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各位遵纪守法》 第1章 遵纪守法第一天 【观前提醒：此处乃脑子寄存处，请抛弃大脑对本文进行阅读。】 【本文为双男主，cp蝙蝠侠】 【本文为综英美世界，为了把每个世界糅合在一起，必然会有一定量私设】 【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 【接下来放正文】 黑暗的小巷中，一个穿着哥谭警服的男人正倚靠在墙边颓坐着。 身体各处的枪伤涌出的鲜血将深蓝色的警服染湿。 马修努力地呼吸着，已经破损的肺叶正在拼尽全力从空气中汲取氧气，好让身体撑到同事前来救援。 但不可避免的，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我们又见面了，男孩。你想活下去吗？” 意识模糊的马修耳边响起了魔鬼的低语。 “谁会不想活下去呢？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当然想要活下去了。”朦胧间，马修仿佛回答了恶魔的问题。 “你想活下去的理由呢？好好想想，这决定了你的生死。”魔鬼再次蛊惑着濒死的警察。 马修毫无动静，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还没有死去。 “想不出来吗？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复仇。” “复仇？”马修喃喃道，“向谁呢？向那群违法乱纪的混蛋超级罪犯吗？” “对啊，那群坏家伙害你陷入这样的境地，你该仇恨他们，向他们复仇，用你的双手，马修，用你的双手，亲自处决他们。” 魔鬼的声音环绕在马修周围。 “我可以给你力量，只要你与我签订契约，你就可以拥有亲手审判他们的力量。” “你指的是私刑吗？”马修强撑起一口气，“不，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用法律审判他们，他们危害的不仅仅是我或者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 “犯下这样罪行的他们，不应该被一个人用私刑处死，而是应该受到代表公众意志的法律的审判！” “可是你们的法律审判不了你口中的罪犯们！”魔鬼的声音贴近了些许。 “那就完善法律！总会有办法的！私刑会滋生更多的犯罪。”马修抬起眼，努力让双眼聚焦，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有趣，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堕落了这样才有价值。让我们来签一份契约吧。” 眼前的黑暗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但濒死的马修已经无力去看清它的内容了。 魔鬼牵动着他的手，用他的鲜血在羊皮纸上画下了一笔。 “契约成立。恭喜你活下来！”魔鬼的声音逐渐远去，“在契约完成之前享受你偷来的生命吧，马修·基列莱特·戈登！希望你能完成你的理想，我衷心祝愿。”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沉浸在梦中的马修，他皱着眉头，伸手摸过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早晨六点半。 “嗯，该起床了。”马修揉了揉额角，“头真疼啊。” 和恶魔签订契约已经过去两天了，他除了忘记当天怎么回家，以及当晚发烧到40度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快速的洗漱完毕，马修抱着头盔下了楼。 拿起桌上烤好的吐司，他扭头问正在煎鸡蛋的妹妹：“芭芭拉，吉姆还没回来吗？” “嗯，爸爸他还没回来。”芭芭拉回过头问，“你不来个煎蛋吗，马修？” “我到了警局叫个外送吧，先走了。”三两口解决了吐司片，马修穿上外套，“詹姆斯的老师说今天要见家长，你去一下吧。” “他的老师上次说让家里的大人去。”芭芭拉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能总让我一个初中生去给小学生当家长挨批评。” “很抱歉啊，芭芭拉，可是我和吉姆都没时间。”马修换上鞋，带好了头盔，“拜托你了，我漂亮的妹妹。” “好吧，我去找我妈妈看行不行。”芭芭拉无奈地答应了哥哥的要求。 回应她的是“彭”的关门声，不一会儿外面的路上响起了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 “去上班的时候也骑摩托，难道他出警的时候没骑够吗？”芭芭拉把煎蛋夹进吐司片，愤愤地咬了一口。 哥谭警局，戈登警长拿着几张照片对比着。 两天前的夜里，哥谭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与一年前突然出现的“蝙蝠人”不同，这是一个骷髅“骑士”，一个浑身冒着火、骑着冒火摩托车的骷髅人。 “只出现过这么一次吗？”戈登问一旁的下属，“从哪出现的，消失在哪里？” “目前捕捉到影像的只有这一次。”下属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我们根据监控录像，找到了疑似对方第一次出现的地点。” 警员将一枚标签贴在了墙上的地图上。 “第一次出现在犯罪巷吗？”戈登看着地图，“周围有没有采集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采集到。毛发，指纹，血迹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警员亚什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戈登眯起了眼睛：“这不对劲。” 犯罪巷不可能这么干净，这条巷子里充满了罪恶，就算是平时，这里也会有打架斗殴留下的痕迹。 “还有什么线索吗？” “目前没有了，而且警长，”亚什放下手里的资料，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我们目前不用去追查这个骷髅人。” “毕竟富人区也没人报案嘛。” “况且那个骷髅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万一在追查过程中碰上了，又没人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而且目前对方只出现了这么一次，线索太少了，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等对方犯几次事再……” “亚什！”戈登皱起了眉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他不能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为自己的理想去拼命。 “哦，早上好啊，马修。你终于来上班了？”亚什没有理会上司的欲言又止，挥手和马修打招呼。 “我才两天没来，就想我了吗？”马修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金灿灿的头发像在发光。 “其实你不来正好，你来了姑娘们都只看你了。”亚什这么说着，脸上带着调笑的意味。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马修放下了头盔，与伸出手来的亚什击了下掌：“别开玩笑了，除了保洁阿姨，咱们办公室里有女性吗？” “你这么说，咱们刑警队的一枝花安比可是要来揍你的。”亚什斜了马修一眼，突然闭上了嘴。 “马修，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学校，不要总是插科打诨。”詹姆斯·戈登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看着表情郑重的养父，马修低下了头：“我很抱歉，吉姆。” “吉姆？”戈登警长挑起了眉。 “呃，我是说我很抱歉，警长。”马修立刻站了起来，立正站好。 “记住，这是工作的地方。”戈登警长表情严肃。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 对于自己的养父为什么如此严厉，马修很清楚，即使自己是通过正规途径考进了哥谭警局，但因为养父的原因，还是会被说走后门。 戈登警长离开后，马修坐回了座位上，叹了口气：他得做的比一般警员更好才行。 第2章 遵纪守法第二天 得到回答之后，戈登警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整理资料，分析手头上的案子。 亚什悄悄滑动着椅子凑到了马修身边：“戈登先生对你可真严格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修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毕竟作为戈登警长的儿子，我需要以身作则嘛。” “对了你前两天请假没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亚什贴在马修耳边，小声说，“哥谭出现了一个骷髅人，还浑身冒火。” “什么？骷髅人？超自然现象终于入侵哥谭了吗？”虽然这么说着，但马修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些诡异的画面——被蓝色火焰覆盖却没有燃烧的街道，惊慌逃走的老鼠，以及尖叫的黑猫。 还有那缠绕在耳边的，无时不刻都在响起的，来自魔鬼的低语。 “不过对方倒是没在哥谭搞什么破坏，我比较倾向不继续追查，但是警长先生好像不这么认为。”亚什继续和马修说着悄悄话，“你帮我劝劝他，红头罩这边还没抓到呢，哪有功夫去管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骷髅人。” 马修皱起了眉，他那天受伤就是因为要追捕红头罩帮的人：“那红头罩帮的同伙呢？” “抓到了几个小喽啰，都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亚什遗憾地撇了撇嘴，“可惜让大鱼给跑了。” “倒是能拿来交差。” “说起来你那天行动之后没归队，我也没找到你，是发生什么了吗？”亚什凑了过来，一脸八卦，“而且警局这边也没有给你处分。” “受了点伤，跟警长请了假，直接回家了。” “难怪你的请假申请是戈登警长亲自写的。”亚什叹了口气，“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那天行动好几个同事都受伤了。” “抓住了又能怎样，哥谭没有死刑，顶多是送进阿卡姆罢了。”马修归拢着桌上散乱的东西，小声嘀咕，“然后让他再跑出来。” “能关一天是一天。”亚什耸了耸肩，“要尊重犯人的‘人权’，不能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嘛。” “是是是，犯人有人权，受害人没有。”马修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毕竟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不把普通人当人，而制定规则的财阀们同样也不认为一般人是人，而是把我们当做生产工具。工具被损坏了，不至于叫那些可怕的恶棍赔命。” “呵呵呵，咱们也就是拿钱卖命的活计，至于别人，能救一个是一个，救不了是咱们本事不够，也是他们命不好。”亚什伸了个懒腰，“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一片吐司。” “那就是还没吃了，我也没吃，叫个外送？” “特浓加一个金枪鱼三明治。”马修头也不抬。 “你这家伙使唤起我来还真是顺手。”亚什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在马修胸口上锤了一拳。 “嚯，真是个小气鬼。”马修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抬起头扬声说了一句，“亚什说要请大家吃早饭，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他啊！” “真的吗？我要一份甜甜圈！” “拿铁！来杯拿铁！” “我要一份布朗尼，麻烦你了亚什！” 警局里瞬间热闹了起来，点单声络绎不绝。 “亚什，帮我带杯冰美式吧。” “警长，怎么连你也！！！” 戈登看着一脸震惊的小伙子，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段时间因为红头罩帮的事，他们压力确实挺大的。想到这里，戈登大手一挥：“今天早餐我请客！大家想吃什么告诉亚什。” “警长万岁！” 连日来的沉闷氛围一扫而空，警局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警察通常都是繁忙的，尤其当你工作的地方是哥谭的时候。 在处理了两起当街抢劫案，两起爆炸案，外加一起银行抢劫案后，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哥谭警察们终于能歇口气，吃顿午饭了。 马修三两口吞下手里的汉堡，又吨吨吨喝完一杯超大杯可乐后，猛地打了个嗝：“再这么高热量的吃下去，我要变成胖子了。” “得了吧你，就咱们这运动量，一天吃八个汉堡都不够消耗的。”一旁的亚什把手里的包装纸团成一团，丢进远处的垃圾筐里，“完美！” “也是，今天一上午就五个恶性案件，不过晚上的事情比之前少了不少。”马修伸了个懒腰，“感觉今天工作少了挺多的啊。” “这段时间的工作是少了挺多的，全集中在白天了。”亚什想起了从两个月前开始往警局门口丢罪犯的黑漆漆人，“那位黑色的义警先生帮了不少忙，真可惜他只能在晚上出现。” “哦，那个带着猫耳头套的黑衣服男人吗？他那身行头，白天出来太显眼了。”马修浅浅一笑，“不过按照联邦法律，他已经犯罪了。” “他不是警察，那些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罪犯，就是他犯罪的证据。” 亚什挠了挠头：“确实，这属于故意伤害了吧，报社还报道的到处都是。还好没闹出人命，不然就得全城搜捕这位义警先生了。” “要是他能进警察系统就好了，就能合法抓那些混蛋东西了。” 马修晃了晃只剩冰块的纸杯：“然后被那些资本家和政客管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行？” “emmmm，这么看来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希望蝙蝠义警今天晚上能行行好，帮咱们抓住那群戴着红色头套的混球。” “也不能什么都扔给一个会殴打罪犯的义警吧。” “马修，你出来一下！” 两人的对话被戈登警长打断了。 “好的，这就来。”马修随手把可乐杯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站起来走出办公区。 戈登把马修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詹姆斯昨天又闯祸了？” “嗯，他把一个小孩儿给打伤了，不过是那个孩子先动的手，詹姆斯赢了。” 昨天老师来电话时，只有马修在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戈登。 “哦好吧，这孩子，抽空得和他好好说说。”戈登想起了刚刚学校老师给他打来的电话，“那今天谁去见老师了？” “不知道，我早上把这件事拜托给芭芭拉了，她说会问问她妈妈的。”马修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爸爸，你也别担心，哪个男孩小时候不打架的？” “你小时候就没打过架。”戈登警长看着自己的长子。 马修心虚地移开了眼神，他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亲爱的养父，他上学期间其实是打遍学校无敌手，打的那些敢来欺负他的校霸不敢告老师罢了。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你有夜班。”戈登嘴角微微上扬，挥了挥手。 “yes sir.”马修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3章 遵纪守法第三天 亚什探过头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些家里的事。”马修压低了声音回答。 “那还好，我还以为你又犯错误了。”亚什拍了拍胸口。 “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可能让吉姆知道。”马修也凑了过去。 “也就你能做得到了。”亚什偷偷瞥了一眼戈登警长的方向，见他没注意这边，又低声说，“他还不知道你上学期间天天打架的事儿？” “我没和他说过，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不然我早就被教育了。” “你上学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会去做小混混什么的。” “没想到来当了警察。” “还天天把遵纪守法挂嘴边。” “要守规则嘛。” 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午休时间结束，加班了加班了！” 戈登警长的话让办公室里响起了哀嚎声，但警员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开始工作。 “马修，亚什，今天下午你们俩一组出外勤，两点到晚上十点。” “yes sir！” 下午的哥谭市依旧不平静，美国其他地区可能会出现的警察无所事事，在这座城市里完全不存在。 在车里匆匆忙忙吃完了晚饭，马修扭头看向车窗外，霓虹灯已经亮起，路上的行人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夜里的哥谭，危险系数直接爆表。 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嗡——嗡——”马修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来轻微的震动。 “嗯，嗯，在我们对面的酒馆里吗？好的我知道了。”马修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同事发来的照片，扭头对坐在身边的亚什说，“有一位女士在家里触电去世了，她的儿子现在就在对面的酒馆里，我需要去通知一下他。” “哦，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用我跟着一起去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搞定。”马修打开了车门。 酒馆里人很多，马修拿出手机，给酒馆吧台的人看了那对母子的合照，工作人员用手指了指酒馆角落的方向。马修扭过头——那个不幸的男人正和另外两人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在那个男人身边站定：“您好，先生，我是警务人员，有事想找您谈谈。”马修注意到那两个男人压低了帽檐，躲避着他的视线。 暗中记下来那一胖一瘦两个男人的容貌特点，他继续说：“麻烦借一步说话。” “啊？我……我？找、找我有什么事吗？”男人明显有些慌张。 下意识地，马修觉得不太对劲。 “别紧张，就占用您两分钟。” 可怜的男人慌忙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好……好吧。” 两人走到了酒馆外，马修清了清嗓子：“您是亚瑟·弗莱克先生吧。” “呃，是的。呃……警察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男人，或者说亚瑟·弗莱克有些局促。 “很抱歉先生，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马修压低了帽子，“今天早上您的母亲发生了意外，她在使用电热水器时，电线突然短路了，然后……她，意外身亡了。” 亚瑟·弗莱克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瞳孔微微颤动，他茫然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啊？”，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 “咳，我们也不想这样告诉您，这种事故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发生。热水器公司已经请了律师为他们做辩护，所有细节和证明都已经放在医院了，等着您过去认领。”马修的后槽牙微微紧咬，他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可怜的男人，无法为自己意外身亡的母亲讨回任何公道，他请不来律师，更打不赢这场官司。 “啊？我……”男人也听出来了这位警察先生的言外之意，正因为听出来了，他才忍不住颤抖起来。 马修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塞进了男人的口袋：“去喝一杯吧。” “对了，我看你不像坏人，给你个忠告——离你同桌的那两个家伙远点，我看他们有点眼熟。” 亚瑟·弗莱克只是点了点头，木然地抬手推开了酒馆的门，走了进去。 结束了巡逻，马修回到了警局，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那两个遮遮掩掩戴着帽子的男人——这两个人，他绝对见过，可是，是在哪呢？ 他的手操作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下意识地打开了警局的通缉犯登记页面。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两张照片，马修拨通了外勤同事的电话，同时开始调查酒馆附近的监控。 那两个家伙，是红头罩团伙的人。 收到情报的戈登警长迅速开始部署人手。随着实时监控录像，他们断定，那两个人和另一个疑似同伙的人，下一个目的地是一家郊外的化工厂。 戈登火速通知负责该区域的巡逻警员前往埋伏，同时增派了人手去支援，马修正在支援的行列。 夜幕下，带着红头罩的亚瑟·弗莱克摸索着在化工厂里前进，身后的两个家伙不满地嘟囔着：“这该死的地方，黑死了都看不见路。” “行了别埋怨了，这里没有保安，比别的地方安全多了。” “警察！举起你们的手！放下武器！” 黑夜中，一束强光打在亚瑟·弗莱克的红头罩上，同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保安吗？怎么会有警察？！” “我，我也不知道啊！”头罩下亚瑟的声音闷闷的。 “fxxk，老子先在你的头上来两枪！” “行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一颗子弹从瘦高个的男人头颅里穿过，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胖男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别抓我！不是我！他才是我们老大！你们要抓的那个红头罩就是他！” 亚瑟一下子慌了神，他喃喃自语：“啊……？怎么，怎么是我？！什么红头罩？！” 胖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察一枪爆头，死不瞑目。 亚瑟慌慌忙忙地跑上了铁架，虽然一个多月没在这里工作，但这里的格局他还是十分熟悉的。 “快追，那个头目跑到铁架上去了！” 他听见身后的警察喊着。 亚瑟慌忙之间跑上了化工厂的铁架，被雨水沾湿的鞋底在生锈的铁架上打滑，子弹擦着他的身体划过，打在金属上，发出“当”的脆响。 亚瑟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跑的更快了。 子弹击中了他头顶的吊钩，断裂的链条像鞭子一样抽打下来。亚瑟本能地抱头翻滚，手肘撞在输油管上迸出闷响。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在密闭头罩里轰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但是凭借着这一次滚翻，他进入了警察们的视野盲区。 他得赶紧跑！被那些警察抓到了没有好果子吃！ 第4章 遵纪守法第四天 马修两枪解决了一胖一瘦两个罪犯，放下了手枪，看着那个狼狈奔逃的红头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人的身形，还有走路时的重心，总感觉有些熟悉。 “长官，我瞄准他了！”身边的警员大声喊，这是个新入职一周的小警员，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在想什么。 “住手，别开枪！我会抓住他的。”一个漆黑的身影闪过。 “那是什么？” “是鸟？” “是……” “住口，这里是哥谭，不是大都会！”马修打断了身边人的话，突然他灵光一闪，大声喊到，“蝙蝠，不要伤害那个带红头罩的家伙！他可能是受害人！” 可是已经晚了，蝙蝠侠和带着红头罩的家伙已经消失在了化工厂复杂曲折的铁架上。 “长官，你认识红头罩？” “他恐怕不是红头罩，我几个小时前还见过他，是个可怜的男人。”马修想起了那个皱缩疲惫的身影。 “可怜的男人转头就和两个通缉犯混在一起，也不是个好东西。”小警员刚从学校里出来，在他的世界观里，一切非黑即白。 马修叹了口气，对新入职的警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吧。你要记住一点，这里是哥谭，每个普通人都有可能在他们人生的下一秒主动或被迫地与犯罪分子绑定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化工厂：“希望他好运吧。” “收队！到化工厂外面等着！把守好各个出口！”马修冲着对讲机下达指令。 “yes sir ！” 几分钟后。 “所以，人呢？”面对擦身而过的蝙蝠侠，马修伸出手拦住了他。 回应他的是蝙蝠侠的沉默。 “回答我！”马修反手揪住了蝙蝠侠胸前的战衣，“那个带红色头套的男人呢？！蝙蝠！” “他掉进化工池里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了马修的问题。 “他根本没有犯罪！”马修咬牙切齿，“他只是个普通人！” “这是我的错。”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听不出过多情绪。 “不，不只是你的错。”马修放下了手，“我们也有错，我不该把所有的担子压在你身上。可是这错误的代价却是一个可怜的普通人支付的。” 警员们围了上来，手里的枪指着蝙蝠侠。 “是我的疏忽。”蝙蝠侠的目光定定地锁定在面前比他低一些的警察身上。 “你滚吧。”马修回视着高大的黑衣男人，“别让我抓到你。” “长官！”小警员喊出了声。 “放他走！责任我来担！”马修压低声音怒吼。 深夜，蝙蝠车的轰鸣声远离了化工厂，随之响起的是尖锐的警笛声。 一个月前抢劫了韦恩家族的红头罩团伙被警察当场击毙，所有人的生活仿佛都回到了日常。 除了那个从河里爬出来的可怜男人，他跪在河边，忍受着剧痛摘下了红色的头罩，看着积水中倒映的自己，他的喉咙里挤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追捕红头罩行动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 “所以说，你才刚刚回去工作一天，就被停职了？”芭芭拉看着穿着睡衣，现在灶台前做早饭的哥哥，“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因为一个男人。”马修铲起锅里的煎蛋，放在面包片上，再盖上芝士片、香肠和生菜叶子，“明明是因为两个男人。” “你这么说更奇怪了好不好。”芭芭拉拿起做好的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你这次停职多久啊？” “十四天，就当放假了。嘴里嚼东西的时候别说话。”马修一个眼神斜了过去。 “哦好吧，怎么跟老古董似的。”芭芭拉咽下嘴里的面包，小声抱怨。 “这是礼貌问题，芭芭拉。”马修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而且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说话不好看。” “行了不说了，我去上学啦。”芭芭拉伸手拽住沙发上的书包，甩到了肩上。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马修冲着妹妹挥了挥手。 送走了妹妹，马修看了看时间，抬头对楼上喊道：“詹姆斯，下楼吃早饭了，再不下来你要迟到了！” 楼上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马修放下了手中的锅铲，关掉了火，喃喃自语：“我亲爱的弟弟，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二楼响起了男孩儿的嚎叫声：“哥！哥！我错了嗷嗷嗷，我不该赖床！嗷别揪我耳朵啊！” “说吧，为什么不起床。”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我不想去上学了。”小詹姆斯嘟囔着。 马修看着一脸不忿的弟弟，叹了口气：“因为你不想见到那个同学是吗？” 小詹姆斯抬起眼，抿着嘴巴，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哥哥：“我能和你说实话吗？” “可以啊。”马修点点头。 “你能保证不告诉爸爸或者不被他发现吗？”小詹姆斯抠了抠手指，他有些紧张。 “没问题。”马修答应的爽快。 “那好。”小詹姆斯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去杀了那个家伙。”说完，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人的神色，眼中藏着一丝阴鸷。 马修神色不变，继续问道：“有具体计划了吗？” “有，而且我确定可以实施，并且我保证他的死看起来就像一场意外，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小詹姆斯神色笃定，眼神也变得凶狠。 从凳子上站起来，马修走到自己弟弟身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棕色头发：“你很聪明，你的智力远超常人，因为一般人可没办法在一天之内想出一个杀人计划，我亲爱的弟弟。” “有这种想法……不是你的问题。” “但如果你要是想在普通人的社会里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因为某些事被关进阿卡姆，就不能把你的想法变成现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你的智商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但总会有比你聪明的人看破你的计划，到那个时候，你的性命就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了。” 小詹姆斯抬起头看着哥哥，半晌，他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努力变得更聪明，让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 马修一看就看出了弟弟的想法：“行了，别想那么多东西，你现在已经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你又不会告诉别人。”小詹姆斯看着哥哥的脸色，笑嘻嘻地说。 “前提条件是你不把你的想法付诸实践。今天我会帮你和学校请假，你先吃早饭，等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也散散你脑子里的想法。” “马修，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有一点差别。”小詹姆斯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和自己的哥哥说话。 第5章 遵纪守法第五天 已经吃完早餐，喝咖啡看报纸的马修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告诉吉姆？或者直接把你送进阿卡姆？” “别逗了，那种事蠢爆了好吗？” “吉姆那边先不说。把一群反人类的罪犯关在一起，是惩罚还是让他们开交流大会啊？” “而现在的你，看起来至少还是个正常人，我只需要教会你怎么自控就好，为什么要把你扔进那种地方？为了给我的教育工作增添难度吗？” “还有，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这不礼貌詹姆斯。” 小詹姆斯咽下嘴里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不长？”马修无所谓地翻过一页报纸，“毕竟在你有记忆之前，我就开始早出晚归了。” “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就换衣服出门吧。” “emmmmm你给我请假了吗？”小詹姆斯盯着对面的男人。 “啊，我给忘了，现在就请。你快去换衣服。”马修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老师的电话，“您好史密斯老师，我是詹姆斯·戈登的家长……” 二十分钟后，小詹姆斯看着怀里荧光粉的头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对马修的出门计划。 看着臭脸的弟弟，马修收起看好戏的表情：“好了，猛男才用的粉色。带好头盔，今天带你去纽约见一个朋友。” “而且不就是个荧光粉嘛，你还有一双这个颜色的球鞋呢。” 小詹姆斯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球鞋，荧光粉色的鞋面在阳光下十分显眼。 很难得的，今天是个大晴天。上午的阳光撒在身上，温暖但并不灼热。 摩托车移动时带起的风吹在小詹姆斯身上、手上，还有那个耀眼的荧粉色头盔上，他觉得仿佛有什么沉重压抑的东西，随着凉爽的风，被一同带走了。 “马修！我想学骑摩托！”少年难得地大声喊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马修同样以大喊声回答。 “我说！我想骑摩托！” “我听不见！咱们进了城区里再说！” 高速公路上，两人的喊声没有丝毫停留，被风吹的无影无踪。 进了纽约城区，马修的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小詹姆斯摸了摸头上颜色粉嫩又扎眼的头盔，有亿点点庆幸自己带着它，不然头发估计已经成了扫把的形状。 纽约街头看起来与哥谭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瘾君子，也没有穿着暴露站在街边等待客人的女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是忙碌的上班族。 “ok，就是这里。”马修抬头看着咖啡馆的牌子，“怎么会有人给咖啡馆起这种名字。” 詹姆斯摘下头盔，仰头一看——魔药工坊。 这咖啡店里的东西真不会喝死人吗？ 赫敏·格兰杰正在整理电脑里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她已经被魔法部外派到美国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调查事宜已经告一段落，只要完成最后一个目标的采样，她就要回英国去了。 伸了个懒腰，赫敏·格兰杰觉得能在麻瓜界生活真是太舒服了，现在麻瓜界的科技水平和自己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生活方便多了。 “您好，请问您是‘多读书，读好书’小姐吗？” 赫敏“刷”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着孩子的男人，第六感让她瞬间觉得，眼前这人……十分危险。 赫敏调整了一下呼吸：对方只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而且这是在巫师的地盘，只要放平心态……放平心态…… “哦，非常高兴见到您，我是……” “您是‘摩托车养成计划’先生？请坐。”赫敏安抚好自己，露出得体的笑容。 马修在赫敏的对面坐下：“马修·戈登，您称呼我戈登或者马修都可以。” “赫敏·格兰杰。戈登先生。” “格兰杰小姐您好。” 看着面前努力掩饰自己炸毛的女性，马修主动开启了谈话：“有一件事，我需要跟您道歉。” 他拉过还站在一旁的小詹姆斯：“我这次是拖家带口来的，这是我不想去学校的笨蛋弟弟。” 小詹姆斯瞪了一眼自己的无良哥哥，但还是选择配合：“您好格兰杰小姐，我是‘摩托车养成计划’先生的弟弟，您可以称呼我詹姆斯。” “呃，你好詹姆斯。”小孩子的存在也没让赫敏感到轻松，直觉告诉她这孩子看起来也有问题。 “您之前一直在伦敦居住，这次来纽约是有什么事吗？”马修直视着赫敏。 “呃，呃是公司派我来和这边的分公司对接项目进程的。”赫敏回答道。 “哦，那您来这边准备待几天呢？”马修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嗯，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我的签证到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完成工作，准备见完面就回英国的赫敏。 “好的，那您这段时间有什么规划吗？比如闲暇时间去某些地方玩？”通过微表情发现对方在撒谎的马修神色不变，毕竟只是网友而已。 而且这位格兰杰小姐看起来有些惧怕他，身上也没有犯罪分子身上才有的气质，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呃，这个，这个暂时没有。”赫敏总觉得这种对话方式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小詹姆斯看不下去了，戳了戳自家哥哥的腰，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像是在审讯这位小姐，马修。” “啊，不好意思，格兰杰小姐。”马修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职业病职业病。” “没关系的。”赫敏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您这样的沟通方式还是很有效率的。” “其实我们应该聊一些平时就在说的话题，比如神秘学之类的？”赫敏把话题扯回了他们二人平日里就在聊的东西，“我这次在纽约找到了一些关于超自然生物的资料。” 赫敏最近的工作，就是调查麻瓜对魔法的态度，巫师界已经在尝试和麻瓜的世界有所交流，毕竟科技的产物如果能用在巫师界，将会有很大的便利。 已经和魔鬼签订契约的马修从善如流，顺着赫敏提出的话题聊了下去——他需要了解更多传说。 毕竟恶魔就是恶魔，以前是恶魔，这辈子就都是恶魔，而恶魔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要和恶魔打交道，就得做好准备。 两人相谈甚欢。 当天晚上，回到伦敦赫敏在为期两年的调查报告上写下结语：“麻瓜对巫师、神秘学等事物态度有所改变，接触目标中大部分人持中立或友善态度，可以采纳建议尝试与麻瓜界进行一定贸易往来。” 第6章 遵纪守法第六天 当马修带着小詹姆斯从纽约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的戈登警长。 好不容易休假提早回家，却发现大儿子带着小儿子逃课的戈登警长对两个儿子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并压着他们二人写下保证书，承诺不再请假逃课\/帮助弟弟请假逃课。 而且他已经帮小詹姆斯办好了走读的手续，以后每周一到周五放学的时候，马修得去把小詹姆斯接到警局。 结束住校生活的小詹姆斯抱着保证书泪流满面，决定在靠脑力坑人之前，先把自己的武力值提上去，至少不能再发生被亲爸爸吊打这种事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哥哥，获得了哥哥的赞同，同时也开启了他悲催的训练生涯。 第二天一早，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小詹姆斯就被马修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早上好，我亲爱的弟弟。”马修的表情十分和善，“让我们来锻炼身体吧！” 不顾嘴里发出哀嚎，表达着自己睡眠意愿的弟弟，马修带着他下了楼。 戈登家有一个小花园，不算大，绕着走一圈也才两百米。 “先来个体能测试吧，看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马修把小詹姆斯摆正。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被搅了清梦的小詹姆斯傲慢地抬起头。 “光是嘴上逞能可没用，别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马修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五点半，距离你上学还有两个半小时，足够你跑完休息一会儿了。” “先跟我一起跑个一千米吧。” 小詹姆斯点了点头：“没问题。” 第一圈，小詹姆斯还勉强跟着；第二圈，小詹姆斯已经觉得有些累了；第三圈，小詹姆斯还能跑步前进；第四圈，小詹姆斯已经气喘如牛；第五圈，小詹姆斯几乎是走完的。 跑完一千米的小詹姆斯心态有些崩了，不是因为他体力实在差，而是因为有个人一直在搞他心态。 “我在你右边。”这是第一圈开始时马修对他说的话。 “在你右边。”这是马修套他第一圈时的提醒。 这之后“在你右边”这句提醒，在小詹姆斯的耳边响起了十五次。 他跑一千米，马修套了他整整十五圈！ 瘫倒在地的小詹姆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马修，却换来了马修无辜的表情：“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马修并没有说谎，他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得这么好，三千米居然跑进了四分钟。 平心而论小詹姆斯的身体素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了，一个小学生，一千米跑进了四分钟，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有很多中学生一千米都很难跑进四分钟，放在某东方大国的中考，小詹姆斯的成绩都可以拿满分了。 但马修的成绩就很吓人了。要知道一千米的世界纪录是两分十一秒九六，而马修跑完三千米才用了三分多钟，平均下来每一千米比世界纪录还快一分钟。 单手捞起瘫倒在地的小詹姆斯，马修把他摆成了站姿：“起来散步，跑完就躺下会炸肺的。” 小詹姆斯拖着两条软成面条的腿，在地上挪动着。 而跑了三千米的马修则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坐在花园里的小椅子上，看着自己平日里聪明的弟弟拖着身躯在花园里散步。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小詹姆斯走到了马修的面前：“你，有超能力！”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你刚才的行为，绝对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 本来也没想隐瞒的马修耸了耸肩，承认道：“我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成为了超能力者。” “哦，马修，别这么说。”小詹姆斯撇了一下嘴，“你这样听起来像是个中二病。” “你不相信吗？”马修举起自己的右手，心念一动，幽蓝色的火焰从他的掌心腾起，几乎是瞬间就将他手上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化为飞灰。 小詹姆斯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感叹道：“what the hell！” “是的，hell。”马修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他的弟弟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小詹姆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哥哥，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一道声音在房门处响起：“马修，你在做什么？！” 听到养父的声音，马修吓了一跳，他猛地甩了一下手，幽蓝色的火焰迅速熄灭，血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飞速疯长。 等到他们兄弟二人来到詹姆斯·戈登面前时，马修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 “爸爸，你听我解释啊！”马修看着表情严肃的养父，急忙开口道。 “当然，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詹姆斯·戈登对着养子伸出手，“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马修把那只完好无损的手递了出去。 詹姆斯左看右看，还让马修做了各种活动，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才对他们兄弟俩说：“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有你，詹姆，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吧，到时候我们上班时送你去上学。” 小詹姆斯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对着哥哥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迈着软软的腿，拖拉着步伐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父子二人来到詹姆斯的书房，老父亲关上了门，看着有些局促的大儿子：“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追查着火骷髅人的事情，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着火骷髅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马修叹了一口气，正襟危坐在詹姆斯的对面：“这件事情，还要从几天前咱们追查红头罩帮的时候说起。” “当时我在追捕过程中不是脱队了吗？”见詹姆斯点头，马修才继续说道，“我那时中了他们的包围，被堵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受了点……小伤。” 詹姆斯·戈登的心狠狠揪了起来，他很清楚，马修遭到包围的原因是他。 正因为他主导追查红头罩组织，所以红头罩那群法外狂徒才会试图杀死作为他养子的马修。 只是为了给他这个不识好歹的警长一个教训。 而马修口中的“小伤”，戈登心里很明白：那伤口绝对是致命的。 “然后，我昏——额半梦半醒的时候，一个恶……额我是说未知生物和我签订了契约，具体的条件我当时脑子不清醒，也没看清楚。”马修隐瞒了恶魔的存在，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解释，“总之最后我获得了超能力。” 第7章 遵纪守法第七天 隐去了一些细节，马修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吉姆的审判。毕竟吉姆对待那个骷髅人的态度并不算好。 “唉——”詹姆斯·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低头不语的马修面前，伸手拥抱住了他，“当时，很痛苦吧？” 自从上了初中就没有再和人这么亲近过的马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几秒，他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次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戈登却没有相信，只是揉了揉大儿子的头，然后松开了怀抱，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啊？”马修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 “我知道，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孩子。”戈登回到了书桌后坐下，“现在你有了超能力，也要去做义警吗？就像大都会的超人或者纽约的夜魔侠那样？” “父亲，我不会去做什么义警的。”马修摇了摇头，“他们是在打击犯罪不错，但是以暴制暴容易催生更多的犯罪，我一直认为这些恶人的罪恶应该由法律进行审判。” 戈登盯着马修的双眼，发现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时间心头一颤：“那如果法律制裁不了那些恶人呢？” “那就是法律的不合理。”马修神色坚定，“暴力不可以被滥用。” 戈登低下了头，他没想到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马修居然还拥有这样的心态，良久之后，他抬起了头，走到了马修的身边，肯定地拍了拍大儿子结实的肩膀：“你说的很对。” “还有，你有超能力这种事……不要告诉芭芭拉。” “为什么？”马修有些不解。 “芭芭拉还小，她才十三岁，刚上初中。”戈登叹了一口气，“正是向往超能力的年龄。” “她最近可是很崇拜那个蝙蝠侠。”说起这点，戈登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你明明知道她小，那你还让她去给弟弟开家长会！”马修却抓住了奇怪的重点。 “啊？我不是让你去吗？”戈登的眼睛微微睁大，对此表示惊奇。 “可是我已经大学毕业进警局工作半年了，也没有空啊！”马修有些无奈。 詹姆斯·戈登沉默，他确实忽略了大儿子已经工作了，而且和他同一个工作单位。 “算了，以后他们俩的家长会，我会让詹姆斯的妈妈来开的。” 等父子二人聊完天，已经到了早饭的时间。 下楼之后，他们发现芭芭拉已经洗漱完毕，在煎鸡蛋了。 “咦，真是稀奇，爸爸你今天居然没早去上班吗？”芭芭拉把煎好的鸡蛋倒进盘子里，“要给你们俩做早餐吗？” “不用了，我去警局吃。”这是戈登警长。 “哦，当然了我亲爱的妹妹，你真是太贴心了。”这是“休假”在家的马修，“毕竟我这个月可得省着点儿花了，停职十四天，下个月估计没多少工资了。” “对哦，你这段时间都会在家的。”芭芭拉这才反应过来，“说起来，你高中之后就没有在家待过这么长时间呢。” “是吗？”马修哈哈了一下，“我去叫弟弟下来吃饭。” “顺便等会儿送他去学校。”芭芭拉用夹子夹出了面包机里弹出的吐司片，“詹姆斯还在睡吗？” “不知道，我去看看吧。”马修看到已经准备出门的戈登，“父亲，路上慢走。” “爸爸，等我一下，我想搭你的车去学校。”芭芭拉把剩下的两枚煎蛋从锅里铲出来，扬声对正在上楼的马修喊到，“你们自己烤吐司吧，我要走了！” “知道啦！”马修回应道。 “砰”门被关上了。 马修走上二楼，来到小詹姆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詹姆，该起床了！” 房间里没有回应。 马修侧耳倾听，只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推开小詹姆斯的卧室门，只见室内光线昏暗，窗帘紧紧合拢，小家伙显然仍在沉浸在睡梦之中。 “詹姆，起床上学了。”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马修粗暴地把弟弟从床上拎了起来，送进了卫生间。 “需要我帮你洗漱吗？”马修询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清醒了。”小詹姆斯的脑子虽然还是一团浆糊，但本能的危机感让他的话脱口而出。 等他洗漱好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烤吐司和香肠还有煎鸡蛋，以及一杯牛奶。 三两口吃完了早饭，小詹姆斯看着同样整装待发的马修，有些惊讶：“你要送我去上学吗？” “当然，我得去和你的老师面谈一下你的在校情况，和今后安排。”马修把头盔递给小詹姆斯，“走吧。” 小詹姆斯提了一下气，明显是有话想说，但又咽了回去。 马修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憋着。” “我需要和那个人搞好关系吗？需要做个所有人眼中的正常人吗？”小詹姆斯有些不确定。 “你想成为‘正常人’还是‘怪胎’？”马修盯着小詹姆斯的双眼问。 “我不想做‘正常人’，同学们的智商都跟不上我，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在浪费时间。”小詹姆斯视线并不躲闪，他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就好好学习，不用管那些同学，只用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就好。”马修理了理弟弟的西装校服，“不过那样你可能会被一些不长眼的家伙找麻烦，所以得有一个强健的体魄。等你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就会发现这种无聊的人少了很多。” “你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的吗？”小詹姆斯有些好奇。 “差不多吧。”毕竟马修第一次打架就是因为有人试图霸凌他。 骑着摩托车，马修带着小詹姆斯来到了哥谭市立小学。 学校从外表上看来十分豪华，比大多数城市的公立学校的条件都要优越，师资力量也不比其他城市的私立学校差。 这一切都是因为哥谭市的所有教育机构都有一个大金主——韦恩集团。 可以说韦恩集团撑起了整个哥谭白色的地带，普通人也能在哥谭有相对稳定的生活，能在遭遇意外时不被意外击垮，都是托了韦恩企业的福。 把弟弟在校门口放下，马修把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学校里的停车场中，然后去了小詹姆斯班主任的办公室。 教师行业可以说是哥谭最稳定的职业了，小詹姆斯的班主任也是马修当年的班主任，这位女士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个一头白发的小老太太。 “好久不见，希尔女士，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给您添麻烦了。” 第8章 遵纪守法第八天 “哦，马修，不要这么责备这孩子。”老妇人叹了口气，“他只是正当防卫。” “可是他打伤了人。”即使是有理现在也不占理了，马修一副负责任的好家长的样子，“我们会对受伤的孩子进行赔偿的。” 希尔女士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弟弟和你可真不像，他没有你圆滑。” “希尔女士，我可当不起圆滑这个词。”马修一脸无辜，“我当初只是个不起眼的书呆子学生而已。” “得了吧，你骗骗你养父詹姆斯还可以，骗我你可骗不过去。”希尔女士一副想起什么的模样，“啊，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当初那几个校霸来我的办公室告过你的状这件事。” “真的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其实马修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不过他们来了几次之后就没再来了。”希尔女士揶揄地看着马修，“哎呀，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把人揍的不敢再来告状的马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盖住了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今天你来的不巧了，正好是韦恩集团的老板来视察的日子，你想见对方家长的愿望恐怕达不成了。”希尔女士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家，您有我家的联系方式，等对方家长有空了，您联系我就行了。”马修叹了一口气，“我家小詹姆斯不是个坏孩子，就是脾气有点不好，还请您多担待一些。” “马修，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认为每个孩子都不是坏孩子。”希尔女士笑得慈祥，“不过你既然开口了，我到时候多看顾一下这孩子。” 马修脸上也扬起了笑容：“那就多谢您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见外。”希尔女士摆出了一副苦恼脸，“礼貌都讲到我身上去了。” 马修摆了个鬼脸：“那我先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马修差点和一个男人撞上。 他抬眼一看，男人年龄不大，穿着一身看着就十分昂贵的西装，身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气质，漂亮的脸上一双蓝眼睛好像看谁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哦，这是那个韦恩，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新上任的掌权人。 马修迅速把这张脸和资料里的那个人对了起来。 “抱歉，刚才在聊天，没有看路。你没事吧？”布鲁斯·韦恩率先开口道。 “我这边才应该道歉，我应该看路的，韦恩先生。”马修摇了摇头，“我没事。” 布鲁斯·韦恩微微眯起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认识我？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挺高。” 马修礼貌地点点头：“当然，韦恩先生，韦恩集团在哥谭市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您作为集团的老板，自然也是个名人。” 布鲁斯·韦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马修：“听你这口音，是本地人？” 马修笑了笑：“是的韦恩先生，我是哥谭人。您今天是来学校视察的吗？” 布鲁斯·韦恩双手插兜，转头看了看周围：“没错，你应该也知道，韦恩集团一直很重视教育，这所学校也是我们重点扶持的对象之一。你是来学校办事吗？” 马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弟弟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冲突，我来处理这件事。”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哦？现在的孩子精力都很充沛啊，不过小孩子之间的冲突，大多都是些小事，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马修苦笑着摇摇头：“但愿如此吧，我也希望他能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对了，韦恩先生，您对学校的教育理念有什么看法吗？” 布鲁斯·韦恩沉思片刻：“我觉得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孩子们的品德和责任感，让他们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所学校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但还有提升的空间。” 马修点了点头，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您说得很对，我也一直认为品德教育至关重要。我弟弟虽然调皮了些，但本质不坏，我希望他能在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中成长。” 布鲁斯·韦恩拍了拍马修的肩膀：“看得出你很关心你弟弟，有你这样的兄长，他应该很幸运。对了，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马修笑了笑：“我在警局工作，算是一名警察吧。” 布鲁斯·韦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警察啊，这可是个很伟大的职业，维护哥谭市的治安，保护市民的安全，责任重大。” 马修谦虚地说：“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哥谭市的治安还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我们任重道远。”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的确，哥谭市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人站出来。希望你和你的同事们能早日让这座城市恢复安宁。” 二人交谈时，跟着布鲁斯·韦恩来的记者正在他们二人身边疯狂按摄像机——这二位一个哥谭名流，一个是戈登警长的儿子，聊的这么开心，算得上是一篇能占半个版面的新闻，发散发散，写个头版头条也没问题。 马修看着布鲁斯·韦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谢谢韦恩先生的鼓励，我们一定会努力的。那您今天视察完学校还有其他安排吗？” 布鲁斯·韦恩看了看手表：“接下来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不过和你聊天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交流。” 马修微笑着说：“我也很荣幸能和您交谈，韦恩先生，祝您工作顺利。” 两人握手道别后，在记者面前演完戏的马修看着布鲁斯·韦恩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他之前绝对见过，可是……他能确定他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这张脸。 布鲁斯·韦恩则是继续在校领导的陪同下参观学校，他记得那个小警察，那天晚上就是他阻止其他警察追击他的。 看起来不是那种刻板的家伙，未来他们之间也许有合作的可能。 处理完学校的事情，马修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走街串巷地在哥谭游荡 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随手帮一个被抢劫的人追回了东西，并且把抢劫犯送回警局之后，一身便衣的他再次顺腿拐进了哥谭警局的办公室里。 进门之前，还顺带帮外卖员把那一大袋咖啡拿了进去。 第9章 遵纪守法第九天 “诶诶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啊。” 就在马修进入办公区时，一道声音拦住了他。 “天呐，亚什，我来帮你工作你还不乐意了？”马修无奈地扶了一下额。 “停职人员就好好的给我休假去，上这儿来添什么乱。”亚什伸手接过马修递过来的咖啡，“虽然哥谭警局是挺忙的，但是也不是缺了你一个就不转了。咖啡到了，过来拿！” 这一嗓子，把哥谭警局所有的警员都叫了过来。 从马修这里排队领了咖啡之后，他们齐心协力地把停职中的马修轰了出去，还顺手把警局里的垃圾袋塞进了马修的手里。 站在哥谭警局门口，马修看着手里的垃圾袋，突然觉得自己平时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让这群小兔崽子们蹬鼻子上脸。 不过既然已经被赶出来了，那也没办法。处于停职状态的他也确实不能插手警察局内部的工作。 马修把垃圾袋扔进了警局对面的垃圾桶里，然后他在垃圾桶中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以自己警察的身份作保，绝对是人血的那种铁锈一样的腐臭味。 不管垃圾桶里的垃圾，马修从兜里掏出手套带上，然后开始弯腰在巨大的铁皮垃圾箱里翻找，几乎是将整箱的垃圾都翻了出来，才找到了那个散发着些微腐臭气息和血液气味的黑色塑料袋。 然而即使是如此诡异的行为，也没有引起哥谭市市民的围观，毕竟这里是哥谭，只要一个人不炸大楼或者是端着一挺机枪扫射，人们是不会理会你在干什么的。 马修打开了袋子，里面是摆放整齐的断肢。 叹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 遇到这种情况，报警比较好走程序。 亚什没想到，五分钟前刚和他们道别的同事，再次见面会是在审讯室中，作为报案人的身份。 记录簿被他放在了桌上，被旁边入座的同事接手，亚什坐在了马修对面，询问道：“姓名。” “马修·基列莱特·戈登。” “性别？” “男。” “职业？” “哥谭市警局总署，刑侦一队警员。”熟悉这一套流程的马修十分配合。 “说一下你发现这些肢体的过程。”亚什让同事停下笔，“请你如实地将事情讲述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您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辅助我们断案的证据。” 马修抬眼看了一下手表：“大约五分钟前，也就是今天十点十五左右，我从哥谭警局出来，手中提着装有警局垃圾的垃圾袋。这一点警局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我过了马路，来到警局对面的编号g1079垃圾箱准备扔垃圾，在打开垃圾箱时，我闻到了人体腐烂的味道和血腥味。” “我怀疑其中有尸体，于是进行了翻找。” 亚什打断了马修的话：“你为什么判断其中有尸体？” “我是一个刑警，从警校时期就在和人的尸体打交道。”马修也不恼，配合着回答。 “那你发现这些尸体时，尸体的状态如何？”亚什继续询问。 “残肢是人的右臂和右手，来自十五个不同的受害人，受害者均为女性，看手部的状态，推断其生前应该都是风俗行业人员。断臂的切口规则，应该使用了电动骨锯之类的专用器具。” “而且凶手十分谨慎，十五条断臂的指纹都被损毁了。” 亚什的钢笔突然在记录本上划出尖锐的折线。审讯室顶灯在单面镜上投下菱形光斑，马修注意到镜面后的阴影多了一道——有人在旁观这场问讯。 “至于装尸体的垃圾袋，是黑色加厚型，这种垃圾袋是哥谭医疗废弃物专用袋。”马修自然也发现外面来人了，但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只是个意外发现命案的小警察。 观察镜后的阴影突然晃动。负责记录的警员合上记录本，警徽浮雕在封皮上泛着冷光。亚什看了一眼单向镜说道：“你该庆幸停职令还没撤销，戈登警员，不然您的假期就泡汤了。” 他突然改用警衔称呼，语气中带着调侃：“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两周。” “恭喜您，您没有嫌疑了。”亚什站了起来，“毕竟两周前是咱们俩搭班出的外勤。” “您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马修也站了起来。 突然，审讯室的音响里响起了吉姆·戈登的声音：“戈登警探，你的停职处罚取消，现在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到法医处取第二份检测报告。” “yes sir！”马修冲着观察镜后敬礼，然后耸了耸肩，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现在休假已经泡汤了。” 马修来到了停尸间，法医温斯顿正看着解剖台上的十五只断手。 看到马修进来，他叹了口气：“来要结果了？” 马修点了点头。 “这些断肢经过低温保存有一定变质，虽然判断起来有些困难……”温斯顿把桌上的报告摆在了马修面前，指节敲在检测报告某行字上，“但是你看这根血管的断裂情况，她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下手臂的。” “十五只右手，像超市特价鸡翅似的，码的很整齐冻成了一坨。”他说了个地狱笑话，然后回到了正题，“dna保存的还可以，等检验结果出来了，你们可以直接从资料库里查找受害人的消息。” “得了吧，哥谭的资料库里只有达官显贵和在正规公司登记过的打工人的资料，像这种社会底层人士，还得去犯罪巷那边实地查访。”马修拿起了报告问，“dna检测结果还有多久出？” “两小时后。”温斯顿的回答很简略。 “那我先走了，等会儿会有人来取报告的。”马修摆了摆手。 当他回到办公室时，戈登已经站在白板前等着他了。 “检测报告取回来了，温斯顿那边说dna检测还需要一些时间。”马修把报告交给了自己的养父。 戈登一目十行地读完检测报告，将报告放在桌前，开始了本次会议。 “一小时前，我们接到了马修·基列莱特·戈登的报案，在警局门口发现了装着断肢的垃圾袋。”吉姆·戈登把每一张断手的照片都用磁铁贴在了白板上，然后继续说道，“根据第一份检测报告所描述，这些手臂都是在受害人死亡前锯下的。” “而且在肢体中也没有检测出麻醉剂的成分，但看这些断肢的手部形态，她们在遭受断肢时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戈登下了判断。 “凶手极有可能精通心理暗示或者拥有迷惑人心的超能力。” 第10章 遵纪守法第十天 涉及到超能力犯罪，哥谭警局上下都警惕了起来，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的警察，如果真的调查出来是超能力者犯罪，就得进行上报，出动军队处理了。 戈登警长将十五只断手的照片逐一贴在了白板上：“注意看，除了指纹都被损毁以外，这十五只断手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上面都有一定量的纹身。” “在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以先从这部分入手进行调查。” 确定了调查方向，哥谭警署中刑侦专案组的成员们开始行动起来。 作为第一个发现这些断肢的警察，马修自然也被归进了这个小组，作为组长。 看着眼前这些照片上的纹身，马修迅速将其分类为图形组与文字组，并进行了抄录。 而亚什则是根据马修抄录下来的东西，在警局的数据库中对比有没有相应的记录。 毕竟在哥谭这片不太平的地界，邪教可以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茬接着一茬，过段时间就会出来一批。 而这群人，最喜欢的就是以纹身作为标记。 在抄录完最后一个纹身后，马修看着记录簿上的句子沉默了一下，转头对亚什说道：“图像纹身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有问题的是这些文字。” 虽然每个断肢上的文字都用了各种语言，甚至其中一个用的还是中文，但马修就是莫名地读懂了这些语句。 不是读懂这些文字本身，而是直接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直觉告诉他，这些字句，都出自《圣经》。 在试图仔细分析这些语句中的含义时，马修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是在被烈火烧灼一般。 他闭上了眼睛，清空了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些语句。 那种烧灼灵魂的痛感伴随着他的行为，逐渐消退，但只是这瞬间的疼痛都足以让马修面色惨白，浑身冷汗。 对《圣经》的反应让马修回忆起来自己当初和恶魔签订的那份契约。 他很有可能因为那份契约，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也正因如此，带有神圣力量的语句会灼痛他。 “马修，你怎么了？”亚什注意到了搭档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马修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把划了重点的记录簿推到了亚什的桌面上，“这些文字都出自《圣经》，你找找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 说完，他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亚什看着穿外套的马修有些不解。 马修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我得去接小詹姆斯到警局来。” 而另一边正在处理其他事宜的戈登警长注意到了大儿子的动向，看了一眼表之后，他喊住了马修：“记得戴好头盔，别超速。” “我知道了。”马修脚步一转，走向了更衣室。 哥谭市立小学，结束了社团活动的小詹姆斯正背着书包走出学校大门。 一抬眼就看见了马修那台拉风的黑色哈雷sportster，还有那亮眼的荧光粉色头盔。 内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不想戴粉色头盔的小詹姆斯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再继续前进了。 然后他发现马修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还跟他招了招手。 自知逃跑无望的小詹姆斯只能无奈上前，接过了那鲜艳的头盔，一脸生不如死地跨上了摩托车。 马修载着小詹姆斯向着哥谭警局的方向行驶而去，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与他擦肩而过。 今天晚上，哥谭的上流社会有一个晚宴，作为哥谭最大企业的掌舵人，布鲁斯·韦恩必须出席。 坐在阿斯顿马丁的新款轿车上，布鲁斯·韦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白天，他一直都在和集团里那群老东西拉扯，根本没有工夫好好休息，再加上连日来夜巡时遇到的事情，现在他有些头疼。 但更头疼的，是怎么引导哥谭警局那群蠢货发现那些受害人。 昨天晚上，他把在海边废弃冷库中找到的残肢丢在了警局对面的垃圾桶里，希望那群警察能敏锐一点。 晚宴结束之后，他得以蝙蝠侠的身份去一趟哥谭大教堂，希望还能来得及解救最后一个受害者。 布鲁斯·韦恩有些恼火地咂了一下舌——该死的晚宴。 马修回到了哥谭警署，在把小詹姆斯安顿给女同事，并且嘱咐好弟弟不要随意乱跑之后，他又一头扎进了案子里。 在他去接弟弟的这段时间，亚什已经找出了纹身的语句中与《圣经》有关的句子。 “这些语句……都与复活有关。”亚什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可是，该怎么排序呢？” 马修接过写着文字的纸张，忍着灵魂上的疼痛看完了所有句子，眼珠一转，便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在《圣经》中，若是想使人复活，需要进行三阶段仪式。” “首先，要复活其骸骨；然后，进行灵体的重铸；最终，引导神圣重新降临于世。” “所以第一句，是「骸骨发响声，骨与骨互相联络」。” 亚什眼睛一亮：“所以第二句应该是「神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 二人根据这一规律，将所有句子都重新排序。 然而，排序的结果再次让亚什一头雾水：“这能看出什么来？其中还有语义重复的句子……”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帽子下的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他解读着这些语句，渐渐地这些英文字母在他眼中扭曲变形，变为了一个个他从来没学过，但又能看得懂的文字，每个语句的第一个字母飘了起来，最终汇聚成了一个词：?????? ?????（注：希伯来语“北东”） 忍着痛到想要呕吐的感觉，马修迅速把这个词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迅速将那些来源于《圣经》的内容从大脑中清除。 紧接着他拿出了哥谭市地图，寻找东北方向有没有什么宗教建筑。 果不其然，哥谭市最大、最古老的教堂就坐落在哥谭的东北方向。 马修脱力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缓过劲来。 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带着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去往哥谭大教堂。 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对于任何一种宗教来说，月圆之夜都有些特殊的含义。 第11章 遵纪守法第十一天 哥谭大教堂，位于哥谭市东北角，是哥谭市最大也是最古老的教堂，在哥谭市建立之初就已经坐落于此。 马修最终还是选择一个人来，毕竟哥谭大教堂日常还是在使用的，如果大张旗鼓地出动警队，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如果伤及平民，那他们警局本来就不是很充沛的资金，可能又要被那些政府老爷们找由头扣上一笔。 甚至为了不惊动对方，以及引起教堂内人们的恐慌，马修还没有开警车来。 这座教堂内，还有这哥谭市最大的流民收容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就在马修停好摩托车，走到教堂门口时，一个身材瘦削却衣衫整洁的男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教堂暂时不对外开放，警察先生。”男人的声音嘶哑，吐字发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例行巡查而已。”马修看到眼前这个不对劲的男人，愈发肯定了他之前的推断。 “长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种普通百姓。”男人依旧拦在马修面前。 没有时间申请搜查令的马修叹了口气，皱着眉，骑上摩托离开了。 眼看大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马修想了想，决定走一些不寻常的道路。 哥谭的下水道错综复杂，但又四通八达，里面还住着一些“奇人异士”。 “您要去哥谭大教堂？”杀手鳄有些意外，“这段时间那边一直是戒严的情况，地下通道也有人把守。” “你也没法过去吗？”马修皱起了眉头。 “他们手上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每次走到附近就会莫名其妙的迷路。”杀手鳄挠了挠头，他虽说有些返祖，但智商还没有彻底退化。 “多谢你提供的情报。”马修检查好了身上的装备，“今天之内回到阿卡姆，我会和那边的人打招呼，这次不增加你的刑期。” “本来你只有五十年的刑期，你反复逃狱，现在刑期都已经累计到八十年了。” “你居然还记得？”杀手鳄有些意外。 “当然，毕竟你是我第一个送进阿卡姆的犯人。”马修摆了摆手，与杀手鳄告别，“行了，你赶紧自己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杀手鳄的眼睛开始兽化。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枪就已经顶在他的眉心，马修挑了挑眉：“那我可以多写一篇报告，大不了再被停职几天，接受心理辅导。” “毕竟哥谭市的很多人都巴不得你赶紧死。” 杀手鳄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行了行了。”马修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纸袋子，塞进了杀手鳄的手里，“逗你玩的，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会过来送你回去的。” “给你带了麦当劳，赶紧吃吧。” 杀手鳄停顿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的纸袋，汉堡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 吃完这顿就回去吧，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再出来。 警察的身影已经消失，杀手鳄吃完了麦当劳，才在纸袋最底下发现了一沓美钞。 “老大，你真的要听那个条子的，去阿卡姆那个精神病院吗？”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出现在杀手鳄身边。 “当然，我可是收了那个条子的钱的。”杀手鳄点了点钞票，“行了，把人都叫来，分钱了。” 马修按照杀手鳄的指引，来到了位于哥谭大教堂正下方的下水道网络。 就在他寻找着出口时，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举着一根小木棍。 “不许动，警察！”马修立刻抬起手中的枪，枪口指着眼前的可疑人士。 然而黑袍人并不理会马修的警告，反而抬起手，用小木棍指向马修：“除你武器！” 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马修的手上。 手枪飞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阿瓦达啃大瓜”之后，一道绿光飞来，直直击中了马修的眉心。 马修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圣母啊，请你以自身为温暖的产房，接引神明重临此世……吾等信徒虔诚祷告，祈求神明引领吾等前行，祈求神明引领吾等破除黑暗，祈求神明引领吾等迎来光明。” 耳边是奇怪的祈祷词嗡嗡作响，马修的鼻尖飘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被开膛破肚却神色安详的少女，周围是围成一圈的，失去了右臂生死不知、但脸上同样一片安详的女人们，再向外是一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大约十来个人，他们跪在那里，闭着双眼，虔诚地念诵着祈祷词。 在他们前方，一个穿着神甫衣装的男人正热切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而他的脚下，是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诡异图腾。 马修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灼烧，连带着身上的血肉，一同被这把源自灵魂的火焰烧了个灰飞烟灭。 蓝色的火焰遮蔽了他的视线，一道沉重的锁链出现在他的手中。 透过火焰，马修看到了这群人身上散发着的红色的光芒，有浅有深，其中又以领头者的颜色最深，红的仿佛要凝出血液来。 几乎是本能的，马修向着那个男人甩出了锁链。 “你的灵魂，充满了罪恶，接受审判吧！” 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所有人都虔诚地向着礼堂的中心跪拜着，在礼堂的中心，一个一身黑衣，身上冒着蓝火的骷髅人正用一根锁链捆着身穿神甫服装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在蓝色的火焰中痛苦地嘶吼着。 蝙蝠侠下意识地就想向那个骷髅人扔蝙蝠镖，但理智阻止了他的行动。 这东西有可能是这群人召唤出来的邪神，看样子有不小的破坏力，对付这种超自然的力量，现在的布鲁斯·韦恩还没有做好准备。 毕竟他刚刚在哥谭开始做义警也才一年多的时间。 蝙蝠侠掏出了昨天从梵蒂冈紧急采购回来的十字架和圣水，向着骷髅人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马修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漆漆，但浑身散发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壮汉，他把目光从那个“人形自走大瓦数白炽灯”身上移开，手中的铁链收回。 看着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神甫，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挤出：“审判结束，恭喜你还活着。” 说完，他用铁链横扫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灼烧了他们身上的罪恶后，直直冲向了那个发光体。 身后的黑色跑车。 第12章 遵纪守法第十二天 蝙蝠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新款的蝙蝠车被那个浑身着火的骷髅人一摸，直接爆改鬼火战车，然后车头一掉，从他自己刚才撞出来的缺口扬长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即使是经过刺客联盟训练的布鲁斯·韦恩也没反应过来。 毕竟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两秒抢车的，尤其抢的还是一台远超现在市面上已有科技的改装车。 “阿尔弗雷德，调取b210的状态。”布鲁斯·韦恩通过联络器询问自己的管家。 “b210目前处于完全失联状态，少爷，你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没什么，b210被人抢了。”布鲁斯·韦恩打开眼罩上附带的生命探测装置，对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毕竟刚才那种大场面，任谁都觉得这群邪教信徒死定了。 但结果并不是这样，这群家伙居然一点伤都没受。 看来那条锁链和锁链上的火焰是用来攻击灵魂的。 “阿福，麻烦你派一辆车来接我吧。”布鲁斯·韦恩看着教堂中的狼藉，“还有，通知哥谭警方那边。” “遵命，少爷。”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 哥谭大教堂地下。 伊凡卡·肖斯卡科维奇·乌里扬诺夫听到上面的动静平息，挑了挑眉。 他很确信，自己的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了那个男人。但下一秒，那个男人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教堂里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不过这么看来，那批东西确实没有落到这群信仰所谓神明的蠢货手中。 而且这群蠢货给的报酬相当之丰厚，甚至比那批东西的价值还要高。等他找到了那批货物，里外里这一趟都赚的不少。 然而，就在他打算幻影移形离开下水道时，一股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想起来哥谭之前自己做的占卜，伊凡卡决定放弃那批货物。 就在他幻影移形的下一秒，布鲁斯·韦恩跳进了下水道中。 “又是魔法侧吗？”看着仪器中瞬间消失的生命体征，布鲁斯·韦恩咂了咂舌。 看来是时候想办法搞到一张魔法侧的入场券了。 而另一边，匆忙离开的马修开着冒着蓝火的蝙蝠车在哥谭深夜的道路上前行。下意识地，他避开了所有有人的道路，然后开着车一头扎进了哥谭大桥下的河流中。 过了一会儿，马修狼狈地从河里爬了出来，伴随着火焰的熄灭，空荡荡的骷髅架子上长出了血肉。 他之前去找杀手鳄的时候，将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附近。 这里是企鹅人存放货物的地盘，没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敢随便来这个地方找事。 当马修走到自己的摩托车旁时，就看见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正在撬他的车胎。 “你这种撬法，撬到明天也撬不动我的车胎的。”马修抱着胳膊，看着这个偷车的小孩，“还有，我是警察。” 杰森·陶德闻言猛地扭过头，盯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成年人。 马修从摩托车的尾箱中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小孩，盗窃未遂，跟我走一趟吧。” 杰森·陶德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被放在了摩托车上，然后被那个警察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那个警察坐在他身后时，他闻到了一丝带着微咸的，哥谭市河流的独特味道。 马修骑着摩托车向着哥谭大教堂所在的方向飞驰。 依照蝙蝠侠的行事风格，现在十有八九已经通知了哥谭警署关于大教堂的情况，他得赶紧过去，不然就不好解释了。 一路风驰电掣，马修抄小道赶在警局的大部队来之前来到了哥谭大教堂。 这次大门处已经没人拦着他了。 把自己的摩托车托付给捡到的小孩，马修从后箱中拿出自己的警服外套穿上，再拿上相机还有警戒线等一系列装备，向着教堂大门走去。 畅通无阻地进入教堂内，马修果断拉好警戒线，开始拍照取证。 就在他拍完照片之后，教堂外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 戈登警长接到来自不知名人士的报警时还很疑惑，但是在旁偷听的亚什在听到“哥谭大教堂”这个地址时，猛地跳了起来。 “马修刚才跟我说他要去哥谭大教堂调查，那个断手案，有线索指向哥谭大教堂。” 戈登心里咯噔一下，两件事撞在一起，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立刻清点了人员，前往哥谭大教堂。 在大教堂门外，他看见了自己养子的摩托车，车旁还坐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孩。 “孩子，带你来这里的人呢？”戈登警长走上前询问。 杰森·陶德看向了教堂里：“他在里面。” 看着已经拉起警戒线的教堂，戈登警长松了口气，招了招手，几个警员撩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哥谭警署，审讯室。 “我到教堂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是这样了。”马修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你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警局。” “我第一次试图进入哥谭大教堂的时候，被其中的看守拦住了，但毕竟当时我只是去调查，没有搜查令，也不好强闯，就先离开了。”马修继续辩解道。 “然后我就想着走下面进教堂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到教堂附近的下水道，就晕头转向地拐到了别的地方。” “至于那个孩子。等我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找到我的摩托车，就发现他正在撬我的车胎。”马修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了哥谭大教堂？” “我还在调查案子，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可是等我回去之后，就发现教堂变成了那副样子。” 结束了内部审查，马修平安无事地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在警局里哀嚎的邪教成员，马修脑海中浮现起这群人身上笼罩的红色光芒。 他用力地眯了眯眼，盯着那群人看了片刻，红光却没有出现。 看来只有在骷髅的情况下能看出谁身上有罪孽。 不再做无用功的马修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写调查报告。 第13章 遵纪守法第十三天 一直忙到第二天天光微亮，这个案子由马修负责的部分才算了结。 同样一宿没休息的戈登警长端着咖啡打着哈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坐在办公桌前伸懒腰的马修，戈登警长顿了一下，问：“你昨天晚上把你弟弟送回家了吗？” 马修诡异地沉默了。 昨天晚上太忙了，他完全忘了小詹姆斯也被他带来了警局。 等他和戈登警长急匆匆来到安置着小詹姆斯的办公室时，就看见小詹姆斯正裹着毛毯，蜷缩成一团，睡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小的身影。 “马修，你带着小詹姆斯回去吧，顺便把这孩子送回家。”戈登警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好的爸爸。”马修走上前，把两个孩子一只手一个抱了起来。 小詹姆斯在被抱起来时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是马修，才放松了身体。 把两个小孩放在戈登警长朴实无华的家用小轿车上，马修迎着晨光驶上了回家的道路。 汽车启动时的颠簸惊醒了杰森·陶德，他睁开眼，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环境。不过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表现已经非常优秀了。 毕竟他一没有放声尖叫，二没有试图到处乱窜。 马修在那孩子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开口解释道：“杰森·陶德是吧？我等会儿送你回家，你先跟着我办点事情。” 杰森·陶德发现这道声音属于昨天把他抓走的警察，也不慌乱了。毕竟如果对方要把他卖到黑市，昨天也就不会带他去哥谭警署了。 驱车回到了戈登家，小詹姆斯在停车前睁开了眼睛，把身上裹着的毛毯叠好放在车上。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距离他去上学还有五个小时，他还可以回去睡一觉。 杰森·陶德看着眼前的独栋房屋，一时间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下车。 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么好的房子。 小詹姆斯瞥了这个明显是贫民窟出身的小孩，开口道：“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下车，等一会儿马修还得去上班。” 杰森·陶德还有些犹豫。 “别愣着了，下车吧。”马修招呼车里的两个孩子。 坐在餐桌前，杰森看着自己身上明显很新的衣服，再看看桌上看起来味道就很好的早餐，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刚才，他被带着进入了这间独栋，那位警察先生没有在意他的抵抗，把他塞进了浴缸里，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搓洗干净之后，给他套了身从来没有穿过的好衣服，然后把他放在了餐桌前，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那个和他一起回来的男孩并没有下来，目前餐桌前只有他和那位好心眼的警察先生。 “快吃吧，杰森。”马修端着一份煎蛋吐司坐在了杰森对面。 杰森其实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拿起刀叉，切开了吐司，把它们塞进了嘴里。 “你对机械感兴趣？”马修咽下最后一口吐司，突然开口道。 杰森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位警察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认识一家汽修厂的老板，可以把你送进去当学徒。学一门手艺吧，偷东西不是什么好出路。”马修的语气很平淡，“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在哥谭，雇佣童工是不违法的。毕竟总有些孩子是社会福利覆盖不到的，他们父母双全，但活的还不如孤儿。 要给他们一条活下去的路。 “谢、谢谢您警官先生。”杰森·陶德激动的脸颊都红润了起来。 马修开着车，带着杰森·陶德来到了一家位于犯罪巷的，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修车店。 “伊利亚，在吗？” 修车店的门没关，马修推门喊道。 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店里停着的这辆车底下传了出来：“我在，有什么事吗，警官大人？” “我给你带了个学徒过来。”马修把躲在他身后的杰森拉了出来，“他昨天晚上差点把你改造过的宝贝的轮胎卸下来。” 一个留着圆寸，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脑袋从车底探了出来：“你乱吹什么牛。” 他挑剔的目光在杰森身上游移：“骗人的吧？” “我是那种骗人的人吗？”马修挑起眉头。 “你是。”伊利亚·莱斯利从车底滑了出来，站起来仔细打量着杰森。 然后，他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零件，递给杰森：“你要是能在今天之内在不损坏这个零件的基础上把它拆了，我就留下你。” 杰森·陶德接过零件，抿了抿嘴，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十五分钟后，看着被完全拆解的零件，伊利亚吹了一声口哨：“行，天赋不错。试用期每个月五百美金，包三餐，转正后一个月七百美金，你接受吗？” 杰森的眼睛“歘”的亮了，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当然可以！” “聊完了吗？”马修见二人谈妥，冲着外面的轿车努了努嘴，“我爸的车，换换玻璃、车门啥的就行，主要是要安全。” 伊利亚抬起他那被机油沾染的手，比了个ok：“今天内搞定，你下班的时候来取车。” 杰森·陶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种听起来就是大工程的改装，这人今天之内就能完成吗？ “行了，先别看了，明天你就要开始上班了，以后有你看的。”马修伸手呼噜了一把杰森硬茬茬的头发，“你一晚上没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杰森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凯瑟琳肯定会担心他的。 马修在杰森的带领下前往犯罪巷的深处，在一幢破旧的公寓楼前，他见到了一个没那么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温柔的女人。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俩，马修眯起了眼睛：他们俩，看起来好像没有血缘关系啊，毕竟哪里都长得不像。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杰森摆了摆手，离开了犯罪巷深处。 毕竟，公私分明的戈登警长并没有给他放假，他还得回警署上班呢。 第14章 遵纪守法第十四天 回到哥谭警署之后，马修继续投入工作之中，明明已经连轴转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却并不觉得疲倦。 毕竟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比如说那十五个断手是谁送到警署的，还有具体的嫌疑人审问、受害者赔偿问题，这些都要做。 而且因为目前没有受害者家属站出来，就连起诉这个案子进法院，都要警察局来进行公诉。 亚什拿着一沓资料放在马修的办公桌上，看着忙了一晚上依旧神采奕奕的同事，感觉自己灵魂都快被抽干的亚什叹了口气：“我出去抽根烟。” 马修一边核对材料，一边点了点头：“去吧。” 这次的案子能这么快抓到人，是因为有人把线索直接扔到了警察局门口，如果要靠警署自己收集那十五个断肢，恐怕等那群家伙仪式结束了，他们警局都发现不了这个案子。 不过哥谭会做这种事的，大概率就只有最近在社交媒体上很火的蝙蝠侠了。 看着照片上那路过警局门口的蝙蝠车，马修心里一阵心虚——这辆车，跟昨天晚上他开进河里的那辆一模一样。 同样玩改装车的马修自然也是知道那台车的价值的，不过看蝙蝠侠后续没有追出来的态度，这位应该是个阔佬。 希望他不会在乎这笔钱。 虽然这么想着，但马修还是盘算着该怎么挣点外快，好下次和蝙蝠侠见面时把这笔钱还上。 在攒够钱之前，他还是躲着点蝙蝠侠走吧。 而且并不想掉马的马修还得以“骷髅人”的身份把这笔钱还给蝙蝠侠。 说到有钱人，马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一个哥谭知名“rich man”，刚接手韦恩集团一年多就将韦恩集团握在手中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嘶——居然也是一年多吗？”马修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点着，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哥谭不可能有两个这么有钱的人。” 而且布鲁斯·韦恩绝对是个壮汉，毕竟他撞过。 马修总觉得自己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结论。 然而就在此时，亚什带着一身烟味走到了他身边：“别发呆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都醒了，该去审讯了。” 工作更要紧，马修暂时将自己脑海中关于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推论收起来，毕竟就算自己这个猜想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当面去找布鲁斯·韦恩对质。 抽出桌上的记录簿，穿上夹克，马修走出了警局。 驱车来到哥谭市医院，二人出示了警官证，亚什问清楚了昨晚送来的那批人住在那个病房。 看着病房里被拘束带绑着，身穿拘束服，神色疯癫，嘴上还喊着什么“地狱”、“魔鬼”、“邪神”的犯罪嫌疑人，二人对视了一眼，感觉这才对味儿了。 哪里有这么顺利的办案。 联系了神经科的医生之后，经过了一系列检查，医院出具了报告——这个人受到了剧烈的刺激，精神失常了。 看着打完镇定剂，在药效下睡着的主要嫌疑人，马修叹了口气，拿着从其他精神还相对正常的信徒那里得到的口供，和亚什一起回警局申请搜查令了。 精神失常的主要嫌疑人名字叫亚当斯·唐怀瑟，是一个在哥谭大教堂工作了有十余年的神甫，在周围也颇有威望。 拿着搜查令，马修和亚什以及其他小队成员成功进入了亚当斯·唐怀瑟的家。 作为一个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亚当斯·唐怀瑟的住所是一间独栋别墅，比戈登家还大一些。 在书房，马修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外面看，这间书房至少有五十平米大小，但进屋之后，这个房间最多只有三十五平。 马修左右打量了一下书房的装饰，重点是与宗教相关的装饰上，最终，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书架上的一个天使摆件之上。 这个天使摆件几乎是一比一还原了圣经中撒拉弗的形象——两翼遮脸，两翼遮脚，两翼飞翔，在翅膀中间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一直以来对神秘学有所研究马修自然知道撒拉弗在圣经中的职能：侍立神前，赞美圣洁。 他走上前去，伸手触摸撒拉弗的眼睛，然后用力地将这只可以活动的宝石眼珠按了下去。 整个红木书架发出机械的“咔咔”声，向着左右两侧滑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血腥气随着书架的移动，从缝隙里逐渐蔓延出来。 马修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安比，发现另一现场，需要你过来，听到请回答。” “安比收到。”脚步声伴随着回答声一起响起，几秒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现场勘测服的娇小女性走进了书房。 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女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隔离服和防毒面具，一边自己套上，一边递给马修一套。 马修还把亚什叫了上来，告诉了他书架上的机关，让他守在书架旁。 交代妥当之后，二人才走进了书架后的密室。 密室之中没有光源，只有阳光从他们的身后照射进来。 在二人进入密室后，密室的门缓缓在他们身后关闭，然后又打开。 外面，亚什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马修回答道。 打开手电筒，马修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密室被布置成了一个储藏室，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宗教典籍，典籍中还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而这里十分干净，丝毫不见任何血迹。 再结合刚才密室的门会自动关上这一点，马修断定这里还有另外的出口。 “来人到二楼书房，这里发现了密室，把屋里的书都搬出去。”马修对小组的成员下达了命令，作为专案组组长，这点调度权利还是有的。 等密室里的典籍都被清空之后，马修看到了那块颜色略有不同的地砖。 拿起原本被典籍遮住，立在墙角的撬棍，马修撬开了这块地砖，地砖之下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血腥气就是从通道之中传出来的。 “注意守备，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如此诡异的场景，马修不敢让身为普通人的队员们下去，只得自己下去一探究竟。 第15章 遵纪守法第十五天 顺着墙壁上的梯子，马修下到了这条通道的底层，在一片漆黑中，他打开了手电筒。 通道的底部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马修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整个通道并不长，大约只有两米，洞的尽头是一扇肉眼可见的十分沉重的防盗门。 “马修！下面安全吗？”对讲机里传来亚什的声音。 “目前来说是安全的，让第二个人下来。” 虽然马修不想让其他警员冒险，但警署里有规定，进入非一般的房间时，不能自己一个人进行搜查，必须有第二人在场。 当然这也是对警员们的保护。 马修看着那散发着寒意的防盗门，对着对讲机说道：“顺便把万能钥匙带下……”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紧接着另一名队员弗格森的声音响起：“组长，我下来了！” “动作可真快。”面罩里，马修翻了个白眼，“扔串钥匙下来，快点的。” 一阵“哗啦啦”的金属摩擦墙壁的声音后，钥匙串落地的声音响起。 弗格森捡起钥匙，面罩下的脸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组长，给你。” “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打开门叫你了你再过来。” “yes sir！”弗格森立刻贴着墙壁站在通道外相对安全的位置，把逃生的路线给马修让了出来。 打着手电筒，马修走到了防盗门前，用钥匙捅进了锁孔里，左右拧了拧，发现纹丝不动。 看来这扇门不是从哥谭买来的。 马修拔出了钥匙，捏起了钥匙串上那根有些突兀的铁丝，插进了锁孔里，一边轻轻拨动锁芯，一边听着动静。 “咔哒”一声，锁开了。 马修用肩一扛，推开了这扇沉重的大门。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听了听门内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马修走进去扫视了一圈，对外面等待的弗格森说道：“这里安全，你进来吧。” 弗格森的脚步响起。 “哦，上帝啊。”咚的一声，这位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直接跪在了门口，“我不是有意看此等邪恶的场景的。” 看到弗格森试图拉开防护服取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的动作，马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停！你回去，换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下来。” 看见个逆十字架就跪下叫上帝，还是少让他看到其他更刺激的东西吧。 二人退回到出口，弗格森手脚并用地爬回了上面。 不一会儿，一个相对纤细的身影从上面爬了下来。 “哦，杰登，怎么是你下来了？”马修有些意外，毕竟他们这位黄种人同事对外勤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他很符合对黄种人的刻板印象，是警局里的电脑天才。 杰登·陈耸了耸肩：“没办法，大家听了弗格森的描述都不愿意下来，我家里信道，华夏宗教，不讲究这些十字架什么的。” “好吧。”马修耸了耸肩，“唉，尊重祝福。” “倒是组长你，你居然没有宗教信仰，真是不可思议。”杰登一边和马修聊天，一边跟在马修身后走了进去。 “啊，我小时候是个流浪儿童，而且戈登警长家里也不信教，没那个宗教环境。”马修的语气十分坦然。 “抱歉。” “没什么，又不是什么不能提的。”马修从不避讳自己的身世。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杰登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直通房顶的逆十字架，逆十字架上缠绕着做成荆棘形状的铁丝，铁丝从逆十字架上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六芒星阵法。 阵法的棘刺上血迹斑斑，但骇人的并不是眼前的阵法，而是阵法中间那口巨大的冰棺。 冰棺中盛放着粘稠的鲜血，一张脸，一张美丽而苍白，而且雌雄莫辨的脸，露出在鲜血之外。 一股不妙的预感从马修心头浮现，他扭过头，对杰登喊道：“出去！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冰棺里的长发美人坐了起来，他身上未着片缕，喉结与平滑的胸口昭示了他的性别，他睁开了双眼，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杰登。 马修一个闪身挡在了杰登面前，伸手将那张脸按回了血池之中。 “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杰登一溜烟地窜了出去，大门“碰”地被合上了。 随着大门被合上，屋子里用来封印吸血鬼的阵法也完整了，原本还在马修手下挣扎的美人瞬间乖巧地躺回了冰棺里。 马修甩了甩手上的血液，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对讲机：“能听到吗？” “没问题的，组长。”弗格森的声音最先传来。 “这个地下室里有超自然生物，等我处理完了，我会通知你们，你们先在上面找线索，不要走漏风声，不然容易引起恐慌，就这样over。” “收到。” 马修下达命令之后，切断了通讯，对棺材里的吸血鬼说道：“聊聊？” “地狱的走狗，怎么在人类的世界也当走狗？”吸血鬼开口就是讽刺。 “你怎么职业歧视啊？”马修脱下了防护服，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放心，我就是做个调查，我身上没有银器也没有大蒜。” “我又不怕那些东西。” “姓名。” “菲利克斯·唐怀瑟。” “性别。” “男。” “年龄。” “十五。” “死因。” “还没死，之前因为枪击案当了一年植物人。” “和亚当斯·唐怀瑟的关系。” “他是我亲哥。” “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不知道，醒了就成吸血鬼了。” “有没有杀过人？”马修的表情十分郑重。 “没有。”菲利克斯的语气十分坚定。 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马修的头颅，化为骷髅的他紧盯着菲利克斯，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吸血鬼身上没有丝毫红色缠绕，反而还泛着浅淡的白光。 火焰熄灭，马修掏出了手机，开始在论坛上发帖。 菲利克斯苍蓝色的眼珠转了过来，看向马修手里的手机：“你在干什么？” “找一个能处理你的人过来。” 发出的帖子在几秒钟内得到了一些回应，马修筛掉了一些没用的回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顶着香烟头像的用户身上。 第16章 遵纪守法第十六天 康斯坦丁看着独栋外拉着的警戒线，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进去。毕竟这可是哥谭条子标记过的地盘，进去总感觉有些风险。 但那个邀请他过来的网友能从那么多没用的信息中精准地挑中他，那证明还是有点手段的。 而且对方虽然只私信发来了一张模糊的阅后即焚的图片，但作为专业人士的康斯坦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张图片里的阵法是确有其事的东西。 而且在告诉了他地址之后，那个帖子也不见了。 就在康斯坦丁在房子门口纠结时，一个警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请问你是地狱神探先生吗？” “跟我进来吧。” 亚什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身上的烟味能呛死人的家伙，他不觉得这个人会是什么专业人员。 而且马修还让所有人都把执法记录仪关了，这看起来更有猫腻了。 但杰登执法记录仪上的内容他也看过了，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是他们这种普通的小警察能对付了的。 不过听马修的意思，只要那扇门不打开，里面的吸血鬼就会维持在一个不能动的状态。 给这位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康斯坦丁先生发了一双鞋套，亚什才带着人进入了房子里。 “我们组长说让你自己下去。”亚什把人带到了地道入口。 康斯坦丁眉尾一挑，也没扶着梯子向下爬，而是纵身一跃，平安落地。 站在入口前，康斯坦丁嗅到了房间里的味道，吸引他的不是那浓郁的血腥味，而是其中掺杂着的几乎微不可察的硫磺与磷火的味道。 来自地狱的味道让康斯坦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会来哥谭这个“人间地狱”，就是因为感应到了这里有恶魔出现。 现在看来，源头应该就在这扇门里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和他那位老“朋友”有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在门口站定的瞬间，厚重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穿警署制服的警察正站在门边，而棺材里躺着的吸血鬼动都不敢动一下。 二者之间的氛围还算和谐。 “所以说，你泡的这些血，都是你哥通过黑市买的？”马修有些意外。 “是的，购买凭证在这个逆十字架后面。”菲利克斯本身不是个坏孩子。 “可是你哥搞邪教召唤仪式，被我们抓住了。”马修站起来走到防盗门旁，伸手拉开了门，“专业人士，地狱神探？” “是我，互通一下名字吧，我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观察着眼前这个家伙的反应。 “戈登。”马修捂住了鼻子，只想远离眼前这个一身烟味的家伙，他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逆十字架旁，伸手摸索着证据：“这个吸血鬼，没杀过生也没犯过罪，而且还是未成年，贸然除掉不太人道。” “既然你是专业的，那有没有合适的寄养家庭？” “不用上报给官方吗？你是个警察吧？”康斯坦丁有些意外。 “我不想把这孩子送到那群政客手里，然后给哥谭培育出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吸血鬼高层吗？”马修知道哥谭的那群高层是什么德行，“况且哥谭没有能管到这群非人类的法律，我怎么发挥都可以。” “好吧。”康斯坦丁一副没正行的样子，“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不会把这只小吸血鬼拉去黑市上卖钱呢？” “毕竟吸血鬼的血液在黑市上售价可是很高的。” 康斯坦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条燃着火焰的锁链缠住了脖子。 “哇哦，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恶灵骑士呢。”康斯坦丁丝毫不慌，而是冲着马修的方向吐出一口烟圈。 马修被熏的往后一退，那种发自内心的恶心感让他想离开这间屋子。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呢。”康斯坦丁甩开锁链，那张帅得能去好莱坞走红毯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约翰·康斯坦丁，地狱神探。” “没听说过。”马修收起了自己的锁链，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浑身红光的家伙有天堂的天使保着，而且这种红里透白的光芒，看的人心烦。 这种家伙是真的让人很不爽。 “开个玩笑而已。”康斯坦丁掏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加个联系方式吧，恶灵骑士。” “依照墨菲定律，你以后还会找我来帮忙的。” “都是对付恶魔，我们算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马修接过了名片，放在了制服的口袋里。 “啊对了，神秘侧有自己的论坛，我拉你进去。”康斯坦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伸手勾住了马修的肩膀。 马修熄灭了身上的地狱火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康斯坦丁提供的网站，输入了康斯坦丁口述的邀请码。 神秘侧的家伙可真是神经，没事干拿古希伯来文字做邀请码。 注册完账号，马修关上了手机：“你还没回答我呢，有没有合适的寄养家庭。” “我还真知道一个。”康斯坦丁撇了撇嘴，“卡伦家族，你可以去福克斯镇找他们，也可以直接在论坛上加他们家大家长的好友。” “卡莱尔是个人品不错的吸血鬼，你可以和他聊聊。” “多谢了。”马修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叠钞票，“报酬。” 康斯坦丁接过了钱，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马修掏出手机，打开了那个神秘侧的论坛，通过搜索找到了卡莱尔·卡伦。 在进行了一番聊天后，卡莱尔和马修约定，今晚就能去接菲利克斯。 “我哥哥，他情况怎么样了？”菲利克斯见自己的去留已经被定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被我用地狱火烧了一下，灵魂上的罪恶已经洗清了……不过，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杀了十六个人，估计要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待个十几年了。”马修收好从逆十字架后发现的各种证据，直言不讳地回答，“不过以你哥哥的能力，是搞不到这种程度的东西的，应该还有幕后黑手。” “对了，你是个吸血鬼，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我能变形，还能隐身。”菲利克斯如实交代。 “那你先隐身，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第17章 遵纪守法第十七天 在菲利克斯隐身后，马修摘下了他胸前的执法记录仪，一阵鼓捣之后，开始在房间里录制起来，还拍摄了他是如何找到“证据”的。 紧接着，他用地狱火在菲利克斯的手腕上做了一个手环，一旦菲利克斯想要逃跑，这道手环虽然不会将他直接烧成灰，但是也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紧接着，他爬上去之后，又对其他人的执法记录仪进行了处理。 没有人有异议，毕竟这里是哥谭，警察们不收受贿赂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好警察了。 收集到了重要的证据，专案组决定今天收队回警局。 在马修这个组长的强烈建议下，今天的专案组全体成员都没有再加班。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类，再这么加班下去，警局可付不起那么多猝死的工伤赔偿。 反正案件已经进行到了收尾阶段，他们小组的效率已经高的吓人，上面也就同意了他们直接下班的申请。 去伊利亚·莱斯利的店里提了养父的车，马修开着外表上与之前无异的家用小轿车来到了和卡莱尔约定好的地方。 “菲利克斯，下车吧。”他招呼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 副驾驶的车门自动打开，然后又关上，菲利克斯显出了身影。 “警察先生，我去了收养家庭，还能回哥谭来看哥哥吗？”菲利克斯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哥谭独自生存，但他还是舍不得他哥哥。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亲自问一问你未来的监护人。”马修用眼神示意菲利克斯。 只见一个穿着得体，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性出现在路灯下。 “卡莱尔·卡伦。”男人主动伸出手。 “马修·戈登。”马修跟他握了握手，“手续已经解决了吗？” “当然，不过是一点小事。”卡莱尔点了点头，随即他把目光转向菲利克斯，“你当然可以回到这里看你的哥哥，不过得在你能克制住你吸血欲望之后。” “我、我会努力的。”菲利克斯用力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两个吸血鬼，马修靠着车子，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香烟在他的指尖点燃，穿着便衣的警察在无人的港口吹着海风。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企鹅人看着路灯下抽烟的警察，恨得咬牙切齿。 “谁泄露了今天晚上的交易？”他压低了声音责问手下。 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地位最低的那个弱弱地说了一句：“也许，是巧合呢。” 企鹅人紧盯着那个警察的动作，他认识那个警察，戈登警长的养子，哥谭警署的明日之星。 能不要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然而，很快企鹅人松了一口气——那个警察抽完烟就开车走了，好像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走那个男孩。 确认了那个警察真的离开了这片码头，企鹅人命令他的手下赶紧行动起来。 这段时间红头罩帮动荡，据说那个假死遁逃的老大真的被人干掉了，这让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都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动了起来，生怕动作慢了抢不到肉。 然而，企鹅人今天晚上的交易注定是要失败了，因为蝙蝠侠来了。 付出了价值百万美金的货物作为代价，企鹅人死里逃生。 当马修回家时，家里的其他成员都已经到家了。 餐桌上，芭芭拉向家里的两个大人抱怨：“不是说接送弟弟这件事交给你们了吗？怎么又成了我的工作了？” 马修和戈登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虚。 看着芭芭拉谴责的眼神，马修指天发誓：“以后有外勤任务我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我保证。”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小詹姆斯有些不服气。 “为了你现在以及未来的安全，接送还是有必要的。”马修把目光转向了小詹姆斯，凝视着他的双眼，“你应该明白的，对吧。” 已经在哥哥面前暴露了自己反社会倾向的小詹姆斯闭上了嘴。 得到了保证的芭芭拉表情和善了些许：“明天早晨有人需要早餐吗？” “我需要。”马修举起了手。 他手里的这个案子已经进入了尾声，只要整理出一份合理的报告交上去就行了。这部分工作，马修打算稍微磨磨洋工，他可不想被当成拉磨的驴使唤。 虽然拖延不了几天，但至少不会成为“三天破获重大案件”的最速传说。 毕竟在哥谭这个地方，成为破案最速传说意味着有可能会速通职业生涯，甚至是速通人生。 像这个程度的案子，怎么也要磨洋工磨半个月才行。 他们从唐怀瑟家搬出了几百本书，还有一堆笔记，不慢慢研究怎么搞清楚犯人的犯罪动机和证据。 况且，他本身还应该在假期、啊不，是停职期，总得想办法把这个假期补上。 晚上，难得能按时睡觉的马修一时之间居然睡不着了，他拿起手机，打开了今天刚加入的论坛。 然后，他在后台发现了一个入群邀请。 群名有些诡异，叫“恶灵骑士大家庭”，邀请他的人名字很简单直白“恶灵骑士——强尼”。 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知半解的马修决定看一看这个群聊是什么情况，反正都是互联网，大不了关机就行。 加入群聊之后，马修看到了群公告。 “入群的恶灵骑士请修改备注，备注格式恶灵骑士+名字or代号，谢谢合作。” 群里人不算多，也就五六个，但想一想这是五六个恶灵骑士，就足够让某些人头皮发麻。 马修想了想，给自己的ip地址做了几层遮掩之后，把备注改成了“恶灵骑士——基列莱特”。 他得防备这个论坛或者群组里有哥谭人，“马修”和“戈登”这两个名字，在某些哥谭人那里已经挂了号，有掉马的风险。 “欢迎新人。”作为邀请人的“强尼”发出了第一句欢迎。 然后群里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昵称是“恶灵骑士——亚丽安德拉”的账号才回复道：“不是前两天才有新人吗？怎么又来一个？” “复仇之灵是在搞什么批发吗？” 第18章 遵纪守法第十八天 “新人，有不懂的可以问。”强尼作为这个群的组建者，也是新手期最苦逼的恶灵骑士，很清楚地知道新人在刚“入职”的时候会有一肚子的问题。 看起来这个恶灵骑士脾气比较好，很有可能年纪也不小了，马修猜测到。 而刚才那位“亚丽安德拉”的脾气就可以说是十分火爆了。 正好马修确实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说他到底是和什么东西签订了契约。 “关于这个问题，每个恶灵骑士都不一样，比如说我当初就是和地狱之王黑心签订了契约，但履行契约的实际上是复仇之灵。”强尼解释道，“不过这个契约不需要严格遵守，只要干掉另一方就可以在不遵守契约代价的同时，保证复仇之灵的存在了。” 看到这个回复，马修沉默了，怎么感觉这群恶灵骑士都不是什么善茬呢？ “还有那个火焰，为什么是蓝色的？”他从其他典籍上查到的地狱火焰都是红色的，而他使用的地狱火焰是蓝色。 “看来和你契约的复仇之灵很强大啊，你本身也很有实力呢。”这次回答的是亚丽安德拉，“蓝色的火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小心迷失在力量中哦。” “对了，你现在会使用审判之眼了吗？那个前两天刚进群的小子什么都不会。” “审判之眼？”马修思考了一下，“没用过。” “哇，那你不会已经用地狱火烧死人了吧？”亚历珊德拉发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包。 “那倒没有，我只是清除了他们灵魂上的罪恶，毕竟随便杀人不太好。”马修回复道。 “随~便~杀~人~不~太~好~强尼，你看到了吗？” 强尼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诶呀，他下线了。”亚历珊德拉继续在聊天群里发消息，“审判之眼是恶灵骑士对地狱火的运用，可以通过地狱火看到他人的记忆，你可以试试看，是个很不错的技能。” “谢谢前辈指导。” “诶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去睡美容觉了。” 亚历珊德拉的头像也变成了灰色。 虽然只解决了一些疑问，但最棘手的那个已经被强尼解答了，他得搞清楚当初和他签订契约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然后解除这份契约。 至于复仇之灵什么的，能留下最好，留不下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脑子很好使，超能力对于他来说不是必需品。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餐，电视机里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日，据斯塔克集团董事长兼cto托尼·史塔克回应，近日出现在各地的机械战甲是其本人，而非史塔克集团之前公布的‘保镖’，且托尼·史塔克已于昨日卸任史塔克集团ceo并关停军火相关部门，转投新能源产业，目前史塔克集团股价大幅缩水，关停军火相关部门也导致很多员工失业……” “他们这些大人物，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马修吐槽道。 “别这么说，至少咱们城市的韦恩企业还没有……”戈登警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新闻的标题一变。 “布鲁斯·韦恩宣称，韦恩企业将投资蝙蝠侠，帮助哥谭重整治安，具体情况将在今晚的新闻专访中披露。” “噗——”马修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把头扭向了没有人的方向。 “好吧，咱们城市的富人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戈登警长撇了撇嘴。 殊不知马修现在心里直打鼓，他之前还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呢，今天布鲁斯·韦恩就这么直白地跟蝙蝠侠撇清关系。 但马修还是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因为他撞过这位“花花公子”，对方当时的反应可不一般。 普通人看不出来，他作为一个警察还是能感觉到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极力撇清两个身份的关系，他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 他只是一个小警察，不会和大富豪扯上关系的。 吃完早饭，马修把小詹姆斯送去了学校，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要往上递的报告马修早就打好了腹稿，他接下来和组员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能够佐证报告的证据。 这几天，哥谭警署里忙得很，毕竟红头罩帮的突然崩溃，让哥谭本就混乱的治安更加滑坡，各式各样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 就在马修他们整理资料的这一整天里，警署里就迎来了两起抢银行、十起当街枪击、五起入室抢劫、还有数不胜数的偷窃、诈骗等零碎案件。 这还是哥谭人民没什么报案的习惯，很多案子都是外地来的人被坑了，来警署登记的。 马修实在不明白，哥谭这么个混乱的地方，公派来工作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不怕死的来旅游。 不过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带领着专案组，把应付上层报告整理出来。 至于幕后黑手，等唐怀瑟进了阿卡姆疯人院之后，他可以去翻一翻对方的记忆，用审判之眼。 磨蹭了五天之后，案件的报告终于整理了出来。 总结一下就是“弟弟死了，哥哥发癫不愿意相信，搞邪教试图复活弟弟”，至于其他一些没解决的疑点…… 拜托，这里可是哥谭，能有个结案报告就很不错了，况且这件事还可能有某个哥谭高层掺和，赶紧结案也是警署上层的意思。 至于戈登警长，他自然能看出报告里的猫腻，但是上面在给他施压让他赶紧结案，他也没有办法。 况且现在哥谭警署所有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赶紧腾出这几个警力，还能多处理些其他案件。 “对了马修，你们专案组抽空去做心理评估吧，警局里就只有你们小组没做了。”戈登警长叮嘱道。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离开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说起心理评估，这也算是全国各大暴力机关的福利了，毕竟他们这种职业，总是和凶杀案以及各种奇怪的案件打交道，必须要经常检查心理状态，及时进行疏导。不然万一内部出现了心理变态，那就是重大舆论事故了。 第19章 遵纪守法第十九天 哥谭市警署把心理评估的地点安排在了隔壁的巴尔的摩市。 毕竟哥谭这个城市，心理医生们都与别的城市不同，相对比较硬核。 而且与其说是让警察们去进行心理评估，不如说是放警察们去看看其他城市，参观一下正常的生活。 当然哥谭市的财政也没有那么大方，他们给警员们安排的心理评估，其实是蹭巴尔的摩警方和fbi合作的心理评估项目，这个项目只是其他合作的添头。 马修是最后一个去做心理评估的，距离戈登警长和他提起这件事，已经过了三周的时间。 没办法，哥谭实在是太忙了。 清晨，他骑着心爱的摩托车，穿过哥谭大桥，前往巴尔的摩。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出了哥谭市这个重工业为主的城市，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巴尔的摩fbi分部，马修在表明了身份后，被带到了他们的心理评估中心。 评估中心只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马修被安排在了等待区 隔着百叶窗的缝隙看进去，里面正有一个衣着朴素，身体紧绷的卷发男人在和心理医生交流。 虽然秉承着尊重隐私的态度，马修没有主动偷听，但办公室的隔音着实有点不太好，他隐约间听到了“幻觉”、“失眠”等词汇。 等里面的卷发男人推门出来时，马修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一双疲惫的灰蓝色眼眸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威尔·格雷厄姆在与眼前这个青年眼神相对的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甚至有一种直面凶案现场时才会产生的那种感觉。 再看一眼对方的衣着和行动，不是fbi但绝对是暴力机关体系内的，很大概率是警察，但不是巴尔的摩的警察。 巴尔的摩的警察气质没有这么凶悍的。 应该是隔壁哥谭市的警察，毕竟哥谭市是一个连fbi都没法入驻的城市，那里只有警察。 那个年轻警察冲他点头示意，神经紧绷的威尔只勉强回应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请进吧。”办公室里传来了医生的声音，马修这才收回目光，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虽然我也只是兼职的时候才来，但是你们哥谭警局的警察还真是大忙人。”身穿西装三件套、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心理医生收起了手中的病历本，站起身来，向马修伸出手，“汉尼拔·莱克特。” 马修握住了他的手，摇晃了两下：“马修·戈登。” “幸会，请坐吧。” 马修从这位心理医生的身上嗅到了凶兽的味道。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黑的深不见底。 按照惯例，马修先填了几份量表，作为存档用的材料。 汉尼拔在看过量表上的内容之后，打量了一眼马修：“戈登警官，你的量表有些过于健康了……” “都是应付事嘛。”马修并不遮掩。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马修说的是事实。 “总之，您现在的心理状况健康的有点过头，恭喜您，是一个健全的人。”汉尼拔写下了诊断报告，并把几份文件都装进了文件袋中，交给了马修，“真是面子工程。” “毕竟要是动真格的，哥谭警局本来就少的人手，恐怕就得减半了。”马修耸了耸肩，“毕竟不到五十个警察负责哥谭市的治安，大家怕不是都得猝死在岗位上。” “你这么说，我倒是对哥谭有点好奇了，以后有空我会到哥谭去旅游的。” “我劝你最好别来。”马修目光犀利地盯着汉尼拔，“像你这样的人，住在深渊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审判的。” 汉尼拔脸上得体优雅的表情丝毫不减：“那我更好奇了。” “收起你身上的变态味，溢出来了。如果你不信邪，可以来试试。”马修翻了个白眼。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心理评估，马修回到警局中就再次投入到忙碌的日常工作之中。 就这样，“平静”的日常生活让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去，当马修收到了来自警局的福利——一张印有“格雷森飞人”马戏团的门票时，整个人都有些懵。 看了一眼门票上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场，正好是周末。 他本想把门票送给小詹姆斯或者是芭芭拉，毕竟哥谭市暗流涌动，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马戏团表演。 但这一行为被戈登警长制止了：“你需要休息。” 马修转念一想，觉得养父说的没错，他应该借此机会稍微放松一下。 第二天上午，看着整装待发的家人们，马修才意识到这是一次家族集体活动。 坐在戈登警长的小轿车里，氛围是难得的轻松愉快，主要是芭芭拉，她快乐的像是一只小百灵鸟。 坐在马戏团的观众席上，小詹姆斯看着狮子跳火圈、猴子踩自行车、棕熊走平衡木，一脸无聊地凑到马修耳边，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人上去跳火圈呢。” “詹姆，你要像个正常人一点。”马修给了小詹姆斯一个爆栗。 在一系列动物表演之后，马戏团的重头戏来了——格雷森飞人家族的表演即将开始。 全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大多数观众都是为了格雷森飞人表演才买了门票。 表演开始，“格雷森飞人”一家精彩绝伦的空中飞人表演赢得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然而就在表演的最高潮部分，在钢丝的牵引下，约翰·格雷森和玛丽·格雷森夫妇以惊人的动作同步率荡到了最高点，一声微不可察的“嘎嘣”声响起。 两人的身体瞬间失控，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到了更高的地方，然后直直坠落。 从十几米的空中猛然落下，这使得格雷森夫妇瞬间失去了意识，鲜血从他们被折断的骨头所刺出来的伤口处涌出。 更致命的是，夫妇二人都被突然断裂的钢丝抽到了颈部。 场地里寂静了一瞬，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性观众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被贱了一脸血。 原本被欢呼充满的帐篷里瞬间被嘈杂的声音和血腥味填满。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还站在表演场地里的孩子。 第20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慌乱起来，马修和戈登警长对视了一眼，迅速从衣兜里掏出警官证。 二人分头行动，戈登警长去找马戏团的负责人沟通，马修则去维护现场。 “芭芭拉，你看好弟弟。”马修叮嘱道。 芭芭拉一把抓住了小詹姆斯的胳膊：“没问题，我不会让他乱跑的。” 马修踩在椅背上，向着帐篷前方的演出场地移动，如果有人注意看，就会发现他的移动速度异于常人。 到现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在试图看清格雷森夫妇是死是活。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要动！”就在这混乱的场景下，戈登警长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 作为警署中经常登上电视台以及发表讲话的警长，戈登的声音在百姓中还是很出名的。作为警长的他，多少还有点威望。 场面很快控制了下来。 马修在检查完格雷森夫妇的情况之后，立即拨打的急救电话，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得救一下的。 然后，他撕开了自己衬衣的下摆，给格雷森夫妇做紧急止血。 这通电话走了警署内线，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 迪克·格雷森在父母被抬上救护车时，试图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小朋友，你是……”医护人员询问道。 “我是迪克·格雷森，是他们的儿子。”迪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医护人员有些不忍。 “我……”迪克还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自己很清楚，爸爸妈妈大概率凶多吉少了。 就在迪克压抑着自己的啜泣时，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将他包裹：“孩子，想哭就哭吧。” 泪水从迪克眼中滚落，但他没有放声大哭，只是默默地流泪，他已经不具备大声哭泣的资格了。 还没等救护车开到医院，噩耗就传来了。 此时的迪克反而有了心理准备，在戈登警长通知他的时候，他没有大声哭闹，甚至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巨大的悲怆包裹了他，却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另一边，马修检查着格雷森夫妇表演时用的设备，在钢丝绳的断口上，发现了腐蚀过的痕迹。 “sir，有很大概率是他杀。”马修将断口处的情况进行了拍照留证，并将情况与戈登进行了汇报。 “我知道了，警局的其他人马上就来，注意维护现场，别让人进来。” “yes sir！” 就在父子二人勘察现场时，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已经商量好了关于收养的事情。 在布鲁斯·韦恩离开之前，马修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几眼，愈发确定了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很快，案件的现场勘察告一段落。 原本正在休假的马修和戈登警长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跟着其他人一同回到警署。 至于芭芭拉和小詹姆斯，他们被戈登警长的前妻接了回去。 让两个未成年人在发生凶杀案之后，自己穿过三条街道回家，在哥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回到警署之后，检验科拿着采集到的证物进行化验，而其他人则是开始根据采集到的证词开始查找真凶。 “我们调查了格雷森夫妇的人际关系网，他们在哥谭并没有什么仇家，也没有和什么人起过矛盾，为人也热情和善。初步推断，这次谋杀的起因并不在他们二人身上。”弗格森拿着记录着证词的笔记本。 “倒是马戏团的老板得罪了不少人，因为他自从来到哥谭之后，就没有交过保护费。” “所以线索已经很明确了，动手的人大概率就是那群地下的老鼠，具体是哪一窝的，还得继续调查。”戈登警长的目光扫过了马修，定格在亚什身上，“这次的案件，由亚什·卢比奥负责，专案小组成员马修·戈登，弗格森·杰斯特，安比·霍尔，科林·肖。” “yes sir！”被点名的几人起立敬礼。 没有被划进小组的其他警员去处理其他事务，马修几人围坐在桌前，讨论着案情。 “弗格森、科林，收集情报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亚什表情严肃地发号施令。 “了解。”二人点了点头。 “安比，你尽快将格雷森夫妇的尸检报告做出来。” “好的。” “马修你和我一起，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亚什继续说道，“还有，去问问迪克·格雷森，看看他是否知道什么。” 刚才的情况太过混乱，根本来不及仔细调查。 二人驱车前往马戏团的所在地。 因为发生了命案，所以没有人敢离开这里，他们也不敢动现场。 格雷森夫妇的鲜血依旧留在他们受害的地方。 这次，亚什和马修展开了地毯式地搜查，在器材储备室找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马修闻了闻瓶子上残留的气味，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是强酸。” “你呼吸道没事吧？”亚什有些担心。 感知到体内的地狱火瞬间将受损的黏膜燃尽，并再次重组，马修摇了摇头：“没事。” 他将瓶子收进了证物箱之中。 “在案发时，我检查过表演用的钢丝绳，上面有被腐蚀过的痕迹。” 紧接着，他们又再一次向马戏团老板确认，格雷森夫妇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依旧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离开了马戏团，马修皱起了眉头：“亚什，你发现了吗？那个老板……” “在撒谎。”亚什叹了口气，“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如果有证据证明他的供词有问题，我们就能传唤他了。” “还有一个人我们没问过。”马修眉头微蹙。 “谁？”亚什有些意外，他当时并没有来现场，并不知道还有谁在。 “格雷森夫妇的儿子，迪克·格雷森。”马修想起那个被布鲁斯·韦恩带走的孩子，“我们去韦恩庄园。” “他现在在法律上应该已经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了。” 第21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一天 当警车停在韦恩庄园门口时，马修意外的发现，这座看起来十分豪华的庄园居然没有安保。 左右看了看，他发现了大门上方雕像里的摄像头。 他示意亚什留在车里，在对方“到底谁是组长”的吐槽中，下了车。 “韦恩先生，哥谭警署查案。”他抬起头盯着摄像头的位置。 韦恩庄园内，阿尔弗雷德将哥谭警署来人的消息告诉了布鲁斯·韦恩。 “是哪个警察？”布鲁斯·韦恩问。 “是戈登警长的儿子，马修·戈登，车里坐着的应该是亚什·卢比奥。” 布鲁斯·韦恩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然后，他看着餐桌对面正在小口小口吃晚餐的迪克：“你要见他们吗？” “……”迪克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说实话，迪克现在对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今天一天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传达。”布鲁斯那双看狗都深情的蓝色眼睛温和地看着这个孩子，“吃饱了就去休息吧。” 迪克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来吃晚餐。他只允许自己脆弱这么一天，明天他就要振作起来。 既然被哥谭首富收养，他就要好好学习，等他成为人上人的那天，他一定要给他的爸爸妈妈报仇！ 至于哥谭的警察，他们中有好人，但是只能说哥谭本地人都知道，有事不要找警察。 不能说没什么用，只能说毫无用处。 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能来韦恩庄园，证明他们有可能是看到了他被韦恩先生带走。 不经意间，迪克脑海中闪过了那张精致又冷静的脸。 爸爸妈妈出事时，是他第一个拦住了那群想要围上来看热闹的家伙们。 他咽下嘴里的牛排，对准备去见一见那两个警察的布鲁斯说道：“韦恩先生，我曾经看见过我爸爸和一个人发生过矛盾，为了帮马戏团的奥恩先生赶走那个来收保护费的混混，爸爸动手了。” “我记得头发是姜黄色的看起来像是杂草，个子不高，有些胖，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角到下巴。”迪克用手在右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对了，他的左手没有小拇指。” 布鲁斯盯着迪克看了几秒，才回答道：“我知道了。” 马修开着警车，沿着笔直的道路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别墅前。 将车靠边停下，马修已经知道了布鲁斯·韦恩把他那套黑漆漆的装备藏在哪里了，就在这座庄园的地下。 而且这位富豪大概率是为了挡住大都会那位超人的偷听，还在整个基地里包裹了铅板。 这不是他故意探查的，主要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布鲁斯·韦恩的基地深度着实有点浅了，车子轮胎碾压地面反馈回的震感与实心的地面有一些差别。 下了车，马修二人跟着韦恩家的管家走进了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马修跟着阿尔弗雷德穿过挂满古典油画的走廊，来到了会客室。 布鲁斯·韦恩正穿着一身不那么正式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花花公子特有的表情看着他们。 只不过马修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副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就是在最近，不对，就是在今天。 啊，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今天上电视的托尼·史塔克。 “您好，韦恩先生，我是亚什·卢比奥，是‘格雷森夫妇案’的负责人，我们想和迪克·格雷森先生了解一些有关他父母生前的情况。”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这位卢比奥警官，迪克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恐怕没法回答你们的质询了。” “但是他有一些话想要通过我告诉你们。” “他的父亲，约翰·格雷森，曾经为了保护马戏团的老板，和一个男人起过冲突。” “迪克说，那是一个有着姜黄色头发，身材不高，有些胖的男人，他的右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到下巴的刀疤，左手还没有小拇指。” “不过也许这件事马戏团的老板曾经和你们说过。” 马修和亚什对视一眼——这个消息，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初他们问询马戏团老板时，对方可是咬死了说最近没有和任何人起正面冲突，而且在演出开始前已经和那群地下的老鼠和解，准备支付保护费了。 “可以请您再描述一遍，那个和约翰·格雷森起冲突的男性的外貌特征吗？”马修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 随着布鲁斯韦恩的再次描述，马修大致在纸上画了起来，很快，一幅五官不甚清晰，但基本画出了描述的速写出现在纸上。 说实话，刀疤这东西，在哥谭算不上什么特征，那群混地下的，有很多脸上都有刀疤。 但是，搭配上其他特征，尤其是左手没有小拇指这一点，就让找这个人的过程简单很多。 “感谢您和小格雷森先生为案件提供的线索，如果可以，等案子开庭时，能否请您或者小格雷森先生作为证人出席呢？”马修收起了笔记本，询问道。 “可以。”布鲁斯·韦恩点了点头。 马修和亚什离开了韦恩庄园。回警局的路上，淅淅沥沥的雨从天上落了下来。 “关于那个马戏团老板，你有什么看法？”车上，亚什询问马修。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吧，隐瞒冲突发生是真的，但和那群老鼠打成和解也是真的……”马修叹了口气，“不过和解时间有猫腻，应该是在格雷森夫妇死后。” “啧，动作真快。”亚什愤愤不平。 马修摇了摇头：“不是动作快，是那个人应该就是在现场看着案子发生的，等警察和救护车离开后，他应该立刻就找上了马戏团的老板。” “当时场地里有接近千人，咱们去的人手不够，没有一一排查，让这个人钻了空子。”马修叹了口气，“要是能在城市的公共区域都装上监控摄像头就好了。” “然后就会有一大批人骂你‘侵犯公民隐私’、‘独裁’、‘走狗’。”亚什也叹了一口气。 “但是，这些监控如果真的能安装并投入使用，社会治安会好很多……” 至少不会有二十年前韦恩夫妇的惨案发生；也不会有十几年前，摧毁了马修生活的那场灭门惨案。 第22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二天 回到哥谭警局，马修立刻把收集来的证词和自己画的人物侧写交给了负责处理情报的弗格森和科林，又把收集来的证据交给了检验科。 很快，他们就在警方的资料库中找到了符合条件的那个人。 “找到了，‘剃刀’吉米，他是托尼·祖科的手下，这根手指还是他上一次进警署的那个案子断了的。”弗格森指着屏幕上的男人说道。 这人马修也见过，而且还有一些印象，因为那是他加入哥谭警局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案子。 一个走私酒精饮料的案子，涉案金额达到了数十万美元。 马修记得，这个人被判了一年的刑期，前几个月刚出狱。 看来他又回到托尼·祖科的手下工作了。 有了指证，很快吉米·奎勒就被从酒色堆里拽了出来，按到了警局的审讯室里。 “不是吧，我最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抓我来干什么？”吉米·奎勒一副无辜的样子，“那个男人已经成年了！” “不是抓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马修坐在吉米对面，“关于约翰·格雷森的。” “有人提供线索，他和你之间有过肢体冲突。” “约翰·格雷森？”吉米·奎勒一副疑惑的样子，“谁？” “飞人马戏团的知名演员，你不知道？”亚什拉着一张脸，神情严肃地盯着吉米。 “飞人马戏团……想起来了，他们家之前不交场地费，我就去和那家的老板谈了谈……没错，是动过手，推搡了几下。”吉米仿佛这才想起来。 “他死了，而你有动机。”亚什凶悍地说道。 “诶，你们这无凭无据的，冤枉人啊！”吉米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要见律师！”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又没有逮捕你，只是找你来问问情况。”马修态度很温和，“先和我们说说，你今天白天都去了哪里？” “白天，去了飞人马戏团，在演出开场之前，去催收场地费了。”吉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修，“跟那个老板好好聊了聊，他同意把这段时间欠下的场地费补齐。” “那早上十点你在做什么？” “我在向我们老大汇报工作，毕竟能把欠款追回来，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邀功的事情。”吉米脸上带着浅笑，眼神暧昧，丝毫不见刚才怒气冲冲的模样，“戈登警官，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工作很累吧，喝一杯解解压。” “这是在警局，不是什么让你搭讪调情的地方。”马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之后呢？” “我拿到了一笔奖金，然后去找了点乐子。”吉米表情轻浮。 “严肃认真的回答！”亚什用力一拍桌子，“你现在有很大的嫌疑！” “诶呀，别这么凶嘛，我回答的很认真的。” “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确定你的供词都属实吗？”马修记录下了吉米的供词，“麻烦请签字，请注意做假证是违反法律的，如果被核实证言不属实，那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吉米把证词记录拿过去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难看得像狗爬一样：“我确定，这一切都属实。” “好的，你可以离开了。”马修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 吉米·奎勒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跟在马修身后，在临出警局之前回身在马修胸口处的衣兜里塞了一张名片，拍了拍他的胸脯：“想喝酒了，就给我打电话。” 马修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没有回话，只是转身回到了警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马修的脸色黑成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嫌弃地抽出那张名片，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怎么样，刚才他说真话了吗？”马修眯起眼睛，神情不快。 亚什嗤笑一声：“除了跟你搭讪的那句话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满嘴跑火车。” “今天就先这样吧，等明天检验科的报告出来了再说。”亚什拍了拍马修的肩膀，“多亏了你的美男计，让我能捕捉到更多的微表情。” “你少来！”马修站了起来，“烦死人了。”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案子，警方这边可能没法把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了。 第二天，检验科的报告出来了。 马修他们从马戏团找到的那个装着强酸的瓶子中的液体，与钢丝绳断口附近的液体是同一种。 瓶子上的指纹属于吉米·奎勒的一个手下。 吉米·奎勒和他的那个手下被带到了警局。 马修总感觉那个手下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很快，审讯结果出来了，吉米的手下交代，是因为看不惯约翰·格雷森对吉米动手动脚，更看不惯吉米因为那个废物马戏团老板挨骂，所以想给那个马戏团一点教训。 当然，专案组的成员们压根不相信这人的供词，但即使是作为微表情专家的亚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绝对没有说假话。 就在专案组准备去再把马戏团老板带过来审讯时，上面通过戈登警长给他们传了话：事情到此为止。 即使是再不服气，他们也只能草草结案。 五天后，吉米·奎勒的尸体被发现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中，死法很不体面——是马上风。而且根据尸检结果，这人死了至少七天。 但五天前，他还被哥谭警局带走调查过。 这桩案子成为了无头悬案。 负责接手吉米·奎勒的警察看不到的是，一个容貌雌雄莫辨，头顶长着一双巨大羊角的恶魔正站在吉米·奎勒的身边，对着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诶呀，怎么不是小马修啊，本来回地狱之前还想见他一面，来个美好的吻别呢，可惜了可惜了。”留下一声感叹后，恶魔从空气中消散了。 就在祂消散的下一刻，康斯坦丁出现在了警戒线外，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残留的魔气，他咬紧了后槽牙：又晚了一步。 第23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三天 迪克·格雷森对自己父母的案子被草草了结这件事并不意外。 毕竟这里是哥谭，警察也只是比底层的打工人稍微好一点而已。 他们的背后可不像那些收保护费的家伙们那样，有后台撑腰。 尤其是那个吉米·奎勒的死和他手下的供词，更是让这起案子蒙上了一层桃色的意味。 看看报纸上那耸人听闻的标题“情杀？仇杀？是为了爱情还是利益？” 不过迪克自己也清楚，真正害死自己父母的，是这群人背后的那个首领。 但他现在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还得接受家庭教师的辅导，然后去上学。 就在迪克做完今天的作业，准备洗漱睡觉时，他听到了一道脚步声在走廊里出现，虽然对方手脚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迪克心中一紧——不会有小偷吧？ 毕竟以韦恩先生的体格，是不会有这么轻的脚步声的。 迪克屏住了呼吸，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探出头去观瞧。 这人的背影，的确是韦恩先生。 迪克微微皱起了眉头，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确认布鲁斯·韦恩与传闻中的花花公子形象完全不同，他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他这么晚是要去哪里呢？ 虽然十分好奇，但刚成为布鲁斯养子没几天的迪克也不好去探究庄园主人的秘密，带着疑惑，迪克关上了门。 第二天，迪克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通知：“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送你去上学。” 布鲁斯觉得这孩子的心理状态可能不太对劲，虽然心理检测报告都表示迪克是一个心理状态很健康的孩子。但就是这份健康，让布鲁斯韦恩觉得很难受。 迪克除了在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一天情绪低落以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但这对于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来说，振作的太快了。 布鲁斯很担心这孩子是用伪装来蒙蔽他人，也蒙蔽自己。 思来想去，他选择听阿尔弗雷德的建议，送迪克去学校读书，毕竟多接触同龄人，对小孩子来说是有好处的。 而且小孩子就应该去读书，就连他也是上完中学之后，才踏上了修行复仇的道路。 至于在哪里读书，韦恩集团资助教育系统也不是白资助的。 顺利给迪克办理了学籍，布鲁斯通知了迪克他要去上学的消息。 上学当天才被通知的迪克本人心情复杂地上楼换校服去了。 天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做到迪克下楼吃个饭的功夫，就把上学要用的全部东西都放进了迪克的房间里。 也许这就是管家侠的超能力吧。 在马修骑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把小詹姆斯放在学校门口时，他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 说实话，马修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迪克这孩子的，毕竟当初是他们在他父母刚刚去世时，就去打探线索的。 那孩子在悲痛的情况下还给他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但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不是没查出来，而是做不了。 尤其是在吉米·奎勒死了之后，这个案子更是直接被封档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是下达命令的托尼·祖科，如果不是他收的保护费太过高昂，“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老板也不会拒绝缴纳，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情杀”。 “情杀”这种说辞没人会信，这就是一个推出来背锅的底层喽啰而已，毕竟吉米·奎勒的长相实在是有些抱歉。 但哥谭高层有人要保托尼·祖科，有碍于此，哥谭的警方不能再查这个案子了。 说实话，在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马修是真的很想去把哥谭那群硕鼠都除掉的，没有了他们的庇护，哥谭的法律就不会形同虚设。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那群家伙一下子被除掉，哥谭只会陷入更深的混乱。 突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马修思索了许久，决定把处理托尼·祖科这件事情委托给那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哥谭骑士。 在从警局内部的资料网上收集了一些情报，然后对着情报找到托尼·祖科的犯罪证据后。这天晚上，在蝙蝠灯亮起后，马修堵在了蝙蝠侠夜巡的必经之路上。 他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地狱火改变了他的声音，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蝙蝠车上。 蝙蝠车上除了蝙蝠侠以外，还多了一个穿着红色紧身上衣和绿鳞小短裤，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的小少年。 在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前提下，马修自然能推测出这个孩子的身份——迪克·格雷森。 说实话，马修在那一瞬间是有些生气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参与到如此危险的，打击违法犯罪的工作中来。 那些没有道德、蔑视法律的家伙可不会因为眼前的人是个孩子而手下留情，反而会变本加厉。 所以，他在把证据和情报丢给蝙蝠侠时，语气嘲讽地说了一句：“没用的独行者终于开始依赖搭档了吗？还是个小孩子。” 还没等布鲁斯说什么，他旁边的迪克先炸了。他为了能跟着布鲁斯出来夜巡，可是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才通过了布鲁斯设置的考验。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往他们车里扔东西不说，还侮辱他的努力！ 简直不可理喻！ 然而，就在迪克准备下车和这个家伙理论一番时，这人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突然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哥谭还有超能力者吗？”迪克扭过头震惊地看着布鲁斯。 “有，而且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保护的很好。”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查不出身份的人。 最早的记录只能追查到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哥谭的街道上，骑着他那辆烧着蓝色火焰的摩托，冲出了哥谭。 毕竟哥谭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他没办法查找到这个骷髅火人的来处，调查也就卡在了这里。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坏人吧。”蝙蝠侠打开了手里的背包，里面是一个文件袋和一些东西。 第24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四天 交给蝙蝠侠的资料，马修都做了处理，保证没人能看出来是从警局内部流出的情报。 希望布鲁斯·韦恩能吃下这口喂到嘴边的饭，尽快把那个托尼·祖科送到警察局。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第三天夜里，正在值夜班的马修才在哥谭市的警局门口收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托尼·祖科，以及托尼·祖科更多的犯罪证据。 这些证据足够他在监狱里蹲到他死了。 而且，蝙蝠侠那边还很聪明的把一些托尼·祖科罪证散播到了网络上，民间舆论群情激奋，这让托尼·祖科背后的大佬也保不住他。甚至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托尼·祖科落网后不久，他背后的保护伞也因为贪污腐败进了局子。 这下，托尼·祖柯是真的要蹲局子蹲到死了。 在处理完托尼·祖柯的事情后，也许是敲山震虎，哥谭市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所以，在哥谭市小学的家长日，休假来参加弟弟学校活动的马修在遇到同样来参加家长日的布鲁斯·韦恩时，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 “好久不见，韦恩先生。”马修伸出了手 身材高大的花花公子极为显眼，有不少想要巴结他的家长都在往他的身边凑，马修混在其中并不突出。 但布鲁斯·韦恩选择回应他一个小警察，就显得很突出了，他伸手回握住马修修长白皙的手：“好久不见，戈登警官。” 入手的触感十分柔软，丝毫不像一个警察该有的手。 “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那你叫我马修就好。” 作为班级成绩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家长，二人寒暄过后，就坐在学校给家长准备的凳子上，在教室后方看着孩子们上课。 作为班里的第一名，小詹姆斯上课可以说是十分不认真，马修看着他的背影都能猜到，他在书上写写画画的，绝对不是在学小学的知识。 布鲁斯倒是知道这个戈登警长的小儿子，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迪克提起过他。 迪克非常聪明，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他已经在学习高中的内容，但这个小詹姆斯更是聪明。 迪克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在学校做家庭教师布置的数学作业时遇到了问题，小詹姆斯只是从他身边路过，只一眼就把这道题解开了。 从那以后，迪克就经常性地向小詹姆斯请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居然还不错。 马修也是听自家弟弟提起过迪克的。 虽然小詹姆斯对迪克的评价是“一群草履虫中的灵长类动物”，但这对于平日里完全瞧不起同龄人的小詹姆斯来说，已经是极为罕见的高度评价了。 这也是他刚才主动和布鲁斯·韦恩打招呼的原因之一。 毕竟看起来他把迪克培养的还算不错。 但他还是不赞同布鲁斯·韦恩让一个孩子参加危险行为的这一举动。 小孩子应该做他们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享受一个相对正常且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卷进无休止的与哥谭的黑恶势力斗争的工作中。 在这段时间里，马修也曾经在巡逻的过程中遇到过夜巡的两个义警，他看得出来，自称“罗宾”的迪克·格雷森对于惩治罪犯这件事，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一个孩子在年轻时获得了超越他心智的力量，哪怕他是在利用这个力量惩奸除恶，也会有滑向深渊的可能。 毕竟，谁能保证在处理罪恶时不沾染上罪恶呢？ 哪怕是作为成年人的布鲁斯·韦恩，都要定下“不杀原则”，来维持自己的本心。 “马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被视线骚扰的布鲁斯扭过头看向马修，压低声音询问。 一绿一蓝两双眼睛对视，谁都没有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很想对布鲁斯使用审判之眼，他想看看这个黑暗骑士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不行。 马修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这么一句话：“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不管怎么说，蝙蝠侠这个身份到现在做的都是打击违法犯罪的好事。虽然手段不合法，但是他已经在警署的通缉名单上了，已经算是在民众和权贵之中给出了一个态度和交代。 至于一直抓不住蝙蝠侠，只能说我们哥谭的警察就是这样的。 马修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在了坐在前方的迪克身上。 回警署后再给蝙蝠侠的通缉令上加一个名头吧，就写“雇佣童工参与危险活动”。 布鲁斯也转过了头，刚才对视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当然，他并不是爱上了马修，而是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本能的产生了应激反应。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对他做出什么，布鲁斯只能回去慢慢调查。 毕竟，不会有任何一个警察，尤其是出外勤的男性警察，会有一双连养尊处优的贵夫人都没有的细腻白皙的手。 马修还不知道，自己就因为一双手，引起了布鲁斯的怀疑，他现在将心思放在了参加弟弟的家长日上。 在参观完课堂之后，马修的相机里已经储存了一大堆小詹姆斯上课时的表现，准备拿去和戈登警长告状。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学校安排了家长一同参与。 小詹姆斯他们的班级是学校里的尖子班，这个班里的学生家长都是在哥谭有一定地位的人。 也不知道学校是出于怎样的想法，让这群衣冠楚楚的家长们参加体育课。 不过别人马修不知道，他倒是在体育课上玩的很开心。 在午休时分，参观完小学的食堂之后，作为班级的班主任，希尔女士针对班里孩子们的情况，与每一位家长进行了一对一的谈话。 在家长日结束后，布鲁斯对马修提出了邀请：“迪克和小詹姆斯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着你弟弟到韦恩庄园玩。” 他需要多接触一下眼前的这个警察，找到他身上的秘密。 蝙蝠侠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哥谭的存在。 第25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五天 哥谭，从来都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即使是表面上变得平静，其下也是暗潮涌动。 而将这股暗潮翻涌到明面上，也许只需要一颗小小的石子。 “咚”一声轻响，一滴液体滴进了烧瓶之中，一股绿色的气体从瓶中冒出。 脸上画着小丑妆容的男人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大，最终变成了一个疯狂的角度。 “终于，成功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前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现欢笑喜剧团的老板点着手里的一厚沓钞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加上这笔钱，他就能离开哥谭了。 看着眼前穿着紫色西装，头顶一头绿发的古怪男人，老板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这点钱，还不够。” 古怪男人脸上笑意不减，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加上这些呢？” 老板伸手抓过这些钞票，抖着手清点着钞票的数额，他的嘴角高高翘起，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直笑着，身体却开始忍不住抽搐起来。 小丑无视了老板已经夹杂着痛苦的笑声，走到老板身边，从他的办公桌里找出了一份带有老板笔记的文件，又从包里掏出了转让书，模仿着老板的笔记签下了这份合同。 而此时，这位前剧团老板已经因为呼吸肌痉挛，活活将自己憋死了。 小丑坐在办公桌后面，撑着自己的下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仔细听来，歌词只有一句。 “why so serious?” 发生了命案的“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又开始营业了，只不过这次好像换了个老板，把马戏团改成了喜剧团。 托尼·祖科虽然进了监狱，但还是有死忠的手下的，他们十分好奇，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不管是哪个愣头青，他们都有办法让这家剧团开不下去。 正好这个破剧团还在搞什么开业活动，免费请人观看第一场喜剧。 这对于想要砸场子的混混们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剧团的第一场免费演出定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冬夜。 祖科帮的混混们进入剧场时演出还没有开始。 到了现场，这群混混们发现这个新老板居然还请了电视台的人来，看起来是要搞电视转播。 不过正好，这也是他们祖科帮扬眉吐气的好时机。 这场免费的演出并没有吸引到太多的人，除了祖科帮的人以外，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无家可归者来到剧院里取暖。 昏暗的灯光让整个剧场看起来有些阴森。 突然，整个剧场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紧接着剧场内正前方的舞台上，一道孤零零的聚光灯亮起。 戴着通体白色，有着红鼻子小丑面具的男人站在舞台上。他身上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亮紫色西装，头上宛如绿色杂草的头发和西装一对比显得更加显眼。 他的头以不自然的角度低着。 “女士们先生晚上好，欢迎来到小丑的剧团。”面具后的声音有些怪异，带着一股不自然的感觉，“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特殊嘉宾——” 一阵滑轮的声音响起，一个同样身穿亮紫色西装的男人从舞台的高处，宛如空中飞人般荡了过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开始说话的“小丑”身上。 他也同样戴着一副小丑的面具，一头绿色的头发被他整洁地打理好。 而一开始说话的小丑被他一脚踹下了舞台。 “嘎嘣”一声，钢索在他身后断开，真正的小丑平稳落地。 “今晚的特殊嘉宾——”他拖着长调，“是可爱的重力小姐，她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惊喜。”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呼，被踹下舞台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声息，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具尸体。 “怎么了？不好笑吗？”小丑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观众们，“你们可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那让我们来换一个笑话吧。”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歘地丢了出去，正中第一排的一个进来取暖的流浪儿的额头。 “蝙蝠侠为什么从不吃薯条？”他跳下了舞台，走到那个孩子身边，把小刀用力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 “因为，他蘸酱（他是个侦探）——哈哈哈！” “让我们恭喜这个孩子，他拥有了父母。”下一秒小丑转移了话题，他的眼睛透过面具紧盯着摄像机的镜头，“格雷森家族的孩子，重回了他父母的怀抱。虽然变了个性别，但我想，找不到儿子的格雷森夫妇的亡灵应该不介意儿子变成女儿。” 看到正在关闭设备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小丑手中的飞刀插进了那人的手腕：“可是花了大价钱呢，这场转播请务必要播完哦，精彩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一个酒瓶从黑成一片的观众席上向着小丑的后脑勺飞来。 小丑微微偏过头，躲开了这一次偷袭。 “滚出去吧，疯子！我们祖科帮的地盘可不是你这种小瘪三能耀武扬威的地方！”一个混混大喊道。 “祖科帮？”小丑弯下腰，拖过了一旁绿发男人的尸体，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人正是托尼·祖柯，他死不瞑目，双眼中带着惊恐的神色，但脸上却是咧的大大的，甚至有些扭曲的笑意。 “现在应该改名叫小丑帮了。”说完小丑再次癫狂的大笑起来。 然而现场却鸦雀无声。 “怎么了？不好笑吗？”小丑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众人，“看来你们是比较喜欢互动喜剧呢。” 他闲庭信步般地回到了聚光灯下，在众目睽睽之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 “接下来是欢笑时刻。”小丑看着众人紧绷的表情，“why so serious？” 试管落地，观众席地板缝隙突然喷出浓稠绿雾。 “呼吸！用力呼吸！”小丑张开双臂在毒雾中旋转，他的笑声越发张狂，“大笑吧，哥谭！” 电视转播就在一片疯狂的笑声之中中断了。 “碰”的一声巨响，剧场的大门被撞开，戴着防毒面具、穿着特制防护服的蝙蝠侠和罗宾冲了进来。 迎接他们的，是一地死状诡异的尸体。 第26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六天 在采集了气体样本之后，布鲁斯找到了这个建筑的通风系统，在研究了一番之后，他通知了阿尔弗雷德，让他无所不能的管家侠封锁住了各个通风口，防止有毒气体泄露。 然后他打电话通知了戈登警长：“剧场内有大量成分不明的毒气，请阻止平民靠近。” 戈登警长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的，我会派警员去周围巡逻。” “在天亮之前，我会想办法中和这些毒气。”布鲁斯看着墙上用鲜血写下的“你来晚了”，神情变得不虞，但的声音依旧沉稳。 “……”戈登警长沉默了片刻，挂断了电话。 “马修，你收拾一下，出外勤，位置是之前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所在地。”这么危险的工作，戈登警长实在是不敢交给普通人，只能交给他身为超能力者的养子，“注意安全。” “我会的，警长。”马修点了点头，收拾好装备，骑着警署的摩托执行任务去了。 到达了这个帐篷外形的剧场，马修想了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的直播他已经看过了，但他当时就看出来了一件事——那个自称小丑的家伙，恐怕早就离开了。 不，应该说那个“小丑”今天就不在这个剧场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破绽，那群观众里，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小男孩的肩上和头发上，看起来被水打湿过。 但是哥谭市今天没有下雨，反而是前天，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马修感觉到自己的面部神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脸上的肌肉和皮肤向上牵拉着，由于呼吸肌也开始抽搐，类似于笑声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挤了出来。 他没有管身体上的异常，反而在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尸体——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痛苦而扭曲的笑容，甚至有些人为了停止大笑，将自己脸上的皮肤都抓破了。 体会着毒素一步步侵蚀自身，马修放任自己的躯体随着毒素的侵蚀做出反应，最后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蓝色的火焰腾起，他重新站了起来。 在地狱火的作用下，毒气在进入他体内时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体会了一遍毒气在体内发挥作用的过程，马修确定了这种毒素是神经毒素。 趁着没有人过来，马修检查了各个窗口和门，确认了它们都处在密封状态，才离开了剧场内部。 在他绕着剧场巡逻了第十圈时，蝙蝠侠带着他的解毒药剂回来了。 然而，毕竟是紧急赶制出来的，中和剂的量不太够。 残余的毒气都被通过通风系统排进了收集器中。 处理完毒气，布鲁斯看到了守在剧场门口的马修。 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招呼。 布鲁斯开着他的蝙蝠战车离开，而马修则是对着蓝牙耳机说道：“毒气已处理完毕，请指示下一步行动目标。” 那头是戈登的声音：“等待小组到达指定位置后，进入剧场勘察情况。” “收到。” 三分钟后，戈登警长带着人来到了剧场。 “里面情况如何？” 马修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保险起见，所有人，佩戴防毒面具，穿防护服。”戈登下达命令。 等所有人穿戴完毕，戈登警长推开了剧场的大门。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戈登警长看到眼前的惨剧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指挥着警员们把扭曲的尸体抬出来，在引起更大的扰乱之前，戈登警长带着所有人，在天亮之前离开了。 至于那群疯子一样的媒体为什么一夜都没出动，这就要感谢韦恩老爷和他的钱了。 哥谭警署，会议室。 刑侦部门的所有警员都坐在会议室里，听着检验科做尸检汇报。 “导致尸体死亡的这种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但现有的资料里没有任何关于这种毒素的记载。”检验科的警员表情严肃，“这是一种新型的化工毒素，具体的分子结构式，还得等待结果。” 戈登警长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众人，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他选定了专案组的成员。 这一次，没有马修。 毕竟如果次次大案都让马修参与，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子，说戈登警长以权谋私，想借着案子推自家养子晋升。 马修也知道戈登警长的顾虑，而且说实在的，他的晋升速度已经比同期快很多了，再快就不礼貌了。 况且，这次的案件也许不以警察的身份参与进来，会更好行动。 至于执法权的问题，马修作为一个警察，在下班后的自由时间见义勇为有什么问题吗？ 父子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当天，准时下班的马修在把小詹姆斯和芭芭拉安顿好之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皮夹克，低调地离开了家。 接下来，他不能以马修·戈登的身份行事，一切会和“马修·戈登”扯上关系的东西都不能用。 该去哪找合适的代步工具呢？ 马修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哥谭的街巷里游走。 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有一辆蝙蝠车被他开进了哥谭大桥附近的河里！ 想到这里，马修闭上眼睛，身上蒸腾起蓝色的火焰，火焰一闪，他便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窜出去一节。 哥谭大桥的水下，马修找到了被他遗弃的蝙蝠车，车上已经长了水草，有鱼绕着车子的骨架游动着。 马修伸出手，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这辆已经锈迹斑驳的蝙蝠车，瞬间，这辆车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深夜，一辆冒着蓝火的改装车嚣张地行驶在哥谭的道路上。 夜巡的布鲁斯看着行驶在自己前方的疑似蝙蝠车的车辆，人生头一次感觉到了无语——怎么会有抢车的犯人大摇大摆开着赃物出现在受害苦主面前呢？这种人脸皮得多厚啊？ 看着驾驶室里浑身冒蓝火的骷髅头，布鲁斯更不想说话了：忘了这位是个没脸皮了。 第27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七天 注意到身后跟来的蝙蝠车，马修降低了车速，与蝙蝠侠并行。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和蝙蝠侠提赔偿的事情了，现在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时机——他的外在身份是对的，时间也是对的。 “你好蝙蝠侠。”马修打开车窗，对蝙蝠侠说道，“关于这辆蝙蝠车，我会赔钱给你的。请告诉我它的成本价是多少？” 布鲁斯面具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变声器制造的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辆蝙蝠车造价在一千万美金左右，你这个版本的得一千五百万。” 在他报完价格后，就看见蝙蝠车身上的蓝色火焰猛地上升，然后这辆蝙蝠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只留下两道蓝色的火焰在地上燃烧。 原本想要赔偿布鲁斯损失的马修：打扰了，赔不起一点，卖了他都赔不起。 从那天开始，每次夜巡的时候，马修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蝙蝠侠的巡逻路径，甚至远远看到了那辆黑漆漆的蝙蝠车，都会赶紧避开。 没办法，他这个欠债不还的人实在是有些心虚。 坐在蝙蝠车的挎斗里，迪克看着那辆远远逃开的b210，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当初那辆被抢了的最先进的蝙蝠车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其实现在已经不是最先进的了。” “话说，它开这辆车，到底是以什么驱动的？”迪克十分好奇，“按理来说，他这都夜巡一个多月了，蝙蝠车的燃料应该早就耗尽了吧？” 布鲁斯回忆起他从扎坦娜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这种浑身冒火的骷髅是被复仇之灵附身的人类，被称为“恶灵骑士”，他们可以通过地狱火将一切触碰到的东西为己所用。 听扎坦娜话里的意思，他们这群魔法侧的超能力者好像有一个自己的论坛，里面有很多情报。 布鲁斯盯着地面上残留的蓝色火焰，脑海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这天夜巡时，布鲁斯以“你明天还有期末考试”为理由，把迪克按在了家里——他今天要实行他的计划了。 这个计划有敲诈勒索的嫌疑，还是不要带未成年比较好。 夜晚，是哥谭市的混乱时分，但最近那些在夜里活动的老鼠都安分了不少。 毕竟作恶的时候，他们还得担心身后会不会有一条带着火的铁链子甩过来，缠到他们的脖子上，然后审判他们。 虽然不会死，但听被攻击过的前同僚们说，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当然，也有那种不信邪的，认为“哥谭这么大，那个家伙管不着他们”，当然，结果就是被地狱火伺候。 马修作为一个警察，在使用审判之眼时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将地狱火控制在了一个刚刚好的程度，审判罪恶的同时还不至于剥夺他们的性命。 就在他刚刚处理完一个抢劫犯，将人丢在警局门口准备开车离开时，蝙蝠侠拦住了他。 “关于蝙蝠车的赔偿……”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就好像恶魔的低语。 他发现眼前的恶灵骑士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上的地狱火好像都晃了几晃，差点当场熄灭。 “那你想要怎么赔偿，我没有那么多钱。”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一聊吧。” 马修上了蝙蝠侠的摩托车，用地狱火操控着那辆抢来的蝙蝠车自己前进。 二人来到了哥谭东边海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我知道你没有钱。”布鲁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要求，“我知道你们魔法侧有一个单独的论坛，我要进那个论坛里。” 马修听了，歪了一下头，思考了一下论坛里有没有“不允许邀请非魔法侧的超级英雄进入”这样的规定，在发现没有之后，他果断卖了这个论坛的网址和自己的邀请码。 这两个东西能顶一千五百万美金，可以说是相当值钱了。 而且他和布鲁斯这属于庭外和解，私下达成了赔偿协定，抢车这件事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再开着这辆车夜巡时，就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马修看着正在浏览论坛的蝙蝠侠。 “没事了。”蝙蝠侠抬起眼，看着马修没有再说话。 “那有缘再见。” 马修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结束了当天的夜巡，马修悄悄回到了家里，就看见老父亲戈登警长正坐在餐桌前。 “马修，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戈登警长表情严肃。 马修见状，听话地坐在了桌前。 “最近很累吧，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身体没关系吗？”戈登警长眼中的关怀十分真诚。 等着老父亲问责的马修听着这句关心，愣了一瞬，才回答道：“没什么问题。” “频繁使用那股力量，会对你产生伤害吗？” “不会，没有什么影响。”马修摇了摇头。 戈登警长叹了口气：“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不要瞒着我，要尽早说出来。” 马修吸了吸鼻子：“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 然后他沉默了片刻，问：“爸爸，你……不担心我用这股力量做坏事吗？” 戈登警长看着儿子的双眼，那双眼睛的深处隐藏着不安。 他叹了口气，回答道：“马修，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很了解。” “马修，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将你的力量用在正途上。” 马修抿了抿嘴，这种直白坦荡的信任，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说实话，他对自己能否将力量一直使用在正途上，都不抱有信任，每次用审判之眼凝视罪恶时，他都很担心自己会向着罪恶的深渊滑下去。 然而，眼前这个人，居然比他自己还相信他。 马修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他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十分庆幸客厅里没有开灯，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戈登警长站了起来，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好了，赶紧去休息吧。还有三个小时就该去上班了。” 说完，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马修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调整回来后，也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第28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八天 哥谭警署，刑侦科办公室。 马修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嘬着冰美式。 最近他负责的很多案子都是些当天能解决的零七碎八的小事，可以说是刑侦科里这群大忙人中最清闲的。 就在他刚把从抢劫犯手里追回来的赃物交给失主时，戈登警长拿着一张表走了过来。 “小詹姆斯他们要去纽约游学，为期三天，参加的话需要家长陪同。我实在没空，你陪他去吧。”戈登警长把游学登记表放在了马修的面前。 “可是我也很忙啊，爸爸。”马修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程度回答，“我还得夜巡呢。” “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三天而已，哥谭市的警察应付的来。”戈登拍了拍马修的肩膀，“没有家长陪同，这个游学计划就参加不了，芭芭拉，我是说詹姆的妈妈，她最近在密歇根那边出差，实在是没有空闲。詹姆他需要看看哥谭以外的世界。” “好吧好吧，我陪他去。”马修在登记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准备在明天早上送小詹姆斯上学时，把表交回学校。 韦恩庄园，当天晚餐时分。 “游学这件事，你们需要参加，布鲁斯老爷，迪克少爷。”管家侠将登记表放在桌上，“要劳逸结合啊。” 他走到布鲁斯身边，小声地说道：“迪克少爷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剥夺他的童年。” “那可以你带着迪克去啊！”布鲁斯有些不解，“哥谭的夜巡不能没有我。” “老爷，你还是个年轻人，也该休息休息了，三天而已，我会为您守护好哥谭的。” 在前往纽约的大巴车上，马修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布鲁斯，突然不想去纽约了。 吉姆啊，爸爸啊，蝙蝠侠也去纽约了，哥谭的夜晚该怎么办啊？ 回忆起两年前哥谭的夜晚还没有蝙蝠侠的时候，马修有那么一瞬间想揪起隔壁那个人高马大的花花公子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会坐上这辆大巴车。 不是说蝙蝠侠不会离开哥谭吗？ 就算离开也会有迪基鸟带班的！ 这个念头闪过马修的脑海，不知从何而来，但又转瞬即逝。 但是他也不能真的把布鲁斯从大巴车上揪下来，然后丢回哥谭去。 他只能安慰自己：蝙蝠侠也是人，蝙蝠侠也要休息，蝙蝠侠也得养儿子。 大巴车顺利到达了纽约，在财大气粗的韦恩集团的赞助下，学校选择的住宿酒店是纽约最好的酒店。 作为布鲁斯·韦恩，布鲁斯来纽约当然不可能只陪迪克游学，他还得兼顾一些和这边合作伙伴的生意。 今天晚上，他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所以马修，迪基今晚就拜托给你了。”布鲁斯郑重地说道。 马修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觉得罗宾需要他的照顾，但对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明面上需要一个监护人。 所有人在酒店放好行李之后，到酒店的大堂里集合，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游学的第一个目的地——史塔克集团。 看着大厦上那巨大的“stark”，布鲁斯撇了撇嘴——他和这种张扬的人天生气场不和。 当然，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同性相斥。 史塔克大厦里，科技氛围极为浓厚。 机械手笨笨的出现更是让在场的小学生们发出大叫。 小詹姆斯瞥了一眼机械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这种程度的东西，给我一个实验室，我也能做出来。” 迪克看着机械手，回想起蝙蝠洞里的高科技产物，可比这个机械手先进多了。 小罗宾鸟挺了挺胸，自豪的抬起了头——他们家蝙蝠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什么的，没有他们家蝙蝠侠帅。 托尼·史塔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懒散地走到游学队伍的旁边，对着布鲁斯·韦恩伸出手：“你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也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握住了托尼的手：“你好，史塔克先生。” 说实话，托尼其实并不想下来见人的，但是佩珀命令他必须下来，因为这个韦恩可是史塔克转型清洁能源后的第一个大客户。 佩珀·波茨站在托尼身边，脸上也带着得体的笑容：“很久不见，韦恩先生。” “波茨女士，很久不见。”布鲁斯实在是有点不想再废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商业的东西还是留在晚上再聊吧，我是陪着我儿子来游学的。” “好的。” 托尼在小辣椒和布鲁斯寒暄的时候就想离开了，但是他不能走，万一小辣椒被这个花花公子勾走了，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损失，更是史塔克集团的损失。 在忍耐着听完布鲁斯·韦恩的废话之后，托尼直接一转身回到了他刚才下来的电梯里，他现在可不喜欢和这种生意场上的人打交道。 当然，在派对上除外。 而且他现在没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商业上了。 在游学的队伍还在参观史塔克大厦时，托尼就穿上了他的战甲，飞了出去。 毕竟他答应了那个神盾局特工，虽然神盾局很无聊，但是那个计划，多少还是有点意思的。 天色渐暗，结束了一整天游学的迪克兴奋地回到了酒店。 布鲁斯则是换下了那身休闲风格的衣服，穿上了出席晚宴要用的西装。 迪克有些疑惑：“布鲁斯，你今天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当然，你今天晚上去找戈登警官，好好休息。” “没有夜巡的晚上，我睡不着。”迪克的表情有点委屈。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马修的声音传来：“布鲁斯，我来接人了。” “好了，好好休息，抓紧机会多睡觉吧，不然小心长不高。”布鲁斯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迪克皱了皱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不过，幸好布鲁斯是把他托给了马修警官照顾，毕竟小詹姆斯可是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夜晚，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美国的上流人士们推杯换盏，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实际上言语交流间暗藏机锋。 布鲁斯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保持着他一贯对外的花花公子模样。 第29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九天 推拒了after party，布鲁斯在十二点之前离开了宴会厅。 踏出宴会厅的大门，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众多记者。 毕竟他并没有隐瞒这次的行程，自从掌控韦恩集团后从不离开哥谭的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出现在纽约，这算得上一个新闻了。 克拉克·肯特没想到，自己就是来纽约出个差，居然还会被临时加派采访任务。 身强力壮的超人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然后他就听到了站在镁光灯下的主人公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那位戴着眼镜的记者朋友，我同意接受你的采访。” 克拉克·肯特有些懵。 他不知道的是，布鲁斯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有些懵——这不是大都会的超人吗？怎么跑到纽约来了？ “明天上午10点，来这个地方找我。”布鲁斯抽出克拉克胸口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酒店的地址递了过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阿尔弗雷德，战机还有多久到？”通过通讯器，布鲁斯询问管家侠。 “还有三分钟到纽约，布鲁斯老爷，请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布鲁斯报上了自己的位置，四分钟后，他登上了蝙蝠战机。 而另一边，马修叮嘱小詹姆斯不许捣乱、好好和迪克一起待在酒店里之后，也离开了酒店。 他来到了纽约市郊，找了一辆被扔在草丛里，只剩下车架子的自行车。 火光一闪，恶灵骑士骑着自行车向着哥谭的方向飞驰而去。 毕竟布鲁斯他只是个普通人，今天晚上大概率是回不去哥谭了，他得回去看看。 当两辆蝙蝠车在哥谭的街道上相遇时，二人对视了片刻，又再度分离。 今天晚上的哥谭，犯罪分子们又是被打的抱头鼠窜呢。 在天亮之前，马修返回了纽约，在路上顺便买了两罐咖啡后，他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然而，在酒店大门处，他遇到了同样往里走的布鲁斯。 “早上好，布鲁斯。”马修看着布鲁斯眼下的黑青，打了个招呼，“看来你这一夜很累呢。” 布鲁斯没想到会在门口遇上熟人，连忙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从“蝙蝠侠”变成“布鲁西宝贝”：“毕竟纽约的夜晚总是丰富多彩。” 马修也乐得陪他演戏：“不愧是哥谭的甜心布鲁西，到哪里都不缺人。” “你呢？你晚上也出去了？”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打探道。 “我有晨跑的习惯，刚跑完步回来。”马修耸了耸肩。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然后出于本能，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 小小的一个电梯，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塞下两个超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指定的楼层。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 马修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房卡。 而且现在才凌晨五点，两个孩子正常情况下应该还在睡觉。 “你带房卡了吗？”他转头问布鲁斯。 布鲁斯掏了掏衣兜，摸出一张卡片，刷开了隔壁的门：“进来坐会儿吧。” 累了一宿的马修没有拒绝，两个男人独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坐在套间的客厅里。马修把他刚买的咖啡递给了布鲁斯：“提提神吧，感觉你都要变成熊猫了。” 布鲁斯也不客气，接过罐装咖啡，打开了就喝。 “对了，今天两个孩子还是拜托给你了，我十点钟有个专访。”在咖啡因的驱动下，布鲁斯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马修撇了撇嘴，“行吧，今天我带着他们。” “多谢。”布鲁斯点了点头。 隔壁房间，迪克·格雷森的头猛地低了一下，从浅眠中惊醒，他左右看了看，就看见小詹姆斯还在桌边画着他的设计图纸。 “几点了？”迪克清醒过来，询问道。 “五点十分。”小詹姆斯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九点钟集合还有一些时间。” 迪克站了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布鲁斯应该已经结束夜巡了，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纽约。 而且，马修警官也一晚上没有回来。 “你不担心他吗？我是指马修警官。”迪克问。 “不担心，应该是回哥谭了。韦恩先生不也回去了吗？”小詹姆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要隐藏身份，装的不累吗？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理解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倒是托尼·史塔克的做法，小詹姆斯觉得很正常。 迪克瞪大了眼睛，指着小詹姆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话说你穿着那种紧身红配绿套装，不觉得很奇怪吗？像是那种夸张的演出服。在夜里很显眼吧？” 迪克两步冲到了小詹姆斯的面前，把他按在凳子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动动脑子就能猜到的事情，你们做的不太隐蔽，对于一些了解哥谭的聪明人，很容易就猜到了。”小詹姆斯一点都不慌，“本来我还不确定韦恩先生是不是蝙蝠侠，但你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了，留心一下消息，再把这些串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 “不过一般人没我这种联想力，你不用担心。” 被掀了老底的迪克深吸了一口气：“那马修警官是怎么回事？” 小詹姆斯这才想起了马修的叮嘱，为了防止被暴打，他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任凭迪克如何追问，他都不再说话了。 时间来到了早晨七点，马修站在隔壁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 小詹姆斯的脸出现在门口。 马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弟弟，下了判断：“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没睡觉。” 本来就不觉得自己能瞒过哥哥的小詹姆斯坦荡点头。 “今天的晨练取消，你给我好好休息。”马修蹂躏着小詹姆斯的头发，“小小年纪不睡觉，也不怕长不高。” “马修警官，布鲁斯他回来了吗？”迪克从屋里探出头来。 “他回来了，不过你今天继续跟着我就好，他十点钟有采访。”马修解释道。 第30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天 向学校的老师说明情况后，马修以临时监护人的身份，暂时成为了迪克的家长。 今天游学的第一站是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里面有一个展区十分出名，那就是“美国队长和他的咆哮突击队”。 一行人乘坐大巴车来到了博物馆，在简单绕了一圈之后，他们来到了美国队长相关的展区。 学生们瞪大了双眼，仔细盯着玻璃展柜中由全息投影呈现的美国队长带领咆哮突击队执行任务的影像。 迪克小声嘀咕：“美国队长不是挖出来了吗？纪念馆里的东西怎么还不更新。” 然而，马修看着全息投影，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休闲装，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在整个展区徘徊，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包含着痛苦、怀念、甚至还有一丝迷茫。 而那个男人，与录像中的美国队长长得一模一样。 下一秒，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随着大部队，马修三人来到了放映室，里面播放着特工佩姬·卡特的采访录像。 孩子们排排就坐，看着录像画面。 突然，巨大的轰鸣声在建筑外响起，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逐渐逼近。 “啧！”马修咂了咂舌。 展厅里的纽约人已经乱成了一团，而哥谭的游学队伍却没有丝毫慌乱，孩子们虽然有些害怕，但在家长们的安抚下也很快冷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马修。 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看过博物馆的地图，从这个展厅出去，右转，会看到一个挂着安全通道标志的门，那个门后面通往地下室，但我不建议你们现在进入地下，在博物馆发生坍塌之前，都不要进去，打开门，在门口等着。” “外面现在很危险，如果可以，躲在博物馆里不要出来。” “马修警官，你要去哪？”一个家长询问道。 “出去救人。”马修回答之后，按住了想要跟他一起离开的迪克和小詹姆斯，压低了声音，“你们俩留在这里，应对紧急情况。” 他看向迪克：“我相信你可以的，对吗？” 迪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身上带着罗宾的全套装备，足以应付大部分突发情况。 马修在安顿好众人之后，顺着人流走出了博物馆。 入眼的是漫天坐着奇怪飞行器飞下来的怪异人形，还有史塔克大厦头顶上的那个洞。 “what the hell！”马修感叹一声。 一个怪异的人形看到了马修，冲着他举起了武器，一道激光向着马修射了过来。 “你这就有点不礼貌了……”马修偏头躲过了射击，眼神冷漠，“你反思过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吗？” 随手捡起一旁已经被打倒的路灯杆，蓝色的地狱火焰沾染其上。 下一瞬，那个齐塔瑞士兵就被连人带载具直接抽翻在地。 而原本站在那里的英俊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克拉克用激光眼横扫一大片齐塔瑞人后，看向刚才还是个人形的骷髅头。 “超人……”马修看着天上的发光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开始采访，所在的咖啡厅玻璃就被外星侵略者打坏的小记者维持着超人的体面：“我听到了，这里有人在呼唤我。” 其实并没有，小记者刚才还被碎玻璃打到了头。 马修没有过多纠缠，用地狱火将路灯杆拖了回来，在地狱火的炼化下，路灯杆拆分重组，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锁链。 锁链甩出去，它途径的齐塔瑞士兵都染上了来自地狱的火焰，惨嚎着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天穹之上的传送门，转身向空中飞去——他要去解决事情的源头。 而马修则是盯上了那道形成传送门的光柱。 随手摸上一辆路边已经被砸的稀碎的摩托车，地狱火将摩托车重构，马修翻身而上，向着史塔克大厦冲去。 来到了史塔克大厦下，马修一抬车头，摩托车顺着史塔克大厦的玻璃向上驶去，灼热的地狱火将沿途的玻璃烧化。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从他身后传来，马修车头一扭，躲过了砸来的飞行物。