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梅啸九幽》 第1章 剑影寒梅照雪心 寒月如钩,照得青崖谷银装素裹。欧阳逸飞握紧手中长剑,剑身上的寒芒与崖边的霜雪相映成辉。三日前,他在武林盟主令上看到那道猩红的火纹,火龙教的标志。而此刻,他即将面对的,是火龙教教主张天杰的贴身护法——血手阎三。 “小子,交出《玄冰诀》,饶你不死!”阎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手中的铁爪泛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欧阳逸飞冷笑一声,“想要《玄冰诀》,先过我这关!”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长剑舞出朵朵剑花,直取阎三要害。 激战正酣时,一道白衣如雪中箭般射来,手中软鞭如灵蛇出洞,直卷阎三手腕。阎三被迫回防,攻势稍缓。欧阳逸飞趁机一剑刺出,正中阎三肩头。 “多谢姑娘相助!”欧阳逸飞收剑抱拳,看向那名白衣女子。月光下,女子面容清冷如霜,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我叫梅降雪。”女子淡淡道,“火龙教觊觎《玄冰诀》已久,你带着它太危险了。”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玄冰诀》是他师门镇派之宝,也是克制火龙教“赤阳功”的唯一功法。没想到火龙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姑娘也与火龙教有仇?”欧阳逸飞问道。 梅降雪眼神一暗,“三年前,火龙教血洗我梅家堡,杀我满门。此仇不报,我梅降雪誓不为人!”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结伴而行,一边躲避火龙教的追杀,一边寻找机会对抗张天杰。一路上,他们历经重重险阻,从江南水乡到塞北荒漠,从高山之巅到深谷之底,彼此间的信任也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逐渐加深。 一日,他们在一座破庙中歇脚。梅降雪正在为欧阳逸飞包扎伤口,却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们了!”张狂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张天杰带着一众教徒将破庙团团围住。张天杰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一团行走的火焰。 “张天杰!”梅降雪眼中喷出怒火,握紧了手中的软鞭。 张天杰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玄冰诀》和梅家的‘寒梅心法’,今日都将归我所有!” 欧阳逸飞护在梅降雪身前,低声道:“等会儿我拖住他,你趁机逃走。” “要走一起走!”梅降雪坚定地说。 激战一触即发。张天杰的“赤阳功”威力惊人,所到之处草木皆焚。欧阳逸飞的《玄冰诀》与梅降雪的“寒梅心法”相辅相成,勉强与张天杰周旋。但张天杰实力实在太强,两人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危急时刻,破空声响起,几道身影从天而降。为首的是欧阳逸飞的师兄,还有梅降雪儿时的玩伴。原来,他们得知两人的困境后,便一路赶来相助。 众人齐心协力,与张天杰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欧阳逸飞的剑,梅降雪的鞭,加上众人的配合,终于找到了张天杰的破绽。 “看剑!”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剑,一道冰蓝色的剑气直刺张天杰胸口。梅降雪也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张天杰的手腕。 张天杰怒吼一声,想要挣脱,但众人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张天杰被欧阳逸飞一剑贯穿心脏,化作一团灰烬。 战后,众人在破庙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欧阳逸飞看着身旁的梅降雪,心中满是柔情。 “梅姑娘,等一切尘埃落定,可否愿意与我一同浪迹天涯?”欧阳逸飞鼓起勇气问道。 梅降雪脸颊微红,轻声道:“好。”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第2章 雪剑照幽冥 江南三月,杏花微雨。欧阳逸飞倚在竹篱旁,手中竹剑正削着木剑胚,木屑如雪般飘落。梅降雪提着刚采的春茶从后山归来,青布裙摆沾着晨露,发间别着的玉簪是去年生辰他在镇上淘的老物件。 “阿逸,该用早膳了。”她将茶篓轻放石案,瞥见木剑上歪歪扭扭刻着的“雪”字,耳尖泛起红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匹快马踏碎满地落英,为首之人正是武当掌门清玄道长,道袍上赫然印着大片暗红血迹。 “欧阳少侠,梅女侠!”清玄翻身下马,手中玄铁拂尘断了三缕,“血鬼门突袭嵩山,少林十八铜人阵尽毁,掌门圆觉大师......”他喉间哽咽,“被生生吸干了精血,周身布满血纹!” 梅降雪手中茶盏“啪”地碎裂,三年前梅家堡满地血泊的惨状在眼前浮现。欧阳逸飞握着木剑的指节发白,那柄曾斩落张天杰的龙渊剑在竹屋内微微震颤。 “十大门派已齐聚九幽谷,恳请二位出山。”清玄身后,峨眉、丐帮等掌门依次抱拳,华山掌门腰间的紫霞令牌上,赫然印着五道渗血抓痕。 当夜,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立在竹屋前的老梅树下。月光透过疏枝,在梅降雪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暗影。“去吗?”她轻声问,指尖抚过腰间软鞭,鞭梢还系着梅家堡的银铃。 欧阳逸飞抽出竹剑,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花瓣:“你看这花瓣,若不护着,迟早要被风雨碾作泥。”他转身取过墙角蒙尘的剑匣,龙渊剑出鞘时龙吟震天,惊起满树寒鸦。 九幽谷内,十大门派议事厅气氛凝重。巨幅江湖舆图上,红点如瘟疫蔓延,皆是血鬼门屠戮过的痕迹。“血鬼门功法诡异,中招者会沦为行尸走肉。”崆峒长老展示着一截带血的断臂,伤口处爬满蛛网状黑纹,“唯有传闻中的《九幽引》可破。” 梅降雪瞳孔骤缩,幼年曾听父亲提起,梅家堡禁地深处藏着半部《九幽引》,但需要梅家血脉与特定时辰方能开启。欧阳逸飞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温热:“我陪你回梅家堡。” 重归故地时,梅家堡只剩残垣断壁。梅降雪在废墟中摸索着找到家族密室入口,青铜门上刻着的寒梅图腾已模糊不清。子时三刻,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图腾中央,石门轰然开启。 密室深处,散发幽蓝光芒的玉简悬浮半空。梅降雪刚要触碰,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为首的黑衣人指甲如钩,眼瞳猩红如血。“梅家余孽,也想染指《九幽引》?”黑衣人怪笑,爪风裹着腥风扑面而来。 欧阳逸飞龙渊剑舞成光盾,剑气所到之处血雾蒸腾。梅降雪软鞭缠住玉简,银铃震碎黑衣人的护体血罡。缠斗间,她瞥见黑衣人颈后暗纹——与清玄道长道袍上的血迹形状如出一辙。 “道长他们有危险!”梅降雪大喊。两人急速赶回九幽谷,却见谷口血流成河,十大门派弟子尸横遍野。清玄道长立在议事厅前,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瞳已变成血红色。 “你们终于来了。”清玄的声音变得沙哑扭曲,“祁门主说,有了梅家血脉和《九幽引》,这天下......”他话音未落,厅内传来张狂大笑,血鬼门主祁霸天踏血而出,周身缠绕着无数血色锁链。 祁霸天面容惨白如纸,额间嵌着血色鬼面,举手投足间掀起血浪。欧阳逸飞的玄冰诀与梅降雪的寒梅心法竟被他轻易化解,血浪所到之处,龙渊剑与软鞭都染上了诡异的暗红。 “原来《九幽引》是这等妙用。”祁霸天舔舐着指尖的血珠,“吸收梅家血脉之力,再配合《九幽引》,我便能炼化整个武林!”他抬手召唤出万千血鬼,将两人死死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在梅家堡密室看到的残卷——“以血为引,以心为灯”。他握紧梅降雪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 梅降雪瞬间明白,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软鞭,欧阳逸飞同时将内力化作玄冰符文。两人心意相通,软鞭与长剑缠绕成太极图,阴阳二气将血鬼门功法尽数压制。祁霸天怒吼着冲来,却在触及符文的瞬间发出凄厉惨叫。 “不可能!”祁霸天身上血纹开始崩裂,“我明明......”他话未说完,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已贯穿他的心脏,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他的脖颈,银铃声响彻云霄。 血雾散尽,朝阳升起。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站在九幽谷巅,看着山下重归平静的江湖。“这次,真该好好过些清闲日子了。”梅降雪靠在他肩头,发间玉簪折射出温润的光。 欧阳逸飞揽住她的腰,望着远处新抽芽的柳枝:“等桃花开了,我们去西湖看日出。”山风掠过,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幽幽往事…… 第3章 龙魂荡寒涛 九幽谷的月光如霜,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坐在青石上,龙渊剑与软鞭斜倚身侧。梅降雪正将新焙的碧螺春斟入白玉盏,忽听得急促脚步声划破夜色。素心与绿萼跌撞着奔来,手中沾血的信笺在风中簌簌作响。 “铸剑山庄......飞鸽传书!”素心喘息着展开信笺,暗红血渍浸透“龙魂剑失”四字,墨迹晕染如泣。梅降雪手中茶盏落地,清脆碎裂声惊起林间宿鸟。欧阳逸飞已抄起剑匣,衣袂翻飞间已掠出十丈:“取马!” 三骑快马踏碎晨雾,黄昏时分已见铸剑山庄断壁残垣。冲天火光虽熄,焦糊味仍刺得人喉间发紧。梅降雪跃过倾倒的青铜铸剑鼎,软鞭卷开瓦砾,突然僵在原地——满地剑胚扭曲成诡异形状,仿佛被无形巨力熔毁。 “那边!”欧阳逸飞长剑遥指庄外。荆棘丛中,少庄主肖平半埋在雪堆里,玄铁护腕上刻着的“肖”字已被血污覆盖。梅降雪疾冲过去,指尖探向他颈动脉时,摸到后颈处凸起的古怪纹路。 三日后,肖平在九幽谷的暖阁中苏醒。他捧着温热的药碗,声音沙哑如碎玉:“那夜......庄内突然降下白雾,持弯刀的人从雾中走出,刀身刻着梵文......”他掀开衣袖,小臂上蜿蜒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他们用这刀触碰龙魂剑,剑身竟燃起金色火焰......”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金色火焰与玄铁护腕上的古怪纹路,都指向西域密宗失传的“金刚伏魔功”。梅降雪展开泛黄的《武林舆图》,指尖点在东海某处:“冰榔岛,传闻是密宗叛徒避世之地,终年被玄冰包裹。” 十日后,三人乘船破浪。冰榔岛的轮廓如巨兽脊背刺破云层时,海面上突然浮起数百具冰尸。肖平的玄铁剑劈开冰尸的瞬间,腥臭黑血溅在船舷,竟将桐木腐蚀出缕缕白烟。欧阳逸飞龙渊剑挥出玄冰屏障,梅降雪软鞭卷住绳索,三人借力跃上悬崖。 岛上冰窟内,佛号声与金属碰撞声交织。转过冰棱堆砌的佛塔,只见两个身披猩红袈裟的僧人正在祭剑。龙魂剑悬浮半空,剑身缠绕的金色火焰映亮恶僧面容——丹曾尼唑的额心嵌着第三只眼状的肉瘤,丹曾巴林的手臂已化作青铜色利爪。 “九幽双侠,来得正好!”丹曾尼唑怪笑,袈裟无风自动,“龙魂剑需饮尽天下侠士之血方能解封,你们的精血......”话音未落,欧阳逸飞的剑气已至。龙渊剑与青铜利爪相撞,迸溅的火星竟将冰壁灼出深坑。 梅降雪软鞭缠住丹曾巴林的脖颈,却见他反手握住鞭梢,掌心浮现出密宗咒印。鞭身突然变得滚烫,银铃也发出刺耳尖啸。肖平玄铁剑及时刺入恶僧肋下,黑色纹路顺着剑刃爬向丹曾巴林心口。 混战中,丹曾尼唑祭起龙魂剑。金色火焰如巨蟒扑来,所到之处冰棱化作蒸汽。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心意相通,龙渊剑与软鞭化作阴阳鱼图案,玄冰符文与寒梅虚影将火焰尽数冻结。肖平趁机掷出玄铁剑,剑刃直插龙魂剑的剑锷缝隙。 “轰!”龙魂剑迸发的剑气震碎冰窟穹顶。丹曾尼唑被玄冰压在剑下,丹曾巴林的利爪被龙渊剑斩断。梅降雪软鞭卷回龙魂剑时,剑身上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露出古朴的夔龙纹。 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人立在冰榔岛残骸上。肖平双手捧起龙魂剑,剑身倒映着初升的朝阳:“此剑曾饮尽我铸剑山庄历代先祖之血,如今......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相视一笑。龙渊剑与软鞭再度入鞘,这次它们不再为杀戮而鸣,而是静候着江湖下一段波澜。 第4章 剑雪锁魔渊 暮冬的山风卷着细雪,在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的衣袂间穿梭。两人并肩而行,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在空谷回荡。自冰榔岛一别,肖平已快马赶回铸剑山庄,而他们腰间的玉佩,仍留着肖平临别时赠予的温度。 “快看!”梅降雪突然勒住缰绳。天际划过八道白影,如惊鸿掠水,转瞬已落在十丈开外。八名白衣女子抬着一顶朱漆小轿,轿帘无风自动,飘出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轿中步下的红衣女子宛如雪中红梅,鬓边金步摇随动作轻颤,眉眼间却凝着霜雪般的冷意。她双手捧着描金锦盒,指尖染着丹蔻,宛如凝血:“九幽双侠名震江湖,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欧阳逸飞按住剑柄,龙渊剑在鞘中微微震颤。梅降雪翻身下马,软鞭缠在腕间,银铃却不再作响:“姑娘既知我们身份,想必来意不浅。” “武当山危在旦夕。”红衣女子将锦盒递来,盒面暗纹竟是武当失传的太极图,“三日内若不能将此物呈予张真人,八百里武当山将化作人间炼狱。”她话音未落,忽有寒风卷起满地枯叶,在空中织成狰狞鬼脸。 梅降雪接过锦盒时,触到盒身冰凉如水,隐隐有真气流转。红衣女子已翩然入轿,八名白衣女子抬轿腾空,转眼消失在云层深处。欧阳逸飞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皱眉道:“此女武功深不可测,气息却似有若无......” 鬼烟川的瘴气在暮色中翻涌,宛如泼墨。梅降雪将锦盒牢牢缚在背上,忽听林间惊鸟四起。数十道黑影自树梢跃下,弯刀映着阴云,刀锋刻满古怪符文——正是冰榔岛恶僧麾下的装束。 “留下锦盒,饶你们全尸!”黑衣人首领冷笑,面罩下露出半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欧阳逸飞长剑出鞘,龙渊剑龙吟震天,剑锋所指之处,两道闪电劈开铅云:“凭你们也配?” 激战正酣时,忽有一声长啸穿透刀光剑影。雾气翻涌间,一位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出,黑袍上绣着暗红血纹。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那拐杖顶端的龙头,口中衔着的正是祁霸天生前佩戴的血玉扳指! “祁震山!”梅降雪软鞭如毒蛇出洞,却在触及老者三尺外时被无形气墙震回。老者掀开兜帽,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如蜈蚣盘踞,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泛着猩红血光:“好一对九幽双侠,杀我胞弟之仇,今日便要讨个清楚!” 祁震山挥杖击地,地面突然裂开血河,无数惨白手臂破土而出。欧阳逸飞玄冰诀催动龙渊剑,剑气所到之处血雾凝结;梅降雪软鞭舞出寒梅虚影,银铃震碎骷髅头颅。然而祁震山越战越勇,拐杖化作血色巨蟒,直取两人咽喉。 三昼夜的恶战,鬼烟川的河水被染成赤红。祁震山肩头插着龙渊剑,却仍狂笑不止:“武当山的劫数,你们救不了!”他突然拍出一掌,掌心浮现出与祁霸天如出一辙的血纹。梅降雪飞身挡在欧阳逸飞身前,软鞭与血掌相撞,银铃炸裂成碎片。 “降雪!”欧阳逸飞目眦欲裂,龙渊剑迸发万丈寒光。祁震山重伤败退,临走前掷出三枚血珠,在地面炸开毒烟。梅降雪嘴角溢出黑血,却仍死死护着背后的锦盒:“快走......武当......” 当他们终于登上武当山时,梅降雪已昏迷不醒。欧阳逸飞抱着她闯入紫霄宫,却见张真人正闭目调息,周身萦绕着不祥的血雾。他将锦盒重重拍在案上:“前辈!这是......” 张真人睁开双眼,目光扫过锦盒上的太极图,神色骤变:“快!