄园的餐厅。仆人们可能正在里面忙着准备早餐。” 说着，夏洛特打开了通往庄园餐厅的门。 “……” 下一刻，正在里面忙碌准备饭菜的年轻仆人们，脸色极其苍白地盯着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 “所以，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 —— 沙沙…… 莱斯特雷德看着这令人不快的场景，皱着眉头发问，就在这时，夏洛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什么东西。 “啊……” 她面无表情地把一个东西扔到餐厅中间，年轻的仆人们都抬起头，目光被这个东西吸引。 —— 轰……！ 紧接着，餐厅里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这，这东西危险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吓了一跳，莱斯特雷德一脸疑惑，摆出防御姿势。 —— 嘶嘶…… 虽然餐厅中央确实发生了剧烈爆炸，但不过是银色的粉末如雾气般向四面八方飘散闪烁。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枚范围性反阿德勒炸弹。” 夏洛特平静的解释传进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耳中。 “这是一种能将精细研磨的精炼银粉以雾气形式向各个方向扩散的装置。确切地说，是我受这个案子启发自己发明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银？” “他是个吸血鬼。我的想法是，如果阿德勒做了什么蠢事，就引爆炸弹来制服他。实际上，我应该早点引爆的，这是我的失误。” 莱斯特雷德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向前看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天哪……” “但把这东西留到现在还是值得的。毕竟精炼银可不只是能制服吸血鬼。” 庄园里所有脸色苍白的仆人们，之前在她们进来时还盯着她们看，现在都昏迷在了地上。 “所以这座庄园里所有的仆人都是……” “脸色极其苍白，干活时总是成群结队，不在白天而是在晚上拉上窗帘，即便主人在半夜被杀也从不踏出庄园一步，具备这些特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的身份。” 此刻，昏迷仆人的身后已经长出毛茸茸的银色尾巴，缠在他们毫无防备的肚子上。 “狼人……” “可能是伦敦，甚至全英国仅存的几只狼人了。之前几个案子遇到的都是冒牌货，这次我们终于碰到真的了。” “那么，这些人就是凶手……？” “…… 更准确地说，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一直目瞪口呆看着这意外场景的探长，神情变得严峻，目光也锐利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杀死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和朱莉娅·斯台普顿夫人的巴斯克维尔家族猎犬，是另一个独立的存在。” “…… 那么这只猎犬的身份是什么？”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排除过程。” 夏洛特低声解释道。 “排除掉兴奋地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四处闲逛的艾萨克·阿德勒、你和华生，以及这些有着相当可靠不在场证明的狼人，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管家和继承人，就是那两个人，对吧？” “嗯，既然巴斯克维尔家族的猎犬不可能是女继承人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一直静静听着的莱斯特雷德，表情极其紧张地忍不住问道。 “…… 庄园的女管家，加布里埃尔·莫蒂默。她就是真正的凶手？” “作为一名普通探长，你把事情拼凑起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夏洛特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称赞她的成长，然后转过身。 “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对她有些怀疑。” “是吗？” “你知道，她是我的老相识。我大概能猜到她做这种事的动机。” 然后她开始加快脚步。 “我们赶紧走吧？” “啊？” “…… 既然我们已经采取了行动，就得在他们醒来之前抓住她。” 她说话时，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紧张和激动。 “在失踪的海伦·巴斯克维尔和艾萨克·阿德勒遭遇更多危险之前。”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莫蒂默小姐。” “先生，请别直呼我的名字，好吗？” 阿德勒和庄园管家莫蒂默在狂风暴雨的荒野中前行。 “那么，你能不能先把抵在我喉咙上的爪子收回去？” “…… 恐怕这对我来说有点难。” “如果是这样，我就没法帮你向巴斯克维尔家族复仇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这样还是不太方便。” 莫蒂默把一只部分变形的狼爪抵在阿德勒的喉咙上，开始用冰冷的声音低语。 “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目标之一。” “…… 什么？” “你觉得为什么呢？猜猜看。” 阿德勒呆呆地盯着女管家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 人皮面具？” “这是从清朝进口的东西。我得说，这东西相当好用。看来侦探没被糊弄过去，但最后我还是成功骗过了你。” “呃，嗯……” 阿德勒露出略显慌乱的表情，一直盯着他的莫蒂默终于摘下了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 嘎吱…… 看到露出来的脸，阿德勒僵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艾萨克·阿德勒。” “啊，哈哈……” 这个女管家，在之前的事件中房子被烧毁后就被他打发走了，此刻正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 “…… 你以前最讨厌和我这种低贱的人有瓜葛，对吧？” 不知为何，尽管过去的他从未对自己的女人动过手，可她身上却有明显的严重虐待痕迹。 “你准备好了吗？” “…… 没有。” 她脸色极其苍白，脸上挂着血腥的笑容问道，阿德勒赶紧摇了摇头。 “这回答很不错。” 然而，莫蒂默冷笑着，开始抓住他的衣服。 “…… 啊！” 片刻之后，阿德勒压抑的尖叫声在荒野中回荡。 第74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9) “…… 这是。” “嗯。” 制服狼人后，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离开庄园，开始寻找阿德勒。 “……” 两人顺着疑似阿德勒的脚印，踏入荒野后，很快便默默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阿德勒的衣服吗…… 这。” “没必要大声说出来。我已经知道了，探长。” 在被雨水浸湿的荒野上，扔着阿德勒平时穿的外套，此刻已被淋湿，随意丢弃在一旁。 “那，那，那…… 看那边，福尔摩斯……！” 两位女士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寒意，观察着这令人不安的场景时，一个充满恐惧、颤抖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我，我又看到那双发光的眼睛了……！” 华生之前一直在庄园大厅里瑟瑟发抖，实在不想独自待着，便选择跟在莱斯特雷德和夏洛特后面。此刻，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指着前方远处的山丘。 —— 呜呜呜…… 顺着她指的方向，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看到了一个对她们来说已经有点熟悉的场景。 “…… 又是那只怪物啊……” “啧。” 在呼啸的暴风雨中，一个神秘的怪物正盯着她们，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目光凶狠而怪异。 —— 咔哒…… “别无缘无故激怒它。” 这次，莱斯特雷德毫不畏惧，表情严肃地狠狠瞪着这个神秘生物。就在她准备掏枪对付这只奇异的怪物时，夏洛特轻轻伸出手拦住了她。 “以我的诅咒，应该能在它攻击前制住它。” “问题不在这儿。仔细看看它。” 听到夏洛特的话，探长一脸困惑，仔细端详起这个神秘生物。 “…… 它看起来不像是要攻击我们，反倒像是在远处监视，不是吗？” 话音刚落，那只生物便静静转过身，走进了暴风雨中。 “别，别去，福尔摩斯……” 夏洛特正要向前走，华生泪流满面，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这显然是把我们当猎物引诱过去…… 我们要是去了，肯定会被吃掉……” “…… 先冷静一下，华生。” “可，可是福尔摩斯，你看看这个。” 她颤抖着手指向地上阿德勒的外套。 “阿德勒的外套被撕成了碎片。很明显，他肯定是遭到了那只怪物的袭击……” “…… 并非如此，华生。” 夏洛特立刻给出了合理的反驳。 “就算是艾萨克·阿德勒，也不至于被一只小狗欺负成这样吧？” “什么？” “仔细看。” 华生和莱斯特雷德集中注意力，这才看到之前被阿德勒背心遮住的东西。 “女人的…… 内衣？” “还有女管家的白手套和阿德勒的腰带。当然，不如内衣那么显眼，但也很重要。” 华生一脸茫然，而莱斯特雷德的表情瞬间比冰雪还要冰冷。 “所以…… 艾萨克·阿德勒在这里遭到了凶手的性侵？” “性侵。虽然这不在我负责的谋杀案范畴内，但我知道这和谋杀一样是极其恶劣的罪行，会给受害者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两位女士的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仔细看，周围地面有好几处凹陷，这是激烈挣扎的明显痕迹，而且挣扎得相当厉害。” “这里还有某人的一些唾液…… 我不太确定这具体意味着什么，但结合当前情况……” 就在女士们继续分析犯罪现场时，夏洛特突然又开口了。 “现在你们该认同恶魔猎犬不是凶手了吧？” “但我觉得现在问题出在另一件事上……” “我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但必须马上展开搜寻。我去右边，你应该……”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俩都冷静一下。” 她轻声喃喃自语，黑暗中眼睛闪烁着光芒。 “你们已经忘了我说这是一起未遂犯罪吗？” “啊……” “确实，如果阿德勒真的遭到了侵犯，现在你估计得在洗手间……” “…… 闭嘴，华生。” 这时，夏洛特冷冷地打断了华生，没让她把嘲讽的话说完。 “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表明这只是未遂？在我看来，有迹象表明他已经遭到了残忍的侵犯。” 紧接着，莱斯特雷德从一旁提出了疑问。 “从地面的凹陷，我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当时的情景。格洛丽亚·莫蒂默肯定是愤怒地与阿德勒挣扎，用她锋利的指甲撕开了他的外套，然后把他推倒在地。” “……” “她可能在脱下自己的内衣后，开始解阿德勒的腰带。因为没看到血迹，看起来她唯一的意图就是强奸他。” 然而，夏洛特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目光向下，开始想象当时发生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就在内衣脱下的那一刻，侵犯停止了。” “……？” “我不知道艾萨克·阿德勒是怎么控制住一只发狂的狼人的。” “可在我看来，你似乎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莱斯特雷德微微担忧地喃喃说道。 “不，肯定有证据。” 夏洛特自信地回答，目光集中在摊开的手掌上。 ?看来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是不是这个谜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条熟悉的金色信息开始在她手中显现。 ?但你知道，答案还缺了点东西。? ?这个案子的真正凶手另有其人。? 夏洛特读完信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只有一次让我满意的机会。? ?我在等待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福尔摩斯小姐。? “我不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荒唐事，但至少可以确定，艾萨克·阿德勒成功地把格洛丽亚·莫蒂默拉进了他的计划。” 夏洛特手托下巴，喃喃自语，慢慢陷入沉思。 “真正的问题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说服这只充满敌意的狼人……” 说完，现场陷入了沉默。 “她又这样了……” “怎么回事？” “别管她。” 华生意识到她的搭档时隔许久又进入了冥想状态，便把莱斯特雷德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有时候，当案子接近尾声，或者所有信息都已收集但还没得出结论时，她就会这样。” “我只是听说过这种现象，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我还是觉得这很神奇，不过问题是她一旦进入那种状态，很快就会大量消耗香烟和咖啡……” 然后，在离陷入冥想的侦探稍远一点的地方，她们开始轻声嘀咕起来。 “…… 说到神奇的事，他还真是有一套，对吧？” “你说的是阿德勒？” “对，仔细想想，就像夏洛特说的，他最后是不是成功勾引了那只凶狠的狼人？” 在她们交谈时，华生突然说出了脑海中冒出的想法。 “我想确实是这样。毕竟这就是为什么阿德勒由我负责……” “但你看，艾萨克·阿德勒也挺可怜的。” “可怜？” “和探长还有夏洛特一样，他也被诅咒缠身，对吧？所以我想也许这其中有些不可避免的因素，有些事他也无法控制……” “你在说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继续听着，脸上只有困惑。 “艾萨克·阿德勒身上的诅咒是一种非常神秘的诅咒。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这和女人无关。” “……？” “迈克罗尼小姐告诉我，这是一种会把世上所有怪异事物都吸引到他身边的诅咒，与我的诅咒完全相反。” 听到这些话，华生一脸惊恐地喃喃道。 “你是说，他所有和女人有关的麻烦都不是因为诅咒……？” “……” “简直疯狂。这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就在这时…… “…… 哈。” 突然，夏洛特嘴角上扬，冷冷地呼出一口气。 “我一直在为这么简单的事兜圈子。” “…… 我们是不是该小声点，福尔摩斯？” “不，没关系。” 华生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夏洛特脸上露出只有在案子解决时才会有的放松表情，不禁瞪大了眼睛。 “以后你们可以稍微大声点。” 夏洛特轻声对她说。 “…… 刚才的那段对话帮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你要去哪儿，福尔摩斯？” 夏洛特开始朝着恶魔猎犬消失的方向走去，华生紧张地急切叫住她。 “…… 去结婚。” 然而，留下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后，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穿过了肆虐的暴风雨。 “…… 啧。” “我，我们一起去！！” 莱斯特雷德表情冷峻，愤怒地追了上去，华生脸色苍白，也开始在荒野中跟在她们身后奔跑。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呃……” “…… 啊？” 海伦·巴斯克维尔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脸茫然。 “你醒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儿……？” 因为阿德勒正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换着沾满泥土的衬衫，此时他正温柔地微笑着看着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刻她像几分钟前的阿德勒一样，被绑在了椅子上。 “…… 谁知道呢？” “…… 呃。” 阿德勒轻轻走近她，抚摸着她的下巴，海伦吓得浑身一颤，畏缩地看着他。 “求求你，救救我！有人在吗……” “……” “…… 莫，莫蒂默？” 就在她因恐惧准备大声呼救时，她看到莫蒂默出现在阿德勒身旁，不禁瞪大了眼睛。 “求求你，救救我。阿德勒他……” 海伦一看到女管家，便急切地呼救。 —— 沙沙…… 沙沙…… “…… 哈？”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她一直无比信任的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忠诚仆人，此刻正顺从地凝视着阿德勒，还把脸贴在他身上蹭着。 “……” 海伦·巴斯克维尔呆呆地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愣了好一会儿。 “等夏洛特来太无聊了，这正是我需要的消遣。” 阿德勒低头看着她，眼中含笑，轻声说道。 “…… 我也会把你变得和她一样。” “呃，呃……” 不久后，房间里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 “哈啊……” 第75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10) “…… 哈，哈。”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清晨时分，追逐着隐匿于狂风暴雨中的奇异怪物，穿越昏暗的荒野。 —— 呜呜呜呜呜…… “…… 乖孩子。” 她停下脚步喘口气，接着缓缓靠近那只已停下脚步、正用诡异双眼瞪着她的巨型猎犬。 “福，福尔摩斯……！” 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不……！” 刚刚还和她一样气喘吁吁的华生，此刻脸色苍白，惊恐地低语着。 —— 嗵，嗵…… 但夏洛特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便继续朝猎犬走去。 “你，你疯了吗……？” “没事的，华生。” 夏洛特此刻就站在巨型猎犬面前，凝视着它那双凶狠的蓝色眼睛，低声喃喃道。 “这家伙不会伤害我。” “什么？” “嘘，站着别动，看着。” 听到她的话，华生一脸困惑，而莱斯特雷德探长一直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这只怪物，此时平稳地低声说道： “它似乎暂时不会攻击。” —— 呜呜…… 正如她所说，当夏洛特靠近这只怪物时，它压低身姿，对着夏洛特发出威胁的咆哮。然而，却丝毫没有攻击她的迹象。 —— 沙沙…… 盯着这只奇异的生物看了一会儿后，夏洛特小心翼翼地向前伸出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 呜呜…… “呃……？” 一直紧张得冒汗、甚至紧紧闭上眼睛的华生，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难以置信的场景，不禁呆呆地望着。 —— 呼噜…… “这，这是……” “真是个好孩子。非常好。” 刚才还看似随时会扑向夏洛特的怪物，此刻在她抚摸脸颊时竟发出呼噜声。 “……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福尔摩斯？”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是吗？这只野兽伤害不了我。” 夏洛特仿佛早料到会这样，低头轻声说道。 “这家伙是艾萨克·阿德勒的。” “什么……！？” “我稍后再解释。我们时间紧迫。” 她对着一直用脸颊蹭她手的怪物轻声说道： “带我们去找艾萨克·阿德勒。” “…… 汪。” 接着，这只生物带着略显呆滞的表情点了点头，与之前表现出的无助截然不同，随后开始朝某个特定方向走去。 “我感觉我好像有点知道这是什么生物了。” 一直盯着这只奇异野兽背影的莱斯特雷德眯起眼睛说道。 “是什么？” “事实上，这只生物并非传说中的恶魔猎犬。它不过是一只体型超大的猎犬而已。” “哦，真的吗……？” “它那双发光的蓝色眼睛，肯定是因为在眼睛周围涂抹了荧光材料。不然的话，就应该是一种能吸收阳光的粉末状魔法水晶。” 最终，华生听了莱斯特雷德看似合理的解释后，理解地点了点头。 “如果艾萨克·阿德勒从小就秘密训练这只野兽，那就可以解释它目前的行为。即便是凶猛的野兽，从小养大的话，也会忠诚地追随人类。” “听起来确实有道理……” “而且，这只狗可能是一种较为温顺的生物，比起狩猎，更专注于侦察和监视。对吧，福尔摩斯小姐？” 对于她的话，莱斯特雷德只是含糊地耸了耸肩，似乎对自己的推测也不太确定。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寻求夏洛特对她这番话的认同。 “…… 不对。” “什么？” “它显然就是传说中的恶魔猎犬，不是吗？” 然而，夏洛特立刻否定了她的推断。 “它不是普通的猎犬，只能归类为怪物。毕竟这只野兽会使用高级魔法。” “……” “就在刚才，它还看着华生流口水。这说明如果没有阿德勒的命令，它不会这么温顺。” 夏洛特这令人震惊的话，让原本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凝固。 —— 哆嗦…… “那么…… 艾萨克·阿德勒是如何像指挥家犬一样指挥这样一只可怕的生物的呢……？”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紧挨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华生、自己也微微颤抖的莱斯特雷德，向夏洛特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很快就会揭开其中的原因。” 夏洛特低声回答。 “这是阿德勒提出的反驳关键，也是解开这起离奇案件的最后一把钥匙。” 说完，她稍作停顿。紧接着，一片之前被暴风雨遮蔽的荒野新景象，首次映入她的眼帘。 “……” 在传说中恶魔猎犬首次出现的山谷不远处，有一个洞穴，隐隐有光线从里面透出。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那只一直在洞穴入口注视着夏洛特一行人、奇异的生物静静走进洞穴后，她压低声音说道，随后表情镇定地走进洞穴。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这样……” “那你想留在这儿吗？” “那，那我更讨厌！” 最终，即便吓得脸色苍白、满心不安的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也跟在夏洛特身后走进了洞穴。于是，寂静开始在这片荒芜的荒野上蔓延，持续了很久很久。 —— 扑哧扑哧…… 直到一个新的身影在暴风雨中艰难跋涉，沉重地踏在泥泞的地面上，出现在洞穴前，这片寂静才终于被打破。 —— “哈，呼……” “真可惜。” 艾萨克·阿德勒悄悄从海伦·巴斯克维尔身边抽身，她刚才已经扭动身躯、气喘吁吁好一会儿了。 阿德勒望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喃喃说道。 “已经这么晚了啊……” —— 呜呜呜……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成功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此刻已归来的怪物身上。 “干得好。” —— 呼噜…… 阿德勒自然地抚摸着这只生物的头，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也都做得很好。天已经很黑了，肯定很吓人，但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 三个女人从他前方的黑暗中现身。 “艾萨克·阿德勒。” “那么，福尔摩斯小姐，你考虑过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站在最前面的夏洛特，表情比北极的冰雪还要冰冷，喊出了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阿德勒只是微笑着回问了她一个问题。 “信息什么的，没必要。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听你说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吉娅·莱斯特雷德就一脸坚决地朝阿德勒走去。 “艾萨克·阿德勒，我现在就逮捕你。” “…… 以什么罪名？” “对你的指控有很多，首先，我们会调查你绑架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以及与格洛丽亚·莫蒂默共谋的罪名。” “呵……”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露出狡黠的笑容，将目光转向夏洛特。 “福尔摩斯小姐，你认同探长的指控吗？” “…… 不认同。” “福尔摩斯小姐。这种事情不能掺杂个人感情。”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夏洛特给出这样的回答时，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开始劝说夏洛特。 “艾萨克·阿德勒会接受法律程序并接受审判。由于他没有直接被控谋杀，最多可能面临10到20年的监禁……” “…… 不是这样的。” 但夏洛特·福尔摩斯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说道。 “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指控不止这起事件……” “…… 那还有什么？” “不仅是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件，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他都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其中。” 听到她的话，莱斯特雷德的眼神微微有些发愣。 “毕竟我们一直对付的就是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存在。” “你在说……” “阿德勒，我已经意识到你的真实身份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夏洛特开始朝阿德勒走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 是吗？” “……” “那就请你明示吧。” 紧接着，阿德勒那悦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如你所知，你只有一次让我满意的机会。” “…… 哈。” 阿德勒的眼睛开始闪烁着深邃的血红色光芒，夏洛特·福尔摩斯深深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从没想过，我当时随口开的玩笑竟然会成真。” “……” “…… 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即将说出一句日后会成为她最着名的台词之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事实。” “…… 能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真是我的荣幸。” 阿德勒这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们之间瞬间陷入沉默。 “艾萨克·阿德勒。” 在这寂静之中，夏洛特那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在洞穴中回荡。 “那个比任何人都热爱契约的法师，但却总是炮制出只对自己有利的不公平契约。” “…… 我已经被背叛过几次了。被你这样的人，或者教授。” “以扭曲的方式实现人们愿望的那种调皮天性。” “我也不是想这么做……”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带着略显沮丧的表情试图辩解。 “变成吸血鬼时不经意露出的尾巴，而这与吸血鬼毫无关系。” “……” “能迷惑伦敦半数女性的异常魅力。” “…… 这不是不相干吗？” 然而，提到这个，他一时语塞。随后，他对着她继续说出的话，略带尴尬地笑着喃喃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 夏洛特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目光落在那只一直坐在阿德勒脚边、用脸颊蹭他腿的奇异超凡怪物身上。 “那只对他表现出无条件忠诚的传说中的恶魔猎犬……” “……” “即便身为吸血鬼，你看到银十字架时的过度反应，我早该注意到。但现在，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那一刻，她的眼睛微微颤抖，准备说出接下来的话。 “那个因宣告魔法与神话终结的十字军东征而从地球上消失的恶魔。然而，根据各种传说和谣言，即便在消失之后，恶魔也偶尔会在世间现身。” 尽管如此，她的声音依然平稳清晰。 “就如同出现在巴斯克维尔家族传说中的恶魔。” “……” “…… 那就是你的真实身份，不是吗？恶魔。” 阿德勒面带迷人的微笑，随意露出的尾巴左右摇摆着，点头承认…… 肯定了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肯定了…… 他就是恶魔。 “你说得完全正确。” 当这令人满意的声音从他唇边溢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寂静开始笼罩整个洞穴。 ——以下第一人称自述 『爱恨情仇（第2集）』 —— 描述：获得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恨意。 —— 进度：20% → 100% 『爱情的波折』 —— 描述：获得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的恨意。 —— 进度：20% → 100% 『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场假结婚。 —— 进度：??? 看着眼前出现的信息，确认列表底部列出的奖励后，我轻轻松了口气。 - 奖励 —— 返回原世界门票 x1（一次性使用，不可重复获得物品） “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识到这一点。” 不出我所料，夏洛特·福尔摩斯迅速得出了真相。 “在魔法、神话和神秘几乎绝迹的时代召唤恶魔归来的煽动者。近期一系列离奇事件的罪魁祸首，以及此刻仍在积极将各种怪异事物吸引到这个世界的幕后主谋……” 就连身为开发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 “正是我，福尔摩斯小姐。我就是…… 恶魔。千真万确。” “……” “如果你已经推断到这一步，或许你也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有了这个奖励，我现在已经有了脱身的办法。只剩下一件事要做。 “…… 我必须拒绝你的求婚。” 随着这声低语，我从口袋里掏出几位女士的结婚证书。 —— 嘶啦…… 在她们眼前，我把证书撕成两半。 “我是必须消逝的黑暗，将被你的光芒净化。” “……” “…… 短暂的幸福生活不适合我这样卑鄙的人。” 那一刻，女士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目光盯着我。这目光比我以往所经历的任何目光都要强烈得多。 “尽管如此，我爱你，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与之前稍有不同、我从未预料到的系统信息开始出现在我眼前。 —— 警告！ —— 被监禁概率 —— 100% —— 被绑架概率 —— 100% —— 被驯服概率 —— 100% —— 被剥夺人身自由概率 —— 100% “…… 这他妈的……！” 虽然这些突然出现的信息让我有点吃惊，但我觉得这可能是系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蹦出的漏洞。 既然我已经拿到了返回原世界的门票，不管怎样，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警告！ —— ？？？概率 —— 100% 这简直就是无缘无故吓唬人。该死的破系统。 第76章 失控 “大家怎么都一脸严肃？” 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在这片寂静许久的洞穴中回荡。 “你们真以为随便求个婚，我就会立刻答应吗？” “……” “哼。做梦去吧。” 他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看向他的目光比北极的冰雪还要冰冷。 “呃，怎么有三份…… 结婚登记表？” “你确定你能承担你所作所为的后果吗？” 在两位女士身后，华生被这奇怪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而站在夏洛特旁边的莱斯特雷德，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气势开口说道： “你一定会后悔的，艾萨克·阿德勒。” “……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如你所说，很快世上所有的怪物都会找上你。” “嗯，我想是这样。” 阿德勒静静地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唯一能抵消那个诅咒的人是我，我身上带着与你诅咒相反的力量。你需要我在你身边。” “啊……” “所以，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否则你应该求我……” 然而，自信满满说着话的莱斯特雷德，突然中途停了下来。 “……” 她怎么能不停下来呢，因为就站在她旁边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正怒目圆睁地狠狠瞪着她。 “咳咳。” 莱斯特雷德避开目光，试图躲开那因阿德勒的发色而微微染上疯狂之色的眼睛。 “…… 相反，你应该求我嫁给你，没错。” “探长。” “福尔摩斯小姐。有时候，人们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观点。” 这位犹豫的女士随后带着坚定的目光看向夏洛特，开始畅所欲言。 “此时此刻，只有我能对付艾萨克·阿德勒。” “别胡说八道。” “这不是胡说，福尔摩斯小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最看重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的。” 然而，夏洛特仍然激烈地大声否认。 “…… 那些怪异的异常现象是可以解决的。这是现代侦探的专长，所以我在他身边更合适。” “从源头上阻止可能出现的危险，总比冒险等危险发生要好。” “那我雇你当我们新婚家庭的保安。我们一周内就结婚，所以辞掉你警察的工作……” “为什么这场对话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探长的问题，静静地低下了头。 “…… 因为。” “嗯？” “因为我爱他！！” 突然，她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你不也是一样吗，艾萨克·阿德勒！？” “……” “你真以为，就因为你现在戴着有色隐形眼镜，我就认不出从你眼中感受到的属于我的魔力了吗？” 她停顿了一下喘口气，然后声音颤抖地开始说道： “阿德勒先生，我们结婚吧……” “……” “探长能为你做的一切，我都能做到。”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默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我会处理未来所有将会出现的怪异之事。毕竟，我也被诅咒了，除了谜团，对任何事都无法满足，所以我们就当是抵消彼此的诅咒吧。” “……” “我会独自包揽家务、赚钱养家和养育孩子。难道你不想看看伦敦最优秀基因结合后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吗？” 她放下骄傲，甚至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荒唐的话。然而，当她看到阿德勒低头沉默地看着她时，紧张地咬起了嘴唇。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 “你喜欢我，不是吗？比你勉强约会的这位警官要喜欢得多。” “福尔摩斯小姐。” 听到她的话，莱斯特雷德瞪着夏洛特，正要开口反驳。然而，阿德勒在她张嘴插话之前抢先说道： “这正是我选择这个结局的原因。”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完全愣住了。 “如果我娶了你或者探长，我肯定会幸福大概一年。” “…… 别把探长扯进来。” “好，就按你说的假设。” 阿德勒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慢慢朝夏洛特走去。 “…… 不管怎样，如果我接受求婚，肯定会无比开心。” “那我们结婚吧……” “但那样的话，世界将会走向末日。” 听到他的回答，夏洛特的脸变得比白纸还苍白。 “你知道吗？最近全球怪异现象激增的时间，正好和我开始对外活动的时间吻合。” “这只是巧合。” “开膛手薇珞、法国的怪盗、疯狂科学家，甚至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被吸引到我身边…… 这些都是巧合吗？” “是的。肯定都是巧合。” 阿德勒伸出手，开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 很不幸，这并非巧合。” “……” “仅仅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被不该存在的事物侵蚀。” “不……” “别否认。你，夏洛特·福尔摩斯，最不应该逃避真相。” 温热的液体开始顺着他的手滑落。 “你从来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 “这都是因为你。” “哈……” “是你让我无法没有你地活下去，现在你却要我亲手抹去你？” 夏洛特紧紧抓住阿德勒的手，咬着牙拼命摇头，牙齿都快咬出血来。 “我做不到。” “不，这是唯一的办法。” 然而，阿德勒用坚定的声音对她低语。 “你已经揭开了这个案子的真相。我是这一切的根源，同时也是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恶魔。” “…… 你不会是说……” “所以，这是你的胜利。” “你策划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打算输吗？” 他微微避开夏洛特的目光，喃喃说道。 “…… 确切地说，从你开始怀疑我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 “那么这个谜题无效。如果挑战者从一开始就认输，这算什么挑战？” “哦？你身为侦探，不会是想掩盖这个案子吧？” 他们那双染上彼此发色的眼睛，静静地对视着。 “我会指控你为同谋，而非主犯。只需坐5到10年牢，或者…… 通过认罪协议，甚至可能更短。” “不，这恐怕很难。” “什么？” “…… 我已经拿到了案件受害者和凶手的证词。他们会提供对我不利的陈述。” 在彼此凝视的目光中，夏洛特的眼神率先动摇了。 “巴斯克维尔家族那可怕的传说，还不止如此。” “……”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姓氏吗？就是死在与恶魔签订契约的庄园女主人手中的那个年轻人。” “……！” 虽然她早就推测出了这个案子隐藏的事实，但她并不想提起。然而，似乎阿德勒执意要提起这个她想忽略的令人不安的部分。 “…… 是巴斯克维尔。从你的表情看，你似乎已经猜到了。” “……” “顺便说一句，我听说那个年轻人有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阿德勒说着，静静地将目光投向身后。在他视线的尽头，格洛丽亚·莫蒂默一直静静地站在海伦·巴斯克维尔身旁，此刻她立刻低头表示认同。 “事件结束后的几天，有个人召唤了与庄园主签订契约的同一个恶魔，并在恶魔的影响下自愿变成了狼人。在接下来的200年里，那个人猎杀了家族的所有继承人，成为了巴斯克维尔家族的诅咒……” “……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位女管家，对吧？” “而在她背后，如你所知，正是我。” 夏洛特冷冷地盯着露出獠牙的女管家，静静地开口说道。 “那现在怎样？” “你说‘怎样’是什么意思？显然，我要让她招供一切。” “……” “当然，她得把我指认为主谋。她是少数能证明我是恶魔的人之一。这一切都多亏了福尔摩斯小姐完美的推理。” 阿德勒继续说着，平静地看着她。 “至于巴斯克维尔小姐…… 严格来说，说我拉拢了她并不准确。” “……” “因为她极其厌恶我，毫无疑问，她会竭尽全力证明我的罪行。”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静静地低下头，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开始低声耳语。 “怎么样？我们的角色颠倒了，是不是很有趣？” “……” “一个急于向世界揭露自己罪行的犯罪顾问，和一个试图掩盖罪行的侦探…… 听起来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不是吗？” 接着，洞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 阿德勒先生。” 在沉默中，夏洛特的声音终于响起，冰冷而疏离。 “那你有什么提议。” “…… 什么？” “你考虑得很周全，但你忽略了一个极小的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可能会让你的整个计划泡汤。” 就在这时，艾萨克·阿德勒意识到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不禁脊背发凉。 “根据英国异常\/怪异生物管理法案第12条第3款—— 一项规定特殊生物处理和管理的法案……” “……” “…… 以下物种不被赋予人类身份，一经发现将予以消灭。只有当它们属于国家，或者是有执照个人的财产时，才会给予法律保护。” 夏洛特凝视着他，眼中带着疯狂的热度，嘴角慢慢上扬。 “吸血鬼、狼人、未经授权的人造生命形式、不死生物、恶魔，或者那些被认为起源于恶魔的生物，在某些情况下也被称为魔鬼。” “…… 我们不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吗？” 阿德勒困惑地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通过自首，我们长久的纠葛就结束了。英国政府会处决我，一个宪法规定要消灭的目标，而你会作为一个除掉怪物的英雄被铭记……” “不被赋予人类身份意味着我对你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 听到夏洛特接下来的话，他不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当然，前提是要确保所有权。” “福尔摩斯小姐，如果你不打败我，世界就会陷入危险……” “…… 我已经反复说过了，那又怎样？” 在迅速反转的气氛中，夏洛特带着邪恶的笑容开始逼迫阿德勒。 “从现在起，我要制服你，把你关在我在贝克街住所准备好的地下室里。除了反抗，你还能怎样？” “啊……” “别担心，从法律上讲，这不是犯罪行为，而是一次救援行动。即使全英国一半的女人为此哭喊，我也不会被起诉。” “你打算与恶魔战斗并打败它？而且，我身边还有恶魔猎犬和狼人？” “莱斯特雷德探长会协助逮捕行动。不管你和你的怪物有多忠诚，没有契约和魔法，你就无能为力。” “……” “我们先从融合我们的基因开始，找到阻止怪物的方法。通过以各种方式结合，我们很快就能想出办法。” “呃……” 夏洛特完全失控，理智全无，开始把他往墙上推，阿德勒满头大汗，迅速把目光转向身后。 “……” —— 咆哮…… 吉娅·莱斯特雷德一脸不悦，似乎勉强同意夏洛特的计划。她悄悄抽出警棍，站在他忠诚的怪物面前，阻止它们行动。 “嗯……” 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召唤出刚刚收到的窗口。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我的眼睛。” “…… 我现在该用它吗？”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他的手犹豫地朝着眼前那个小门票形状的图标伸去。 —— “抱歉，但我不能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单调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 嗡嗡嗡嗡……！ “呃！？” “啊。” 不到一秒钟，一股如深海般沉重的压力开始压在洞穴里的每个人身上。 “天气突然变得这么恶劣，我就有预感……” 然而，阿德勒似乎是唯一不受这令人窒息压力影响的人，他看着洞穴入口，嘴角带着尴尬的笑容，一个身影慢慢朝他走来。 “…… 当然，这只能是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的法定主人轻松地绕过了所有对手，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阿德勒先生。” 简·莫里亚蒂教授一直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她面带愉快的表情拿出了什么东西。 “…… 我们结婚吧？” 那是一张结婚登记表，上面工整地签着她的名字。 “…… 哈？” 艾萨克·阿德勒原本正准备带着喜悦的表情拥抱教授，此刻却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少废话。” 令人惊讶的是，夏洛特竟凭借自身魔力的疯狂爆发，挣脱了教授的魔力压制，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来。 她年轻的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开始破口大骂。 “…… 嗯？” 阿德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时一条新的系统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警告！ —— ？？？概率 —— 200% “…… 这肯定是个故障。” 阿德勒若无其事地低声嘟囔着，就在这时，黑色和灰色的魔力开始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 修正 - 警告！ —— 多人造成？？？概率 —— 100% “…… 该死。” 第77章 逃脱 “哈，哈哈……” —— 嗡嗡嗡嗡…… 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数十分钟，逐渐陷入僵局。 “你还挺擅长这个的，不是吗？” 正常情况下，凭借更高浓度的魔力以及更为出色的技巧和经验，莫里亚蒂教授在这场对决中本应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是不是某种契机让你的能力得到了提升？” “…… 闭嘴。” 然而，不知为何，夏洛特那比平常深邃且阴森数倍的暗黑色魔力，竟勉强成功抵御住了莫里亚蒂教授那吞噬一切的死寂灰色魔力。 “再，再用点力！” “…… 夏洛特！坚持住！” 当然，这一奇迹并非仅仅源于她那不可思议的成长。 “啧……” “虽然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毕竟她近身格斗技艺娴熟，但我很快就会拿下她们，尽快赶来帮你。所以再坚持一会儿！” 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一边阻拦着在赋予并强化其存在的恶魔指挥下，急切朝夏洛特·福尔摩斯扑去的狼人，一边还不忘分神实时削弱那弥漫一切的灰色魔力浓度。 “呜呜呜呜呜……” “喂，你看到这个了吧？这可是装了…… 银子弹，没错…… 要是被打中，会疼得要命，真的很疼，所以别靠近！” 与此同时，瑞秋·华生医生为了她的搭档，不知怎的克服了某种程度上令她动弹不得的极度恐惧。此刻，她正忙着用手中的手枪瞄准在房间里徘徊的恶魔猎犬，使其不敢靠近。 “哇哦。” 与此同时，在远离这场混乱的地方，艾萨克·阿德勒正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一场混乱闹剧。 不过他的手仍悬停在返回门票图标上方，以防万一。 “魔法真是神奇……” “阿德勒先生。”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他不自觉地闭上了嘴。从一开始，教授的声音就带着那悠然、戏谑的语调。 “六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却像看一场戏似的看着。很感兴趣，是吧？” “呃…… 严格来说，不是五个吗？” “……” “…… 呵呵。” 面对长久的沉默，阿德勒不禁尴尬地笑着挠挠头。 “这样的话，我来这儿救你就没意义了，不是吗？” 与之前不同，莫里亚蒂教授此刻歪着头凝视着他。教授为了他全力争斗时，他却表现出的异常欢快态度感到困惑，下一刻，她竟出人意料地放松了攻势。 —— 嘶嘶…… 就在这时，夏洛特·福尔摩斯那阴森的黑色魔力汹涌而入，迅速吞没了莫里亚蒂教授的灰色魔力。 “教授……？” “…… 哼。” 困惑的阿德勒听到教授那带着些愠怒的声音，看到她略带愠色地看着自己，不禁露出一丝茫然。 “你看起来还是很自在啊……？”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当然，我很欣赏你的傲慢。” “……” “你现在肯定已经意识到，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压倒性地压制我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赢。” 短暂地，夏洛特的魔力似乎压制住了莫里亚蒂教授那势不可挡、无所不包的魔力。而教授毫不退缩，当她们目光交汇时，再次加大了魔力输出。 “你的眼睛还是灰色的，教授。看来你对自己的爱比对阿德勒的爱更深。” “我的心比你胸膛里那颗狭隘又偏执的心大好几倍。然而，无论心有多大，有些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对此也无可奈何。” “别试图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夏洛特说完，压低声音，向教授低声问道。 “…… 你到底懂不懂爱这种情感？” 随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看吧……” 夏洛特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得多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沉默的教授，很快，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 “你只是在玩弄爱情。因为这似乎…… 很有趣。不是吗，教授？” “你这话有点太极端了吧，你不觉得？” 简·莫里亚蒂在沉默中瞪着她，从她唇边溢出的声音比冰川的冰还要冰冷。 “抱歉，但我没心情纵容小孩子发脾气。” “我从没想过我会对你说这话，但是……” 然而，夏洛特丝毫不退缩，毫无畏惧地直面她，带着冷笑低声说道。 “你，一个根本不懂爱这种情感的人，真是可怜。” “……” “看到你除了模仿什么都做不了，这场景太可悲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难过。” 听到这低语，教授的眼神微微一冷，但她的表情和呼吸仍和之前一样。 —— 嗡嗡嗡嗡…… “哦，戳到痛处了，是吗？” 然而，直到此刻她都还游刃有余掌控着的魔力对抗平衡，开始出现动摇—— 教授无法向夏洛特完全掩饰这一点。 —— 嘎吱，嘎吱…… “如果你有愧疚之心，至少有点自知之明，退下吧。” 夏洛特没有错过那短暂的破绽，开始无情地乘胜追击。 “你似乎毫无良知。一个老姑娘还这样……” —— 嘎吱嘎吱嘎吱…… “求婚？别逗我笑了。” 随着那微微打开的缺口越来越大，夏洛特那阴森的暗黑色魔力直逼莫里亚蒂教授。 “…… 他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求婚。”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夏洛特苦笑着把话说到底。 “阿德勒不可能接受像你这样的人的求婚。” —— 嗒，嗒…… 就在教授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话时，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不祥的光…… “教授。” “……？” 不知何时，阿德勒悄悄走到她们旁边，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阿德勒，这里危险。” “看看这个。” “所以，先退……” 简·莫里亚蒂表情冷峻地瞪着夏洛特，用平板的声音喃喃说道，却忍不住渐渐说不下去了…… “呵呵。” 此刻阿德勒正把一张纸递给她。 “……”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一张结婚登记表，上面有阿德勒亲手签下的名字，还有莫里亚蒂教授之前就已签好的名字。 —— —— 嗡嗡嗡嗡嗡嗡……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魔力，原本在对抗中即将占据上风，此刻却开始剧烈颤抖。 “呃……” 她急忙试图恢复平衡，但为时已晚。仅仅片刻之前还朝着莫里亚蒂教授钻去的黑色魔力，此刻连抵挡她灰色魔力的势头都很吃力。 “…… 到底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已无法扭转这场对抗的局势，夏洛特低下头，用充满难以置信和绝望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的眼角开始涌出泪水。 “你是认真的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夏洛特身后传来。 “是只有我这样觉得，还是现在大家都流行假结婚？只有我不知道吗？” “既然…… 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在所有人当中，你选择了教授，而不是那个唯一能抵消你诅咒的人…… 还有你爱的人？” “…… 嗯。” 阿德勒一直茫然地看着异常直言不讳的华生，他挠挠头，开始低声回答。 “就是因为我之前提到的原因。” “……” “和一个我应该毁灭的人结婚，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听到他的回答，她们的脸变得极其苍白，仿佛不可能更苍白了。 “我最亲爱的女士们，请尽全力打倒我们。” “住口……” “到了现在，你们今后该做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住口！！！” 夏洛特听到阿德勒最后几句话，情绪爆发了。 “我不想打倒你！！” “……” “我喜欢你！我爱你，阿德勒！！” 她脸上流下的泪水越来越多，比她一生中流过的都要多。 “啊，对，对。我之前对你有点太严厉了，是吧？抱歉。因为我有点太过分了，我们换个方式，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对，对……” “福尔摩斯小姐……” “为了我和别人结婚，我不接受这样该死的结局！！！” 然后，夏洛特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些话，试图向前冲。 “…… 这样结束这个案子似乎不太合适。” 阿德勒看到吉娅·莱斯特雷德在他身后使出超人般的力量制伏主犯莫蒂默，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 “唯一的问题是目睹了一切的巴斯克维尔小姐……” “…… 这不是问题。” 在局势迅速恶化之际，一个羞涩、低语般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安排好掩盖这个案子……” “是吗？” 之前自信求婚，此刻却红着脸避开阿德勒目光的教授，喃喃说道。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离开这儿吧。” —— 嗖…… 突然，阿德勒用手臂揽住她的腰。 “……？” 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 莫里亚蒂教授像只蜥蜴一样脑袋转来转去，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僵在了原地。 “…… 看来你还没接受，所以我应该给你时间。” “阿，阿德勒。” “但如果最后你还是无法接受……” 艾萨克·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地举起手。 “你下次面对的谜团可不会这么仁慈。” “住手。快住手！！！” “好好准备吧，福尔摩斯小姐。” “…… 呃。” 夏洛特被洞穴里压抑的气氛冲击得摇摇晃晃，最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 别白费力气来追我了。” 阿德勒眼中带着一丝怜悯看着她，然后打了个响指，总结道。 “除非你发现我的真名，否则不可能束缚住一个恶魔。” “等等！！” “…… 再见。” 下一刻，教授和阿德勒瞬间从洞穴中消失了。 —— 他们消失后，洞穴里开始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寂静。 “奇怪。” 在这片寂静中，夏洛特跪在洞穴尖锐的岩石地面上，膝盖擦破流血，她眼神空洞，开始轻声喃喃自语。 “他答应过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我身边…… 那时候。” 仿佛这一切都是谎言，阿德勒一走出荒野，暴风雨就停了。然而，就在那一刻，一条可怕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让他困惑不已。 “…… 我是不是一时忘了什么事？” —— 被共享概率 — 10% → 69% 第78、79章 婚姻(1.2) - 警告！ - 校准概率 —— 被监禁概率..... —— ？？？概率..... —— 被共享概率..... 与莫里亚蒂教授戏剧性地逃离犯罪现场后，我乘坐马车返回伦敦，眼前开始不断浮现出大量信息。 ... 这些概率都已经是100%了…… 为什么还在更新？ 我懂，对吧…… 嗯，换作平常，我现在肯定已经惊慌失措了，但就我目前的处境而言，闪烁变化的概率丝毫没让我感到困扰。 我从没想过，有脱身办法和没有脱身办法之间的差别竟如此巨大。但现在想来，从我拿到那张门票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回头了。 不过，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但随着紧张感逐渐消退，我强忍着袭来的困意，努力睁着眼睛，心里开始犯嘀咕。 真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在离开前完成所有必要的准备工作，以确保即便我消失，这个世界也不会就此走向末日…… 难道我就不能选一个更温和点的方式吗？ 这些想法和悔意，在事情已成定局之后开始冒了出来。 “嗯……”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担忧就开始从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去。 不，它们可不只是淡去，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再调皮捣蛋、心狠手辣一点。 肯定有什么不对劲。虽说从我拿到返程门票的那一刻起，我就满心欢喜，也不再需要顾虑别人的感受，但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 经过长时间的独自思索，我只能得出这样的推断。 ... 难道我，真正的我，越来越像一个恶魔了？ 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所附身的身体，其身份源自圣经神话，我内心确实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当然，目前这些情绪还很微弱，微不足道。 比如说，我会想着偷偷靠近一个讨厌我的女孩，跟她调情，惹她生气。 或者暗地里欺负、折磨一个暗恋我的女孩。又或者欺骗、刁难一个信任我的人……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冒个不停。 这些都只是些轻微的道德瑕疵，但不知为何，我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越来越强烈。 … 变得越来越像恶魔，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我获得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负面状态，叫做 “爱情纠葛”，但从这次经历中获得的好处也是意义重大。 多亏了迈克罗尼的建议，那就像是在进展受阻时可以使用的作弊钥匙，我成功认清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从现在起必须承担的任务。 通过意识到自己 “恶魔” 的身份，我能够有效地掌控那些此前一直仅凭潜意识使用的力量。不仅如此，最关键的是，我能够准确找出威胁世界的侵蚀率背后的原因。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我—— 艾萨克·阿德勒的存在。正是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实时地将各种怪异事物吸引到这个世界。 因此，我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已然无比清晰。 我现在必须策划一场完美的案件—— 一场能得到所有人认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掩盖的案件，然后在其中被夏洛特·福尔摩斯彻底击败。 自杀或者自然死亡对我来说都不是选项。 鉴于侵蚀率增长的速度，很有可能在我自然死亡之前，世界就已经被完全侵蚀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以一种模糊不清、类似烂尾的结局，通过自杀来玷污这个世界。 - 结局999——尾声：末日灾难 每当我哪怕稍微有 “逃避” 的念头时，警告我这系列最糟糕结局的信息，就会如威胁般浮现在我眼前，时刻提醒着我这个事实。 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被夏洛特击败，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就能阻止因外来实体引发的不可避免的世界末日。与此同时，这个结果会让心碎的莫里亚蒂教授，因人生中最大的失败—— 被她唯一的宿敌击败，而自愿地，带着羞愧和沮丧…… 当然，如果我能在临死前使用返程门票，回到我的世界，就可以不用真的死去，从而拯救这个世界。 从我真正爱上莫里亚蒂教授—— 这个游戏的最终大反派那一刻起，原本预定的幸福结局基本上就已经没了。 结果，我能预见到的唯一可行结局，是一个不太理想的勉强解决方案：夏洛特、莫里亚蒂教授和我都能勉强活下来。 而我也能在幕后安全回到我的世界。 当然，这里的问题是，这是一个 “坏结局”，但是…… … 好吧，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然而，对我来说，既然已经拿到了返回原来世界的门票，这些事情都算不上什么问题。 这个魔法与神秘共生，形成奇异协同效应的怪异世界，并不属于我。真正属于我的世界，是那个处处充斥着现代文明便利的现实世界。 没错，这不是我的事了。 所以，即便我在这个世界游历过，也对它有了些感情…… 这不是我的事了…… 不，实际上我已经相当依恋这个世界了…… “……” 这太奇怪了。 在一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死，或者不知道会从哪里遭到攻击的情况下，我本以为只要一想到随时可以回去，就会欣喜若狂。然而，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会感到如此不安呢？ “…… 啊。” 答案就映在马车车窗上，我从自己的眼睛里找到了。 “哈哈……” 一只黑色，一只灰色。 这是无可争辩的证据，表明我已分别将心交给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教授，这两种颜色分别染进了我的眼睛和内心。这是确凿的证明，不容我以被她们征服为借口逃避。 “哈……” 当我静静地看着这双眼睛时，之前我试图不当回事的那些举动，现在看起来愈发愚蠢。 … 不过，虽说我的事情或多或少算是有了定论，但当我回到现实后，夏洛特和教授会怎样呢？ 一想到这个我一直回避的问题，我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 “……” 然而，我很快默默摇了摇头，开始下定决心。 … 但我还是不能让世界毁灭。 为了一年的幸福和快乐，就把世界侵蚀得一干二净，这是不对的。 最好还是给夏洛特一个机会，让她自己来结束这一切，成为她成长的垫脚石。 至于教授…… “…… 呃？” 正想着这些，几个小时来我第一次转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因为不知何时，莫里亚蒂教授已经坐在我旁边，她把头凑得很近，近到呼吸都拂到了我的脸上，正盯着我看。 “…… 你这样坐多久了？” “从我们上马车就开始了。” 接着是她一如既往的单调声音，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能从深处察觉到一丝焦虑。 “嗯……” 听到她的声音，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又在我心底冒了出来。暂时抛开所有担忧，我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 你这样有点吓人啊，教授。” “……” 不像夏洛特或者莱斯特雷德，我没办法立刻和教授拉开距离，所以我选择了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我不喜欢这么黏人的女人。” 事实上，这可能只是我潜意识里，因为意识到我们最终不得不分开，而表现得小气又疏远。 —— “一想到你盯着我的脸看了几个小时，却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毛骨悚然…… 太，太吓人了……” “……” “变态教授。” 阿德勒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嘟囔着，一直静静观察他的教授歪着头。她依旧沉默着，歪着头继续盯着他。 “…… 开个玩笑。” 阿德勒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脸色有点阴沉地咕哝道。 “啊，说到玩笑，那张结婚契约……” “……” “这真是个绝妙的策略。” 阿德勒一边观察教授的反应，一边突然带着友好的表情戳她的肋骨。 “…… 策略？” “你是故意带着它的吧，以防万一遇到紧急情况，用它来扰乱夏洛特的魔力。” 出人意料的是，教授并没有阻止他这些大胆、下意识且有点过分的举动。她就看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把它还给我。” “……？” 看着阿德勒自然而然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满脸笑容地在里面翻找，她终于忍不住一脸茫然地盯着他。 “我留着它，以后和夏洛特打交道的时候用起来方便。” “……” “哦，找到了。” 阿德勒终于成功从教授的衣服里抓住了那份契约，就在他正要自然而然地把它抽出来的时候—— “你怎么能伪造出这么棒的一份……” —— 砰！ “…… 哈？” 教授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把契约抢了回去。 “教授？你干什么？” “……” “呃，疼……！？” 阿德勒一时有些发懵，试图高高举起手，从她手里把契约抢回来。然而，由于他们身高差距太大，他的手够不着此刻正举到车顶的教授的手。 “别开玩笑了……” “这不是玩笑。” 简·莫里亚蒂默默摇了摇头，回应着阿德勒慌乱的声音，开口说道。 “这不是伪造的。” “那……？” “这是一份真正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 随着她灰色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正挣扎着抢回契约的阿德勒僵在了原地。 “你签字的那一刻，它就生效了。” 就在这时，信息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警告！ —— 被监禁概率 —— 100% —— 被驯服概率 —— 100% —— ？？？概率 —— 100%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这些信息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滑到了他的手指上。 “呃……” 他这才意识到是一枚戒指，即便外行人也能看出这显然是个高档货，中间镶嵌着一颗钻石，阿德勒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在这三个概率同时发生的所有可能性中，你难道压根就没考虑过结婚也在其中吗？]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朝存放返程门票的菜单伸去。 “感觉怎么样？”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无法继续这个动作了，大脑一片空白。 “…… 亲爱的。” 他看到教授把戒指戴在阿德勒的手指上，此刻正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用那种可爱迷人的语气轻声说出了这几个字。 —— 与此同时，在巴斯克维尔庄园…… “……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如果艾萨克·阿德勒说的是真的…… 我们真的要用自己的双手打倒他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浑身被雨水湿透，回到巴斯克维尔庄园后，正在阿德勒的房间里翻找着。 “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我们，被迫和那个邪恶女王结婚吗？” “…… 不。” 她转过身，表情冷峻地看着焦急嘟囔的吉娅·莱斯特雷德，开口说道。 “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的真名。” 听到她的回答，莱斯特雷德握紧拳头，低下了头。 “…… 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他的真名？” “我们需要时间。如果能多争取一点时间，那就肯定有机会。” 夏洛特回应着她颤抖的声音，开始把自己的黑色魔力注入壁炉里正在闷烧的纸张灰烬中。 阿德勒先生，这是您要的案件信息。从美国大使馆获取这些信息有点困难，但信息非常可靠。 —— 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 片刻之后，在她魔力笼罩的灰烬中，纸条慢慢开始复原，夏洛特再次开口，专注地低头看着重新显现的纸张。 绝密 美国超自然、异常与怪异现象管理局通信 她金色的眼睛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地闪耀着。 谢尔曼将军焚烧事件 这份文件是一份报告，包含了一年前发生的谢尔曼将军被焚烧事件的相关事实…… “恶魔…… 对东方学感兴趣，这可真有意思。” —— —— 嘎吱……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程，马车终于抵达伦敦，速度开始放缓。 —— 叩，叩，叩……！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抵达目的地。” 片刻后，车夫从完全停下的马车上下来，敲响了乘客车厢的门。 “……” “女士们，先生们？有什么不对劲吗？”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他不断敲门，却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任何人要开门的迹象。 “嗯……” 车夫挠了挠头，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准备打开乘客车厢的门。 “哎呀，这可真是……” 在19世纪维护不佳的道路上，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车夫，也常常会让乘客经历一场伴随着恶心和晕车的不愉快旅程。 这当然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声誉和收入，所以车夫们别无选择，要么花大价钱给马车轮子装上减震魔石，要么提高自己的驾驶技术。 “…… 技术太好也会有问题啊。” 这位车夫那天从巴斯克维尔接到了一位出手阔绰的乘客前往伦敦，他就属于驾驶技术极为出色的后者。 最初，由于生活条件一般，他买不起减震魔石，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驾驶技术。 凭借出色的驾驶能力，他如今已达到只服务上层客户，并取得了显着成绩的地步。 “也许下次我该在车里装个钟……” 对他来说，乘客在车厢里睡着是常有的事，所以像往常一样，他用钥匙打开了车厢门。 —— 咯吱…… “……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打开乘客车厢的锁，正要转动门把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马车在微微摇晃。 “呃……” 他困惑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便没多想地转动了门把手，接着便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展开的场景。 “教，教授…… 呃……” —— 咂…… 『删了』 —— 沙沙…… 车夫一脸震惊地继续看着这一幕，刚刚还热烈地吸吮、啃咬少年脖颈的女子，突然无声地抬起头。 “……” 下一刻，女子目光如箭般射向呆若木鸡的车夫。 ... 是梦吗？ 那一刻，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了幻觉，于是揉了揉眼睛，又缓缓睁开…… —— 飘动…… “教授，冷静点……” 在他面前，锐利的灰色魔力开始剧烈涌动，在那汹涌魔力的背后，少年满头大汗，正拉着仍一脸寒意瞪着车夫的女子。 “……” 看了一会儿这诡异的场景，车夫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他默默念了大概五遍主祷文，带着几乎让全身瘫软的极度恐惧，再次睁开了眼睛。 “……” 幸运的是，这次既没有两人毫无廉耻地纠缠在一起的场景，也没有他命悬一线的情况。 “刚才那驾驶技术真厉害。” “是，是啊，我想是这样。哈哈……” 女子和少年像普通乘客一样端庄地坐着，少年用欢快明亮的语气说道。 “…… 是，是啊。” 『删了』 “拿着这个。” “…… 这是什么？” 但很快，一件事让车夫把那些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这是给您添麻烦的补偿，也是为了确保您对刚才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 啊。” “请收下吧。” 少年递过来的金币数量，车夫就算辛苦工作半年也未必能挣到，少年还一直灿烂地笑着。 “谢…… 谢您……” “…… 还有一件事。” 车夫每年从与上层客户的交易中，也难得遇到这么一笔财富，他正准备贪婪地伸手去接…… “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 一个突如其来、冰冷刺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样对双方都好。” “…… 什么？” 车夫抬起头，目光撞上少年戏谑的眼神，少年手指抵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你从没见过我们。” “什……” 随着这些话，车夫的记忆如烟雾般消散。 “金融交易说到底也是一种契约。” “……” “而契约必须履行，对吧？” 不知过了多久…… “现在的人可真开放……” 车夫醒来后继续驾着马车回家，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记忆，途中他偶然看到一对男女在小巷里纵情缠绵。 “…… 都那样了，应该算当众猥亵了吧？” “教，教授…… 也许我们该停…… 呃……？” —— 啪嗒，啵唧…… 就在这时，揭开案件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永远地消失了。 —— “…… 阿德勒。” “……” 几分钟后，尽管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伦敦的后巷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阿德勒和教授走在小巷里，听到旁边传来平板的声音，他扭头过去，噘着嘴回应。 “亲爱的。” 接着，简·莫里亚蒂教授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 呃。” “宝贝。” “求你，收敛点。” 教授在他耳边轻语，那声音痒痒的，阿德勒不禁缩了下身子。最终，他没能忍住回应的冲动，落入了她明显的圈套，烦躁地开口道。 “我爱你。” 教授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直白的回应传了过来。 “……” 阿德勒呆呆地盯着她的脸，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 你真的打算和我结婚？” “不是打算，而是已经成了。一旦我们提交这份有手写签名的文件，我们就合法结婚了。” 阿德勒晃晃脑袋，驱散了些恍惚，提出疑问，她则从口袋里掏出结婚登记表，笑着回答。 “而且这在我手里。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乖乖放弃，安静地和我结婚。” “你想和你的学生来一场法律斗争吗？” “…… 你觉得如果我赢了会怎样？” 听到这话，教授刚才还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 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做家务、做饭、生孩子？” “做家务和做饭是你的事。除了奶茶，我做的其他菜就没成功过。”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结巴了一会儿，带着怀疑的表情又问了一遍，教授只是平静地回答。 “不过，我可以保证赚钱养家。这一点我能向你保证。”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脸失望地嘟囔道。 “…… 夏洛特说她会自己做家务和做饭呢。” 说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 这个周末我就去上烹饪课。” “你是认真的？” “我还得买条围裙。” 在沉默中经过长时间严肃的思考，教授一脸决然地回答。 “…… 那孩子呢？” 阿德勒茫然地轻声问道。 “我们的女儿会很可爱吧？有着金色头发和灰色眼睛，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呃……” 但教授似乎连这个问题都预料到了，她开始在他耳边用柔和甜美的声音低语…… 如同美梦的呢喃。 “阿德勒，别再否认了。” “……” “你现在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 这一宣告如此可怕，让阿德勒脊背发凉。 “如果你明白了，那就开始为我们的新婚生活做准备吧。” “可那应该是我的角色……” 阿德勒一脸困惑地伸出手，护送他到藏身之处门口的教授只是转过身，开始沿着小巷越走越远。 “…… 哦，对了。” 然后，她突然回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低声说。 “如果你要驯服什么，一定要彻底驯服。” “什么？”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阿德勒歪着头，教授静静地指向小巷的一个隐蔽角落，又补充道。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 “哦。” “虽然我很想杀了它，但你可能还需要几个忠诚的手下，所以我忍住了。”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小巷阴影中潜伏着的幽蓝光芒，不禁一脸茫然地看着。 —— 呜呜…… “你怎么在这儿？” —— —— 咯吱…… 不知过了多久…… “…… 主人！？” “爸爸？” “哼。” 在沉寂了几天后，藏身之处的门缓缓打开—— 银焰，原本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织着什么；塞莱斯蒂娅·莫兰，一脸郁闷地坐在她旁边；公主克莱，一直在擦窗户，她们各自以不同的反应将目光投向门口。 “主人，你去哪儿了，我好孤单……” “爸爸，上次你让我照顾的人，我都照顾好了……” “一声不吭就跑哪儿去了……” 然而，几乎立刻，三人的话都戛然而止，表情变得茫然。 “嗯，是这样……” 艾萨克·阿德勒一脸灿烂地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个东西，它的眼睛闪烁着致命的蓝色光芒。 “……” 在阿德勒眼中，这似乎是一只 “恶魔猎犬”，但不知为何，在这三个女人眼中，它看起来是一个和莫兰年纪相仿的女孩。 “…… 她叫波比。” —— 汪。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这只生物的肚子，说出这句话时，比以往更深沉的寂静开始弥漫在这个藏身之处。 第80章 对决 阿德勒阔别许久后首次回到后巷的藏身之处，几个小时过去了。天空中，月亮刚刚开始升起，展现出它迷人的身姿。 “大家晚上好……” 或许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这只从巴斯克维尔一路跟他到伦敦的猎犬，所以他花了好几个小时，亲手在浴室里仔细地把这只脏兮兮的猎犬洗得干干净净。清洗完毕后，阿德勒牵着猎犬出现在了客厅里。 “……” 然而，不知为何，客厅的气氛比往常安静得多，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 哈？” 他困惑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这让他脸上的困惑更甚。 “大家都去哪儿了？” “呜呜。” 就在这时，一直表情呆滞地依偎在阿德勒腿边的猎犬，开始发出低沉而深沉的吼声。 “怎，怎么了？” 猎犬向前走去，阿德勒一脸茫然地被牵着皮带跟着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阿德勒满头大汗，忍不住问这只带着他走出藏身之处，开始在伦敦昏暗街道上漫步的猎犬。 “……” “……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汪。” 然而，当猎犬回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时，阿德勒不禁害怕地退缩了，最终只好顺从猎犬的意愿。 —— 呼哈，呼哈…… 于是，阿德勒和猎犬开始在伦敦黑暗的后巷里徘徊。和往常一样，随着夜幕不可避免地降临，神秘的雾气开始在街道和后巷弥漫开来。 “…… 嗯？” 阿德勒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在如梦如幻的后巷氛围中漫步，然后，突然歪了歪头。 “血腥味……？” 因为他那因半魔半吸血鬼血脉而极为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了从前方飘来的血腥味。 “到底怎么……” 阿德勒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跟着带路的猎犬向前走去，眼睛里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 哈？” 突然，他眼中露出茫然的神情。 “主人？” “爸爸。” “哈？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银焰、塞莱斯蒂娅·莫兰和琼·克莱公主。 艾萨克·阿德勒最忠诚的三个手下，浑身是血，正从后巷的角落里盯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 “我们一直在打猎！！” “打猎……？” 阿德勒惊讶地看着他的手下，开口问道，银焰则一脸欢快地回答。 “你们该不会是在清理后巷吧？”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我告诉过你们至少要留下三分之一。如果你们把一切都清理干净了，连我们能吸收的势力都会消失……” “没有啊？几周前融合就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哈？” 但银焰看起来很困惑，她挠挠头，眼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回答道。 “几周前，我们已经完全吸收了后巷 80% 的势力。剩下的 20% 要么离开了伦敦，要么已经被消灭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把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掌控到这种程度？” “我们不是已经向您提交报告了吗？” 阿德勒一脸震惊地问道，银焰则开始平静地汇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克莱公主的吸血鬼军团，以及那些欣然接受我的邀请加入组织的半人类，在扩张我们的势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当然，大多数组织仍然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新手……” “所以我就挑出那些组织的头目，把他们的脑袋打爆了。我做得不错吧，爸爸？” 在她汇报的时候，莫兰若无其事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摇摇摆摆地走到阿德勒面前说道。 “呃……” 她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他，阿德勒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不知为何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亲切地抚摸着她的头。 “啧，怎么偏偏选了……” “即便如此，那些反抗的组织还是被克莱公主亲自带领手下捣毁了他们的据点。她喝了太多血，现在也许仅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变回人形了。” “…… 哼。” 听到这些，克莱公主不悦地咕哝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抱起双臂，把头转向一边，而银焰还在一旁夸赞她。 “我们这么拼命干活，所谓的主人却根本不关心我们，只顾自己到处闲逛……” “…… 嗯。” 她表情冷淡地咕哝着，阿德勒静静地挠了挠头，向前走了一步。 “怎，怎么了？” —— 啵唧。 “…… 哈？” 阿德勒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在公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 在昏暗的月光下，他慵懒地笑着低声说道，公主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然后急忙把头转开。 “…… 真讨厌。” 从她嘴里传出的声音，虽然依然冷淡且带着不悦，但不知为何与之前有所不同。 “……” 在一旁一直看着阿德勒的银焰和莫兰，看到这一幕，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但如果你们不是在清理后巷，那你们一直在这儿做什么呢？” 阿德勒没注意到这一点，声音轻快地问道。 “…… 我们一直在猎杀怪物。” “什么？” “这是最近在后巷偶尔会发生的事。”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说的怪物，具体是指什么……？” “最常见的是黑影般的类人怪物。有时，甚至传说中的怪物也会以变异和堕落的形态出现。” “就在刚才，我们和狼人还有不死生物打了一架，爸爸。” 银焰和莫兰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着。 “这种事多久发生一次？” “几乎每天都有，大多在晚上，主人。” “过去几天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在您回来的那天，出现了一些比较强大的怪物。所以，您要小心，爸爸。” 阿德勒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 这是因为我吗？” “什么？” 既然我已经意识到这具身体的真实本质，看来情况从现在起只会变得更糟…… 阿德勒陷入了片刻的严肃沉思。 …… 既然侵蚀已经开始，并且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恐怕我回去也无法轻易解决问题。 “主人？” 也许，只有那个办法了…… 看着他的女伴们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阿德勒思索完毕，手托着下巴。 “…… 主人。” 银焰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安，开始低声说道。 “您现在在想什么？” “呃？” “主人，每次您露出那种表情，肯定会发生重大事件。”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受伤，但很快就笑着回应道。 “没什么大事，听着。简单来说，我要向伦敦所有的超自然实体同时宣战……” 于是，一个极具阿德勒风格的未来计划，从他嘴里滔滔不绝地讲了出来。 “…… 通过这样做，我们就能成功上演一场自编自导的绑架戏码，然后从教授的掌控中逃脱。这个主意怎么样？” “啊，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的计划啊？” “嗯。” 三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听了他的计划一会儿，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 “…… 我们现在就把他绑起来怎么样？” “这可不是叛乱或者抗命，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爸爸，不让他执行这个疯狂的计划……” “首先，我当然会靠近他，吸干他身上所有的血，让他昏过去，然后……” 阿德勒的手下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转眼间就开始密谋对付他们的主人。 —— 呜呜…… “呃？” 就在这时，躺在阿德勒旁边、脖子上系着皮带的猎犬，开始朝着她们发出低沉而威胁的吼声。 “你现在又怎么了……” 阿德勒疑惑地轻轻歪着头，开始抚摸猎犬的肚子安抚它。 “…… 主人。” 银焰低头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低声问道。 “主人，您把这只生物看成什么？” “这只？” 阿德勒眨了眨眼，看着仍然仰卧着、露出肚子让他抚摸的猎犬，微笑着回答。 “一只看起来有点凶猛的大猎犬？” “啊……” “它有时会用锐利的蓝眼睛瞪人，还会从嘴里喷出黑烟，我承认这挺吓人的，但它也很听我的话……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训练它当守卫。” 说完，阿德勒站起身，双手合十，眼中带着笑意结束了他的话。 “不管怎样，我指望你们为这个计划做好充分准备，好吗？” 说完这些，阿德勒转身朝藏身之处走去。 “波比，你不来吗？” “汪！” 他疑惑地叫着，不明白为什么猎犬还在瞪着他身后的三个女人，没有跟上来。 “…… 嘿。” 听到他的声音，猎犬正要行动，这时银焰一直以来无辜的表情瞬间消失，她那冰冷的声音像冰块一样滑了出来。 “你还不把眼睛放低点？” “……” 面对银焰这即使在赛场上都从未显露过的领地宣示，猎犬静静地把头歪向一边。 “哈？” 在阿德勒眼中是那只威风凛凛的猎犬，而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一个小女孩。尽管被阿德勒打理得干干净净，但她身上仍散发着一种险恶而阴森的气息。 “…… 哈。” 小女孩眯起眼睛，朝她们吐了吐舌头，然后转向仍然面带困惑微笑的阿德勒，银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仿佛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看来我们得好好排个等级顺序了。” “…… 真有这个必要吗？” “必须得这么做。说到底，她只是一只野兽而已。不管别人怎么说阿德勒像野兽，但他肯定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然而，尽管她这么说，另外两个女人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那个一直守在阿德勒身边的小女孩。 “…… 但我也有毛啊？” “…… 啊。” —— 第二天早上。弥漫在伦敦的空气中已经带着淡淡的秋意。在这样的一天…… “呃？” “嗯……” 在英国首都伦敦的各个地方，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一种充满巨大冲突预兆的不祥气氛开始蔓延开来。 “他是想找死吗？” “这家伙是在让我想尽办法绑架他，不是吗？” 这是因为，内容相似的信件被同时送到了隐藏在伦敦各地的所有超自然实体——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怪物手中，包括英国历史上最凶残的杀人犯和来自法国的怪盗。 下周日有人想和我约会吗？ 而且在每封信的角落，无一例外都画着一个男孩摆着一个帅气姿势的涂鸦。 第81章 对决(2) “阿德勒先生。” 在一个男孩的计划开始将伦敦地下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傍晚， “…… 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当面碰面了。” “是吗？” 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幕后策划者—— 艾萨克·阿德勒，在他的藏身之处迎来了一位身着整洁白色衬衫，系着领带的访客。 “……” 银焰、塞莱斯蒂娅·莫兰，以及此刻化作猫形的克莱公主，意识到这声音属于一名女性，便将目光投向藏身之处的入口。然而，很快她们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失去了兴趣。 “我倒是希望能更常见到您……”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这么说的，卡罗琳女士。” “…… 女士？” 她们的反应可以理解，因为这位访客不是别人，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她最近被阿德勒制服，成了他专属的 “情报提供者”。 “我才二十多岁呢，主人，这么称呼可太失礼了……” “趴下。” 就在阿德勒的手下默默将炽热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身体的紧张感消散，正要畅所欲言时，下一刻却迎来了他冰冷的命令。 “呃。” —— 颤抖…… 听到这命令，一股升腾的热意立刻从她下腹涌起，卡罗琳瘫倒在地，冷汗直冒，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一个比我那成熟稳重的教授年纪还大的人，行为却像这样？” “可，可是……” “29岁不还是二十多岁嘛，不是吗？” 阿德勒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喃喃说道。 “但这不是重点。” “…… 那重点是？” “你还觉得我之前对你很 ‘客气’ 吗？” 卡罗琳垂头丧气，默默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看到她的反应，阿德勒捏住她的下巴，沿着她的下颚轻轻抚摸，低声说道。 “没想到一个区区奴隶居然觉得主人对她很失礼，嗯？” “……” “而且，那天你不是答应做我理想中的奴隶了吗？” 一时间，屈辱和愤怒笼罩了卡罗琳的脸，她立刻别过头，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 哦。难道是我误解了我们的约定条款？” “那，那是……！” “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英国政府和上层社会的那些达官贵人之所以没取你性命，是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 然而，阿德勒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里掏出一份看起来很眼熟的契约，他的语气随着每一个字愈发冰冷，她的脸变得惨白，低下头，眼中满是焦虑和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 或许我该把你卖给那些大腹便便的贵族。” “对不起，我错了。” 尽管她模样凄惨，阿德勒仍冷漠地继续喃喃自语，卡罗琳则开始匆忙用脸颊蹭阿德勒的脚以取悦他。 “求您了，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作为一个卑微的奴隶，我不该口出妄言，主人。” “…… 好吧，那你先等我一下。” 阿德勒低头盯着这个苦苦哀求的女人，开始用脚尖戳她的下腹。 “嗯……” “啊。” 阿德勒露出尖牙，脸上带着恶作剧的表情，更加用力地折磨她的下腹。面对他无情的逗弄，卡罗琳从头到脚都在颤抖，紧咬着牙忍受着这份屈辱。 “继续说，完成你的汇报。” “好的。几天前，您让…… 啊…… 我向您汇报巴斯克维尔庄园案件的调查结果。” 她极力压抑着从唇边溢出的呻吟，努力通过认真汇报来证明自己作为奴隶的用处。 “嫌疑人格洛丽亚·莫蒂默失踪了。调查人员认为她在试图逃离时死在了沼泽里。不过，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躲起来了。” “嗯……” “而受害者中唯一的幸存者海伦·巴斯克维尔，显然已经搬到了奥古斯塔学院居住。似乎有一位匿名教授给她写了推荐信，让她能进入学院。” “…… 你和她做了交易，是吧……” 听完汇报，阿德勒微微发愣，短暂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很快，他把目光又转回到卡罗琳身上，低声问道。 “调查有没有可能出现不同的方向？” “嫌疑人太明显了，而且没有其他证据，所以……” “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 “有，不仅几百年没出现过的狼人现身了，而且在附近地区还发现了大量的 ‘恶魔生物’，所以梵蒂冈很有可能会派遣他们的骑士前来调查……” 汇报完后，她偷偷抬头观察阿德勒的反应。 “做得不错。” 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她，轻轻抚摸着卡罗琳的头发。 —— 轻捏…… 他拉扯着卡罗琳的领带，她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立刻开始颤抖。 “只要你一直像这样努力，你的性命就无忧。” 他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 哈啊。” 卡罗琳紧咬着牙，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当阿德勒把脚从她下腹移开时，她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有机会放松下来。 “哦，还有一件事……”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尖锐的声音趁她放松的瞬间，钻进了这个小小的空档。 “…… 你为什么一直谎报年龄？” “……！” “事实上，你不是29岁，你今年30岁了，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 阿德勒说出了她一直拼命隐瞒的事实，卡罗琳的身体比今天任何时候都更加僵硬。 “你有没有意识到，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是伦敦贵族圈传奇的你，和还没从学院毕业的我，之间的年龄差距？” “啊……” “可你为什么还一直不合时宜地要求私下见面，或者寄来满是浓郁香水味的信件，甚至还想在藏身之处做些杂活？” 阿德勒审视着她那件几乎透明的衬衫，以及显然花了几个小时精心化的完美妆容，继续说道。 “卡罗琳小姐。” 他轻轻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 这很麻烦，所以别再这么轻浮了。” 听到他的话，卡罗琳感觉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她的脑袋。 “听着。如果你明白了，现在就请离开。” “……” “大家，请送卡罗琳小姐出去。毕竟后巷可能很危险。” 一阵麻痹般的震惊传遍她全身，让她有些踉跄，这时她瞥见阿德勒忠诚的追随者们悄悄走到她身边。 “……” 从最年轻的莫兰，到年纪稍长的克莱公主，阿德勒所有的追随者都还处于学生年纪。而这些女人，无一例外，此刻都带着轻蔑的眼神，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她。 —— 咯吱…… 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几个月前还被称为伦敦贵族圈的不败女王，以玩弄众多年轻男子为乐，如今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境地。 …… 你等着，阿德勒。 她愤怒又屈辱地咬着牙，一边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盯着阿德勒，一边开始朝藏身之处外走去。 我会让你为这样对我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此刻，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无意间卷入了一场即将席卷整个伦敦的巨大风暴。 “…… 嗯。” 这究竟是真的巧合，还是阿德勒在她身后暗自策划的阴谋，没人能说得清。 —— “…… 呼。”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伦敦的街道笼罩在神秘的雾气之中。 “我从没想过我会用上这种手段……” 一个女人走在街上，身着黑袍，呼吸急促。 “…… 阿德勒。” 这位黑袍女子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在艾萨克·阿德勒手中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只要伏击他，毁掉那份契约就行。他之前从口袋里拿出来过，肯定还在身上……” 她动用了原本打算用于出国逃亡并彻底改变身份的秘密资金，雇佣了雇佣兵，目的就是绑架艾萨克·阿德勒。 “看看他手脚被绑住的时候还能不能得意。” 这情形与几个月前发生在卡罗琳宅邸的闯入事件既相似—— 讽刺的是这次角色颠倒了，又有所不同。 “……！” 尽管意识到了这种讽刺，但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带着雇佣的雇佣兵，缓缓向前推进。 “哈哈……” 在不远处，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悠然自得地走进一个公园。 陷阱？ 阿德勒完全没有携带武器，甚至连护卫都没有—— 他在公园中漫步，看起来毫无防备。 …… 那又怎样。 然而，想到自己用所有可用资金雇佣了法力使用者为自己撑腰，她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神情，正要向前迈步时…… —— 滋滋……！ “啊？” “……！？” 就在那一刻，一股强烈到让人身体发麻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和雇佣兵们笼罩其中。 —— “这，这是什么……” 这种不安和寒意太过强烈，绝不能仅仅归因于公园极其诡异的氛围。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环顾四周，当她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杀意—— 强烈到能让人从头到脚不寒而栗时，她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 意识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冰冷目光的主人是谁后，她的表情变得阴沉，眼中充满恐惧，开始往后退。 “这到底是什么行动？这真的符合波希米亚的国家利益吗？” “…… 这是王室的命令。” 比如，她身后小巷里那些身份不明的特工，目光紧紧盯着她，他们的徽章勉强遮掩着波希米亚王室的标志。 “……” 又比如，激进的红魔法联盟的吸血鬼们，伪装成无家可归的人，在下一个街区观察着公园内的动静…… 他们是在那位仍躲在罗马尼亚、日益消沉的主人的指挥下。 “怪物们聚集得很快。我们必须让整个伦敦进入高度戒备……” —— 别管了。 “…… 迈克罗尼小姐？” 在一栋建筑物的顶部，英国政府一位幕后有影响力人物雇佣的私人护卫们聚集在一起，正在某处交流。 “……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像条狗一样被打倒。” 在这些护卫中，有那位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法国怪盗。然而，当她看到远处的阿德勒时，立刻露出了堕落的笑容。 “公主殿下，这个时候出来散步……” “这真是个适合杀人的夜晚，你不觉得吗？” “…… 您不该开这种阴森的玩笑。” 再远一点，公然在英国皇家骑士的护送下前进的，是全英国最凶残的杀人犯。 —— 嘎吱，嘎吱…… 已经藏在公园里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留下的唯一杰作正咬着指甲，色眯眯地盯着阿德勒。 —— 呜呜？呜呜…… —— 阿德勒…… —— 哈，哈哈…… 甚至还有无数隐藏在全英国各地的怪物，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吸引，此刻都聚集到了伦敦。每一只怪物都在专注地看着卡罗琳朝公园走去。 “…… 这该不会是…… 地狱吧？” 这是一场以接下来的周日为最后期限的怪物对决的前奏。 第82章 对决(3) “嗯哼……” 我漫步在公园中，享受着夜晚的清新空气，这时公园的灌木丛中开始传出沙沙声。 —— 爸爸，小心。 沙沙…… —— 前面有一堆那种怪物。 下一刻，无线电里不可避免地传来了警告。 呜呜…… 呜呜…… “…… 我知道了。” 仔细向前看去，我立刻就看出那些盯着我的家伙不是人类。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急切地注视着我，很容易就能看出它们超自然的来历。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被它们拖走成为猎物也不足为奇。 —— 我现在就开火，爸爸。再拖延下去很危险。 “再等一会儿。” —— 但是…… “你是个乖女孩，对吧，莫兰？你会听我的话，是吧？” 但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 是的…… 因为我是个乖女孩。 “很好。” 我有一个绝妙的策略—— 这个策略让我有足够的信心把散布在全英国的怪物都召集到伦敦来。 “嘿嘿嘿……” 于是，我带着一副仿佛对一切都浑然不觉的无辜表情，向前走去，灌木丛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掩饰动静。 “呜呜呜……” 就在我靠近沙沙作响的灌木丛时，一个类人怪物—— 它的眼睛闪烁着与其他怪物不同的独特色泽和光芒—— 突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 随后，一阵寂静降临，持续了片刻。 “咿…… 咿呀。” “呃…… 嘿嘿……” 看到这个怪物紧张地蜷缩着，我干巴巴地尖叫了一声，算是一种鼓励。而它一看到我尖叫，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阿德勒…… 你还记得我吗……？” “…… 呃，恐怕不太记得了。” “我是那个第一次向你表白却被拒绝的女孩。你真的不记得了……？” “呃……” 一开始，为了配合计划，我假装惊慌害怕，但听到她的话，我还是有点为她感到抱歉。 当然，对这个家伙做出这种事的不是我，而是原来的阿德勒…… 但即便如此，听到她悲惨的故事后，再利用这个怪物，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你竟敢看比我漂亮的女孩…… 就因为我手里拿着一把刀，你就对我这么残忍……” “啊。” 不，看来是我误解了。这只是其中一只怪物而已。 “…… 原来你有这样一段故事啊。” “呃，嗯？” 尽管我的同情心很快就消失了，但我还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朝这个满怀怨恨的怪异怪物走去。 “可怜的家伙，我该怎么办呢……” “啊？呃。”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然后，我握住这个怪异家伙看似是手的部位，真诚地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这个怪物开始像个孩子一样结结巴巴地嘟囔起来。 “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哈？” “呃，你以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虫子……” 这个家伙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我微微歪着头与它对视，这促使它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说像看虫子？” “……！” “但我只觉得你很可爱啊。” 事实上，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一个闪烁、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样，更别说判断它可不可爱了。 “你不也这么觉得吗？” “可，可是……” 然而，重要的不是这个家伙的实际模样，而是说出它想听的话。 “你…… 你说我胸部小，没吸引力……” “…… 说实话，现在我觉得那样很有吸引力。” 如果我闭上眼睛，再对这个影子般的家伙撒点关于我喜好的小谎…… “真，真的吗……？” “……” “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出我所料，事情正按照我的预期发展。 “当然。” —— 沙沙…… 这么想着，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认为是这个家伙头部的地方，然后…… 这个影子般的家伙抬起头看着我。 “嗯，那么……” 不知不觉间，在它模糊的脸上形成了一张有点可爱的嘴巴，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那里传了出来。 “你，你愿……” “什么事？” 这个影子般家伙的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能听到，它向我传来。 “你愿意和我约会吗……？” 这个散发着足以让脚下青草枯萎的恐怖寒意的怪物，说完这句话，开始扭捏地用手指摆弄着，模糊的轮廓上带着害羞的表情。 “…… 嗯，当然可以。” 我兴高采烈地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个怪异的家伙一时间目瞪口呆，惊讶地盯着我。 “真的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 “真的，真的，真的吗？” 它紧紧握住我的手，开始欣喜若狂地跳起来。 “那么…… 我们从今天开始……” —— 沙沙！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灌木丛沙沙作响的声音。 “……” 一直躲在灌木丛中观察情况的怪物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做出了反应，一下子全都现身了。 “你有什么资格…… 独占阿德勒……？” “她的胸部也…… 呃…… 那么小……” “咕噜，呜呜……” 从完全成形的幽灵到那些还没有固定形状的怪物，都开始用它们冰冷、非人的目光盯着最先跳出来的那个家伙。 “啊，这有点麻烦了……” 而…… 现在正是采取行动的绝佳时机。 “你知道的，和好几个人约会有点不太好。” 话音刚落，四周陷入了比以往更深的寂静。 “…… 我这辈子只想和一个人在一起。”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中，我双手背在身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 吼…… 怪物们现在不再盯着我，而是凶狠地互相瞪着对方，开始从周围聚集起它们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等一下……” “……” “是我先向阿德勒表白的……” 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我旁边的那个家伙惊慌失措地向前走了一步。 ——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怪物们一起冲上前，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 “…… 正如计划的那样。” 没错，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 -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艾萨克·阿德勒踮着脚尖，从全英国的怪物聚集并展开混战的混乱现场悄悄离开。 “好久不见，系统小姐。” - 别叫我系统小姐。 “…… 那，叫系统姐姐怎么样？” - 你能不能别和我这样一个纯粹的数据碎片调情？ 他带着愉快的笑容和出现在他面前的系统打招呼。 “嘿嘿……” - 不管怎么说，你真的煽动这些充满怨恨的怪物互相争斗吗？ “毕竟我可爱到足以成为争夺的战利品啊。” 哈…… 系统像是疲惫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垂头丧气的字体显示出它的信息，而他则带着天真的表情挠了挠头。 “既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恶魔的身份，是时候掌控这些怪物了。” 阿德勒一边观察着系统，一边挠着头，带着戏谑的笑容喃喃自语。 “怪物太多就会失控，所以我要把它们的数量减少到我能数得过来的程度。然后，我会统治并控制剩下的那些。作为一个恶魔，这是我力所能及的。” - 那接下来呢？ “在那之后，我得制服像开膛手薇珞和鲁邦这样有名有姓的怪物。一旦我成功控制并统治了所有怪物……” 突然，阿德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我会输给夏洛特。” …… “然后，通过假死，我会使用返程门票……” - 我大概明白这个计划了，但我只有一个问题。 阿德勒停顿的时候，漂浮在他面前的系统趁机问道。 - 如果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那个家伙变得过于强大，然后攻击你，你会怎么办？ “啊，不太可能发生那种事。” 阿德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它们只是不成熟的超自然现象的产物。也许在几年后的最终章有可能，但就目前而言，它们只会互相撕咬，自我毁灭。” - 不过，你的计划和设想似乎从来都没成功过。 “确实。所以，以防万一，我也联系了那些不是怪物的家伙。” 他耸了耸肩，看向公园外的小巷，那里还残留着他过去的人脉的痕迹，他们的目光正盯着他。 “只要那些人互相制衡，留意任何问题，我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 找到你了。” 但就在这时，公园步道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 听到这个声音，阿德勒立刻捂住嘴，蹲了下来。 “…… 我看到你躲起来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冰冷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 怎么了？ —— 颤抖…… - 这些从全英国各地召集来的家伙，不都是你叫过来的吗？ 系统显示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左右摇晃着向他发问，阿德勒浑身颤抖，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说道。 “…… 我叫了所有人，除了…… 开膛手薇珞。” “…… 嗯。” 开膛手薇珞，以王室公主的身份带着皇家骑士来找他，此刻正带着诡异的笑容俯视着阿德勒。 —— —— 嘎吱，噼啪…… 与此同时，此刻的公园已经变成了一个战场，各种各样的生物陷入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哈，哈哈……” 在战场内，怪物们制造出一片混乱—— 每隔几秒就互相刺杀、自爆，疯狂地做着各种事情来毁灭彼此。然而，在这场混战的正中央，有一个存在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以极快的速度屠杀着其他怪物。 “我在粉丝俱乐部的时候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向阿德勒表白的那个。 “…… 终于，他接受了我的表白。” 这正是几个月前那起事件的真正元凶—— 海伦·斯托纳的怨灵，在案件解决后，她最终被莫里亚蒂教授灭口。 —— 吼…… 就在这时，周围的怪物突然一起被吸向她。 第83章 对决(4) —— 偷偷摸摸…… “…… 哎呀。” 阿德勒猫着腰，蹲在公园长椅后面，徒劳地试图悄悄离开这个地方。就在这时，一直在静静观察的公主开口了。 “我倒想知道，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儿呢？” “…… 啊。” “怎么了，阿德勒先生？” 她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阿德勒迈出一半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 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满头大汗，斜眼看向公主。然而，看到她身后的皇家骑士后，他放松了些，带着一丝宽慰的表情问道。 “嗯。” 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转过身，举起手，像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公主殿下，可是……” “没关系。”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整个骑士团都会被解散……” “看来你并不害怕违抗我命令后我会给你的惩罚。” 公主捂着嘴，带着冰冷的笑容喃喃说道，她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之强烈，就连身经百战的皇家骑士团团长都难以抵挡。 “…… 如果有哪怕一丝危险，您一定要立刻叫我们。” “……” “最近，伦敦到处都在不断传来关于那个人的可怕传闻。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小心。” 团长说完这些话，情绪有些低落，转身朝着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方向走去。 “但有危险的是我吧……？” “呵呵~” “…… 啊。” 阿德勒朝着团长离去的身影伸出手，却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阴森笑声时，突然僵住了。 “嘿。” “呵，呵呵。” “你知道吗，我有个问题。” 突然，公主收起了端庄的说话方式。难道这就是他如此害怕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邀请我？” 不，不是的。他害怕是因为历史上最凶残的连环杀手—— 开膛手薇珞，此刻正悄然从阴影中抽出一把可怕的刀。 “就连我安插在骑士团里当手下的那些怪物都收到了你的消息。” “那，这个……”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看到那把刀，阿德勒开始冒汗，过去的创伤涌上心头，他紧紧闭上了嘴。 “我不能把您和其他人一样对待，公主殿下……” “这借口真有趣。” “不，这不是借口…… 这是事实。” “嗯。” 原本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的公主，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朝他走了过来。 “骗子。” —— 噗嗤…… “哈？” 下一刻，艾萨克·阿德勒发出一声仿佛被人猛地抽走了空气的闷响，倒进了她的怀里。 “…… 上次，是你自己说的。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 “……” “你说会联系我…… 让我等你。” 开膛手薇珞把她心爱的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在阿德勒靠在她怀里喘息时，轻抚着他的后背。她表情严肃，逼问着他。 “可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 “…… 阿德勒，你骗我了吗？” 面对公主那近到嘴唇随时可能碰到的冰冷目光，阿德勒不禁颤抖起来。 突然，他听着她的质问，脸上闪过一丝恍然的神情。 “难道…… 你，你忘了这件事？” “呃……” “真的吗？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 呃啊。” 开膛手薇珞带着难以置信的笑容，开始扭动插在阿德勒心脏里的刀。 “…… 听着，阿德勒。就因为你那天说的那一句话，我取消了周末所有的计划。” “呃……” “然后我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整个周末都坐在我的皇家寝宫里，满心期待着你会怎么联系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让阿德勒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 “毕竟‘周末’ 既包括周六也包括周日。” “啊……” “但随着周六过去，周日来临，我开始感到不安。” 开膛手薇珞继续说着，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着也许你想浪漫一点，晚上约我出去，所以我就一直耐心地等着。” “……” “…… 当午夜钟声敲响，你觉得我在那儿坐了整整48个小时后是什么感受？” 阿德勒一时语塞，挠了挠头，最后终于开口。 “…… 你想再像上次那样割开我的喉咙吗？” “不，我在想要不要绑架你，然后把你扔进绞肉机里。” 她表情冷酷，把刀更深地刺进他的心脏。 “呃，那个……” “……？” 就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时，阿德勒眼珠来回转动，然后突然换上一副顺从的表情，凑近开膛手薇珞。 —— 舔…… 下一刻，阿德勒冷不丁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干什么……？” “……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低声下气地说着，努力装出可爱的样子，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哈哈…… 哈哈哈……” 很快，她难以置信地大笑起来，盯着此刻正冷汗直冒的艾萨克·阿德勒。 “…… 你就去死吧。” “呼。” 与此同时，她的刀开始慢慢把阿德勒的心脏切成两半。 —— 偷看…… 不知为何，脸色苍白的阿德勒开始偷偷看向她身后。 “你在看什么？” “……” “看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对吧？” 听到开膛手薇珞的低语，他的目光开始颤抖。 “嗯，现在该怎么办呢？” —— 握紧…… “抱歉，但我觉得你的手下救不了你。” 开膛手薇珞带着冰冷的表情舔了舔阿德勒的脸颊，这次彻底把他的心脏切成了两半。 “…… 呃啊啊啊。” “毕竟我已经把皇家骑士派到你那个臭烘烘的狙击手小矮子和那个蚊子女人藏身的地方了……” 随着最后一丝力气从身体里消逝，阿德勒整个人完全瘫倒在她怀里。她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而且你拼凑起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组织也帮不上忙。” “……” “因为我现在是大英帝国第二尊贵的人。除非是公然宣战，在这样的秘密行动中引发军事冲突，对他们来说才是麻烦，而不是我。” “……” “嗯，这个假设本身可能没什么意义，因为你就是个战利品…… 但就算爆发全面战争，无论是数量还是实力，我都占据绝对优势。” 她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轻抚着阿德勒冰冷苍白的脸颊。 “确实有几个变数，比如那个傲慢的侦探和神秘的教授，但是……” “…… 呃。” “你和那个侦探交过手，对吧？” 听到这话，阿德勒默默避开了开膛手薇珞的目光。 “教授不久前受了伤，目前正在休养…… 她现在吃了安眠药，可能已经昏过去了。告诉我，我说错了吗？” “……” “那么最后剩下的变数，就只有你从全英国召集来的那些怪物了……” 开膛手薇珞一直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他，这时她瞥了一眼远处扬起的尘土，喃喃说道。 “…… 看来最后这个变数已经自己解决了。” “……” “所以，你只剩下一种结局了。” 她压低声音，轻声说着，阿德勒眼神迷离地歪着头。 “你还不明白吗？” “……” “你今天会被我先奸后杀。” 开膛手薇珞兴奋的声音钻进阿德勒的脑海，他用朦胧的双眼抬头看着她。 “先奸后杀？你刚刚说先奸后杀？” “我一直在想…… 如果杀了你，我就少了个玩具。所以，我得先保存你的基因。” “…… 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是为未来打算，你懂的。” 面对他惊恐的反驳，她语气严肃地说道。 “要是有一天你的不死之身突然消失了，我像平常一样刺你一刀，你就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就没法挽回了。” “……” “或者你可能因为某种能力突然消失。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艾萨克·阿德勒。” “你为什么把这些毫无逻辑的事说得好像很有逻辑……” 阿德勒默默避开她的目光，喃喃自语，她打断了他。 “够了，乖乖地接受被先奸后杀的命运吧。” —— 抱起…… 随着阿德勒的力气逐渐消逝，开膛手薇珞像抱王子一样把他抱起来，开始向前走。 “只要我还没找到杀死你的办法，你不妨就当未来女王的王夫。这对你来说不也有好处吗？” “…… 嗯。” 听到她的提议，阿德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这想法挺有意思。” “是啊，不是吗？所以别反抗，乖乖跟我回宫殿。我在地下室准备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用来强奸和折磨你至死，所以作为一个性奴隶，你会过上相当奢华的生活……” “…… 然而，我必须拒绝。” 但就在这时，阿德勒坚定地打断了开膛手薇珞的话。 “什么？” “我已经答应和别人结婚了。” 听到这话，开膛手薇珞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变得像冰块一样冰冷。 “看来你有些误解。” “是吗？” “我从来没有向你求婚或提出什么请求。” 然后，她目光冰冷，凑近他的脸，低声说道。 -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100% —— 被囚禁概率 —— 100% —— ？？？概率 —— 100% 与此同时，最终确定的概率出现在阿德勒面前。 “这只是我对你的宣告，阿德勒。” “……” “明白吗？现在我们走。我们得在骑士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回到宫殿……” 说着，开膛手薇珞舔掉手指上阿德勒的血，继续向前走。 “……？” 然而，她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向前面。 “谁在那儿？” “很抱歉，但是……” 就在这时，阿德勒嘴角微微上扬，开始喃喃说道。 “似乎误解的人是你。” “什么？” “不是还剩下一个变数吗？” 一个女孩神秘地出现在开膛手薇珞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孩披着的披风在夜晚的黑暗中飘动，手压着大大的帽子，她的嘴角像阿德勒一样上扬，看着他们两人。 “…… 顺便说一句，那是我的宝贝。” —— 然而，上扬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嘴角。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200% —— 被囚禁概率 —— 200% —— ？？？概率 —— 200% - 呃？ 不知为何，漂浮在阿德勒面前的概率也飙升到了异常的程度。 - 啊，让我纠正一下。 - 是同时被多个人…… “啊，该死。又来这一套……” 第84章 对决(5) “谁在那儿？” “……” “为什么不回答？” 开膛手薇珞抱着阿德勒，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她审视着挡住自己去路的身影，开口问道。 “从这奇装异服来看，你显然不是皇家骑士团的成员……” “…… 啊。” 这时，这个来者嘴角一扬，开口说道。 “原来是大英帝国的公主殿下呀~” “…… 嗯？” “哎呀，看来我不知不觉间挡住了如此尊贵之人的路……” 她故意提高音量喊出这些话，随后，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刚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但是你看，公主殿下。” 开膛手薇珞略带恼怒地问道，女孩只是笑了笑，把玩了一会儿单片眼镜，然后…… 终于轻快地回应道。 “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实际上是属于我的。” “这说法还挺有趣。” 听到这话，开膛手薇珞的眼中燃起了毫不掩饰的兴趣。 “…… 我可不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个东西是你的？”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点渊源。比起单纯昂贵的东西，我更喜欢有故事和情感联系的宝贝。” 阿德勒不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但两人继续交谈，完全无视了他。 “我和这个‘东西’ 也有我自己的故事。” “…… 不管我怎么想，我都觉得这宝贝可不能就因为一个冲动又幼稚的公主的一时兴起就被糟蹋了。” 听到这带着笑意的声音，开膛手薇珞恶狠狠地盯着这个阻拦她的人—— 这目光如此凶狠，大多数人光是对上一眼就会被吓得不敢直视。 “你，还真会说话。” “啊，这是人们在我拿走他们宝贝之前对我说得第二多的话。” “那第一多的是什么？” 女孩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调皮地咧嘴一笑，轻声回答道。 “…… 怪盗罗宾？” “哈，果然。” 意识到阻拦自己的人的身份后，开膛手薇珞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被她抱在怀里的阿德勒。 “所以你提前就把这个臭名昭着的女贼给迷住了，是吧？” “不，真的，我什么都没做。” “…… 真的？” “呃，这个……” 阿德勒看起来真的被她的指责给委屈到了。然而，在开膛手薇珞冰冷的质问下，他停顿了一下，思索了一番。 “我只是…… 把她想偷的宝石用纸条包起来，还画了个可爱的涂鸦，当作礼物送给她，仅此而已。” “什么？” “啊，还有我确实偷了她的初吻…… 但更像是，我被她占了便宜……？” 过了一会儿，阿德勒欢快的表情渐渐消失，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话听起来有多奇怪。 “你怎么不说你把我打得那么惨，到现在我身上还有淤青？” 罗宾冷冷地笑着，微微掀起身上穿着的男士西装，露出直到现在肚子上还留着的淤青。 “……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做吗？” “…… 嘻嘻~” “所以，你送她宝石当礼物，偷了她的初吻，还把她打得淤青久久不散，你还觉得这不算什么？” 开膛手薇珞冷冷地对还被她抱在怀里的阿德勒喃喃说道，然后突然一脸困惑地看向前面。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来救你？” “呃……” “一般人不都讨厌被打吗？” 对于她困惑的嘟囔，阿德勒直直地看着她，低声说道。 “实际上，她不是来救我的；她也是来绑架我的。” “啊。” 开膛手薇珞终于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相信了。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 法国人会把打他们的人叫做‘宝贝’ 吗？” 然而，当她又陷入疑惑时，阿德勒好心地回答道。 “啊，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个受虐狂。” “受虐狂？那是什么？” “…… 你用刀刺我时是什么感觉？” 开膛手薇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全身一阵战栗，兴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很快，我就又想再刺你几刀。” “受虐狂被打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 “什么？不可能。” 听到他的回答，开膛手薇珞像听到了这辈子最恶心的事一样颤抖了一下，很快喃喃说道， “怎么会有人被打时还能有那种感觉？她疯了吗？” “……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有意思。” “嘿，你不觉得这么说有点无礼吗？” 阿德勒弱弱地反驳着，这时罗宾走上前，表情依然轻松随意。 “我可没说过被一个男人像打狗一样打就能让我有性冲动，你却这么污蔑我……” 突然，她的话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变得茫然。 “…… 什么，那个？” “哈？你什么意思？” “你用那个对他做什么？” 直到这时…… 她才注意到阿德勒胸口滴下的血，以及开膛手薇珞刚刚把刀插进他身体后，还在不停地扭动刀身的残忍行为。 “哦，这个？我正在杀艾萨克·阿德勒呢。” “……” “说来奇怪，这还挺有趣的。不管我怎么杀他，他都死不了，你知道吗？” 开膛手薇珞一边残忍地折磨着阿德勒，一边用随意的语气解释着情况。 “…… 但是你，你真能这么对他吗？不怕被人都看到吗？” 她的眼神变得阴森起来。 “阴影遮住了周围，大多数人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就奇怪为什么公主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同样，罗宾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之前表现出的所有戏谑都一扫而光。 “…… 看来你现在可不只是仗着你的权势了，是吧？” “呵呵~” 一阵冰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但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暴露自己不危险吗？” “是的，确实危险。我可不想抛弃我守护了几十年的身份。” 在这片沉默中，开膛手薇珞开始隐隐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意。 “我不喜欢杀女人，但是……” “你喜欢魔术吗？” —— 嗖…… 她把刀从阿德勒胸口拔出，沾满鲜血的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罗宾手中凭空出现了几副纸牌。 “…… 打扰一下。” 在这紧张的时刻，满头大汗的阿德勒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对这两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说道。 “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求……” 但他还没说完，铺着石板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 开膛手薇珞和罗宾的战斗开始几分钟后， “……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艾萨克·阿德勒藏在离小路入口很远的偏僻处的灌木丛中—— 那两个危险女人的战斗正是在小路入口处爆发的——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自言自语道。 “既然画面已经完全变黑，那个分身很可能已经达到极限了……” 事实上， 令人惊讶的是，之前在公园里毫无护卫、吸引着四面八方怪物的，是阿德勒通过独特魔法创造并操控的一个分身。 “…… 但亲自去查看太冒险了。” 阿德勒引诱并让来自英国各地的超自然生物自相残杀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 “看来莫兰的通讯因为皇家骑士团中断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有没有安全的办法去了解一下战斗情况呢？” 因为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计划—— 这个计划和让怪物们相互争斗导致它们同归于尽的计划一样重要。 《怪盗的宝藏》 —— 描述：被怪盗罗宾绑架 “如果罗宾输了，事情就麻烦了……” 那个计划就是开启从早期就一直没有进展的最终主线任务。 更准确地说，就是要确保罗宾在这场怪物对决中获胜，然后被她绑架。 …… 果然，不管怎样我都得去现场。只要尽可能小心行事就好。 于是，冒着危险，艾萨克·阿德勒决定亲自前往，而不是再花时间创造一个分身。 —— 沙沙…… “……？” 就在他悄悄起身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谁，谁在那儿……？” “……” 阿德勒吓了一跳，担心有怪物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惊恐地转过身。 “呃……？” 然而，下一刻，他困惑地歪了歪头。 “主，主人。”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 “…… 布莱兹小姐？” 在阿德勒最亲近的三个手下中，银焰的身高和体型是最容易被罗宾完美伪装成的；所以她被排除在这次任务之外。 “不……”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罗宾小姐，你已经打完了吗？” “…… 什么？” 阿德勒自顾自地这么判断后，开始对着这个一脸困惑的女人卖萌、调情。 “那么，你现在要绑架我吗？” —— …… 主人刚刚说什么？ 尽管开膛手薇珞的出现出乎意料，但阿德勒的计划几乎堪称完美。然而，就在此刻，他完美的计划开始出岔子了。 …… 他刚刚是让我绑架他吗？ 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获胜后伪装成银焰的怪盗罗宾。 绑架…… 绑架主人……？ 实际上是银焰本人。她独自负责看守藏身之处，由于正处于发情期，身体燥热，便出来到公园散步，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 你不打算动手吗？” ……? 听到阿德勒害羞又胆怯的声音，她刚刚因为这惊人之语而短暂冻结的大脑，瞬间被无数粉色泡泡填满。 “…… 你现在可别后悔…… 好吗？” 第85章 对决(6) “哈啊，哈啊……” “…… 那个。” 在艾萨克·阿德勒与出来夜巡的银焰碰面几分钟后。 “是，是的？” “你很辛苦吗？” “哦，不，还好……？” “那你为什么喘气这么厉害？” 已经被银焰日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绳子绑住的阿德勒，歪着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啊，那是因为……” “嗯，我想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是战斗的余波还没消散吗？” 见银焰支支吾吾的，阿德勒又问了一遍，这次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战，战斗…… 你是说？” “肯定很艰难吧。毕竟开膛手薇珞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 呃？”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愣住了。不过很快，她还是结结巴巴地回答了。 “嗯，我想…… 是吧？” “说实话，我得重新审视你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角色，但……” “谢，谢谢……？” 她在赛马场长大，即便没听懂主人在说什么，也很擅长假装理解并表示赞同。 “过来。” “…… 什么？” 当然，她知道这样做能换来赞美和奖励，比如胡萝卜和温暖的床铺。 “我要给你奖励，所以过来。” “啊……！” 看来她的策略又奏效了。 即便她正在绑架他，主人还是带着温柔的表情叫她过去给她奖励。 “呵呵……” 银焰满怀期待地朝他走去，尾巴甚至兴奋地摆动起来，和平时耷拉着的状态截然不同。 —— 啪！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回响，她的头微微偏向一边。 “主人……？”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意识到阿德勒打了她一巴掌，他的表情严肃而冰冷。 ‘我做错什么了？是不是我把主人的玩笑话当真，没意识到就付诸行动了？还是我绳子绑得太紧了？又或者……’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 对了，我应该在被抛弃前割腕自尽。如果我赶紧伤害自己，也许主人会可怜我，不会把我扔掉。’ “这是奖励。” “什么？” 就在她的思绪即将陷入黑暗和不祥之际，银焰听到了阿德勒充满愉悦的轻笑。 “你喜欢这样，不是吗？被打。” “…… 啊。” 她眼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悲伤，泪水在银焰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这时。 “难道不是吗，怪盗罗宾？” “呃？” 没想到，阿德勒提到了“怪盗” 的名字。 —— 几分钟后， “哇，我的人生现在全毁了~” “……” “被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偷绑架，我是不是会永远消失了~……” 银焰牵着绑住阿德勒的绳子，沿着小路走着，听到他的话，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 ‘我就觉得这情况有点奇怪……’ “罗宾小姐？” ‘…… 所以主人把我错当成怪盗了，是吗？’ 银焰暗自嘀咕，很快回头看了一眼。 ‘也许我现在就该告诉他真相……’ “你怎么这样啊~” 一阵沮丧涌上心头，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心中涌起对主人的忠诚与爱慕，刚要开口，心意已决，可就在这时。 “你打算像个胆小鬼一样，把眼前的宝贝就这么放过吗，嗯~？” 阿德勒带着狡黠的表情，开始卖萌，用俏皮的语气跟她调情。 ‘…… 好吧，那就把主人带走。’ “罗宾小姐~ 说句话呀~” ‘不，更确切地说…… 我从现在起应该好好照顾主人。’ 看到他如此调情的举动，银焰迅速改变了自己的判断。 ‘用我账户里积攒的捐款，我可以照顾主人一辈子，不让他经历任何艰难困苦……’ —— 扑通，扑通…… “…… 唔。”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心跳突然剧烈加速。 不会吧…… 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发热，银焰低下头，浑身颤抖。 ‘我还以为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 可一想到主人……’ 半人类每隔几个月经历的发情期，可不是单靠理智就能控制的。 银焰独自守着藏身之处，尝试了各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性欲。但最终，她不得不离开守卫岗位，无奈之下跑到公园。 “呃啊……” 扭动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阿德勒。 “哈啊…… 哈啊……” “呃……？” “哈啊啊啊……”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紊乱，阿德勒惊恐地看着她，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后退。 —— 抱紧…… “呀。” 终于，就像一名在重大比赛中冲过终点线的赛跑者，银焰疯狂地扑向阿德勒。 “罗宾小姐？现在可不是时候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不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吗？” “我再也不知道了啊啊啊啊……” 银焰趴在阿德勒身上，尾巴疯狂摆动，把头埋进他胸口，像个疯狂的变态一样开始嗅他。 “…… 嗅嗅。” “什么，一个小偷怎么力气这么大？” “好香……” “你说什么？” 阿德勒困惑地试图推开她，但这个虚弱的男人怎么可能抵挡住发情期半人类的巨大力量。这也难怪，因为发情期的半人类比平时强壮好几倍，即便只是普通的半人类，也比一般人类要强上不少。 “你闻起来好香…… 主人的味道好好闻……” “…… 搞什么？” “我想每天都闻着这个味道过日子……” 挣扎了一会儿，阿德勒终于放弃了，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就在他放弃的那一刻，银焰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 “主人……” 自从阿德勒接受了自己 “恶魔” 的身份后，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气味变得愈发浓烈，这最终让她在短短几秒钟内就丧失了理智。 —— 磨蹭…… 磨蹭…… “我爱你……” “等等……” 她眼神迷离地喃喃着，不断蹭着阿德勒，他终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凑近她的脖子。 “这味道……” 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已经相当熟悉她毛发的味道—— 每当她习惯性地向他表达亲昵时，这股味道就会飘进他的鼻子里，萦绕不去。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 你是真的银焰……？” “…… 不。” 她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阿德勒，低声说道。 “我是‘怪盗’，主人。” “啊，不应该是……” “就是。” 她蹭得更用力了，阿德勒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 “我是小偷，我要绑架你。” “可罗宾小姐从来没叫过我‘主人’ 啊……” “我要‘偷走’ 你。” 她把绑在阿德勒身上的绳子又紧了紧，平静地修正了自己的说法。 “你，我那么信任你，可……”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主人……” “什么？” “你真以为一个发情期的半人类，被要求绑住并绑架自己心爱的人，还能保持理智吗……？” 说着，她把鼻子埋进阿德勒的脖子，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我没说要你绑我啊……” “还有主人，我现在是小偷了，记得吗？” “……” “我信任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在她闪烁着背叛光芒的眼睛开始发亮…… 就在那一刻， “别担心，主人。我会让你幸福的。虽然我是个小偷，但我有很多钱，也有很多支持，所以……” —— 沙沙…… 身后传来踩在小树叶上的声音。 “啊，你们！” 阿德勒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身后，立刻如释重负地挥舞着手。 “救救我！” “……” 怎么会不救呢？塞莱斯蒂娅·莫兰和克莱公主，这两人刚刚与开膛手薇珞带来的皇家骑士团进行了一场血战，此刻正站在那里俯视着他。 - 我觉得现在没必要再纠正这个误会了吧？ -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200% → 500% —— 被囚禁概率 —— 200% → 500% —— ？？？概率 —— 200% → 500% “…… 你们？”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在公园石板路的入口处。 “呵呵，呵呵。” 海伦·斯托纳的怨灵，无情地将周围散落的所有怪物的寒能吸收进自己体内，此时正带着邪恶的笑容，低头看着自己愈发清晰的身形。 呜呜…… —— 太强了…… 在她面前，全英国各地的各种幽灵和怪物都纷纷跪地。 —— 也许…… 投降，分一杯羹会更好…… —— 就算我们分享阿德勒，他也不会死…… —— 对…… 呜呜…… 对于那些注定会悄然消散的弱小怪物和幽灵来说，就在这一刻，一位领袖诞生了。 —— “…… 咳咳。” 在不远处，一个女孩躲在一棵树后，一边咳嗽吐血，一边观察着这一幕。 “作为一个小偷，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宝贝被偷走，对吧……？” 就在这时…… 一缕相当熟悉颜色的头发从怪盗罗宾的胸口冒了出来，她在与开膛手吉尔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刚刚短暂撤退。 “…… 我本来打算留到最后的。” 说完，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形。 第86章 对决(7) “喂，喂，你们俩。” 目睹概率突然异常飙升，艾萨克·阿德勒带着怀疑的表情抬头看向他的手下。 “…… 不，难道……” 然后，他盯着面无表情俯视着他的塞莱斯蒂娅·莫兰和克莱公主，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你们会救我的，对吧？你们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对吧？” 他一边扭动着被绑住的身体，一边观察她们的反应，这两位女手下则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 噔噔，噔…… “你们……？” 最终，这两位女士一言不发地朝阿德勒走去。 “…… 啊。” 就在莫兰举起气步枪的枪托，克莱公主开始在手中凝聚红色魔力时，阿德勒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闭上双眼，接受命运的安排。 —— 砰！！！ 下一刻，石板路边缘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 呃？” 阿德勒紧闭双眼，浑身颤抖，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如预期般失去意识。带着这份疑惑，他睁开眼睛。 “……”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倒地的银焰—— 头上肿起两个包，眼睛转成了漩涡状。 “爸爸，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阿德勒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听到莫兰和克莱公主轻柔的声音。 “你们刚刚…… 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 我是您的猎犬，不是吗，爸爸？” “说实话，不全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不惯这可怜的家伙强迫自己照顾你这种废物。” 阿德勒歪着头，听着她们的话，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情。 “你们俩~” 阿德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已经松动的绳索中抽出双臂，紧紧抱住莫兰和克莱公主。 “我爱你们~” 然后，他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始用脸颊蹭她们的脸。 “……” 被抱住的两人侧过头，目光落在阿德勒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现在可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爸爸。” “没错，所以快放开我们。” “哈？” 紧接着，两位女士同时说道。 “你必须马上藏起来。” “…… 为什么？” “这次事件不仅引起了超自然生物的注意，还吸引了一些可疑且极度危险的组织。”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带着天真的表情歪着头，这让克莱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当然，单是这样倒也不成问题。然而，问题在于这些组织可能会联手。” “…… 联手？” “除了那些该死的女王的走狗，大多数要么是情报机构，要么是非法组织。对他们来说，为了共同目标合作并非难事。” “你确定吗？” “我们与皇家骑士的战斗被他们有组织地打断了。攻击者中至少有三种能力使用者。” 说完，克莱公主转向阿德勒问道： “当然，你应该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吧？” “……” “这疯狂的计划不就是你想出来的吗？” 阿德勒假装不知情，只是耸了耸肩。 “…… 不知道。” “疯子。” 克莱公主立刻低声咒骂，抓住阿德勒的衣领，提高了音量。 “先不说你这疯狂的计划不知怎么就实现了，现在光是逃离这个公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呃……” “要是他们抓住我们怎么办？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阿德勒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被公主使劲摇晃着，她把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 但这有点奇怪，不是吗？” 这时，塞莱斯蒂娅·莫兰从一开始就眯着眼观察着这一幕，突然开始质问克莱公主。 “你之前不就是因为中了爸爸的计，才勉强被他操控的吗？” “……” “爸爸被他们抓住，不是比继续被你当成猫对待，或者穿着女仆装打扫藏身之处要好吗？” 听到这话，克莱公主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 “…… 是这样吧，公主？” 莫兰用狡黠的声音，开始不动声色地刺激她。 “莫兰……？” 阿德勒看着公主，她听了这些话后仿佛如梦初醒，一脸茫然，阿德勒满头大汗，悄悄对仍抬头看着他的莫兰低语。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你应该去复活吸血鬼，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 但莫兰仍紧盯着阿德勒，一边抓着公主的袖子，一边继续说着。 “……” ‘…… 爸爸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在她的暗中刺激下，一直沉默的克莱公主开始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嘴角悄然上扬。 ‘有我一个就够了……’ “哼，我也知道！” 然而，就在这时，公主交叉双臂，猛地转过头，再次提高音量。 “要不是我的力量被阿德勒封印了，我早就背叛他了！” “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这么说……” “但既然我还没恢复足够的力量去打败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我也只能暂且寄人篱下……” “…… 说谎。” 莫兰用冰冷的目光抬头看着公主，开口说道。 她冰冷的声音在石板路上回荡，打断了公主的嘟囔。 “这像是一个只用几滴血就消灭了一半骑士的人该说的话吗？” “……” “还有上次，就我们在场的时候，你冷漠地拒绝了那些来藏身之处救你的手下……” “呃，呃啊啊！我已经没力气了！” 克莱公主惊慌失措地捂住嘴，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 “别误会，你这家伙！”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阿德勒，提高了音量。 “…… 我，我会……” 但她的爆发很短暂。很快，她开始结结巴巴，眼神低垂。 “我会保护你。” 她话音落下，石板路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什么？”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担心你或者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她，公主脸一红，大声尖叫道。 “就，只是…… 只是因为一个真正吸血鬼的存在，对重振红魔法联盟有诸多帮助，所以……” “……” “我只是不情愿地帮你这个麻烦精，还得自己搭进去。所以你就当作是一种荣幸吧。”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开始露出真正慌乱的表情。 ‘…… 都到这地步了，我真的还需要被绑架吗？’ 故意制造出怪物互相争斗，以及那些未知可疑组织联手的局面，还孤立了显然最不忠诚的克莱公主。 “公主，可是……” “你，你竟敢！我不接受反对意见。记住，我流淌着英国皇室的血液。” 因为他完美的计划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偏离正轨。 “…… 你要怎么保护我？” “我，我可以直接从这儿绑架你。” “什么？” “这是一场戏。我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所掌管的红魔法联盟上。” 于是，当阿德勒疑惑地提出问题时，公主立刻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不愧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女人想出来的办法。 “红魔法联盟遍布全英国，这样我们就能争取到一些时间逃到美国，甚至其他国家。” “…… 然后呢？” “我，我们在新的地方安顿下来，重新开始。” 与他以往从身边女人那里听到的疯狂解决方案相比，这个提议显得相当正常且有吸引力，这让阿德勒的目光微微动摇。 “…… 我，我会假装成你的妻子。为了召集分散在全国的吸血鬼，我们需要你作为真正吸血鬼所拥有的权威。” “……” “当然！这只是一场伪装！即便如此，对于一个在绑架戏中只是人质的人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荣幸了！” 公主大声说完这些，交叉双臂，把头转向一边。 “如果你不愿意，就直说……” “但是，公主。” 阿德勒专注地看着她，带着困惑的神情提出一个问题。 “…… 如果这场绑架戏一直持续下去，那和结婚不就没什么区别了吗？” “你刚刚说什么？” 她明显震惊地叫了出来。 “你竟敢！” 然而，显然她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所以除了这声叫嚷，没有其他回应。 “…… 爸爸。” 与此同时，塞莱斯蒂娅·莫兰悄悄走到阿德勒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开始低语。 “我会真的绑架你，我是认真的。” “……” “我会用链子把你绑起来，稍微弄点伤，但不严重。然后，我会把照片发给那些追杀我们的怪物和未知组织。” “…… 哈？” “在照片背面，我甚至会写上‘ 阿德勒已被我掌控 ’。” 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烁着暗沉的光。 “这样，就没人会再追你了。这比公主的方法安全好几倍。” “但是莫兰……” “我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了，肯定能完美搞定…… 怎么了？” “…… 这和真正的绑架有什么区别？” 阿德勒带着点害怕的声音问道，但同样，没有得到回答。 —— “在我看来，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 直到这时，一个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开始在雾气弥漫的石板路上回荡。 “不是吗，艾萨克？” “教授……？” —— 与此同时，在伦敦最好的医院里。 “简·莫里亚蒂小姐。您睡得好吗？”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在单人病房里睁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她的主治医生。 “您的恢复速度对于人类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真的很惊讶。看来您很快就能出院了……” “…… 谢谢。” 听到这话，她带着感激的神情道谢，眼中却藏着锐利的目光，开始在藏在被子里的手上凝聚灰色魔力。 “不过，要是您没说那句话就好了……” “什么？” 但就在她的灰色魔力即将再次夺走一条生命之前，教授完全收回了魔力。不知为何，她甚至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啊！？” 紧接着，她下一刻突然从床上坐起，冷汗从额头渗出。 “阿德勒……” 自从遇到艾萨克·阿德勒那天起，她就一直在留意他；然而现在，他的气息却奇怪地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烟雾笼罩—— 这让她感到焦虑和恐惧。 第87章 对决(8) “啊，你……” “……” 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笼罩在石板路上的浓雾。看着逐渐走近的身影，克莱公主和塞莱斯蒂娅·莫兰原本茫然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困惑。 “…… 她怎么已经在这儿了？” “这，这太奇怪了。” 两个女孩满脸困惑，开始互相低声嘀咕。 “小鬼，你不是说你偷偷溜进医院，给她用了好几倍剂量的安眠药吗？” “…… 我不是小鬼，而且我没做错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给她用了近乎致命的剂量。” 她们愈发担忧的目光此刻转向了已经出现在面前的灰发教授。 “嗯，这本身不就有问题吗？” “上次我去医院看爸爸的时候，偷偷给他用了十倍正常剂量的安眠药，结果他醒来后精神抖擞。” “…… 就连我的身体都没那么抗药。” 看着她习惯性地轻轻左右摇头，两人不禁冒出冷汗。 “你们俩在悄悄嘀咕什么呢？” “……” 听到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她们立刻闭上了嘴。 “教授……？” 与此同时，站在她们旁边的艾萨克·阿德勒一脸怀疑，缓缓向前走去。 “真的是您吗，教授？” “…… 艾萨克。” 教授专注地看着他，轻声低语道。 “你是在暗示还有个假教授吗？” “呃，这个……”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目光转向了银焰…… 她还躺在地上，眼睛仍转成螺旋状。 “我觉得可能是类似的情况……” “你在说什么？” “…… 没什么。” 沉默思索片刻后，他慢慢走到教授面前。 “真的没什么……” “……？” 下一刻，阿德勒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开始绕着教授转圈。 “嗯……” “你现在在干什么？” 看着阿德勒用手指捋过她柔软的头发，嗅着她周围的空气，甚至还戳了戳她的腰侧和腹部，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 这肯定就是教授本人。” “艾萨克？” “她头发的味道、香水味…… 甚至皮肤的质感和身材……” 然而，阿德勒没有理会她的呼唤，自顾自地低声嘟囔着，陷入沉思。 “…… 最后，还有哪怕魔法也无法掩盖的身高差。” 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确定和自信。 “教授~” 紧接着，阿德勒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依偎进教授柔软的怀抱。 “我好想您……” “我不在的时候，你似乎惹出了不少有趣的事呢。” “…… 啊。” 然而，在教授平静的声音下，阿德勒很快开始快速眨眼。教授低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呃，这个……” “…… 有，有办法的。” 就在教授用略带冰冷的语气质问他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充满绝望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听说了，但是…… 我可以绑架阿德勒。” “……” “我，我甚至会给您特别许可，让您通过信件和阿德勒交流。您觉得怎么样？”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莫里亚蒂教授都没有回应。 “…… 我，我觉得如果是我绑架他，可能更容易骗过其他人。” “……” “我，我会随时向您汇报情况。我甚至会用草绳而不是铁链，而且不会对他造成身体伤害。不过心理伤害就不好说了……” 莫兰在一旁观察着情况，试图抓住机会插话，但最终得到的也是同样的沉默。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两个解决方案都不怎么样。” “那么……” “但我有一个非常可行且安全的解决方案。”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教授终于开口了。 “我会带走艾萨克。” “……” 两个女孩立刻默默地咬紧牙关。 “但是……” “你们觉得自己能比我更好地保护他吗？” “……” “如果有任何不满，现在就证明你们有这个资格。” 说着，莫里亚蒂教授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可怕。 “但这需要你们拿自己的性命来证明。” “现在不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 “看来你们有些误解。” 她表情微微一变，周围开始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她低声说道。 “我可以单枪匹马消灭这里所有的组织和个人，然后轻松逃脱。” “……” “我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知道艾萨克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莫兰和克莱公主听着她阴森的话语，开始微微颤抖。 “所以我最后再说一次。” 教授带着她一贯神秘的微笑看着她们，总结道， “艾萨克·阿德勒要跟我走，你们俩现在就离开。” 就在这时，两个女孩紧张的目光与教授平静的眼神危险地交汇，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够了，退后。” 就在这时，从莫里亚蒂教授的保护性怀抱中，传出阿德勒平静的声音。 “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对着忠诚的追随者们露出微笑，两个女孩则默默地低下头，沮丧地咬紧牙关。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艾萨克。” “……” “我们先离开伦敦。接下来去哪儿？美国？法国？还是德国？” 就这样，阿德勒和莫里亚蒂开始远离这两个女孩。 —— 哔哔，哔哔哔……！ “……？” 当两个忠诚的追随者沮丧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就在这时，她们的魔力通讯器突然亮起，提示有紧急消息传来。 ?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 ——疲惫…… 几分钟后， “艾萨克，你最近胆子变大了不少啊，是吧？” 他们仿佛如有神助般，在浓雾中穿行，没有遇到任何人，朝着公园出口走去。莫里亚蒂教授对默默跟在身旁的阿德勒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通常情况下，你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你最近情绪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阿德勒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然后轻声回答。 “确实有变化，没错。” “是吗？我有点好奇。你介意给我点提示吗？” 突然，阿德勒停下脚步，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莫里亚蒂教授。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下一刻，阿德勒用出人意料的冰冷且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教授。” 他轻声说道，凝视着教授的灰色眼眸。 “请站到我面前。” 简·莫里亚蒂困惑地走到他面前。 “这到底是……” “双手背在身后，深呼吸。” “…… 哈？” 就在她按照阿德勒的要求，双手背在身后，深呼吸的那一刻， —— 砰……！！！ “…… 呃。” 阿德勒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正中她的下腹部。 “呃，啊……” “……” 教授双腿瞬间发软，瘫倒在地，开始流口水并干呕起来。 “这…… 这是什么……？” 紧接着，她抬头看向阿德勒，眼中满是泪水。 —— 啪！ 教授的脸猛地偏向一侧。 “艾萨克……” 教授抚摸着脸上的掌印，声音颤抖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阿德勒轻蔑地看着她，用冰冷的声音低语道。 “首先，我亲爱的莫里亚蒂小姐绝不会离开伦敦。教授已经把伦敦当成了自己的据点。她不会选择逃离，而是会把伦敦搅个天翻地覆。” “……” “其次，莫里亚蒂小姐不会叫我‘艾萨克’。你的表演很精彩，但调查工作还是差了那么百分之一。” 这位“教授”，或者说这个假扮教授的女人，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表情逐渐发生变化。 “最后，如果是莫里亚蒂小姐，刚刚她就会挡住我的攻击。” “…… 哈哈。” “因为教授是最强的。” 此时出现在她脸上的，不再是恐惧，而是阿德勒十分熟悉的、充满自负与堕落的得意表情。 “我说得对吧，罗宾小姐？” “…… 既然被你识破了，你能不能就以我现在这个样子踢我一脚…… 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 “…… 这，这是什么情况？” 那件事过去一段时间后， “你想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不久前刚安全地把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德勒从巴斯克维尔送到伦敦的马车夫，把马车停在离公园不远处，正在这儿喘口气。 “……” “小姐，我要不要帮你报警？” 他看到一个极其怪异、不堪入目的场景—— 一个脸上有淤青和掌印、嘴角流血的女孩，和一个用项圈牵着她脖子的男孩，从公园的黑暗处走出来，不禁满头大汗。 “打扰一下。” “请稍等。我马上就走……” “看来你有些误解……” 当马车夫试图匆忙离开时，牵着项圈的男孩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实际上，是我被这位年轻小姐绑架了，你知道吗？” “什么……？” “…… 一路走到我被囚禁的地方会很尴尬，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们搭你的马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马车夫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会把这个袋子里所有的金币都给你。” “…… 上车。” 几分钟后，他的马车开始平稳地驶离伦敦，方向与上次相反。 第88章 强迫绑架 “阿德勒。” “…… 嗯？” 在马车里，原本打瞌睡的阿德勒，被身旁传来的轻柔声音唤醒，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我好痛……” “……” 映入他眼帘的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她脸上布满掌印和淤青，独特的灰色眼眸中满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 阿德勒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快开口说道。 “别开玩笑了。” “阿德勒……” “这形象一点都不适合我可爱的教授。” 听到他冷淡的回应，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看来教授比我想象的还要一本正经呢，哈？” “……” “根据我的调查，我真以为你们俩现在至少已经能直呼对方名字了呢。” “…… 我实在不习惯这样，所以请你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 阿德勒努力适应着在这位一向刻板的教授身体里，却带着戏谑表情的她，低声嘟囔着。作为回应，她笑着慢慢打了个响指。 —— 呼呼…… 瞬间，她的伪装从成熟的教授变成了一个带着神秘气息的年轻女孩。 “嘻嘻。” “什么事这么好笑，让你咯咯笑个不停？” 罗宾仍戴着项圈，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疤，却朝他灿烂一笑，这让阿德勒无奈叹气，轻声说道。 “而且这些伤，又不是我弄的。” “…… 那个疯公主有点太厉害了。” 罗宾挠挠头，闷闷不乐地咕哝着。 “在我印象里，公主不过是绝佳的宝藏来源，但现在，我可能真的留下心理阴影了。” “要是这阴影能让你不再偷窃，倒也不错。” “但你看…… 你这推卸责任也太容易了吧？” 她歪着头，目光闪烁地看着阿德勒。 “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还巧妙地利用我来摆脱困境，对吧？” “……” “你还让我和那个疯狂的杀人公主打架，结果我这又酷又漂亮的脸上都留下伤疤了。” “这……” 阿德勒结结巴巴时，罗宾把头凑近，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低声说道。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掌印和淤青肯定是你干的。” “……” “这儿来一巴掌，那儿来一拳，再踢几脚，所以你负责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你逼我的……” “哈哈，你把我的玩笑话这么当真，真是太可爱了。” 罗宾无视阿德勒委屈的声音，开心地开始拍他的肩膀。 “…… 我现在真的，真的很想要你。” 就在这时，一句带着不祥意味的话不自觉地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嗯，不管怎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清了？” 然而，仿佛刚才的变化只是假象，她很快又恢复了平时欢快的情绪，拍着手问道。 “那么，你打算在哪儿下车？” “什么？” “你不是打算利用我的名声，假装被绑架，然后从伦敦消失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脸困惑地挠挠头。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 “所以你打算在哪儿下车，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我帮你完成了计划，问这些不过分吧？” “呃，这个……” 他看着仍被项圈拴着，却好奇咧嘴笑着的罗宾，表情略带苦恼，然后轻声问道， “你不打算绑架我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现在没法绑架你。” “什么？” “我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听到她严肃的语气，阿德勒眨眨眼，额头开始冒汗，声音也低了下来。 “真让人失望。” “…… 哈？” “法国最厉害的小偷，就因为害怕一些怪物就打退堂鼓了。” 罗宾忍不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 “你怎么不说那些怪物可是全国范围内的数量？” “…… 到现在可能已经减少一些了吧？” “更别提至少还有八个其他国家和组织也卷入了这次事件。” “所以说，女贼罗宾行事还会权衡利弊，哈……” 听到阿德勒带着叹息的声音，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世上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 “但这不是我不能绑架你的原因。” 听到这话，阿德勒困惑地歪着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你不可能被束缚太久，对吧？” 罗宾带着遗憾的语气开始喃喃说道。 “我偷偷观察过你好几次被铐上手铐或者被绳子绑住，但我一转头，你眨眼间就逃脱了。” “……” “这简直是小偷梦寐以求的天赋。你到底被下了什么诅咒？” 她的解释让阿德勒短暂地思考起自己好几次被夏洛特铐住的情形。 “这么想来，好像是这样？” “哈？” “也许是因为恶魔，除非被契约束缚，否则永远都是自由之身。” 听到他这番高深的话，罗宾悄悄舔了舔嘴唇。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似乎终究没办法束缚住你。” “呃……” “而且，我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说话时，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那个公主比我预想的要强大得多。” “……” “照我现在的状态，就算认真和你打一架，输的可能性也超过五成…… 绑架你更是痴心妄想。” 她静静地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带着遗憾的眼神转向阿德勒。 “所以，很不幸，我得等下次机会了。” “下次机会？”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要回法国积蓄力量，等你在伦敦引发的这场可怕混乱平息下来。我大概会在那儿待一年，嗯……”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眼睛剧烈地颤抖起来。 “绑架只能先搁置。现在风险太大。” “呃，嗯……” “所以，别死，等着我。” 罗宾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现在要走了。” 就在这时，她挥动披风，正要从马车车窗逃走时， —— 收紧…… “…… 咳。” 她脖子上的项圈突然收紧。 “你在干什么？” 因为这个，她被拽回了马车里，她微微涨红着脸，看着阿德勒。 “…… 呸。” 阿德勒专注地盯着她，突然调皮地伸出舌头。 “这又是怎么回事？要发动攻击的信号？” “…… 呵呵。”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能力，但只依赖那个可能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阿德勒一边拉着绑在她脖子上的项圈，罗宾一边冷笑着咕哝道。 “…… 啊，我突然觉得好虚~” 下一刻，阿德勒突然捂住额头，夸张地倒在地上。 “嘿，我没…… 力气了……” “……” “难，难道开膛手薇珞偷偷对我施了什么奇怪的魔法……？” 阿德勒避开罗宾困惑的目光，开始用行动诱惑她。 “我现在虚弱得，随便一个路过的小偷都能毫无阻力地把我绑架走……” “……” “我该怎么办……” 阿德勒偷偷瞥了她一眼，罗宾难以置信地张开嘴。 “你在开玩笑，对吧？” “……” 但阿德勒已经闭上眼睛，慢慢转过身，露出手背。 “…… 一枚结婚戒指？” 罗宾注意到他手指上的戒指，声音颤抖地喃喃道。 “你结婚了？” 她的表情慢慢带上一丝被背叛的神情。 “…… 所以你已经属于别人了，哈？” “……” “如果我不把你偷走，就不配当小偷……” 这场闹剧上演一段时间后。 “…… 喂。” 罗宾悄悄靠近躺在马车地板上装昏迷的阿德勒，一边展开披风，一边低声耳语。 “……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同时，她开始把披风大大地展开。 “先待在这儿别动。” “…… 哈？” 听到这句不祥的话，阿德勒微微睁开眼睛，带着天真的表情歪着头。 “怎么，你以为我没办法绑架一个人吗？” “呃，嗯……” 阿德勒被罗宾的披风裹住，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开始缩小，被吸进披风里面。 “呃，啊……” 阿德勒感觉再不动弹事情就无法挽回了，不知不觉开始挣扎。 任务《怪盗的宝藏》 —— 描述：被怪盗罗宾绑架 —— 进度：0% → 74% “…… 啊。” 但看到眼前出现的系统提示，阿德勒恍然大悟地喃喃道。 “我没力气了…… 反抗不了……” “……” “被绑架了……” 阿德勒完全被吸进披风后，罗宾沉默了一会儿。 “啊……” 然后，她突然坐下，低下头，声音开始颤抖地喃喃自语。 “这是我第一次吸收一个活人……” —— 蠕动……！！ “啊，里面动来动去的感觉好强烈~……” 就这样，罗宾和阿德勒的离奇绑架戏码拉开了帷幕。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一辆在伦敦街道上疾驰的马车，它在黎明破晓时分逃离了这座城市。 “…… 哈。” 眼睛的主人隐藏在不祥的黑烟中，观察着这一切，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在过去的几天里，她的黑眼圈明显加重，看起来像个幽灵。 “现在想逃走，是吗？” 她静静地向前伸出手，黑烟开始慢慢缠绕住马车的车轮。 “…… 太晚了。” 第89章 策略 “…… 哈。” 就在那个似乎格外漫长的黎明终于结束，清晨的阳光开始从天空洒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时候， “终究还是没找到他。” 开膛手薇珞，此前一直在公园的各个角落搜寻艾萨克·阿德勒，此刻重重地坐下，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和那个女贼逃走了吗？” 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令人沮丧的局面。 “啧……” 尽管她以皇家公主这一她所拥有的最高贵身份示人，并施展了自己的真实能力，却还是没能达成目标。 当然，如果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怪物，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至少有几十双眼睛在默默观察着局势，却并未踏入公园。 在那些注视的目光中，无疑有些人已经认出了她公主的身份与近期热门话题—— 连环杀手 “开膛手薇珞” 之间的关联。 “…… 这次我还能掩盖过去吗？” 如果她动作够快，或许还能操控英国媒体编造对她有利的信息。 比如说，宣称公主为了逃离危机而唤醒了她 —— 公主不经意间卷入这场危机，当时她只是从皇家城堡出来，到公园随意散步。 然而，这只能骗骗那些轻信的民众。 众多秘密组织的间谍目睹了今天的事件，他们会毫无遗漏地将未加篡改的信息汇报给他们的头目。 …… 最终，我的行动范围肯定会受到限制。 即便他们并非都完全相信这些事实，她的声誉下降以及各种离奇谣言的传播也是无法阻止的。 归根结底，这对她来说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吗？ 当局势发展到这般田地，她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艾萨克·阿德勒计划的一部分。 …… 这一切，就为了算计我？ 这并非无端的猜疑。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向潜伏在全英国的所有怪物发出约会邀请，然后还若无其事地出门散步，除非…… 难道他是以自己为诱饵，在伦敦设下了这个极其危险的陷阱？ “……” 综合考虑，她是众多超自然生物中唯一没收到信件的，这一点也很可疑。 有没有可能，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阿德勒故意安排让开膛手薇珞自己发现那封信，从而来到公园？ 这不就意味着她完美地落入了他的陷阱？ —— 嘎吱…… 开膛手薇珞静静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开始咬牙切齿。 “的确…… 你在这场智谋较量中很厉害，阿德勒……” 毕竟，艾萨克·阿德勒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就是凭借自己的机智和狡黠一次次化险为夷吗？ 不，到了这个地步，“狡黠” 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卓越的能力。 艾萨克·阿德勒是个战略家，也是个操控大师，在他天真俏皮的面容背后，隐藏着一抹阴险的笑容。 “啊……” 他游走在侦探与教授之间，用自己的魅力胁迫着他们两人，这一事实就表明他绝非普通人，可为什么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呢？ 她不禁产生这些自嘲的想法，但后悔已经太晚了。 现在，她需要专注于眼前严峻的形势。 —— 沙沙…… 她已经完全落入阿德勒的陷阱，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获得优势呢？ “……？” 开膛手薇珞带着这些想法从长椅上站起来时，远处开始出现模糊的身影。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呜呜呜…… “快找……！太阳…… 升起来了……！！” 那些模糊身影的身份是一群怪物，由海伦·斯托纳领头。她正像开膛手薇珞一样，带领着她所统领的怪物们在公园里搜寻。 “有人向我表白了…… 啊~ 今天是我们永恒恋情的第一天……” “…… 哼。” 开膛手薇珞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幕，眼中微微闪烁着光芒。 “很好。” “…… 谁在那儿？” “…… 我还需要几个拥有超自然能力的手下。” 然后，她迈开步伐，朝他们走去。 “什么……？” —— 嗖…… 此时，她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思考着如何利用这种情况来挽回损失。 “看来怪物之王诞生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是个怪物，对吧？那就跪下……” “…… 我会确保把你们纳入大英帝国的盟友之中。” “什么……？” 这是一个基于帝国统治原则的宏伟计划，与大英帝国的扩张政策相符 —— 作为英国皇室成员，她自幼就接受这样的教育。 “毕竟，殖民地也是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 那天早上， 前往公园进行晨练的伦敦人，被一群满头大汗的皇家骑士拦住，感到十分困惑，不得不折返。 “你知道为什么大英帝国被称为日不落帝国吗？因为即使太阳在这里落下，它也会在世界另一端的殖民地升起。” “简直一派胡言！！！”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新西兰成为我们的殖民地已经几十年了……” “啊啊啊啊！！！” 一些市民向媒体报告说听到公园内传来怪异的尖叫声，但不知为何，这些报道都没有登上报纸。 —— —— 叩叩，叩叩，叩叩…… 那天晚上。在艾萨克·阿德勒的藏身之处， “……” 艾萨克·阿德勒的三个手下，眼睁睁看着主人被怪盗掳走，此刻看到有人打开藏身之处的门，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 有意思。” 简·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看着他们沮丧的脸，走进了藏身之处。 “你们看起来糟透了。” 她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穿过入口，侧目低语道， “你们觉得一群连主人都保护不了的猎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 “好好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她迈着无声的步伐，缓缓走向壁炉。 —— 嗒，嗒…… —— 嗡嗡…… 莫里亚蒂教授走到墙边，轻轻敲了敲，齿轮转动起来，墙壁后露出一扇隐藏的门。 “您，您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 嗯。” 观察了一会儿机关后，她无视身后传来的慌乱声音，开始走下黑暗地下室的楼梯。 —— 嘎吱……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触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令人惊讶的是，门自己缓缓打开了。 “……” 很快，地下室门后的景象映入莫里亚蒂教授的眼帘。 “你好。” “好久不见了。” “没时间浪费了，我就开门见山吧。” 简·莫里亚蒂紧紧盯着手脚被锁链锁住、面容憔悴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眼中带着不祥的寒意，开始质问。 “你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微微歪着头，平静地回答， “如你所见，我被艾萨克·阿德勒绑架了，失去了自由，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 “……”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策划什么阴谋呢？” 教授慢慢走到她面前，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的确，你在这件事里的直接参与度不高。” “……” “更准确地说，只是你简单的一句话，在暗中影响了整个事件。” 在沉默中，她们的目光危险地交汇，丰满的胸部紧紧相抵。 “…… 前往纸条上写的地址，巴斯克维尔庄园。” “呵呵。” “你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就是一切的开端。” 听到教授的话，迈克罗尼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 “……” “你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她的笑声停止，轻声低语道。 “…… 美味佳肴就该大家分享。” “你竟敢……” “你不觉得……？” 就在莫里亚蒂教授准备用由她的灰色魔力凝聚成的利刃直接刺向她的脖子时，迈克罗尼的低语让她停下了动作，陷入沉默。 “…… 你这贪婪的家伙。” 大约就在这时，一场猛烈的雷暴雨开始席卷整个英国。 . “…… 嗯。” 与此同时， “突然下雨了……” 在英国郊外某个偏僻的小屋里，艾萨克·阿德勒穿着浴袍，手持一杯葡萄酒，看着窗外酝酿的雷暴雨，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 “…… 也许教授又生气了。” “…… 哈哈啊哈。” 与此同时，罗宾趴在他脚边，用肚子垫着他的脚，向阿德勒哀求道， “你，能不能再用力踩一点……？” “…… 你还是克制一下吧。你可能会因此丧命的。” 她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淤青，抬头看着悠闲喝着酒的阿德勒，低声请求道。 “如果你不踩重点，要不要我再把你锁回披风里？” “…… 唉。” “啊~” 于是，罗宾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开来。 “……”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被雨水浸湿的窗外，静静地盯着艾萨克·阿德勒。 警告！ —— 被吞噬概率 —— 100% “…… 好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第90章 绑架戏与戏中戏 “早上好~” “嗯……” 几天前开始的猛烈雷暴雨一直肆虐至今。 换句话说，自艾萨克·阿德勒被怪盗罗宾绑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怎么样？你对被绑架后的生活还满意吗？” “…… 关于这个我有话要说。” “哦？什么事？” 罗宾裹着浴袍，从浴室走进小屋的客厅。她立刻亲切地问阿德勒，而阿德勒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沉思了好一会儿，此时他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最终开口回答。 “这…… 真的算绑架吗？” “……” 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早餐，有美酒和牛排，这基本上已经成了他日常的餐食。他两侧还站着恭敬低头的女仆，显然是罗宾的手下。 “那你觉得这算什么？” “看起来更像是你在养我……” “…… 呃，你在说什么呀？” “一般的绑架不应该是把人绑起来，扔到柜子之类的地方吗？” 一位女仆从旁边默默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阿德勒再也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是当你想从人质口中得知宝藏下落，或者把宝藏主人当人质时才会做的事。” “……” “但当你已经得到宝藏本身，还有什么理由粗暴对待它呢？” 罗宾轻声回答，示意女仆们退下，然后轻轻坐在他对面。 “但总该有个限度吧……” “我平常的习惯是温柔地擦拭、亲吻偷来的宝藏，我现在都没这么做。你想让我也这么对你吗？” “…… 不用了，谢谢。” 紧接着，她眯起眼睛，凑近过来，阿德勒无奈叹气，摇了摇头。 “好吧，关键是，你现在是我掌管下的一件宝藏。” “……” “你不能离开我用假身份管理的这座小屋，而且必须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如果这都不算绑架，那算什么？” “…… 结婚？” 阿德勒微弱的声音一针见血，罗宾原本越靠越近的脑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 我可不是那种和自己的财物结婚的变态。” “但这简直就像度蜜月。” “呃……” 阿德勒又一次准确地说到点子上…… 出人意料的是，罗宾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崩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 沙沙…… 紧接着，她从座位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在阿德勒身旁坐下。 “…… 亲爱的。” 最后…… 她把泛红的脸埋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 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 “仔细想想，你一直都是这样。” 罗宾仍埋着头，调皮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阿德勒对她的调侃没什么特别回应，便慢慢嘀咕道。 “艾萨克·阿德勒—— 对所有女人都很温柔，无论怎样都不会动手的绅士。” “……” “但从一开始你对我就不温柔。反而，你似乎很讨厌我。” 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这整个绑架闹剧，不会是因为你想被我绑架吧？你肯定有不得不忍受这一切的原因。不管你怎么掩饰，从你脸上都能看出来。” “……”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没有，为什么在所有女人里，你最讨厌我？” 听到这话，阿德勒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告诉我，我就改，好吗？我们余生都得在这儿一起生活，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对吧？” “你真的想知道？” “嗯，别有压力，直接告诉我。” 犹豫了一会儿，在罗宾的催促下，阿德勒终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 赫洛克·福尔摩斯。” “哈？” “不，是荡妇·福尔摩斯（harlot sholmes）。” 听到阿德勒尖锐的言辞，罗宾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他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就因为这个？因为我朋友写的那本以我为主角的小说里出现的名字？” “……” “我不是故意的。直到勒布朗擅自把它写成小说，我才知道这件事。”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阿德勒冷漠的眼神都没有改变。 “…… 说实话，当时我还没那么出名，所以需要点知名度。虽然是我先提议用这个名字，但……” “哦，这样啊。” “你能不能别…… 一直这么看着我？” 罗宾冒出冷汗。 “本来勒布朗用的是她的真名，但我自己改了。我这么尊重版权，不该被表扬吗？” “……” “而且从技术层面讲，如果我们真的对上，我肯定会赢……” 她不安地摆弄着手指，一边嘟囔一边抬头观察阿德勒的情绪。 “对不起。” 最后，她怯生生地小声说道。 “对不起…… 从现在起，我会尊重版权，好好宣传。” “……” “所以，求你别离开，好吗？” 然而，阿德勒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焦急的罗宾绝望地跪在他面前。 “你想打我吗？狠狠打我一顿。” “什么？” “我，我有一种强迫行为。如果我输了，或者被抢走已经偷到手的宝藏，我会陷入长达一年的抑郁……” “……” “所以，打到你消气为止，把气都撒出来…… 然后再陪我久一点，好吗？” 罗宾低着头，闭着眼睛说道。 —— 瑟瑟…… 她带着些许惊恐的表情，身体不停地颤抖。 “……”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 这副模样唤起了他的怜悯，与她平时受虐狂的样子大相径庭。 —— 嗖…… 他伸出手，罗宾紧紧咬住下唇，准备承受打击。 “……？” 然而，当他的手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时，她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 “…… 看来你在反思了。” 阿德勒微微避开她的目光，继续抚摸着罗宾的脸颊。 “我暂时就不狠狠打你了。” “…… 嘿。” 她跪在他面前，感受着他温暖的抚摸，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说道。 “我们约会好吗？” “…… 我必须拒绝。” 然而，阿德勒立刻表示拒绝，她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 “我觉得我刚刚爱上你了。” “…… 你演得太明显了。” “是真的。” 她又挤到他身边坐下，把头靠在阿德勒肩上，喃喃说道， “一个平时像对付小虫子一样打你的男人，但认真起来却变得温柔善良？如果这都不算表白，什么才算？” “…… 小姐，这叫完全理性的行为。是你自己一开始要求我打你的。” 阿德勒瞥了她一眼，问道。 “你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扭曲，有什么原因吗？” “……” “说起来，你提到过你被下了诅咒。” “…… 那是个秘密。” 她立刻垂下眼睛，带着一种悠远的神情低声说道—— 那种神情仿佛藏着无数故事……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小偷有很多秘密…… 那些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紧接着，她的眼睛开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稍微中和我诅咒的人。” 她慢慢抬起目光，开始审视阿德勒。 “…… 但现在想来，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我侮辱了荡妇·福尔摩斯，对吧，可为什么生气的是你？” 听到这话，阿德勒闭上了嘴。 “…… 还有，你的眼睛。” 这时罗宾才发现阿德勒的左眼变成了 “恶魔之眼”，她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眼角，喃喃道， “啊，我明白了。” “……” “我还没有完全偷走你。” 与此同时，罗宾轻轻爬上阿德勒的大腿。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肯定偷走一个已婚男人，那应该是……” “呃……” “看来，我差点没经过任何处理，就把辛苦得到的宝石收起来了。” 阿德勒抬头看着她，她得出的可怕结论让他大脑还来不及反应，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 提醒您，返程票仅在您到达结局前有效。 幸运的是，这时及时弹出了一条警告信息。 - 顺便说一句，你知道被强奸意味着直接进入坏结局，对吧？ “…… 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好吗？” 罗宾说着，脱掉上衣，露出布满淤青的身体，这让阿德勒的大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起来。 —— “…… 咳。” “呃……？” 一瞬间，阿德勒的思维以超人般的速度飞转，紧接着，鲜血突然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咳，咳……” “怎，怎么回事？你怎么这样？” 罗宾正解着浴袍的腰带，呆呆地看着阿德勒，他咳嗽着，脸色越来越苍白，鲜血不断吐出。 “…… 呃。” “阿德勒……？” —— “你怎么突然这样……？ 嘿，清醒点……” “……” 人们常说，危机也是机遇。 “医，医生。我去叫医生，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直接进城，然后……” “…… 瑞秋。” 事已至此，那就完成我一直拖着没做的最后一个任务吧。 “叫瑞秋·华生……” “…… 什么？” 在被绑架期间秘密进行的假结婚，还是瞒着妻子和女友的情况下。 任务《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次假结婚。 —— 进度：??? 不管怎么看都很荒谬。 …… 我怎么会陷入这种一团糟的境地？ - 你现在真觉得委屈吗？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第91章 疑惑 “…… 啧。” 周末结束时，温暖的晨光终于洒落在伦敦城。 “这大早上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 对于伦敦的居民来说，由于怪物的突然涌入，气温急剧下降，这温暖的阳光本应是受欢迎的。 然而，有一位女士却觉得这令人愉悦的景象格外刺眼。 “平常可不会这么亮……” 这位女士正是瑞秋·华生，她一脸阴郁地朝着医院的诊室走去。 直到最近，想到自己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她还满心欢喜，甚至已经提交了结婚登记表格。 “…… 就算现在天气转暖，也没法让我心情变好。” 她心情低落的原因是，她本以为未婚夫内维尔的 肯定会在这个周末前寄到，然而却毫无踪影。 “啊……” 这最终意味着，她被拒绝了。 过去几天她一直梦想的幸福婚姻生活，以及上周兴奋购买的婴儿用品和烹饪书籍—— 一切都化为泡影。 从那天事情的进展和整体氛围来看，她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和一生挚爱过上长久而幸福的生活。 华生一直以过着令人羡慕的精英生活而自豪，这件事自然给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之一。 “呃，我不想去上班……” 换做普通人，可能会借酒消愁，但华生的工作是拯救生命，她甚至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只能独自应对压力…… 而且还得保持清醒的头脑。 “…… 真希望福尔摩斯能强行拉我去破个案。” 就这样，华生继续走着，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稍有刺激就可能爆发。 “打扰一下……！” “…… 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住了她。 “你是瑞秋·华生吗？” “…… 你是谁？” 一个女孩从远处跑来，在她面前停下，气喘吁吁。 “你现在得跟我走。” “什么？” “情况紧急。有个危急病人，需要你立刻过去，快……” “你在说什么？” 对华生来说，这情况有点令人困惑。 虽然她确实是位精英医生 —— 在伦敦最大的医院之一工作，即便不是最大的那家医院，但她也没出名到病人会像这个女孩这样亲自来找她。 除非她开的是私人诊所，否则医院就在眼前，没理由有人会来找她。 “病人是谁……？”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病人是她的熟人。 即便如此，这个女孩也没理由这么偷偷摸摸地亲自来，不过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测了。 “…… 我，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 “由于某些…… 情况，我不能透露病人的名字…… 但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请快点……” “嗯……” 然而，女孩脸色苍白，紧张地四处张望，华生不禁露出担忧的神情。 这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 如果提到了熟人的名字，她会翘掉早班去帮这个女孩，但她连病人的名字都不能透露？ 在这种情况下，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过去几年和福尔摩斯一起工作，她遇到并逮捕过不少罪犯，所以陷阱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而且，即便不一定是罪犯设的陷阱，也有可能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花心大萝卜艾萨克·阿德勒设的。 要是连这个可能都排除，那也许是和内维尔有关的非法组织想劫持她做人质…… …… 等等。 华生想到这里，心里一沉。 内维尔……？ 一个意想不到的可能性突然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 要是找我的病人，其实是内维尔……？ 毕竟，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精英医生主动向人求婚，却至今没有得到回应，这肯定很奇怪。 更不用说，尽管她得到他的承诺会经常联系她，但从那以后就完全没有任何音讯。 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内维尔，即便拒绝了她的求婚，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 难道是…… 华生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让她冷汗直冒。 内维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和她结婚，然后去找他的老板莫里亚蒂教授摊牌。 那次对峙可能只有两种结果 —— 被教授悄悄除掉，或者身负重伤，勉强从那个邪恶女人手中逃脱。 “我，我不能说他是谁…… 但我被告知一定要把你带来……” “……” “你，只有你能治好他……” 在这些痛苦的思绪中，女孩急切的坚持传入华生的耳中。 “内维尔……” 她颤抖了一下，立刻转身飞奔…… 朝着相反的方向。 “内维尔……！！！” “等等，我得先知道去哪儿……” 她拼命朝着可能正满怀希望等待她到来的内维尔跑去，他可能浑身是血，急需医生救治，但又因担心暴露位置而无法联系他人。 —— “…… 哒~” 几个小时后， “……” 华生冲进女孩带她来的豪宅，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一脸茫然。 “居然是阿德勒……” 躺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吐血不止的人，让人气愤的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那个讨厌的艾萨克·阿德勒。 “…… 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真感觉自己快慢慢死掉了。” “那就去死。” 她茫然的表情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变得比冰川的冰还要冷酷。 “赶紧去死。” “对一个病人说这种话，是不是太狠了……” “死，死，死……” 她的咒骂持续了好一会儿。 “…… 内维尔在哪儿。” “你的未婚夫？” 她气势汹汹地抓住阿德勒的衣领摇晃着，阿德勒挠挠头回答。 “他上次告诉我，他要离开英国。” “…… 骗子。” “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在这事儿上骗你？” “骗子！！！” 下一刻，华生泪流满面，摇头否认。 “拿着，这个。订婚戒指。” “啊……” “他让我转交给你。事情发展成这样，真的很遗憾，真的。” 然而，当阿德勒递来内维尔的订婚戒指时，华生的脸色迅速变得阴沉。 “这…… 这是我送给他的戒指……” “…… 一枚医生一年的薪水可能都买不起的戒指…… 就我个人而言，我会收下它，但可惜，事情偏偏朝着这么惨淡的方向发展。” “呃，呃……” 她眼中充满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呃…… 呃啊啊……” “…… 哎呀。” 华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终于绝望而痛苦地放声大哭。而阿德勒则一脸怜悯地喃喃自语，还时不时吐出一口血。 “心碎总是痛苦的。” “呃啊啊，呜哇啊啊啊……” “…… 打扰一下，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你现在能帮我治疗吗？” 然而，瑞秋·华生无视阿德勒的请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喂，别……”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阿德勒意识到那是白兰地，19世纪的万灵药，伸手去阻止她。但已经太晚了，大量的酒已经顺着她的喉咙灌了下去。 “爱情什么的…… 我不需要……” “……” “现在，我要吃好…… 好好生活…… 嗝……” 几分钟后，华生眼神迷离，醉醺醺地开始嘟囔。 “也许这样就够了。” 阿德勒看着她的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然后悄悄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他朝客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 喂，听着。” “辛苦你了。”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宾一直在房间的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这时她缓缓开口。 “你的解释是否有说服力，会影响你今后的待遇，所以我先提醒你……” “拿着这个。” “…… 嗯？” 阿德勒把一份文件递给她，她一脸茫然地接过，罗宾低声说着，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微光。 “这是……” “一份合同。上面写明我将成为你永久的财产。” 阿德勒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出这些话。 “只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我马上就签字。” 看着阿德勒一脸狡黠地对她抛媚眼，罗宾的眼睛开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 —— 嘎吱…… “呃……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 “内维尔…… 内维iiiiii尔……” “打扰一下。” 华生一直在办公桌前哭泣，不停地呼唤着她逃婚的未婚夫的名字，这时她听到面前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 “你叫我干嘛……” “…… 呵呵。” “…… 什么？” 下一刻，华生盯着眼前展开的场景，快速眨着眼睛。 “哦……” 她的脸开始僵硬…… 原因和之前截然不同。 “亲爱的。” 因为她以为已经退还婚戒并出国的未婚夫内维尔·圣克莱尔，正跪在办公桌前，满脸笑容地凑向她。 “真的是我。” “…… 骗子。” 他带着尴尬的笑容说出这些话，华生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然后开始拼命摇头。 “你肯定是艾萨克·阿德勒假扮的，对吧？” “嗯？” “你，你以为我会那么容……” 但下一刻，她不禁露出茫然的表情，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你真这么认为？” “……” 因为阿德勒穿着有点宽松的衣服，脸微微泛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我的想法有点不一样……” 他一边把露出来的男士内裤塞回裤子里，一边说着，脸越来越红。于是，小屋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第92章 疑惑(2) “哦…… 原来是这样啊……” “瑞，瑞秋？” “我想…… 我现在该回家了，嗯……” 瑞秋·华生一脸茫然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神情沮丧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出口走去。在她前方，满脸笑容的内维尔看到她的举动，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一丝焦虑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要走？”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真的很开心…… 但我们必须在此分别了。我会永远珍惜这些回忆……” 然而，华生只是加快了脚步，眼神空洞，把他甩在了身后。 “等等，等等，等等。” “…… 哎哟。” 艾萨克·阿德勒向来习惯在一段关系中先抽身离开，而不是被别人甩，这种情况让他极为震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你…… 真的是因为不知道才问吗？” 于是，此刻假扮成内维尔的他，抓着华生，额头冒出冷汗地质问道。作为回应，她终于目光茫然，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开始喃喃自语。 “我尊重你们俩的关系，所以……” “什么？” “你稍微想想。两个男人在一个偏僻的小屋里，一个满头大汗，另一个浑身是手印，气喘吁吁……” “啊。” “然后那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看到我时，匆忙把露出来的内裤塞回去，这会是什么情况？” 两人假扮的人越听她的回答，脸上越显尴尬。 “你穿着我的内裤……？” “…… 伪装就得做到完美。谁知道呢，对吧？要是被抓了，说不定还会被检查内裤。” “这他……” 阿德勒低声对假扮成他的小偷嘟囔着，同时狠狠地瞪了罗宾一眼。作为回应，他只得到罗宾因当前状况而尴尬的羞涩回应。 “对不起…… 只是想试穿一下……” —— 扑通，扑通…… 罗宾身上的手印是过去几天她不断要求留下的结果。另一方面，她泛红的脸和急促的喘息是因为…… 她躲在狭小的衣柜里试穿阿德勒的衣服时，唤醒了一种全新的癖好。 “…… 嗯。” “…… 这简直疯了。” 当然，这种荒谬的理由没法直接向华生解释。 这种事我要怎么解释啊…… 对于策划这场戏以制造不在场证明、避免日后被怀疑的阿德勒来说，目前这种情况或多或少已经失控了。 “…… 呃，内维尔。” “嗯？” “如果不是那样，那也许……” 紧接着，华生一脸困扰地看着阿德勒，阿德勒正绞尽脑汁想摆脱这局面，华生用冰冷的语气开始质问他。 “…… 你是被迫的吗？” “啊？” “是阿德勒强行制服了你？然后你反抗，弄得他浑身淤青……” 虽然这个假设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局面，但阿德勒无法点头承认。 “…… 不是。” 他可以是个虐待女人的无赖，一个在伦敦臭名昭着的小白脸 —— 甚至更糟，一个十足的恶魔。 然而，他绝不可能是那种有同性性取向，会性侵另一个男人的家伙。就算被打死，他也不愿承认这种荒谬的事。 “不是那样的……” “那，你们俩真的是两情相悦……” “这更是无稽之谈……” 就在局面即将陷入彻底混乱的时候， “冷静点，华生小姐。” 罗宾一直在一旁观察局势，这时她带着狡黠的笑容开始表演，完美地模仿着阿德勒平常的举止。 “我们只是为了面子而争斗。” “你们俩打架…… 真的吗？” “是的。对吧，内维尔先生？” 阿德勒带着怀疑的神情，犹豫地对这个小偷的提议点了点头。 “是，是这样……” “…… 你和内维尔？” 华生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他们。 “内维尔太弱了，和谁打架都打不过。” “……” “而你告诉我，这个瘦弱的男人不知怎么地把你这个吸血鬼打得落花流水？” “是的，就是这样。” 华生尖锐地质问，罗宾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对她的话毫不在意地回答。 “这说不通啊……” “爱情的力量总是伟大的，不是吗？” “…… 啊？” 听到这话，华生不禁一脸困惑，歪着头。 “其实我本来打算绑架你。” “什么？” 罗宾令人震惊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不然内维尔为什么要和我拼命？” “呃，可是……？” 华生一脸极度困惑，看着假扮成阿德勒的罗宾，问道。 “为什么突然…… 是我？” “说实话，我对你有点感兴趣。” “…… 那时候，你不是说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男人对感兴趣的女人说这种话，不是很常见的谎言吗？” 罗宾说着，带着一副猥琐的表情，朝她走近一步。 “嗯，说实话，我不像夏洛特或简那样爱你。” “……” “但是，男人不一定要陷入爱情才会被女人吸引，不是吗？” 听到这令人震惊的言论，华生表情不适地往后退，而罗宾加快脚步，追赶着往后退的华生。 “啊。” —— 嗖！ 罗宾带着戏谑的神情，抓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不和我共度一晚呢？”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肯定比这个软弱胆小的家伙强，不是吗？” 她紧紧抓住华生的手腕，低声说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精英医生，勇敢又大胆。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对你没兴趣。” “呃……” “而且我很好奇，要是我占有了你，夏洛特会是什么表情……” “住手…… 求你了……” 就在这时，华生被按在墙上，眼中开始泛起泪花。 “别动。很快就结束了……” —— 啪！！！ “…… 哎哟。” 正朝华生靠过去的阿德勒，头被猛地甩到一边。 “住手。” 思索良久，内维尔眼神一眯，带着无奈的神情。 “瑞秋是我的女人。” 于是，一直假扮成内维尔的真正的阿德勒说出这句话，带着自我厌恶的表情向前走去。 “…… 噗。” 看到这一幕，罗宾在表演过程中差点笑出声来 —— 在她漫长的行骗生涯中，这可是头一遭。 “所以…… 你就这么现身了……？” “亲爱的……？” “……” 然而，她凭借着超人般的耐心，继续她的表演，踉跄着往后退，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 —— 啪，啪，啪…… “…… 呃。” 罗宾被抓着衣领，接连挨打，她开始低声嘟囔。 “…… 因为和你签的合同，我现在不得不退一步。” “喂，你疯了吗？” 阿德勒急切地在她耳边低语。 “你在演一场我们都没商量过的戏……” “…… 你会遵守诺言的，对吧？” 然而，罗宾挣脱他的手，悄悄笑了笑，在他耳边低语。 “在这个时候，我会修改背面用小字写的内容。” “…… 哈？” 紧接着，她哼着小曲，静静地朝小屋外走去。 “喂，我的衣服……” 阿德勒望着她还穿着的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茫然，很快停住了脚步。 “……” 因为瑞秋·华生双眼含泪，从背后抱住了他。 “内维尔……” “啊，嗯。那个……” “我爱你。” 阿德勒脸上立刻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但华生搂着他的手臂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我爱你，我爱你，我超级爱你……” “……”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瑞秋·华生把头埋在未婚夫的肩膀上，用典型的热恋女孩的声音低语着。 “…… 嗯？” 但随后，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阿德勒怀里的一张纸。 “内维尔，这是什么……？” —— 沙沙…… “…… 啊？” 华生一脸困惑，漫不经心地把它举起来。 “……” 当她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目光又变得空洞起来。 “亲爱的……？” 几天前，她提交了一份结婚登记表格。此刻，那份表格就在她眼前，上面多了她心爱的未婚夫的签名。 “…… 呵呵。” 意识到这一点，华生目光下移，看到未婚夫正带着尴尬的表情看着她。 “我们结婚好吗？” “啊……” “所以我才签了字……？” 他尴尬地喃喃自语，然后…… 低头看去。 - 任务《伦敦淑女》 第一章 - 完成 第二章 现在开始 和往常一样，系统提示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 哈。” “呃……” 然而，不知为何，华生拿着结婚登记表，突然把嘴凑到他嘴上，阿德勒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恐，看着她。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难怪，因为出现的系统提示内容，在他目前面临的任务中格外惊人。 —— 吞咽…… “亲爱的，我现在感觉有点热……” …… 我只想回家，求你了。 —— “这肯定是阿德勒平时穿的……” 与此同时。 “…… 哈哈。” 罗宾走出小屋，把头埋进身上穿的衣服里，浑身颤抖。 —— 嘎吱…… 噗嗤…… “……？” 紧接着，罗宾听到附近传来奇怪的噗嗤声，她静静地环顾四周。 “那是什么……” —— 咕噜咕噜…… “是着火了吗？” 因为小屋附近的灌木丛中升起淡淡的黑烟。 “阿德勒……！” “……！？” 伴随着黑暗和热气，一个可疑的声音传来，给空气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调。 第93章 疑惑(3) “呵呵……” 罗宾困惑地盯着冒着黑烟的灌木丛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浮现出狡黠的神情，咯咯笑了起来。 “哈喽~？” “……” “有人在那儿吗~？” 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朝灌木丛滑去。 “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 沙沙，沙沙…… “难道是一只发情的流浪猫钻进去了……？” 她走到灌木丛前，微笑着喃喃自语，用手捂住嘴，掩饰着脸上的调皮表情，这时灌木丛晃动得格外明显。 —— 沙沙…… “哎呀。” 紧接着，一个头发蓬乱、眼神空洞的女孩突然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罗宾仍捂着脸，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是流浪猫，而是个侦探啊？嗯，不过说发情好像也挺贴切的。” “……” “那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罗宾察觉到她呼吸有些紊乱，便追问道，但夏洛特没有回应。 —— 咚，咚…… “嗯……？”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眼神依旧空洞，然后朝仍穿着阿德勒衣服的罗宾走去。 “等等，等一下。” “……” “你该不会是想扑向我吧？” 这意外的情况让罗宾有点慌乱，她开始疯狂地用手比划着。 “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阿德勒，我只是假扮成他而已？” —— 咕噜咕噜…… “你真把我认错成他了？你真的是赫洛特·福尔摩斯（harlot sholmes）？哈？” 然而，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她身后冒起，挡住了她所有逃跑的希望，她的额头和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小，小偷小姐，救救我……” “…… 别胡说八道了，回答我的问题。” 夏洛特·福尔摩斯展现出惊人的技巧和体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低声问道。 “阿德勒在哪儿？”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阿德勒？” “我甚至不需要感知我植入阿德勒体内的魔力，光凭你身上的气味就知道你不是他。” 听到这话，罗宾轻声笑了出来。 “你们关系这么亲密，连彼此的气味都知道？” “……” “还是说，只是你单方面知道？” 罗宾眼中又闪烁起狡黠的光芒。 “我们在衣柜里亲密换装后，阿德勒从衣柜出来时，甚至都没意识到你潜伏在这儿……” —— 咬牙…… “说实话，比起侦探，你在我看来更像个极度痴迷的跟踪狂。” 紧接着，从夏洛特身上泄漏出的黑烟，缠绕住了罗宾的喉咙。 “…… 咳？” “不懂就别乱说。”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罗宾耳边炸响，她全身颤抖，被勒得喘不过气，拼命地大口吸气。 “是他先喜欢上我的。” “什么？” 罗宾困惑地歪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位侦探的话，这时夏洛特愤怒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 “我是说，是阿德勒先痴迷于我的。” “……” “我只是在某个时候接受了他。所以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是我像个小女孩一样痴迷地跟着他……” “哦，这样啊。那我误会了。” 罗宾意识到此刻任何讽刺的话都可能真的让自己脖子被拧断，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 但为什么现在角色颠倒了？” 然而，紧接着，罗宾又抛出一个问题，她实在抑制不住对这180度大转变的情况的好奇。 “那是因为……” 夏洛特欲言又止，静静地垂下目光，喃喃说道。 “…… 因为我喜欢上他了。” “嗯。” “因为我最后喜欢他比他喜欢我更多……” 说着，夏洛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 有意思。 罗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变化的神态，开始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她和我是一类人……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儿……？” “…… 我觉得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把问题抛回给这位侦探。 “那个诅咒，你也有，对吧？” 随着她周围的气氛急剧变化，夏洛特微微点头，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就知道。” 罗宾露出了然的微笑，低声喃喃道。 “阿德勒，他真的是解开我们诅咒的关键。” “…… 关键？” “对于生来就被诅咒的人来说，他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表情变得阴沉。 “详细解释一下。你在说什么……” “你也注意到了，不是吗？” “……” “只有艾萨克·阿德勒能中和我们的诅咒。” 自从她从豪宅出来，罗宾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令人胆寒的冰冷神情。 “…… 听着，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诅咒，但说实话，我没觉得你比我更幸运或幸福。” “收回那句话比较明智。” “呵。至少表面上，你看起来过着正常的生活，不是吗？” 一个异常阴沉的声音从罗宾口中传出。 “我甚至从未享受过哪怕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生活。” “……” “在我看来，你对阿德勒的痴迷表明，你过着无法爱上任何事物的生活。我说得对吗？” 她的话让夏洛特停下了即将要说的话。她只是更加紧紧地盯着罗宾。 “似乎没错。那一定是非常悲惨的生活。” “…… 别装作你能理解。” “没错。我不可能理解。” 罗宾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容。 “毕竟我的诅咒和你的完全相反。” “…… 如果是相反的，那么……” “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爱上你的诅咒，这难道不残酷吗？” 相反，她脸上闪过无数复杂的表情，流露出她内心复杂的情感。 “…… 小时候，我以为被打是爱的一种表现。” “……” “直到我八岁那年被父母抛弃，他们每天都打我。” 大多数都是消极的、悲伤忧郁的情绪 —— 那些她很少表达和展现的情绪。 “像个孤儿一样在伦敦街头流浪，被任何人殴打，我却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美好。我以为每个人都爱我。” “……” “…… 然后，有一天我昏倒在街上，吐血不止，被人无视了半天，差点死掉，我才终于意识到。” 她的眼眶噙满泪水。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 泪水顺着罗宾的脸颊滑落，她把头凑近夏洛特。 “…… 从那天起，我开始隐藏自己。” “……” “我意识到，如果我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诅咒就会以某种方式避开我！” 她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声音又恢复到欢快活泼的语调。 “你知道每个诅咒都会附带一种令人羡慕的能力，对吧？我的是伪装和逃脱。多亏了这个，我能轻松改变身份。” “但后来，为什么……” “为什么每当我以为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诅咒就不可避免地再次降临？” 罗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无奈地叹气，挠了挠头。 “…… 就因为这样，我变换身份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 “在这种情况下被逼到极限，我甚至快要连自己都无法爱了。” 紧接着。 “…… 但后来，我偷偷潜入英国去获取一颗渴望已久的宝石。没想到，我却收到了一份宝藏作为礼物。” “哦……” “这可比我的伪装和计划被揭穿更令人惊讶，你不觉得吗？” 罗宾以惊人的速度挣脱夏洛特的束缚，此刻正坐在小屋的屋顶上，耸了耸肩。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即使我愚蠢地努力正正当当地生活，我也从未得到过一份像样的薪水，更别说礼物了。” 夏洛特呆呆地看着这一连串迅速发生的事情。 “我总是不得不强行抢夺别人的东西才能生存，而且我抢得越多，就越声名狼藉；我就过着那样悲惨的生活……” 她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庄重。 “在某个时刻我意识到…… 每次他打我的时候，他看起来总是很担心。” “……” “看到有人在打我的时候还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这在我生命中还是第一次。更不用说，他还帅得无可救药，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紧接着，她大声喊道。 “世界上唯一可能爱我的人，碰巧也是全伦敦最帅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追他？” “…… 阿德勒是我的！！” 就在这时，屋顶上耸肩的小偷眼中开始充满一丝邪恶。 “就是这样……” “什么？” “我想抢走属于别人的东西，然后让它完全属于我……” 夏洛特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侦探。” “……” “所以，真的很抱歉，但我不能告诉你阿德勒在哪儿。” 然而，一股比她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杀意，开始从她身体里缓缓渗出，与弥漫在她周围的不祥黑烟混合在一起。 “嗯，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罗宾微微歪着头，此时低声喃喃道。 “现在，结婚证肯定已经提交了，他可能已经成为医生或者教授的丈夫了……” “……！！！” 仅仅几秒钟后，夏洛特脸色苍白，开始狂奔，那股不祥的黑烟已经被她吸收进体内…… “加油啊，侦探……” …… 朝着最近的教堂奔去。 “…… 大家继续提升我宝藏的价值吧。” 罗宾从屋顶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再次嗅了嗅阿德勒衣服的味道，带着变态的笑容喃喃自语。 —— 与此同时，在这个偏远乡村唯一能找到的教堂里， “……” 瑞秋·华生紧紧挽着可爱未婚夫的手臂，终于来到了小教堂前。此刻，她脸色苍白，手轻抚着藏在胸前的手枪。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伦敦到处都是喜欢在衣服里摸手枪的人。” 她脸色凄惨，是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刻会迎面遇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对方正用冷峻的灰色眼眸盯着这对情侣，挡住了教堂的入口。 “…… 反正这对我没用。” 于是，教授和瑞秋·华生医生之间展开了一场紧张的对峙，双方都不肯让步分毫。 我刚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系统小姐。 - 什么主意？ 在她们对视的时候，阿德勒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特别明亮的光芒，低声喃喃自语。 …… 与其让她们争斗，不如让她们都成为我的妻子怎么样？ - 你还是去死吧。 第94章 疑惑(4) “等，等等，请你退后。” “…… 嗯。” 尽管教授发出了要命的警告，华生却没有松开紧紧握在大衣里的手枪，反而声音颤抖地对教授说道。 “你要是不退后…… 我就，我就开枪了。” “真有意思。那就开枪啊。”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会开枪！” “我也没开玩笑。哪怕只开一枪也行，所以尽管拿出你最好的本事开枪吧。” 然而，简·莫里亚蒂对她的威胁只是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还开心地左右晃着头。 “…… 哦，不过在你开枪之前，我想提醒你，英国法律里有个概念叫自卫。” “够了……” “或者，你更喜欢决斗？那也是合法的。” “你给我闭嘴！！” 看着教授那满是嘲讽的行为，华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不管你说什么，内维尔是我丈夫！！我绝不会把他交给你这样的卑鄙罪犯！！” 说完这些，瑞秋·华生把站在她身旁的未婚夫紧紧拉进怀里。 “呃……” “你这几天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内维尔变得这么虚弱？说！” 被埋在她高挑丰满的身躯里，阿德勒不禁有些苦恼地微微看了华生一眼。 “听着，瑞秋…… 我现在先跟教授走……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退后，而且……” “艾萨克是我的，华生小姐。” 就在他轻声对华生耳语时，莫里亚蒂教授突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他不是你能占有的。” “……” 她这话一出口，三人之间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 艾萨克？” 在这沉默中，瑞秋·华生低声喃喃道，紧紧盯着她的未婚夫。 “奇怪。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和内维尔·圣克莱尔……” “……” “你说的这个叫艾萨克的人到底在哪儿……？” 她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未婚夫，眼中渐渐浮起一层冰冷的怀疑。 “说起来，你之前和阿德勒在一起……” “嗯……” “…… 也许，你们俩现在互换身份了？”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那，那不可能……” “那教授为什么叫你艾萨克？” “也，也许你听错了……” “艾萨克，你现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干什么？” 尽管变成内维尔模样的阿德勒拼命找借口，但教授那悠然自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他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你这是打算在我们结婚前就背叛我吗？” “……” “过来，快点抱抱我。这样做，我就不追究你现在这奇怪的行为了。” 看到她那得意的表情和固执的态度，阿德勒觉得教授不太可能同意他的计划。 “呃，嗯……” 夹在冰冷瞪着他的华生和伸开双臂的教授之间，艾萨克·阿德勒冷汗直冒，开始拼命绞尽脑汁，想办法摆脱这可怕的困境。 - 游戏结束警告！ - 小心点，或者随便你。我已经无所谓了。 更糟糕的是，突然弹出的这条信息，字体生硬，让还在拼命想办法的阿德勒吓得浑身一颤。 “艾萨克。” “……？” “你没多少时间思考了。” 教授那一如既往悠然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我对你一直都很宽容，不是吗？” “等等。” 然而，在她话音落下时，艾萨克·阿德勒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与他之前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 “…… 看看这个。” —— —— 咚，脚步…… “……？” 艾萨克·阿德勒从瑞秋·华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紧紧盯着面前的简·莫里亚蒂教授。 “教授。” “怎么了？” “你能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吗？” 走到教授面前，阿德勒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道。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拥抱一下，再做别的事吗？” “不。” “那看来没办法了……” 教授对他坚决的回应略显沮丧，很快便开始回忆并重复她刚才说的话。 “我对你一直都很宽容……” “在这之前。” “你没多少时间思考了？” “在这之前。” 她一脸困惑地面对阿德勒不断的要求，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 “艾萨克……” —— 啪！！！ 一声尖锐的响声在这偏僻教堂的入口回荡，响亮得震耳欲聋。 “……？” 简·莫里亚蒂意识到自己的头被猛地甩到了一边，麻木地伸手摸了摸已经开始发烫的脸颊。 “你，你到底搞什……” —— 啪！！！ “…… 呃啊？” 就在她刚要开口，刚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阿德勒的手掌又重重地打在她另一边脸颊上。 “…… ？？？” 教授完全被这从未经历过的举动弄懵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惊愕地盯着阿德勒。 “你知道既视感是什么吗？” “……” “现在这情况对我来说就有这种感觉。” 阿德勒开始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强硬的语气低声说道。 —— 捏紧…… “…… 呃？” 他轻轻握住她的脖子，稍微用力，教授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茫然、涣散。 “什么事这么急，你非得现在冲到这儿来？” “你……” “咱们别再装教授了，好吗？” 在这种情形下，阿德勒轻声低语，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对了。” “……” “你这样看起来更可爱。”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教授的头，她的眼睛剧烈颤抖着，完全陷入了困惑之中。 “…… 可爱，你说？” “是的。”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突然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这次的力度轻了许多。 “…… 咳？” 虽然这一拳太轻，算不上攻击，但却在恰到好处的时机给出其不意的一击。于是，阿德勒的拳头完全陷进了教授的小腹。 —— 瑟瑟…… 结果，教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眼中依旧满是困惑。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悄悄离开才对。” “……？” “打扮成这样，还玩这种恶作剧，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艾萨克·阿德勒在她耳边叹着气，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小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道歉。” “对不起。”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当他用冰冷的声音命令时，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从口中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 对不起。” “这就对了。” 直到这时，阿德勒才满意，立刻亲昵地轻抚她的下巴。他用另一只手凝聚出金色魔力，变出某种东西。 “我们的契约还没结束。” “……” “所以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你必须保持安静。” 那正是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项圈。 “阿德勒……” “现在就别再假装好好叫我的名字了，我已经发现了。” 阿德勒试图把这个用魔力变出的项圈套在她脖子上，莫里亚蒂教授激烈地往后退，拒绝着。 “…… 都到现在了，你还要反抗吗？” “……” 然而，阿德勒立刻严厉地低声说道，同时扯了扯她的头发，莫里亚蒂教授默默垂下目光，最终还是把脖子伸给了他。 —— 咔哒…… 就这样，阿德勒用魔力变出的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们走。安静地跟着我，别反抗。” “……” “…… 在婚礼结束之前，你都得保持安静，听明白了吗？” 阿德勒握着项圈的链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始牵着莫里亚蒂教授往教堂走去。 “一旦结束，你想做什么都行。” “…… 内维尔？” 与此同时，瑞秋·华生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神茫然。 “瑞秋，你在干嘛？” “呃，嗯？” “过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冷汗湿透了她的脸和身体。当她的未婚夫终于叫她，同时还在给可怕的莫里亚蒂教授套项圈时，她吓了一跳，尴尬地回应道。 “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紧接着，阿德勒悄悄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 怎么会这样？” “…… 你难道不知道，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吗？” 华生的大脑本来就因为这荒谬的情况运转失灵、一片混乱，听到他这话，更是完全停止了思考。 “为了你，我和教授打了一架，还赢了。” “…… 啊。” 华生的眼睛里，甚至忘记了教授刚才叫他艾萨克这回事，又开始冒出爱心。 “我们应该在教堂关门之前结婚。” “…… 亲爱的。” 此刻脖子上套着项圈的教授，仍然一脸惊愕，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阿德勒…… 我只是叫你的本名而已……” —— 啪！！！ “…… 好痛，真的很痛。”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这到底是什么鬼……？” 罗宾用她那难以解释的能力来到教堂屋顶，本等着看夏洛特·福尔摩斯搅乱婚礼的场景。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彻底懵了。 “我这看到的都是什么……？” 她低头盯着地面上的场景，脸上满是困惑。 “我不是叫你别用那种语气吗。” “…… 好痛。” “对，就是这样。” 阿德勒刚刚才扇了全英国所有超自然生物都惧怕的人的脸颊，此刻正一边拉着项圈的链子，一边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 第95章 疑惑(5) “阿德勒，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哈。” 我拽着假扮成莫里亚蒂教授的罗宾，用项圈的链子拖着她往教堂里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忍不住懊恼地叹了口气。我立刻转身，面向声音的主人。 “别抱怨了。” 她微微张嘴，用一种我只能理解为茫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带着明显沮丧的表情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行事？” 『莫里亚蒂教授指的是他们签订的婚姻契约，从法律层面讲，阿德勒确实与教授结婚了。』 “呃啊。” 我不明白，明明不久前刚被我识破一次，她怎么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演戏。 当然，她的伪装和演技实在太完美，如果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是个厉害的魔法师，我可能又被她骗了。 事实上…… 罗宾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假扮教授来真正骗过我。 这并非仅仅因为她喊出了我的本名。那只是一次性的小伎俩，而且罗宾自己现在也知道这招不管用了。 那么我是怎么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其实是罗宾的呢？ “说实话，有点让人不爽……”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啊？” 方法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站在教授旁边，直接感知她的魔力。 她的魔力浓郁且强大，仅仅靠近她，就能感受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威慑和压迫感。 对我来说这种感觉更强烈，因为她一半的魔力被强行移植到了我身上。至少在几米开外，我就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和威慑力。 “阿德勒……”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用你那灰色的魔力把我烧成灰烬？” 然而，眼前这个一脸郁闷的小偷，完全没有给我那种感觉。 为了确认，我甚至让她再叫一次我的名字，还凑近去直接感受她的魔力。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不是教授。 “你杀不了我，对吧？” “……” 换句话说，这个人肯定不是教授，而是那个调皮的受虐狂小偷。 她此刻看起来或许可怜，但一旦和华生的假结婚结束，只剩我们单独相处…… 很有可能她又会流着口水，兴奋地颤抖着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身经历，光是过去的经验就足以让我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乖女孩。” —— 沙沙…… 不过，我不想再继续这样逗她了，于是靠近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她红肿的脸颊。 —— 瑟瑟…… 我一伸手，她就像误以为我又要打她一样猛地一颤。但很快，她就安静下来，像只小鸟一样接受我的抚摸。 看着她顶着教授的模样做出这种反应，感觉有点奇怪…… 简·莫里亚蒂，全英国最让人畏惧的人，在我抚摸她红肿脸颊的时候竟然在颤抖 —— 光是这么想，就足以让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也许听起来很奇怪，但这场景在我心中激起了一种奇特的征服感。 的确，如果能成功制服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从世界上抹去的人，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别抱怨了，我们走吧。” “可是，你……” “喂。” 然而，意识到眼前的“教授”只是个受虐狂小偷后，那种兴奋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不是反复告诉过你注意语气，好好说话吗？” “可是你，你……” 她又想变回之前的样子，我严厉地低声对她说道，让她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 这耍赖。” “我们别再说了。” “呃……” 我可没打算顺着她的意思，无情地拉了拉项圈的链子。结果，穿着教授衣服的小偷咬着牙，又开始跟着我走。 “如果你真的是教授，现在早就把我打倒了。” “…… 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声低语。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用空洞而凄凉的声音回应我的话。 “我怎么能伤害我自己的丈夫呢……” “……” “而且就我现在身体的状况……” 不知为何，静静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我的心猛地一跳。 “…… 亲爱的。” 然而，瑞秋·华生冰冷的声音很快传入我耳中，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话上。 “你到底是怎么制服教授的……？” “嗯？” “你们俩看起来太亲密了……” 她一直挽着我的手，此刻在我身旁发出阴沉的声音，让我略带困惑地把目光转向华生。 “…… 只是好奇。” “……” “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易吧？你不会是被强迫去满足教授的特殊癖好之类的吧？” “没有。” 顺着她的话和合理的推测，我微微摇头，尴尬地笑着开始找借口。 “其实，是阿德勒之前和她签了契约。所以才会这样……” “…… 所以，教授终究还是阿德勒的手下？” “哈哈…… 也许可以这么看……” 但仔细想想，就连这个借口最终似乎也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因为她迟早会发现这场婚姻是假的。不多不少，就是这样。 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后续情况。 把事情坦白似乎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好办法，但不幸的是，这似乎不太可能行得通。 - 在婚礼结束前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 只是说一下，这是我的直觉。信不信由你，随你便。 系统小姐已经生了好几天闷气了，但她终于给了我一个提示。 …… 谢谢你，系统小姐。 - 别自作主张叫我系统小姐。 考虑到我和系统建立起的奇特默契以及过往经历，听从这个建议似乎是明智之举。 但话说回来，我要怎么在不被华生立刻杀掉的情况下，告诉她内维尔其实就是我呢？ “亲爱的。” 我正陷入沉思时，一直静静看着我的华生，略带羞涩地又开口了。 “我们到了。” “…… 啊。”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完全走进了教堂。 “我们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吗……？” “嗯，这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本想着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办一场盛大的仪式……”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尴尬地看着这个空荡荡、连个牧师都没有的地方，华生则略带兴奋地开始喃喃自语。 “那我们要不把婚礼推迟一点……？” “…… 不过像这样秘密举行婚礼好像也不错。” 我正打算提议推迟婚礼，争取更多时间，华生却立刻拉住我的手，开始拉着我往前走。 “……” 于是，就出现了我被华生拉着，而罗宾还维持着教授的变身，被我用链子拖着的尴尬场景。 —— 咚，脚步…… 这时，一位一直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修女，缓缓朝我们走来。 “你们是来举行婚礼的吗？” “啊，是的……” 对于修女的问题，瑞秋·华生紧张地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但你们怎么……？” “那些想避开众人目光，秘密结婚的人，经常会来这座安静的教堂。” “啊……” 华生听了修女的解释，安心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亲爱的，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来这里和我结婚……？” “请这边走。那边有一件简单的婚纱供您使用。” “啊？” “你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结婚吧？” “嗯，说得也是。呵呵……” 顺着修女的指示，她朝着教堂附属的法衣室走去。 “新郎，请跟我来。” “……” “礼服在楼上，但需要钥匙才能进去。我有钥匙。” “原来如此……” 华生红着脸走进房间，修女自然地开始带我上楼。 “…… 待在这儿。” “阿德勒……” 在修女旁边一直拉着罗宾的链子，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把链子系在附近的一根柱子上。这个小偷还在入戏，所以目前我还不能放她走。 “那是谁？” “啊，她是婚礼见证人。” “……” 她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莫里亚蒂教授杀人前的那种表情，看来她真的做了不少功课。 “…… 嗯？” 我走上楼梯时，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困惑地歪着头。 那个修女的衣服，我在哪儿见过呢…… 它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波希米亚丑闻事件中假扮年轻修女时穿的衣服很像。 不，仔细一看，就是同一件衣服。 “…… 你不上来吗？” “呃。” 就在这时，当我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时，一股寒意开始顺着我的脊梁骨蔓延开来。 —— “嗨~！” “呃……” 我有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修女出现得太过巧合。 “一切都顺利吗？” 罗宾倒挂在我旁边的窗户边，摆弄着她标志性的单片眼镜，轻声在我耳边低语…… 这个场景才是让我突然感到恐惧的主要原因。 “我不知道你和这三位女士在谋划什么…… 但你肯定有计划的，对吧？” “……” “不管怎样，赶紧和某个人结婚，然后按照我们的约定，来一场绑架戏，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阿德勒……” 那个被项圈链子拴在我身后柱子上，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红肿脸颊，一边用空洞声音叫我的人又是谁呢？ - 白痴、笨蛋、蠢货。 “……”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慢慢地让我窒息，喘不过气来。 “…… 啊！” 第9章 白兰地 “举起手…… 嗯？” 瑞秋·华生握着枪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上神情紧张。然而，很快她就…… 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踉跄了一下。 “……福尔摩斯？” 她唯一的朋友，夏洛特·福尔摩斯，正静静地坐在房间里。 “哈，哈……” 不知为何，她从头到脚冷汗淋漓，就坐在她未婚夫的旁边。 “……？” 她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棕色的眼睛茫然地眨了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枪。 “等等。” 接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亲爱的朋友，瑞秋·华生。” 她一边观察着这奇特的场景，一边提出疑问，夏洛特·福尔摩斯定了定神，恢复了她平常的语气说道。 “坐在我旁边的这个男人，与我正在调查的一起犯罪有关。” 听到这话，华生吓得脸色发青。 “……不会有那么严重吧，现在？” “很不幸，确实相当严重。” “亲爱的，这是真的吗？” 然后，她颤抖着眼睛看向伪装成内维尔的阿德勒。 “啊，似乎…… 似乎是真的。” 当华生亲昵地称呼他为“亲爱的”时，夏洛特的表情变得冰冷，阿德勒则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往上看。 “……” 随后，包间里陷入了沉默。 “华生，当你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时，可能会很失望。” “……” “所以，如果我可以给点建议……” 在这紧张的沉默中，夏洛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缓缓开口。 “……我知道。” “……？” “我早就知道他卷入了犯罪。” 华生一脸严肃地开口，打断了福尔摩斯的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艾萨克·阿德勒。” “听着……” “这个无辜的人为了给我买订婚戒指费尽心思，却因为那个混蛋卷入了犯罪。”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表情愈发冰冷。 “……很抱歉说你男朋友的坏话，但这是事实。” “然而，他确实参与了犯罪这一事实并没有改变，华生。” 很快，两人互不相让，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在这两位女士之间蔓延开来。 “就…… 和内维尔·圣克莱尔分手吧。” “……” “他卷入了一起需要多年调查的重大犯罪。所以，现在已经到了只有我才能处理的地步。”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似乎夏洛特·福尔摩斯占据了上风。 “所以，结束你们的关系吧。” 她也有充分的理由…… “事实上，我已经很体谅你了。因为真相相当惊人……” 就在这时，夏洛特脸上带着看似遗憾的表情，伸手去抓阿德勒，要将他逮捕…… “……我不想。” 但瑞秋·华生却激烈地摇头拒绝。 “华生，这不是固执就能解决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不能分手。” 下一刻，她脱口而出的话彻底扭转了局面。 “你们不能分手？” “我们刚刚订婚了。” “什么？” “我们现在已经合法订婚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她的回答，一直以来骄傲的表情瞬间变得目瞪口呆。 “……你在说什么，瑞秋？” “你还记得我们约会时路过的那座教堂吗？” 阿德勒也是同样的反应。 “但那只是…… 一次模拟订婚的约会流程，不是吗？” 他们只是进行了一次特别的约会，体验订婚的感觉；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真的和她订婚了。 “没错。所有流程都按照标准订婚程序进行，但因为旁边没有证人，正常情况下这个订婚不会被视为正式的。” “是的，牧师当时就是这么清楚解释的……” “然而，看看这个……” 但下一刻，瑞秋·华生羞涩地向阿德勒伸出手背…… “……” 阿德勒和夏洛特·福尔摩斯都被眼前所见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订婚印章……” 在她的手背上，刻着一个订婚印章，象征着尽快与对方结婚的义务。 “……啊。” 阿德勒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印章，很快发现自己手背上也有类似的印记，不禁一脸震惊。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 “你还不明白吗？” 然后，瑞秋·华生羞涩地握住他的手。 “这是我们爱情创造的奇迹，内维尔。” “呃……” “如果不是，那肯定是上天在暗示我不能让你离开。” 当然，这并非全部真相。 ‘……啊。’ 就在阿德勒和华生热烈拥吻、互诉爱意的时候，夏洛特·福尔摩斯眼神空洞地站在他们旁边，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订婚的证人。 ——突然…… 夏洛特·福尔摩斯后知后觉，从身体里散发出黑烟，默默地咬牙切齿。 “内维尔，现在我们在法律上已经相互绑定了。” 另一方面，艾萨克·阿德勒震惊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重演了原着中的情节，听到华生的低语后才回过神来。 “……那么，你现在能到我身边来吗？” 他偷偷瞥了一眼福尔摩斯，然后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 “从现在起，这个人由我来处理，福尔摩斯。” “……” “而且，你说他卷入了重大犯罪，对吧？” 他在她旁边坐下后，华生很自然地靠向他，手臂挽进他的胳膊。 “我也会帮忙。” 然后，她灿烂地笑着，嘴角还带着一丝纯真。 “我们三个一起合作…… 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夏洛特一直在咬牙切齿，看到朋友的表情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们三个一起解决，是吗？” “没错！” 华生热情地回应，夏洛特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们俩现在要去哪儿？” “我们？呃，嗯……” 华生挠挠头回答。 “如果内维尔愿意，我想去赛马场……” “赛马场？” “今晚有一场异国风情的赛马比赛。我听说这是新潮流。” 然后，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始解释。 “嗯，不过参赛的不是马，而是半人类相互比赛。是不是很有趣？” “……这不是违法的吗？” “哎呀，怎么会呢。废除奴隶制，不论种族，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立法了。” “现在有一种合法的漏洞，叫做研究生，你知道吗？” “不过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总之，把半人类当作奴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艾萨克·阿德勒略带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比如说，银焰，目前在这个独特赛马界最受欢迎，受到的关注比大多数女演员都多……” “银焰？” 他惊讶地叫出声，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是说银焰不是马，而是半人类？” “你说什么，亲爱的？” “啊，没什么。” 华生歪着头，艾萨克赶紧闭上嘴。 “……好吧。听起来不错。我们去试试吧。” “嗯，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去……”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华生哼着小曲，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走出房间时…… “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话就像给他们的喜悦浇了一盆冷水。 “我们三个是一起合作的，不是吗？” “……” “不是吗？我亲爱的助手？” 两位亲密的女性朋友兼同事之间，又一次弥漫起一种奇特的紧张气氛。 —— 就在华生冲进房间之前，阿德勒当时觉得对夏洛特施加一个预先设定的魔法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这个魔法可以让别人看不到她使用黑色如烟般的魔力，从而保护她能够使用魔力的秘密。 “……” 然而，此时此刻，阿德勒真希望自己没这么做—— 真希望当时她使用魔力的事就被发现。 ——嘶嘶…… 阿德勒和华生一起双臂交叉走向赛马场，走在阿德勒旁边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正用无形的黑色魔力包裹他的身体，甚至用她的力量让他呼吸困难。 “……福尔摩斯小姐。” 紧紧包裹他身体的能量疯狂扭动，残忍地扭曲着他的整个身体。 “这真的是不好的行为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给我施加那个魔法，嗯？” “……” 与此同时，阿德勒的魔力正被夏洛特迅速吸收。 “……照这样下去，变身效果很快就会消失。” “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 多亏了她—— 之前在咖啡馆里还偷偷搞小动作，现在几乎是明目张胆—— 本应持续几个小时的易容时间，被大幅缩短了。 “……你们俩在聊什么？”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在发抖？” 不知为何，华生更紧地依偎在阿德勒的脖子旁，把头靠在他身上，同时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想我是得了重感冒。” 阿德勒实在没法告诉夏洛特唯一的朋友，她亲爱的朋友正在实时吸干他的生命力，所以他红着脸找了个借口。 “哦，天哪……” 华生微微抬起头，同情地看着他。 ——吞咽……(馋了) 她那靠在阿德勒肩膀上的洁白脖颈露了出来——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阿德勒突然感到一股对鲜血的强烈渴望。很可能是因为他的魔力正在迅速消耗。 “那，吃这个。” 但反正阿德勒过几天就要去迈克里尼女士家，于是他紧紧闭上眼睛，压制住尝血的冲动。很快，他看到华生递给了他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药。对治疗感冒很有效。” 阿德勒相信医生的话，一接过瓶子，就开始大口喝下里面的东西。 “……！？” 然而，一股可疑的热流很快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你，你一下子全喝了会怎么样！” 华生无法控制这股涌起的热意，抓住他喃喃地说。 “……我本来打算回住处后让你慢慢喝的。” 这会不会就是 19 世纪被视为万灵药的白兰地？ “呃，呃……” 如果真是这样，那阿德勒麻烦大了。 “……我，我得去一下洗手间。” “要我陪你去吗？” “我没事……” 阿德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努力保持清醒，摇摇晃晃地朝街对面的洗手间走去。 ‘……他真的喝不了酒。’ 阿德勒仍然无法忘记前一天那些女学生的茫然表情，当时在大学社团活动中，他只喝了半瓶酒就醉了，之后她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该怎么办？’ 阿德勒还是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几分钟后。 “……嗯？” 一直忧心忡忡等待未婚夫的华生，很快瞪大了眼睛，从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 “艾萨克·阿德勒！” 不知为何，她新的死对头艾萨克·阿德勒，正向她和福尔摩斯所在的地方走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华生虽然用枪指着他，但看着他眼神炽热地朝她们走来，还是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嗯？” 然而，艾萨克·阿德勒停在了夏洛特·福尔摩斯面前。 “夏洛特。” “……阿德勒？” 夏洛特·福尔摩斯按照计划成功揭开了他的伪装，看到他有些异样的举止，不禁歪着头。 “你现在直呼我的名字了……” ——抓紧…… “……呃？” 就在这时，阿德勒毫无预兆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抬头。” 他粗暴地把夏洛特推到墙上，冷冷地命令道，夏洛特原本瞪大的眼睛，下意识地抬起头。 ——抓紧！ “……！” 就在这时，阿德勒锋利的獠牙刺进了她白皙的脖颈。 “……哎哟。” 疼痛传遍全身，夏洛特挣扎起来，阿德勒却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死死按在墙上。 “ 福尔摩斯！” 在这危急时刻，华生正要绝望地呼喊并扣动扳机…… ——嘘…… “……？” 夏洛特轻轻举起手，示意华生停下。 “……果然，你比我强。” 说着，她对阿德勒低语，生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被人压制的感觉。 “野兽。” 然后，阿德勒冷酷的目光转向她。 ‘……奇怪。’ 夏洛特·福尔摩斯凝视着那目光，很快轻轻咬住嘴唇，向他屈服。 ‘即使被这样一个混蛋压制……’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情绪在她心中涌起。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夏洛特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看到亲爱的朋友站在面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这种涌起的感觉愈发强烈了数倍。 第10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1) 艾萨克·阿德勒突然现身，让夏洛特·福尔摩斯被狠狠来了一口，仅仅几分钟后…… “……你刚才为什么出现？” 华生走进赛马场，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怒视着走在她前面的夏洛特和阿德勒。 “就因为这样，内维尔来不了了……” 既然艾萨克·阿德勒出现了，她的未婚夫——内维尔就不可能加入他们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疑都是艾萨克·阿德勒的错。 所以，华生——她不得不急忙用便携式打字机给未婚夫发消息，阻止他来见这个混蛋——心情相当糟糕。 “福尔摩斯，你真的有必要抓着他不放吗？” “……是的。” 考虑到当前的情况，夏洛特要是能和阿德勒稍微周旋一下，然后打发他离开，可能会更好…… “还用那么难看的手铐？” “……” 然而，她用黑色魔力变出了手铐，将自己和阿德勒的手腕铐在了一起。 “华生，这是为了提前预防意外。” 看到这一幕，华生满脸怀疑地盯着她，夏洛特·福尔摩斯避开她的目光，开始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阿德勒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因为这个地方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密切监视他是合乎逻辑的。” “但那你为什么也叫我一起来？” “你不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了？” 华生叹了口气，不明白夏洛特为什么又恢复了友善的语气。 “……我们三个，一起。” “对，目前的情况可能是我正在调查案件的延续。” 夏洛特看着阿德勒，轻声补充道。 “也许，我亲爱的朋友，你也可能处于这个案件的核心。” “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她脸上带着看似严肃的表情说道。 “不管怎样，我现在所做的，是为了你和其他人的安全必须要做的。” “……” 从逻辑上讲，夏洛特是对的。至少，华生说不出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夏洛特。” “嗯。” “ 让我再吸点你的血。” 然而，靠在夏洛特肩膀上的阿德勒，眼睛再次泛起红光，开始咬她的脖子，就在这时，华生觉得这些事可能也没那么重要了。 “啊。” “别出声。” “……疼。” 不知为何，除了阿德勒表现得很主动，而夏洛特比平时更加被动温顺之外，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情侣在亲昵互动。 “……你的头发闻起来很香，夏洛特。” “别大声说这种话。” “你换了更清淡的香水。你现在妆也化得不错。” “闭嘴。” 尽管周围的人都投来火辣辣的目光，阿德勒还是不停地说着甜言蜜语，夏洛特则静静地把目光移到一边，踩了他一脚。 “你打扮起来真漂亮。” 然而，阿德勒面带兴奋的笑容，轻声对她说道。 “但是，你打扮是为了谁呢？” “阿德勒，别误会。” 夏洛特一时语塞，把头转向一边，冷冷地说道。 “我不爱你。只是……” “只是？” 然后，她犹豫了一下。 “……我只是想赢。” “嗯。” “我只是在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和方法来获胜。所以，别再痴心妄想了。” 听到她冰冷的话语，阿德勒带着几分戏谑地回应道。 “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 “……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 “单相思确实很煎熬。” 然后，阿德勒轻轻地把头靠在她的脸颊上。 “……离我远点。” “那你现在能解开这个（手铐）吗？” “唉。” 夏洛特面无表情地试图推开他，但阿德勒晃了晃被铐住的手臂，反而更加亲昵地缠着她。 “这就是被人纠缠的感觉，夏洛特。” “闭嘴。” 这感觉就像是阿德勒步步紧逼，而夏洛特则表现出对他行为的厌恶。 但在远处看着的华生看来，情况再明显不过了…… 尽管夏洛特显然可以轻易摆脱阿德勒，但她却咬着牙假装做不到。 ‘……她完全是在配合。’ 她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更是表明这是一场闹剧。 “呃。” ‘她到底看上这个渣男哪点了？他要是碰我一根头发，我都会起鸡皮疙瘩，更别说有肌肤接触了。’ 如果华生处在夏洛特·福尔摩斯的位置，就算阿德勒给她一大笔钱，她怀疑自己都没法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光看他的脸就烦。’ 想到这里，华生觉得除了脸，艾萨克·阿德勒毫无可取之处，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回到赛马场上。 ‘我还是看赛马吧。’ 看到夏洛特和阿德勒做着她和内维尔做过的事，华生莫名地心烦意乱，所以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嗯？” 然而，没过一会儿，蕾切尔·华生就困惑地歪起了头。 “他们怎么还不开始？” 不知为何，过了好一会儿，赛马都没有开始的迹象。 “打扰一下。” “什么事？” “为什么比赛还没开始？” 她挠了挠头，向不远处一个看起来颇为焦急的工作人员问道。 “是这样的……” 听到工作人员的回答，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银色火焰原定今天参赛，但它突然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阿德勒的眼睛悄悄亮了起来，此时他很自然地在身后握住了夏洛特的手。 “……别这样。” 在他眼中倒映出的，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年轻的脸庞，她正捏着他的手，但自己的手却没有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 “……夏洛特。” “……？” 脸还红着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微弱的声音，她慢慢抬起头。 “你刚才那短暂的快乐时光享受得如何？” “你在说什么？” 她盯着阿德勒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但很快，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看起来你还挺享受的。” “……” 很奇怪，就在几天前，她还完全无动于衷，但现在，每次和他目光交汇，她都会本能地移开视线。 “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你不是那种会满足于这种幼稚游戏的人，对吧？” 阿德勒继续说道，带着深情的目光低头看着她。 “……所以，又到了出谜题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瞪大了。 “谜题……” 不知不觉间，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即使伪装被识破，你还是有理由来这里，对吧？” “谁知道呢？” “这次的案子是什么？绑架？谋杀？性侵？” 夏洛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交织的光芒，阿德勒似乎对她的热情很是赞赏，伸出了手。 “你太激动了。” 然后，阿德勒轻轻地开始轻轻抚摸夏洛特的头。 “如果你不想被我完全吞噬，以后就保持这种热情吧。” “……哈？” 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情绪中，夏洛特静静地接受了他的抚摸，很快，她露出了略显尴尬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答案，那就没意思了，对吧？” 阿德勒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轻声说道。 “……待在这儿别动。” 突然，原本铐在他手腕上的手铐断开了，现在挂在夏洛特的手臂上晃荡。 “我亲爱的侦探……” “等等……” 就这样，艾萨克·阿德勒优雅地消失在了人群中，夏洛特向他伸出手。 “……” 夏洛特茫然地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然后，她慢慢地放下了手。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听到铃声就流口水的狗。” 她自嘲地笑着喃喃道。 “……这糟透了。” 但与她的话相反，她的心仍在剧烈跳动。 —— 如果要选近期伦敦最受欢迎的娱乐活动，大多数人会指出是那种独特的赛马比赛，不过参赛的不是马，而是半兽人。 要是问谁是这个大型活动成功的主要功臣，每个人肯定都会说出同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韦塞克斯的半兽人女孩，银色火焰。 凭借半兽人种族与生俱来的速度和耐力，专为赛马而生的体格，以及通过血汗磨炼出的超强技能…… ……没错，她当之无愧是最棒的，目前也是伦敦最热门的谈资。 她那灰棕相间的长发，半兽人种族特有的健壮体格，还有出众的美貌，所有特征完美融合。 所有这些元素，让她和伦敦的公敌——艾萨克·阿德勒一样，成为热门话题。 “啊……” 然而，与她往常对比赛的专注不同，这次她没有出现在预定的比赛中，而是突然消失了。 “不……” 不知为何，她在候场区附近一个偏僻的仓库里，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 ——滴答…… 银色火焰的私人教练约翰·斯特雷克躺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头部流血。 “我不是故意……要杀……” “……” “我只是……太疼了，不知不觉就推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银色火焰眼神空洞地低头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遍体鳞伤，布满鞭痕和各种伤口。 “……可还是。” 然后，她无力地低下了头。 “……” 像珠子一样的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呜呜…… 嗝…… 呜……” 她一直以来怀着改善半兽人种族待遇这一信念所取得的一切，瞬间崩塌了。 ——嗖…… 颤抖了好一会儿后，她身上渗着血，慢慢地站起来，朝窗户走去。 “找到你了。”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 银色火焰吓了一跳，转过头，然后僵在了原地。 “一个新谜题……” “你……你是谁？” 艾萨克·阿德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轻地抱住仍在颤抖的女孩，轻声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一个路过的犯罪顾问。” 第二天，震动整个伦敦的银色火焰失踪案拉开了序幕。 第11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2) “……嗯。” 阿德勒的头很疼。 不，岂止是疼，感觉随时都要裂开了。 “……？” 阿德勒抓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幅似曾相识的场景。 ——沙沙作响…… “什么？” 然而，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阿德勒，还搞不清自己身处何种状况。就在这时，他听到下方传来一阵沙沙声。 “……喵。” 一只红色的玩具猫坐在他的腿上，避开他的视线，喵喵叫着。 “公主？” 阿德勒眼神茫然地伸出手，但这小家伙躲开了他的手，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起来了，我照顾过公主吗？’ 直到这时阿德勒才意识到，之前因为太担心瑞秋·华生，他把它留在了鸦片馆的房间里。 从浑身酸痛的感觉判断，似乎他不知怎么自己逃了出来，回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对不起。” “……” 阿德勒挠挠头向它道歉，它却猛地转过头去，紧紧闭上嘴。 “不管怎样，我现在在做什么……” 但弄清楚当前的状况比安抚它更重要。当阿德勒转过头，顿时说不出话来。 “……” 一个头上竖着耳朵的漂亮女孩，满身是伤，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 瑟瑟发抖…… 她脸色苍白，表情和眼神毫无生气，还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很冷的样子。看起来她似乎遭遇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打扰一下……” 然而，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你是谁？” 真正的问题是，这个戴着动物耳朵、受伤的半兽人女孩为什么静静地坐在他旁边？阿德勒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 “……” 于是，阿德勒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边还抓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她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 滴答…… “啊？” 泪水突然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啊，你怎么突然……” “……阿德勒先生。” 不知为何阿德勒有些心虚，正要开口时，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喵！” “你怎么能认不出你的委托人呢？”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阿德勒把视线从刚跳到地上的公主身上移开，看向身后。在那里，莫里亚蒂教授正坐在办公室的桌前整理文件，歪着头看着他。 “……是你把她带到这儿来的。” 这时阿德勒注意到……她脖子和手臂上有许多咬痕，看起来格外眼熟。 “哦……” 直到这时，阿德勒接过瑞秋·华生递给他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后发生的零碎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无语。’ ‘我到底干了什么？’ —— “你不会真的把昨晚的事忘了吧？” “……” “你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莫里亚蒂教授把桌上的一份报纸递给已经愣在原地、冷汗直冒了好一会儿的艾萨克·阿德勒。 《赛马女孩银色火焰失踪！绑架还是逃跑……？》 “……银色火焰。” 艾萨克·阿德勒匆匆看完报纸，眼神空洞地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深夜，你闯进我的办公室，把什么东西放在我豪华的沙发上。” “……” “一开始，我以为你在表演某种哑剧。但当你打了个响指，那个女孩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莫里亚蒂教授亲切地向他解释着前一天发生的事，很快，她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施展如此完美的隐匿魔法的？就连那个年轻侦探的伪装魔法都骗不过我的眼睛。但我却完全看不懂你的魔法。” “……”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德勒？” “也许我只是不太舒服？” 艾萨克·阿德勒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魔法系统的开发者，于是他避开她的视线，转移话题。 “不管是不是魔法，您肯定不会觉得我能超越您吧，教授？” “……嗯。”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立刻微微上扬。 “话说回来，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目光投向自己，阿德勒拼命试图转移话题。 “你把那个女孩放在沙发上之后就发生了这些。” 接着，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轻声回答。 “你攻击了我。” “……哈？” “你强行抓住我的双臂，把我推倒在地。” 那一刻，阿德勒瞪大了眼睛，对教授说出的话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之后，你开始在我身上乱咬。”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像是在说谎吗？” 见他似乎怀疑自己的话，她微微掀起上衣，让他看自己的“杰作”。 “……” 看到自己的咬痕布满她的全身，阿德勒感到一阵眩晕，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变成这样。” “……我犯了大错。” “多亏了你，我当时躺在那儿惊呆了，你还叫出了我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莫里亚蒂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大大的、戏谑的笑容。 “然后，你甚至还抚摸了我的头。” “……” “被我的助手叫着名字，还抚摸我的头，感觉很奇特。” 此时，阿德勒已经无力回应她的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我把整个过程都记录下来了。” “哦。” “包括我因为被你持续吸血而贫血的时候，你紧紧抱着我，低声说你爱我胜过世上一切。”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从她所坐的地方站起身来——那里满是昨晚他们不轨行为的痕迹。 “教……教授。” 然后，她开始慢慢朝阿德勒走去。 “尽管你当时神志不清，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场相当愉快的经历，阿德勒先生。” —— 嗖…… “多亏了这事儿，我暂时压制住了杀你的欲望。” “等……等等……” 莫里亚蒂面带微笑，握着他的手，可下一秒，她的脸突然变得毫无表情……这让阿德勒本能地想要往后退一步。 —— 嘎吱…… “……啊！” 但紧接着，他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 “阿德勒先生。” “停……停下……” “阿德勒先生。” “教授……” “阿德勒先生。” “……是。” 她坚定不移的声音让一时有些摇晃的阿德勒，低声回应道。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你知道吧？” 不知为何，这声音微微颤抖着传入他的耳中。 “所以，别再玩这种把戏了。” 但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同样沉稳的声音轻声说着，轻轻抚摸着阿德勒手背上正冒着灰烟的地方。 “……和你昨天的所作所为以及留在我身上的痕迹相比，这已经是相当宽容的警告了。” 原本刻在他手上、与瑞秋·华生的印记在一起的订婚封印，现在已经受损，被她的灰色魔力覆盖。 “但这……” “……？” “……没什么。” 阿德勒看着受损的封印，正要说什么，却看到莫里亚蒂那冷酷闪亮的目光以及她身上布满自己牙印的身体，于是决定赶紧退缩。 “好吧，我们开始吧。” 很快，阿德勒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拍了拍手。 “我有个新案子要请教您……教授。” “你总是能引起我的兴趣。” 这时，一直在沙发上默默颤抖的银色火焰，缓缓将目光转向他们。 —— “……我很感激您当时帮我做了正确的决定。” 几分钟后。 “但是……我不再需要您的帮助了。” 裹着阿德勒外套的银色火焰，端着莫里亚蒂教授为她泡的加糖咖啡，终于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 “所以，我现在想去自首。” 她试图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 “我不想再给像您这样善良的人添麻烦了。所以……” “这不是正当防卫吗？” 一直静静坐着的阿德勒，目光炯炯地抓住了她。 “……正当防卫？” “看看你身上无数的鞭痕和淤青，不管怎么看，你和死者的关系都不平等。” “……” “而且，你身上有些伤痕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似乎你至少忍受了几年的虐待……” 听到这话，银色火焰的表情变得冰冷。 “这很正常。”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个种族的人就是这样被对待的。” 阿德勒对她的话感到困惑，歪着头。 “废除跨物种奴隶制度只是做做样子。社会上的种族歧视依然猖獗。” “……” “仍然存在一些法律，尽管它们扭曲又狡猾。然而，很明显，像我这样的人声称正当防卫是站不住脚的。” 她声音颤抖，看着阿德勒的眼睛说道。 “像您这么善良的人可能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们社会的现实。”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改变它。” “……” “我想，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就能改变现状……” 她在这种状态下喃喃自语，声音颤抖，最终泣不成声。 “太疼了……” 随后，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 “请让我去自首吧。事已至此，我想为……” “……布雷兹女士？我该这么称呼您吗？” 一直静静看着她的阿德勒终于开口了。 “你似乎有些误解。” “……什么？” 听到他的话，银色火焰慢慢抬起头。 “你一旦认罪，全英格兰的半兽人种族就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你难道不是一个人气堪比我的助手艾萨克·阿德勒的公众人物吗？” 一直静静坐在他们旁边的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插话道。 “你……你就是那个艾萨克·阿德勒……？” “想象一下，当像你这样一个半兽人种族的代表和偶像被爆是个杀人犯时，新闻头条会怎么写。” “……那会……” “尤其是现在，公众舆论沸沸扬扬，因为犯罪率上升，已经有人认为应该恢复针对半兽人的歧视性法律。” “……” 救她的人竟然是艾萨克·阿德勒，这一事实让她大为震惊，但他的话立刻让她乱了思绪。 “你的罪行不再只是你个人的事。” “哦……” “现在，你就像是握着一颗能让整个英格兰天翻地覆的定时炸弹。” 她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布雷兹女士，你的第二个误解是，尽管如此，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 注意到她的反应，阿德勒恰到好处地接着说道。 “我听说，就算不算半兽人，也有数百名你的粉丝在街上疯狂地寻找你。今天的报纸上都报道了。” “哦……” “崇拜你的人可能和厌恶你的人一样多。像我这样对赛马一无所知的人，光是听到周围人的谈论，都知道你。” “……” 听到这些话，银色火焰开始忍住泪水，阿德勒轻声对她说道。 “你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布雷兹女士。” 一滴眼泪从银色火焰的脸上滑落。 “而你最后一个误解是……” 阿德勒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低语。 “……我不是个好人。” “什么？” “我之前好像提过吧？” 一个甜美得难以分辨是天使还是恶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教授和我是犯罪顾问。” “那么……” “不过，这是我们第一次处理已经犯下的罪行。” 恐惧浮现在银色火焰的脸上。 “……如果你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至少我们可以帮你避免法律制裁。” “如果进展顺利，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变成一起完美犯罪。” “运气好的话，或许我们还能为半兽人掀起一股同情的浪潮。” 但与此同时，她眼中也隐约浮现出一丝决心。 “选择权在你。但你得快点做决定。” “伦敦最厉害的侦探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调查了。如果我们要插手，就得赶紧行动。” 就在决心战胜恐惧的那一刻…… “……咨询费是多少？” 银色火焰带着恐惧又有些坚定的眼神，向他们问道。 “你反应很快。很好。” 莫里亚蒂教授满意地笑了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答道。 “咨询费就是你。” “如果一切顺利结束，你得和我们同一条船。” 随后，一片寂静。 “……自从我父母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 过了一会儿，打破沉默，银色火焰盯着阿德勒说道。 “有人愿意接纳像我这样满身伤痕的半兽人。”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肯定的答复吗？”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来说无所谓。” 说完，她静静地低下了头。 “……请多多关照。” “半兽人帮派控制着大多数的后街小巷。” 看着她，莫里亚蒂教授轻声向阿德勒问道。 “谁能控制并统治他们，谁就能成为后街之王，对吧？” “……”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然后，阿德勒模仿着她神秘的微笑回答道。 “也许吧，陛下……” 听到他改变的称呼，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 “……照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 “您过奖了。” “所以，你现在要成为朝臣了吗？”(阿谀奉承的人) “……” 初升的朝阳温柔地照亮了他们以及他们周围黑暗的环境。 —— 与此同时，就在同一时刻。 《赛马女孩银色火焰失踪！绑架还是逃跑……？》 “没关系……” 在赛马场正前方的一家咖啡馆里。 “没关系，但……” 夏洛特·福尔摩斯嘴里叼着烟斗，正在看报纸，冷冷地喃喃自语。 “……怎么又是个女孩？” 似乎不仅是莫里亚蒂教授，其他人也开始失去耐心了。 第12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3) 接手银色火焰的案子，比预期要轻松些，但仍有一道难关需要跨越。 那就是给银色火焰找个藏身之处。 莫里亚蒂教授的办公室不太可行，毕竟 每天人来人往。而随便找家酒店藏她，又得时刻提防福尔摩斯随时闯进来。 “你可以在这儿待到案子解决。” “这儿？” 和教授一番商讨后，为她选定的临时住所，正是阿德勒的宿舍房间。 学生房间能保证绝对的隐私，再说，学院本身就像个自治区域，外人轻易无法涉足。如此一来，阿德勒的房间基本上就是个完美的藏身处。 “……我待在这样的地方，合适吗？” “嗯？” 阿德勒用隐身魔法掩盖住银色火焰的身形，打开房门时，身旁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这……这也太豪华了吧？” “……” “你们没必要对我这么好。要是待在这样的地方，我可能会因为心理负担太重而死……” “你之前到底都住在哪儿啊？” 看到她惊恐的反应，阿德勒轻声问出一个问题，而得到的答案，至少可以说，令人震惊不已。 “马厩。” “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其实所有半人马族都住在马厩里。那里不太卫生，但要是睡在一堆干草上，会稍微好点。” 简直难以置信，和人类并无二致的半人马族，住处竟然是马厩。 瑞秋·华生所说的废除跨物种奴隶制，在这个时候还准确吗？ 虽说阿德勒对这个世界做过详尽的研究，但故事里的这些深入细节，他还真没探究过，这让他愈发觉得尴尬。 或许，是因为他坚持追求历史准确性，那个时代的状况在这个故事世界里被过度呈现了。 这么一想，阿德勒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进来吧。” “啊！” 银色火焰刚想往后退，阿德勒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房间。 ——咔哒…… 他迅速关上门，他们之间陷入一片寂静。 “随便坐，不用客气。” “啊，嗯……？” 阿德勒让茫然的银色火焰坐在他的床上，她的尾巴和兽耳瞬间僵硬，还大幅度地展开。 ——沙沙，沙沙…… 接着，她用手指戳了戳柔软的床铺，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安看向阿德勒。 “……我，我可以睡在地上的，你知道的。” 她究竟遭受过怎样的对待，才会让自尊心低到这种程度？ 这看起来和奴隶制简直没什么两样。 “没关系。我睡地上就好。” “不不不！你，你真没必要……” “那，我们一起躺在床上？” “……” 因为愈发心疼她，急切地想让她躺在床上，阿德勒问出的这个问题，让银色火焰的脸羞得通红。 “……谢谢你。” 接着，她轻轻拉过毯子，遮住了半张脸。 ——抽动，抽动…… ‘……她好可爱。’ 看到她不自觉竖起的耳朵，阿德勒想起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玩的手机游戏里的角色。这么一想，他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去那边的浴室洗个澡吧。” “我……我可以不经允许就洗澡吗！？” “当然可以。先穿我的衣服吧。我不确定合不合身，但是……” “不行，会把衣服弄臭的。” “别担心什么味道。对了，你吃饭了吗？要是饿了，随时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因为阿德勒想尽可能对她好，她瞪大了眼睛，还冒出冷汗。 或许，因为她一直被当奴隶对待，哪怕这个时代人们习以为常的事，对她来说都觉得有负担。 结果，阿德勒感觉自己就像买了个受过虐待的奴隶，不让她干活，还悉心照料她。 “……胡萝卜。” “嗯？” 阿德勒挠挠头，琢磨着这种互动带来的奇怪感觉，银色火焰把脸全埋在毯子里，小声嘟囔着。 “我想吃好多好多胡萝卜……” 毯子上方，她通红的耳朵左右抖动着。 “稍等一下。” 阿德勒实在受不了了! ‘怎么这么可爱口牙!’ —— 没过多久。 “啊……” “尽情吃吧，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呆呆地张着嘴，盯着面前盘子里堆成小山似的胡萝卜。 “……” “……是不是太多了，也许？” 看到她的反应，艾萨克·阿德勒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沙沙…… 就在这时，银色火焰小心翼翼地从胡萝卜堆顶上拿起一根。 “布莱兹小姐？” 接着，咬了一口胡萝卜后，她微微颤抖起来。 “好美味……” 她喃喃自语，眼里涌出泪水。 “哈，哈……嗯……” 于是，银色火焰开始大快朵颐吃起胡萝卜。 “呃……” 她双手抓着胡萝卜，狼吞虎咽。然后，她摸了摸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来，喝点水。” “谢……谢谢你……咕噜……” 阿德勒默默递给她一杯水，专注地看着她喝水。 “呼……” “赛马场不给你吃的吗？” 他看着正在喘气、尾巴耷拉着的银色火焰，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的。” 她眼神黯淡地回答。 “当然，是根据表现给的。” “……” “要是表现不好，就不给胡萝卜，而是用鞭子抽。” 接着，她挠挠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但我一直表现很好，所以能得到不少胡萝卜。这样，我就能把胡萝卜分给那些没得到的同伴。嘿嘿……” 阿德勒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胡萝卜，还能吃到饱。谢谢你。” “你要留一些吗？”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朋友们分享……” 听到银色火焰的话，她的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阿德勒一时语塞。很快，他伸手拿过胡萝卜，开始施展保鲜魔法。 “你……你要把它们拿回去吗？” “……” “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么自私的要求……”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色火焰误解了他的举动，一脸惊恐地道歉，却被这个突然的问题问得僵住了。 “……那天和往常差不多。” 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紧紧闭上眼睛，开始讲述。 “我被关在惩罚室，被斯特雷克先生用鞭子抽打。” “为什么？” “因为我在上一场比赛中犯了错，差点跑了个第二名。赛马场老板罗斯上校，容不得这样的失误。” 阿德勒皱起眉头，但银色火焰继续讲述，仿佛这是稀松平常的事。 “在惩罚室被抽打了很久后，斯特雷克先生去吃晚餐了，我就开始为比赛做准备。” “你全身都是伤，还准备比赛？” “要是用等候室里的药，就能遮住伤口。虽然……没什么治疗效果。” 这时阿德勒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的旧伤疤还在，他的表情愈发阴沉。 “准备好比赛后，我走到走廊，碰到了吃完晚饭回来的斯特雷克先生。说实话，这相遇挺奇怪的。” “你为什么觉得奇怪？” “因为不管我以前犯了多大错，斯特雷克先生总会在比赛开始前停止惩罚。毕竟，这会影响我比赛时的表现。” “所以，你是说这次斯特雷克先生回来后，和往常不一样，继续惩罚你了？” “是的，而且比平常更狠……” 一提到惩罚，银色火焰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抽打我以前从不打的地方，甚至打腿，还惊人地打在脸上……” 阿德勒的目光落在她大腿和额头上的伤疤上。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了下来，好歹坚持到了最后。但突然，斯特雷克先生掏出一把类似小刀的东西。” “……一把刀？” “太小了，我没看清楚。然而，他靠近的脚步声，感觉充满了威胁……” 银色火焰眼里开始蓄满泪水。 “不知不觉，我用尽全力推了他…… “他的头撞到后面的金属上，当场就死了。” “……” 一时间，沉重的沉默弥漫在四周。 “……斯特雷克先生那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一见面就开始抽打，所以我不太记得了……不过，这次抽打比平常狠辣好几倍。” 阿德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出这个问题。对此，银色火焰垂着头回答。 “你还记得那天晚餐吃的什么吗？” “……是咖喱。这是重要比赛前偶尔会有的特别餐食。供应咖喱的时候，连工作人员也一起吃。” “我明白了……” 听到她的证词，阿德勒嘴角慢慢上扬。 “最后一个问题。那天的比赛重要吗？” “……那天卖出的门票数量创了纪录。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盛大的赛事之一。几个月来一直在大力宣传，是一场有很多知名选手，包括我，参加的赛事。” “感谢你的回答。”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 “有个好消息，布莱兹小姐。” “嗯？” “看来他们或许能扭转这个案子。” 听到这个意外的好消息，银色火焰瞪大了眼睛。 “也许他们还能打击一下目前对半人马族的歧视之风。” “……” “就算做不到，至少他们或许能为彼此分裂、相互敌对的半人马族，创造一个团结的机会。” 艾萨克·阿德勒继续说着，自信地对她微笑。 “前提是你愿意配合。” “我……我愿意配合。” 银色火焰急切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同意了他的话。 “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就我一个人，真的足够吗？”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是无数半人马族长久以来的心愿。” “……” “而你说，只要我答应为你效力，你就能实现？” 听到这话，艾萨克·阿德勒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不明白。这似乎不公平。如果你不是个好人，为什么要为我和半人马族做到这种地步……？” “这是一笔魔鬼交易，布莱兹小姐。”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如果任务顺利完成，你将成为我和教授的下属。” “……” “说实话，这和你拼命想逃离的奴隶制没什么区别。本质上就是把你的自由意志交给我了。” 于是，他开始讲述。 “不止如此。以你为代表的英格兰半人马族，将获得团结的力量，进而逐渐被他们的组织吸纳。” “所以……” “之后，你要和他们一起推翻伦敦，协助建立教授的犯罪帝国。这将是一段邪恶又充满挑战的旅程。” 静静听完的银色火焰，开始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我只是为了这些目的利用你。这世上可没有无私的善举。” “……” “你现在明白了吗，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慢慢靠近她，脸上挂着一抹坏笑，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泥潭。” —— “……那么，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 “我这就去执行任务。” 说完，艾萨克·阿德勒轻轻拍了拍银色火焰的肩膀，准备朝门口走去。 “打扰一下。” “什么事？” 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银色火焰不由自主地问了个问题。 “……你真的没从我身上闻到什么味道吗？” 听到这话，一脸好奇的阿德勒突然大笑起来。 ——嗖…… “嗯？” 阿德勒突然凑近，把头靠近她的脖子。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 “阿，阿德勒先生？”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脖子和锁骨，原本把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的银色火焰，惊讶得颤抖起来。 “……确实有股味道。” 仿佛过了很久，阿德勒从紧闭双眼的银色火焰身旁抬起头，轻声低语。 “啊……” 听到这话，银色火焰默默低下头。 “不过只是一种柔和的、带着肉香的人类味道。” 然而，阿德勒出人意料温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在她心里轻轻回荡。 “别相信人类对你说的每一句狠话，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茫然地抬起头，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脸上带着恶魔般的笑容，低声说道。 “因为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们仰视的那个人。” 接着，寂静再次降临。 “……抱抱我。” “嗯？” 原本微笑着准备出门的阿德勒，听到这句低语，目光转回到正抓着他衣袖的银色火焰身上。 “请抱抱我。” “……？” 随后，尽管被她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阿德勒还是拥抱了她。 “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听到他随意的话语，银色火焰开始在心里整理思绪。 ‘他和那些冷漠的人类不一样……’ 如果将来她能一直感受到这份温暖…… 如果他手下的其他半人马族也能得到和她一样的待遇…… ‘我现在明白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一个魔鬼也能如此温暖。’ ……她觉得，被艾萨克·阿德勒利用的人生，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那我必须站在这个魔鬼这边。’ 就在这时，这位曾是半人马族偶像的单纯女子，开始被艾萨克·阿德勒的金色光芒所沾染。 银色火焰向阿德勒宣誓效忠。 “……怎么突然这样？” “嗯？” 出现在阿德勒面前的系统提示，以及她眼中刚刚开始泛起的一丝金色，便是这一事实的证明。 第13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4) 银色火焰低着头，在阿德勒身后安静地摇着尾巴。阿德勒走出房间，扶着额头陷入沉思。 ‘银色火焰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忠诚？’ 阿德勒只不过给了她一些建议，还一直和她保持距离，最后也只是稍微动了感情抱了抱她。 这份忠诚究竟从何而来？ ‘也许是她被那样对待太久，情不自禁了。’ 思索片刻后，阿德勒想起她长久以来过着近乎奴隶般的生活。他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他觉得或许有必要和她保持些距离，但日后对她好一点也未尝不可。 「你这个人。」 “……？” 阿德勒一边下楼一边整理思绪，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阿德勒一直抱在怀里保护着的克莱公主探出脑袋，向他传达信息。 “噗……” 「你在笑？」 是不是因为她以猫玩偶的形态，声音可爱得让她讨厌，所以在表达不满呢？不管怎样，她的外表和声音之间的强烈反差，让阿德勒忍不住轻笑出声。 “……当然是认真的。” 阿德勒嘴角微微上扬地回答，她则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真打算给这场半人类歧视的闹剧来个致命一击？」 “没错，但是……” 「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些长期实行种族歧视的人类吗？」 说着，她甚至对阿德勒露出牙齿，情绪激动地传递信息。 「也许现在不会，但最终，你肯定会把半人类和我们吸血鬼都逼到死亡边缘。」 “……” 「你自己不也说这是一次冒险的行为吗？」 确实如此。即便一切顺利，半人类成功融入他们的组织，他们也会和吸血鬼一起被分配危险的任务。 “你说得对。” 「看吧，到头来……」 阿德勒轻声认同后，克莱公主表情冷漠又愤怒地看着他。 “……但被逼到死亡绝境的不会只有他们。” 「什么？」 “毕竟，任何危险我都会第一个冲上去。” 阿德勒开始轻声向她解释自己的想法。 “为了让英格兰天翻地覆，我别无选择，只能冒生命危险，公主。” “……” “我向你承诺的吸血鬼时代。那个半人类不会被当作奴隶，可以骄傲地以自己的身份生活的时代。那个人类再也无法歧视任何人的时代。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样一个时代的建立。” 她之前扭曲的表情渐渐变得困惑。 「你不是想建立一个犯罪王国吗？」 “如果我不建立一个体现这些理念的邪恶王国，最终又怎么可能做到呢？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听到这话，她抬头看着阿德勒，一时语塞。 “啊，当然，我做这一切也不是怀着什么伟大的想法。我只是想看到教授成为犯罪女王。” 「那为什么……」 “因为女王之下的一切都应该平等。这不过是一举两得。” 「……真是令人作呕。」 看到她玩偶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爱极了，阿德勒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她吓得一缩，还朝阿德勒的手挥出猫拳。 「……要是你失败了怎么办？」 公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向阿德勒传递信息。 “不知道~” 「看看你。到头来，你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痴心妄想的……」 “那么，我们俩要不要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公主？” 为了缓和这奇怪的气氛，阿德勒对吸血鬼公主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说起来，像你家族那样生活（想想《暮光之城》，基本上就是始祖那种生活）也许也不错。” 不可否认，由于最近威胁增多，阿德勒现在的话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 总之，说完这些话，阿德勒一边抚摸着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的公主的下巴，一边微笑着。这时，她茫然地抬头看着阿德勒。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情绪。 「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无其事地对女人说这种俏皮话，还当作玩笑，会有什么后果吗？」 “啊？” 「从罗马尼亚那个女人（指戴安娜·威尔逊）的手下开始，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跟踪你吗？」 ‘她在说什么？’ 阿德勒一直很警惕啊，但从来没注意到有人跟踪。 「我是说，如果不是像我这样了解你真实本性的人，肯定会产生误会。」 “呃？但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啊，公主。” 「……闭嘴吧你。」 阿德勒以为是想让他对她更好些。 阿德勒决定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一边抚摸她的头。然而，听了阿德勒的话，公主冷冷地回了他一句，然后躲进了他的怀里。 「你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笨蛋。」 “……” 「算了。把你的血给我。」 随后，她蜷缩在阿德勒的怀里，轻轻咬了他的胸口。 “你上次不是已经吸了我好多血了吗？” 「……闭嘴，给我就是。毕竟从现在起会有很多用处。」 在阿德勒脑海中回响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时稍有不同。 克莱公主对阿德勒产生了一丝忠诚。 接着，一条难以置信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这是系统故障还是怎么回事？” 接连的意外让阿德勒瞪大了眼睛，他静静地走出宿舍。 “……哈。” 然而，阿德勒却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僵在了原地。 “教授，我有通行许可。所以，就算是你，也没权力阻止我。” “你说的是那张伪造得很粗糙的通行许可吧？你骗不了我的眼睛，福尔摩斯小姐。” 在学院门口，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正对峙着，两人都面带冰冷的笑容。 ‘……我是不是真该考虑和公主一起逃走？’ “喵？” 要是她的目标不是统治世界……那或许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 “呃，打扰一下……” “阿德勒先生。” “亲爱的阿德勒。” 犹豫许久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开口说道，吸引了两位女士一致的目光。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被紧张的气氛笼罩，阿德勒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表情平静地问道。 “我在检查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伪造官方文件的事。” “这是为了伟大的事业，没办法。嗯，如果真成问题了，我之后再去弄个许可就行。” “我真不明白，这孩子连当侦探的基本常识都不懂，你为什么还称她为侦探。” “似乎只有你不明白，教授。华生提交我们案件记录的《海滨杂志》的订阅者，还有阿德勒先生，都很清楚我为什么被称为侦探。” 然而，两位面带冰冷笑容的女士之间的心理战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 “大家都冷静一下。” 在此期间，冷汗直冒的阿德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胸对胸站着的两人分开。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阿德勒向夏洛特·福尔摩斯发问，她的眼睛无声地闪烁着光芒。 ——叮…… “显然，是来逮捕你。” 接着，她以熟悉的动作，将黑色手铐铐在了自己和阿德勒的手腕上。 “……你肯定很喜欢这么做，对吧？” “毫无疑问，你就是目前搅得伦敦天翻地覆的银色火焰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夏洛特无视艾萨克·阿德勒不满的声音，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语气自信地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 “嗯……” 突然，她把脸凑近阿德勒的脖子。 “……福尔摩斯小姐？” 就像不久前阿德勒闻银色火焰的味道一样，夏洛特也长时间地嗅着他的气味。然后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着阿德勒。 “因为你身上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味道。” “……你说的陌生女人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装傻吗？” 夏洛特默默捡起一样东西给阿德勒看。 “那这粘在你身上的是什么？” 她手里抓着一缕类似棕色鬃毛的头发。 “哦。” “……阿德勒先生。你在那个房间里做了什么？” 看到阿德勒看到这一幕眼神闪烁，莫里亚蒂教授用她一贯沉稳的语气问道。 “没做什么。我只是……” “「你只是？」” 两位女士耐心耗尽，同时重复他的话，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抱了抱她。” “「……」” “不，不是那种意思。我真的只是抱了她。因为某些情况……” 阿德勒抵挡不住她们的压力，坦白了，还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 “不管怎样，你被当场抓住了，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闭着眼睛，努力压制住内心涌起的冲动，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抓住阿德勒的胳膊。 “到了这个地步，就连教授也保不了你。从现在起，你的身体归我……” “……你的想法相当片面，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她要把阿德勒从学院带走的时候， “你只顾着眼前简单的解决办法，却没看到更宏大的局面。” 莫里亚蒂教授也压制住自己的冲动，面带冷笑地对夏洛特说道。 “你觉得这只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吗？” “什么？” “仅仅去了犯罪现场，不，甚至都没到那一步……仅仅看了报纸上描述的情况，你就应该有所察觉。你真的不适合当侦探，福尔摩斯小姐。” 一直巧妙观察着教授的阿德勒，轻声接过她的话。 “如果你现在把阿德勒交给警察，很可能华生小姐很快就会在她的案件记录里公布这位大侦探最致命的失误。” “……” “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着一个真相，一个甚至在阿德勒和你，福尔摩斯小姐，到达赛马场之前就已经在运作的阴谋。” 阿德勒随即露出一副看似冷酷的表情。 “如果你连这个都没察觉到，只盯着眼前显而易见又简单的解决办法……”(阿) “……你会很失望？”(夏) 夏洛特轻声打断他的话。 “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你会吞噬我吗？”(夏)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阿) “求你现在就吞噬我。快点……”(夏) 随后，她凑近阿德勒，提高音量，好让旁边的对手能清楚听到。 “真丢人。你居然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真是令人震惊。”(夏) \"不过，你们似乎都误解了什么。\"(简) 莫里亚蒂教授轻声对夏洛特低语，同时面带冷笑地反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阿德勒先生交给警察？”(夏) “那么……”(简) “作为一名侦探，我只是把他当作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控制起来。”(夏) “你之前不是说阿德勒被当场抓住了吗？”(简) “当你控制住这样一个人时，一名侦探首先该做什么？教授？”(夏) 夏洛特无视旁边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直直地看着莫里亚蒂教授。 “应该是和证人一起去核实案发现场。”(简) “没错。” 她的眼睛静静地闪着光。 “所以，我要带走阿德勒先生。”(夏) “我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简) “哦，你也想一起去？那也行。”(夏) 与此同时，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也开始放光。 “这肯定会上头条，不是吗？简·莫里亚蒂教授，凭借她关于二项式定理的论文开辟了新领域，解决了震动伦敦的案件！诸如此类的报道。”(夏) “不，我不这么认为。”(简) “不，会的。我会把所有功劳都归给你，教授。”(夏) 两位女士之间原本微妙的心理战，突然演变成了公然的言语对抗。 “嗯，对来说，只要有记录表明你参与了这个案子就够了。” “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我觉得你会，因为你总是躲在这位艾萨克·阿德勒先生身后。” “看来你还不了解我的能力。” “你打算现在就在这儿展示给我看？我很乐意。” “我也没什么特别介意的。” 就在紧张气氛达到极限，灰色和黑色的魔力开始从两位女士身上升腾而起的时候…… “……我会和福尔摩斯小姐去核实，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急忙插嘴。 “阿德勒先生，即便你……” “教授，请休息一下。你没必要亲自参与这样的案子吧？” 他一边委婉地暗示这个案子对一个应该始终躲在幕后的人来说意义过于重大，一边又悄悄补充了更多的话。 “……这种事，交给你的助手就好。”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冷冷一笑。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你早该这么做。” 她静静地退到一旁，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胜利的笑容站到阿德勒身边。 “看来这次，胜利属于我。”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然后，她悄悄拉下连衣裙的领口，把脖子露给莫里亚蒂教授看。 “……别装傻。你心里清楚是为什么。” 在她苍白的脖子上，艾萨克·阿德勒的齿痕依然清晰可见。 “有意思。”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嘲讽地看着正得意地抚摸着精心保留的齿痕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嗖…… 她卷起袖子，手臂上出现无数齿痕。 “我从没想到你会心甘情愿地认输。” 夏洛特呆呆地盯着，目光移向莫里亚蒂教授解开衬衫纽扣后露出的胸口。 “这是个你想被咬都没机会的地方。” 那个地方也布满了和她脖子上、手臂上一样的齿痕。 “我的成长期还没结束呢。” “也许你这辈子都会这么觉得。” 夏洛特静静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用充满杀气的声音回应教授带笑的嘲讽，然后向前走去。 “……眼睛都还没变成金色，你还挺能说。” “也许你该试试在那儿按摩什么的。”(平板) “……” “你们俩到底一直在讨论什么啊？” 阿德勒困惑的声音在两位通过这场小较量互换了喜怒哀乐的女士之间悄然响起。 —— “……打扰一下。” “……？” 教授面带平静的微笑，看着阿德勒和福尔摩斯消失在远方。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穿着阿德勒的便服，戴着一顶大帽子遮住身份，伸手抓住教授的衣袖问道 “请……请问怎么在奥古斯特学院报名入学？” 莫里亚蒂教授满意的笑容迅速消失。 “……你这眼神是怎么回事？” “啊？” 因为她这位委托人的眼睛透着熟悉的金色光芒，和她自己的不一样。 第14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5) “福尔摩斯小姐。” “……”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像往常一样，双手铐在一起走在街上。 “从刚才起你怎么就一脸怪怪表情啊？” 艾萨克·阿德勒被周围人公然投来的目光弄得有些畏缩，很快便向身旁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发问。 “……”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默默看向阿德勒。 “……你喜欢莫里亚蒂教授那样身材的人吗？” 听到她这出人意料的话，阿德勒一脸茫然，看上去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只喜欢福尔摩斯小姐。” “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福尔摩斯小姐。” 听到阿德勒的回应，夏洛特露出一副对他的谎言感到厌恶的表情。然而，当她看到阿德勒眼中略带认真的神色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喏，你看。” 在她的视线里，阿德勒微微抬起的左手手背上，那个订婚印记如今已经损坏。她撅起嘴，把头扭到一边。 ——嗖…… 就在这时，阿德勒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夏洛特像前一天一样，用力掐了回去作为回应。 “你想干什么？” “这是示爱的举动。” “……真粗俗。” 当然，尽管嘴上这么说，夏洛特并没有推开阿德勒。 “离我远点。” 她只是用轻得连只蚂蚁都赶不走的力气碰了碰他的胸口。 “……？” 然而，就在这时，夏洛特的目光微微一变。 “福尔摩斯小姐？这真的很像性骚扰，不是吗？” 紧接着，她突然把手伸进阿德勒的衣服里。 “别动。” “我不要，她不能，别这样……” “嗯。” 夏洛特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拂过，随即抓住什么东西，立刻抽了出来。她手里抓着一个红色的猫咪玩偶。 “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是个玩偶。” “你为什么把它放在衣服里？” “其实我很喜欢玩偶。” 看着夏洛特用审视的目光仔细端详玩偶，阿德勒紧张得开始冒汗。 “……这样啊。” 她紧紧盯着玩偶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现在的玩偶还挺有意思的。嘴巴周围有血，眼睛还能动。” “啊，啊——呃啊呜呜……” “而且用力按肚子的话，还能发出声音。真是有趣……” 她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深邃幽黑的眼睛仿佛要把猫咪整个吞噬。 “喵。” “这是特制的玩偶。你别按得太用力。” 阿德勒生怕她把玩偶弄坏，急忙从她手里抢过克莱公主。 “……阿德勒先生，你该不会是个动物爱好者吧？” “完全不是。我只喜欢福尔摩斯小姐。” “你就会这一句讨好的话？” “呃。” 夏洛特一边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一边突然把手指塞进他嘴里。 ——嘶溜…… 然后，阿德勒睁大眼睛看着夏洛特，最终咬住她的手指，开始默默吮吸她的血。 “别考验我的耐心……” 想起前一天两人激烈的接触，夏洛特脸红了，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你没我不行。” “现在你不也一样吗？” 阿德勒在夏洛特耳边昏昏欲睡地低语，然后轻轻靠在她肩上。 “……” 对于他这厚脸皮的话，夏洛特没有反驳。 “……又一次，我没什么感觉……” “对我没感觉，对吧？毕竟是我单方面在恋爱。” “你既然这么清楚，那干嘛还老是摆出那副傻脸？” 说着，两人开始在伦敦的街头闲逛，看上去亲密得让旁人很容易误解他们的关系。 “……他们又这样了？” “别管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最近好像经常能看到他们……” 两人浑然不知，他们的这些举动如今在伦敦几乎成了一道标志性的风景。 各种目击描述和爆料源源不断地被送到热衷八卦的媒体和杂志那里。 然而，有传言说，英国政府，某个女人，还有一个来自海外的神秘王室，都在暗中向这些媒体施压。所以，那些爆料永远不会见诸报端。 至少，不会以文字形式出现…… 信不信由你。 ——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来到案发现场。 “你旁边这人是谁？” “……别管他。” 由于调查情况复杂，前来迎接的警官一脸困惑地发问。 “他只是我的助手。” “可你为什么把手指放在他嘴里？” “别管那个了，你先听我说几句。” 然而，夏洛特没理会她的话，小声跟警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带着阿德勒走进了犯罪现场。 “……又到了解谜时间了，福尔摩斯小姐。” “……” “话说回来，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了？” 阿德勒随口一问，夏洛特的心开始微微荡漾。 “大部分信息我都掌握了。” “是吗？” “我差不多快得出结论了。” “哦哦……！” 听到她这话，阿德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只是耸了耸肩。 对夏洛特来说，和阿德勒一起解谜早已成为世上最有趣的刺激。 “虽然昨天我行动不便，但我让华生去收集案件信息了。今天早上又看了报纸，把遗漏的细节补充完整了。” “原来如此。” “所以现在，似乎只要验证几个关键证据，就能给这个案子下结论了。” 阿德勒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信满满的夏洛特，向前一步问道： “那么，你说的这些关键证据是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昨晚晚餐的咖喱。” 说着，夏洛特打开了就在他们面前的受害者——约翰·斯特雷克房间的门。 “嗯。” 她轻轻碰了碰放在房间桌子上的冰冷咖喱碗，很快歪了歪头，舔了舔手指。 “……这是一种高浓度的兴奋剂。” “糟了。”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一脸惊恐，试图往后退。 “这通常被用作毒品。别担心，这点剂量对我没影响。” “……真的吗？” “也许……？” 夏洛特目光暗沉地抓住他时，阿德勒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挂着紧张的笑容。 “那么，为什么咖喱里会有毒品呢？” 听到他的问题，夏洛特刚才暗沉的目光又变得亮晶晶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得验证下一个证据。” 说着，她轻快地走到一旁，看上去相当兴奋。 ‘……有时候她这个年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果然如我所料。” 阿德勒带着好奇的表情跟在她身后。夏洛特一脸得意，从垃圾桶里掏出个东西。 “那是什么？” “一堆收据。这可是警方蠢到看都没看一眼的决定性证据。” “为什么这会被认为是决定性证据呢？” 紧接着她自信地解释起来。 “昨天华生和斯特雷克先生的妻子见面后得知，他们最近关系很紧张。她说，最近两人几乎都不看对方一眼。” “然后呢？” “那为什么垃圾桶里会扔着这么多高端服装店的收据呢？” “……也许他是买礼物想和妻子和好？” 夏洛特一边仔细查看收据，一边轻笑一声，对阿德勒的猜测摇了摇头。 “这些购买记录持续了好几个月。” “嗯。” “而且，每张收据上的购买者名字都不一样。换句话说，斯特雷克先生用化名买了大量衣服。” “这样的话……” “和一个挥霍无度的女人有外遇。还有比这更直白的解释吗？” 阿德勒看着夏洛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咳咳。” “那么，斯特雷克先生的外遇和咖喱里的毒品有什么联系呢？” “……” 夏洛特本来脸上带着微笑，准备接受阿德勒的抚摸，可听到他手停在自己鼻子前，还抛出这么个逗弄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冷淡。 “这不是很明显吗？” 然后，她微微向前迈了一步。 “华生提到，昨晚守着赛马场的猎犬没叫。” “这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有陌生闯入者来给食物下药，狗自然会叫，不是吗？” 夏洛特又朝阿德勒走近一步，阿德勒的手轻轻落在她头上。 “但要是那个人和狗很熟悉呢？” “……” “要是那个人和斯特雷克先生关系亲密到能亲自给他送晚餐呢？” 她歪着头，看起来此刻真的很享受阿德勒的抚摸。 “但你知道吗？饭菜里混的兴奋剂效力很强；要是普通的菜，几乎立刻就会被察觉。” “这样的话……” “晚餐刚好是咖喱，这种少数能掩盖这么浓烈味道的菜之一，这不是太巧了吗？” 她停下来喘口气，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微微开了。 “您之前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警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刚要走进来，却瞥见眼前这温情的一幕，脚步停住了，话也没说完。 “斯特雷克先生紧紧抓着的是个注射器，对吧？” “是，是的……” “里面是什么物质？” “我们得检测一下才能确定，但是……” “那就拿回去检测。很可能是兴奋剂。” 夏洛特用手示意警官离开，然后得意地朝阿德勒笑了笑。 “总之，就是这样。” 她兴奋地开始拼凑自己的推理。 “斯特雷克先生的外遇对象是个能在深夜在赛马场自由走动而不引起怀疑的人。而且，她有足够的权力决定晚餐菜单。” 她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自信地后仰，声音微微提高。 “要是按计划给斯特雷克先生下药的人，又指使被下了重药的斯特雷克先生给银色火焰下药呢？” 然后她转头看向阿德勒刚才站的地方。 “那个人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谋。” 她正要宣布谜题的答案时…… “而那个人就是……” 她突然停住，僵在原地。 “阿德勒先生？” 刚刚还在抚摸她头发的阿德勒，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自己跑了？” 夏洛特呆呆地盯着晃荡着的手铐，就是前一天被挣断的那副。慢慢地，她的表情冷了下来。 “你这习惯可真糟糕……” —— 阿德勒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解谜解太快可能不太好，就悄悄从夏洛特身边溜走了。 警告！ ——被驯服概率—— 20% “可恶。对不起。” 然而，看到眼前出现的可怕提示，阿德勒立刻后悔了，急忙想回到夏洛特身边。但就在这时…… “……阿德勒。” 倒霉的是，阿德勒正好撞见她。 “如你所愿，我解决了那个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啰嗦的斯特雷克。” 她是赛马场的老板，也是这里圈养的半人类的实际掌控者。在黑道上她也臭名昭着——一个邪恶、残忍又无情的女人。 “虽然事情没按计划进行，但把他从这份工作中，甚至从这个世界上除掉，我想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就这样，这起事件的主谋…… “因为我只需要你~” 不知为何，她眼中透着疯狂的狂热，不是别人，正是罗斯上校，一边颤抖着用枪指着阿德勒的腰，一边对他低语。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我认识你吗？” “你变得很放肆啊，亲爱的。” 到这时候很明显了…… “我们现在就去美国。我已经把所有商业安排都弄好了，我保证你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过上奢华的生活……” “求……求谁来救救我……” ‘看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第15章 银色火焰失踪案(6) 从夏洛特身边逃脱几分钟后，阿德勒就被罗斯上校抓住了。 “打扰一下。” “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当阿德勒走过她事先准备好的秘密通道时，突然挠挠头，向身旁的罗斯上校问道。 “……你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她的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寒意。 “你还默默无闻的时候，是我资助了你。” “啊，对。” “你一直定期接受我的资助……甚至到最近都是。” “哈哈……” 那些匿名打进艾萨克·阿德勒账户的大笔款项，居然都是她汇的？ 然而，这金额似乎有点太多了…… 也许在附身他之前，艾萨克·阿德勒就已经勾搭上了好几个像罗斯上校这样的大赞助商，把她们当成金主妈妈。 他不禁暗骂阿德勒。 ‘这混蛋骗了这么多女人，可为什么要我自己这个与此毫无关系的人来承担后果。’ ‘……唉，没办法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如果不想脑袋上开个洞，或者被装在箱子里运往美国，就得在这里做点什么。 “……你怎么停下来了？” 阿德勒正这么想着，停下了脚步，罗斯上校歪着头，紧了紧抵在他身上的枪。 “又想像上次那样逃跑？” “……” “你逃不掉的。这把枪可是专门为了对付你定制的。” 她说得没错。即便阿德勒是强大的魔法师，还是纯种吸血鬼，可一把高性能的魔力手枪指着他的头，他在这里确实无计可施。 施展魔法得念咒语，而变成吸血鬼又太费时间。况且现在是大白天，他怀疑自己能否完全发挥出力量。 而罗斯上校这边，只需扣动扳机，就能结果他。 就算设法躲开第一枪，她可是上校，还持有一件神器级别的武器。光凭这两点，她大概就能轻松打败大多数中级boss，更别提像阿德勒这样的了。 而且，阿德勒连克莱公主都派不出去，因为她的力量才刚刚恢复到勉强能用基础心灵感应魔法的程度。 “没错，你是我的初恋。” “……嗯？” 现在只剩一条路了。 “仔细想想，我能有今天全靠你。” “阿德勒……？” “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阿德勒从小就对自己的说服能力很有信心。 “你怎么突然这么温柔……？” “……” “你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也不冷淡了？” “不抗拒了。” “……为什么？” 阿德勒在网络社区的漫画里见过很多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当然，他不确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是否有效，但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 “……” “……我们可以牵个手吗？” 阿德勒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凝视着罗斯上校，她那只没拿枪指着他的手开始慢慢放下。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 很快，她像陷入热恋的少女一样红着脸，挽住了阿德勒的胳膊。 ‘……这就开始起效了？’ 对付病娇的关键，非理性莫属。 —— “我们到美国后先做什么呢？找房子？还是交给我的手下，我们去旅行？或者……” “只要和罗斯上校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啊……” 罗斯上校原本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盯着前方的路，听到阿德勒温柔的声音，话突然就停住了。 —— 颤抖…… 与此同时，静静抵在阿德勒后脑勺的手枪微微颤抖了一下。 “要是你一开始就这么对我……为什么不呢……” “话虽如此，我有个问题。” 阿德勒一直在静静观察她，这时冷静地问道。 “你到底在咖喱里放了什么？” “……什么？”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阿德勒。 “别兜圈子了，告诉我。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对个口供……”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罗斯上校歪着头反问。 “我没在咖喱里加任何东西。” “那你为什么把昨晚的晚餐换成咖喱？” “我昨天就突然想吃咖喱……” 阿德勒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那么，你对斯特雷克先生做了什么？” “我以给他送晚餐为借口进了他的房间。” 接着，罗斯上校开始了她的供述…… “如你所知，虽然他有妻子，但他爱上了我。我说什么，他都会盲目听从。” “嗯……我想是这样。” “所以，我只是让他给银色火焰打一针兴奋剂。” “……就这样？” 阿德勒已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很快又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是啊，我本来打算嫁祸给他，之后再掩盖我的行踪。但突然，他就死了。” “那么，咖喱里的毒品是怎么回事？” “哦，差点忘了，不好意思。我确实给他送了一份下了药的食物，不过，那是给被他训练的半人类准备的。” 罗斯上校拍了下手，喃喃自语，然后挠了挠头。 “但那……只是一种温和的毒品，对吧？” “所以……他吃了之后，不会突然变得狂躁或残暴？” “应该是的。那是专门给半人类用的毒品。对我们来说，只会让感官稍微敏锐一点。” 听到这话，阿德勒陷入了沉思，表情茫然。 “……那么，为什么斯特雷克……？” “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 罗斯上校一直挽着他的手，这时轻轻握紧，带着温柔的笑容停下了脚步。 “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一扇巨大的门开始缓缓打开。 “……哈？” “我甚至召集了这些忠诚的手下陪我们一起走。” 阿德勒被门打开时产生的巨大震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样，亲爱的？” 大量半人类就在他们面前低头行礼。 “都挺好的，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行动，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们会分成小股精英队伍行动。护送我们的会是他们当中最值得信任的人。” “……所有半人类都会听从我们的命令吗？” “他们别无选择。” 罗斯上校看到阿德勒眼中的疑虑，从身上拿出一叠文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都多亏了你的契约魔法，阿德勒。” “……” “真神奇，你别的魔法都施展不了，却在这方面比世上任何人都厉害……” 就在阿德勒被面前投来的怨恨目光吓得冒出冷汗时…… “……这似乎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 “……？” 从半人类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不是明明说会把阿德勒交给我吗？” “那是谁……？” “我真这么说过吗？” 一个新的身影，被黑暗笼罩着，从人群中缓缓浮现。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罗斯上校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笑。 “我所做的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藏身之处，作为交换，你要从后巷绑架那些半人类。” “……”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谁是老大吗？” 接着，她傲慢地说道。 “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你已经没用了。” “哼。” “所以，最好在我叫你走的时候，识趣地离开。” 说着，她对着那个黑影轻蔑地挥了挥手。 —— 噗嗤……！ “……哈？” 伴随着穿透的声音，罗斯上校嘴里猛地吐出一口粗气。 “嘶，呃啊……” “因为看起来有趣，我就帮了你那个微不足道的计划一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罗斯上校一脸茫然，身体摇摇晃晃，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胸口被一把黑色匕首刺穿，双膝跪地。 “我当时就该在和斯特雷克融合的时候杀了你。” 『好吧，这一点读者要到小说后半段才会真正明白，基本上这个神秘的存在可以变成其他人……』 “……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雇主总是这么倒霉。” 『意思是都会被它弄死』 突然，她面前出现一个神秘的黑影，用漆黑如夜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 “……对吧？” “你……你……你是谁？” “呵呵……” 黑影转过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脸色苍白的阿德勒开始往后退……朝半人类所在的方向退去。 —— 砰！ 就在这时，昏暗的藏身之处响起一声枪响。 —— 砰！砰！砰！ “快跑……阿德勒……” 脸色惨白如纸的罗斯上校，正用手枪对着面前的神秘身影射击。 “……真可怜。” 然而，那个被黑影笼罩的家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弹孔，似乎毫不在意，很快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喃喃说道。 —— 叮当，叮当…… “你真以为用这种玩具就能伤到我？” 一件通常能打倒任何中级boss的武器，仅仅被这个被交织的黑影笼罩的家伙动了一下手指，就轻易地毁掉了。 —— 咔嚓……！ “阿德勒……” 接着，藏身之处再次响起一声令人胆寒的穿透声，随后是罗斯上校微弱的呻吟。 “……” 不久后，那个神秘身影，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被恐惧笼罩的地下室，突然眼中一亮，兴奋地说道。 “你好啊，阿德勒？” 面对这个极度渴望的对象，它感到一阵狂喜顺着脊梁骨蔓延开来。 “我爱你~！” —— ？？？对阿德勒产生了一种冰冷的柔情！ “爱个屁……” 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吓得连连往后退。直到看到眼前出现的提示，才意识到……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这个家伙就是侵蚀的源头。’ 每次阿德勒没有直接干预某个事件，侵蚀率就会莫名其妙地上升，没有任何明显原因。 警告！ 侵蚀率 —— 6% → 15% 原因此刻就出现在他眼前。 ‘得赶紧逃走。’ 即便没看到罗斯上校刚才的挣扎，阿德勒也很清楚…… ……必须立刻逃离…… ……头也不回地跑掉…… “你想跑？” 然而，不知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阿德勒的意图，那个手持如黑夜般漆黑匕首的黑影歪着头说道。 “你要是跑，我就杀了你。” 当然，就算阿德勒不跑，她显然也打算杀了他，所以她的威胁其实没什么分量。 “你身后的那些半人类……” 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还有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我会把他们都杀了……” 阿德勒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个神秘的身影。 警告！ —— 暗杀概率 —— 40% → 99% “那可不行。” 阿德勒真庆幸之前把夏洛特留在了后面。 —— 从那之后过去了多久呢？ “举起手来，警察！” “投降吧！” 在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带领下，警察们冲进了赛马场里的秘密藏身之处，大声呼喊着。 “放下武器，原地别动……” “哈……？” 然而，没走几步，他们就不得不突然停住了脚步…… “咳，咳……” 艾萨克·阿德勒腹部被残忍地划开一道口子，靠着墙坐着，艰难地喘着气向他们打招呼。 “……阿德勒？” 夏洛特本来自信满满地走在警察队伍前面，代替警官带队，此刻看到这一幕，一脸茫然…… “对不起，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面带灿烂的笑容，开口说道。 “我好像搞砸了这个谜题……”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 夏洛特·福尔摩斯生平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 第16章 开膛手薇珞 当艾萨克·阿德勒从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消失时，她并没有太担心他的突然失踪。 顶多，阿德勒肯定是去销毁一些证据，或者又给她出个谜题。又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她会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对夏洛特来说，哪种情况都行。与她的预期相反，这个谜题对她而言有点太简单了。要是能再添点乐子，她肯定会欣然接受。 ——咕噜，咕噜…… 『往外面冒雪呢』 然而，她绝对不希望看到眼前发生的这种事。 “不！！！” 阿德勒说完话，便不断吐血，随后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呆若木鸡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去。 “振作点。” “……” “醒醒，艾萨克·阿德勒！” 很快，夏洛特把浑身是血的阿德勒抱在怀里，像个乞丐般哀求着，用手轻抚他冰冷的脸颊。 “我好困，福尔摩斯小姐……” “不！别闭眼。你要是敢闭眼，我就杀了你！！” “……” “求你了……我求求你……” 但尽管她竭尽全力，阿德勒的眼睛还是缓缓闭上了。 “……” 随后，恐怖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叫医生……快叫医生……！” “依我看，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就去！！” 夏洛特惊恐万分，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阿德勒，声音颤抖地朝身后的警察喊道。 “阿德勒先生，我已经叫医生了。所以请你再坚持一会儿。” 警察们沿着走廊跑去叫医生，夏洛特强忍着情绪，用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声音对阿德勒低语道。 “还有希望。医生一来，你可能就会好起来。所以……” 然而，她刚一低头，声音便戛然而止，身体也僵住了…… “所以……” 阿德勒的伤势太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鲜血从他被无情划开、血肉模糊的腹部不断涌出，他的内脏已经破裂。 “啊……啊……” 再次目睹这可怕的场景，夏洛特颤抖着双手，试图去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但鉴于伤口的大小和严重程度，不出所料，这只是徒劳。 “……这是什么。” 她的眼中映出一道新的伤口——那双眼睛正渐渐被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 鲜红的手印，仿佛有人曾用力掐过阿德勒的脖子，清晰地印在他的脖颈上。 “是谁干的……” 奇怪的是……他脖子上只留下了左手的印记。 这只能说明，袭击者用一只手掐住阿德勒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刺向他的腹部。 艾萨克·阿德勒独自与如此强大的敌人战斗。 “什么样的可恶混蛋会做出这种事……” 夏洛特浑身颤抖，把头埋在阿德勒的胸口，喃喃自语。 “……就算有仇，也该有个限度。” 直到现在，她才隐约明白阿德勒为什么会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把她留在犯罪现场。 “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艾萨克看到她安然无恙时如释重负地低语，随后失去意识的画面，在夏洛特脑海中不断闪现。 “福尔摩斯小姐……” “……！” 就在这时…… “……快跑。” 即便双眼紧闭，阿德勒的口中还是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阿德勒？你在说什么……？” 夏洛特紧紧握住他的手，意识到阿德勒还活着，不禁哽咽起来，一边专心听他说话，一边露出困惑的神情。 “她还……在这儿……” “……” “快……跑……” 随后，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你终于发现了……” 一个险恶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抱歉，但我还没玩够呢。” 那个不知从哪儿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的黑影，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缓缓向前移动，周身笼罩着黑暗的气息。 “你能让开吗？” 面对这个充满嘲讽的戏谑请求，夏洛特·福尔摩斯默默地站了起来。 “……是你？” 她那金属灰色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家伙，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呼呼…… 房间很快被黑暗而浑浊的能量填满。 “你还真有点本事……小家伙。” “……” 在这片不见一丝光亮的绝对黑暗中，黑影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 “你使用的是黑色魔力。我杀过很多人，但从没见过这种颜色。” “……闭嘴。” “它强大而隐秘。攻击范围也很广。大多数魔法师在它面前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然而……” “……！” 那喋喋不休的声音刚稍有停顿，一道尖锐的攻击便从夏洛特身旁突然袭来。 “……使用者还缺乏经验。” “呃。” 夏洛特勉强躲开这一击，脸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怎么躲开的？” 黑影一脸困惑地看着这一幕，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嗖…… “啊，我明白了。” 然而，当黑影再次出现发动攻击时，夏洛特成功挡住了这一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你是个天才，对吧？” ——嗖…… 黑影手中那把被多层阴影包裹的刀，被夏洛特的魔力挡住，微微颤抖着。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我能看穿你的一举一动，甚至能预判你还未做出的动作。” “嗯……” “我已经提前计算到两步之后了。” “……是吗？” 她话音刚落，神秘人手中的刀便朝仍虚弱地靠在墙上的艾萨克·阿德勒飞去。 “所以，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投降呢？” 然而，夏洛特毫不退缩，用黑色魔力凝聚出一条狩猎鞭，将飞向阿德勒的刀击飞。 “我会称赞你用卓越的智慧弥补了实战经验的不足。” 然而，夏洛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但你看，我……是个变数。” 因为她明明用鞭子挡开的刀，此刻却莫名地再次指向阿德勒的喉咙。 “而且我对战斗比任何人都更有信心。” “……住手。” “我为什么要住手？” 夏洛特急忙开口，向前迈了一步，那邪恶之人手中的刀再次扭动，轻轻划过阿德勒的脸颊。 “今天，我要杀了艾萨克·阿德勒。我没打算杀你，所以你能不能让开？” “……为什么……” “在我杀阿德勒的这天，杀别人感觉不太对。再说了，我甚至不确定能不能杀了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 夏洛特看着鲜血从阿德勒脸颊滑落，紧握双拳，咬牙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艾萨克·阿德勒？” “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被无数阴影笼罩的家伙轻声笑着回答。 “……因为我爱他。” “什么？” “我爱艾萨克·阿德勒。” 那家伙的身体开始颤抖。 “这世上可能有很多人喜欢他，但我大概是最喜欢他的那个。不，我一定是!”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 “为了成为唯一。” 随后，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 “杀了艾萨克·阿德勒，我就能重生为他身份的唯一承载者。这个叫艾萨克·阿德勒的男人的最终归宿……他生命和命运的最终归宿都将汇聚到我身上，我将成为这一切。”（基本上，就像注释里说的，这与这个家伙在杀了人之后能变成对方的能力有关。） “……” “我想再次折磨艾萨克。我想再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我想肢解他冰冷、毫无生气的身体，带着他的碎块。我想把他做成玩偶，永远拥抱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洛特·福尔摩斯再也听不下去这疯言疯语，声音冰冷地问道。 “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 黑影调皮地用手指拨弄着，害羞地低语着，歪着头。 “嗯，我也不太确定了。” “别胡说八道……” “哦，最近报纸给我起了个名字。” 神秘人说着，眼睛发出不祥的光芒。 “开膛手杰克……是叫这个吧？” “……！” “这名字很奇怪，不是吗？” 说完，黑影挠挠头，轻笑一声又补充道。 “我是个女人，他们却叫我杰克？” 那个在白教堂地区肆虐，让整个英格兰陷入恐惧深渊的连环杀手…… 尽管犯下种种罪行，史上最邪恶罪犯的身份，即便在现代地球也从未被世人知晓…… 因此，其存在直接与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真实人物的理论相悖，成为了反驳这位着名侦探存在的唯一证据。 “叫开膛手薇珞不是更合适吗？” 就这样，开膛手薇珞在这个扭曲的世界登场了。 阿德勒勉强维持着逐渐消逝的意识，观察着眼前的情况，看到眼前出现的提示，忍不住轻笑出声。 开膛手薇珞对阿德勒痴迷！ 警告！ 侵蚀率—— 15%→ 20% ‘……她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游戏中，甚至连筛选都没经过的家伙，不知为何，此刻正站在阿德勒眼前，对着他微笑。 ——噼里啪啦！！ “……嗯？” 然而，她的笑容此刻已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被开膛手薇珞施法封住的门突然被撞碎，她歪着头，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 “你是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从她模糊的身形旁走过，朝阿德勒走来。 “救救我，教授……” “……阿德勒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似乎是匆忙赶到这里，此刻正大口喘着气，她手中拿着阿德勒在落入开膛手薇珞手中前，作为最后手段发出的、微微发光的信息。 “教授……” 阿德勒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凝视着这条信息，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着，随后失去了意识。此时，教授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个谜题似乎出了点差错。” 阿德勒最后记得的，是莫里亚蒂教授那种的表情，那是他从未想过她会露出的神情。 第17章 臣服 “……阿德勒先生。” 简·莫里亚蒂低头看着眼前双眼已经闭上的艾萨克·阿德勒，轻声开口呼唤他。 “醒醒。” 往常，她的助手听到这样的呼唤，总会面带淡淡的微笑回应，又或是露出那种略带紧张却可爱的神情—— 那是一种让她觉得十分讨喜的表情。 “……” 但此刻，她的命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阿德勒像具尸体般躺在她面前。 莫里亚蒂教授无需检查或调查，就清楚知道他这般状况的原因。 “……艾萨克。” 莫里亚蒂跪在阿德勒身前，手轻轻拂过助手那被残忍划伤的腹部、受伤的器官，还有他脖子上的红色手印。 “救救我，教授。” 接着，那封与阿德勒平日书写风格迥异、仓促写成的求救信出现在她眼前，信纸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浸湿。 “瞧瞧这儿……” 就在这时，一阵夹杂嘲弄的笑声，从呆呆凝视着这一幕的教授身后传来。 “你是谁？” 一个被多层阴影包裹的人形轮廓歪着头，对她露出阴森的笑容。 “……这不重要。” 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莫里亚蒂教授终于站起身来。 “你现在只需知道一件事。” 当她听到阿德勒在她面前闭上眼睛，发出微弱低语时，脸上出现过的神情，此刻已荡然无存。 “……今天，你别想毫发无损地从这儿离开。” 她短暂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只是让她内心的波澜愈发汹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翻腾。 “有生以来，除了担忧，我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某种情绪……” 紧接着，下一刻。 “……！！！” 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灰色光晕，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人类能够释放出来的。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力量……” “你不是人类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原本一直怒视着这个神秘身影，等待着出手的时机，感受到莫里亚蒂教授调动魔力时向四周泄露的威压后，她悄然退开。 与此同时，之前还在大笑的开膛手薇珞，被阴影遮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你要变成龙之类的东西吗？” “……” “我猜不是？在我看来你还是挺像人类的。” 接着，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还咂了咂嘴。 “我想打一架，但是……还没到周末呢，不太现实。” 开膛手薇珞眼中闪烁着光芒，轻笑着挥了挥手，做出告别的手势。 “好吧，那周末见咯……？” 说着，她的双腿开始像融入地面一般，渐渐消失…… —— 嗖…… 莫里亚蒂教授的灰色魔力以惊人的速度朝她涌去。然而，开膛手薇珞的逃脱速度还是快了那么一点…… “在那之前，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开膛手薇珞用阴森的声音，对冷冷瞪着她的莫里亚蒂教授说出这句威胁的话。 —— 砰！！！ “……哈？” 随着一声枪响回荡，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一开始就应该……咳咳——” 直到此刻还躺在地上的罗斯上校，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应该瞄准头部的……” 夏洛特·福尔摩斯将自己紊乱的魔力注入那把出故障的手枪，强行发射出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开膛手薇珞的头部。 “呃……” 不清楚是如罗斯上校所建议的瞄准头部这一举措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夏洛特·福尔摩斯独特魔力的影响…… ……然而，这一枪足以让开膛手薇珞暂时无法完全融入地面…… “我跟你说过什么？” 简·莫里亚蒂开始对她低语，表情仿佛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对于像她这样冷漠的人来说，此刻的声音竟意外地饱含情绪。 “我不是说过你别想毫发无损地离开吗？” “……咳咳——？” 她的魔力开始渗入没能及时完全隐匿身形的开膛手薇珞体内。 —— 咔嚓，咔嚓…… “艾萨克·阿德勒是我的。” 挣扎了片刻，开膛手薇珞最终还是再次开始融入地面，像烟雾般从这个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从原文来看，只有他在现场，别人才会叫她开膛手薇珞，所以当她离开现场后就会叫开膛手杰克』 即便开膛手杰克的所有踪迹都已从现场消失，莫里亚蒂教授仍执着地将魔力注入其中，直到周围平静下来，她才收回灰色魔力，开口说道， “……下次我们见面，你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在这里！” 不远处，警察们带着医生冲进了房间。 —— “阿德勒先生。”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阿德勒先生……” “……嗯。” 这声音轻柔悦耳，但不知为何，听起来似乎急切地要求他立刻回应。 “教授。” 不知不觉间，阿德勒回应着这个声音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 “……这里，莫非是天堂？” “别像个傻瓜似的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阿德勒呆呆地凝视着她迷人的脸庞。但当他半开玩笑地问出这个问题时，教授微微牵动嘴唇，轻声笑了出来。 “我们怎么可能在天堂。” 她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确切地说，你没死。我把你从那个地方救出来已经一周了。” “所以，我在这病房里已经躺了一整周？” “是的，你当时差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语调略带忧伤地喃喃说道，接着指了指放在远处桌上的克莱公主。 “幸运的是，那个了不起的小家伙身上带着大量你的血……” “啊……” “还不止如此。为了救你，我从各地召集了医生。这是一场持续了整整17个小时的大型手术。” “……原来如此。” “现在，我几乎都破产了。”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说着这些话时，却轻轻笑着，像往常一样可爱地歪着头。 “……教授。” 阿德勒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 “你真可爱。” “……？” “你像蜥蜴一样左右歪着头。每次看到你这样，我都觉得很可爱。” 听到他如此大胆的言论，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茫然。 “……你是想找死吗？” “嗯，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 接着，阿德勒微笑着回应她的低语。 “这是我临死前至少想说一次的话。” 随后，一阵令人胆寒的沉默降临…… 警告！ —— 暗杀概率 —— 99% “教授，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 在这片沉默中，阿德勒看着那未曾改变的必死概率，开始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想我可能很快就会死。” “阿德勒先生？” “我至少希望在临死前看到你成为犯罪女王……” 教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嗯，当然，简·莫里亚蒂就该是这样。 冷漠，无情，一成不变。 “对不起，教授。” “……” “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阿德勒怀着释然的心情，真诚地向她道歉。 “……” 接着，一直默默凝视着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阿德勒先生。” 然后，她在他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 “不会发生那种事。” “……为什么？” 她说出接下来的话时，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因为这座伦敦是我的领地。” 很快，她苍白的手开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脸颊。 “你属于这片领地，你是我的所有物。” 她说这些话时，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但你竟敢想未经我允许就死去？” 然而，不知为何，此刻的气氛与之前有所不同。 “我再说一次。你不会死。” 被这气氛所感染，阿德勒抬头看向教授，就在这时，她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因为……我决定不让你死。” 就在那一刻…… 暗杀概率 —— 99% → 1% ……奇迹发生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想要保护某个人。” 当这条提示出现在阿德勒眼前时，他不禁茫然地看着她。 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嘴角带着一抹阴沉的微笑，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会对你负责。” 如果教授是这样的，或许她真的能一生对阿德勒负责…… 绑架概率 —— 50% → 25% 警告！ —— 囚禁概率 —— 70% → 80% —— 被驯服概率 —— 20% → 50% —— ？？？概率 —— 40% → 60% 不，还是算了吧。 —— “……打扰一下，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在莫里亚蒂教授的轻抚下，已经大汗淋漓了好一会儿，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话说回来，那个案子是怎么解决的？” “你说的是银色火焰的委托？” 说着，简·莫里亚蒂开始讲述，用手指轻轻敲着艾萨克·阿德勒的额头。 “当然，善后的事我处理了。多亏罗斯上校全力配合，一切都更容易解决了。” “哦……” “过去一周，关于她的赛马场对半人类种族歧视的夸张报道接连在伦敦传开。” “……外面的气氛现在肯定很紧张。” “全英格兰的半人类种族都处在暴乱的边缘。而这一切的中心人物，现在应该刚刚结束采访。” “你是说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静静地听着，眼中重新泛起一丝生气，这让莫里亚蒂教授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可能一会儿就到。” —— 咚咚咚……！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传来一阵敲门声。 “准备好契约魔法。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比我还在行……” 简·莫里亚蒂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朝门口走去，但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她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窗外。 —— 吱呀…… 就在这时，门开了，垂着耳朵和尾巴的银色火焰走进了房间。 “阿，阿德勒先生……” 她在教授和阿德勒之间看了一会儿，颤抖着开口。 “对不起……” 银色火焰的尾巴完全夹在两腿之间，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 “我没能藏住……我的眼睛……”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她眼中泛着熟悉的金色光芒，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后来才从同事那里得知那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呃，打扰一下……”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 银色火焰被恐惧淹没，说不下去了，她跪在阿德勒面前，双手掩面，再次开口。 “……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蜂拥而至的记者，他们的身影映在她的眼中。 “根据契约，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银色火焰自愿向阿德勒臣服。 “……请惩罚这个愚蠢又无用的半人类吧。” 这便是震动整个英格兰的丑闻的开端，一个连英国政府和波西米亚王室都无力掩盖的丑闻。 第18章 出人意料 “阿德勒先生，已经是早上了。” “……” “该起床了。” 当阿德勒的死亡概率从99%骤降至1%。 教授那句“我会保护你”的誓言让他心潮澎湃，甚至开始对未来有所期待。 “……我知道，教授。” “真的吗？” 然而数日后，阿德勒逐渐意识到这个承诺背后似乎隐藏着严重的问题。 “……教授，你先起来。” “你起来我就起来。” “可我还很困……” 说教授在“保护”阿德勒，这毫不夸张。 自那天起，教授将他的住所搬到了她的办公室，几乎每分每秒都与他形影不离。 问题在于……她保护的内容和方式正变得极其离谱。 “差不多该去洗手间了吧？你每天早上这个时间都会进行晨勃。” “……” 学习、进食、如厕，甚至睡眠与起床，过去几天里，阿德勒几乎像膏药般黏在教授身上完成这一切。 “阿德勒，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一起上厕所、同床共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阿德勒突然意识到，若不趁现在提出质疑，恐怕永远也没机会了，于是一边挠头一边尴尬地问道。 “阿德勒，如果分开睡，万一你突然遇袭，我的反应会延迟。” 躺在床上从身后抱住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听到他的话后，嘴角微扬地回答道。 “话虽如此……” “敌人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隐匿于阴险的阴影中。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 教授说完，将阿德勒抱得比之前更紧，小巧的脑袋靠在他肩头。 “我说过会保护你，为此我会不择手段。” “……” “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接受任何反对意见。” 这简直是以保护之名行囚禁之实吧？ “教授，我今天想去散散步。” “外面很危险，阿德勒先生。” “……那如果我和教授一起去呢？” “……我允许你在学院范围内散步。” 嗯，看来这种策略是对的。这是巧妙利用“软禁系统”漏洞的办法。 ‘有点危险……’ 除少数角色外，被囚禁往往直接导向bad end。 所以阿德勒必须在系统判定当前状态为“囚禁”前采取行动。 “教授。” “……？” “再这样下去，你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里，阿德勒转过身，表情略带严肃地对教授低语道。 “毕竟我是个男人。” 听到这话，教授像往常一样可爱地歪了歪头。 “如果你继续这样触碰我，我可能会再次对你采取行动。” 『懂的都懂』 “嗯。” “你大概没考虑过这点吧？” 她停止歪头，深深地凝视着阿德勒，阿德勒则尽可能展现出男子气概，将她拥入怀中。 “……依我看，你似乎有自找麻烦的倾向。” 教授自信地注视了阿德勒一会儿，随后静静地向他靠近。 “难道你和我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在被刺伤失血昏迷时，不会带着愉快的表情说‘发现了新谜题’。” 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活像一只狡猾的蜥蜴，寒意不自觉地侵蚀了阿德勒的自信…… “即便因腹部重伤濒临死亡，你似乎只对自己设计的谜题出现‘错误’感到遗憾。” “……” “你总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让女性疯狂的话、做出让女性疯狂的事……” 与此同时，教授开始抚摸阿德勒的脸颊。 “实际上，我在办案时确实故意那样做过几次，但无意识的话……” “阿德勒先生，如果对除我之外的人那样做，你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 “人的耐心往往比想象中有限。” 教授的目光与往常略有不同，阿德勒默默点头，重新恢复了作为她忠实助手的神态。 “说实话，我对你依然充满好奇。” 然而，教授的态度依然如故…… “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嘛……” “成为学生之前，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这种事如此淡然？” 在她的步步紧逼下，阿德勒额头冒出冷汗，就在这时——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我很想深入探讨，但有客人来了。我们稍后再继续……” 说着，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松开阿德勒，让他坐在她身旁。 “进来。” 吱呀…… 阿德勒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红着脸低头看向地面，只见门被悄然推开。 “……哈？” 看到进来的人，阿德勒不禁瞪大了眼睛。 “好久不见~” “嗯。” 一个阿德勒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正与她的妹妹夏洛特·福尔摩斯一同站在他们面前。 “……你是谁？” “哎呀，装不认识吗？” 阿德勒呆呆地望着她们，莫里亚蒂教授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开始认真交谈，彼此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堂堂奥古斯特学院的教授，总不至于真的认不出素未谋面的人吧？” “既然你坚持装傻……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过去一个月里一直在折磨你的人。” “这么说，你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背后的人？” 想到这两位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即将发生冲突，一场本不该发生的灾难即将降临，阿德勒不禁脊背发凉。 “……哈？” 然而就在这时——在这对姐妹身后，一张新的面孔浮现出来。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认出那张脸后，莫里亚蒂教授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 “既然带了那个孩子来，应该是这样没错。” “……真的很抱歉。” 过去一个月里，她每天都紧紧跟在阿德勒身后——奥古斯特侦探学院最强大的存在。 “请您配合，教授。” 吉娅·莱斯特雷德终于登场了。 —— “那么，你们带着如此阵仗闯进我的办公室，所为何事？” “很简单……” 莫里亚蒂教授沉默片刻，歪头问道。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似乎因长时间站立行走感到疲惫，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慵懒地回答道。 “你需要协助我们调查当前英格兰最臭名昭着的案件。” “……你是说开膛手薇珞的案件？” “女王陛下已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将其逮捕归案。” “但这与我何干？” 教授问道，目光变得阴沉。 “因为开膛手杰克的主要目标是你的助手。” “……你是说，打算让我的助手当诱饵？” 听到这句话，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诱饵？这说法太刺耳了。艾萨克·阿德勒先生将成为我们此次调查的合作伙伴。” “我看不出这与当诱饵有何区别。” 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两人继续交谈，周身散发着针锋相对的气息。 “诱饵是用完即弃的工具，而合作伙伴会被保护到最后。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教授。” “若论保护，我看不出你所说的区别。” 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嘴角却挂着冷笑回应道。 “全英格兰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付那个阴影中的存在？” “碰巧，擅长处理此类情况的莱斯特雷德小姐正在寻找高薪兼职。所以我考虑让她担任艾萨克·阿德勒的保镖。” “……没错。” 一直静静地在姐妹俩中间低头站立的莱斯特雷德终于开口了。 “我在附近的公告板上张贴了求职启事，结果稀里糊涂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未经允许张贴启事违反校规。” “我为我的行为道歉。不过现在我已经了解情况了……” 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看了看迈克罗尼，后者慵懒地笑了笑，转而凝视着莫里亚蒂教授。 “希望您也能理解，教授。” “如果我拒绝呢？” 莫里亚蒂教授略带戏谑地问道，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眼神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毁灭一个区区教授，方法不下百种。” “这就是你对待普通良民的态度？” “手掌中握着艾萨克·阿德勒的‘良民’，这个概念倒挺有趣。” 她犀利地盯着莫里亚蒂教授。 “请别让我对你产生兴趣，教授。” “彼此彼此。” “我不想将我精心维持至今的英格兰变成战场。” “最好避免没有明确胜负的战争。” 就这样，她们的唇枪舌剑持续了许久。 “……我会配合调查，教授。” “阿德勒先生。” 打破这场无声对峙的，正是艾萨克·阿德勒，他站起身，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 “……” “我不想因为某个变态杀手而毁掉一切。” 一直专注地注视着艾萨克·阿德勒的莫里亚蒂教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意。 “……我也不想继续成为你的负担，教授。” 阿德勒在她目光中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怨恨，急忙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呼，终于结束了~”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站起身，拍了拍手。 “姐姐我已经腻了，该走了。” “……现在就走？” “我们的小妹妹可真是心急如焚。居然还求到我头上了。” 她用慵懒的声音对夏洛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真让人惊讶啊，姐姐……你以前可从未答应过这种请求。” “那么，好好和被你救出的王子享受二人时光吧，夏洛特。” “……闭嘴，你这个“肉块”。” 『此乃嫉妒』 “呵呵……” 迈克罗尼从夏洛特身边走过，听到那不可避免的咒骂，捂着嘴笑了起来。 “才分开这么一会儿，我就开始犯戒断反应了。” 她在站在办公室外的阿德勒身旁停下，用近乎死寂的声音低语道。 “……这个周末请来我家。” 听到这话，艾萨克·阿德勒微微一颤，随即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阿德勒先生。” “……福尔摩斯小姐。” “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救了你？”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走下走廊，听到身后传来的天真声音，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恶作剧得逞的神情。 “……现在我永远都放不下了……永远都放不下他了……” 在她微微掀起的衣物下，清晰地留着过去一个月里艾萨克·阿德勒留下的咬痕。 —— ‘……完美。’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夏洛特·福尔摩斯成功地将几乎被软禁的艾萨克·阿德勒从莫里亚蒂教授手中解救了出来。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坐在阿德勒常去的咖啡馆里，身旁是可靠的助手莱斯特雷德，夏洛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有吉娅·莱斯特雷德在，我就放心了。’ 吉娅·莱斯特雷德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是公认的奥古斯特侦探学院身手最矫健的学生。尽管身为学生，却奉女王之命被授予警司头衔——千年一遇的天才。 此外，由于她冷若冰霜的骑士气质，无数男子向她表白，但她从未接受过任何人的心意，成为了一道令人心碎的不可逾越之墙。 而且，她疾恶如仇，拥有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对任何错误与邪恶都深恶痛绝。 即便对象是艾萨克·阿德勒，想要诱惑这位素有“降临英格兰的圣骑士”之称的女子也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她几乎是保护并监视艾萨克·阿德勒的完美人选。 “阿德勒先生。” ‘……但要是她因为太讨厌他而拒绝怎么办？’ 夏洛特·福尔摩斯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开始专注地倾听，担心她是否会接受这个任务，而坐在她对面的冷面莱斯特雷德开口了。 “我喜欢你。” “……？” 很快，夏洛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我们交往吧。” “……什么？” 坐在夏洛特身旁、一直发呆的艾萨克·阿德勒也有同样的感受。 『冻结！』 – 描述：收到莱斯特雷德警司的告白。 – 进度：0% → 100% “为什么？” 第1章 官宣 “为什么突然……？” “……莱斯特雷德，你疯了吗？” 艾萨克·阿德勒与夏洛特·福尔摩斯异口同声地问道，语气中满是震惊。 “我很清醒。” 她冷淡地说着，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如果你清醒，那为什么……” —— 咔嗒……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莱斯特雷德，夏洛特·福尔摩斯则静静地咬着指甲，很快开口道。 “……这家伙是个垃圾，莱斯特雷德。” “福尔摩斯小姐？” “很多女人都被他毁了。你也会的。” “无所谓。” 即便如此，莱斯特雷德仍用毫无感情的目光凝视着艾萨克·阿德勒，回答道。 “从今天起，我要和艾萨克·阿德勒交往。” 夏洛特的眼神因这句话而变得阴沉。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最合理解决方案。” 在这略显微妙的冷场中，莱斯特雷德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 “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在。” “正如福尔摩斯小姐所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听到她冰冷无情的声音，阿德勒茫然地眨了眨眼，微微颤抖了一下。 “许多女人因你哭泣、受苦，最终悲惨地走向毁灭。” “那是……” “但我却无法通过法律手段惩罚你。” “……” “相反，那些被你毁了生活的女人，却因试图伤害你而入狱。” 莱斯特雷德看着阿德勒的目光冷若冰霜。 “过去一个月，我一直跟踪你，希望能抓住你违法的把柄，但一无所获。” “……这当然是必然的结果。” “因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无视阿德勒的嘀咕，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开口道。 “我要喜欢你。” 随后，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在三人之间蔓延。 “我要和你交往。” “……” “所以，从现在起别再碰其他女人。” 莱斯特雷德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回荡。 “我会成为你的唯一，也请你只满足于我。” “呃，嗯……”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打破你那非人道行为所造成恶性循环的唯一办法。” 阿德勒迷茫地眨着眼睛，突然从眼角瞥见坐在对面的夏洛特的表情。 “莱斯特雷德小姐，我理解你的意思。该怎么说呢……这确实很符合你的风格……？” 夏洛特猜到了她话中的深意，急忙开口道， “但你真的能接受吗？” “……？” “没有感情却要对人说喜欢，还要牵手、亲密接触，这种关系怎么维持？” 莱斯特雷德专注地凝视了夏洛特片刻，随后用她一贯冷漠的眼神回答道。 “公众利益和伸张正义，比我的个人情感更重要。” “可是……” “所以，从现在起，我会只关注艾萨克·阿德勒，并表达对他的爱意。这个决定不会改变。” 夏洛特听完她的回答，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如果有其他人能承担这个角色呢？” “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 “比如……” 她专注地观察着阿德勒的反应，喃喃道。 “也许我……” “我不能让你承受这份负担。” “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我更……” “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喜欢艾萨克·阿德勒吗？” 莱斯特雷德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夏洛特瞬间僵住。 “……呃，啊，嗯。” 她试图强行开口，但脸涨得通红，嘴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看吧，你做不到。” “不，不是这样的……” “我爱你，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 “要交往的话，至少得能说出这句话吧？” 最终，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震惊的表情闭上了嘴，艾萨克·阿德勒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静静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能为刚才的话负责吗？” “……能。” 他带着标志性的歪斜笑容，朝莱斯特雷德歪了歪头。 “如果你真的爱我，自然应该接受这样的亲密接触，对吧？” 说着，他轻轻抚摸着莱斯特雷德银灰色的头发。她则用冰冷的目光回望着他。 “……那你能吻我吗？” 阿德勒的头不知不觉已经近到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与她冷漠无情的双眼对视着。 “你能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吗？” “……” “在那种状态下，如果我抚摸着你的头、拥抱着你的身体，你能一动不动吗？” 阿德勒说着，轻轻拨开刚才抚摸的头发，她原本冰冷的表情开始慢慢扭曲。 “爱情可不是儿戏，莱斯特雷德小姐。” 看到她的表情，阿德勒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 “如果你明白，那就忘了刚才的话，我们……” “……我会和你舌吻。” “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语气毫不畏惧地说道。 “我会和你舌吻。” “……” “不仅如此，我会满足你的大部分要求。” 感受到她的呼吸，阿德勒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既然我说了喜欢你，就只能这样了，不是吗？” “等等，等一下……” 夏洛特急忙将他从莱斯特雷德身边拉开，再次介入他们的对话。 “阿德勒先生，你呢？” 夏洛特这次专注地盯着艾萨克·阿德勒。 “你喜欢莱斯特雷德小姐吗？” 她用冰冷的声音问道，同时小心翼翼地用脚碰了碰阿德勒的腿。 “……嗯。” 与此同时，阿德勒低下头，脸上露出微微颤抖的表情。 “这对你来说是个理想的条件，阿德勒先生。” 莱斯特雷德专注地看着他，冷静地叹了口气，开始解释道。 “如果我们交往、一起外出，相处的时间自然会增加。这意味着你会比现在安全得多。” “……” “你不仅受到开膛手薇珞的威胁，还被许多人盯上，不是吗？从这个角度看，我认为这是你应该接受的条件。” 然而，阿德勒在座位上静静地抽搐着，没有回应她的话。 “不仅如此，你最近因为和全民偶像银色火焰闹出绯闻，似乎有些麻烦，对吧？” 听到这句话，莱斯特雷德开始用冰冷的目光静静地瞪着阿德勒。 “公开宣布我们的关系，也能掩盖那个丑闻。” “……” “……你还是讨厌这个提议吗？” 就在这时，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再等待他回答的意味…… 阿德勒眼前突然出现一条信息。 “如果你真的讨厌，那我也没办法。我也……” “我们交往吧。” 艾萨克·阿德勒盯着眼前的信息看了许久，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随后带着释然的微笑开口道。 “……我也喜欢你，莱斯特雷德小姐。” 随着这句话，咖啡馆里的气氛变得冰冷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莱斯特雷德抿着嘴喃喃道，向他伸出手。 “哈哈……” 阿德勒注意到夏洛特此刻也像莱斯特雷德一样面无表情，于是故意与她十指相扣。 “不用十指相扣，随便握一下就行吧？” “啊，这……” “……没关系。” 当阿德勒的手与她相扣时，莱斯特雷德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但她很快闭上眼睛，低声呢喃道。 “因为我现在喜欢你……所以没关系……”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轻轻包裹住阿德勒僵硬的手背。 —— 嗖…… 莱斯特雷德迅速放下窗边的窗帘绳，阿德勒的目光不自觉地随之移动，很快，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所以我提前叫了记者。” 咖啡馆外，记者们像一群蜜蜂般蜂拥而至，围成一道警戒线，镜头对准了他们。 —— 咔嚓，咔嚓！！ 紧接着，街道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莱斯特雷德和阿德勒手牵手的画面被记者们的镜头捕捉下来，极具说服力。 “我们去新闻发布会吧，阿德勒先生。” 莱斯特雷德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挽住阿德勒的胳膊，站起身来。 “……咕嘟。” 这是艾萨克·阿德勒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第一次拥有正式女友的时刻。 ——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新闻发布会实际上只持续了不到30分钟，但不知为何，对阿德勒来说却异常漫长…… 警告！ —— 暗杀概率 —— 1% → 33% “现在我可能连男人都会收到死亡威胁了……” “哈？” “……没什么。” 看到眼前信息中显示，招惹了两位英国男性的偶像会有什么后果，阿德勒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着，离开了新闻发布会。 于是，莱斯特雷德和阿德勒开始漫步在伦敦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前往夏洛特·福尔摩斯等候的咖啡馆。 “我注意到有人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们。” “我知道……” 走在路上，莱斯特雷德轻声对阿德勒说道，阿德勒茫然地点了点头。 “打扰一下，你能暂时回避一下吗？” “是个女人……” “……给我点时间处理点事，好吗？” 在阿德勒的请求下，她最终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放下交叉的手臂。 —— 沙沙…… 她向阿德勒挥了挥手，朝一条小巷走去，阿德勒茫然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然后将目光转向身后。 “阿，阿德勒先生。” 然后，那个跟踪者摘下了压得很低的帽子，露出了她独特的半人类耳朵。 “……我……我看了新闻发布会。” 垂着耳朵和尾巴的银色火焰站在阿德勒面前，神情阴郁地低着头。 “是吗？” 阿德勒对这种情况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了。 —— “……请原谅我。” “哈？” “我知道因为我，你遇到了很多麻烦。” 银色火焰用阴郁的眼神观察着阿德勒的反应，颤抖着声音说道。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遭受那么可怕的痛苦……我很清楚，你也不必公开你们的秘密恋情。” “……” “请你再惩罚我一次好吗？” 说着，她摇摇晃晃地朝阿德勒走去。 “你以为我能忘记你，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吗？我做不到……” “布莱兹小姐……” “现在别这么叫我！！” 她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然后带着惊恐的表情低下了头。 “阿德勒先生……” 接着，银色火焰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已经退出赛马界了。” 听到这句话，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为了向你表明我的忠诚。” 银色火焰在阿德勒面前摇摇晃晃地跪下。 “我们半人类一生都被人类残酷地驯化，我一直渴望自由，但你不同，你和其他人类不一样……” “……” “如果是你，那个拯救了我们的人，我可以把我的梦想、目标，甚至我的身体和灵魂都托付给你……” 她纤细的手抓住了阿德勒的衣袖。 “……所以，请接受我自愿献给你的自由……” 说着，银色火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请不要抛弃我……” 在远处的小巷里，莱斯特雷德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拿出笔记本，自言自语道， “先抬后摔。这是阿德勒的典型手段，无数证词都提到过。” 显然，阿德勒接下来的话会是毁灭性的——不，是拒绝她的请求。 他会不会尽情嘲笑这个可怜的半人类？ 即便获得了自由，她却变得如此依赖阿德勒，甚至自愿将自由交还给他。 然后，他可能会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她堕落或黑化，然后永远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这样一来，艾萨克·阿德勒的受害者数量又将增加一个，就在她的眼前。 “……这太糟糕了。” 通过长期的调查和观察，莱斯特雷德清楚地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不知不觉地喃喃自语，移开了目光。 “竟然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好的。” 但就在这时， “我不会抛弃你。” 艾萨克·阿德勒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震撼了她的心灵。 “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你，布莱兹小姐。” 他轻轻拥抱着银色火焰，拍着她的背，梦幻般地喃喃道， “……对了，你今天的味道也很香。” “哇，哇……呜哇……” 看到银色火焰含泪却幸福的表情，莱斯特雷德的目光变得一片茫然。 ‘……什么？’ 这是她的推理第一次出现偏差。 如果你不评价这本小说，被囚禁的概率：100% 第2章 秘书 “秘，秘书？” “是的，我想聘请你当我的秘书。” 听到艾萨克·阿德勒温柔的声音，银色火焰擦了擦眼泪，竖起耳朵。 “我前些日子辞退了之前的员工，是时候招新人了。” “可……我只会跑步。” 她带着一丝恐惧喃喃道， “我没学过什么东西……算术也不好。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当你的秘书吗？” “布莱兹小姐。” 阿德勒忍俊不禁地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 “秘书一职大多只是个幌子。” “所以……” “你不是想被我驯养吗，布莱兹小姐？” 银色火焰被这句话击中，急切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我现在住在教授的办公室而不是宿舍。” “哦……” “那里很安静，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孤单。所以我想养只宠物……” 阿德勒想起变成猫的克莱公主，把她当作宠物玩具般继续说道： “你愿意成为我的宠物吗？” “……愿意！” 银色火焰双眼发亮，缩进阿德勒怀里。 “真的吗？” “这是我的心愿……” “嗯。” 阿德勒略带怜悯地俯视着她，轻抚银色火焰的头发，在她耳边呢喃， “想清楚哦。” “……？” “一旦选择，就永远无法反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现在反悔还能自由度过余生。” “我不要。” “但如果成为我的宠物，你将永远无法逃脱。” “……” “因为那一刻起，你将把自己的权利交给我。” 阿德勒的气质骤变，银色火焰专注地凝视着他。 “你知道，我这人占有欲挺强的。”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她颤抖起来。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 意识到她的反应并非恐惧而是期待，阿德勒苦笑着问道， “你一直拼命奔跑追求自由，不是吗？” “是的。” “那为何现在渴望依赖我？” 银色火焰温柔地笑了， “我追求的是半人类的自由，而非我个人的。” “这只是文字游戏。” “与巷子里的半人类不同，我生来就是为了赛跑。被人照料对我来说更熟悉。”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神情变得阴郁。 “像我这样的人踏入社会，能做什么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适应社会。” “哈……” 听到他语气中的真诚，银色火焰突然长叹一声。 —— 叹息…… 她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紧紧抱住他。 “……布莱兹小姐？” 尽管外表柔弱，她远超人类的力量让阿德勒措手不及。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银色火焰轻声说道：“……有人对我温柔。” “不只是我……” “那是我的梦想。” 她的眼神中蕴含着不同以往的东西， “我拼命奔跑、渴望半人类自由的原因，仅仅是想被某个人温柔以待。” 她向前一步，阿德勒抱着她踉跄后退。 “当梦想就在眼前，我为何要踏入不可预知的社会？” 银色火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请驯养我吧？” 短暂的沉默后…… “求你了……？” 银色火焰歪头催促回答，艾萨克·阿德勒挠了挠头，露出温和的笑容。 “如果你真心所愿。” “阿德勒先生……” “不。” 阿德勒轻轻摇头纠正道，“从现在起，叫我主人。” 银色火焰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主人。” 她低下头，耳朵和尾巴开始轻轻晃动。 ‘……刚才是不是误解了？’ 阿德勒以为自己短暂看到的银色火焰的异样神情只是错觉，正笑着拍她的头时，一条提示出现在眼前。 银色火焰已完全臣服于你。 另一条提示接踵而至，让他更加困惑。 即使未来发生任何事，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他正歪头思索，一条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见过的提示出现了。 征服 —— 完成！！ “等等，什么？” 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攻略了一个非主线角色，他额头开始冒冷汗。 —— 几分钟后。 “那么，去学院吧。” “……是！” “向教授说明一切，她会为你安排。” “好的！” 银色火焰松开怀抱，双眼闪烁着光芒点头。 —— 啾…… 她突然竖起蓬松的尾巴，挡住艾萨克·阿德勒的脸。 “有布莱兹小姐的味道。” “……这是好事吗？” “你的气味不可能难闻。” “……呵呵。” 听到阿德勒的赞美，她满怀期待地绞着手指，放下尾巴发出异常的笑声。 “最近有各地的半人类联系我。” 银色火焰害羞地用尾巴缠住阿德勒的手臂， “我们正和同伴们组织起来。请再等一段时间。” 她的气质突然变得和之前一样， “……我会把伦敦献给你，主人。” 低语完毕，银色火焰慢慢松开尾巴，转身离去。 “……这是梦吗？” 她走远后回头，恢复了标志性的快乐笑容，阿德勒一时揉了揉眼睛。 “似乎不是。” “……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德勒一惊，急忙转头。 “你换手法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 “你在谋划什么？” 莱斯特雷德用警惕的眼神冷冷盯着他。 “我只是按你的要求做了。” “什么意思？” 阿德勒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用安抚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说，作为交往的条件，我不能碰其他女人吗？” “没错。可刚才你……” “所以你希望我保持原样？” “……我没期待，但说实话，以为你会。” “那样会违背约定，不是吗？” 阿德勒朝莱斯特雷德走近一步，她不禁皱眉后退。 “原本你是我遥不可及的存在——全英国男性的偶像与梦中情人。” 但她退得越远，阿德勒越逼近， “从未接受任何人告白的铁壁骑士。” “等等……” “这是个随心所欲操控你的机会。” 被逼到墙角的莱斯特雷德试图推开逼近的阿德勒，但很快咬牙缓缓放下手臂，任由他靠近。 “这是你亲口许下的承诺……” “……” “……你要代替其他女人满足我。” 阿德勒伸手解开她的衣领， “你说过会服从我的一切要求，对吗？” 他的手指逐一解开莱斯特雷德警服的纽扣， “你自愿同意被我亲手毁掉。” 莱斯特雷德清晰感受到那种触感，浑身颤抖。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胸口上方时，她紧闭双眼，缓缓低语…… “快……结束吧。” 她半冷半厌的声音在黑暗小巷中回荡， “趁没人看见……赶紧完事……” 随后陷入死寂。 “……？” 感受着敞开的制服灌进的微风，许久未见动作的她困惑地睁开眼。 “我只是先解开纽扣……” 看到莱斯特雷德的反应，阿德勒笑眼弯弯，轻轻牵起她的手， “剩下的到目的地再继续。”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莱斯特雷德带着嫌恶的表情点头。 “这一定会是愉快的体验。” ‘我早料到会被这样对待……’ 与阿德勒交缠的手，如坠冰窟般颤抖。 ‘……为了正义忍耐吧，莱斯特雷德。只有你……能做到……’ —— 几分钟后…… “哈……？” “到啦~” 看着阿德勒牵着她来到的地方，莱斯特雷德表情呆滞…… “这是哪里……？” “服装店！” 阿德勒兴奋地回答莱斯特雷德的问题，带着激动的神情拉她进店， “我一直想和女朋友来这里。” “……？？？” 莱斯特雷德的脑海中升起无数问号。 —— 与此同时，街对面。 “……”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咖啡馆久等两人未归，终于决定出去寻找。 而一反常态、带着阴郁心情结束晨间课程的简·莫里亚蒂，立刻走出学院寻找可能身处险境的助手。 两位女性并肩而立，看着阿德勒与莱斯特雷德手牵手走进服装店的背影。 警告！ —— 绑架概率 —— 25% → 40% —— 囚禁概率 —— 80% → 90% —— 被驯服概率 —— 50% → 70% 与阿德勒相关的风险似乎正稳步逼近临界点。 第3章 星星 “嗯……看看。” “打扰一下……” “这件适合你还是那件……” 被兴奋的阿德勒拖来拖去的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口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 “哦，这件不错。” 阿德勒充耳不闻，随手拿起面前挂着的裙子，眼睛发亮地请求道…… “试试这个。” 他举起一条天蓝色连衣裙，莱斯特雷德冷冷推开他的手。 “除了警服我不穿其他衣服。” “而且我从没穿过这么女性化的衣服，不适合我。” 她自信地说着，试图绕过阿德勒走向出口。 “你的警服当然很威严。” 阿德勒抓住她的手臂阻止道…… “但我真的想看女朋友穿这条裙子。”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被特意加重，莱斯特雷德的表情更冷了。 “你说过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对吗？” “……是的。” 他的低语让她轻叹一声，从他手中接过裙子。 “因为我喜欢你。” 尽管语气依旧冰冷，阿德勒却莫名开心地笑了起来。 “去那边换，店里有帘子。” 莱斯特雷德皱着脸走到他指的方向，被他轻推后背催促。 “呃……” 她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走进试衣间时红着脸解开紧身警服。 —— 沙沙…… 她将轻飘飘的天蓝色连衣裙贴在裸露的皮肤上。 “……这种衣服怎么可能适合我……” 她偷偷摆了几个姿势，很快阴沉着脸喃喃道。 “他肯定想羞辱我。” 布满训练疤痕的身体，甚至拥有平坦结实的腹部，这样的裙子与她格格不入…… 仿佛艾萨克·阿德勒决心要击溃她的意志。 “……唉。” 但她无法拒绝。无论如何，她现在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恋人。 “……” 莱斯特雷德强压身体的抗拒，穿上了阿德勒选的裙子。 —— 吱呀…… 当她推开试衣间的门，周围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 一片死寂中，阿德勒走向低头脸红的莱斯特雷德，梦幻般地说。 “……你穿这个真的好美。” “闭嘴。” 她踩了他的脚，带着尴尬与愤怒颤抖道…… “我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 “……我知道，所以我嫉妒你……” “……？” 阿德勒将她拉近，再次牵起她的手在店里漫步。 “你总是按自己的方式来……” “接下来试试这件。” 他无视她涨红着脸的抗议，这次选了条粉色裙子。 “然后是这件，还有这件……” “……” 看着购物车里堆积如山的裙子，莱斯特雷德感到一阵眩晕。 —— 数小时后。 “……觉得刚才的话剧怎么样？” “……” “莱斯特雷德小姐？” 被阿德勒拖遍伦敦各处后，莱斯特雷德坐在高级餐厅的vip室里，惯常冰冷的脸上带着茫然。 “……太贵了。” 她颤抖着轻声说。 “我穿的这条裙子……你知道多少钱吗？” “知道。” “旁边这堆衣服呢？” “当然知道，毕竟是我付的钱。” “现在吃的食物呢？” “菜单上标的很清楚，莱斯特雷德小姐。” 阿德勒歪头回应，莱斯特雷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在一次约会中花这么多钱？” 阿德勒轻笑，用叉子叉起一块牛排。 “因为我喜欢你。” “……” “而且，这是我恋爱时一直想做的事。” 他将牛排递到莱斯特雷德唇边。 “来，吃吧。” “……你认真的？” “快吃。” 她怀疑他又在戏弄自己，但阿德勒的表情真诚而认真。 “……啊。” 