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跳了进去。 绿色大块头的行为砸碎了整块玻璃，猝不及防下，马修也落进了楼层里。 “够了！我可是阿斯加德的神！你们这群蝼……”先砸进来的那个身影话还没说完，就被绿色的大块头抓住了脚踝，像是甩布偶一样在地上砸来砸去。 在留下了一句“弱鸡神”之后，绿色大块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离开了。 马修本来打算直接上顶层看看那道光柱的成因，但听到“我是阿斯加德的神”这句话，他停下了脚步，下了摩托车，凑了过去。 因为他真的认识一位自称阿斯加德的神的网友，在神秘侧的秘密论坛上。 “我比我哥更受欢迎？”马修看着地上被摔蒙了的男性，说出了那个网名。 洛基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叫他的网名？ 双眼再度聚焦，他看见了这个冒着蓝火的骷髅头，脑子里反应了一下，他叫出了对方的网名：“摩托车世界一级棒？” 主要是他这个网友的头像就是冒蓝火的骷髅头，洛基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魔法道具，没想到居然是网友自拍。 “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是你招来的？”马修指着外面乱飞、到处搞破坏的齐塔瑞人问。 洛基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他选择闭口不答，巧妙的银舌头在那双空洞的眼睛的凝视下，好像变成了一根僵硬的木棍，说不出半句谎言。 然而马修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得知了答案。 “很好，为了一己之私，将无数生灵扯进了战争之中，直视你的罪恶吧，阿斯加德人！”马修发动了审判之眼。 过往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洛基脑海里翻涌，那些原本掩藏在灵魂深处的愧疚感翻涌而上，让洛基忽略了灵魂被地狱火燃烧的痛苦。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古一法师站在窗边，确定了洛基没有生命危险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马修丢下昏迷的洛基，重新骑上摩托，向着天台驶去。 第31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一天 天台上，黑寡妇正在想办法破解宇宙魔方周围的力场，来关闭齐塔瑞人传送的通道。 经过刚才的一番鏖战，黑寡妇的身上伤痕累累，但她依旧手持着洛基的权杖，用全身的力气攻击着眼前蓝色的屏障。 虽然她不知道还需要用几次才能破坏这道力场，而且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对撞带来的冲击波让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堪负荷。 但她不能停下，她必须关闭这条通道，毕竟如果她做不到自己的任务，无穷无尽的齐塔瑞大军会生生拖死所有队友。 到时候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闪开！” 就在黑寡妇再次举起权杖，准备蓄力一击时，身后一道暴喝传来，后脑勺袭来的破风声让黑寡妇本能地闪身躲避。 一道铁锁链重重地打在屏障之上，上面燃烧的蓝色火焰顺着光柱向上飞去，在洞口处猛然爆开，直接将所有正在从洞口处飞出的齐塔瑞军团烧成了灰。 “请你去休息吧，战士。”看着浑身是伤，手里还拿着权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特工，马修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坏人。” 虽然他现在这副尊容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但马修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证明身份。 毕竟眼前的女战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官方机构的秘密特工，他可不想活在监视之下。 毕竟以他对美国这些官方机构的了解，如果暴露了真实身份，被监视那是百分之百的，运气不好碰上他们内部搞争斗，有可能就上了实验台了。 而且他也不想给家人带来麻烦，他又不是钢铁侠，他是真的有家人的。 “女士，我该怎么做？” 黑寡妇警惕地盯着眼前浑身冒火的骷髅头，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虫洞。 火焰并没有熄灭，主打的就是一个露头就秒，哪个齐塔瑞人敢穿过虫洞，等着他的就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娜塔莎，你等一下。”通讯耳机里传来了托尼的声音，“有一枚核弹正在向纽约飞来。” “什么？”黑寡妇的声音中难得的带上了难以置信，“那群华盛顿政客，他们疯了吗？” “我要把他送进虫洞，不能让伤亡继续扩大。”托尼的声音有些失真，“还有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蓝色的火焰是什么情况？” “一个怪人，但应该不是坏人。”由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黑寡妇也不好下判断。 “那我穿过虫洞的时候，会被烧成灰吗？”托尼看着不断往下落灰的虫洞洞口，“你帮我问问他。” 黑寡妇将钢铁侠的问题转达给了马修。 “我能控制火焰的烧灼对象，让你的队友去吧。”马修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马修看见了钢铁侠扛着一颗核弹向着虫洞冲了过去。 “华盛顿的那群政客，疯了吧？”马修感叹了一声，“超人都出去了，那群外星人应该很快就能被解决了吧？” 外太空之中，超人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跟着一个齐塔瑞高层，试图调查这次的事件有没有更深的幕后黑手。 事情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齐塔瑞人背后真的有人，而且超人在氪星飞船的资料库里见过那人的影像。 灭霸，永恒一族的疯子，一个在宇宙之中制造杀戮与死亡的疯狂之人。 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博得死亡女神的欢心。 最大的问题是，死亡女神大概率是被他骚扰烦了，直接给他下了诅咒，让他无法投入死亡的怀抱。 换言之，这个疯子，杀不死。 当年灭霸也曾经试图攻打过氪星，但他的阴谋被他的父母和其他氪星高层破坏了，但由于诅咒的存在，他们没办法杀死灭霸。 克拉克看着正在和齐塔瑞人交流的灭霸，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灭霸的手上，上面镶嵌着紫色、红色、橙色三颗宝石。 克拉克的眼神锋利起来，看过氪星飞船里所有资料的他自然能认出来那些宝石是什么，毕竟“无限宝石”的鼎鼎大名在宇宙之中流传，已经无数个纪元了。 克拉克觉得如果灭霸这个疯子集齐了这六颗宝石，会有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克拉克握紧了拳头，向着灭霸冲了过去。 克拉克的拳头裹挟着恒星能量轰向灭霸面门，却在距离紫皮泰坦鼻尖三寸处骤然停滞。 紫色的光晕在灭霸的面前流转，力量宝石的能量形成了一面盾牌，挡住了克拉克的拳头。 就连氪星人的钢铁之躯，在和力量宝石对抗时，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氪星人？我没记错的话，氪星已经爆炸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遗孤存在。”灭霸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太粒子化作一颗绿色的宝石。 克拉克飞去撤退，看着灭霸手中突然出现的氪石。 如果刚才不是他动作快，他现在已经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可是，绝对不能放任这个家伙带着无限宝石在宇宙之中游荡。 用热视线封死了灭霸逃走的路线，克拉克头一次对自己没有超远程攻击手段这件事产生了不满。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突然，一道燃烧着地狱火的锁链缠到了灭霸带着手套的手上，一个长着骷髅头的男人借着这道锁链飞到了灭霸面前，双眼凝视着灭霸的眼睛，趁着对方在地狱火的灼烧下难以脱困时，扣下了手套上的三颗宝石。 然后，他被清醒过来的灭霸挥手打飞了出去。 但飞出去的人并没有带走地狱火，灭霸能挥出那一拳，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偷袭灭霸的这人正是马修。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那个被灭霸追求的女神——死亡女神。 当马修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时，他慌了一瞬，毕竟任谁前一刻还在史塔克大厦楼顶的天台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之中，都会有一瞬间的不适。 “短时间内剥夺了如此大量生命，制造出引起我注目的死亡的，居然是个恶灵骑士。”眼前的“人”身上披了一个黑色的斗篷，斗篷下的脸是一张雪白的骷髅。 “你是谁？”马修看向眼前的存在。 “我，就是死亡本身。” 第32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二天 “我是死亡的化身。”死亡女神看着马修，“恶灵骑士，我有事情要拜托给你。” “我有一个烦人的追求者，我不喜欢他，想尽了办法让他远离我，结果他还是找各种办法，让我在他的面前露面。” “我要你破坏他的计划，你只需要拿走他手套上的宝石就可以。” “相信我，这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马修看着死亡女神：“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是个‘好人’。”死亡女神的声音很缥缈，“你不会放着一个想要毁灭地球的所谓‘大反派’不管的。” “什么？”马修有一瞬间理解不了死亡女神的意思，毕竟对方话题转换的速度太快了。 “想要见到我的方法，只有大量的死亡，恶灵骑士，我那个追求者，要制造大量的死亡，地球上的生灵数量，在整个宇宙之中都是佼佼者……” 死亡女神消失了。 马修发现自己正处在外太空当中，他打量着周围，看到了超人和那个正在和超人对质的紫薯精。 脑海中，死亡女神的声音响起：“他就是我的追求者。” 为了地球上的家人，马修果断甩出了自己的锁链。 将三颗无限宝石握在手中，马修借助锁链调整了自己的身姿，向着超人飞去。 “带我回地球。” 克拉克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眼熟的家伙现在有多重要，他一手把这个骷髅人抱住，又伸手抓过一颗路过的陨石砸向灭霸所在的方向，身形一闪，克拉克离开了浩瀚无垠的宇宙。 由于带着无限宝石，克拉克直接将人带到了氪星飞船之中。 在他的臂弯中，刚才还浑身冒火的骷髅人变成了一个人类男性的模样。 马修也不想变回人类，但刚才为了制住灭霸，他调用了大量的地狱火，体内的复仇之灵变得极为虚弱，实在是维持不住恶灵骑士的表象。 克拉克松开了手，马修就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直接瘫倒在地。 “你还好吗？”克拉克问道，“需要我带你去治疗吗？” 马修躺在地上摇了摇头，这种疲惫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而是来自于复仇之灵，针对肉体的治疗是没有用的。 马修展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露出了其中的无限宝石。 但令二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的场景出现了——三颗无限宝石只剩下了两颗，橙色的灵魂宝石不见了。 顾不得灵魂上的虚弱，马修翻身爬了起来，将其余两颗无限宝石塞进了克拉克的手里，仔细检查着自己身上。 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颗灵魂宝石的踪迹。 马修看着超人：“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克拉克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毕竟刚才一路上两人的距离比常规的社交距离近多了，这人要是想要搞点什么小手段，那是绝对逃不脱他的眼睛的。 克拉克看着慌乱的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限宝石本来就是很神秘的东西，尤其是灵魂宝石，突然消失也不用意外。” 马修叹了口气，他对宇宙的了解也就相当于一个入门级的学徒，而超人明显对宇宙中的知识了解的更多，他都说没事，那马修也就只能当做没事了。 “对了，你是哥谭人吧？”克拉克问道。 “你怎么知道？”马修感到十分意外。 “超级英雄有一个内部论坛，里面有关于你的帖子，还是罗宾发的。”克拉克看着马修脸上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论坛吗？” 心里把布鲁斯·韦恩骂了一千遍，马修诚实地摇了摇头：“你能告诉我这个论坛怎么登陆吗？” “当然可以。”克拉克爽快地答应了。 注册账号之后，马修并没有急着看论坛里的帖子，而是收起了手机，对超人说道：“方便带我回纽约吗？我弟弟还在纽约。” “没问题。”克拉克也需要回纽约，作为记者，他要是没拍到纽约这次事情的照片，他回大都会之后，恐怕工作就不保了。 “请把我放在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门口。”马修并不避讳出现在监控下，毕竟这种情况下被放在公共场所，看起来就像是被超人救了一样。 临走前，超人把现实宝石放在了马修的手里：“请你把这个交给蝙蝠侠。” 此时，托尼已经将核弹送进了太空，宇宙魔方形成的传送门已经关闭，大街上残留的齐塔瑞人因为母舰被炸毁，也都像断了电似的，倒在了纽约的各处。 马修转身回了博物馆里，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布鲁斯·韦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正指挥着家长们寻找趁手的武器。 看着布鲁斯这副演技绝伦的样子，马修翻了个白眼，才走到他们躲藏的地下仓库入口附近：“外面已经安全了。” “那群外星人都死了吗？”布鲁斯抬起头看向逆着光站在门口的马修。 “应该是死了，都已经不能动了。”马修眼睛都不眨地开始撒谎，“我出去找你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开车过来的。”布鲁斯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开车过来的，开的是一个路人的车，还顺带从路上救了一些人。 “那就难怪了，我碰上了外星人的袭击，被超人救下来了。”马修解释道。 众人离开了博物馆，来到了街道上。 一些胆子大的民众也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马修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随手捡起了一把齐塔瑞人的武器，用地狱火将其收起。这东西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当一个不错的远程武器。 至于会不会被蝙蝠侠把马甲掀了，说实话，他在骑着摩托上史塔克大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布鲁斯扒出身份的心理准备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哥谭学生的游学活动被迫提前结束了。 当然，当天晚上，蝙蝠侠和恶灵骑士再次相遇在哥谭的街道上。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擦肩而过，蝙蝠侠主动拦住了恶灵骑士。 “你明天白天有空吗？”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响起。 “如果是你邀请我的话，当然有空。”马修可是有一笔账要和这位蝙蝠侠算的。 但是他们俩都忘了，明天白天他们还得回纽约。 第33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三天 第二天，在乘坐韦恩企业派来接人的大巴车回到哥谭后，在黄昏时分，马修接到了来自布鲁斯的邀请。 两人面对面坐在韦恩老宅的会客室里，彼此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在喝完了一杯红茶之后，马修先说话了：“别磨蹭了，赶紧谈完赶紧夜巡，你不会要让迪克一个小孩子独自去面对哥谭的夜晚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蝙蝠侠的？”既然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布鲁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一年多以前吧，就是那个神甫的案子之后。”马修耸了耸肩，“你的伪装很好，如果不是我当初意外接触过你的……躯体，我也不会把你和蝙蝠侠联系起来。” “……”布鲁斯回忆起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完全没有想到就那么一撞，眼前的人就能把两个不相关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的伪装不到位，看来以后得在身材上也动些手脚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呢？”马修挑眉问道。 “托尼·祖柯。”褪去“布鲁西宝贝”伪装的布鲁斯言简意赅，“这次在纽约确定的。” “啊，我不是处理过那些资料了吗？”马修也有些意外。 “你的资料里，有一些警方才会用的黑话，黑帮不会用。”布鲁斯凝视着马修，“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在我的哥谭夜巡？” “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反驳道。 “韦恩集团提供工作岗位，从不偷税漏税，而且热衷于哥谭市的各种公共建设。”布鲁斯的声音很平静，“从财产上来说，哥谭市其实可以算是韦恩家的私产。” 马修有些语塞，毕竟布鲁斯说的没什么问题，甚至他在警局领的工资都是韦恩家出的。 “所以呢，以后你对哥谭市有什么打算？”马修问道，“你要当政客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当政客是没法做的。” “我会找我的朋友帮忙，他很乐意。” “能被你称为朋友，人品应该很不错吧？”马修站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把账算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超级英雄的内部论坛？”马修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他站了起来，“要不是超人告诉我，我还看不到迪克吐槽我的帖子呢，写的很精彩。” 布鲁斯叹了口气：“我没有机会跟你说。” “哈？你找的什么烂借口，我拉你进神秘侧的论坛的时候，你怎么不顺手拉我进超英论坛呢？”马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不语，只是和马修对视。 “好吧，我确实不是要找你的茬。”马修拿出了现实宝石，“这是我从外太空那个策划了袭击纽约的家伙那里抢来的，超人说可以交给你保管。” “这是？”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红色宝石，并没有上手去接。 “这是无限宝石中的一颗，现实宝石。”马修并不打算隐瞒。 在刺客联盟修行过的布鲁斯自然接触过相关的资料，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马修手中接过现实宝石：“我会好好保管的。” 看布鲁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马修也不多做解释了，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准备每天去夜巡吗？” “什么意思？”布鲁斯有些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两人轮班夜巡怎么样？”马修看着明显很疲惫的布鲁斯，“你在这么下去，恐怕要英年早逝了。” “而且我也有本职工作，每天晚上夜巡，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负担，但精神上偶尔还是想要休假的。” “哥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哥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哥谭，咱们合作吧。” 布鲁斯垂下了眼眸：“你要是觉得累，可以选择不夜巡，我和迪克能维护哥谭的安定。” “啊，你这个人原来这么不知变通吗？”马修挠了挠头，“孤胆英雄可是很蠢的。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布鲁斯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用自己的态度表达抗议。 “潘尼沃斯先生，你也不想你家老爷英年早逝吧，快来劝劝他。”马修开始给自己拉帮手。 为了自己的休假，也为了自己新交往的朋友能长久地活着，马修说什么都要把倒班这件事定下来。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边，语重心长：“老爷，戈登先生说的没错，而且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不是吗？” 突然发现自己的管家也不站自己这边，布鲁斯抬起眼，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复杂的感情，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为了他好。 “不要给自己太重的负担，我刚才不也说过吗，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和布鲁斯对质，同样是蓝色系的眼睛，他的双眸不似不伪装时的布鲁斯那样冰冷，而是充满了活力。 “我……考虑考虑。”布鲁斯松了口，他舍不得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为难。 “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或者把现实宝石找个妥帖的方法收起来，今天的夜巡交给我就好。”马修直接做了决定，“毕竟现实宝石可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在外太空时，超人都拿它没办法。” “如果落在坏人手里……”马修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一副“好可怕”的表情。 布鲁斯动摇了，毕竟马修说的很有道理。 “那好吧，今天的夜巡就交给你了。”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马修摆了摆手，向二人告别。 “阿尔弗雷德，你去送送马修。”布鲁斯对管家侠说道。 “好的老爷。”阿尔弗雷德见老爷的执念疑似有松动的迹象，心情也十分不错。 二人离开了韦恩大宅，走在前往停车地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开口道：“戈登先生，感谢您对老爷的帮助。” “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马修就好。”作为一个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的合格警察，马修自然也能看出来布鲁斯其实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而已。”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马修。”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 第34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四天 离开了韦恩庄园，距离开始夜巡的时间还早。 马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决定去一趟伊利亚那里。 他得看看被他放在那里的杰森·陶德过得怎么样。 说起来，今年九月份，他也到了可以入学的最低年龄，马修也得想办法让这孩子那对不太负责的父母注意到这件事。 毕竟杰森的脑子很聪明，不能耽搁了入学时间。 当然，马修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杰森不能顺利入学，那就把小詹姆斯以前用过的教材给杰森拿来，他抽空来教这孩子。 至于伊利亚，那家伙只对机械感兴趣，马修不觉得他能兼职做一个合格的老师。 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马修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来到了伊利亚的修车厂。 正在协助伊利亚修车的杰森·陶德一扭头，看到了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马修，他猛地把扳手放到地上，站起身来，在衣服上把手上的油污蹭干净，然后才跑到马修面前，用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马修，小声说道：“马修警官。” “杰森，把扳手给我递过来！”车底下传来了伊利亚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只手伸了出来。 然而半天没等到扳手的伊利亚从车底滑出，才看见已经擦干净了手的小孩正襟危坐在桌前，正从马修手里接过一根冰淇淋。 浑身油污的修车工摘下耳朵上的耳机，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诶呀呀，大忙人又抽空来我这个小破地方了？真是拿我这儿当托管养儿子呢。” “辛苦你了，伊利亚。”马修拍了拍伊利亚的肩膀。 “不过你不来找我，我过段时间也要去找你。”伊利亚三两口吃完了三明治，“我要回俄罗斯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嗯？发生什么事了？”马修有些意外。 “家里出事了，不得不回去。”伊利亚撇了撇嘴，“这孩子你再找个人看吧。” 马修看着伊利亚的表情，一如往常的轻浮，但眼神中却是十分沉重。 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马修想都没想，从钱包里掏出了银行卡，递了过去：“密码六个零，你先拿去应急。” “多谢，兄弟。”伊利亚却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总之我得回去了，最晚下周一就出发。” “那时间很紧急啊。”马修叹了口气。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有一技之长了。”杰森吃完了冰淇淋，表情郑重，“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毕竟我可是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 “……”马修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好吧杰森，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我想让你读书。” 杰森用力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现在，我和伊利亚店长有些事情要谈，我们的小杰森今天先自己回家好吗？”马修摸了摸杰森的脑袋。 “没问题。”杰森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伊利亚，“那老板今晚我就提前下班了。” “去吧去吧。”伊利亚摆了摆手。 等杰森离开了修车店后，伊利亚在马修对面坐下：“还有什么事？” 马修再次把那张银行卡推到伊利亚面前：“我想买下你的修车铺。” “哦？”伊利亚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或者杰森，哥谭的孩子不会离了谁就活不下去。”马修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需要一个秘密基地，如果我没猜错，你这间房子的地下才是你真正的修车厂吧。” “所以说我讨厌条子，在你们面前容易一点秘密都没有。”伊利亚翻了个白眼。 “所以钱你就收下吧，两百万美金，买你的修车店。而且等你回来，我就可以当你老板了。” 伊利亚拿起了卡：“真怀疑你的钱是哪来的？警察应该没有这么高的工资吧？” “利用我可怜巴巴的空闲时间做的。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些游戏公司的外包项目罢了。”马修耸了耸肩，“这可是我攒了将近十年的钱。” “马修……”伊利亚盯着马修的双眼，抿了抿嘴，“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马修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嗯，路上注意安全。”伊利亚也站了起来，跟在马修身后，“我送你吧。” “你不对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股不妙的感觉浮现在马修心头。 伊利亚现在看起来很像个刻板印象中的俄罗斯人——忧郁、沉寂，身上带着那种斯拉夫人特有的哀伤感。 但作为多年的老同学，马修知道伊利亚不是这种性格。 “需要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马修伸手握住了伊利亚的肩膀，“我年假还没休……” 伊利亚摇了摇头：“我能应付来。” “那我先走了。” 二人走到修车店门口，马修融入进了哥谭的夜色中。 伊利亚在看不到马修的背影后，才拉下了修车店的卷帘门。 他来到平日里停放车辆的位置，滑进车底，在车底的地面上摸到了一个手印形状的凹陷。 “otkpыtь komhaty！” “嗡”的一声，仿佛一扇大门被打开，一条通道出现在车底。 伊利亚平缓地落在了通道底部。 下方的空间远比上面的修车厂看起来宽阔的多，墙壁上镶嵌着一颗颗蓝绿色的宝石，颜色看起来和伊利亚的眸色别无二致。 “指令输入，新增魔术工坊所有人，新主人名为马修·基列莱特·戈登。” 整片空间中再次传来“嗡”的一声。 “otkpыtь komhaty！”伊利亚再次对眼前的墙体说道。 伴随着他的指令，原本平滑无缝的墙上打开了一道门。 伊利亚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不透光的密室，唯一的光源就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火元素宝石。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颗彩蛋。 伊利亚盯着这颗彩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伸出了手，拿起了彩蛋。 但片刻之后，他又将这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彩蛋放回了原处。 从兜里掏出了马修给他的银行卡，伊利亚伸手拿过彩蛋旁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过了许久，他才背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回到了地下室。 炼金阵法在密室里铺展开来。 “tpahcmytaцnr！” 第35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五天 夜间的哥谭，是混乱的代名词。 尤其是在最近一年里，哥谭的地下社会中崛起了一个新的帮派——小丑帮。 这群人和一般的地下黑道不同，他们不以获取利益为目的，他们更加疯狂，也更无所顾忌，他们在享受着暴力带来的欢愉。 与其说“小丑帮”是一个帮派，不如说他们是一群信仰着“小丑”的邪教徒。 马修骑着自己的摩托，在深夜的哥谭里奔驰着，遇到正在实施犯罪的人，就锁链一甩，将对方勾过来，捆在车上。 然后在路过哥谭警局的时候，把他们甩到门口。 一晚上的时间，他能抓八九个罪犯。 不过这比他一开始夜巡时抓到的要少很多。 然而，在天色渐明，马修准备收工回家时，意外发生了。 “轰”的一声，哥谭银行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马修调转车头，向着爆炸发生的方向驶去。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烟尘气，马修找到了爆炸的发生地——哥谭银行总行。 来到了大门已经被炸开的哥谭银行前，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并没有常规的爆炸物的气味。 这让马修皱起了眉头。 蓝色的地狱火沿着马修的车轮下蔓延而出，封锁了哥谭银行的各个出口。 他没必要与那群劫匪正面交战，只需要在门口守株待兔就好了。 果然，不多时，马修就看见那群冲进银行里的劫匪提着手提袋从银行大门冲了出来。 不是他们不想从其他地方撤离，而是只有正门这个出口没有被地狱火封锁。 这群人脸上戴着白色的红鼻子小丑面具。 但是，不像。 以小丑帮的行事风格，这场抢劫不会发生在防备最松懈的清晨，而是会发生在人群最密集的上午。 在推断出这群劫匪只是冒充小丑帮抢劫后，马修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小丑帮的人就能审问出一些东西来。 马修甩出锁链，将反应不过来的劫匪们一个个捆住，然后将他们和他们抢来的钱都丢给了警察局，然后扬长而去。 再不走他上班就要迟到了。 在回家换了警察制服，再把小詹姆斯送到学校后，马修骑着摩托车压着市内的限速，在上班打卡的时间之前赶到了警局。 值夜勤的同事们已经不在哥谭警局内了，他们在临下班的时候接收到了马修送过来的银行抢劫犯。在审问出这群人抢了那个银行后，他们留了几个人看守犯人，其他人都跟着出外勤勘察现场去了。 不过这个案子和马修没有关系，毕竟不是他当值的时候发生的，他也没接到命令，无权去查。 但马修却并没有就此放下这个案子，毕竟这案子有一个十分蹊跷的点——足够把银行大门和金库门炸毁的当量，不可能一点爆炸物的气味都没有。 尤其自从成为恶灵骑士之后，他本就灵敏的五感更加敏锐了。 但他依旧没有闻到任何一丝他曾经学过的爆炸物的味道。 这种无色无味，又威力巨大的危险品流入哥谭，威胁比区区几个银行抢劫犯要大的多。 由于现场太过惨烈，执行外勤工作的警员向警局申请了援助。 本来就想回爆炸现场看一看的马修主动向戈登警长申请了这个案子的外勤，然后合理合法地回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员们正在收集爆炸产生的残骸。 马修也加入到了工作之中。 有了足够的人手帮忙，现场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但哥谭银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办理业务了，这让民众们对这件事情十分愤怒。 哪怕警局对外宣称已经追回了全部的赃款，当天上午的记者发布会，媒体也依旧对作为哥谭警局发言人的戈登警长死缠烂打。 但这与马修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协助检验科调查爆炸的中心在哪里。 将整扇钛合金大门拼好，马修看着不符合常理的放射性爆炸，有些头疼。 和他一样头疼的，还有刚刚落地哥谭的赫敏·格兰杰。 几个月前，国际魔法部发现了一批魔法物品失窃，这其中包含了一部分魔药和大量的炼金产物，而且失窃的时间要远远早于他们发现的时间。 经过各种魔法手段的追踪，国际魔法部确定了这批东西流入了一个诡异的地方，那个地方堪称主流神秘侧的禁地——哥谭。 赫敏因为有个哥谭市网友这一缘由，成为了这次失窃案的带队傲罗。 但她已经和那个网友失联很长时间了。 和赫敏一起来的，是哈利和一个美国本地魔法署的工作人员。 “怎么美国也有地方和伦敦这么像。”哈利看着机场外的连绵的阴雨，忍不住吐槽。 “没办法，我们美国国土广阔，什么气候都有。”伊恩·哈特也就是美国派来的巫师接茬道。 “赫敏，你那个网友靠谱吗？”哈利来到了赫敏身边问道。 “不靠谱也没办法，我还没联系上他。” 仗着魔法混淆咒，三人长时间滞留在机场里也没有人管。 赫敏正在手速飞快地通过社交软件敲她的网友：“他好像是个警察，应该很忙。” “哥谭的警察啊……”伊恩感叹道，“那确实挺忙的。” 作为一个美国本地巫师，他是听说过哥谭那鼎鼎有名的治安的。 刚修复完钛合金门的马修感觉自己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是那个之前和他聊关于神秘侧知识的女孩。 看信息，对方好像现在和朋友在哥谭机场。 马修不经意间看向了那古怪的钛合金门，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场爆炸是神秘侧搞的鬼？” 可是，他抓到的那几个劫匪里确实没有人会魔法之类的东西，不然不可能抓的那么顺利。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那个网友，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神秘学爱好者。 不然的话这一切就太过凑巧了。 找到了疑似突破口的马修向戈登警长请了个短假。然后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和他的推测。 好不容易安置完现实宝石，刚刚准备睡下的布鲁斯：“你在哥谭警署等着我，我开车去找你。” 对于这种不可控因素，布鲁斯实在是不放心让他们自由地在哥谭行动。 第36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六天 十几分钟后，马修开着车载着布鲁斯前往哥谭机场。 天知道马修看见布鲁斯顶着那对硕大的黑眼圈开着车出现在他面前时，心里那真是咯噔一下。 布鲁斯疲劳驾驶，没有出车祸真是太幸运了。 在批评了布鲁斯，并且把对方赶到副驾驶位置休息后，拿到了驾驶权的马修才出发。 坐在副驾驶上，布鲁斯冷冷地看着马修，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服气：“你昨天晚上都没休息，也是疲劳驾驶，有什么资格说我。” 马修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嘴上回怼道：“我体内有神秘侧的力量，你有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去了纽约就没睡过了？” “你不也一样吗？” “我体内有神秘侧力量，你有什么？” 眼看着对话往小学生吵架的方向跑去，布鲁斯选择闭上了嘴，他闭上了眼睛，选择闭目养神。 车开到了哥谭机场，马修给网友发了位置信息。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两男一女的组合向着车子走过来。 为首的那个女孩，正是自己的当初见过的女网友。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赫敏看着还身穿制服的马修，“没有妨碍你工作吧？” “还行，没有。”不如说他们的到来还方便了他的工作。 马修在恶灵骑士的小群里发完了他的问题，扭过头看向双手空空的三人：“你们没有行李吗？” 行李都收藏在魔法道具里的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什么马脚。 但赫敏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太对——他们明明释放了混淆咒，这个麻瓜怎么还能看破他们没拿行李这件事。 突然发觉眼前这人不简单，赫敏调整了一下思路，装作一副慌张的样子：“诶呀，行李箱忘拿了！” 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跟我去拿行李！” 哈利有一瞬间懵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搭腔道：“第一次出国旅行，有点激动，忘了拿行李箱了！” 几分钟后，赫敏和哈利两人拎着行李箱从机场里走了出来。 而马修已经试图跟留下来的那人搭话有几分钟了，除了从口音听出来这是个美国华盛顿州人士之外，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总之，这也是位装糊涂的天才。 “拿”回了行李箱，赫敏和哈利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坐上了这辆豪华轿车。 “戈登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赫敏看着前座闭目养神的男人。 “他是我朋友，布鲁斯·韦恩。”马修介绍了一句。 “韦恩？”伊恩顿了一下，“是哥谭市首富的那个韦恩吗？” “是，这辆车是他借给我的。”明面上的身份并不需要隐藏，马修也就直说了。 伊恩挑了挑眉，像这种有钱人，美国魔法国会都有过备案。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韦恩国际酒店，有布鲁斯·韦恩这张脸在，即使是没有预约，入住也办的很顺利。 为了方便办事，赫敏三人选择了一个套间，方便住在一个房间里。 赫敏和马修告别，三人一同进入了酒店房间。 “有钱人的酒店真是奢侈。”看着总统套房里低调奢华的装修，哈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赫敏“噤声”的手势。 赫敏掏出了魔杖，挥了一挥：“窃听器飞来！” 伴随着魔咒，几个比纽扣还小的东西从角落里飞了出来。 赫敏把几个窃听器用四分五裂咒破坏，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先休整一天，把要用到的探测装置组装好。”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窃听器的？”哈利有些惊讶。 毕竟那两个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马修是一个对神秘学很有研究的人，我如果是他，我是不会放过收集神秘学相关情报的机会的。”赫敏耸了耸肩。 “你暴露巫师的身份了？”伊恩有些意外。 “没有，但我觉得他猜出来了。”赫敏再次释放了飞来咒，确认了房间里没有用来监视或者窃听的装置。 “这批东西，是塞尔维亚魔法部丢失的，其中包含了一些在巫师界都称得上是危险品的东西。”赫敏坐在了桌前，“东西上的编号都已经因为人为破坏失效了，而且没有出入库的记录。” “会被发现丢失，也是因为有人要购买魔法产物，清点库存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探测装置，就是那个要购买东西的魔术师租借给国际魔法部使用的。” “它能探测到异常的魔力波动。” 韦恩国际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布鲁斯正戴着耳机偷听着房间里的交谈。 说实话，一开始他放在房间里的大部分窃听器被破坏时，他是有些惊讶的。 但想想马修刚才说那群人应该也是神秘侧的魔法师什么的，布鲁斯也就不意外了。 不过，还是蝙蝠侠技高一筹。 “你那个窃听器是怎么逃过魔法的？”马修也有些好奇。 “她说的是‘bug’飞来。”布鲁斯表情淡定，“而‘the thing’这种老东西在启动之前可不算在窃听器范畴内的。” 不过这种老式窃听器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传播距离实在是有点短，窃听的人必须在附近才可以。 “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种古老的东西的。”要知道刚才马修听见对面把窃听器弄坏了，也稍微慌了一下神。 但是布鲁斯却不慌不忙地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有备无患。有的时候最朴素的手段最有用。”布鲁斯又听了半天，才说道，“他们手里有一个特殊的装置，用来找那些魔法产物。” “还有，魔术师和巫师的区别是什么？” 对这两个群体接触不深的马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布鲁斯记下了这一点，打算找个机会问问他认识的魔法师扎坦娜。 “所以说，确实有一批魔法道具流入了哥谭？”马修皱起了眉头，“这下可不好处理了。” “我这段时间白天也会以蝙蝠侠的身份在外活动。”布鲁斯看着马修的双眼，“白天交给我就好。” 第37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七天 在抵达哥谭的第二天，赫敏一行人就开始了寻找魔法产物的工作。 他们的第一站，是哥谭警局。 托哈利家祖传的隐形衣的福，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但是擅闯警局还是让他们有些紧张。 “感觉就像当年强闯魔法部一样。”哈利忍不住小声吐槽。 赫敏则是一边盯着仪器上的指针，一边对哈利说道：“你小点声。” 终于，顺着仪器的指引，三人来到了检验科存放证物的储藏室。 赫敏心里一凉，她从进警局起就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祈祷热爱神秘学的某网友没有发现不对劲，赫敏三人趁着有警员打开储藏室大门的空隙，钻了进去。 储藏室里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赫敏也心头一颤。 哈利更是直接屏住了呼吸。 反倒是身为美国本土巫师的伊恩并不惊讶：“我昨天就和你们说过，哥谭市的治安……比较神奇。” “我以为伦敦的治安就已经够差了。”哈利看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肢体，再看看各种堪称违禁品的东西，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赶紧找到东西。”赫敏抬手给那个麻瓜警察释放了一道昏昏欲睡，拉着两个临时搭档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终于，在指针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扇横放在地上、被拼起来的大门前。 赫敏拿出登记了失窃物的表格，上面并没有关于这扇门的记载，这让她有些疑惑。 对着大门释放了一个鉴定魔法之后，赫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扇门是被魔法产物炸毁的。” “我们得抓紧行动，已经有人在使用这些东西搞破坏了。” 毕竟，他们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找回失窃的物品，还得找到是谁偷走了这些东西。 与此同时，马修正在给戈登警长记录审讯的内容。 由于这次遭遇袭击的是哥谭银行的总部，上面那群东西也有一部分资产存在里边，因此他们十分重视，不仅煽动媒体对警方从外部进行施压，还直接从内部下达的命令让戈登警长直接负责此案。 “所以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买到了那个爆炸物？”戈登警长板着一张脸询问道。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那个犯人神情迷茫。 其他的供词都已经拿到了，只有爆炸物来源这一点，这群劫匪咬死了不知道。 看来常规的审讯已经很难达成目的了，得上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离开了审讯室，戈登警长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这次上面命令他们一周之内必须破案，尤其是查清楚“爆炸物”的源头。 毕竟那群高层可是真真正正的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警长，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等阿卡姆的医生来了再说吧。”马修将审讯记录放在了戈登的办公桌上，“要喝咖啡吗？” “我现在更需要镇痛剂。”戈登警长是真的感觉头疼了。 不过很快，阿卡姆的医生就来了。 来人是一老一少。 不知为何，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让马修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审讯室中，医生在监控下对每个参与了抢劫的犯人实行了引导型催眠。 但无论如何，这些犯人都说不出自己是从哪里买来了那些爆炸物。 哥谭银行金库的监控中显示，他们将一个瓶盖大小的金属卡在了金库大门的扳手上，然后退开之后，那个金属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他们记得如何使用这东西，却不记得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有可能是脑部受到了损伤，具体的情况，得带回阿卡姆进行系统性的检查。” 要想把这群犯人送进阿卡姆检查，戈登警长还得向上级打报告。 所幸的是，上级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当天晚上，同意批复就下来了。 第二天，在这批抢劫犯被送进阿卡姆做检查时，哥谭的各大媒体就高调放出了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外出度假的消息。 同一天，蝙蝠侠换了身浅灰色的装备，开始在白天行动了。 这让哥谭的犯罪者们苦不堪言，谁受得了白天晚上都有人夹击的日子啊，还能不能好好做非法生意了！ 当然，这些事情，那些拿着黑帮供给充当保护伞的“高层”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只要足够的好处，然后从检察官手里保住那群人不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就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爆炸案，他们可不想面对那种连钛合金都能轻松炸碎的爆炸物。 这天深夜，马修下了班，在警署门口遇到了伊利亚。 “我来给你送钥匙。”这么说着，伊利亚却递给了马修一个信封，还看了一眼一同出来的戈登警长，“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 说完，他盯着马修看了一眼，然后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离开了警署门口。 戈登警长眼神复杂地看着马修，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性取向这件事，咱们家还是比较包容的。就是，你注意身体健康。” 毕竟伊利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哥谭的底层人，而且还是一头白毛，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和难得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从事某些职业的人员。 “爸爸，我和伊利亚不是那种关系。”马修觉得自己有点解释不清，“他是我中学的同学，你见过的。” 戈登摇了摇头：“我当然记得他。唉，不开窍的小子……” 回到家里，马修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修车厂的钥匙，和一封信。 信里面写了进入修车厂地下密室的方法。 马修看着这封平铺直叙的信，觉得戈登警长很大概率是真的看走眼了。 趁着距离夜巡还有一点时间，马修骑着摩托就来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修车厂。 打开修车厂的卷帘门，马修按照信里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手印的位置。 他将手放了上去，用俄语说道：“打开。” 耳边响起了“嗡”的一声，一个向下延伸的通道口打开了，他所处的地面也在缓缓下降。 马修眉头微蹙，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这让他的心里更不安了。 按照他自己的性格来说，他如果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了某个人，那么他就是把自己的生死，或者说身后事都交给了他。 马修终于意识到，伊利亚这种行为，是预备着有去无回了。 第38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八天 但马修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只知道伊利亚的家在俄罗斯，具体在哪个地区、哪个城市，伊利亚都没有告诉过他。 他承认，前几天伊利亚在和他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没有细问。 这一切的一切导致他想要去俄罗斯找伊利亚都做不到。 他掏出了手机，查询了最近一班飞往莫斯科的航班，这趟航班已经起飞了。 更不要说如果伊利亚没有用普通人的手段，而是用神秘侧的手段离开，马修更是找不到人。 而且马修现在根本没法离开哥谭，他还在参与案件，警署不会放他离开的。 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马修按照伊利亚的指引，打开了地下密室的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靠墙放着一个顶天立地、塞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和房间正中间一个类似于博物馆展示柜的东西，一颗流光溢彩的彩蛋放在台子上，被透明的罩子罩在其中。 展示柜下面，是一个纯白色的信封。 马修捡起了信封，抽出了其中的信件。 “致马修：” “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没想到吧，其实我有超能力，我们称之为‘魔术’。” “这个房间，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从来到哥谭开始就在搭建，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 “毕竟，你的魔力适应力很不错，能在我身上有屏蔽术式的情况下以正常的姿态和我交往。” “说实在的，要是没有你，我在哥谭的日子真的会很难过。” “至于你面前的这颗彩蛋，就是我来到哥谭的原因，也是我离开哥谭的理由。”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管好它，它很珍贵，所以我将它托付给你。” “很抱歉把你一个与神秘侧无关的普通人卷进了麻烦里（你可以多看点书，把自己变成有关人员），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请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再次回到哥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伊利亚·肖斯塔科维奇·伊万诺夫·莱斯利留。” 马修看着眼前的彩蛋，从鼻子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彩蛋。 地狱火从他的掌心燃起，将彩蛋包裹了起来，收进了马修体内的特殊空间里。 这是纽约那天之后，马修开发出的新能力，他之前捡的齐塔瑞人的武器也被他收在了里面。 将彩蛋妥善安置好，马修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修车厂。 今天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再耽搁下去就要耽误夜巡了。 明天，他打算去杰森家里找他。 虽然杰森说不用他担心，但马修觉得让一个孩子独自去面对他不省心的父母和恶劣的生存环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马修原路回到了地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地狱火改造了马修的摩托车，一道炫目的蓝色飞驰在哥谭的街道上，所过之处飞起一片片哀嚎之声。 那是犯罪分子们在自己内心仅存的良心的救赎下发出的挣脱地狱的声音。 而有一些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则是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天还没有亮，马修已经往哥谭警局送了五个罪犯了。 其实哥谭有很多人不是自甘堕落的，他们原本也有一份能勉强糊口的工作，有一个物质不那么充裕但还算过得下去的家庭。 但也许，他们今天还幸福的畅想着未来，明天就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一次预料之外的抢劫、一场不公正的官司、又或者是只是一如往常的走在路边，而失去手中的幸福。 哥谭的黑暗，不仅仅源于地下，还来自于那俯瞰着民众，将民众当成蝼蚁、当成生产资料的哥谭高层。 夜晚，哥谭的地下黑市，一批不起眼的东西出现在了角落里，出售它们的，是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一个畏畏缩缩，宛如丧家之犬的男人小步小步地挪到了这个摊位前，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我听说你这里有很厉害的货。”男人的声音在发抖，这里的环境对于他一个生活在哥谭市的升斗小民来说，还是太可怕了。 “当然。”伊凡卡，也就是黑兜帽男人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炸掉哥谭银行金库的那种炸药，还有能潜入哥谭市法院的方法。”男人抖着手递出了自己怀里的包裹，“这、这是我全部的积蓄，我、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伊凡卡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重量，点了点头：“还不够。” 男人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其实这笔钱加上之前的货款足够伊凡卡回到乌克兰后，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他不会再继续停留在哥谭市了，国际魔法部好像已经发现了这批货物丢失的事情，委托他来找货物的偷窃犯也发现了他在出售这些东西，已经派人追杀了他好些天了。 再继续呆在这里，别说钱了，小命都保不住。 但是在逃走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可以再给我一些你的头发作为报酬吗？加上这些头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伊凡卡的声音在魔力的加持下有些虚无缥缈。 “当、当、当然可以。”男人激动地在自己的头上一薅，忍着痛薅下来一大把头发，“给你！” 伊凡卡珍重地收起这些头发，将一瓶隐身药水和一枚金币大小的魔法产物交给了这个男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这瓶药水，你喝下去就能隐身，这枚……炸药，你可以把它贴在你想要炸的地方，然后滴上一滴你的血，它就会‘boom’一声爆炸。” 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两样东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又闪过一丝仇恨和愤怒，紧接着是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吸了吸鼻子，将两样东西揣在怀里，如来时那般，低调地离开了。 没有撤下周围的忽略咒，伊凡卡打算把这批货里除了复方汤剂以外的其他东西都卖给那个疯子。 希望这样可以拖延住那群傲罗的脚步吧。 伊凡卡这么想着，幻影移形从黑市中消失了。 赫敏看着突然乱转的仪器指针，感觉有些头大。 在指针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这片位于哥谭的地下迷宫，然后，不出所料的，他们迷路了。 第39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九天 作为外地人，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其实就是哥谭黑市的入口之一。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被仪器导航到这里，只能说伊凡卡为了甩脱那群追杀他的巫师，费了不少心思，在这片迷宫里兜了好几圈。 叹了一口气，深知今夜注定无功而返的赫敏决定先撤退。 她打算去找她的网友打听一些关于哥谭的消息，这个城市真是太乱了，相比之下翻倒巷简直和平的不得了。 三人幻影移形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的马修打着哈欠出现在了警局，今天他要和戈登警长一起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拿到那群抢劫犯具体的检查报告。 即使是在难得的晴天，阿卡姆疯人院看起来依旧十分的阴森。 结实的合金大门被保养的很好，接近三层楼高的围墙上植入了电网，确保不会有人通过翻墙或者砸门的方式强行出院。 从墙外望去，能看见高出围墙一大截的几个了望塔，了望塔上那巨大的探照灯足以覆盖整个阿卡姆的范围。 押送车在大门外停下，戈登警长出示了许可，沉重的大门才在二人的面前打开。 一道声音从大门上方的监视探头里传了出来：“请把车子停在外面，步行进来。” 车内的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下了车。 阿卡姆疯人院的内院并不似外面那么阴森，入眼是一片维护的很好的草坪，草坪上空空荡荡，什么遮蔽物都没有。 父子二人沿着路走向阿卡姆的主楼，昨天他们见到的那两个医生正拿着材料，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检测结果出来了……”老医生站了起来，“他们大脑的一部分被破坏了，虽然很微小，但是确实影响了他们的记忆。做这件事的人手法很精准，只破坏了该破坏的那几个神经元。” 老医生只差说一句：这是现在人类科技做不到的。 现在情况陷入了僵局。 父子二人带着检查报告和囚犯们回了哥谭警局，还没等他们二人坐下，电视里就传来了新闻的报道声。 “今天上午九时三十分，哥谭市检察院发生恶性案件。” “一男子携带不明爆炸物，于检察院门口发动自杀式袭击，哥谭市检察长杰克·弗洛伦斯被袭，疑似当场死亡，袭击者同一时间当场身亡。” “接下来请收看本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画面上未经打码的图像血肉模糊，检察长那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脑袋就躺在摄像机前。 “还愣着干什么？出警啊。”戈登警长的声音在警局里响起。 检察院距离警署很近，两分钟后，所有刑侦科的警员都来到了检察院门口。 检察院长长的阶梯上，是一片刺目的鲜红，甚至除了检察长那颗脑袋，警察们都收集不到皮肉完整的尸体残骸。 而且，即使是如此惨烈的爆炸，现场也没有任何爆炸物残留的气息。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和戈登警长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这种爆炸物，恐怕和哥谭市银行的抢劫案中出现的爆炸物是同一种物质。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警戒线外“咔嚓咔嚓”不停闪烁的灯光，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真的很想抓住那三个巫师，责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三天的时间，两起疑似有关联的爆炸案，再加上毫无头绪的爆炸物来源，让戈登警长感到焦头烂额。 收拾完案发现场，戈登警长就被上级叫出去问责了。 马修坐在桌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想做一件违反法律的事情——从那三个人手里把那个探测仪抢过来。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不能以违法犯罪的手段来打击违法犯罪。 再次长叹一声，马修对身边同样脸色不好的亚什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来到哥谭警署的后院，马修靠着墙边坐下，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起爆炸案的发生让马修本就十分不安的心情更加糟糕。 而且他总觉得这并不是终点，反而像是某种预兆。 突然，一道阴影挡住了马修头顶上的阳光。 马修睁开眼，就看见穿着灰色作战服、头戴黑色面罩的蝙蝠侠站在自己面前。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跳进来，不怕有人从监控上看见，然后抓你吗？” “你选这个监控的死角，不就是让我来见你的吗？”布鲁斯坐在了马修的身边，“别垂头丧气的。” “唉。”马修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想阳光一点啊，可是阳光不起来。” 这可以说是马修成为警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挫折。 布鲁斯也垂下了头。 在神秘侧的违法犯罪上，他现在能做的并不多。 “要不你去把那个探测仪器抢过来吧，我感觉咱们俩的效率要比那三个人快多了。”马修用力揉乱了自己灿金色的头发。 “你冷静一点，马修。”布鲁斯安慰着自己的同僚，“你还记得你的底线吗？”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马修侧过头看向布鲁斯，“我感觉这次的爆炸不是结束。”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布鲁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当初在刺客联盟，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 “没办法，只能加强巡逻了。”马修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向着地面栽了过去。 从纽约回来之后，他兼顾夜巡和警署的工作，基本上就没再睡过觉了，即使是体内有复仇之灵支撑，但躯体作为人类的马修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布鲁斯一把抓住了马修的胳膊，将他捞住：“夜巡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罗宾这段时间也一直嚷嚷着要出来，而且我这几天休息的很好。” 马修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一天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十几年的总和还多，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强撑着夜巡，很大概率会添乱。 “我只休息今天一晚。”马修稳住了身形，“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布鲁斯也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便默许了马修的想法。 第40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天 蝙蝠侠离开的时候，依旧是悄无声息，就如同他来时的那样。 下班之后，不用夜巡的马修买了一些东西，来到了位于犯罪巷的杰森家里。 然而站在门外，他却听到了房间内尖锐的争吵声： “这是杰森的学费钱！你不能拿去买毒品！你给我站住！” 紧接着，门在马修面前被猛地推开，杰森的父亲一脸气势汹汹，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然而在看到门口黑着脸的马修后，他整个人身上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下来。 “马修警官，您来我们这有什么事吗？是杰森闯了什么祸吗？”男人的脸上是讨好的笑容，“我、我这就把那个死小子抓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修感觉今天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他深呼吸了几下，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女款包，声音里蕴含着怒气：“给我赶紧滚！” 男人怨恨地瞪了马修一眼，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抢走的包，但他并不敢违抗警察，只得悻悻的走了。 马修看向敞开的门内，杰森的妈妈正满脸是泪，脸颊红肿地坐在地上。 见马修抢回了她的包，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道：“让您见笑了。” “我听杰森说，您准备让他去读书？”女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进哥谭小学吗？” “嗯。”马修点了点头，把包递给了她。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把马修递过来的包又重新塞回马修的手中，“我……最近攒了一笔钱，杰森读书需要钱，对吧。” “我可以出这笔钱。”马修说道，“杰森是个好孩子，他值得一个好的环境。” 女人摇了摇头：“戈登警官，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杰森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把抚养他的工作全都推给您来做。” “我当年在他这个年纪，还每天都在院子里玩呢。可是他已经为家里赚了两年的钱了。”女人强行把包塞进了马修的手里，“多亏了您的帮助，让杰森有了一个可以在我和他爸爸爆发矛盾时躲藏的地方，真的是感激不尽。” 而此时，杰森·陶德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在犯罪巷最东边的那家修车厂面试。 “哦？你是那个俄罗斯人店里的学徒？”满脸横肉，有着红色酒糟鼻，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板揉了揉鼻子，“那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的前老板不干了。”杰森说道，“我需要一份工作。” 有了这份工作后，妈妈被爸爸打的次数都变少了，他不能失去这份工资。 “哦？你小小年纪，能做什么？”酒鬼老板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正好，那辆摩托车需要卸掉轮胎，你去做了吧。” 杰森点了点头，他走到摩托车旁边，仔细看了两眼，然后从地上挑了一个扳手，开始卸起轮胎来。 老板随着杰森的动作，眼神越来越亮，看来这孩子能在小小年纪被那个俄罗斯人选中，确实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行了，你被录用了。”老板看了看被完好无损地拆下来的轮胎，“动作很快，有两下子。” “我这里每天下午五点之后才开店，你今天就留下来实习一天。” “好的老板。”杰森的眼睛亮了起来。 “至于工钱，一个月二百美元，多了没有了。”老板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我这里不是那个俄罗斯人的铺子，没有大老板来找我改装车辆，只有一些鸡零狗碎的小活。” 杰森用力地点了点头，两百美元，足够支付他们家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而杰森的家里，他的妈妈还在等他回来。 马修今天晚上没什么事，也打算等见杰森一面再走。 而左等右等，也不见杰森回家。 “陶德夫人，你知道杰森出去干什么了吗？”马修问道。 杰森的妈妈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才说：“他出门前和我说过，他要去找一份工作。” 马修眼珠一转，知道杰森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带着凯瑟琳·陶德来到了位于犯罪巷最东边的修车厂。 只看见个子不高的杰森正卖力地用扳手把螺丝拧紧。 凯瑟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中的愧疚满溢了出来。 “不必觉得愧疚。”马修看着杰森奋力的样子，“他很努力地在分担你的生活压力，你看他脸上的表情。” 杰森虽然在干着繁重的工作，但那双眼睛却亮亮的。 “他很高兴能分担你的压力。”马修安慰着杰森的母亲。 “是我不够有能力……”凯瑟琳垂下了眸子，“我能向您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事，您说。” “假如，假如有一天我和这孩子的爸爸都出了意外，您能不能帮我看护一下这孩子。”凯瑟琳的表情十分难过。 “杰森是个好孩子，你们的生活也会慢慢好起来的。”马修突然觉得自己的言语是那么的苍白。 犯罪巷这片地方，从来都是朝不保夕。 然而，就在他准备把凯瑟琳·陶德给他的钱还给这位经济窘迫的母亲时，一个明显就是不良分子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看见了站在凯瑟琳身边的马修，脚步慢了下来，但嘴上的话一点都没慢：“凯瑟琳，威利斯出事了！” 凯瑟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威利斯只是离家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事了。 “什么情况？”凯瑟琳的声音有些发抖。 毕竟在犯罪巷，一个没有成年男性的家庭，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哪怕那个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只要他还存在，就能为这个家庭遮风避雨。 因为犯罪巷中，处处都是能掀翻人生的狂风暴雨。 凯瑟琳深深地看了一眼杰森，然后对那个来报信的男人说道：“带我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马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威利斯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鲜血从他肚子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汩汩涌出。 “他和小丑帮的人起了冲突……” 凯瑟琳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第41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一天 犯罪巷中，像这样的帮派之间起了矛盾而失手杀人的案子每天都会发生，甚至很多时候一天之内会发生多起这样的案子。 已经下班的马修没有办法以警察的身份直接处理这一场事故，他打了电话给值夜班的同事。 因为是内部人员报警，所以出警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 但是当警察们来到案发现场时，威利斯已经彻底凉透了。 “我先跟着去警局了。”而此时的凯瑟琳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整理好了情绪，准备去处理丈夫的后事，“杰森就暂时拜托您照看了。” “这没问题。”马修点了点头。 犯罪巷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拿来悲伤，凯瑟琳得想办法从自己死去的丈夫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 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为了在犯罪巷继续活下去，她不得不这么做。 看着女人坐上警车的背影，马修想着让这对母子搬出犯罪巷，他可以托关系找一处合适的房子供他们租住。 想到这里，马修掏出了手机，想要联络他认识的房产中介。 但想起哥谭市其他地段那高昂的房租，马修将手机收回了兜里。 他不是圣人，现在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帮助这对母子彻底走出犯罪巷。 而且就算他肯帮忙，依照凯瑟琳的性格看起来也不会接受。 叹了一口气，马修回到了位于犯罪巷尾的那间修车铺。 杰森依旧在认真的工作着，丝毫不知道他的家庭已经发生了巨变。 晚上十二点，杰森结束了他的工作。一出修车厂的大门，就看见了马修正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等他。 “杰森，我请你吃饭吧。”马修带着不明所以地孩子来到了哥谭市最有名的快餐店，“一份蝙蝠侠套餐。” 然后他低下头问杰森：“你想要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杰森从来没见过犯罪巷以外的店铺里的景象。 这家店铺，不像犯罪巷中的快餐店那样油腻混乱、甚至地上还能看见些来路不明的针头，这家店里窗明几净，地面上也没有垃圾，更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注射器。 套餐很快出餐了，还附赠了两个蝙蝠侠形象的乐高人偶。 这些都是韦恩集团为了经营“蝙蝠侠”这个ip搞的噱头。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吃这套就是了。 柔软的汉堡胚里夹着热腾腾还滋滋冒油的牛肉饼，上面铺着芝士片，酸黄瓜很好的中和了肉饼的油腻。 总之，这份套餐的味道十分不错。 杰森却没有吃套餐中的汉堡，而是打开之后用力吸了几口气，闻够了汉堡的香味，然后将它重新包裹起来。 他只吃了半个派，和一半的薯条，半块炸鸡排，就连可乐也剩下了半杯。 “你怎么不吃了？”马修有些疑惑，“是不和胃口吗？” “不，这些东西很好吃，我要带回去给妈妈尝尝。”杰森摇了摇头。 这里的炸鸡汉堡和犯罪巷里的炸鸡汉堡味道也不太一样，没有油脂反复多次使用后的腥气，只有碳水和油脂融合后的馨香。 “吃吧，走的时候我们可以再打包一份拿回去。”马修伸手揉了揉杰森的头。 小孩的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汉堡纸，拿起汉堡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等到他们回到犯罪巷的杰森家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杰森打开门，就看见凯瑟琳在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仿佛在发呆。 “妈妈，我回来了。”他把抱在怀里的纸袋放在了桌上，和门口的马修警官挥手告别后，关上了门。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回来。”杰森把汉堡拿了出来，递给了凯瑟琳。 看着一动不动的妈妈和黑漆漆的屋子，一直萦绕在杰森心头的那种微妙的不祥变得浓郁起来。 “妈妈，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他死了。”凯瑟琳的声音很冰冷，“明天，我们去给他挑一块墓地吧。”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妈妈。” 骑着摩托车，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但现在回家有可能会打扰到已经睡着的小詹姆斯和芭芭拉。 而且他现在的心情糟糕极了，需要发泄一下。 蓝色的地狱火自他的身上升腾而起，恶灵骑士出现在哥谭夜晚的街道上。 在夜巡的过程中，他遇上了同样在夜巡的蝙蝠侠。 “不是说让你今天晚上休息吗？” 无人的小巷里，布鲁斯询问马修。 “生物钟没倒过来，睡不着。”马修胡乱地编了个借口。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坚持不住的。”布鲁斯有些头疼，“我白天可以补觉，你白天还得上班啊。” “没事，等这次爆炸物的案子告一段落，我准备暂停一段时间夜巡，把哥谭交给你。”马修的声音在地狱火的笼罩下有些扭曲，“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有数。” “等这次的案件结束，你来一趟韦恩庄园吧，给你做个身体检查，让阿尔弗雷德给你出一套营养食谱。”布鲁斯打趣道。 “那还真是荣幸。” 两人结束了简短的聊天，再次骑上各自的交通工具，驶入哥谭的夜色之中。 迪克坐在摩托车的挎斗里，好奇地问布鲁斯：“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骷髅头关系那么好了，蝙蝠？” “……” 回应他的是布鲁斯的沉默。 “好吧，每次一换上这身衣服，你的话就变少了。”迪克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 与此同时，趁夜出来寻找魔法产物下落的三人组，正冲着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释放魔法。 “这些东西居然已经流入市场了，这下子麻烦大了。”这已经是他们三人今晚缴获的第五个魔法产物。 “那个拿着这些东西的人，恐怕已经把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抛售了。”赫敏推断道。 “今天晚上，先在哥谭城里把那些东西找到吧，看这个样子，有人想用这些东西搞破坏。”伊恩叹了口气，“可不能让那个人成功啊，昨天的动静就已经让我被上面骂了一白天了。” 赫敏将魔法产物放进了收纳盒里，现在散落在外的这种爆炸魔法产物，还有二十个。 他们得加快速度了。 第42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二天 忙碌了一晚上的马师傅在上班之前回到了家，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他把自己的弟弟送到了学校，同在校门口遇到的布鲁斯父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如往常一般，向着警局飞驰。 踩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马修开始嘬冰美式。 没办法，他实在是有些累，再不上点咖啡因，恐怕要在等会儿开会的时候睡着了。 然而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再去买一杯咖啡的时候，墙壁上的电视机里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脸。 那人有着一头绿色的乱发，脸上用油彩涂得惨白，只有眼眶周围用了黑色的油彩涂抹。 还有那张用红色油彩强调的，几乎是横贯了整张脸的红色的、上翘的嘴。 再加上那身亮紫色的西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的身份——近一年来在哥谭声名鹊起的犯罪分子，小丑帮的领袖，the joker. “女士们先生们，早安！” 此时，正是哥谭最忙碌的时候，人们刚刚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大多数白领的办公室内，电视机都开着，准备听哥谭的早间新闻。 与此同时，所有收音机的频道也都自动调成了小丑占据的那条线路。 “美丽的哥谭，美丽的早晨，在这难得的晴天里，我将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烟花秀表演！”小丑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活力。 他的身后，是一张放大版的哥谭地图。 而警察局里的众人则是紧张地盯着镜头里的小丑，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他所在的位置。 “现在，让我们来炸响今天的第一个烟花！”小丑用手中的撬棍点在了地图上哥谭市市政厅所在的方向。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哥谭市市政厅所在的方向冒起了烟尘。 “今天的第一个烟花，送给毫无作为的哥谭市的公务员们，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能表演今天的这场烟花秀。” 小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眼见爆炸真的发生了，民众们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搞怪秀，而是一场恐怖袭击。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第二个会在哪里炸响。”撬棍在地图上滑动着，最后定在了犯罪巷的位置，“啊，就在这里吧，毕竟这里藏污纳垢的，用烟花送上天也是一件好事啊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十分刺耳。 又是“轰”一声巨响，这次的爆炸声是从犯罪巷所在的方向传来的。 “所有人，现在迅速出警，维持哥谭市秩序，马修，你带队去哥谭市市政厅，搜寻幸存者；亚什，你带队去犯罪巷，搜寻幸存者。”戈登警长果断下令。 “yes sir！” 哥谭警局的警察们动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电视机又传来了小丑尖锐的声音：“第三个烟花，我要送给哥谭警局！哈哈哈哈，没有理由，因为我爱你们啊，哥谭的警察们！” 这次的爆炸声直接在马修众人的头顶上出现，一瞬间，警署里所有的警察们都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失去了作用，只能听见尖锐的嗡鸣声。 眼见一块天花板向着戈登警长所在的位置砸下来，马修当机立断扑了过去。 稀薄到肉眼难见的地狱火包裹住了每一个警局里的警员，让他们免受掉落物的伤害。 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让大部分警察都晕了过去。 马修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此时的他对小丑的行径恨到了极点——这些建筑，可都是老百姓们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纳税的税款建造起来的，然而就这么被法外狂徒给破坏了！ 整个警局被炸塌了一大半。 马修掏出了手机，联络布鲁斯，他需要知道蝙蝠侠现在正在做什么。 “我正在去找小丑的路上。”布鲁斯的声音在风里听起来有些失真，“他现在就在韦恩大厦的顶楼天台上。” 这是布鲁斯推断出来的——既然是烟花秀，那自然是要站到高处才能好好观察。 而哥谭最高的建筑，就是韦恩大厦。 “那我去排查爆炸物，那群什么巫师，真是不靠谱！”马修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找了个无人看到的角落，马修变身成为了恶灵骑士，地狱火在他的操纵下向着整个哥谭市四散蔓延开来，以一种肉眼难辨的形态找寻着哥谭市中魔力怪异的点。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韦恩大厦。 赫敏三人是被剧烈的爆炸声惊醒的，他们才刚刚合上眼，爆炸就发生了。 昨天夜里，他们找到了十四个魔法产物，然后这台仪器就魔力耗尽了。 而且正巧天已经亮了，他们再外出搜寻会很不方便，三人就回到了酒店打算休息一会儿，避开早高峰，顺便给仪器补充魔力。 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爆炸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赫敏顾不得身上的疲惫，用尽体内的最后一点魔力给仪器充上了能。 这次，仪器的指针不再乱转，而是指向了哥谭市的地标性建筑——韦恩大厦。 三人连眼都没合，向着韦恩大厦的方向幻影移形而去。 然而，最先到达韦恩大厦的，是布鲁斯。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我在哪，小蝙蝠。”小丑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在他的身边，是被捆成粽子的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 小丑手中的刀在人质的脸上滑动着，他歪着头对蝙蝠侠说道：“你看到他身上的这一排白色纽扣了吗？这东西，沾上血就会爆炸。我已经实验过了，爆炸威力相当不错。” 他把刀刃用力地压在了人质的脖子上：“只要我稍微用点力，他就会流血，然后boom的把韦恩大厦和周围的人送上天。”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锁链从他的身后飞射而来，勾住了他的手腕，蓝色的火焰直接将他手中的刀子融化，然后吸收进了锁链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三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突然出现在天台上，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性直接冲向了人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所有的炸弹一下子变不见了。 只留下小丑变成了真小丑。 第43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三天 小丑被马修用锁链绑成了粽子，带回了哥谭警局。 而另一边，巫师三人组正在用魔法修复哥谭市因为这次爆炸受损的建筑。 毕竟这次确实是他们巫师界的失误，导致了麻瓜界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在上报了情况之后，国际魔法部从美国魔法国会调集了大量的巫师，在帮助哥谭进行重建的同时，也在哥谭释放了集体混淆咒，模糊了麻瓜们关于这次事故的具体记忆。 民众们只会记得有个“小丑”试图在哥谭制造爆炸案，但是被蝙蝠侠和恶灵骑士联手挫败了阴谋，最后一个炸弹都没爆炸，成了真“小丑”。 而且这次的案子，在巫师界的影响巨大，很多赞同与麻瓜接触的巫师党派都受到了打击。 不过，这就和马修还有布鲁斯没什么关系了。 小丑在被审讯后，火速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而这场爆炸案在民众之间带来的影响，也随着小丑的入狱逐渐平息。 难得的休息日，马修来到了韦恩庄园。 今天是他和布鲁斯约好进行身体检查的日子。 作为布鲁斯·韦恩他拥有一个庞大且专业的医疗团队，但作为蝙蝠侠，他的医疗团队就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第一次坐着电梯来到地下的马修很是意外，他虽然知道布鲁斯在地下有一个庞大的秘密基地，但没想过居然这么大。 哪怕是伊利亚送给自己的那个基地，即使里面有折叠空间的魔术，也没有这么大的地盘。 布鲁斯并没有把马修带去蝙蝠洞，而是带着他去了隔壁的诊疗室。 马修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了。 扎坦娜·扎塔拉，魔法之女，是精通各类魔法的的大魔术师，今年二十五岁，但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父亲，已经作为超级英雄活动了五年。 她也是布鲁斯少有的朋友之一。 “你好，我是扎坦娜。”魔法之女伸出了手。 “我是马修。”马修看了一眼布鲁斯，确定对方神色无异之后，伸手握了一下。 礼貌寒暄过后，马修在布鲁斯的安排下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数据测试。 看着测试结果，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你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数据也就只是经过训练的普通人的二倍。” “而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数值。” “我给你推荐一个营养师吧，支出由我这边来负担。” 马修看着自己的体检报告，点了点头，毕竟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对了，你变身之后的数据我也想留一份。”布鲁斯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这一年多相处下来，马修可以确定，布鲁斯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好人，是值得信赖的伙伴，他也愿意多和这个朋友交换信任。 蓝色的火焰焚烧了马修的皮肉，样貌英俊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变成了一个光头的骷髅头。 “骨相不错。”扎坦娜夸赞道。 “多谢夸奖。”马修重新站到了测试仪器前，他握紧了拳头，向着仪器猛地轰出一拳。 然后，仪器开始报错了。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情况，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检测仪器该更新了。 重新做了一套测试，马修坐在了扎坦娜的对面。 “我想请她看一看你体内的复仇之灵的情况。”布鲁斯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个冒昧的请求会不会被答应。 但出乎他意料的，马修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马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布鲁斯·韦恩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超级英雄，即使是超人黑化了，他也不会做出违背正义的事情。 这道潜意识就好像是一道思想钢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中。 扎坦娜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还是第一次亲自面对恶灵骑士。” 随后，她对上了马修的眼睛：“请放松心神，凝视我的双眼，不要抵抗我的意识……” 马修照做了。 扎坦娜的意识逐渐潜入了马修的灵魂，远远的她看到了一团蓝色的火焰凝聚在马修的灵魂中心，火焰之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橙色。 就在她准备凝神仔细观察时，那团火焰猛地暴涨，向她扑了过来。 灼热的火焰烧灼着她，扎坦娜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意识，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还是因为地狱火而灼痛。 扎坦娜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她从来没做过什么恶事，不然就刚刚那一烧，她就会直接灰飞烟灭。 难怪父亲留下的笔记上记录着“不要直视恶灵骑士的灵魂”这种话语。 但是刚才的一探，也让扎坦娜对马修的情况有了了解：“灵魂结构相当稳定，很健康。” 布鲁斯将扎坦娜的描述记录了下来。 做完了全套检查，马修伸了个懒腰，决定去一趟犯罪巷，看看杰森母子的情况。 来到杰森家门口，马修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复。 看来是没人在家。 马修又跑了一趟犯罪巷最东边的修车厂，没有开门的修车厂更是不见人影。 就在此时，修车厂的老板看见了马修，问道：“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马修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来找杰森·陶德。” 老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您就是戈登警官吧？杰森和我提起过你。他父亲今天下葬，你现在去哥谭公墓找他，应该能找见。” “多谢老板。”马修抽出了一张票子，递给了男人，“平时还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杰森。” 老板怪异地看了一眼马修，没接钞票，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小子自己也争气，用不着我额外照顾。” 马修没有多做纠缠，重新跨上了摩托车，向着哥谭公墓驶去。 这也让他错过了老板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是看上了哪一个？” 前往公墓的路上，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冲刷着哥谭的街道和建筑，压下了工业城市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燃料燃烧后的味道。 在公墓前停下车，马修正巧遇上了正在往外走的杰森和他的妈妈。 杰森也看到了马修。他眼睛一亮，和凯瑟琳说了几句话，就向着马修的方向跑了过来。 第44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四天 杰森几步跑到了马修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马修，表情有些纠结。 这几天他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在萦绕不散，而且他还跟自己周围关系比较好的人，比如是妈妈，比如说一起在犯罪巷玩的小伙伴们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那就是前段时间他和妈妈去挑墓地的时候，犯罪巷明明发生了大爆炸，但好像只有自己记得这件事。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出租车的广播里，那个嚣张跋扈、充满讥讽的声音，和从犯罪巷所在的方向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 其他人好像都不记得这场爆炸了，而且犯罪巷的建筑也没有任何损坏。 好像那场爆炸只是他的幻觉。 不过戈登先生是警察，他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但当杰森跑到马修面前时，才意识到这里的环境有些乱，人多眼杂，不适合说他想说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张了张嘴对马修说道：“戈登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能不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和我聊一聊？” 马修抿了抿嘴，面露难色：“我可以带你去人少的公共场合。” 杰森皱起了眉头，但他随即明白了戈登先生的顾虑：“也可以。” 就在此时，凯瑟琳也走了过来：“戈登警官，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俩的情况。”马修揉了揉杰森的脑袋，“看你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凯瑟琳把杰森拉到了自己身后，脸上带着讨好又谄媚的笑容，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我们就不送您了。还有，杰森上学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我们家现在负担不起……” 马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好吧。” 对于这位单亲妈妈的态度，他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 毕竟这里是哥谭，什么样的人都有，就连警署里都有一些不道德的、在法律边缘游走的警察。像陶德家这种孤儿寡母，总有人想要找机会欺负他们。 他得适当地和这对母子保持距离了。 第二天下班后，马修又来到了犯罪巷，这次他直接去了最东边的修车厂。 除了来见杰森以外，他把自己的装备放在了伊利亚的密室里，这样他每次夜巡时就可以在哥谭最乱的地方逛两次了。 晚一次早一次，有效打击犯罪分子。 站在修车厂门口，马修和杰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看见了拐角处那没藏好的裙摆。 “戈登先生，我想问您关于前几天哥谭市那几起爆炸案，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杰森把声音控制到只有两人能听清的程度。 马修有些惊讶，毕竟那群自称“巫师”的家伙们在离开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保证过，哥谭的普通民众不会记得那天小丑惹出的乱子。 然而，现在杰森却记得。 这就很让人怀疑那群巫师的可信度了。 马修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杰森的问题，或者说他用自己的表现告诉了杰森答案。 “啊，我懂了。”杰森点了点头，这几天一直以来对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怀疑消失了，“这次的事件，就像当年的肯尼迪案一样，不能对公众说出真相？” “你可以这么理解。”马修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麻烦您了。”杰森也知道现在的他如果再和戈登先生像以前那样相处，会给戈登先生还有妈妈带来困扰，他自己向后退了一步，鞠了一躬。 说实话，杰森是难过的。这一年多以来，眼前这个只比他大不到二十岁的男人给予了他类似于父爱的情感满足，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实在是舍不得就此和他疏远。 但杰森也知道，正因为戈登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需要远离他。 杰森不希望这样一个好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背上污名。 马修点了点头，离开了修车店。 回到伊利亚的秘密基地，马修给网友发了条消息：我遇到了一个记得那天事情的人。 过了几分钟，那边回信道：“这很正常，魔法部那边释放的混淆咒能影响没有魔法天赋的麻瓜，对有魔法天赋的人影响有限，天赋越高影响力就越弱。” “真可惜，要是他在英国，过几年就能进霍格沃茨读书了。” 由于是案件的直接接触人，而混淆咒基本对马修不起效果，魔法部又不能让人给马修来一个一忘皆空，他们只能默认了马修知道一些关于巫师的事情。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马修收起了手机，从书架上抽出了那本《魔术的基础知识：玛纳与魔术回路》收进了空间里。 他打算等明天不轮他夜巡的时候，睡觉之前看一看这本书，催眠效果可以说是一流。 拿上了想要的东西，马修往地下室的魔术阵法中输入了地狱火的力量。 “歘”的一下，他被传送到了犯罪巷里无人的角落。 摩托车的轰鸣和蓝色的火焰同时出现在夜幕之中，呼啸着收割着哥谭夜幕下的罪恶。 而另一边，布鲁斯则是带着他的朋友，昨天刚入职哥谭检察院的年轻检察官哈维·丹特在宴会中认识达官显贵。 虽然布鲁斯对此并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想要改变哥谭，光是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是不够的，还得把已经腐朽的哥谭政客们从这座城市中剔除出去。 这方面的任务，他打算交给哈维。 布鲁斯和哈维是在布鲁斯在外游学期间认识的，毕竟是他乡遇故知，两个同样有理想的青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友，也约定好要改变家乡的现状。 现在，哈维准备实践他几年前的诺言了。 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中，人们客套又虚伪地交谈着；市区光线昏暗的街道上，见不得光的罪恶不断地滋生，当见到光时便滋滋消散，等待着机会卷土重来。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那黑暗中讨伐罪恶的骑士便会和罪恶一起再次隐入黑暗，等待着夜晚的再次降临。 而白天，可怜的警官先生只能靠着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还有熊熊燃烧的地狱火，让自己不至于耽误本职工作。 第45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五天 繁忙的工作之中，马修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函来自哥谭大学校友交流论坛。 邀请函的内容，是邀请他们在下个月第一个周末参加哥谭大学成立五十周年校庆宴会。 对于自己毕业的大学，马修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这是哥谭的最高学府，能进去读书的人可以说都是哥谭里的“上流人士”们。 想到这里，马修手指动了动，给布鲁斯发去了消息：【你收到哥大的校庆邀约了吗？】 直到马修吃完午餐，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的时候，他才收到了回信。 【收到了。】 布鲁斯言简意赅。 【那你要参加吗？】马修回信。 【你也要去？】布鲁斯问。 【嗯，我那天正好值夜班，白天有空闲。】 【哦，好吧，需要我给你提供礼服吗？我看私信里对着装有要求。】 【别拿布鲁西宝贝那套对付我，我有礼服的。行了，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聊了。】 【嗯。】 马修退出聊天界面，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晚上下班后，今天没有夜巡工作的马修坐在餐桌上和家人们一起吃着晚饭。 自从小丑和他的小丑帮被捉拿归案之后，哥谭的犯罪率比之前低了一些，这也让戈登一家难得的有了一起吃晚饭的机会。 “爸爸，下周六哥谭大学五十周年校庆，我收到了邀请函。”马修说道。 “下周六？你那天是夜班，时间上来得及吗？”戈登问道。 “没问题，校庆宴会是在白天开的，而且是无酒精宴会，参加了也不会影响晚上的工作。”马修解释道。 “那你去吧。” 吃完晚饭，马修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大学时期的晨礼服，对着镜子比划了比划，发现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现在的他，体格已经比大学时期壮了一圈，完全不像大学时那副纤瘦的模样。 不过当初他大学毕业时才不到二十岁，身体还没完全长开是很正常的。 现在的他，虽然和蝙蝠侠还有超人那种壮汉相比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里已经是非常显眼的体格了。 叹了一口气，马修决定明天白天去一趟西装店，重新定制一套晨礼服。 第二天上午，马修来到了哥谭富人区的一家西装定制店。 在测量完尺寸，又约定好取货时间之后，马修从定制店离开了。 走在哥谭忙碌的街道上，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哥谭市的治安在警局、蝙蝠侠和以哈维·丹特为首的三方发力下，已经好了不少。 至少原来那种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路人的行为已经基本杜绝了。 哥谭市面上流通的非法武器和毒品也少了不少。 这样的成效，还让哈维·丹特和蝙蝠侠、戈登警长一起，在民间有了一个“光明骑士三人组”的称号。 至于马修，也许是因为外表的原因，恶灵骑士现在都快成哥谭“you know who”了。 想想当初“朝中没人”时，哥谭警署的举步维艰，马修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就在此时，一辆明显是改装过的面包车突然在马修面前的银行门口停了下来。 一群头戴面罩的人端着冲锋枪、手里拎着包，从面包车里冲了出来。 “好吧，还是有那种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的。”马修忍不住扶额。 他钻到了旁边没有人的巷子里，在确定了周围的情况后，变身成为恶灵骑士。 他还顺手报了警。 当他冲进那家可怜的银行，用地狱火将所有罪犯捆起来之后，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肌肉巨兽。 对方的身形至少在两米以上，再加上那恐怖的肌肉量，让他看起来像座小山一样。 这不是普通人类通过锻炼能达到的程度。 但对方的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用药过度的人眼中那种浑浊的感觉。 一股不妙的情绪闪过了马修的心头。 警察赶来的很快。 但当马修晚上来上班时，今天上午的那群劫匪都已经认罪伏法了。 那个给他不妙感觉的男人，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国际通缉的超级罪犯，同时也是国际知名雇佣兵——贝恩。 他没有像其他同伙那样被送进普通监狱，而是直接塞进了阿卡姆疯人院里。 马修有些无语，因为他在警校期间也曾经去参观过阿卡姆疯人院，但那个地方的安保措施，关一关像疯帽子那样相对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子还好说。 关贝恩那种四肢发达的雇佣兵…… 马修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时间联络了今天负责夜巡的布鲁斯：【注意安全，今天晚上阿卡姆有可能发生异动，千万小心！】 布鲁斯那边给他回了一个收到。 凌晨三点，所有人最困顿的时候。 阿卡姆疯人院的某间病房里，一个男人睁开了双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特制拘束带“砰砰砰”地断裂开来。 活动了活动被绑了几个小时的身体，贝恩站在“病房”门前，握紧了拳头。 “砰”的一声轻响过后，沉重的金属大门发出嘎吱的声音，贝恩在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溜出了门，又在警报声响起的前一刻将门合了回去。 “所以，要先放谁出来呢？”大块头悠闲的走在阿卡姆疯人院的走廊上。 伸手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警报声骤然响起。 “哦，押对宝了。”从反应灵敏的警报中，贝恩估计出了对方的危险性，“所以，你是谁？” “我只是个无辜的喜剧演员而已。”小丑悠闲地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但是他们却把我抓了进来。” “我打算出去，你要一起来吗？”贝恩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哦当然，我喜欢自由，没有人不喜欢免费的东西。”小丑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扭头看着冲过来的阿卡姆疯人院的警卫，贝恩嗤笑了一声，伸出了手，捏住了来人的脑袋，直接一把把人掼在了墙上。 等到贝恩来到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前时，他的身后是所有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 站在大门口，听着由电子操控的大门发出悦耳的“滴”声，贝恩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各位，自由就在眼前！” 第46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六天 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蝙蝠侠和罗宾。 还有哥谭市的警察们。 布鲁斯现在正头痛欲裂，他的身体虽然经过严格的锻炼，但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他可以通过科技瞬间治好外伤，但却顶不住鼻病毒的威胁。 在接到马修的警告之后，布鲁斯决定尝试找哥谭警局合作一下。 毕竟哥谭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哥谭，而是哥谭人的哥谭。 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体状况影响了今晚的行动，所以他在行动之前通知了哥谭警察。 至于他身上之前的通缉令，已经在哈维·丹特的主张下被撤销了，他和马修的夜巡行为也被宣扬成了哥谭市市民见义勇为，主动维护城市治安。 毕竟他们只是把违法犯罪的人都抓住送进了警局，既没有审讯他们，也没有殴打他们。 至于犯人们口供提及的被伤害、被审讯，反正给这群不老实的犯人们体检时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地方，而且这些犯人们经常满嘴跑火车，自然就被当做了给抓他们进来的人泼脏水。 带着防爆盾的警察们往前一顶，牢牢围住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滴雨水从天上滴落下来，紧接着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很快便将地面打湿。 阿卡姆疯人院外的气氛愈发压抑。 第一个冲向防爆盾的犯人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僵持，引发了连锁反应。更多的犯人嘶吼着、叫嚷着，如潮水般向警察们涌去。 他们双眼通红，神情癫狂，完全不顾警察们手中的警棍和盾牌。 疯帽子站在人群的最后，欣赏着眼前自己的杰作。 而这群犯人也不是赤手空拳，他们手中拿着由贝恩的同伴特罗格偷运进来的武器装备。 警察们紧密地靠在一起，用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试图抵挡犯人的冲击。 然而，犯人的数量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防线，让警察们渐渐有些吃力。 为了这场暴动，贝恩他们筹备了很久。从贝恩几年前还在佩纳杜罗监狱里时，他就听说了这位哥谭的黑暗骑士，并且对他十分感兴趣。 贝恩很好奇，这位身份神秘的超级英雄到底能为哥谭做到什么地步。 他身上背着装满了毒液的罐子，药物的冲击让他躯体的力量更加强盛，也让他的大脑更加冷静。 他站在人群之中，注视着一身漆黑的蝙蝠侠。 蝙蝠侠冲入了人群之中，宛如一道来自幽冥的阴影，每一次出拳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犯人的要害，将他们一一击倒。 罗宾则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利用他的敏捷身手躲避着犯人的攻击，同时用手中的短棍给予回击。 但被疯帽匠支配的犯人们并不知道害怕，即便受伤也毫不退缩，继续疯狂地进攻。 所罗门·格兰迪将一个警察高高举起，扔进了人堆里，将防线砸出了一个缺口。 小丑在混乱中放声大笑，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在雨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看看这混乱的场面，多么美妙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冲向一名警察，手中的撬棍向着警察的头敲去。 警察连忙用盾牌抵挡，但小丑的动作极为灵活，绕到警察身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萤火虫点燃了手中的火焰喷射器，熊熊烈火在雨中肆虐。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扭曲，雨水瞬间化作水汽。 猪面教授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挥舞着他的那把特制的杀猪刀，在人群中疯狂砍杀。他的脸上戴着猪头面具，面具上溅满了鲜血，显得格外狰狞。“都该死！都该死！”他一边嚎叫着，一边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而有一些人，则是早就悄无声息地从所罗门刚才撕开的缺口中偷偷溜走了，比如说谜语人，比如说杀手鳄。 眼看局面即将控制不住，有被打到警车旁防暴警察挣扎着爬起来，打开车门，用对讲机联络哥谭警局请求支援。 然而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连人带车被所罗门举了起来，远远丢了出去。 蝙蝠侠看着眼前数量庞大但鱼龙混杂的犯人，甩了甩手，决定解决了这次暴动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让普通的罪犯和那群超级罪犯分开关押。 雨夜，警车出勤的警报声响彻哥谭市的街道，向着阿卡姆疯人院的方向行驶而去。 这次支援是由戈登警长亲自带队，但是他没有带上马修。 这并不是他不希望养子建功立业，而是出外勤支援会有更多人盯着。 而马修，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化身恶灵骑士。 “亚什，我出去买点夜宵回来。”马修对同样留守警局的亚什说道。 亚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出了警局，马修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来到了无人的巷子里。 “轰”，蓝色的地狱火升腾而起，恶灵骑士顶着瓢泼大雨向着阿卡姆疯人院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而此时，蝙蝠侠已经和贝恩战在了一处。 躲过贝恩的一记横扫，蝙蝠侠抬腿踢向贝恩的脑袋，被贝恩抬手挡住。 双方的力量太过悬殊，贝恩趁机抓住了蝙蝠侠的脚，将其用力地甩飞了出去。 蝙蝠侠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双脚接触原本应该被他砸中的警车，借助反推力重新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冲到贝恩面前，准备给这个家伙一记顶心肘时，贝恩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蝙蝠侠耳边响起： “布鲁斯·韦恩……多么熟悉的战斗方式啊，你的格斗术，我也会。还有，你放在韦恩庄园地下的东西，我们就笑纳了。” 这让蝙蝠侠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贝恩抓住了这一次机会，他抓住了蝙蝠侠的肩膀和腰带，将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砸下的同时猛地提膝。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布鲁斯闷哼一声，瘫在了地上。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看着你的哥谭变成犯罪者的天堂。” 疼到浑身发抖的布鲁斯听到了通过地面传来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嗤笑：“你做梦！” 第47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七天 马达的轰鸣声交错着锁链的摩擦声掩盖了布鲁斯的声音。 贝恩抬起头，只看见一道裹挟着蓝色火焰的铁锁链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 他顾不得再去补刀，庞大的身躯以不合常理的灵活性躲开了这一击。 但那条锁链好像是有灵魂一样，追着贝恩逃走的方向拐了个弯，缠在了贝恩的手腕上。 紧接着一张同样燃烧的蓝色火焰的骷髅面孔闪现到了贝恩的面前。 “直面你的罪恶吧！”宛如地狱而来的沙哑声音在贝恩的脑海中响起。 只一瞬间，贝恩脑海中闪过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各种痛苦的绝望的情感从灵魂深处涌出。 马修读取了贝恩的记忆之后，将他背上那两根负责输送毒液的管子直接拔了出来。 剧毒的类固醇毒液混杂着鲜血从管子里喷洒而出。 在看完贝恩的记忆之后，马修并不打算杀死这个满手罪业的家伙，毕竟他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被地狱火烧着之后的灵魂，如果还存有一丝良知，会洗心革面。 贝恩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输了，失去了毒液补给的躯体上，肌肉逐渐萎缩，眨眼之间刚才还壮的像一座小山一样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苍白纤细的家伙。 为了顺利进入阿卡姆疯人院，贝恩一直没有携带毒液，而刚才补充的毒液根本不够维持他的肌肉和力量。 “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好好反省你自己的罪恶吧。”马修把贝恩丢回了阿卡姆的范围。 而另一边重伤倒地的蝙蝠侠已经被罗宾救到了无人的角落。 “快点，回、蝙蝠洞去……那个家伙、同伙……”剧痛让布鲁斯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单词。 “可是你怎么办？”罗宾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等这里解决了，我就能回去……”布鲁斯的声音十分虚弱，“军火库里的东西不能让那群人拿到手。” 罗宾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奔向了夜幕之中。 看了一眼迪克已经比以前长高了许多的身材，布鲁斯合上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脑海中思考着该如何治疗自己的伤势。 有了马修的加入，阿卡姆疯人院的动乱很快就被平息了。 但马修没有留下来进行善后，有一个人急需他的帮助。 “蝙蝠，你伤到哪里了？”他在角落找到了平躺在地上的蝙蝠侠。 “我的脊柱断了，具体受击位置在t10脊椎，影响到了脊髓，目前下半身没法移动，应该瘫痪了。”布鲁斯准确地描述了自己的伤势。 马修思考了片刻，伸手拉过了自己的宝贝摩托车，地狱火重新将摩托车解构，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之后，一辆造型古怪的载具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记得给路政那边提供赞助。”马修把布鲁斯搬上了载具，用地狱火将他困在载具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前方。 “什么？”布鲁斯有一瞬间迷茫，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花，他发现自己开始移动起来。 在地狱火的笼罩之下，夜空都变成了耀眼的蓝色，形状怪异的载具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地方悬浮前进，即使是速度已经快得爆发出了音爆，布鲁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就是鼻尖时不时飘来的烧焦的沥青味，让从不心疼钱的布鲁斯突然产生了一种肉痛的幻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从阿卡姆疯人院回到了位于哥谭市另一端的蝙蝠洞的一处入口。 这处入口位于哥谭市大桥下的河流之中。 看着进了水里也依旧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布鲁斯挑了挑眉，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很神奇。 “你这种身体状况，想好该怎么治疗了吗？”在驶入蝙蝠洞时，马修问道。 布鲁斯叹了口气：“方案是有，但是，要花很长时间，至少得一年以上。” 马修没有回答，而是一直摆弄着手机。 在迪克和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抬到医疗室时，马修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试试看魔法侧的治疗方法？” “比如说？”布鲁斯有了些兴趣，他想起了刺客联盟里的拉萨路池。 布鲁斯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能放任自己失去理智。 在回蝙蝠洞的路上，马修在神秘侧的论坛里发了求助帖，一个id是“至尊法师”的人给他回了帖子，并很快给他发来了私信。 速度快的就好像对方一直在等着他发帖，然后联系他一样。 马修没有贸然相信这位“至尊法师”的说辞，而是询问了扎坦娜相关的信息。 然后得到了一个回答：“如果是维山帝的那位至尊法师，你可以相信祂。” “祂？这位法师是跨性别人士吗？”马修有些疑惑。 “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见到祂就明白了。”扎坦娜的回复速度很快，“怎么，你有什么事情要找至尊法师吗？” “没有，就是在书上看到了这个名字，有些好奇。” “关于神秘侧的书籍？”扎坦娜也有了些兴趣，“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是我的一个朋友留给我的，我问问他行不行，到时候回复你。”马修把锅甩给了远在俄罗斯的伊利亚。 “好吧，到时候告诉我。” “嗯，拜拜。” “拜拜。” 时间回到现在，马修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发现他好像知道一些神秘侧有治疗功效的东西：“怎么？你有选择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我吗？”马修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能很快地治好你的伤。” 私信里，至尊法师的“十五天”让马修十分心动。 布鲁斯直视着马修的双眼，二人对视了许久，最终，他点了点头。 现在的哥谭治安局面虽然已经稳中向好，但实际上全靠蝙蝠侠和恶灵骑士的大名压着，根基还不稳定。 所以蝙蝠侠没有时间耽误，治疗的时间越短越好。 与此同时，尼泊尔加德满都，卡玛泰姬。 古一法师坐在房间里，看着那小小一块屏幕上来自马修的回复，垂下了眼眸。 祂能做的事情不多了，只能再多为祂的继任者留下一些可以继承的遗产。 无限宝石如果能够合理的运用，那么一切都会顺利的多。 第48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八天 值得庆幸的是，迪克赶回蝙蝠洞的时机很及时，贝恩的同伙还没有突破韦恩庄园的防御机关，进入到蝙蝠侠的军火库中。 这也多亏了阿尔弗雷德的顽强抵抗。 在简单做完应急处理之后，布鲁斯便被送上了蝙蝠战机。 万能的阿尔弗雷德开着蝙蝠战机，载着布鲁斯和马修离开了哥谭，向着加德满都飞去。 蝙蝠战机使用的隐身涂层超出目前各国官方掌握的雷达技术，在接近六个小时的飞行后，蝙蝠战机降落在了加德满都的一个私人停机坪，这是布鲁斯刚才在飞机上授意阿尔弗雷德购买的。 下了飞机，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一起把布鲁斯抬上了一辆救护车，向着卡玛泰姬驶去。 尼泊尔的街道看起来十分落后，而且现在正值清晨，街道上人群十分密集，救护车行驶的有些艰难。 布鲁斯侧过头，通过救护车侧面那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嘴里冒出一句不太地道的普通话：“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吗？” “什么意思？”马修作为一个纯正的哥谭人，并没有学过某东方神秘大国的语言。 “简单来说，就是‘真正的隐士是居住在闹市中的’。”在吗啡的作用下，布鲁斯并没有那么痛苦，“这是我从一本中国的宗教典籍里看来的，很有意思。有兴趣听我说一说吗？”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救护车在街道上慢慢前进，短短不到两公里的路，足足走了有半个多小时。 也许是这半个小时里，布鲁斯和马修一直都在讨论宗教典籍，当真正来到那扇朴实无华的木门前时，马修觉得自己一路上焦虑的心情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将身上依旧穿着蝙蝠战衣的布鲁斯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马修敲响了这扇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木门。 “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亚裔男性站在门后：“请问你是马修·基列莱特吗？” 从来没有被这样称呼过的马修顿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是我。” “那请进吧，古一老师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男人侧身让开了位置。 马修和阿尔弗雷德抬着担架走了进去。 房屋内部的空间明显是被施加了魔法，并不似从外界看上去的那样狭窄。 “好久不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古一，他们称我为‘至尊法师’。”古一法师向他们打招呼。 “我们见过吗？”马修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为什么扎坦娜形容至尊法师使用的是‘祂’了。 眼前这位法师，用单纯的性别来描述祂，是没有意义的。 “是我见过你，在纽约。”古一法师神色淡然。 马修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空间里除了他们四人，已经没有其他的法师了。 空间内凭空出现了几把椅子。 古一法师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先坐下谈吧。” “我们来聊一聊关于无限宝石的事情。” 马修眼中浮现起疑惑：“我们是来治疗的。” “放心，都是有关的，当韦恩先生完成了在卡玛泰姬的修行，他的身体也能恢复健康。”古一法师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不好意思，这位……”阿尔弗雷德斟酌了一下称谓，“法师，接下来你们要说的东西是我能听的吗？” 古一法师将目光投向了阿尔弗雷德：“当然可以。” 毕竟在祂观测到的无数个可能性中，这位管家的稳定性，可是比布鲁斯·韦恩还要好。 “你们已经从萨诺斯那里拿到无限宝石了。”古一的目光在马修和布鲁斯的身上扫过，语气肯定。 “是的。”马修并不意外古一法师会知道这件事，毕竟“至尊法师”这个称谓本身就代表了古一的能力。 “死亡应该已经告诉了你，萨诺斯想要做什么了，对吗，马修？”古一法师继续问道。 “没错。”马修没有理会布鲁斯的眼神，点了点头，“您是想要我们保护好手里的无限宝石吗？” “可以这么说。”古一法师轻轻摆了摆手，桌上的茶杯飞到了众人面前，茶壶自动给每个人倒上了一杯热茶，“我们的宇宙，目前正面临着内忧外患。韦恩先生，现实宝石现在正在你的手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布鲁斯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地审视着古一法师。 “我邀请你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帮助你掌握现实宝石的力量。”古一法师并不在意来自对方的质疑，“如果你能正确地使用现实宝石的力量，那么治疗你身上受的伤，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我没办法相信你。”布鲁斯看着古一法师，声音沙哑低沉。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了。”古一法师只是平和地看着布鲁斯，“毕竟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接下来的学习需要韦恩先生自己面对，二位请先离开吧，半个月后，来卡玛泰姬接他，我会交给你们一个健康的蝙蝠侠的。”古一法师伸手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发光的圈，“走这条通道，可以直接返回哥谭。” 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见老管家没有动作，挑了挑眉：“那我试试？” 古一法师摆了个邀请的手势。 马修踏进了圆圈，然后下一秒，他就到了哥谭。 “真是神奇啊，维山帝的魔法。”他的面前，是扎坦娜。 “你怎么在这里？”马修左右看了看。 古一给他选择的降落地点是哥谭大桥的下方。 “这里有魔力的波动，我就过来看看。”扎坦娜看着马修，“而且某个人说手里有一些神秘侧的书籍，我很好奇，所以……” 本来想敷衍了事，不回应扎坦娜借书要求的的马修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我还没有问过我的朋友。” “现在问不行吗？” 马修发现扎坦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 一缕好奇涌上了马修的心头：能让一个能力出众的一流魔法师露出这样的眼神，看来神秘侧最近要有大动作。 第49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九天 布鲁斯在卡玛泰姬治疗的这些日子，原本属于蝙蝠侠的那部分夜巡工作暂时由马修接替。 第一次真正进入到蝙蝠洞的内部，马修看着眼前全是大屏幕的房间，默默记下了每块屏幕上的画面。 他可没兴趣在别人的监视下变身。 将蝙蝠侠那黑漆漆的头盔戴在头上，马修才发现这白色的防风镜片并不是简单的玻璃，而是两块智能显示屏，能提供夜视能力，还可以通过眼部肌肉的动作调整焦距。 换好战衣，穿上垫了五厘米内增高的靴子，马修在迪克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拉下脸来，开启了变声器：“怎么样？” “没问题。”迪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能顶的上他在警局十年工资的高科技战衣，再想想自己那被地狱火烧过之后，几乎变成破铁架子的交通工具，马修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仇富。 “走吧，去夜巡。” 夜晚的哥谭，“蝙蝠侠”今天也在努力工作。 与此同时，复仇者大厦顶层，托尼·史塔克的房间。 原本已经入睡的托尼猛地睁开了双眼，呼吸粗重。 距离从索科维亚回来，已经过了三天，刚才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奥创制造出的累累血债。 “jar……”托尼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星期五那冷静理性的声音响起。 “sir，检测到您的脑电波异常，需要我帮您准备一些安神的补剂吗？” “我没事，星期五。”托尼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十分清醒，“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了想又放了下来，转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硬盘。 里面是贾维斯的数据复制体。 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三天之后，正埋头工作的托尼耳边响起了星期五的声音：“sir，美国队长来访。” 托尼摘下了太阳穴上的电磁片，睁开了眼睛，从实验台上翻身下来。 复联大厦一层大厅。 托尼和史蒂夫面对面而坐。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cap？”托尼率先开口问道。 “关于索科维亚的质询结束了。”作为复仇者联盟对外的发言人，史蒂夫·罗杰斯这几天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哦？”托尼挑了挑眉。 “旺达和快银可以加入复仇者联盟，但是一年之内必须受到神盾局的监管。”史蒂夫叹了口气。 “嗤，神盾局。”托尼发出一声嗤笑。 “对了，之前纽约那次的那个骷髅骑士，还有救人的超人，联系上他们了吗？”复仇者联盟加入了新成员的事，让史蒂夫想起了两年前他们的打算。 “超人当时不就拒绝了你的邀请吗？”托尼把手边的蔓越莓干塞进嘴里，又把碟子推向了史蒂夫，“那个骷髅骑士，是个哥谭人。” “哦，哥谭人。”史蒂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毕竟哥谭市在美国是一片很奇怪的地方，他们给联邦纳税、遵守联邦法律，却不受联邦的管辖。而且在当年并入联邦之前，哥谭市是一片私人领地，归一个神秘势力所有。 哥谭这片地方，甚至连联邦和州的暴力机关都无法入驻，就连神盾局当初想要渗透进去，都被那个神秘势力给挡了出来。 可以说，哥谭是一个国中之国。 “对了，你通过那个论坛联系他了吗？洛基不是把他的账号id告诉你了吗？”史蒂文对那个蓝色骷髅骑士的能力还是十分好奇的。 当时索尔带着洛基来到复仇者联盟基地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还是洛基解释了缘由：“灵魂被地狱火烧灼过后，还有良心的恶人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当时还斜了一眼索尔：“感谢我还有个爱我的妈妈，让我在这份爱里保留了一些良知，不至于被那个家伙用地狱火烧死。” 而洛基也用行动表明了，他确实洗心革面了。 后来在和奥创战斗的时候，要是没有洛基的帮助，索科维亚会死更多的人，快银也不会被救下来。 现在的洛基还和索尔一起住在复仇者大厦的宿舍里，目前正在教导幻视如何使用力量。 托尼耸了耸肩：“我本人发私信问了……是蝙蝠侠回的，那位哥谭的黑暗骑士说我们复联的人够多了，让我们别想从他的哥谭里抢人。” “嗯？”史蒂夫皱起了眉，“那他本人的意见呢？” “我之前让贾维斯绕过防火墙，给他发过私信……他对加入复联没什么兴趣。”托尼撇了撇嘴。 “说实话，我还挺想面对一次那个‘审判之眼’的。”托尼漫不经心地吃着蔓越莓干，“真的很好奇啊。” 只用一眼就能消灭人心中的罪恶，托尼·史塔克对其中的原理十分好奇。 如果能以科技的手段复现这种能力，对惩治罪犯会有很大的帮助。 史蒂夫无奈地看了一眼托尼：“别做那种冒险的事情。” “well……”托尼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夜幕之下，哥谭国际机场。 汉尼拔·莱克特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闸口。 阿卡姆疯人院来接他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戴着眼镜的文员站在通道出口处左顾右盼，在看到汉尼拔后迎了上去。 “你好，莱克特医生。我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工作人员，盖伊·科克。”他主动打招呼道。 “您好。”汉尼拔一副优雅得体的样子。 他这次来哥谭，是受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邀请，来给医院里的医生们做培训和心理辅导的。 当然，他会答应阿卡姆疯人院的邀请，也是因为那个警察。 他有些好奇，对方究竟要怎么样对他进行审判。 “外面现在正在下雨。”盖伊递给了汉尼拔一把黑色的雨伞，“车在出口等着，请务必跟好我。” “哥谭的夜晚对于你们这些外地人来说，有些危险。” “当然。”汉尼拔拉着行李箱，跟在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身后。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阿卡姆疯人院，汉尼拔敏锐地捕捉到了院子里草皮翻修的痕迹。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有意思呢。 第50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天 马修感觉自己回到了刚开始夜巡的日子，不同的是这几天他被排到夜班岗的时候还得考虑还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搞定夜巡。 但不同的是，夜巡的时候，遇到的违法犯罪事件肉眼可见的减少了许多。 尤其是在阿卡姆疯人院暴动被拦在门口，几乎没有犯罪分子逃出来之后，那些有心思干点什么的家伙好像都老实安分了不少。 阿卡姆疯人院暴动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普通的囚犯一个也没跑出来，越狱逃走的都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家伙。 借口出去买宵夜，马修化身恶灵骑士以最快的速度转了一遍哥谭市的大街小巷。 感谢他和布鲁斯前两年的努力，除了在犯罪巷抓到一个入室抢劫的，马修没有遇到任何更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 在回到警局后，马修难得的无所事事起来，他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等待着天色亮起。 和他一同值夜班的，是哥谭警局里现存的唯一一个资历仅次于戈登警长的老警员汤姆·亚伦。 此时，这位已经当了十多年警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自己的妻子打电话。 “知道了，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会顺便给家里买的。”他小声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按时回家的。今天不加班。不聊了啊，还有同事在呢，聊天扣工资。” 汤姆挂断了电话，冲着马修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告状的。”马修嘿嘿一笑。 “唉，中年男人就是这样，还得照顾家里的情况。”汤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了马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哥谭警局这么忙，哪里有空谈恋爱啊？”马修打了句哈哈。 “嘿，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汤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刚进警局那几年，警局里可比现在忙多了，我不照样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了吗？” “要在繁忙的工作中享受生活啊。”汤姆嘬了一口马修带回来的咖啡，“你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马修咬了一口刚买回来的三明治，摇了摇头：“你先休息吧。” “哎呦，老了，老了，喝了咖啡也顶不住喽。”汤姆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那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好的。”马修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一个三明治，开始吃第二个。 自从他开始使用复仇之灵的力量后，本就不小的胃口变得更大了。 以现在哥谭警局的工资，勉强能应付他作为超级英雄的日常开销，连伙食费都覆盖不了。 他再次埋头在自己的私人电脑前工作起来：这次甲方要成果要的比较急，明天晚上就是ddl了，他得赶紧做完。 哥谭警局对于警员赚外快这种事并不怎么追究，毕竟高层也知道，哥谭警局里普通警员领到的这点工资，也就勉强只够单身的人吃饱饭罢了。所以他们对警员们搞点兼职或者收受贿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些额外的收入可是给哥谭财政减轻压力的，占便宜的还是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在天亮时分，马修保存了今天一晚上的工作成果，叫醒了汤姆：“醒醒，白班的人要来上班了。” 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的汤姆睁开了眼，看向墙上的钟：“天亮了？你一个人值夜，没发生什么事吧？” 马修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等白班的同事们来了，在交接完工作之后，他还可以休息两个小时再回来。 陆陆续续的，有警察进入了办公室，等到正式打卡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花了一个小时把昨天晚上的工作交接完成，在没有紧急案件发生的情况下，早上九点，马修申请了休息。 他需要出去吃早饭。 现在的他，一天吃五顿，才勉强觉得没那么饿。 快餐店里，马修正坐在餐桌前等待着他的汉堡出餐。 他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观察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 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躲在暗巷里的高大的身影。 马修定睛一看，是个老熟人——杀手鳄，伟伦·琼斯。 这让马修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位哥谭下水道的老大平时没事干是不会从下水道里跑出来的，况且他前几天刚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下水道里处理事务才对。 而且，马修总感觉杀手鳄的状态不太对，这种站姿，不是他平时会惯用的。 马修盯着杀手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被端到面前的汉堡山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他拿起一个汉堡，准备吃的时候，杀手鳄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扑向了街上的行人。 马修顾不上吃早饭，扭头对快餐店的服务员说道：“通知哥谭警局。” 然后一转身冲出了快餐店。 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爆发出尖叫，哥谭市的市民们在瞬间的慌乱之后，冲进了周围的店铺里寻找掩体。 一位提着菜篮的老妇人在奔跑中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手中的菜篮翻倒在地。她顾不上散落一地的蔬菜，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旁边的店铺里。 就在她关上店铺门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杀手鳄的爪子拍在了门上，钢化玻璃制作的大门瞬间布满了裂隙。 但在钢化玻璃门碎掉之前，钢制的卷帘门垂了下来。 杀手鳄将目光投向了街上的轿车。 它伸出巨大的爪子，轻易的撕开了轿车的车门，如同撕开一张脆弱的纸片。 司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拼命的往后缩，嘴里不停的求饶：“求求你别伤害我！我可以给你钱！” 杀手鳄却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一把抓住了司机的衣领，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高高的举在半空。 那司机见求饶没用，猛的抬起脚来，用她那尖细的高跟鞋跟踹向杀手鳄的眼球。 杀手鳄吃痛，愤怒地将手里的人狠狠丢了出去。 司机在半空之中发出尖叫，然后她被人接住了。 把人救下的马修发出一声闷哼，他向后退了几步，卸去冲力，地狱火在皮肤下燃烧着，重构了断裂的身体组织。 他现在，需要阻止杀手鳄造成更多的破坏。 第51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一天 杀手鳄冲着马修发出了一声挑衅的怒吼，金黄色的兽瞳里见不到丝毫的理智，满满的都是兽性。 这更让马修确认了杀手鳄目前处于不对劲的状态之中。他没有丝毫犹豫，向着杀手鳄所在的位置冲了上去。 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地狱火，马修只能选择贴身近战。 杀手鳄见对方不仅不逃走，反而面对着他冲了上来，本就被野兽本能占据的大脑一热，也向着马修冲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体型差巨大的两人交汇在一起。 杀手鳄凭借庞大的体型和怪力，巨大的爪子带着破风声向着马修的头部挥来。 马修灵活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爪，同时欺身而上，爆发出与他身体不符的怪力，两只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杀手鳄挥出的手腕，用力下压，破坏了杀手鳄的重心，同时向上提膝，膝盖直奔着杀手鳄的胸口而去。 杀手鳄躲闪不及，硬吃了一记膝击，但他凭借着自己的皮糙肉厚，硬生生抗住了伤害，尾巴一甩，重新找回了重心，没有被制住的另一只手向着马修的侧腹部打去。 马修在发现杀手鳄的攻击意图后迅速松手，但他没有选择后撤，躲开杀手鳄的攻击范围，而是顺着膝击的力量，揉身上前，拱进了杀手鳄的内围。 与此同时他的掌心蕴含了一小簇地狱火，直接烧上了杀手鳄的心口处。 剧烈的疼痛让杀手鳄的攻击动作变形。 马修抓住了这个机会，伸出手臂，一手用力勾住杀手鳄的咽喉，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个钻石切，直接将杀手鳄放倒在地。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马修双腿一盘，有力修长的大腿夹住了杀手鳄的手臂，膝弯卡住了杀手鳄的咽喉，身体后仰。 只听见“嘎巴”一声脆响，杀手鳄发出痛苦的哀嚎。 而马修则是趁着这个机会，逼着杀手鳄和他对视，原本天蓝色的眼眸之中亮起两道蓝色的火焰。 审判之眼发动，马修读取到了杀手鳄的记忆。 他把握着分寸，并没有用地狱火杀死杀手鳄，只是让他晕了过去。 战斗几乎是在瞬间就结束了，而此时，其他的警察还没有赶过来。 马修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冲着周围大声喊道：“哥谭警局执法，此处危险，请勿靠近！” 他低下头看着兽化比上次更厉害的杀手鳄，皱起了眉头，刚才，他在杀手鳄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阿卡姆疯人院在逃人员——疯帽匠。 马修从杀手鳄的记忆中看到了疯帽匠对他实施精神控制的全过程，他叹了口气，看向昏迷不醒的杀手鳄。 也不知道地狱火有没有让杀手鳄摆脱疯帽匠的控制。毕竟杀手鳄勉强还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人，要是一直被控制着搞破坏，他心里也会不好受。 在马修控制住杀手鳄之后没几分钟，哥谭警署的警察们就来了。 “马修，这是什么情况？”出勤的正好是亚什。 “杀手鳄出来搞破坏……”马修叹了口气，预感到自己接下来一段时日大概不会轻松了，“我把他制服了。” 亚什上前检查了一下杀手鳄的状态：“怎么感觉他更像鳄鱼了？上次他被抓的时候，尾巴还没长出来呢。” 他招了招手，叫来了另外几个同僚：“拿一下担架和拘束带还有特制镇定剂。”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也是因为抓杀手鳄这样的大力士，需要一些特殊的装备。 几人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不醒的杀手鳄抬上了担架，用拘束带捆好，又给杀手鳄打了一针镇定剂，确保他在回警队的路上不会醒过来，才把他塞进了押送车里。 “一起回去？”亚什问道。 “不了，我晚饭还没吃完呢。”马修摇了摇头，“要不你们等我一会儿？我的汉堡刚才都出餐了。” “我们收拾现场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可以去拿你的汉堡。”亚什看着那个拎着巨大塑料袋走出来的快餐店老板，“你给我们也买了吗？” “嗯，对。”马修迅速反应了过来。 “well……”亚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修，没有在追究什么，“去吧。” 坐在押送车里，马修低头看着杀手鳄，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杀手鳄的眉头自然紧紧地皱着，仿佛是被什么噩梦所困扰。 马修清楚，杀手鳄只是表面上被放出来搞破坏的那个，实际上作乱的，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走的疯帽匠。 如果不尽快抓住疯帽匠，那么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毕竟哥谭的能人异士并不少。 与此同时，在哥谭政府的议会厅，作为新晋检察官的哈维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提案——将阿卡姆疯人院作为关押造成重大损失的超级罪犯的专属精神病院，至于其他“疑似有精神疾病”的普通的罪犯，可以移交给哥谭医院进行管理。 前几天阿卡姆疯人院的暴动让政府的老爷们感受到了危险，这条提案通过的极为迅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在投票中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 这完全不是哥谭以往的速度。 夜晚，哥谭某酒吧。 马修和哈维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喝酒。 “你今天没有夜班吗？”哈维侧过头问马修。 “没有，我刚值完夜班，再值下去会猝死的。”马修撇了撇嘴。 “你知道布鲁斯去哪里了吗？我昨天想找他商量点事情，管家说他出去玩极限运动了。”哈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马修身上。 马修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最近学校的家长会又不是我出席的，而且我都说了，我这几天工作还挺忙的，要不是你找我出来喝酒，我现在应该在家里呼呼睡大觉。” 哈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从马修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的证据，只得偃旗息鼓。 他们二人是通过布鲁斯认识的。 哈维对布鲁斯会介绍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员给他认识，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后来得知了对方是戈登警长的养子，与警长的关系十分亲厚，才勉强认可了布鲁斯的行为。 第52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二天 马修抬手看了一眼表，抬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休息了，明天早晨还要早早上班呢。” 说完，他站了起来，离开了酒吧。 “那我送你？”哈维也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跟紧这个人也许能探查到布鲁斯的秘密。 马修耸了耸肩：“不用了，大检察官，你不也喝了酒吗？酒驾在哥谭是违法的。” “这里距离我家只有两条街，走回去也很快。”说完，他挥了挥手，离开了酒吧。 作为警察，马修的反跟踪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但他这次并没有选择甩掉跟在他身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哈维，而是任由他跟到了戈登家的家门口。 哈维已经开始怀疑起布鲁斯和他的身份了，在没有和布鲁斯确认情况之前，马修不能在哈维面前露出马脚。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马修掏出手机，把今天杀手鳄的情况发给了布鲁斯，然后又询问了对方治疗情况，以及蝙蝠侠的身份需不需要对哈维保密后，才开始准备今晚的夜巡。 这段时间，他通过伊利亚给他留下的书籍，学习了一些所谓的“魔术”。 他掏出一颗蓝色磷灰石，握在手中，用俄语说道：“传送。” 瞬间，他的身形从房间里消失。 再一睁眼，他已经站在了他位于犯罪巷的修车厂里。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犯罪巷中回荡，然后向着韦恩庄园的方向行驶而去。 第二天早上，哈维看着报纸上关于蝙蝠侠夜巡的消息，皱起了眉头：难道他的推断错了吗？布鲁斯不是蝙蝠侠？ 疑惑不解的哈维放下手里的报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而另一边，昏昏欲睡的马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嘬着咖啡，处理着关于杀手鳄的案子。 “杀手鳄还没有恢复理智吗？”马修侧过头，问刚从审讯室回来的亚什。 “还没有，他现在说话颠三倒四的，一副麻药没缓过劲来的架势。”亚什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就足以证明，这次的案子另有幕后黑手。”马修站了起来，穿上了夹克，“你要跟我一起去调查吗？” “我就不了，钻下水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不是我一个身娇体柔的文职人员能搞定的。”亚什开始整理刚才从杀手鳄那里得来的胡言乱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好吧，我去问问戈登警长，我今天有没有其他外勤搭档了。”马修走进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隔断了外界的声音。 “爸爸，这次的外勤，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马修的神情严肃，他并没有以上下级的口吻与戈登警长对话，‘爸爸’这个称呼就代表了他想看看能不能动用什么特权，“杀手鳄是被疯帽匠操控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戈登警长有些意外。 “一些特殊的小手段而已。”马修对戈登警长说道，“带杀手鳄去做个x光检查或者药物化验什么的，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毕竟杀手鳄的记忆停留在他被注射麻药之前，疯帽匠到底用了哪种方法对他进行操控，杀手鳄自己也不知道。 许久，戈登警长叹了口气：“好吧，你注意安全。”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之后，离开了戈登的办公室。 只留下戈登一个人思考该用什么样的借口，给杀手鳄做身体检查。 就在他发愁之际，亚什推门走了进来：“警长，关于杀手鳄的审讯情况……” 在长篇大论了一番之后，亚什提出了他的建议：“杀手鳄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况中，我们可以先给他做一些身体检查，以确保他没有受到药物控制或者其他控制，不然这个案子没法再继续调查，只能把杀手鳄扔进阿卡姆疯人院了。” 戈登警长眼睛一亮——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另一边，马修开着警车，来到了哥谭大桥下。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他来到了一个排水口前，顺着这个排水口，就能进入哥谭市的下水管道。 站在排水口处，马修微微皱了皱鼻子，鼻尖传来的味道除了下水道里各种污水垃圾混合而来的臭味，还夹杂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马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刺鼻气味，顺着排水口进入了下水道。 昏暗的通道里，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上方的缝隙透进来，四周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在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几道黑影窜了出来，拦在了马修的面前。 马修定睛一看，看到了几张在通缉令上见过的面孔。 从布鲁斯·韦恩重回哥谭市开始，在他的大力投资下，哥谭市建立了许多合法合规的孤儿院和收容所，因此住在下水道里的普通人越来越少。 而下水道里其复杂的地形和相对广阔的空间，却是躲藏抓捕的最好地方，因此这里逐渐成为了逃犯们的聚集地。 他们面目狰狞，手持各种简陋的武器，有铁棍、匕首，甚至还有自制的尖刺木棒。 “条子，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但瘦骨嶙峋的男人。 毕竟在现在的哥谭，逃犯们的日子可不如以前好过，甚至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随后那人一马当先，挥舞着铁棍朝马修冲来。 马修侧身一闪，躲过了这没什么威胁的一击，然后伸出手，轻松地夺过了男人手里的铁棍，一棍敲在男人的肩膀上。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下就足够吓退这群常年不见天日的逃犯了。 但不合常理的是，这群家伙还是向着马修冲了过来。 马修心中诧异，却也迅速应对。他挥动铁棍，与围上来的逃犯们搏斗。这些逃犯虽武器简陋，却悍不畏死，攻击招招狠辣。 但是这些招式，不像是这群身体虚弱的逃犯们能用出来的。 更诡异的是，他们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马修躲过了一记舍身踢，手中的棍子扫在逃犯的支撑腿上。 然而那个本该倒地不起的男人却以一种极其扭曲地姿势站了起来，再次向着马修扑了过去。 第53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三天 几分钟后，看着地上扭曲蠕动却依然想要上来揍自己的逃犯们，马修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松了的领带，联络了警局：“抓到一批在逃通缉犯，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来人收一下，位置在b153排水口，进来之后直走就能看到了。” 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马修将这几个通缉犯拷在铁管上，自己继续向着下水道的更深处探索。 马修拐进了刚才这几个人冲出来的那条岔路，空气中的那股怪异的味道更浓郁了。 仗着周围没有人，哥谭的下水道里也没有监控，马修的手上腾起了地狱火，驱散了空气中所有的气味因子。 地狱火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前路，马修仔细分辨着管道地面上的污渍，判断出这是一条排雨水的管道。 阿卡姆疯人院提供的资料上写过，疯帽匠虽然算不上是洁癖，但对环境的清洁度要求并不低。 看来应该是找对路了。 不过，应该找不到疯帽匠人。 毕竟疯帽匠可不是个坐在那里等人抓的蠢货。 但如果能找到疯帽匠作乱的证据，那么就可以动用更多警力。 在阿卡姆疯人院建档的罪犯，在哥谭的搜捕等级可是很高的。 果不其然，马修顺着管道，找到了一个相当简陋的实验室。 虽然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但是还剩余了一些不方便带走的大件东西。 从剩余的实验器材来看，马修觉得疯帽匠应该是独自行动的。 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当马修跟着前来支援的同事们一起回到警局时，杀手鳄已经被带走做检查去了。 证物科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实验器材，发出了一声哀嚎——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 当天夜里，杀手鳄和那群通缉犯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们的后颈处都被植入了一个芯片，这个芯片是疯帽匠的看家本领——纳米级微型电子芯片。 而且从证物里，他们还发现了能影响大脑神经元活性的致幻剂，这种致幻剂的作用并不强，但十分容易挥发到空气中。 有了实锤证据，戈登警长就能向上报备案件紧急程度了。 一时间，哥谭市的警察们忙碌了起来。 戈登警长迅速组织了一场紧急会议。 此时已经是深夜，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墙上挂满了与疯帽匠相关的资料。 “我们通过疯帽匠的纳米芯片，反追踪到了疯帽匠的行踪。”戈登警长表情严肃，“他现在藏身于旧城区的废弃工业区。那里的地形十分复杂，废弃建筑众多。” 他在哥谭市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第一小队，你们要做的就是封锁废弃工业区周围的所有出口，确保不会有人逃出来。” “收到！” “第二小队你们负责环境和情报侦查，确定疯帽匠的具体位置，为突击组提供准确的行动路线。” “收到！” “第三小队，你们在收到情报后，负责进行突击，务必要抓住疯帽匠。” “收到！” “现在抓捕行动正式开始。” 夜幕笼罩着哥谭市。 第二小队率先出发。他们穿着黑色的潜行服，小心翼翼的潜入废弃工业区。 “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作为侦查组组长的汤姆·亚伦通过无线电提醒组员。 警员们分散开来，利用各种障碍物作为掩护。深入工业区。 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可疑迹象，突然一名队员发现了一个废弃仓库外有新鲜的脚印，而且仓库窗户中透出微弱的灯光。 “报告三号仓库发现异常，疑似目标人物隐藏地点。”汤姆迅速将情报传递给后方的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内，戈登警长密切关注着行动进展，收到侦查组的报告后，他果断下令：“突袭组准备，按照预定方案行动。” 突击小队分成了几个小组，迅速向三号仓库靠拢，他们的动作敏捷，悄无声息的接近目标的。 到达仓库外围后，他们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分别占据有利位置，等待着进攻信号。 马修戴着防毒面具站在仓库的门前，等会儿行动开始，作为第二小队的队长，他就是那个负责破门的人。 “各小队注意听我命令，三，二，一，行动！”随着戈登警长一声令下，突击队员们如猛虎般冲向了仓库内部。 马修一脚踹开了仓库大门，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警员蜂拥而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警员从窗口处进入了仓库内。 仓库内摆放着各种复杂的实验设备和仪器，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然而，疯帽匠并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马修压低了声音：“小心搜索，他可能藏在某个角落。” 然而，仓库内空无一人。 马修思索片刻，带领着突击队的队员们再次在仓库内绕了一圈，通过声音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入口。 掀开地板，通道狭窄而阴暗，墙壁上嵌着惨白色的灯条。 马修留了一部分人手在仓库内，自己带着两个警员和足够量的麻醉弹走了进去。 对付那些超级罪犯，有时候麻醉弹比纯火药的子弹更有效。 他们沿着通道缓缓前行，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空气中化学成分的味道愈发刺鼻，要是没有防毒面具，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失去理智，沦为疯帽子的傀儡。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摆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和装满致幻剂的容器。疯帽匠正站在一台大型控制台前，神色癫狂地操作着按钮。 “你们居然找到了这里？还算有点脑子。”疯帽匠吝啬地把目光分给了马修他们一瞬，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被玻璃密封地实验舱内，“可惜啊，你们来晚了。虽然费了些功夫，但是实验已经成功了。” 马修从疯帽匠的话语中嗅出了一股不妙的味道，他通过联络器通知仓库里的留守警察们：“快离开仓库！” “你们两个，撤回通道里！” 命令刚下达完，只听见一阵古怪的呻吟声从实验舱里传了出来，玻璃滑开，一只灰白色的粗壮大手从里面探了出来，抓住了实验舱的边缘。 金属制成的实验舱瞬间被捏出了一个手印。 第54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四天 “呵——”粗重地喘息声在房间里响起，灰色大手的主人从实验舱里坐了起来。 正是同样从阿卡姆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僵尸，所罗门·格兰迪。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冲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然而，所罗门·格兰迪却以不同往常的速度，猛然一跃，堵在了撤退的必经之路上。 “突击小队遭遇所罗门·格兰迪，请求支援，请求支援。”由于两个同事没有及时撤出，马修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变为恶灵骑士。 战斗力受限的他只能一边向警局求助，一边紧盯着所罗门·格兰迪的动向。 手中的麻醉枪被打开了保险，马修在所罗门·格兰迪冲来的瞬间，冲着这个身形巨大的僵尸开了一枪，被肉眼难见的地狱火包裹的麻醉弹穿透了僵尸的皮肤打了进去。 但麻醉弹并没有能阻止所罗门·格兰迪的行动，毕竟麻醉生效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你们俩去抓疯帽匠，所罗门·格兰迪由我来对付。”马修和两个同事换了站位，独自站在了所罗门·格兰迪的面前。 他的两个同事并没有拒绝，毕竟论体术他们其中最优秀的确实是马修。 “没有用的，不要再做无力的挣扎了！”疯帽匠的神色依旧疯癫非常，“只凭你们是打不过所罗门·格兰迪的。” “蝙蝠侠，蝙蝠侠在哪儿？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在哥谭大开杀戒了。” 马修脸色一沉，布鲁斯现在还在卡玛泰姬治疗，而他也不会什么分身术，上哪变个蝙蝠侠出来。 他有些恼火地抓了一把头发，防毒面具下蓝色的双眼中带着怒意。 一个翻滚躲开了所罗门·格兰迪的攻击，马修再次向着僵尸开枪。 也许是第一颗麻醉弹开始生效，所罗门·格兰迪的动作没有一开始那么敏捷了。 通往地上的门再次没有了阻挡。 而疯帽匠也在两名警察的围堵下，不得不开始逃窜，他借助地下室里的实验仪器躲避着子弹。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试剂管，向着两个警察丢过去。 其中一名警察躲闪不及，被试剂管正面击中了防毒面具。 高浓度的致幻剂在地下室里扩散开来。 防毒面具在如此高浓度的致幻剂侵蚀下渐渐失去了作用。 除了马修以外的两名警察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啧！”马修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脸皮抽动了一下。 这是没有被地狱火焚烧干净的致幻剂在马修的体内造成的的影响。 这让马修意识到，他需要调集更大量的地狱火来驱除致幻剂对他的效果。 眼见着两个同事都将枪口调转向自己，马修知道机会来了。 蓝色的火焰从他的灵魂之中向外燃烧，只一瞬间，他就变成了恶灵骑士。 疯帽匠看着眼前的景象，双眼发亮：“哇哦，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没想到啊，哥谭市大名鼎鼎的超级英雄！恶灵骑士！真身居然是一个哥谭小警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政府的走狗，居然还在兼职超级英雄，真是可笑至极。” 马修没有理会疯帽匠的挑衅，他先是出手打晕了两个同事，并把他们俩送到了通道里。 紧接着，冒着蓝色火光的锁链出现在他的手中。 “像你这种反人类的家伙，不应该在哥谭市里逍遥。”面具之下，马修的目光凝聚在疯帽匠身上，锁链向着他甩了过去，“给我接受审判吧！” 锁链捆住了疯帽匠，地狱火烧灼了他充满罪恶的灵魂，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疯帽匠连嘶吼都做不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马修控制了地狱火的威力，既审判着疯帽匠的灵魂，又不至于让他的肉体被地狱火毁灭——这位超级罪犯不能死于他的私刑，他要受到来自法律的审判。 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处理了疯帽匠，马修重新面对所罗门·格兰迪。 这位僵尸的脑子不太好使，马修不确定地狱火在对方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马修没有停顿，锁链向着所罗门·格兰迪飞了过去，原本只够捆住一个普通成年男性的锁链不断延长，将所罗门·格兰迪牢牢捆了起来。 马修来到挣扎不休的所罗门·格兰迪面前，审判之眼凝视着他的灵魂，对方那可悲又可恨的一生出现在马修的眼前。 所罗门·格兰迪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马修曾经在布鲁斯共享给他的情报中见到过所罗门·格兰迪的弱点，在审判之眼的作用下，他清楚地狱火可以将这个僵尸的躯体烧成灰烬。 但即使是被烧成灰烬，所罗门·格兰迪依旧会在七天之后再次出现在哥谭。 具体原因，布鲁斯还在调查中。 马修有些无奈，他控制着地狱火的力量，让所罗门·格兰迪晕了过去。 听到从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马修眼睛一眯，收起了身上的地狱火，走到两个同事身边，深吸了几口致幻剂形成的烟雾，然后找了个墙角瘫坐下去，仿佛是被打昏了一样。 他控制着地狱火，不让火焰驱散体内的致幻剂，在致幻剂的作用下，他很快晕了过去。 当支援的警察们冲进地下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昏倒一地的人。 他们向戈登警长请示后，将昏迷不醒的五人用担架带去了和警局有合作的哥谭市市立医院。 “三人体内都检出了致幻剂的成分，应该是疯帽匠制作的。”医生神情严肃，“短期内不建议他们三人复岗。” 戈登警长紧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的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作为这次的抓捕对象，疯帽匠还没有醒，但由于他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即使是在昏迷中，他也被阿卡姆疯人院接了回去。 一同被接回来的，还有同为阿卡姆在逃人员的所罗门·格兰迪。 等待他们的，是调查之后延长的“住院时间”。 第55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五天 躺在病床上，马修看着眼前神情复杂的养父，没有开口。 病房里没有别人，戈登警长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做的对。” 曾经的马修不明白为什么超级英雄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复仇者联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明牌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但在做所谓的“超级英雄”的这段时间中，马修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以前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如果是在纽约，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句“i am iron man.”那没什么问题，甚至还能收获大批量的粉丝。 但是在哥谭，如果暴露了真实身份，对于超级英雄们来说，将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仅仅是来自于超级反派们的复仇，还有来自政府的压力。 马修都能猜到，如果他的身份暴露，那么哥谭那些恶心的政客绝对会命令他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又或者会用他的家人要挟他，让他在某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们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那么韦恩企业就等着被这群东西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吧。 第二天，经过一系列身体检查，确认了马修体内没有药物残留以及其他暗伤之后，医院给他开具了出院证明。 但马修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因为这次行动中他的“失误”，导致两名警员负伤，这可让早就盯着戈登警长的那群家伙宛如嗅到了血腥气的鲨鱼，狠狠撕咬了上来。 最终，马修暂时被调离了刑警队，下放到了巡察街道的交警队中。 “委屈你了，马修。”戈登警长有些无奈。 哥谭警局内部并不是团结一致的，其中的勾心斗角十分复杂。 戈登警长也不是每次都能在政治斗争中全身而退。 “没关系，交警也不错，至少压力更小一些。”马修倒是看的很开，“就当是休息一下了。” 调令下来的当天，马修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抱着箱子更换了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是谁呀？我们戈登警长的大公子居然也会屈尊降贵来到我们这种小部门。” 马修盯着说话的人看了片刻，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基蒂·贝克，当年和他同一批进入警局的警察，因为考核不过关，没有被分进刑警队，而是进入了交警大队。 这让想要凭借“警察”这一身份捞钱的贝克十分不满，要知道刑警可捞的油水可比交警多多了。 马修倒是不在意这家伙的阴阳怪气，他有信心自己迟早能被调回刑警队，毕竟这次被下放并不是他的问题，而且戈登警长又没被人撸下去。 就算短时间内回不去也没关系，交警这一身份倒是方便他作为超级英雄继续活动。 “奥利弗警长，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儿？”马修看向了交警队的警长。 正在喝着咖啡看报纸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马修一眼：“最靠近门的那个空着的。” “谢谢您。”马修将自己的纸箱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个位置刚好和贝克毗邻。 基蒂.贝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靠关系进刑警队的迟早会被刷下来。” “那也总比你这种连考核都过不了的家伙好，眼高手低。”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马修又不是面捏的，他压低了声音反唇相讥。 贝克腾地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奥利弗警长正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这里是交警队，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离职，贝克先生。”奥利弗对这个手下十分不满。 在哥谭这片地界，交警本来就不是什么让人能放在眼中的警察，这个贝克还老是乱贴罚单，试图捞钱，每个月接到的投诉就不下七八个。 偏偏这人还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轻易开除不了。 这让奥利弗很恼火。 “扎克，你带马修熟悉一下咱们的工作。”他下达了命令。 正在穿外套，准备出去执行外勤的警察愣了一下，回答道：“yes sir！” 没给马修留整理东西的时间，二人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 看着自己身上荧光黄色的马甲，还有哨子，马修觉得有些新奇。 “咱们的日常工作还是很简单的。”扎克看着前方的道路，“就是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违反交通规则的事情，比如有没有什么人飙车啦、有没有违停啦。” “还有值岗的时候，碰上交通拥堵的时候需要指挥交通。” “那这期间要是碰上有人犯罪怎么办？需要管吗？”马修问道。 “那可不是咱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这种时候只需要通过内部线路联络接线员，然后把事情转交给刑警队就好。”扎克的神情十分轻松。 马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我倒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扎克和马修闲聊着，“刑警队的‘小戈登神探’，破案速度一流。” “再会破案也搞不来政治斗争。”马修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毕竟他破案速度快，有一部分是托了审判之眼的福。 “诶，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们刑警队破案速度快，哥谭的治安估计会比现在混乱的多。”扎克也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他清楚这几年来哥谭治安发生的变化，“我刚入职那两年，我们这些交警不仅地位低，工作也忙得很呐。现在倒是比以前清闲多了。” “哥谭的治安能有所改善，离不开大家共同的努力。” “行啦，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客套。” 就在此时，一辆小轿车从他们的警车后超车而过，那速度绝对不止一百八十迈。 “哎呀，来活儿了。”扎克按下了车里的按键，红蓝相间的顶灯亮起，警笛声从车身上传出。 他拿起对讲机说道：“前面的车停下，你已经超出市区内限定速度，请立即停车接受检查，请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同时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一分钟后，超速的小轿车停了下来。 扎克将车停在那辆小轿车后面，打开车门下了车，手枪已经被他摸在了手里，嘴里还在和马修说话：“一般这种大白天飙车的很有可能是喝了酒或者是嗑了药，得小心应对。” 马修点了点头，跟在扎克身边。 第56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六天 小轿车的车窗紧闭，玻璃上贴着防窥膜，让扎克和马修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把车窗降下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扎克压着枪，警惕的盯着驾驶室里的动静。 车窗被缓缓放了下来，里面的驾驶员是一个亚裔青年，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紧绷的仿佛要和两个警察同归于尽。 扎克看着这人脸上的表情心头一紧，声音更大了：“快下车！你超速了，我们要对你进行例行检查。” 青年抽了抽鼻子，眼圈开始泛红，他盯着扎克看了几秒，乖乖打开车门，下了车来。 “面墙站着，双手背后，不要乱动。”扎克握紧了手中的枪，这个年轻人个子很高大，比他还要高一些，动起手来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但青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顺从的面向墙，把双手背后。 马修听见了青年抽鼻子的细微响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那青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噼里啪啦地冒出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哦，这是个中国人。 马修和扎克对视一眼，扎克将枪的保险重新关闭，放回了枪套里。 看着有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扎克难得有些慌了手脚：“嘿，孩子，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陶知行觉得最近自己简直倒霉透了，essay写不出来就算了，有一科在挂科的边缘也可以算了，美国的饭难吃、被妈妈打越洋电话劈头盖脸的骂了一个小时也都可以忍。 但是他就是开着车出来散散心，一个走神的功夫怎么就迷路了呢？而且还撞上了那样可怕的事情。 想起那个姿态扭曲、笑容扭曲，还过来敲他车门的人，陶知行更是爆哭不止。 早知道他就不来哥谭留学了。 蹲在地上哭了几分钟，陶知行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他居然在两个交警面前放声大哭。 他都没有在家人面前哭过。 这让陶知行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孩子，你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作为和普通群众打交道最多的警察种类，扎克清楚中国人都是一群遵纪守法的人，至少交通法是很少违反的。 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我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人。”陶知行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要报警。” 扎克和马修对视了一眼，见马修没有动作，扎克说道：“开着你的车跟我们来。” 哥谭警局内，马修坐在陶知行对面，询问完基本信息之后，语气平缓地问：“陶先生，你能具体描述一下你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奇怪在哪里吗？还有具体是在哪里遇到的？” 陶知行皱起了眉头，打了个寒颤：“他走路歪歪斜斜的，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那种笑容很不自然，看起来不像是在笑，反而感觉他很痛苦。” 他说着，用双手拉住了自己的嘴角，向两边扯去。然后放下手说道：“有点像我刚刚的那种表情。他过来用力砸了几下我的车门，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我是在一条小巷子附近遇到他的。”陶知行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当时周围的环境，“那里有一家修车铺，不过没有开业，卷帘门是黑灰色的。” 扎克觉得这个中国青年可能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也许你只是碰到了一个嗑药嗑大发了的人，没什么事，躲开他们就好。” 陶知行看着一开始询问他的警察。 “他说的没错，你可能是碰上了瘾君子。”马修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地拍了拍陶知行的肩膀：“你在哥谭大学读书？” “是的，读生物科学。”陶知行点了点头。 “这么算来其实我们还是校友呢，我也是哥谭大学毕业的，软件工程专业。你的车和你的驾驶证因为超速行驶要被暂扣几天。”马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送你回学校吧，正好我值外勤会路过，你等我一会儿。” 马修回到了办公室，和奥利弗警长打了个招呼。 奥利弗警长和戈登警长关系还不错，也乐得给朋友的儿子一点点微小的特权：“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yes sir！” 警车行驶到马修常去的快餐店门口，他扭头对陶知行说道：“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陶知行在车里等了五分钟，就看见这个帅的像电影明星的警察拎着一大袋吃的回到了车上，袋子里装着一大堆汉堡薯条炸鸡，还有一盒甜甜圈。 马修回到驾驶室里，把甜甜圈递给了陶知行：“这个应该会比较合你口味。美国的饭还是可以的。” “啊？”陶知行一头雾水。 “我能稍微听懂一点中文，只有一点点。”马修用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下，“你刚才抱怨了美国的饭不好吃对吧？” 他是从卡玛泰姬回来之后才开始学中文的，现在只能听懂一些“你好”、“吃了吗”还有带亲属的骂人的脏话之类简单的词。 陶知行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要害羞，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饮食文化，你可以说一说你喜欢吃什么。”马修对那个陌生的国度很感兴趣，“比如说左宗棠鸡什么的？” “额，其实左宗棠鸡不是中国菜……”为了缓解尴尬，陶知行强迫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等把人送回了哥谭大学，马修买来的那一大袋食物已经被他吃完了。 返程的途中，马修的脸上没了一直以来轻松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掏出手机给戈登警长拨通了电话。 “戈登警长，我好像找到当初那个马戏团屠杀案的线索了。” “又有同样情况的受害人出现了。” 第57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七天 “目击证人是哥谭大学的学生陶知行，他刚才来哥谭警署报案了。” 对于那个学生描述的地点，马修心里已经有了数。 多半是在犯罪巷，伊利亚给他的那家修车铺门前——哥谭只有那么一家修车铺用的是黑灰色的卷帘门。 就在他准备和他的养父说出自己的推断时，电话那头，戈登警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戈登长官。”敲门的人走了进来，听声音应该是亚什。 “犯罪巷出现了人命案，尸体被发现于犯罪巷西口的修车行门口。” “那个受害者应该在犯罪巷最西边的修车行门口。” 两道声音同时在戈登警长耳边响起。 “好的，我知道了。”戈登挂断了电话，看向亚什，“准备出警。” “马修的电话吗？”亚什看着戈登警长脸上的表情问道，“和犯罪巷那个案子有关？” 知道在这个微表情专家面前撒谎没什么用，戈登索性点了点头：“你让人去交警那边调一下资料，报案人叫陶知行，他是犯罪巷命案的目击证人。” “yes sir！”亚什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另一边，马修并没有直奔案发现场，他现在没有权力去查命案，顶多就是等刑警那边质询的时候配合作证。 开着警车，马修回到了哥谭警署，刚好碰上了刑警队出警。 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马修脚步一转回到了交警队的办公室。 在把和命案相关的材料都交给刑警队之后，马修正式开始了他的交警队生活。 在出去站了两天岗后，马修才被告知交警队是有双休日的，不是每周六日固定休，而是轮班时候一周中会空出两天作为休息。 这让习惯了刑警队007作息的马修感觉有些别扭。 毕竟哥谭的交警队不用通宵有人值班这件事就已经够让马修惊讶了。 意外空出了两天的时间，马修思索了片刻，决定去一趟卡玛泰姬。当天凌晨夜巡结束后去，当天夜巡开始前回来。 有了想法的马修当即给布鲁斯发了条信息，询问他是否方便探视。 由于布鲁斯并不是在卡玛泰姬进行苦修，古一法师并没有严格地要求他与世隔绝，手机、电脑等一些东西，布鲁斯还是可以使用的。 甚至为了更方便与外界联系，布鲁斯还拜托管家侠修缮了卡玛泰姬在尼泊尔的圣殿的网络。 收到布鲁斯的回信的时候，马修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扬。 下班之后，马修骑着摩托车在哥谭市里穿行。 明天是布鲁斯在卡玛泰姬治疗的第十天，他在结束夜巡之后，要去韦恩庄园坐蝙蝠战机飞去尼泊尔，然后再步行前往卡玛泰姬的圣殿。 夜晚的哥谭已经不像几年前一样混乱了，在巡查了几个重点区域，搅黄了一批黑帮交易之后，马修开始调查关于那些诡异的面带痛苦“微笑”的尸体的事情。 毕竟幕后黑手都向他挑衅了，他不回应一下，有点不太礼貌。 他亲身体验过那种神经性毒素的力量，吸入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会呈现出“笑”的表象，实际上中毒者最后是死于窒息或者心脏麻痹。 二者都是极为痛苦的死法，所以他们脸上的表情会十分扭曲。 马修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一边下车去快餐店买宵夜，一边思索着两个案件的不同之处。 第一个案件，受害者们没有什么共通点，除了电视台记者是被邀请去拍摄的，其他人都是凑巧才来到的剧院。 不过从案发地点来看，犯案的凶手是一个性格张扬，喜欢表现自己的疯子。毕竟他们在剧场中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剧场中的道具有过一些改动和使用痕迹，很明显有人在台上表演过。 但第二次的案发地点，明显是作案的凶手主动在挑衅。 恶灵骑士每次都会从犯罪巷出现，这在哥谭已经不是秘密，甚至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那家修车店真正的主人换成了恶灵骑士这件事他们也是能猜到的。 马修思考着自己在身为“恶灵骑士”时得罪过谁，思来想去却找不到结果——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快餐店店员潘西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听同事们说过，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值夜班的时候遇到恶灵骑士来买宵夜。 看着对方一口气点了二十个鸡腿堡，潘西鼓起勇气说道：“您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的新品？” 他指了指菜单上的一款黑色汉堡皮、蓝色酱汁的汉堡：“恶灵骑士热辣鸡腿堡，最近卖的挺不错的。” 店员的话让思索中的马修回过神来。他早就注意到这款看起来就很奇特的汉堡了，对于自己的周边，他也很有兴趣，但是他不太擅长吃辣，于是就一直没有尝试过。 看着展示页上那个黑蓝配色的汉堡，马修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就加一个。” “好的，马上给您送来。”发现恶灵骑士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好惹，成功搭话的潘西兴奋地在柜台下面握了一下拳，到后厨备菜去了。 等汉堡的过程中，马修还在思考两起微笑案的嫌疑人。 两起案件间隔时间很长，这让马修着实有些摸不着头绪。 也许可以把案子拿给布鲁斯一起分析一下。 意识到自己已经钻了牛角尖的马修停止了思考，决定找个人换换思路。 至于为什么是布鲁斯？ 这个家伙可以说是哥谭最聪明的侦探，也许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角度。 打包好了汉堡，马修付了钱，拎着巨大的袋子扬长而去。 蓝色的火焰划破黎明前的夜晚，继续游荡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之中。 天色微明，马修结束了夜巡，回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修车铺。 修车铺的正门已经因为命案被封锁，如昨夜一样，马修是通过地下密室的暗门，从地下室回到修车铺的。 把所有的装备都收纳好，马修从书架的小格子里拿出一枚蓝色的尖晶石，一把捏碎。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戈登家他的房间里。 “爸爸，我有事，今天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来吃了。”早餐时分，马修向戈登警长打了个招呼。 第58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八天 哥谭市市郊，蝙蝠战机从布鲁斯的秘密军火库起飞，向着卡玛泰姬所在的方向飞去。 卡玛泰姬，布鲁斯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马修已经从哥谭出发了。 手机上，马修给他发来的最新消息，是当年没有告破的“微笑死亡”案件又出现了新的受害人。 而且根据马修的推断，这次的受害人是凶手为了挑衅他而特意扔在案发现场的。 毕竟案发现场就在马修的秘密基地门口。 随着马修的信息，布鲁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剧场内那诡异的景象——死者脸上都带着扭曲的笑容，他的的身体不自然地蜷缩着，死在了极端的痛苦之中。 能制造出那种药剂的，应该是一个极其精通化学和药剂学的人，而且对方一定和马修、或者说恶灵骑士有什么过节。 几个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的超级罪犯的身份背景从布鲁斯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疯帽匠和所罗门已经被捕，目前还在逃的罪犯还有萤火虫、猪面博士、谜语人还有小丑。” 这次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走的超级罪犯中，萤火虫、所罗门·格兰迪是马修抓进去的；猪面博士、疯帽匠、谜语人还有猪面博士是他自己抓进去的；而被两人一同抓进去的只有小丑。 布鲁斯将每个人的行事风格过了一遍之后，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小丑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行事风格不明确的家伙。 布鲁斯第一次和小丑正面交锋，是那次大多数哥谭人都被消除记忆的魔法爆炸案。而那也是唯一一次和马修一起逮捕同一个超级罪犯。 想到这里，布鲁斯联络了迪克：“最近夜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电话那头，迪克回复道：“没有，马修在伪装你这一方面做的非常好。” “他说他今天去见你。” “可惜我还在上课，不然我也跟他一起去了。”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在课堂上玩手机？” 原本还像连珠炮一样不断发消息的迪克瞬间安静了。 卡玛泰姬的圣殿中，马修和布鲁斯面对面坐着。 “看起来你的复健情况很不错啊。”马修看着布鲁斯打趣道，“都能自己走路了。” “嗯，再有几天，就差不多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了。”布鲁斯叹了口气，“这几天辛苦你了。” 毕竟他在卡玛泰姬治疗了多少天，马修就有多少天没有睡过觉。 “没什么，反正被调到了一个轻松的部门工作，白天还能摸鱼稍微睡一下。”马修耸了耸肩，“这不是还能腾出时间来看你，没那么累的，别有心理压力。” 寒暄之后，马修开始步入了正题。他拿出了几张“微笑死亡案”的死者照片：“从资料上来看，他们是死于同一种毒素。” 看着这些来源明显有些违纪的图片，布鲁斯沉默了一瞬，没有再过多纠结：“我在之前就做过这种毒素的样本采集分析，这是一种化工合成的神经性毒素。” “所以，小丑手里有这种毒素对吧。”马修下了推断。 “嗯？”布鲁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小丑下的手？” “在蝙蝠战机上想通的。”马修耸了耸肩，“首先和我有仇的人虽然多，但是在地狱火洗礼之后还没洗心革面的就没那么多了。” “也就那几个逃出阿卡姆疯人院的超级罪犯还依旧死性不改。” “再结合一下这两起案子的发生时间，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 “你推测出来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布鲁斯揶揄道，“你这人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你冤枉我，我就不能来看看我身受重伤的朋友吗？”马修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然后粲然一笑，“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对了，你是不是研究了那种毒素的解药？最近多制备一些吧，我有种不妙的预感，总感觉小丑要在哥谭市搞个大的。” “我会和阿尔弗雷德说的。”布鲁斯点了点头。 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得……” 他没说完的话被布鲁斯掏出来的悬戒堵了回去。 “虽然只能在卡玛泰姬内部使用，但把你送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开来的那辆蝙蝠战机怎么办？”马修问。 “我过两天出院的时候开回去。古一法师不允许我在卡玛泰姬以外使用悬戒，我得有个回哥谭的交通工具。”布鲁斯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好像能休息一下午了。只工作不玩耍，我的脑子都变傻了。”马修喝了一口红茶，“尼泊尔的茶可比微波炉‘叮’出来的红茶好喝太多了。” “你可别把你用微波炉‘叮’红茶这件事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说出来，你知道的，他们英国人……”布鲁斯眼带笑意。 “受不了这个。”马修接了话茬。 两人相视一笑。 “我可不想因为一杯难喝的要死的水失去管家先生的小甜饼。”马修看了看周围，“来点娱乐项目吧，我这几天真的快无聊死了。” “这里有国际象棋，你会下吗？”布鲁斯招了招手，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飞了过来。 “当然会。”马修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棋局开始，两人都不再说话。 就在他们下完一盘后，古一法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方便单独谈一谈吗，基列莱特先生？”古一对马修说道。 马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古一法师。” 一处静室之中，马修和古一法师相对而坐。 “看来你已经可以使用大源魔术了。”古一法师的眼神平和，“本来我还想让你学习维山帝的法术来着。” “只能说是巧合，毕竟谁让我有一个魔术师朋友呢。”马修回答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古一法师一挥手，他们二人便换了一片空间。 眼前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但这黑暗之中却又五颜六色，光怪陆离。 “这里是黑暗纬度。”古一法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这里封印了黑暗领主，多玛姆。” “现在，我即将死去。” “我希望你能在新一任至尊法师担得起大任之前，帮他一把。” 第59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九天 马修有些不解：“可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接触魔术不久的新人啊，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古一法师深深的看了马修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个宇宙中的灵魂宝石寄宿在了你的体内这件事。” 马修没有回答，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在他正式开始学习魔术之后，他发现了寄宿在体内的灵魂宝石。 而且他的魔术回路也是由灵魂宝石的力量和地狱火共同在他体内刻印出来的。 “我想请你调用灵魂宝石的力量加固这层结界。”古一法师的神情郑重。 “这当然没问题。”马修伸出手，橙黄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向着周围扩散，最后融入了那层微微泛着绿光的屏障之中。 “您要离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毕竟这对于整个神秘界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 “目前我只告诉了你，基列莱特先生。”古一对自己的死亡丝毫不恐惧，“还请你为我保密。” “当然可以。”马修点了点头，“您的肉体湮灭之后，灵魂要去往何处呢？” “这就是连我都不知道的领域了。”古一法师回答道。 “您没有用阿戈摩托之眼去观测吗？”马修有些好奇，毕竟在他当初刚能够使用灵魂宝石的力量时，可是在夜巡的时候特地去了哥谭的公墓。 “我不会用阿戈摩托之眼去观测我自己的未来。”古一嘴角微微上扬，“毕竟观测的越多越容易出现意外。” 古一再一挥手，二人回到了之前的静室中。 “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可惜你不能使用维山帝的法术，不然我还可以送你一枚悬戒作为报酬。” “您与其给我悬戒，不如给我一些宝石，我修行魔术需要用到……” “我们维山帝一脉比较讲求内心，对物质上没什么要求。”古一法师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马修。 马修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钱这种东西，还是得自己赚。” “对了，您为什么总是称呼我为基列莱特？这只是我的中间名，您用这个称呼我，我总感觉有些奇怪。”马修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是个秘密，你未来也许会知道。” 二人回到布鲁斯所住的房间门口。 古一法师对马修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等着我处理。” “好的，古一法师，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那天。”马修向古一法师道了别，伸手推开了房间的木门。 “古一法师找你去做什么？”布鲁斯问道。 “这是个秘密，不过过几天你应该也会知道的。”马修卖了个关子。 古一法师都把他抓过去加固结界了，他不相信古一法师会放着欠了祂人情的布鲁斯不用。 要知道无限宝石之间都是有感应的，古一法师不可能不知道现实宝石在布鲁斯身上。 二人又下了几局国际象棋，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布鲁斯用悬戒打开了传送门。 门外就是蝙蝠洞。 “记得告诉迪克，上课的时候不要再玩手机了。” 马修临走时，布鲁斯对他说道。 传送门那边，迪克的声音传来：“布鲁斯，我听见了！我没有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我只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你回信息！” “还得再辛苦你几天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马修摆了摆手，“过几天见。” “嗯，过几天见。”布鲁斯点了点头。 去了一趟卡玛泰姬的马修感觉自己现在简直神清气爽，心中的那点烦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擦去。 穿上属于蝙蝠侠的装备，马修坐在了蝙蝠车的驾驶室里：“罗宾，上车了。” 色泽艳丽的罗宾鸟坐在了副驾驶上，红色紧身上衣和绿鳞小短裤让马修忍不住侧目。 “迪基，你有没有想过换一身行头？” 少年已经开始生长发育的身体配上明显是童装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我已经在画新的制服设计了。”迪克解释道，“不过我暂时不打算把配色换掉，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 “嗯？你打算单飞？”马修听出了迪克的言外之意。 “嗯，等我成年之后，我打算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迪克点了点头。 “为什么？”马修有些意外，“你不是和布鲁斯相处的很好吗？” “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的‘罗宾’吧，而且布鲁斯有的时候太强势了。”迪克说道，“我和詹姆斯商量好了，等中学毕业，我们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 这下轮到马修沉默了，小詹姆斯还从来没跟他说过要去外地读书这件事。 他开始反思自己对家人的关注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不过不要担心，我不会现在就离开布鲁斯的。”迪克看向车窗外，“现在的哥谭还需要我。” “迪基，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在你行动之前，一定要面对面的好好告诉布鲁斯才行。”马修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对迪克说道，“不然我们的布鲁西宝贝可是会伤心的。” “嗯，我会好好跟他说的。”迪克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和詹姆斯今年就要升初中了吧？学业怎么样，紧张吗？” 已经自学完高中全部课程的迪克：“马修，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詹姆斯面前说这句话，他会难过的。” “我指的不是学校的学业，你们俩现在还不满十四岁，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马修解释道。 “还行吧，反正我是不觉得有多累。”迪克的语气十分轻松。 哥谭的夜空之上，巨大的蝙蝠灯亮起。 马修通过阿尔弗雷德的报点，向着目的地前进。 然而就在他到达目的地仓库，开车门下车时，绿色的雾气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工厂里蔓延开来。 废弃仓库内，几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交易着一些成瘾性药品。 这些药品中有一部分在美国的其他州是合法的，但在哥谭，都属于管制药品。 蝙蝠侠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开始四处逃窜，然而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堵死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蝙蝠侠身后的那扇大门。 第60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天 当第一声诡异的笑声从毒贩的嗓子里被挤出来时，马修意识到事情糟糕了。 他扭过头，用低沉的声音对迪克说道：“罗宾，去车里把笑气的解毒剂取来，还有气体采集装置。” “明白。”迪克点了点头，身形灵巧地从一个高处的小窗口里钻了出去。 大门在刚才的抓捕行动中被关闭了。 看着这些止不住抽搐的家伙，马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仓库内突然冒出了浓郁的绿色雾气。 体内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抵抗着毒气的侵蚀，让马修还能保持清醒。 几乎是几息之间，绿色的雾气就让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地上的人早就因为高浓度的笑气一命呜呼。 “罗宾，不要进来了！”马修大声喊道。 现在的情况，就算迪克进来，也只是多增加一个受害人。 但是笑气不能不收集。 想到这里，马修主动熄灭了体内的地狱火，蓝色的眼睛变回了原本湖水一样的绿色。 笑气疯狂地涌入他的躯体之中，马修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蝙蝠侠，你在发呆吗？”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马修的耳边响起，“怎么不用你随身携带的那支解毒剂呢？是发现没用了吗？” 没有携带解毒剂习惯的马修：呵呵。 在确保身体里有足够的笑气样本之后，马修重新调动起地狱火，绿色的眼睛重新变成了蓝色。 只不过这次，他将蓝色的地狱火不断摊薄，使其近乎变为透明无色。 地狱火无声地沿着房间的内部四处蔓延，烧灼着仓库中的笑气，尽量消磨着这些有毒的东西。 这种毒气比之前马修见过的那种威力要大的多，绝对不能让它们泄露出去。 与此同时，马修四处打量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继续在仓库里回荡着：“哦，蝙蝠侠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什么都做不到了吧？” 马修迅速找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被悬挂在钢铁支架上的老式收音机。 他摸出了一枚蝙蝠镖，一飞镖切断了钢丝。 “啪嗒”收音机落在了地上。 “诶呀，被发现了。现在还不是我们该见面的时候，下次有机会……” 收音机里的声音卡住了。 原因是马修又是一飞镖把对方留在这里的监视器直接打爆。 “小丑，你最好把自己藏好……”变声器让马修的声音和“蝙蝠侠”的别无二致。 “咦？你……” 小丑的话还没说完，收音机就被马修一脚踩了个稀烂。 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后，马修不再做伪装，蓝色的地狱火在仓库中席卷，将所有的笑气焚烧干净。 在确定了仓库内没有任何笑气残留之后，马修对门外说道：“迪克，你进来吧。” 看着地上的尸体，迪克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是小丑，他刚才在仓库里释放了高浓度笑气，我已经用地狱火把这些笑气都清理了。”马修的声音有些粗重，“今天的夜巡先到这里，我们先回蝙蝠洞一趟。” 迪克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了蝙蝠车上，马修用蝙蝠车上的特定频道，以蝙蝠侠的身份通知了戈登警长现场的情况，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迪克发现，马修脸上的肌肉正牵拉着他的嘴角上扬，而他的眼睛也不断在蓝色和绿色之间转换。 “你真的没事吗？”他皱起了眉头，准备给马修使用解毒剂，“你已经中毒了。” “我没事，能控制得住。”马修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得趁地狱火把我体内这些毒气烧干净之前，回蝙蝠洞完成样品采集。” “你疯了吗？”迪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样会死的你知道吗？” “死不了，恶灵骑士没有那么脆弱。”马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压着限速的上限，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阿尔弗雷德，尽快把医疗室准备出来，马修他疯了！”迪克紧急联系在蝙蝠洞待命的管家侠。 “好的，迪克少爷。” 等马修回到蝙蝠洞后，迎接他的是一张担架床。 “我用不上这东西。”马修猛地一把摘下了左手的手套。 手套下，他的整只左手已经变成了绿色，而且这绿色还在逐渐消散：“快点，笑气要坚持不住了。” 医疗室内，马修的胳膊上插着一根最大号的针头，导管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容器。 绿色的笑气顺着导管流进容器里，其中没有混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随着笑气的排出，马修的手臂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十几分钟后，马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蓝绿色变化的眼睛重新固定回了蓝色，地狱火重新稳定地在体内燃烧。 “迪克今晚就留在这边吧，后续夜巡的事情我自己来完成。”马修换下了蝙蝠侠的装备，地狱火将他包裹，眨眼之间他变成了恶灵骑士的姿态。 “老爷之前吩咐过，给您准备的摩托车在车库里。”阿尔弗雷德贴心地说道。 “多谢。”马修点了点头，跟着管家侠来到车库里。 黑色的改装摩托在马修的手下扭曲变形，化作了马修平日里骑的那辆摩托车的样子。 恶灵骑士带着一身的地狱火，骑着摩托从蝙蝠洞位于哥谭市内的出口冲了出去。 迪克看着马修远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管家：“阿弗，你说地狱火都把马修的脸和手变成骨头架子了，到底是什么把他的衣服撑起来的啊？” “迪克少爷，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不过毕竟小戈登先生的力量并不能用科学去衡量，与常理不同应该是正常的吧。” 另一边，小丑的藏身之处。 这里对于小丑，或者说对于曾经名为亚瑟的落魄喜剧演员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小丑哼着荒腔走板的古怪调子，鼓捣着自己下一次“演出”要用的道具。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蝙蝠侠”现在果然不在哥谭市。 虽然舞台上缺了一个演员有些遗憾，但并不会影响接下来要上演的喜剧的精彩性。 哥谭啊，欢笑吧，以我之名！ 第61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一天 结束了一夜的夜巡，踏着清晨的薄雾，马修回到了家里。 今天他不用去警局上班，能好好补充一下睡眠了。 去洗了个澡，马修无意间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一点伤疤都没有的白嫩的躯体，叹了一口气。 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他所谓的“罪证”。 谁让他是那起诡异的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呢？ 基列莱特这个姓氏，对于马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回忆起被戈登警长收养前，在孤儿院里度过的那一年，马修的眼神暗了暗。 摇了摇头，马修将那些血腥诡异的场景从自己的脑海里甩了出去，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擦干了短发，马修换好衣服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他几乎都要忘记床铺的触感了，毕竟他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沾床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马修沉入了梦境。 眼前的女人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扒在房顶上，她的四肢向身后反方向弯折，双眼中没有黑色的虹膜，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瞳孔，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 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正抬头看着天花板的马修脸上。 而他的脚边，是一大一小两个男性的尸体。他们的胸腔都被打开，心脏不见踪影。 大的那个成年男人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十字架，表情凶狠狰狞。 小的那个男孩双眼空洞，大睁着的眼睛里还透露着迷茫。 女人落在了马修的面前，长的有些异常的舌头裹挟着血腥味在马修的脸上舔过，她尖锐的牙齿上还沾着鲜红色的碎肉。 “他们居然把你藏在了这里，找到你可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初次见面，我是巴弗灭……”身形扭曲的女人冲着马修伸出了手，附着着焦黑皮肤的枯瘦手掌抓住了马修的手腕。 周围的场景发生骤变。 硫磺的恶臭瞬间袭击了马修的鼻腔，火雨从纯黑色的天穹之上落下，在焦黑岩层凿出千万个沸腾的血池。 黏稠血浆里沉浮着肿胀的尸胎，脐带缠绕成猩红的藤蔓攀上青铜立柱。那些立柱表面布满转动的眼球，每颗瞳孔都映着不同罪人正在遭受惩罚的画面。 “欢迎来到我的地狱……”出现在马修眼前的，是一个雌雄莫辨，但头上长着巨大羊角的恶魔。 一身冷汗的马修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向窗外，居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明明睡了一整天，马修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疲惫。隐约之间，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马修却记不清了。 “巴弗灭……”下意识地，一个名字从马修嘴里吐了出来。 但下一瞬，这个名字又从他的脑海中消失无踪。 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马修坐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马修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杯子里早已凉透的水正好让他清醒了过来。 睡了一整天，马修除了感觉头痛以外，还觉得肚子饿了。 简单的洗漱并换好衣服之后，马修下了楼，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还没有到小詹姆斯和芭芭拉的放学时间，戈登警长也还没有下班。 摸了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马修决定去买点吃的应应急。 快餐店里，他看着菜单上那黑蓝相间的汉堡，抿了抿嘴，对收银员说道：“牛肉吉士堡十五个谢谢。” 今天接待他的收银员，是上次给他推荐汉堡的那个青年。 “不来一份恶灵骑士堡吗，最近热卖。”潘西推荐道。 想起上次被辣到舌头发木的感觉，马修摇了摇头：“不了，请出餐速度快一些，打包带走。” “好的没问题，一共七十美元。” 马修掏出了钱包，从包里抽出钱来。 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纸袋被摆在了马修面前：“您的汉堡。” 马修瞥了一眼，确定数量足够，点了点头走了。 他把汉堡带去了他位于犯罪巷的修车铺，当然，他是从地下的密室进去的。 等他吃完了晚饭，已经到了该夜巡的时候。 吐出一口气，马修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 哥谭的恶灵骑士再次出现在了街道上，灼热的火焰带走了罪犯灵魂上的罪恶，至于他们的肉体，则是被送去了警察局。 第二天早上，马修按时出现在了交警队的办公室里，他换上了制服，来到了今天要执勤的地点。 哥谭银行，大楼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几个身背蓝色布包、手中拿着冲锋枪、脸上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冲进了刚开始一天营业的银行里。 他们举起枪，朝着天花板上扫射。噼里啪啦的掉落物砸的银行里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为首的劫匪说道：“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 哥谭人最识时务：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有人按照劫匪说的，双手抱头，蹲在墙边。 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这面具背后代表的帮派，那个随着首领被抓进阿卡姆疯人院而销声匿迹的帮派——小丑帮。 但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把带来的手提袋都装满后，却开始了自相残杀。 一辆黄色的校车冲进了哥谭银行的大厅里，一个同样带着小丑面具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放学了，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活下来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劫匪却没有理会“同伙”的话，而是抬起了手里的枪，一枪把对方解决了。 看着大厅里噤若寒蝉的人们，男人丝毫不在意银行里的监控摄像头，而是将打包好的钱扔上校车之后，在众人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早上好，哥谭！我回来了，你们高兴吗？”面具后的脸正是小丑。 他凑到监控器前，笑的癫狂又嚣张：“别着急，这只是一场……开幕表演，小丑在哥谭的巡回演出，才刚刚要开始呢。” “哥谭市的人们啊，请期待吧！” 说完，他丢下了一枚手雷，跳上了校车，扬长而去。 然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手雷并没有爆炸，而是像玩具礼花一样，爆出了一堆彩带和亮片，混合着一地的尸体，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第62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二天 最先获知小丑的再度出现这一消息的，是哥谭警局。 戈登警长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浮上了一股诡异的解脱感——毕竟探出头来的老鼠总比躲在暗处的老鼠好抓。 在通过监控录像看过小丑的宣言之后，戈登警长皱起了眉头。 小丑这名罪犯，最麻烦的就是他的行动是不可预测的，在他没有被抓进阿卡姆疯人院的那段时间，即使是有两个义警夜巡，哥谭的夜晚也十分的混乱。 然而，在接下来的两天，由小丑带队的银行抢劫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小丑露面的第三天，哥谭市某家不起眼的餐厅后厨，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被抢劫的几家银行里，有一部分是他们从事黑色业务产生的黑钱，还没有洗干净。 而且有一部分已经暴露在了警方的视野下。 坐在右边的黑人神情愤怒：“如果不是小丑胡乱搞事，那些警察怎么可能去银行查账！” “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钱拿出来，再撇清关系。”为首的中年男人神情冷酷，“至于那个小丑，他就是个垃圾，不用管他。” 他是哥谭最大的餐饮业巨头，哥谭三分之二的快餐店都是他的产业。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生意。 实际上，这些快餐店只不过是他贩毒交易网络的洗钱工具罢了。 作为哥谭市最大的毒枭，哈特·安德斯很不满小丑的所作所为，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在后厨门口响起，男人戏谑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小丑发现有人在小丑背后蛐蛐小丑哦。” 脸上涂着白色油彩，画着夸张笑容的小丑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背后说多没意思啊，当着我的面说呗。” 看着眼前众人那如临大敌的神色，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不要那么严肃嘛。”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铅笔，立在了桌上：“我来表演个魔术，活跃一下氛围。看到这支铅笔了吗？接下来，我会施展超能力，‘啪’的一下让这支铅笔消失。” 一个刚入伙不久的小弟见小丑疯疯癫癫，觉得他们身为黑帮的尊严被冒犯，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小丑的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小丑一把抓住了脑袋，用力往桌子上一按。 “啪”的一声，那支铅笔穿过了他的头颅，刺穿了他的脑干，从他的后脑勺处扎了出来。 由于伤口被铅笔堵住，没有丝毫人体组织从创口处喷出来。 然而，这却比血肉横飞更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 “well well well，看啊，多么精彩的魔术表演，你们为什么不鼓掌呢？”小丑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你来我们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一把枪顶在了小丑的面前。 “别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小丑神色癫狂，“你们难道不怀念曾经的哥谭吗？” “你们难道不怀念那个曾经的，没有人敢动你们的，能在阳光下走动的哥谭吗？” 哈特摆了摆手，示意他的手下放下枪：“你说说。” “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除掉蝙蝠侠，还有恶灵骑士。”小丑站了起来，“毕竟他们才是导致哥谭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与此同时，哥谭市政府，会议厅里，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着。 哈维·丹特站在会议厅中央，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各位，如今哥谭市深陷泥沼，犯罪活动猖獗，小丑等恶徒肆意妄为，我们必须采取强硬措施来改变这一现状。我认为，重启哥谭市的死刑势在必行。” “我有异议，死刑是对犯人们人权的不尊重，即使是罪犯，也应该享有最基础的生命权！”提出异议的，是哥谭市路政局的官员。 哈维神情冷漠地看向那人。 路政局和那群地下老鼠之间有很深的纠葛，从各种黑帮那里获利不少。 如果重启了死刑，对犯罪者造成了威胁和震慑，犯罪的人少了，他们能抽的油水也会进一步缩水。 哈维皱起了眉头：“路易基议员，你先不要着急，可以让我把话先说完吗？” “首先，从威慑力角度来看，当前哥谭的法律体系对罪犯的惩处力度明显不足。阿卡姆疯人院就像一个罪犯的游乐场，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被关进去不久后又屡屡逃脱，继续危害社会。” “距离上一次阿卡姆的暴动也没过去几天吧，难道你忘记了？” “那加强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不就能解决了吗？”路易基议员依旧在坚持，“生与死的人权是一定要保证的！” “那市民的人权就不是人权了吗？”哈维表情一厉，继续说道，“他们生与死的人权就不需要被维护了吗？” “如果有死刑的存在，对于这些潜在的犯罪分子来说，将是一种强大的威慑。他们在实施犯罪行为前，会更加谨慎地思考后果，因为一旦触碰底线，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挽回的死亡。这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恶性犯罪的发生频率，保护市民的生命安全。” 哈维的话让路易基议员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话题上升到了纳税人“人权”的角度，他再反驳下去就站不住道德的制高点了。 见反对者不再多说什么，哈维继续说道：“纳税人给哥谭的政府纳税，目的是希望政府提供一个安全有序的生产生活环境，而惩治罪犯，就是我们最该做的工作之一。” “其次，恢复死刑，对那些曾经受到了罪犯伤害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公平和正义，当民众感受到了公平正义被维护，他们也能更好的在哥谭工作生活。” “最重要的一点，有一些罪犯对哥谭造成的损失极为巨大。” “从资源分配方面考虑。维持一座像阿卡姆疯人院这样的机构运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刚才路易基议员也提到，为了防止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出逃，可以给疯人院增加安保力量，可是那些钱要从哪里出呢？是从我们政府出，是从我们各位同僚的口袋里出，而这些钱，原本应该是我们自己的，现在却被花在了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身上。” “假如哥谭的犯罪率因为有了足够的法律威慑而下降，我相信各位拿到手的工资也会更多，不是吗？” 第63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三天 哈维的一串连珠炮让不少议员都心动了。 这项提议虽然没有像当初那条“阿卡姆疯人院只用来关押超级罪犯”的提议那样被当堂通过，但也没有被直接驳回。 没有被第一时间驳回，就是还有希望。 会议结束，所有政府工作人员在午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行为会为自己带来危险，但为了哥谭，他愿意担负这些风险。 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死刑可能被恢复”这一消息就在哥谭的地下世界不胫而走。 值完了上午的勤，马修在回到哥谭警局后接到了来自戈登警长的消息——他被调回刑警队了。 被下放了一个星期的马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戈登警长目前在警局内部的政治内斗中占据了上风。 欢快地收拾好东西，马修抱着纸箱回到了刑警队自己原来的办公桌前。 “欢迎回来，马修。”亚什拍了拍马修的肩膀，“你在交警队的假期结束了，一回来就碰上了大案子。” 目前，刑警队都在围着一个案子忙碌，那就是小丑犯下的银行抢劫案。 “那也没办法，我就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就像一个螺丝钉一样，哪里需要就安在哪里了。”马修耸了耸肩。 “工作时间不要闲聊。”戈登警长把资料放在了马修的桌上，“这是这几次案件的情况，你熟悉一下。” “yes sir！” 一下午的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过去，马修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后，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银行，是小丑特意选定的。”马修的手指划过这几家银行的存取款记录，“他们都长期和某几个固定的公司有合作。” 马修伸手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脑海中闪动着自己推理的内容：“首先，哥谭银行排除在外，毕竟他们和哥谭百分之九十的企业都有业务往来。” “其他的几家被抢劫的银行，都是一些规模较小的私人银行。”马修将被抢劫的银行名字都列在了白纸上。 然后再从这几家银行的业务清单上，把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企业的名字摘抄记下来。 看着眼前这些数据，马修沉默了片刻，拿起纸张进入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他向戈登警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丑的目的，是引导我们查这几家银行的账。” 他将自己刚刚摘抄下来的几家企业的名字和推断说了出来：“这几家企业里，肯定有一些不干净的进项。如果我们真的查出来什么，他们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哪怕我们查不出来什么，面临风险的他们也会出手试探。” “sir，我认为小丑的目的并不在于钱，而是想让哥谭再次乱起来。” 戈登警长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忆起几年前哥谭的乱象，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神情：“我们一定要把小丑尽快捉拿归案。” 马修思考了片刻，对戈登警长说道：“如果能知道这几家企业还和哪个银行有长期业务往来，也许我们能阻止小丑的下一次犯罪。” 戈登警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着，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第二天早上，刑警队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按照戈登警长的指示，便衣出行，分成几个行动小队，蹲守在了几家银行附近。 然后，他们其中的一支小队真的蹲守到了来抢银行的小丑。 坐在审讯室里，马修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小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是眼前这个人有意为之。 “警官，不要这么严肃。”小丑的双手被拷在一处，“你们不是抓到了我吗？” “犯人都已经被抓到了，你们已经可以交差了。”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马修眼中的蓝色更加浓郁，在他的眼中，小丑是一团扭曲的黑色浓雾，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看向小丑灵魂的视线。 “请你严肃。”马修打开记录簿，“对于你抢劫多家银行的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我就是想抢银行了而已。”小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还有，我送给你们警局的礼物，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而此刻，哈维正和哥谭市的现任市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对谈。 “哈维，你有点太着急了。”市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觉得你背后有韦恩企业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哥谭的疯子太多了，你这样迟早会没命的。” 哈维直视着市长的双眼：“我知道这么做的风险，我只是想让哥谭真正变好。” “我理解你的心情。”市长走到了落地窗边。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碰”的砸到了地上。 楼下路过的人群发出尖叫声。 警车呼啸着来到了案件发生地，见到死者的瞬间，戈登闭上了双眼——死者正是哥谭警局的现任局长迈克·阿金斯。 昨天正是他通过关系，给了戈登那些银行的情报。 迈克·阿金斯的躯体被摔了个四分五裂，但头部却因为带着一个减震的头盔而保存了下来。 那张黑色的脸上被涂满了白色的油彩，红色的颜料在白色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头盔里还放了一个被保鲜膜包裹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轮到你了”。 经过证物科的检验，信纸上有着哥谭市市长和哈维·丹特的指纹。 然而就在戈登警长准备派人去保护市长和哈维时，哥谭警局发生了爆炸，已经被逮捕的小丑从警局里逃出生天。 现在哥谭警局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戈登警长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第64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四天 刚刚处理完爆炸现场的马修罕见地感觉到了疲惫，仅仅是十五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完全想象不到布鲁斯作为蝙蝠侠刚出道的那一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马修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今天晚上，布鲁斯就能结束疗程回到哥谭了。毕竟他把给哈维举办的募捐晚会放在了今晚。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晚宴八成要出事。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布鲁斯，让他做好准备，马修收起了手机，来到了戈登的办公室。 戈登警长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养子。 他知道自己的养子有超能力，这种情况下派他去保护市长是最安全的。 但是，如果马修的力量暴露在那群政客面前，对于马修和他们一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思考了许久，才摆了摆手，对马修说道：“你先去外面吧。”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马修的手机发出“叮”的提示音。 布鲁斯的回信到了：“我今晚会注意的。” 外出游玩半月的哥谭阔少，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布鲁斯·韦恩今天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哥谭。 时隔半个月的亮相，就是为他的好友哈维·丹特举办募捐晚宴。 哈维·丹特，哥谭政界异军突起的新星，进入哥谭法院担任检察官不过一年，就在民众之中获得了“光明骑士”这一雅称。 然而他为人却十分低调，平日里几乎不应其他哥谭名流的邀约。但因为他身后是哥谭最大的企业“韦恩集团”，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这次的募捐晚宴是一个信号，一个哈维·丹特准备更进一步的信号。 宴会在哥谭大厦的顶层举行。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各界名流身着华丽礼服，手持香槟，轻声交谈。大厅中央摆放着精致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美食佳肴。 “我今晚会有事吗？”哈维看着周围的人们，低声问布鲁斯。 “你要对韦恩集团的安保有点信心。”布鲁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而且哥谭警署也派来了便衣警察，戈登警长手下的警员还是有点能力的。” “虽然不多。”哈维撇了撇嘴。 “反正都已经安排好了，静观其变。”布鲁斯挑了挑眉。 就在两人小声蛐蛐之际，宴会厅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打碎了。 小丑尖锐又沙哑的笑声响起。 在他的身后，是小丑帮的成员，他们手中都端着枪。 原本充满了人声的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赛琳娜觉得晦气极了，她本来只是打听到这场募捐晚宴里，韦恩家族会拿出一块极其贵重的蓝宝石作为筹款的噱头。 有宝石的地方，自然会有她猫女。 她原本只是打算在宴会结束之后拿到这颗宝石，甚至她都提前去看过了，那颗像猫眼睛一样蓝的蓝宝石，很有收藏价值。 结果宝石没拿到不说，看眼前的情况，好像还卷进了大麻烦里。 犹豫了片刻，眼见着那个疯子已经准备让手下开枪，赛琳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住手，放开那位女士！” 小丑看向眼前站出来的女人，将已经割破了女士喉咙上皮肤的小刀收了回来：“你好，美丽的女士。” 赛琳娜盯着眼前的疯子，作为一个贼，她听说过眼前这个人，小丑，哥谭众多疯子里最疯的那个。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和他正面对上。 但赛琳娜无法忍受小丑对年老体弱的人出手。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赛琳娜神色镇定地询问。她已经将藏在手腕上的细钢丝顺在了手腕上，如果小丑要动手，她并不介意反击。 反正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脸。 “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一样，我想见见那位年轻的检察官先生。”小丑的声音戏谑，他绕着赛琳娜走了一圈，“女士，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我在这里！”哈维·丹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你是来杀我的吗？” “当然，我都发预告信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失约的人。”小丑将目光转向了眼前的金发男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光明骑士，怎么样？” “可惜啊，哥谭是一片黑漆漆的下水沟，容不下光明骑士。” 他手中的短刀随着话音向着哈维飞去。 “黑暗之中，可不只有混乱。”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抓住了飞在半空中的短刀。 伴随着“当啷”一声，蝙蝠侠一拳打在了小丑的脸上，将小丑打倒在地。 紧接着一记肘击打倒了一个向他冲来的小丑帮成员。 趁着他们缠斗之际，布鲁斯冲伪装成侍者的便衣警察们使了个眼色。 警察们开始行动起来，安排着宴会厅里的其他人有序撤离。 哈维·丹特深深地看了一眼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人流一起撤离了——这里不是他的战场。 而赛琳娜在看到蝙蝠侠出现之后，松了一口气，有蝙蝠侠在场，她就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不着痕迹地脱离大部队，赛琳娜来到了她提前探查过的，存放宝石的房间。 然而展示柜里，那颗原本成色极佳的蓝宝石却消失不见，只有展示柜里的蓝色粉末。 宴会厅里，蝙蝠侠正在和小丑对峙。 小丑挟持了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女性侍者，手上的枪抵在身材娇小的女性的太阳穴上。 “你放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蝙蝠侠的口中吐出。 小丑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他调整了一下手枪的位置，枪口指向蝙蝠侠：“当然可以……” 随着他的动作，哥谭大厦宴会厅里的摄像头随着枪口一同指向了蝙蝠侠。 “只要你摘下面具，让全哥谭的大家看看你是谁。” 然而，他选择的那个人质却突然动了。 身材娇小的女孩扳住了小丑卡在她脖子上的胳膊，腰腹用力，抬起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踢向小丑的脑袋。 “马修，快！” 与此同时，“蝙蝠侠”伴随着声音也扑了上来，和那位女士合作，三下五除二将小丑扭住，按在了地上。 他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金发蓝眼的青年在镜头下冲着小丑嘲讽一笑：“你是不是忘了，韦恩先生是蝙蝠侠的赞助商了？” 第65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五天 哥谭警察智擒小丑的名场面通过监控器在哥谭的各大媒体上直播。 直播渠道还是小丑自己搞的。 而另一边，戈登警长带领的队伍也查到了哈特·安德斯的犯罪网络。 第二天，哥谭市的头版头条就是小丑被捕的画面。 哥谭市市立法院门口，一众记者们抱着自己的家伙事蹲守着。 半个小时后，小丑将在这里进行公开审判。 押送车如期而至，小丑双手被反拷在身后，由两个警察押送下车。 记者们就像饿了许久的狼见到了肉一般扑了上来。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来到近前，就被其他警察拦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采访，一个个伸长了胳膊，试图将话筒杵到小丑的面前。 “小丑，你对这次被捕有什么想法吗？” “小丑，这次出来后，你还会继续在哥谭作乱吗？” “小丑，你对蝙蝠侠和警方合作有什么想法？” 现场一片混乱。 而小丑本人则是垂着眸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没兴趣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记者们见小丑不说话，转头将话筒怼向了身后押送他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二人正是安比和马修，昨天晚上负责逮捕小丑的也是他们二人。 “二位对逮捕小丑有什么想法？” “请问这场逮捕警方设计了多久？” “能说说接下来对小丑的审判会有哪些方面吗？” 面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安比停下了脚步，正面面对记者说道：“关于本次案件的所有可公开情况，在完成对小丑的审判后，会进行记者招待会公开发表。请各位持有旁听资格的记者稍后根据法院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进场。” 说完，她一转身，两步追上了马修和小丑。 记者们眼见什么都问不到，纷纷开始抱怨。当然这其中拿到了旁听资格的记者们压根没空理会这些同行，眼尖的他们已经发现了正在从法院里走出来的工作人员。 法庭上，作为检察官和案件亲历者的哈维没有坐在检察官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证人席。 当身穿囚服的小丑被推到被告席时，他的目光和小丑对上了。 伴随着法槌的敲响，案件正式开庭。 作为检方代表，戈登警长站了起来。 “我谨代表哥谭警方，起诉亚瑟·弗莱克，绰号小丑，其人违反多项法律。” 紧接着，他出示了小丑的犯罪证据，包括制造爆炸案、越狱、抢劫银行、谋杀同伙、敲诈勒索、谋杀哥谭警察局局长迈克·阿金斯、以及谋杀哥谭市市长和检察官哈维·丹特未遂、还有诸如破坏哥谭治安，损坏公物等一系列罪名。。 随着各种证物和证词以及人证出现在法庭上，旁听席和陪审团里也响起了窃窃私语。 在戈登警长举证结束后，法官对小丑进行了交叉询问。 但作为被告的小丑本人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桌子，嘴角微微上扬。 “亚瑟·弗莱克，你认同哥谭警方出示的证据吗？”法官出言询问道。 然而小丑却抬起了头，看向法官：“我不是亚瑟·弗莱克。哈哈哈，我才不是亚瑟·弗莱克呢哈哈哈！” “肃静！肃静！你在藐视法庭！”法槌的声音伴随着法官的声音在法庭中回荡着。 而小丑依旧在嘻嘻哈哈地笑着，嘴里重复着：“我不是亚瑟·弗莱克！” 法官看着小丑癫狂的表现，选择传唤了法医，带他去做精神鉴定。 这场审判暂停，等精神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进行开庭。 开庭后的记者招待会上，作为警局的发言人戈登警长面对着所有记者的质询。 见惯了这样场景的戈登警长并没有慌乱，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小丑目前可能有精神病复发的情况，鉴于他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我们在逮捕他时也无法判定他的精神病是否有所好转。如果判定他是依旧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的话，他将会被送到阿卡姆疯人院，进行管制。” 一个记者闻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话筒，在得到戈登警长的许可后，他站了起来：“您好，我是哥谭都市报的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您。” “如果小丑再次被判定有精神病，那么他所犯下的罪行都会被饶恕吗？像以前对那些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的犯人做的那样。” 戈登警长看向这个记者，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判定小丑是精神病患者，在阿卡姆疯人院中他会得到妥善的治疗，在他的精神病康复后会重新对他所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如果小丑是一个没有完全刑事能力的精神病病人，审判他的罪行是否是对人权的不尊重？”那个记者追问道。 “如果小丑被判定为完全没有刑事能力，那么他将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度过余生。”戈登警长回答的滴水不漏，“如果他在后来康复了，我们有责任让他知道他在曾经做了什么。” 阿卡姆疯人院里，汉尼拔正看着名为“亚瑟·弗莱克”的病人的检测报告。 在综合了多项检测数据后，汉尼拔下了判定：“解离性身份障碍，并精神分裂症，至于其他的病症，还需要进一步留院观察。” 来取检查结果的哈维·丹特微微皱眉，他觉得把这么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关进精神病院，简直是便宜了他。 毕竟小丑当初逃狱时，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精神病。 但是哈维对此也束手无策，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对小丑实行私刑。 但是他不能，如果想要将哥谭打造成他和布鲁斯计划中的那样，法律的权威性就极为重要。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破坏法律的权威性。 尤其他的身份，不是行走在暗夜中的蝙蝠侠和恶灵骑士，而是注定站在阳光中的检察官。 所以他必须要维护法律，即使这样有可能使罪犯逃脱他们应有的制裁。 况且以小丑犯下的罪行，最适合他的刑罚就是死刑了。 而哥谭现在没有死刑。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推动死刑的恢复，势在必行。 第66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六天 在小丑回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后，哥谭的犯罪者们好像都被震慑了一般，缩回了黑暗之中。 哥谭市警局开始重新任命警局的局长，毕竟没有局长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而最合适担任警局局长的人选就是戈登警长无疑了，再加上他在本次缉拿小丑的过程中指挥有功，晋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在捉拿小丑的任务中扮演蝙蝠侠的马修，也因为立功和戈登警长的原因升了职。 午休时间，亚什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又看到了“蝙蝠侠”抓捕小丑的片段，他把手机屏幕亮给了马修：“啧啧啧，‘黑暗之中，可不止有混乱’，咦听着都肉麻兮兮的。” “你饶了我吧，亚什！”马修把头埋在胳膊中，“我想睡觉。” “好好好，你再也不是那个勤奋的马修了，居然开始睡午觉了！”亚什开玩笑道。 夜巡上班连轴转的马修已经睡着了。 接替戈登警长位置的，是汤姆·亚伦。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接了一杯咖啡：“行了，你别闹他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你也安静睡一会儿吧。” 亚什撇了撇嘴，继续刷着自己的短视频。 然而还没等马修睡几分钟，任务就派下来了——高速公路上由哥谭分管的路段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车祸。 报警人称他自己撞死了人。 既然出了人命，那就不是交警部门单独能负责的了的事情了。 马修整理好了衣服，带着小队的成员们出发了。 一行五人驱车赶到现场。 事故发生地段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报警人已经被交警从车里带了出来，此时正坐在道路边披着毛毯喝着热水。 他的神色惊惶，明显还在受到惊吓的状态中。 而他的车子，那辆黑色的帕萨特上，铺满了各种脏器血肉，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雨刷器还在“滋——滋——”地刮动着上面的各种人体组织。 即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马修等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死者遗体的其余部分沿着高速公路零零散散铺了四十多米，一小段路上到处都是残肢和血肉，还有乱七八糟的脏器。 作为法医，安比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开始收集死者的遗体。 其余人负责勘察现场。 而马修则是走到了车主的身边，问守着车主的交警，他在交警队的熟人扎克：“什么情况？” “大概率是意外事故。”扎克说道，“根据他的口述，这个年轻人当时突然从道路旁的荒地里冲了出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祸就已经发生了。” “当时的车速是一百三十迈，死者当场就碎了。” “行车记录仪取下来了吗？”马修扭头询问负责拆行车记录仪的弗格森。 “马上就好。”弗格森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拆下了车窗内部的行车记录仪。 将行车记录仪装进证物袋中，马修对车主说道：“等一会儿你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不要惊慌。” 那车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马修，他的双眼没有聚焦，也没有回答马修的话，而是往扎克的方向挪了挪。 “等会儿把他放在你车上吧。”马修叹了口气。 “没问题。” 而此时的安比正在和乌鸦和秃鹫们作斗争，看到马修闲了下来，她冲着马修所在的方向喊道：“过来帮忙，再不帮忙，死者的尸体就要没了。” 马修套上了防护服，拿起手里尸体的镊子和袋子走了过去。 所过之处，乌鸦、秃鹫都被吓得张开翅膀四散而去，但它们又舍不得难得的美餐，没飞多远就落了下来，继续盯着这里。 即使是有马修帮忙，他们收队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这起案件没什么好查的，的的确确就是意外事故而已——一个小网红想要拍摄一些作死挑战，结果真把自己作死了。 车主纯属于遭受了无妄之灾。 哥谭警局的医务室里，被请来的汉尼拔正在为受害车主进行心理辅导。 汉尼拔医生坐在受害车主对面，目光柔和且专注，声音低沉而舒缓：“放松些，朋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可以试着深呼吸，慢慢地吸气，再缓缓地呼气。” 他的语气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车主紧绷的神经似乎稍有松弛，眼神也不再那么游离。 “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犹如一场噩梦。那场可怕的车祸，那些惨烈的画面，一直萦绕在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幸遭遇了这场意外。”汉尼拔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给予车主充分的关注。 车主微微颤抖着嘴唇，嗫嚅道：“我……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就突然冲出来了……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眼前……” 汉尼拔轻轻点头：“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和自责，很多经历过这类事故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感受。但请相信，这并非你的本意，你没有任何过错。” “现在，我们一起来尝试一些放松的方法。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一个宁静的地方，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脸颊，带来阵阵花香。周围没有恐惧，没有那些可怕的场景，只有平和与安宁。”汉尼拔引导着车主进行冥想，声音平稳而温和。 车主依照汉尼拔的指示，缓缓闭上双眼，眉头却依旧紧皱。 汉尼拔继续轻声说道：“在这个美好的地方，你是安全的。试着放下心中的负担，让那些负面的情绪随着每一次呼气飘散出去。” 渐渐地，车主的呼吸变得均匀，紧皱的眉头也有所舒展。 “很好，就是这样。以后每当你感到焦虑或者那些可怕的画面再次浮现时，就尝试像现在这样，让自己进入这个宁静的世界。记住，你一定能够走出这段阴霾。”汉尼拔的语调温柔。 过了一会儿，车主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恐惧似乎减轻了许多。他看向汉尼拔，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谢谢你，医生，我感觉……好多了。” 汉尼拔微笑着看向车主：“不要害怕，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开一些镇定类的药物。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太谢谢你了，医生。”车主拿着汉尼拔递给他的镇定药物离开了。 第67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七天 “看来你在哥谭适应的不错，莱克特医生。”马修推开了医务室的门走了进来，审视着汉尼拔，“你也在警署兼职心理辅导半个月了，有什么想法？” “哥谭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汉尼拔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你和你的组员们需要心理辅导吗？” “你准备怎么辅导？再培养出一个格雷厄姆先生吗？”马修在汉尼拔的面前坐下，“我还是那句话，收收你身上的变态味，莱克特医生。不要想着在哥谭搞破坏，哥谭的夜晚对于变态来说可比巴尔的摩危险多了。” “别担心，我来这里就是工作的。”汉尼拔一副无辜的样子，“要来我家吃饭吗？我请你。” 马修沉默了片刻，盯着汉尼拔的双眼，看了一会儿说道：“好啊，不过请给我正常的东西。” “如果你在哥谭还敢犯案，我不介意把你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汉尼拔看着马修，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是当然，对于朋友，我向来都是会为他们提供美食的。” 当天马修不用值夜班，他骑着摩托，跟着汉尼拔来到了他在哥谭租住的临时住所。 “请坐下等一会儿吧，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汉尼拔问道。 “有，我只吃正常的食物。”马修看着汉尼拔的双眼，又强调了一遍，“正常的食物。” “戈登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做的都是正常的食物。”汉尼拔一副无辜的模样。 “……”马修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煎肉排的气味从开放式厨房传来，马修盯着汉尼拔烹饪的背影，心里十分疑惑：不会有人把同类当做“正常的食物”呢。 对地狱火运用的炉火纯青的马修早在汉尼拔进入哥谭警局当医生那天，就用审判之眼审视了这团黑灰色的灵魂。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明白这位莱克特医生的脑回路。 他不认为自己食人是有罪的，但客观的来讲，他为了一己私欲去杀害同类又足以让他下地狱。 和汉尼拔面对面地坐在桌前，马修看着盘子里的肉排，压根没有食欲。 “莱克特医生，我很好奇，为什么杀死了那么多人的你，内心却丝毫没有愧疚呢。”不打算和食人魔周旋，马修直接问出了他的疑惑。 “你会对杀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头牛而感到痛苦愧疚吗？”汉尼拔淡然地切开了盘子上的肉排，他发现眼前这个他觉得有趣的家伙是真的很有意思，一般人发现他食人，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人类，和那些动物又有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蛋白质、脂肪和一些无机物组成的。” “可是人类是有自我意识的。”马修还是理解不了，“而且杀人是犯法的。” “那你又怎么解释牛在被杀时会流泪，乌鸦会反哺它的父母？”汉尼拔的声音十分平静，“人类只不过是大脑更发达的杂食性动物而已，为什么不能吃。” “同类相食这种事情，在自然界中可不少见。” “莱克特医生，我觉得你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马修直勾勾地盯着汉尼拔的双眼，“你狡猾机智，又不受人类的伦理道德的束缚。” “戈登先生，感谢你的夸奖，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抓住我杀人的证据，所以人类的法律也审判不了我。”汉尼拔回视着马修，“即使你能看到我的记忆，你也不能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逮捕我。” “你最好祈祷你能每次都处理的干净。”马修站了起来。 “不吃吗？这真的是西冷牛排。”汉尼拔挽留道。 马修却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汉尼拔面前：“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读取到你的记忆的吗？” 汉尼拔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虽然说好奇害死猫，但我相信马修警官你应该不会私刑致人死亡吧？” “你在瞧不起谁？”马修用手固定住了汉尼拔的头，眼中的蓝色地狱火不住地翻腾。 被审判之眼注视的汉尼拔切身体会了一把那些受害人的痛苦。 然而他依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你可真是适合地狱。”马修撤回了审判之眼，“我劝你不要再这么做了，只要你某一天露出马脚，不管是在哪里，我都会送你进监狱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荣幸之至。”汉尼拔依旧一副优雅体面的模样。 马修冷哼了一声，从汉尼拔的住处离开了。 悠扬的小提琴声中，汉尼拔的目光凝视着戈登先生离开的方向，他很好奇，戈登先生是怎么确定他不会把他的超能力泄露出去的呢？ 毕竟汉尼拔自己刚才见识过那种力量，它可以烧灼灵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汉尼拔觉得他可以直接将他的灵魂烧死。 有这样的能力，删掉一部分灵魂上的记忆自然也不成问题。 但是他并没有清除掉自己的这部分记忆。 汉尼拔垂下眼眸，嗤笑了一声，猜到了戈登先生的想法——他在警告他。 那双眼睛里写着：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小心你的一举一动。 他是觉得这种行为，能够阻止他继续食人吗？ 突然有些期待，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被捕入狱的那天。 这位警察先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马修离开了莱克特医生的家，直奔犯罪巷——今天晚上该他夜巡了。 地狱火对灵魂的审判，是有局限性的，那就是接受审判的灵魂必须认为自己的行为“有罪”，审判才会生效。 而像莱克特医生那样天生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地狱火对他的效力就会大幅降低。 马修可以加大功率直接用地狱火抹去他的灵魂，但那样的行径，与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复仇之灵赋予他的权限只有审判灵魂，但作为有肉体的生灵，灵魂消失了，肉体难以单独存在。 马修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动用私刑来审判他人的躯体。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盯紧莱克特医生，不让他犯下更多的罪孽。 蓝色的地狱火覆盖了马修的身躯，恶灵骑士今夜在哥谭游荡。 第68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八天 这天，又到了哥谭警署一年一度的“实习月”。 所谓的实习月，就是从其他各个州选拔一些刚从警校各专业毕业的学生，来哥谭警局进行实习实训。 这还是上一任警局局长刚上任时促成的项目。 “诶呀，也不知道今年来的孩子会不会像上一年的那几个那样被吓跑了。”亚什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被分派到自己小组的“实习生”的资料。 马修也翻看着资料：“每年不都有那么几个被吓跑的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说起来哥谭现在的治安都这么好了，这群孩子还能被吓跑。心理素质实在是不够硬啊。”亚什忍不住吐槽。 “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一大群超级罪犯活跃的。”马修看着资料上那个容貌精神的小伙子，“巴里·艾伦，成绩不错啊，不过是从中心城来的，生活在那么和平的地方，也不知道心理素质怎么样。物证学的话，可以让他先跟着安比……” 大巴车在哥谭警署大楼的门前停了下来，巴里·艾伦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说实话，他很早就听说过哥谭市的鼎鼎大名了，毕竟他上学的时候很多教科书用的参考数据都是从这个城市流出的。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犯罪都市。 从机场来的一路上，巴里都在看着窗外，他总感觉这里好像和教科书上看到的那个“哥谭”不太一样——人们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没有抢劫、没有盗窃、没有爆炸。 感觉和中心城比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哥谭这个地方看起来是阴沉沉，湿漉漉的，而中心城则是常年阳光普照。 感觉自己有些饿了的巴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士力架，自从获得了神速力之后，他就变得非常容易饥饿，也经常会随身携带一些巧克力之类的高热量零食。 就在他准备补充一下体能时，路边响起了一声尖叫。 “有人晕倒了！” 巴里侧目看去，只看见一个身材纤细，提着沉重书包，脸色苍白的小女孩，紧闭着双眼躺倒在地。 有丰富低血糖经验的巴里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低血糖了，他“嗖”地跑了过去，给那个孩子喂了一块巧克力。 “巴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该进警局报到了！”和巴里一起来的同事在车门口招呼他。 “这里有人低血糖晕倒了。”巴里解释道。 “处理完了就进来，我帮你和警官打个招呼！” “多谢了！”巴里挥了挥手。 几分钟后，那个女孩睁开了眼睛，看到巴里的第一眼，她抬手就试图用手里的包进行攻击。 “冷静放松，我没有恶意。”巴里伸手拦住了冲着他脸上飞来的书包，“你刚才低血糖昏过去了，我给你喂了巧克力。”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警惕，她放下书包，用手紧紧抓住了巴里的手腕，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糖吃了下去。 紧接着，她重新提起书包，拽着巴里就往哥谭警署大楼的方向走去。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巴里有些迷茫。 然后，他就听到女孩对坐在大厅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察说道：“我怀疑这个人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巴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没有接到实习生的马修出来查看情况，在看到那个实习生脸上惊讶的神色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走到巴里身边，对那个女孩说道：“他是我手下的实习生，今天刚到哥谭。” 女孩看了看马修的脸，松开了巴里的手腕，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没什么，保有警惕心，遇到事情来找警察，你做的很好。”马修微笑着鼓励那个女孩，“现在这个时间，校车已经走了吧？” 他对女孩说道：“不介意的话，我让警察姐姐送你去学校，怎么样？”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被突然从法医科叫来的安比：“马修，我是法医，不是打杂的。” “我会进行情况说明的，我现在还要带新人，拜托你了。”马修认真地看向安比。 “好吧好吧。”安比掏出了车钥匙，对小女孩说道，“孩子跟我来吧。” “你好，我是马修·戈登，你未来一个月的‘上司’，艾伦先生，欢迎你来到哥谭。”马修主动向自己的实习生伸出手。 巴里握了上去：“巴里·艾伦，谢谢你刚才给我解围。” 被眼前那闪亮的灵魂晃了眼的马修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来吧。” 马修把他带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指着一个空位说道：“你的位置在那边，行李箱可以先放在办公桌下面，今天晚上你得跟着我值夜班。” 巴里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按照马修的指示行动了起来。 等巴里安顿好了自己的行李，马修开始给他介绍哥谭警署的工作情况，毕竟这几年警署的工作结构和他当初入职时相比，还是有所改变的。 “你接下来一个月要待的地方是哥谭警署的刑警队，对特案调查科。” 这是戈登警长上任后新设立的部门，由原刑警队的三个精英小组组成，共计二十一人，专门针对哥谭市发生的特大命案以及超级罪犯犯罪行为进行调查。 “我是第二小组组长……” 巴里认真地听着马修对哥谭警署的情况介绍。 几分钟后，马修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你有什么疑问吗？” 巴里摇了摇头：“没有了。” “好，那等安比回来，我让她带你去法医处。”马修说道。 “可是我是学物证技术的呀？”巴里有些疑惑。 “我们警署的物证技术专家，性格有些特殊，你先跟着安比适应一下工作流程，下个星期再去学习。”想起了前段时间刚升任物证科科长的温斯顿，马修看着巴里，叹了口气。 希望这孩子不会被温斯顿那满嘴的地狱笑话吓到吧。 第69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九天 在接手了新一批实习生后的第二天，带着巴里值完夜班的马修手机上弹出了一条通知： “明天上午九点，哥谭中央图书馆，哥大校友会。” 马修这才意识到，距离邀请发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的礼服还没有取。 趁着休息的这点时间，马修来到了当初定制西装的那家店铺，拿到了那身晨礼服。 回到警署，马修开始打请假报告。 “嗯？你明天要请假吗？”路过的亚什瞥了一眼马修的桌上，看到了他正在写的东西。 “嗯，哥大的校友聚会，很早之前就接受邀请了。”马修点了点头。 亚什掰着手指算了一算：“你今年的年假好像还没用过，正好明天一天能休息休息。” 原本只打算请一上午假，调班到夜班的马修：“多谢你提醒啦，亚什。真是的，这段时间太混乱了，老是感觉已经把年假休了。” “啧啧啧，交警队的生活是真不错啊。”亚什打趣道。 递交的年假申请很快被亚伦警长审批通过，不过作为代价，马修今天晚上得值夜班。 “这和调班有什么区别啊。”马修有些头疼。 “这不是还有几个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人没抓着嘛，那群政客已经在催了，时间紧任务重啊。”亚伦警长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懂我懂。” 出了警长办公室，马修就给布鲁斯发了消息，表明自己今天晚上没法夜巡了，得麻烦他再顶一天。 布鲁斯的回信来的很快，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马修在他疗伤期间还替他夜巡了好些天呢。 然而，就在马修刚收到布鲁斯的回信后不久，哥谭警局就收到了来自哥谭大学的报警电话。 哥谭大学的一位知名历史学教授，霍布斯·墨菲失踪了。 他的失踪是由哥大的学生们发现的——原本应该来上课的教授迟迟没有出现，学生们拨打了教授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平日里教授常去的地方也都找过了，根本没有人在。 而他们在教授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绿色的卡片，上面写着：“我记录过去，却无法开口，人们翻阅我，却常常误解我。” 这种行事风格很明显是谜语人的手笔，于是这群孩子选择了报警。 既然是有关超级罪犯的案子，他们特案科就得出动了。 作为外勤小组的组长，马修迅速点起了人马，驱车向着哥谭大学驶去。 在准备的过程中，马修也把谜语人疑似出现的消息通知给了布鲁斯。 在警察们赶到案发地时，蝙蝠侠那辆黑漆漆的蝙蝠车也进入了哥大校园。 哥谭大学的教学楼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马修对跟在他身后的几名警察说道：“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还有报案学生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yes sir！”警员们四散开来，拉警戒线的拉警戒线，找人的找人。 来到办公室门口，马修推门走了进去。 像霍布斯·墨菲这种级别的教授，办公室都是单人单间的。 目光扫过办公室。整面墙的书架塞满了厚重的典籍，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考古文献，靠窗的办公桌的桌角上还放着一个咖啡杯，其中残留着半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那张绿色的卡片就放在办公桌的正中央，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马修走到办公桌前，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了桌上那张铜锈绿色的卡片。卡片是一张高级的铜版纸，裁剪的一丝不苟，上面用没有沾墨水的笔尖刻下了一段话：“我记录过去，却无法开口，人们翻阅我，却常常误解我。” 这个谜语并不难，“记录过去”和“翻阅”两个词的指向性很明显，是记录了历史的书籍。 但是哥谭大学里，历史相关的书籍多如牛毛，想要找到合适的那本书，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此时，马修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惊呼声：“蝙蝠侠先生，现在里面正在办案，你不能进去！” 马修将卡片收集进了证物袋，对着办公室外面的人说道：“请问您能稍等一下吗，蝙蝠侠先生。” “您毕竟不是公职人员，这里已经拦起了警戒线，您没有权力进来。如果您要强行闯进来，我们可以判定您是在妨碍公务。” 负责警戒的实习警员巴里发现，自家老大开口之后，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黑漆漆的大块头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警戒线外。 收集好了证物，马修走了出来：“我们来谈谈。” 反正哥谭警署和蝙蝠侠有合作这件事，这些年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没必要避着人。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马修将那张卡片拿给布鲁斯看：“很典型的谜语人风格，我认为他这道谜题的谜底是历史书，但是不确定是哪一本。” 布鲁斯看着谜题，思索了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道谜题的重点是在‘误解’上？” “我记得这位教授是专攻哥谭建城史的，我当年还上过他的选修课。” “但是哥谭建城时留下的历史资料中，掺杂了大量的伪史。” 马修皱起了眉，点了点头：“我再进去看看。” 布鲁斯伸手拦下了马修，从腰带里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镜：“你带上这个，和我的目镜有相同的功能。” 马修接过眼镜，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布鲁斯：“多谢了。” 布鲁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客气。” 他重新回到了霍布斯·墨菲的办公室里，戴上眼镜扫描着房间里的东西。 然后，他在墙上的老地图上发现了几处荧光标记。 这些由褪色墨水画出的线条，几乎笼罩了整个哥谭市。 马修走上前，将地图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收进了证物袋里。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密密麻麻的线条代表了什么，但这是他找到的房间里唯一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看那些线条的分布，马修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些线条，不是哥谭某个时期的下水道分布，就是哥谭某个时期的城市道路分布图。 但具体的东西，他们还得回警局去查资料。 当然，马修也清楚，布鲁斯此刻应该也已经看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通过那副眼镜。 第70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天 马修带着证据回到了哥谭警署，开始进行数据比对。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警局的数据库里并没有相关的数据。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马修皱着眉头，对着从地图上描摹下来的线条出神。 看线条的走向，横平竖直，很明显是某种交通道路的样子，但数据库里却没有记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就在马修纠结之际，布鲁斯给他发来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是一份哥谭二十多年前的地铁规划图纸，上面的线条与地图上用褪色墨水画出来的线条不谋而合。 紧接着，布鲁斯的信息发了过来。 “当年这里在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氯气泄漏事故。死了十多个市政工人，然后据说开始闹鬼，这条线路也被迫停工，但调查报告被压了下去。” “整个设计图纸也被废弃。” “我在这个隧道入口等你。”布鲁斯发来一串编码。 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马修没有犹豫，直接抓起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一旁的亚什说道：“找到线索了，我去向亚伦警长汇报。” 马修把布鲁斯给他的材料打印了出来，来到了警长办公室。 巴里看着马修的背影，有些纠结。 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用闪电侠的身份去帮马修破这起案子，但是他记得哥谭的义警蝙蝠侠好像很不喜欢外来人插手哥谭的事情。 并不想和他人发生冲突的巴里有些纠结。 而另一边领了亚伦警长命令的马修义警开车离开了。 隧道的入口被铁栅栏拦着，布鲁斯就站在栅栏外等着马修。 “让你久等了。”马修拿出了许可证明。 隧道入口的铁栅栏被暴力撬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马修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绿色问号涂鸦。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氨水味，混合着地下特有的霉味，让人喉咙发紧。 被糟糕气味熏的头脑一昏的马修捏住了鼻子：“真难闻。” 布鲁斯从腰带里拿出两个压缩防毒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马修。 马修也不和他客气，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他戴上了防毒面具，效果立竿见影，刺鼻的氨水气味从它的嗅觉中消失了。 二人向着隧道里走去。 “说起来你这几次任务不带罗宾，他没意见吗？”马修压低了声音，问布鲁斯。 “他这段时间期末考试，便士一不让他出来。”布鲁斯解释道。 马修轻笑一声。 谁能想到韦恩家族的食物链顶端其实是管家侠呢？ 二人走向隧道深处。 一个电子屏幕上正显示着时间： 00：01：00 电子屏幕下，是一堆看起来很像是炸弹的东西。 随着他们的靠近，电子屏幕上开始了倒计时。 “定时炸弹吗？”马修的声音在拱形的隧道里产生了轻微的回音。 显示器上的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布鲁斯蹲下身，观察着眼前疑似不明爆炸物的东西。 这些东西上，有一个起爆器，上面是一个电子字母锁。 在布鲁斯检查炸弹的同时，马修没有闲着，他正在四周寻找着谜语人留下的谜题。 很快，他从那满墙乱七八糟看起来毫无规律的文字中找到了一句完整的话：“时间在流逝，但答案不会移动。” 马修将目光投向了计时器，回忆起从他们进来开始的细节。 片刻之后他对布鲁斯说道：“密码是几位？” “六位密码。” 马修点了点头：“密码应该是碘。” “什么？”布鲁斯有些疑惑。 “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倒计时停留在一分钟上。”马修说出了他的推断，“你看这个谜题，答案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所以，答案一定会与一有关。而且你看，倒计时在刚才结束后，又回到了一分钟，重新开始了。” “我刚才问你密码是几位，就是为了确定我的推测。一的罗马数字是i，而碘的元素符号也是i，碘由六个字母组成，正好对应了六位密码。” 布鲁斯思索了一瞬点了点头，将字母锁调整到了“iodine”。 “咔哒”一声，锁开了，倒计时也停止了。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将起爆器和爆炸物进行了拆除。 在爆炸物下方，布鲁斯发现了一个可活动的门板。 “看来谜语人想引导咱们去一个地方。”他掀起了门板，下方是一条更加黑暗的通道。 “下去看看吧。”马修给警局里发了通讯，说明了隧道里的环境，让他们派人来把爆炸物带回去进行收容。 二人沿着通道攀爬而下，在经历过一段漫长的道路后，二人终于触底。 眼前是一条更长的隧道。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隧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分叉路口。 “便士一，调取我的位置，实时汇报。”布鲁斯吩咐阿尔弗雷德。 “好的，布鲁斯老爷。” 得到了后勤的回复后，布鲁斯和马修才开始继续前进。 隧道里，是长期没有人修整而产生的霉味。 当一只老鼠从马修脚边路过时，马修抿了一下嘴说道：“看来这条隧道不是死路。” 布鲁斯点了点头。 “动作得快一些了。”马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夜巡的时间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阿尔弗雷德在耳机中不断报点，几分钟后，布鲁斯意识到他们正在向着哪个建筑的方向走去。 “马修，人质大概率在中央图书馆。通知哥谭警局。” “没问题。” “不要惊动谜语人。” “好的。”马修用最简短的语句向警局发出了情报。 夜幕之下，巴里坐在警车的后排，跟着同事们前往案发地点，他看了看坐在前方的同事，不动声色地把身上的警服裹紧了一些，他现在里面套着闪电侠的衣服。 巴里想通了，他不能因为不想招惹蝙蝠侠，就放弃救人。 没有拉响警笛的警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向着中央图书馆的方向飞驰而去。 中央图书馆的钟楼上，谜语人正坐在椅子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他看着被绳子吊起来，刚刚苏醒的墨菲教授。 “游戏马上要结束了，你会先解决哪个谜题呢，蝙蝠侠？” 第71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一天 “等等。”马修按住布鲁斯的小臂，停下了脚步，“你听。” 机械运转的嗡鸣声从黑暗之中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贴住潮湿的墙壁向前挪动。 强光手电照亮了前路，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房间。 “便士一，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布鲁斯问道。 耳机里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从地图上看，是中央图书馆。” “哥谭哪来的这么多密室。”马修忍不住吐槽道。 “嗤……”虽然现在是个严肃的场合，但布鲁斯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二人进入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个老款的大背头电视机。 他们一进来，电视机就“啪嗒”一声打开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噪点，在波动了一阵之后，突然变成了白色的画面。 黑色的文字浮现在画面中：“什么东西会跑但不会走，有嘴但不会说话，有头但不会哭，有床但从不睡觉？” 画面只是闪烁了几秒就消失了，紧接着谜语人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视中：“这个谜题很简单对吧，bat，现在我们来玩一个二选一的小游戏。” “我将大量的毒气藏在了谜底里，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五分钟后你没有找到它们，毒气就会沿着水源散播到整个哥谭。” “不过，如果你没有及时来到中央图书馆的钟楼，这位教授的命，就会随着分针的摆动，一点一点的流逝，然后‘啪’的落到地上。” “来吧，哥谭的黑暗骑士，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说完，电视机“bui”的一声关上了。 布鲁斯和马修对视了一眼。 马修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谜语人……他是不是以为你一个人来的？”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也许是我独行侠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所以，分工？”马修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七点十二了。” “嗯，我去处理毒气，你去解救人质。”布鲁斯一转身，准备按原路返回。 毕竟那个隧道的出口距离哥谭最大的河流并不算远。 “咱们现在是在中央图书馆地下？”马修阻止了布鲁斯的动作，见他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这里距离河边的直线距离很近，从这里出去比你原路返回速度快得多。” “可是，爆破材料……”布鲁斯没有带这些东西，“刚才的那些都已经报废了。” “这也是谜语人的目的之一吧，让你感到后悔？”马修挑了一下眉，地狱火从他的掌心升起，“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就是，可能要让你的钱包破费了。” “这不是什么问题。”布鲁斯对着在蝙蝠洞里待命的阿尔弗雷德说道，“准备好蝙蝠战机，到中央图书馆接我。” 与此同时，坐在中央图书馆钟楼的谜语人看到了从远处行驶而来的警车，皱起了眉——他对这群讨厌而又愚蠢的臭虫实在是没有兴趣。 可是……爱德华·尼格玛撇了撇嘴，他真的很好奇蝙蝠侠会选哪个。 啊，肯定会原路返回先解决毒气吧。 从这里到他藏匿毒气的那个地方，原路返回至少要全速奔跑七分钟……这么算的话，有可能蝙蝠侠连毒气都解决不了呢。 想到这里，谜语人愉悦极了，他喜欢别人解决不了他布置下的谜题的感觉。 思来想去，谜语人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要先撤了。 反正中央图书馆的维修通道有很多条，他完全能够避开这些警察，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他下楼，选定了逃生路径，准备离开时，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黑色半脸面具、一身黑色作战服、身披黑披风的壮汉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黑色拳头占据了谜语人的全部视野范围。 在布鲁斯身后，正在试图用魔术修复地面的马修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布鲁斯，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斯面对“自投罗网”的谜语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抓到谜语人了。” 马修闻言也是一惊，他放弃了复原魔术，任由地面上的空洞大喇喇地敞着，站起身来，从布鲁斯身后看去。 只看见谜语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省人事地躺在门口。 “运气不错啊，意外收获。”马修绕过布鲁斯，给谜语人拷上了手铐，然后给警队的同事们发消息。 得知他们已经到了门口之后，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马修拎着谜语人去找同事，布鲁斯则是奔向钟楼。 当布鲁斯来到钟楼时，只看见墨菲教授正被绳子挂在大钟的分针上，随风摇曳。 三步并作两步，布鲁斯冲了过去，将墨菲教授解救下来。 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蝙蝠战机恰巧也在此时抵达了中央图书馆钟楼的位置。 战机舱门打开，一条软梯从中滑落出来。 布鲁斯将墨菲教授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叮嘱他警察已经到了，一会儿会来把他带下去。 然后，他伸手抓住了软梯，蝙蝠战机带着他从哥谭市的夜空中划过。 当天晚上，哥谭市某互联网论坛。 一张黑色阴影划过夜空的照片成为了热帖。 发帖人的主题是“大家看看我拍到了什么？！啊啊啊，运气太好了！” 1l：“是鸟？” 2l：“是飞机。还有楼上别在哥谭玩大都会的梗。” 3l：“上面还载着蝙蝠侠！我看见他的黑色披风了，实在是太帅了！蝙蝠侠就是哥谭最帅的义警，是黑暗中守护哥谭的骑士！” 4l：“恶灵骑士党不服，恶灵骑士也超级帅好吗！” 5l：“恶灵骑士党从这个论坛里滚出去，这里是蝙蝠侠的论坛！” 6l（楼主）：“我打算去买彩票，这运气真的是没谁了，我本来只是想拍星空的。” 7l：“高价收各种蝙蝠侠周边……” 第72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二天 动用了战机上的超声波雷达进行扫描后，布鲁斯迅速找到了谜语人藏起来的毒气的位置。 看着那巨大的毒气罐和上面“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的烂俗谜语，布鲁斯没有耐心再陪谜语人玩游戏，直接对整个装置进行了红外扫描，找到了核心位置，破坏了罐子的开启机关。 将整个毒气罐完好无损地运回蝙蝠洞后，布鲁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夜巡的时间了。 蝙蝠车从蝙蝠洞丝滑出仓，向着夜色笼罩的哥谭行驶而去。 而另一边，马修正在挨骂。 “你之前为什么不报备蝙蝠侠在场？”亚伦板起一张脸。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蝙蝠侠会和警方合作这件事已经是默认的事实，但上面那群政府老爷们可是十分讨厌蝙蝠侠的。 就像他们讨厌韦恩集团那个看起来花花公子，但实际上滴水不漏，让他们难以从韦恩集团上咬一块肉的掌权人一样。 “在隧道入口碰上的，真的是意外。”马修咬定了他们俩不是有预谋的相遇。 “那他在对谜语人实施私刑，伤害谜语人人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亚伦依旧板着个脸。 “不是蝙蝠侠动的手，是我打晕了谜语人。”马修辩解道。 “那就去写报告来，就按你说的这种写。”亚伦的脸色变回了他平日里油滑的模样，“可不能有和你说的出入了啊。”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回答道。 在写报告中度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夜晚后，马修回到了戈登家。 换好礼服后，马修看着自己身上板正的礼服，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骑摩托，而是找戈登局长借了车。 开车来到了哥谭中央图书馆。 中央图书馆大门外，一群记者早已经用他们手里的长枪短炮对着门口，等着重量级人物的登场。 马修给门口的迎宾侍者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没有理会身边闪烁的闪光灯和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他步履轻快地进入了会场。 经过一夜的时间，哥谭中央图书馆的布置发生了变化——一楼那几千平米的开放式阅读区被改造成了宴会的举办地，原本放在那里的桌椅板凳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摆满了各种点心食物的自助餐桌，和靠着墙摆放的一圈小沙发。 在用餐区的前方，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立着一个麦克风——等一会儿哥谭大学的现任校长要在那里致辞。 会场里，马修不是到的最早的那个，已经有几个哥大的校友坐在沙发上聊天。 他们见马修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多做理会。 毕竟马修只是一个小警察，哪怕他的养父是哥谭警局的局长，对于某些人来说，那还是不够看的。 马修倒是也乐得清闲，他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几个跟马修同班的同学找上了他。 “马修，好久不见。”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向着马修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尤金。”马修热络地打着招呼。 “你还在哥谭警局工作？”尤金坐在了马修的身边，“说实话，以你的才能，当初就应该跟我一起去硅谷创业。” “诶呀，去不去硅谷又有什么问题，我写的代码不照样到你手里了吗？”马修开玩笑道。 “那不一样，面对面工作，你也许能带给我更多的启发。”尤金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拿了一碟小蛋糕，“上个项目的分成我明天给你打到账上。”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门口的快门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咔嚓咔嚓的，就好像一阵枪林弹雨一般。 “看来有大人物来了。”尤金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去吧去吧。”马修摆了摆手。 “我这也算是给你赚钱好吗？”尤金笑着冲马修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衣服后，双眼紧盯着门口，“哦，是布鲁斯·韦恩。” 房间里的人们因为布鲁斯·韦恩的到来，开始出现了骚动。 这场校友会，不仅仅是一场校庆宴会，还是一场大型的孔雀开屏现场——多金又帅气的韦恩老爷是雌孔雀，一众渴望韦恩老爷投资或者想和韦恩集团合作的人就是那不断开屏的雄孔雀。 君不见当年韦恩集团和史塔克集团的强强联合，让两家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甚至到现在为止，清洁能源这一领域中最大的巨头还是这两家企业。 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警察，马修没有凑这个热闹的意愿，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等到由“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引发的骚动平息下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已经到了校友会的开场时间，哥谭大学的现任校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来到了麦克风前。 “各位哥谭大学的校友们，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这场邀约……” 冗长的开幕致辞让马修觉得有些无聊，他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着，看看人群里面有没有混进什么可疑人员。 “……让我们举起我们手中的酒杯，敬哥谭，敬哥大！” “敬哥谭，敬哥大！”宾客们应和着。 布鲁斯在角落里找到了马修，他坐在了马修的身边，左右看了看：“位置不错，很适合暗中观察。” “知道我是在暗中观察就离这里远点，你坐在这里，这里就不是暗中观察的地方了。”马修打趣道。 “唉，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有钱人呢。”看着已经在向这里走来的人，布鲁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这种场合，想偷懒躲一躲都不行。” 来人是哥谭最近几年崭露头角的调查记者维姬·维尔。 “您好，韦恩先生，戈登先生。”美丽的女记者向二人散发着善意，“我有事情要找戈登先生谈，是关于昨天的谜语人案的，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案件的具体情况现在还属于机密，不方便透露。”马修回绝了她。 第73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三天 “可以透露一些独家消息吗？钱不是问题。”维姬·维尔并没有放弃，“比如说关于蝙蝠侠违规使用暴力伤害谜语人……” “女士请不要妄加揣测，虽然具体细节我不便透露给你，但他在拘捕谜语人的行动中并没有使用暴力。”马修直视着这位执着的记者，眼神中带着拒绝，“至于具体的情况，请等警局的官方通告。” 眼见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维姬·维尔的眼神暗了暗，压下了心中的不爽。她扫视了一眼马修和坐在他身边的布鲁斯，再想想面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警察刚才对蝙蝠侠的维护，一篇报道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打发走了女记者，马修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我是真对这种新闻人烦得要死。” “一天到晚借着探求真相的借口，断章取义、搬弄是非。” “鉴定为学新闻学的。” 戈登局长以前没少在这群记者手里吃亏，马修小时候也因为一些原因被记者骚扰过，他对这群记者没有什么好印象。 “资本和政府的喉舌而已，利用好了有好处。”布鲁斯倒是不觉得记者这个群体有什么问题，“都是混饭吃的。” “也是，要是没有这群记者，你‘花花公子’的人设还没这么容易立得起来。”马修舀了一勺小蛋糕，塞进嘴里。 “自从我坐在这里，你已经吃了三块小蛋糕了，不会发胖吗？”布鲁斯有些好奇。 “不会，地狱火会消耗大量的能量。”马修解释道，“我现在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 被阿尔弗雷德限制了小甜品摄入量的布鲁斯：怎么感觉眼前的人有点欠揍？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图书馆里的照明灯突然“啪”的一声全熄灭了，原本明亮的场地变得光线昏暗，外界的阳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图书馆。 图书馆穹顶的彩色玻璃突然炸开，紫色浓雾裹着碎玻璃倾泻而下。 “这是？”马修瞳孔紧缩。 浓雾的扩散速度极快，只用了几秒就笼罩了整个大厅。 布鲁斯眼神一厉，压低声音对马修说道：“这种毒气与我昨天晚上找到的谜语人准备的毒气看起来很相似，至少从外观上来说的话。” “你注意周边的情况，我联系阿尔弗雷德问问解药的研究进展。” 马修点了点头，铺展到近乎透明的地狱火悄无声息地在大厅里蔓延，烧灼了部分毒气。 然而随着地狱火的使用，强烈的饥饿感也在马修体内蔓延，他伸手拿过一盘小蛋糕，直接塞进了嘴里。 毒气的浓度高得离谱，即使是马修努力驱散，也还是有不少人中了招。 人们开始出现各种症状，有的抱头痛哭，有的疯狂尖叫，还有的突然倒地不起浑身痉挛，整个图书馆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 “快找地方躲起来！”马修大声呼喊着。 然而慌乱的人群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声音。 突然，马修发现他身边的布鲁斯没了响动。他回头一看，只见布鲁斯脸色苍白，瞳孔微微扩散，牙关紧咬，高大的身形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沉重。 布鲁斯很清楚，他现在大概是中毒了。 但眼前闪过的一幕幕，让他的思绪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他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小巷里，耳边是刺耳的枪声，身边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黑暗之中，好像有怪物想要吞噬年幼的他。 “玛莎……托马斯……”布鲁斯喃喃道，那声音仿佛是失去了父母的幼兽的哀鸣。 “不行，我不能被恐惧打倒。”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精神，联络了阿尔弗雷德，“哥谭中央图书馆，有人投毒，疑似与昨天晚上缴获的毒气为同一品类，尽快制作解毒剂。” 勉强说完这段话，布鲁斯再次陷入了幻觉之中。 这次他眼前浮现的不再是那条漆黑的小巷，而是一个人，一个和他并肩作战，保护哥谭的人——马修。 他听见“马修”神情冰冷地对他说道：“哥谭不需要你这种违法之徒的保护，你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借助‘义警’这一名头在哥谭施暴的罪犯。” “不，不是这样的。”布鲁斯的心中浮现出了更大的恐惧，“我只是希望哥谭能变得更好。” “哈！自私自利的家伙，你看看哥谭因为你变得更好了吗？” 伴随着“马修”的声音，布鲁斯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 充斥着犯罪的城市，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在黑帮的压迫下挣扎求生的人民，还有被小丑杀死的戈登警长、阿尔弗雷德、罗宾，他们的头颅被挑在高高的杆子上，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布鲁斯，你看看，你让哥谭变好了吗？”蓝色的火焰向着布鲁斯扑面而来。 马修原本以为布鲁斯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发现布鲁斯只是清醒了片刻，便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看着呼吸频率明显不对劲的布鲁斯，马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注意力着重放在了布鲁斯身上。 于公要是蝙蝠侠出问题了，他会面临更多的问题；于私，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布鲁斯的重要性，他们志同道合，马修不会看着他深陷痛苦。 听着布鲁斯的呓语，马修断定，这是一种针对大脑的神经性毒素。 运用于大脑的毒素，用地狱火去焚烧，风险极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对方命丧当场。 马修思索了片刻，熄灭了体内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放任毒素侵蚀自身——只有体验过这种毒素的作用，才能对症下药。 眨眼间，马修看到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为了心理健康被封存的影像：惨死的父亲和哥哥、身形扭曲不似人类的母亲，还有那自称“巴弗灭”的羊角恶魔。 以及地狱之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只是瞬间，马修将毒气用地狱火焚烧干净。 他找到唤醒布鲁斯的方法了。 马修伸手抓住了布鲁斯的头发，强迫深陷恐惧的布鲁斯抬起头与他对视：“eyes on me！” 审判之眼窥见了布鲁斯畏惧的事情。 一时间，马修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对着布鲁斯的灵魂说道：“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第74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四天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被恐惧包裹的布鲁斯突然听见了“马修”嘴里说出了与场景不相符的话。 只是瞬间，他便从自己的幻觉里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在受到毒素的影响不断痉挛颤抖，但意识已经完全回笼。 布鲁斯的双眼重新聚焦，看到的就是马修那蓝的发亮的眼睛。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马修见布鲁斯清醒过来，忍住了想揍一顿布鲁斯的冲动，“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马修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遵纪守法的好警察，怎么就成了布鲁斯脑海中最恐惧的事情。 “我……我也没想到。”布鲁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反思自己的时候，得赶紧解决眼前的问题。 要知道，长期处于极端的恐惧下，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刚才是怎么唤醒我的？”布鲁斯询问道。 “我用了审判之眼，是针对灵魂的能力，没法解毒。”马修的眉头皱的更紧，“这里的人没几个能顶得住审判之眼的力量。” 而且毒气浓度过高，马修平时使用的不伤人命的审判之眼根本无法突破人类的极端恐惧。 而加大剂量的话，经受审判之眼的人恐怕会直接化为飞灰。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被挂断的通讯里响起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布鲁斯克制住身体在毒素下的本能反应，“解药研制情况如何了？” “不太顺利，研制出这种毒气的人，在化学方面极为精通。”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我这边先想办法解决，你尽快。” 说完，他便挂断了通讯，将目光凝聚在马修身上，布鲁斯的表情十分郑重：“马修，我需要你帮我。” 在毒气的遮掩下，黑红色的以太粒子从布鲁斯的掌心中飞出。 “如果现实宝石失控，杀死我。” 马修眼神一凛：“无限宝石不可以随意使用，你会死的！” “我在卡玛泰姬的半个月可不是白待的。”布鲁斯操纵着以太粒子，让它们散发出能量。 空气中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紫色雾气范围逐渐缩小，人们的口鼻处飘飞出淡淡的紫色雾气，紧接着紫色的雾气不断凝实，被压缩成液体，又进一步被压缩成了固体。 虽然描述起来看似很长，但这一过程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的以太粒子卷着那颗毒素结晶，回到了布鲁斯的手中。 被拔出了毒素的人们昏迷了过去。 布鲁斯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对于他一个普通人来说，操纵无限宝石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初在卡玛泰姬，他曾经和古一法师达成约定：每次使用过现实宝石后，都要去卡玛泰姬接受至尊法师的调理治疗。 维山帝的力量能够中和无限宝石使用后带来的损伤。 “我可能又得离开哥谭一阵子了。”布鲁斯小声地对马修说道，“我得去一趟卡玛泰姬。” “我会看好哥谭的。”马修点了点头，扶着布鲁斯在沙发上坐下，“你先休息。” “哥谭大学校友会遭遇袭击，与会人员因不明原因昏迷”的消息就像长着翅膀的鸟儿一样飞了出去，很快传遍了整个哥谭。 作为唯二没有昏迷的人，马修和布鲁斯受到了媒体的关注。 而布鲁斯在此时宣布的外出旅行的消息，更是让马修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哥谭警署门口，记者们早早就等在此处，他们肯定要拿到关于哥大校友会事件的一手资料。 然而，等了一天的他们却连马修的影子都没看到。 打电话联络守在戈登家的同事，那边也没有蹲到人，甚至整个戈登家都没有人出入。 好不容易逮到了哥谭警署里其他刑警队的警察，人家给出的答案也是：马修·戈登正在休假中，具体行程不便透露。 此时此刻，马修正在韦恩庄园，布鲁斯家的大别墅里。 “老爷吩咐过，您在休假期间，安心住在这里就好。”阿尔弗雷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去休息。” 马修也没有客气，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在客气下去，那才是没礼貌。 他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阿尔弗雷德上了二楼。 “这里就是客房，希望您能喜欢。”阿尔弗雷德打开了房门，就下楼去了。 看着比自己的卧室大一倍的客卧，马修突然产生了一种仇富的心理。 万恶的有钱人。 把行李里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挂好，马修决定先去洗个澡。 毕竟自从昨天从中央图书馆出来后，又是躲避记者，又是夜巡，他都没有时间打理自己。 布鲁斯在昨天下午已经开着蝙蝠战机飞往卡玛泰姬，此时应该已经见到了古一法师。 马修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枚蓝色尖晶石，想要传送去卡玛泰姬，当面问问布鲁斯他情况怎么样。 但纠结了片刻，他收回了手里的宝石。 看布鲁斯那个样子，应该是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 他马修对自己的朋友可是会交付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任，可不像某个黑漆漆的老蝙蝠，谁都怀疑。 洗完澡的马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又坐了起来，猛地拉上了窗帘。 但是反过来调过去，他怎么都睡不着，从布鲁斯那里看到的景象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 马修越想越生气，腾地坐了起来，换了身衣服，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找到了阿尔弗雷德：“您好，管家先生，请问布鲁斯平时健身的地方在哪里？我想去锻炼一下身体。” 阿尔弗雷德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这个一直在帮助老爷的青年，他也很有好感。 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我带您去。” 他把马修带到了庄园里的健身房：“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呼叫我就好。” “麻烦您了。”马修带着礼貌的笑容，目送管家侠离开。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第75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五天 健身房里，马修一边打着沙袋，一边思考着为什么布鲁斯的幻想中，自己居然会充当一个问责的角色。 难道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吓到他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行为，马修狠狠在沙袋上揍了一拳——不就是揪了他领子，质问了他一次吗，至于记那么久？ 随即，他脑海中闪过布鲁斯想象中那个诡异的哥谭。 说实话，他仔细思考之后，是能理解布鲁斯的恐惧，因为这样的恐惧，他也有。 别看现在的哥谭犯罪率已经比之前低很多，但那是因为他和布鲁斯的行为还没有触碰到哥谭市的那个深层政府的利益。 如果说韦恩家族是哥谭市的光明面，那哥谭市的黑暗面就是那个近似于都市传说的深层政府了。 可是，马修也好、布鲁斯也好，他们俩现在连那群人的组织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现在还不是查那个组织的时候，哥谭还有一群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来的棘手的家伙等着他们处理。 就比如今天那种神秘毒气的制作者。 对方的性格并不张扬，并不像其他在哥谭兴风作浪的反派那样，第一时间出现在犯罪现场，亲眼见证自己的成果。 马修再次一拳锤在沙袋上，沙袋“砰”的一声，从接口处裂开，其中的沙子从裂口中涌了出来。 马修皱着眉看向地上的沙子，他总觉得，一个能搞出那种程度的神经毒气的家伙，绝对不会放弃回到自己的作案现场。 尤其是，出道战的现场。 想到这里，马修摘掉了拳套，用地狱火把自己闯下的祸烧干净，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他得伪装一下，去一趟哥谭中央图书馆。 毕竟一天不把幕后黑手抓住，哥谭市的人民就多面临一天的危险。 复仇之灵能调用的地狱火是有限的，如果那个家伙在哥谭市散播那种毒气的话，马修根本处理不了。 乔纳森·克莱恩坐在哥谭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里，眼中略带着一丝探究地看着被警戒线包围的图书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释放的高浓度恐惧毒气到底去了哪里。 按照他之前的推演，恐惧毒气会以中央图书馆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出去，他投放的毒气总量足以让周围方圆十里的人都陷入恐惧。 然而，现在毒气却不见了。 甚至哥谭警局负责调查的警员在进去时都没有做任何的防毒措施。 乔纳森·克莱恩确信，自己的恐惧毒气是有效的，不光是因为他亲身体验过，更是因为那群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哥谭大学校友”们。 想到哥谭大学，乔纳森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动手，就是为了给哥大的现任校长一点颜色瞧瞧。 毕竟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多管闲事，他现在还是哥大的心理学教授，拿着充足的项目经费进行自己伟大的研究。 结果一年前这个老匹夫以不道德实验为理由，把他开除了！ 虽然乔纳森用自己的一些研究成果制成了新型毒品，赚到了远超自己在哥大任教授时赚到的钱，但是那些被哥大扣下的实验数据和哥大实验室里由韦恩集团赞助的顶级实验仪器，乔纳森再也没法接触到了。 而且，他的实验小白鼠，那些陷入恐惧的学生们，居然只有零星几个达成了他的实验目标，选择了以惨烈的方式自杀。其他人在接受了心理疏导后，居然只是进了精神病院！ 对于乔纳森·克莱尔来说，这是最可恶的——他伟大的、关于人心中最根源恐惧的实验，中道崩殂了！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整一波大的，让破坏者亲自作为小白鼠体验他的最新的实验成果。 而这次实验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虽然第一步进展的十分顺利，但后续却没有如乔纳森的计划发展。 毒气居然没有扩散出来，也没有人死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呢？ 乔纳森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中央图书馆，兀自出神。 马修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了阿尔弗雷德，顺便询问了关于那种紫色毒气的中和剂的研究进度。 “唉。”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还得一段时间。” 马修点了点头，离开了韦恩庄园。 在进入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馆之前，马修买了一份今天的《哥谭公报》。 买报纸的时候，报刊亭的老板还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下：“这份报纸今天卖的超级好，你运气不错，这是最后一份了，我本来还想着自己留着做收藏呢。” 马修一头雾水，拿着报纸走进了咖啡馆。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后，借着看报纸的动作准备观察周围的情况。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被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头版头条皱起了眉头——这个维姬·维尔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只见《哥谭公报》头版头条的标题上赫然写着《震惊！韦恩集团老总情陷三角恋，暧昧对象大庭广众之下维护蝙蝠侠！》。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买错报纸了，他重新看了一眼报刊的名字，确实是《哥谭公报》，而不是《太阳报》之类的三流八卦小报。 文章以马修和布鲁斯坐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里聊天的照片作为大图，先简单地介绍了“布鲁斯暧昧对象”的身份背景，然后详细地描写了作为采访者的维姬·维尔在探寻真相时受到的来自“布鲁斯暧昧对象”的刁难，更是着重提到了笔者在提到蝙蝠侠时“布鲁斯的暧昧对象”是如何维护蝙蝠侠，完全不顾布鲁斯难看的脸色的。 然后还东拉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甚至连当初抓捕小丑时，这位“布鲁斯的暧昧对象”就是警局里扮演蝙蝠侠的那个警察这件事都重新拉了出来，头头是道地分析“布鲁斯的暧昧对象”的格斗动作与蝙蝠侠几乎如出一辙，一定是长期相处、相濡以沫后产生的默契。 最后，她将重点放在了“布鲁斯和蝙蝠侠是情敌，布鲁斯的暧昧对象疑似给这位花花公子、哥谭甜心戴了绿帽子”这件事上。 一时之间，马修有点想把这位维姬·维尔女士以诽谤罪和名誉侵权罪告上法庭，同时向《哥谭公报》问责——他们怎么能雇佣这种明显脑子不正常的家伙作为记者！ 但是他没法告，因为整篇文章里没提他的名字不说，照片上甚至都没出现他的脸。 当然，最可恶的是，刊登了这样不实信息的报纸，居然销量爆表。 哥谭人民，你们在干什么！ 第76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六天 就在马修放下报纸，将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士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亚什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布鲁斯的暧昧对象，假期过得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那一刻，马修想告维姬·维尔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他的手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速度快的都带出了残影：“当然过得很好啦，毕竟不用上班，现在正悠闲地享受咖啡呢。” “哦？是吗，那我就不打扰你度假了。”亚什那边的信息回复的也很快，“虽然哥谭大学的校长先生在醒来后给咱们小队提供了重要的信息，但是既然你在休假，我就先不和你说了。” “嘶——”马修被损地倒吸了一口气，“别卖关子了，什么重要线索，我现在就在中央图书馆对面。” “我就知道。”亚什的信息回的也很快，“哥大的校长提供了消息，那种毒气的制作者很大概率是一年前被哥大开除的心理学教授，乔纳森·克莱恩。他在被开除前就在研究相关的内容，资料目前被封存在哥大的档案馆里。” “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留意一下周围的人。” 照片中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有些瘦削，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西服。 马修记住了照片上男人的样貌，重新拿起桌上的报纸，开始借着报纸的掩护观察周围的人。 不多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与照片上长相十分相似的男人，正注视着中央图书馆。 与照片中他那带着一丝丝畏缩的神态不同，男人此时的神态看起来很放松，眼中充满了探究和质疑，还有一些轻蔑和警惕。 神态上的不同让他的面相看起来也和照片中的有了一些区别。 “我找到他了。”马修给了亚什回复，“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便装出警。” 不多时，一副书呆子打扮的安比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距离乔纳森·克莱恩很近的桌子旁，开始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一副写论文的大学生模样。 过了一会儿，巴里和弗格森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打起了游戏。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两个坐的位置，很容易封死咖啡厅的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杰登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拎了一个公文包，操着一口chinglish，一边打电话，一边推门走了进来，俨然一副正在谈工作的华人白领的模样。他选择了安比附近的位置，一旦行动开始，他们二人能以最快的速度形成策应。 又过了几分钟，当咖啡厅里最后一个无关人员离开后，科林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冲进了咖啡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腹泻，急着借厕所的人。 而乔纳森·克莱恩坐的位置，是前往厕所必然会路过的位置。 就在科林路过乔纳森身边时，他猛然出手，伸手扣住了乔纳森的手腕。 安比和杰登也立即行动起来，在乔纳森试图反抗时扑了过去。 然而，即使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抵不过乔纳森裤子口袋里玻璃瓶的脆弱，乔纳森借着挣扎的动作，将玻璃瓶用力地磕在桌子上。 “咔嚓”一声，玻璃瓶裂开了一个缝隙，紫色的雾气从瓶子里飘了出来。 负责抓捕的三人瞬间就失了力气，陷入了惊惧之中。 只用了一瞬间，马修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扭过头对门口的两人说道：“快出去，守好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巴里和弗格森立刻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内，撤到了门口。 马修则是奔着乔纳森冲去。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弄死他们！”乔纳森一把拉过其中看起来最孱弱的安比，用小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他需要拖延时间，只要剩下的那个人倒在他的恐惧毒气中，他就能从这里逃走。 马修与乔纳森对视着，他紧盯着乔纳森的双眼，脚下不动声色地向着乔纳森的位置移动着，但此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还太远，不足以让他发动审判之眼。 “我说你，站在那别动！”乔纳森将刀子在失去意识的安比颈间用力压了压。 血丝在安比的颈间泛起。 马修停下了脚步，他一副被威胁到的样子：“你放开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乔纳森紧盯着眼前戴着口罩帽子，完全看不见脸的男人：“你，把你脸上的遮掩都除掉！” 马修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他先是摘掉了帽子，又不情不愿地，缓慢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此时此刻，紫色的毒气已经扩散到了马修所在的位置。 乔纳森紧盯着眼前比他高大的多的男人，他能判断出，眼前这人才是这几个抓他的人的头目。 只要解决了他，就没人能阻拦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乔纳森心里有些激动了。 第一场实验没有达到他最满意的效果，没有在哥谭的舆论场上制造出他想要的恐慌。 现在简直是天赐的机会，要是他能干掉这几个来抓他的警察，再逃之夭夭，到时候在网络上以“稻草人”的名义宣布对这几个警察的死负责。 这样，他就能在哥谭扬名立万，所有人都将陷入他制造的恐惧之中。 眼前的警察倒在了地上，在恐惧毒气的作用下瞳孔涣散、抽搐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乔纳森丢下手里孱弱的女孩，向着马修走去。他对弱者的恐惧没有太大兴趣，他更喜欢的，是强者的恐惧。 这张脸，和蝙蝠侠有关，他在媒体上看到过。 就在乔纳森准备一刀结果了马修时，却对上了一双仿佛正在燃烧着的蓝色的眼睛。 然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上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被按在了地上，铐上了手铐。 第77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七天 哥谭警署，审讯室。 马修和亚什坐在审讯桌的一侧，另一侧是作为案犯的乔纳森。 “姓名。”马修询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乔纳森·克莱恩答非所问，“你是怎么做到在恐惧毒气中还保持着意识清醒的？”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抓这件事，刚才的事情让他发现了一个顶好的实验材料。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他的新款毒气了。 马修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请犯罪嫌疑人配合我们的审讯，不要说无关的东西。” “姓名？”马修再次询问道。 “我想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不是吗？尤其是你，警官，你刚才逮捕我的时候都已经说出来我的名字了。”乔纳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而且，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确认姓名这一流程，一直以来都是很有必要的，目的就是防止出现前段时间里小丑在法庭上说“我不是亚瑟·弗莱克”这种情况。 马修见乔纳森这副滚刀肉模样，微微眯起来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亚什说道：“给他安排一次精神状态检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疾病。” “好的。”亚什点了点头，开始通过警察局的内网，联系阿卡姆疯人院的医护，准备给眼前这个嫌疑人做精神病检查。 审讯中断了。 马修和亚什离开了审讯室，回到工位上。 “证物科那边，处理恐惧毒气的时候要小心谨慎，那东西还是挺厉害的。” 在开始审讯之前，马修对乔纳森进行的搜身，找到了所有他身上藏起来的恐装有惧毒气的试管。 作为证据的一部分，这些东西也被收纳到了证物科。 “他们心里有数。”亚什耸了耸肩。 自从他们被分出来之后，不用处理日常中鸡毛蒜皮的刑事案件，让他们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 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马修挠了挠头：“这人估计也是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 那种眼神和精神状态，很容易就能辨别出这家伙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对了，你认识布鲁斯·韦恩和丹特检察官，你知道恢复死刑这件事的推进进度怎么样了吗？”亚什有些好奇。 “目前还在艰难的推进，在量刑这方面该怎么定，什么情况适用于死刑。”马修有些无奈，“都是这群废死派干的好事，根本不管实际情况，就天天在那里喊着‘人权人权’的。结果这么重要的东西还得重新制定，各方扯皮导致这么久了还定不下来。” “没办法嘛，不过还在推进就是好事。”亚什倒是挺乐观。 马修也点了点头：“确实。” 阿卡姆疯人院，哈莉·奎茵正在和汉尼拔·莱克特闲聊。 “莱克特医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该怎么追求他啊？”这位女医生前几天给小丑做了一次心理访谈之后，就陷入了爱情之中。 “你可以问问他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汉尼拔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样子，“追求一个人，就应该从他的喜好入手，你和他有了同样的喜好，他也会逐渐因为这个喜好喜欢上你。” “真的吗？”哈莉·奎茵思索了一下，“说起来，我还没有这样讨好一个人呢。” “这怎么能算讨好呢，当你对某个人产生了偏爱，你所做的事情就都是为了让你们双方都开心。”汉尼拔开导道，“如果连你为你偏爱的人付出都感到痛苦，那么我建议你还是放弃这段感情比较好。” 哈莉·奎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哥谭警署那边的委托递了过来。 这个任务需要一个心理评估专家。 “先失陪了，有工作。”汉尼拔站了起来，“关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 哈莉·奎茵对汉尼拔本人没什么兴趣，她来只是为了咨询一下自己的恋爱事宜，既然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她也就不在乎汉尼拔这人在不在了。 她挥了挥手，权当是告别。 汉尼拔拿着测试时需要用到的各种量表，随着医院的设备车，来到了哥谭警署。 乔纳森被医院的工作人员带走做检查。 两小时后，诊断报告出来了。 汉尼拔在把报告书交给马修的时候，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你们哥谭警局还真是塞给了我们一个烫手山芋。这人的心理知识储备和应对能力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厉害。” “毕竟是前哥谭大学心理学教授，在这方面总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厉害。”马修伸手接过了报告，看着上面的诊断，“看来还是你们的手段更高一筹。” “毕竟人类到现在都没办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脑电波，而在控制脑电波之前，人类先发明了能观测脑电波的仪器。”汉尼拔语气轻快。 乔纳森被医护人员和警员们送回了审讯室。 “反社会人格倾向，创伤后应激障碍，施虐型人格障碍。”马修看着诊断报告叹了一口气，“通知证物科和检验科那边，尽快把毒气的成分分析出来吧，这人估计是审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拿证据公诉了。” “公诉完了估计也是判定一个没有完整刑事责任能力，然后发配阿卡姆疯人院。”亚什耸了耸肩。 “也不一定，要是能证明他在犯罪过程中是完全清醒的，他就能喜提黑门监狱套餐了。”马修发出一声叹息，“感谢丹特检察官，法院那群家伙终于不会把所有疑似患有精神病的罪犯都丢到阿卡姆疯人院了。” “中午吃什么？”亚什看了一眼时间。 “随便，吃点披萨？”马修掏出手机，“听说隔壁街的披萨店推出了新口味，好像叫什么巧克力薄饼披萨。” “那能叫披萨吗？那明明是甜点。你还真是喜欢吃高热量的东西，小心糖尿病。” “高热量有什么不好。”马修伸手拉过一旁路过的巴里，“我们的实习生也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不也没有变成大胖子嘛。” “等你到了亚伦警长那个年纪你就知道怕了。” 然而办公室内欢快的氛围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通报警电话打断了。 第78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八天 “又是一个阿卡姆在逃人员。”看完接线员递来的内容，马修伸了个懒腰，“萤火虫，哥谭东区化工厂纵火中，出发吧。对了，联系消防部门，让他们派人支援” 警车在哥谭市的道路上呼啸而过，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就带着被铐着双手的萤火虫。 这次抓捕之所以能进行的如此顺利，要多亏了这次轮岗到外勤，跟着一起出警的中心城实习生，巴里·艾伦。 如果不是他在萤火虫准备鱼死网破的紧要关头，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扑到了萤火虫身上，扒下了萤火虫的装备，这次行动可能还会生出一些波折来。 在撤退时，马修特地把巴里调到了自己所在的车上，和他一起押解萤火虫。 巴里·艾伦都做好因为刚才那明显超乎常人的速度被审讯的心理准备了。他坐在车上，紧张的脚趾都要把鞋底抠出一个坑来。 没想到一路上马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车前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了。” 在巴里的一头雾水中，马修停下了车。 针对萤火虫的审讯很快展开，在心理评估过后，对于这位心理相对健康的超级罪犯来说，他的去处是在接受法庭审判后，前往黑门监狱在韦恩集团资助下新建的牢房。 这次布鲁斯前往卡玛泰姬的治疗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当天晚上，蝙蝠侠和罗宾就出现在了马修和巴里巡逻的路上。 马修从警车里向外看着，在确定布鲁斯的身形依旧矫健，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不过既然本人回来了，那么他也该去问问对方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了。 谁都不会想在并肩作战的战友眼中当一个大反派的。 而且，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布鲁斯谈一谈，这件事还是他代班蝙蝠侠的时候发现的。 对于马修来说，这件事甚至比布鲁斯对他的看法更重要。 第二天上午，休假再次被迫中断的马修回到了韦恩庄园。 摩托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别墅前。马修带着歉意看着前来迎接他的阿尔弗雷德：“抱歉，麻烦您给我开门了。” “不麻烦。”阿尔弗雷德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您的休假这是取消了吗？” 马修哭丧着脸：“也不是取消，等新抓来的罪犯审判完我就可以再休息几天了。” “以病假的名义。” “那您完全可以把行李放在韦恩庄园，戈登先生。”阿尔弗雷德对帮了自家老爷大忙的马修十分友善，“我想老爷也不会介意您在这里有一间客房的。” 马修挠了挠头：“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您作为老爷的朋友，老爷十分信任您。”阿尔弗雷德带着马修来到了会客室里，给他端来了一杯红茶。 “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找老爷。” 蝙蝠洞里，布鲁斯正在查看关于“乔纳森·克莱恩”的信息，这位已经被逮捕的心理学博士在哥谭大学任教时便劣迹斑斑。 “老爷，戈登先生前来拜访。” 阿尔弗雷德的话让布鲁斯有些意外，马修这个时间应该刚下夜班不久才对，这么急着找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布鲁斯来到了会客室，就看见马修正一边喝着红茶，一边享受着阳光，蓝色的眼睛里是中正平和。 与他在毒素操控下产生的幻想中的“马修”完全不同。 这让布鲁斯下意识松了口气。 “布鲁斯，你来了。”马修率先开口，“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布鲁斯在马修对面坐下：“怎么了？” “我知道闪电侠是谁了。”马修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闪电侠，中心城的那个？”布鲁斯有些意外，“这跟我们没关系吧？” “你不是在收集各种超级英雄的情报吗？”马修老神在在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了，布鲁斯不敢说话。毕竟他的行为细究起来是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的，算是违法行为。 “我只是为了有备无患。”布鲁斯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有备无患也不是你开盒别人的理由。”马修叹了一口气，“怎么？难道他们失控的时候你还准备拿这些超级英雄的家人或者软肋去威胁他们吗？” 布鲁斯意识到，这件事情上是他钻了牛角尖：“我会处理的。” “布鲁斯，别忘了我们戴面罩的目的。”马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是缺乏安全感，但是要用对方法。即使是收集情报，我们要收集的也应该是‘超人怕氪石’这样的弱点，而不是小记者克拉克·肯特的二三事。” “布鲁斯，放松下来，即使是他们全都与你为敌，我也会在你身边帮助你。”马修双眼凝视着布鲁斯，“我们之间，在‘义警’这一身份上，没有秘密不是吗？” 他在蝙蝠侠的数据库中，看到过如何对付恶灵骑士。虽然有些生气，但马修也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这么做。 “所以，不要把我想象成那副严厉的模样，哥谭不会变成那样，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恐惧的场景变为现实。”马修继续说道。 布鲁斯的身体突然僵直了：“你都看到了？” “嗯，我不仅看见了，我还直接对你说话了。”马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恶趣味。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他的幻觉。 记忆被查看这件事让他有一种底裤被扒的错觉。 “布鲁斯，没事哒没事哒，我一、点、都、不、计、较你把我想象成大反派这件事哒。”马修微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可是很有边界感的人，不该看的东西我没看。” “不要摆出这么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 大脑过载了几秒后，布鲁斯冷静了下来。 “对了，那个毒气的解药研究的怎么样了？”马修转移了话题。 “目前已经在试制解毒剂了。”布鲁斯回答道。 “我们今天抓住了乔纳森·克莱恩，精神病诊断报告阿卡姆那边已经出具了，你要去审问他吗？”马修看着布鲁斯。 “可是，警局的法律……” “只要你不刑讯逼供，剩下的责任由我来担。今天晚上还是我值夜班，我等你来。” 第79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九天 和布鲁斯聊过天之后，马修骑着他的摩托车回到了哥谭警局继续上班。 回到警局后的第一件事，马修先去找了作为警局局长的他的养父詹姆斯·戈登。 办公室里的隔音很好，但马修还是压低了声音：“今天晚上，我约了蝙蝠侠来警局。关于乔纳森·克莱恩制作毒素的解药，他已经有眉目了。” “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戈登局长皱起了眉，前两天他用蝙蝠灯联系蝙蝠侠都没有回应。 “……在网上。”马修解释道，“在办谜语人的案子的时候，我们两个合作过。” 戈登点了点头：“我会跟亚伦说一声的，还有你让他低调点，别明目张胆的过来。” 马修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养父的顾虑，毕竟哥谭那群政客里有一些人对蝙蝠侠很不满，如果警局和蝙蝠侠的合作被摆在了明面上，会增添很多的麻烦。 凌晨三点，即使是哥谭，也变得比其他时间安静了些许，毕竟黑帮也是人，他们又不是那些脑子有问题的超级罪犯，他们做完生意也是要休息的。 就在值夜班的警察们到了每天夜里最难熬的时候，“砰”的一声闷响在警局门口响起。 负责岗哨的警察被这动静惊醒了，他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头上套着一个猪脸面具，疑似是猪面博士。 他不敢耽误，直接用警局的内线给特案科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科林和杰登拿着防爆盾和防爆叉跑了出来。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他们专注于将猪头博士带回警局内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过了哥谭警署的后院围墙，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哥谭警局。 走在通往拘留区的路上，马修小声地叮嘱布鲁斯：“虽然监控都被我关了，但是你不能对他动手。” “我是什么暴力狂吗？”布鲁斯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 “至少被你送过来的那些罪犯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马修加快了脚步，“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打开了牢房的大门，马修把钥匙交给了布鲁斯后，离开了拘留区。 十分钟后，布鲁斯按时来到了马修的身边，把钥匙还给了他：“我想问的问题都得到答案了，你们现在问他，他会老实回答你们的。” 马修看了几眼布鲁斯：“帮大忙了。等有空的时候，我想向你学习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那我就等着你来找我了。”布鲁斯挥了挥手，又悄无声息地翻墙离开了哥谭警署。 至于被蝙蝠侠送来的猪面教授，他是被人从自己的藏身之地给拽出来的，而藏身之地的地址被蝙蝠侠写成了纸条，塞在了猪面教授的口袋里。 在夜班的尾声，特案科出动了。 跟着纸条来到了猪面教授的藏身之所，他们看到了令人眼前一黑的场景。 房间里有三四个培养皿。一个个人高的培养皿里，关着明显是被改造过的人类，他们有的被砍断了双手，接上了上了兽爪；有的被剥去了本身的皮肤，换上了蜥蜴皮；最可怜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干瘦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换上了一只大型犬的身体。 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不把这群受害者也解救出来，原因无他，这些可怜的受害者们离开了这个装满了液体培养皿，甚至连生命都维持不了。 没有办法，马修叫来了增援，将这几个罐子连人带仪器全部都运回了哥谭警署。 由于证据确凿，萤火虫和猪面教授很快就被依法判刑，一个送进了黑门监狱，一个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而乔纳森·克莱恩的案子也有了宣判结果——他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毕竟他的毒气目前还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不好重判；而且他手中还掌握着一部分哥谭毒品的市场，政府里有一些人也不希望他重判。 对于这些高层之间的博弈，哥谭警局这种只负责干事的部门实在是干涉不了太多，顶多就是在日常工作的时候蛐蛐几句，然后在那群罪犯跑出来之后把他们抓回来。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巴里他们这一批警察在哥谭的实习期已经到了尾声。 哥谭警局决定举办一场演习，作为评测他们实习是否合格的标准。 而在这场演习中扮演匪徒的，正是特案科——毕竟他们都是哥谭警局里的精英，用来检测这群实习生的成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套上黑色的头套和贴身的紧身衣，马修的好身材被勾勒的十分明显，尤其是两块发达的胸大肌，看得组里的安比忍不住伸手。 被突然袭胸的马修侧目看了一眼正在收回手的安比，叹了一口气。 “老大，这是人之常情好吗？又不是只有我这么干的，纪录片里人家传奇特工佩姬·卡特还亲口说过，自己当年袭了美国队长的胸呢。”安比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马修被一番抢白噎的说不出话。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语，然后扫视了一圈打扮成匪徒的同事们：“我们的目标是？” “把实习生都打趴下！” “好，准备出动！” 耳机里传来戈登警长的声音：“演习开始。” 为了今天这场演习，哥谭警局这次动用了一些关系，借用了哥谭市政府大楼作为演习场地。 马修他们扮演的，是一群试图挟持政府要员的匪徒。 至于政府要员，是由亚伦警长扮演。 实习生们要做的，就是突入政府大楼，解救人质。 第80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天 巴里·艾伦有些紧张，他在中心城当闪电侠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很奇怪，明明是一场演习，但巴里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作为在特案科实习的警员，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被安排成了队伍里的突击手。 理由是他跟着特案科混的时间最久，最了解这群人。 抱着装有橡皮弹的枪支，巴里心里发愁，他跟着队友冲进了哥谭市政府大楼，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只听见打头的队员闷哼一声，身上绽开了蓝色的颜料。 紧着接，密集的枪声响起。 巴里就地一滚，找了个掩体躲了起来。 开局一分钟，突击队几乎全军覆没。 巴里躲在新的掩体后，对实习生的指挥部说道：“一楼和二楼有五个匪徒，分别在一楼七点钟方向、十二点方向、三点钟方向，二楼五点钟方向、九点钟方向。一楼有一挺机枪，二楼有一个狙击手，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特案科的火力覆盖太猛，甚至他们都来不及动用催泪瓦斯，就只剩几个人了。 巴里刚汇报完，又是一阵火力覆盖。 不过这次巴里发挥出了自己的手速，伸手拉开了一枚烟雾弹。 烟雾弹中虽然填充的是普通烟雾，但在这场演习中，所有烟雾弹默认为催泪瓦斯。 大厅里的火力一下子被减轻了，至少机枪停了下来。 后续的支援也进入了大楼。 然而，就在支援人员进入大楼的瞬间，“咻——啪”，两声轻响，一个支援的警员头上绽开了蓝色的颜料。 烟雾弹对二楼的狙击手影响很低。 少了机枪的掩护，狙击手开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巴里深吸了一口气，对方居高临下，不好打啊。 从支援的同伴手里接过防毒面具，巴里再次丢出了一个烟雾弹，然后自己顶着烟雾冲过了大厅，冲进了大楼的安全通道里。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在又付出了三个警员的代价后，一共十五个人来到了安全通道之中。 见有人要摘防毒面具，深知马修作风的巴里抬手阻止了他：“现在先不要摘面具。” 果不其然，他们在通道里遇见了上来就给了他们一把胡椒面糊脸的伏兵。 托防毒面具的福，没有人在胡椒粉的伤害下丧失战斗力。 双方缠斗起来，但毕竟实习生这边人数占优，十五个人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负责缠住伏兵，其他人继续前进。 最终，在经历了重重阻拦之后，巴里独自一人来到了地图中“关押政府要员”的房间。 房间外没有其他人看守，而且房门也大开着，巴里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一路上，他都没有见到那个堪称“关底boss”的男人——马修。 红木门大敞着，亚什警长被捆起来，放在正对门的一张凳子上，身上还捆着定时炸弹。 巴里没有轻易进门，他手里持着枪，在进门的刹那立刻转身，将枪口扫过身后的视野盲区。 那里并没有人。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所有声音，然而除了“定时炸弹”规律的“滴——滴——”声和亚什警长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巴里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向着亚什警长所在的位置挪去。 他来到亚什警长身边，在观察过周围之后，放下了手里的枪，开始动手拆除炸弹。 然而，就在他找出那根线，准备剪断时，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考核结束。” 马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巴里的身后。 会议室里，各地来的实习生们聚在一起，进行着他们在哥谭的最后一次会议。 “你们这次的考核，放在你们的城市，算是不合格。”作为本次考核，哥谭警方的指挥者，戈登局长拉着一张脸。 “你们，没有任何人想到要和匪徒们进行谈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其中也是有未来要走谈判专家这条路的文职吧？可是你们在哪呢？” “我只看到了一群莽夫。” 戈登警长叹了一口气：“这次行动是谁负责策划和指挥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动动你的脑子孩子，你为什么连文职人员都派到了前线？”戈登警长的视线扫过了巴里。 “可是哥谭警局出警的时候，也有文职人员会跟着去……”年轻人辩解着，视线还投向了全员匪徒装扮的特案科。 戈登局长叹了口气：“安比，你来说说你跟着出外勤，一般都是在干什么？” “是！”安比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一般情况下，我是负责收集现场证物的，包括尸体。” “但是这是特殊情况！”年轻人继续辩解，“而且她在抓捕小丑的时候不也进行了战斗吗？” “可是，她那时有同伴接应。”戈登局长神情不变，“你最后却让艾伦先生孤军奋战。” “你的团队分工，从一开始就做得不明确。”戈登耐心地教导着这个年轻人，“你们太相信手里的地图了，在进入大楼之前，没有进行二次侦查。” “这也是特案科放水，没有移动人质的位置，不然你们恐怕连亚伦警长的面都见不到。” “你们根本没给我时间。” “我一开始就说了，要谈判，谈判就是给你们二次侦查的机会。” 对方这次哑口无言。 “还有，实习生们，你们这次演习中，活下来几个人？” 戈登警长的问题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他们全军覆没。 “警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按你们的方法来，我们哥谭警局的所有警察都要变成日抛了。” “要记住，每次与犯罪分子交手，不仅仅是武力方面的对抗，更多的是智力方面的博弈，你们，尤其是要直面犯罪分子的一线人员，要记住一件事——一击必中的背后，是对犯罪分子的心理状态的把握。” 所有实习生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对着戈登局长敬礼：“yes sir！” 第81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一天 总结会议结束，实习生们被各自的部门领走。 特案科的办公室里，马修正在给巴里写实习评估报告。 “马修，你刚才到底藏在哪里了？”巴里很好奇，“我明明整间屋子都看过，确认了没人的。” “但凡你搜索的时候抬抬头，你就能看见我。”马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巴里点了点头，“以后会注意这一点的。” 在送走了这批实习生后，马修的生活恢复了日常——出警、夜巡、打击违法犯罪、兼职编程。 这天在睡梦中，难得不值夜班也不夜巡的马修被信息的叮咚声吵醒。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连串来自迪克的信息。 大体概括一下，就是“布鲁斯出事了，江湖救急！” 当马修骑着摩托车，来到哥谭中央公园时，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上百公顷的哥谭公园被茂密的绿植所笼罩。 这些绿植生长的极为茂盛，粗壮的藤蔓蜿蜒扭曲，蔓延出公园的围墙，将公园的铁制大门紧紧缠绕勒的损坏变形。 原本平坦的道路也被从地下凸起的根茎顶的坑洼不平，裂缝中不断冒出嫩绿的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香气，混合着新鲜被翻出来的泥土的腥味。 马修联系了布鲁斯和迪克，但二人都没有回应。 没有再犹豫，马修拨开了藤蔓走了进去。 公园里面也变得一塌糊涂，长椅，路灯等设施。都被藤蔓缠绕着，大部分都像公园的大门一样，已经损坏变形。 空气中的草木味道更加浓郁，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马修用地狱火开路，向着公园里走去。 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地狱火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将当路的藤蔓烧的滋滋作响，发出焦糊的气味。 然而，这些藤蔓仿佛无穷无尽，刚烧掉一批，新的又迅速生长出来。 “蝙蝠侠！罗宾！你们到底在哪儿？”马修大声呼喊着，声音在这片被绿植占领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茂密的绿植让马修难以在其中辨别方向。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公园的湖边。 原本清澈的湖水如今已被厚厚的一层绿色浮萍完全覆盖，根本看不到湖水的踪影。浮萍上还开着一些奇异的小花，散发着迷人却又危险的香气。 突然，从湖中心传来一阵巨大的水花声。马修定睛一看，只见一条粗壮的藤蔓从湖中破水而出，顶端还缠绕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人。 看衣服的配色，是迪克。 地狱火沿着浮萍烧了过去，在高温的灼烧下，藤蔓渐渐松开了对迪克的束缚，迪克“扑通”一声，砸开了湖面的浮萍，掉进了湖里。 但刚才的挣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迪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向着水下沉了下去。 马修毫不犹豫地跳进湖中，奋力游向迪克。 充满各种水生植物的湖水黏稠得如同胶水，每游动一下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好不容易将迪克拉上了岸，马修看着昏迷不醒，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多处被藤蔓勒出瘀痕的迪克，皱起了眉头。 “迪克，醒醒！”马修焦急地呼唤着，轻轻拍打着迪克的脸。 过了一会儿，迪克缓缓睁开了眼睛。 “马修……你终于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呢？”马修急切地问道。 “我们夜巡到这里的时候，这些植物攻击了我们。”迪克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公园中心的方向，“布鲁斯在那个方向，快去救他，里面有一个全身都是绿色的怪女人，说要和布鲁斯生孩子！” 有一瞬间，马修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他忍不住喃喃道：“什么？” “有人要和布鲁斯生孩子！”迪克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我先把你送出去。”马修表情怪异地背起了迪克。 “你应该先去救布鲁斯……”迪克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马修背上下来。 “他是个成年人，能处理好这种情况，我要先把你带出去，你现在情况更危险。”马修拽断了一根倒在地上的路灯杆，用地狱火把它变成了一辆自行车，带着迪克冲出了公园。 把迪克妥善安置在路边，马修联系了阿尔弗雷德之后，骑上他的摩托车，地狱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冲进了公园里。 所过之处，藤蔓和植物都化为了飞灰。 马修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公园中心疾驰而去。沿途的绿植在地狱火的炙烤下纷纷枯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很快，他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这里繁花似锦，各种奇异的花朵争奇斗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花阵。 在花阵的中央，马修看到了布鲁斯和一个浑身绿色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打算揭开布鲁斯的面具。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燃烧着地狱火的锁链脱手甩出，打断了女人的动作。 精准地缠住了女人的手臂。女人惊呼一声，试图挣脱，但地狱火的高温让她疼痛难忍，一时间动弹不得。 而马修也趁此机会将布鲁斯救了下来。 隔着面罩，马修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布鲁斯的状况明显不对——正常情况下，不论是哪种身份的布鲁斯，都不会像这样在马修怀里蹭来蹭去。 而且布鲁斯露在外的脸上明显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熟悉蝙蝠装备的马修在头盔上摸索了两下，找到了打开眼罩的开关，白色的镜片褪去，马修对上了一双水光粼粼的蓝色眼睛。 地狱火带来的剧痛让帕米拉从荷尔蒙上头的状态中脱离，她看向锁链的源头，就看见自己挑中的猎物正被一个骷髅头扶着，靠在那个骷髅头身上。 再想想猎物那激烈的反抗，本来就因为被当做实验体导致变异而怒气横生的帕米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死男同！” 这声音让马修抬起了眼睛，蓝色的眼睛和帕米拉绿色的眼睛对上的刹那，审判之眼发动。 帕米拉发出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第82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二天 毒藤女是昏了过去，可是她制造出来的这片森林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而自动销毁，没了她的控制，这批被强化过的植物反而更加肆意生长了。 马修没有心思管这些植物，他现在正被神志不清的布鲁斯折腾的手忙脚乱。 问：一只身高比你高五厘米，体重比你重十公斤，一身腱子肉，还穿着一身差不多十五公斤装备的大型猫猫，在不控制力道的情况下往你身上拱，该如何应对。 被推倒在地的马修：呵呵。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像当初那样，用审判之眼唤醒布鲁斯的神智，但这次，任凭他如何对布鲁斯的灵魂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马修也不能像对付那个绿女人一样，用地狱火烧布鲁斯——那是对付敌人的手段，放在自己人身上算什么事？ 眼见着身上的衣服被布鲁斯的装备划破，马修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恶灵骑士的状态——毕竟布鲁斯不可能对一团地狱火做些什么吧。 然而马修发现这次是自己天真了。 看着从自己的胸口处被拽出来的，发出“嘤嘤嘤”哭声，伸手试图拥抱他、死活不想分开的复仇之灵，马修觉得自己好像要完。 被布鲁斯一把丢出去的复仇之灵没有放弃，而是再度向着马修奔了过来，用力的推开了布鲁斯，试图重新钻回马修的身体里去。 然而没过几秒，他就再次被布鲁斯从马修身体里拽了出来，丢到了一旁。 至于为什么布鲁斯能这么轻易的捉到复仇之灵，那还是多亏了他体内的现实宝石的福。 失去理智的布鲁斯就这么和复仇之灵撕巴了起来。 反复被“进进出出”（复仇之灵），“掏心掏肺”（布鲁斯）的马修感觉自己突然就很想笑——人在很生气和无语的时候，总是控制不好自己面部情绪的表达。 当然在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时候，马修也没有闲着，他的手在布鲁斯的万能腰带上四处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他在这堆瓶瓶罐罐中翻找着，找到了写着万用解毒剂的那支“笔”。 布鲁斯将所有的解毒剂都用类似于胰岛素笔的容器装着，使用起来很方便。 马修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拽过布鲁斯的胳膊，往他的大臂外侧一扎，解毒剂被注射进了布鲁斯的体内。 布鲁斯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他喘了口气说道：“这好像不是毒素，我们快离开这里。” 紧接着他的双眼再次恢复成了那副雾蒙蒙湿漉漉的状态。 刚刚在马修体内安顿下来的复仇之灵，再次被布鲁斯拽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番折腾，马修觉得自己也开始热了起来，但当他发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时，他猜到了自己大概率也中招了。 公园外，迪克·格雷森正焦急的等待着阿尔弗雷德回来。 距离他被送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阿尔弗雷德在他被送出来的十分钟后来了一趟。 但那时整个公园里的植被数量已经比他被送出来时翻了几倍，将整个公园包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球。 而且这些植被变得十分的坚韧，一般的冷兵器只能给他们削个皮，他们两个人根本进不去。 “理查德少爷，麻烦你守在这里，不要让其他人靠近。”阿尔弗雷德说道，“我要采集一些样本回去研制能够对付这些植物的东西。” “快去快回。”迪克用力点了点头。 然而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马修和布鲁斯一直都没有出来。 突然迪克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远方传来的蝙蝠战机的引擎声。 蝙蝠战机在公园上盘旋着，特制的除草药剂从空中倾洒而下。 伴随着药剂的逐渐起效，在天亮之前，成片成片的变异植物都尽数枯萎了。 坐在蝙蝠机里的阿尔弗雷德找到了位于公园正中心的马修和布鲁斯，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浑身绿色的女性。 “阿尔弗雷德，你找到人了吗？”通讯中传来迪克焦急的声音。 “找到了，理查德少爷。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你进来，我会用蝙蝠机把老爷和戈登先生带出去的。”阿尔弗雷德回复道。 枯朽的植物残枝里，马修用力地裹紧了身上的蝙蝠披风，毕竟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爱好。 而在他的面前，已经恢复了清醒的布鲁斯低着头跪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另一旁被蝙蝠绳索捆起来的帕米拉冷眼看着眼前的黑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死男同。” 在特制除草剂的作用下，帕米拉是一动也不能动。 作为三个人里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人，马修从蝙蝠披风里伸出手，冲着天上的蝙蝠机招了招手。 他没有大声喊，因为现在的他嗓子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复仇之灵正在加班加点的修复他披风下青青紫紫的身体。 终于，蝙蝠战机在三人身边降落。 马修弯下腰，把地上已经成了破布的自己的衣服收拢起来，看也不看布鲁斯一眼，径直走进了舱门里。 “管家先生，请问蝙蝠战机上有合适的替换衣服吗？”马修用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声音问道。 “有的戈登先生。”阿尔弗雷德按下驾驶台上的一个按钮，一个衣柜在机舱里升了起来，“我先去看看老爷的情况，戈登先生，您自便。” 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蝙蝠战机，马修解下了披风，白皙精壮的躯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从衣柜里挑了一套休闲风的衣服，面不改色地穿好。 而战机外，阿尔弗雷德正在给布鲁斯抽血。 “老爷，这位女士该怎么办？”他扭过头，看着被蝙蝠绳索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绿色女性，“要把她送进警察局吗？” 布鲁斯的目光扫过了地上的女人，决定今天回去就把面罩改成可以全脸覆盖的。 “她的能力有些棘手，去问问马修是什么想法吧。”布鲁斯抽完了血，站了起来。 “我先联络我的父亲，问问情况。”马修的声音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响起。 管家先生敏锐的发现，自家老爷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第83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三天 在收到来自大儿子的消息后，戈登局长立刻给特案科下达了命令。 十分钟后，特案科的警员们开着警车来到了哥谭公园。 而此时，遍布哥谭公园的枯枝败叶都已经被阿尔弗雷德驾驶着蝙蝠战机，吊起来堆在了一处。 在布鲁斯处理事故现场时，马修也在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进行调查。 他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从后箱里拿出了警官证：“你好，女士，我是哥谭警局的警察，由于你的行为造成了公共财产的损害，我需要你来配合调查。” “哦？哥谭警察？”帕米拉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曝光你的身份？” “如果你能配合调查并且对我的身份保密，我可以尽量让你的量刑轻一些。”马修说道。 只是想攒钱离开哥谭，找个无人岛隐居的帕米拉心动了。 “我叫帕米拉·莉莲·艾斯利，是哥谭大学植物保护专业的研究生。”帕米拉垂下眼眸，“我要报案，哥谭大学植物学家杰森·伍德利用手下学生进行人体实验，作为导师，他在这几年里杀死了十几名他手下的研究生。” 牵扯到了十几条人命，马修的神情严肃起来，他解开了帕米拉身上的绳索：“请你稍后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哥谭警局。” “还有，他们刚才抽了我的血。”帕米拉伸手指向天上的蝙蝠战机。 马修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 帕米拉打量着马修的脸，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就是那个‘给哥谭首富戴绿帽子的他的暧昧对象’吧？我在哥大校友会上见过你。不过没想到《哥谭公报》那篇头条居然是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真的很想起诉维姬·维尔和《哥谭公报》。 警车行驶到了马修他们身边时，蝙蝠战机已经载着蝙蝠侠和罗宾飞离了哥谭公园的上空。 蝙蝠战机上，阿尔弗雷德看着表情冷峻、但实际上早已魂飞天外的布鲁斯，再看看一头雾水的迪克，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等回了韦恩庄园，在送迪克去学校之后，阿尔弗雷德看着差点在文件上写下“马修·戈登”的布鲁斯，忍不住出声：“老爷。” 布鲁斯被喊回了魂，笔尖一拐，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钢笔，再次开始出神。 对于睡了自己的搭档这件事，布鲁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而且他不知道马修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毕竟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正处于温暖的包裹中，下意识的，他还动了两下。 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回忆当时感受的布鲁斯忍不住摇了摇头。 说实话，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有钱男人，这当然不是布鲁斯的第一次，他的感情史也不算是一片空白。 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心态，这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但又微妙的有些念念不忘的心态。 “布鲁斯，不可以念念不忘。”布鲁斯·哥谭首富·花花公子·韦恩这样告诉自己，“马修是我的朋友，做了这样的事已经是对不起他了，不能再回忆了。” 可是马修的胸肌软软的，弹弹的，而且两条大腿很结实，肉感很好，抓在手里的时候会有肉从指缝里挤出来；皮肤也很白，激动的时候会透出淡淡的粉色，尤其是胸口那一片…… 完了，又开始回忆了。 布鲁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见多识广的管家侠已经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也发现了自家的老爷现在的状态有点踟蹰。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将布鲁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您可以问一问戈登先生自己的想法。”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他怕马修会因为这件事彻底和他疏远。 然而，还没等布鲁斯自己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马修的短信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这周六我会申请休假，我们白天约个时间出来谈一谈。” 布鲁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今天是星期几，结果发现距离周六，还有三天的时间。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家老爷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神，叹了口气。 另一边，马修在回到警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给布鲁斯发一条短信。 经过几年的并肩作战，马修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就是个纯正的闷葫芦，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会主动说的那种。 他清楚，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布鲁斯，那布鲁斯能自己窝在他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洞郁闷很久。 也许是因为地狱火修复的效果太好，马修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上有什么太多的不适，除了坐下的时候，腰还有点隐隐作痛以外，身上其他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里，正在换警服的马修拉开了打底衫的领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很好，已经恢复成原状了，不需要在胸前贴创可贴也不会被看出来。 说实话，马修承认，当时荷尔蒙上头的时候，他也是爽到了的。但是他从来没有以这种情况，开展过一段亲密关系。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该如何和布鲁斯相处。 手机上的短信编辑了好几次，最终马修删掉了那几百字的长篇大论，只留下了一句：“这周六我会申请休假，我们白天约个时间出来谈一谈。”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思考出个一二三来了。 放下了手机，马修扣上衬衫的扣子，从更衣室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帕米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当时的所有情况，包括当时中毒后她侥幸活下来，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杀死了杰森·伍德的事情。 她还交代了杰森·伍德的藏尸地点。 “感谢您的配合。”马修点了点头，亚什关掉了监控，“根据您刚才交代的情况，依据哥谭的法律，您很有可能被判防卫过当或者过失杀人。” “但鉴于您有主动检举的行为，只要有合适的律师，应该不会被关进黑门监狱或者是阿卡姆疯人院。” 帕米拉松了一口气。 “但是由于您破坏了哥谭公园的公共设施，赔偿金这方面，很可能价格会比较高昂。” 帕米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看起来她的小岛养老计划要泡汤了。 第84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四天 “其实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公益律师，哥谭的公益律师现在已经被韦恩企业包圆了，这应该能减轻一些你的财政压力。” 马修的话让帕米拉的眼睛亮了起来：“警官先生，你人真好，我以后不骂你死男同了。” 马修呼吸一滞，扭头看向了旁边的亚什。 亚什的脸上刚准备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就在马修的眼神压迫下用尽吃奶的力气，掰平了嘴角。 “对了，稍后请你跟我们去做一些身体检查，我们需要对您的一部分情况做一下备案。”马修重新将视线移回到了发现自己说错话，正有点惴惴不安的帕米拉身上。 发现自己好像帮别人出柜了的帕米拉忙不迭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因为帕米拉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们没法去普通的医院进行体检。 在进行了申请后，马修和安比带着帕米拉前往了一直与警局有合作的阿卡姆疯人院。 马修看着医院出具的报告，叹了一口气，这位可怜的姑娘受了不少苦。 他对帕米拉说道：“你的检测报告不太乐观，你要看吗？” 帕米拉抿了抿嘴，用力点了点头。 马修把手里的报告书递给了帕米拉，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姑娘眼中涌起了疯狂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繁育了，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帕米拉的喉咙中挤出了一丝愤怒中夹杂着委屈的声音。 伴随着她的激动，空气中飘起了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股异香向外扩散着，渐渐地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开始躁动起来。 马修看着准备发动攻击的帕米拉，伸手拽过一件衣服，用两个袖子将帕米拉的双臂和她的身体捆在了一起。 这次没有布鲁斯的捣乱，帕米拉的香气丝毫没有影响到马修的发挥。 “帕米拉，你冷静一下。”回忆起报告书上帕米拉对自己“植物人”的自我认知，马修注视着帕米拉的双眼，“你现在又不是纯粹的人类，为什么要拘泥于人类的繁殖方式呢？！” 一句话，让发狂的帕米拉愣了一下，随即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觉得这个警察说的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在植物界，虽然有性繁殖是现在的主流，但是无性繁殖是更加古老的存在啊！ 帕米拉的眼睛越来越亮，她突然意识到，繁殖一个基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后代这件事有多么幸福。 她自己的基因中的优势劣势她都知道，也不用去赌一个未知的父本基因供给者的能力。 而且，就算她想要的父本基因，也不用只在人类男性里挑啊，甚至不用局限性别，连物种也不用局限。 “马修警官，谢谢你开导我！”帕米拉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我想明白了。” 马修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这一天接触下来，她大部分时候比大多数哥谭人更加温和讲理。 把帕米拉带回了哥谭警局，由于她确实有较严重的违法行为，这位绿皮肤的女性成功入住了警局里的拘留区。 “这段时间你不能出去。”马修拿来一台台灯，“这是仿日光的日光灯，你如果需要日照，它应该能起一定效果。” “如果你需要喝水的话，可以向这里的看守人员提，他们会给你的。” 帕米拉点了点头，打开了日光灯的开关，舒适地窝在日光灯下，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那我就走了。”马修向帕米拉告别。 “谢谢你，戈登警官。”帕米拉冲马修挥了挥手。 今天的马修要负责值夜班，和他搭档的是杰登。 二人开着警车在哥谭的街道上巡逻，在途经犯罪巷的时候，还顺手破坏了一起非法违禁药物的交易。 犯案的还是几个惯犯。 把犯人抓回警局后，马修和杰登给他们录了口供，准备到时候当做证据交给法院。 把人送进看守所之后，马修和杰登开始在办公室整理今晚的收获， “唉，这哥谭的罪犯怎么层出不穷的？”即使是工作了几年，杰登依旧对哥谭的罪犯数量感到惊奇。 “没办法，有的时候只打击罪犯，做不到根除。”马修也有些无奈，“不过这几年哥谭的治安已经变好了很多，不是吗？” “也倒是，据说现在治安比哥谭还要好的城市没几个了。”杰登从网上调出了资料，“去年的排名里咱们可把纽约挤出了前十呢。” “诶呀，好兆头好兆头。”马修伸展了一下身体。 夜班的后半段，哥谭市，平安。 第二天，马修把关于帕米拉的材料递上去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无事可做了。 这还是他除了当交警那段时间之外，第一次在上班期间产生了“无事可做”这种念头。 没有新冒出来的超级罪犯，阿卡姆疯人院那边也风平浪静。 这样的安逸甚至有一瞬间让马修觉得不适应。 然而人安逸了，脑子就会乱想。 马修状似不经意地握了握拳，指尖浮现起了那张布满各种大大小小疤痕的宽阔后背的触感。 尤其是用力时，那背上隆起的肌肉…… 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但是，布鲁斯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马修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以后该怎么直视布鲁斯呢？ 说实话，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是生气，但现在，马修发现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脑子里还出现了一些不正经的画面。 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马修又一次下意识地开始馋起了布鲁斯的身子。 没办法啊，布鲁斯那样的身材，会馋也是人之常情吧。 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马修突然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难道我是个好色之徒吗？” 这么想着，马修试图在脑海里把布鲁斯的脸换成了他在电视上看过的男明星。 然后他成功地给自己恶心了一把。 叹了一口气，马修意识到他大约是对布鲁斯有了一些超出友情的好感。 随即，他又想通了——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哥谭的甜心宝贝，神秘的黑暗骑士，会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怪事。 第1章 遵纪守法第一天 【观前提醒：此处乃脑子寄存处，请抛弃大脑对本文进行阅读。】 【本文为双男主，cp蝙蝠侠】 【本文为综英美世界，为了把每个世界糅合在一起，必然会有一定量私设】 【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ooc预警！ooc预警！ooc预警！】 【接下来放正文】 黑暗的小巷中，一个穿着哥谭警服的男人正倚靠在墙边颓坐着。 身体各处的枪伤涌出的鲜血将深蓝色的警服染湿。 马修努力地呼吸着，已经破损的肺叶正在拼尽全力从空气中汲取氧气，好让身体撑到同事前来救援。 但不可避免的，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 “我们又见面了，男孩。你想活下去吗？” 意识模糊的马修耳边响起了魔鬼的低语。 “谁会不想活下去呢？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当然想要活下去了。”朦胧间，马修仿佛回答了恶魔的问题。 “你想活下去的理由呢？好好想想，这决定了你的生死。”魔鬼再次蛊惑着濒死的警察。 马修毫无动静，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还没有死去。 “想不出来吗？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复仇。” “复仇？”马修喃喃道，“向谁呢？向那群违法乱纪的混蛋超级罪犯吗？” “对啊，那群坏家伙害你陷入这样的境地，你该仇恨他们，向他们复仇，用你的双手，马修，用你的双手，亲自处决他们。” 魔鬼的声音环绕在马修周围。 “我可以给你力量，只要你与我签订契约，你就可以拥有亲手审判他们的力量。” “你指的是私刑吗？”马修强撑起一口气，“不，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用法律审判他们，他们危害的不仅仅是我或者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 “犯下这样罪行的他们，不应该被一个人用私刑处死，而是应该受到代表公众意志的法律的审判！” “可是你们的法律审判不了你口中的罪犯们！”魔鬼的声音贴近了些许。 “那就完善法律！总会有办法的！私刑会滋生更多的犯罪。”马修抬起眼，努力让双眼聚焦，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有趣，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堕落了这样才有价值。让我们来签一份契约吧。” 眼前的黑暗中凭空出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但濒死的马修已经无力去看清它的内容了。 魔鬼牵动着他的手，用他的鲜血在羊皮纸上画下了一笔。 “契约成立。恭喜你活下来！”魔鬼的声音逐渐远去，“在契约完成之前享受你偷来的生命吧，马修·基列莱特·戈登！希望你能完成你的理想，我衷心祝愿。”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沉浸在梦中的马修，他皱着眉头，伸手摸过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早晨六点半。 “嗯，该起床了。”马修揉了揉额角，“头真疼啊。” 和恶魔签订契约已经过去两天了，他除了忘记当天怎么回家，以及当晚发烧到40度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快速的洗漱完毕，马修抱着头盔下了楼。 拿起桌上烤好的吐司，他扭头问正在煎鸡蛋的妹妹：“芭芭拉，吉姆还没回来吗？” “嗯，爸爸他还没回来。”芭芭拉回过头问，“你不来个煎蛋吗，马修？” “我到了警局叫个外送吧，先走了。”三两口解决了吐司片，马修穿上外套，“詹姆斯的老师说今天要见家长，你去一下吧。” “他的老师上次说让家里的大人去。”芭芭拉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能总让我一个初中生去给小学生当家长挨批评。” “很抱歉啊，芭芭拉，可是我和吉姆都没时间。”马修换上鞋，带好了头盔，“拜托你了，我漂亮的妹妹。” “好吧，我去找我妈妈看行不行。”芭芭拉无奈地答应了哥哥的要求。 回应她的是“彭”的关门声，不一会儿外面的路上响起了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 “去上班的时候也骑摩托，难道他出警的时候没骑够吗？”芭芭拉把煎蛋夹进吐司片，愤愤地咬了一口。 哥谭警局，戈登警长拿着几张照片对比着。 两天前的夜里，哥谭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与一年前突然出现的“蝙蝠人”不同，这是一个骷髅“骑士”，一个浑身冒着火、骑着冒火摩托车的骷髅人。 “只出现过这么一次吗？”戈登问一旁的下属，“从哪出现的，消失在哪里？” “目前捕捉到影像的只有这一次。”下属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我们根据监控录像，找到了疑似对方第一次出现的地点。” 警员将一枚标签贴在了墙上的地图上。 “第一次出现在犯罪巷吗？”戈登看着地图，“周围有没有采集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采集到。毛发，指纹，血迹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警员亚什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戈登眯起了眼睛：“这不对劲。” 犯罪巷不可能这么干净，这条巷子里充满了罪恶，就算是平时，这里也会有打架斗殴留下的痕迹。 “还有什么线索吗？” “目前没有了，而且警长，”亚什放下手里的资料，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我们目前不用去追查这个骷髅人。” “毕竟富人区也没人报案嘛。” “况且那个骷髅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万一在追查过程中碰上了，又没人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而且目前对方只出现了这么一次，线索太少了，查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等对方犯几次事再……” “亚什！”戈登皱起了眉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 毕竟他不能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为自己的理想去拼命。 “哦，早上好啊，马修。你终于来上班了？”亚什没有理会上司的欲言又止，挥手和马修打招呼。 “我才两天没来，就想我了吗？”马修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金灿灿的头发像在发光。 “其实你不来正好，你来了姑娘们都只看你了。”亚什这么说着，脸上带着调笑的意味。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马修放下了头盔，与伸出手来的亚什击了下掌：“别开玩笑了，除了保洁阿姨，咱们办公室里有女性吗？” “你这么说，咱们刑警队的一枝花安比可是要来揍你的。”亚什斜了马修一眼，突然闭上了嘴。 “马修，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学校，不要总是插科打诨。”詹姆斯·戈登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看着表情郑重的养父，马修低下了头：“我很抱歉，吉姆。” “吉姆？”戈登警长挑起了眉。 “呃，我是说我很抱歉，警长。”马修立刻站了起来，立正站好。 “记住，这是工作的地方。”戈登警长表情严肃。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 对于自己的养父为什么如此严厉，马修很清楚，即使自己是通过正规途径考进了哥谭警局，但因为养父的原因，还是会被说走后门。 戈登警长离开后，马修坐回了座位上，叹了口气：他得做的比一般警员更好才行。 第2章 遵纪守法第二天 得到回答之后，戈登警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整理资料，分析手头上的案子。 亚什悄悄滑动着椅子凑到了马修身边：“戈登先生对你可真严格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修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毕竟作为戈登警长的儿子，我需要以身作则嘛。” “对了你前两天请假没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亚什贴在马修耳边，小声说，“哥谭出现了一个骷髅人，还浑身冒火。” “什么？骷髅人？超自然现象终于入侵哥谭了吗？”虽然这么说着，但马修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些诡异的画面——被蓝色火焰覆盖却没有燃烧的街道，惊慌逃走的老鼠，以及尖叫的黑猫。 还有那缠绕在耳边的，无时不刻都在响起的，来自魔鬼的低语。 “不过对方倒是没在哥谭搞什么破坏，我比较倾向不继续追查，但是警长先生好像不这么认为。”亚什继续和马修说着悄悄话，“你帮我劝劝他，红头罩这边还没抓到呢，哪有功夫去管一个不知道底细的骷髅人。” 马修皱起了眉，他那天受伤就是因为要追捕红头罩帮的人：“那红头罩帮的同伙呢？” “抓到了几个小喽啰，都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亚什遗憾地撇了撇嘴，“可惜让大鱼给跑了。” “倒是能拿来交差。” “说起来你那天行动之后没归队，我也没找到你，是发生什么了吗？”亚什凑了过来，一脸八卦，“而且警局这边也没有给你处分。” “受了点伤，跟警长请了假，直接回家了。” “难怪你的请假申请是戈登警长亲自写的。”亚什叹了口气，“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那天行动好几个同事都受伤了。” “抓住了又能怎样，哥谭没有死刑，顶多是送进阿卡姆罢了。”马修归拢着桌上散乱的东西，小声嘀咕，“然后让他再跑出来。” “能关一天是一天。”亚什耸了耸肩，“要尊重犯人的‘人权’，不能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嘛。” “是是是，犯人有人权，受害人没有。”马修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毕竟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不把普通人当人，而制定规则的财阀们同样也不认为一般人是人，而是把我们当做生产工具。工具被损坏了，不至于叫那些可怕的恶棍赔命。” “呵呵呵，咱们也就是拿钱卖命的活计，至于别人，能救一个是一个，救不了是咱们本事不够，也是他们命不好。”亚什伸了个懒腰，“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一片吐司。” “那就是还没吃了，我也没吃，叫个外送？” “特浓加一个金枪鱼三明治。”马修头也不抬。 “你这家伙使唤起我来还真是顺手。”亚什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在马修胸口上锤了一拳。 “嚯，真是个小气鬼。”马修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抬起头扬声说了一句，“亚什说要请大家吃早饭，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他啊！” “真的吗？我要一份甜甜圈！” “拿铁！来杯拿铁！” “我要一份布朗尼，麻烦你了亚什！” 警局里瞬间热闹了起来，点单声络绎不绝。 “亚什，帮我带杯冰美式吧。” “警长，怎么连你也！！！” 戈登看着一脸震惊的小伙子，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段时间因为红头罩帮的事，他们压力确实挺大的。想到这里，戈登大手一挥：“今天早餐我请客！大家想吃什么告诉亚什。” “警长万岁！” 连日来的沉闷氛围一扫而空，警局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警察通常都是繁忙的，尤其当你工作的地方是哥谭的时候。 在处理了两起当街抢劫案，两起爆炸案，外加一起银行抢劫案后，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哥谭警察们终于能歇口气，吃顿午饭了。 马修三两口吞下手里的汉堡，又吨吨吨喝完一杯超大杯可乐后，猛地打了个嗝：“再这么高热量的吃下去，我要变成胖子了。” “得了吧你，就咱们这运动量，一天吃八个汉堡都不够消耗的。”一旁的亚什把手里的包装纸团成一团，丢进远处的垃圾筐里，“完美！” “也是，今天一上午就五个恶性案件，不过晚上的事情比之前少了不少。”马修伸了个懒腰，“感觉今天工作少了挺多的啊。” “这段时间的工作是少了挺多的，全集中在白天了。”亚什想起了从两个月前开始往警局门口丢罪犯的黑漆漆人，“那位黑色的义警先生帮了不少忙，真可惜他只能在晚上出现。” “哦，那个带着猫耳头套的黑衣服男人吗？他那身行头，白天出来太显眼了。”马修浅浅一笑，“不过按照联邦法律，他已经犯罪了。” “他不是警察，那些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罪犯，就是他犯罪的证据。” 亚什挠了挠头：“确实，这属于故意伤害了吧，报社还报道的到处都是。还好没闹出人命，不然就得全城搜捕这位义警先生了。” “要是他能进警察系统就好了，就能合法抓那些混蛋东西了。” 马修晃了晃只剩冰块的纸杯：“然后被那些资本家和政客管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行？” “emmmm，这么看来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希望蝙蝠义警今天晚上能行行好，帮咱们抓住那群戴着红色头套的混球。” “也不能什么都扔给一个会殴打罪犯的义警吧。” “马修，你出来一下！” 两人的对话被戈登警长打断了。 “好的，这就来。”马修随手把可乐杯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站起来走出办公区。 戈登把马修叫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詹姆斯昨天又闯祸了？” “嗯，他把一个小孩儿给打伤了，不过是那个孩子先动的手，詹姆斯赢了。” 昨天老师来电话时，只有马修在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戈登。 “哦好吧，这孩子，抽空得和他好好说说。”戈登想起了刚刚学校老师给他打来的电话，“那今天谁去见老师了？” “不知道，我早上把这件事拜托给芭芭拉了，她说会问问她妈妈的。”马修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爸爸，你也别担心，哪个男孩小时候不打架的？” “你小时候就没打过架。”戈登警长看着自己的长子。 马修心虚地移开了眼神，他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亲爱的养父，他上学期间其实是打遍学校无敌手，打的那些敢来欺负他的校霸不敢告老师罢了。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你有夜班。”戈登嘴角微微上扬，挥了挥手。 “yes sir.”马修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3章 遵纪守法第三天 亚什探过头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些家里的事。”马修压低了声音回答。 “那还好，我还以为你又犯错误了。”亚什拍了拍胸口。 “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可能让吉姆知道。”马修也凑了过去。 “也就你能做得到了。”亚什偷偷瞥了一眼戈登警长的方向，见他没注意这边，又低声说，“他还不知道你上学期间天天打架的事儿？” “我没和他说过，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不然我早就被教育了。” “你上学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会去做小混混什么的。” “没想到来当了警察。” “还天天把遵纪守法挂嘴边。” “要守规则嘛。” 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午休时间结束，加班了加班了！” 戈登警长的话让办公室里响起了哀嚎声，但警员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开始工作。 “马修，亚什，今天下午你们俩一组出外勤，两点到晚上十点。” “yes sir！” 下午的哥谭市依旧不平静，美国其他地区可能会出现的警察无所事事，在这座城市里完全不存在。 在车里匆匆忙忙吃完了晚饭，马修扭头看向车窗外，霓虹灯已经亮起，路上的行人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夜里的哥谭，危险系数直接爆表。 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嗡——嗡——”马修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来轻微的震动。 “嗯，嗯，在我们对面的酒馆里吗？好的我知道了。”马修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同事发来的照片，扭头对坐在身边的亚什说，“有一位女士在家里触电去世了，她的儿子现在就在对面的酒馆里，我需要去通知一下他。” “哦，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用我跟着一起去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搞定。”马修打开了车门。 酒馆里人很多，马修拿出手机，给酒馆吧台的人看了那对母子的合照，工作人员用手指了指酒馆角落的方向。马修扭过头——那个不幸的男人正和另外两人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他快步走了过去，在那个男人身边站定：“您好，先生，我是警务人员，有事想找您谈谈。”马修注意到那两个男人压低了帽檐，躲避着他的视线。 暗中记下来那一胖一瘦两个男人的容貌特点，他继续说：“麻烦借一步说话。” “啊？我……我？找、找我有什么事吗？”男人明显有些慌张。 下意识地，马修觉得不太对劲。 “别紧张，就占用您两分钟。” 可怜的男人慌忙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好……好吧。” 两人走到了酒馆外，马修清了清嗓子：“您是亚瑟·弗莱克先生吧。” “呃，是的。呃……警察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男人，或者说亚瑟·弗莱克有些局促。 “很抱歉先生，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马修压低了帽子，“今天早上您的母亲发生了意外，她在使用电热水器时，电线突然短路了，然后……她，意外身亡了。” 亚瑟·弗莱克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瞳孔微微颤动，他茫然地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啊？”，仿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 “咳，我们也不想这样告诉您，这种事故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发生。热水器公司已经请了律师为他们做辩护，所有细节和证明都已经放在医院了，等着您过去认领。”马修的后槽牙微微紧咬，他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可怜的男人，无法为自己意外身亡的母亲讨回任何公道，他请不来律师，更打不赢这场官司。 “啊？我……”男人也听出来了这位警察先生的言外之意，正因为听出来了，他才忍不住颤抖起来。 马修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塞进了男人的口袋：“去喝一杯吧。” “对了，我看你不像坏人，给你个忠告——离你同桌的那两个家伙远点，我看他们有点眼熟。” 亚瑟·弗莱克只是点了点头，木然地抬手推开了酒馆的门，走了进去。 结束了巡逻，马修回到了警局，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那两个遮遮掩掩戴着帽子的男人——这两个人，他绝对见过，可是，是在哪呢？ 他的手操作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下意识地打开了警局的通缉犯登记页面。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两张照片，马修拨通了外勤同事的电话，同时开始调查酒馆附近的监控。 那两个家伙，是红头罩团伙的人。 收到情报的戈登警长迅速开始部署人手。随着实时监控录像，他们断定，那两个人和另一个疑似同伙的人，下一个目的地是一家郊外的化工厂。 戈登火速通知负责该区域的巡逻警员前往埋伏，同时增派了人手去支援，马修正在支援的行列。 夜幕下，带着红头罩的亚瑟·弗莱克摸索着在化工厂里前进，身后的两个家伙不满地嘟囔着：“这该死的地方，黑死了都看不见路。” “行了别埋怨了，这里没有保安，比别的地方安全多了。” “警察！举起你们的手！放下武器！” 黑夜中，一束强光打在亚瑟·弗莱克的红头罩上，同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保安吗？怎么会有警察？！” “我，我也不知道啊！”头罩下亚瑟的声音闷闷的。 “fxxk，老子先在你的头上来两枪！” “行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一颗子弹从瘦高个的男人头颅里穿过，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胖男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别抓我！不是我！他才是我们老大！你们要抓的那个红头罩就是他！” 亚瑟一下子慌了神，他喃喃自语：“啊……？怎么，怎么是我？！什么红头罩？！” 胖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察一枪爆头，死不瞑目。 亚瑟慌慌忙忙地跑上了铁架，虽然一个多月没在这里工作，但这里的格局他还是十分熟悉的。 “快追，那个头目跑到铁架上去了！” 他听见身后的警察喊着。 亚瑟慌忙之间跑上了化工厂的铁架，被雨水沾湿的鞋底在生锈的铁架上打滑，子弹擦着他的身体划过，打在金属上，发出“当”的脆响。 亚瑟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跑的更快了。 子弹击中了他头顶的吊钩，断裂的链条像鞭子一样抽打下来。亚瑟本能地抱头翻滚，手肘撞在输油管上迸出闷响。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在密闭头罩里轰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但是凭借着这一次滚翻，他进入了警察们的视野盲区。 他得赶紧跑！被那些警察抓到了没有好果子吃！ 第4章 遵纪守法第四天 马修两枪解决了一胖一瘦两个罪犯，放下了手枪，看着那个狼狈奔逃的红头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人的身形，还有走路时的重心，总感觉有些熟悉。 “长官，我瞄准他了！”身边的警员大声喊，这是个新入职一周的小警员，他不明白自己的长官在想什么。 “住手，别开枪！我会抓住他的。”一个漆黑的身影闪过。 “那是什么？” “是鸟？” “是……” “住口，这里是哥谭，不是大都会！”马修打断了身边人的话，突然他灵光一闪，大声喊到，“蝙蝠，不要伤害那个带红头罩的家伙！他可能是受害人！” 可是已经晚了，蝙蝠侠和带着红头罩的家伙已经消失在了化工厂复杂曲折的铁架上。 “长官，你认识红头罩？” “他恐怕不是红头罩，我几个小时前还见过他，是个可怜的男人。”马修想起了那个皱缩疲惫的身影。 “可怜的男人转头就和两个通缉犯混在一起，也不是个好东西。”小警员刚从学校里出来，在他的世界观里，一切非黑即白。 马修叹了口气，对新入职的警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从外地调过来的吧。你要记住一点，这里是哥谭，每个普通人都有可能在他们人生的下一秒主动或被迫地与犯罪分子绑定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化工厂：“希望他好运吧。” “收队！到化工厂外面等着！把守好各个出口！”马修冲着对讲机下达指令。 “yes sir ！” 几分钟后。 “所以，人呢？”面对擦身而过的蝙蝠侠，马修伸出手拦住了他。 回应他的是蝙蝠侠的沉默。 “回答我！”马修反手揪住了蝙蝠侠胸前的战衣，“那个带红色头套的男人呢？！蝙蝠！” “他掉进化工池里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了马修的问题。 “他根本没有犯罪！”马修咬牙切齿，“他只是个普通人！” “这是我的错。”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听不出过多情绪。 “不，不只是你的错。”马修放下了手，“我们也有错，我不该把所有的担子压在你身上。可是这错误的代价却是一个可怜的普通人支付的。” 警员们围了上来，手里的枪指着蝙蝠侠。 “是我的疏忽。”蝙蝠侠的目光定定地锁定在面前比他低一些的警察身上。 “你滚吧。”马修回视着高大的黑衣男人，“别让我抓到你。” “长官！”小警员喊出了声。 “放他走！责任我来担！”马修压低声音怒吼。 深夜，蝙蝠车的轰鸣声远离了化工厂，随之响起的是尖锐的警笛声。 一个月前抢劫了韦恩家族的红头罩团伙被警察当场击毙，所有人的生活仿佛都回到了日常。 除了那个从河里爬出来的可怜男人，他跪在河边，忍受着剧痛摘下了红色的头罩，看着积水中倒映的自己，他的喉咙里挤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追捕红头罩行动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 “所以说，你才刚刚回去工作一天，就被停职了？”芭芭拉看着穿着睡衣，现在灶台前做早饭的哥哥，“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因为一个男人。”马修铲起锅里的煎蛋，放在面包片上，再盖上芝士片、香肠和生菜叶子，“明明是因为两个男人。” “你这么说更奇怪了好不好。”芭芭拉拿起做好的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你这次停职多久啊？” “十四天，就当放假了。嘴里嚼东西的时候别说话。”马修一个眼神斜了过去。 “哦好吧，怎么跟老古董似的。”芭芭拉咽下嘴里的面包，小声抱怨。 “这是礼貌问题，芭芭拉。”马修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而且嘴里含着东西的时候说话不好看。” “行了不说了，我去上学啦。”芭芭拉伸手拽住沙发上的书包，甩到了肩上。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马修冲着妹妹挥了挥手。 送走了妹妹，马修看了看时间，抬头对楼上喊道：“詹姆斯，下楼吃早饭了，再不下来你要迟到了！” 楼上静悄悄的，毫无反应。 马修放下了手中的锅铲，关掉了火，喃喃自语：“我亲爱的弟弟，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二楼响起了男孩儿的嚎叫声：“哥！哥！我错了嗷嗷嗷，我不该赖床！嗷别揪我耳朵啊！” “说吧，为什么不起床。”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我不想去上学了。”小詹姆斯嘟囔着。 马修看着一脸不忿的弟弟，叹了口气：“因为你不想见到那个同学是吗？” 小詹姆斯抬起眼，抿着嘴巴，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哥哥：“我能和你说实话吗？” “可以啊。”马修点点头。 “你能保证不告诉爸爸或者不被他发现吗？”小詹姆斯抠了抠手指，他有些紧张。 “没问题。”马修答应的爽快。 “那好。”小詹姆斯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去杀了那个家伙。”说完，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人的神色，眼中藏着一丝阴鸷。 马修神色不变，继续问道：“有具体计划了吗？” “有，而且我确定可以实施，并且我保证他的死看起来就像一场意外，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小詹姆斯神色笃定，眼神也变得凶狠。 从凳子上站起来，马修走到自己弟弟身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棕色头发：“你很聪明，你的智力远超常人，因为一般人可没办法在一天之内想出一个杀人计划，我亲爱的弟弟。” “有这种想法……不是你的问题。” “但如果你要是想在普通人的社会里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因为某些事被关进阿卡姆，就不能把你的想法变成现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你的智商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但总会有比你聪明的人看破你的计划，到那个时候，你的性命就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了。” 小詹姆斯抬起头看着哥哥，半晌，他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努力变得更聪明，让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 马修一看就看出了弟弟的想法：“行了，别想那么多东西，你现在已经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你又不会告诉别人。”小詹姆斯看着哥哥的脸色，笑嘻嘻地说。 “前提条件是你不把你的想法付诸实践。今天我会帮你和学校请假，你先吃早饭，等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也散散你脑子里的想法。” “马修，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有一点差别。”小詹姆斯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和自己的哥哥说话。 第5章 遵纪守法第五天 已经吃完早餐，喝咖啡看报纸的马修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告诉吉姆？或者直接把你送进阿卡姆？” “别逗了，那种事蠢爆了好吗？” “吉姆那边先不说。把一群反人类的罪犯关在一起，是惩罚还是让他们开交流大会啊？” “而现在的你，看起来至少还是个正常人，我只需要教会你怎么自控就好，为什么要把你扔进那种地方？为了给我的教育工作增添难度吗？” “还有，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这不礼貌詹姆斯。” 小詹姆斯咽下嘴里的东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不长？”马修无所谓地翻过一页报纸，“毕竟在你有记忆之前，我就开始早出晚归了。” “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们就换衣服出门吧。” “emmmmm你给我请假了吗？”小詹姆斯盯着对面的男人。 “啊，我给忘了，现在就请。你快去换衣服。”马修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老师的电话，“您好史密斯老师，我是詹姆斯·戈登的家长……” 二十分钟后，小詹姆斯看着怀里荧光粉的头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反对马修的出门计划。 看着臭脸的弟弟，马修收起看好戏的表情：“好了，猛男才用的粉色。带好头盔，今天带你去纽约见一个朋友。” “而且不就是个荧光粉嘛，你还有一双这个颜色的球鞋呢。” 小詹姆斯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球鞋，荧光粉色的鞋面在阳光下十分显眼。 很难得的，今天是个大晴天。上午的阳光撒在身上，温暖但并不灼热。 摩托车移动时带起的风吹在小詹姆斯身上、手上，还有那个耀眼的荧粉色头盔上，他觉得仿佛有什么沉重压抑的东西，随着凉爽的风，被一同带走了。 “马修！我想学骑摩托！”少年难得地大声喊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马修同样以大喊声回答。 “我说！我想骑摩托！” “我听不见！咱们进了城区里再说！” 高速公路上，两人的喊声没有丝毫停留，被风吹的无影无踪。 进了纽约城区，马修的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小詹姆斯摸了摸头上颜色粉嫩又扎眼的头盔，有亿点点庆幸自己带着它，不然头发估计已经成了扫把的形状。 纽约街头看起来与哥谭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随处可见的瘾君子，也没有穿着暴露站在街边等待客人的女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是忙碌的上班族。 “ok，就是这里。”马修抬头看着咖啡馆的牌子，“怎么会有人给咖啡馆起这种名字。” 詹姆斯摘下头盔，仰头一看——魔药工坊。 这咖啡店里的东西真不会喝死人吗？ 赫敏·格兰杰正在整理电脑里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她已经被魔法部外派到美国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调查事宜已经告一段落，只要完成最后一个目标的采样，她就要回英国去了。 伸了个懒腰，赫敏·格兰杰觉得能在麻瓜界生活真是太舒服了，现在麻瓜界的科技水平和自己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生活方便多了。 “您好，请问您是‘多读书，读好书’小姐吗？” 赫敏“刷”地一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着孩子的男人，第六感让她瞬间觉得，眼前这人……十分危险。 赫敏调整了一下呼吸：对方只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而且这是在巫师的地盘，只要放平心态……放平心态…… “哦，非常高兴见到您，我是……” “您是‘摩托车养成计划’先生？请坐。”赫敏安抚好自己，露出得体的笑容。 马修在赫敏的对面坐下：“马修·戈登，您称呼我戈登或者马修都可以。” “赫敏·格兰杰。戈登先生。” “格兰杰小姐您好。” 看着面前努力掩饰自己炸毛的女性，马修主动开启了谈话：“有一件事，我需要跟您道歉。” 他拉过还站在一旁的小詹姆斯：“我这次是拖家带口来的，这是我不想去学校的笨蛋弟弟。” 小詹姆斯瞪了一眼自己的无良哥哥，但还是选择配合：“您好格兰杰小姐，我是‘摩托车养成计划’先生的弟弟，您可以称呼我詹姆斯。” “呃，你好詹姆斯。”小孩子的存在也没让赫敏感到轻松，直觉告诉她这孩子看起来也有问题。 “您之前一直在伦敦居住，这次来纽约是有什么事吗？”马修直视着赫敏。 “呃，呃是公司派我来和这边的分公司对接项目进程的。”赫敏回答道。 “哦，那您来这边准备待几天呢？”马修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嗯，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我的签证到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完成工作，准备见完面就回英国的赫敏。 “好的，那您这段时间有什么规划吗？比如闲暇时间去某些地方玩？”通过微表情发现对方在撒谎的马修神色不变，毕竟只是网友而已。 而且这位格兰杰小姐看起来有些惧怕他，身上也没有犯罪分子身上才有的气质，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呃，这个，这个暂时没有。”赫敏总觉得这种对话方式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小詹姆斯看不下去了，戳了戳自家哥哥的腰，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像是在审讯这位小姐，马修。” “啊，不好意思，格兰杰小姐。”马修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职业病职业病。” “没关系的。”赫敏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您这样的沟通方式还是很有效率的。” “其实我们应该聊一些平时就在说的话题，比如神秘学之类的？”赫敏把话题扯回了他们二人平日里就在聊的东西，“我这次在纽约找到了一些关于超自然生物的资料。” 赫敏最近的工作，就是调查麻瓜对魔法的态度，巫师界已经在尝试和麻瓜的世界有所交流，毕竟科技的产物如果能用在巫师界，将会有很大的便利。 已经和魔鬼签订契约的马修从善如流，顺着赫敏提出的话题聊了下去——他需要了解更多传说。 毕竟恶魔就是恶魔，以前是恶魔，这辈子就都是恶魔，而恶魔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要和恶魔打交道，就得做好准备。 两人相谈甚欢。 当天晚上，回到伦敦赫敏在为期两年的调查报告上写下结语：“麻瓜对巫师、神秘学等事物态度有所改变，接触目标中大部分人持中立或友善态度，可以采纳建议尝试与麻瓜界进行一定贸易往来。” 第6章 遵纪守法第六天 当马修带着小詹姆斯从纽约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的戈登警长。 好不容易休假提早回家，却发现大儿子带着小儿子逃课的戈登警长对两个儿子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并压着他们二人写下保证书，承诺不再请假逃课\/帮助弟弟请假逃课。 而且他已经帮小詹姆斯办好了走读的手续，以后每周一到周五放学的时候，马修得去把小詹姆斯接到警局。 