将‘玄天玉匣’置于八卦阵眼!”欧阳逸飞依言而行,玉匣开启的刹那,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将武当山的血雾尽数驱散。 张真人长舒一口气,望向昏迷的梅降雪:“多亏二位及时赶到。祁震山妄图用‘血魔劫’吞噬武当,此玉匣正是克制之法。梅女侠所中的血毒......”他取出一粒金丹,“老道尚有办法。” 欧阳逸飞握着梅降雪的手,直到她睫毛轻颤。窗外风雪渐歇,晨光刺破云层。而他们知道,这场与祁家兄弟的恩怨,远未终结。 第5章 武当风云.侠义江湖 武当山巅,云雾缭绕,紫霄宫前的古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张真人一袭灰袍,面容慈祥而庄重,目光中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他双手抱拳,对着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深深一揖:“此次多亏二位侠士仗义相助,化解了武当的一场危机,贫道感激不尽。” 欧阳逸飞身形挺拔,剑眉星目,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尽显潇洒不羁;梅降雪则一身淡粉色衣衫,青丝如瀑,手持长鞭,虽是女子,却英气十足。二人连忙回礼:“张真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本分。” 张真人微笑着点点头:“二位不必过谦。梅女侠在那场恶战中受了重伤,不如就在武当住下,让贫道为你疗伤。武当的灵气充沛,再辅以本门的疗伤之术,三个月时间,定能让女侠康复如初。”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他们深知武当疗伤之术的神奇,当下便谢过张真人,在武当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个月,武当山的朝阳晚霞见证着梅降雪的康复历程。张真人每日亲自为她运功疗伤,同时将武当绝学内功心法倾囊相授。这套内功心法博大精深,不仅能助梅降雪快速疗伤,更让她的内力在短短三个月内突飞猛进。 而欧阳逸飞,在梅降雪疗伤的日子里,也没有闲着。他每日在武当山的山间刻苦修炼,与武当弟子切磋武艺。一日,张真人将他唤到跟前:“欧阳大侠,你过来。贫道近日创得一套独门身法——鬼影附形。此身法运动起来,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攻击,你总能瞬间闪至他身后,就像鬼魅一样贴在对方身上。以你的资质,定能将此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欧阳逸飞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兴奋,他哈哈大笑,双膝跪倒在地:“多谢张真人传艺之恩,逸飞定当刻苦修炼,不辜负真人期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天,欧阳逸飞、梅降雪与张真人正在紫霄宫打坐,忽然一个小道童匆匆跑来禀报:“启禀真人,山下有一和尚求见!”张真人眉头微皱,沉声道:“带他上来问话。” 不多时,和尚被带到紫霄宫。只见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见到张真人,声音带着颤抖:“快…快…快救少林,少林危……”张真人神色凝重,上前一步道:“何事?快说!” 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说道:“阴山派四大护法和八大洞主,携同阴山派主阴山姥姥,要报二十年前之仇,他们已经杀上少林,扬言要荡平少林!” 张真人一听,紧锁双眉,陷入沉思。他想起二十年前,阴山姥姥被少林方丈惠觉大师以易筋经重创,狼狈逃走,阴山派诸多高手也在此役中被灭。本以为此事已了,没想到阴山姥姥竟卷土重来。这阴山姥姥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如今她带着众多高手杀向少林,看来武林的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张真人转头看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沉声道:“欧阳大侠、梅女侠,你们先走一步,火速增援少林。贫道需料理一下武当之事,随后就到!”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没有丝毫犹豫,抱拳行礼后,便一路向少林飞奔而去。少室山下,远远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二人对视一眼,脚下加快速度,飘然飞奔向战场。 只见少林八大名僧正与阴山派四大护法和八大洞主激战正酣。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少林八大名僧虽然武功高强,但阴山派此次来势汹汹高手众多,情况岌岌可危。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二话不说,拔出各自兵器,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欧阳逸飞手中长剑如游龙般穿梭,剑招凌厉,直取敌人要害;梅降雪的长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鞭梢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闪避。 就在此时阴山姥姥突然出手。只听她一声怪叫,随着鬼一样的叫声,她的掌心出现一团诡异的黑气,对着二人打出,一股熏人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阴山腐尸掌!欧阳逸飞叫道!顿感头重脚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梅降雪更是支撑不住,摔倒在地,长鞭脱手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飘落眼前。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双侠不要担惊,我来了!”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艰难地抬头,只见一位青衣少女站在面前。她容貌清丽,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嫣然一笑:“二位快服九转驱毒丹!”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欧阳逸飞打开瓶盖,取出两粒丹药,与梅降雪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立时便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不适也渐渐消退。 青衣少女手持长剑“流彩虹”,英姿飒爽地说道:“在下乃百花谷长寿仙翁之孙女,奉爷爷之命,特来解少林之危!”说罢,她如同一道青色闪电,直奔阴山姥姥而去。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见状,也重新振作精神,提剑挥鞭,加入战斗。三人配合默契,剑影鞭风与“流彩虹”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与阴山姥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阴山姥姥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三人的合力攻击下,也渐渐落了下风。重伤之余,她突然打出一枚“烘天雷”,只听一声巨响,四周烟雾弥漫,趁着众人躲避烟雾之际,阴山姥姥带着断臂,落慌逃走…… 看着远去的阴山姥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少室山下一片宁静。 第6章 百花劫 山风徐徐,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少室山巅。残阳如血,将少林寺斑驳的青砖染成暗红,方才激战的痕迹尚未褪去,断剑残刃散落满地,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横陈在石阶上。 “阿弥陀佛……”惠觉大师手持禅杖,额角的血迹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浸透了灰布僧袍。他望着眼前的青衣少女,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施主解少林之危。老衲有一事相问,不知这位青衣女郎是……?欧阳大侠和梅姑娘可知?”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而立。欧阳逸飞一袭白衣染尘,腰间长剑尚未入鞘;梅降雪则着一身素色劲装,手中软鞭泛着寒光。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青衣少女已盈盈上前,广袖翻飞间施了个万福:“小女子奉百花谷之命而来。此番少林遭难,我家主人特命我前来相助。” “原来如此。”惠觉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长寿仙翁的后人……请施主随老衲禅堂用茶,也好让少林寺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谢过惠觉大师,正要往寺内走去,青衣少女突然转身,目光落在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身上:“欧阳大侠、梅姑娘,不知可否随我前往百花谷一叙? 欧阳逸飞看向梅降雪,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数月来,他们并肩闯荡江湖,历经无数风雨,早已心意相通。当下,欧阳逸飞微笑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三日后,一行三人打马直奔百花谷。一路上,青山如黛,溪水潺潺,本该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景,却不知为何,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行至栾川峡恶虎岭时,天色渐暗。山道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般耸立,偶有飞鸟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欧阳逸飞眉头微皱,下意识握紧了剑柄:“此处地势险要,怕是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忽闻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数十个蒙面人从山石后、树林间跃出,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弯刀,冷笑一声:“欧阳逸飞、梅降雪,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还有你,百花谷的余孽,一并解决!” “哼!”梅降雪冷哼一声,软鞭“唰”地甩出,“想取我们性命,先问问手中的兵器答不答应!” 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欧阳逸飞长剑如龙,剑招凌厉;梅降雪软鞭翻飞,招招致命;青衣少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笛声清越,竟化作无形剑气,令敌人防不胜防。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显然早有准备。一番苦战,三人身上均添了几处伤痕。好在他们配合默契,杀出重围。 待摆脱追兵,夜幕已深。三人疲惫不堪,却不敢停留,连夜赶路。两日后,终于远远望见百花谷的山门。 “爷爷!”青衣少女兴奋地喊道,策马疾驰而去。然而,山谷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 欧阳逸飞心中一震,与梅降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握紧了兵器。踏入谷中,只见原本繁花似锦的百花谷如今一片狼藉,花草凋零,房屋倾颓,地上散落着打斗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青衣少女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爷爷!爷爷!你在哪里?” 四下无人应答,唯有阵阵阴风卷起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血迹尚未干涸,看来事发不久。” “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青衣少女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突然转身,看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二位大侠,求你们帮我找出凶手,为百花谷报仇!”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他们深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第7章 丹房惊变 暮色如血,百花谷的丹房在残阳下显得格外阴森。欧阳逸飞、梅降雪和青衣少女踏入丹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一片狼藉,丹炉七零八落,药草散落满地,长寿仙翁平日里最珍视的丹方也被撕得粉碎。 突然,她的目光被墙上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吸引。那是一道血手印,深深嵌入墙壁…… 青衣少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以爷爷的武功高深莫测,难道还抵挡不住……” 欧阳逸飞上前仔细查看,脸色骤然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看此血手印,难道是他…几十年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沙婆婆碧凌霄又重出江湖了!” 梅降雪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金沙婆婆碧凌霄?我从未听说过此人。”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几十年前,在海外金沙岛,有一位神秘的金沙婆婆碧凌霄。她的武功怪异至极,一手金沙掌阴风凛冽,掌风所过之处,沙石飞扬。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研制出一种可怕的暗器——寒沙射影。此物三丈之内只要打出,杀人于无形,就算打不到人,只要打到影子上,照样使人中毒毙命。当年,江湖上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命丧她手,提起金沙婆婆碧凌霄,人人都谈之色变。 “如果真是她,那不老仙翁这次可能凶多吉少。”欧阳逸飞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此情况,咱们三人只有冒险去探金沙岛。” 梅降雪点头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仙翁对我们有恩,我们定要将他救出来。” 青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一定要找到爷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立刻启程前往金沙岛。他们收拾好行囊,带上必要的武器和药品,便踏上了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 一路上,欧阳逸飞详细地向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介绍着金沙婆婆碧凌霄的情况。“那碧凌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机深沉,极其狡猾。她的金沙岛布置得如同铜墙铁壁,岛上机关重重,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手下。我们此番前去,一定要小心谨慎。” 