莱斯特雷德以为这是恋人的又一个要求，冷着脸张开嘴。 —— 咀嚼声…… 看着她咀嚼的模样，阿德勒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你好可爱。” 被这真实的喜悦触动，莱斯特雷德停止咀嚼，用餐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今晚的最终目的地你会多可爱。” 听到阿德勒的话，她唇边不禁浮现冷笑。 “……果然如此。” “……” “我本来就没抱希望。” 她突然起身：“我去洗手间。” “等等……” 阿德勒的呼唤被无视，莱斯特雷德低头离开。 “……装得那么清高。” 这时，一个带着轻蔑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结果还是选了出价最高的。” 一位用扇子遮脸、眼周轮廓分明的年轻女子嘀咕道。 “你就那么缺钱吗？” “……” 周围人开始窃笑，莱斯特雷德的指甲掐得发白。 ‘……我早料到会被这样对待。’ 但她很快垂肩苦笑。 ‘所以……’ “对不起，莱斯特雷德小姐。” 就在这时，阿德勒起身走向她。 “违背了约定。” “……？” —— 啪！！！ 吉娅·莱斯特雷德困惑地转身，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 “……呃。” 被艾萨克·阿德勒扇耳光的年轻女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愕然地看着他。 “你竟敢这样对我的爱人说话……” 阿德勒戏谑地看了眼吉娅，转而冷眼瞪着年轻女子。 “贱人。” 莱斯特雷德的眼睛开始颤抖。 —— “看，莱斯特雷德小姐！” “……” “是星星！” 当晚，在伦敦近郊的偏僻空地。 “……这就是你说的最终目的地？” 莱斯特雷德安静地与阿德勒牵手仰望夜空，用轻柔得仿佛要消散的声音问道。 “你以为会是什么？” 阿德勒歪头反问。 “……”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更口是心非。” 他微笑着看她微泛红潮的脸，转而凝视星空自语。 “一直以来，我的梦想就是和爱人坐在空地上，手牵手一起看星星。” 此刻的场景有种令人目眩的温柔。 “我想体验这样平凡的恋爱。” “……” “所以现在，我无比幸福。” 莱斯特雷德沉默地凝视着他。 “我爱你，吉娅。” 阿德勒温柔地说出她的名字，莱斯特雷德的眉毛微微颤动。 “……话说回来，夜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这是今天的报酬。” 阿德勒突然掏出一张支票。 “你要干什么？” “给你补偿啊。” “你现在要用钱买我？” 莱斯特雷德冰冷地问。 “不是这样。” “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 “我听说你有两个弟弟妹妹。” 提到家人，她的表情出现裂痕。 “而且你是唯一养家的人。” “……” “或许，这就是你在学院找兼职的原因？” “无论如何，我不能因为恋爱接受你的钱。” “所以我想到个好主意。” 阿德勒抓住时机，坚定地说。 “我要雇你当我的保镖。” “……” “既是我的恋人，也是我的保镖。” 这坚定的话语让莱斯特雷德一时语塞。 “当然，报酬是给保镖的。” “可是……” “这些礼物是给恋人的。” 阿德勒凝视她的眼睛低语。 “吉娅小姐。” “……” “再说一次，这样平凡的恋爱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莱斯特雷德的心跳开始加速。 “所以我不想失去你。” 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 “我会当个乖孩子。” “……” “至少在你面前。” 莱斯特雷德静静地拿起笔，开始签署合同。 —— —— 滋滋…… 当莱斯特雷德签完合同放下笔，黑暗的空地开始微微发光。 “……哈？” “呃……？”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腹部突然抽搐，一枚精致的金色印记浮现。 “所以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这是什么……” “奴隶印记刻下后，你就无法自由离开了。” 她麻木地抚摸着下腹，听到阿德勒的话后目瞪口呆。 “你应该仔细看合同内容的。” 阿德勒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低语。 “别太担心，吉娅小姐。” “你……” “我会是个温柔体贴的主人。” 莱斯特雷德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用冰冷的声音诅咒。 “垃圾。骗子。” “哎哟。” “最卑鄙、最恶劣——” “对主人说这种话太过分了。” “你怎么不去死。” 每说一句，莱斯特雷德就踩他的脚。片刻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将头靠向她的肩膀。 “我能靠一下吗？” “……你开玩笑吗？” “我们的约会还没结束。” 莱斯特雷德用几小时前的冰冷眼神看了他一眼，轻叹着移开视线。 “……终究是逃不掉。” 她闭上眼睛，因裙子露出的裸露肩膀轻轻靠过去，低语道。 “我终究还是爱你的。” “我也爱你，吉娅。” “闭嘴。” 象征着暧昧关系的约会，持续到了次日清晨。 “……” 关闭的空地外，两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一同闪烁。 第4章 度假 “吉娅小姐。” “……” “醒一醒。” “……嗯？” 吉娅·莱斯特雷德被耳畔甜腻的低语惊醒，睁开眼茫然四顾。 “……哦。” 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坐在空地的长椅上，正朝她淡淡微笑。那张俊美的脸让她瞬间冷下脸来。 “为什么表情这么冷？” “……我以为是梦。” “抱歉，但这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莱斯特雷德微微提起裙摆，低头看着腹部的金色印记，不禁轻叹。 “……你不能这样束缚我。” “但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不是吗？” “是的。但现在，我开始恨你了。” 她用怨怼的目光瞪着阿德勒，很快皱起眉头。 “昨天难道不开心吗？” “一点都不开心。” “哈哈……” 阿德勒愉悦地看着她，将头靠在她肩上轻声呢喃：“……但我想变好的心意是真的。” “把头移开。” “你借我肩膀靠了整晚，怎么突然这样？” 她皱眉推拒，听到他的话后却又将肩膀让给他，目光微微柔和。 “我喜欢你。” “求你闭上那张嘴……” “因为你昨天救了我。” “……什么？” 阿德勒凑近她耳边低语：“你也感觉到了吧？昨天那些尾随的目光。” “而且不止一两个……” 莱斯特雷德说得没错。 史上最出色却也最糟糕的童星——艾萨克·阿德勒。 全英国男性的梦中情人、遥不可及的幻想、史上最年轻的警司——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对话题人物的恋情消息在短短数小时内便轰动全英格兰，热度是银色火焰绯闻的两倍。 “不只是好奇的目光，还有充满恶意的视线。” “……” “我总是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下。” 阿德勒叹气解释，莱斯特雷德冷淡地喃喃：“自作自受……” “……你知道诅咒吗？” 听到这个词，她的眉毛微微颤动。 “看来你略知一二。” “你怎么会……” “我想我可能被诅咒了。” 男孩与女孩的目光在沉默中交汇…… “仅上个月，我就遭遇了两次正式袭击。非正式的更是不计其数……” “……” “令人惊讶的是，所有袭击者都是女性。” 不知为何，在莱斯特雷德眼中，阿德勒的笑容显得格外可怜。 “而现在，成为你的恋人后，我很快也会受到男性的威胁了。” “……我没那么受欢迎……” “开玩笑吗？你已经被表白过好几次了。” “那只是为了捉弄我……” “哈哈，感觉像在照镜子……” 阿德勒笑着将手轻轻放在她膝头。 “重点是……” 他握住她的手，莱斯特雷德厌恶地甩开。 “我的诅咒似乎对你无效。” “……”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 莱斯特雷德俯视着将脸颊轻轻蹭向她脖颈的阿德勒。 “……然后呢？” “我可能会变得偏执。” “真无趣。” 她终于噘起嘴，将阿德勒推开。 “至少和你在一起，我能过得舒服些。” “……” “希望我们能继续相处下去……” 她起身时，艾萨克·阿德勒狡黠一笑，与她道别。 警告！ —— 囚禁概率 —— 80%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50% → 99.99% 就在这时，一条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那个……” “……？” 阿德勒冷汗直流地看着提示，急忙抓住正要离开的莱斯特雷德的手臂。 “怎么了？” “……一起走走。” 他害怕得发抖，轻声对她说。 “我现在要去警察局报到。” “我陪你。” “呃。” 莱斯特雷德观察着他，长叹一声，将手臂搭在他肩上。 “因为喜欢你，现在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呃……我没让你搂住我啊？” “闭嘴。” 她板着脸将阿德勒拉近身边。 “你出了事我要负责。所以只能这样。” 莱斯特雷德移开视线，语气瞬间柔和了些。 囚禁概率 —— 99.99% → 80% 被驯服概率 —— 99.99% → 50% “……去警察局约会怎么样？” “我拒绝。” 然而，阿德勒苍白惊恐的语气让她的声音再度冰冷。 —— 嗖…… 他们身后，两道阴影紧紧跟随…… —— 几分钟后…… “快到警察局了。” “哈哈……知道了。” 一路紧贴莱斯特雷德、冷汗淋漓的阿德勒，听到她的话后颤抖着停下脚步。 “……” 沉默笼罩着两人。 “……如果你有空，要不要去附近喝杯咖啡？” —— 呼……嗖…… 阿德勒正要打破沉默提议，身后突然扬起灰尘。 “怎么回事……？” 莱斯特雷德转头，警觉地瞪大双眼。一群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出现在她的视线尽头。 “等等，你们……！！” 这些流浪汉模样的女孩手中可疑的金币和食物触发了莱斯特雷德作为警司的直觉。 “站住！” “哼。” “吐舌挑衅——” 她刚提高声音，小捣蛋们便像收到信号般四散逃进小巷。 “啧……” 莱斯特雷德提着长裙，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去。 “呃，打扰一下……” “我现在在执行公务，阿德勒先生！” 再度陷入沉默。 “至少把警服带上……” 阿德勒抱着从服装店取回的警服，挠头嘀咕着要还给她，可她早已消失不见…… “……算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我帮你转交。” 听到这声音，阿德勒脊背发凉，转身瞬间僵住。 “话说回来，莱斯特雷德小姐的直觉还是不够敏锐。” “……福尔摩斯小姐。” “不过，没人比她更擅长追捕罪犯了。看来得另外奖赏贝克街特勤队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悄然走近，专注地看着他。 “刚才那些孩子……” “但阿德勒先生，我真没想到……” 她的目光阴暗，即便直视他也仿佛失焦。 “从没想过你的‘片刻’在现实中会持续一整天。” “……” “而我在咖啡馆坐等到傍晚，到底在等什么？” 看到这可怕的景象，阿德勒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向后退了一步。 “我太担心亲爱的助手了，一下课就赶来了。” 然而，从相反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平淡却暗藏波澜。 “话说回来，伦敦不是都在热议你的初恋女友吗？” “教授，您似乎有些落伍了……” “阿德勒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 简·莫里亚蒂教授挂着冷笑，无视夏洛特·福尔摩斯阴森的警告，开口问道：“首次正式恋爱的感觉如何？” “……呃，不是这样的。” 艾萨克·阿德勒在绝境中语无伦次。 “我们没有恋爱……” 慌乱中，他脱口而出一个荒谬的借口：“学生时代的恋爱只是儿戏……” “……” “……不算数的。” 两位女性微笑着，各自朝阿德勒逼近一步。 “恋爱至少得是大学……” 被困在中间的阿德勒声音渐弱，低下了头。 “这是火车票。” 夏洛特·福尔摩斯将一张新出的车票放在他手中。 “记得我说过要去度假吗？” “……” “就是今天。” 阿德勒不明所以地接过车票，另一只手被她抓住。 “我也给你买了票，一起去吧。” “……” “肯定会很有趣的。” 就在这时，莫里亚蒂教授苍白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 “嗯，真是令人惊讶。” “……？” “其实我今天也休假了。想独处一段时间。” 她手中握着与阿德勒一模一样的车票。 “所以我选了个方便的时间。选了个自以为没人打扰的座位。” “……” “但现在看来，座位就在你旁边。连乘车时间和目的地都巧合地一致。” 莫里亚蒂的唇角扬起狡黠的笑意：“多愉快的巧合……” “确实是惊人的巧合，教授。” 她们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的钢灰色眼眸，开始激烈地对峙。 警告！ —— 囚禁概率 —— 80%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50% → 99.99% “呃……” 一直吓得发抖的艾萨克·阿德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我能带莱斯特雷德小姐一起吗？” 两人冰冷而凶恶的目光同时转向阿德勒。 “不行。” “不允许。” “救救我……” —— 与此同时…… “嗯……” “……但这很奇怪。” 莱斯特雷德迅速逮捕了夏洛特所属的贝克街特勤队全员，让他们跪在地上。 她突然歪头自语：“迈克罗尼小姐曾提过阿德勒的诅咒，但我确定这与他和女性的关系无关……” 她迅速抱臂，摆出冷淡的表情：“……反正不关我的事。” 尽管语气和表情都很冷漠，她娇嫩的脸颊上仍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第5章 雷盖特平原之谜(1) 艾萨克·阿德勒被夏洛特·福尔摩斯与简·莫里亚蒂包围数小时后，在疾驰的列车车厢内—— “……你一定很累了。” 坐在阿德勒右侧的简·莫里亚蒂轻轻颔首，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他肩上。一直安静坐着的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教授虽智慧超群，偶尔却也有天真的一面。” “……” “尤其当我没收她的糖果时，那张永远冷静的脸上会瞬间露出仿佛失去全世界的表情。” 坐在阿德勒左侧静静聆听的，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这点倒让我想起福尔摩斯小姐。” 她凝视着温柔抚摸莫里亚蒂柔软发丝的艾萨克。 “你……” “……你还年轻，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默默观察片刻后正要开口，阿德勒打断了她。 “我明明说过你对我而言是最珍贵的……” 听到这话，夏洛特·福尔摩斯微微歪头，阿德勒继续说道…… “是莱斯特雷德小姐先向我告白的。你亲眼所见，应该不会否认吧。” “……” “我怎么可能错过玩弄这种角色的机会呢？” 他低声说出这番不祥的话，眼中泛起微光。 “而且我上次也说过，对吧？我会一个接一个吞噬你身边的人。” “……确实说过。” “若你让我失望，最终连你也会被我吞噬。” 方才还在抚摸莫里亚蒂头发的手，此刻伸向夏洛特。 “现在该怎么办呢？” “……” “我对你有些失望。” 阿德勒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张开嘴模仿吞咽的声音。 “可以让我吞噬你吗？” 然而，往常听到这话会露出嫌恶的夏洛特，今日却异常平静…… “我当时也说过……” 这让阿德勒短暂歪头后，听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看到你这样，我的心竟有些悸动。” 夏洛特·福尔摩斯垂眸低声呢喃。 “我一直对你坦诚相待……”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阿德勒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追问，夏洛特·福尔摩斯选择了沉默…… “……” “福尔摩斯小姐？” 她反常的反应让阿德勒有些慌乱，夏洛特将目光转向窗外，手托着下巴轻声嘟囔。 “……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阿德勒眼前浮现一条提示。 隐藏路线 —— ??? – 进度：0% → 10% 阿德勒怔怔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提示，夏洛特轻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毕竟，你本可以轻易逃脱我的掌控，却默默跟我来到了这里……”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对她看似合理的说法叹气，用平稳的语调回应。 “我最近意识到……若不陪你胡闹，可能会发生某些事……导致这个世界终结的事。” “别开玩笑了。”(阿) “我是认真的……”(夏) “我想说的是……”(夏) 夏洛特继续说着，无视阴郁地查看侵蚀率、低声呢喃怪话的阿德勒。 “你一直跟着我。”(夏) “嗯？”(阿) “我从未强迫你陪伴。参加这次度假完全是阿德勒先生的个人选择。” “在你看来，‘强迫’的定义似乎有些模糊……” “是吗？” 她的目光暗了下来…… “所以到了目的地后，不要多说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 “肯定会很有趣的。” 面对她熟悉的阴暗目光，阿德勒努力微笑。 “……那我们走吧？” 夏洛特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车票上的终点站是……” “嘘~” 阿德勒正要询问，夏洛特迅速将手指抵在他唇上，凑近耳边低语。 “……当然只是诱饵。” “诱饵……？” “很多人在追捕我们。” 她瞥了眼身旁沉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压低声音道。 “我们在下一站下车，换乘我提前安排的马车。当然会变换路线，定期检查是否被跟踪。”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 “我还准备了伪装道具。鉴于你曾假扮护士，应该能完美伪装成其他人吧？” 阿德勒好奇她何时准备好这一切，同时想象若自己不乖乖跟随夏洛特会怎样，他放松地抛出一个问题。 “……我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 夏洛特唇角微扬：“萨里郡的雷盖特。” “……” “与华生有关系的人在那里提供了庇护所。是安静度假的绝佳之地。” 听到目的地的名字，阿德勒的表情变得严肃。 “……确实，跟随你是明智的决定。” “什么？” “不，没什么。” 阿德勒很快收起阴郁的表情，握住夏洛特的手走向出口。 “走吧……” “你的情绪变化有时真突兀。” “……取决于我的心情。” 车厢座位陷入寂静——此时只剩沉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占据的座位。 “……” 准确来说…… “……真有趣。” 实时调节体温与心跳的教授，其实始终处于冥想状态，从未真正入睡…… —— 次日。 “真令人惊讶。” “……！？”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雷盖特郊外一座安静的宅邸中悠闲品茶时，因不速之客的到来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身着便装的莫里亚蒂教授正站在门口，摘下帽子时唇边挂着冷笑。 “福尔摩斯小姐，你也认识海特上校吗？” “……” “不，你没有朋友。抱歉，是我失言了。或许是因为你与前军医瑞秋·华生的关系？”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脸瞬间僵硬，周身开始散发带着不祥黑烟的黑色魔力。莫里亚蒂却只是笑着走进宅邸。 “不过巧合的是，我为数不多的人脉中，恰好有一位上校。” “真是幸运的故事……” “世界比你想象的小得多，福尔摩斯小姐。” 她们色泽不同的灰眸冷冷对峙。 “我只是来海特上校的宅邸度假，他是我亲戚的熟人。没想到你比我先到。” “……离开。这地方我先租下了。” “我想这得和主人商量，而不是你。” 在这种氛围下，莫里亚蒂率先移开视线，悠然地坐在宅邸沙发上。 “但选择这种地方度假，无论是我的运气还是你的，似乎都不太好……” “……你在说什么？” “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夏洛特的目光被莫里亚蒂从随身物品中掏出的报纸吸引。 “这是……” “是关于本地一位权贵家的盗窃案，他是海特上校的老朋友——叫阿克斯顿。损失不大，但凶手尚未抓获。” 莫里亚蒂跷起腿，继续说道…… “……我们抵达的日期与这起令人不安的事件如此完美地重合，真是令人惊叹，不是吗？”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好吧，闲聊到此为止。” 她的身体开始闪烁灰色魔力。 “我兜圈子说了这么多，其实现在只好奇一件事。” 下一刻，宅邸内开始涌动令人颤栗的气息。 “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两位女性的魔力如拔枪相向般不断增强，莫里亚蒂教授语带戏谑地开口。 “堂堂伦敦第一侦探参与绑架，真是荒谬。” “哦，你有证据支持这种说法吗？” “我现在就要去找证据。” “请便。” 夏洛特·福尔摩斯同样戏谑地回应。 “……要是你能找到的话。” 这场对峙持续了数十分钟，直到暂时外出的宅邸主人海特上校返回。 —— 次日黎明，在宅邸附近的旧仓库中…… “呼哈，呼……” “啊……” 显然不该有幼童徘徊的时刻，两个女孩踉跄着走进仓库。她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姐姐……” “……” “现在怎么办……？” 过了许久，看起来较小的女孩向身旁的姐姐提问。 “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不，那……” 被称作姐姐的女孩紧紧闭上眼睛。 “我们杀了他……对吧……？” 然而，妹妹继续说着，却没能说完，脸色苍白地抱住姐姐。 “我们完了……” “呃……” “本以为终于能幸福……” 黎明时分，两个女孩悲切的哭声在仓库中回荡。 “坎宁安姐妹，对吗？” “……呀啊！？” 就在这时…… “新的谜题……！” 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 “你，你是谁……” “姐，姐姐……是恶魔……！” 恐惧的姐妹转过身，浑身颤抖。 “恶魔来抓我们了！！” “嗯，你们这么认为也无妨，但……” 用血红眼眸凝视她们的，是金发少年——艾萨克·阿德勒。 “……首先，能帮我解开这个吗？” 他用头示意紧紧绑住自己的椅子，用柔和安抚的声音低语。 “我会给你们的罪行提些建议。” “……” 仓库中陷入寂静。 “为何不相信一个闲来无事的恶魔呢？” 姐妹俩艰难吞咽后，仿佛被他甜美的声音吸引，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们刚刚确保了自己的生存。” “什么？” “我说，这是个绝妙的选择。” 这便是搅动雷盖特宁静平原的谜案之始。 第6章 雷盖特平原之谜(2) 次日，在姗姗来迟的海特上校调解下，侦探夏洛特·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的对峙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你说认识我？” “严格来说，是我的姐姐茱莉亚·莫里亚蒂上校与您相识，因此我们也算旧识。” 清晨造访宅邸调解争端的海特上校，听着同样早到的莫里亚蒂教授解释，默默挠了挠头。 “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上校眼中满是狐疑。 “那您认识塞巴斯蒂安上校吧？” “啊，您是说在阿富汗服役的那位？” 听到莫里亚蒂的问题，他惊讶地瞪大双眼，转而用熟稔的语气道…… “他曾是我的上司。” “据我所知，不止是上司吧？你们的关系十分亲密吧？” “嗯……在我晋升前，我们情同手足……” 他挠头嘀咕时，简·莫里亚蒂微笑着从随身物品中取出一封信。 “我姐姐与他十分亲近。” “啊……” “亲密到她常写信向我提及他。” 她将取出的信递给上校，继续解释。 “正如您所见，这是姐姐与塞巴斯蒂安上校的往来信件。我在她遗物中发现的。” “……” “根据信中内容，停战期间，他们曾梦想在您的故乡雷盖特附近度假。” “啊……” “看来您的上司与家姐关系匪浅，不是吗？” 她语调略带哀伤，注意到上校读信时手部的轻微颤抖。 “如今他们都已离世，这个约定终究无法实现了。” “……” “所以，作为妹妹，我难道不该替他们完成这个梦想吗？” “这……当然……” 上校正要点头同意时—— “哼，真是牵强的借口。” 一直静静抱臂旁观的夏洛特，突然从后方尖锐地插话。 “或者说，这根本是伪造的……” “你在侮辱我的家族？” “比起这种模糊的理由，我有更充分的依据。” 夏洛特无视莫里亚蒂意外的回应，直视海特上校。 “瑞秋·华生救过你的命，对吗？” “……没错。她是军医，在我重伤时救了我。” “而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夏洛特瞥了眼之前嘲笑她没朋友的莫里亚蒂，淡淡总结。 “您该听从谁的请求？救命恩人的，还是来历不明的访客的？”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也可以支付费用。” “什么？” 莫里亚蒂在沉默中突然开口，让海特上校有些慌乱。 “我注意到这栋宅邸正在出售。有不速之客打扰不是很麻烦吗？若您让我住几周，我会支付月租。” “我也可以支付。” “我出这位小姐的两倍。” “……我出四倍。” 两位女性即将再次爆发激烈争执时—— “打扰一下……” 宅邸的门突然被推开。 “听说贝克街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在这里……” “……什么事？” 来人穿着警服，显然是名警探。夏洛特瞬间目光锐利。 “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警探的声音在宅邸中回荡。 —— 叮！ 与此同时，仿佛等待这一刻般，两位女性掌心浮现金色文字。 ?新谜题时间！? “若方便的话，能否请您协助调查？” 夏洛特与莫里亚蒂教授同时起身，眼中泛起幽光。 —— 在警探引导下，两位女性很快抵达犯罪现场——一人作为调查顾问，另一人作为奥古斯特侦探学院教师……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先生？” 她们怔怔地看着被逮捕并铐在现场的艾萨克·阿德勒。 “嗯，他们说我是这栋宅邸谋杀案的嫌疑人。” “……嫌疑人？” “这情况真棘手。像我这样的好人竟被指控谋杀，简直荒谬。” 阿德勒未直接回答，而是对两位女士眨眨眼，若无其事地继续道…… “……” 坎宁安姐妹站在他身后，焦虑地互相对视。 “案件概要如下……” 警探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 “昨晚，住在宅邸的两姐妹听到花园传来奇怪声响。” “奇怪声响？” “是的。这对刚失去父母的姐妹，因家中唯一的成年人——管家无论怎么呼唤都没反应，只能拿着灯外出查看。” 警探继续解释时，夏洛特与莫里亚蒂的目光开始微微发亮。 “她们看到一个黑影匆忙翻越围栏，追过去后发现管家的尸体躺在花园里。” “……” “管家的死因是枪伤。头部中枪当场死亡。” 她们的目光转向听到管家死状后脸色苍白的坎宁安妹妹。 “惊慌失措的姐妹俩将自己反锁在宅邸内，直到清晨才敢出来报案。” “隔了这么久……？” “她们可能别无选择。宅邸里没有成年人，也不知道凶手何时会回来。”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但警探似乎没察觉，继续解释。 “我接到报案后赶到现场，发现这个可疑的年轻人在宅邸周围徘徊，当场将其逮捕。目前处于临时拘留状态。” “喂，我不是可疑人物。” 警探戳了戳阿德勒的头，他低声嘀咕。 “我只是在进行个人调查……” “安静点，小子。” 夏洛特默默观察片刻，终于轻声问道……“还有其他异常吗？” “宅邸的客厅有些凌乱。” 敬礼汇报的警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 “此外，管家手中紧握着这张纸条。” 1:45… will teach… perhaps… 『1:45…要上课了…或许吧…』 众人专注于纸条时，一阵沉默蔓延。 “……嗯？” 夏洛特静静观察纸条，莫里亚蒂教授却皱眉微微歪头。 “根据目前的调查，我们怀疑这可能与近日阿克斯顿宅邸的盗窃案有关。” 见沉默持续，警探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能是前几天的小偷认为坎宁安宅邸更容易下手，闯入时被管家发现，于是杀人后逃离……” “……打扰一下，那为什么逮捕我？” “那个小偷不就是你吗？” 她指责地看着戴着手铐的艾萨克·阿德勒。 “你真以为我会沦落到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你究竟是谁？” 面对她的质问，阿德勒只是冷笑摇头。 “看来你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 “……福里斯特警探。” 警探一脸困惑，显然作为英国人却不知艾萨克·阿德勒是谁，莫里亚蒂教授上前微笑低语。“接下来交给我们。”(简) “啊，好的！” 警探听后端正姿势敬礼。 “能否请您专注于寻找初步调查可能遗漏的证据？”(简) “明白！” 她精力充沛地应承后离开房间，莫里亚蒂的目光短暂落在阿德勒身上。 “你们……” 片刻后，她将目光转向在一旁坐立不安的坎宁安姐妹。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我们？” “为，为什么……” “很快就好。” 面对教授冷峻的态度，稍显倔强的姐姐与欲言又止的妹妹闭上嘴，点了点头。 “我很快回来。” 莫里亚蒂带她们走出客厅后，房间陷入沉重的寂静。 “……福尔摩斯小姐。” 寂静中，艾萨克·阿德勒用柔和的声音低语。“我真的很失望。” —— “没想到你会对我做出这种事。” “……” “你真是个禽兽。” 阿德勒冰冷的指责脱口而出，夏洛特的眼睛微微颤动。 “但如果我放你走，你又会消失去作恶，不是吗？” 夏洛特很快握紧拳头继续解释。“我没办法。我担心莫里亚蒂教授会来找你。” “……” “而她确实来了。” 说着，她走向莫里亚蒂带坎宁安姐妹去的房间。鉴于可疑的情况，她想亲自查看。 “无论如何，这与我无关。” 然而，身后传来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变态侦探小姐。” “……” “你这次对我的伤害，会遭到报应的。” 他比平常更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我身上的诅咒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别无选择。’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现在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 滋滋……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你染红……’ 她曾努力数小时试图恢复，但此刻双眼又无助地变成金色。 ‘……不。’ 夏洛特已习惯这种感觉，默默接受并摇头自语…… ‘这终究不是爱。’ 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她心中回响。 ‘我不可能被这种低效的情感俘虏……’ 随着这声音在体内逐渐消散…… ‘只是……’ “福尔摩斯小姐。” ‘……只是……’ “不过，没关系……” 身后再次传来温柔的声音。 “……安静。”(夏) 夏洛特表情严肃地低语，继续向前走。 “无论我有多失望……”(阿) 那不过是艾萨克·阿德勒一直以来对她毫无诚意的调情。 “无论你犯多少错……”(阿) 他肯定也会对其他女人说同样虚伪的话。 “我依然爱你，直到最后……”(阿) 因此，她反复告诫自己，从现在起必须重新审视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感情…… “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能承受。” ‘我不会再上当了，阿德勒。’ 他是必须击败的敌人。 ‘所以……’ 作为侦探，她本就不该被他左右。 ‘我要亲手……’ 夏洛特将阿德勒绑在椅子上交谈数小时后，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你知道吗……？”(阿) 然而，她得出的结论…… “……若真心爱一个人……”(阿) —— 哗啦！ ……随着某样东西碎裂的巨响，悄然支离破碎。 “……甚至可以付出生命。”(阿) “……！” 夏洛特瞪大眼睛转头，映入眼帘的是…… “……我爱你。”(阿) 艾萨克·阿德勒低语着，随后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吐血。 “……” 就像赛马场的那一天…… “……你。” 夏洛特·福尔摩斯这才意识到。 “你说过……不会……” 一个月前，艾萨克·阿德勒因她而缩短了寿命…… “……你说过不会死。” 她终于明白他时日无多…… “你说过会吞噬我。”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眼睛开始颤抖。 “……当然。” 因为她终于确定了他所说的诅咒的本质。 —— ‘原来如此。’ 当桌上的杯子碎裂、身体开始摇晃时，阿德勒已清晰洞察案件的真相。 ‘若不小心，夏洛特可能会死。’ 但此刻不能让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莫里亚蒂教授知晓。 于是，阿德勒假装不小心摔倒打破杯子，继续虚弱地瘫倒在地，维持着伪装的脆弱。 “你们要囚禁一个病人吗？” 这便是所谓的“装病策略”。 至少装病期间，能避免被囚禁。 如此简单的念头，引发了这起事件。 “呃……” 他静静坐在地上，如预期般嘴角渗出鲜血。 当然，他现在的身体对疼痛并不敏感，所以并无大碍。 反而，这种为装病优化的体质对他十分有利。 “是因为我吗？” 他内心得意地咳嗽吐血时，夏洛特茫然地走近。 “这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吗？” “……？” 她说出他无法理解的话，困惑地歪头，她跪在他面前低声问道…… “这就是你的诅咒吗？” “……你在说什么？” 尽管不解，他必须继续表演。于是，他带着浅笑假装奄奄一息，注意到她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 —— 滴答…… “……哈？” 下一刻，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福尔摩斯小姐？” 泪水从她金色的眼睛中涌出。 警告！ 游戏结束警报！ 同时，一条可怕的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我没想过要击溃她。’ 夏洛特·福尔摩斯陷入绝望！ “糟了。” ‘完蛋，玩脱了!’ 第7章 福尔摩斯的既成事实 “福，福尔摩斯小姐？” “……” “你怎么突然这样？” 艾萨克·阿德勒充满震惊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 滴答…… 但在他面前，夏洛特·福尔摩斯跪在地上，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呃……” 游戏结束警告在眼前闪烁，阿德勒额头渗出冷汗。 —— 嘘…… “冷静点。” 犹豫片刻后，阿德勒轻轻将夏洛特拥入怀中。 “……是因为我，你才会死，对吗？” 夏洛特阴郁破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说什么……？” “每次和我在一起，你都变得越来越虚弱……” 面对她的解释，阿德勒脸上露出愕然。 “每次解决案件，我都能清楚看到你更加憔悴。” “只是巧合。” “那刚才的吐血怎么解释？” “那是……” “你的身体一天天衰弱，又该如何解释？” 因她的误解而一时语塞，夏洛特阴郁的声音穷追不舍。 “我害怕再和你争斗下去。” “……！” 她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自出生以来，我一直生活在麻木中。” “福尔摩斯小姐……” “每当案件发生，我能短暂逃离麻木，但仅此而已。” 夏洛特蜷缩在阿德勒怀中，颤抖着继续道…… “每个案件结束后，只剩下无尽的麻木日子。” “……” “问题在于，与姐姐不同，我的麻木需要刺激才能缓解。” 阿德勒不知不觉默默抚摸她的后背。 “烟瘾、魔力中毒，然后是下一阶段……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 “直到你出现，阿德勒先生……” 他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说实话，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夏洛特含泪抬头看着阿德勒。 “我早已被你吞噬。” “这……” “任何刺激、案件、药物都无法替代你。” 她眼中闪过扭曲的光芒。 “你现在就是我刺激的本身……” “……” “若你消失，我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阿德勒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如果我超越你呢？” 夏洛特凑近他，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我摧毁你和教授建立的王国，将你们关进监狱呢？” “……” “那我该如何自处？” 阿德勒依旧沉默。 “我很害怕。” 夏洛特的低语在他耳边回荡。“我害怕……” 伦敦第一侦探的身影消失不见…… “我什么都不想做……” 眼前只有被恐惧击垮的少女。 “……” 一片死寂。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低头看着怀中颤抖的夏洛特，轻声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夏洛特专注地凝视着他。 “我发誓。” “我凭什么相信你？” 阿德勒打了个响指，一份金色文字的契约凭空出现。 “说到契约魔法，我比任何人都有信心。” “……” “请签了它，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接过契约，怔怔地看着。 “我会永远陪伴你。” —— 沙沙…… 她仿佛被蛊惑般，在契约上签下名字。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阿德勒轻抚她的背，温暖地微笑。 “……是的，我安心了。” 就在此刻…… —— 滋滋…… “哈？” 阿德勒下腹浮现出黑色魔力构成的印记。 “刚才差点被识破。” “什么？” 夏洛特低头看着自己下腹开始浮现的金色印记，用与之前破碎声音截然不同的清晰嗓音低语，仿佛……仿佛一切都是谎言…… “哈？” 游戏结束警告突然消失。 “……我省略了契约背面模糊多余的条款。”(夏) 夏洛特将签好的契约递给目瞪口呆的阿德勒，展示被修改的内容。 —— 滋滋…… 她的黑色魔力已将阿德勒预先设置的逃脱条款焚烧殆尽。 “福尔摩斯小姐。”(阿) “……” “……怎么会……！？”(阿) 阿德勒看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契约发生变化，目瞪口呆，随后转向夏洛特轻声问道…… “很久以前，你常目光涣散地凝视虚空……”(夏) 夏洛特目光锐利如刀，开始讲述。 “我以为是巧合，但每次有事发生时，你的瞳孔都会收缩。” “那是……” “最关键的是，昨晚短暂观察被囚禁的你后，我确认了一直以来的猜想。” 她的低语刺入阿德勒耳中。 “你的诅咒是……必须违背自己的意愿行事。” “……” “而那些必须做的事，会以文字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对吗？” 阿德勒的眼睛微微颤动。 “……每个诅咒都伴随着他人羡慕的能力。” 夏洛特自信地看着他的反应，微微歪头低语。 “那么，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她突然凑近问道…… “你在说什么？” “我刚才稍微强化了情绪，只是测试而已。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她的大脑运转得比以往更快。 “看到你慌乱的样子——虽然不太像你——是读心术吗？” “呃……” “还是说，你能以某种方式掌握现状？” “福尔摩斯小姐……” “或者，你能预见未来的可能性？” “……” 阿德勒支吾时，夏洛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或者……兼而有之？” 一片寂静…… “……无论如何……” 夏洛特的低语让阿德勒脊背发凉，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我开始有点理解你了。” “什么……” “你曾为我违背过几条指令，对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你不必再抗拒或挣扎了。” 她开始温柔抚摸阿德勒的头发。 “因为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的生命力继续流逝……” 夏洛特看着仍在吐血的阿德勒，略带焦虑地搂住他的腰低语。 “……也因为你如此爱我。” “……” “远比那个连简单推理都做不好的糟糕教授爱得更深。” 她语气略带骄傲地问道…… “对吗？” “哈？” “对……！？” “……是的。” 阿德勒犹豫地回答，夏洛特最初略带不满的目光很快化作唇角的微笑。 “嗯，有了这份契约，结局基本已成定局。” 她微微低头，轻敲怀中的契约展示给他看。 “不过，我得让事情更确定些，不是吗？” 下一刻…… —— 咬…… “……哈！？” 夏洛特的牙齿陷入阿德勒柔软的脖颈。 —— 咯嚓…… “……？ ……？？？”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突然吸血的举动。 “福，福尔摩斯小姐。” “……噗哈~” “难，难道你变成吸血鬼了？” 阿德勒急忙推开她问道…… “不是。” “那为什么……？” “我得出了结论。” 夏洛特凝视着阿德勒，陷入沉思。 “无论怎么思考，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艾萨克·阿德勒是她的敌人。 而且是作为侦探不该纠缠的存在。 但同时，他又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夏洛特？” 这样的生命正因她而消逝。 即便不为这个，这场纠葛终将有结束的一天。 那么，有没有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身边？ 若不能，至少能否将他的本质留在体内？ 经过一系列理性推理，她只能得出一个方法——唯一的答案。 “我要吞噬你。” 得出结论后，夏洛特用手指擦去唇边的阿德勒之血，全部咽下，低语道…… “……这不是我被你污染。” 她伸手抚摸阿德勒的头。“而是我要污染你。” 她小心翼翼拔下他一根头发放入口中，低语。 “……嗯。” 她托腮沉思着咀嚼，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 吞咽…… 片刻后，夏洛特咽下头发，露出灿烂的笑容。“做到这一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什么？” “华生通知我了。” 阿德勒最初略显不安，听到她的后续话语后僵住。 “要确立既成事实，需要基因物质。” 夏洛特用袖子擦了擦嘴，指着下腹的金色印记轻声道…… “……只需等待数日。” 此刻，阿德勒终于明白…… 隐藏路线 —— ??? – 进度。20% → 50% 夏洛特的知识趋于完整时，他预感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警告！ – ???概率 —— 60% → 70% “……啊。” 眼前浮现的信息隐隐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件。 第8章 组织 “我都能听到你翻白眼的声音了。” 夏洛特俯视着一脸茫然的阿德勒，带着满足的神情站起身，又开口道…… “你预见到几天后会发生什么了吗？” “……” “还是说，这是新的指令？” 听到这话，阿德勒僵硬微笑的脸下意识地白了几分。夏洛特看到他的反应，无声地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如果是新指令，别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就好。” “听着……” “我会包容你的大部分行为。” 她柔软的嘴唇俯下身，与阿德勒的嘴唇重叠。两人的嘴亲吻在一起。 “……呃。” 阿德勒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讶，试图后仰躲避，但夏洛特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近。 “……” 她闭上眼睛，头微微侧向一边。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与他们过去笨拙的亲吻截然不同。随着时间推移，阿德勒的脸颊因尴尬而渐渐泛红。 —— 滴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人同时分开。 “……哈。” 夏洛特茫然地看着滴下的唾液，慢慢用手收集起来。 “……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触碰到阿德勒，短暂挑逗后松开。 阿德勒这才轻声开口。 “你到底在做什么？” “收集dna。” “福尔摩斯小姐，你知道这没什么意义。” 她的目光瞬间从阿德勒身上移开。 “……你喜欢我吗？”(阿) “……” 换作过去会立刻反驳的她，此刻沉默着站起身。 “我的理性结论似乎让你产生了误解。”(阿) “……” “随便你怎么想吧。” “哎哟，疼……”(阿) 夏洛特露出认命的表情，仿佛在不情愿地回应他的问题，伸手又拔了几根阿德勒的头发。 —— 嘎吱嘎吱…… 她将头发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走向宅邸前门。 “……你不去调查了吗？” 阿德勒努力忽略夏洛特强烈的结合dna的意愿，抛出一个问题。她听到后安静地转身，微笑道…… “这个案子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 “……已经？” “你以为我是谁？” 她自信地耸耸肩。 “我只需验证几件事。比如附近房地产的信息、之前那张可疑的纸条，以及正在验尸的管家的伤口。” “……” “如果我的假设正确，将这些信息整合就能得到答案。” 她恢复了专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坚定。 “不愧是福尔摩斯小姐。” “不必多言。” 阿德勒早已习惯她的这种状态，微笑着赞美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 夏洛特咽下咀嚼的头发，指着自己的下腹，阿德勒的笑容不禁有些动摇。 “阿德勒先生。” 即将离开宅邸时，她突然停顿片刻，呼唤他的名字。 “尽管我可能为了扭转局势而有所表演……”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知道吗，阿德勒先生……” “……” “最终，没有一丝真诚是无法完成这种表演的。”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照顾好自己。” 夏洛特脸颊微泛红潮，本想说些什么，却改变主意，转身离开。 “如果你死了，我会追到地狱，诅咒你到无法承受为止。” 她踏出宅邸的最后一句话，在阿德勒耳边回荡了许久。 —— 夏洛特·福尔摩斯离开宅邸后过了多久？ 阿德勒独自瘫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铐，甚至不知不觉喃喃自语。 “……我真的要疯了。” 阿德勒思绪一片混乱。他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一步。 夏洛特何时发现了他的系统？教授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关键在于……夏洛特发现了他的系统。 她即将彻底了解他和这个世界的真相。而教授很可能也会顺藤摸瓜，发现一切…… 光是列出问题就已经让人应接不暇，但此刻阿德勒必须专注于另一件事。 ‘先解决案件。’ 这是他在这种情况下生存的唯一办法。 根据他的推理，这个案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这个案件的尽头，他可能会遇到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存在。 如果他能成功捕获那个存在？ ‘……我需要建立自己的组织。’ 阿德勒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稳步建立教授的王国固然不错，但照这样下去，教授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多久。 警告！ —— 囚禁概率 —— 99.99% —— 被驯服概率 —— 99.99% —— ???概率 —— 70% “……真是一场灾难。” 为了摆脱这些可怕的概率，阿德勒迫切需要一支只效忠于他的贴身卫队。 他已经规划好了成员名单。 依赖他的克莱公主和银色火焰。负责后勤和财务的波西米亚女王与罗斯上校。还有最近因命运捉弄而扯上关系的吉娅·莱斯特雷德。 如果能妥善利用这些人，或许能稍微降低那些恐怖的概率。 但这还不够。 要对抗莫里亚蒂教授、那个疯狂的连环杀手，以及逐渐识破他身份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他还缺少一块关键拼图。 他希望这块拼图能在这个案件的尽头找到。 ‘……不，它必须存在。’ 想到案件结束后有99.99%的概率会被囚禁，一股寒意袭遍阿德勒全身。 “打扰一下……” “……？” 阿德勒正独自颤抖时，听到旁边传来低语。 “……你的身份已经核实。” 之前鲁莽逮捕在宅邸周围调查的阿德勒的警探，带着近乎歉意的表情低头道……“我马上解开手铐。真的很抱歉，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警探。” 阿德勒知道错在自己不该到处窥探，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警探一边不断点头道歉，一边开始解锁手铐。 “但你身体不舒服吗？” “什么？” 她突然上下打量阿德勒，问道…… “你的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啊……” 如果别人看到阿德勒眼前漂浮的概率，脸色也会和他一样吧？ “只是……咳咳！” 阿德勒正想找个合理的借口，喉咙突然一阵咳嗽。 “……咳咳。” “啧啧，年纪轻轻的。” 阿德勒捂着嘴持续咳嗽，警探轻轻拍着他的背，同情地嘀咕道。 “……怎么会这样？” “喝这个。” 就在阿德勒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仿佛命不久矣时，警探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谢……谢谢？” 阿德勒心不在焉地接过喝了一口，温暖传遍全身，刺痛感开始消退。 这是什么？某种灵药吗？ “我该走了。得去协助年轻侦探验尸。” “是……吗？” “……是的，这样道歉应该够了吧？”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到一阵燥热，点点头。警探递给他一个瓶子，拍了拍他的背，朝门口走去。 “照顾好自己，年轻人。” “……” “……年轻人不该这么早就吐血。” 阿德勒没听清她最后补充的这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 阿德勒怀疑地想查看瓶子标签，药效惊人，他又喝了一口，下一刻身体开始摇晃…… —— 吱呀…… “搞什么……” 阿德勒正想检查标签，怀疑有问题时…… “……哈？” 有人从背后用手帕捂住他的嘴。 “唔……” 阿德勒措手不及，试图反抗，但力量迅速流失，根本无力挣扎。 “……” 结果，他的双臂被抓住，被拖进宅邸内一个偏僻的房间。 —— 咔嗒！ “哈啊，哈啊……” “姐，姐姐……” 门锁上后，两个姐妹出现在阿德勒视线中。 “呀！！” “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德勒还没来得及开口，姐姐爬到他身上开始掐他。 “呃……咕噜……” “你说只能相信你。你会帮我们掩盖罪行……” 她叛逆的眼中充满焦虑和恐惧。 “为什么那个教授什么都知道……？” “呃……” “为什么警察一个接一个离开宅邸……？” 妹妹紧紧贴着阿德勒的身体，颤抖着看着姐姐。 “还有那张纸条？” “……” “你为什么没处理好！！” 局势迅速失控。 “你背叛了我们？” ‘想起来了，原着里好像有类似的场景……’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意识逐渐模糊，阿德勒茫然地看着掐他的女孩，然后悄悄移开目光。 ‘……啊。’ 阿德勒终于注意到从手中滑落的瓶子标签，无声地咒骂自己。 ‘……是白兰地。’ 这是他那天最后的记忆。 —— 仅仅几分钟后…… 简·莫里亚蒂教授一脸慌乱地冲进坎宁安姐妹所在的房间。很快，她露出一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茫然表情。 “去……去死吧……” “呵呵呵……” 坎宁安姐妹，一个满脸屈辱，另一个则狂喜，正躺在坐在椅子上托腮的阿德勒脚边。 “……嗝。” “我亲爱的教授。” 阿德勒用坚定的目光踩着姐姐的头让她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开口道…… “这是给你的礼物。” “你很喜欢玩游戏呢，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的唇边同时浮现出充满恶意的冷笑。 第9章 莫兰 “严重魔力石戒断症状引发的幻觉期应该已经过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完成调查后返回坎宁安宅邸。 “……所以，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打开前门的瞬间，她怔怔地望着眼前景象。很快，她表情骤冷，微微歪头。 “谁知道呢？” “呀……” 客厅中央，艾萨克·阿德勒翘着二郎腿坐在扶手椅上，神态嚣张。 坎宁安家的长女屈辱地趴在他脚边颤抖，承受着他压在背上的重量。 “姐姐，你是笨蛋吗？” 与此同时，坐在阿德勒腿上的妹妹冷漠地俯视着姐姐。 “腰再弯低点。” “啊——？” 妹妹一改往日顺从，冷酷地加重力道，毫无怜悯地压着姐姐的背。 “阿德勒先生不舒服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靠进阿德勒怀里。 “我离开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妹) “我确实让你别为我过度行动，服从那个未知存在的指令……” —— 沙沙…… “但我不记得让你变成诱拐少女的暴徒。” 阿德勒轻抚着抬头期待的妹妹的头，夏洛特·福尔摩斯表情僵硬地难以置信地嘀咕。 “我也没办法。”(简) “……？” 这时，附近沙发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的助手现在喝醉了……”(简) “……啊。” “警官看他身体虚弱，可能给了他些白兰地。” 简·莫里亚蒂教授脖颈上清晰可见新鲜的咬痕，正忙着往新泡的茶里加糖，喃喃说道…… “指令？福尔摩斯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确实很擅长隐匿气息。” 夏洛特此前一直瞪着阿德勒，此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意地避开莫里亚蒂的问题，向前走去。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阿德勒突然大喊。“别靠近窗户。” “……为什么？” “因为太耀眼了。” 夏洛特困惑地歪头，听到阿德勒天真灿烂的回答后，悄然皱起眉头。 “从哪里开始解释。” “……解释什么？” 她轻叹一声，将文件放在桌上。 “当然是案件的真相。” “……阿德勒先生，你身上好香。” “唉……” 阿德勒轻抚着坐在腿上用脸颊蹭他胸口的妹妹的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夏洛特瞥了他一眼，开口道…… “那我来解释……” “……” 她的眼神恢复往日的犀利。 “我已经查明了这起事件的真相。” 房间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 —— “起初，我认为坎宁安姐妹是谋杀案的凶手。” “……！” 夏洛特开始推理时，表情各异的坎宁安姐妹脸色同时变得僵硬。 “什么，这算什么鬼话……” “闭嘴，姐姐。” “……哈。” 夏洛特观察着姐妹俩的反应，冷笑着展示桌上的文件。 “闯入艾克斯顿老宅的是你们俩，对吗？” “什，什么……” “否认也没用。连不在现场留下地契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的孩子，现在也不会想到去消除犯罪现场的指纹吧？” 她展示从现场提取的指纹时，两个女孩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已经了解坎宁安家与艾克斯顿家的土地所有权纠纷。” 夏洛特开始步步紧逼。 “你们潜入寻找地契，翻乱现场伪装成普通盗窃，对吗？” “那……” “你们以为回到宅邸就安全了，但偶然间，你们的行为引起了管家的怀疑，他跟踪你们并发现了罪行。” “你，你有证据吗？” 被阿德勒压制的姐姐咬牙质问道……夏洛特冷静地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封信。“事件发生后的几天里，你们不是收到过这样的信吗？当时你们被管家威胁得瑟瑟发抖。” “……啊。” 她读着信的内容，陷入呆滞。 1:45准时到东门。我会提供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情报。或许能解决你们当前的困境。 “我猜你们认为寄这封威胁信的只能是一个人。于是，你们偷偷武装自己，按约定时间赴约。” “……” “在那里，你们与等候的管家发生争执，最终开枪打死了他。” 听完夏洛特的推理，女孩陷入绝望，低下了头。 “我没想过要开枪……” 女孩抽泣着喃喃。 “但管家发现我的枪后反应激烈，指责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我就……” “等等，姐姐。” “……嗝——” 妹妹突然踩住姐姐的肚子打断她的话。她微微歪头开口道…… “姐姐，你不觉得这封信的内容有问题吗？” 姐姐的眼睛因意识到什么而瞪大。 “我们收到的信上写的是‘让你们姐妹大吃一惊的情报’，但她展示的信上写的是‘让你大吃一惊的情报’。” “那……” “你觉得呢，阿德勒先生？” 妹妹无视姐姐的反应，转向阿德勒等待他的意见。 “你很敏锐。” “呵呵……” “……啧。” 阿德勒一边再次抚摸妹妹一边赞美，夏洛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冷冷看着他们。 “总之，从这个反应可以确定。” 她眼中重新泛起光芒，开始解释。 “你们想知道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对吗？” “说起来……” 姐妹俩这才意识到，夏洛特怎么会有她们以为已经销毁的信。 “这封信完好无损地在管家口袋里被发现。” “不可能。我明明烧了……” “也许你在黑暗中没检查清楚？你没注意到在扭打时，管家不小心扯掉了你手中信的一部分吗？” 夏洛特带着胜利的表情向目瞪口呆的姐妹俩抛出问题，然后自信地在客厅踱步。 “换句话说，信不止一封。” “……你说什么？” “一封给管家，一封给你们姐妹。两封笔迹相同的信分别寄给了双方。” 房间陷入沉默。 “从那时起，我修正了推理。” 客厅里只剩下夏洛特自信的声音。 “有第三方介入了这个案件，操纵事件让姐妹俩看起来像是杀害管家的凶手。” “你不会是指……” “是的……存在另一个杀害管家的凶手。” 她将验尸报告推过桌子。 “这就是证据。” 前额有枪伤的管家的验尸结果从姐妹俩和阿德勒面前滑过，最终到了莫里亚蒂教授手中。 “光展示验尸报告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教授，您看了这个应该能大致明白事情经过，不是吗？” “但还是不能跳过解释。请详细说明。” “……唉。” 莫里亚蒂教授要求进一步解释时，夏洛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开始详细阐述。 “前额的枪伤太干净了，不像是扭打时意外走火造成的。” “这种情况难道不可能偶然发生吗？” “我见过成百上千具尸体，其中一半左右有枪伤。但我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枪伤。” “世界上无奇不有，远超你的想象。”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不知为何开始质疑她的推理。 “年轻女孩使用的小型自卫手枪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我一直在说，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意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有一个关键事实能证明我的推理。请别再装了。” “……是什么？” 夏洛特瞪着她反驳道……“子弹是在极近距离发射的，但受害者身上却没有火药或高温造成的灼伤或损伤。” “……” “从逻辑上讲，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莫里亚蒂教授这才闭上嘴，唇边仅挂着淡淡的微笑。 “除非发射的子弹其实是空气本身。” “你是说，一个路过的能操控空气的巫师恰好狙击了管家，而且世界完美地配合了女孩的枪声？” “有点不同，但接近我的推测。也许你当时就在附近目睹了这一切？” “没想到你会把我的玩笑当真。” 她们的目光冷冷交汇。 “当我意识到第一次用枪的女孩的子弹打偏时，我推断是第三方用信将两人诱骗到那个时间地点，然后狙击了管家。” “嗯……” “这就是事件的真相。” —— 找到了！！ 这时，窗外传来欢快的声音。 —— 我找到了！！ 按照夏洛特的指示在附近灌木丛搜索的警探终于找到了那颗流弹。她沾满泥土的手兴奋地挥舞着子弹。 “……干得好。” “别靠近窗户！” 夏洛特带着胜利的微笑正要走向窗户，阿德勒突然惊慌地大喊。 “你脸上的光彩在消失……” “你喝的是毒品而不是酒吗？” 夏洛特被他的喊声惊得停下脚步，听到他意外甜蜜的话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有福尔摩斯小姐在，我为什么要吸毒？” “……你今天行为很奇怪。” 夏洛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带笑的话后，她将目光转向教授。 “不过，福尔摩斯小姐，你的推理很精彩。” “不必客气。” “但问题是……这个第三方究竟是谁？” 莫里亚蒂询问后，夏洛特狡黠地笑着回答。 “只有一种可能，不是吗？” 夏洛特的眼睛在推理的高潮部分闪烁着光芒。 “那个人突然将自己居住的宅邸挂牌出售，尽管并不急需用钱。” “艾克斯顿老人唯一的密友，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最有可能从这位善良老人那里继承遗产的人。” “即使无法继承，也能用卖宅邸的钱低价收购老人日益增值的土地的人。” 夏洛特停顿片刻喘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你指认允许你和阿德勒住在这里的海特上校是凶手？” “只有通过这次事件，他才能获利。所以完全有可能。” “没有证据就下结论不是好习惯。海特上校或许是优秀的军人，但他在魔法方面并不特别有天赋。” “我想这是因为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个推论。” 夏洛特回应着，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 “而证据就在你那里，教授。” “你是指我？” “你姐姐与海特上校的朋友塞巴斯蒂安上校的往来信件。能让我看一下吗？” “你是说你曾声称是伪造的那封信？” “……我承认不是伪造的，快拿出来。”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信。 “果然不出我所料。” 夏洛特将这封信的笔迹与匿名威胁信对比后，微妙地扬起嘴角。 “现在，看。” 她用钢笔在信上圈出某处，递给莫里亚蒂。 “p和g下面的笔画完全相同。” “两个字母都省略了i上面的点。整体笔迹也很相似。” “但这是塞巴斯蒂安上校的信。” 一直怔怔看着信的教授抬起头，质疑她的推理。 “我姐姐的熟人塞巴斯蒂安上校——尽管被称为狙击大师，但他已经去世了。” “……但他有一个孩子留在世上。很可能孩子在学写字时受到了他笔迹的影响。” 夏洛特展示了她手中的最后一份文件。 “而且这里清楚地记录着海特上校作为监护人收养了那个孩子。” “……你从哪儿弄到的？” “如你所知，我和英国政府关系很好。” “哈哈，这真令人恐惧。”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教授爆发出一阵大笑，向后靠在沙发上。 “当然，目前这还只是推测。” 最后，夏洛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站起身。 “命令警探调查海特上校，我们就能查明真相。” 她走向窗户，准备呼唤外面的警探。 “背叛信任他甚至将女儿托付给他的上司。被金钱蒙蔽双眼，指使她犯下罪行，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 “呀？”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靠近窗户吗？” 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艾萨克·阿德勒突然迅速将夏洛特拥入怀中，用双臂护住她…… “你到底为什么表现得……” 夏洛特在他怀里脸红耳赤，假装生气地开口。 “……” 但很快，她的眼睛变得茫然，话到嘴边又咽下…… “危险。” 阿德勒的头显然被什么击中，开始摇晃，鲜血从伤口流出。 “刚才躲避已经很勉强了。” 夏洛特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 “阿德勒……？” 但她还没来得及接住他，阿德勒的身体就在她怀中开始消散。 “……什么？” ‘幻象魔法？这不是人类能施展的吧，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德勒逐渐消失的身影，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坐在沙发上的莫里亚蒂教授则面不改色，陷入沉思。 ‘……我真的想了解你。’ “艾萨克……？” 当然，夏洛特内心此刻心跳如鼓，情绪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 “没，没成功。” “……什么？” 在附近山坡的草丛中…… “我，我确定击中目标了……” “然后呢？” 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孩颤抖着向面前的男人解释。 —— 啪！ 下一刻，女孩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 “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对，对不起，上校……” “闭嘴！” “……呃。” 坐在地上轻抚脸颊的可爱女孩，突然被面前的男人踢中腹部，因疼痛在地上翻滚。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念在你父亲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却这样浪费？” “……请原谅我。” “你这个贱人。” 女孩捂着肚子喘息着，寻求原谅的眼神听到这话后慢慢黯淡下来。 —— 啪！ “……” 也许她的表情让他不悦，他用力推开抚摸她脸颊的手，再次打了她一巴掌。 “我不想看到你。回你的储藏室去。” “……” “你让我的手沾上了血腥，饿几天吧。” 他将她推开，伸手去拿随身携带的狙击步枪。 —— 咔嚓…… “……哈？” 眨眼间，他的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一开始甚至来不及反应。 “啊，啊啊啊……” “没想到海特上校是这种人。” 一个金发男孩漫不经心地从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上校身边走过。 “你好，孩子……” “……你，你是谁？” 他停下脚步打招呼，怀中抱着狙击步枪的女孩用恐惧的眼神回应。 “你是谁？” “……什么？” “告诉我你的名字。” 听到他口中久违的温暖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回答。 “塞，塞莱斯蒂娅。” “……” “……我是塞莱斯蒂娅·莫兰。” 听到她的名字，男孩的眼睛微微闪烁。 原莫里亚蒂教授最亲密的心腹和副手。 尽管年纪轻轻，她却被视为整个游戏中最可怕的人物之一，拥有惊人的狙击天赋。 在不久的将来，她注定会成为全伦敦第二危险的人物。 “很抱歉初次见面就提出这种请求，但请成为我的人，好吗？” “……啊？” 这是她与艾萨克·阿德勒命中注定的初次相遇。 第10章 效忠 “喂，你，你……你在干什么……！” ——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特上校被踩断双腿、发出回荡在暗室的惨叫。 “嘘~” “……！ ……！！” 艾萨克·阿德勒冷笑着踢向上校腹部，瞬间让他安静下来。 “……这种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在地上翻滚颤抖的上校听到阿德勒阴森的声音，惊恐地转动眼珠。 “果然，当程序员才是最适合我的。” “呃……” “……现在也没办法了，对吧？” 酒精作用下脸颊泛红的阿德勒，眼中的光芒却冰冷刺骨。 他那臭名昭着的浪荡眼神，与近日在伦敦女性中流行的可爱形象，此刻与冰冷的目光形成鲜明对比。 “事到如今，倒也能理解……” “我，我只是……受简·莫里亚蒂教授的命令……” “我真的不想听这个。” “呃……” 阿德勒用这样的眼神按住上校头部时，上校开始口吐白沫，瞳孔上翻只剩眼白。 “……不，仔细想想，我该问问教授到底计划到哪一步了……” “……” 上校失去意识倒在地上，周围陷入寂静。 “塞莱斯蒂娅……你说你是莫兰小姐？” 寂静中，眼眸泛着红光的艾萨克·阿德勒站起身。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 颤抖，颤抖，颤抖…… 他微笑着俯视紧紧抱着狙击枪剧烈发抖的莫兰。 “你多大了？” “我，我十二岁。” “嗯……” 阿德勒轻轻歪头。 “我在游戏设计中见过的最年轻角色。” “……？” “很好，我喜欢。” 他很快露出满意的表情，开始摇晃尾巴。 “这具身体的诅咒应该不会波及到这么小的孩子。” 目睹这诡异景象，抱着狙击枪的莫兰抱得更紧，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吗？” “……！” “用魔力石人造回路构建，发射空气作为致命弹丸而非传统子弹。了不起。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方法。” “你怎么会知道？” 她张大嘴巴回应阿德勒穿透性的声音。 “谁知道呢……” “你是恶魔吗？” “也许因为你是小女孩，问的问题都这么天真。” 看到她圆滚滚的可爱模样，阿德勒不禁大笑，蹲在她面前。 “这世上没人能两次躲开我的狙击。” “……” “而且中枪后还能活着……还有那条尾巴……” “我不是恶魔，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莫兰带着恐惧的眼神后退嘀咕，听到这话后愣住了。 “恶魔先生。” “我说过，我不是恶魔。” 她用阴暗的眼神低语。“请拿走我的灵魂。” “……为什么？” “我想去地狱。” 听到这话，阿德勒悄然冷笑。 “我杀过人……” “原来如此。” “我很快就会被捕入狱。” “……” “所以，我已经放弃去天堂了。” 莫兰目光呆滞地凝视远方，用微弱的声音呢喃。 “父亲常说，他一生杀了很多人，死后会下地狱。” “嗯……” “如果我去地狱，就能再次见到父亲。” 她阴暗的目光空洞地盯着阿德勒。 “然后，我要再杀父亲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 “是我杀了父亲。” 这个看似年幼却饱经沧桑的女孩，说出了惊人之语。 “你杀了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 “……父亲喝醉时，总会变成怪物。” “啊……” “我不得不躲避被那个怪物吞噬。” 阿德勒略带怜悯地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扭曲的女孩，静静地伸手抚上她的头。 “……！”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颤抖着闭上眼睛…… —— 嗖…… “……？” 艾萨克·阿德勒微笑着，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 “莫兰小姐是个坏女孩。” “……是的，我是坏女孩。” 听到他的话，莫兰歪头，用略带期待的声音回应。 “所以，恶魔先生，请拿走我的灵魂……” “但，怎么办呢……” 阿德勒摇头打断她的话。 “现在看来，你的灵魂还有一处纯净的角落。” “不可能。我杀过无数人……” “但孩童时期，灵魂不会轻易变得黑暗、破损、腐败……” “……哈。” 听到这话，莫兰张大嘴巴，年轻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所以，如果我现在拿走你的灵魂，你可能会去天堂。” “啊，不要……” “这样可以吗？” 她急忙摇头否认。 “嗯，那该怎么办呢……？” 阿德勒宠溺地俯视她可爱的模样，眼中泛起诡异的光芒。 “……看来别无选择。” 他轻轻用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把灵魂交给我，成为我的人。” “……” “然后，我会永远玷污你。” 莫兰的瞳孔因这句话而扩大。 “成为只效忠于我的影子，斩断所有接近我的危险。” “……” “自然，你会沾上鲜血。不止如此，与我同行，未来会卷入各种肮脏卑劣的事。” 阿德勒温柔的声音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 “也许是一辈子……” “……” “成为服从主人、毫不犹豫执行命令的驯服猎犬。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看着他阴暗的目光，莫兰微微颤抖。 “莫兰小姐，你能为我成为这样的存在吗？” —— 吞咽…… “如果可以，我会欣然玷污你的灵魂。” 阿德勒召唤的契约悄然悬浮在空中。 “你得快点决定。” —— 艾萨克！！ “有人来了……” 莫兰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向前伸去。 “……你会喂我吗？” 她怯懦的问题传入阿德勒耳中。 “你得吃饱了才能好好狩猎，不是吗？” 听到阿德勒自然的回答，她的手开始缓缓移动。 —— 滋滋滋滋…… 不知过了多久，莫兰身上浮现出熟悉的金色印记。 “明智的选择。” 莫兰恍惚地掀起上衣看了眼印记，再次茫然地看着凑近的阿德勒。 “我会好好抚养你的。” “……恶魔先生。” 她歪头开口…… “要我现在杀了来的人吗？” “哈哈……” 阿德勒恶作剧般地笑了笑，打了个响指。 —— 滋滋滋…… “……不想死的话，先离开这里。” 莫兰的身体开始实时变得透明。 “只有我能对付那些人。” 阿德勒望着远处开始出现的夏洛特·福尔摩斯与简·莫里亚蒂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 “……也许吧。” 塞莱斯蒂娅·莫兰已向您效忠！ 眼前浮现出这次事件的成果。 3名以上常规角色已成为您的部下。 《组织》正式成立！ —— 数日后。 夜幕降临的伦敦小巷中…… “……呃。” 一个表情凶狠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抱着用报纸裹着的东西，走在连最凶残的罪犯都要犹豫的小巷里。 “好冷……” 她一边搓手一边阴郁地嘀咕。 尽管雨势很大，浑身湿透如落汤鸡的女孩，既没穿雨衣也没打伞，继续前行。 “喂，小鬼……” “能停一下吗？” 她咬牙前行时，小巷里突然传来不怀好意的声音。 “……干嘛？” “你胆子真大，小家伙。”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女孩抬起头，看到两个持刀的歹徒。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得用身体来抵偿。” “你认真的？怎么看这小鬼都只是个孩子！” “笨蛋，我说的是器官。越小的孩子器官越值钱。” 女孩静静听完，轻轻抬起手指。 —— 咻……！ 片刻后，两具尸体无声地倒在小巷的水洼里。 —— 扑通，扑通…… 她冷漠地看了眼这一幕，默默跨过尸体继续前行。 “找到了。” 尽管全身沾满了血和雨水，女孩毫不在意地继续走着，突然停住脚步——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 —— 咚咚咚…… 她开始敲一扇破旧房子的门。 —— 吱呀…… 门开了，一个剃着光头、浑身滴血带水的女孩走进屋。 “恶魔先生。” 她扫视屋内，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金发男孩。这个女孩正是塞莱斯蒂娅·莫兰。 “如您所命，我甩掉了追兵。” 她脸上挂着单纯无辜的笑容。 “……哈？” 然而，金发男子艾萨克·阿德勒却困惑地看着莫兰。 “你是谁？” 他看起来真的很困惑，莫兰原本灿烂的脸瞬间僵住。 “你答应过……”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 “……要玷污我的。” 很快，她口中吐出阴森的话语，破旧的房子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主人？” “阿德勒？” 阿德勒身后，穿着女仆装、耳朵和尾巴晃动的银色火焰，以及戴着项圈、吸血鬼模样的琼·克莱公主，同时将目光投向艾萨克·阿德勒。 “……这是个误会。” “……” 气氛以可怕的速度冷却下来。 “原来主人有这种癖好……” “去死吧，你这垃圾。” “不，真的是误会！” 这三位日后成为阿德勒最心腹的高管的初次见面，并不顺利…… 第11章 忠诚 阿德勒家中迎来不速之客后不久…… “阿德勒先生。” “…… 你好，教授。” 阿德勒仍对不久前发生的尴尬事件感到窘迫，此刻正与另一位不速之客打招呼。 “这就是你说的基地？” “看起来如何？作为伦敦最危险街区的藏身之处，还算像样吧？” “当然，对一个被视为伦敦最危险的地方来说，这算正常…… 某种意义上……” 莫里亚蒂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前门。 “要喝茶吗？” “不用。我只是来看看你的脸。” 她开始专注地凝视阿德勒。 “看看那个不与我商量就擅自组建组织的部下。” “哈哈……” “你一回到伦敦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连学院都不去。说实话，你的行为让我有点惊讶，阿德勒先生。” 教授深灰色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反正快放假了，偶尔翘课应该没问题……” “但对于全英国被谋杀或绑架概率最高的你来说，住在这种小巷里…… 你还没酒醒吗？” “…… 我早就清醒了。” “要是开膛手薇珞半夜袭击你怎么办？” 教授以她特有的可爱方式轻轻摇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不会认为部署一个半人类和一个被封印力量的吸血鬼当仆人就能解决问题吧。你比这聪明，阿德勒先生。” “…… 教授。” 面对她既可爱又危险的模样，阿德勒微笑着轻声开口。 “现在是冒险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是时候进一步扩张组织，将其提升到新的层次，尽管这会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一直在摇头的教授停了下来，开始专注地聆听他的话。 “到目前为止，我们处理了很多案件，但这些案件不都是我们主动寻找客户才获得的吗？” “没错。巧合太多，重叠太多。仔细想想，所有事情都与你有关联。” “这就是问题所在。” 阿德勒表情严肃地说。 “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形成恶性循环。毕竟我们是犯罪顾问，而不是四处寻找案件的人。” “嗯。” “我不是早就反复说过吗？我们需要创造一种让客户主动来找我们的局面，就像侦探那样。” 教授默默点头。 “这意味着客户应该承担风险，而不是我们。” “是的。就拿最近的雷盖特案来说，你的信息已经太过暴露了。” 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报纸补充道…… “用二项式定理轰动学术界的简?莫里亚蒂教授，解决了雷盖特谋杀案…… 当然，这只是后页的一篇小文章，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没错。” 教授打断他后，阿德勒静静折起报纸继续说道…… “鉴于犯罪顾问的性质，我们不能像侦探那样抛头露面。因此，随着假期的临近，是时候扩张我们的组织了。” “……” “暂且不说未来犯罪活动会更顺利，犯罪王国的建设会更轻松，通过此举我们在 underworld 的声誉也会提升。自然会有更多感兴趣的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underworld 指黑社会或犯罪集团】 “你是说要向不确定的人群泄露我们的身份？这似乎很危险。” “当然，我们必须设立替身或派下属去见客户。或者单方面接收信件。除了极少数 vip，没人会知道我们才是幕后主使。” 阿德勒激情演讲时，莫里亚蒂教授默默观察着。 “如果现在冒点险，我们就能迅速崛起。” “……” “所以，请容忍我的行为，至少在假期结束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 教授突然露出阴暗的微笑插话道…… “但我想知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 为什么？” “如你所知，最近的雷盖特案是我一手策划的。” 听到她突然的坦白，阿德勒的表情微微一僵。 “其实在夏洛特?福尔摩斯买下前往雷盖特的火车票一周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 我并不知情。” “我原本计划在那里除掉她。” “……” 莫里亚蒂教授的脸上掠过阴影。 “那起事件是我除掉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完美陷阱。” “……” “最终，由于无能的海特上校和你莫名其妙的破坏，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躲在阿德勒身后偷看的银色火焰和琼?克莱公主颤抖着咽下口水。 “但我并不怎么生气……” 下一刻，教授突然灿烂地笑了。 “…… 因为我意识到没必要用这种诡计。” 阿德勒轻轻歪头。 “我在雷盖特案中看到的夏洛特?福尔摩斯远低于我的预期。” “……”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失望，而是足以让人哑然失笑的程度。”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的表情开始僵硬。 “…… 但她不是完美地完成了推理吗？” “那又怎样？她甚至看不懂你的信号，三次靠近窗户，最后还得你亲自挡下狙击。” “那是……” “而且，她傻乎乎地盯着你融化的假尸体看了半天，差点让海特上校的同伙逃脱。” 教授带笑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回荡。 “这样可怜的水平，根本不足以成为我和你的宿敌。据我安插在贝克街的人报告，她已经好几天足不出户了。” “……” “你说那个女孩是伦敦的希望？我听到这话只能发笑。” 屋内陷入沉默。 “阿德勒先生。” “…… 在。” 教授在沉默中静静观察着阿德勒，很快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我吗？” “……？” 听到这话，阿德勒困惑地歪头。 “我们在雷盖特期间，夏洛特?福尔摩斯有些心不在焉。” “啊……” “她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甚至犯了愚蠢的错误。” 莫里亚蒂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代替我毁掉了那个女孩。” “我……” “你成为我的助手而不是那个小鬼的助手，这很合理。你这么做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是吗？” 她轻轻抚摸阿德勒的头。 “…… 我会这么认为的，阿德勒先生。” “……” “不要徒劳地试图平衡已经倾斜的天平，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她的嘴唇轻轻触碰阿德勒的脖颈。 “算是乔迁礼物……” 教授抚摸着留在他脖颈上的唇印，用低沉的声音低语。 “…… 我很荣幸。” “现在我该走了。正如你所说，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对我不利。” 她转身沿原路离开宅邸时，突然回头补充道…… “顺便说一句，你可能需要打扫一下。” “哈？” “地板太脏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低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睛微微闪烁。 “你在养动物吗？” 角落里清晰地留着未清理的泥土和血迹。 “…… 我在养一只猎犬。” “哦，那很好。” 身后的银色火焰急忙跑过去清理污渍，莫里亚蒂教授对阿德勒的回答报以微妙的微笑。 “…… 来的路上，沿途有两具肉块。” “……” “小心点，阿德勒先生。” 她踏出前门时，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阴暗。 “尝过人血的猎犬随时可能攻击主人。” —— ‘…… 她认为是我毁了夏洛特？’ —— 滋滋滋滋…… 阿德勒烦恼地凝视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许久，这时旁边传来魔法解除的清晰声响。 “…… 对不起。” 一直用阿德勒的隐身魔法隐藏气息的塞莱斯蒂娅?莫兰，身体剧烈颤抖着开口。 “什么？” “我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 我是不是在添麻烦……？” 尽管明显很害怕，她机敏的模样让阿德勒清楚地知道她此前是如何被对待和生活的。 不，光看她身上无数的伤疤就足以明白这一点。 “…… 你是塞莱斯蒂娅?莫兰，对吧？” “是，是的。” “原来如此……” 然而，阿德勒从未想过这个小巧可爱的小女孩，竟然会是那个传说中的莫兰上校。 在阿德勒看过的游戏设计中，这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一个。 这个孩子真的能在未来成为全伦敦仅次于莫里亚蒂教授的第二危险人物吗？ 尽管她浑身是血还轻松躲过了大规模的警方追捕，这似乎毫无疑问，但仍有一丝不安萦绕在阿德勒心头。 “…… 呀。” 即便如此，阿德勒不能就这样丢下她。然而，当阿德勒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时，她突然腿一软瘫倒在地。 “怎么了？” “…… 我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 “……” 听到这令人同情的声音，阿德勒叹了口气对她说。 “那边有浴室。去洗洗。” “可是……” “我出去的时候准备好饭菜。” 听到这话，她眼睛瞪大，观察阿德勒的脸色后开口。 “…… 我可以用热水吗？” “随意。” 听到这话，浑身湿透如落汤鸡的莫兰，带着单纯的表情点头致谢。 “…… 谢谢你，恶魔先生。” 然后，她开始小跑着朝远处的浴室走去。 “…… 人渣。” “没关系，主人。我也喜欢有这种癖好的主人。” 阿德勒略带欣慰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时旁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是那种对 12 岁孩子有性幻想或浪漫情感的垃圾。” “……” “正常人谁会做这种事？” “至少眼前这个家伙完全有可能。” 克莱公主冷静地说着，仿佛要用这些话强调什么，轻蔑地笑着开口。 “趴下。” “…… 哈？” 她像对待宠物一样发出可恶的命令，公主脖颈上的项圈发出红光，迫使她行动。 “可恶，你就不能松开这该死的项链吗？” “侧滚后，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喘气。” “太过分了！我流淌着英国王室的血液…… 哼。” 为了便于护卫，她被允许在宅邸内保持人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改变。 只要那个猫项圈还戴在她脖子上，琼?克莱公主就只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宠物，仅此而已。 “…… 呼哈，喘气。” “很好。” “好你个头……！”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伸出舌头喘气的公主的肚子，她一边咒骂一边露出羞耻和仇恨的表情。 “…… 呃。” 然而，当阿德勒强行将另一只手的手指塞进她嘴里时，她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 咯嚓…… 也许是因为愤怒，公主的眼睛里噙满泪水，用力咬住阿德勒的手指开始吸血，双眼泛起深红色。 —— 吸吮…… 阿德勒静静看着她，一个柔软的存在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 “…… 呵呵。” 银色火焰摇着尾巴，带着灿烂的笑容用脸颊蹭阿德勒。 ‘好平静……’ 阿德勒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只是错觉吗？ ‘为什么会觉得平静？’ 无论怎么想，现实中的情况似乎都与平静相去甚远。 “…… 布莱兹小姐。” “是的，主人。” 阿德勒挠了挠头，持续思考着这个问题，微妙地向银色火焰提问。 “你会永远服从我吗？” “…… 什么意思？” 她困惑地歪头。 “哪有宠物会违抗主人的？” 银色火焰回答着，轻轻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脸。 “…… 公主。” “什么事，你这混蛋？” 阿德勒继续抚摸着仰卧在地的琼?克莱公主的肚子，向她提问。 “你讨厌我吗，公主？” 她的眼睛闪耀着炽热的光芒回答。 “等我恢复力量，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奴隶。” “所以，你确实讨厌我？” “…… 是的。” “但被我强行压制，你什么都做不了，对吧？” “吼……” 就在这时，阿德勒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突然感到如此平静和舒适。 “呃，打扰一下……” “……？” 依然像雨中落汤鸡般的莫兰，带着非常沮丧的表情回到他们身边。 “我够不到淋浴头……” “……” “…… 请帮帮我。” 看到她那彻底泄气的表情后，阿德勒终于完全意识到…… “好的，随时。” …… 比起被统治，阿德勒在统治他人时找到了更多的稳定感。 “抓住我的手。”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阿德勒开始觉得，在这个地方这样生活一辈子或许也不错。 “我帮你洗。” 或者相反，阿德勒可能会统治所有人。 隐藏路线已开启。 “…… 哈？” 就在这时，阿德勒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朝着灾难疾驰而来。 —— 与此同时，在伦敦警察厅…… “前辈，你知道这件事吗？” “嗯？” “是关于最近失踪的艾萨克?阿德勒。” 一位警探睡眼惺忪地喝着咖啡，在走廊上遇到直属上司时开始讲述。 “一周前失踪的那个演员？” “最近是不是有关于他的信息管控命令？” “你说什么？” 上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报告被省略了。这种情况不常见吧？” “…… 所以，他是被谋杀了还是怎么的？” “可能性很高。记者们像捕食者一样四处打探，但所有相关方都保持沉默。” “那就是真的了。要么死在某个地方，要么被关在某位名媛的地下室里。” 他说着，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挥了挥手。 “没什么好奇怪的，去整理文件吧。” “不，请听我说！我同事在处理雷盖特的谋杀案，但……” “我说够了。” 两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逐渐走远。 “我对那种笨蛋的故事没兴趣。” “前辈，你真是个无趣的人。” “嗯，真可怜。他临终前一定在颤抖呼救，但没人回应。” “确实，这有点可悲。” 一个路过的女孩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 “……” 最后一次见到刚出差回来的艾萨克?阿德勒的人，正带着茫然的表情站在那里。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脸上冷汗直冒。 第12章 绝症 在小女孩莫兰小姐闯入宅邸的次日…… “呼，哈……” “……” 阿德勒随意坐在藏身之处的沙发上，看着莫兰狼吞虎咽地塞着三明治，陷入沉思。 ‘初见时虽震惊，但越想越觉得这是件好事。’ 除了作为游戏最终 boss 登场的莫里亚蒂教授，塞莱斯蒂娅?莫兰是与莱斯特雷德警司同级别的强力角色。即便排除她在原着中使用的无声空气狙击，她的狙击水平也远超人类感知范围。游戏众多主角中，只有极少数能破解她的狙击。 “…… 嗝。” 这样一个强大的角色……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德勒，一边往嘴里塞三明治一边打嗝。即便早已对荒诞之事司空见惯，这场景仍让阿德勒感到莫名有趣。 —— 嗖…… “……！” 阿德勒带着这样的想法伸手时，莫兰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僵在原地。或许是长期遭受虐待的经历，让她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发生意外，她就会像受惊的兔子般僵住…… —— 啪…… 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怜爱，阿德勒微笑着轻轻将手放在她遮挡住美丽眼睛的乱发上。 “……？” 阿德勒温柔抚摸莫兰的头时，她困惑地抬头看着阿德勒，嘴巴微微张开。 “猎犬要吃饱才能好好狩猎。” 或许她不习惯这般温暖的对待，重新咀嚼三明治时，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所以从现在起，剩饭要受罚，明白吗？” 看到她可怜的模样，阿德勒差点心软，但还是迅速振作精神，低声说出残酷的话语。 “等你长大了，要保护我。” 她将成为日后伦敦仅次于莫里亚蒂教授的第二危险女性。 ‘必须让她彻底服从我。’ 若不趁现在稳固等级制度，最终必然会被她反噬。 “回答我……” “…… 明白。” 阿德勒轻轻抬起正咀嚼三明治的女孩的下巴，莫兰面无表情地回应。 “很好。” “……” 阿德勒冷笑着再次抚摸她的头。一直静静坐着的莫兰缓缓闭上眼睛，接受阿德勒的触碰。 ‘…… 或许，我天生擅长这种事？’ “噗嗤……” 看到她顺从的模样，阿德勒竟觉得自己像个冷静的驯兽师。暗自得意时，身旁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 太好笑了。” 奉命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用带着戏谑的声音回应阿德勒的质问。 “那个自信满满说要驯服女孩的家伙，每天在这方面失败不断，我怎能不笑？” “你在胡说什么？” “为何不把她交给我？” 就在阿德勒因她暗示自己做得不够好而烦躁时，琼?克莱带着阴暗的笑容低声说。 “给我一周时间，我能让她完美地跪在你面前……” “不必了。” “好吧，那就继续这样活着，早点死吧。” 从她的举止中察觉出可疑，阿德勒立刻摇头拒绝。她长叹一声，继续打扫，一边摇头嘀咕。 “…… 反正他不接受我的好意。算了……” 她噘嘴嘟囔的模样或许可爱，但绝不能被表象迷惑。毕竟她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女性。若贸然将莫兰交给她，说不定这小女孩会反过来对付阿德勒。 ‘路还长着呢……’ 感叹着连片刻松懈都不能有的处境，阿德勒从莫兰头上收回手，闭眼躺在沙发上。 —— 痒痒，痒痒…… “……？” 保持不动的阿德勒，突然感到耳后一阵酥痒。 “布莱兹小姐？” 不知何时，银色火焰已坐在阿德勒身旁，轻咬阿德勒的耳朵，尾巴左右摇晃。 “呵呵。”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她害羞地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脸。 “…… 布莱兹小姐，你的味道没变。” “可我用洗发水认真洗过了呀？” 她惊讶地说着，轻轻拨开尾巴。 “比起洗发水，我更喜欢布莱兹小姐的味道……” —— 嗖…… 如今银色火焰已完全服从于阿德勒，这般亲昵的举动倒也无伤大雅。因此，当阿德勒轻声说出她生平罕见的赞美时，银色火焰的耳朵和尾巴因喜悦而缓缓垂下。 —— 咻…… 她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阿德勒的胸口。 “我很幸福，主人。” 片刻后，布莱兹在阿德勒怀中轻声说道…… “从未想过被奴役的生活会如此幸福。” “…… 是吗？” “我好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伦敦的民众和我的半人类同胞。” “哦。” 听到她可能危险的言论，阿德勒略感警觉。银色火焰突然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 “…… 但同时，我有些不安。” “为什么？” 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担忧。但阿德勒猜不透她不安的缘由…… “主人，你不舒服吗？” 阿德勒心不在焉地挠头时，银色火焰仔细端详阿德勒的表情问道…… “什么意思……” “我一生都在小巷和赛马场度过，目睹过无数死亡。” 她的目光比平时更加阴暗。 “希望是我弄错了，但现在的主人……” “……” 她继续说着，正在打扫地板的克莱公主停下动作，专注地听着。 “…… 你真的没事吗？” 担心她察觉自己的危险状态，阿德勒急忙打断银色火焰。 “恶魔有无数种生存方式，别担心……” “…… 那就好。” 她轻声低语，终于露出安心的表情。 “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刚才我差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所以太欣慰了……” “……” “请长命百岁，主人。” 阿德勒平静地询问，得到的回答却大大出乎阿德勒的意料。 “因为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阿德勒震惊地看着她，她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脸上，随后站起身。 “小姑娘～” “…… 在，在？” 银色火焰牵起一脸茫然的莫兰的手，走向浴室。 “吃完了就一起洗澡吧～” “……” 一片死寂。 “…… 你。” “……” “你没事吧？” 寂静中，阿德勒无视克莱公主的话，陷入沉思。 ‘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 突然想起前一天出现的那条重要系统提示。 [结局 04] —— 描述：怀中的花朵。 —— 条件：在时限内收服所有主要角色。 当时阿德勒欣喜若狂，以为找到了摆脱被身边危险女性囚禁驯服命运的方法，兴奋得手舞足蹈。然而，兴奋过后，阿德勒开始感到紧张和焦虑。暂且不提这令人绝望的难度，即便阿德勒有十个分身…… “…… 在时限内。” …… 阿德勒不禁疑惑，时限究竟指什么？难道是指这具身体的极限？ “嗯……” 即便时限已过，阿德勒似乎也不会真的…… 这具身体早已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变成了吸血鬼。但若生命力耗尽到连身体都无法正常行动呢？那时，等待阿德勒的不就是披着照顾外衣的囚禁和驯服吗？ ‘…… 必须弄清楚。’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做一次全面检查，确定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问题是，不能随便找个医生。医生必须医术高超，处于阿德勒能适度掌控的社会地位，同时要有医德替阿德勒保守身体秘密。若身体状况泄露，情况将变得十分棘手。 “…… 哈？你要去哪儿？” 阿德勒陷入沉思站起身时，克莱公主微微皱眉问道…… “去见我的未婚妻。” 阿德勒回答她关切的话语，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 人渣。” “哈哈。” 解释的时机早已过去，阿德勒唯一能做的…… 就是接受她的反应。 数小时后，贝克街 221b 号门前 —— “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纯属巧合，华生小姐。” 瑞秋?华生正悄悄准备进入公寓，看到艾萨克?阿德勒走近，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瞬间冷若冰霜…… “你知道因为你，夏洛特最近变成什么样了吗？” “……” “雷盖特案后，她几乎成了半个隐士。当然，她原本就有点闭门不出……” 艾萨克?阿德勒想开口回应，但华生冰冷的声音不给任何插嘴的余地。 “我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时，福尔摩斯的状态似乎有所好转。作为医生，我无法否认她曾沉溺于毒品和魔力石的事实。” “……” “但现在，即便没有毒品和魔力中毒，她的状况也非常糟糕。就好像……” “…… 我简直无话可说。”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华生和阿德勒走进公寓。 “…… 华生小姐。” “什么？” “你也认为我在毁掉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华生上楼时，阿德勒跟在后面，她讽刺地笑着回答。 “你不是早就清楚这一点了吗？” “……” “对你而言，你比任何毒品都更刺激、更危险。” 她厌恶地看着阿德勒。 “不仅如此，你还妨碍了我的感情生活。” “那是……” “作为伦敦的淑女，作为医生，我本不该说这种话……”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吐出冰冷的话语。 “我真希望你死于绝症。” “……” “……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离开吧。别再打扰我们。” 然而，阿德勒苦笑着继续跟随她进入房间，华生眼中怒火中烧，说道…… “如果你来找福尔摩斯，那就白跑一趟了。从她房间没人来看，她可能出去了。” “…… 是这样吗？” “这样最好。过去几天，她只是呆呆地坐在扶手椅上。想必是回心转意出去了。” 她开始翻找抽屉。 “总之，这是最后警告。” 很快，她掏出一把闪亮的黑色手枪，威胁地指向阿德勒。 “如果你现在不离开……” “我不是来找夏洛特的。” “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听到阿德勒的话，她不禁歪头，困惑地眯起眼睛。 “你在说什么？” “我需要全面检查。作为病人。” “…… 什么？” 看到阿德勒认真的表情，她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伦敦有那么多医生，你为何……” “没有人像你医术这么高超。”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你最好离开……” “…… 现在我只能信任你。” 阿德勒的眼中充满真诚的绝望。 “我曾多次就医，差点因此被暗杀。现在，只有你能为我检查。” “…… 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 “我相信可以将自己托付给华生小姐。”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 你真的很可怜。” 华生沉思片刻，终于放下手枪，长叹一声。 “过着连正常检查都做不了的生活。唉，这都是你的报应。” “……” “…… 但作为医生，我不能对你坐视不管。”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 “坐在那里。这里不是医院，无法做全面检查，但至少可以检查你的魔力回路和血管流动情况。” “…… 谢谢。” “但检查完后，永远别再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白大褂和听诊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阿德勒一边补充道…… “如果你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别再骚扰福尔摩斯，去纠缠别人吧。” “……” “你不觉得应该用漫长的生命做些有意义的事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只是默默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瑞秋?华生准备开始检查时 —— “……” 躲在房间对面衣柜里的夏洛特，透过微微开启的缝隙静静看着这一幕。 “…… 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请别在意……” 为什么会这样？夏洛特一听到一楼传来阿德勒与华生的对话，本能地以闪电般的速度爬进了衣柜。 “闭上眼睛，让魔力共振。” “这样吗？” “是的，没错……” 是因为无法忘记上次在阿德勒面前的丑态？是作为侦探连犯致命错误的羞耻？还是想逃避面对阿德勒时那些模糊不清的情感？ “…… 哈？” “怎么了？” 夏洛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躲起来。她只能可怜地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的微光，不停地注视着阿德勒。 “呃…… 嗯……” 华生检查阿德勒时，冷汗开始从脸上滑落。 “嗯，这里……” “……” “…… 请别开玩笑，认真点好吗？” 犹豫片刻后，她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对阿德勒说。 “我很认真。” 阿德勒却报以平静的微笑。 “结果不好吗？” “这个…… 我是说…… 嗯……” 瑞秋?华生想起之前对阿德勒说过的狠话，脸色变得惨白，开始结巴。 “没关系。我最了解自己的身体。” 艾萨克?阿德勒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安慰她，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听到他的话，华生的眼神开始游移。 “两年？” “……” “一年？还是六个月？” 阿德勒天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我还能活多久？” “……” “哦，对了，这件事要对福尔摩斯小姐保密，好吗？” 此刻，两位女性各自感受到一阵眩晕。 第13章 我会爱 “……你还活着简直是奇迹。” 瑞秋·华生将手覆在阿德勒心脏位置良久，终于移开视线说出这句话。 “暂且不提你一只手臂的神经和魔力回路完全烧毁，全身的魔力回路都纠缠成了一团乱麻。” “果然如我所料。” “你想必早已察觉。如今你的法师生涯已经结束。若试图使用哪怕一丝魔力，全身都会剧痛无比。” 听到这话，阿德勒只是冷笑点头。 “要施展魔法，你只能强行让魔力通过堵塞区域。这自然会给全身带来巨大负担。” “……” “因此，若要使用魔法，最好借助魔力增幅器。其实，最好根本别用……” “我会记住的。” “等等，我还没说完……” 瑞秋·华生表情比之前更加阴郁，继续道…… “魔力回路的纠缠只是你问题的冰山一角。” “原来如此。” “我本想详细说明你身体的现状，但那至少需要讲到日落。” 她的声音略显低沉。 “解决单一问题无济于事。从你先天的缺陷到后天的疑难杂症，我甚至无法理解你是如何患上这些病的……” “……” “我本想给你希望，但作为医生不能说谎。” 她停顿片刻，看着阿德勒，犹豫后终于闭眼宣判。 “……以现代医学，无法修复你的身体。” 短暂的沉默。 “若你能早点来，或许我还能尝试些什么。” “……” “你最近身体衰弱得太快，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华生因不忍看阿德勒听天由命的表情而闭眼，此刻睁开眼睛继续说道…… “这几个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艾萨克·阿德勒苦笑着回答。 “……我完成了人生中最有价值的工作。”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与华生见过的其他绝症患者截然不同。 “打扰一下……” 静静观察他的华生，犹豫片刻后担忧地开口。 “你早就知道了吗？” “……” “自己得了绝症？” 听到这个问题，阿德勒默默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 “直白地说，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是个不容置疑的答案。 任何人看到他身体恶化的程度，都会大致猜到自己时日无多。 “原来如此……” 华生突然想起之前对他说过的狠话…… “所以……你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时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艾萨克·阿德勒常挂在嘴边的苦笑缘由。从华生的角度，此刻恨不得收回那些话。 “讽刺吗？无数人想置他于死地的男孩，实际上却身患绝症。” 她正想道歉，阿德勒阴郁的声音打断了她。 “……仔细想想，我的人生本身就像个笑话。” 阿德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 “人们总是接近我，我却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这难道不是最可悲的吗？” 面对如此坦诚的告白，瑞秋·华生惊讶得说不出话。 “当然，除了让我一见钟情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什么？” “即便时日无多，我也决定将剩余时间奉献给她。” 听到他的话，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也在恋爱，所以能理解，对吧？” 原因是……阿德勒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道…… “被爱情蒙蔽的人会做出多么愚蠢的事……！” “……哦。” “决定用剩余寿命的一半变成吸血鬼，这看似愚蠢，但对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并非艰难的选择。” 华生的脸色微微发白。 “你……” “几年后，伦敦将面临巨大威胁。” 艾萨克·阿德勒直视她的眼睛继续说道…… “现在风平浪静，但很快就会接连发生诡异事件。” “……” “连魔法手段都无法追踪的开膛手薇珞的存在，就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他的语气逐渐急切。 “华生小姐，请告诉我。” “什么事……” “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听到他平静的声音，瑞秋·华生的瞳孔开始颤抖。 “为了在那之前让夏洛特·福尔摩斯成为伦敦的希望，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期限。” “……” “求你了，华生小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你剩余的时间……” 华生眼中充满愧疚，颤抖着声音说…… “……最多一年。” 宣判后，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这是目前的诊断，但随着时间推移，你的状况可能会进一步恶化……” “原来如此……” “我个人建议长期住院……” “这很麻烦。” 在沉重的氛围中，艾萨克·阿德勒挠头嘀咕。 “我至少需要三年，五年是最理想的。” “听着……” “必须想办法。一年根本不够。幸好我有几个想法……” “打扰一下。” 瑞秋·华生急切地打断他。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停止。” “……为什么？” “延长既定寿命会付出可怕的代价。” 她痛苦地扭曲着脸说…… “你的灵魂会腐烂。你希望因错误的选择陷入永恒的痛苦吗？” “……是的。” 然而，听到阿德勒毫不犹豫的回答，华生因震惊而逐渐麻木…… “既然我亲手毁了她，就该由我负责，不是吗？” “……” “至今为止，我只对那个女孩刻薄施压，从未真正培养过她。现在，我打算专注于后者。” 阿德勒温柔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总之，在让那个尚未成熟的女孩成为伦敦的希望之前，我不会死。毕竟，我还有办法活下去。” “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华生看着他说出这番可怕的话，沉重地问道…… “因为她是我的最爱……” 然而，阿德勒的回答比她想象的要轻松得多。 “……严格来说，有两个，但无论如何。” 他随后低声嘀咕了些什么，但华生因心绪混乱没听清。 ‘我竟有如此荒谬的误解。’ 华生心中涌起对眼前男孩的同情。 “我该走了……” “等等，稍等一下……！” 阿德勒冷淡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华生急忙阻止。 “等等，艾萨克·阿德勒！” 华生迅速起身，跟着他走向出口。 “我会帮你。毕竟我是医生。你不必采取极端手段……” “你自己也说过，现代医学无法治疗我的病。” “……至少我能阻止病情恶化。” 阿德勒只是摇头，开始下楼。 “我会免费为你治疗。就当是为之前的恶言道歉。” “很荣幸，但我不得不拒绝。” “别这样，阿德勒先生。” 华生追上他，在他快到楼梯底部时抓住他的手臂。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误解了你。” 她将他带到一楼角落，低头轻声说。 “现在我明白，为何你无法接受其他女性的感情，却能向夏洛特敞开心扉。” “……” “请让我帮你。” 阿德勒苦笑着看着她。 “我医院工作很忙，但每周可以抽出一些时间……” “……如果是这样，请接受这个。” 艾萨克·阿德勒叹气，从随身物品中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是契约。” 他向歪头的华生解释。 “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名医免费工作。” “……” “我会公平补偿。你的协助会得到丰厚报酬。” 接过契约后，华生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不，我没那么伟大。” “……我为过去的自己感到羞愧。” 下一刻，她的签名出现在契约底部。 “这个周末我会抽出时间，开始为你治疗。” “……” “根据契约是每周一次，但如果需要，我可以每周抽出两天时间来检查你。” 她将笔还给阿德勒，礼貌地微笑着低头。 “那就拜托你了……” . —— 嗡嗡…… “……呀！？” 突然感到下腹一阵暖意，正在道别的华生捂住肚子踉跄几步，当场坐在楼梯上。 “发，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便服下，腹部闪烁着金色光芒。 “这是什么……？” 她颤抖着掀起衣服，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我早说过我现在不是好人了，华生小姐。” “……” “签约前你应该仔细检查契约的。” 阿德勒的金色印记清晰地刻在她的腹部，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不可能。我明明从头到尾都检查过……？” “在你签名时改动几个字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这违反契约魔法。不可能有这种把戏……！” “嘘，这地方再隔音，你这么大声也会被外面听到。” 瑞秋·华生面如死灰，颤抖着抬起头，惊恐地开口。 “从下周末开始，医院工作结束后，直接到我的秘密藏身之处报到。” “但那天……我和内维尔有约……” “现在这还重要吗？” 阿德勒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用莫名的力量固定住华生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你属于我，不属于他。” “……混蛋。” “回答我。” 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华生咬牙切齿地用纯粹的恨意瞪着阿德勒。 “去死。你就该——” “……回答。” 阿德勒轻轻按压她腹部的印记时，华生像被电击般，哽咽着回答。 “……明白。” 这时，阿德勒眼前浮现一条提示。 瑞秋·华生已成为你的部下！ “……对不起，内维尔。” 华生含泪咬唇认命，周围回荡着她的声音。阿德勒面无表情地低语。 “这就是现实。” 阿德勒的计划进展得比预期还要顺利。 —— “做了这种事，你觉得自己能安心吗……？” “……没有你，肯定不行。” “你这混蛋……” 阿德勒轻抚瑞秋·华生的头，她眼中含泪怒吼。 “我诅咒你，混蛋。” “谢谢。” “啧……” 她朝阿德勒腿上吐口水。 “无论如何，你得不到我。” “但我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闭嘴！” 他挠头说出这句话时，华生清脆地甩了甩手背。 “无论你做什么，这个印记都不会消失。” “……” “真是可悲啊， 你完蛋了——” 然而，她的声音不再如之前般自信，开始微微颤抖。 “走着瞧。” 阿德勒凑近冷酷地低语，早已瞪大双眼的华生开始剧烈颤抖。 “看看这个印记会不会消失。” 他本想显得更具威胁性，但不知为何姿势滑稽，便不再继续。 由于身高差异巨大，即便华生跪着，两人也几乎平视，这让他的威慑力大打折扣。 —— 按压…… “啊啊啊……” 他轻轻按压华生腹部时，她闭眼瘫倒在地，身体再次抽搐。 “内维尔……” ‘鉴于内维尔的身份，他和华生本应是一对，所以没办法……’ 就在他听到她可怜的声音开始感到愧疚时…… —— 叮！ 一条意外的提示出现在他眼前。 隐藏路线 —— ??? – 进度：50% → 80% 这条提示瞬间驱散了他脑海中关于如何延长寿命、如何收服游戏剩余角色的杂乱思绪。 夏洛特·福尔摩斯爱上了你。 “……啊。” 内容太过震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第14章 黑与白 在迫使瑞秋?华生屈服的次日清晨…… “…… 福尔摩斯小姐？” 周末，阿德勒按惯例造访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宅邸时，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哎呀，你在叫我们姐妹中的哪一个呢？” “……” 与往常不同，客厅里没有几个侍从等候，夏洛特?福尔摩斯正坐在沙发上，用金属灰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妹妹出现在姐姐家有什么奇怪吗？” 阿德勒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提出这个问题，立刻得到了非常合理的回应。 “…… 经你这么一说，确实说得通。” “不过，阿德勒先生造访我姐姐的秘密宅邸，这本身就很奇怪吧？”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瞥了眼迈克罗尼开口道…… “英国最高权力者秘密想观看我的表演，所以我在和这位等同于英国政府的人物协调日程。” “没想到女王陛下会对戏剧感兴趣。” “令人意外的是，这是真的，夏洛特。” 阿德勒冷静地反驳夏洛特怀疑的声音，静静注视着迈克罗尼，她轻笑一声为阿德勒作证。 “从现在起，我需要在这里与阿德勒先生讨论王室的最高机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 嗯。” 夏洛特托着下巴歪头。 “阿德勒先生一定很幸运。” “……” “一个野心勃勃的演员，甚至想‘吞噬’英国最有权势的人。” 她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低声对阿德勒说。 “…… 福尔摩斯小姐，你不该这么说话。” “今天我特别想念魔力石粉末和我的烟斗。” 夏洛特喃喃着伸手摸向阿德勒的头发。 “若不是你在我腹中融合的基因，我早就吸嗨了。” “…… 我以为你戒掉了。” “阿德勒先生要不要也试试？” 她用熟悉的手势拔下几根阿德勒的头发放入口中，凑近阴森地低语。 “或许能治好你的慢性病 —— 好色。” “福尔摩斯小姐。” “噗嗤，哈哈哈……” 她突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真可爱，阿德勒先生。” “……” “若你继续摆出这种可爱表情，说不定能把伦敦另一半女性都骗上床。” 她抓住阿德勒的手像跳舞般旋转，然后轻快地走向出口。 —— 咔嗒……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别动。” “哦天……” 夏洛特举起枪时，阿德勒以为最坏的时刻终于来临，她却冷笑着大喊。 “砰！” 随后一片寂静。 “…… 迈克罗尼小姐。” “嗯。” “请问，你妹妹是不是又吸毒了？”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洛特，询问她姐姐。迈克罗尼温柔地微笑道…… “我想没有。这只是我妹妹在案件匮乏无聊到想死时的表现。” “…… 是这样吗？” “我妹妹吸毒时，头脑反而更清醒。” 她真诚的眼中，深灰色虹膜泛着幽光。 “自从你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 “但不知为何，现在她似乎又回到了遇见你的状态。”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据华生所言，雷盖特案后，夏洛特一直闭门不出、状态崩溃。 若她能摆脱那种状态，恢复原本古怪天才少女的模样，对阿德勒来说真是如释重负。 “或者说，她经历了 180 度转变后又转了 180 度，看起来像回到了原点。” “……” 但在迈克罗尼阴郁的推测中，阿德勒还是露出了一丝担忧。 “…… 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用枪口专注地盯着阿德勒，突然阴森地笑了。 “和我姐姐谈完后，来公寓找我。” 阿德勒歪头表示疑问，她眯起眼睛轻声道…… “我有话要告诉你。” “…… 为什么不现在说？” “我不想……”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理由吗？” 她坚定地摇头，轻声低语。 “这是个新谜题。” 下一刻…… —— 砰！！！ 她的手枪突然射出子弹。 “如果你不来，类似的事情可能会发生。” 挂在迈克罗尼房间的英国女王画像如今碎落在地。 “这是叛国罪，夏洛特。” “没关系。英国王室欠我很多。那位多次借助我的力量化解国家危机的仁慈女王，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转动着手枪，满意地看着自己制造的场景，然后又欢快地走了。 “而且我是个坚定的爱国者。所以我只是让画像落地，没做其他事。” “……” “大概只需换块玻璃，对吧？” 夏洛特正要踏出前门，突然回头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 当然，阿德勒先生不是女王陛下。” “……” “所以，一定要记得来公寓，好吗？” 直到门合上遮住她的视线，她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阿德勒，但已不再有阿德勒曾见过的阴郁。 —— 咔嗒…… 问题是，现在透过门缝能看到的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正在重新装填子弹的黑色手枪。 “伦敦疯女人回来了！” “……”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现在她终于像我妹妹了。” 托着下巴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微笑着低语。 “…… 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像个青春期的少女。” “嗯。” 听到她精准的分析，阿德勒轻抚下巴真诚地问道…… “那么，你认为是什么让福尔摩斯小姐突然恢复了常态？” “她在迷宫中迷失许久后，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说法太模糊了吧？” “说她终于意识到并接受了某件事，这样足够吗？”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手掩住嘴。 “…… 到底是什么……” “你很清楚原因，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她微微睁开眼睛，开始冷笑。 夏洛特?福尔摩斯爱上了你。 “…… 嗯。” 就在这时，昨天的提示如答案般浮现在阿德勒脑海。 “你一进公寓，说不定就会收到我妹妹的求婚。” “福尔摩斯小姐真会开玩笑。” “听说莱斯特雷德小姐因你最近失踪，正在疯狂寻找你。我真好奇事情会如何发展。”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提醒阿德勒即将面对的复杂局面，优雅地微笑着整理面前的文件。 “还不止如此。女王陛下多次要求与你会面。你在女性方面还真是幸运。” “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当然，我拒绝了她的请求。为此我确实稍微失了女王的宠，但我的影响力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意识到自己为了避免麻烦编造的谎言竟成了现实，阿德勒脊背发凉，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也闪过一丝懊悔。 毕竟，这本是让英国女王本人支持他的绝佳机会。 “没必要为了刁难我而损害你的政治地位。” “你不明白……” 阿德勒带着一丝遗憾说出这话时，她第一次完全睁开眼睛，低声耳语。 “…… 但这样更有趣。” 不知何时，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诱惑。 “一个即将告白的妹妹，一个因内疚而四处寻找你的官方情人，还有一个总是麻烦不断却暗中关注你的女王。” “……” “…… 想象同一个男人，偷偷藏在我的办公桌下度过一天。” 说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轻轻推开椅子，开始用手指轻敲桌面。 “这种纯粹的刺激和不道德感，会让人兴奋到窒息，不是吗？” 回应她熟悉的信号，阿德勒叹气着滑到她的办公桌下。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悄悄拉近椅子，将他压向自己丰满的身躯。 —— 沙沙…… 片刻后，她的裙摆被悄悄撩起。 “…… 咬……” 她苍白的腹部上，清晰可见多处咬痕。 “…… 嗯 ——” 阿德勒犹豫片刻，将头埋进她的双腿间，贴近她的腹部，吸入她丰满身躯散发的柔和气息。 —— 呼。 “嗯。” 阿德勒咬住她的肌肤，立刻听到迈克罗尼的呻吟和身体的颤抖。 “……” 吸血的熟悉过程再次开始。 “吸血时抬头看着我。” “……” “我说，抬头看着我……” 阿德勒正专注吸血时，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手抚摸他的头，阴森地低语。 “…… 好。” 阿德勒轻轻抬头看向她，立刻看到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 —— 沙沙…… 她与阿德勒对视片刻后，掀起衣服遮住他的脸。 “…… 啊。” 她向后靠在椅子上，紧紧闭上眼睛，露出恍惚的表情。 “…… 今天有政府高官要来见我。” “……？” “有个重要会议……” 她将阿德勒长时间藏在衣服下后，轻声低语。 “大概傍晚才能结束。” “……！！！” “你能在那之前保持安静吗？” 阿德勒担心被发现，正想摇头，她的双腿却悄悄收紧。 “请进～” 阿德勒惊讶于她纤细双腿竟有如此力量时，迈克罗尼清晰地喊道。 —— 吱呀…… 门开后，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 “没关系。” 阿德勒在衣服下怨恨地看着她，她微弱的声音传来。 “…… 你这样坐着脸色会越来越苍白，但只会让你看起来比平时更虚弱些。没什么特别的。” “……” 鉴于她的声音仍带着恍惚和慵懒，似乎需要更强的刺激。 “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既然如此，阿德勒只能从命。 —— 正如恶魔先生所说，所有守卫都部署在外面。要动手吗？ —— 哼，我觉得这是个陷阱。 —— 主人，猫公主说得有道理。请小心。 阿德勒静静咬住她的下腹时，通过这个世界唯有他能使用的心灵感应魔法，听到了忠诚部下的声音。 ‘…… 无论怎么看，今天都是唯一的机会。’ 是冒险进一步扩张组织，还是犹豫着慢慢被碾碎…… 这是阿德勒近期面临的最重要的十字路口，该选择前进的方向了。 —— 此事发生数小时后……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秘密宅邸外，贵客们稍作休息暂时离席时…… “…… 若这是真的，情况相当严峻。” “是的，这是紧急事件。” 站在门外守卫的忠诚家臣们，汗流浃背地交谈着。 “他们可能会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我们该破门而入吗？” “…… 太冒险了，我们不知道阿德勒会有什么反应。” 令人惊讶的是，站在中央的女子眼中，房间内的情景正实时倒映出来。 —— 呃…… —— 就因为我一直乖乖听从你的命令，你就放松警惕了吗？ —— 停，停下…… —— 没用的。投降成为我的人吧。 艾萨克?阿德勒骑在脸色苍白的迈克罗尼身上，紧紧抓住她的双手，双眼泛红地吸血。 —— 痛…… —— 所以你不该天真地签那份契约。 任何旁观者都能看出，这是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迈克罗尼小姐……” 所谓的 “猎犬”，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忠实追随者。 其中，总能感知主人面临危险的队长，越来越坐立不安。 “一个在楼顶，一个在小巷…… 不，两个。” “考虑到是艾萨克?阿德勒布置的，他们可能极其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 特工们冷静地向她报告，询问下一步行动。 “…… 该怎么办呢？” 一直站着不动的队长，咬牙轻声回应。 “唯一一个称我的诅咒为祝福的人，是她。” 听到这话，特工们默默点头，开始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对手。 “……” 伦敦统治权的血腥争夺战即将爆发的瞬间…… “……？” 一直冷静观察室内情况的队长，脸上露出困惑和迷茫。 “…… 队长，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部下们见她表情突变，急忙询问，但队长一时说不出话…… “那是……” 就在几秒钟前，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还因突发状况露出恐惧的表情，艾萨克?阿德勒将头埋进她脖颈的瞬间，她开始脸红并剧烈喘息。 —— 啊，嗯…… 哈…… —— 停，停下…… 她在这种状态下发出微弱颤抖的呻吟，并微妙地动了动嘴唇传达信息…… ‘保持警惕。’ “……” 收到如此明确的信息，队长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们得行动了，队长。” “我们牵制住他们，队长你赶紧进去……” 无论是否理解她的意图，部下们都带着明显的急切催促她。 —— 咳…… 队长被这声音动摇的瞬间，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轻轻用双腿缠住压在她身上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腰。 —— 你不该这样…… “……？” 接着，迈克罗尼害羞地转过头，避开阿德勒困惑的目光。 “…… 现在想想，这果然是个诅咒。” “哈？” 看到她陶醉的表情，队长开始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与艾萨克?阿德勒扭曲的浪漫纠葛，在她部下用餐时仍在持续。 第15章 圈套 “哼。” 艾萨克·阿德勒将迈克罗尼柔弱的身躯按倒在地，尖锐的獠牙刺入她的脖颈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迈克罗尼小姐。” “……” “你现在在做什么？” 阿德勒擦去唇边的血迹，谨慎地看着她。 “……试图驯服一只可爱吸血鬼时，我放松了警惕，结果完全被制服了。” 一直用双腿紧紧缠住阿德勒的迈克罗尼，避开他的目光，害羞地回答。 “你觉得这能让人相信吗？” “而且，尽管奋力反抗，我终究还是被你隐藏至今的支配力束缚了。” “……” “这真是眨眼间发生的悲剧……” 艾萨克·阿德勒难以置信地俯视着她。 —— 恶魔先生，守卫们还没离开餐厅的迹象。 —— 他们抛弃主人了？那些蠢货真是疯了。 —— 一定是主人对他们施了魔法！ 部下们不同的声音同时传入阿德勒耳中。 “……你在做什么？” 阿德勒因脑海中的对话暂时发呆时，她察觉到这一现象，立刻换上稍冷的语气。 “再发呆的话，我就把你推开。” —— 呻吟…… 与她的话相反，迈克罗尼缠在阿德勒腰间的双腿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那好吧……” 尽管冷汗开始从额头滑落，此刻无法退缩的阿德勒，再次缓缓低下头。 —— 嗖…… 但或许是因为迈克罗尼双腿力量太大…… “哎呀~” 阿德勒的头比之前更贴近她的身体，却被迈克罗尼丰满的胸部挡住，没能碰到她的脖颈。 “看来别无选择了。” “……” “只能从这里吸血了。” 迈克罗尼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道…… “若再次被你可爱的獠牙咬破脖颈失血过多而死，倒也刺激，但这不是你现在来的目的，对吗？” “听着……” “为了促成我妹妹与你效忠的教授正面交锋，你打算先抓住我——这个宏大计划中最具威胁的第三方势力……” 她侧过头，表情可怜，语气如同悲伤的女主角。 “唉！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 随后一片死寂。 —— 叹气…… “……呃。” 阿德勒叹气着咬住她丰满的肌肤。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身体扭曲，发出微弱的呻吟。 “……” 这样的时光究竟流逝了多久？ —— 闪烁…… 一个不同于其他被奴役女性的独特红色蝙蝠形印记，开始出现在迈克罗尼的下腹。 “哇……” 一直紧咬嘴唇直至渗血的迈克罗尼，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声低语。 “终于发生了。” “……” “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当然，她因愉悦而泛红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像是人生终结的模样。 “就在几小时前，整个英格兰还在我掌控之中。现在，我只是一个男孩的所有物……” “……哭泣泣。” “我悲伤得能哭出一条河。” 阿德勒再次叹气俯视着她，终于用低沉的声音开口。 “你现在或许这么觉得，但日后一定会后悔。” “会吗？” “我会加倍奉还至今所受的侮辱。” “……哈？” 他轻轻抚摸迈克罗尼的下腹，一阵酥麻感传遍她全身，使她剧烈颤抖。 “这是什么？” 颤抖许久后，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阿德勒用柔和的声音回答，手指轻戳她的下腹。 “所以，放松你的腿。” “……呃。” 听到他的话，迈克罗尼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准备好。” 阿德勒短暂触碰她颤抖的腰后，轻抚她无力瘫倒在地的下巴，喃喃道…… “……我会彻底清理藏身之处书桌下的空间。” 留下这句话后，阿德勒朝前门走去。 “……叹气。” 迈克罗尼下腹的颤抖平息后，她发出炽热而性感的叹息，温柔微笑着轻声说。 “去我妹妹家时，要特别小心别碰到莱斯特雷德警司。” “……” “仅过去几天，她就为了找你捣毁了至少五个小巷帮派。” 听到这话，阿德勒微微一颤，默默走出房间时低声自语。 “……有时，我真痛恨这该死的诅咒。” 前门关上后，房间里陷入寂静。 —— “……迈克罗尼小姐。” “嗯。” 几分钟过去了，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仍呆呆地躺在地上。 “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目光转向悄悄从前门进入房间的亲卫队队长。 “我被一个显然误解了自身诅咒本质的邪恶吸血鬼骗了。” “我不明白。”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说出这话的卫队队长，声音逐渐微弱。 “或许是因为我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感觉？” “……” “我的刺激阈值变得太高了。” 目光呆滞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用恍惚的声音喃喃道…… “现在，仅仅被咬脖颈已经不够了。” “你是认真的吗？” “周末被阿德勒咬时，那种真实感让我大脑发麻，但剩下五天的倦怠感却几乎翻倍。” 听到她的话，卫队队长默默站着，无法回应。 “真希望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但一旦经历过，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唉……” “即便如此，亲自去争取艾萨克·阿德勒也太麻烦了。” 她伸出手，将仍瘫软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扶起来。 “但如果是他主动控制我呢？” “别嘀咕了，坐好。” “不必真正占有他，通过这种方式我就能享受各种感觉。” 卫队队长像对待一只试图溜走的流浪猫般，让迈克罗尼坐在沙发上。 “所以，你赶走宅邸所有客人，制造这场混乱，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啊，别担心。今天来的人不是客人，而是我雇的专业演员。” “什么？” 瘫在沙发上的迈克罗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开始解释。 “我把艾萨克·阿德勒藏在书桌下并用衣服遮住，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同为同行，他很可能一眼就认出他们。” “……但这不就是你平时的做法吗？” “接受现实吧。” 她随意地敷衍了这个问题，然后带着满足的表情触碰自己的下腹。 “获得这个能带来不同于疼痛感觉的可爱印记，我已经相当满足了。” “所以，你愿意为了那个奇特的印记，将整个英格兰置于艾萨克·阿德勒手中？” 面对皱着眉头的亲卫队队长尖锐的质问，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不是。” “什么？” “别看我这样，我的爱国心可是很深厚的。” 下一刻，她的下腹开始静静发光。 —— 嘘……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在这种状态下再次触碰自己的腹部，那个明显的蝙蝠形印记像被擦除般消失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试着模仿阿德勒的做法。” 在这完全违背既定魔法体系的景象前，亲卫队队长睁大眼睛问道。 “据我观察，他不仅使用魔法，还操控着构成魔法的整个语言系统。” “你在说什么？” “我好奇地做了些研究，发现了一种能轻松中和大多数持续性魔法的方法。” 然而，接下来的解释对这位注重实际的女性来说有些过于复杂。 “如果是他设计的契约魔法，我可能很难完全中和。但这只是普通的吸血鬼印记。” —— 嗡嗡…… “是的，就是这样。” 她毫不在意地继续自言自语，让下腹的印记反复出现和消失，展示着对印记的完全掌控。 “平时我会让它失效，只有见阿德勒时才激活。” “所以……” “这可以称为无忧无虑的愉悦。” 说着，她带着满足的表情轻拍腹部，闭上了眼睛。 “……别告诉阿德勒，好吗？” “……” “光是想象他自信满满地骑在我身上，以为仅凭那个可爱印记就能控制我，就让我兴奋得发抖。” 迈克罗尼说出这番恍惚的话语后，亲卫队队长默默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照这样下去，伦敦真的会没事吗？’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部下们等待的地方，心中涌起一个关于祖国安全的根本性疑问。 —— 那天傍晚，贝克街212b号门前…… “……我来晚了。” 艾萨克·阿德勒将从裁缝店买的帽子深深压在头上，环顾四周后悄悄整理好衣服，向前走去。 —— 咚咚咚……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敲公寓的门。 “你是来找福尔摩斯的吗？” “啊，是的。” 他正琢磨着如果华生突然出现该如何应对，看到和善微笑的哈德森太太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去二楼。” “谢谢。” “……她等某个人有段时间了，我想可能是你。” 他从她身边走过开始上楼时，哈德森太太的话让他微微停顿。 “你知道原因吗？” “……我不太确定。” 他问完后，哈德森太太带着真诚的困惑表情回答。 “她今天早上进公寓时，手里拿着一大束花和一个小盒子。” “……” “你觉得这可能和案件有关吗？” 听到这个暗示性的问题，阿德勒默默咬住嘴唇，继续向前走。 —— 咚咚咚…… 他犹豫片刻后，开始敲房间的门。 “福尔摩斯小姐。” “……” “是我，艾萨克·阿德勒。” 但不知为何，没有回应。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微微歪头，再次敲门，随后握住门把手试图打开。 —— 吱呀…… 门缓缓打开。 “我进来了……” 阿德勒短暂观察情况后走进房间，但他刚迈出一步…… “哈？” 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 “夏洛特……？” 夏洛特·福尔摩斯倒在阿德勒面前。 “你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玩这种恶作……” 艾萨克·阿德勒沉默片刻，冷笑着低下头。 “……” 然而，不久后他的表情开始僵硬。 ‘……那个象牙盒。’ 在她紧紧抱在怀中的花束旁，一个熟悉的盒子显眼地放在地上。 ‘这是《临终的侦探》里的那个东西……’ 阿德勒注意到打开的盒子里伸出的锋利弹簧，犹豫着检查夏洛特的手。 ‘这肯定是个诡计。她不可能真的被刺到……’ 但她的手指上确实有一处清晰的伤口，像是被针刺破的。 “……” 阿德勒将脸色苍白的夏洛特抱在怀中，他的眼睛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颤抖得更剧烈。 “这不可能是真的。” “……嗯。” 这时，他错过了夏洛特嘴角极轻微的抽搐和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第16章 金色的春天(1)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公寓昏倒的几天后…… “……嗯。” “福尔摩斯小姐？” 不知为何，他们仍在公寓而非医院，艾萨克·阿德勒抱着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醒了吗？” 他听到耳边传来恍惚的声音，急忙查看一直依偎在他怀中的夏洛特的状况。 “呵呵……” 夏洛特·福尔摩斯睁开眼睛，紧紧握住他的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今天你在我身边。” “……是的。” “太好了。” 她久久凝视着阿德勒，说出这句话后再次缩进他的怀抱。 “我闭着眼睛三十分钟不敢睁开，生怕睁开时你已不在眼前。” “但昨天你情况那么危急时，我不是一直抱着你吗？” “即便如此，出现在眼前的是你还是别人，概率各占一半，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阿德勒的怀抱中，她虽微弱却自信的声音缓缓流出。 “试想……我睁开眼时，有两种可能——是你抱着我，或是其他人。” “……” “所以是五五开。50%的概率，对吗？” 夏洛特带着自信的神情结束了这段稍显牵强的解释，然后平静地抬头看着我。 “但现在想来，50%是完美的平衡概率，不是吗？非常稳定。”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先生，人类也需要平衡。所以你该提前在身体中间画条线。” 她不仅额头，全身都在冒冷汗，情况看起来相当严重，却还在胡言乱语。 “这样更容易维持身体稳定。必要时甚至能作为行动准则……” “求你了……”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她像疯子般胡言乱语，表情崩溃，闭上眼睛用可怜的语气说。 “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医院？” 听到他可怜的声音，夏洛特似乎从妄想中清醒过来，轻轻歪头：“没用的。” “但……” “如你所见，结局已定。” 她露出带着认命的痛苦微笑。 “盒子里的不是魔法，而是一种名为‘巫术’的独特魔法。这是印度和东方部分地区研究的最难施展的魔法之一。” “……” “华生已经告诉我……构成我身体的魔力回路，已被巫术破坏得无法修复。” 她艰难地喘息着说完这些话，艾萨克·阿德勒的表情瞬间僵硬。 “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阿德勒先生。” “……” “我们共同的冒险，解开的谜题……一切都结束了，阿德勒。” 夏洛特抚摸着他的脸颊，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真的悲痛欲绝。” 她目光低垂，痛苦地低语。 “虽短暂却很快乐。” 听到这些充满遗憾的话语，阿德勒不知不觉抱紧了她，也低下了头。 “……” 房间里短暂地陷入沉默。 “喂……” 不知过了多久…… “我现在清醒些了……” 夏洛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抬起阿德勒的头，与他对视后开始低语。。 “……让我提出想好的建议。” “……？” “吞噬我的灵魂。”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夏洛特将手指放在他唇上，苍白的嘴唇带着虚弱的微笑。 “你时日无多了。” “这……” “我们都是绝症患者。别再演戏了。” 艾萨克·阿德勒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你的身体在这个世上已时日不多。” “……” “所以你在寻找续命的方法。” 被说中真相的阿德勒哑口无言，惊讶地静静凝视着夏洛特。 “我最近调查了一个涉及巫术痕迹的案件，所以做了些研究。” “夏洛特。” “多数巫术书籍中，通过夺取他人灵魂来续命是常见手段。” 夏洛特的目光泛起柔和的光芒。 “所以，吞噬我的灵魂吧……求你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是为了你才献出灵魂……” “暂且不提福尔摩斯小姐要面对的后果，作为我见过最理性的人，你真的相信这种神秘传说吗？” “在这个即将跨入新世纪的世界——魔法从童话幻想变为现实，各种奇异现象、巫术和诅咒随处可见——你觉得现在是怀疑的时候吗？” 被她接下来的话弄得措手不及，阿德勒沉默了，无法反驳。 “……总之，即便我想吞噬你的灵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夏洛特听后大笑，抬起汗水浸湿的头。 “所有人中，你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 “我查阅过无数文献，但从未有过带尾巴的吸血鬼先例。” 她的瞳孔瞬间恢复了原本的锐利光芒。 “你契约魔法用得异常娴熟，还拥有能瞬间魅惑任何女性的奇特魅力，无论对方是否被诅咒。” “……？” “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她的声音虽轻柔，却充满对自己推理的坚定与自信。 “小恶魔先生？” “……叹气。” 一直静静俯视着夏洛特的阿德勒，很快遗憾地长叹一声…… “……刚才你看起来清醒些了，我还以为你的状况奇迹般好转了。”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带着深情的声音喃喃道…… “看来你还没好，竟说出如此不合逻辑的胡话。” “……？”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到公寓就好了……” 他带着真诚的悔意抱紧她，夏洛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目光变得悠远。 “……我想说的是——” 她再次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 “我的魔力回路虽已无法修复，但完全可以部分移植到你体内。” 她的声音在最后变得阴暗。 “即便不利用我，或许也能借此解除你的诅咒？” “什么？” “我有个大致的想法。一个破解你所受诅咒的方法。” 就在这时…… 结局09—千年王国 在无数结局中，一个概率微乎其微、从阿德勒角度看也不算太坏的结局浮现在他脑海。 “输给你和教授也没关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很简单。我只需一死……” 夏洛特察觉他的意图后，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说实话，你从未真正喜欢过我，对吗？” “……” “你真正喜欢的一直是教授。所以你才会先接近她，成为她的助手而非我的。” “我……” “但……”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 “……即便如此，我也接受。” 很快，她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回荡。 “虽短暂，与你共度的时光真的很幸福。” 夏洛特的唇边浮现出满足的微笑。 “……阿德勒先生。” 许久后，阿德勒带着濒临绝望与痛苦的破碎表情看着她，夏洛特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苍白，开始说道…… “你知道我的诅咒是什么吗？” 她的声音虚弱得让人难以相信是夏洛特本人，但对全神贯注倾听的阿德勒来说却清晰无比。 “那是一个让我无法爱上世间任何事物的诅咒。”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思绪停滞了。 “当然，除了谜题。谜团本身。” 夏洛特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用轻柔梦幻的声音低语。 “或许正因如此。我向你敞开心扉，你为我展现了前所未见的谜题与谜团。一个……本身就是谜团的人。” “……” “但即便现在，当我对你和围绕你的谜团有了些许了解，我的心依然为你敞开……” 她停顿片刻，仿佛连说话都痛苦不堪，很快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道…… “……或许我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听到她最后这句话，阿德勒的眼睛剧烈颤抖。 “因为你的存在……” 夏洛特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现在轮到我回报了。” 她坚定地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把我当作祭品，去壮大你的教授和你的犯罪王国吧。” “……” “我会毫无反抗地死去。”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额头开始冒冷汗。 “这样做，或许束缚你生命的诅咒也会随之解除……” 夏洛特同样汗如雨下，仿佛全身都被滚烫的热气笼罩。 “……你必须活下去……你必须幸福地活下去……” 她用异常坚定的声音低语，仿佛这已是既定事实。 “如果灵魂真的存在，我会以残存的灵魂或幽灵的形态，参加你与教授的婚礼。” “福尔摩斯小姐。” “所以求你……” “夏洛特。” 她还没说完，阿德勒便捂住了她的嘴。 “……？” 他静静地歪着头看着她，开始从床上起身。 “……看来你确实神志不清。” 听到这话，夏洛特挣扎着在床上坐起来。 “因为我看得出，你那聪慧的头脑现在无法正常运转。”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阿德勒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你以为我不爱你吗？” ……还有他的蓝眼睛，正慢慢变成与她头发相同的颜色。那抹不祥的乌黑色…… “不用谢。” 他们染上彼此颜色的眼睛深情对视。 “……我一定会救你。” 无需确认，她就知道这不是阿德勒为逃避某些情况而惯用的谎言。 “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声音中第一次没有了以往的欺骗。 “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吗？” 夏洛特金色的眼睛中盈满泪水，低下了头。 “我大致知道谁能治好你的病。” 阿德勒轻轻拭去她眼中的泪水，从床上站起身。 “所以等我回来。” 他用大衣裹住她，开始朝出口走去。 “即便要出卖身体和灵魂，我也一定会带他们回来。” 不久后，公寓的门悄然关闭。 “……” 之后，房间里陷入沉重的寂静。 —— “……什么？” 房间里持续许久的寂静，出人意料地被第三个人打破。 “剧情发展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对吗？” 正是一直躲在床后、抱着魔力石驱动的微型录音设备和她最爱的手枪的瑞秋·华生。 “到底怎么回事，福尔摩斯？” 她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夏洛特，满脸困惑地问道。 “……” 夏洛特不知为何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福尔摩斯？” 华生从藏身之处起身，悄悄低头查看她的状况，但很快，眼前的景象让她露出极度震惊和困惑的表情…… “华生。” “你……” 夏洛特虽仍有些苍白，但整体状况明显好转。然而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她眼中真的流出了泪水。 “……我想现在不得不承认了。” 尽管脸上带着微笑，从她口中说出的却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话……带着坚定与决心。 “我的诅咒终于解除了……” 与此同时，她明亮含泪的眼睛闪烁着连魔法都无法改变的色彩。 “被一个叫艾萨克·阿德勒的男人。” 在这个注定一生冰冷的女孩心中，金色的春天终于绽放。 第17章 金色的春天(2) 艾萨克·阿德勒怀着拯救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急切心情，猛地推开公寓大门冲了出去。 “好久不见，阿德勒先生。” “……？” 面对此刻绝没想到会遇见的人，他瞬间露出慌乱的神情。 “莱斯特雷德小姐？” 吉娅·莱斯特雷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听说有人目击你在这里出现，我来调查。” 阿德勒短暂露出困惑的表情，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她轻柔的话语。 “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听到她歪头询问，他试图若无其事地敷衍道…… “……没什么。” 这时，莱斯特雷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暗流。 “既然没什么，那……” “……马车！” 然而，夏洛特濒死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阿德勒没有注意到那丝暗流。 —— 吱呀…… 他无视默默凝视、喃喃自语的莱斯特雷德，跑去追赶马车，这让她的目光比以往更加冰冷。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哈？” 他正要匆忙爬上停下的马车，她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哦……”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异常——她全身缠着破布绷带，手臂上清晰可见细小的伤口。 “……”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不起。” 阿德勒用力咬住牙齿，轻声低语后继续爬进马车。 “稍后再谈。”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哈。” 她冷漠地呼气，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悄悄将手放在耳边。 “如你所料，阿德勒开始行动了。” —— 滋滋…… “现在要跟踪他吗？” 莱斯特雷德瞥了眼贝克街212b号公寓，向另一边的人提问。 —— 滋滋…… “……？” 但不知为何，没有回应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本想走向公寓，但突然停住脚步…… —— 咔嗒，咔嗒…… ‘不，现在应优先跟踪他。’ 她随时可以联系不久前约定合作的贝克帮。 但一旦跟丢，阿德勒就再也找不到了。 ‘再拖延就会失去他的踪迹。’ 作为几分钟前刚接到紧急电话的人，她并不完全清楚当前状况的细节。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必须追踪刚从公寓冲出的艾萨克·阿德勒。 据贝克帮所言，抓住阿德勒真相与真心的唯一时机就在此刻。 起初，她像往常一样对他们不提供详细说明就布置任务感到恼火。 但“你是全伦敦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这样的奉承，很快融化了莱斯特雷德的心。 此外，在她看来，与脆弱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或看似善良的瑞秋·华生相比，擅长跟踪和战斗的自己才是执行此任务的最佳人选。 —— 轻踏……！ 吉娅·莱斯特雷德静静深呼吸后，开始沿着人行道平稳地奔跑，同时隐藏自己的气息。 ‘……不错。’ 一场人与马车赛跑的奇异景象就此展开。 “刚，刚才那是什么？” “……奇异现象？” 她的动作如此迅速隐蔽……在路过的市民眼中，她只是小巷间穿梭的一道影子。 ‘我以为你被绑架了，为此自责……’ 然而，吉娅·莱斯特雷德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 ‘最终，你不过是个心怀卑劣阴谋的可怜虫。’ 在飘动的白发后，她的眼睛闪烁着生平未有的冰冷光芒。 ‘不，现在纠结这些毫无意义。’ 过去几周寻找阿德勒时受的伤，随着痛苦的思绪在脑海中灼烧，比以往更加疼痛。 ‘毕竟，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渣，却还是选择了他。’ 但不知为何，她悄悄用手抹去嘴角的苦涩，面无表情地继续追赶。 ‘……他根本不值得我失望。’ —— 一小时后…… “……主人现在不在家。” “你说什么？” “抱歉，请你离开。” 阿德勒压低帽子从马车上下来，敲响豪华宅邸的外门。听到敲门声后走出的女仆礼貌地请他离开，他微微慌乱。 “不可能。” “先生，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阿德勒推开挡路的女仆，穿过大门朝宅邸正门走去。 “……先生，你不能擅自闯入……” —— 叮铃，叮铃…… “我要叫保安了。” 他用力抓住门把手转动时，女仆用充满敌意和警惕的冰冷语气警告道。 —— 砰砰砰！！！ 艾萨克·阿德勒却开始疯狂地砸门。 —— ……你到底是谁？ 片刻后，宅邸内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是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吗？” —— 我说过今天不见访客。 听到微弱的声音，阿德勒急切地将头凑近门大喊，很快传来充满恼怒的回应。 —— 为什么还没叫保安？ “对不起，小姐。我马上……” “象牙盒！” 阿德勒紧紧握住门把手，仿佛要将门砸开般大喊，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 吱呀…… “哎呀。” 门开始缓缓打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门后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穿着袖子长得完全遮住手的衬衫，用手掩住嘴唇微笑。 “……求你了，史密斯博士。” 阿德勒看着这个乍看只是调皮小女孩的女孩，咬牙片刻后……低头恭敬地开口。 “求你，她……” “先进来吧~” 静静观察他的女孩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开始拉他的手。 “你没带魔力石吧？也没有能威胁我或录音的工具吧？” “……” “很好，魔法阵没反应。进来吧。” 短暂的沉默后。 “对了，你没叫我小孩子吧？” “……” “多数初次见面的人都会这么说。” 宅邸内，史密斯小姐傲慢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托着下巴——那只仍被宽松衣袖遮住的手。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比你大十岁，大演员艾萨克·阿德勒——那个传闻失踪了几周的演员。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 “不仅如此，我自诩是全欧洲最伟大的巫师。当然，魔法界并不承认……” “……原来如此。” 她的话逐渐偏离他想探讨的方向，艾萨克·阿德勒静静打断她。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吗，史密斯小姐？” 他用冷漠的语气不带感情地问道，史密斯小姐回以初次见面时的恶魔微笑。 “因为象牙盒？” “是的，正是……” “你亲爱的人打开了那个盒子，突然开始痛苦？” “……！” 听到她尖锐的话语，阿德勒的眼睛剧烈颤抖。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充满挫败和绝望地喊出这句话，换来的却是史密斯小姐戏谑的回答，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 咔嚓……！ 房间窗外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 在紧张的氛围中，他们原本紧锁的目光，随着声音同时转向窗户。 “你带朋友来了？” “……我想没有。” 史密斯小姐悄悄歪头询问，带着怀疑的神色站起身时…… “……喵。” 窗外适时传来小猫的轻柔叫声…… “一定是只猫。” “你反应很快。” “像我这样的巫师常在院子里养猫。当然，不是当宠物。” 阿德勒歪头，听到她意味深长的回答后静静叹气。 “说实话，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哈？” “我想要什么。” 他说完，史密斯小姐带着顽皮的眼神左右歪头。 “我什么都愿意做。” “……” “所以求你，救救她……” “这很难。” 看着他的表情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焦虑，她微微皱眉后低声说。 “她欠我很多。” “……债务？” “确切地说，是她父亲欠我的。” 听到这话，阿德勒露出完全困惑的表情。 “他不仅向我借钱，还向很多地方借了。” “是……吗？” “他把钱全赌光了。” 意识到史密斯小姐与夏洛特·福尔摩斯之间此前未知的财务关系，阿德勒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 “因为他，我在印度经营的农场生意彻底毁了。” “……” “现在，我当然通过钻研巫术重建了声誉和财富，但当时，我感觉四面都是黑暗，无法挽回损失。” 然而，阿德勒很快恢复镇定，坚定地说。 “我会偿还的。” “嗯？” “如果她还有任何债务，无论多少，我都能还清。” “哼……” 史密斯小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将头凑近。 ：“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 “听说有人在悄悄帮她还债。” 然后，她嘀咕了一句阿德勒听不懂的话。 “她真是幸运。天生才华横溢，连男人缘都这么好。” “打扰一下……” “……因为我的体型，这辈子都没人约过我，一次都没有。” 史密斯小姐的眼睛瞬间闪过阴暗的光芒。 “我想从她那里夺走这些。” “什么？” “说实话，过去的债务不过是个借口。现在我的财务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这点小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那……” “当然，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却是个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她的声音比眼中的光芒更加阴暗。 “不过，比起这个，报复曾经让我陷入谷底的人现在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 “背着她引诱艾萨克·阿德勒，虽然有点不够，但暂时也能解气。”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阿德勒的眼睛开始瞪大。 “你不会想看着她永远被埋在黑暗深处，无法睁开眼睛，永远迷失，对吗？” 史密斯小姐专注地盯着他，稚嫩的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威胁道…… “如果是这样，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那个……？” “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抛弃她离开这座宅邸……” “……真的吗？” 阿德勒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欣喜地笑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你是说，只要我做一件事，就能救她？” 听到他的话，史密斯小姐惊讶地快速眨了眨眼睛。 “……我，我想是的？” —— 嗖…… “等等，你要做什么？”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立刻跪在她面前。 “我愿意成为你的狗。” “……” “所以求你，把她从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救出来。” 阿德勒说着，脸朝下趴在地上。 “说得轻巧……” 史密斯小姐仍坐着，俯视着他恳求的身影，不久后轻声笑了笑，放下二郎腿。 “……但是——” —— 按压…… “你能言行一致地证明吗？” 她开始用力踩他放在地上的头。 “……能。” “那就舔它。” 阿德勒静静回答后，史密斯小姐带着傲慢的微笑命令道…… “温柔地，带着十足的真诚和虔诚……” 下一刻，她将苍白的手伸到他鼻子前。 “做不到的话，就离开。” “……呼。” 阿德勒默默盯着她抚摸他下巴的手，闭上眼睛轻轻用嘴含住她的手。 “哇……” 感受到手上痒痒的温暖触感，史密斯小姐脸红了，悄悄用另一只手掩住嘴。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悲。” 她微微移开视线，假装轻松地掩饰内心的尴尬，嘲讽道…… “一个连反抗都不会的白痴。” “……” “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男人~” 然而，阿德勒只是用舌头轻轻舔着她细小的手指，始终保持平静的表情。 “……打扰一下。” 看到他的状态，史密斯小姐停止了嘲讽。她微微低头，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不觉得屈辱吗？”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微微仰头，只是轻声回答。 “……只要是为了她，我能做更多。” “是这样吗？” 听到他的回答，史密斯小姐开始用明显嫉妒的眼神看着他。 “那么，你也能舔这个吗？” 她再次移开视线，抬起脚，房间里立刻陷入短暂的沉默。 “……” 阿德勒默默盯着她苍白的小脚，静静低头靠近…… “……可，可悲~” 史密斯小姐用炽热的声音嘀咕，再次开口问道…… “那么你觉得吉娅·莱斯特雷么可爱吗？” “……？” 听到她的问题，阿德勒的表情瞬间僵硬。 “你在说什么？” “嗯？” “……我们不是在谈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他用冰冷的声音反问，史密斯小姐困惑地歪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片刻后，她小脸上持续的恶魔表情开始消失。 “你这个孩子真让我心烦。” “啊？” “像原着角色一样口无遮拦。” 阿德勒带着不悦的表情站起身，令人惊讶地散发着与之前顺从态度截然不同的可怕气息。 “啊，可恶！” —— 嗖…… “你怎么突然这样……？” 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情绪，惊讶的声音在房间里空洞地回荡。 —— 与此同时…… “……呼，呼。” 吉娅·莱斯特雷德躲在宅邸窗外，悄悄偷听他们的对话后，瘫坐在窗下，全身汗湿。 “我刚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与小女孩交谈，脸色苍白，当小女孩提到她的名字时，她双腿发软不得不蹲下。 “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个傲慢的艾萨克·阿德勒跪在地上亲吻女孩脚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她的身体因震惊而摇晃，思索着听到内容的后果。 第18章 金色的春天(3) —— 哔……！ “……哈？” 莱斯特雷德靠在窗边喘息时，听到意外的机械声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 哔哔……！ “喵。” “怎，怎么回事？” 因突然从窗外滑落而掉出耳朵的微型魔力接收器，成了院子里路过小猫的玩具，随着猫的摆弄滚动并发出声响。 “……喂？” —— 你怎么才接电话？ 担心宅邸内的两人听到突然的噪音，她迅速抓起设备，不久后，瑞秋·华生关切的声音从接收器传来。 “刚，刚才没反应……” —— 你不会又把灵能当魔力用了吧？ “……啊。” 莱斯特雷德支支吾吾，听到这话后慌乱地挠头。 “习，习惯了……” —— 算了。能连上就好。 “但它怎么突然启动了？” 她困惑地挠头，对这突如其来的现象感到不解。 “猫不可能激活它……” “……喵~” 一只戴着项圈的熟悉红猫轻蔑地看着她，露出獠牙后跳过栅栏消失了。 —— 总之，让我看看现场情况。 “……什么？” 莱斯特雷德歪头，听到重新传来的声音后感到困惑。 —— 激活那设备后，我们能共享视野。不过运作时间很短。 “真，真的能这样？” —— 看来福尔摩斯用魔力石做的实验不只是为了让自己产生类似毒品的幻觉。 对她难以置信的语气，华生带着一丝自豪的声音回应： —— 这是我亲爱的朋友研发的革命性发明。一旦商业化，能让伦敦犯罪率下降一半以上。 “确实，如果是真的……只要警察配备它，收集证据和预防大多数犯罪都会轻松很多……” —— 当然，缺点是佩戴者可能因设备负担在五分钟内失去意识。 “……你说什么鬼话？” 莱斯特雷德此前一直默默点头，听到华生随意补充的这句话后，露出困惑的表情忍不住咒骂。 “所以这东西根本没用？” —— 不，你可是全伦敦最强的女孩，肯定能撑住。 “啊……” —— 所以我们才联系你而不是别人。 她这才意识到为何他们会找上自己，甚至不惜奉承，表情瞬间僵硬。 “说真的，你们真是……” —— 夏洛特……不，这是为了伦敦。 “……” 听到华生严肃地提到这是为了伦敦的利益，她不得不闭上了嘴。 “……哈——” 她轻轻叹气，慢慢站起身，将目光转向窗户。 “对，对了。” 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地再次开口。 “你们派我来这里……除了测试设备，还有其他明确目的吗？” 阿德勒为偿还家族债务跪在史密斯小姐面前亲吻她脚的画面仍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听着，有件事……” —— ……？ “……你们说的真相……” 因此，她试图用比之前更严肃的声音提问。 “……等等——” 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变得呆滞。 “……”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宅邸的仆人们倒在地上，手中握着武器。 —— 咔嗒…… “赫，赫克……” 房间中央，阿德勒静静擦拭嘴边的血迹，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眼睛泛着血红色光芒剧烈颤抖的克拉丽莎·史密斯。 —— 什，什么…… “……哈？” 即使揉了半天眼睛、左右摇晃脑袋，莱斯特雷德眼前的景象仍未改变，她因目睹的一切目光开始变得空洞。 “现在看你，似乎也很美味呢。” “……你在开玩笑吗？” 他轻轻摇晃的尾巴，以及完全外露的獠牙，清晰地映在她眼中。 ——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本想用最非暴力的方式解决。” 混乱中，史密斯小姐眼中充满恐惧地开口，阿德勒用轻柔的语气回应。 “但我不是那种被攻击还无动于衷的白痴。” “别，别过来……” 他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兴奋。 “而且情况紧急。” 他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脸上是彻底的冷漠，不带任何情感。 “我必须尽快把她从黑暗中救出来。” “啊，啊……” “我想让她再次看到光明。” 但艾萨克·阿德勒散发的威胁气息不仅传到了莱斯特雷德那里，也通过莱斯特雷德的眼睛传到了正在观看的贝克帮成员那里。 “为此，即使要玷污我的灵魂……” 阿德勒在如此异常的威胁状态下露出镇静的微笑：“我也在所不惜。” “啊啊……” 他伸手抓向克拉丽莎·史密斯时，惊恐的女孩开始用被袖子遮住的手臂挥舞着后退。 —— 砰…… “……呀。” 但很快，她的腿被阿德勒无情的手抓住。 —— 哈~ “……！” 阿德勒握着她的腿，用冰冷如霜的目光咬住她的脚时，史密斯小姐的眼睛瞪得滚圆。 —— 咬…… “呀啊……！” 不久后，她的口中发出微弱的尖叫。 “你，你在做什么……！” —— 咬，咬啊…… “停，停下……！” 那张总是带着骄傲调皮笑容的可爱脸庞，此刻布满了痛苦和恐惧。 —— 咯…… “……啊——” 阿德勒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腿，狠狠咬住她的脚。 “停……” 当她感觉腿部逐渐失去知觉、变得冰冷时，史密斯小姐眼中残留的一丝反抗神情彻底消失了。 “求你……停下……” 她开始抽泣着喃喃道…… “我，我错了……” “……” “我不会再犯了……我，我保证……” 阿德勒轻轻松开咬住她脚的嘴，用和之前一样冷漠的目光俯视着她。史密斯开始哽咽着恳求。 “永远别再碰她。” “一，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的目标其实是……” “……如果你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她试图用略带委屈的眼神反驳时，阿德勒带着令人心寒的微笑低声说道…… “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她，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 “……那，请你快起来。” “哈？” 史密斯小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体因恐惧剧烈颤抖——阿德勒一个手势，她就突然站了起来。 “怎，怎么——” “你得去解开你施的巫术。”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因此，她露出慌乱的表情，颤抖着声音问道。 “与其说服你，强迫你行动似乎更有效率。” 听到这话，克拉丽莎·史密斯低头，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这，这……难道是……” 她的脚底刻着一个蝙蝠形的印记。 “你……是吸血鬼……” “……嘘。” 史密斯小姐的腿已经完全失去力量，正要瘫倒在地时，阿德勒抓住她的后颈，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身体仍在剧烈颤抖，听到他充满戏谑的声音。 “你想让我像对待仆人那样撕开你的喉咙吗？” 听到这话，她急忙用力摇头。 “那好，走吧。” “呃……” “先解开巫术，然后你可以忏悔。” 阿德勒握住她被袖子遮住的手，静静朝宅邸入口走去。 “那，那个巫术……” “……？” 但就在打开马车门的瞬间，史密斯小姐开始用剧烈颤抖的声音喃喃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解……” 阿德勒瞬间呆滞地看着她，不久后轻笑一声，轻轻抚摸她的头。 “不，一定有办法的。” “……哈？” “全欧洲最伟大的巫师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肯定不会解不开这么简单的巫术，对吧？” 听到这话，她再次低头喃喃道…… “对，对不起……这个巫术设计得连我都无法解开……” —— 哧溜…… “……啊。” 但很快，她停止说话，开始打嗝。 “你肯定能解开，对吧？” 阿德勒眼中带着恶意的微笑，却流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疯狂神情。他轻轻掐住她的喉咙，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对吧？” 看到他眼中明显的疯狂，史密斯小姐充满恐惧的眼睛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 —— 咕咚……！ 大约三十分钟后…… “那么，你对我之前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阿德勒给了车夫七枚金币，以正常速度一半的时间抵达公寓后，用低沉的声音问坐在身旁仍在颤抖的史密斯小姐。 “我，我已经告诉过你……” 她下车时，开始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那个巫术是特制的，解法是……” “……” “我，我想先检查一下。” 但与阿德勒充满疯狂的目光对视后，她改了口，流着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对，对。肯定能解开……” 听到这话，阿德勒露出清爽的微笑，开始走进公寓。 “如果你解不开，我就杀了你。” “……啊！” “所以请尽力而为。” 他说完这句话，打开公寓门的瞬间。 “……” 一种异常的氛围迎接了阿德勒。 “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入口附近客厅里，哈德森太太和瑞秋·华生表情严肃地坐着，听到他的问题后慢慢抬起头。 “这个……” “你，你最好自己去看看。” 她们的口中传出带着不祥预感的悲伤语调。 “这紧张的氛围是怎么……” —— 嗖……！ “……呀。” 阿德勒来不及深入思考，立刻板起脸抓住史密斯小姐的手臂，开始上楼。 “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粗暴地推开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房门，以为她正焦急地等待自己。 “我带了人来治你……” 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他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下去。 “……福尔摩斯小姐？” 床上躺着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嘴角流着血，身体冰冷。 “夏洛特。” 阿德勒呆滞地看了她一会儿，绝望地冲到她身边检查脉搏。 “……” 但无论他怎么找，都听不到心跳声。 “啊……” 她身体异常的冰冷温度，说明了他不在的短暂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不。”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 嗖…… 阿德勒握住夏洛特僵硬的手，咬牙低头。 “对不起。” 他的口中开始传出颤抖的声音。 “我毁了你。” “……” “如果我没干涉你的生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德勒喃喃自语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 滴答…… 不久后，一滴眼泪落在夏洛特的脸上。 “……直到最后，我对你做的都是坏事。” 一直低着头的阿德勒，用力咬住嘴唇，开口试图擦去留在她脸上的眼泪。 “史密斯小姐。” “哈？” “我听说过一种巫术，能通过牺牲自己的灵魂赋予他人生命。” 听到这话，史密斯小姐显得十分慌乱。 “但……” “我会解除你的束缚。” “嗯……” “如果你愿意，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全部。” 阿德勒眼睛充血，用急切的声音恳求道…… “所以请立刻施展那个巫术。” “……” “求你了……” 阿德勒开始专注地看着她。 “……我觉得没用。” “为什么？” 当史密斯小姐摇头时，阿德勒开始散发着一种静默的强烈气息，向她靠近。 “因为她没死。” “……什么？” 她一边挠头一边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她只是因为魔力回路完全耗尽而陷入昏迷。” 阿德勒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根本没中任何巫术。” “……？” “当然，对我这样的专家来说很明显，但其他人可能会误以为她中了真正的巫术……” 这时，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恍惚。 “我可以确定。她现在是装的……” “……嗯。” 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皱起眉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伸展四肢。 “看来专家的眼睛还是骗不过。” “……” “我绝食了好几天，在你到来前泡在冰水里，甚至忍受剧痛扭曲魔力回路，就为了模仿巫术的效果。” 阿德勒快速眨动着眼睛看着这一幕，静静开口道…… “你骗了我？” “……毕竟我才不会中这么低级的陷阱。” 随之而来的是彻底的沉默。 “惊喜……！” 夏洛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并开始观察艾萨克·阿德勒的反应。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 她带着愧疚的表情开始喃喃道，不由自主地避开阿德勒专注的目光。 “为了解决这个案件，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 “还有……” 就在这时——她犹豫着，担心自己竟敢测试阿德勒从未动摇过的坚定决心，可能会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变得冷漠生硬。 “……呀？” 一直站着不动的阿德勒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呃……” “……我真的、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夏洛特微微惊讶地被他拥入怀中，听到他声音中深深的感激之情，屏住了呼吸。 “只要你没死，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阿德勒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轻声喃喃道…… “无论发生什么，这都足够了。” 片刻后，夏洛特慢慢抬起手臂。 “……艾萨克·阿德勒。” 她轻轻搂住他的腰，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始低语。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我，看到这一刻肯定会想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 “但尽管如此，我觉得现在必须说出来。” 他们眼中映着彼此的色彩，默默凝视着对方。 “我爱你。” 片刻后，夏洛特·福尔摩斯坚定而颤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尽管我曾经自诩是厌男、无性恋，比任何人都理性……” “……福尔摩斯小姐。” “那个被诅咒无法爱上世间任何事物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阿德勒还没反应过来，夏洛特张开的嘴唇轻轻凑近他的鼻尖，呼出的温暖气息轻轻拂过他…… “……那个夏洛特·福尔摩斯……向你告白，阿德勒。我，我爱你爱到发狂。” 话音刚落，夏洛特和阿德勒自然地凑近，嘴唇相触，甚至没去想是谁先主动的。 “……” 这不再是之前那种强势的单方面举动，而是两人用舌头羞怯地探索彼此的亲密交织。 “……这，这算什么。” 一旁的克拉丽莎·史密斯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用被袖子遮住的手遮住眼睛，时不时偷看这过于热烈的亲吻场景。 “……” 这样的时光究竟流逝了多久？ —— 嗖…… “你，你疯了吗……” 阿德勒倒在床上，将夏洛特压在身下时，史密斯小姐红着脸退后半步。 “……你要去哪儿？” “呀？” 但夏洛特冰冷的声音传来，她不得不停住脚步。 “抱歉，但这个精心策划的计划不只是为了抓住你。” “什，什么……” 夏洛特抚摸着在她黑色烟雾般的气息中带着微笑入睡的阿德勒的脸颊，嘴角上扬，开始轻声低语。 “是时候清除最大的障碍了。” “……什么？” “所以你能帮我送封信吗，小姑娘？” 史密斯小姐偷偷看向出口时，华生走进房间，随意摆弄着手枪，悄悄挡住了公寓的入口。 “……送，送给谁？” “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装蒜。” 夏洛特说着，扔给她一张纸和一支笔，露出胜利的微笑。 —— 那天傍晚，在八月侦探学院……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打开寄给自己的信，脸上浮现出冰冷的微笑。 “原来如此……” 克拉丽莎·史密斯笔迹的简短信息，映在她苍白的灰眼睛里。 “……有意思。” 阅读后几分钟，莫里亚蒂教授站起身，穿上外套，开始准备前往目的地。 第19章 金色的春天(4) 伦敦街头，被夕阳染成深红色的夜空逐渐暗了下来。 几分钟后，街道即将被浓雾笼罩时，居民们避开潜伏的歹徒，陆续回家躲避这一诡异现象。 —— 噔噔…… 一名女子勇敢地在贝克街悄然漫步。 —— 咔嗒…… 当然，得益于着名少女天才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存在，贝克街近期被认为是伦敦最安全的街道之一。 然而，由于伦敦各地零星发生的奇异事件，以及连夏洛特?福尔摩斯都无法捕获的连环杀手逍遥法外的传闻，这条几年前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在深夜明显安静了许多。 “…… 唉，这么安静。” 但她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从随身物品中掏出小烧瓶里的方糖摇晃后放入口中…… “嗯～” 她向前走去，短暂地咀嚼着方糖，露出满足的微笑，灰色长发随风飘动，眼睛在深夜的黑暗中闪烁。 “是这里吗？” 贝克街 221b 号 “…… 我第一次来。” 她的脸像幼蜥般可爱，又带着几分狡黠，习惯性地眨着眼睛左右歪头。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块招牌上 —— 那块拯救过无数犯罪受害者的招牌。 —— 吱呀…… 她确认地址后打开公寓门，迎接她的是沉重的氛围。 “有人吗？” 她悄悄整理好衣服，轻声呼唤房东，但无人回应。 “…… 那我失礼了。” 她轻轻嘀咕着开始上楼。 —— 咯吱…… 不知为何，楼梯顶端的门因频繁开合而微微作响，此刻虚掩着。 “嗯。” 她在门前驻足片刻，露出冰冷的微笑，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 是你吗，莫里亚蒂？” 不久后，一个垂死女孩般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夏洛特?福尔摩斯。” “啊，没想到你会来。”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狼狈，不是吗？” 访客简?莫里亚蒂教授带着好奇的神情看着她。 “是谁联系你来的……？” 躺在床上、冷汗淋漓的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几乎奄奄一息的声音问道。 “我只是来探望我珍爱的学生。有问题吗？” 简?莫里亚蒂教授声音中带着哀伤，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夏洛特。 “…… 问题在于，有个小麻烦。” “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我变成了这样……” 听到这话，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 “所以，你在这种状态下还喜欢推理？” “……” “你不会认为我是幕后黑手吧？” 但很快，她露出关切的表情，坐在床边。 “很遗憾，我几天前就从艾萨克?阿德勒那里得知了情况。” “奇怪…… 阿德勒已经连续几天 24 小时陪着我了……” “你是说你连生理需求都在床上解决？他当然会趁那个时候送信，以免刺激你这种精神错乱的人。” “…… 他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这么做？” 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闪过冰冷的光芒。 “大概是因为你的偏执症太严重了。” “……” “要是你看到阿德勒在那种状态下给我写信，肯定会以为我们在策划夺取世界的阴谋，然后从背后捅他一刀。” —— 咳，咳…… 听到这话，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皱眉，开始轻声咳嗽。 “…… 我想反驳，但疼得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有研究表明，妄想症患者在疼痛时症状会减轻。看来是真的。” “教授，你知道……” 夏洛特无视莫里亚蒂的讽刺，向她伸出手。 “…… 求你救救我。” 短暂的沉默后。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浑身冷汗的夏洛特的手在空中挥舞。 “我会销毁所有收集到的证据，装作一无所知，所以求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象牙盒，是你截获的，对吧？” 她虚弱的手勉强抓住简?莫里亚蒂的袖子。 “你知道我在调查克拉丽莎?史密斯涉嫌非法巫术，对吗？” “别再说这些毫无根据的妄想了。” “所以，你以此为筹码接近克拉丽莎?史密斯，威胁她，策划了这场犯罪。” “我开始怀念你曾经敏锐的头脑了。” “借刀杀人。如果有人想除掉身为犯罪顾问的我，自然会选择这种方式。” 她抓住莫里亚蒂手臂的手开始颤抖。 “否则，装着给阿德勒戒指的盒子里不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巫术。” “这就是你的弱点……” 简?莫里亚蒂冷淡地甩开她的触碰，凑近低语。 “你虽然聪明，却让情感蒙蔽了一切，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所以，真的是你……” “虽然不是我，但如果是我对你做了这些，我也会这么说。” 她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侦探，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陷入泥潭。” 随后是彻底的沉默。 “…… 水。” “哈？” “求你，给我点水……” 看着夏洛特?福尔摩斯不再反驳，只是眨着深陷的眼睛求助，她轻笑一声站起身。 “看来现在和你好好谈谈已经太迟了。” 简?莫里亚蒂从桌上拿起水壶，开始往杯子里倒水。 “咖啡？还是茶？” “只要…… 冷水……” “对，解渴最好。” 她正要把水递给夏洛特时，目光悄悄转向床后的空位。 “…… 真是令人失望。” 不久后，莫里亚蒂嘴角带着冷笑递过水。 “嗯……” “换作是我，会在床后藏个人。” “噗……” “你设的陷阱至少得有点巧妙设计才算稳妥” 莫里亚蒂看着她大口喝水，嘀咕着突然举起手。 —— 呼……！ 桌上的煤气灯突然亮起，笼罩在浓厚的灰色魔力中。 “房间太暗，我想调亮点，可惜这灯不是用魔力石做的。” “……” “总之，你还有其他需要吗？” “嗯……” 夏洛特静静观察着她烦躁的表情，模仿着莫里亚蒂刚才嘴角的冷笑，在床上坐起身。 “能骗到小看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 在紧急联络手段被摧毁后还敢面对我，你倒是很从容，不是吗？” “哎呀，这种可怕的威胁可不像正义市民会说的话呢。” 夏洛特迅速恢复常态，一边嘲讽着散发冰冷气息的莫里亚蒂，一边指向教授身后。 “请把那边的火柴和香烟递给我。注射器就不用了。” “……” “仔细想想，算了。我不需要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抚摸自己的下腹。 “我怀了他的孩子，得暂时戒掉。” 听到这话，莫里亚蒂向前一步，用比之前更冰冷的声音低语。 “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被我骗了，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一点也不。我从一开始就没被你骗，只是陪你演戏。” “即便如此，你脸上的狼狈表情可是很真实的，不是吗？” “这世上会演戏的不止你一个。” 两位女性之间开始了一场冰冷的心理对峙。 “从我来之前收到那封仓促的信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当是其中一种可能吧。要是觉得丢脸，就该有勇气承认。” “我不想再和你争论了。” 简?莫里亚蒂教授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你未经授权囚禁了艾萨克?阿德勒。” “教授，你不是说过吗？没有证据的指控只是空谈。” “否则……” “你该不会想说，过去几天你和他失去联系了吧？” 面对夏洛特?福尔摩斯尖锐的质问，她沉默了。 “但如果你这么说，就无法解释你来这里的原因。毕竟，你是因为收到艾萨克?阿德勒的联系才来的。” “你该适可而止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 简?莫里亚蒂。” 夏洛特?福尔摩斯冷冷地看着她。 “你现在真的不知道艾萨克?阿德勒在哪里吗？” “……” “我很失望，也很可怜你。”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嘲讽和愤怒，在房间里静静回荡。 “…… 你在说什么？” “你嘲笑我被爱情冲昏头脑，但正因为如此，我反而可怜你。” 听到这话，简?莫里亚蒂默默歪头。 “其实，不懂爱的人是你，不是我，对吗？” “……” “而你却假装爱着艾萨克?阿德勒。尽管你从未体会过心跳加速、心潮澎湃的感觉。” 夏洛特继续说着，她的脸悄然扭曲。 “…… 收回你的话。” “不过是个模仿情感的怪物。” “收回你的话。” 简?莫里亚蒂说着，手开始微微颤抖。 “我爱艾萨克?阿德勒。” 夏洛特清晰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多亏了你，我才能在迷茫许久后找到方向，甚至变得更强大。” “……” “全靠你。这次被算计的是你…… 你像我在雷盖特那样，陷入了自己设下的陷阱，犯了愚蠢的错误。” 听到这话，简?莫里亚蒂默默咬牙。 “但如果说你和我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你永远无法像我一样成长。” “…… 为什么？” “因为即便到了现在，你依然不懂什么是爱。你永远无法……” “……” “你只是被占有欲、支配欲驱使。就像一条在自己领地囤积财宝的巨龙。” “…… 你错了。” 她低下头，握紧拳头喃喃道…… “我和你一样爱艾萨克?阿德勒……” “噗～哈哈……” 她还没说完，夏洛特?福尔摩斯就嘲讽地大笑起来。 “…… 在说这种谎话之前，或许该先处理一下你那双灰色的眼睛，不是吗？” 简?莫里亚蒂这才注意到夏洛特?福尔摩斯那双永远金色的眼睛，与自己的灰色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 “或者说你的爱是假的。我打赌是后者。” “闭上你的嘴……！” “为什么？是因为多次没能杀死我，现在想亲手解决吗？” 教授咬着嘴唇怒视着她，夏洛特用手掩住嘴，愈发嘲讽道…… “我可能没能让你亲口认罪，但这倒是个把你送进监狱的好机会。” “我叫你闭嘴。” “你才该闭上那张恶毒的嘴，简?莫里亚蒂。” 两位女性之间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不管你怎么模仿，艾萨克?阿德勒爱的只有……” “…… 你最好就此打住！” 下一刻，简?莫里亚蒂的灰色魔力像炸弹般引爆。 “…… 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但在魔力将房间变为一片狼藉之前，莫里亚蒂及时收回魔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坐在床上的夏洛特低语。 “不管你如何宣称爱着艾萨克?阿德勒，他爱的人只有我。” “…… 真的是这样吗？” “我没必要向你证明。” 她用力扯掉夏洛特盖着的毯子。 “我们可以直接问他……” “对，也该确认一下眼睛的颜色……” 但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阿德勒先生。” 原因是，一直安静地躺在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毯子下的艾萨克?阿德勒，此刻正涨红着脸，痛苦地皱着眉头。 “……” 沉重的沉默降临。 两位女性呆呆地俯视着艾萨克?阿德勒，不同的想法在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脑海中闪过。 ‘…… 我中了夏洛特?福尔摩斯的计吗？’ 简?莫里亚蒂教授的逻辑推断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识破了她的计划，胁迫阿德勒打开盒子，将他变成了人质。 ‘教授的到来让艾萨克?阿德勒本就有限的寿命进一步缩短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合理推论是，刚刚还安详入睡的艾萨克?阿德勒病情突然恶化，只能归咎于简?莫里亚蒂的到来。 “……” 这些推论很快得到了证实。 一直默默对视的夏洛特和莫里亚蒂，同时将手伸进了口袋。 —— ‘…… 这样够了吗？’ 阿德勒在毯子下悄悄醒来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教授之间的紧张对峙正达到高潮。 不仅如此，系统中还不断弹出包含可怕可能性的信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因此，阿德勒现在唯一能做的决定显而易见。 —— 咯嚓…… 阿德勒咬下离开史密斯宅邸前作为预防措施携带的最合适的魔法胶囊。 “……” 如果冲突的根源 —— 他 —— 陷入痛苦，这场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对峙或许会得以化解。 阿德勒在这样的思绪中静静躺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 哈。” 阿德勒不禁露出震惊的表情。 “立刻交出艾萨克?阿德勒。” “抱歉，但和其他人不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因为简?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正用枪指着对方的头，同时露出冰冷的微笑。 “你觉得脑袋上有个弹孔还能这么说话吗？” “那就决斗吧？先签个契约如何？输的人干净利落地死，把阿德勒让给胜者……” “…… 嗝。” 目睹这可怕的一幕，阿德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吸引了她们两人的强烈目光。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两位女性专注地看着阿德勒片刻后，同时开始低语。 “再等一会儿。我一定会把你从这个可恶的女孩手中救出来。” “很快就结束了。这次我会把你从这个疯狂的杀人犯手中救出来。” 与此同时，一系列令人不安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警告！警告！警告！ —— 被囚禁概率 —— 错误 —— 被驯服概率 —— 错误 —— ??? 概率 —— 错误 “…… 呃，好吧。” 阿德勒颤抖着看着这些诡异的内容，两位正扣动扳机的女性歪头向阿德勒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作为我专属的助手，也渴望这样吗？” “当然，我亲爱的阿德勒先生，你也希望如此，对吧？”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觉仿佛有一条黑线在他身体中央划开，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假装失去意识，随后又听到微弱的低语。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想想看，或许此刻在痛苦中死去也未必是个糟糕的选择。 “…… 先进行急救吧。” “这主意不错。” 第20章 金色的春天(5) “阿德勒。”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睁开眼的瞬间，首先看到的是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彼此用枪指着对方的头，怒目而视。 “我已经进行了急救。幸好这只是个弱巫术，我用魔力就能驱散。” “其实是我用魔力中和的。你不会相信她这种明显的谎言吧？”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她们，教授和夏洛特轻柔的低语声重叠着传入他耳中。 ‘…… 她们怎么做到的？’ 阿德勒明明咬下了身上最有效的魔法胶囊，那足以让他承受一周的痛苦来换取时间。 但她们仅仅通过向他体内输送魔力就击退了巫术？ 这可能吗？ “阿德勒先生，帮我个忙，告诉我真相。这女孩是不是因为妄想症操控你打开了盒子？” “你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对吗，阿德勒先生？我们都清楚真相。” 由于她们的魔力传输让阿德勒的大脑异常清醒，他再也无法假装痛苦。他静静地蜷缩着，她们握着武器，紧紧扣动扳机对阿德勒低声说道…… “…… 说你喜欢我。” “请告诉我你爱我……”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场景太过可怕，阿德勒忍不住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两个刚才还杀气腾腾地笑着的女人，同时开口回答。 “这是死亡游戏。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合理简单的解决方式。” “阿德勒先生，你只需说出喜欢的人。没压力吧？” “…… 什么？” 阿德勒一时无法理解她们的话。当他再次询问时，她们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们都在指尖集中力量扣着扳机。” “如果一方先用力，另一方自然也会反击。” “但如果阿德勒先生真诚地选择一方呢？” “那么，未被选中的一方必然会有瞬间的破绽。” 阿德勒该如何回应这个可怕的提议？ “可这仅仅是我的个人选择啊？” “……” “我的选择真的能对你们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吗？” 阿德勒试图用稍显轻松的语气喃喃道，但当两人的目光转向他时，他不得不再次沉默。 “…… 明白了。” 这些女人是认真的。 “阿德勒先生，快做选择。” “我的胳膊开始疼了。” “…… 你们知道这是犯罪吗？” 阿德勒绝望地抓住常识不放，但得到的回答果然令人沮丧。 “我只是要把你从认为你我是伦敦混乱主谋的精神病手中救出来。当然，这只是我的自卫。” “我只是要击败那个慢慢榨干阿德勒先生生命的怪物。而且，我们已经拟定了决斗协议。完全合法。” “不可能……” 决斗协议？即便在魔法和超自然现象主导的世界，这种中世纪的做法也不该延续到 19 世纪。 “…… 女王正试图废除这项法律，但目前完全合法。” “你打算无视我们女士之间的这场较量吗？” 想想看，在现实世界的英国，决斗直到 19 世纪中叶都是惯例。 那么，阿德勒几乎必死无疑。 这难道不是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局面吗？ ‘…… 我绝不能选边站。’ 如果主角夏洛特?福尔摩斯死去，肯定会导致世界末日。 概率警告！ 概率警告！ 概率警告！ 另一方面，阿德勒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最大任务是让莫里亚蒂教授成为最合理的最终 boss。 如果她在最终剧情前死去，自然也会直接导致游戏结束。 “做选择。” “选。” 但现在阿德勒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选，我们自己来。” “你觉得有把握吗？” “我不认为会死于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之手。” “我也这么觉得。” 阿德勒全身冷汗地看着她们颤抖的枪口。 —— 砰！砰！砰！ “……!?” 突然，房间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两个女人同时转头。 “呼。” 阿德勒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她们。 “……” 随后一片寂静。 “有人在吗……？阿德勒先生，夏洛特？” “…… 呼。” 听到房间外莱斯特雷德警司的声音，阿德勒长舒一口气。然后，他轻声对和他一起倒在地上的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耳语道 —— 刚才他扑向她们，夺枪时把她们推倒在地。 “求你们别再这样了。” “……” “因为下次，我真的会生气……” 但这里有些不对劲…… “…… 阿德勒？” 莫里亚蒂教授自进入房间以来第一次与阿德勒对视，呆呆地看着他，任由他夺走她的枪。 “你的眼睛怎么了？” “呃？啊……” 在她灰色的眼睛里，映出了阿德勒被染成黑色的眼睛。 “这……” 这是阿德勒原本的眼睛颜色，所以他一直没想着隐藏。被发现后，他不禁露出慌乱的表情。 “…… 莫里亚蒂教授。” 夏洛特?福尔摩斯像教授一样乖乖躺着，带着胜利的微笑。 “我总是选择必胜的战斗。” “……” “真可惜。如果阿德勒先生再勇敢一点，我就能连你一起除掉了。” “…… 这次你太过分了。” 教授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句话，急忙伸手向阿德勒喃喃道…… “你竟敢给我的助手人工染色眼睛……” 但眼睛她还没说完，轻轻抚摸阿德勒眼睛的手开始僵硬。 “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 这……” “我没用美瞳或人工魔力欺骗你……” 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开始动摇。 “艾萨克?阿德勒的眼睛早已染上了我的颜色。”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她耳边冷冷低语。 “不像你，永远无法让他染上你的颜色。” “……” “所以，为什么还不承认？” 她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僵住的莫里亚蒂教授，握住阿德勒的手站起身。 “阿德勒无需直接说出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短暂犹豫后，阿德勒只能任由她拉着。 “这次是我赢了，简?莫里亚蒂。” 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教授伸手想抓住阿德勒，但夏洛特?福尔摩斯笑着拍开她的手。 “所以，暂时请别再干涉我们的关系好吗？” 随后是彻底的沉默。 “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莱斯特雷德警司。” 教授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还没完全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阿德勒正要和夏洛特离开公寓时，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 “…… 艾萨克。” 她用恍惚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教授，其实……” 阿德勒额头冒汗，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放弃了。 —— 拉…… “别管了，我们走。” 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抚摸阿德勒的眼睛，迅速搂住他的腰催促道…… “…… 我们得尽快造个孩子。” 她短暂地看了教授一眼，模仿莫里亚蒂偷走阿德勒初吻时的狡黠微笑。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直到假期结束。” 阿德勒低头轻声嘀咕后，开始悄悄离开。 “…… 这次是你输了，教授。” 因为这是唯一能阻止即将到来的游戏结束的方法。 “…… ???” “别这么困扰。莱斯特雷德小姐，你得护送我一段时间。” “哈？” “一个不自知感情的怪物盯上了艾萨克。” 说着，阿德勒陪着嘴角洋溢着胜利微笑的夏洛特匆匆离开房间，留下莫里亚蒂教授。 —— 咯吱…… 很快，公寓陷入深深的寂静。 “……” 只有被留下的简?莫里亚蒂教授急促的呼吸声不规则地回荡。 —— 夏洛特和阿德勒离开公寓多久了？ “输了？” 简?莫里亚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开始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喃喃道…… “别开玩笑了。” 但与这声音相反，她一贯冷静的微笑严重扭曲。 “我不可能输给她这种小孩。” 然而，与她的喃喃自语相反，教授内心已多少接受了事实。 “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她意识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某人彻底击败了。 —— 颤抖…… 她苍白的手攥得太紧，鲜血开始从掌心滴落。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支配了莫里亚蒂教授的全身。 —— 呻吟……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在四处游荡，寻找能击败自己的人。 那时，如果有人能让她尝到失败的滋味，教授会欣喜若狂，准备用一生去摧毁对方的存在。 