结束住校生活的小詹姆斯抱着保证书泪流满面，决定在靠脑力坑人之前，先把自己的武力值提上去，至少不能再发生被亲爸爸吊打这种事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哥哥，获得了哥哥的赞同，同时也开启了他悲催的训练生涯。 第二天一早，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小詹姆斯就被马修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早上好，我亲爱的弟弟。”马修的表情十分和善，“让我们来锻炼身体吧！” 不顾嘴里发出哀嚎，表达着自己睡眠意愿的弟弟，马修带着他下了楼。 戈登家有一个小花园，不算大，绕着走一圈也才两百米。 “先来个体能测试吧，看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马修把小詹姆斯摆正。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被搅了清梦的小詹姆斯傲慢地抬起头。 “光是嘴上逞能可没用，别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马修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五点半，距离你上学还有两个半小时，足够你跑完休息一会儿了。” “先跟我一起跑个一千米吧。” 小詹姆斯点了点头：“没问题。” 第一圈，小詹姆斯还勉强跟着；第二圈，小詹姆斯已经觉得有些累了；第三圈，小詹姆斯还能跑步前进；第四圈，小詹姆斯已经气喘如牛；第五圈，小詹姆斯几乎是走完的。 跑完一千米的小詹姆斯心态有些崩了，不是因为他体力实在差，而是因为有个人一直在搞他心态。 “我在你右边。”这是第一圈开始时马修对他说的话。 “在你右边。”这是马修套他第一圈时的提醒。 这之后“在你右边”这句提醒，在小詹姆斯的耳边响起了十五次。 他跑一千米，马修套了他整整十五圈！ 瘫倒在地的小詹姆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马修，却换来了马修无辜的表情：“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马修并没有说谎，他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得这么好，三千米居然跑进了四分钟。 平心而论小詹姆斯的身体素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了，一个小学生，一千米跑进了四分钟，相当不错了。 要知道有很多中学生一千米都很难跑进四分钟，放在某东方大国的中考，小詹姆斯的成绩都可以拿满分了。 但马修的成绩就很吓人了。要知道一千米的世界纪录是两分十一秒九六，而马修跑完三千米才用了三分多钟，平均下来每一千米比世界纪录还快一分钟。 单手捞起瘫倒在地的小詹姆斯，马修把他摆成了站姿：“起来散步，跑完就躺下会炸肺的。” 小詹姆斯拖着两条软成面条的腿，在地上挪动着。 而跑了三千米的马修则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坐在花园里的小椅子上，看着自己平日里聪明的弟弟拖着身躯在花园里散步。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小詹姆斯走到了马修的面前：“你，有超能力！”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你刚才的行为，绝对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 本来也没想隐瞒的马修耸了耸肩，承认道：“我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成为了超能力者。” “哦，马修，别这么说。”小詹姆斯撇了一下嘴，“你这样听起来像是个中二病。” “你不相信吗？”马修举起自己的右手，心念一动，幽蓝色的火焰从他的掌心腾起，几乎是瞬间就将他手上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化为飞灰。 小詹姆斯倒吸了一口冷气，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感叹道：“what the hell！” “是的，hell。”马修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对着他的弟弟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小詹姆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哥哥，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然而，一道声音在房门处响起：“马修，你在做什么？！” 听到养父的声音，马修吓了一跳，他猛地甩了一下手，幽蓝色的火焰迅速熄灭，血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飞速疯长。 等到他们兄弟二人来到詹姆斯·戈登面前时，马修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 “爸爸，你听我解释啊！”马修看着表情严肃的养父，急忙开口道。 “当然，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詹姆斯·戈登对着养子伸出手，“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马修把那只完好无损的手递了出去。 詹姆斯左看右看，还让马修做了各种活动，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才对他们兄弟俩说：“进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有你，詹姆，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吧，到时候我们上班时送你去上学。” 小詹姆斯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对着哥哥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迈着软软的腿，拖拉着步伐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父子二人来到詹姆斯的书房，老父亲关上了门，看着有些局促的大儿子：“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追查着火骷髅人的事情，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着火骷髅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马修叹了一口气，正襟危坐在詹姆斯的对面：“这件事情，还要从几天前咱们追查红头罩帮的时候说起。” “当时我在追捕过程中不是脱队了吗？”见詹姆斯点头，马修才继续说道，“我那时中了他们的包围，被堵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受了点……小伤。” 詹姆斯·戈登的心狠狠揪了起来，他很清楚，马修遭到包围的原因是他。 正因为他主导追查红头罩组织，所以红头罩那群法外狂徒才会试图杀死作为他养子的马修。 只是为了给他这个不识好歹的警长一个教训。 而马修口中的“小伤”，戈登心里很明白：那伤口绝对是致命的。 “然后，我昏——额半梦半醒的时候，一个恶……额我是说未知生物和我签订了契约，具体的条件我当时脑子不清醒，也没看清楚。”马修隐瞒了恶魔的存在，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解释，“总之最后我获得了超能力。” 第7章 遵纪守法第七天 隐去了一些细节，马修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吉姆的审判。毕竟吉姆对待那个骷髅人的态度并不算好。 “唉——”詹姆斯·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低头不语的马修面前，伸手拥抱住了他，“当时，很痛苦吧？” 自从上了初中就没有再和人这么亲近过的马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几秒，他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这次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戈登却没有相信，只是揉了揉大儿子的头，然后松开了怀抱，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啊？”马修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 “我知道，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孩子。”戈登回到了书桌后坐下，“现在你有了超能力，也要去做义警吗？就像大都会的超人或者纽约的夜魔侠那样？” “父亲，我不会去做什么义警的。”马修摇了摇头，“他们是在打击犯罪不错，但是以暴制暴容易催生更多的犯罪，我一直认为这些恶人的罪恶应该由法律进行审判。” 戈登盯着马修的双眼，发现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时间心头一颤：“那如果法律制裁不了那些恶人呢？” “那就是法律的不合理。”马修神色坚定，“暴力不可以被滥用。” 戈登低下了头，他没想到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马修居然还拥有这样的心态，良久之后，他抬起了头，走到了马修的身边，肯定地拍了拍大儿子结实的肩膀：“你说的很对。” “还有，你有超能力这种事……不要告诉芭芭拉。” “为什么？”马修有些不解。 “芭芭拉还小，她才十三岁，刚上初中。”戈登叹了一口气，“正是向往超能力的年龄。” “她最近可是很崇拜那个蝙蝠侠。”说起这点，戈登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你明明知道她小，那你还让她去给弟弟开家长会！”马修却抓住了奇怪的重点。 “啊？我不是让你去吗？”戈登的眼睛微微睁大，对此表示惊奇。 “可是我已经大学毕业进警局工作半年了，也没有空啊！”马修有些无奈。 詹姆斯·戈登沉默，他确实忽略了大儿子已经工作了，而且和他同一个工作单位。 “算了，以后他们俩的家长会，我会让詹姆斯的妈妈来开的。” 等父子二人聊完天，已经到了早饭的时间。 下楼之后，他们发现芭芭拉已经洗漱完毕，在煎鸡蛋了。 “咦，真是稀奇，爸爸你今天居然没早去上班吗？”芭芭拉把煎好的鸡蛋倒进盘子里，“要给你们俩做早餐吗？” “不用了，我去警局吃。”这是戈登警长。 “哦，当然了我亲爱的妹妹，你真是太贴心了。”这是“休假”在家的马修，“毕竟我这个月可得省着点儿花了，停职十四天，下个月估计没多少工资了。” “对哦，你这段时间都会在家的。”芭芭拉这才反应过来，“说起来，你高中之后就没有在家待过这么长时间呢。” “是吗？”马修哈哈了一下，“我去叫弟弟下来吃饭。” “顺便等会儿送他去学校。”芭芭拉用夹子夹出了面包机里弹出的吐司片，“詹姆斯还在睡吗？” “不知道，我去看看吧。”马修看到已经准备出门的戈登，“父亲，路上慢走。” “爸爸，等我一下，我想搭你的车去学校。”芭芭拉把剩下的两枚煎蛋从锅里铲出来，扬声对正在上楼的马修喊到，“你们自己烤吐司吧，我要走了！” “知道啦！”马修回应道。 “砰”门被关上了。 马修走上二楼，来到小詹姆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詹姆，该起床了！” 房间里没有回应。 马修侧耳倾听，只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推开小詹姆斯的卧室门，只见室内光线昏暗，窗帘紧紧合拢，小家伙显然仍在沉浸在睡梦之中。 “詹姆，起床上学了。”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马修粗暴地把弟弟从床上拎了起来，送进了卫生间。 “需要我帮你洗漱吗？”马修询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清醒了。”小詹姆斯的脑子虽然还是一团浆糊，但本能的危机感让他的话脱口而出。 等他洗漱好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烤吐司和香肠还有煎鸡蛋，以及一杯牛奶。 三两口吃完了早饭，小詹姆斯看着同样整装待发的马修，有些惊讶：“你要送我去上学吗？” “当然，我得去和你的老师面谈一下你的在校情况，和今后安排。”马修把头盔递给小詹姆斯，“走吧。” 小詹姆斯提了一下气，明显是有话想说，但又咽了回去。 马修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憋着。” “我需要和那个人搞好关系吗？需要做个所有人眼中的正常人吗？”小詹姆斯有些不确定。 “你想成为‘正常人’还是‘怪胎’？”马修盯着小詹姆斯的双眼问。 “我不想做‘正常人’，同学们的智商都跟不上我，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在浪费时间。”小詹姆斯视线并不躲闪，他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就好好学习，不用管那些同学，只用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就好。”马修理了理弟弟的西装校服，“不过那样你可能会被一些不长眼的家伙找麻烦，所以得有一个强健的体魄。等你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就会发现这种无聊的人少了很多。” “你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的吗？”小詹姆斯有些好奇。 “差不多吧。”毕竟马修第一次打架就是因为有人试图霸凌他。 骑着摩托车，马修带着小詹姆斯来到了哥谭市立小学。 学校从外表上看来十分豪华，比大多数城市的公立学校的条件都要优越，师资力量也不比其他城市的私立学校差。 这一切都是因为哥谭市的所有教育机构都有一个大金主——韦恩集团。 可以说韦恩集团撑起了整个哥谭白色的地带，普通人也能在哥谭有相对稳定的生活，能在遭遇意外时不被意外击垮，都是托了韦恩企业的福。 把弟弟在校门口放下，马修把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学校里的停车场中，然后去了小詹姆斯班主任的办公室。 教师行业可以说是哥谭最稳定的职业了，小詹姆斯的班主任也是马修当年的班主任，这位女士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个一头白发的小老太太。 “好久不见，希尔女士，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给您添麻烦了。” 第8章 遵纪守法第八天 “哦，马修，不要这么责备这孩子。”老妇人叹了口气，“他只是正当防卫。” “可是他打伤了人。”即使是有理现在也不占理了，马修一副负责任的好家长的样子，“我们会对受伤的孩子进行赔偿的。” 希尔女士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弟弟和你可真不像，他没有你圆滑。” “希尔女士，我可当不起圆滑这个词。”马修一脸无辜，“我当初只是个不起眼的书呆子学生而已。” “得了吧，你骗骗你养父詹姆斯还可以，骗我你可骗不过去。”希尔女士一副想起什么的模样，“啊，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当初那几个校霸来我的办公室告过你的状这件事。” “真的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其实马修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不过他们来了几次之后就没再来了。”希尔女士揶揄地看着马修，“哎呀，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把人揍的不敢再来告状的马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盖住了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今天你来的不巧了，正好是韦恩集团的老板来视察的日子，你想见对方家长的愿望恐怕达不成了。”希尔女士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没关系，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家，您有我家的联系方式，等对方家长有空了，您联系我就行了。”马修叹了一口气，“我家小詹姆斯不是个坏孩子，就是脾气有点不好，还请您多担待一些。” “马修，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认为每个孩子都不是坏孩子。”希尔女士笑得慈祥，“不过你既然开口了，我到时候多看顾一下这孩子。” 马修脸上也扬起了笑容：“那就多谢您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见外。”希尔女士摆出了一副苦恼脸，“礼貌都讲到我身上去了。” 马修摆了个鬼脸：“那我先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马修差点和一个男人撞上。 他抬眼一看，男人年龄不大，穿着一身看着就十分昂贵的西装，身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气质，漂亮的脸上一双蓝眼睛好像看谁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哦，这是那个韦恩，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新上任的掌权人。 马修迅速把这张脸和资料里的那个人对了起来。 “抱歉，刚才在聊天，没有看路。你没事吧？”布鲁斯·韦恩率先开口道。 “我这边才应该道歉，我应该看路的，韦恩先生。”马修摇了摇头，“我没事。” 布鲁斯·韦恩微微眯起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认识我？看来我的知名度还挺高。” 马修礼貌地点点头：“当然，韦恩先生，韦恩集团在哥谭市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您作为集团的老板，自然也是个名人。” 布鲁斯·韦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马修：“听你这口音，是本地人？” 马修笑了笑：“是的韦恩先生，我是哥谭人。您今天是来学校视察的吗？” 布鲁斯·韦恩双手插兜，转头看了看周围：“没错，你应该也知道，韦恩集团一直很重视教育，这所学校也是我们重点扶持的对象之一。你是来学校办事吗？” 马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弟弟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冲突，我来处理这件事。”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哦？现在的孩子精力都很充沛啊，不过小孩子之间的冲突，大多都是些小事，处理好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马修苦笑着摇摇头：“但愿如此吧，我也希望他能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对了，韦恩先生，您对学校的教育理念有什么看法吗？” 布鲁斯·韦恩沉思片刻：“我觉得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孩子们的品德和责任感，让他们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所学校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但还有提升的空间。” 马修点了点头，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您说得很对，我也一直认为品德教育至关重要。我弟弟虽然调皮了些，但本质不坏，我希望他能在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中成长。” 布鲁斯·韦恩拍了拍马修的肩膀：“看得出你很关心你弟弟，有你这样的兄长，他应该很幸运。对了，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马修笑了笑：“我在警局工作，算是一名警察吧。” 布鲁斯·韦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警察啊，这可是个很伟大的职业，维护哥谭市的治安，保护市民的安全，责任重大。” 马修谦虚地说：“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哥谭市的治安还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我们任重道远。”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的确，哥谭市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人站出来。希望你和你的同事们能早日让这座城市恢复安宁。” 二人交谈时，跟着布鲁斯·韦恩来的记者正在他们二人身边疯狂按摄像机——这二位一个哥谭名流，一个是戈登警长的儿子，聊的这么开心，算得上是一篇能占半个版面的新闻，发散发散，写个头版头条也没问题。 马修看着布鲁斯·韦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谢谢韦恩先生的鼓励，我们一定会努力的。那您今天视察完学校还有其他安排吗？” 布鲁斯·韦恩看了看手表：“接下来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不过和你聊天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交流。” 马修微笑着说：“我也很荣幸能和您交谈，韦恩先生，祝您工作顺利。” 两人握手道别后，在记者面前演完戏的马修看着布鲁斯·韦恩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人他之前绝对见过，可是……他能确定他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这张脸。 布鲁斯·韦恩则是继续在校领导的陪同下参观学校，他记得那个小警察，那天晚上就是他阻止其他警察追击他的。 看起来不是那种刻板的家伙，未来他们之间也许有合作的可能。 处理完学校的事情，马修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走街串巷地在哥谭游荡 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随手帮一个被抢劫的人追回了东西，并且把抢劫犯送回警局之后，一身便衣的他再次顺腿拐进了哥谭警局的办公室里。 进门之前，还顺带帮外卖员把那一大袋咖啡拿了进去。 第9章 遵纪守法第九天 “诶诶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啊。” 就在马修进入办公区时，一道声音拦住了他。 “天呐，亚什，我来帮你工作你还不乐意了？”马修无奈地扶了一下额。 “停职人员就好好的给我休假去，上这儿来添什么乱。”亚什伸手接过马修递过来的咖啡，“虽然哥谭警局是挺忙的，但是也不是缺了你一个就不转了。咖啡到了，过来拿！” 这一嗓子，把哥谭警局所有的警员都叫了过来。 从马修这里排队领了咖啡之后，他们齐心协力地把停职中的马修轰了出去，还顺手把警局里的垃圾袋塞进了马修的手里。 站在哥谭警局门口，马修看着手里的垃圾袋，突然觉得自己平时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让这群小兔崽子们蹬鼻子上脸。 不过既然已经被赶出来了，那也没办法。处于停职状态的他也确实不能插手警察局内部的工作。 马修把垃圾袋扔进了警局对面的垃圾桶里，然后他在垃圾桶中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以自己警察的身份作保，绝对是人血的那种铁锈一样的腐臭味。 不管垃圾桶里的垃圾，马修从兜里掏出手套带上，然后开始弯腰在巨大的铁皮垃圾箱里翻找，几乎是将整箱的垃圾都翻了出来，才找到了那个散发着些微腐臭气息和血液气味的黑色塑料袋。 然而即使是如此诡异的行为，也没有引起哥谭市市民的围观，毕竟这里是哥谭，只要一个人不炸大楼或者是端着一挺机枪扫射，人们是不会理会你在干什么的。 马修打开了袋子，里面是摆放整齐的断肢。 叹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打了报警电话。 遇到这种情况，报警比较好走程序。 亚什没想到，五分钟前刚和他们道别的同事，再次见面会是在审讯室中，作为报案人的身份。 记录簿被他放在了桌上，被旁边入座的同事接手，亚什坐在了马修对面，询问道：“姓名。” “马修·基列莱特·戈登。” “性别？” “男。” “职业？” “哥谭市警局总署，刑侦一队警员。”熟悉这一套流程的马修十分配合。 “说一下你发现这些肢体的过程。”亚什让同事停下笔，“请你如实地将事情讲述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您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辅助我们断案的证据。” 马修抬眼看了一下手表：“大约五分钟前，也就是今天十点十五左右，我从哥谭警局出来，手中提着装有警局垃圾的垃圾袋。这一点警局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我过了马路，来到警局对面的编号g1079垃圾箱准备扔垃圾，在打开垃圾箱时，我闻到了人体腐烂的味道和血腥味。” “我怀疑其中有尸体，于是进行了翻找。” 亚什打断了马修的话：“你为什么判断其中有尸体？” “我是一个刑警，从警校时期就在和人的尸体打交道。”马修也不恼，配合着回答。 “那你发现这些尸体时，尸体的状态如何？”亚什继续询问。 “残肢是人的右臂和右手，来自十五个不同的受害人，受害者均为女性，看手部的状态，推断其生前应该都是风俗行业人员。断臂的切口规则，应该使用了电动骨锯之类的专用器具。” “而且凶手十分谨慎，十五条断臂的指纹都被损毁了。” 亚什的钢笔突然在记录本上划出尖锐的折线。审讯室顶灯在单面镜上投下菱形光斑，马修注意到镜面后的阴影多了一道——有人在旁观这场问讯。 “至于装尸体的垃圾袋，是黑色加厚型，这种垃圾袋是哥谭医疗废弃物专用袋。”马修自然也发现外面来人了，但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只是个意外发现命案的小警察。 观察镜后的阴影突然晃动。负责记录的警员合上记录本，警徽浮雕在封皮上泛着冷光。亚什看了一眼单向镜说道：“你该庆幸停职令还没撤销，戈登警员，不然您的假期就泡汤了。” 他突然改用警衔称呼，语气中带着调侃：“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两周。” “恭喜您，您没有嫌疑了。”亚什站了起来，“毕竟两周前是咱们俩搭班出的外勤。” “您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马修也站了起来。 突然，审讯室的音响里响起了吉姆·戈登的声音：“戈登警探，你的停职处罚取消，现在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到法医处取第二份检测报告。” “yes sir！”马修冲着观察镜后敬礼，然后耸了耸肩，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现在休假已经泡汤了。” 马修来到了停尸间，法医温斯顿正看着解剖台上的十五只断手。 看到马修进来，他叹了口气：“来要结果了？” 马修点了点头。 “这些断肢经过低温保存有一定变质，虽然判断起来有些困难……”温斯顿把桌上的报告摆在了马修面前，指节敲在检测报告某行字上，“但是你看这根血管的断裂情况，她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下手臂的。” “十五只右手，像超市特价鸡翅似的，码的很整齐冻成了一坨。”他说了个地狱笑话，然后回到了正题，“dna保存的还可以，等检验结果出来了，你们可以直接从资料库里查找受害人的消息。” “得了吧，哥谭的资料库里只有达官显贵和在正规公司登记过的打工人的资料，像这种社会底层人士，还得去犯罪巷那边实地查访。”马修拿起了报告问，“dna检测结果还有多久出？” “两小时后。”温斯顿的回答很简略。 “那我先走了，等会儿会有人来取报告的。”马修摆了摆手。 当他回到办公室时，戈登已经站在白板前等着他了。 “检测报告取回来了，温斯顿那边说dna检测还需要一些时间。”马修把报告交给了自己的养父。 戈登一目十行地读完检测报告，将报告放在桌前，开始了本次会议。 “一小时前，我们接到了马修·基列莱特·戈登的报案，在警局门口发现了装着断肢的垃圾袋。”吉姆·戈登把每一张断手的照片都用磁铁贴在了白板上，然后继续说道，“根据第一份检测报告所描述，这些手臂都是在受害人死亡前锯下的。” “而且在肢体中也没有检测出麻醉剂的成分，但看这些断肢的手部形态，她们在遭受断肢时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戈登下了判断。 “凶手极有可能精通心理暗示或者拥有迷惑人心的超能力。” 第10章 遵纪守法第十天 涉及到超能力犯罪，哥谭警局上下都警惕了起来，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的警察，如果真的调查出来是超能力者犯罪，就得进行上报，出动军队处理了。 戈登警长将十五只断手的照片逐一贴在了白板上：“注意看，除了指纹都被损毁以外，这十五只断手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上面都有一定量的纹身。” “在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以先从这部分入手进行调查。” 确定了调查方向，哥谭警署中刑侦专案组的成员们开始行动起来。 作为第一个发现这些断肢的警察，马修自然也被归进了这个小组，作为组长。 看着眼前这些照片上的纹身，马修迅速将其分类为图形组与文字组，并进行了抄录。 而亚什则是根据马修抄录下来的东西，在警局的数据库中对比有没有相应的记录。 毕竟在哥谭这片不太平的地界，邪教可以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茬接着一茬，过段时间就会出来一批。 而这群人，最喜欢的就是以纹身作为标记。 在抄录完最后一个纹身后，马修看着记录簿上的句子沉默了一下，转头对亚什说道：“图像纹身应该没什么特别的，有问题的是这些文字。” 虽然每个断肢上的文字都用了各种语言，甚至其中一个用的还是中文，但马修就是莫名地读懂了这些语句。 不是读懂这些文字本身，而是直接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直觉告诉他，这些字句，都出自《圣经》。 在试图仔细分析这些语句中的含义时，马修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是在被烈火烧灼一般。 他闭上了眼睛，清空了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些语句。 那种烧灼灵魂的痛感伴随着他的行为，逐渐消退，但只是这瞬间的疼痛都足以让马修面色惨白，浑身冷汗。 对《圣经》的反应让马修回忆起来自己当初和恶魔签订的那份契约。 他很有可能因为那份契约，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也正因如此，带有神圣力量的语句会灼痛他。 “马修，你怎么了？”亚什注意到了搭档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马修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把划了重点的记录簿推到了亚什的桌面上，“这些文字都出自《圣经》，你找找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 说完，他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亚什看着穿外套的马修有些不解。 马修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我得去接小詹姆斯到警局来。” 而另一边正在处理其他事宜的戈登警长注意到了大儿子的动向，看了一眼表之后，他喊住了马修：“记得戴好头盔，别超速。” “我知道了。”马修脚步一转，走向了更衣室。 哥谭市立小学，结束了社团活动的小詹姆斯正背着书包走出学校大门。 一抬眼就看见了马修那台拉风的黑色哈雷sportster，还有那亮眼的荧光粉色头盔。 内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不想戴粉色头盔的小詹姆斯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再继续前进了。 然后他发现马修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还跟他招了招手。 自知逃跑无望的小詹姆斯只能无奈上前，接过了那鲜艳的头盔，一脸生不如死地跨上了摩托车。 马修载着小詹姆斯向着哥谭警局的方向行驶而去，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与他擦肩而过。 今天晚上，哥谭的上流社会有一个晚宴，作为哥谭最大企业的掌舵人，布鲁斯·韦恩必须出席。 坐在阿斯顿马丁的新款轿车上，布鲁斯·韦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白天，他一直都在和集团里那群老东西拉扯，根本没有工夫好好休息，再加上连日来夜巡时遇到的事情，现在他有些头疼。 但更头疼的，是怎么引导哥谭警局那群蠢货发现那些受害人。 昨天晚上，他把在海边废弃冷库中找到的残肢丢在了警局对面的垃圾桶里，希望那群警察能敏锐一点。 晚宴结束之后，他得以蝙蝠侠的身份去一趟哥谭大教堂，希望还能来得及解救最后一个受害者。 布鲁斯·韦恩有些恼火地咂了一下舌——该死的晚宴。 马修回到了哥谭警署，在把小詹姆斯安顿给女同事，并且嘱咐好弟弟不要随意乱跑之后，他又一头扎进了案子里。 在他去接弟弟的这段时间，亚什已经找出了纹身的语句中与《圣经》有关的句子。 “这些语句……都与复活有关。”亚什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可是，该怎么排序呢？” 马修接过写着文字的纸张，忍着灵魂上的疼痛看完了所有句子，眼珠一转，便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在《圣经》中，若是想使人复活，需要进行三阶段仪式。” “首先，要复活其骸骨；然后，进行灵体的重铸；最终，引导神圣重新降临于世。” “所以第一句，是「骸骨发响声，骨与骨互相联络」。” 亚什眼睛一亮：“所以第二句应该是「神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 二人根据这一规律，将所有句子都重新排序。 然而，排序的结果再次让亚什一头雾水：“这能看出什么来？其中还有语义重复的句子……”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帽子下的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他解读着这些语句，渐渐地这些英文字母在他眼中扭曲变形，变为了一个个他从来没学过，但又能看得懂的文字，每个语句的第一个字母飘了起来，最终汇聚成了一个词：?????? ?????（注：希伯来语“北东”） 忍着痛到想要呕吐的感觉，马修迅速把这个词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迅速将那些来源于《圣经》的内容从大脑中清除。 紧接着他拿出了哥谭市地图，寻找东北方向有没有什么宗教建筑。 果不其然，哥谭市最大、最古老的教堂就坐落在哥谭的东北方向。 马修脱力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缓过劲来。 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带着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去往哥谭大教堂。 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对于任何一种宗教来说，月圆之夜都有些特殊的含义。 第11章 遵纪守法第十一天 哥谭大教堂，位于哥谭市东北角，是哥谭市最大也是最古老的教堂，在哥谭市建立之初就已经坐落于此。 马修最终还是选择一个人来，毕竟哥谭大教堂日常还是在使用的，如果大张旗鼓地出动警队，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如果伤及平民，那他们警局本来就不是很充沛的资金，可能又要被那些政府老爷们找由头扣上一笔。 甚至为了不惊动对方，以及引起教堂内人们的恐慌，马修还没有开警车来。 这座教堂内，还有这哥谭市最大的流民收容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就在马修停好摩托车，走到教堂门口时，一个身材瘦削却衣衫整洁的男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教堂暂时不对外开放，警察先生。”男人的声音嘶哑，吐字发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例行巡查而已。”马修看到眼前这个不对劲的男人，愈发肯定了他之前的推断。 “长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种普通百姓。”男人依旧拦在马修面前。 没有时间申请搜查令的马修叹了口气，皱着眉，骑上摩托离开了。 眼看大门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马修想了想，决定走一些不寻常的道路。 哥谭的下水道错综复杂，但又四通八达，里面还住着一些“奇人异士”。 “您要去哥谭大教堂？”杀手鳄有些意外，“这段时间那边一直是戒严的情况，地下通道也有人把守。” “你也没法过去吗？”马修皱起了眉头。 “他们手上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每次走到附近就会莫名其妙的迷路。”杀手鳄挠了挠头，他虽说有些返祖，但智商还没有彻底退化。 “多谢你提供的情报。”马修检查好了身上的装备，“今天之内回到阿卡姆，我会和那边的人打招呼，这次不增加你的刑期。” “本来你只有五十年的刑期，你反复逃狱，现在刑期都已经累计到八十年了。” “你居然还记得？”杀手鳄有些意外。 “当然，毕竟你是我第一个送进阿卡姆的犯人。”马修摆了摆手，与杀手鳄告别，“行了，你赶紧自己回去。” “如果我说‘不’呢？”杀手鳄的眼睛开始兽化。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枪就已经顶在他的眉心，马修挑了挑眉：“那我可以多写一篇报告，大不了再被停职几天，接受心理辅导。” “毕竟哥谭市的很多人都巴不得你赶紧死。” 杀手鳄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行了行了。”马修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纸袋子，塞进了杀手鳄的手里，“逗你玩的，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我会过来送你回去的。” “给你带了麦当劳，赶紧吃吧。” 杀手鳄停顿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的纸袋，汉堡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 吃完这顿就回去吧，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再出来。 警察的身影已经消失，杀手鳄吃完了麦当劳，才在纸袋最底下发现了一沓美钞。 “老大，你真的要听那个条子的，去阿卡姆那个精神病院吗？”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出现在杀手鳄身边。 “当然，我可是收了那个条子的钱的。”杀手鳄点了点钞票，“行了，把人都叫来，分钱了。” 马修按照杀手鳄的指引，来到了位于哥谭大教堂正下方的下水道网络。 就在他寻找着出口时，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举着一根小木棍。 “不许动，警察！”马修立刻抬起手中的枪，枪口指着眼前的可疑人士。 然而黑袍人并不理会马修的警告，反而抬起手，用小木棍指向马修：“除你武器！” 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马修的手上。 手枪飞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声“阿瓦达啃大瓜”之后，一道绿光飞来，直直击中了马修的眉心。 马修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圣母啊，请你以自身为温暖的产房，接引神明重临此世……吾等信徒虔诚祷告，祈求神明引领吾等前行，祈求神明引领吾等破除黑暗，祈求神明引领吾等迎来光明。” 耳边是奇怪的祈祷词嗡嗡作响，马修的鼻尖飘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被开膛破肚却神色安详的少女，周围是围成一圈的，失去了右臂生死不知、但脸上同样一片安详的女人们，再向外是一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大约十来个人，他们跪在那里，闭着双眼，虔诚地念诵着祈祷词。 在他们前方，一个穿着神甫衣装的男人正热切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而他的脚下，是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诡异图腾。 马修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灼烧，连带着身上的血肉，一同被这把源自灵魂的火焰烧了个灰飞烟灭。 蓝色的火焰遮蔽了他的视线，一道沉重的锁链出现在他的手中。 透过火焰，马修看到了这群人身上散发着的红色的光芒，有浅有深，其中又以领头者的颜色最深，红的仿佛要凝出血液来。 几乎是本能的，马修向着那个男人甩出了锁链。 “你的灵魂，充满了罪恶，接受审判吧！” 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所有人都虔诚地向着礼堂的中心跪拜着，在礼堂的中心，一个一身黑衣，身上冒着蓝火的骷髅人正用一根锁链捆着身穿神甫服装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在蓝色的火焰中痛苦地嘶吼着。 蝙蝠侠下意识地就想向那个骷髅人扔蝙蝠镖，但理智阻止了他的行动。 这东西有可能是这群人召唤出来的邪神，看样子有不小的破坏力，对付这种超自然的力量，现在的布鲁斯·韦恩还没有做好准备。 毕竟他刚刚在哥谭开始做义警也才一年多的时间。 蝙蝠侠掏出了昨天从梵蒂冈紧急采购回来的十字架和圣水，向着骷髅人的方向移动了过去。 马修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漆漆，但浑身散发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壮汉，他把目光从那个“人形自走大瓦数白炽灯”身上移开，手中的铁链收回。 看着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神甫，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挤出：“审判结束，恭喜你还活着。” 说完，他用铁链横扫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灼烧了他们身上的罪恶后，直直冲向了那个发光体。 身后的黑色跑车。 第12章 遵纪守法第十二天 蝙蝠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新款的蝙蝠车被那个浑身着火的骷髅人一摸，直接爆改鬼火战车，然后车头一掉，从他自己刚才撞出来的缺口扬长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即使是经过刺客联盟训练的布鲁斯·韦恩也没反应过来。 毕竟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两秒抢车的，尤其抢的还是一台远超现在市面上已有科技的改装车。 “阿尔弗雷德，调取b210的状态。”布鲁斯·韦恩通过联络器询问自己的管家。 “b210目前处于完全失联状态，少爷，你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没什么，b210被人抢了。”布鲁斯·韦恩打开眼罩上附带的生命探测装置，对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 毕竟刚才那种大场面，任谁都觉得这群邪教信徒死定了。 但结果并不是这样，这群家伙居然一点伤都没受。 看来那条锁链和锁链上的火焰是用来攻击灵魂的。 “阿福，麻烦你派一辆车来接我吧。”布鲁斯·韦恩看着教堂中的狼藉，“还有，通知哥谭警方那边。” “遵命，少爷。”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出。 哥谭大教堂地下。 伊凡卡·肖斯卡科维奇·乌里扬诺夫听到上面的动静平息，挑了挑眉。 他很确信，自己的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了那个男人。但下一秒，那个男人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教堂里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不过这么看来，那批东西确实没有落到这群信仰所谓神明的蠢货手中。 而且这群蠢货给的报酬相当之丰厚，甚至比那批东西的价值还要高。等他找到了那批货物，里外里这一趟都赚的不少。 然而，就在他打算幻影移形离开下水道时，一股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想起来哥谭之前自己做的占卜，伊凡卡决定放弃那批货物。 就在他幻影移形的下一秒，布鲁斯·韦恩跳进了下水道中。 “又是魔法侧吗？”看着仪器中瞬间消失的生命体征，布鲁斯·韦恩咂了咂舌。 看来是时候想办法搞到一张魔法侧的入场券了。 而另一边，匆忙离开的马修开着冒着蓝火的蝙蝠车在哥谭深夜的道路上前行。下意识地，他避开了所有有人的道路，然后开着车一头扎进了哥谭大桥下的河流中。 过了一会儿，马修狼狈地从河里爬了出来，伴随着火焰的熄灭，空荡荡的骷髅架子上长出了血肉。 他之前去找杀手鳄的时候，将自己的摩托车停在了附近。 这里是企鹅人存放货物的地盘，没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敢随便来这个地方找事。 当马修走到自己的摩托车旁时，就看见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正在撬他的车胎。 “你这种撬法，撬到明天也撬不动我的车胎的。”马修抱着胳膊，看着这个偷车的小孩，“还有，我是警察。” 杰森·陶德闻言猛地扭过头，盯着眼前这个高大的成年人。 马修从摩托车的尾箱中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小孩，盗窃未遂，跟我走一趟吧。” 杰森·陶德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被放在了摩托车上，然后被那个警察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那个警察坐在他身后时，他闻到了一丝带着微咸的，哥谭市河流的独特味道。 马修骑着摩托车向着哥谭大教堂所在的方向飞驰。 依照蝙蝠侠的行事风格，现在十有八九已经通知了哥谭警署关于大教堂的情况，他得赶紧过去，不然就不好解释了。 一路风驰电掣，马修抄小道赶在警局的大部队来之前来到了哥谭大教堂。 这次大门处已经没人拦着他了。 把自己的摩托车托付给捡到的小孩，马修从后箱中拿出自己的警服外套穿上，再拿上相机还有警戒线等一系列装备，向着教堂大门走去。 畅通无阻地进入教堂内，马修果断拉好警戒线，开始拍照取证。 就在他拍完照片之后，教堂外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 戈登警长接到来自不知名人士的报警时还很疑惑，但是在旁偷听的亚什在听到“哥谭大教堂”这个地址时，猛地跳了起来。 “马修刚才跟我说他要去哥谭大教堂调查，那个断手案，有线索指向哥谭大教堂。” 戈登心里咯噔一下，两件事撞在一起，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立刻清点了人员，前往哥谭大教堂。 在大教堂门外，他看见了自己养子的摩托车，车旁还坐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孩。 “孩子，带你来这里的人呢？”戈登警长走上前询问。 杰森·陶德看向了教堂里：“他在里面。” 看着已经拉起警戒线的教堂，戈登警长松了口气，招了招手，几个警员撩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哥谭警署，审讯室。 “我到教堂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是这样了。”马修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你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警局。” “我第一次试图进入哥谭大教堂的时候，被其中的看守拦住了，但毕竟当时我只是去调查，没有搜查令，也不好强闯，就先离开了。”马修继续辩解道。 “然后我就想着走下面进教堂里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到教堂附近的下水道，就晕头转向地拐到了别的地方。” “至于那个孩子。等我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找到我的摩托车，就发现他正在撬我的车胎。”马修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了哥谭大教堂？” “我还在调查案子，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可是等我回去之后，就发现教堂变成了那副样子。” 结束了内部审查，马修平安无事地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在警局里哀嚎的邪教成员，马修脑海中浮现起这群人身上笼罩的红色光芒。 他用力地眯了眯眼，盯着那群人看了片刻，红光却没有出现。 看来只有在骷髅的情况下能看出谁身上有罪孽。 不再做无用功的马修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写调查报告。 第13章 遵纪守法第十三天 一直忙到第二天天光微亮，这个案子由马修负责的部分才算了结。 同样一宿没休息的戈登警长端着咖啡打着哈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坐在办公桌前伸懒腰的马修，戈登警长顿了一下，问：“你昨天晚上把你弟弟送回家了吗？” 马修诡异地沉默了。 昨天晚上太忙了，他完全忘了小詹姆斯也被他带来了警局。 等他和戈登警长急匆匆来到安置着小詹姆斯的办公室时，就看见小詹姆斯正裹着毛毯，蜷缩成一团，睡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更小的身影。 “马修，你带着小詹姆斯回去吧，顺便把这孩子送回家。”戈登警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好的爸爸。”马修走上前，把两个孩子一只手一个抱了起来。 小詹姆斯在被抱起来时睁了一下眼睛，看到是马修，才放松了身体。 把两个小孩放在戈登警长朴实无华的家用小轿车上，马修迎着晨光驶上了回家的道路。 汽车启动时的颠簸惊醒了杰森·陶德，他睁开眼，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环境。不过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表现已经非常优秀了。 毕竟他一没有放声尖叫，二没有试图到处乱窜。 马修在那孩子一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开口解释道：“杰森·陶德是吧？我等会儿送你回家，你先跟着我办点事情。” 杰森·陶德发现这道声音属于昨天把他抓走的警察，也不慌乱了。毕竟如果对方要把他卖到黑市，昨天也就不会带他去哥谭警署了。 驱车回到了戈登家，小詹姆斯在停车前睁开了眼睛，把身上裹着的毛毯叠好放在车上。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距离他去上学还有五个小时，他还可以回去睡一觉。 杰森·陶德看着眼前的独栋房屋，一时间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下车。 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么好的房子。 小詹姆斯瞥了这个明显是贫民窟出身的小孩，开口道：“不要耽误时间了，赶紧下车，等一会儿马修还得去上班。” 杰森·陶德还有些犹豫。 “别愣着了，下车吧。”马修招呼车里的两个孩子。 坐在餐桌前，杰森看着自己身上明显很新的衣服，再看看桌上看起来味道就很好的早餐，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刚才，他被带着进入了这间独栋，那位警察先生没有在意他的抵抗，把他塞进了浴缸里，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搓洗干净之后，给他套了身从来没有穿过的好衣服，然后把他放在了餐桌前，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那个和他一起回来的男孩并没有下来，目前餐桌前只有他和那位好心眼的警察先生。 “快吃吧，杰森。”马修端着一份煎蛋吐司坐在了杰森对面。 杰森其实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拿起刀叉，切开了吐司，把它们塞进了嘴里。 “你对机械感兴趣？”马修咽下最后一口吐司，突然开口道。 杰森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位警察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认识一家汽修厂的老板，可以把你送进去当学徒。学一门手艺吧，偷东西不是什么好出路。”马修的语气很平淡，“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在哥谭，雇佣童工是不违法的。毕竟总有些孩子是社会福利覆盖不到的，他们父母双全，但活的还不如孤儿。 要给他们一条活下去的路。 “谢、谢谢您警官先生。”杰森·陶德激动的脸颊都红润了起来。 马修开着车，带着杰森·陶德来到了一家位于犯罪巷的，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修车店。 “伊利亚，在吗？” 修车店的门没关，马修推门喊道。 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店里停着的这辆车底下传了出来：“我在，有什么事吗，警官大人？” “我给你带了个学徒过来。”马修把躲在他身后的杰森拉了出来，“他昨天晚上差点把你改造过的宝贝的轮胎卸下来。” 一个留着圆寸，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脑袋从车底探了出来：“你乱吹什么牛。” 他挑剔的目光在杰森身上游移：“骗人的吧？” “我是那种骗人的人吗？”马修挑起眉头。 “你是。”伊利亚·莱斯利从车底滑了出来，站起来仔细打量着杰森。 然后，他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零件，递给杰森：“你要是能在今天之内在不损坏这个零件的基础上把它拆了，我就留下你。” 杰森·陶德接过零件，抿了抿嘴，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十五分钟后，看着被完全拆解的零件，伊利亚吹了一声口哨：“行，天赋不错。试用期每个月五百美金，包三餐，转正后一个月七百美金，你接受吗？” 杰森的眼睛“歘”的亮了，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当然可以！” “聊完了吗？”马修见二人谈妥，冲着外面的轿车努了努嘴，“我爸的车，换换玻璃、车门啥的就行，主要是要安全。” 伊利亚抬起他那被机油沾染的手，比了个ok：“今天内搞定，你下班的时候来取车。” 杰森·陶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种听起来就是大工程的改装，这人今天之内就能完成吗？ “行了，先别看了，明天你就要开始上班了，以后有你看的。”马修伸手呼噜了一把杰森硬茬茬的头发，“你一晚上没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杰森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凯瑟琳肯定会担心他的。 马修在杰森的带领下前往犯罪巷的深处，在一幢破旧的公寓楼前，他见到了一个没那么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温柔的女人。 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俩，马修眯起了眼睛：他们俩，看起来好像没有血缘关系啊，毕竟哪里都长得不像。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杰森摆了摆手，离开了犯罪巷深处。 毕竟，公私分明的戈登警长并没有给他放假，他还得回警署上班呢。 第14章 遵纪守法第十四天 回到哥谭警署之后，马修继续投入工作之中，明明已经连轴转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却并不觉得疲倦。 毕竟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比如说那十五个断手是谁送到警署的，还有具体的嫌疑人审问、受害者赔偿问题，这些都要做。 而且因为目前没有受害者家属站出来，就连起诉这个案子进法院，都要警察局来进行公诉。 亚什拿着一沓资料放在马修的办公桌上，看着忙了一晚上依旧神采奕奕的同事，感觉自己灵魂都快被抽干的亚什叹了口气：“我出去抽根烟。” 马修一边核对材料，一边点了点头：“去吧。” 这次的案子能这么快抓到人，是因为有人把线索直接扔到了警察局门口，如果要靠警署自己收集那十五个断肢，恐怕等那群家伙仪式结束了，他们警局都发现不了这个案子。 不过哥谭会做这种事的，大概率就只有最近在社交媒体上很火的蝙蝠侠了。 看着照片上那路过警局门口的蝙蝠车，马修心里一阵心虚——这辆车，跟昨天晚上他开进河里的那辆一模一样。 同样玩改装车的马修自然也是知道那台车的价值的，不过看蝙蝠侠后续没有追出来的态度，这位应该是个阔佬。 希望他不会在乎这笔钱。 虽然这么想着，但马修还是盘算着该怎么挣点外快，好下次和蝙蝠侠见面时把这笔钱还上。 在攒够钱之前，他还是躲着点蝙蝠侠走吧。 而且并不想掉马的马修还得以“骷髅人”的身份把这笔钱还给蝙蝠侠。 说到有钱人，马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一个哥谭知名“rich man”，刚接手韦恩集团一年多就将韦恩集团握在手中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嘶——居然也是一年多吗？”马修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点着，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哥谭不可能有两个这么有钱的人。” 而且布鲁斯·韦恩绝对是个壮汉，毕竟他撞过。 马修总觉得自己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结论。 然而就在此时，亚什带着一身烟味走到了他身边：“别发呆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人都醒了，该去审讯了。” 工作更要紧，马修暂时将自己脑海中关于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推论收起来，毕竟就算自己这个猜想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当面去找布鲁斯·韦恩对质。 抽出桌上的记录簿，穿上夹克，马修走出了警局。 驱车来到哥谭市医院，二人出示了警官证，亚什问清楚了昨晚送来的那批人住在那个病房。 看着病房里被拘束带绑着，身穿拘束服，神色疯癫，嘴上还喊着什么“地狱”、“魔鬼”、“邪神”的犯罪嫌疑人，二人对视了一眼，感觉这才对味儿了。 哪里有这么顺利的办案。 联系了神经科的医生之后，经过了一系列检查，医院出具了报告——这个人受到了剧烈的刺激，精神失常了。 看着打完镇定剂，在药效下睡着的主要嫌疑人，马修叹了口气，拿着从其他精神还相对正常的信徒那里得到的口供，和亚什一起回警局申请搜查令了。 精神失常的主要嫌疑人名字叫亚当斯·唐怀瑟，是一个在哥谭大教堂工作了有十余年的神甫，在周围也颇有威望。 拿着搜查令，马修和亚什以及其他小队成员成功进入了亚当斯·唐怀瑟的家。 作为一个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亚当斯·唐怀瑟的住所是一间独栋别墅，比戈登家还大一些。 在书房，马修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外面看，这间书房至少有五十平米大小，但进屋之后，这个房间最多只有三十五平。 马修左右打量了一下书房的装饰，重点是与宗教相关的装饰上，最终，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书架上的一个天使摆件之上。 这个天使摆件几乎是一比一还原了圣经中撒拉弗的形象——两翼遮脸，两翼遮脚，两翼飞翔，在翅膀中间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一直以来对神秘学有所研究马修自然知道撒拉弗在圣经中的职能：侍立神前，赞美圣洁。 他走上前去，伸手触摸撒拉弗的眼睛，然后用力地将这只可以活动的宝石眼珠按了下去。 整个红木书架发出机械的“咔咔”声，向着左右两侧滑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血腥气随着书架的移动，从缝隙里逐渐蔓延出来。 马修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安比，发现另一现场，需要你过来，听到请回答。” “安比收到。”脚步声伴随着回答声一起响起，几秒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现场勘测服的娇小女性走进了书房。 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女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隔离服和防毒面具，一边自己套上，一边递给马修一套。 马修还把亚什叫了上来，告诉了他书架上的机关，让他守在书架旁。 交代妥当之后，二人才走进了书架后的密室。 密室之中没有光源，只有阳光从他们的身后照射进来。 在二人进入密室后，密室的门缓缓在他们身后关闭，然后又打开。 外面，亚什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马修回答道。 打开手电筒，马修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密室被布置成了一个储藏室，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宗教典籍，典籍中还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而这里十分干净，丝毫不见任何血迹。 再结合刚才密室的门会自动关上这一点，马修断定这里还有另外的出口。 “来人到二楼书房，这里发现了密室，把屋里的书都搬出去。”马修对小组的成员下达了命令，作为专案组组长，这点调度权利还是有的。 等密室里的典籍都被清空之后，马修看到了那块颜色略有不同的地砖。 拿起原本被典籍遮住，立在墙角的撬棍，马修撬开了这块地砖，地砖之下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血腥气就是从通道之中传出来的。 “注意守备，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如此诡异的场景，马修不敢让身为普通人的队员们下去，只得自己下去一探究竟。 第15章 遵纪守法第十五天 顺着墙壁上的梯子，马修下到了这条通道的底层，在一片漆黑中，他打开了手电筒。 通道的底部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马修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整个通道并不长，大约只有两米，洞的尽头是一扇肉眼可见的十分沉重的防盗门。 “马修！下面安全吗？”对讲机里传来亚什的声音。 “目前来说是安全的，让第二个人下来。” 虽然马修不想让其他警员冒险，但警署里有规定，进入非一般的房间时，不能自己一个人进行搜查，必须有第二人在场。 当然这也是对警员们的保护。 马修看着那散发着寒意的防盗门，对着对讲机说道：“顺便把万能钥匙带下……”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紧接着另一名队员弗格森的声音响起：“组长，我下来了！” “动作可真快。”面罩里，马修翻了个白眼，“扔串钥匙下来，快点的。” 一阵“哗啦啦”的金属摩擦墙壁的声音后，钥匙串落地的声音响起。 弗格森捡起钥匙，面罩下的脸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组长，给你。” “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打开门叫你了你再过来。” “yes sir！”弗格森立刻贴着墙壁站在通道外相对安全的位置，把逃生的路线给马修让了出来。 打着手电筒，马修走到了防盗门前，用钥匙捅进了锁孔里，左右拧了拧，发现纹丝不动。 看来这扇门不是从哥谭买来的。 马修拔出了钥匙，捏起了钥匙串上那根有些突兀的铁丝，插进了锁孔里，一边轻轻拨动锁芯，一边听着动静。 “咔哒”一声，锁开了。 马修用肩一扛，推开了这扇沉重的大门。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听了听门内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马修走进去扫视了一圈，对外面等待的弗格森说道：“这里安全，你进来吧。” 弗格森的脚步响起。 “哦，上帝啊。”咚的一声，这位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直接跪在了门口，“我不是有意看此等邪恶的场景的。” 看到弗格森试图拉开防护服取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的动作，马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停！你回去，换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下来。” 看见个逆十字架就跪下叫上帝，还是少让他看到其他更刺激的东西吧。 二人退回到出口，弗格森手脚并用地爬回了上面。 不一会儿，一个相对纤细的身影从上面爬了下来。 “哦，杰登，怎么是你下来了？”马修有些意外，毕竟他们这位黄种人同事对外勤本来就不太感兴趣，他很符合对黄种人的刻板印象，是警局里的电脑天才。 杰登·陈耸了耸肩：“没办法，大家听了弗格森的描述都不愿意下来，我家里信道，华夏宗教，不讲究这些十字架什么的。” “好吧。”马修耸了耸肩，“唉，尊重祝福。” “倒是组长你，你居然没有宗教信仰，真是不可思议。”杰登一边和马修聊天，一边跟在马修身后走了进去。 “啊，我小时候是个流浪儿童，而且戈登警长家里也不信教，没那个宗教环境。”马修的语气十分坦然。 “抱歉。” “没什么，又不是什么不能提的。”马修从不避讳自己的身世。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杰登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直通房顶的逆十字架，逆十字架上缠绕着做成荆棘形状的铁丝，铁丝从逆十字架上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六芒星阵法。 阵法的棘刺上血迹斑斑，但骇人的并不是眼前的阵法，而是阵法中间那口巨大的冰棺。 冰棺中盛放着粘稠的鲜血，一张脸，一张美丽而苍白，而且雌雄莫辨的脸，露出在鲜血之外。 一股不妙的预感从马修心头浮现，他扭过头，对杰登喊道：“出去！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冰棺里的长发美人坐了起来，他身上未着片缕，喉结与平滑的胸口昭示了他的性别，他睁开了双眼，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杰登。 马修一个闪身挡在了杰登面前，伸手将那张脸按回了血池之中。 “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杰登一溜烟地窜了出去，大门“碰”地被合上了。 随着大门被合上，屋子里用来封印吸血鬼的阵法也完整了，原本还在马修手下挣扎的美人瞬间乖巧地躺回了冰棺里。 马修甩了甩手上的血液，叹了一口气，拿出了对讲机：“能听到吗？” “没问题的，组长。”弗格森的声音最先传来。 “这个地下室里有超自然生物，等我处理完了，我会通知你们，你们先在上面找线索，不要走漏风声，不然容易引起恐慌，就这样over。” “收到。” 马修下达命令之后，切断了通讯，对棺材里的吸血鬼说道：“聊聊？” “地狱的走狗，怎么在人类的世界也当走狗？”吸血鬼开口就是讽刺。 “你怎么职业歧视啊？”马修脱下了防护服，拿出随身的笔记本，“放心，我就是做个调查，我身上没有银器也没有大蒜。” “我又不怕那些东西。” “姓名。” “菲利克斯·唐怀瑟。” “性别。” “男。” “年龄。” “十五。” “死因。” “还没死，之前因为枪击案当了一年植物人。” “和亚当斯·唐怀瑟的关系。” “他是我亲哥。” “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不知道，醒了就成吸血鬼了。” “有没有杀过人？”马修的表情十分郑重。 “没有。”菲利克斯的语气十分坚定。 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马修的头颅，化为骷髅的他紧盯着菲利克斯，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吸血鬼身上没有丝毫红色缠绕，反而还泛着浅淡的白光。 火焰熄灭，马修掏出了手机，开始在论坛上发帖。 菲利克斯苍蓝色的眼珠转了过来，看向马修手里的手机：“你在干什么？” “找一个能处理你的人过来。” 发出的帖子在几秒钟内得到了一些回应，马修筛掉了一些没用的回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顶着香烟头像的用户身上。 第16章 遵纪守法第十六天 康斯坦丁看着独栋外拉着的警戒线，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进去。毕竟这可是哥谭条子标记过的地盘，进去总感觉有些风险。 但那个邀请他过来的网友能从那么多没用的信息中精准地挑中他，那证明还是有点手段的。 而且对方虽然只私信发来了一张模糊的阅后即焚的图片，但作为专业人士的康斯坦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张图片里的阵法是确有其事的东西。 而且在告诉了他地址之后，那个帖子也不见了。 就在康斯坦丁在房子门口纠结时，一个警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请问你是地狱神探先生吗？” “跟我进来吧。” 亚什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身上的烟味能呛死人的家伙，他不觉得这个人会是什么专业人员。 而且马修还让所有人都把执法记录仪关了，这看起来更有猫腻了。 但杰登执法记录仪上的内容他也看过了，里面的东西确实不是他们这种普通的小警察能对付了的。 不过听马修的意思，只要那扇门不打开，里面的吸血鬼就会维持在一个不能动的状态。 给这位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康斯坦丁先生发了一双鞋套，亚什才带着人进入了房子里。 “我们组长说让你自己下去。”亚什把人带到了地道入口。 康斯坦丁眉尾一挑，也没扶着梯子向下爬，而是纵身一跃，平安落地。 站在入口前，康斯坦丁嗅到了房间里的味道，吸引他的不是那浓郁的血腥味，而是其中掺杂着的几乎微不可察的硫磺与磷火的味道。 来自地狱的味道让康斯坦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会来哥谭这个“人间地狱”，就是因为感应到了这里有恶魔出现。 现在看来，源头应该就在这扇门里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和他那位老“朋友”有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在门口站定的瞬间，厚重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穿警署制服的警察正站在门边，而棺材里躺着的吸血鬼动都不敢动一下。 二者之间的氛围还算和谐。 “所以说，你泡的这些血，都是你哥通过黑市买的？”马修有些意外。 “是的，购买凭证在这个逆十字架后面。”菲利克斯本身不是个坏孩子。 “可是你哥搞邪教召唤仪式，被我们抓住了。”马修站起来走到防盗门旁，伸手拉开了门，“专业人士，地狱神探？” “是我，互通一下名字吧，我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观察着眼前这个家伙的反应。 “戈登。”马修捂住了鼻子，只想远离眼前这个一身烟味的家伙，他后退了几步，来到了逆十字架旁，伸手摸索着证据：“这个吸血鬼，没杀过生也没犯过罪，而且还是未成年，贸然除掉不太人道。” “既然你是专业的，那有没有合适的寄养家庭？” “不用上报给官方吗？你是个警察吧？”康斯坦丁有些意外。 “我不想把这孩子送到那群政客手里，然后给哥谭培育出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吸血鬼高层吗？”马修知道哥谭的那群高层是什么德行，“况且哥谭没有能管到这群非人类的法律，我怎么发挥都可以。” “好吧。”康斯坦丁一副没正行的样子，“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不会把这只小吸血鬼拉去黑市上卖钱呢？” “毕竟吸血鬼的血液在黑市上售价可是很高的。” 康斯坦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条燃着火焰的锁链缠住了脖子。 “哇哦，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恶灵骑士呢。”康斯坦丁丝毫不慌，而是冲着马修的方向吐出一口烟圈。 马修被熏的往后一退，那种发自内心的恶心感让他想离开这间屋子。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呢。”康斯坦丁甩开锁链，那张帅得能去好莱坞走红毯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约翰·康斯坦丁，地狱神探。” “没听说过。”马修收起了自己的锁链，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浑身红光的家伙有天堂的天使保着，而且这种红里透白的光芒，看的人心烦。 这种家伙是真的让人很不爽。 “开个玩笑而已。”康斯坦丁掏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加个联系方式吧，恶灵骑士。” “依照墨菲定律，你以后还会找我来帮忙的。” “都是对付恶魔，我们算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马修接过了名片，放在了制服的口袋里。 “啊对了，神秘侧有自己的论坛，我拉你进去。”康斯坦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伸手勾住了马修的肩膀。 马修熄灭了身上的地狱火焰，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康斯坦丁提供的网站，输入了康斯坦丁口述的邀请码。 神秘侧的家伙可真是神经，没事干拿古希伯来文字做邀请码。 注册完账号，马修关上了手机：“你还没回答我呢，有没有合适的寄养家庭。” “我还真知道一个。”康斯坦丁撇了撇嘴，“卡伦家族，你可以去福克斯镇找他们，也可以直接在论坛上加他们家大家长的好友。” “卡莱尔是个人品不错的吸血鬼，你可以和他聊聊。” “多谢了。”马修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叠钞票，“报酬。” 康斯坦丁接过了钱，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马修掏出手机，打开了那个神秘侧的论坛，通过搜索找到了卡莱尔·卡伦。 在进行了一番聊天后，卡莱尔和马修约定，今晚就能去接菲利克斯。 “我哥哥，他情况怎么样了？”菲利克斯见自己的去留已经被定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被我用地狱火烧了一下，灵魂上的罪恶已经洗清了……不过，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杀了十六个人，估计要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待个十几年了。”马修收好从逆十字架后发现的各种证据，直言不讳地回答，“不过以你哥哥的能力，是搞不到这种程度的东西的，应该还有幕后黑手。” “对了，你是个吸血鬼，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我能变形，还能隐身。”菲利克斯如实交代。 “那你先隐身，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第17章 遵纪守法第十七天 在菲利克斯隐身后，马修摘下了他胸前的执法记录仪，一阵鼓捣之后，开始在房间里录制起来，还拍摄了他是如何找到“证据”的。 紧接着，他用地狱火在菲利克斯的手腕上做了一个手环，一旦菲利克斯想要逃跑，这道手环虽然不会将他直接烧成灰，但是也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紧接着，他爬上去之后，又对其他人的执法记录仪进行了处理。 没有人有异议，毕竟这里是哥谭，警察们不收受贿赂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好警察了。 收集到了重要的证据，专案组决定今天收队回警局。 在马修这个组长的强烈建议下，今天的专案组全体成员都没有再加班。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类，再这么加班下去，警局可付不起那么多猝死的工伤赔偿。 反正案件已经进行到了收尾阶段，他们小组的效率已经高的吓人，上面也就同意了他们直接下班的申请。 去伊利亚·莱斯利的店里提了养父的车，马修开着外表上与之前无异的家用小轿车来到了和卡莱尔约定好的地方。 “菲利克斯，下车吧。”他招呼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 副驾驶的车门自动打开，然后又关上，菲利克斯显出了身影。 “警察先生，我去了收养家庭，还能回哥谭来看哥哥吗？”菲利克斯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哥谭独自生存，但他还是舍不得他哥哥。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亲自问一问你未来的监护人。”马修用眼神示意菲利克斯。 只见一个穿着得体，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性出现在路灯下。 “卡莱尔·卡伦。”男人主动伸出手。 “马修·戈登。”马修跟他握了握手，“手续已经解决了吗？” “当然，不过是一点小事。”卡莱尔点了点头，随即他把目光转向菲利克斯，“你当然可以回到这里看你的哥哥，不过得在你能克制住你吸血欲望之后。” “我、我会努力的。”菲利克斯用力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两个吸血鬼，马修靠着车子，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香烟在他的指尖点燃，穿着便衣的警察在无人的港口吹着海风。 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企鹅人看着路灯下抽烟的警察，恨得咬牙切齿。 “谁泄露了今天晚上的交易？”他压低了声音责问手下。 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其中地位最低的那个弱弱地说了一句：“也许，是巧合呢。” 企鹅人紧盯着那个警察的动作，他认识那个警察，戈登警长的养子，哥谭警署的明日之星。 能不要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然而，很快企鹅人松了一口气——那个警察抽完烟就开车走了，好像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走那个男孩。 确认了那个警察真的离开了这片码头，企鹅人命令他的手下赶紧行动起来。 这段时间红头罩帮动荡，据说那个假死遁逃的老大真的被人干掉了，这让整个哥谭的地下势力都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动了起来，生怕动作慢了抢不到肉。 然而，企鹅人今天晚上的交易注定是要失败了，因为蝙蝠侠来了。 付出了价值百万美金的货物作为代价，企鹅人死里逃生。 当马修回家时，家里的其他成员都已经到家了。 餐桌上，芭芭拉向家里的两个大人抱怨：“不是说接送弟弟这件事交给你们了吗？怎么又成了我的工作了？” 马修和戈登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虚。 看着芭芭拉谴责的眼神，马修指天发誓：“以后有外勤任务我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我保证。”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小詹姆斯有些不服气。 “为了你现在以及未来的安全，接送还是有必要的。”马修把目光转向了小詹姆斯，凝视着他的双眼，“你应该明白的，对吧。” 已经在哥哥面前暴露了自己反社会倾向的小詹姆斯闭上了嘴。 得到了保证的芭芭拉表情和善了些许：“明天早晨有人需要早餐吗？” “我需要。”马修举起了手。 他手里的这个案子已经进入了尾声，只要整理出一份合理的报告交上去就行了。这部分工作，马修打算稍微磨磨洋工，他可不想被当成拉磨的驴使唤。 虽然拖延不了几天，但至少不会成为“三天破获重大案件”的最速传说。 毕竟在哥谭这个地方，成为破案最速传说意味着有可能会速通职业生涯，甚至是速通人生。 像这个程度的案子，怎么也要磨洋工磨半个月才行。 他们从唐怀瑟家搬出了几百本书，还有一堆笔记，不慢慢研究怎么搞清楚犯人的犯罪动机和证据。 况且，他本身还应该在假期、啊不，是停职期，总得想办法把这个假期补上。 晚上，难得能按时睡觉的马修一时之间居然睡不着了，他拿起手机，打开了今天刚加入的论坛。 然后，他在后台发现了一个入群邀请。 群名有些诡异，叫“恶灵骑士大家庭”，邀请他的人名字很简单直白“恶灵骑士——强尼”。 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知半解的马修决定看一看这个群聊是什么情况，反正都是互联网，大不了关机就行。 加入群聊之后，马修看到了群公告。 “入群的恶灵骑士请修改备注，备注格式恶灵骑士+名字or代号，谢谢合作。” 群里人不算多，也就五六个，但想一想这是五六个恶灵骑士，就足够让某些人头皮发麻。 马修想了想，给自己的ip地址做了几层遮掩之后，把备注改成了“恶灵骑士——基列莱特”。 他得防备这个论坛或者群组里有哥谭人，“马修”和“戈登”这两个名字，在某些哥谭人那里已经挂了号，有掉马的风险。 “欢迎新人。”作为邀请人的“强尼”发出了第一句欢迎。 然后群里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昵称是“恶灵骑士——亚丽安德拉”的账号才回复道：“不是前两天才有新人吗？怎么又来一个？” “复仇之灵是在搞什么批发吗？” 第18章 遵纪守法第十八天 “新人，有不懂的可以问。”强尼作为这个群的组建者，也是新手期最苦逼的恶灵骑士，很清楚地知道新人在刚“入职”的时候会有一肚子的问题。 看起来这个恶灵骑士脾气比较好，很有可能年纪也不小了，马修猜测到。 而刚才那位“亚丽安德拉”的脾气就可以说是十分火爆了。 正好马修确实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说他到底是和什么东西签订了契约。 “关于这个问题，每个恶灵骑士都不一样，比如说我当初就是和地狱之王黑心签订了契约，但履行契约的实际上是复仇之灵。”强尼解释道，“不过这个契约不需要严格遵守，只要干掉另一方就可以在不遵守契约代价的同时，保证复仇之灵的存在了。” 看到这个回复，马修沉默了，怎么感觉这群恶灵骑士都不是什么善茬呢？ “还有那个火焰，为什么是蓝色的？”他从其他典籍上查到的地狱火焰都是红色的，而他使用的地狱火焰是蓝色。 “看来和你契约的复仇之灵很强大啊，你本身也很有实力呢。”这次回答的是亚丽安德拉，“蓝色的火焰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小心迷失在力量中哦。” “对了，你现在会使用审判之眼了吗？那个前两天刚进群的小子什么都不会。” “审判之眼？”马修思考了一下，“没用过。” “哇，那你不会已经用地狱火烧死人了吧？”亚历珊德拉发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包。 “那倒没有，我只是清除了他们灵魂上的罪恶，毕竟随便杀人不太好。”马修回复道。 “随~便~杀~人~不~太~好~强尼，你看到了吗？” 强尼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诶呀，他下线了。”亚历珊德拉继续在聊天群里发消息，“审判之眼是恶灵骑士对地狱火的运用，可以通过地狱火看到他人的记忆，你可以试试看，是个很不错的技能。” “谢谢前辈指导。” “诶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去睡美容觉了。” 亚历珊德拉的头像也变成了灰色。 虽然只解决了一些疑问，但最棘手的那个已经被强尼解答了，他得搞清楚当初和他签订契约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然后解除这份契约。 至于复仇之灵什么的，能留下最好，留不下也没关系，反正他的脑子很好使，超能力对于他来说不是必需品。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早餐，电视机里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日，据斯塔克集团董事长兼cto托尼·史塔克回应，近日出现在各地的机械战甲是其本人，而非史塔克集团之前公布的‘保镖’，且托尼·史塔克已于昨日卸任史塔克集团ceo并关停军火相关部门，转投新能源产业，目前史塔克集团股价大幅缩水，关停军火相关部门也导致很多员工失业……” “他们这些大人物，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马修吐槽道。 “别这么说，至少咱们城市的韦恩企业还没有……”戈登警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新闻的标题一变。 “布鲁斯·韦恩宣称，韦恩企业将投资蝙蝠侠，帮助哥谭重整治安，具体情况将在今晚的新闻专访中披露。” “噗——”马修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把头扭向了没有人的方向。 “好吧，咱们城市的富人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戈登警长撇了撇嘴。 殊不知马修现在心里直打鼓，他之前还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呢，今天布鲁斯·韦恩就这么直白地跟蝙蝠侠撇清关系。 但马修还是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因为他撞过这位“花花公子”，对方当时的反应可不一般。 普通人看不出来，他作为一个警察还是能感觉到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极力撇清两个身份的关系，他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 他只是一个小警察，不会和大富豪扯上关系的。 吃完早饭，马修把小詹姆斯送去了学校，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要往上递的报告马修早就打好了腹稿，他接下来和组员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能够佐证报告的证据。 这几天，哥谭警署里忙得很，毕竟红头罩帮的突然崩溃，让哥谭本就混乱的治安更加滑坡，各式各样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 就在马修他们整理资料的这一整天里，警署里就迎来了两起抢银行、十起当街枪击、五起入室抢劫、还有数不胜数的偷窃、诈骗等零碎案件。 这还是哥谭人民没什么报案的习惯，很多案子都是外地来的人被坑了，来警署登记的。 马修实在不明白，哥谭这么个混乱的地方，公派来工作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不怕死的来旅游。 不过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带领着专案组，把应付上层报告整理出来。 至于幕后黑手，等唐怀瑟进了阿卡姆疯人院之后，他可以去翻一翻对方的记忆，用审判之眼。 磨蹭了五天之后，案件的报告终于整理了出来。 总结一下就是“弟弟死了，哥哥发癫不愿意相信，搞邪教试图复活弟弟”，至于其他一些没解决的疑点…… 拜托，这里可是哥谭，能有个结案报告就很不错了，况且这件事还可能有某个哥谭高层掺和，赶紧结案也是警署上层的意思。 至于戈登警长，他自然能看出报告里的猫腻，但是上面在给他施压让他赶紧结案，他也没有办法。 况且现在哥谭警署所有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赶紧腾出这几个警力，还能多处理些其他案件。 “对了马修，你们专案组抽空去做心理评估吧，警局里就只有你们小组没做了。”戈登警长叮嘱道。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离开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说起心理评估，这也算是全国各大暴力机关的福利了，毕竟他们这种职业，总是和凶杀案以及各种奇怪的案件打交道，必须要经常检查心理状态，及时进行疏导。不然万一内部出现了心理变态，那就是重大舆论事故了。 第19章 遵纪守法第十九天 哥谭市警署把心理评估的地点安排在了隔壁的巴尔的摩市。 毕竟哥谭这个城市，心理医生们都与别的城市不同，相对比较硬核。 而且与其说是让警察们去进行心理评估，不如说是放警察们去看看其他城市，参观一下正常的生活。 当然哥谭市的财政也没有那么大方，他们给警员们安排的心理评估，其实是蹭巴尔的摩警方和fbi合作的心理评估项目，这个项目只是其他合作的添头。 马修是最后一个去做心理评估的，距离戈登警长和他提起这件事，已经过了三周的时间。 没办法，哥谭实在是太忙了。 清晨，他骑着心爱的摩托车，穿过哥谭大桥，前往巴尔的摩。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出了哥谭市这个重工业为主的城市，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巴尔的摩fbi分部，马修在表明了身份后，被带到了他们的心理评估中心。 评估中心只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马修被安排在了等待区 隔着百叶窗的缝隙看进去，里面正有一个衣着朴素，身体紧绷的卷发男人在和心理医生交流。 虽然秉承着尊重隐私的态度，马修没有主动偷听，但办公室的隔音着实有点不太好，他隐约间听到了“幻觉”、“失眠”等词汇。 等里面的卷发男人推门出来时，马修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一双疲惫的灰蓝色眼眸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威尔·格雷厄姆在与眼前这个青年眼神相对的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甚至有一种直面凶案现场时才会产生的那种感觉。 再看一眼对方的衣着和行动，不是fbi但绝对是暴力机关体系内的，很大概率是警察，但不是巴尔的摩的警察。 巴尔的摩的警察气质没有这么凶悍的。 应该是隔壁哥谭市的警察，毕竟哥谭市是一个连fbi都没法入驻的城市，那里只有警察。 那个年轻警察冲他点头示意，神经紧绷的威尔只勉强回应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请进吧。”办公室里传来了医生的声音，马修这才收回目光，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虽然我也只是兼职的时候才来，但是你们哥谭警局的警察还真是大忙人。”身穿西装三件套、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心理医生收起了手中的病历本，站起身来，向马修伸出手，“汉尼拔·莱克特。” 马修握住了他的手，摇晃了两下：“马修·戈登。” “幸会，请坐吧。” 马修从这位心理医生的身上嗅到了凶兽的味道。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黑的深不见底。 按照惯例，马修先填了几份量表，作为存档用的材料。 汉尼拔在看过量表上的内容之后，打量了一眼马修：“戈登警官，你的量表有些过于健康了……” “都是应付事嘛。”马修并不遮掩。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马修说的是事实。 “总之，您现在的心理状况健康的有点过头，恭喜您，是一个健全的人。”汉尼拔写下了诊断报告，并把几份文件都装进了文件袋中，交给了马修，“真是面子工程。” “毕竟要是动真格的，哥谭警局本来就少的人手，恐怕就得减半了。”马修耸了耸肩，“毕竟不到五十个警察负责哥谭市的治安，大家怕不是都得猝死在岗位上。” “你这么说，我倒是对哥谭有点好奇了，以后有空我会到哥谭去旅游的。” “我劝你最好别来。”马修目光犀利地盯着汉尼拔，“像你这样的人，住在深渊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审判的。” 汉尼拔脸上得体优雅的表情丝毫不减：“那我更好奇了。” “收起你身上的变态味，溢出来了。如果你不信邪，可以来试试。”马修翻了个白眼。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完了心理评估，马修回到警局中就再次投入到忙碌的日常工作之中。 就这样，“平静”的日常生活让时间如流水一般过去，当马修收到了来自警局的福利——一张印有“格雷森飞人”马戏团的门票时，整个人都有些懵。 看了一眼门票上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场，正好是周末。 他本想把门票送给小詹姆斯或者是芭芭拉，毕竟哥谭市暗流涌动，他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看什么马戏团表演。 但这一行为被戈登警长制止了：“你需要休息。” 马修转念一想，觉得养父说的没错，他应该借此机会稍微放松一下。 第二天上午，看着整装待发的家人们，马修才意识到这是一次家族集体活动。 坐在戈登警长的小轿车里，氛围是难得的轻松愉快，主要是芭芭拉，她快乐的像是一只小百灵鸟。 坐在马戏团的观众席上，小詹姆斯看着狮子跳火圈、猴子踩自行车、棕熊走平衡木，一脸无聊地凑到马修耳边，小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人上去跳火圈呢。” “詹姆，你要像个正常人一点。”马修给了小詹姆斯一个爆栗。 在一系列动物表演之后，马戏团的重头戏来了——格雷森飞人家族的表演即将开始。 全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大多数观众都是为了格雷森飞人表演才买了门票。 表演开始，“格雷森飞人”一家精彩绝伦的空中飞人表演赢得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然而就在表演的最高潮部分，在钢丝的牵引下，约翰·格雷森和玛丽·格雷森夫妇以惊人的动作同步率荡到了最高点，一声微不可察的“嘎嘣”声响起。 两人的身体瞬间失控，在惯性的作用下被甩到了更高的地方，然后直直坠落。 从十几米的空中猛然落下，这使得格雷森夫妇瞬间失去了意识，鲜血从他们被折断的骨头所刺出来的伤口处涌出。 更致命的是，夫妇二人都被突然断裂的钢丝抽到了颈部。 场地里寂静了一瞬，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性观众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被贱了一脸血。 原本被欢呼充满的帐篷里瞬间被嘈杂的声音和血腥味填满。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还站在表演场地里的孩子。 第20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慌乱起来，马修和戈登警长对视了一眼，迅速从衣兜里掏出警官证。 二人分头行动，戈登警长去找马戏团的负责人沟通，马修则去维护现场。 “芭芭拉，你看好弟弟。”马修叮嘱道。 芭芭拉一把抓住了小詹姆斯的胳膊：“没问题，我不会让他乱跑的。” 马修踩在椅背上，向着帐篷前方的演出场地移动，如果有人注意看，就会发现他的移动速度异于常人。 到现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在试图看清格雷森夫妇是死是活。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要动！”就在这混乱的场景下，戈登警长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 作为警署中经常登上电视台以及发表讲话的警长，戈登的声音在百姓中还是很出名的。作为警长的他，多少还有点威望。 场面很快控制了下来。 马修在检查完格雷森夫妇的情况之后，立即拨打的急救电话，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得救一下的。 然后，他撕开了自己衬衣的下摆，给格雷森夫妇做紧急止血。 这通电话走了警署内线，救护车来的速度很快。 迪克·格雷森在父母被抬上救护车时，试图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小朋友，你是……”医护人员询问道。 “我是迪克·格雷森，是他们的儿子。”迪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接下来的事情……”医护人员有些不忍。 “我……”迪克还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自己很清楚，爸爸妈妈大概率凶多吉少了。 就在迪克压抑着自己的啜泣时，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将他包裹：“孩子，想哭就哭吧。” 泪水从迪克眼中滚落，但他没有放声大哭，只是默默地流泪，他已经不具备大声哭泣的资格了。 还没等救护车开到医院，噩耗就传来了。 此时的迪克反而有了心理准备，在戈登警长通知他的时候，他没有大声哭闹，甚至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巨大的悲怆包裹了他，却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另一边，马修检查着格雷森夫妇表演时用的设备，在钢丝绳的断口上，发现了腐蚀过的痕迹。 “sir，有很大概率是他杀。”马修将断口处的情况进行了拍照留证，并将情况与戈登进行了汇报。 “我知道了，警局的其他人马上就来，注意维护现场，别让人进来。” “yes sir！” 就在父子二人勘察现场时，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已经商量好了关于收养的事情。 在布鲁斯·韦恩离开之前，马修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几眼，愈发确定了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很快，案件的现场勘察告一段落。 原本正在休假的马修和戈登警长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跟着其他人一同回到警署。 至于芭芭拉和小詹姆斯，他们被戈登警长的前妻接了回去。 让两个未成年人在发生凶杀案之后，自己穿过三条街道回家，在哥谭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回到警署之后，检验科拿着采集到的证物进行化验，而其他人则是开始根据采集到的证词开始查找真凶。 “我们调查了格雷森夫妇的人际关系网，他们在哥谭并没有什么仇家，也没有和什么人起过矛盾，为人也热情和善。初步推断，这次谋杀的起因并不在他们二人身上。”弗格森拿着记录着证词的笔记本。 “倒是马戏团的老板得罪了不少人，因为他自从来到哥谭之后，就没有交过保护费。” “所以线索已经很明确了，动手的人大概率就是那群地下的老鼠，具体是哪一窝的，还得继续调查。”戈登警长的目光扫过了马修，定格在亚什身上，“这次的案件，由亚什·卢比奥负责，专案小组成员马修·戈登，弗格森·杰斯特，安比·霍尔，科林·肖。” “yes sir！”被点名的几人起立敬礼。 没有被划进小组的其他警员去处理其他事务，马修几人围坐在桌前，讨论着案情。 “弗格森、科林，收集情报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亚什表情严肃地发号施令。 “了解。”二人点了点头。 “安比，你尽快将格雷森夫妇的尸检报告做出来。” “好的。” “马修你和我一起，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亚什继续说道，“还有，去问问迪克·格雷森，看看他是否知道什么。” 刚才的情况太过混乱，根本来不及仔细调查。 二人驱车前往马戏团的所在地。 因为发生了命案，所以没有人敢离开这里，他们也不敢动现场。 格雷森夫妇的鲜血依旧留在他们受害的地方。 这次，亚什和马修展开了地毯式地搜查，在器材储备室找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马修闻了闻瓶子上残留的气味，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是强酸。” “你呼吸道没事吧？”亚什有些担心。 感知到体内的地狱火瞬间将受损的黏膜燃尽，并再次重组，马修摇了摇头：“没事。” 他将瓶子收进了证物箱之中。 “在案发时，我检查过表演用的钢丝绳，上面有被腐蚀过的痕迹。” 紧接着，他们又再一次向马戏团老板确认，格雷森夫妇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依旧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离开了马戏团，马修皱起了眉头：“亚什，你发现了吗？那个老板……” “在撒谎。”亚什叹了口气，“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如果有证据证明他的供词有问题，我们就能传唤他了。” “还有一个人我们没问过。”马修眉头微蹙。 “谁？”亚什有些意外，他当时并没有来现场，并不知道还有谁在。 “格雷森夫妇的儿子，迪克·格雷森。”马修想起那个被布鲁斯·韦恩带走的孩子，“我们去韦恩庄园。” “他现在在法律上应该已经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了。” 第21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一天 当警车停在韦恩庄园门口时，马修意外的发现，这座看起来十分豪华的庄园居然没有安保。 左右看了看，他发现了大门上方雕像里的摄像头。 他示意亚什留在车里，在对方“到底谁是组长”的吐槽中，下了车。 “韦恩先生，哥谭警署查案。”他抬起头盯着摄像头的位置。 韦恩庄园内，阿尔弗雷德将哥谭警署来人的消息告诉了布鲁斯·韦恩。 “是哪个警察？”布鲁斯·韦恩问。 “是戈登警长的儿子，马修·戈登，车里坐着的应该是亚什·卢比奥。” 布鲁斯·韦恩沉吟片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然后，他看着餐桌对面正在小口小口吃晚餐的迪克：“你要见他们吗？” “……”迪克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说实话，迪克现在对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今天一天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传达。”布鲁斯那双看狗都深情的蓝色眼睛温和地看着这个孩子，“吃饱了就去休息吧。” 迪克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来吃晚餐。他只允许自己脆弱这么一天，明天他就要振作起来。 既然被哥谭首富收养，他就要好好学习，等他成为人上人的那天，他一定要给他的爸爸妈妈报仇！ 至于哥谭的警察，他们中有好人，但是只能说哥谭本地人都知道，有事不要找警察。 不能说没什么用，只能说毫无用处。 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能来韦恩庄园，证明他们有可能是看到了他被韦恩先生带走。 不经意间，迪克脑海中闪过了那张精致又冷静的脸。 爸爸妈妈出事时，是他第一个拦住了那群想要围上来看热闹的家伙们。 他咽下嘴里的牛排，对准备去见一见那两个警察的布鲁斯说道：“韦恩先生，我曾经看见过我爸爸和一个人发生过矛盾，为了帮马戏团的奥恩先生赶走那个来收保护费的混混，爸爸动手了。” “我记得头发是姜黄色的看起来像是杂草，个子不高，有些胖，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角到下巴。”迪克用手在右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对了，他的左手没有小拇指。” 布鲁斯盯着迪克看了几秒，才回答道：“我知道了。” 马修开着警车，沿着笔直的道路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别墅前。 将车靠边停下，马修已经知道了布鲁斯·韦恩把他那套黑漆漆的装备藏在哪里了，就在这座庄园的地下。 而且这位富豪大概率是为了挡住大都会那位超人的偷听，还在整个基地里包裹了铅板。 这不是他故意探查的，主要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布鲁斯·韦恩的基地深度着实有点浅了，车子轮胎碾压地面反馈回的震感与实心的地面有一些差别。 下了车，马修二人跟着韦恩家的管家走进了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马修跟着阿尔弗雷德穿过挂满古典油画的走廊，来到了会客室。 布鲁斯·韦恩正穿着一身不那么正式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花花公子特有的表情看着他们。 只不过马修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副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就是在最近，不对，就是在今天。 啊，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今天上电视的托尼·史塔克。 “您好，韦恩先生，我是亚什·卢比奥，是‘格雷森夫妇案’的负责人，我们想和迪克·格雷森先生了解一些有关他父母生前的情况。”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这位卢比奥警官，迪克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恐怕没法回答你们的质询了。” “但是他有一些话想要通过我告诉你们。” “他的父亲，约翰·格雷森，曾经为了保护马戏团的老板，和一个男人起过冲突。” “迪克说，那是一个有着姜黄色头发，身材不高，有些胖的男人，他的右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到下巴的刀疤，左手还没有小拇指。” “不过也许这件事马戏团的老板曾经和你们说过。” 马修和亚什对视一眼——这个消息，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初他们问询马戏团老板时，对方可是咬死了说最近没有和任何人起正面冲突，而且在演出开始前已经和那群地下的老鼠和解，准备支付保护费了。 “可以请您再描述一遍，那个和约翰·格雷森起冲突的男性的外貌特征吗？”马修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 随着布鲁斯韦恩的再次描述，马修大致在纸上画了起来，很快，一幅五官不甚清晰，但基本画出了描述的速写出现在纸上。 说实话，刀疤这东西，在哥谭算不上什么特征，那群混地下的，有很多脸上都有刀疤。 但是，搭配上其他特征，尤其是左手没有小拇指这一点，就让找这个人的过程简单很多。 “感谢您和小格雷森先生为案件提供的线索，如果可以，等案子开庭时，能否请您或者小格雷森先生作为证人出席呢？”马修收起了笔记本，询问道。 “可以。”布鲁斯·韦恩点了点头。 马修和亚什离开了韦恩庄园。回警局的路上，淅淅沥沥的雨从天上落了下来。 “关于那个马戏团老板，你有什么看法？”车上，亚什询问马修。 “他说的话，真假参半吧，隐瞒冲突发生是真的，但和那群老鼠打成和解也是真的……”马修叹了口气，“不过和解时间有猫腻，应该是在格雷森夫妇死后。” “啧，动作真快。”亚什愤愤不平。 马修摇了摇头：“不是动作快，是那个人应该就是在现场看着案子发生的，等警察和救护车离开后，他应该立刻就找上了马戏团的老板。” “当时场地里有接近千人，咱们去的人手不够，没有一一排查，让这个人钻了空子。”马修叹了口气，“要是能在城市的公共区域都装上监控摄像头就好了。” “然后就会有一大批人骂你‘侵犯公民隐私’、‘独裁’、‘走狗’。”亚什也叹了一口气。 “但是，这些监控如果真的能安装并投入使用，社会治安会好很多……” 至少不会有二十年前韦恩夫妇的惨案发生；也不会有十几年前，摧毁了马修生活的那场灭门惨案。 第22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二天 回到哥谭警局，马修立刻把收集来的证词和自己画的人物侧写交给了负责处理情报的弗格森和科林，又把收集来的证据交给了检验科。 很快，他们就在警方的资料库中找到了符合条件的那个人。 “找到了，‘剃刀’吉米，他是托尼·祖科的手下，这根手指还是他上一次进警署的那个案子断了的。”弗格森指着屏幕上的男人说道。 这人马修也见过，而且还有一些印象，因为那是他加入哥谭警局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案子。 一个走私酒精饮料的案子，涉案金额达到了数十万美元。 马修记得，这个人被判了一年的刑期，前几个月刚出狱。 看来他又回到托尼·祖科的手下工作了。 有了指证，很快吉米·奎勒就被从酒色堆里拽了出来，按到了警局的审讯室里。 “不是吧，我最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抓我来干什么？”吉米·奎勒一副无辜的样子，“那个男人已经成年了！” “不是抓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马修坐在吉米对面，“关于约翰·格雷森的。” “有人提供线索，他和你之间有过肢体冲突。” “约翰·格雷森？”吉米·奎勒一副疑惑的样子，“谁？” “飞人马戏团的知名演员，你不知道？”亚什拉着一张脸，神情严肃地盯着吉米。 “飞人马戏团……想起来了，他们家之前不交场地费，我就去和那家的老板谈了谈……没错，是动过手，推搡了几下。”吉米仿佛这才想起来。 “他死了，而你有动机。”亚什凶悍地说道。 “诶，你们这无凭无据的，冤枉人啊！”吉米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要见律师！”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又没有逮捕你，只是找你来问问情况。”马修态度很温和，“先和我们说说，你今天白天都去了哪里？” “白天，去了飞人马戏团，在演出开场之前，去催收场地费了。”吉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修，“跟那个老板好好聊了聊，他同意把这段时间欠下的场地费补齐。” “那早上十点你在做什么？” “我在向我们老大汇报工作，毕竟能把欠款追回来，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邀功的事情。”吉米脸上带着浅笑，眼神暧昧，丝毫不见刚才怒气冲冲的模样，“戈登警官，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喝一杯，工作很累吧，喝一杯解解压。” “这是在警局，不是什么让你搭讪调情的地方。”马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之后呢？” “我拿到了一笔奖金，然后去找了点乐子。”吉米表情轻浮。 “严肃认真的回答！”亚什用力一拍桌子，“你现在有很大的嫌疑！” “诶呀，别这么凶嘛，我回答的很认真的。” “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确定你的供词都属实吗？”马修记录下了吉米的供词，“麻烦请签字，请注意做假证是违反法律的，如果被核实证言不属实，那你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吉米把证词记录拿过去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难看得像狗爬一样：“我确定，这一切都属实。” “好的，你可以离开了。”马修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 吉米·奎勒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跟在马修身后，在临出警局之前回身在马修胸口处的衣兜里塞了一张名片，拍了拍他的胸脯：“想喝酒了，就给我打电话。” 马修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没有回话，只是转身回到了警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马修的脸色黑成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嫌弃地抽出那张名片，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怎么样，刚才他说真话了吗？”马修眯起眼睛，神情不快。 亚什嗤笑一声：“除了跟你搭讪的那句话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满嘴跑火车。” “今天就先这样吧，等明天检验科的报告出来了再说。”亚什拍了拍马修的肩膀，“多亏了你的美男计，让我能捕捉到更多的微表情。” “你少来！”马修站了起来，“烦死人了。”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案子，警方这边可能没法把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了。 第二天，检验科的报告出来了。 马修他们从马戏团找到的那个装着强酸的瓶子中的液体，与钢丝绳断口附近的液体是同一种。 瓶子上的指纹属于吉米·奎勒的一个手下。 吉米·奎勒和他的那个手下被带到了警局。 马修总感觉那个手下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很快，审讯结果出来了，吉米的手下交代，是因为看不惯约翰·格雷森对吉米动手动脚，更看不惯吉米因为那个废物马戏团老板挨骂，所以想给那个马戏团一点教训。 当然，专案组的成员们压根不相信这人的供词，但即使是作为微表情专家的亚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绝对没有说假话。 就在专案组准备去再把马戏团老板带过来审讯时，上面通过戈登警长给他们传了话：事情到此为止。 即使是再不服气，他们也只能草草结案。 五天后，吉米·奎勒的尸体被发现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中，死法很不体面——是马上风。而且根据尸检结果，这人死了至少七天。 但五天前，他还被哥谭警局带走调查过。 这桩案子成为了无头悬案。 负责接手吉米·奎勒的警察看不到的是，一个容貌雌雄莫辨，头顶长着一双巨大羊角的恶魔正站在吉米·奎勒的身边，对着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诶呀，怎么不是小马修啊，本来回地狱之前还想见他一面，来个美好的吻别呢，可惜了可惜了。”留下一声感叹后，恶魔从空气中消散了。 就在祂消散的下一刻，康斯坦丁出现在了警戒线外，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残留的魔气，他咬紧了后槽牙：又晚了一步。 第23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三天 迪克·格雷森对自己父母的案子被草草了结这件事并不意外。 毕竟这里是哥谭，警察也只是比底层的打工人稍微好一点而已。 他们的背后可不像那些收保护费的家伙们那样，有后台撑腰。 尤其是那个吉米·奎勒的死和他手下的供词，更是让这起案子蒙上了一层桃色的意味。 看看报纸上那耸人听闻的标题“情杀？仇杀？是为了爱情还是利益？” 不过迪克自己也清楚，真正害死自己父母的，是这群人背后的那个首领。 但他现在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还得接受家庭教师的辅导，然后去上学。 就在迪克做完今天的作业，准备洗漱睡觉时，他听到了一道脚步声在走廊里出现，虽然对方手脚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迪克心中一紧——不会有小偷吧？ 毕竟以韦恩先生的体格，是不会有这么轻的脚步声的。 迪克屏住了呼吸，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探出头去观瞧。 这人的背影，的确是韦恩先生。 迪克微微皱起了眉头，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确认布鲁斯·韦恩与传闻中的花花公子形象完全不同，他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他这么晚是要去哪里呢？ 虽然十分好奇，但刚成为布鲁斯养子没几天的迪克也不好去探究庄园主人的秘密，带着疑惑，迪克关上了门。 第二天，迪克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通知：“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送你去上学。” 布鲁斯觉得这孩子的心理状态可能不太对劲，虽然心理检测报告都表示迪克是一个心理状态很健康的孩子。但就是这份健康，让布鲁斯韦恩觉得很难受。 迪克除了在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一天情绪低落以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但这对于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来说，振作的太快了。 布鲁斯很担心这孩子是用伪装来蒙蔽他人，也蒙蔽自己。 思来想去，他选择听阿尔弗雷德的建议，送迪克去学校读书，毕竟多接触同龄人，对小孩子来说是有好处的。 而且小孩子就应该去读书，就连他也是上完中学之后，才踏上了修行复仇的道路。 至于在哪里读书，韦恩集团资助教育系统也不是白资助的。 顺利给迪克办理了学籍，布鲁斯通知了迪克他要去上学的消息。 上学当天才被通知的迪克本人心情复杂地上楼换校服去了。 天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做到迪克下楼吃个饭的功夫，就把上学要用的全部东西都放进了迪克的房间里。 也许这就是管家侠的超能力吧。 在马修骑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把小詹姆斯放在学校门口时，他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布鲁斯·韦恩和迪克·格雷森。 说实话，马修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迪克这孩子的，毕竟当初是他们在他父母刚刚去世时，就去打探线索的。 那孩子在悲痛的情况下还给他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但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的，不是没查出来，而是做不了。 尤其是在吉米·奎勒死了之后，这个案子更是直接被封档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真正的凶手，是下达命令的托尼·祖科，如果不是他收的保护费太过高昂，“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老板也不会拒绝缴纳，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情杀”。 “情杀”这种说辞没人会信，这就是一个推出来背锅的底层喽啰而已，毕竟吉米·奎勒的长相实在是有些抱歉。 但哥谭高层有人要保托尼·祖科，有碍于此，哥谭的警方不能再查这个案子了。 说实话，在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马修是真的很想去把哥谭那群硕鼠都除掉的，没有了他们的庇护，哥谭的法律就不会形同虚设。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那群家伙一下子被除掉，哥谭只会陷入更深的混乱。 突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马修思索了许久，决定把处理托尼·祖科这件事情委托给那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哥谭骑士。 在从警局内部的资料网上收集了一些情报，然后对着情报找到托尼·祖科的犯罪证据后。这天晚上，在蝙蝠灯亮起后，马修堵在了蝙蝠侠夜巡的必经之路上。 他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地狱火改变了他的声音，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蝙蝠车上。 蝙蝠车上除了蝙蝠侠以外，还多了一个穿着红色紧身上衣和绿鳞小短裤，脸上戴着一个面具的小少年。 在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前提下，马修自然能推测出这个孩子的身份——迪克·格雷森。 说实话，马修在那一瞬间是有些生气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参与到如此危险的，打击违法犯罪的工作中来。 那些没有道德、蔑视法律的家伙可不会因为眼前的人是个孩子而手下留情，反而会变本加厉。 所以，他在把证据和情报丢给蝙蝠侠时，语气嘲讽地说了一句：“没用的独行者终于开始依赖搭档了吗？还是个小孩子。” 还没等布鲁斯说什么，他旁边的迪克先炸了。他为了能跟着布鲁斯出来夜巡，可是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才通过了布鲁斯设置的考验。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往他们车里扔东西不说，还侮辱他的努力！ 简直不可理喻！ 然而，就在迪克准备下车和这个家伙理论一番时，这人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突然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哥谭还有超能力者吗？”迪克扭过头震惊地看着布鲁斯。 “有，而且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保护的很好。”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查不出身份的人。 最早的记录只能追查到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哥谭的街道上，骑着他那辆烧着蓝色火焰的摩托，冲出了哥谭。 毕竟哥谭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他没办法查找到这个骷髅火人的来处，调查也就卡在了这里。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坏人吧。”蝙蝠侠打开了手里的背包，里面是一个文件袋和一些东西。 第24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四天 交给蝙蝠侠的资料，马修都做了处理，保证没人能看出来是从警局内部流出的情报。 希望布鲁斯·韦恩能吃下这口喂到嘴边的饭，尽快把那个托尼·祖科送到警察局。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第三天夜里，正在值夜班的马修才在哥谭市的警局门口收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托尼·祖科，以及托尼·祖科更多的犯罪证据。 这些证据足够他在监狱里蹲到他死了。 而且，蝙蝠侠那边还很聪明的把一些托尼·祖科罪证散播到了网络上，民间舆论群情激奋，这让托尼·祖科背后的大佬也保不住他。甚至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托尼·祖科落网后不久，他背后的保护伞也因为贪污腐败进了局子。 这下，托尼·祖柯是真的要蹲局子蹲到死了。 在处理完托尼·祖柯的事情后，也许是敲山震虎，哥谭市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所以，在哥谭市小学的家长日，休假来参加弟弟学校活动的马修在遇到同样来参加家长日的布鲁斯·韦恩时，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 “好久不见，韦恩先生。”马修伸出了手 身材高大的花花公子极为显眼，有不少想要巴结他的家长都在往他的身边凑，马修混在其中并不突出。 但布鲁斯·韦恩选择回应他一个小警察，就显得很突出了，他伸手回握住马修修长白皙的手：“好久不见，戈登警官。” 入手的触感十分柔软，丝毫不像一个警察该有的手。 “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那你叫我马修就好。” 作为班级成绩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家长，二人寒暄过后，就坐在学校给家长准备的凳子上，在教室后方看着孩子们上课。 作为班里的第一名，小詹姆斯上课可以说是十分不认真，马修看着他的背影都能猜到，他在书上写写画画的，绝对不是在学小学的知识。 布鲁斯倒是知道这个戈登警长的小儿子，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迪克提起过他。 迪克非常聪明，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他已经在学习高中的内容，但这个小詹姆斯更是聪明。 迪克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在学校做家庭教师布置的数学作业时遇到了问题，小詹姆斯只是从他身边路过，只一眼就把这道题解开了。 从那以后，迪克就经常性地向小詹姆斯请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居然还不错。 马修也是听自家弟弟提起过迪克的。 虽然小詹姆斯对迪克的评价是“一群草履虫中的灵长类动物”，但这对于平日里完全瞧不起同龄人的小詹姆斯来说，已经是极为罕见的高度评价了。 这也是他刚才主动和布鲁斯·韦恩打招呼的原因之一。 毕竟看起来他把迪克培养的还算不错。 但他还是不赞同布鲁斯·韦恩让一个孩子参加危险行为的这一举动。 小孩子应该做他们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享受一个相对正常且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卷进无休止的与哥谭的黑恶势力斗争的工作中。 在这段时间里，马修也曾经在巡逻的过程中遇到过夜巡的两个义警，他看得出来，自称“罗宾”的迪克·格雷森对于惩治罪犯这件事，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一个孩子在年轻时获得了超越他心智的力量，哪怕他是在利用这个力量惩奸除恶，也会有滑向深渊的可能。 毕竟，谁能保证在处理罪恶时不沾染上罪恶呢？ 哪怕是作为成年人的布鲁斯·韦恩，都要定下“不杀原则”，来维持自己的本心。 “马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被视线骚扰的布鲁斯扭过头看向马修，压低声音询问。 一绿一蓝两双眼睛对视，谁都没有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很想对布鲁斯使用审判之眼，他想看看这个黑暗骑士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是，不行。 马修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这么一句话：“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不管怎么说，蝙蝠侠这个身份到现在做的都是打击违法犯罪的好事。虽然手段不合法，但是他已经在警署的通缉名单上了，已经算是在民众和权贵之中给出了一个态度和交代。 至于一直抓不住蝙蝠侠，只能说我们哥谭的警察就是这样的。 马修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投在了坐在前方的迪克身上。 回警署后再给蝙蝠侠的通缉令上加一个名头吧，就写“雇佣童工参与危险活动”。 布鲁斯也转过了头，刚才对视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当然，他并不是爱上了马修，而是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本能的产生了应激反应。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对他做出什么，布鲁斯只能回去慢慢调查。 毕竟，不会有任何一个警察，尤其是出外勤的男性警察，会有一双连养尊处优的贵夫人都没有的细腻白皙的手。 马修还不知道，自己就因为一双手，引起了布鲁斯的怀疑，他现在将心思放在了参加弟弟的家长日上。 在参观完课堂之后，马修的相机里已经储存了一大堆小詹姆斯上课时的表现，准备拿去和戈登警长告状。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学校安排了家长一同参与。 小詹姆斯他们的班级是学校里的尖子班，这个班里的学生家长都是在哥谭有一定地位的人。 也不知道学校是出于怎样的想法，让这群衣冠楚楚的家长们参加体育课。 不过别人马修不知道，他倒是在体育课上玩的很开心。 在午休时分，参观完小学的食堂之后，作为班级的班主任，希尔女士针对班里孩子们的情况，与每一位家长进行了一对一的谈话。 在家长日结束后，布鲁斯对马修提出了邀请：“迪克和小詹姆斯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带着你弟弟到韦恩庄园玩。” 他需要多接触一下眼前的这个警察，找到他身上的秘密。 蝙蝠侠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哥谭的存在。 第25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五天 哥谭，从来都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即使是表面上变得平静，其下也是暗潮涌动。 而将这股暗潮翻涌到明面上，也许只需要一颗小小的石子。 “咚”一声轻响，一滴液体滴进了烧瓶之中，一股绿色的气体从瓶中冒出。 脸上画着小丑妆容的男人嘴角的弧度逐渐变大，最终变成了一个疯狂的角度。 “终于，成功了……”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前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现欢笑喜剧团的老板点着手里的一厚沓钞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加上这笔钱，他就能离开哥谭了。 看着眼前穿着紫色西装，头顶一头绿发的古怪男人，老板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这点钱，还不够。” 古怪男人脸上笑意不减，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加上这些呢？” 老板伸手抓过这些钞票，抖着手清点着钞票的数额，他的嘴角高高翘起，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直笑着，身体却开始忍不住抽搐起来。 小丑无视了老板已经夹杂着痛苦的笑声，走到老板身边，从他的办公桌里找出了一份带有老板笔记的文件，又从包里掏出了转让书，模仿着老板的笔记签下了这份合同。 而此时，这位前剧团老板已经因为呼吸肌痉挛，活活将自己憋死了。 小丑坐在办公桌后面，撑着自己的下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仔细听来，歌词只有一句。 “why so serious?” 发生了命案的“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又开始营业了，只不过这次好像换了个老板，把马戏团改成了喜剧团。 托尼·祖科虽然进了监狱，但还是有死忠的手下的，他们十分好奇，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不管是哪个愣头青，他们都有办法让这家剧团开不下去。 正好这个破剧团还在搞什么开业活动，免费请人观看第一场喜剧。 这对于想要砸场子的混混们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剧团的第一场免费演出定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冬夜。 祖科帮的混混们进入剧场时演出还没有开始。 到了现场，这群混混们发现这个新老板居然还请了电视台的人来，看起来是要搞电视转播。 不过正好，这也是他们祖科帮扬眉吐气的好时机。 这场免费的演出并没有吸引到太多的人，除了祖科帮的人以外，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无家可归者来到剧院里取暖。 昏暗的灯光让整个剧场看起来有些阴森。 突然，整个剧场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紧接着剧场内正前方的舞台上，一道孤零零的聚光灯亮起。 戴着通体白色，有着红鼻子小丑面具的男人站在舞台上。他身上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皱巴巴的亮紫色西装，头上宛如绿色杂草的头发和西装一对比显得更加显眼。 他的头以不自然的角度低着。 “女士们先生晚上好，欢迎来到小丑的剧团。”面具后的声音有些怪异，带着一股不自然的感觉，“让我们欢迎今晚的特殊嘉宾——” 一阵滑轮的声音响起，一个同样身穿亮紫色西装的男人从舞台的高处，宛如空中飞人般荡了过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开始说话的“小丑”身上。 他也同样戴着一副小丑的面具，一头绿色的头发被他整洁地打理好。 而一开始说话的小丑被他一脚踹下了舞台。 “嘎嘣”一声，钢索在他身后断开，真正的小丑平稳落地。 “今晚的特殊嘉宾——”他拖着长调，“是可爱的重力小姐，她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惊喜。”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呼，被踹下舞台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声息，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具尸体。 “怎么了？不好笑吗？”小丑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观众们，“你们可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那让我们来换一个笑话吧。”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歘地丢了出去，正中第一排的一个进来取暖的流浪儿的额头。 “蝙蝠侠为什么从不吃薯条？”他跳下了舞台，走到那个孩子身边，把小刀用力拔了出来。 鲜血飞溅。 “因为，他蘸酱（他是个侦探）——哈哈哈！” “让我们恭喜这个孩子，他拥有了父母。”下一秒小丑转移了话题，他的眼睛透过面具紧盯着摄像机的镜头，“格雷森家族的孩子，重回了他父母的怀抱。虽然变了个性别，但我想，找不到儿子的格雷森夫妇的亡灵应该不介意儿子变成女儿。” 看到正在关闭设备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小丑手中的飞刀插进了那人的手腕：“可是花了大价钱呢，这场转播请务必要播完哦，精彩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一个酒瓶从黑成一片的观众席上向着小丑的后脑勺飞来。 小丑微微偏过头，躲开了这一次偷袭。 “滚出去吧，疯子！我们祖科帮的地盘可不是你这种小瘪三能耀武扬威的地方！”一个混混大喊道。 “祖科帮？”小丑弯下腰，拖过了一旁绿发男人的尸体，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人正是托尼·祖柯，他死不瞑目，双眼中带着惊恐的神色，但脸上却是咧的大大的，甚至有些扭曲的笑意。 “现在应该改名叫小丑帮了。”说完小丑再次癫狂的大笑起来。 然而现场却鸦雀无声。 “怎么了？不好笑吗？”小丑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众人，“看来你们是比较喜欢互动喜剧呢。” 他闲庭信步般地回到了聚光灯下，在众目睽睽之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 “接下来是欢笑时刻。”小丑看着众人紧绷的表情，“why so serious？” 试管落地，观众席地板缝隙突然喷出浓稠绿雾。 “呼吸！用力呼吸！”小丑张开双臂在毒雾中旋转，他的笑声越发张狂，“大笑吧，哥谭！” 电视转播就在一片疯狂的笑声之中中断了。 “碰”的一声巨响，剧场的大门被撞开，戴着防毒面具、穿着特制防护服的蝙蝠侠和罗宾冲了进来。 迎接他们的，是一地死状诡异的尸体。 第26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六天 在采集了气体样本之后，布鲁斯找到了这个建筑的通风系统，在研究了一番之后，他通知了阿尔弗雷德，让他无所不能的管家侠封锁住了各个通风口，防止有毒气体泄露。 然后他打电话通知了戈登警长：“剧场内有大量成分不明的毒气，请阻止平民靠近。” 戈登警长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的，我会派警员去周围巡逻。” “在天亮之前，我会想办法中和这些毒气。”布鲁斯看着墙上用鲜血写下的“你来晚了”，神情变得不虞，但的声音依旧沉稳。 “……”戈登警长沉默了片刻，挂断了电话。 “马修，你收拾一下，出外勤，位置是之前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所在地。”这么危险的工作，戈登警长实在是不敢交给普通人，只能交给他身为超能力者的养子，“注意安全。” “我会的，警长。”马修点了点头，收拾好装备，骑着警署的摩托执行任务去了。 到达了这个帐篷外形的剧场，马修想了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的直播他已经看过了，但他当时就看出来了一件事——那个自称小丑的家伙，恐怕早就离开了。 不，应该说那个“小丑”今天就不在这个剧场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破绽，那群观众里，那个被残忍杀害的小男孩的肩上和头发上，看起来被水打湿过。 但是哥谭市今天没有下雨，反而是前天，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马修感觉到自己的面部神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脸上的肌肉和皮肤向上牵拉着，由于呼吸肌也开始抽搐，类似于笑声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挤了出来。 他没有管身体上的异常，反而在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尸体——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痛苦而扭曲的笑容，甚至有些人为了停止大笑，将自己脸上的皮肤都抓破了。 体会着毒素一步步侵蚀自身，马修放任自己的躯体随着毒素的侵蚀做出反应，最后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蓝色的火焰腾起，他重新站了起来。 在地狱火的作用下，毒气在进入他体内时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体会了一遍毒气在体内发挥作用的过程，马修确定了这种毒素是神经毒素。 趁着没有人过来，马修检查了各个窗口和门，确认了它们都处在密封状态，才离开了剧场内部。 在他绕着剧场巡逻了第十圈时，蝙蝠侠带着他的解毒药剂回来了。 然而，毕竟是紧急赶制出来的，中和剂的量不太够。 残余的毒气都被通过通风系统排进了收集器中。 处理完毒气，布鲁斯看到了守在剧场门口的马修。 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招呼。 布鲁斯开着他的蝙蝠战车离开，而马修则是对着蓝牙耳机说道：“毒气已处理完毕，请指示下一步行动目标。” 那头是戈登的声音：“等待小组到达指定位置后，进入剧场勘察情况。” “收到。” 三分钟后，戈登警长带着人来到了剧场。 “里面情况如何？” 马修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保险起见，所有人，佩戴防毒面具，穿防护服。”戈登下达命令。 等所有人穿戴完毕，戈登警长推开了剧场的大门。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戈登警长看到眼前的惨剧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指挥着警员们把扭曲的尸体抬出来，在引起更大的扰乱之前，戈登警长带着所有人，在天亮之前离开了。 至于那群疯子一样的媒体为什么一夜都没出动，这就要感谢韦恩老爷和他的钱了。 哥谭警署，会议室。 刑侦部门的所有警员都坐在会议室里，听着检验科做尸检汇报。 “导致尸体死亡的这种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但现有的资料里没有任何关于这种毒素的记载。”检验科的警员表情严肃，“这是一种新型的化工毒素，具体的分子结构式，还得等待结果。” 戈登警长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众人，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他选定了专案组的成员。 这一次，没有马修。 毕竟如果次次大案都让马修参与，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子，说戈登警长以权谋私，想借着案子推自家养子晋升。 马修也知道戈登警长的顾虑，而且说实在的，他的晋升速度已经比同期快很多了，再快就不礼貌了。 况且，这次的案件也许不以警察的身份参与进来，会更好行动。 至于执法权的问题，马修作为一个警察，在下班后的自由时间见义勇为有什么问题吗？ 父子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当天，准时下班的马修在把小詹姆斯和芭芭拉安顿好之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皮夹克，低调地离开了家。 接下来，他不能以马修·戈登的身份行事，一切会和“马修·戈登”扯上关系的东西都不能用。 该去哪找合适的代步工具呢？ 马修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哥谭的街巷里游走。 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有一辆蝙蝠车被他开进了哥谭大桥附近的河里！ 想到这里，马修闭上眼睛，身上蒸腾起蓝色的火焰，火焰一闪，他便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窜出去一节。 哥谭大桥的水下，马修找到了被他遗弃的蝙蝠车，车上已经长了水草，有鱼绕着车子的骨架游动着。 马修伸出手，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这辆已经锈迹斑驳的蝙蝠车，瞬间，这辆车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深夜，一辆冒着蓝火的改装车嚣张地行驶在哥谭的道路上。 夜巡的布鲁斯看着行驶在自己前方的疑似蝙蝠车的车辆，人生头一次感觉到了无语——怎么会有抢车的犯人大摇大摆开着赃物出现在受害苦主面前呢？这种人脸皮得多厚啊？ 看着驾驶室里浑身冒蓝火的骷髅头，布鲁斯更不想说话了：忘了这位是个没脸皮了。 第27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七天 注意到身后跟来的蝙蝠车，马修降低了车速，与蝙蝠侠并行。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和蝙蝠侠提赔偿的事情了，现在看起来是个不错的时机——他的外在身份是对的，时间也是对的。 “你好蝙蝠侠。”马修打开车窗，对蝙蝠侠说道，“关于这辆蝙蝠车，我会赔钱给你的。请告诉我它的成本价是多少？” 布鲁斯面具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变声器制造的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辆蝙蝠车造价在一千万美金左右，你这个版本的得一千五百万。” 在他报完价格后，就看见蝙蝠车身上的蓝色火焰猛地上升，然后这辆蝙蝠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只留下两道蓝色的火焰在地上燃烧。 原本想要赔偿布鲁斯损失的马修：打扰了，赔不起一点，卖了他都赔不起。 从那天开始，每次夜巡的时候，马修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蝙蝠侠的巡逻路径，甚至远远看到了那辆黑漆漆的蝙蝠车，都会赶紧避开。 没办法，他这个欠债不还的人实在是有些心虚。 坐在蝙蝠车的挎斗里，迪克看着那辆远远逃开的b210，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当初那辆被抢了的最先进的蝙蝠车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其实现在已经不是最先进的了。” “话说，它开这辆车，到底是以什么驱动的？”迪克十分好奇，“按理来说，他这都夜巡一个多月了，蝙蝠车的燃料应该早就耗尽了吧？” 布鲁斯回忆起他从扎坦娜那里打探来的消息，这种浑身冒火的骷髅是被复仇之灵附身的人类，被称为“恶灵骑士”，他们可以通过地狱火将一切触碰到的东西为己所用。 听扎坦娜话里的意思，他们这群魔法侧的超能力者好像有一个自己的论坛，里面有很多情报。 布鲁斯盯着地面上残留的蓝色火焰，脑海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这天夜巡时，布鲁斯以“你明天还有期末考试”为理由，把迪克按在了家里——他今天要实行他的计划了。 这个计划有敲诈勒索的嫌疑，还是不要带未成年比较好。 夜晚，是哥谭市的混乱时分，但最近那些在夜里活动的老鼠都安分了不少。 毕竟作恶的时候，他们还得担心身后会不会有一条带着火的铁链子甩过来，缠到他们的脖子上，然后审判他们。 虽然不会死，但听被攻击过的前同僚们说，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当然，也有那种不信邪的，认为“哥谭这么大，那个家伙管不着他们”，当然，结果就是被地狱火伺候。 马修作为一个警察，在使用审判之眼时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将地狱火控制在了一个刚刚好的程度，审判罪恶的同时还不至于剥夺他们的性命。 就在他刚刚处理完一个抢劫犯，将人丢在警局门口准备开车离开时，蝙蝠侠拦住了他。 “关于蝙蝠车的赔偿……”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就好像恶魔的低语。 他发现眼前的恶灵骑士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上的地狱火好像都晃了几晃，差点当场熄灭。 “那你想要怎么赔偿，我没有那么多钱。”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一聊吧。” 马修上了蝙蝠侠的摩托车，用地狱火操控着那辆抢来的蝙蝠车自己前进。 二人来到了哥谭东边海边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我知道你没有钱。”布鲁斯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要求，“我知道你们魔法侧有一个单独的论坛，我要进那个论坛里。” 马修听了，歪了一下头，思考了一下论坛里有没有“不允许邀请非魔法侧的超级英雄进入”这样的规定，在发现没有之后，他果断卖了这个论坛的网址和自己的邀请码。 这两个东西能顶一千五百万美金，可以说是相当值钱了。 而且他和布鲁斯这属于庭外和解，私下达成了赔偿协定，抢车这件事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再开着这辆车夜巡时，就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马修看着正在浏览论坛的蝙蝠侠。 “没事了。”蝙蝠侠抬起眼，看着马修没有再说话。 “那有缘再见。” 马修开着跑车扬长而去。 结束了当天的夜巡，马修悄悄回到了家里，就看见老父亲戈登警长正坐在餐桌前。 “马修，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戈登警长表情严肃。 马修见状，听话地坐在了桌前。 “最近很累吧，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身体没关系吗？”戈登警长眼中的关怀十分真诚。 等着老父亲问责的马修听着这句关心，愣了一瞬，才回答道：“没什么问题。” “频繁使用那股力量，会对你产生伤害吗？” “不会，没有什么影响。”马修摇了摇头。 戈登警长叹了口气：“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不要瞒着我，要尽早说出来。” 马修吸了吸鼻子：“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 然后他沉默了片刻，问：“爸爸，你……不担心我用这股力量做坏事吗？” 戈登警长看着儿子的双眼，那双眼睛的深处隐藏着不安。 他叹了口气，回答道：“马修，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很了解。” “马修，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将你的力量用在正途上。” 马修抿了抿嘴，这种直白坦荡的信任，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说实话，他对自己能否将力量一直使用在正途上，都不抱有信任，每次用审判之眼凝视罪恶时，他都很担心自己会向着罪恶的深渊滑下去。 然而，眼前这个人，居然比他自己还相信他。 马修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他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十分庆幸客厅里没有开灯，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戈登警长站了起来，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好了，赶紧去休息吧。还有三个小时就该去上班了。” 说完，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马修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调整回来后，也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第28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八天 哥谭警署，刑侦科办公室。 马修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嘬着冰美式。 最近他负责的很多案子都是些当天能解决的零七碎八的小事，可以说是刑侦科里这群大忙人中最清闲的。 就在他刚把从抢劫犯手里追回来的赃物交给失主时，戈登警长拿着一张表走了过来。 “小詹姆斯他们要去纽约游学，为期三天，参加的话需要家长陪同。我实在没空，你陪他去吧。”戈登警长把游学登记表放在了马修的面前。 “可是我也很忙啊，爸爸。”马修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程度回答，“我还得夜巡呢。” “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三天而已，哥谭市的警察应付的来。”戈登拍了拍马修的肩膀，“没有家长陪同，这个游学计划就参加不了，芭芭拉，我是说詹姆的妈妈，她最近在密歇根那边出差，实在是没有空闲。詹姆他需要看看哥谭以外的世界。” “好吧好吧，我陪他去。”马修在登记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准备在明天早上送小詹姆斯上学时，把表交回学校。 韦恩庄园，当天晚餐时分。 “游学这件事，你们需要参加，布鲁斯老爷，迪克少爷。”管家侠将登记表放在桌上，“要劳逸结合啊。” 他走到布鲁斯身边，小声地说道：“迪克少爷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剥夺他的童年。” “那可以你带着迪克去啊！”布鲁斯有些不解，“哥谭的夜巡不能没有我。” “老爷，你还是个年轻人，也该休息休息了，三天而已，我会为您守护好哥谭的。” 在前往纽约的大巴车上，马修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布鲁斯，突然不想去纽约了。 吉姆啊，爸爸啊，蝙蝠侠也去纽约了，哥谭的夜晚该怎么办啊？ 回忆起两年前哥谭的夜晚还没有蝙蝠侠的时候，马修有那么一瞬间想揪起隔壁那个人高马大的花花公子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会坐上这辆大巴车。 不是说蝙蝠侠不会离开哥谭吗？ 就算离开也会有迪基鸟带班的！ 这个念头闪过马修的脑海，不知从何而来，但又转瞬即逝。 但是他也不能真的把布鲁斯从大巴车上揪下来，然后丢回哥谭去。 他只能安慰自己：蝙蝠侠也是人，蝙蝠侠也要休息，蝙蝠侠也得养儿子。 大巴车顺利到达了纽约，在财大气粗的韦恩集团的赞助下，学校选择的住宿酒店是纽约最好的酒店。 作为布鲁斯·韦恩，布鲁斯来纽约当然不可能只陪迪克游学，他还得兼顾一些和这边合作伙伴的生意。 今天晚上，他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所以马修，迪基今晚就拜托给你了。”布鲁斯郑重地说道。 马修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觉得罗宾需要他的照顾，但对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明面上需要一个监护人。 所有人在酒店放好行李之后，到酒店的大堂里集合，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游学的第一个目的地——史塔克集团。 看着大厦上那巨大的“stark”，布鲁斯撇了撇嘴——他和这种张扬的人天生气场不和。 当然，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同性相斥。 史塔克大厦里，科技氛围极为浓厚。 机械手笨笨的出现更是让在场的小学生们发出大叫。 小詹姆斯瞥了一眼机械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这种程度的东西，给我一个实验室，我也能做出来。” 迪克看着机械手，回想起蝙蝠洞里的高科技产物，可比这个机械手先进多了。 小罗宾鸟挺了挺胸，自豪的抬起了头——他们家蝙蝠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超级英雄，钢铁侠什么的，没有他们家蝙蝠侠帅。 托尼·史塔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懒散地走到游学队伍的旁边，对着布鲁斯·韦恩伸出手：“你好，韦恩先生。” 布鲁斯也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握住了托尼的手：“你好，史塔克先生。” 说实话，托尼其实并不想下来见人的，但是佩珀命令他必须下来，因为这个韦恩可是史塔克转型清洁能源后的第一个大客户。 佩珀·波茨站在托尼身边，脸上也带着得体的笑容：“很久不见，韦恩先生。” “波茨女士，很久不见。”布鲁斯实在是有点不想再废话，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商业的东西还是留在晚上再聊吧，我是陪着我儿子来游学的。” “好的。” 托尼在小辣椒和布鲁斯寒暄的时候就想离开了，但是他不能走，万一小辣椒被这个花花公子勾走了，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损失，更是史塔克集团的损失。 在忍耐着听完布鲁斯·韦恩的废话之后，托尼直接一转身回到了他刚才下来的电梯里，他现在可不喜欢和这种生意场上的人打交道。 当然，在派对上除外。 而且他现在没有时间把精力放在商业上了。 在游学的队伍还在参观史塔克大厦时，托尼就穿上了他的战甲，飞了出去。 毕竟他答应了那个神盾局特工，虽然神盾局很无聊，但是那个计划，多少还是有点意思的。 天色渐暗，结束了一整天游学的迪克兴奋地回到了酒店。 布鲁斯则是换下了那身休闲风格的衣服，穿上了出席晚宴要用的西装。 迪克有些疑惑：“布鲁斯，你今天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当然，你今天晚上去找戈登警官，好好休息。” “没有夜巡的晚上，我睡不着。”迪克的表情有点委屈。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马修的声音传来：“布鲁斯，我来接人了。” “好了，好好休息，抓紧机会多睡觉吧，不然小心长不高。”布鲁斯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迪克皱了皱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不过，幸好布鲁斯是把他托给了马修警官照顾，毕竟小詹姆斯可是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夜晚，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美国的上流人士们推杯换盏，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实际上言语交流间暗藏机锋。 布鲁斯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保持着他一贯对外的花花公子模样。 第29章 遵纪守法第二十九天 推拒了after party，布鲁斯在十二点之前离开了宴会厅。 踏出宴会厅的大门，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众多记者。 毕竟他并没有隐瞒这次的行程，自从掌控韦恩集团后从不离开哥谭的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出现在纽约，这算得上一个新闻了。 克拉克·肯特没想到，自己就是来纽约出个差，居然还会被临时加派采访任务。 身强力壮的超人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然后他就听到了站在镁光灯下的主人公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那位戴着眼镜的记者朋友，我同意接受你的采访。” 克拉克·肯特有些懵。 他不知道的是，布鲁斯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有些懵——这不是大都会的超人吗？怎么跑到纽约来了？ “明天上午10点，来这个地方找我。”布鲁斯抽出克拉克胸口的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酒店的地址递了过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阿尔弗雷德，战机还有多久到？”通过通讯器，布鲁斯询问管家侠。 “还有三分钟到纽约，布鲁斯老爷，请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布鲁斯报上了自己的位置，四分钟后，他登上了蝙蝠战机。 而另一边，马修叮嘱小詹姆斯不许捣乱、好好和迪克一起待在酒店里之后，也离开了酒店。 他来到了纽约市郊，找了一辆被扔在草丛里，只剩下车架子的自行车。 火光一闪，恶灵骑士骑着自行车向着哥谭的方向飞驰而去。 毕竟布鲁斯他只是个普通人，今天晚上大概率是回不去哥谭了，他得回去看看。 当两辆蝙蝠车在哥谭的街道上相遇时，二人对视了片刻，又再度分离。 今天晚上的哥谭，犯罪分子们又是被打的抱头鼠窜呢。 在天亮之前，马修返回了纽约，在路上顺便买了两罐咖啡后，他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然而，在酒店大门处，他遇到了同样往里走的布鲁斯。 “早上好，布鲁斯。”马修看着布鲁斯眼下的黑青，打了个招呼，“看来你这一夜很累呢。” 布鲁斯没想到会在门口遇上熟人，连忙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从“蝙蝠侠”变成“布鲁西宝贝”：“毕竟纽约的夜晚总是丰富多彩。” 马修也乐得陪他演戏：“不愧是哥谭的甜心布鲁西，到哪里都不缺人。” “你呢？你晚上也出去了？”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打探道。 “我有晨跑的习惯，刚跑完步回来。”马修耸了耸肩。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然后出于本能，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 小小的一个电梯，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塞下两个超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指定的楼层。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 马修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房卡。 而且现在才凌晨五点，两个孩子正常情况下应该还在睡觉。 “你带房卡了吗？”他转头问布鲁斯。 布鲁斯掏了掏衣兜，摸出一张卡片，刷开了隔壁的门：“进来坐会儿吧。” 累了一宿的马修没有拒绝，两个男人独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坐在套间的客厅里。马修把他刚买的咖啡递给了布鲁斯：“提提神吧，感觉你都要变成熊猫了。” 布鲁斯也不客气，接过罐装咖啡，打开了就喝。 “对了，今天两个孩子还是拜托给你了，我十点钟有个专访。”在咖啡因的驱动下，布鲁斯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马修撇了撇嘴，“行吧，今天我带着他们。” “多谢。”布鲁斯点了点头。 隔壁房间，迪克·格雷森的头猛地低了一下，从浅眠中惊醒，他左右看了看，就看见小詹姆斯还在桌边画着他的设计图纸。 “几点了？”迪克清醒过来，询问道。 “五点十分。”小詹姆斯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九点钟集合还有一些时间。” 迪克站了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布鲁斯应该已经结束夜巡了，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纽约。 而且，马修警官也一晚上没有回来。 “你不担心他吗？我是指马修警官。”迪克问。 “不担心，应该是回哥谭了。韦恩先生不也回去了吗？”小詹姆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要隐藏身份，装的不累吗？ 他果然还是没办法理解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倒是托尼·史塔克的做法，小詹姆斯觉得很正常。 迪克瞪大了眼睛，指着小詹姆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话说你穿着那种紧身红配绿套装，不觉得很奇怪吗？像是那种夸张的演出服。在夜里很显眼吧？” 迪克两步冲到了小詹姆斯的面前，把他按在凳子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动动脑子就能猜到的事情，你们做的不太隐蔽，对于一些了解哥谭的聪明人，很容易就猜到了。”小詹姆斯一点都不慌，“本来我还不确定韦恩先生是不是蝙蝠侠，但你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了，留心一下消息，再把这些串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的。” “不过一般人没我这种联想力，你不用担心。” 被掀了老底的迪克深吸了一口气：“那马修警官是怎么回事？” 小詹姆斯这才想起了马修的叮嘱，为了防止被暴打，他闭上了嘴，一言不发，任凭迪克如何追问，他都不再说话了。 时间来到了早晨七点，马修站在隔壁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 小詹姆斯的脸出现在门口。 马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弟弟，下了判断：“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没睡觉。” 本来就不觉得自己能瞒过哥哥的小詹姆斯坦荡点头。 “今天的晨练取消，你给我好好休息。”马修蹂躏着小詹姆斯的头发，“小小年纪不睡觉，也不怕长不高。” “马修警官，布鲁斯他回来了吗？”迪克从屋里探出头来。 “他回来了，不过你今天继续跟着我就好，他十点钟有采访。”马修解释道。 第30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天 向学校的老师说明情况后，马修以临时监护人的身份，暂时成为了迪克的家长。 今天游学的第一站是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里面有一个展区十分出名，那就是“美国队长和他的咆哮突击队”。 一行人乘坐大巴车来到了博物馆，在简单绕了一圈之后，他们来到了美国队长相关的展区。 学生们瞪大了双眼，仔细盯着玻璃展柜中由全息投影呈现的美国队长带领咆哮突击队执行任务的影像。 迪克小声嘀咕：“美国队长不是挖出来了吗？纪念馆里的东西怎么还不更新。” 然而，马修看着全息投影，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休闲装，头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在整个展区徘徊，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包含着痛苦、怀念、甚至还有一丝迷茫。 而那个男人，与录像中的美国队长长得一模一样。 下一秒，画面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随着大部队，马修三人来到了放映室，里面播放着特工佩姬·卡特的采访录像。 孩子们排排就坐，看着录像画面。 突然，巨大的轰鸣声在建筑外响起，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逐渐逼近。 “啧！”马修咂了咂舌。 展厅里的纽约人已经乱成了一团，而哥谭的游学队伍却没有丝毫慌乱，孩子们虽然有些害怕，但在家长们的安抚下也很快冷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马修。 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看过博物馆的地图，从这个展厅出去，右转，会看到一个挂着安全通道标志的门，那个门后面通往地下室，但我不建议你们现在进入地下，在博物馆发生坍塌之前，都不要进去，打开门，在门口等着。” “外面现在很危险，如果可以，躲在博物馆里不要出来。” “马修警官，你要去哪？”一个家长询问道。 “出去救人。”马修回答之后，按住了想要跟他一起离开的迪克和小詹姆斯，压低了声音，“你们俩留在这里，应对紧急情况。” 他看向迪克：“我相信你可以的，对吗？” 迪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身上带着罗宾的全套装备，足以应付大部分突发情况。 马修在安顿好众人之后，顺着人流走出了博物馆。 入眼的是漫天坐着奇怪飞行器飞下来的怪异人形，还有史塔克大厦头顶上的那个洞。 “what the hell！”马修感叹一声。 一个怪异的人形看到了马修，冲着他举起了武器，一道激光向着马修射了过来。 “你这就有点不礼貌了……”马修偏头躲过了射击，眼神冷漠，“你反思过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吗？” 随手捡起一旁已经被打倒的路灯杆，蓝色的地狱火焰沾染其上。 下一瞬，那个齐塔瑞士兵就被连人带载具直接抽翻在地。 而原本站在那里的英俊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骷髅头。 克拉克用激光眼横扫一大片齐塔瑞人后，看向刚才还是个人形的骷髅头。 “超人……”马修看着天上的发光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开始采访，所在的咖啡厅玻璃就被外星侵略者打坏的小记者维持着超人的体面：“我听到了，这里有人在呼唤我。” 其实并没有，小记者刚才还被碎玻璃打到了头。 马修没有过多纠缠，用地狱火将路灯杆拖了回来，在地狱火的炼化下，路灯杆拆分重组，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锁链。 锁链甩出去，它途径的齐塔瑞士兵都染上了来自地狱的火焰，惨嚎着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天穹之上的传送门，转身向空中飞去——他要去解决事情的源头。 而马修则是盯上了那道形成传送门的光柱。 随手摸上一辆路边已经被砸的稀碎的摩托车，地狱火将摩托车重构，马修翻身而上，向着史塔克大厦冲去。 来到了史塔克大厦下，马修一抬车头，摩托车顺着史塔克大厦的玻璃向上驶去，灼热的地狱火将沿途的玻璃烧化。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从他身后传来，马修车头一扭，躲过了砸来的飞行物。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个巨大的绿色身影跳了进去。 绿色大块头的行为砸碎了整块玻璃，猝不及防下，马修也落进了楼层里。 “够了！我可是阿斯加德的神！你们这群蝼……”先砸进来的那个身影话还没说完，就被绿色的大块头抓住了脚踝，像是甩布偶一样在地上砸来砸去。 在留下了一句“弱鸡神”之后，绿色大块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离开了。 马修本来打算直接上顶层看看那道光柱的成因，但听到“我是阿斯加德的神”这句话，他停下了脚步，下了摩托车，凑了过去。 因为他真的认识一位自称阿斯加德的神的网友，在神秘侧的秘密论坛上。 “我比我哥更受欢迎？”马修看着地上被摔蒙了的男性，说出了那个网名。 洛基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有人叫他的网名？ 双眼再度聚焦，他看见了这个冒着蓝火的骷髅头，脑子里反应了一下，他叫出了对方的网名：“摩托车世界一级棒？” 主要是他这个网友的头像就是冒蓝火的骷髅头，洛基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魔法道具，没想到居然是网友自拍。 “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是你招来的？”马修指着外面乱飞、到处搞破坏的齐塔瑞人问。 洛基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他选择闭口不答，巧妙的银舌头在那双空洞的眼睛的凝视下，好像变成了一根僵硬的木棍，说不出半句谎言。 然而马修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得知了答案。 “很好，为了一己之私，将无数生灵扯进了战争之中，直视你的罪恶吧，阿斯加德人！”马修发动了审判之眼。 过往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洛基脑海里翻涌，那些原本掩藏在灵魂深处的愧疚感翻涌而上，让洛基忽略了灵魂被地狱火燃烧的痛苦。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啊！ 古一法师站在窗边，确定了洛基没有生命危险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马修丢下昏迷的洛基，重新骑上摩托，向着天台驶去。 第31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一天 天台上，黑寡妇正在想办法破解宇宙魔方周围的力场，来关闭齐塔瑞人传送的通道。 经过刚才的一番鏖战，黑寡妇的身上伤痕累累，但她依旧手持着洛基的权杖，用全身的力气攻击着眼前蓝色的屏障。 虽然她不知道还需要用几次才能破坏这道力场，而且心灵宝石和空间宝石对撞带来的冲击波让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堪负荷。 但她不能停下，她必须关闭这条通道，毕竟如果她做不到自己的任务，无穷无尽的齐塔瑞大军会生生拖死所有队友。 到时候他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闪开！” 就在黑寡妇再次举起权杖，准备蓄力一击时，身后一道暴喝传来，后脑勺袭来的破风声让黑寡妇本能地闪身躲避。 一道铁锁链重重地打在屏障之上，上面燃烧的蓝色火焰顺着光柱向上飞去，在洞口处猛然爆开，直接将所有正在从洞口处飞出的齐塔瑞军团烧成了灰。 “请你去休息吧，战士。”看着浑身是伤，手里还拿着权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特工，马修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坏人。” 虽然他现在这副尊容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但马修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警官证拿出来证明身份。 毕竟眼前的女战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官方机构的秘密特工，他可不想活在监视之下。 毕竟以他对美国这些官方机构的了解，如果暴露了真实身份，被监视那是百分之百的，运气不好碰上他们内部搞争斗，有可能就上了实验台了。 而且他也不想给家人带来麻烦，他又不是钢铁侠，他是真的有家人的。 “女士，我该怎么做？” 黑寡妇警惕地盯着眼前浑身冒火的骷髅头，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虫洞。 火焰并没有熄灭，主打的就是一个露头就秒，哪个齐塔瑞人敢穿过虫洞，等着他的就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娜塔莎，你等一下。”通讯耳机里传来了托尼的声音，“有一枚核弹正在向纽约飞来。” “什么？”黑寡妇的声音中难得的带上了难以置信，“那群华盛顿政客，他们疯了吗？” “我要把他送进虫洞，不能让伤亡继续扩大。”托尼的声音有些失真，“还有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蓝色的火焰是什么情况？” “一个怪人，但应该不是坏人。”由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黑寡妇也不好下判断。 “那我穿过虫洞的时候，会被烧成灰吗？”托尼看着不断往下落灰的虫洞洞口，“你帮我问问他。” 黑寡妇将钢铁侠的问题转达给了马修。 “我能控制火焰的烧灼对象，让你的队友去吧。”马修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马修看见了钢铁侠扛着一颗核弹向着虫洞冲了过去。 “华盛顿的那群政客，疯了吧？”马修感叹了一声，“超人都出去了，那群外星人应该很快就能被解决了吧？” 外太空之中，超人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跟着一个齐塔瑞高层，试图调查这次的事件有没有更深的幕后黑手。 事情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齐塔瑞人背后真的有人，而且超人在氪星飞船的资料库里见过那人的影像。 灭霸，永恒一族的疯子，一个在宇宙之中制造杀戮与死亡的疯狂之人。 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博得死亡女神的欢心。 最大的问题是，死亡女神大概率是被他骚扰烦了，直接给他下了诅咒，让他无法投入死亡的怀抱。 换言之，这个疯子，杀不死。 当年灭霸也曾经试图攻打过氪星，但他的阴谋被他的父母和其他氪星高层破坏了，但由于诅咒的存在，他们没办法杀死灭霸。 克拉克看着正在和齐塔瑞人交流的灭霸，他的目光锁定在了灭霸的手上，上面镶嵌着紫色、红色、橙色三颗宝石。 克拉克的眼神锋利起来，看过氪星飞船里所有资料的他自然能认出来那些宝石是什么，毕竟“无限宝石”的鼎鼎大名在宇宙之中流传，已经无数个纪元了。 克拉克觉得如果灭霸这个疯子集齐了这六颗宝石，会有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克拉克握紧了拳头，向着灭霸冲了过去。 克拉克的拳头裹挟着恒星能量轰向灭霸面门，却在距离紫皮泰坦鼻尖三寸处骤然停滞。 紫色的光晕在灭霸的面前流转，力量宝石的能量形成了一面盾牌，挡住了克拉克的拳头。 就连氪星人的钢铁之躯，在和力量宝石对抗时，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氪星人？我没记错的话，氪星已经爆炸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遗孤存在。”灭霸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以太粒子化作一颗绿色的宝石。 克拉克飞去撤退，看着灭霸手中突然出现的氪石。 如果刚才不是他动作快，他现在已经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可是，绝对不能放任这个家伙带着无限宝石在宇宙之中游荡。 用热视线封死了灭霸逃走的路线，克拉克头一次对自己没有超远程攻击手段这件事产生了不满。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突然，一道燃烧着地狱火的锁链缠到了灭霸带着手套的手上，一个长着骷髅头的男人借着这道锁链飞到了灭霸面前，双眼凝视着灭霸的眼睛，趁着对方在地狱火的灼烧下难以脱困时，扣下了手套上的三颗宝石。 然后，他被清醒过来的灭霸挥手打飞了出去。 但飞出去的人并没有带走地狱火，灭霸能挥出那一拳，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偷袭灭霸的这人正是马修。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那个被灭霸追求的女神——死亡女神。 当马修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时，他慌了一瞬，毕竟任谁前一刻还在史塔克大厦楼顶的天台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之中，都会有一瞬间的不适。 “短时间内剥夺了如此大量生命，制造出引起我注目的死亡的，居然是个恶灵骑士。”眼前的“人”身上披了一个黑色的斗篷，斗篷下的脸是一张雪白的骷髅。 “你是谁？”马修看向眼前的存在。 “我，就是死亡本身。” 第32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二天 “我是死亡的化身。”死亡女神看着马修，“恶灵骑士，我有事情要拜托给你。” “我有一个烦人的追求者，我不喜欢他，想尽了办法让他远离我，结果他还是找各种办法，让我在他的面前露面。” “我要你破坏他的计划，你只需要拿走他手套上的宝石就可以。” “相信我，这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马修看着死亡女神：“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是个‘好人’。”死亡女神的声音很缥缈，“你不会放着一个想要毁灭地球的所谓‘大反派’不管的。” “什么？”马修有一瞬间理解不了死亡女神的意思，毕竟对方话题转换的速度太快了。 “想要见到我的方法，只有大量的死亡，恶灵骑士，我那个追求者，要制造大量的死亡，地球上的生灵数量，在整个宇宙之中都是佼佼者……” 死亡女神消失了。 马修发现自己正处在外太空当中，他打量着周围，看到了超人和那个正在和超人对质的紫薯精。 脑海中，死亡女神的声音响起：“他就是我的追求者。” 为了地球上的家人，马修果断甩出了自己的锁链。 将三颗无限宝石握在手中，马修借助锁链调整了自己的身姿，向着超人飞去。 “带我回地球。” 克拉克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眼熟的家伙现在有多重要，他一手把这个骷髅人抱住，又伸手抓过一颗路过的陨石砸向灭霸所在的方向，身形一闪，克拉克离开了浩瀚无垠的宇宙。 由于带着无限宝石，克拉克直接将人带到了氪星飞船之中。 在他的臂弯中，刚才还浑身冒火的骷髅人变成了一个人类男性的模样。 马修也不想变回人类，但刚才为了制住灭霸，他调用了大量的地狱火，体内的复仇之灵变得极为虚弱，实在是维持不住恶灵骑士的表象。 克拉克松开了手，马修就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直接瘫倒在地。 “你还好吗？”克拉克问道，“需要我带你去治疗吗？” 马修躺在地上摇了摇头，这种疲惫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而是来自于复仇之灵，针对肉体的治疗是没有用的。 马修展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露出了其中的无限宝石。 但令二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的场景出现了——三颗无限宝石只剩下了两颗，橙色的灵魂宝石不见了。 顾不得灵魂上的虚弱，马修翻身爬了起来，将其余两颗无限宝石塞进了克拉克的手里，仔细检查着自己身上。 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颗灵魂宝石的踪迹。 马修看着超人：“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克拉克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毕竟刚才一路上两人的距离比常规的社交距离近多了，这人要是想要搞点什么小手段，那是绝对逃不脱他的眼睛的。 克拉克看着慌乱的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限宝石本来就是很神秘的东西，尤其是灵魂宝石，突然消失也不用意外。” 马修叹了口气，他对宇宙的了解也就相当于一个入门级的学徒，而超人明显对宇宙中的知识了解的更多，他都说没事，那马修也就只能当做没事了。 “对了，你是哥谭人吧？”克拉克问道。 “你怎么知道？”马修感到十分意外。 “超级英雄有一个内部论坛，里面有关于你的帖子，还是罗宾发的。”克拉克看着马修脸上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论坛吗？” 心里把布鲁斯·韦恩骂了一千遍，马修诚实地摇了摇头：“你能告诉我这个论坛怎么登陆吗？” “当然可以。”克拉克爽快地答应了。 注册账号之后，马修并没有急着看论坛里的帖子，而是收起了手机，对超人说道：“方便带我回纽约吗？我弟弟还在纽约。” “没问题。”克拉克也需要回纽约，作为记者，他要是没拍到纽约这次事情的照片，他回大都会之后，恐怕工作就不保了。 “请把我放在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门口。”马修并不避讳出现在监控下，毕竟这种情况下被放在公共场所，看起来就像是被超人救了一样。 临走前，超人把现实宝石放在了马修的手里：“请你把这个交给蝙蝠侠。” 此时，托尼已经将核弹送进了太空，宇宙魔方形成的传送门已经关闭，大街上残留的齐塔瑞人因为母舰被炸毁，也都像断了电似的，倒在了纽约的各处。 马修转身回了博物馆里，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布鲁斯·韦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正指挥着家长们寻找趁手的武器。 看着布鲁斯这副演技绝伦的样子，马修翻了个白眼，才走到他们躲藏的地下仓库入口附近：“外面已经安全了。” “那群外星人都死了吗？”布鲁斯抬起头看向逆着光站在门口的马修。 “应该是死了，都已经不能动了。”马修眼睛都不眨地开始撒谎，“我出去找你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开车过来的。”布鲁斯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开车过来的，开的是一个路人的车，还顺带从路上救了一些人。 “那就难怪了，我碰上了外星人的袭击，被超人救下来了。”马修解释道。 众人离开了博物馆，来到了街道上。 一些胆子大的民众也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马修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随手捡起了一把齐塔瑞人的武器，用地狱火将其收起。这东西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当一个不错的远程武器。 至于会不会被蝙蝠侠把马甲掀了，说实话，他在骑着摩托上史塔克大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布鲁斯扒出身份的心理准备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哥谭学生的游学活动被迫提前结束了。 当然，当天晚上，蝙蝠侠和恶灵骑士再次相遇在哥谭的街道上。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擦肩而过，蝙蝠侠主动拦住了恶灵骑士。 “你明天白天有空吗？”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响起。 “如果是你邀请我的话，当然有空。”马修可是有一笔账要和这位蝙蝠侠算的。 但是他们俩都忘了，明天白天他们还得回纽约。 第33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三天 第二天，在乘坐韦恩企业派来接人的大巴车回到哥谭后，在黄昏时分，马修接到了来自布鲁斯的邀请。 两人面对面坐在韦恩老宅的会客室里，彼此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在喝完了一杯红茶之后，马修先说话了：“别磨蹭了，赶紧谈完赶紧夜巡，你不会要让迪克一个小孩子独自去面对哥谭的夜晚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蝙蝠侠的？”既然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布鲁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一年多以前吧，就是那个神甫的案子之后。”马修耸了耸肩，“你的伪装很好，如果不是我当初意外接触过你的……躯体，我也不会把你和蝙蝠侠联系起来。” “……”布鲁斯回忆起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完全没有想到就那么一撞，眼前的人就能把两个不相关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的伪装不到位，看来以后得在身材上也动些手脚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呢？”马修挑眉问道。 “托尼·祖柯。”褪去“布鲁西宝贝”伪装的布鲁斯言简意赅，“这次在纽约确定的。” “啊，我不是处理过那些资料了吗？”马修也有些意外。 “你的资料里，有一些警方才会用的黑话，黑帮不会用。”布鲁斯凝视着马修，“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你在我的哥谭夜巡？” “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反驳道。 “韦恩集团提供工作岗位，从不偷税漏税，而且热衷于哥谭市的各种公共建设。”布鲁斯的声音很平静，“从财产上来说，哥谭市其实可以算是韦恩家的私产。” 马修有些语塞，毕竟布鲁斯说的没什么问题，甚至他在警局领的工资都是韦恩家出的。 “所以呢，以后你对哥谭市有什么打算？”马修问道，“你要当政客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当政客是没法做的。” “我会找我的朋友帮忙，他很乐意。” “能被你称为朋友，人品应该很不错吧？”马修站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把账算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超级英雄的内部论坛？”马修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他站了起来，“要不是超人告诉我，我还看不到迪克吐槽我的帖子呢，写的很精彩。” 布鲁斯叹了口气：“我没有机会跟你说。” “哈？你找的什么烂借口，我拉你进神秘侧的论坛的时候，你怎么不顺手拉我进超英论坛呢？”马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不语，只是和马修对视。 “好吧，我确实不是要找你的茬。”马修拿出了现实宝石，“这是我从外太空那个策划了袭击纽约的家伙那里抢来的，超人说可以交给你保管。” “这是？”布鲁斯看着眼前的红色宝石，并没有上手去接。 “这是无限宝石中的一颗，现实宝石。”马修并不打算隐瞒。 在刺客联盟修行过的布鲁斯自然接触过相关的资料，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马修手中接过现实宝石：“我会好好保管的。” 看布鲁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马修也不多做解释了，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准备每天去夜巡吗？” “什么意思？”布鲁斯有些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们两人轮班夜巡怎么样？”马修看着明显很疲惫的布鲁斯，“你在这么下去，恐怕要英年早逝了。” “而且我也有本职工作，每天晚上夜巡，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负担，但精神上偶尔还是想要休假的。” “哥谭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哥谭，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哥谭，咱们合作吧。” 布鲁斯垂下了眼眸：“你要是觉得累，可以选择不夜巡，我和迪克能维护哥谭的安定。” “啊，你这个人原来这么不知变通吗？”马修挠了挠头，“孤胆英雄可是很蠢的。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布鲁斯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用自己的态度表达抗议。 “潘尼沃斯先生，你也不想你家老爷英年早逝吧，快来劝劝他。”马修开始给自己拉帮手。 为了自己的休假，也为了自己新交往的朋友能长久地活着，马修说什么都要把倒班这件事定下来。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边，语重心长：“老爷，戈登先生说的没错，而且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不是吗？” 突然发现自己的管家也不站自己这边，布鲁斯抬起眼，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蕴藏着复杂的感情，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为了他好。 “不要给自己太重的负担，我刚才不也说过吗，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马修和布鲁斯对质，同样是蓝色系的眼睛，他的双眸不似不伪装时的布鲁斯那样冰冷，而是充满了活力。 “我……考虑考虑。”布鲁斯松了口，他舍不得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为难。 “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或者把现实宝石找个妥帖的方法收起来，今天的夜巡交给我就好。”马修直接做了决定，“毕竟现实宝石可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在外太空时，超人都拿它没办法。” “如果落在坏人手里……”马修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一副“好可怕”的表情。 布鲁斯动摇了，毕竟马修说的很有道理。 “那好吧，今天的夜巡就交给你了。”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马修摆了摆手，向二人告别。 “阿尔弗雷德，你去送送马修。”布鲁斯对管家侠说道。 “好的老爷。”阿尔弗雷德见老爷的执念疑似有松动的迹象，心情也十分不错。 二人离开了韦恩大宅，走在前往停车地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开口道：“戈登先生，感谢您对老爷的帮助。” “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马修就好。”作为一个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的合格警察，马修自然也能看出来布鲁斯其实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而已。”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马修。”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 第34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四天 离开了韦恩庄园，距离开始夜巡的时间还早。 马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决定去一趟伊利亚那里。 他得看看被他放在那里的杰森·陶德过得怎么样。 说起来，今年九月份，他也到了可以入学的最低年龄，马修也得想办法让这孩子那对不太负责的父母注意到这件事。 毕竟杰森的脑子很聪明，不能耽搁了入学时间。 当然，马修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杰森不能顺利入学，那就把小詹姆斯以前用过的教材给杰森拿来，他抽空来教这孩子。 至于伊利亚，那家伙只对机械感兴趣，马修不觉得他能兼职做一个合格的老师。 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马修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来到了伊利亚的修车厂。 正在协助伊利亚修车的杰森·陶德一扭头，看到了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马修，他猛地把扳手放到地上，站起身来，在衣服上把手上的油污蹭干净，然后才跑到马修面前，用一双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马修，小声说道：“马修警官。” “杰森，把扳手给我递过来！”车底下传来了伊利亚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只手伸了出来。 然而半天没等到扳手的伊利亚从车底滑出，才看见已经擦干净了手的小孩正襟危坐在桌前，正从马修手里接过一根冰淇淋。 浑身油污的修车工摘下耳朵上的耳机，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诶呀呀，大忙人又抽空来我这个小破地方了？真是拿我这儿当托管养儿子呢。” “辛苦你了，伊利亚。”马修拍了拍伊利亚的肩膀。 “不过你不来找我，我过段时间也要去找你。”伊利亚三两口吃完了三明治，“我要回俄罗斯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嗯？发生什么事了？”马修有些意外。 “家里出事了，不得不回去。”伊利亚撇了撇嘴，“这孩子你再找个人看吧。” 马修看着伊利亚的表情，一如往常的轻浮，但眼神中却是十分沉重。 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马修想都没想，从钱包里掏出了银行卡，递了过去：“密码六个零，你先拿去应急。” “多谢，兄弟。”伊利亚却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总之我得回去了，最晚下周一就出发。” “那时间很紧急啊。”马修叹了口气。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有一技之长了。”杰森吃完了冰淇淋，表情郑重，“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毕竟我可是在犯罪巷长大的孩子。” “……”马修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好吧杰森，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我想让你读书。” 杰森用力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现在，我和伊利亚店长有些事情要谈，我们的小杰森今天先自己回家好吗？”马修摸了摸杰森的脑袋。 “没问题。”杰森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伊利亚，“那老板今晚我就提前下班了。” “去吧去吧。”伊利亚摆了摆手。 等杰森离开了修车店后，伊利亚在马修对面坐下：“还有什么事？” 马修再次把那张银行卡推到伊利亚面前：“我想买下你的修车铺。” “哦？”伊利亚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或者杰森，哥谭的孩子不会离了谁就活不下去。”马修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需要一个秘密基地，如果我没猜错，你这间房子的地下才是你真正的修车厂吧。” “所以说我讨厌条子，在你们面前容易一点秘密都没有。”伊利亚翻了个白眼。 “所以钱你就收下吧，两百万美金，买你的修车店。而且等你回来，我就可以当你老板了。” 伊利亚拿起了卡：“真怀疑你的钱是哪来的？警察应该没有这么高的工资吧？” “利用我可怜巴巴的空闲时间做的。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些游戏公司的外包项目罢了。”马修耸了耸肩，“这可是我攒了将近十年的钱。” “马修……”伊利亚盯着马修的双眼，抿了抿嘴，“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马修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嗯，路上注意安全。”伊利亚也站了起来，跟在马修身后，“我送你吧。” “你不对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股不妙的感觉浮现在马修心头。 伊利亚现在看起来很像个刻板印象中的俄罗斯人——忧郁、沉寂，身上带着那种斯拉夫人特有的哀伤感。 但作为多年的老同学，马修知道伊利亚不是这种性格。 “需要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马修伸手握住了伊利亚的肩膀，“我年假还没休……” 伊利亚摇了摇头：“我能应付来。” “那我先走了。” 二人走到修车店门口，马修融入进了哥谭的夜色中。 伊利亚在看不到马修的背影后，才拉下了修车店的卷帘门。 他来到平日里停放车辆的位置，滑进车底，在车底的地面上摸到了一个手印形状的凹陷。 “otkpыtь komhaty！” “嗡”的一声，仿佛一扇大门被打开，一条通道出现在车底。 伊利亚平缓地落在了通道底部。 下方的空间远比上面的修车厂看起来宽阔的多，墙壁上镶嵌着一颗颗蓝绿色的宝石，颜色看起来和伊利亚的眸色别无二致。 “指令输入，新增魔术工坊所有人，新主人名为马修·基列莱特·戈登。” 整片空间中再次传来“嗡”的一声。 “otkpыtь komhaty！”伊利亚再次对眼前的墙体说道。 伴随着他的指令，原本平滑无缝的墙上打开了一道门。 伊利亚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不透光的密室，唯一的光源就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火元素宝石。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颗彩蛋。 伊利亚盯着这颗彩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伸出了手，拿起了彩蛋。 但片刻之后，他又将这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彩蛋放回了原处。 从兜里掏出了马修给他的银行卡，伊利亚伸手拿过彩蛋旁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过了许久，他才背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回到了地下室。 炼金阵法在密室里铺展开来。 “tpahcmytaцnr！” 第35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五天 夜间的哥谭，是混乱的代名词。 尤其是在最近一年里，哥谭的地下社会中崛起了一个新的帮派——小丑帮。 这群人和一般的地下黑道不同，他们不以获取利益为目的，他们更加疯狂，也更无所顾忌，他们在享受着暴力带来的欢愉。 与其说“小丑帮”是一个帮派，不如说他们是一群信仰着“小丑”的邪教徒。 马修骑着自己的摩托，在深夜的哥谭里奔驰着，遇到正在实施犯罪的人，就锁链一甩，将对方勾过来，捆在车上。 然后在路过哥谭警局的时候，把他们甩到门口。 一晚上的时间，他能抓八九个罪犯。 不过这比他一开始夜巡时抓到的要少很多。 然而，在天色渐明，马修准备收工回家时，意外发生了。 “轰”的一声，哥谭银行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马修调转车头，向着爆炸发生的方向驶去。 清晨的风带着一股烟尘气，马修找到了爆炸的发生地——哥谭银行总行。 来到了大门已经被炸开的哥谭银行前，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并没有常规的爆炸物的气味。 这让马修皱起了眉头。 蓝色的地狱火沿着马修的车轮下蔓延而出，封锁了哥谭银行的各个出口。 他没必要与那群劫匪正面交战，只需要在门口守株待兔就好了。 果然，不多时，马修就看见那群冲进银行里的劫匪提着手提袋从银行大门冲了出来。 不是他们不想从其他地方撤离，而是只有正门这个出口没有被地狱火封锁。 这群人脸上戴着白色的红鼻子小丑面具。 但是，不像。 以小丑帮的行事风格，这场抢劫不会发生在防备最松懈的清晨，而是会发生在人群最密集的上午。 在推断出这群劫匪只是冒充小丑帮抢劫后，马修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小丑帮的人就能审问出一些东西来。 马修甩出锁链，将反应不过来的劫匪们一个个捆住，然后将他们和他们抢来的钱都丢给了警察局，然后扬长而去。 再不走他上班就要迟到了。 在回家换了警察制服，再把小詹姆斯送到学校后，马修骑着摩托车压着市内的限速，在上班打卡的时间之前赶到了警局。 值夜勤的同事们已经不在哥谭警局内了，他们在临下班的时候接收到了马修送过来的银行抢劫犯。在审问出这群人抢了那个银行后，他们留了几个人看守犯人，其他人都跟着出外勤勘察现场去了。 不过这个案子和马修没有关系，毕竟不是他当值的时候发生的，他也没接到命令，无权去查。 但马修却并没有就此放下这个案子，毕竟这案子有一个十分蹊跷的点——足够把银行大门和金库门炸毁的当量，不可能一点爆炸物的气味都没有。 尤其自从成为恶灵骑士之后，他本就灵敏的五感更加敏锐了。 但他依旧没有闻到任何一丝他曾经学过的爆炸物的味道。 这种无色无味，又威力巨大的危险品流入哥谭，威胁比区区几个银行抢劫犯要大的多。 由于现场太过惨烈，执行外勤工作的警员向警局申请了援助。 本来就想回爆炸现场看一看的马修主动向戈登警长申请了这个案子的外勤，然后合理合法地回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员们正在收集爆炸产生的残骸。 马修也加入到了工作之中。 有了足够的人手帮忙，现场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但哥谭银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办理业务了，这让民众们对这件事情十分愤怒。 哪怕警局对外宣称已经追回了全部的赃款，当天上午的记者发布会，媒体也依旧对作为哥谭警局发言人的戈登警长死缠烂打。 但这与马修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协助检验科调查爆炸的中心在哪里。 将整扇钛合金大门拼好，马修看着不符合常理的放射性爆炸，有些头疼。 和他一样头疼的，还有刚刚落地哥谭的赫敏·格兰杰。 几个月前，国际魔法部发现了一批魔法物品失窃，这其中包含了一部分魔药和大量的炼金产物，而且失窃的时间要远远早于他们发现的时间。 经过各种魔法手段的追踪，国际魔法部确定了这批东西流入了一个诡异的地方，那个地方堪称主流神秘侧的禁地——哥谭。 赫敏因为有个哥谭市网友这一缘由，成为了这次失窃案的带队傲罗。 但她已经和那个网友失联很长时间了。 和赫敏一起来的，是哈利和一个美国本地魔法署的工作人员。 “怎么美国也有地方和伦敦这么像。”哈利看着机场外的连绵的阴雨，忍不住吐槽。 “没办法，我们美国国土广阔，什么气候都有。”伊恩·哈特也就是美国派来的巫师接茬道。 “赫敏，你那个网友靠谱吗？”哈利来到了赫敏身边问道。 “不靠谱也没办法，我还没联系上他。” 仗着魔法混淆咒，三人长时间滞留在机场里也没有人管。 赫敏正在手速飞快地通过社交软件敲她的网友：“他好像是个警察，应该很忙。” “哥谭的警察啊……”伊恩感叹道，“那确实挺忙的。” 作为一个美国本地巫师，他是听说过哥谭那鼎鼎有名的治安的。 刚修复完钛合金门的马修感觉自己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是那个之前和他聊关于神秘侧知识的女孩。 看信息，对方好像现在和朋友在哥谭机场。 马修不经意间看向了那古怪的钛合金门，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场爆炸是神秘侧搞的鬼？” 可是，他抓到的那几个劫匪里确实没有人会魔法之类的东西，不然不可能抓的那么顺利。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那个网友，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神秘学爱好者。 不然的话这一切就太过凑巧了。 找到了疑似突破口的马修向戈登警长请了个短假。然后给布鲁斯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和他的推测。 好不容易安置完现实宝石，刚刚准备睡下的布鲁斯：“你在哥谭警署等着我，我开车去找你。” 对于这种不可控因素，布鲁斯实在是不放心让他们自由地在哥谭行动。 第36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六天 十几分钟后，马修开着车载着布鲁斯前往哥谭机场。 天知道马修看见布鲁斯顶着那对硕大的黑眼圈开着车出现在他面前时，心里那真是咯噔一下。 布鲁斯疲劳驾驶，没有出车祸真是太幸运了。 在批评了布鲁斯，并且把对方赶到副驾驶位置休息后，拿到了驾驶权的马修才出发。 坐在副驾驶上，布鲁斯冷冷地看着马修，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服气：“你昨天晚上都没休息，也是疲劳驾驶，有什么资格说我。” 马修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嘴上回怼道：“我体内有神秘侧的力量，你有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去了纽约就没睡过了？” “你不也一样吗？” “我体内有神秘侧力量，你有什么？” 眼看着对话往小学生吵架的方向跑去，布鲁斯选择闭上了嘴，他闭上了眼睛，选择闭目养神。 车开到了哥谭机场，马修给网友发了位置信息。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两男一女的组合向着车子走过来。 为首的那个女孩，正是自己的当初见过的女网友。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赫敏看着还身穿制服的马修，“没有妨碍你工作吧？” “还行，没有。”不如说他们的到来还方便了他的工作。 马修在恶灵骑士的小群里发完了他的问题，扭过头看向双手空空的三人：“你们没有行李吗？” 行李都收藏在魔法道具里的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什么马脚。 但赫敏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太对——他们明明释放了混淆咒，这个麻瓜怎么还能看破他们没拿行李这件事。 突然发觉眼前这人不简单，赫敏调整了一下思路，装作一副慌张的样子：“诶呀，行李箱忘拿了！” 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跟我去拿行李！” 哈利有一瞬间懵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搭腔道：“第一次出国旅行，有点激动，忘了拿行李箱了！” 几分钟后，赫敏和哈利两人拎着行李箱从机场里走了出来。 而马修已经试图跟留下来的那人搭话有几分钟了，除了从口音听出来这是个美国华盛顿州人士之外，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总之，这也是位装糊涂的天才。 “拿”回了行李箱，赫敏和哈利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里，坐上了这辆豪华轿车。 “戈登先生，请问这位先生是？”赫敏看着前座闭目养神的男人。 “他是我朋友，布鲁斯·韦恩。”马修介绍了一句。 “韦恩？”伊恩顿了一下，“是哥谭市首富的那个韦恩吗？” “是，这辆车是他借给我的。”明面上的身份并不需要隐藏，马修也就直说了。 伊恩挑了挑眉，像这种有钱人，美国魔法国会都有过备案。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韦恩国际酒店，有布鲁斯·韦恩这张脸在，即使是没有预约，入住也办的很顺利。 为了方便办事，赫敏三人选择了一个套间，方便住在一个房间里。 赫敏和马修告别，三人一同进入了酒店房间。 “有钱人的酒店真是奢侈。”看着总统套房里低调奢华的装修，哈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赫敏“噤声”的手势。 赫敏掏出了魔杖，挥了一挥：“窃听器飞来！” 伴随着魔咒，几个比纽扣还小的东西从角落里飞了出来。 赫敏把几个窃听器用四分五裂咒破坏，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先休整一天，把要用到的探测装置组装好。”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窃听器的？”