经过数日的奔波,三人终于来到了金沙岛附近。远远望去,金沙岛被一片迷雾笼罩,隐隐约约能看到岛上的建筑轮廓,给人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感觉。 “我们从岛的西侧登陆,那里相对隐蔽,守卫也比较少。”欧阳逸飞指着远处说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岛屿,在西侧找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海滩。他们悄悄上岸,却发现海滩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这反而让他们感到更加不安。 “小心,这里太安静了,恐怕有诈。”欧阳逸飞低声提醒道。 三人拔出武器,警惕地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两旁插着许多火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顺着这条路走,应该能找到碧凌霄的老巢。”欧阳逸飞说道。 他们沿着小路前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火把摇曳不定,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剑,大声喝道:“碧凌霄,快把不老仙翁交出来!”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妇人,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着阴森的寒意,正是金沙婆婆碧凌霄。 “想要人?就凭你们也配!”碧凌霄冷笑道,“当年,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都不是我的对手,就你们几个小毛孩子,也敢来招惹我?” 欧阳逸飞毫不畏惧:“善恶终有报,碧凌霄,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碧凌霄狂笑起来:“末日?我看你们才是末日到了!来人,给我上!”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四周突然涌出许多手持武器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将欧阳逸飞三人团团围住。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欧阳逸飞剑法精妙,剑剑直取黑衣人要害;梅降雪的暗器百发百中,不时有黑衣人倒下;青衣少女则凭借着轻盈的身法,在敌群中穿梭,手中的软剑如灵蛇般攻击着敌人。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且前赴后继,三人渐渐感到有些吃力。碧凌霄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时发出几声嘲笑。 “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碧凌霄说道,“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们的勇气。这样吧,只要你们肯归顺于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还能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 欧阳逸飞怒喝道:“碧凌霄,你做梦!我们就算死,也不会与你这种恶人为伍!” 碧凌霄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双手一挥,一股金色的沙雾向三人射来。 “小心,是金沙掌!”欧阳逸飞大喊一声,三人急忙闪避。那金色沙雾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碧凌霄见三人躲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对准三人发射出寒沙射影。无数细小的暗器如雨点般向三人飞来,速度极快,让人防不胜防。 欧阳逸飞挥舞着剑,尽力格挡着暗器;梅降雪则用暗器与飞来的寒沙射影对攻;青衣少女身法灵动,在暗器中穿梭,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这场凶杀恶战令人胆颤心惊,在刀光剑影与暗器纷飞中,欧阳逸飞突然发现,每当碧凌霄使用寒沙射影时,她的动作都会有一瞬间的停顿。他心中一动,立刻向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使了个眼色。 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梅降雪加大了暗器的发射力度,吸引碧凌霄的注意力,青衣少女则趁着碧凌霄躲避暗器的时机,迅速接近她。 碧凌霄见青衣少女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就是一掌金沙掌。青衣少女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攻击,同时手中的软剑直刺碧凌霄的要害。 碧凌霄没想到青衣少女的反应如此敏捷,微微一愣,急忙向后退去。就在这时,欧阳逸飞抓住机会,施展轻功,如一道闪电般冲向碧凌霄,手中的剑直取她的咽喉。 碧凌霄大惊失色,连忙挥舞双手,发射出大量的寒沙射影。欧阳逸飞早有准备,他手中的剑舞出一片剑花,将飞来的暗器纷纷挡下,同时继续逼近碧凌霄。 碧凌霄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梅降雪拦住了退路。梅降雪手中的暗器寒光闪烁,让碧凌霄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青衣少女从侧面攻来,欧阳逸飞展开鬼影附形将碧凌霄死死缠住,梅降雪断其后路,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碧凌霄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招架。 “碧凌霄,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交出不老仙翁!”欧阳逸飞大声喝道。 碧凌霄脸色阴沉,眼中满是不甘:“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说着,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球体,向地上扔去。 “不好,是烟雾弹!”欧阳逸飞大喊一声。瞬间,四周弥漫起浓密的烟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烟雾中,三人保持着高度警惕,防止碧凌霄的偷袭。突然,欧阳逸飞听到一声细微的脚步声,他立刻挥剑砍去,只听“当”的一声,不知击中了什么。 “在这里!”欧阳逸飞大喊道。梅降雪和青衣少女闻声赶来,三人在烟雾中与碧凌霄展开了近身搏斗。 尽管烟雾弥漫,视线受阻,但三人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和默契的配合,渐渐占据了上风。碧凌霄在三人的围攻下,身上多处受伤,体力也渐渐不支。 终于,在欧阳逸飞的一记重剑下,碧凌霄被击倒在地。欧阳逸飞用剑指着她,喝道:“不老仙翁在哪里?” 碧凌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青衣少女心急如焚:“你快说,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烟雾渐渐散去,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那些黑衣人已经逃走了大半。他蹲下身子,对碧凌霄说道:“碧凌霄,你作恶多端,今天落在我们手里,只有两条路,要么说出不老仙翁的下落,我们可以饶你一命;要么,你就等着被江湖正道追杀一辈子。” 碧凌霄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杀我。” 欧阳逸飞想了想,说道:“只要你说出不老仙翁的下落,我们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离开江湖,从此隐姓埋名,不再作恶。” 碧凌霄叹了口气:“好吧,不老仙翁被我关在岛上的地牢里。不过,地牢里机关重重,你们想要救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要救出长寿仙翁,将这场危机彻底解决。 他们押着碧凌霄,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欧阳逸飞时刻警惕着四周,防止有埋伏。很快,他们来到了地牢入口。那是一个隐蔽在山洞中的石门,石门紧闭,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打开石门的机关就在旁边的石壁上。”碧凌霄说道。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他小心翼翼地按下石块,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牢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欧阳逸飞拿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墙壁上还不时滴下水珠。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三人警惕地握紧武器,缓缓靠近。在微弱的火光下,他们看到了被铁链锁住的长寿仙翁。 “爷爷!”青衣少女大喊一声,冲上前去。长寿仙翁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到是青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孩子,你们怎么来了?” “爷爷,我们是来救你的。”青衣少女说着,便要去解开铁链。 “小心!”欧阳逸飞突然大喊一声。只见一道寒光从暗处射来,青衣少女急忙闪避,那寒光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在了墙壁上。 原来,地牢里还有碧凌霄留下的守卫。欧阳逸飞、梅降雪立刻摆出战斗姿势,警惕地看着四周。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欧阳逸飞大声喊道。 黑暗中,走出几个身影,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这些守卫显然是碧凌霄精心训练的,武功比之前的黑衣人更强。 一场恶战再次展开。欧阳逸飞、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一边要保护长寿仙翁,一边要与守卫战斗,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战斗中,欧阳逸飞发现这些守卫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们的攻击并不致命,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心中一惊,意识到碧凌霄可能还有后招。 “大家速战速决,这里恐怕有诈!”欧阳逸飞喊道。 三人顿时加快了攻击节奏,凭借着精湛的武功和默契的配合,渐渐压制住了守卫。就在他们即将解决掉这些守卫时,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是机关启动了!”碧凌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地牢一旦机关启动,就会坍塌,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欧阳逸飞怒视着碧凌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迅速来到长寿仙翁身边,查看铁链上的锁。那是一把精巧的机关锁,没有钥匙很难打开。 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则在一旁警惕地守着,防止碧凌霄和守卫趁机偷袭。欧阳逸飞仔细观察着机关锁,凭借着自己对机关的了解,尝试着破解。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石块不断从头顶掉落。欧阳逸飞额头冒出冷汗,双手快速地摆弄着机关锁。终于,“咔嗒”一声,锁开了。 他迅速解开铁链,搀扶起长寿仙翁:“仙翁,我们快走!” 五人朝着地牢出口跑去。此时,通道已经开始坍塌,他们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危险。欧阳逸飞在前面开路,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在后面断后,时刻警惕着碧凌霄和守卫的动向。 碧凌霄见自己的阴谋即将得逞,不甘心地想要趁机逃跑。梅降雪眼疾手快,一枚暗器射向碧凌霄的腿部,碧凌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想跑?没那么容易!”梅降雪冷冷地说道。 他们终于跑到了地牢出口,此时石门正在缓缓关闭。欧阳逸飞大喝一声,运起内力,将石门抵住,让其他人先出去。 长寿仙翁、青衣少女和梅降雪顺利逃出地牢,欧阳逸飞也在最后一刻闪身而出。刚一出去,石门便重重地关上,地牢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彻底坍塌。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脱离了危险。长寿仙翁感激地看着欧阳逸飞三人:“多谢你们救了我,若不是你们,我这条老命恐怕就交代在地牢里了。” 欧阳逸飞笑道:“仙翁客气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碧凌霄之手。” 此时的碧凌霄躺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第8章 蝶影泣血信阳州 暮春的残阳将青石染成暗红,金沙婆婆碧凌霄蜷缩在断壁残垣间,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她赖以成名的\"寒沙射影\"尽数散落在身旁,宛如被折断的蝶翼。 \"仙翁,这老毒妇作恶多端,不如......\"话音未落,便被长寿仙翁抬手止住。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碧凌霄:\"她经脉尽断,不过是具活尸。放她自生自灭去吧。凭她以翻不起什么大浪,\"衣袂翻飞间,众人踏着满地余晖往百花谷方向而去,唯有碧凌霄指甲深深抠进泥土,在身后拖出蜿蜒血痕。 百花谷入口,九重紫藤垂落如瀑,将尘世喧嚣隔绝在外。琴音忽而破空而来,泠泠如清泉击石。欧阳逸飞望着眼前盛放的千株芍药,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身旁的梅降雪轻嗅着风里的龙脑香,素手接过仙翁递来的青瓷茶盏:\"这''雪顶含翠'',倒是比去年更清冽了。\" 话音未落,小童跌跌撞撞奔来:\"仙翁!外面有个自称夜流星的......\"话未说完,欧阳逸飞手中茶盏已重重磕在石桌上。梅降雪抬眼望去,只见小径尽头,黑袍翻飞间露出一抹冷峻面容——正是信阳府名震江湖的神捕张万年。 \"万年兄!\"欧阳逸飞疾步上前,却在看清对方眼下青黑时骤然顿住。张万年苦笑抱拳,腰间捕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欧阳兄,此次寻你,实乃万般无奈。\"他袖中滑出一方染血丝帕,素白绢面上绣着的粉蝶栩栩如生,蝶翼边缘却沾着暗红血迹。 梅降雪指尖微颤:\"这是......\" \"三日内,信阳连丧五名临盆妇人。\"张万年声音发涩,\"凶手专取婴胎紫河车,手段之狠辣,闻所未闻。现场除了这方丝帕,再无半点线索。\"他忽然攥住欧阳逸飞手腕,\"我追查半月,得知小粉蝶宇迟善曾与你......\" \"不可能!\"欧阳逸飞猛地抽回手,袖中软剑嗡鸣作响。五年前崇州城外那场恶战如在眼前,他分明将宇迟善逼入绝路,那人右臂被削断时的惨叫,至今仍萦绕在耳畔。 梅若雪却拾起丝帕,凑近细嗅:\"这绣线浸过曼陀罗汁液,正是宇迟善的惯用手段。况且......\"她指尖划过蝶翼上的金线,\"这种''蝶舞九天''针法,整个江湖唯有他会。\" 暮色渐浓,百花谷的芬芳中隐隐泛起血腥气。长寿仙翁忽然抚须长叹:\"二十年前,宇迟善的师父''千面蝶''因修炼邪功被正派围剿,临死前曾发下毒誓。难道......\"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哨声,小童跌跌撞撞奔来:\"仙翁!后山......梅姑娘的药庐着火了!