但现在，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诡异的声音。她没有预期中的愉悦和快乐。 简?莫里亚蒂教授面对生平第一次失败 —— 她一生都在追寻的失败 —— 所感受到的情绪，与她的渴望完全相反。 “…… 艾萨克。” 无法估量的愤怒，对完全意外之事的困惑，对本应存在之物的失落，随后是空虚的侵袭…… “……” 尽管只是一个助手从眼前消失，被复杂情感束缚的莫里亚蒂教授剧烈颤抖着。她颤抖的手伸进怀里。 —— 咯嚓…… 她悄悄从烧瓶里拿出一块方糖开始咀嚼。 “……” 然而，几十年来赋予教授生命活力的魔法结晶，轻易地背叛了她的期待。 “…… 呃。” 没有甜蜜的幸福感在体内扩散，苦涩而温热的感觉在口中回荡，尖锐地提醒着她此刻的现实。 “…… 不是这样的。” 艾萨克?阿德勒设定的刺激阈值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 —— 哗啦！！ 沮丧的教授咬牙握拳，烧瓶碎裂，方糖撒落在公寓的地板上。 “…… 我相信这只是你的又一次考验。” 她跨过方糖开始行动。 “假期结束前，我只需把你从她身边夺回来，对吧？” 她用枪指着远处墙上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画像，静静扣动扳机。 —— 砰……！ “那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冷冷地盯着画像中央的弹孔，开始喃喃自语。 “但之后。” —— 砰！！ 她突然看向旁边镜子中自己依然灰色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用子弹击碎镜子，开始走出公寓。 “…… 你得承受我的愤怒。” 她用独特的低沉声音低语，将杀意扩散到四面八方。 —— 轰隆……！ 就在这时，一场伴随着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开始从伦敦漆黑的夜空倾泻而下。 “不会太久的。” 这场意外且原因不明的天气现象持续了好几天。 —— 与此同时，阿德勒低着头走在夜晚昏暗的街道上。 “…… 下雨了。” “是啊。” 他伸手接住突然落下的雨滴喃喃道，夏洛特微笑着回应。 “好像有只失去财宝的龙在某处哭泣。” “…… 什么？” “你不知道吗？童话里常有的故事。你没读过吗？” 当然，阿德勒不仅不了解英国童话，对这个世界的童话更是一无所知，只能茫然地眨着眼睛。 “…… 我们该找个地方避雨。” “没错。” “那回公寓……” “不行。” 他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开始嘀咕，但夏洛特急忙打断他。 “整个假期我们都要躲起来。” “…… 为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才问吗？” 夏洛特很快紧紧贴着阿德勒，警惕地环顾四周。 “说不定教授的手下什么时候会袭击。” “…… 恕我直言，我就是那些手下之一。” “受害者还挺有幽默感的，不是吗？” “不，真的……” 阿德勒露出稍显尴尬的表情，谨慎地开口。 “那去我的藏身之处，我想……” “…… 藏身之处？” “不，没什么。” 但阿德勒很快意识到，作为组织核心地点的地方绝不能暴露给夏洛特?福尔摩斯，急忙摇头。 “…… 那去旅馆住吧？” “旅馆？” “我真的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听到这话，夏洛特略带羞涩地开口，悄悄伸出手。 “附近有个地方……” 她轻轻触碰阿德勒的手背，低声耳语。 “…… 但你身上有钱吗？” “什么？” “我现在身无分文。” 然而，听到阿德勒尴尬的回答，夏洛特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你不是挺成功的演员吗，阿德勒先生？” “…… 我最近有大笔开销。” “但你总得剩点吧？” “对不起，我现在身无分文。” 听到他的回答，她略带失望地嘀咕。 “…… 我也匆忙离开，没带钱。” 这时，阿德勒和夏洛特的脸上都露出了稍显尴尬的表情。 “…… 嗯。” 听到阿德勒身无分文后畏缩的莱斯特雷德，这时轻声开口。 “…… 来我家住吧？” “什么？” “如果不嫌弃，可以在那里过夜……” 莱斯特雷德低头，手指不安地动着，夏洛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开口。 “你确定不会打扰吗？” “……” “…… 可是艾萨克?阿德勒要和你同住一个房间啊？”（夏） 莱斯特雷德慢慢抬起头，看着夏洛特回答。 “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夏) “没关系。”(莱） “为什么？”（夏） 夏洛特歪头问道，女孩移开视线，用冷淡而公事公办的语气嘀咕。 “…… 因为我喜欢他。”（莱） 听到这话，夏洛特眼中的神情有些阴沉。 “好吧，真的不用勉强。”（夏） “我说了，没关系。”（莱） “……？” 阿德勒带着天真的表情歪头时，一条异常的红色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系统错误！ 错误代码 256 — 溢出 系统检查即将开始…………. “…… 操 ——！” 夹在雨中默默对视的两个女孩之间，阿德勒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 第21章 恋人 “阿德勒哥哥～” “…… 哈？” 夏洛特?福尔摩斯假病事件过去几天后，多亏吉娅?莱斯特雷德的收留，阿德勒在她略显破旧的家中住了几日。 “今天玩过家家吧！” 阿德勒茫然地望着客厅窗外的倾盆大雨时，莱斯特雷德的妹妹跑过来拽他的袖子。 “过家家？” “嗯！上次玩了医院，这次玩过家家！”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太棒啦！” 无所事事又喜欢和孩子们玩耍的阿德勒笑着答应，她听到后立刻欢快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虽然阿德勒开始照顾莱斯特雷德的弟妹作为借宿的报答还没多久，但这个小姑娘已经相当喜欢他了。 “哥哥最好了！” “…… 呵呵。” 顺便一提，和总是表情冷淡、24 小时面无表情的姐姐不同，这个女孩总是活泼开朗。 或许就像猫和狗的对比？ 尽管外貌极为相似，但看着妹妹截然不同的行为，阿德勒常常会想象吉娅?莱斯特雷德也这样，然后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那我们先换个地方……” “姐姐，你在干什么？” 阿德勒看着她精力充沛地跑来跑去，时不时拽他的袖子，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 嗯？” “大姐不是警告过你要保持距离吗？” 是莱斯特雷德家最小的弟弟，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而且姐姐明确说过，哥哥是坏人。” 或许是因为过早失去父母，他似乎把姐姐吉娅?莱斯特雷德当成了母亲般的存在。 他不像二姐那样对阿德勒友好，反而充满敌意，可能是因为他严格遵守吉娅的忠告。 “…… 所以，和我玩过家家。” 也可能是他觉得阿德勒抢走了吉娅。 从他充满敌意的眼神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阿德勒哥哥很善良啊，不是吗？” “什么？” “想想看，如果姐姐觉得他是坏人，就不会和阿德勒哥哥交往，也不会把我们托付给他了。” 了解情况的二姐挠挠头，走到三弟身边，用愉快的声音开始辩解。 “可……” “听着，你先听我说。” 即便如此，三弟还是一脸不高兴地嘟囔着，二姐狡黠地笑着，开始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喂。” “嗯，怎么了？” 虽然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看着他们可爱的表情，阿德勒意识到他们毕竟还是孩子。 “别走神，听我说。” “……！” “你要是再捣乱……” 阿德勒喜欢孩子正是因为这样的时刻。 在原来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人际关系总是让他头疼不已。但内心单纯的孩子们，只要他帮助他们就会回报他，从不让他为难。 “我们来一起玩吧？” “…… 好。” “哥哥！快过来！” 想到这里，阿德勒温柔地笑了。抬头看到二姐欢快地笑着向他招手。 “你演儿子。” “…… 好。” “哥哥演爸爸，我演妈妈……” 二姐轻快地分配角色，指定三弟演儿子，阿德勒看到他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阿德勒正要点头接受分配给他的角色…… “…… 不，这样不对。” “啧～” “年龄差距太大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冷笑着走向他们。 “我来演妈妈。” “可，可是……” “你更适合演女儿。” “……” 二姐可怜巴巴地摆弄着手指，但随即开始专注地看着夏洛特，而夏洛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 “…… 啧。” 她的眼神瞬间变冷，烦躁地咂了咂嘴。 “摆这种表情也没用。妈妈得会生孩子，不是吗？” “…… 我讨厌你，姐姐！” “哎呀……” 阿德勒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然后二姐尖叫着抓住弟弟的胳膊跑开了。 “……”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福尔摩斯小姐，不管怎样，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阿德勒强颜欢笑地试图说服她，但夏洛特只是歪头看着他：“奇怪。” “什么？” “我刚才说得很自信，但或许我对生孩子的过程有些误解。” 她的嘴里吐出令人不安的话语。 “不会吧……” “看。” 阿德勒试图用安抚的微笑解释，但夏洛特用阴沉的语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长棍。 “第一次尝试已经过去几周了，却毫无消息。” “这…… 难道？” “这是我让华生弄来的检测工具。采用最先进的技术，用中和魔力石驱动，出错的可能性极低。” 她手中棍子上的一道线在阿德勒眼中显得异常可怕……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 我也不太清楚。” “……” 阿德勒轻声颤抖着回答，夏洛特露出不满的表情，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 我得去图书馆。” “什么？” “我可能低估了生孩子的方法。肯定有更好的理解遗传学的方法，我可能需要文献的帮助……” “等，等一下。” 阿德勒急忙抓住夏洛特的肩膀，想到她至今没处理过任何性侵案件简直是奇迹，开始在她耳边急切地低语。 “男女睡觉的时候，只要牵手就可以了。” “…… 什么？” “这是最可靠的方法。” 阿德勒希望这些话能为系统修复争取时间。 “…… 但这样没用。” 然而，夏洛特专注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 “小时候，父母和姐姐也多次这样告诉我。” “真的？” “所以，我今天趁莱斯特雷德小姐不注意试了，但没什么不同的感觉。” “…… 福尔摩斯小姐。” 感觉自己陷入了绝境，阿德勒开始集中全身力气，轻声开口解释。 “这不是立刻就能见效的。也有可能失败。” “……” “而且，这里是莱斯特雷德的家，不是吗？” 夏洛特的嘴角渐渐上扬：“在别人家做这种事太失礼了。” “…… 是这样吗？” “是的，而且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某种程度上是我的正式恋人。所以……” “我明白了。” 她自然地打断阿德勒，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轻声低语。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达成协议，对吗？” “…… 什么？” “哦，你来得正好。看来不只是魔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微微转头看向身后，迎接他的是一张冷漠淡然的脸。 “阿德勒先生。” “…… 莱斯特雷德小姐？” 不知为何，吉娅?莱斯特雷德今天异常早地结束工作，带着威胁的表情向阿德勒走来。 “听说你迟到是因为要审讯最近被捕的克拉丽莎?史密斯小姐，对吗？” “她被吓得不轻，自己就招供了，所以不需要审讯。” “原来如此。但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够了。我直接问你。”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阿德勒措手不及，后退了一步，她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是你还清了我家的债务吗？” 听到这话，夏洛特闪烁着阴暗光芒的目光静静地转向阿德勒。 “关于这个……” “……” “所以……” 阿德勒开始感受到系统明显的缺失，这让眼前的局面更加可怕。 —— “我要真相。否则……” “你说得对。” 莱斯特雷德逼问犹豫的阿德勒时，被他突然的回答惊得一时语塞。 “是我还清了你的债务。” “……” 房子里陷入了明显的沉默。 “…… 为什么？” 莱斯特雷德震惊得说不出话，难以置信地问道。 “为什么？那是因为……” 艾萨克?阿德勒若无其事地回答，轻轻笑了笑。 “因为你是我的恋人。” “…… 咳。” 夏洛特悄悄清了清嗓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但阿德勒尽量无视她，继续说道…… “作为恋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应该爱我，而我也只应该关注你。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这和债务有什么关系……” “和你处于这种关系的人，至少帮你还清债务不是常识吗？” 听到这个大胆的声明，莱斯特雷德静静地颤抖着。 “那是一笔即使我当一辈子警司也还不清的债务……” “没关系。我现在可能身无分文，但我有很多后盾。” “问题不在这里。” 她的声音开始提高，双手紧握。 “我很感激你还清债务，但为什么有些债主一看到我就发抖？”（莱） “你亲自去找他们了？”（阿） “我休假去调查真相了。”（莱） 听到这话，阿德勒静静地移开了视线。 “我不想让吉娅小姐的父母和吉娅受到侮辱。”（阿） “但这并不意味着……”（莱） “有些人坚持要直接从你那里收回债款。”（阿） 他的眼神变得稍微冰冷，继续说道…… “…… 有些人甚至索要金钱以外的东西。”（阿） “……”（莱） “作为一个应该只关注你的人，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吗？”（阿） 阿德勒带着微弱的寒意喃喃道，接着悄悄咳嗽了一声。 “我确保给他们足够的恐惧和创伤，让他们再也不敢接近你。” （阿） “这是犯罪。”（莱） 吉娅?莱斯特雷德坚定地插话，但声音微微颤抖，不像平时的语气。 “有些人一看到我就吓得尿裤子，在地上打滚。”（莱） “正如我计划的那样。”（阿） “你疯了吗？”（莱） 面对她的质问，阿德勒只是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作为回应。 “…… 失踪的人也是你干的吗？”（莱） “如果我在这里承认，你和旁边的年轻侦探肯定会逮捕我，所以我拒绝回答。”（阿） “你真的疯了。”（莱） 莱斯特雷德带着严厉的表情靠近阿德勒。 “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展开调查。”（莱） “我不在乎。最多也就是几个小巷里的恶棍被捕。”（阿） “哈……”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冷淡地叹了口气。 “很抱歉，但你的恋人就是这样的人。”（阿） 阿德勒轻声对她耳语，然后静静地转身朝卧室走去。 “当然，被称为正义化身的莱斯特雷德小姐不需要理解这种感情。”（阿） “……”（莱） “你自然知道原因，对吧？”（阿） “…… 是的。”（莱） 他微微转头低语时，莱斯特雷德用标志性的冷漠表情回应。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你。”（莱） 听到这句轻柔的耳语，阿德勒露出灿烂的笑容，走进了卧室。 “……”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 福尔摩斯小姐。” “嗯？” “你不去调查吗？” 一直望着窗外的莱斯特雷德轻声问道…… “这是个任何人都能看出凶手是谁的案件。” “即使按他说的调查，被捕的也只是几个小巷里的恶棍，所以……” “即便如此……” 莱斯特雷德正要带着不满的表情反驳，夏洛特轻轻笑着打断了她。 “…… 惩罚那些计划绑架你弟妹的人渣，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坏事。”（夏） “……！” 听到夏洛特带笑的评论，莱斯特雷德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我虽然和追求绝对正义的警察有些疏远，但阿德勒每次行动都会更进一步。” “……” “他有时像能掌控世界的恶魔，有时又像拯救绝望者的天使。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莱斯特雷德的眼神微微动摇。 “阿德勒就是这样的人。” “……” “正如他所说，对你这个被称为正义圣骑士的人来说，可能很难理解。”（夏） 夏洛特专注地看着她，轻声低语。 “因此，我有个提议。”（夏）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流畅的声音传了出来。 “…… 把他的正式恋人职位让给我。”（夏）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夏洛特。 “你之前问过我，能不能驾驭他……”（莱） “……” “虽然有点晚，但我现在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的回答是，我能驾驭他。”（莱） 莱斯特雷德的目光这才与夏洛特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睛对视。 “不过，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似乎很难应付他。”（夏) “那是……”(莱） “但现在，我会为了他而存在。”（夏） 注意到她眼神的细微变化，夏洛特带着自豪的表情继续说道，眼睛闪烁着阿德勒的颜色。 “你不必催眠自己说喜欢他，和一个你显然厌恶的男人在一起。”（夏） “……” “所以，莱斯特雷德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今天下午开个记者会宣布这件事怎么样？” 她正要抱着胳膊转身离开…… “当然，内容会是……” “…… 不。” 一直保持沉默的莱斯特雷德轻声说道。 “不行。” 听到她平静的声音，夏洛特静静地转过头。 “…… 因为我喜欢他。” 是她的错觉吗？有那么一瞬间，莱斯特雷德映在窗户上的眼睛似乎被染成了金色。 “好了，我们不必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了。” “我认为作为比你年长的人，我更适合当恋人。” “你是说因为法定年龄差吗？如果是这样……” 然而，看到莱斯特雷德的眼睛依然是清澈的白色，夏洛特皱起眉头开始说道…… “当然，还有更多原因。” 但莱斯特雷德坚定地打断了她。 “即使是被迫的……” 她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地喃喃道。 “因为我欠他的。” “……” “身无分文的我，只能用身体来偿还。”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脸色开始变得冰冷。 “别人听到会误会的，不是吗？” “我只是说了实话，年轻侦探。” 不久后，两位女性暗藏玄机的目光在寂静的房间里交汇。 “哇！下雪了！” “…… 下雪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玩过家家的莱斯特雷德弟妹们看到天空开始下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阿德勒哥哥！我们打雪仗吧～” “…… 为什么突然下雪了？”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正是伦敦的盛夏。 —— “大家好啊。” 就在一场后来被归类为奇异现象的大雪完全覆盖伦敦的几分钟前，在持续数日暴雨的夏日里…… “你，你是……” “你是谁？” “…… 小点声，莫兰小姐。” 在一条小巷的藏身之处，三个焦急等待阿德勒的组织高层，紧张地看着那个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入口的身影。 “我本不想干涉我可爱的助手建立起来的组织。” “……” “但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不得不插手。” 原因是简?莫里亚蒂带着从罗马尼亚调来的吸血鬼，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向她们低语。 “合作。” “请问，合作什么？” 与吓得僵住的公主和银焰不同，塞莱斯特?莫兰勇敢地向她提问。 “夺回阿德勒先生。” 听到她立刻回应，莫里亚蒂教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喃喃道…… “…… 我说过不会太久的，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仅仅因一个人情绪变化而引发的暴风雪，标志着一场将震撼伦敦、很快席卷整个英格兰的... 第22章 蓝宝石盗窃案 “…… 喂，你知道吗 ——” “嗯？” 笼罩整个伦敦的奇异天气开始几天后…… “先听我说，好吗？别觉得奇怪。” “……？” 吉娅?莱斯特雷德警司与实习警探贝恩斯在积雪覆盖的伦敦街头巡逻时，表情凝重地开口道…… “首先，假设有个非常坏的男人……” “哪方面坏？抢劫犯？杀人犯？恶棍？” 听到 “坏男人” 这个词，贝恩斯好奇地问道。 “…… 一个肆意玩弄女性感情后抛弃她们的家伙。” “哇，这不正是你最讨厌的类型吗？” 莱斯特雷德的回答让贝恩斯瞪大了眼睛，接着说出这句话…… “不仅如此。如果女人不爱上他，他还会用诈骗或威胁手段逼对方就范。” “天啊，光想想就可怕。” “更可怕的是，坊间盛传他与地下组织关系密切，但无论怎么调查都找不到一丝证据。” 听到新补充的信息，贝恩斯微微歪头，随着详细解释继续道…… “…… 听起来很耳熟。感觉我在哪里听过这个角色。” “是，是吗？一定是巧合。” 莱斯特雷德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嘀咕着，清了清嗓子，恢复冷静继续说道…… “但听着，最重要的部分从这里开始。” “哦？” “想象一下，这个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坏的男人…… 突然有一天只对你特别好。” “那会……” 贝恩斯刚要回应，却突然住口，默默观察着上司。 “他并非一夜之间改过自新。虽然态度有所改变…… 但依然在肆意操控女性。” “……” “但只有面对你时，他的态度才会改变。” 莱斯特雷德那张曾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的冰冷脸庞，在谈及这个神秘男人时竟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会威胁催债的人，默默保护试图伤害她们家人的人……” “…… 嗯。” “他的恶行依旧，但如果所有这些行为都是为了我…… 不，为了你……” 然而，莱斯特雷德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摆弄着，用细小的声音说道…… “你觉得会是什么感觉？” “呵呵……”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原因，她的脸颊此刻微微泛红。当她匆匆瞥了贝恩斯一眼，提出这个问题时，贝恩斯瞪大了眼睛，接着…… 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 “…… 听起来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情节。” “哈？” 她开始用带着戏谑和调皮的声音回答。 “现在流行的套路 —— 被所有人唾弃的花花公子，对善良正直的女主角一见钟情。” “…… 什么。” 听到这些挑逗的话语，莱斯特雷德本已泛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垃圾又令人讨厌的男主只在女主面前温柔体贴。起初女主很厌烦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心动……” “……” “历经数次危机和误会后，两人最终坠入爱河，最后在彼此相拥的热夜中……” “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贝恩斯的故事开始变得香艳，莱斯特雷德急忙打断她，声音因急切而提高。 “……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我只是提了现在流行的东西。” “嗯……” “你觉得被冒犯了吗，上司？” 她轻轻咳嗽一声，双手紧握低语道…… “……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嗯……” “即便我身处这样的情境，也绝不会发展成那样。” 莱斯特雷德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补充道…… “毕竟，我已发誓毕生为英格兰服务，维护正义。” “你又不是伊丽莎白女王，说这些做什么？” “和这样的恶人有那样的结局是不对的……” “看那边。” 一直在偷偷观察莱斯特雷德反应的贝恩斯突然瞪大了眼睛。 “哈？”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在她指向的小巷尽头，两个影子似乎纠缠在一起，时不时摇摇晃晃。 “大白天的在打架吗？” “那边到底在干什么？” 无论怎么看，那里似乎发生了扭打。两人停止闲聊，眼中闪过一丝火花，加快了脚步。 “住手，你们两个！” “我们一起上，上司……” 莱斯特雷德的喊声在街道上回荡，与此同时，两个影子同时转过头。 —— 滋啦……！ “…… 哈？” “啊，呀！” 一道刺眼的闪光突然充斥街道，将莱斯特雷德和贝恩斯笼罩其中。 “…… 魔法师？” “危，危险！” 莱斯特雷德微微皱眉犹豫片刻，随即换上冰冷的表情，瞬间冲向最后看到影子的地方。 “举起手投降。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但竟敢挑衅警察……” “…… 哈？” 贝恩斯急忙跟上，从枪套里掏出手枪，很快露出困惑的表情。 —— 嘎，嘎……！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在刚才两个影子纠缠的地方，只剩下一只鹅和一顶帽子。 “他们的气息完全消失了。附近也感觉不到任何踪迹。” “那…… 刚才在我们面前的是谁？” 莱斯特雷德低头看着眼前的场景，皱着眉头说道…… “…… 这是起奇异事件。” “天啊。” 贝恩斯刚刚目睹了伦敦警方最害怕的案件类型，带着微微惊讶的表情看着莱斯特雷德。 “现在该怎么办？” “…… 联系警局，在警员到达前保护好犯罪现场。” —— 嘎？ 莱斯特雷德轻轻捡起鹅和帽子，喃喃自语。 “我要回家一趟。” “为什么突然要回家？”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低语道…… “…… 我家现在住着两位专家。” —— 几分钟后…… “你们俩在干什么？” “噗哈～” “哈，哈……” 左手抱着一只慌乱的鹅，右手拿着从地上捡起的帽子，吉娅?莱斯特雷德回到了家。 “打扰一下？” “……” 她质问夏洛特和阿德勒，两人刚才还在客厅沙发上依偎，听到前门打开声后慌忙分开。莱斯特雷德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个……” “我们在打赌。” 阿德勒红着脸低头支吾，夏洛特?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开口道…… “什么赌？” “看看五天前的报纸。” 夏洛特丝毫不理会莱斯特雷德依然冰冷的语气，展开桌上的报纸。 “…… 蓝色宝石失窃案？” “这是近期最有趣的案件。当然，更有趣的是案件的核心 —— 蓝色宝石本身。” 夏洛特指着 “蓝色宝石” 几个字，微微露出笑意。 “根据阿德勒先生的说法，蓝色宝石不可能存在，对吧？” “当然不可能。” 阿德勒低头说着，此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首先，宝石是什么？它不就是指红宝石或石榴石这类红色的圆形凸面宝石吗？” “没错吧？” “但蓝色宝石？红蓝相间的宝石？这说得通吗？” 阿德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肯定是某个不懂蓝宝石为何物的愚蠢记者编造的词汇。明显是个错误。” “不，这不是错误。” “你有证据吗，福尔摩斯小姐？” 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笑容解释，夏洛特平静地开口，促使阿德勒挑眉问道…… “嗯，很可能那颗蓝红色的宝石真的被盗了。” “…… 你很清楚这说不通，不是吗，福尔摩斯小姐？” “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阿德勒先生。” 两人之间开始了一场俏皮的智力较量。 “这为什么重要？” 莱斯特雷德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事件，困惑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道…… “当然重要。我们打赌输的一方要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你们现在处境不是很危险吗？这个时候真的适合悠闲地打赌吗？” “…… 当然不。” 夏洛特偷偷瞥了阿德勒一眼，喃喃道…… “我多次建议我们逃到国外，我无所谓，但我们亲爱的阿德勒先生不喜欢这个主意。” “…… 我眼前总是浮现莱辛巴赫瀑布的画面。” “什么？” “没什么。” 阿德勒苦笑着转向一直抱着鹅和帽子站在一旁的莱斯特雷德，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回家？” “啊，那个……” 莱斯特雷德这才想起自己匆忙回家的原因。她脸红着，试图放下那只蔫头耷脑的鹅和帽子，说出了原因…… “发生了一起看似奇异的事件。我想也许像你们这样的专家能帮忙……” —— 嘎啊……！ “…… 呀。” 就在这时，那只快窒息的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动翅膀挣扎起来，羽毛散落得满房间都是。 “啊，对不起。我忘了松手……” 她带着歉意的表情松开手，阿德勒和夏洛特用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 喘气……！ “……？” 从疲惫不堪的鹅嘴里掉出一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 “…… 嗯。”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那个东西，表情变得恍惚。与此同时，夏洛特在看到那个东西后默默歪头，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怎么说的，阿德勒先生？” “……” “我告诉过你蓝色宝石存在。” 那颗带有蓝色星芒图案的红宝石在他们面前的书桌上闪耀着阳光。 “嗯，准确来说，这应该是星光红宝石。” “啊……” “通常它有六条白色星线，但如果长期暴露在魔法能量中，有可能会渗入杂质，星线开始呈现蓝色。” “……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夏洛特带着自信的神情解释着，凝视着那颗璀璨的宝石。然后她眼睛闪烁着光芒，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 这些知识是我独自学习时积累的，当时在想送什么戒指给心爱的人。” “……” “不知为何，图书馆里所有关于怀孕的书都被借走了，所以我转而认真研究起了这些。” “我对此一无所知。”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大致了解了。” 夏洛特说话时，金色的眼睛柔和地闪烁着，如同蓝色宝石或星光红宝石一般。 “记住，你欠我一个愿望。” 听到这话，阿德勒微微一颤，莱斯特雷德则不知为何冷着脸开口道：“福尔摩斯小姐，和别人的伴侣过分亲昵是不礼貌的。” “…… 是你先插队的。” “什么？” “总之，你说你给我们带来了有趣的案件，不是吗？” 夏洛特巧妙地转移话题，用手拿起蓝色宝石。 “这是个新谜题，阿德勒先生。” “……” “你当然会加入我，对吧？” 阿德勒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 当然。” “呵。” “现在我只是福尔摩斯小姐的助手。” 夏洛特对他的回答报以微笑，趁莱斯特雷德不注意，悄悄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将一张纸条塞进阿德勒手中。 “正如我之前问的，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 嗯，毕竟这只是个小事件。” 阿德勒对她的话报以微笑，听到旁边莱斯特雷德略带不悦的声音后，他陷入沉思，目光悄悄转向一旁。 系统正在检查中。 ‘虽然系统现在无法响应任何变量有点令人担忧……’ 尽管他一整天都在尝试与系统沟通，但系统窗口依然没有反应，不过语气稍有变化，仍停留在他的视线中。 ‘…… 我已经遇到过最糟糕的情况了。还能更糟吗？’ —— 与此同时…… —— 抱歉，老大。 —— 我成功逃离了现场，但没拿到我们要找的宝石。 在伦敦郊区贫民窟的一条小巷里…… —— 取回那个东西可能有点困难。 —— 尤其是发现宝石的是大名鼎鼎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艾萨克?阿德勒。 一个戴着低檐帽子、靠在墙上的女子皱着眉头，向某处发送着电报。 —— 滋滋…… 滋滋…… —— 不是那个福尔摩斯，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从信号极其微弱的情况来看，接收消息的人似乎不在英国境内。 第23章 蓝宝石盗窃案(2) “敬礼，长官！” “…… 嗯？” 莱斯特雷德正心事重重地背对着门在客厅踱步，听到入口处传来有力的声音，目光转向那里。 “我已按您的指示处理完毕！” “贝恩斯？” “伦敦警察厅的调查员已开始搜查现场，我亲眼所见，请您放心！” “干得好…… 但你怎么来我家了？” 莱斯特雷德好奇地歪头，询问刚刚还在伦敦街头一同巡逻的实习警探贝恩斯。 “是这样的。如果说有长官认可的专家，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说完，脸红得发烫，紧张地摆弄着手指。 “那位伦敦着名的天才少女。与瑞秋·?华生医生并肩对抗伦敦黑暗的……” “…… 对了，你是夏洛特?福尔摩斯的粉丝 ——” “我不只是普通粉丝，是狂热粉丝。您不知道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海滨杂志》上刊登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案件档案吗？” 贝恩斯喋喋不休地探身，从莱斯特雷德肩头望去。 “那么，福尔摩斯小姐在哪里？她开始分析证据了吗？” “啊……” 莱斯特雷德轻轻叹气，侧身让开。 “哦……” 贝恩斯很快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那一定是传说中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夏洛特?福尔摩斯正托着下巴，专注地审视着桌上的一顶帽子。 “…… 你是谁？” “啊，抱歉！我是莉娅?贝恩斯，莱斯特雷德小姐的助手，实习警探……” 贝恩斯被夏洛特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到了 —— 她此前一直专注于观察帽子 —— 对着他们急忙敬礼。 “…… 哈？”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好可爱的小姑娘。” 夏洛特?福尔摩斯身旁坐着艾萨克?阿德勒，他带着调皮的笑容向她挥手。 “长官。” “哈？” “您刚才提到的专家该不会是艾萨克?阿德勒吧？” 贝恩斯静静凝视他片刻后，转头向莱斯特雷德提问。 “不，不是！怎么会呢？” “…… 不是言情小说里的那个，我是指专家。” “哦，那个。” 吉娅?莱斯特雷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清了清嗓子，恢复平时的冷静神态。 “你是说艾萨克?阿德勒是与夏洛特?福尔摩斯齐名的专家？” “尽管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 她略带严肃地看向正在检查帽子的两人。 “根据我的逻辑推理，夏洛特?福尔摩斯最近解决的案件背后都有艾萨克?阿德勒的影子。” “…… 长官，如果我说真话…… 基于您的推理，这有点难以相信。” 贝恩斯的声音充满怀疑，被微微恼怒的莱斯特雷德轻轻推了一下。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自己去体验看看。” “…… 呃。” 当然，这只是莱斯特雷德标准的 “轻轻”。结果，这一推让贝恩斯失去平衡，一头撞在桌上的帽子上。 “我去处理那边一直叫的鸭子。你向他们学点东西。” “对，对不起。” 贝恩斯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莱斯特雷德抱着鸭子走向厨房。下一刻，她注意到变形的帽子，急忙向夏洛特和阿德勒道歉。 “我弄坏了证据……” “不，没关系。” 艾萨克?阿德勒带着狡黠的微笑开口。 “推理已经完成了。” “…… 我也是。” 夏洛特一直不悦地瞪着微笑的阿德勒，此时同时开口。 “你们在说什么？” “……” “推理结束了？什么推理？” 贝恩斯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们提问，夏洛特和阿德勒一直静静观察她，此时轮流开始解释。 “这顶帽子的主人学识渊博。至少过去三年里，她富有且享有盛誉，但最近陷入了困境。” “过去，这位女性主人很谨慎，但现在变得鲁莽。原因似乎是最近染上了酗酒。” “而原因正是你，艾萨克?阿德勒。” “等等，我？” “另一个事实是，帽子的主人三十岁左右，对装饰品有浓厚兴趣。嗯，如果她引起了艾萨克?阿德勒的兴趣，这当然说得通。” 这番话后一片寂静。 “…… 打扰一下？” 贝恩斯听完夏洛特和阿德勒的推理，震惊地脱口而出。 “仅凭这顶破旧的帽子，你们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福尔摩斯小姐的推理有一处错误。” “有吗？” 但阿德勒和夏洛特无视她的话，开始互相交谈。 “想打赌吗？” “当然。” “呃……” 贝恩斯茫然地看着他们，歪头插话。 “能解释一下吗？” 夏洛特和阿德勒这才同时转向贝恩斯开口。 “抱歉，但请不要打断……”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姑娘。” “…… 艾萨克。” 夏洛特?福尔摩斯露出不悦的表情，正要赶走贝恩斯，却带着冰冷的微笑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你已经染上我的颜色了，为什么还一直调情？” 听到这话，阿德勒开始默默冒冷汗。 “不是的，这是为了给未来的新人上一课……” —— 嘎啊啊啊……！ “…… 你想让我剪掉它吗？” 然而，厨房传来鸭子的尖叫声和夏洛特的低语重叠，他停止说话，默默交叉双腿护住胯部。 “嗯。” 夏洛特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喃喃道…… “…… 婴儿真的是在那里制造的吗？” “那么，我们开始解释吧？” 阿德勒尽力无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用略显轻松的语气开始解释 —— 这语气掩饰了他的恐惧和不适。 —— “首先，我们从福尔摩斯小姐的推理开始好吗？” “…… 好吧，如你所愿，看这里……” 夏洛特一直悄悄低头看着阿德勒的下半身，此时拿起之前被压皱的帽子戴在头上。 —— 刷…… 帽子完全遮住了她的额头，一直盖到眼睛之间。 “正如你所见，这顶帽子体积很大。这意味着主人的头很大，当然，里面的智慧也很丰富。” “啊，原来如此……” “此外，帽檐扁平，边缘卷曲。这是大约三年前流行的款式。看看衬里和丝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相当奢华的物品。” “哇……” “然而，帽子上最近的破洞用廉价布料修补过。除非主人突然陷入财务困境，否则为何要用如此廉价的材料修补昂贵的帽子？” 夏洛特原本显得兴致缺缺，但注意到贝恩斯眼中的光芒后，开始以较为放松的表情继续解释。 “此外……” “另外，观察补丁布料的针脚，可以推断出主人的现状。你自己看看？” 但阿德勒中途打断了夏洛特的解释。 “确实，依我看，针脚很糟糕。” “奇怪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缝纫技术这么差？” 阿德勒无视夏洛特生气的噘嘴表情 —— 她正交替看着自己和贝恩斯 —— 继续解释。 “…… 有没有可能她把帽子交给裁缝修补了？” “哪个裁缝会做这么劣质的活？尤其是在昂贵的帽子上用这么廉价的布料。更可能是主人自己缝的。” “但如果是这样…… 为什么针脚这么乱？” 贝恩斯的声音充满好奇，阿德勒眼中闪烁着光芒静静回答。 “颤抖是酗酒者的常见症状之一。” “哦……” “此外，她买帽子时缝的丝带和装饰品针脚非常整齐。只有酒精或毒品能让一个如此谨慎的人迅速堕落至此。” 阿德勒看着点头的贝恩斯，带着神秘的微笑，静静将目光转向夏洛特，问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原因？” “仔细看帽子，可以看到强行拆除小装饰品的痕迹。” 夏洛特?福尔摩斯用略带 sulky 的声音回答。 “从形状和大小来看，似乎是珠宝。如果是这样被扯掉，很可能不是她的。这意味着一定是别人送的礼物。除了发誓永恒之爱的情人，也就是配偶，还有谁会送这么昂贵的珠宝？” “…… 这似乎…… 有道理。” “而拆除配偶送的所有珠宝的唯一原因，很可能是感情破裂。也许她出轨了，导致珠宝被收回后陷入贫困。” “所以，为什么是我的错？” “这不是很明显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闪烁的目光看着困惑的艾萨克?阿德勒。 “伦敦的通奸或丑闻案件，十有八九与你有关。” “福尔摩斯小姐，即便如此……” “这不是简单的猜测，是基于实际统计。所以，请安静。” 阿德勒张嘴想要反驳，但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严厉，迅速闭上了嘴。 “通过观察帽子上附着的头发的长度、光泽、弹性、分叉和粗细，可以推测出主人的大致年龄和性别。” “……” “甚至帽子内部都有化妆品残留，说明她化妆很浓。事实上，每个角落都有。” 夏洛特突然微笑着抚摸阿德勒的头发，然后瞥了一眼贝恩斯 —— 贝恩斯看到这突然的举动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 带着歪斜的笑容问道…… “现在明白了吗？” “啊，是的…… 我觉得学到了很多。” 贝恩斯说着站起身，鞠躬致谢。 “我现在就根据这些信息展开调查。” 夏洛特静静观察她，站起身，开始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低声说道…… “如果可以，我想带莱斯特雷德一起……” 她停顿一下，默默凝视着寂静无声的厨房。 “如果你需要保镖，我可以负责！” “…… 什么？” “我有信心保护好某人！” 贝恩斯注意到她担忧的表情，自信地笑着喊道。夏洛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贝恩斯。 “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实习警探……？” “如果这是你的顾虑，我保证没问题。” 她歪头正要再问，厨房传来一个声音。 “我可以为贝恩斯实习警探的能力担保。” “有那么重要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战斗而是单纯的保护，贝恩斯实习警探可能比我更出色。” 听到莱斯特雷德自信的话语 —— 她此刻全身沾满了处理鸭子时的羽毛 。 夏洛特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 鉴于爱哭鬼教授比我预期的安静，我想这次测试一下她。” “什么？” “这或许可行。” 夏洛特默默微笑，从手中拿出一副黑色手铐。 “我很快就回来。” “……” “如果我不在时你背叛，我发誓会追到天涯海角消灭你。” 她将阿德勒的腿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这些可怕的话，无视一旁莱斯特雷德冰冷的目光。 “…… 对了。” 她轻快地走向入口时，突然回头提问。 “你还认为我的推理有错误吗？” “有一个明显的错误。” 阿德勒低头看着自己，一副被当作看家犬的模样，带着略显悲伤的表情，随后调皮地笑着回答。 “…… 福尔摩斯小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哼。” 听到他的话，她迅速转头，带着莱斯特雷德 —— 莱斯特雷德不禁歪头 —— 一起出门而去。 “走着瞧。” “……” “要么你赢得一个愿望，要么我的愿望翻倍。” 她说完关上前门，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 “姐，姐姐…… 我们该怎么办？根本没准备好……” “…… 把刀递给我。” “哈，哈？” “我们要给艾萨克哥哥喂肉，所以快把刀给我。” 只有二姐和三弟激烈的对话在寂静的家中回荡。 —— “贝恩斯小姐。” “嗯？” 艾萨克?阿德勒像只温顺的小狗般安静地坐着，突然温柔地笑着对坐在面前的贝恩斯说。 “请过来一下，站到我面前好吗？” “……？” 贝恩斯脸上露出真切的好奇，按照客户礼貌的请求向前走去。 “这样可以吗？” “你能在那个位置稍微前倾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请忍耐一下。” 她微微歪头，很快前倾，带着明亮的表情问道…… “这样可以了吗……” 但贝恩斯没能说完。 —— 砰……！ “…… 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阿德勒突然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过去。 “咯…… 咳……？” 拳头正中她的腹部，她的身体剧烈抽搐，腰部弯成 90 度。双腿一软，口水流淌着瘫倒在地。 “为…… 为什么要这样做？” 贝恩斯惊恐地抬头看着他，问道。 阿德勒带着冰冷的微笑回答。 “虽然不足以骗过福尔摩斯小姐，但这是连你搭档莱斯特雷德小姐都能骗过的完美演技。” 年轻女孩眼中的恐惧迅速转为好奇。 “那么…… 你究竟是谁？” “…… 呵。” 她捂着肚子，口水流淌，嘴角微微颤抖。 第24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3) 艾萨克·阿德勒与神秘少女在莱斯特雷德家中对峙的同时…… “你是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小姐？” “看来你真的没注意到。” 与夏洛特并肩走在伦敦积雪街道上的莱斯特雷德，听到福尔摩斯的话后震惊地提高了声音。 “你是说贝恩斯实习警探是冒牌货？” “嘘，你想向整个街区宣告这件事吗？” “但……无论怎么想都不合理。” “为什么？” “我认识她很久了，今天的贝恩斯实习警探和平时完全一样。” 莱斯特雷德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洛特。 “难道这次是你错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小姐？” “……绝无可能。” “那请解释你的推理。” “我正打算解释。” 夏洛特坚定地摇头，看着仍一脸怀疑的莱斯特雷德，轻声解释道…… “我记得你过去多次提到贝恩斯实习警探。据你所说，她是个极其敏锐的女孩，对吧？” “没错。直到你入学前，她保持着八月学院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你认为这样的女孩会在满是线索的证据面前，只是无精打采地听着我和阿德勒的推理，而不插嘴争论吗？” “这……” 莱斯特雷德挠头，被夏洛特的论点说得哑口无言。 “……我在厨房处理鸭子时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当然。我清楚看到你抱着鸭子进厨房时偷偷流口水了。” “……” “或许你该先把衣服上的羽毛清理一下……” 被夏洛特敏锐的观察说得微微脸红，莱斯特雷德拍掉衣服上可怜鸭子的痕迹。 “贝恩斯实习警探不是本来就不拘小节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假扮她的人可能只看到她这一面，误以为她是个笨蛋。他们可能没太多时间仔细研究她。” “啊……” 莱斯特雷德半信半疑地歪头，又提出一个问题。 “……但她可能为了显得谦虚才保持沉默，对吧？” “你之前提过，贝恩斯实习警探是华生改编我案件档案的狂热粉丝。” “没错，我去过她的房间，发现你的侦探作品引语和案件档案堆积如山。” “你认为这样的人会因为单纯的谦虚或为了保持形象，错过展示自己能力、获得认可的难得机会吗？” “……当然不会。” 莱斯特雷德终于被夏洛特的解释说服，点头同意。 “那么，她是如何伪装的？如果用了易容魔法，我肯定会察觉。” 她困惑地看着夏洛特再次提问。 “这倒是。毕竟你天生的探测能力让你被称为魔法师的克星。” “那么……” “相反，假贝恩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夏洛特·福尔摩斯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 —— 哗啦…… “这，这到底是什么？” 她从外套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类似人脸的皮革面具，莱斯特雷德震惊地问道…… “这是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伪装工具。在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鲜为人知，但在古代清朝的武林中广为流传。” “……直接戴在脸上？” “廉价的面具即使在夜晚也能被察觉，但像我手中这种高端产品，除非是专家，否则难以分辨。” 夏洛特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将面具贴在脸上补充道…… “这是能完全骗过欧洲数百年来通过禁止魔法或识别魔法发展出的安检手段的物品。” “天啊……！” “难怪侦探们在案件涉及中国人时会变得谨慎。” 看到面具轻轻一触就完美贴合她的脸，莱斯特雷德惊恐地说。 “如果这种东西在英国流通，岂不是大问题？” “没关系。人皮面具有一个致命缺陷。” 夏洛特·福尔摩斯开始剥下面具，仿佛在安慰莱斯特雷德般解释道…… “与易容魔法不同，人皮面具无法完美表达面部表情。” “……为什么？” “人类的面部骨骼和肌肉结构非常精细。因此，若细致分类，人类能做出的面部表情超过一千种。” 夏洛特拉伸着面具的皮肤继续说。 “但使用这个时，能做出的表情就变得有限了。” “原来如此……” 看到莱斯特雷德终于松了口气，她的目光微微锐利。 “尽管如此，假贝恩斯的演技、眼神和声音模仿几乎无可挑剔，让人难以分辨。” “……这有点可怕。” “我也是到最后才察觉。如果没像我或阿德勒那样使用过人皮面具的人，几乎不可能分辨。” 短暂的沉默后。 “等等。” “嗯？” 莱斯特雷德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冰冷淡然。 “如果这么危险的人用人皮面具假扮贝恩斯实习警探……” “……” “……那么真正的贝恩斯现在在哪里？” 片刻后，她静静呼气，看向自家的方向。 “别担心。人皮面具通常不是用人的脸皮做的，大多数情况下是人造的。” “但即便如此，如果冒名顶替者如此明目张胆地假扮他人，贝恩斯肯定出事了！” “冷静。贝恩斯实习警探会没事的。” 看到莱斯特雷德散发冰冷气息，夏洛特轻轻抓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 “我想我已经有线索了。” “……但我还是想回家。” 莱斯特雷德声音微微颤抖。 “艾萨克·阿德勒和我的弟妹们现在在家很危险。” “我不是让你别担心了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强行拉近她，低声耳语。 “别低估我命中注定的宿敌的智慧。” “……什么？” “阿德勒先生与你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洞察了一切。” “但他的战斗能力……” “……嘘。” 夏洛特轻轻将手指放在莱斯特雷德唇上。 “先专注于案件。” “小鸭子……你在哪里……？” 不远处，在最初事件发生的现场附近，传来一个女人的抽泣声。 “求你回来……小鸭子……”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默默竖起耳朵，慢慢向前移动。 “啧。” “喂，亲爱的。” “……我真是个没用的妻子。” 她们停下脚步，躲了起来，这时传来一个新的声音。 “这，这也太过分了……” “什么？” “……呀啊？” 听到一声尖叫，莱斯特雷德微微抬头。 “我应该……” “呃……”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地上的女人紧闭双眼颤抖着。 —— 哗啦！！ “……呀。” 但他很快将酒瓶砸向街道墙壁，朝她吐了口唾沫，然后从女人身边走过。 “找不到它就别回家。” “……” “你明白的，对吧，小姐？” “……是的。” 坐在地上的女人急忙点头回应他严厉的声音。 “……” 随后一片寂静。 “……打扰一下。” “你没事吧？”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一直静静观察着，此时悄悄走到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开口道。 “……” 听到她们的话，女人茫然地抬头看着她们。 “如果您没事，能和我们谈谈吗……” “……是主人派你们来的吗？” “什么？” 两人扶起这位显然出身贵族的柔弱女士，听到她的话后疑惑地歪头。 “主人很久没联系我了……他最近很少联络……” “……？” 这位刚才还因丈夫的暴力哭泣的柔弱贵族夫人，突然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 沙沙…… “……？” “你，你要做什么……” 两位女孩困惑地歪头时，女人突然撩起上衣，开始自然地咬住衣服下摆。 “……”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困惑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不足为奇了。” “那是……” 因为她们在这位柔弱女士裸露的苍白腹部发现了一个金色印记，与她们下腹部的印记完全相同。 “你们为什么不向前辈问好?” 女人仍用牙齿咬住衣服下摆，指着自己的印记喃喃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礼数” 她的目光微微严厉起来。 “你叫什么，你们是？” “……” —— 与此同时…… “阿德勒哥哥~” 二姐匆匆用弟弟的衣服擦去手上的血迹，端着一盘鸭肉走进客厅。 “我们玩圣诞游戏吧……” 然而，当她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走进房间时，声音渐渐消失了。 “……呃。” 因为那个看起来像贝恩斯的女孩正躺在沙发上的阿德勒脚边喘息。看来她在这段时间里又挨了他几拳。 “抬起头。” “呃。” 艾萨克·阿德勒用冰冷的目光俯视着女孩，抓住她纤细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头。 —— 啪……！！！ 下一刻，响亮的耳光声充斥客厅。 “……” 女孩的头因冲击猛地甩向一边，她用手摸着脸颊，露出仿佛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打的尴尬表情。 —— 啪……！！！ 阿德勒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抬起来，再次用力扇了女孩裸露的脸颊一巴掌。 “啊……” —— 哐当…… 这一击让女孩全身瞬间失去力气，再次失去平衡倒向阿德勒的腿。 “使用这种麻醉喷雾是你的第二个错误。” “……” “这些喷雾通常含有酒精。” 艾萨克·阿德勒紧紧抓住女孩的头发，摇晃着从她那里缴获的喷雾罐，他的眼睛已经染上了血红色。 “你知道，我对酒精有点过敏。” “哈啊……哈……” 但女孩伸展身体，将脸颊贴在阿德勒的腿上，连话都无法回答。她只是身体颤抖着喘息。 “……打扰一下。” 就在阿德勒默默观察女孩，露出獠牙正要朝她脖子移动时…… “能再打我一下吗？” 躺在阿德勒腿上的女孩微微抬起眼睛，用微弱甜美的声音开始低语。 “这次打另一边脸颊……”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她，她微微侧过脸，露出未受伤的脸颊。 —— 啪……！！！ “……啊。” 阿德勒却扯着她的头发露出之前红肿的脸颊，用力扇了下去，女孩的身体颤抖着强忍着泪水。 “……打扰一下。” 她再次将头埋在阿德勒腿上，眼中含泪，用哽咽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但再打一下。” 女孩悄悄擦去被扇裂的嘴唇流出的血，带着肿胀的脸颊含糊地嘀咕，阿德勒的裤脚贴在她嘴上。 “再用力一点……” ‘……没想到罗宾是个受虐狂。’ 阿德勒歪头暗想，很快再次举起手。 —— 啪……！！！ “……好酷。” “姐姐，求你醒醒吧！！！” 第25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4) “阿德勒……？” “不，这是……” 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带着在街上遇到的奇怪女士回到家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 吞咽…… 刚刚还在假扮贝恩斯的女孩，此刻正满脸通红地抓着阿德勒的头发，任由他贪婪地吮吸自己的脖颈。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莱斯特雷德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急忙上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主动向阿德勒露出脖颈的冒牌女孩身上。 “……” 她瞳孔涣散，头发凌乱，原本带着调皮机灵的脸此刻青肿残破。 本质上，她正处于一种可怜又堕落的状态。 这个不久前还充满活力、生气勃勃的女孩，如今像被践踏的花朵般萎靡不振，完全屈服于阿德勒的暴力。 “打扰一下……” 莱斯特雷德被她的惨状彻底吓坏，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转向阿德勒。与此同时，女孩开始用肿胀的嘴唇慢慢嘀咕着什么。 —— 砰……！ “……呃。” 然而，她还没说完，阿德勒猛地将牙齿从她脖颈中抽出，重拳砸向她的太阳神经丛。 —— 颤抖…… 可怜的女孩瞬间像兔子般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尸，身体剧烈颤抖.她不得不抓住阿德勒的手臂支撑虚弱的身体。 —— 啪！ 但阿德勒无情的手掌狠狠扇在她脸颊上的瞬间，她再也无法保持平衡，最终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 “……呃。” 阿德勒静静看着她，将脚踩在躺在地上的女孩腹部，她的身体微微抽搐，残破的嘴里漏出微弱的呻吟。 从外表看，她全身似乎都被阿德勒的暴力摧残得体无完肤。 “……你到底在做什么？” 因此，莱斯特雷德愤怒的声音自然地从口中溢出——她此前一直难以置信地呆呆看着这可怕的场景。 “即使她是冒牌货，也是人类，没必要这么虐待她……” “奇怪。既然主人已经在你身上刻下印记，你没理由不知道，对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来你现在对阿德勒主人一无所知，对吧？” “……什么？”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猛地回头，歪着头冷冷看着那位女士。 “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属于我的主人，没理由不知道……” 女士用手掩住嘴，同样冷冷地补充道…… “……主人从不碰不愿意被碰的女人。” “所以，你是说这是自愿行为？” 莱斯特雷德对这些话嗤之以鼻，正要走向阿德勒时…… “喂……” 女孩迅速伸手抓住阿德勒扬起的手臂，用疲惫的眼神开始嘀咕。 “我的脸……”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莱斯特雷德再次陷入恍惚。 “比起耳光，我更想让你揍我。” 原因是……这个从远处看都显得可怜兮兮的女孩，正轻轻将脸颊贴在阿德勒腿上，低头嘀咕着这些令人费解的话。 “……我要告诉你多少次，嗯？” 随之，房子里陷入了寂静。 “……我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夏洛特一直在莱斯特雷德身后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女孩，此刻歪头自语。 “你体内的酒精似乎也在慢慢消退。” 阿德勒低头看着将脸颊贴在自己腿上、眼神疲惫的女孩，静静嘀咕着，目光移向前方。 “……能把这个女孩弄走吗？” 他的目光和静静躺在他腿上、半闭着眼睛的女孩一样疲惫。 “无论我吸多少血，她都不听我的命令。” “……” “求你们帮帮我……” —— 几分钟后…… “……你说你叫我来不是因为主人，而是为了一只鸭子？” 夏洛特将身份不明的女孩用手铐铐在沙发末端后，坐在阿德勒旁边开始解释整个经过。那位一直静静听着的女士皱起眉头开口道…… “不可能。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收到主人的消息，我本来对这次见面满怀期待……” “打扰一下……我还没说完……” “主人，哈，他抛弃我们了吗？” 阿德勒一直困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我们？” “我们还在耐心等待你。” “……你说的‘我们’能解释一下吗？” 夏洛特静静听着对话，目光变得阴沉，开口问道…… “……你们这些平民可能不懂，但伦敦的上流社会贵妇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女士啜饮着莱斯特雷德弟弟端来的茶，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气质。 “无论我们有多少丈夫，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这对伦敦上层社会的已婚男士来说不是很失礼吗？” “你是说那些我们因家族原因不得不嫁、却把我们当物品对待、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的男人？你是在说那些可怜虫？” 她越说目光越凶狠。 “你还年轻，可能很难相信和理解。但你刚才也看到了，对吧？我那酗酒成性、随意殴打我的丈夫。” “……” “你愿意被这样可怕的人拥抱吗？还是更愿意被真诚支持我们、用温柔安抚的笑容温暖我们的主人拥抱？” 听到充满仇恨的冰冷声音，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默默闭上了嘴。与此同时，这位贵妇放下手中的茶杯，忍不住露出冷笑。 “仅仅算那些迷恋艾萨克·阿德勒外貌、自愿成为他奴隶的人，我可以肯定伦敦半数以上的贵妇都会选择后者。” “……这不是夸张吗？” “令人惊讶的是，这是真的。我亲眼证实了——掌控伦敦社交圈的大多数贵妇都和你我一样，身上有相同的金色印记。” 听到这话，夏洛特干笑着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所以，你一直在社交聚会上掀起贵妇的衣服来确认这一点？” “如果你念诵特殊咒语，有印记的人就能互相识别。这样的人自然会团结起来形成派系。” 然而，她的回答让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真有这样的力量存在，为什么至今未被曝光？” “上层人士能成为上层人士自有其道理，不是吗？” “你是指……” “……尽管主人是魔法师，他也多次越界，对吧？你认为他为什么从未受到法律制裁？嗯？” 一直静静听着对话的阿德勒额头开始冒冷汗。 “那个组织……早就存在了？” “然而，最近主人完全断绝了联系，大家都很焦虑。” 女士似乎没注意到阿德勒的状态，冷静地继续解释。 “那个狐狸精吉娅·莱斯特雷德绝对是罪魁祸首。” “……！” “大家都在等主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勾引主人的，但只要他们分手，肯定……” “我听够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打断贵妇的话，表情显示她大致明白了情况。与此同时，静静站在夏洛特旁边的吉娅·莱斯特雷德，听到贵妇最后的话后，眼睛开始颤抖。 “好了，回到鸭子的事……” “我觉得可以跳过了。” 她试探着想回到原话题，女士却冷淡地挥了挥手。 “我一买下鸭子，就有疯女人袭击我……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伦敦郊区，离家很远……” “……嗯。” “那肯定是超自然现象。那只鸭子绝对被诅咒了。所以，我不需要它了。” “你确定不需要了？” “它本来就是扮演顺从妻子的道具。在它死之前勒它几次，或者怎样。我不在乎了。” 她站起身，指着桌上的帽子。 “不过，我想拿回我的帽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那我告辞了。” 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夏洛特把帽子递给她，女士立刻戴在头上，开始朝入口走去。 “……即使你抛弃我们，我也不在乎。” 她突然停下脚步，用轻柔微弱的声音低语。 “但请偶尔联系我们，亲爱的艾萨克主人……”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嗖…… “或许，从现在起你该联系我。”（阿） “我有什么理由联系你……”（贵妇） 夏洛特看着女士离去的背影，冷笑着轻轻掀起阿德勒的外套。女士转身回应时，看到阿德勒露出的腹部，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我想你现在多少明白了我们的关系。” 因为夏洛特的黑色印记刻在阿德勒的腹部——这是他们在上次雷盖特案件中签订的契约的结果。 “……失礼了。” “我本来因为姐姐突然宣布中立而陷入困境，但现在这样就够了。” 女士呆呆地看着印记一会儿后，迅速跪在夏洛特面前，脸因恐惧而变得惨白。 “尽快安排会面。” “……是。” 她恭敬地向新领袖低头。 “我也要让阿德勒哥哥在我身上刻印记。” “……伦敦要完蛋了。” 一直在房间里静静观察情况的二姐和三弟，此时带着不同的情绪开口道。 ——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位一直在刻意向夏洛特低头的女士一离开房子，夏洛特就端起面前的冷红茶，低声喃喃道…… “帽子的主人就是那位女士，她无意中卷入了这一切。” 她一边啜饮冷茶，一边开始用手指轻敲桌面。 “那么，现场的另一个人就成了关键。” “是的，但现在动员警方去追捕可能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 莱斯特雷德的思维因之前超出她理解范围的对话而暂时冻结，此时带着疑惑的表情开口。 “伦敦警方擅长搜索和逮捕。我想几小时内……” “考虑到他们从你眼前消失的速度，莱斯特雷德小姐，再加上那位女士刚才的证词，显然罪犯有空间跳跃的能力。” 夏洛特尖锐的声音让她哑口无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可能吗？物体或许可以，但人类自己瞬移？” “最近法国有几起类似的奇异现象报告。据说那里有个新组织用这种手段进行盗窃。” 莱斯特雷德听到这里，表情严肃地问道…… “那么，无法抓住觊觎宝石的小偷了？” “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回来。” “怎么做？” “利用我们手中的优势。” 夏洛特一直静静敲击桌面，此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们想要的蓝色宝石现在在我们手中。” “哦，对！宝石在我们这里！” “而且我们还有那个有点混乱的女孩……” 夏洛特开始盯着被铐在沙发末端的女孩。 “……？” “……起初我以为她可能是最近在法国肆虐的那个组织的头目，但看起来不是。” 女孩跪着舔舐阿德勒伸过来的手中的鸭肉，歪头时，夏洛特皱眉抱怨道…… “没有哪个极端受虐狂能成为组织的头目。连我姐姐都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她可能是他们组织的成员。当然，不是小角色，考虑到她的伪装和演技，肯定是高层。” “嗯……” 莱斯特雷德的眼睛瞪大，开始专注地盯着被铐住的女孩，听着夏洛特的话。 “为什么几天前从酒店消失的宝石会被杂货店的鸭子吞下，或者罪犯是如何得知此事并袭击买鸭子的女士……这些都还没弄清楚。” “……” “我当然有一些猜测，但现在不是追查证据的时候。是时候孤注一掷抓住罪犯了。” 夏洛特站起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向女孩。 “阿德勒先生，我需要你和这个女孩签订契约。” “……什么？” “我们要用这个女孩作为诱饵，抓住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 她递给阿德勒一张纸和一支笔。 “……难道你不想给那些胆敢入侵英格兰的恶棍一个教训吗？” 阿德勒沉思片刻，静静点头，迅速起草了一份契约，放在女孩面前。 “签了它。” “……我不想。” 一直静静抬头看着他的女孩摇了摇头。 —— 啪！ 但手掌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女孩的头猛地甩向一边。很快，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眼中含泪。 “……那个。” 她用手抚摸着残破的脸，疲惫地低语。 “我一直想说。” “……” “我还想让你揍我的脸。” 说完，女孩将笔放在纸上，茫然地抬头看着他，阿德勒的脸因困惑和不安而微微扭曲。 “……你究竟是什么人？” 几秒钟后，随着拳头陷入肉体的沉重声音，女孩的腹部开始发出金色光芒。 “……呃。” “真的是……” —— 当晚。在象征伦敦的地标——威斯敏斯特宫的钟塔，那座警告市民奇异现象和怪兽出现的钟塔——后来被称为“大本钟”的地方…… “……” 被阿德勒命令释放的女孩坐在那里的屋顶上，静静抚摸着下腹部刻着的金色印记。 “……你是谁？”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你是什么人，竟敢觊觎我们要找的宝石？” “……” 早上与贵妇争夺鸭子的女人，此刻压低帽子，用枪指着女孩的头。 “你到底是谁？” 她的问题后是一片寂静…… “如果你不说……” —— 嗖！ “……哈？” 一直紧握着扳机的女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 一张带血的黑桃a不知何时塞进了她的枪里，卡住了击发装置。 “……老板？” 女人呆呆地盯着卡片看了一会儿，终于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开口。 “你不是在印度吗？” “……” “我们上次通讯时你不是这么说的吗？虽然信号很差，但我确定你是这么说的……” 一道闪光后，一直静静俯视着伦敦寂静街道的女孩，外貌突然完全改变。 “你什么时候来的英格兰？” 她的脸完全康复，一只眼睛戴着金色单片眼镜，原本遍体鳞伤、甚至被阿德勒印记践踏的身体裹着时尚的斗篷，静静地坐在那里俯视着下方。 “啊……” 从被打到濒临死亡的可怜模样，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散发神秘气息的人——一种完全掩盖内心想法的气息。 “……隐藏实力假装虚弱被支配，这种感觉还挺刺激的。” 她平静地低语，站在她旁边的女人开始眼神迷离。 “……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能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笼罩伦敦的黑暗继续微微加深…… 第26章 蓝色宝石盗窃案(5) 蓝色宝石事件过去几天后…… “……嗯。” 艾萨克·阿德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莱斯特雷德家的客厅。壁炉前陷入沉思的夏洛特·福尔摩斯立刻映入眼帘。 “福尔摩斯小姐。” “……” 他轻声走向壁炉，试图与她搭话，但夏洛特依旧沉默，沉浸在深思中。 “……你要这样无视我吗？” 看着她难得一见的专注模样——与原着描述如出一辙——阿德勒嘴角泛起戏谑的笑意，忍不住想逗逗她。 —— 戳，戳…… 他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软绵绵的脸颊，但她只是继续茫然地盯着眼前闪烁的火焰。 “夏洛特……” 阿德勒对她持续的无视有些不高兴，凑近她的脸，噘着嘴小声嘀咕。然而，就在这时…… “……呃。” ……一股柔软突然滑入他口中。 “……” 夏洛特·福尔摩斯自然地将舌头探入他口中，仰头看着阿德勒，歪了歪头。 —— 啾…… 两人开始了短暂的舌吻交锋。 “……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回应。” “我只是在整理思路。” “我知道，福尔摩斯小姐。不得不说，你一旦专注起来，就算有人把你扛走都不会察觉……” 片刻后，阿德勒——小心翼翼地从热吻中抽离，准备与夏洛特交谈——带着好奇的眼神向她抛出一个问题。 “那么，你刚才在认真想什么？” “……” “难道是……在想我们抛出的诱饵几天都没反应，案件可能会失败？” 阿德勒边问边在她面前坐下，目光与她交汇。 “假设你在想，如果事情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能无法破案？” “……不是。” 夏洛特摇摇头，咽下口中残留的唾液——来自他们刚才的亲密接触——然后开口道…… “我已经弄清楚了案件的全部真相。” “是吗？” “莫卡伯爵夫人下榻的酒店发生宝石失窃案后，那里的服务员也突然失踪了。” “哦。” “看这个……” 夏洛特静静展开报纸，指着头版的一篇文章补充道…… “这篇文章说服务员被发现绑在自己家中。也就是说，过去几天有人假扮成了她。” “嗯……” “这和实习警探莉娅·贝恩斯的情况类似。她几天前也像服务员一样被发现昏迷在家中。” 她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样一来，一切都得到了证实。” “什么意思？” “分别假扮成贝恩斯和服务员的罪犯，选择这种作案方式的原因。” 阿德勒默默歪头，夏洛特带着调皮的表情开始解释。 “从酒店偷走宝石的罪犯假扮成服务员，当时肯定遇到了贝恩斯实习警探。” “当时？真的吗？” “她和我一样聪明敏锐，可能在短暂交锋中识破了伪装。” 她一边嘀咕，一边开始快速敲击桌面。 “因此，罪犯不得不丢弃宝石，而就在这时，一辆运送鹅到附近杂货店的推车吸引了罪犯的注意。” “嗯……” “他们成功将宝石扔进推车，但如果……那只鹅误以为宝石是食物吞了下去呢？” “……” “所以，他们必须不择手段地弄到那只鹅来取回宝石。但如果贝恩斯实习警探仍对那个人起疑，继续紧紧跟踪呢？” 静静听着她的话，阿德勒的表情逐渐变得更加困惑。 “你的推论难道没有清晰解释这两个问题吗？为什么法国来的不速之客要冒险假扮贝恩斯实习警探，又为什么盯上那只鸭子？” “……我想——”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面对夏洛特的问题，阿德勒挠着头开口。 “只是……你今天的风格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 “你的推论中有太多我不确定的部分。”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 “福尔摩斯小姐，你通常会把推论藏到最后一刻，等一切确认后才揭示思路。” “我们之间有必要在意这个吗？” 夏洛特只是温柔地笑了笑，避开了他的话。 “尽管如此……” “而且，我已经给华生的医院发了消息，贝恩斯实习警探正在那里住院，进行核实。” “……” “所以，我的推论成为事实只是时间问题，最多几分钟，所以没问题，对吧？” 阿德勒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听到她的话后淡淡一笑。 “……你说得对。” 阿德勒静静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最重要的是，宝石在我们手中。” “没错。” “即使罪犯设法逃脱，只要我们在莫卡伯爵夫人从丢宝晕厥中醒来后归还宝石，就能确保胜利。” “我没想到福尔摩斯小姐会接受这种微不足道的胜利。” “事已至此。” 夏洛特叹了口气，用略带阴沉的表情看着阿德勒。 “最近伦敦的小巷清理得异常快。” “……” “许多组织消失或合并，很多人已经无影无踪。”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梁。 “……看来一场战争即将爆发。” 房间里很快陷入了沉默。 “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别太担心。” “……” “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很好奇。” 阿德勒本想用微笑安抚夏洛特，此时却歪头抛出一个问题。 “你刚才到底在沉思什么？”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咧嘴一笑。 “我在想和阿德勒先生打的赌。” “……赌约？” “你说我的推论有问题……”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发现问题所在了吗？” “……当然。” 夏洛特看着他，带着胜利的微笑开始解释。 “我错误地推测帽子的主人因为头大就会学识渊博。” “为什么？” “如果头大就代表高智商，那么统治世界的应该是海豚或鲸鱼，而不是人类。” 阿德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确实如此。” “颅相学的误解直到最近才成为普遍常识。我也反复检查了自己的思维过程才意识到这一点。” “是这样吗？” “不管怎样，你现在得遵守诺言了，对吧？” 夏洛特与他对视，用轻柔的声音低语。 “……因为愿望数量已经增加到两个，我想现在就用其中一个。” “……” “那么，我们去卧室……” 就在她自然地解开艾萨克·阿德勒的领带，凑近他时…… —— 啪……！！！ 一声与几天前类似的耳光声在客厅回荡。 “……哈？” 夏洛特被阿德勒打得鼻血直流，颤抖的手摸着被打的脸颊。 “你在干什么……” 她正要开口，语气冰冷，用寒冷的目光瞪着阿德勒，但…… —— 啪……！！！ “呵……” —— 啪……！！！ 阿德勒的手连续不断地落下，完全打断了她的话。 “……艾萨克？” 夏洛特红肿的脸颊让她呆呆地看着阿德勒，表情震惊。 “如果你想模仿夏洛特，就不该……太完美。” “哈？” “夏洛特还年轻，在很多话题上缺乏常识。” 阿德勒开始……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我，我学习过。为了赢得赌约……” “而且……” 他将头凑近惊恐的夏洛特的脸，抚摸着她略显粗糙的嘴唇，用阴沉的声音低语。 “……夏洛特没那么擅长接吻。” “……” “她总是先主动，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变得笨拙。” 听到这话，夏洛特眼中的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开始变得呆滞。 “所以，你就直接跳过一切动手打人？” “……你喜欢这种方式，不是吗？” 听到这些话，夏洛特…… “噗~” ……不，假扮夏洛特的人开始轻声笑了起来。 “这真的是你的癖好吗？” “……” “不管怎么想，小偷都不该有这种癖好。” 阿德勒已经掐住她的喉咙，开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们这些人难道不该比任何人都更讨厌被抓住和殴打吗？” “……其实，正因为如此。” 『省流被掐脖子了，想看被删的地方，去群里面看原版』 “快，松手。” “……” “什么？” 然而，不知为何，他命令时她腹部刻着的金色印记没有任何反应。 “呃……” “……你是怎么摆脱契约魔法控制的？” 阿德勒微微皱眉抛出问题，女孩用垂死的声音回答，口水从口中大量流出。 “我……中了……一个……很……有趣的诅咒……嘻嘻~” “……诅咒。” 阿德勒听到“诅咒”一词，表情变得严肃的瞬间…… —— 吱呀……！ “……哈？” 她艰难地将腿尽可能抬高，露出下身衣物，一股不明液体从衣物缝隙中喷出。 “呃……咳……” 『被掐脖子了，然后拿大蒜汁泼男主身上了，男主被克制了』 “……找到了。” 她很快眼睛发亮，悄悄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找遍整个房子都没找到，原来在你身上。” “呃……” “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真的需要这个，可以吗？” 她小心地将盒子塞进怀里，开始抚摸阿德勒的下巴。 “和你斗智很有趣……比和那个偏执的加尼玛尔正面交锋更有意思。” “……” “很遗憾要这样结束，但我们该道别了。” 下一刻…… —— 砰……！ “……啊。” 女孩偷偷一拳打在阿德勒腹部。 『反正违规了』 女孩停在因冲击力而低头颤抖的阿德勒耳边，第一次用自己真实的声音低语。 “但你知道，我也不能只当承受的一方。” “……” “我的天性就是以牙还牙，否则不会罢休。我的性格不允许我忍受。” 女孩打了阿德勒腹部后，轻轻张开手指，开始温柔地抚摸他的下腹。 —— 砰……！ “……呃。”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用最后一丝力气一拳打在神秘女孩的腹部。 『抖m被打就兴奋，色情违规了』 “……”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绑架你，不知不觉让你成为我的主人。” 说完这些让他全身发抖的矛盾话语，她静静从蹲姿站起身。 “……临别前有件事要告诉你。” 走向入口的女孩突然停下，用平静的语气补充道…… “那是我的初吻。” “……什么？” “所以，我不确定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孩用略带羞涩的声音说完这句话，阿德勒回过神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随之而来的是寂静…… “……阿德勒哥哥！” 在寂静中，躲在房间外的二姐的声音很快响。 “要我现在让福尔摩斯姐姐从医院回来吗？” “……我不明白。” 阿德勒短暂听了她的话，但思绪却飘向别处……他开始用幻灭的声音嘀咕。 “那个让我咬牙切齿的女孩，那个我亲手塞进dlc内容的女孩，为什么现在在主线剧情里折磨我？” 在喃喃自语的阿德勒眼前，系统提示许久以来第一次出现： pha%%# thi%^＞＞ lup%*＞^} is %＞＞~^ you! “……这是报应吗？” ——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 与此同时…… 我已经从莫卡伯爵夫人那里取得了宝石的所有权。看来伯爵夫人认为雇佣我一周比宝石本身更有价值。 在离莱斯特雷德家不远处走着的女孩，茫然地低头看着从打开的盒子里随宝石一起掉出的信。 对不起，小偷小姐。 “……哈。” 读完信后，她开始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被耍得团团转。” 女孩再次散发神秘气息，换上平时的斗篷和单片眼镜，咬着嘴唇继续前行。 “……我无法忍受被这样愚弄。” 就在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诡异时…… —— 砰……！ “哎哟。” 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 “……呃。” 她开始发光的金色腹部自行抽搐，她坐在街边，看起来很惨地嘀咕。 “毕竟已经成了习惯……” —— 呜…… “……但我还是想要。” 过了一会儿，她带着相当疲惫的表情站起身。 “……哦。”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哈？” 刚才还在手中的宝石和信，现在只剩下一张卡片。 “这……” 卡片正是塔罗牌第16张（xvi）——塔。 离开伦敦。 “……” 她确认这张被认为是所有塔罗牌中最不祥的卡片正面写着的直白信息后，静静转过身。 ——咔嚓，咔嚓…… 一位身着教授标准服装的女子走在积雪覆盖的街道中央，灰色长发微微飘动…… “这里是伦敦，还是怪兽巢穴？” 她茫然地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立刻感受到周围充满敌意和杀意的目光……看到这一幕，她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但这只会让我更想要。” 这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小偷将目光投向她下一个目标的时刻。 警告！ 侵蚀率 — 20% → 25% 第27章 一触即发 “……哈。” 瑞秋·华生难得从医院抽身，来到搭档暂住的莱斯特雷德家。 “你们俩在干什么？” “……” 她打开房门，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禁苦笑一声问道。 “没什么。” “救救我。” 她的搭档——原本和她一起在医院审讯住院的贝恩斯实习警探——突然收到掌心传来的消息，立刻冲了出去。 『搭档福尔摩斯』 而此刻，夏洛特正趴在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德勒身上嗅来嗅去。 “怎么看都不像没什么，福尔摩斯。” “……我在阿德勒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什么？” 华生皱眉看着这一幕，走进房间时困惑地嘀咕。夏洛特则完全抛弃了平时对华生使用的礼貌用语，尖锐地回应。 “这是种奇怪的味道，华生——廉价模仿我的香水味，从阿德勒先生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误会，福尔摩斯小姐。” “阿德勒先生，我只记得我们同意将宝石交给那个小偷，让她离开伦敦。但我不记得这包括和她卿卿我我。” 夏洛特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暗光，束缚阿德勒的黑色绳索愈发收紧。 “昨晚你偷偷溜进莫卡伯爵夫人的病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我什么时候……” 在威胁的氛围中，阿德勒额头冒汗，看着夏洛特。 “要我让你的身体永远无法再勾引别人吗？” “……福尔摩斯小姐。” 坐在他膝头的夏洛特用阴森的声音低语，颤抖的阿德勒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真切的恐惧。 “我觉得这是个误会……” 夏洛特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到阿德勒可怜巴巴地默默掀起上衣 “这……” “……我只是被小偷女士压制并袭击了。” 阿德勒的腹部清晰可见拳印的瘀伤…… “……你的吸血鬼能力呢？” “当时是清晨，我还被大蒜喷雾直接击中……” 夏洛特的声音变得冰冷平静，阿德勒看向一旁，继续轻声说道…… “据说那个小偷女士秉持以牙还牙的哲学，也许正因如此……” “……” “不过现在没事了。持续时间不长，最终我们成功赶走了不速之客，避免了复杂的局面……” 阿德勒的声音因慌乱中混杂着真话和谎言而愈发颤抖，试图摆脱这尴尬的处境…… “……我一直忙于其他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个法国乡巴佬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将阿德勒颤抖的声音理解错了，开始表情严肃地嘀咕。 “看来我们得去法国度蜜月了。” “不用……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阿德勒担心自己的话不必要地激怒了夏洛特，冷汗直冒，正想解释，却在听清她的话后茫然地问道。 “……” 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你没打算这么做吗？” “……” “别摆出那种尴尬的表情。婚姻不过是男女双方自愿达成的契约关系。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夏洛特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却避开阿德勒的目光，露出罕见的可爱表情。 “……只是我的姓氏会改成你的。” “……” 夏洛特和阿德勒同时涨红了脸，低头陷入沉默。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蕾切尔·华生一直皱眉看着这一幕，此时摇头准备离开。 “……好到连莱斯特雷德从后窗冷冷瞪着你们都没察觉。” “……！” 她带着一丝笑意低语，阿德勒的眼睛颤抖起来，他的手还握着仍坐在他膝头的夏洛特的手。 “……嗝。” 当玻璃上莱斯特雷德的倒影终于映入他的瞳孔时，阿德勒忍不住开始打嗝。 “我不介意……” “你真不可理喻……” 与此同时，华生对夏洛特不知羞耻的低语报以冷笑，悄悄走向前门。 “……好吧，我走了。今晚我和内维尔有约。” “喂，华生。” 夏洛特突然想起有问题要问，开口道。 “我知道要生孩子需要接收对方的基因，但……” “哈？” “我是说，怎么把基因放进去？” 听到夏洛特的话，华生困惑地转头，却看到阿德勒在夏洛特身后拼命摇头，示意她别回答。 “你怎么不去问你男朋友？” “华生，这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伦敦未来命运的重大问题……”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试过，所以不知道。” 她用冰冷且略带轻蔑的眼神看着阿德勒，转身离开。 “……我会和我男朋友试试，然后告诉你。” “……” “只要某个混蛋不干涉的话。” 嘀咕着这些话，华生最后冷冷看了阿德勒一眼，抓住前门的门把手转动。就在这时…… “……” 夏洛特和阿德勒听着华生的话，扭曲的皱眉表情同时僵住了。 “你，什么时候……” “真没想到，我们离得这么近，你却一直没察觉……” 不仅是打开门的华生，连抱着购物袋从后窗观察他们的莱斯特雷德，都被这一幕冻住了。 “抱歉，能让我进去吗？” 原因是……简·莫里亚蒂带着标志性的从容微笑，静静站在入口处。 “幸好，我知道你要找的方法。” 刚刚趋于和谐的屋内气氛，陡然变得寒冷刺骨。 —— 几分钟后…… “……” 在夏洛特·福尔摩斯冰冷的目光下，简·莫里亚蒂教授静静坐在沙发上。瑞秋·华生和吉娅·莱斯特雷德坐在夏洛特两侧，表情紧张。 “嗯。” 她啜饮了一口莱斯特雷德二姐倒的咖啡，将杯子放回桌上。 “我不喜欢这咖啡的味道。”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的脸上悄悄浮现出一抹皱眉。 “……抱歉。如你所见，我家并不富裕。” “不过，我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味道，所以没关系。” 教授随意回应着，从口袋里掏出糖包开始调整咖啡。 “你不会只是来喝咖啡的，对吧？” 夏洛特默默盯着她片刻，突然用冰冷的语气开口。 “一个失败者来这里有什么事？” “你说的话真奇怪，小姑娘……” 莫里亚蒂教授带着神秘的微笑回应。 “我没输，也绝对不是老处女。” “看来这个人要么不了解自己的处境，要么明明知道却不愿承认。” “你那天的胜利只是暂时的。相反，你在庆祝那空洞的胜利时，我默默替你清理了伦敦的小巷。” “看来无论怎么争论，你都不会承认前者，那就到此为止吧。但后者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我才二十多岁。这才是唯一明确的事实。” “但等我到教授这个年纪，你会多大呢？” 夏洛特充满嘲讽的声音让教授哑口无言。 “别为注定赢不了的事难过，好吗？” “就像你那不管怎么变老都一成不变的平板身材？” “臃肿的身材对侦探工作来说纯粹是低效且无用的。” “你这身材能哺乳吗？” “哎呀，提到年龄你肯定觉得被冒犯了，否则不会表现得这么孩子气。” 她们激烈的言语交锋让本已冰冷的房间气氛愈发紧张。 “够了，说出你的目的。” “我正要说呢……” 她说着左右摇晃脑袋，终于切入正题。 “交出艾萨克·阿德勒。” “说完了就滚……出去。” “坦率地说，我有能力强行从你身边带走艾萨克·阿德勒。” “有本事就试试看。” 夏洛特一直默默嘲讽着教授，听到这话后激烈回应，声音中带着愤怒。 —— 咕噜噜…… 教授脸上带着冰冷的表情，开始释放强烈的杀气。 “……果然不是普通人。” “冷静点，教授……” 华生用藏在身边的枪指着教授，脸色微微发白地嘀咕。坐在她旁边的莱斯特雷德则用阴沉的表情瞪着简，开口道。 “如果你在这里闹事，我们只能制服你。” “你的弟妹们很可爱……” “别太过分……”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局势进一步升级。 “当然不会。” 莫里亚蒂带着可疑的微笑，仅凭杀气压制住三个对手的威胁，突然缓和下来，眼睛含笑看着她们。 “这种低级手段会被我可爱的助手讨厌的，他也会公然反对使用这种方法，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哈——” “……” 华生终于松了口气，夏洛特则直直盯着教授，努力掩饰顺着脸颊滑落的汗水。 “你到底是怎么和这种人相处这么久的？” 莱斯特雷德瞥了一眼仍被绑在椅子上吓得发抖的阿德勒，低声对他嘀咕。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采取行动。我厌倦了这场闹剧，想尽快让阿德勒回到我的办公室。” 莫里亚蒂看了她们一眼，仿佛觉得她们的反应很可爱，靠在沙发上开始点头。 “那么，来打个赌怎么样？” “如果我拒绝呢？” “我会视为你想全面开战。” “……你现在真让人头疼。” 夏洛特看着她的行为，只能苦笑着嘀咕。 “我现在是在对你仁慈……” “而我们掌握着你想要的东西……” 两位女性冰冷的目光在房间里静静交汇。 “……那么，你想赌什么？” “我不会决定，因为注定输的你到时候只会找借口。” “那由谁决定？”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决定，不是吗？” 说着，两位女性同时转头看向一旁。 “……嗝。” 阿德勒——刚刚止住的打嗝，在那阴森的目光锁定他时再次发作——抬头看向她们的瞬间…… —— 咻……！ 有东西从因莱斯特雷德偷窥而微微敞开的后窗飞进来，瞬间钉在她们围坐的桌子上。 “……” 看到物品上写的信息，两位女性的表情愈发阴沉。 离开伦敦前，我会抢走你的珍宝。 一张塔罗牌第16张（xvi）——塔，上面画着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孩吐舌头的涂鸦，倒插在震动的桌子上。 “嗝，嗝。” “闭嘴，阿德勒。” “闭嘴，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尴尬地笑着张开双臂，听到这些话后垂头丧气地闭上了嘴。前所未有的沉重寂静笼罩了整个房间。 第28章 插足 “这不公平。” 在沉重的寂静中，阴郁的阿德勒偷瞄着仍注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道…… “我没想让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你是说，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不，不是……” “那么，阿德勒先生，究竟有多少是按你的计划发展的？” “这……” 然而，被福尔摩斯和教授的凌厉目光盯住的阿德勒，面对她们穷追不舍的质问，开始结巴起来。 “说实话。你是不是又为了达到目的去勾引那个女人了？” “就算是你，小偷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教授和福尔摩斯同时逼问，阿德勒全身冷汗直冒。 “……他打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 “我，我叫你别出房间的……” “阿德勒哥哥打了那个可疑的人！” 小女孩突然出现，包括被吓到的莱斯特雷德在内，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那个可疑的人要袭击阿德勒哥哥！所以他反抗并反击了！” 尽管气氛紧张，小女孩仍用自信的声音继续说道…… “阿德勒哥哥没做错！全是那个可疑的人的错！” “……我就说吧。” 阿德勒额头冷汗直流的脸，因她真诚的证词而亮了起来。 “但妹妹，姐姐来之前你一直在睡觉……” —— 跺脚……！ “哎哟。” 小女孩一边害羞地笑着向阿德勒挥手，一边狠狠踩了在她身旁嘀咕的三弟的脚。 “我只是个受害者。” “嗯……” “而且我讨厌那个小偷。” 然而，由于阿德勒拼命辩解，没人听到小男孩口中漏出的短暂呻吟。 “原来你也有讨厌的女人？” “我也是人，教授。有讨厌的人很正常，就像有喜欢的人一样自然。” “但你讨厌那个女人肯定有原因，对吧？” 教授一直盯着阿德勒，缓缓左右摇晃脑袋，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嘛，福尔摩斯小姐……” 他本想回答“讨厌她是理所当然的”，却突然住口，闭上了嘴。 “……咳，咳。” 如果他现在说出“在福尔摩斯的崇拜者中，没人会喜欢这种没头脑的角色”…… “阿德勒，福尔摩斯小姐呢？” 阿德勒可以清楚地想象，已经有所察觉、正用冰冷表情询问的简·莫里亚蒂教授，听到这些话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那家伙假扮福尔摩斯小姐来吓唬我。” 因此，阿德勒发挥即兴才能，调整了要对教授说的话。 她打算把我打晕拖进卧室。” 他边说边微微掀起衣服，清晰的瘀伤印记映入教授眼帘。 “然而……” “看来我今天真的要失控了。” 下一刻…… —— 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 滴答…… 一直静静坐着的华生和莱斯特雷德立刻紧张地站起身。 “……” 教授仅凭蛮力捏碎了手中的咖啡杯，无视从掌心流出的鲜血，散发着诡异的灰色魔力。 “……教授？” “我不明白。” 阿德勒试图犹豫地与莫里亚蒂搭话，教授却开始低声嘀咕。 “为什么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可爱的助手被打？” “……” “他先喜欢上我的，不是你。所以为什么？” 她体内涌出足以令人心生恐惧的澎湃魔力，除了莱斯特雷德，所有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还有你，既然保护不好阿德勒先生，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 “我有信心保护阿德勒先生。只要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我绝对能保证他一根头发都不会受伤。但你已经让他陷入多少次危险了？” “所有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别胡说八道。” 教授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了。 “那么告诉我……他腹部的瘀伤是什么意思？” “那是……” “因为把他交给你这种新手照顾，肮脏的苍蝇开始围着阿德勒打转。他们甚至敢伤害他。” 下一刻，莫里亚蒂因愤怒失去了平时优雅的谈吐，开始发出充满杀气的声音。 “阿德勒不是那种会被毫无根据的肮脏小人留下印记的人。” “……”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福尔摩斯？” 夏洛特听着她的话，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哑口无言。 “如果你听懂了，就快和我打赌。” “这……” “你决定或者阿德勒先生决定都行。快做决定。” 教授投向夏洛特和阿德勒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暗沉。 “我们来赌谁能先抓住艾萨克·阿德勒的监护权。” “……你觉得这么重要的赌约能这么仓促决定吗？” “别担心。在决定之前我不会离开这座宅邸，你慢慢想。” “嗯……” 在即将走向灾难的氛围中，阿德勒用微弱的声音提出了一个话题。 “那么，我们来赌谁先抓住这张卡片的主人怎么样？” “……” “先抓住小偷的人赢。大概这样。” 听到这个提议，他立刻遭到周围人的冰冷瞪视。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疯了吗？” “你脑子有问题吗？” 质疑声此起彼伏。 “这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敢恐吓你的人。” “现在不是为了赌约分散力量的时候。” “哈？” 阿德勒的目光开始游移。 “在抓小偷这件事上我们不会对立。虽然令人不快，但侦探有时必须踏入阴影。” “我们会把她扔进地下室，像她喜欢的那样当牲畜对待。听起来不错吧？” 当福尔摩斯和教授奇迹般地达成第一个共识时，阿德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只能通过被小偷绑架才能完成的任务。 “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别动。” “我拒绝这个提议。” 阿德勒无法坦白自己至少想体验一次被绑架的愿望，听到她们冰冷的声音后闭上了嘴。 “换个赌约。” “如果我选，肯定会有怨言，所以你来选，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口道：“我明白，但我觉得这件事无法继续……” “什么？” “考虑到我现在的处境，我觉得我无法提出任何建议。” 就在他带着一丝羞愧的表情嘀咕时…… —— 咯吱…… 紧紧关闭的前门开始缓缓打开。 “阿德勒先生，你动作真快。” “……” “或者说，你早就察觉了？” 随着进门者的出现，所有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很抱歉打扰你们即将开始的全面战争，但我需要借阿德勒一会儿。”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站在门口，眼睛异常睁大，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姐姐，你刚宣布中立怎么能这样？” “我受够不速之客了。” 夏洛特瞪着姐姐，疲惫而不安地问道。与此同时，莫里亚蒂一边擦拭从掌心滴落的鲜血，一边用冰冷的语气低语。 “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然而，迈克罗尼微微睁着一只眼，平静地看着她们，举起了手。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 无数身影开始从四面八方显现。 —— 叮…… “你知道侦探和恶棍最常见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吗？” 当直接效忠英国皇室的皇家骑士团和英国近卫军开始包围莱斯特雷德家时，两位女性的脸慢慢扭曲了。 “国家权力。”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看着眼前的场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愉悦低语道。 “……我不明白。” 一直茫然地看着她的莱斯特雷德，开始用表示对当前事件无法理解的声音嘀咕。 “就算是你，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权力。” “……” “你职位的权力是非官方的，不能这样公开行使。” 她不知不觉抓住了阿德勒的手臂。 “艾萨克·阿德勒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么急于得到这个男人？” “没事的。” 然而，阿德勒礼貌地抽回手臂，静静走向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开口道。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 随着这句话，房间里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眯了起来。 “赌约得暂时延后了。” “……” “我很快就回来，大家要乖。” 阿德勒说完，走向微笑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房间里开始变得异常安静。 —— “……啊，莫里亚蒂教授。” 阿德勒站在门外，沐浴在新鲜空气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伸展双臂时…… “你也一起来。” “嗯。” “夏洛特，你也来。” 一直静静走在他身旁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随意地让教授和福尔摩斯跟上来。 “……什么？迈克罗尼小姐？” “……” “我在消息里要求的是只带我出去，不是吗？” 阿德勒看到这一幕，呼吸瞬间停滞，急忙在迈克罗尼耳边低声说道…… “是这样吗？” 然而，困惑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睁大眼睛看着他。 “但我没收到这样的消息啊？” “什么？” “在被如此强大的魔力屏障包围的宅邸里，怎么可能收发信号？就算梅林本人复活，也不可能从这里传递消息。” “你是……” 这时，阿德勒才注意到笼罩宅邸的灰色屏障，开始冒冷汗。 “……等等，那你为什么会来？” 对于他的问题，迈克罗尼微笑着回答。 “作为英国公民，我不能拒绝女王陛下的命令，不是吗？” “……什么？” 突然，带来带篷马车的英国近卫军和皇家骑士团开始缓缓靠近阿德勒。 “让开。” 然而，一个突然出现在阿德勒身旁的身影冰冷的声音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我们会自己离开。” 教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凶猛，用威慑力逼退了近卫军和骑士团。 “我只能让教授和我妹妹作为保镖跟在你身边。”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对一直茫然地注视着眼前场景的阿德勒轻声低语。 “坚强点。” 她说完退后一步，阿德勒的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 “……” 他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刚刚道别的两位女性，此刻正静静站在他两侧注视着他。 “……呵呵。” 阿德勒看着她们暗沉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事情变成这样了啊……” 他同时抓住两位女性的手臂，继续说完之前没能说完的话。 “……新的谜团降临了！” 第29章 拒绝 ——咔嗒，咔嗒…… 驶向未知目的地的颠簸马车里，简·莫里亚蒂静静托腮陷入沉思。 “……最好别开窗。” 当她伸手触碰被木板和钉子封住的车窗时，车夫深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们要去的是皇室秘密集会点。自然属于国家机密，若你不小心知晓……” “我不需要看窗外也知道我们正前往伦敦西区。” 莫里亚蒂教授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眼中闪烁着光芒回应道。 “更准确地说，可能是温莎王室居住区。但就当我没提过吧。” “……” “我对目的地不感兴趣，只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这里太闷了。” 她指尖凝聚魔力触碰木板，瞬间，一个小洞被刻出。 “这样好多了。” 教授将头凑近洞口，露出灿烂的笑容。 “从这里能清楚看到温莎城堡呢。” 然而，车夫不再回应，她无聊地将目光转向一旁。 “嗯。” 她的眼睛突然眯起。 “……” 四天未眠监视莫里亚蒂的夏洛特，和被小偷折腾一整天的阿德勒，正互相依靠着沉睡，头挨着头。 ——嗖…… 观察片刻后，她悄悄伸手将夏洛特的头推向对面车窗。 “……” 教授轻轻将阿德勒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看着阿德勒沉睡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自语。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向后靠在座位上，感到浑身无力，回想起几周前发生的雷盖特事件。 那时是她在装睡，夏洛特和阿德勒清醒着。 而且直到那一刻，她都掌握着这场游戏的主动权。 但现在，一切都颠倒了。 清醒的是她，游戏却落入夏洛特·福尔摩斯手中——那个几天前她还嘲笑为幼稚业余的夏洛特·福尔摩斯。 ‘……你从那次事件中领悟了什么？’ 教授冷冷地盯着夏洛特（后者因察觉不到阿德勒的温暖而皱眉撅嘴），自言自语。 ‘是什么让你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其实教授心里清楚答案。 夏洛特紧闭的双眉下，瞳孔永久地染上了阿德勒的金色。 而艾萨克·阿德勒的瞳孔，则回以夏洛特的黑色，而非她的灰色。 这正是夏洛特如今在游戏中碾压她的根本原因。 “所以，你终于爱上她了，嗯？” 莫里亚蒂静静感受着靠在肩头的阿德勒的体温，带着一丝忧郁的表情喃喃道。 “原来棋子不是她，一直是我自己……” 这本应是一场简单的观察游戏，只为她的消遣。 从一开始，他不过是她消耗的方糖的替代品。 这段或许堪称伦敦历史上最奇特的关系，并非只有阿德勒有权结束——她若愿意，随时可以终止这场小游戏。 “……” 她对此深信不疑。 那为何？为何这种生平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最近一直在掌控她的身心？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舔…… “……？” 沉浸在对自身奇异处境的默默思索中的教授，因突然从手部传来的瘙痒感瞪大了眼睛。 “阿德勒先生。” 艾萨克·阿德勒似乎从睡梦中醒来，闭着眼睛舔着她的手。 “你又不是小狗……你在做什么？” 教授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举动，注意到自己手上滴落的鲜血，不禁再次苦笑。 “……阿德勒先生？” 她的眼睛很快眯成细缝。 ——舔…… 阿德勒专注地舔着她手上的血，甚至用牙齿咬住，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 “你不舒服吗？” 教授歪头看着他仿佛失去理智般吸食血液的异常行为，眯着眼睛问道。 “……嗯。” 但助手没有回应，教授仍歪着头，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手伸向他。 “哈。” “……！” 下一刻，她迅速抓住阿德勒伸出的尾巴，开始用嘴吮吸尖端。 “教，教授。” 教授将尾巴含在嘴里，阿德勒的身体开始抽搐，震惊之下终于恢复理智，他停止吸血，抬头看着她。 ——咬 “……啊？” 这时，教授用略带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咬了咬一直含着的尾巴尖。 “我，我们谈……谈……” “……” “啊……” 阿德勒抓着她的肩膀，身体不断抽搐扭动，发出仿佛被夺走呼吸般的声音。莫里亚蒂教授全程观察着这一幕，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说道。 “你快没命了，对吧？” “……什么？” “听说吸血鬼快死的时候，血欲会增强。” 她灰色调的冰冷目光与阿德勒染血的眼睛交汇。 “既然你的状况已经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来找我帮忙？” “……” “你以为我找不到延长你生命的方法吗？” 教授的声音颤抖着，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她转向车窗，露出生平从未有过的表情。 “……哼。” 几个月前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说出的声音，从教授口中漏出。 “嗯，教授……？” 阿德勒对女性的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带着几乎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 “闭嘴。” 然而，一个充满无尽寒意的声音在他的问题还未完全出口时就回应了。 “那个，教授……” “你就和你的小侦探共度余生吧。我不在乎了……” 随之而来的是寂静…… ——咯吱…… 阿德勒浑身不自在地冒着冷汗，因马车突然停下而瞪大了眼睛。 “嗯……” 就在这时，夏洛特·福尔摩斯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起身。 ——哈欠…… “终于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自然地挽住阿德勒的胳膊，笑着开口。 “那么，我们现在下去吧？” “……教授。” 阿德勒瞥了一眼仍侧着头的教授，开口想和她说话。 “我不去了。” “……？” “你和你喜欢的小侦探一起去吧。” 听到教授赌气的声音，夏洛特不禁困惑地问道。 “她怎么突然这样？” “……哈哈。” 听到这个问题，阿德勒只能苦笑着挠头，无法回答夏洛特的疑问。 “抱歉，但从这里开始，阿德勒先生必须单独进去。” “……什么？” “请阿德勒先生的同伴在这里等候，我们会看着你们。” 听着卫兵打开马车门的话，阿德勒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我们不能跟着？” “这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为你们主人效过多少次力，现在跟我谈安全？” “……我们也得服从命令，实在抱歉。” 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冰冷的表情开始与卫兵争吵。 “至少让我陪他到那栋楼。” “……好吧，我们可以提供这点便利。” 侧着头的莫里亚蒂此时瞥了他们一眼。 ——闪烁…… 片刻后，她的左眼开始泛起灰色的雾气。 “……” 几个月来时断时续的隐秘监视，在这一刻重新开始了。 —— 夏洛特和阿德勒下车后进入的旧楼略显破旧，但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氛围。 “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卫兵或许被这种氛围震慑，低头致意后指向楼门。 “如果发生什么事，赶紧跑出来。别强装硬撑。” “别担心我。” 阿德勒微微深呼吸后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嗯。” 房间中央立着一幅巨大的帷幕。 “我该坐这儿吗？” 阿德勒走向帷幕前的椅子，询问帷幕后的模糊身影，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 “是的。” “你是谁？” “你可以把我视为英国最高权力的代表。” 阿德勒又问了一个问题（声音没有任何异常，感觉不到魔法干扰，甚至无法判断是否真实），帷幕后传来预料之中的回答。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为何要如此秘密地召见我？” 阿德勒感到口干舌燥，用微弱的声音问帷幕后的存在。 “我想见你。” “我？” “我很久以前就对你的行动很感兴趣了。” 阿德勒竖起耳朵仔细听，但从帷幕后存在的声音中，他只能听出她的思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声音异常遥远。 “所以我直接向女王陛下请求。” “……原来如此。” 从刚得到的信息足以推断，眼前之人至少是皇室成员。 否则，不可能有少数人能向女王提出这样的请求并得到批准。 或许是皇室中拥有相当权力、接近继承权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只为见他一面就如此秘密地召见他。 “那么，我们开门见山吧？” 阿德勒静静歪头时，帷幕后的身影微微前倾，开始向他低语。 “我有个提议。” 阿德勒静静凝视着似乎有所求的非物质生命体，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请除掉简·莫里亚蒂教授。” “你是指我的指导教授？” “以皇室之名，我将这个秘密请求托付给你。” 与此同时，阿德勒眼前出现的信息让他明白了一切。 结局10——堕落的王国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 “事实上，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 “你是以女王陛下的名义被任命的。因此，把这当作一种荣誉吧。” 当然，他只能给出一个答案。 “抱歉，但我只效忠一位女王。” 阿德勒早已跨越了太多不可逾越的界限，如今再扮演正义使徒为时已晚。 “去死吧，公主。” 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莫里亚蒂教授——此刻她可能正坐在马车里孤独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你还真是有趣。” 帷幕后开始渗出冰冷的寒意，但他毫无悔意。 —— 与此同时…… “抱歉女士，您不下车吗？” 从驾驶座下来的车夫打开马车门，歪头问道。 “……” 随之出现的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带着不同于往常的苦恼表情。 “我以为我了解你，但其实不然。” 她的眼睛或许是在回应某人的话，静静地左右轻颤，被马车门透进的阳光照亮，瞬间闪过一抹金色。 “只效忠一位女王，这种台词是不是太幼稚了。” 她脸颊上泛起的淡淡红晕，不过是个附加品。 第30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我不确定你是否完全明白刚才那番话的后果。”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帷幕后透出。 “你或许低估了皇室的力量？看来迈克罗尼小姐没有向你如实解释英国政府阴影下的规则。” “抱歉，但我认为我完全明白后果。” “那么你也该清楚，若你此刻离开这个房间会发生什么？” “这我倒不确定。” 阿德勒挠头说出这句话时，帷幕后的女子微微侧头。 “你只需明白，无论你如何挣扎、使用何种力量，若现在走出这个房间，活不过今天。” “公主殿下，若我此刻劫持你为人质呢？” “不知你为何如此称呼，但我并非公主。” “当皇家骑士和卫兵正以敏锐感官包围这栋建筑，无数狙击手正用武器锁定我时，你觉得我会相信这话吗？” 阿德勒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挺直脊背叹了口气。 “明知如此，你还敢在皇室面前如此行事？” “正因为如此，我更该劫持你为人质，不是吗？” “这太鲁莽了。” “请注意，若我看到你抬手或发出信号，将立即发起攻击。请谨慎行事。” 阿德勒略带严肃地低声警告，帷幕后传来一声轻笑。 “果然如传闻所言，你是个野蛮人。” “……” “但若你继续像现在这样肆意妄为，某天可能会成为我房间里的展示品。” 随之而来从容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皇室威严。 从她的言行判断，这份自信似乎底气十足，与阿德勒此前面对的对手截然不同。 “艾萨克·阿德勒。立刻为侮辱女王陛下道歉并服从命令。” “……” “皇室已掌握你和教授的一切行踪。当然，我们早已准备好应对之策。” 果然，见阿德勒短暂沉默，她开始抛出一连串令人眩晕的言论。 “只需一道命令，大英帝国能调动的所有军事力量将彻底碾碎你。我们已与首相就此达成共识，你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 “作为英国公民，立刻选择效忠哪位女王。” 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冷汗开始渗出。 “……但，我只效忠一位女王。” 阿德勒的回答依旧如故。 “无论你问多少次，答案都不会变。”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不明白。” 阿德勒坐在椅子上，口干舌燥地吞咽着，完全无视身后涌动的杀气。这时，帷幕后传来公主困惑与沮丧交织的声音。 “只要说你会效忠女王陛下，就能保住性命。” “……” “你不是被教授胁迫的吗？为何要错过这个摆脱她的好机会，更何况还有皇室支持？” 阿德勒静静凝视着她的剪影，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我无法背叛自己创造的存在。” “什么？” 简而言之，阿德勒无法总结对简·莫里亚蒂教授的复杂情感。 “作为创造者，我不能背叛自己的造物。” “……是这样吗？” 当阿德勒脱口而出脑海中最微不足道的理由时，面前的声音比之前更冰冷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误解了局面。” “……你在说什么？” “真正需要被除掉的是你。你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她声音中的敌意如此强烈，阿德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个直到最近都默默无闻的大学教授，突然在数学界崭露头角，同时在犯罪 underworld 声名鹊起。” “……” “她的突然出现如此突兀，我的情报人员都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我完全明白了一切的原因。” 突然，整栋建筑笼罩的浓重杀气似乎全部集中到了阿德勒身上。 “将她从璞玉雕琢成型的人，正是你，对吗？” “……嗯。” “从一开始，你才是幕后黑手，而非教授。由于我误解了这件事的本源，无论调动多少人手都无济于事。” 极端的紧张感让阿德勒几乎要呕吐，但他仍以不慌不忙的微笑回应。 “公主殿下，你头脑聪颖过人嘛。” “你就这么轻易承认了？” “教授只是在执行我的命令。即便你杀了她，除非连我也一起杀了，否则伦敦迟早会陷入战乱。” 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阿德勒能想象帷幕后的公主正眯起眼睛。 “看来我们应该逮捕你，而非教授。” \"那么，何不现在就试试？看看我能否劫持你、逃离此地，在被消灭前召集分散在伦敦的同伴。我很想知道自己能否成功——这似乎相当刺激。\" “……” “若你不想以伦敦的命运为赌注展开追逐游戏，我们可以谈判，公主殿下。” 阿德勒算计着公主对他威胁的所有可能反应，默默抛出一个计谋。 “我们一定能找到双方都满意的方案。”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嗯……” 阿德勒拼命掩饰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唯有帷幕后传来窸窣响动…… “……抱歉，但我认为这不可能。” 片刻后，公主的坚定回答让阿德勒紧紧闭上眼睛。 “因此，或许是时候向你传达女王陛下的真正命令了。”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完全出乎阿德勒的意料。 “你是说女王并未下令除掉教授？” “那其实是我的个人请求。皇室中只有我注意到了你的可疑行动。” “……” “当然，因为是个人请求，我无法调动皇家军队对付你。至少，我现在确定你确实在幕后策划着什么，这值得庆幸。” 阿德勒一时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不清楚她是哪位公主，但如果由她继承王位，英国的未来或许会相当光明？ “……那么，真正的命令是什么？” “呵呵。” 阿德勒略带自尊心受挫地问道——感觉自己像个被耍弄的傀儡——公主轻笑一声，指尖似有意无意地探入裙兜。 ——沙沙…… 片刻后，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帷幕后伸出，在阿德勒面前放下某样东西。 “这……” 手缩回帷幕时，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这是谁？” “我以为你会认识她。” 阿德勒凝视着照片中身份不明的女子，问出这个问题，公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你不认识她吗？” “啊。” 阿德勒这才意识到照片中女子的身份。 “当然认识。”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在《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她的原型是查尔斯·奥古斯塔·米尔沃顿——一个掌握伦敦上层精英弱点的邪恶操纵者。在原着故事中，他曾操纵福尔摩斯和华生的计划，甚至勒索他们，迫使他们闯入他的宅邸。是个强大且令人胆寒的恶棍。 基于原着设定，性别反转版的卡罗琳被改编为他们公司开发的恋爱模拟游戏中顶级中期boss之一 “当然，你应该认识。有个着名的笑话是，如果伦敦半数女性属于艾萨克·阿德勒，那么半数男性属于她，不是吗？” “真有这种传言？” “问题在于，这并非笑话或传言，而是确凿的事实。” 当然，原型针对社会名媛，性别反转后的恶棍正如公主所述，将目标转向了男性。 “总之，我想你现在应该慢慢明白我为何给你看她的照片了。” “……你要我除掉她？” “女王陛下的一位勋爵正因其陷入困局。” 结合她的背景信息，阿德勒问出这个问题，公主冰冷的声音传来。 “从你对这位熟人的尊称判断，此人也是皇室成员？” “……别再深入探究此事。” “好的，明白。” 阿德勒静静点头，拿起桌上的照片。 “具体要我怎么处理她？” “让她失去行动能力。不必顾虑手段，你认为合适的方式都可以。” “真没想到会被皇室要求参与犯罪。” “只要你执行女王陛下的命令，你的行为就不会被视为犯罪。” 听她这么说，阿德勒轻笑一声站起身，公主也随之起身。 “……记住……” 这位似乎身着长袍的女子隔着帷幕瞥了阿德勒一眼。 “我会密切监视你在伦敦的可疑行动。” “……” “你必须尽快纠正你心中的不好的想法 。” 听她这么说，一个问题立刻在阿德勒脑海中浮现。 “既然你如此警惕我，为何至今未向任何人揭露我的秘密？” “若不是为了卡罗琳的事，我早就向女王陛下报告你的行踪了。” “换作是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报告的。” 对这个问题，公主用冷静而威严的声音回应道。 “我手中有张完美的牌，可以控制并独占你。为何要让他人染指？” “你打算在皇室内部的权力斗争中利用我？” “未必仅此原因，但你的推理不算错。” 说完，她开始走向帷幕后的暗门。 “那么，还有其他原因吗？” “嗯，你长得相当帅气，不是吗？” “啊？” “你的演唱会我看了，非常精彩” 公主留下这句话后，身影悄然隐入暗门，自始至终未在人前显露分毫。方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迅速消散。 “……最后那句话肯定是玩笑吧？” 想到19世纪的公主也擅长开玩笑，阿德勒默默走向房间后部的门。 “……？” 打开门时，眼前的景象让阿德勒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歪着头。 “教授？” 简·莫里亚蒂教授尴尬地伫立当场，承受着对面沙发上夏洛特冰冷的目光。 “你不是说不来吗？” “……” 阿德勒带着明显的困惑看向她，走向她时，莫里亚蒂教授悄悄地移开了视线，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嗖…… 她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表情， 缓缓地向阿德勒伸出手。阿德勒也随意地伸出手掌，她轻轻将某样东西放在阿德勒掌心。 “……送你的礼物。” 阿德勒掌心躺着三块她爱吃的方糖。 “谢……谢？”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挠着头， 微笑着将方糖放入口中时，听到身后夏洛特冰冷的声音。 “你手上的照片是什么？” 她正看着阿德勒另一只手中那张一位相当优雅的女子照片。 “这是……” 阿德勒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 “……是赌约的目标。” 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同时开始散发阴沉的光芒。 —— 与此同时…… “……小姐，温斯顿伯爵联系我们，请求与你会面。” “拒绝。”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位女子坐在扶手椅上，托腮茫然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据报告，若你拒绝会面，可能会有安全隐患，小姐……” “我不在乎。” 很快，她口中漏出冰冷的声音。 “……我已选定新的目标。” 她眼中映出的是一位金发少年的影像。 “你该不会是指艾萨克·阿德勒吧？” “……呵呵。” 第31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2) “福尔摩斯，好久不见？” “华生。” 阿德勒向夏洛特和简透露那场赌约后的几天…… “你怎么来了？” 华生结束了医院的工作，回到公寓想稍作休息，一进门就看到夏洛特坐在扶手椅上，抽着她最爱的烟斗。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向她的搭档发问。 “我最近是经常往外跑，但这儿不还是我的家嘛，不是吗？” “是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和阿德勒组建新家庭了呢。” “……” “想到你可能会比我先结婚，我还有点小嫉妒呢。” 华生一边说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一边轻笑着把外套挂到衣架上。夏洛特则直直地盯着她，面无表情。 “……你和内维尔进展得怎么样了？” “不太好。” 听到这个问题，华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可他太矜持，甚至可以说保守，前几天我试着引诱他，结果突然出了点急事，计划就泡汤了。” “原来如此……” “挺可惜的，但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期待下一次约会了。” 夏洛特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 “那你回来做什么，福尔摩斯？” “我要见一位访客。” “……难道是……有新案子了？” 听到这话，原本因和未婚夫的关系而愁眉不展的华生，明显精神一振。 “差不多吧。这和接到一个案件委托也没太大区别。”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可无聊了。” “准确地说，我现在正深陷一场围绕艾萨克·阿德勒归属权的激烈赌约之中。” “……什么？” 听到她这话，华生忍不住一脸茫然。 “我们三个人，谁能在几分钟后把敲门的人制服，谁就是赢家。” “三个人？制服？赢家？” “要是我赢了，阿德勒就做我的助手；要是教授赢了，他就去给教授当助手。” 夏洛特没理会华生的表情，双手托着下巴，表情严肃。 “要是艾萨克·阿德勒赢了……” 就在她刚要说出阿德勒在赌约中的条件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沉…… ——咚咚咚…… 敲门声从公寓的门上传来。 “……这事回头再说。” “喂，对了……” 华生眯起眼睛，问听到敲门声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的福尔摩斯。 “我想知道马上要来的人是谁。” 听到她的话，正要去抓门把手的夏洛特微微转过头，低声说道。 “……女性版的阿德勒。” “明白了。” 听到这简短的回答，华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立刻就明白了。夏洛特也点了点头，转动了门把手。 “请进……” 然而，门刚一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就从外面涌了进来。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赶紧捂住鼻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啊？” 不知为何，一个表情阴沉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湿透，身上滴着泥水，活像一只落汤鸡。不过，尽管她此刻狼狈不堪，却依然难掩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美丽。 “你……你没事吧……小姐……” 随后出现了一个女仆，看起来像是她的仆人，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颊微微泛红。 “……” 这两位访客站在一脸茫然的夏洛特面前。 “……请进。” “……好的。” “不，还是请先去洗漱一下吧。” 夏洛特静静地盯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儿，仿佛出了神，然后微微皱起眉头，开始从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身边往后退。听到她的话，那个表情阴沉的女人开始颤抖起来。 ‘……尽管他只是个小男孩。’ 与此同时，她开始回想起让自己陷入这般狼狈和屈辱境地的那件事。 ‘他怎么敢这样羞辱我……！’ —— 在这位浑身湿透的访客踏入贝克街公寓的几十分钟前…… “我一直觉得，小男孩们真是可爱啊。” “……啊？” 一位女士在一个表情相当严肃的女仆陪同下，正走在伦敦的街道上。 “在派对上只要对他们微微一笑，偶尔摸摸他们的头夸上几句，他们就会对你百般讨好。” “嗯……” “要是冷落他们一会儿，他们就会幻想连连，把东西双手奉上。要是再冷落久一点，他们甚至会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用一种明显傲慢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 “他们给你送的众多东西里，总会有无数封精心写就的信件。” “……” “他们毫无顾忌地就寄出这些不堪的信件。真让人好奇，等他们到了结婚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吗？” 她身材高挑，外表成熟，身姿曼妙，笑容迷人，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倾心——是一个具备所有出众美貌特质的完美女人。走在她旁边的女仆，听到女主人轻柔而愉悦的低语后，不禁困惑地歪了歪头。 “我还以为您讨厌男人呢，小姐。” “岂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要是说在伦敦谁最讨厌男人，那不是我，就是我们马上要去见的那个自封天才的女孩。” “可为什么是小男孩……？” “哦，你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吧？” 女仆歪着头发问，卡罗琳用手掩住嘴，轻笑着回答道。 “男人和小男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真的吗？” “小男孩依然可爱又纯真。把他们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们会害羞地笑。你知道那笑容有多纯真美好吗？” “……” 女仆看着她的女主人，那眼神明显透露出她对这件事的不理解。 “这是您的喜好吗，小姐？” “倒也不完全算是喜好。你可以把它当作一种个人偏好。” “所以，我猜您这次盯上艾萨克·阿德勒就是因为这个？” 听到这话，卡罗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艾萨克·阿德勒。他差不多算是伦敦所有男孩中的佼佼者了。” “确实。不是有那么个说法嘛，要是伦敦一半的男人归您，那一半的女人就……” “这个笑话我都听了太多遍了，都听腻了。” 她端庄的声音打断了女仆的话，在她眼中，艾萨克·阿德勒的照片反射出一道微光。 “我承认他的年龄有点不符合，但他外表年轻，看起来就小很多。而且他当了很长时间的童星，那种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他比您矮，小姐。” “没错，他就是个完美的小男孩……” 卡罗琳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我为什么要去见温斯顿伯爵那样的老头子，而放过这么出色的小男孩呢？” “可是我很担心，小姐。” “为什么？” “他有可能会伤害您。他可不是个能被小看的人。” 女仆看着她的女主人，表情冷峻地说道。 “您再这样下去很危险。我感觉最近对您的监视加倍了。” “所以我才把你带在身边啊，不是吗？” 对于女仆的劝告，卡罗琳只是一脸轻松地回应道。 “谁能想到，就连伦敦黑道都认可的最强刺客，会穿着女仆装，扮成女仆呢？” “……” “要是她能改改那冷淡生硬的表情和性格，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说实话，光是穿着这女仆装，我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听到女仆满是疲惫的抱怨，卡罗琳忍不住轻声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渐渐明白了……” 就在她的目光投向远处，看向贝克街最有名的那间公寓时…… ——嘎吱……!!! “……呃？” 突然，一辆由受惊马匹拉着的马车从一条小巷里冲了出来，径直朝着走在街上的卡罗琳驶去。 “危险，小姐！” 女仆，不知为何，尽管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却没察觉到这辆突然出现的大马车，此时她脸上满是惊慌，忍不住大喊起来。 “……” 但卡罗琳的身体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僵住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朝她冲过来。 “……啊。”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男孩从街对面急匆匆地朝她跑来。 “……呵呵。”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这……有点意外啊。’ 卡罗琳意识到这个男孩和她刚才藏在手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不禁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明显是在演戏啊，说不定还挺有意思的。我就配合一下吧。’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朝着已经跑到她身边并伸出手的艾萨克·阿德勒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 “……嗯？” 可没想到，艾萨克·阿德勒非但没有握住她伸出去的手，反而猛地一巴掌把它拍开了。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砰!!! 紧接着，下一秒，她就被疾驰而来的马车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腰部一弯，整个人被抛向空中。 “咳……啊……呃……” 卡罗琳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弹起了三次，每次都发出不同的惨叫声。 ——哗啦……! 接着，她又滚了一段，最后撞上了街道尽头一个脏兮兮的水坑——那是不久前大雪融化后形成的。 “……” 很快，一阵沉默降临…… “……你可得小心点。” “啊？” 在寂静中，艾萨克·阿德勒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卡罗琳旁边的女仆，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这让极度慌乱的女仆感到尴尬不已。 “你要是被撞到那儿，可就麻烦大了。” “嗯，那个……” “美丽的姐姐。” 听到他的话，女仆那张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脸，生平第一次泛起了红晕。 “亲爱的姐姐。” “……啊？不，什么？” 阿德勒轻轻搂着她的腰，扶她站起来，眯着眼睛凑近时，女仆明显既困惑又尴尬，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现在近距离一看，你还挺可爱的。” “……我？” “怎么说呢？我对你一见钟情。” 阿德勒避开她的目光，抚摸着她眼睛旁边的疤痕，女仆听到他那温柔的声音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 “你今晚愿意和我一起吃个晚餐吗？” 阿德勒一脸羞涩，小心翼翼地递给女仆一张写有他联系方式的纸条。 “……呃，嗯。” 就在女仆的脸一直红到耳根，正轻声哼哼着伸手去接纸条的时候…… “谢谢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 浑身滴着泥水的卡罗琳出现在他们旁边，嘴角挂着一丝阴沉的笑容。 “哦，小姐！您没事吧……？” “刚才是你给我施展的保护魔法吗？” 卡罗琳被撞得像个布娃娃一样，终于缓过神来，她伸手去拉女仆，头已经转向女主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对面前的阿德勒说道。 “你同时救了我和我的仆人。真是了不起。” “……” “我想报答你，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你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然而，阿德勒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这让卡罗琳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身上太臭了。” “什么？” 他略带轻蔑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时，卡罗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长了手，想再听清楚些。 “你身上太臭了，阿姨。” 然而，听到阿德勒接下来这句冷冰冰的话，她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请让开。” “……阿姨？” —— “行动失败。” 与此同时…… “计划本身是完美的，但我没想到艾萨克·阿德勒会这么大胆地插手。” “……” “嗯，阿德勒自己也参与了你说的那个赌约。破坏我们的行动显然是他的策略。” 在附近一栋楼的楼顶上，乔安妮·克莱公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们干脆直接狙击他们吧？” “不行，阿德勒已经警告过了。‘摆平’行动不包括杀人。” “哦！”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主一边轻轻揉着莫兰的头发，一边面无表情地嘟囔着，然后叹了口气，问站在她旁边的女人。 “只要阿德勒一直在从中作梗，就不太容易搞定目标……” “……” 然而，不知为何，简·莫里亚蒂教授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下面的场景。 “你懂化妆品吗？”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懂还是不懂？” “……听着，我以前可是公主，好吧？这方面我自认为还算是个行家。” 面对她这么直接的问题，克莱公主一脸困惑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化妆品能让人看起来更年轻？” “……什么？” 接着，她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过了几年，还能让人看起来像二十多岁的化妆品。” “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 尽管克莱公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把这当成一个玩笑，但教授只是脸颊微微泛红，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 “……难道就没有能让人永远看起来像十几岁青少年的化妆品吗？” “……” 这位公主，甚至在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引发全球热潮之前，就已经对宇宙恐惧有所领悟。 此刻，她的额头上开始不停地冒出冷汗。 第32章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3) “是的，这样好多了。” “……咳。” 米尔沃顿在贝克街公寓浴室洗漱完毕后，夏洛特与她握手致意，待她落座后平静地开口道…… “刚才的事很抱歉。我来的路上遭遇了些不愉快……” “客套话就免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夏洛特立即打断米尔沃顿的独白，眼中闪烁着锐利光芒。 “你知道自己正在对皇室犯下重罪吗？” “哦……我倒想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 米尔沃顿的眼睛也因夏洛特的话微微发亮。 “现在我明白为何举世闻名的侦探如此急切想见我了。” “你想要什么？” “……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 米尔沃顿直白的回答让夏洛特微微皱眉。 “抱歉，但有些东西比金钱更珍贵。” “比如？” “比如随意掌控英格兰王子生死的全能权力？” “……说出这种话很危险。” 米尔沃顿听到回应后，嘴角微微上扬。 “越危险，才越让人兴奋。” “嗯……” “不过，我最近确实有些越界了。” 她翘起二郎腿，提出条件。 “十万英镑。只要这个数目，我就烧掉从可爱王子那里收到的信件，前往美国。” “……” “我打算在那里洗钱换身份重新开始。这只是我所需的最低金额。我还算有良心吧？” 夏洛特表情严肃，静静听着米尔沃顿的要求，手指开始轻轻敲击桌面。 “……两万英镑。” “什么？” “两万英镑是我的极限。” 米尔沃顿听到夏洛特口中漏出的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突然砍掉八成金额，还指望我接受？我真是无话可说。” “……” “看来王子的性命在皇室眼中就值这么多。” 她眯起眼睛。 “我听说近期有一场非常重要的国际联姻。” “而且我清楚王子是联姻的一方。” “既然如此，你真该如此激进地压价吗？” “我直说吧，这是我目前能提供的最高金额。” 夏洛特抬起头，表情认真。 “皇室已明确表示不会为此事出一分钱。若你去找他们，可能连一英镑都拿不到。” “……” “所以为何不接受我准备的两万英镑？换作是我，会拿着钱去美国舒舒服服度过余生。” “……也就是说，即便你接了皇室的委托，宁愿自掏腰包也要除掉我？这太可疑了，换作谁都会犹豫是否收钱。” 夏洛特对米尔沃顿的话叹了口气。 “如果两万英镑能换来我一生中最想要的东西，那对我来说就是划算的交易。” “……？” “那么，你选哪一个？两万英镑，还是被英国皇室像狗一样追捕的余生？” 夏洛特的最后通牒继续着，但米尔沃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微笑着回应。 “很遗憾，低于十万英镑我没兴趣。” 米尔沃顿说完毅然站起身，夏洛特紧皱的眉头间开始渗出黑色魔力。 ——嗖…… 与此同时，华生静静起身，双手拎起一把椅子，准备战斗。 ——咔嗒…… “我本以为你会采取更优雅的方式。” 然而，米尔沃顿微微侧头，早已先发制人地用枪指着她们，在一旁做了个微妙的手势。 ——轰…… 得到信号，站在她身旁一直冷静的女仆，开始从体内释放出恐怖的杀气，直指夏洛特和华生。 “……现在的女仆都能使用气了？” “嗯，在有你这样的人盯着我的情况下，这很自然。呵呵……” 米尔沃顿眼中闪烁着光芒，微笑着轻轻走向公寓出口。 “一周内把十万英镑存入我的账户。” “……” “否则，英国近期将遭遇一场巨大的丑闻。” 她的声音终于传入她们耳中，门在米尔沃顿身后关上，夏洛特静静收回魔力。 “……我们被耍了。” 华生尴尬地仍拎着椅子，挠头嘀咕道。夏洛特静静起身回应。 “完全没有。” “哈？” “从我邀请那个女人来的那一刻起，陷阱就设好了。” 华生歪头，对这番话默默感到困惑。 “我和她握手时，偷偷在她手上沾了些魔力石粉末。” “……魔力石粉末？” “虽然量很少，但品质极高，这点量不会影响我的计划。” 夏洛特平静的解释让华生眯起了眼睛：“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秘密。” “什么？” 夏洛特嘴角勾起调皮的笑容。 “这是个秘密。” “你又在谋划什么鬼点子……” “我要思考一会儿，华生。” 夏洛特表情变得严肃，开始茫然地凝视附近的壁炉。 “唉——” 华生比任何人都清楚，夏洛特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静静起身，走出房间 “我一会儿就回来，夏洛特……” “……” 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皱起眉头。 ——嗡…… ‘又来？’ 因为艾萨克·阿德勒不久前刻下的金色印记，此刻正在华生的下腹，召唤她前往某处。 —— 几分钟后，贝克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我们要去抢劫米尔沃顿的宅邸。” “……你说什么？” 华生面对身着长袍的艾萨克·阿德勒，惊讶地瞪大双眼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信件不可能在别处。若在，英国皇室早就找到了。它肯定在她的房间里。” “不，问题不在这儿……你为什么要闯入她的宅邸？” 阿德勒一脸欢快地回答她的问题。 “你没听说赌约吗？” “……啊。” 华生立刻想起夏洛特提过的围绕阿德勒的赌约。 “你也参与了？” “说实话，我必须赢下赌约。一旦输了，就默认将自己的所有权交给其中一人。”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华生用冰冷的声音问道，阿德勒只是 凑近她，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能用的人。” “……” “我苦心建立的组织被教授夺走了，夏洛特也参与了赌约。而且，像莱斯特雷德小姐这种不涉及正义就几乎无用的人，无法参与这种非法行动。” “你真是疯了……” “即便你不乐意，也别无选择。你现在属于我，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那就动手吧。” “……什么？” 令阿德勒惊讶的是，华生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我们一起去抢劫米尔沃顿的宅邸。” “呃，好……”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同意？” 华生嘴角浮现出冰冷的微笑。 “……既然你自愿涉险，我没理由拒绝吧？我会尽可能给你制造障碍。” “但我的命令会让你无法这么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苦涩地扭曲着嘴唇，阿德勒静静歪头。 “不对劲……”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然而，华生若无其事地问完，阿德勒尽管仍感困惑，还是忍不住回答。 “三天后的深夜。无论如何，至少需要这么长时间准备。” “……三天后，深夜。” 听到他的回答，华生的眼睛再次闪烁起炽热的光芒。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 “……？” 阿德勒带着一丝怀疑看着她突然变得略带热情的站起身。 “……我也要开始准备了。” 他的目光转向一位徘徊在咖啡馆入口附近的女子。 “准备什么？” “……可以说是初步调查吧。” 一位抚摸着眼旁疤痕的女仆看到阿德勒，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 —— 几天后…… “……哈。” 华生应阿德勒的召唤再次来到几天前的咖啡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苦笑了起来。 “哈……” ——噗噗…… 几天前还曾用杀气威胁她和夏洛特的严肃女仆，此刻正被阿德勒舔着脖子，脸红到耳根。 “你现在在干什么？” “……亲吻脖子。” 华生茫然地看着低头顺从接受这一举动的女仆，随口问道…… “这是姐姐的最爱。” “……叫我名字。” “这是爱丽丝的最爱。” “谢谢……” 华生皱眉看着这一幕，再次开口。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看出来吗？” 阿德勒随意亲吻了女仆的脸颊后，用理所应当的声音回应。 “她是新盟友。” “……” “现在去抢劫宅邸吧。” “……唉。” 华生沉重地叹了口气，退后一步，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一台小型打字机。 “亲爱的，对不起。” “……今晚可能见不到你了……” 她表情忧郁地开始打字。 ——嗡……! 但就在她发送消息的那一刻， “……哈？” 附近传来消息接收的声音。 “内维尔！？” 华生焦虑地转向声源，眯起眼睛。 “……怎么回事？” 坐在女仆腿上的艾萨克·阿德勒抬起头，带着灿烂的笑容歪着头…… “……” ……不知为何，双手尴尬地交叉在背后。 『给伟大的译者爆金币ヾ(^▽^*)))』 第33章 秩序 当晚，在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宅邸…… “嗯……” “……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躲在附近灌木丛中的华生眯起眼睛，对蹲在身旁的阿德勒说道。 “什么奇怪？” “我发送消息的瞬间，那家偏僻的咖啡馆里突然响起了通知音，对吧？” “……别再提这件事了。” 阿德勒轻声笑着回应华生，声音压得极低。 “华生小姐，并非只有我会使用通讯魔法。如今这几乎是所有魔法师的基本功。” “嗯……” “你发送消息时，附近可能有魔法师正巧收到了自己的消息，才让你听到了声音。” 然而，看到华生仍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自己，阿德勒不禁叹了口气，补充道。 “而且你之后又尝试发送了好几次消息，不是吗？” “……没错。” “从那以后，我这具身体连一条消息都没收到。所以别再纠结这些奇怪的误会了。” 阿德勒说完，专注地看着华生，她终于将目光移向一旁。 “当然不可能。” “为什么？你在想什么？” “先别管这个。看前面。”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转头向前，奇怪地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终于到了该再次使用这把枪的时候……” “呃……” 然而，听到身旁华生冷冰冰的话语，阿德勒不禁冒出冷汗，勉强挤出笑容掩饰紧张。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 华生突然提出质疑，阿德勒急忙转头看向她，心中一惊，眼睛因不必要的担忧而瞪大。 “你费尽心机勾引了几天的女仆，不也被留在外面了吗？你口口声声说要闯入米尔沃顿的宅邸，现在却只是在外面的灌木丛里徘徊。” “凡事都有原因。” “至少解释一下原因吧？” 听到她严厉的质问，阿德勒面不改色地开始解释。 “我接近那个女仆是为了了解宅邸布局和卡罗琳的日常习惯。” “真的？” “过去几天和她相处，我大致摸清了潜入路线和卡罗琳通常的入睡时间。” “嗯。” “意外发现卡罗琳一旦睡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醒。这让仆人们常常很难叫醒她。” 他带着明显的得意说出这番话，华生却露出一丝怀疑的表情。 “你究竟是怎么从那个忠心耿耿、几乎是米尔沃顿左膀右臂的女仆口中套出这些信息的？” “其实她不是普通女仆。在黑道上，她可是出了名的危险刺客。” “什么！？” “所以我才阻止她跟来。与其带着这么危险的变数，不如彻底排除。” “……” “不过，这样反而帮了我们大忙，毕竟我们除掉了一个相当棘手的守门人，不是吗？”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华生的眼神变得一片茫然，震惊得无以复加。 “卡罗琳小姐入睡还有些时间。所以……” “……我们聊聊吧。”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你主动要聊天？真没想到。” “……关于你，艾萨克·阿德勒，我有很多疑问。”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向阿德勒倾身，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疑问？” “你是个谜。”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闪烁。 “从你近期与以往不同的行动来看，你似乎是个好人。蓝色宝石事件中遇到的那位女士的证词也能佐证这一点。再加上你平时天真开朗的表情，更是如此。” “……谢谢？” “但你显然具有双重性。” 华生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微微紧绷。 “有时候，你看起来像是世上最可怕的幕后黑手。尤其是当你用那样的眼神微笑时。” “……像这样？” “呃。” 看到阿德勒故意用那种眼神微笑，华生厌恶地打了个寒颤。 “也就是说，必要时你会不择手段。” “……我做过那样的事吗？” “说实话，你能让夏洛特和教授都深陷这场荒谬的赌约，就足以说明你的手段了，不是吗？” 她的话切中要害，阿德勒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慢慢收敛，闭上了嘴。 “你仿佛完美地站在善恶之间，保持着绝对中立。” “……” “我至今仍不确定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 两人陷入了沉默。 “看来，华生小姐，你和福尔摩斯一样，有着很强的分析能力。或许这是你阅人无数积累下来的特质。” “谁都能看出来！只是大家都被你的外表迷惑，通常都忽略了这一点。” 阿德勒打破短暂的沉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华生则露出可爱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咆哮。 “你太可疑了。就连你的私生活和过去都如此神秘。” “你调查过我的背景？” “不是我，是我那对你神魂颠倒的可怜搭档。令人惊讶的是，就连福尔摩斯至今都没能查到你的信息。” “这有点可怕……”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感到一阵寒意，抱住了自己。 “说实话，你有朋友吗？” “……什么？” 华生侧头看向他，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向阿德勒问道…… “夏洛特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但你似乎连最基本的友谊关系都没有。” “我有女朋友。” “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建立在友情之上的柏拉图式关系。” 『应该是男性朋友，我翻百度翻的是男同，不知道为啥』 阿德勒的笑容消失了，开始尴尬地挠头。 “看来你真的没有……” “……我有。大概三个。”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我上学时的伙伴。” “……上学时？你入学奥古斯塔学院后几乎没怎么去过。” “进入奥古斯塔学院之前，我上过小学。” 听到华生困惑的声音，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真的有朋友吗？” “……其中一个喜欢给人提供建议。” “心理咨询，听起来不错。虽然我对精神病学不太了解，但对患者来说……” “问题是他太喜欢谋杀游戏了。” “……什么？” 华生一开始静静地听着他遥远的声音，然而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表情变得困惑起来。 “还有一个家伙痴迷于一款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的奇怪硬核游戏。” “……” “更令人惊讶的是，我还有一个对我完全没有恋爱兴趣的女性朋友。” “真的？” “如果我说原因是她疯狂迷恋超级英雄漫画里的角色，你会相信吗？” 华生因困惑而短暂地露出茫然的表情，随后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 “硬核……类似谋杀，还有超级英雄漫画？这些到底是什么？” “……啊。” “使用别人听不懂的术语，这是妄想症的典型症状。” 华生说着，怜悯地看着阿德勒，小声嘀咕道…… “……我本以为能了解到艾萨克·阿德勒不为人知的一面，连福尔摩斯都没发现的秘密，现在才意识到你可能有点精神错乱。” 阿德勒茫然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轻声说道…… “你想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的过去。” 听到他的话，华生看向阿德勒的眼睛不禁瞪大。 “别再露出那种表情……” 阿德勒又开始用那种眼神微笑，华生厌恶地移开目光。但中途她停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看向他的眼睛。 “……” 因为在他微笑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一抹清晰的忧郁。 “……我倒不是很想听，但……” “是么……” 华生又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静静地垂下了目光。 “……反正等待的时候也没事，听听也好。” “啊。”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阿德勒的表情明显开朗起来。 “那我该从哪儿说起呢……” “……他确实有点像内维尔。” 华生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歪着头，平时的微笑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心中暗自思忖。 “难道……” “好吧。” 就在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时， “就从我五岁时在社区游乐场制造的四角恋说起吧。” 阿德勒欢快明亮的声音传来。 “……算了。” 华生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暗自嘀咕道……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那不可能是内维尔……” 夜空中的月亮渐渐变得越来越明亮。 —— “于是，我就开始对编程……不，是魔法产生了兴趣。” “……” “幸好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就熟练掌握了。凭借这个，我勉强维持生计，直到偶然进入了那家公司……不，我是说，我考入了奥古斯塔学院。” 阿德勒开始回忆后，不知过了多久。 “这就是我平凡无奇的人生故事。” “呃，嗯……”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困惑？” 阿德勒讲完故事，眼中带着纯粹的好奇问道，华生则若有所思地回答。 “你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怎么说呢？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明白。” “现在，我有点开始理解你为什么会那样对待女性了……” “嗯，你知道吗？我曾经有恐女症，哈哈……” 她敏锐地观察了阿德勒平静的表情片刻，最终低声说道…… “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你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 瑞秋·华生用冰冷如霜的表情，向阿德勒露出自己的下腹部，不满地嘀咕道…… “……我这么做是想和你建立正常的关系。” “你说什么？” 阿德勒看着灌木丛的黑暗中柔和发光的印记，尴尬地笑了笑，急忙找借口。 “除了你有严重的刺激成瘾症，甚至到了今晚还跟着我来这里的程度，华生小姐，你是我认识的最正常的人。”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喜欢赌博确实是个小缺点，但这是几乎所有人都可能有的毛病，所以我们就接受这一点吧。” 华生慌乱地试图反驳，但阿德勒一刻不停地继续说道…… “作为朋友，你很完美。虽然很遗憾，但我必须和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成为恋人，尽管她比你更讨厌我。” “……” “如果我正常接近你，恐怕事情又会像往常一样变得扭曲。”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也想有一个正常的朋友，华生小姐。你已经听过我的过去了，所以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男性亲近。” 听到他沮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华生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一些。 “……所以，你这么做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样能确保你恨我，至少从理性层面上，不是吗？” “你真是最坏的。” “这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尽管她这么说，艾萨克·阿德勒还是咧嘴笑了笑。 “华生小姐。” “……嗯？”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人。” 他慢慢靠近，瑞秋·华生因他突然的靠近而慌乱，开始向后退。 “夏洛特不知道，简·莫里亚蒂教授也不知道。就连我的正式女友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也不清楚我的过去。” “什么……？” 阿德勒继续向前倾，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只有你……” “停！” 华生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阻止阿德勒靠近，急忙捂住嘴，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听到她突然的喊声。 “……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我有点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过着如此不幸的生活了。” “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假思索地表现得过于友好和随意，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华生大声叹了口气，开始用冰冷的语气责备阿德勒。 “我做了什么？” “……你难道不记得你刚才靠近时的表情和说的话了吗？完全没有分寸感。” “这有什么关系？” “我真的要疯了。” 华生对他严重缺乏理解感到沮丧，忍不住抱着头，像个疯子一样摇晃着。她真的快崩溃了。 “总之，请注意你的行为。” “……” “……离我远点。” 当阿德勒随意地向她伸出手时，华生板着脸拍开了他的手。 “你肯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在最后一刻出其不意，以为没人会知道，是不是？你以为你在骗谁？” “哈哈……” “我差点又上当了……” 华生轻声嘀咕着，但看到阿德勒尴尬的笑容消失，肩膀耷拉下来，显得闷闷不乐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内维尔。而且，对你有感情的夏洛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明白了。” 灌木丛中再次响起冰冷的声音。 “所以……我们就保持朋友关系吧。” “……！” 然而，听到她稍微缓和的语气，阿德勒闷闷不乐的表情立刻开朗起来。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同情你……” “呵呵。” “请别那样笑。” 艾萨克·阿德勒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蕾切尔·华生移开目光，冷冷地嘀咕道：“真烦人。” “我觉得挺好的。” “哼。” 就在两人之间不知为何开始弥漫起一种奇怪的氛围时…… “啊，时间到了。” 阿德勒突然站起身，眼睛开始闪烁光芒：“该进入宅邸了。” “嗯。” 听到他的话，华生低头看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的枪，开始坐立不安。 “华生小姐，我一直在想，” “……？” 阿德勒表情严肃，突然对她说道……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优柔寡断了。”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不表现得更有男子气概，我的所有权可能会落入一方手中，这肯定会在伦敦引发一场战争。” “这也太自大了……” 华生对他的话皱起眉头，正准备反驳，但中途停顿下来，仔细思考他的话。 “……不，现在想想，确实如此……” 最后，她慢慢点了点头，承认阿德勒说的是事实。 “所以我做了那个决定。” 身旁的阿德勒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 “什么决定？” “加入这场赌约。” 说着，阿德勒开始翻找自己的随身物品。 “既然你提到了，你为什么要加入赌约？” “因为我觉得是时候理清一些事情了。” 他掏出一小瓶酒，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顺便再迷住卡罗琳。” “……” “看着吧。我完美的解决方案。” 说完，他打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酒。 “史上最差劲的朋友。” 华生看着他，脸上露出阴郁的表情，一边检查着枪一边摇头。 “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然后，华生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嘀咕道…… “……说到底，我还是更喜欢内维尔。” …… 大约十分钟后…… ——砰！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宅邸里传来一声枪响。 “……咳。” 接着，同一个地方传来有人呛咳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腿部流血倒在地上的卡罗琳，脸色苍白地看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颤抖着声音问道。 “……维护秩序。” 艾萨克·阿德勒拦截了闯入米尔沃顿宅邸的入侵者，倒在一旁，尽管胸口被打出一个弹孔，脸上仍露出欢快的声音。 第34章 秩序(2) 卡罗琳宅邸枪声响起的片刻前…… “……” 两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徘徊在宅邸的窗前。 ——咚，咚…… “你还好吗？” 这两个蒙面人正是艾萨克·阿德勒与瑞秋·华生医生。 “……动作快点。” 华生咬着嘴唇，试图忽略狂跳的心脏，用故作镇定的声音向站在窗前的阿德勒低语。 ——哗…… 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将手指伸向窗户玻璃。 ——吱呀…… 石英摩擦玻璃发出轻响，圆形切口整齐划开。阿德勒熟练地伸手进去推开窗户。 “没有警报吗？你用了魔法？” “没有。爱丽丝在我们来之前就解除了这个区域的安保。” 华生的声音里爬满怀疑，质疑他过于娴熟的动作。阿德勒却用近乎漫不经心的平静语气回应。 “从外部渗透总是困难重重，但一旦进来，突破就变得轻而易举。” 自信满满的话语落下，阿德勒跨过打开的窗户，示意华生跟上。然而她的呼吸却因这个动作变得急促。 “华生小姐？” “……” “你没事吧？” 阿德勒的声音轻柔，带着对华生的关切。 “如果你太紧张，可以稍后再进来……” “……不。” 然而，华生呼吸急促的原因并非阿德勒猜想的恐惧。 ——扑通，扑通，扑通…… 站在像野兽巨口般敞开的窗前，华生心中最初的恐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刺激与兴奋——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曾与夏洛特并肩守护法律的人，如今已沦为明目张胆的违法者。 “哈啊……” “……什么？” 严重的刺激成瘾症。 战争时期染上的病症虽已基本痊愈，但仍残留着微弱痕迹。这种瘾症抹除了她所有的愧疚感，为冒险增添了赌博般的兴奋。 这位伦敦顶级名媛唯一的缺陷，此刻却成了她的优势，让她感官敏锐，血管中流淌着刺激与兴奋。 “……我们一起进去吧。” “可你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然而，她因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湿透的外表，在旁人眼中难免显得异常。 “对女士说这种话可不礼貌。” 华生反驳着踏入宅邸，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在过程中与阿德勒相贴。 “恭喜你。” “……哈？” 阿德勒戏谑地轻拍她的下腹部，在华生耳边恶作剧般低语。 “你现在正式成为罪犯了。”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开始在卡罗琳宅邸的黑暗中穿行。 ——颤…… 下腹的印记因震动与肢体接触而颤抖。 阿德勒挑逗的话语，恶作剧般的耳语，让堕落与愧疚感涌上华生心头。在阿德勒举动引发的复杂情绪中，她低着头，浑身颤抖，与这个男人并肩而行时，一股令人颤栗的堕落感油然而生。 ‘……他为何如此熟练？’ 与此同时，阿德勒在浓重的黑暗中如履平地。 正因如此，瑞秋·华生医生发现自己完全被这个男人牵着走。 当他们穿过弥漫着雪茄烟味的走廊，来到满是家具的空间时，她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 “……” 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完全依赖阿德勒的手而极度紧张？ 阿德勒修长的手被她的汗水包裹、交融的触感，让她感到异常熟悉。 “……嗯。” 她越感受，思绪越活跃。当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时，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 “如果可以。” “……？” 由于太过专注，华生不自觉地开始退缩。就在这时，阿德勒停下脚步，凝视着她。 “请别再摆弄我的手了。” 他半闭着眼睛低语，华生这才悄悄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你这么喜欢我的手？” “……感觉熟悉。” 她回望着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像很久以前我曾长时间摆弄过的手。” “你只是紧张而已。” 阿德勒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流畅地找了个借口，继续前行。 “现在，开始吧？” “……” “在这里警戒。” 他们继续前进，一扇戒备森严的秘密金库出现在两人眼前。 “你打算怎么做？” “打开这个保险箱。根据爱丽丝的证词，信件很可能就在保险箱里。” “这太鲁莽了。” “如果说鲁莽，闯入这座宅邸本身就已经鲁莽得多了。” 华生用深色的眼睛凝视着巨大的金库，喃喃自语。 阿德勒则轻蔑一笑反驳道。 “就算打开保险箱，也不能保证信件就在里面，不是吗？”(华) “那我们就只能闯入卡罗琳小姐的卧室了。”(阿) “……唉。” 华生将与阿德勒汗水交织的手滑入外套，开始抚摸枪套里的枪，深呼吸以平复紧张的心情。 “史上最差劲的朋友……” ——咔嗒…… “如果是福尔摩斯，我或许愿意一起坐牢，但和你？这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 很快，阿德勒的手触碰到金库，华生看着这一幕，紧张得直冒汗。 “……？”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预期的警报都没有响起。 “怎么回事……” ——咔嗒……咔嗒咔嗒…… 这台至少重达千斤、装有高能魔法石的高性能金库，被阿德勒的手抚摸着，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只迸发出细小而清晰的火花。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华生深知这种情况有多么惊人——毕竟福尔摩斯有破解金库的爱好——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却只得到阿德勒欢快而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只是迷住了保险箱。” “……这不可能。” 华生因震惊而瞬间失神的眼睛，听到他荒谬的回答后，很快又锐利起来。 “我认为黑客行为和调情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什么？” “绕过这种级别的安保，我已经做过太多次，都觉得厌烦了。” 阿德勒继续对她胡言乱语。 “……我之前不是解释过我的过去了吗？” “……” 他的逻辑看似合理，只是她的大脑一时无法跟上。仿佛她的意识不愿接受这种情况。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类完全接受魔力概念还不到一个世纪，全球学者齐心协力创造出魔法概念也才二十年。 然而，眼前却站着一个不仅能干扰魔法系统，甚至胆敢随意修改、创造出完全偏离现有概念的全新事物的人。 福尔摩斯才刚刚掌握魔力的基本概念，她说即便以她的天赋，也极难追上阿德勒在魔法上的造诣，这绝非夸大其词。 “我应该能在十分钟内解除安保。这种复杂的安保系统即使在今天也很罕见。无论何时，总会有天才存在。” “……嗯。” 那么，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该有多么卓越，才能一直用智力与阿德勒周旋？ “你的能力确实非凡。” 华生依然感到困惑，短暂思考后，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冒烟了，于是决定将目光从阿德勒身上移开，投向黑暗走廊的尽头。 “……！” 她的目光立刻与黑暗中闪烁的一对红色魔眼正面相撞。 “什，什么……” ——喵。 华生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她举枪向前，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瞪大了眼睛。 ——喵。 “……什么？” 很快，她意识到那只是一只红猫发出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松了口气。 ——砰!!! “……啊!” 就在这时，卡罗琳宅邸里清晰地响起了枪声。 “嗯。” “我，我没开枪。” 华生想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紧张得直冒汗。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枪仍处于上膛状态，急忙向已经转头看向她的阿德勒解释。 “我知道。” 阿德勒先是皱眉，随后露出阴沉的微笑，从保险箱上收回手，远离金库。 “看来是时候按计划教训他们了。” “……哈？” “华生小姐，看好保险箱。” 留下这句话，阿德勒消失在宅邸的黑暗中；华生周围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呃。” 突然被独自留在完全黑暗的走廊里，冷汗开始从华生的额头滑落。 ——吱呀…… 就在这时…… “哈？” 随着可疑的咔嗒声，她身后的保险箱开始自动打开。 “……哈？” 华生猛地抬头，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 『两个人用同一句话代替了』 原因无他，保险箱里，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正表情冰冷地揪着彼此的头发，转头看向华生，她们的目光和华生一样呆滞。 —— 与此同时…… “你，你们是谁……” “……”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罗琳突然被子弹击中，倒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我，我连一只苍蝇都没杀过。只是玩弄过几个愚蠢的男人……仅此而已。” 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向蒙面的袭击者求饶。她没能用自卫手枪解决这两个袭击者。 ——咔嗒…… “你知道现在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然而，看到枪再次对准自己，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绝望，试图劝阻对方。 “宅邸的仆人现在应该已经拉响警报了。伦敦警察厅肯定收到了求救信号。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头也不回地逃跑。” “……” “而且，信件不在这里。具体来说，如果我不亲自下令，到下周，英国所有的记者都会读到我收集的信件……” “虚张声势对我们没用。” 然而，当眼中闪烁着阴郁光芒的袭击者低声说出这句话时，卡罗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仆人们吃了掺有安眠药的晚餐，已经昏睡多时了。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件交给任何人。” “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一条腿。” 当她开始抽泣求饶时，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比雇主多得多的钱。所以请……” “……抱歉。” 扣动扳机的袭击者用平静的声音低语。 “摆平你能让我获得的利益，远超过金钱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啊……” 听到这句话，卡罗琳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咔嗒！ 突然，另一把上膛的枪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因为像你这样的混蛋，我从来不会只带一把……！” “……！” “去死吧！！！” 卡罗琳惊慌失措地胡乱举枪射击袭击者，而袭击者则迅速扣动了手中长枪的扳机。 ——砰……! ——砰……! 两声枪响，相差不过零点几秒。 “麻烦了。” “……!?!”” 就在这时，金发少年突然出现在现场，他冷静得近乎漫不经心，挡在了互相开枪的两人之间。 “等等……” ——哐啷……! 茫然的袭击者冲上前伸手去抓，但少年的身体已经被两颗子弹击中，脆弱的身躯上绽开了巨大的伤口。 “……不。” 少年侧身倒下时，袭击者跪在地上接住他，扯下面纱查看少年的情况。 “呃，啊……” 同样戴着面具的同伴也迅速扯下面纱，用它裹住少年的胸口，拼命试图止血。 ——滴答…… 然而，尽管她尽力止血，少年的鲜血还是迅速将面纱染成了血红色。 “不可能……主人……” “……” 在抽泣的同伴身旁，开枪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怀中的少年。 “……看看吧。” 少年苍白颤抖的嘴唇间漏出冰冷的声音。 “看看你们只知道互相争斗会有什么后果。” “……！” 她们的眼睛因这清晰却虚弱的声音而颤抖。 “如果你们能和睦相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德勒带着悲伤的语气对她们说道。 “……哈？” 他的眼睛很快变得黯淡无神。 “……!?!”” 出现在少年眼前的，不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而是娇小可爱的塞莱斯特·莫兰和耳朵低垂、神情哀伤的西尔弗·布莱兹，她们含泪低头看着他。 “我，我……” 莫兰充满悲伤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他茫然地看着。 “我听说阿德勒先生被绑架了，所以……” “……” “我拼尽全力，因为我想救你回来……” 在他面前，莫兰茫然地跪着，脸上很快因极度的悲痛而扭曲，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 “呃，呃……” “……嗯。” “啊……” 然后，她将脸埋进阿德勒的胸口，放声痛哭，展现出内心的绝望与悲伤。 “不要死……” ‘我明明得到情报说她们不会来这里……？’ ——咔嗒…… “糟了。” 阿德勒的眼睛因情况与预期相差甚远而充满困惑，开始剧烈颤抖。 “呵呵。” 这是因为西尔弗·布莱兹正用疯狂的眼神举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和生存的欲望。 “你疯了吗？” 阿德勒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立刻起身夺过她手中的枪，阻止了她可能做出的极端行为。 “……” 女孩们立刻停止哭泣，她们眨着眼睛，看着胸口明明有弹孔却显得异常完好健康的阿德勒。 “啊，啊……” 然而，阿德勒的眼睛再次翻白，口中露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重新倒在地上。房间里陷入了沉重的寂静，所有人都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阿德勒。 第35章 奖品 “这是真的吗？” “主人，这真的是真的吗？” 依附在倒地阿德勒身旁的莫兰与西尔弗·布莱兹同时瞪大双眼问道。 “你的生命真的没有危险吗？” “……是的。” “我不明白。” 放弃假装重伤的阿德勒，对莫兰困惑的反应歪了歪头。 “被枪击的人会死，对吗？” “……通常是这样。” “小孩、老人，一直都是如此。我射杀的所有人都以某种方式死去了。” 听到她稍显冰冷的陈述，阿德勒的眼睛微微闪烁。 “那为什么阿德勒先生不会死？” “……莫兰小姐。” 阿德勒凝视着莫兰——她眼中闪烁着小女孩的天真，与方才残酷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片刻后，向前伸出手。 “看那边那个人。” “呃，嗯……” “她被莫兰小姐的枪击击中了，不是吗？但如你所见，她没有死。” 阿德勒仍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伸出的手指向至今仍倒在地上呻吟的卡罗琳。 “有人告诉我不能杀她，所以我故意避开了要害。但阿德勒先生你被击中了心脏，这是本质的区别。” “你认为我会因此而死吗？” “是的，我相信人的本质是心脏。魔力在那个器官中积累，是心脏驱动着一个人，所以……” “你确定吗？” “……吸气。” 莫兰不确定地低语，很快因恐惧而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我错了？” 她用充满忧虑的声音问道。 “人的本质其实是大脑。当然，心脏也是要害，但在这个因魔力影响而扭曲各种法则的奇异时代，攻击心脏不如攻击头部致命。” “那我射杀的所有人都可能复活并来找我吗？” “并非如此。莫兰小姐至今狙击的人确实都死了。” “……呼。” 她因这些与天真孩童无异的想法而静静颤抖，听到阿德勒坚定的回答后，终于松了口气。 “但我不同。除非脑袋被轰掉，否则我不会死。而且，我也不会感到疼痛。” “为什么？” “因为我是可怕的吸血鬼。” “呀。” 阿德勒发出嘶嘶声，露出獠牙，莫兰再次受惊，紧紧抱住身旁的西尔弗·布雷兹。 “……而且，我曾被亲爱的教授杀死过一次。” “……？” “总之，除了头部，物理攻击对我无效，所以请别担心。” 听到阿德勒的解释，莫兰眼中泛起泪光。 “我，我好高兴……” “哈哈。” “……但是主人。” 阿德勒又向前微微伸手，轻轻抚摸莫兰的头。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 然而，当西尔弗·布雷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困惑问道时，阿德勒的表情不禁僵住。 “无论怎么想，你都像是在必死无疑前，试图向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留下遗言……” “……不可能。” “对了，主人，有件事很奇怪。” 西尔弗·布雷兹将头靠在阿德勒颈侧，耳朵竖起，开始用力嗅闻。 “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比之前差了几倍。” “……你究竟是依据什么原理说出这种话的？” 尽管阿德勒试图用笑声掩饰，但西尔弗·布雷兹将头埋在他颈间，眯起眼睛低声问道…… “即使受伤，你的身体真的不会受任何影响吗？” “……” “难道是因为你接受了既定命运，所以在过度消耗身体？” 面对连续的质问，阿德勒额角悄然渗出冷汗。 “……绝无可能。” “那就好。” 然而，阿德勒用惊人的厚颜无耻表情否认后，西尔弗·布雷兹终于松了口气，微笑着低语 “如果真是那样，我可能会失去所有生存希望而死。” “如果半人种族的领袖、伦敦的象征双眼染成金色死去，我会被诅咒几个世纪的。” “……呵呵，没错。” 听到阿德勒平静的回应，她愉悦地眯起眼睛，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面对这大胆的威胁，阿德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现在轮到我了。” 当西尔弗·布雷兹完全安心，塞莱斯特·莫兰歪着头时，阿德勒冰冷的声音开始响起。 “我从未给过你们这样的命令。” 第一次面对他严厉的目光，女孩们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那你们是在听从谁的命令？” 阿德勒用如冰般的声音逼问道…… “我不需要为他人摇尾乞怜的猎犬。” 就在阿德勒缓缓起身时…… ——喵。 “……？” 她们身旁传来一只小猫的叫声。 “什么……” “糟糕！” 阿德勒环顾四周，看到一只熟悉的猫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 “那封信……！” 卡罗琳直到此刻才从茫然中惊醒，脸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 ——咔嗒…… “别动。” 然而，方才还在悲伤抽泣的莫兰，此刻用冰冷的声音低语着，将枪指向卡罗琳，迫使她停下脚步。 ——沙沙…… “啊……” 下一秒，猫将信放在阿德勒膝头，卡罗琳的目光中充满了真正的绝望。 “哼。” “……？” “我从未为任何人摇尾乞怜，你这个蠢货。” 猫用猫科动物特有的红色眼睛轻蔑地看着她，令她惊讶的是，它竟开口说起了人话。 “……公主？” “我也很聪明，知道吗？” 伦敦第四聪明的猫从阿德勒身边转过头，低声嘀咕。 “所以从现在起，别再得到我之后就假装我不存在，明白了吗？” 阿德勒目光仍锁定在她的猫形态上，静静地向前伸出手。 —— “……呀！” “辛苦你了，公主。” “呃呀……放开我……” 几分钟后…… “我太感动了，要多抚摸你一会儿。” “……停下。” 克莱公主徒劳地在他手中挣扎扭动，阿德勒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表情，握着带有奢华印章的密封信件。 ——咬…… “嗯。” 愤怒的猫终于失去耐心，用力咬住阿德勒的手指。他停止抚摸她柔软的腹部，面带 微笑问道…… “味道不错吗？” “……闭嘴。” 克莱公主用猫科动物的嘴唇品味着阿德勒的血腥味，用冰冷的声音低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 阿德勒满脸好奇地询问，克莱女士用爪子擦了擦嘴，开始解释，猫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 “那个神秘教授试图操纵我们，但我将计就计。” “你利用了教授？” “我假装听从她的命令，但暗中一直在按自己的计划行动。” 阿德勒用新的惊叹和赞赏看着她，不禁问道…… “……你出现在莱斯特雷德的花园时，也是你自愿的行动之一吗？” “是的。多亏如此，我才能偷听你们三人的赌约内容。” 公主静静点头，目光越过他。在她视线的尽头，被绑住的卡罗琳在阿德勒身后颤抖着。瞥了一眼被绑的女士，克莱公主低声说道…… “我甚至发现夏洛特·福尔摩斯计划闯入房主新买的保险箱。” “……什么？” “我暗中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教授，她得知夏洛特的计划后欣喜若狂。” 尽管拥有可爱的猫形态，公主的嘴角还是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她甚至制定了计划，先躲进保险箱里，等夏洛特一进来就把她打晕。” “等等，那我一直试图破解的保险箱……” “里面肯定正在上演两个疯子的激烈打斗。” 阿德勒的眼睛因极度困惑而变得呆滞。 “总之，从那一刻起，一切都基本结束了。我的任务只是以猫的形态潜入宅邸，在仆人的晚餐里下安眠药。” “……” “然后，夜幕降临时，我和那些家伙再次进入宅邸，用多层锁咒密封了今天早上送来的保险箱。把那两个疯女人关在了里面。” 公主继续得意地解释，眯起眼睛开始责备阿德勒。 “你差点就破坏了我辛辛苦苦设下的封印，你这个蠢货。” “啊，那是……”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如此轻易地突破我花了数周设计的安保系统？幸好枪声及时响起，否则你现在可能已经彻底毁了整个计划。” 阿德勒带着茫然的表情挠了挠头。 “……总之，在把那两个怪物女人关进去后，我们分头行动。” “……” “她们在万一发生意外时折磨威胁房主，而我则寻找宅邸里藏着的信件。” 公主跳到阿德勒膝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继续说道。 “最终，我找到了它。这封信。” “啊……” “图书馆中间有个看似书架的秘密门。我一碰它，蓝图上不存在的房间就出现了，桌上放着这封信。” 她猫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怎么样？我设计的行动成果。” “……” “你还会说我是伦敦第四吗？” 公主不自觉地兴奋地甩动尾巴。 阿德勒则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她。 ——沙沙…… “住手。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被当作宠物对待，你怎么能……” “你是最棒的，我的小公主。” 公主激烈地咆哮着，但阿德勒又开始轻轻抚摸她的头。她沉默下来，目光转向一旁，喃喃说道…… “……你现在才意识到吗？” 与此同时，她的尾巴悄悄触碰阿德勒的手臂，紧紧缠绕上去。 “好了，该起来了吧？” “呀。” 但阿德勒咧嘴一笑，迅速站起身，坐在他膝头的公主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处理完这里就离开吧。” 阿德勒留下她，带着阴沉的微笑，开始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卡罗琳。 “就算是臭名昭着的卡罗琳小姐，没了这封信作为证据……” 但他查看手中信件内容时，话语突然中断，表情变得僵硬。 “……” “主人？” “怎么了？” 部下们对他异常的举止露出困惑的表情。 “……可恶。”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阿德勒茫然地盯着信件，很快骂出了一句熟悉的脏话。 现在加入赌约还来得及吗？ 信封里没有信件，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戴丝绸礼帽、右眼戴单片眼镜的女人吐着舌头。 我将使用信封里的信件作为赌注。 “该死的自设角色。” —— 与此同时…… “看来阿德勒彻底出局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夏洛特·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身旁跟着灵魂仿佛离体的华生——在宅邸黑暗的走廊上走着，表情镇定地交谈着。 “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对吧？” 两位女士突然停下脚步，开始互相打量。 “一只偷腥的猫加入了赌局。” “教授，你觉得这是个威胁性的变量吗？” 她们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 “你变得和阿德勒一样有趣了，小姑娘。” “我也有同感，教授……” 这是争夺大英帝国最伟大战利品的真正战斗的开始。 第36章 赌约的胜者 章节等待处理或审核未通过 第37章 面纱之后 赌约尘埃落定的当晚…… “阿德勒先生。” “啊，我正纳闷是谁呢。原来是你？” 重获自由后回到黑道据点的阿德勒，对首位访客报以温柔的微笑。 “现在方便谈谈吗？就算不方便也请腾出时间，事情很紧急。” “嗯，我确实有些忙，还有个预约……但怎么能拒绝我唯一女友的请求呢？” 站在他面前的访客，正是吉娅·莱斯特雷德督察。 “谈话前我想先澄清一点。” “请说。” “我是以伦敦警察厅督察的身份来的，而非你的女友。请记住这一点。” 莱斯特雷德身着笔挺警服，目光如冰。正在整理古董书桌文件的阿德勒静静点头。 “明白了。” “那我们开门见山吧。” 她又向前一步，开始陈述。 “几天前在汉普斯特德发生的离奇失踪案，你参与其中了吧？” “……汉普斯特德？” “我说的是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的失踪案。” 听到失踪者的名字，阿德勒的眉毛微微颤动，歪了歪头。 “警方早已盯上她。她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是么？” “我们知道她掌握着大量勒索信件，其中半数以上是通过勾引年轻男孩获得的。” 莱斯特雷德抓住时机，犀利地展开审讯： “但几天前，在她失踪后对宅邸的搜查中，本应藏在秘密空间的文件不翼而飞。” “……” “不止如此。贵重物品分毫未动，警方反复审讯下仆人们也三缄其口。” 很快，她走到阿德勒的书桌前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推测本案涉及的人物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影响力相当。” “……原来如此。” “而且我知道，几天前有人从我的住所被转移到了别处。” “这跳跃真大。我是本案唯一嫌疑人？” 她手撑书桌俯身时，阿德勒若无其事地向自己的官方恋人发问。 “有传言说有目击者……” “确实有人看到可疑人物翻墙逃离宅邸。” 莱斯特雷德皱眉，缓缓回忆传闻： “……一个身材矮小、全身深色装扮，另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壮。” “那肯定不是我。这种模糊描述连夏洛特和华生都适用，不是吗？” “但魔力鉴证科在宅邸调查中发现了至少四人的痕迹。” “如果没有指纹、毛发、血迹和脚印，就等于没人存在过。任何熟练的魔法师都能操纵存在痕迹，莱斯特雷德小姐。” “比如你，阿德勒先生？”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为何如此执着于将罪名扣在我头上？” “……刚才我接到上级施压，要求迅速结案。” “那真遗憾。” 但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地逼近时，阿德勒的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我必须亲自查明真相，否则无法释怀这种压抑感。” “你总是这么正义凛然，莱斯特雷德小姐。” “所以，请如实告诉我。” 她静静注视他片刻，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低声问道： “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现在何处？” 两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开始失望了。” 最终，阿德勒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一丝怨怼： “你凭什么认定我是罪魁祸首……” ——啪!!! “……啊。” 他的抗议被莱斯特雷德狠狠拍在书桌上的手掌打断，惊得他轻呼出声。 “……” 躲在书桌下、脖子戴着项圈的卡罗琳·奥古斯塔·米尔沃顿，正透过断裂的家具缝隙茫然地仰望着莱斯特雷德。 “……你还要否认罪行吗？” 莱斯特雷德带着明显的轻蔑俯视这一幕，转而毫无感情地盯着阿德勒问道。 “那不是卡罗琳。” “那是什么？” “……是我的宠物狗。” 阿德勒避开她如看恶心人渣般的目光，用脚轻推卡罗琳回答。 “汪。” 卡罗琳露出认命的表情，沉思片刻后，发出一声与训练有素的狗无异的吠叫。 “汪汪。” “……” 尽管满脸羞愧，她还是翻过身露出肚皮。看到这一幕，莱斯特雷德的脸色骤变。 “……哈，哈。” “看吧？正如我所说，是条狗。” 与此同时，阿德勒抚摸着她的头——她像小狗般举着爪子喘息，羞愧得满脸通红——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现在连禁术精神控制魔法都用上了吗？” “卡罗尔，回你的房间去。” “……汪。” 阿德勒无视莱斯特雷德的话，轻拍她的腹部。卡罗琳低声发出小狗般的声音，急忙钻进分配给她的房间。 “这是必须立即逮捕的案件。” “不，你不能逮捕我。” “凭什么？” 莱斯特雷德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强行将这一幕从脑海中抹去，要求阿德勒立即解释。 “因为我没做任何违法之事。” “简直荒谬……” “我没用精神控制魔法。卡罗琳神志清醒，是经过长时间协商后与我达成了协议。我们签订了合法契约，莱斯特雷德小姐。” “……” “我从不做违背他人意愿的事。现在，卡罗尔是自愿当我的狗。” “这怎么可能？” 她无法理解阿德勒的解释，追问道： “就算是你，阿德勒，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内把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勒索专家变成……那副鬼样子？” “这是利益一致的结果。” 阿德勒手托下巴开始解释： “卡罗琳失去所有勒索材料，面临彻底毁灭，需要一个地方躲避众多仇敌——那些手握重权的人。” “……” “而我需要有人管理组织……或者说，我只是需要一只可爱的宠物。” “哈。” “当然，我们并非一开始就达成协议。是经过数日密集训练，才实现了戏剧性的说服。” 他对目瞪口呆的莱斯特雷德露出灿烂的笑容： “总之，只要她在合同上签了字……” “……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但莱斯特雷德打断他，开始自己的陈述： “我真心感谢你帮我还清债务，保护我的弟妹。” “嗯？” “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但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伦敦的威胁。” “我？” \"从你那边识别出的友军可不止一两个。 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阿德勒不禁眯起眼睛，保持沉默。 “波希米亚王国、红魔力联盟、半人联盟。就连平民都知道这些支持你的国家和组织的名字。” “这……” “更不用说来自黑道大亨罗斯上校、雷盖特某地主家族，以及掌控伦敦社交圈的贵妇们的资金。” 他专注地看着难得说出一番正经话的恋人，中途停下不语。 “你知道有多少督察在调查近期围绕你和教授聚集的黑道势力时突然辞职吗？” 她双拳紧握，面对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说实话。” “……” “你名义上追随的教授，实际上不过是你的棋子之一，对吗？” 阿德勒没有回答，仿佛无法回答。 “作为你的恋人，我面对的是怎样危险的存在？艾萨克·阿德勒先生。” 她深深低下头，开始自言自语。 “作为维护伦敦正义的人，我是否终将被迫与你为敌？” “如果这是你的职责，当然应该与我对抗。” “是的，这是正确的选择。”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这是正确的选择，但……” “有什么困扰你吗？” 阿德勒目光闪烁，轻声问道。 “……” “吉娅小姐。” 她沉默时，阿德勒温柔地进一步试探： “你追求的正义究竟是什么？” “这……” “是拯救为了生存自愿沦为我宠物的卡罗琳？” 听到这些话，莱斯特雷德的眼神默默动摇。 “是将那些生平第一次自愿抵押人生给我的女人们，重新送回她们逃离的地狱？” “……” “还是破坏并永远葬送那些一生受尽歧视的吸血鬼和半人种族为未来建立的团结？” 她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无法出声，垂下了目光。 “你的正义定义，或许是错误的。” “……你也可以这么说自己。” “我承认。你可能是对的，我的行为可能大错特错。” 阿德勒轻声回应她的反驳。 “但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为何犹豫？” “……” “说实话，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强行逮捕我。” 他的目光深深刺痛莱斯特雷德的眼睛。 “所以，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对的，现在就动手吧……” “别想说服我……” 莱斯特雷德闭上眼睛，然后带着坚定的表情开口。 “我的正义感依然坚定。” “……嗯。” “按照那天的约定，我依然喜欢你，但我无法也不会认同你的行为。” 她原本颤抖的声音很快变得清晰而自信。 “所以作为督察，我会与你对抗。” “真遗憾。” “……我会严格公私分明。请区分作为恋人的莱斯特雷德和作为伦敦警察厅督察的莱斯特雷德。”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露出了从未对她展现过的真诚笑容。 “莱斯特雷德小姐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 “而这正是我如此喜欢你的原因。” 莱斯特雷德被他的态度短暂惊呆，迅速转头走向门口，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走着瞧，看谁会赢。” “明天晚上我们有个约会。提醒你一下。” 但听到阿德勒的回应，她猛地停下脚步。 “……我知道。” “与意识形态对立的人约会，你不觉得讨厌吗？” 他戏谑的声音让莱斯特雷德缓缓转头看向他。 “没关系。” 她用异常炽热的眼神看着阿德勒，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 吉娅·莱斯特雷德轻声说完，便转头静静离开了据点。 —— 莱斯特雷德从前门离开几分钟后，余韵仍在空气中回荡。 “果然厉害。” 但面对眼前的状况，阿德勒轻轻嘀咕一声，甩开残留的情绪。 “……现在，请进。” 阿德勒微笑着对等候在后门的身影说道。 ——吱呀…… “呵呵~” 带着古典微笑，本案的戴面纱委托人——在频繁接触后已略显熟悉——走进了宅邸。 “按您的要求，我已清理了周围的部下。就连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的恋人似乎有点保守呢。” “……恕我直言，我们开门见山吧。” 阿德勒直视着她脸上的面纱，轻声问道： “今早未完成的事是什么，值得皇室特使亲自造访我的据点？” “哎呀，这么着急吗？” “什么？” “我本想坐下来边喝茶边聊，慢慢来……” 这位连护卫都没带的皇室特使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低声提议。 阿德勒看着显然出身英国皇室的女人，微笑着站起身。 “明白了。” “你果然很懂女人。” 阿德勒走向厨房，那里已备好茶杯和茶叶。 开膛手薇珞对你产生兴趣。 警告！ ——被杀概率 —— 99.99% 令人惊讶的是，刚刚修复的系统在阿德勒眼前弹出了醒目的红色警告。 小心。 警告！ 侵蚀率 —— 25% → 33% 要若无其事地询问坐在身后、面纱后藏着笑容的史上最凶残连环杀手的饮茶偏好，绝非易事。 “……您有偏好的茶叶吗？” 若不是之前在据点外巷部署了部下，阿德勒可能已经露出破绽。 —— “哦，对了，我让外面的守卫稍作休息，让他们睡着了。” “……什么？” “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俩了。呵呵呵~” oh, fuck! 第38章 不列颠的阴影 “……嗯。” “……” 在弥漫着压抑氛围的秘密据点里，皇室特使端起阿德勒为她准备的茶杯轻抿一口。 “茶很好喝。” “……是吗？”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泡茶。这让我有些意外。” 她带着温柔的微笑给出赞美，阿德勒僵硬地笑了笑，回应道…… “您过奖了。” “为何看起来如此紧张？” “我？” “不知为何，从见面起我就感觉你坐立不安。” 特使又抿了一口茶，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低声呢喃。 “我认识的艾萨克·阿德勒在女性面前可不会露出这般怯懦的反应。” “这……”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吗？” 她满怀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过不少传闻。有种能迅速让女性沦为俘虏的魔咒。黑道上也流传着用普通魔法难以破解的秘制药剂……”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我也清楚对您使用会是致命错误。” “哦？为何这么认为？” “您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阿德勒抛出带有双关的问题，特使隔着面纱眯起眼睛，微笑道…… “连鲁莽的艾萨克·阿德勒都不敢招惹皇室成员，对吗？” “……或许这就是我能在伦敦存活至今的原因，不像卡罗琳。况且，您现在根本没打算掩饰身份，不是吗？” “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面对她的直截了当，阿德勒困惑地挠了挠头。 “您真的出身皇室？” “突然这么问。你不是早就推理出我的身份了吗？” “只是无论如何都觉得奇怪，以您的身份竟会独自来到如此危险的地方。” 他正歪头思索特使面纱下隐藏的面容时， ——嗖…… “……哦。” 特使静静地抬手，主动摘下面纱。 “……” 阿德勒来不及移开视线，她的面容瞬间展露，据点陷入死寂。 “现在确定了吗？” “……” “反正今天也要向你展露真容，放松些。别这么紧张。” 特使静静起身走向他，阿德勒不知不觉开始吞咽口水。 “……原来您真的是公主，甚至处于王位继承序列的顶端。” “没办法，毕竟我的祖母是维多利亚女王。” 她的气质既古典又放荡不羁，但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黑暗。 淡淡的黑眼圈与保养得当的皇室美貌形成鲜明对比，凸显出显着的差异。 “为何如此专注地盯着我？” “……抱歉。” 阿德勒呆呆地凝视着她，避开这位带着阴沉微笑提问的公主的目光，低下了头。 “您太美了。” “噗。” 她歪着头，对他的话轻声笑了笑： “在放纵的生活中，我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赞美，但今天听起来格外不同。” “……” “看着我，艾萨克·阿德勒。” 不知何时，她已来到他身旁，用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知道吗？” “……” “我看上你了。” 她带着颓废的笑容，轻声对他说道。 “你呢，艾萨克·阿德勒？”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觉得被侦探和教授夹在中间苟延残喘很可惜吗？” 公主纤细的手抚上阿德勒的脸颊： “听起来您是在请求我成为您的人。” “没错。请成为我的配偶。” “……您是认真的吗？” 但阿德勒已悄然握住她的手，将其放下。 “为何这么问？” “暂且不论其他，我们的社会地位差距悬殊，不是吗？” “社会地位？” “我不是侯爵或公爵，只是个平民。连成为皇室继承人非正式配偶的最低条件都达不到，更何况是继承顺位如此靠前的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抗议时，公主呆滞的眼睛开始泛起不祥的光芒： “你是大英帝国屈指可数的魔法师之一。” “……啊。” “仅凭仪式地位，你就等同于侯爵。” “那只是形式上的……” “如有必要，我可以直接册封你为贵族。”