哈利有些惊讶。 毕竟那两个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马修是一个对神秘学很有研究的人，我如果是他，我是不会放过收集神秘学相关情报的机会的。”赫敏耸了耸肩。 “你暴露巫师的身份了？”伊恩有些意外。 “没有，但我觉得他猜出来了。”赫敏再次释放了飞来咒，确认了房间里没有用来监视或者窃听的装置。 “这批东西，是塞尔维亚魔法部丢失的，其中包含了一些在巫师界都称得上是危险品的东西。”赫敏坐在了桌前，“东西上的编号都已经因为人为破坏失效了，而且没有出入库的记录。” “会被发现丢失，也是因为有人要购买魔法产物，清点库存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探测装置，就是那个要购买东西的魔术师租借给国际魔法部使用的。” “它能探测到异常的魔力波动。” 韦恩国际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布鲁斯正戴着耳机偷听着房间里的交谈。 说实话，一开始他放在房间里的大部分窃听器被破坏时，他是有些惊讶的。 但想想马修刚才说那群人应该也是神秘侧的魔法师什么的，布鲁斯也就不意外了。 不过，还是蝙蝠侠技高一筹。 “你那个窃听器是怎么逃过魔法的？”马修也有些好奇。 “她说的是‘bug’飞来。”布鲁斯表情淡定，“而‘the thing’这种老东西在启动之前可不算在窃听器范畴内的。” 不过这种老式窃听器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传播距离实在是有点短，窃听的人必须在附近才可以。 “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种古老的东西的。”要知道刚才马修听见对面把窃听器弄坏了，也稍微慌了一下神。 但是布鲁斯却不慌不忙地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 “有备无患。有的时候最朴素的手段最有用。”布鲁斯又听了半天，才说道，“他们手里有一个特殊的装置，用来找那些魔法产物。” “还有，魔术师和巫师的区别是什么？” 对这两个群体接触不深的马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布鲁斯记下了这一点，打算找个机会问问他认识的魔法师扎坦娜。 “所以说，确实有一批魔法道具流入了哥谭？”马修皱起了眉头，“这下可不好处理了。” “我这段时间白天也会以蝙蝠侠的身份在外活动。”布鲁斯看着马修的双眼，“白天交给我就好。” 第37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七天 在抵达哥谭的第二天，赫敏一行人就开始了寻找魔法产物的工作。 他们的第一站，是哥谭警局。 托哈利家祖传的隐形衣的福，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但是擅闯警局还是让他们有些紧张。 “感觉就像当年强闯魔法部一样。”哈利忍不住小声吐槽。 赫敏则是一边盯着仪器上的指针，一边对哈利说道：“你小点声。” 终于，顺着仪器的指引，三人来到了检验科存放证物的储藏室。 赫敏心里一凉，她从进警局起就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祈祷热爱神秘学的某网友没有发现不对劲，赫敏三人趁着有警员打开储藏室大门的空隙，钻了进去。 储藏室里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赫敏也心头一颤。 哈利更是直接屏住了呼吸。 反倒是身为美国本土巫师的伊恩并不惊讶：“我昨天就和你们说过，哥谭市的治安……比较神奇。” “我以为伦敦的治安就已经够差了。”哈利看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肢体，再看看各种堪称违禁品的东西，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赶紧找到东西。”赫敏抬手给那个麻瓜警察释放了一道昏昏欲睡，拉着两个临时搭档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终于，在指针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扇横放在地上、被拼起来的大门前。 赫敏拿出登记了失窃物的表格，上面并没有关于这扇门的记载，这让她有些疑惑。 对着大门释放了一个鉴定魔法之后，赫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扇门是被魔法产物炸毁的。” “我们得抓紧行动，已经有人在使用这些东西搞破坏了。” 毕竟，他们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找回失窃的物品，还得找到是谁偷走了这些东西。 与此同时，马修正在给戈登警长记录审讯的内容。 由于这次遭遇袭击的是哥谭银行的总部，上面那群东西也有一部分资产存在里边，因此他们十分重视，不仅煽动媒体对警方从外部进行施压，还直接从内部下达的命令让戈登警长直接负责此案。 “所以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买到了那个爆炸物？”戈登警长板着一张脸询问道。 “我真的没有印象了……”那个犯人神情迷茫。 其他的供词都已经拿到了，只有爆炸物来源这一点，这群劫匪咬死了不知道。 看来常规的审讯已经很难达成目的了，得上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离开了审讯室，戈登警长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这次上面命令他们一周之内必须破案，尤其是查清楚“爆炸物”的源头。 毕竟那群高层可是真真正正的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警长，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等阿卡姆的医生来了再说吧。”马修将审讯记录放在了戈登的办公桌上，“要喝咖啡吗？” “我现在更需要镇痛剂。”戈登警长是真的感觉头疼了。 不过很快，阿卡姆的医生就来了。 来人是一老一少。 不知为何，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让马修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审讯室中，医生在监控下对每个参与了抢劫的犯人实行了引导型催眠。 但无论如何，这些犯人都说不出自己是从哪里买来了那些爆炸物。 哥谭银行金库的监控中显示，他们将一个瓶盖大小的金属卡在了金库大门的扳手上，然后退开之后，那个金属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他们记得如何使用这东西，却不记得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有可能是脑部受到了损伤，具体的情况，得带回阿卡姆进行系统性的检查。” 要想把这群犯人送进阿卡姆检查，戈登警长还得向上级打报告。 所幸的是，上级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当天晚上，同意批复就下来了。 第二天，在这批抢劫犯被送进阿卡姆做检查时，哥谭的各大媒体就高调放出了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外出度假的消息。 同一天，蝙蝠侠换了身浅灰色的装备，开始在白天行动了。 这让哥谭的犯罪者们苦不堪言，谁受得了白天晚上都有人夹击的日子啊，还能不能好好做非法生意了！ 当然，这些事情，那些拿着黑帮供给充当保护伞的“高层”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只要足够的好处，然后从检察官手里保住那群人不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就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爆炸案，他们可不想面对那种连钛合金都能轻松炸碎的爆炸物。 这天深夜，马修下了班，在警署门口遇到了伊利亚。 “我来给你送钥匙。”这么说着，伊利亚却递给了马修一个信封，还看了一眼一同出来的戈登警长，“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 说完，他盯着马修看了一眼，然后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离开了警署门口。 戈登警长眼神复杂地看着马修，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性取向这件事，咱们家还是比较包容的。就是，你注意身体健康。” 毕竟伊利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哥谭的底层人，而且还是一头白毛，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和难得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从事某些职业的人员。 “爸爸，我和伊利亚不是那种关系。”马修觉得自己有点解释不清，“他是我中学的同学，你见过的。” 戈登摇了摇头：“我当然记得他。唉，不开窍的小子……” 回到家里，马修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修车厂的钥匙，和一封信。 信里面写了进入修车厂地下密室的方法。 马修看着这封平铺直叙的信，觉得戈登警长很大概率是真的看走眼了。 趁着距离夜巡还有一点时间，马修骑着摩托就来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修车厂。 打开修车厂的卷帘门，马修按照信里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手印的位置。 他将手放了上去，用俄语说道：“打开。” 耳边响起了“嗡”的一声，一个向下延伸的通道口打开了，他所处的地面也在缓缓下降。 马修眉头微蹙，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这让他的心里更不安了。 按照他自己的性格来说，他如果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了某个人，那么他就是把自己的生死，或者说身后事都交给了他。 马修终于意识到，伊利亚这种行为，是预备着有去无回了。 第38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八天 但马修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只知道伊利亚的家在俄罗斯，具体在哪个地区、哪个城市，伊利亚都没有告诉过他。 他承认，前几天伊利亚在和他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没有细问。 这一切的一切导致他想要去俄罗斯找伊利亚都做不到。 他掏出了手机，查询了最近一班飞往莫斯科的航班，这趟航班已经起飞了。 更不要说如果伊利亚没有用普通人的手段，而是用神秘侧的手段离开，马修更是找不到人。 而且马修现在根本没法离开哥谭，他还在参与案件，警署不会放他离开的。 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马修按照伊利亚的指引，打开了地下密室的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靠墙放着一个顶天立地、塞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和房间正中间一个类似于博物馆展示柜的东西，一颗流光溢彩的彩蛋放在台子上，被透明的罩子罩在其中。 展示柜下面，是一个纯白色的信封。 马修捡起了信封，抽出了其中的信件。 “致马修：” “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没想到吧，其实我有超能力，我们称之为‘魔术’。” “这个房间，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从来到哥谭开始就在搭建，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 “毕竟，你的魔力适应力很不错，能在我身上有屏蔽术式的情况下以正常的姿态和我交往。” “说实在的，要是没有你，我在哥谭的日子真的会很难过。” “至于你面前的这颗彩蛋，就是我来到哥谭的原因，也是我离开哥谭的理由。”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管好它，它很珍贵，所以我将它托付给你。” “很抱歉把你一个与神秘侧无关的普通人卷进了麻烦里（你可以多看点书，把自己变成有关人员），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请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再次回到哥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伊利亚·肖斯塔科维奇·伊万诺夫·莱斯利留。” 马修看着眼前的彩蛋，从鼻子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彩蛋。 地狱火从他的掌心燃起，将彩蛋包裹了起来，收进了马修体内的特殊空间里。 这是纽约那天之后，马修开发出的新能力，他之前捡的齐塔瑞人的武器也被他收在了里面。 将彩蛋妥善安置好，马修心情沉重地离开了修车厂。 今天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再耽搁下去就要耽误夜巡了。 明天，他打算去杰森家里找他。 虽然杰森说不用他担心，但马修觉得让一个孩子独自去面对他不省心的父母和恶劣的生存环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马修原路回到了地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地狱火改造了马修的摩托车，一道炫目的蓝色飞驰在哥谭的街道上，所过之处飞起一片片哀嚎之声。 那是犯罪分子们在自己内心仅存的良心的救赎下发出的挣脱地狱的声音。 而有一些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则是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天还没有亮，马修已经往哥谭警局送了五个罪犯了。 其实哥谭有很多人不是自甘堕落的，他们原本也有一份能勉强糊口的工作，有一个物质不那么充裕但还算过得下去的家庭。 但也许，他们今天还幸福的畅想着未来，明天就会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一次预料之外的抢劫、一场不公正的官司、又或者是只是一如往常的走在路边，而失去手中的幸福。 哥谭的黑暗，不仅仅源于地下，还来自于那俯瞰着民众，将民众当成蝼蚁、当成生产资料的哥谭高层。 夜晚，哥谭的地下黑市，一批不起眼的东西出现在了角落里，出售它们的，是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一个畏畏缩缩，宛如丧家之犬的男人小步小步地挪到了这个摊位前，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我听说你这里有很厉害的货。”男人的声音在发抖，这里的环境对于他一个生活在哥谭市的升斗小民来说，还是太可怕了。 “当然。”伊凡卡，也就是黑兜帽男人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炸掉哥谭银行金库的那种炸药，还有能潜入哥谭市法院的方法。”男人抖着手递出了自己怀里的包裹，“这、这是我全部的积蓄，我、我也不知道够不够……” 伊凡卡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重量，点了点头：“还不够。” 男人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其实这笔钱加上之前的货款足够伊凡卡回到乌克兰后，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他不会再继续停留在哥谭市了，国际魔法部好像已经发现了这批货物丢失的事情，委托他来找货物的偷窃犯也发现了他在出售这些东西，已经派人追杀了他好些天了。 再继续呆在这里，别说钱了，小命都保不住。 但是在逃走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可以再给我一些你的头发作为报酬吗？加上这些头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伊凡卡的声音在魔力的加持下有些虚无缥缈。 “当、当、当然可以。”男人激动地在自己的头上一薅，忍着痛薅下来一大把头发，“给你！” 伊凡卡珍重地收起这些头发，将一瓶隐身药水和一枚金币大小的魔法产物交给了这个男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这瓶药水，你喝下去就能隐身，这枚……炸药，你可以把它贴在你想要炸的地方，然后滴上一滴你的血，它就会‘boom’一声爆炸。” 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两样东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又闪过一丝仇恨和愤怒，紧接着是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吸了吸鼻子，将两样东西揣在怀里，如来时那般，低调地离开了。 没有撤下周围的忽略咒，伊凡卡打算把这批货里除了复方汤剂以外的其他东西都卖给那个疯子。 希望这样可以拖延住那群傲罗的脚步吧。 伊凡卡这么想着，幻影移形从黑市中消失了。 赫敏看着突然乱转的仪器指针，感觉有些头大。 在指针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这片位于哥谭的地下迷宫，然后，不出所料的，他们迷路了。 第39章 遵纪守法第三十九天 作为外地人，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其实就是哥谭黑市的入口之一。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被仪器导航到这里，只能说伊凡卡为了甩脱那群追杀他的巫师，费了不少心思，在这片迷宫里兜了好几圈。 叹了一口气，深知今夜注定无功而返的赫敏决定先撤退。 她打算去找她的网友打听一些关于哥谭的消息，这个城市真是太乱了，相比之下翻倒巷简直和平的不得了。 三人幻影移形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的马修打着哈欠出现在了警局，今天他要和戈登警长一起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拿到那群抢劫犯具体的检查报告。 即使是在难得的晴天，阿卡姆疯人院看起来依旧十分的阴森。 结实的合金大门被保养的很好，接近三层楼高的围墙上植入了电网，确保不会有人通过翻墙或者砸门的方式强行出院。 从墙外望去，能看见高出围墙一大截的几个了望塔，了望塔上那巨大的探照灯足以覆盖整个阿卡姆的范围。 押送车在大门外停下，戈登警长出示了许可，沉重的大门才在二人的面前打开。 一道声音从大门上方的监视探头里传了出来：“请把车子停在外面，步行进来。” 车内的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下了车。 阿卡姆疯人院的内院并不似外面那么阴森，入眼是一片维护的很好的草坪，草坪上空空荡荡，什么遮蔽物都没有。 父子二人沿着路走向阿卡姆的主楼，昨天他们见到的那两个医生正拿着材料，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检测结果出来了……”老医生站了起来，“他们大脑的一部分被破坏了，虽然很微小，但是确实影响了他们的记忆。做这件事的人手法很精准，只破坏了该破坏的那几个神经元。” 老医生只差说一句：这是现在人类科技做不到的。 现在情况陷入了僵局。 父子二人带着检查报告和囚犯们回了哥谭警局，还没等他们二人坐下，电视里就传来了新闻的报道声。 “今天上午九时三十分，哥谭市检察院发生恶性案件。” “一男子携带不明爆炸物，于检察院门口发动自杀式袭击，哥谭市检察长杰克·弗洛伦斯被袭，疑似当场死亡，袭击者同一时间当场身亡。” “接下来请收看本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画面上未经打码的图像血肉模糊，检察长那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脑袋就躺在摄像机前。 “还愣着干什么？出警啊。”戈登警长的声音在警局里响起。 检察院距离警署很近，两分钟后，所有刑侦科的警员都来到了检察院门口。 检察院长长的阶梯上，是一片刺目的鲜红，甚至除了检察长那颗脑袋，警察们都收集不到皮肉完整的尸体残骸。 而且，即使是如此惨烈的爆炸，现场也没有任何爆炸物残留的气息。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和戈登警长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这种爆炸物，恐怕和哥谭市银行的抢劫案中出现的爆炸物是同一种物质。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警戒线外“咔嚓咔嚓”不停闪烁的灯光，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真的很想抓住那三个巫师，责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三天的时间，两起疑似有关联的爆炸案，再加上毫无头绪的爆炸物来源，让戈登警长感到焦头烂额。 收拾完案发现场，戈登警长就被上级叫出去问责了。 马修坐在桌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想做一件违反法律的事情——从那三个人手里把那个探测仪抢过来。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不能以违法犯罪的手段来打击违法犯罪。 再次长叹一声，马修对身边同样脸色不好的亚什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来到哥谭警署的后院，马修靠着墙边坐下，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起爆炸案的发生让马修本就十分不安的心情更加糟糕。 而且他总觉得这并不是终点，反而像是某种预兆。 突然，一道阴影挡住了马修头顶上的阳光。 马修睁开眼，就看见穿着灰色作战服、头戴黑色面罩的蝙蝠侠站在自己面前。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跳进来，不怕有人从监控上看见，然后抓你吗？” “你选这个监控的死角，不就是让我来见你的吗？”布鲁斯坐在了马修的身边，“别垂头丧气的。” “唉。”马修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想阳光一点啊，可是阳光不起来。” 这可以说是马修成为警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挫折。 布鲁斯也垂下了头。 在神秘侧的违法犯罪上，他现在能做的并不多。 “要不你去把那个探测仪器抢过来吧，我感觉咱们俩的效率要比那三个人快多了。”马修用力揉乱了自己灿金色的头发。 “你冷静一点，马修。”布鲁斯安慰着自己的同僚，“你还记得你的底线吗？”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马修侧过头看向布鲁斯，“我感觉这次的爆炸不是结束。”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布鲁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当初在刺客联盟，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 “没办法，只能加强巡逻了。”马修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向着地面栽了过去。 从纽约回来之后，他兼顾夜巡和警署的工作，基本上就没再睡过觉了，即使是体内有复仇之灵支撑，但躯体作为人类的马修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布鲁斯一把抓住了马修的胳膊，将他捞住：“夜巡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罗宾这段时间也一直嚷嚷着要出来，而且我这几天休息的很好。” 马修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一天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十几年的总和还多，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强撑着夜巡，很大概率会添乱。 “我只休息今天一晚。”马修稳住了身形，“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布鲁斯也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便默许了马修的想法。 第40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天 蝙蝠侠离开的时候，依旧是悄无声息，就如同他来时的那样。 下班之后，不用夜巡的马修买了一些东西，来到了位于犯罪巷的杰森家里。 然而站在门外，他却听到了房间内尖锐的争吵声： “这是杰森的学费钱！你不能拿去买毒品！你给我站住！” 紧接着，门在马修面前被猛地推开，杰森的父亲一脸气势汹汹，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然而在看到门口黑着脸的马修后，他整个人身上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下来。 “马修警官，您来我们这有什么事吗？是杰森闯了什么祸吗？”男人的脸上是讨好的笑容，“我、我这就把那个死小子抓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修感觉今天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他深呼吸了几下，一把抢过男人手里的女款包，声音里蕴含着怒气：“给我赶紧滚！” 男人怨恨地瞪了马修一眼，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抢走的包，但他并不敢违抗警察，只得悻悻的走了。 马修看向敞开的门内，杰森的妈妈正满脸是泪，脸颊红肿地坐在地上。 见马修抢回了她的包，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道：“让您见笑了。” “我听杰森说，您准备让他去读书？”女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进哥谭小学吗？” “嗯。”马修点了点头，把包递给了她。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把马修递过来的包又重新塞回马修的手中，“我……最近攒了一笔钱，杰森读书需要钱，对吧。” “我可以出这笔钱。”马修说道，“杰森是个好孩子，他值得一个好的环境。” 女人摇了摇头：“戈登警官，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杰森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把抚养他的工作全都推给您来做。” “我当年在他这个年纪，还每天都在院子里玩呢。可是他已经为家里赚了两年的钱了。”女人强行把包塞进了马修的手里，“多亏了您的帮助，让杰森有了一个可以在我和他爸爸爆发矛盾时躲藏的地方，真的是感激不尽。” 而此时，杰森·陶德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在犯罪巷最东边的那家修车厂面试。 “哦？你是那个俄罗斯人店里的学徒？”满脸横肉，有着红色酒糟鼻，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板揉了揉鼻子，“那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的前老板不干了。”杰森说道，“我需要一份工作。” 有了这份工作后，妈妈被爸爸打的次数都变少了，他不能失去这份工资。 “哦？你小小年纪，能做什么？”酒鬼老板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正好，那辆摩托车需要卸掉轮胎，你去做了吧。” 杰森点了点头，他走到摩托车旁边，仔细看了两眼，然后从地上挑了一个扳手，开始卸起轮胎来。 老板随着杰森的动作，眼神越来越亮，看来这孩子能在小小年纪被那个俄罗斯人选中，确实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行了，你被录用了。”老板看了看被完好无损地拆下来的轮胎，“动作很快，有两下子。” “我这里每天下午五点之后才开店，你今天就留下来实习一天。” “好的老板。”杰森的眼睛亮了起来。 “至于工钱，一个月二百美元，多了没有了。”老板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我这里不是那个俄罗斯人的铺子，没有大老板来找我改装车辆，只有一些鸡零狗碎的小活。” 杰森用力地点了点头，两百美元，足够支付他们家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而杰森的家里，他的妈妈还在等他回来。 马修今天晚上没什么事，也打算等见杰森一面再走。 而左等右等，也不见杰森回家。 “陶德夫人，你知道杰森出去干什么了吗？”马修问道。 杰森的妈妈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才说：“他出门前和我说过，他要去找一份工作。” 马修眼珠一转，知道杰森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带着凯瑟琳·陶德来到了位于犯罪巷最东边的修车厂。 只看见个子不高的杰森正卖力地用扳手把螺丝拧紧。 凯瑟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中的愧疚满溢了出来。 “不必觉得愧疚。”马修看着杰森奋力的样子，“他很努力地在分担你的生活压力，你看他脸上的表情。” 杰森虽然在干着繁重的工作，但那双眼睛却亮亮的。 “他很高兴能分担你的压力。”马修安慰着杰森的母亲。 “是我不够有能力……”凯瑟琳垂下了眸子，“我能向您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事，您说。” “假如，假如有一天我和这孩子的爸爸都出了意外，您能不能帮我看护一下这孩子。”凯瑟琳的表情十分难过。 “杰森是个好孩子，你们的生活也会慢慢好起来的。”马修突然觉得自己的言语是那么的苍白。 犯罪巷这片地方，从来都是朝不保夕。 然而，就在他准备把凯瑟琳·陶德给他的钱还给这位经济窘迫的母亲时，一个明显就是不良分子的男人跑了过来。 他看见了站在凯瑟琳身边的马修，脚步慢了下来，但嘴上的话一点都没慢：“凯瑟琳，威利斯出事了！” 凯瑟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威利斯只是离家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事了。 “什么情况？”凯瑟琳的声音有些发抖。 毕竟在犯罪巷，一个没有成年男性的家庭，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哪怕那个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只要他还存在，就能为这个家庭遮风避雨。 因为犯罪巷中，处处都是能掀翻人生的狂风暴雨。 凯瑟琳深深地看了一眼杰森，然后对那个来报信的男人说道：“带我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马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威利斯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鲜血从他肚子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汩汩涌出。 “他和小丑帮的人起了冲突……” 凯瑟琳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第41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一天 犯罪巷中，像这样的帮派之间起了矛盾而失手杀人的案子每天都会发生，甚至很多时候一天之内会发生多起这样的案子。 已经下班的马修没有办法以警察的身份直接处理这一场事故，他打了电话给值夜班的同事。 因为是内部人员报警，所以出警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 但是当警察们来到案发现场时，威利斯已经彻底凉透了。 “我先跟着去警局了。”而此时的凯瑟琳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整理好了情绪，准备去处理丈夫的后事，“杰森就暂时拜托您照看了。” “这没问题。”马修点了点头。 犯罪巷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拿来悲伤，凯瑟琳得想办法从自己死去的丈夫身上榨取更多的价值。 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为了在犯罪巷继续活下去，她不得不这么做。 看着女人坐上警车的背影，马修想着让这对母子搬出犯罪巷，他可以托关系找一处合适的房子供他们租住。 想到这里，马修掏出了手机，想要联络他认识的房产中介。 但想起哥谭市其他地段那高昂的房租，马修将手机收回了兜里。 他不是圣人，现在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帮助这对母子彻底走出犯罪巷。 而且就算他肯帮忙，依照凯瑟琳的性格看起来也不会接受。 叹了一口气，马修回到了位于犯罪巷尾的那间修车铺。 杰森依旧在认真的工作着，丝毫不知道他的家庭已经发生了巨变。 晚上十二点，杰森结束了他的工作。一出修车厂的大门，就看见了马修正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等他。 “杰森，我请你吃饭吧。”马修带着不明所以地孩子来到了哥谭市最有名的快餐店，“一份蝙蝠侠套餐。” 然后他低下头问杰森：“你想要什么？” “和你一样就好。”杰森从来没见过犯罪巷以外的店铺里的景象。 这家店铺，不像犯罪巷中的快餐店那样油腻混乱、甚至地上还能看见些来路不明的针头，这家店里窗明几净，地面上也没有垃圾，更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注射器。 套餐很快出餐了，还附赠了两个蝙蝠侠形象的乐高人偶。 这些都是韦恩集团为了经营“蝙蝠侠”这个ip搞的噱头。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吃这套就是了。 柔软的汉堡胚里夹着热腾腾还滋滋冒油的牛肉饼，上面铺着芝士片，酸黄瓜很好的中和了肉饼的油腻。 总之，这份套餐的味道十分不错。 杰森却没有吃套餐中的汉堡，而是打开之后用力吸了几口气，闻够了汉堡的香味，然后将它重新包裹起来。 他只吃了半个派，和一半的薯条，半块炸鸡排，就连可乐也剩下了半杯。 “你怎么不吃了？”马修有些疑惑，“是不和胃口吗？” “不，这些东西很好吃，我要带回去给妈妈尝尝。”杰森摇了摇头。 这里的炸鸡汉堡和犯罪巷里的炸鸡汉堡味道也不太一样，没有油脂反复多次使用后的腥气，只有碳水和油脂融合后的馨香。 “吃吧，走的时候我们可以再打包一份拿回去。”马修伸手揉了揉杰森的头。 小孩的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汉堡纸，拿起汉堡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等到他们回到犯罪巷的杰森家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杰森打开门，就看见凯瑟琳在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仿佛在发呆。 “妈妈，我回来了。”他把抱在怀里的纸袋放在了桌上，和门口的马修警官挥手告别后，关上了门。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回来。”杰森把汉堡拿了出来，递给了凯瑟琳。 看着一动不动的妈妈和黑漆漆的屋子，一直萦绕在杰森心头的那种微妙的不祥变得浓郁起来。 “妈妈，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他死了。”凯瑟琳的声音很冰冷，“明天，我们去给他挑一块墓地吧。”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妈妈。” 骑着摩托车，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但现在回家有可能会打扰到已经睡着的小詹姆斯和芭芭拉。 而且他现在的心情糟糕极了，需要发泄一下。 蓝色的地狱火自他的身上升腾而起，恶灵骑士出现在哥谭夜晚的街道上。 在夜巡的过程中，他遇上了同样在夜巡的蝙蝠侠。 “不是说让你今天晚上休息吗？” 无人的小巷里，布鲁斯询问马修。 “生物钟没倒过来，睡不着。”马修胡乱地编了个借口。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坚持不住的。”布鲁斯有些头疼，“我白天可以补觉，你白天还得上班啊。” “没事，等这次爆炸物的案子告一段落，我准备暂停一段时间夜巡，把哥谭交给你。”马修的声音在地狱火的笼罩下有些扭曲，“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有数。” “等这次的案件结束，你来一趟韦恩庄园吧，给你做个身体检查，让阿尔弗雷德给你出一套营养食谱。”布鲁斯打趣道。 “那还真是荣幸。” 两人结束了简短的聊天，再次骑上各自的交通工具，驶入哥谭的夜色之中。 迪克坐在摩托车的挎斗里，好奇地问布鲁斯：“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骷髅头关系那么好了，蝙蝠？” “……” 回应他的是布鲁斯的沉默。 “好吧，每次一换上这身衣服，你的话就变少了。”迪克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 与此同时，趁夜出来寻找魔法产物下落的三人组，正冲着几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释放魔法。 “这些东西居然已经流入市场了，这下子麻烦大了。”这已经是他们三人今晚缴获的第五个魔法产物。 “那个拿着这些东西的人，恐怕已经把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抛售了。”赫敏推断道。 “今天晚上，先在哥谭城里把那些东西找到吧，看这个样子，有人想用这些东西搞破坏。”伊恩叹了口气，“可不能让那个人成功啊，昨天的动静就已经让我被上面骂了一白天了。” 赫敏将魔法产物放进了收纳盒里，现在散落在外的这种爆炸魔法产物，还有二十个。 他们得加快速度了。 第42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二天 忙碌了一晚上的马师傅在上班之前回到了家，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他把自己的弟弟送到了学校，同在校门口遇到的布鲁斯父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如往常一般，向着警局飞驰。 踩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马修开始嘬冰美式。 没办法，他实在是有些累，再不上点咖啡因，恐怕要在等会儿开会的时候睡着了。 然而就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再去买一杯咖啡的时候，墙壁上的电视机里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脸。 那人有着一头绿色的乱发，脸上用油彩涂得惨白，只有眼眶周围用了黑色的油彩涂抹。 还有那张用红色油彩强调的，几乎是横贯了整张脸的红色的、上翘的嘴。 再加上那身亮紫色的西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他的身份——近一年来在哥谭声名鹊起的犯罪分子，小丑帮的领袖，the joker. “女士们先生们，早安！” 此时，正是哥谭最忙碌的时候，人们刚刚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大多数白领的办公室内，电视机都开着，准备听哥谭的早间新闻。 与此同时，所有收音机的频道也都自动调成了小丑占据的那条线路。 “美丽的哥谭，美丽的早晨，在这难得的晴天里，我将为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绝伦的烟花秀表演！”小丑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活力。 他的身后，是一张放大版的哥谭地图。 而警察局里的众人则是紧张地盯着镜头里的小丑，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他所在的位置。 “现在，让我们来炸响今天的第一个烟花！”小丑用手中的撬棍点在了地图上哥谭市市政厅所在的方向。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哥谭市市政厅所在的方向冒起了烟尘。 “今天的第一个烟花，送给毫无作为的哥谭市的公务员们，感谢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能表演今天的这场烟花秀。” 小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眼见爆炸真的发生了，民众们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搞怪秀，而是一场恐怖袭击。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第二个会在哪里炸响。”撬棍在地图上滑动着，最后定在了犯罪巷的位置，“啊，就在这里吧，毕竟这里藏污纳垢的，用烟花送上天也是一件好事啊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十分刺耳。 又是“轰”一声巨响，这次的爆炸声是从犯罪巷所在的方向传来的。 “所有人，现在迅速出警，维持哥谭市秩序，马修，你带队去哥谭市市政厅，搜寻幸存者；亚什，你带队去犯罪巷，搜寻幸存者。”戈登警长果断下令。 “yes sir！” 哥谭警局的警察们动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电视机又传来了小丑尖锐的声音：“第三个烟花，我要送给哥谭警局！哈哈哈哈，没有理由，因为我爱你们啊，哥谭的警察们！” 这次的爆炸声直接在马修众人的头顶上出现，一瞬间，警署里所有的警察们都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失去了作用，只能听见尖锐的嗡鸣声。 眼见一块天花板向着戈登警长所在的位置砸下来，马修当机立断扑了过去。 稀薄到肉眼难见的地狱火包裹住了每一个警局里的警员，让他们免受掉落物的伤害。 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还是让大部分警察都晕了过去。 马修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此时的他对小丑的行径恨到了极点——这些建筑，可都是老百姓们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纳税的税款建造起来的，然而就这么被法外狂徒给破坏了！ 整个警局被炸塌了一大半。 马修掏出了手机，联络布鲁斯，他需要知道蝙蝠侠现在正在做什么。 “我正在去找小丑的路上。”布鲁斯的声音在风里听起来有些失真，“他现在就在韦恩大厦的顶楼天台上。” 这是布鲁斯推断出来的——既然是烟花秀，那自然是要站到高处才能好好观察。 而哥谭最高的建筑，就是韦恩大厦。 “那我去排查爆炸物，那群什么巫师，真是不靠谱！”马修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找了个无人看到的角落，马修变身成为了恶灵骑士，地狱火在他的操纵下向着整个哥谭市四散蔓延开来，以一种肉眼难辨的形态找寻着哥谭市中魔力怪异的点。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了韦恩大厦。 赫敏三人是被剧烈的爆炸声惊醒的，他们才刚刚合上眼，爆炸就发生了。 昨天夜里，他们找到了十四个魔法产物，然后这台仪器就魔力耗尽了。 而且正巧天已经亮了，他们再外出搜寻会很不方便，三人就回到了酒店打算休息一会儿，避开早高峰，顺便给仪器补充魔力。 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爆炸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赫敏顾不得身上的疲惫，用尽体内的最后一点魔力给仪器充上了能。 这次，仪器的指针不再乱转，而是指向了哥谭市的地标性建筑——韦恩大厦。 三人连眼都没合，向着韦恩大厦的方向幻影移形而去。 然而，最先到达韦恩大厦的，是布鲁斯。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我在哪，小蝙蝠。”小丑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在他的身边，是被捆成粽子的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 小丑手中的刀在人质的脸上滑动着，他歪着头对蝙蝠侠说道：“你看到他身上的这一排白色纽扣了吗？这东西，沾上血就会爆炸。我已经实验过了，爆炸威力相当不错。” 他把刀刃用力地压在了人质的脖子上：“只要我稍微用点力，他就会流血，然后boom的把韦恩大厦和周围的人送上天。”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锁链从他的身后飞射而来，勾住了他的手腕，蓝色的火焰直接将他手中的刀子融化，然后吸收进了锁链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三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突然出现在天台上，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性直接冲向了人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所有的炸弹一下子变不见了。 只留下小丑变成了真小丑。 第43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三天 小丑被马修用锁链绑成了粽子，带回了哥谭警局。 而另一边，巫师三人组正在用魔法修复哥谭市因为这次爆炸受损的建筑。 毕竟这次确实是他们巫师界的失误，导致了麻瓜界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在上报了情况之后，国际魔法部从美国魔法国会调集了大量的巫师，在帮助哥谭进行重建的同时，也在哥谭释放了集体混淆咒，模糊了麻瓜们关于这次事故的具体记忆。 民众们只会记得有个“小丑”试图在哥谭制造爆炸案，但是被蝙蝠侠和恶灵骑士联手挫败了阴谋，最后一个炸弹都没爆炸，成了真“小丑”。 而且这次的案子，在巫师界的影响巨大，很多赞同与麻瓜接触的巫师党派都受到了打击。 不过，这就和马修还有布鲁斯没什么关系了。 小丑在被审讯后，火速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而这场爆炸案在民众之间带来的影响，也随着小丑的入狱逐渐平息。 难得的休息日，马修来到了韦恩庄园。 今天是他和布鲁斯约好进行身体检查的日子。 作为布鲁斯·韦恩他拥有一个庞大且专业的医疗团队，但作为蝙蝠侠，他的医疗团队就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第一次坐着电梯来到地下的马修很是意外，他虽然知道布鲁斯在地下有一个庞大的秘密基地，但没想过居然这么大。 哪怕是伊利亚送给自己的那个基地，即使里面有折叠空间的魔术，也没有这么大的地盘。 布鲁斯并没有把马修带去蝙蝠洞，而是带着他去了隔壁的诊疗室。 马修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了。 扎坦娜·扎塔拉，魔法之女，是精通各类魔法的的大魔术师，今年二十五岁，但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父亲，已经作为超级英雄活动了五年。 她也是布鲁斯少有的朋友之一。 “你好，我是扎坦娜。”魔法之女伸出了手。 “我是马修。”马修看了一眼布鲁斯，确定对方神色无异之后，伸手握了一下。 礼貌寒暄过后，马修在布鲁斯的安排下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数据测试。 看着测试结果，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你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数据也就只是经过训练的普通人的二倍。” “而且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数值。” “我给你推荐一个营养师吧，支出由我这边来负担。” 马修看着自己的体检报告，点了点头，毕竟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对了，你变身之后的数据我也想留一份。”布鲁斯说道。 “这当然没问题。”这一年多相处下来，马修可以确定，布鲁斯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好人，是值得信赖的伙伴，他也愿意多和这个朋友交换信任。 蓝色的火焰焚烧了马修的皮肉，样貌英俊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变成了一个光头的骷髅头。 “骨相不错。”扎坦娜夸赞道。 “多谢夸奖。”马修重新站到了测试仪器前，他握紧了拳头，向着仪器猛地轰出一拳。 然后，仪器开始报错了。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情况，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检测仪器该更新了。 重新做了一套测试，马修坐在了扎坦娜的对面。 “我想请她看一看你体内的复仇之灵的情况。”布鲁斯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个冒昧的请求会不会被答应。 但出乎他意料的，马修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马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布鲁斯·韦恩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超级英雄，即使是超人黑化了，他也不会做出违背正义的事情。 这道潜意识就好像是一道思想钢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中。 扎坦娜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还是第一次亲自面对恶灵骑士。” 随后，她对上了马修的眼睛：“请放松心神，凝视我的双眼，不要抵抗我的意识……” 马修照做了。 扎坦娜的意识逐渐潜入了马修的灵魂，远远的她看到了一团蓝色的火焰凝聚在马修的灵魂中心，火焰之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橙色。 就在她准备凝神仔细观察时，那团火焰猛地暴涨，向她扑了过来。 灼热的火焰烧灼着她，扎坦娜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意识，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还是因为地狱火而灼痛。 扎坦娜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她从来没做过什么恶事，不然就刚刚那一烧，她就会直接灰飞烟灭。 难怪父亲留下的笔记上记录着“不要直视恶灵骑士的灵魂”这种话语。 但是刚才的一探，也让扎坦娜对马修的情况有了了解：“灵魂结构相当稳定，很健康。” 布鲁斯将扎坦娜的描述记录了下来。 做完了全套检查，马修伸了个懒腰，决定去一趟犯罪巷，看看杰森母子的情况。 来到杰森家门口，马修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复。 看来是没人在家。 马修又跑了一趟犯罪巷最东边的修车厂，没有开门的修车厂更是不见人影。 就在此时，修车厂的老板看见了马修，问道：“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马修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来找杰森·陶德。” 老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您就是戈登警官吧？杰森和我提起过你。他父亲今天下葬，你现在去哥谭公墓找他，应该能找见。” “多谢老板。”马修抽出了一张票子，递给了男人，“平时还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杰森。” 老板怪异地看了一眼马修，没接钞票，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小子自己也争气，用不着我额外照顾。” 马修没有多做纠缠，重新跨上了摩托车，向着哥谭公墓驶去。 这也让他错过了老板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这是看上了哪一个？” 前往公墓的路上，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雨水冲刷着哥谭的街道和建筑，压下了工业城市空气中那一丝淡淡的燃料燃烧后的味道。 在公墓前停下车，马修正巧遇上了正在往外走的杰森和他的妈妈。 杰森也看到了马修。他眼睛一亮，和凯瑟琳说了几句话，就向着马修的方向跑了过来。 第44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四天 杰森几步跑到了马修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马修，表情有些纠结。 这几天他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在萦绕不散，而且他还跟自己周围关系比较好的人，比如是妈妈，比如说一起在犯罪巷玩的小伙伴们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那就是前段时间他和妈妈去挑墓地的时候，犯罪巷明明发生了大爆炸，但好像只有自己记得这件事。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出租车的广播里，那个嚣张跋扈、充满讥讽的声音，和从犯罪巷所在的方向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 其他人好像都不记得这场爆炸了，而且犯罪巷的建筑也没有任何损坏。 好像那场爆炸只是他的幻觉。 不过戈登先生是警察，他应该知道更多内情。 但当杰森跑到马修面前时，才意识到这里的环境有些乱，人多眼杂，不适合说他想说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张了张嘴对马修说道：“戈登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能不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和我聊一聊？” 马修抿了抿嘴，面露难色：“我可以带你去人少的公共场合。” 杰森皱起了眉头，但他随即明白了戈登先生的顾虑：“也可以。” 就在此时，凯瑟琳也走了过来：“戈登警官，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俩的情况。”马修揉了揉杰森的脑袋，“看你们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凯瑟琳把杰森拉到了自己身后，脸上带着讨好又谄媚的笑容，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我们就不送您了。还有，杰森上学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我们家现在负担不起……” 马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好吧。” 对于这位单亲妈妈的态度，他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 毕竟这里是哥谭，什么样的人都有，就连警署里都有一些不道德的、在法律边缘游走的警察。像陶德家这种孤儿寡母，总有人想要找机会欺负他们。 他得适当地和这对母子保持距离了。 第二天下班后，马修又来到了犯罪巷，这次他直接去了最东边的修车厂。 除了来见杰森以外，他把自己的装备放在了伊利亚的密室里，这样他每次夜巡时就可以在哥谭最乱的地方逛两次了。 晚一次早一次，有效打击犯罪分子。 站在修车厂门口，马修和杰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看见了拐角处那没藏好的裙摆。 “戈登先生，我想问您关于前几天哥谭市那几起爆炸案，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杰森把声音控制到只有两人能听清的程度。 马修有些惊讶，毕竟那群自称“巫师”的家伙们在离开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保证过，哥谭的普通民众不会记得那天小丑惹出的乱子。 然而，现在杰森却记得。 这就很让人怀疑那群巫师的可信度了。 马修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杰森的问题，或者说他用自己的表现告诉了杰森答案。 “啊，我懂了。”杰森点了点头，这几天一直以来对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怀疑消失了，“这次的事件，就像当年的肯尼迪案一样，不能对公众说出真相？” “你可以这么理解。”马修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麻烦您了。”杰森也知道现在的他如果再和戈登先生像以前那样相处，会给戈登先生还有妈妈带来困扰，他自己向后退了一步，鞠了一躬。 说实话，杰森是难过的。这一年多以来，眼前这个只比他大不到二十岁的男人给予了他类似于父爱的情感满足，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实在是舍不得就此和他疏远。 但杰森也知道，正因为戈登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需要远离他。 杰森不希望这样一个好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背上污名。 马修点了点头，离开了修车店。 回到伊利亚的秘密基地，马修给网友发了条消息：我遇到了一个记得那天事情的人。 过了几分钟，那边回信道：“这很正常，魔法部那边释放的混淆咒能影响没有魔法天赋的麻瓜，对有魔法天赋的人影响有限，天赋越高影响力就越弱。” “真可惜，要是他在英国，过几年就能进霍格沃茨读书了。” 由于是案件的直接接触人，而混淆咒基本对马修不起效果，魔法部又不能让人给马修来一个一忘皆空，他们只能默认了马修知道一些关于巫师的事情。 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马修收起了手机，从书架上抽出了那本《魔术的基础知识：玛纳与魔术回路》收进了空间里。 他打算等明天不轮他夜巡的时候，睡觉之前看一看这本书，催眠效果可以说是一流。 拿上了想要的东西，马修往地下室的魔术阵法中输入了地狱火的力量。 “歘”的一下，他被传送到了犯罪巷里无人的角落。 摩托车的轰鸣和蓝色的火焰同时出现在夜幕之中，呼啸着收割着哥谭夜幕下的罪恶。 而另一边，布鲁斯则是带着他的朋友，昨天刚入职哥谭检察院的年轻检察官哈维·丹特在宴会中认识达官显贵。 虽然布鲁斯对此并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想要改变哥谭，光是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是不够的，还得把已经腐朽的哥谭政客们从这座城市中剔除出去。 这方面的任务，他打算交给哈维。 布鲁斯和哈维是在布鲁斯在外游学期间认识的，毕竟是他乡遇故知，两个同样有理想的青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友，也约定好要改变家乡的现状。 现在，哈维准备实践他几年前的诺言了。 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中，人们客套又虚伪地交谈着；市区光线昏暗的街道上，见不得光的罪恶不断地滋生，当见到光时便滋滋消散，等待着机会卷土重来。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那黑暗中讨伐罪恶的骑士便会和罪恶一起再次隐入黑暗，等待着夜晚的再次降临。 而白天，可怜的警官先生只能靠着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还有熊熊燃烧的地狱火，让自己不至于耽误本职工作。 第45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五天 繁忙的工作之中，马修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邀请函来自哥谭大学校友交流论坛。 邀请函的内容，是邀请他们在下个月第一个周末参加哥谭大学成立五十周年校庆宴会。 对于自己毕业的大学，马修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这是哥谭的最高学府，能进去读书的人可以说都是哥谭里的“上流人士”们。 想到这里，马修手指动了动，给布鲁斯发去了消息：【你收到哥大的校庆邀约了吗？】 直到马修吃完午餐，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的时候，他才收到了回信。 【收到了。】 布鲁斯言简意赅。 【那你要参加吗？】马修回信。 【你也要去？】布鲁斯问。 【嗯，我那天正好值夜班，白天有空闲。】 【哦，好吧，需要我给你提供礼服吗？我看私信里对着装有要求。】 【别拿布鲁西宝贝那套对付我，我有礼服的。行了，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聊了。】 【嗯。】 马修退出聊天界面，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晚上下班后，今天没有夜巡工作的马修坐在餐桌上和家人们一起吃着晚饭。 自从小丑和他的小丑帮被捉拿归案之后，哥谭的犯罪率比之前低了一些，这也让戈登一家难得的有了一起吃晚饭的机会。 “爸爸，下周六哥谭大学五十周年校庆，我收到了邀请函。”马修说道。 “下周六？你那天是夜班，时间上来得及吗？”戈登问道。 “没问题，校庆宴会是在白天开的，而且是无酒精宴会，参加了也不会影响晚上的工作。”马修解释道。 “那你去吧。” 吃完晚饭，马修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大学时期的晨礼服，对着镜子比划了比划，发现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现在的他，体格已经比大学时期壮了一圈，完全不像大学时那副纤瘦的模样。 不过当初他大学毕业时才不到二十岁，身体还没完全长开是很正常的。 现在的他，虽然和蝙蝠侠还有超人那种壮汉相比不算什么，但在普通人里已经是非常显眼的体格了。 叹了一口气，马修决定明天白天去一趟西装店，重新定制一套晨礼服。 第二天上午，马修来到了哥谭富人区的一家西装定制店。 在测量完尺寸，又约定好取货时间之后，马修从定制店离开了。 走在哥谭忙碌的街道上，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哥谭市的治安在警局、蝙蝠侠和以哈维·丹特为首的三方发力下，已经好了不少。 至少原来那种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路人的行为已经基本杜绝了。 哥谭市面上流通的非法武器和毒品也少了不少。 这样的成效，还让哈维·丹特和蝙蝠侠、戈登警长一起，在民间有了一个“光明骑士三人组”的称号。 至于马修，也许是因为外表的原因，恶灵骑士现在都快成哥谭“you know who”了。 想想当初“朝中没人”时，哥谭警署的举步维艰，马修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就在此时，一辆明显是改装过的面包车突然在马修面前的银行门口停了下来。 一群头戴面罩的人端着冲锋枪、手里拎着包，从面包车里冲了出来。 “好吧，还是有那种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的。”马修忍不住扶额。 他钻到了旁边没有人的巷子里，在确定了周围的情况后，变身成为恶灵骑士。 他还顺手报了警。 当他冲进那家可怜的银行，用地狱火将所有罪犯捆起来之后，他注意到里面有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肌肉巨兽。 对方的身形至少在两米以上，再加上那恐怖的肌肉量，让他看起来像座小山一样。 这不是普通人类通过锻炼能达到的程度。 但对方的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用药过度的人眼中那种浑浊的感觉。 一股不妙的情绪闪过了马修的心头。 警察赶来的很快。 但当马修晚上来上班时，今天上午的那群劫匪都已经认罪伏法了。 那个给他不妙感觉的男人，确实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国际通缉的超级罪犯，同时也是国际知名雇佣兵——贝恩。 他没有像其他同伙那样被送进普通监狱，而是直接塞进了阿卡姆疯人院里。 马修有些无语，因为他在警校期间也曾经去参观过阿卡姆疯人院，但那个地方的安保措施，关一关像疯帽子那样相对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疯子还好说。 关贝恩那种四肢发达的雇佣兵…… 马修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时间联络了今天负责夜巡的布鲁斯：【注意安全，今天晚上阿卡姆有可能发生异动，千万小心！】 布鲁斯那边给他回了一个收到。 凌晨三点，所有人最困顿的时候。 阿卡姆疯人院的某间病房里，一个男人睁开了双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特制拘束带“砰砰砰”地断裂开来。 活动了活动被绑了几个小时的身体，贝恩站在“病房”门前，握紧了拳头。 “砰”的一声轻响过后，沉重的金属大门发出嘎吱的声音，贝恩在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溜出了门，又在警报声响起的前一刻将门合了回去。 “所以，要先放谁出来呢？”大块头悠闲的走在阿卡姆疯人院的走廊上。 伸手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警报声骤然响起。 “哦，押对宝了。”从反应灵敏的警报中，贝恩估计出了对方的危险性，“所以，你是谁？” “我只是个无辜的喜剧演员而已。”小丑悠闲地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但是他们却把我抓了进来。” “我打算出去，你要一起来吗？”贝恩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哦当然，我喜欢自由，没有人不喜欢免费的东西。”小丑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扭头看着冲过来的阿卡姆疯人院的警卫，贝恩嗤笑了一声，伸出了手，捏住了来人的脑袋，直接一把把人掼在了墙上。 等到贝恩来到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前时，他的身后是所有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 站在大门口，听着由电子操控的大门发出悦耳的“滴”声，贝恩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各位，自由就在眼前！” 第46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六天 大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蝙蝠侠和罗宾。 还有哥谭市的警察们。 布鲁斯现在正头痛欲裂，他的身体虽然经过严格的锻炼，但终究还只是个普通人，他可以通过科技瞬间治好外伤，但却顶不住鼻病毒的威胁。 在接到马修的警告之后，布鲁斯决定尝试找哥谭警局合作一下。 毕竟哥谭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哥谭，而是哥谭人的哥谭。 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体状况影响了今晚的行动，所以他在行动之前通知了哥谭警察。 至于他身上之前的通缉令，已经在哈维·丹特的主张下被撤销了，他和马修的夜巡行为也被宣扬成了哥谭市市民见义勇为，主动维护城市治安。 毕竟他们只是把违法犯罪的人都抓住送进了警局，既没有审讯他们，也没有殴打他们。 至于犯人们口供提及的被伤害、被审讯，反正给这群不老实的犯人们体检时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地方，而且这些犯人们经常满嘴跑火车，自然就被当做了给抓他们进来的人泼脏水。 带着防爆盾的警察们往前一顶，牢牢围住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大门。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滴雨水从天上滴落下来，紧接着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很快便将地面打湿。 阿卡姆疯人院外的气氛愈发压抑。 第一个冲向防爆盾的犯人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僵持，引发了连锁反应。更多的犯人嘶吼着、叫嚷着，如潮水般向警察们涌去。 他们双眼通红，神情癫狂，完全不顾警察们手中的警棍和盾牌。 疯帽子站在人群的最后，欣赏着眼前自己的杰作。 而这群犯人也不是赤手空拳，他们手中拿着由贝恩的同伴特罗格偷运进来的武器装备。 警察们紧密地靠在一起，用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试图抵挡犯人的冲击。 然而，犯人的数量太多了，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防线，让警察们渐渐有些吃力。 为了这场暴动，贝恩他们筹备了很久。从贝恩几年前还在佩纳杜罗监狱里时，他就听说了这位哥谭的黑暗骑士，并且对他十分感兴趣。 贝恩很好奇，这位身份神秘的超级英雄到底能为哥谭做到什么地步。 他身上背着装满了毒液的罐子，药物的冲击让他躯体的力量更加强盛，也让他的大脑更加冷静。 他站在人群之中，注视着一身漆黑的蝙蝠侠。 蝙蝠侠冲入了人群之中，宛如一道来自幽冥的阴影，每一次出拳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犯人的要害，将他们一一击倒。 罗宾则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利用他的敏捷身手躲避着犯人的攻击，同时用手中的短棍给予回击。 但被疯帽匠支配的犯人们并不知道害怕，即便受伤也毫不退缩，继续疯狂地进攻。 所罗门·格兰迪将一个警察高高举起，扔进了人堆里，将防线砸出了一个缺口。 小丑在混乱中放声大笑，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在雨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看看这混乱的场面，多么美妙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冲向一名警察，手中的撬棍向着警察的头敲去。 警察连忙用盾牌抵挡，但小丑的动作极为灵活，绕到警察身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萤火虫点燃了手中的火焰喷射器，熊熊烈火在雨中肆虐。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扭曲，雨水瞬间化作水汽。 猪面教授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挥舞着他的那把特制的杀猪刀，在人群中疯狂砍杀。他的脸上戴着猪头面具，面具上溅满了鲜血，显得格外狰狞。“都该死！都该死！”他一边嚎叫着，一边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而有一些人，则是早就悄无声息地从所罗门刚才撕开的缺口中偷偷溜走了，比如说谜语人，比如说杀手鳄。 眼看局面即将控制不住，有被打到警车旁防暴警察挣扎着爬起来，打开车门，用对讲机联络哥谭警局请求支援。 然而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连人带车被所罗门举了起来，远远丢了出去。 蝙蝠侠看着眼前数量庞大但鱼龙混杂的犯人，甩了甩手，决定解决了这次暴动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让普通的罪犯和那群超级罪犯分开关押。 雨夜，警车出勤的警报声响彻哥谭市的街道，向着阿卡姆疯人院的方向行驶而去。 这次支援是由戈登警长亲自带队，但是他没有带上马修。 这并不是他不希望养子建功立业，而是出外勤支援会有更多人盯着。 而马修，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化身恶灵骑士。 “亚什，我出去买点夜宵回来。”马修对同样留守警局的亚什说道。 亚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出了警局，马修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来到了无人的巷子里。 “轰”，蓝色的地狱火升腾而起，恶灵骑士顶着瓢泼大雨向着阿卡姆疯人院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而此时，蝙蝠侠已经和贝恩战在了一处。 躲过贝恩的一记横扫，蝙蝠侠抬腿踢向贝恩的脑袋，被贝恩抬手挡住。 双方的力量太过悬殊，贝恩趁机抓住了蝙蝠侠的脚，将其用力地甩飞了出去。 蝙蝠侠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双脚接触原本应该被他砸中的警车，借助反推力重新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冲到贝恩面前，准备给这个家伙一记顶心肘时，贝恩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蝙蝠侠耳边响起： “布鲁斯·韦恩……多么熟悉的战斗方式啊，你的格斗术，我也会。还有，你放在韦恩庄园地下的东西，我们就笑纳了。” 这让蝙蝠侠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贝恩抓住了这一次机会，他抓住了蝙蝠侠的肩膀和腰带，将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砸下的同时猛地提膝。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布鲁斯闷哼一声，瘫在了地上。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看着你的哥谭变成犯罪者的天堂。” 疼到浑身发抖的布鲁斯听到了通过地面传来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嗤笑：“你做梦！” 第47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七天 马达的轰鸣声交错着锁链的摩擦声掩盖了布鲁斯的声音。 贝恩抬起头，只看见一道裹挟着蓝色火焰的铁锁链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 他顾不得再去补刀，庞大的身躯以不合常理的灵活性躲开了这一击。 但那条锁链好像是有灵魂一样，追着贝恩逃走的方向拐了个弯，缠在了贝恩的手腕上。 紧接着一张同样燃烧的蓝色火焰的骷髅面孔闪现到了贝恩的面前。 “直面你的罪恶吧！”宛如地狱而来的沙哑声音在贝恩的脑海中响起。 只一瞬间，贝恩脑海中闪过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各种痛苦的绝望的情感从灵魂深处涌出。 马修读取了贝恩的记忆之后，将他背上那两根负责输送毒液的管子直接拔了出来。 剧毒的类固醇毒液混杂着鲜血从管子里喷洒而出。 在看完贝恩的记忆之后，马修并不打算杀死这个满手罪业的家伙，毕竟他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被地狱火烧着之后的灵魂，如果还存有一丝良知，会洗心革面。 贝恩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输了，失去了毒液补给的躯体上，肌肉逐渐萎缩，眨眼之间刚才还壮的像一座小山一样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苍白纤细的家伙。 为了顺利进入阿卡姆疯人院，贝恩一直没有携带毒液，而刚才补充的毒液根本不够维持他的肌肉和力量。 “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好好反省你自己的罪恶吧。”马修把贝恩丢回了阿卡姆的范围。 而另一边重伤倒地的蝙蝠侠已经被罗宾救到了无人的角落。 “快点，回、蝙蝠洞去……那个家伙、同伙……”剧痛让布鲁斯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单词。 “可是你怎么办？”罗宾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等这里解决了，我就能回去……”布鲁斯的声音十分虚弱，“军火库里的东西不能让那群人拿到手。” 罗宾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奔向了夜幕之中。 看了一眼迪克已经比以前长高了许多的身材，布鲁斯合上眼，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脑海中思考着该如何治疗自己的伤势。 有了马修的加入，阿卡姆疯人院的动乱很快就被平息了。 但马修没有留下来进行善后，有一个人急需他的帮助。 “蝙蝠，你伤到哪里了？”他在角落找到了平躺在地上的蝙蝠侠。 “我的脊柱断了，具体受击位置在t10脊椎，影响到了脊髓，目前下半身没法移动，应该瘫痪了。”布鲁斯准确地描述了自己的伤势。 马修思考了片刻，伸手拉过了自己的宝贝摩托车，地狱火重新将摩托车解构，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之后，一辆造型古怪的载具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记得给路政那边提供赞助。”马修把布鲁斯搬上了载具，用地狱火将他困在载具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前方。 “什么？”布鲁斯有一瞬间迷茫，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花，他发现自己开始移动起来。 在地狱火的笼罩之下，夜空都变成了耀眼的蓝色，形状怪异的载具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地方悬浮前进，即使是速度已经快得爆发出了音爆，布鲁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就是鼻尖时不时飘来的烧焦的沥青味，让从不心疼钱的布鲁斯突然产生了一种肉痛的幻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从阿卡姆疯人院回到了位于哥谭市另一端的蝙蝠洞的一处入口。 这处入口位于哥谭市大桥下的河流之中。 看着进了水里也依旧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布鲁斯挑了挑眉，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很神奇。 “你这种身体状况，想好该怎么治疗了吗？”在驶入蝙蝠洞时，马修问道。 布鲁斯叹了口气：“方案是有，但是，要花很长时间，至少得一年以上。” 马修没有回答，而是一直摆弄着手机。 在迪克和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抬到医疗室时，马修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试试看魔法侧的治疗方法？” “比如说？”布鲁斯有了些兴趣，他想起了刺客联盟里的拉萨路池。 布鲁斯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能放任自己失去理智。 在回蝙蝠洞的路上，马修在神秘侧的论坛里发了求助帖，一个id是“至尊法师”的人给他回了帖子，并很快给他发来了私信。 速度快的就好像对方一直在等着他发帖，然后联系他一样。 马修没有贸然相信这位“至尊法师”的说辞，而是询问了扎坦娜相关的信息。 然后得到了一个回答：“如果是维山帝的那位至尊法师，你可以相信祂。” “祂？这位法师是跨性别人士吗？”马修有些疑惑。 “也不是这么说的，你见到祂就明白了。”扎坦娜的回复速度很快，“怎么，你有什么事情要找至尊法师吗？” “没有，就是在书上看到了这个名字，有些好奇。” “关于神秘侧的书籍？”扎坦娜也有了些兴趣，“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是我的一个朋友留给我的，我问问他行不行，到时候回复你。”马修把锅甩给了远在俄罗斯的伊利亚。 “好吧，到时候告诉我。” “嗯，拜拜。” “拜拜。” 时间回到现在，马修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发现他好像知道一些神秘侧有治疗功效的东西：“怎么？你有选择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我吗？”马修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能很快地治好你的伤。” 私信里，至尊法师的“十五天”让马修十分心动。 布鲁斯直视着马修的双眼，二人对视了许久，最终，他点了点头。 现在的哥谭治安局面虽然已经稳中向好，但实际上全靠蝙蝠侠和恶灵骑士的大名压着，根基还不稳定。 所以蝙蝠侠没有时间耽误，治疗的时间越短越好。 与此同时，尼泊尔加德满都，卡玛泰姬。 古一法师坐在房间里，看着那小小一块屏幕上来自马修的回复，垂下了眼眸。 祂能做的事情不多了，只能再多为祂的继任者留下一些可以继承的遗产。 无限宝石如果能够合理的运用，那么一切都会顺利的多。 第48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八天 值得庆幸的是，迪克赶回蝙蝠洞的时机很及时，贝恩的同伙还没有突破韦恩庄园的防御机关，进入到蝙蝠侠的军火库中。 这也多亏了阿尔弗雷德的顽强抵抗。 在简单做完应急处理之后，布鲁斯便被送上了蝙蝠战机。 万能的阿尔弗雷德开着蝙蝠战机，载着布鲁斯和马修离开了哥谭，向着加德满都飞去。 蝙蝠战机使用的隐身涂层超出目前各国官方掌握的雷达技术，在接近六个小时的飞行后，蝙蝠战机降落在了加德满都的一个私人停机坪，这是布鲁斯刚才在飞机上授意阿尔弗雷德购买的。 下了飞机，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一起把布鲁斯抬上了一辆救护车，向着卡玛泰姬驶去。 尼泊尔的街道看起来十分落后，而且现在正值清晨，街道上人群十分密集，救护车行驶的有些艰难。 布鲁斯侧过头，通过救护车侧面那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嘴里冒出一句不太地道的普通话：“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吗？” “什么意思？”马修作为一个纯正的哥谭人，并没有学过某东方神秘大国的语言。 “简单来说，就是‘真正的隐士是居住在闹市中的’。”在吗啡的作用下，布鲁斯并没有那么痛苦，“这是我从一本中国的宗教典籍里看来的，很有意思。有兴趣听我说一说吗？”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救护车在街道上慢慢前进，短短不到两公里的路，足足走了有半个多小时。 也许是这半个小时里，布鲁斯和马修一直都在讨论宗教典籍，当真正来到那扇朴实无华的木门前时，马修觉得自己一路上焦虑的心情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将身上依旧穿着蝙蝠战衣的布鲁斯从救护车上抬了下来，马修敲响了这扇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木门。 “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一个身穿长袍的亚裔男性站在门后：“请问你是马修·基列莱特吗？” 从来没有被这样称呼过的马修顿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是我。” “那请进吧，古一老师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男人侧身让开了位置。 马修和阿尔弗雷德抬着担架走了进去。 房屋内部的空间明显是被施加了魔法，并不似从外界看上去的那样狭窄。 “好久不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古一，他们称我为‘至尊法师’。”古一法师向他们打招呼。 “我们见过吗？”马修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为什么扎坦娜形容至尊法师使用的是‘祂’了。 眼前这位法师，用单纯的性别来描述祂，是没有意义的。 “是我见过你，在纽约。”古一法师神色淡然。 马修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空间里除了他们四人，已经没有其他的法师了。 空间内凭空出现了几把椅子。 古一法师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先坐下谈吧。” “我们来聊一聊关于无限宝石的事情。” 马修眼中浮现起疑惑：“我们是来治疗的。” “放心，都是有关的，当韦恩先生完成了在卡玛泰姬的修行，他的身体也能恢复健康。”古一法师依旧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不好意思，这位……”阿尔弗雷德斟酌了一下称谓，“法师，接下来你们要说的东西是我能听的吗？” 古一法师将目光投向了阿尔弗雷德：“当然可以。” 毕竟在祂观测到的无数个可能性中，这位管家的稳定性，可是比布鲁斯·韦恩还要好。 “你们已经从萨诺斯那里拿到无限宝石了。”古一的目光在马修和布鲁斯的身上扫过，语气肯定。 “是的。”马修并不意外古一法师会知道这件事，毕竟“至尊法师”这个称谓本身就代表了古一的能力。 “死亡应该已经告诉了你，萨诺斯想要做什么了，对吗，马修？”古一法师继续问道。 “没错。”马修没有理会布鲁斯的眼神，点了点头，“您是想要我们保护好手里的无限宝石吗？” “可以这么说。”古一法师轻轻摆了摆手，桌上的茶杯飞到了众人面前，茶壶自动给每个人倒上了一杯热茶，“我们的宇宙，目前正面临着内忧外患。韦恩先生，现实宝石现在正在你的手里，我需要你的帮助。” “……”布鲁斯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地审视着古一法师。 “我邀请你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帮助你掌握现实宝石的力量。”古一法师并不在意来自对方的质疑，“如果你能正确地使用现实宝石的力量，那么治疗你身上受的伤，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我没办法相信你。”布鲁斯看着古一法师，声音沙哑低沉。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事就好了。”古一法师只是平和地看着布鲁斯，“毕竟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接下来的学习需要韦恩先生自己面对，二位请先离开吧，半个月后，来卡玛泰姬接他，我会交给你们一个健康的蝙蝠侠的。”古一法师伸手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发光的圈，“走这条通道，可以直接返回哥谭。” 马修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见老管家没有动作，挑了挑眉：“那我试试？” 古一法师摆了个邀请的手势。 马修踏进了圆圈，然后下一秒，他就到了哥谭。 “真是神奇啊，维山帝的魔法。”他的面前，是扎坦娜。 “你怎么在这里？”马修左右看了看。 古一给他选择的降落地点是哥谭大桥的下方。 “这里有魔力的波动，我就过来看看。”扎坦娜看着马修，“而且某个人说手里有一些神秘侧的书籍，我很好奇，所以……” 本来想敷衍了事，不回应扎坦娜借书要求的的马修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我还没有问过我的朋友。” “现在问不行吗？” 马修发现扎坦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 一缕好奇涌上了马修的心头：能让一个能力出众的一流魔法师露出这样的眼神，看来神秘侧最近要有大动作。 第49章 遵纪守法第四十九天 布鲁斯在卡玛泰姬治疗的这些日子，原本属于蝙蝠侠的那部分夜巡工作暂时由马修接替。 第一次真正进入到蝙蝠洞的内部，马修看着眼前全是大屏幕的房间，默默记下了每块屏幕上的画面。 他可没兴趣在别人的监视下变身。 将蝙蝠侠那黑漆漆的头盔戴在头上，马修才发现这白色的防风镜片并不是简单的玻璃，而是两块智能显示屏，能提供夜视能力，还可以通过眼部肌肉的动作调整焦距。 换好战衣，穿上垫了五厘米内增高的靴子，马修在迪克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拉下脸来，开启了变声器：“怎么样？” “没问题。”迪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能顶的上他在警局十年工资的高科技战衣，再想想自己那被地狱火烧过之后，几乎变成破铁架子的交通工具，马修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仇富。 “走吧，去夜巡。” 夜晚的哥谭，“蝙蝠侠”今天也在努力工作。 与此同时，复仇者大厦顶层，托尼·史塔克的房间。 原本已经入睡的托尼猛地睁开了双眼，呼吸粗重。 距离从索科维亚回来，已经过了三天，刚才在梦里，他又看到了奥创制造出的累累血债。 “jar……”托尼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星期五那冷静理性的声音响起。 “sir，检测到您的脑电波异常，需要我帮您准备一些安神的补剂吗？” “我没事，星期五。”托尼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十分清醒，“我有一些事情要做。”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了想又放了下来，转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硬盘。 里面是贾维斯的数据复制体。 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三天之后，正埋头工作的托尼耳边响起了星期五的声音：“sir，美国队长来访。” 托尼摘下了太阳穴上的电磁片，睁开了眼睛，从实验台上翻身下来。 复联大厦一层大厅。 托尼和史蒂夫面对面而坐。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cap？”托尼率先开口问道。 “关于索科维亚的质询结束了。”作为复仇者联盟对外的发言人，史蒂夫·罗杰斯这几天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哦？”托尼挑了挑眉。 “旺达和快银可以加入复仇者联盟，但是一年之内必须受到神盾局的监管。”史蒂夫叹了口气。 “嗤，神盾局。”托尼发出一声嗤笑。 “对了，之前纽约那次的那个骷髅骑士，还有救人的超人，联系上他们了吗？”复仇者联盟加入了新成员的事，让史蒂夫想起了两年前他们的打算。 “超人当时不就拒绝了你的邀请吗？”托尼把手边的蔓越莓干塞进嘴里，又把碟子推向了史蒂夫，“那个骷髅骑士，是个哥谭人。” “哦，哥谭人。”史蒂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毕竟哥谭市在美国是一片很奇怪的地方，他们给联邦纳税、遵守联邦法律，却不受联邦的管辖。而且在当年并入联邦之前，哥谭市是一片私人领地，归一个神秘势力所有。 哥谭这片地方，甚至连联邦和州的暴力机关都无法入驻，就连神盾局当初想要渗透进去，都被那个神秘势力给挡了出来。 可以说，哥谭是一个国中之国。 “对了，你通过那个论坛联系他了吗？洛基不是把他的账号id告诉你了吗？”史蒂文对那个蓝色骷髅骑士的能力还是十分好奇的。 当时索尔带着洛基来到复仇者联盟基地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还是洛基解释了缘由：“灵魂被地狱火烧灼过后，还有良心的恶人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当时还斜了一眼索尔：“感谢我还有个爱我的妈妈，让我在这份爱里保留了一些良知，不至于被那个家伙用地狱火烧死。” 而洛基也用行动表明了，他确实洗心革面了。 后来在和奥创战斗的时候，要是没有洛基的帮助，索科维亚会死更多的人，快银也不会被救下来。 现在的洛基还和索尔一起住在复仇者大厦的宿舍里，目前正在教导幻视如何使用力量。 托尼耸了耸肩：“我本人发私信问了……是蝙蝠侠回的，那位哥谭的黑暗骑士说我们复联的人够多了，让我们别想从他的哥谭里抢人。” “嗯？”史蒂夫皱起了眉，“那他本人的意见呢？” “我之前让贾维斯绕过防火墙，给他发过私信……他对加入复联没什么兴趣。”托尼撇了撇嘴。 “说实话，我还挺想面对一次那个‘审判之眼’的。”托尼漫不经心地吃着蔓越莓干，“真的很好奇啊。” 只用一眼就能消灭人心中的罪恶，托尼·史塔克对其中的原理十分好奇。 如果能以科技的手段复现这种能力，对惩治罪犯会有很大的帮助。 史蒂夫无奈地看了一眼托尼：“别做那种冒险的事情。” “well……”托尼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夜幕之下，哥谭国际机场。 汉尼拔·莱克特拉着行李箱走出了闸口。 阿卡姆疯人院来接他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戴着眼镜的文员站在通道出口处左顾右盼，在看到汉尼拔后迎了上去。 “你好，莱克特医生。我是阿卡姆疯人院的工作人员，盖伊·科克。”他主动打招呼道。 “您好。”汉尼拔一副优雅得体的样子。 他这次来哥谭，是受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邀请，来给医院里的医生们做培训和心理辅导的。 当然，他会答应阿卡姆疯人院的邀请，也是因为那个警察。 他有些好奇，对方究竟要怎么样对他进行审判。 “外面现在正在下雨。”盖伊递给了汉尼拔一把黑色的雨伞，“车在出口等着，请务必跟好我。” “哥谭的夜晚对于你们这些外地人来说，有些危险。” “当然。”汉尼拔拉着行李箱，跟在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身后。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阿卡姆疯人院，汉尼拔敏锐地捕捉到了院子里草皮翻修的痕迹。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有意思呢。 第50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天 马修感觉自己回到了刚开始夜巡的日子，不同的是这几天他被排到夜班岗的时候还得考虑还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搞定夜巡。 但不同的是，夜巡的时候，遇到的违法犯罪事件肉眼可见的减少了许多。 尤其是在阿卡姆疯人院暴动被拦在门口，几乎没有犯罪分子逃出来之后，那些有心思干点什么的家伙好像都老实安分了不少。 阿卡姆疯人院暴动的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普通的囚犯一个也没跑出来，越狱逃走的都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家伙。 借口出去买宵夜，马修化身恶灵骑士以最快的速度转了一遍哥谭市的大街小巷。 感谢他和布鲁斯前两年的努力，除了在犯罪巷抓到一个入室抢劫的，马修没有遇到任何更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 在回到警局后，马修难得的无所事事起来，他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等待着天色亮起。 和他一同值夜班的，是哥谭警局里现存的唯一一个资历仅次于戈登警长的老警员汤姆·亚伦。 此时，这位已经当了十多年警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自己的妻子打电话。 “知道了，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会顺便给家里买的。”他小声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按时回家的。今天不加班。不聊了啊，还有同事在呢，聊天扣工资。” 汤姆挂断了电话，冲着马修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告状的。”马修嘿嘿一笑。 “唉，中年男人就是这样，还得照顾家里的情况。”汤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了马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哥谭警局这么忙，哪里有空谈恋爱啊？”马修打了句哈哈。 “嘿，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汤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刚进警局那几年，警局里可比现在忙多了，我不照样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了吗？” “要在繁忙的工作中享受生活啊。”汤姆嘬了一口马修带回来的咖啡，“你要去休息一会儿吗？” 马修咬了一口刚买回来的三明治，摇了摇头：“你先休息吧。” “哎呦，老了，老了，喝了咖啡也顶不住喽。”汤姆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那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好的。”马修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一个三明治，开始吃第二个。 自从他开始使用复仇之灵的力量后，本就不小的胃口变得更大了。 以现在哥谭警局的工资，勉强能应付他作为超级英雄的日常开销，连伙食费都覆盖不了。 他再次埋头在自己的私人电脑前工作起来：这次甲方要成果要的比较急，明天晚上就是ddl了，他得赶紧做完。 哥谭警局对于警员赚外快这种事并不怎么追究，毕竟高层也知道，哥谭警局里普通警员领到的这点工资，也就勉强只够单身的人吃饱饭罢了。所以他们对警员们搞点兼职或者收受贿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些额外的收入可是给哥谭财政减轻压力的，占便宜的还是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在天亮时分，马修保存了今天一晚上的工作成果，叫醒了汤姆：“醒醒，白班的人要来上班了。” 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的汤姆睁开了眼，看向墙上的钟：“天亮了？你一个人值夜，没发生什么事吧？” 马修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等白班的同事们来了，在交接完工作之后，他还可以休息两个小时再回来。 陆陆续续的，有警察进入了办公室，等到正式打卡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花了一个小时把昨天晚上的工作交接完成，在没有紧急案件发生的情况下，早上九点，马修申请了休息。 他需要出去吃早饭。 现在的他，一天吃五顿，才勉强觉得没那么饿。 快餐店里，马修正坐在餐桌前等待着他的汉堡出餐。 他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观察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 然后，他注意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躲在暗巷里的高大的身影。 马修定睛一看，是个老熟人——杀手鳄，伟伦·琼斯。 这让马修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位哥谭下水道的老大平时没事干是不会从下水道里跑出来的，况且他前几天刚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下水道里处理事务才对。 而且，马修总感觉杀手鳄的状态不太对，这种站姿，不是他平时会惯用的。 马修盯着杀手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被端到面前的汉堡山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他拿起一个汉堡，准备吃的时候，杀手鳄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扑向了街上的行人。 马修顾不上吃早饭，扭头对快餐店的服务员说道：“通知哥谭警局。” 然后一转身冲出了快餐店。 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爆发出尖叫，哥谭市的市民们在瞬间的慌乱之后，冲进了周围的店铺里寻找掩体。 一位提着菜篮的老妇人在奔跑中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手中的菜篮翻倒在地。她顾不上散落一地的蔬菜，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旁边的店铺里。 就在她关上店铺门的那一瞬间，“嘭”的一声，杀手鳄的爪子拍在了门上，钢化玻璃制作的大门瞬间布满了裂隙。 但在钢化玻璃门碎掉之前，钢制的卷帘门垂了下来。 杀手鳄将目光投向了街上的轿车。 它伸出巨大的爪子，轻易的撕开了轿车的车门，如同撕开一张脆弱的纸片。 司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拼命的往后缩，嘴里不停的求饶：“求求你别伤害我！我可以给你钱！” 杀手鳄却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一把抓住了司机的衣领，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高高的举在半空。 那司机见求饶没用，猛的抬起脚来，用她那尖细的高跟鞋跟踹向杀手鳄的眼球。 杀手鳄吃痛，愤怒地将手里的人狠狠丢了出去。 司机在半空之中发出尖叫，然后她被人接住了。 把人救下的马修发出一声闷哼，他向后退了几步，卸去冲力，地狱火在皮肤下燃烧着，重构了断裂的身体组织。 他现在，需要阻止杀手鳄造成更多的破坏。 第51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一天 杀手鳄冲着马修发出了一声挑衅的怒吼，金黄色的兽瞳里见不到丝毫的理智，满满的都是兽性。 这更让马修确认了杀手鳄目前处于不对劲的状态之中。他没有丝毫犹豫，向着杀手鳄所在的位置冲了上去。 不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地狱火，马修只能选择贴身近战。 杀手鳄见对方不仅不逃走，反而面对着他冲了上来，本就被野兽本能占据的大脑一热，也向着马修冲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体型差巨大的两人交汇在一起。 杀手鳄凭借庞大的体型和怪力，巨大的爪子带着破风声向着马修的头部挥来。 马修灵活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爪，同时欺身而上，爆发出与他身体不符的怪力，两只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杀手鳄挥出的手腕，用力下压，破坏了杀手鳄的重心，同时向上提膝，膝盖直奔着杀手鳄的胸口而去。 杀手鳄躲闪不及，硬吃了一记膝击，但他凭借着自己的皮糙肉厚，硬生生抗住了伤害，尾巴一甩，重新找回了重心，没有被制住的另一只手向着马修的侧腹部打去。 马修在发现杀手鳄的攻击意图后迅速松手，但他没有选择后撤，躲开杀手鳄的攻击范围，而是顺着膝击的力量，揉身上前，拱进了杀手鳄的内围。 与此同时他的掌心蕴含了一小簇地狱火，直接烧上了杀手鳄的心口处。 剧烈的疼痛让杀手鳄的攻击动作变形。 马修抓住了这个机会，伸出手臂，一手用力勾住杀手鳄的咽喉，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个钻石切，直接将杀手鳄放倒在地。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马修双腿一盘，有力修长的大腿夹住了杀手鳄的手臂，膝弯卡住了杀手鳄的咽喉，身体后仰。 只听见“嘎巴”一声脆响，杀手鳄发出痛苦的哀嚎。 而马修则是趁着这个机会，逼着杀手鳄和他对视，原本天蓝色的眼眸之中亮起两道蓝色的火焰。 审判之眼发动，马修读取到了杀手鳄的记忆。 他把握着分寸，并没有用地狱火杀死杀手鳄，只是让他晕了过去。 战斗几乎是在瞬间就结束了，而此时，其他的警察还没有赶过来。 马修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冲着周围大声喊道：“哥谭警局执法，此处危险，请勿靠近！” 他低下头看着兽化比上次更厉害的杀手鳄，皱起了眉头，刚才，他在杀手鳄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阿卡姆疯人院在逃人员——疯帽匠。 马修从杀手鳄的记忆中看到了疯帽匠对他实施精神控制的全过程，他叹了口气，看向昏迷不醒的杀手鳄。 也不知道地狱火有没有让杀手鳄摆脱疯帽匠的控制。毕竟杀手鳄勉强还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人，要是一直被控制着搞破坏，他心里也会不好受。 在马修控制住杀手鳄之后没几分钟，哥谭警署的警察们就来了。 “马修，这是什么情况？”出勤的正好是亚什。 “杀手鳄出来搞破坏……”马修叹了口气，预感到自己接下来一段时日大概不会轻松了，“我把他制服了。” 亚什上前检查了一下杀手鳄的状态：“怎么感觉他更像鳄鱼了？上次他被抓的时候，尾巴还没长出来呢。” 他招了招手，叫来了另外几个同僚：“拿一下担架和拘束带还有特制镇定剂。”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也是因为抓杀手鳄这样的大力士，需要一些特殊的装备。 几人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不醒的杀手鳄抬上了担架，用拘束带捆好，又给杀手鳄打了一针镇定剂，确保他在回警队的路上不会醒过来，才把他塞进了押送车里。 “一起回去？”亚什问道。 “不了，我晚饭还没吃完呢。”马修摇了摇头，“要不你们等我一会儿？我的汉堡刚才都出餐了。” “我们收拾现场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可以去拿你的汉堡。”亚什看着那个拎着巨大塑料袋走出来的快餐店老板，“你给我们也买了吗？” “嗯，对。”马修迅速反应了过来。 “well……”亚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修，没有在追究什么，“去吧。” 坐在押送车里，马修低头看着杀手鳄，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杀手鳄的眉头自然紧紧地皱着，仿佛是被什么噩梦所困扰。 马修清楚，杀手鳄只是表面上被放出来搞破坏的那个，实际上作乱的，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走的疯帽匠。 如果不尽快抓住疯帽匠，那么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毕竟哥谭的能人异士并不少。 与此同时，在哥谭政府的议会厅，作为新晋检察官的哈维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提案——将阿卡姆疯人院作为关押造成重大损失的超级罪犯的专属精神病院，至于其他“疑似有精神疾病”的普通的罪犯，可以移交给哥谭医院进行管理。 前几天阿卡姆疯人院的暴动让政府的老爷们感受到了危险，这条提案通过的极为迅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在投票中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 这完全不是哥谭以往的速度。 夜晚，哥谭某酒吧。 马修和哈维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喝酒。 “你今天没有夜班吗？”哈维侧过头问马修。 “没有，我刚值完夜班，再值下去会猝死的。”马修撇了撇嘴。 “你知道布鲁斯去哪里了吗？我昨天想找他商量点事情，管家说他出去玩极限运动了。”哈维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马修身上。 马修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最近学校的家长会又不是我出席的，而且我都说了，我这几天工作还挺忙的，要不是你找我出来喝酒，我现在应该在家里呼呼睡大觉。” 哈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从马修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的证据，只得偃旗息鼓。 他们二人是通过布鲁斯认识的。 哈维对布鲁斯会介绍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员给他认识，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后来得知了对方是戈登警长的养子，与警长的关系十分亲厚，才勉强认可了布鲁斯的行为。 第52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二天 马修抬手看了一眼表，抬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休息了，明天早晨还要早早上班呢。” 说完，他站了起来，离开了酒吧。 “那我送你？”哈维也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跟紧这个人也许能探查到布鲁斯的秘密。 马修耸了耸肩：“不用了，大检察官，你不也喝了酒吗？酒驾在哥谭是违法的。” “这里距离我家只有两条街，走回去也很快。”说完，他挥了挥手，离开了酒吧。 作为警察，马修的反跟踪能力自然是一流的，但他这次并没有选择甩掉跟在他身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哈维，而是任由他跟到了戈登家的家门口。 哈维已经开始怀疑起布鲁斯和他的身份了，在没有和布鲁斯确认情况之前，马修不能在哈维面前露出马脚。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马修掏出手机，把今天杀手鳄的情况发给了布鲁斯，然后又询问了对方治疗情况，以及蝙蝠侠的身份需不需要对哈维保密后，才开始准备今晚的夜巡。 这段时间，他通过伊利亚给他留下的书籍，学习了一些所谓的“魔术”。 他掏出一颗蓝色磷灰石，握在手中，用俄语说道：“传送。” 瞬间，他的身形从房间里消失。 再一睁眼，他已经站在了他位于犯罪巷的修车厂里。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犯罪巷中回荡，然后向着韦恩庄园的方向行驶而去。 第二天早上，哈维看着报纸上关于蝙蝠侠夜巡的消息，皱起了眉头：难道他的推断错了吗？布鲁斯不是蝙蝠侠？ 疑惑不解的哈维放下手里的报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而另一边，昏昏欲睡的马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嘬着咖啡，处理着关于杀手鳄的案子。 “杀手鳄还没有恢复理智吗？”马修侧过头，问刚从审讯室回来的亚什。 “还没有，他现在说话颠三倒四的，一副麻药没缓过劲来的架势。”亚什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就足以证明，这次的案子另有幕后黑手。”马修站了起来，穿上了夹克，“你要跟我一起去调查吗？” “我就不了，钻下水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不是我一个身娇体柔的文职人员能搞定的。”亚什开始整理刚才从杀手鳄那里得来的胡言乱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好吧，我去问问戈登警长，我今天有没有其他外勤搭档了。”马修走进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隔断了外界的声音。 “爸爸，这次的外勤，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马修的神情严肃，他并没有以上下级的口吻与戈登警长对话，‘爸爸’这个称呼就代表了他想看看能不能动用什么特权，“杀手鳄是被疯帽匠操控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戈登警长有些意外。 “一些特殊的小手段而已。”马修对戈登警长说道，“带杀手鳄去做个x光检查或者药物化验什么的，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毕竟杀手鳄的记忆停留在他被注射麻药之前，疯帽匠到底用了哪种方法对他进行操控，杀手鳄自己也不知道。 许久，戈登警长叹了口气：“好吧，你注意安全。”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之后，离开了戈登的办公室。 只留下戈登一个人思考该用什么样的借口，给杀手鳄做身体检查。 就在他发愁之际，亚什推门走了进来：“警长，关于杀手鳄的审讯情况……” 在长篇大论了一番之后，亚什提出了他的建议：“杀手鳄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况中，我们可以先给他做一些身体检查，以确保他没有受到药物控制或者其他控制，不然这个案子没法再继续调查，只能把杀手鳄扔进阿卡姆疯人院了。” 戈登警长眼睛一亮——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另一边，马修开着警车，来到了哥谭大桥下。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他来到了一个排水口前，顺着这个排水口，就能进入哥谭市的下水管道。 站在排水口处，马修微微皱了皱鼻子，鼻尖传来的味道除了下水道里各种污水垃圾混合而来的臭味，还夹杂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马修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刺鼻气味，顺着排水口进入了下水道。 昏暗的通道里，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上方的缝隙透进来，四周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在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几道黑影窜了出来，拦在了马修的面前。 马修定睛一看，看到了几张在通缉令上见过的面孔。 从布鲁斯·韦恩重回哥谭市开始，在他的大力投资下，哥谭市建立了许多合法合规的孤儿院和收容所，因此住在下水道里的普通人越来越少。 而下水道里其复杂的地形和相对广阔的空间，却是躲藏抓捕的最好地方，因此这里逐渐成为了逃犯们的聚集地。 他们面目狰狞，手持各种简陋的武器，有铁棍、匕首，甚至还有自制的尖刺木棒。 “条子，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但瘦骨嶙峋的男人。 毕竟在现在的哥谭，逃犯们的日子可不如以前好过，甚至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随后那人一马当先，挥舞着铁棍朝马修冲来。 马修侧身一闪，躲过了这没什么威胁的一击，然后伸出手，轻松地夺过了男人手里的铁棍，一棍敲在男人的肩膀上。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下就足够吓退这群常年不见天日的逃犯了。 但不合常理的是，这群家伙还是向着马修冲了过来。 马修心中诧异，却也迅速应对。他挥动铁棍，与围上来的逃犯们搏斗。这些逃犯虽武器简陋，却悍不畏死，攻击招招狠辣。 但是这些招式，不像是这群身体虚弱的逃犯们能用出来的。 更诡异的是，他们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马修躲过了一记舍身踢，手中的棍子扫在逃犯的支撑腿上。 然而那个本该倒地不起的男人却以一种极其扭曲地姿势站了起来，再次向着马修扑了过去。 第53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三天 几分钟后，看着地上扭曲蠕动却依然想要上来揍自己的逃犯们，马修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松了的领带，联络了警局：“抓到一批在逃通缉犯，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来人收一下，位置在b153排水口，进来之后直走就能看到了。” 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马修将这几个通缉犯拷在铁管上，自己继续向着下水道的更深处探索。 马修拐进了刚才这几个人冲出来的那条岔路，空气中的那股怪异的味道更浓郁了。 仗着周围没有人，哥谭的下水道里也没有监控，马修的手上腾起了地狱火，驱散了空气中所有的气味因子。 地狱火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前路，马修仔细分辨着管道地面上的污渍，判断出这是一条排雨水的管道。 阿卡姆疯人院提供的资料上写过，疯帽匠虽然算不上是洁癖，但对环境的清洁度要求并不低。 看来应该是找对路了。 不过，应该找不到疯帽匠人。 毕竟疯帽匠可不是个坐在那里等人抓的蠢货。 但如果能找到疯帽匠作乱的证据，那么就可以动用更多警力。 在阿卡姆疯人院建档的罪犯，在哥谭的搜捕等级可是很高的。 果不其然，马修顺着管道，找到了一个相当简陋的实验室。 虽然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但是还剩余了一些不方便带走的大件东西。 从剩余的实验器材来看，马修觉得疯帽匠应该是独自行动的。 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当马修跟着前来支援的同事们一起回到警局时，杀手鳄已经被带走做检查去了。 证物科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实验器材，发出了一声哀嚎——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 当天夜里，杀手鳄和那群通缉犯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们的后颈处都被植入了一个芯片，这个芯片是疯帽匠的看家本领——纳米级微型电子芯片。 而且从证物里，他们还发现了能影响大脑神经元活性的致幻剂，这种致幻剂的作用并不强，但十分容易挥发到空气中。 有了实锤证据，戈登警长就能向上报备案件紧急程度了。 一时间，哥谭市的警察们忙碌了起来。 戈登警长迅速组织了一场紧急会议。 此时已经是深夜，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墙上挂满了与疯帽匠相关的资料。 “我们通过疯帽匠的纳米芯片，反追踪到了疯帽匠的行踪。”戈登警长表情严肃，“他现在藏身于旧城区的废弃工业区。那里的地形十分复杂，废弃建筑众多。” 他在哥谭市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第一小队，你们要做的就是封锁废弃工业区周围的所有出口，确保不会有人逃出来。” “收到！” “第二小队你们负责环境和情报侦查，确定疯帽匠的具体位置，为突击组提供准确的行动路线。” “收到！” “第三小队，你们在收到情报后，负责进行突击，务必要抓住疯帽匠。” “收到！” “现在抓捕行动正式开始。” 夜幕笼罩着哥谭市。 第二小队率先出发。他们穿着黑色的潜行服，小心翼翼的潜入废弃工业区。 “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作为侦查组组长的汤姆·亚伦通过无线电提醒组员。 警员们分散开来，利用各种障碍物作为掩护。深入工业区。 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可疑迹象，突然一名队员发现了一个废弃仓库外有新鲜的脚印，而且仓库窗户中透出微弱的灯光。 “报告三号仓库发现异常，疑似目标人物隐藏地点。”汤姆迅速将情报传递给后方的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内，戈登警长密切关注着行动进展，收到侦查组的报告后，他果断下令：“突袭组准备，按照预定方案行动。” 突击小队分成了几个小组，迅速向三号仓库靠拢，他们的动作敏捷，悄无声息的接近目标的。 到达仓库外围后，他们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分别占据有利位置，等待着进攻信号。 马修戴着防毒面具站在仓库的门前，等会儿行动开始，作为第二小队的队长，他就是那个负责破门的人。 “各小队注意听我命令，三，二，一，行动！”随着戈登警长一声令下，突击队员们如猛虎般冲向了仓库内部。 马修一脚踹开了仓库大门，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警员蜂拥而入；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警员从窗口处进入了仓库内。 仓库内摆放着各种复杂的实验设备和仪器，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的味道。 然而，疯帽匠并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马修压低了声音：“小心搜索，他可能藏在某个角落。” 然而，仓库内空无一人。 马修思索片刻，带领着突击队的队员们再次在仓库内绕了一圈，通过声音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入口。 掀开地板，通道狭窄而阴暗，墙壁上嵌着惨白色的灯条。 马修留了一部分人手在仓库内，自己带着两个警员和足够量的麻醉弹走了进去。 对付那些超级罪犯，有时候麻醉弹比纯火药的子弹更有效。 他们沿着通道缓缓前行，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空气中化学成分的味道愈发刺鼻，要是没有防毒面具，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失去理智，沦为疯帽子的傀儡。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摆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和装满致幻剂的容器。疯帽匠正站在一台大型控制台前，神色癫狂地操作着按钮。 “你们居然找到了这里？还算有点脑子。”疯帽匠吝啬地把目光分给了马修他们一瞬，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被玻璃密封地实验舱内，“可惜啊，你们来晚了。虽然费了些功夫，但是实验已经成功了。” 马修从疯帽匠的话语中嗅出了一股不妙的味道，他通过联络器通知仓库里的留守警察们：“快离开仓库！” “你们两个，撤回通道里！” 命令刚下达完，只听见一阵古怪的呻吟声从实验舱里传了出来，玻璃滑开，一只灰白色的粗壮大手从里面探了出来，抓住了实验舱的边缘。 金属制成的实验舱瞬间被捏出了一个手印。 第54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四天 “呵——”粗重地喘息声在房间里响起，灰色大手的主人从实验舱里坐了起来。 正是同样从阿卡姆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僵尸，所罗门·格兰迪。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冲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然而，所罗门·格兰迪却以不同往常的速度，猛然一跃，堵在了撤退的必经之路上。 “突击小队遭遇所罗门·格兰迪，请求支援，请求支援。”由于两个同事没有及时撤出，马修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变为恶灵骑士。 战斗力受限的他只能一边向警局求助，一边紧盯着所罗门·格兰迪的动向。 手中的麻醉枪被打开了保险，马修在所罗门·格兰迪冲来的瞬间，冲着这个身形巨大的僵尸开了一枪，被肉眼难见的地狱火包裹的麻醉弹穿透了僵尸的皮肤打了进去。 但麻醉弹并没有能阻止所罗门·格兰迪的行动，毕竟麻醉生效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你们俩去抓疯帽匠，所罗门·格兰迪由我来对付。”马修和两个同事换了站位，独自站在了所罗门·格兰迪的面前。 他的两个同事并没有拒绝，毕竟论体术他们其中最优秀的确实是马修。 “没有用的，不要再做无力的挣扎了！”疯帽匠的神色依旧疯癫非常，“只凭你们是打不过所罗门·格兰迪的。” “蝙蝠侠，蝙蝠侠在哪儿？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在哥谭大开杀戒了。” 马修脸色一沉，布鲁斯现在还在卡玛泰姬治疗，而他也不会什么分身术，上哪变个蝙蝠侠出来。 他有些恼火地抓了一把头发，防毒面具下蓝色的双眼中带着怒意。 一个翻滚躲开了所罗门·格兰迪的攻击，马修再次向着僵尸开枪。 也许是第一颗麻醉弹开始生效，所罗门·格兰迪的动作没有一开始那么敏捷了。 通往地上的门再次没有了阻挡。 而疯帽匠也在两名警察的围堵下，不得不开始逃窜，他借助地下室里的实验仪器躲避着子弹。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试剂管，向着两个警察丢过去。 其中一名警察躲闪不及，被试剂管正面击中了防毒面具。 高浓度的致幻剂在地下室里扩散开来。 防毒面具在如此高浓度的致幻剂侵蚀下渐渐失去了作用。 除了马修以外的两名警察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啧！”马修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脸皮抽动了一下。 这是没有被地狱火焚烧干净的致幻剂在马修的体内造成的的影响。 这让马修意识到，他需要调集更大量的地狱火来驱除致幻剂对他的效果。 眼见着两个同事都将枪口调转向自己，马修知道机会来了。 蓝色的火焰从他的灵魂之中向外燃烧，只一瞬间，他就变成了恶灵骑士。 疯帽匠看着眼前的景象，双眼发亮：“哇哦，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没想到啊，哥谭市大名鼎鼎的超级英雄！恶灵骑士！真身居然是一个哥谭小警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政府的走狗，居然还在兼职超级英雄，真是可笑至极。” 马修没有理会疯帽匠的挑衅，他先是出手打晕了两个同事，并把他们俩送到了通道里。 紧接着，冒着蓝色火光的锁链出现在他的手中。 “像你这种反人类的家伙，不应该在哥谭市里逍遥。”面具之下，马修的目光凝聚在疯帽匠身上，锁链向着他甩了过去，“给我接受审判吧！” 锁链捆住了疯帽匠，地狱火烧灼了他充满罪恶的灵魂，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疯帽匠连嘶吼都做不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马修控制了地狱火的威力，既审判着疯帽匠的灵魂，又不至于让他的肉体被地狱火毁灭——这位超级罪犯不能死于他的私刑，他要受到来自法律的审判。 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处理了疯帽匠，马修重新面对所罗门·格兰迪。 这位僵尸的脑子不太好使，马修不确定地狱火在对方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马修没有停顿，锁链向着所罗门·格兰迪飞了过去，原本只够捆住一个普通成年男性的锁链不断延长，将所罗门·格兰迪牢牢捆了起来。 马修来到挣扎不休的所罗门·格兰迪面前，审判之眼凝视着他的灵魂，对方那可悲又可恨的一生出现在马修的眼前。 所罗门·格兰迪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马修曾经在布鲁斯共享给他的情报中见到过所罗门·格兰迪的弱点，在审判之眼的作用下，他清楚地狱火可以将这个僵尸的躯体烧成灰烬。 但即使是被烧成灰烬，所罗门·格兰迪依旧会在七天之后再次出现在哥谭。 具体原因，布鲁斯还在调查中。 马修有些无奈，他控制着地狱火的力量，让所罗门·格兰迪晕了过去。 听到从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马修眼睛一眯，收起了身上的地狱火，走到两个同事身边，深吸了几口致幻剂形成的烟雾，然后找了个墙角瘫坐下去，仿佛是被打昏了一样。 他控制着地狱火，不让火焰驱散体内的致幻剂，在致幻剂的作用下，他很快晕了过去。 当支援的警察们冲进地下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昏倒一地的人。 他们向戈登警长请示后，将昏迷不醒的五人用担架带去了和警局有合作的哥谭市市立医院。 “三人体内都检出了致幻剂的成分，应该是疯帽匠制作的。”医生神情严肃，“短期内不建议他们三人复岗。” 戈登警长紧皱着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的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作为这次的抓捕对象，疯帽匠还没有醒，但由于他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即使是在昏迷中，他也被阿卡姆疯人院接了回去。 一同被接回来的，还有同为阿卡姆在逃人员的所罗门·格兰迪。 等待他们的，是调查之后延长的“住院时间”。 第55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五天 躺在病床上，马修看着眼前神情复杂的养父，没有开口。 病房里没有别人，戈登警长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做的对。” 曾经的马修不明白为什么超级英雄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复仇者联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明牌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但在做所谓的“超级英雄”的这段时间中，马修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以前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如果是在纽约，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句“i am iron man.”那没什么问题，甚至还能收获大批量的粉丝。 但是在哥谭，如果暴露了真实身份，对于超级英雄们来说，将会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仅仅是来自于超级反派们的复仇，还有来自政府的压力。 马修都能猜到，如果他的身份暴露，那么哥谭那些恶心的政客绝对会命令他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又或者会用他的家人要挟他，让他在某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他们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那么韦恩企业就等着被这群东西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吧。 第二天，经过一系列身体检查，确认了马修体内没有药物残留以及其他暗伤之后，医院给他开具了出院证明。 但马修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因为这次行动中他的“失误”，导致两名警员负伤，这可让早就盯着戈登警长的那群家伙宛如嗅到了血腥气的鲨鱼，狠狠撕咬了上来。 最终，马修暂时被调离了刑警队，下放到了巡察街道的交警队中。 “委屈你了，马修。”戈登警长有些无奈。 哥谭警局内部并不是团结一致的，其中的勾心斗角十分复杂。 戈登警长也不是每次都能在政治斗争中全身而退。 “没关系，交警也不错，至少压力更小一些。”马修倒是看的很开，“就当是休息一下了。” 调令下来的当天，马修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抱着箱子更换了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是谁呀？我们戈登警长的大公子居然也会屈尊降贵来到我们这种小部门。” 马修盯着说话的人看了片刻，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基蒂·贝克，当年和他同一批进入警局的警察，因为考核不过关，没有被分进刑警队，而是进入了交警大队。 这让想要凭借“警察”这一身份捞钱的贝克十分不满，要知道刑警可捞的油水可比交警多多了。 马修倒是不在意这家伙的阴阳怪气，他有信心自己迟早能被调回刑警队，毕竟这次被下放并不是他的问题，而且戈登警长又没被人撸下去。 就算短时间内回不去也没关系，交警这一身份倒是方便他作为超级英雄继续活动。 “奥利弗警长，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儿？”马修看向了交警队的警长。 正在喝着咖啡看报纸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马修一眼：“最靠近门的那个空着的。” “谢谢您。”马修将自己的纸箱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个位置刚好和贝克毗邻。 基蒂.贝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靠关系进刑警队的迟早会被刷下来。” “那也总比你这种连考核都过不了的家伙好，眼高手低。”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马修又不是面捏的，他压低了声音反唇相讥。 贝克腾地站了起来，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奥利弗警长正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这里是交警队，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离职，贝克先生。”奥利弗对这个手下十分不满。 在哥谭这片地界，交警本来就不是什么让人能放在眼中的警察，这个贝克还老是乱贴罚单，试图捞钱，每个月接到的投诉就不下七八个。 偏偏这人还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轻易开除不了。 这让奥利弗很恼火。 “扎克，你带马修熟悉一下咱们的工作。”他下达了命令。 正在穿外套，准备出去执行外勤的警察愣了一下，回答道：“yes sir！” 没给马修留整理东西的时间，二人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 看着自己身上荧光黄色的马甲，还有哨子，马修觉得有些新奇。 “咱们的日常工作还是很简单的。”扎克看着前方的道路，“就是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违反交通规则的事情，比如有没有什么人飙车啦、有没有违停啦。” “还有值岗的时候，碰上交通拥堵的时候需要指挥交通。” “那这期间要是碰上有人犯罪怎么办？需要管吗？”马修问道。 “那可不是咱们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这种时候只需要通过内部线路联络接线员，然后把事情转交给刑警队就好。”扎克的神情十分轻松。 马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我倒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扎克和马修闲聊着，“刑警队的‘小戈登神探’，破案速度一流。” “再会破案也搞不来政治斗争。”马修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毕竟他破案速度快，有一部分是托了审判之眼的福。 “诶，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们刑警队破案速度快，哥谭的治安估计会比现在混乱的多。”扎克也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他清楚这几年来哥谭治安发生的变化，“我刚入职那两年，我们这些交警不仅地位低，工作也忙得很呐。现在倒是比以前清闲多了。” “哥谭的治安能有所改善，离不开大家共同的努力。” “行啦，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客套。” 就在此时，一辆小轿车从他们的警车后超车而过，那速度绝对不止一百八十迈。 “哎呀，来活儿了。”扎克按下了车里的按键，红蓝相间的顶灯亮起，警笛声从车身上传出。 他拿起对讲机说道：“前面的车停下，你已经超出市区内限定速度，请立即停车接受检查，请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同时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一分钟后，超速的小轿车停了下来。 扎克将车停在那辆小轿车后面，打开车门下了车，手枪已经被他摸在了手里，嘴里还在和马修说话：“一般这种大白天飙车的很有可能是喝了酒或者是嗑了药，得小心应对。” 马修点了点头，跟在扎克身边。 第56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六天 小轿车的车窗紧闭，玻璃上贴着防窥膜，让扎克和马修没有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把车窗降下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扎克压着枪，警惕的盯着驾驶室里的动静。 车窗被缓缓放了下来，里面的驾驶员是一个亚裔青年，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神情紧绷的仿佛要和两个警察同归于尽。 扎克看着这人脸上的表情心头一紧，声音更大了：“快下车！你超速了，我们要对你进行例行检查。” 青年抽了抽鼻子，眼圈开始泛红，他盯着扎克看了几秒，乖乖打开车门，下了车来。 “面墙站着，双手背后，不要乱动。”扎克握紧了手中的枪，这个年轻人个子很高大，比他还要高一些，动起手来怕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但青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顺从的面向墙，把双手背后。 马修听见了青年抽鼻子的细微响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那青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噼里啪啦地冒出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哦，这是个中国人。 马修和扎克对视一眼，扎克将枪的保险重新关闭，放回了枪套里。 看着有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青年，扎克难得有些慌了手脚：“嘿，孩子，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陶知行觉得最近自己简直倒霉透了，essay写不出来就算了，有一科在挂科的边缘也可以算了，美国的饭难吃、被妈妈打越洋电话劈头盖脸的骂了一个小时也都可以忍。 但是他就是开着车出来散散心，一个走神的功夫怎么就迷路了呢？而且还撞上了那样可怕的事情。 想起那个姿态扭曲、笑容扭曲，还过来敲他车门的人，陶知行更是爆哭不止。 早知道他就不来哥谭留学了。 蹲在地上哭了几分钟，陶知行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他居然在两个交警面前放声大哭。 他都没有在家人面前哭过。 这让陶知行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孩子，你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作为和普通群众打交道最多的警察种类，扎克清楚中国人都是一群遵纪守法的人，至少交通法是很少违反的。 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我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人。”陶知行把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要报警。” 扎克和马修对视了一眼，见马修没有动作，扎克说道：“开着你的车跟我们来。” 哥谭警局内，马修坐在陶知行对面，询问完基本信息之后，语气平缓地问：“陶先生，你能具体描述一下你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奇怪在哪里吗？还有具体是在哪里遇到的？” 陶知行皱起了眉头，打了个寒颤：“他走路歪歪斜斜的，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那种笑容很不自然，看起来不像是在笑，反而感觉他很痛苦。” 他说着，用双手拉住了自己的嘴角，向两边扯去。然后放下手说道：“有点像我刚刚的那种表情。他过来用力砸了几下我的车门，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我是在一条小巷子附近遇到他的。”陶知行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当时周围的环境，“那里有一家修车铺，不过没有开业，卷帘门是黑灰色的。” 扎克觉得这个中国青年可能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也许你只是碰到了一个嗑药嗑大发了的人，没什么事，躲开他们就好。” 陶知行看着一开始询问他的警察。 “他说的没错，你可能是碰上了瘾君子。”马修站了起来，神色平静地拍了拍陶知行的肩膀：“你在哥谭大学读书？” “是的，读生物科学。”陶知行点了点头。 “这么算来其实我们还是校友呢，我也是哥谭大学毕业的，软件工程专业。你的车和你的驾驶证因为超速行驶要被暂扣几天。”马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送你回学校吧，正好我值外勤会路过，你等我一会儿。” 马修回到了办公室，和奥利弗警长打了个招呼。 奥利弗警长和戈登警长关系还不错，也乐得给朋友的儿子一点点微小的特权：“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yes sir！” 警车行驶到马修常去的快餐店门口，他扭头对陶知行说道：“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陶知行在车里等了五分钟，就看见这个帅的像电影明星的警察拎着一大袋吃的回到了车上，袋子里装着一大堆汉堡薯条炸鸡，还有一盒甜甜圈。 马修回到驾驶室里，把甜甜圈递给了陶知行：“这个应该会比较合你口味。美国的饭还是可以的。” “啊？”陶知行一头雾水。 “我能稍微听懂一点中文，只有一点点。”马修用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划了一下，“你刚才抱怨了美国的饭不好吃对吧？” 他是从卡玛泰姬回来之后才开始学中文的，现在只能听懂一些“你好”、“吃了吗”还有带亲属的骂人的脏话之类简单的词。 陶知行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要害羞，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饮食文化，你可以说一说你喜欢吃什么。”马修对那个陌生的国度很感兴趣，“比如说左宗棠鸡什么的？” “额，其实左宗棠鸡不是中国菜……”为了缓解尴尬，陶知行强迫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等把人送回了哥谭大学，马修买来的那一大袋食物已经被他吃完了。 返程的途中，马修的脸上没了一直以来轻松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掏出手机给戈登警长拨通了电话。 “戈登警长，我好像找到当初那个马戏团屠杀案的线索了。” “又有同样情况的受害人出现了。” 第57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七天 “目击证人是哥谭大学的学生陶知行，他刚才来哥谭警署报案了。” 对于那个学生描述的地点，马修心里已经有了数。 多半是在犯罪巷，伊利亚给他的那家修车铺门前——哥谭只有那么一家修车铺用的是黑灰色的卷帘门。 就在他准备和他的养父说出自己的推断时，电话那头，戈登警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戈登长官。”敲门的人走了进来，听声音应该是亚什。 “犯罪巷出现了人命案，尸体被发现于犯罪巷西口的修车行门口。” “那个受害者应该在犯罪巷最西边的修车行门口。” 两道声音同时在戈登警长耳边响起。 “好的，我知道了。”戈登挂断了电话，看向亚什，“准备出警。” “马修的电话吗？”亚什看着戈登警长脸上的表情问道，“和犯罪巷那个案子有关？” 知道在这个微表情专家面前撒谎没什么用，戈登索性点了点头：“你让人去交警那边调一下资料，报案人叫陶知行，他是犯罪巷命案的目击证人。” “yes sir！”亚什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另一边，马修并没有直奔案发现场，他现在没有权力去查命案，顶多就是等刑警那边质询的时候配合作证。 开着警车，马修回到了哥谭警署，刚好碰上了刑警队出警。 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马修脚步一转回到了交警队的办公室。 在把和命案相关的材料都交给刑警队之后，马修正式开始了他的交警队生活。 在出去站了两天岗后，马修才被告知交警队是有双休日的，不是每周六日固定休，而是轮班时候一周中会空出两天作为休息。 这让习惯了刑警队007作息的马修感觉有些别扭。 毕竟哥谭的交警队不用通宵有人值班这件事就已经够让马修惊讶了。 意外空出了两天的时间，马修思索了片刻，决定去一趟卡玛泰姬。当天凌晨夜巡结束后去，当天夜巡开始前回来。 有了想法的马修当即给布鲁斯发了条信息，询问他是否方便探视。 由于布鲁斯并不是在卡玛泰姬进行苦修，古一法师并没有严格地要求他与世隔绝，手机、电脑等一些东西，布鲁斯还是可以使用的。 甚至为了更方便与外界联系，布鲁斯还拜托管家侠修缮了卡玛泰姬在尼泊尔的圣殿的网络。 收到布鲁斯的回信的时候，马修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扬。 下班之后，马修骑着摩托车在哥谭市里穿行。 明天是布鲁斯在卡玛泰姬治疗的第十天，他在结束夜巡之后，要去韦恩庄园坐蝙蝠战机飞去尼泊尔，然后再步行前往卡玛泰姬的圣殿。 夜晚的哥谭已经不像几年前一样混乱了，在巡查了几个重点区域，搅黄了一批黑帮交易之后，马修开始调查关于那些诡异的面带痛苦“微笑”的尸体的事情。 毕竟幕后黑手都向他挑衅了，他不回应一下，有点不太礼貌。 他亲身体验过那种神经性毒素的力量，吸入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会呈现出“笑”的表象，实际上中毒者最后是死于窒息或者心脏麻痹。 二者都是极为痛苦的死法，所以他们脸上的表情会十分扭曲。 马修把摩托车停在了路边，一边下车去快餐店买宵夜，一边思索着两个案件的不同之处。 第一个案件，受害者们没有什么共通点，除了电视台记者是被邀请去拍摄的，其他人都是凑巧才来到的剧院。 不过从案发地点来看，犯案的凶手是一个性格张扬，喜欢表现自己的疯子。毕竟他们在剧场中进行调查的时候，发现剧场中的道具有过一些改动和使用痕迹，很明显有人在台上表演过。 但第二次的案发地点，明显是作案的凶手主动在挑衅。 恶灵骑士每次都会从犯罪巷出现，这在哥谭已经不是秘密，甚至对于一部分人来说，那家修车店真正的主人换成了恶灵骑士这件事他们也是能猜到的。 马修思考着自己在身为“恶灵骑士”时得罪过谁，思来想去却找不到结果——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快餐店店员潘西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听同事们说过，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值夜班的时候遇到恶灵骑士来买宵夜。 看着对方一口气点了二十个鸡腿堡，潘西鼓起勇气说道：“您要不要尝尝我们这里的新品？” 他指了指菜单上的一款黑色汉堡皮、蓝色酱汁的汉堡：“恶灵骑士热辣鸡腿堡，最近卖的挺不错的。” 店员的话让思索中的马修回过神来。他早就注意到这款看起来就很奇特的汉堡了，对于自己的周边，他也很有兴趣，但是他不太擅长吃辣，于是就一直没有尝试过。 看着展示页上那个黑蓝配色的汉堡，马修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就加一个。” “好的，马上给您送来。”发现恶灵骑士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好惹，成功搭话的潘西兴奋地在柜台下面握了一下拳，到后厨备菜去了。 等汉堡的过程中，马修还在思考两起微笑案的嫌疑人。 两起案件间隔时间很长，这让马修着实有些摸不着头绪。 也许可以把案子拿给布鲁斯一起分析一下。 意识到自己已经钻了牛角尖的马修停止了思考，决定找个人换换思路。 至于为什么是布鲁斯？ 这个家伙可以说是哥谭最聪明的侦探，也许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角度。 打包好了汉堡，马修付了钱，拎着巨大的袋子扬长而去。 蓝色的火焰划破黎明前的夜晚，继续游荡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之中。 天色微明，马修结束了夜巡，回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修车铺。 修车铺的正门已经因为命案被封锁，如昨夜一样，马修是通过地下密室的暗门，从地下室回到修车铺的。 把所有的装备都收纳好，马修从书架的小格子里拿出一枚蓝色的尖晶石，一把捏碎。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戈登家他的房间里。 “爸爸，我有事，今天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来吃了。”早餐时分，马修向戈登警长打了个招呼。 第58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八天 哥谭市市郊，蝙蝠战机从布鲁斯的秘密军火库起飞，向着卡玛泰姬所在的方向飞去。 卡玛泰姬，布鲁斯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马修已经从哥谭出发了。 手机上，马修给他发来的最新消息，是当年没有告破的“微笑死亡”案件又出现了新的受害人。 而且根据马修的推断，这次的受害人是凶手为了挑衅他而特意扔在案发现场的。 毕竟案发现场就在马修的秘密基地门口。 随着马修的信息，布鲁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剧场内那诡异的景象——死者脸上都带着扭曲的笑容，他的的身体不自然地蜷缩着，死在了极端的痛苦之中。 能制造出那种药剂的，应该是一个极其精通化学和药剂学的人，而且对方一定和马修、或者说恶灵骑士有什么过节。 几个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的超级罪犯的身份背景从布鲁斯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疯帽匠和所罗门已经被捕，目前还在逃的罪犯还有萤火虫、猪面博士、谜语人还有小丑。” 这次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走的超级罪犯中，萤火虫、所罗门·格兰迪是马修抓进去的；猪面博士、疯帽匠、谜语人还有猪面博士是他自己抓进去的；而被两人一同抓进去的只有小丑。 布鲁斯将每个人的行事风格过了一遍之后，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小丑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行事风格不明确的家伙。 布鲁斯第一次和小丑正面交锋，是那次大多数哥谭人都被消除记忆的魔法爆炸案。而那也是唯一一次和马修一起逮捕同一个超级罪犯。 想到这里，布鲁斯联络了迪克：“最近夜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电话那头，迪克回复道：“没有，马修在伪装你这一方面做的非常好。” “他说他今天去见你。” “可惜我还在上课，不然我也跟他一起去了。”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在课堂上玩手机？” 原本还像连珠炮一样不断发消息的迪克瞬间安静了。 卡玛泰姬的圣殿中，马修和布鲁斯面对面坐着。 “看起来你的复健情况很不错啊。”马修看着布鲁斯打趣道，“都能自己走路了。” “嗯，再有几天，就差不多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了。”布鲁斯叹了口气，“这几天辛苦你了。” 毕竟他在卡玛泰姬治疗了多少天，马修就有多少天没有睡过觉。 “没什么，反正被调到了一个轻松的部门工作，白天还能摸鱼稍微睡一下。”马修耸了耸肩，“这不是还能腾出时间来看你，没那么累的，别有心理压力。” 寒暄之后，马修开始步入了正题。他拿出了几张“微笑死亡案”的死者照片：“从资料上来看，他们是死于同一种毒素。” 看着这些来源明显有些违纪的图片，布鲁斯沉默了一瞬，没有再过多纠结：“我在之前就做过这种毒素的样本采集分析，这是一种化工合成的神经性毒素。” “所以，小丑手里有这种毒素对吧。”马修下了推断。 “嗯？”布鲁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小丑下的手？” “在蝙蝠战机上想通的。”马修耸了耸肩，“首先和我有仇的人虽然多，但是在地狱火洗礼之后还没洗心革面的就没那么多了。” “也就那几个逃出阿卡姆疯人院的超级罪犯还依旧死性不改。” “再结合一下这两起案子的发生时间，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 “你推测出来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布鲁斯揶揄道，“你这人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你冤枉我，我就不能来看看我身受重伤的朋友吗？”马修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然后粲然一笑，“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对了，你是不是研究了那种毒素的解药？最近多制备一些吧，我有种不妙的预感，总感觉小丑要在哥谭市搞个大的。” “我会和阿尔弗雷德说的。”布鲁斯点了点头。 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得……” 他没说完的话被布鲁斯掏出来的悬戒堵了回去。 “虽然只能在卡玛泰姬内部使用，但把你送回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开来的那辆蝙蝠战机怎么办？”马修问。 “我过两天出院的时候开回去。古一法师不允许我在卡玛泰姬以外使用悬戒，我得有个回哥谭的交通工具。”布鲁斯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好像能休息一下午了。只工作不玩耍，我的脑子都变傻了。”马修喝了一口红茶，“尼泊尔的茶可比微波炉‘叮’出来的红茶好喝太多了。” “你可别把你用微波炉‘叮’红茶这件事在阿尔弗雷德面前说出来，你知道的，他们英国人……”布鲁斯眼带笑意。 “受不了这个。”马修接了话茬。 两人相视一笑。 “我可不想因为一杯难喝的要死的水失去管家先生的小甜饼。”马修看了看周围，“来点娱乐项目吧，我这几天真的快无聊死了。” “这里有国际象棋，你会下吗？”布鲁斯招了招手，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飞了过来。 “当然会。”马修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棋局开始，两人都不再说话。 就在他们下完一盘后，古一法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方便单独谈一谈吗，基列莱特先生？”古一对马修说道。 马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古一法师。” 一处静室之中，马修和古一法师相对而坐。 “看来你已经可以使用大源魔术了。”古一法师的眼神平和，“本来我还想让你学习维山帝的法术来着。” “只能说是巧合，毕竟谁让我有一个魔术师朋友呢。”马修回答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古一法师一挥手，他们二人便换了一片空间。 眼前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但这黑暗之中却又五颜六色，光怪陆离。 “这里是黑暗纬度。”古一法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这里封印了黑暗领主，多玛姆。” “现在，我即将死去。” “我希望你能在新一任至尊法师担得起大任之前，帮他一把。” 第59章 遵纪守法第五十九天 马修有些不解：“可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接触魔术不久的新人啊，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古一法师深深的看了马修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个宇宙中的灵魂宝石寄宿在了你的体内这件事。” 马修没有回答，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在他正式开始学习魔术之后，他发现了寄宿在体内的灵魂宝石。 而且他的魔术回路也是由灵魂宝石的力量和地狱火共同在他体内刻印出来的。 “我想请你调用灵魂宝石的力量加固这层结界。”古一法师的神情郑重。 “这当然没问题。”马修伸出手，橙黄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向着周围扩散，最后融入了那层微微泛着绿光的屏障之中。 “您要离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毕竟这对于整个神秘界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 “目前我只告诉了你，基列莱特先生。”古一对自己的死亡丝毫不恐惧，“还请你为我保密。” “当然可以。”马修点了点头，“您的肉体湮灭之后，灵魂要去往何处呢？” “这就是连我都不知道的领域了。”古一法师回答道。 “您没有用阿戈摩托之眼去观测吗？”马修有些好奇，毕竟在他当初刚能够使用灵魂宝石的力量时，可是在夜巡的时候特地去了哥谭的公墓。 “我不会用阿戈摩托之眼去观测我自己的未来。”古一嘴角微微上扬，“毕竟观测的越多越容易出现意外。” 古一再一挥手，二人回到了之前的静室中。 “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可惜你不能使用维山帝的法术，不然我还可以送你一枚悬戒作为报酬。” “您与其给我悬戒，不如给我一些宝石，我修行魔术需要用到……” “我们维山帝一脉比较讲求内心，对物质上没什么要求。”古一法师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马修。 马修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钱这种东西，还是得自己赚。” “对了，您为什么总是称呼我为基列莱特？这只是我的中间名，您用这个称呼我，我总感觉有些奇怪。”马修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是个秘密，你未来也许会知道。” 二人回到布鲁斯所住的房间门口。 古一法师对马修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等着我处理。” “好的，古一法师，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那天。”马修向古一法师道了别，伸手推开了房间的木门。 “古一法师找你去做什么？”布鲁斯问道。 “这是个秘密，不过过几天你应该也会知道的。”马修卖了个关子。 古一法师都把他抓过去加固结界了，他不相信古一法师会放着欠了祂人情的布鲁斯不用。 要知道无限宝石之间都是有感应的，古一法师不可能不知道现实宝石在布鲁斯身上。 二人又下了几局国际象棋，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布鲁斯用悬戒打开了传送门。 门外就是蝙蝠洞。 “记得告诉迪克，上课的时候不要再玩手机了。” 马修临走时，布鲁斯对他说道。 传送门那边，迪克的声音传来：“布鲁斯，我听见了！我没有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我只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你回信息！” “还得再辛苦你几天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马修摆了摆手，“过几天见。” “嗯，过几天见。”布鲁斯点了点头。 去了一趟卡玛泰姬的马修感觉自己现在简直神清气爽，心中的那点烦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擦去。 穿上属于蝙蝠侠的装备，马修坐在了蝙蝠车的驾驶室里：“罗宾，上车了。” 色泽艳丽的罗宾鸟坐在了副驾驶上，红色紧身上衣和绿鳞小短裤让马修忍不住侧目。 “迪基，你有没有想过换一身行头？” 少年已经开始生长发育的身体配上明显是童装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我已经在画新的制服设计了。”迪克解释道，“不过我暂时不打算把配色换掉，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 “嗯？你打算单飞？”马修听出了迪克的言外之意。 “嗯，等我成年之后，我打算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迪克点了点头。 “为什么？”马修有些意外，“你不是和布鲁斯相处的很好吗？” “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的‘罗宾’吧，而且布鲁斯有的时候太强势了。”迪克说道，“我和詹姆斯商量好了，等中学毕业，我们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 这下轮到马修沉默了，小詹姆斯还从来没跟他说过要去外地读书这件事。 他开始反思自己对家人的关注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不过不要担心，我不会现在就离开布鲁斯的。”迪克看向车窗外，“现在的哥谭还需要我。” “迪基，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在你行动之前，一定要面对面的好好告诉布鲁斯才行。”马修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对迪克说道，“不然我们的布鲁西宝贝可是会伤心的。” “嗯，我会好好跟他说的。”迪克认真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和詹姆斯今年就要升初中了吧？学业怎么样，紧张吗？” 已经自学完高中全部课程的迪克：“马修，我劝你最好不要在詹姆斯面前说这句话，他会难过的。” “我指的不是学校的学业，你们俩现在还不满十四岁，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马修解释道。 “还行吧，反正我是不觉得有多累。”迪克的语气十分轻松。 哥谭的夜空之上，巨大的蝙蝠灯亮起。 马修通过阿尔弗雷德的报点，向着目的地前进。 然而就在他到达目的地仓库，开车门下车时，绿色的雾气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工厂里蔓延开来。 废弃仓库内，几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交易着一些成瘾性药品。 这些药品中有一部分在美国的其他州是合法的，但在哥谭，都属于管制药品。 蝙蝠侠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开始四处逃窜，然而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堵死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蝙蝠侠身后的那扇大门。 第60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天 当第一声诡异的笑声从毒贩的嗓子里被挤出来时，马修意识到事情糟糕了。 他扭过头，用低沉的声音对迪克说道：“罗宾，去车里把笑气的解毒剂取来，还有气体采集装置。” “明白。”迪克点了点头，身形灵巧地从一个高处的小窗口里钻了出去。 大门在刚才的抓捕行动中被关闭了。 看着这些止不住抽搐的家伙，马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仓库内突然冒出了浓郁的绿色雾气。 体内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抵抗着毒气的侵蚀，让马修还能保持清醒。 几乎是几息之间，绿色的雾气就让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地上的人早就因为高浓度的笑气一命呜呼。 “罗宾，不要进来了！”马修大声喊道。 现在的情况，就算迪克进来，也只是多增加一个受害人。 但是笑气不能不收集。 想到这里，马修主动熄灭了体内的地狱火，蓝色的眼睛变回了原本湖水一样的绿色。 笑气疯狂地涌入他的躯体之中，马修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蝙蝠侠，你在发呆吗？”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马修的耳边响起，“怎么不用你随身携带的那支解毒剂呢？是发现没用了吗？” 没有携带解毒剂习惯的马修：呵呵。 在确保身体里有足够的笑气样本之后，马修重新调动起地狱火，绿色的眼睛重新变成了蓝色。 只不过这次，他将蓝色的地狱火不断摊薄，使其近乎变为透明无色。 地狱火无声地沿着房间的内部四处蔓延，烧灼着仓库中的笑气，尽量消磨着这些有毒的东西。 这种毒气比之前马修见过的那种威力要大的多，绝对不能让它们泄露出去。 与此同时，马修四处打量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继续在仓库里回荡着：“哦，蝙蝠侠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什么都做不到了吧？” 马修迅速找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被悬挂在钢铁支架上的老式收音机。 他摸出了一枚蝙蝠镖，一飞镖切断了钢丝。 “啪嗒”收音机落在了地上。 “诶呀，被发现了。现在还不是我们该见面的时候，下次有机会……” 收音机里的声音卡住了。 原因是马修又是一飞镖把对方留在这里的监视器直接打爆。 “小丑，你最好把自己藏好……”变声器让马修的声音和“蝙蝠侠”的别无二致。 “咦？你……” 小丑的话还没说完，收音机就被马修一脚踩了个稀烂。 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后，马修不再做伪装，蓝色的地狱火在仓库中席卷，将所有的笑气焚烧干净。 在确定了仓库内没有任何笑气残留之后，马修对门外说道：“迪克，你进来吧。” 看着地上的尸体，迪克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是小丑，他刚才在仓库里释放了高浓度笑气，我已经用地狱火把这些笑气都清理了。”马修的声音有些粗重，“今天的夜巡先到这里，我们先回蝙蝠洞一趟。” 迪克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了蝙蝠车上，马修用蝙蝠车上的特定频道，以蝙蝠侠的身份通知了戈登警长现场的情况，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迪克发现，马修脸上的肌肉正牵拉着他的嘴角上扬，而他的眼睛也不断在蓝色和绿色之间转换。 “你真的没事吗？”他皱起了眉头，准备给马修使用解毒剂，“你已经中毒了。” “我没事，能控制得住。”马修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得趁地狱火把我体内这些毒气烧干净之前，回蝙蝠洞完成样品采集。” “你疯了吗？”迪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样会死的你知道吗？” “死不了，恶灵骑士没有那么脆弱。”马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压着限速的上限，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阿尔弗雷德，尽快把医疗室准备出来，马修他疯了！”迪克紧急联系在蝙蝠洞待命的管家侠。 “好的，迪克少爷。” 等马修回到蝙蝠洞后，迎接他的是一张担架床。 “我用不上这东西。”马修猛地一把摘下了左手的手套。 手套下，他的整只左手已经变成了绿色，而且这绿色还在逐渐消散：“快点，笑气要坚持不住了。” 医疗室内，马修的胳膊上插着一根最大号的针头，导管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容器。 绿色的笑气顺着导管流进容器里，其中没有混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随着笑气的排出，马修的手臂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十几分钟后，马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蓝绿色变化的眼睛重新固定回了蓝色，地狱火重新稳定地在体内燃烧。 “迪克今晚就留在这边吧，后续夜巡的事情我自己来完成。”马修换下了蝙蝠侠的装备，地狱火将他包裹，眨眼之间他变成了恶灵骑士的姿态。 “老爷之前吩咐过，给您准备的摩托车在车库里。”阿尔弗雷德贴心地说道。 “多谢。”马修点了点头，跟着管家侠来到车库里。 黑色的改装摩托在马修的手下扭曲变形，化作了马修平日里骑的那辆摩托车的样子。 恶灵骑士带着一身的地狱火，骑着摩托从蝙蝠洞位于哥谭市内的出口冲了出去。 迪克看着马修远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管家：“阿弗，你说地狱火都把马修的脸和手变成骨头架子了，到底是什么把他的衣服撑起来的啊？” “迪克少爷，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不过毕竟小戈登先生的力量并不能用科学去衡量，与常理不同应该是正常的吧。” 另一边，小丑的藏身之处。 这里对于小丑，或者说对于曾经名为亚瑟的落魄喜剧演员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小丑哼着荒腔走板的古怪调子，鼓捣着自己下一次“演出”要用的道具。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蝙蝠侠”现在果然不在哥谭市。 虽然舞台上缺了一个演员有些遗憾，但并不会影响接下来要上演的喜剧的精彩性。 哥谭啊，欢笑吧，以我之名！ 第61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一天 结束了一夜的夜巡，踏着清晨的薄雾，马修回到了家里。 今天他不用去警局上班，能好好补充一下睡眠了。 去洗了个澡，马修无意间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一点伤疤都没有的白嫩的躯体，叹了一口气。 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他所谓的“罪证”。 谁让他是那起诡异的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呢？ 基列莱特这个姓氏，对于马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回忆起被戈登警长收养前，在孤儿院里度过的那一年，马修的眼神暗了暗。 摇了摇头，马修将那些血腥诡异的场景从自己的脑海里甩了出去，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擦干了短发，马修换好衣服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他几乎都要忘记床铺的触感了，毕竟他已经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沾床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马修沉入了梦境。 眼前的女人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扒在房顶上，她的四肢向身后反方向弯折，双眼中没有黑色的虹膜，只有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瞳孔，鲜血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 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正抬头看着天花板的马修脸上。 而他的脚边，是一大一小两个男性的尸体。他们的胸腔都被打开，心脏不见踪影。 大的那个成年男人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十字架，表情凶狠狰狞。 小的那个男孩双眼空洞，大睁着的眼睛里还透露着迷茫。 女人落在了马修的面前，长的有些异常的舌头裹挟着血腥味在马修的脸上舔过，她尖锐的牙齿上还沾着鲜红色的碎肉。 “他们居然把你藏在了这里，找到你可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初次见面，我是巴弗灭……”身形扭曲的女人冲着马修伸出了手，附着着焦黑皮肤的枯瘦手掌抓住了马修的手腕。 周围的场景发生骤变。 硫磺的恶臭瞬间袭击了马修的鼻腔，火雨从纯黑色的天穹之上落下，在焦黑岩层凿出千万个沸腾的血池。 黏稠血浆里沉浮着肿胀的尸胎，脐带缠绕成猩红的藤蔓攀上青铜立柱。那些立柱表面布满转动的眼球，每颗瞳孔都映着不同罪人正在遭受惩罚的画面。 “欢迎来到我的地狱……”出现在马修眼前的，是一个雌雄莫辨，但头上长着巨大羊角的恶魔。 一身冷汗的马修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向窗外，居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明明睡了一整天，马修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疲惫。隐约之间，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马修却记不清了。 “巴弗灭……”下意识地，一个名字从马修嘴里吐了出来。 但下一瞬，这个名字又从他的脑海中消失无踪。 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马修坐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马修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杯子里早已凉透的水正好让他清醒了过来。 睡了一整天，马修除了感觉头痛以外，还觉得肚子饿了。 简单的洗漱并换好衣服之后，马修下了楼，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还没有到小詹姆斯和芭芭拉的放学时间，戈登警长也还没有下班。 摸了摸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马修决定去买点吃的应应急。 快餐店里，他看着菜单上那黑蓝相间的汉堡，抿了抿嘴，对收银员说道：“牛肉吉士堡十五个谢谢。” 今天接待他的收银员，是上次给他推荐汉堡的那个青年。 “不来一份恶灵骑士堡吗，最近热卖。”潘西推荐道。 想起上次被辣到舌头发木的感觉，马修摇了摇头：“不了，请出餐速度快一些，打包带走。” “好的没问题，一共七十美元。” 马修掏出了钱包，从包里抽出钱来。 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纸袋被摆在了马修面前：“您的汉堡。” 马修瞥了一眼，确定数量足够，点了点头走了。 他把汉堡带去了他位于犯罪巷的修车铺，当然，他是从地下的密室进去的。 等他吃完了晚饭，已经到了该夜巡的时候。 吐出一口气，马修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 哥谭的恶灵骑士再次出现在了街道上，灼热的火焰带走了罪犯灵魂上的罪恶，至于他们的肉体，则是被送去了警察局。 第二天早上，马修按时出现在了交警队的办公室里，他换上了制服，来到了今天要执勤的地点。 哥谭银行，大楼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几个身背蓝色布包、手中拿着冲锋枪、脸上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冲进了刚开始一天营业的银行里。 他们举起枪，朝着天花板上扫射。噼里啪啦的掉落物砸的银行里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为首的劫匪说道：“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 哥谭人最识时务：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有人按照劫匪说的，双手抱头，蹲在墙边。 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这面具背后代表的帮派，那个随着首领被抓进阿卡姆疯人院而销声匿迹的帮派——小丑帮。 但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他们把带来的手提袋都装满后，却开始了自相残杀。 一辆黄色的校车冲进了哥谭银行的大厅里，一个同样带着小丑面具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放学了，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活下来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劫匪却没有理会“同伙”的话，而是抬起了手里的枪，一枪把对方解决了。 看着大厅里噤若寒蝉的人们，男人丝毫不在意银行里的监控摄像头，而是将打包好的钱扔上校车之后，在众人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早上好，哥谭！我回来了，你们高兴吗？”面具后的脸正是小丑。 他凑到监控器前，笑的癫狂又嚣张：“别着急，这只是一场……开幕表演，小丑在哥谭的巡回演出，才刚刚要开始呢。” “哥谭市的人们啊，请期待吧！” 说完，他丢下了一枚手雷，跳上了校车，扬长而去。 然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手雷并没有爆炸，而是像玩具礼花一样，爆出了一堆彩带和亮片，混合着一地的尸体，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第62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二天 最先获知小丑的再度出现这一消息的，是哥谭警局。 戈登警长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浮上了一股诡异的解脱感——毕竟探出头来的老鼠总比躲在暗处的老鼠好抓。 在通过监控录像看过小丑的宣言之后，戈登警长皱起了眉头。 小丑这名罪犯，最麻烦的就是他的行动是不可预测的，在他没有被抓进阿卡姆疯人院的那段时间，即使是有两个义警夜巡，哥谭的夜晚也十分的混乱。 然而，在接下来的两天，由小丑带队的银行抢劫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 小丑露面的第三天，哥谭市某家不起眼的餐厅后厨，一场会议正在举行。 被抢劫的几家银行里，有一部分是他们从事黑色业务产生的黑钱，还没有洗干净。 而且有一部分已经暴露在了警方的视野下。 坐在右边的黑人神情愤怒：“如果不是小丑胡乱搞事，那些警察怎么可能去银行查账！” “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钱拿出来，再撇清关系。”为首的中年男人神情冷酷，“至于那个小丑，他就是个垃圾，不用管他。” 他是哥谭最大的餐饮业巨头，哥谭三分之二的快餐店都是他的产业。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生意。 实际上，这些快餐店只不过是他贩毒交易网络的洗钱工具罢了。 作为哥谭市最大的毒枭，哈特·安德斯很不满小丑的所作所为，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在后厨门口响起，男人戏谑的声音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小丑发现有人在小丑背后蛐蛐小丑哦。” 脸上涂着白色油彩，画着夸张笑容的小丑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背后说多没意思啊，当着我的面说呗。” 看着眼前众人那如临大敌的神色，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不要那么严肃嘛。”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铅笔，立在了桌上：“我来表演个魔术，活跃一下氛围。看到这支铅笔了吗？接下来，我会施展超能力，‘啪’的一下让这支铅笔消失。” 一个刚入伙不久的小弟见小丑疯疯癫癫，觉得他们身为黑帮的尊严被冒犯，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小丑的面前。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小丑一把抓住了脑袋，用力往桌子上一按。 “啪”的一声，那支铅笔穿过了他的头颅，刺穿了他的脑干，从他的后脑勺处扎了出来。 由于伤口被铅笔堵住，没有丝毫人体组织从创口处喷出来。 然而，这却比血肉横飞更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 “well well well，看啊，多么精彩的魔术表演，你们为什么不鼓掌呢？”小丑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你来我们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一把枪顶在了小丑的面前。 “别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小丑神色癫狂，“你们难道不怀念曾经的哥谭吗？” “你们难道不怀念那个曾经的，没有人敢动你们的，能在阳光下走动的哥谭吗？” 哈特摆了摆手，示意他的手下放下枪：“你说说。” “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除掉蝙蝠侠，还有恶灵骑士。”小丑站了起来，“毕竟他们才是导致哥谭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与此同时，哥谭市政府，会议厅里，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着。 哈维·丹特站在会议厅中央，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各位，如今哥谭市深陷泥沼，犯罪活动猖獗，小丑等恶徒肆意妄为，我们必须采取强硬措施来改变这一现状。我认为，重启哥谭市的死刑势在必行。” “我有异议，死刑是对犯人们人权的不尊重，即使是罪犯，也应该享有最基础的生命权！”提出异议的，是哥谭市路政局的官员。 哈维神情冷漠地看向那人。 路政局和那群地下老鼠之间有很深的纠葛，从各种黑帮那里获利不少。 如果重启了死刑，对犯罪者造成了威胁和震慑，犯罪的人少了，他们能抽的油水也会进一步缩水。 哈维皱起了眉头：“路易基议员，你先不要着急，可以让我把话先说完吗？” “首先，从威慑力角度来看，当前哥谭的法律体系对罪犯的惩处力度明显不足。阿卡姆疯人院就像一个罪犯的游乐场，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被关进去不久后又屡屡逃脱，继续危害社会。” “距离上一次阿卡姆的暴动也没过去几天吧，难道你忘记了？” “那加强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不就能解决了吗？”路易基议员依旧在坚持，“生与死的人权是一定要保证的！” “那市民的人权就不是人权了吗？”哈维表情一厉，继续说道，“他们生与死的人权就不需要被维护了吗？” “如果有死刑的存在，对于这些潜在的犯罪分子来说，将是一种强大的威慑。他们在实施犯罪行为前，会更加谨慎地思考后果，因为一旦触碰底线，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挽回的死亡。这能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恶性犯罪的发生频率，保护市民的生命安全。” 哈维的话让路易基议员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话题上升到了纳税人“人权”的角度，他再反驳下去就站不住道德的制高点了。 见反对者不再多说什么，哈维继续说道：“纳税人给哥谭的政府纳税，目的是希望政府提供一个安全有序的生产生活环境，而惩治罪犯，就是我们最该做的工作之一。” “其次，恢复死刑，对那些曾经受到了罪犯伤害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公平和正义，当民众感受到了公平正义被维护，他们也能更好的在哥谭工作生活。” “最重要的一点，有一些罪犯对哥谭造成的损失极为巨大。” “从资源分配方面考虑。维持一座像阿卡姆疯人院这样的机构运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刚才路易基议员也提到，为了防止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出逃，可以给疯人院增加安保力量，可是那些钱要从哪里出呢？是从我们政府出，是从我们各位同僚的口袋里出，而这些钱，原本应该是我们自己的，现在却被花在了一群穷凶极恶的罪犯身上。” “假如哥谭的犯罪率因为有了足够的法律威慑而下降，我相信各位拿到手的工资也会更多，不是吗？” 第63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三天 哈维的一串连珠炮让不少议员都心动了。 这项提议虽然没有像当初那条“阿卡姆疯人院只用来关押超级罪犯”的提议那样被当堂通过，但也没有被直接驳回。 没有被第一时间驳回，就是还有希望。 会议结束，所有政府工作人员在午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行为会为自己带来危险，但为了哥谭，他愿意担负这些风险。 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死刑可能被恢复”这一消息就在哥谭的地下世界不胫而走。 值完了上午的勤，马修在回到哥谭警局后接到了来自戈登警长的消息——他被调回刑警队了。 被下放了一个星期的马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戈登警长目前在警局内部的政治内斗中占据了上风。 欢快地收拾好东西，马修抱着纸箱回到了刑警队自己原来的办公桌前。 “欢迎回来，马修。”亚什拍了拍马修的肩膀，“你在交警队的假期结束了，一回来就碰上了大案子。” 目前，刑警队都在围着一个案子忙碌，那就是小丑犯下的银行抢劫案。 “那也没办法，我就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就像一个螺丝钉一样，哪里需要就安在哪里了。”马修耸了耸肩。 “工作时间不要闲聊。”戈登警长把资料放在了马修的桌上，“这是这几次案件的情况，你熟悉一下。” “yes sir！” 一下午的时间，在忙碌的工作中悄然过去，马修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后，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银行，是小丑特意选定的。”马修的手指划过这几家银行的存取款记录，“他们都长期和某几个固定的公司有合作。” 马修伸手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起来，脑海中闪动着自己推理的内容：“首先，哥谭银行排除在外，毕竟他们和哥谭百分之九十的企业都有业务往来。” “其他的几家被抢劫的银行，都是一些规模较小的私人银行。”马修将被抢劫的银行名字都列在了白纸上。 然后再从这几家银行的业务清单上，把出现频率最高的几个企业的名字摘抄记下来。 看着眼前这些数据，马修沉默了片刻，拿起纸张进入了戈登警长的办公室。 他向戈登警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丑的目的，是引导我们查这几家银行的账。” 他将自己刚刚摘抄下来的几家企业的名字和推断说了出来：“这几家企业里，肯定有一些不干净的进项。如果我们真的查出来什么，他们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哪怕我们查不出来什么，面临风险的他们也会出手试探。” “sir，我认为小丑的目的并不在于钱，而是想让哥谭再次乱起来。” 戈登警长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忆起几年前哥谭的乱象，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神情：“我们一定要把小丑尽快捉拿归案。” 马修思考了片刻，对戈登警长说道：“如果能知道这几家企业还和哪个银行有长期业务往来，也许我们能阻止小丑的下一次犯罪。” 戈登警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着，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第二天早上，刑警队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按照戈登警长的指示，便衣出行，分成几个行动小队，蹲守在了几家银行附近。 然后，他们其中的一支小队真的蹲守到了来抢银行的小丑。 坐在审讯室里，马修看着对面云淡风轻的小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是眼前这个人有意为之。 “警官，不要这么严肃。”小丑的双手被拷在一处，“你们不是抓到了我吗？” “犯人都已经被抓到了，你们已经可以交差了。”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马修眼中的蓝色更加浓郁，在他的眼中，小丑是一团扭曲的黑色浓雾，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看向小丑灵魂的视线。 “请你严肃。”马修打开记录簿，“对于你抢劫多家银行的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我就是想抢银行了而已。”小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还有，我送给你们警局的礼物，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而此刻，哈维正和哥谭市的现任市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对谈。 “哈维，你有点太着急了。”市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觉得你背后有韦恩企业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哥谭的疯子太多了，你这样迟早会没命的。” 哈维直视着市长的双眼：“我知道这么做的风险，我只是想让哥谭真正变好。” “我理解你的心情。”市长走到了落地窗边。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碰”的砸到了地上。 楼下路过的人群发出尖叫声。 警车呼啸着来到了案件发生地，见到死者的瞬间，戈登闭上了双眼——死者正是哥谭警局的现任局长迈克·阿金斯。 昨天正是他通过关系，给了戈登那些银行的情报。 迈克·阿金斯的躯体被摔了个四分五裂，但头部却因为带着一个减震的头盔而保存了下来。 那张黑色的脸上被涂满了白色的油彩，红色的颜料在白色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头盔里还放了一个被保鲜膜包裹的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轮到你了”。 经过证物科的检验，信纸上有着哥谭市市长和哈维·丹特的指纹。 然而就在戈登警长准备派人去保护市长和哈维时，哥谭警局发生了爆炸，已经被逮捕的小丑从警局里逃出生天。 现在哥谭警局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戈登警长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第64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四天 刚刚处理完爆炸现场的马修罕见地感觉到了疲惫，仅仅是十五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完全想象不到布鲁斯作为蝙蝠侠刚出道的那一年是怎么撑下来的。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马修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今天晚上，布鲁斯就能结束疗程回到哥谭了。毕竟他把给哈维举办的募捐晚会放在了今晚。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晚宴八成要出事。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布鲁斯，让他做好准备，马修收起了手机，来到了戈登的办公室。 戈登警长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养子。 他知道自己的养子有超能力，这种情况下派他去保护市长是最安全的。 但是，如果马修的力量暴露在那群政客面前，对于马修和他们一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思考了许久，才摆了摆手，对马修说道：“你先去外面吧。”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马修的手机发出“叮”的提示音。 布鲁斯的回信到了：“我今晚会注意的。” 外出游玩半月的哥谭阔少，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布鲁斯·韦恩今天回到了他阔别已久的哥谭。 时隔半个月的亮相，就是为他的好友哈维·丹特举办募捐晚宴。 哈维·丹特，哥谭政界异军突起的新星，进入哥谭法院担任检察官不过一年，就在民众之中获得了“光明骑士”这一雅称。 然而他为人却十分低调，平日里几乎不应其他哥谭名流的邀约。但因为他身后是哥谭最大的企业“韦恩集团”，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这次的募捐晚宴是一个信号，一个哈维·丹特准备更进一步的信号。 宴会在哥谭大厦的顶层举行。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各界名流身着华丽礼服，手持香槟，轻声交谈。大厅中央摆放着精致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美食佳肴。 “我今晚会有事吗？”哈维看着周围的人们，低声问布鲁斯。 “你要对韦恩集团的安保有点信心。”布鲁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而且哥谭警署也派来了便衣警察，戈登警长手下的警员还是有点能力的。” “虽然不多。”哈维撇了撇嘴。 “反正都已经安排好了，静观其变。”布鲁斯挑了挑眉。 就在两人小声蛐蛐之际，宴会厅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打碎了。 小丑尖锐又沙哑的笑声响起。 在他的身后，是小丑帮的成员，他们手中都端着枪。 原本充满了人声的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赛琳娜觉得晦气极了，她本来只是打听到这场募捐晚宴里，韦恩家族会拿出一块极其贵重的蓝宝石作为筹款的噱头。 有宝石的地方，自然会有她猫女。 她原本只是打算在宴会结束之后拿到这颗宝石，甚至她都提前去看过了，那颗像猫眼睛一样蓝的蓝宝石，很有收藏价值。 结果宝石没拿到不说，看眼前的情况，好像还卷进了大麻烦里。 犹豫了片刻，眼见着那个疯子已经准备让手下开枪，赛琳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住手，放开那位女士！” 小丑看向眼前站出来的女人，将已经割破了女士喉咙上皮肤的小刀收了回来：“你好，美丽的女士。” 赛琳娜盯着眼前的疯子，作为一个贼，她听说过眼前这个人，小丑，哥谭众多疯子里最疯的那个。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和他正面对上。 但赛琳娜无法忍受小丑对年老体弱的人出手。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赛琳娜神色镇定地询问。她已经将藏在手腕上的细钢丝顺在了手腕上，如果小丑要动手，她并不介意反击。 反正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脸。 “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们一样，我想见见那位年轻的检察官先生。”小丑的声音戏谑，他绕着赛琳娜走了一圈，“女士，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我在这里！”哈维·丹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你是来杀我的吗？” “当然，我都发预告信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失约的人。”小丑将目光转向了眼前的金发男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光明骑士，怎么样？” “可惜啊，哥谭是一片黑漆漆的下水沟，容不下光明骑士。” 他手中的短刀随着话音向着哈维飞去。 “黑暗之中，可不只有混乱。”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抓住了飞在半空中的短刀。 伴随着“当啷”一声，蝙蝠侠一拳打在了小丑的脸上，将小丑打倒在地。 紧接着一记肘击打倒了一个向他冲来的小丑帮成员。 趁着他们缠斗之际，布鲁斯冲伪装成侍者的便衣警察们使了个眼色。 警察们开始行动起来，安排着宴会厅里的其他人有序撤离。 哈维·丹特深深地看了一眼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人流一起撤离了——这里不是他的战场。 而赛琳娜在看到蝙蝠侠出现之后，松了一口气，有蝙蝠侠在场，她就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不着痕迹地脱离大部队，赛琳娜来到了她提前探查过的，存放宝石的房间。 然而展示柜里，那颗原本成色极佳的蓝宝石却消失不见，只有展示柜里的蓝色粉末。 宴会厅里，蝙蝠侠正在和小丑对峙。 小丑挟持了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女性侍者，手上的枪抵在身材娇小的女性的太阳穴上。 “你放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蝙蝠侠的口中吐出。 小丑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他调整了一下手枪的位置，枪口指向蝙蝠侠：“当然可以……” 随着他的动作，哥谭大厦宴会厅里的摄像头随着枪口一同指向了蝙蝠侠。 “只要你摘下面具，让全哥谭的大家看看你是谁。” 然而，他选择的那个人质却突然动了。 身材娇小的女孩扳住了小丑卡在她脖子上的胳膊，腰腹用力，抬起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踢向小丑的脑袋。 “马修，快！” 与此同时，“蝙蝠侠”伴随着声音也扑了上来，和那位女士合作，三下五除二将小丑扭住，按在了地上。 他摘下了脸上的面罩，金发蓝眼的青年在镜头下冲着小丑嘲讽一笑：“你是不是忘了，韦恩先生是蝙蝠侠的赞助商了？” 第65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五天 哥谭警察智擒小丑的名场面通过监控器在哥谭的各大媒体上直播。 直播渠道还是小丑自己搞的。 而另一边，戈登警长带领的队伍也查到了哈特·安德斯的犯罪网络。 第二天，哥谭市的头版头条就是小丑被捕的画面。 哥谭市市立法院门口，一众记者们抱着自己的家伙事蹲守着。 半个小时后，小丑将在这里进行公开审判。 押送车如期而至，小丑双手被反拷在身后，由两个警察押送下车。 记者们就像饿了许久的狼见到了肉一般扑了上来。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来到近前，就被其他警察拦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没有放弃采访，一个个伸长了胳膊，试图将话筒杵到小丑的面前。 “小丑，你对这次被捕有什么想法吗？” “小丑，这次出来后，你还会继续在哥谭作乱吗？” “小丑，你对蝙蝠侠和警方合作有什么想法？” 现场一片混乱。 而小丑本人则是垂着眸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没兴趣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记者们见小丑不说话，转头将话筒怼向了身后押送他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 二人正是安比和马修，昨天晚上负责逮捕小丑的也是他们二人。 “二位对逮捕小丑有什么想法？” “请问这场逮捕警方设计了多久？” “能说说接下来对小丑的审判会有哪些方面吗？” 面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安比停下了脚步，正面面对记者说道：“关于本次案件的所有可公开情况，在完成对小丑的审判后，会进行记者招待会公开发表。请各位持有旁听资格的记者稍后根据法院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进场。” 说完，她一转身，两步追上了马修和小丑。 记者们眼见什么都问不到，纷纷开始抱怨。当然这其中拿到了旁听资格的记者们压根没空理会这些同行，眼尖的他们已经发现了正在从法院里走出来的工作人员。 法庭上，作为检察官和案件亲历者的哈维没有坐在检察官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证人席。 当身穿囚服的小丑被推到被告席时，他的目光和小丑对上了。 伴随着法槌的敲响，案件正式开庭。 作为检方代表，戈登警长站了起来。 “我谨代表哥谭警方，起诉亚瑟·弗莱克，绰号小丑，其人违反多项法律。” 紧接着，他出示了小丑的犯罪证据，包括制造爆炸案、越狱、抢劫银行、谋杀同伙、敲诈勒索、谋杀哥谭警察局局长迈克·阿金斯、以及谋杀哥谭市市长和检察官哈维·丹特未遂、还有诸如破坏哥谭治安，损坏公物等一系列罪名。。 随着各种证物和证词以及人证出现在法庭上，旁听席和陪审团里也响起了窃窃私语。 在戈登警长举证结束后，法官对小丑进行了交叉询问。 但作为被告的小丑本人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桌子，嘴角微微上扬。 “亚瑟·弗莱克，你认同哥谭警方出示的证据吗？”法官出言询问道。 然而小丑却抬起了头，看向法官：“我不是亚瑟·弗莱克。哈哈哈，我才不是亚瑟·弗莱克呢哈哈哈！” “肃静！肃静！你在藐视法庭！”法槌的声音伴随着法官的声音在法庭中回荡着。 而小丑依旧在嘻嘻哈哈地笑着，嘴里重复着：“我不是亚瑟·弗莱克！” 法官看着小丑癫狂的表现，选择传唤了法医，带他去做精神鉴定。 这场审判暂停，等精神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进行开庭。 开庭后的记者招待会上，作为警局的发言人戈登警长面对着所有记者的质询。 见惯了这样场景的戈登警长并没有慌乱，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小丑目前可能有精神病复发的情况，鉴于他是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我们在逮捕他时也无法判定他的精神病是否有所好转。如果判定他是依旧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的话，他将会被送到阿卡姆疯人院，进行管制。” 一个记者闻言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话筒，在得到戈登警长的许可后，他站了起来：“您好，我是哥谭都市报的记者，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您。” “如果小丑再次被判定有精神病，那么他所犯下的罪行都会被饶恕吗？像以前对那些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的犯人做的那样。” 戈登警长看向这个记者，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判定小丑是精神病患者，在阿卡姆疯人院中他会得到妥善的治疗，在他的精神病康复后会重新对他所犯下的罪行进行审判。” “如果小丑是一个没有完全刑事能力的精神病病人，审判他的罪行是否是对人权的不尊重？”那个记者追问道。 “如果小丑被判定为完全没有刑事能力，那么他将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度过余生。”戈登警长回答的滴水不漏，“如果他在后来康复了，我们有责任让他知道他在曾经做了什么。” 阿卡姆疯人院里，汉尼拔正看着名为“亚瑟·弗莱克”的病人的检测报告。 在综合了多项检测数据后，汉尼拔下了判定：“解离性身份障碍，并精神分裂症，至于其他的病症，还需要进一步留院观察。” 来取检查结果的哈维·丹特微微皱眉，他觉得把这么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关进精神病院，简直是便宜了他。 毕竟小丑当初逃狱时，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精神病。 但是哈维对此也束手无策，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对小丑实行私刑。 但是他不能，如果想要将哥谭打造成他和布鲁斯计划中的那样，法律的权威性就极为重要。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破坏法律的权威性。 尤其他的身份，不是行走在暗夜中的蝙蝠侠和恶灵骑士，而是注定站在阳光中的检察官。 所以他必须要维护法律，即使这样有可能使罪犯逃脱他们应有的制裁。 况且以小丑犯下的罪行，最适合他的刑罚就是死刑了。 而哥谭现在没有死刑。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推动死刑的恢复，势在必行。 第66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六天 在小丑回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后，哥谭的犯罪者们好像都被震慑了一般，缩回了黑暗之中。 哥谭市警局开始重新任命警局的局长，毕竟没有局长的话，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而最合适担任警局局长的人选就是戈登警长无疑了，再加上他在本次缉拿小丑的过程中指挥有功，晋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在捉拿小丑的任务中扮演蝙蝠侠的马修，也因为立功和戈登警长的原因升了职。 午休时间，亚什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又看到了“蝙蝠侠”抓捕小丑的片段，他把手机屏幕亮给了马修：“啧啧啧，‘黑暗之中，可不止有混乱’，咦听着都肉麻兮兮的。” “你饶了我吧，亚什！”马修把头埋在胳膊中，“我想睡觉。” “好好好，你再也不是那个勤奋的马修了，居然开始睡午觉了！”亚什开玩笑道。 夜巡上班连轴转的马修已经睡着了。 接替戈登警长位置的，是汤姆·亚伦。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接了一杯咖啡：“行了，你别闹他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你也安静睡一会儿吧。” 亚什撇了撇嘴，继续刷着自己的短视频。 然而还没等马修睡几分钟，任务就派下来了——高速公路上由哥谭分管的路段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车祸。 报警人称他自己撞死了人。 既然出了人命，那就不是交警部门单独能负责的了的事情了。 马修整理好了衣服，带着小队的成员们出发了。 一行五人驱车赶到现场。 事故发生地段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报警人已经被交警从车里带了出来，此时正坐在道路边披着毛毯喝着热水。 他的神色惊惶，明显还在受到惊吓的状态中。 而他的车子，那辆黑色的帕萨特上，铺满了各种脏器血肉，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雨刷器还在“滋——滋——”地刮动着上面的各种人体组织。 即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马修等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死者遗体的其余部分沿着高速公路零零散散铺了四十多米，一小段路上到处都是残肢和血肉，还有乱七八糟的脏器。 作为法医，安比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开始收集死者的遗体。 其余人负责勘察现场。 而马修则是走到了车主的身边，问守着车主的交警，他在交警队的熟人扎克：“什么情况？” “大概率是意外事故。”扎克说道，“根据他的口述，这个年轻人当时突然从道路旁的荒地里冲了出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祸就已经发生了。” “当时的车速是一百三十迈，死者当场就碎了。” “行车记录仪取下来了吗？”马修扭头询问负责拆行车记录仪的弗格森。 “马上就好。”弗格森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拆下了车窗内部的行车记录仪。 将行车记录仪装进证物袋中，马修对车主说道：“等一会儿你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不要惊慌。” 那车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马修，他的双眼没有聚焦，也没有回答马修的话，而是往扎克的方向挪了挪。 “等会儿把他放在你车上吧。”马修叹了口气。 “没问题。” 而此时的安比正在和乌鸦和秃鹫们作斗争，看到马修闲了下来，她冲着马修所在的方向喊道：“过来帮忙，再不帮忙，死者的尸体就要没了。” 马修套上了防护服，拿起手里尸体的镊子和袋子走了过去。 