\"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梅降雪的药庐里,存放着能解天下奇毒的\"九转还魂丹\"。难道宇迟善早已潜入百花谷,这场惨案背后,竟藏着更大的阴谋? 夜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三人已策马奔出谷口。张万年望着信阳方向翻涌的乌云,将染血丝帕紧紧攥在掌心。他没敢说出口——第六名遇害者,是…… 第9章 紫河诡影 暮色中的官道上,三骑快马踏起阵阵烟尘,马蹄声如急鼓般敲碎了渐浓的夜色。欧阳逸飞腰间的龙渊剑随着颠簸轻颤,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身旁的梅降雪一袭白衣胜雪,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她紧蹙的眉和专注的眼神。信阳州捕头张万年则一身藏蓝捕快服,腰佩雁翎刀,面容凝重,不时回望身后渐渐远去的百花谷,也不知道长寿仙翁将被破坏的丹房修建的如何……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信阳州。”张万年勒住缰绳,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焦急,“这几日已有三户人家的婴胎紫河车被盗,那些父母发现时,屋内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几片粉色蝶羽。” 欧阳逸飞的眼神越来越变的凝重,他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小粉蝶’宇迟善,此人一向独来独往,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竟会打起婴胎紫河车的主意。” 梅降雪轻轻点头,声音清冷如霜:“婴胎紫河车至阴至纯,常人盗取无用,除非......”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除非是为了修炼某种邪功。” 张万年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些被盗的婴胎紫河车,都是刚刚生产的产妇之物。那些母亲还在虚弱之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的紫河车被夺走,其中一户人家的产妇更是因此失血过多,没撑过去......” 欧阳逸飞心头一震,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次定要将凶手铲除!” 夜色渐深,三人终于赶到信阳州。州府衙门内,张万年点起油灯,将案宗一一摊开。泛黄的纸上详细记录着每一起案件的经过,欧阳逸飞逐字逐句阅读,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行小字上——“现场留有粉色蝶羽,气味奇特,似有暗香。” “这气味......”欧阳逸飞陷入沉思,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几十年前。那时他虽年幼,但江湖上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圣婴教,一个以婴胎紫河车为修炼根基的邪派,教主圣婴鬼王残忍嗜血,为了修炼邪功,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后来,武林四大门派联手围剿,在绝龙崖上与圣婴教展开决战。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圣婴鬼王被逼跳崖,粉身碎骨,圣婴教也随之土崩瓦解。 “难道......”欧阳逸飞喃喃自语,“难道圣婴教死灰复燃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张万年和梅降雪,“早年间江湖上有一圣婴教,专以盗取婴胎紫河车修炼邪功。当年他们作案时,也会在现场留下特殊标记,那气味......与如今案发现场的暗香极为相似。” 梅降雪脸色微变:“若真是圣婴教,那此事就复杂了。当年四大门派虽将其重创,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而且,圣婴鬼王已死,难道是他的余孽在兴风作浪?” 张万年握紧拳头:“不管是谁,竟敢在信阳州犯案,我定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四处走访调查。他们穿梭在信阳州的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偏僻的破庙中,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地面上残留着粉色粉末,墙壁上画着奇怪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暗香。 “这里定是他们的据点之一。”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粉末,“从痕迹来看,他们刚离开不久。” 就在这时,一名小乞丐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对张万年说:“官爷,我看到那个戴蝴蝶面具的人了!他往城西乱葬岗去了,好像还带着一个大包裹!”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城西疾驰而去。乱葬岗上,寒风呼啸,枯树摇曳,月光洒在满地的白骨上,显得格外阴森。远远地,他们看到一个身影在坟冢间穿梭,那人戴着粉色蝴蝶面具,身形轻盈,手中的包裹鼓鼓囊囊,隐约还能看到一丝血迹。 “小粉蝶宇迟善!站住!”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催马向前。 宇迟善身形一顿,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来得正好,就让你们成为圣婴大人的祭品吧!”话音未落,他手中突然甩出数十只粉色蝴蝶镖,如漫天蝶雨般朝着三人袭来。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剑气纵横,将飞来的蝴蝶镖一一击落。梅降雪则甩出手中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宇迟善的手腕。张万年趁机冲上前,雁翎刀寒光闪烁,直取宇迟善要害。 一场恶斗就此展开。宇迟善武功诡异,招式阴毒,时而腾空跃起,时而在坟冢间穿梭,让人防不胜防。但欧阳逸飞三人配合默契,欧阳逸飞的剑术刚猛,梅降雪的软鞭灵活多变,张万年的刀法沉稳有力,渐渐将宇迟善逼入绝境。 就在宇迟善即将被擒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袭来。黑影手中的黑幡一挥,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三人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待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宇迟善已被黑影救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人是谁?武功竟如此高强。”梅降雪皱眉道。 欧阳逸飞脸色凝重:“从那黑幡和气息来看,定是圣婴教的余孽。而且,此人的武功路数,与当年圣婴鬼王极为相似......难道,圣婴鬼王没死?” 张万年咬了咬牙:“不管他是谁,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他们继续危害百姓!”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继续追查圣婴教的踪迹。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他们得到消息:圣婴教将在信阳州郊外的一座古宅中举行祭典,而婴胎紫河车就是祭典的关键祭品。 三人连夜赶到古宅。古宅内灯火通明,阴森的音乐声回荡在空气中。宅内的院子里,搭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十几个用红布包裹的婴胎紫河车。宇迟善和一群戴着面具的教徒在祭坛周围念念有词,而祭坛中央,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骷髅面具的人背对着他们,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圣婴大人,祭品已经准备完毕,请您开始祭典!”宇迟善恭恭敬敬地说道。 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欧阳逸飞三人看到他的面容时,心中大惊——那赫然是一张与传闻中圣婴鬼王一模一样的脸! “果然是你,圣婴鬼王!你当年跳崖未死,如今又出来兴风作浪!”欧阳逸飞怒喝一声,飘然向前。 圣婴鬼王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不错,老夫当年被迫跳崖,落入水中,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修炼,如今,我终于要完成这至高无上的邪功!只要吸收了这些婴胎紫河车的精华,我就能称霸武林,一统江湖,让尔等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梅降雪和张万年也紧随其后,三人与圣婴教众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古宅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欧阳逸飞与圣婴鬼王展开一对一的较量,圣婴鬼王的邪功果然厉害,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诡异的力量,欧阳逸飞渐渐落入下风。 梅降雪和张万年则与宇迟善等人缠斗在一起。宇迟善的蝴蝶镖神出鬼没,梅降雪的软鞭被划出一道道口子,张万年的雁翎刀也卷了刃。但他们毫不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阻止圣婴教的阴谋,保护百姓。 就在欧阳逸飞快要支撑不住时,他突然想起当年四大门派围剿圣婴教时,曾有一位前辈留下的破解圣婴鬼王邪功的方法。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使出了那一招——“破魔剑斩”! 剑光如闪电般劈向圣婴鬼王,圣婴鬼王没想到欧阳逸飞还有这一手,一时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黑袍被剑气撕开,露出里面布满伤痕的身体。 趁此机会,梅降雪和张万年也解决了宇迟善等人,三人合力将圣婴鬼王逼到祭坛角落。圣婴鬼王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他猛地冲向祭坛上的婴胎紫河车,想要强行吸收其精华。 欧阳逸飞大喝一声:“休想!”他挥剑斩断祭坛的支柱,古宅开始摇摇欲坠。圣婴鬼王被倒塌的梁柱压住,发出最后一声怒吼。 随着古宅的轰然倒塌,圣婴教的阴谋终于被彻底粉碎。欧阳逸飞、梅降雪和张万年站在废墟前,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曙光…若有沉思…… 第10章 剑影药王令 夜色如墨,笼罩着城郊那片断壁残垣。张万年伸手轻拍腰间雁翎刀,刀鞘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芒。他朝身旁两人抱拳,朗声道:“多谢欧阳大侠和梅姑娘的协助,使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得此案,元凶正法。我这就去告知府台大人,以安民心。”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林中栖息的山鸟,扑棱棱四散飞去。 张万年眉头微蹙,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只见一道红影由远及近,一匹矫健的红棕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之人身姿挺拔如松。待马骤停,那人利落翻身下马,腰间长剑随着动作发出轻鸣。他身披雪白鹤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月光洒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更添几分英气——正是铸剑山庄少庄主肖平。 “肖少侠,”欧阳逸飞率先开口,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怎么深夜至此?” 肖平抬手行了一礼,神色郑重:“欧阳兄、梅姑娘,在下奉药王谷千面老人之命,特来请二位前往药王谷,有要事相商。” 梅降雪闻言,秀眉轻挑:“药王谷向来行事隐秘,此番突然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她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悦耳轻响,更衬得她清雅脱俗。 肖平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药王谷近日遭遇一桩奇事。谷中数位弟子突然身中怪毒,症状前所未见,千面老人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解毒。他久闻欧阳兄精通医术药理,梅姑娘更是用毒高手,故命我务必请二位前去相助。” 欧阳逸飞沉思片刻,道:“既是救人,我自当尽力。只是......”他看向张万年,“张捕头这边的案子刚结,我等若此时离去,恐有不妥。” 张万年连忙摆手:“欧阳大侠不必挂怀,此案已结,后续事宜我自会处理妥当。救人如救火,还望大侠和梅姑娘莫要耽搁。” 梅降雪转头看向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欧阳,你真要去?药王谷向来诡秘莫测,此番相邀,难保不是陷阱。” 欧阳逸飞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医者仁心,若能救人,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在所不辞。况且,有梅姑娘和肖少侠同行,我相信定能化险为夷。” 梅降雪见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轻轻点头:“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肖平大喜,连忙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药王谷离此尚有百里之遥,若连夜赶路,明日清晨便可到达。” 四人稍作准备,便踏上了前往药王谷的路途。一路上,肖平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详细讲述了药王谷弟子中毒的症状:先是浑身奇痒难耐,紧接着皮肤开始溃烂,最后陷入昏迷,命悬一线。欧阳逸飞听得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解毒之法。 夜色渐深,众人行至一处山谷。突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数支箭矢如雨点般向他们射来。肖平眼疾手快,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花,将箭矢纷纷挡落。“有埋伏!”他大声喊道。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迅速抽出兵器,严阵以待。只见四周黑影闪动,数十名蒙面人从暗处跃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欧阳逸飞、梅降雪,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梅降雪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配!”话音未落,她双手翻飞,数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向蒙面人。欧阳逸飞则挥舞长剑,与蒙面人展开激烈搏斗。肖平护在两人身边,剑招凌厉,招招致命。张万年也不甘示弱,雁翎刀挥舞间,血光四溅。 激战正酣,突然一声哨响,众人还未松口气,只见山谷上方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不好!他们想用火攻!”欧阳逸飞喊道。 肖平环顾四周,发现一条小路:“这边!我们从这里突围!”