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带着相当困扰的表情抬头看着公主。 “这毫无根据。” “你知道吗？你提交的魔法论文引发的新发现，让整个魔法界天翻地覆。” “……不知道。” “看来教授把它藏起来了。正如我所料。” 公主的声音比北冰洋还要冰冷。 “一位将唯一弟子的光芒掩盖而非发扬光大的教授，不配发扬光大的教授，不配拥有这个头衔。你为何要在这样的人手下浪费你的才华？” “……” “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大放异彩。当然，我们的关系会成为当代最大的丑闻，但你早已习惯这种事了，不是吗？” 随着她周身的氛围开始变化，艾萨克·阿德勒悄然流汗。 “……你知道吗？” “嗯？” “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公主用阴沉的目光看着他，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得不紧紧咬住嘴唇。 “仿佛你看到的不是公主，而是怪物。” “……” “是我误会了吗？”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开始剧烈颤抖。 ——咔嗒……! “呃。” 阿德勒的口袋里瞬间弹出一把小手枪。 “如果您不是铁了心要残忍地杀我，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公主。” “……真有趣。” 公主静静地看着手枪和阿德勒汗湿的脸，狡黠地笑了笑，问道： “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的？” 她黑暗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原始的捕食者神情。 “或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起。” “真浪漫，但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时候吗？” 公主此刻已完全摒弃了优雅与古典的伪装，轻轻环住阿德勒的肩膀： “几年前？几个月前？几天前？还是刚刚？” “我不需要知道。” “别这样，告诉我。” “您为何要这样对我？” 公主轻轻坐在阿德勒腿上，凑近时，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嘘…… 但作为回答，公主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术刀，她的笑容里浸透了欲望与颓废，仿佛要从眼睛里滴落。 “抱歉，现在很难解释……” ——砰!!! 就在这时，据点里响起了枪声。 ——颤…… 阿德勒准确击中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的头部，颤抖着皱起眉头。 ——蠕动，沙沙…… 她被黑暗笼罩的头颅扭动着，开始恢复原状。 ——嘘…… “看。” 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公主将手放在阿德勒苍白冰冷的脸颊上，开始温柔地低语。 “即便如此，你都死不了，叫我怎能不喜欢你？” “……咳。” 她推入的手术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深紫色的血液开始从阿德勒口中渗出。 “您也被诅咒了吗？” “……我爱你。” 尽管他用仿佛爬行般的声音提问，公主通过刀身感受着他的心跳，最终失去了理智。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够了，求你停下……” 她缓缓抽出手术刀，每说一个字就再次刺入他的心脏。 “我是如此爱你，艾萨克·阿德勒。” “我让你停下。” 浑身是血的阿德勒开始用疏离、模糊的眼神看着她。 “侦探、教授、你的女友……” 但当她带着羞涩的表情舔舐他的血液，开始狂热地低语时…… “……我会为你杀光他们。” ——啪……!!! 阿德勒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用尽全身力气扇了她一记耳光。 “给我适可而止。” 开膛手吉尔静静地歪头，但听到他的话后，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刚才做了什么？” “闭嘴，婊子。” “……？” —— 与此同时…… “这是……” 吉娅·莱斯特雷德正要离开阿德勒据点所在的后巷，却停下了脚步 她的脸色阴沉。 “……都是阿德勒的手下。” 因为那些一直尾随她至此的阿德勒部下，此刻都昏迷不醒地倒在巷角。 “……麻烦了。” 她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幕，然后静静地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第39章 不列颠的阴影(2) “喂，你知道吗？” “……” “你还挺厉害的。” 艾萨克·阿德勒面若寒霜地咒骂开膛手薇珞几分钟后…… “……咳。” “我第一次感到这么痛。” 脸颊红肿的薇珞好不容易将艾萨克·阿德勒制服在椅子上。她呆滞地盯着被束缚的阿德勒，用呢喃般的声音自语道…… “说实话，还有点吓人呢……被揪住衣领、连扇耳光、踢中腹部，然后被你骑在身上掐住脖子……” “……” “这种体验可不多见。当受害者的感觉……太刺激了。” 她的眼睛慢慢染上了诱人的甜美色彩。 “啊……我真的好爱你，阿德勒。” ——噗嗤……! “继续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薇珞比之前更谨慎地将手术刀往阿德勒心脏里推了推，把红肿的脸颊贴在他脸上，低声说道？ “以后被杀的时候也要像刚才那样反抗我，像野兽一样挣扎着掐住我。” “……” “我也会尽力宰了你，这是承诺，好吗？” 听到她冰冷的话语，艾萨克·阿德勒像看恶心的蟑螂般盯着开膛手薇珞。 “嘻嘻……我爱你。” ——啊…… 薇珞无法抑制因阿德勒的目光而狂跳的心，突然紧紧抱住他，尖锐的牙齿咬进她的胸口。 “你太鲁莽了，阿德勒。” ——咔嚓…… “喂，要是在我胸口留疤就麻烦了。所以，像之前那样，打肚子或者掐脖子比较好……” 她茫然地看着，然后露出担忧的表情嘀咕道。 “……你说话真像个皇室成员？” “哈？” “尽管你盗用了那具身体。” 听到他讽刺的话语，薇珞静静地开始挠头，快速眨着眼睛。 “听到你这么说真让人失望。” “有什么好失望的……” “我或许有很多具身体，但这具最接近我的本体。” 她在阿德勒身旁端庄地坐下， 诱人的嘴唇勾起颓废的笑容。 “当然，我的身份有点混乱。只要亲手杀了对方，就能夺取任何身份。” 她突然开始缓缓解释，表情谦逊。 “热闹理发店的犹太理发师、业余爱好医学的善良律师、喜欢画诡异画作的画家，甚至女扮男装的护士……” “……” “变成被自己亲手终结生命的人，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窃取他人人生重生的快感，虽说不如杀人本身刺激，但也绝对美妙。” 阿德勒依旧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薇珞时，她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但说到底，我是在这具身体里诞生的。虽然自夸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的身体优雅高贵，是皇室的完美身躯。” “……” “所以，成为我配偶的提议不是陷阱，而是我的真心。不是报纸上报道的连环杀手的真心，而是一位公主的……” 她的目光微微一凛。 “……你为何要如此直白。” ——噗嗤……! “那我只能把你当成他们描绘的凶手来对待了。” 薇珞一边说着，一边将刀从阿德勒心脏拔出，用力捅了回去。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 “……我有个问题。” 阿德勒脸色惨白，看着她每说一个字就重复捅刀的动作，伸手抓住刀，向凶手问道…… “既然说爱我，为何还要杀我？” “……上次你也这么做了。” 她微微松开手，开始呢喃： “你当时在那个满是野兽的地方被我无情捅杀，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在问我问题……” “回答问题。” “……就是那个模样。” 她的眼睛泛起诡异的暗芒。 “试想，一个只有杀人时才会感到爱与幸福的连环杀手，某天遇到一个无论怎么杀都死不了的受害者。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感觉？” “是……诅咒吗？” “诅咒？我从未觉得这是诅咒……” 她在这种状态下歪了歪头，继续讲述，同时轻轻抚摸阿德勒如冰块般冰冷的脸颊。 “若称之为诅咒，是不是在试图合理化什么？我不喜欢这样。我只是认为杀人对我来说是世间最快乐的事，仿佛我天生就该如此。” “……”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点奇怪。我喜欢并杀害的对象都是罪犯……我曾以为只是巧合。但这种巧合感越来越淡……” 她的表情突然阴郁起来。 “对了，现在想想，这或许就是我陷入瓶颈的原因。” “罪犯也会有创作瓶颈吗？” “但就在这时，你出现了，带着‘当当~’的登场！” 然而，她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又亮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杀意。” “……” “这是一见钟情。从那天起，我的心就一直被你俘获，艾萨克·阿德勒。” “……呃？” 她带着炽热的欲望之声，突然伸手掐住阿德勒的脖子。 ——呃…… “我好爱你……” 薇珞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身体，流着口水开始用手掐他。 “……哈？” 阿德勒专注地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掐住薇珞的喉咙，她的脸上又浮现出尴尬的笑容。 ——挤压…… 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真挚的掐架。 随着眼神逐渐迷离，两人的掐力都开始减弱。 “……” 几秒钟后，他们同时瘫倒在对方身上，失去了知觉。 “……嘻嘻~嘻嘻。” 第一个醒来的是埋在阿德勒胸口的薇珞。 “噗哈，哈啊……” “看这个，阿德勒。” 阿德勒突然剧烈颤抖着喘气时，她露出恋爱少女般的表情开始低语，抹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无论被杀多少次，你真的永远不会死。” “……” “所以，我最后再提一次。” 她握住阿德勒的手，急切地说。 “离开侦探和教授，到我身边来。” “……” “让我们幸福地生活，余生都尝试互相残杀。” 但阿德勒始终沉默，只是用同样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阿德勒，你听不到吗……” “我拒绝。” 就在薇珞的声音开始微微激动时，他的唇间漏出坚定的声音。 “什么？” “我无意和你在一起。” 薇珞的表情瞬间扭曲，开始用认真的眼神瞪着阿德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开始用手中紧握着的刀疯狂地捅阿德勒的身体。 “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呃。” “我爱你，我在说我爱你！阿德勒？” 随着暴力升级，阿德勒因失血过多开始意识模糊。 “你不打算杀我吗？不杀我吗？不想死就说你也爱我……！” “你搞错了，不是这样的。” “……哈？” 然而，阿德勒目光清晰地看着薇珞，在她疯狂捅刀的间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踢向她的腹部。 “呃……”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爱。” 她捂着肚子，冷汗直冒，瘫倒在地。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那是什么……？” “这只是暴力。纯粹是你单方面的暴力，不是爱，也不是示爱。” “不，是爱的。这绝对是爱……” 薇珞沮丧地呢喃着，脸上露出无法理解阿德勒话语的表情。 “真正的爱，你看……” 阿德勒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突然将头凑近。 “……哼。” 他的舌头轻轻滑入目瞪口呆的薇珞口中。 “……” 两人陷入沉默。 “……？ ……？？？” 薇珞生平第一次体验到未知的感觉，僵在原地；脸上仿佛写满了问号。 “……噗哈~” 在她紧闭双眼时，阿德勒在她口中翻卷着舌头，然后缓缓把头移开，再次静静地凝视她的眼睛。 “是这样的。” 他们交缠的唾液在唇间拉伸，最终断开时，他再次开始低语： “不是你施加的暴力，这才是爱与感情。” “……” “现在明白区别了吗？” 薇珞的眼睛在沉默中开始颤抖。 “好奇怪。” “什么？” “我的舌头痒痒的。感觉你还在我嘴里卷动。” 片刻后，她茫然地嘀咕着，很快露出牙齿开始大喊。 “真的好奇怪。我的胸口火辣辣的。我不喜欢这样。” ——噗嗤……! “黏糊糊的感觉还在。好讨厌。我，我感觉糟透了。” 她的刀刺入他的脖子时，阿德勒的 眼神逐渐失去焦点。 “爱到底是什么？不管怎么想，这都不是爱。” “呃……” “我感觉好奇怪、愚蠢、烦躁、诡异。我真的讨厌……” 薇珞用仿佛慌乱的眼神看着他，正试图从阿德勒脖子上拔出刀时，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下周，同一时间。” “……？” “我们约会怎么样？就我们俩……” 阿德勒用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开始平静地低语。 “我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爱。” ——噗嗤……! “……呃。” 就在薇珞专注地俯视他，不知不觉冷汗直流，正要用力捅刀时…… ——砰……!!! 身后传来尖锐的枪声。 “啊！？” 薇珞瞬间扭身躲避致命一击，但肩膀还是被撕裂。 ——滋滋…… 她踉跄了一下，立刻化为黑烟消散在房间各处。 “……你是什么人？” 她以影子形态重新出现在房间角落，捂着不像往常那样愈合的肩膀，凶狠地嘀咕道…… “为什么要插手？” “……” 开枪的人正冷冰冰地握着冒烟的枪。 “……你不是说要与我对抗吗，督察？” 她深吸一口气抵御薇珞的杀气，看到被绑在椅子上伤痕累累的阿德勒露出苍白的微笑，狠狠咬住嘴唇。 “……现在，我是以你恋人的身份来的。” 她给出了恰当的回应。 “……” 大英帝国最厉害的督察与最凶残的连环杀手在寂静的房间里，目光如利刃般交锋。 “你准备好了吗，公主？” “你很烦，知道吗……？” 莱斯特雷德的子弹与薇珞的刀碰撞，迸发出炫目的光芒，这一切就在片刻之后…… 第40章 不列颠的阴影(3) “哈啊，哈啊……” “……” 两位女性粗重的喘息声在阿德勒的秘密据点回荡。 “你……挺不错的。” “抱歉，我不需要敌人的赞美。” 浑身散发着全方位黑暗气息的薇珞低声呢喃，吉娅·莱斯特雷德立刻以冰冷的声音反击。 “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毕竟是皇室成员。通常，哪怕受一点伤都足以被立即处决。” “我从未宣誓效忠于你这样的毒瘤皇室。” “噗。” 听到她的回应，薇珞轻笑一声，默默向前伸出手。 ——咕哦…… 下一秒，阴影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半空凝结成锋利的刀刃。 “我要重复多少次。”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刀形尚未完全成型，莱斯特雷德沉稳的枪声便将其击散，彻底瓦解。 “一切超自然与非理性存在在我面前都无效。” “……” “包括你的诡异能力，开膛手杰克。” “若要称呼我，请用开膛手薇珞。我毕竟是女性。” 薇珞静静看着莱斯特雷德开口，很快用冰冷的语调低语。 “不过，这能力真是不公平。完美抵御所有超自然力量的天赋。天生拥有如此强大力量是什么感觉？” “……对我而言，这无异于诅咒。” “又是诅咒论？现在说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薇珞脸上浮现嘲讽的笑容。 “对你来说是诅咒，但对他人而言是祝福。就像我的能力，这不过是带惩罚的神赐礼物。我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如此悲观。” “你自己肯定也经历过副作用，怎么还能这么说？” “或许因为我从未体验过副作用？我只是碰巧喜欢杀人。” 她带着笑意，在督察用冰冷凝视她时低声说道…… “但告诉我，你的副作用是什么？” “……” “我突然对你所说的副作用产生了兴趣。被全伦敦男性仰慕的女性，那个能让艾萨克·阿德勒炸毛，威胁要杀了我的女性……这样的你究竟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砰!!! 她话音未落，莱斯特雷德射出最后一颗子弹，打空了左轮手枪的弹巢。然而与最初不同，全神贯注的薇珞轻轻一挑刀，便将瞄准她额头的子弹弹开。 “闭上你那张臭嘴。” “说实话，我讨厌你。”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转为严肃： “你有什么资格定义正常与异常？你不觉得这太傲慢了吗？” “……” “我厌恶这种感觉。聒躁，我想挖出你纯白的眼球杀了你。” 她的呢喃——充满纯粹杀意却又像孩童撒娇，与意图形成鲜明对比——在房间里回荡。 “那就试试看。” “好，我正有此意。我知道你刚刚已经打光了子弹。” “你打算近战？” 薇珞低语着向前一步，莱斯特雷德则报以冰冷的笑容。 “我每天超过一半时间都在练习射击。你觉得我重新装填并开枪需要多久？” “不清楚，但我怀疑这比我的刀刺进你脖子的时间要慢。” “……看来你误会了。” 两位女性之间涌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我的意思是，在你靠近后，我折断你的手臂并将你摔在地上之后，再重新装填并开枪的时间。” “看来你对徒手格斗很有信心？” “你应该很清楚，鉴于我们之前的短暂交锋。我认为我足以闪避并招架你的攻击。” “嗯，考虑到你迅速拉开距离的速度，我认为近战对我更有利……” 薇珞回想起几分钟前的短暂近战，看着莱斯特雷德脸颊上的小伤口，眼中满是戏谑。 “我只是判断在有机会进行远程战斗时，保持距离而非拔出警棍更有利。” “说实话，就算你现在拔出警棍，觉得能制服我吗？” “我无法给出确切答案，但我确信能拖延到时限。” “时限？” 听到这个词，正流畅转动手中爱刀的薇珞歪了歪头，莱斯特雷德平静地继续解释。 “你以为我是独自前来的？几分钟内，伦敦警察厅的全体可用警力都会包围这里。” “看来你有误解。” 薇珞露出阴沉的笑容反驳。 “如果警方现在冲进来，只会对我有利。” “我不明白。” “即便你是伦敦的正义象征，自从与艾萨克·阿德勒交往后，你的声誉便一落千丈。甚至有传言说你已被阿德勒迷得神魂颠倒。” “……”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在这个黑道据点发现皇室成员被艾萨克·阿德勒及其女友袭击……这难道不是你们俩的麻烦，而非我的？” 薇珞解释完毕，嘴角上扬。莱斯特雷德默默咬住嘴唇，瞪着她。 “……你错了。” 就在这时，两位女性身旁响起微弱的声音。 “陷入麻烦的会是你，开膛手小姐。” “……开膛手小姐？” 脸色惨白如纸的艾萨克·阿德勒——方才短暂失去意识——眯起眼睛，用她不喜欢的绰号称呼她，薇珞的表情瞬间扭曲。 “因为警方冲进来时，面对的不会是大英帝国的下一任继承人，而是开始向世界展露真容的白教堂连环杀手。” “你在说什么？” “看看你的脸。” 听到他的话，薇珞静静转头看向窗户。 “……嗯。” 发现自己半张脸被阴影笼罩的倒影，她不禁发出懊恼的呻吟。 “果然，上次被教授痛击造成的损伤还未完全恢复，对吗？” “……” “如果在无法完全控制阴影能力的情况下强行与我们战斗并暴露真实身份，你可能会失去皇室地位，不是吗？” 阿德勒对她露出微弱的笑容，轻声呢喃。 “……若不是那个教授。” “莫里亚蒂小姐或许有些可爱，但她的实力无人能敌。” “可爱？那个女人……？” 薇珞因过去的创伤瞬间复发而颤抖，听到阿德勒的话后露出困惑的表情嘀咕道： “你的品味真是独特……” “至少尊重彼此的喜好吧。” “……喂，你也是在拖延时间吗？”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 ——咔嗒…… “你没发现吗？” 就在这时，迅速装填好手枪的莱斯特雷德将枪口对准薇珞的脸。 “即便没有同事，我想现在状态不稳定的你，我也能对付。” “……啧。” 薇珞的阴影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她皱起眉头后退一步。 “我以为你在虚张声势，因为没感觉到周围有人，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 “如果是警方，我或许会奉陪到底。” 她自言自语片刻，然后用浑浊的眼神瞥了阿德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歪斜的微笑。 “听着，阿德勒。” “……嗯。” “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宰了你。” 她恢复镇定，全方位伸展阴影开始虚化。 “不管你多强，如果被我剁成碎片，你觉得还能活下来吗？所以……” “别忘了我们下周的约定。” 然而，听到阿德勒的话，她的表情微微一凛。 “很好，这样反而更好。” 想起几分钟前初体验时舌尖残留的怪异感觉，她浑身一颤，皱着脸凶狠地低语。 “杰基尔医生刚好研发了新药。” “……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是她的药，值得信赖……” 听到她的呢喃，阿德勒第一次失去镇定，急忙问道，但她已经虚化了一半。 “下次见面时，你可以在那天为所欲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杀你。” “……” “但一旦那天过去，我会把你剁碎吞下去。” 她正要完全化为烟雾消散时，移开目光补充道…… “如果你不想被吃掉，就拼尽全力挣扎到最后吧。” 说完，她彻底消失，据点陷入沉重的寂静。 —— “吉娅小姐。” 确认薇珞完全消失后，莱斯特雷德才放松下来，转头看向身旁讨好的声音。 “虚张声势的本事不错。其实没有后援对吧？幸好你骗到了她。” “……” “不过，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诅咒。所以当初中了我的魔法才会那么惊讶……督察？” 阿德勒带着苍白的微笑靠近她，她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当她挑衅说要杀我时，你不假思索地冲上去，结果变成这样？” 她走向内脏已经外露的重伤阿德勒。 “……但这难道不会激怒你吗？” “……” “世界上哪有男朋友听到有人威胁要杀自己女友还不生气的？” 阿德勒浑身是血、颤抖着却依然保持欢快的笑容回应她。 “你知道吗，督察……” 莱斯特雷德不知不觉抱住他，阿德勒感受到她的温暖，露出恍惚的神情。 “我一直在想……” 她的目光落在阿德勒眼中，他梦想着计划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看来是时候认真掌控伦敦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当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物不断涌现时，我别无选择。” 莱斯特雷德看着他的冰冷目光，看到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渗出，默默动摇了。 “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我会逐步扩大影响力，最终连可爱的教授都会落入我的掌控。之后，我会同时调动多个犯罪组织……啊，剩下的是秘密。” “……” “如果你承诺支持你可怜男友的野心，我或许愿意透露更多……” 但她最终用坚定的声音回应。 “我拒绝。” “哦……”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们的关系如何，我都将作为宣誓维护正义与和平的督察与你对抗。” “真遗憾……” 阿德勒眼中闪烁的光芒渐渐消失，静静闭上了眼睛。 “……但我依然爱你。” 他握住莱斯特雷德的手，终于失去了意识。 ——嗖…… 莱斯特雷德轻轻将手贴在他渐渐冰冷的脸颊上。 “……我也是。” 她不知不觉自言自语时，左眼闪过一抹微弱的金色光芒。 “……不，我终究还是疯了，对吗？” 但很快，她摇头否认。抱着阿德勒站起身时，她的眼睛已恢复如初，仿佛之前的变化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 “……不过。” 她抱着阿德勒走出据点，满脸心事。 “我知道你早就来了，教授。” 她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停下脚步，回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别躲在阴影里，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但首先，我有个问题。” 从据点附近的小巷阴影中，拥有闪耀灰眸的主人现身了。她缓缓开口…… “……我看起来真的可爱吗？” “什么？” 莱斯特雷德抱着阿德勒匆匆赶路，转头严肃地看向莫里亚蒂教授。当看到教授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站立、脸颊泛红时，她露出困惑与茫然的神情。 第41章 孤注一掷 “……哈。” 睁开眼时，熟悉的病房天花板映入眼帘。 “呃……” 阿德勒茫然地眨了眨眼，试图回忆最后的记忆——浸透鲜血的触感与莱斯特雷德柔软身躯的温暖。 ‘难道是因贫血在莱斯特雷德怀中昏过去了？’ 大致猜到被送医的原因，阿德勒默默试图坐起，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 “哼，挣扎也没用。” “……？” “你这具残破的身体至少还需要两天静养才能动弹。” 正困惑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 “克莱公主？” “别这么惊讶，怪吓人的。” 化为人形的琼·克莱公主正坐在阿德勒身旁。 “怎么没变成猫玩偶形态？” “没良心的小鬼。你昏迷后一直是我在护理。你这家伙真麻烦……” 阿德勒歪头提问时，克莱公主皱眉烦躁地嘀咕。 “……啊，嗯。” 看到她手中的湿毛巾和肿胀的手指，她的话似乎不假。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 “你要是死了，我作为受契约约束的仆从会很麻烦，所以不得不照顾你。所以别笑了，不然我会在你眨眼前挖掉你的眼睛。” 阿德勒带着新的好奇看向她并咧嘴笑时，她立刻激烈反应。 “好好。” “讨厌的小鬼。” “哦。” 克莱公主一边嘀咕，一边把手中的毛巾甩到阿德勒脸上，低声补充道…… “……以后少挨点打。” 阿德勒想立刻掀开盖在脸上的毛巾看她表情，但怕她真的挖眼睛，只好作罢。 “既然有我这样的部下，就该把我留在身边，而不是突然派去侦察……” 她真是傲娇吸血鬼公主的完美诠释。 “你那讨厌的笑容，应该留给莫兰小鬼看，而不是我。” “哈？” “我们侦察回来时，你奄奄一息，那孩子伤心欲绝，哭了一整夜，连眼睛都没合过。” 阿德勒默默对克莱公主的可爱举止微笑，但听到她的话后，额头冷汗直冒，不得不问道…… “她现在在哪儿？” “她大概正带着你那个会说话的动物女仆，动员所有麾下的半人种族，发了疯似的在黑道上搜寻，发誓要为你报仇，还叫嚷着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她就随你赴死。大概就是这样。” “啊……” 不知为何，阿德勒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业力正在实时累积。 若连对阿德勒特别忠诚的两人都发疯，那阿德勒真的无路可走了。 “回头我会和她们谈谈。” “……谢了。” “哼。” 阿德勒不知不觉脸色阴沉时，公主瞥了阿德勒一眼，低声嘀咕着甩头转向一旁。 “……话说回来，只有你们来找我了，对吧？” “哈？你在说什么？” 阿德勒心中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了几分，好奇地问道。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回答： “过去几天有十几个人来看过你。” “……什么？” “这还不包括我认识的人，以及我以猫形态守护你时目击的人。”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列举： “那个烦人的侦探昨天和莱斯特雷德一起护理了你一整天，后来因案件垂头丧气地离开。然后她的助手像偷腥的猫一样溜进房间，敲了几下打字机，摇头晃脑地走了。” “啊……” “除此之外，还有个明显来自波希米亚的神秘女子、不知为何仍在伦敦逍遥的罗马尼亚叛逆者、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猎犬、莱斯特雷德的妹妹，甚至还有我曾欠人情的黑道罗斯上校……” “……” 她开始列举访客时，阿德勒额头的冷汗如洪流般涌出，其中一些人他能猜到是谁。 “对了，没算那个深夜短暂出现在窗外又消失的丝绸礼帽单片眼镜身影、曾在我权威下颤抖的伦敦上流贵妇，以及带着死鱼眼和藏在怀中的刀前来却被赶走的你的前女友们。” “我好害怕，小姐。” “真正可怕的是把所有人都逼疯的你。” 阿德勒带着微微颤抖的笑容低语，贵族公主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阿德勒回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想想，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还在可控范围内。” “……疯子。” 她对阿德勒直率的回答摇头表示不赞成，低声嘀咕道…… “……你本应效忠于我，我们本可以一起征服世界。那会容易得多。” “……” “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很欢迎。我在美国一直准备着逃亡的退路……” 贵族公主佯装冷酷地微笑，向阿德勒凑近。 “怎么样？和我一起私奔征服世界……” “……你辛苦了，我给你奖励。” “啧。” 说实话，这可能是阿德勒来到这个世界后内心最动摇的时刻。但阿德勒隐藏情绪回答，贵族公主眼中闪过失望。 “来，吸血吧。” 阿德勒静静解开上衣露出脖颈，贵族公主的眼睛不自觉地泛起红光，慢慢凑近阿德勒的脖子。 “……算了。” “哈？” “我对贫血者营养匮乏的血液没兴趣。” 但就在她的獠牙即将刺入阿德勒脖颈时，贵族公主突然站起身，小跑着躲到房间角落，低声嘀咕。 “等你血味变香了再吃你，蠢货。” “不过，你维持人形这么多天，肯定能量不足了。” “……不关你的事。” 她静静捡起地上的猫玩偶： “看来得暂时忍受这具讨厌的身体了……” “你不会是把消化的血不必要地分给我了吧？” “闭嘴。” 阿德勒困惑地看着她为何不敢面对自己，挠头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对了，你提到的访客中，只有你认识的那些人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教授……没来吗？” 她窃笑着转头，斜睨着阿德勒。 “你是说那个我怀疑可能得了老年痴呆的顾问？” “这有点过分了。” 阿德勒略带烦躁地反驳时，她好奇地看着阿德勒问道…… “……你不怕她吗？” “我为什么要怕可爱的莫里亚蒂小姐？” “你这么说可以理解，毕竟你没听说她最近向我这个年纪的女孩打听过什么。” “教授不在时，你说话可真不留情面。作为女性，你该尊重她的隐私。” “你在说什么？她从进房间起就片刻不离你身边。” “哈？” 她默默指向阿德勒身旁，阿德勒费力地抬头查看，终于明白为何身体一直感觉沉重。 “啊……” “她已经几天没合眼地守在你身边，刚才才睡着。” 转头一看，莫里亚蒂教授正趴在床边，手放在阿德勒腹部施展束缚咒。 “……” “是啊。” 与克莱公主的话相反，她此刻正用睁大的灰眸专注地盯着阿德勒。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克莱公主准备附身猫玩偶时嘀咕道。 房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冷了——或者这只是阿德勒的错觉？ “看，最近她一直在尝试显年轻的化妆技巧……” “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最好住口。” “哈？” “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可靠的部下。” “哼，你突然胡说些什么……” 克莱公主化为红色烟雾附身猫玩偶时，莫里亚蒂教授冰冷的目光依旧。 —— “阿德勒先生。” “……教授。” 不知过了多久。 “我现在有两个困扰。” “……是吗？” 莫里亚蒂教授仿佛盯着阿德勒的眼睛过了漫长的永恒，终于默默开口。阿德勒勉强抬起头，额头冷汗直冒地回应。 “听起来很有趣。但现在我有点困……” “第一个困扰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地嘲笑我的年龄。” 莫里亚蒂教授无视阿德勒转移话题的企图，继续说道…… “很奇怪。我正值二十多岁。甚至不是晚婚年龄，而是英国女性平均结婚的完美年龄。” “……” “我完全没有理由因年龄被嘲笑。反而是那些无知的年轻人……” “……你化妆了吗？” 阿德勒茫然地凝视她，歪头轻声问道…… “难怪你最近看起来更年轻了。” “……” “说实话，教授，你不化妆也很可爱。” 教授停顿片刻，默默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 “……我们谈谈第二个困扰吧。” 她轻松跳过第一个困扰，阿德勒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 “听好了。” “嗯？” 教授带着狡黠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台微型留声机。 “看来是时候由我掌控伦敦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抚摸着嵌在中央的魔法石，留声机开始轻声播放几天前阿德勒在秘密据点与莱斯特雷德的对话。 “逐步扩大影响力，最终连可爱的教授都会落入我的掌控。之后，我会同时调动多个犯罪组织……” “……够了。” 关键语句播放时，魔法石和留声机因教授突然爆发的强大魔力而碎裂。 “呃，教授。那个……” “休假期间，我忍受了很多，阿德勒先生。” “……” “你得自己承认。你亲眼看到我为了可爱的小助手放下多少骄傲了吧？” 教授弹开手上的烟雾，标志性地歪头，向阿德勒凑近。 听着。 尽管阿德勒多次召唤系统澄清现状，沉默已久的系统再次出现在阿德勒面前。 “……我给你五分钟，阿德勒先生。” 此刻，阿德勒正处于结局与隐藏路线的分歧点。 “在五分钟内解释，为何今天你不该成为我完美犯罪诅咒的受害者。” 在信息之外，阿德勒凝视着挂着冰冷微笑的教授，强颜欢笑试图掩饰恐惧。 “……顺便说，我的诅咒允许的完美犯罪包括多种类型，不只是谋杀，阿德勒先生。” 慎重选择。 系统信息降低透明度自然遮挡教授面容后，在缓缓消失前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 “啊，还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嗯？” 多亏系统的体贴，阿德勒很快恢复了些许镇定。 “你一直在查看的那些悬浮在空中的信息……” 莫里亚蒂教授充满纯粹好奇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 “……那些，该不会是某个女人发来的吧？” 阿德勒本在飞速运转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谈之前我能喝杯水吗？” “不能。” 第42章 觉醒 “阿德勒先生，为何不回答？” “……” “看来教授的话在你耳中已不再是话语了？” 此刻，阿德勒甚至想从病床上跳起来拿瓶伏特加。任何能逃离这局面的方法都行。 “你想因不明不白的扣分留级，在学院待到二十岁以后吗？” “这……” 听到教授接下来的低语，他脊梁发凉，结巴道。 “其实，听起来倒不错。” “……？” “因为这意味着我能与教授共度青春。” 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回应，教授俯视着他，沉默片刻。 “阿德勒先生。” “是的，教授。” “我要听一个配得上满分的答案，不是作为恋人，而是作为黑道统治者的左右手。” 片刻后，她带着冰冷的微笑爬上阿德勒的病床，低声说道…… “换作平时或许有效，但今天不行。” “……什么时候有效过？” “一直有效。说实话，看我可爱的助手绞尽脑汁东奔西走，实在有趣极了。” 她的眼睛闪烁着暗沉的光芒。 “自从小时候观察到一只离群的蚂蚁后，我再没体验过如此愉悦的事。” “……原来您从小就有可爱的一面。” “当时我很快厌倦，用手指碾死了它，不过这无关紧要。” 教授说着，随即悄然跨坐在阿德勒的腹部。 “那大概是我的第一次杀戮。” “……” “那感觉如此强烈，至今记忆犹新。” 她轻轻掐住阿德勒的脖颈，温柔地低语。 “尽管你不是蚂蚁，但我想能给你类似的体验。” “……” “当然，不会取你性命。但你会成为我今生唯一一次完美犯罪的受害者。” “若在平时我会很享受，但此刻我没心情。” 阿德勒默默抬头看着她，眼睛泛起血色红光。 “我不会坐以待毙，教授。” “这态度很好，阿德勒先生。” 听到他反抗的回答，教授的表情反而明亮起来。 “你越是这样反抗，接下来五分钟我要对你做的事就越会被视为滔天罪行。” “……” “所以对我为所欲为吧。在允许的时间内尽情挣扎。”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瞬间想象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扇教授耳光。 ——吧…… “嗯。” 他的手悄然抬起时，简·莫里亚蒂歪头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你会像对付那个讨厌的小偷一样，用暴力制服我吗？” “……” “还是会像对傲慢的卡罗琳那样，从内部瓦解我的意志，将我据为己有？我很好奇。” 教授掐住阿德勒脖颈的手微微用力。 “我不知道你计划什么，但必须在接下来五分钟内行动。虽然已经过去一分钟，但算你多了一分钟。” 然而，教授并未进一步施压，只是用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脖颈。 “五分钟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所以放手一搏吧，阿德勒先生。” 房间陷入寂静。 ——嗖…… “说实话，我至少想见证一次。” 在寂静中，阿德勒伸手朝自己的脸摸去时，教授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呢喃。 “你掌控女人的瞬间。是否对我有效，是否无效……” ——啪。 “……？”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 “艾萨克·阿德勒？” “呵呵。” 与莫里亚蒂教授的预期相反，艾萨克·阿德勒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纯粹的微笑凝视她。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抬头看着她，一动不动。教授歪头低声问道。 “我曾说过每次你这样歪头，都像只可爱的小蜥蜴吗？” “回答我，艾萨克·阿德勒。” “这……就是我的答案，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轻抚教授的脸颊，轻声说道…… “剩下的时间里，我只想这样待着。” “这是你那些高深莫测的玩笑之一吗？” 教授困惑地问道，但阿德勒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继续低语。 “即便要反抗您，我也不愿逃离这困境，教授。” “……” “从您第一次试图取我性命时，我们的命运就已注定。” 教授静静地俯视他，声音冷硬地低语。 “你可能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若这是您的愿望，我只能服从。” “你真的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事实上，我一清二楚。” “那你为何如此平静？” 被问到这个问题，阿德勒的回答简单而清晰。 “因为我是您的概率，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的表情瞬间空白。 “无论发生什么，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 “那你之前说的……要将我掌控在掌心？” “那句话？” 听到她低声脱口而出的问题，阿德勒反问，嘴角勾起温柔的微笑。 “您真的不知道答案吗？” 教授默默用催促的眼神凝视他，阿德勒指向她的眼睛回应。 “我的终极目标，是将您的眼睛染成我的颜色。” “……” “还需要我进一步解释吗？”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她的眼角。 “……我想成为女王的配偶。” 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莫里亚蒂教授的呼吸瞬间停滞。 “在我生命终结前，我要让简·莫里亚蒂成为史上最邪恶强大的女王。” “……” “而这样的存在，要活在我的色彩之中。” 在时间仿佛静止的氛围里，只有阿德勒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即便我消逝后，也要永远留在您的记忆里。”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教授不知不觉松开了掐住阿德勒喉咙的手。 “这……就是我的唯一目的……”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与初遇时相同的灰色——她正坐在他身上。就在阿德勒要继续说下去时…… “……演得不错。” “咳咳……什么？” “的确，无愧于曾以戏剧角色闻名的童星。” 莫里亚蒂教授开始用手用力按压，将阿德勒完全压在身下。 “若你的眼睛尚未完全染上夏洛特·福尔摩斯的颜色，我可能真的会被你精彩的表演欺骗。” “……啊。” “阿德勒先生，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教授平静地宣布，随即开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 “……五分钟已经到了。”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带着认命的表情移开目光。 “别移开视线，阿德勒。面对你亲手造成的这段愚蠢结局……” 就在莫里亚蒂双手捧着他的头，带着阴沉的微笑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时…… “……结束了。” 她僵在原地，呆呆地凝视他。 “……？” 房间陷入寂静，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歪头沉思， 嘿…… 你已避开早期结局，解锁另一条隐藏路线。 系统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暂时恭喜你。 “……哈？”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 “你现在的样子很滑稽，知道吗？” “……？” 阿德勒满脸问号，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转折。 这时，已起身不再坐在阿德勒腹部的教授低声说道…… “……这样下去，你注定会引人注意。” “什么意思……” “照照镜子吧。” 阿德勒转头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镜中的倒影让他终于……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啊……” 阿德勒原本全黑的眼睛，现在左眼仍是黑色，右眼却变成了灰色。 “你本应坦诚说出真相，阿德勒。” 阿德勒静静地凝视着镜中诡异的倒影，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一直对福尔摩斯和我怀着同样的爱意。” 阿德勒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 “所以你才迟迟无法决定选择我们中的哪一个。” 阿德勒刚才的陈述并非平时那种机敏的回应。 “这才是你一直深藏真实情感的真正原因。” “……” “也是你最近变得如此被动的原因。” 诸如为了生存或系统逼迫之类的借口，此刻已毫无说服力。 “……嗯。” 阿德勒确实同时爱着这个女人——邪恶的化身——与夏洛特·福尔摩斯。 “现在我反而松了口气。” “……” “接下来该做什么，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而同时爱上伦敦的希望与 underworld 的女王，这本身就是罪行。 ? 隐藏路线 – 侦探的丈夫（100% → 45%） – 教授的配偶（0% → 45%） – 双花并蒂（5%） 不知为何，阿德勒预感这不会轻松。 – 共享概率 — 5% 第43章 破碎的面具 ——吱呀…… “阿德勒先生，你要去哪儿？” 阿德勒对着墙上的镜子发了会儿呆后，摇摇晃晃地下床。莫里亚蒂教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歪头困惑地问道…… “以你现在的状况不该四处走动。” “……哈。” 但阿德勒无视她的劝告，仍走向镜子，最终……粗重地呼出一口气。 “……教授。” 他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后，默默转头看向莫里亚蒂教授。 “我必须坦白。” “……” “我从未将您视为异性。” 她默默观察着他已恢复黑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诡辩。” “……” “就算撇开你至今的所有行为不谈，你刚刚已经透露了终极目标——成为我的丈夫。” 莫里亚蒂教授的笑容仿佛裹挟着寒潮。 “现在还说从未喜欢过我？” “这……” “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阿德勒正要开口，听到她语气稍异的话语，不禁停顿下来，保持沉默。 “……我对您的感情是钦佩与敬畏。” “试图狡辩呢。” “正因如此，我的眼睛才会染上夏洛特的颜色，而非您的。” 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呢喃，她眯起了眼睛。 “与爱不同，钦佩与敬畏往往是单方面的情感，即便程度相当也难以共鸣。” “阿德勒先生。通常，对某人怀有强烈钦佩或敬畏之情的人，不会产生将对方据为己有的念头。” “是么？” “光是仰望就已心潮澎湃，不敢有如此亵渎的想法。” 阿德勒听到她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困惑。 “那为何我……？” “你刚才眼睛的变化，不是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吗？” 莫里亚蒂教授觉得阿德勒愈发有趣，走向危险地贴近镜子的他。 “你一直爱着我。” “……” “只是未曾察觉。或者说，你早已知道，却一直在欺骗自己。” 她喃喃着，将脸凑近阿德勒。 “若仍不明白，我们来做个实验如何？” “嗯……” “教导学生是教师的职责，我会特别用心让你看清自己。” 下一秒，她唇上的温热触碰并渗入阿德勒冰冷的嘴唇。 “如何？” 教授将阿德勒的舌头轻轻含在口中片刻，随后拉开距离问道…… “刚才的吻是什么味道？” “……有咖啡味。” “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 阿德勒避开她的目光，教授脸上浮现讽刺的笑容，微微低下头。 “……嗯。” 莫里亚蒂开始轻咬阿德勒的喉结上方。 “教……教授。” 她的舌头轻轻舔舐他的脖颈时，阿德勒眼中满是困惑。 “感觉如何，阿德勒？” 这场不同寻常的亲吻结束后，教授双手背在身后，又开始标志性地歪头 。 “你的心有没有微微颤动？” “……” 她语气的变化、阿德勒喜欢的小动作，以及那标志性的神秘微笑，都让他心潮澎湃。 “看来确实心动了。” 看到他脸颊泛起红晕，简·莫里亚蒂觉得有趣，伸出了手。 “实验结束。” “……” “已有不可否认的结论……” 就在莫里亚蒂要触碰阿德勒的脸颊时…… “住手。” ——啪…… 阿德勒挥开教授的手，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 “眼睛的变化只是巧合。” 她默默低头看着小手上的红色掌印，转而看向阿德勒。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开始低声呢喃。 “只是碰巧看起来如此。或许是您的错觉，教授。” “我认识的那个睿智敏锐的人去哪儿了？眼前这个迟钝的家伙又是谁？”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她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对他无力的反驳不为所动： “将您视为服务对象而非异性。光是想象这点……” “嗯，确实有可能。” 他不停在黑色与灰色之间闪烁的右眼，被她尽收眼底。 “爱有时确实会让人盲目。” 她久久地注视着这奇异的景象，然后轻轻抬起阿德勒的下巴。 “我以为你在表演的完美戏码，原来藏着你内心深处的真诚。而你慌乱无措的样子，真的很可爱，阿德勒先生。” 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出这番话时，阿德勒闪烁的右眼保持灰色的时间远超他愿意承认的程度。 —— “那么，你最终想说什么？” 阿德勒的眼睛完全恢复黑色后，语气再度冰冷地嘀咕着，转过头去。 “从今天起，重新做我的助手。” 教授原本用暗沉目光注视着他，很快又眼睛发亮地低语起来，仿佛一切从未改变 。 “我被邀请参与一起犯罪咨询。” “是么？” “不是你带来的案子，而是第一位慕名主动找上门的委托人。” 听到她带着自豪的话语，阿德勒悄悄将目光转回教授身上。 “……但没有我亲爱的助手在身边，我实在不愿接手如此重大的委托，所以一直拖延着。” “真肉麻。” “为何突然如此冷漠？” 莫里亚蒂带着困惑的微笑歪头，继续凝视着他。 “总之，我想和你一起处理这个案子。” “……” “你愿意加入吗？” 阿德勒正翻白眼要开口时。 “啊，对了，不需要回答。”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在房间里响起。 “这是命令。” “……” “作为我亲爱的助手，加入我的犯罪计划。”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 “……我会服从。” 阿德勒默默点头回应。 “我对您的忠诚，永远不会改变，教授。” “我倒要看看你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逃避多久。” 教授再次牵起他的手——这次小心翼翼——走向房门时，低声对他说道…… “很快你就必须选择，将眼睛染成哪种颜色。” “……” “由于你赢了上一次赌约，你获得了选择我们其中一人的权利。”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犹豫了一下，与眼中明显带着好奇的教授对视。 “失陪一下。” “……！” 教授带着平静的微笑，微微低头，将嘴唇印在他的右眼上。 “你在做什么？” 她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他闭合的眼睛，然后抬起头，阿德勒震惊地问道，换来一个颇为挑逗的回答。 “给你做标记。” “这是性骚扰。” 听到他的回应，教授搂住阿德勒的腰。他不知不觉颤抖着，用冰冷的语气嘀咕道…… “我会趁你睡着时做，所以别担心。” “教授。” 阿德勒严肃地回应，平日的狡黠消失不见。 “尽管我现在向您献上绝对的忠诚，但我终究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 “若您继续这样，我可能会扑向您。” 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明显的危险光芒，甩开教授的手臂走向房门口。教授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都说饮海水只会徒增口渴。’ “所以请别这样。” ‘这句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 当她终于看清他内心深处的感情时，阿德勒却突然变得疏离了几倍。 ‘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封闭心扉。’ 几分钟前他还在努力表现，现在却轮到她拼命想要抓住他。 仿佛攻守之势异也。 ‘……而这让我更想得到他。’ 正如大海有潮起潮落，她终于明白爱情也有推拉时刻。 至少假期时从学院图书馆偷偷借阅的书中是这么写的。 ‘此刻完美诠释了一个不断退缩的人终于反击时的破坏力。’ 她想彻底吞噬走在前面的少年。 ‘……这也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吗？’ 她想将艾萨克·阿德勒的一切据为己有。 ‘算了，管它呢。’ “……！？”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悄悄从背后靠近阿德勒，在他要开门时，轻轻用嘴唇拂过他的后颈。 “……教授。” 阿德勒惊得颤抖，转身时目光冰冷： “我不是警告过您了吗？” “……呵呵。” 这不是他平时对她戴的那种克制面具下的反应，而是艾萨克·阿德勒真实的反应。 “对不起~” 简·莫里亚蒂深知他为何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双手背在身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嗯。” 教授突然转头看向镜子，但很快又收回目光，露出放松的微笑。 “看来我的体质相当独特。” 镜中的倒影仍显示她的眼睛是一贯的灰色，但她已不再在意。 “我亲爱的阿德勒。” “……嗯？” 若这都不算爱，那爱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 她在心中得出这个结论后，双手依旧背在身后，静静地跟在阿德勒身后。 —— ——吱呀…… “那么，具体是什么委托？” “我还不清楚。” 过去几天人来人往的病房门打开，教授和阿德勒边走边聊。 “目前只知道委托人的名字很有趣。” “名字有趣？” 阿德勒对教授的话表示好奇。 “嗯，怎么会有人姓加里德布呢？” “……啊。” “哈哈，哈哈哈……” 就在阿德勒似乎从教授的话中捕捉到什么时，听到她放声大笑…… “……阿德勒？” 走廊尽头传来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 吉娅·莱斯特雷德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一篮苹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真是令人惊讶。” “……！” “堂堂莱斯特雷德督察穿便服？难道是请假来探望你？” 莱斯特雷德快步向前，看到阿德勒身旁的简·莫里亚蒂后，停下了脚步。 “……哈？” 她的目光立刻变得冰冷。 “这些印记是怎么回事？” 阿德勒脖颈上的掌印和齿痕被莱斯特雷德敏锐的直觉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只是那天留下的伤口……” “昨天还没有吧？” 阿德勒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但莱斯特雷德的目光愈发冰冷，用寒冷的声音嘀咕道…… “……是不是，教授？” 她的目光向从容地挽着阿德勒腰的莫里亚蒂教授发出挑战。 “你对我男朋友做了什么？” “你的生活真是麻烦不断，莱斯特雷德。” 走廊里很快弥漫起两位女性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 第44章 战火升级 “回答问题，教授。”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莱斯特雷德冷着脸逼问，莫里亚蒂教授却带着闲适的微笑开口。 “你比谁都清楚，过去几天我寸步不离地护理阿德勒。” “我知道。我问的是……” “不像某些人，在男友与职责间选择了后者。” 她的话让莱斯特雷德狠狠咬住嘴唇，中途停住。 “我的职责是维护伦敦的正义。别随意衡量它的价值。况且，是我救了他，不是你。” “……但你就在现场，却没能阻止阿德勒的胸口被撕得血肉模糊。” “你打算一直挑刺吗？” “这不是挑刺，莱斯特雷德。我只是在向某个愚蠢的督察灌输绝对的真相——她误以为自己救了阿德勒，而实际上，是因为我迟到才让开膛手薇珞逃离据点，你才勉强救下他。” 冰冷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多可笑的局面。若你在现场都保护不了他，又何必签订那样的契约……” “什么契约？” “阿德勒为你放弃半个伦敦，你为半个伦敦放弃自我。这不就是你们建立的契约吗？” “……别信口雌黄。” “你现在也没否认啊。你和阿德勒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情人。” 莱斯特雷德张口欲辩，最终又沉默地闭上嘴。 “不过看来你确实在履行职责。穿着不合身的便服，提着因大雪变得珍贵的水果篮……” “……我让你别信口雌黄。” “怎么突然认真了？不会是因为带了水果篮害羞吧……” 莫里亚蒂俯视着静静攥紧果篮的莱斯特雷德，眯起眼睛嘀咕道…… “这件裙子，是阿德勒给你买的？” 沉默中，莱斯特雷德只能垂下目光。 “尽管你刚升为督察，听说家里经济状况依旧拮据……” “教授。” 她正要继续用冰冷的笑容刺探， “别轻易评判吉娅小姐。” 一直沉默的阿德勒突然用危险的低音呢喃。 再度陷入寂静。 听到他坚定的声明，莱斯特雷德怔怔地看向阿德勒。 “……我明白了。” 莫里亚蒂静静歪头，很快用温柔的目光俯视他。 “以后要更小心。” ——吧唧…… 教授再次搂住他的腰，阿德勒只能默默咬住嘴唇。 “放开我。” “……真奇怪……” 脖颈上清晰的印记，被教授拥抱着的阴沉表情，让旁观的莱斯特雷德开始低声咆哮。 “你肯定是被迫假装成阿德勒的情人，只为保护伦敦。” “毫无根据的胡扯……” 但莫里亚蒂反而更用力地搂住阿德勒的腰，低声嘀咕。 “……为什么自从我的裙子被羞辱后，想杀你的冲动翻倍了？” 莱斯特雷德眼中瞬间失去焦距，仿佛随时会冲上前。 “若要与世上最恨的人假扮情侣来牵制他，即便表面若无其事，内心也会一直磨刀。” “……” “但你心中的刀似乎一天天变钝了。” 莫里亚蒂的嘲讽传入耳中，让她哑口无言。 “难道你也像我认识的某人一样，在自欺欺人地演戏？”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不是。” “是么？” “我坚定不移的首要任务是维护伦敦的正义。为此，我愿与艾萨克·阿德勒为敌……” 莱斯特雷德的声音起初颤抖，随后变得坚定，但最终渐渐微弱。 “哼。” “……” 看到莫里亚蒂旁若无人地轻咬阿德勒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 “……教授，请住手。” 阿德勒用比寒冰更冷的声音开口，莱斯特雷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茫然地呢喃。 “住手，我很不舒服……” 与平时的狡黠不同，阿德勒的表情和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真诚，让莱斯特雷德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偏不。” “……啊。” “我要继续。” 不顾他的抗议，莫里亚蒂比平时更加强势。 “……若你反抗，本周的论文审查就别想通过。” “……” 听到这话，阿德勒认命地低下头，莫里亚蒂开始抚摸他的头发。 “为何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越界了。” 莱斯特雷德充满杀意的声音向她袭来。 “无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仍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恋人……” “可惜，此刻已不是了。” 莫里亚蒂用不眨眼的嘲讽目光看着她：“……阿德勒现在作为我的助手陪伴我。”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意味着……” “你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 “当然，以你迟钝的推理能力，根本搞不清状况。” 与莱斯特雷德形成鲜明对比，莫里亚蒂的声音愈发清晰尖锐。 “重要的是，你此刻面对的阿德勒，是必须与之对抗的敌人。” 话音落下，莱斯特雷德紧紧咬住嘴唇，开始怒视教授。 “你为何要这样做？” 教授带着阿德勒向前走，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歪头道…… “你终究还是在意了？打算在这里大闹一场？” “……” “对我来说再好不过。这可是彻底击垮因与阿德勒交往而声誉受损的正义象征的绝佳机会。” 即便听到危险的话语，莱斯特雷德仍是眼神暗沉、紧闭双唇，正要走向两人离去的出口时…… “……” 她不得不带着空洞的眼神停下脚步。 “附近有记者，莱斯特雷德小姐。” 因为阿德勒从她身旁走过时，阴沉地摇着头低声说道…… “我会没事的，别不必要地卷入。” “看着我，阿德勒先生。” “……嗯。” 但听到教授冰冷的声音，阿德勒顺从地转过头。 ——嗖…… 一直抚摸阿德勒脸颊的教授加大手劲，迫使他倾斜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真遗憾，正值假期……” 教授的唇边溢出愉悦的声音，走出走廊。 “你面对的不是男友，而是罪犯。” 随着脚步声渐远，她的声音悄然回荡，走廊陷入寂静。 “……” 在漫长的寂静中，莱斯特雷德站在原地，咬唇的力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狠。 “够了……” “没想到你的真面目这么带刺，真可爱。” “……求你了。” 远处，阿德勒带着困扰的表情，不断拍开教授试图抚摸自己的手。 “知足吧。” “……嗯。” “别再得寸进尺。” 因为他终于认命地伸出了小指。 ——噗嗤……! 最终，他们勾着小指离去时，莱斯特雷德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嘴唇不知不觉渗出一线鲜血。 ——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号…… “……福尔摩斯，你在做什么？” 华生揉着惺忪睡眼准备开始新的一天，问像往常一样专注于某事的夏洛特。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然而，夏洛特似乎完全沉浸在眼前的读物中，没有回应。 “阿德勒快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 “喂，菜鸟侦探。” 华生眯起眼睛试图激怒她，但夏洛特依旧沉默。 “好吧，那我先走了。” 早已习惯夏洛特怪癖的搭档留下这句话，独自离开了公寓。 “但到底是什么书，连封面都没有？” 搭档的呢喃飘散在伦敦清晨的街道上，逐渐消失后。 “呼……” 一直专注于书本的夏洛特终于合上书，长叹一声，低声自语。 “……原来婴儿是这么来的啊。” 至此，争夺伦敦最伟大战利品的战斗愈发白热化。 第45章 战火升级(2) 『以下是第一人称独白，有点难改改了，我也看不懂，就第一人称看吧』 “阿德勒，看看这个。” “……什么？” “周刊上刊登了不少有趣的新闻。” 我离开医院沿街而行时，听到莫里亚蒂教授欢快的声音。 “是么……” “别这样，看看嘛。” 方才的事件让我颇为烦躁，当她把报纸直接怼到我面前时，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最近伦敦怪事频发。” 教授避开我的目光，低声嘀咕。 “比过去几个月我们经历的还奇怪？” “它们自成一派，但依我看，这些事件无限接近我们的级别。” 我略带烦躁地看着她，她察觉到我的情绪，用报纸轻轻戳了戳我的脸。 “比如，昨天东区下了一整天彩虹色的雨。” “彩虹雨？” “不止如此。全英格兰的墓园同时传出狼嚎，还出现了狼人模样的目击者……” “啊……” 听到这些，我的头开始疯狂抽痛。 ‘开始了，不是吗？’ 若将这个世界比作传统游戏，第一学期暑假结束前的剧情不过是新手教程。 因为从第二学期开始，诡异现象的前兆将随机出现，而到了第二年，奇异案件几乎每天都会爆发。 ‘越是无法解决，世界就越走向崩坏。’ 问题在于……尽管才刚暑假结束，本应在第二学期末发生的事件已提前上演。 比如莫里亚蒂教授提到的这些事件，正是游戏中名为《彩虹雨》《嚎哭墓园》《重构之狼》的原始章节。 当然，这些事件是剧情组与设计组勾结，无耻地将我设计的艾萨克·阿德勒模型塞进官方叙事的无意义角色，其质量和噱头都粗劣至极。 坦白说，就算无能的伦敦警察厅也能解决这些案件，根本不需要夏洛特出马。 但这不是重点。 与其卷入无需我插手的案件，不如关注更严峻的事实——本应后期出现的案件因某种原因被加速推进了。 ‘一定是因为侵蚀……’ 我设计的游戏系统中本没有“侵蚀率”。 当然，被绑架、囚禁或遭遇被问号情况的概率也不存在， 但鉴于系统会根据进度呈现当前概率，这些都可能随时被引入。 但据我观察，侵蚀率似乎与游戏系统的其他部分有所不同。 ‘每当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出现在我面前，侵蚀率就会上升……’ 第一个打破世界线的异质存在是开膛手薇珞，当然，原着中并没有她的设定。 接着是怪盗罗宾， 傻逼的剧情组试图将她塞进正史，气得我口吐白沫，最终将她打发到dlc剧情。 说实话，我极度厌恶罗宾出现在福尔摩斯系列游戏中，恨不得彻底删除她，但插画和模型早已完成，为时已晚。 “嗯……” 进一步思考后，频繁出现在我眼前的红色警告侵蚀率，似乎由非福尔摩斯系列的角色引发。 随着罗宾等其他故事的虚构角色或开膛手杰克等真实人物的出现，侵蚀率呈指数级增长。 ‘……当案件合理性开始崩溃时，侵蚀率也会小幅上升。’ 这些不存在的角色为何突然出现在游戏中？ 若侵蚀率持续稳定上升，这个世界究竟会发生什么？ ‘……无论如何，从这些奇异事件的加速来看，可以推断结局不会美好。’ 尽管我拥有这具被诅咒的躯体、无法聚焦的眼睛，且对自己设计的世界知之甚少，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只要是我亲手创造的世界，保护它就是我的责任。 为此，我必须以数倍于当前的速度建立犯罪王国。 唯有如此，才能与那些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展开全面战争。 “……”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人物是…… “……艾萨克·阿德勒。” 我陷入沉思时，简·莫里亚蒂教授正用手指戳我的脸颊。 “为何这样做？” “你的小指松开了。” “……啊。” “请重新勾好。” 我故意用冰冷的目光和语气问道，她却举起小指，带着灿烂的笑容嘀咕。 “……好了。” “谢谢。” 这真是件怪事。 自上次事件后，每次见到教授，我都会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 “别偷偷勾两根手指。” “这么明显吗？”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对她烦躁。 ‘……我不该这样。’ 我应该像往常一样狡黠地微笑，对她眨眨眼。 只需偶尔低声说出她想听的话，这在平时轻而易举。 “……” 然而，正如象牙盒事件后我无法再将夏洛特仅仅视为崇拜对象…… 最终，我是否也爱上了教授？ ‘……我真是个混蛋。’ 愧疚感开始在良知深处蔓延，但此时已无力回天。 若现在承认同时爱着她们俩…… 要么伦敦从英国地图上彻底消失，要么我被物理撕成两半分给双方；非此即彼，别无选择。 换言之，最终我必须选择其中一人。 “……” 幸运的是，赢得上一次赌约后，至少可以暂时推迟这个决定。 但无法永远拖延。 审判日终将到来，我必须选择其中一人的那一天。 ‘……或许会在莱辛巴赫瀑布，那是一切终结的地方。’ 我无法预见那一刻何时到来，但能猜到地点。 总不会是我夹在两人中间坠下瀑布的坏结局吧？ ‘……也许，我真该亲手吞噬伦敦，将她们俩据为己有。’ 我反复思索，得出如此荒诞的结论时， ——抓住…… 莫里亚蒂教授突然抓住我的手。 “怎么了……” “……我想了很久。”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试图甩开她的手。但莫里亚蒂教授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但无论怎么想，我真的爱你。” “什么？” “我的眼睛没变颜色，要么是体质问题，要么是我的魔力太强，无法被你污染。” 她的灰眸带着强烈窒息般的眼神凝视着我。 “尽管如此，你不觉得仅凭这双眼睛没变金、没染上你的颜色，就否认我的爱，太残酷了吗？” “……那，就再爱我一点吧。” “若你死了，我愿随你而去；我对你的爱就这么深，阿德勒。”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我一时语塞，最终闭上嘴。见我沉默，莫里亚蒂教授在我耳边低语。 “……尽管我想追究你把我这个只懂数学和谋杀的天真之人变成痴情傻瓜的责任，但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感情。” “……” “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解决办法。” 我困惑地听着她充满暗示的话语，最终决定默默听完。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共度一晚吧，好吗？” “什么？”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接下来的话，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震惊得无法继续思考。 —— “你说什么……？” 阿德勒在寂静的街道上茫然伫立片刻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莫里亚蒂教授表情平静地回应。 “我提议我们发生关系，阿德勒。” “……” “若能直接接受你的爱，或许我的眼睛终将变成金色，不是吗？” 她眼中闪烁着明显的兴奋，看着僵在原地的阿德勒，开始歪头。 “我为何一开始没想到这个最确定、最清晰、最理性的必胜方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我不明白，为何忽略了这个直接导向胜利的最简单方法。” 看来并非只有夏洛特意识到了这个疏漏。 “你觉得如何，阿德勒？” “呃……” “既然你用意识形态污染了我的清白，现在是不是该用你的颜色玷污我的身体了？” “我们先冷静一下……” 然而，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他原本停滞的大脑迅速运转，拼命想拒绝她得出的结论，但…… “……若我怀孕了，你会负责吗？” 第46章 战火升级(3) 夕阳将傍晚的天空染成黄昏的色调。在如此美丽的天空下，位于黑道深处的据点内…… “阿德勒先生。” “……嗯？” 莫里亚蒂教授带着阿德勒走进据点，转向她亲爱的助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里还是一样舒适。” “……是吗？” “我特别喜欢这若有若无的茶香。似乎是相当不错的茶叶，你有品茶的爱好吗，阿德勒先生？” “我通常每天喝一杯，但不算爱好。” 阿德勒巧妙地回避了问题，尽量不透露这茶叶其实是最近重新联系上的贵妇们赠送的礼物。 “嗯，我自己也喜欢喝茶。” “……教授不是更喜欢咖啡吗？” “确切地说，我喜欢加奶的甜茶。以后给我端饮料时记住这点。” 莫里亚蒂目光不离他地低语，随后环视四周片刻，继续说道…… “对了，你打算继续用这里作为据点吗？” “您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恰恰相反。我非常喜欢这里。甚至想把这里变成我的办公室。” “这简陋的地方似乎不适合您这样身份的人居住，教授。” “阿德勒先生，你变得如此敏感，连玩笑都听不得吗？” 莫里亚蒂歪头说出这番话时，艾萨克·阿德勒避开了她的目光，紧闭双唇。 “那么，问题是什么？” “我担心这个据点的位置已经被那个疯子凶手知晓。” 莫里亚蒂看着薇珞上次来访时坐过的沙发，低声说道。一想到那个精神病的杀手，她的眼神立刻暗沉下来。 “因此，如果继续用这里作为基地，我们会不会持续暴露在危险中？” “……不会有问题。” 阿德勒用与表情同样平静的声音，开始解释自己的观点。 “毕竟，这片区域本就险象环生。” “街头混混和一个全天候追杀你的连环杀手，风险等级相差悬殊吧？” “她来访时，我故意支开了手下，为她让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里亚蒂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因为即便被砍成碎片我也不会死。而且，我想至少见她一面，私下聊聊。” “……” “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看到她转头凝视自己的眼睛，阿德勒不禁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就没想过，她杀你未遂后，可能会盛怒之下肢解你的整个身体然后绑架你吗？” “这……说实话，我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他脸上久违地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但最终，您会来救我的，对吗，教授？” “这才是我认识的艾萨克·阿德勒。” 莫里亚蒂默默凝视了阿德勒片刻，目光移开时低声呢喃。 “但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救你。”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采取了一些新的预防措施……” “那你何不借此机会搬来和我一起住？” “……什么？” 阿德勒脸上狡黠的笑容瞬间动摇，因为她轻描淡写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我打算在郊区买栋房子。总不能一直睡在办公室，而且现在我也不用每年为了满足这该死的诅咒四处奔波，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啊……” “所以你干脆住到我家吧。” 她突然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温柔而蛊惑地低语。 “住宿费全免哦。” “……” “我提供食宿和衣物，你只需带着你的身体来。” “……您的提议不会是因为这个身体吧？” 阿德勒的提问只换来教授的微笑。 “你还在想我之前的提议吗？” “……” “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 她微微前倾，用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阿德勒耳边低语。 “无论你怎么费尽心思，等待你的只会是诱惑或强奸。” 阿德勒的脸色因她不祥的话语而变得苍白。 “啊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 “……” “所以，振作起来，阿德勒先生。” 在欢快的笑声中，莫里亚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不会想被强奸而不是两情相悦吧？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呃……” “我们暂时先不谈这个。” 莫里亚蒂留下用微微颤抖的手擦冷汗的阿德勒，走向据点中央舒适的扶手椅。 “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个案子，这样我才有时间把你的眼睛染成我的颜色。” 她坐在扶手椅上托着下巴，歪着头。 “……委托人在哪儿？” “他们马上就到。” 她话音刚落，据点外便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等等。您要这样见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 “您打算向委托人暴露真容？” “当然不。” 听到阿德勒略显慌乱的声音，她默默摇头。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喜欢隐匿身份。” “那……” “你知道伦敦罪犯最喜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阿德勒困惑地歪头时，教授轻轻抬手，眼中开始闪烁力量的光芒。 “……黎明。” 与此同时，浓密的灰色魔力从她手中涌出，向四周扩散。 “如同那个时刻，街道此刻应该已被遮天蔽日的迷雾笼罩。” ——滋滋滋滋…… “唯一的区别是，这迷雾不是凝结的水蒸气，而是无法辨识的能量。” 在浓密地弥漫整个据点、遮蔽视线的迷雾中，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回荡。 “委托人在附近的酒吧。带她过来。” “什么？他们不是正要进来吗？” “那只是我直属部下包围后巷的声音。你误会了，阿德勒先生。”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的委托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 “那么，全靠你了，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默默咬住嘴唇，站起身。 “不，该感谢您信任我的是我。我随时为您效劳，教授。” 说完，他低着头静静地走向出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跨出门口前，他对着寂静的房间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但莫里亚蒂只是微笑着直视前方，保持沉默。 几分钟后…… “……咳，咳。”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子推开阿德勒为她留的破旧木门，走进据点。刚一进门，她就被据点内刺鼻的雾气呛得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这地方……” “进来。” 刺鼻的迷雾中，一个略带诡异的女声在她正前方响起。 “你当我是傻瓜吗？” “不是耍你。只是保护身份的预防措施。” 女子警惕地凝视迷雾的深处，然后静静地向前迈步。 “为了保护身份，这烟雾也太呛人了。” “是吗？我习惯了。很抱歉考虑不周。” “算了。我来这鬼地方可不是为了寻求善意。” 听到她不满的嘟囔，迷雾中传来诡异的轻笑。 “你们确实会为了合适的价钱设计犯罪，对吗？” 房间里弥漫起冰冷的寒意，女子瞬间瑟缩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镇定，自信地问道。 “没错。” 回应的声音带着阴暗的特质，又有朦胧的光辉。虚幻却又真实。一个复杂的矛盾。 “只要你不试图揭露我们的身份、背叛我们或拖欠报酬，我们保证完成完美犯罪。” “所以，只要我严格遵守交易条款，就不会有损失，对吗？” “最后，如果你想亲手了结此事，我们不承担任何可能出现的失误。委托前请务必牢记。” 听到这明显不打算透露身份的声音，委托人点了点头。 “我完全明白。” “很好，欣赏你的直率。” 委托人逐渐适应了窒闷的灰色迷雾，眼睛能够辨认出扶手椅上模糊的身影。 “那么，向我和我的助手详细说明你的委托。” “……什么？” “我们需要知道任务内容才能开始，不是吗？” “是的，但……” 她看着那身影，脸上交织着紧张与困惑： “这里除了你和我没别人啊……” “嗯？” “你提到的助手在哪儿？” 委托人的回答后，迷雾中沉默了片刻。 “带你从酒吧过来的人——你没看到他吗？” “那个人给了我地址，然后在吧台坐下……” 沉默中响起略带冰冷的声音，委托人困惑地歪头回应。 “我离开时，看到他在吧台点了所有种类的酒……” “……” 扶手椅上模糊身影的额头，因这个回答渗出一滴冷汗。 “工作繁忙，我猜？” “……应该是……哈啊……” —— 嘿，看……(路人) 阿德勒气呼呼地把酒吧里的委托人送到据点后，眼前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酒瓶。 ——过量饮酒有害健康。 “……我已经一团糟了，关你什么事？” 阿德勒无视眼前弹出的系统提示，开始逐一打开酒瓶的瓶帽。 ——这对身体不好。 “不喝的话我会更糟。” ‘让我安静会儿，该死的……！’ 第47章 三个加里德布 莫里亚蒂教授尝试联系下属，却怎么都没有回应，渐渐露出焦虑之色。 耐心耗尽后，她从扶手椅上站起身…… 正要前往那间据说阿德勒在借酒消愁的酒吧时…… “我是不是来晚了？” “……” 一个狡黠的声音传来，有人走进了据点。 “看来您刚才在和我的助手交谈，对吧？” “……助手？” 委托人被这话弄糊涂了，忍不住向这个男孩发问。正是之前从酒吧接她过来的男孩，此刻明显化了妆。 “你不是助手，而她是犯罪顾问吗？” “啊，我那调皮的助手就爱开这种玩笑……” 阿德勒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我亲爱的助手喜欢趁我不在的时候开这类玩笑。” “……阿德勒先生？” “嘘~ 别动，不然会有麻烦哦。” 很快，他在有些茫然的莫里亚蒂身旁坐下，一边轻抚她的头，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你得认真接待委托人。” “……” “你经验还不足，仔细观察，跟我学学。” 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看着阿德勒。 “那么，我们的委托人希望我们帮什么忙呢？” “……这样真的行吗？” “要是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离开。” 尽管莫里亚蒂有所顾虑，阿德勒还是和委托人认真地交谈起来。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为什么？”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反而能知道一个潜在罪犯的身份，这对我们可是稳赚不赔。不是吗？” “……哈。” 阿德勒话音刚落，委托人疲惫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倦意。 “你是说…… 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对吧……？” “船还没起航呢，你现在想下船也可以。不过，你得愿意承担一些风险。” “……好吧，没办法。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委托你们。” “那么，请向我们说明您的请求。” 委托人坐直身子，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的阿德勒，又看了看静静坐着的莫里亚蒂，随后开始讲述…… “请求很简单。” 委托人神情紧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压低声音说道。 “请杀了这个人。” 一时间，据点里安静下来。 “……这人到底是谁？” “杀人还需要知道原因吗？知道长相和地址不就够了？” 在沉默中，阿德勒向委托人问道。委托人则有些激动地回应。 “倒也不是必须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从委托人那里了解详细情况，以免行动时出岔子。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能办。” “那就请动手吧。” 说着，委托人在阿德勒沉稳声音的引导下，平复了呼吸，继续说道。 “地址写在照片背面，应该没问题。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的事……” “但是，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然而，阿德勒打断了委托人的话，轻声低语，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 “内森·加里德布，这位近来在伦敦崭露头角的知名律师，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还请求我们杀了他自己的亲妹妹？” “……！” 听到这个问题，委托人脸上瞬间充满恐惧。 “你究竟……” “你似乎是位很特别的律师，还亲自寻找证据…… 利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伪装技巧也不错。” “你听着！” “嗯，在这个奇异案件频发、愚蠢侦探泛滥的时代，至少得有你这水平才能成为伦敦最受欢迎的律师。” 看到委托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阿德勒又轻声补充道。 “但要是想骗过我们这样的行家，你还差得远呢。选择穿宽松的男装而不是女装来掩盖身材，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不过，对我们来说还是太明显了。” “……” “就连我的助手都已经推断出了你的身份和名字。” 说完，阿德勒又摸了摸简·莫里亚蒂的头发。 “所以我之前就说，你就这么走了会后悔的。” “呃，嗯……” “既然被识破了，你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妹妹吗？” 阿德勒说话时，原本想说点什么的教授闭上了嘴，静静地任由他抚摸。而另一边，浑身是汗的委托人像是认命了一般，开始叹气。 “那孩子必须得死。” 这个把声音伪装成女人的男人，此刻用原本的男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孩子就是个恶魔。” “为什么这么说？” “我妹妹会周期性地变成怪物。极其可怕的那种。” “嗯……” 本就一脸疲惫的委托人，在解释自己的情况时，面容显得更加憔悴。 “平时她很温顺，但一旦变成怪物…… 就会失去理智地横冲直撞。没有任何医生或医学专家能治好她的疯病。” “会变得连家人都认不出来吗？” “我父亲试图阻止她时受了伤，被感染后很快就去世了。我母亲是位医学博士，之后不久便患上了妄想症，还染上了酒瘾。” “这…… 情况很严重啊。” “现在我只剩下那个该死的妹妹和半疯的母亲。哦，准确来说，还有父亲留给我的一小笔遗产和摇摇欲坠的房子。” 委托人在讲述这悲惨故事时，脸上露出一种超脱的笑容。 “幸运的是，经过艰苦努力，我总算摆脱了赤贫。但妹妹的发作却越来越严重。” “那个伤口……” “就在昨天。妹妹突然剧烈发作，所有仆人一起上都没能制住她。我去帮忙时，也遭到了攻击。” 他伸出的手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映入了艾萨克·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的眼帘。 “那一刻，她的样子和杀死我父亲的那个身影重叠了。” “嗯……”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我要么死在她手里，要么被折磨得枯萎而死。我只有这两个结局。” 委托人用无比暗沉的目光喃喃说道。 “……我不想那样。我已经为妹妹付出了半辈子。现在，我想获得自由。” 他越说越激动，艾萨克·阿德勒默默点了点头。 “请杀了住在我家的那个怪物。” “……”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关联。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把她引出家门，引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彻底解决掉。当然，她有严重的恋家癖，这可能有点困难……” “你希望这件事看起来像失踪吗？” “越干净越好。只要别查到我头上就行。” “……好的。” 阿德勒静静地回应并点了点头。 “我接受你的委托。” “啊……” 与此同时，委托人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但首先，我有几个问题。” “……请问。” 阿德勒俯身询问，男人带着疲惫的神情点了点头。 “发作通常在什么时候？” “……不太清楚。经常在晚上，但也有几次是在清晨。” “你刚才给我看的手臂上的伤口，能再详细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 阿德勒和莫里亚蒂教授透过迷雾，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伸出的手臂。 “……最后一个问题。家里的佣人构成是怎样的？” “大多是雇来制服我妹妹的壮汉。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女仆、一个帮我处理法律事务的秘书，以及一位私人医生。” “我明白了。” “嗯，但是……” 男人说完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向他们问道。 “关于报酬…… 我不太清楚该怎么给……” “……嗯，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是太大的负担。” 阿德勒轻松地回答道。 “我会从你家里选一样东西作为委托报酬。怎么样？” “……什么？” “如果你没意见，那我就告辞了。” 他起身要走，委托人眼中立刻充满焦虑和担忧。 “你现在就开始行动吗？” “怎么？你想和妹妹最后道别？” 然而，委托人听了这话只是默默摇头。 “……那是因为愧疚？” 加里德布没有回应，阿德勒轻笑一声，迅速离开了烟雾弥漫的房间，嘴里还低声嘟囔着。 “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这种情绪就像毒药，不是吗？” “……” 听到这轻声的嘟囔，委托人只是低下头作为回应。很快，他也跟着阿德勒走出了据点，只留下寂静充斥着整个房间。 “……啊~！” 寂静中，唯一的声音是莫里亚蒂教授轻轻的呻吟，在和委托人交谈时，阿德勒的手偷偷伸进她衣服里，肆意抚摸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痒。 —— ?阿德勒先生。? “啊，是您吗，教授？” 几个小时后…… 在加里德布提到的那座位于古老街区的宅邸附近…… “您什么时候在我脑袋里植入了心灵感应魔法回路？这开始让人觉得有点可怕了。” ?你刚才那些行为是什么意思？? 到达宅邸后，阿德勒一边沿着走廊漫步，一边整理带来的东西。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用狡黠的声音回应，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教授就像象棋里的国王。而我是王后。”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一边装作只是个顾问，一边像这样积极行动，就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和隐藏国王——也就是您，教授—— 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后，教授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你在我衣服里动手动脚的事。? “哦，那个啊……？” 阿德勒眯起眼睛，带着醉意，声音微微颤抖地回答。 “我不能碰教授吗？” ?我不是……? “我真的，真的超喜欢您，教授。为什么您能随意碰我，我却不能碰您呢？” 接着，莫里亚蒂教授彻底沉默了。 ?我没说你不能碰……? “所以，那就没问题了，对吧？” ?但是，我在一本书里读到过。你碰的那个地方……? “啊，那是另一回事。” 阿德勒无视教授犹豫的声音，迅速转移了话题。 “您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 ?这案子很有趣，还似曾相识。? 教授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迅速、敏锐。 ?和我们办的第一个案子，《红魔力联盟》很相似。? “具体哪里相似？” ?要解决这个案子，我们得把一个一直关在房间里的病弱女孩引到外面。? “我明白了。这就是您看到的共同点？” 阿德勒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教授继续解释。 ?戴安娜·威尔逊小姐是个吸血鬼。而且不是普通的吸血鬼，是世上仅存的纯血吸血鬼。? “……那又怎样？” ?想想看。突然发疯，拥有超人般的力量，所有仆人一起上都难以制服，发作大多在晚上。? 她越解释，阿德勒在和她交谈时嘴角的笑容就越扩大。 ?由于缺乏证据和信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有一个明显的症状一直浮现在我脑海。? “是什么？” ?狼人综合症—— 也就是狼人。? 教授刚解释完，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加快了脚步。 “……这推测很有意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就算是你，对付一只失去理智的狼人也会是个挑战。? 突然，阿德勒用指甲抓挠自己的手臂。 “要和狼做朋友，就得让它尝到血的味道。” 很快，他就看到刚才抓挠的地方出现了新鲜的血迹。 他的准备工作完成了。走到尽头，他停在一扇布满爪痕、被铁链和锁紧紧束缚的门前。 警告！ - 死亡概率 — 52% 前方危险，请不要继续前进。 一条醒目的红色警告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是慢慢被吃掉，可能不会死…… 大概……” 然而，他只是平静地嘟囔着，开始用事先拿到的钥匙慢慢解开铁链。 你是不是疯了？ “只要不被整个吞下去，应该就没事…… 对吧？” —— 仅仅过了几十分钟…… “……咕噜？” 女孩原本像动物一样蹲着，发出低沉的吼声，此时她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嘴，慢慢恢复了意识。 “……” 房间里笼罩着诡异的寂静…… “你终于开始恢复意识了？” 在她面前，是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阿德勒。 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对着被沉重铁链紧紧束缚的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 “能不能别咬我的手指了？” “……呃。” “我还想在它们被消化之前接回去呢。” 女孩刚才疯狂地扑向微笑着的男孩，品尝到了久违的血腥味，此刻看到这恐怖的场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第48章 三个加里德布(2) “对……对不起……” “哦，没事，其实也没那么疼。” 看到面容憔悴的女孩低头道歉，阿德勒温和地微笑着回应。 “看来你饿坏了，都没嚼就把我的手指吞下去了。” “啊……” 听到他这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女孩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 “没关系，对我来说，长一两个手指就像吃块馅饼一样容易。” “对……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啦，只要你不饿了就好。” 然而，看着阿德勒用绷带包扎那血肉模糊的手，女孩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 ——嗡嗡嗡嗡…… “我刚进这个房间就被你攻击，差点被吃掉一半。但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是……是的……？” “我体质特殊。只要不是被整个吞下去，消化得一干二净，我基本上就是不死之身。” “……” 他指着身上密密麻麻的齿痕，向女孩保证自己没事，然后开始给自己断掉的手指做急救处理。而女孩听完他的话，只是默默低下头。 “呜……呜呜……” 泪水慢慢在她眼眶里打转。 “呜……呜啊啊……” “……你怎么又哭了？” 看到女孩一边发出奇怪的哭声一边落泪，阿德勒不禁尴尬地挠挠头，皱起眉头。 “我……又差点……杀了人……” “嗯。” “我……我是个……怪物。” 阿德勒目光游移，默默打量着这荒凉房间的布局，很快又转回来，微笑着说。 “作为怪物，你可真美。” “别口是心非了。” 然而，女孩一脸阴沉，立刻否定了阿德勒的话。 “一个吃人肉的可怕怪物，怎么能算美呢？” 她擦去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带着无尽的愧疚喃喃自语，嘴唇还残留着阿德勒鲜血那苦涩的金属味。 “请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 “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请离开吧。你不会想再经历那种可怕的事了，对吧？” 不知不觉间，她对他露出獠牙，威胁地低吼道。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是医生、心理医生之类的，我会把你撕成碎片。要是你是来抓我的猎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嘴里吐出的话越多，表情就越发阴沉。 “你是我哥哥派来的，对吧？” “……” “我什么都知道。虽然一开始你笑着接近我，但过不了几天你就会逃走。所以，请别白费力气，直接走吧。” 艾萨克·阿德勒用平静的目光凝视着女孩。 “抱歉，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你说的什么神秘猎人。” “……那你是？”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张开双臂，满脸愉悦地说道…… “……恭喜你！” 女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困惑地歪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很突然，但你是一位富商留下的巨额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你说什么？” “确切地说，你继承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巨款。” 听到这话，女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茫然。 “……你在开玩笑吧？” “不，这不是玩笑，小姐。我只是在告诉你这个千真万确的事实。” 阿德勒眯起眼睛，轻声对她说道。 “你知道美国富商艾丽西亚·汉密尔顿·加里德布吗？” “不，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嗯，你很少出门，这完全可以理解。” 他嘴角挂着闲适的微笑，开始讲述这位富商的故事。 “那位古怪的女士对自己独特的姓氏引以为傲。所以去年她去世的时候，直到最后都是单身的她留下遗嘱，要把财产传给姓氏相同的女性。” “啊……” “我作为她的代理人，在美洲大陆找了一年多，都没找到姓这个姓的人。但我想也许在历史悠久的英国有机会找到。来到这个国家几个月后，我找到了你们一家。” 阿德勒说完，静静地观察着女孩，她的表情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哦，不……” “怎么了？” “我……我是个怪物，不是人。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东西。”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轻轻握住女孩颤抖的双手。 “在我看来，你看起来很像人类啊，小姐。” “求你别这样！” 女孩惊恐地看着靠近她的阿德勒，一边剧烈颤抖着，一边把他推开。 “别碰我的身体……” “……” “你还想失去其他手指吗？” 但阿德勒并没有退缩。 “顺便告诉你，你还有母亲。她的姓氏也是加里德布，而且她是女性。让她来接受这笔遗产吧。” “你母亲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和妄想性障碍。亲自评估继承人合法性的严格遗产管理人不会对她有好感。如果让你母亲出面，连你可能都会失去继承机会。” “但……” “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 他用坚定的声音，对着面前惊恐的女孩轻声说道。 “这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唯一合法所有者就是你。” “……” “我受雇而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成这个任务。在你拿到美国的补偿之前，我不会退缩。” 听到这些话，女孩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但是，我不想出去。就算死也不想。” “为什么？” “我已经有十年没出过门了。现在我很害怕……” “嗯……” “而且我是个怪物。如果出去，会被猎杀。” 听到她低沉的声音，阿德勒挠挠头，沉思了片刻。 “……但即便如此。” 女孩看着他，犹豫地低声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她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泪水在她湿润的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 “我终于可以报答哥哥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想一切都白费。” “我猜你一定很爱你的哥哥吧？” “……是他一手把我养大，从未抛弃过我。” 听到这话，阿德勒心里忍不住苦笑。 “如果我真的拿到遗产，我会把所有钱都给我哥哥。” “……” “我迫切地想回报他为了照顾我而失去的那些年。” 女孩泪流满面的脸上露出的淡淡微笑，完美地映在他眼中。 “但是，但是……” “我理解你的处境。” 紧接着，艾萨克·阿德勒缓缓开口。 “要出门的话，你需要控制住你疯狂的状态，对吧？” “等等，等一下……！” 女孩还没来得及阻止，阿德勒就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渗了出来。 “我会帮你的，加里德布小姐。” “啊，啊……” 女孩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口水，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尽情放纵一次吧。” 话音刚落，失去理智的女孩再次扑向阿德勒的身体。 —— “啊，啊……” “辛苦你了。” 几个小时后…… “我明天还会来，所以把你吃下去的好好消化。” “那……” 阿德勒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留下浑身是血、眼神中透着强烈情绪、伸手向他的女孩。 “……您感觉怎么样，教授？” 他疲惫地整理着衣服，低声喃喃自语。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一直没察觉到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吗？” ?阿德勒先生，这……? 问题刚出口，莫里亚蒂教授就急忙试图解释…… “……变态。” 然而，阿德勒带着冰冷的微笑指责她后，脑海中传来的教授声音陷入了沉默。 “那么，看我被吃掉的场景感觉如何？” ?一头凶残又不羁的狼，我看是。?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回答，阿德勒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 ?不过，感觉和我认识的狼人有点不一样。? “……嗯。” 但教授说出她的疑虑时，他脸上又立刻浮现出笑容。 ?而且这房子也很可疑。宅邸的结构、仆人的样子……似乎隐藏着什么。? “的确，您不愧是我选中的女王。” ?但是，阿德勒先生…… 这种事不是我们该去揭开的。? 脑海中回荡着教授略带羞涩又不满的声音。 ?挖掘案件背后隐藏的故事和秘密是侦探的工作，而不是犯罪顾问。我们不是应该把它们掩盖起来吗？? “您说得对，我可爱的莫里亚蒂小姐。” ?那么，你的本性到底是怎样的？是平时的你，还是喝醉后的你？? “但要是就这么把那个可怜的女孩绑架出去杀掉，岂不是太无趣了？” 阿德勒无视教授不满的声音，眼中闪烁着光芒。 “所以，是时候让我们的宿敌登场了。” ?你不会是说……? “比起平淡直接的关系，我一直更喜欢刺激的三角恋，教授。” 他手中出现一条金色发光的信息，上面的话他们都再熟悉不过。 ?等你清醒了，我们认真谈一谈。? “我很期待。” 尽管通过心灵感应传来的声音冰冷，但阿德勒还是用戏谑的语气回应，然后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在那之前，我想我得和福尔摩斯小姐来一场侦探约会了。” ——被共享的概率 — 5% → 10% – 请照顾好自己。 “呵呵。” ——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号的公寓里…… “福尔摩斯，求你清醒点。”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室友瑞秋·华生满头大汗地和她争论着。 “你看的这本书充满了危险又露骨的性幻想和妄想。” “……” “男女之间真正的爱情不是那样的。不是那种淫荡、追求快感的行为；而是分享纯粹的爱……” “说重点，华生。” 夏洛特不为室友诚挚的声音所动，一边继续翻阅那本没有封面的书，一边问道。 “……不管怎么说，根据这本书的说法，这种行为可能会导致怀孕，对吧？” “这个，嗯，是的，但是……这不是重点，对吧？” 她手中一条信息静静地发出金色光芒。 ?新的谜团来了！? “那是一本因淫秽被禁的色情小说，福尔摩斯！” 华生哀怨的声音在公寓的墙壁间徒劳地回荡。 第49章 三个加里德布(3) ——咚咚咚…… 夏洛特·福尔摩斯收到阿德勒的消息几天后…… “谁啊？” “打扰了。” “哦……” 内森·加里德布听到敲门声，打开豪宅的门，脸上带着困惑的神情，因为一个女孩突然挤了进来。 “请问，你是谁……？” “同事。” “什么？” 女孩停下脚步，用充满权威的语气说道。 “你没收到之前的消息吗？” “啊……” “别再浪费时间了，带我去见他。” “……那请跟我来。” 加里德布一脸不确定，最终点了点头，开始带着女孩前往目的地。 “你知道，我要求这件事要极其谨慎地处理……” “两个人还算少的了。” “是的，但你看，鉴于这件事的性质，如果警察或者侦探察觉到任何风声……” “你话很多，不是吗？” 他还在继续表达不满时，女孩停下脚步，眯起眼睛。 “那你想自己处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和你无谓地争吵。直接，带我，去见他……” 她冰冷的态度让他的唠叨戛然而止，内森·加里德布皱了皱眉，然后乖乖地继续往前走。 “这边请。” 他们在豪宅蜿蜒的走廊里走了一段时间，最终在一个仍留有爪痕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女孩看到这一幕，眼中默默闪烁着光芒。 “……你的同事还没到，你先进去吧。” “你可以走了。”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说着便用拿到的钥匙解开铁链。加里德布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看着女孩，但很快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决定让她自行其是，自己则远离这个危险之地。 “小心点。它最近是温顺了些，但怪物终究是怪物。” 他临走前的警告声在走廊里回荡，传到女孩耳中，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走进了房间。 “你来得挺早啊，阿德勒先生……” “听着。” 紧接着，她径直朝内莉亚·加里德布走去，内莉亚正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她早就料到内莉亚会把她错认成阿德勒，所以对内莉亚的话并不在意。 “你……你是谁？” “别管这个，回答我的问题。” 内莉亚·加里德布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这几天一直来看她的艾萨克·阿德勒，而是一个陌生女孩…… 她困惑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你和艾萨克·阿德勒是什么关系？” “什么？” “你向他表白了吗？答应和他约会还是秘密结婚了？” 女孩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恶意，开始一连串抛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 “如果不是这些，你们有没有亲密接触？到什么程度了？但愿你别告诉我你们有过性关系之类的。” “呃……！？” “你到底爱不爱艾萨克·阿德勒？这才是最重要的。也许你只是被利用了……” 就在这时——听到女孩那充满痴迷与疯狂的纠缠不休的问题，内莉亚·加里德布苍白的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 “福尔摩斯小姐，你不该这样折磨病人。” 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阿德勒。” “她和我没有像我过去那些熟人那样的关系。” “……重点是‘过去’。” “我还没无耻到否认自己的过往。” “你那厚颜无耻的表情可没法让人放心。” “……嗯，打扰一下。他说的是实话。” 夏洛特·福尔摩斯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对上阿德勒轻松的表情，这时，内莉亚·加里德布从他们身后怯生生地加入了对话。 “你是他的恋人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误会，但阿德勒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这么说……” 夏洛特没有直接否认关于是否是恋人的询问，只是略带怀疑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把目光转回阿德勒身上。 “最终调查会揭示一切，所以如果你现在坦诚……” “只是…… 我吃了阿德勒先生几次。仅此而已。”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洛特的话戛然而止，她一脸震惊。 “这是个误会，福尔摩斯小姐……” “我不是想吃他，我是为了得到报酬才没办法……” “……真的吗。” 最后，房间里陷入了沉重的沉默。 —— “……所以，你是说她真的吃了你？” “你终于明白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从另一个角度看，确实糟透了。” 几分钟前，在豪宅招待客人的客厅里…… “我别无选择，只能按计划行事，福尔摩斯小姐。” “你的目的是什么？” 留下有再次发作迹象的内莉亚·加里德布，艾萨克·阿德勒和夏洛特开始专注地凝视着彼此交谈。 “欺骗那个有着特殊姓氏的单纯女孩，让她相信自己会得到一笔遗产，给她勇气走出家门，然后按照我们的委托人，也就是她哥哥的要求，悄悄除掉她。这就是我目前的目标。” “……你应该知道这种谎言对我没用，对吧？” “不，我说的是实话。我肯定能成功。” 夏洛特喃喃自语，忍不住冷笑一声。但看到阿德勒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她很快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目标，你就不会把我叫来，还把整个计划都抖出来。” “福尔摩斯小姐。我们一直以来都在进行这样的赌局。赌是解开一个案子，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谜团。” “……但现在，你拿一个人的生命来赌博。” “你以为我就只会谈情说爱吗？” 说着，阿德勒拿出一个小瓶子，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大口。 “那是…… 酒……” “我们不再是过家家了，福尔摩斯小姐。” “……” “这是一场死亡竞赛，直到我们其中一人永远从伦敦消失才会结束。” 夏洛特看着他和他的举动，眼中略带阴霾，开口说道。 “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不用消失其中一人就能结束这一切呢？” “福尔摩斯小姐，我向你保证，没有这样的方法。” 阿德勒一脸闲适，喝完了瓶子里的酒，然后拔下一根头发递给她。 “遗憾的是，无论你怎么研究我的基因，福尔摩斯小姐，你想要的都不会发生。” “……” “就算你像上次那样再次潜入我的据点，翻遍我的垃圾，也徒劳无功。你的方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而且就算你发现了什么，你也会本能地拒绝接受。” 夏洛特的唇边闪过一丝微笑，但阿德勒再次被酒精冲昏头脑，身体摇晃着，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那孩子，她听了你的话笑了。 “……阿德勒先生。” 他困惑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 “你忘了我爱你吗？” 夏洛特突然叹了口气，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喃喃说道。 “……我是真的爱你，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手托着下巴，用温柔的声音轻声说着这些话，阿德勒之前自信的眼神开始微微动摇…… “而且我知道你对我也是一样。” “……” “就算在婚姻中，两个人的眼睛像我们这样染上彼此的颜色也不常见。” 夏洛特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声音里饱含更多情感地低语道。 “在这个我们彼此相爱胜过任何人的伦敦，我们最终就一定要互相争斗吗？” “……这……” “这难道不是一场可悲的悲剧吗？” 阿德勒静静地低下头，夏洛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说道。 “我们为什么不结束这一切，搬到一个安静的乡村一起生活呢？” 她看似随意地说出这些话，但看着阿德勒的眼中充满了真诚。 “……我们可以把养蜂当作爱好，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怎么样？” “……” “至于孩子，我们可以生一儿一女，你觉得呢？” 两人之间开始流淌着相当长时间的沉默…… “……我们还是专注于案子吧，福尔摩斯小姐。” “这就是你的回答？” “我叫你来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案子里有个秘密…… 作为犯罪顾问的助手很难调查清楚。” 最终，阿德勒驱散了身体里蔓延的酒精，语气略显严肃地说道。 “所以，让我做你一段时间的助手吧……” “……别到时候后悔。” 夏洛特一直冷冷地盯着阿德勒，这时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像往常一样用黑色手铐把阿德勒的手臂和自己的铐在一起，低声说道……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什么机会？”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不禁歪了歪头。 “同意一起造人的机会。” 夏洛特转过头，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轻声喃喃自语。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怎么造小孩。” 这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过去几天一直沉浸在酒精中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脑海被恐惧笼罩。 —— 啊…… “……？” 但这还没完。 – 你现在面临着一个可能导致游戏结束的危机。 “……什么？” 阿德勒表情僵硬，被夏洛特拖着走，他眼前出现了一句比之前更可怕的话。 –警告！ - 本案件中代替主角艾萨克·阿德勒退休的概率 — “……啊？” 阿德勒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立刻抓住正带他去不知何处的夏洛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 “你在干什么？” “别动。” “怎么，怎么突然这样……” 因为一个糟糕的数字出现在他眼前。 – 95% “你以为突然欲擒故纵我就会激动吗？” – 务必保护好你想留住的东西。 阿德勒低头看着夏洛特，她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不祥，阿德勒开始大汗淋漓。 “……我们现在就去乡下，怎么样？” “什么？” 第50章 三个加里德布(4) “你到底在干什么？” 夏洛特和阿德勒一起从客厅溜出来后，静静地走在走廊上，她不禁皱起眉头说道…… “听着，阿德勒先生。别装作没听到我说话。” “……” “不管怎么看，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夏洛特自言自语着，抬头看向阿德勒。阿德勒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用他的外套紧紧裹着她。 “真的很闷……” ——嗷呜…… “呃……” 但阿德勒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夏洛特装作认输，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强硬？” “……” “就像平常那样表现。真烦人……” 尽管夏洛特这么说，艾萨克·阿德勒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炽热的目光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拥在怀里的夏洛特。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洛特凝视着他那双染上和她头发一样暗沉黑色的眼睛，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低声嘟囔着。 “你觉得你突然这样，我会开心吗……？” “……” “我可不像那些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愚蠢女人，你随便碰一下她们心就怦怦跳。” 然而，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却与她直白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放开我……” ——嗷呜…… “这会妨碍调查的，未来的罪犯先生。” 考虑到她自己的眼睛也染上了和阿德勒金色头发一样的颜色，这说法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放开我……” ——扑通，扑通…… 再加上夏洛特挣扎时，阿德勒能轻易感觉到她快速跳动的心脏，她仅存的那点可信度彻底崩塌了。 “……呃。” 夏洛特自己也深知这些，最终放弃了反抗，安静地将身体交给了他。 “我怎么就爱上了这个奇怪的男人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 “不知怎的，感觉我比整日被毒品和魔法石副作用缠身的时候还要疯狂……” “……福尔摩斯小姐。” 终于，艾萨克·阿德勒开口了，他的声音…… 低沉、沉重且无比严肃。 “我们能不能假装这个案子从未发生过？” “什么？” “如果你受伤了，我觉得我的心会承受不住。” 听到他充满诚挚的声音，夏洛特望向阿德勒的眼睛，此刻他正用一种异常霸道的眼神看着她，与平常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你把我叫到这儿来的吗？” “没错。然而，经过一番思考，我意识到这个案子太危险了。这是我的判断失误。”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到福尔摩斯小姐受伤。所以，这次我们就退一步吧。” 被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夏洛特不知不觉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面对危险就退缩，你还能算得上是个侦探吗？” “……就算被砍成碎片我可能也不会死，但你不一样，夏洛特。” “现在你甚至开始用亲昵的称呼了？” 他轻轻抚摸着夏洛特脸颊上的小伤疤，那是她上次与开膛手薇珞相遇时留下的。 夏洛特觉得有点痒，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 很快，夏洛特脸上带着与之前不同的、出奇平静的表情问道…… “我对你来说有特殊意义吗？” “当然，我爱你。” “要是你教授听到这话，她会很不高兴的。” “你没她那么强大。” “我能忍受很多事，但这句话我可忍不了……” “夏洛特！” 阿德勒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把她推到走廊的墙上，夏洛特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看向他。 “听，我，说。” 阿德勒抓着夏洛特的手臂，凑近她，用低沉而危险的声音低语着，声音中带着激动与急切。 “这个案子太危险了……！” 说完这句话，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 “……对不起。” 看到夏洛特茫然地盯着他的脸，眼中满是动摇，阿德勒恢复了镇定，回到了平常的样子，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我最近情绪有点失控，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就像一只总是兴奋摇尾巴的调皮小狗，突然露出獠牙，要咬我的脖子……” “这比喻也太极端了……” “这是你的本性吗？” 她静静地看着手臂上的手印，歪着头问道。 “恰恰相反。” “相反？” “只有和你或者教授在一起…… 不，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我才会变成这样。这很奇怪。” 夏洛特冷冷地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这促使他赶忙修正自己的话。很快，她眯起眼睛，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更喜欢我，还是教授？” “……是你，福尔摩斯小姐。” “你一开始为什么停顿了一下？” “你一定是误会了…… 大概吧。” 尽管阿德勒急忙解释，但夏洛特依旧眯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看着你，你的右眼球似乎有点变淡了？” “……” “看起来在慢慢变灰，不是吗？” 就在这时，她一边用阴森的声音对阿德勒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球…… “这也是我的幻觉吗，阿德勒先生……” “当然不是幻觉。” 从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 “……哦，真的吗。” “他那只眼睛的颜色正在被改变。” 夏洛特·福尔摩斯转过身，看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人，眉头紧皱，喃喃说道。 “是不是啊，艾萨克·阿德勒？” 莫里亚蒂教授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左右摇晃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 “我早就闻到这附近有老处女的味道了……” “不管你怎么散布不实信息，事实就是阿德勒眼睛的颜色在逐渐变成我的颜色。” “……阿德勒先生，我们走吧。要是不小心，这味道会沾到我们身上的。” 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新出现的莫里亚蒂教授，轻轻抓住阿德勒的袖子，向前走去。 “……” “阿德勒先生？” 然而，不知为何，艾萨克·阿德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无论她怎么拉。 “你在干什么？” “福尔摩斯小姐。” 夏洛特·福尔摩斯困惑地看着他，开口询问，艾萨克·阿德勒依旧一动不动，轻声说道…… “事实上，是我把莫里亚蒂教授叫到这儿来的。” “什么？” “我说得没错吧，教授？” 简·莫里亚蒂一脸困惑地看着她的助手，很快便认同了他的话。 “……没错。”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轻轻点头表示肯定后，阿德勒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不太确定。” “过来吧。” 阿德勒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站的地方。 “手牵手，握个手。” “……？” 阿德勒抓住夏洛特和教授的手，让她们握手，两位女士都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 “这是临时联盟。”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豪宅真的非常危险。” 然而，艾萨克·阿德勒无视她们的目光，脸上带着笑容继续说道。 “这里面隐藏着很多秘密。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就别内讧了，一起揭开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秘密吧……”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这……” “嘘~” 他用手捂住夏洛特和教授的嘴，眼睛狡黠地笑着。 “……你们不愿意吗？就当是为了我？” “……” 一时间，两人互相对视，眼中充满了冰冷的敌意，最终冷冷地低声说道…… “抱歉，但我不觉得一个水平远不如我的新手，在揭开秘密这件事上能帮上什么忙。” “我也不想让老处女的味道沾到我的外套上……” “比起一个连孩子都哺育不好的被诅咒的身体，稍微有点年龄差还是可以接受的，我觉得。” “婴儿会更喜欢新鲜的奶水，而不是来自‘稍微’年长些的人的奶水，你不这么认为吗？” 就在她们的口水战即将升级的时候…… “如果你们帮忙，我本来打算答应你们每人一个愿望的。” 艾萨克·阿德勒突然自言自语道，眼睛看着地面，用脚转着圈。 “……” 大约一分钟后，两位女士戏剧性地达成了临时协议，开始沿着豪宅的走廊走去。阿德勒夹在中间，他们并排走着，穿梭在蜿蜒的豪宅中。 “……女士们？” 很快，阿德勒发现自己被灰色和黑色的锁链缠住了…… 即便他们继续默默地前行。 —— “那个，但是……” “忍着点。鉴于你之前突然的举动，这已经算是极其宽容的对待了。” “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把你打晕，装在袋子里带着走。” 尽管阿德勒被魔法锁链束缚，失去了身体自由，两边还被这两个危险的女人夹着，但他仍然觉得情况有所改善，哪怕只是一点点。 和夏洛特在一起的时候，情况可能还不确定，但有了莫里亚蒂教授加入，阿德勒确定真的没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了。 – 喂…… 你可能必须看看这个。 然而，我很快意识到…… 这只是我的错觉。 – 警告！ - 代替主角艾萨克·阿德勒做出牺牲的概率 — 99.99% 这个可怕的概率——不知以何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又上升了——出现在阿德勒眼前，在紧紧束缚他的两位女士的魔力中格外醒目。 看到这一幕，一股绝对的恐惧涌上阿德勒的全身。 ——嘎吱…… “……嗯？” 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嘎吱声，一扇本来说是不用的房间的门微微打开，里面开始发出光芒。 “等一下……” 那难以名状的光芒似乎只有阿德勒能看见，这更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 警告！ - 被吞噬的概率 — 100% – 我会想办法的，坚持住，等我解决。 “……啊呀。” 阿德勒不禁为自己每晚都召唤系统来解闷而感到庆幸。 第51章 三个加里德布(5) 艾萨克·阿德勒在两位女士手中失去行动自由后不久…… ——嘎吱…… “……阿，阿德勒先生？”(内) 艾萨克·阿德勒被这两个危险女人用魔力变出的锁链紧紧束缚着，走进了房间。看到阿德勒这副模样，一直闷闷不乐坐在床上的内莉亚·加里德布，惊讶和震惊得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孩子就是那只每晚都在吞噬阿德勒先生的恶狼。”(简) “看来你又在监视了，对吧？真厉害。”(夏) 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开始交谈，目光紧紧盯着这个震惊的女人。 “不幸的是，我的助手似乎一天不被刺伤或绑架就难受。所以，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发生，必须采取一些特殊管理措施。”(简) “利用罗马尼亚叛军当你的私人武装，全天候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这可不是管理，这是严重的犯罪，教授。”(夏) “但多亏了这些预防措施，我们阻止了可能发生在阿德勒先生身上的犯罪行为—— 要知道，这类犯罪的数量已经达到两位数了。”(简) “这……”(夏) “当然，这是你们侦探做不到的。侦探都是那种兴高采烈地去追查已经发生的案件，而不是预防犯罪的人。”(简) 两位女士越说，声音越发冰冷。 与此同时，阿德勒意识到一场口腔舌战正在他身后展开，脸色也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 “……你可能觉得我没做什么努力，但这其实是你极大的误解。如果你这么想，我就不想再跟你交谈了。”(夏) “你是说所谓的贝克街特种部队？真的吗？那些小乞丐？唉，别搞错了。他们不值得我去留意，所以我直接无视了。”(简) “不管那些孩子个体有多弱小，团结起来还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他们对伦敦那些如同异世界般复杂的小巷了如指掌，所以你可别小看他们。”(夏) 随着这最后一轮交锋，夏洛特和教授互相投去的目光愈发锐利，气氛紧张到了危险的程度。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在犯罪方面很有天赋。你已经率先利用起孩子了，这可是我都没做过的事。”(简) “只是监视一个人，就能让他们赚到够吃一个月的饭钱，还有暖和的毯子舒舒服服地裹着。我不觉得这算剥削。也许这更像是儿童福利？对，应该是这样。”(夏) “在我看来…… 你现在可没资格批评我，不是吗？”(简) “我不像你，雇佣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伦敦的安全……”(夏) “呃，那个……？”(内) 就在两位女士仍怒目相视，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灰色和黑色魔力时。 “你们为什么来我的房间？”(内) “……” “为什么阿德勒先生被绑着……？”(内) 内莉亚·加里德布浑身是汗，对这整个情况充满担忧，鼓起勇气打断她们的对话，提出疑问。 “我来查看一些事情。” “…… 很快就好。” 直到这时，两位女士才停止争吵，把注意力转回到这个忧心忡忡的女孩身上。 “什，什么事……”(内)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简) 莫里亚蒂教授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女孩露出冰冷的微笑，提出了她的问题。 “……你听说过狼人的传说吗？”(简) “……！！！”(内)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女孩的身体僵住了。 “什，什么…… 那是什么？”(内) “一种在月光下会变成狼的怪物，是在18世纪初的大恶魔肃清之后消失的生物。”(简) “……我，我不太清楚。”(内) 她声音中明显带着恐惧，教授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情。 “是不是有人教过你，要直接否认任何与‘狼’这个词有关的东西？”(简) “……”(内) “的确，如果被发现家族里有一个狼人，而且一个世纪以来都没露面，对家族其他人来说可就麻烦了。”(简) 教授绕着她踱步，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喃喃说道。 “也许，他们甚至会被统治机构消灭。”(简) “他们委托我们的时候，故意避免使用‘狼人’这个词，就是为了尽量减少信息泄露，对吧？”(阿) “听着。”(夏) 阿德勒刚加入对话，夏洛特·福尔摩斯就皱起眉头，插嘴说道。 “什么玩意儿？你们说狼人？”(夏) “没错。你来这儿之前没听过这些事吗？”(简) “间歇性疯狂。看到血就引发疯狂的冲动。力量比平时增强好几倍。这些线索还不能给你点提示吗？”(阿) 接着，莫里亚蒂和阿德勒都苦笑着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还是说我高估你们了？”(夏) 夏洛特半闭着眼睛，很快就用冰冷的声音喃喃说道。 “狼人？这太荒谬了。”(夏)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 “狼人还存在于英国是不符合逻辑的。”(夏) 阿德勒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 “如果吸血鬼存在，为什么狼人就不能存在呢？”(阿) “那是个特殊情况。这不一样。”(夏)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有证据吗？”(阿) “当然有。”(夏) 夏洛特坚定地反驳他的观点，开始在自己的东西里翻找。 “看，这个应该能证明……”(阿) “……啊呀。”(夏) 就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银色物品时。 “……阿德勒？”(简) ——噗通噗通噗通………… 阿德勒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迅速紧紧抱住莫里亚蒂，从头到脚剧烈颤抖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像只被雨淋湿的老鼠。”(简) “我害怕……”(阿) “银十字架？”(简) “……抱紧我，教授。”(阿) “嗯……”(简) 教授好奇地歪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背。 与此同时，夏洛特手里拿着银十字架，一时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我没考虑到阿德勒先生。”(夏) “没关系，继续你刚才做的。”(阿) “……我会快点。”(夏) 夏洛特声音略带阴沉地喃喃自语，把十字架凑近内莉亚·加里德布。 “感觉怎么样？”(夏) “……？”(内) “有没有刺痛感或者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夏) 加里德布紧盯着靠近自己皮肤的十字架，摇了摇头。 夏洛特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很快把十字架收了起来。 ——沙沙……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福尔摩斯小姐。”(阿) 她把十字架稍微朝阿德勒伸过去一点，阿德勒就开始大喊起来…… 就连他一直藏着的黑色尾巴也露了出来。 “请你别开这种讨厌的玩笑了。”(阿) “……这个以后可能会有用，嗯。”(夏)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图？”(简) 教授一边抚摸着阿德勒的头安抚他，一边用单调的声音问道。 “自古以来，银就被认为是吸血鬼和狼人的致命弱点。确实，有记录显示18世纪初的猎人会携带银制的子弹或刀刃。”(夏) “放，放远点……”(阿) “正如你所见，阿德勒先生作为纯血吸血鬼，对银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夏) 夏洛特继续低声解释道。 “然而，一个狼人直接接触十字架却完全没有影响？很奇怪，不是吗？”(夏) “啊……？”(内) “只有一个结论。这个人不是狼人。”(夏) 坐在床上的女孩呆呆地张大了嘴，看起来像被锤子敲了脑袋一样。 “不可能…… 我，我是……”(内) “间歇性狂躁。看到血就发作。”(夏) 然而，夏洛特自然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自己的解释。 “虽然不是狼人综合症，但还有另一种疾病会导致几乎相同的症状。”(夏) “……什么？”(内) “嗯，你一辈子都被困在家里，可能不知道这个。这种病的名字是……”(夏) 就在她准备用难得的温和语气解释时。 “恐水症。一种死亡率高达100%，目前还没有研制出疫苗的疾病。”(简) “也就是狂犬病。根据最新报告，路易斯·巴斯德医生正在努力研制疫苗……”(阿) “……是这样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不知怎的，感觉还挺符合的。”(简) 这次，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德勒插嘴，打断了夏洛特的话。 “恐水症……？狂犬病……？”(夏) “果然，你们俩早就知道了。”(夏) “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内) 夏洛特·福尔摩斯低声嘟囔着，仿佛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与此同时，内莉亚·加里德布忍不住惊慌地问他们。 “精神错乱、谵妄、癫痫发作。用阿德勒先生的话说，这些是狂犬病的主要症状。”(简) “但是……”(内) “此外，超过一半的患者对水表现出极度恐惧。即使快要渴死了，看到水也会抽搐，痛苦不堪。”(夏)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详细的解释，她沉默了。 “而且……看到人体流血也是一样。”(夏) “你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阿) 与此同时，艾萨克·阿德勒不动声色地向夏洛特提出一个问题，夏洛特眼中带着明显的疲惫，自言自语着。 “嚎叫墓地和重生之狼。我最近解决的这两个低级案件的罪犯都患有恐水症。”(夏) “啊……”(内) “这些案子太琐碎无聊了，连华生都放弃记录了。不过，调查这些案子获得的知识在这种时候还挺有用的。”(夏) 艾萨克·阿德勒点头表示理解，在他身后，脸色惨白的内莉亚·加里德布剧烈颤抖着说道。 “那我……”(你) “你一生都被欺骗，以为自己是狼人，而实际上你只是个恐水症患者。”(夏) “……”(内) “我不知道你家人欺骗你的原因，但真的很遗憾。”(夏) 说完这些话，夏洛特·福尔摩斯静静地转身要走。 “那么，是时候听听这十年来一直说谎的两个加里德布的理由了……”(夏) “等一下。”(简)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夏)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简) 听到这话，夏洛特歪着头，似乎在寻求解释。 “就像我之前说的，狂犬病是一种死亡率100%的疾病。”(简) “……” “大多数患者在出现症状后一周内就会死亡。然而，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却存活了十多年。”(简) 但随着教授继续说下去，夏洛特的表情慢慢扭曲成了一副苦相。 “此外，即使这种疾病会让人表现出暴力行为，但这个女孩对阿德勒表现出的攻击性也极其过度。”(简) “这可能因患者而异……”(夏) “在你遇到的两个案例中，患者攻击流血的人是为了逃避痛苦，但他们并没有撕咬和啃食对方的肉，不是吗？”(简) 莫里亚蒂教授悠闲地看着她，轻声低语道。 “还有每次发作时不合理增强的力量呢？你跳过了这个现象，没有给出恰当的解释。”(简) “……”(夏) “你能解释我提出的这三点疑问吗，夏洛特·福尔摩斯？”(简) “你到底什么意思？”(夏) “我觉得和你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简) “……这太可怕了。”(夏)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她的话，感到一阵莫名的厌恶，带着恶心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 “而且和阿德勒一样，我也很想看看你这颗未经雕琢的原石能成长到什么程度。”(简) “少废话。”(夏) “哎呀，我的谎言这么明显吗？”(简) 夏洛特骂出脏话时，莫里亚蒂教授的目光变得有些冰冷。 “这是阿德勒希望的。”(简) “……”(夏) “他希望你成为我的死对头，所以我真心想帮你。”(简) 莫里亚蒂教授朝她走去，在夏洛特耳边低语；她的声音阴暗而不祥。 “你明白吗，小姑娘？”(简) 听到这些话，夏洛特静静地咬着嘴唇，紧紧握住拳头。 “内莉亚·加里德布能在这种死亡率100%的疾病下存活十多年的原因，她内心隐藏着这种莫名残暴的原因，以及她能展现出如此强大力量的原因。”(简) “……”(夏) “去查清楚。”(简) 教授挑衅地看着她，静静地移开了目光。 “就我个人而言，我怀疑你一天之内能不能找出原因。”(简) 然后，她眼中带着笑意，对阿德勒说。 “你不这么认为吗，阿德勒？”(简)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 “哈哈。” “突然笑什么？” 被教授问了话，阿德勒微微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阿) “嗯，什么事？”(内) 阿德勒拖着被锁链束缚、不太舒服的身体，静静地坐在加里德布小姐旁边，开始问她一些他自己的问题。 “是的，是的…… 她有时会在我睡觉前到我房间来。”(内) “我明白了……”(阿) “不知怎的，每次她来，我的眼睛就会自动闭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她抚摸我额头的手的触感……”(内) 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能解释莫里亚蒂教授刚才提出的疑问的答案。 “顺便问一下，你母亲叫什么名字？”(阿) “维，维多利亚·加里德布…… 你为什么问这个？”(内) “你知道她的娘家姓吗？”(阿) “什么？那是…… 哦，我想起来了。”(内) 听到阿德勒的问题，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我母亲来自瑞士的一个贵族家庭。多亏了这个，她有个相当独特的姓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是这样吗？” “是的，据我所知，是……” 阿德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她慢慢说出他想要的信息。 “……弗兰肯斯坦。” 听到从她嘴里说出的这个名字，证实了阿德勒的猜测，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以前的名字是维多利亚·弗兰肯斯坦。” ‘……该死的！！’ 那些本身存在就是一种悖论的生物，正慢慢露出踪迹，在伦敦站稳脚跟。 警告！ 侵蚀率 — 33% → 40% 第52章 三个加里德布(6) 【前面是第一人称自述】 ‘……我这下麻烦大了。’ 在意识到整个案件关键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就充满了这个念头。 ‘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 其实有不少机会能得出这个结论。 内莉亚·加里德布扑向阿德勒时，我能感觉到她异常低的体温。 她那瘦弱身体本不该拥有的恐怖力量。 还有，最重要的是，内森·加里德布手臂上奇怪的伤口。 类似的线索到处都是，都表明内莉亚·加里德布是一个人造生物。 只是，这些线索被 “狂犬病患者” 这个关键词掩盖了，而不是 “狼人”。 等我意识到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简·莫里亚蒂教授、夏洛特·福尔摩斯和我，都已经深陷这个离奇的案件之中。 ‘如果双方发生冲突，局势肯定会失控……’ 考虑到开膛手薇珞和怪盗罗宾的案件，我能理解导致侵蚀率上升的条件。 每当19世纪其他热门作品中的角色，或者与《福尔摩斯》系列无关的真实人物卷入案件时，侵蚀率就会急剧上升。 即便在这个案件中，提到 “弗兰肯斯坦” 的那一刻，侵蚀率就大幅飙升了7%。 要是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者莫里亚蒂教授更深地卷入案件会怎样？ 侵蚀率可能会不受控制地飙升。确切地说，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肯定会这样。 ‘……我必须阻止它。’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能摆脱这个困境。 作为这个世界的概率化身，肩负着维护世界平衡的责任，我必须代替夏洛特·福尔摩斯与那些外来生物战斗。 ‘我必须在夏洛特·福尔摩斯发现真相之前，扭转案件的结局。’ 所以，我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在夏洛特发现内莉亚·加里德布的身份，以及她背后隐藏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存在之前，我必须找出并剔除案件中存在的矛盾之处。也就是那些使案件偏离自然发展轨迹的要点。 然后，我需要操控真相，彻底重构这个案件。 为了做到这一点，必须尽快除掉应该就藏在这座豪宅某个地方的弗兰肯斯坦博士。 说实话，我怀疑以我这如同 “玻璃大炮”（攻击力强但防御力弱）般的身体，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然而，现在不是讨论可行性的时候。 如果我做不到，世界末日就迫在眉睫了。无论愿不愿意，我都别无选择，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嗯。” 那么，我首先要处理的议程是什么呢？ “时间紧迫，福尔摩斯小姐。照这个速度，真相会被掩埋在黑暗之中。” “……闭嘴。” “哦哦。所以，就算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也会紧张啊？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很简单。 我必须摆脱此刻正互相冷眼相对、争吵不休的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 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对付弗兰肯斯坦博士。 ——咔哒，咔哒…… 然而，有个问题。我已经被这两个女人限制了行动自由。 这个世界最强者用魔力变出的锁链，以及唯一能与她匹敌的人用魔力变出的锁链，紧紧地束缚着我。 这种叠加的束缚，除了能抵消任何魔法的贾·雷斯垂德，其他人都无法挣脱。 ‘好吧，那就别无选择了。’ 我只剩下一个选择。 ‘……我真的本想把这当作最后手段的。’ 这可能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概率化身身份不符的举动，但此刻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精彩的推理。” “……？” 我默默下定决心，开口说话时，正在争吵的两位女士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我身上。 “这个案件中出现了一点小错误。” “什么？” “你在说什么？” “恐怕我得做一个小小的修正。我保证不会花太长时间。” 几乎瞬间，她们困惑的表情因我的话变得冰冷。 “你又打算消失，然后被发现时半死不活吗？” “也许你暗地里就喜欢流血事件？如果不是，趁现在还来得及，最好别再干这种蠢事了。” 不出我所料，她们紧接着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们俩会这么说。” 我看着她们，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深知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们才如此 “默契”。我悄悄举起手，眼中光芒一闪。 ——啪！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响声。 ——滋滋滋…… “……！？” 紧接着，异常情况发生了。 . “……嗯哼。” “嗯？” 原本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的锁链开始松动，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大声呻吟起来，身体开始抽搐。 ——嗡嗡…… 与此同时，我刻在她们下腹部的金色印记开始发出金色光芒。 “你现在在干什么？” “阿德勒先生。我肚子上什么时候被刻了这么个东西？” 夏洛特紧紧抓住自己的下腹部，明显在颤抖，用一种仿佛要杀了我的眼神瞪着我。而莫里亚蒂教授只是带着好奇的目光提出了一个问题。 “教授，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签订奴隶…… 我是说，研究生合同时刻上去的，至于福尔摩斯小姐，大概是在雷盖特签订合同时弄上去的。” “我不记得同意过刻这种东西。” “别太生气，教授。和其他女人的合同不一样，你的印记也刻在我的肚子上……” 我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微笑着露出自己的下腹部。 “……啊。” 我看到两个印记重叠在一起，灰色和黑色交替闪烁，仿佛在争夺主导权，我不禁停顿了一下。 “这印记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有个性~” “够了，为什么我的魔力突然被封印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用不了魔力了。” 我试图用欢快的语气说话，却只得到夏洛特和教授冰冷的回应。 “你们无法使用魔力，是因为…… 我正在用所有被我在腹部刻下印记的女人的魔力，来压制你们两人的魔力。” “这说得通吗？” “嗯，但看起来确实有效，不是吗？” 我耸耸肩反驳道，福尔摩斯和教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们的反应表明，她们也不知道这种现象。 在这个世界里，魔力实际上是一种共享资源。 魔力变色现象，即人的眼睛颜色会因他人魔力的影响而改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屡见不鲜。因为一个人所拥有的魔力比想象中更加流动，很容易在个体之间流动。 所以，如果一个人魔力不足，从另一个人那里获取魔力，或者反过来转移魔力，本质上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似乎在我附身之前，原本的艾萨克·阿德勒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一直在以奴隶合同为幌子，在伦敦各地女人的下腹部刻下魔力传导通道。 他的研究有些缺陷，所以在实践中从未实现过。但如果这个理论按预期发挥作用，整个伦敦的女人都可能成为他潜在的魔力储备，就等着他去开发，获得近乎无限的魔力供应。 ‘……而我，终于完善了它。’ 完善这个不完整的魔力传导魔法，比我想象中要简单。 经过几周时间，用一个在职开发者的专业知识，修改了那些逻辑错误、语法粗糙的内容后，我成功以自己的方式重现了艾萨克·阿德勒未完成的魔法。 换句话说，我成功地将伦敦一半女人变成了我的魔力通道。 当然，容器本身仍然小得可怜，所以如果不耍点手段，我甚至无法施展中级魔法。更别提夏洛特或者莫里亚蒂教授能够施展的顶级魔法了。 但是，如果魔力储备是无限的，而且有足够多的通道将魔力引导到她们的下腹部，我就能采用一种非常简单的压制方法。 “所以，无法使用魔法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 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ddos攻击）。 也就是长时间将伦敦一半女性的魔力灌注到她们的印记中。 “……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总是出乎我的意料，阿德勒。” 自然，她们的身体因持续遭受无限魔力的冲击而超载，暂时无法操控任何魔力。 除非她们容纳魔力的能力和整个伦敦一样庞大，否则不太可能有办法逃脱这种攻击。 “让我看看……” “……” “嗯。” 我轻轻一挥手，召唤出金色的锁链，为了保险起见，将茫然的夏洛特和教授紧紧束缚住。 “这样应该够了……” “听着，阿德勒。” 就在我再三确认锁链已经系紧，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呵……” 看着被我的魔力完全制服的教授，我竟意外地涌起一股想要调侃她的冲动。 “不，你听着，莫里亚蒂小姐。” “……阿德勒先生？” “你似乎有些误解。” 面对这样一个总是用强大力量压制我，而现在却如此无助被制服的人，我怎么能不心生邪念呢？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 “……” “所以别叫我阿德勒，叫我主人。” 我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教授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寒冰般冷酷。 “哦。你的眼神看起来很不服气啊，嗯？还没认清形势吗？” “……” “你想让我像那次一样抚摸你、调教你吗？” 但当我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用手指戳她的下腹部时，教授的眼神开始动摇。 “一个脾气暴躁，还藏着自己论文的教授。 “一个对着不愿意接受你示好的人垂涎三尺的变态。 “你和夏洛特甚至还有十岁的年龄差……” 那一刻，她有趣的反应让我兴致大增，忍不住继续挑衅。 ——咕噜…… 然而，我的持续挑衅突然让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性骚扰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感觉很好吗？” 我瞬间打了个寒颤，但话已出口。 成功施展了这个理论上极容易失败的分布式魔力排斥攻击后，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教授了。 我再也没有理由怕她了。 “……不管怎样，你们俩别动。” “……” “我处理完这堆烂摊子就回来。” 我又拍了拍教授和夏洛特的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出了房间。 “……加里德布小姐，你也一起来。” “我，我吗？” “你今天就当我的保镖吧。” 我一开始就该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 几分钟后…… “弗兰肯…… 不，加里德布夫人平时都待在哪里？” “在一楼，主卧。除了吃饭的时候…… 她几乎一整天都在那里。” 艾萨克·阿德勒和内莉亚·加里德布走到走廊上，他友好地问她，她回答道。她和阿德勒说话时，表情异常紧张。 “放松点。” “但是…… 我已经很久没出过房间了……” “多久了？” 阿德勒歪着头问道，内莉亚·加里德布静静地低下头，低声嘟囔着。 “我不太确定，但是…… 自从父亲去世后，就……” “一定很孤独吧。” 阿德勒略带忧伤地看着她，然后开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我也有过孤独的时候。” “真的吗？” “我当时沮丧到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所以……” 就在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炫耀自己的口才时…… “我也有同感，阿德勒。” 在悠闲走着的阿德勒身旁，传来了他经常听到的那个沉稳的声音。 “教授会感到孤独，这还挺出乎意料的……” 他下意识地轻笑一声回应道，但很快就愣住了…… “哈？” 阿德勒微微侧头，就看到双手背在身后，脑袋左右摇晃的莫里亚蒂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是在做梦吗？” “……” “这肯定是梦，呵呵。” 他抓住她的脸颊扯了扯，然后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没感觉到疼，便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但我平时也感觉不到疼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苍白了。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 莫里亚蒂教授的魔力容器似乎比伦敦至少一半女性加起来还要大，她正微笑着，手臂搭在阿德勒的肩膀上。 – gg 『系统基本上是说他玩得不错，但现在该游戏结束了。基本上，她是在说阿德勒完蛋了，哈哈。这嘲讽满分。』 “……啊呀。” 第53章 伦敦的和平 “哈……哈哈……” “别笑了，给我解释清楚，阿德勒。” 艾萨克·阿德勒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尴尬地笑了起来。而教授双手搭在他肩上，静静地朝他凑近。 “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 “……”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换做任何一个敢这么做的人，现在身体都已经碎成渣了。” 她的声音和表情开朗明亮，但眼神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嘎吱…… “所以，赶紧说服我。” 比起她的表情，教授那已经伸到他脖子上，正慢慢收紧的苍白双手，更能传达出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原因是什么？嗯？”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噼里啪啦……！ 阿德勒凝视着莫里亚蒂教授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就在这时，他瞥见了一瞬间闪过的异常。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正忙着用手掐住他的脖子，然而，就在那一刻，她身上突然闪过一丝灰色和金色的光芒，她皱起眉头，突然大声呻吟起来。 “看来…… 你终究没能完全摆脱我的咒语，教授。” 阿德勒一动不动地观察了一会儿，反复确认教授身上发生的现象。确定之后，他放松下来，低声对她喃喃说道。 “一开始你似乎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挡。然而，随着魔力如无尽的潮水般不断涌入你的身体，你再也无法全部承受，不得不泄露一些出来。” ——滋滋，噼里啪啦…… “毕竟，一个人的魔力容量怎么可能比整个伦敦一半女人的魔力总和还大呢？这简直荒谬，根本不可能。” 尽管教授依旧沉默，只是茫然地看着他，艾萨克·阿德勒却愈发兴奋地喋喋不休起来。 “但即便如此，教授你真的太厉害了。不仅魔力容量大到足以承受最初的冲击，还这么快就掌握了攻击的原理，并想出了应对之策。” ——噼里啪啦…… “甚至还来了个令人信服的虚张声势。” 他轻轻抚摸着教授的脸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她耳边低语道。 “你知道吗，教授，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够了，阿德勒。” “我可不想停……” 阿德勒轻笑一声，嘴角浮现出狡黠的笑容，握住了教授的手臂。 “但可惜啊，我得停止这种打趣了。” “为什么？” “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我不纠正这个案子中出现的错误，事情会变得相当麻烦。” 看到教授困惑地看着他，阿德勒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说： “其实，我的诅咒是一种现象，如果谜团不能以某种特定方式完美构建，就会引发相当大的混乱……” “你不久前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诅咒，不是吗？” “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但你看，我身上的诅咒和一般的诅咒有点不同。” 教授静静地任由他抚摸，点了点头，提出一个问题。阿德勒面带笑意，看着她那标志性的点头动作，在她耳边低语作为回应。 “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夏洛特和教授你都会有危险。” “……嗯。” “你明白的，对吧？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好吗？” 阿德勒踮起脚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她的头，然后举起手，打算再次束缚住她。 ——啪！ 和之前一样，清脆的弹指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哈？” 然而，和几分钟前不同的是，这次连一丝金色锁链被召唤出来束缚莫里亚蒂教授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像之前那样真的把她束缚住了。 “怎么没用了……？” 直到此刻脸上还挂着灿烂笑容的艾萨克·阿德勒，不禁皱起眉头，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又开始弹动手指，但是…… “……阿德勒。” 教授静静地看着他，就在这时，她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开口了。 “你刚才用的那个有趣的魔法……” “……什么事？” “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露出了极度困惑的神情。 “……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 “我能成功施展那个魔法，是因为我聚集了几乎伦敦一半女人的魔力。但是你，教授……” “你是在暗示我没有那么强大的魔力吗？” 教授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哎呀，阿德勒。” “……” “你真的以为我释放魔力是因为无法承受你的攻击吗？” “难道……” 听到教授那充满戏谑和欢笑的笑声，阿德勒不禁冒出冷汗。 “你一直都在抵挡我的攻击，甚至还在这之上把你自己的魔力灌注到我身上？” “……确切地说，同时也灌注到了你控制的所有女人的魔力容器里，就是那些和你通过腹部印记相连的女人。我要确保你再也没法做出这种恶劣的事。” 教授看着他，眼中带着温和的神色，回答了他那带着迟疑的低声提问。 “那么，你的魔力容量到底有多大？” “阿德勒。” 阿德勒脸色苍白，惊恐地问道，简·莫里亚蒂轻轻抚摸着他的锁骨，在他耳边低语。 “大海不会因为一条河流汇入而溢出……” “……” “……相反，只会让河流倒流，然后泛滥。” 就在那一刻，她低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助手，眼中开始散发着顶级掠食者的气息。 “……啊呀。”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身体颤抖着，抬头看着教授，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他双手用力，把她推到墙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你在干什么？” “……如果你把所有魔力都灌注到我身上，那你也没法使用魔法了，对吧？” 教授好奇地看着阿德勒，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仿佛对他的举动并不在意。她的问题让阿德勒带着恐惧和绝望，声音颤抖地说道： “那我别无选择，只能用我的身体和你战斗。” “……” “就算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法师，你的体力肯定比我弱，对吧？” 在他眼中，在那令人绝望的困境中，最后一丝希望之光闪烁着。 “我还是个精力充沛的少年呢，莫里亚蒂小姐。” “是这样吗……？” “我有信心能制服一个多年来只知道闭门做研究的邪恶教授。” 然而，就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注定要消逝在黑暗之中。 ——用力一推…… “呃……” 莫里亚蒂教授突然挣脱阿德勒抓着她手臂的手，反过来立刻把他推到了墙上。 “这……这太荒谬了……” “没什么荒谬的，阿德勒。” 阿德勒带着困惑和恐惧的神情，开始绝望地挣扎，教授稍微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刚好能制服他，然后低声说道： “你可不是精力充沛的少年，阿德勒。你只是个垂死之人。” “……啊。” “就算不是这样，你真以为你能跟我来一场肉搏吗？” 她凑近他，脸上带着戏谑和恶作剧的神情。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隐瞒着自己是魔法师的身份。” “……” “……那么，你觉得我仅靠身体，没用魔法，杀过多少人呢？” 莫里亚蒂教授眼中变得漆黑如深渊，用一种低语般的声音问道。 “……下流的小狐狸。” 她炽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朵，由于身高差，阿德勒的头埋在她丰满的胸部之间，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他的导师教授。 “我是个吸血鬼，教授。” 说完这句话，有那么一会儿，寂静的走廊里没有了人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抬起头来，阿德勒。” 几分钟后…… “……阿德勒。” 阿德勒低着头走在走廊上，下腹有一个咬痕，耳朵附近有一个，脖子上还有好几个。 他一边默默擦着湿润肿胀的嘴唇，一边悄悄把目光转向一旁。 “你是因为我太粗暴而生气了吗？” 莫里亚蒂教授同样擦了擦湿润的嘴，向他问道…… “但这可是你先用那些举动引诱我的，阿德勒，不是吗？” “……” “我只是个普通人，阿德勒。很遗憾，我实在无法抗拒诱惑。” 她轻声低语，轻轻抚摸着阿德勒的脖子。 “剩下的，等这个案子最终解决了再说吧。” ——嘶…… “……然后，我们就一起生活。永远。” 听到她那充满憧憬的话，阿德勒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开口说道…… “你失望了吗？” “你什么意思？” “……就在刚才，我攻击了你，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只是用平静的声音回应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的行为背后总是有不得已的意图。” “那是……” “……你提到了诅咒，对吧？” 她凝视着阿德勒平时会带着惊恐眼神看向的空旷之处，低声喃喃说道。 “难道是它迫使你制造这些谜团和谜题吗？” “……” “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也……？” 长久的沉默之后，阿德勒终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 “……我觉得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再用那个当借口了。” 听到他的话，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教授，我……” “……等一下。” 就在阿德勒脸上带着一丝严肃，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在哪里？” “什么？” “……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姐，她在哪里？” 教授停下脚步，突然地问道。 “你刚才审问我的时候，她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往某个地方去了。” “然后呢？” “我之前在她背上撒了一点魔法石粉末，所以我本来是打算顺着她留下的痕迹去找……” 阿德勒被气氛的突然转变弄得一头雾水，不禁歪着头。 ——嗤……！ 突然，浓厚的烟雾从他们前方走廊的尽头滚滚涌出。 “阿德勒，小心！” 教授警惕地看着那迅速弥漫整个走廊的烟雾，这烟雾就像黎明时分常常笼罩伦敦街道的缥缈雾气。她拉着阿德勒的手，开始往后退。 “我是不死之身，所以我没事的，教授。” “闭嘴，阿德勒。赶紧到我身后去。” “相反，教授你应该到我身后。你现在没法使用魔法，很脆弱。” 然而，在他们后退的时候，阿德勒试图把教授护在身后，两人为此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阿德勒，趁我还没更生气，求你……” ——沙沙…… “……！”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教授没能及时察觉到突然出现在烟雾中的身影。当她转过头，惊恐地看向那个不祥的存在时…… ——砰……！！！ 一声响亮的枪响在豪宅中回荡。 “……” 随着这声枪响…… 一片死寂笼罩了整个场景。 —— “教授……？” 当弥漫在走廊里的烟雾一下子消散后，呆立在原地的阿德勒看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敢相信会看到的一幕。 “好险啊…… 阿德勒。”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令人震惊的场景，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却异常微弱的声音。 “你刚才…… 差一点就被银子弹击中了……” 在他眼前，莫里亚蒂教授倒在地上，一颗银子弹深深嵌入她的胸口，碾碎了她的心脏，她咳出一大滩血，随后就在他面前倒下了。 “太幸运了，真的太幸……”(简) 阿德勒凝视着她一动不动的身躯，久久之后，理智终于崩溃了。 – 结局10（最终结局）——伦敦的和平 “……这…… 不可能……” 『完结散花，教授死了，最后主角和侦探生活在一起了 o(*≧▽≦)ツ ~ ┴┴』 第54章 莫里亚蒂教授的概率 “阿德勒。” 在寂静走廊尽头，一股杀意锁定他们的瞬间，教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艾萨克·阿德勒…… 勇敢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抵御任何危险的迹象。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心爱的助手死去。 “……阿德勒，小心！” 过去几天，她一直在持续监视阿德勒，凭借其独特的观察能力，她对局势的掌握远超阿德勒。 ＜＜ 比如，内莉亚·加里德布的房间比豪宅蓝图所标注的略小这一事实。 ＞＞ ＜＜ 又或者蓝图上的细微差异，是由中间有个窥视孔的异常厚墙造成的 —— 通过这个窥视孔，可以看到一双眼睛窥视着房间内的场景。 ＞＞ 那阴森且执着的目光，反复确认着阿德勒失去意识、被失去理智的女孩半吞噬，随后又在身体慢慢复原时变成吸血鬼的画面。 换句话说，那双眼睛的主人知道艾萨克·阿德勒是吸血鬼，这使他们成为整个伦敦极少数知晓这一事实的人之一。 然而，在过去的几天里，那目不转睛的双眼一直静静地透过窥视孔，观察着女孩与阿德勒之间血腥的互动。 教授虽知晓此事，却并未在意。 她对助手有些恼火，他竟敢豪饮大量美酒，在醉酒的影响下损害她的威望。 但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艾萨克·阿德勒会被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变量玩弄于股掌之间。 ——滋滋…… 然而，当那双眼睛的主人在走廊里弥漫起与每天黎明笼罩伦敦的晨雾极为相似的诡异雾气时，莫里亚蒂教授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变量所带来的威胁。 “我是不死之身，所以我没事的，教授。” “闭嘴，阿德勒。赶紧到我身后去。” 在她四处游历的巅峰时期…… 为了满足自己因诅咒而生的渴望—— 对任何可能帮助她获得满足感的事物都充满好奇，她也曾试图分析这神秘雾气的成分。 但结果是失败的。 就连英国着名的魔法分析师都未能分析出这神秘雾气的成分。所以，对她这样一个专长并非分析的人来说，剖析这神秘雾气自然困难重重。 事实上，她意识到自己能够用那吞噬一切的灰色魔力轻易驱散这雾气，这也是最终导致教授对这雾气失去所有兴趣的主要因素之一。 “相反，教授你应该到我身后。你现在没法使用魔法，很脆弱。” 尽管如此，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在人为地散播连她都未能分析出成分的雾气。 而且…… 正如阿德勒刚才所说，她目前无法使用魔力…… 那种能够轻易驱散这可怕雾气的魔力。 “阿德勒，趁我还没更生气，求你……”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冷汗开始从教授的额头滑落，她默默向前伸出手，就在这时…… ——沙沙…… 从浓雾中传来的杀意愈发浓烈，浓雾浓得足以完全遮蔽人的视线。紧接着，雾气中的身影迅速靠近—— 近到能辨认出一个轮廓。 “……！” 下一刻，仿佛凭空出现一般，雾气中出现了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枪。 “不……” 教授生平第一次冲上前去救一个人。 “……啊。” 在她下意识行动之后，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我刚才做了什么？被枪击是什么感觉？之后会发生什么？＞＞ “……” ＜＜如果几个月前的我看到这一幕会怎样？如果我杀过的人是目击者呢？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砰！！！ 然而，当枪声在走廊中回荡并传入她耳中时，这些念头戛然而止，消散在永恒的瞬间。 “……呃。” 几乎瞬间，她感到胸口一阵灼痛，双腿随即一软，当场瘫倒在地。 ——嘶…… 幸运的是，没有后续的枪声。雾气很快开始变淡，似乎从某个肉眼看不见的打开的窗户飘了出去。而且…… 随着雾气消散，袭击者似乎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咳咳。” 然而，此时的教授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好几倍，情况危急。 由于她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阿德勒，她中了致命一枪，子弹几乎穿透她的胸膛，在胸口留下一个空洞。 此外，那颗似乎为阿德勒准备的、充满邪恶魔法的银子弹，仍在她胸口不规则地颤动，持续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啊。” 对教授来说，这是她一生中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而且…… 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感受这样的痛苦了。 “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意识到这一点，教授的唇边不规则地迸发出夹杂着汩汩鲜血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从睁开眼起就一直高高在上，如今却被一个金发男孩害到如此境地，简直难以置信。 她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现在她确定了。如果几个月前的自己看到这荒谬至极、近乎亵渎的一幕，她很可能会带着极度的轻蔑和厌恶，试图杀死未来的自己。 “……哈啊……” 脑海中思绪翻涌，教授强迫自己睁开那变得异常沉重、固执地想要闭上的眼皮。首先映入她眼帘的…… 是她心爱的助手，他似乎终于摆脱了烟雾的影响。 “教授……？” 当他看到她，开始慢慢朝她倒下的身躯走去时，一个她甚至不愿去想象的假设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一切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表演？’ 考虑到各种因素，对于这个刚刚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问，它相当可信。 平时像只温柔无辜的羔羊，但在那表象之下，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男孩，他有着不可否认的阴暗面。 自从与她这位教授初次见面的第一天起，这个男孩就从未表露过自己的真实情感…… 即使当他灿烂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爱意，或是当他眼神变得深沉，偷偷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地方时，他的表情中始终刻着一种原始的恐惧—— 一种针对她的原始恐惧。 教授对此心知肚明，却一直刻意忽视。 艾萨克·阿德勒给她的生活带来的改变，对她而言就像一种无法抗拒的毒品—— 她的生活充斥着无尽的无聊和难以满足的渴望。 每次他用威逼和半心半意的谎言欺骗她，她都会装作没注意到他的行为。只为了能把他留在身边。 ‘没错，从一开始，你爱的就是……’ 然而，在他破坏教授在夏洛特宅邸精心策划的谋杀阴谋的那一天，他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就在同一天，他的眼睛也变成了黑色，那是教授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颜色。 从那天起，教授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 ‘……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阿德勒的感情并非指向她…… 而是那个名叫夏洛特·福尔摩斯的女孩。而他编造这些离奇案件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那个小女孩成长。 就像那个小女孩说的—— 在这里被利用的人…… 是她自己。 ‘……他是不是也为她设计了这个案子？’ 想到这里，教授的表情变得苦涩。 ‘这太糟糕了。’ 当简·莫里亚蒂看到阿德勒的右眼微微染上她的颜色，或许终于隐约透露出他内心深处对她的真实情感时，她曾心怀一丝希望。 希望…… 也许改过自新的助手，仅仅为了自己的生存，会在伦敦为她打造一个犯罪王国—— 这是他曾经假意宣称过的。 在那个王国里，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灿烂的笑容向她问好—— 眼睛染上她的颜色，而不是夏洛特的。 ‘……我彻底输了。’ 然而，这似乎只是她的幻想。 就像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大多数案件一样，如果阿德勒真的也设计了这个案子，他不可能没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为了满足无法抑制的渴望而喝下海水，代价对教授来说实在太残酷了。 “好险啊…… 阿德勒。” 教授艰难地喘着气，目光模糊地盯着阿德勒的双腿—— 他的双腿终于来到她身边，即使视线模糊，她也能清楚地看到。 “你刚才…… 差一点就被银子弹击中了……” 是因为她不想看到阿德勒脸上肯定会出现的轻蔑和不屑的表情吗？还是因为她没有力气抬头？不管什么原因，此刻她就是无法抬头…… “太幸运了，真的太幸……” 教授带着无奈的微笑，声音越来越微弱地喃喃自语，最终，她的眼皮慢慢开始合上；无法抵挡那如白色画布般弥漫在她脑海中的强烈睡意。 “艾萨克…… 阿德勒。” 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到自己即将死去，她喃喃念着阿德勒的名字，眼中微微颤抖。然而，她那微弱到极致的声音，没能传到他的耳中。 “你是……” 然而，也许因为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故事的终结，他或许会带着哪怕最微弱的真诚和爱意看向她…… 简·莫里亚蒂怀着这一丝小小的希望，试图艰难地抬起头。 “……” 但此刻，她甚至连嘴唇都无法动弹，所能做的，只是露出一个孤独的微笑，任由身体的力量渐渐流逝。 “……这…… 不可能……” “……？” 在他们故事的结尾，在这条短暂却精彩的道路尽头，她的耳边传来阿德勒充满绝望与悲伤、颤抖的声音。 —— “教授…… 莫里亚蒂教授！” “……” “你伤得不重吧？我知道你不会的。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在教授逐渐模糊的视野中，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的脸因复杂的情绪而扭曲，他将她拥入温暖而温柔的怀抱。 “求你了，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 阿德勒的右眼最终染上了她的颜色，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口，颤抖的眼中泪水不断涌出。 “求你了…… 这是我的错……” 在阿德勒的声音中，第一次无比清晰地传达出他对教授的真实情感。 “不要死……” “你是……” 莫里亚蒂教授终于目睹了艾萨克·阿德勒一直隐藏的真实情感，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道。 “……你…… 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绿洲。我的救赎…… 谢…… 谢…… 你……” 说完这些稍纵即逝的话，教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永远地…… 唇边带着一抹喜悦与安宁的温柔微笑。 —— 没人知道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过去了多久…… “……这是唯一可能的解决办法吗？” 阿德勒仍然抱着莫里亚蒂教授迅速失去温度，死气沉沉的身体，抬头望向虚空，用平淡而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 – 结局10（最终结局）——伦敦的和平 – 奖励 – 莫里亚蒂教授永久死亡 – 解除你作为这个世界概率化身的职责 – 魔力容量永久提升 – 选择任意期望路线的权利 – 弗兰肯斯坦博士调配的生命之水，能够让任何人从永久死亡的状态中复活 – 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或回到你原本世界的权利 接着，一条满是令人难以置信奖励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 这是在当前情况下我能给你的最好的幸福结局。 “……如果……” 阿德勒仍凝视着这条信息，缓缓站起身来。他紧紧抱着教授的尸体，歪着头向系统提出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接受这个结局会怎样？” 短暂的延迟后，另一条信息出现了，似乎是匆忙写下的。 –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了。” 阿德勒留下这条信息，抱着教授的尸体，迈着脚步走向被黑暗笼罩的豪宅地下室，冷酷地低声自语。 “伦敦的和平今日终结。” – 你居然愿意放弃这独一无二的幸福结局！？ –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 “我别无选择。” 阿德勒第一次因愤怒而扭曲了脸，他那染上教授眼眸颜色的右眼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毕竟，我是莫里亚蒂教授的概率化身。” 第55章 回忆 – 喂……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当阿德勒静静地沿着通往豪宅地下室的长楼梯往下走时，一条匆忙写下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 即便我已经给了你当前情况下所能有的最佳幸福结局，你真的要拒绝吗？ “……是的。” 似乎系统并不认同阿德斯的行为，但他心意已决，没有回头路了。 – 我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你为何这样做。 “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寻求理解。” 阿德勒无视眼前的系统窗口，径直走过它，朝着目的地艰难前行。半透明的系统窗口在空中犹豫了片刻，很快决定跟随着他。 “……？” 阿德勒察觉到有些异样，便转过身，只见当我的目光落在半透明窗口上时，它停在了空中。 然而，当阿德勒再次将目光投向身前时，窗口又开始飘浮着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 – 什么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这可疑的举动让他想起过去被跟踪的经历，阿德勒不禁用比平常更冷淡的语气问道。听到他生硬的声音，这个飘浮的物体用一种…… 匆忙潦草地笔迹显示出一些文字。 “别跟着我。” – 你真的要下去吗？ “……我得说多少遍？” 然而，见阿德勒坚持自己的选择，系统将文字颜色变成了血红色，这是一条警告信息。 – 如果你下去，你会死…… “……” 在这些血红色的文字下方，一系列阿德勒无法忽视的概率开始逐一列出。 – 警告！ - 被杀概率 — 50% - 被吞噬概率 — 99% - 被变成实验对象概率 — 10% - 未来发生生命恢复事件概率 — 0.01% 这些内容至少可以说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从阿德勒拒绝那个稳获幸福结局的路线那一刻起，他就已下定决心，不为这些数字所动摇。 “……你给我看的概率常常不准，不是吗？” - 它并非真正计算某一事件即刻发生的可能性，而是基于你在道路尽头可能面临的各种可能性。 “你总有无尽的借口，不是吗？” – 这是你设计成这样的。 阿德勒面无表情，冷静地回应系统，它则用一种似乎因他的话而流露出不满的字体回复我。 – 你确定要复活游戏的最终大反派吗？ – 在你甚至不受这个世界唯一概率化身职责所迫的情况下，你真的要消耗你唯一一次独特的生命恢复事件机会吗？ “嗯……” 消失了一会儿的系统，突然带着一个刺眼的问题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而…… 面对这个抛向阿德勒的问题，他不禁低头叹息。 “……就是这么回事。” 阿德勒的目光落在怀中公主抱的教授毫无生气的尸体上，瞬间，过去的回忆开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以下第一人称回忆 其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福尔摩斯回忆录》中的内容，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当我第一次读到其中收录的《最后一案》时， “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或许…… 我即将做出的决定，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 如果问人们为何对《福尔摩斯》系列如此着迷，可能会得到无数答案。 那些充满近乎无穷戏剧性转折的谜团，即便从现代视角看，依然引人入胜。庞大的角色阵容，从各个角度看都栩栩如生。 又或许，是看到那些晦涩、不合常理的案件，通过清晰的逻辑和近乎预见的推理能力被巧妙解开时所获得的宣泄感。 但在所有原因中，最普遍的答案可能是主角本身的魅力—— 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是侦探的典范，是侦探原型的教父，几乎影响了此后所有的侦探角色。 此外，他被认为是电影行业中被改编次数最多的角色之一—— 可以说，他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虚构形象之一。 回想起亚瑟·柯南·道尔在作品中让福尔摩斯死去时所引发的那些滑稽事件，就能明白并体会到粉丝们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多么热爱和着迷。 我也是如此。尤其是在我人生特别艰难的一段时期遇到了这个系列。 尽管如今那些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在那段令人沮丧的日子里，我所感受到的黯淡情绪，仍足以让我脊背发凉。 毕竟，一个既不想出演所分配角色，又不想要那源源不断强加在他身上关注的童星，在去片场的路上因一场交通事故失去了全家，他得有多心碎啊？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一位来看望我的朋友向我推荐了我在医院偶然读到的《福尔摩斯》系列，它或许不足以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但确实足以帮助我熬过那些黑暗悲惨的时光。 因此，我自然而然地深深沉浸在这些给我带来诸多慰藉的小说中。最终，不出所料，我成了主角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狂热粉丝。 除了我的个人经历，在那之前，我可能和其他福尔摩斯迷并没有太大区别。 然而，在一个决定性的日子…… 随着我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当我读完《福尔摩斯回忆录》中的《最后一案》时…… 就是在那一刻，我变得与普通的福尔摩斯迷有些不同了。 或许就是在那一刻，《福尔摩斯》系列彻底震撼了我的生活，将其完全颠覆。 因为…… 与那些为夏洛克·福尔摩斯之死哀悼，并强烈诅咒突然出现的莫里亚蒂教授的普通粉丝不同…… 我完全被这个新引入的角色所吸引…… 被神秘的莫里亚蒂教授所吸引…… 吸引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动摇了福尔摩斯在我心中扎根的基础。 —— “……我想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教授。” 我呆呆地站着，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回忆中，最终又开始向前走。我低头，用手轻轻抚摸着简·莫里亚蒂教授如今冰冷、毫无生气的脸颊。 “虽然我喜欢咨询侦探这个角色，但似乎我也喜欢上了犯罪顾问这个角色。” 当我第一次读到莱辛巴赫瀑布那一幕……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同归于尽的场景时，我深受震撼。 朋友给我带来的《福尔摩斯》系列译本遗漏了几个关键故事，包括《空屋历险记》—— 夏洛克·福尔摩斯归来震惊众人的历史性篇章。所以当时，我真的以为这个系列就此结束了。 然而，这种震撼并没有像系列的典型读者那样，表现为悲伤或愤怒。 这个犯罪策划大师彻底胜过了一向无懈可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甚至迫使他和华生逃到欧洲…… 我完全被这个反派角色在整个作品中散发的魅力和恐怖氛围所征服，开始渴望看到他追捕正义势力。 “起初，这显然是敬畏。” 即便现在，我也不太确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感…… 或许对于自幼就一直是犯罪受害者的我来说，无敌犯罪顾问的存在既让我恐惧，又让我钦佩。 又或许因为我天生的本性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在两条平行线间游走。 “……现在很清楚了，这不再是敬畏。” 然而，最终我还是更喜欢无敌咨询侦探这个角色。几个月后，当我看到福尔摩斯在《空屋历险记》中归来时，我真的喜极而泣。 然而，我内心深处因童年无尽创伤而形成的黑暗角落，一直被那个曾让我深感震撼的犯罪顾问占据着。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几年前，我自愿承担起顾问这个角色—— 在一个虽在黑暗中运作却向往光明的组织里，这个角色因善恶界限模糊而被许多人回避。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从那个组织失业后，加入一家游戏公司并担任故事顾问的原因。 “我一直不情愿地否认这一点，因为它让我想起过去的创伤。” 无论如何，我能得出的结论很简单。 “……看来我对反派和英雄同样喜欢。” 我是一个一半白一半黑、一半善一半恶的存在—— 可以说，是个相当二元化的人。 看着我现在不同颜色的虹膜，似乎我对这两个角色有着同等的喜爱。这也就解释了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性格。 “现在想想，这确实让我看起来像个混蛋，对吧？” 这听起来有点可疑，像是在骄傲地骑墙，但这难道不比像我老朋友那样只喜欢反派胜过英雄要好吗？ – 喂…… 我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挠了挠头…… 我看到那个已经在我身边转了一会儿的系统窗口，带着一种急切的感觉给我发了条信息。 – 你真的确定要代替最终大反派去死吗？ 等等，这甚至被允许吗？ 从屏幕那边，我看到一扇古老的门开始映入眼帘，似乎运行这个系统的实体现在已经相当绝望了。 但为什么这个东西要这么大惊小怪呢？ 直到最近，系统还装作没有任何自我意识，与我打交道时一直保持着非常单调、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为什么它现在突然这样呢？ – 那以后谁陪我玩词语接龙呢？ “……你不是说那很无聊吗？” 我陷入沉思，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屏幕，短暂的沉默后，一条信息很快出现。 – 算了。 – 随你便，想怎样就怎样。 伴随着这简短的话语，这个实体连同系统窗口完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飘进了未知的虚空。 “……” 不知为何，它最后的话让我感到不安…… 但现在我也无能为力。 “……再等一会儿，教授。” 是时候惩罚那个竟敢暗杀我发誓追随的女王的贱人了。 —— ——嘎吱…… 片刻之后…… ——砰！！！ 老旧的地下室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阿德勒一进门，一颗银子弹就径直朝他射来，显然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 ——嘶嘶…… 然而，阿德勒目光冰冷，轻轻挥了挥手。随着这个动作，子弹在半空中被挡住，静静地落在地上，从他的视线中滚走了。 “……哦，我还以为你现在无法使用魔法呢。” ——咝…… “看来这次你自己也做了些准备。” 在喷出带着金色光芒烟雾的阿德勒面前，站着一个看起来相当虚弱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穿着一件外套，苍白的嘴唇上挂着令人厌恶的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阿德勒。 “……弗兰肯斯坦博士。”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 阿德勒说出她的名字时，这个女人灿烂地笑着，向两边张开双臂。 “……” 在她身后，无尽延伸的黑暗中，无数怪异生物闪烁着的眼睛开始忽隐忽现。 “你为什么不过来先躺这儿呢？” “……我拒绝。” 就在这时，阿德勒闪耀的金色光芒开始染上灰色和黑色的色调，融入他的身体。 “我现在有个要杀的人。” 第56章 休战 ——啊，你好。 “……！？” 时间倒回到阿德勒刚刚制服夏洛特·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正要走出房间的时候…… “怎，怎么了？”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为何如此惊讶？ 在加里德布宅邸的灌木丛附近…… 吉娅·莱斯特雷德正蹲伏着，屏住呼吸。然而，当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时，她震惊得立刻结结巴巴起来。 “啊，夏洛特·福尔摩斯。我现在正忙着一件重要的事，所以很难回应你的呼叫。” ——莱斯特雷德小姐，你难道觉得逃避警察工作，鬼鬼祟祟跟踪你男朋友，这也是你职责的一部分吗？ 夏洛特那带着致命寒意的低语，很快传入她耳中。 “这只是保护伦敦的调查过程的一部分。不，可你是怎么……” ——既然你是个警察，至少应该把跟踪技巧提高一点吧？躲在灌木丛里蹲着并不能让你真的隐身不见。 “……” ——伦敦的罪犯中甚至流传着一个笑话…… 要知道莱斯特雷德警探在不在附近，只要看看灌木丛就行。 “……我以后会更小心的。” 被教训了一顿，莱斯特雷德满脸尴尬地从灌木丛中站起来。 ——好吧，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在这儿倒是件好事。我此刻就在你眼前的这栋宅子里，陷入了相当棘手的困境。 “真的是伟大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在跟我说话吗？” 『莱斯特雷德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不敢相信夏洛特会向她求助，而且还陷入了困境。』 莱斯特雷德一边把头发上的叶子拂掉，一边听到夏洛特的话后，惊讶得不得不歪着头。 ——艾萨克·阿德勒占了上风。 “啊，现在…… 我明白了。” ——明白？到底明白什么？至少听完啊。我陷入这个困境，是因为一个始料未及的变…… “直接说重点。如果你在向我求助，肯定很紧急，对吧？” 自尊心受挫，夏洛特开始小声嘟囔。短暂的沉默后，她叹了口气，开始直切要点地说起来。 ——现在，我被绑在一个房间里，魔力也被封印了。 “天哪。” ——但我不是要你救我。不，你得阻止艾萨克·阿德勒。他离开房间前说了些很可怕的话，说这个案子会出问题，所以我担心他的安全。 “你会没事吧？” 听到莱斯特雷德带着一丝关切的询问，夏洛特又叹了口气。 ——现在我魔力被封印，什么忙也帮不上。你去阻止艾萨克·阿德勒，比浪费时间来救我效率更高。 “……嗯。” 听到她这无比诚恳的话，莱斯特雷德的脸有些扭曲。 “我不知道得说多少遍，我可是艾萨克·阿德勒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求你，克制一下……” ——你难道不该说…… 一个建立在谎言和伪装之上的假女朋友吗？ “什么……？” ——从现在起，如果为了伦敦的和平，我们要继续维持这个伪装，我觉得你应该保持些分寸，莱斯特雷德小姐。 “……” ——你不再是唯一能扮演那个角色的人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根本没理会她的话。说完想说的，就切断了通讯。 “……不。” 莱斯特雷德脸色阴沉，站在原地，反复琢磨着夏洛特的话，低声说道。 “在伦敦，除了我，没人能管得住艾萨克·阿德勒。” 莱斯特雷德眼神坚定，自言自语着，然后静静地朝宅邸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慢慢回忆起和阿德勒这个男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就算是你，福尔摩斯……”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 一个奇怪的场景吸引了她的目光。 ——蠕动，蠕动…… “……？” 离她不远处，灌木丛微微颤抖着。 “……谁在那儿？” 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弄得有些困惑，莱斯特雷德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去，开口问道…… 就在这时…… ——嗖！ 伴随着一股气流喷出的声音，有个东西从灌木丛中飞了出来，直直朝莱斯特雷德射去。 ——咔嚓！ “这打招呼的方式可够暴力的，你不觉得吗？” 就在那个奇怪的东西快要打到她脸之前，莱斯特雷德凭借超人般的反应速度，敏捷地往旁边一闪。紧接着，看到身后的石头碎成了无数块，她迅速抽出警棍—— 目光如冰窖深处般冷峻。 “……” 从轻轻沙沙作响的灌木丛中，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杀意，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枪声轻如蝼蚁，射出的子弹不留痕迹，若不仔细留意，根本察觉不到的杀意……” “……” “撇开这蹩脚的伪装技巧不谈，不得不说，你似乎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莱斯特雷德全身肌肉紧绷，做好准备，一边说着，这些话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选错招惹的对象了。” 话音刚落，有人从晃动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 “……一个小孩？” 有那么一瞬间，莱斯特雷德不禁愣住了。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天蓝色、身上挂满树叶，有着一双无辜紫色眼睛的小女孩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她完全惊呆了。 ——嗖…… 突然，一把显然很危险的狙击步枪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 “……！” 看到这一幕，莱斯特雷德瞪大了眼睛，小女孩一边低声嘟囔，一边扣动了扳机。 “……别叫我小孩。” 塞莱斯特娅·莫兰和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是伦敦两位最有权势的女性的初次相遇—— 这两位女性…… 很快就将为伦敦第二和第三大势力的地位展开竞争。 —— 片刻之后…… “哈，哈……” “啊……” 经过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激烈交锋，两个女孩在灌木丛中扭打在一起，怒目而视，手持武器对峙着。 “你这小不点还挺厉害。” “……别叫我小不点。” 莫兰一边用她小小的身体竭尽全力抵住警棍，一边紧紧握着她的气枪，嘴里咕哝着。她的武器已经因为莱斯特雷德能抵消任何怪异和超自然能力的诅咒而失去了作用。 “你今年多大了？” “12……岁。” “……那你还真是个小不点。” “啊……” 她气得满脸通红，用力反抗着，莱斯特雷德则赞许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以你的年龄来说，近身格斗相当厉害啊。你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吗？” “……这不关你的事。” “但说到底，你是个狙击手。一旦进入近身格斗，你就输了。” 听到这话，莫兰皱了皱眉，然后像从牙缝里挤出每个字一样喃喃说道。 “……不，我只要把你推开一会儿，胜利就是我的了。”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身上带着的应急手枪能在不到一瞬间的时间里射穿你的脑袋。” 她眼神冰冷地说着，但在现在比之前强烈好几倍的压力下，她的手臂开始颤抖。 “……抱歉，但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走着瞧。” “嗯。” 然而，莫兰深吸一口气，很快…… 开始加大手上的力气来抵挡这增强的压力。 “这可麻烦了。” 莱斯特雷德意识到这场战斗不会像她想的那么容易结束，看着眼前的宅邸，暗自叹了口气。 “喂。” “……什么？” “我们休战怎么样？” 她把目光转回到仍被她压在下面的莫兰身上，若无其事地提出了这个建议。 “休战……？” “看你的身手，你似乎是他的手下之一…… 我在那栋宅子里有和他相关的事要做。” 莫兰静静地歪着头，看着莱斯特雷德。 “我真没时间跟你耗。这事儿很紧急。” “……宅子里出事了？” “对，出大事了。” 听到这话，莫兰的眼神微微有些动摇。 “我心里一部分想现在就把你抓起来，但如果我们把这场争斗拖下去，可能就来不及做任何事了。” “……” “所以，我们先把这场小冲突往后放一放，等宅子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接着来。” 莱斯特雷德先放松了力气，慢慢往后退，莫兰停下动作，正要伸向怀里的手也停住了，专注地看着莱斯特雷德。 “……明智的选择。” “……” “以你现在疲惫的状态，如果不是远距离战斗，再跟我挑起争斗可就太蠢了。” 她静静地观察了莫兰一会儿，然后朝宅邸走去。 ——啪嗒，啪嗒…… “……？” 然而，她很快不得不转过头，在她的视线尽头…… 她看到那个女孩远远地跟着她，脚步轻轻的。她不禁对她的举动感到困惑。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在里面也有事。” “你不是被命令在这儿等着吗？”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听到她的问题，女孩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冷静冷漠的脸，突然有些崩溃。 “……他答应过不会抛弃我，但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我了，所以我就自己跟过来了。” “啊。” 听到她这有些沮丧的回答，莱斯特雷德握着宅邸门把手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顺便问一下，冒昧问一句，你认识我的主人吗？” “……”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莫兰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问道。与此同时，听到她的问题，莱斯特雷德又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回答道。 “女朋友。” “……” “看来最近阿德勒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啊。” “嘴巴放干净点。” 在这奇怪的气氛中，就在两个女孩正要穿过打开的门时，她们对视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峻得多。 “他只是在抚养我。” “这就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惯用手段……” 不祥的预感很快浮现在她们脸上，她们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 “这是……” “我的天哪。” 因为…… 尽管这宅邸相当大，但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 就在几分钟后…… “……” 两个女孩咽了口唾沫，走进宅邸的地下室，呆呆地看着眼前展开的场景。 “……咳咳。” 艾萨克·阿德勒奄奄一息，跪在满是鲜血的地下室中央。在他周围，是数不清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他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你把我过去几十年创造的杰作都毁了。” “呃……” “我本来有能在几天内占领伦敦的生物…… 而你一瞬间就把它们全毁了……” 与此同时，弗兰肯斯坦博士声音中透着半疯癫的意味，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 “现在没办法了……” “……” “现在你得帮我创造我的杰作……” 内莉亚·加里德布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看着这恐怖的场景，眼泪开始流下来。 “停——，停下……” “自从开膛手薇珞切断了尸体的供应，我就只能用这些没用的失败品反复做实验……” “求你停下，妈妈……” “但有了你和我优秀的基因，我们就不用再用这些实验对象反复尝试了……” 但弗兰肯斯坦博士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把阿德勒拉近，拿着一直握在手里的锯子朝他的手臂伸去。 “所以，帮我孕育我的杰作。” “……” “……我会把你改造得完美无缺。” 莱斯特雷德和莫兰一直带着难以置信和震惊的麻木神情看着这一幕，此刻，她们的眼中同时迅速燃起了杀意。 第57章 优等生 “你在干什么！？” “嗯？” 弗兰肯斯坦博士正疯狂地笑着，忙着锯下阿德勒的手臂，听到背后传来那带着无尽杀意的冰冷声音，她转过头来。 “哦。” 注意到站在出口处、身体僵硬的两个女孩，她歪了歪头。 “看来今天访客不少啊……” “我只想听实话。” 莱斯特雷德—— 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弗兰肯斯坦博士那张带着疯狂笑容的脸—— 向前一步，向这个正在伤害她爱人的疯子发问。 “你在这宅子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的小警探还挺好奇的，不是吗？” 弗兰肯斯坦博士将手中紧握着的银锯抵在阿德勒的脖子上，这一举动有效地阻止了两个女孩靠近她。 “嗯，我喜欢你这点，警探。好奇心是推动科学与魔法进步最关键的特质……” “说。现在就说！” 莱斯特雷德打断她的话，愤怒地命令她全盘托出。听到这话，弗兰肯斯坦博士开始讲述，她的声音轻柔，那令人厌恶的微笑仍挂在苍白的脸上。 “……你有没有想过…… 伦敦的人全都是愚蠢的笨蛋？” “你是怀有某种精英主义信念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真的，简单的统计数据和最基本的科学分析就足以解释这个猜想。”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阴沉，透着不祥的色彩。 “自16世纪初奇异现象开始出现，全世界发生了无数变化。” “……” “被遗忘的古老种族和童话般的故事开始违背所有逻辑常理，变成现实。少数人获得了操控魔力的能力，性别比例也失衡到了4 : 6……” 她一脸严肃地继续解释着。 “但在我看来，最重大且令人遗憾的变化—— 与改变我们世界的奇异现象的出现同等重要—— 是人们智力的持续下降。” “这是毫无根据的说法。” “绝非如此，警探。你自己就是奥古斯特侦探学院的学生，吉娅·莱斯特雷德小姐，你应该更清楚这个事实，不是吗？” 听到她的猜想，莱斯特雷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弗兰肯斯坦博士用舌头舔掉溅在脸颊上阿德勒的血，停顿片刻后，继续她的讲述。 “我曾经是学院的教授。我怀着启迪无知大众的伟大梦想。” “……” “但很快，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现实…… 伦敦没救了。学生们的能力水平简直毫无希望。” 被她抱在怀里的艾萨克·阿德勒听到她这话，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话与不久前莫里亚蒂教授表达的观点如出一辙。 “起初，我很绝望，但随后我试图寻找解决办法。作为我们这个堕落国家仅存的知识分子之一，这是我的职责。” “这样的意识形态本身就……”(阿) “然后，我终于意识到……！” 一直轻抚着阿德勒脸颊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意识到…… 如果这个时代的人智力越来越低，那我们只需引入优良基因来平衡这种状况。” 她那略显疯狂的目光，加上荒谬的言论，让莱斯特雷德和莫兰的表情愈发难看。 “带着这个想法，我和认同我理念的同事们离开了学院，在这栋宅子的地下室建立了实验室。” “……” “于是，我开始秘密进行研究。仅靠人类正常的生殖活动，无法向世界释放足够的基因，所以，我致力于寻找更有效的方法。” 尽管气氛愈发糟糕，她却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情绪丝毫未受影响。 “当将我的基因与他人基因人工结合的实验首次成功时，我真的很高兴。我甚至用我同事的姓氏为其命名。” “那是……”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个失败品。” 她的目光短暂地转向内莉亚·加里德布；可怜的女孩躺在角落里，被迫听着自己存在的徒劳，瑟瑟发抖。 “第一个实验品患有慢性疲劳，体质极其虚弱，轻轻一撞骨头就会断裂。第二个则因神经问题患有疯狂症和恐水症……” “妈妈……？” “我们意识到，将这样不完美的生命释放到世界上，永远无法拯救世界免于自我毁灭。因此，我专注于找出这些不明原因症状的根源。” 然而，她很快就毫无眷恋地转过头，不再看自己的亲生骨肉。 “开膛手薇珞秘密提供尸体和笼罩伦敦的雾气。再加上杰基尔博士的建议，对我的研究有很大帮助。