所过之处，乌鸦、秃鹫都被吓得张开翅膀四散而去，但它们又舍不得难得的美餐，没飞多远就落了下来，继续盯着这里。 即使是有马修帮忙，他们收队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这起案件没什么好查的，的的确确就是意外事故而已——一个小网红想要拍摄一些作死挑战，结果真把自己作死了。 车主纯属于遭受了无妄之灾。 哥谭警局的医务室里，被请来的汉尼拔正在为受害车主进行心理辅导。 汉尼拔医生坐在受害车主对面，目光柔和且专注，声音低沉而舒缓：“放松些，朋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可以试着深呼吸，慢慢地吸气，再缓缓地呼气。” 他的语气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车主紧绷的神经似乎稍有松弛，眼神也不再那么游离。 “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犹如一场噩梦。那场可怕的车祸，那些惨烈的画面，一直萦绕在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幸遭遇了这场意外。”汉尼拔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给予车主充分的关注。 车主微微颤抖着嘴唇，嗫嚅道：“我……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就突然冲出来了……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眼前……” 汉尼拔轻轻点头：“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和自责，很多经历过这类事故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感受。但请相信，这并非你的本意，你没有任何过错。” “现在，我们一起来尝试一些放松的方法。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一个宁静的地方，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脸颊，带来阵阵花香。周围没有恐惧，没有那些可怕的场景，只有平和与安宁。”汉尼拔引导着车主进行冥想，声音平稳而温和。 车主依照汉尼拔的指示，缓缓闭上双眼，眉头却依旧紧皱。 汉尼拔继续轻声说道：“在这个美好的地方，你是安全的。试着放下心中的负担，让那些负面的情绪随着每一次呼气飘散出去。” 渐渐地，车主的呼吸变得均匀，紧皱的眉头也有所舒展。 “很好，就是这样。以后每当你感到焦虑或者那些可怕的画面再次浮现时，就尝试像现在这样，让自己进入这个宁静的世界。记住，你一定能够走出这段阴霾。”汉尼拔的语调温柔。 过了一会儿，车主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恐惧似乎减轻了许多。他看向汉尼拔，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谢谢你，医生，我感觉……好多了。” 汉尼拔微笑着看向车主：“不要害怕，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开一些镇定类的药物。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太谢谢你了，医生。”车主拿着汉尼拔递给他的镇定药物离开了。 第67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七天 “看来你在哥谭适应的不错，莱克特医生。”马修推开了医务室的门走了进来，审视着汉尼拔，“你也在警署兼职心理辅导半个月了，有什么想法？” “哥谭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汉尼拔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你和你的组员们需要心理辅导吗？” “你准备怎么辅导？再培养出一个格雷厄姆先生吗？”马修在汉尼拔的面前坐下，“我还是那句话，收收你身上的变态味，莱克特医生。不要想着在哥谭搞破坏，哥谭的夜晚对于变态来说可比巴尔的摩危险多了。” “别担心，我来这里就是工作的。”汉尼拔一副无辜的样子，“要来我家吃饭吗？我请你。” 马修沉默了片刻，盯着汉尼拔的双眼，看了一会儿说道：“好啊，不过请给我正常的东西。” “如果你在哥谭还敢犯案，我不介意把你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汉尼拔看着马修，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是当然，对于朋友，我向来都是会为他们提供美食的。” 当天马修不用值夜班，他骑着摩托，跟着汉尼拔来到了他在哥谭租住的临时住所。 “请坐下等一会儿吧，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汉尼拔问道。 “有，我只吃正常的食物。”马修看着汉尼拔的双眼，又强调了一遍，“正常的食物。” “戈登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做的都是正常的食物。”汉尼拔一副无辜的模样。 “……”马修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煎肉排的气味从开放式厨房传来，马修盯着汉尼拔烹饪的背影，心里十分疑惑：不会有人把同类当做“正常的食物”呢。 对地狱火运用的炉火纯青的马修早在汉尼拔进入哥谭警局当医生那天，就用审判之眼审视了这团黑灰色的灵魂。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明白这位莱克特医生的脑回路。 他不认为自己食人是有罪的，但客观的来讲，他为了一己私欲去杀害同类又足以让他下地狱。 和汉尼拔面对面地坐在桌前，马修看着盘子里的肉排，压根没有食欲。 “莱克特医生，我很好奇，为什么杀死了那么多人的你，内心却丝毫没有愧疚呢。”不打算和食人魔周旋，马修直接问出了他的疑惑。 “你会对杀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头牛而感到痛苦愧疚吗？”汉尼拔淡然地切开了盘子上的肉排，他发现眼前这个他觉得有趣的家伙是真的很有意思，一般人发现他食人，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人类，和那些动物又有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蛋白质、脂肪和一些无机物组成的。” “可是人类是有自我意识的。”马修还是理解不了，“而且杀人是犯法的。” “那你又怎么解释牛在被杀时会流泪，乌鸦会反哺它的父母？”汉尼拔的声音十分平静，“人类只不过是大脑更发达的杂食性动物而已，为什么不能吃。” “同类相食这种事情，在自然界中可不少见。” “莱克特医生，我觉得你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马修直勾勾地盯着汉尼拔的双眼，“你狡猾机智，又不受人类的伦理道德的束缚。” “戈登先生，感谢你的夸奖，但是你现在并没有抓住我杀人的证据，所以人类的法律也审判不了我。”汉尼拔回视着马修，“即使你能看到我的记忆，你也不能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逮捕我。” “你最好祈祷你能每次都处理的干净。”马修站了起来。 “不吃吗？这真的是西冷牛排。”汉尼拔挽留道。 马修却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汉尼拔面前：“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读取到你的记忆的吗？” 汉尼拔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虽然说好奇害死猫，但我相信马修警官你应该不会私刑致人死亡吧？” “你在瞧不起谁？”马修用手固定住了汉尼拔的头，眼中的蓝色地狱火不住地翻腾。 被审判之眼注视的汉尼拔切身体会了一把那些受害人的痛苦。 然而他依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你可真是适合地狱。”马修撤回了审判之眼，“我劝你不要再这么做了，只要你某一天露出马脚，不管是在哪里，我都会送你进监狱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荣幸之至。”汉尼拔依旧一副优雅体面的模样。 马修冷哼了一声，从汉尼拔的住处离开了。 悠扬的小提琴声中，汉尼拔的目光凝视着戈登先生离开的方向，他很好奇，戈登先生是怎么确定他不会把他的超能力泄露出去的呢？ 毕竟汉尼拔自己刚才见识过那种力量，它可以烧灼灵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汉尼拔觉得他可以直接将他的灵魂烧死。 有这样的能力，删掉一部分灵魂上的记忆自然也不成问题。 但是他并没有清除掉自己的这部分记忆。 汉尼拔垂下眼眸，嗤笑了一声，猜到了戈登先生的想法——他在警告他。 那双眼睛里写着：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小心你的一举一动。 他是觉得这种行为，能够阻止他继续食人吗？ 突然有些期待，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被捕入狱的那天。 这位警察先生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马修离开了莱克特医生的家，直奔犯罪巷——今天晚上该他夜巡了。 地狱火对灵魂的审判，是有局限性的，那就是接受审判的灵魂必须认为自己的行为“有罪”，审判才会生效。 而像莱克特医生那样天生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地狱火对他的效力就会大幅降低。 马修可以加大功率直接用地狱火抹去他的灵魂，但那样的行径，与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复仇之灵赋予他的权限只有审判灵魂，但作为有肉体的生灵，灵魂消失了，肉体难以单独存在。 马修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动用私刑来审判他人的躯体。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盯紧莱克特医生，不让他犯下更多的罪孽。 蓝色的地狱火覆盖了马修的身躯，恶灵骑士今夜在哥谭游荡。 第68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八天 这天，又到了哥谭警署一年一度的“实习月”。 所谓的实习月，就是从其他各个州选拔一些刚从警校各专业毕业的学生，来哥谭警局进行实习实训。 这还是上一任警局局长刚上任时促成的项目。 “诶呀，也不知道今年来的孩子会不会像上一年的那几个那样被吓跑了。”亚什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被分派到自己小组的“实习生”的资料。 马修也翻看着资料：“每年不都有那么几个被吓跑的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说起来哥谭现在的治安都这么好了，这群孩子还能被吓跑。心理素质实在是不够硬啊。”亚什忍不住吐槽。 “这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一大群超级罪犯活跃的。”马修看着资料上那个容貌精神的小伙子，“巴里·艾伦，成绩不错啊，不过是从中心城来的，生活在那么和平的地方，也不知道心理素质怎么样。物证学的话，可以让他先跟着安比……” 大巴车在哥谭警署大楼的门前停了下来，巴里·艾伦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说实话，他很早就听说过哥谭市的鼎鼎大名了，毕竟他上学的时候很多教科书用的参考数据都是从这个城市流出的。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犯罪都市。 从机场来的一路上，巴里都在看着窗外，他总感觉这里好像和教科书上看到的那个“哥谭”不太一样——人们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没有抢劫、没有盗窃、没有爆炸。 感觉和中心城比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哥谭这个地方看起来是阴沉沉，湿漉漉的，而中心城则是常年阳光普照。 感觉自己有些饿了的巴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士力架，自从获得了神速力之后，他就变得非常容易饥饿，也经常会随身携带一些巧克力之类的高热量零食。 就在他准备补充一下体能时，路边响起了一声尖叫。 “有人晕倒了！” 巴里侧目看去，只看见一个身材纤细，提着沉重书包，脸色苍白的小女孩，紧闭着双眼躺倒在地。 有丰富低血糖经验的巴里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低血糖了，他“嗖”地跑了过去，给那个孩子喂了一块巧克力。 “巴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该进警局报到了！”和巴里一起来的同事在车门口招呼他。 “这里有人低血糖晕倒了。”巴里解释道。 “处理完了就进来，我帮你和警官打个招呼！” “多谢了！”巴里挥了挥手。 几分钟后，那个女孩睁开了眼睛，看到巴里的第一眼，她抬手就试图用手里的包进行攻击。 “冷静放松，我没有恶意。”巴里伸手拦住了冲着他脸上飞来的书包，“你刚才低血糖昏过去了，我给你喂了巧克力。”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警惕，她放下书包，用手紧紧抓住了巴里的手腕，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糖吃了下去。 紧接着，她重新提起书包，拽着巴里就往哥谭警署大楼的方向走去。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巴里有些迷茫。 然后，他就听到女孩对坐在大厅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察说道：“我怀疑这个人想要对我图谋不轨。” 巴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没有接到实习生的马修出来查看情况，在看到那个实习生脸上惊讶的神色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走到巴里身边，对那个女孩说道：“他是我手下的实习生，今天刚到哥谭。” 女孩看了看马修的脸，松开了巴里的手腕，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没什么，保有警惕心，遇到事情来找警察，你做的很好。”马修微笑着鼓励那个女孩，“现在这个时间，校车已经走了吧？” 他对女孩说道：“不介意的话，我让警察姐姐送你去学校，怎么样？”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被突然从法医科叫来的安比：“马修，我是法医，不是打杂的。” “我会进行情况说明的，我现在还要带新人，拜托你了。”马修认真地看向安比。 “好吧好吧。”安比掏出了车钥匙，对小女孩说道，“孩子跟我来吧。” “你好，我是马修·戈登，你未来一个月的‘上司’，艾伦先生，欢迎你来到哥谭。”马修主动向自己的实习生伸出手。 巴里握了上去：“巴里·艾伦，谢谢你刚才给我解围。” 被眼前那闪亮的灵魂晃了眼的马修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来吧。” 马修把他带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指着一个空位说道：“你的位置在那边，行李箱可以先放在办公桌下面，今天晚上你得跟着我值夜班。” 巴里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按照马修的指示行动了起来。 等巴里安顿好了自己的行李，马修开始给他介绍哥谭警署的工作情况，毕竟这几年警署的工作结构和他当初入职时相比，还是有所改变的。 “你接下来一个月要待的地方是哥谭警署的刑警队，对特案调查科。” 这是戈登警长上任后新设立的部门，由原刑警队的三个精英小组组成，共计二十一人，专门针对哥谭市发生的特大命案以及超级罪犯犯罪行为进行调查。 “我是第二小组组长……” 巴里认真地听着马修对哥谭警署的情况介绍。 几分钟后，马修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你有什么疑问吗？” 巴里摇了摇头：“没有了。” “好，那等安比回来，我让她带你去法医处。”马修说道。 “可是我是学物证技术的呀？”巴里有些疑惑。 “我们警署的物证技术专家，性格有些特殊，你先跟着安比适应一下工作流程，下个星期再去学习。”想起了前段时间刚升任物证科科长的温斯顿，马修看着巴里，叹了口气。 希望这孩子不会被温斯顿那满嘴的地狱笑话吓到吧。 第69章 遵纪守法第六十九天 在接手了新一批实习生后的第二天，带着巴里值完夜班的马修手机上弹出了一条通知： “明天上午九点，哥谭中央图书馆，哥大校友会。” 马修这才意识到，距离邀请发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的礼服还没有取。 趁着休息的这点时间，马修来到了当初定制西装的那家店铺，拿到了那身晨礼服。 回到警署，马修开始打请假报告。 “嗯？你明天要请假吗？”路过的亚什瞥了一眼马修的桌上，看到了他正在写的东西。 “嗯，哥大的校友聚会，很早之前就接受邀请了。”马修点了点头。 亚什掰着手指算了一算：“你今年的年假好像还没用过，正好明天一天能休息休息。” 原本只打算请一上午假，调班到夜班的马修：“多谢你提醒啦，亚什。真是的，这段时间太混乱了，老是感觉已经把年假休了。” “啧啧啧，交警队的生活是真不错啊。”亚什打趣道。 递交的年假申请很快被亚伦警长审批通过，不过作为代价，马修今天晚上得值夜班。 “这和调班有什么区别啊。”马修有些头疼。 “这不是还有几个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去的人没抓着嘛，那群政客已经在催了，时间紧任务重啊。”亚伦警长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懂我懂。” 出了警长办公室，马修就给布鲁斯发了消息，表明自己今天晚上没法夜巡了，得麻烦他再顶一天。 布鲁斯的回信来的很快，他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马修在他疗伤期间还替他夜巡了好些天呢。 然而，就在马修刚收到布鲁斯的回信后不久，哥谭警局就收到了来自哥谭大学的报警电话。 哥谭大学的一位知名历史学教授，霍布斯·墨菲失踪了。 他的失踪是由哥大的学生们发现的——原本应该来上课的教授迟迟没有出现，学生们拨打了教授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平日里教授常去的地方也都找过了，根本没有人在。 而他们在教授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绿色的卡片，上面写着：“我记录过去，却无法开口，人们翻阅我，却常常误解我。” 这种行事风格很明显是谜语人的手笔，于是这群孩子选择了报警。 既然是有关超级罪犯的案子，他们特案科就得出动了。 作为外勤小组的组长，马修迅速点起了人马，驱车向着哥谭大学驶去。 在准备的过程中，马修也把谜语人疑似出现的消息通知给了布鲁斯。 在警察们赶到案发地时，蝙蝠侠那辆黑漆漆的蝙蝠车也进入了哥大校园。 哥谭大学的教学楼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马修对跟在他身后的几名警察说道：“封锁现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还有报案学生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yes sir！”警员们四散开来，拉警戒线的拉警戒线，找人的找人。 来到办公室门口，马修推门走了进去。 像霍布斯·墨菲这种级别的教授，办公室都是单人单间的。 目光扫过办公室。整面墙的书架塞满了厚重的典籍，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考古文献，靠窗的办公桌的桌角上还放着一个咖啡杯，其中残留着半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那张绿色的卡片就放在办公桌的正中央，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马修走到办公桌前，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了桌上那张铜锈绿色的卡片。卡片是一张高级的铜版纸，裁剪的一丝不苟，上面用没有沾墨水的笔尖刻下了一段话：“我记录过去，却无法开口，人们翻阅我，却常常误解我。” 这个谜语并不难，“记录过去”和“翻阅”两个词的指向性很明显，是记录了历史的书籍。 但是哥谭大学里，历史相关的书籍多如牛毛，想要找到合适的那本书，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此时，马修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惊呼声：“蝙蝠侠先生，现在里面正在办案，你不能进去！” 马修将卡片收集进了证物袋，对着办公室外面的人说道：“请问您能稍等一下吗，蝙蝠侠先生。” “您毕竟不是公职人员，这里已经拦起了警戒线，您没有权力进来。如果您要强行闯进来，我们可以判定您是在妨碍公务。” 负责警戒的实习警员巴里发现，自家老大开口之后，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黑漆漆的大块头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警戒线外。 收集好了证物，马修走了出来：“我们来谈谈。” 反正哥谭警署和蝙蝠侠有合作这件事，这些年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没必要避着人。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马修将那张卡片拿给布鲁斯看：“很典型的谜语人风格，我认为他这道谜题的谜底是历史书，但是不确定是哪一本。” 布鲁斯看着谜题，思索了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道谜题的重点是在‘误解’上？” “我记得这位教授是专攻哥谭建城史的，我当年还上过他的选修课。” “但是哥谭建城时留下的历史资料中，掺杂了大量的伪史。” 马修皱起了眉，点了点头：“我再进去看看。” 布鲁斯伸手拦下了马修，从腰带里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镜：“你带上这个，和我的目镜有相同的功能。” 马修接过眼镜，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布鲁斯：“多谢了。” 布鲁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客气。” 他重新回到了霍布斯·墨菲的办公室里，戴上眼镜扫描着房间里的东西。 然后，他在墙上的老地图上发现了几处荧光标记。 这些由褪色墨水画出的线条，几乎笼罩了整个哥谭市。 马修走上前，将地图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收进了证物袋里。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密密麻麻的线条代表了什么，但这是他找到的房间里唯一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看那些线条的分布，马修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些线条，不是哥谭某个时期的下水道分布，就是哥谭某个时期的城市道路分布图。 但具体的东西，他们还得回警局去查资料。 当然，马修也清楚，布鲁斯此刻应该也已经看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 通过那副眼镜。 第70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天 马修带着证据回到了哥谭警署，开始进行数据比对。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警局的数据库里并没有相关的数据。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马修皱着眉头，对着从地图上描摹下来的线条出神。 看线条的走向，横平竖直，很明显是某种交通道路的样子，但数据库里却没有记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就在马修纠结之际，布鲁斯给他发来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内容是一份哥谭二十多年前的地铁规划图纸，上面的线条与地图上用褪色墨水画出来的线条不谋而合。 紧接着，布鲁斯的信息发了过来。 “当年这里在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氯气泄漏事故。死了十多个市政工人，然后据说开始闹鬼，这条线路也被迫停工，但调查报告被压了下去。” “整个设计图纸也被废弃。” “我在这个隧道入口等你。”布鲁斯发来一串编码。 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马修没有犹豫，直接抓起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一旁的亚什说道：“找到线索了，我去向亚伦警长汇报。” 马修把布鲁斯给他的材料打印了出来，来到了警长办公室。 巴里看着马修的背影，有些纠结。 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用闪电侠的身份去帮马修破这起案子，但是他记得哥谭的义警蝙蝠侠好像很不喜欢外来人插手哥谭的事情。 并不想和他人发生冲突的巴里有些纠结。 而另一边领了亚伦警长命令的马修义警开车离开了。 隧道的入口被铁栅栏拦着，布鲁斯就站在栅栏外等着马修。 “让你久等了。”马修拿出了许可证明。 隧道入口的铁栅栏被暴力撬开，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马修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绿色问号涂鸦。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氨水味，混合着地下特有的霉味，让人喉咙发紧。 被糟糕气味熏的头脑一昏的马修捏住了鼻子：“真难闻。” 布鲁斯从腰带里拿出两个压缩防毒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马修。 马修也不和他客气，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他戴上了防毒面具，效果立竿见影，刺鼻的氨水气味从它的嗅觉中消失了。 二人向着隧道里走去。 “说起来你这几次任务不带罗宾，他没意见吗？”马修压低了声音，问布鲁斯。 “他这段时间期末考试，便士一不让他出来。”布鲁斯解释道。 马修轻笑一声。 谁能想到韦恩家族的食物链顶端其实是管家侠呢？ 二人走向隧道深处。 一个电子屏幕上正显示着时间： 00：01：00 电子屏幕下，是一堆看起来很像是炸弹的东西。 随着他们的靠近，电子屏幕上开始了倒计时。 “定时炸弹吗？”马修的声音在拱形的隧道里产生了轻微的回音。 显示器上的时间正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布鲁斯蹲下身，观察着眼前疑似不明爆炸物的东西。 这些东西上，有一个起爆器，上面是一个电子字母锁。 在布鲁斯检查炸弹的同时，马修没有闲着，他正在四周寻找着谜语人留下的谜题。 很快，他从那满墙乱七八糟看起来毫无规律的文字中找到了一句完整的话：“时间在流逝，但答案不会移动。” 马修将目光投向了计时器，回忆起从他们进来开始的细节。 片刻之后他对布鲁斯说道：“密码是几位？” “六位密码。” 马修点了点头：“密码应该是碘。” “什么？”布鲁斯有些疑惑。 “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倒计时停留在一分钟上。”马修说出了他的推断，“你看这个谜题，答案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所以，答案一定会与一有关。而且你看，倒计时在刚才结束后，又回到了一分钟，重新开始了。” “我刚才问你密码是几位，就是为了确定我的推测。一的罗马数字是i，而碘的元素符号也是i，碘由六个字母组成，正好对应了六位密码。” 布鲁斯思索了一瞬点了点头，将字母锁调整到了“iodine”。 “咔哒”一声，锁开了，倒计时也停止了。 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将起爆器和爆炸物进行了拆除。 在爆炸物下方，布鲁斯发现了一个可活动的门板。 “看来谜语人想引导咱们去一个地方。”他掀起了门板，下方是一条更加黑暗的通道。 “下去看看吧。”马修给警局里发了通讯，说明了隧道里的环境，让他们派人来把爆炸物带回去进行收容。 二人沿着通道攀爬而下，在经历过一段漫长的道路后，二人终于触底。 眼前是一条更长的隧道。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隧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分叉路口。 “便士一，调取我的位置，实时汇报。”布鲁斯吩咐阿尔弗雷德。 “好的，布鲁斯老爷。” 得到了后勤的回复后，布鲁斯和马修才开始继续前进。 隧道里，是长期没有人修整而产生的霉味。 当一只老鼠从马修脚边路过时，马修抿了一下嘴说道：“看来这条隧道不是死路。” 布鲁斯点了点头。 “动作得快一些了。”马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夜巡的时间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阿尔弗雷德在耳机中不断报点，几分钟后，布鲁斯意识到他们正在向着哪个建筑的方向走去。 “马修，人质大概率在中央图书馆。通知哥谭警局。” “没问题。” “不要惊动谜语人。” “好的。”马修用最简短的语句向警局发出了情报。 夜幕之下，巴里坐在警车的后排，跟着同事们前往案发地点，他看了看坐在前方的同事，不动声色地把身上的警服裹紧了一些，他现在里面套着闪电侠的衣服。 巴里想通了，他不能因为不想招惹蝙蝠侠，就放弃救人。 没有拉响警笛的警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向着中央图书馆的方向飞驰而去。 中央图书馆的钟楼上，谜语人正坐在椅子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他看着被绳子吊起来，刚刚苏醒的墨菲教授。 “游戏马上要结束了，你会先解决哪个谜题呢，蝙蝠侠？” 第71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一天 “等等。”马修按住布鲁斯的小臂，停下了脚步，“你听。” 机械运转的嗡鸣声从黑暗之中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贴住潮湿的墙壁向前挪动。 强光手电照亮了前路，隧道的尽头是一个房间。 “便士一，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布鲁斯问道。 耳机里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从地图上看，是中央图书馆。” “哥谭哪来的这么多密室。”马修忍不住吐槽道。 “嗤……”虽然现在是个严肃的场合，但布鲁斯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二人进入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个老款的大背头电视机。 他们一进来，电视机就“啪嗒”一声打开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噪点，在波动了一阵之后，突然变成了白色的画面。 黑色的文字浮现在画面中：“什么东西会跑但不会走，有嘴但不会说话，有头但不会哭，有床但从不睡觉？” 画面只是闪烁了几秒就消失了，紧接着谜语人的声音出现在了电视中：“这个谜题很简单对吧，bat，现在我们来玩一个二选一的小游戏。” “我将大量的毒气藏在了谜底里，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五分钟后你没有找到它们，毒气就会沿着水源散播到整个哥谭。” “不过，如果你没有及时来到中央图书馆的钟楼，这位教授的命，就会随着分针的摆动，一点一点的流逝，然后‘啪’的落到地上。” “来吧，哥谭的黑暗骑士，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说完，电视机“bui”的一声关上了。 布鲁斯和马修对视了一眼。 马修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谜语人……他是不是以为你一个人来的？”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也许是我独行侠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所以，分工？”马修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七点十二了。” “嗯，我去处理毒气，你去解救人质。”布鲁斯一转身，准备按原路返回。 毕竟那个隧道的出口距离哥谭最大的河流并不算远。 “咱们现在是在中央图书馆地下？”马修阻止了布鲁斯的动作，见他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这里距离河边的直线距离很近，从这里出去比你原路返回速度快得多。” “可是，爆破材料……”布鲁斯没有带这些东西，“刚才的那些都已经报废了。” “这也是谜语人的目的之一吧，让你感到后悔？”马修挑了一下眉，地狱火从他的掌心升起，“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就是，可能要让你的钱包破费了。” “这不是什么问题。”布鲁斯对着在蝙蝠洞里待命的阿尔弗雷德说道，“准备好蝙蝠战机，到中央图书馆接我。” 与此同时，坐在中央图书馆钟楼的谜语人看到了从远处行驶而来的警车，皱起了眉——他对这群讨厌而又愚蠢的臭虫实在是没有兴趣。 可是……爱德华·尼格玛撇了撇嘴，他真的很好奇蝙蝠侠会选哪个。 啊，肯定会原路返回先解决毒气吧。 从这里到他藏匿毒气的那个地方，原路返回至少要全速奔跑七分钟……这么算的话，有可能蝙蝠侠连毒气都解决不了呢。 想到这里，谜语人愉悦极了，他喜欢别人解决不了他布置下的谜题的感觉。 思来想去，谜语人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要先撤了。 反正中央图书馆的维修通道有很多条，他完全能够避开这些警察，逃出生天。 然而就在他下楼，选定了逃生路径，准备离开时，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黑色半脸面具、一身黑色作战服、身披黑披风的壮汉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黑色拳头占据了谜语人的全部视野范围。 在布鲁斯身后，正在试图用魔术修复地面的马修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布鲁斯，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斯面对“自投罗网”的谜语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抓到谜语人了。” 马修闻言也是一惊，他放弃了复原魔术，任由地面上的空洞大喇喇地敞着，站起身来，从布鲁斯身后看去。 只看见谜语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省人事地躺在门口。 “运气不错啊，意外收获。”马修绕过布鲁斯，给谜语人拷上了手铐，然后给警队的同事们发消息。 得知他们已经到了门口之后，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马修拎着谜语人去找同事，布鲁斯则是奔向钟楼。 当布鲁斯来到钟楼时，只看见墨菲教授正被绳子挂在大钟的分针上，随风摇曳。 三步并作两步，布鲁斯冲了过去，将墨菲教授解救下来。 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蝙蝠战机恰巧也在此时抵达了中央图书馆钟楼的位置。 战机舱门打开，一条软梯从中滑落出来。 布鲁斯将墨菲教授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叮嘱他警察已经到了，一会儿会来把他带下去。 然后，他伸手抓住了软梯，蝙蝠战机带着他从哥谭市的夜空中划过。 当天晚上，哥谭市某互联网论坛。 一张黑色阴影划过夜空的照片成为了热帖。 发帖人的主题是“大家看看我拍到了什么？！啊啊啊，运气太好了！” 1l：“是鸟？” 2l：“是飞机。还有楼上别在哥谭玩大都会的梗。” 3l：“上面还载着蝙蝠侠！我看见他的黑色披风了，实在是太帅了！蝙蝠侠就是哥谭最帅的义警，是黑暗中守护哥谭的骑士！” 4l：“恶灵骑士党不服，恶灵骑士也超级帅好吗！” 5l：“恶灵骑士党从这个论坛里滚出去，这里是蝙蝠侠的论坛！” 6l（楼主）：“我打算去买彩票，这运气真的是没谁了，我本来只是想拍星空的。” 7l：“高价收各种蝙蝠侠周边……” 第72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二天 动用了战机上的超声波雷达进行扫描后，布鲁斯迅速找到了谜语人藏起来的毒气的位置。 看着那巨大的毒气罐和上面“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的烂俗谜语，布鲁斯没有耐心再陪谜语人玩游戏，直接对整个装置进行了红外扫描，找到了核心位置，破坏了罐子的开启机关。 将整个毒气罐完好无损地运回蝙蝠洞后，布鲁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夜巡的时间了。 蝙蝠车从蝙蝠洞丝滑出仓，向着夜色笼罩的哥谭行驶而去。 而另一边，马修正在挨骂。 “你之前为什么不报备蝙蝠侠在场？”亚伦板起一张脸。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蝙蝠侠会和警方合作这件事已经是默认的事实，但上面那群政府老爷们可是十分讨厌蝙蝠侠的。 就像他们讨厌韦恩集团那个看起来花花公子，但实际上滴水不漏，让他们难以从韦恩集团上咬一块肉的掌权人一样。 “在隧道入口碰上的，真的是意外。”马修咬定了他们俩不是有预谋的相遇。 “那他在对谜语人实施私刑，伤害谜语人人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亚伦依旧板着个脸。 “不是蝙蝠侠动的手，是我打晕了谜语人。”马修辩解道。 “那就去写报告来，就按你说的这种写。”亚伦的脸色变回了他平日里油滑的模样，“可不能有和你说的出入了啊。” “yes sir！”马修敬了个礼回答道。 在写报告中度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夜晚后，马修回到了戈登家。 换好礼服后，马修看着自己身上板正的礼服，想了想还是没有选择骑摩托，而是找戈登局长借了车。 开车来到了哥谭中央图书馆。 中央图书馆大门外，一群记者早已经用他们手里的长枪短炮对着门口，等着重量级人物的登场。 马修给门口的迎宾侍者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没有理会身边闪烁的闪光灯和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他步履轻快地进入了会场。 经过一夜的时间，哥谭中央图书馆的布置发生了变化——一楼那几千平米的开放式阅读区被改造成了宴会的举办地，原本放在那里的桌椅板凳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摆满了各种点心食物的自助餐桌，和靠着墙摆放的一圈小沙发。 在用餐区的前方，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立着一个麦克风——等一会儿哥谭大学的现任校长要在那里致辞。 会场里，马修不是到的最早的那个，已经有几个哥大的校友坐在沙发上聊天。 他们见马修走了进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多做理会。 毕竟马修只是一个小警察，哪怕他的养父是哥谭警局的局长，对于某些人来说，那还是不够看的。 马修倒是也乐得清闲，他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几个跟马修同班的同学找上了他。 “马修，好久不见。”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向着马修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尤金。”马修热络地打着招呼。 “你还在哥谭警局工作？”尤金坐在了马修的身边，“说实话，以你的才能，当初就应该跟我一起去硅谷创业。” “诶呀，去不去硅谷又有什么问题，我写的代码不照样到你手里了吗？”马修开玩笑道。 “那不一样，面对面工作，你也许能带给我更多的启发。”尤金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拿了一碟小蛋糕，“上个项目的分成我明天给你打到账上。”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门口的快门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咔嚓咔嚓的，就好像一阵枪林弹雨一般。 “看来有大人物来了。”尤金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去吧去吧。”马修摆了摆手。 “我这也算是给你赚钱好吗？”尤金笑着冲马修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衣服后，双眼紧盯着门口，“哦，是布鲁斯·韦恩。” 房间里的人们因为布鲁斯·韦恩的到来，开始出现了骚动。 这场校友会，不仅仅是一场校庆宴会，还是一场大型的孔雀开屏现场——多金又帅气的韦恩老爷是雌孔雀，一众渴望韦恩老爷投资或者想和韦恩集团合作的人就是那不断开屏的雄孔雀。 君不见当年韦恩集团和史塔克集团的强强联合，让两家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甚至到现在为止，清洁能源这一领域中最大的巨头还是这两家企业。 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警察，马修没有凑这个热闹的意愿，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等到由“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引发的骚动平息下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已经到了校友会的开场时间，哥谭大学的现任校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来到了麦克风前。 “各位哥谭大学的校友们，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这场邀约……” 冗长的开幕致辞让马修觉得有些无聊，他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着，看看人群里面有没有混进什么可疑人员。 “……让我们举起我们手中的酒杯，敬哥谭，敬哥大！” “敬哥谭，敬哥大！”宾客们应和着。 布鲁斯在角落里找到了马修，他坐在了马修的身边，左右看了看：“位置不错，很适合暗中观察。” “知道我是在暗中观察就离这里远点，你坐在这里，这里就不是暗中观察的地方了。”马修打趣道。 “唉，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有钱人呢。”看着已经在向这里走来的人，布鲁斯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这种场合，想偷懒躲一躲都不行。” 来人是哥谭最近几年崭露头角的调查记者维姬·维尔。 “您好，韦恩先生，戈登先生。”美丽的女记者向二人散发着善意，“我有事情要找戈登先生谈，是关于昨天的谜语人案的，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不方便，案件的具体情况现在还属于机密，不方便透露。”马修回绝了她。 第73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三天 “可以透露一些独家消息吗？钱不是问题。”维姬·维尔并没有放弃，“比如说关于蝙蝠侠违规使用暴力伤害谜语人……” “女士请不要妄加揣测，虽然具体细节我不便透露给你，但他在拘捕谜语人的行动中并没有使用暴力。”马修直视着这位执着的记者，眼神中带着拒绝，“至于具体的情况，请等警局的官方通告。” 眼见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维姬·维尔的眼神暗了暗，压下了心中的不爽。她扫视了一眼马修和坐在他身边的布鲁斯，再想想面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警察刚才对蝙蝠侠的维护，一篇报道在她的脑海中形成。 打发走了女记者，马修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我是真对这种新闻人烦得要死。” “一天到晚借着探求真相的借口，断章取义、搬弄是非。” “鉴定为学新闻学的。” 戈登局长以前没少在这群记者手里吃亏，马修小时候也因为一些原因被记者骚扰过，他对这群记者没有什么好印象。 “资本和政府的喉舌而已，利用好了有好处。”布鲁斯倒是不觉得记者这个群体有什么问题，“都是混饭吃的。” “也是，要是没有这群记者，你‘花花公子’的人设还没这么容易立得起来。”马修舀了一勺小蛋糕，塞进嘴里。 “自从我坐在这里，你已经吃了三块小蛋糕了，不会发胖吗？”布鲁斯有些好奇。 “不会，地狱火会消耗大量的能量。”马修解释道，“我现在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 被阿尔弗雷德限制了小甜品摄入量的布鲁斯：怎么感觉眼前的人有点欠揍？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图书馆里的照明灯突然“啪”的一声全熄灭了，原本明亮的场地变得光线昏暗，外界的阳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图书馆。 图书馆穹顶的彩色玻璃突然炸开，紫色浓雾裹着碎玻璃倾泻而下。 “这是？”马修瞳孔紧缩。 浓雾的扩散速度极快，只用了几秒就笼罩了整个大厅。 布鲁斯眼神一厉，压低声音对马修说道：“这种毒气与我昨天晚上找到的谜语人准备的毒气看起来很相似，至少从外观上来说的话。” “你注意周边的情况，我联系阿尔弗雷德问问解药的研究进展。” 马修点了点头，铺展到近乎透明的地狱火悄无声息地在大厅里蔓延，烧灼了部分毒气。 然而随着地狱火的使用，强烈的饥饿感也在马修体内蔓延，他伸手拿过一盘小蛋糕，直接塞进了嘴里。 毒气的浓度高得离谱，即使是马修努力驱散，也还是有不少人中了招。 人们开始出现各种症状，有的抱头痛哭，有的疯狂尖叫，还有的突然倒地不起浑身痉挛，整个图书馆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 “快找地方躲起来！”马修大声呼喊着。 然而慌乱的人群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声音。 突然，马修发现他身边的布鲁斯没了响动。他回头一看，只见布鲁斯脸色苍白，瞳孔微微扩散，牙关紧咬，高大的身形颤抖着，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沉重。 布鲁斯很清楚，他现在大概是中毒了。 但眼前闪过的一幕幕，让他的思绪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他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小巷里，耳边是刺耳的枪声，身边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黑暗之中，好像有怪物想要吞噬年幼的他。 “玛莎……托马斯……”布鲁斯喃喃道，那声音仿佛是失去了父母的幼兽的哀鸣。 “不行，我不能被恐惧打倒。”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精神，联络了阿尔弗雷德，“哥谭中央图书馆，有人投毒，疑似与昨天晚上缴获的毒气为同一品类，尽快制作解毒剂。” 勉强说完这段话，布鲁斯再次陷入了幻觉之中。 这次他眼前浮现的不再是那条漆黑的小巷，而是一个人，一个和他并肩作战，保护哥谭的人——马修。 他听见“马修”神情冰冷地对他说道：“哥谭不需要你这种违法之徒的保护，你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借助‘义警’这一名头在哥谭施暴的罪犯。” “不，不是这样的。”布鲁斯的心中浮现出了更大的恐惧，“我只是希望哥谭能变得更好。” “哈！自私自利的家伙，你看看哥谭因为你变得更好了吗？” 伴随着“马修”的声音，布鲁斯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 充斥着犯罪的城市，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在黑帮的压迫下挣扎求生的人民，还有被小丑杀死的戈登警长、阿尔弗雷德、罗宾，他们的头颅被挑在高高的杆子上，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恨。 “布鲁斯，你看看，你让哥谭变好了吗？”蓝色的火焰向着布鲁斯扑面而来。 马修原本以为布鲁斯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发现布鲁斯只是清醒了片刻，便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看着呼吸频率明显不对劲的布鲁斯，马修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注意力着重放在了布鲁斯身上。 于公要是蝙蝠侠出问题了，他会面临更多的问题；于私，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布鲁斯的重要性，他们志同道合，马修不会看着他深陷痛苦。 听着布鲁斯的呓语，马修断定，这是一种针对大脑的神经性毒素。 运用于大脑的毒素，用地狱火去焚烧，风险极大，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对方命丧当场。 马修思索了片刻，熄灭了体内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放任毒素侵蚀自身——只有体验过这种毒素的作用，才能对症下药。 眨眼间，马修看到了自己记忆深处那为了心理健康被封存的影像：惨死的父亲和哥哥、身形扭曲不似人类的母亲，还有那自称“巴弗灭”的羊角恶魔。 以及地狱之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只是瞬间，马修将毒气用地狱火焚烧干净。 他找到唤醒布鲁斯的方法了。 马修伸手抓住了布鲁斯的头发，强迫深陷恐惧的布鲁斯抬起头与他对视：“eyes on me！” 审判之眼窥见了布鲁斯畏惧的事情。 一时间，马修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对着布鲁斯的灵魂说道：“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第74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四天 “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被恐惧包裹的布鲁斯突然听见了“马修”嘴里说出了与场景不相符的话。 只是瞬间，他便从自己的幻觉里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在受到毒素的影响不断痉挛颤抖，但意识已经完全回笼。 布鲁斯的双眼重新聚焦，看到的就是马修那蓝的发亮的眼睛。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马修见布鲁斯清醒过来，忍住了想揍一顿布鲁斯的冲动，“等这里的事情解决，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马修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遵纪守法的好警察，怎么就成了布鲁斯脑海中最恐惧的事情。 “我……我也没想到。”布鲁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反思自己的时候，得赶紧解决眼前的问题。 要知道，长期处于极端的恐惧下，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刚才是怎么唤醒我的？”布鲁斯询问道。 “我用了审判之眼，是针对灵魂的能力，没法解毒。”马修的眉头皱的更紧，“这里的人没几个能顶得住审判之眼的力量。” 而且毒气浓度过高，马修平时使用的不伤人命的审判之眼根本无法突破人类的极端恐惧。 而加大剂量的话，经受审判之眼的人恐怕会直接化为飞灰。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被挂断的通讯里响起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布鲁斯克制住身体在毒素下的本能反应，“解药研制情况如何了？” “不太顺利，研制出这种毒气的人，在化学方面极为精通。”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我这边先想办法解决，你尽快。” 说完，他便挂断了通讯，将目光凝聚在马修身上，布鲁斯的表情十分郑重：“马修，我需要你帮我。” 在毒气的遮掩下，黑红色的以太粒子从布鲁斯的掌心中飞出。 “如果现实宝石失控，杀死我。” 马修眼神一凛：“无限宝石不可以随意使用，你会死的！” “我在卡玛泰姬的半个月可不是白待的。”布鲁斯操纵着以太粒子，让它们散发出能量。 空气中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紫色雾气范围逐渐缩小，人们的口鼻处飘飞出淡淡的紫色雾气，紧接着紫色的雾气不断凝实，被压缩成液体，又进一步被压缩成了固体。 虽然描述起来看似很长，但这一过程实际上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做完这一切的以太粒子卷着那颗毒素结晶，回到了布鲁斯的手中。 被拔出了毒素的人们昏迷了过去。 布鲁斯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对于他一个普通人来说，操纵无限宝石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初在卡玛泰姬，他曾经和古一法师达成约定：每次使用过现实宝石后，都要去卡玛泰姬接受至尊法师的调理治疗。 维山帝的力量能够中和无限宝石使用后带来的损伤。 “我可能又得离开哥谭一阵子了。”布鲁斯小声地对马修说道，“我得去一趟卡玛泰姬。” “我会看好哥谭的。”马修点了点头，扶着布鲁斯在沙发上坐下，“你先休息。” “哥谭大学校友会遭遇袭击，与会人员因不明原因昏迷”的消息就像长着翅膀的鸟儿一样飞了出去，很快传遍了整个哥谭。 作为唯二没有昏迷的人，马修和布鲁斯受到了媒体的关注。 而布鲁斯在此时宣布的外出旅行的消息，更是让马修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哥谭警署门口，记者们早早就等在此处，他们肯定要拿到关于哥大校友会事件的一手资料。 然而，等了一天的他们却连马修的影子都没看到。 打电话联络守在戈登家的同事，那边也没有蹲到人，甚至整个戈登家都没有人出入。 好不容易逮到了哥谭警署里其他刑警队的警察，人家给出的答案也是：马修·戈登正在休假中，具体行程不便透露。 此时此刻，马修正在韦恩庄园，布鲁斯家的大别墅里。 “老爷吩咐过，您在休假期间，安心住在这里就好。”阿尔弗雷德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去休息。” 马修也没有客气，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在客气下去，那才是没礼貌。 他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阿尔弗雷德上了二楼。 “这里就是客房，希望您能喜欢。”阿尔弗雷德打开了房门，就下楼去了。 看着比自己的卧室大一倍的客卧，马修突然产生了一种仇富的心理。 万恶的有钱人。 把行李里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挂好，马修决定先去洗个澡。 毕竟自从昨天从中央图书馆出来后，又是躲避记者，又是夜巡，他都没有时间打理自己。 布鲁斯在昨天下午已经开着蝙蝠战机飞往卡玛泰姬，此时应该已经见到了古一法师。 马修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枚蓝色尖晶石，想要传送去卡玛泰姬，当面问问布鲁斯他情况怎么样。 但纠结了片刻，他收回了手里的宝石。 看布鲁斯那个样子，应该是对自己的情况心里有数。 他马修对自己的朋友可是会交付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任，可不像某个黑漆漆的老蝙蝠，谁都怀疑。 洗完澡的马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又坐了起来，猛地拉上了窗帘。 但是反过来调过去，他怎么都睡不着，从布鲁斯那里看到的景象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 马修越想越生气，腾地坐了起来，换了身衣服，打开了房间的门。 他找到了阿尔弗雷德：“您好，管家先生，请问布鲁斯平时健身的地方在哪里？我想去锻炼一下身体。” 阿尔弗雷德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这个一直在帮助老爷的青年，他也很有好感。 于是，他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我带您去。” 他把马修带到了庄园里的健身房：“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呼叫我就好。” “麻烦您了。”马修带着礼貌的笑容，目送管家侠离开。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第75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五天 健身房里，马修一边打着沙袋，一边思考着为什么布鲁斯的幻想中，自己居然会充当一个问责的角色。 难道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吓到他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行为，马修狠狠在沙袋上揍了一拳——不就是揪了他领子，质问了他一次吗，至于记那么久？ 随即，他脑海中闪过布鲁斯想象中那个诡异的哥谭。 说实话，他仔细思考之后，是能理解布鲁斯的恐惧，因为这样的恐惧，他也有。 别看现在的哥谭犯罪率已经比之前低很多，但那是因为他和布鲁斯的行为还没有触碰到哥谭市的那个深层政府的利益。 如果说韦恩家族是哥谭市的光明面，那哥谭市的黑暗面就是那个近似于都市传说的深层政府了。 可是，马修也好、布鲁斯也好，他们俩现在连那群人的组织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现在还不是查那个组织的时候，哥谭还有一群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来的棘手的家伙等着他们处理。 就比如今天那种神秘毒气的制作者。 对方的性格并不张扬，并不像其他在哥谭兴风作浪的反派那样，第一时间出现在犯罪现场，亲眼见证自己的成果。 马修再次一拳锤在沙袋上，沙袋“砰”的一声，从接口处裂开，其中的沙子从裂口中涌了出来。 马修皱着眉看向地上的沙子，他总觉得，一个能搞出那种程度的神经毒气的家伙，绝对不会放弃回到自己的作案现场。 尤其是，出道战的现场。 想到这里，马修摘掉了拳套，用地狱火把自己闯下的祸烧干净，回了自己暂住的房间。 他得伪装一下，去一趟哥谭中央图书馆。 毕竟一天不把幕后黑手抓住，哥谭市的人民就多面临一天的危险。 复仇之灵能调用的地狱火是有限的，如果那个家伙在哥谭市散播那种毒气的话，马修根本处理不了。 乔纳森·克莱恩坐在哥谭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里，眼中略带着一丝探究地看着被警戒线包围的图书馆。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释放的高浓度恐惧毒气到底去了哪里。 按照他之前的推演，恐惧毒气会以中央图书馆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出去，他投放的毒气总量足以让周围方圆十里的人都陷入恐惧。 然而，现在毒气却不见了。 甚至哥谭警局负责调查的警员在进去时都没有做任何的防毒措施。 乔纳森·克莱恩确信，自己的恐惧毒气是有效的，不光是因为他亲身体验过，更是因为那群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哥谭大学校友”们。 想到哥谭大学，乔纳森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动手，就是为了给哥大的现任校长一点颜色瞧瞧。 毕竟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多管闲事，他现在还是哥大的心理学教授，拿着充足的项目经费进行自己伟大的研究。 结果一年前这个老匹夫以不道德实验为理由，把他开除了！ 虽然乔纳森用自己的一些研究成果制成了新型毒品，赚到了远超自己在哥大任教授时赚到的钱，但是那些被哥大扣下的实验数据和哥大实验室里由韦恩集团赞助的顶级实验仪器，乔纳森再也没法接触到了。 而且，他的实验小白鼠，那些陷入恐惧的学生们，居然只有零星几个达成了他的实验目标，选择了以惨烈的方式自杀。其他人在接受了心理疏导后，居然只是进了精神病院！ 对于乔纳森·克莱尔来说，这是最可恶的——他伟大的、关于人心中最根源恐惧的实验，中道崩殂了！ 从那时起，他就决定整一波大的，让破坏者亲自作为小白鼠体验他的最新的实验成果。 而这次实验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虽然第一步进展的十分顺利，但后续却没有如乔纳森的计划发展。 毒气居然没有扩散出来，也没有人死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呢？ 乔纳森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中央图书馆，兀自出神。 马修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了阿尔弗雷德，顺便询问了关于那种紫色毒气的中和剂的研究进度。 “唉。”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还得一段时间。” 马修点了点头，离开了韦恩庄园。 在进入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馆之前，马修买了一份今天的《哥谭公报》。 买报纸的时候，报刊亭的老板还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下：“这份报纸今天卖的超级好，你运气不错，这是最后一份了，我本来还想着自己留着做收藏呢。” 马修一头雾水，拿着报纸走进了咖啡馆。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后，借着看报纸的动作准备观察周围的情况。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被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头版头条皱起了眉头——这个维姬·维尔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只见《哥谭公报》头版头条的标题上赫然写着《震惊！韦恩集团老总情陷三角恋，暧昧对象大庭广众之下维护蝙蝠侠！》。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买错报纸了，他重新看了一眼报刊的名字，确实是《哥谭公报》，而不是《太阳报》之类的三流八卦小报。 文章以马修和布鲁斯坐在宴会厅角落的沙发里聊天的照片作为大图，先简单地介绍了“布鲁斯暧昧对象”的身份背景，然后详细地描写了作为采访者的维姬·维尔在探寻真相时受到的来自“布鲁斯暧昧对象”的刁难，更是着重提到了笔者在提到蝙蝠侠时“布鲁斯的暧昧对象”是如何维护蝙蝠侠，完全不顾布鲁斯难看的脸色的。 然后还东拉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甚至连当初抓捕小丑时，这位“布鲁斯的暧昧对象”就是警局里扮演蝙蝠侠的那个警察这件事都重新拉了出来，头头是道地分析“布鲁斯的暧昧对象”的格斗动作与蝙蝠侠几乎如出一辙，一定是长期相处、相濡以沫后产生的默契。 最后，她将重点放在了“布鲁斯和蝙蝠侠是情敌，布鲁斯的暧昧对象疑似给这位花花公子、哥谭甜心戴了绿帽子”这件事上。 一时之间，马修有点想把这位维姬·维尔女士以诽谤罪和名誉侵权罪告上法庭，同时向《哥谭公报》问责——他们怎么能雇佣这种明显脑子不正常的家伙作为记者！ 但是他没法告，因为整篇文章里没提他的名字不说，照片上甚至都没出现他的脸。 当然，最可恶的是，刊登了这样不实信息的报纸，居然销量爆表。 哥谭人民，你们在干什么！ 第76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六天 就在马修放下报纸，将注意力集中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士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亚什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布鲁斯的暧昧对象，假期过得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那一刻，马修想告维姬·维尔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他的手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打字，速度快的都带出了残影：“当然过得很好啦，毕竟不用上班，现在正悠闲地享受咖啡呢。” “哦？是吗，那我就不打扰你度假了。”亚什那边的信息回复的也很快，“虽然哥谭大学的校长先生在醒来后给咱们小队提供了重要的信息，但是既然你在休假，我就先不和你说了。” “嘶——”马修被损地倒吸了一口气，“别卖关子了，什么重要线索，我现在就在中央图书馆对面。” “我就知道。”亚什的信息回的也很快，“哥大的校长提供了消息，那种毒气的制作者很大概率是一年前被哥大开除的心理学教授，乔纳森·克莱恩。他在被开除前就在研究相关的内容，资料目前被封存在哥大的档案馆里。” “我把他的照片发给你，你留意一下周围的人。” 照片中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有些瘦削，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西服。 马修记住了照片上男人的样貌，重新拿起桌上的报纸，开始借着报纸的掩护观察周围的人。 不多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与照片上长相十分相似的男人，正注视着中央图书馆。 与照片中他那带着一丝丝畏缩的神态不同，男人此时的神态看起来很放松，眼中充满了探究和质疑，还有一些轻蔑和警惕。 神态上的不同让他的面相看起来也和照片中的有了一些区别。 “我找到他了。”马修给了亚什回复，“中央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便装出警。” 不多时，一副书呆子打扮的安比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距离乔纳森·克莱恩很近的桌子旁，开始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一副写论文的大学生模样。 过了一会儿，巴里和弗格森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打起了游戏。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两个坐的位置，很容易封死咖啡厅的出口。 又过了一会儿，杰登穿着一身西装，手里拎了一个公文包，操着一口chinglish，一边打电话，一边推门走了进来，俨然一副正在谈工作的华人白领的模样。他选择了安比附近的位置，一旦行动开始，他们二人能以最快的速度形成策应。 又过了几分钟，当咖啡厅里最后一个无关人员离开后，科林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冲进了咖啡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腹泻，急着借厕所的人。 而乔纳森·克莱恩坐的位置，是前往厕所必然会路过的位置。 就在科林路过乔纳森身边时，他猛然出手，伸手扣住了乔纳森的手腕。 安比和杰登也立即行动起来，在乔纳森试图反抗时扑了过去。 然而，即使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抵不过乔纳森裤子口袋里玻璃瓶的脆弱，乔纳森借着挣扎的动作，将玻璃瓶用力地磕在桌子上。 “咔嚓”一声，玻璃瓶裂开了一个缝隙，紫色的雾气从瓶子里飘了出来。 负责抓捕的三人瞬间就失了力气，陷入了惊惧之中。 只用了一瞬间，马修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扭过头对门口的两人说道：“快出去，守好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巴里和弗格森立刻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内，撤到了门口。 马修则是奔着乔纳森冲去。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弄死他们！”乔纳森一把拉过其中看起来最孱弱的安比，用小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他需要拖延时间，只要剩下的那个人倒在他的恐惧毒气中，他就能从这里逃走。 马修与乔纳森对视着，他紧盯着乔纳森的双眼，脚下不动声色地向着乔纳森的位置移动着，但此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还太远，不足以让他发动审判之眼。 “我说你，站在那别动！”乔纳森将刀子在失去意识的安比颈间用力压了压。 血丝在安比的颈间泛起。 马修停下了脚步，他一副被威胁到的样子：“你放开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乔纳森紧盯着眼前戴着口罩帽子，完全看不见脸的男人：“你，把你脸上的遮掩都除掉！” 马修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他先是摘掉了帽子，又不情不愿地，缓慢地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此时此刻，紫色的毒气已经扩散到了马修所在的位置。 乔纳森紧盯着眼前比他高大的多的男人，他能判断出，眼前这人才是这几个抓他的人的头目。 只要解决了他，就没人能阻拦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乔纳森心里有些激动了。 第一场实验没有达到他最满意的效果，没有在哥谭的舆论场上制造出他想要的恐慌。 现在简直是天赐的机会，要是他能干掉这几个来抓他的警察，再逃之夭夭，到时候在网络上以“稻草人”的名义宣布对这几个警察的死负责。 这样，他就能在哥谭扬名立万，所有人都将陷入他制造的恐惧之中。 眼前的警察倒在了地上，在恐惧毒气的作用下瞳孔涣散、抽搐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乔纳森丢下手里孱弱的女孩，向着马修走去。他对弱者的恐惧没有太大兴趣，他更喜欢的，是强者的恐惧。 这张脸，和蝙蝠侠有关，他在媒体上看到过。 就在乔纳森准备一刀结果了马修时，却对上了一双仿佛正在燃烧着的蓝色的眼睛。 然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上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就被按在了地上，铐上了手铐。 第77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七天 哥谭警署，审讯室。 马修和亚什坐在审讯桌的一侧，另一侧是作为案犯的乔纳森。 “姓名。”马修询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乔纳森·克莱恩答非所问，“你是怎么做到在恐惧毒气中还保持着意识清醒的？”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抓这件事，刚才的事情让他发现了一个顶好的实验材料。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他的新款毒气了。 马修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请犯罪嫌疑人配合我们的审讯，不要说无关的东西。” “姓名？”马修再次询问道。 “我想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不是吗？尤其是你，警官，你刚才逮捕我的时候都已经说出来我的名字了。”乔纳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而且，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确认姓名这一流程，一直以来都是很有必要的，目的就是防止出现前段时间里小丑在法庭上说“我不是亚瑟·弗莱克”这种情况。 马修见乔纳森这副滚刀肉模样，微微眯起来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亚什说道：“给他安排一次精神状态检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疾病。” “好的。”亚什点了点头，开始通过警察局的内网，联系阿卡姆疯人院的医护，准备给眼前这个嫌疑人做精神病检查。 审讯中断了。 马修和亚什离开了审讯室，回到工位上。 “证物科那边，处理恐惧毒气的时候要小心谨慎，那东西还是挺厉害的。” 在开始审讯之前，马修对乔纳森进行的搜身，找到了所有他身上藏起来的恐装有惧毒气的试管。 作为证据的一部分，这些东西也被收纳到了证物科。 “他们心里有数。”亚什耸了耸肩。 自从他们被分出来之后，不用处理日常中鸡毛蒜皮的刑事案件，让他们的工作都轻松了不少。 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马修挠了挠头：“这人估计也是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 那种眼神和精神状态，很容易就能辨别出这家伙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对了，你认识布鲁斯·韦恩和丹特检察官，你知道恢复死刑这件事的推进进度怎么样了吗？”亚什有些好奇。 “目前还在艰难的推进，在量刑这方面该怎么定，什么情况适用于死刑。”马修有些无奈，“都是这群废死派干的好事，根本不管实际情况，就天天在那里喊着‘人权人权’的。结果这么重要的东西还得重新制定，各方扯皮导致这么久了还定不下来。” “没办法嘛，不过还在推进就是好事。”亚什倒是挺乐观。 马修也点了点头：“确实。” 阿卡姆疯人院，哈莉·奎茵正在和汉尼拔·莱克特闲聊。 “莱克特医生，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该怎么追求他啊？”这位女医生前几天给小丑做了一次心理访谈之后，就陷入了爱情之中。 “你可以问问他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汉尼拔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样子，“追求一个人，就应该从他的喜好入手，你和他有了同样的喜好，他也会逐渐因为这个喜好喜欢上你。” “真的吗？”哈莉·奎茵思索了一下，“说起来，我还没有这样讨好一个人呢。” “这怎么能算讨好呢，当你对某个人产生了偏爱，你所做的事情就都是为了让你们双方都开心。”汉尼拔开导道，“如果连你为你偏爱的人付出都感到痛苦，那么我建议你还是放弃这段感情比较好。” 哈莉·奎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在办公室闲聊的时候，哥谭警署那边的委托递了过来。 这个任务需要一个心理评估专家。 “先失陪了，有工作。”汉尼拔站了起来，“关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 哈莉·奎茵对汉尼拔本人没什么兴趣，她来只是为了咨询一下自己的恋爱事宜，既然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她也就不在乎汉尼拔这人在不在了。 她挥了挥手，权当是告别。 汉尼拔拿着测试时需要用到的各种量表，随着医院的设备车，来到了哥谭警署。 乔纳森被医院的工作人员带走做检查。 两小时后，诊断报告出来了。 汉尼拔在把报告书交给马修的时候，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你们哥谭警局还真是塞给了我们一个烫手山芋。这人的心理知识储备和应对能力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厉害。” “毕竟是前哥谭大学心理学教授，在这方面总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厉害。”马修伸手接过了报告，看着上面的诊断，“看来还是你们的手段更高一筹。” “毕竟人类到现在都没办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脑电波，而在控制脑电波之前，人类先发明了能观测脑电波的仪器。”汉尼拔语气轻快。 乔纳森被医护人员和警员们送回了审讯室。 “反社会人格倾向，创伤后应激障碍，施虐型人格障碍。”马修看着诊断报告叹了一口气，“通知证物科和检验科那边，尽快把毒气的成分分析出来吧，这人估计是审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拿证据公诉了。” “公诉完了估计也是判定一个没有完整刑事责任能力，然后发配阿卡姆疯人院。”亚什耸了耸肩。 “也不一定，要是能证明他在犯罪过程中是完全清醒的，他就能喜提黑门监狱套餐了。”马修发出一声叹息，“感谢丹特检察官，法院那群家伙终于不会把所有疑似患有精神病的罪犯都丢到阿卡姆疯人院了。” “中午吃什么？”亚什看了一眼时间。 “随便，吃点披萨？”马修掏出手机，“听说隔壁街的披萨店推出了新口味，好像叫什么巧克力薄饼披萨。” “那能叫披萨吗？那明明是甜点。你还真是喜欢吃高热量的东西，小心糖尿病。” “高热量有什么不好。”马修伸手拉过一旁路过的巴里，“我们的实习生也喜欢吃高热量的食物，不也没有变成大胖子嘛。” “等你到了亚伦警长那个年纪你就知道怕了。” 然而办公室内欢快的氛围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通报警电话打断了。 第78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八天 “又是一个阿卡姆在逃人员。”看完接线员递来的内容，马修伸了个懒腰，“萤火虫，哥谭东区化工厂纵火中，出发吧。对了，联系消防部门，让他们派人支援” 警车在哥谭市的道路上呼啸而过，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就带着被铐着双手的萤火虫。 这次抓捕之所以能进行的如此顺利，要多亏了这次轮岗到外勤，跟着一起出警的中心城实习生，巴里·艾伦。 如果不是他在萤火虫准备鱼死网破的紧要关头，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扑到了萤火虫身上，扒下了萤火虫的装备，这次行动可能还会生出一些波折来。 在撤退时，马修特地把巴里调到了自己所在的车上，和他一起押解萤火虫。 巴里·艾伦都做好因为刚才那明显超乎常人的速度被审讯的心理准备了。他坐在车上，紧张的脚趾都要把鞋底抠出一个坑来。 没想到一路上马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下车前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了。” 在巴里的一头雾水中，马修停下了车。 针对萤火虫的审讯很快展开，在心理评估过后，对于这位心理相对健康的超级罪犯来说，他的去处是在接受法庭审判后，前往黑门监狱在韦恩集团资助下新建的牢房。 这次布鲁斯前往卡玛泰姬的治疗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当天晚上，蝙蝠侠和罗宾就出现在了马修和巴里巡逻的路上。 马修从警车里向外看着，在确定布鲁斯的身形依旧矫健，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不过既然本人回来了，那么他也该去问问对方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了。 谁都不会想在并肩作战的战友眼中当一个大反派的。 而且，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布鲁斯谈一谈，这件事还是他代班蝙蝠侠的时候发现的。 对于马修来说，这件事甚至比布鲁斯对他的看法更重要。 第二天上午，休假再次被迫中断的马修回到了韦恩庄园。 摩托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韦恩庄园的别墅前。马修带着歉意看着前来迎接他的阿尔弗雷德：“抱歉，麻烦您给我开门了。” “不麻烦。”阿尔弗雷德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您的休假这是取消了吗？” 马修哭丧着脸：“也不是取消，等新抓来的罪犯审判完我就可以再休息几天了。” “以病假的名义。” “那您完全可以把行李放在韦恩庄园，戈登先生。”阿尔弗雷德对帮了自家老爷大忙的马修十分友善，“我想老爷也不会介意您在这里有一间客房的。” 马修挠了挠头：“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您作为老爷的朋友，老爷十分信任您。”阿尔弗雷德带着马修来到了会客室里，给他端来了一杯红茶。 “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找老爷。” 蝙蝠洞里，布鲁斯正在查看关于“乔纳森·克莱恩”的信息，这位已经被逮捕的心理学博士在哥谭大学任教时便劣迹斑斑。 “老爷，戈登先生前来拜访。” 阿尔弗雷德的话让布鲁斯有些意外，马修这个时间应该刚下夜班不久才对，这么急着找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布鲁斯来到了会客室，就看见马修正一边喝着红茶，一边享受着阳光，蓝色的眼睛里是中正平和。 与他在毒素操控下产生的幻想中的“马修”完全不同。 这让布鲁斯下意识松了口气。 “布鲁斯，你来了。”马修率先开口，“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布鲁斯在马修对面坐下：“怎么了？” “我知道闪电侠是谁了。”马修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闪电侠，中心城的那个？”布鲁斯有些意外，“这跟我们没关系吧？” “你不是在收集各种超级英雄的情报吗？”马修老神在在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了，布鲁斯不敢说话。毕竟他的行为细究起来是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的，算是违法行为。 “我只是为了有备无患。”布鲁斯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有备无患也不是你开盒别人的理由。”马修叹了一口气，“怎么？难道他们失控的时候你还准备拿这些超级英雄的家人或者软肋去威胁他们吗？” 布鲁斯意识到，这件事情上是他钻了牛角尖：“我会处理的。” “布鲁斯，别忘了我们戴面罩的目的。”马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是缺乏安全感，但是要用对方法。即使是收集情报，我们要收集的也应该是‘超人怕氪石’这样的弱点，而不是小记者克拉克·肯特的二三事。” “布鲁斯，放松下来，即使是他们全都与你为敌，我也会在你身边帮助你。”马修双眼凝视着布鲁斯，“我们之间，在‘义警’这一身份上，没有秘密不是吗？” 他在蝙蝠侠的数据库中，看到过如何对付恶灵骑士。虽然有些生气，但马修也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这么做。 “所以，不要把我想象成那副严厉的模样，哥谭不会变成那样，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恐惧的场景变为现实。”马修继续说道。 布鲁斯的身体突然僵直了：“你都看到了？” “嗯，我不仅看见了，我还直接对你说话了。”马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恶趣味。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他的幻觉。 记忆被查看这件事让他有一种底裤被扒的错觉。 “布鲁斯，没事哒没事哒，我一、点、都、不、计、较你把我想象成大反派这件事哒。”马修微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可是很有边界感的人，不该看的东西我没看。” “不要摆出这么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 大脑过载了几秒后，布鲁斯冷静了下来。 “对了，那个毒气的解药研究的怎么样了？”马修转移了话题。 “目前已经在试制解毒剂了。”布鲁斯回答道。 “我们今天抓住了乔纳森·克莱恩，精神病诊断报告阿卡姆那边已经出具了，你要去审问他吗？”马修看着布鲁斯。 “可是，警局的法律……” “只要你不刑讯逼供，剩下的责任由我来担。今天晚上还是我值夜班，我等你来。” 第79章 遵纪守法第七十九天 和布鲁斯聊过天之后，马修骑着他的摩托车回到了哥谭警局继续上班。 回到警局后的第一件事，马修先去找了作为警局局长的他的养父詹姆斯·戈登。 办公室里的隔音很好，但马修还是压低了声音：“今天晚上，我约了蝙蝠侠来警局。关于乔纳森·克莱恩制作毒素的解药，他已经有眉目了。” “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戈登局长皱起了眉，前两天他用蝙蝠灯联系蝙蝠侠都没有回应。 “……在网上。”马修解释道，“在办谜语人的案子的时候，我们两个合作过。” 戈登点了点头：“我会跟亚伦说一声的，还有你让他低调点，别明目张胆的过来。” 马修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养父的顾虑，毕竟哥谭那群政客里有一些人对蝙蝠侠很不满，如果警局和蝙蝠侠的合作被摆在了明面上，会增添很多的麻烦。 凌晨三点，即使是哥谭，也变得比其他时间安静了些许，毕竟黑帮也是人，他们又不是那些脑子有问题的超级罪犯，他们做完生意也是要休息的。 就在值夜班的警察们到了每天夜里最难熬的时候，“砰”的一声闷响在警局门口响起。 负责岗哨的警察被这动静惊醒了，他定睛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头上套着一个猪脸面具，疑似是猪面博士。 他不敢耽误，直接用警局的内线给特案科的办公室打了电话。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科林和杰登拿着防爆盾和防爆叉跑了出来。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他们专注于将猪头博士带回警局内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过了哥谭警署的后院围墙，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哥谭警局。 走在通往拘留区的路上，马修小声地叮嘱布鲁斯：“虽然监控都被我关了，但是你不能对他动手。” “我是什么暴力狂吗？”布鲁斯面具下的眉头皱了起来。 “至少被你送过来的那些罪犯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马修加快了脚步，“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打开了牢房的大门，马修把钥匙交给了布鲁斯后，离开了拘留区。 十分钟后，布鲁斯按时来到了马修的身边，把钥匙还给了他：“我想问的问题都得到答案了，你们现在问他，他会老实回答你们的。” 马修看了几眼布鲁斯：“帮大忙了。等有空的时候，我想向你学习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那我就等着你来找我了。”布鲁斯挥了挥手，又悄无声息地翻墙离开了哥谭警署。 至于被蝙蝠侠送来的猪面教授，他是被人从自己的藏身之地给拽出来的，而藏身之地的地址被蝙蝠侠写成了纸条，塞在了猪面教授的口袋里。 在夜班的尾声，特案科出动了。 跟着纸条来到了猪面教授的藏身之所，他们看到了令人眼前一黑的场景。 房间里有三四个培养皿。一个个人高的培养皿里，关着明显是被改造过的人类，他们有的被砍断了双手，接上了上了兽爪；有的被剥去了本身的皮肤，换上了蜥蜴皮；最可怜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干瘦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换上了一只大型犬的身体。 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不把这群受害者也解救出来，原因无他，这些可怜的受害者们离开了这个装满了液体培养皿，甚至连生命都维持不了。 没有办法，马修叫来了增援，将这几个罐子连人带仪器全部都运回了哥谭警署。 由于证据确凿，萤火虫和猪面教授很快就被依法判刑，一个送进了黑门监狱，一个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而乔纳森·克莱恩的案子也有了宣判结果——他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毕竟他的毒气目前还没有造成任何人死亡，不好重判；而且他手中还掌握着一部分哥谭毒品的市场，政府里有一些人也不希望他重判。 对于这些高层之间的博弈，哥谭警局这种只负责干事的部门实在是干涉不了太多，顶多就是在日常工作的时候蛐蛐几句，然后在那群罪犯跑出来之后把他们抓回来。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巴里他们这一批警察在哥谭的实习期已经到了尾声。 哥谭警局决定举办一场演习，作为评测他们实习是否合格的标准。 而在这场演习中扮演匪徒的，正是特案科——毕竟他们都是哥谭警局里的精英，用来检测这群实习生的成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套上黑色的头套和贴身的紧身衣，马修的好身材被勾勒的十分明显，尤其是两块发达的胸大肌，看得组里的安比忍不住伸手。 被突然袭胸的马修侧目看了一眼正在收回手的安比，叹了一口气。 “老大，这是人之常情好吗？又不是只有我这么干的，纪录片里人家传奇特工佩姬·卡特还亲口说过，自己当年袭了美国队长的胸呢。”安比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马修被一番抢白噎的说不出话。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语，然后扫视了一圈打扮成匪徒的同事们：“我们的目标是？” “把实习生都打趴下！” “好，准备出动！” 耳机里传来戈登警长的声音：“演习开始。” 为了今天这场演习，哥谭警局这次动用了一些关系，借用了哥谭市政府大楼作为演习场地。 马修他们扮演的，是一群试图挟持政府要员的匪徒。 至于政府要员，是由亚伦警长扮演。 实习生们要做的，就是突入政府大楼，解救人质。 第80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天 巴里·艾伦有些紧张，他在中心城当闪电侠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很奇怪，明明是一场演习，但巴里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作为在特案科实习的警员，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人员，被安排成了队伍里的突击手。 理由是他跟着特案科混的时间最久，最了解这群人。 抱着装有橡皮弹的枪支，巴里心里发愁，他跟着队友冲进了哥谭市政府大楼，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只听见打头的队员闷哼一声，身上绽开了蓝色的颜料。 紧着接，密集的枪声响起。 巴里就地一滚，找了个掩体躲了起来。 开局一分钟，突击队几乎全军覆没。 巴里躲在新的掩体后，对实习生的指挥部说道：“一楼和二楼有五个匪徒，分别在一楼七点钟方向、十二点方向、三点钟方向，二楼五点钟方向、九点钟方向。一楼有一挺机枪，二楼有一个狙击手，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特案科的火力覆盖太猛，甚至他们都来不及动用催泪瓦斯，就只剩几个人了。 巴里刚汇报完，又是一阵火力覆盖。 不过这次巴里发挥出了自己的手速，伸手拉开了一枚烟雾弹。 烟雾弹中虽然填充的是普通烟雾，但在这场演习中，所有烟雾弹默认为催泪瓦斯。 大厅里的火力一下子被减轻了，至少机枪停了下来。 后续的支援也进入了大楼。 然而，就在支援人员进入大楼的瞬间，“咻——啪”，两声轻响，一个支援的警员头上绽开了蓝色的颜料。 烟雾弹对二楼的狙击手影响很低。 少了机枪的掩护，狙击手开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巴里深吸了一口气，对方居高临下，不好打啊。 从支援的同伴手里接过防毒面具，巴里再次丢出了一个烟雾弹，然后自己顶着烟雾冲过了大厅，冲进了大楼的安全通道里。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在又付出了三个警员的代价后，一共十五个人来到了安全通道之中。 见有人要摘防毒面具，深知马修作风的巴里抬手阻止了他：“现在先不要摘面具。” 果不其然，他们在通道里遇见了上来就给了他们一把胡椒面糊脸的伏兵。 托防毒面具的福，没有人在胡椒粉的伤害下丧失战斗力。 双方缠斗起来，但毕竟实习生这边人数占优，十五个人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负责缠住伏兵，其他人继续前进。 最终，在经历了重重阻拦之后，巴里独自一人来到了地图中“关押政府要员”的房间。 房间外没有其他人看守，而且房门也大开着，巴里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一路上，他都没有见到那个堪称“关底boss”的男人——马修。 红木门大敞着，亚什警长被捆起来，放在正对门的一张凳子上，身上还捆着定时炸弹。 巴里没有轻易进门，他手里持着枪，在进门的刹那立刻转身，将枪口扫过身后的视野盲区。 那里并没有人。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所有声音，然而除了“定时炸弹”规律的“滴——滴——”声和亚什警长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巴里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向着亚什警长所在的位置挪去。 他来到亚什警长身边，在观察过周围之后，放下了手里的枪，开始动手拆除炸弹。 然而，就在他找出那根线，准备剪断时，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考核结束。” 马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巴里的身后。 会议室里，各地来的实习生们聚在一起，进行着他们在哥谭的最后一次会议。 “你们这次的考核，放在你们的城市，算是不合格。”作为本次考核，哥谭警方的指挥者，戈登局长拉着一张脸。 “你们，没有任何人想到要和匪徒们进行谈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其中也是有未来要走谈判专家这条路的文职吧？可是你们在哪呢？” “我只看到了一群莽夫。” 戈登警长叹了一口气：“这次行动是谁负责策划和指挥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动动你的脑子孩子，你为什么连文职人员都派到了前线？”戈登警长的视线扫过了巴里。 “可是哥谭警局出警的时候，也有文职人员会跟着去……”年轻人辩解着，视线还投向了全员匪徒装扮的特案科。 戈登局长叹了口气：“安比，你来说说你跟着出外勤，一般都是在干什么？” “是！”安比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一般情况下，我是负责收集现场证物的，包括尸体。” “但是这是特殊情况！”年轻人继续辩解，“而且她在抓捕小丑的时候不也进行了战斗吗？” “可是，她那时有同伴接应。”戈登局长神情不变，“你最后却让艾伦先生孤军奋战。” “你的团队分工，从一开始就做得不明确。”戈登耐心地教导着这个年轻人，“你们太相信手里的地图了，在进入大楼之前，没有进行二次侦查。” “这也是特案科放水，没有移动人质的位置，不然你们恐怕连亚伦警长的面都见不到。” “你们根本没给我时间。” “我一开始就说了，要谈判，谈判就是给你们二次侦查的机会。” 对方这次哑口无言。 “还有，实习生们，你们这次演习中，活下来几个人？” 戈登警长的问题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他们全军覆没。 “警察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按你们的方法来，我们哥谭警局的所有警察都要变成日抛了。” “要记住，每次与犯罪分子交手，不仅仅是武力方面的对抗，更多的是智力方面的博弈，你们，尤其是要直面犯罪分子的一线人员，要记住一件事——一击必中的背后，是对犯罪分子的心理状态的把握。” 所有实习生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对着戈登局长敬礼：“yes sir！” 第81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一天 总结会议结束，实习生们被各自的部门领走。 特案科的办公室里，马修正在给巴里写实习评估报告。 “马修，你刚才到底藏在哪里了？”巴里很好奇，“我明明整间屋子都看过，确认了没人的。” “但凡你搜索的时候抬抬头，你就能看见我。”马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巴里点了点头，“以后会注意这一点的。” 在送走了这批实习生后，马修的生活恢复了日常——出警、夜巡、打击违法犯罪、兼职编程。 这天在睡梦中，难得不值夜班也不夜巡的马修被信息的叮咚声吵醒。 打开手机一看，是一连串来自迪克的信息。 大体概括一下，就是“布鲁斯出事了，江湖救急！” 当马修骑着摩托车，来到哥谭中央公园时，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上百公顷的哥谭公园被茂密的绿植所笼罩。 这些绿植生长的极为茂盛，粗壮的藤蔓蜿蜒扭曲，蔓延出公园的围墙，将公园的铁制大门紧紧缠绕勒的损坏变形。 原本平坦的道路也被从地下凸起的根茎顶的坑洼不平，裂缝中不断冒出嫩绿的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香气，混合着新鲜被翻出来的泥土的腥味。 马修联系了布鲁斯和迪克，但二人都没有回应。 没有再犹豫，马修拨开了藤蔓走了进去。 公园里面也变得一塌糊涂，长椅，路灯等设施。都被藤蔓缠绕着，大部分都像公园的大门一样，已经损坏变形。 空气中的草木味道更加浓郁，还多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马修用地狱火开路，向着公园里走去。 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地狱火在他的手中熊熊燃烧，将当路的藤蔓烧的滋滋作响，发出焦糊的气味。 然而，这些藤蔓仿佛无穷无尽，刚烧掉一批，新的又迅速生长出来。 “蝙蝠侠！罗宾！你们到底在哪儿？”马修大声呼喊着，声音在这片被绿植占领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茂密的绿植让马修难以在其中辨别方向。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公园的湖边。 原本清澈的湖水如今已被厚厚的一层绿色浮萍完全覆盖，根本看不到湖水的踪影。浮萍上还开着一些奇异的小花，散发着迷人却又危险的香气。 突然，从湖中心传来一阵巨大的水花声。马修定睛一看，只见一条粗壮的藤蔓从湖中破水而出，顶端还缠绕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人。 看衣服的配色，是迪克。 地狱火沿着浮萍烧了过去，在高温的灼烧下，藤蔓渐渐松开了对迪克的束缚，迪克“扑通”一声，砸开了湖面的浮萍，掉进了湖里。 但刚才的挣扎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迪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向着水下沉了下去。 马修毫不犹豫地跳进湖中，奋力游向迪克。 充满各种水生植物的湖水黏稠得如同胶水，每游动一下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好不容易将迪克拉上了岸，马修看着昏迷不醒，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多处被藤蔓勒出瘀痕的迪克，皱起了眉头。 “迪克，醒醒！”马修焦急地呼唤着，轻轻拍打着迪克的脸。 过了一会儿，迪克缓缓睁开了眼睛。 “马修……你终于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布鲁斯呢？”马修急切地问道。 “我们夜巡到这里的时候，这些植物攻击了我们。”迪克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公园中心的方向，“布鲁斯在那个方向，快去救他，里面有一个全身都是绿色的怪女人，说要和布鲁斯生孩子！” 有一瞬间，马修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他忍不住喃喃道：“什么？” “有人要和布鲁斯生孩子！”迪克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我先把你送出去。”马修表情怪异地背起了迪克。 “你应该先去救布鲁斯……”迪克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马修背上下来。 “他是个成年人，能处理好这种情况，我要先把你带出去，你现在情况更危险。”马修拽断了一根倒在地上的路灯杆，用地狱火把它变成了一辆自行车，带着迪克冲出了公园。 把迪克妥善安置在路边，马修联系了阿尔弗雷德之后，骑上他的摩托车，地狱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冲进了公园里。 所过之处，藤蔓和植物都化为了飞灰。 马修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公园中心疾驰而去。沿途的绿植在地狱火的炙烤下纷纷枯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很快，他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这里繁花似锦，各种奇异的花朵争奇斗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花阵。 在花阵的中央，马修看到了布鲁斯和一个浑身绿色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打算揭开布鲁斯的面具。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燃烧着地狱火的锁链脱手甩出，打断了女人的动作。 精准地缠住了女人的手臂。女人惊呼一声，试图挣脱，但地狱火的高温让她疼痛难忍，一时间动弹不得。 而马修也趁此机会将布鲁斯救了下来。 隔着面罩，马修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布鲁斯的状况明显不对——正常情况下，不论是哪种身份的布鲁斯，都不会像这样在马修怀里蹭来蹭去。 而且布鲁斯露在外的脸上明显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熟悉蝙蝠装备的马修在头盔上摸索了两下，找到了打开眼罩的开关，白色的镜片褪去，马修对上了一双水光粼粼的蓝色眼睛。 地狱火带来的剧痛让帕米拉从荷尔蒙上头的状态中脱离，她看向锁链的源头，就看见自己挑中的猎物正被一个骷髅头扶着，靠在那个骷髅头身上。 再想想猎物那激烈的反抗，本来就因为被当做实验体导致变异而怒气横生的帕米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死男同！” 这声音让马修抬起了眼睛，蓝色的眼睛和帕米拉绿色的眼睛对上的刹那，审判之眼发动。 帕米拉发出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第82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二天 毒藤女是昏了过去，可是她制造出来的这片森林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而自动销毁，没了她的控制，这批被强化过的植物反而更加肆意生长了。 马修没有心思管这些植物，他现在正被神志不清的布鲁斯折腾的手忙脚乱。 问：一只身高比你高五厘米，体重比你重十公斤，一身腱子肉，还穿着一身差不多十五公斤装备的大型猫猫，在不控制力道的情况下往你身上拱，该如何应对。 被推倒在地的马修：呵呵。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像当初那样，用审判之眼唤醒布鲁斯的神智，但这次，任凭他如何对布鲁斯的灵魂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马修也不能像对付那个绿女人一样，用地狱火烧布鲁斯——那是对付敌人的手段，放在自己人身上算什么事？ 眼见着身上的衣服被布鲁斯的装备划破，马修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恶灵骑士的状态——毕竟布鲁斯不可能对一团地狱火做些什么吧。 然而马修发现这次是自己天真了。 看着从自己的胸口处被拽出来的，发出“嘤嘤嘤”哭声，伸手试图拥抱他、死活不想分开的复仇之灵，马修觉得自己好像要完。 被布鲁斯一把丢出去的复仇之灵没有放弃，而是再度向着马修奔了过来，用力的推开了布鲁斯，试图重新钻回马修的身体里去。 然而没过几秒，他就再次被布鲁斯从马修身体里拽了出来，丢到了一旁。 至于为什么布鲁斯能这么轻易的捉到复仇之灵，那还是多亏了他体内的现实宝石的福。 失去理智的布鲁斯就这么和复仇之灵撕巴了起来。 反复被“进进出出”（复仇之灵），“掏心掏肺”（布鲁斯）的马修感觉自己突然就很想笑——人在很生气和无语的时候，总是控制不好自己面部情绪的表达。 当然在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时候，马修也没有闲着，他的手在布鲁斯的万能腰带上四处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他在这堆瓶瓶罐罐中翻找着，找到了写着万用解毒剂的那支“笔”。 布鲁斯将所有的解毒剂都用类似于胰岛素笔的容器装着，使用起来很方便。 马修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拽过布鲁斯的胳膊，往他的大臂外侧一扎，解毒剂被注射进了布鲁斯的体内。 布鲁斯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他喘了口气说道：“这好像不是毒素，我们快离开这里。” 紧接着他的双眼再次恢复成了那副雾蒙蒙湿漉漉的状态。 刚刚在马修体内安顿下来的复仇之灵，再次被布鲁斯拽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番折腾，马修觉得自己也开始热了起来，但当他发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时，他猜到了自己大概率也中招了。 公园外，迪克·格雷森正焦急的等待着阿尔弗雷德回来。 距离他被送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阿尔弗雷德在他被送出来的十分钟后来了一趟。 但那时整个公园里的植被数量已经比他被送出来时翻了几倍，将整个公园包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球。 而且这些植被变得十分的坚韧，一般的冷兵器只能给他们削个皮，他们两个人根本进不去。 “理查德少爷，麻烦你守在这里，不要让其他人靠近。”阿尔弗雷德说道，“我要采集一些样本回去研制能够对付这些植物的东西。” “快去快回。”迪克用力点了点头。 然而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马修和布鲁斯一直都没有出来。 突然迪克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远方传来的蝙蝠战机的引擎声。 蝙蝠战机在公园上盘旋着，特制的除草药剂从空中倾洒而下。 伴随着药剂的逐渐起效，在天亮之前，成片成片的变异植物都尽数枯萎了。 坐在蝙蝠机里的阿尔弗雷德找到了位于公园正中心的马修和布鲁斯，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浑身绿色的女性。 “阿尔弗雷德，你找到人了吗？”通讯中传来迪克焦急的声音。 “找到了，理查德少爷。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你进来，我会用蝙蝠机把老爷和戈登先生带出去的。”阿尔弗雷德回复道。 枯朽的植物残枝里，马修用力地裹紧了身上的蝙蝠披风，毕竟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爱好。 而在他的面前，已经恢复了清醒的布鲁斯低着头跪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另一旁被蝙蝠绳索捆起来的帕米拉冷眼看着眼前的黑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死男同。” 在特制除草剂的作用下，帕米拉是一动也不能动。 作为三个人里唯一能自由活动的人，马修从蝙蝠披风里伸出手，冲着天上的蝙蝠机招了招手。 他没有大声喊，因为现在的他嗓子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复仇之灵正在加班加点的修复他披风下青青紫紫的身体。 终于，蝙蝠战机在三人身边降落。 马修弯下腰，把地上已经成了破布的自己的衣服收拢起来，看也不看布鲁斯一眼，径直走进了舱门里。 “管家先生，请问蝙蝠战机上有合适的替换衣服吗？”马修用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声音问道。 “有的戈登先生。”阿尔弗雷德按下驾驶台上的一个按钮，一个衣柜在机舱里升了起来，“我先去看看老爷的情况，戈登先生，您自便。” 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蝙蝠战机，马修解下了披风，白皙精壮的躯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从衣柜里挑了一套休闲风的衣服，面不改色地穿好。 而战机外，阿尔弗雷德正在给布鲁斯抽血。 “老爷，这位女士该怎么办？”他扭过头，看着被蝙蝠绳索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绿色女性，“要把她送进警察局吗？” 布鲁斯的目光扫过了地上的女人，决定今天回去就把面罩改成可以全脸覆盖的。 “她的能力有些棘手，去问问马修是什么想法吧。”布鲁斯抽完了血，站了起来。 “我先联络我的父亲，问问情况。”马修的声音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响起。 管家先生敏锐的发现，自家老爷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第83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三天 在收到来自大儿子的消息后，戈登局长立刻给特案科下达了命令。 十分钟后，特案科的警员们开着警车来到了哥谭公园。 而此时，遍布哥谭公园的枯枝败叶都已经被阿尔弗雷德驾驶着蝙蝠战机，吊起来堆在了一处。 在布鲁斯处理事故现场时，马修也在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进行调查。 他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从后箱里拿出了警官证：“你好，女士，我是哥谭警局的警察，由于你的行为造成了公共财产的损害，我需要你来配合调查。” “哦？哥谭警察？”帕米拉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曝光你的身份？” “如果你能配合调查并且对我的身份保密，我可以尽量让你的量刑轻一些。”马修说道。 只是想攒钱离开哥谭，找个无人岛隐居的帕米拉心动了。 “我叫帕米拉·莉莲·艾斯利，是哥谭大学植物保护专业的研究生。”帕米拉垂下眼眸，“我要报案，哥谭大学植物学家杰森·伍德利用手下学生进行人体实验，作为导师，他在这几年里杀死了十几名他手下的研究生。” 牵扯到了十几条人命，马修的神情严肃起来，他解开了帕米拉身上的绳索：“请你稍后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哥谭警局。” “还有，他们刚才抽了我的血。”帕米拉伸手指向天上的蝙蝠战机。 马修选择性地无视了这句话。 帕米拉打量着马修的脸，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就是那个‘给哥谭首富戴绿帽子的他的暧昧对象’吧？我在哥大校友会上见过你。不过没想到《哥谭公报》那篇头条居然是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真的很想起诉维姬·维尔和《哥谭公报》。 警车行驶到了马修他们身边时，蝙蝠战机已经载着蝙蝠侠和罗宾飞离了哥谭公园的上空。 蝙蝠战机上，阿尔弗雷德看着表情冷峻、但实际上早已魂飞天外的布鲁斯，再看看一头雾水的迪克，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等回了韦恩庄园，在送迪克去学校之后，阿尔弗雷德看着差点在文件上写下“马修·戈登”的布鲁斯，忍不住出声：“老爷。” 布鲁斯被喊回了魂，笔尖一拐，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钢笔，再次开始出神。 对于睡了自己的搭档这件事，布鲁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而且他不知道马修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毕竟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正处于温暖的包裹中，下意识的，他还动了两下。 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回忆当时感受的布鲁斯忍不住摇了摇头。 说实话，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有钱男人，这当然不是布鲁斯的第一次，他的感情史也不算是一片空白。 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心态，这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但又微妙的有些念念不忘的心态。 “布鲁斯，不可以念念不忘。”布鲁斯·哥谭首富·花花公子·韦恩这样告诉自己，“马修是我的朋友，做了这样的事已经是对不起他了，不能再回忆了。” 可是马修的胸肌软软的，弹弹的，而且两条大腿很结实，肉感很好，抓在手里的时候会有肉从指缝里挤出来；皮肤也很白，激动的时候会透出淡淡的粉色，尤其是胸口那一片…… 完了，又开始回忆了。 布鲁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见多识广的管家侠已经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也发现了自家的老爷现在的状态有点踟蹰。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下，将布鲁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您可以问一问戈登先生自己的想法。”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他怕马修会因为这件事彻底和他疏远。 然而，还没等布鲁斯自己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马修的短信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这周六我会申请休假，我们白天约个时间出来谈一谈。” 布鲁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今天是星期几，结果发现距离周六，还有三天的时间。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家老爷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神，叹了口气。 另一边，马修在回到警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给布鲁斯发一条短信。 经过几年的并肩作战，马修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就是个纯正的闷葫芦，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会主动说的那种。 他清楚，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布鲁斯，那布鲁斯能自己窝在他那个黑漆漆的蝙蝠洞郁闷很久。 也许是因为地狱火修复的效果太好，马修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上有什么太多的不适，除了坐下的时候，腰还有点隐隐作痛以外，身上其他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里，正在换警服的马修拉开了打底衫的领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很好，已经恢复成原状了，不需要在胸前贴创可贴也不会被看出来。 说实话，马修承认，当时荷尔蒙上头的时候，他也是爽到了的。但是他从来没有以这种情况，开展过一段亲密关系。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该如何和布鲁斯相处。 手机上的短信编辑了好几次，最终马修删掉了那几百字的长篇大论，只留下了一句：“这周六我会申请休假，我们白天约个时间出来谈一谈。”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思考出个一二三来了。 放下了手机，马修扣上衬衫的扣子，从更衣室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帕米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当时的所有情况，包括当时中毒后她侥幸活下来，在神智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杀死了杰森·伍德的事情。 她还交代了杰森·伍德的藏尸地点。 “感谢您的配合。”马修点了点头，亚什关掉了监控，“根据您刚才交代的情况，依据哥谭的法律，您很有可能被判防卫过当或者过失杀人。” “但鉴于您有主动检举的行为，只要有合适的律师，应该不会被关进黑门监狱或者是阿卡姆疯人院。” 帕米拉松了一口气。 “但是由于您破坏了哥谭公园的公共设施，赔偿金这方面，很可能价格会比较高昂。” 帕米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看起来她的小岛养老计划要泡汤了。 第84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四天 “其实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公益律师，哥谭的公益律师现在已经被韦恩企业包圆了，这应该能减轻一些你的财政压力。” 马修的话让帕米拉的眼睛亮了起来：“警官先生，你人真好，我以后不骂你死男同了。” 马修呼吸一滞，扭头看向了旁边的亚什。 亚什的脸上刚准备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就在马修的眼神压迫下用尽吃奶的力气，掰平了嘴角。 “对了，稍后请你跟我们去做一些身体检查，我们需要对您的一部分情况做一下备案。”马修重新将视线移回到了发现自己说错话，正有点惴惴不安的帕米拉身上。 发现自己好像帮别人出柜了的帕米拉忙不迭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因为帕米拉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们没法去普通的医院进行体检。 在进行了申请后，马修和安比带着帕米拉前往了一直与警局有合作的阿卡姆疯人院。 马修看着医院出具的报告，叹了一口气，这位可怜的姑娘受了不少苦。 他对帕米拉说道：“你的检测报告不太乐观，你要看吗？” 帕米拉抿了抿嘴，用力点了点头。 马修把手里的报告书递给了帕米拉，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姑娘眼中涌起了疯狂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繁育了，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帕米拉的喉咙中挤出了一丝愤怒中夹杂着委屈的声音。 伴随着她的激动，空气中飘起了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股异香向外扩散着，渐渐地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开始躁动起来。 马修看着准备发动攻击的帕米拉，伸手拽过一件衣服，用两个袖子将帕米拉的双臂和她的身体捆在了一起。 这次没有布鲁斯的捣乱，帕米拉的香气丝毫没有影响到马修的发挥。 “帕米拉，你冷静一下。”回忆起报告书上帕米拉对自己“植物人”的自我认知，马修注视着帕米拉的双眼，“你现在又不是纯粹的人类，为什么要拘泥于人类的繁殖方式呢？！” 一句话，让发狂的帕米拉愣了一下，随即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觉得这个警察说的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在植物界，虽然有性繁殖是现在的主流，但是无性繁殖是更加古老的存在啊！ 帕米拉的眼睛越来越亮，她突然意识到，繁殖一个基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后代这件事有多么幸福。 她自己的基因中的优势劣势她都知道，也不用去赌一个未知的父本基因供给者的能力。 而且，就算她想要的父本基因，也不用只在人类男性里挑啊，甚至不用局限性别，连物种也不用局限。 “马修警官，谢谢你开导我！”帕米拉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我想明白了。” 马修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这一天接触下来，她大部分时候比大多数哥谭人更加温和讲理。 把帕米拉带回了哥谭警局，由于她确实有较严重的违法行为，这位绿皮肤的女性成功入住了警局里的拘留区。 “这段时间你不能出去。”马修拿来一台台灯，“这是仿日光的日光灯，你如果需要日照，它应该能起一定效果。” “如果你需要喝水的话，可以向这里的看守人员提，他们会给你的。” 帕米拉点了点头，打开了日光灯的开关，舒适地窝在日光灯下，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那我就走了。”马修向帕米拉告别。 “谢谢你，戈登警官。”帕米拉冲马修挥了挥手。 今天的马修要负责值夜班，和他搭档的是杰登。 二人开着警车在哥谭的街道上巡逻，在途经犯罪巷的时候，还顺手破坏了一起非法违禁药物的交易。 犯案的还是几个惯犯。 把犯人抓回警局后，马修和杰登给他们录了口供，准备到时候当做证据交给法院。 把人送进看守所之后，马修和杰登开始在办公室整理今晚的收获， “唉，这哥谭的罪犯怎么层出不穷的？”即使是工作了几年，杰登依旧对哥谭的罪犯数量感到惊奇。 “没办法，有的时候只打击罪犯，做不到根除。”马修也有些无奈，“不过这几年哥谭的治安已经变好了很多，不是吗？” “也倒是，据说现在治安比哥谭还要好的城市没几个了。”杰登从网上调出了资料，“去年的排名里咱们可把纽约挤出了前十呢。” “诶呀，好兆头好兆头。”马修伸展了一下身体。 夜班的后半段，哥谭市，平安。 第二天，马修把关于帕米拉的材料递上去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无事可做了。 这还是他除了当交警那段时间之外，第一次在上班期间产生了“无事可做”这种念头。 没有新冒出来的超级罪犯，阿卡姆疯人院那边也风平浪静。 这样的安逸甚至有一瞬间让马修觉得不适应。 然而人安逸了，脑子就会乱想。 马修状似不经意地握了握拳，指尖浮现起了那张布满各种大大小小疤痕的宽阔后背的触感。 尤其是用力时，那背上隆起的肌肉…… 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但是，布鲁斯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马修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以后该怎么直视布鲁斯呢？ 说实话，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是生气，但现在，马修发现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脑子里还出现了一些不正经的画面。 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马修又一次下意识地开始馋起了布鲁斯的身子。 没办法啊，布鲁斯那样的身材，会馋也是人之常情吧。 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马修突然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难道我是个好色之徒吗？” 这么想着，马修试图在脑海里把布鲁斯的脸换成了他在电视上看过的男明星。 然后他成功地给自己恶心了一把。 叹了一口气，马修意识到他大约是对布鲁斯有了一些超出友情的好感。 随即，他又想通了——那可是布鲁斯·韦恩，哥谭的甜心宝贝，神秘的黑暗骑士，会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怪事。 第85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五天 马修曾经听说过一种言论：时间，是一种唯心的概念。 本来他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但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亲身验证这种说法——当他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但当没有工作的时候，马修却觉得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般，阻挡着他和布鲁斯见面。 提前一天办理了休假，马修看着窗外刚擦黑的天色，心绪开始波动起来。 在想清楚自己对布鲁斯的感情之后，马修开始在自己夜班时，主动创造和蝙蝠侠的“偶遇”。 毕竟他们二人也搭档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夜巡线路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停车，马修就能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夜幕下，蝙蝠车呼啸的引擎声伴随着黑暗骑士那比黑夜更黑的披风与马修的警车擦肩而过。 马修看着布鲁斯没有回头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 很好，即使明天就要见面，布鲁斯也没有更换夜巡的路线。 明天，应该会顺利的。 马修笃定的想。 “蝙蝠，你看清刚才那辆警车里坐的是谁了吗？”迪克坐在挎斗里问，“是马修对吗？怎么感觉这两天夜巡都能遇见他？” 迪克下意识地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嗯，是他。”布鲁斯回答道。 说实话，他有想过这几天要不要躲着马修，但是当他在夜巡时看到等在他必经之路上的警车的时候，他的心意外地安定了下来。 他不是迪克这样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也能感受到马修对他的态度。 如果马修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也会遵从马修的意愿，但现在…… “蝙蝠，你在笑诶……”迪克的声音幽幽地飘散在风中。 布鲁斯把嘴角压制回了平日里的角度。 而迪克则是有些心不在焉，他扭头看向布鲁斯，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不知道布鲁斯又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像素点，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迪克眯起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但又想不起来。 后来的某天，在他收到芭芭拉邀请他进行约会的短信时，无意中瞥见了手机屏幕里自己的表情，才意识到那是想到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马修就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前。 习惯了他一休假就会睡得昏天黑地的家里人对此感到新奇。 “马修，今天你有什么活动吗？”芭芭拉问道。 “嗯有的，我要去表白。”马修的眼睛亮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 “噗——”戈登局长喷出了嘴里的咖啡。 “咳咳！”小詹姆斯被面包呛了一下。 “当啷”，芭芭拉手里的刀叉掉在了桌上。 “你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要去表白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成功的。”马修觉得自己的家人们反应有些大了，“这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我的天啊，我的亲大哥，你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居然铁树开花了！”芭芭拉发出惊呼。 “没有这么过分吧，我以前也被人表白过的。”马修有些不解。 “但是你都拒绝了不是吗？”芭芭拉把刀叉归拢好，“而且你拒绝了人家之后，还疏远了他们。” “毕竟我很忙啊，谈恋爱的话，太忙了会忽略对方的情绪，如果不能照顾到对方，那这段感情还是不要开始的好。”马修一脸的理所当然，“而且我对他们也没有爱情，答应了反倒是伤害他们。” “至于疏远，我只是觉得拒绝了对方的情感之后，再以朋友的态度和他相处，有点太人渣了。” “啊，难怪伊利亚老哥不敢跟你表白呢。”芭芭拉忍不住吐槽。 “啊？”这次轮到马修惊讶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铁树开花了嘛。”芭芭拉一握拳，“加油啊大哥。” “嗯，我会努力的。”马修点了点头。 和布鲁斯见面的地点是布鲁斯定的，是一家韦恩企业旗下的高档餐厅。 提前半个小时到包厢的马修一拉门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批文件的布鲁斯。 “你来的可真早。”马修在布鲁斯对面坐下。 “嗯。”布鲁斯点了点头，将手边的另一摞文件推给了马修，“这是针对帕米拉·艾利斯的情报，针对她能操控荷尔蒙的这一能力，我这边正在研究荷尔蒙抑制剂。” 马修点了点头，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在看到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体检报告的时候，他挑了挑眉。 “手段合法。”布鲁斯补充道。 “对了，给艾利斯女士安排的律师就位了吗？”马修顺着布鲁斯的话说了下去。 “已经安排到位了，周一开庭的时候可以帮她争取一些利益。” “嗯，然后呢？我们见面就只谈这些吗？”马修注视着布鲁斯，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他把体内的地狱火压制了下去。他想听布鲁斯亲口对自己诉说他的想法。 包厢里陷入了沉默，布鲁斯垂着眼眸，避开了马修的目光。 “well，那我来说吧。”马修收起了笑意，表情变得郑重，“布鲁斯，也许你会觉得我性格轻浮，会因为一次意外喜欢上一个人。” “这几天我仔细考虑过，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这次意外只是打破了我对自己布下的名为‘友情’的窗户纸，让我真正审视了自己的感情。” “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希望你眼中的我是美好的。” “可是我对你的情感，带有欲望，带有占有欲，我无法忍受你会喜欢上其他人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况。” “所以，你愿意和我确认恋人关系吗？” 布鲁斯没想到马修会如此的直接，哥谭玫瑰头一次觉得自己居然如此的笨嘴拙舌，往日里那如同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此时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马修，你真的想好了吗？”过了许久布鲁斯才开口问，“和我在一起，会面临很多的危险。” 马修伸手握住了布鲁斯放在桌面上的手：“我们早已经共同面对那些危险了，不是吗？” “布鲁斯，和我在一起，你才是需要提心吊胆的那个。”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翻过手来，与马修十指相扣。 第86章 遵纪守第86章 确认了关系之后，马修觉得自己的日常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上班、夜巡、维护哥谭治安。 但是又多了那么点变化，比如说每次下班时会和布鲁斯打电话；布鲁斯夜巡时，他们俩也会找个没人的巷子里聊聊天；他夜巡时，布鲁斯也会来找他。 至于情侣之间的某些运动，两个大忙人目前还抽不出足够的时间，只能被迫柏拉图。 还有，他那微薄的工资终于不用再支付自己的伙食费了。 这天的饭点，看着送到特案科办公室的餐点，亚什“嘶——”地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向正在签收的马修，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傍上富婆了？” 在告白成功后，就直接和家里出柜了的马修：“不是，是傍上大款了。” “真好啊，我也想傍上哥谭首富。”亚什调侃道。 “那不行，咱俩不能傍同一个大款。” “wtf，你来真的？”亚什腾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六。”马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往嘴里送吃的。 “你调休就是为了去傍大款？！”亚什的语气里带着开玩笑的意味，“马修，你堕落了！” “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马修清了清嗓子。 “局长他知道吗？”亚什小心翼翼地问。 “我跟他出柜了，但是没说恋爱对象是谁。”马修吃了一口牛排，“布鲁斯说等一等再告诉爸爸，他怕我爸爸接受不了。”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要和哥谭过一辈子呢。”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算是要和‘哥谭’过一辈子了。” “好像这么说也没问题，毕竟是韦恩嘛。” 然后，当天下午，戈登局长就从他的老朋友亚伦警长那里知道了大儿子的恋人是谁。 犯罪巷的修车厂里，马修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见来电人是谁后，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因为接吻而凌乱的呼吸，对着身下的布鲁斯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他接通了电话。 “喂爸爸。” 电话那头的人，是戈登。 “马修，你现在在哪里？干什么呢？” “额，我在犯罪巷这边，准备去夜巡。”马修解释道。 “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谈。”戈登局长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听着戈登的语气，马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眼珠子转，回忆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让戈登警长生气的事情。 “布鲁斯，我爸应该是知道我和你谈恋爱了。”马修闭上了眼睛，“我今天在警局里聊天的时候，把咱们俩交往的消息说出去了。” “对不起……”马修有点自责。 “不用说对不起。”布鲁斯抱住了马修的腰，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身上，“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想好怎么面对戈登局长。” 毕竟突然把别人的儿子拐跑了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地道，而且他还有个“哥谭玫瑰”的“雅称”，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明天早上，你结束夜巡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和你一起回你家。” 马修有些意外：“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当然，还是马修你不愿意让我见家长？”布鲁斯看着马修的双眼，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别这么看着我，布鲁斯。”马修被晃了一下眼睛，“好吧好吧，我会在夜巡结束之后通知你的。” 第二天清晨，马修坐着布鲁斯的跑车回到了戈登家。 “这进度可真快……居然已经要见家长了吗？”事到临头，马修反倒是紧张的那个。 “放松放松，戈登局长是个好人，对吧？”布鲁斯也有些紧张起来。 马修打开了家门，就看见戈登局长坐在客厅里。 有那么一瞬间，马修都想要逃跑了，但冷静下来一想，他这个年龄，带恋爱对象回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爸爸，我们回来了。” 跟着马修一起进来的布鲁斯手里拎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礼物。 戈登局长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布鲁斯·韦恩会跟着儿子一起回来。 看着戈登局长的眼神，马修甚至产生了错觉，好像他昨天晚上不是去夜巡，而是在外面和布鲁斯鬼混了一夜。 “韦恩先生。”戈登警长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些事情。” “爸爸……”看着戈登警长的表情，马修心里大感不妙。 “马修，你先去洗漱一下，等会儿还要上班。”戈登局长的语气十分严肃，“我有一些事情要和韦恩先生单独谈谈。” 马修张了张嘴，但看着戈登局长的表情，突然觉得现在他再开口，很大概率会火上浇油，于是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好的爸爸，那我先上楼了。” 当然，上楼之后马修也没有对楼下的事情置之不理，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楼下二人的交谈，假如情况不对，马修就会立刻冲下楼，把布鲁斯带走。 然而，他预想中的世界大战并没有发生。 楼下，戈登局长和布鲁斯面对面坐在长桌两边。 “韦恩先生，你是认真的吗？”戈登局长神情严肃地询问道。 布鲁斯收起了他面对其他人的那副“花花公子”做派，认真的回答道：“我是认真的。” “马修这孩子，自从来到我们家后，就没有再受到过什么伤害，过得也算顺风顺水。我不希望他会在你身上栽跟头。” “马修对于我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人。”布鲁斯的双眼里满是诚恳，“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他不会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我很难相信你。”戈登局长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毕竟你以前在情场上的名声并不太好。我该怎么相信你，会真心对待马修，而不是一时兴起？” 其实没谈过几次恋爱的布鲁斯突然对自己以前打造的人设深恶痛绝。 “我知道，如果想凭借语言就获得您的信任，实在是太过单薄。”布鲁斯神情郑重，“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向您证明我对马修的心意的。” 戈登局长看着布鲁斯的双眼：“如果你敢对不起马修，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听这句话，马修和布鲁斯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就算是过关了。 第87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七天 自从在戈登局长过了明路，布鲁斯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马修的生活之中——上下班时候亲自接送，时不时出现在特案科的鲜花，还有每天都会准时送到特案科办公室的午餐。 没几天，马修就又登上了《哥谭公报》，稿子还是维姬·维尔写的，标题依旧耸人听闻——哥谭阔少情定警官，蝙蝠侠该何去何从？ 然而，他们的甜蜜日常还没过几天，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 阿卡姆疯人院有一个女医生，她带着小丑越狱了。 女医生的名字叫哈莉·奎茵，或者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小丑女才是。 马修对这位女医生有印象，她是一位专业技术过硬的女性。 一时间，他有些想不通，这位女士究竟是为什么“爱”上了小丑。 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想找点刺激吗？ 但不管怎么说，小丑出逃时破坏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措施，让一些其他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罪犯也一同逃了出去。 这下子，悠闲了还没一个月的特案科再次忙碌了起来。 “所以说，现在他们身上的追踪器还有一部分没有被破坏掉，是吗？”亚伦警长眉头紧皱，“特案科成员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驻守哥谭警局，每晚分小组轮流巡夜，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些家伙。” “这是这次逃出来的罪犯的名单和资料，你们分下去看看吧。” 拿着资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马修掏出手机给布鲁斯发了消息，说明了阿卡姆疯人院发生的事情和他接下来要加班加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情况。 放下手机后，马修对上了亚什的目光，那目光如泣如诉。 “马修，你变了，变成恋爱脑了，你以前眼中还有工作和我，现在眼中却只有那个阔少。”亚什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一个被渣男抛弃的可怜姑娘。 马修无语地叹了口气，他就算没有和布鲁斯谈恋爱，也得把他的情况告诉布鲁斯——他们不仅仅是恋人，也是一起守护哥谭的搭档，这么重要的情报肯定得分享。 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就发信息罢了。 “叮咚”，马修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布鲁斯的回信来了。 “收到，注意休息，好好吃饭，夜巡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嗯，你也是，白天要多休息，注意身体。” 马修给布鲁斯回完信之后，就看见亚什脸上那调侃的笑容：“诶唷，热恋期啊，啧啧啧，笑的真肉麻。” “你也可以去找个人谈恋爱啊。”马修并不生气。 “唉，还是不耽误人家好姑娘了，等我什么时候从一线退下来，什么时候再谈恋爱吧。”亚什一边查看着资料一边回答。 马修看着这一摞资料，叹了口气：“都是老熟人啊，阿卡姆疯人院真的有在好好看管他们吗？” “谁知道呢。” 在植入心脏的追踪器的作用下，大部分在外逃窜的罪犯都在两天之内被抓回了阿卡姆疯人院。 但目前小丑和帮他逃走的小丑女，还有那个知名的雇佣兵贝恩，以及稻草人，都还没有找到。 偏偏这几个人是这群罪犯中最棘手的。 马修总感觉有些惴惴不安，他记得布鲁斯当初就是被那个雇佣兵给打断了脊椎，而且没记错的话，贝恩就是为了布鲁斯才来到哥谭的。 然而，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这个人还没有在哥谭露面，而且警方根本追踪不到他的踪迹，放在他心脏里的追踪器，在离开阿卡姆疯人院之后不久就失去了响应。 在越狱发生的第三天，马修正开着车前往线报中乔纳森·克莱恩出现的地点。 其实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稻草人才对。 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时候，这位心理学专家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与外界保持着联系，现在的他，手里掌握着哥谭近半的毒品市场。 然而，出乎马修意料的是，稻草人并没有躲着他，而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戈登警官，我们真是好久不见。”稻草人不再是当初那副西装革履的打扮，他的头上套着一个麻袋，配合着身上的衣服，就好像一个真的田地里的那种稻草人一样。 在他的脚边，是被五花大绑，身体不断抽搐的马修的线人。 “虽然我在这里的消息，是我主动让他透露给你的。但是说实话，我这个人很讨厌叛徒，所以我让他发挥了一些他的价值，给我心爱的药剂当实验品。”稻草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愉悦。 马修没办法透过面罩与稻草人对视，他拔出了手枪，指向稻草人。 “哦，不要着急。我这次从阿卡姆疯人院出来只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了，我自然会回去的。”稻草人摊了摊手，“况且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见戈登警官你一面啊。” “我很好奇，为什么我的恐惧毒气好像对你没有什么作用呢？”稻草人向前走了一步，“让我来验证一下，你的独特之处，怎么样？” “只要你配合我的实验，等实验结束后，我会自己回阿卡姆疯人院的。”稻草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放过其他的实验品。” “不要再动了！”马修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我说了，别那么紧张，我会自己回阿卡姆疯人院的，毕竟那里还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吃有喝，在里面整理实验成果，还没有人打扰。”稻草人并不慌张，“只要你配合我实验，我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阿卡姆疯人院里。” “对了，口说无凭。”稻草人转过身，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线人身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针剂，给那人打了下去。 原本处于恐惧之中的线人神色瞬间平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睡着了。 “你看，戈登警官，这就是我的诚意。”稻草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处理完了我要处理的事情。” 他冲着马修伸出了双手：“现在，你可以带我走了。” 第88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八天 虽然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抓到了稻草人，但马修却觉得十分不爽。 在被关进病房之前，稻草人往他的手里塞了一管紫色的液体。 “这是恐惧毒气最新版本的原液，也是我的诚意之一。”他的声音沙哑，就像一条毒蛇，引诱着马修这个“夏娃”偷食禁果，“希望你可以试一试。” 马修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这支原液。 这东西要是交给布鲁斯，会有更大的用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这支原液交给布鲁斯，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阿卡姆疯人院，就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套了麻袋。 鼻尖是强效麻醉剂的味道，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想干什么的马修决定将计就计，装作被迷晕的样子，任由这人将他装进裹尸袋，带出了阿卡姆疯人院。 还有，看看阿卡姆疯人院的安保怎么像个筛子一样。 黑暗中，马修觉得自己好像被抬上了一辆车，然后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一路上，马修数着这辆车拐弯的次数和方向，大概率知道自己被运到了哥谭的什么地方——旧城区的废旧化工区。 那两个负责运送他的人将他从车上抬了下来，送进了化工区的一家工厂里。 马修依旧是一副晕过去的样子，他感觉自己被人从裹尸袋里抬了出来，然后绑在了椅子上。 “你要我们绑来的人，我们绑来了。把报酬给我们。”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哦，报酬！”一个张扬的女声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回响，“darling，这个人在向我们要报酬呢。” “少废话，五十万美金，快拿来！”那人明显生气了。 “砰”的一声枪响，那人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个人也倒了下去。 “呼——”那个女声吹了一口气，“让我们来看看，蝙蝠侠的小甜心长什么样。” 套在马修头上的袋子被一把扯了下来。 马修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家伙一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人，他们难道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了吗？ “咦，蝙蝠侠的小甜心居然是我们认识的人呢，darling。” 一桶凉水兜头浇下，马修适时“醒来”，一盏摄影用的补光大灯在他睁眼的瞬间亮起，强烈的光芒让马修的双眼产生了瞬间的暴盲。 花了一秒钟适应这种光线的强度，马修看清了这个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士的容貌。 虽然画着夸张的妆容，但马修还是认出来了，他是原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生，也是这次阿卡姆疯人院超级罪犯越狱的罪魁祸首——哈莉·奎茵。 当然她现在的装扮与在医院时截然不同，原本理性的女医生形象被彻底打破。 姜黄色的头发变成了近似于白金的颜色，高高地扎成两根双马尾，发尾做了红蓝两色的挑染，脸上画着小丑同款的妆容，上身穿着一件露脐打底衫，外套亮红色的短款夹克，两条修长的腿被包裹在紧身的黑色皮裤里。 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球棍被随意地甩着，好几次和马修的脑袋擦肩而过。 dy小心一点，不要把我们的人质先生现在就打死，我们可是要让小蝙蝠做选择的。”小丑穿着他那一身经典的紫配绿装扮，站在工厂的二楼。 “什么蝙蝠侠？”马修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 小丑女挑了挑眉，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份《哥谭公报》，只见报纸的头版头条上，硕大的标题夺人眼球——《震惊！韦恩集团老总情陷三角恋，暧昧对象大庭广众之下维护蝙蝠侠！》 “为了找到你这位三角恋中心人的身份，我们可是花费了两天时间呢。”小丑女脸上洋溢起了夸张的笑容，“也不知道你这么维护蝙蝠侠，他会不会来救你呢？” “也许你们应该更新一下情报网络，我已经和哥谭的首富谈恋爱了，‘三角恋’已经结束了，你们绑架我是没有用的。”马修压抑着自己的嘴角，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小丑女又把几张照片甩在了马修的面前。 照片里马修和蝙蝠侠正站在一处，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 “还有上次，就是你穿的蝙蝠侠的装备，你一定和他有一腿！” 小丑女冷哼了一声，一球棒打在了马修的小腿上，然后抬头看向二楼正注视着他们这里的小丑：“darling，你看这个家伙，水性杨花，脚踩两只船。” “不像我，我只爱你。” 小丑叹了一口气，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了，别整这些无聊的东西了。该给我们的小蝙蝠上一点强度了。” 直播的机器被打开了，小丑最先出镜：“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你们来收看小丑的喜剧表演。” 镜头里画面一转，变成了一艘航拍之下的豪华游轮。 “今天的喜剧表演，开场内容是烟花秀。” 伴随着小丑的话音落下，豪华游轮上响起了爆炸声，甲板上冒起了青烟。 这场“烟花秀”，目前正在哥谭所有能放映的屏幕上播放着。 直到哥谭的夜空中亮起了蝙蝠灯，小丑才继续说道：“看来我们的特邀嘉宾蝙蝠侠先生马上就要登场了，对于我们亲爱的蝙蝠侠先生，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你们听到了吗？这悦耳的声音！” 背景音里响起了球棍敲在人体上的闷响。 过了几分钟，小丑才将镜头对准了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的马修：“看，蝙蝠侠，我们找到了你的小甜心。” “现在我们来二选一吧。那时候游轮还有五分钟沉没，而这五分钟，我们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小甜心。” 然而小丑的话还没说完，镜头里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正在挨揍的马修挣脱了绳索，伸手利落地夺过了小丑女手中的球棒，在一棒子推开了小丑女后，挥棒向着小丑打去。 “小丑先生，喜剧不是这么演的，二选一这种把戏一点都不好笑。”马修紧盯着正对他的摄像机，“您应该再多学习学习。” “在阿卡姆疯人院里。” 第89章 遵纪守法第八十九天 马修的手法并不残忍，只是挑准了位置，给小丑和小丑女一人来了一下，把两人打晕。 在确定小丑和小丑女已经不具备反抗能力后，马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再打下去容易变成防卫过当。 此时，他好像才注意到小丑之前开的直播没关。 走到镜头前，马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哥谭警署执法，目前还属于正当防卫范畴，不好意思，散播了不良消息。” 紧接着，他关闭了直播。 从身后的腰包里掏出两副手铐，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这群人绑架不搜身后，马修把昏迷中的小丑和小丑女铐在了一起，然后又把小丑铐在了化工厂废弃的脚手架下。 毕竟他这次是出其不意，才这么轻松的解决了小丑，万一小丑醒了，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做完了这一切，马修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警局里的同事，没过多久，他们就开着车找来了。 小丑再一次被送回了阿卡姆疯人院，这次和他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小丑女。 而马修则是被直接送去了医院，毕竟他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小丑女用球棒敲了好几下，不进医院诊断伤情那可说不过去。 而马修也没有办法用地狱火立刻治疗身上的伤口，毕竟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的，要是没有验出伤，十有八九要被送进实验室里。 医院里，马修躺在病床上，病房外是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但又进不来的哥谭记者们。 门口被亚什和弗格森守着，没人能打扰在病房里休息的马修。 病房里除了他，还有戈登局长。 “马修，我不希望你用这种钓鱼执法的方式来逮捕罪犯。”戈登局长担忧地看着马修，“虽然你有超能力，但是不代表你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爸爸，我要说我这不是钓鱼执法，真的只是意外，你会相信吗？”马修有点委屈，他真不是钓鱼执法，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戈登局长的脸上写满了“你看我信不信你”。 马修也有些无奈了：“爸爸，你要信我啊。” “算了，你先好好养伤，休息几天再去警局。”戈登局长看着儿子被包成粽子的右小腿，叹了口气，“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说完，他站了起来，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马修听着门外传来的“具体事宜明天一早警局会召开发布会，请各位稍安勿躁。”，闭上了眼睛。 地狱火在他体内燃起，烧毁了他受损的身体组织，又给它们新生。 “咚咚”，轻柔的敲窗户的声音吸引了马修的注意力。 他侧过头就看到窗户上倒挂着一只黑漆漆的巨大“蝙蝠”。 马修坐了起来，拖着那条石膏腿去给布鲁斯打开了窗户。 布鲁斯身形一荡，跳进了病房里。 他紧张地摸索着马修的身体：“你没事吧，伤得很严重吗？” 天知道他看见出现在小丑直播里的马修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 “诶呀，我没事……”马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小型民用无人机螺旋桨的声音。 蝙蝠侠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从身后抽出一枚蝙蝠镖，一镖将无人机打了下去。 等他去窗口张望，无人机的“尸体”已经被人捡走了。 “布鲁斯，你听我说。”马修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程度，“可不能让《哥谭公报》那群人再乱说了。” “小丑他就是因为当初那份报纸，才会绑架我的。” “我会想办法的。”布鲁斯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了，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吗？” “嗯，已经用地狱火治好了。”马修点了点头。 布鲁斯把他抱进了怀里，胸腔随着他的话语而震动：“当时，很疼吧。” 马修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此时他却觉得喉咙处有什么哽住了一样，他沉默了片刻，把头埋在了布鲁斯的胸前，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布鲁斯的手紧了紧，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想要把马修关起来，关在只有他能接触到的地方，让他的爱人远离这些危险。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涌上来一瞬，布鲁斯清楚，马修并不是什么孱弱的娇花，他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坚强。 头一次，布鲁斯体会到了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反正我现在也是在放病假，明天的夜巡交给我吧，这几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马修轻轻拍了拍布鲁斯结实的臂膀。 布鲁斯又紧了紧自己的怀抱：“你才应该好好休息。” “布鲁斯？”马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 “怎么了？”布鲁斯问道。 “你稍微松松手，我喘不上气了。”马修抬起了头，脸色涨红。 布鲁斯慌乱地松开了怀抱，但下一瞬又将马修轻柔地抱进了怀里：“我明天早上来看你。” 毕竟小丑虽然已经被抓了，但还有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 “嗯，我等你。” 当天晚上哥谭本地论坛里出现了一则帖子，题目是“扒一扒那些被上交给哥谭的大美人。” 镇楼图赫然是直播中马修满脸是血地怼在镜头前的截图。 1l（楼主）：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刚才小丑的直播？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觉得小戈登先生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帅了，简直是帅的人合不拢腿。 被帅的睡不着的楼主突然就想扒一扒哥谭的那些大美人，希望各位能提供一些美照，男女不限（ps.不要那些超级罪犯的，楼主不是那种三观跟着五官跑的人。） 2l：镇楼图确实帅，但是我不吃小戈登警官的颜，我还是喜欢我们哥谭甜心这一款的。【附：布鲁斯·韦恩新闻照】 3l：咳咳，这是我某次去哥谭法院旁听时候偷拍的丹特检察官的照片，也是大帅哥，大帅哥【附：西装革履的哈维·丹特】 4l：合理怀疑楼上三位是男同，而且楼主都说了性别不限，怎么没有人提名女性啊，猫女明明也是大美女啊【附：猫女美照】 5l：楼上这个视角，祝愿你的钱包还在你的口袋里。不过既然说到了哥谭的超级英雄，那就不能不提我们伟大的黑漆漆先生，虽然看不到全脸，但也是非常的帅。【附：站在楼顶的蝙蝠侠剪影】 ……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帖子就盖了一百多层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重金求购蝙蝠侠周边、蝙蝠侠高清大图”的楼层。 100l：难道就没有人觉得恶灵骑士也很帅吗？【附：冒着蓝火的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 101l：楼上你是一个人。 102l：100l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103l：100l小心恶灵骑士半夜去敲你家门。 104l：100l你不是一个人！我们恶灵骑士党要雄起！ 105l：楼上你注意一下，我们不是在否定恶灵骑士，你看一下帖子的主题，要求是“美人”，恶灵骑士哪里美了，那颗圆润的颅骨吗？ 106l：不和你们这群没品的人说话！ 后来不知为何这层楼变成了蝙蝠侠党和恶灵骑士党混战的地盘，无可奈何之下楼主设置了禁止评论。 第90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天 第二天，病房里“养伤”的马修把事情的经过写成了报告交了上去。 那两个死在小丑女枪下的人也查出身份了，他们是哈特·安德斯以前的手下，在那位大毒枭落网之后，他们就成了无业游民。 小丑越狱后，找上了他们，出钱让他们去把马修绑架过来。 在马修上交报告后，布鲁斯才姗姗来迟。 毕竟作为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今天他得去开董事会。 不过这件事还是阿尔弗雷德提醒了布鲁斯，他才想起来的。 早就收到了布鲁斯短信的马修并不生气，反倒是来陪床的芭芭拉有一些不高兴——毕竟他哥哥身受重伤，作为伴侣居然不第一时间来看他，着实有些不称职。 为表歉意布鲁斯抱着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走了进来。 看着芭芭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表情，布鲁斯觉得有些尴尬。 还是马修开口解了围：“花我很喜欢，芭芭拉能麻烦你去找个花瓶吗？” 芭芭拉瞪了布鲁斯一眼，还是乖乖跑出去找花瓶了。 “咳，布鲁斯，昨天忘了问你了，游轮情况怎么样？”马修看着布鲁斯英俊的脸，有些出神，为了防止自己继续再犯花痴，他找了个话题。 “除了损失了一艘船以外，没有人严重受伤。”布鲁斯伸手握住了马修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幸亏被绑架的人是我，不然你可就难办了。”马修轻轻摩挲着布鲁斯的手。 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痕，并不像是一双贵公子的手。 反而是马修的手，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都不像一个多年奋斗在一线的警察。 芭芭拉拿着花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 觉得有些没眼看的芭芭拉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她以前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老哥谈起恋爱来居然是这副德行。 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花瓶，芭芭拉很不满的瞪了一眼布鲁斯，但还是把花插进去后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见芭芭拉离开，马修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了那个装有恐惧毒气原液的试管：“布鲁斯，这是昨天晚上稻草人给我的东西，很大概率是进阶版的恐惧毒气原液，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吧。” 布鲁斯一下子警惕起来：“他给你这东西干什么？” “额，他比较好奇我为什么没有被他的恐惧毒气控制住，想让我给他写一下新品的使用报告。”马修尽量找了一个幽默的词汇说了出来。 布鲁斯运了一口气：“你以后少去阿卡姆疯人院，那群家伙脑子都不太正常。” “只要这群超级罪犯不往外跑，我也不太乐意去那里。”马修耸了耸肩。 “对了我把负责你的主治医生换成了我的人，检查这方面他会帮你做的，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布鲁斯将试管收好。 “布鲁斯，我真的没事。”马修有些无奈。 “可是我不想你再受伤了。”布鲁斯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担忧。 “我也是一样的，布鲁斯，我也不想你再受伤。所以我们要一起努力不是吗？”马修察觉到了布鲁斯的不安，安抚道，“我会一直和你并肩作战的，我不会让你失去我。”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将脸埋进了马修的手心。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抱歉，马修。”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明白你的想法，有时候我也不想你去面对危险。”马修伸手揉乱了布鲁斯打理得整齐的头发，“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还是个‘病号’。” “马修。”布鲁斯将脸凑到了马修的面前，“我……” “咳咳。”就像两人即将吻到一处时，门口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送报告的亚什回来了。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公共场合之中，卿卿我我的不合适啊。” “你要是不进来，这里就不算公共场合。”马修忍不住嫌弃这个打扰他的电灯泡。 “得了吧。”亚什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是个伤患，什么都做不了。” “本来是想看看芭芭拉需不需要人帮忙，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用。那我就走啦。” “嗯，快回去吧。” 亚什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毕竟刚才的情况着实有些尴尬。 再加上芭芭拉回来了之后，两个人当着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好意思做。 马修想了想，选择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报道着昨天晚上小丑的事情，屏幕上正回放着马修勇猛打击罪犯的场景。 然而，几分钟后，马修接到了来自杰登的电话：“马修，亚什还在你那吗？” “他已经离开有几分钟了，还没回警局吗？”马修有些意外。 “我们这边联络不上他。”陈杰登语气严肃，“警车上的对讲系统也断连了。” 就在此时，电视上的画面一变。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哥谭第一大街，有超级罪犯正在实施犯罪，目前有警方人员在场，但局势尚未被控制。” 看着镜头里和贝恩对峙的警察，马修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亚什。 即使是体型差距巨大，亚什也依旧挡在贝恩和民众之间，鲜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染红了他半张脸。 而警车已经倒翻着报废在了路边。 布鲁斯和马修对视了一眼，二人一起行动起来。 这家医院是韦恩集团旗下的医院，布鲁斯在这里有专属病房，里面放了一套属于蝙蝠侠的装备。 而马修的准备则更简单，他扭过头对芭芭拉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爸爸保密，别告诉他我出去了。” 说完，他一拳砸碎了石膏，露出完好无损的小腿，紧接着浑身上下燃起蓝色的地狱火。 然而，一件皮夹克兜头向他飞来，芭芭拉的声音响起：“哥，超级英雄也不能裸奔。” 马修穿好了皮衣皮裤，冲着芭芭拉眨了一下眼：“多谢了，妹妹。” “哥，你现在眨眼我也看不出来啊。”芭芭拉看着马修从窗口飞身跃下，叹了口气，但双眼带着浓浓的憧憬。 而布鲁斯在刚才马修换衣服时，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第91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一天 由于附近没有摩托车，马修左右看了看，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倚着自行车在发消息。 顾不得那么多，马修来到年轻人身边：“自行车能借给我吗？” 年轻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请问你能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吗？”马修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年轻人懵了一瞬，点了点头。 马修掏了掏自己的皮夹克口袋，从里面掏出了纸笔，写下了一串数字：“车子估计是还不了你了，你可以拨打这个电话，报我的称呼，他会赔偿你。” 年轻人点了点头，眼中满满是兴奋和激动。 马修伸手附上自行车，地狱火瞬间将其改造，他没有管青年疯狂拍照的动作，骑上车子向着贝恩出现的地方飞驰而去。 在他的身后，那个青年正激动的给他的朋友打电话：“你听我说刚才发生了一件超厉害的事情。” “恶灵骑士跟我搭话了。” “他还借走了我的自行车。” “他还亲手给我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近距离看起来他一点儿都不可怕，真的是帅爆了，好吗！” “我没有骗你。你等着等着，挂了电话我就给你发照片！” 马修骑着自行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来到了哥谭第一大街。 眼看着贝恩的铁拳就要砸到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亚什的脑袋上，马修也顾不得更多，燃烧着地狱火的铁链从他手中脱手飞出，直接砸到了贝恩的胸口，将他击退。 而马修本人则是趁这个机会，将亚什带离了战斗的中心。 就在此时，哥谭警局的人也赶来了。 为了对付贝恩，这次出动的不仅是特案科，还有防恐小组。警察们行动迅速的用防暴盾将周围的普通民众和贝恩隔开。 马修将亚什交给了一名警察后，闪身回到了贝恩面前。 马修还记得他，就是这个家伙，害得布鲁斯断了脊椎。 这次他又伤害了自己的朋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马修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一拳砸在了贝恩的脸上。 这次马修并没有收力，在地狱火的强化下接近十吨的拳力倾泻在贝恩的右脸上。 贝恩还来不及反应，就打着旋倒飞出去，在半空之中他就失去了意识。他那如小山一样的身躯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周围瞬间安静了，只余下警车的警笛声还在作响。 马修走到口吐白沫、下巴歪斜、肿着半张脸、昏迷不醒的贝恩面前，低头看着这位“监狱之王”，他认这一拳他是带了私怨的，但他没想到，超出人体承受极限二十倍以上的一拳，居然没有对这位超级罪犯一击致命。 类固醇超人竟恐怖如斯。 不过这次看来是不能拔他的管子了，拔了管子这人就必死无疑。 贝恩可以死，也可以死在警察马修的手下，但绝不能死在恶灵骑士手里。 突然觉得有些麻烦的马修撇了撇嘴，眼看着贝恩有咽气的倾向，灵魂已经开始飘出体外，马修虚空一按，直接将贝恩的灵魂固定在了他的躯体里。 这样哪怕贝恩的肉体死了，他也依旧算是“活”着。 只不过是像所罗门·格兰迪那样活着。 而且以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疗技术，马修觉得这次贝恩应该不会死。 灵魂被拉扯的疼痛让贝恩清醒过来，但他宁愿现在自己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原因无他，实在是太疼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和蝙蝠侠在哥谭市里斗智斗勇，以此来证明他这个监狱之王并不是徒有虚名。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两次，整整两次他都折在了这个浑身冒火的骷髅人的手里。 第一次被这个骷髅人拔了管子，只能说是他的弱点被找到，技不如人。 然而第二次直接被一拳干翻，实在是太过屈辱。 然而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身后毒药的刺激下，被强行唤醒的他意识已经清醒，身体也开始自主修复。 虽然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移动，但也不会死了。 在一拳解决了贝恩之后，马修再次骑上自行车，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善后工作被交给了哥谭的警察们。 毕竟这次贝恩给哥谭的街道和街道旁的店铺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哥谭的警察们还得负责统计损失金额以及安抚民众。 姗姗来迟的布鲁斯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驾驶着蝙蝠车，堵在了马修回医院的必经之路上。 停下自行车，马修叹了口气：“抱歉，蝙蝠侠，这次是我太愤怒了。” “但是他没有死，我没有杀人。” 布鲁斯也叹了口气，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马修跟着他走。 两人回到了蝙蝠洞。 马修收回了身上的地狱火，用一双绿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布鲁斯，等待着来自伴侣的批评。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为我感到愤怒，这令我感到高兴。”布鲁斯抚摸着马修柔软的金发，“我看到你刚才抢救他的行为了，很高兴当你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作为义警，有一些事情是不该做的。” 布鲁斯伸手拉起马修的手，左右研究着马修白皙修长的手掌：“你留在蝙蝠洞的数据该更新一下了。” “这次要用尽全力。” “那你恐怕要报废几套测试仪器了。”马修打趣道。 “没事，不过是几套测试仪器而已，我有的是钱。”布鲁斯脸上带了一丝笑容。 而另一边，正在工作的阿尔弗雷德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到“便士一”这个身份的其中一个电话上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率先开口。 对面等了一会儿，没有了耐性：“您好，是恶灵骑士给了我这个电话号码，他借走了我的自行车，说是您这边能给我赔偿。” 电话那头，被“借”了自行车的青年有些紧张，她开了免提，而她的朋友正围在他的周围，紧张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阿尔弗雷德迅速反应过来：“没有问题，女士，请您告诉我您被借走的自行车型号，以及自行车是否有过改装，改装费用是多少？还有您的账户。赔偿款将在二十四小时内打到您的账户上。” 阿尔弗雷德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那青年清了清嗓子，口齿流利的爆出了她所有的损失。 然后激动的挂断了电话。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语，这孩子太激动了，她没有报账号。 不过这难不倒便士一，顺着电话号，他查到了这位女士的银行账户，并将款项直接打到了她的账户内。 然后阿尔弗雷德注销了这个号码。 第92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二天 从阿卡姆疯人院越狱的犯人们都被抓回去后，特案科又轻松了下来。 当然，这种轻松和马修这个不坐办公室的人没关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名义上他现在还得在医院休养。 和他一起躺医院的，还有被贝恩打伤的亚什，他比马修受的伤严重多了。 被迫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马修爆发了。 这天，布鲁斯正坐在床边给马修削苹果，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他抬起头，就看见马修正盯着他。 “怎么了？”布鲁斯问道。 “你什么时候让你的医生给我开出院证明，我感觉我的骨头要生锈了。”马修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嗯？不是每隔一天都会出去夜巡吗？”布鲁斯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布鲁斯，不要装傻。”马修眯起了眼睛。 “再休息一周，就一周，好不好？”布鲁斯难得用哄孩子的方法哄人。 马修想了想，点头：“这一周我要开始‘复健’。” “当然没问题。”布鲁斯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复健。” “得了吧，你陪着我，我的腰都要断了。”马修翻了个白眼，“你那点小心思，我这两个星期已经看的透透的了。” 布鲁斯放下了手里的苹果，伸手摸上了马修的胳膊，双眼中盈满了委屈：“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倒也没有。”马修撇开了脸。 “那我们再来一次吧。”布鲁斯把马修轻轻推倒。 “你个混蛋，你还是个人吗？等等，你刚夜巡完不累吗？我还是个病号，唔！” 等两人把自己重新洗漱干净，天色已经擦黑了。 马修换上了夜巡时的衣服，表示不想和某个一脸餍足的大黑猫说话，捏碎了带有传送魔术的宝石，跑到了他位于犯罪巷的基地。 感谢韦恩集团财大气粗，马修的地下基地已经扩展了一倍，日常存放摩托的地下车库终于不用和魔术工坊混在一起了。 然而，马修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不准确的来说，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看着眼前半透明的伊利亚，马修的眉头紧紧皱起：“发生了什么事？” “如你所见，我死了。”伊利亚倒是十分的平静，“也许我马上就要前往冥界了，所以我要来见你一次，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马修，你伸出手来。” 知道自己的朋友不会害他，马修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伊利亚将自己的手覆在马修的手背上：“虽然很抱歉当时把你牵扯进来，但是事已至此，只有让你更深度的参与，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你在说什么？”马修感觉一股暖流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这是令咒，是被选定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命令英灵时会使用到的魔术。”伊利亚将手拿开，“你的魔术资质很好，请你利用我留下的圣遗物，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活下来。” “伊利亚，为什么是我？”马修很疑惑。 “因为当年我的家族推算出来，这次圣杯的出现地是哥谭。”伊利亚的眼中满是忧郁，“所以他们让年幼的我带着家传的彩蛋来到了这里。” “然而，这些年，他们陆陆续续都因为这颗彩蛋丢掉了性命。直到我的小妹妹给我寄来了求救的书信，我知道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伊利亚的灵魂愈发的虚弱，“于是，我将一切托付给了你。” “你一定要想办法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所爱的哥谭。”伊利亚抬手指了指自己留下的资料室，“每一次圣杯出现的地方，在圣杯战争过后都会生灵涂炭。” 马修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眼看着伊利亚的灵魂即将溃散，马修伸出手，灵魂宝石的力量通过魔术回路，流淌到他的指尖，包裹住了即将溃散的伊利亚。 “这是？”伊利亚有些惊诧，“这不是魔术。” “嘘，这是秘密。” 与此同时，英国伦敦，时钟塔内埃尔梅罗二世正在魔术地图上进行着追踪。 当年，他前往冬木市，和远坂凛一同进行大圣杯解体仪式，然而仪式却失败了。 大圣杯在二人的眼皮子底下自主逃逸了。 这一消失就是五年的时间。 然而就在前些日子，用来追踪大圣杯地址的魔术地图出现了反应，大圣杯的地址被定在了哥谭市。 埃尔梅罗二世将此事上报给了时钟塔，在经过了几天商议之后，时钟塔高层决定派埃尔梅罗二世前往哥谭市，再次启动大圣杯解体仪式。 看着在哥谭市闪烁不定的光点，艾尔梅罗的眼镜反过一丝光芒，他自然是听说过哥谭市的——那里有猫头鹰法庭的把控，被称之为神秘的禁区。 然而，他也听说了，去年英国魔法部有一些人曾经到达过那个城市。 虽然他们魔术师和巫师不是很对付，但是艾尔梅罗二世和一些巫师的私交还是很不错的。 自从时钟塔下达了命令，他就开始通过他的巫师朋友打听哥谭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都不容乐观。 但是没有办法，本来上一次的仪式就是由于他们的失误导致了失败，他得想办法弥补回来。 订好了飞往哥谭的机票，埃尔梅罗二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有些发愁，毕竟从朋友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哥谭简直就是一个龙潭虎穴，他只是一个文弱的魔术师而已，到那种地方怕不是有去无回。 叹了口气，埃尔梅罗二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神秘测的论坛上发了一则帖子。 “有无魔术师在哥谭有认识的人？本人有事情，去哥谭公办，希望有个本地人接待一下，有偿。” 整整一夜，这个帖子都没有什么人回复，然而第二天一早五点左右突然多了一条来自名为“摩托车世界一级棒”的网友的回复。 “本人哥谭人，护照可查，后台私信。” 埃尔梅罗二世怀着试探的心思后台私信了这位网友，收到了一个除地址以外所有信息都打了码的护照照片。 看着这张照片，埃尔梅罗二世发自内心地感叹：“互联网真是神通广大的东西。” 第93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三天 当天夜巡结束之后，马修将伊利亚带到了布鲁斯面前。 “他是值得信任的人，而且有魔法师朋友，算是神秘测的知情人。”马修介绍道，“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你可以告诉他，咱们一起参谋情况。” 伊利亚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从对方身上嗅到了情敌的味道。 布鲁斯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马修的男朋友布鲁斯·韦恩。” 在灵魂宝石能量笼罩下暂时拥有了实体的伊利亚也伸手握了上去：“马修的青梅竹马，你叫我伊利亚就好。” 好在两人没有较劲很久，他们在病房里坐下，神情变得严肃。 马修把资料室里拿来的关于过往圣杯战争的资料交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翻看完了这些记载，皱起了眉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前把大圣杯销毁吗？” 伊利亚摇了摇头：“我这里得到过消息，几年前时钟塔曾经派人去冬木市进行过大圣杯解体仪式，但是失败了。” “说起来，我今天还联系上了一个要来哥谭的魔术师来着。”马修把私信的页面给布鲁斯和伊利亚看了，“伊利亚，你能判断出这位魔术师的身份吗？” 看着对方头像上的伊斯坎达尔画像，伊利亚抿了抿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去冬木市进行大圣杯解体仪式的魔术师，时钟塔现代魔术课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他深深地看了马修一眼：“你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有点运气在身上。”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将圣杯战争的战斗地点引导到哥谭没有人的地方。”布鲁斯看着圣杯战争的流程，“这个召唤英灵，会对马修产生威胁吗？” “是要有咒令在，一般情况下，英灵无法违抗御主的命令。”伊利亚解释道。 “那这场圣杯战争，要打多久？”马修皱起了眉头。 “现在已经到了御主们开战的前夕，一般情况下，这种战斗都不会超过十天的时间。”伊利亚叹了一口气，“我是没想到我会倒在战争正式打响之前。” 马修算了一下时间，要是按他“骨折”的假期来算，打完圣杯战争，他还能再休息几天。 “总之，第一步是要召唤英灵，事不宜迟，我们先找合适的场地吧。”马修下了决断。 按照书籍上的记载，召唤阵需要在一个安静且无光的密室里进行，并且这个密室要尽可能的接近地脉。 伊利亚看着布鲁斯，挑了挑眉：“别看我的修车厂小，但那个地方是整个哥谭市玛纳最浓的区域，而且我的地下室挖的很深，距离地脉只有几米。” “呵，你的地下室导致马修每天夜巡的时候都得从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出来，好在哪了？”布鲁斯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们俩行了啊。”马修斜了他们二人一下，“伊利亚，这是我男朋友，你收敛点。” 伊利亚深深地看了马修一眼，没有再多嘴，他心里清楚，来迟了就是来迟了，但就算来得再早，马修对他也没有“爱情”。 不过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运气好能得到回应，就会成为相爱，运气不好得不到回应，也不应该死缠烂打。 想通了这一点，伊利亚叹了一口气，看着因为马修一句话和马修眼神缠绵的男人，拍了拍马修的肩膀：“你们俩体谅一下我这条已经死了的单身狗吧。” 太过地狱的言论让马修和布鲁斯都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三人再度来到了马修的基地，在伊利亚的指导下，马修在地面上用朱砂画出了魔术阵。 “召唤的咒语记住了吗？”伊利亚再次确认道。 “嗯，记下来了。”马修点了点头。 “把彩蛋放在魔术阵中心。” 随着镶满宝石的彩蛋被放在了阵法的中心，整个魔术阵发出了一丝嗡鸣。 “可以开始了。”伊利亚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有些紧张。 “满盈吧、满盈吧……”咒语从马修嘴里吐出，伴随着魔力流淌在整个阵法上，白色的光芒爆发开来，“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伴随着咒语落下，阵法激活完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正式召唤英灵了。 马修咬破了手指，控制着血液滴落在阵法之上。 “以汝之身躯，托吾之麾下。” “以铁与丝绸编织的冠冕为证，响应文明边疆的召唤，以帝政的铁骑守护帝国之辉。” “响应吾之召唤吧，沙俄帝国的辉煌，罗曼诺夫王朝的荣耀。” 阵法上白色的光芒发生了变化，象征着沙俄皇室的金色闪耀在马修周围。 “罗曼诺夫王朝第七任统治者，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耶夫娜，听召，前来赴约。”阵法之中出现了一位头戴双头鹰皇冠，身着宝蓝色洛可可风长裙，披着红丝绒披风，手持权杖美丽的女性，“汝等不必跪拜，我的新时代不需要旧时的礼节。” 她将目光投向了马修：“你就是余的御主吗？” “咦，怎么会是个美国人？余还以为会是余的子孙后代呢。”叶卡捷琳娜二世有些意外。 “曾曾曾曾祖母，咱们家的血脉彻底断绝了，我是最后一个。”伊利亚弱弱地发声。 “那挺好，比我想象的延续时间要长多了，余还以为最多传三四代就没了呢。”叶卡捷琳娜二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你们为余准备的行宫吗？” “虽然这里离地脉很近，但装潢方面是不是有点太简陋了？” 第94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四天 “这里并不是给您准备的住所，我们只是选择在这里召唤您。”伊利亚解释道。 “哦，那余之行宫呢？”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目光扫过了马修，“御主，难道你没有给余准备行宫吗？” 马修抿了抿嘴：“这年头美国没有宫殿。” “哦，现在是什么时候？”叶卡捷琳娜来了兴趣，“余之帝国可还存在？” “沙俄没了快一百年了。”伊利亚有些不好意思。 “有趣。”叶卡捷琳娜二世向着伊利亚伸出手，“余的子孙后代，扶余出去走走。” “啊？”伊利亚有些懵。 “你不会是想让余的御主扶着余吧？那太失礼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说道，“御主为余之盟友，在身份上不应该作为搀扶余的仆从。” “那我就可以作为您的仆从吗，曾曾曾曾祖母。”伊利亚有些委屈。 “这是你身为小辈该做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伸手搭上了伊利亚的手臂，“这洛可可风的裙子，着实有些不方便活动。” “御主，你们身上的衣着，这个女子穿着会不合礼数吗？”她看着马修问道。 “并不会。”马修回答，他觉得这位女沙皇好像比历史书里记录的更有意思。 叶卡捷琳娜二世矜持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魔力流动下，她身上的纷繁复杂的洛可可长裙变成了一身现代风的休闲服装，原本高耸的发髻变成了盘在脑后的发包。 “余若是这样现于人前，可有失礼之处？” 马修看着眼前与现代人无异的英灵，摇了摇头：“没有，很得体。” “看来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已经很少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看起来有些开心。 一行人离开了地下室。 “御主可要乘坐马车回住处？”叶卡捷琳娜二世姿态优雅，“您可以与余同行。” “咳咳，我们这个时代不乘坐马车了，都开其他交通工具。”马修咳嗽了两声，解释道。 “哦，是那辆被四个轮子驮着走的铁皮箱子吗？”叶卡捷琳娜二世盯着巷子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说道，“是叫汽车？” “您知道？”马修有些意外。 “余的职阶是rider，自然能辨识这些东西。”叶卡捷琳娜二世颔首，“御主您还有事吗？” “如果没有事，余希望您能让余自由活动。” 布鲁斯警惕的目光扫过了叶卡捷琳娜二世。 “您准备去哪里？”马修问道。 “余要去了解这个时代，和过去发生了什么。”对于合作伙伴，叶卡捷琳娜二世还是很有耐心的。 “那请您不要伤害这座城市和她的子民。”马修说道。 “余不是那种杀人取乐的暴君。”被质疑了人品这件事让叶卡捷琳娜二世有些不满。 “我不是在质疑您，我们这座城市，民风比较淳朴，具体的情况您可以问伊利亚。”马修解释道，“希望您可以宽宏一些。” “余知道了，伊利亚，我们走。”叶卡捷琳娜二世轻轻拍了拍伊利亚的手臂。 二“人”的身影在马修和布鲁斯面前消失。 马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和权贵说话好累啊。” “他们去哪了？”布鲁斯眉头微蹙。 马修感应了一下他留在伊利亚身上灵魂宝石的力量，又通过令咒感应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所在地：“他们俩还在一起，具体的位置……在中央图书馆。” “啊，他们无证溜进去了。” 布鲁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对这场圣杯战争有什么看法吗？你觉得那个万能许愿机……”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付出代价就能使用的万能许愿机。”马修说道，“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保护哥谭不被那群没轻没重的魔术师破坏。” “而且，我们也许还能借着圣杯战争，打击一下哥谭里残存的黑恶势力呢。” “毕竟魔术师之间的战斗破坏力都不小，万一打坏了企鹅人的某个军火仓库，或者端掉了某个贩毒窝点，又或者不小心搞掉了某个堆满走私物的地库……也是正常的。”这么说着，马修脸上扬起了一抹坏笑。 “你还真是，不过这么干也没什么问题。还可以借他们的手拆掉那些废弃化工厂。”布鲁斯眼睛一转，“那片地十多年以前就是韦恩家的了，只是碍于政府那边某些人的阻力，一直没办法拆迁。” “还有那个大圣杯，敢出现在哥谭市，就该让它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了。”马修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马修，收敛一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该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布鲁斯看着马修的表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总之，尽量控制住战争的范围。”布鲁斯眯起了眼睛，“敢来我的哥谭闹事，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圣杯战争，布鲁斯开始行动起来，比如以韦恩集团的名义对废弃化工厂地区的流浪汉进行收容；以及对出入哥谭的人员进行秘密身份调查，寻找疑似御主的人员；还有散播一些都市传闻，以降低民众对夜间异常响动的敏感值。 而马修这边也没闲着，魔术师经过来自地脉的玛纳的洗礼，灵魂和躯体上都异于常人，对于马修来说，在哥谭寻找魔术师，和在黑夜里找萤火虫没什么区别，尤其还有布鲁斯提供的可疑人员名单。 当然，那个大概率是“埃尔梅罗二世”的网友，马修也与他一直保持着联系。 在埃尔梅罗二世落地哥谭的当天，两个通过互联网聊了三天的魔术师终于见面了。 第95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五天 埃尔梅罗二世落地哥谭前，还遇到了一点小意外——有人劫机。 看着那拿着自制枪械、满脸横肉、还带着一身酒气的劫机犯，他叹了一口气：没事，都已经习惯了。 他经历的倒霉事多了去了。 就在他准备静观其变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乘客从口袋里掏出几根钢管，组成了一把枪顶在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头上。 “不许动，我这里有人质！” 好吧，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埃尔梅罗二世无奈地长叹一声，感受着头顶冰冷的枪管，抬头说道：“我说朋友，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拿我当人质吧？我就是个普通的没钱的魔术师，去哥谭演出赚两个钱。” 为首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嘿，还挺热闹。小子，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子弹会给你的脑袋打个洞的。” 他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所有劫匪的目光，就在他们分神的时候，一个瘦高个、脸很长、一头卷发的男人果断出手，一肘打在了人体最脆弱的颈窦脉上。 匪首瞬间晕了过去。 那男人闪转腾挪，几下就撂倒了剩余的三个劫匪。 夏洛克·福尔摩斯是被他哥哥派去哥谭查一起失窃案的，失窃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伊丽莎白一世的皇冠。 麦考夫给他的情报里只提到了皇冠上定位器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哥谭，还给了他一张皇冠的照片，其他的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因为身份保密，夏洛克只能乘坐民航客机飞往哥谭。说实话，他上飞机时还是有些兴奋的，毕竟那可是闻名全球的犯罪之都，也许他在那里会有一场精彩刺激的斗智斗勇也说不定。 但绝对不是这种低素质的劫机案。 看着组装枪里被卸出来的空包弹，夏洛克没有错过这群劫机犯脸上的错愕。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用魔术将枪里的实弹变成空包弹的埃尔梅罗二世深藏功与名。 飞机落地之后，劫匪被机场警察带走，埃尔梅罗二世则是在之前约定好的机场出站口找到了马修。 “你好，我是马修·戈登。”马修伸出了手。 “你好，韦伯·维尔维特。”埃尔梅罗二世跟眼前这个魔术师握手时注意到，这人的左手上戴着一只半指手套。 车子载着二人来到了韦恩酒店，马修安排了埃尔梅罗二世入住。 马修在安顿好这位从英国而来的魔术师后，来到了韦恩酒店布鲁斯的套房里。 两人通过窃听器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然而没过几分钟，房间内的各类窃听器就失效了。 “这个家伙，比以前的那些巫师厉害。”布鲁斯有些意外。 “再怎么说也是被称为君主的人，而且又是现代魔术课的君主，对科技应该比刚接触科技侧的巫师们更了解。”马修倒是不意外。 “说起来，他发现你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了吗？”布鲁斯问道。 “我没主动说，但是卖了个破绽给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马修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莱斯利和叶二现在在哪？”布鲁斯摘下耳机问道。 “还在中央图书馆。”马修通过魔术看了一眼情况，“叶二现在正在看资本主义发展史。” “还以为这位女沙皇会是个难缠的家伙呢。”布鲁斯伸了个懒腰，有些惆怅，“迪克今天跟我说他大学想去布鲁德海文上。” “咦，他居然直接告诉你了吗？”马修看向布鲁斯。 “我发现他有些不对劲，问他了。”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不想再托庇于‘蝙蝠侠’的名声下了，而且我问他的时候，他一副吃惊的样子。”布鲁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股老父亲发现孩子长大的惆怅感，“青春期的孩子啊。” “你直接问他这件事确实是让人挺吃惊的。”马修坐在了布鲁斯所在的沙发上，柔软的坐垫让两人挤在一处。 “我这不是近朱者赤吗，跟你学的。” 和马修交往之后，布鲁斯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的处世方法，发现有很多问题都是由于他做不到有话直说导致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能够猜透他人所思所想的大脑的。 布鲁斯意识到这件事后，开始有意识地学着马修的方法，尝试和自己亲近的人沟通。 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将关心说出来。 就在两人挤在一处，黏黏糊糊时，马修的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地接收到了一连串信息。 是迪克发来的。 “马修马修，我怀疑布鲁斯被什么东西掉包了！” “他今天绝对不对劲！” “他问我为什么最近心事重重。” “我告诉他，说我要去布鲁德海文上学他也没有生气，还和颜悦色地问我为什么！” “还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他不是应该早就通过窃听器听到了吗？” “我感觉他一定是被掉包了，这不像他的作风。” “按理来说应该是我被逼的受不了，和他发一通脾气，然后出走布鲁德海文。” “他应该是一副深沉的样子，什么也不说才对啊！” “马修马修，你快想办法看看，这个布鲁斯还是布鲁斯吗？” …… 迪克的信息还在一条接着一条地发过来，和马修一起看信息的布鲁斯脸色已经黑的和戴面罩时没什么两样了。 布鲁斯的眉头跳了跳，蓝色的眸子紧盯着一条又一条接连不断跳出来的短信。 马修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脚趾已经不受控制地把拖鞋抠出了一个洞，再看下去，他感觉自己大概率会在韦恩酒店的地下再抠出一个停车场来。 他试图关掉手机屏幕，却被布鲁斯阻止了：“有什么我不能看的，我只是想了解迪克对我的看法而已。” “看来我以前作为一个父亲，有些不称职。” “布鲁斯，迪克他只是个孩子，有很多时候不太成熟。”马修忍不住一边给迪克点蜡，一边帮他辩解。 “我知道。”布鲁斯叹了口气，“有些事我想当面和他当面谈一谈。”布鲁斯站了起来。 等房间的门被合上后，马修给迪克发了一条短信：“迪基鸟，你自求多福吧。” 迪克回了个问号。 “布鲁斯，他全都看见了。” 迪克那边发了一张土拨鼠尖叫的表情包。 第96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六天 处理完房间里的所有窃听器，埃尔梅罗二世看着桌上不下三十个的各式各样各个年代的小零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哥谭是龙潭虎穴。 尤其是那个藏在挂件后面的老式窃听器，如果他没有因为研究现代魔术而系统性的研究过人类窃听史，那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苏联特制的老古董他压根就找不出来。 在确认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窃听或者监视装备后，埃尔梅罗二世开始思考如何找到大圣杯，毕竟追踪魔术只是给了一个大致的范围，大圣杯具体在哥谭的什么地方，还得他去找。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愿意和他合作的御主。但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哪里有没有愿望的人呢？又有谁会看着大圣杯被解体？ 况且，刚才那个自称马修·戈登的魔术师，有很大概率就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埃尔梅罗二世自己也曾经参与过圣杯战争，而且还研究了历届关于圣杯战争参与者魔力流动的状况，对御主的魔力流动还是很熟悉的。 摘下了伪装成眼镜的魔术礼装，埃尔梅罗二世有点摸不透那个魔术师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等圣杯战争结束，大圣杯出现时，再动手也不迟。 但在那之前他得做好准备。 埃尔梅罗二世拿出了阿尼姆斯菲亚给他准备的魔术礼装，这个魔术礼装据说是传说中的冠位魔术师所罗门王留下来的遗物，对压制污染了圣杯的此世全部之恶有一定效果。 这么珍贵的魔术礼装，能借给埃尔梅罗二世也是有原因的，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也就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加勒底”的当代所长，在他来之前对他提出了一项要求——在本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将此次rider的御主带到加勒底。 至于rider的御主是谁，阿尼姆斯菲亚这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直接说明。 南极大陆，距离南极点一公里处，加勒底亚斯基地。 马利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和罗马尼·阿其曼正坐在一间秘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存放着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其中漂浮着一个沉睡中的紫色头发的少女。 “罗曼，你说他会同意我们的提议吗？”阿尼姆斯菲亚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毕竟我当年试图捕获他的灵魂就已经失败了。” 罗曼医生的语气倒是很轻松：“我觉得他会，毕竟根据调查来看，他现在是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人，不是吗？” “可是分割灵魂这种事情毕竟有很大的风险，搞不好他会死的。”阿尼姆斯菲亚看着桌上的照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放弃自己现在幸福的生活吧。” “马里斯比利，不要太焦虑。那位至尊法师都没有说什么，我们应该也只需要顺其自然的发展就好。”罗曼医生看着培养皿中尚且没有意识的少女，“希望时间还来得及吧，现在已经比预测中推迟了一年了，而且你也避过了命运规定给你的死劫，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明年结束之前，如果不能成功启动灵子转移装置，并找到合适的御主，那麻烦可就大了。”阿尼姆斯菲亚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毕竟多元宇宙融合带来的能量冲击，会将两个多元宇宙中的人理都湮灭。”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还想多给小玛丽过几个生日呢。” 并不知道危机正在迫近的众人正在准备着圣杯战争。 准备去夜巡的马修掏出手机，发现他和艾尔梅罗二世的私信后台迟迟没有新消息。他有点拿不准对方是没有发现还是不愿意和他合作。 一般在这个时候马修会选择主动出击，于是乎他给埃尔梅罗二世发了一条私信：“我知道你的目的是销毁大圣杯，有兴趣合作吗？” 发完这条消息，他也不等对方的回复，骑上摩托车开始了今晚的工作。 而另一边收到私信的埃尔梅罗二世内心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抵挡得住万能许愿机的诱惑。 毕竟当初年轻的他都差点被大圣杯蛊惑。 要不是当时参战的英灵里有所罗门王，他们恐怕都逃不过圣杯中“此世全部之恶”的吞噬。 没人知道那坨黑色的污泥是怎么进入到圣杯之中的，圣杯战争留下的记录中，相关的记录也被抹去。 他们现代魔术科虽然观测到了“安哥拉曼纽污染大圣杯”这一事件，但这一事实却不被魔术界认可。 埃尔梅罗二世盯着那条私信看了很久，才回复到：“你有什么所求的呢？” 然而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突然，埃尔梅罗二世感受到了哥谭地脉的异动——又有从者被召唤出来了。 哥谭的地下管道内，身着华丽白色礼裙、头戴英国皇室王冠的女子站在召唤阵内，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污糟不堪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但现在她是作为英灵被召唤出来的，受规则所限，她应该先跟御主打个招呼：“caster伊丽莎白，听从汝之请求，降临于世。” 紧接着傲慢又优雅的女王流露出了她的不满：“汝等居然在如此肮脏的环境下召唤吾。” “女王陛下，请允许我等的僭越，在此等地方召唤您，实在非我等所愿，但目前形势十分紧迫，不得不委屈您。”作为御主的少女提起了自己的裙摆行礼，“我是您的御主伊莲恩.柯克，请求女王垂怜，帮助我赢得这场圣杯战争。” 伊丽莎白一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我们已为您准备好了适合您身份的住所，还请您与我们一起，移驾。” 伊丽莎白一世轻哼一声：“前方带路吧，我原谅你们的僭越。” 少女带领着伊丽莎白一世钻出了下水道，向着他们挑好的“行宫”前进。 而作为被选定的“行宫”，韦恩庄园的主人，布鲁斯·韦恩现在正在和“情敌”联手，在哥谭各处布置宝石魔术。 第97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七天(打赏加更，小修) “对，这块宝石放在这里。”伊利亚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指挥下将蓝色的宝石埋到了沥青路下。 “那边那个别偷懒啊，把宝石放到房顶去，你手里的是最后一颗了。” 穿着蝙蝠侠装备的布鲁斯不语，只是一甩钩锁，飞身上房。 “咦？”叶卡捷琳娜二世突然眉尾一挑，“小子，有人偷袭你家。” 布鲁斯本就严肃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毕竟这群魔术师的破坏力与一般人相比就大很多，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韦恩庄园地下的秘密基地，那麻烦就很大了。 叶卡捷琳娜二世也知道这人身上秘密众多，她没有犹豫，召唤出了自己的王驾。 反正她的愿望不靠大圣杯，只靠御主也能实现，他和御主又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自然是乐得多帮一些忙了。 毕竟她叶卡捷琳娜二世本就赏罚分明。 布鲁斯也没有推脱，他都已经坐着这台马车在哥谭跑了一晚上了——这东西的速度，比他的蝙蝠战机还快一点，而且丝毫不受音爆的影响，不会发出什么动静。 而另一边，伊丽莎白一世看着眼前的庄园，有些嫌弃，双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就这？ 