众人跟着他向小路奔去,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滚滚袭来。 终于,他们冲出了火海。众人皆是狼狈不堪,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梅降雪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幸好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欧阳逸飞却神色凝重:“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难道和药王谷之事有关?” 肖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去药王谷,或许到了那里,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稍作休整后,众人继续赶路。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药王谷那神秘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只见谷口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肖平上前通报,不多时,谷门缓缓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正是千面老人。他见到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眼中满是欣喜:“二位终于来了,快随我去看看那些中毒的弟子。” 众人跟着千面老人来到谷中一处院落,只见屋内躺着数位中毒的弟子,他们的症状正如肖平所言,十分骇人。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立刻开始检查,试图找出解毒之法。 就在此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弟子匆匆跑来,神色慌张:“不好了!有人攻打药王谷!”千面老人脸色大变,连忙带着众人赶到谷口。 只见谷外站着一群黑衣人,为首之人竟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男子。他冷笑道:“千面老人,交出‘药王令’,饶你药王谷上下不死!” 千面老人怒目而视:“休想!药王令乃我药王谷镇谷之宝,岂容你等觊觎!” 神秘男子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上!”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向药王谷......欧阳逸飞、梅降雪和肖平对视一眼,各自拔出兵器…… 第11章 药王令谜云 龙渊剑出鞘的刹那,寒芒如银河倾泻。欧阳逸飞足尖轻点药田石阶,身影裹挟着十二道残影,剑锋吞吐间竟凝出九道虚实难辨的剑影。青铜面具人冷笑一声,玄铁重剑横扫而出,两股气浪相撞,震得周遭药圃中千年灵芝纷纷断茎。 \"小心!\"梅降雪玉手急挥,三枚淬毒银针擦着欧阳逸飞耳畔飞过,钉入面具人肩甲发出金铁交鸣。那神秘人猛然旋身,重剑带起腥风直劈而下,地面瞬间裂开半丈宽的沟壑。肖平鹤氅翻飞,手中长剑化作流光刺向对方下盘,却被一道暗劲震得虎口发麻。 千面老人白发倒竖,双掌连拍七下,谷中三十六根青玉柱同时亮起符文。面具人见状长啸一声,身后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死士,个个面缠黑巾,手持淬毒弯刀。混战中,欧阳逸飞瞥见面具人腰间隐约露出的半截赤色玉珏——与三日前遇害的漕帮总舵主身上残片纹路如出一辙。 \"原来漕帮灭门案是你们所为!\"欧阳逸飞龙渊剑突然改刺为削,剑锋直取对方咽喉。面具人似未料到他能识破线索,仓促间挥剑格挡,面具边缘竟被削出一道缺口。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面具人突然捏碎怀中玉符,刹那间黑雾弥漫,所有黑衣人化作青烟消散。 \"追!\"肖平提剑欲追,却被千面老人拦住。老医仙望着满地狼藉,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先救人。\" 待药王谷恢复平静,已是三日之后。欧阳逸飞望着密室中仍在昏迷的弟子,指尖摩挲着龙渊剑上细微的缺口。千面老人推开暗门,檀木匣中一枚刻满星纹的令牌泛着幽光——正是传说中号令天下医毒两道的药王令。 \"这枚令牌,已经流转了三百年。\"老人轻抚令牌,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当年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药王,在苗疆古洞发现此令时,它正镇压着一具浑身长满尸斑的奇尸。那尸身虽死,指甲却泛着翡翠般的光泽,指尖缠绕着金丝蛊虫......\" 梅降雪瞳孔微缩:\"金丝蛊?那不是失传已久的苗疆禁术?\" 千面老人点头,继续说道:\"师父带回令牌后,药王谷便灾祸不断。先是谷中弟子莫名染上怪病,接着江湖上接连出现用蛊毒作案的凶徒。直到有一天,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找上门来,说药王令本是他们家族守护的''噬蛊令'',专门镇压苗疆万蛊之王。\" 肖平握紧剑柄:\"所以刚才的面具人......\" \"正是当年那人的后人。\"千面老人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与面具人腰间玉珏相同的图腾,\"他们一族世代与蛊王共生,每隔百年需用活人血祭维持平衡。三日前漕帮灭门案,便是他们为了凑齐血祭人数。\" 欧阳逸飞突然想起面具人战斗时的诡异身法——每次受伤后,伤口处竟会浮现细密的金色纹路。他将发现说出,千面老人面色骤变:\"不好!这是''血蛊反噬''!若让他集齐九处血祭之地,万蛊之王一旦苏醒......\" 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梅降雪嗅了嗅空气,脸色发白:\"是尸香魔芋!他们在谷外种了蛊引!\"千面老人颤抖着将药王令推向欧阳逸飞:\"此令内封存着镇压蛊王的最后力量,唯有持令者才能进入苗疆古洞......\" 欧阳逸飞望着令牌上流转的星纹,耳边回响起面具人临走前的冷笑…… 第12章 蛊影迷踪罩苗疆 暮色将药王谷染成诡异的青紫色,欧阳逸飞伫立在药庐前,龙渊剑斜倚身侧,剑身上残留的蛊毒痕迹正泛着幽绿的光。方才那场恶战中,青铜面具人留下的血渍在石阶上蜿蜒成奇异的图腾,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殖气息。 \"欧阳公子,千面前辈请您到丹房一叙。\"小药童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丹房内,炉火映照着千面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丹炉中蒸腾的药雾缭绕成诡谲的形状。梅降雪正专注地观察着瓷碗中蠕动的蛊虫,她素白的指尖轻点碗沿,蛊虫立刻蜷缩成灰黑色的球体。 \"正如二位所料。\"千面老人颤巍巍地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九个血色圆点,\"三百年前,苗疆巫祖用万蛊之王的精魄布下九处祭坛,每处需以九百九十九人的鲜血为引。一旦九坛血满,封印便会彻底松动。\" 欧阳逸飞的目光锁定在漕帮总舵遗址的位置,那里赫然画着第三个红点:\"漕帮灭门、药王谷遇袭...这些都是在为血祭铺路。青铜面具人腰间的赤玉珏,应该就是开启祭坛的钥匙。\" 梅降雪突然轻呼一声,碗中蛊虫竟化作一缕青烟。她皱眉道:\"这是尸蛊的变异品种,寻常解药根本无效。若不是千面前辈提前布下辟蛊阵,此刻整个药王谷恐怕都已沦为尸窟。\" 千面老人叹了口气,从丹炉中取出半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这是万灵丹的半成品。真正的万灵丹需以九种至阳药材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能解天下万毒。可惜...\"他的目光掠过墙角堆积的药渣,\"炼制主药''九阳芝''在三日前被黑衣人盗走,如今只剩三日时间,我们必须在日落前找到替代药材。\" 夜色渐浓,梅降雪在药圃中仔细辨认药草,忽然听到草丛中传来微弱的响动。她警觉地甩出银针,却见一只浑身浴血的雪狐窜出,口中紧咬着半株泛着金光的草药——正是失踪的九阳芝! \"快追!\"欧阳逸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循着雪狐的踪迹追至后山断崖,却见青铜面具人正立在崖边,手中赤玉珏与雪狐颈间的玉坠发出共鸣般的光芒。雪狐突然仰天长啸,化作一道虚影没入玉坠。 \"你们以为能阻止命运?\"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崖下突然升起万千蛊虫,在月光下组成狰狞的蛊王虚影,\"明日子时,血祭将成!\"说罢,他纵身跃下,瞬间消失不见。 回到药王谷,千面老人望着失而复得的九阳芝,神色凝重:\"此乃雪狐仙物,能引动天地灵气。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我们仍需加倍小心。\" 三日后,万灵丹终于炼制成功。欧阳逸飞将丹药分给众人,龙渊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寒芒:\"苗疆古洞地势复杂,机关密布,我们需兵分三路——我与梅姑娘探查祭坛,肖少侠保护千面前辈破解封印,药王谷弟子则在外围接应。\" 临行前,千面老人将药王令郑重交到欧阳逸飞手中:\"此令可压制蛊虫,关键时刻或许能扭转战局。但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令牌,而在于医者仁心。\" 当落日余晖染红天际,一行人踏上了前往苗疆的险途。山道上,梅降雪忽然拉住欧阳逸飞,指着天边盘旋的血鸦:\"这些邪禽不该出现在这里...恐怕我们已经踏入敌人的陷阱。\" 话音未落,四周的山林突然响起诡异的鼓点,无数蛊虫从地底涌出,在暮色中汇成黑色的浪潮。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符文与药王令同时亮起,划破夜空…… 第13章 初踏苗疆遇万蛊 \"这地方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梅降雪勒住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她身后跟着药王谷的几位弟子,个个神色凝重。 欧阳逸飞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作为江湖有名的剑客,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龙渊剑在剑鞘中微微震颤,似乎在感知着某种威胁。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欧阳逸飞脸色骤变:\"小心!\" 话音未落,无数蛊虫破土而出。这些蛊虫形态各异,有的通体赤红,有的泛着幽蓝的光,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梅降雪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光闪烁间,已有数十只蛊虫被斩杀。 \"是苗疆的万蛊阵!\"药王谷大弟子林清风惊呼道,\"这阵法许久未曾现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鞘上的符文闪烁着金光。随着一声轻响,龙渊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前。剑身散发的浩然正气形成一道屏障,将靠近的蛊虫尽数震飞。 梅降雪抬头望向天空,原本零星的血鸦突然如乌云般汇聚而来,凄厉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她能感觉到,这些血鸦并非普通的鸟类,它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怨气,显然是被人以秘法炼制的尸鸦。 \"大家结阵!\"欧阳逸飞大喝一声。众人迅速摆出药王谷的\"九曜星罗阵\",灵气在阵中流转,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网。 就在这时,雾气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缓步走出,她的裙摆上绣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脖颈间缠绕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中原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苗疆禁地。\"女子冷冷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欧阳逸飞拱手道:\"在下欧阳逸飞,与药王谷诸位此番前来,是为了探寻南疆蛊王失踪一事。并无冒犯之意。\" \"蛊王的事,轮不到中原人插手。\"女子冷笑一声,抬手间,更多的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血鸦也开始发动攻击。 梅降雪的软剑舞出一片剑花,将靠近的血鸦纷纷击落。但她能感觉到,这些血鸦似乎杀之不尽,一波接着一波。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则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剑气所过之处,蛊虫和血鸦纷纷化作飞灰。 然而,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一只巨大的蛊兽破土而出。这只蛊兽足有十丈高,浑身布满肉瘤,口中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这是...九幽蛊王!\"林清风脸色苍白,\"传说中最强大的蛊兽,没想到真的存在!\"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光芒大盛:\"大家小心,这蛊兽的弱点在眉心!\" 众人合力发动攻击,梅降雪的软鞭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蛊兽的眼睛;欧阳逸飞则施展轻功,御剑而上,龙渊剑直指蛊兽眉心。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蛊兽终于发出一声怒吼,轰然倒地。 但战斗并未结束。随着蛊兽的死亡,天空突然变得一片血红。无数血鸦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从血雾中走出... 梅降雪握紧手中的长鞭,看着黑袍人的缓缓走来…她知道此次苗疆之行也许…… 第14章 幽冥蛊影黑袍乍现 暴雨骤停,空气中弥漫着蛊虫腐臭与铁锈混合的腥气。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指节泛白,剑身残留的血迹顺着剑脊滑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涟漪。方才与九幽蛊兽的激战让他气息微喘,而此刻黑袍人周身翻涌的血雾,却让他后颈的寒毛尽数倒竖。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药王谷二弟子苏明远挥出淬毒银针,针尖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熔成铁水。众人这才惊觉,那团翻滚的猩红雾气并非寻常水汽,而是由无数细小蛊虫组成的活体屏障。 黑袍人缓步走出,衣摆掠过之处,地面腾起幽蓝火焰。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露出的左脸爬满蜈蚣状的紫纹,右眼则是一颗流转着血光的琉璃珠。梅降雪的长鞭突然剧烈震颤,鞭梢缠绕的银铃不受控地发出尖啸——那是她师父临终前特意炼制的法器,能预警三丈内的阴邪之气。 \"龙渊剑现世,果然引来了不少有趣的人。\"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刀刃,尾音里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他抬手虚握,天空盘旋的血鸦突然齐齐俯冲,漆黑羽翼在空中划出交错的死亡弧线。 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劈开三只血鸦,却见它们的尸体坠地后立即化作脓水,重新融入血雾。他心中一沉,龙渊剑虽能斩妖除魔,但面对这种近乎无形的攻击,竟有些束手束脚。 \"小心!他在操控血雾!\"梅降雪突然甩出长鞭,银铃爆发出刺目白光。