在他们的持续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真相……”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听到开膛手薇珞的名字，莱斯特雷德震惊地试图插嘴，但博士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怀中的阿德勒身上。 “所有人类天生就拥有的生命火花。在这些人工创造的生命中，这火花太过微弱。” ——沙沙…… “似乎只有通过有性生殖诞生的孩子才会被赋予这火花。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创造者为了防止人类涉足神的领域而设下的限制……” 她的手移向阿德勒的胸口。 “……然而，我终于找到了。” “咳咳。” “那美丽的余烬，甚至能打破那该死的限制……” 弗兰肯斯坦博士开始轻轻抚摸阿德勒的心脏，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狂热和疯狂。 “从我看到你在被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咬掉一半身体后还能再生那一刻起，我就立刻知道……” ——咚，咚…… “你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 当阿德勒的心跳在她手中回响时，这个疯狂女人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 “艾萨克·阿德勒，你是最优秀的。” “……” “尽管你年纪轻轻，却能让伦敦一半的女人为你倾倒。你拥有全伦敦最优良的基因。” “……呃。” “你毫无保留地炫耀着你那优良的基因…… 你是我完美的伴侣和实验搭档。你是唯一能帮我最终实现我理念的人……” 弗兰肯斯坦博士此时用对待伴侣般的敬意，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慵懒而放肆。 “……如果是你，凭借你优良的基因，甚至能主导并同化我的基因细胞。即使没有强烈的生命火花，我们也能创造出健康的实验品。” ——噗嗤，压…… “所以，你会合作的，对吧？” 她继续低语，脸颊贴着他的脸。 “我们要用我们美妙的基因填满整个伦敦。” “……” “这是这片土地唯一的救赎……” 直到这时，艾萨克·阿德勒一直疲惫地默默看着这个疯女人…… “……有一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告诉我。除了放你走，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毕竟我打算让你做我的丈夫。”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落在莱斯特雷德和莫兰身上，由于银锯刀片抵在他脖子上，她们犹豫着不敢靠近。看了她们关切的面容一会儿，他轻声对弗兰肯斯坦博士说。 “你知道如何让死人复活吗？” “……实际上很简单。你以为我在研究生命火花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如果你教我复活的方法，我就无条件与你合作。” 听到他的条件，弗兰肯斯坦博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红色烟雾的瓶子。她拿着瓶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回答阿德勒。 “你只要喝下这个。” “这是什么……？” “这就是火花…… 由生命精华和你的血液混合而成。”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不禁怀疑地看着她。然而，弗兰肯斯坦博士只是轻轻抚摸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你知道，我在炼金术方面有一定的专长…… 如果材料足够，制造出蕴含一个人生命力的精华并非难事。通常，我们用它来驱动不死生物。” “但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正常情况下，你得用高压电给生命精华充电几个月，才能完全激活它的效果。但你的血液再生能力极强，与生命精华混合后，展现出的惊人效果，是我们之前制造出的任何成品都无法比拟的。”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问道： “那么，要制造更多这样的火花应该很容易，对吧？” “不，实际上，这是我仅剩的一个了。” “为什么？” 然而，听到弗兰肯斯坦博士毫不犹豫的回答，阿德勒的眼神和态度变得冰冷如冰。 “我们已经用完了制造生命精华的材料。”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有材料就很容易制造，而不是说没有材料也能制造。而且那些材料，无论你有多少钱，现在都无法获取了。” “是什么材料你无法获取？” 然而，没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弗兰肯斯坦博士继续兴奋地唠叨着。 “龙的眼泪。” “……” “嗯，现在这其实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阿德勒听到她的回答陷入沉默，她只是带着笑意继续说着。 “从我发现你拥有能克服因生命火花而对人造生命设下限制的优良基因那一刻起，这些东西就已经毫无用处了。” “……” “我们未来的孩子将会是完美的生命…… 拥有我的智慧和你强大的生命力…… 对于这样的孩子，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长生不老药了，不是……” 但这些话永远无法说完了。 ——噗！ 塞莱斯特娅·莫兰一直用敏锐的眼睛和感官静静观察着这一幕，她用气枪射出的超压无形气流，同时穿透了艾萨克·阿德勒和弗兰肯斯坦博士的腹部。 —— “你到底在干什么……！” “结束人质危机其实很简单。” 看着这悲惨的场景，阿德勒和弗兰肯斯坦博士都倒在地上，伤口流血，吉娅·莱斯特雷德脸上很快露出沮丧的表情。就在她要向全身剧烈颤抖的莫兰抗议时，阿德勒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喃喃说道。 “你只需不顾人质的安危就行，就这么简单。” “阿德勒……” “当然，这只适用于像我这样的人。” 阿德勒现在手里拿着博士一直带着的瓶子，轻轻拍了拍莫兰的头，以示对她出色表现的认可。尽管一想到伤害主人，她全身都在颤抖，但她还是忠实地执行了通过心灵感应传达给她的命令。阿德勒暂时安慰好莫兰后，静静地开始走出房间。 “你…… 要去哪里？” 然而，他还没朝出口走几步…… 背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说过会合作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我吗……？” “……” “艾萨克·阿德勒…… 我们需要用我们优良的基因拯救伦敦……” 弗兰肯斯坦博士捂着流血的腹部，不知为何相对没受重伤，她站了起来。站稳后，阿德勒听到她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语，同时伸手朝他这边抓来。仿佛她实在无法理解阿德勒为什么要对她采取这样的行动。 “……优良基因？”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用带着冰冷嘲讽的声音回应这个疯狂的女人。 “或许如果是夏洛特或者莫里亚蒂教授，那还有可能。” “……” “你甚至都不知道实验失败是因为你患有遗传病，却还在这儿胡言乱语什么生命火花…… 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基因交给像你这样无知又疯狂的人？” 听到他的话，这个疯女人的脸上瞬间露出茫然的神情。很快，之前那神秘、令人不适的雾气开始在她周围弥漫开来。 “…… 那是谎言。” ——滋滋滋滋…… “唯一能超越我优良基因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们必须成为伦敦的亚当和夏娃……” 她话音刚落，原本四处蠕动的实验怪物们又开始站起身来。 “……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阿德勒一脸厌恶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着，从莱斯特雷德和莫兰中间走过。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难道你要做的事……” 紧接着，莱斯特雷德略带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把这长生不老药喂给躺在外面的莫里亚蒂教授……” “……” “而不是自己服用？” 阿德勒转过头，对着他的爱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 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有进步啊，警探。” 莱斯特雷德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以至于…… 嘴里泛起一股苦涩的血腥味。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然而，与她刻薄的话相反，她的眼睛微微湿润，静静地看着阿德勒渐渐远去的背影。 第58章 时日无多 “嗯？” 简·莫里亚蒂缓缓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个场景…… 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望去，多得数不清。 “这也太多人了。” 她的目光紧盯着这一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从儿时起，不知为何，她就更喜欢独自待在自己的空间里。确切地说，比起喧闹嘈杂、流言蜚语纷飞的地方，她更倾向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随着岁月流逝，她渐渐长大，踏上了犯罪这条动荡的道路，这个习惯愈发根深蒂固。她越来越不愿在他人面前露面。 如今，只要静静地坐在心爱的扶手椅上，品着香甜的奶茶，悠闲地左右摇晃着脑袋，她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最奢华的度假胜地，也比不上这样的场景。 “我怎么会在这儿？” 因此，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她只想立刻回到自己舒适的领地，最好是那个满是温暖奶茶和糖包，随时供她享用的地方。 “…… 我是和阿德勒出来散步了吗？” 然而，这个关于休憩与悠闲的美好想法刚一出现，就瞬间破灭了。 她清楚地记得，艾萨克·阿德勒曾反复念叨她缺乏锻炼。最近，他甚至提议养成散步的习惯。 难道是她不知不觉被他拉出来散步了？ 如果是这样，她倒也有点愿意参与这个活动。 最近，她感觉最舒适的地方，不再是那个有奶茶和毛毯的阁楼—— 她的舒适小窝，而是艾萨克·阿德勒所在的任何地方。 “…… 阿德勒。” “……” 莫里亚蒂教授用她一贯带着笑意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助手。然而，她很快困惑地歪起了头。 “阿德勒？” 不知为何，往常几秒钟内就会得到的回应，此刻却毫无声息。 事实上，她甚至感觉不到他在任何地方的存在。 “你在哪儿，艾萨克·阿德勒……”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得严肃起来，向前迈了几步。 “案子结束了，是时候履行必要的职责了……” 然而，刚走几步，她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苍白。 “…… 案子。” 剧烈的头痛涌上心头，她闭上眼睛前的那些记忆，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啊……” 神秘的雾气，雾气中那不祥的身影，那笼罩着她和阿德勒的未知杀意…… 最后，是从闪烁的枪中射出的银子弹。 ——悸动…… 她默默揉着胸口，那里的疼痛仿佛再次袭来，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喃喃道。 “…… 这里是…… 地狱吗？” 她确定自己已经死了。然而，如果周围有这么多人，或许他们和她的情况一样？被困在这个未知的地方…… “……？” 脸色略显苍白的教授，仔细打量了人群一会儿。然而，她不得不突然停下思考，眼睛瞪得像盘子一样大。 “…… 夏洛特·福尔摩斯？” 尽管她的脸色比平时苍白了好几倍，眼下的黑眼圈一直延伸到鼻子，就好像她又开始吸毒了一样，而且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西装，而不是她平常的黑色外套…… 毫无疑问，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 “…… 她也卷入了这个案子然后死了吗？” 教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但很快…… 她咧嘴一笑，朝她走去，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刻。 虽然和一个她从骨子里讨厌的女人一起死去，本应该让她感到震惊，但教授却出奇地很快接受了这个命运。 这感觉就好像…… 好像她们注定要一起死。 “福尔摩斯小姐，你……” “…… 简·莫里亚蒂。”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夏洛特转过头看到教授后，表情明显扭曲了。 “你…… 你竟敢……” “……？” “你凭什么……” 很快，一个破碎、沙哑的声音从她嘴里倾泻而出，让教授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夏洛特生平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冷静，毫无顾忌地对莫里亚蒂教授破口大骂。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你先冷静一下……”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要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那个案子……！！” 看到她像疯狗一样咆哮，教授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怜又悲伤的气息，让人甚至不敢指责她这荒唐的行为。 “要不是因为你…… 他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在说什么……？” “本该是你死在瀑布那里的！” 尽管周围的人试图拦住夏洛特，但她的嘶哑声依旧肆无忌惮。 “简·莫里亚蒂，就是你！！！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的话停了下来…… 无尽的泪水从她死寂的眼中流下，她低下了头。 “……” 周围的人都用冷漠的目光盯着教授，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冷汗开始从教授的额头冒出来。 “…… 这个地方。” 直到人群聚集过来制止夏洛特，教授才终于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大教堂……” 熟悉的人群，都穿着阴沉的深色正装，甚至还有阿德勒极其厌恶的巨大十字架。 ——一步，沉重的脚步声…… 教授踉跄着向前走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 不可能。” 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口棺材映入她的眼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然而，教授极力忽视那股强烈的下沉感，很快走到了棺材前。 “我刚刚救了艾萨克·阿德勒……” 教授面色惨白如纸，一边平静地自言自语，一边往棺材里看去。 “就……” 他就在那里…… 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双眼紧闭。 “…… 救了他。” 看到如此悲惨的景象，教授的话语渐渐变成喃喃低语，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 “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你……” “要是那天你没为了取乐而决定杀阿德勒……” 从她身后，传来充满怨恨和仇恨的声音。 “…… 我们就不会面临…… 最后的问题。” “那是……” 在一片指责声中，教授清楚地听到了夏洛特的声音。莫里亚蒂教授转过头，拼命想找个借口，但她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救救他……” “救救艾萨克·阿德勒……” “救救他……！” 她呆呆地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说不出话来，这时，一双冰冷的手开始抓住她的肩膀。 “教授。” “……！” “你没事吧？” 很快，棺材里传出一个温暖的声音。 “阿德勒……！” 令人惊讶的是，阿德勒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从棺材里看着教授。 “我们离开这儿吧。不管怎么想，这个地方都感觉不对劲。” “明白，我亲爱的教授。” 莫里亚蒂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绝望地低声说道。看到这样的莫里亚蒂，阿德勒只是歪着头看着她。 “…… 可我为什么会被杀呢？” 就在这时，他眼中流下一滴血泪，用比寒冰还冷的声音问她…… “…… 啊！” 莫里亚蒂教授浑身冷汗，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哈，哈……” 很快，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拳头，又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哪儿……？” 这次睁开眼睛…… 她看到的是自己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而不是平常的教授装，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有医院病房里熟悉的场景。 “你终于醒了。” “……” “我都不确定过了多少天了。你一直没醒，我还担心那长生不老药有问题呢，现在我就放心了……” 最后，是一张让她安心的脸…… 正坐在病床脚的椅子上。 ——沙沙…… 教授眼中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警惕，静静地伸出手，开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 “真的是你吗，艾萨克·阿德勒？” “…… 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假艾萨克·阿德勒吗？” 听到教授嘴里突然冒出这个异常愚蠢的问题，阿德勒忍不住轻笑一声，回应道。 “好奇怪啊……” “什么奇怪？” “我确定我已经死了……” 听到他的问题，教授茫然地轻声嘟囔着。看着有些失神的教授，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 “你确实死了，但我把你救活了。” “……” “没有得到助手的允许就死去，这可是违约行为，你知道的……？” 听到他的话，教授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茫然，随后…… 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案子怎么样了……？” “这次，我处理了后续事宜。我已经彻底抹去了你的痕迹，你可以放心。” “…… 我想让你抱抱我，但我好困。” “那是因为我之前给你注射了安眠药。好好睡一觉对你的恢复比强行保持清醒更好。” 然后，她又开始眨着困倦的眼睛，低下头，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说道。 “那，在我再次睡着之前，抱我一会儿……” “你现在纯粹是在撒娇。” “也许是因为我中枪了，我觉得胸口好冷……” 听到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还带着一丝俏皮和笑意，阿德勒默默叹了口气，向教授伸出了双臂。 “…… 呃。” “……？” 阿德勒把教授拥入怀中，将舌头探入她小巧的嘴里。 “……” 随后，寂静笼罩了病房好一会儿。 “噗哈。” 莫里亚蒂教授生平第一次不是主导亲吻，而是被阿德勒带着亲吻，她看着阿德勒，脸颊火辣辣的。与此同时，阿德勒正忙着用舌头舔去连接他们嘴唇的长长唾液丝，这让她的脸颊更红了。 “你终于让我认可你了。” 事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他的右眼依然染着和她一样的灰色。 “我爱你，教授。” 教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回应。说出这句话后，她完全摆脱了刚刚那个不祥噩梦带来的不安。 “…… 我也爱你。” 她真诚地说出这句话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 尽管安眠药的药效让简·莫里亚蒂教授昏昏欲睡，但她一直注视着阿德勒，直到最终沉沉睡去。 “…… 你不进来吗？” 阿德勒轻柔地抚摸着教授的头发，过了很久，在确认她完全睡着后，终于开口说道。 “看起来你正享受着私人时光，所以我不想打扰。” “现在没关系了。” “你还真是个傻瓜，不是吗？” 瑞秋·华生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从门口走进了房间。 “救了伦敦最危险的人，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华生。” 阿德勒打断了她的话，问出了当前情况下最迫切的问题。 “…… 我还能活多久？”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在仔细打量了阿德勒的表情许久后，叹了口气回答道。 “我告诉过你别太拼命，但你把身体累垮了，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就连维持生命的治疗都不可能了。” “我明白了。” “我建议你在明年这个时候之前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阿德勒真的是时日无多，成了一名绝症患者，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憾。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 哈哈。” 毕竟，能换回我深爱的人的生命，这点代价实在不算什么。 —— “对了，外面有人吗？” “嗯？”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病房外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难道是夏洛特·福尔摩斯或者吉娅·莱斯特雷德已经在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审判中作证完毕，现在回来了？ “…… 你这么一说，有个浅蓝色头发、抱着一只猫玩偶的小女孩，已经在外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了。” 啊…… 第59章 爸爸 ——嘎吱…… 病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个苗条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探进头来，阿德勒的目光微微一颤。 “……” 他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这个女孩正是塞莱斯特娅·莫兰，她眼中带着明显的寒意注视着他。她手中抱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猫咪玩偶—— 正是那个藏着克莱公主的玩具。 “欢迎。” “…… 主人。”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情绪，强挤出一丝微笑，伸手做出欢迎的手势…… 莫兰的声音传来，比北极的雪还要冰冷。 “你怎么突然又叫我主人了……？” “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听到小女孩称呼阿德勒为主人，华生不禁皱起眉头，看着阿德勒。 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 另一方面，莫兰用委屈巴巴的目光盯着阿德勒，逼他给出解释。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了不抛弃我，现在却要这么做？” “莫兰小姐，我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过你不会死。你上次告诉我，你永远不会…… 死。然而……”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问道。 “谁要死了？在我看来，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 “……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还没等他充分施展自己的口才，塞莱斯特娅·莫兰就直切要害。 “我的耳朵很灵，阿德勒先生。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听力和视力同样重要。” “说实话，这有点吓人……” “无法继续进行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这不就直接意味着你现在已经是绝症末期了吗？” 她歪着头站在阿德勒旁边，向他抛出这个让人胆寒的问题…… 阿德勒和华生的脸色同时变得阴沉。 “你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主人？” “…… 莫兰小姐，你应该叫我爸爸，而不是主人。” 然而，看到莫兰的表情随着时间愈发阴沉，阿德勒赶紧换了语气，轻声在她耳边责备道。 “嗯……？” “我一直都让你这么叫我。” 阿德勒瞥了一眼华生，想看看她的反应，然后催促莫兰说话。莫兰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害羞地小声回答。 “…… 爸，爸爸。” “对了。” 她说出这温暖的称呼时，脸颊害羞地泛起红晕。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开始轻轻拍她的头，这让她连身体都害羞地扭动起来。 “如你所见，我们就是这种关系。我纯粹是出于善意收养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可疑的…… 华生小姐可能是想多了。” “…… 说实话，现在听起来更可疑了。” “莫兰小姐，先不说这个，你完全误解情况了。” 但华生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阿德勒最终放弃在她面前伪装，开始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莫兰身上。 “误解……？” “正如你所听到的，我确实无法再接受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了。” “…… 呃。” 听到他的话，莫兰忍不住抽泣起来。看到这样的莫兰…… 阿德勒赶紧接着说下去，以免她又产生其他误会。 “但这已经没关系了。我已经找到确切的治愈方法。” “真的……？” “是的，是真的~” 他抚摸着莫兰的脸颊，灿烂地笑着，莫兰抬头看着他，怀疑的目光开始动摇。 “是什么？治愈方法……？” “你自己也听到了，不是吗？” 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回答她，接着说， “弗兰肯斯坦博士的长生不老药。如果我们能重新制造出来，我也能完全康复。” “啊……” “对吧，医生？” 他转过头，寻求华生的认同，华生沉思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了吧？连医生都这么说。” “…… 那就好。” 莫兰眼中噙着泪水，用小手悄悄擦去，然后扑进阿德勒的怀里。 “但你要怎么制造呢？” “嗯？” “生命精华—— 制造这个成分不是需要龙的眼泪吗？” 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他。 “我在图书馆查过了。龙早就灭绝了。现在它们只是作为化石陈列在博物馆里。” “…… 嗯。” “那你打算怎么收集它们的眼泪呢？” 阿德勒被她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时愣住，很快紧张地笑着回答。 “龙其实还没有灭绝。” “真的吗？” “在东方日出之地，它们简直多得是。” 他说着，额头布满了汗珠，华生忍不住用充满怀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 弗兰肯斯坦博士也有大量的龙泪，不是吗？龙的眼泪比你想象的更容易找到。” “啊……” “最多给一年时间，我们就能轻松得到一些。当然，关键是要活到那个时候……” “别担心这个。” 但阿德勒还在继续说着，莫兰之前阴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兴奋地开口说道。 “你是个吸血鬼，对吧？据我所知，吸血鬼喝人血会变得更健康，对吧？” “通常是这样，但是……” “所以我和银焰小姐抓了很多人，把他们关在藏身处的地下室！” “…… 什么？” 她小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突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都是些街头混混，所以不用担心警察会追查我们。他们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猎物…… 是克莱公主亲自挑选的，不会有错。” “……” “而且我们抓的都是女性。根据公主的说法，对于吸血鬼来说，女性的血比男性的血更有益健康……” 阿德勒默默低下头，然后把目光转向莫兰怀里的玩具猫。 “喵？” “…… 唉。” 玩具猫骄傲地挺起胸膛，歪着头，似乎在质疑他的目光。看到这一幕，阿德勒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被小莫兰可怕的话吓得呆若木鸡的华生，喃喃说道。 “…… 把他们都放了。” “啊？”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血袋了。所以，莫兰小姐，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莫兰不禁沮丧地喃喃自语。 “我甚至都完成了基本训练……” “没关系的。” “…… 好的。” “下次再做这种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好吗？” 然而，阿德勒用略带严厉的声音轻轻责备她时，她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样低下头，默默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不过，我很感动，莫兰小姐……” 阿德勒轻声笑着，开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头。 “毕竟，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谢谢你，莫兰小姐。” “…… 嗯。” 塞莱斯特娅·莫兰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犹豫地问道…… 她的声音既害羞又低沉。 “从现在起，我可以一直叫你…… 爸爸，吗？” 阿德勒听到她的话，歪了歪头，她紧张地用脚轻敲着地面，小声嘟囔着回答， “…… 我以前叫我父亲爸爸的时候，他会打我。他说他不想被我这么叫。” “莫兰小姐……” “我叫你爸爸，你不会打我，对吧？” 阿德勒用和善的目光低头看着她，温柔地低声说道。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啊……” 听到他亲切的话，莫兰害羞地移开目光…… 声音颤抖着开始说话。 “爸爸……” 她轻声呢喃着，有些笨拙地抱住阿德勒，目光一直盯着地面。 “……” 阿德勒带着慈父般的微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莫兰微微抬起头，用闪烁的眼睛看着他。 “我现在该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阿德勒怀里出来，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刚进房间时没有的一丝温柔。 很快，她低头道别。 ——啪嗒，啪嗒…… 她没有回头，迈着轻快而轻微的步伐，匆匆离开了病房。 “小孩子真是单纯，很可爱呢。” “……” “你不这么觉得吗？” 阿德勒脸上依然挂着慈父般的笑容，转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观察这一幕的华生，主动搭话。 “…… 看来现在，把街头女人培养成主人的血袋也算是单纯的行为了，哈？”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机会学习生活中美好的事物……” “说到这个，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吗？” 阿德勒试图找借口，脸不禁红了起来…… 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不管怎样，我都得想办法。” 阿德勒静静地站起来，自言自语道。 “我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他看着在华生对面病床上熟睡的莫里亚蒂教授，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喃喃说道…… “所以我必须尽力。当然，我不确定能否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龙的眼泪……” “……” “不过，我不能就这样抛弃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他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完，华生叹了口气，回应道…… 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她的目光转向莫兰刚刚走出的那扇门。 “年轻人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成长得更快，不是吗？” “是这样吗？” “以后你可能要记住这一点……” 阿德勒带着轻松的微笑，顺着她的话走向门口。 “好，我会记住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转动门把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 警告！ - 被反向吞噬概率 — 25% “呃。” 毕竟，一个字体有些生硬的信息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 你还真是麻烦事一堆，不是吗？ —— “如果我被吞噬了，那就算了，但这被反向吞噬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鬼！？” 艾萨克·阿德勒一边走出病房，一边对这个新出现的概率表示困惑，这个概率与之前的一个概率仅一字之差。 “…… 哈。” 他走出房间后，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艾萨克·阿德勒。” 本该在法庭的吉娅·莱斯特雷德，不知为何…… 正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她看着他的目光既强烈又冰冷。 “…… 你得跟我走一趟。” 听到她冰冷的声音，阿德勒悄悄躲到警惕地站在一旁的塞莱斯特娅·莫兰身后。 “你来这儿干嘛，野蛮大姐？” “抱歉，但我需要这小不点让开，别插手这事。” “…… 我都说了别叫我小不点。” 随着这些话出口，阿德勒刚离开病房没多久，走廊里不可避免地弥漫起一场激烈冲突的前奏。 第60章 最后的手段 “你们俩，求你们了，别在医院里打架。” “……” “这是基本常识。” 阿德勒额头直冒冷汗，赶忙插到剑拔弩张、脸几乎贴在一起的塞莱斯特娅·莫兰和莱斯特雷德中间，试图把两人分开。 “你听到他说的了，脾气暴躁的大姐。” “哈……” 当然，这两位有望角逐伦敦最强格斗家之位的女孩，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阿德勒的力气分开的。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阿德勒刚一走到她们中间调解，她们竟自然而然地分开了，阿德勒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不准打架。” “……” 两位女孩冰冷的目光交汇了一瞬。 “警探，求你克制一下。警探，我会跟你走……” 随着气氛愈发紧张，阿德勒赶忙按照莱斯特雷德的要求，走到她身边。 “…… 爸爸。” “……！” 然而，听到莫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阿德勒瞬间僵住了。这声音和莫里亚蒂教授的出奇相似，让他更加动弹不得。 “你得先去个地方。” 不过，塞莱斯特娅·莫兰只是像往常一样，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爸爸……？” “警探。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 阿德勒表情严肃地看着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莱斯特雷德，急忙解释起来。 “这只是个称呼。如你所知，我在抚养她，她还是个孩子，所以……” “你又要丢下我吗？” “…… 哦，天哪……” 莫兰蹒跚着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看着她的眼睛，阿德勒最终放弃了辩解，脸上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仿佛终于接受了什么。 “……”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着他们。 “首先，正如莫兰小姐所说，我有个地方急需去一趟。” “……” “我先去那里，然后再陪你。这样可以吗，警探？” 阿德勒疲惫地长叹一口气，最终自己打破了沉默，静静地向前走去。 “野蛮大姐。” 莱斯特雷德正要跟上阿德勒时，莫兰那小小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 “晚上走路小心点，好吗？” 莱斯特雷德转过头，看到莫兰正对着她龇牙咧嘴，眼中充满杀意。看到她这与在阿德勒面前截然不同的表现，莱斯特雷德不禁轻轻笑出声来。 “你要知道。要是你敢对爸爸不利，我可不会事先警告就杀了你。” “…… 嗯。” 当然，如果换做是吉娅·莱斯特雷德处在小莫兰的位置，她也会这么做。 “你说话真可爱，小不点。” ——哎哟…… “你太矮了。可惜，你说的话我连一半都没听清。” 由于走在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前面，又让她们直接接触，艾萨克·阿德勒不得不再次投身其中，平息这场骚乱。 仅仅过了几秒钟，医院安静的走廊又一次濒临激烈冲突的边缘。 —— “你要办的事…… 是来见这个医院的一位病人吗？” “…… 我有个人必须亲自见一面。” 夹在两个难以管束的女人中间，艾萨克·阿德勒脚步不安地走着，最终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吉娅·莱斯特雷德静静地歪着头问道。 “警探，你能在外面等一下吗？” 阿德勒提出请求后，莱斯特雷德出人意料地默默点了点头。 “谢谢你，警探。” “那我呢，爸爸？” “…… 莫兰小姐，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 阿德勒正要悄悄走进病房，听到莫兰的问题，不禁微微一颤。不过，很快他就牵起她的手，带着小女孩走进了病房。 ——嘎吱…… 谢天谢地，他们没再引发其他意外或骚乱就进了病房。把这两个暴力的女人分开真是明智之举。 “是你。” 他们往前走时，坐在病床边椅子上的访客低下头，低声说道。 “内森·加里德布先生。对于你委托的事情出现的种种状况，我深表歉意。” “……” “我得承认，我们根本没料到那座宅子里会发生如此可怕的事。” “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 内森·加里德布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着病号服的妹妹内莉亚·加里德布，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回应阿德勒的道歉。 “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孩子是谁？” “她和我们是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那么，我想问一下我的委托会怎样？如果有违约情况……” “不必担心。” 内森·加里德布颤抖着眼睛看着阿德勒，提出问题，阿德勒则报以安慰的微笑。 “计划会顺利进行下去。” “你是说……” “实际上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母亲弗兰肯斯坦博士被捕，你妹妹也活不了多久了。” “……” “她很可能在出院前就会死。毕竟，没人能再为她补充体内的生命精华了。这就是所谓的完美犯罪，不是吗？哈哈~” 听到他的话，内森·加里德布又一次低下头。 “那么，你现在感觉如何？” 阿德勒静静地低头看着他的委托人，轻声问道。 “摆脱了你那令人厌恶的母亲和妹妹，感觉怎么样？” 委托人内森·加里德布听到这话，身子一颤，开始颤抖着低声说道。 “这是最好的……” “……” “就好像…… 终于摆脱了一生都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虫。感觉无比畅快。” 在委托人眼中，面对案件结束后的结果，他已没有了当初走进阿德勒在小巷里的藏身之处时所表现出的犹豫和不情愿—— 那些情绪早已消失不见。 “我早该这么做的。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现在剩下的……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气息，能让人吓得血液凝固。一个瞬间的选择，就足以让这个男人深陷无尽的黑暗世界。 “你会确保善后工作做得彻底，对吧？我现在想和你断绝关系。” “当然。无论警方多么努力调查这个案子，他们都不会发现你与此有任何关联。而且…… 由于没有发生谋杀，即使有人发现了真相，你也能避免任何形式的惩罚或道德谴责。” “嗯……” “另外，即使你想再见到我们，也永远找不到了。按照我们的约定，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忘记我的身份。” 加里德布听着阿德勒的解释，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但是…… 报酬怎么办？庄园正在被调查，所以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你知道的……” “哦，这不是问题……” 当委托人一脸困扰地突然问道，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内莉亚·加里德布的脸颊，然后回答他。 “…… 因为我已经收到报酬了。” 说完……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真的是和魔鬼做了交易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细节，我不会阻止你，但是……” “不，没关系。” 内森充满活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和阿德勒简短地握了握手。紧接着…… 他一边说着告别的话，一边走出了房间。 “希望我们再也别见面。” 门很快关上了，沉重的沉默再次笼罩着房间。 “爸爸，我很同情那个女孩。” “嗯？” “我们，我们真的必须杀了她吗……？” 现在和阿德勒单独在一起，莫兰难过地看着内莉亚·加里德布，小声嘀咕着这些话。然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惊恐地赶紧捂住了嘴。 “……” 很快，她观察着阿德勒的表情，脸色苍白地喃喃说道。 “对不起，爸爸……” ——沙沙…… “…… 啊？” 看到阿德勒朝她伸出手，莫兰闭上眼睛，倒吸一口气…… 以为会挨一巴掌，做好了准备。 “……？” 然而，她脸颊上没有传来预期的刺痛，反而感觉到头上有一股温柔的暖意。感受到这股暖意，她困惑地看着阿德勒，只见他握住了她的手臂。 “可怜的不是那个女孩，而是刚刚离开的委托人。” “……”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 也是弗兰肯斯坦博士的实验品。而且…… 他再也得不到治疗狂犬病的药了。那种药以前是从他妹妹身上提取，趁他睡着时给他注射的。” 阿德勒轻轻拍着小莫兰的头，脸上带着和善的表情，轻声说道。 “几个月后，他可能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抱憾终身。当然，到那时已经太晚了……” “啊……” “嘘~” 说着，阿德勒轻轻把一根手指放在莫兰的嘴唇上，莫兰恍然大悟，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他转移目光，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内莉亚·加里德布。 “我说得对吧，加里德布小姐？” “……” “……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醒着。” 听到这些话，内莉亚·加里德布脸色变得煞白，阿德勒带着一丝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顺便说一句，你很幸运。多亏你过去几天一直吃我的肉，你体内几乎耗尽的生命精华，已经被我的血液完全补充了。” “……！” “…… 本来，为了避免后患，我打算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杀了你……” 阿德勒瞥了一眼在他旁边天真眨着眼睛的莫兰，喃喃说道。 “但是，如你所见，我女儿很同情你。” “…… 呃。” “所以，离开伦敦。否则，我别无选择，只能杀了你。” 说完这些话，阿德勒轻轻捏了捏莫兰柔软的脸颊，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这不是遗产，但就当是个小礼物吧。” 阿德勒把一张金额足够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几十年的支票放在她面前，然后站起身来。 “从现在起，内莉亚·加里德布已经死了。自由地度过你的余生吧。” “…… 呜呜。” “再见。” 内莉亚·加里德布再也忍不住，默默地哭了起来，阿德勒则带着莫兰静静地离开了病房。 “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华生后来公布的《三个加里德布》案件正式结案。 当然，记录中没有提及案件发生后，针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有组织绑架企图突然减少的情况。也没有提到在暴风雨的夜晚，有人看到阿德勒常去的房子窗户边出现一个不明女孩身影的传闻。 知情者，当然除了艾萨克·阿德勒，都称那个影子是阿德勒的守护者。 —— - 被绑架概率 — 40% → 15% – 警告！ - 被跟踪概率 — 100% “…… 哈。” 艾萨克·阿德勒面对这两个看似相互矛盾的概率，一脸困惑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 他看到吉娅·莱斯特雷德浑身是灰，不是从门那边，而是从窗户朝他走来，不禁静静地歪了歪头。 “…… 难道说，你是爬外墙来偷听我们谈话的？” “……” “你听到多少，警探？” 阿德勒一脸期待地问出这个问题，却看到莱斯特雷德眼中充满失望和厌恶，忍不住苦笑起来。 “嗯，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 “艾萨克·阿德勒。” “那你还期待什么呢，警探？你的男朋友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她带着如她头发和眼睛颜色般冰冷的气场走近，阿德勒一脸无奈地看着。莱斯特雷德走到他面前，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 签了它。” “我猜是调查同意书？” 阿德勒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到口袋里找笔。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案子逮捕我。既没有物证，也没有受害者了，对吧……？” 然而，他的话突然停住，震惊和困惑地瞪大了眼睛。 “…… 我意识到仅凭我微薄的能力，无法保护伦敦不受你的侵害。” 莱斯特雷德静静地看着他，用平静的声音指着她递给他的那张纸的右下角。 “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一切都押在我最后的手段上。” 她用冰冷的语气催促他签字，阿德勒的思绪完全停滞了。 “但这是……” “我们结婚吧，艾萨克·阿德勒。” “…… 什么！？” 吉娅·莱斯特雷德递给他的并非他所猜测的调查同意书…… 而是一份她已经签好字的结婚登记表。 第61章 求婚 “请在这里签字。” “但是，警探……” “只要写上你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我知道……” 阿德勒盯着被推到面前的结婚登记表，开始大量出汗。很快，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是一份结婚登记表……” “所以呢？” “如果我在这里签字，你和我就正式结婚了。” 莱斯特雷德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知道了，请签字吧。” “呃，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什么求婚？”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就像我之前说的，说实话，我没信心能打败你。” “你为什么这么想？” “伦敦警察厅里，没有比夏洛特·福尔摩斯更能干、更有天赋的人了。但即便如此，她在你眼里似乎也只是个玩物，不是吗？” “我觉得你听到的信息太夸张了……” “在这件事里把夏洛特·福尔摩斯当工具使的人，似乎没资格说这话。”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时无言以对。看到阿德勒这副模样，莱斯特雷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我之前就有怀疑，但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推测果然没错。你确实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沉默并不意味着同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警探。” “你说得对。作为一名警察，我很容易分辨一个人的沉默意味着什么，艾萨克·阿德勒。” “…… 嗯。” “坦白说，我本以为你很快就会死，但瑞秋·华生医生提到你有办法恢复寿命。居然能搞到已经灭绝的龙的眼泪，你还真是了不起。” “……” 她毫不退缩，继续追问阿德勒。然而，听到她提起自己和华生医生关于寿命的谈话，阿德勒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 这让莱斯特雷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 不是吗？我确定医生在房间里是这么说的。” “…… 是的。” “嗯。” 但当阿德勒若无其事地点头回应她的试探时，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原本的冰冷。 “不管怎样，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在一切来不及之前，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合法地约束像你这样的人。” “…… 这个办法就是结婚？” “没错。这是我能合法约束你的唯一办法。” 看到莱斯特雷德一脸坚决，阿德勒脸色苍白，急切地开口说道。 “但是，如果你嫁给我，你的姓氏会改变，你会变成吉娅·阿德勒。你不能再叫莱斯特雷德了，从现在起，你要用我的姓氏。” “我在班上成绩虽不是顶尖，但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呃…… 而且不止如此。改了姓氏后，你得和我住在同一所房子里。” “我想也是。” “你每天早上还得系上围裙给我做饭。但像你这样的人真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是我去工作挣钱，你系上围裙做饭呢？” “呃，这……” 然而，面对莱斯特雷德犀利的回应，阿德勒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一片茫然和极度困惑的表情。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做饭的事我也可以包了。” “……” “要是你希望的话，洗衣和洗碗我也可以做。” 最终，吉娅·莱斯特雷德向他提出了一个几乎每个伦敦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提议，然后再次指向登记表的一角。 “所以，签字吧。” “…… 不过，你还得和我同床共枕。” 阿德勒轻轻放下笔，试图最后一次劝她打消念头。 “同床是婚姻的义务。如果这让你困扰，我也没办法……” “我愿意。” “…… 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只是凝视了他片刻，便平静地回答。听到她的回答，本打算带着遗憾结束这场对话的阿德勒，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愿意和你同床。” “……” “我既然先提出求婚，却不履行婚姻义务，那才荒谬呢。” 莱斯特雷德说这话时，表情坚定不移，只是在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警探，你明白你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你说的什么意思？不就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对吧？” “我就直说了。” 犹豫了一会儿，阿德勒终于下定决心，目光坚定地开口。 “你能和我生孩子吗，警探？”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刚刚的求婚不是开玩笑，最终你将不得不怀上我们的孩子。” “……” “警探。你真的能和我结合，生下我们的孩子吗？一个可能有着我金色头发和你银色眼睛的孩子。你真的能做到吗？” 今天，吉娅·莱斯特雷德那张平静的脸第一次开始渐渐扭曲得可怕。 “你还得给孩子喂奶，全心全意地爱他。没有母亲的爱，孩子无法健康成长。” “……” “告诉你，我喜欢双胞胎。要是女儿有银色头发和金色眼睛就好了。” 说完这些，阿德勒悄悄凑近莱斯特雷德—— 这位警探已经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内心一片混乱—— 轻声问道。 “为了保护伦敦不受我的伤害，你能做到这些吗？” “……” “…… 果然，这对你来说不可能。” 然而，看到她的身体明显颤抖，对这样的设想表现出本能的抗拒，且没有回应，阿德勒低声喃喃自语，仿佛早就料到会这样。 “我们就当今天的提议无效吧。警探，以后做这种决定要慎重……” “…… 我能做到。” “什么？”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和一直站在旁边、可爱的脸上带着茫然表情的莫兰一起沿着走廊走去时，听到身后传来坚定的声音，他忍不住迅速转过头。 “你说什么……？” “我能做到。” 接着，吉娅·莱斯特雷德看着他的眼睛，用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我会和你生孩子。” “……” “毕竟，这就是婚姻。”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阿德勒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怎么生孩子，但你大概知道，所以我们继续说。我会在肚子里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生下来。” “……” “当然，我会真诚地给孩子喂奶，爱护他。不仅如此，我会承担起照顾孩子的全部责任。这方面我很有信心，因为我从小就像家长一样照顾我的兄弟姐妹。” 吉娅·莱斯特雷德用她的话打破了阿德勒的思绪。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这是保护伦敦不受你—— 我最大也是最坏的敌人—— 伤害的必要代价，我愿意承受更多。” “但是……” “你现在感到内疚了吗，艾萨克·阿德勒？” 阿德勒结结巴巴地回应她的问题，莱斯特雷德歪着头，用嘲讽的语气喃喃说道。 “你现在才感到内疚，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不是这样……” “你这人还真是可悲。” “你真的愿意为了阻止我而牺牲自己的一生吗？”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 “我别无选择。” 一半出于明显的厌恶和道德责任，另一半则夹杂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绪，她久久地看着阿德勒，最后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回答。 “…… 因为我爱你。” 说完，她把结婚登记表递给阿德勒，然后转身离开。 “看来你很难马上给我答复，所以我给你一些时间。” “……” “请在下周末我们的例行约会前下定决心。” 她喃喃地说完这些话，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走廊平静地走开了。 “警探……” “……” “你知道我们甚至一次都没接过吻，对吧？” 然而，听到阿德勒从身后传来无奈的声音，她很快停下了脚步。 “目前来说，我们难道不应该先习惯身体接触吗……” “别说让我恶心的话。” 说完，她没给阿德勒继续说话的机会，静静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生孩子和接吻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呼……” “爸爸，我不想要一个刻薄的继母。” 在这片沉默中，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塞莱斯特娅·莫兰，小声地对阿德勒说道。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 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回答。 “我也希望能这样。” “……” 阿德勒沉浸在对莱斯特雷德的思考中，没有注意到莫兰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诡异的黑暗，他静静地开始走动。 “莫兰小姐，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里？” “去趟洗手间。” 他回答道，目光短暂地飘向旁边大楼里瑞秋·华生的办公室。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呵呵。” 瑞秋·华生刚和莫里亚蒂教授会诊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为何，她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疲惫，脸颊绯红，哼着优雅的小曲，还轻抚着外套的口袋。 “我已经收到订婚戒指了……” ——唰…… “…… 现在，轮到我送结婚戒指了。” 几分钟后，她感觉好像几个月没见的未婚夫就会走进她的办公室。她准备送给一生挚爱的惊喜结婚戒指，在她手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第62章 求婚(2) “不好意思，这是…… 什么？” “内维尔。” 最近华生和内维尔很少有联系。所以，为了避免华生因见面稀少而产生怀疑，艾萨克·阿德勒答应了今天和她见面的请求，并乔装成内维尔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你说说…… 在你看来这像什么？” “嗯，这个嘛……” 他不禁疑惑地歪着头，茫然地盯着散落在办公室地板上的鲜花和蜡烛。 “这是……” 从门口到华生坐的地方，有一条由蜡烛铺成的长长的通道连接着两点。在通道的尽头，地上摆着一个用鲜花拼成的巨大爱心。 只要对浪漫或庆祝活动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立刻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也许是在为某位同事医生准备生日派对？” “……” “不是吗？” 遗憾的是，阿德勒这辈子从未经历过正常的求婚或表白，此时只能带着灿烂天真的笑容问出这么荒谬的问题。 “……”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一直都是这样……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都没变。” 华生看着在沉默中天真歪着头的未婚夫，摇了摇头，叹着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总是后知后觉，缺乏常识，不管我给你多少明显的暗示，你总是带着你那标志性的天真欢快的笑容握住我的手……” “……？” “我还以为你最近有点长进了，但你还是老样子，内维尔。” 她叹着气说完这些话，穿过自己费了好大劲、手法生疏地布置的装饰，走向站在面前的爱人。 “…… 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 “呃，嗯……” 当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时，阿德勒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状况，顿时全身大汗淋漓。 “什么？你也打算送结婚戒指吗？” “这…… 我是说……” “哎呀，那我可太无耻了。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个精英医生，你知道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瑞秋·华生已经走到他面前，缓缓单膝跪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与坚定。 “…… 我至少能自己养活你。” 看到瑞秋·华生手中盒子里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钻戒，阿德勒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做危险的工作了，内维尔。” “……” “你就安心当家庭主夫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处理好一切……” 然而，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波澜，华生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就要往他手指上戴。 “我已经看好几处房子了。结婚后我们不能再住寄宿公寓了，对吧？伦敦郊区的一座宅邸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新婚之家。当然，房子由我来买，你只要人到就行。” “呃……” “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结婚手续会很简单。只要出示你手背上的这个印记……” 她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抚摸着他的手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 “……” 下一刻，她的目光变得极其冰冷。 “内维尔……” “怎么了，瑞秋？” “…… 这是什么？” 被她突然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阿德勒一脸困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内维尔？” “……” 华生的手碰到他手上的某个特定位置时，几个月前刻下的订婚印记慢慢浮现出来—— 它已被破坏，呈现出灰暗的色调，完全暴露在眼前。 “啊……” 阿德勒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想起这个印记在他们订婚后的第二天就被莫里亚蒂教授无情地毁掉了。 “……” 与此同时，华生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被毁的印记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咔哒…… 没过多久，她拿出自己心爱的手枪，默默地开始往里面装子弹。 “等等，听我说……” “就待在这儿，内维尔。很快就结束了。” “等等！！” 当她眼神疯狂，就要走出房间时，慌乱的阿德勒迅速抓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 “…… 为什么？” “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阿德勒犹豫了一瞬，最终直视着华生的眼睛开口说道。 “我一直对你隐瞒了一个秘密。” “…… 秘密？” “我本打算一直瞒着，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听到他的话，华生默默地转过头看着阿德勒，目光沉稳而不动。 【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场假结婚。（第一章已完成） - 进度：??? 就在这时，一条系统消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 如果你不完成任务，将会导致坏结局。 – 你能接受吗？ “…… 哈。” 阿德勒挥走这条消息，表情相当冷漠，在心里暗自嘀咕。 ‘完成任务之后又怎样呢？’ 也就是说…… ‘我死后，华生会怎样？这个嫁给我并全身心投入感情的女人会怎样？’ 半透明的窗口没有再显示任何信息，一片寂静。 ‘…… 既然我注定会迎来坏结局，完不完成这个任务真的重要吗？’ 阿德勒再次冷冷地推开窗口，瞥了一眼在空中翻转的系统窗口，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华生。 ‘是时候结束这场欺骗了。’ – 你真的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 你可能会当场被杀。 系统消息又翻转回正常状态，急忙飞到他面前，用血红的字体警告道。 ‘…… 我有计划，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阿德勒彻底屏蔽了消息，看着一脸困惑的华生，惆怅地轻声说道。 “说实话，你难道没注意到吗？” “…… 什么？” “我一直藏着个秘密。” “……” 接着，沉默片刻后，华生开口了。 “每次到关键时候，我都联系不上你。而且你也不经常联系我，你的脸色还越来越苍白……” “……” “你一直都充满了神秘感。” 华生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恨和悲伤，然后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我之间的爱是真实的，不是吗？” “……” “所以我可以接受任何事。”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的目光动摇了，华生又略带俏皮地补充道。 “除非最后发现你是艾萨克·阿德勒假扮的。” “……”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会无法接受，当场开枪打死你。” 察觉到她俏皮语气下隐藏的真实意图和威胁，阿德勒不禁打了个寒颤，垂着眼眸喃喃说道。 “不是那样…… 但我有不能接受你求婚的理由。” “告诉我。我听了再做判断。” “你会后悔的。你还想知道吗？” “没关系，说吧。” 华生急切地凑近，催促阿德勒回答，最后，阿德勒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希望你能原谅我。” 房间里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沉默，阿德勒平静的声音在这压抑的寂静中轻轻回荡。 “…… 事实上，我是受莫里亚蒂教授的命令来引诱你的。” 阿德勒低声说着，瞥了一眼静静低头看着他的华生，继续说道。 “从你的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那里，你肯定听说过简·莫里亚蒂教授是怎样一个人。” “……”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 我是教授的心腹，追随她已久。” 此刻，瑞秋·华生黑着眼睛俯视着他，他和她之间的身高差距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 “到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简·莫里亚蒂教授最大的敌人是夏洛特·福尔摩斯，而你是她的助手兼搭档，瑞秋·华生。教授的心腹接近你，原因应该很清楚了。” “……” “…… 我的任务是引诱你，让你和夏洛特分开。” 在紧张的气氛中，阿德勒避开华生的目光，声音细小而犹豫地喃喃说道。 “并逐渐腐蚀你，最终让你受控于教授。” 说到这里，阿德勒停顿了一下喘口气，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与她对视。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之间的爱是个谎言。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欺骗。” ——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 看到他目光中的真诚，华生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就在这时，阿德勒轻轻转过头，声音冰冷而无情地低语。 “你所爱的内维尔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当他朝房间门口走去时，阿德勒用低沉压抑的声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 就把这当作一场仲夏夜之梦吧。” “我不明白。”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动门把手时，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你不是就快成功了吗？” “……” “为什么在即将完成任务的时候说出真相？” 阿德勒仍然握着门把手，露出一丝苦笑，开口回答。 “我不能再单方面欺骗你了。” “为什么？” “…… 这是个非常简单又幼稚的故事。” 接着，从他的唇边流出悲伤的低语。 “一个俗套的…… 一个始于欺骗和谎言的关系，最终却变得真诚的幼稚故事。” “啊……” 华生喃喃道，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他话中的含义，仿佛被锤子击中了后脑勺。 “仔细想想，几个月前你的态度突然变了……” “…… 瑞秋·华生。” 阿德勒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黯淡的微笑。 “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内维尔……” “所以我不能再维持这段关系了。” 听到他的话，她颤抖的手停了下来，变得一动不动；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仿佛不能再更阴沉了。 “我属于教授。既然这份欺骗已经变成了真心，我就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 “……” “别费心找我了。过不了几天，我可能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沐浴在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中的阿德勒的身影，微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瑞秋·华生。” 静静地观察了她一会儿后，阿德勒再次转过头，开始向他的爱人真诚道别。 “试着少赌点钱，好吗？” 他转身时的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情感。尽管他不再需要表演，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那些复杂的情绪。 “…… 我很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下一刻，他轻轻摇了摇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次握住门把手，阿德勒默默地转动它打开门。 —— ——咔哒，咔哒…… “嗯？” 然而，不知为何，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转动，门都打不开。 “怎么打不开……” 阿德勒一脸困惑，继续转动门把手，但毫无用处。很快，他注意到一个影子落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抬起头。 “嗯？” “……” 瑞秋·华生不知何时悄悄从他身后走近，右手按在门上，阻止门打开，静静地俯视着他。 “…… 瑞秋？” 就在阿德勒的身体对那无比熟悉的阴沉目光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时，一条系统消息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我还是分不清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下一刻，阿德勒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视野突然翻转了180度。 “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地板上。他的身体被瑞秋·华生压住，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 ——沙沙…… “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华生—— 静静地凝视着被压住的他—— 突然脱掉上衣，露出苍白光滑的肌肤。她这突兀又荒唐的举动让阿德勒的表情变得既困惑又茫然。 - 你行动的时候怎么从不考虑被反杀的可能性呢？ “…… 啊？” 就在这时，系统贴心地模糊了华生的上半身，同时发了条消息，仿佛在表达同情…… ——咔哒…… 阿德勒的皮带被瑞秋·华生粗暴地解开，掉落在地上。 —— “真奇怪。” 与此同时，在那个时候…… “爸爸说他去洗手间了。” 塞莱斯特娅·莫兰一直静静地站在华生办公室的正前方，表情冷漠地自言自语。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在制造新继母？” “…… 确实。” 这时，从她旁边传来一个平静而冰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是谁？” “…… 你唯一真正的继母。” 比预期更早从法庭回来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回答道，然后静静地从莫兰身边走过，朝华生房间的门走去。 第63章 求婚(3) “…… 啊？” 瑞秋·华生气喘吁吁，正准备连下装都脱掉的时候…… 她突然扭头，一脸惊愕，因为办公室的门被强行推开了。 “福尔摩斯？” 很快，她看到夏洛特·福尔摩斯静静地走进房间，对她的突然出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华生。” 夏洛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搭档瑞秋·华生裸露的身体，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目光转向躺在她身下的艾萨克·阿德勒。 “我来看望一下许久未见的朋友，结果却发现我们的医生…… 不在救死扶伤，而是和她的爱人在这儿造人呢。” “但是，但是…… 我记得我锁门了呀？” “这种锁很容易撬开。我们见面少了，你难道连我撬锁的爱好都忘了？” “…… 唉。” 听到这话，华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出去。” “……？” “我说，马上出去。”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说道，但夏洛特不为所动。 “…… 你留在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观察一下朋友和她爱人的生殖活动，积累点性知识，以备将来之需。” “……” “你不是说我看的那些东西既淫秽又色情，还不合常理吗？你说与其让我接触那些扭曲的知识，不如直接教我，纠正我的认知，所以我就来了。求知若渴嘛。” 华生面如死灰，面无表情地喃喃说道。 “…… 的确，你的性知识相当扭曲，福尔摩斯。” “是啊，所以……”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该负起责任，好好教育你……” 她继续瞪了她的搭档福尔摩斯一会儿，然后一边从地上捡起外套，笨拙地披在身上，一边懊悔地喃喃自语。 “你们在说什么……？” “哦，是这样。” 仍在她身下的阿德勒好奇地小心翼翼地问华生。与此同时，华生正因为夏洛特打断了她和爱人的亲密时刻而怨恨地看着她，听到阿德勒的问题后开始解释。 “有一天晚上，我因为值夜班回寄宿公寓回得很晚。” “然后呢……？” “我发现夏洛特不见了。我以为她可能出去查案了。” “华生，你最好就此打住。” 夏洛特从华生那狡黠的眼神中意识到她要说什么，赶紧走到她身边，冷冷地低声说道。 “不管怎样，我走进浴室，想泡个澡放松一下……” 尽管如此，华生还是嘴角上扬，继续她的讲述。 “猜猜看，我们可爱的天才少女，在浴室里拿着艾萨克·阿德勒的照片在干什么……” 就在华生讲到故事高潮的时候…… “…… 呃。” 夏洛特猛地冲上前，用手捂住华生的嘴，头低得很低。 “……” 顿时，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福尔摩斯，没什么好害羞的。” “别说了。” “像你这个年纪，这其实挺正常的……” “别…… 说……” 当华生带着几分得意，轻声打破沉默时，满脸通红的夏洛特闷声说道。 “为什么？你说只要阿德勒听不到就行。” “…… 闭嘴。” 这时，夏洛特不经意间与躺在地上、正直直盯着她的阿德勒对视了一眼。 “我们的天才少女真的到青春期了，是吧？” “…… 我错了，求你了。” 夏洛特在与阿德勒那呆滞的目光对视后，语气变成了哀求，华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 几分钟后…… “怎么样，夏洛特？你现在有没有反思一下？” “…… 反思？” “反思你竟敢未经允许就闯进我的房间，丝毫不尊重我的隐私。” 华生带着自她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彻底压制住福尔摩斯的得意表情，对夏洛特说道。这位天才侦探此刻低着头，脸涨得通红，显然还在为之前那件丢脸的事而窘迫。 “说实话，我真想让你付出更可怕的代价……” “…… 考虑到我可以对 你爱人是莫里亚蒂教授同谋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提，你不觉得我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吗？” 但听到夏洛特接下来的话，华生不再说话，紧张地咬着嘴唇，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你…… 听到我们所有的对话了？” “…… 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更准确。” 听到夏洛特的回答，华生把头垂得更低了。她现在显然非常沮丧。 “我本可以早点告诉你，但你看起来那么开心。我担心后果，但很高兴事情发展成这样。” “那我算什么？” “用朋友的秘密当武器来八卦的垃圾？” “……”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小心眼。” 夏洛特用一种微妙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 “…… 顺便说一句，华生，楼下有人找你。” “哦，什么？但今天我休息啊？” “好像有个病人急需你的帮助，所以即使今天你休息，他们还是来找你了。” 听了夏洛特的话，华生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她朝放着听诊器和外套的地方走去。 “不管怎么说，最近病人数量多得惊人……” “顾客多不是好事吗？” “…… 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福尔摩斯。一点都不好笑。” 华生急忙抓起她的医生外套和听诊器，正要出门时停顿了一下。 “…… 内维尔。” 她弯下腰，凑近仍一脸茫然坐在地上的艾萨克·阿德勒。 “哈~” 阿德勒现在已经很习惯接吻了，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华生熟练探入他口中的柔软舌头。 “……” 这对恋人沉浸在深深的亲密时刻，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结婚吧，好吗？” “……” “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辞去医院的工作。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开一家自己的私人诊所。这样更容易配合你的日程安排。” 在寂静中，华生微微抬起头，额头抵着阿德勒的额头，轻声对他说道。 “…… 我只需要你，只要有你就够了。” “……”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内维尔？” 华生问道，她握住阿德勒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歪着头，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 “…… 我等你答复。” 然而，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她只是轻声说了这句话，然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 此刻寂静的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呃，那个……” ——咚咚…… 在这种气氛中，夏洛特慢慢朝他走来，阿德勒眼神游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滋滋…… “啊啊啊啊啊？” 然而，阿德勒下一刻就像触电一样开始颤抖。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夏洛特的手指已经刺向他心脏附近的部位。 “…… 我强行驱散你的魔法后，发现你完全赤裸着，看来变装时穿的衣服也是由魔力创造的幻象。” “……” “我不确定这是有形的幻象，还是一种欺骗他人感官和认知的幻象，但我能看出这是相当高级的变装。” 等他身体的抽搐平息下来，夏洛特·福尔摩斯蹲在他面前，眼中闪过一丝险恶的光芒，喃喃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驱散魔法的……？” “既然你这么擅长变装，我最近就学会了这个，以便随时应对你。” “…… 了不起！” 阿德勒瞬间被夏洛特施展的未知魔法解除了变装，他用散落在地上的外套遮住赤裸的身体，对她灿烂一笑。 “好吧，那我现在要走了……” ——啪…… “…… 啊。” 他刚要起身，夏洛特悄悄地从她的大衣里拿出他穿在外套里面的衣服，在阿德勒面前晃了晃。 “它们在浴室里。你通常在那里变装，对吧，阿德勒先生？” “…… 这又不是什么仙女和樵夫的故事，搞什么鬼？” “仙女？樵夫？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歪着头回应，又把阿德勒的衣服藏回大衣里。 “…… 福尔摩斯小姐，我没心情开玩笑。” “你觉得这像是开玩笑吗？” 阿德勒在她冰冷的目光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静静地坐了回去。 “你手里拿的不会是结婚登记表吧？” “你反应还挺快。你怎么推断出来的？” 阿德勒惊讶地看着夏洛特即将拿出来的纸，夏洛特真的很好奇，反问道。 “可以说是一种直觉……” “直觉，哈？这既是侦探最必备的品质，也是最不可靠的。” 夏洛特对阿德勒的回答点了点头，认可他的观点。 “说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递出的表格，正是阿德勒今天已经见过好几次的那种，映入了他的眼帘。 “…… 签或者不签。” “……” “不过，你最好选择最理智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你的基因。” 夏洛特目光冰冷地看着阿德勒那只已经变成灰暗色调的眼睛，喃喃说道。 “你很清楚，和除我之外的人结婚，是在浪费你优秀的基因，不是吗？” 说完，她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啊，还有……” 夏洛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手指不安地动着，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 关于那张照片。” 她转过头，平静地开口，但…… “……” 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一滴冷汗从她额头滑落。 “…… 这都是误会。” 她支吾了一会儿，最终小声说了这句话，然后匆匆走出了房间。 - 你现在绝对处于一个关键的分支点。 -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眼前出现的信息，阴沉地回答道。 “…… 我得请教一下别人。” - 你是说接受建议而不是给出建议？ “有一个人很适合干这个。” 阿德勒自言自语着，走出了病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只在赤裸的身体上披了件外套。 “…… 爸爸，你怎么不穿衣服到处走啊？” - 噗。 “啊，该死的。” —— 与此同时，在那个时候…… 伦敦郊外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像往常一样戒备森严。 “…… 打扰一下。”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虚弱女孩，正要进入俱乐部，低声问站在她身旁的忠实助手。 “艾萨克·阿德勒打败我并让我成为他的奴隶，这事儿过去多久了？” 助手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虚弱女孩微微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又问了一遍。 “真是不可思议。大胆地攻击并让人成为他的奴隶，然后又完全置之不理、不闻不问。这已经不仅仅是无礼，而是到了让人好奇的地步。”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带着她一贯欢快的表情喃喃说道，但她微微睁开的眼睛让助手的脸色变得像白纸一样苍白。 “…… 他把我忘了，对吧？” “……” 助手太清楚，每当这位虚弱的女孩像现在这样睁开眼睛，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往往会出现什么内容了。 “你怎么看？” “…… 唉。” 就在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后背开始发出金色光芒，她终于完全睁开眼睛，第十五次问她的助手同样的问题的时候。 第64章 绑架 ——以下第一人称自叙 就在今晚，我接连收到了三位女士的求婚…… “…… 哦，天呐。” “……” “这是谁呀？” 当我只带着保镖塞莱斯特娅·莫兰秘密造访第欧根尼俱乐部时，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冰冷声音向我打招呼。 “…… 我都还没进等候室呢，这么大声合适吗？” “今天第欧根尼俱乐部可不是社交的地方。” 在俱乐部正中央摆放的桌子旁，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位置上，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然而不知为何，她那熟悉的笑容却让我莫名地脊背发凉。 ——嗖…… 她缓缓抬手，做了个手势。随着她这个细微的信号，坐在第欧根尼俱乐部里看报纸的人立刻散发出浓重的杀意。 “…… 嗯。” 这情形跟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爸爸，我们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 等等。” 不过，与那时不同的是，塞莱斯特娅·莫兰在我身边，她怀里藏着一把小型气枪。 “我今天只是来谈谈。” ——沙沙…… 此外，我怀里还有克莱公主。她变成了猫咪玩偶的形态，此刻在我的外套里动来动去。 与其说是我带她来的，不如说她固执地跟着我，还溜进我的衣服里陪我。 即便如此，连擅长察觉气息的莫兰都没注意到她。要是有需要，她肯定能帮上忙。 “对于一个说只是来谈谈的人，你似乎准备得很充分啊。” “你在说什么？” “阿富汗英雄的女儿，战争机器塞巴斯蒂安·莫兰上校的后代，还有差点吞噬了整个伦敦的吸血鬼公主…… 你带着这么危险的人物前来，我先下手为强也不为过吧？” 然而，迈克罗尼接下来的话让我打消了这些念头。 “…… 果然，你很厉害。” “什么？” “但我真不是来挑事的。” 这么快就被她看透所有能耐，这种感觉可不好受，但我现在不能退缩。 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在她身上刻下了奴隶印记，她的态度怎么又变回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了。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利用奴隶印记制服她，而且我有信心，万一情况危急，我能带着护卫逃走。 “那你来干什么？” “…… 我来向你请教。” 然而，为了达成我此行的最终目的，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 “向我请教？” “…… 是的。” “居然是你？” 于是，我尽可能礼貌，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道。我的话让她歪着头陷入沉思。 “…… 求你了。” 我对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如此客气，是因为她在这场 “游戏” 中的角色相当于游戏剧情引导者。 在游戏里，她不像原着中那样为陷入困境的主角提供案件线索，但她会给出对剧情未来发展至关重要的提示。 而她的提示，就像现在这种游戏进程陷入停滞的情况下，总是无比珍贵。 当然，要从她那里得到最好的建议，就必须将与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好感度最大化。 “我想就我目前的状况寻求建议。” 正因如此，我之前才和她建立了友谊。 尽管现在的气氛让我有些不安，但我只能相信之前积累的友好关系，放手一搏。 “你能帮我吗？” “呵呵……” 我低声询问时，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 不，我不想帮。” 然而，下一刻，她平静地睁开眼睛，用严厉而冷漠的声音回答。 “我为什么要帮你？” “……” “请离开，你真让人厌烦。” 说完，俱乐部里陷入了沉默。 ‘…… 这可麻烦了。’ 费了那么大劲和她建立起友好关系，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崩塌，我该怎么办？ 我该现在就激活刻在她肚子上的奴隶印记，得到建议后赶紧逃走吗？ “……” 我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夏洛特不是说过，直觉既是侦探最重要，也是最不可靠的能力吗？ 虽然我不是侦探，但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样做是错的。 ‘……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你抓到鱼后突然想放生了？” ‘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正当我满头大汗，试图弄明白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为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时，一条系统消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在生你的气。 系统窗口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在迈克罗尼身边飘动，绕着她传递这条消息。 “不好意思，我已经吃饱了。” 事实上，她相当生气。 看到这条消息，我大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 所以请你尽快离开。” 原来是迈克罗尼小姐，因为我很久没去看她而生气了。 ——咚咚…… 不幸的是，我现在没时间考虑她的感受。 花时间安抚她的情绪只会让我目前面临的情况更糟糕，我对此很确定。 所以目前，我别无选择，只能用这个不太道德、不太光彩，但简单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我一直尽量避免的，但此刻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 “你要干什么？” “……” 想到这儿，我静静地朝她走去。看到我靠近，坐在桌前一脸冷淡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默默地歪了歪头。 ——咔哒…… 与此同时，她的手下开始伸手进衣服里，他们散发的杀意更浓了。 “趁你还没后悔，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 哼。” 我身后，一直静静站着的莫兰从口袋里掏出气枪，对准了迈克罗尼的手下；一直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克莱公主也露出牙齿，挥舞着爪子做出威胁的姿态。 “……” 安静的俱乐部里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嗖…… 在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氛中，我慢慢向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伸出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我们两人身上。 “啊！” “…… 你现在在干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我搂住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腰，把她抱了起来。立刻，她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只是轻微的绑架。” “你不记得你说过是来谈话的吗？” “…… 既然谈话似乎行不通，很不幸，我别无选择。” 我抱着她，像抱公主那样，转身开始静静地朝出口走去。 “你绑架我想干什么？” “我要把迈克罗尼小姐训练得完全属于我。” “……” “我会弥补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 我话音刚落，那些成员就拔出枪，直接对准了我。 ——滋滋…… “……！？” 然而，他们的敌意没持续多久；随着一阵红色火花闪过，他们的身体瞬间麻痹，手中的枪同时掉落。 “…… 干得好，公主。” 我本已准备好倾尽所有魔力，以为会发生流血冲突，但事情似乎比预期顺利。 要是她有这么厉害的范围技能，早该用啊。 ?不，这不是我做的……？? “当然，你肯定会这么说。” 尽管明显消耗了巨大的力量，克莱公主还是保持着她一贯傲娇的态度。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和悄悄收起掏出的小手枪的莫兰一起，又开始往外走。 ?不，真的，这次不是我干的……！? “…… 爸爸，我从这个女人身上闻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情况要考虑，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没有回头路了。 “迈克罗尼。” 这位伦敦的守护者，脸上依然带着冷淡的表情，因肚子上的奴隶印记而被强行制住，此刻正被我抱在怀里。 “…… 你准备好像狗一样接受训练了吗？” 为了摆脱目前这种绝境，我别无选择，只能驯服她。 “你最坏了。” “对于一个即将接受调教的人来说，这回应很合适。” 是时候抛开所有犹豫，真正沉浸在黑暗之中了。 —— 黎明时分，在阿德勒位于小巷内的藏身之处…… “…… 你觉得你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吗？” 『迈克罗尼被锁链绑起来了』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被安置在那儿。她一脸冷漠地看着绑架她的男孩。 ——咔哒…… 但艾萨克·阿德勒对她的话和表情都充耳不闻。 ——沙沙…… “别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最后，阿德勒低声说出这些话，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被迫抬头看着阿德勒，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屈辱的神情。 “换上房间里的破旧衣服。” 阿德勒一边用脚轻戳她刻有自己印记的腹部，一边朝旁边准备好的破旧衣服示意。 “你表现好的时候，会有食物和水。” “……” “从现在起，你要叫我 ‘主人’。” 阿德勒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然后朝出口走去，结束了他的话。 “…… 训练明天开始。” —— - 喂。 - 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万一你不知道…… 然而，就在阿德勒说完这句话，打开地下室房间门的时候，一条系统消息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 …… 不，没什么。 “…… 是什么？” - 我想，你不知道可能更好。 然而，短暂停顿后，刚才停止输出的系统突然改变了说法，阿德勒困惑地歪了歪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走上了楼梯。 “…… 呵呵。”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低声轻笑起来 —— 她食指抵在嘴唇上，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这笑声在阿德勒离开后立刻在房间里回荡。然而，那时地下室的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 作为一个诅咒，还挺可爱的。” 第65章 邀请 “…… 主人。” “怎么了，布莱兹小姐。” 自从艾萨克·阿德勒绑架了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并将她关在自己的藏身处，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了。 “早上好。” “…… 确实是早上好。” 像往常一样，身着女仆装的西尔弗·布莱兹小姐走进阿德勒的房间，开始她的日常工作，并向他道早安。 ——沙沙，嗖嗖…… 紧接着，她自然而然地在阿德勒身旁坐下，用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脸。 “…… 布莱兹小姐，你之前说这个举动代表什么来着？” “这是半人类的早安问候方式。对于我们半人类来说，这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真的吗……？” “是的，主人。如果我不这么做，会出大问题的。” 阿德勒一直被动地接受着她坚持不懈的亲昵蹭脸动作，此时不禁带着怀疑的表情问道。对此，西尔弗·布莱兹用难得认真的语气回答道。 “你能确切告诉我如果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吗？” “…… 我一整天都会情绪低落，无精打采。” 然而，面对阿德勒的追问，她沮丧地嘟囔着，耳朵耷拉下来，脸上满是闷闷不乐的神情。 “听起来确实挺严重的。” “…… 呵呵。” 阿德勒静静地观察着她可爱的举动，苦笑着又把脸颊凑向她。他的举动让西尔弗·布莱兹轻声笑了起来，还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沙沙，沙沙…… 于是，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脸颊相互摩擦的声音。 “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闻来闻去，这也是半人类之间的问候方式吗，布莱兹小姐？” “…… 啊，不是的。” 正在书桌前忙碌的阿德勒再次发问，西尔弗·布莱兹终于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主人……” “……” “而且你的气味总是那么好闻。” 听到她如此坦率的回应，阿德勒脸一红，转过头去，极力避开她的目光。 “…… 啊，对了，主人。” 看到阿德勒害羞的模样，西尔弗·布莱兹忍不住微微颤抖，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回过神来，又开口说道。 “今天是预定的供血日。” “…… 啊。” 说着，她怯生生地把雪白的脖子伸向主人。 “这周轮到我了，所以请主人毫无顾忌地享用吧。” “……” “我也提前处理好了(脖子洗干净了）比较好…… 唔。” 阿德勒一看到她那诱人的白皙后颈，就忍不住产生咬下去的冲动，他紧紧闭上眼睛，把嘴唇贴在了布莱兹的脖子上。 “……” 接着，一阵沉默…… “…… 主人。我一直在想，要是以后都由我来承担供血的任务，会不会更好呢？” 当阿德勒尖锐的獠牙刺入她苍白的脖颈，那种无助地被吸干血液的熟悉感觉袭来，她平时摇晃的尾巴也僵住了。在这种感觉中，西尔弗·布莱兹微微睁开眼睛，在寂静中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克莱公主的血，就算您喝了，她也会很快从您这儿吸回去。到头来，对她来说一切又回到原点。” “……” “而莫兰年纪太小了。要是您像从我这儿抽血一样从她那儿抽血，她会贫血，变得虚弱不堪。” 西尔弗·布莱兹平静地说着，对于像她这样天真单纯的人来说，她的这番话逻辑异常清晰准确。 “主人。我体力充沛，所以就算您从我这儿抽取大量的血液，我也不会有事。所以，我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滴答…… “…… 嗯？” 然而，一直静静听她说话的阿德勒这次比往常更早地拔出了獠牙，她眼中闪过困惑与惊慌。 “今天这样就够了。” 阿德勒用比平常稍冷淡一些的声音回答她。 “…… 对，对不起，主人。” 察觉到他声音中的一丝冷淡，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她迅速在他脚边跪下，像只无助的小狗般低下头。 “我逾越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真的很抱歉……” “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真的饱了。” “从现在起，我会做一个安静的血肉玩偶，只为主人提供血液。” “……” “不，主人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以请不要抛弃我……” 她带着哭腔说道，阿德勒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然后温柔地笑了。 “…… 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嗯？” “要是我说我想要你的灵魂，你也会心甘情愿给我吗？” 他目光暗沉地问道，西尔弗·布莱兹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 “……” “我会悄悄地去小巷里自杀。或者，主人您想亲自杀了我吗？” “…… 你不怕死吗？” 阿德勒不禁一脸困惑地低头看着西尔弗·布莱兹，她甚至都没问过为什么自己突然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我只是主人的一个工具，为什么要害怕呢？” “…… 嗯。” 然而，西尔弗·布莱兹带着同样困惑的表情反问他时，阿德勒沉默了片刻。 “做得好。” 接着，他默默地开始慈爱地抚摸她的头。 “只要你保持这种态度，伺候我就不会有问题。” “哦，谢，谢谢……？”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他轻声说道，西尔弗·布莱兹一脸茫然地站起身，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低下头行礼。 “…… 啊，对了。” 她按照吩咐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在出门的时候对阿德勒说道。 “主人，最近您身上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 “这是为什么呢？莫兰和克莱公主都说您身上根本没味道……” 她好奇地歪着头喃喃自语，然后离开了房间。 ——以下第一人称，主角视角 ‘…… 甜甜的味道？’ 即便西尔弗·布莱兹已经离开，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后，我还是困惑了好一会儿。然后，我静静地开始闻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 但我没从衣服上闻到任何特别甜的味道。 自从变成吸血鬼，我的嗅觉已经敏锐了许多。这种事我没理由会忽略。 那她提到的味道究竟是什么呢？ “迈克罗尼。” 思索良久却毫无头绪后，我终于低声唤她。 “…… 是的，主人。” 我所说的 “她” 正是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从黎明时分起，她就一直静静地在书桌吃吃吃。 “你知道西尔弗·布莱兹说的那个味道是什么吗？” “…… 味道，嗯？” 起初，她抗拒着不吃不喝，但令人惊讶的是，没过多久她就完全被驯服，心甘情愿地穿上女仆制服，全心全意地伺候我。 毕竟，就算换作是我处在她的位置—— 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模拟体验—— 我也很容易屈服。 即便考虑到这些因素，训练如此成功，还是让我有点恍惚，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想想看，强大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如今竟静静地(跪在下面），一声不吭…… 或许我身上隐藏着极强的调教他人的天赋。 “通常情况下，当半人类从异性身上闻到甜味时，这是他们即将进入发情期的信号。” 不管怎么说，驯服迈克罗尼·福尔摩斯有一个明显的好处。 “顺便说一句，在某些情况下，进入发情期会让半人类的性格彻底转变，同时他们的力量会成倍增长，所以主人您要小心。” “我明白了。” 那就是…… 我再也不用为获取信息而发愁。 “你做得很好。” ——轻拍，抚摸…… 只要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或肚子，我就能随意使用一本 “百科全书”，它会自动分析整理来自全英国的信息。 - 就算我当时告诉了你，你也会像往常一样忘掉，最后还是会被吞噬。 “…… 那么，我要的信息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当然，我费心思调教她，可不只是为了了解半人类的发情期，而是想得到完美的建议，帮我摆脱目前完全停滞的困境。 “我正准备汇报此事。” 我没理会系统的嘟囔，把它当作无关紧要的事，催促她回答。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则把脸颊贴在我的腿上，轻声说道。 -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她像是在跟我旁边的系统说话，而不是跟我。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面对你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 “……” “通过直面它们，你会找到答案，进而找到你渴望的解决方案。” “那么我该去哪儿面对这个真相呢？” 我静静地听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默默地递给我一张纸条，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 你需要去这个地址。” “这个地方是……” 纸条上写的地址对我来说竟然相当熟悉。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 “……” “…… 呵呵。” 确切地说，作为《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粉丝，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 —— 几天后…… “……” 一封简短的信送到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和华生居住的贝克街221b号那间破旧的寄宿公寓，以及吉娅·莱斯特雷德工作的伦敦警察厅。信里只有一句话。 新的谜团降临。 致， ——在巴斯克维尔庄园，艾萨克·阿德勒。 信下方简短的附言将这三位女士带入了一场比她们此前人生中所经历的任何事情都更为离奇的事件中。 第66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在阿德勒写给三位女士的简短信件送达她们各自住处的次日。在一列开往巴斯克维尔庄园所在的德文郡的火车上…… “福尔摩斯。” “……” “从刚才起你就在认真琢磨什么呢？” 瑞秋·华生一大早就和夏洛特·福尔摩斯一起踏上旅途。看到她的搭档已经沉浸在沉思中好几个小时，她忍不住问道。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听到她的问题，夏洛特喃喃回应，回答时都没看她一眼。 “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只是一种直觉。” 她一边回答，一边又陷入沉思，华生带着好奇的神情嘀咕道。 “这世上最讨厌那些四处炫耀自己‘直觉’的侦探的，不就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 “真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我讨厌的是那些无能的侦探，他们挥舞着毫无根据的直觉四处招摇。” 夏洛特认可华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至少我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当有确凿证据支持时，我才会依靠直觉。” “…… 啊。” “别回头，华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察觉。” 夏洛特制止了紧张之下正要回头的华生，然后静静地望向窗外。 “即便现在是早晨，德文郡的氛围还是如此阴森。伦敦的街道固然也很阴沉，但跟这里的阴森比起来，似乎都黯然失色。这种阴森的感觉强烈到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递名片。” “福尔摩斯，现在可不是这么淡定的时候吧？” 听到夏洛特如此淡定地喃喃自语，华生压低声音，悄声对夏洛特说。 “自然淡定地行动，总好过表现得反常，让人明显看出我们已经发现不对劲。” “话虽如此，但要是监视我们的是莫里亚蒂的手下……” “没关系。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监视我们的人和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伙的。” “…… 你的证据呢，我的朋友？” 夏洛特语气自然地喃喃说着，华生眼中满是好奇，尽可能自然地问道。 “华生。我早就想说了，你别到处演戏。” “……” “要是让我选伦敦最差劲的骗子或演员，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选瑞秋·华生。” “…… 所以，证据到底是什么？” 被夏洛特驳斥后，华生垂头丧气，轻声嘟囔道。 “其实，是个你很熟悉的人。” “什么？” “全伦敦只有一个笨蛋，会戴着假胡子和眼镜跟踪别人。” “…… 莱斯特雷德探长？” “一大早就和我们坐同一趟火车，一个忙于警务工作的人，这很难说是巧合。” 夏洛特一边说，一边锐利地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一直躲在大报纸后面偷看的身影，悄悄把头藏得更深了。 “我们不是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我们察觉到了吗？” “既然你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暴露了，现在也无所谓了。” 两人之间随后陷入沉默…… “那么，也许探长…… 也收到那封信了？”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嗯……” 一直静静观察夏洛特表情的华生，突然狡黠地喃喃道。 “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 “因为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对吧？” 夏洛特原本望向窗外的目光，静静地转向了华生。 “抱歉，但这一点也适用于你……” “嗯？” 就在华生对搭档话里隐藏的含义感到困惑，歪着头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嘎吱…… 是火车减速停下的声音。 “好像到地方了。” “确实。” “那我们走吧，福尔摩斯。为了内维尔，我要和艾萨克·阿德勒做个了断。” 华生听到声音，挽起袖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轻快地朝出口走去。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 “……” 与此同时，夏洛特静静地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如果你要跟踪别人，最好把红魔法联盟的徽章藏起来，你觉得呢？” 就在她要下火车时，夏洛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喃喃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乘客同时抬起头来。 “或者，也许你们根本没打算藏起来，是吗？” “……” “同时为罗马尼亚的主人和伦敦的主人效力，肯定很辛苦吧。” 说完，夏洛特下了火车，而那节车厢里的所有乘客都默默地怒视着她。 —— “不知为何，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算是黎明时分的伦敦，通常也没这么阴沉。” 几分钟后，在庄园附近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这种氛围正是我们年轻的侦探喜欢的吧？在这种地方，晚上肯定到处都是罪犯。” 华生沿着因寒风而铺满落叶的斜坡小道走着，因为沉默了好一会儿，便兴致勃勃地试图和福尔摩斯搭话。 “……” 然而，夏洛特只是表情严肃地继续向前走，没理她。 “喂，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华生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没必要太担心。内维尔嘴巴很严。所以艾萨克·阿德勒听到风声的可能性……” “…… 等一下。” 然而，夏洛特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朝附近的一丛灌木走去。 “探长，既然我们似乎是同路，你就别再白费力气躲躲藏藏了，和我们一起走吧？” 夏洛特低声说着，专注地盯着那丛灌木。没过多久，一个脑袋突然从那丛灌木中探了出来。 “……” 接着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真要问这个问题？” “我的躲藏技巧，就算是伦敦最臭名昭着的罪犯也很难察觉。” 莱斯特雷德摘下假胡子和眼镜，一边尴尬地嘟囔着，一边拍掉头上的树叶。而夏洛特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作为回应。 “每个罪犯都很清楚，一旦暴露自己，就几乎等同于被抓。” “……” “一旦你进入罪犯的可视范围，你的抓捕成功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躲藏。” “是这样吗？” 被她尖锐的批评刺痛，吉娅·莱斯特雷德挠了挠头，眼睛微微低垂。 “唉，阿德勒到底为什么……” “……？” “…… 算了。” 夏洛特不满地看着莱斯特雷德嘟囔着。但很快她叹了口气，又开始向前走，没把话说完。 —— 噗噗，咚咚…… 于是，三位女士默默地沿着小路走着。 “但说真的，艾萨克·阿德勒为什么把我们三个叫到这里来？” 终于，当庄园在远处渐渐映入眼帘时，吉娅·莱斯特雷德一脸困惑地突然问道。 “还能为什么？大概又是某个荒谬的谜团吧。” “…… 这次不一样。” “嗯？” 华生一边叹气回应莱斯特雷德，听到这位天才侦探的嘟囔后，不禁转头看向福尔摩斯。 “感觉他这次有很重要的事，志在必得。” 夏洛特的脸色比在火车上时更加凝重。 “你也看到了。这一区域四周是广袤而危险的荒地，一眼望不到边。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陷入沼泽，遭遇不幸。” “所以……” “如果在这里发生一起谋杀案，那场面肯定相当壮观。” 夏洛特带着愤世嫉俗的语气喃喃说道，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此外，还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什，什么事……？” “来这里之前，我做了些初步调查，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说。” 在这片沉默中，夏洛特一边紧盯着他们刚刚抵达的庄园入口，一边低声说道。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诅咒，与地狱之犬有关。” 就在她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庄园的门开始缓缓打开。 “……” 三位女士因前方小道散发的不祥气息而紧张起来，看到门口有人等着她们，不禁瞪大了眼睛。 “请进。” 一位表情严肃、身着管家制服的女子静静地鞠躬行礼。 “请问，艾萨克·阿德勒在哪里？” 吉娅·莱斯特雷德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向前迈了一步，把夏洛特和华生留在身后，轻声问道。 “我们是来见他的。” ——沙沙…… 听到她坚定的声音，这位女管家静静地抬起头，把手伸进口袋。 “请收下这个。” “…… 啊，好的。” 莱斯特雷德锐利地盯着她的动作，手也伸进口袋。然而，意识到女管家只是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后，她放松下来，接过纸条，开始看上面的内容。 “……”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看到纸条内容后，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吧。” 夏洛特和华生在她身后一脸困惑，茫然地接过莱斯特雷德递给他们的纸条看了起来。 『抱歉。没有什么谜团要解开。 我只是想带你们看看我的度假屋。』 “……” 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怎么？你们不生气吗？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是喜欢我的。』 “你们要进来吗？” 看到阿德勒留下的这条荒谬信息，还有他画的一幅可爱涂鸦，画里他扮成吸血鬼，像个厚脸皮的小混混一样脸红眨眼，两位女士的脸色变得和莱斯特雷德一样惨白。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荒地里…… “三位女士已经到了。” “是吗？” 阿德勒穿过连当地人都犹豫要不要进入的危险区域，听到下属的报告后微笑着回应。 “那就先让她们进去。” —— 嗷呜嗷呜…… 在远处，一个目光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呼吸粗重的生物，带着原始的饥饿，流着口水，迈着缓慢的步伐朝阿德勒走来。 第67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2) 关于是去追查似乎骗她们来此地的艾萨克·阿德勒，还是在这座庄园里等他，三位女士经过一番深入讨论后，最终选择了后者。 “这边请。” “……” 于是，她们听从了那位一直在门口等待她们做决定的女管家的指引，穿过入口小径，终于来到了巴斯克维尔庄园的正前方。 “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干净。” “…… 确实。从外面看，它显得有些陈旧破败。” 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一边走进管家打开的门，一边对庄园内部出乎意料的整洁感到惊讶，不禁喃喃自语。 “对于一座世代相传的家族宅邸来说，它维护得相当好。不愧是贵族家庭，就是不一样。” “……” “但据我所知，这座庄园已经荒废好几年了。” 与此同时，夏洛特·福尔摩斯用尖锐的声音对管家说道。 “…… 那为什么现在又翻新得这么整洁呢？” 她提高声音问道，一直低头开门的女管家静静地抬起了目光。 “直到最近，它还被用作度假屋。” “……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再用作度假屋了？” “是的。” 管家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庄园的继承人很快就要回来了。” “…… 我明白了。” 听到这个简洁的回答，夏洛特默默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听说由于庄园受到诅咒，家族成员都不再住在这里了。” “……” “我猜继承人并不在乎这些事？” 但夏洛特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再次向她发问。 “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在一个迷信和非理性成为常态的世界里，这种说法可不太合适，不是吗？” 夏洛特轻声笑着回应管家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屋内，随后又继续前行。 “…… 我替她向您道歉。” 华生看着夏洛特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悄悄走到女管家身边，低声说道。 “她一向言辞犀利，还望您能谅解。” “…… 不必。” 女管家鞠躬回应，表情阴沉冷漠，以至于先开口道歉的华生都完全愣住了。 “……” 不仅如此，展现在她们眼前的整个庄园氛围都和这位管家的气质如出一辙。 从装饰这座大庄园的饰品和画作，到墙纸的颜色以及墙上的灯光。 甚至那些静静地在女管家身后低头行礼的仆人和女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一种阴森怪异的气息。 “来吧，我们也进去吧。” “啊，好的……” 被这种氛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华生，听到莱斯特雷德冷漠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跟着她向前走去。 ‘只要有探长在，就不会有事……’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羡慕过探长的 “诅咒”，那种能轻易抵消任何超自然、怪异和异常力量的能力。 事实上，或许称其为 “天赋” 比 “诅咒” 更为合适。 然而，她把这些想法都藏在了心里，因为每个拥有 “诅咒” 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 无论这 “诅咒” 带来的副作用对他们多么有益，他们都从骨子里厌恶自己的 “诅咒”。 “所以，事情是这样……” 三位女士都进入庄园的会客厅并坐下后，夏洛特率先开口。 “福尔摩斯小姐。或许您现在该克制一下……” “你和艾萨克·阿德勒是什么关系？” “……” 本想打断她说话以免再生事端的莱斯特雷德，听到这个问题后闭上了嘴，偷偷瞥了一眼管家。 “只是庄园看守和度假屋访客的关系。” “是这样吗？” 管家低声回应，夏洛特眼中明显带着好奇，身子悄悄前倾。 “秘密情人，还是前女友，或是隐藏的未婚妻，又或许……” “不好意思，您现在这样很无礼。” “我道歉。” 华生迅速抓住夏洛特的后脖颈，迫使她鞠躬道歉，然后向旁边的莱斯特雷德投去询问的目光，仿佛在说 —— 你在干嘛？ “…… 如果都不是这些，她会不会是莫里亚蒂教授的特工？” “探长，您在说什么呢？这种时候您也该保持清醒。” “又或者继承人是……” “…… 唉。” 但就连莱斯特雷德也表情紧张地开始嘟囔这些难以置信的话时，华生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她们俩都这么喜欢艾萨克·阿德勒吗……” “嗯，不管怎样都没关系。虽然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反而是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才奇怪。” 夏洛特打断她的嘀咕，交叉双腿说道。 “先把这个放一边，我想从某位那里了解一件事。” “你是在说我吗，夏洛特·福尔摩斯？” “你认识我？” “在当今的英国，不认识你的人恐怕很难找。” 女管家默默点头回应，夏洛特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 有时候我还挺怀念过去那些日子，能在伦敦街头自由行走，犯罪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处发生。” “福尔摩斯，你不该怀念那些可怕的日子。” “华生，你今天话可真多，不是吗？” 夏洛特说着，相当直白地瞥了华生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女管家身上。 “不管怎样，我想听听与这座庄园祖先有关的传说。” “……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只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谣言和传说不会凭空出现。肯定有某个事件引发了这样的传闻。” 听到她的话，女管家的目光不祥地暗了下来。 “我猜现在的侦探都热衷于调查两百年前的事，嗯……” “…… 也不一定。” 然而，夏洛特·福尔摩斯却一脸轻松地迎着管家阴沉的目光。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个理论。这个家族的历史似乎正好能帮我完善它。” “是这样吗？” “您能给我讲讲吗？” 在她们的交谈中，一股明显冰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 让我来接着说吧。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一个欢快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所以请别再为难我们亲爱的管家了好吗？” 艾萨克·阿德勒现身了，他身上血迹斑斑，像是在路上被狠狠揍了一顿。他的出现让三位女士的眼睛同时瞪大，眼中的情绪难以言表。 —— “这次真没什么大事。” “……” “我就是在街上被一辆马车撞了。哈哈。” 阿德勒一边开心地说着，一边用女管家拿来的绷带包扎身体，三位女士茫然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我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事想问。” 夏洛特率先恢复镇定，低声对他说道。 “先从我想知道的那个传说开始吧。” “我不知道福尔摩斯小姐对迷信和传说这么感兴趣。” “……” “…… 好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干嘛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 阿德勒饶有兴致地喃喃说道，但在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冰冷的注视下，他还是选择让步，开始讲述。 “这事儿发生在大约两百年前。” 就在他刚要开口，无视旁边女管家投向他的阴沉目光时， —— 嘎吱…… 他们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脸色苍白、气质端庄的女孩从门后出现，房间顿时陷入沉默。 “这位女士是谁……？” “…… 这位是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这座庄园的继承人。她刚从加拿大回来。” “啊……” 听到女管家的解释，原本警惕地看着她的三位女士变得更加戒备。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然而，那个一直用冷漠眼神看着她们的女孩，开始冷冷地对女管家低声说道。 “我告诉过你今天就把那个男人赶出去。” “…… 但是，小姐。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这座庄园的居住权属于这位先生。” “你说什么？” “您或许是继承人，但您还没有从主人那里继承这座庄园。而阿德勒先生已经和主人签订了正式的住宿合同。” “哈……” 听到这些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烦躁地用手捋了捋头发。 “等你所谓的假期结束，马上离开。” “我本来也打算这么做。”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这种人出现在这座庄园里。” 说完，她极其厌恶地瞥了阿德勒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 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 在三位困惑的女士面前，传来一个带着隐约满足感的声音。 “虽然我确实和伦敦一半的女人关系亲密，但另一半却极其厌恶我。” 说完，阿德勒看向吉娅·莱斯特雷德，又补充道， “…… 尽管有一半的概率，但感觉自从莱斯特雷德小姐之后，已经很久没遇到像她这样的人了。” 说完，阿德勒看了看三位沉默的女士，停顿了一会儿。 “不管怎样，我们回到正题好吗？” 他低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接着继续讲述他刚才要讲的故事。 “…… 这是一个两百年前的故事。” 这就是那个与巴斯克维尔家族诅咒有关的传说…… 一个…… 几天后就将引发可怕后果的传说。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呃，呃……” 巴斯克维尔庄园的现任主人，准男爵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正满脸惊恐地向后退。 —— 咆哮…… “呃，啊……” 他在附近的荒野散步时，突然遭遇了一个怪物，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蓝色光芒。 “啊啊啊啊啊！！” 没过多久，荒野就被鲜血染红，回荡着无尽凄惨的尖叫声。 第68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3)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极其邪恶的女士，名叫海伦娜·巴斯克维尔。” “…… 我可以认为这是对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侮辱吗？” “呃，这个……” 阿德勒压低声音，正准备绘声绘色地讲述时，一开始就遭到了女管家的反对。他看着这位打断他的管家，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默默挠了挠头。 “很抱歉，但这确实是历史事实。通过对遗留下来的相关事件古老手稿的深入分析，已经多次证实了这一点。” “对于一个偶然把我们庄园当作休憩之地的人来说，你似乎对我们家族的事了解得不少。” “…… 的确如此。” 于是，阿德勒巧妙地应对女管家尖锐的反应，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总之，这位海伦娜·巴斯克维尔女士天不怕地不怕，性情犹如野兽一般。” “…… 我会把你说的和即将说的都记录下来，然后汇报给小姐。” “但有一天，这位邪恶的女士爱上了一个农夫的儿子。” 他公然无视女管家的话，眯起眼睛，沉浸在故事之中，三位女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当然，这不过是淫秽的欲望作祟…… 根本称不上是爱情。而且在当时，这位女士的恶名远扬，可怜的年轻人为了逃避她的求婚，只能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总是躲着她。” “……” “就我个人而言，对这件事感同身受。事实上，这种共鸣还挺强烈的。” 阿德勒喃喃自语着，注意到三位女士冰冷的目光，便乖乖地不再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继续讲起故事。 “有一天，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这位邪恶的女士召集了她的朋友们，绑架了那个年轻人，并把他囚禁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里。” “……” “确切地说，被囚禁在二楼的年轻人，听到楼下女士和她的朋友们为庆祝绑架而举办宴会的欢呼声和叫喊声，只能瑟瑟发抖。” 阿德勒说着这些话时，表情显得有些沮丧。 “…… 要是你们打算对我做这种事，恳请你们温柔点。” “在我真的被迫这么做之前，你能不能好好把故事讲完？” “明白。” 然而，夏洛特威胁的声音传来，表明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阿德勒却若无其事地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 总之，年轻人听到楼下她们讨论要如何处置他后，做出了一个非常勇敢的决定。” “什么决定？” “他顺着南面墙壁上生长的常春藤枝条，从庄园二楼爬了下去，成功逃脱。然后，他开始穿越荒野，朝着距离庄园14公里外父亲的家跑去。” 阿德勒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讲述故事的后续。 “与此同时，那位邪恶的女士发现她的猎物逃走了。” “……” “自然，她怒不可遏，很快便大声叫嚷起来……” 就在刚才，他的声音还充满戏谑和欢笑，此刻却变成了曾迷倒伦敦半数女性的年轻演员那甜美的嗓音。 “…… 要是能把那小子抓回来，我今晚就把灵魂卖给魔鬼！她愤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 嗯。” “接着，她前往马厩，给马装上鞍具，让猎犬嗅了嗅被囚禁在二楼的男人的气味。” “……” “没过多久，海伦娜·巴斯克维尔和她的猎犬便在月光下穿越荒野。” 在他精彩讲述的这一刻，吉娅·莱斯特雷德和瑞秋·华生不禁咽了咽口水，完全沉浸在故事之中。 就在这时…… “…… 等一下。” 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打断了他引人入胜的讲述。 “月光下穿越荒野这部分，不是你自己添油加醋编进故事里的吧，阿德勒先生？” “…… 不是的。你可以问管家。” 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的女管家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顺便问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 请把问题留到故事讲完之后。精彩部分就要到了。” 说着，阿德勒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讲述。 “这位女士的朋友们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后，也骑上马，跟在她后面。但很快，他们目睹了一幕惊人的场景。”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出这些话。 “那些勇猛的猎犬不知为何，在山谷附近停了下来，挤作一团，吓得浑身发抖。” “……” “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个牧羊人惊恐地声称，就在几分钟前，他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只地狱般的狗穿越荒野，那只狗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蓝光。” 那笑容，再加上宅邸中不祥的氛围，营造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的心不禁因恐惧而颤抖。 “…… 他们本应该在那时调转马头回去的。” 阿德勒悲伤地摇了摇头，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定感到惋惜。 “然而，酒精的余劲和同伴们的陪伴，促使他们继续前行。” “……” “他们颤抖着下到山谷，很快便目睹了他们一生中最恐怖的场景。” 然后，他歪着头，向面前的女士们提出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他们看到了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显然是在寻求回应，但没有人回答。 “一个可怜的年轻人因精疲力竭倒在水洼中死去？” “……” “还是不知为何瘫倒在他身旁的海伦娜·巴斯克维尔？” 他知道这个问题并非真的要得到答案。 “其实都不是……” 阿德勒进行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独白后，向听众们靠过去，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低声说道。 “…… 不，让他们陷入恐惧的是一个黑色的怪物。” “一个黑色的…… 怪物。” “那怪物正趴在倒下的海伦娜·巴斯克维尔身上，撕咬着她的喉咙。”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瑞秋·华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久之后，那只野兽转过头，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牙齿上滴着鲜血，看向她的朋友们。他们见状，立刻尖叫着拼命逃离了那个地方。” “……” “据传，其中一人当天就死了，其他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就疯了。” “…… 为什么？” 对于她的问题，阿德勒咧嘴露出邪恶的笑容，低声说道。 “…… 因为从那天起，每晚那只怪物都会出现在他们的窗前，用它那可怕的蓝眼睛和沾满鲜血的牙齿瞪着他们。” “这可不是传说的一部分。” 然而，女管家在一旁提出反对，她那扫兴的评论否定了他最后说的话，阿德勒不禁满脸郁闷地嘟囔着。 “从那以后，巴斯克维尔家族神秘死亡的概率大幅上升，最终走向衰败。” 他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镇定的神态，终于讲完了关于巴斯克维尔家族传说的故事。 “…… 直到最近，也就是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开始重振家族昔日辉煌之前。” “嗯……” “但那个诅咒至今仍在，时刻威胁着家族成员的生命，这确实是个相当可怕的传说。” 说到这里，艾萨克·阿德勒结束了他的讲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费了这么大劲解释，就没人来点掌声吗？” “……” 随后，宅邸中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圣经》说，儿子不用为父亲的罪受罚，父亲也不用为儿子的过犯被定罪。” 打破沉默的正是一直静静站在他们身旁的女管家。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女士们先生们。” “……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上帝的惩罚，而是魔鬼的作为呢？” “请谨言慎行。魔鬼在900多年前的十字军东征中就被彻底消灭了。” “然而，我们正处在一个被遗忘已久的古老传说纷纷重现的混乱时代，不是吗？那只神秘的地狱猎犬，说不定也会再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 啧。” 管家和阿德勒互相对视，目光冰冷，另外三位女士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 真没想到阿德勒会对一个女人有那样的反应。” “确实。” “…… 嗯。” 但她们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种奇怪的情形并得出答案，艾萨克·阿德勒率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吧，我无意在这件事上争论。既然我还会在这里待上几周，我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一旦小姐继承了庄园，她就会把你赶出去。” “…… 很抱歉，但我在和现任主人签署的协议中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几周后我会自行离开。” 阿德勒从容地回应女管家冰冷的声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时，悄悄在她耳边低语。 “在那之前，就麻烦你照顾了。” 也许是她们的错觉？ “……” 此刻，不仅是被阿德勒拍了肩膀的女管家，还有宅邸中所有向阿德勒鞠躬行礼后，在他穿过房门时默默用苍白而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的仆人。 “嗯，那么…… 我们该走了……” “…… 天已经晚了，为什么不留下来过夜呢？” 华生在这有些尴尬和紧张的气氛中起身准备告辞，女管家用一种仿佛失去了所有人性、毫无感情的声音建议道，目光都没有转移。 “巴斯克维尔庄园的夜晚很危险。” “…… 您说什么？” “如果你们不小心走进荒野，会很麻烦的。” 听到这话，华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 “…… 那么，感谢您的盛情款待。” 夏洛特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点头表示同意。 “福尔摩斯，你是认真的吗？” “……” “我们就不能走吗？待在这里让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夏洛特嘴角微微上扬。 “…… 这正是留下来的好处，华生。” 华生看到夏洛特的表情，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似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已经很久没在搭档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 一种充满活力的表情。只有当夏洛特嗅到一个有趣案件的线索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莱斯特雷德探长，如果我们和你同住一个房间，会不会太麻烦了？” “…… 您说什么？” “我不是害怕或者怎样…… 只是感觉不太好……” 华生说着，紧紧抱住旁边的莱斯特雷德探长，低声嘟囔着。 “……” 夏洛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将目光投向别处。 “有意思。”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察觉到，之前一直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阿德勒的女管家和仆人们，也把同样的目光投向了她。 —— 第二天黎明…… “…… 福尔摩斯。” 瑞秋·华生好不容易把吉娅·莱斯特雷德拉到自己房间，在床上辗转反侧后，侧身看向搭档，轻声唤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 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没睡。” 夏洛特一直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陷入沉思，听到她的话，厌烦地瞥了她一眼。 “我没想到，我这位在战争中还得过勋章的助手，居然会被区区恐怖故事吓得不轻。” “我，我…… 不怕人，但鬼魂确实会吓到我……” “…… 唉。” “你和莱斯特雷德探长才不正常呢，知道吗？” 夏洛特对华生的抱怨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目光从这位可怜的朋友身上移开。 “…… 福尔摩斯，给我讲个有趣的故事好吗？” “好啊。这座宅邸的窗帘，是不是很有趣？” “…… 什么？” 在华生担忧的声音催促下，夏洛特突然微笑着伸出手。 “他们在窗户边挂了这种高质量的遮光窗帘。然而，白天却把它们拉开，晚上却又完全拉上。和窗帘原本的用途完全相反。是不是很有意思？” 夏洛特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窗帘。 “…… 为什么会这样？” “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是……” 就在她正要说出在华生困惑的表情和追问下，一直在脑海中思索的想法时…… “来人啊，救命啊！！” “……！！” 宅邸下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巴斯克维尔…… 巴斯克维尔老爷……！！” “发，发生什么事了？” “…… 看来，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仅仅是巴斯克维尔家族噩梦的前奏。 第69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4) “发生什么事了！” “呃，呃…… 啊……” 一群人在刚被吵醒的吉娅·莱斯特雷德的带领下，来到宅邸一楼，只见一个几周前才开始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正惊慌失措。 “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巴斯克维尔小姐怎么了？” “不，不是她……” “什么？” 莱斯特雷德对处理这种混乱场面颇为在行，她给颤抖的女仆披上一件外套，见女仆拼命摇头，便问道。 “遇到麻烦的不是海伦小姐……” “…… 啊。” “是…… 宅邸的主人……” 这时，莱斯特雷德注意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 —— 海伦·巴斯克维尔正从她身后的楼梯走下来，她眯起眼睛再次问道。 “是现任宅邸主人，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出什么事了吗？” “…… 呃。” 女仆浑身一颤，仿佛回忆起那一幕太过可怕，陷入了恐慌。 “女士，您在这里很安全。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没事。” “……” “能告诉我们事发地点在哪里吗？你留在这里。我们去查看一下。” 在莱斯特雷德温和的询问下，女仆仍在颤抖，她指着荒地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 “当时已经很晚了，主人还没回来…… 我拿着灯出去找他……” “…… 嗯。” “然后我沿着小径上主人的脚印走……”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莱斯特雷德坚持着，等待女仆讲完她的遭遇。 “…… 在小径的尽头，有主人的尸体。” 话音刚落，莱斯特雷德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她猛地起身，朝宅邸外走去。 “警官，等等！！” “…… 你在干什么，华生？” “福，福尔摩斯？” 与此同时，华生站在那里，大汗淋漓，不知所措，夏洛特则静静地从她身边走过，跟上了探长。 “快点，别光站在那儿。” 她眼中闪烁着往常面对新案件时的那种好奇。 “……” 但华生从搭档的眼神中看出了隐藏的焦虑，她微微低下头。 “…… 哦，好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紧闭双眼，开始跟着夏洛特走。 “……” 被喧闹声吸引过来的仆人们，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哈~……” 在他们身后，刚睡醒的艾萨克·阿德勒打着哈欠说道。 “…… 怎么这么吵？” 除了那个女仆，其他仆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毫无生气地落在他身上，宅邸里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 幸好从黎明开始就一直下着毛毛雨，在林间小路上追踪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的脚印并不困难。 “这边走。” “小心别把脚印弄没了，华生。” 不过考虑到在场有两位追踪和调查专家，这话其实有点多余。 “嗯？” 于是，三位女士沿着脚印继续前行。 “这里有点奇怪。” “…… 什么？” 但当她们走到荒地开始出现的地方时，莱斯特雷德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这些脚印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脚印？” “就好像…… 他是踮着脚尖走开的。” 听到这话，华生瞪大了眼睛，看向小径，那里的脚印形状确实如莱斯特雷德所描述的那样发生了变化。 “…… 确实。”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突然开始踮着脚尖走……” “你们俩是认真的吗？” 就在华生和吉娅·莱斯特雷德满脸疑惑时，夏洛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懊恼。 “谁会蠢到在林间小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踮起脚尖？除非是阿德勒在偷情时被抓个正着，不然没人会这么做。” “确实……” “那这些脚印是怎么回事？” 莱斯特雷德表情凝重地问道，夏洛特低声回答。 “…… 他是在跑。” “什么？” “拼命地跑。” 她的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大半夜的，不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接着是一阵沉默。 “……” 在愈发凝重的气氛中，三位女士开始加快脚步，彼此低声交谈着。 “…… 哦。” 没过多久，她们来到了林间小径的尽头，荒地在眼前延伸开来。 “这是……” 眼前呈现出一幅诡异的场景。 “……” 在荒地上一连串的脚印尽头，躺着一个被认为是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的男人，他倒在地上。 “真让人毛骨悚然。” “呃……”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仿佛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东西。 “看来他确实看到了什么，然后逃跑了。”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莱斯特雷德，看到这恐怖的场景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但夏洛特·福尔摩斯一发现尸体，就带着好奇的表情朝它走去。 “看，华生。他用手指紧紧抓着地面。一定是被恐惧吞噬了。” “你难道…… 一点都不害怕吗？” “华生，你见过的尸体比我还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洛特若无其事地说着，蹲在尸体旁边，华生则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尖叫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案子，你还是这么胆小。” “这…… 这和以前不一样，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而且至少以前的罪犯还是人。但是，福尔摩斯，这是……” “我可不想认为凶手是传说中的巴斯克维尔猎犬，华生。” 然而，夏洛特一边冷静地安慰她，一边检查尸体，华生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始恢复镇定。 “没错，即使在这个时代…… 已经灭绝近千年的恶魔突然出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 夏洛特轻声强调，回应着华生的话。 “但是，但是…… 有没有可能是被某种奇怪的现象袭击了呢？” “说实话，我也这么想。如果是人为的，脸不至于被恐惧扭曲成这样。” 然而，一直在静静观察尸体的莱斯特雷德，却轻声提出了相反的观点。 “现在看来，尸体上没有外伤的迹象。当然，要确定的话还得进行尸检，但至少看起来受害者不是死于袭击。” “……” “当然，你我都清楚，这是离奇案件中常见的特征。” 说完这些，莱斯特雷德专注地看着夏洛特，夏洛特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我也在考虑这可能是某种奇怪现象导致的结果。” “既然如此……” “但有太多不合理和奇怪的地方，不能轻易下此定论。” 然后她静静地抬头望向夜空中隐隐闪烁的月亮。 “…… 嗯。” 注意到夏洛特那放空的表情，华生意识到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里，这是她思考案件的标志，于是便静静地退到一旁。 “我还是觉得可能是某种奇怪的现象……” 她略带胆怯地喃喃自语，同时扫视着周围，寻找可能遗漏的线索。 “…… 嗯？” 华生注意到月光下远处有东西在闪烁，她歪了歪头。 ——咔哒…… 她扳起手中手枪的扳机，静静地走过去。 “…… 啊。” 华生走到那个闪烁的东西所在之处，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 尽管夜色漆黑，但在被雨水冲刷的荒野地面上，一个非常大的爪印清晰可见。 “福，福尔摩斯。警官。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 就在脸色苍白、开始往后退的华生呼喊仍在检查尸体的福尔摩斯和莱斯特雷德时。 ——咆哮…… 一声低沉但清晰的野兽咆哮声在他们前方响起。 “啊，啊……” 那发出咆哮的家伙出现在呆立当场、冷汗直冒的华生的视野中。 “啊啊啊啊啊！！” 华生竭尽全力尖叫着，开始疯狂地朝前方开枪。 “怎，怎么……！” “华生……？” 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莱斯特雷德和夏洛特转过头看向她，目睹了他们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 ——咆哮…… 那个被华生误认成月光下闪烁物体的巨大生物，此刻正躲避着枪火，带着冰冷、闪烁的眼睛消失在黑暗中。 “……” 随着那生物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一片死寂降临在夜晚的荒野上。 —— ——滋滋…… 过了多久呢？ ——咆哮…… “嗯。” 令人惊讶的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不明怪物，在艾萨克·阿德勒避开仆人的注意回到房间后，又出现在他身旁。 ——咆哮…… “……” 它依然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眼神冰冷，獠牙锋利，但不知为何，阿德勒只是平静地凝视着这只生物。 ——沙沙…… “干得好。” 片刻之后，阿德勒微笑着伸出手，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但是，我一直在想……” 那只生物静静地接受阿德勒温柔地抚摸它的头，然后躺了下来，露出肚子，开始摇起尾巴。 “你是雌性的，对吧？” ——汪？ 从这只生物嘴里发出一声与它此刻形象极不相符的天真叫声，阿德勒带着怀疑的表情问完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 这可真是疯狂。” ——喘气，喘气…… 第70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5) 巴斯克维尔庄园发生恐怖事件的次日，恐惧的震颤传遍全英格兰。 —— 止不住地颤抖…… “华生小姐。” “…… 啊啊啊！？” 华生裹着毯子，正坐在庄园大厅的沙发上瑟瑟发抖，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便尖叫着猛地一颤。 “你怎么这么容易受惊，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 我只是被吓了一跳！” 阿德勒呆呆地看着她的反应，挠着头嘀咕道。 华生深深叹了口气，数落起他来。 “过来坐下。” “…… 为什么？” “别顶嘴，快点。” 她狠狠瞪着阿德勒，拍了拍旁边的座位。阿德勒一脸困惑地歪了歪头，然后默默在她身旁坐下。 —— 咔哒…… 就在这时，华生的枪抵住了阿德勒的身侧。 “你这是干什么？” “这次事件是你策划的吗？” 到现在，阿德勒已经习惯被枪或刀指着了，他微笑着问道。华生则冷冷地抛出自己的问题。 “谁？我？” “别装傻。”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在学院假期结束前来这儿休息一下。” “哈……” 然而，阿德勒试图用狡黠的语气回避她的质问，华生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朝他凑近了些。 “我枪里的子弹可是银质的。” “…… 啊呀。”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开个洞。” 她压低声音，阿德勒开始冒起冷汗，浑身颤抖。 “救救我……” “想活命就说，你这可恶的吸血鬼男人……” “…… 我没跟华生小姐说。” 阿德勒很快伸出舌头，调皮地低声回应。 “…… 福尔摩斯？” 顺着他的目光，华生转过头，看到搭档因整晚调查而一脸疲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到现在都去哪儿了？” “我和莱斯特雷德探长在荒野搜寻。” “…… 你们俩简直疯了。目睹了那么可怕的场景，还敢毫无畏惧地在荒野里乱逛。” 华生激动地回应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又瞪向阿德勒。 “听着。你很喜欢的福尔摩斯，被巴斯克维尔家族的传说困扰着。” “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不仅不承认，还矢口否认？” “华生，不是这样的。” 夏洛特在后面烦躁地咕哝着，摇摇晃晃地朝壁炉走去。 —— 清晰的滴水声…… 接着，她拿起旁边的水壶，仰头大口灌下里面的咖啡。 “福尔摩斯，我告诉过你别这样。” “…… 她一直这样吗？” “只有有案子的时候才这样。之后她可能还会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阿德勒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听到这话，便朝正在口袋里摸索的夏洛特走去。 “嘿，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福尔摩斯小姐，遇到案子不顺利就抽烟的习惯，你该改改了。” 说着，阿德勒无视拿着手枪站起身的华生，一把夺过夏洛特刚掏出的香烟。 “你这次总不会又说这是有益健康的草药吧？” “…… 我没心情开玩笑。” 夏洛特眼神冷峻，用手指按压着出现黑眼圈的眼下部位，喃喃说道。 “我之前大致猜到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结果被这变故打乱了，真让人恼火。” “嗯，变故，你是这么说的？” “…… 阿德勒先生，你不会是真不知道还故意问吧？” 说着，她朝阿德勒走近一步，静静地眯起眼睛。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身上散发着一股和你平常的甜香不同的浓烈气味？” “难道福尔摩斯小姐也…… 发情了？” 听到夏洛特的话，阿德勒不假思索就要反驳，可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便默默闭上了嘴。 “…… 这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也不完全说错。” “什么？” “重要的是，你身上散发着野兽的气味，阿德勒先生。” 夏洛特说着，把脸埋进阿德勒的胸口，嗅着他的气味，低声问道。 “你要怎么解释这个？” “…… 看来你太敏感，搞错了。” “我越凑近闻就越确定。尤其是你还试图用香水之类的东西掩盖。” “…… 难道福尔摩斯小姐也相信那只恶魔猎犬的存在？” 阿德勒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踮着脚继续闻他气味的夏洛特肩上，轻声低语。 “如果是这样，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阿德勒从衣服里掏出个东西。 “…… 这是。” 夏洛特看到阿德勒手里软绵绵挂着的红猫，静静地歪了歪头。 “如你所知，这是我的宠物。” “喵，喵~” “看到了吧？”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猫的肚子，示意了一下，猫咪便继续发出不自然的叫声。 “我昨天抱了它一整天，所以身上沾上野兽的气味也很正常。” “你就打算这么解释？” “…… 是的？” “算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低头看了阿德勒一会儿，便一脸冷淡地转身离开。 “一点都不正经。” “……”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提议，所以才来，可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特自言自语着，离开了庄园，一时间，沉默蔓延开来。 “啧，啧……” “……？”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在沉默中，华生冷冷地低声说着，瞥了阿德勒一眼。 “怎么了？” “…… 你看不出来福尔摩斯很生你的气吗？” 阿德勒听到这话，默默苦笑。 “清晨的时候我匆匆见过她一面，她正认真地规划着育儿的事……” “…… 哦，别担心那个。” 说完，阿德勒默默开始上楼。 “我把你们都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 你这话什么意思？”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应该就能给福尔摩斯小姐和莱斯特雷德小姐一个答案。”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握住房间门把手，又低声补充道。 “…… 或许，也能给你一个答案。” 阿德勒意味深长的话让华生满脸狐疑，但他已经走进了房间。 —— “唉……” 走进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阿德勒叹了口气，坐在床上。 “…… 教授。” 过了一会儿，他默默挠挠头，开口说道。 —— 阿德勒先生。 “你一大早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莫里亚蒂教授几乎是强行和阿德勒建立了直接联系，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 一个犯罪顾问这么突然联系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难道，你一直在监视一切？” —— 你现在连小狗都开始招惹了。 “哈哈……” 阿德勒听到她直白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 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 那可就麻烦了。 “下次监视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阿德勒试图用略带严肃的语气轻轻责备教授，她却很快转移了话题。 —— 关于你正在策划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缺失了。 “是吗？” —— 就是你的真实身份。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瞪大了眼睛。 —— 你去那儿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助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 —— 但从你的行为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教授那熟悉的沉稳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 你藏身处地下室新养的宠物，有没有给你什么提示？ “…… 啊。” —— 阿德勒先生，不过要小心。得想清楚到底谁才是被豢养的一方。 尽管相隔甚远，她的话却一针见血，阿德勒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 —— 记住。只要你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案子里就永远赢不了夏洛特·福尔摩斯。 “…… 是。” —— 线索其实近在咫尺，所以努力找找吧，阿德勒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对他低语。 —— 还有，尽量克制那些引人遐想的行为。 说完这句真诚的建议，她便悄悄结束了通话。 “……” 接着，沉默填满了整个房间。 “我的真实身份……” 在这片沉默中，阿德勒思索着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都提到的“真实身份”，目光突然捕捉到一个可疑的东西。 “…… 嗯？” 在房间角落的小桌上，放着一封信，几个小时前还没有。 “这是……” 阿德勒满心好奇地拿起信，脸色渐渐变得扭曲。 [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和清白，立刻离开这片荒野。] “搞什么鬼……” 这是一封恐吓信，由剪下来的印刷字体拼成。 —— 与此同时，就在这一刻。 “……” 一个黑色浓密头发的女孩，正躲在树林的灌木丛中，专注地盯着庄园窗户上映出的艾萨克·阿德勒。 —— 歘…… 眨眼间，她被黑暗笼罩，惊人地化作一只黑色的怪物，朝着荒野消失不见。 第71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6) “福尔摩斯小姐。” “……” “我好害怕……” 在艾萨克·阿德勒发现房间里的恐吓信几分钟后， “我现在是不是该离开庄园？” “……” “我焦虑得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华生小姐，能不能给我倒杯白兰地……？” “…… 你能不能闭嘴。” 夏洛特·福尔摩斯应阿德勒的要求，与吉娅·莱斯特雷德和瑞秋·华生一同来到他的房间查看信件。 阿德勒坐立不安、不停抱怨，这让夏洛特终于忍不住，冰冷地低声说道。 “……” “哎呀。这可是封恐吓信，情况很严重吧？” 阿德勒垂头丧气，这时一个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收到这么可怕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 “那你干嘛不赶紧滚出这…… 我是说，从这个地方撤离呢？” 庄园继承人海伦·巴斯克维尔双手背在身后，从旁边走过，她的语气比几天前更加尖锐，向阿德勒施压。 “啊，海伦小姐。对于您亲人的事，我深表遗憾……” “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今天早上已经跟我说了几十遍的话。那么，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 当然，这很可怕，但就这么离开会让我更不安。” 听出她语气中的微妙之处，艾萨克·阿德勒开始与她紧张地交谈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看来我得先找出是谁这么讨厌我待在这座庄园，以至于做出这种幼稚又恶劣的事，才能安心离开。” “…… 你这话似乎在怀疑我，不是吗？” “哦，你这么觉得吗？” 阿德勒居然在和一位女士针锋相对，这可不常见，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一脸困惑。 “…… 别担心，阿德勒先生。” 在气氛愈发冰冷的时候，夏洛特·福尔摩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信件，把它放在桌上，然后开口说道。 “这封信，不是写给你的。” “…… 什么？” “福尔摩斯，你这话什么意思？” 莱斯特雷德和华生比阿德勒还困惑，夏洛特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始解释。 “如果信上只说珍惜你的生命，我也会猜这是给阿德勒的。” “那又怎样？” “然而，信上说的是生命和清白，不是吗？” 听到夏洛特的回答，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点头。 “在伦敦，不，在全英国，如果要说出对谁而言清白是最无意义的，十有八九的人会选艾萨克·阿德勒。” “太伤人了……” “当然，这可能是只有艾萨克·阿德勒能解读的暗语。但如果是那样，以他的性格，一开始就不会把信拿给我们。” 尽管阿德勒闷闷不乐地抗议，夏洛特还是自顾自地继续推理，没理他。 “那么，这封信到底是写给谁的呢？” “答案应该很明显。” 夏洛特静静地转过头，回答一直专注听她说话的海伦·巴斯克维尔的问题。 “这封信的收件人，其实是你。” “…… 我？” “收到恐吓信的人是你。” 她的话让艾萨克·阿德勒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海伦小姐，原本应该住在这个房间的人是谁？” “…… 是的。本来安排我住在这里，但我叔叔查尔斯爵士擅自改变了安排。” “我就猜到是这样。”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沉默中低头看着信，因自己的猜测正确，嘴角微微上扬。 “写信的人不知道这个情况，偷偷把信送了过来。结果不小心吓到了阿德勒先生。” “但到底是谁，又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寄信人，恐怕不清楚具体原因。” 然后她转向海伦，开始说道。 “这封信的收件人受过良好教育，订阅《泰晤士报》，和你关系很近，但不是这庄园里的人。这就是我能推断出来的全部。” “……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推理。” 夏洛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回应海伦惊讶的反应，开始解释。 “在我看来，《泰晤士报》整齐的9号字体和廉价周报的字体有很大区别。对于犯罪专家来说，这其实是基本知识。” “啊……” “而且，虽然名字被涂抹以避免被察觉，但订阅《泰晤士报》说明这个人受过高等教育。此外，这个人还和你关系亲密，知道你原本要住这个房间。” “……” “然而，看起来不是庄园里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阿德勒取代你住进了这个房间。” 夏洛特解释完后，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海伦提出一个问题。 “这样一来，嫌疑人范围是不是缩小了很多？” “……” “你心里肯定至少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不是吗？” 这时，海伦·巴斯克维尔脸色苍白，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 有一个人。” “那就简单了。如果我们去那个人家里翻垃圾桶，找到剪下来的字体碎片，事情就清楚了。” 夏洛特立刻站起身，瞥了海伦一眼，催促道。 “你还在等什么？怎么不带路？” “…… 太厉害了，福尔摩斯小姐~” “…… 安静。” 她的声音异常冰冷，回应着从身后传来的艾萨克·阿德勒的调侃。 “我很确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不是给你的。” “……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 阿德勒装作一无所知，把头歪到一边，夏洛特瞥了他一眼，一边和已经站起来的海伦·巴斯克维尔一起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 “…… 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 “好吧，暂时我就按你的节奏来。” 她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正要说完话， “等这个案子结束，你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吗……？” “我们一起去吧。” 然而，不知何时悄悄走到她身后的阿德勒，带着灿烂的笑容轻声插话，夏洛特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 我本来不想说，但坦白讲，你是这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之一。你还非要插手？” “嘿嘿。” 阿德勒伸出手指与她的手指交缠，一脸无忧无虑地对她笑。 “你知道，这种情况可不是笑就能解决的。” 但几分钟后，夏洛特发现自己和阿德勒手牵手走在荒野上，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 你还是被影响了，不是吗？” “闭嘴。” —— “打扰一下……” “……” “我有个问题。” 海伦·巴斯克维尔带着略显尴尬的表情引导着手牵手的艾德勒和夏洛特，终于忍不住向他们提出了问题。 “…… 你们俩是恋人关系吗？” “我陪着艾萨克·阿德勒可不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纯粹是为了盯着主要嫌疑人之一……” —— 啵…… “…… 呃。” 夏洛特·福尔摩斯立刻用冰冷的声音回答这个问题，却被阿德勒突然打断，他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看来最近在英格兰流传的传闻是真的……” “不，你知道的，我的女朋友是吉娅·莱斯特雷德。” “…… 你说的是那个被福尔摩斯小姐的口才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去守一座根本不需要防守的庄园的人吗？” “没错。” 看到这一幕，海伦·巴斯克维尔轻声自言自语，轻蔑地看了一眼说话无忧无虑的阿德勒。 “渣男。” “…… 哈哈。” “我这辈子最讨厌你这种人。” 阿德勒用一双异色眼睛看着她，一只黑色，一只灰色，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 海伦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咂了下嘴，注意到冷冷瞪着阿德勒的夏洛特，眼睛透着一丝金色。 “……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垃圾？”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海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靠近夏洛特，问了她一个问题。 “垃圾可以回收利用。” “…… 但我听说人渣是没法回收的。” “那是因为这不是人。” “啊。” 海伦被夏洛特模棱两可的回答点醒，默默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大家都喜欢我……” “…… 求你闭嘴。” “……” 于是，他们静静地在荒凉的荒野上走了一会儿。 “…… 到了。” 过了一会儿，一座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中的小屋映入眼帘，海伦·巴斯克维尔指着前方说道。 “虽然我很难相信那个人会给我寄这样的信，但唯一符合福尔摩斯小姐推断的就是那个人。” “住在那边小屋里的是谁？” “朱莉娅·斯台普顿。她是一位昆虫学家和教育家，和我叔叔关系密切。当然，我们也是好朋友。” 听到这里，夏洛特静静地歪着头，陷入沉思。 “……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先进去看看。” 但很快，她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去，开始敲小屋的门。 “有人在家吗？斯台普顿小姐？” 然而，不知为何，小屋的主人没有回应。 “…… 看来斯台普顿小姐听力可能不太好。” “我不这么觉得啊？她之前看起来听力没问题……” “…… 我来试试？” 夏洛特轻声嘟囔着，海伦一脸困惑，感觉有些不对劲。 “…… 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转向旁边窗户的阿德勒，脸上悄悄浮现出笑容，开口说道。 “你或许该过来这边。”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和海伦·巴斯克维尔都静静地走到旁边，脸色变得凝重。 “……” “斯台普顿…… 斯台普顿小姐……” 寄信的主要嫌疑人朱莉娅·斯台普顿倒在浸满鲜血的地板上，身体渐渐变冷。 “…… 这个谜团很奇特，不是吗？” 夏洛特默默地盯着这一幕，艾萨克·阿德勒低声对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 夏洛特·福尔摩斯尽可能尖锐地回应他的低语。 “…… 你用分身转移我注意力，就是因为这个吗？” “啊，被你发现了。” 话音刚落，在她旁边用无辜声音嘟囔的阿德勒，伴随着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莱斯特雷德探长。” 在烟雾中，夏洛特·福尔摩斯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向她瞒着阿德勒悄悄安排在一旁待命的莱斯特雷德下达指令。 “以谋杀嫌疑逮捕艾萨克·阿德勒，立刻。” —— 与此同时，就在同一时刻。 - 警告！—— 被拘留概率 —— 100% 我该说恭喜吗？ “的确，你已经察觉到了。” 离斯台普顿的小屋不远处，在荒凉的荒野中，撤回分身的艾萨克·阿德勒沮丧地喃喃自语。 “…… 看来这次我真的要面临牢狱之灾了，哈。” “…… 哈？” 在阿德勒面前，一个黑色头发凌乱的女孩原本正乖乖地让他抚摸着头，这时她轻轻歪了歪头，抬头看着他。 第72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7) 从我意识到附着在夏洛特·福尔摩斯身边的分身被发现那一刻起，我就急忙试图逃离荒野，隐藏行踪。 “艾萨克·阿德勒。” “…… 嗯。” 然而，想要从吉娅·莱斯特雷德手下逃脱似乎并非易事，她可是在抓捕罪犯方面堪称天才的人物。 “怎么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双手举起来，慢慢过来。如果你乖乖投降，我不会动用武力。” “你这是打算绑架我吗？” “如果你不过来，那我就只能过去了。” “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够耸人听闻的。” “…… 抱歉，但我没心情听你开玩笑。” 尽管我试图用玩笑缓和气氛，莱斯特雷德却表情严肃，开始缓缓朝我走来。 ……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当然，我还有最后一招能摆脱眼下的困境。不过，用这招只会招致莱斯特雷德的鄙夷。 但在这危急关头，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用它，那我可就太蠢了。 “站住。” “…… ？” 我权衡过后，低声说道，莱斯特雷德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停下脚步。 “你想干什么？” “…… 哼。” 我面带戏谑地看着她，她像雕像一样僵在原地。我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开始用手指戳她的腰侧。 “啊。” “…… 探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初次签订契约那天，刻在你小腹上的金色印记？” 最终，当我抚摸她的小腹时，原本略带鄙夷看着我的莱斯特雷德，冷冷地朝我吼道： “我还以为那不过是你获胜的标志，是代表你恶俗品味的印记。” “这说法有一定道理。不过，它还蕴含着强大的束缚魔法，能让你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 是吗？” 她问这话时的眼神，比我们初次见面那天还要冷上几分。 “你每次给我下命令时表现出的奇怪自信，就是因为这个印记？” “当然。若不是这个印记，我怎么可能战胜你？” “…… 嗯。” “好了，我这就走。请转告福尔摩斯小姐，我有些事要处理，稍后再与她碰面……” 尽管她的目光很吓人，但我有万分紧急的事要去办。于是，我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印记，一边向她下达指令。 —— 嗖…… “…… 哈？” 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开始铐住我的手腕，这让我略带惊慌地看向她。 “这……？” “我以涉嫌谋杀朱莉娅·斯台普顿的罪名对你进行紧急逮捕。” 这是怎么回事？ “探长？我让你回去。” 即便触碰印记并下达了命令，怎么会不起作用呢？ “…… 阿德勒先生，我被一种特殊诅咒缠身，能中和我所遇到的一切异常、怪异及超自然现象。” “啊……” “结果就是，我连魔力都无法掌控，更别提以魔力为基础的武器或各种便利的魔法物品了。经过几十年的训练，我也只能勉强操控一丝灵力，仅此而已。” 我一时陷入疑惑，但听了她的话，终于明白了状况。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诅咒，任何怪异、异常或超自然能力都无法影响我。就连你用来迷倒伦敦半数女性的那种卑劣手段也不行。” “…… 那么，你当初毫不犹豫就签了我那份荒唐契约的原因是？” “那是…… 嗯……” 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莱斯特雷德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 那是故意的。” “真的吗？” “毕竟，我无需在意那种事。” 接着，她很快承认了事实。 “那为什么当初印记刻下时你那么反感，还乖乖听从我的命令？” “…… 我把它当成了一种威胁，觉得要是当时违抗，你就会把刻在我肚子上那个洗不掉的奴隶纹身展示给所有人看。” “啊……” 我默默点头表示理解，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下糟了，照这样下去我真可能会被关进监狱。 “总之，结论就是，我现在以探长的身份执行公务，你阻止不了我，艾萨克·阿德勒。” “……” “要是那个调皮鬼或者那只红猫在你身边，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那只红猫此刻其实就在我怀里扭动着。 问题是，此前我为了达成某些事，把力量都用在了别处，甚至借用了公主的力量…… 结果把红猫削弱到了一只普通宠物猫的程度。 而且，除非我处于全盛状态，否则面对有备而来的莱斯特雷德探长，根本毫无胜算。 “…… 我们结婚怎么样？” “此刻，我正在履行伦敦警察厅探长的职责。” 我挤出笑容，绝望地做着最后挣扎，试图摆脱这一困境。然而，我只得到了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所以别试图迷惑我。” “…… 等我出去，看来只能娶夏洛特了。” 不过，我仍未放弃希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瞬间，我看到探长脸上闪过一丝思索的神情。 难道还有机会？ - 你难道不明白100%的概率是什么意思？ 但我的痴心妄想随着系统弹出的尖锐斥责一同破灭了。 —— 啪！ 我的头被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的警棍击中，警棍穿过了系统屏幕。 “…… 呃。” 我眼前闪过简短的一行字，“艾萨克·阿德勒，自食恶果”。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 “…… 呃。” “你醒了。” “哈啊。” 艾萨克·阿德勒再次睁开眼睛时，感到头痛欲裂。一睁眼，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睁眼还不到一秒，眼前出现的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她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膝盖上。 “啊……” 阿德勒茫然地抬头看着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紧紧绑在一把椅子上，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福尔摩斯小姐。” “……” “我们结婚吧。” 他尴尬地笑着求婚，夏洛特低头看着阿德勒，回以一个冰冷的微笑。 “我会包揽所有家务，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你知道吗？” 接着，她凑近阿德勒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有能力把你的惩罚改为无限期软禁。” “…… 啊”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不用借助我那扮成女仆、此刻正待在你藏身处地下室的傻妹妹的帮助就能做到。” 阿德勒被她这番可怕的言论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很快开始反驳。 “话说回来，莱斯特雷德探长没有向我宣读米兰达原则。” “米兰达原则？那是什么？” “嗯，这意味着…… 我被捕时没有充分被告知我的合法权利。这违反了英国刑法。” “…… 你还真总有话说。” 阿德勒提出了几十年后才会在另一块大陆出现的一种法律辩论，他看着夏洛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肯定这个事实。 “那么，请放了我吧。我想请个律师……” “但是，这其实无关紧要。” 然而，夏洛特静静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什么？” “我只是想确保你不会再干扰这个案子的侦破。” 阿德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 “干扰，你在说什么……” “在我破案之前，你就安静地待在这儿。” “什么，你就打算把我这样丢下？” 夏洛特准备离开时，阿德勒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 “…… 我要去报告艾萨克·阿德勒失踪了。” “什么？” 但片刻之后得到的回答，足以让他脊背发凉。 “我开玩笑的。” “顺便问一下…… 这是哪儿？是巴斯克维尔庄园，对吧？” “……” “…… 福尔摩斯小姐？” —— “福尔摩斯小姐…… 这可不好笑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悄然离开房间已经有一会儿了。 “现在请解开我的绳子吧~” —— 滋滋滋滋…… “我会娶你的~” 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德勒，带着一丝可怜的哭腔喊道。突然，他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便转头看去。 “…… 呜呜。” 在那儿，地板上蹲着一只怪异的生物，正发出阴森的咆哮声。 “乖，乖孩子。” “……” “…… 到这儿来。” 阿德勒微微冒汗，颤抖着挤出笑容低声说道，那只生物慢慢开始朝他移动。 —— 扑…… 没过多久，那只生物从地板上跳到阿德勒的膝盖上，开始专注地盯着他。 —— 舔，舔…… “你知道吗，我观察你有一阵子了……” 那只生物开始静静舔他的脸，阿德勒一时愣住，难以置信地开口说道。 “难道，我的真实身份是……” —— 嘎吱…… 一直紧闭着的门，就在这时突然开了。 “…… 探长和侦探说，要我配合把你绑起来，关在庄园的地下室。” 片刻后，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阿德勒猜到了站在阴影中看不清脸的是谁，他静静站起身，开口说道。 “…… 或许是因为你犯下的罪行，却让我来背锅？” 原本紧紧绑住他的绳索已经松开，刚才还趴在他膝盖上舔他脸颊的奇怪生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谁？” 很快，前方传来真正凶手颤抖的声音，阿德勒手指抵在唇边，低声说道。 “…… 一个可爱的犯罪顾问。” “什么？” “看来一起犯罪即将被揭露，你或许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帮忙？” 就在这时，巴斯克维尔庄园上空，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开始酝酿。 第73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8) —— 沙沙…… “……” 夏洛特·福尔摩斯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席卷巴斯克维尔庄园的风暴，这时她突然把目光转向一旁。 “警察局有消息传来吗？” “……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调查小组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到。” “有没有估计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恐怕最早也要明天晚上。他们说通往这个区域的桥被洪水淹没了，暂时无法通行。” 吉娅·莱斯特雷德把湿透的警帽挂在衣帽架上，简洁地向夏洛特汇报情况。 “听起来是常见的状况。” “…… 但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夏洛特继续自言自语，与此同时，莱斯特雷德刚才还微微歪着头，这时突然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 “这是……” “我刚去了关押艾萨克·阿德勒的地下室，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这张纸条。” 纸条正中间画着阿德勒，呲着牙，摆出像生气猫咪一样的姿势。 “…… 唉。” 夏洛特默默低头看了一会儿这张幼稚的纸条，然后摇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是阿德勒的风格。” “…… 我们就这么放他走吗？” “阿德勒的目的是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先别急着揍他，我们还是专注于手头的案子吧。”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 真的还有必要继续专注于这个案子吗？” 莱斯特雷德盯着她，一脸困惑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 “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破了吗？” 夏洛特开始专注地盯着这位一头雾水的探长。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以谋杀嫌疑逮捕艾萨克·阿德勒……” “那是为了借助警方力量撒的谎。” “什么？” “艾萨克·阿德勒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夏洛特向前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她轻轻咬着指甲，低声咕哝着。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一直在插手并阻碍这个案子的调查进程……” “那么…… 到底谁才是凶手？” “…… 你觉得呢？” 夏洛特瞥了她一眼，以询问的语气把问题抛回给她。 “嗯…… 如果阿德勒不是凶手，那就肯定是那个东西。” 莱斯特雷德思索了一会儿，眼睛闪着光，仿佛找到了正确答案，开口说道。 “…… 恶魔猎犬。我说的就是我们黎明时看到的那只怪物。”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探长。” “所以，不是它吗？当然，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时自己也不信。但那天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夏洛特默默闭上嘴，然后把目光转向莱斯特雷德。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确实存在，福尔摩斯小姐。” “……” “我能肯定，那天我的诅咒对那只怪物有反应。它绝不是普通的巨型猎犬或狼，我敢肯定。” “…… 看来你有些误解。” 她表情严肃，对着阐述自己想法的莱斯特雷德深深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我从没说恶魔猎犬不存在，也没说它不是超自然起源的神秘生物。” “那么…… ？” “我只是认为它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听到这话，探长微微有些迟钝地歪着头，一脸疑惑。 “虽然我讨厌案子里无端出现超自然元素，但我还没蠢到否认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 “……” “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所以我才确定猎犬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然而，莱斯特雷德依然一脸困惑，夏洛特眯起眼睛，低声进一步解释她的推理。 “探长，你也看到了那血腥的场景和猎犬闪烁的眼睛。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啊……！现在我想起来了……！” 莱斯特雷德终于有所领悟，用手拍了下膝盖。 “那只恶魔猎犬的脸上没有血……” “没错。这难道不奇怪吗？在一个满是鲜血的犯罪现场，那只浑身只有尖牙和利爪的恶魔猎犬，身上却没有一滴血。” “但是，当时不是在下雨吗？” “那时的毛毛雨和我们现在经历的倾盆大雨可不一样，小到甚至都没必要打伞。这点雨根本冲不掉深深渗进动物皮毛里的血。” “确实，你说得有道理……” 听了夏洛特的解释，莱斯特雷德对案子有了更深入的理解，点了点头。但随后，她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 “但如果真不是那只怪物，那到底是谁杀了斯台普顿夫人？” 听到她带着一丝沮丧的问题，夏洛特沉默了一会儿。 “而且仔细想想，那位女士的脖子和手臂上不是有只有爪子和尖牙才能留下的咬痕和抓痕吗？地上甚至还散落着灰色的毛发。” “的确。最初，连不愿相信的华生在尸检时发现这些异常后，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最后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根据她的发现，这些伤口不是人类轻易能伪造的。如果不是我们当时看到的恶魔猎犬，还能是什么留下这样的痕迹？” 夏洛特静静思考着莱斯特雷德的观点，然后突然加快了脚步。 “…… 福尔摩斯小姐？” “我正打算给你看答案。” 被她自信的语气所吸引，莱斯特雷德默默跟在她身后，但脸上仍带着怀疑的神情。 “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亲眼见过你好几次展现出的聪明才智，我可能都没法信任你，福尔摩斯小姐。” “在我看来，你似乎还是不太信任我。” “嗯，我已经因为怀疑你一两次而难堪过，也吸取了教训。我相信你。” 听到这话，夏洛特露出了少见的羞涩笑容，然后轻轻清了清嗓子，停下脚步。 “这是……” “庄园的餐厅。仆人们可能正在里面忙着准备早餐。” 说着，夏洛特打开了通往庄园餐厅的门。 “……” 下一刻，正在里面忙碌准备饭菜的年轻仆人们，脸色极其苍白地盯着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 “所以，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 —— 沙沙…… 莱斯特雷德看着这令人不快的场景，皱着眉头发问，就在这时，夏洛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什么东西。 “啊……” 她面无表情地把一个东西扔到餐厅中间，年轻的仆人们都抬起头，目光被这个东西吸引。 —— 轰……！ 紧接着，餐厅里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这，这东西危险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吓了一跳，莱斯特雷德一脸疑惑，摆出防御姿势。 —— 嘶嘶…… 虽然餐厅中央确实发生了剧烈爆炸，但不过是银色的粉末如雾气般向四面八方飘散闪烁。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枚范围性反阿德勒炸弹。” 夏洛特平静的解释传进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耳中。 “这是一种能将精细研磨的精炼银粉以雾气形式向各个方向扩散的装置。确切地说，是我受这个案子启发自己发明的。”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银？” “他是个吸血鬼。我的想法是，如果阿德勒做了什么蠢事，就引爆炸弹来制服他。实际上，我应该早点引爆的，这是我的失误。” 莱斯特雷德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向前看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天哪……” “但把这东西留到现在还是值得的。毕竟精炼银可不只是能制服吸血鬼。” 庄园里所有脸色苍白的仆人们，之前在她们进来时还盯着她们看，现在都昏迷在了地上。 “所以这座庄园里所有的仆人都是……” “脸色极其苍白，干活时总是成群结队，不在白天而是在晚上拉上窗帘，即便主人在半夜被杀也从不踏出庄园一步，具备这些特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的身份。” 此刻，昏迷仆人的身后已经长出毛茸茸的银色尾巴，缠在他们毫无防备的肚子上。 “狼人……” “可能是伦敦，甚至全英国仅存的几只狼人了。之前几个案子遇到的都是冒牌货，这次我们终于碰到真的了。” “那么，这些人就是凶手……？” “…… 更准确地说，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一直目瞪口呆看着这意外场景的探长，神情变得严峻，目光也锐利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杀死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和朱莉娅·斯台普顿夫人的巴斯克维尔家族猎犬，是另一个独立的存在。” “…… 那么这只猎犬的身份是什么？” “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排除过程。” 夏洛特低声解释道。 “排除掉兴奋地在这个封闭空间里四处闲逛的艾萨克·阿德勒、你和华生，以及这些有着相当可靠不在场证明的狼人，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管家和继承人，就是那两个人，对吧？” “嗯，既然巴斯克维尔家族的猎犬不可能是女继承人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一直静静听着的莱斯特雷德，表情极其紧张地忍不住问道。 “…… 庄园的女管家，加布里埃尔·莫蒂默。她就是真正的凶手？” “作为一名普通探长，你把事情拼凑起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莱斯特雷德小姐。” 夏洛特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称赞她的成长，然后转过身。 “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对她有些怀疑。” “是吗？” “你知道，她是我的老相识。我大概能猜到她做这种事的动机。” 然后她开始加快脚步。 “我们赶紧走吧？” “啊？” “…… 既然我们已经采取了行动，就得在他们醒来之前抓住她。” 她说话时，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紧张和激动。 “在失踪的海伦·巴斯克维尔和艾萨克·阿德勒遭遇更多危险之前。”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莫蒂默小姐。” “先生，请别直呼我的名字，好吗？” 阿德勒和庄园管家莫蒂默在狂风暴雨的荒野中前行。 “那么，你能不能先把抵在我喉咙上的爪子收回去？” “…… 恐怕这对我来说有点难。” “如果是这样，我就没法帮你向巴斯克维尔家族复仇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这样还是不太方便。” 莫蒂默把一只部分变形的狼爪抵在阿德勒的喉咙上，开始用冰冷的声音低语。 “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目标之一。” “…… 什么？” “你觉得为什么呢？猜猜看。” 阿德勒呆呆地盯着女管家的脸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 人皮面具？” “这是从清朝进口的东西。我得说，这东西相当好用。看来侦探没被糊弄过去，但最后我还是成功骗过了你。” “呃，嗯……” 阿德勒露出略显慌乱的表情，一直盯着他的莫蒂默终于摘下了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 嘎吱…… 看到露出来的脸，阿德勒僵在了原地。 “好久不见，艾萨克·阿德勒。” “啊，哈哈……” 这个女管家，在之前的事件中房子被烧毁后就被他打发走了，此刻正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 “…… 你以前最讨厌和我这种低贱的人有瓜葛，对吧？” 不知为何，尽管过去的他从未对自己的女人动过手，可她身上却有明显的严重虐待痕迹。 “你准备好了吗？” “…… 没有。” 她脸色极其苍白，脸上挂着血腥的笑容问道，阿德勒赶紧摇了摇头。 “这回答很不错。” 然而，莫蒂默冷笑着，开始抓住他的衣服。 “…… 啊！” 片刻之后，阿德勒压抑的尖叫声在荒野中回荡。 第74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9) “…… 这是。” “嗯。” 制服狼人后，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离开庄园，开始寻找阿德勒。 “……” 两人顺着疑似阿德勒的脚印，踏入荒野后，很快便默默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阿德勒的衣服吗…… 这。” “没必要大声说出来。我已经知道了，探长。” 在被雨水浸湿的荒野上，扔着阿德勒平时穿的外套，此刻已被淋湿，随意丢弃在一旁。 “那，那，那…… 看那边，福尔摩斯……！” 两位女士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寒意，观察着这令人不安的场景时，一个充满恐惧、颤抖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我，我又看到那双发光的眼睛了……！” 华生之前一直在庄园大厅里瑟瑟发抖，实在不想独自待着，便选择跟在莱斯特雷德和夏洛特后面。此刻，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指着前方远处的山丘。 —— 呜呜呜…… 顺着她指的方向，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看到了一个对她们来说已经有点熟悉的场景。 “…… 又是那只怪物啊……” “啧。” 在呼啸的暴风雨中，一个神秘的怪物正盯着她们，它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目光凶狠而怪异。 —— 咔哒…… “别无缘无故激怒它。” 这次，莱斯特雷德毫不畏惧，表情严肃地狠狠瞪着这个神秘生物。就在她准备掏枪对付这只奇异的怪物时，夏洛特轻轻伸出手拦住了她。 “以我的诅咒，应该能在它攻击前制住它。” “问题不在这儿。仔细看看它。” 听到夏洛特的话，探长一脸困惑，仔细端详起这个神秘生物。 “…… 它看起来不像是要攻击我们，反倒像是在远处监视，不是吗？” 话音刚落，那只生物便静静转过身，走进了暴风雨中。 “别，别去，福尔摩斯……” 夏洛特正要向前走，华生泪流满面，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这显然是把我们当猎物引诱过去…… 我们要是去了，肯定会被吃掉……” “…… 先冷静一下，华生。” “可，可是福尔摩斯，你看看这个。” 她颤抖着手指向地上阿德勒的外套。 “阿德勒的外套被撕成了碎片。很明显，他肯定是遭到了那只怪物的袭击……” “…… 并非如此，华生。” 夏洛特立刻给出了合理的反驳。 “就算是艾萨克·阿德勒，也不至于被一只小狗欺负成这样吧？” “什么？” “仔细看。” 华生和莱斯特雷德集中注意力，这才看到之前被阿德勒背心遮住的东西。 “女人的…… 内衣？” “还有女管家的白手套和阿德勒的腰带。当然，不如内衣那么显眼，但也很重要。” 华生一脸茫然，而莱斯特雷德的表情瞬间比冰雪还要冰冷。 “所以…… 艾萨克·阿德勒在这里遭到了凶手的性侵？” “性侵。虽然这不在我负责的谋杀案范畴内，但我知道这和谋杀一样是极其恶劣的罪行，会给受害者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两位女士的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现在仔细看，周围地面有好几处凹陷，这是激烈挣扎的明显痕迹，而且挣扎得相当厉害。” “这里还有某人的一些唾液…… 我不太确定这具体意味着什么，但结合当前情况……” 就在女士们继续分析犯罪现场时，夏洛特突然又开口了。 “现在你们该认同恶魔猎犬不是凶手了吧？” “但我觉得现在问题出在另一件事上……” “我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但必须马上展开搜寻。我去右边，你应该……”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俩都冷静一下。” 她轻声喃喃自语，黑暗中眼睛闪烁着光芒。 “你们已经忘了我说这是一起未遂犯罪吗？” “啊……” “确实，如果阿德勒真的遭到了侵犯，现在你估计得在洗手间……” “…… 闭嘴，华生。” 这时，夏洛特冷冷地打断了华生，没让她把嘲讽的话说完。 “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表明这只是未遂？在我看来，有迹象表明他已经遭到了残忍的侵犯。” 紧接着，莱斯特雷德从一旁提出了疑问。 “从地面的凹陷，我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当时的情景。