伊莲恩·柯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经过我们的调查，这里已经是哥谭市最好的住所了。” “果然是美国，一群乡巴佬。”伊丽莎白一世没有再追究，毕竟受到圣杯战争的规则限制，他们必须来到大圣杯所在的地方一决胜负。 “去让这家人接驾吧，吾肯屈尊降贵住在这里，已经是对这里最大的恩赐了。” “哦，余不知余的行宫也是你这等沽名钓誉的鼠辈不打招呼就能住的了？” 就在伊莲恩·柯克试图用魔术让庄园里的人离开时，一道优雅又傲慢的声音伴随着隆隆的车轮声，在半空之中响起。 “车驾？”伊丽莎白一世眯起眼，打量着正在向他飞速驶来的华贵车驾，“御主看来这位，是本次圣杯战争的rider了。” 她抬起手中的权杖，指向半空之中：“藏头露尾之徒，怎敢狂妄？御主不用管她，此处吾要了。” 然而就在伊莲恩·柯克释放出魔术时，却被一道结界狠狠的打开。 眼前的韦恩庄园瞬间变了模样——从近现代风的美式建筑，变成了巴洛克风格的巨大宫殿群。 这是属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职阶技能，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攻打韦恩庄园。 毕竟韦恩庄园确实是哥谭市最好的建筑了。 而在哥谭市的另一边，正在夜巡的马修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着。 看起来叶卡捷琳娜二世那边应该是碰上其他的从者了。 然而，马修并不打算去回援助，因为他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对着他抽出锁链的高大男人，马修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敢在自己面前玩锁链的对手。 马修看着对方那充满了狂暴情绪的双眼，只用了瞬间便猜出了对方的职阶，他应该就是这场圣杯战争中的basaker。 马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从者，对方手中的铁链，是从脊背处延伸出来的，而铁链的末端则是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硫磺球。 而且现在有人正悄悄的盯着他们。 盖洛普·瓦伦正躲在阴暗处看着马修和自己的从者，说实话，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从者是谁，真身是什么。 毕竟他只是拿了传说中的家传之物，按照母亲留下的一本据说是“魔法书”上的召唤灵魂的方法，尝试召唤妈妈的灵魂，结果却召唤出来了一个怪物，而且手背上还多了奇奇怪怪的纹身。 但是召唤出来的怪物却一点都不听他的话，而且看起来极为凶悍，还没有等他下命令就从他的家里跑了出去。 盖普洛·瓦伦在怪物跑出去之后，看完了整本笔记，才知道那种怪物叫“从者”，而他是从者的“御主”。 好不容易追上从者的盖洛普·瓦伦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的虚弱。 他在角落看着眼前的恶灵骑士，作为哥谭人他自然听说过恶灵骑士的鼎鼎大名，但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从者会找上恶灵骑士。 “从者，快回来！”他小声命令着自己的从者。 “额——”但他的从者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完全不理会他。 盖洛普·瓦伦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体力正在飞速的流失。 然而正在观察basaker的马修则是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看来一直在暗中窥视的，就是basaker的御主了。 然而就在马修的视线移向basaker御主所在的位置的时候，basaker突然怒吼一声，挥舞着带火的铁链朝马修猛扑过来。 铁链划破空气，带起呼呼风声，燃烧的硫磺球散发着刺鼻气味，所经之处仿佛连空间都被灼得扭曲。 马修灵活地侧身一闪，那铁链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火星四溅。 他趁狂战士攻击的间隙，甩出了自己的锁链，与对方的铁链交缠在一起。 地狱火瞬间蔓延，直接将那根铁链化为了马修的武器。 然而basaker也许没有理智，但战斗的本能却比其他人敏锐了很多，他当机立断，将铁链与他自身的联系斩断开来。 然而就在他想更换武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消散。 狂暴的战士口中发出不甘的怒吼，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御主切断魔力供给。 “砰！”的一声，盖洛普·瓦伦晕倒在地。 马修收起铁链，走到basaker的御主身边，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而且身形还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着这孩子苍白到近乎没有血色的面容，马修叹了一口气，将他抱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这孩子肚子里发出的轰鸣声。 “算了，先带他去吃饭吧。”马修这么想着，把他放在了自己的摩托车上，又给他喂了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的热量让盖洛普·瓦伦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恶灵骑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98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八天 看着眼前哭的直打嗝的小孩，马修的头都大了。 不过人既然醒了，那就好办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马修询问道。 然而这孩子依旧在哭，一句话也不说。 马修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放走，毕竟这孩子现在是basaker的御主，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小孩子的身份无异于标示着他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如果就这么放他离开，很可能这孩子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愿意跟我走吗？”马修问道。 盖洛普点了点头。 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马修决定先把这孩子带去自己的基地安顿下来。 等安顿完这个孩子，他得去看看布鲁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叶卡捷琳娜二世一直在从他这里抽取魔力。 盖洛普坐在马修身后，地狱火包裹着他，防止他从摩托车上掉下去。 他刚才也亲眼见识过地狱火的威力，但是现在的地狱火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盖洛普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地狱火，入手的感觉并不灼热，而是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 控制着地狱火的马修连头都没有回：“小孩，老实待着别动。” 盖洛普瞬间坐端正了。 “你叫什么名字？”马修见这孩子冷静了下来，再次询问。 “盖洛普·瓦伦。”盖洛普小声回答道。 “瓦伦先生，等一会儿可能得麻烦你自己待着了，不要到处乱碰，我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就回来。”马修叮嘱道。 “好的，恶灵骑士先生。”盖洛普一边回答一边用力点头。 马修把盖洛普放在了自己的修车厂，还顺道去看了刚下班的杰森·陶德。 这些年马修一直以“恶灵骑士”的身份时不时地给杰森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这些钱马修让我给你。”马修塞给了杰森一个牛皮纸袋。 杰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就算拿回家，妈妈也会拿去买毒品的。” “你自己收起来，藏在学校或者其他地方，你要是不想流浪街头，就需要钱缴税的。” “我……” 杰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马修打断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把钱收好。” 说完他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又被抽走了一大股，这次的量，可不一般。 另一边，韦恩庄园附近。 “余之意志，即是文明的疆界！” “以罗曼诺夫之名，以启蒙之光为证——” “此身所立之处，当为帝国之辉所照！” “显现于此吧，冬宫画廊！” “余即文明，余即征服！” “以黄金与鲜血为筹码，称量万物！” 光芒自叶卡捷琳娜二世手中的权杖上的宝石为中心散发，恢宏的宫殿在黑夜之中展开。 伊丽莎白一世冷哼一声：“区区斯拉夫蛮夷，也妄图与我争辉。” 就在伊丽莎白一世准备解放宝具，与眼前的从者正面相抗时，却被她身后的御主阻止了：“caster，现在还是圣杯战争的初期，要节省魔力。” 叶卡捷琳娜二世看着伊丽莎白一世骤然停止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锋利的笑容，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戏谑：“会被如此孱弱的御主召唤，英国的女王，你还真是急不可耐。” 落入下风的伊丽莎白一世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自己的姿态：“今日不是决战之时，斯拉夫的蛮夷，如此轻易便展开宝具，底牌尽出，你才是那个弱者。” “不过逞口舌之快罢了，傲慢粗鲁的撒克逊，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能有魔力解放宝具。”叶卡捷琳娜二世收回了自己的宝具，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傲气。 就能使用的魔力这一项，她绝对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厉害的那个。 毕竟她的御主体内，可是有一枚无限宝石存在。 能选择合适的合作伙伴，也是自身实力的体现。 一场女皇之间的战斗因为场外因素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伊丽莎白一世带着不满，跟随着御主离开了这片战场。 就在她们走后不久，马修就来到了这里。 “什么情况？战斗结束了？”马修有些意外。 “嗯，不过是个英格兰鼠辈，不足挂齿。”叶卡捷琳娜二世下巴微微抬起，脸上的表情轻松愉悦。 “啊？是哪一代英国的国王？”马修询问道。 “大概率是伊丽莎白一世。”叶卡捷琳娜二世在自己的脖子周围比划了一圈，“那个大领子，太明显了。” “顺带一提，她应该也猜到了余的真实身份。不过无所谓，余在世时毫无弱点和遗憾。” “那您为什么会成为英灵呢？”伊利亚好奇地问。 “因为很有趣，余对人类未来的发展很好奇。”叶卡捷琳娜二世抬手指向灯火通明的哥谭市市区，“我从未想到过，平民百姓住的地方，也能彻夜明灯。” “在我生活的时代，这样的盛景就连王公贵族的住所都做不到。” “而且，城市里的直道宽阔平整，也没有污水横流，更没有倒毙在路旁的贫民，路上也没有人触犯法律。” “这是个很棒的城市。”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庆幸：毕竟前几年的哥谭不能说和现在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感谢这些年辛勤工作的自己和同僚们。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回莫斯科看一看。”叶卡捷琳娜二世将目光投向了马修，“这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的，对吧御主？” “当然，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我会用灵魂宝石让你在这个世界停留一段时间再返回英灵座。”马修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们之前谈好的条件，只要马修能让叶卡捷琳娜二世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继续停留在人世，叶卡捷琳娜二世就放弃向圣杯许愿的权力。 “对了，说一件事情，我捡到basaker的御主了。”马修想起了那个被他放在修车厂的孩子，“但是他好像不知道圣杯战争这回事。” “嘶——好像确实有这种情况出现，曾经也有非魔术师意外召唤英灵的案例。”伊利亚解释道。 第99章 遵纪守法第九十九天 “啊，还有这种情况吗？”马修有些意外，“这样不会有无辜的人被卷进来吗？” “被卷进来也没有办法，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了。”伊利亚耸了耸肩，“魔术师的世界就是这样，既不讲理又很残酷。” “我看那孩子也不像是有魔术基础的人。而且他供给basaker魔力好像也很吃力。”马修有些担忧，“这样下去他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难道召唤出了英灵就必须参加圣杯战争吗？” “额，这倒不是。其实圣杯战争也是可以弃权的。”伊利亚解释道。 “那我去跟他说一说这个情况吧。”马修说道，“看看他有什么愿望，咱们能不能帮他实现？如果可以，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卷入魔术师之间的战争。” “这种处理也好。毕竟basaker本身就很难对付，能不用战斗解决是最好的。”伊利亚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修车厂。 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盖洛普看到回来的恶灵骑士，居然诡异地感觉到了安心。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小跑到了马修面前：“你回来了！” “地上很凉，你为什么不坐在椅子上呢？”马修问道。 “啊？可以坐椅子吗？”盖洛普有些意外，“家里的椅子都是妈妈同意了我才能坐的，不然椅子就会把我掀下去。” “这里的椅子都只是普通的椅子，不会把你掀下去的。”马修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你今天召唤出来的怪物是什么吗？” 盖洛普点了点头：“我从妈妈的笔记上看到过，他们被称为从者，我是从者的御主。” “那你知道从者和御主需要干什么吗？”马修进一步追问。 盖洛普摇了摇头，这部分的内容妈妈的笔记上没有写。 “作为御主你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知道吗？”马修问道。 盖洛普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妈妈的笔记本里没有提到过。” 马修叹了一口气，将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以及圣杯战争的具体规则都告诉了盖洛普。 小男孩有点慌了：“我只是想再见妈妈一面……”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你的妈妈，她现在在哪里？”马修问道。 毕竟如果是哥谭人士，他可以稍微动用一些警察的权限查一查这位女士的去处。 弃养未成年可是违法行为。 盖洛普抹了抹眼泪说道：“妈妈她就在家里，但是她好像死了，我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马修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是命案，他就更得去看看了：“盖洛普，你能带我去你家吗？” 盖洛普瞬间不哭了，他的眼神警惕起来：“妈妈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们的家在哪儿。” “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哥谭的义警，你知道我的，对不对？”马修努力把沙哑低沉的声音放得柔和，“叔叔不会做坏事的，叔叔是打坏人的，你妈妈醒不过来有可能是因为被坏人害了。” “真的吗？”盖洛普将信将疑。 “也许叔叔去赶走了坏人，你的妈妈就能醒来呢。”马修耐着性子哄小孩。 盖洛普低着头思考了一阵，抿了抿嘴：“好吧，我带你去。” 在盖洛普的指路下，马修来到了位于犯罪巷的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从外观上看起来干净又整洁，与整条犯罪巷格格不入。 很奇怪，明明马修每天都会路过这里，但在盖洛普指路之前，马修明没有注意到这间房子的存在。 看来这位女士在魔术方面是一位高手。 一个高手级别的魔术师疑似遇害死亡，这令马修不得不警惕起来。 负责带路的盖洛普推开了房子的门，入眼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士躺在正对房门的地毯上。 当然，这是其他人看到的。 在拥有灵魂宝石的马修眼中，这位躺在地毯上的女士的身边还有一个满脸焦急的女士在试图进入这具躯体。 然而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马修很想对她说：“你别试了，现在是成功不了的。你的躯体已经被其他灵魂占据了。” 占据这位女士躯体的还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性，那腰围快顶上这位女士两个粗了。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躯体里面有了灵魂，这具身体也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原因——灵魂和躯体不匹配的情况下，灵魂想要驱使躯体行动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看现在这个情况，这位女士灵魂出窍的时间应该没多久。 然而这位女士见到马修的第一句话是：“wtf，死神来勾我的灵魂了吗？地狱的办事效率这么高的吗？” 好吧，看来是一位神经比较大条的女士。 毕竟这位女士才是这具躯体的真正拥有者，那个男鬼的行为，说白了是在抢劫。 这种在冥界和人间都算是违法行为的举动，马修当然不会放过，他手中的锁链一甩，把那个看不太清面目的男鬼从这位女士的躯体里勾了出来。 定睛一看这还是个老熟人，已经死了有几年的吉米·奎勒。 这下马修彻底没了负担，毕竟这位老熟人有不少罪证在他手里。 审判之眼发动，直接把这位生前死后都是法外狂徒的男人送进了地狱。 眼见着霸占了自己躯体的不速之客被带走，女人喜出望外，一个猛子扎回了自己的躯体里。 “呃——”长长的吸气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过了十几秒，女人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儿子：“我的天呐，我的小盖洛普，谢谢你救了妈妈。” 然后，她抱住儿子，一阵凶猛的，亲出“啵啵”声的“爱的攻击”。 小男孩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妈妈还有外人在呢。” 女人这才把注意力移向了站在门口的恶灵骑士：“不好意思先生，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马修摇了摇头：“没什么，这都是正常的。” “您是怎么遇见我儿子的？”女人不动声色地把儿子藏在了身后。 “哦，你儿子因为你的事情，不小心卷进了圣杯战争。他的从者来找我打架，他差点被抽干魔力死掉。”马修将事情的因果告诉了女人。 “什么！”女人的声音几乎穿透了房顶。 第10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天 玛格丽特·瓦伦，一个为爱和爱人私奔到哥谭的魔术师，然而在怀孕之后才发现对方其实是个人渣，于是她果断去父留子。 但当时私奔的时候和家里闹得太难看，她也不好意思回去，就在哥谭安了家，一个人拉扯盖洛普长大。 然而，她在研究家传魔术的时候出了岔子，灵魂离体了几个小时。 然而就这么几个小时，儿子就卷进了不得了的大事件里。 好在作为一个有家传渊源的魔术师，玛格丽特是知道被卷进圣杯战争中该怎么脱身的。 在和盖洛普一番沟通之后，已经实现了愿望的男孩自愿放弃了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 而没有了御主的从者会被圣杯收回。 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一个从者，马修松了一口气。 “最近哥谭不太平，瓦伦女士还是要看好孩子的。”马修叮嘱道。 “当然。”玛格丽特将盖洛普紧紧抱在怀里，“我会小心的。” 然而，在第二天夜里，准备夜巡的马修在他的修车铺前见到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玛格丽特。 “恶灵骑士，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他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绑走了。”玛格丽特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那个男人，他操控着两个人偶，身边还跟着两个英灵，我，我打不过他，他抢走了盖洛普。” 失去了孩子的女人声嘶力竭。 马修的瞳孔紧缩，男性、人偶这两点线索的指向性实在是太明显了，他曾经在警局的资料里见过这个人——绰号“腹语者”的超级罪犯阿诺德·韦斯克尔。 但是这人在档案中的状态是“已康复出院”，而且他出院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马修将女人扶进了修车厂：“你的状态没关系吗？” 玛格丽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可以给自己疗伤的，请你快救救盖洛普，求求您了。” 说完她将一个小熊形状的胸针塞到了马修手中：“这枚胸针，只要放在地图上，就可以定位盖洛普的位置，求求你，快去救他吧。” “我尽快。”马修点了点头，接过了这枚胸针。 从正门离开修车铺，马修给布鲁斯打了一通电话：“布鲁斯，注意阿卡姆疯人院的情况，有超级反派参与进了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布鲁斯瞬间反应了过来。 通知了布鲁斯之后，马修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毕竟这里是哥谭，发生这种大事件，哥谭本地的超级罪犯们不插上一手，那简直是不正常的。 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赶紧找到腹语者，毕竟英灵这种超自然的存在，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 说起来，腹语者阿诺德·韦斯克尔是马修进警队之前被逮捕的那一批超级罪犯，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关了三年后被确诊痊愈，出院后在哥谭便销声匿迹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回到他们的视野之中。 马修检查过胸针后，确认上面没有针对他人的追踪魔法，才驱车前往韦恩庄园。 听完这枚胸针的作用后，布鲁斯迅速找来了哥谭地图。 马修将胸针放在了地图上，小熊胸针啪的一下站了起来，开始在地图上来回跑动，最后停在了哥谭市旧城区的废弃工业园区。 “果然还是藏在这里了吗？”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分头行动。 在布鲁斯准备各种可能用到的东西时，马修率先前往废弃工业园区查看情况。 往日里这里都是哥谭犯罪者们的天堂，和哥谭的下水道一样，是哥谭治安变得良好后，仅存的几个藏污纳垢的存在。 以往马修他们在这里抓超级罪犯的时候，总还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抓一群有犯罪记录的家伙。 即是是专门清缴了几波，也依旧有不少有犯罪记录或者没有合法身份的人躲藏在这里。 平时这里的白天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晚上才会热闹起来。 然而今天，这里却不对劲——这里安静的，就好像是一片死地。 马修站在工业区入口处最高的厂房房顶向里面眺望，在审判之眼和灵魂宝石的双重作用下，马修发现了工业区内没有任何一个亡灵。 这很不对劲。 毕竟，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会有灵魂的。 然而，这一片死寂之中，有一间工厂却灯火通明。 马修将目光投向工业区最中心那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工厂”，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作工厂了，从外观上来看，那里现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熔炉。 阿诺德·韦斯克尔正坐在他选中的工厂大厅里，看着自己的成果——大厅里，巨大的青铜齿轮旋转着，一个个神色惊恐的人被送进了流水线，经过机械的加工，变成一个个半人半机械的傀儡。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形容古怪的人——身披青铜色哑光斗篷，面部覆盖半张齿轮机械面具，露出干裂的嘴唇与充血右眼。 突然，他裸露在外的那只右眼猛地转动了一下，看向魔术工坊外的方向。 “assassin，发生什么了？”阿诺德·韦斯克尔怀里的人偶开口问道。 “御主，有不长眼的小虫子钻进工坊的范围里了。”assassin的声音十分嘶哑，听起来好像是金属摩擦产生的声音。 “爸爸，有小虫子闯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小木偶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听起来像是孩童的声音。 “我可爱的‘小儿子’，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阿诺德·韦斯克尔抚摸着怀里小木偶的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觉得，哥谭没有存在的必要。”小木偶一副天真的模样。 “assassin，为了我们的目标，去碾碎那只小虫子吧。” “遵命，御主。”那古怪的男人抬起了手臂，他的手是青铜锻造的机械，“除虫，需要放飞一些小鸟儿。” 伴随着话音落下，魔术工坊外响起了“扑棱棱”的振翅声。 第10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一天 夏洛克·福尔摩斯没想到，美国的大都市居然会有这样庞大的一片废弃工业区。 而且这片工业区里，居然还没有流浪汉。 这很显然不对劲。 理性告诉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地方现在很危险。 但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有目击证人告诉他，他一直追踪的盗走了伊丽莎白一世皇冠的那个少女，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来哥谭的原因就是这个被称为“大英帝国的珍宝”的破皇冠。 说实话，以他的视角，他不觉得一个皇冠有什么珍贵的。 把自己所在的位置通过秘密软件发给了麦考夫，夏洛克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这里太不对劲了，他觉得只有自己的情况下，不能再继续前进。 他来哥谭又不是为了找死的，麦考夫承诺过他，完成了这个任务，他就能以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身份在华生面前“复活”。 他再不回去，华生都要结婚了！ 想到这里，夏洛克咬了咬牙。 然而，就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扑棱棱的翅膀扇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夏洛克·福尔摩斯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工厂大门里涌入，铺天盖地地朝着他席卷而来。 漆黑一片的厂房让夏洛克的视线受到了巨大的阻碍。 他“啧”了一声，一翻身躲进了厂房里废弃的集装箱里，并且把集装箱的门用力合上。 “咄咄咄”这是尖锐的东西击打在集装箱的声音。 通过击打的面积和频次，夏洛克推断出攻击他的应该是某种体积不大的鸟类。 但看着已经被啄出了小洞的集装箱，夏洛克的眉头紧锁——这鸟，不对劲。 一般的鸟，这么啄金属，鸟喙一定会受伤。对于自然界中的鸟，鸟喙受伤是会尽力避免的，就算是人工驯养的鸟，也十分抗拒剪喙这种事情。 而这些鸟不会。 夏洛克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周围的情景。 一只突入集装箱被卡住的鸟喙解答了他的疑惑——这些鸟是机械鸟。 但以现在的科技，人类是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机械鸟的。 但这些机械鸟的主人显然没有想要给夏洛克留思考的时间，外面的机械鸟群愈发疯狂，它们持续撞击着集装箱，发出的嘈杂声响震耳欲聋。 集装箱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开始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夏洛克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想个对策摆脱这群机械鸟。 他环顾四周，试图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找到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他虽然随身携带着手枪，但手枪的子弹毕竟有限，夏洛克就算再聪明，也没有办法用有限的子弹消灭如此多数量的鸟。 突然，他发现角落里有一根生锈的铁棍，虽然看上去破旧，但应该能当作武器。夏洛克紧紧握住铁棍，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这些机械鸟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一只机械鸟成功突破了集装箱上的小洞，钻了进来。它张开尖锐的爪子，朝着夏洛克扑去。夏洛克迅速侧身一闪，然后挥动铁棍，狠狠地砸向机械鸟。 伴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机械鸟被击飞出去。 然而这足以将人类头盖骨打碎的一击，却并没有破坏这只机械鸟，只见那机械鸟身上光芒一闪，齿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后再次飞了起来。 夏洛克啧了一声，再次挥棍打向那只鸟，这次他瞄准了鸟头的位置，只听见“噼啪”一声，鸟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然而，这只机械鸟的闯入只是个开始，越来越多的机械鸟从洞口挤了进来。 就在此时夏洛克的手机响了起来，然而他却没有时间来查看，源源不断挤进来的机械鸟，让他有些左支右绌。 就在夏洛克几乎绝望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紧接着是一片耀眼的火光。 紧接着集装箱外传来密集的鸟叫声，啄击集装箱的频次迅速降低了——这群机械鸟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四散而逃。 夏洛克透过洞口望去，只见一个周身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头骑着摩托车冲入鸟群，所到之处，机械鸟纷纷被火焰吞噬，化作一堆废铁。 这个身影正是恶灵骑士马修。他在鸟群中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机械鸟群试图反击，但它们的攻击在马修的地狱之火面前毫无作用。不一会儿，大部分机械鸟都被消灭殆尽，剩下的几只也仓皇逃窜。 马修来到已经被啄的变形的集装箱前，一脚踹开了门。 黑夜并不会影响他的视力，他看向躲在集装箱里的男人——一头黑色的卷发，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根铁棍，长着一张马脸。 简单扫视了一下对方的五官，马修确定了这人的国籍——这是个英国人。 至于马修为什么如此肯定，因为这人他没有上嘴唇。 只有常年说伦敦腔的英国佬上嘴唇才会逐渐变薄。 可是一个英国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哥谭市呢，马修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叶卡捷琳娜二世他们遇到的那个英灵，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 众所周知，召唤英灵是需要圣遗物的。 依照叶卡捷琳娜二世描述的伊丽莎白一世和她的御主的衣着打扮，对方有很大可能不是英国皇室成员。 那她用来召唤伊丽莎白一世的圣遗物的来源，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不正当的。 眼前这人，应该就是为了那个圣遗物而来。 两人对峙着，最终还是马修先开了口：“英国人，你来哥谭有什么目的？” “看来，你知道失窃的皇冠在哪里。”夏洛克没有回答马修，他打开了手机屏幕，看到了麦考夫的未接电话，他回拨了 过去，把电话递给了马修，“关于我来哥谭的目的，你可以和电话那头的人谈，他可以代表大英政府。” 接到了弟弟的回电，麦考夫松了一口气，虽然他那个弟弟有时候有点讨人嫌，但他并不希望家人出什么事。 然而，电话那头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我面前这位先生说，您能代表大英政府？” 麦考夫忍不住扶额，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被自己这个讨人嫌的弟弟卖了。 第10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二天 “这位大英政府先生，我想请问你对于非科技侧超自然力量是否有了解？”马修斟酌着用词。 “你是说巫师？我和英国魔法部打过交道。”麦考夫回答道。 “ok，那你也算是神秘侧的知情人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请注意不要泄露出去。”马修清了清嗓子，“请问您知道圣杯战争吗？” 电话那头，麦考夫眯起了眼睛：“愿闻其详。” 马修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用几句话把圣杯系统、圣遗物和英灵、以及圣杯战争的情况告诉了麦考夫。 不仅是麦考夫，在一旁旁听的夏洛克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wait、wait、wait，你是说有人偷走伊丽莎白一世的皇冠，是为了召唤伊丽莎白一世？”夏洛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骷髅人，“你真的不是在和我说什么童话故事或者说是什么drug嗑多了产生的幻觉吗？” “你不信？”马修一点也不意外，“看来有必要让这位刚被袭击的先生好好看看，袭击他的是什么东西。” 马修捡起了地上的机械鸟尸体：“你可以看看，这是凭借人类科技能做出来的东西吗？” 夏洛克把这只十分逼真的鸟翻过来调过去观察了半天，甚至暴力拆解了一只，最后哑火了——这是一只拥有着不同于现代人类科技的精密机械结构，但没有任何动力源的机械鸟。 在夏洛克还感觉三观受到冲击时，知道一些内幕的麦考夫已经缓过劲来：“您有没有办法拿回伊丽莎白一世的皇冠，我们可以有偿赎回。” “如果您可以把皇冠完好无损地拿回来，大英政府可以提供一个让您满意的报酬。” 马修眼睛一亮，他确实需要一些比较昂贵的宝石，而且这些宝石的获得难点不是钱，而是渠道。 麦考夫感受到马修那边的停顿，知道这事有门：“您可以把您的要求说出来，只要您能完成委托，我们大英政府一定尽力达到。” “我需要宝石，很多很多质量上乘且有一定历史的宝石。”马修说道，“最好是质地坚硬还有一定柔韧度的宝石，体积最好能大一些。数量要求不多，大概十颗到十五颗。” 他想给布鲁斯打造一套能保护他的魔术礼装，正愁怎么在不惊动布鲁斯的情况下，获得质量上乘的宝石。 麦考夫还以为电话那边的人会提出什么世纪难题，没想到对方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 “这当然没有问题。” 只凭借这一个要求，麦考夫就判断出来和他通话的这个人社会地位应该并不高，毕竟高品质宝石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物。 “你如果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可以用夏洛克的手机发给我。”麦考夫说道。 “那么，契约成立。” 随着对面的话音落下，麦考夫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身体上的某些不唯物的部分上被人打下了烙印。 而另一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夏洛克正趁着这个机会，试图通过眼前这颗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头骨，研究这个头骨的主人究竟张什么样子。 他在脑海中依着头骨的走向绘画人脸，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中无论如何都画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像。 哪怕是勉强拼凑出来出来能称为人脸的结构，也是七扭八歪。 发现了事情好像不可为的夏洛克看看周围环境，再评估了一下己方的武力值，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行为。 主要是眼前这个骷髅人真的很神奇，明明没有眼球，却有视线；没有声带，却有声音；没有嘴唇和舌头，却能清晰地吐出人类的语言。 这不符合生物学规律。 马修自然也察觉到了来自身边这位先生那充满探究欲的目光。不过，他并不打算追究，和电话那头的大英政府先生谈好取货日期，将宝石清单发给了对方后，就准备挂断电话。 然而刚才还一副公事公办语气的大英政府先生突然说道：“以下是私人请求。” “我这个弟弟，肯定会跟着你做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你保证他能登上返回伦敦的飞机。” “在你来取宝石的时候，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马修打量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撇了撇嘴，把手机还给了这位有些长着一张马脸的先生。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危险，请问你还要跟着去吗？”他询问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证明我有跟着去的权利。”夏洛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不近人情，“那我当然要跟着去了。” “可是也许伊丽莎白一世的皇冠不在这里。”马修说道。 “我跟着去又不是为了皇冠，我只是纯好奇。”夏洛克说道。 毕竟麦考夫已经把找皇冠的事情委托给了这位……先生，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皇冠从美国带回大英。 夏洛克手上不停，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字后问马修：“骷髅先生，你介意我给你拍个照片吗？” “当然可以。”马修点了点头。 在发现通过照片也没办法分析出这位先生的容貌后，夏洛克叹了口气，不再做无用功。 “请问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大英政府的弟弟先生？”马修问道。 “当然。”夏洛克注意到，这位骷髅先生的手套上别着一枚和他风格格格不入的小熊胸针，此时正闪烁着光芒。 马修用地狱火熔了一旁已经破破烂烂的集装箱，给自己的摩托做了个简易挎斗，然后对这位临时乘客说道：“请上车吧。” 坐在挎斗里，夏洛克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横冲直撞，在穿墙而过的同时确认了这片工业区大概率要拆迁的事实。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夏洛克问道。 “去找操控这些机械鸟的家伙。”马修看着前方巨大的魔术阵地，“对方压根没打算隐藏。” 夏洛克看着前面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的厂房，心里有些疑惑。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到达了这个巨大的阵地前，马修没有停车，而是加大了地狱火的输出量，直接烧化魔术阵地的壁垒，冲了进去。 夏洛克只在魔术阵地被破坏的瞬间看到了这座魔术阵地的虚影。他揉了揉眼睛，确定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不是自己的幻觉。 在他还在震惊中时，更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凭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眼前的怪物，马修对这个魔术阵地的主人是谁，心中有了猜测。 第10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三天 工厂里，感知到自己的魔术阵地被暴力破坏，assassin十分不满，他通过阵地里的机关看到了那个骑着摩托，在阵地里横冲直撞的骷髅人。 对方“一力降十会”，身上蓝色的火焰烧毁了他精心布置的机关，径直向着他们所在的魔术阵地的核心地区冲了过来。 对于这种不理解机关美学的家伙，assassin派出了镇守在迷宫中的怪物：“米诺陶洛斯，去解决他们。” 迷宫里，听到来自主人命令的怪物行动了。牛头人身，体型巨大，双眼通红，没有神智的怪物长长地呼出一口白色的气体，脚下一蹬，飞上了半空中，然后落在了闯入者的面前。 马修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牛头人身的怪物，再看看身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大英政府的弟弟，叹了一口气。 “rider，到我身边来。” 半空之中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几乎是瞬间，叶卡捷琳娜二世从天而降，落在了马修的身边。 马修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夏洛克：“你看好他，不要让他到处乱跑或者受伤。” “好的，余之御主难得命令余，余一定看好他。”叶卡捷琳娜二世挥动着手里的权杖，夏洛特腾空而起，“赐你与余同乘。” 眼前的米诺陶洛斯不甘心被无视，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马修驾驶着摩托车灵活地侧身一闪，米诺陶洛斯巨大的身躯擦着摩托车呼啸而过，重重地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原本在魔术的作用下隐形坚固的墙壁瞬间显形，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碎石纷纷掉落。 马修趁着米诺陶洛斯攻击的间隙，将魔力灌注到摩托车上，摩托车的引擎发出一阵轰鸣，后轮在地面上摩擦出一串火花，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米诺陶洛斯。 接近怪物的瞬间，马修从摩托车上高高跃起，周身蓝色的地狱火焰熊熊燃烧，铁链出现在马修的手中，狠狠甩向了米诺陶洛斯的脖子。 米诺陶洛斯反应也不慢，它抬起巨大的手臂抵挡马修的攻击。 铁链缠绕在了米诺陶洛斯粗壮的手臂上，地狱火蔓延而上，瞬间将充满肌肉的手臂烧得焦黑。 米诺陶洛斯怒吼一声，果断扯断了自己的手臂，几乎是刹那间，断肢的伤口处就重构了一条手臂出来。 马修眯起了眼睛，看向米诺陶洛斯新生的手臂，确定了一件事情——这头怪物，是由魔力构成的非生命体。 确定了米诺陶洛斯的本质后，马修心中有了新的作战计划。 魔力构成的躯体一般都会存在着魔力核心，只要找到并摧毁核心，就能彻底击败它。 米诺陶洛斯的手臂重组后变得更加疯狂，他足有一人高的手掌裹挟着飓风向着马修扇了过来。 马修没有选择闪避，而是调动了地狱火，直接烧穿了米诺陶洛斯的手掌。 在剧痛之下，米诺陶洛斯没有发现，有一些肉眼难以注意到的火焰顺着它体内的魔术刻印向着它的体内钻去。 没有什么智商的它只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疼痛，这让米诺陶洛斯更加狂暴。 它硕大的牛头低垂，尖锐的牛角闪烁着寒光，直直朝着马修顶去。 马修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巧妙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铁链如灵蛇般舞动，缠向米诺陶洛斯的腿部。 铁链紧紧缠住米诺陶洛斯的腿，马修用力一拉，试图将其绊倒。然而米诺陶洛斯力量惊人，它仅仅晃了晃身子，便站稳了脚跟。 二者一时间开始了角力。 然而马修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潜入米诺陶洛斯体内的地狱火在马修的操控下向着魔力最浓郁的地方钻了过去。 终于，那几缕不易察觉的地狱火顺着魔术刻印抵达了米诺陶洛斯魔力核心所在之处。 马修敏锐地感知到魔力核心的位置，立刻加大对这几缕火焰的魔力输出。 地狱火瞬间在米诺陶洛斯体内肆虐开来，魔力核心周围被蓝色火焰包裹。米诺陶洛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它原本就不甚灵敏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嘴里发出痛苦的咆哮。 为了摆脱体内的火焰，米诺陶洛斯开始不顾一切地扭动身体，试图将火焰抖落出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地狱火如同附骨之疽，紧紧附着在魔力核心上。 趁着米诺陶洛斯陷入混乱，马修集中全部精力，将缠绕在它腿部的铁链猛地一收。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拉力，让米诺陶洛斯本就不稳的身形彻底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得地面碎石飞扬。 米诺陶洛斯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体内的地狱火不断侵蚀着魔力核心，让它的力量迅速流失。它一次次尝试起身，却一次次重重摔倒。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地狱火便将米诺陶洛斯的魔术核心侵蚀的七七八八，随着魔术核心被破坏，米诺陶洛斯化作灵子消散在空中。 魔术阵地核心中，assassin感知到米诺陶洛斯的消亡，脸色变得阴沉。 “御主，请允许我使用‘军队’。”他向着腹语者所在的方向低下头来。 “可以。”稚嫩的声音回答道，“顺便把‘大将军’也派出去应战吧。” assassin动了动手指，原本委顿在地的少女站了起来，隐藏在阴影下的脸暴露在光芒之中——正是伊丽莎白一世的御主，伊莲恩·柯克。 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是她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只能手脚僵硬地向外走去。 “好了，现在让我们带上我的备用身体，从这里撤离吧。”那稚嫩的声音下达了命令，“毕竟这里，马上就会成为两个御主的葬身之地。” “遵命，我的御主。”assassin垂头，展开斗篷将腹语者和他身上的人偶都裹了进去。 身后的羽翼展开，他们从魔术阵地的另一边飞了出去。 第10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四天 而另一边，在解决了米诺陶洛斯之后，马修给布鲁斯发了一条短信后，收起了手机。 夏洛克坐在飞在空中的马车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骷髅人，对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让他十分的好奇。 还有眼前的这个“叶卡捷琳娜二世”，都很有意思。 “盎格鲁撒克逊人，收起你冒犯的目光。”感觉到被冒犯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不悦地瞪了一眼夏洛克。 夏洛克还想说什么，但视线却被从前方工厂里冒出来的奇怪“生物”吸引了过去。 这些“生物”看起来都是人形，但是他们身上的器官、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和人半点都不沾边。 反倒是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的傀儡。 看着这足有数百人的“傀儡军团”，马修可算是知道曾经生活在这片废弃工业区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在审判之眼和灵魂宝石的双重作用下，马修看清了这些人的情况——他们的灵魂和肉体都被打碎，重新融合在了一起。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虽然还会动，但已经不能算是活着了。 眼看着小熊胸针的光芒没有了之前那么明亮，马修叹了一口气，地狱火沿着地面悄无声息的燃烧着，送那些可怜的人的灵魂离开了人世。 至于这些躯体，马修并没有销毁他们，毕竟还得留着作为证据，审判腹语者的时候还用的上。 处理完了这些傀儡，马修抬起眼，对上了伊丽莎白一世已经没有理智的双眸。 而女王的御主，则是和之前的那些傀儡一样，一副双眼无神的样子。 夏洛克从马车的窗户中探出头来，看着对面飞在半空中的女人，喃喃道：“真人看起来长得有点像蒂尔达·斯文顿。” “谁？”叶卡捷琳娜二世有些好奇。 “一个女演员，在我们英国挺出名的，好像有贵族血统。”夏洛克解释道。 “演员？”叶卡捷琳娜二世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caster，动手。”少女的声音十分僵硬。 “啊——！”伊丽莎白一世发出一声尖叫，直接释放了自己的宝具。 但也许是因为并不是出自她的本心的缘故，她的宝具虽然是宏伟的舰队，但看起来总有些阴森森的。 虚幻的船只在半空中浮现，船身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船上配备着各种奇异的武器，炮口对准了马修等人。 “小心。”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目光凝在伊丽莎白一世的身上，“她的情况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了。”在炮口射出激光的同时，马修甩出了自己的锁链，勾住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马车，飞了起来。 激光束打在了地面上，直接把地面轰出了一个大坑。 就连被马修留在地上的那些傀儡都被摧毁了大半。 看着物证被毁，马修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破坏犯罪现场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想到这里，马修铁链一甩，将几具“傀儡”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rider，宝具展开。” “知道了，御主。”叶卡捷琳娜二世双眼凝视着前方。 “余之意志，即是文明的疆界！” “以罗曼诺夫之名，以启蒙之光为证——” “此身所立之处，当为帝国之辉所照！” “显现于此吧，冬宫画廊！” “余即文明，余即征服！” “以黄金与鲜血为筹码，称量万物！” 冬宫在半空之中展开，将周围的一切拉进了异度空间之中。 冬宫里的从属英灵们也出现在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身后。 这群从属英灵也都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面对着伊丽莎白一世的坚船利炮，他们也并没有慌乱，而是在激光束再次射来时展开了自己的宝具。 浅黄色的光芒在宫殿中展开，挡住了粗壮的激光束，一时间，光芒闪耀，爆炸声震耳欲聋。 叶卡捷琳娜二世挥动权杖，释放出强大的魔力，护盾上的光芒更盛。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然而，打消耗战，叶卡捷琳娜二世从来没有怕过，毕竟她的魔力后备储存可不是一般的魔术师。 不是每个魔术师都持有无限宝石的。 反观伊丽莎白一世，她并没有打消耗战的底气，随着时间的不断拉长，她好像有些维持不住她的宝具了。 叶卡捷琳娜二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微微侧过头：“格里戈里。” “明白，我的女皇陛下。”一个身影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把火铳，指向眼前的光盾，“我是您的矛、您的盾，我必将为您扫除一切障碍。” 光盾的光芒大盛，但与之前不同，这次光盾变得更加光滑、凝实。击中光盾的激光不再四处散开，而是被反射了回去。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光束，伊丽莎白一世没有动，她的坚船利炮挡在了她身前。 光束穿透了一艘艘舰艇，破碎声在宫殿之中响起。 然而伊丽莎白一世毫不在意，她用权杖猛地一敲地面，一道无形的波纹从她脚下展开，她原本猩红的双眼恢复了一丝神采。 “都铎王朝的荣光，大不列颠的荣耀，不容践踏！” 原本看起来快要溃散的舰队重新凝聚了起来，外观看起来也不再阴气森森。 叶卡捷琳娜二世双眼发亮，嘴角微微扬起：“这才有点意思！” 两军对垒，一时间竟然不分伯仲。 “说实话，我觉得她们这是在浪费时间。”夏洛克看着在伊丽莎白一世身后的少女，捅了捅眼前骷髅人的后腰，“中国有句古话，叫‘擒贼先擒王’，你可以先去把那个孩子抓来。” 马修斜了一眼夏洛克：“你不道德。” “这是兵法。”夏洛克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行。”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悄无声息地穿过了战场，来到了少女身侧。看着眼前形容枯槁，明显是动用了过量魔力的少女，马修叹了口气：“得罪了。” 锁链将少女捆了起来，带回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马车前。 看到自己的御主被擒，伊丽莎白一世闭上了眼睛——这场战争，胜负已分。 第10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五天 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大战伊丽莎白一世的同时，布鲁斯那边也没有闲着。 在收到来自马修的“敌方御主是腹语者，英灵是代达罗斯”的消息后，布鲁斯迅速调整了对策。 他的蝙蝠战机上正好有对付代达罗斯的东西——黄太阳灯和红太阳灯。 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超人的，但现在拿来对付这个英灵也无不可。 代达罗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他可能并不出名，但他的儿子在希腊神话中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被太阳晒化了羽翼的狂傲之人”伊卡洛斯。 早早就驾驶着蝙蝠战机在工业区的空中巡逻的布鲁斯并没有错过逃出来的御主和从者。 久候多时的他在看到了那挥动着羽翼飞行的从者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开了蝙蝠战机上的太阳灯。 强烈的黄、红光芒从蝙蝠战机上爆射而出，瞬间照亮了大片天空。代达罗斯毫无防备，被这从他身后突如其来的强光笼罩。 光芒照射在代达罗斯的羽翼上，蜡融化的轻微声音让代达罗斯心头一紧，他没有任何犹豫，挥动羽翼试图躲避光芒，可那光芒如影随形，让他无处可逃。 不得已，代达罗斯降低了飞行的高度。 然而那光芒并未远离，反而是逐渐迫近。 “可恶！这是什么东西！”代达罗斯愤怒地咆哮着，他的身体在光芒中微微颤抖，羽翼上的羽毛开始脱落，散落在空中。 腹语者看向代达罗斯的身后：“是蝙蝠战机！快降落！” 随着蜡翅的融化，他们想不降落也不行了。 落到地上后，代达罗斯一展斗篷，直接将昏迷不醒的人质丢了出去。 “你干什么？！”稚嫩的声音响起，人偶‘小儿子’的声音响起，“这是斯卡佩斯要的东西！” 代达罗斯哼了一声：“他身上有追踪魔术，带上他你我都跑不掉！” 这是他刚刚在逃跑的路上发现的。 代达罗斯轻蔑地扫了一眼这个男人和他的人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不过是运气好得了那个人偶，召唤了他，还想要控制他？ 想得美。 他知道自己的真名很大概率已经被猜出来了，但是他并不想死在这里，他要赢得圣杯战争。 想到这里，他啧了一声，将那孩子踢远了些。 虽然有些耗费魔力，但是现在正是时候。 废弃工业区，马修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伊丽莎白一世的王冠，刚准备交给夏洛特，就听见身后那古怪的魔术阵地里发出了“砰砰砰”的闷响。 “不好，快走！”马修一把将夏洛克塞回了马车里，指挥着叶卡捷琳娜二世赶紧撤退。 然而，魔术阵地爆炸的速度和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即使是有宝具和地狱火做双重缓冲，他们还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推了出去。 马修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昏迷在地的男人。 他伸手试了试对方的呼吸，还行，有气，还没死。 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伊丽莎白一世的皇冠，还好，没坏，还能拿来换宝石。 只不过叶卡捷琳娜二世好像受伤了。 就在马修准备再次召唤出叶卡捷琳娜二世，准备看看情况的时候，蝙蝠战机的大灯打在了他的身上。 布鲁斯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马修抬起头：“我没事！” 蝙蝠战机降落在废墟中。 “抱歉，没抓到他们。”布鲁斯的声音很低沉，“但是把人质救回来了。” “没事，咱们今天晚上的目的本来就是救出人质，至于圣杯战争，那是附带的。”马修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被荡平的废弃工厂，“就是……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啊？” “这些交给我来就好。”布鲁斯看着身上挂着破布条子的马修，“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去医院。” 马修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夏洛克：“去医院的话，把他也带上吧，有用的。” 在把昏迷中的马脸男人抬上蝙蝠战机之后，马修一行人来到了韦恩集团旗下的医院里。 在经过一番检查后，马修的身体被确认没什么大碍。 那个马脸男人也只是因为脑震荡暂时醒不过来。 “马修，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布鲁斯问道。 “魔术阵地爆炸，估计是代达罗斯搞的鬼。”马修揉了揉眉心。 “那个男人是谁？”布鲁斯又问道。 “是大英政府给我送来的钱袋子。”马修拿出了从夏洛克身上摸来的手机，给伊丽莎白一世的王冠拍了个照，发送给了那位“大英政府”先生。 “你最近很缺钱吗？”布鲁斯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 “……”马修没有说话。 看出对方不想说的布鲁斯也没有追问，毕竟马修的宝石魔术确实费钱。 而且马修明显不想花他的钱。 这让布鲁斯有点不高兴。 他沉默了片刻，对马修说道：“咱们结婚吧。” 正在思考如何多要一些报酬的马修懵了一下：“啊？什么？” “我说，咱们结婚吧，以布鲁斯·韦恩和马修·戈登的名义。”布鲁斯说道，“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用我们的共同财产了。” 马修总觉得自己好像少看了一百集的内容，布鲁斯那边的剧情是怎么进展到求婚的？ 见马修没有反应，布鲁斯有些失落：“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倒是没有。”马修摇了摇头，“可是布鲁斯，为什么呢？” “我想为你分担一些压力，至少在经济上……”布鲁斯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 但马修已经脑补出来了布鲁斯那双蓝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样子。 他伸手给了布鲁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布鲁斯，你真好。” 就在两人之间氛围正好的时候，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先生，你们送来的那个人醒了。” “我先去善后，顺便联系一下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监护人。” 检查的时候，布鲁斯已经把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个社会意义上的死人。 刚才问马修，也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嗯，去吧。”马修点了点头。 第二天，《哥谭公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关于昨晚废弃工业区爆炸的消息——《老工业区深夜发生沼气爆炸，韦恩企业发布声明意图重启工业区建设》 第10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六天 在救下人质的第二天，天还没亮马修就接到了来自“大英政府先生”的消息，对方的人现在正等在哥谭大桥上。 当马修推着夏洛克的轮椅来到哥谭大桥时，只看到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 “您好，哥谭的恶灵骑士先生。我们领导让我来接先生回去。”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箱子，“这是您的报酬。” 在他的身后，是一架直升飞机。 马修伸手接过箱子，点了点头，指了指夏洛克怀里抱着的盒子：“东西在盒子里，你们要不要先验验货？” “我们领导相信您，还是有信用的人。”那个中年男人说着，挥了挥手。 立刻有人上来接手了夏洛克坐着的轮椅。 马修识趣的退开位置：“他只是轻微脑震荡，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已经醒来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带回去做检测。” 一直装晕的夏洛克睁开了双眼：“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福尔摩斯先生。”马修耸了耸肩，“还请转告那位大英政府先生，我们是哥谭人，哥谭人对外面的世界没什么兴趣。” “这次的合作很愉快，但是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说完，马修挥了挥手，吹了一声口哨。 停在哥谭大桥下的摩托车“轰”地一声蹿了上来。 迎着晨光，马修回到了哥谭市医院。 “昨天晚上废弃化工厂的爆炸怎么处理了？”病房里，马修又恢复了那副腿上绑着石膏的模样。 没办法，今天警局里会派人来探望，多少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布鲁斯把早餐放在马修面前：“已经和各大媒体打好招呼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说着，布鲁斯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金发碧眼的女主持人坐在桌后，看起来十分专业：“昨晚哥谭市旧城区的废弃工业园区发生爆炸，我台记者已赶往事故发生一线。接下来请他为各位带来详细报道，你好邓肯记者，你听得到吗？” “你好主持人……听得到。”转播的信号有些延迟，黑人记者过了几秒才回答，“我是哥谭电视台外勤记者邓肯，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事故现场的报道。” 他示意摄影师将镜头转向他的身后。 “这里是原废弃工业区，昨天夜里此处发生了大爆炸，我们邀请到了负责事故原因调查的哥谭警署刑侦科警长范·柯克。柯克警长，请问目前对事故调查的进展如何？本次大爆炸发生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昨晚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我们哥谭警署便派人赶来此处。目前对于爆炸案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根据爆炸痕迹来看，爆炸发生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园区地下老旧管道内堆积了一些可燃废气，意外被明火点燃。”柯克警长一副镇定的样子。 “目前我们正在积极的联合消防部门对废墟内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进行搜救，具体情况不方便继续透露。” “在这里我想提醒各位哥谭市的市民，请大家在日常的生活中注意用火，用气安全，避免此类情况发生。” “那么请问柯克警长，这次的爆炸有没有波及到周围的居民财产？”邓肯记者继续追问。 “关于这一点，市政部门的人员已经赶来，正在做相关评估，请各位市民朋友们关注哥谭政府的官方网站，后续处理情况将会在网站上进行公示。”柯克警长的回答十分官方。 “感谢您的回答。”邓肯记者收回了话筒，“以上就是由本台记者带来的现场报道。” “好的，感谢记者。”女主持颔首，“本次发生爆炸的废弃工业园区隶属于韦恩集团旗下，稍后本台将转播韦恩集团关于此次事件的记者发布会，请各位观众朋友们持续关注。” 马修没有再关注新闻里的其他内容，而是转头问布鲁斯：“新闻发布会那边的事情你不用去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普通的董事长，这种事情有ceo出面就够了。” “好吧，不耽误你事情就好。”马修吃了一口三明治，“关于昨天晚上的情况，那个从者，你有办法对付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我昨天试着对他使用了太阳灯，对他的行动能力有一定的限制效果。” “如果不是突发的爆炸，咱们昨天就能把他们抓到了。”马修不快地眯起了眼睛，“工业区里的流浪者们都被改造成了傀儡。人数不少。”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逍遥法外下去了。” “说起来，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布鲁斯拿出了手机，“哈维昨天给我发了消息，恢复死刑这个提案，已经落实了，但应该不会对过往案件进行追溯。本周末就会发布公告。” “依照腹语者的所作所为，他应该会被判处死刑。” “不进行追溯吗？行吧，恢复了死刑就是好事。”马修想起了阿卡姆疯人院里那群超级罪犯，“阿卡姆疯人院关不住那群家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站上法院的被告席的。” “马修，我们来看你啦！”弗格森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了布鲁斯之后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哟，你这养伤养的可真好啊，有爱人陪着。” 马修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怎么？羡慕吗？” “超级羡慕的！不过我对男人没兴趣，要是女的，我可就不是羡慕了。” “那是什么？” “我会嫉妒你的。” 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在哥谭市入海口处，一个亚裔面孔青年正坐在快艇后，他的声音随风飘散：“saber，你慢一点啊~~~” “慢怂啥慢，咱们已经来晚了。”驾驶快艇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机车服，带着墨镜的美女，她低头看着短视频里被炸的稀烂的废弃工业区，“啧”了一声，“这群人下手也忒狠咧，好好的地界，炸成这个鸟样。” “看来都是硬茬啊。” 第107章 遵纪守第107章 由于废弃工业区发生了大爆炸，哥谭黑暗中的那些势力居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毕竟那个地方有不少废弃厂房被他们改造成了秘密仓库，这一炸，给他们带来的损失可不小。 马修和布鲁斯的夜巡工作也轻松了很多，甚至在消灭了caster之后，其他的从者和御主也都不再出面了。 圣杯战争好像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各方势力都重新蛰伏起来。 埃尔梅罗二世坐在咖啡厅里，对面坐着马修。 “你是……” “我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马修截断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话头，“我也猜到你来哥谭的目的是为了毁掉大圣杯。” “很巧，我也不希望圣杯战争的规模再扩大化。” 毕竟他们想借着圣杯战争炸掉的东西已经炸了，再扩大下去就是纯粹的损失了。 马修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上：“时钟塔应该有追踪大圣杯位置的方法吧，不然你也不会来到哥谭。” 埃尔梅罗二世凝视着马修，沉默了良久，才回答道：“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们合作是双赢。”马修看着埃尔梅罗二世的眼睛。 埃尔梅罗二世犹豫了，他思索了片刻，问道：“你不想赢得圣杯战争，然后许愿吗？” 马修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实现什么愿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埃尔梅罗二世想起了大圣杯中那荡漾而出的淤泥，再想想成为人类、体内一点魔术回路都没有了的所罗门王，还有用圣杯获得了迦勒底启动资金但身体却虚弱到只要踏出迦勒底就会死去的天体科君主。 最后，他点了点头：“你很清醒。” “所以，我们合作愉快？”马修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埃尔梅罗二世握了上去。 “想要确定大圣杯的具体位置，必须要有足够的从者通过小圣杯才行。”既然确定了合作，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吝惜情报，“至于小圣杯的载体，就不得不提到爱因兹贝伦家族。” “他们一族，是人造人一族，也是圣杯战争这一体系的缔造家族之一。”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中，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 飞往哥谭的专机上，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翻看着手机上的情报。 “居然这么快就开打了吗ncer，你有什么看法？”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问身边的粉色头发的女士。 “妾身没有什么想法，妾身只是觉得这次圣杯战争，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浅橙色的狐耳在她的头顶晃了晃，“妾身相信御主大人。” “这次可能是一场硬仗，不能掉以轻心。”伊莉雅扭头看向窗外，“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到圣杯战争的胜利。” 飞机落地哥谭后，伊莉雅来到了她前些日子购买的公寓里。 ncer，开始构建魔术工坊。” “遵命，我的御主。” 在忙碌了一个白天之后，伊莉雅终于将整个工坊布置完毕，她直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好累啊！” ncer来到伊莉雅身后，给少女揉了揉肩：“御主大人辛苦了，咱们出去吃晚饭吧。” “嗯嗯。”伊莉雅脸上扬起了笑容。 然而，就ncer推开门的刹那，她们和对门的邻居对上了。 ncer将还没出门的伊莉雅拦在了身后：“御主，你先后退。” 对门，身穿一身黄色风衣的御姐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哟，怎么对面住了个对手啊？” “御主，你这运气可不怎么好啊。” 一柄象征着权利的青铜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然而，她身后却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噜”的声音。 原本针锋相对的氛围被打破了。 “抱歉。”一直被saber挡在身后的青年弱弱地伸出了手，“可以先去吃饭吗？我饿了一天了。” 众人面面相觑。 伊莉雅ncer身后探出头来：“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哥谭市某家在网络上评分很高的中餐店里。 伊莉雅浅红色的眼睛兴奋地看着菜单上的菜名，这些都是她之前在爱因兹贝伦家没有吃过的。 “我要这个、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些……”她的手指在菜单上指点着。 “我来一碗阳春面就好。”青年在伊莉雅点完之后才虚弱地说道。 坐在他身旁的saber扫了一眼自家的御主。 原本软趴趴的青年立刻坐正，重新招呼了服务员：“您好，重新点菜。” 然后他点了大半本菜谱。 一行人也因为他的行动换到了更大的包厢里。 伊莉雅看着眼前这个埋头苦吃的青年和他身后矜贵优雅的从者，心思却早已跑到圣杯战争上。 她会来参加圣杯战争，只不过是想活下去。 二十多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后，她的父亲卫宫切嗣便失踪了。 家族中的人一直告诉她，卫宫切嗣是为了“正义”舍弃了他们母女二人，导致了爱丽丝菲尔的死亡。 年幼时她也曾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但十年前，从日本来时钟塔交流学习的魔术师卫宫士郎托埃尔梅罗二世秘密交给了她一个盒子，一封迟来了十多年的遗书，以及卫宫切嗣的死讯。 信里的内容不仅仅是卫宫切嗣的忏悔，还有爱丽丝菲尔的死因。 以及，为什么卫宫切嗣明明活着，却无法来见她的缘由——爱因兹贝伦家族因为他没有赢得圣杯战争，魔术回路又受到了严重损伤，放弃了他。 说实话，伊莉雅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养大作为孤儿的她的爱因兹贝伦家族会是这样冷血无情的地方。 于是，她在卫宫士郎离开时钟塔时，躲进了他的行李箱里——她想知道，面对她的失踪，爱因兹贝伦家会怎么做。 然后，在日本冬木市安顿下来的她，发现成了爱因兹贝伦家的通缉犯，理由是她偷走了家族的至宝。 而冬木市这个地方也神奇的很，明明有魔术师和英灵，但却没有触发圣杯战争，所有人相处的都很和谐，甚至大家还能聚在一起吃饭。 她跟父亲生前的朋友逢坂大河住在道场，幸福平淡的生活磨去了她心中对父亲的怨恨，但却让她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十分好奇。 然而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在埃尔梅罗二世来对大圣杯进行解体的那年，她差点死去，这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她是和她的母亲一样小圣杯的载体。 如果大圣杯解体，她也会立刻死亡。 大圣杯的逃逸让她勉强苟活了下来。 然而，没过多少年，大圣杯便再次现世。 这次，时钟塔好像是铁了心的要让大圣杯解体了。 拥有了幸福生活的伊莉雅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要以御主的身份，参与进这场圣杯战争，并取得最终的胜利。 第10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八天 作为小圣杯，伊莉雅自然能感知到哪些从者和御主已经败北。 说实话，这场圣杯战争，从发放御主资格到召唤英灵，再到开战，速度都快得超乎寻常。 甚至basaker和caster的败北就发生在选定御主的半个月后。 往届圣杯战争的这种时候，参加圣杯战争的各方还在进行着准备。 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实力远在其他御主之上的家伙的存在。 伊莉雅将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个青年身上，随即在心里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这个人，看着不像。 伊莉雅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如果再拖下去，她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了过多的英灵而率先崩溃。 毕竟她的妈妈在当初那场圣杯战争中，在承受了四个英灵时就已经完全无法自主行动了。 伊莉雅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更多的英灵。 由于心里装着事，伊莉雅的食欲并不好，只是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停下了筷子。 反倒是她的从ncer食欲不错，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等到吃完了饭，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就在一行人准备起身离开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了爆炸声。 “轰”，代达罗斯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住了抽向他的锁链，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丢掉了那个带着追踪魔术的人质，而且还用魔术伪装了自己的外貌，居然还是被这个家伙发现了。 通过灵魂宝石发现对方非人身份的马修也没有主动给解释对方疑惑的习惯，只是收回了自己的锁链，准备下一击。 这次的抓捕行动他们兵分两路，布鲁斯带着叶卡捷琳娜二世去抓腹语者和他的人偶们，马修则是负责解决作为从者的代达罗斯。 哥谭刚刚还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所有的民众们都熟练的躲避到了路旁的店铺之中，以免被殃及无辜。 而路两旁的店铺里，老板们早已准备好花生，瓜子，饮料，矿泉水，以及一些折叠凳。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 来到餐厅大堂的伊莉雅一行人惊讶地看着坐在折叠凳上吃瓜看戏的哥谭市人民。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餐馆的华人老板给他们拿了四张叠凳，“前几年这在我们哥谭算是日常了，一般恶灵骑士战斗是不会波及到两边的店铺的，坐下来看戏就好。” 伊莉雅就这么被安排在了看戏人群之中。 她看出来了一些东西，小声问身边的从者：ncer，他们其中是不是有一个御主？” 作为本次参加圣杯战争ncer，玉藻前盯着外面的战斗看了一会儿：“没错，那个骷髅头应该是御主。” 伊莉雅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能正面压制英灵的魔术师，这说出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街道上，陷入苦战的代达罗斯也是这么想的。 他昨天夜里就见识过这人的能力，今天本来打算在哥谭的下水道里和御主暂时潜伏起来，等其他从者消耗了这个奇怪的魔术师的力量，再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天刚擦黑，这个古怪的魔术师就带着他的同伙们找上了门。 而且由于人数的问题，代达罗斯不得不和他的御主分开。 现在他只能祈祷，祈祷他的御主能够解决这个魔术师的同伙。 毕竟受到诅咒的人偶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 马修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布鲁斯的声音：“我这边已经解决了。” 布鲁斯的手里拎着已经不会动弹的人偶，用现实宝石把人偶胸膛上的红色令咒抹除。眼神冷漠地看着瘫坐在地，精神失常的腹语者。 马修闻言，也不多做纠缠，灵魂宝石的力量汇聚于双眼，只用了瞬间就找到了代达罗斯的灵核。 锁链猛地一甩，蓝色的地狱火直接烧穿了灵子，将对方的灵核击碎。 代达罗斯发出不甘的怒吼，消散于天地。 在店里围观了全程的伊莉雅和玉藻前对视了一眼。 玉藻前摇了摇头：“妾身打不过这个魔术师。” 伊莉雅皱起了眉头：她更打不过。 而在他们身边，亚裔青年已经和他的从者开始嗑起了瓜子。 “这个家伙，有点能耐。”saber看着楼下骑摩托车离开的骷髅头，“就是长得不太体面。” “陈小子走了，咱们去会会他！”说完，她站了起来。 “陛下，您等等我。我打不过他啊。”亚裔青年苦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我不想一轮游啊。” “你在瞧不起我吗？” 伊莉雅刚想提醒他们低调一些，却发现好像除了她和玉藻前，餐馆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动作。 甚至就连他们出了门，都没有发现。 看来这对从者和御主也不像她刚才认为的那么简单。 感受到身体里的疼痛，伊莉雅咬紧了牙关，她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要去找埃尔梅罗二世谈一谈，关于大圣杯的处理问题。 如果能把小圣杯从她的体内取出，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埃尔梅罗二世收到来自伊莉雅的消息时，还有些意外，但当他看到伊莉雅的请求时，他皱起了眉头——分离小圣杯这种事，还从来没有人做到过。 不过，他得先答应伊莉雅的请求。 不然的话，万一对方体内的小圣杯和大圣杯产生什么共鸣，很有可能让这次的圣杯解体行动再次功亏一篑。 第109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零九天 看着坐在面前的白发少女以及她的从者，马修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你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是活下去？”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可是即使是把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拿出来，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伊莉雅点了点头：“我知道。” 毕竟人造人的寿命普遍都不长，能活到三十岁都已经是高寿的存在了。 “我只是想要作为一个人类死去。而且如果能平安地把小圣杯取出来，我还能再多活六七年，不把小圣杯取出来，我大概活不过这个星期。”伊莉雅的神情很平淡，“我还没有做好这么快就和世界告别的准备。” “听您的意思，您有办法把小圣杯取出来吗？” 马修看着扎根在少女灵魂上的那个金色的杯子，点了点头：“有是有，但是会很痛。” 伊莉雅摇了摇头：“我不怕痛的。” “如果您能将小圣杯取出来，我们会退出这次圣杯战争。” “你的从者没意见吗？”马修有些意外，“放弃参赛资格，就意味着你的从者要回英灵座了。” 此时，埃尔梅罗二世开口了：“她身上的玛纳已经和冬木市绑定了，那里的灵子比较特殊，从者在那边可以用类似于人类的身份生活。” 毕竟是大圣杯的长期存放处，又经历过圣杯战争，被污泥洗礼过，冬木市的地脉和玛纳都是有特殊性的。 “妾身的愿望很简单，就是离开地狱，过人类的生活。”玉藻前推了推头上的太阳镜，“如果是在冬木市，这个愿望不用向圣杯许愿也能实现。” “今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等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会给你处理小圣杯的事情。” 和伊莉雅谈完话，马修长长地松了口气，毕竟他的目的可不是什么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而是尽可能的保证哥谭在圣杯战争中受到的损失最小化。 能这样兵不血刃的解决一对御主和从者，对于马修来说是一件好事。 况且那个女孩又不是什么坏孩子，求生的欲望谁都有，就连当初的他，为了活下去都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布鲁斯那边已经把腹语者和他的犯罪证据都送到了哥谭警局，证据中还包括了马修留下来的那些傀儡。 这种非科学侧的超自然现象，让哥谭警局很是焦头烂额。 但是依照腹语者所犯下的罪行，他的死刑是跑不了了。 那天晚上，出去追踪马修的saber组最后跟丢了人，毕竟他们也追不上一个会空间传送的魔术师。 然而，他们却在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偏头躲过从身后射来的箭矢，saber回过头看向站在高楼之上的英灵，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居然是你？” “武曌，你一介女流、牝鸡司晨……” 还没等高处的从者说完，武则天就掏了掏耳朵：“都一千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嘴里还是当年的陈词滥调。” 看着指向自己的箭矢，武则天丝毫不慌，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嘲讽：“当年你失败了，你以为成了英灵你就能成功吗？” “徐敬业啊徐敬业，李唐王朝已经消逝千年，你居然还抓着‘牝鸡司晨’这一点不放，你的眼界也就这么点了。” “武曌！”站在楼顶的acher手里弓弦一松，箭矢朝着武则天飞去。 那根箭矢在半空之中一变二、二变三，最终化为了漫天箭雨向着武则天覆盖过来。 武则天轻嗤了一声，身上灵衣显现，只是挥了一挥衣袖，身前展现出一道碑型的屏障，就将漫天的箭雨化为了乌有。 “徐敬业，你的愿望与朕相比，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你也不配与朕同台竞技。”武则天神色冷然。 下一刻那屏障泛起了涟漪，徐敬业刚刚射出的箭雨尽数从屏障中反射而出，甚至比刚才更快更强。 徐敬业左支右绌，勉强躲开了射向他要害的箭矢。 就在他准备听从御主的命令，暂时性撤退时，就听见武则天的一声冷笑：“朕的面前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只见武则天手中出现了一把青铜剑，这把剑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里，更像是一把礼器。 但就是这么一把剑，直接让徐敬业僵立当场。 “斩。”并不是多么严肃的语气，动作也仿佛就是随手一挥。 只听见空气之中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徐敬业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碎成两半的灵核，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手下败将，也配在朕的面前叫嚣。”武则天收剑入鞘，“走吧，御主，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而此时，刚回到落脚点的伊莉雅只感觉喉咙深处一阵发痒，紧接着喉头涌入一股腥甜，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昏迷之前，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爸爸记录的圣杯战争，速度没这么快啊。” “我的天啊！”玉藻前发出一声惊呼，随即立刻冷静了下来，从自家御主身上摸出了手机，给埃尔梅罗二世发了消息。 十分钟后，马修和埃尔梅罗二世赶到了伊莉雅所在的公寓。 看着比刚才纠缠更深的小圣杯，马修叹了口气：“你们帮我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不是马修不想给眼前这个小姑娘用麻醉药之类的东西，主要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把小圣杯跟 她进行分离，等到再死一个从者，她就会和小圣杯完全融合，甚至是被小圣杯吞噬。 马修将灵魂宝石的力量从体内抽调出来，与地狱火进行融合，然后将这股力量变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手术刀深入伊莉雅的灵魂，一点一点将小圣杯与伊莉雅灵魂纠缠的地方分割开来。 灵魂被切割的痛苦，让即使处于昏迷中的伊莉雅都发出了尖锐的哀嚎，竟然硬生生将她痛醒。 然而，即使这样，埃尔梅罗二世和玉藻前也没有松手，他们用力地固定住伊莉雅的躯体，防止因为她乱动，而导致剥离出现意外。 第11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天 从天色渐明再到天色渐明，马修看着手中只有巴掌大的金色圣杯，松了一口气：“解决了。” 二十多年的时间，让小圣杯与伊莉雅灵魂之间的交缠就宛如一团乱麻，偏偏这还是一团不能用快刀斩的乱麻。 为了将小圣杯安全的从伊莉雅体内取出，马修身上的衣服甚至都已经可以析出盐粒了。 躺在床上的伊莉雅尚且保留着还算清醒的意识，发自灵魂上疼痛让身体的保护机制彻底失效，她就是想晕也晕不过去。 “辛苦您了。”看着被马修握在手里的小圣杯，伊莉雅眼中出现了一抹水色。 她终于自由了。 手术后期，埃尔梅罗二世离开了伊莉雅落脚的公寓，前往酒店取来了能够装载小圣杯的容器。 马修将小圣杯安置其中，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他问伊莉雅。 对于这个和他朋友同名的少女，马修还是很有耐心的。 “我打算明天和玉藻前一起坐飞机离开哥谭，回冬木市。”伊莉雅脸上带着歉意，开口说道，“只是这次圣杯战争，大圣杯估计没法许愿了，毕竟少了一个从者的力量。” “不止是少一个，我也不会让我的从者填进那个东西里的。”马修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和埃尔梅罗二世合作了。” “我们会想办法，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摧毁大圣杯。” “那岂不是要和剩下那个英灵对上？”伊莉雅说道，“我和那位女士同桌吃过饭，她并不是个好惹的英灵。” “这倒是没什么。”马修安慰少女，“我们这边也一样。”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伊莉雅看起来十分疲惫，“请原谅我不能起身送你们离开了。” “这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埃尔梅罗二世提起了装着小圣杯的容器，“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了。” 马修也点了点头，跟埃尔梅罗二世一起离开了。 回到韦恩酒店。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休息，开始着手改造他研究的用于追踪大圣杯位置的魔术礼装，有了能沟通大圣杯的小圣杯，这套礼装定位的精确性能再上一个台阶。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我之前还和哥谭打过交道，前几年为了做研究，卖给过巫师那边一个定位器，也多亏了那个东西反馈的数据，这套魔术礼装才能顺利完成。”埃尔梅罗二世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吗，那还真是有缘呢。”马修有些意外，“那起案子我当初还参与过。可惜的是那些魔法物品没有全部被回收。” “确实有缘。” “那我就不打扰您研究了，我先离开了。”毕竟马修现在还是个“伤员”，即使有布鲁斯打掩护，离开医院一整天这种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在天亮时分，马修赶回了医院，再次恢复了他那副伤员打扮。 就在他给自己腿上绑石膏的时候，他看到了前来探望他的戈登局长。 父子俩面对面坐下。 面对戈登局长谴责的眼神，马修神色飘忽：“爸爸，我尽快想办法复岗复工，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废弃工业区那边的爆炸，和你正在处理的事情有关。”戈登局长肯定地说道。 马修见已经被猜到了，也不再隐瞒，只是点了点头。 “凶手中有腹语者？那些住在废弃工业区的流浪汉的死也和腹语者有关？” 马修又点了点头。 “多了的不能和我说是吧？”戈登局长叹了口气，“你注意安全。” “那当然。”马修用力地点了点头。 “行了，我去上班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戈登局长站了起来，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就看到了布鲁斯正准备开门的动作。 “那个女孩和她的从者打算干什么？”布鲁斯问道。 “她们打算回老家。”马修伸了个懒腰。 “不用发生冲突是好事。”布鲁斯按了一下遥控器，电视上的画面从早间新闻变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在自家中餐厅里，上面的人物是一个亚裔青年和一个亚裔女性，两人看起来都十分模糊。 “从监控里查到的。”布鲁斯也有些头疼，“他们身上有东西，能屏蔽摄影仪器，这是仅存的一帧。” “看来，确实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啊。” 哥谭中央图书馆，此时还没到开馆的时间，图书馆内空无一人。 叶卡捷琳娜二世坐在座位上，翻看着理工科的书籍。 伊利亚站在叶卡捷琳娜二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图书馆里静的出奇。 然而，在存放历史图书的区域里突然传来一个带着愤怒的男性声音：“这帮白皮昂撒人，怎么乱写历史啊！” 伊利亚刚准备冲出去看看情况，就被叶卡捷琳娜二世制止了。 “人家都坐到咱们对面了，你现在才发现他们吗？” 伊利亚悚然一惊，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对面位置上的女性。 对方手里正拿了一本《资本论》，正津津有味的读着。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这位女士？”叶卡捷琳娜二世率先开口。 她对面的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来对上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双眼：“从者saber。” “从者caster，不过你确定我们要如此生疏吗？既然会在这里见面，就证明我们还是有相同的话题的。” “你很有趣，朕的名字，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能够知道的。” “哦，你是东方的皇帝？”叶卡捷琳娜二世打量了对方片刻，“你是东方唯一的女皇帝，我知道你是谁了。” “天册金轮神皇帝，武曌？” “看来，你活着的年代比我晚啊。”被说破了身份的武则天也并不急躁，“听你的语气，你也是皇帝？” “当然。余乃罗曼诺夫王朝的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 武则天有些意外：“二世？这么说你前面还有个一世咯。看来蛮夷之邦的女性掌握权力会更加轻松。” “并非如此，余登上皇位也是经历了血与火的抗争的。”叶卡捷琳娜二世神色肃穆。 “能从男人手上夺权，你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正因为武则天也是皇帝，她很清楚“女皇”这种存在，想要在满是男人的权利中心立足，将面临什么。 “你不错，有空的话，你我二人对饮一局？” “当然可以。” 第11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一天 马修知道自家的从者居然和对家的从者约了酒局这件事时，还是十分震惊的。 叶卡捷琳娜二世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圣杯战争期间英灵之间饮酒对谈这种事，之前不是也发生过吗？何必这样大惊小怪。” 马修“嘶”了一声，很想和叶卡捷琳娜二世说，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的那次对谈，是战争正式打响之前的事情啊。 他们这次都已经打到尾声了。 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再饮酒对谈，马修真的很担心会不会谈着谈着就打起来。 况且要喝酒的话，总得挑个体面点的地方，尤其双方还都是皇帝，总不能随便找个荒郊野岭的就坐下喝吧？那对谈的地方岂不是要放在哥谭市市区里？ 当晚准备夜巡时，正在盯着监控上的红点的布鲁斯得知了马修的顾虑，有些意外：“你要说啊，我可以安排他们去我在海上的度假小岛。” 马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他的男朋友是个有钞能力的男人呢。 看着红点离开了哥谭的布鲁斯将目光放回了自己的男朋友身上：“你有事可以稍微依靠我一下的，尤其是金钱这方面。” “我知道啦，以后会优先考虑让你来帮我的。”马修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咦，伊莉雅她们这么快就走了吗？” “嗯。”布鲁斯点了点头，“到时间了。” 马修看了一眼手表，在布鲁斯脸上吻了一下，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那我出发了。” “注意安全。” 黑色的摩托车载着黑色的骑士驶出了蝙蝠洞，向着哥谭市市区的方向驶去。 这段时间，因为圣杯战争的原因，马修和布鲁斯暂时合流在了蝙蝠洞——毕竟这个地方在哥谭市区出口很多，方便他们行动。 哥谭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里，陈姓青年正在和他的从者相向而坐。 “陛下，你为何要与那个从者约定饮酒呢？” “因为朕很感兴趣啊，我华夏之外的国度，女性是如何掌权的。”武则天看着手机上搜到的关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历史记录，“看看没有儒家文化的影响，其他国家的政治和我华夏有何不同。” 就在此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消息。 “这御主是哥谭本地人，还是有点好处的。”武则天看着叶卡捷琳娜二世发给她的地址，挑了挑眉，“至少能找到个不错的喝酒的地方。” 第二天夜里，布鲁斯的度假小岛上，临海的别墅花园。 叶卡捷琳娜二世与武则天相对而坐。 两人都不似那天在图书馆时那样，身穿便服，而是穿着灵衣，姿态优雅。 “多年未见这人世，至少在美食享受上，他们比当时进步太多了。”武则天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至少这东西比我大唐时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要有滋味多了。” “确实，菜品与过去相比，精致了不少。”叶卡捷琳娜二世也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海风拂过花园里的树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武则天鎏金的护甲轻叩着水晶杯的杯身：“这个时代，女性倒是自由。” “确实，就算是掌握了权力，也不会有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叶卡捷琳娜二世深以为然。 “说到权力，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就会舍不得放手。”武则天抬眸看向对面的叶卡捷琳娜二世，“朕很好奇，你为何会成为沙皇。” “因为，那个位置就在手边，为什么不去握到手里呢？” “是啊，男人们都争抢的好东西，却已经在朕唾手可得的位置，而且朕是最优秀的那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武则天脸上扬起了笑容。 “至于那些男人们嘴里的酸言酸语，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叶卡捷琳娜二世神色淡然，“那些男人，巴不得你听了他们的话语，就变成暖房里娇养的花，好用热和水掌控你的生死，好让你放弃外部的资源，让他们独享。” “看现在的情况，他们的计谋失败了。” 月光下，两位女帝在闲谈着。 聊了许久，她们才将话题转移到圣杯战争上。 “你为何回应召唤？”叶卡捷琳娜二世问。 “为了亲自来看看这千年后的世界，英灵座实在是太无聊了。”武则天回答道。 “是啊，英灵座上每天都是那些人，看的时间久了，也觉得厌烦。”叶卡捷琳娜二世露出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 “这千年后的世界我还算满意，所以朕打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多游览一些地方。”武则天将目光投向了叶卡捷琳娜二世，“不知阁下有什么想法？” “巧了，余也想再留一段时日。”叶卡捷琳娜二世与之对视。 “朕不会退让的。”武则天的目光炯炯有神。 “余也势在必得。”叶卡捷琳娜二世也丝毫不回避。 “那择日不如撞日？” “乐意奉陪。” 马修看着监控里打起来的两个英灵，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就知道会这样。 而公寓里，陈言感知着自己体内飞速流逝的魔力，大感不妙，他来哥谭市要找的人还没找到呢。 作为一个在卡玛泰姬修行的魔术师，他受古一法师的委托，来这里找一个叫作马修的男人，并且还得让他去卡玛泰姬一趟。 然而，在哥谭已经过了一周，他还是毫无头绪。 就在此时，他公寓的门被敲响了。 这让陈言警惕起来，这个节骨眼上来的家伙，绝对不是善类。 启动了布置在门外的监察魔术，陈言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戴着猫耳朵头罩的大个子站在门口。 直觉告诉他，这个大个子，很不好惹。 第11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二天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陈言不敢靠近门口，只在卧室里远远的问。 通讯魔术让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对吗？恶灵骑士邀请你过去谈一谈。”低沉沙哑，宛如地狱恶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陈言吓得抖了一下，但想一想恶灵骑士是哥谭的地头蛇，说不定还能帮他找到那个叫马修的魔术师。 而且根据哥谭人民的看法，好像那个恶灵骑士也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他壮着胆子回答道：“你们不会伤害我的对吧，我来哥谭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来找人的。” 门外的布鲁斯有些意外：“你要找谁？” “古一法师委托我，来这里找一个叫马修的魔术师。” 陈言的声音在布鲁斯的耳边响起，“古一法师”的名头，让布鲁斯眼神一凛。 “我们承诺不会伤害你。”布鲁斯回答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你想见的那个魔术师。” 这次轮到陈言有些意外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任务居然如此轻松就能完成。 韦恩酒店的一间房间里，马修恢复人类的外貌，与陈言相对而坐。 “所以，古一法师为什么委托你来找我？祂明明有我的联系方式的。”马修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言掏出古一法师交给他的悬戒，“祂只和我说，要把这个交给你。” “我的英灵能被召唤出来，也是祂给我的圣遗物。” 马修眉头紧皱，最终还是拿过了悬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会去一趟卡玛泰姬的。” 而另一边，两位女皇的战争也进入了尾声。 看着逐渐消散的武则天，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内心却并不十分的畅快，毕竟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是本体出现在这里进行战斗，她不一定能赢。 但是，她拥有一个可以让她的宝具无限制释放的御主，后备魔力充足的她完全是用车轮战的方式，击败了这位东方女皇。 但不管怎么样，她赢了。 通过与御主的联系，叶卡捷琳娜二世瞬间来到了马修的身边：“你该兑现承诺了，御主。” 刚准备起身离开的陈言被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才发现三道令咒都已经消失了。 他没有继续试图站起来，此时他才感知到自己的魔力已经被抽取一空，这不是一两次宝具释放能做到的。 然而在刚才的谈话中，他却完全没有感知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难怪古一法师要我来找你。” 既然已经失去了英灵，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佛系魔术师，陈言选择放弃抵抗：“你去卡玛泰姬的时候带上我，我要去那里拿我的报酬。” 马修点了点头：“这当然没问题。” “那正好我也省了回国的机票钱。”身上已经没了圣杯战争的担子，陈言摆出了一副懒散模样，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既然都已经来了美国，我打算玩一圈再回去。” 马修爽快地和这位来自东方大国的魔术师交换了联系方式。 就在马修送走了陈言之后，埃尔梅罗二世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做了什么？小圣杯开始和大圣杯共鸣了。” “saber也被送走了。”马修淡定的解释道。 亲自经历过圣杯战争的埃尔梅罗二世倒吸一口凉气——这速度比他当年那届快太多了。 以前他也没听说过魔术师家族里有姓戈登的世家啊。 “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到了最后一步，埃尔梅罗二世也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 “容我再做最后的准备，明天晚上，麻烦你们和我一起去大圣杯前，有御主出现的情况下，大圣杯不会逃逸。” “当然没问题。” 挂断了电话，马修看向身边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圣杯战争也算是平安结束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圣杯吗？” “还是不了，万一你们解体大圣杯的时候，余被法则送回英灵座，就麻烦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说道，“我的报酬呢。” “现在就可以给你。”马修伸出手，“女皇陛下，请将手给我。” 叶卡捷琳娜二世将手覆在了马修的掌心，橙色的能量顺着马修的手掌进入了叶卡捷琳娜二世体内。 原本只是由灵子构成的英灵在灵魂宝石的作用下，逐渐化为了实体。 “这些能量足够你在这里待两年，如果你两年后还想在人界继续待下去，来哥谭找我就好。”马修对叶卡捷琳娜二世说道，“但是请尽量不要使用魔术，灵魂宝石的能量只是给你伪造了一个虚假的躯壳，使用魔术次数多了，容易打破这个伪装，那样你就会被法则送回英灵座。” 叶卡捷琳娜二世点了点头：“余知道了。” 马修从一旁的文件柜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这是你的新身份，在人类的世界行走，还是有一个身份比较方便。” “多谢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接过了文件袋，“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马修挥了挥手，和叶卡捷琳娜二世作别。 第二天深夜，埃尔梅罗二世提着装着小圣杯的容器，来到了和马修约定好的地方。 “跟我来吧。”埃尔梅罗二世走在队伍的前方。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跟上了埃尔梅罗二世的步伐。 在来到那个位于哥谭大桥下的下水道入口时，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果然如此”的神情。 哥谭下水道，是一个能包容万物的神奇地方。 被装在容器中的小圣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随着不断地向下移动，小圣杯上的光芒愈发强盛。 埃尔梅罗二世停下了脚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高墙。 前路已经被堵死了。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术礼装，叹了口气：“你们哥谭的怪东西还真是多。” 他放下手中的小圣杯，伸手扶墙上面，魔力从魔术回路中流出，解析着布置在墙面上的障眼法。 终于只听见细微的，类似于玻璃碎掉的声音，一道入口出现在三人面前。 第11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三天 布鲁斯瞳孔一缩，他从来不知道哥谭的地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密室。 不，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埃尔梅罗二世提起小圣杯继续前进，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走那边？”马修询问道。 埃尔梅罗二世皱起了眉，地图上并没有显示这片区域的详细路线，因为他的魔术没办法覆盖眼前这片区域。 “这里不对劲，魔术在这里不起效果。”他回过头对马修和布鲁斯说道。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万能的蝙蝠a梦从腰带里取出了一个微型声呐探测器。 其实用现实宝石也可以让他们顺利地找到大圣杯，但是布鲁斯没有地狱火，他一个肉体凡胎，以大功率的情况下催动无限宝石，即使有马修从旁辅助，也吃不消。 然而，声呐探测也没有起到效果，这里的墙壁里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材料，可以屏蔽超声波。 蝙蝠a梦没有气馁，他又从腰带里掏出了那枚悬戒，然后开始在半空中画起圈来。 看着眼前打开的传送门，埃尔梅罗二世十分意外，他没想到小小一个哥谭市竟然卧虎藏龙，还有一个维山帝流派的法师。 然而，就在布鲁斯打开传送门时，一道黑影从他的身后向他袭来。 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动静，身体本能地向前扑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黑影的袭击。 但即将形成的传送门也因为这一闪而消散。 黑影扑了个空，身形一闪，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地方……马修，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关于哥谭更深的黑暗吗？” “当然记得，蝙蝠。”马修眯起来眼睛，观察着周围。既然这里有外人，他就不能暴露恶灵骑士的身份了。 在哥谭人眼里，“马修”可以是警察，可以是魔术师，但不可以是“恶灵骑士”。 “有可能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马修挑了挑眉：“那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有无数人正朝着他们围拢过来。黑暗中，隐隐可见一双双闪烁的眼睛，如同鬼魅般注视着他们。 “你专心开传送门，这些家伙由我们处理。”马修把双手伸进兜里，再拿出来时，他的手上已经戴满了镶嵌着各色宝石戒指。 “我只是个普通的身体文弱的科研人员，怎么还得负责战斗啊。”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雪茄，叼在嘴里点燃，“还是找代打上线吧。” “啊？”一瞬间，马修没有反应过来。 “唉，亮也只是一介文臣，御主你在这种场合把亮推出来，也没什么效果呀。”埃尔梅罗二世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在下诸葛孔明。”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一群身着黑色劲装、头戴猫头鹰面具的人，从四面八方出现在他们面前。 甚至还有从地底钻出来的。 马修丝毫不慌，只是伸出左手，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宝石随着魔力的注入，展开了一个魔法阵。 火焰弹在马修的掌心里出现，然后一化二、二化三，最终化作一个个细小的火焰雨，点燃了袭击他们的黑影。 然而，这些黑影并没有像正常的人类那样，受到火焰焚烧第一反应是想办法灭火，而是依旧悍不畏死地向他们冲来。 下一秒，他们却又好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攻击目标似的，开始到处打转。 “唉，要是空间大一点，就能布置更复杂的阵法了。”诸葛孔明习惯性地捏住了下巴下方的空气，发现没有摸到胡须后又收回了手。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从袭击发生到结束，不过短短几秒。 布鲁斯趁这个机会打开了传送门，三人来到了大圣杯面前。 这里，有很多与刚才袭击他们的人打扮相同的家伙。 在三人落地的瞬间，这群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布鲁斯率先迎敌，他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的蝙蝠飞镖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 然而，这些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数量众多，而且即使是被击中了要害倒下后不久又能爬起来，他们一波接着一波地攻上来，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马修也没有闲着，一道道魔力通过宝石中魔法阵的改造，化为攻击，从他手中飞出。 “这些家伙好像不是人类，他们死了之后还会复活。”诸葛孔明说道，“我可以暂时定住他们，这位魔术师先生请对他们释放火攻，将他们焚烧殆尽。” “多谢。”马修点了点头。 “砰砰砰砰”几根柱子从异次元里降落于房间之中，构成了一道太极八卦的虚影。 马修将地狱火混杂在魔术形成的火焰之中，将房间里所有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焚烧地一干二净。 布鲁斯看着这些化为飞灰的家伙，皱起了眉头：“我还以为笔记本上记载的都是些传说，没想到真的有这个组织存在。” “什么？”马修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场掌握情报最少的那个人。 “留学前，我整理了我父亲的遗物。他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提到了一个名为‘猫头鹰法庭’的组织，他们曾经想要拉拢我父亲加入，但是被我父亲拒绝了。”布鲁斯的双眼中燃起了仇恨的火焰，“我之前也对这个组织进行过调查，但没有查到相关资料，就搁置下来了。” 马修看着布鲁斯，心下了然：当年韦恩夫妇的死，很可能就与猫头鹰法庭有关。 在二人交谈时，埃尔梅罗二世已经提着小圣杯来到了大圣杯前方。 “戈登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回过头对马修说道，“请你在我布置魔术时，用地狱火将整个大圣杯笼罩。” 马修点了点头，来到大圣杯旁，蓝色的火焰从他的手心腾起，笼罩了金色的圣杯。 魔术阵伴随着咒语在大圣杯周围展开，然而伴随着咒语，大圣杯和小圣杯中同时开始涌出了黑色的污泥。 一瞬间，马修发现自己好像离开了刚才所在的房间，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蔓延着黑红色交织的扭曲物质，散发着浓厚的恶意。 第11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四天 马修打量着周围，这片扭曲的空间中回荡着他听不懂的声音，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虽然听不懂这声音说了什么，但马修能明显感受到这声音中的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恶意。 马修没有管这些声音，而是开始在这片空间之内移动——他得找到布鲁斯在什么地方。 然而随着在这片空间中停留的时间逐渐增加，渐渐的马修发现自己好像能听懂这些声音说的是什么了。 “马修……你所坚持的正义，在哥谭根本没有用。” “你看，即使是你和蝙蝠侠在哥谭市日夜操劳，这里的犯罪还是层出不穷。”那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试图钻进他的内心深处，瓦解他的防线。 “因为，人性本恶啊，不论怎么纠正，只要有一点机会，都会向着恶的方向滑坡。” “你以为你在拯救什么？哥谭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而你...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看守。”声音突然变成了小丑的音调，尖锐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戏谑，“看看这座城市吧，马修。你救过的人，第二天就会拿起枪抢劫便利店。混乱才是这里的底色！” 周围的黑暗蠕动起来，像是有生命般聚拢又散开。突然，无数画面在黑暗中闪现——马修曾经帮助过的市民，一个个变成了面目狰狞的罪犯。青年持刀抢劫，孩童点燃房屋，警察收受贿赂……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处于一滩污浊的泥水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人性本恶，马修。你只是在徒劳地对抗自然规律。”声音又变了，这次是稻草人的声音，带着失望的叹息，“你和那个黑漆漆的蝙蝠，不过是在延缓不可避免的结局。” 马修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开始变得迟缓，他竟然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现在的所见所闻都不是真的。 “接受现实吧，马修。”黑暗在他面前凝聚，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加入我们，停止这无谓的斗争。看看你周围，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人形越来越清晰，最终变成了蝙蝠侠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完全是漆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嘴角挂着马修从未在真正的蝙蝠侠脸上见过的扭曲笑容。 “蝙蝠侠？”马修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但立刻停住了。 “我是所有人心中的黑暗面，马修。我是每个罪犯行凶时那一瞬间的快感，是每个好人放弃原则时的解脱。”假蝙蝠侠张开双臂，“我是真实的，而你坚持的正义……只是可笑的童话。” 马修感到一阵眩晕，那些画面和声音几乎要击垮他的心理防线。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马修，清醒过来，不要被吞噬，我永远与你并肩。” 是布鲁斯的声音。 一瞬间，一股火焰在马修内心深处升腾而起。 马修闭上眼睛，深呼吸，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变得坚定。 “你说人性本恶？”他的声音稳定而响亮，“也许你说的没错，人性本身确实是恶。” “所以，人们才会制定规则和法律，来约束‘恶’的存在。” “人性本恶又如何？恶，不会影响人们向善的愿望，约束恶，就是我的愿望。” 假蝙蝠侠的面容扭曲了，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以为几句话就能否定我？”它的声音变成了千百个人的尖叫，“我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只要有一次软弱，一次动摇，我就会占据那个人的灵魂！” 黑暗突然暴起，像活物般扑向马修。无数黑色的触须从假蝙蝠侠的身上射出，缠绕住马修的手臂和脖子。冰冷的感觉立刻渗入他的皮肤，直达骨髓。 然而，这些都动摇不了马修内心的信念。 蓝色的地狱火席卷了马修的全身，瞬间点燃了缠绕他的黑色触须。火焰迅速蔓延，将黑暗烧得吱吱作响。 马修听到了那试图蛊惑他的声音发出了哀嚎。 “你说你代表人性本恶？”马修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那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人性——是在知道黑暗存在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光明。” 他张开双手，蓝色的地狱火以他为圆心，呈环形扩散，将周围的黑暗全部点燃。 火焰所到之处，那些幻象和低语纷纷化为灰烬。假蝙蝠侠的形体开始崩溃，像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形。 “你以为你能消灭我？”它尖叫道，声音已经不成人形，“我是所有恶意的集合！只要人类存在，我就会重生！” 马修向前一步，地狱火在他脚下形成燃烧的足迹。 “也许你说得对。”他承认道，“但只要有人愿意对抗黑暗，你就永远不会胜利。” 来自复仇之灵的地狱火仿佛是以这些“恶”为燃料，燃烧得愈发的旺盛。 此世全部之恶想要逃离，却发现它的退路已经被蓝色的地狱火全部封死。 “我要做的，就是在你变得强大之前，将你扼杀在摇篮中。” “况且，我前行的道路并不孤独，我的身边，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外界，埃尔梅罗二世看着那被蓝色地狱火压制地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在焚烧中不断缩小，试图躲进大圣杯底部的黑色污泥，动作丝毫没有停滞。 只听见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大圣杯那金色的外观上解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就是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裂缝以极快的速度遍布了整个大圣杯。 在此世全部之恶被焚烧殆尽时，大圣杯也彻底的变成了一堆灰扑扑的碎片。 连带着它的衍生物小圣杯，一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马修原本涣散的眼神回笼，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与刚才那冰冷而充满恶意的黑不同，这片黑暗给他的感觉温暖而安逸。 “我没事啦，batty。”马修伸手摸了摸布鲁斯发达的胸大肌。 布鲁斯打开自己的斗篷，对上了马修绿色的双眼。 第11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五天 布鲁斯低着头，看着马修那双清澈的绿色眼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收紧了手臂，将马修牢牢抱在怀里。 埃尔梅罗二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哎呀，这里还有外人呢，回家再抱。”马修轻轻推了推布鲁斯的胸膛。 然而力气还没有用出来，马修就感觉到了布鲁斯紧绷的肌肉。 “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马修看向布鲁斯面罩后的双眼。 布鲁斯点了点头：“刚才有东西操控了你的身体。” 马修登时瞪大了眼睛，手开始在布鲁斯的身上摸了起来：“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被伤到？那个我没有动用无限宝石吧？”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控制住了‘它’的行动。” “而且，马修。”他凝视着马修的双眼，“虽然你可能听到了，但是，我还是要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 “你不是一个人，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与你并肩而行。” 马修突然觉得，他好像让那团黑泥死的太轻松了，他就应该再多烧那坨东西一段时间，再让它多受受折磨。 敢用他的身体做出试图伤害他爱人的事情，还是让它死的太轻松了。 但转念一想，多拖延一点时间，布鲁斯就会多担心一点，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在亲手、亲眼确认了布鲁斯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之后，马修伸出手臂抱住了布鲁斯。 “咳咳。”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大口狗粮，隐隐有吃撑了的埃尔梅罗二世清了清嗓子，“大圣杯的事情解决了，感谢你们的帮助。” 突然，他想起了阿尼姆斯菲亚交给他的委托，虽然现在大概率是找不到这个人了，但埃尔梅罗二世决定试一试。 “对了，你知道这次圣杯战争rider的御主是谁吗？我有一位朋友想要见他一面。” 马修从蝙蝠斗篷里探出头来：“我就是啊，找我有什么事？” 埃尔梅罗二世“嘶——”了一下，随即便猜到那位天体科的君主恐怕早就已经占卜到了现在的局面。 在解释了一番想要和他见面的阿尼姆斯菲亚是何许人也，埃尔梅罗二世将对方在论坛上的id给了马修。 毕竟这位魔术师的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已经像当年的梅林一样，逐渐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往魔法生物的方向发展了。 他不愿意去，埃尔梅罗二世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毕竟这件事也不是埃尔梅罗二世来这里的主业，他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定机票回时钟塔去。 回到了蝙蝠洞后，马修和布鲁斯腻腻歪歪地坐在一处，腿贴着腿，肩并着肩。 “诶呀，怎么这么多人集中要找我呢？”马修有些发愁。 “所以，你准备先去哪边？”布鲁斯问道。 马修的指尖在桌面敲了几下，思索片刻回答道：“先去古一法师那边吧，毕竟祂连悬戒都托人带来了，应该是有很紧急的事情。” “而且，我正好去问问古一法师，关于那位‘阿尼姆斯菲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布鲁斯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开传送门。” “辛苦你了，布鲁西。”马修一头扎在了布鲁斯的胸大肌上，整个人翻身骑在了布鲁斯的腿上。 “咳咳咳。”代替蝙蝠侠夜巡归来的迪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马修直起了身子，从布鲁斯的腿上溜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烧了起来。 “我……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迪克连那身带着内增高的装备都还没来得及脱，就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马修的五感灵敏，还能听见走廊里阿尔弗雷德和迪克的对话声。 他感觉自己现在大概率可能也许似乎已经死了，尴尬死的。 自从和布鲁斯在一起后，带上迪克的场合，总是会出现一些让马修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里的场面。 他将目光投向了布鲁斯，结果却发现他那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爱人，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你，居然偷笑！很好笑吗？”马修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用头去撞布鲁斯的胸口。 布鲁斯伸手固定住马修的头，抬起了他的脸，转移话题：“我们先忙正事吧。”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幼稚，马修清了清嗓子：“确实，先忙正事要紧。” 布鲁斯掏出了悬戒，开始在半空中画圈圈，几秒钟后，传送门被打开了。 哥谭与卡玛泰姬有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此时的卡玛泰姬正处于下午。 传送门被开在了大厅里。 马修和布鲁斯踏进大厅时，就发现古一法师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你们都来了。”祂的神色平和，“我邀请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见一见下一任至尊法师。” “我快要死了。”古一法师语气淡然，仿佛提到的不是祂的生死。 “他马上就要来了，麻烦你们先藏起来，或者改变一下着装。”古一法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调皮。 马修看着古一法师的表情，突然想为下一任至尊法师默哀一下。 史蒂芬·斯特兰奇走在尼泊尔拥挤混乱的街道上，他正在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卡玛泰姬。 那场车祸毁了他的医生生涯，但辛苦学医那么多年，他并不想放弃他倾注了心血的事业。 当他得知了这处神奇的地方时，他愿意尝试去寻找。 背着行囊，斯特兰奇的衣衫已经有些褴褛，他的钱已经在这半年多的治疗中花费了七七八八，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凭借的都是自己的意志。 可是，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坚持不住了。 他的手上拿着笔记本，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然而他遭遇了抢劫。 在劫匪抢走了他的手表时，一个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三两下就放倒了几个劫匪，然后将斯特兰奇的手表还给了他。 “你在找卡玛泰姬？”他摘下了兜帽，看着斯特兰奇。 下意识的，斯特兰奇跟上了他的脚步。 第11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六天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斯特兰奇被带到了一间平平无奇的房门前。 房间里的空间超乎他想象的大，他被带到了一个摆着桌椅的房间里。 有两个人上来就扒掉了他破旧的外套，然后另一个人给他递了一个茶杯。 斯特兰奇打量着周围的人，看到了一个穿着浅色长袍，头戴兜帽正在看书的身影。 就在他想张嘴说些什么时，一个浅色衣袍的法师给他的杯子里倒了些水。 他越过那个法师不高的肩头，看向桌案后那个即使是坐着也依旧高大的身影：“谢谢您接见我，古一。”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身前这个不算高大的身影：“你不用如此客气。” 斯特兰奇看向眼前这个雌雄莫辨的法师，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这里实在是不靠谱。 不是他歧视lgbt，只不过在他的认知中，这群人都是标新立异的存在，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些……疯狂。 “谢谢你莫渡法师。”古一向着带斯特兰奇来到这里的莫渡法师道谢，“斯特兰奇先生。” 布鲁斯拽了拽头上的兜帽，准备继续看乐子。 古一法师三言两语就道破了斯特兰奇来这里之前的经历。 看着未来的至尊法师正在努力试图用唯物主义来解释神秘侧的力量，站在门口的马修一边伸手接过古一法师递来的茶，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 说实话，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马修发现自己对神秘侧的力量体系接受的十分良好。 但是看到斯特兰奇那副“老子不信你的鬼把戏”的表情，马修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微微侧过头，对来到他身边的布鲁斯问道：“你当初是怎么接受这个世界上有魔法这件事的？” “我相信我查到的资料，这群神秘侧的家伙自以为自己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布鲁斯看着单方面与古一法师针锋相对的斯特兰奇，“我本来就不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小的时候还找过能复活我父母的方法。” 看着古一法师一掌将斯特兰奇的灵魂打出体外，马修终于不用再控制自己的表情：“看看，这就是迷信的下场。” 看着被丢出卡玛泰姬圣殿的斯特兰奇，马修来到了古一法师的身边。 “您想要我们怎么帮他？” “当世界颠倒的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古一法师微笑着看着马修，“来自南极的邀约值得你一去，但是，不要过分相信他们，还有保证你自己的完整性，这是我能给你的忠告。” “感谢您的指点。”马修点了点头，“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这恐怕有些难了，不过对于你来说，确实还可以说一句后会有期。”古一法师摆出了送客的手势。 “总感觉这位未来的至尊法师有些眼熟。”回到哥谭后，马修和布鲁斯说道，“而且这张脸我最近应该是见过的。” “哦？”布鲁斯有些意外。 “让我想想……”马修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啊，我想起来了，他和那位‘大英政府’的弟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位斯特兰奇先生看起来有些过分沧桑，那把大胡子让马修一时之间没有辨认出来。 此时的哥谭，已经是天光大亮。 “你今天打算去南极那边吗？”布鲁斯询问道。 马修摇了摇头：“我先联系一下那位‘阿尼姆斯菲亚’先生吧，总得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他掏出了手机，给那个名为“天上的星星不说话”的id发去了私信。 南极，迦勒底亚斯医务室。 阿尼姆斯菲亚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挑了挑眉，对一旁摸鱼喝咖啡的罗曼医生说道：“罗曼，你看，他联系我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罗曼医生懒洋洋地放下咖啡杯，“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想要干什么。”阿尼姆斯菲亚手下不停。 “哦？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我要他的灵魂。” “啪嗒”一声，咖啡杯被掀翻在桌子上，罗曼医生睁大了眼睛：“你疯了？！” “我没有。”阿尼姆斯菲亚耸了耸肩，“你看，他回复我了。” 看着屏幕上的“好的，我知道了，请把你的位置发给我。”，罗曼医生总觉得迦勒底亚斯可能要完蛋了。 “怎么可能。”阿尼姆斯菲亚手下不停，把迦勒底的坐标发了过去，“他又不是什么坏人。” 马修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坐标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面实在是坦荡的有点过分了。 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要什么，那马修也就能做相应的对策了。 坐在修车厂地下的魔术工坊里，他拿出了从大英政府那里获得的报酬——那一箱品质上乘、种类多样的宝石。 “让我看看，啊，居然还真有。”马修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瓶子，用魔术给瓶子降温后，其中呈现出一块透明的晶体，“这种纯度的南极石，应该能承受得住。” 灵魂宝石的橙色能量从马修指尖流出，南极石在能量之中逐渐融化，消失。 “这样就可以了。”马修看着自己的手掌，“真的很好奇，你们究竟想拿我的灵魂去做什么呢？” 在通讯后的第二个白天，阿尼姆斯菲亚正在处理迦勒底的工作的时候，一道传送门突然在他的身后打开。 “冒昧邀请您前来，基列莱特先生。”阿尼姆斯菲亚头也不回，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感谢您能与我见面。” “希望您能听一听，我需要您灵魂的缘由。” 坐在迦勒底亚斯的会客室里，马修看着眼前病弱的白发男人：“您请讲。” “您知道多元宇宙理论吗？”阿尼姆斯菲亚神情温和。 “这我知道。”马修点了点头。 “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个宇宙。”阿尼姆斯菲亚继续说道，“按照理想来说，每个宇宙都是独立存在、互不干扰的。” “但，万事万物不可能按照我们的理想来。” “诸多平行宇宙中，每个宇宙的质量都不尽相同，质量小的宇宙在途经质量大的宇宙时，会被吸引。” “就像是陨石路过地球时，会被引力拉拽。” “当陨石真正到达洛希极限时，它就会撞上地球。” “质量小的宇宙也是如此。” “就像小行星撞击地球会造成生物圈的毁灭那样。小型宇宙撞击我们所在的宇宙时，所爆发的能量，有很大可能会让我们宇宙的人理发生湮灭。” “我要做的，就是通过干预，让这些‘小行星’不要撞击到我们的‘地球’。或者，让这些‘小行星’撞上来时，保留本宇宙的人理。” 第117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七天 “那为什么你需要我的灵魂呢？”马修询问道。 “因为，你是穿越了平行宇宙壁障，从‘天’外而来的灵魂。”阿尼姆斯菲亚毫不隐瞒，“你的力量，能让我们的行动更加顺利。” 他站了起来：“我来带你参观一下迦勒底吧。总得让你这个‘投资人’看看我们的成果如何。” 银灰色的金属舱门在面前无声滑开，马修跟着阿尼姆斯菲亚踏入走廊。 银灰色的墙壁上镶嵌着电子屏幕，房顶上的白色led将整条走廊照得十分明亮。 阿尼姆斯菲亚带着马修来到了一扇合金门前，经过虹膜验证后，大门打开。 映入马修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观测透镜。 “这里是迦勒底亚斯的核心，示巴观测系统。”阿尼姆斯菲亚带着马修走进了房间，“示巴观测系统可以观测到靠近本宇宙的平行宇宙，并且在该平行宇宙超出安全距离时发出预警。” 马修看着观测透镜中划过的画面，总感觉这些画面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看过。 紧接着，阿尼姆斯菲亚带着马修来到了位于隔壁的中央管制室，这里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屏幕，迦勒底的工作人员正在其中忙忙碌碌地工作着。 “这里是中央管制室，当计划正式开始时，这里会负责协调御主和从者在平行世界里的活动。” “啊啦，阿尼姆斯菲亚所长，您来这里做什么？”一位穿着复古，留着深棕色长发的，拿着手杖的女性向他们打招呼。 “这位是达芬奇卿，是迦勒底召唤的英灵。”阿尼姆斯菲亚向马修介绍道。 “这位是迦勒底重要的客人，我还要带着他去看看其他的地方，先走了。” 马修看了一眼这位看起来更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的达芬奇，挑了挑眉。 他是知道英灵可以自行选择自己降临于世时所展现的性别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没有选择原始型别的英灵。 离开了中央管制室，阿尼姆斯菲亚带着马修继续向前走。 走廊里越来越少的工作人员让马修意识到，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很可能是迦勒底最为机密的区域。 阿尼姆斯菲亚带着马修来到了走廊的尽头，经过了虹膜、掌纹、声纹以及魔术回路确认四道手续后，眼前这扇几乎是融入走廊墙壁的合金门在二人面前打开。 二人步入其中，马修能明显感知到他们正在下降。 大约过了十几秒之后，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房间，是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除了各种仪器之外，只有一个巨大的培养舱，其中漂浮着一个浑身上下连接着管道的紫色头发的少女。 “她的名字是玛修·基列莱特。”阿尼姆斯菲亚说道，“是当初我为‘你’准备的躯体，她的体内有一个英灵存在，是一名半从者。” 马修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前，你的灵魂从‘天’外来到了这个宇宙。”阿尼姆斯菲亚的语气平静，目光注视着罐中的少女，仿佛是在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当时的我们已经观测到了多元宇宙的异动，正在着手筹备迦勒底的建立。” “在观测的过程中，我们捕获到了你的灵魂波动。” “你是以灵魂的状态进入我们所在的宇宙的，能以纯粹的灵魂穿透宇宙之间的屏障还毫发无损，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能力。” “整个多元宇宙中，能做到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尤其是，你当时意识全无。” “所以，你想把我当软柿子捏，抓过来做研究？”马修眉头一挑，有些不满。 “别这么看着我呀，当时抱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阿尼姆斯菲亚的脸上带着笑意，“争抢你的势力很多，最后谁都没有抢到，反而被你逃逸了。”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甚至是神明和恶魔这种法则类物种都不知道你的去处。” “直到你消失了五年之后，恶魔巴弗灭发现了你。他试图把你带去地狱，但你的家人一直在保护你，他们带着你东躲西藏了好多年，最后在哥谭定居。” “因为那里，可以说是神秘的禁地。” 马修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家人死亡的凄惨景象：“但是，我们还是被找到了。” “请节哀。”阿尼姆斯菲亚客套了一句，“在通过示巴观测系统发现恶魔找到你了之后，我就开始着手为你准备这具身体。” “你觉得我会死？” 阿尼姆斯菲亚点了点头：“当然，我当时都做好从恶魔手里抢夺你的灵魂的准备了。” “那还真是可惜，我现在活的好好的。”马修看着罐子里的少女，“所以你想让我把我的灵魂分给这个身体？” “是的。”阿尼姆斯菲亚将目光投向了马修，“以你现在的能力，分裂一部分灵魂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孩子是我们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基列莱特先生，我想以你的人品，不会坐视我们的宇宙毁灭的，对吗？” 马修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培养舱里的少女，脑海中回忆起古一法师对他说的话。 他很清楚，这位迦勒底的所长没有对他说实话，这种怀疑不仅仅是源自于古一法师的忠告，还有他的观察——这位阿尼姆斯菲亚先生，是一位城府极深的魔术师。 但是，对方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不会坐视宇宙毁灭。 而且在来迦勒底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分裂自己的灵魂——他用南极石制作了一套模仿自己灵魂构架的“魔术礼装”。 除非对方拥有与无限宝石相当的能力，不然是不会看出这个“魔术礼装”的真身的。 但是，马修不能轻易答应对方的要求，毕竟“分裂灵魂”在魔术界属于禁术的一种，如果不想引起对方的怀疑，他得把戏演足才行。 “容我考虑考虑，毕竟分裂灵魂这种事情，我之前并没有做过。”马修做出一副犹豫纠结的样子。 “您当然可以考虑，毕竟这是一个有风险的请求。”阿尼姆斯菲亚看起来很善解人意，“只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考虑好，请尽快告诉我。” 第11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八天 “所以，你相信那个魔术师的话吗？”布鲁斯坐在病房里给马修削苹果。 “布鲁斯，你觉得会有一个人为了骗人，搞出那么大一个机构，去参加圣杯战争还把得来的钱全都砸进去吗？”马修叹了口气，“至少他说的话里有一部分是真的。” “而且，我也准备好了对策。”马修往魔术礼装里注入了魔力，一个没有脸的虚影从他的体内浮现而出，“有这东西在，我也能随时监控那边的情况。” “不过，那个孩子遭受了非法的人体实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救出来，再让做实验的那个家伙受到法律的惩罚的。”马修再次叹气，“怎么咱们的宇宙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每个宇宙面临危机的风险都是差不多的，马修。”布鲁斯把苹果递给了马修，“我们要做的，是解决这些危机。” “解决世界危机这种事轮不到咱们，不还有复仇者联盟呢吗？”马修打趣道，“先保护好咱们哥谭这一亩三分地吧，我觉得只要不让哥谭的这群牛鬼蛇神跑出去，就已经是给世界的治安做贡献了。”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布鲁斯的嘴角微微扬起。 就在此时，正在播午间新闻的哥谭电视台播放了一条消息：“本台消息，近日，瓦坎达国王在联合国大厦发表演讲时遭遇恐怖袭击，现场死伤惨重，瓦坎达国王在爆炸中遇难……据悉，这次恐怖袭击极有可能是前段时间瓦坎达国王对复仇者联盟的谴责导致，瓦坎达国王在生前正在积极推行《索科维亚协议》，该协议旨在要求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在行动时遵守联合国指挥，并公开自己的身份，接受国家与民众的监督。” “嘶——”马修倒吸了一口凉气，“复仇者联盟不会有人签这个协议的，对吧？”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项协议明面上是为了减少超级英雄在行动时造成的损失，实际上只是掌权者为了控制复仇者联盟这种超越政府的武装力量。 布鲁斯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好吧，让我猜猜是谁签了字？”马修皱起了眉头，“托尼·史塔克？黑寡妇？战争机器？” 布鲁斯点了点头。 “哦，好吧。复仇者联盟完蛋了。”马修撇了撇嘴。 布鲁斯沉默良久，说道：“我想要建立一个独立于复仇者联盟之外的超级英雄阵营。” 马修有些意外，他看向了布鲁斯：“你之前可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啊。” 布鲁斯看着马修：“我也是前不久才有这个想法的，像复仇者联盟这样的机构，不能被政客掌控。” “确实如此。”马修点了点头，“那群政客要是掌握了这样的机构，就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 “而且，地球面临的外星威胁越来越多，虽然他们还没有进入哥谭，但是还是对哥谭的安全造成了一些影响。”布鲁斯说着他的想法，“我们要防止这些事情影响到哥谭。” “那你准备怎么做？”马修问道。 “我打算在太空中建立这个联盟的总部，然后布置卫星监控地外势力是否会靠近地球。”布鲁斯说道。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马修问，“我有幸成为这个联盟除了你以外的第一位成员吗？” 布鲁斯的眼神游移了一下。 “哦，不会吧，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你这个想法的人。”马修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布鲁斯，我好难过。” “其实昨天晚上你在迦勒底的时候，我和超人商量过这件事。”布鲁斯回答道，“他同意了我的想法，而且愿意拿出一部分氪星技术，来帮助我建立地外基地。” “好吧，这件事确实需要超人的帮助，他是个可靠的家伙。”马修耸了耸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布鲁西。” “没什么，等基地建好了，我带你去参观。” 马修摸了摸下巴：“也许，我可以和迦勒底那边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观测技术交换过来。毕竟布置卫星还是要花很多的钱和心思的，不可避免的要和政府打交道。” “那样会影响到这个联盟的独立性，迟早会步上复仇者联盟的老路的。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成立的这个联盟也会出现分道扬镳的情况。” “而且这样的话我也算是技术入股，也算是联盟的创始人之一了。” 布鲁斯看着为自己盘算马修，心头一软，伸手将马修抱在了怀里。 突然被洗面奶的马修也乐得享受男友的拥抱。 在晾了阿尼姆斯菲亚一天后，马修再次来到了迦勒底亚斯。 不过这次不是通过布鲁斯的传送门过来的，而是靠他的宝石魔术。 毕竟布鲁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那个未命名联盟的建设了，每天忙到连夜巡的时间都没有。 坐在阿尼姆斯菲亚对面，马修看着眼前的魔术师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作为交换，我想获得示巴观测系统的技术。”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意外：“这个条件，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还请等我回复。” 一周之后，已经复工的马修接到了来自阿尼姆斯菲亚的消息——迦勒底同意交换。 站在迦勒底亚斯的秘密实验室里，马修催动身上的魔力，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上浮现，而他的额头上也冒起了冷汗。 当虚影从马修身上完全脱离后，马修的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没有赋予这部分灵魂意识，毕竟你们也不想要一个我的分身来执行任务，对吧。”马修对阿尼姆斯菲亚说道。 “我们是信任您的。”阿尼姆斯菲亚说着，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真诚。 “行了，继续下一步吧。” 马修操控着虚影，来到了培养舱前。 阿尼姆斯菲亚解除了上面的防御魔术，让马修能够顺利地将“灵魂”融入这具等候已久的躯壳之中。 当虚影完全与躯壳重合后，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女眼皮动了动，双眼打开了一条缝隙。 “感谢您的帮助，示巴观测系统的技术，稍后我会亲自交给您，您可以先去休息一下。”阿尼姆斯菲亚脸上的笑容终于带了些真诚。 第119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一十九天 坐在加勒底的公共休息区域，马修正慢慢地喝着咖啡。 就在他等着阿尼姆斯菲亚把资料拿给他的档口，一个粉橘色头发的青年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呀，需要帮助吗？我是加勒底的医生，罗马尼·阿其曼。”青年脸上的表情十分友善。 马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休息一会儿就好。”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年人，实际上并不简单。 罗曼医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他曾经见过他，在青年还没有被冠上戈登这个姓氏之前。 当初阿赖耶识也曾经想要将这个青年直接收入英灵座，以壮大势力，但在那位至尊法师背后那尊大神的干预下，谁都没有成功获得这个天外的灵魂。 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自己来到加勒底，还和阿尼姆斯菲亚达成了合作。 作为“魔术王”，他很好奇这个天外的灵魂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位阿其曼先生，你的目光看起来像是要把我解剖了一样。”马修被眼前的青年看得浑身不舒服。 “啊，抱歉。是我冒犯了。”罗曼医生收回了目光，“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马修再次拒绝。 毕竟马修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万一真的被检查出什么，那各方的脸面都不好看。 马修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把魔术礼装放进那个孩子体内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应该很快就能拿到他的报酬了。 果不其然，在马修吃完一份夜宵后，阿尼姆斯菲亚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 “这是示巴观测系统的资料。”白发的魔术师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递给马修，“毕竟是机密技术，你不介意我做一些保密措施的，对吧？” 马修接过了文件袋，看出了阿尼姆斯菲亚在文件袋上布下的魔术——这个文件袋一旦有马修以外的人打开，其中的资料就会立即被销毁。 “当然不介意，所长先生，我那边也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辞了。”马修站了起来，“感谢您的款待，迦勒底的饭很好吃。” “希望我们后会有期。”阿尼姆斯菲亚微笑着说道。 “……”马修没有回答，只是客套的笑了一下，然后捏碎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传送宝石。 “诶呀呀，他完全不信任你呢，马利斯比利。”罗曼医生打趣道。 “我不需要他信任，我只需要他帮助我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就好。”阿尼姆斯菲亚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他知道你坑了他吗？” “他没必要知道。” “你就不怕他发现了来报复你吗？毕竟恶灵骑士的报复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来的。”罗曼医生的表情十分严肃。 “恐怕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吧。”阿尼姆斯菲亚伸了个懒腰，“好了，现在该去唤醒我们挑选的御主了。对了，给他植入的记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倒是准备好了，但是你给他定好名字了吗？” “当然，他的名字叫藤丸立香。”阿尼姆斯菲亚抬脚离开了公共休息区域。 “好，我会记得把这部分补全的。”罗曼医生跟在阿尼姆斯菲亚身后。 “对了，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再把玛丽叫回来吧。” “你打算让她继任所长吗？” “就算不继任所长也得让他在加勒底亚斯住下。毕竟我死了以后，时钟塔和彷徨海那群家伙不会放过她的。留在加勒底反而是最安全的。”阿尼姆斯菲亚的语气淡定到不像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 “你真的非死不可吗？”罗曼医生有些犹豫，毕竟阿尼姆斯菲亚算得上他的朋友。 “我要是不死，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永远不会露出马脚，他们的存在会破坏我的计划的。”阿尼姆斯菲亚神色冷然，“玛丽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这点不用你说。” 然而，尽管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十分炸裂，周围的工作人员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另一边，回到哥谭的马修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和改造示巴观测系统。 他不会把一个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技术直接拿来应用，这会承担很大的风险。 马修花了一夜的时间，看完了示巴观测系统的基础资料。 不得不说，研究出这个系统的人确实是个天才，魔术与科学的结合做的十分巧妙。 本质上示巴观测系统是对未来进行预测和判定，马修觉得可以把这一点应用在他准备给那个未命名联盟制作的监察系统中。 说起来他得问问布鲁斯，新的联盟有没有定好名字，总是叫未命名，感觉有些怪怪的。 “哦，你说那个联盟？名字还没定好。”布鲁斯一边修改联盟基地的安保设计图，一边回答马修，“我打算下周末找超人还有神奇女侠开个会，来确定一下联盟未来的分工以及发展方向，还有联盟的名字。” “这里面怎么还有神奇女侠的事？”马修有些意外。 “她从超人那里知道了消息。”布鲁斯叹了口气，“那个氪星人是一点儿密都不会保。” “行了行了，毕竟记者先生只是个普通人，戴安娜女士可是当过兵的人。”马修安抚似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随手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对了，美国队长他们上了政府和黑市的通缉名单。”布鲁斯一边拉扯着3d投影，一边语气平静说道，“他们越狱之后，原本是准备跑到哥谭来，但是最后还是去了瓦坎达。” “钢铁侠告诉我的。” “噗——”马修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穿过了3d全息投影，“你说什么？” “美国队长被通缉？美国政府疯了吗？”马修用地狱火清理了咖啡渍，“怎么？你有想法让他们加入咱们的联盟吗？” “我会和他们接触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让他们加入也未尝不可。”布鲁斯说道。 “都是政府那群官老爷们搞出来的幺蛾子。”马修揉了揉眉心，“在内部还不稳定的情况下突然搞出这么个法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们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布鲁斯一挥手将设计图纸收起，“你下周末有空参加会议吗？” “我也不知道。”马修摇了摇头，“如果有假期，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第12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天 然而，在会议开始之前，马修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恶灵骑士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转告给马修警官。”杰森·陶德的脸色苍白，“我想邀请他来参加我妈妈的葬礼，时间是明天上午，地点是哥谭公墓。” 趁着夜巡给杰森送钱的马修本人十分惊讶，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会转达给他的。” “十分感谢您。”杰森·陶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二天早上，马修向戈登局长请了假，来到了哥谭公墓。 天空中飘洒着蒙蒙的细雨，杰森·陶德站在已经放置好棺椁的墓坑旁，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马修静静地走到杰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着安慰。 凯瑟琳·陶德生前没有朋友，除了杰森·陶德和马修以外，这场葬礼就只有政府派来帮助未成年人举行监护人葬礼的工作人员和牧师了。 牧师低沉的声音在墓园中回荡，念诵着祷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悲伤，融入这潮湿的空气中。雨滴顺着棺木缓缓滑落，像是为逝者流下的眼泪。 杰森笔直地站着，双手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口棺椁上，眼神空洞而又充满了痛苦。 马修看着杰森，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这个曾经活泼的少年，如今却在短短几年内先后失去了双亲。 “马修警官，我不想去福利院。”杰森抬头看着马修，“我自己能养活自己的。” “为什么，杰森？哥谭的福利院并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去那里至少可以好好读书。”马修有些奇怪。 “我，不太适合那里，我去看过的。”杰森咬了咬嘴唇，“能麻烦您成为我的监护人吗？我不会给您增添经济上的压力的，我可以养活我自己。” 从妈妈染上毒品之后，杰森就已经成为了事实意义上的孤儿，他早就在给自己研究退路了。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马修警官是个好人，有他的名头在，他可以少受一些欺负。 马修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杰森的头顶：“我知道了。” “你先跟我走，想要我成为你的监护人，我们得去办手续。” 杰森用力地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马修的衣角。 作为戈登局长的养子，马修在哥谭多少也有一些便捷通道。 但他毕竟不是哥谭阔少，杰森今晚只能暂时住在福利院了。 当天晚上，戈登家的餐桌上，马修宣布了他准备收养杰森陶德的消息，以及他准备搬出戈登家这件事。 “哥你为什么要搬家？”芭芭拉有些不解。 “我的姐，大哥已经上班好几年了，想出去独立也是正常的。”小詹姆斯倒是接受度良好，“况且大哥现在又要谈恋爱又要养孩子，还要兼顾工作，搬出去住才是正常的吧？” “可是……住在家里有人能照顾他啊。”芭芭拉说道。 “谁照顾他，我吗？”小詹姆斯指了指自己，“我今年开学就要办住校了，你今年下半年你也要去读大学，爸爸他都快住到警局去了。” “你想要谁照顾他呢？” 马修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詹姆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弟弟居然把理由都给他想好了。 “所以，大哥，你告诉爸爸你要搬出去住了吗？”小詹姆斯扭头问马修。 “嗯，今天早上询问过吉姆的意见，他也同意了。”马修点了点头。 搬出去住这件事不是马修心血来潮，他已经计划了有一段时间了，毕竟他身上不适合普通人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继续住在戈登家很容易给弟弟妹妹们带来危险。 “所以，你打算住哪里？房子买好了吗？”小詹姆斯继续问道。 “休假那段时间已经买好房子了。” “具体地址呢？”小詹姆斯问。 “嗯？” “你不会不让我们去你的房子吧？”芭芭拉反应过来，加入了弟弟的阵营，眼巴巴地盯着马修。 “行了行了，服了你们了。”马修把一套靠近富人区的房子的地址告诉了他们，那里相对安全，即使是未成年的孩子也能独自过去。 说起来，他买房子的钱，还得多谢那位大英政府先生和他那值钱的弟弟，不然他想在哥谭布置几个安全屋，还要攒很久的钱。 然而，马修没想到的是，最后那间房子，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安全屋，还变成了蝙蝠家的聚会场地。 当然这是后话。 在和弟弟妹妹们交代完自己今后的打算之后，马修就开始着手安排杰森的后续生活。 第二天，处理完剩下的领养手续后，马修带着杰森回到了自己位于哥谭市郊区的独栋别墅。 “杰森，你这几年是不是没有去上学？”马修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养子。 杰森·陶德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马修叹了口气：摸了摸杰森毛茸茸的脑袋：“我不是要责怪你，你这个年纪，应该先去上学的。” “我的工作你也清楚，比较忙。等一会儿我带你去我男朋友家，他们家有人可以照顾你。” 杰森抿了抿嘴。 “对了，你还记得伊利亚吗。”马修问道。 “当然记得。”提起熟人，杰森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我明天带你去见他好不好？在那之前，你要先住在我男朋友那里。”马修把杰森的东西放在他的房间里。 二人驱车来到了韦恩庄园。 杰森看着眼前豪华的庄园，眼中闪过一丝怨念，他不喜欢马修警官把他丢给别人。 他看着马修高大的背影，把那丝不满藏了起来。 马修警官喜欢乖孩子，他得做一个乖孩子才行。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韦恩家族现在的人员十分齐全。 就是氛围不怎么样。 大厅里，迪克正在和布鲁斯针锋相对。 “你现在还没成年，等你过两年读完高中之后再去布鲁德海文也不迟。”布鲁斯的声音很冷静。 “我也没说现在就去布鲁德海文读书，我只是想明天去那边看一看，提前做个准备。你不能限制我。”迪克的声音中带着不满。 “那让阿尔弗雷德陪你过去。” 就在迪克准备拒绝时，别墅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第12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一天 马修看着针锋相对（迪克单方面）的父子二人，带着杰森走了进去。 “这又是怎么了？”他揉了一把迪克的脑袋，“布鲁斯，你们俩又发生什么分歧了吗？” “他说他想自己去一趟布鲁德海文，就在明天。”布鲁斯率先开口，“我只是不想他一个人过去而已，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成年，单独出门会有危险的。” 马修将目光投向了迪克：“你来告诉我，是这样的吗？” 迪克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刚才的对话，好像布鲁斯确实是这个意思没错。 “看样子布鲁斯说的没问题了。”马修看着迪克，“你为什么想要自己去布鲁德海文呢？” “因为要是布鲁斯跟着去的话，他绝对会在我准备好的住处放上一——堆——监听和监控器材的。”迪克特意拉长了“一堆”这个词。 马修的嘴角绷不住上扬，他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你说的倒也没错。” 毕竟现在他在犯罪巷的洗车场里已经全是布鲁斯放置的各种监控器材了，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但是对于迪克这种青春期的孩子来说，个人隐私这种东西是很重要的。 布鲁斯的行为确实有些冒犯了。 但也不能说布鲁斯的想法是坏的，他只是怕意外发生，他赶不过去而已。 就在迪克刚想要开口附和马修，一同指责布鲁斯这种控制狂行为时，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太友好的视线。 他猛地一扭头，就看见一直跟在马修身后的那个男孩子正盯着自己，目光不是很友善。 这还是迪克头一次遇见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敌意的人。 不是他吹牛，他理查德·格雷森长相帅气、性格讨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见到他的第一眼，绝对不会露出这样不友善的眼神的。 而那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孩子在对上他的视线后，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恶狠狠的瞪了回来。 “对了，布鲁斯，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找你的。”马修拉住杰森的手，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前，“我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应该知道他的，杰森·陶德。” “但是我的工作性质你也清楚，平时实在没有功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所以能帮我问问阿尔弗雷德，他有空再多照顾一个孩子吗？” 布鲁斯垂下眼，对上了一双干净的蓝色眼睛。 这孩子的资料在一年多以前就摆在了他的桌上了，毕竟马修资助了这孩子好几年，他作为男朋友总得看看这孩子的性格和人品如何。 在确定了这孩子并不是什么坏人之后，他也曾经试图阻止这孩子的母亲继续堕落，但已经太迟了。 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马修不去找个保姆什么的来照顾孩子。 布鲁斯点了点头，回答道：“我问问阿尔弗雷德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旁的迪克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刚刚亲眼看到这个像狼崽子一样瞪着他的小孩儿，在被马修拉过去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切换成了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杰森很不喜欢这个名叫理查德·格雷森的家伙，毕竟他一下子就抢走了马修警官的注意力，而且莫名的，他用对这个年龄比他大几岁的青年有些许敌意。 但是，他不能让马修警官发现他不喜欢他男朋友的养子，这样会让马修难做的。 他很清楚，自己今后的时间估计有很大一部分会在这个庄园里度过，所以他不能暴露本性，至少短时间内不能。 在询问过杰森自己的意见后，下午还得去警局上班的马修把杰森放在了韦恩庄园。 他相信，以杰森的手段和能力，应该能和布鲁斯打好关系。 马修能看出来，杰森这孩子为了不惹他讨厌，将自己身上的刺都收敛了起来，伪装成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但是马修不打算现在就挑破杰森的伪装，毕竟这孩子现在还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状态下，他打算等杰森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后，再开诚布公的好好跟他谈一谈。 骑着摩托车，马修回到了哥谭警局。 最近的哥谭和平的不得了，除了出现了一个自称酱料王的超级罪犯以外，其他的罪犯们都老老实实地待在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 而明天，就是腹语者阿诺德·韦斯克尔的第一次庭审日期了。 说实话，马修还是很重视这次庭审的，虽然不会亲自到场成为证人，但哈维和他透露过，依照现有的证据来看，腹语者有可能会成为死刑恢复后哥谭市第一个被判处死刑的超级罪犯。 思来想去，马修还是向亚伦警长申请了旁听的资格。 法庭上，阿诺德·韦斯克尔站在被告席，作为公诉人的哈维·丹特正在宣读他以及他手下帮派的罪状——谋杀、人体实验、人口买卖、毒品交易。 他的累累罪行让陪审团的成员们都忍不住低声讨论，甚至其中有些人已经义愤填膺地试图起身攻击阿诺德·韦斯克尔。 然而，作为被告人，阿诺德·韦斯克尔只是垂着眸，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桌子，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正在遭受审判。 就在哈维·丹特做总结陈词的时候，一个造型古怪的木偶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小小的木偶张开嘴巴，一口火焰喷向了哈维的脸。 在场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然而，就在他们担忧这位公诉人的人身安全时，却发现火焰并没有笼罩在对方身上，丹特检察官被一个身穿便装的青年扑倒在地。 “你先不要乱动。”马修把哈维按在地上，自己伸出了手，将那个还在喷着火焰的木偶人一把按倒在了桌面上。 那木偶的嘴里依旧在向着天空喷着火焰，但确实已经伤不到任何人了。 反应过来的法庭警察拿着灭火器，对着木偶人一顿狂喷，终于熄灭了它喷出的熊熊烈火。 此时已经有好事者认出，救了丹特检察官的是之前在社媒平台小火过一把的警察，马修·戈登。 木偶躺在桌上，发出“嘎嘎”的声音。 眼见阴谋被破坏，阿诺德·韦斯克尔的神情终于不再漠然。 半小时后，审判结束，作恶多端的哥谭黑道大佬之一，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腹语者迎来了他的结局——死刑立即执行。 第12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二天 当天，哥谭各大媒体的门户网站上，还有各种自媒体的博客上，头版头条都是腹语者被宣判死刑的消息。 当然媒体们的态度各不相同，像《哥谭日报》这种官方喉舌的态度自然是赞扬的，他们没有着重报道法庭上发生的袭击案，而是强调了哥谭的法律。 而诸如维姬·维尔这样的自媒体就不同了，他们大肆渲染了法庭上的袭击案，甚至还有的被黑帮掌控的自媒体还强调了如果不是死刑将超级罪犯逼上了绝路，这起袭击案根本不会发生。 当然还有一些媒体角度清奇，又开始编排起马修的新绯闻来。毕竟马修除了是哥谭警局的新星，还是哥谭风云人物、宝贵的哥谭玫瑰、哥谭甜心布鲁西的正牌男友。出了什么桃色绯闻，关注度也是很高的。 一时间哥谭的舆论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一切，都和马修这个小警察没什么关系，他最近正在给杰森准备入学的资料。 在杰森住在韦恩家的第三天，阿尔弗雷德安排了杰森进行了一些知识方面的测试。 得出的结果实在令人哭笑不得——杰森是个偏科严重的孩子。 在理科，尤其是数学，物理和化学三个科目的测试中，杰森的成绩甚至能直接去参加act。 但是文科方面，尤其是历史人文，杰森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看着杰森的成绩单，马修头一次为自家孩子成绩的成绩感到头疼。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让杰森偏科下去，就算上不了大学，也得保证他日后能够拿到一个高中的毕业证书。 马修拜托了阿尔弗雷德给杰森请了一个家教，恶补他文科类的知识。 毕竟今年下半年，马修打算让杰森进入哥谭市立小学读书。 以杰森现在的成绩，是过不了入学考试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杰森一直住在韦恩庄园，跟着家庭教师学习各种知识。 然而，还没迎来杰森的开学考试，马修先迎来了杰森丢给他的大雷。 “马修，我怀疑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某个布鲁斯去夜巡的晚上，马修受到了来自养子的信息。 就在他开始质疑布鲁斯的保密能力的时候，杰森的第二条信息发了过来。 “因为理查德·格雷森那个家伙，好像是罗宾。” 正在值夜班的马修“腾”地站了起来，在亚什揶揄的目光中说道：“我去上个卫生间。” 厕所里，马修拨通了布鲁斯的通讯：“你们暴露了，杰森怀疑你们的身份了。” “是迪基鸟漏的馅。” 然后，他听到了急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值完夜班后，马修趁着中间休息的这几个小时，跑了一趟韦恩庄园。 然后，他看见了极为有趣的一幕——布鲁斯和迪克坐在桌子的一边，眼神闪躲；杰森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用魔术传送过来的马修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抓到他们俩了。”杰森说道。 “啊？” “我们俩从蝙蝠洞出来的时候，杰森就守在别墅里的出口旁边。”迪克委屈巴巴地解释道。 “哼哼，毕竟我也是经过训练的人。”杰森微微抬起下巴——他在伊利亚的修车厂里待的那段时间，可不是白费的，他学了不少东西。 “我都说了不要在别墅里设置出口。”马修走到了餐桌旁，拉开布鲁斯身边的椅子坐下，“我可以给你们设置瞬移魔术的。” 布鲁斯倒是十分淡定：“等你休息下来再折腾这些东西吧，一般人也不会有探索咱们家老宅的机会。” “所以，马修你早就知道了？”杰森有些意外。 “嗯。”马修点了点头。 “难怪他们昨天被我抓包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杰森有些炸毛，“马修，你怎么能给他们通风报信？” “你们是一伙的！” “当然，布鲁西可是我男朋友，我们怎么可能不是一伙的。”马修摸了摸鼻子。 杰森眼珠一转：“马修，你也会参加夜巡对吧？你也是蝙蝠侠！” “你当初装作蝙蝠侠抓小丑的时候，实在是太熟练了！” 差点以为自己要掉马的马修稍微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是替布鲁斯夜巡过。”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俩还没搞在一起。 发现了新秘密的杰森脸上的笑容又得意了些许。 “总之，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你们不能把我排除在外。”杰森突然收起了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训练的时候，我也要参加。”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最后由马修开口道：“你要是能高分通过入学考试，就可以参加训练。” 看着杰森还想开口的样子，马修继续说道：“当初迪克也是上了学之后才作为罗宾开始活动的。”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好吧，我接受你们的条件。” 一个月后，哥谭市立小学入学测试，杰森·陶德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这是他最后一门考试项目了，也是他最不擅长的那一门《社会研究》。 在答完最后一题时，杰森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好，这次没有超时。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擅长这些死记硬背就能完成的题目，以他自己的逻辑来看，这其中有很多答案都是有问题的。 当然，为了应付考试，硬背下来答案这种事，他杰森·陶德也是能做到的。 在经过了两天的等待后，考试结果出来了。 除了《社会研究》扣了一道判断题的分数以外，杰森的其他科目都是满分。 他成功地被分进了最好的班级。 当然这不是他最兴奋的事情。 在出成绩这天，他终于第一次踏进了蝙蝠家的训练场。 第12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三天 杰森看着眼前的健身房，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就是训练场吗，我还以为会更高科技一些。” 马修拍了拍养子的肩膀：“你说的那种高科技训练场也有，但是得等你的基础体能提升到一定程度才能进行练习。” “迪克也经历过这些训练吗？”杰森好奇地问道。 “他，这我就不清楚了。”马修耸了耸肩。 “我可是有基础的，杰。”迪克从杰森的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在成为韦恩家的一员之前，我可是个生长在马戏团里的孩子，已经当了好多年的空中飞人了。” 杰森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他看着眼前的这些器械，心中暗自和迪克较起劲来。 “那杰森的训练就交给你了，迪克。”马修见二人相处还算融洽，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说道。 “当然没问题，你去忙吧。”迪克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目前最闲的人了，自然而然地，他接手了杰森的日常训练。 有了杰森在这里训练这件事，马修出入韦恩庄园的次数也变多了。 当然，这在某些媒体口中就成了他和韦恩恋情火热，不减当年。 在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马修带着杰森去见了伊利亚。 他并没有跟着叶卡捷琳娜二世离开哥谭，而是留在了这里。 在灵魂宝石的作用下，他虽然没有了躯体，但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没有选择回他的修车厂，毕竟那个地方已经是马修的地盘了。 但他重新选定的据点依旧在犯罪巷，这里鱼龙混杂，方便他进行掩藏。 马修带着杰森来到伊利亚的新住处时，他正在和扎坦娜进行交流。 “你说我的父亲曾经在俄罗斯露过面？”扎坦娜讶异极了。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是在死亡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伊利亚说道。 “不管怎么样，还存在就好。”扎坦娜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们这种神秘侧的人来说，肉体的毁灭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灵魂还存在，就只是换了另一个维度活着而已。 杰森一进屋，听到的就是伊利亚亲口说自己“死了”的事情。 他呼吸一滞，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什么叫死了？” “哟，这不是小杰森吗？长高了。”伊利亚伸手摸了摸杰森的脑袋，“听马修说，你被他收养了？” 杰森感受着头顶上冰凉的温度，点了点头。 “挺好，这样你就不用在犯罪巷里受苦了。”伊利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所以说，你真的死了？”杰森还是不敢相信。 “准确的说是肉体死掉了，灵魂运气好逃出来了。”伊利亚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状，“不过幸好还能回到这里。” 他看着杰森的双眼：“当初怕耽误你，就没跟你说这件事。杰森，请问……” “你愿意和我学习魔术吗？” 伊利亚的话让扎坦娜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孩子，紧接着她双眼一亮：“是个学魔术的好苗子。” “停停停，怎么突然跑到学魔法上了，这孩子的日常已经安排的很满了，他年龄还小呢。”马修打断了伊利亚的收徒计划，“等他过两年长大一些再说。” “也是，反正大家都在哥谭，什么时候想学了，都可以来找我。我的魔术马修学不了，总得找个人传承一下。”伊利亚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塞给了杰森，“拿回去当消遣的读物看就好。”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马修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杰森，我们该回家了。” 杰森看着窗外已经黑透了的天，露出了然的神色：“好的。” 韦恩庄园，杰森激动地看着马修穿上蝙蝠侠的装扮，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身上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战斗服。 “这真是太酷了。” 而一旁已经换上自己的制服的迪克忍不住戳了戳杰森：“杰，我这身就不酷了吗？” 杰森抿了抿嘴，仿佛是有点不忍心打击迪克，但嘴上完全没停：“红配绿的配色放在你现在这个身材上……” 迪克握紧了拳头，在杰森眼前挥了挥：“等我单飞了，就是你穿这个配色了。” “我又没说要当罗宾！”杰森反驳道。 “呵呵，能跟在蝙蝠侠身边的就只有罗宾。”迪克自信叉腰，“你要是想跟着蝙蝠侠夜巡，就得继承我的名号。” 杰森发现迪克说的居然没有问题，他没法反驳。 “行了，到时间了。”穿上了蝙蝠侠的套装，马修也难得严肃起来，“该去夜巡了。” “杰森，你今天晚上跟着阿尔弗雷德，看看后勤该怎么做。”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马修。”杰森用力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布鲁斯要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马修要以蝙蝠侠的身份夜巡。 反正恶灵骑士现在在哥谭就类似于一个神出鬼没的都市传说，隔几天不出现也很正常。 在破坏了稻草人旗下帮派的一起毒品交易后，马修把犯人们扔到了哥谭警局的门口，然后扬长而去。 然而，就在马修准备结束夜巡回去休息时，原本播放着夜间电台的车载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了诡异而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深夜时间，来听些轻松愉快的笑话吧！” “深夜好，我亲爱的哥谭市，你们的小丑回来啦。” “why so serious？” 面罩下，马修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和迪克对视了一眼，立刻联系了阿尔弗雷德：“调取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看看小丑的位置。” 阿尔弗雷德也听到了广播里的声音，他立刻调取了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以及安放在小丑身上的追踪系统。 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小丑，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待的好好的。 紧接着，马修接到了警局的命令，他必须立刻回到岗位。 小丑的出现，意味着特案科来活了。 第12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四天 哥谭警署特案科办公室内。 特案科的全体人员都已经到齐。 作为特案科的头，亚伦警长表情十分严肃。 “目前我们已经跟阿卡姆疯人院确定过情况。亚瑟·弗莱克依旧处于在押状态，并没有发生什么越狱之类的事情。”亚伦警长问拿着报告的安比，“声纹比对的结果怎么样？” 安比脸上的表情并不乐观：“声文比对的结果，广播中出现的小丑，与亚瑟·弗莱克的声纹相符。” 亚伦警长叹了口气：“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性有很多，也许是录音，也许是其他什么科技手段。但也不能排除小丑本人获得了超能力这一种可能。” 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郑重。 “接下来分派任务。亚什、马修你们两个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对亚瑟·弗莱克进行提审。” “弗格森、杰登，你们两个各带一部分外勤人员加强对哥谭各个街区的巡视。” “安比，你继续进行证物分析，确认一下这段声音是否属于录音。” “yes,sir！”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马修和亚什驱车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 在韦恩集团的大力资助下，阿卡姆疯人院的各项设施被修缮的极为完善，警车通过重重卡哨，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住院部大楼的门口。 再一次检查过证件后，马修和亚什被放进了大楼内。 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关押着小丑的病房里。 “谢谢。”马修对医护人员道谢，“接下来的询问不能有无关人员在场。” 医护人员反应过来，赶忙退了出去。 病房里的灯光并不十分明亮，即使没有化那可笑的妆容，小丑的脸在阴影中都显得愈发的诡异，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扭曲笑容。 “亚瑟·弗莱克。” “警察，我应该告诉过你吧，我不是亚瑟·弗莱克。”小丑脸上的笑容带了些许嘲讽。 “哦？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马修顺着小丑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警察？”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加古怪，语气中带着一些欢愉的意味。 “因为你的dna检验报告显示你是亚瑟·弗莱克，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么我们只能称呼你为亚瑟·弗莱克了。”马修十分有耐心。 “警察，不要那么认真，名字就只是个称呼而已。”小丑的双手被拘束服捆绑，“如果你想把我和亚瑟·弗莱克区分开来，你可以给我取一个名字。” “怎么样，警察，你有兴趣吗？” 马修盯着小丑的脸看了半晌，对一旁的亚什说道：“他确实不是亚瑟·弗莱克。” “哦，聪明的警察，你终于发现我跟他的不同了吗？” “行了，我们没有功夫跟你废话。小丑，告诉我，广播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亚什突然开口，语气凶悍。 “哈哈，真有意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小丑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至于你们说的广播，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会知道是谁呢？” 马修看着油盐不进的小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走吧，亚什。” “哎呀呀，你们这就放弃了吗？真没意思。”小丑撇了撇嘴，“小丑准备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 马修重新坐了下来。 小丑用气声说道：“哥谭，迟早会回到它原本的模样的。” 这句话让马修和亚什皱起了眉。 “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找到哥谭混乱的根源啊，等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亚瑟·弗莱克再说吧。”小丑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对了，警察。既然你不愿意给我起名字，那我给自己起一个好了。” “你可以叫我丑角。”他的声音扭曲而尖锐，“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虽然被你打了，但是我很开心。” “被束缚在原则里的‘恶灵’，我很期待，你被原则抛弃的那天。” “对了，帮我给蝙蝠侠带一声问候。” 马修站了起来，神情不再是刚进来时那副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温和的样子，他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沉声道：“不管有多少个‘小丑’，我都会把你们抓进阿卡姆疯人院。” 说完，他带着亚什一起，离开了关押小丑的病房。 病房里自称“丑角”的小丑发出尖锐而扭曲的笑声：“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居然想要把混乱关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个逗别人发笑的小丑呢。” 回警局的路上，马修和亚什复盘着这次审讯。 “倒也不是全无结果。”马修叹了口气，“至少我们确认了，阿卡姆夫人院里这个小丑的自我认知不是亚瑟·弗莱克。”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亚什皱起了眉，“这只是让小丑这个超级罪犯变得更加棘手了而已。” “不，还是有些用处的。”马修摇了摇头，“毕竟这一点可以印证小丑可能有了超能力这件事。”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他当初的诊断上可是有精神分裂这一项的。”亚什并不乐观，“不管怎么样，现在那个在外面的‘小丑’还没有露出马脚来，敌在暗我在明。咱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尽力而为吧，多做几个备案也是好的。”马修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晚上，特案科的全体外勤人员都加入了夜间巡逻之中。 毕竟“小丑”这个名号每次出现在哥谭，所引起的混乱都不是一般的超级罪犯能够比拟的。 第一次“他”试图炸了哥谭所有重要的建筑；第二次“他”在制造了一系列骚动后，谋杀了哥谭的政府官员，还搅乱了韦恩家族举办的晚宴；第三次“他”差点炸了哥谭最豪华的游轮，要知道当时哥谭所有的名流政要都在那艘游轮上，如果被他得逞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诡异的是，那个“小丑”在进行了一番广播之后，便突然偃旗息鼓了。 连续两天，他都没有再以任何形式出现。 对于哥谭的所有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第12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五天 夜间巡逻的路上，马修与布鲁斯相遇了。 在一条无人的小巷中，马修将自己从阿卡姆疯人院的那个“小丑”口中得到的口供交给了布鲁斯。 “多谢你的情报。”布鲁斯面罩下的眉头紧紧皱起，“最近又有人开始打着小丑帮的名义进行犯罪了。” “而且他们的手段比之前更加谨慎迅速，这和之前小丑帮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 马修忍不住搓了搓手指：“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总之，你多加小心。”布鲁斯叮嘱道。 “你才是应该多加小心，小丑那个家伙，对你执着得很。”马修摆了摆手，“我继续巡逻去了。” 然而，就在马修和布鲁斯分别后不久，他看见了一个身穿紫色战衣和披风，头戴尖尖猫耳半脸头罩的身影从自己的警车前一闪而过，跃进了一条巷子里。 马修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马修还是认出了那个身形是谁——正是他亲爱的妹妹，说是要gap一年再去上大学的芭芭拉·戈登。 马修立刻下车追了上去，毕竟汽车这种东西在狭小的巷子中根本跑不起来。 芭芭拉一脚将正在进行毒品交易的毒贩踹倒，看着他身上那枚别在胸口的小丑徽章，她皱起了眉头。 最近小丑帮又张狂起来了，她做义警的这两个多月以来，经手的小丑帮的帮派人数在逐渐增多。 就在芭芭拉拿出绳索，准备将这个毒贩绑起来时，一道她在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b——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关于你做义警这件事情？” 偷偷做义警被抓包的芭芭拉瞬间立正，眼睛一闭，下意识的甩出了钩爪，试图逃之夭夭。 然而，她不是她超能力老哥的对手，还没跑出两步，就被老哥抓住了披风动弹不得。 “我给你一点时间去换衣服。别想着逃跑，不然我就把你做义警的事情告诉吉姆。”马修严肃地叮嘱妹妹。 警车里，马修盯着自己的妹妹：“芭芭拉从实招来。” “我有什么可招的？你都能做义警，为什么我不能？”芭芭拉十分不服气，“你是瞧不起女孩子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马修有些无奈，“这份工作危险很多，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非法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管蝙蝠侠？”芭芭拉顶了一嘴。 “……”马修一时间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了个借口，“那是因为警局那边说不用管。” 芭芭拉一副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总之，这个工作很危险，而且这段时间哥谭很可能会乱起来，你就算想做也得等我们解决了小丑再说。”马修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懂了，你就是觉得我不行呗。”芭芭拉有些生气，“我自己做训练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我对我自己的能力很清楚。”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训练的？”马修很惊讶。 “从你开始做义警的时候，我总不能老是让你一个人忙忙碌碌的吧。”芭芭拉撇了撇嘴，“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工作。” “毕竟我们和蝙蝠侠又不熟，万一你哪天跟他拆伙了怎么办？你一个人维护哥谭的治安，不怕累死吗？” 马修叹了一口气：“芭芭拉，做义警要面临很多风险的，那些罪犯一旦知道了你的身份，是不会放过你身边的其他人的。” “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去享受大好年华。”而不是做什么都提心吊胆、谨慎小心。 “放心，咱们的弟弟会给我做后勤保障的。对了，他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外号，叫隐者。” 得知弟弟也参与进来的马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们两个，能不能……” 他把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现在如果强硬的要求他们两个不要再进行义警活动，反而会适得其反。 “总之这几天你们尽量先减少活动。”看着芭芭拉还想说话的样子，马修又叹了口气，“小丑这个家伙，是我和蝙蝠侠都觉得棘手的存在，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处于不可控的危险之中。” “好吧，我知道了。”芭芭拉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清楚哥哥这么说是为了她的安全考量，“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总之你今天晚上先回家去，明天我轮班休息的时候再回家具体跟你说这件事。”马修见妹妹固执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对了哥，你能把蝙蝠侠和罗宾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芭芭拉见哥哥好像暂时放过自己了，眨巴着眼睛开始试图得寸进尺。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好吗？现在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马修说着启动了警车，“我把你送到咱们家附近，你今天晚上待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发现哥哥没有直接拒绝，芭芭拉眼睛一亮，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遵命哥哥！” 把芭芭拉送回家，马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芭芭拉是好意，但是作为兄长，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家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芭芭拉和小詹姆斯的年龄都不大，马修很担心，他们会在日常生活中不小心暴露自己正在从事义警工作这件事。 那样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和危险。 不过看芭芭拉的样子，是不会轻易放弃义警这项工作的。 看来得尽早给他们也准备好合用的魔术礼装了。 马修盘算了一下手头的宝石，发现给家里的这几位大冒险家们每个人打造自身行头，还是有点不够。 再加上要交给已经定好名字的正义联盟使用的观测设备。 马修咬了咬牙，对小丑恨的牙根直痒痒——偏偏在这种时候跑出来添乱，要是被他逮到，肯定要狠狠揍上一顿再说。 总之，明天先跟芭芭拉和小詹姆斯好好谈一谈，关于做义警这件事。 第12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六天 在回警局的路上，马修接到了来自超人的信息：“正义联盟的基础建筑设计图即将完成，你的监控设备进度怎么样了？” 关于正义联盟的第一次正式会议，马修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参加，但是在布鲁斯的帮助下，马修成功加到了超人和神奇女侠的联系方式。 以恶灵骑士的身份。 想想自己那刚开了个头的观测设备，马修叹了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回复道：“目前设计图纸还没有完成，先按我之前给你的尺寸把空间预留出来吧。” “好的，我知道了。”超人那边的回复来的很快。 把手机收好，马修开着车继续向警局行驶。 在与留守警局的特案科同事换班后，马修好不容易能稍微休息一下。 他闭上双眼，开始在脑海中继续架构关于正义联盟的观测设备的设计图。 这份设计图不会留下纸面上或者电子的备份，因为那样会给这个设施埋下隐患。 而且为了防止在设计过程中被有心人看到，马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纸上去构建相关的建造图纸。 得益于成为恶灵骑士后变得强大的身体素质，马修的大脑也变得更加好用了。 在记忆宫殿中，马修正在伏案绘制着复杂的观测设施图纸。 图纸上的设施外观看起来与示巴观测系统有些相似，但细看却又发现它们的原理完全不同。 在将今天的构思记录下来后，马修被亚什叫醒了。 “醒醒了，要开会了。” 马修睁开眼，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胀痛，毕竟在精神方面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真正的休息了。 亚伦警长的办公室里，特案科的全体成员围着会议桌坐成了一圈。 “自从那个‘小丑’发出广播后，哥谭市的犯罪行为明显增多了。”亚什警长表情中透露着些许的怒意，“作案的不仅仅是小丑帮的成员，还有一些其他帮派的成员在浑水摸鱼。”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满座寂静。 过了许久，见没有人说话，马修站了起来：“我有一些想说的。” “你来。”亚伦警长给了马修一个肯定的眼神。 “以小丑帮这次的复活来说，以前的小丑帮从形式风格来看，与其说是一个黑道帮派，不如说更像一个以小丑为信仰的邪教组织。” “但这次频繁活跃的小丑帮和之前不同，他们的行为更像是传统的黑道帮派，形式也与之前到处制造混乱有所区别，转向了更为传统的‘黑道’模式的违法犯罪行为。” “给我看看你的证据。”亚伦警长看着马修。 马修走上前，将自己的u盘插入电脑中，调出了早就制作好的小丑帮在预告发出前后所犯案件的对比ppt。 “我们可以发现，之前的小丑帮，所犯的罪行大多数都是抢劫、绑架、谋杀、破坏公共治安等使用暴力行为较多的犯罪手段，其目的也是在哥谭制造混乱。” “而这次的小丑帮，他们所犯的罪行大方向转向了贩毒、军火贩卖以及黑帮火拼抢地盘这种传统黑帮的范畴。” “而且在行事风格上，之前的小丑帮更为癫狂，现在的小丑帮反而像是一群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分子。” “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已经确认了被我们抓捕的‘小丑’并没有越狱。”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次在哥谭市作乱的是另一个‘小丑’。” “你是说这次出现的‘小丑’是之前‘小丑’的模仿犯？”亚伦警长提问道。 “不，我并不确定。”马修摇了摇头，“毕竟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小丑’与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想说小丑还有分身的超能力吗？”亚伦警长质询道。 “目前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一条论点。”马修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地说道。 “也就是说两种可能都有一定概率是真的。”亚伦警长叹了口气，“马修，你的分析没有问题，但是不论是哪种情况，我们现在都找不到小丑本人。” “亚伦警长，我倒是有个计划。”马修继续说道，“就是可能有些不道德。” “你说说看。” “目前抓到的两个小丑，都对蝙蝠侠表现出了极强的执着。也许我们可以以蝙蝠侠作为鱼饵，把小丑这条鱼钓出来。” “你觉得蝙蝠侠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吗？”亚伦警长皱着眉问道。 “这个计划和蝙蝠侠配不配合没有关系。”马修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可以，放出一个假的蝙蝠侠来，就像我们当初第二次逮捕小丑时所做的那样。” 亚伦警长眼睛一亮。 “你说的很对，这个方案可以一试。” “但是担任扮演蝙蝠侠的人员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我知道警长。所以这次我希望依旧由我来扮演蝙蝠侠。”马修神情坚定，“我之前和蝙蝠侠有过合作，可以说我是咱们警局里最了解蝙蝠侠的人。” 亚伦警长看着马修，叹了口气：“你这样会被人误会是想要独占抓捕小丑的功劳的，毕竟‘小丑’已经被你抓住两次了。” 马修对此也有些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但小丑那个家伙三番四次的挑衅，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我会把你的计划上报给上面，等批复吧，不要擅自行动。”亚伦警长说道。 “yes,sir！”马修敬了个礼。 “在这个出格的计划被批准之前，所有人，要加强相关巡逻，一旦发现任何与小丑相关的线索，立刻进行上报。”亚伦警长严肃的对特案科的所有成员说道。 “yes,sir！” 会议结束，该出去巡逻的出去巡逻，该回到工位的人回到工位。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马修开始继续“闭目养神”，在脑海中构思观测装置。 “马修，你刚刚在会议上说小丑对蝙蝠侠很执着，我感觉你对小丑也很执着呢。”亚什压低了声音对马修说道，“感觉这几次和小丑相关的案子你都很积极。” “毕竟这个家伙每次都会在哥谭搞出一些大动静，而且就算是逮捕了他，他搞出的动静所造成的余波也会让哥谭混乱一阵子。”马修说道，语气中带着些咬牙切齿，“每次咱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工作成果，都会被他破坏掉。” “我为什么不对他执着？我巴不得他不要再出现在哥谭的社会上。” 当然还有一点马修没有说出来——小丑那个家伙对他的男朋友那么执着，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第127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七天 在破坏了一起小丑帮组织的军火交易后，特案科收队回到了办公室。 距离那个小丑发出预告，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然而除了传统的黑帮行为以外，小丑帮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做出什么惊天动地、夺人眼球的案子来。 就好像他们真的转型成了一个普通黑帮那样。 但马修总觉得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大的要来了。 由于在找出小丑这件事上迟迟没有进展，马修之前被驳回的那个“假扮蝙蝠侠引出小丑”的计划居然真的被提上了日程。 这种明晃晃的“钓鱼执法”，警局高层纠结了好久才通过。 但这样不太道德的执法行为，高层要求执行计划的过程中要严格保密。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次不能像之前那样，与“赞助了蝙蝠侠”的韦恩企业进行合作，得自行制作蝙蝠侠的各种装备。 “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马修有些头疼地放下了手里打磨好的蝙蝠镖，“后勤那边的战衣和其他装备制作的怎么样了？计划好像要正式开始实行了。” 负责中间沟通的亚什“嘶”了一下，撇了撇嘴：“不太顺利。” “作战服的头颈连接处活动不是很自然，转头的角度有限，幅度大了得连着身体一起转。倒是钩锁没有什么难度。” “对了，你能不能去和韦恩家的阔少要一下蝙蝠战衣的设计图，哪怕是旧版本的也行，至少得看看那个转头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穿过正版蝙蝠战衣的马修：他能说他一开始穿的蝙蝠战衣也没办法猛回头吗？现在蝙蝠战衣的灵动性能还是他用魔术进行了改装才有的。 看来猛回头这个技能还是得靠魔术才能解决了。 “啊，对了。”马修放下了手里的蝙蝠镖，“我今天晚上得回家一趟。” “这倒是没问题，本来就该你轮休了，自从小丑再次出现以来，你都在警局住了快三个月了。”亚什挥了挥手，“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快去吧。” 下班时间一到，马修拿起车钥匙，快步离开了警局——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将摩托车开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马修收起了摩托车，捏碎了手里的宝石，传送回了戈登家他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他听见了一声枪响从客厅里传来。 伴随着一声来自女性的痛苦尖叫。 马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就看见了一道穿着紫色风衣，有着绿色头发的身影正翻窗而出。 马修猛地甩出了锁链，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那个背影飞射而去，速度比子弹还快了不少，甚至直接在空气中打出了音爆。 然而那人却在被击中之前玄而又玄地侧了一下身，使得原本该击中他心脏的锁链只是穿过了他的肩膀。 被锁链洞穿后，那个身影回过了头，看了一眼马修的脸，然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挣脱了试图缠绕他的锁链，飞速逃窜。 马修却顾不得那么多，他冲向了瘫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伤者——他的妹妹芭芭拉。 他掀开了米色的针织衫，背后的伤口露了出来，指腹触到了弹孔边缘烧焦的皮肉，马修判定了这颗子弹最后的落点——芭芭拉的胸椎第十节。 用魔术探明了子弹在芭芭拉体内的位置，马修控制着魔力，一边取出子弹，一边给芭芭拉止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因为胸椎骨挡住了子弹，芭芭拉的内脏并没有受到直接伤害。 “哥，我好像感觉不到我的腿了。”芭芭拉虚弱地睁开眼。 马修突然很恨自己学的不是维山帝的魔法或者是其他治疗系的魔术，他看着已经开始大小便失禁的妹妹，红着眼眶安抚道：“没事的，哥哥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剧烈的疼痛让芭芭拉再度陷入昏迷。 马修掏出手机，给布鲁斯打了电话：“芭芭拉出事了，我现在带她去找你。” 布鲁斯听着马修微微有些发抖的声音，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我在蝙蝠洞里等着你。” 马修挂断了电话，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有些过分激动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粉水晶项链。 这是他给芭芭拉定制的魔术礼装，原本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把项链送给芭芭拉的。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把项链给芭芭拉戴上，项链中的魔力足够保护芭芭拉在空间传送的过程中不受影响。 带着昏迷不醒的芭芭拉，马修传送到了蝙蝠洞。 