长鞭如灵蛇般缠住一只从侧面偷袭的血鸦,鞭身倒卷的瞬间,她看清了黑袍人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蛊虫啃噬的孔洞,血肉间隐约可见细小的虫足在蠕动。 \"是尸蛊!\"林清风的声音带着颤意,\"南疆失传百年的禁术,以活人血肉饲蛊,将自己炼成行走的蛊巢...\"话音未落,血雾突然化作无数猩红丝线,如箭矢般射向众人。 梅降雪长鞭舞动,在身前织出银光屏障,欧阳逸飞则挥剑劈出数道气浪。然而那些丝线遇阻即散,眨眼又重新凝聚,药王谷弟子中已有两人被丝线穿透肩胛,伤口处迅速发黑溃烂。 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药王谷的九转清灵诀,不过如此。\"他掌心浮现出一枚血色蛊虫,蛊虫头部竟长着类似人脸的五官,\"这是我用蛊王精血培育的噬魂蛊,今日便让你们尝尝...\" \"住口!\"欧阳逸飞突然暴喝,龙渊剑爆发出璀璨金光。剑身符文全部亮起,如同一轮小太阳悬在半空。原来他方才一直在蓄力,此刻终于施展出龙渊剑诀的最强杀招——\"九阳破魔\"! 耀眼的光芒中,血雾发出刺耳的嘶鸣,黑袍人踉跄后退。面具下的琉璃眼珠突然炸裂,紫纹顺着脖颈蔓延至整张脸。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咆哮:\"好!好个龙渊剑!但你们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阻止我?\" 随着他的嘶吼,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众人惊恐地发现,整片山谷正在缓缓蠕动——地下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如同一片活的海洋。梅降雪握紧长鞭,她知道,这才是黑袍人真正的杀招。 \"诸位!\"欧阳逸飞剑指苍穹,\"今日若不能将此魔诛杀,苗疆百万生灵将永无宁日!\"药王谷众人齐声应和,苏明远抛出三枚特制的驱蛊弹,林清风开始施展疗伤咒术,而梅降雪则悄悄将一枚玉符塞进欧阳逸飞手中——那是她师门最后的底牌,可召唤三位已故长老的残魂。 血雾重新凝聚,黑袍人周身的蛊虫化作铠甲,手中出现一柄由白骨与藤蔓交织的长枪。他的声音混着万千蛊虫的嗡鸣,响彻整个山谷:\"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南疆禁术! 第15章 残魂荡蛊阵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黑袍人立于蛊虫汇聚而成的血色旋涡中央,他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孔洞,暗红的血肉间,细小的虫足正不断蠕动。随着他双手缓缓抬起,地面上的蛊虫如同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朝着空中攀升,试图组合成一个巨大的蛊阵。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尖还在滴着鲜血,剑身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闪烁。他低头看了看梅降雪递过来的玉符,那是一块古朴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三位药王谷长老的面容,虽然历经岁月,但依然栩栩如生。 “能不能破黑袍人的万蛊虫阵看来只有它了……”欧阳逸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但是看此情形,不知此符能否奏效?” 梅降雪手持长鞭,银铃在鞭梢发出急促的声响。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却依然坚定地说道:“此乃师门灵器,只要召唤出三位师门长老残魂合为一体,方可配合我们破此黑袍催动的蛊阵。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远处,蛊虫组成的阵图已经初见雏形,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在空中缓缓成型,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中原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南疆禁术的真正威力!万蛊噬天阵,成!”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整个天地仿佛都被血色笼罩。无数蛊虫组成的浪潮朝着欧阳逸飞等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岩石寸寸崩裂,草木瞬间化为灰烬。 “欧阳师兄,我们先抵挡,你快启动召唤玉符,不然万蛊阵合成,想破就难了!”梅降雪挥舞长鞭,鞭梢的银铃爆发出刺目白光,将靠近的蛊虫震碎。但这些蛊虫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注入玉符之中。玉符顿时光芒大盛,三道虚影从玉符中缓缓浮现。那是三位药王谷的长老,虽然只是残魂,但依然气势不凡。 “后辈小子,何事召唤我等?”为首的长老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的凶险局势。 “前辈,南疆黑袍人催动万蛊虫阵,妄图毁灭苗疆和中原。还请前辈们助我们一臂之力!”欧阳逸飞急忙说道。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出手一次!不过,残魂之力有限,必须一击即中!” 话音刚落,三位长老的虚影开始缓缓融合,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身影。这个身影周身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所到之处,蛊虫纷纷退散。 梅降雪看到希望,精神一振,长鞭挥舞得更加迅猛:“欧阳师兄,趁现在!我们配合前辈们,找出黑袍人的弱点!”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的金光与三位长老融合后的虚影遥相呼应。他仔细观察着黑袍人的动作,发现黑袍人虽然催动着万蛊虫阵,但目光却不时地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的弱点在心脏!”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梅姑娘,你缠住他,我趁机发动攻击!” 梅降雪会意,长鞭如灵蛇般朝着黑袍人射去。黑袍人冷哼一声,分出一部分蛊虫抵挡。就在他分心的瞬间,欧阳逸飞御剑而起,龙渊剑带着浩然正气,直刺黑袍人的心脏。 然而,黑袍人早有防备。他胸口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蛊虫,挡住了龙渊剑的攻击。蛊虫的外壳坚硬无比,龙渊剑竟然无法刺穿。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黑袍人狂笑着,万蛊虫阵的威力再次增强,“就让你们葬身于此!” 面对黑袍人的嘲讽,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未气馁。融合后的长老虚影大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向万蛊虫阵,暂时遏制住蛊虫的攻势。“此蛊虫外壳虽硬,但必有破绽。你们仔细观察,寻找其弱点!”长老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梅降雪舞动长鞭,鞭梢的银铃不断爆发出强光,干扰着黑袍人的视线。她敏锐地发现,每当黑袍人调动蛊虫发动攻击时,蛊虫腹部会有一处微微凸起的软肉。“欧阳师兄,看它腹部!那里或许是弱点!”她大声喊道。 欧阳逸飞立即会意,龙渊剑在手中急速旋转,剑气纵横。他瞅准时机,身形如电,朝着蛊虫腹部冲去。黑袍人察觉到危险,急忙调动更多蛊虫进行阻拦。 此时,药王谷的其他弟子也纷纷出手相助。苏明远抛出特制的驱蛊弹,在蛊虫群中炸开,暂时打乱了它们的阵形;林清风则施展疗伤咒术,为受伤的同伴恢复体力,同时辅助欧阳逸飞和梅降雪。 欧阳逸飞冲破蛊虫的阻拦,龙渊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狠狠刺向蛊虫腹部的软肉。只听“噗”的一声,剑尖顺利刺入,蛊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袍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会被找到弱点。 趁着黑袍人分神的瞬间,融合后的长老虚影发动了最强一击。一道巨大的金光手掌从天而降,朝着黑袍人拍下。黑袍人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金光手掌重重地拍在他身上,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蛊虫纷纷炸裂。 万蛊虫阵失去了黑袍人的控制,开始变得混乱。蛊虫四处乱窜,互相撕咬。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抓住机会,联手发动攻击。龙渊剑与长鞭交织,剑气与鞭影纵横,将剩余的蛊虫一一斩杀。 黑袍人重伤倒地,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的杀气,用手指着众人…我…我…我师兄血罗魔…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尽便被汹涌的蛊虫反噬,瞬间吞噬得干干净净,看着令人不寒而栗…万蛊虫阵也随着黑袍人的消亡烟消云散…… 第16章 血罗魔现白骨惊云 欧阳逸飞倚着龙渊剑缓缓坐下,剑身上还凝结着暗红的蛊虫黏液,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梅降雪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长鞭上的银铃已经黯淡无光,几处鞭节还缠着破碎的蛊虫残肢。药王谷的弟子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四周,苏明远正咬着牙给林清风包扎渗血的伤口,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与草药气息。 \"总算结束了......\"欧阳逸飞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脸色骤变。 \"等等!\"她猛地抓住欧阳逸飞的衣袖,指尖冰凉,\"你可记得黑袍人临终前说的话?他提到了''血罗魔''!\" 欧阳逸飞瞳孔微缩,脑海中迅速闪过黑袍人咽气前扭曲的面容。那声含混不清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刻骨的怨毒与恐惧:\"我师兄...血罗魔...不会放过你们...\" \"血罗魔?\"苏明远手中的绷带突然滑落,\"可是那个三十年前在苗疆以白骨杖屠灭三寨的魔头?\"他声音发颤,\"听说他的白骨嗜血杖能召唤万千白骨,沾到伤口就会被吸干精血,最后化作一具干尸!\" 梅降雪的脸色愈发苍白,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典籍,翻到夹着红绸的页面。烛火般的字迹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血罗魔,本名未知,擅使白骨嗜血杖,杖中封印百具怨魂。每逢月圆之夜,白骨化影,见血封喉......\" 林清风挣扎着坐起身,伤口处的纱布很快被血浸透:\"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中原五大派联手围剿血罗魔,却在他的白骨阵中死伤惨重。最后是苗疆圣女以本命蛊为引,才将他封印在十万大山深处。\"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难道...封印已经松动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峦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众人惊恐地望向天际,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笼罩,一道暗红的闪电划破云层,照亮了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巨大骨架。那骨架由无数白骨拼接而成,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赫然是一只展翅足有百丈的骨龙! \"不好!是血罗魔的骨龙引!\"梅降雪的声音被狂风撕碎,\"他要来了!\"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再度发出嗡鸣。但这次的震颤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连神器都在畏惧即将到来的威胁。他深吸一口气,将真气注入剑中:\"大家结阵!梅姑娘,你带受伤的弟子先退!\" \"来不及了!\"梅降雪突然甩出长鞭,缠住一块被气浪掀飞的巨石。只见无数白骨从地底破土而出,宛如荆棘般刺向众人。这些白骨泛着青黑色的幽光,关节处还缠绕着腐肉,显然都是被白骨杖吸干精血的冤魂所化。 龙渊剑剑气纵横,将靠近的白骨斩断。但诡异的是,断骨落地后竟迅速重组,化作人形白骨继续攻击。梅降雪的长鞭也失去了作用,银铃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些阴邪之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的额角沁出汗珠,\"这些白骨受怨气驱使,必须找到血罗魔的本体!\" 就在这时,云层中的骨龙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咆哮。一道黑影从龙嘴中俯冲而下,落在百米外的山岩上。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根三丈长的白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簇幽蓝火焰。 \"久违了,中原的蝼蚁们。\"血罗魔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当年被苗疆圣女算计,今日我便要让整个中原为她陪葬!\" 他挥动白骨杖,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万千白骨从沟壑中涌出,组成一道白骨城墙,将众人围在中央。这些白骨有的还穿着残破的苗疆服饰,有的甚至保持着临终前的惊恐表情,看得人头皮发麻。 欧阳逸飞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他转头看向梅降雪,却发现她正死死盯着血罗魔手中的白骨杖——杖身上密密麻麻刻着无数符文,其中一个符文与她师门典籍中记载的苗疆圣女封印印记极为相似。 \"欧阳师兄,那杖身有封印缺口!\"梅降雪大声喊道,\"只要毁掉缺口,就能削弱他的力量!\" 血罗魔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骷髅杖头突然发出一阵狞笑:\"小丫头倒是有点眼力,不过...晚了!\"他高举白骨杖,天空中的骨龙俯冲进云层,化作漫天骨雨倾泻而下。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符文亮起耀眼金光。梅降雪则甩出长鞭,缠住一块凸起的岩石,整个人凌空而起。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鞭梢:\"九幽冥火,现!\" 长鞭瞬间燃起蓝色火焰,所过之处,白骨纷纷化为飞灰。但血罗魔只是轻蔑地一笑,手中白骨杖重重砸向地面。刹那间,所有白骨突然加速,化作万千骨矛,朝着众人激射而来...... 第17章 骨影魔劫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血罗魔手持白骨杖立于山巅,张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荒芜之地。那白骨杖通体泛着幽光,仿佛汇聚了无数冤魂的怨气。 “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时!”血罗魔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阴森而又充满压迫感。话音刚落,他将白骨杖狠狠戳向地面。霎时间,大地剧烈震颤,无数白骨从地底破土而出,在空中急速凝聚,化作密密麻麻的骨矛。 “小心!”梅降雪娇喝一声,手中长鞭如灵蛇般舞动。