格洛丽亚·莫蒂默肯定是愤怒地与阿德勒挣扎，用她锋利的指甲撕开了他的外套，然后把他推倒在地。” “……” “她可能在脱下自己的内衣后，开始解阿德勒的腰带。因为没看到血迹，看起来她唯一的意图就是强奸他。” 然而，夏洛特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目光向下，开始想象当时发生的事情。 “但不知为何，就在内衣脱下的那一刻，侵犯停止了。” “……？” “我不知道艾萨克·阿德勒是怎么控制住一只发狂的狼人的。” “可在我看来，你似乎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莱斯特雷德微微担忧地喃喃说道。 “不，肯定有证据。” 夏洛特自信地回答，目光集中在摊开的手掌上。 ?看来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是不是这个谜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条熟悉的金色信息开始在她手中显现。 ?但你知道，答案还缺了点东西。? ?这个案子的真正凶手另有其人。? 夏洛特读完信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只有一次让我满意的机会。? ?我在等待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福尔摩斯小姐。? “我不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荒唐事，但至少可以确定，艾萨克·阿德勒成功地把格洛丽亚·莫蒂默拉进了他的计划。” 夏洛特手托下巴，喃喃自语，慢慢陷入沉思。 “真正的问题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说服这只充满敌意的狼人……” 说完，现场陷入了沉默。 “她又这样了……” “怎么回事？” “别管她。” 华生意识到她的搭档时隔许久又进入了冥想状态，便把莱斯特雷德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有时候，当案子接近尾声，或者所有信息都已收集但还没得出结论时，她就会这样。” “我只是听说过这种现象，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我还是觉得这很神奇，不过问题是她一旦进入那种状态，很快就会大量消耗香烟和咖啡……” 然后，在离陷入冥想的侦探稍远一点的地方，她们开始轻声嘀咕起来。 “…… 说到神奇的事，他还真是有一套，对吧？” “你说的是阿德勒？” “对，仔细想想，就像夏洛特说的，他最后是不是成功勾引了那只凶狠的狼人？” 在她们交谈时，华生突然说出了脑海中冒出的想法。 “我想确实是这样。毕竟这就是为什么阿德勒由我负责……” “但你看，艾萨克·阿德勒也挺可怜的。” “可怜？” “和探长还有夏洛特一样，他也被诅咒缠身，对吧？所以我想也许这其中有些不可避免的因素，有些事他也无法控制……” “你在说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继续听着，脸上只有困惑。 “艾萨克·阿德勒身上的诅咒是一种非常神秘的诅咒。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这和女人无关。” “……？” “迈克罗尼小姐告诉我，这是一种会把世上所有怪异事物都吸引到他身边的诅咒，与我的诅咒完全相反。” 听到这些话，华生一脸惊恐地喃喃道。 “你是说，他所有和女人有关的麻烦都不是因为诅咒……？” “……” “简直疯狂。这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就在这时…… “…… 哈。” 突然，夏洛特嘴角上扬，冷冷地呼出一口气。 “我一直在为这么简单的事兜圈子。” “…… 我们是不是该小声点，福尔摩斯？” “不，没关系。” 华生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夏洛特脸上露出只有在案子解决时才会有的放松表情，不禁瞪大了眼睛。 “以后你们可以稍微大声点。” 夏洛特轻声对她说。 “…… 刚才的那段对话帮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你要去哪儿，福尔摩斯？” 夏洛特开始朝着恶魔猎犬消失的方向走去，华生紧张地急切叫住她。 “…… 去结婚。” 然而，留下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后，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穿过了肆虐的暴风雨。 “…… 啧。” “我，我们一起去！！” 莱斯特雷德表情冷峻，愤怒地追了上去，华生脸色苍白，也开始在荒野中跟在她们身后奔跑。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呃……” “…… 啊？” 海伦·巴斯克维尔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脸茫然。 “你醒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儿……？” 因为阿德勒正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换着沾满泥土的衬衫，此时他正温柔地微笑着看着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刻她像几分钟前的阿德勒一样，被绑在了椅子上。 “…… 谁知道呢？” “…… 呃。” 阿德勒轻轻走近她，抚摸着她的下巴，海伦吓得浑身一颤，畏缩地看着他。 “求求你，救救我！有人在吗……” “……” “…… 莫，莫蒂默？” 就在她因恐惧准备大声呼救时，她看到莫蒂默出现在阿德勒身旁，不禁瞪大了眼睛。 “求求你，救救我。阿德勒他……” 海伦一看到女管家，便急切地呼救。 —— 沙沙…… 沙沙…… “…… 哈？” 然而，令她震惊的是，她一直无比信任的巴斯克维尔家族的忠诚仆人，此刻正顺从地凝视着阿德勒，还把脸贴在他身上蹭着。 “……” 海伦·巴斯克维尔呆呆地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愣了好一会儿。 “等夏洛特来太无聊了，这正是我需要的消遣。” 阿德勒低头看着她，眼中含笑，轻声说道。 “…… 我也会把你变得和她一样。” “呃，呃……” 不久后，房间里响起了沉重的呼吸声。 “哈啊……” 第75章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10) “…… 哈，哈。” 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清晨时分，追逐着隐匿于狂风暴雨中的奇异怪物，穿越昏暗的荒野。 —— 呜呜呜呜呜…… “…… 乖孩子。” 她停下脚步喘口气，接着缓缓靠近那只已停下脚步、正用诡异双眼瞪着她的巨型猎犬。 “福，福尔摩斯……！” 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不……！” 刚刚还和她一样气喘吁吁的华生，此刻脸色苍白，惊恐地低语着。 —— 嗵，嗵…… 但夏洛特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便继续朝猎犬走去。 “你，你疯了吗……？” “没事的，华生。” 夏洛特此刻就站在巨型猎犬面前，凝视着它那双凶狠的蓝色眼睛，低声喃喃道。 “这家伙不会伤害我。” “什么？” “嘘，站着别动，看着。” 听到她的话，华生一脸困惑，而莱斯特雷德探长一直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这只怪物，此时平稳地低声说道： “它似乎暂时不会攻击。” —— 呜呜…… 正如她所说，当夏洛特靠近这只怪物时，它压低身姿，对着夏洛特发出威胁的咆哮。然而，却丝毫没有攻击她的迹象。 —— 沙沙…… 盯着这只奇异的生物看了一会儿后，夏洛特小心翼翼地向前伸出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 呜呜…… “呃……？” 一直紧张得冒汗、甚至紧紧闭上眼睛的华生，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难以置信的场景，不禁呆呆地望着。 —— 呼噜…… “这，这是……” “真是个好孩子。非常好。” 刚才还看似随时会扑向夏洛特的怪物，此刻在她抚摸脸颊时竟发出呼噜声。 “……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福尔摩斯？”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不是吗？这只野兽伤害不了我。” 夏洛特仿佛早料到会这样，低头轻声说道。 “这家伙是艾萨克·阿德勒的。” “什么……！？” “我稍后再解释。我们时间紧迫。” 她对着一直用脸颊蹭她手的怪物轻声说道： “带我们去找艾萨克·阿德勒。” “…… 汪。” 接着，这只生物带着略显呆滞的表情点了点头，与之前表现出的无助截然不同，随后开始朝某个特定方向走去。 “我感觉我好像有点知道这是什么生物了。” 一直盯着这只奇异野兽背影的莱斯特雷德眯起眼睛说道。 “是什么？” “事实上，这只生物并非传说中的恶魔猎犬。它不过是一只体型超大的猎犬而已。” “哦，真的吗……？” “它那双发光的蓝色眼睛，肯定是因为在眼睛周围涂抹了荧光材料。不然的话，就应该是一种能吸收阳光的粉末状魔法水晶。” 最终，华生听了莱斯特雷德看似合理的解释后，理解地点了点头。 “如果艾萨克·阿德勒从小就秘密训练这只野兽，那就可以解释它目前的行为。即便是凶猛的野兽，从小养大的话，也会忠诚地追随人类。” “听起来确实有道理……” “而且，这只狗可能是一种较为温顺的生物，比起狩猎，更专注于侦察和监视。对吧，福尔摩斯小姐？” 对于她的话，莱斯特雷德只是含糊地耸了耸肩，似乎对自己的推测也不太确定。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寻求夏洛特对她这番话的认同。 “…… 不对。” “什么？” “它显然就是传说中的恶魔猎犬，不是吗？” 然而，夏洛特立刻否定了她的推断。 “它不是普通的猎犬，只能归类为怪物。毕竟这只野兽会使用高级魔法。” “……” “就在刚才，它还看着华生流口水。这说明如果没有阿德勒的命令，它不会这么温顺。” 夏洛特这令人震惊的话，让原本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凝固。 —— 哆嗦…… “那么…… 艾萨克·阿德勒是如何像指挥家犬一样指挥这样一只可怕的生物的呢……？”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紧挨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华生、自己也微微颤抖的莱斯特雷德，向夏洛特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们很快就会揭开其中的原因。” 夏洛特低声回答。 “这是阿德勒提出的反驳关键，也是解开这起离奇案件的最后一把钥匙。” 说完，她稍作停顿。紧接着，一片之前被暴风雨遮蔽的荒野新景象，首次映入她的眼帘。 “……” 在传说中恶魔猎犬首次出现的山谷不远处，有一个洞穴，隐隐有光线从里面透出。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那只一直在洞穴入口注视着夏洛特一行人、奇异的生物静静走进洞穴后，她压低声音说道，随后表情镇定地走进洞穴。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这样……” “那你想留在这儿吗？” “那，那我更讨厌！” 最终，即便吓得脸色苍白、满心不安的华生和莱斯特雷德，也跟在夏洛特身后走进了洞穴。于是，寂静开始在这片荒芜的荒野上蔓延，持续了很久很久。 —— 扑哧扑哧…… 直到一个新的身影在暴风雨中艰难跋涉，沉重地踏在泥泞的地面上，出现在洞穴前，这片寂静才终于被打破。 —— “哈，呼……” “真可惜。” 艾萨克·阿德勒悄悄从海伦·巴斯克维尔身边抽身，她刚才已经扭动身躯、气喘吁吁好一会儿了。 阿德勒望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喃喃说道。 “已经这么晚了啊……” —— 呜呜呜……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成功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此刻已归来的怪物身上。 “干得好。” —— 呼噜…… 阿德勒自然地抚摸着这只生物的头，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也都做得很好。天已经很黑了，肯定很吓人，但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 “……” 三个女人从他前方的黑暗中现身。 “艾萨克·阿德勒。” “那么，福尔摩斯小姐，你考虑过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站在最前面的夏洛特，表情比北极的冰雪还要冰冷，喊出了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阿德勒只是微笑着回问了她一个问题。 “信息什么的，没必要。事实上，我也没打算听你说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吉娅·莱斯特雷德就一脸坚决地朝阿德勒走去。 “艾萨克·阿德勒，我现在就逮捕你。” “…… 以什么罪名？” “对你的指控有很多，首先，我们会调查你绑架海伦·巴斯克维尔小姐以及与格洛丽亚·莫蒂默共谋的罪名。” “呵……”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露出狡黠的笑容，将目光转向夏洛特。 “福尔摩斯小姐，你认同探长的指控吗？” “…… 不认同。” “福尔摩斯小姐。这种事情不能掺杂个人感情。”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夏洛特给出这样的回答时，莱斯特雷德表情严肃，开始劝说夏洛特。 “艾萨克·阿德勒会接受法律程序并接受审判。由于他没有直接被控谋杀，最多可能面临10到20年的监禁……” “…… 不是这样的。” 但夏洛特·福尔摩斯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说道。 “对艾萨克·阿德勒的指控不止这起事件……” “…… 那还有什么？” “不仅是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件，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他都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其中。” 听到她的话，莱斯特雷德的眼神微微有些发愣。 “毕竟我们一直对付的就是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存在。” “你在说……” “阿德勒，我已经意识到你的真实身份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莱斯特雷德，夏洛特开始朝阿德勒走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 是吗？” “……” “那就请你明示吧。” 紧接着，阿德勒那悦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如你所知，你只有一次让我满意的机会。” “…… 哈。” 阿德勒的眼睛开始闪烁着深邃的血红色光芒，夏洛特·福尔摩斯深深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从没想过，我当时随口开的玩笑竟然会成真。” “……” “…… 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即将说出一句日后会成为她最着名的台词之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事实。” “…… 能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真是我的荣幸。” 阿德勒这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们之间瞬间陷入沉默。 “艾萨克·阿德勒。” 在这寂静之中，夏洛特那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在洞穴中回荡。 “那个比任何人都热爱契约的法师，但却总是炮制出只对自己有利的不公平契约。” “…… 我已经被背叛过几次了。被你这样的人，或者教授。” “以扭曲的方式实现人们愿望的那种调皮天性。” “我也不是想这么做……”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带着略显沮丧的表情试图辩解。 “变成吸血鬼时不经意露出的尾巴，而这与吸血鬼毫无关系。” “……” “能迷惑伦敦半数女性的异常魅力。” “…… 这不是不相干吗？” 然而，提到这个，他一时语塞。随后，他对着她继续说出的话，略带尴尬地笑着喃喃道。 “而且，最关键的是……” 夏洛特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目光落在那只一直坐在阿德勒脚边、用脸颊蹭他腿的奇异超凡怪物身上。 “那只对他表现出无条件忠诚的传说中的恶魔猎犬……” “……” “即便身为吸血鬼，你看到银十字架时的过度反应，我早该注意到。但现在，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那一刻，她的眼睛微微颤抖，准备说出接下来的话。 “那个因宣告魔法与神话终结的十字军东征而从地球上消失的恶魔。然而，根据各种传说和谣言，即便在消失之后，恶魔也偶尔会在世间现身。” 尽管如此，她的声音依然平稳清晰。 “就如同出现在巴斯克维尔家族传说中的恶魔。” “……” “…… 那就是你的真实身份，不是吗？恶魔。” 阿德勒面带迷人的微笑，随意露出的尾巴左右摇摆着，点头承认…… 肯定了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肯定了…… 他就是恶魔。 “你说得完全正确。” 当这令人满意的声音从他唇边溢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寂静开始笼罩整个洞穴。 ——以下第一人称自述 『爱恨情仇（第2集）』 —— 描述：获得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恨意。 —— 进度：20% → 100% 『爱情的波折』 —— 描述：获得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的恨意。 —— 进度：20% → 100% 『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场假结婚。 —— 进度：??? 看着眼前出现的信息，确认列表底部列出的奖励后，我轻轻松了口气。 - 奖励 —— 返回原世界门票 x1（一次性使用，不可重复获得物品） “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识到这一点。” 不出我所料，夏洛特·福尔摩斯迅速得出了真相。 “在魔法、神话和神秘几乎绝迹的时代召唤恶魔归来的煽动者。近期一系列离奇事件的罪魁祸首，以及此刻仍在积极将各种怪异事物吸引到这个世界的幕后主谋……” 就连身为开发者的我，都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 “正是我，福尔摩斯小姐。我就是…… 恶魔。千真万确。” “……” “如果你已经推断到这一步，或许你也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有了这个奖励，我现在已经有了脱身的办法。只剩下一件事要做。 “…… 我必须拒绝你的求婚。” 随着这声低语，我从口袋里掏出几位女士的结婚证书。 —— 嘶啦…… 在她们眼前，我把证书撕成两半。 “我是必须消逝的黑暗，将被你的光芒净化。” “……” “…… 短暂的幸福生活不适合我这样卑鄙的人。” 那一刻，女士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目光盯着我。这目光比我以往所经历的任何目光都要强烈得多。 “尽管如此，我爱你，福尔摩斯小姐。” 就在这时，与之前稍有不同、我从未预料到的系统信息开始出现在我眼前。 —— 警告！ —— 被监禁概率 —— 100% —— 被绑架概率 —— 100% —— 被驯服概率 —— 100% —— 被剥夺人身自由概率 —— 100% “…… 这他妈的……！” 虽然这些突然出现的信息让我有点吃惊，但我觉得这可能是系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蹦出的漏洞。 既然我已经拿到了返回原世界的门票，不管怎样，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警告！ —— ？？？概率 —— 100% 这简直就是无缘无故吓唬人。该死的破系统。 第76章 失控 “大家怎么都一脸严肃？” 艾萨克·阿德勒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在这片寂静许久的洞穴中回荡。 “你们真以为随便求个婚，我就会立刻答应吗？” “……” “哼。做梦去吧。” 他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夏洛特和莱斯特雷德看向他的目光比北极的冰雪还要冰冷。 “呃，怎么有三份…… 结婚登记表？” “你确定你能承担你所作所为的后果吗？” 在两位女士身后，华生被这奇怪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而站在夏洛特旁边的莱斯特雷德，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气势开口说道： “你一定会后悔的，艾萨克·阿德勒。” “……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如你所说，很快世上所有的怪物都会找上你。” “嗯，我想是这样。” 阿德勒静静地对她的话表示认同。 “唯一能抵消那个诅咒的人是我，我身上带着与你诅咒相反的力量。你需要我在你身边。” “啊……” “所以，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否则你应该求我……” 然而，自信满满说着话的莱斯特雷德，突然中途停了下来。 “……” 她怎么能不停下来呢，因为就站在她旁边的夏洛特·福尔摩斯，正怒目圆睁地狠狠瞪着她。 “咳咳。” 莱斯特雷德避开目光，试图躲开那因阿德勒的发色而微微染上疯狂之色的眼睛。 “…… 相反，你应该求我嫁给你，没错。” “探长。” “福尔摩斯小姐。有时候，人们需要改变一下自己的观点。” 这位犹豫的女士随后带着坚定的目光看向夏洛特，开始畅所欲言。 “此时此刻，只有我能对付艾萨克·阿德勒。” “别胡说八道。” “这不是胡说，福尔摩斯小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最看重的东西。” “不，不是这样的。” 然而，夏洛特仍然激烈地大声否认。 “…… 那些怪异的异常现象是可以解决的。这是现代侦探的专长，所以我在他身边更合适。” “从源头上阻止可能出现的危险，总比冒险等危险发生要好。” “那我雇你当我们新婚家庭的保安。我们一周内就结婚，所以辞掉你警察的工作……” “为什么这场对话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夏洛特·福尔摩斯听到探长的问题，静静地低下了头。 “…… 因为。” “嗯？” “因为我爱他！！” 突然，她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你不也是一样吗，艾萨克·阿德勒！？” “……” “你真以为，就因为你现在戴着有色隐形眼镜，我就认不出从你眼中感受到的属于我的魔力了吗？” 她停顿了一下喘口气，然后声音颤抖地开始说道： “阿德勒先生，我们结婚吧……” “……” “探长能为你做的一切，我都能做到。” 听到这些话，阿德勒默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我会处理未来所有将会出现的怪异之事。毕竟，我也被诅咒了，除了谜团，对任何事都无法满足，所以我们就当是抵消彼此的诅咒吧。” “……” “我会独自包揽家务、赚钱养家和养育孩子。难道你不想看看伦敦最优秀基因结合后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吗？” 她放下骄傲，甚至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荒唐的话。然而，当她看到阿德勒低头沉默地看着她时，紧张地咬起了嘴唇。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 “你喜欢我，不是吗？比你勉强约会的这位警官要喜欢得多。” “福尔摩斯小姐。” 听到她的话，莱斯特雷德瞪着夏洛特，正要开口反驳。然而，阿德勒在她张嘴插话之前抢先说道： “这正是我选择这个结局的原因。”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完全愣住了。 “如果我娶了你或者探长，我肯定会幸福大概一年。” “…… 别把探长扯进来。” “好，就按你说的假设。” 阿德勒脸上再次浮现笑容，慢慢朝夏洛特走去。 “…… 不管怎样，如果我接受求婚，肯定会无比开心。” “那我们结婚吧……” “但那样的话，世界将会走向末日。” 听到他的回答，夏洛特的脸变得比白纸还苍白。 “你知道吗？最近全球怪异现象激增的时间，正好和我开始对外活动的时间吻合。” “这只是巧合。” “开膛手薇珞、法国的怪盗、疯狂科学家，甚至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被吸引到我身边…… 这些都是巧合吗？” “是的。肯定都是巧合。” 阿德勒伸出手，开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 很不幸，这并非巧合。” “……” “仅仅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被不该存在的事物侵蚀。” “不……” “别否认。你，夏洛特·福尔摩斯，最不应该逃避真相。” 温热的液体开始顺着他的手滑落。 “你从来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 “这都是因为你。” “哈……” “是你让我无法没有你地活下去，现在你却要我亲手抹去你？” 夏洛特紧紧抓住阿德勒的手，咬着牙拼命摇头，牙齿都快咬出血来。 “我做不到。” “不，这是唯一的办法。” 然而，阿德勒用坚定的声音对她低语。 “你已经揭开了这个案子的真相。我是这一切的根源，同时也是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恶魔。” “…… 你不会是说……” “所以，这是你的胜利。” “你策划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打算输吗？” 他微微避开夏洛特的目光，喃喃说道。 “…… 确切地说，从你开始怀疑我真实身份的那一刻起。” “那么这个谜题无效。如果挑战者从一开始就认输，这算什么挑战？” “哦？你身为侦探，不会是想掩盖这个案子吧？” 他们那双染上彼此发色的眼睛，静静地对视着。 “我会指控你为同谋，而非主犯。只需坐5到10年牢，或者…… 通过认罪协议，甚至可能更短。” “不，这恐怕很难。” “什么？” “…… 我已经拿到了案件受害者和凶手的证词。他们会提供对我不利的陈述。” 在彼此凝视的目光中，夏洛特的眼神率先动摇了。 “巴斯克维尔家族那可怕的传说，还不止如此。” “……”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的姓氏吗？就是死在与恶魔签订契约的庄园女主人手中的那个年轻人。” “……！” 虽然她早就推测出了这个案子隐藏的事实，但她并不想提起。然而，似乎阿德勒执意要提起这个她想忽略的令人不安的部分。 “…… 是巴斯克维尔。从你的表情看，你似乎已经猜到了。” “……” “顺便说一句，我听说那个年轻人有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阿德勒说着，静静地将目光投向身后。在他视线的尽头，格洛丽亚·莫蒂默一直静静地站在海伦·巴斯克维尔身旁，此刻她立刻低头表示认同。 “事件结束后的几天，有个人召唤了与庄园主签订契约的同一个恶魔，并在恶魔的影响下自愿变成了狼人。在接下来的200年里，那个人猎杀了家族的所有继承人，成为了巴斯克维尔家族的诅咒……” “……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位女管家，对吧？” “而在她背后，如你所知，正是我。” 夏洛特冷冷地盯着露出獠牙的女管家，静静地开口说道。 “那现在怎样？” “你说‘怎样’是什么意思？显然，我要让她招供一切。” “……” “当然，她得把我指认为主谋。她是少数能证明我是恶魔的人之一。这一切都多亏了福尔摩斯小姐完美的推理。” 阿德勒继续说着，平静地看着她。 “至于巴斯克维尔小姐…… 严格来说，说我拉拢了她并不准确。” “……” “因为她极其厌恶我，毫无疑问，她会竭尽全力证明我的罪行。” 听到他的话，夏洛特静静地低下头，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开始低声耳语。 “怎么样？我们的角色颠倒了，是不是很有趣？” “……” “一个急于向世界揭露自己罪行的犯罪顾问，和一个试图掩盖罪行的侦探…… 听起来就像小说里的情节，不是吗？” 接着，洞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 阿德勒先生。” 在沉默中，夏洛特的声音终于响起，冰冷而疏离。 “那你有什么提议。” “…… 什么？” “你考虑得很周全，但你忽略了一个极小的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可能会让你的整个计划泡汤。” 就在这时，艾萨克·阿德勒意识到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不禁脊背发凉。 “根据英国异常\/怪异生物管理法案第12条第3款—— 一项规定特殊生物处理和管理的法案……” “……” “…… 以下物种不被赋予人类身份，一经发现将予以消灭。只有当它们属于国家，或者是有执照个人的财产时，才会给予法律保护。” 夏洛特凝视着他，眼中带着疯狂的热度，嘴角慢慢上扬。 “吸血鬼、狼人、未经授权的人造生命形式、不死生物、恶魔，或者那些被认为起源于恶魔的生物，在某些情况下也被称为魔鬼。” “…… 我们不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吗？” 阿德勒困惑地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通过自首，我们长久的纠葛就结束了。英国政府会处决我，一个宪法规定要消灭的目标，而你会作为一个除掉怪物的英雄被铭记……” “不被赋予人类身份意味着我对你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 听到夏洛特接下来的话，他不禁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当然，前提是要确保所有权。” “福尔摩斯小姐，如果你不打败我，世界就会陷入危险……” “…… 我已经反复说过了，那又怎样？” 在迅速反转的气氛中，夏洛特带着邪恶的笑容开始逼迫阿德勒。 “从现在起，我要制服你，把你关在我在贝克街住所准备好的地下室里。除了反抗，你还能怎样？” “啊……” “别担心，从法律上讲，这不是犯罪行为，而是一次救援行动。即使全英国一半的女人为此哭喊，我也不会被起诉。” “你打算与恶魔战斗并打败它？而且，我身边还有恶魔猎犬和狼人？” “莱斯特雷德探长会协助逮捕行动。不管你和你的怪物有多忠诚，没有契约和魔法，你就无能为力。” “……” “我们先从融合我们的基因开始，找到阻止怪物的方法。通过以各种方式结合，我们很快就能想出办法。” “呃……” 夏洛特完全失控，理智全无，开始把他往墙上推，阿德勒满头大汗，迅速把目光转向身后。 “……” —— 咆哮…… 吉娅·莱斯特雷德一脸不悦，似乎勉强同意夏洛特的计划。她悄悄抽出警棍，站在他忠诚的怪物面前，阻止它们行动。 “嗯……” 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幕，召唤出刚刚收到的窗口。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我的眼睛。” “…… 我现在该用它吗？”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他的手犹豫地朝着眼前那个小门票形状的图标伸去。 —— “抱歉，但我不能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单调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 嗡嗡嗡嗡……！ “呃！？” “啊。” 不到一秒钟，一股如深海般沉重的压力开始压在洞穴里的每个人身上。 “天气突然变得这么恶劣，我就有预感……” 然而，阿德勒似乎是唯一不受这令人窒息压力影响的人，他看着洞穴入口，嘴角带着尴尬的笑容，一个身影慢慢朝他走来。 “…… 当然，这只能是教授。” 艾萨克·阿德勒的法定主人轻松地绕过了所有对手，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阿德勒先生。” 简·莫里亚蒂教授一直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她面带愉快的表情拿出了什么东西。 “…… 我们结婚吧？” 那是一张结婚登记表，上面工整地签着她的名字。 “…… 哈？” 艾萨克·阿德勒原本正准备带着喜悦的表情拥抱教授，此刻却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少废话。” 令人惊讶的是，夏洛特竟凭借自身魔力的疯狂爆发，挣脱了教授的魔力压制，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来。 她年轻的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开始破口大骂。 “…… 嗯？” 阿德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时一条新的系统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警告！ —— ？？？概率 —— 200% “…… 这肯定是个故障。” 阿德勒若无其事地低声嘟囔着，就在这时，黑色和灰色的魔力开始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 修正 - 警告！ —— 多人造成？？？概率 —— 100% “…… 该死。” 第77章 逃脱 “哈，哈哈……” —— 嗡嗡嗡嗡…… 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数十分钟，逐渐陷入僵局。 “你还挺擅长这个的，不是吗？” 正常情况下，凭借更高浓度的魔力以及更为出色的技巧和经验，莫里亚蒂教授在这场对决中本应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是不是某种契机让你的能力得到了提升？” “…… 闭嘴。” 然而，不知为何，夏洛特那比平常深邃且阴森数倍的暗黑色魔力，竟勉强成功抵御住了莫里亚蒂教授那吞噬一切的死寂灰色魔力。 “再，再用点力！” “…… 夏洛特！坚持住！” 当然，这一奇迹并非仅仅源于她那不可思议的成长。 “啧……” “虽然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毕竟她近身格斗技艺娴熟，但我很快就会拿下她们，尽快赶来帮你。所以再坚持一会儿！” 吉娅·莱斯特雷德探长一边阻拦着在赋予并强化其存在的恶魔指挥下，急切朝夏洛特·福尔摩斯扑去的狼人，一边还不忘分神实时削弱那弥漫一切的灰色魔力浓度。 “呜呜呜呜呜……” “喂，你看到这个了吧？这可是装了…… 银子弹，没错…… 要是被打中，会疼得要命，真的很疼，所以别靠近！” 与此同时，瑞秋·华生医生为了她的搭档，不知怎的克服了某种程度上令她动弹不得的极度恐惧。此刻，她正忙着用手中的手枪瞄准在房间里徘徊的恶魔猎犬，使其不敢靠近。 “哇哦。” 与此同时，在远离这场混乱的地方，艾萨克·阿德勒正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一场混乱闹剧。 不过他的手仍悬停在返回门票图标上方，以防万一。 “魔法真是神奇……” “阿德勒先生。” 听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声音，他不自觉地闭上了嘴。从一开始，教授的声音就带着那悠然、戏谑的语调。 “六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却像看一场戏似的看着。很感兴趣，是吧？” “呃…… 严格来说，不是五个吗？” “……” “…… 呵呵。” 面对长久的沉默，阿德勒不禁尴尬地笑着挠挠头。 “这样的话，我来这儿救你就没意义了，不是吗？” 与之前不同，莫里亚蒂教授此刻歪着头凝视着他。教授为了他全力争斗时，他却表现出的异常欢快态度感到困惑，下一刻，她竟出人意料地放松了攻势。 —— 嘶嘶…… 就在这时，夏洛特·福尔摩斯那阴森的黑色魔力汹涌而入，迅速吞没了莫里亚蒂教授的灰色魔力。 “教授……？” “…… 哼。” 困惑的阿德勒听到教授那带着些愠怒的声音，看到她略带愠色地看着自己，不禁露出一丝茫然。 “你看起来还是很自在啊……？”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当然，我很欣赏你的傲慢。” “……” “你现在肯定已经意识到，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压倒性地压制我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赢。” 短暂地，夏洛特的魔力似乎压制住了莫里亚蒂教授那势不可挡、无所不包的魔力。而教授毫不退缩，当她们目光交汇时，再次加大了魔力输出。 “你的眼睛还是灰色的，教授。看来你对自己的爱比对阿德勒的爱更深。” “我的心比你胸膛里那颗狭隘又偏执的心大好几倍。然而，无论心有多大，有些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对此也无可奈何。” “别试图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夏洛特说完，压低声音，向教授低声问道。 “…… 你到底懂不懂爱这种情感？” 随后，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看吧……” 夏洛特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得多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沉默的教授，很快，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说道。 “你只是在玩弄爱情。因为这似乎…… 很有趣。不是吗，教授？” “你这话有点太极端了吧，你不觉得？” 简·莫里亚蒂在沉默中瞪着她，从她唇边溢出的声音比冰川的冰还要冰冷。 “抱歉，但我没心情纵容小孩子发脾气。” “我从没想过我会对你说这话，但是……” 然而，夏洛特丝毫不退缩，毫无畏惧地直面她，带着冷笑低声说道。 “你，一个根本不懂爱这种情感的人，真是可怜。” “……” “看到你除了模仿什么都做不了，这场景太可悲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难过。” 听到这低语，教授的眼神微微一冷，但她的表情和呼吸仍和之前一样。 —— 嗡嗡嗡嗡…… “哦，戳到痛处了，是吗？” 然而，直到此刻她都还游刃有余掌控着的魔力对抗平衡，开始出现动摇—— 教授无法向夏洛特完全掩饰这一点。 —— 嘎吱，嘎吱…… “如果你有愧疚之心，至少有点自知之明，退下吧。” 夏洛特没有错过那短暂的破绽，开始无情地乘胜追击。 “你似乎毫无良知。一个老姑娘还这样……” —— 嘎吱嘎吱嘎吱…… “求婚？别逗我笑了。” 随着那微微打开的缺口越来越大，夏洛特那阴森的暗黑色魔力直逼莫里亚蒂教授。 “…… 他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求婚。”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夏洛特苦笑着把话说到底。 “阿德勒不可能接受像你这样的人的求婚。” —— 嗒，嗒…… 就在教授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话时，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不祥的光…… “教授。” “……？” 不知何时，阿德勒悄悄走到她们旁边，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阿德勒，这里危险。” “看看这个。” “所以，先退……” 简·莫里亚蒂表情冷峻地瞪着夏洛特，用平板的声音喃喃说道，却忍不住渐渐说不下去了…… “呵呵。” 此刻阿德勒正把一张纸递给她。 “……”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一张结婚登记表，上面有阿德勒亲手签下的名字，还有莫里亚蒂教授之前就已签好的名字。 —— —— 嗡嗡嗡嗡嗡嗡…… 夏洛特·福尔摩斯的魔力，原本在对抗中即将占据上风，此刻却开始剧烈颤抖。 “呃……” 她急忙试图恢复平衡，但为时已晚。仅仅片刻之前还朝着莫里亚蒂教授钻去的黑色魔力，此刻连抵挡她灰色魔力的势头都很吃力。 “…… 到底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已无法扭转这场对抗的局势，夏洛特低下头，用充满难以置信和绝望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的眼角开始涌出泪水。 “你是认真的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夏洛特身后传来。 “是只有我这样觉得，还是现在大家都流行假结婚？只有我不知道吗？” “既然…… 不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在所有人当中，你选择了教授，而不是那个唯一能抵消你诅咒的人…… 还有你爱的人？” “…… 嗯。” 阿德勒一直茫然地看着异常直言不讳的华生，他挠挠头，开始低声回答。 “就是因为我之前提到的原因。” “……” “和一个我应该毁灭的人结婚，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听到他的回答，她们的脸变得极其苍白，仿佛不可能更苍白了。 “我最亲爱的女士们，请尽全力打倒我们。” “住口……” “到了现在，你们今后该做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住口！！！” 夏洛特听到阿德勒最后几句话，情绪爆发了。 “我不想打倒你！！” “……” “我喜欢你！我爱你，阿德勒！！” 她脸上流下的泪水越来越多，比她一生中流过的都要多。 “啊，对，对。我之前对你有点太严厉了，是吧？抱歉。因为我有点太过分了，我们换个方式，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对，对……” “福尔摩斯小姐……” “为了我和别人结婚，我不接受这样该死的结局！！！” 然后，夏洛特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些话，试图向前冲。 “…… 这样结束这个案子似乎不太合适。” 阿德勒看到吉娅·莱斯特雷德在他身后使出超人般的力量制伏主犯莫蒂默，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 “唯一的问题是目睹了一切的巴斯克维尔小姐……” “…… 这不是问题。” 在局势迅速恶化之际，一个羞涩、低语般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安排好掩盖这个案子……” “是吗？” 之前自信求婚，此刻却红着脸避开阿德勒目光的教授，喃喃说道。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离开这儿吧。” —— 嗖…… 突然，阿德勒用手臂揽住她的腰。 “……？” 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 莫里亚蒂教授像只蜥蜴一样脑袋转来转去，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僵在了原地。 “…… 看来你还没接受，所以我应该给你时间。” “阿，阿德勒。” “但如果最后你还是无法接受……” 艾萨克·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地举起手。 “你下次面对的谜团可不会这么仁慈。” “住手。快住手！！！” “好好准备吧，福尔摩斯小姐。” “…… 呃。” 夏洛特被洞穴里压抑的气氛冲击得摇摇晃晃，最终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 别白费力气来追我了。” 阿德勒眼中带着一丝怜悯看着她，然后打了个响指，总结道。 “除非你发现我的真名，否则不可能束缚住一个恶魔。” “等等！！” “…… 再见。” 下一刻，教授和阿德勒瞬间从洞穴中消失了。 —— 他们消失后，洞穴里开始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寂静。 “奇怪。” 在这片寂静中，夏洛特跪在洞穴尖锐的岩石地面上，膝盖擦破流血，她眼神空洞，开始轻声喃喃自语。 “他答应过要和我在一起，永远在我身边…… 那时候。” 仿佛这一切都是谎言，阿德勒一走出荒野，暴风雨就停了。然而，就在那一刻，一条可怕的信息出现在阿德勒眼前，让他困惑不已。 “…… 我是不是一时忘了什么事？” —— 被共享概率 — 10% → 69% 第78、79章 婚姻(1.2) - 警告！ - 校准概率 —— 被监禁概率..... —— ？？？概率..... —— 被共享概率..... 与莫里亚蒂教授戏剧性地逃离犯罪现场后，我乘坐马车返回伦敦，眼前开始不断浮现出大量信息。 ... 这些概率都已经是100%了…… 为什么还在更新？ 我懂，对吧…… 嗯，换作平常，我现在肯定已经惊慌失措了，但就我目前的处境而言，闪烁变化的概率丝毫没让我感到困扰。 我从没想过，有脱身办法和没有脱身办法之间的差别竟如此巨大。但现在想来，从我拿到那张门票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回头了。 不过，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但随着紧张感逐渐消退，我强忍着袭来的困意，努力睁着眼睛，心里开始犯嘀咕。 真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在离开前完成所有必要的准备工作，以确保即便我消失，这个世界也不会就此走向末日…… 难道我就不能选一个更温和点的方式吗？ 这些想法和悔意，在事情已成定局之后开始冒了出来。 “嗯……”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担忧就开始从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去。 不，它们可不只是淡去，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再调皮捣蛋、心狠手辣一点。 肯定有什么不对劲。虽说从我拿到返程门票的那一刻起，我就满心欢喜，也不再需要顾虑别人的感受，但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 经过长时间的独自思索，我只能得出这样的推断。 ... 难道我，真正的我，越来越像一个恶魔了？ 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所附身的身体，其身份源自圣经神话，我内心确实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当然，目前这些情绪还很微弱，微不足道。 比如说，我会想着偷偷靠近一个讨厌我的女孩，跟她调情，惹她生气。 或者暗地里欺负、折磨一个暗恋我的女孩。又或者欺骗、刁难一个信任我的人……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冒个不停。 这些都只是些轻微的道德瑕疵，但不知为何，我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它们会越来越强烈。 … 变得越来越像恶魔，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我获得了一个不容忽视的负面状态，叫做 “爱情纠葛”，但从这次经历中获得的好处也是意义重大。 多亏了迈克罗尼的建议，那就像是在进展受阻时可以使用的作弊钥匙，我成功认清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从现在起必须承担的任务。 通过意识到自己 “恶魔” 的身份，我能够有效地掌控那些此前一直仅凭潜意识使用的力量。不仅如此，最关键的是，我能够准确找出威胁世界的侵蚀率背后的原因。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我—— 艾萨克·阿德勒的存在。正是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实时地将各种怪异事物吸引到这个世界。 因此，我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已然无比清晰。 我现在必须策划一场完美的案件—— 一场能得到所有人认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掩盖的案件，然后在其中被夏洛特·福尔摩斯彻底击败。 自杀或者自然死亡对我来说都不是选项。 鉴于侵蚀率增长的速度，很有可能在我自然死亡之前，世界就已经被完全侵蚀了。 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以一种模糊不清、类似烂尾的结局，通过自杀来玷污这个世界。 - 结局999——尾声：末日灾难 每当我哪怕稍微有 “逃避” 的念头时，警告我这系列最糟糕结局的信息，就会如威胁般浮现在我眼前，时刻提醒着我这个事实。 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被夏洛特击败，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就能阻止因外来实体引发的不可避免的世界末日。与此同时，这个结果会让心碎的莫里亚蒂教授，因人生中最大的失败—— 被她唯一的宿敌击败，而自愿地，带着羞愧和沮丧…… 当然，如果我能在临死前使用返程门票，回到我的世界，就可以不用真的死去，从而拯救这个世界。 从我真正爱上莫里亚蒂教授—— 这个游戏的最终大反派那一刻起，原本预定的幸福结局基本上就已经没了。 结果，我能预见到的唯一可行结局，是一个不太理想的勉强解决方案：夏洛特、莫里亚蒂教授和我都能勉强活下来。 而我也能在幕后安全回到我的世界。 当然，这里的问题是，这是一个 “坏结局”，但是…… … 好吧，这已经与我无关了。 然而，对我来说，既然已经拿到了返回原来世界的门票，这些事情都算不上什么问题。 这个魔法与神秘共生，形成奇异协同效应的怪异世界，并不属于我。真正属于我的世界，是那个处处充斥着现代文明便利的现实世界。 没错，这不是我的事了。 所以，即便我在这个世界游历过，也对它有了些感情…… 这不是我的事了…… 不，实际上我已经相当依恋这个世界了…… “……” 这太奇怪了。 在一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死，或者不知道会从哪里遭到攻击的情况下，我本以为只要一想到随时可以回去，就会欣喜若狂。然而，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会感到如此不安呢？ “…… 啊。” 答案就映在马车车窗上，我从自己的眼睛里找到了。 “哈哈……” 一只黑色，一只灰色。 这是无可争辩的证据，表明我已分别将心交给了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教授，这两种颜色分别染进了我的眼睛和内心。这是确凿的证明，不容我以被她们征服为借口逃避。 “哈……” 当我静静地看着这双眼睛时，之前我试图不当回事的那些举动，现在看起来愈发愚蠢。 … 不过，虽说我的事情或多或少算是有了定论，但当我回到现实后，夏洛特和教授会怎样呢？ 一想到这个我一直回避的问题，我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 “……” 然而，我很快默默摇了摇头，开始下定决心。 … 但我还是不能让世界毁灭。 为了一年的幸福和快乐，就把世界侵蚀得一干二净，这是不对的。 最好还是给夏洛特一个机会，让她自己来结束这一切，成为她成长的垫脚石。 至于教授…… “…… 呃？” 正想着这些，几个小时来我第一次转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因为不知何时，莫里亚蒂教授已经坐在我旁边，她把头凑得很近，近到呼吸都拂到了我的脸上，正盯着我看。 “…… 你这样坐多久了？” “从我们上马车就开始了。” 接着是她一如既往的单调声音，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能从深处察觉到一丝焦虑。 “嗯……” 听到她的声音，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又在我心底冒了出来。暂时抛开所有担忧，我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 你这样有点吓人啊，教授。” “……” 不像夏洛特或者莱斯特雷德，我没办法立刻和教授拉开距离，所以我选择了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我不喜欢这么黏人的女人。” 事实上，这可能只是我潜意识里，因为意识到我们最终不得不分开，而表现得小气又疏远。 —— “一想到你盯着我的脸看了几个小时，却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毛骨悚然…… 太，太吓人了……” “……” “变态教授。” 阿德勒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嘟囔着，一直静静观察他的教授歪着头。她依旧沉默着，歪着头继续盯着他。 “…… 开个玩笑。” 阿德勒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脸色有点阴沉地咕哝道。 “啊，说到玩笑，那张结婚契约……” “……” “这真是个绝妙的策略。” 阿德勒一边观察教授的反应，一边突然带着友好的表情戳她的肋骨。 “…… 策略？” “你是故意带着它的吧，以防万一遇到紧急情况，用它来扰乱夏洛特的魔力。” 出人意料的是，教授并没有阻止他这些大胆、下意识且有点过分的举动。她就看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把它还给我。” “……？” 看着阿德勒自然而然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满脸笑容地在里面翻找，她终于忍不住一脸茫然地盯着他。 “我留着它，以后和夏洛特打交道的时候用起来方便。” “……” “哦，找到了。” 阿德勒终于成功从教授的衣服里抓住了那份契约，就在他正要自然而然地把它抽出来的时候—— “你怎么能伪造出这么棒的一份……” —— 砰！ “…… 哈？” 教授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把契约抢了回去。 “教授？你干什么？” “……” “呃，疼……！？” 阿德勒一时有些发懵，试图高高举起手，从她手里把契约抢回来。然而，由于他们身高差距太大，他的手够不着此刻正举到车顶的教授的手。 “别开玩笑了……” “这不是玩笑。” 简·莫里亚蒂默默摇了摇头，回应着阿德勒慌乱的声音，开口说道。 “这不是伪造的。” “那……？” “这是一份真正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 随着她灰色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正挣扎着抢回契约的阿德勒僵在了原地。 “你签字的那一刻，它就生效了。” 就在这时，信息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警告！ —— 被监禁概率 —— 100% —— 被驯服概率 —— 100% —— ？？？概率 —— 100%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这些信息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滑到了他的手指上。 “呃……” 他这才意识到是一枚戒指，即便外行人也能看出这显然是个高档货，中间镶嵌着一颗钻石，阿德勒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在这三个概率同时发生的所有可能性中，你难道压根就没考虑过结婚也在其中吗？]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用空闲的那只手朝存放返程门票的菜单伸去。 “感觉怎么样？”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无法继续这个动作了，大脑一片空白。 “…… 亲爱的。” 他看到教授把戒指戴在阿德勒的手指上，此刻正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用那种可爱迷人的语气轻声说出了这几个字。 —— 与此同时，在巴斯克维尔庄园…… “……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如果艾萨克·阿德勒说的是真的…… 我们真的要用自己的双手打倒他吗？” 夏洛特·福尔摩斯浑身被雨水湿透，回到巴斯克维尔庄园后，正在阿德勒的房间里翻找着。 “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我们，被迫和那个邪恶女王结婚吗？” “…… 不。” 她转过身，表情冷峻地看着焦急嘟囔的吉娅·莱斯特雷德，开口说道。 “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的真名。” 听到她的回答，莱斯特雷德握紧拳头，低下了头。 “…… 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他的真名？” “我们需要时间。如果能多争取一点时间，那就肯定有机会。” 夏洛特回应着她颤抖的声音，开始把自己的黑色魔力注入壁炉里正在闷烧的纸张灰烬中。 阿德勒先生，这是您要的案件信息。从美国大使馆获取这些信息有点困难，但信息非常可靠。 —— 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 片刻之后，在她魔力笼罩的灰烬中，纸条慢慢开始复原，夏洛特再次开口，专注地低头看着重新显现的纸张。 绝密 美国超自然、异常与怪异现象管理局通信 她金色的眼睛开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地闪耀着。 谢尔曼将军焚烧事件 这份文件是一份报告，包含了一年前发生的谢尔曼将军被焚烧事件的相关事实…… “恶魔…… 对东方学感兴趣，这可真有意思。” —— —— 嘎吱……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程，马车终于抵达伦敦，速度开始放缓。 —— 叩，叩，叩……！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抵达目的地。” 片刻后，车夫从完全停下的马车上下来，敲响了乘客车厢的门。 “……” “女士们，先生们？有什么不对劲吗？”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他不断敲门，却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没有任何人要开门的迹象。 “嗯……” 车夫挠了挠头，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准备打开乘客车厢的门。 “哎呀，这可真是……” 在19世纪维护不佳的道路上，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车夫，也常常会让乘客经历一场伴随着恶心和晕车的不愉快旅程。 这当然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声誉和收入，所以车夫们别无选择，要么花大价钱给马车轮子装上减震魔石，要么提高自己的驾驶技术。 “…… 技术太好也会有问题啊。” 这位车夫那天从巴斯克维尔接到了一位出手阔绰的乘客前往伦敦，他就属于驾驶技术极为出色的后者。 最初，由于生活条件一般，他买不起减震魔石，只能努力提升自己的驾驶技术。 凭借出色的驾驶能力，他如今已达到只服务上层客户，并取得了显着成绩的地步。 “也许下次我该在车里装个钟……” 对他来说，乘客在车厢里睡着是常有的事，所以像往常一样，他用钥匙打开了车厢门。 —— 咯吱…… “……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打开乘客车厢的锁，正要转动门把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马车在微微摇晃。 “呃……” 他困惑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便没多想地转动了门把手，接着便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展开的场景。 “教，教授…… 呃……” —— 咂…… 『删了』 —— 沙沙…… 车夫一脸震惊地继续看着这一幕，刚刚还热烈地吸吮、啃咬少年脖颈的女子，突然无声地抬起头。 “……” 下一刻，女子目光如箭般射向呆若木鸡的车夫。 ... 是梦吗？ 那一刻，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而产生了幻觉，于是揉了揉眼睛，又缓缓睁开…… —— 飘动…… “教授，冷静点……” 在他面前，锐利的灰色魔力开始剧烈涌动，在那汹涌魔力的背后，少年满头大汗，正拉着仍一脸寒意瞪着车夫的女子。 “……” 看了一会儿这诡异的场景，车夫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他默默念了大概五遍主祷文，带着几乎让全身瘫软的极度恐惧，再次睁开了眼睛。 “……” 幸运的是，这次既没有两人毫无廉耻地纠缠在一起的场景，也没有他命悬一线的情况。 “刚才那驾驶技术真厉害。” “是，是啊，我想是这样。哈哈……” 女子和少年像普通乘客一样端庄地坐着，少年用欢快明亮的语气说道。 “…… 是，是啊。” 『删了』 “拿着这个。” “…… 这是什么？” 但很快，一件事让车夫把那些想法都抛到了脑后。 “这是给您添麻烦的补偿，也是为了确保您对刚才发生的事守口如瓶。” “…… 啊。” “请收下吧。” 少年递过来的金币数量，车夫就算辛苦工作半年也未必能挣到，少年还一直灿烂地笑着。 “谢…… 谢您……” “…… 还有一件事。” 车夫每年从与上层客户的交易中，也难得遇到这么一笔财富，他正准备贪婪地伸手去接…… “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 一个突如其来、冰冷刺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样对双方都好。” “…… 什么？” 车夫抬起头，目光撞上少年戏谑的眼神，少年手指抵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你从没见过我们。” “什……” 随着这些话，车夫的记忆如烟雾般消散。 “金融交易说到底也是一种契约。” “……” “而契约必须履行，对吧？” 不知过了多久…… “现在的人可真开放……” 车夫醒来后继续驾着马车回家，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记忆，途中他偶然看到一对男女在小巷里纵情缠绵。 “…… 都那样了，应该算当众猥亵了吧？” “教，教授…… 也许我们该停…… 呃……？” —— 啪嗒，啵唧…… 就在这时，揭开案件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永远地消失了。 —— “…… 阿德勒。” “……” 几分钟后，尽管此时正是午餐时间，伦敦的后巷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阿德勒和教授走在小巷里，听到旁边传来平板的声音，他扭头过去，噘着嘴回应。 “亲爱的。” 接着，简·莫里亚蒂教授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 呃。” “宝贝。” “求你，收敛点。” 教授在他耳边轻语，那声音痒痒的，阿德勒不禁缩了下身子。最终，他没能忍住回应的冲动，落入了她明显的圈套，烦躁地开口道。 “我爱你。” 教授爽朗的笑声伴随着直白的回应传了过来。 “……” 阿德勒呆呆地盯着她的脸，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 你真的打算和我结婚？” “不是打算，而是已经成了。一旦我们提交这份有手写签名的文件，我们就合法结婚了。” 阿德勒晃晃脑袋，驱散了些恍惚，提出疑问，她则从口袋里掏出结婚登记表，笑着回答。 “而且这在我手里。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乖乖放弃，安静地和我结婚。” “你想和你的学生来一场法律斗争吗？” “…… 你觉得如果我赢了会怎样？” 听到这话，教授刚才还温柔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 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做家务、做饭、生孩子？” “做家务和做饭是你的事。除了奶茶，我做的其他菜就没成功过。” 阿德勒难以置信地结巴了一会儿，带着怀疑的表情又问了一遍，教授只是平静地回答。 “不过，我可以保证赚钱养家。这一点我能向你保证。”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脸失望地嘟囔道。 “…… 夏洛特说她会自己做家务和做饭呢。” 说完，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 这个周末我就去上烹饪课。” “你是认真的？” “我还得买条围裙。” 在沉默中经过长时间严肃的思考，教授一脸决然地回答。 “…… 那孩子呢？” 阿德勒茫然地轻声问道。 “我们的女儿会很可爱吧？有着金色头发和灰色眼睛，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呃……” 但教授似乎连这个问题都预料到了，她开始在他耳边用柔和甜美的声音低语…… 如同美梦的呢喃。 “阿德勒，别再否认了。” “……” “你现在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 这一宣告如此可怕，让阿德勒脊背发凉。 “如果你明白了，那就开始为我们的新婚生活做准备吧。” “可那应该是我的角色……” 阿德勒一脸困惑地伸出手，护送他到藏身之处门口的教授只是转过身，开始沿着小巷越走越远。 “…… 哦，对了。” 然后，她突然回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低声说。 “如果你要驯服什么，一定要彻底驯服。” “什么？”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阿德勒歪着头，教授静静地指向小巷的一个隐蔽角落，又补充道。 “巴斯克维尔家族的恶魔猎犬。” “哦。” “虽然我很想杀了它，但你可能还需要几个忠诚的手下，所以我忍住了。” 阿德勒这才注意到小巷阴影中潜伏着的幽蓝光芒，不禁一脸茫然地看着。 —— 呜呜…… “你怎么在这儿？” —— —— 咯吱…… 不知过了多久…… “…… 主人！？” “爸爸？” “哼。” 在沉寂了几天后，藏身之处的门缓缓打开—— 银焰，原本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织着什么；塞莱斯蒂娅·莫兰，一脸郁闷地坐在她旁边；公主克莱，一直在擦窗户，她们各自以不同的反应将目光投向门口。 “主人，你去哪儿了，我好孤单……” “爸爸，上次你让我照顾的人，我都照顾好了……” “一声不吭就跑哪儿去了……” 然而，几乎立刻，三人的话都戛然而止，表情变得茫然。 “嗯，是这样……” 艾萨克·阿德勒一脸灿烂地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个东西，它的眼睛闪烁着致命的蓝色光芒。 “……” 在阿德勒眼中，这似乎是一只 “恶魔猎犬”，但不知为何，在这三个女人眼中，它看起来是一个和莫兰年纪相仿的女孩。 “…… 她叫波比。” —— 汪。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这只生物的肚子，说出这句话时，比以往更深沉的寂静开始弥漫在这个藏身之处。 第80章 对决 阿德勒阔别许久后首次回到后巷的藏身之处，几个小时过去了。天空中，月亮刚刚开始升起，展现出它迷人的身姿。 “大家晚上好……” 或许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这只从巴斯克维尔一路跟他到伦敦的猎犬，所以他花了好几个小时，亲手在浴室里仔细地把这只脏兮兮的猎犬洗得干干净净。清洗完毕后，阿德勒牵着猎犬出现在了客厅里。 “……” 然而，不知为何，客厅的气氛比往常安静得多，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 哈？” 他困惑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这让他脸上的困惑更甚。 “大家都去哪儿了？” “呜呜。” 就在这时，一直表情呆滞地依偎在阿德勒腿边的猎犬，开始发出低沉而深沉的吼声。 “怎，怎么了？” 猎犬向前走去，阿德勒一脸茫然地被牵着皮带跟着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阿德勒满头大汗，忍不住问这只带着他走出藏身之处，开始在伦敦昏暗街道上漫步的猎犬。 “……” “……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汪。” 然而，当猎犬回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时，阿德勒不禁害怕地退缩了，最终只好顺从猎犬的意愿。 —— 呼哈，呼哈…… 于是，阿德勒和猎犬开始在伦敦黑暗的后巷里徘徊。和往常一样，随着夜幕不可避免地降临，神秘的雾气开始在街道和后巷弥漫开来。 “…… 嗯？” 阿德勒半是担忧，半是好奇地在如梦如幻的后巷氛围中漫步，然后，突然歪了歪头。 “血腥味……？” 因为他那因半魔半吸血鬼血脉而极为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了从前方飘来的血腥味。 “到底怎么……” 阿德勒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跟着带路的猎犬向前走去，眼睛里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 哈？” 突然，他眼中露出茫然的神情。 “主人？” “爸爸。” “哈？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银焰、塞莱斯蒂娅·莫兰和琼·克莱公主。 艾萨克·阿德勒最忠诚的三个手下，浑身是血，正从后巷的角落里盯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 “我们一直在打猎！！” “打猎……？” 阿德勒惊讶地看着他的手下，开口问道，银焰则一脸欢快地回答。 “你们该不会是在清理后巷吧？”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我告诉过你们至少要留下三分之一。如果你们把一切都清理干净了，连我们能吸收的势力都会消失……” “没有啊？几周前融合就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哈？” 但银焰看起来很困惑，她挠挠头，眼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回答道。 “几周前，我们已经完全吸收了后巷 80% 的势力。剩下的 20% 要么离开了伦敦，要么已经被消灭了。”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把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掌控到这种程度？” “我们不是已经向您提交报告了吗？” 阿德勒一脸震惊地问道，银焰则开始平静地汇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克莱公主的吸血鬼军团，以及那些欣然接受我的邀请加入组织的半人类，在扩张我们的势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当然，大多数组织仍然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新手……” “所以我就挑出那些组织的头目，把他们的脑袋打爆了。我做得不错吧，爸爸？” 在她汇报的时候，莫兰若无其事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摇摇摆摆地走到阿德勒面前说道。 “呃……” 她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他，阿德勒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不知为何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亲切地抚摸着她的头。 “啧，怎么偏偏选了……” “即便如此，那些反抗的组织还是被克莱公主亲自带领手下捣毁了他们的据点。她喝了太多血，现在也许仅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变回人形了。” “…… 哼。” 听到这些，克莱公主不悦地咕哝了一声，然后静静地抱起双臂，把头转向一边，而银焰还在一旁夸赞她。 “我们这么拼命干活，所谓的主人却根本不关心我们，只顾自己到处闲逛……” “…… 嗯。” 她表情冷淡地咕哝着，阿德勒静静地挠了挠头，向前走了一步。 “怎，怎么了？” —— 啵唧。 “…… 哈？” 阿德勒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在公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 在昏暗的月光下，他慵懒地笑着低声说道，公主盯着阿德勒看了一会儿，然后急忙把头转开。 “…… 真讨厌。” 从她嘴里传出的声音，虽然依然冷淡且带着不悦，但不知为何与之前有所不同。 “……” 在一旁一直看着阿德勒的银焰和莫兰，看到这一幕，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但如果你们不是在清理后巷，那你们一直在这儿做什么呢？” 阿德勒没注意到这一点，声音轻快地问道。 “…… 我们一直在猎杀怪物。” “什么？” “这是最近在后巷偶尔会发生的事。”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说的怪物，具体是指什么……？” “最常见的是黑影般的类人怪物。有时，甚至传说中的怪物也会以变异和堕落的形态出现。” “就在刚才，我们和狼人还有不死生物打了一架，爸爸。” 银焰和莫兰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着。 “这种事多久发生一次？” “几乎每天都有，大多在晚上，主人。” “过去几天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在您回来的那天，出现了一些比较强大的怪物。所以，您要小心，爸爸。” 阿德勒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 这是因为我吗？” “什么？” 既然我已经意识到这具身体的真实本质，看来情况从现在起只会变得更糟…… 阿德勒陷入了片刻的严肃沉思。 …… 既然侵蚀已经开始，并且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恐怕我回去也无法轻易解决问题。 “主人？” 也许，只有那个办法了…… 看着他的女伴们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阿德勒思索完毕，手托着下巴。 “…… 主人。” 银焰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安，开始低声说道。 “您现在在想什么？” “呃？” “主人，每次您露出那种表情，肯定会发生重大事件。” 阿德勒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受伤，但很快就笑着回应道。 “没什么大事，听着。简单来说，我要向伦敦所有的超自然实体同时宣战……” 于是，一个极具阿德勒风格的未来计划，从他嘴里滔滔不绝地讲了出来。 “…… 通过这样做，我们就能成功上演一场自编自导的绑架戏码，然后从教授的掌控中逃脱。这个主意怎么样？” “啊，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的计划啊？” “嗯。” 三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听了他的计划一会儿，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 “…… 我们现在就把他绑起来怎么样？” “这可不是叛乱或者抗命，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爸爸，不让他执行这个疯狂的计划……” “首先，我当然会靠近他，吸干他身上所有的血，让他昏过去，然后……” 阿德勒的手下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转眼间就开始密谋对付他们的主人。 —— 呜呜…… “呃？” 就在这时，躺在阿德勒旁边、脖子上系着皮带的猎犬，开始朝着她们发出低沉而威胁的吼声。 “你现在又怎么了……” 阿德勒疑惑地轻轻歪着头，开始抚摸猎犬的肚子安抚它。 “…… 主人。” 银焰低头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低声问道。 “主人，您把这只生物看成什么？” “这只？” 阿德勒眨了眨眼，看着仍然仰卧着、露出肚子让他抚摸的猎犬，微笑着回答。 “一只看起来有点凶猛的大猎犬？” “啊……” “它有时会用锐利的蓝眼睛瞪人，还会从嘴里喷出黑烟，我承认这挺吓人的，但它也很听我的话……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训练它当守卫。” 说完，阿德勒站起身，双手合十，眼中带着笑意结束了他的话。 “不管怎样，我指望你们为这个计划做好充分准备，好吗？” 说完这些，阿德勒转身朝藏身之处走去。 “波比，你不来吗？” “汪！” 他疑惑地叫着，不明白为什么猎犬还在瞪着他身后的三个女人，没有跟上来。 “…… 嘿。” 听到他的声音，猎犬正要行动，这时银焰一直以来无辜的表情瞬间消失，她那冰冷的声音像冰块一样滑了出来。 “你还不把眼睛放低点？” “……” 面对银焰这即使在赛场上都从未显露过的领地宣示，猎犬静静地把头歪向一边。 “哈？” 在阿德勒眼中是那只威风凛凛的猎犬，而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一个小女孩。尽管被阿德勒打理得干干净净，但她身上仍散发着一种险恶而阴森的气息。 “…… 哈。” 小女孩眯起眼睛，朝她们吐了吐舌头，然后转向仍然面带困惑微笑的阿德勒，银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仿佛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看来我们得好好排个等级顺序了。” “…… 真有这个必要吗？” “必须得这么做。说到底，她只是一只野兽而已。不管别人怎么说阿德勒像野兽，但他肯定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然而，尽管她这么说，另外两个女人的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那个一直守在阿德勒身边的小女孩。 “…… 但我也有毛啊？” “…… 啊。” —— 第二天早上。弥漫在伦敦的空气中已经带着淡淡的秋意。在这样的一天…… “呃？” “嗯……” 在英国首都伦敦的各个地方，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一种充满巨大冲突预兆的不祥气氛开始蔓延开来。 “他是想找死吗？” “这家伙是在让我想尽办法绑架他，不是吗？” 这是因为，内容相似的信件被同时送到了隐藏在伦敦各地的所有超自然实体——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怪物手中，包括英国历史上最凶残的杀人犯和来自法国的怪盗。 下周日有人想和我约会吗？ 而且在每封信的角落，无一例外都画着一个男孩摆着一个帅气姿势的涂鸦。 第81章 对决(2) “阿德勒先生。” 在一个男孩的计划开始将伦敦地下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傍晚， “…… 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当面碰面了。” “是吗？” 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幕后策划者—— 艾萨克·阿德勒，在他的藏身之处迎来了一位身着整洁白色衬衫，系着领带的访客。 “……” 银焰、塞莱斯蒂娅·莫兰，以及此刻化作猫形的克莱公主，意识到这声音属于一名女性，便将目光投向藏身之处的入口。然而，很快她们就移开了视线，仿佛失去了兴趣。 “我倒是希望能更常见到您……”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这么说的，卡罗琳女士。” “…… 女士？” 她们的反应可以理解，因为这位访客不是别人，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她最近被阿德勒制服，成了他专属的 “情报提供者”。 “我才二十多岁呢，主人，这么称呼可太失礼了……” “趴下。” 就在阿德勒的手下默默将炽热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身体的紧张感消散，正要畅所欲言时，下一刻却迎来了他冰冷的命令。 “呃。” —— 颤抖…… 听到这命令，一股升腾的热意立刻从她下腹涌起，卡罗琳瘫倒在地，冷汗直冒，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一个比我那成熟稳重的教授年纪还大的人，行为却像这样？” “可，可是……” “29岁不还是二十多岁嘛，不是吗？” 阿德勒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喃喃说道。 “但这不是重点。” “…… 那重点是？” “你还觉得我之前对你很 ‘客气’ 吗？” 卡罗琳垂头丧气，默默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看到她的反应，阿德勒捏住她的下巴，沿着她的下颚轻轻抚摸，低声说道。 “没想到一个区区奴隶居然觉得主人对她很失礼，嗯？” “……” “而且，那天你不是答应做我理想中的奴隶了吗？” 一时间，屈辱和愤怒笼罩了卡罗琳的脸，她立刻别过头，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 哦。难道是我误解了我们的约定条款？” “那，那是……！” “还是说你已经忘了，英国政府和上层社会的那些达官贵人之所以没取你性命，是因为你是我的所有物？” 然而，阿德勒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里掏出一份看起来很眼熟的契约，他的语气随着每一个字愈发冰冷，她的脸变得惨白，低下头，眼中满是焦虑和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 或许我该把你卖给那些大腹便便的贵族。” “对不起，我错了。” 尽管她模样凄惨，阿德勒仍冷漠地继续喃喃自语，卡罗琳则开始匆忙用脸颊蹭阿德勒的脚以取悦他。 “求您了，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作为一个卑微的奴隶，我不该口出妄言，主人。” “…… 好吧，那你先等我一下。” 阿德勒低头盯着这个苦苦哀求的女人，开始用脚尖戳她的下腹。 “嗯……” “啊。” 阿德勒露出尖牙，脸上带着恶作剧的表情，更加用力地折磨她的下腹。面对他无情的逗弄，卡罗琳从头到脚都在颤抖，紧咬着牙忍受着这份屈辱。 “继续说，完成你的汇报。” “好的。几天前，您让…… 啊…… 我向您汇报巴斯克维尔庄园案件的调查结果。” 她极力压抑着从唇边溢出的呻吟，努力通过认真汇报来证明自己作为奴隶的用处。 “嫌疑人格洛丽亚·莫蒂默失踪了。调查人员认为她在试图逃离时死在了沼泽里。不过，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躲起来了。” “嗯……” “而受害者中唯一的幸存者海伦·巴斯克维尔，显然已经搬到了奥古斯塔学院居住。似乎有一位匿名教授给她写了推荐信，让她能进入学院。” “…… 你和她做了交易，是吧……” 听完汇报，阿德勒微微发愣，短暂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很快，他把目光又转回到卡罗琳身上，低声问道。 “调查有没有可能出现不同的方向？” “嫌疑人太明显了，而且没有其他证据，所以……” “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 “有，不仅几百年没出现过的狼人现身了，而且在附近地区还发现了大量的 ‘恶魔生物’，所以梵蒂冈很有可能会派遣他们的骑士前来调查……” 汇报完后，她偷偷抬头观察阿德勒的反应。 “做得不错。” 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她，轻轻抚摸着卡罗琳的头发。 —— 轻捏…… 他拉扯着卡罗琳的领带，她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立刻开始颤抖。 “只要你一直像这样努力，你的性命就无忧。” 他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 哈啊。” 卡罗琳紧咬着牙，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当阿德勒把脚从她下腹移开时，她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有机会放松下来。 “哦，还有一件事……”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尖锐的声音趁她放松的瞬间，钻进了这个小小的空档。 “…… 你为什么一直谎报年龄？” “……！” “事实上，你不是29岁，你今年30岁了，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 阿德勒说出了她一直拼命隐瞒的事实，卡罗琳的身体比今天任何时候都更加僵硬。 “你有没有意识到，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是伦敦贵族圈传奇的你，和还没从学院毕业的我，之间的年龄差距？” “啊……” “可你为什么还一直不合时宜地要求私下见面，或者寄来满是浓郁香水味的信件，甚至还想在藏身之处做些杂活？” 阿德勒审视着她那件几乎透明的衬衫，以及显然花了几个小时精心化的完美妆容，继续说道。 “卡罗琳小姐。” 他轻轻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 这很麻烦，所以别再这么轻浮了。” 听到他的话，卡罗琳感觉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她的脑袋。 “听着。如果你明白了，现在就请离开。” “……” “大家，请送卡罗琳小姐出去。毕竟后巷可能很危险。” 一阵麻痹般的震惊传遍她全身，让她有些踉跄，这时她瞥见阿德勒忠诚的追随者们悄悄走到她身边。 “……” 从最年轻的莫兰，到年纪稍长的克莱公主，阿德勒所有的追随者都还处于学生年纪。而这些女人，无一例外，此刻都带着轻蔑的眼神，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她。 —— 咯吱…… 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几个月前还被称为伦敦贵族圈的不败女王，以玩弄众多年轻男子为乐，如今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境地。 …… 你等着，阿德勒。 她愤怒又屈辱地咬着牙，一边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盯着阿德勒，一边开始朝藏身之处外走去。 我会让你为这样对我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此刻，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无意间卷入了一场即将席卷整个伦敦的巨大风暴。 “…… 嗯。” 这究竟是真的巧合，还是阿德勒在她身后暗自策划的阴谋，没人能说得清。 —— “…… 呼。” 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伦敦的街道笼罩在神秘的雾气之中。 “我从没想过我会用上这种手段……” 一个女人走在街上，身着黑袍，呼吸急促。 “…… 阿德勒。” 这位黑袍女子正是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在艾萨克·阿德勒手中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 “只要伏击他，毁掉那份契约就行。他之前从口袋里拿出来过，肯定还在身上……” 她动用了原本打算用于出国逃亡并彻底改变身份的秘密资金，雇佣了雇佣兵，目的就是绑架艾萨克·阿德勒。 “看看他手脚被绑住的时候还能不能得意。” 这情形与几个月前发生在卡罗琳宅邸的闯入事件既相似—— 讽刺的是这次角色颠倒了，又有所不同。 “……！” 尽管意识到了这种讽刺，但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带着雇佣的雇佣兵，缓缓向前推进。 “哈哈……” 在不远处，她看到艾萨克·阿德勒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悠然自得地走进一个公园。 陷阱？ 阿德勒完全没有携带武器，甚至连护卫都没有—— 他在公园中漫步，看起来毫无防备。 …… 那又怎样。 然而，想到自己用所有可用资金雇佣了法力使用者为自己撑腰，她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神情，正要向前迈步时…… —— 滋滋……！ “啊？” “……！？” 就在那一刻，一股强烈到让人身体发麻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和雇佣兵们笼罩其中。 —— “这，这是什么……” 这种不安和寒意太过强烈，绝不能仅仅归因于公园极其诡异的氛围。卡罗琳·奥古斯塔斯·米尔沃顿环顾四周，当她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杀意—— 强烈到能让人从头到脚不寒而栗时，她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 意识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冰冷目光的主人是谁后，她的表情变得阴沉，眼中充满恐惧，开始往后退。 “这到底是什么行动？这真的符合波希米亚的国家利益吗？” “…… 这是王室的命令。” 比如，她身后小巷里那些身份不明的特工，目光紧紧盯着她，他们的徽章勉强遮掩着波希米亚王室的标志。 “……” 又比如，激进的红魔法联盟的吸血鬼们，伪装成无家可归的人，在下一个街区观察着公园内的动静…… 他们是在那位仍躲在罗马尼亚、日益消沉的主人的指挥下。 “怪物们聚集得很快。我们必须让整个伦敦进入高度戒备……” —— 别管了。 “…… 迈克罗尼小姐？” 在一栋建筑物的顶部，英国政府一位幕后有影响力人物雇佣的私人护卫们聚集在一起，正在某处交流。 “……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像条狗一样被打倒。” 在这些护卫中，有那位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法国怪盗。然而，当她看到远处的阿德勒时，立刻露出了堕落的笑容。 “公主殿下，这个时候出来散步……” “这真是个适合杀人的夜晚，你不觉得吗？” “…… 您不该开这种阴森的玩笑。” 再远一点，公然在英国皇家骑士的护送下前进的，是全英国最凶残的杀人犯。 —— 嘎吱，嘎吱…… 已经藏在公园里的，弗兰肯斯坦博士留下的唯一杰作正咬着指甲，色眯眯地盯着阿德勒。 —— 呜呜？呜呜…… —— 阿德勒…… —— 哈，哈哈…… 甚至还有无数隐藏在全英国各地的怪物，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吸引，此刻都聚集到了伦敦。每一只怪物都在专注地看着卡罗琳朝公园走去。 “…… 这该不会是…… 地狱吧？” 这是一场以接下来的周日为最后期限的怪物对决的前奏。 第82章 对决(3) “嗯哼……” 我漫步在公园中，享受着夜晚的清新空气，这时公园的灌木丛中开始传出沙沙声。 —— 爸爸，小心。 沙沙…… —— 前面有一堆那种怪物。 下一刻，无线电里不可避免地传来了警告。 呜呜…… 呜呜…… “…… 我知道了。” 仔细向前看去，我立刻就看出那些盯着我的家伙不是人类。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急切地注视着我，很容易就能看出它们超自然的来历。 如果我是个普通人，被它们拖走成为猎物也不足为奇。 —— 我现在就开火，爸爸。再拖延下去很危险。 “再等一会儿。” —— 但是…… “你是个乖女孩，对吧，莫兰？你会听我的话，是吧？” 但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 是的…… 因为我是个乖女孩。 “很好。” 我有一个绝妙的策略—— 这个策略让我有足够的信心把散布在全英国的怪物都召集到伦敦来。 “嘿嘿嘿……” 于是，我带着一副仿佛对一切都浑然不觉的无辜表情，向前走去，灌木丛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掩饰动静。 “呜呜呜……” 就在我靠近沙沙作响的灌木丛时，一个类人怪物—— 它的眼睛闪烁着与其他怪物不同的独特色泽和光芒—— 突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 随后，一阵寂静降临，持续了片刻。 “咿…… 咿呀。” “呃…… 嘿嘿……” 看到这个怪物紧张地蜷缩着，我干巴巴地尖叫了一声，算是一种鼓励。而它一看到我尖叫，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阿德勒…… 你还记得我吗……？” “…… 呃，恐怕不太记得了。” “我是那个第一次向你表白却被拒绝的女孩。你真的不记得了……？” “呃……” 一开始，为了配合计划，我假装惊慌害怕，但听到她的话，我还是有点为她感到抱歉。 当然，对这个家伙做出这种事的不是我，而是原来的阿德勒…… 但即便如此，听到她悲惨的故事后，再利用这个怪物，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你竟敢看比我漂亮的女孩…… 就因为我手里拿着一把刀，你就对我这么残忍……” “啊。” 不，看来是我误解了。这只是其中一只怪物而已。 “…… 原来你有这样一段故事啊。” “呃，嗯？” 尽管我的同情心很快就消失了，但我还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朝这个满怀怨恨的怪异怪物走去。 “可怜的家伙，我该怎么办呢……” “啊？呃。”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然后，我握住这个怪异家伙看似是手的部位，真诚地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这个怪物开始像个孩子一样结结巴巴地嘟囔起来。 “你，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哈？” “呃，你以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虫子……” 这个家伙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我微微歪着头与它对视，这促使它又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说像看虫子？” “……！” “但我只觉得你很可爱啊。” 事实上，眼前这个家伙只是一个闪烁、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样，更别说判断它可不可爱了。 “你不也这么觉得吗？” “可，可是……” 然而，重要的不是这个家伙的实际模样，而是说出它想听的话。 “你…… 你说我胸部小，没吸引力……” “…… 说实话，现在我觉得那样很有吸引力。” 如果我闭上眼睛，再对这个影子般的家伙撒点关于我喜好的小谎…… “真，真的吗……？” “……” “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出我所料，事情正按照我的预期发展。 “当然。” —— 沙沙…… 这么想着，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认为是这个家伙头部的地方，然后…… 这个影子般的家伙抬起头看着我。 “嗯，那么……” 不知不觉间，在它模糊的脸上形成了一张有点可爱的嘴巴，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那里传了出来。 “你，你愿……” “什么事？” 这个影子般家伙的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能听到，它向我传来。 “你愿意和我约会吗……？” 这个散发着足以让脚下青草枯萎的恐怖寒意的怪物，说完这句话，开始扭捏地用手指摆弄着，模糊的轮廓上带着害羞的表情。 “…… 嗯，当然可以。” 我兴高采烈地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个怪异的家伙一时间目瞪口呆，惊讶地盯着我。 “真的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 “真的，真的，真的吗？” 它紧紧握住我的手，开始欣喜若狂地跳起来。 “那么…… 我们从今天开始……” —— 沙沙！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灌木丛沙沙作响的声音。 “……” 一直躲在灌木丛中观察情况的怪物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做出了反应，一下子全都现身了。 “你有什么资格…… 独占阿德勒……？” “她的胸部也…… 呃…… 那么小……” “咕噜，呜呜……” 从完全成形的幽灵到那些还没有固定形状的怪物，都开始用它们冰冷、非人的目光盯着最先跳出来的那个家伙。 “啊，这有点麻烦了……” 而…… 现在正是采取行动的绝佳时机。 “你知道的，和好几个人约会有点不太好。” 话音刚落，四周陷入了比以往更深的寂静。 “…… 我这辈子只想和一个人在一起。”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中，我双手背在身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 吼…… 怪物们现在不再盯着我，而是凶狠地互相瞪着对方，开始从周围聚集起它们令人胆寒的气息…… 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等一下……” “……” “是我先向阿德勒表白的……” 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我旁边的那个家伙惊慌失措地向前走了一步。 ——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怪物们一起冲上前，开始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 “…… 正如计划的那样。” 没错，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 -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艾萨克·阿德勒踮着脚尖，从全英国的怪物聚集并展开混战的混乱现场悄悄离开。 “好久不见，系统小姐。” - 别叫我系统小姐。 “…… 那，叫系统姐姐怎么样？” - 你能不能别和我这样一个纯粹的数据碎片调情？ 他带着愉快的笑容和出现在他面前的系统打招呼。 “嘿嘿……” - 不管怎么说，你真的煽动这些充满怨恨的怪物互相争斗吗？ “毕竟我可爱到足以成为争夺的战利品啊。” 哈…… 系统像是疲惫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垂头丧气的字体显示出它的信息，而他则带着天真的表情挠了挠头。 “既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恶魔的身份，是时候掌控这些怪物了。” 阿德勒一边观察着系统，一边挠着头，带着戏谑的笑容喃喃自语。 “怪物太多就会失控，所以我要把它们的数量减少到我能数得过来的程度。然后，我会统治并控制剩下的那些。作为一个恶魔，这是我力所能及的。” - 那接下来呢？ “在那之后，我得制服像开膛手薇珞和鲁邦这样有名有姓的怪物。一旦我成功控制并统治了所有怪物……” 突然，阿德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我会输给夏洛特。” …… “然后，通过假死，我会使用返程门票……” - 我大概明白这个计划了，但我只有一个问题。 阿德勒停顿的时候，漂浮在他面前的系统趁机问道。 - 如果在这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那个家伙变得过于强大，然后攻击你，你会怎么办？ “啊，不太可能发生那种事。” 阿德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它们只是不成熟的超自然现象的产物。也许在几年后的最终章有可能，但就目前而言，它们只会互相撕咬，自我毁灭。” - 不过，你的计划和设想似乎从来都没成功过。 “确实。所以，以防万一，我也联系了那些不是怪物的家伙。” 他耸了耸肩，看向公园外的小巷，那里还残留着他过去的人脉的痕迹，他们的目光正盯着他。 “只要那些人互相制衡，留意任何问题，我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 找到你了。” 但就在这时，公园步道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 听到这个声音，阿德勒立刻捂住嘴，蹲了下来。 “…… 我看到你躲起来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冰冷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 怎么了？ —— 颤抖…… - 这些从全英国各地召集来的家伙，不都是你叫过来的吗？ 系统显示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左右摇晃着向他发问，阿德勒浑身颤抖，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说道。 “…… 我叫了所有人，除了…… 开膛手薇珞。” “…… 嗯。” 开膛手薇珞，以王室公主的身份带着皇家骑士来找他，此刻正带着诡异的笑容俯视着阿德勒。 —— —— 嘎吱，噼啪…… 与此同时，此刻的公园已经变成了一个战场，各种各样的生物陷入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哈，哈哈……” 在战场内，怪物们制造出一片混乱—— 每隔几秒就互相刺杀、自爆，疯狂地做着各种事情来毁灭彼此。然而，在这场混战的正中央，有一个存在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以极快的速度屠杀着其他怪物。 “我在粉丝俱乐部的时候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向阿德勒表白的那个。 “…… 终于，他接受了我的表白。” 这正是几个月前那起事件的真正元凶—— 海伦·斯托纳的怨灵，在案件解决后，她最终被莫里亚蒂教授灭口。 —— 吼…… 就在这时，周围的怪物突然一起被吸向她。 第83章 对决(4) —— 偷偷摸摸…… “…… 哎呀。” 阿德勒猫着腰，蹲在公园长椅后面，徒劳地试图悄悄离开这个地方。就在这时，一直在静静观察的公主开口了。 “我倒想知道，你这么急着要去哪儿呢？” “…… 啊。” “怎么了，阿德勒先生？” 她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阿德勒迈出一半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 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满头大汗，斜眼看向公主。然而，看到她身后的皇家骑士后，他放松了些，带着一丝宽慰的表情问道。 “嗯。” 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转过身，举起手，像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公主殿下，可是……” “没关系。”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整个骑士团都会被解散……” “看来你并不害怕违抗我命令后我会给你的惩罚。” 公主捂着嘴，带着冰冷的笑容喃喃说道，她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之强烈，就连身经百战的皇家骑士团团长都难以抵挡。 “…… 如果有哪怕一丝危险，您一定要立刻叫我们。” “……” “最近，伦敦到处都在不断传来关于那个人的可怕传闻。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小心。” 团长说完这些话，情绪有些低落，转身朝着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方向走去。 “但有危险的是我吧……？” “呵呵~” “…… 啊。” 阿德勒朝着团长离去的身影伸出手，却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阴森笑声时，突然僵住了。 “嘿。” “呵，呵呵。” “你知道吗，我有个问题。” 突然，公主收起了端庄的说话方式。难道这就是他如此害怕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邀请我？” 不，不是的。他害怕是因为历史上最凶残的连环杀手—— 开膛手薇珞，此刻正悄然从阴影中抽出一把可怕的刀。 “就连我安插在骑士团里当手下的那些怪物都收到了你的消息。” “那，这个……”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看到那把刀，阿德勒开始冒汗，过去的创伤涌上心头，他紧紧闭上了嘴。 “我不能把您和其他人一样对待，公主殿下……” “这借口真有趣。” “不，这不是借口…… 这是事实。” “嗯。” 原本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的公主，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朝他走了过来。 “骗子。” —— 噗嗤…… “哈？” 下一刻，艾萨克·阿德勒发出一声仿佛被人猛地抽走了空气的闷响，倒进了她的怀里。 “…… 上次，是你自己说的。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 “……” “你说会联系我…… 让我等你。” 开膛手薇珞把她心爱的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在阿德勒靠在她怀里喘息时，轻抚着他的后背。她表情严肃，逼问着他。 “可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 “…… 阿德勒，你骗我了吗？” 面对公主那近到嘴唇随时可能碰到的冰冷目光，阿德勒不禁颤抖起来。 突然，他听着她的质问，脸上闪过一丝恍然的神情。 “难道…… 你，你忘了这件事？” “呃……” “真的吗？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 呃啊。” 开膛手薇珞带着难以置信的笑容，开始扭动插在阿德勒心脏里的刀。 “…… 听着，阿德勒。就因为你那天说的那一句话，我取消了周末所有的计划。” “呃……” “然后我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整个周末都坐在我的皇家寝宫里，满心期待着你会怎么联系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让阿德勒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 “毕竟‘周末’ 既包括周六也包括周日。” “啊……” “但随着周六过去，周日来临，我开始感到不安。” 开膛手薇珞继续说着，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着也许你想浪漫一点，晚上约我出去，所以我就一直耐心地等着。” “……” “…… 当午夜钟声敲响，你觉得我在那儿坐了整整48个小时后是什么感受？” 阿德勒一时语塞，挠了挠头，最后终于开口。 “…… 你想再像上次那样割开我的喉咙吗？” “不，我在想要不要绑架你，然后把你扔进绞肉机里。” 她表情冷酷，把刀更深地刺进他的心脏。 “呃，那个……” “……？” 就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时，阿德勒眼珠来回转动，然后突然换上一副顺从的表情，凑近开膛手薇珞。 —— 舔…… 下一刻，阿德勒冷不丁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干什么……？” “……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低声下气地说着，努力装出可爱的样子，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哈哈…… 哈哈哈……” 很快，她难以置信地大笑起来，盯着此刻正冷汗直冒的艾萨克·阿德勒。 “…… 你就去死吧。” “呼。” 与此同时，她的刀开始慢慢把阿德勒的心脏切成两半。 —— 偷看…… 不知为何，脸色苍白的阿德勒开始偷偷看向她身后。 “你在看什么？” “……” “看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对吧？” 听到开膛手薇珞的低语，他的目光开始颤抖。 “嗯，现在该怎么办呢？” —— 握紧…… “抱歉，但我觉得你的手下救不了你。” 开膛手薇珞带着冰冷的表情舔了舔阿德勒的脸颊，这次彻底把他的心脏切成了两半。 “…… 呃啊啊啊。” “毕竟我已经把皇家骑士派到你那个臭烘烘的狙击手小矮子和那个蚊子女人藏身的地方了……” 随着最后一丝力气从身体里消逝，阿德勒整个人完全瘫倒在她怀里。她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而且你拼凑起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组织也帮不上忙。” “……” “因为我现在是大英帝国第二尊贵的人。除非是公然宣战，在这样的秘密行动中引发军事冲突，对他们来说才是麻烦，而不是我。” “……” “嗯，这个假设本身可能没什么意义，因为你就是个战利品…… 但就算爆发全面战争，无论是数量还是实力，我都占据绝对优势。” 她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轻抚着阿德勒冰冷苍白的脸颊。 “确实有几个变数，比如那个傲慢的侦探和神秘的教授，但是……” “…… 呃。” “你和那个侦探交过手，对吧？” 听到这话，阿德勒默默避开了开膛手薇珞的目光。 “教授不久前受了伤，目前正在休养…… 她现在吃了安眠药，可能已经昏过去了。告诉我，我说错了吗？” “……” “那么最后剩下的变数，就只有你从全英国召集来的那些怪物了……” 开膛手薇珞一直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他，这时她瞥了一眼远处扬起的尘土，喃喃说道。 “…… 看来最后这个变数已经自己解决了。” “……” “所以，你只剩下一种结局了。” 她压低声音，轻声说着，阿德勒眼神迷离地歪着头。 “你还不明白吗？” “……” “你今天会被我先奸后杀。” 开膛手薇珞兴奋的声音钻进阿德勒的脑海，他用朦胧的双眼抬头看着她。 “先奸后杀？你刚刚说先奸后杀？” “我一直在想…… 如果杀了你，我就少了个玩具。所以，我得先保存你的基因。” “…… 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是为未来打算，你懂的。” 面对他惊恐的反驳，她语气严肃地说道。 “要是有一天你的不死之身突然消失了，我像平常一样刺你一刀，你就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可就没法挽回了。” “……” “或者你可能因为某种能力突然消失。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艾萨克·阿德勒。” “你为什么把这些毫无逻辑的事说得好像很有逻辑……” 阿德勒默默避开她的目光，喃喃自语，她打断了他。 “够了，乖乖地接受被先奸后杀的命运吧。” —— 抱起…… 随着阿德勒的力气逐渐消逝，开膛手薇珞像抱王子一样把他抱起来，开始向前走。 “只要我还没找到杀死你的办法，你不妨就当未来女王的王夫。这对你来说不也有好处吗？” “…… 嗯。” 听到她的提议，阿德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这想法挺有意思。” “是啊，不是吗？所以别反抗，乖乖跟我回宫殿。我在地下室准备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用来强奸和折磨你至死，所以作为一个性奴隶，你会过上相当奢华的生活……” “…… 然而，我必须拒绝。” 但就在这时，阿德勒坚定地打断了开膛手薇珞的话。 “什么？” “我已经答应和别人结婚了。” 听到这话，开膛手薇珞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变得像冰块一样冰冷。 “看来你有些误解。” “是吗？” “我从来没有向你求婚或提出什么请求。” 然后，她目光冰冷，凑近他的脸，低声说道。 -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100% —— 被囚禁概率 —— 100% —— ？？？概率 —— 100% 与此同时，最终确定的概率出现在阿德勒面前。 “这只是我对你的宣告，阿德勒。” “……” “明白吗？现在我们走。我们得在骑士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回到宫殿……” 说着，开膛手薇珞舔掉手指上阿德勒的血，继续向前走。 “……？” 然而，她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向前面。 “谁在那儿？” “很抱歉，但是……” 就在这时，阿德勒嘴角微微上扬，开始喃喃说道。 “似乎误解的人是你。” “什么？” “不是还剩下一个变数吗？” 一个女孩神秘地出现在开膛手薇珞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孩披着的披风在夜晚的黑暗中飘动，手压着大大的帽子，她的嘴角像阿德勒一样上扬，看着他们两人。 “…… 顺便说一句，那是我的宝贝。” —— 然而，上扬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嘴角。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200% —— 被囚禁概率 —— 200% —— ？？？概率 —— 200% - 呃？ 不知为何，漂浮在阿德勒面前的概率也飙升到了异常的程度。 - 啊，让我纠正一下。 - 是同时被多个人…… “啊，该死。又来这一套……” 第84章 对决(5) “谁在那儿？” “……” “为什么不回答？” 开膛手薇珞抱着阿德勒，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她审视着挡住自己去路的身影，开口问道。 “从这奇装异服来看，你显然不是皇家骑士团的成员……” “…… 啊。” 这时，这个来者嘴角一扬，开口说道。 “原来是大英帝国的公主殿下呀~” “…… 嗯？” “哎呀，看来我不知不觉间挡住了如此尊贵之人的路……” 她故意提高音量喊出这些话，随后，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刚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但是你看，公主殿下。” 开膛手薇珞略带恼怒地问道，女孩只是笑了笑，把玩了一会儿单片眼镜，然后…… 终于轻快地回应道。 “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实际上是属于我的。” “这说法还挺有趣。” 听到这话，开膛手薇珞的眼中燃起了毫不掩饰的兴趣。 “…… 我可不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个东西是你的？” “你知道，我们之间有点渊源。比起单纯昂贵的东西，我更喜欢有故事和情感联系的宝贝。” 阿德勒不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但两人继续交谈，完全无视了他。 “我和这个‘东西’ 也有我自己的故事。” “…… 不管我怎么想，我都觉得这宝贝可不能就因为一个冲动又幼稚的公主的一时兴起就被糟蹋了。” 听到这带着笑意的声音，开膛手薇珞恶狠狠地盯着这个阻拦她的人—— 这目光如此凶狠，大多数人光是对上一眼就会被吓得不敢直视。 “你，还真会说话。” “啊，这是人们在我拿走他们宝贝之前对我说得第二多的话。” “那第一多的是什么？” 女孩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调皮地咧嘴一笑，轻声回答道。 “…… 怪盗罗宾？” “哈，果然。” 意识到阻拦自己的人的身份后，开膛手薇珞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被她抱在怀里的阿德勒。 “所以你提前就把这个臭名昭着的女贼给迷住了，是吧？” “不，真的，我什么都没做。” “…… 真的？” “呃，这个……” 阿德勒看起来真的被她的指责给委屈到了。然而，在开膛手薇珞冰冷的质问下，他停顿了一下，思索了一番。 “我只是…… 把她想偷的宝石用纸条包起来，还画了个可爱的涂鸦，当作礼物送给她，仅此而已。” “什么？” “啊，还有我确实偷了她的初吻…… 但更像是，我被她占了便宜……？” 过了一会儿，阿德勒欢快的表情渐渐消失，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话听起来有多奇怪。 “你怎么不说你把我打得那么惨，到现在我身上还有淤青？” 罗宾冷冷地笑着，微微掀起身上穿着的男士西装，露出直到现在肚子上还留着的淤青。 “……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做吗？” “…… 嘻嘻~” “所以，你送她宝石当礼物，偷了她的初吻，还把她打得淤青久久不散，你还觉得这不算什么？” 开膛手薇珞冷冷地对还被她抱在怀里的阿德勒喃喃说道，然后突然一脸困惑地看向前面。 “那为什么这个女人来救你？” “呃……” “一般人不都讨厌被打吗？” 对于她困惑的嘟囔，阿德勒直直地看着她，低声说道。 “实际上，她不是来救我的；她也是来绑架我的。” “啊。” 开膛手薇珞终于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相信了。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 法国人会把打他们的人叫做‘宝贝’ 吗？” 然而，当她又陷入疑惑时，阿德勒好心地回答道。 “啊，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个受虐狂。” “受虐狂？那是什么？” “…… 你用刀刺我时是什么感觉？” 开膛手薇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全身一阵战栗，兴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很快，我就又想再刺你几刀。” “受虐狂被打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感觉。” “什么？不可能。” 听到他的回答，开膛手薇珞像听到了这辈子最恶心的事一样颤抖了一下，很快喃喃说道， “怎么会有人被打时还能有那种感觉？她疯了吗？” “……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有意思。” “嘿，你不觉得这么说有点无礼吗？” 阿德勒弱弱地反驳着，这时罗宾走上前，表情依然轻松随意。 “我可没说过被一个男人像打狗一样打就能让我有性冲动，你却这么污蔑我……” 突然，她的话戛然而止，表情瞬间变得茫然。 “…… 什么，那个？” “哈？你什么意思？” “你用那个对他做什么？” 直到这时…… 她才注意到阿德勒胸口滴下的血，以及开膛手薇珞刚刚把刀插进他身体后，还在不停地扭动刀身的残忍行为。 “哦，这个？我正在杀艾萨克·阿德勒呢。” “……” “说来奇怪，这还挺有趣的。不管我怎么杀他，他都死不了，你知道吗？” 开膛手薇珞一边残忍地折磨着阿德勒，一边用随意的语气解释着情况。 “…… 但是你，你真能这么对他吗？不怕被人都看到吗？” 她的眼神变得阴森起来。 “阴影遮住了周围，大多数人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就奇怪为什么公主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同样，罗宾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之前表现出的所有戏谑都一扫而光。 “…… 看来你现在可不只是仗着你的权势了，是吧？” “呵呵~” 一阵冰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但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暴露自己不危险吗？” “是的，确实危险。我可不想抛弃我守护了几十年的身份。” 在这片沉默中，开膛手薇珞开始隐隐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意。 “我不喜欢杀女人，但是……” “你喜欢魔术吗？” —— 嗖…… 她把刀从阿德勒胸口拔出，沾满鲜血的刀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罗宾手中凭空出现了几副纸牌。 “…… 打扰一下。” 在这紧张的时刻，满头大汗的阿德勒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对这两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说道。 “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求……” 但他还没说完，铺着石板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 开膛手薇珞和罗宾的战斗开始几分钟后， “……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艾萨克·阿德勒藏在离小路入口很远的偏僻处的灌木丛中—— 那两个危险女人的战斗正是在小路入口处爆发的——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自言自语道。 “既然画面已经完全变黑，那个分身很可能已经达到极限了……” 事实上， 令人惊讶的是，之前在公园里毫无护卫、吸引着四面八方怪物的，是阿德勒通过独特魔法创造并操控的一个分身。 “…… 但亲自去查看太冒险了。” 阿德勒引诱并让来自英国各地的超自然生物自相残杀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 “看来莫兰的通讯因为皇家骑士团中断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有没有安全的办法去了解一下战斗情况呢？” 因为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计划—— 这个计划和让怪物们相互争斗导致它们同归于尽的计划一样重要。 《怪盗的宝藏》 —— 描述：被怪盗罗宾绑架 “如果罗宾输了，事情就麻烦了……” 那个计划就是开启从早期就一直没有进展的最终主线任务。 更准确地说，就是要确保罗宾在这场怪物对决中获胜，然后被她绑架。 …… 果然，不管怎样我都得去现场。只要尽可能小心行事就好。 于是，冒着危险，艾萨克·阿德勒决定亲自前往，而不是再花时间创造一个分身。 —— 沙沙…… “……？” 就在他悄悄起身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谁，谁在那儿……？” “……” 阿德勒吓了一跳，担心有怪物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惊恐地转过身。 “呃……？” 然而，下一刻，他困惑地歪了歪头。 “主，主人。”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 “…… 布莱兹小姐？” 在阿德勒最亲近的三个手下中，银焰的身高和体型是最容易被罗宾完美伪装成的；所以她被排除在这次任务之外。 “不……”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罗宾小姐，你已经打完了吗？” “…… 什么？” 阿德勒自顾自地这么判断后，开始对着这个一脸困惑的女人卖萌、调情。 “那么，你现在要绑架我吗？” —— …… 主人刚刚说什么？ 尽管开膛手薇珞的出现出乎意料，但阿德勒的计划几乎堪称完美。然而，就在此刻，他完美的计划开始出岔子了。 …… 他刚刚是让我绑架他吗？ 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获胜后伪装成银焰的怪盗罗宾。 绑架…… 绑架主人……？ 实际上是银焰本人。她独自负责看守藏身之处，由于正处于发情期，身体燥热，便出来到公园散步，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 你不打算动手吗？” ……? 听到阿德勒害羞又胆怯的声音，她刚刚因为这惊人之语而短暂冻结的大脑，瞬间被无数粉色泡泡填满。 “…… 你现在可别后悔…… 好吗？” 第85章 对决(6) “哈啊，哈啊……” “…… 那个。” 在艾萨克·阿德勒与出来夜巡的银焰碰面几分钟后。 “是，是的？” “你很辛苦吗？” “哦，不，还好……？” “那你为什么喘气这么厉害？” 已经被银焰日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绳子绑住的阿德勒，歪着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啊，那是因为……” “嗯，我想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是战斗的余波还没消散吗？” 见银焰支支吾吾的，阿德勒又问了一遍，这次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战，战斗…… 你是说？” “肯定很艰难吧。毕竟开膛手薇珞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 呃？”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愣住了。不过很快，她还是结结巴巴地回答了。 “嗯，我想…… 是吧？” “说实话，我得重新审视你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角色，但……” “谢，谢谢……？” 她在赛马场长大，即便没听懂主人在说什么，也很擅长假装理解并表示赞同。 “过来。” “…… 什么？” 当然，她知道这样做能换来赞美和奖励，比如胡萝卜和温暖的床铺。 “我要给你奖励，所以过来。” “啊……！” 看来她的策略又奏效了。 即便她正在绑架他，主人还是带着温柔的表情叫她过去给她奖励。 “呵呵……” 银焰满怀期待地朝他走去，尾巴甚至兴奋地摆动起来，和平时耷拉着的状态截然不同。 —— 啪！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回响，她的头微微偏向一边。 “主人……？”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意识到阿德勒打了她一巴掌，他的表情严肃而冰冷。 ‘我做错什么了？是不是我把主人的玩笑话当真，没意识到就付诸行动了？还是我绳子绑得太紧了？又或者……’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 对了，我应该在被抛弃前割腕自尽。如果我赶紧伤害自己，也许主人会可怜我，不会把我扔掉。’ “这是奖励。” “什么？” 就在她的思绪即将陷入黑暗和不祥之际，银焰听到了阿德勒充满愉悦的轻笑。 “你喜欢这样，不是吗？被打。” “…… 啊。” 她眼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悲伤，泪水在银焰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这时。 “难道不是吗，怪盗罗宾？” “呃？” 没想到，阿德勒提到了“怪盗” 的名字。 —— 几分钟后， “哇，我的人生现在全毁了~” “……” “被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偷绑架，我是不是会永远消失了~……” 银焰牵着绑住阿德勒的绳子，沿着小路走着，听到他的话，微微一颤，停下了脚步。 ‘我就觉得这情况有点奇怪……’ “罗宾小姐？” ‘…… 所以主人把我错当成怪盗了，是吗？’ 银焰暗自嘀咕，很快回头看了一眼。 ‘也许我现在就该告诉他真相……’ “你怎么这样啊~” 一阵沮丧涌上心头，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心中涌起对主人的忠诚与爱慕，刚要开口，心意已决，可就在这时。 “你打算像个胆小鬼一样，把眼前的宝贝就这么放过吗，嗯~？” 阿德勒带着狡黠的表情，开始卖萌，用俏皮的语气跟她调情。 ‘…… 好吧，那就把主人带走。’ “罗宾小姐~ 说句话呀~” ‘不，更确切地说…… 我从现在起应该好好照顾主人。’ 看到他如此调情的举动，银焰迅速改变了自己的判断。 ‘用我账户里积攒的捐款，我可以照顾主人一辈子，不让他经历任何艰难困苦……’ —— 扑通，扑通…… “…… 唔。”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心跳突然剧烈加速。 不会吧…… 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发热，银焰低下头，浑身颤抖。 ‘我还以为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 可一想到主人……’ 半人类每隔几个月经历的发情期，可不是单靠理智就能控制的。 银焰独自守着藏身之处，尝试了各种方法来缓解自己的性欲。但最终，她不得不离开守卫岗位，无奈之下跑到公园。 “呃啊……” 扭动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阿德勒。 “哈啊…… 哈啊……” “呃……？” “哈啊啊啊……”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紊乱，阿德勒惊恐地看着她，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后退。 —— 抱紧…… “呀。” 终于，就像一名在重大比赛中冲过终点线的赛跑者，银焰疯狂地扑向阿德勒。 “罗宾小姐？现在可不是时候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不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吗？” “我再也不知道了啊啊啊啊……” 银焰趴在阿德勒身上，尾巴疯狂摆动，把头埋进他胸口，像个疯狂的变态一样开始嗅他。 “…… 嗅嗅。” “什么，一个小偷怎么力气这么大？” “好香……” “你说什么？” 阿德勒困惑地试图推开她，但这个虚弱的男人怎么可能抵挡住发情期半人类的巨大力量。这也难怪，因为发情期的半人类比平时强壮好几倍，即便只是普通的半人类，也比一般人类要强上不少。 “你闻起来好香…… 主人的味道好好闻……” “…… 搞什么？” “我想每天都闻着这个味道过日子……” 挣扎了一会儿，阿德勒终于放弃了，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就在他放弃的那一刻，银焰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 “主人……” 自从阿德勒接受了自己 “恶魔” 的身份后，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气味变得愈发浓烈，这最终让她在短短几秒钟内就丧失了理智。 —— 磨蹭…… 磨蹭…… “我爱你……” “等等……” 她眼神迷离地喃喃着，不断蹭着阿德勒，他终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凑近她的脖子。 “这味道……” 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已经相当熟悉她毛发的味道—— 每当她习惯性地向他表达亲昵时，这股味道就会飘进他的鼻子里，萦绕不去。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 你是真的银焰……？” “…… 不。” 她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阿德勒，低声说道。 “我是‘怪盗’，主人。” “啊，不应该是……” “就是。” 她蹭得更用力了，阿德勒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 “我是小偷，我要绑架你。” “可罗宾小姐从来没叫过我‘主人’ 啊……” “我要‘偷走’ 你。” 她把绑在阿德勒身上的绳子又紧了紧，平静地修正了自己的说法。 “你，我那么信任你，可……”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主人……” “什么？” “你真以为一个发情期的半人类，被要求绑住并绑架自己心爱的人，还能保持理智吗……？” 说着，她把鼻子埋进阿德勒的脖子，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我没说要你绑我啊……” “还有主人，我现在是小偷了，记得吗？” “……” “我信任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在她闪烁着背叛光芒的眼睛开始发亮…… 就在那一刻， “别担心，主人。我会让你幸福的。虽然我是个小偷，但我有很多钱，也有很多支持，所以……” —— 沙沙…… 身后传来踩在小树叶上的声音。 “啊，你们！” 阿德勒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身后，立刻如释重负地挥舞着手。 “救救我！” “……” 怎么会不救呢？塞莱斯蒂娅·莫兰和克莱公主，这两人刚刚与开膛手薇珞带来的皇家骑士团进行了一场血战，此刻正站在那里俯视着他。 - 我觉得现在没必要再纠正这个误会了吧？ - 警告！ —— 被绑架概率 —— 200% → 500% —— 被囚禁概率 —— 200% → 500% —— ？？？概率 —— 200% → 500% “…… 你们？”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在公园石板路的入口处。 “呵呵，呵呵。” 海伦·斯托纳的怨灵，无情地将周围散落的所有怪物的寒能吸收进自己体内，此时正带着邪恶的笑容，低头看着自己愈发清晰的身形。 呜呜…… —— 太强了…… 在她面前，全英国各地的各种幽灵和怪物都纷纷跪地。 —— 也许…… 投降，分一杯羹会更好…… —— 就算我们分享阿德勒，他也不会死…… —— 对…… 呜呜…… 对于那些注定会悄然消散的弱小怪物和幽灵来说，就在这一刻，一位领袖诞生了。 —— “…… 咳咳。” 在不远处，一个女孩躲在一棵树后，一边咳嗽吐血，一边观察着这一幕。 “作为一个小偷，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宝贝被偷走，对吧……？” 就在这时…… 一缕相当熟悉颜色的头发从怪盗罗宾的胸口冒了出来，她在与开膛手吉尔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刚刚短暂撤退。 “…… 我本来打算留到最后的。” 说完，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形。 第86章 对决(7) “喂，喂，你们俩。” 目睹概率突然异常飙升，艾萨克·阿德勒带着怀疑的表情抬头看向他的手下。 “…… 不，难道……” 然后，他盯着面无表情俯视着他的塞莱斯蒂娅·莫兰和克莱公主，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你们会救我的，对吧？你们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对吧？” 他一边扭动着被绑住的身体，一边观察她们的反应，这两位女手下则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 噔噔，噔…… “你们……？” 最终，这两位女士一言不发地朝阿德勒走去。 “…… 啊。” 就在莫兰举起气步枪的枪托，克莱公主开始在手中凝聚红色魔力时，阿德勒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闭上双眼，接受命运的安排。 —— 砰！！！ 下一刻，石板路边缘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 呃？” 阿德勒紧闭双眼，浑身颤抖，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如预期般失去意识。带着这份疑惑，他睁开眼睛。 “……”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倒地的银焰—— 头上肿起两个包，眼睛转成了漩涡状。 “爸爸，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阿德勒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听到莫兰和克莱公主轻柔的声音。 “你们刚刚…… 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 我是您的猎犬，不是吗，爸爸？” “说实话，不全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不惯这可怜的家伙强迫自己照顾你这种废物。” 阿德勒歪着头，听着她们的话，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情。 “你们俩~” 阿德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已经松动的绳索中抽出双臂，紧紧抱住莫兰和克莱公主。 “我爱你们~” 然后，他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始用脸颊蹭她们的脸。 “……” 被抱住的两人侧过头，目光落在阿德勒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现在可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爸爸。” “没错，所以快放开我们。” “哈？” 紧接着，两位女士同时说道。 “你必须马上藏起来。” “…… 为什么？” “这次事件不仅引起了超自然生物的注意，还吸引了一些可疑且极度危险的组织。”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带着天真的表情歪着头，这让克莱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当然，单是这样倒也不成问题。然而，问题在于这些组织可能会联手。” “…… 联手？” “除了那些该死的女王的走狗，大多数要么是情报机构，要么是非法组织。对他们来说，为了共同目标合作并非难事。” “你确定吗？” “我们与皇家骑士的战斗被他们有组织地打断了。攻击者中至少有三种能力使用者。” 说完，克莱公主转向阿德勒问道： “当然，你应该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吧？” “……” “这疯狂的计划不就是你想出来的吗？” 阿德勒假装不知情，只是耸了耸肩。 “…… 不知道。” “疯子。” 克莱公主立刻低声咒骂，抓住阿德勒的衣领，提高了音量。 “先不说你这疯狂的计划不知怎么就实现了，现在光是逃离这个公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呃……” “要是他们抓住我们怎么办？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阿德勒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被公主使劲摇晃着，她把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 但这有点奇怪，不是吗？” 这时，塞莱斯蒂娅·莫兰从一开始就眯着眼观察着这一幕，突然开始质问克莱公主。 “你之前不就是因为中了爸爸的计，才勉强被他操控的吗？” “……” “爸爸被他们抓住，不是比继续被你当成猫对待，或者穿着女仆装打扫藏身之处要好吗？” 听到这话，克莱公主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 “…… 是这样吧，公主？” 莫兰用狡黠的声音，开始不动声色地刺激她。 “莫兰……？” 阿德勒看着公主，她听了这些话后仿佛如梦初醒，一脸茫然，阿德勒满头大汗，悄悄对仍抬头看着他的莫兰低语。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你应该去复活吸血鬼，而不是在这儿浪费时间。” 但莫兰仍紧盯着阿德勒，一边抓着公主的袖子，一边继续说着。 “……” ‘…… 爸爸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在她的暗中刺激下，一直沉默的克莱公主开始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嘴角悄然上扬。 ‘有我一个就够了……’ “哼，我也知道！” 然而，就在这时，公主交叉双臂，猛地转过头，再次提高音量。 “要不是我的力量被阿德勒封印了，我早就背叛他了！” “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这么说……” “但既然我还没恢复足够的力量去打败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我也只能暂且寄人篱下……” “…… 说谎。” 莫兰用冰冷的目光抬头看着公主，开口说道。 她冰冷的声音在石板路上回荡，打断了公主的嘟囔。 “这像是一个只用几滴血就消灭了一半骑士的人该说的话吗？” “……” “还有上次，就我们在场的时候，你冷漠地拒绝了那些来藏身之处救你的手下……” “呃，呃啊啊！我已经没力气了！” 克莱公主惊慌失措地捂住嘴，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 “别误会，你这家伙！”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阿德勒，提高了音量。 “…… 我，我会……” 但她的爆发很短暂。很快，她开始结结巴巴，眼神低垂。 “我会保护你。” 她话音落下，石板路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什么？”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担心你或者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阿德勒茫然地盯着她，公主脸一红，大声尖叫道。 “就，只是…… 只是因为一个真正吸血鬼的存在，对重振红魔法联盟有诸多帮助，所以……” “……” “我只是不情愿地帮你这个麻烦精，还得自己搭进去。所以你就当作是一种荣幸吧。” 听到这话，阿德勒脸上开始露出真正慌乱的表情。 ‘…… 都到这地步了，我真的还需要被绑架吗？’ 故意制造出怪物互相争斗，以及那些未知可疑组织联手的局面，还孤立了显然最不忠诚的克莱公主。 “公主，可是……” “你，你竟敢！我不接受反对意见。记住，我流淌着英国皇室的血液。” 因为他完美的计划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偏离正轨。 “…… 你要怎么保护我？” “我，我可以直接从这儿绑架你。” “什么？” “这是一场戏。我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所掌管的红魔法联盟上。” 于是，当阿德勒疑惑地提出问题时，公主立刻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不愧是伦敦第四聪明的女人想出来的办法。 “红魔法联盟遍布全英国，这样我们就能争取到一些时间逃到美国，甚至其他国家。” “…… 然后呢？” “我，我们在新的地方安顿下来，重新开始。” 与他以往从身边女人那里听到的疯狂解决方案相比，这个提议显得相当正常且有吸引力，这让阿德勒的目光微微动摇。 “…… 我，我会假装成你的妻子。为了召集分散在全国的吸血鬼，我们需要你作为真正吸血鬼所拥有的权威。” “……” “当然！这只是一场伪装！即便如此，对于一个在绑架戏中只是人质的人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荣幸了！” 公主大声说完这些，交叉双臂，把头转向一边。 “如果你不愿意，就直说……” “但是，公主。” 阿德勒专注地看着她，带着困惑的神情提出一个问题。 “…… 如果这场绑架戏一直持续下去，那和结婚不就没什么区别了吗？” “你刚刚说什么？” 她明显震惊地叫了出来。 “你竟敢！” 然而，显然她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所以除了这声叫嚷，没有其他回应。 “…… 爸爸。” 与此同时，塞莱斯蒂娅·莫兰悄悄走到阿德勒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开始低语。 “我会真的绑架你，我是认真的。” “……” “我会用链子把你绑起来，稍微弄点伤，但不严重。然后，我会把照片发给那些追杀我们的怪物和未知组织。” “…… 哈？” “在照片背面，我甚至会写上‘ 阿德勒已被我掌控 ’。” 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烁着暗沉的光。 “这样，就没人会再追你了。这比公主的方法安全好几倍。” “但是莫兰……” “我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了，肯定能完美搞定…… 怎么了？” “…… 这和真正的绑架有什么区别？” 阿德勒带着点害怕的声音问道，但同样，没有得到回答。 —— “在我看来，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 直到这时，一个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开始在雾气弥漫的石板路上回荡。 “不是吗，艾萨克？” “教授……？” —— 与此同时，在伦敦最好的医院里。 “简·莫里亚蒂小姐。您睡得好吗？” “嗯……” 简·莫里亚蒂教授在单人病房里睁开眼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她的主治医生。 “您的恢复速度对于人类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真的很惊讶。看来您很快就能出院了……” “…… 谢谢。” 听到这话，她带着感激的神情道谢，眼中却藏着锐利的目光，开始在藏在被子里的手上凝聚灰色魔力。 “不过，要是您没说那句话就好了……” “什么？” 但就在她的灰色魔力即将再次夺走一条生命之前，教授完全收回了魔力。不知为何，她甚至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啊！？” 紧接着，她下一刻突然从床上坐起，冷汗从额头渗出。 “阿德勒……” 自从遇到艾萨克·阿德勒那天起，她就一直在留意他；然而现在，他的气息却奇怪地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烟雾笼罩—— 这让她感到焦虑和恐惧。 第87章 对决(8) “啊，你……” “……” 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笼罩在石板路上的浓雾。看着逐渐走近的身影，克莱公主和塞莱斯蒂娅·莫兰原本茫然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困惑。 “…… 她怎么已经在这儿了？” “这，这太奇怪了。” 两个女孩满脸困惑，开始互相低声嘀咕。 “小鬼，你不是说你偷偷溜进医院，给她用了好几倍剂量的安眠药吗？” “…… 我不是小鬼，而且我没做错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我甚至给她用了近乎致命的剂量。” 她们愈发担忧的目光此刻转向了已经出现在面前的灰发教授。 “嗯，这本身不就有问题吗？” “上次我去医院看爸爸的时候，偷偷给他用了十倍正常剂量的安眠药，结果他醒来后精神抖擞。” “…… 就连我的身体都没那么抗药。” 看着她习惯性地轻轻左右摇头，两人不禁冒出冷汗。 “你们俩在悄悄嘀咕什么呢？” “……” 听到教授带着笑意的声音，她们立刻闭上了嘴。 “教授……？” 与此同时，站在她们旁边的艾萨克·阿德勒一脸怀疑，缓缓向前走去。 “真的是您吗，教授？” “…… 艾萨克。” 教授专注地看着他，轻声低语道。 “你是在暗示还有个假教授吗？” “呃，这个……”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目光转向了银焰…… 她还躺在地上，眼睛仍转成螺旋状。 “我觉得可能是类似的情况……” “你在说什么？” “…… 没什么。” 沉默思索片刻后，他慢慢走到教授面前。 “真的没什么……” “……？” 下一刻，阿德勒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开始绕着教授转圈。 “嗯……” “你现在在干什么？” 看着阿德勒用手指捋过她柔软的头发，嗅着她周围的空气，甚至还戳了戳她的腰侧和腹部，莫里亚蒂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 这肯定就是教授本人。” “艾萨克？” “她头发的味道、香水味…… 甚至皮肤的质感和身材……” 然而，阿德勒没有理会她的呼唤，自顾自地低声嘟囔着，陷入沉思。 “…… 最后，还有哪怕魔法也无法掩盖的身高差。” 说着，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确定和自信。 “教授~” 紧接着，阿德勒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依偎进教授柔软的怀抱。 “我好想您……” “我不在的时候，你似乎惹出了不少有趣的事呢。” “…… 啊。” 然而，在教授平静的声音下，阿德勒很快开始快速眨眼。教授低头看着他茫然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呃，这个……” “…… 有，有办法的。” 就在教授用略带冰冷的语气质问他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充满绝望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听说了，但是…… 我可以绑架阿德勒。” “……” “我，我甚至会给您特别许可，让您通过信件和阿德勒交流。您觉得怎么样？”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莫里亚蒂教授都没有回应。 “…… 我，我觉得如果是我绑架他，可能更容易骗过其他人。” “……” “我，我会随时向您汇报情况。我甚至会用草绳而不是铁链，而且不会对他造成身体伤害。不过心理伤害就不好说了……” 莫兰在一旁观察着情况，试图抓住机会插话，但最终得到的也是同样的沉默。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两个解决方案都不怎么样。” “那么……” “但我有一个非常可行且安全的解决方案。”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教授终于开口了。 “我会带走艾萨克。” “……” 两个女孩立刻默默地咬紧牙关。 “但是……” “你们觉得自己能比我更好地保护他吗？” “……” “如果有任何不满，现在就证明你们有这个资格。” 说着，莫里亚蒂教授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可怕。 “但这需要你们拿自己的性命来证明。” “现在不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 “看来你们有些误解。” 她表情微微一变，周围开始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她低声说道。 “我可以单枪匹马消灭这里所有的组织和个人，然后轻松逃脱。” “……” “我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知道艾萨克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莫兰和克莱公主听着她阴森的话语，开始微微颤抖。 “所以我最后再说一次。” 教授带着她一贯神秘的微笑看着她们，总结道， “艾萨克·阿德勒要跟我走，你们俩现在就离开。” 就在这时，两个女孩紧张的目光与教授平静的眼神危险地交汇，一场冲突一触即发。 “够了，退后。” 就在这时，从莫里亚蒂教授的保护性怀抱中，传出阿德勒平静的声音。 “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对着忠诚的追随者们露出微笑，两个女孩则默默地低下头，沮丧地咬紧牙关。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艾萨克。” “……” “我们先离开伦敦。接下来去哪儿？美国？法国？还是德国？” 就这样，阿德勒和莫里亚蒂开始远离这两个女孩。 —— 哔哔，哔哔哔……！ “……？” 当两个忠诚的追随者沮丧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就在这时，她们的魔力通讯器突然亮起，提示有紧急消息传来。 ?阿德勒现在在哪里？? —— ——疲惫…… 几分钟后， “艾萨克，你最近胆子变大了不少啊，是吧？” 他们仿佛如有神助般，在浓雾中穿行，没有遇到任何人，朝着公园出口走去。莫里亚蒂教授对默默跟在身旁的阿德勒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通常情况下，你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你最近情绪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阿德勒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然后轻声回答。 “确实有变化，没错。” “是吗？我有点好奇。你介意给我点提示吗？” 突然，阿德勒停下脚步，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莫里亚蒂教授。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下一刻，阿德勒用出人意料的冰冷且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 “教授。” 他轻声说道，凝视着教授的灰色眼眸。 “请站到我面前。” 简·莫里亚蒂困惑地走到他面前。 “这到底是……” “双手背在身后，深呼吸。” “…… 哈？” 就在她按照阿德勒的要求，双手背在身后，深呼吸的那一刻， —— 砰……！！！ “…… 呃。” 阿德勒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正中她的下腹部。 “呃，啊……” “……” 教授双腿瞬间发软，瘫倒在地，开始流口水并干呕起来。 “这…… 这是什么……？” 紧接着，她抬头看向阿德勒，眼中满是泪水。 —— 啪！ 教授的脸猛地偏向一侧。 “艾萨克……” 教授抚摸着脸上的掌印，声音颤抖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阿德勒轻蔑地看着她，用冰冷的声音低语道。 “首先，我亲爱的莫里亚蒂小姐绝不会离开伦敦。教授已经把伦敦当成了自己的据点。她不会选择逃离，而是会把伦敦搅个天翻地覆。” “……” “其次，莫里亚蒂小姐不会叫我‘艾萨克’。你的表演很精彩，但调查工作还是差了那么百分之一。” 这位“教授”，或者说这个假扮教授的女人，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表情逐渐发生变化。 “最后，如果是莫里亚蒂小姐，刚刚她就会挡住我的攻击。” “…… 哈哈。” “因为教授是最强的。” 此时出现在她脸上的，不再是恐惧，而是阿德勒十分熟悉的、充满自负与堕落的得意表情。 “我说得对吧，罗宾小姐？” “…… 既然被你识破了，你能不能就以我现在这个样子踢我一脚…… 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 “…… 这，这是什么情况？” 那件事过去一段时间后， “你想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不久前刚安全地把莫里亚蒂教授和阿德勒从巴斯克维尔送到伦敦的马车夫，把马车停在离公园不远处，正在这儿喘口气。 “……” “小姐，我要不要帮你报警？” 他看到一个极其怪异、不堪入目的场景—— 一个脸上有淤青和掌印、嘴角流血的女孩，和一个用项圈牵着她脖子的男孩，从公园的黑暗处走出来，不禁满头大汗。 “打扰一下。” “请稍等。我马上就走……” “看来你有些误解……” 当马车夫试图匆忙离开时，牵着项圈的男孩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实际上，是我被这位年轻小姐绑架了，你知道吗？” “什么……？” “…… 一路走到我被囚禁的地方会很尴尬，所以你能不能让我们搭你的马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马车夫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会把这个袋子里所有的金币都给你。” “…… 上车。” 几分钟后，他的马车开始平稳地驶离伦敦，方向与上次相反。 第88章 强迫绑架 “阿德勒。” “…… 嗯？” 在马车里，原本打瞌睡的阿德勒，被身旁传来的轻柔声音唤醒，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我好痛……” “……” 映入他眼帘的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她脸上布满掌印和淤青，独特的灰色眼眸中满是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 阿德勒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快开口说道。 “别开玩笑了。” “阿德勒……” “这形象一点都不适合我可爱的教授。” 听到他冷淡的回应，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看来教授比我想象的还要一本正经呢，哈？” “……” “根据我的调查，我真以为你们俩现在至少已经能直呼对方名字了呢。” “…… 我实在不习惯这样，所以请你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 阿德勒努力适应着在这位一向刻板的教授身体里，却带着戏谑表情的她，低声嘟囔着。作为回应，她笑着慢慢打了个响指。 —— 呼呼…… 瞬间，她的伪装从成熟的教授变成了一个带着神秘气息的年轻女孩。 “嘻嘻。” “什么事这么好笑，让你咯咯笑个不停？” 罗宾仍戴着项圈，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疤，却朝他灿烂一笑，这让阿德勒无奈叹气，轻声说道。 “而且这些伤，又不是我弄的。” “…… 那个疯公主有点太厉害了。” 罗宾挠挠头，闷闷不乐地咕哝着。 “在我印象里，公主不过是绝佳的宝藏来源，但现在，我可能真的留下心理阴影了。” “要是这阴影能让你不再偷窃，倒也不错。” “但你看…… 你这推卸责任也太容易了吧？” 她歪着头，目光闪烁地看着阿德勒。 “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还巧妙地利用我来摆脱困境，对吧？” “……” “你还让我和那个疯狂的杀人公主打架，结果我这又酷又漂亮的脸上都留下伤疤了。” “这……” 阿德勒结结巴巴时，罗宾把头凑近，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低声说道。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掌印和淤青肯定是你干的。” “……” “这儿来一巴掌，那儿来一拳，再踢几脚，所以你负责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你逼我的……” “哈哈，你把我的玩笑话这么当真，真是太可爱了。” 罗宾无视阿德勒委屈的声音，开心地开始拍他的肩膀。 “…… 我现在真的，真的很想要你。” 就在这时，一句带着不祥意味的话不自觉地从她嘴里溜了出来。 “嗯，不管怎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清了？” 然而，仿佛刚才的变化只是假象，她很快又恢复了平时欢快的情绪，拍着手问道。 “那么，你打算在哪儿下车？” “什么？” “你不是打算利用我的名声，假装被绑架，然后从伦敦消失吗？”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脸困惑地挠挠头。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 “所以你打算在哪儿下车，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我帮你完成了计划，问这些不过分吧？” “呃，这个……” 他看着仍被项圈拴着，却好奇咧嘴笑着的罗宾，表情略带苦恼，然后轻声问道， “你不打算绑架我了吗？” “你在说什么呢？” 她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现在没法绑架你。” “什么？” “我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听到她严肃的语气，阿德勒眨眨眼，额头开始冒汗，声音也低了下来。 “真让人失望。” “…… 哈？” “法国最厉害的小偷，就因为害怕一些怪物就打退堂鼓了。” 罗宾忍不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德勒。 “你怎么不说那些怪物可是全国范围内的数量？” “…… 到现在可能已经减少一些了吧？” “更别提至少还有八个其他国家和组织也卷入了这次事件。” “所以说，女贼罗宾行事还会权衡利弊，哈……” 听到阿德勒带着叹息的声音，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世上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但事实就是如此。” “但这不是我不能绑架你的原因。” 听到这话，阿德勒困惑地歪着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嗯，你不可能被束缚太久，对吧？” 罗宾带着遗憾的语气开始喃喃说道。 “我偷偷观察过你好几次被铐上手铐或者被绳子绑住，但我一转头，你眨眼间就逃脱了。” “……” “这简直是小偷梦寐以求的天赋。你到底被下了什么诅咒？” 她的解释让阿德勒短暂地思考起自己好几次被夏洛特铐住的情形。 “这么想来，好像是这样？” “哈？” “也许是因为恶魔，除非被契约束缚，否则永远都是自由之身。” 听到他这番高深的话，罗宾悄悄舔了舔嘴唇。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似乎终究没办法束缚住你。” “呃……” “而且，我的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说话时，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那个公主比我预想的要强大得多。” “……” “照我现在的状态，就算认真和你打一架，输的可能性也超过五成…… 绑架你更是痴心妄想。” 她静静地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带着遗憾的眼神转向阿德勒。 “所以，很不幸，我得等下次机会了。” “下次机会？”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要回法国积蓄力量，等你在伦敦引发的这场可怕混乱平息下来。我大概会在那儿待一年，嗯……” 听到这话，阿德勒的眼睛剧烈地颤抖起来。 “绑架只能先搁置。现在风险太大。” “呃，嗯……” “所以，别死，等着我。” 罗宾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静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现在要走了。” 就在这时，她挥动披风，正要从马车车窗逃走时， —— 收紧…… “…… 咳。” 她脖子上的项圈突然收紧。 “你在干什么？” 因为这个，她被拽回了马车里，她微微涨红着脸，看着阿德勒。 “…… 呸。” 阿德勒专注地盯着她，突然调皮地伸出舌头。 “这又是怎么回事？要发动攻击的信号？” “…… 呵呵。”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能力，但只依赖那个可能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阿德勒一边拉着绑在她脖子上的项圈，罗宾一边冷笑着咕哝道。 “…… 啊，我突然觉得好虚~” 下一刻，阿德勒突然捂住额头，夸张地倒在地上。 “嘿，我没…… 力气了……” “……” “难，难道开膛手薇珞偷偷对我施了什么奇怪的魔法……？” 阿德勒避开罗宾困惑的目光，开始用行动诱惑她。 “我现在虚弱得，随便一个路过的小偷都能毫无阻力地把我绑架走……” “……” “我该怎么办……” 阿德勒偷偷瞥了她一眼，罗宾难以置信地张开嘴。 “你在开玩笑，对吧？” “……” 但阿德勒已经闭上眼睛，慢慢转过身，露出手背。 “…… 一枚结婚戒指？” 罗宾注意到他手指上的戒指，声音颤抖地喃喃道。 “你结婚了？” 她的表情慢慢带上一丝被背叛的神情。 “…… 所以你已经属于别人了，哈？” “……” “如果我不把你偷走，就不配当小偷……” 这场闹剧上演一段时间后。 “…… 喂。” 罗宾悄悄靠近躺在马车地板上装昏迷的阿德勒，一边展开披风，一边低声耳语。 “……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同时，她开始把披风大大地展开。 “先待在这儿别动。” “…… 哈？” 听到这句不祥的话，阿德勒微微睁开眼睛，带着天真的表情歪着头。 “怎么，你以为我没办法绑架一个人吗？” “呃，嗯……” 阿德勒被罗宾的披风裹住，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开始缩小，被吸进披风里面。 “呃，啊……” 阿德勒感觉再不动弹事情就无法挽回了，不知不觉开始挣扎。 任务《怪盗的宝藏》 —— 描述：被怪盗罗宾绑架 —— 进度：0% → 74% “…… 啊。” 但看到眼前出现的系统提示，阿德勒恍然大悟地喃喃道。 “我没力气了…… 反抗不了……” “……” “被绑架了……” 阿德勒完全被吸进披风后，罗宾沉默了一会儿。 “啊……” 然后，她突然坐下，低下头，声音开始颤抖地喃喃自语。 “这是我第一次吸收一个活人……” —— 蠕动……！！ “啊，里面动来动去的感觉好强烈~……” 就这样，罗宾和阿德勒的离奇绑架戏码拉开了帷幕。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一辆在伦敦街道上疾驰的马车，它在黎明破晓时分逃离了这座城市。 “…… 哈。” 眼睛的主人隐藏在不祥的黑烟中，观察着这一切，正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在过去的几天里，她的黑眼圈明显加重，看起来像个幽灵。 “现在想逃走，是吗？” 她静静地向前伸出手，黑烟开始慢慢缠绕住马车的车轮。 “…… 太晚了。” 第89章 策略 “…… 哈。” 就在那个似乎格外漫长的黎明终于结束，清晨的阳光开始从天空洒下，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时候， “终究还是没找到他。” 开膛手薇珞，此前一直在公园的各个角落搜寻艾萨克·阿德勒，此刻重重地坐下，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和那个女贼逃走了吗？” 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令人沮丧的局面。 “啧……” 尽管她以皇家公主这一她所拥有的最高贵身份示人，并施展了自己的真实能力，却还是没能达成目标。 当然，如果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怪物，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至少有几十双眼睛在默默观察着局势，却并未踏入公园。 在那些注视的目光中，无疑有些人已经认出了她公主的身份与近期热门话题—— 连环杀手 “开膛手薇珞” 之间的关联。 “…… 这次我还能掩盖过去吗？” 如果她动作够快，或许还能操控英国媒体编造对她有利的信息。 比如说，宣称公主为了逃离危机而唤醒了她 —— 公主不经意间卷入这场危机，当时她只是从皇家城堡出来，到公园随意散步。 然而，这只能骗骗那些轻信的民众。 众多秘密组织的间谍目睹了今天的事件，他们会毫无遗漏地将未加篡改的信息汇报给他们的头目。 …… 最终，我的行动范围肯定会受到限制。 即便他们并非都完全相信这些事实，她的声誉下降以及各种离奇谣言的传播也是无法阻止的。 归根结底，这对她来说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吗？ 当局势发展到这般田地，她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艾萨克·阿德勒计划的一部分。 …… 这一切，就为了算计我？ 这并非无端的猜疑。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向潜伏在全英国的所有怪物发出约会邀请，然后还若无其事地出门散步，除非…… 难道他是以自己为诱饵，在伦敦设下了这个极其危险的陷阱？ “……” 综合考虑，她是众多超自然生物中唯一没收到信件的，这一点也很可疑。 有没有可能，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阿德勒故意安排让开膛手薇珞自己发现那封信，从而来到公园？ 这不就意味着她完美地落入了他的陷阱？ —— 嘎吱…… 开膛手薇珞静静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开始咬牙切齿。 “的确…… 你在这场智谋较量中很厉害，阿德勒……” 毕竟，艾萨克·阿德勒究竟是什么人？ 他不就是凭借自己的机智和狡黠一次次化险为夷吗？ 不，到了这个地步，“狡黠” 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卓越的能力。 艾萨克·阿德勒是个战略家，也是个操控大师，在他天真俏皮的面容背后，隐藏着一抹阴险的笑容。 “啊……” 他游走在侦探与教授之间，用自己的魅力胁迫着他们两人，这一事实就表明他绝非普通人，可为什么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呢？ 她不禁产生这些自嘲的想法，但后悔已经太晚了。 现在，她需要专注于眼前严峻的形势。 —— 沙沙…… 她已经完全落入阿德勒的陷阱，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获得优势呢？ “……？” 开膛手薇珞带着这些想法从长椅上站起来时，远处开始出现模糊的身影。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呜呜呜…… “快找……！太阳…… 升起来了……！！” 那些模糊身影的身份是一群怪物，由海伦·斯托纳领头。她正像开膛手薇珞一样，带领着她所统领的怪物们在公园里搜寻。 “有人向我表白了…… 啊~ 今天是我们永恒恋情的第一天……” “…… 哼。” 开膛手薇珞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幕，眼中微微闪烁着光芒。 “很好。” “…… 谁在那儿？” “…… 我还需要几个拥有超自然能力的手下。” 然后，她迈开步伐，朝他们走去。 “什么……？” —— 嗖…… 此时，她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思考着如何利用这种情况来挽回损失。 “看来怪物之王诞生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也是个怪物，对吧？那就跪下……” “…… 我会确保把你们纳入大英帝国的盟友之中。” “什么……？” 这是一个基于帝国统治原则的宏伟计划，与大英帝国的扩张政策相符 —— 作为英国皇室成员，她自幼就接受这样的教育。 “毕竟，殖民地也是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 那天早上， 前往公园进行晨练的伦敦人，被一群满头大汗的皇家骑士拦住，感到十分困惑，不得不折返。 “你知道为什么大英帝国被称为日不落帝国吗？因为即使太阳在这里落下，它也会在世界另一端的殖民地升起。” “简直一派胡言！！！” “这不是玩笑，是真的。新西兰成为我们的殖民地已经几十年了……” “啊啊啊啊！！！” 一些市民向媒体报告说听到公园内传来怪异的尖叫声，但不知为何，这些报道都没有登上报纸。 —— —— 叩叩，叩叩，叩叩…… 那天晚上。在艾萨克·阿德勒的藏身之处， “……” 艾萨克·阿德勒的三个手下，眼睁睁看着主人被怪盗掳走，此刻看到有人打开藏身之处的门，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 有意思。” 简·莫里亚蒂教授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看着他们沮丧的脸，走进了藏身之处。 “你们看起来糟透了。” 她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穿过入口，侧目低语道， “你们觉得一群连主人都保护不了的猎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 “好好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她迈着无声的步伐，缓缓走向壁炉。 —— 嗒，嗒…… —— 嗡嗡…… 莫里亚蒂教授走到墙边，轻轻敲了敲，齿轮转动起来，墙壁后露出一扇隐藏的门。 “您，您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 嗯。” 观察了一会儿机关后，她无视身后传来的慌乱声音，开始走下黑暗地下室的楼梯。 —— 嘎吱……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触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令人惊讶的是，门自己缓缓打开了。 “……” 很快，地下室门后的景象映入莫里亚蒂教授的眼帘。 “你好。” “好久不见了。” “没时间浪费了，我就开门见山吧。” 简·莫里亚蒂紧紧盯着手脚被锁链锁住、面容憔悴的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眼中带着不祥的寒意，开始质问。 “你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微微歪着头，平静地回答， “如你所见，我被艾萨克·阿德勒绑架了，失去了自由，被关在这个地下室里。” “……”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策划什么阴谋呢？” 教授慢慢走到她面前，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的确，你在这件事里的直接参与度不高。” “……” “更准确地说，只是你简单的一句话，在暗中影响了整个事件。” 在沉默中，她们的目光危险地交汇，丰满的胸部紧紧相抵。 “…… 前往纸条上写的地址，巴斯克维尔庄园。” “呵呵。” “你这句简单明了的话，就是一切的开端。” 听到教授的话，迈克罗尼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 “……” “你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她的笑声停止，轻声低语道。 “…… 美味佳肴就该大家分享。” “你竟敢……” “你不觉得……？” 就在莫里亚蒂教授准备用由她的灰色魔力凝聚成的利刃直接刺向她的脖子时，迈克罗尼的低语让她停下了动作，陷入沉默。 “…… 你这贪婪的家伙。” 大约就在这时，一场猛烈的雷暴雨开始席卷整个英国。 . “…… 嗯。” 与此同时， “突然下雨了……” 在英国郊外某个偏僻的小屋里，艾萨克·阿德勒穿着浴袍，手持一杯葡萄酒，看着窗外酝酿的雷暴雨，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 “…… 也许教授又生气了。” “…… 哈哈啊哈。” 与此同时，罗宾趴在他脚边，用肚子垫着他的脚，向阿德勒哀求道， “你，能不能再用力踩一点……？” “…… 你还是克制一下吧。你可能会因此丧命的。” 她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淤青，抬头看着悠闲喝着酒的阿德勒，低声请求道。 “如果你不踩重点，要不要我再把你锁回披风里？” “…… 唉。” “啊~” 于是，罗宾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开来。 “……”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被雨水浸湿的窗外，静静地盯着艾萨克·阿德勒。 警告！ —— 被吞噬概率 —— 100% “…… 好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第90章 绑架戏与戏中戏 “早上好~” “嗯……” 几天前开始的猛烈雷暴雨一直肆虐至今。 换句话说，自艾萨克·阿德勒被怪盗罗宾绑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怎么样？你对被绑架后的生活还满意吗？” “…… 关于这个我有话要说。” “哦？什么事？” 罗宾裹着浴袍，从浴室走进小屋的客厅。她立刻亲切地问阿德勒，而阿德勒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沉思了好一会儿，此时他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最终开口回答。 “这…… 真的算绑架吗？” “……” 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摆着早餐，有美酒和牛排，这基本上已经成了他日常的餐食。他两侧还站着恭敬低头的女仆，显然是罗宾的手下。 “那你觉得这算什么？” “看起来更像是你在养我……” “…… 呃，你在说什么呀？” “一般的绑架不应该是把人绑起来，扔到柜子之类的地方吗？” 一位女仆从旁边默默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阿德勒再也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是当你想从人质口中得知宝藏下落，或者把宝藏主人当人质时才会做的事。” “……” “但当你已经得到宝藏本身，还有什么理由粗暴对待它呢？” 罗宾轻声回答，示意女仆们退下，然后轻轻坐在他对面。 “但总该有个限度吧……” “我平常的习惯是温柔地擦拭、亲吻偷来的宝藏，我现在都没这么做。你想让我也这么对你吗？” “…… 不用了，谢谢。” 紧接着，她眯起眼睛，凑近过来，阿德勒无奈叹气，摇了摇头。 “好吧，关键是，你现在是我掌管下的一件宝藏。” “……” “你不能离开我用假身份管理的这座小屋，而且必须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如果这都不算绑架，那算什么？” “…… 结婚？” 阿德勒微弱的声音一针见血，罗宾原本越靠越近的脑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 我可不是那种和自己的财物结婚的变态。” “但这简直就像度蜜月。” “呃……” 阿德勒又一次准确地说到点子上…… 出人意料的是，罗宾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崩塌，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避开阿德勒的目光。 —— 沙沙…… 紧接着，她从座位上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在阿德勒身旁坐下。 “…… 亲爱的。” 最后…… 她把泛红的脸埋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 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 “仔细想想，你一直都是这样。” 罗宾仍埋着头，调皮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阿德勒对她的调侃没什么特别回应，便慢慢嘀咕道。 “艾萨克·阿德勒—— 对所有女人都很温柔，无论怎样都不会动手的绅士。” “……” “但从一开始你对我就不温柔。反而，你似乎很讨厌我。” 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这整个绑架闹剧，不会是因为你想被我绑架吧？你肯定有不得不忍受这一切的原因。不管你怎么掩饰，从你脸上都能看出来。” “……”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没有，为什么在所有女人里，你最讨厌我？” 听到这话，阿德勒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告诉我，我就改，好吗？我们余生都得在这儿一起生活，总不能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对吧？” “你真的想知道？” “嗯，别有压力，直接告诉我。” 犹豫了一会儿，在罗宾的催促下，阿德勒终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 赫洛克·福尔摩斯。” “哈？” “不，是荡妇·福尔摩斯（harlot sholmes）。” 听到阿德勒尖锐的言辞，罗宾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他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就因为这个？因为我朋友写的那本以我为主角的小说里出现的名字？” “……” “我不是故意的。直到勒布朗擅自把它写成小说，我才知道这件事。”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阿德勒冷漠的眼神都没有改变。 “…… 说实话，当时我还没那么出名，所以需要点知名度。虽然是我先提议用这个名字，但……” “哦，这样啊。” “你能不能别…… 一直这么看着我？” 罗宾冒出冷汗。 “本来勒布朗用的是她的真名，但我自己改了。我这么尊重版权，不该被表扬吗？” “……” “而且从技术层面讲，如果我们真的对上，我肯定会赢……” 她不安地摆弄着手指，一边嘟囔一边抬头观察阿德勒的情绪。 “对不起。” 最后，她怯生生地小声说道。 “对不起…… 从现在起，我会尊重版权，好好宣传。” “……” “所以，求你别离开，好吗？” 然而，阿德勒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焦急的罗宾绝望地跪在他面前。 “你想打我吗？狠狠打我一顿。” “什么？” “我，我有一种强迫行为。如果我输了，或者被抢走已经偷到手的宝藏，我会陷入长达一年的抑郁……” “……” “所以，打到你消气为止，把气都撒出来…… 然后再陪我久一点，好吗？” 罗宾低着头，闭着眼睛说道。 —— 瑟瑟…… 她带着些许惊恐的表情，身体不停地颤抖。 “……” 艾萨克·阿德勒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 这副模样唤起了他的怜悯，与她平时受虐狂的样子大相径庭。 —— 嗖…… 他伸出手，罗宾紧紧咬住下唇，准备承受打击。 “……？” 然而，当他的手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时，她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 “…… 看来你在反思了。” 阿德勒微微避开她的目光，继续抚摸着罗宾的脸颊。 “我暂时就不狠狠打你了。” “…… 嘿。” 她跪在他面前，感受着他温暖的抚摸，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说道。 “我们约会好吗？” “…… 我必须拒绝。” 然而，阿德勒立刻表示拒绝，她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 “我觉得我刚刚爱上你了。” “…… 你演得太明显了。” “是真的。” 她又挤到他身边坐下，把头靠在阿德勒肩上，喃喃说道， “一个平时像对付小虫子一样打你的男人，但认真起来却变得温柔善良？如果这都不算表白，什么才算？” “…… 小姐，这叫完全理性的行为。是你自己一开始要求我打你的。” 阿德勒瞥了她一眼，问道。 “你的性格怎么变得这么扭曲，有什么原因吗？” “……” “说起来，你提到过你被下了诅咒。” “…… 那是个秘密。” 她立刻垂下眼睛，带着一种悠远的神情低声说道—— 那种神情仿佛藏着无数故事…… 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小偷有很多秘密…… 那些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紧接着，她的眼睛开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稍微中和我诅咒的人。” 她慢慢抬起目光，开始审视阿德勒。 “…… 但现在想来，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我侮辱了荡妇·福尔摩斯，对吧，可为什么生气的是你？” 听到这话，阿德勒闭上了嘴。 “…… 还有，你的眼睛。” 这时罗宾才发现阿德勒的左眼变成了 “恶魔之眼”，她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他的眼角，喃喃道， “啊，我明白了。” “……” “我还没有完全偷走你。” 与此同时，罗宾轻轻爬上阿德勒的大腿。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肯定偷走一个已婚男人，那应该是……” “呃……” “看来，我差点没经过任何处理，就把辛苦得到的宝石收起来了。” 阿德勒抬头看着她，她得出的可怕结论让他大脑还来不及反应，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 提醒您，返程票仅在您到达结局前有效。 幸运的是，这时及时弹出了一条警告信息。 - 顺便说一句，你知道被强奸意味着直接进入坏结局，对吧？ “…… 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好吗？” 罗宾说着，脱掉上衣，露出布满淤青的身体，这让阿德勒的大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起来。 —— “…… 咳。” “呃……？” 一瞬间，阿德勒的思维以超人般的速度飞转，紧接着，鲜血突然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咳，咳……” “怎，怎么回事？你怎么这样？” 罗宾正解着浴袍的腰带，呆呆地看着阿德勒，他咳嗽着，脸色越来越苍白，鲜血不断吐出。 “…… 呃。” “阿德勒……？” —— “你怎么突然这样……？ 嘿，清醒点……” “……” 人们常说，危机也是机遇。 “医，医生。我去叫医生，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直接进城，然后……” “…… 瑞秋。” 事已至此，那就完成我一直拖着没做的最后一个任务吧。 “叫瑞秋·华生……” “…… 什么？” 在被绑架期间秘密进行的假结婚，还是瞒着妻子和女友的情况下。 任务《伦敦淑女》 —— 描述：与华生完成一次假结婚。 —— 进度：??? 不管怎么看都很荒谬。 …… 我怎么会陷入这种一团糟的境地？ - 你现在真觉得委屈吗？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第91章 疑惑 “…… 啧。” 周末结束时，温暖的晨光终于洒落在伦敦城。 “这大早上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 对于伦敦的居民来说，由于怪物的突然涌入，气温急剧下降，这温暖的阳光本应是受欢迎的。 然而，有一位女士却觉得这令人愉悦的景象格外刺眼。 “平常可不会这么亮……” 这位女士正是瑞秋·华生，她一脸阴郁地朝着医院的诊室走去。 直到最近，想到自己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她还满心欢喜，甚至已经提交了结婚登记表格。 “…… 就算现在天气转暖，也没法让我心情变好。” 她心情低落的原因是，她本以为未婚夫内维尔的 肯定会在这个周末前寄到，然而却毫无踪影。 “啊……” 这最终意味着，她被拒绝了。 过去几天她一直梦想的幸福婚姻生活，以及上周兴奋购买的婴儿用品和烹饪书籍—— 一切都化为泡影。 从那天事情的进展和整体氛围来看，她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和一生挚爱过上长久而幸福的生活。 华生一直以过着令人羡慕的精英生活而自豪，这件事自然给了她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之一。 “呃，我不想去上班……” 换做普通人，可能会借酒消愁，但华生的工作是拯救生命，她甚至不能采取这种方式，只能独自应对压力…… 而且还得保持清醒的头脑。 “…… 真希望福尔摩斯能强行拉我去破个案。” 就这样，华生继续走着，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稍有刺激就可能爆发。 “打扰一下……！” “…… 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住了她。 “你是瑞秋·华生吗？” “…… 你是谁？” 一个女孩从远处跑来，在她面前停下，气喘吁吁。 “你现在得跟我走。” “什么？” “情况紧急。有个危急病人，需要你立刻过去，快……” “你在说什么？” 对华生来说，这情况有点令人困惑。 虽然她确实是位精英医生 —— 在伦敦最大的医院之一工作，即便不是最大的那家医院，但她也没出名到病人会像这个女孩这样亲自来找她。 除非她开的是私人诊所，否则医院就在眼前，没理由有人会来找她。 “病人是谁……？”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病人是她的熟人。 即便如此，这个女孩也没理由这么偷偷摸摸地亲自来，不过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测了。 “…… 我，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 “由于某些…… 情况，我不能透露病人的名字…… 但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请快点……” “嗯……” 然而，女孩脸色苍白，紧张地四处张望，华生不禁露出担忧的神情。 这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 如果提到了熟人的名字，她会翘掉早班去帮这个女孩，但她连病人的名字都不能透露？ 在这种情况下，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过去几年和福尔摩斯一起工作，她遇到并逮捕过不少罪犯，所以陷阱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而且，即便不一定是罪犯设的陷阱，也有可能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花心大萝卜艾萨克·阿德勒设的。 要是连这个可能都排除，那也许是和内维尔有关的非法组织想劫持她做人质…… …… 等等。 华生想到这里，心里一沉。 内维尔……？ 一个意想不到的可能性突然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 要是找我的病人，其实是内维尔……？ 毕竟，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精英医生主动向人求婚，却至今没有得到回应，这肯定很奇怪。 更不用说，尽管她得到他的承诺会经常联系她，但从那以后就完全没有任何音讯。 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内维尔，即便拒绝了她的求婚，也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 难道是…… 华生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可能性，让她冷汗直冒。 内维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和她结婚，然后去找他的老板莫里亚蒂教授摊牌。 那次对峙可能只有两种结果 —— 被教授悄悄除掉，或者身负重伤，勉强从那个邪恶女人手中逃脱。 “我，我不能说他是谁…… 但我被告知一定要把你带来……” “……” “你，只有你能治好他……” 在这些痛苦的思绪中，女孩急切的坚持传入华生的耳中。 “内维尔……” 她颤抖了一下，立刻转身飞奔…… 朝着相反的方向。 “内维尔……！！！” “等等，我得先知道去哪儿……” 她拼命朝着可能正满怀希望等待她到来的内维尔跑去，他可能浑身是血，急需医生救治，但又因担心暴露位置而无法联系他人。 —— “…… 哒~” 几个小时后， “……” 华生冲进女孩带她来的豪宅，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一脸茫然。 “居然是阿德勒……” 躺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吐血不止的人，让人气愤的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那个讨厌的艾萨克·阿德勒。 “…… 你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真感觉自己快慢慢死掉了。” “那就去死。” 她茫然的表情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变得比冰川的冰还要冷酷。 “赶紧去死。” “对一个病人说这种话，是不是太狠了……” “死，死，死……” 她的咒骂持续了好一会儿。 “…… 内维尔在哪儿。” “你的未婚夫？” 她气势汹汹地抓住阿德勒的衣领摇晃着，阿德勒挠挠头回答。 “他上次告诉我，他要离开英国。” “…… 骗子。” “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在这事儿上骗你？” “骗子！！！” 下一刻，华生泪流满面，摇头否认。 “拿着，这个。订婚戒指。” “啊……” “他让我转交给你。事情发展成这样，真的很遗憾，真的。” 然而，当阿德勒递来内维尔的订婚戒指时，华生的脸色迅速变得阴沉。 “这…… 这是我送给他的戒指……” “…… 一枚医生一年的薪水可能都买不起的戒指…… 就我个人而言，我会收下它，但可惜，事情偏偏朝着这么惨淡的方向发展。” “呃，呃……” 她眼中充满绝望，泪水夺眶而出。 “呃…… 呃啊啊……” “…… 哎呀。” 华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终于绝望而痛苦地放声大哭。而阿德勒则一脸怜悯地喃喃自语，还时不时吐出一口血。 “心碎总是痛苦的。” “呃啊啊，呜哇啊啊啊……” “…… 打扰一下，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你现在能帮我治疗吗？” 然而，瑞秋·华生无视阿德勒的请求，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喂，别……” ——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阿德勒意识到那是白兰地，19世纪的万灵药，伸手去阻止她。但已经太晚了，大量的酒已经顺着她的喉咙灌了下去。 “爱情什么的…… 我不需要……” “……” “现在，我要吃好…… 好好生活…… 嗝……” 几分钟后，华生眼神迷离，醉醺醺地开始嘟囔。 “也许这样就够了。” 阿德勒看着她的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然后悄悄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他朝客厅的一个角落走去。 “…… 喂，听着。” “辛苦你了。”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宾一直在房间的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这时她缓缓开口。 “你的解释是否有说服力，会影响你今后的待遇，所以我先提醒你……” “拿着这个。” “…… 嗯？” 阿德勒把一份文件递给她，她一脸茫然地接过，罗宾低声说着，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微光。 “这是……” “一份合同。上面写明我将成为你永久的财产。” 阿德勒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出这些话。 “只要答应我一个请求，我马上就签字。” 看着阿德勒一脸狡黠地对她抛媚眼，罗宾的眼睛开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 —— 嘎吱…… “呃……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 “内维尔…… 内维iiiiii尔……” “打扰一下。” 华生一直在办公桌前哭泣，不停地呼唤着她逃婚的未婚夫的名字，这时她听到面前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 “你叫我干嘛……” “…… 呵呵。” “…… 什么？” 下一刻，华生盯着眼前展开的场景，快速眨着眼睛。 “哦……” 她的脸开始僵硬…… 原因和之前截然不同。 “亲爱的。” 因为她以为已经退还婚戒并出国的未婚夫内维尔·圣克莱尔，正跪在办公桌前，满脸笑容地凑向她。 “真的是我。” “…… 骗子。” 他带着尴尬的笑容说出这些话，华生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然后开始拼命摇头。 “你肯定是艾萨克·阿德勒假扮的，对吧？” “嗯？” “你，你以为我会那么容……” 但下一刻，她不禁露出茫然的表情，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你真这么认为？” “……” 因为阿德勒穿着有点宽松的衣服，脸微微泛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我的想法有点不一样……” 他一边把露出来的男士内裤塞回裤子里，一边说着，脸越来越红。于是，小屋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第92章 疑惑(2) “哦…… 原来是这样啊……” “瑞，瑞秋？” “我想…… 我现在该回家了，嗯……” 瑞秋·华生一脸茫然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神情沮丧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出口走去。在她前方，满脸笑容的内维尔看到她的举动，不禁露出困惑的表情，一丝焦虑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要走？”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真的很开心…… 但我们必须在此分别了。我会永远珍惜这些回忆……” 然而，华生只是加快了脚步，眼神空洞，把他甩在了身后。 “等等，等等，等等。” “…… 哎哟。” 艾萨克·阿德勒向来习惯在一段关系中先抽身离开，而不是被别人甩，这种情况让他极为震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你…… 真的是因为不知道才问吗？” 于是，此刻假扮成内维尔的他，抓着华生，额头冒出冷汗地质问道。作为回应，她终于目光茫然，眼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开始喃喃自语。 “我尊重你们俩的关系，所以……” “什么？” “你稍微想想。两个男人在一个偏僻的小屋里，一个满头大汗，另一个浑身是手印，气喘吁吁……” “啊。” “然后那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看到我时，匆忙把露出来的内裤塞回去，这会是什么情况？” 两人假扮的人越听她的回答，脸上越显尴尬。 “你穿着我的内裤……？” “…… 伪装就得做到完美。谁知道呢，对吧？要是被抓了，说不定还会被检查内裤。” “这他……” 阿德勒低声对假扮成他的小偷嘟囔着，同时狠狠地瞪了罗宾一眼。作为回应，他只得到罗宾因当前状况而尴尬的羞涩回应。 “对不起…… 只是想试穿一下……” —— 扑通，扑通…… 罗宾身上的手印是过去几天她不断要求留下的结果。另一方面，她泛红的脸和急促的喘息是因为…… 她躲在狭小的衣柜里试穿阿德勒的衣服时，唤醒了一种全新的癖好。 “…… 嗯。” “…… 这简直疯了。” 当然，这种荒谬的理由没法直接向华生解释。 这种事我要怎么解释啊…… 对于策划这场戏以制造不在场证明、避免日后被怀疑的阿德勒来说，目前这种情况或多或少已经失控了。 “…… 呃，内维尔。” “嗯？” “如果不是那样，那也许……” 紧接着，华生一脸困扰地看着阿德勒，阿德勒正绞尽脑汁想摆脱这局面，华生用冰冷的语气开始质问他。 “…… 你是被迫的吗？” “啊？” “是阿德勒强行制服了你？然后你反抗，弄得他浑身淤青……” 虽然这个假设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局面，但阿德勒无法点头承认。 “…… 不是。” 他可以是个虐待女人的无赖，一个在伦敦臭名昭着的小白脸 —— 甚至更糟，一个十足的恶魔。 然而，他绝不可能是那种有同性性取向，会性侵另一个男人的家伙。就算被打死，他也不愿承认这种荒谬的事。 “不是那样的……” “那，你们俩真的是两情相悦……” “这更是无稽之谈……” 就在局面即将陷入彻底混乱的时候， “冷静点，华生小姐。” 罗宾一直在一旁观察局势，这时她带着狡黠的笑容开始表演，完美地模仿着阿德勒平常的举止。 “我们只是为了面子而争斗。” “你们俩打架…… 真的吗？” “是的。对吧，内维尔先生？” 阿德勒带着怀疑的神情，犹豫地对这个小偷的提议点了点头。 “是，是这样……” “…… 你和内维尔？” 华生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他们。 “内维尔太弱了，和谁打架都打不过。” “……” “而你告诉我，这个瘦弱的男人不知怎么地把你这个吸血鬼打得落花流水？” “是的，就是这样。” 华生尖锐地质问，罗宾脸上带着同样的笑容，对她的话毫不在意地回答。 “这说不通啊……” “爱情的力量总是伟大的，不是吗？” “…… 啊？” 听到这话，华生不禁一脸困惑，歪着头。 “其实我本来打算绑架你。” “什么？” 罗宾令人震惊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不然内维尔为什么要和我拼命？” “呃，可是……？” 华生一脸极度困惑，看着假扮成阿德勒的罗宾，问道。 “为什么突然…… 是我？” “说实话，我对你有点感兴趣。” “…… 那时候，你不是说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男人对感兴趣的女人说这种话，不是很常见的谎言吗？” 罗宾说着，带着一副猥琐的表情，朝她走近一步。 “嗯，说实话，我不像夏洛特或简那样爱你。” “……” “但是，男人不一定要陷入爱情才会被女人吸引，不是吗？” 听到这令人震惊的言论，华生表情不适地往后退，而罗宾加快脚步，追赶着往后退的华生。 “啊。” —— 嗖！ 罗宾带着戏谑的神情，抓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不和我共度一晚呢？”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肯定比这个软弱胆小的家伙强，不是吗？” 她紧紧抓住华生的手腕，低声说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精英医生，勇敢又大胆。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对你没兴趣。” “呃……” “而且我很好奇，要是我占有了你，夏洛特会是什么表情……” “住手…… 求你了……” 就在这时，华生被按在墙上，眼中开始泛起泪花。 “别动。很快就结束了……” —— 啪！！！ “…… 哎哟。” 正朝华生靠过去的阿德勒，头被猛地甩到一边。 “住手。” 思索良久，内维尔眼神一眯，带着无奈的神情。 “瑞秋是我的女人。” 于是，一直假扮成内维尔的真正的阿德勒说出这句话，带着自我厌恶的表情向前走去。 “…… 噗。” 看到这一幕，罗宾在表演过程中差点笑出声来 —— 在她漫长的行骗生涯中，这可是头一遭。 “所以…… 你就这么现身了……？” “亲爱的……？” “……” 然而，她凭借着超人般的耐心，继续她的表演，踉跄着往后退，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 —— 啪，啪，啪…… “…… 呃。” 罗宾被抓着衣领，接连挨打，她开始低声嘟囔。 “…… 因为和你签的合同，我现在不得不退一步。” “喂，你疯了吗？” 阿德勒急切地在她耳边低语。 “你在演一场我们都没商量过的戏……” “…… 你会遵守诺言的，对吧？” 然而，罗宾挣脱他的手，悄悄笑了笑，在他耳边低语。 “在这个时候，我会修改背面用小字写的内容。” “…… 哈？” 紧接着，她哼着小曲，静静地朝小屋外走去。 “喂，我的衣服……” 阿德勒望着她还穿着的自己的衣服，眼神有些茫然，很快停住了脚步。 “……” 因为瑞秋·华生双眼含泪，从背后抱住了他。 “内维尔……” “啊，嗯。那个……” “我爱你。” 阿德勒脸上立刻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但华生搂着他的手臂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我爱你，我爱你，我超级爱你……” “……”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瑞秋·华生把头埋在未婚夫的肩膀上，用典型的热恋女孩的声音低语着。 “…… 嗯？” 但随后，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阿德勒怀里的一张纸。 “内维尔，这是什么……？” —— 沙沙…… “…… 啊？” 华生一脸困惑，漫不经心地把它举起来。 “……” 当她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目光又变得空洞起来。 “亲爱的……？” 几天前，她提交了一份结婚登记表格。此刻，那份表格就在她眼前，上面多了她心爱的未婚夫的签名。 “…… 呵呵。” 意识到这一点，华生目光下移，看到未婚夫正带着尴尬的表情看着她。 “我们结婚好吗？” “啊……” “所以我才签了字……？” 他尴尬地喃喃自语，然后…… 低头看去。 - 任务《伦敦淑女》 第一章 - 完成 第二章 现在开始 和往常一样，系统提示出现在阿德勒眼前。 “…… 哈。” “呃……” 然而，不知为何，华生拿着结婚登记表，突然把嘴凑到他嘴上，阿德勒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恐，看着她。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难怪，因为出现的系统提示内容，在他目前面临的任务中格外惊人。 —— 吞咽…… “亲爱的，我现在感觉有点热……” …… 我只想回家，求你了。 —— “这肯定是阿德勒平时穿的……” 与此同时。 “…… 哈哈。” 罗宾走出小屋，把头埋进身上穿的衣服里，浑身颤抖。 —— 嘎吱…… 噗嗤…… “……？” 紧接着，罗宾听到附近传来奇怪的噗嗤声，她静静地环顾四周。 “那是什么……” —— 咕噜咕噜…… “是着火了吗？” 因为小屋附近的灌木丛中升起淡淡的黑烟。 “阿德勒……！” “……！？” 伴随着黑暗和热气，一个可疑的声音传来，给空气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调。 第93章 疑惑(3) “呵呵……” 罗宾困惑地盯着冒着黑烟的灌木丛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浮现出狡黠的神情，咯咯笑了起来。 “哈喽~？” “……” “有人在那儿吗~？” 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朝灌木丛滑去。 “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 沙沙，沙沙…… “难道是一只发情的流浪猫钻进去了……？” 她走到灌木丛前，微笑着喃喃自语，用手捂住嘴，掩饰着脸上的调皮表情，这时灌木丛晃动得格外明显。 —— 沙沙…… “哎呀。” 紧接着，一个头发蓬乱、眼神空洞的女孩突然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罗宾仍捂着脸，忍不住放声大笑。 “不是流浪猫，而是个侦探啊？嗯，不过说发情好像也挺贴切的。” “……” “那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罗宾察觉到她呼吸有些紊乱，便追问道，但夏洛特没有回应。 —— 咚，咚…… “嗯……？”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眼神依旧空洞，然后朝仍穿着阿德勒衣服的罗宾走去。 “等等，等一下。” “……” “你该不会是想扑向我吧？” 这意外的情况让罗宾有点慌乱，她开始疯狂地用手比划着。 “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阿德勒，我只是假扮成他而已？” —— 咕噜咕噜…… “你真把我认错成他了？你真的是赫洛特·福尔摩斯（harlot sholmes）？哈？” 然而，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她身后冒起，挡住了她所有逃跑的希望，她的额头和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小，小偷小姐，救救我……” “…… 别胡说八道了，回答我的问题。” 夏洛特·福尔摩斯展现出惊人的技巧和体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低声问道。 “阿德勒在哪儿？”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阿德勒？” “我甚至不需要感知我植入阿德勒体内的魔力，光凭你身上的气味就知道你不是他。” 听到这话，罗宾轻声笑了出来。 “你们关系这么亲密，连彼此的气味都知道？” “……” “还是说，只是你单方面知道？” 罗宾眼中又闪烁起狡黠的光芒。 “我们在衣柜里亲密换装后，阿德勒从衣柜出来时，甚至都没意识到你潜伏在这儿……” —— 咬牙…… “说实话，比起侦探，你在我看来更像个极度痴迷的跟踪狂。” 紧接着，从夏洛特身上泄漏出的黑烟，缠绕住了罗宾的喉咙。 “…… 咳？” “不懂就别乱说。”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罗宾耳边炸响，她全身颤抖，被勒得喘不过气，拼命地大口吸气。 “是他先喜欢上我的。” “什么？” 罗宾困惑地歪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位侦探的话，这时夏洛特愤怒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 “我是说，是阿德勒先痴迷于我的。” “……” “我只是在某个时候接受了他。所以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是我像个小女孩一样痴迷地跟着他……” “哦，这样啊。那我误会了。” 罗宾意识到此刻任何讽刺的话都可能真的让自己脖子被拧断，赶紧点头表示赞同。 “…… 但为什么现在角色颠倒了？” 然而，紧接着，罗宾又抛出一个问题，她实在抑制不住对这180度大转变的情况的好奇。 “那是因为……” 夏洛特欲言又止，静静地垂下目光，喃喃说道。 “…… 因为我喜欢上他了。” “嗯。” “因为我最后喜欢他比他喜欢我更多……” 说着，夏洛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 有意思。 罗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变化的神态，开始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她和我是一类人……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艾萨克·阿德勒现在在哪儿……？” “…… 我觉得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把问题抛回给这位侦探。 “那个诅咒，你也有，对吧？” 随着她周围的气氛急剧变化，夏洛特微微点头，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就知道。” 罗宾露出了然的微笑，低声喃喃道。 “阿德勒，他真的是解开我们诅咒的关键。” “…… 关键？” “对于生来就被诅咒的人来说，他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听到这话，夏洛特的表情变得阴沉。 “详细解释一下。你在说什么……” “你也注意到了，不是吗？” “……” “只有艾萨克·阿德勒能中和我们的诅咒。” 自从她从豪宅出来，罗宾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令人胆寒的冰冷神情。 “…… 听着，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诅咒，但说实话，我没觉得你比我更幸运或幸福。” “收回那句话比较明智。” “呵。至少表面上，你看起来过着正常的生活，不是吗？” 一个异常阴沉的声音从罗宾口中传出。 “我甚至从未享受过哪怕表面上看起来正常的生活。” “……” “在我看来，你对阿德勒的痴迷表明，你过着无法爱上任何事物的生活。我说得对吗？” 她的话让夏洛特停下了即将要说的话。她只是更加紧紧地盯着罗宾。 “似乎没错。那一定是非常悲惨的生活。” “…… 别装作你能理解。” “没错。我不可能理解。” 罗宾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容。 “毕竟我的诅咒和你的完全相反。” “…… 如果是相反的，那么……” “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爱上你的诅咒，这难道不残酷吗？” 相反，她脸上闪过无数复杂的表情，流露出她内心复杂的情感。 “…… 小时候，我以为被打是爱的一种表现。” “……” “直到我八岁那年被父母抛弃，他们每天都打我。” 大多数都是消极的、悲伤忧郁的情绪 —— 那些她很少表达和展现的情绪。 “像个孤儿一样在伦敦街头流浪，被任何人殴打，我却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美好。我以为每个人都爱我。” “……” “…… 然后，有一天我昏倒在街上，吐血不止，被人无视了半天，差点死掉，我才终于意识到。” 她的眼眶噙满泪水。 “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我。” 泪水顺着罗宾的脸颊滑落，她把头凑近夏洛特。 “…… 从那天起，我开始隐藏自己。” “……” “我意识到，如果我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诅咒就会以某种方式避开我！” 她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声音又恢复到欢快活泼的语调。 “你知道每个诅咒都会附带一种令人羡慕的能力，对吧？我的是伪装和逃脱。多亏了这个，我能轻松改变身份。” “但后来，为什么……” “为什么每当我以为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诅咒就不可避免地再次降临？” 罗宾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无奈地叹气，挠了挠头。 “…… 就因为这样，我变换身份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 “在这种情况下被逼到极限，我甚至快要连自己都无法爱了。” 紧接着。 “…… 但后来，我偷偷潜入英国去获取一颗渴望已久的宝石。没想到，我却收到了一份宝藏作为礼物。” “哦……” “这可比我的伪装和计划被揭穿更令人惊讶，你不觉得吗？” 罗宾以惊人的速度挣脱夏洛特的束缚，此刻正坐在小屋的屋顶上，耸了耸肩。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即使我愚蠢地努力正正当当地生活，我也从未得到过一份像样的薪水，更别说礼物了。” 夏洛特呆呆地看着这一连串迅速发生的事情。 “我总是不得不强行抢夺别人的东西才能生存，而且我抢得越多，就越声名狼藉；我就过着那样悲惨的生活……” 她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庄重。 “在某个时刻我意识到…… 每次他打我的时候，他看起来总是很担心。” “……” “看到有人在打我的时候还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这在我生命中还是第一次。更不用说，他还帅得无可救药，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紧接着，她大声喊道。 “世界上唯一可能爱我的人，碰巧也是全伦敦最帅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追他？” “…… 阿德勒是我的！！” 就在这时，屋顶上耸肩的小偷眼中开始充满一丝邪恶。 “就是这样……” “什么？” “我想抢走属于别人的东西，然后让它完全属于我……” 夏洛特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侦探。” “……” “所以，真的很抱歉，但我不能告诉你阿德勒在哪儿。” 然而，一股比她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的杀意，开始从她身体里缓缓渗出，与弥漫在她周围的不祥黑烟混合在一起。 “嗯，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罗宾微微歪着头，此时低声喃喃道。 “现在，结婚证肯定已经提交了，他可能已经成为医生或者教授的丈夫了……” “……！！！” 仅仅几秒钟后，夏洛特脸色苍白，开始狂奔，那股不祥的黑烟已经被她吸收进体内…… “加油啊，侦探……” …… 朝着最近的教堂奔去。 “…… 大家继续提升我宝藏的价值吧。” 罗宾从屋顶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再次嗅了嗅阿德勒衣服的味道，带着变态的笑容喃喃自语。 —— 与此同时，在这个偏远乡村唯一能找到的教堂里， “……” 瑞秋·华生紧紧挽着可爱未婚夫的手臂，终于来到了小教堂前。此刻，她脸色苍白，手轻抚着藏在胸前的手枪。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伦敦到处都是喜欢在衣服里摸手枪的人。” 她脸色凄惨，是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刻会迎面遇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对方正用冷峻的灰色眼眸盯着这对情侣，挡住了教堂的入口。 “…… 反正这对我没用。” 于是，教授和瑞秋·华生医生之间展开了一场紧张的对峙，双方都不肯让步分毫。 我刚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系统小姐。 - 什么主意？ 在她们对视的时候，阿德勒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特别明亮的光芒，低声喃喃自语。 …… 与其让她们争斗，不如让她们都成为我的妻子怎么样？ - 你还是去死吧。 第94章 疑惑(4) “等，等等，请你退后。” “…… 嗯。” 尽管教授发出了要命的警告，华生却没有松开紧紧握在大衣里的手枪，反而声音颤抖地对教授说道。 “你要是不退后…… 我就，我就开枪了。” “真有意思。那就开枪啊。”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会开枪！” “我也没开玩笑。哪怕只开一枪也行，所以尽管拿出你最好的本事开枪吧。” 然而，简·莫里亚蒂对她的威胁只是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还开心地左右晃着头。 “…… 哦，不过在你开枪之前，我想提醒你，英国法律里有个概念叫自卫。” “够了……” “或者，你更喜欢决斗？那也是合法的。” “你给我闭嘴！！” 看着教授那满是嘲讽的行为，华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不管你说什么，内维尔是我丈夫！！我绝不会把他交给你这样的卑鄙罪犯！！” 说完这些，瑞秋·华生把站在她身旁的未婚夫紧紧拉进怀里。 “呃……” “你这几天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内维尔变得这么虚弱？说！” 被埋在她高挑丰满的身躯里，阿德勒不禁有些苦恼地微微看了华生一眼。 “听着，瑞秋…… 我现在先跟教授走……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退后，而且……” “艾萨克是我的，华生小姐。” 就在他轻声对华生耳语时，莫里亚蒂教授突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他不是你能占有的。” “……” 她这话一出口，三人之间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 艾萨克？” 在这沉默中，瑞秋·华生低声喃喃道，紧紧盯着她的未婚夫。 “奇怪。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和内维尔·圣克莱尔……” “……” “你说的这个叫艾萨克的人到底在哪儿……？” 她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未婚夫，眼中渐渐浮起一层冰冷的怀疑。 “说起来，你之前和阿德勒在一起……” “嗯……” “…… 也许，你们俩现在互换身份了？”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那，那不可能……” “那教授为什么叫你艾萨克？” “也，也许你听错了……” “艾萨克，你现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干什么？” 尽管变成内维尔模样的阿德勒拼命找借口，但教授那悠然自得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他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你这是打算在我们结婚前就背叛我吗？” “……” “过来，快点抱抱我。这样做，我就不追究你现在这奇怪的行为了。” 看到她那得意的表情和固执的态度，阿德勒觉得教授不太可能同意他的计划。 “呃，嗯……” 夹在冰冷瞪着他的华生和伸开双臂的教授之间，艾萨克·阿德勒冷汗直冒，开始拼命绞尽脑汁，想办法摆脱这可怕的困境。 - 游戏结束警告！ - 小心点，或者随便你。我已经无所谓了。 更糟糕的是，突然弹出的这条信息，字体生硬，让还在拼命想办法的阿德勒吓得浑身一颤。 “艾萨克。” “……？” “你没多少时间思考了。” 教授那一如既往悠然的声音传进他耳中。 “我对你一直都很宽容，不是吗？” “等等。” 然而，在她话音落下时，艾萨克·阿德勒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与他之前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 “…… 看看这个。” —— —— 咚，脚步…… “……？” 艾萨克·阿德勒从瑞秋·华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紧紧盯着面前的简·莫里亚蒂教授。 “教授。” “怎么了？” “你能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吗？” 走到教授面前，阿德勒双手背在身后，笑着问道。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拥抱一下，再做别的事吗？” “不。” “那看来没办法了……” 教授对他坚决的回应略显沮丧，很快便开始回忆并重复她刚才说的话。 “我对你一直都很宽容……” “在这之前。” “你没多少时间思考了？” “在这之前。” 她一脸困惑地面对阿德勒不断的要求，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 “艾萨克……” —— 啪！！！ 一声尖锐的响声在这偏僻教堂的入口回荡，响亮得震耳欲聋。 “……？” 简·莫里亚蒂意识到自己的头被猛地甩到了一边，麻木地伸手摸了摸已经开始发烫的脸颊。 “你，你到底搞什……” —— 啪！！！ “…… 呃啊？” 就在她刚要开口，刚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阿德勒的手掌又重重地打在她另一边脸颊上。 “…… ？？？” 教授完全被这从未经历过的举动弄懵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惊愕地盯着阿德勒。 “你知道既视感是什么吗？” “……” “现在这情况对我来说就有这种感觉。” 阿德勒开始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冰冷、强硬的语气低声说道。 —— 捏紧…… “…… 呃？” 他轻轻握住她的脖子，稍微用力，教授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茫然、涣散。 “什么事这么急，你非得现在冲到这儿来？” “你……” “咱们别再装教授了，好吗？” 在这种情形下，阿德勒轻声低语，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对了。” “……” “你这样看起来更可爱。”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教授的头，她的眼睛剧烈颤抖着，完全陷入了困惑之中。 “…… 可爱，你说？” “是的。”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突然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这次的力度轻了许多。 “…… 咳？” 虽然这一拳太轻，算不上攻击，但却在恰到好处的时机给出其不意的一击。于是，阿德勒的拳头完全陷进了教授的小腹。 —— 瑟瑟…… 结果，教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眼中依旧满是困惑。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悄悄离开才对。” “……？” “打扮成这样，还玩这种恶作剧，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艾萨克·阿德勒在她耳边叹着气，用手掌拍了拍她的小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道歉。” “对不起。”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当他用冰冷的声音命令时，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从口中挤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 对不起。” “这就对了。” 直到这时，阿德勒才满意，立刻亲昵地轻抚她的下巴。他用另一只手凝聚出金色魔力，变出某种东西。 “我们的契约还没结束。” “……” “所以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你必须保持安静。” 那正是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项圈。 “阿德勒……” “现在就别再假装好好叫我的名字了，我已经发现了。” 阿德勒试图把这个用魔力变出的项圈套在她脖子上，莫里亚蒂教授激烈地往后退，拒绝着。 “…… 都到现在了，你还要反抗吗？” “……” 然而，阿德勒立刻严厉地低声说道，同时扯了扯她的头发，莫里亚蒂教授默默垂下目光，最终还是把脖子伸给了他。 —— 咔哒…… 就这样，阿德勒用魔力变出的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们走。安静地跟着我，别反抗。” “……” “…… 在婚礼结束之前，你都得保持安静，听明白了吗？” 阿德勒握着项圈的链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开始牵着莫里亚蒂教授往教堂走去。 “一旦结束，你想做什么都行。” “…… 内维尔？” 与此同时，瑞秋·华生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眼神茫然。 “瑞秋，你在干嘛？” “呃，嗯？” “过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冷汗湿透了她的脸和身体。当她的未婚夫终于叫她，同时还在给可怕的莫里亚蒂教授套项圈时，她吓了一跳，尴尬地回应道。 “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紧接着，阿德勒悄悄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 怎么会这样？” “…… 你难道不知道，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吗？” 华生的大脑本来就因为这荒谬的情况运转失灵、一片混乱，听到他这话，更是完全停止了思考。 “为了你，我和教授打了一架，还赢了。” “…… 啊。” 华生的眼睛里，甚至忘记了教授刚才叫他艾萨克这回事，又开始冒出爱心。 “我们应该在教堂关门之前结婚。” “…… 亲爱的。” 此刻脖子上套着项圈的教授，仍然一脸惊愕，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阿德勒…… 我只是叫你的本名而已……” —— 啪！！！ “…… 好痛，真的很痛。”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这到底是什么鬼……？” 罗宾用她那难以解释的能力来到教堂屋顶，本等着看夏洛特·福尔摩斯搅乱婚礼的场景。然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彻底懵了。 “我这看到的都是什么……？” 她低头盯着地面上的场景，脸上满是困惑。 “我不是叫你别用那种语气吗。” “…… 好痛。” “对，就是这样。” 阿德勒刚刚才扇了全英国所有超自然生物都惧怕的人的脸颊，此刻正一边拉着项圈的链子，一边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 第95章 疑惑(5) “阿德勒，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哈。” 我拽着假扮成莫里亚蒂教授的罗宾，用项圈的链子拖着她往教堂里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忍不住懊恼地叹了口气。我立刻转身，面向声音的主人。 “别抱怨了。” 她微微张嘴，用一种我只能理解为茫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带着明显沮丧的表情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行事？” 『莫里亚蒂教授指的是他们签订的婚姻契约，从法律层面讲，阿德勒确实与教授结婚了。』 “呃啊。” 我不明白，明明不久前刚被我识破一次，她怎么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演戏。 当然，她的伪装和演技实在太完美，如果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是个厉害的魔法师，我可能又被她骗了。 事实上…… 罗宾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假扮教授来真正骗过我。 这并非仅仅因为她喊出了我的本名。那只是一次性的小伎俩，而且罗宾自己现在也知道这招不管用了。 那么我是怎么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其实是罗宾的呢？ “说实话，有点让人不爽……”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啊？” 方法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站在教授旁边，直接感知她的魔力。 她的魔力浓郁且强大，仅仅靠近她，就能感受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威慑和压迫感。 对我来说这种感觉更强烈，因为她一半的魔力被强行移植到了我身上。至少在几米开外，我就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和威慑力。 “阿德勒……”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用你那灰色的魔力把我烧成灰烬？” 然而，眼前这个一脸郁闷的小偷，完全没有给我那种感觉。 为了确认，我甚至让她再叫一次我的名字，还凑近去直接感受她的魔力。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测，不是教授。 “你杀不了我，对吧？” “……” 换句话说，这个人肯定不是教授，而是那个调皮的受虐狂小偷。 她此刻看起来或许可怜，但一旦和华生的假结婚结束，只剩我们单独相处…… 很有可能她又会流着口水，兴奋地颤抖着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身经历，光是过去的经验就足以让我想象出那样的场景。 “乖女孩。” —— 沙沙…… 不过，我不想再继续这样逗她了，于是靠近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她红肿的脸颊。 —— 瑟瑟…… 我一伸手，她就像误以为我又要打她一样猛地一颤。但很快，她就安静下来，像只小鸟一样接受我的抚摸。 看着她顶着教授的模样做出这种反应，感觉有点奇怪…… 简·莫里亚蒂，全英国最让人畏惧的人，在我抚摸她红肿脸颊的时候竟然在颤抖 —— 光是这么想，就足以让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也许听起来很奇怪，但这场景在我心中激起了一种奇特的征服感。 的确，如果能成功制服一个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从世界上抹去的人，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别抱怨了，我们走吧。” “可是，你……” “喂。” 然而，意识到眼前的“教授”只是个受虐狂小偷后，那种兴奋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不是反复告诉过你注意语气，好好说话吗？” “可是你，你……” 她又想变回之前的样子，我严厉地低声对她说道，让她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 这耍赖。” “我们别再说了。” “呃……” 我可没打算顺着她的意思，无情地拉了拉项圈的链子。结果，穿着教授衣服的小偷咬着牙，又开始跟着我走。 “如果你真的是教授，现在早就把我打倒了。” “…… 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声低语。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用空洞而凄凉的声音回应我的话。 “我怎么能伤害我自己的丈夫呢……” “……” “而且就我现在身体的状况……” 不知为何，静静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我的心猛地一跳。 “…… 亲爱的。” 然而，瑞秋·华生冰冷的声音很快传入我耳中，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话上。 “你到底是怎么制服教授的……？” “嗯？” “你们俩看起来太亲密了……” 她一直挽着我的手，此刻在我身旁发出阴沉的声音，让我略带困惑地把目光转向华生。 “…… 只是好奇。” “……” “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易吧？你不会是被强迫去满足教授的特殊癖好之类的吧？” “没有。” 顺着她的话和合理的推测，我微微摇头，尴尬地笑着开始找借口。 “其实，是阿德勒之前和她签了契约。所以才会这样……” “…… 所以，教授终究还是阿德勒的手下？” “哈哈…… 也许可以这么看……” 但仔细想想，就连这个借口最终似乎也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因为她迟早会发现这场婚姻是假的。不多不少，就是这样。 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后续情况。 把事情坦白似乎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好办法，但不幸的是，这似乎不太可能行得通。 - 在婚礼结束前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 只是说一下，这是我的直觉。信不信由你，随你便。 系统小姐已经生了好几天闷气了，但她终于给了我一个提示。 …… 谢谢你，系统小姐。 - 别自作主张叫我系统小姐。 考虑到我和系统建立起的奇特默契以及过往经历，听从这个建议似乎是明智之举。 但话说回来，我要怎么在不被华生立刻杀掉的情况下，告诉她内维尔其实就是我呢？ “亲爱的。” 我正陷入沉思时，一直静静看着我的华生，略带羞涩地又开口了。 “我们到了。” “…… 啊。”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完全走进了教堂。 “我们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吗……？” “嗯，这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本想着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办一场盛大的仪式……”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尴尬地看着这个空荡荡、连个牧师都没有的地方，华生则略带兴奋地开始喃喃自语。 “那我们要不把婚礼推迟一点……？” “…… 不过像这样秘密举行婚礼好像也不错。” 我正打算提议推迟婚礼，争取更多时间，华生却立刻拉住我的手，开始拉着我往前走。 “……” 于是，就出现了我被华生拉着，而罗宾还维持着教授的变身，被我用链子拖着的尴尬场景。 —— 咚，脚步…… 这时，一位一直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修女，缓缓朝我们走来。 “你们是来举行婚礼的吗？” “啊，是的……” 对于修女的问题，瑞秋·华生紧张地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但你们怎么……？” “那些想避开众人目光，秘密结婚的人，经常会来这座安静的教堂。” “啊……” 华生听了修女的解释，安心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亲爱的，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来这里和我结婚……？” “请这边走。那边有一件简单的婚纱供您使用。” “啊？” “你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结婚吧？” “嗯，说得也是。呵呵……” 顺着修女的指示，她朝着教堂附属的法衣室走去。 “新郎，请跟我来。” “……” “礼服在楼上，但需要钥匙才能进去。我有钥匙。” “原来如此……” 华生红着脸走进房间，修女自然地开始带我上楼。 “…… 待在这儿。” “阿德勒……” 在修女旁边一直拉着罗宾的链子，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把链子系在附近的一根柱子上。这个小偷还在入戏，所以目前我还不能放她走。 “那是谁？” “啊，她是婚礼见证人。” “……” 她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莫里亚蒂教授杀人前的那种表情，看来她真的做了不少功课。 “…… 嗯？” 我走上楼梯时，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困惑地歪着头。 那个修女的衣服，我在哪儿见过呢…… 它和夏洛特·福尔摩斯在波希米亚丑闻事件中假扮年轻修女时穿的衣服很像。 不，仔细一看，就是同一件衣服。 “…… 你不上来吗？” “呃。” 就在这时，当我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时，一股寒意开始顺着我的脊梁骨蔓延开来。 —— “嗨~！” “呃……” 我有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修女出现得太过巧合。 “一切都顺利吗？” 罗宾倒挂在我旁边的窗户边，摆弄着她标志性的单片眼镜，轻声在我耳边低语…… 这个场景才是让我突然感到恐惧的主要原因。 “我不知道你和这三位女士在谋划什么…… 但你肯定有计划的，对吧？” “……” “不管怎样，赶紧和某个人结婚，然后按照我们的约定，来一场绑架戏，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阿德勒……” 那个被项圈链子拴在我身后柱子上，一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红肿脸颊，一边用空洞声音叫我的人又是谁呢？ - 白痴、笨蛋、蠢货。 “……” 从那一刻起，我开始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慢慢地让我窒息，喘不过气来。 “…… 啊！” 第96章 疑惑(6) 为什么教授会在这儿，为什么教授会在这儿，为什么教授会在这儿……！！？ “新郎先生。” 阿德勒被一股强烈的恐慌击中，开始浑身颤抖，嘴里含糊不清地低声嘟囔着。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温和的声音从他身旁传来，传入他的脑海。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啊…… 嗯……” “在人生中无比重要的结婚之日，却露出如此失落的表情…… 真是令人难过。” 她的声音如此悦耳，要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情况，任谁听了都会感到平静。 “笑一笑，新郎先生。” “…… 哈 - 哈，哈。” “正如我之前所说，没有我手里的钥匙，你就拿不到礼服，所以请跟我来。” 然而，吸引阿德勒注意力的并非她的声音，而是这个修女的服饰，他觉得异常眼熟。 “…… 明白了。” 经过片刻的紧张思索，阿德勒决定跟着这个似曾相识的修女上楼。 “走之前把我解开，阿德勒……” “……” 他浑身一颤，试图尽力忽略身后传来的空洞声音。但他无法无视眼前的修女。因恐惧而不敢靠近她，却又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她，阿德勒脸色苍白，跟在这个修女身后上了楼。 你现在看起来棒极了。 “…… 救救我，系统小姐。” 哼。 阿德勒试图把系统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发现系统窗口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现在正躲着他。 “…… 请这边走。” “好，好的……” 阿德勒一脸无奈，垂头丧气地跟着修女走进二楼一个破旧的房间。 “谢谢你…… 等一下。” 阿德勒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声音颤抖地低声问修女。 “你不是说带我去更衣室吗？可这里只有一把椅子啊……？” “啊，确实。” 修女听到他的询问，停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紧接着打了个响指。 —— 嗖…… 一瞬间，一排排挂满高质量复古西装的衣架凭空出现，填满了原本空荡荡的房间。 “哇……” 阿德勒一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困境，不禁对这突如其来、令人惊叹的一幕低声惊叹。然而，他脸上很快浮现出思索的神情，仿佛在目睹这一幕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 但是，你在使用魔法。” “是的。” “但 - 但是，根据设定…… 不，据我所知…… 梵蒂冈和教会应该是强烈谴责魔法的……” 随着这些话出口，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 现在想想。你不是说需要一把钥匙吗？” 站在门口的修女盯着他，一言不发，阿德勒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结结巴巴地…… 试图尽快转移话题。 “是这把吗？” “是，是的。但你进来的时候好像没用它啊……” —— 咔哒…… 然而，他还没说完，门锁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起。 “啊哈。你打算用它锁门……” “……” “…… 但为什么要锁门呢，哈哈。” 尽管阿德勒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活泼，但最终声音还是开始颤抖。 “…… 对不起。” “你为什么道歉？” 原因嘛，这个修女正散发着熟悉的黑烟，缓缓朝他逼近。 “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抛弃别人的过错吗？” “…… 救 - 救命啊！” 阿德勒小心翼翼地从这个不祥的修女身边往后退，匆忙打开身后的窗户，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似乎在绝望中试图摆脱这危险的困境。 “侦探在这儿呢！！！” —— 几分钟后， “喊‘侦探在这儿呢！’来求救…… 你不觉得这很搞笑吗？” “……” “…… 逃脱魔法不是你的专长吗，为什么不试试用它？” 阿德勒逃跑失败，一脸郁闷地在紧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修女旁边嘟囔着。 “突然之间，我的魔法完全失灵了……” “当然会失灵。毕竟恶魔在教堂里无法施展力量。” “啊哈……”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意识到了情况的真相，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为什么抛弃我？” “呃，呃……” 阿德勒急忙试图往出口走去，修女却抓住他的胳膊，未经他同意就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同时，她开始质问他要个说法。 “…… 好，好大力气！” “我一直都很孤单。一直都是。” 修女的突然举动让阿德勒一时惊慌失措，坐立不安。然而，当他看到她眼中涌出泪水时，很快就不再反抗了。 “我们曾承诺永远在一起……” “……” “那你为什么消失了？” “…… 是因为…… 一些情况。” 阿德勒无法告诉她自己被怪盗绑架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些话。 “情况？什么情况？” —— 咔哒，咔哒…… 修女把她那被阴霾笼罩的阴沉脸庞凑近阿德勒，慢慢脱下他的外套，终于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 还是说只是为了寻欢作乐？” “你最后说的这话可真奇怪……” “纠正我啊。抛弃像我这样有能力的女人后，你收了一些年轻貌美的新手做你的亲信，现在甚至还打算结婚，开始新生活。我这话哪里奇怪了……？” 修女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阿德勒一脸绝望地张大了嘴 —— 那表情仿佛在说他已经听天由命，接受了不可避免的命运。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从来没解释过……” “我爱你。” 阿德勒轻声低语，半解着衬衫扣子的修女听到后，带着冰冷的眼神与他对视，动作停了下来。 “你……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 “……” “正如你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到的，这是一个无法再否认的事实。” 修女终于注意到阿德勒眼睛的颜色，解扣子的手开始颤抖，很快也停了下来。 “我一直，一直都想听你说这句话……” “……？” “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 修女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阿德勒则一脸困惑地看着她的面容，随后继续解释。 “…… 这就是我现在这么做的原因。” “什么？” “如果你想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 听到他诚挚的话，修女的表情变得极为震惊和困惑。仿佛她终于领悟到了一些深刻的东西 —— 这个世界及其存在的一个方面、一个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你存在的原因？长话短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实现那个原因，为了你能继续生存下去。” “啊……” “由于…… 一些情况，我无法详细说明，但请试着理解。我在为你竭尽全力。你，我深爱的人……” 阿德勒解释完后，修女茫然地盯着他，默默低下头。紧接着，她颤抖着双手，开始帮阿德勒脱衬衫。 “你曾经告诉我……” “……？” “爱情是恶魔最致命的毒药。” 阿德勒注意到她态度的转变 —— 与之前的攻击性和疯狂截然不同，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举动。 “我这么说过吗？” “你，曾经只需一个手势就能掌控各种生物的你，变得如此虚弱，难道是…… 难道是……” 她泪流满面，阿德勒心中又涌起一阵不安。 “所以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为了避免终止我们的契约……” “什么？” “…… 而我却一无所知，浑然不觉。” 然而，修女很快开始自言自语，头埋在阿德勒的衬衫里，身体不时颤抖着。 “我的，我的衣服……” 她拿着湿漉漉的衬衫，走向挂满正装的衣架，阿德勒一脸困惑地伸出手。 —— 沙沙沙…… “……？” 然而，修女把他晾在一边，用手做了个微妙的动作，从正装系列中召唤出一套最古老的衣服和衬衫。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那我必须遵从……” “呃，嘿……” “因为这一直是我们的契约……” 她走到阿德勒身边，用柔和的语气低声说着这些话。她轻轻踮起脚尖，开始亲手为他穿衣。 “……” 每次她纤细的手碰到他裸露的皮肤，阿德勒都会不自觉地一颤…… 一种强烈的尴尬感和莫名的不协调感涌上他的全身。 “呃？” 他正感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思索着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的时候…… 修女微微踮得更高，用手轻轻把阿德勒的领带拉向自己。很快，一条柔软、灵巧的舌头突然滑进了他的嘴里。 “请原谅我的冒昧。” “……” “祝你有个美好的婚礼。” 仿佛过了永恒，又似一瞬即逝，修女静静地从他身边退开。她用袖子擦了擦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 “…… 第二还是第三，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 “只要能按照契约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她递给阿德勒一把钥匙，示意他们即将分别，阿德勒脚步迟疑地朝出口走去。 “所以，我现在该走了？” “是的，保重。” 直到得到修女的确认，阿德勒才完全放心地伸手去抓门把手。 “…… 我深爱的主人。” “……？” 打开门，修女的话传入他耳中，他不禁做出反应，自言自语道。 夏洛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身上确实残留着夏洛特笨拙化妆和香水的味道…… 阿德勒一直以来的疑惑和那种不协调感终于完全明晰了。 —— 嘎吱…… 而且她周围一直弥漫着的黑暗气息，和夏洛特的感觉一模一样…… 紧接着，在一种不安的感觉笼罩下，他打开了门。 “……” “……！？” 原因很简单。夏洛特·福尔摩斯，依旧穿着她平常的侦探装，静静地站在门外。 “现在你连狗都不放过，还搞上了，哈……” “…… 汪。” 听到这话，阿德勒急忙转身，却目睹了修女眼中闪着凶光，退回阴影中，最后欢快地叫了一声。 —— 嗖…… 很快，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只留下一件偷来的修女服，悄然消失了。 “…… 福尔摩斯小姐，这是个误会。” “我也差点忍不住要扑上去了，所以别误会。” “什么？” 几分钟后，就在楼下华生 —— 这位满脸通红，正为自己挑选完美婚纱的新娘头顶上方的楼层，传来了惊恐的呻吟声。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这是什么声音？” 第97章 疑惑(7) “…… 福尔摩斯？” 听到楼上传来的呻吟声，华生立刻握紧手枪，匆忙跑上楼。然而，当她到达目的地时，眼前的场景让她一脸茫然。 “你怎么在这儿……？” 原因嘛，她实在想不明白，她的同事兼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脸红扑扑的，正鬼鬼祟祟地用袖子擦嘴。 “华生，这，这是……” “咳咳。” 另一方面，她的未婚夫——内维尔，正微微颤抖地站在福尔摩斯旁边，低着头。和夏洛特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一样，他这种行为的缘由也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们俩在这儿到底干什么？” 看到他一脸紧张地避开自己的视线，华生观察着他，心中渐渐涌起一丝怀疑。 “福尔摩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里，还有……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出这么多汗？” “……” “回答我！” (look my eyes tell me.) 就在她的怀疑即将转为愤怒之时， “她自愿来当婚礼的见证人。” “…… 哈？” 修女平静的声音从华生身后响起。 “所以没必要这么警惕。” “……！？” “是，是这样吗？” 阿德勒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平静说话的修女。与此同时，华生只是一脸茫然地问道。 “可，可是…… 我们已经带了一个见证人了啊。” “你是说那个被拴在柱子上，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嘟囔的人？很抱歉，那样的人不能被认可为婚礼的见证人。” “嗯，确实。” “在这种时候，有个自称是你们熟人的人来到教堂，还欣然同意当婚礼的见证人。对我们双方来说，有一个具备法律认可身份的人当见证人，不是更好吗？” “的确……” 华生的眼神依然有些迷茫，但最终还是对修女无懈可击的逻辑点了点头。 “…… 修女说得对。因为你当时在选婚纱，我只是想帮即将成为你丈夫的这位先生缓解一下紧张情绪。” “福尔摩斯。要是这样，你至少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吧？我刚才真的被吓了一跳。” 最后，华生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对福尔摩斯说道。 “但话说回来，我刚才听到的奇怪呻吟声是怎么回事？” “我在给他按摩。这是我在印度学的，缓解紧张情绪再有效不过了。” “原来如此。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用袖子擦嘴……” 然而，她眼中仍隐约闪烁着一丝怀疑。 “…… 你该不会是用嘴给内维尔按摩吧？” “华生。从你这句无礼的话来看，你最近是不是读了太多淫秽书籍？” 华生轻声询问这个相当敏感的细节时，夏洛特立刻一脸严肃地责备她。 “因为给你亲爱的未婚夫做了一次相当…… 激烈的按摩，我出了很多汗。所以，我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脸，你看到的就是这个。” “是…… 这样吗？” “是的。说实话，你刚才的行为有点冒犯到我了。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呃，嗯……” 面对她严厉的态度，一直犹豫不决的华生最终低下头，开始向夏洛特道歉。 “对不起，福尔摩斯。我最近经历了很多事，所以最近有点敏感……” “抱歉，但别叫我福尔摩斯。这个词最近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哈？” “…… 没什么。” 听到她真诚的道歉，夏洛特微微一颤，低声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很快，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 “不管怎样，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这个时候肯定很敏感，所以很抱歉我没打招呼就闯进来了……” “哦，不。福尔摩斯。相反，你能来我很高兴！” 夏洛特一脸略带沮丧地喃喃自语时，华生急忙惊慌地摆摆手。 “要不是你，还有谁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呢？这场婚礼不知怎么就变得这么简单，但有你在，终于感觉像是一场令人满意的仪式了！” “…… 我想也是。” 听到这欢快的声音，夏洛特默默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没问题吗？” “哈？什么没问题？” “现在就让新郎看到婚纱？” “…… 啊。” 听到这个问题，一脸困惑的瑞秋·华生不禁震惊地僵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 “忘，忘了你看到的！！” 她急忙躲到修女身后，遮住自己的婚纱，然后…… 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往门外跑去。 “…… 我，我在一楼等！” 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你的易容术相当厉害。” 夏洛特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看到修女还没下楼，便用冷淡的语气对她说。 “…… 居然能这么快就易容成一个你只看了几秒钟的人。” “哈哈……” 修女尴尬地挠挠头，嘴角带着笑容。 “但如果修女不见了，婚礼就会取消，对吧……？” “……” “你看，对于一个以夺取为生的人来说，这可有点麻烦。” 一瞬间，罗宾的真实声音从伪装成修女的她口中传出，她微微冷笑，喃喃说道。 “…… 不过，我得说，对于一个连自己的小狗都管不住的人，我可没什么同情心。” “……” “好吧，那我在一楼等你们。” 罗宾对着已经开始用冰冷目光瞪她的夏洛特笑了笑，开始走下楼梯。 “我不知道你作为你喜欢的人的婚礼见证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没错，反正这也不关你的事……” “别因为刚刚尝到一点甜头就太得意忘形了。” 留下这句话后，她消失在一楼。 “…… 我听说伦敦一半的女人都已经尝过那种甜头了。” “……” 两人留在二楼，陷入了沉默。 “…… 你不是说这是你第一次吗？” “是，是的，是第一次。” “你打算一直撒谎到最后，哈……” 不知为何，夏洛特盯着阿德勒，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阿德勒因为突然失去魔力，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看来我今天又要犯错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 就在华生听到楼上再次传来无法抑制的呻吟声，正要再次上楼时，他们俩回到了一楼。 —— “亲爱的，如果你这么喜欢按摩，怎么不早点说呢……” “是呀，哈哈……” “从现在起，我每天都给你按。” 看到他和夏洛特一起下楼，瑞秋·华生急忙把未婚夫拉到身边，紧紧护着。注意到他比之前虚弱了好几倍，她在两人并肩下楼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 但是婚纱怎么办？” “嗯，修女用魔法暂时把它藏起来了。她说要在最完美的时刻展示我最美的样子。” “啊……” 阿德勒带着一丝愧疚的表情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一天终于来了……” 不知华生是否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只是在他身边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亲爱的，我们去美国度蜜月吧。” “……” “我已经准备好了交通工具。你只要跟着去就行。” 然而，阿德勒此时根本没心思听这些话， “……” 因为他意识到…… 简·莫里亚蒂教授，一直被项圈拴在柱子上，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 对不起，我很抱歉，我非常非常抱歉…… 现在放开她肯定会给婚礼相关的任务带来麻烦，然而，他也非常害怕不放开她的后果。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亲爱的，你在看哪儿呢？” “呃。” 就这样，当他因为犹豫不决，盯着教授看了太久时，华生抓住他的脸颊，把他的头转向自己。 “从现在起，你只能看着我。” “……” “要是你看向别处，我就开枪打你，知道吗？” 她害羞地轻声说着这些话，配上她天真的模样，听起来还挺可爱。 “…… 我当兵的时候射击可是拿过第一名。” “呃，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只用一把手枪，就在夜里抓住了一个敌方侦察兵？” 或许…… 如果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一位荣获过勋章的前军医，可能听起来会更可爱。 “所以，这次你别想着逃跑，明白吗？” “……” “你要是跑，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听清楚了吗？” 就这样，华生甜蜜又略带威胁的对话结束了。 “新娘和新郎，请入场。” 扮成修女的罗宾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很快便清晰地提高声音说道。 “我们可以开始婚礼仪式了吗？” “啊……” 华生立刻停止了喋喋不休，脸上露出极度紧张的神情。 “我该怎么办，亲爱的……” “……？” “我好紧张……” 她在他身边紧张得浑身发抖，阿德勒只知道一种安抚女人的方法，于是微微看了看四周。 …… 好吧。 “……” 不管发生什么，就随它去吧。 然后，他无视夏洛特、罗宾和教授全都盯着他的目光，踮起脚尖。 —— 啵…… “……！” 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原本颤抖的华生不再发抖，低头看着阿德勒。 “放松点，瑞秋。” 就在这时，阿德勒带着纯真的笑容，轻声对她说。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 进度：0% → 20% “…… 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不受欢迎的系统提示恰好出现在他眼前。 - 警告！ —— 被枪击概率 — 50% “…… ？？？” —— 阿德勒一脸困惑地站在原地，面对着任务进度和概率的突然变化， “……？” 华生在被亲了脸颊后，一直含情脉脉地低头看着未婚夫，这时她注意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 一条尾巴？ 没错，在她未婚夫的裤子上方，一条尾巴正轻轻摆动着—— 一条她觉得异常眼熟的尾巴。 第98章 疑惑(8) “呃…… 内维尔。” “怎么了？” “嗯，不管你怎么看，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吗？” “什么奇怪？” 在安静的教堂里，瑞秋·华生—— 因婚礼即将开始而兴奋不已—— 低头看着阿德勒，眼神略带茫然地说道。 “…… 你自己看看。” 她指着自己骨盆的方向，阿德勒有些困惑地顺着她的手势低下头。 “你的屁股有什么问题吗，还是……？” “不，不是我的，是你的。” “……？”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未婚夫的视线方向，但他脸上的困惑并未消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 真的吗？” 然而，华生仍能清楚地看到一条黑色的尾巴从他身后伸出来，左右摇摆着。 “这样你也看不到吗？” “……！？” 但她的未婚夫继续装作看不到这条显而易见的尾巴，华生突然伸手抓住了它。 “…… 啊？” 阿德勒浑身一紧，颤抖着看向华生。 “你，你现在对我做什么……？” “……” “瑞，瑞秋。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求你停下……” 她的未婚夫耷拉着眉毛，可怜巴巴地向她哀求道。 “…… 阿德勒。” “是，是的？” “你刚才那个表情，阿德勒经常这样……” 华生轻声嘟囔着，阿德勒—— 此刻仍假扮成她的未婚夫内维尔—— 瞬间屏住了呼吸，差点忘了喘气。 “那种哀求的神情，懊恼的动作…… 甚至表情和语气都很像。” “哦，那个呀？那是因为我和阿德勒在一起的时间很长…… 不是说和谁亲近就会变得像谁嘛，对吧？” “…… 是这样吗？” 看到华生点头表示理解，阿德勒暗自松了一口气。 —— 咬嚼…… “啊！？” 然而，紧接着，华生用力拉了一下尾巴，然后用牙齿咬住了尾巴尖，这让阿德勒开始扭动身体，甚至大声尖叫起来。 “…… 所以这也是你们俩的相似之处？” “求，求你等等……” 意识到自己的尾巴真的被华生发现了，阿德勒的脸立刻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 咀嚼，咀嚼…… “等，等等…… 瑞秋……” 华生目光冰冷，开始咬嚼尾巴尖，阿德勒发出痛苦的呻吟，抓住了她的手臂。 “…… 怎么回事？” —— 咬嚼，咬嚼，咬嚼…… “华生……？” 与此同时，夏洛特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一幕，这时皱起眉头急切地问道。 “新郎不舒服吗？那我们必须推迟婚礼……” “不，没什么。” “但他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 福尔摩斯。” 夏洛特还在一旁干涉，华生转头看向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还真是关心我丈夫呢，不是吗？” “……” “要是阿德勒知道了，肯定会嫉妒死的。” 说完，本就安静的教堂内部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华生，我只是……” “不管你是多厉害的侦探，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丈夫。” “……” “明白了吗？” 说完她的宣言，华生再次咬紧牙关，尾巴尖还在她的牙齿间。感受到这突然的用力，阿德勒低下头，微微颤抖着，暗自嘀咕。 这是我的弱点啊…… “…… 亲爱的。” 紧接着，华生带着一丝寒意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 “说实话，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 “你和阿德勒是上下级关系，你指的就是这种关系吗？” 阿德勒偷偷转移视线，华生惊讶地喃喃说道。 “这场婚姻根本就是假的。” 听到这话，阿德勒忍不住微微一颤。 “我记得结婚证的前言里写着—— 婚姻意味着毫无隐瞒地分享每一刻……” “啊。” “亲爱的，你是不是因为高兴能娶到我，连看都没看就签了证书？” 终于明白为什么华生能看到他的尾巴，阿德勒惊讶地眨了眨眼。 “毕竟结婚证…… 从技术层面讲就是一份契约。” “怪不得你身上有种让人想扑上去的气息。” “…… 呃？” “你能不能别再摆出那种茫然的表情了？这让我想起阿德勒。” 听到这话，阿德勒赶紧调整表情，避免露出自己特有的神态。 “…… 瑞秋。” “停，现在什么都别说。” 阿德勒看着华生，刚想开口，她却叹了口气，用手捂住了阿德勒的嘴。 “不管你生来就是这样，还是后来变成这样，我们之后再谈。先把婚礼办完吧。” “……” “我爱你，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她说完，修女微笑着握住他们俩的手。 “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在低声说什么，但看起来你们解决了两人之间出现的小问题。” “…… 可以这么说吧。” “看来你们已经订婚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跳过繁琐的程序，马上开始仪式吧！” 从这时起，阿德勒的魔力开始共鸣，并慢慢与华生的身体缠绕在一起。 “…… 福尔摩斯，请别偷偷干扰这神圣的仪式。” “啧……” “还有你，教授。” “阿德勒……” 在修女的帮助下，华生已经准备好接受未婚夫的魔力融入自己的身体。更不用说，她还果断地排除了任何可能出现的干扰。 “通过这个仪式，接受你丈夫的魔力，在身体和法律层面，你都将成为他的所属。” “……” “你接受吗？” 听到这些条件，华生默默叹了口气。 “…… 这就是我不喜欢英国婚姻法的原因。” “它们确实很古老。一般来说，我会建议去美国结婚，但鉴于你们大老远来到这里，似乎时间也不多了……” “没关系。” 华生急切地说道， “请开始吧。” 夏洛特在华生旁边默默地咬着指甲，咬得嘎吱作响。另一边，莫里亚蒂教授眼中的光芒完全消失，她的身体仍被锁在柱子上。 —— 嘶嘶…… 原因嘛，毕竟阿德勒的魔力已经开始慢慢与华生的血液融合。 “…… 呃？” 就在这时，瑞秋·华生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僵硬。 —— 事情变得极其不对劲。 “瑞秋，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苦恼？” …… 这是。 这是瑞秋·华生在开始婚礼仪式，紧紧握住未婚夫的手，魔力开始与她身体缠绕时的想法。 这是阿德勒的气息。 华生每次应夏洛特的要求为受伤的阿德勒做手术，看到艾萨克·阿德勒裸露皮肤的次数，甚至比教授本人还多。 瑞秋·华生作为一名医生，技艺精湛，足以堪称精英，她也一直以此为傲。 因此，她自然而然地隐约记得阿德勒魔力下意识释放时的波动和感觉。 隐藏得很彻底…… 伪装得很巧妙。 即使是她作为一名荣获勋章的前军官所磨练出的敏锐感官，也在实时提醒她，流入自己身体的魔力很可疑。 “你是不是哪里疼？我们要不要慢慢来？” 难道是艾萨克·阿德勒又假扮成她的未婚夫，打算进行一场假结婚？ “华生小姐？” 然而，华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一个不可能成立的猜测。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阿德勒而不是内维尔，那么婚姻登记和仪式本身都将无效。 …… 他不可能篡改背后的魔法。 婚姻魔法是一种源自亚瑟王和梅林时代的古老宏大咒语，被认为是超越一切魔法的存在。 即使是夏洛特和教授，这两个能轻易操控大多数魔法的人，也很容易被华生察觉并阻止…… 尽管华生与魔法毫无关联。 关于仙女和恶魔通过婚姻契约与人类绑定的童话故事并非毫无根据。 “……” 然而，关键在于，眼前这个一脸关切的男孩，确实是她认识的内维尔·圣克莱尔。 但那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阿德勒才有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呢？ …… 难道是？ 茫然地盯着可爱的未婚夫看了许久，华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最可怕却又最合理的猜测。 —— 抚摸…… “呃？” 紧接着，瑞秋·华生小心翼翼地将一直握着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轻声说道。 “我只是有点紧张。” “……” “亲爱的，请安慰安慰我。” 从这时起，她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以及为了给未婚夫留下好印象而化得过于浓重的妆容，开始产生一种奇特的效果。 —— “再用力点，每个角落都要……” “…… ？？？” 结果，阿德勒的手上沾满了她的化妆品，在她身上留下了黏糊糊的指纹。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 进度：20% → 50% - 警告！ —— 被枪击概率 — 50% 片刻之后，一连串的信息弹出，阿德勒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华生突然这种行为背后的真相。 …… 返程票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陷阱吧？ - 你干嘛不自己试试看呢。 呃？ 第99章 疑惑(9) “好了，仪式到此结束啦~” 扮成修女的罗宾握着华生和阿德勒的手，笑容满面地宣布道，随后两人静静地分开。 “现在，你们俩在法律和魔法层面都已正式成婚。” “……” 随着这句话落下，教堂里陷入一阵不自然的沉默。 “对吧？”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罗宾的双眼，在这场混乱的婚礼中一直等待着这一刻，此刻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一直憋着，差点憋死了。” “……？” “那么，我想现在该去处理我自己的事了……” “…… 严格来说，还没结束呢。” 就在她满心期待着终于能得到承诺的奖赏，流着口水伸手去抓阿德勒时，附近柱子那儿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在现代英国社会，婚礼仅仅是一种形式；婚礼本身并不能作为婚姻的证明。” “你在说什么？” “婚礼仪式只是一种魔法行为，实际上是将新郎与他的妻子绑定，使她成为他的所属物。只有当结婚证提交到市政厅，法律关系才正式确立。” 听到教授的解释，扮成修女的罗宾不禁难以置信地嘟囔道。 “…… 英国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管怎样，我想说的是，要合法确立婚姻关系，你们还没有完全完成必要的步骤。” 莫里亚蒂教授无视她的嘟囔，一脸严肃地继续解释。 “但我们连婚礼仪式都完成了……” “事实上，普通法关系可能会得到认可。或许你甚至可以宣称你是这个男孩的所属物。” “但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咬牙切齿的？” 华生不安地看着教授，质问道。教授则用充满杀意的眼神回瞪着她。 “还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过没用，我可不怕输给内维尔的人……” “我只是陈述事实。” “啊，我明白了。” 华生被教授的凶狠态度吓得往后缩了缩，但很快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结婚证。 “所以，我只要把这个提交到市政厅就行了，对吧？” “……” “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婚礼在形式和实质上都结束了，所以婚姻关系反正已经确立了，对吧？” 听到她的话，莫里亚蒂教授沉默了一会儿。 “…… 啧。” “……？” 她嘴角扭曲，露出一抹模糊的苦笑，华生对她这意外的反应一脸困惑。 “你怎么突然这样……” “你不会明白的。” “好吧，算了。来吧，亲爱的。” “…… 呃？” 阿德勒被她的嘟囔弄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但很快惊讶地歪了歪头。 “我们得去登记结婚。” “…… 什么？” “我知道只是提交结婚登记表而已，但我们一起去不是更有意义吗？” 阿德勒下意识地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这时，一个半透明的系统窗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 任务《伦敦的风流浪子》 —— 描述：让瑞秋·华生发现假结婚一事 —— 进度：50% → 74% “呃，瑞秋……” “怎么了？” 看到系统窗口中显示的任务进度变化，阿德勒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嗯，我突然觉得肚子疼……？” “你肚子疼？” “啊，可能是今天早上吃的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他脸色苍白地开始嘟囔着，华生脸上立刻浮现出真切的担忧。 “说起来，你从早上开始状态就不太好。” “是，是的。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 阿德勒冷汗直冒，趁机开始卖力表演。 “你不该去医院吗？” “…… 也许应该去。所以，我们先推迟提交结婚登记表吧。” “不，我们不能这么做。” 然而，华生默默摇头，语气坚决地拒绝了。 “每次和你有关的事情一推迟，结果都不太好。” “……” “所以，这次我们不能推迟。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没蠢到一直被欺骗。” 面对她合理且有力的理由，阿德勒不禁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去医院。” “…… 什么？” “我去市政厅提交结婚登记表。” 阿德勒被她的话惊到，谨慎地确认道。 “我不在场，真的没问题吗……？” “是的，能和一个老是消失不见的人举行婚礼，我应该心存感激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 啊，哈哈哈哈。” 看到未婚夫被她的玩笑逗得尴尬发笑，华生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但是，你不能再消失了，好吗？” “哈哈……” “我们可是自愿结婚的，所以，如果你不想腿上挨一枪，最好开始收敛点，听清楚了吗？” 听到她这致命的玩笑，阿德勒想起系统显示的新概率，默默地闭上嘴，不敢反驳，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我走啦，好吗？” 瑞秋·华生把他留在原地，转身走出了教堂。 “福尔摩斯，帮我盯着我丈夫，别让他跑了。” 华生一边向一直静静站着观察一切的好友提出请求，一边强调“我丈夫”这几个字，然后打开教堂的门又补充道。 “我真希望这次没必要用上新买的镇静剂子弹。” 她离开后，安静的教堂里陷入深深的沉默。 “……” 在这片沉默中，夏洛特·福尔摩斯、简·莫里亚蒂教授和罗宾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 砰！！ 在安静教堂里弥漫的紧张气氛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啊，你们好。” 他们的目光一致转向声音来源，阿德勒再也无法承受魔力的消耗，变回了原形，声音颤抖且犹豫地说道。 “我刚刚做的，嗯，就像是某种事件，你们看……” —— 嘶嘶…… 就在这时，教授身上的束缚开始自行松开。 “…… 啊。” —— 嗖……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这一幕，罗宾站到阿德勒身前。她挥了挥手，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穿着标志性的披风，戴着时尚的单片眼镜。 —— 嘶…… 最后，夏洛特·福尔摩斯身上开始冒出不祥的黑烟，她熟练运用力量的样子，表明她对自身能力的掌控已经相当自然。 “…… 阿德勒。” “是，是的？” “等把你从这儿弄出去，我会详细询问今天发生的事。” 莫里亚蒂教授看着下面的女孩们，眼中带着既好笑又轻蔑的神情，用她特有的平淡语气向坐在地上、黑色尾巴紧张摇晃的阿德勒宣布道。 “这是谁决定的，我倒想知道？” “…… 没有什么比被抛弃后还黏着主人的狗更可悲的了。” “至少我不像某些人，待遇比狗还不如。” 于是，这熟悉得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再次展开。 “我可不想听一个连不起眼的狗都能比下去的人说这话。” “这恶心的味道是什么，哦，对…… 是老巫婆的恶臭。” “在你都不知道我真实年龄的情况下，就别用这种幼稚又低级的挑衅手段了。” 然而，这次有点不同；场景中多了一个人。 “一颗宝石，一件珍宝…… 被无数人深深觊觎……” “……” “这感觉太棒了，不是吗……” 罗宾眼神猥琐地扭动着身体，立刻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知道吗，加尼玛尔侦探最近进入英国就是为了逮捕你。我听说这位侦探正在和雷斯垂德警探联合调查。” “啊，我当然知道。” 听到福尔摩斯尖锐的回应，罗宾放声大笑。 “但零加零还是零，不是吗？” “太狂妄了。要是两个女人下定决心，轻而易举就能把整座城市掀个底朝天。” “你我都清楚，权力过剩的人往往头脑简单。” “…… 这…… 确实，我无法否认。” “嗯哼，所以在没人掌控的情况下，对付她们相当容易……” 突然，罗宾停了下来，像发冷似的浑身颤抖。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作为一个小偷，你还真是迟钝啊，不是吗？” 夏洛特带着一种罕见的邪恶笑容看着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察觉到了…… 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呃……” “马上离开这里。这样你就不用面对你那么讨厌的人了……” “打扰一下。” 就在这时，阿德勒微弱的声音在教堂里悄然响起。 “…… 那位侦探，说不定也是个女人？” 紧接着，教堂里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我很感兴趣。” “阿德勒，你还不如直接打我……” “请别再增加伦敦潜在的杀人犯数量了。” 罗宾惊愕地看着刚才还散发着强烈杀意的两个女人，被阿德勒一句话就镇住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呵呵，我偏不呢？” …… 我还能把这家伙完整地带回法国吗？ —— 一小时后，伦敦市政厅。 “…… 您说什么？” “所以，这份报告上的魔力签名已经被登记过了。” 听到这话，满心欢喜提交结婚证的华生，听到办事员的回复，不禁一脸震惊。 “这意味着，已经有人和这个人登记结婚了。”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为了防止骗婚，结婚证上会记录签署人的魔力信息，所以这是确凿无疑的。” 听到她的回应，华生的表情愈发困惑。 “需要我给您指引到附近的律师事务所吗？” 直到办事员那公事公办的声音传入耳中，华生才回过神来。 “…… 我知道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没关系。” “这样啊，那么……” —— 咔哒…… “女士？” 第100章 解惑 『第三人称中穿插第一人称的是心理描写，我相信你们能够分辨出来的』 “我到了……” —— 砰！ 在崎岖乡间道路上疾驰的马车刚一停下，车内的人就急忙下车，下车时还匆忙朝车夫扔了几枚硬币。 “哈，哈……” 尽管不是自己一路跑到目的地，但瑞秋·华生还是气喘吁吁。 就在几分钟前，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夫早已成婚，这让她彻底抓狂；转眼间，她就成了全伦敦最可怜的准新娘。 —— 咔哒…… “…… 我是不是该报警？” 她手持手枪，双眼布满血丝，一副疯狂的模样，朝一座古老的教堂走去。车夫呆呆地望着她，低声自语，陷入沉思。 “没这个必要。” “啊！” 瑞秋·华生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挂着恶魔般的笑容，低声说道。 “像你这样的普通人，不应该卷入这种事，你觉得呢？” “哦，啊，是，是的，我明白……！” 当然，华生所指的是卷入怪物及超自然事件的人与对此一无所知的普通民众之间的区别。然而，经历了一路上她散发的强烈杀意，车夫所理解的却有些偏差。 “我，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 “……？” “那，那好吧…… 再见……！！” 于是，车夫看到华生身上那件医生袍在夕阳的暖光中飘动，仿佛是黑手党的服装，吓得浑身发抖，赶忙驾车逃离了现场。 “…… 算了，无所谓。” 华生眯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很快加快脚步朝教堂走去。一路上，她念叨着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最近跟她提起的一条法律知识。 “恶魔并非人类，而是对人类有害的生物，所以对它们做任何事都被视为完全合法。” 还好那个胆小的车夫没听到她的这番话，毕竟他已经被阿德勒、莫里亚蒂教授和罗宾骗了两次，记忆也被操控过。 —— 咚，脚步声…… 华生屏住呼吸，熟练地转动着手中的手枪，稳步朝教堂大门靠近。 …… 我进去后要不要先装装样子？ 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那个狡猾的未婚夫一察觉到她进门时的杀意就立刻逃得无影无踪的画面。 不，不能这样。 然而，装作若无其事肯定不是个好主意。 华生一直以无人能及的精英自居，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演技糟糕透顶。 就算她戴上口罩遮住表情，不出几秒未婚夫就会察觉异样。 …… 那我一进去就开枪打他？ 对她来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也许比不上阿德勒身边那个小个子神枪手跟班，但华生的枪法也相当不错。 以她的本事，一开门就朝未婚夫的大腿射一枚麻醉子弹并非难事。 但那样的话，里面的人很可能会阻止我…… 然而，问题在于教堂里的人都是这个充满神秘和怪物、超自然力量横行的伦敦中最强大的存在。 一位着名侦探，尽管她坚决否认，但显然使用了某种早已失传的黑魔法。 一个闻名世界的大盗，在世界各地盗窃珠宝，导致国际通缉令满天飞。 最后还有一位神秘的大学教授，只需轻轻一挥手就能制服那两个女人。 虽然华生是个经验丰富的退伍军人，但对这些女人来说，阻止她突然开枪可能毫不费力。 “…… 哈。” 深知这些女人的能耐，华生最终放弃了突袭的想法，一边叹气一边转动门把手。 “好吧，没办法了。” 她最终确定的计划很简单。 “只能靠近了再开枪……” 这确实符合她的性格，简单直接，靠蛮力解决问题。然而，她的计划并未实施。 “…… 呃？” 因为…… 在这座教堂里——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战斗，此刻一片狼藉—— 她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未婚夫的身影。 “你来了。” 在这片废墟般的教堂里，唯一的人正是她的搭档夏洛特·福尔摩斯。这位天才侦探一直在抽烟，弄得教堂里烟雾刺鼻。她看到华生进来，便用冷漠的声音跟她打了个招呼。 “福尔摩斯。” “…… 嗯。” “我有个案子想委托给你。” 华生冰冷的声音在教堂诡异的寂静中回荡，福尔摩斯脸上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开始走出这座破败的建筑。 “其实，我本想早点告诉你，但直到最近我都受到一些特殊限制。” “……” “…… 所以，作为歉意的表示，这次委托我不收任何费用。” 瑞秋·华生静静地把手枪放回外套，默默地跟在搭档身后。 —— 几分钟后， “这……” “这就是你和未婚夫不久前待过的小屋。” 跟着福尔摩斯走进这座看起来很眼熟的小屋，听到夏洛特的话，华生不禁默默歪了歪头。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 “既然这儿只有我们俩，我就不跟你玩那些不必要的智力游戏了。我来这儿的原因是……” “指纹。” 然而，华生打断了她的话，低声说出这个词。 “几年前，你发表过一篇论文，讲述了一种能帮助识别罪犯的独特证据，但保守又过时的警方至今仍未重视。你是为这个来的，对吧？” “…… 是的，没错。” 华生迅速说完，看向搭档寻求肯定。夏洛特微微点头，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 “我们还不太熟的时候我就读过，为了更好地了解你。跟你说，我觉得那篇论文相当出色。” “咳咳。” “不管怎样，你来这儿是为了收集那篇论文里提到的证据，对吧？” “…… 当然。” 突如其来的赞扬让夏洛特不禁脸红。她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赶走窘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魔力石，开始往里面注入魔力。 “华生，你最好往后退至少三步。” “…… 你要做什么？” “我要尝试最简单可靠的收集指纹的方法。” 紧接着。 —— 噗！ 她手中的魔力石突然化作粉末，开始向四周飘散。 “咳，咳……” “你没事吧？要是头疼就到外面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呃…… 我没事。” 尽管按照夏洛特的建议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是有少量魔力粉尘钻进了华生的肺部。吸入这带有魔法的粉末让她突然一阵头晕，她捂着脑袋喃喃自语。 “…… 但是，夏洛特。” “怎么了？” “你也吸入了魔力石粉末，对吧？那你怎么还……” 这时，华生捕捉到夏洛特眼中瞬间闪过的一丝异样，立刻板起脸。 “我告诉过你别乱用魔力石。” “磨得很细的魔力石粉末有两面性。有时它甚至被用于黑暗目的，比如诱发幻觉。”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改掉那个恶心的习惯……” 『这句话说的是夏洛特的魔力中毒问题，在这个世界里这相当于毒瘾。她实际上是在说夏洛特还没有戒掉她的毒瘾。』 “然而，如果用法稍有不同，它也能揭示真相。” 夏洛特静静地无视她的话，眼睛盯着华生，指向桌上的一个杯子。 “嗯，对我来说，不管是用它来刺激大脑还是收集指纹，目的只有一个—— 揭露真相。” “这是……” “这些是艾萨克·阿德勒的指纹。” 印在杯子上的指纹，与飘散的魔力石粉末产生反应，发出明亮的光芒。 “指纹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 “…… 但要是双胞胎呢？那怎么办？” “我已经测试过了。即使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双胞胎，指纹也不一样。” 听了夏洛特自信的话，瑞秋·华生默默闭上嘴，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那么现在，失陪一下，我得去收集你未婚夫的指纹……” “这没问题，福尔摩斯。” 突然，她拉开自己的衬衫，这一举动吓得福尔摩斯眼睛瞪得老大。 “这儿有很多样本。” 她的胸部沾满了未婚夫的指纹，还带着厚厚的一层化妆品。 “……” “上面这些还不够吗？” 夏洛特一脸茫然，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那些一直延伸到肚脐以下的指纹。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华生微微脸红，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问道。 “…… 确实够了。” 夏洛特像她朋友一样恢复了镇定，烦躁地瞪着华生的胸部，对两人胸部大小的明显差异感到十分恼火。过了一会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胶带的粘性工具来收集证据。 —— 嘶…… “啊~” “请别发出奇怪的声音。” 就这样，夏洛特·福尔摩斯成功从华生丰满的胸部收集到了几枚指纹。 “指纹这么清晰，比对过程会非常简单。” “……” “就像这样，把它们叠在一起检查就行。” 她把胶带放在杯子上发光的阿德勒指纹上，然后轻声对华生说，把杯子递给了她。 “…… 一杯苦涩的真相，如你所愿。” 尽管这是个冷酷又讽刺的玩笑，华生却不为所动，只是颤抖着双手接过杯子。然后，她盯着杯子，沉默了许久，一言不发。 “…… 哈。” 突然，她嘴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冷笑。 “啊，哈哈……” 原因？她手中杯子上重叠的艾萨克·阿德勒和内维尔·圣克莱尔的指纹，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匹配。 “哈……” 突然，她的笑声像风中的烟雾一样戛然而止，紧接着，她用这辈子最凶狠、充满杀意的声音低声说道。 “…… 他妈的混蛋！” . 与此同时，就在那一刻， “…… 为什么我的耳朵这么痒。” “你真的是因为不知道才问吗？” 艾萨克·阿德勒裹着罗宾的披风，在伦敦的天空中穿梭，身后是愤怒到极点的教授在追赶。 第二章 - 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分章的』 “啊哈。” “你听起来太天真了……” 罗宾忍不住对他那过于乐观的回应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罗宾的眼睛突然瞪大。 “哦，不。” “怪盗罗宾！！” 就在罗宾表情变化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他们下方的地面传来。 “你已经被完全包围了！” “…… 事情变得相当棘手了。” “所以马上释放人质，和平投降！现在！” 一位双马尾的年轻女士通过扩音器喊道，她带领着一群穿着在伦敦很少见的警服的人。 “我从没想过她真的会来英国……” “…… 嗯。” “什么？” 就在罗宾特别恼火地盯着这位女警官时，阿德勒在罗宾的怀抱里扭动起来。 “她看起来很可爱……” “你在开玩笑吧？” 罗宾第一次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阿德勒，然后严肃地低声说。 “除了她，其他女人都行，所以再好好想想，好吗？” 面对表情严肃的罗宾，阿德勒笑着回答。 “…… 但她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我该杀了你然后保存你的尸体吗？” “我就算被杀也死不了，怎么办？” 听到她的话，阿德勒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努力保持镇定地问道。罗宾看着怀里低下头的男孩，在他耳边冷冷地低语。 “总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 游戏结束警告！ “…… 啊！” 第101章 最终的胜利者 “站住！！” “今天还真是执着啊……” 罗宾抱着阿德勒在空中疾行，低头看着下方那个穿着制服、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追赶他们的女孩。看到女孩紧追不舍，罗宾不禁发出一声既沮丧又有些无奈的叹息。 “她看起来连气都不喘。既不是魔力使用者，也没有施咒，却拥有如此惊人的体能……” “那个人是普通人吗？” “…… 怎么？我警告过你了，你还对她感兴趣？” 听到阿德勒突如其来的问题，罗宾微微眯起眼睛，用冰冷的声音回应道。 “不。只是我个人好奇。她似乎是你强劲的对手，但你说她没有超能力…… 这相当有趣。” “其实你，或者说整个伦敦才是异类。一般来说，魔力使用者是很稀有的。” 面对她合理的反驳，阿德勒只能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我…… 我知道，但你看…… 当你注定在生活的每一个转角都要面对神秘事件时，这个事实有时就会被抛诸脑后。” “…… 这倒也难免。” “而且，如果她没有超能力，对伟大的怪盗罗宾来说，她不应该构不成威胁吧，嗯？” 阿德勒歪着头问道，罗宾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说实话，比起害怕，我更多的是被那个女人烦到。不过，如果说真有我的克星，那应该就是巴黎警局的朱莉娅·加尼玛尔警探。” “…… 果然是加尼玛尔。”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但你似乎很认可她，不是吗？” 听到他的下一个问题，罗宾叹了口气，渐渐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在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没人能在执着和坚韧方面胜过她。” “…… 你怎么突然慢下来了？” “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女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就在她的速度几乎要完全停下来的时候，突然，她猛踢空气，瞬间向上冲去。 “我叫你站住！！！” 紧接着…… 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加尼玛尔警探出现在那里，挥动警棍朝罗宾和阿德勒不到一秒前所在的位置打去，差一点就击中了这两个逃窜的人。 “啊，你不是说她没有超能力吗？” “…… 是啊，她确实没有任何超能力或魔力。” “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 勉强躲开这记重击，罗宾低头看着落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土的加尼玛尔，一脸懊恼地咕哝道。 “她实在是太强了。” “…… 什么？” “她本来就比大猩猩还强壮，自从去了日本和中国，学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武术之后，她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听到她的回答，阿德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 “这…… 这怎么可能？” “你知道的，阿德勒…… 一个身处神秘未知时代核心的恶魔，不应该说出这种话，不是吗？” “……” “就我个人而言，更让我惊讶的是，一个来自童话故事里的恶魔，居然公然四处招摇，随意勾引伦敦的女人。” “够了……” 阿德勒沮丧地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低下头，被罗宾直白的话弄得有些垂头丧气。 “…… 呃。” “嗯？怎么了？” “她朝这边来了。” “什么？就算是加尼玛尔，这么快恢复过来也不太可能啊。” 听到阿德勒慌乱的声音，罗宾一脸困惑，不禁低声嘟囔道。 “不，不是加尼玛尔……” 仿佛是应了他的话，还没等罗宾和阿德勒有所反应，一个穿着熟悉警服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 是雷斯垂德。” “啊。” 紧接着一道闪光，罗宾失去了平衡。 “呃……” “你以为在伦敦大闹两次还能安然无恙？” 雷斯垂德已经用警棍击中了盗贼的头部，然后优雅地调整身形，抓住罗宾的后颈，带着她直直地朝地面坠去。 “为什么我的魔法突然失灵了……” “任何接触到我的人都会恢复正常状态。” “什么……？” “就算是世界闻名的怪盗也不例外。” 听到这位愤怒女警的回答，罗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加尼玛尔和你，为什么不受魔力影响的普通人能这么强……？” “…… 这是因为运用了中世纪欧洲和中国的武术。剑气和内力是天生的能力，即使我碰到也不会消失，所以我永远不会失去力量，而任何魔法生物在我面前都无能为力。” “啊哈…… 今天又学到新东西了……” 有那么一会儿，她在雷斯垂德的控制下挣扎着想挣脱。但很快，她意识到逃跑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开始低声说道。 “但如果你这样把我摔在地上，你的爱人也会死，不是吗？” “…… 啊，没关系。” 就在这时，雷斯垂德冷冷地瞪了阿德勒一眼，然后也低声回应道。 “他已经不是我的爱人了。” “…… 啊。” 听到这话，阿德勒把脸埋在罗宾的怀里，透过她衬衫扣子的缝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面无表情的女警。 “我们完蛋了。” 就在这时，罗宾无奈地闭上眼睛，承认了失败。 —— 轰！！！！！！ 她坠落的速度，加上雷斯垂德把她们使劲朝地面扔去的力量，让这位大盗重重地摔在人行道上。 “…… 啊。” 结果，撞击处扬起了比加尼玛尔落地时更大的一片尘土，雷斯垂德在地上翻滚着，大口喘着气。 “…… 哈？” 令人惊讶的是，就在罗宾即将落地的前一刻，雷斯垂德把阿德勒从她怀里拉出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雷，雷斯垂德小姐……？” “…… 咳，咳咳。” 『这基本上是咳嗽的拟声词』 “为什么？” 阿德勒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撞击而粉身碎骨，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恢复，雷斯垂德这最后的举动让他震惊不已。 于是，他只能一脸震惊地问道，而雷斯垂德因为替他承受了全部撞击，咳出了血，避开他的目光，轻声回答道。 “…… 因为我爱你。” 话一出口，她就开始拍掉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来。 “虽然我们不再是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了。” “……” 听到她那带着明显失望的冰冷语气，阿德勒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你干嘛摆出这么难过的表情？伟大的艾萨克·阿德勒露出这种表情，简直不可思议。” “雷斯垂德小姐……” “你干脆去死吧。” 说完这句话，雷斯垂德丢下阿德勒，转身离开了。 “你还清醒吗？” “呃……” “嗯，至少你还活着。算我运气好，写几页报告就能把这件事了结了。” 她低头看着摔得不成样子的罗宾，用冷漠的语气平淡地说道。 “警探…… 会逮捕……” “我不是叫你站住！” “…… 呃。” 另一边，加尼玛尔脚步踉跄地朝罗宾走去，迅速给她戴上手铐。 “你就这么被引渡回法国。别想着逃跑。为了防止你越狱，已经雇了几十个魔力使用者……” “…… 哈，其中一半会是我乔装的手下。” “哼！别再开这种愚蠢的玩笑了！” 法国女警拖着几乎昏过去的罗宾离开了现场，阿德勒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这一幕，震惊地喃喃自语道。 “啊，绑架任务还没完成……？” “如果你不想落得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下场，最好一步都别动。” “是，女士。” 然而，听到雷斯垂德冰冷的话语，他立刻闭上了嘴。 “那就慢慢地跟在我后面。” “…… 你刚刚才命令我别动。” “作为这个案子的证人，你需要接受讯问。” “我现在有点忙……” “阿德勒先生，如果不出席讯问，你很有可能会被视为同谋。” 雷斯垂德强调“阿德勒先生”这几个字，让他叹了口气，只能跟着这位女警去她要带他去的地方。 “在那边！” “雷斯垂德！看这边！！”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 突然，一群拿着镶嵌魔力石相机的人，从街对面朝雷斯垂德和阿德勒所在的地方涌来。 “哦…… 原来是你们啊。” 雷斯垂德本来警惕地摆出防御姿势，很快意识到突然涌来的人其实是自从她和阿德勒恋情公布后就一直跟踪她的记者。她皱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对这群不速之客说道。 “我一次又一次明确告诉过你们别越界。我现在在执行公务，所以如果你们妨碍，我就逮捕……” “你在《海滨杂志》头版发表的声明是真的吗？” 然而，听到离她最近的记者突然提出的问题，雷斯垂德被迫停下来，困惑地歪着头。 “我发表了什么声明？” “你和艾萨克·阿德勒结婚的声明！” 听到这个回答，艾萨克·阿德勒和吉娅·雷斯垂德同时愣住了。 “我们甚至收到市政厅的回复，说你们的结婚登记已经完成了！” “……” “我们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这么快就做了这个决定，毕竟你们才开始约会两个月，更不用说结婚对象还是一个饱受负面传闻和争议的知名人物……！” 然而，记者们无视他们的反应，继续兴致勃勃地追问着。 “…… 阿德勒。” 雷斯垂德只能茫然地看着那些急切等待答案的记者。最后，她微微转向阿德勒，轻声低语道。 “这…… 这都是你的计划，对不对？” “……？？？” 阿德勒自然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对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感到摸不着头脑。 “你早就从我们三个人中选择了我，只是想看到我在众人面前惊讶的表情，不是吗？” 雷斯垂德静静地避开阿德勒的目光，低下头，脑海里已经充满了各种不理智的猜测和荒谬的幻想。 “那我刚刚说的话怎么办？” —— 咔嚓，咔嚓！！！ “…… 嗯，他确实已经不再是我的爱人了。所以我想也没什么关系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地对阿德勒低语着，脸涨得通红，而这个特别的场景，在那个决定性的日子里，登上了伦敦所有报纸的头版。 —— 在席卷整个伦敦的热烈氛围中，有一个人还没能完全适应这座城市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 哈？” 这个人正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她向加尼玛尔和雷斯垂德提供了罗宾的逃跑路线，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两位警探，现在来到现场准备带走阿德勒。 “让一条龙看守宝库，就算是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你知道吧。” “……” “所以，为了报复上次的事，我中途把结婚证掉包了。” 这位不知所措的教授随后听到被加尼玛尔警探拖着经过她身边的罗宾轻声对她冷笑道。 “别反抗，乖乖跟我们走！” “…… 很抱歉，犯罪顾问小姐。” 她说完，就和加尼玛尔一起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留下教授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殆尽。 “下等的害虫……” 就是这个导火索，黑暗的云层开始笼罩整个伦敦的天空—— 这片乌云将持续数月不散。 第102章 契约夫妻 “嗯哼……” 在那场震撼整个伦敦的怪物对决以及随后艾萨克·阿德勒被绑架事件之后， 一系列事件终于结束后的次日清晨，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客厅的餐桌旁，焦虑地望着窗外。 —— 叮咚！！ “……！！” 她就这样坐着等了不知多久。就在这时，门铃声从门口传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啊……” 她一边走，一边停顿了一下，在墙上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 请，请进。” 在确保自己完美无瑕，就算是世上最挑剔、最爱虚荣的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之后，她轻声说着，打开了前门。 —— 嗖…… “……？” 一个金发男孩透过门缝向内张望。他眯起眼睛，粗略地扫视了一下屋内。 “你在干嘛，阿德勒……？” “看看有没有刺客、怪物，或者福尔摩斯埋伏着。” “…… 你觉得在我，吉娅·雷斯垂德的家里，会有这种可能吗？” “嗯，你这么说的话。” 直到这时，他眼中的紧张才稍稍缓和，这个男孩，艾萨克·阿德勒，迈步走了进来。 “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 “证人调查已经结束了。我听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个证人详细描述了事件经过。多亏了这个，你被认定为单方面的受害者。” “…… 是这样啊。” “当然，这几年以你名义的诉讼还有几十起悬而未决，但目前还没到逮捕你的地步。” 吉娅·雷斯垂德一边思索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默默地凝视着阿德勒。 “……” 一种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昨天因为发生了奇怪的事，又有罗宾掺和进来，我没能好好问，现在我要在这个时候再问一次。” “…… 说吧。” “我们真的…… 是…… 那种关系吗？” 在当下的氛围中，雷斯垂德警探的脸微微一红，避开阿德勒的目光，提出了她的问题。 “你说的那种关系，是指……？” “你，你觉得我指的是什么。” “……” “…… 婚姻关系。” 看到她一反常态，不再像往常那样机械冷漠，而是有些慌乱的样子，阿德勒不知不觉也像她一样移开了视线。 “如果这只是为了逗我而撒的谎，或者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演的一出戏，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向我坦白。” “……” “要是你坦白，我会留你全尸，好让你复活。不过，如果我气得控制不住力气，可能会不小心把你的头砸掉一半……” 雷斯垂德瞥了他一眼，突然用带着可怕压迫感的声音和目光质问阿德勒。 “艾萨克·阿德勒，你真的和我结婚了吗？” “……” “我真的，真的是你的妻子吗？” 阿德勒脸泛红潮，手指不安地动了动，然后从外套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 “我来这儿的路上从市政厅拿了我们的结婚证。” “啊……” “上面写了什么？” 雷斯垂德茫然地盯着阿德勒递给她的文件，发出和她表情一样茫然的声音。 “配偶，吉娅·雷斯垂德……” “…… 我还带了户口本，以防你不信。要是你还是不信，欢迎去英格兰其他地方查证。” “……” “我现在还没办法操控整个国家机构，对吧？” 说完这些，阿德勒只是静静地盯着她。雷斯垂德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 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啊。” “甚至被国家正式认可为新婚夫妇。” “新，新婚夫妇。” “现在感觉真实点了吗……？” 她本就泛红的脸变得像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哦……” “…… 在这方面，我有个提议给你。” 一直专注盯着她的阿德勒，突然把压在报纸下面的一份空白合同滑向她。 “提议？” “我们起草一份关于这场假结婚的详细合同。” 他微微歪着头。 “你不会真打算和我过婚姻生活吧？” “那，那是……” “我是个一心想掌控伦敦的邪恶恶魔，而雷斯垂德小姐，你是为了阻止我才被迫卷入这场婚姻。” “……” “了解你做的这个决定后，为了方便你，我提出这个提议。” 雷斯垂德默默闭上嘴，阿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开始在合同上潦草地写下他的提议。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你都必须首要保护我。此外，你绝不能背叛我，而且在驱逐伦敦的超自然生物这件事上，你必须全力配合我。” “……” “这份合同将在一年后，通过双方协议离婚而终止。” 他在合同的一面写完这些内容，然后抬起头看着雷斯垂德，说道。 “这就是我对这场契约婚姻的要求，警探。现在，轮到你提出你的任何要求了。” “…… 是这样吗？” 突然，雷斯垂德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很快…… 她开始低声喃喃道。 “我之前不知道……” “警探？” “没事。我明白你说的了。” 但很快，她脸上又恢复了往常冷静的表情，挺直脊背，用刻板的语气说道， “那么，现在我提出我的要求。” “好。” “从现在起，艾萨克·阿德勒只能看我，眼里只能有我。” “……？” “他不能和其他女人调情，心里也不能想着其他女人。” 阿德勒正轻松地用笔记录着内容，听到她的提议，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从现在起，所有示爱和亲密举动都必须只针对伦敦警察厅的警探吉娅·雷斯垂德。从日常交谈，到肢体接触，一切皆如此。” “呃……” “吉娅·雷斯垂德承诺会顺从地接受所有这些举动，毫无异议。作为回报，如果艾萨克·阿德勒违反这条规定，吉娅·雷斯垂德有权对他进行身体伤害。” “雷，雷斯垂德小姐……” 阿德勒这时已经停下了笔，但吉娅·雷斯垂德已经从他手中抢过笔，把她的要求写进合同里。 “最后，合同的结束日期可以通过双方协议延长，强调是双方协议。” “…… 对这个词的强调让我有点不安。” “而且具体条款也可以通过双方协议修改。这些就是我的所有要求。” 把自己的要求详细地写满合同后，吉娅·雷斯垂德终于放下了笔。 “我决定这场婚姻是为了保护伦敦的女性不受你的伤害，所以如果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就必须遵守。” “…… 但你能受得了吗？” 阿德勒眯起眼睛问她。 “我怀疑像你这样正义的化身，雷斯垂德小姐，能否忍受像我这样的人渣的亲昵举动。” “……” “在我看来，不出几天你就会求我修改条款……” “…… 随你便。” 听到他俗气的语气，她双臂交叉，微微露出不悦的表情。 “为了伦敦的安宁，在这条规定上我不打算妥协。” “…… 嗯。” 阿德勒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拿起笔，优雅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现在就开始吗？” “好像是…… 嗯？” 就在雷斯垂德拿起笔，在他名字下方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阿德勒突然凑近她的脖子。 —— 吧唧…… “……！？” 他的嘴唇和舌头触碰到她洁白脖颈的光滑中心，雷斯垂德浑身一颤，露出茫然的神情。 “这，这就开始了吗？” “…… 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商量修改条款。” “呃……” 然而，听到阿德勒的话，她咬紧牙关，无法反驳。 “警探。” “什，什么事？” “你还没和男人有过接触吧，初吻也还在，对不对？” 阿德勒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慢慢地朝雷斯垂德的嘴唇凑近，她的嘴唇因为紧张不知不觉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 “…… 你的初吻，我要了，好吗？” 就在这时，他用甜得让人感官麻痹的声音说道，她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底涌起，紧紧闭上了眼睛。 “…… 你这禽兽。” “…… 姐姐！！” “……！？” 突然，一个熟悉又欢快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我们来客人了吗？” “……” “哇！是阿德勒哥哥！” 雷斯垂德的妹妹双手背在身后，笑着朝他们走来，这对契约夫妻赶紧分开，开始咳嗽。 —— “哥哥，你怎么来了？” “啊，这个……” 就在这可疑的完美时机，吉娅·雷斯垂德的妹妹笑容满面地朝我们走来。 “姐姐，你冷静点行不行。” “嗯？” “你都跟着阿德勒好几天了，还被警察叫去当绑架案的证人…… 呃？” “…… 你再乱说，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幸运的是，她似乎被弟弟的到来转移了注意力，我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回雷斯垂德身上。 “…… 所以，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把伦敦一半女人的欲望都发泄在我身上吧？” “……” “我能帮你做什么？” 然后，吉娅·雷斯垂德也叹了口气，用更生硬的语气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看到她脸颊仍微微泛红，与她平常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我觉得挺可爱的，便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 概率警告！ 就在这时，一条亮红色的警告信息出现在我眼前，我立刻决定了必须要做的事。 - 以下案件有可能导致世界概率严重崩塌，进而导致世界毁灭。 - 案件：爬行人 “啊，该死。” 这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最黑暗的污点。福尔摩斯迷们的禁忌。尽管它是《福尔摩斯探案集》官方短篇小说之一，但不过是一篇廉价的科幻故事，几乎称不上是推理小说。 “…… 现在的问题不是怪物。” “阿德勒？” 这就是我对这个我现在冒着生命危险必须要改写的情节的大致评价。 第103章 爬行人 “呼……” 艾萨克·阿德勒正在雷斯垂德家中谋划下一步行动，却被突然弹出的系统警告弄得满头大汗。 —— 嘎吱…… “…… 你终于来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正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盯着那片饱含着某人怒火的乌云，抽着阿卡迪亚香烟，这时她将目光转向刚刚走进公寓的客人。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华生。” “……” “要来根阿卡迪亚香烟吗？” 夏洛特静静地向默默走近的华生递上一根烟。 —— 嗖…… “啊。” 下一刻，她只能茫然地看着华生。毕竟，这是她的搭档第一次接受她的递烟，还从她手中抢走了香烟。 —— 咔哒…… 但华生没在意她的反应，凑近夏洛特的脸，用她嘴里的烟点燃了自己的。 “哈啊……” “…… 我不知道你这么习惯抽烟。” “你觉得派驻在前线的士兵不会抽烟吗？” “……”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虽然是军医，但这不意味着我没参加过实地战斗。更何况，很多医生都抽烟。” 华生疲惫地看着伦敦沉闷的街道，吐出一口烟，这时夏洛特开口说道。 “只是，看到你抽烟我觉得很奇怪。你以前从没在我面前抽过。” “…… 嗯。” 华生若有所思地把目光转向她。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却对我隐瞒真相？” “…… 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夏洛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直视着华生的眼睛开始解释。 “由于阿德勒全力施展的魔法，在揭示真相方面存在某些…… 限制。但既然他自己撤回了魔法，这些限制现在也就没用了。” “他撤回了，哈。” 华生听着她的解释陷入沉思。 “…… 你觉得艾萨克·阿德勒现在揭示真相的原因是什么？” “……” “他一直都只是在玩弄我吗？” 夏洛特看着她阴沉的表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我不这么认为。” “都现在了，你还在袒护艾萨克·阿德勒？” 听到夏洛特的反驳，她的表情愈发阴沉，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份有点皱的报纸。 “我确定你完全清楚现在伦敦正因为什么而闹得沸沸扬扬，对吧？” “…… 艾萨克·阿德勒或许是个禽兽，甚至连垃圾都不如，但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去勾引女人的人。” 夏洛特静静地盯着报纸的头版—— 上面有一张吉娅·雷斯垂德满脸通红、低头站在艾萨克·阿德勒身旁的大幅照片—— 一边说着，一边从华生手中夺过报纸。 “这是我目前听到的最不可信的话。” —— 嘶啦…… “你干嘛撕报纸？” 夏洛特没理会华生的问题，继续把报纸撕成碎片，扔进壁炉里。 “阿德勒最近的行为有些可疑之处。” “可疑？阿德勒一直都很奇怪。” “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结束得相当迅速且彻底。而且每一个结局都引出另一个事件，变得越来越系统化……” “抱歉，你能说得通俗点吗？” “…… 重点是，艾萨克·阿德勒现在有一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的单一目标。” 听到这话，华生冷笑一声。 “所以，我只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手段，哈？” “我不这么认为。” 但夏洛特表情坚决地否定了。 “根据我的观察，有一个实体在迫使艾萨克·阿德勒行动。” “…… 你说什么？” “我不确定具体是怎样的方式，或者下达了什么指令，但艾萨克·阿德勒必须无条件服从。” 夏洛特低声补充道，直直地盯着华生，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而且这个实体是在他进入奥古斯特学院之后才出现的。” “这意味着……” “是的，正如你所想。你和内维尔最初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和艾萨克·阿德勒有往来的？” 瑞秋·华生结结巴巴地，声音颤抖着回答。 “…… 我想大概一年多前吧？” “那么就是在艾萨克·阿德勒进入奥古斯特学院之前。” 夏洛特平静地得出结论，华生的眼神开始动摇。 “当然，他伪装身份欺骗你的事实并没有改变，但至少这不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捉弄你的恶作剧……” “那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嗯？” 夏洛特向她透露自己的推断时，语气格外温柔。然后，她开始静静地听华生说话，华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自己也有了什么领悟。 “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不…… 既然是你推断出来的，那我应该把它当作无可否认的事实。” “我可没那么绝对地断言……” “那么绝对有可能，他真正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夏洛特皱着眉头，冷冷地问道，华生却依然一副茫然的样子，开始低声喃喃自语。 “毕竟，他在进入奥古斯特学院后向你表白了。” “……” “而在那之前他接近的是我……” 华生拿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自愿接近的人，不受某个未知实体驱使的人，实际上只有我……” “听着，我觉得你误解了什么。” 夏洛特严厉地瞪了她一会儿，然后提高声音反驳道。 “阿德勒的眼睛被我的颜色所染。是你自己最先提到魔力侵蚀现象的。” “……” “而且很抱歉，但你觉得有人会相信阿德勒是进了学院之后才变成花花公子的吗？” 然而，华生的思绪早已飘远—— 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和幻想世界中，以至于她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我一定是疯了…… 我为什么要为那个该被枪毙的混蛋辩护……” “你说什么？” “他妈的…… 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不该是这样的……” “华生？” “但如果昨天发生的事不是他自愿的话……” “华生！” 夏洛特一脸严肃，最后对着她的耳朵大喊，想把她拉回现实。 “既然还不确定，你能不能别再沉浸在对那个男人的幻想里了？” “……” “…… 不，我是说他。” 她急忙改口称呼阿德勒，因为这个口误而微微脸红，把头转向一边，公寓里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 “…… 那你叫我来干嘛？信上说让我马上过来。” “啊，对。那是因为……” 沉默而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持续了一会儿，直到…… 华生表情有些复杂地打破了沉默。 “有个新案子。” “…… 案子？” “如你所知，我不喜欢没有助手就进行推理。最近这种倾向变得更强了好几倍。” “是因为阿德勒吗？” 听到这话，夏洛特静静地瞪了华生一眼。 “…… 在过去几个月里，艾萨克·阿德勒对我来说就像一种习惯。” “习惯？” “有点像拉小提琴、抽烈性烟草、用剪刀剪报纸，还有魔力石散发的令人陶醉的烟雾之类的。” “你是说他就像某种兴奋剂？” 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夏洛特静静地点了点头。 “但华生，我决定尊重你作为医生的意见。” “这是什么意思？” “过度刺激会引发问题。而艾萨克·阿德勒对我来说，比任何毒品或魔力石能引发的幻觉都更具刺激性。” “你现在能意识到这一点，也算是幸运了。” 夏洛特静静地叹了口气，把香烟放在窗台上，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 “现在，我对那个男人有些上瘾过度了。” “…… 你们还没开始约会，就已经进入感情平淡期了？” “不，更准确地说，我是对他上瘾了。” 然后她穿上那件只有在以侦探身份工作时才穿的外套，朝门口走去。 “所以，我打算通过解决一些复杂的超自然案件来休息一段时间。” “…… 那你不是打算放弃了？” “华生，你觉得我能戒掉烟吗？” 华生立刻摇了摇头，夏洛特轻声笑了起来。 “重要的是结局，而不是过程。最终，在最后一刻掌控局面的人才是赢家。” “所以你放走阿德勒和罗宾也是故意的？” “…… 如果对手有更宏大的计划，你就得制定一个更宏大的。” 她自信地握住门把手，说完了这句话。 “不管发生什么，艾萨克·阿德勒一年内会成为我的助手。我现在就断言。” “…… 我明白了。” 华生从后面看着她，微微露出笑容，但突然又显得有些沮丧。 “但那我呢……” “嗯？” “…… 没什么。” 然而，夏洛特看了一眼华生—— 她的搭档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疑惑笑容—— 然后若有所思地轻轻转动门把手。 “……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然而，紧接着，夏洛特·福尔摩斯不得不把心中涌起的不安情绪抛诸脑后。 “呵呵。” “……” 毕竟，她此刻面对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夏洛特打开门，艾萨克·阿德勒和吉娅·雷斯垂德挽着手臂站在她面前。 “福尔摩斯小姐，你这是要一个人去哪儿啊……” 阿德勒兴高采烈地跟夏洛特说话，很快就注意到她身后的瑞秋·华生正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 接着，贝克街221b号陷入了更加冰冷的沉默。 第104章 爬行人(2) “啊，再见……” “……” 一看到华生站在夏洛特身后，阿德勒条件反射地一边说着再见，一边关上了门。 —— 哐当…… “…… 呃。” 然而，在他还没完全关上门的时候，华生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冲向门口，用手臂挡住了门。看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阿德勒脸上立刻露出惊慌的神色。 —— 沙…… 紧接着，华生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口袋。 —— 砰…… “…… 呃？” 不过，站在阿德勒旁边的雷斯垂德把他往后拉，并抓住了华生的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于是，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你在干什么，警探？” “我在执行护送任务。” 听到警探的回答，华生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甚至要护送一个罪犯。” “…… 很抱歉。” 面对她的讽刺，雷斯垂德只能低声咕哝着这句话，同时尽量避开华生那充满轻蔑的目光。 “但契约就是契约……” “什么？” “…… 妻，妻子必须保护丈夫。” 听到她的回答，华生眼中那微弱的光芒变得更加黯淡。 “这他……” “冷静点，华生。” “这些混蛋快把我逼疯了！！！” 她终于爆发了，声嘶力竭地尖叫着，阿德勒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 这，这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一个带着些许惊恐的声音在两位女士身后响起。 “还是贝克街221b号一如既往的混乱场面。” “需，需要叫警察吗？” 哈德森太太原本正在享受下午茶时光，这时她忧心忡忡地从楼梯口探出头来，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 啊，既然警探在这儿，应该没事。” 随后，她看到阿德勒旁边的雷斯垂德，稍微放松了些，便转身离开了这一幕。 “……” 于是，他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喂，听着。” “……？” “那么，你们俩来这儿干什么？”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阿德勒和雷斯垂德站在那儿如坐针毡，局促不安。然而，当华生欢快的声音在这令人畏惧的沉默中响起，向他们发问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我，我…… 是跟着艾萨克·阿德勒来的……” “那，这儿有…… 一个新的…… 谜团……” “谜团？哦，那你们是来帮助我们家福尔摩斯的咯。” 就在两人正要讲述他们的来意时，瑞秋·华生突然拍手，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打断了他们。 “福尔摩斯，你觉得呢？” “…… 华生。” “你不觉得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会比我们俩去更有意思吗？我已经迫不及待，心都开始砰砰跳了！” “要不今天就来点白兰地，放松放松怎么样？” “呃？福尔摩斯，你在说什么呀？” 华生眼中带着焦急，轻声向她的搭档问道。作为回应，华生凑近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现在好得很。所以，没必要休息。” 然后，她表情严肃地喃喃自语。 “……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那我们走吧？阿德勒先生，还有雷斯垂德小姐？” 夏洛特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另一方面，华生带着异乎寻常的欢快表情开始下楼。 “…… 你真的没事吗？” “呃？你什么意思？” 夏洛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声问道。 “我是说，我们这次要和艾萨克·阿德勒一起办案，所以……” “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内维尔和阿德勒是……” “福尔摩斯。” 在楼梯上走到一半的华生叹了口气，然后用安抚的语气对她的搭档说。 “我未婚夫不是那种会因为我和阿德勒在一起就吃醋的人。” “你现在是认真的吗？” “你干嘛这样啊？” 然而，听到她这话，夏洛特看起来更担心了，华生皱起眉头，终于因为这些话而流露出一丝恼怒。 “艾萨克·阿德勒，这个以玩弄女性后抛弃她们而闻名的伦敦败类，和内维尔·圣克莱尔，这个眼里只有我的单纯男人，完全是不同的人，不是吗？” “……” “你为什么一直把他们说得好像是同一个人似的？” 说完，她猛地转过头，朝着公寓门口走去。 “…… 说真的，就因为心情不好就这么对我，我感觉被冒犯了。” 说完，现场再次陷入沉默。 “也许我们还是回去吧……” “…… 艾萨克·阿德勒。” 阿德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因本能的恐惧而瑟瑟发抖，这时他听到夏洛特在他耳边低语，不禁身体一僵。 “你难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 啊！” —— 当天傍晚。 “我们到了，各位……” 夏洛特和华生走在前面，吉娅·雷斯垂德在他旁边；一路上女孩们从四面八方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阿德勒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 也许正因如此…… 当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时，阿德勒匆忙下了马车，开始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嗯，英格兰最具学术氛围的大学城欢迎我们…… 我们下车吧？” “……” “剑桥的景色相当宜人。哈哈……” 然而，马车里的三位女士只是冷冷地看着阿德勒。 “…… 实际上，比起剑桥，我对牛津更熟悉。” “熟悉？” “是的，我曾经在那儿…… 留学……” 这让阿德勒为了压抑心中的不安而脱口而出任何想到的话，突然捂住了嘴。 “…… 那是我梦想中的地方。但最后我还是进了奥古斯特学院。” “一个英国人去留学？” 『夏洛特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一个英国人说自己去留学，可牛津实际上就在英国，这说不通。』 “你肯定忘了。我不是英国人，而是个恶魔。哈哈，哈哈……” 阿德勒拼命向正从马车上下来、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夏洛特解释着自己的话。 “…… 说起来，你曾经说过你的灵魂是黑色头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真有一天你的灵魂突然就变了……？” “哇！一只鹰！！” 在几乎看不见东西的黑暗多云天空中，阿德勒奇迹般地“发现”了一只飞翔的鹰，兴奋地指着天空，而这只让夏洛特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嗯，应该很容易猜到，其实并没有鹰，阿德勒是在试图转移注意力。』 “那么…… 福尔摩斯小姐，你原本打算上哪所大学呢？” “我？” “我对此很好奇。” 意识到这点后，阿德勒赶紧向她抛出一个问题来转移话题。 “…… 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可能正在你眼前这座宜人的剑桥大学里捣鼓一篇论文呢。” “呃，啊，福尔摩斯小姐，你到底多大了……？” “我被剑桥大学的院长提前录取了。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因为你，我最后还是向奥古斯特学院提交了申请。” “啊，哈哈……” 阿德勒在她那阴沉、尖锐的目光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悄悄地把头转开，却迎上了身后两位女士冰冷、锐利的目光。 “……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折磨得枯萎了。” 『阿德勒的意思是，四面八方投来的锐利目光和恶意让他心里疲惫不堪，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死了。』 我再说一次…… 这都是你自找的。 “那么，委托人在哪里？” 然后阿德勒迅速关闭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系统，转向夏洛特问道。 “会不会是一块写有指示的板子之类的？” “呃，福尔摩斯小姐？” “看起来它是可以被触摸并移走视线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能拿到阿德勒的手，就有可能破解这个诅咒。要是一会儿有机会的话……” “喂，你在听吗？” “…… 我在听。” 她独自低声嘟囔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他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以引起她的注意。她则伸出手，指向前面。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儿。” “…… 不远吧？我还以为我们要去大学里面呢。” “这个案子的委托人不是大学教授，而是他的儿子兼助手，特雷弗·班尼特先生。他的宅邸就在我们面前。” 说完，夏洛特静静地微笑着，低声补充道。 “顺便说一下，委托人是个男人。令人惊讶的是，自从认识你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接受男人的委托，阿德勒。” “……” “当然，故意拒绝所有女性的委托可能也起了一定作用。” 她眼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一边开始走，一边瞥着阿德勒喃喃说道。 “…… 很遗憾，这次你没能迷住委托人，阿德勒先生。” “哦，拜托。我又不是对女人痴迷到那种程度……” “……” 阿德勒不自觉地咂了下嘴，低声嘟囔着这些话。然而，由于周围四面八方投来的锐利目光，他很快便阴沉着脸，闭上嘴，迈开了脚步。 —— “你们…… 是谁？你们所有人都是谁？” “……” 然而，艾萨克·阿德勒阴沉的脸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们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如果可以的话，请说明你们来这儿的目的。” 夏洛特·福尔摩斯带着得意的神情敲响委托人房子的门后，一位有着黑色头发、看起来极具智慧的美女出现了。 “…… 你们来这儿想干什么？” 她扶了扶眼镜，皱了皱眼下的细纹，冷冷地盯着福尔摩斯一行人，抛出一个问题。 “那，那个……” 夏洛特罕见地结巴起来，被委托人出乎意料的敏锐和深沉的举止吓了一跳。 “呃，妈妈。对不起……！” “……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特雷弗？”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孩匆匆从宅邸里冲到门口。 “是的，妈妈，他们是我的朋友……”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带朋友回家吗？” “我们本来打算在外面见面的。啊，我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 唉。” 女人叹了口气，男孩满头大汗，急忙辩解道。 “我已经整理好文件了。我不会喝酒，会在太晚之前回来……” “…… 别在外面待太晚，早点回来。” “呃，好的……” 女人不悦地低头看着儿子，最终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屋里。 “……” 接着现场陷入了沉默。 “那么，就是这个人吗？” 夏洛特终于明白了情况，打破沉默，用冰冷的声音问面前的委托人。 “那个据说晚上会在家里低俗地爬行，甚至还被狗咬了的教授？” “…… 确实。” 阿德勒原本黯淡的眼睛，在那一刻开始闪烁起感兴趣的光芒。 第105章 爬行人(3) “喂，你怎么能在这儿这么大声说这个？” “什么？” “万，万一有人听到怎么办……？这是个极其敏感的问题……” 夏洛特的发言穿透了这次案件的核心，让委托人吓了一跳，他滑稽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压低声音开始小声说。 “这里是宅邸的院子。而且我记得是你自己说你母亲每晚像狗一样爬行，更何况，我的声音还没大到能一路传到街上。” “求，求你小声点…… 从前门这里声音很容易传进去……” “…… 果然，你对这个案子的委托对你母亲保密了，对吧？我还想着能寻求她的合作呢。” 面对夏洛特尖锐的质问，委托人不禁结巴了一下。 “你，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 “呃，我，我前几天刚问过她一次。最近好像每晚走廊的灯都是亮着的，我想她是不是晚上在做什么，所以就直接问了她……” 委托人紧张地环顾四周，一边继续说着，一边带着夏洛特一行人朝院子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棚屋走去。 “…… 情况不太好，她反应很敏感。她说没什么，但宅邸里肯定有奇怪的事发生。” “…… 那么，寻求她的合作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我才找你，侦探…… 我听说你很有能力……” 委托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围在夏洛特身边的人—— 吉娅·雷斯垂德、瑞秋·华生和艾萨克·阿德勒。 “…… 我，我希望从现在起能单独和侦探谈谈。如你所知，这是个非常敏感的事情。” “这三位是我忠实的助手。我保证不会有信息泄露。” “但还是……” “他们甚至参与过像皇室丑闻和国家冲突这样最高机密的事情。一个大学教授的尴尬秘密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夏洛特轻声对委托人说着，同时瞪了一眼随行的人，他们立刻点头微笑，以支持侦探的话。 “如果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相信你……” “那么请详细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委托人终于放松了警惕，叹了口气，靠在棚屋的门上。 “…… 这一切都始于大约半年前我母亲宣布再婚。” 很快，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她要嫁给大学里的一个助手。尽管她平时冷酷又严厉，但她表白时充满激情和热情，当时感觉她都不像同一个人了。” “……” “年龄差距也相当大。大概有30岁吧？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助手答应了…… 怎么了，大家？” 包括夏洛特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锐利地聚焦在中间的艾萨克·阿德勒身上。 “伙计们，这也太牵强了吧。” 阿德勒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目光的含义，带着一脸委屈开始抗议。 “在伦敦，女人多了去了。我又不是什么风流浪子，说有一半女人和我有关系只是个比喻……” “她再婚的那个人是金发碧眼吗？” “他用的名字是内维尔·圣克莱尔吗？” “他的身高和体型和这个年轻人相似吗？” 众人无视他的抗议，急忙开始向委托人发问。 “我没见过他，所以不太清楚。” “嗯……” “…… 但应该不是他，对吧？不然的话，我母亲难道不会认出他并有所反应吗？” 听到委托人的话后，他们才冷静下来，点头表示同意。 “嗯，就像我一直说的…… 那场神奇的求婚成功后，我母亲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这说得通。我们明白向某人求婚有多难。” “…… 哈哈。” “…… 几个月后，我母亲就开始表现得很奇怪。” 阿德勒正尴尬地笑着夏洛特那带着刺儿的冷笑话时，委托人突然压低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一天，我母亲没说要去哪儿就消失了，15天后才回来，看起来疲惫不堪。” “……” “我问她去哪儿了，她说去了波希米亚的布拉格，其他什么也不肯说。” “波希米亚…… 这勾起了一些遥远的回忆。” 听到提到波希米亚，阿德勒不禁喃喃自语，可能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件事。然而，在感觉到夏洛特冰冷的目光盯着他后，他很快紧紧闭上了嘴。 “从那天起，我母亲的性格逐渐变得阴险易怒。虽然她外表还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但似乎只是她以前自己的一个影子了……”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委托人还是坚定地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 “有一天，我只是在房间里清理陈列柜上的灰尘，她突然无缘无故地大发雷霆。” “…… 柜子里有什么？” “通常只是实验设备。那天柜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第二天，她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清理掉，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夏洛特饶有兴趣地听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就在几天前，我们养了十多年的狗突然攻击了她。” “嗯……” “但最终让我决定找你，侦探，这个决定性又离奇的原因发生在两天前。” 从这一点开始，委托人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起来。 “我凌晨两点醒来，觉得口渴，正走向厨房的时候，呃，我母亲…… 像狗一样在走廊上爬行。” “不只是这样。我吓得浑身发抖，回到房间后，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但是…… 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睡。” 听到这个新消息，夏洛特等人好奇地歪着头。与此同时，脸色苍白的委托人低声说， “我母亲透过我卧室的窗户偷看，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盯着我……” “……” “而且你们知道吗……？” 他慢慢抬起头，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结束了谈话。 “…… 我的房间在三楼。” 随着这些话出口，一阵沉默笼罩了每个人。 “我想过报警，但立刻就放弃了。他们不会理解的，而且这会损害我母亲的声誉。但我不能对这种糟糕的情况坐视不管。” “做得好。这确实是一个需要侦探专业能力的案子。” 夏洛特眼中久违地闪过一丝火花，自信地说道。这让委托人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向她问道， “那，那么…… 请问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个案子？” “嗯，首先，我打算进行监视。” “什么？” “今晚，我要亲自看看你母亲是否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在宅邸里爬行。” 说着，夏洛特轻轻吸了一口她的阿卡迪亚香烟。 “…… 然后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 在她旁边，刚才还笑容满面的阿德勒，现在目光中渐渐闪烁着一种怪异的黑暗色调。 “…… 我们应该在为时过晚之前进行干预。” “什么？” “我该去买点监视时吃的零食吗？” —— 原本在逐渐聚集的云层中还能隐约看到的太阳，最终落下了，伦敦的街道渐渐被黑暗笼罩。 “…… 你之前还严厉批评我的隐藏技巧，结果你自己最后还是躲在灌木丛里。” “我可不像你，警探。我还是有常识和意识的，知道隐藏的时候不能把头发或警棍露出来。再说了，周围只有灌木丛，不躲这儿还能躲哪儿？” 福尔摩斯和她的同伴们， 巧妙隐藏地 蹲在院子里装饰用的灌木丛中，用敏锐的目光专注地观察着宅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 闭嘴。” “要是把你单独留下，你又会消失惹麻烦。” “别忘了契约，阿德勒。” 顺便说一下，阿德勒现在每喘一口气都很费劲，因为他被挤在三个女人中间，她们在灌木丛中围成一个三角形把他困住了。 “…… 那么，你们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在默默监视了宅邸很久之后，雷斯垂德大概是觉得无聊，在小组中轻声问道。 “我们应该保持安静……” “…… 从医学角度来看，恐怕这是严重的梦游症。” 夏洛特刚要皱眉发出警告，同样无聊的华生就开始低声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时候，在严重的情况下，患者会在离家几公里远的地方被发现。她上次去波希米亚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严重的梦游发作……” “华生。你难道不知道梦游是出轨者最常用、最可靠的借口吗？” 夏洛特突然加入谈话，就好像她刚才要发出的警告是假的一样。 “我只是在讨论一种可能性。” “…… 是的，我确实考虑过梦游是一个可能的原因。但是英国和波希米亚之间的距离超过一千公里；这和你说的几公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嗯……” “如果梦游持续几周，也许有可能，但我从莫里亚蒂教授那里得知，没有哪种病能让人睡那么久。” 她坚定地否定了梦游的理论，雷斯垂德和艾萨克·阿德勒静静地听着，然后紧接着提出了他们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她患有精神疾病？” “…… 也许，她是被那个助手操控了？” “不管怎样，现在还不清楚。” 夏洛特看了一眼阿德勒，叹了口气说， “我们现在会了解更多……” “…… 哦，看那边！” “嘘。”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昏暗宅邸的窗户里。 “小声点，华生……” “呃……” 夏洛特让华生安静下来，然后眯起眼睛开始观察情况。 —— 嗖…… 然后，教授在环顾四周后开始压低身姿。 “……！” 下一刻，三位年轻女士的眼睛同时瞪大了。 —— 哗啦…… 教授蹲下后从他们的直接视线中消失了，令人震惊的是，她正四肢着地，从前门一个给狗用的小门爬出来，进了花园。 “这是……” “呜呜呜呜！” 她早上那副知识分子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粗俗的样子，她在地上爬行着。她现在这种不得体的行为被夏洛特等人看到了，他们都惊讶地盯着她。就在这时，远处一扇门传来一声狗叫。 “呜呜……” “…… 嗯。” 被拴在外面狗窝里的狗的叫声惊动，教授静静地盯着那只动物。 “…… 哦，天哪。” “我的天呐……” 很快，一场极其粗俗的行为在他们眼前展开，这让吉娅·雷斯垂德警探悄悄脸红，转过头去。这是一种极其粗俗的行为，以至于华生平时写的案件档案里都省略了。 “…… 话说回来……” 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严肃地说道。 “阿德勒去哪儿了……？” “…… 哈。” 就在几秒钟前，阿德勒还被挤在她们中间，但现在他不见了。夏洛特看着眼前展开的这桩丑闻，表情变得难看，心情也越来越糟。 “我们真应该砍断他一条腿，反正也能长好……” “呜呜呜…… 呜呜呜……” “…… 哈，哈哈，啊啊啊~！” —— 艾萨克·阿德勒从现场消失了，直到黎明破晓，沉闷的伦敦天空开始随着太阳从地平线微微露出而渐渐亮起来时，他才再次出现。 “你想说点什么吗？” “……” “阿德勒先生？” 阿德勒蜷缩在院子里一个破旧的棚屋里，既不在宅内，也不在宅外，而是在庭院中一个破旧的仓库里蹲着的阿德勒，见到前来寻找自己的夏洛特，摇着尾巴，吐出了第一句话。 “…… 喵。”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阿德勒就像教授一样，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只动物。 “喵喵……” “这简直疯了。” 第106章 爬行者(4) “喵……” “…… 哈。” 失踪的艾萨克·阿德勒在破旧仓库被找到几个小时后， —— 舔…… “……” 三位女孩聚集在委托人的客厅里，用冰冷的目光瞪着坐在桌子上的阿德勒，他像只典型的猫一样扭动着屁股，自顾自地梳理着毛发。 “…… 委托人和教授去哪儿了？” “他们去学校上课了。真神奇，教授昨晚那样爬行之后居然还能去上课。” “嗯，原来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吉娅·雷斯垂德率先开口问道。夏洛特用相对平静的声音回答后，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夏洛特一会儿，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咕噜？” 阿德勒用像猫叫一样带着疑问的语气回应，歪着头，回望专注盯着他的三位女孩。 “为什么艾萨克·阿德勒变成了这副模样？” “…… 我不太确定，但情况似乎相当严重。” 瑞秋·华生多次尝试让他恢复原样，此刻却瘫倒在沙发上，疲惫地喃喃说道。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精神科医生。这种问题我无能为力。” “…… 确实，我听说自从魔法发展以来，精神科领域的地位和受尊重程度都提高了。” “主要是因为魔法、神秘现象和怪异事件让人们精神错乱。要是看得见的伤口，至少还有办法处理，但像这种精神问题，就算用魔法也治不好……” 说完这些，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 悄悄，悄悄…… 察觉到沉默中紧张的气氛，阿德勒迅速跳到地上，开始朝沙发走去。 “…… 喵。” 接着，他跳到看起来最不高兴的华生旁边，开始用头蹭她的腰。 —— 咕噜，咕噜，咕噜…… “…… 哈。” 华生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最终叹了口气，回应他不断示好的举动，开始抚摸他的下巴。 “呃，打扰一下……” “……？” 吉娅·雷斯垂德从一旁看着这一幕，很快悄悄靠近沙发，在阿德勒旁边挤了挤。 “你…… 想玩这个吗？” “…… 喵！” “啊……” 她犹豫着从某个地方拿出一只玩具老鼠，在阿德勒面前晃了晃。看到玩具，阿德勒的眼睛兴奋地亮了起来，立刻从雷斯垂德手中抢走了玩具。 —— 咚咚…… “……” 女孩们看着阿德勒像只典型的猫一样开始玩起老鼠玩具。 “…… 呼。” “你，你不能吃那个！” “呸……” 阿德勒把玩具老鼠叼在嘴里，开心地笑着，看起来像是要享受一顿美餐。然而，当雷斯垂德斥责他时，他把玩具吐了出来，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 嗖…… 之后，他蜷缩在两位女士中间，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华生。” “…… 嗯？” “先跟你说声抱歉，但艾萨克·阿德勒现在是我的丈夫。” “所以呢？” 一直默默低头的华生，看着朝她走来、一脸有话要说的雷斯垂德。 “…… 我希望只有我能抚摸我的丈夫。” “但这不是阿德勒，只是一只猫。” 下一刻，两位女士之间开始弥漫出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 “抚摸一只可爱的猫不行吗？” “…… 你为什么要这样？” 尽管雷斯垂德坚决阻拦，一直在抚摸阿德勒脑袋的华生却低声嘟囔着…… 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 “…… 不管怎样，他那张脸帅得要命。该死。” “华生小姐……”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被拒绝了？我讨厌自己觉得一个像猫一样蜷缩在我腿上的年轻男人无比可爱。” “你还坚持认为艾萨克·阿德勒和内维尔·圣克莱尔完全是不同的人吗……？”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不治他，就让我们轮流照顾他呢？” 听到她平静的提议，雷斯垂德明显一愣，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福尔摩斯小姐，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阿德勒先生和华生小姐，每个人都疯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 “这里肯定有个怪物，导致人们精神崩溃或者产生幻觉。我们得赶紧离开……” “说真的，这样对你不是更好吗，警探？” 华生依旧平静的声音让雷斯垂德愣在原地，话也只说了一半。 “你想想。从一个靠脸为生的社会威胁，变成一个除了你之外都不看其他女人一眼，甚至有时还会撒娇的家伙。”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更像是…… 像是他变成了一只猫……” “这正是好的地方。这个无法无天的恶魔变得无害了，甚至还很亲昵。你不觉得这对这样一个家伙来说是个合适的结局吗？” 随着她的话继续，不仅是雷斯垂德，就连一直静静地看着壁炉的夏洛特似乎也有所动摇。 —— 嗒嗒…… 突然，艾萨克·阿德勒睁开眼睛，跳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 嘎吱…… “…… 哎哟。” 他迅速跑到夏洛特旁边，从后面抱住她，把牙齿咬进她的脖子，瑞秋·华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他怎么突然这样？他变成吸血鬼猫了吗？” “…… 这只是典型的猫的行为。” “行为，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一脸困惑的雷斯垂德忍不住问道。另一方面，华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用危险的低沉声音回答。 “公猫在想要与心仪的母猫交配时，往往会咬母猫的后颈。” 随着这些话出口，客厅里开始弥漫起一股冰冷的气氛。 “大家别闹了，认真点。我现在要解释一下计划……” —— 嘎吱…… “…… 啊。” 夏洛特试图在这奇怪的气氛中保持镇定，却因阿德勒的牙齿更深地咬进她的后颈而发出一声呻吟。 “…… 我来解释计划。” “你这副样子？” 她轻轻咬了下手指，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身后啃咬她后颈的阿德勒，然后继续说道。 “起初，我认为这个案子与最近流行的长生不老药有关。” “…… 长生不老？” “弗兰肯斯坦博士被捕时，在她实验室发现的文件泄露了。据我所知，从那以后，这种药就在小巷里流行起来了。” “嗯……” 雷斯垂德和华生没理会在夏洛特身后扭动的阿德勒，点头表示认同。 “方法很简单。就是将一定量主要由狗、猫或猴子等动物血清制成的药物注射到体内。” “这真的有用吗……？” “我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所以不太确定。有一些记录表明，自古以来，它就被用作春药或用于恢复皮肤弹性……” “…… 听起来似乎有道理。” 听到她的解释，华生带着好奇的表情插嘴道。 “我大学时读过一些论文。有人推测，注射少量动物血清确实可能有这样的医疗效果……” “…… 那你也知道它的副作用吧？” “啊，嗯…… 知道？毕竟那是篇很有趣的论文……” 听到夏洛特的问题，华生开始回忆她读过的信息，沉默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副作用是…… 在几个小时内，你可能会表现得像注射了其血清的那种动物…… 等等……” 她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难道是？” “是的，我也这么想了好几个小时。从教授对狗做出的疯狂举动来看，她很可能给自己注射了猴子或狗的血清。” 夏洛特微微低语，抚摸着下巴。 “也有不少证据支持这一点。教授去了波希米亚，那里最近毒品交易急剧增加。更不用说，她儿子碰实验设备时她大发雷霆。关键是，她昨天表现出的怪异行为，既不同于任何毒品引发的幻觉，也不是梦游……” “对，教授要再婚了。这就解释了她使用恢复青春药物的原因。” “那么…… 谜团解开了，对吧？而且阿德勒几个小时后应该就会恢复正常…… 所以这个案子现在算解决了吧？” “…… 不。” 然而，对于雷斯垂德满怀希望的询问，夏洛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 “因为在艾萨克·阿德勒身上任何地方都没有注射痕迹。” 夏洛特眯起眼睛开始喃喃自语。 “而且，你们真的认为一个被称为吸血鬼之王的家伙，仅仅因为动物血清就会产生副作用吗？” “你，你怎么知道阿德勒身上没有针孔……？” “你是不是把他衣服脱光了？” “这不是重点。” 她没理会华生和雷斯垂德尖锐的问题，继续说道。 “最后，就算阿德勒不知怎么给自己注射了血清，第一次注射后就立刻出现副作用也很奇怪。” “……”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需要换个角度看问题？” 说着，她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侦探外套，开始下达指令。 “华生。立刻给我找一篇关于这种血清的论文。我需要仔细研究它的可信度。” “呃？嗯，好吧……” “还有警探，跟我来。” “呃，去哪儿？” 听到警探困惑的声音，夏洛特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一座建筑回答道。 “剑桥。” “啊……” “我要亲眼见见教授的未婚夫。”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于夏洛特后颈的阿德勒，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怎么了？” “…… 没什么。” —— “喂，阿德勒先生，该松开了。” 夏洛特准备出发去调查时，叹了口气，伸手到背后，试图挣脱阿德勒的咬噬。 —— 咕噜咕噜…… “啊……” 然而，就在这时阿德勒更加用力地压在她身上，夏洛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哈啊……！” “……” 阿德勒自然地趴在她背上，在她耳边轻轻低吼，似乎是要让她别动。 —— 嘎吱…… “…… 呃。” 然后，他再次咬进她的后颈，正试图从地上撑起身体的夏洛特僵住了。 “真没法和一只猫理论……” “…… 我看真该杀了他。” “喵！” 正忙着把脸埋在夏洛特头发里的阿德勒，很快被华生和雷斯垂德制服，她们一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请安静地待在这儿。” “喵？” “嗯，以防万一，我在这儿放一碗牛奶给你。还有一些玩具……” 阿德勒被用皮带拴在沙发上，看着夏洛特和华生，雷斯垂德悄悄靠近他，低声说道。 —— 舔…… “现在别喝……” 阿德勒低头盯着她手中的牛奶碗，开始埋头舔起温暖的牛奶。 “…… 咕噜。” “啊。” 然后，他抬起头，舔掉嘴唇上的牛奶，眯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这让雷斯垂德的目光微微有些动摇。 “…… 他真的很可爱。” “喵？” “哦，不管怎样！哪儿也别去，就待在这儿！” 然而，她立刻摇了摇头，脸红红地站了起来。 “据说每天保持这样的状态才正常……” “喵~” “不过时不时分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雷斯垂德目光稍稍柔和下来，抚摸了一下阿德勒的下巴，朝门口走去，留下阿德勒开心地用脸颊蹭着她的手。 “…… 要是你不捣乱，我可能真会考虑和你真正结婚。” 说完这些话，宅邸的门关上了，客厅里开始笼罩着长久的沉默。 —— “…… 嗯。” 打破这令人窒息沉默的，竟然是阿德勒，他像个正常人一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脖子上还拴着皮带。 “这就是为什么叫《爬行人》吗？” 虽然他刚才用不符合自己本性的猫的行为暂时阻止了概率崩塌，但现在，他需要在她们回到宅邸之前想出一个合理的结局。 喵~ “…… 我真想杀了自己，该死。” 第107章 爬行人(5) 夏洛特一行人离开位于剑桥大学城的教授宅邸后不久。 “……” 两位女士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这群女孩在阴沉的天空下，缓缓登上了驶向剑桥大学的马车。 “…… 真稀奇，那只热衷于装模作样的蜥蜴居然会出现在这儿。你有什么事？” “就我个人而言，更令人惊讶的是，作为英国政府背后的影子力量，向来喜欢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过着隐士生活的你，竟然现身于此。” 这两位观察者不是别人，正是简·莫里亚蒂教授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 “来这儿的路上，我因为突然贫血晕了好几次。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 “…… 又或许，不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是因为某人完全把你忘了，把你丢在地下室饿了好几个星期？” “哦，你可真调皮，翻出这么不愉快的回忆……”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不见光，她的脸比平常苍白了好几倍—— 她斜眼瞥了一下身旁面无表情的教授，然后低声嘟囔着。 “…… 至少我没那位可怜的教授那么惨，她拼命抓住一个勉强到适婚年龄的潜在配偶，结果在最后一刻被一个年轻学生抢走了伴侣。” “…… 哦，我打算就此事上法庭。有充分证据表明结婚证被别人篡改了。所以……” “哎呀，都这么…… 一大把年纪了，还闹得这么难看。”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嘟囔，换来简·莫里亚蒂平静的反驳，她的语气平淡，毫无感情。然而，听到最后那小声的嘀咕，她闭上了嘴，嘴唇紧闭，原本平静的脸上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的被篡改了，阿德勒为什么保持沉默呢~？” “……” “也许某只蜥蜴不是太天真，就是太固执，不肯认输~” “…… 那么，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挑战我的耐心，是为了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嘲讽她的迈克罗尼，刚问完这个问题，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福尔摩斯姐妹中的姐姐捂住嘴，莫里亚蒂知道这个讨厌的女人正藏着一抹嘲笑的笑容。 —— 轰隆……！ “哦，天哪，好可怕~！” 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四周轰鸣，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开始向前走，毫不掩饰之前一直藏着的笑容。 “我只是来帮一只可怜的小猫，此刻它肯定在瑟瑟发抖呢。” “…… 真巧。我来这儿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两人说完这番话，眯起眼睛，同时将目光投向对方的手。 ?求您了，您一定要尽快来。您一定要……? “看来我的助手在求助时犯了个错误。” “…… 确实。只在紧急时刻求助，却总是说不清楚情况…… 他一贯如此。” 两人的声音似乎很默契地，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冷。 “看来他也完全忘了上次发生的灾难。” “我猜阿德勒先生不觉得把一个虚弱的病人锁在黑暗的地下室是犯罪~” 两人朝着宅邸走去，脚步越走越快。 “如果我们现在起冲突，我感觉整个伦敦都会被炸成碎片。所以…… 我们先达成目标如何~？” “…… 我不太乐意，但情况紧急，我就忍了。” 在匆忙的脚步中，两人似乎达成了一项戏剧性的协议。 “太好了，你们都听到了吧？大家现在可以撤退了。” “……” “哦，哎呀，干嘛摆那张脸？像我这样虚弱的病人，怎么可能独自去面对一个神话中的人物呢？” 协议达成后，迈克罗尼立刻解散了她安排在周围待命的众多人手。她对沉默的教授眨了眨眼，很快两人就到了宅邸。 “…… 就像我骗不了你的眼睛一样，你也骗不了我的。” “呵呵~” 当然，足以让人灵魂战栗的紧张气氛，仍在两人之间弥漫。即便她们打开宅邸的门走进去，紧张感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 然而，当她们一走进宅邸内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紧张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沉默。 “喵。” 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很快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猫叫声。 “…… 勒索。” 两位女士茫然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声音的源头—— 端庄地坐在桌子上，模仿着真正猫咪行为的—— 不是别人，正是阿德勒。她们茫然的目光在这荒诞的场景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移到了这像猫一样的男人面前留下的一长串信息上。 “你们珍贵的艾萨克·阿德勒已经变成了一只猫。” “喵。” “如果你们想让他恢复正常，就把下面写的案件重新构建成一个合理的犯罪……” 随着时间推移，她们读着这封威胁信，目光变得越来越空洞。 “…… 截止日期是明天。” “如果你们失败了，艾萨克·阿德勒似乎就会永远是一只猫……”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目光同时转向阿德勒。 “喵~” 沉默了一会儿后，阿德勒在桌子上翻了个身，举起双手，模仿猫爪的形状，摆出一个典型的猫咪姿势。 —— 舔，舔…… “……” 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和迈克罗尼只是毫无反应地看着，他又开始舔自己的手，像一只典型的猫一样梳理起毛发。 —— 嗖…… “啊，喵呜——嘶……！” 简·莫里亚蒂教授悄悄地向他伸出手。看到她的动作，阿德勒露出牙齿，绝望地发出嘶嘶声，继续维持着他猫一样的行为。 “你是个出色的演员，但就算是最厉害的人，一旦表演过头，也无法再诠释好角色。” “呃？” “…… 而且这可能也会让你又想自杀。” “啊……” 阿德勒茫然地看着简·莫里亚蒂教授，她回以一个怪异的微笑，低声说出了他不久前才自言自语过的话。 “呃，嗯…… 你知道……” “阿德勒先生，猫不会说人话。” 被识破后，他脸色变得苍白，试图说话，拼命想找个借口。然而，简·莫里亚蒂教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低声说道，在他还没说出连贯的话之前就打断了他。 “如果你现在正常说话，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 “所以拜托，表现得像只猫，而不是那个向一个女人求婚，打了她，然后又去娶别人的混蛋。至少，先把戏演一会儿，好吗，亲爱的？” 阿德勒只能默默点头作为回应。简·莫里亚蒂教授那甜美却又透着刺骨威胁的话语，让他全身颤抖。 “…… 人跟猫说话的时候，猫也不会点头。” “喵，喵。” “也不会回应着叫出声。” 简·莫里亚蒂凑近他的脸，用比冰川还冷的语气低声说道。 “你想死吗？还是说，你想让我让你求我给你个痛快，嗯？” “……” “既然要做一件事，不如就做好，你不觉得吗？” 阿德勒颤抖着，开始像一只伤心的猫一样呜咽起来。 “别把他逼得太紧。” “……” “你不能否认，阿德勒现在看起来很可爱，不是吗？” 迈克罗尼从一旁眯着眼，终于低声说道。 “但把变成猫的阿德勒留在这样的宅邸里，不是太危险了吗？” “……！？” “我恰好知道一个不错的魔法咒语……” 听到迈克罗尼插话，简·莫里亚蒂教授狠狠地瞪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一眼。然而，听到她的话后，她严肃的脸很快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难道是缩小魔法？” “哦，天哪，你还会读心术吗，教授？” “我自己也知道一个相当不错的魔法咒语。” “真的吗？请问是什么？” “…… 呃？” 阿德勒意识到情况变得诡异起来，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莫名地没有一丝力气。 “是一种把人变成动物的魔法。” “嗯……” 在失去意识之前，阿德勒最后看到的，是简·莫里亚蒂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她们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喵。” “现在就算你想像人一样说话，从你嘴里出来的也只会是猫叫声。” “…… 哦，哎呀，就当我没听到吧。呵呵~” —— 几个小时过去了，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 我真的需要和你分享信息吗？” 简·莫里亚蒂教授正准备敲响大学城里一个小研究实验室的门，听到迈克罗尼微笑着提出的问题，她瞥了她一眼。 “没必要，但我不太理解你来访的目的，尤其是在我们应该忙着操控局面的时候。” “…… 我来这儿是为了见一个关键人物，一个能给这个平淡无奇的案子带来平衡和变数的人。” “在这个破旧不起眼的实验室里？” 听到她的回答，莫里亚蒂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的，我是个很懒的女人。除了从报纸上看到的东西，我觉得获取其他任何信息都很麻烦。事实上，我几乎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 “一个掌控着世界的女人，却声称对世界一无所知…… 这可真是够讽刺的。” 简·莫里亚蒂教授轻声笑着，低声自语，同时向前走去。 “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教授荒谬行为的原因。不知为何，我们亲爱的小猫坚持认为不是弗兰肯斯坦博士的魔法药剂导致了这一切。” “…… 那种药剂没有这样的效果，对吧？” “没错，这就表明这个奇怪的案子背后有一个隐藏的主谋。” 简·莫里亚蒂教授继续解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我最近读了一本相当有趣的书，里面有一些前所未闻的术语，比如精神分析，还有像梦的解析这样有趣的概念。” “哦，是吗？奇怪，竟然有一本我都不知道的书。” “嗯，这本书几天前才出版。” 听到这话，迈克罗尼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在我个人看来，这是一本极具学术价值的书。说不定很快就会轰动全世界。” “但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个可怜的教授，深夜像只粗俗的狗一样爬行，她有个年轻的未婚夫，记得吧？而这个未婚夫恰好是写那本书的作者的儿子。” “啊哈~” “我相信这两个事实与这个案子密切相关。” 两位女士的眼睛开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确实…… 有可能是这样。” “嗯，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情况，尽管我很不情愿，但还是被迫接手了这个案子的咨询工作，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尽力解决它。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你认为，里面的人跟案子的起因密切相关，对吧？” “如果不是，我也会让它变得相关。” 说完这些话，简·莫里亚蒂教授面不改色地开始敲门。 “…… 当然，似乎不太可能真的毫无关联。” —— 谁啊？ “我来找一个叫格雷戈里的研究员。” —— 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当她感觉到从门后飘出浓浓的犯罪气息时，她的嘴角很快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如果我说格雷戈里·弗洛伊德，你能明白吗？” —— …… 请进。 —— “…… 喵！？” “嘘。” 听到男人的回应，一只金色眼睛的小猫从迈克罗尼的胸口探出头来，作为一只小猫，它的眼睛睁得大得有些滑稽。 “…… 你是不是想再往下点？” “……” “如果不想，那就闭嘴，继续吸我的血。” 这冰冷的话语刚一低语出口，迈克罗尼的目光与小猫对视，这只小猫急忙把头又埋了回去；小猫脸上露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这可不是正常猫咪能做出的表情。 “…… 嗯。” “现在差不多该轮到我了。” “还有一分钟才到时间。” 第108章 爬行人(6) “你在干什么，阿德勒先生？爬回去。” “喵，喵。” “哎呀呀。猫听不懂人类的话并照做哦。而且你现在是只猫了，不是吗，阿德勒先生？” 简·莫里亚蒂为了重构案件，在宅邸的会客厅等待与教授的未婚夫见面时，逗弄着从迈克罗尼·福尔摩斯那儿抢来的一只金色猫咪。 “…… 喵。” “这是说你要继续无视我，反抗到底吗？你肯定会后悔的。”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只在她衣服里进退两难的猫咪耍宝，脸上挂着一抹坏笑。然而，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听到身后门打开的声音，她悄然转过头。 “你们是来找我的客人吗？” “…… 你还挺幸运的。” 莫里亚蒂注意到眼前的研究助理，一边说着，一边把挣扎的猫咪往衣服里塞得更深。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完全是，但从你的角度看也说得通。” “我们在你搞砸事情之前就来了。在伦敦众多失败者当中，你算是幸运的。” 她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悠然却又让人捉摸不透，这位研究助理的眼神随着她们的话语，愈发警惕起来。 “不好意思，请问二位是谁？” “我是简·莫里亚蒂，奥古斯特学院的教授。” “我还是不说我是谁了，知道了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 他们之间很快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 “…… 不知二位来我这寒舍有何贵干？” “格雷戈里·弗洛伊德。我很喜欢你父亲几天前出版的那本书。” 毫无疑问，得知这两位女士的身份后，这位研究助理明显流露出不悦，用冷淡的语气说道。然而，莫里亚蒂教授只是用温和舒缓的语调回应，似乎并不介意他语气中的无礼。 “《梦的解析》，这绝对是一本能在学术界引起轩然大波的书。以梦为素材创造出潜意识的概念…… 太巧妙了。” “……” “也许，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这个名字，在几十年后会出现在伟人传记里。这可不是空洞的奉承。” 之前被莫里亚蒂教授称作格雷戈里·弗洛伊德的年轻人，茫然地听着她一连串的赞扬。 “事实上，连我的同事们都对那本书的内容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现在脑子转不过来。” 他好不容易打断了莫里亚蒂教授的话，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问道， “你们肯定不是专门来讨论我父亲出版的书的，对吧？” “不，不完全是。” “那你们来这儿干嘛？我可没闲工夫应付像你这么悠闲的人。我马上要完成三篇论文，下午还有会议要参加……” 就在他一脸疲惫，仿佛在说没时间陪她们玩，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 “莉莉娅·普雷斯伯里。” “……” 这位悠然自得的教授突然冷冷地开口，这声音让他僵在原地，姿势十分尴尬。 “你的未婚妻，比你大30岁。我听说婚礼定在今年。” “这都是怎么回事……” “坐下，弗洛伊德。” 他试图争辩，声音却在颤抖。然而，面对这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场，仿佛能将他从内到外冻住的教授，他实在难以反驳。 “做得好。” “……” “别看你外表这样，似乎还挺听话的。希望你不是在胁迫下才接受普雷斯伯里教授的求婚的吧？” 他的双腿颤抖了好一会儿，心里纠结着该怎么办。但最终，他还是听从了教授的话，坐了下来。看到他坐下，莫里亚蒂唇边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喃喃说道。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根本说不通。” 莫里亚蒂教授歪着头，目光闪烁，向这个年轻人抛出问题。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一个比自己大30岁的女人呢？”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 “……？” 莫里亚蒂教授眼睛眯成月牙状，耐心地等待着格雷戈里的回答。然而，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先前的表情很快被困惑取代。 “干嘛突然这样盯着我？” “…… 你是真不知道所以才问吗？” “喵。”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从一旁眯着眼观察莫里亚蒂教授。就连变成猫的阿德勒也从莫里亚蒂的衣服里探出头，盯着她看。 “我才二十多岁。” 莫里亚蒂低声嘟囔着，大致猜到了原因。 “我脸上没一条皱纹，也不像普雷斯伯里教授那样化浓妆。更不用说，我可没有一个都能上大学的孩子，像她那样。我们毫无共同之处。” 然而，看到他们的目光依旧没变，她又冷冷地补充道， “…… 而且我很可爱。”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阿德勒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的脸都僵住了。 “而且阿德勒可不是只提过一次。每次见到我，他都一直说我可爱，事实就是这样。”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脸红的莫里亚蒂被震惊的福尔摩斯姐姐紧紧盯着。很快，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从莫里亚蒂胸口探出头的猫咪。 “你到底对这个神话般的家伙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 喵。” —— “哈，别乱说话。” “……” “我接受她的求婚，是因为我真心爱普雷斯伯里教授。” “…… 咳咳。” 在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中，弗洛伊德在权衡了一会儿后，鼓起勇气说道。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看起来你说的没有假话。” “当，当然！实际上，是我先表白的！” “对，对。我完全理解你爱这位教授。” 简·莫里亚蒂面带深意的微笑，凝视着他。 “…… 我想我现在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什么？” “是时候告诉你我为什么来这儿了。” 弗洛伊德看着她的笑容，脸上露出焦虑，但还是静静地听她说话。 “我最近得到了一些关于你未婚妻的非常有趣的消息。” “什，什么消息？” “…… 她晚上会变成狗，在宅邸里爬行。” 听到这话，他的脸瞬间僵住了。 “怎…… 你怎么会……”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只要我一句话，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一些有趣的新闻。” 莫里亚蒂自信的语气让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教授的情况不太好，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 “…… 我要怎么做才能维护教授的名誉？” “看来你误解了一些事情。” 对于他的问题，简·莫里亚蒂向前探身说道。 “我所说的有趣新闻，可不是普雷斯伯里教授在宅邸里爬行这种小事。” “那……” “你为什么还继续装作不知道呢？” 突然，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急剧下降。 “明天的报纸会报道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作者的儿子格雷戈里·弗洛伊德被捕的消息。” “…… 你刚才说什么？” 原因无他，正是弗洛伊德的眼神和表情。他之前看似天真且有些迷茫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和莫里亚蒂教授一样令人不安和冰冷。 “你听说过夏洛特·福尔摩斯吗？” “…… 就是最近报纸上经常提到的那个侦探？” “她在调查这个案子，而且已经快要触及核心了。” 提到这个消息，莫里亚蒂教授兴奋之情明显高涨，连说话语速都比之前快了。 “我们离开后不久，她可能就会和她的同事们闯进来。到那时，你就完了。” “……” “就我而言，你的罪行相当有趣且巧妙。不幸的是，它即将被揭露。” “……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弗洛伊德先生，你觉得这像威胁吗？” 弗洛伊德尖锐地向莫里亚蒂发问。然而，看到莫里亚蒂教授自信的神态，他默默皱起眉头，选择认真听她说话。 “我之前说过，你很幸运。” “……” “多亏了我作为大学教授的身份和人脉，我能比夏洛特·福尔摩斯更快一点锁定你的位置，所以能在她之前赶到这儿。” 莫里亚蒂轻声对他说道，声音甜得发腻。 “…… 很幸运我现在还能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给你一些关于你罪行的建议。” “哦，好可怕~” 迈克罗尼轻声笑着她的这番宣告，弗洛伊德只是一脸困惑，随后低声问道。 “你这样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唉，没办法。我现在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勒索，要我给你提供建议。那个人挟持了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别无选择。” “……” “多亏了大英帝国混乱且可钻空子的法律，法律漏洞比比皆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这些，莫里亚蒂静静地用手撑着下巴，凝视着弗洛伊德。 “…… 弗洛伊德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就在这时，弗洛伊德听到远处传来一位同事的声音。 “我们又有几位客人。” “…… 名字？” “嗯，我记得其中一个叫…… 福尔摩斯。” 听到这话，弗洛伊德额头上冒出冷汗。另一边，莫里亚蒂教授嘴角绽开大大的笑容，再次开口说道。 “现在，是时候做选择了，格雷戈里·弗洛伊德。” “……” “你是接受我的建议？还是坠入深渊？” 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慢慢动了起来。 “…… 我该怎么做？” —— 几分钟后， “……” 夏洛特和她的同事们得知格雷戈里·弗洛伊德之前已有预约，便在会客厅等了一会儿。终于接到通知进去后，夏洛特·福尔摩斯和吉娅·雷斯垂德一进房间，脸色就立刻僵住了。 “作为一个如此有名的侦探，你不觉得你来这儿花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吗？” “我的夏洛特一天比一天可爱~” 普雷斯伯里教授的未婚夫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简·莫里亚蒂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坐在那儿迎接他们。 “…… 喵？” 就在这时，艾萨克·阿德勒从莫里亚蒂教授的衣服里探出头，还欢快地叫了一声。 第109章 爬行人(7) “…… 你们怎么在这儿？” 夏洛特走进房间，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莫里亚蒂教授。她瞪了这个女人好一会儿，才冷冰冰地开口问道。 “回答我。” “你不觉得自己太急于下结论了吗？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没安好心。” “哈哈哈…… 你真觉得你能读懂我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莫里亚蒂忍不住放声大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格雷戈里·弗洛伊德在哪儿？”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就打算这么装糊涂？” 夏洛特怒视着面带微笑的莫里亚蒂，紧咬着牙，努力压制着不断涌起的怒火。最后，她向前一步，大声叫嚷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恃无恐。你是有所依仗，还是已经狂妄到不可救药了？”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既然你直接插手了这个案子，就别想逃出我们的调查网，莫里亚蒂教授，你觉得我没法证明你刚刚给这个案子的罪犯提供咨询建议吗？” 说完这些，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夏洛特。” 沉默中，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眯起眼睛，喊了妹妹的名字。 “恐怕你证明不了……” “…… 啊！” 夏洛特惊讶地轻呼一声，这才终于注意到姐姐，茫然地盯着她。 “把这件事看成教唆似乎有点牵强。教授一开始并未参与其中，而且我们也不能指控她协助犯罪……” “……” “也许可以指控她窝藏罪犯？这倒是有可能，但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弗洛伊德先生还未被确认为案件的罪犯，而且严格来说，他甚至还没逃跑……” 迈克罗尼一边阐述着自己对案件的看法，眼睛一边闪烁着光芒。然而，夏洛特接下来的问题让她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在这儿，姐姐？” “……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在这儿？真让人心寒。” “你为什么在这儿？” 随着妹妹再次发问，声音愈发冰冷，迈克罗尼面带浅笑，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决定也踏上犯罪顾问的道路。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别胡说八道了。除了一句话就能调动伦敦政府，然后被阿德勒吸得半死不活之外，你不会觉得有什么事有趣。” “哦，天哪，这话说得有点伤人……” 她真的有些受伤，垂下眼皮，静静地歪着头问道。 “…… 话说回来，你注意到了？” “他每个周末都把你吸干，只有白痴才注意不到你们俩在干什么。” “哈…… 就在几年前，她还是个可爱的孩子，会粘着我，叫我姐姐~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说这么伤人的话了……”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哭泣，低下了头。然而，很快她又偷偷抬起头，想看看夏洛特的反应。 “够了，回答问题。看样子教授是不会说了，所以我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除了格雷戈里·弗洛伊德在哪儿，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哪儿？” “因为这世界已经充满了无聊的事，我可不想再给它添堵。” “哈……” 听到这话，夏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皱起眉头，正要反驳时， “…… 到此为止吧，福尔摩斯小姐。” “……” “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雷斯垂德握住她的胳膊，轻声对她说道。 “你之前说，我们等待的时候，你通过看书大致掌握了案件的真相，对吧？” “…… 是的。” “那么，我会调动警力去寻找格雷戈里·弗洛伊德的下落。如你所知，一旦我锁定了嫌疑人，就绝不会跟丢。” 听到她的话，夏洛特眉头皱得更紧，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做了个明智的决定。那么……”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事？” “从刚才起，就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说着，她冷冷地瞪着莫里亚蒂教授和迈克罗尼·福尔摩斯，目光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阴森地说道。 “那只猫是怎么回事？” “…… 猫？” “我指的是那只在你胸口拼命扑腾、伸着脑袋的金色猫咪，教授。” 此言一出，一股奇怪的紧张气氛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你说的是这只可爱的小家伙？” “我从没听说过你养猫。” “…… 这是我在街上捡到的。它不可爱吗？” “所以你是说，它没有主人？”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悠然自得的莫里亚蒂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福尔摩斯小姐。通常来说，当有人在街上捡到一只小猫，那个人就成了它的主人。” “…… 谁知道呢？它可能已经有主人了。” “你想说什么？” “事实上，我最近也养了一只金色小猫。” 夏洛特的眼神变得和莫里亚蒂一样冰冷，死死地盯着莫里亚蒂和那只猫。 “它先跑到我身边，摇着尾巴讨我欢心，于是我满足了这只可爱猫咪的要求，甚至还给它戴上项圈表明我的所有权。然而，有一天我惊恐地发现它离家出走了。” “…… 也许是因为你的爱不够？” “并不是。只是这只小毛球，不管看到哪个女人都会摇尾巴。” “我明白了。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只此刻正露出可怜表情的小猫，说不定就是我养的那只。” 她的话引得莫里亚蒂教授干笑了一声。 “太夸张了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夏洛特无视教授的话，开始挠小猫露在教授衣服外的脸颊。 “咕噜，咕噜咕噜……” “看，如果我是陌生人，它不会这么乖乖地蹭我的脸。” “这小猫就是喜欢和女性互动，仅此而已。” “你不是刚捡到它吗？似乎对它还挺了解。” “有些事情不需要观察太久就能看出来，尤其是那些一目了然的事。” 夹在这两个争吵的女人中间，小猫的脑袋已经懵了，不知道该粘着谁才好。 “话说回来，我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的…… 但不是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可以确定它的主人吗？” “……？” 直到现在，吉娅·雷斯垂德都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为猫争吵。但当她突然发表意见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警察局经常接到很多动物失踪的报案，所以我很清楚有一种叫‘主人识别魔法’的东西。” “……” “当然，警察局里能用魔法的人手不足，所以通常会拒绝这类请求，但你们很容易就能施展这个魔法，不是吗？” 这番话让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 薅…… “…… 喵？”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莫里亚蒂揪住金色猫咪的后颈把它提了起来。这只小猫被突然这么一抓，脸上露出不同于寻常猫咪的焦急神情，开始乱蹬腿。 “我都忘了这回事。这是一种过去常用于解决奴隶归属争端的魔法……” “…… 为什么听起来你好像亲身经历过奴隶时代？” “别费心思激怒我了，侦探。知识的领域远远超出个人直接观察的范畴，在历史文献的记载中有大量的见解等待着我们去发现。” “嗯，回到眼前的事，如果它能用来确定奴隶的归属，我想应该足以解决这场争端。”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猫放在桌子上，眼神交锋，气氛紧张得仿佛随时都会擦出火花。 “稍等一下。我去附近图书馆找个魔法阵。” “你刚刚不是还说没时间浪费了吗？幸好我知道这个魔法阵，所以没必要去图书馆。” “不，我觉得不能相信你能正确施展这个仪式。” “那你有什么提议？” 面对教授不耐烦的质问，夏洛特静静地把目光移向一旁。 “让至少算是第三方的人来做，可能会更公平。” “…… 有道理。” “哈？你们说的是我~？” 迈克罗尼·福尔摩斯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浓厚兴趣的微笑。 “魔法阵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明白……” “我懂了~ 看起来结构也没问题~” “那就好。那么，就交给你了。” 说着，莫里亚蒂教授双臂交叉，靠在椅背上，傲慢地看着夏洛特，低声说道。 “等结果出来，希望你能大方认输。” “我同意。要是别再给本就阴沉的天空增添更多乌云，让伦敦市民的心情更糟，或者别在盛夏突然降下一场意想不到的雪，那就太好了。” 就在她们的争论又要随着一只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猫咪重新燃起时， “成！” 一直在旁边静静观察的迈克罗尼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着激活了画在桌上的魔法阵。 “…… 哈啊！？” “研究人员开始注意到了，所以我们快点结束吧~” 话音刚落，那只金色猫咪突然飘浮在空中，脸上带着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不知道教授是怎么抓住你的，但现在该回来了，好吗？” “…… 如果再出现什么偏差，你以后可能会有麻烦。” 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一边看着飘浮在空中的猫咪，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祥的光芒。 —— —— 噗…… 很快，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 那只像阿德勒的猫咪飘浮在空中，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推动着，既没有飘向夏洛特的怀抱，也没有飘向莫里亚蒂。 “哈？” 相反，猫咪朝着一直一脸冷漠地看着事情发展的吉娅·雷斯垂德飘去。 “喵~” “为，为什么是我……？” 莫里亚蒂教授和夏洛特·福尔摩斯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很快她们俩同时恶狠狠地瞪向了她。 第110章 爬行人(8) “小，小猫……” “喵……” 察觉到房间里陡然弥漫开来的寒意，吉娅·雷斯垂德借口要去洗手间，溜了出去。 “你应该选她们其中一个的，别选我啊……” 她定了定神，压低声音，对着抱在胸前的猫咪轻声说道。 “你不是被她们其中一人养着吗？为什么选我？” “喵呜……” 当然，猫咪根本没做选择。虽然这只小猫想表达不满和抗议，但从嘴里发出的只有猫叫声，它的脸上因此浮现出郁闷的神情。 “…… 嗯。” 看到这只可爱小猫露出脆弱又近乎可怜的模样，雷斯垂德的心软了下来。 “唉，她们俩都不太正常。你日子不好过吧？” “…… 喵呜！” “嗯……” 看到小猫强烈的反应，她陷入了沉思。 “我本来没打算养猫的，但是……” 她一边思索，一边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伸手进口袋。她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迅速走进了洗手间。 “我记得看过，蜜月期养宠物可不是个好选择……” “……” “可，可话说回来，我和艾萨克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所以也许养只猫也没问题……？而且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我的兄弟姐妹们可以照顾小猫，所以……” 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翻动着密密麻麻记满内容的笔记本。 “这小猫看起来挺温顺的，应该不会攻击我的兄弟姐妹们。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提前训练它……” “喵？” “…… 等一下。” 雷斯垂德咬着指甲，认真思考着，这让观察她的小猫一脸困惑，还发出一声充满疑问的叫声。 “要是宝宝对猫过敏怎么办？” 雷斯垂德不假思索地说出内心的担忧，眼睛快速浏览着笔记本上潦草记录的内容。 “……” 很快，洗手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一定是疯了。” 在沉默中，她呆呆地蹲着，回想着自己刚才嘟囔的荒唐话。紧接着，她用力摇了摇头，还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点。 “我都还没结婚呢…… 这只是他利用我的名誉和价值观强迫我签的契约婚姻…… 宝宝，哪来的宝宝……” “喵呜。” “振作点，雷斯垂德。我最近工作太累，脑子都不清醒了。” 她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脸颊变得通红。可不知为何，连耳朵也红了起来，尽管她没打到耳朵。 “是啊，你确实有点疯了。” “…… 啊！？” 就在这时，一个若无其事的声音从她前方传来。 “怎，怎，怎么了，福尔摩斯小姐？” “你再这样下去会晕过去的，警探。” “你就是想吓我，对吧……？” “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你自己吓自己，警探。” “…… 好吧，我想确实是这样。” 雷斯垂德猛地站起来，面对夏洛特直白的话，她只能尴尬地别开目光。 “我们没时间在这儿傻站着了。” “什么？” “我们离开这儿。” 夏洛特突然抓住雷斯垂德的胳膊，拉着她就走，催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突然说什么呢？” “为什么？警探，不是你自己想快点离开这儿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 雷斯垂德一脸明显的不安，夏洛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尽力向警探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们没必要对莫里亚蒂教授客气，对吧？她现在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少花点时间道别，她就少点时间采取下一步行动。” “那这只猫怎么办？” “我们把它带上。毕竟，那个厉害的古老魔法已经表明教授不是它的主人。” 说着，夏洛特随意地伸手去抓猫。 —— 嗞…… “哎哟。”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猫身上传来，赶紧缩回了手。 “…… 啊，这肯定也是魔法的一部分。” “……” “但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它不把你或者教授认作主人，却把我当成主人……” 夏洛特盯着雷斯垂德怀里的小猫，眼神空洞，看了好一会儿。 “看来这个魔法的古代设计者思维非常刻板。” “是这样吗？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 喵呜。” “啊！？” 雷斯垂德天真地点点头，没多想夏洛特的表情。突然，她轻呼一声，身体一颤，因为猫不知怎么钻进了她的衣服里，这让夏洛特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 “你，你不能这样，小家伙……” “哈……” 夏洛特表情扭曲地看着这一幕，最后转过身去。 “你想一直这样吗？” “…… 什么？” “没什么。” 她声音冰冷，低声嘟囔着，最终走出了洗手间。 “规矩点。” “……？” 吉娅对夏洛特奇怪的举动一脸疑惑，但很快也跟了出去。看到猫突然颤抖起来，她心疼地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这就是母性本能吗？” “喵……？” “不，我今天怎么净说些胡话……” —— “……” “打扰一下，福尔摩斯小姐？” 离开研究实验室后，夏洛特和雷斯垂德沿着伦敦的街道走了一会儿。 “为什么感觉我们在往回走？” “嗯，因为我们确实在往回走。” “什么？” 雷斯垂德一边默默跟着夏洛特，一边抚摸着从她制服里探出头的猫。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向侦探发问，夏洛特停下脚步，低声回答。 “我大概知道实际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但是，警察局在相反的方向。我们要是不赶紧叫警察支援，就会跟丢普雷斯伯里教授的未婚夫……” “要是我们已经知道该去哪儿了呢？” 雷斯垂德立刻一脸困惑。 “但…… 这有可能吗？” “莫里亚蒂教授和我姐姐给了我们一些隐晦的提示。要是没注意到就奇怪了。” “…… 她们什么时候给我们提示了？” 雷斯垂德瞥了一眼自己不停蠕动的上衣，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我确定，在我们到达之前，莫里亚蒂教授让格雷戈里·弗洛伊德逃离了实验室。” “嗯，这我也知道。” “但是教授本人，甚至连我姐姐—— 她似乎失去了理智，做事不经大脑—— 都说教授没犯罪。” 雷斯垂德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们在关键时候把我们要找的人转移了，而且没办法指控她们藏匿证据。这就意味着格雷戈里·弗洛伊德不是在逃避。” “那……？” “他不是为了躲避而逃到与案件无关的地方，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前往与案件至关重要的地方。” 雷斯垂德终于恍然大悟。 “难道，格雷戈里·弗洛伊德要去普雷斯伯里教授的宅邸……？” “你的推理能力最近有进步啊，雷斯垂德警探。我必须得称赞你。” “但是，他为什么要……？” “有很多种可能。比如说，如果我们假设他是罪犯，他可能是去藏匿或销毁证据。” 听到这话，雷斯垂德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或者他可能想更进一步，甚至杀人？躲在宅邸里，等教授回来然后动手。” “那可就糟了！！” 夏洛特刚说出她的推测，雷斯垂德就惊恐地叫了出来。 “我们现在就去雇辆马车！！不，跳到我背上。我有信心，要是全力奔跑，我能比马车更快赶到那儿！！” “冷静点。”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她全身散发着焦急的气息，随时准备拔腿冲向宅邸。然而，听到夏洛特淡定的声音让她冷静，她忍不住激动地大声说道。 “艾萨克在宅邸里，该死！！” “……” “他精神状态都不正常，还被绑着，不是吗？要是我们把他单独留在那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 到头来，艾萨克·阿德勒对你来说也很重要了，不是吗？” 她的话让雷斯垂德愣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没有个人感情。” “…… 你都直呼他的名字，还嘟囔着要和他生孩子。” “那，那是误会！！” 夏洛特步步紧逼，雷斯垂德脸红结巴，避开夏洛特的目光。 “生孩子的计划只是最后手段，以防阿德勒失控。” “……” “所以，就算我真和他生孩子，我也不会爱上阿德勒。我只会爱我的孩子……” 夏洛特只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对她的回答摇头表示无语。 “我们赶紧走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所以，你要去宅邸阻止他吗？” “计划是这样，但是……” 突然，她改变了方向。 “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 什么？” —— “我们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你到底要先去哪儿……？” “为了结束这场幼稚的闹剧，我必须带上一个人。” 与此同时。 “喵……？” 艾萨克·阿德勒蜷缩在雷斯垂德衣服里，位于胸口和肚子之间的位置，脸红红地偷听着她们的对话，此刻惊恐地睁大眼睛，朝前望去。 - 警告！ 侵蚀率 — 40% → 45% - 警告！ 侵蚀率 — 45% → 50% - 警告！ 侵蚀率 — 50% → 55% 他以为自己高尚的牺牲足以解决问题。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让他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等等，这猫又突然发抖了……” “…… 这真的重要吗？” …… 我他妈的完蛋了！ 第111章 爬行人(9) “哈，哈哈……” —— 哗啦，哗啦…… 高悬在天空的太阳开始缓缓向地平线落下。就在这时，在普雷斯伯里教授的宅邸里， “它在哪儿……？到底他妈的在哪儿……？” 在宅邸深处的私人书房里，一个戴着翻边帽子的不明身份者正满头大汗，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该死…… 我确定就存放在这儿的某个地方……” —— 嘎吱…… “糟了，糟了……” 这人太过专注，连身后的门被轻轻打开都没听到。 —— 咔哒！ “……！！” 直到原本昏暗的房间突然被灯光照亮，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什，什么……” “最好别动，格雷戈里·弗洛伊德先生。” “把手举起来让我看到，然后跪下。我得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把手伸进外套里，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此时，夏洛特·福尔摩斯和吉娅·雷斯垂德已进入书房，用枪指着这个男人，发出警告。男人听从警告，停止往外套里伸手，乖乖按要求举起了手。 “呃……” 这个已被认出是格雷戈里·弗洛伊德的男人，最终无奈地低下头，眼中满是认命的神情。 “…… 从你的表情看，你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罪行。”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你现在还想抵赖？那我就直接说说你在过去几个月里犯下的那些恶劣行径。” 格雷戈里·弗洛伊德满头大汗，试图为自己辩解，夏洛特则语气严厉地继续说道。 “我，我只是……” “你一直在利用你父亲的理论和学术成果，在你的指导教授普雷斯伯里教授身上做实验。” “啊……” “就为了最终能得到她，那个你一直倾慕的人，对吧？” 弗洛伊德只能以沉默回应。 “居然把用于心理治疗的理论，用来挖掘被压抑的欲望…… 你怎么敢用这些知识来干这种卑鄙的事？” “你又懂我父亲的理论什么了，哼……？” “哦，不。我不是在表达我的观点。而是从你的角度来说。你肯定是把那些被压抑的欲望解读成性冲动了，所以才计划定期让普雷斯伯里教授陷入无意识状态。” “你，你有证据吗……？” 面对他惊慌失措地提出的问题，夏洛特嘲讽地笑了笑，回答道。 “当然有。” “什么？” “我想这个应该足够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红色液体。弗洛伊德盯着小瓶，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你从哪儿拿到的……” “它被存放在一个仓库里。在你那脏手碰到它之前，我就拿到了。” “……” “虽然在毒品市场上，它被标为春药，但它真正的用途是让人陷入无意识状态，对吧？” 夏洛特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小瓶。 “在路上，我收到一位医生朋友的电报，我让她去调查最近引起轰动的那些毒品。她尝试用市面上流通的春药做实验，但没发现什么显着效果。” “……” “所以，我确定这个小瓶里至少不含有任何动物血清。然后，我就想它会不会是一种能扭曲心智的药物。结果，你果然上钩了。” 听到她充满嘲讽的语气，格雷戈里·弗洛伊德一脸茫然。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开始咬牙切齿。 “当然，不管你上不上钩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可以让华生分析这个小瓶里的东西，得出同样的结论。言归正传…… 你找到办法把这个给普雷斯伯里教授，让她定期给自己注射，对吧？” “……” “然后利用你助手的身份，趁教授昏迷时，对她进行近乎洗脑的行为。” 夏洛特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走投无路的男人，总结道。 “说实话，这让我觉得恶心。” “…… 如果你这么想，我没什么可说的。” 现在，弗洛伊德已完全接受自己的命运，面对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只是低声回应。 “但…… 我无论如何都想得到教授……” “……” “我好几次都竭尽全力真诚地跟她表白…… 但教授连理都不理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对我越来越冷淡……” “…… 我听够了。” 雷斯垂德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因滥用非法药物和性侵犯被捕。你有权保持沉默……” “…… 稍等一下。” “怎么了？” 这次，夏洛特打断了雷斯垂德，就像她刚才打断弗洛伊德一样。 “虽然这个男人的行为令人作呕，但不幸的是，这些并不构成犯罪。” “你什么意思？” “…… 进来吧。” 夏洛特轻声说着，把门完全打开。 —— 嘎吱……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很快，一个人低着头走进了门。 “我说得对吧，教授？” “……！！”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普雷斯伯里教授本人。她的脸微微泛红—— 妆容比平时浓得多。 —— “教，教授……” “……” “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弗洛伊德呆呆地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教授，眼神空洞。他迷茫的神情很快被彻底的困惑取代，嘴里喃喃自语。 “你居然问她怎么会在自己家里，这可真有趣。” “可，可是…… 我听说她今晚晚些时候有个研讨会……” “…… 我在半路上接的她。当然，是经过她同意的。” 听到这话，弗洛伊德震惊地看着夏洛特。 “我猜你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 “嗯，教授，不如你自己解释一下吧？” 听到夏洛特的话，他的目光很快转向仍低着头的普雷斯伯里教授。 “嗯，其实…… 事实是……” 在随后的沉默中，普雷斯伯里教授结结巴巴地说道。 “…… 我，我知道你在对我做这，这些奇怪的…… 事。” “什么？” 听到普雷斯伯里教授的话，弗洛伊德额头冒出冷汗，困惑地瞪大了眼睛。 “我甚至还记得第一天，你开始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我当时正忙着工作，打了会儿盹…… 突然，你在我耳边低语…… 说我从现在开始会喜，喜欢上你……” “……” “从那以后，你就经常来…… 嗯……” 普雷斯伯里教授继续回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可，可是…… 你应该因为药物而昏迷了啊……？” “药物？昏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着，弗洛伊德先生。看来你误会了一些事。” 弗洛伊德只是茫然地嘟囔着，完全搞不清状况。听到他还在不停嘀咕，夏洛特眼中满是不屑，嘲讽地插话道。 “虽然我承认，你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那种奇怪药物，确实能让人疲惫不堪，但你真以为它还能保证有洗脑的效果？” “如果，一个人陷入昏迷…… 他们被压抑的欲望……” “我明白了。看来你对自己父亲理论的理解，比我还少。清醒点吧。” 面对她毫不掩饰的嘲讽，格雷戈里·弗洛伊德咬紧牙关，羞愧得满脸通红。 “嗯，从一个蠢货的角度想，把让人入睡的药物错当成能诱导无意识状态的药物，也可以理解。你真该把书读仔细点。” “可，可是…… 这肯定是有效果的。” 他声音颤抖，开始为自己辩护。 “我每天都在她耳边低语，催促她喜欢我…… 爱我，只爱我一个人。然后有一天，教授真的开始真心实意地爱我了……！” “……” “当，当然…… 她只有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才对我温柔…… 但我很满足了。更不用说，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状态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 弗洛伊德继续为自己辩解，教授则把头埋得更低，耳朵红透了，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我愿意接受惩罚。严格来说，这和强行给教授洗脑没什么不同，所以……” “那么，你接受过犯罪咨询吗？” “不，没有！当然没有！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灰发教授…… 她只是让我来宅邸。说只要我来这儿，一切都会解决……” “…… 啧。” 夏洛特没理他的嘟囔，继续追问。但听到他的回答，她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我只是…… 我把这当成销毁证据的指示……” “所以你什么都明白了，哈……” “但…… 我还是不明白。按理说处于催眠状态的普雷斯伯里教授，怎么会记得这一切……” “…… 你还不明白吗？” 夏洛特再也受不了这场闹剧，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 “普雷斯伯里教授从一开始就没被你那邪恶的洗脑控制。” “那……？” “…… 她一直都知道，而且是自愿配合这场闹剧的。” 听到这个真相，弗洛伊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嗯，就我个人而言，很难不喜欢…… 一个比我小30岁的男人这样对我献殷勤，我是说……” “……” “但我生性内向，一直没机会向你表达…… 看来你误会了一些事……” 教授几乎语无伦次地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声音轻柔，脸涨得通红。 “…… 我当时觉得那样接受比较好。但是…… 接受了几次之后，我就错过了说出真相的时机。” “所以，那又怎样……？”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然后轻声低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 我，我爱你，弗洛伊德。” 这犹豫的表白之后，是一阵沉重的沉默，笼罩着整个宅邸。 “…… 我要去趟洗手间。之前一直没机会去。” 在沉默中，一脸恍然大悟的雷斯垂德悄悄离开了现场。和她一起的，还有那只已经在她衣服里不安颤抖了好一会儿的小猫。 “不好意思，我再去宅邸其他地方找找。” “……” “还是有一些事情不太对劲……” 最后，夏洛特自己嘟囔了几句也离开了，留下的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呃…… 弗洛伊德。” “…… 什么事？” “到目前为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谅……” 普雷斯伯里教授打破沉默，对被这一切惊得呆若木鸡的格雷戈里·弗洛伊德说道。 “从现在起，你就不能做个正常的助手吗……？” “……” “…… 还有，以后别再下那么露骨的指令了。我，我这把年纪还做这种事，太奇怪了。” 在似乎永无止境的紧张沉默之后，弗洛伊德终于开口，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呃，躺下。” “…… 好的。” —— 与此同时，在宅邸的浴室里。 “…… 小猫，你不也觉得这事儿荒谬透顶吗？” “喵……” 吉娅·雷斯垂德上完厕所，正准备起身，她轻声问蜷缩在衣服里的小猫。 “你从刚才起怎么一直抖个不停？” “……” “…… 你是被什么吓到了吗？” 很快，她发现小猫呆呆地望着虚空，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不禁担心起来。 “可怜的小家伙……” 看到小猫可怜的样子，激发了她的同情心和母性本能。她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凑近去安慰这只小动物。 —— 噼里啪啦…… 然而，就在她的嘴唇碰到小猫的瞬间， “呃……！？” 突然，空气中火花四溅，一道明亮的闪光从颤抖的小猫身上迸发出来。 “……！？！？” 她吓了一跳，正要起身，突然一股重量把她又压回了座位上。 “……” 她的目光落在从她衣服里探出头来、一脸茫然的艾萨克·阿德勒身上。 —— 轻吻…… 意识到自己裸露的皮肤和嘴唇正与他接触，这位女警官的眼神很快变得迷离。 “……” 就这样，吉娅·雷斯垂德以一种最荒谬的方式，经历了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