蝙蝠洞里，各种医疗设备早已待命。 “我刚才已经给芭芭拉检查过了，内脏没有受到直接损伤，子弹卡在了第十节胸椎上，导致了脊髓横断。”马修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布鲁斯，“能治吗？”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亲自上手检查起了芭芭拉的状况，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无限宝石的力量，治疗她的疗程可能会变得相对漫长。” “要多久？”马修皱起了眉头。 “至少得半年的时间。”布鲁斯叹了口气，“放心，我有办法。” 马修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看着布鲁斯问道：“那你是怎么承受住现实宝石的力量的？” 要知道在学习维山帝的魔法之前，布鲁斯就已经将现实宝石随身携带了，学习了维山帝的魔法之后，他更是将现实宝石放进了自己的体内。 马修自己有地狱火支撑，但布鲁斯却没有这样强悍的修复能力。 布鲁斯叹了口气：“你知道酒神因子吗？” 马修眼神一动。 “但是……我不能确定芭芭拉能不能抵御得了酒神因子对大脑的影响。”布鲁斯皱着眉头，“我有更保险的治疗方法。” “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吧。”马修拿出了手机，“我先通知家里人。” 第12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八天 然而，马修却没有联系到戈登局长。 在私人电话和警局电话都打不通后，马修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紧接着，他又立刻拨打了小詹姆斯的电话。 同样是无人接听。 马修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他垂下眼眸，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发出了“叮咚”的一声。打开屏幕，就看到一条发信人为“unknown”的讯息。 “嘿，小警察，或者我该叫你恶灵骑士？猜猜看，你亲爱的爸爸和你亲爱的弟弟现在在哪儿？他们可是在我精心准备的派对上呢，演出马上要开始了，希望你看到我的邀请函之后尽快动身来见我，缺了你这个重要的观众，这场戏的乐趣可就少了很多呢。——爱你的小丑。” 看到短信的瞬间，马修眯起了眼睛，怒火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泄露了身份，毕竟刚才他从小丑手中救下芭芭拉的时候压根没来得及给自己的脸做遮掩，被发现了身份也不奇怪。 但他没想到，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小丑居然绑架了戈登局长和小詹姆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看到马修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马修将手机屏幕给布鲁斯看：“是小丑。他绑架了吉姆和詹姆斯。” 布鲁斯看着发到马修手机上的信息：“你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 “刚才救芭芭拉的时候，和小丑打了个照面。”马修眉头紧皱。 “小丑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我’，或者说是蝙蝠侠。”布鲁斯的大脑飞速转动着，他很快理清了思绪，对马修说道。 “没错，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于是中途转换了目标。”马修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不管是芭芭拉也好，吉姆也好，他们都与‘蝙蝠侠’紧密相关，而且相较我来说武力值更弱。” “打击你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让我孤立无援。”布鲁斯叹了口气，“你得冷静下来马修，如果你因为小丑的行动而失控，那才是如了他的愿。” 马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布鲁斯说得没错。 “所以，我们现在要先找到小丑把戈登警长和小詹姆斯绑到了什么地方。”布鲁斯开始着手推断他们有可能在的位置。 马修拉住了布鲁斯调出电子地图的手，他的掌心浮现出地狱火的蓝色火光，火焰铺展成了一张薄薄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线条。 “我能找到他们的位置。” 废弃的游乐场中，戈登局长从一片混沌中醒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身上的衣服就被一群衣着古怪的侏儒撕扯干净。 药物让他的大脑和肢体反应迟钝，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好像被扣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电流的刺激让他下意识地嚎叫出声。 但这刺激也让他清醒了些许，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人绑架了。 那群侏儒拽着他向着帐篷外走去，映入戈登局长眼中的，是一群“畸形秀”的演员，还有那高坐在华丽椅子上，手持着便携式摄影机，俯瞰着他的男人。 “小丑……亚瑟·弗莱克？”戈登局长喃喃出声。 “bingo，可惜没有奖励。”小丑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侏儒拉着他，将戈登局长推进了铁笼里。 “虽然没有奖励，但是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小丑拍了拍手，身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戈登局长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眼睛发疼，当他的双眼适应时，看到了屏幕中的人影，他的女儿芭芭拉，正不着寸缕地倒在血泊当中。 戈登局长目眦欲裂。 “哦，看看这个可怜的‘普通人’，他的表情是多么的精彩。”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加夸张了。 周围畸形秀的演员们随着小丑的话语，指着铁笼中的戈登警长哈哈大笑。 戈登警长的身体颤抖着，他想要站起来，从铁笼里冲出去，但药物影响着他的躯体，使他的行动变得迟缓。 而小丑发现了他的动作，冲着一个侏儒挥了挥手。 强力的电流再次从项圈中迸发而出，戈登局长被电的浑身抽搐。 如此反复了几次，小丑好像是觉得眼前的戏码没什么意思。 他示意那几个侏儒将被电击到大小便失禁的戈登局长拉了起来，强行将他绑在了已经生锈的过山车上。 “还没完呢，戈登先生，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小丑走下了高台，轻轻地拍了拍手。 随着小丑的再次击掌，大屏幕黑了下来，一阵摩擦声后，屏幕上的影像发生了变化——另一个小丑，还有他的小儿子。 小詹姆斯被绑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中涌出，沥沥拉拉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嗨，你们听得到吗？画面还清晰吗？”那个小丑挥了挥手，冲着画面打了个招呼，“我这边的前菜已经发给我们可爱的小警察了，接下来该上正餐了。” 他手中拿着一根试管，试管中盛放着绿色的液体。 “这可是疗伤的好东西，就是过程嘛不那么美好。” 小丑抬起了小詹姆斯的下巴，撬开了他紧咬的牙关，将绿色的液体灌进了少年的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 过山车启动了，戈登局长的心却依旧被儿子的情况牵动着。 只听见小詹姆斯痛苦的嚎叫声三百六十度地围绕着戈登局长，伴随着小丑那戏谑的声音：“这种东西，可是会让圣人变罪犯的。” 伴随着他的话音，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几个手无寸铁的孩子们尖叫着被推了进来。 小丑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他一刀划开了捆着小詹姆斯的绳索，然后把手里的小刀塞进了小詹姆斯的手中。 “好孩子，现在不会有人来限制你了，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伤口痊愈，浑身赤裸的小詹姆斯站了起来，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癫狂。他拿着刀，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那些尖叫着的孩子们。 第129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二十九天 眼看着小儿子即将走向犯罪的深渊，过山车上，戈登局长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他很清楚，自己的小儿子并不是一个心理健全的人，相反，他拥有反社会人格，在小学时还曾试图谋杀他的同班同学。 但是这几年，小詹姆斯已经能成功控制住他脑海里那些邪恶的念头，甚至还为芭芭拉的超级英雄事业做出了贡献。 然而，现在的他却被迫即将犯下罪行。 就在小詹姆斯即将把小刀刺进一个孩子的心脏时，一条冒着蓝色火光的锁链缠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 锁链哗啦啦地将小詹姆斯绑成了粽子，一台燃烧着火焰的摩托车紧随其后，撞破了墙壁冲了进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锁链向着小丑的脖子甩了过去。 小丑弯下腰，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躲了过去，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小警察，我们又见面了。” 马修没打算跟他啰嗦，他还不想做一个公开身份的义警，得尽快想办法把小丑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消除掉。 “你要杀了我吗？为了保住你身份的秘密。”小丑一边与马修缠斗，一边嘲讽道，“你不能杀人的对吧？毕竟恶灵骑士不能杀人对不对？哈哈哈哈，你恨我的，你绝对是恨我的。” “抛弃掉你那无用的原则，你看，我把你的家人们害成了什么样。来，杀了我！杀了我给他们报仇啊，警察先生！只要杀了我，哥谭就不会再陷入混乱，你也不会做白工了。” “你自己是清楚的，你有那个能力的……” 马修没有说话，而是一边保护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一边试图抓住小丑。 “来，我给你机会，来杀了我。”小丑突然站在了原地，张开手一动不动。 被地狱火包裹的铁链瞬间将小丑的身躯整个缠住，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感受着不断缩紧的锁链，小丑从喉咙里挤出得意的声音：“做的很好，来杀死我……” 马修在小丑面前站定。 “不可以！”戈登局长在过山车上咆哮着，但这是无用功，他的声音传不到马修的耳朵里。 地狱火从马修的双眼中燃起，在灵魂宝石的加成下变成了橙色，灵魂宝石的能量破开了酒神因子的庇护，让地狱火得以直击小丑的灵魂。 “对，没错，就这么做。”小丑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杀死我。” 然而，他期待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小丑还活着，但他昏了过去。 马修确认了有关自己身份的那部分记忆已经被完全清除，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将小丑捆成粽子。 “蹲大牢去吧。”马修看向还在直播的镜头，“还有你也是，小丑。” 话音落下，视频画面一黑，马修切断了直播。 小丑原本张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会！这不可能！”就在他叫嚣的档口，过山车停了下来。 确定药物不再影响自己的戈登局长没有手软，在过山车停稳的瞬间，抬起了自己的手，一手抓住一个侏儒，将他们的头磕在一处，直接将其磕晕了过去。 然后在最后一个侏儒试图启动电击时反手抓住了对方的黑色铆钉皮质内裤，手臂上健壮的肌肉喷张，一把把那个身形矮小的家伙丢飞了出去。 小丑转身想逃，却被蝙蝠车的大灯晃的暴盲了一瞬，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直冲他的面门。 “碰”的一声，小丑晕了过去。 从马修收到小丑的来信，到两个小丑落网，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都得益于马修之前做下的标记。 在发现芭芭拉成为义警之后，马修特地用灵魂宝石在每个家庭成员（包括韦恩家）的身上种下了灵魂标记。 这个灵魂标记可以随时观测被标记者的灵魂状态和灵魂位置。 正是这一标记，让马修和布鲁斯能够迅速地找到戈登局长和小詹姆斯的位置，并且兵分两路进行击破。 布鲁斯的余光看到了啥都没穿的岳父，纠结了一下，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件压缩披风：“暂时没有别的衣服了，戈登局长你将就一下。” “蝙蝠侠，你们有找到芭芭拉吗？”戈登局长顾不得身上的狼狈，焦急地询问道。 “她现在在蝙蝠洞里。”布鲁斯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得知女儿处境安全的戈登局长松了口气：“那就好。” 马修和布鲁斯带着两个小丑在一处安全屋汇合。 在清除了另一个小丑关于马修真实身份的记忆之后，马修将两个小丑都交给了布鲁斯。 “你把他们送到警局的话，更有意义。”马修看着正在换衣服的戈登局长，还有在地上疯狂挣扎的小詹姆斯，“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交给我吧。”布鲁斯点了点头，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小丑离开了。 布鲁斯离开后，安全屋里只剩下戈登一家。 “芭芭拉好像被小丑拍摄了不好的照片……”戈登局长的眉头紧皱。 “啊？没有啊。”马修有些疑惑，“在芭芭拉刚受伤的时候，我就把小丑赶走了。” 戈登警长的眉头松开了：“太好了……” 毕竟对于一个女性来说，遭受那样的伤害实在是残忍。 “那她的伤势？” “脊椎被打穿了……不过我们有治疗方案，不会让她瘫痪的。”马修解释道。 “詹姆斯他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你知道小丑给他喝的是什么吗？”戈登局长将目光投向了神色狰狞的小儿子。 “我们会把他带回蝙蝠洞进行治疗。”马修叹了口气，“爸爸，比起这些，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事，我反而感觉身体好像比之前更有力了。”戈登局长握了握拳，回忆起自己刚才单臂把一个超过七十斤重的男性侏儒丢出去五六米远，“也许我应该去做一个体检。” 马修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戈登局长再次开口道，“蝙蝠侠是布鲁斯对吧？” 看着马修的表情，戈登局长挑了挑眉：“你们俩的互动，太明显了。等有空了，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本来也没想着能隐瞒多久的马修替布鲁斯默哀了几秒。 第13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天 小丑落网了，但马修喜提停职。 原因很简单，他“假扮蝙蝠侠引出小丑”的计划失败了，而且在此期间戈登局长和他的家人均受到了小丑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最后把人送到警局的人，是真正的蝙蝠侠。 上面认为这种情况有损哥谭政府机关的公信力，而且计划实施的经费也是浪费了纳税人的钱。 而作为计划的提出者，马修需要担责。他不仅被除去了特案科外勤小队队长的职务，还要面临停职六十天的处分。 亚伦警长在宣布处分之后，亚什拍了拍马修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同情和怜悯。 马修也没想到自己会坑自己一把，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身上的各种警械还有警官证都放在了存放用的盒子里，看着弗格森给盒子贴上封条。 叹了一口气，马修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挺好的，我担责是好事，就当是休年假了。” “我们会想念你的，兄弟。”亚什看着马修。 “你这说的像是我不复职了似的。”马修打趣道，“我现在得到了六十天的假期诶，两个月！” “那祝你假期愉快。” 马修在更衣室换好了便装，把警服放进了储物柜里，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衣服上的警徽。 实话实说，突然被停职这种事情，马修还是不太习惯，尤其是如此长时间的停职。 这还是他工作以来头一次有这么长的假期。 仔细想想，他被迫从警局离开休的几次“假”里，最长的居然都跟小丑有关。 离开了哥谭警署，马修骑着摩托直奔韦恩庄园。 刚刚睡醒的布鲁斯得知了男朋友停职的消息，微微皱起了眉：“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马修摇了摇头，“正好趁这段时间把小詹姆斯和芭芭拉的伤治好。” “还有正义联盟那边的的观测系统的制作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说起芭芭拉的治疗方案，她决定了，不用酒神因子。”布鲁斯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会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那就好。”马修垂下了眼眸，“我打算给她的战衣还有日常的衣服进行改造，做一些背部支撑结构。” “需要用什么材料一定要和我说。”布鲁斯凝视着马修的双眼。 “好的，我知道了。” 布鲁斯拉住了马修的手，将他拉进了怀里：“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不辛苦，这不是有两个月的假期了嘛。”马修伸手抱住了布鲁斯。 两人腻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后，布鲁斯带着马修去了蝙蝠洞的一间密室里。 小詹姆斯正被拘束衣捆缚着，发出嘶吼，眼中尽是癫狂。 小丑给小詹姆斯喝下的液体成分已经查明了，是拉萨路池的池水，其中含有劣化版的酒神因子，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喝下去都会导致癫狂，更不用说本身就有反社会人格的小詹姆斯。 “要是有心灵宝石就好了，灵魂宝石还是有点不对症。”马修伸手扶住了自己弟弟的头，“也不能粗暴地用地狱火来处理。” “现实宝石能解决这种情况吗？”他回过头问布鲁斯。 “他的情况和芭芭拉一样，身体素质承受不住无限宝石的力量，如果想用现实宝石进行改变，得等他的躯体适应了酒神因子的力量才行。”布鲁斯说道。 “那我先试着和詹姆斯的灵魂沟通沟通吧。”橙色的光芒浮现在马修的眼底，“弟弟，弟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小詹姆斯觉得自己掉进了一片深渊之中，眼前影影绰绰的是各种看不清的人影，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尖笑。那些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着玻璃，又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啃噬，在他的颅骨里搅动着浑浊的漩涡。 \"来玩个游戏吧~\"小丑裂到耳根的笑容突然占据整个视野，\"猜猜看，是你先疯掉，还是你哥哥先来救你。\" 还不等小詹姆斯说什么，眼前的小丑就挥动起了手上的撬棍，一棍打在了小詹姆斯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小詹姆斯知道，自己的右肩大概率被打断了。 “你何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这里可是哥谭，在哥谭制造混乱才是应该的啊！”小丑尖锐的声音在小詹姆斯的耳边回荡着，“不要伪装成好孩子了，你是天生的坏种！想起来吧，想起来你当初差点亲手结束那个令人生厌的同学的生命时，那种发自灵魂的愉悦感吧。” 小詹姆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镜面迷宫里狂奔。有的举着滴血的解剖刀大笑，有的抱着断手在火海里跳舞，最深处那个穿着拘束衣的自己正在用头撞碎镜子，每一片碎玻璃都映出马修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不是的...\"小詹姆斯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有冰凉的触感缠上脚踝，低头看见绿色的池水漫过膝盖，水面漂浮着被割开喉咙的父亲、眼眶空洞的姐姐以及身首异处的哥哥。 “马修……” 飘在水里的人头滚动了一下，马修那张英俊漂亮的脸面向了他。 “是你，杀了我，杀了我们，你就是个变态。”扭曲的声音从那张嘴里吐出，“你就应该早早地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里。” 小詹姆斯低下头，只看见自己的手中握着一把小刀，满手鲜血。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任由那些混乱而尖锐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你是假的。”宛如游丝的声音从小詹姆斯的嘴里飘了出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们都是假的。” 混乱的声音没有因为他的心绪变化而停止。 “马修，他不会把我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小詹姆斯松开了手，手里的刀掉进了水池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但这种束缚让他十分安心。 他知道，那个相信他又能压制他的人来了。 混乱的声音仍未停止，小詹姆斯依旧因为这些声音而烦躁——他烦躁的是现在的他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躯体，这些声音将他的灵魂挤到了一个角落。 突然，那些黑灰色的人影被一道橙色的火焰撕裂。 “弟弟，弟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第13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一天 小詹姆斯恢复了清醒，虽然说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也足够让马修松了一口气。 毕竟布鲁斯曾经跟他说过，拉萨路池的池水，即使是它的拥有者，刺客联盟的首领雷肖古都只敢在其中浸泡，即使是浸泡，也让对方的性格变得暴躁易怒、敏感多疑。 更何况小詹姆斯是直接被小丑把池水灌进了体内，直接变成疯子，几年清醒不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在检查了小詹姆斯的身体状况后，布鲁斯再次把失去神智的少年绑回了病床上。 二人走出了房间。 “依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再有一周的时间，他的身体就能承受得住现实宝石的力量了。”布鲁斯安慰马修，“你放松，我不会让你的家人出事的。” 马修看着布鲁斯那双宛如海洋般的蓝色眼眸，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当时你很辛苦吧？” 布鲁斯眉梢一挑，意识到了马修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没什么辛苦的。现在三种力量在我体内形成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刚好把各自的副作用都抵消了，总之是我占了便宜。” 马修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疼，但他也知道，他和布鲁斯做的都是和超级罪犯们搏命的工作，布鲁斯身上的力量至少能让他在各种危机中活下来。 “对了，正义联盟基地的建设还顺利吗？”马修询问道，“观测系统的图纸已经构建完毕，可以进行搭建了。” “基地的主体已经搭建好了，而且还有几位新成员的加入。”布鲁斯回答道，“你要去看看吗，给你留好了房间。” “当然。”马修点了点头，“不过等我弟弟治好了我再过去吧，正好趁这几天收集一些制作装置需要用到的材料。”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布鲁斯眼神一亮，“我是说毕竟这个观测系统是给联盟制造的，作为正义联盟的资助人之一，我不能让你负担这部分成本。” 马修眼中泛起一丝揶揄：“神秘侧最近有一场拍卖会，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制作观测系统的材料。” 他凭空变出了一张邀请函：“这场拍卖会可以携带一名同样属于神秘侧的家属，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维山帝的法师先生？毕竟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希望有经验的韦恩先生能给我一些指导。” “乐意至极。”布鲁斯点了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马修带着布鲁斯回到了自己的一个安全屋。 “这里我之前没来过。”布鲁斯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嗯，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些东西，赚了点钱，还顺便换到了这张邀请函。”马修背对着布鲁斯，丝毫不在意布鲁斯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的行为，“我也没想好要用那笔钱干什么，索性拿来买了房子。” 他拿出了一件看起来十分低调的黑色披风，还有一个蝙蝠头盔：“这套魔术礼装可以说是把我的家底都搭上了。” “这是……”布鲁斯看着这身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装备，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马修给他做的礼物不会那么简单。 “披风是一件防御性质的魔术礼装，除了你的蝙蝠披风应有的功能，我还加了点小东西，做了个弹反效果。”马修解释道，“重点是这个头盔，你输入一些魔力试试。” 布鲁斯把手放在了头盔上，输入了自己的魔力。 只见头盔发生了一阵扭曲，然后变成了一枚手环扣在了布鲁斯的手腕上。 “咦，居然不是变成戒指吗？”马修撇了撇嘴，“这个魔术礼装能根据持有者的想法改变形态，除了作为武器，我还加了一些能屏蔽他人注意力的魔术在上面。” “作用嘛，有点像超人的眼镜。” 马修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机车服：“虽然款式不一样，但是功能是一样的，勉强算是个情侣款吧。” 拍卖会的时间是在两天后，在韦恩庄园住了两天的马修带着布鲁斯，套上魔术礼装，压着点用魔术瞬移到了邀请函上写明的坐标。 当魔术的光芒散尽，马修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半脸面具的侍者。 “您好，请您和我来。”侍者仿佛对二人将脸遮住这件事毫不在意，语气平静地说道。 跟随着侍者，二人穿过一条幽深黑暗的走廊，来到了包厢中。 有丰富拍卖会经验的韦恩老爷自然能看出这是vip包厢，这让他对马修卖了什么东西产生了好奇。 侍者在介绍了如何参与竞拍后，询问二人是否需要他待在这里帮助他们进行竞拍。 马修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品质上乘的尖晶石作为小费，打发了侍者。 包厢的门在二人身后合上，在确定了包厢里没有什么监控的手段后，马修和布鲁斯肩并着肩坐在了沙发上。 “你出售了什么东西？”布鲁斯询问道。 “一颗储存着地狱火的水晶球。”马修说道，“里面的地狱火已经处理过了，不会被反追踪到我的身上。” 对于恶灵骑士来说司空见惯的地狱火在神秘侧其实很值钱，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地狱打交道之后还活着回来的。 在人类生存的这片天地间，能接触到地狱火的也就只有恶灵骑士。 也不是没有魔术师试图豢养一个恶灵骑士，但费尽心血取得对方信任后，在获取地狱火时，那个恶灵骑士发现了这个魔术师的目的，直接大闹了一通离开了。 从那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再从恶灵骑士那里得到地狱火。 马修这缕地狱火，对于一部分魔术师来说，那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 马修翻看着桌上的拍品册，寻找着有可能用到的材料。 修行维山帝法术的布鲁斯对这些宝石材料在魔法侧的应用不甚了解。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任务，非常简单，只有两个——举牌、掏钱。 第13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二天 拍卖会的会场被笼罩在一片幽暗的蓝光中，悬浮在半空的水晶灯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中央的展示台映照得如同梦境。 马修的手指在拍品册上缓缓滑动，最终停在第三个拍品上。 “布鲁斯，我需要这个。”马修点了点名单上的内容。 布鲁斯接过名册看了看，点了点头。 突然，“啪”的一声，舞台上亮起了一束白色的聚光灯。 主持人手持这一柄精致的拍卖槌出现在舞台上。 “尊贵的各位来宾，晚上好。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保持肃静。” 大厅里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台上的主持人本身就是实力强劲的魔术师，更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 “接下来，容我介绍一下今晚的第一个拍品。” 主持人优雅地掀开覆盖在展示车上的红丝绒布，露出一个悬浮在透明力场中的水晶瓶。瓶身流转着七彩光芒，内部似乎有某种气态生物在游动。 \"许愿精灵瓶，来自中东的古老遗物。它曾在普通人的世界留下过‘神灯’的传说。\"主持人的声音在魔法扩音器的作用下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传说瓶中囚禁着一位真正的精灵，能够实现持有者的三个愿望。\" 会场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马修眯起眼睛，地狱火混合着灵魂宝石的力量涌入双眼，他能看到那个瓶子上缠绕的强大魔力波动，也能看到那个精灵身上缠绕着的灰色的罪孽——这东西，恐怕已经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杀死了许多人。 不经意间，马修和瓶中的“精灵”对视了一下，一股痛苦又哀伤的情绪迅速传递到了马修的大脑中。 \"起拍价，五十万欧元或等价物。五万欧元起加。\"主持人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竞价很快攀升到一百二十万欧元，最终被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性买下。 侍者推着放置着精灵瓶的展示车离开了。 \"接下来是第二件拍品。\"主持人拍了拍手，两名助手抬出一个镀金衣架，上面挂着一件黑色斗篷。 \"影步斗篷，由已故的阴影大师阿斯塔罗斯亲手制作。\"主持人用拍卖槌轻点斗篷边缘，那布料立刻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穿戴者可以在阴影之间自由穿梭，只要是有阴影的地方，它都能不受限制的自由出入。\" 布鲁斯的目光定在了斗篷上。 马修看出了布鲁斯的想法：“你想要的话，可以参与竞价的。” 布鲁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志在必得。 “起拍价，一百五十万欧元或等价物。十万欧元起加。” \"一百六十万。\"布鲁斯毫不犹豫地举起号码牌。 包厢里的出价让坐在大厅里的人们窃窃私语了一阵。 过了几秒，会场另一端的包厢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一百七十万。\" \"两百万。\"布鲁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两百三十万。” “三百万。” 参与竞价的那个包厢没有立刻跟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表示放弃竞价。 主持人三次询问后，拍卖槌重重落下：\"成交！影步斗篷归三号买家所有。\" 助手抬着衣架下了台。 第三件拍品被四个助手合力推到了主持人身边，红色的丝绒布下照着一件大约一米高的不规则形状的拍品。 主持人命令助手们撤下覆盖在拍品上的红丝绒布，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放置在车上。 “这是一块宝石原石，已经经历过矿石科的鉴定，其中包含种类繁多的宝石。其中已探明最珍贵的，是一块达到高端光学级的、重达500克拉的蓝宝石。” “起拍价，三百万欧元或等价物。每次竞价十万欧元起加。” 马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块巨大的宝石原石。 他需要的就是那块原石中超出科学侧认知的巨大蓝宝石，这块蓝宝石是制作观测系统所需的光学透镜的必要原料。 说实话，同等价格下，他可以买到更大量的人造蓝宝石，但对于神秘侧来说，自然孕育的宝石与人造的宝石，本质上有着巨大的差别。 “三百五十万。”早已被安排了任务的布鲁斯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四百万。”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的贵宾包厢里传出。 “四百五十万。”布鲁斯继续加价。 “五百万。”对面也不甘示弱。 就这样，两人一路叫价，将原石的价格抬到了一千万欧元的价格。 因为出价的都是vip包厢里的客人，坐在大厅里的宾客们都没有参与。 突然，马修和布鲁斯所在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包厢门口响起：“我家主人对那块蓝宝石没兴趣，基列莱特先生。” “他想要的是其中的一块伴生宝石，如果您愿意在切割宝石时将这块伴生宝石割爱，我的主人愿意退出这次竞价。” “你的主人是？” “宝石翁。” 学习宝石魔术的马修自然知道这位“第二魔法使”的鼎鼎大名，既然对方态度很温和，马修也乐意成人之美。 “这当然没问题。”马修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身份。 毕竟神秘侧的高位者们即使只是被提到名字都能有所感应，谁会想不开冒充一个魔法使呢？是不想活了吗？ 最终，马修以一千万欧元的价格拿到了这块原石。 后续的拍品中没有什么马修想要的，倒是布鲁斯又拍下了一个名为“命运调律者”的钟表形状的魔术礼装。 这件魔术礼装的价格并不昂贵，价格只有马修拍下的原石的二倍。 因为想要发动这件魔术礼装的代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光是收集足够让礼装启动的能量这件事，就足以让所有想要使用它的人望而却步。 但这件“神器”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所造成的“时光倒流”并不会创造出另一个平行时空，而是本条世界线上货真价实的时光倒流。 这种力量，布鲁斯不放心它落到别人的手里。 而这件魔术礼装只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商品，毕竟它虽然很强大，但限制也极多。 这场拍卖会的大轴，是马修提供的那一个封印了高浓度蓝色地狱火的水晶球。 第13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三天 马修顿时来了精神，他很好奇，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只值几顿饭钱的东西，究竟能在这场拍卖会上卖出多少钱。 当初他把这东西拍照发给埃尔梅罗二世看的时候，对方很是大惊小怪了一阵，还把他引荐给了巴瑟梅罗家的家主。 那位家主也十分有魄力，没问这东西是哪来的，而是约了个时间，派人专程来哥谭进行了鉴定。 然后马修在神秘侧的的账户上就多了一千万美金。 那个负责鉴定的人还给了他这次拍卖会的邀请函。 当时收到钱和邀请函后，马修就知道自己这次大概率是卖亏了，所以他是真的很好奇，地狱火在神秘侧到底值多少钱。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这场拍卖会上的最后一件拍品。”主持人指挥助手将手推车推上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红丝绒布拿了下来，露出了其中透明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颗蓝色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浑浊的水晶球，仔细看才会发现这颗水晶球里的蓝色在不断的翻涌。 “这件拍品，是巴瑟梅罗家族提供的。”主持人的声音十分稳定，“这颗水晶球中，是高纯度的浓缩地狱火。” 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起拍价两千万欧元以及等价物。” 马修坐在包厢里，叹了口气：“诶呀，真是亏大了，我才卖了一千万，还是美元。” “哦？那成本价是多少？”布鲁斯也有些好奇。 “啊，一百美元，我就是多吃了几顿饭，再用水晶造了个容器。”马修难得有些羞赧，毕竟这点成本与实际收益相比实在是太低了，金融炒股都没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天知道他在伊利亚给他的书里发现地狱火是神秘测的稀有材料时有多惊喜，毕竟他已经穷了有几年了。 然而就在主持人说完起拍价后，包厢里的贵宾们居然开始竞相出价了。 “两千一百万！” “两千三百万！”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 几乎是几次叫价的时间，这颗浓缩的地狱火就被抬到了四千万的价格。 其中主要竞争的，是两个vip包厢中的客人。 最终，这颗地狱火被其中一个人买了下来。 “啧啧啧，神秘侧这边有钱人可真不少啊。”马修感叹道，“布鲁斯你好像进了最穷的流派呢。” “毕竟这群人的寿命比普通人长的多。”布鲁斯嘴角微微扬起，“而且维山帝也不算穷，毕竟他们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有房产。只不过这个流派主要的修行方式就是以清修为主，不太在意物质条件。” “这么说倒也没错。”马修站了起来，“行了，拍卖会也结束了，咱们该去咱们买回来的东西了。” 就在此时，侍者敲响了马修他们所在的包厢的门：“巴瑟梅罗女士邀请你们去见她。”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打开了门。 侍者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传送阵前，在确认了二人都站在传送阵上之后，启动了魔术。 眼前是一扇红木门，就在马修他们观察周围的环境时，门从内部打开了。 “巴瑟梅罗女士在里面等着您，基列莱特先生。”侍者走了出来，“维山帝的法师先生，请您跟我来，我会带您去仓库取您和基列莱特先生买下的东西。” 马修坐在了巴瑟梅罗女士对面的位置上，在他落座之后，侍者为他端上了一杯红茶。 “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马修问道。 “其实没什么事。”巴瑟梅罗的目光十分犀利地扫视了一遍马修，“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毕竟当初那场各方场争抢大戏，她也有所耳闻。 “能让阿尼姆斯菲亚那个家伙百般算计也要得到的灵魂，会是什么样子。”巴瑟梅罗的语气严肃。 “现在呢，您有没有看到您想要的？”马修问。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有多条胳膊少条腿。”巴瑟梅罗收回了目光，“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自便吧。” 话音落下，就有侍者站在了马修身边。 马修被这位魔术师反复无常的态度搞得有点懵，不过他本来也不打算和这些魔术师有什么深交，自然从善如流的跟着侍者离开了房间。 相比起这些魔术师中的贵族，马修更好奇的是那位绰号“万华镜”的第二魔法使。 毕竟任意穿梭平行宇宙这种事，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这位魔法使却没有再露过面。 见不到那位魔法使，马修也没有多失落，他很清楚，这种触碰到法则的人本身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拍卖会结束的当天晚上，他和布鲁斯回到了哥谭。 把那块原石安置在自己的魔术工坊，马修骑上摩托车，开始了今晚的夜巡。 布鲁斯今天晚上要去纽约参加一场商务宴会，和史塔克集团商讨进一步在美国各地推广清洁能源这项业务。 毕竟他现在身上还担负着正义联盟的资助人这一身份，多少也得出去好好赚钱。 夜幕下，马修那烧着蓝色火焰的摩托车划过哥谭的大街小巷。 现在的哥谭已经和当初大不一样，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犯罪分子们的活动区域已经被极大的压缩，从原来的整个哥谭市，缩减到了几个街区内。 而且即使是黑帮，现在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搞出人命。 毕竟大多数黑帮的目的是赚钱，没必要和哥谭政府过不去。 巡视完重点区域，天色将明，马修回到了蝙蝠洞。 芭芭拉已经被布鲁斯送去了哥谭市医院，那里有更专业的医疗团队。 马修这次，是来看小詹姆斯的。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小詹姆斯的神情和动作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疯狂，如果不是被拘束衣束缚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那样。 马修站在小詹姆斯的病床前，只听见了弟弟虚弱的声音：“它们，太吵了，一直在我脑海里说话。” 马修伸手覆在小詹姆斯的额头上，灵魂宝石的力量透过他的手掌，渗透进小詹姆斯的体内。 “太好了，终于安静下来了。”小詹姆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了哥哥，小丑的审判进度怎么样了？” 第13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四天 说起这件事，马修忍不住叹了口气。 “目前还在调查阶段，你放心，爸爸有在认真推进案件的进展。” 小詹姆斯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眼——这几天只有马修来的时候，他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房间内陷入了宁静。 突然，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小詹姆斯问道：“哥，你和……嫂子准备把我体内的那些东西彻底祛除吗？” “怎么？你不想吗？”马修有些意外。 体验过酒神因子那神奇的自愈能力的小詹姆斯沉默了。 “你想试着自己去对抗那些副作用吗？会很辛苦的。”马修看出了弟弟的想法。 “我想试一试。”小詹姆斯知道自己是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但他想尝试着做一个社会意义上的“正常人”。 但他前段时间网上冲浪的时候翻到了几篇几年前的博客，发现博主记录的他的朋友也是个反社会人格者。 但是那个人不仅没有作恶，反而还成为了侦探，直接或间接地帮助了很多人。 至于为什么会翻到这个博客，是因为这个博主在一个月前更新了一条看起来有些离奇的博客——他那个死了好几年的反社会人格朋友居然复活了。 在打了一架之后（看描述其实是博主单方面殴打了朋友），博主和他的朋友去领了证，这样他朋友下次再死了，他就有权利签死亡通知单并且亲自送这位朋友去火化了。 当时的小詹姆斯看着配图的小红本本，突然意识到好像反社会人格者的前路也不止是进入阿卡姆疯人院这么一条。 如果不是小丑突然出现，害他变成了这幅样子，他现在已经在给自己做心理理疗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可以和布鲁斯谈谈，等你能正常生活之后让你回归社会。”马修揉了揉弟弟的头，嘴角扬起了笑容。 他完全可以让布鲁斯用现实宝石在祛除酒神因子的同时抹除小詹姆斯的反社会人格，但靠外力扭曲他人意志这种事，既不人道也不安全。 毕竟智慧生物的自身意志这种东西，目前没有智慧生命体敢自称研究透彻。 如果小詹姆斯想要靠自己的意志克服酒神因子的副作用，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在安顿好小詹姆斯之后，马修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义联盟观测系统的构建上。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好买回来的那颗原石。 犯罪巷，马修的魔术工坊里。 马修正通过x光机查看着原石中各种宝石的分布情况。 看着屏幕上的成像，马修眉头一挑——原石中有一个成年男性拳头大小的空洞。 看形状，那个位置上原本应该是有一块宝石的。 这让他想起了宝石翁在拍卖会让让侍者给他带的话。 感叹了一下这位第二魔法使的能力，马修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开始在纸上绘制等会儿要切在原石上的切割线。 十分钟后，标记好下刀位置的马修把这块石头推到了水刀下。 马修调整好水刀的位置，轻轻按下启动键。他盯着屏幕上的图像，手指稳稳地控制着操作杆。水流精准地沿着他画好的线移动，石头被慢慢切开。 当水流接近蓝宝石时，马修放慢了速度。 他小心地调整角度，让水流避开宝石边缘。石头分开后，那颗蓝宝石完好无损地躺在托盘上，在灯光下闪着光。 接着他开始处理周围的伴生宝石。 马修换了个更细的刀头，一点一点地把它们从主石旁边分离出来。 每切一下都要停下来检查，确保没有伤到任何一颗。 毕竟这些可都是钱和珍贵的魔术材料。 整个过程花费了接近一个白天的时间，但马修很有耐心。 最后所有宝石都被完整地取出来了，切割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裂纹。 他把宝石放在绒布上，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每颗都最大限度地处于最佳状态。 等他分割完所有的宝石，摘下隔音耳机之后，才听到自己的手机正在响着。 马修接起了电话，是布鲁斯打来的。 “今天晚上你还回来吃晚饭吗？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布鲁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但仔细听就会发现其中暗藏的那一丝委屈。 “当然了，我亲爱的布鲁西宝贝。”马修拿出了一颗宝石输入了魔力。 下一秒，他出现在韦恩庄园的餐桌旁里，韦恩老爷的身边：“我不会让我的男朋友独自一个人吃晚饭的。” 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的迪克和杰森：明明没有吃饭，但感觉好像有点撑是怎么回事？ 还有，明明餐桌上还有两个人呢，怎么就独自一人了？ 伴着狗粮吃完了一顿饭的迪克和杰森在放下刀叉后听到了老蝠亲的声音：“下周一正义联盟要召开会议，目前被招募的所有超级英雄都会到场，你要去吗？” “当然，毕竟我还没有去过正义联盟的基地呢。”马修点了点头。 迪克和杰森对视了一眼，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布鲁斯，眼中“欻欻”地发射着“想去正义联盟的基地！”的信号。 布鲁斯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个孩子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未成年人不能加入正义联盟。” “这不公平——”脾气直率的杰森抱怨出声，“马修你看他——” “杰森，现在确实不行，正义联盟还没有步入正轨。”马修安抚杰森，无视了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等正义联盟的运营步入正轨，我可以带你们去参观正义联盟的基地。” “耶！马修万岁！”杰森欢呼了起来。 迪克则是递给了布鲁斯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毕竟某个控制欲极强、性格又专制的老蝠亲有了克星这件事，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对了，詹姆斯他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对抗酒神因子带来的混乱，我同意这件事了。”马修说道，“他得在韦恩庄园住一段时间了。” “这当然没问题。”布鲁斯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得意的养子，“对了，迪克这几天经常去看芭芭拉，应该对她的康复状态有所了解吧？” 看着马修盯过来的目光，准备明天就跟芭芭拉告白的迪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里忍不住埋怨布鲁斯——太过分了，怎么能告状呢？ 马修清了清嗓子，揶揄地看了迪克一眼，毕竟芭芭拉今天下午给他发的短信里谈起过她和迪克的事，他心里早就有了数。 但是对于想要拐走他们家女性成员的臭小子，马修还是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打算吓吓这小子，让他对芭芭拉再好点。 第13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五天 距离正义联盟召开会议还有两天的时间，马修打算趁这两天的时间把观测系统的基础架构做出来。 至少得把蓝宝石处理好。 魔术工坊里，马修用地狱火将整块蓝宝石煅烧至熔融态，然后进行延展，仔细调整着薄厚度。 然后趁着蓝宝石还没有完全凝结变硬，在上面刻下了肉眼难辨的魔术符文。 地狱火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在改变物体性状的同时保留其本身的性质，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地狱火烧过的蓝宝石还是蓝宝石，不会变成其他种类的宝石。 当布鲁斯来马修的魔术工坊找他的时候，马修才刚刚刻完最后一道符文。 将一人多高的透镜收起来，马修回到了魔术工坊上方的修车厂，给布鲁斯打开了门。 布鲁斯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马修，有些担忧：“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干了一项大工程。”马修伸了个懒腰，“到开会的时间了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我们乘坐蝙蝠战机去。” 马修瞬间明白了布鲁斯的意图：“当然没问题。” 蝙蝠战机上，看着穿戴了全套装备的布鲁斯，马修突然觉得自己的伪装是不是不到位。 毕竟正义联盟那群人都是人精，被认出来了就麻烦了。 布鲁斯看出了马修的想法，他看着眼前冒着火的骷髅头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在真言套索套中你之后自己把身份说出来，没人能认得出你。” “那你当初是怎么认出我的？” “是你自己自爆身份了啊。”布鲁斯看着明显已经神情恍惚的马修，“你先在飞机上睡一觉吧。” 马修打了个哈欠，熄灭了身上的地狱火，躺在布鲁斯的腿上，光速入睡。 透镜上的魔术符文着实有些耗费人，反正这里也有布鲁斯，能安心地休息。 等马修再次睁开眼，蝙蝠战机已经停在了正义联盟基地的停机坪里。 好好睡了几个小时的马修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下飞机时，他已经变成了恶灵骑士的模样。 当马修和布鲁斯来到会议室里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熟人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们了。 刚到会议室，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克拉克·肯特看向马修：“好久不见，恶灵骑士先生。” “确实，自从齐塔瑞星人那次事件后，有几年没见了。”马修扭过头问布鲁斯，“batty我坐哪个位置？” 布鲁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示意马修坐到自己的身边。 三人聊了些闲天（主要是超人吃了一嘴狗粮），一道红色的闪电冲进了会议室。 “太好了太好了，没有迟到。”巴里·艾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毕竟正义联盟也是有津贴的，开会迟到会扣钱。 马修看向了这个身穿红色制服的青年，发现还是熟人——这不是他之前带过的从中心城来的实习生嘛。 巴里·艾伦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才注意到了蝙蝠侠身边的那个穿着黑夹克、浑身冒蓝火、看起来很朋克的骷髅头。 他小声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超人：“这位是谁啊？” “是蝙蝠带来的新人，之前和我有过一面之缘。”超人小声回答，“等一会儿会议上蝙蝠会介绍他的。” 巴里一听对方是蝙蝠侠带来的，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但能过蝙蝠侠这一关，肯定不是坏人。 作为一个社交恐怖分子，巴里主动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好，我是闪电侠。” “我是恶灵骑士。”马修也握了上去。 “你是来加入我们正义联盟的吗？我跟你说，加入我们联盟绝对不亏……”巴里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往外迸射着话语。 马修看着眼前活泼的闪电侠，再想想虽然热心肠但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巴里·艾伦”，不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那个人格分裂。 接二连三的，超级英雄们都来到了会议室，最后一个踩点到达的，是手里拎着酒瓶子的海王亚瑟·库瑞。 作为正义联盟的主席，火星猎人不赞同地看向海王：“联盟会议室里禁止饮酒。” 海王将手里的酒瓶子放在了会议桌上，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喝酒，酒瓶都没开封。” 火星猎人也没有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缠，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开会，是讨论联盟后续的建设问题。目前，联盟基地已经基本建成，大部分设施也已经准备齐全，只差一个检测系统就能正式启动。” “蝙蝠，这部分事宜当初交给了你，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今天带来了相关的技术人才。”布鲁斯指了指马修，“这位恶灵骑士，称得上这方面的专家。” “具体事宜，由他来介绍吧。” 马修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的最前方，开始介绍自己构建的观测系统。 等他介绍完看向其他人时，就看到了一张张迷茫的面孔，甚至海王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当然，迷茫的人中不包含布鲁斯。 “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马修问道，“没问题的话，我就施工了。” 火星猎人摸了摸下巴，看向蝙蝠侠和超人，见二人都没有出言反对，于是自己也点了点头：“我没什么问题。” “我也没问题。”巴里也点了点头。 作为巴里的好基友，绿灯侠也投了赞成票。 “我也是。”海王更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看起来很想赶紧离开。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神奇女侠却没有立刻开口表示赞同，她拿出了真言套索：“毕竟是联盟的重要设施之一，你不介意我用真言套索试试看你说的是真是假吧？我只会问观测系统相关的问题。” 马修摊了摊手：“当然可以。” 在真言套索的束缚下，马修回答了神奇女侠的所有疑问。 最终，众人全票通过了马修的设计方案，正义联盟的宇宙观测系统正式动工。 第13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六天 在布鲁斯的带领下，马修来到了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观测中心。 神奇女侠看着镶满了一整面墙的屏幕，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所以说，你和超人早就准备好要采用这个他的设计了吗？” 被点名的克拉克略带歉意地看向神奇女侠：“戴安娜，其实当初设计基地图纸的时候，恶灵骑士就已经把监控系统承包下来了。”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其他人呢？”戴安娜有些不理解。 “因为没有必要。”布鲁斯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可是这个家伙来路不明，而且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戴安娜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位恶灵骑士的名号。” “别叫我恶灵骑士，恶灵骑士不是独属于我的代号。”马修把语气压的十分冷酷，乍一听甚至有点像蝙蝠侠，“我叫基列莱特。” “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 神奇女侠将目光投向了超人和蝙蝠侠：“你们都认识他？” 超人点了点头。 布鲁斯则是开口道：“他是哥谭的人。” 神奇女侠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现在我要开始组装观测系统了，还请你们暂时离开这个房间。”马修扫视过众人。 被轰出来的正联众人面面相觑。 “基地还有其他地方没有完工，我先去看看。”超人准备离开。 “对了，你前段时间在大都会造成的损失，尽快做成报表递上来。”蝙蝠侠那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 看着超人僵了一下的身影，闪电侠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闪电侠你也别笑，你的报表也该交了。” 巴里·艾伦笑不出来了。 正义联盟的众人在报表的压力下纷纷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然而马修在那个房间里一待就是六天，这期间除了解决必须解决的生理需求，马修都在里面组装观测系统。 第六天傍晚，远在哥谭的布鲁斯收到了马修发来的消息：系统已经组装好了，你要来看吗？ 在发出信息的下一秒，马修发现自己的身边燃起了火星，一扇传送门被打开了。 西装革履、明显是刚下班的布鲁斯穿过传送门走了进来。 此时的房间里已经与一开始马修进来时大不相同。 房间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球体，表面流动着幽蓝色或淡金色的能量光纹，周围环绕着层层嵌套的金属环带，环带刻满古代符文与现代电子纹路。 球体底部连接着复杂的机械基座，布满发光导管和晶体节点，深绿色的能量脉冲沿管线流动，仿佛“血管”般为系统提供动力。 布鲁斯将目光投向了马修：“这个系统……是你供能的？” 马修点了点头：“系统运行的能源是我用地狱火和灵魂宝石杂糅后形成的，为了确保观测系统的完全独立性。” “毕竟要是用常规能源，很有可能会出现某些能掌控电能或者其他能量之类的家伙通过这一点来控制观测系统，影响观测效果。” “系统还没有正式启动，对吧？”布鲁斯询问道，“要不要我在供能核心里融合一些现实宝石的力量？” “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马修点了点头。 暗红色的以太粒子被输送进了能源核心，就在马修操控着几种力量，试图让他们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时，布鲁斯收到了超人来到基地的消息。 当克拉克·肯特拿着力量宝石进到观测室后，对上了两双写满了质疑的眼睛。 “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克拉克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尴尬，“我就是想看看观测系统的搭建进度怎么样了。” “所以，你想用力量宝石来充当正义联盟观测系统的能源核心？”马修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力量宝石。 “嗯，宝石放在我那里也没什么用，放在这里也不存在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克拉克点了点头。 “好吧，但是这件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不然，会给正义联盟基地带来源源不断的危险。”马修叹了口气，“既然用无限宝石作为能源核心，那我还得改造一下观测系统，闲杂人等先出去吧。” 被当做“闲杂人等”轰出去的蝙蝠侠和超人面面相觑。 又过了十天后，布鲁斯才再次收到了来自马修的完工消息。 这次布鲁斯在向确认了系统搭建正式完成之后，通知了正联的全体成员。 看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半透明球体，巴里·艾伦小小地“哇哦”了一声，然后光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马修站在观测系统前，按下了启动按钮。 浅蓝色的能量脉冲沿着底座上的管线流入球体之中，半透明的球体发出点点亮光，一同亮起的，还有墙上那密密麻麻的屏幕。 “这个观测系统可以观测宇宙中的所有智慧生命群体，当他们对地球产生的恶意达到了一定程度时，他们的影像会被投射到主屏幕上。” 马修正说着话，原本空荡荡的主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紫色的脸。 “就像这样。”为了避免引起灭霸的警惕，马修手动将观测系统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然后，对方就会被设定为重点观测对象，当其对地球进行不利行动时，就会产生预警。” “所以，如果是非生命体对地球产生了恶意，就没法观测到是吗？”神奇女侠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点。 马修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些非生命体对于视线更加敏感，如果贸然进行观测，甚至有可能引发对方的反感。” 神奇女侠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很不错的系统。” 然而，就在马修给众人介绍该如何操作观测系统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马修看了一眼布鲁斯，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马修说道：“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出观测室，马修给自己布置了一个隔音魔术，才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是戈登局长。 第137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七天 “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消失了。”戈登警长一上来就给马修砸下来一个大雷。 “啊？”马修皱起了眉头，“什么情况？” “之前阿卡姆疯人院不是关了三个小丑吗？”戈登警长解释道，“为了审判他们，咱们警局这半个多月以来都是加班加点的在工作，小丑们都被押在阿卡姆疯人院。但是就在刚才，阿卡姆疯人院那边打电话来通知，有两个小丑消失了。” “你现在在哥谭吗？” “我马上回去。”马修挂断了电话，转身冲进了观测室。 “蝙蝠侠哥谭出事了，我们得尽快回去。” 布鲁斯从马修身上涌动的火焰中看出了马修的情绪，心里一紧。 坐上了蝙蝠战机，布鲁斯将驾驶模式调成了自动驾驶，然后打开了传送门。 蝙蝠洞内，马修将戈登局长刚才告诉他的事情转述给了布鲁斯。 “我现在就调监控。”布鲁斯的手指在电脑上翻飞着，屏幕上很快出现了阿卡姆疯人院那三间关着小丑的病房的监控。 只看见三个小丑原本都被拘束服绑着，沉默不语地躺在病床上。 突然间，绑架小詹姆斯的小丑突然放声大笑，然后毫无征兆的从监控中消失了。 过了几秒钟，当初折磨戈登警长的那个小丑发出了几声冷嗤，然后渐渐融化在了空气中。 而最开始和小丑女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个小丑则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好像是熟睡了一般。 布鲁斯和马修紧盯着监控画面，眉头紧锁。这诡异的消失方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不可能，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迹象，他们怎么会凭空消失？”布鲁斯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警惕。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两名主犯离奇失踪，案件的后续进展出现了大问题。”马修揉了揉眉心，“我们没有办法判定三个小丑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还留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作为这段时间小丑所犯下罪行的嫌疑犯，出庭接受审判。” “而且民众和媒体那边也没法交代。” 布鲁斯也想到了这点，面对如此能作妖的小丑，他感到十分的头痛：“总之，这段时间先加紧夜巡，以防小丑再次出现在外界作乱。还有，关于三个小丑这件事，要进行调查。” 马修点了点头。 阿卡姆疯人院里，小丑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有戈登一家的，还有前段时间关于小丑帮的。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十分满意。 反正阿卡姆疯人院不可能一直平静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有机会出去的。 到时候，哥谭，或者说整个世界都会陷入疯狂与混乱。 时间悄然流逝，就在马修和布鲁斯的生活恢复日常时，来自正义联盟的警报让所有超级英雄都警惕起来。 这还是正义联盟的观测系统第一次发出警报。 正义联盟会议大厅，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围坐在会议桌周围。 “超人你有什么看法？”作为联盟主席，火星猎人率先询问了联盟最强战力超人的想法。 毕竟这次的警报方向，是从原来氪星所在的地区发来的。 对于自己的家乡，克拉克也只是从资料上进行过一些了解。 人间之神皱起了眉：“我也不太清楚。” “总之，既然是从你家乡方向传来的，很可能是因为你，你要对此警惕起来。”蝙蝠侠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改变后十分沙哑。 “我知道。”超人点了点头。 然而，从大都会传来的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外星飞船袭击了大都会，我得赶回去了。”说完，他就从会议厅里飞了出去。 一直在关注着观测系统的马修提示众人：“预警中的敌人已经到达了地球，看来他们掌握着空间跃迁技术。” “总之，不能让超人独自面对这次的战斗。”闪电侠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还是我们正义联盟第一次全体出动吧？” “那当然。”绿灯侠勾住了好友的肩膀，“我们出发吧。” 蝙蝠侠已经行动了起来：“我去开蝙蝠战机，既然是从氪星过来的，那对付超人的东西也能用来对付他们。” “咦，bat你好可怕啊。”闪电侠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丝毫不慢，只留下了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我先去大都会支援了！” 在正义联盟行动起来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的复仇者联盟在行动时却遇到了阻碍。 看着监控中出现在大都会的外星飞船，托尼·史塔克身上浮现出了钢铁侠的装甲。这是他研究出来的新品，融合了绝境病毒的战衣，可以供他的思维直接操控。 然而一通通讯却打断了他废除复仇者联盟基地的动作。 通讯来自神盾局现任局长尼克·弗瑞：“史塔克先生，政府不同意复仇者联盟参与进本次的危机事件中。” “为什么？”托尼的语气中带着十分的不快。 “联邦政府认为这次的事件是超人和大都会的内部事件，复仇者联盟作为国家机构，不应该随便参与他州的内部决策。” “狗屎的尼克·弗瑞，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东西？都出现外星人了，还是州内部的事情？”托尼被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史塔克，你不要冲我发火。我也不想这样的，但这是联邦政府的命令。”尼克·弗瑞对这件事也很无奈。 但自从《索科维亚协议》后，复仇者联盟实质上已经沦为了政府手里的工具，几乎完全失去了自主性。 托尼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美国队长宁愿逃亡也不签订这项协议。 是他太天真了，美国队长远比他了解美国政客的丑恶嘴脸。 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出尔反尔，只能按下了其他想要出动的复联成员。 有那么一瞬间，托尼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签订这项协议。 第13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八天 蝙蝠战机内，马修正坐在机舱里，火星猎人已经带着神奇女侠和海王通过魔法赶往了大都会。 而他们两人没有一起去的原因，是因为蝙蝠战机上的红太阳系统。 飞机的驾驶舱内，看着监控内已经和超人缠斗在一起、甚至还隐隐压制住了超人的外星人，布鲁斯皱起了眉头。 “我们的速度得快一点了。”布鲁斯说道，“马修，你等一会儿来开蝙蝠战机，我来负责开启传送门。” “那怎么和其他人解释？你不是不想暴露你会魔法这件事吗？”马修问道。 “就说我的蝙蝠战机已经能够亚光速飞行了，反正正联里的其他人也不负责我的武器研发。” 马修坐到了驾驶台前，接过了布鲁斯的工作：“我准备好了。” “等会儿我会把传送门的出口直接开在战场上，等战机穿过了传送门，你就立刻打开红太阳射灯。”布鲁斯叮嘱道。 “那超人怎么办？”马修有些意外。 “我会通知闪电侠，让他把超人救出来的。”布鲁斯补充道。 “好吧。”马修见布鲁斯已经有了计划，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火星构成的圆环在蝙蝠战机前缓缓展开，马修看准了时机，在传送门扩张到合适大小的时候，驾驶着蝙蝠战机飞了过去。 红太阳射灯在穿过传送门的瞬间被打开，红色的光芒精准地照射在了正在半空中缠斗的超人和佐德将军。 二人双双从半空中向下坠落。 为了不让二人脱离红太阳射灯的照射范围，马修驾驶着蝙蝠战机紧紧跟随着二人。 “闪电侠，超人目前失去了战斗力，你要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他。”蝙蝠侠对着联络器说道。 耳边传来了闪电侠充满活力的声音：“明白！” 在闪电侠的辅助下，超人平安落地。 而同为氪星人的佐德将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在柏油路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即使是以氪星人的身体素质，佐德将军身上的伤也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佐德将军承受不住伤势，在审讯前死亡，马修听从布鲁斯的指令，调弱了红太阳射灯的强度。 由于佐德将军是外星人，地球的法律对他不适用，哈尔·乔丹紧急联系了绿灯军团，让他们联系了宇宙法庭。 在宇宙法庭来之前，超人将他带回了正义联盟的基地。 联邦政府和当地州政府不是没想过要插手佐德将军的处理，但都被超人拦了回去。 正义联盟基地，红太阳囚牢。 佐德将军被锁在房间里，超人坐在牢房外。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氪星的叛徒。”佐德将军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你把你的弱点交给了其他人，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超人摇了摇头：“我不会后悔。” 正如同他当初在摸清了蝙蝠侠的为人后，将孤独堡垒中的红太阳科技交给了对方那样。 他不会后悔，因为他不仅仅是卡尔·艾尔，更是克拉克·肯特。 “呵。”佐德将军轻蔑地笑了一声，“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会来到地球，是为了躲避那个东西。”佐德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个兵器，‘毁灭日’，不知道被哪个家伙放出来了。” “它现在正在到处搜寻氪星的幸存者。” “你觉得，它距离你所在的这个……地球，还会远吗？” 超人皱起了眉头。 “毁灭日”这个名字，他曾经在孤独堡垒的资料库里见过，是氪星的实验产物，可以说是超级加强版的氪星人。 “总之，你先好好待在这里，等宇宙法庭的人来接你。”他站了起来。 佐德将军冷哼了一声，闭上眼不再理会超人。 因为“毁灭日”的事情，还没原地解散的正义联盟再次聚集在了会议厅。 同样在开会的，还有纽约的某处秘密会议室。 “这次出现在大都会的这些家伙，都不是能招揽的。”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绿灯侠、海王、火星猎人的图片，很明显就是从某些监控影像里截出来的。 当然，没有露面的马修和布鲁斯没有出现在上面，但是蝙蝠战机的照片却被放在了这些图片的中间位置，与超人并列。 “那他们的身份能查到吗？” “只有神奇女侠的身份是能查找到的，但是她的身份和黑豹差不多，我们没那个能力去要挟她。” “重点监控这群人，尽可能地找到他们的弱点。” “明白。” 房间里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才响起：“刚解决了一个复仇者联盟，又冒出来一群新的不长眼睛的家伙，这群蝼蚁可真烦人，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被统治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总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至尊法师那边已经换届了，新上任的至尊法师……是个不靠谱的；阿斯加德那边也发生了内乱，无暇看护中庭。” “马上，我们取代地球人统治地球，将地球改造成劳动力产出星球的目标就能达成了。” “不过，得先解决了这群人才行。灭霸那边有没有消息？” “还……哦，新鲜的消息来了。他找到了氪星的兵器‘毁灭日’，正在宇宙中以寻找氪星人的名义制造死亡。”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为了追一个女神搞得这么大费周章，用地球上的话来说，这种恋爱脑狗都不吃。” “行了，毕竟现在咱们还是盟友关系，别在背后说人坏话。”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如果有复仇者联盟或者神盾局的人在场，就会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神盾局的现任局长，尼克·弗瑞。 “你别管我说什么，总之你现在要好好牵制住剩下的那群复仇者，别让他们和那群新人合流。如果能在他们之间制造点矛盾那就很好了。” “行了，我的事你别管。”尼克·弗瑞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各司其职就行了，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情的。” 第139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三十九天 正义联盟会议大厅，在超人向成员们科普了毁灭日的能力后，众人神情严肃。 “所以说，毁灭日还在生命体的范畴中吗？”马修询问道。 超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毕竟资料里记载的身份是战争兵器。” “那我等一会儿，先试着用观测系统找一找它的位置。” “嗯，拜托你了。”超人对着马修说道。 “那么假设毁灭日会来到地球，它的第一个目标一定是我。”超人的眉头紧锁着，“所以，我不能再继续住在人来人往的城市里。”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买一个私人小岛，供你暂时居住。”布鲁斯说道。 “毁灭日的实力要远超一般的氪星人，而且它还有极强的适应性，对氪星人有效的一些武器有可能对毁灭日无效。”超人将目光投向了蝙蝠侠，“我希望你能研究出对付它的武器。” “分内之事。”布鲁斯点了点头。 作为联盟主席，火星猎人发现自己居然插不上话。 “主席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超人看向火星猎人，“毁灭日的智商其实不太够用，所以到时候如果有时机，还请你用魔法控制住它，这样方便我们行动。” 马修在和超人交流过之后，就开始趴在会议桌上画设计图纸。 经过这次对佐德将军的行动，马修发现了观测系统的一个问题：不便携。 他打算做一个与观测系统相连的魔术礼装，一旦观测系统响起警报，魔术礼装会立刻将观测系统给出的结果显示给佩戴者。 “总之，毁灭日很危险，一定要小心应对。”超人说完之后，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都不再说话。 “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先散会吧。”作为主席的火星猎人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马修来到了观测室，操纵着观测系统找寻着毁灭日的踪迹。 值得庆幸的是，好像是法则将毁灭日划归在了生命体这一范畴，马修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毁灭日的所在地。 锁定了毁灭日的位置，马修将观测系统的一部分算力集中在了它的身上。 “这样就可以了。”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 总感觉他们的地球从某一刻开始，就失去了原有的保护似的，这几年里面对的外星侵略，频次开始变高了起来。 回到哥谭后，马修除了夜巡，就是在制作给正义联盟众人佩戴的魔术礼装，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在他终于将手环形状的魔术礼装制作成功时，手机上的备忘录提醒他，明天是回哥谭警局复职的日子。 这一个月的时间，哥谭市并不平静。 这种不平静不是体现在城市治安上的，正相反哥谭市这一个月以来的治安更上了一层楼，小丑帮被依法处置这件事，让哥谭的其他黑帮都夹着尾巴做人了。 马修在某天夜巡前，还跟布鲁斯开玩笑：“要不是因为阿卡姆疯人院黑门监狱里还关着一群脑子有病的超级反派，我感觉咱们俩都能从哥谭退休了。” 当时的布鲁斯是这么回答的：“也许吧，但现在想退休，还很困难，毕竟你还在哥谭警局里上班呢。” 但哥谭的舆论场上，却丝毫不平静，这不平静的源头，是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小丑。 在马修复工的当天，《哥谭日报》的头版头条还是和小丑有关的内容。 毕竟小丑帮都被审判了，但作为小丑帮的首领，身上背负应该是着累累罪行的小丑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有被判死刑。 这无疑是对哥谭政府刚建立不久的公信力的一次打击。 然而，没过几天，另一起爆炸性的消息就盖过了小丑的风头——托尼·史塔克，钢铁侠本人，宣布退出复仇者联盟，不再作为复仇者联盟的顾问进行活动。 与此同时，幻视也退出了复仇者联盟。 至于蜘蛛侠，那还只是个孩子，复仇者联盟不雇佣未成年。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因为支持托尼而跟这复仇者联盟活动，托尼退出了，他自然也不会再顶着复仇者联盟成员的名头。 至此，仍旧以“复仇者联盟”这一名号活动的超级英雄就只剩下了战争机器，也就是代表着军方的詹姆斯·罗德斯上校。 一时之间，媒体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纷纷向纽约的复仇者联盟总部涌去。 当然也有些记者准备另辟蹊径，试图去找托尼·史塔克本人或者其公司的发言人拿到一手资料。 复仇者联盟那边给出的消息是钢铁侠等超级英雄打算回归家庭，日后仍旧会以个人超级英雄的身份活动，只是不会再使用复仇者联盟的名号。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一贯行事高调的托尼·史塔克却销声匿迹，任凭记者们四处“搜捕”，耗费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人找到他的踪迹。 作为正义联盟里唯一一个外星人，也是唯一一个不用上班的成员，火星猎人在一般情况下白天都会留守在正义联盟的秘密基地，看看地球人的八卦的同时，也通过观测系统看一看外星球的消息。 然而，这一天，就在他准备下班，离开正义联盟基地的时候，基地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这几位不速之客，火星猎人也眼熟，其中一个正是这段时间霸榜各大媒体头条的前复仇者联盟顾问、史塔克集团的拥有者、天才发明家、钢铁侠，托尼·史塔克。 而另外几人，火星猎人也不陌生，毕竟大名鼎鼎的复仇者联盟几乎是全员都出现在了基地门前。 基地外，史蒂夫·罗杰斯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山洞，转头问身边老神在在的男人：“你确定这里是正义联盟的基地吗？” “队长，不要怀疑一个天才的判断。”托尼抱着胳膊站在山洞的洞口，“况且，你就算不相信我的大脑，也该相信旺达和幻视的能力吧？” 第14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天 眼见着监控里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拿不定主意的火星猎人没办法，只能联系了正义联盟的大脑——蝙蝠侠。 正在夜巡的布鲁斯接到了通讯，犹豫了一下说道：“先别让他们进基地，罗德岛上有一家韦恩酒店，你先把他们安顿到那里，等明天我会回联盟基地。” 有了建议的火星猎人飘出了基地的大门——这里在魔法的伪装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山洞。 看着眼前突然穿墙而出的身材高大的绿皮外星人，史蒂夫·罗杰斯警惕起来，瓦坎达打造的新型盾牌在手臂上展开。 “我是正义联盟的主席，火星猎人。” 托尼·史塔克递给了史蒂夫一个得意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各位的来意是什么，但你们能找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实力。”火星猎人斟酌着措辞，“可是，我不能让你们进入联盟基地。” “毕竟正义联盟不是我的一言堂。” “还请各位今天晚上到岛上的韦恩酒店暂做歇息，放心，不会有人泄露你们的行踪的。”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火星猎人已经读完了在场所有前复仇者联盟成员们的想法，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明天我们正义联盟会正式的接待你们。” 托尼·史塔克毫不意外这样的待遇，不如说如果他们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正义联盟的基地内部，他反而要考虑要不要将他发现的事情告诉这群人。 还有他之前果然没有猜错，正义联盟的资助人就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学人精”。 想必把他们放在韦恩酒店这件事，也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家伙出的主意。 在韦恩酒店的总统套房安顿下来，托尼·史塔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既要躲避政府的追捕，还得联络已经四散在各处的前复仇者联盟成员。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也只联系上了红巫女、快银，还有美国队长。 班纳博士和鹰眼不愿意再参与进这些事情里，拒绝了他的邀请；而黑豹则是因为这件事情可能涉及到国际争端，而不方便参与。 至于索尔，那个阿萨神族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 而黑寡妇这位特工，更是早早就与他们断了联系。 不如说，正是因为黑寡妇与复仇者联盟断联，托尼才开始怀疑起高层的那群政客的身份，才让他发现了那个不得了的秘密——欧美各国的国家领导人中，包括秘密机构里，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被一群名为“斯克鲁人”的外星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代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 但以复仇者联盟目前的状况来说，单打独斗是斗不过这群早有准备的外星人的。 所以托尼·史塔克动了找外援的心思，而且为了防止被斯克鲁人提前察觉到他们的调查行动，托尼只能找完全不受政府监控的这些超级英雄们。 所以正义联盟这个新成立不久的超级英雄组织就成了托尼·史塔克的首选。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都住在同一个套房中，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响了套房的门。 史蒂夫警惕地站在门后，随时防备着有人破门而入。 然而见门内没有反应，门外的火星猎人直接穿墙而入：“请跟我来。” 他按照蝙蝠侠的指示，打开了套房内直通正义联盟基地的暗道。 这条通道直达正义联盟基地的会议厅。 等一行人来到会议厅，就看见神奇女侠、超人和蝙蝠侠已经等在了会议室里。 神奇女侠的手中拿着一根金色的绳索。 “为了保证你们接下来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我会对你们使用真言套索。”神奇女侠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当然没有问题。”托尼·史塔克曾经了解过这位“神奇女侠”的过往，也听说过真言套索的能力。 金色的绳索缠绕在了托尼的手腕上。 “你是什么人？” “托尼·史塔克，钢铁侠。”以往总要报上一大堆名头的托尼这次的自我介绍意外的简洁。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来找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合作。” “为什么来找我们合作？” “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托尼那焦糖色的双眼凝视着神奇女侠的眼睛，“人类政府的高层，已经被外星人渗透了。” 这一消息让正联三巨头的眼神一变。 “幻视，你来说吧。” 毕竟托尼当初在产生了怀疑之后，邀请了幻视来辅助调查。 “好的，史塔克先生。” 神奇女侠将缠在托尼手腕上的真言套索收回来，正要向着幻视甩过去，就被蝙蝠侠阻止了。 “他身上有无限宝石，真言套索对他的效果有限。” 幻视看了一眼蝙蝠侠，微微眯起了眼睛，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额头上的心灵宝石回放了自己看到的景象。 影像里一开始是一个黑漆漆的会议室，然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美国现任国务卿走了进来。 不一会儿，又是一个美国高官推开了房门。 第三个走进来的，是英国的一个当红国会议员，甚至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英国首相。 紧接着，又是几个人推门进来，他们都是欧美各国政府里的要员。 最后一个进门的，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他们的形象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人类变成了一个个绿色皮肤、尖耳朵的外星人。 “呼——还是这副样子舒服。”美国国务卿长舒了一口气，“各位都来汇报汇报最近的成果吧。”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放在公众面前足以颠覆国家形象的内容。 这群外星人借助自己的身份，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间煽风点火、制造矛盾。 画面的最后，那个伪装成尼克·弗瑞的外星人和幻视对上了眼。 然后画面中断。 托尼从自己的手环上调出了一封信件，展示给了众人。 “这是一年多以前，《索科维亚协议》被提出的前夕，尼克·弗瑞写我发的一封加密信件，我最近才收到，并破译了出来。” “信中称这些外星人为斯克鲁人。” 第14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一天 在证据面前，正联三巨头选择了暂时相信。 但这种事情毕竟关系重大，不能轻举妄动。 尼克·弗瑞的信件中表明，他现在正身处外太空，对这个名为斯克鲁人的族群进行调查。 当初，他在九头蛇意图颠覆神盾局时，被斯克鲁人袭击。在从斯克鲁人的手里死里逃生后，意外地搭上了一艘宇宙飞船，加入了一个名叫“银河护卫队”的组织，虽然他加入的时候，这个“组织”只有一个自称“星爵”的男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向托尼·史塔克发送这封邮件。 信件中，尼克·弗瑞用加密的方式写下了他调查到的内容——斯克鲁人是一群宇宙人贩子，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们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外形、尺寸和肤色，完全模拟目标的外表，声音甚至是记忆。 而这种能力，是普通的斯克鲁人就拥有的。 他们已经通过变成各个星球的首脑这种手段，将多个星球改造成了他们的殖民地和奴隶贩卖场。 而这群斯克鲁人中还有一种特殊的存在——超级斯克鲁人。 这种斯克鲁人甚至连超能力者的超能力都能模仿。 至于斯克鲁人的弱点，尼克·弗瑞还没有查到。 看完了来自尼克·弗瑞的信件，众人陷入了沉默。 即使是当年的齐塔瑞人入侵地球，都没有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最后，还是托尼先开了口：“其实处理这群斯克鲁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献出外星人的原型。” “但这一点也很难做到。”蝙蝠侠否定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难。”托尼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毕竟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已经在外太空调查这群斯克鲁人好几年了。” “以这位神盾局局长的能力，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把斯克鲁人的老底扒个底朝天。如果能联系上他，说不定这群斯克鲁人很容易就能被解决。” “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复仇者联盟已经没有能力向外太空发射信号了。”托尼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如果你们有方法找到尼克·弗瑞，那最好。如果没有，也请你们警惕周围的情况。” 超人和神奇女侠、还有火星猎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蝙蝠侠。 毕竟，这种能在外太空找人的装置，他们正义联盟还真有。 但具体能操作这个装置的那个人，只有蝙蝠侠能联系上。 “今天下午不行。”蝙蝠侠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是过了午休时间，马修已经来不及请假了。 而且因为正义联盟的事，布鲁斯把哥谭夜巡的事情委托给了马修。 托尼也听出了蝙蝠侠的言外之意：“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行动。”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会尽快联系他。”蝙蝠侠说道，“最晚明天。” 把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安顿在正义联盟的基地里，布鲁斯才抽出空来给马修发送消息，以加密暗语的方法告知了马修今天的会议内容。 他没有通知闪电侠、绿灯侠和海王，毕竟这三个人是瞒不住事情的。 过了半个小时，布鲁斯才收到了来自马修的回复。 “我今天晚上去联盟基地。” 在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里，布鲁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危机一桩桩一件件，好像累积在了这个时间段统一爆发了。 即使是他，也感觉有些疲倦。 哥谭警局里，马修的眉头紧皱着。 看来今天晚上的夜巡得交给迪克和杰森了。 下班之后，马修直接越级向戈登局长提交了请假申请，在获得批准后，才驱车前往自己在哥谭郊区的独栋别墅。 回到别墅后，马修才用宝石传送到了韦恩庄园。 迪克和杰森刚吃完晚饭，正在做家庭作业。 马修看着两张稚气未脱的脸，良心有些隐隐作痛。 “今天晚上的夜巡，你们俩搭档。正义联盟那边我还有事要处理。”马修对着两个孩子说道，“芭芭拉和詹姆斯会帮你们，所以不用担心。”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先一步做完作业的迪克拍了拍胸膛，“今天晚上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蝙蝠侠换人了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母的杰森放下了手中的笔：“凭什么是你扮演蝙蝠侠？” “因为我个子高，比你高一头。”迪克一把按住了杰森的脑袋，“身高还没发育的小屁孩没资格当蝙蝠侠。” 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修镇压了两个打闹的孩子，把他们俩押送到蝙蝠洞，看着“蝙蝠侠与罗宾”这对经典组合风驰电掣地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扭过头对阿尔弗雷德说道：“后勤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马修老爷。” 蓝色的地狱火在马修身上燃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宝石，传送到了正义联盟的基地内。 因为马修的到来，正联和复联时隔几个小时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所以说，你们要在宇宙里找一个人类？”听完他们的要求，马修感到一阵头疼，“这简直就是从要我大海里捞出一粒沙子。” “能办到是能办到，但是要花费一些时间。具体要多久，我也不知道。” 众人沉默了。 最后还是蝙蝠侠一锤定音：“不管用多久，你先试一试。” 马修点了点头：“蝙蝠侠，你跟我一起进观测室。” “其他人，在我们出来之前，请不要来打扰。” 说完，他就拉着布鲁斯离开了会议室。 观测室中，马修站在观测系统前。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没有去碰屏幕墙下面的键盘，而是直接站在了观测系统本体，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球体前。 “想要在茫茫宇宙里找到一个人，需要的能量不小，可能会需要你帮我，用现实宝石里的能量。”马修对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马修抬手触碰上了悬浮在半空中的球体。 只听见球体发出“嗡”的一声，一道机械音从球体内部响起：“身份认证完毕，宇宙观测系统正式启动。” 第14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二天 悬浮于半空中的球体上流光溢彩，与平日里运行的模样大不相同，或者说这才是正义联盟观测系统真正启动的样子。 能量源源不断地流入了观测系统中，整个房间之中凭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半透明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是一团星云。 马修全神贯注，身上的地狱火小幅度地跳动着。他操控着观测系统，不断调整参数，试图从这海量的宇宙信息中找到尼克·弗瑞的蛛丝马迹。 布鲁斯站在一旁，密切留意着马修的动作，适时地为观测系统注入现实宝石的能量，确保三种能量在仪器中的平衡。 房间里只有观测系统运转的轻微嗡嗡声。 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时间的概念变得暧昧。 房间里的虚拟光屏逐渐减少，最终只留下了一个星云。 紧接着，那个光屏中的星云被不断放大，随着图像的逐渐清晰，一个庞大的星际监狱出现在二人眼前。 看着其中穿着橙色囚服，带着独眼眼罩的妈惹法克侠，马修松了一口气：“找到了。” 记下光屏上显示的坐标，马修迟钝地感觉到了饥饿。 下意识地，他询问布鲁斯：“batty，你的身体没事吧？” 毕竟他都已经觉得十分饥饿了，布鲁斯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应该早就承受不住了才是。 然后，他就看见布鲁斯从传送门那边伸手接过来了一盘来自管家阿福的小甜饼。 然后这盘小甜饼就被递到了马修的面前。 马修拿起一块小甜饼，放进嘴里，嚼都没有嚼就吞进了肚子里。 然而一块小甜饼并没有缓解马修的饥饿感，反而好像唤醒了马修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求着食物。 “都是你的。”布鲁斯看着眼前火焰都黯淡了几分的恋人，十分心疼，“赶紧吃吧。” 一盘又一盘，一种又一种，马修几乎是吃光了韦恩庄园现存的全部食材，才从那种几乎控制不住要去吃人的饥饿中缓过神来。 而此时，布鲁斯已经拿着马修之前抄录下来的坐标去开会了。 马修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将坐标用键盘输入了观测系统。 尼克·弗瑞出现在屏幕中。 克林星际监狱，尼克·弗瑞手里端着餐盘，无语地走向他的临时“同伙”们。 星爵看着又向他们走来的狱卒，忍不住撇了撇嘴：“都说了不是我们偷的，拿到那个破宇宙灵球的时候，里面就已经是空的了。” “他们根本就不想找到里面的东西，只想赶紧找几个替罪羊，好结案交差。”火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反正我打算离开，你们怎么想的？”卡魔拉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很巧，我和我的朋友也是这么想的。”星爵搭茬道。 “我打算回地球。”尼克·弗瑞冷不丁地说道。 “额，可是你现在也没办法……”星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刚才盯着他们的狱卒走了过来。 “谁是尼克·弗瑞？”长着一只独眼的狱卒询问道 “我是。”尼克·弗瑞站了起来。 “有人保释你，跟我来吧。” 星爵有些嫉妒地看着尼克·弗瑞，嘴里小声嘀咕：“啧啧啧，还有人保释呢。” 尼克·弗瑞跟着狱卒来到了出口处，身上的囚服和镣铐被机器卸去，原本进监狱时被扒走的衣服和装备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能知道是谁保释了我吗？”尼克·弗瑞询问道。 “对方要求对他的身份保密。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自由了。”狱卒带他来到了会面室。 尼克·弗瑞见到了一个他单方面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蓝色作战服，身披红披风，正是一直以来被政府重点关注，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超级英雄——超人。 而把尼克·弗瑞保释出来的人，是蝙蝠侠。 毕竟神秘的一个身负无限宝石的维山帝法师，即使是诺瓦帝国的外星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更何况只是释放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地球人嫌疑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在超人的保护下，尼克·弗瑞来到了正义联盟的基地。 看着七零八落的复仇者联盟成员，尼克·弗瑞忍不住叹气：“所以，那群斯克鲁人的计划成功了是吗？” “我明明很早就给你发送了信息的，托尼。” “可是我前段时间才收到。”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尼克·弗瑞忍不住扶额——这是他的问题，他忽略了宇宙和地球之间的时差。 “不过正好，我在一个星际收藏家那里找到了一份关于各种外星智慧生命的秘密资料。”尼克·弗瑞从大衣的夹层里拿出了一枚芯片，“里面可能记载了斯克鲁人的弱点。” 众人利用一台没有联网的计算机读取了芯片里的资料，看着这几百tb的外星文字资料，即使是聪明如托尼·史塔克，都觉得一阵头大。 就在此时，无所不能的超人掏出了一个硬盘：“我曾经见过这种外星文字，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做了对照表，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毕竟学习外星文字和语言也是乔·艾尔给他布置的课业。 托尼双眼一亮，伸手从超人手中拿过硬盘，插到了电脑上，然后将装有星期五的硬盘同样插在了电脑上。 “星期五，编写一份程序，抓取资料中关于斯克鲁人弱点的内容。” 有了人工智能的辅助，再庞大的资料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找出重点内容。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星期五就把斯克鲁人的弱点整理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众人都没有想到，这群在宇宙里为非作歹的家伙，弱点居然如此简单。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制造一个有针对性的能量屏蔽器是个大工程。 但在座的人里，智商高且动手能力强的人，可不止一个。 “所以现在，我们要抓一个样本回来，采集斯克鲁母星的能量讯息。” 第14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三天 尼克·弗瑞看过了一遍幻视当初看到的情报，思索了许久，才说道：“抓来研究这种事情会耗费很长时间吧？其他人的身份都比较敏感，我提议我们把抓捕目标定在伪装成‘我’的那个斯克鲁人身上。”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正义联盟的成员，而是与美国队长对视。 “这个提议不错，但是我现在没有权利来指挥他人了。”史蒂夫看懂了尼克·弗瑞的意思，“你离开之后，复仇者联盟发生了一些事情，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为政府工作的了。” “看来那些斯克鲁人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尼克·弗瑞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情关乎全人类，我希望大家能够放弃门第之见。” “我可以去把人抓来。”超人站了起来，“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解决这些斯克鲁人。” 毕竟，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地球的毁灭日，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正义联盟的头顶。 超人很担心这群斯克鲁人和放出毁灭日的那个神秘人之间有什么勾连。 要是在毁灭日到来的时候，这群斯克鲁人趁机作乱，那会给正义联盟的工作带来更多的麻烦。 然而，还没等超人离开，众人就听见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尼克·弗瑞表情淡定，就好像肚子里发出声音的那个人不是他。 毕竟他被保释出来的时候，还没吃几口饭呢，肚子饿这种事情是正常的。 精神高度紧张，几乎一天都没进食的众人也好像反应了过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凌晨四点，正义联盟基地里飘起了烤肉的香气。 没办法，毕竟罗德岛只是一个小岛，这个时间，岛上已经没有营业的餐厅了。正义联盟基地里虽然有厨房，但不是每天都有食材的。 不然马修也就不会吃空韦恩庄园的食材存货了。 托尼穿上战甲飞出了基地，不一会儿就扛着一条蓝鳍金枪鱼飞回了基地门口，这才让众人吃上了热乎乎的煎鱼排作为宵夜。 并不觉得饿的马修又一头扎回了观测室，毕竟在地球找一个外星人，可比在宇宙里找一个地球人的难度低不少。 等超人吃完了宵夜，马修已经把伪装成尼克·弗瑞的那个斯克鲁人的坐标交给了他。 当太阳刚越出海平面的时候，超人就已经带着斯克鲁人回到了正义联盟的基地。 关押犯人的囚牢外，布鲁斯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审讯这个昏迷中的斯克鲁人。 隔壁红太阳监牢的佐德将军也在观察着这个地球人。 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道，这群人里最厉害的那个人就是这个男人了。 尼克·弗瑞在火星猎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布鲁斯身边。 “你可以把他交给我，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人毕竟是正义联盟这边出力抓来的，尼克·弗瑞并不想惹恼这群超级英雄，让人家认为他妄图越俎代庖。 所以，他只是提了一个建议。 然而布鲁斯并没有理会他，过了一会儿，他才对尼克·弗瑞说道：“那些对付地球人的方法，对付外星人，速度还是有点慢。” “你真的觉得，这个外星人是真的昏迷了吗？” 尼克·弗瑞一时语塞，他知道蝙蝠侠说的是实情——眼前的斯克鲁人并不是昏迷了，而是进入了“假死”状态，来躲避他们的审讯。 与此同时，马修正在和幻视套近乎。 “听说你也拥有无限宝石？” 一句话，让旺达和幻视的目光投向了马修。 “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宇宙里有一个人正在收集无限宝石呢？” 这句话，把史蒂夫和托尼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当年齐塔瑞人攻击纽约这件事，你们还有印象吗？”马修见众人都看了过来，继续说道，“那你们应该对我有印象吧？我当时也在纽约。” “嗯，当时超人也在。” “我当时，见到了死亡女神。她告诉了我一个有趣的事情，一个名叫‘灭霸’的男性泰坦正在追求她。” “你的意思是，这个名叫‘灭霸’的家伙在收集无限宝石？”托尼皱起了眉头，“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有一个能够承载无限宝石的手套，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有三颗无限宝石了。”马修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这三颗无限宝石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其中一颗，在你的身上对吗？” 无限宝石之间互相有感应，幻视能感觉到，眼前这个蓝火骷髅人身上是有一颗无限宝石的。 马修点了点头：“灭霸收集无限宝石的目的，是为了一次性地制造大规模的死亡。” “他疯了吗？”史蒂夫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为了追求‘死亡’……”托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真是个疯癫的家伙。” “如果我没看错，你是靠着心灵宝石才能活着的，对吗？”马修把目光转向一副人类外表的幻视，“你也不想失去现在的幸福生活对不对？” “确实，我不想失去我的姐夫，姐夫是个好人。”快银插了一嘴，打破了沉闷严肃的氛围。 众人被快银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旺达也忍不住抿嘴一笑，轻轻握住了幻视的手。幻视低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所以，即使是为了无限宝石，灭霸迟早会找上门来。\"托尼收敛了笑意，手指敲击着桌面，\"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对了，你知道有哪些无限宝石在地球上吗？” “无限宝石一共有六颗，目前除了空间宝石以外的五颗都在地球上。”马修说道，“而且当初灭霸派齐塔瑞人攻击地球，目的疑似就是当时在地球上的空间宝石。” “所以说，空间宝石是宇宙魔方！”托尼反应了过来，“等处理完斯克鲁人的事情之后，看来得想办法联系索尔了。” “你和我们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我们做什么事？”史蒂夫询问马修。 “关于斯克鲁人的审问，我想请这位幻视先生帮个忙。”兜了个大圈子，讲明了正联和复联有着共同的敌人和利益，马修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希望幻视先生，能对着斯克鲁人使用心灵宝石的能力。” 第14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四天 幻视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不确定心灵宝石的能力对不清醒的人有什么影响……” “你放心，我保证你询问的，是一个意识清醒的个体。” 二人来到了审讯室，这里早已经被布鲁斯用现实宝石改造过，不过没人清楚布鲁斯究竟给这间审讯室增添了什么功能。 “假死”状态中的斯克鲁人被推进了审讯室里。 “接下来你看到的一切，都要对外保密。”马修扭头看向幻视。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马修为了不损坏斯克鲁人的灵魂，熄灭了身上的地狱火。紧接着，他的掌心亮起了橙色的光芒。 幻视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手伸进了斯克鲁人的脑袋里，然后仿佛抓住了什么，又缓缓地抽了出来。 他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蝙蝠侠，并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什么情绪波动。 看着手上灰蒙蒙一团的灵魂，马修将灵魂宝石的力量凝成了一根细小的针，在灵魂上用力扎了一下。 原本安静地团成一团的灵魂扭曲了一瞬，然后发出了尖叫。 幻视下意识地觉得，现在是他该出手的时候了。 心灵宝石浅黄色的力量蔓延开来，覆盖住了疯狂挣扎的灵魂。 原本狂躁的灵魂平静了下来。 “你看，就算是你‘假死’，我们也有办法让你开口。”马修的神情很温和，“而且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灵魂离体对身体不好。” “请问，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吗？” 马修在唤醒了斯克鲁人的灵魂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这个斯克鲁人。 最终，这团灰色的灵魂晃了晃，开口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 马修把斯克鲁人的灵魂放回了他的体内。 四人坐在审讯桌前。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塔洛斯，是前代斯克鲁人的首领。”塔洛斯的语气十分儒雅，“但按照地球的时间来算，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底层的斯克鲁人。”他叹了一口气，“关于我的同族对你们的星球所做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虽然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已经尽力去拖慢他们的计划了。” 说完塔洛斯观察了一下几个地球人的脸色，见他们没有什么表达，塔洛斯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您感到抱歉的话，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比如说，揭穿那些伪装成高官要员的斯克鲁人，还我们地球一片安宁。”马修见对面愿意配合，“我们不会杀死这些斯克鲁人。过段时间，宇宙法庭会来我们这里押解犯人，这些斯克鲁人，我们会一并移交给宇宙法庭。” “你需要做的事情不多，只要给我们一点你的能量样本就好。” “你们准备做什么？”塔洛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没什么，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再披着地球人的壳子搅乱地球人的生活而已。”马修说道。 “行，我配合你们。”塔洛斯点了点头，“但是在事情结束后，我想要换一个合法的身份在地球生活，我很喜欢这里。” “而且，我救了尼克·弗瑞，要不是我放水，又留了装备，尼克·弗瑞不可能在外太空活下去。” “这些，等一切结束了，可以再谈。” 马修拿出了布鲁斯准备好的能量采集器，收集好了塔洛斯身上斯克鲁人的样本。 接下来屏蔽仪的制作，就交给掌握着现实宝石的布鲁斯了。 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充裕，要速战速决。 托尼看着马修他们放在桌上的调查记录，挑了挑眉：“你们怎么保证他说的都是实话？” 重新变回恶灵骑士的马修指了指幻视：“为了保证他说实话，我特地带上了心灵宝石。” 但还有一点马修没有说，那间被布鲁斯改造的审讯室里有一条被现实宝石书写的法则：在这个房间里，当蝙蝠侠出现时，房间里的人只能说真话。 针对斯克鲁人的工作紧锣密鼓地秘密展开着。 两天后，布鲁斯从他的房间里推出了一辆手推车，车上是一个长得很像信号屏蔽仪的仪器。 作为现成的实验体，塔洛斯担起了测试的任务。 塔洛斯站在房间中央，他变成了尼克·弗瑞的样子。 看着那个一比一复刻的“自己”，再想想斯克鲁人在地球上搞的那些事，妈惹法克侠忍不住小声爆粗口：“mother fuck的外星人。” 布鲁斯启动了屏蔽仪。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仪器表面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塔洛斯的身形开始扭曲、模糊，几秒后，他的斯克鲁人本体逐渐显露——绿色的皮肤，褶皱的面容，高大的身躯。 “效果不错。”托尼吹了个口哨，“看来我们的‘阻断器’成功了。” 布鲁斯调整着仪器参数：“它不仅能强制解除斯克鲁人的伪装，还能在一定范围内干扰他们的变形能力，让他们无法再次改变形态。” 塔洛斯闻言，发动了能力，试着再次变成尼克·弗瑞的样子，但是那刻在本能上的能力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保住了自己肖像权的尼克·弗瑞点点头：“接下来就是部署了。三天后，是北约代表大会，我们需要在会议开始前，将这些仪器秘密安置在会场周围。” “你的意思是，公开处理这些斯克鲁人？”马修有些意外，“可是这样不会引起民众恐慌吗？” 尼克·弗瑞对此也很发愁：“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这涉及到多国的领导人，即使是想要捂住都很困难。” “与其被别人踢爆这件事，不如一开始处理的时候就正大光明些。” “我相信人类自己的可能性。况且又不是所有的高层都被斯克鲁人替换了。” 幻视若有所思：“但这样大规模的部署，可能会打草惊蛇。如果斯克鲁人察觉，他们可能会提前行动。”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诱饵。”尼克·弗瑞的目光转向塔洛斯。 第14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五天 塔洛斯苦笑：“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你们想让我引他们上钩？” “正是。”尼克·弗瑞的声音低沉，“你曾是他们的一员，了解他们的行动模式。由你出面，他们更容易放松警惕。” 塔洛斯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我有个条件——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如果计划失败，我可不想被同胞们撕成碎片。” 快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老兄。有我们在，没人能动你。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你从现场跑路。” 马修看着三言两语被安排好的塔洛斯，忍不住偏过头和布鲁斯小声嘀咕：“政客啊，心都脏。” 行动计划迅速敲定：塔洛斯和尼克·弗瑞会伪装成安保人员，潜入北约会议的会场，将屏蔽仪带进去。 然后在北约会议进行时，会场里的安保人员会“偶然”发现一个斯克鲁人，引发骚乱。 趁乱之时，布鲁斯会远程启动屏蔽仪，揭露所有潜伏的斯克鲁人。 到时候潜伏在会场里的神盾局特工会将这群外星人抓起来。 当然，这个被发现的斯克鲁人，其实是塔洛斯自己。 北约会议当天，华盛顿特区戒备森严。 北约各国政要陆续入场，安保人员严密排查每一个角落，却没人注意到，两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安保人员”躲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 他们的身份，是幻视帮他们搞定的，这对于脱胎于超级人工智能的他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尼克·弗瑞推着放了三个屏蔽仪的手推车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对塔洛斯说道：“注意听我指令。” “我知道了。”塔洛斯点了点头。 就在尼克·弗瑞离开后不久，有人发现了“看起来正在偷懒”的塔洛斯。 “嘿兄弟，你是哪个岗的，该进去了。” “抱歉，我烟瘾犯了。”塔洛斯挥了挥夹在指尖的香烟。 “不是毒瘾犯了就好。”那个人拍了拍塔洛斯的肩膀，“新来的吧，没见过你。” “之前在纽约分部工作，这边人手不够了才调过来的，我是一点都不想出差啊。”塔洛斯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二人来到了会议厅内部。 会议厅内，各国政要已陆续入座，安保人员分散在四周。 塔洛斯站在角落，目光扫过人群——这里有不少他认识的“熟面孔”。 十几分钟后，耳麦里传来尼克·弗瑞的低语：“仪器已经就位，准备行动。” 确定周围的大门都关死了之后，塔洛斯悄无声息地变回了斯克鲁人的样子，做出准备攻击的动作。 就在此时，带他进来的安保人员正好回头，看到了绿皮肤的塔洛斯，他立刻大声喊道：“有外星人入侵！” 会场里瞬间乱了起来，安保人员们迅速地环绕在政要们身边。 塔洛斯“被迫”现出真容，在安保人员们的围攻中一边“挣扎”一边暗中观察——很好，那些潜伏的斯克鲁人已经开始交换眼神，显然在犹豫是否要出手救援。 轻微的“嗡”声响起，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波瞬间席卷整个会场，所有斯克鲁人的伪装如融化的蜡一般剥落。 “不，我的伪装！怎么可能！” “有人布置了陷阱！” 十几名“政要”和“安保人员”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出原形，场面彻底失控。 一直听令于尼克·弗瑞的那部分神盾局特工，在寇森的带领下从暗处冲出，迅速封锁出口，将暴露的斯克鲁人逼至角落。 塔洛斯趁机退到一旁，正准备撤离，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 “你背叛了我们……塔洛斯。”一个低哑的声音在塔洛斯身后响起，“我当初就建议过首领杀死你的。” “柯林斯，你在斯克鲁星就是安保队长，怎么到了地球还在当保安。”塔洛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也比你这条丧家犬在地球当斯克鲁人的叛徒来的好！” 就在柯林斯要开枪之际，一道银色的旋风卷走了塔洛斯，由于他的速度太快，整个会议厅里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子弹打在了墙上，又引发了一阵骚动。 快银带着塔洛斯瞬间出现在会场外的安全地带。 塔洛斯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拍了拍快银的肩膀：“多谢了，伙计，差点我就交代在那了。” 快银咧嘴一笑：“小事一桩，答应过保护你，我可不会食言。” 此时，会场内的混乱渐渐平息。 神盾局特工们成功制服了所有暴露的斯克鲁人，没有一名政要受到实质性伤害。 布鲁斯在远程操控室里，看着监控画面上被押送的斯克鲁人，对马修说道：“看来这次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过斯克鲁人的问题依旧棘手，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隐藏在暗处。” “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借助一些舆论的力量。”马修看着被押送走的斯克鲁人，“你买的那些报社和媒体，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以美国福克斯、《星球日报》、《哥谭日报》，还有英国bbc电台为首的各家媒体纷纷以头版头条的形式报导了北约会议上出现外星人伪装成国家高官这一事件。 神盾局的官网也第一时间披露了案件相关的视频和如何排查斯克鲁人的手段，并表示行动中使用的这种仪器就放在纽约复仇者联盟纪念厅的一楼，大家随时可以使用。 当民众得知有仪器能够阻止外星人变成地球人时，互联网上“自发”地掀起了一股浪潮，要求各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在公开场合使用一次该仪器。 不得不说，正义联盟这次发动的针对斯克鲁人的行动，时间卡的很巧妙，正好是美国中期选举的时间。 有意竞选下一任总统的独立党派人士，莱克斯·卢瑟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搞了个直播，在全网几亿人的围观下，证明了自己地球人的身份。 这也让他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得不说，用舆论战煽起民意还是很有用的，没过多久，那些原本不愿意前往复仇者纪念厅做检测的政要们就顶不住民意，要不然就去证实了自己的人类身份，要不然就被当成“斯克鲁人”直接下台。 各国的领导层还趁着这次机会清理了不少心中有鬼的政客。 一时间，民间和官方之间的气氛空前和谐。 第14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六天 在北约那次会议行动之后，马修就没有再参与进斯克鲁人的事情中去了。 毕竟，他还是有正式的工作的，警局的工作他已经请了许多天的假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就交给正联、复联和神盾局去处理了。 回到哥谭的马修受到了空前的欢迎，主要是受到了家里的孩子们的欢迎。 “马修，你能管管你儿子吗？”迪克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杰森面对马修投来的目光，摆出一张纯良的面孔：“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配合你夜巡，做一个合格的罗宾而已。” “那你为什么在夜巡的途中把黑面具打了一顿？”迪克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那是因为他有犯罪行为，我只是想把他送进局子里去。”杰森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纯洁。 “你胡说，你明明是听见他说想当你爸爸你才揍了他的！”迪克按住自己额角跳动的血管，“还有，你和那个丧钟又是怎么回事？” “他和伊利亚叔叔是朋友，我到伊利亚叔叔那里学魔术的时候认识的，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杰森点了点头。 “你在我面前不是这样的！”迪克被两面派的杰森气得咬牙切齿，“马修，你别信他，这小子就是个暴力狂。” “马修，你会体谅我的对吧，毕竟我才刚成为罗宾没多久……而且要不是布鲁斯和你不在，也用不到我在战斗中下重手。”杰森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马修总觉得在蝙蝠家，杰森和迪克的状态应该是对调的——迪克煽风点火、杰森被搞得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眼前的情景让他忍不住怀疑，他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马修知道，杰森这副乖孩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本质上他还是当初那个胆子大、脾气硬的撬车胎的孩子。 但是，谁会不喜欢乖小孩呢？反正马修是很喜欢的。 而且一个浑身是刺的孩子，在你面前努力收敛起那副凶悍的模样，真的很难不让人心软。 “好了，不闹了。”马修一手一个，把两个快掐在一起的孩子分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迪克。听阿福说，你这段时间在准备sat，是准备今年跳级考试吗？” 迪克点了点头。 “那在布鲁斯回来之前，扮演蝙蝠侠的工作就由咱们俩一起完成，好吗？”马修征求着迪克意见。 感觉自己被尊重了的迪克欣然同意：“当然没问题。” “今天晚上就由我来夜巡，等我复岗之后，值夜班的时候，如果布鲁斯还没回来，蝙蝠侠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迪克觉得马修比自己家那个专制的老蝙蝠好太多了，至少会征求他的意见。 马修换上了蝙蝠侠的行头，就看见杰森正坐在蝙蝠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冲着迪克露出挑衅的表情。 见他过来，杰森光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马修绷住了脸上的表情，维持着蝙蝠侠的样子：“好了，别玩了，该出发了。” 蝙蝠车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里巡逻着，重点盯着犯罪巷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斯克鲁人搞出来的风波，犯罪巷今天晚上居然也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然而，就在马修和杰森准备收队时，眼尖的马修却在哥谭大桥下看到了一具尸体，是一具年龄明显十分幼小的女尸。 他当机立断地捂住了杰森的眼睛，让他背过身去。 因为这具尸体浑身赤裸，身上还遍布着青青紫紫的伤痕。 “罗宾，用公共电话报警。”他对杰森说道。 “好的马修。” 等到哥谭警署派人把尸体带走时，马修已经简单查看过尸体的情况了。 结果让马修既心疼又愤怒——这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身上的各种伤势都指向她曾经遭遇了侵犯。 而且女孩的嘴巴被缝了起来，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中都是惊恐的神情。 马修在暗处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直到看到尸体被警局带走，才返回了蝙蝠洞。 当天白天，马修迫不及待的去办理了复职手续。 然而，如果不是他亲自让杰森报的警，他自己都要怀疑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整个警局里没有任何关于那具尸体的风声。 这明显不对劲——未成年幼女疑似死于侵犯这种事，算得上是恶性案件，按理来说应该会被分配到他们特案科。 就在马修准备休息一下，去警局外的快餐店买点晚餐，好等会儿值夜班的时候吃时，与一个年轻的女孩擦肩而过。 女孩的衣着有些凌乱，她是来报案——她的妹妹，在昨天晚上放学之后，从学校离奇失踪了。 直觉告诉马修，他昨天遇到的那具尸体，就是这个女孩口中的“妹妹”。 然而，当天晚上，警局再次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有人发现了一具不到十岁的孩子的尸体。 作为值夜班的警察，马修参与了这次的收尸行动。 眼前这个男孩的尸体看起来惨不忍睹——尸体的双眼被缝起来，腹部不正常地膨胀着，嘴里还塞满了各种味道的糖果，肚皮上的缝合线构成了一个嘴巴的形状。 看着眼前的尸体，马修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 如果说第一个被发现的孩子的死没有什么规律，那加上这第二个孩子，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第一个孩子，死于“色欲”；第二个孩子，死于“暴食”。 如果真的和七宗罪有关的话，那么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马修暗自咬牙：得尽快处理这个案子，以防有更多的孩子遇害。 然而，第二天，就在马修拿着报告，准备向上级申报两起案子的相关性的时候，却被刑警队那边告知，这个案件不允许特案科这边插手。 而且这条命令，是直接由政府那边的人越级下给刑警队的。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次的案子，即使是会继续出现受害者，也不许继续查下去。 甚至，这起案子的消息，必须压下去。 这种利用权力践踏法律和人权的行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哥谭了。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把报告收了回去——既然警察不能查，那就该哥谭的义警动手了。 第147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七天 夜幕下，蓝色的骷髅骑士游荡在哥谭。 既然没办法通过正当途径去查案，那就意味着恶灵骑士该重出江湖了。 白天的时候，马修已经通过警察局内部的系统调取到了两个受害儿童的资料。 第一个被发现的女孩叫作妮可·珀西，生日是九月二十三日，家庭关系并不好，父亲酗酒、母亲因忍受不了家暴逃离哥谭，而且她还有个姐姐，正是那天报警的年轻女孩。 第二个被发现的孩子名叫欧尔曼·基斯，生日是七月十五日，是哥谭市福利院的一个孤儿，平日里就不服管教，经常跑出去，资料里显示，他原本还有个双生哥哥，但是和父母一起死在了车祸中。 从身份上来说，这两个孩子就是属于那种“死了也不会有人管”的小孩。 这种挑弱者下手的行径，让本就愤怒的马修更加不耻。 哥谭的雨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瓢泼大雨让哥谭的夜晚变得更加空旷，也掩盖着其中发生的罪恶。 雨水在地狱火的作用下蒸腾，使得马修的周身都包裹在了高温的雾气之中。 身后，蝙蝠车的车灯穿透了雨幕和雾气，照在了马修身上。 马修在一条无人的街巷停下了摩托车，跟在他身后的蝙蝠车也停了下来。 “情况我都了解了，我会从我的渠道查这件事的。”布鲁斯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 马修点了点头：“这次的案子应该和哥谭高层有关，你注意安全。” 短短两句交谈后，马修重新发动了摩托车，带着一身的雾气，驶进了雨夜。 为了能够及时的追查到受害者，马修在上班时摸鱼，给自己做了个能探测到死亡气息的魔术宝石。 现在，他正追寻着宝石的指引，向着哥谭东北方向驶去。 最终，马修来到了哥谭大教堂。 自从当年那件事后，哥谭大教堂就被荒废了下来。教堂的彩绘玻璃早已破碎，雨水从缺口处灌入，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水坑。 马修推开腐朽的木门，铁链在他手中哗啦作响。教堂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但他的眼睛不需要光——他能清楚地看见祭坛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马修走上前，观察着尸体的情况。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八岁的男孩，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孩子的嘴巴被粗暴地撬开，里面塞满了金币，一些金币甚至卡在了喉咙深处，双眼也被两颗绿色的宝石代替。 更令人作呕的是，孩子的整个胸腔被剖开，内脏被取出，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金币和珠宝。尸体的皮肤被涂上了一层金粉，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与金钱有关的七宗罪自然是“贪婪”。 马修抬手摸上了尸体的手臂，还带着些许的温度，也还没有出现尸斑、尸僵，死亡时间并不久。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个漂浮在尸体上方的透明身影——一个与死者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的尸体。 灵魂的脖子上套着一条发光的锁链，另一端消失在教堂的地板下。 男孩张着嘴，露出空荡荡的口腔——他的舌头被人拔去了。 马修伸出手想要触碰灵魂，即使是口不能言，马修也能通过触碰的方式与亡灵交流。 但就在这一刻，男孩脖子上的锁链突然亮起，发光的六芒星自锁链上浮现，中心是一个倒置的羊头符号。 紧接着六芒星笼罩了男孩的灵魂，锁链猛地收紧，将灵魂向下拉扯。 男孩的灵魂发出凄厉的尖叫，被硬生生拖入地下，只留下回荡在教堂中的余音。 马修给布鲁斯发去了短信，脑海中却在不断回忆着那个魔法阵的细节——那个魔法阵让马修感觉有些熟悉。 但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书籍上见过那个阵法。 回到了位于犯罪巷的魔术工坊，马修把他看到的那个魔法阵画了下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弥漫上他的心头。 他把画出来的魔法阵发给了布鲁斯，得到的消息却是维山帝的书籍上也没记录过这种阵法。 马修皱起了眉，这种明明有了线索却查不下去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他翻看着神秘侧的论坛，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无意间，他看到了自己私聊页面上，最底下的那个名字——“地狱神探”。 马修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魔法阵发给了这位好多年没有联系过的，有一面之缘的猎魔人。 没想到对面几乎是瞬间就回了消息：“你是从哪看到这个阵法的？” 马修的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了两秒，回复道：“哥谭大教堂，最近哥谭市发生了儿童虐杀案，看作案手法，疑似与神秘侧有关。” 聊天窗口顶部的\"正在输入\"提示持续闪烁了将近一分钟，最后发来的却是一段语音。马修点开后，康斯坦丁沙哑的利物浦口音伴随着背景里酒吧的嘈杂声传来： “bloody hell……听着，这东西是用来和恶魔签订契约的，而且不是普通恶魔契约——” 语音被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 过了几分钟，康斯坦丁又发来了几条语音信息：“刚才说到哪？哦对，那个契约阵法，是用来召唤有名有姓的大恶魔的。” “有人在用活祭品喂养地下某个东西。七个主祭品对应七宗罪，但每个主祭需要六个辅助祭品。一共要四十九个孩子的灵魂，刚好构成七重地狱之门。” “等等，我这里才发现三个受害人。”马修见缝插针地发出去一条信息。 “辅助祭品都是婴儿，而且是活烹之后由上供的人吃干净，你找不到是正常的。”语音消息里传来了打火机咔嚓声。 “这样吧，具体的情况，我明天去哥谭和你详谈。”康斯坦丁的声音有些含糊，好像是嘴里叼着些什么，“给我来个坐标。” 马修把自己在哥谭的一处安全屋的坐标发给了康斯坦丁。 “明天见了，恶灵骑士。” 第14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八天 第二天临近黄昏时分，康斯坦丁才出现在马修的安全屋里。 “well，恶灵骑士，你在哪？”看着空无一人，装潢看起来就像样板间的房屋，康斯坦丁给马修发了一条消息。 等到康斯坦丁叫的披萨外卖都到了的时候，马修的回信才发来。 “我在工作。” 康斯坦丁这才从记忆里翻出来这位恶灵骑士的身份——一位警察。 等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马修才出现在安全屋内。 “目前，你们发现了几具尸体？”康斯坦丁懒得耽误时间。 “昨天晚上是第三具。”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那就是说，喂养还没有进行到一半，还比较好处理。” 马修的指关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解释清楚，什么叫喂养？” “就像用面包屑引诱鸽子。这些孩子的灵魂被加工成特定口味的零食，地下那位大家伙闻到香味就会醒过来。”康斯坦丁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那些辅助祭品，是为了让被召唤来的恶魔能够精准标记谁是召唤者。” “对了，你有祭品的照片吗？”吃完饭的康斯坦丁嘴里叼着一根烟。 照片马修当然是有的。 看着照片上孩童的死状，康斯坦丁皱起眉，吸了一口烟：“色欲、暴食、贪婪……动作得快点了，如果今天晚上再出现一个完成献祭的祭品，那麻烦就大了。” “如果是按照倒序七宗罪的排法，那么这个祭品，将死于‘懒惰’。”马修的表情十分严肃。 “好了，休息结束，该去找找被献祭给恶魔的祭品了。”康斯坦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有能探测死亡气息的魔术礼装，跟我来吧。”马修拿出了那枚宝石吊坠。 哥谭西南区，是哥谭市的贫民窟。 虽然这些年在各方的协同治理下，这里已经几乎没有人生活，但由于地皮归属的问题，破破烂烂的棚户区迟迟没有拆迁。 \"你确定是这里？\"康斯坦丁点燃一支烟，火光映出墙上斑驳的涂鸦——一个被划掉的猫头鹰图案，\"这种鬼地方二十年前就该拆了吧。\" 马修手中的宝石吊坠突然剧烈震颤，链子在他指间绷得笔直。顺着指引，他们停在一间铁皮屋顶的棚屋前。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黄丝带，在夜风中轻轻飘荡。 站在门外，马修闻到了淡淡的腐臭味，这种味道只会来自于尸体。 推开了布满锈痕的破旧铁门，一具形容恐怖的孩童尸体躺在房间的正中间，他的尸体半埋于腐烂的床垫中，皮肤自己融化的脂肪与织物黏连，滋生着蛆虫与霉菌。 然而，马修上前检查过尸体的情况过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死亡不超过六小时，这孩子是活着烂掉的。” “肌肉组织完全萎缩，但内脏却异常新鲜……”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有人用药物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同时让他的身体慢慢腐烂。” “而且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这证明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有人对他注射了大量的镇定类药物，让他无法行动。”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圈，走上前来，观察着啃食尸体内部淡黄色脂肪的白色蠕虫：“典型的''活体培养''手法。这些虫子不是自然滋生的人间物种，是地狱里培育出来的食腐魔虫，可以把被啃食者的生命力传送给种下这种虫子的家伙。” 就在这时，床垫下的阴影突然蠕动起来。腐烂的棉絮如同活物般翻涌，将尸体缓缓吞没。 马修甩出锁链想要阻止，地狱火却穿透了那些黑色物质。 “这是，传送门？”马修猛地加了一把火，隐约间听到了一声惨叫从对面传出。 锁链收回，上面黏了些许的黑色物质。 马修看着这些散发着恶心气味的物质，心中有了些想法。 就在此时，康斯坦丁突然发话了：“对了，之前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处理辅助祭品的人，身上必须有极重且纯粹的‘恶意’，才能抵抗住枉死的辅助祭品们的怨念，将这些辅助祭品烹饪成美食。换句话说，这个杀死婴儿的家伙，必须是个没有任何道德观念、且手上沾着人命的杀人狂。” “哥谭这种人不少，但基本上都已经被关进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里，不能自由……”马修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身负食人罪恶，却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家伙。 “看来，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康斯坦丁吸了一口烟，“现在地狱那边已经收了四个祭品，依照我的了解，剩下的三个祭品里，有一个要与献祭者有不超过三代的直系血缘关系。” 马修把这些情报发给了布鲁斯，毕竟查那群位高权重的家伙，布鲁斯的情报网会更加方便。 “我现在要去阿卡姆疯人院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马修问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当然。” 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门口。 康斯坦丁看着眼前被浓郁的黑色笼罩的建筑，忍不住啧啧了两声：“我才几年没来哥谭，你们就搞出来一个人间地狱。” “如果说关着恶魔的地方叫地狱的话，你这么说倒也没错。”马修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外墙的监控盲区。 “翻墙进去？这可一点都不警察。”康斯坦丁吐槽了一句。 “我现在也没穿警服。”马修翻墙而过。 带着康斯坦丁避开守卫，马修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医生办公室区域，在检查了医生们的出勤记录后，马修发现汉尼拔已经离职了半个月之久。 当时的他正在正义联盟基地处理斯克鲁人的事情。 马修眉头一跳：他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这起案件中，确实有汉尼拔·莱克特参与。 哥谭富人区，一栋别墅的地下室内，汉尼拔医生正在与一位身形枯瘦的老人相对而坐。二人的面前，摆着鲜嫩多汁的肉排，餐桌上还有各式各样的荤菜。 看着眼前的老者，汉尼拔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谁能想到，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位老人还躺在病床上，只能依靠着呼吸机和各种维生仪器存活呢？ 第149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四十九天 “莱克特医生，帮我治疗真是辛苦你了。”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汉尼拔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毕竟他可不是自愿来给这个老东西当刽子手的，如果不是有把柄在这人手中…… 他看着对面大快朵颐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迟早会把这个老东西杀死。 谁能想到，这老东西居然找到了他少年时期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有处理干净的证据呢？ 短短半个月内，他已经杀死了四十二个婴儿。这么短的时间造成如此密集的、堪称屠杀的死亡案件，这让汉尼拔心中有些不安。 不要误会，他不是有什么罪恶感，他只是不想对上哥谭里那几个像是猎犬一样敏锐的家伙而已。 “莱克特医生，你怎么不吃呢？”老人吃完了盘中的肉排，看向汉尼拔，双眼中带着阴鸷，“这可是很稀有的食材呢，如果不是医生你帮了大忙，老夫也不舍的和你分享。” 汉尼拔发现，这老头在吃完盘子里的肉排之后，居然肉眼可见的年轻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与厌恶，脸上的笑容既优雅又得体，切下了一块肉排，送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吞进腹中：“感谢您的厚爱。” 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形如枯槁却又透着诡异生机的老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兴趣。 老人似乎并未在意汉尼拔敷衍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享用着桌上的“美食”，每吃一口，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便多了几分神采，脸上的皱纹也似乎舒展了一些。 “莱克特医生，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只要完成了献祭，那位大人降临之后，就能获得永生和无尽的力量。”老人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嘴角还残留着油腻的肉汁。 汉尼拔心中冷笑，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认为所谓的永生和力量，不过是这些疯狂之人的幻想罢了。 “看来你不相信呢，莱克特医生。”老人从美食中抬起眼来。 汉尼拔微微挑眉，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尊敬的先生，我向来只相信事实和科学。永生与无尽的力量，在我看来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妄想。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您如此坚信这个计划，想必有十足的把握？” 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偏执：“莱克特医生，你太自负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不了解的神秘力量。那位大人的存在超乎你的想象，一旦降临，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颤抖。而我们，作为献祭的执行者，将会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看着眼前神色有些不对劲的老人，汉尼拔心中暗自不屑，但表面上仍保持着优雅：“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的运气很好，今天晚上，就是召唤那位大人的日子，你可以参观一下了。”老人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形如枯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他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变成了一个强壮的青年。 另一边，蝙蝠洞里，布鲁斯正在查阅哥谭那些深层政府相关家族的资料，重点排查的对象，是那种家里有人命不久矣，且有十岁以下孩童的家族。 而且根据马修给他的消息，这些十岁以下的孩子，生日会比较特殊，出生的日期都能在占星学方面与七宗罪相对应。 布鲁斯在蝙蝠洞的电脑前忙碌了许久，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资料。 哥谭的阴暗角落藏着太多秘密，而这次的案件，极有可能真正牵扯到了哥谭隐藏在最深处的黑暗。 经过数小时的筛查，布鲁斯终于锁定了几个可疑的家族。 其中一个名为墨菲的家族引起了他的特别关注。 墨菲家族在哥谭市的政治和商业领域都有着深厚的根基，但近年来，家族的核心人物，霍尔·墨菲身体每况愈下，一直在寻求各种方法延续生命。 更关键的是，家族中有一个年仅七岁的孙子，生日恰好在夏至日当天。 以神秘学角度来看，这个与“圣诞节”相对立的日子，是一个对神明有亵渎意味的日子。 布鲁斯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马修，同时自己也从蝙蝠洞出发，前往可能的案发地点。 此时，马修和康斯坦丁刚从阿卡姆疯人院出来，得知这一重要线索后，他们决定立刻前往墨菲家族的宅邸。 墨菲家族宅邸，地下室。 面积广阔的地下室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阵中有一个羊头形状的图案，散发着诡异而邪恶的气息。 魔法阵线条流畅，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羊头图案的双眼位置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宝石，在昏暗的地下室中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影。 三个作为祭品的孩子被绑在阵法的三个角上。 其中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女孩子，她惊恐地看着周围，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破旧的衣衫。 年龄稍大的男孩愤怒地挣扎着，他丝毫不在意身边拿着刀的男人，反而怒骂着走进来的老墨菲。 而另一个男孩长相和他有些相似，他是其中最冷静的，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他们身边各有一个持刀的人，这些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麻木与疯狂。 “现在，向它献上‘暴怒’。” 随着老墨菲的一声令下，那个挣扎不休的男孩被割开了喉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顺着精心设计的凹槽流淌，如同蜿蜒的红色毒蛇，缓缓流进六芒星魔法阵。 血液流入了羊头之中，猩红色的眼睛闪了一闪。 见魔法阵有反应，老墨菲再次下达指令。 “献上‘嫉妒’！”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她还在尖叫着，喉管便被切开。 随着鲜血的注入，魔法阵的光芒愈发强烈，暗红色逐渐转变为刺眼的血红色，羊头图案仿佛活了过来。 “最后，为它献上最纯粹的墨菲家族的血液！” 然而，就在行刑人准备动手时，一条燃烧着蓝色火焰锁链将他重重击飞。 汉尼拔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说什么，悄无声息地躲进了黑暗里——只要不被这个麻烦抓住，他就有脱身的方法。 第150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天 哗啦啦的锁链声让那个看起来冷漠的孩子有了反应。 他看着明亮的蓝色火焰，好像眼里也有了光似的。 也许是仪式已经进行了大半，老墨菲也有了一些超乎常人的力量。 眼看仪式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的节点上被破坏，老墨菲怒目圆睁，转头看向闯入者，发现是一个冒着蓝色火焰的骷髅人。 这让他立马想起了哥谭市这几年流传在民间的关于“恶灵骑士”的传说。 然而，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让他信心满满。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坏我大事！”老墨菲咆哮着，声音在地下室中回荡，带着一种非人的愤怒。 马修懒得和这种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脏的家伙多说什么，锁链一甩，径直向着老墨菲冲去。 地狱火在黑暗中肆虐，照亮了整个地下室，也映照着众人扭曲的脸庞。 老墨菲却不闪避，径直向着马修飞扑过去，黑色的雾气从他的七窍中涌出，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了解这边的世界啊。”马修喃喃道，“所以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一般的魔法书里都不会记载的方法的呢？” 已经失去神智的老墨菲根本不理会马修的问题，而是继续向着马修冲过来。 然后，他被一只只有骨骼的，冒着蓝色火焰的手抓住了咽喉。 “啧啧啧，不知悔改。” 蓝色的火焰烧灼着老墨菲的灵魂，他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仿佛理智也回来了一点。 “脏死了，如此混沌的颜色，好好反省你的罪恶吧！” 在审判之眼的作用下，老墨菲的躯体软倒在地。 解决了疑似案件的罪魁祸首，马修将目光投向了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孩子。 几步走上前，马修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那孩子没有回答马修的问题，反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马修。 “怎么了？被吓到了吗？我不是什么坏……”马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通道里传来的康斯坦丁的声音打断了。 “离他远点，他身上有恶魔！”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小男孩拉住了马修的胳膊，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天外来客。” 马修眼中的孩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量突然拔高，幻化成了一个雌雄莫辨，长着巨大羊角的恶魔。 眼见马修要动用地狱火，那恶魔挑了挑眉：“你确定你要用地狱火烧我吗？能让我受伤的程度，这孩子的灵魂和肉体可承受不住。” 瞬间，马修犹豫了。 “你看起来居然还这么善良……”恶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真遗憾，我还想着这次能尝你一口呢，你身上居然没有染上丝毫的罪恶。” 恶魔俯下身在马修耳边说道：“这次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巴弗灭。” 随即，他伸出手，一股黑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了汉尼拔所在的角落，将他卷了过来。 “这次也不算白来，找到了一个值得培育成恶魔的好苗子。” “下次见面，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下地狱。” 温热的血液泼在了马修的面前，流入了六芒星魔法阵之中，紧接着魔法阵中散发出浓郁的红色光芒，地狱之门豁然打开。 一个长着羊头的恶魔探出头来。 然后被巴弗灭一脚踹了回去：“不入流的家伙，来添什么乱。” 巴弗灭一手提着汉尼拔，另一只手在唇边点了点，然后送给马修一个飞吻：“期待我们下次见面咯。” “作为这次见面的礼物，我留了这个孩子一命，能不能救活他，就看你们的动作快不快了。” 马修顾不得管那个三番四次挑衅（调戏？）他的恶魔，直接伸手按在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孩子的手腕上——那里被割了一个极深的口子。 康斯坦丁皱着眉从门口冲了过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康斯坦丁都来不及从通道跑进地下室。 眼看着通往地狱的大门即将关闭，康斯坦丁手中握着十字架迈步试图冲过去，却被马修拦住了：“先救人要紧。” “那个恶魔留下这个孩子，目的就是拖住咱们！”康斯坦丁试图挣脱马修的手。 “我知道，但是得先救人，巴弗灭已经回地狱去了，短时间不会出来的。”马修的语气十分冷静。 “你认识那个恶魔？”康斯坦丁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恍然，“不会你当初就是从它那里得到了恶灵骑士的力量吧？” 马修没有否认。 眼看着地狱的大门关上，康斯坦丁也不再做无用功。 地狱那地方，一层一层的，每层之间都有空间壁障，他就算通过这扇门去了地狱，也有很大的可能找不到那个恶魔。 康斯坦丁索性蹲下来，帮助马修给这孩子止血。 “说起来，你刚刚说那个恶魔叫巴弗灭？”手上不停，康斯坦丁的嘴也闲不住，“据我所知，这个家伙是地狱领主级别的存在。” “地狱有几个领主？”马修问道。 “一共有八大领主，怎么，没人告诉过你吗？”康斯坦丁用自己身上的绷带用力扎住了男孩的胳膊，“用你的地狱火把伤口烧住，能做到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灼烧伤口只会让伤势变得更严重。”马修从空间里拿出了缝合伤口用的医用针线，用地狱火消了下毒，“你按住他就行了。” 在魔力的加持下，马修可以做到精确到神经级别的缝合，但当他缝好了伤口之后，也感觉浑身疲惫。 就在此时，一袋葡萄糖递到了马修的面前，拿着袋子的手上带着黑色的战术手套。 “多谢了，bat。”有康斯坦丁在场，马修不方便和布鲁斯太过亲昵。 但同样累得直喘气的康斯坦丁却还是嗅到了狗粮的味道，啧啧了两声。 喝完了一整袋葡萄糖，马修才算是缓过劲来：“证据都收集齐全了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 “行，到时候如果政府那边施加压力不对那个老家伙进行审理，就把这些东西放出去。”马修对这些事感到头疼，“现在报警吧。” 第151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一天 康斯坦丁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要报警？这次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理完了吗？让那群没用的警……” 话说到一半，康斯坦丁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人的工作，好像就是警察。 “杀了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审判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马修对这位法律意识浅薄的地狱神探说道，“毕竟地狱也好、天堂也好，都有自己的规矩，不守规矩，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灵魂层面上，我已经给那个家伙做了审判，但是‘义警’的身份不能代替真正的警察和法律，对罪人进行审判的。”马修解释道。 “规矩真多。”康斯坦丁哼了一声，“行了，看来这里也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间地下室。 马修和布鲁斯这次没有在警察来之前离开，毕竟这里还有伤员，不能就这么抛下不管。 由于是蝙蝠侠直接给警局高层内线报的警，而且出警地址涉及高官，因此这次带队出警的是戈登局长。 “我们只是阻止了召唤恶魔的仪式，其他的东西没有动，你们进去收集证据吧。”布鲁斯对戈登低声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开着蝙蝠车离开了。 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马修，他并没有在戈登警长面前露面。 半路上，马修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得回警局工作了？”布鲁斯问道。 马修点了点头。 布鲁斯把马修放在了距离哥谭警局一条街的位置，目送着恢复正常人样子的马修骑着摩托车向着哥谭警局驶去。 说实话，他今天在去收集完证据后，布鲁斯就很担心马修的心理健康问题，毕竟即使是他，在看到那些幼小残肢之后，内心都一直梗着一口气。 更不要说直面祭品死状的马修了。 目睹如此残忍血腥的场景，对任何人的心理都会造成极大冲击，即便像马修这样处理过诸多案件的警察也不例外。 特案科办公室里，马修正守在电脑前，处理前去搜证的同事们传来的资料。 由于这次的案件还疑似涉及到了之前上面要求压下来的凶杀案，特案科很是上心。 然而，也许是因为蝙蝠侠已经把最难处理的那部分处理好了，特案科的警员们在墨菲宅邸把证据和犯人还有幸存者带回来就好。 越是整理证据，特案科的众人就越是心惊——这种邪教仪式，墨菲家族不是第一次举行了。 哥谭市成立三百年，类似于这样的仪式在墨菲家族的记录上出现了不下五次，而且每次都有霍尔·墨菲的参与。 就连哥谭大学的那位墨菲教授，都和这个家族有着血缘上的关系。 果不其然，这次的案子查到即将把霍尔·墨菲送审时，又被上面的人叫停了。 收到消息的马修联络了布鲁斯，启动了利用媒体向哥谭政府施压的计划。 正巧这个时间点赶上了人民群众从政府里找斯克鲁人的浪潮，组织警察查案的墨菲家族当代家主被质疑是外星人。 哥谭政府迫于民众的压力，向神盾局租用了检测斯克鲁人的装置，结果还真从政府里找出几个斯克鲁人。 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底层的公务员罢了。 但墨菲家族的压力更大了。 不仅仅是因为民众的施压，还有那些本就眼馋墨菲家族手中利益的家族们。 最终，在各方的努力下，墨菲家族，这个哥谭市成立时就立足于哥谭的家族，被拆解到支离破碎，该蹲监狱的蹲监狱，该被枪毙的被枪毙。 民众们对政府的信赖度又上升了一个阶层。 负责这个大案的各方都得到了升迁。 然而，对于马修和布鲁斯来说，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当初布鲁斯在墨菲家宅邸时收集证据时，找到了一个特殊的猫头鹰图标。 在拿回家对比之后，布鲁斯确定，这就是他父亲曾经提起过的那个暗中掌控着哥谭的“猫头鹰法庭”。 布鲁斯怀疑，这次墨菲家族试图召唤恶魔的行为，不仅仅是因为霍尔·墨菲想要延续自己的生命，这其中还有猫头鹰法庭的手笔。 但这个组织从哥谭市成立之初，就与这座城市纠缠在一起，想要调查清楚，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甚至如果不是上次误打误撞闯入了猫头鹰法庭的一处据点，布鲁斯都以为猫头鹰法庭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 而且蝙蝠家现在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迪克马上就要进行sat考试了。 这不仅仅意味着迪克要提前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更意味着初代罗宾鸟要真正的离巢独立了。 这天结束夜巡，马修回到韦恩庄园时，发现迪克的房间还亮着灯。 看着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马修敲响了迪克的房门：“迪克，你在做什么？” 里面响起了一阵纸张翻动的“哗啦啦”的声音，紧接着迪克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没、没什么。” 马修看了看时间，再有两个小时他就要去上班了。本来也不打算追究少年心事的他挑了挑眉，没有多问。 实在不行，他可以从布鲁斯那里了解迪克在干什么嘛。 时间过得飞快，在布鲁斯和马修对“猫头鹰法庭”的调查进度没什么进展的时候，迪克已经完成了sat考试，报了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的刑事司法专业。 马修在得知迪克报考的学校和专业后，兴奋地挑了挑眉：“你早说啊，我研究生是那里毕业的，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等等，你读过研究生？”迪克有些惊讶，“可是你已经工作很久了！” “我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跳了好几次级。”马修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放心吧，我导应该还在大学里任教，我会让他多关照关照你的。” 不知为何，迪克总觉得背后发凉，直觉告诉他，这个“关照”，大概率别有一番意思。 第152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二天 迪克去往布鲁德海文那天，布鲁斯带着杰森帮迪克搬了家。 而且布鲁斯还把迪克之前租下的那套独栋买了下来，作为送给迪克的乔迁礼物。 不过根据杰森拍下来的画面来看，迪克在拿到房屋产权证之后的表情十分复杂，绝对不完全是高兴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他收好产权证后，他就让杰森继续录像，然后在房子里搜寻起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迪克就在房子里找到了二十个监听器、八个监控器，还有十几个新型摄像头。 当他得意洋洋地把这些监控设备摆在布鲁斯面前时，杰森还搞事情似的，把镜头移向了布鲁斯的方向。 视频的最后，是布鲁斯伸过来的手。 不过，马修看到了视频里布鲁斯的表情，依照他对布鲁斯的了解，就从最后那个表情来看，迪克绝对没找到房间里所有的监控设备。 帮迪克搬完家后，布鲁斯就没再离开过哥谭，他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引出猫头鹰法庭。 这天，布鲁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哥谭的地图，视线定格在了哥谭的贫民窟上，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几天后，一个来自布鲁斯·韦恩集团从不管事的董事长·韦恩的提案上了韦恩集团董事会的桌——董事长先生想要对哥谭市的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园区进行房地产开发工作。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流，在布鲁斯·韦恩以自己董事长的职位做担保后，韦恩集团的董事会最终通过了布鲁斯的提案。 尽管部分董事会成员对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园区的开发表示了担忧，但没有人敢公开反对韦恩家族的决策。 而且这两块地皮的产权一直都在韦恩家族的手中，一直没有进行开发的原因，与老董事长托马斯·韦恩和他夫人玛莎·韦恩的死有关系。 消息一经公布，哥谭市的媒体都炸开了锅——有人称赞这是“韦恩家族回馈哥谭市的良心壮举”，也有人怀疑布鲁斯韦恩暗中另有图谋，还有些人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韦恩企业为了抬高股价的作秀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项消息的公布，让韦恩企业的股价在短短几天之内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而且，这项工程意外地没有引起哥谭政府的反对，正相反，哥谭市政府居然还对这个项目大开政策绿灯，批贷款的速度快得令人惊讶。 这更坐实了某些阴谋论者的想法——韦恩企业搞这一出，绝对是政商勾结，是为了贪污他们这些哥谭市纳税人的钱。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那些明面上已经安分下来的哥谭黑道势力。 这其中，以黑面具最为愤怒。 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园区原本就是黑面具的地盘，他帮派的毒品交易、军火走私和人口贩卖大多数都是在这两个地区进行的。 废弃工业园区在当初那场爆炸后，他的人手和地盘本就已经受损，不得已，他把帮派的重心移向了贫民窟，又好不容易从企鹅人嘴里撕下一块肉来，恢复了些许元气。 韦恩集团的开发计划，无异于是直接切断了他的财路。 这里是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独栋小楼，但却是黑面具帮的一处秘密据点。 会议室里，黑面具坐在主位上，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他布鲁斯·韦恩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一个仗着家族的积累，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而已。既然他敢把手伸向我的地盘，那就别怪我剁了他的爪子。” 几天之后，布鲁斯开车去韦恩大厦出席董事会，顺便送结束晨训的杰森上学。 路上，他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如果不想被炸上天的话，就停止关于贫民窟的开发。” 布鲁斯刚想让司机停车，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别想着停车，一旦车速低于60迈的话，你也会被炸飞。” “识相的，就答应我们的条件。” 布鲁斯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摩斯密码的节奏，脸上表情冷静，语气中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好、好的，我明白。但总要给我点时间准备声明……” 杰森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暗示，看着热演中的养父的伴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少耍花招！快行动！”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 布鲁斯回应道：“我需要联系公司法律顾问……” 与此同时，杰森已经带上装备，悄无声息地从副驾驶滑到了车底。 他的多功能护目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很快就锁定了安装在油箱附近的炸弹装置。 杰森通过加密通讯低声说：“他们玩得挺专业啊，双重触发装置，既有速度感应又有远程遥控。” 他用多功能匕首撬开了炸弹的外壳，眼中映照出复杂的线路：“让我看看，找到了，是这根线。” 杰森手指微动，直接用匕首切断了负责给速度感应模块供电的那根线。 布鲁斯的手上也没闲着，一手把控着方向盘，一手在驾驶室内按下了一个按钮。 下一秒，整辆车的电子系统重启，速度表盘诡异地固定在了六十迈，而实际车速已经开始下降，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杰森依旧扒在车底没有出来，他研究了几分钟，找到了能安全把炸弹拆卸下来的方法。 而布鲁斯那边依旧在热演，他故意提高声调，语气中带着夸张的惶恐，做出了一副被吓破胆的语气：“我会尽快催促董事会那边的！你们不要动手！” 已经把炸弹拿出来的杰森再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眼看着炸弹已经被拆除，布鲁斯伪造出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挂断了电话。 车子被布鲁斯停在了人烟稀少的哥谭市郊区。 杰森把炸弹放置在空地上，指着上面的标识对布鲁斯说道：“你看，是黑面具那边的炸弹。” 布鲁斯走到近前，仔细查看着炸弹的情况，突然挑了一下眉：“不仅是黑面具。” 他在炸弹引爆器的金属外壳上，摸到了一个很小很小，几乎肉眼难见的猫头鹰标志——这个炸弹，有猫头鹰法庭的手笔。 第153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三天 布鲁斯给哥谭警局报了警，坐在自己的车上等着警察局派防爆专家来解决炸弹。 毕竟，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虽然很有钱，但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带着炸弹招摇过市。 十几分钟后，哥谭警局的警车呼啸着来到了布鲁斯身边。 全副武装的防爆专家将炸弹进行了拆解和无害化处理，以他的能力，自然能看出来这颗炸弹早就没有了威胁，但事关哥谭首富，有些不该说的东西不能乱说。 “我们会尽快找到威胁您的凶手的。”作为带队警察，马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布鲁斯和杰森身披毛毯，听到承诺后，布鲁斯颤抖着点了点头：“警察先生，我相信您。” 杰森看着眼前戏精附体的两个大人，压抑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瑟瑟发抖地冲到了马修的身上，伸手抱住了马修的腰：“爸爸，我好怕。” 马修接住了杰森，看到不远处嘁嘁嚓嚓闪烁着的闪光灯，努力压住了嘴角，做出一副可靠的样子，抚摸着杰森硬茬茬的头发：“没事，已经没事了，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 果不其然，当天的午间新闻，重点报导了今天早上发生的，关于布鲁斯·韦恩的炸弹袭击。 而当天下午加印的哥谭日报特别刊里，头版赫然刊登着布鲁斯·韦恩搂着杰森、脸色苍白的照片，标题也取的耸人听闻《韦恩集团董事长惨遭死亡威胁，疑似与近期维恩集团展开的贫民窟重建计划有关！》。 这篇报道中还刊登了对布鲁斯·韦恩的独家采访，当然，采访的影像也在哥谭日报的视频账号中同步释出。 “您会因为这次的死亡威胁而放弃对贫民窟地区和废弃工业区的开发吗？”采访者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 布鲁斯·韦恩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当然不会，我开发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区，不仅仅是为了哥谭民众日后的福祉，同样也是因为开发这两处地方是我父亲的遗愿。” “前些日子，我从他以前的房间里找到了他的日记本，日记本上写了他在遇害之前一直试图推进这个项目。” “哦，您还留着您父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女记者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当然，我也会继承我父亲和母亲的遗志，为哥谭做出更多的贡献。” 然后，布鲁斯详细地说明了他对哥谭这两处区域的规划。 将近十分钟的采访视频，短短几个小时就被顶上了社交网络的热门。 第二天股市开盘，韦恩集团的股票又上涨了五个百分点，市值增加了上百亿美元。 毕竟对于美国人来说，“家庭”这个词汇，是根植在他们血脉中的重要元素，甚至有些政客在竞选时都会拿“家庭”这一要素来给自己造势或者攻击对手。 凭空生钱的效果也让董事会里那些颇有微词的董事闭上了嘴。 董事会会议室里，十几位西装革履的董事正在交头接耳。当布鲁斯推门而入时，议论声戛然而止。 “先生们。”布鲁斯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略带轻浮的笑容，“看来我们的小危机变成了大机遇。” “韦恩先生，这次事件处理得很漂亮。”老董事卡特第一个开口，“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贫民窟重建和你父亲的日记联系起来？那本日记真的存在吗？”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卡特叔叔，我父亲确实留下了一些关于城市改造的构想。至于细节……” 他耸了耸肩：“这是商业机密。” 会议结束后，布鲁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发现马修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哥谭日报。 “看看这演技，布鲁西，你应该去好莱坞发展一下，说不定还能拿到一座奥斯卡什么的。”马修打趣道。 由于布鲁斯遭遇了恐怖袭击，他向哥谭警局申请了司法庇护，被派来保护他的警察正是马修。 “彼此彼此。”布鲁斯走到沙发旁坐下，“现在第一步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猫头鹰法庭不愿意我重建哥谭的贫民窟。” “你说，下一步，他们会怎么行动呢？”布鲁斯看向马修。 “现在民意已经在你这边了，下一步那群阴沟里的家伙，应该会想办法败坏你的名声吧。”马修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政府里有猫头鹰法庭的人，而且最近正值中期选举，也许他们会动用这一招。” 果不其然，在不久之后的一场竞选演讲中，狐狸露出了尾巴。 哥谭市政厅前挤满了记者。汉密尔顿站在台阶上，身后是哥谭市的旗帜。他五十岁左右，灰白的鬓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可靠。 “韦恩先生的遭遇令人遗憾，”汉密尔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广场，“但我必须质疑，为什么在提出贫民窟重建计划后立刻遭遇威胁？这未免太过巧合。” 他停顿了一下，让记者们有时间记录。 “作为哥谭市民，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韦恩集团的重建计划是否涉及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是否有人因为利益受损而报复？或者...”汉密尔顿意味深长地说，“这整个事件本身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据我所知，这次参加竞选的人员里，有一位曾经与韦恩先生私交甚笃，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钱权交易。” 布鲁斯坐在韦恩庄园的书房里，通过电视直播观看着这一切。 在哥谭，敢于给韦恩集团背后下绊子、试图从韦恩集团身上捞一把的政客不少，但是敢于公开唱反调的，这还是第一人。 看来猫头鹰法庭很不希望韦恩家继续做大啊。 布鲁斯在等，等着猫头鹰法庭像当年招揽他父亲那样，与他进行接触。 毕竟，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态度，可是铁了心地要动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区啊。 布鲁斯关掉电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向正在整理文件的阿尔弗雷德：\"看来猫头鹰们终于坐不住了。\" 老管家递上一份烫金请柬：\"老爷，刚刚收到的。哥谭历史保护协会邀请您参加过几天的慈善晚宴。\" 布鲁斯接过请柬，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凸起的猫头鹰暗纹，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信号——当年托马斯·韦恩也曾收到过同样的邀请。 \"准备我的晚礼服，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是时候会会这些藏在暗处的死鸟了。\" 第154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四天 布鲁斯站在韦恩庄园的穿衣镜前，阿尔弗雷德正为他调整着深蓝色定制西装的领结。镜中的布鲁斯·韦恩完美诠释了“哥谭王子”的形象——略带慵懒的优雅，恰到好处的玩世不恭。 “少爷，您确定要单独赴约？不邀请马修先生一起去吗？”阿尔弗雷德将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袖扣给布鲁斯别上。 布鲁斯勾起嘴角，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看似普通但的手表戴上：“这次的事情是韦恩家族和猫头鹰法庭的恩怨，就不牵扯他了。” “我听到了，布鲁斯。”马修的声音在布鲁斯身后响起，“你居然要抛下我？以前的求婚不算数了吗？啊~啊，布鲁西你居然是个负心汉。” 布鲁斯躲过了马修的蓝眼睛，将目光投向阿尔弗雷德，用眼神控诉着阿尔弗雷德知情不报。 “老爷，我觉得马修先生跟着你一起去会更合适一些。”阿尔弗雷德依旧是一副优雅的样子，“毕竟请柬上也写了可以携家属一同前往。当年托马斯老爷也是带着玛莎夫人一起去的。” 布鲁斯将躲闪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马修身上：“这次真的会很危险，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们的行动哪次不危险呢？”马修走到了布鲁斯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也请你不要随意丢下我去涉险。” “好吧，我知道了。”布鲁斯点了一下头，“既然是要作为家属出席，那我们也应该有一个正式的名分。” 布鲁斯从虚空之中取出一枚男款的素圈戒指：“我本来打算处理完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之后，好好准备一番再正式跟你求婚的。” 紧接着他单膝跪地，将戒指举到马修面前，更衣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在戒指上，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马修·基列莱特·戈登，你愿意成为韦恩庄园的另一位主人吗？\"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 “当然，我等你求婚已经很久了，久到我以为你当初是在开玩笑。”马修也拿出了一枚款式极其相似的素圈戒指，“如果你今天不跟我求婚，我就准备跟你求婚了。” 二人将戒指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然后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处。 至于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早就在二人交换戒指之前就悄悄离开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空气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蜜色流光，灯光在阿尔弗雷德离开时被调暗，只剩下壁灯投下暖金色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古董衣柜的雕花上。 马修的呼吸扫过布鲁斯微颤的睫毛，他抽出与布鲁斯交缠的手指，抬手解开对方刚系好的温莎结，丝质领带从指间滑落。 布鲁斯顺势扣住他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指尖蹭过对方耳后淡青的血管。 过了片刻，布鲁斯的唇从马修的唇上移开，却未真正远离，而是沿着他的下颌线游移，最终停在他耳畔。 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廓，马修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布鲁斯肩头的衣料，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晚礼服外套揉出褶皱。 “布鲁斯……”马修低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动摇。 窗外，橡树的枝叶轻叩玻璃。马修的目光落在布鲁斯解开的领口，那里的锁骨线条没入阴影中。 他伸手，指尖悬停在距离皮肤一寸的地方，最终只是轻轻抚平了外套的褶皱。\"阿尔弗雷德会不会不高兴啊？毕竟这套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 布鲁斯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带到唇边。一个吻落在无名指根处，恰好是戒指停留的位置。 “不会的，反正距离宴会还有几天的时间，韦恩老爷别的东西没有，钱可不少。”说完，他扣住马修的手腕，将他抵在了身后的古董衣柜上。 柜门上的雕花硌在马修的背脊上，带来一丝细微的疼痛，却被他忽略不计。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布鲁斯身上——对方正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 布鲁斯低头咬上马修的喉结，牙齿轻轻碾磨那块凸起的软骨。 仿佛被捕食的危机感让马修头皮一麻，他的手指插入布鲁斯的发间，指尖轻轻刮蹭着他的头皮，引得对方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 布鲁斯的手掌贴上马修的腰际，隔着警服衬衫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他的指尖顺着马修的脊椎缓缓上移，最终停重新在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那块敏感的皮肤。 马修的身体微微一颤，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布鲁斯……”他再次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恳求。 布鲁斯没有让他说完，而是再次吻上他的唇，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激烈，更加深入。 马修的一只手滑进布鲁斯的衬衫下摆，指尖触碰到他腰侧的疤痕——这是一道很早之前就存在的疤痕，几乎贯穿了整个腰侧。 布鲁斯的肌肉瞬间绷紧，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马修的指腹正沿着那道伤痕缓缓描摹，带着某种近乎怜惜的力度。 突然，屋里报时的钟表发出了“当当当”的敲击声，惊醒了沉浸在暧昧中的二人。 相接的双唇分开。 布鲁斯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到了夜巡的时间。 感受着布鲁斯火热的身体，马修也有点恋恋不舍。 但正事不能耽误，努力平复了身体上的反应，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双手再次交缠在了一处。 又腻歪了几分钟，布鲁斯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晚礼服换下，嘴角不自觉地上翘：“明天我们就宣布订婚的消息。” 马修也笑了出来：“你最近躲着点我爸吧。” 布鲁斯眼神飘忽：“没事，戈登局长知道我是蝙蝠侠，他不会打死我的……吧？” 马修的眼神也飘向了一边：“到时候我会拦着点的。” 哥谭市的黑帮们觉得，今天晚上的蝙蝠侠好像格外的兴奋，收拾他们的速度都比平时快多了。 至于蝙蝠侠本人，他只是觉得这些犯罪分子们吵闹，搞得他订婚当晚还得出来工作，实在是可恶。 第155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五天 这段时间将哥谭搅得风生水起的韦恩集团又爆出了一个大新闻——他们的董事长布鲁斯·韦恩和爱人订婚了。 他的爱人就是戈登局长的养子，哥谭警局小有名气的警察，马修·戈登。 消息公布的第二天，哥谭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布鲁斯·韦恩和马修·戈登订婚的消息。 毕竟当初这两位可是从来没正面承认过这段绯闻的，结果就在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突然就订婚了，没有任何的铺垫。 不过，在确定了二人的关系之后，有好事的人扒出了疑似二人恋爱历程的蛛丝马迹。 比如有一年哥大校友会后，《哥谭公报》上登的那些“哥谭阔少与小警察”的头版头条，以及那个被《哥谭公报》开除的记者维姬·维尔。 还有自从这位名叫马修的警官出现在大众视野后，布鲁西宝贝就再也没有流连花丛的消息传出。 而布鲁斯则是在公布了订婚消息后，和戈登局长见了一面。 坐在戈登家的宅子里，布鲁斯看着眼前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坐在他身边的马修，伸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而，即使是布鲁斯对答如流，戈登局长还是把人约出去对练了几局。 但与其说是对练，布鲁斯实际上压根不敢还手，不仅不敢还手，还得压制身体反击的本能。 说白了，布鲁斯挨了几顿来自戈登局长的胖揍。 马修给布鲁斯涂药时，看着身上青青紫紫、还委委屈屈地哼唧的爱人，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在订婚消息公布后，除了挨了老丈人戈登局长几顿揍的布鲁斯发出（装的）哀嚎以外，还有一群人同样也在论坛上哀嚎不止。 哥谭的某神秘论坛上，出现了一个热门帖子。 【家人们，谁懂啊，我磕了好几年的cp彻底be了！道心破碎，道心破碎啊！】 楼主：在下是一个来哥谭留学的留子，当年刚来哥谭的时候运气很好，被这对cp中的一位救了一命。 从此我就成了这位的铁粉，毕竟那可是救命恩人，在我们国家，救命之恩是可以以身相许的。 后来，因为我的这位救命恩人，我又接触到了这对cp里的另一位。 起初我的心态跟很多唯粉一样，对这一位很是瞧不上，虽然他长得很俊，身材也很好，但是我就是瞧不上。 但后来，看着救命恩人身上越来越先进的装备，在某一天，我突然觉得他们二位的cp很好磕。 然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还产出了好多粮。 就这样无差的磕了好几年，结果其中有一位他最近宣布订婚了。 啊，我的cp呀，你就这么彻彻底底的be了。 我不想我磕的cp变成背德cp呀。 1l：是哪对cp真的秒解。 2l：确实秒解，而且我也嗑这对cp。 3l：实不相瞒，我也嗑，当年那篇《反舌鸟》真的是让人意难平。 4l：楼上你要不看看楼主的名字呢？她就是写这篇文的大手子呀。 5l：其实对方订婚的那位，也和太太的救命恩人纠缠不清呢，毕竟当年他在宴会上生擒小丑的身手，可是和救命恩人先生如出一辙啊。 6l：楼上说的没错，实不相瞒，其实我磕过他们的大三角。 7l：磕大三角+1，毕竟某位记者写的那些个报道，简直是官方逼死同人的程度。 8l：就是不知道这二位订婚了会不会把救命恩人先生排除在外呢？ 9l：邪教cp的别在这里舞，去你们自己的楼里狂欢。楼主明显不喜欢嗑不伦cp，别在这里戳人家的伤心处了。 10l（楼主）：唉，其实小警察也挺好看的，我还产出过他的那啥图来着。但是，我接受不了他拆我家cp，我要去狂画他一百张图图，然后再写他的抹布文，我要狠狠嬷嬷他！ 11l：支持楼主嬷嬷小警察，金发碧眼大波，不被按在床上、窗台上、走廊里、厨房里还有阴暗的小巷子里蹂躏简直是太可惜了！ 12l：支持楼主嬷嬷小警察！ 13l：支持楼主嬷嬷小警察！ 14l：支持楼主嬷嬷小警察！ 15l：支持楼主嬷嬷蝙蝠侠！ 16l：支持楼主嬷嬷蝙蝠侠！ 17l：支持楼主嬷嬷蝙蝠侠！等等不对！是支持楼主嬷嬷小警察！我大蝙蝠侠怎么可以被嬷嬷！ 18l：蝙蝠侠怎么可以不被嬷嬷！性格稳重的义警先生被推倒什么的，多好嗑！而且楼主本来也吃的是蝙布蝙无差，再带一个小警察搞3p有什么问题？ 19l：支持楼主搞蝙布警！ 20l：支持楼主搞蝙布警！ 21l：支持楼主搞蝙布警！ 22l：支持楼主搞蝙布警！楼主请你放下你老中人朴素的爱情观，融入我们美国开放的社会环境！ 23l（楼主）：楼上怎么看出我是老中人？ 24l：因为我是个cba，而且老美这边的风格，写不出《反舌鸟》这种又黄暴又含蓄的神文。 25l：请楼主速速放下矜持，加入我们美国开放的社会环境！放下矜持，大搞特搞！我爱《反舌鸟》，许愿楼主继续产出！ 26l：许愿楼主继续产出！ 如此复读了几百楼后，楼主po出了一张画。 是一张蝙布警的同人图，带颜色的那种。 520l（楼主）：咳咳，懂得都懂，id同名。 521l：感谢上帝，让楼主放下了东方人的矜持。 522l：感谢上帝，让楼主放下了东方人的矜持。 作为楼主的女孩看着自己楼里那复读机一样的网友，关闭了论坛。 她还有实验没做完呢，好不容易考上了帕米拉女士的研究生，她可不会懈怠。 当然论坛上也有一些毒唯在肆意叫嚣着，不过毒唯这种生物，往往也只是在自己的圈子里有一些影响力，就算跑出来恶心人，也会被广大的网友重新喷回去。 而原本在论坛上弱势的“布警党”则是挺起了胸膛，毕竟其他的cp都是野的，他们这个cp可是正正经经的官配啊，官配！ 一时间，大量的布警文充斥在论坛里，打压地其他cp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只有元老级cp超蝙还有一战之力。 第156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六天 当然，论坛上的这些事情，都只是小范围的二次元们的狂欢，对于三次元来说，影响并不大。 因为布鲁斯·韦恩有了公开的稳定的且身份十分正当的伴侣，韦恩集团的股价又小幅度的上涨了一些。 股东们乐得合不拢嘴，对贫民窟和废弃工业区的改造速度也提升了起来。 毕竟，只要给的价格合适，哥谭的工人们也能像某东方大国的基建狂魔那样，撸起袖子加油干！ 不就是夜间加班吗？加！有保险还有加班费，有钱不赚是脑子有泡！ 在重建工程进行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布鲁斯带着他新鲜出炉的未婚夫，准备前往哥谭历史研究协会的慈善晚宴。 更衣室里，马修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勒在脖子上的长条领巾，即使是校友会的时候，他都不会打这种领巾出席。 布鲁斯脸上的笑意完全压制不住，能和爱人在公开场合光明正大地穿情侣装这件事，任谁都会十分开心。 当然，既然早就已经知道这场宴会有可能是猫头鹰法庭布下的鸿门宴，布鲁斯和马修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跳进陷阱里。 这两身高定晚礼服的里衬都做了特殊工艺处理，甚至可以将它们看做蝙蝠战衣。 晚宴在哥谭中央图书馆的大厅举行，门口的红毯两侧，聚集了数量众多的媒体人。 当布鲁斯和马修携手从豪华轿车上下来时，媒体们都快把手中的快门按出火星子了，“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密集地像是暴雨一般。 毕竟这可是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带着他的未婚夫出席晚宴，算得上是哥谭的一件大事了。 两个同样英俊的男人并肩走在一起，虽然不是电视上的明星，但这两张脸就算是放在好莱坞也是顶尖的菲林谋杀机。 更不用说他们两个人本身最近就处在哥谭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二人进入大厅之中。 哥谭中央图书馆的大厅被改造得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廷，水晶吊灯将镀金书脊映照得流光溢彩。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在哥特式拱门下，古董展示柜里陈列着代表哥谭历史的各种文物，其中打头的是一个猫头鹰形状的青铜器——这显然是法庭刻意安排的挑衅。 布鲁斯和马修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都闪过了一丝不悦。 就在二人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酒，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准备观察厅内的情况时，一个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您好，韦恩先生。”走过来的男人无视了布鲁斯身边的马修，“您最近在哥谭可真是做了很多事，声名大噪啊。” “汉密尔顿先生，您过誉了，这都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哥谭市民应该做的事。”布鲁斯脸上带着标志性的轻浮笑容，“我并没有想象名声大噪，只是在我这个位置，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汉密尔顿晃了晃香槟杯，琥珀色酒液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暗沉的光：“韦恩先生太谦虚了。改造贫民窟、收购废弃工厂......” 他忽然用杯沿轻碰布鲁斯手中的杯子，发出“叮”的脆响：“这些动作可不像普通市民会做的事。” “哥谭就像棵生虫的老橡树。”布鲁斯用戴婚戒的手随意比划着，“剪掉枯枝败叶，才能让新芽长得更好。” 他忽然凑近汉密尔顿耳边，在媒体拍不到的角度压低声音：“比如最近贫民窟里被端掉的地下赌场，您说是不是？” 汉密尔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后退时撞到了侍者，香槟泼洒在古董展柜的猫头鹰青铜器上。侍者慌忙擦拭的动作中，青铜器右眼突然诡异地渗出暗红液体。 “看来这些展品也需要好好维护一下。”马修突然开口，他正用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被溅到的袖口。 汉密尔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西装袖扣：“韦恩先生，您的未婚夫真是……心思细腻啊。” 他的目光在马修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继续转向布鲁斯：“不过有些老树根深蒂固，贸然修剪恐怕会伤到整片森林。” 布鲁斯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香槟杯壁：“这方面就该考验园丁的手艺了。说到森林……” 他朝大厅角落的阴影处瞥了一眼：“我最近在韦恩庄园发现了一窝猫头鹰，每天晚上都在叫，叫声特别打扰我和我爱人。” “哦？”汉密尔顿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我打算找点除鸟达人，把这窝猫头鹰清除掉。”布鲁斯脸上的笑容不变，“不知道汉密尔顿议员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这方面我认识的人倒是不多，不过对于猫头鹰的习性我还是有些许了解的。”汉密尔顿的声音有些冰冷，“听说猫头鹰很喜欢吃蝙蝠，也许是因为你那边有蝙蝠，它们只是去捕猎了而已。” “只要清除了蝙蝠，猫头鹰也会重新回到它们真正的巢穴吧。” “哦？”布鲁斯挑了挑眉，“可惜了，不过我还是打算把这窝猫头鹰从我的庄园清理出去，毕竟在哪里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嘛，毕竟有这群蝙蝠在，我的庄园里的植物可不会受到虫子的威胁，它们是除虫的好帮手呢。” “谁先来谁后到，又有谁说得清呢？”汉密尔顿议员喝掉了杯里的香槟，“抱歉，失陪了。” 马修看着汉密尔顿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问布鲁斯：“你这么刺激他们，万一他们要鱼死网破呢？” “马修，越是时代久远的组织，就越不敢鱼死网破。”布鲁斯盯着汉密尔顿的背影，“它们比我们沉得住气，所以需要刺激一下。” “得让它们气急败坏，它们才会露出马脚来。” “这段时间要不要把杰森送到布鲁德海文那边，和迪克待一阵子。”马修有些担忧。 “杰森那孩子很有自己的主意，你如果想这么做，建议你去问问他的意见。”布鲁斯说道。 第157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七天 在汉密尔顿的试探之后，这场宴会就如同普通的宴会那样，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猫头鹰法庭的缘故，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在宴会上捣乱。 眼见已经到了该夜巡的时间，马修和布鲁斯打了一个招呼，独自绕到了中央图书馆的一条密道里，捏碎了宝石，传送回了蝙蝠洞。 在布鲁斯还在宴会里推杯换盏之际，蝙蝠侠已经开着蝙蝠战车，带着罗宾在哥谭的黑夜里开始巡逻。 “罗宾，这段时间我和bat要处理一些事情，哥谭将会变得危险。”车上，马修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段时间先去布鲁德海文找迪克……” “为什么？你是觉得我会拖后腿吗？”杰森询问道。 蝙蝠战车在哥谭的夜色中疾驰，引擎的低吼声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马修透过面具注视着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斟酌用词。 “不是觉得你拖后腿。”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而是猫头鹰法庭的威胁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他们已经开始针对蝙蝠侠和韦恩家族布局。如果你留在这里，可能会被卷入不必要的危险。” 杰森双臂抱胸，多米诺面具下的眉头紧锁：“所以呢？危险来了我就该跑？布鲁斯当年可没因为危险就把迪克送走。” “情况不一样。”马修微微摇头，“迪克那时候面对的只是普通的黑帮和单打独斗的疯子，而猫头鹰法庭……他们不是一般的敌人。” “哈！”杰森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不是一般的敌人’？说得好像我没对付过狠角色一样，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和迪克也处理过从阿卡姆逃出来的家伙，还有那些黑帮混蛋。怎么，现在突然觉得我应付不来了？” 马修沉默了一瞬，战车拐过一条暗巷，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杰森。”他再次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但这次不一样——猫头鹰法庭的成员遍布哥谭，他们可能已经盯上了你。如果他们发现你和蝙蝠侠的关系，甚至利用你来牵制我们……” “那就让他们试试！”杰森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压抑着怒意，“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菜鸟，马修。我是罗宾！如果哥谭要变天，那我更应该留下来，而不是像个被吓坏的孩子一样躲去布鲁德海文！” 马修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战车速度稍减，最终停在一处废弃仓库的屋顶。他关闭引擎，转头看向杰森，面具下的目光锐利而严肃。 “听着，这是战术调整。”他沉声道，“迪克在布鲁德海文有他自己的情报网，你可以暂时协助他，同时避开猫头鹰法庭的直接视线。等我们摸清他们的底细，解决了这个威胁，你再回来也不迟。” 杰森冷笑一声，直接推开车门跳下车，夜风掀起他的披风。他回头盯着马修，眼神倔强。 “战术？调整？”他讥讽地重复道，“得了吧，你现在怎么和迪克口中的布鲁斯一个德行——总觉得只有你们的计划才是对的，其他人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马修也下了车，站在他面前，声音依旧平稳，但隐隐透出一丝无奈：“杰森，这不是关于控制，而是关于保护。” “保护？”杰森猛地逼近一步，“我已经当了一年多的罗宾，你和布鲁斯去处理外星人的时候，是我和迪克守护了哥谭。你觉得我还会被‘保护’这个词糊弄过去？” 夜风骤然静止，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马修沉默地看着他，面具掩盖了他的表情，但杰森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几秒后，杰森嗤了一声，撇过头去，用后脑勺面对着马修。 “我不会去布鲁德海文。”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要么让我继续当罗宾，要么我现在就单干——但别想把我打发走。”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马修缓和了语气，把蝙蝠车停在了今天的目的地，“现在，我们该行动了，今天晚上，得摸清那群黑帮混蛋的最近究竟待在哪个巢穴里。” 这里，是一处黑面具帮的据点。 \"这批货今晚必须运出去，老大说了，耽误不得。\"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正对着手下吆喝。 马修对杰森比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从通风口落下。借着堆积如山的货物作掩护，马修快速扫描着仓库的布局。 他的目光锁定在角落里一个正在清点货物的瘦高个身上——这人看起来像是管事的。 他压低身形，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般潜伏在货箱的阴影中。杰森站在他身侧，多米诺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十点钟方向，六个持枪目标。”马修通过内置通讯器低声说道，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显得更加低沉沙哑，\"优先解除武装。\" 杰森轻轻点头，手指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抓钩枪。就在这时，一个黑帮成员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扫了过来。 “现在！” 马修猛地掷出三枚蝙蝠镖，精准地击落了最近三名打手手中的武器。与此同时，杰森一个前滚翻冲出掩体，抓钩枪射出的绳索缠住了那个瘦高个的脚踝，将他倒吊起来。 “是蝙蝠侠！”剩下的打手惊慌失措地大喊。但他们的反应太慢了——马修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中间，披风翻飞间，一记回旋踢将两人同时放倒。 杰森趁机解决掉最后一个持枪者。 马修快步走向被倒吊着的黑帮成员。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颈，变声器让他的声音充满压迫感：\"黑面具在哪里？\" “在、在……”被吓破了胆的瘦高个的黑帮成员说出了一个地址。 面具后，马修眯起眼睛，这黑面具是跟他们玩了一出灯下黑。 随即一个计划在马修的脑海中浮现。 他手下不停，把混混打晕了之后，和杰森一起，把这群人丢到了警局门口。 第158章 遵纪守法第一百五十八天 处理完这一切，马修看了一眼时间，宴会现在还没有结束，足够他再回到宴会上露一面。 叮嘱了杰森赶紧回家，马修在蝙蝠车内换好衣服，捏碎了传送用的宝石。 说实话，这种传送魔术在魔术师里算得上是禁术，毕竟传送过程中很容易遭受空间乱流的骚扰从而受到致命伤。 但马修的身体状况刚好是不会轻易受到致命伤的那种，这种禁术对于他来说，就成了便携移动的方法。 回到中央图书馆的监控死角，马修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回到了宴会厅，找到了正在社会名流中应酬的布鲁斯。 他伸手挽上了布鲁斯的胳膊，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布鲁西，什么时候宴会才结束啊？好无聊。” “马上就到结束的时间了，刚才慈善募捐环节已经结束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布鲁斯一副拿马修没办法的无奈样子。 “我出去透了透气。” “再坚持十分钟，亲爱的。”布鲁斯低声说，嘴角挂着那种布鲁西宝贝特有的慵懒笑容。 任谁看去这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夫。 马修亲昵地依偎在布鲁斯身边，刚才布鲁斯的意思是宴会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马修正要回应，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三个全副武装的蒙面男子冲了进来，为首的举着一把改装过的冲锋枪，“哒哒哒”的枪声击碎了中央图书馆的装饰。 然而，蒙面男子期待的众人慌作一团的场景没有出现。 在场的都是哥谭的社会名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在他准备让同伙们动手，继续大发神威，绑两个有钱人当人质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三两下就把他们缴了械，压在地上。 大厅里的众人该聊天聊天，该社交社交。 被突然拿下的匪徒一脸懵逼——不是说哥谭的治安很好吗？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不都应该很容易被吓破胆吗？尤其是这群最惜命的有钱人，不应该是看到他们手里的枪是真家伙，就四散逃窜吗？他们怎么这么淡定的？保镖不都是酒囊饭袋吗？他们怎么就被拿下了呢？ 马修看着眼前被制服的绑匪，再看看那些反应甚至比他都快的“保镖”，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作为警察的他走上前去。 “哥谭警察，请把他们交给我吧。” “保镖”们没有丝毫反应。 马修看着这些“保镖”等待着下文。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个“保镖”开口道：“等警车来了，我们会放开他们。” 马修注意到，他们墨镜下的眼睛里都没有丝毫神采。 在宴会结束时，警车呼啸而来，带走了三个胆大包天的匪徒。 作为亲历案件的警察，马修得跟着回警局；而作为马修的保护对象，布鲁斯也被带去了哥谭警局里。 这边布鲁斯作为“珍奇物种”被马修的同事们围观的时候，马修拿到了一份令人哭笑不得的审讯结果。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纯意外，这几个劫匪是fbi的通缉犯，到处流窜作案，前两天刚到哥谭，决定干一票大的就收手。 这群外地人是真不知道哥谭以前是个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毕竟现在的哥谭在美国城市治安排行榜上已经挤进了前三，第一名是大都会，第二名是中心城，第三名就是哥谭。 当然，除了哥谭市各方努力治理以外，还有这些年其他城市的迅速堕落。哥谭禁毒，他们合法化；哥谭收容流浪汉，他们放任有产者变成无产者；哥谭处理黑帮，逼他们洗白成合法产业，他们纵容黑帮，把合法产业变黑产。 马修合上审讯记录，揉了揉太阳穴。 这帮蠢货甚至没来得及做基本的背景调查——但凡他们提前在哥谭的任何一个酒吧喝上一杯，就会知道这里的“社会名流”们早就被各种绑架、爆炸和神经病罪犯们训练出了条件反射。 “所以……他们真的只是倒霉撞上了？”戈登局长叼着雪茄，表情介于好笑和无奈之间。 “比中彩票概率还低。”马修耸耸肩，“全美最安全的宴会厅被他们挑中了。” “哦，怎么说？”戈登局长眉头微动。 “爸爸，你知道哥谭其实是有深层政府的对吧？”马修直视着戈登局长的双眼，“今天的这场宴会，就和深层政府那些人有关，保镖都是他们安排的。” “你和布鲁斯要做什么？”戈登局长皱起了眉。 在他这个位置多少隐约听过那个组织的名声。 “我们只是想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好而已。”马修手一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等他们回到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还在等着他们，毕竟韦恩庄园的主人还没有回来，庄园里自然不能歇息。 不然会落人口舌的。 等布鲁斯和马修脱下外套，安置好后，阿尔弗雷德对他们说了一件事。 “杰森少爷在回来后就去睡觉了。” 马修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依照杰森的性格，他是不会在韦恩庄园里睡觉的，哪怕韦恩庄园里早就有他的房间，他也必须要回到马修的小独栋才会休息。 马修看了一眼布鲁斯，张了张嘴，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我去跟他谈谈。” 布鲁斯点了点头：“我出去夜巡。” 毕竟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夜晚还没有结束。 马修上了二楼，敲响了杰森房间的门：“杰，你睡了吗？” 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杰森闷闷的声音传来：“没有。” “那我能进去吗？”马修询问道。 里面没有回复，马修也没有催促。 过了将近一分钟，房间里才又传来动静，拖鞋踏在地毯上，传出闷闷的响声，脚步声停在了房间门口，又没了动静。 又过了几分钟，门锁才传来扭动的声音。 准备看看马修还在不在的杰森对上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我们来聊聊吧，你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