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抽打在飞来的骨矛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骨矛数量实在太多,如梨花暴雨般倾泻而下,众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梅降雪一边奋力抵挡骨矛,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欧阳逸飞,大声喊道:“欧阳师兄,我看到血罗魔的白骨杖身符印上有缺口,好像师门典记中有记载此与几十年前的苗疆圣女有关…欧阳兄想法砍他白骨杖上封印的缺口,能减轻他的魔力!” 欧阳逸飞眼神一凛,心中暗自思索着梅降雪所说的线索。他深知,这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关键。当下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暴涨,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凌空飞起,施展师门绝学“鬼影附形”,直逼血罗魔而去。 血罗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白骨杖一挥,又是一波骨矛朝着欧阳逸飞射去。欧阳逸飞身形在半空中灵活闪动,巧妙地避开了大部分骨矛,但仍有几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伤痕。 欧阳逸飞咬牙坚持,距离血罗魔越来越近。就在他即将接近血罗魔的瞬间,血罗魔突然挥舞白骨杖,杖身周围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黑色魔力,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屏障。 欧阳逸飞撞在防护屏障上,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弹了回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但他并未放弃,迅速调整身形,再次朝着血罗魔冲去。 此时,梅降雪也看到机会,长鞭猛地一甩,缠住一根巨大的骨矛,借力朝着血罗魔的方向荡去。她一边荡去,一边施展师门的暗器功夫,几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向血罗魔。 血罗魔不得不分心应对梅降雪的攻击,防护屏障出现了一丝松动。欧阳逸飞抓住这个机会,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使出全力一剑刺向白骨杖上的缺口。 “叮!”一声巨响,长剑刺中了缺口,但却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弹开。欧阳逸飞只觉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血罗魔见两人如此难缠,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怒意。他口中念念有词,白骨杖上的符印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周围的魔力愈发强大,更多的白骨从地底涌出,化作各种恐怖的骨兽,朝着众人扑来。 梅降雪和欧阳逸飞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退缩。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梅降雪用长鞭牵制住骨兽,欧阳逸飞则寻找机会再次攻击白骨杖的缺口。 在激烈的战斗中,欧阳逸飞回想起师门典籍中关于苗疆圣女的记载。据说当年苗疆圣女为了封印邪恶力量,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一件法器中,而那件法器很可能就是血罗魔手中的白骨杖。或许只有找到开启圣女力量的方法,才能彻底摧毁白骨杖。 想到这里,欧阳逸飞心中一动。他仔细观察着白骨杖上的符印,试图从那些复杂的纹路中找到线索。终于,他发现符印上的缺口处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的颜色与典籍中描述的苗疆圣女力量的颜色极为相似。 “梅师妹,我有办法了!”欧阳逸飞兴奋地喊道,“你用长鞭缠住白骨杖,我趁机将内力注入缺口,说不定能激活圣女的力量!” 梅降雪没有丝毫犹豫,长鞭如闪电般飞出,准确地缠住了白骨杖。血罗魔想要挣脱,却被梅降雪死死拉住。欧阳逸飞趁机将双手按在白骨杖的缺口处,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手臂注入其中。 随着内力的注入,白骨杖上的符印光芒大盛,一股强大而圣洁的力量从缺口处迸发而出。血罗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开始逐渐消散。那些骨兽和骨矛也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纷纷碎裂,化作齑粉。 当一切尘埃落定,血罗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根白骨杖静静地躺在地上。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疲惫地相视一笑…… 第18章 深入苗疆 暮色四合,血色残阳将战场染成暗红。随着血罗魔的身躯在圣洁力量中化作飞灰,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腐臭气息也渐渐淡去。欧阳逸飞长剑归鞘,剑身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转头看向梅降雪。少女鬓发散乱,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依旧眉眼明亮,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并肩作战的默契。 “各位!”欧阳逸飞朗声道,目光扫过众人或拄剑而立,或倚着受伤的同伴,身上皆是尘土血污,“此次苗疆之行,前途未卜,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血罗魔虽死,但他手中的白骨杖与苗疆圣女的渊源尚未查明,苗疆深处必有更多隐秘与危机。” “欧阳大侠说得对!”药王谷大师兄林清风强撑着站起身,他肋下缠着粗布,血迹已渗出,面色苍白却目光坚定,“大家速速整理行装,补充干粮与水,稍作休整便出发。” 众人应了一声,开始忙碌起来。有人收集散落在地的兵器,有人从包裹中取出草药为伤者包扎。梅降雪蹲下身,从行囊里翻出金疮药,朝着受伤最重的小师弟走去。少年腿上被骨矛划伤,伤口狰狞可怖,此刻正咬着牙强忍着痛。 “忍着些,这药有些凉。”梅降雪轻声安慰,指尖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小师弟疼得倒抽冷气,却还是咧着嘴笑道:“师姐,我不疼,等进了苗疆,我定能多杀几个魔物!”梅降雪忍不住轻敲他的头:“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大话。” 欧阳逸飞则在一旁仔细检查着众人的马匹。这些战马跟随他们一路奔波厮杀,此刻也是满身疲惫,鬃毛凌乱,有的马腿还受了轻伤。他从干粮袋里取出些草料,轻轻喂到马嘴边,一边抚摸着马颈,低声安抚。 休息的营地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员闷哼声与马匹的嘶鸣声。欧阳逸飞站在高处,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眉头紧锁。那里便是苗疆方向,云雾缭绕,神秘莫测,不知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他想起师门典籍中对苗疆的记载,蛊虫、巫术、神秘的部族……每一样都让人不寒而栗。 “在想什么?”梅降雪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个水囊。欧阳逸飞接过,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道:“在想那白骨杖上的缺口。若真与苗疆圣女有关,我们进了苗疆,该从何处查起。” 梅降雪沉思片刻,道:“典籍中说,苗疆圣女能号令万蛊,或许我们可以从苗疆的蛊术入手。听说苗疆有个万蛊寨,寨中蛊师精通各种秘术,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正说着,林清风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师弟,手中捧着血罗魔留下的白骨杖。此刻的白骨杖已没了之前的阴森气息,符印黯淡,静静地躺在锦布上。“欧阳大侠,梅师妹,这白骨杖该如何处置?”林清风问。 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白骨杖:“先带着吧,或许到了苗疆,它能成为关键。只是这东西太过邪门,一路上要小心保管。”众人商议后,决定由林清风负责看管白骨杖,将其锁在特制的木匣中。 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众人早早起身,将受伤的同伴安置在马车上,整理好行囊,翻身上马。欧阳逸飞一拉缰绳,战马昂首嘶鸣,他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出发!苗疆深处,我们来了!”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响起,一行人扬起漫天尘土,朝着苗疆深处疾驰而去。 道路愈发崎岖,两旁的树木也渐渐变得茂密阴森。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诡异兽鸣。欧阳逸飞握紧缰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19章 初遇苗疆蒙面女 马蹄踏碎晨雾,蜿蜒的山道上,队伍已在密林中穿行半日。潮湿的腐叶气息混着不知名野花的甜香,萦绕在众人鼻尖。欧阳逸飞勒住缰绳,目光扫过两侧愈发浓密的藤蔓,那些藤蔓上垂落的紫色花苞正诡异地开合,仿佛蛰伏的巨兽在呼吸。 “停!”药王谷二兄苏明远突然抬手,腰间佩剑发出清鸣。众人尚未反应,林间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如同千军万马擂鼓。二十余只拳头大的金背蜘蛛从树冠垂落,毒牙泛着幽蓝光泽,八只长腿在空气中划出细密的蛛网。 梅降雪长鞭横扫,鞭梢缠绕的银丝瞬间割裂蛛网。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如游龙,将扑来的蜘蛛斩成两截。就在众人全力御敌时,药王谷大师兄林清风突然踉跄一步,背上装着白骨杖的檀木封盒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欧阳大侠!”林清风脸色煞白,额间青筋暴起,“我怎么感觉到越往前走,封盒里面的白骨杖有震颤的感觉,莫非这白骨杖与万蛊寨也有渊源?” 欧阳逸飞剑挑飞最后一只蜘蛛,快步上前。他伸手按在封盒上,掌心传来的震颤如擂鼓,檀木盒表面甚至渗出细密的水珠。梅降雪不知何时已收起长鞭,她蹲下身,指尖蘸起水珠凑近鼻尖,瞳孔骤然收缩:“是蛊毒!这些水珠里有蚀心蛊的气息。”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暗红色液体汩汩涌出。液体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白骨。队伍中传来惊呼,几匹马受惊扬起前蹄,差点将背上的伤者甩落。 “结阵!”欧阳逸飞大喝,长剑挽出剑花。众人迅速围成圆形,将伤员护在中央。梅降雪手腕一抖,长鞭甩出无数鞭影,将逼近的毒液逼退。林清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浮现的诡异黑斑——正是蚀心蛊发作的征兆。 “用银针!”梅降雪从袖中甩出一把金针,“刺大椎、天突穴,暂时压制蛊毒!”欧阳逸飞剑走偏锋,挑开林清风胸前衣衫,金针如流星般没入穴位。黑斑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但林清风仍疼得冷汗淋漓。 “这是万蛊寨的迎客礼。”林清风擦去脸上的毒液,声音低沉,“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他话音刚落,林间响起悠扬的笛声,婉转的曲调中暗藏杀机。无数萤火虫从四面八方汇聚,每只萤火虫尾部都拖着细长的毒针。 梅降雪突然扯下颈间丝帕,在空中舞出残影。丝帕上暗绣的符咒亮起金光,将萤火虫群逼退。她目光灼灼,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万蛊寨擅用虫笛御敌,若能找到笛声源头……” “交给我!”欧阳逸飞长剑入鞘,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林间。他循着笛声疾行,穿过层层藤蔓,终于在一片开阔的水潭边见到吹笛人。那是个蒙着青纱的苗家女子,手中竹笛泛着诡异的幽绿,脚边盘踞着数十条竹叶青蛇。 “中原人,擅闯禁地。”女子笛声骤停,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不该带的东西,该当何罪?”她手腕轻转,蛇群吐着信子扑来。欧阳逸飞侧身避开,目光落在女子腰间悬挂的银铃——那银铃的纹路,竟与白骨杖上的符印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梅降雪正盯着封盒陷入沉思。随着距离水潭越来越近,白骨杖的震颤愈发剧烈,檀木盒表面甚至浮现出血色纹路。她突然想起师门典籍中的记载:苗疆圣女以血为引,能操控万蛊。而血罗魔的白骨杖,本就是封印着邪恶力量的容器…… “不好!”梅降雪猛然抬头,“白骨杖在共鸣!它在寻找新的宿主!”话音未落,檀木盒轰然炸裂,白骨杖如活物般腾空而起,杖身符印红光冲天。林清风胸前的黑斑瞬间爬满脖颈,他双目赤红,竟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抓白骨杖。 欧阳逸飞听到爆炸声,心急如焚。他挥剑逼退蛇群,纵身跃起抓住白骨杖。剧烈的力量从掌心传来,他只觉体内真气如沸,经脉仿佛要被撕裂。而此时,水潭中央突然升起巨大的石柱,上面雕刻着苗疆圣女的浮雕——那圣女手中所持,正是一模一样的白骨杖。 “原来如此……”梅降雪看着石柱上的浮雕,喃喃道,“白骨杖本就是苗疆圣女的法器,血罗魔不过是窃取力量的傀儡。如今它感受到圣女的气息,想要重归旧主!”她话音未落,蒙纱女子已踏着蛇群逼近,竹笛指向白骨杖:“亵渎圣女之物,死!” 第20章 青沙诀 竹笛裹挟着腥风骤雨般的蛊虫扑面而来,林清风突然踉跄着挡在众人身前,脖颈处的黑斑如蛛网蔓延,却仍强撑着沙哑喊道:“别误会…我们不是血罗魔的人!我们铲除了血罗魔,是给苗疆圣女送白骨杖的!听说这白骨杖是苗疆至尚法器,与圣女有关!” 笛声戛然而止,蛊虫悬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嗡鸣。蒙面女子竹笛微颤,露出几分迟疑。欧阳逸飞趁机挥剑荡开毒雾,朗声道:“姑娘请看!”他抬手召回在空中盘旋的白骨杖,杖身符印虽仍泛着红光,却在女子靠近时诡异地黯淡下来。 女子凝视着白骨杖上斑驳的缺口,指尖轻轻抚过那些与银铃纹路相同的符印,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她摘下青纱,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眉眼间带着苗疆女子特有的神秘风情:“我乃苗疆圣女门青沙使者。中原人倒有趣,杀了窃宝贼,却又巴巴地送上门来。” 梅降雪目光落在青沙使者腰间的银铃,上前一步问道:“既如此,想必姑娘知晓白骨杖的来历。典籍记载此杖与苗疆圣女有关,可那血罗魔……” “血罗魔不过是个贪婪的跳梁小丑。”青沙使者冷笑,竹笛轻点地面,盘踞的竹叶青蛇竟温顺地游回她脚边,“百年前,苗疆圣女以自身为祭,将白骨杖封印在禁地。此杖虽为至强法器,却需圣女血脉方能掌控,否则便会反噬使用者。血罗魔强行夺杖,不过是饮鸩止渴。” 欧阳逸飞握紧白骨杖,杖身的震颤已化作细微共鸣:“那如今我们该如何处置此物?它一路上不断引发异动,甚至差点害林兄弟丧命。”他瞥向仍在调息压制蛊毒的林清风,后者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青沙使者绕着众人踱步,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容,最后停在欧阳逸飞手中的白骨杖:“白骨杖感受到圣女的气息,自然会躁动。但它的封印早已残缺,贸然送回禁地,只怕会唤醒更可怕的东西。”她突然靠近欧阳逸飞,身上萦绕的蛊虫在他周身盘旋,“你们既有胆量闯万蛊寨,可敢随我去见圣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圣女判定你们心怀不轨,万蛊噬心,可怪不得旁人。” 苏明远按住剑柄,沉声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自然不会退缩。只是姑娘如何证明你真是圣女使者?”话音未落,青沙使者手腕翻转,竹笛上的幽绿光芒大盛。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无数发光的蛊虫组成巨大的图腾,正是典籍中记载的苗疆圣女徽记。 梅降雪见状,心中一动:“我们愿随姑娘前去。但林兄弟中的蚀心蛊……” “放心。”青沙使者抬手洒出一把药粉,林清风胸前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过是些小手段。倒是你们,”她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痕,“进了寨子,可别被那些‘迎客礼’吓破了胆。” 随着青沙使者转身踏入密林,原本阴森的树林突然变得静谧。藤蔓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铺满荧光石子的小路。欧阳逸飞握紧白骨杖,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带头跟上。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白骨杖缺口的秘密、苗疆圣女的真相,以及这神秘莫测的万蛊寨,都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越缠越紧。 第21章 蛊寨迷途 林清风接过白骨杖时,掌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将木匣重新捆在背上,金属锁链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欧阳逸飞留意到他指尖微微发颤,却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剑鞘往腰间紧了紧。 青沙使者的银铃在薄雾中轻响,她赤足踏过布满苔藓的石阶,身后跟着一行神色凝重的中原人。梅降雪握紧长鞭,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山道两侧的古树皆缠绕着猩红藤蔓,藤蔓上垂挂的果实竟生着孩童般的面孔,空洞的眼窝中不时渗出黑色汁液。 “小心脚下。”青沙使者突然驻足,竹笛指向地面。众人这才发现石阶缝隙间爬满了半透明的蜈蚣,每只都有小臂长短,毒钳开合间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苏明远抬手欲挥剑,却被梅降雪拦住:“这些蜈蚣沾不得,它们甲壳上的荧光是尸毒。”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尖锐的嘶鸣。上百只通体雪白的蝙蝠从树冠倾泻而下,翼展足有三尺,尖牙上滴落着绿色毒液。青沙使者冷笑一声,竹笛横在唇边,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蝙蝠群竟在空中骤然转向,朝着来路折返,翅膀带起的腥风掀翻了几株灌木。 “这是引魂笛?”欧阳逸飞瞳孔微缩。他曾在师门典籍中见过记载,苗疆蛊师能以音律操控百虫,而引魂笛更是其中的绝艺。青沙使者瞥了他一眼:“算你有点见识。不过,这只是万蛊寨的第一道防线。” 队伍继续前行,空气愈发潮湿闷热。林清风背上的白骨杖突然开始发烫,木匣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树干,冷汗顺着下颌滴落:“这东西……又在躁动!”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无数黑色甲虫破土而出,每只甲虫背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 梅降雪长鞭如灵蛇般甩出,银丝缠住甲虫的甲壳用力一扯,竟带出一缕缕黑色雾气。欧阳逸飞剑走偏锋,剑气所到之处,甲虫纷纷爆裂成腥臭的浆液。青沙使者却在此时闭目凝神,竹笛抵住眉心,口中念念有词。那些甲虫突然停止攻击,排列成一条蜿蜒的队列,指向密林深处。 “跟上。”青沙使者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圣女想见你们。”她的脚步加快,众人不得不小跑着跟上。穿过一片开满曼陀罗花的谷地时,苏明远突然惊呼一声——花丛中倒着几具白骨,骨骼上布满细密的孔洞,像是被无数虫蚁啃噬过。 “三个月前闯入的中原盗墓贼。”青沙使者头也不回,“他们想偷取寨中的千年蛊王,结果成了蛊虫的养料。”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梅降雪注意到,这些白骨的姿势都保持着惊恐的状态,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显然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天色渐暗,万蛊寨的轮廓终于在暮色中显现。那是一座建在巨大榕树上的村寨,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青铜色的藤蔓,藤蔓间悬挂着数以千计的陶罐,里面不时传来诡异的响动。寨门前立着两根巨大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狰狞的蛊虫与扭曲的人脸。 “打开寨门!”青沙使者竹笛击地,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图腾柱上的雕刻突然活了过来,无数细小的蛊虫从石缝中钻出,组成一扇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大门。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草药与腐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林清风感觉背上的白骨杖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木匣的束缚。欧阳逸飞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稳住。”众人跟着青沙使者踏入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寨中道路两侧摆满了巨大的陶瓮,瓮中浸泡着各种奇异的生物:长着人脸的鱼、六翅的蜈蚣、还有半截身体是人,半截是蛇的怪物。 “欢迎来到万蛊寨。”青沙使者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你们能不能活着见到圣女……”她的话音未落,寨中突然响起急促的鼓点,陶瓮中的怪物开始疯狂撞击瓮壁,浑浊的液体溅在众人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剑气纵横:“既已到此,便没有后退的道理!”梅降雪长鞭横扫,将扑来的怪物逼退…… 第22章 险途迷障 青沙使者望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玉指轻弹,银铃骤然发出清越声响,那些张牙舞爪的蛊虫、浑身黏液的毒物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气中残余的腥甜气息。欧阳逸飞剑刃上还凝着未干的毒液,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寨落,眉间拧成一个结:“姑娘这是……” “你们的胆子倒比前几拨中原人要大些。”青沙使者收了竹笛,银铃在暮色中轻轻摇晃,“不过想见圣女,哪有那么容易?”她瞥向众人紧绷的神色,忽然抬手一指寨后雾气弥漫的山谷,“前面还有落魂桥和迷雾涧,过了这两处,才能真正踏入圣女殿。” 梅降雪望着远处翻涌的白雾,长鞭不自觉地握紧:“这难道是……”她的声音被突然卷起的山风撕碎,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仿佛有无数细足在枯叶上爬行。 林清风背上的白骨杖又开始发烫,木匣缝隙渗出缕缕黑气,他强压下喉间腥甜:“落魂桥?听起来便不是善地。”苏明远握紧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位药王谷的弟子向来胆大,此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凶险还能比血罗魔更难缠?” 青沙使者闻言轻笑,发间银饰叮当作响:“血罗魔不过是偷了白骨杖的宵小,与苗疆禁地的机关比起来,他的手段倒像是孩童玩闹。”她转身拨开藤蔓,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小路蜿蜒而下,“跟紧了,落魂桥的凶险,可不是靠蛮力能闯过去的。” 众人顺着石阶下行,四周的雾气愈发浓稠。梅降雪悄悄摸出袖中的银针,针尖很快泛起青黑色——这雾中竟含着剧毒。欧阳逸飞将真气凝成屏障,护住身边几人:“屏住呼吸,这雾不对劲!”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晃动的哗啦声,像是千百条巨蟒在游走。 “到了。”青沙使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凝重。众人定睛看去,一座由嶙峋白骨搭建的吊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桥身缠绕着暗红色藤蔓,藤蔓间垂落着锈迹斑斑的铜铃。更诡异的是,每根白骨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雾气中泛着幽蓝荧光。 “这桥……”林清风感觉背上的白骨杖剧烈震颤,仿佛要与桥身共鸣。青沙使者伸手按住他肩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莫要轻举妄动。落魂桥专克外人心神,稍有不慎,便会被勾起心魔,坠入深渊。”她取出竹笛,吹奏起一段空灵的曲调,铜铃应声而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欧阳逸飞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突然闪过血罗魔狞笑的面孔,白骨杖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他猛地挥剑劈砍,却只斩断一缕雾气。梅降雪见状,长鞭缠住他手腕:“欧阳师兄,是幻觉!”她手腕翻转,甩出几枚金针,刺入欧阳逸飞百会穴,助他清醒。 “过这桥需心无杂念。”青沙使者收回竹笛,赤足踏上白骨桥。她每走一步,桥身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藤蔓上的铜铃也随之摇晃,奏出诡异的旋律。“跟紧我的脚步,千万不要回头。” 林清风咬着牙迈出第一步,白骨在脚下发出碎裂声。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耳畔响起凄厉的哭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索命。苏明远紧跟其后,长刀乱挥:“什么妖魔鬼怪,尽管出来!”却不小心踩到桥边藤蔓,整个人差点失衡。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互视一眼,同时运转心法,将真气注入足底。他们踏着青沙使者的脚印,在摇晃的桥身中保持平衡。当众人终于抵达对岸时,身后的落魂桥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无数白骨坠入深渊,只留下空荡荡的铁索在风中摇晃。 “过了落魂桥,还有迷雾涧。”青沙使者望着远处翻滚的浓雾,银铃再次轻响,“那里面的东西,可比心魔难缠多了……” 第23章 雾涧诡行录 梅降雪的银铃在身后轻响,她素手递来一丸碧色丹药:\"此去迷雾涧毒瘴丛生,服下可保三时辰百毒不侵。\"少女脖颈处的银铃刻着梅家图腾,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是灵医世家祖传的避毒法器。 忽然,山道间腾起青雾,如纱如绸缠绕古树。一道身影踏着雾气飘然而至,玄色劲装外披着青纱斗篷,面容隐在阴影中:\"持白骨杖者,随我来。\"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石壁,带着令人不安的磁性。 欧阳逸飞按住剑柄正要开口,后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二十余名药王谷弟子簇拥着林清风疾步而来,这位谷中护法背负着用金丝绒包裹的白骨杖,杖身符文在雨中泛着微光。 \"青沙使者?\"林清风目光如炬,\"十年前盗走圣女典籍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青纱下传来轻笑,神秘人抬手甩出三枚青铜令牌,分别落在欧阳逸飞、梅降雪和林清风脚边。令牌正面刻着圣女座下护法纹样,背面却烙着诡异的蛇形图腾:\"当年从圣女陵寝带出的信物,够不够?\" 欧阳逸飞捡起令牌,触感冰凉刺骨。梅降雪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这是遇到至阴之物的征兆。林清风与身后弟子交换眼色,药王谷众人已悄然结成防御阵型。 \"子时三刻,迷雾涧南入口。\"青沙使者化作青雾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警告,\"迟到者,永留雾中。\" 子时的月光被浓雾吞噬,欧阳逸飞等人在涧口点燃特制的避毒火把。青沙使者早已等候在此,手中青铜灯散发着幽绿光芒,火苗在毒雾中诡异地静止。 \"记住,灯灭即死。\"青沙使者踏入迷雾,靴底沾起紫色黏液,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欧阳逸飞紧跟其后,剑鞘与腰间玉佩碰撞出轻响。梅降雪取出瓷瓶洒出药粉,在众人周身形成淡金色屏障。 林清风背着白骨杖走在中间,杖身突然传来细微震动。药王谷弟子们手持特制的银丝软鞭,警惕地扫视四周。苏明远作为副护法断后,腰间二十四枚透骨钉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行至一处断崖,青沙使者突然停步。下方深不见底的峡谷中,漂浮着数以百计的磷火,宛如鬼火组成的星河。\"踏石而过,不可犹豫。\"使者掷出青铜灯,灯火落在江心的玄武岩上,照亮了隐在雾中的九块怪石。 欧阳逸飞刚踏上第一块石头,江面突然翻涌,巨大的蛇形黑影破水而出。梅降雪甩出金针钉住蛇眼,林清风挥动白骨杖释放结界,杖身符文亮起刺目白光。青沙使者却在对岸冷笑:\"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穿过蛇谷后,青铜灯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梅降雪的银铃突然疯狂摇晃,她拽住欧阳逸飞的衣袖:\"有幻术!快闭气!\" 欧阳逸飞眼前景象骤变——他竟置身于药王谷议事厅,林清风举剑刺来,口中大喊\"叛徒\"。梅降雪的幻境中,父母倒在血泊里,凶手的面容却与青沙使者重叠。药王谷弟子们陷入各自的噩梦,有人挥刀自相残杀,有人跪地痛哭。 \"以血破幻!\"林清风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白骨杖上。符文光芒暴涨,形成金色光幕。欧阳逸飞剑指眉心,剑气冲开幻境,却发现青沙使者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手中匕首抵住梅降雪咽喉。 \"白骨杖,交出来。\"使者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不然这位灵医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林清风正要上前,欧阳逸飞突然掷出玉佩。这枚刻着梅家图腾的玉佩在空中炸开,释放出梅降雪特制的迷魂香。青沙使者闷哼一声后退,梅降雪趁机甩出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 \"你早就准备了后手?\"欧阳逸飞扶住险些跌倒的梅降雪。 梅降雪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看到她腰间的梅家断簪,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制服青沙使者后,众人在山洞稍作休整。梅降雪检查其随身物品,发现一本残破的《圣女秘典》,内页用朱砂写着:\"欲解圣女之谜,先破涧中四阵。\" 林清风突然皱眉:\"药王谷典籍记载,圣女座下四大护法各掌一阵,如今四阵重开...难道当年的叛乱另有隐情?\"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激烈打斗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持弯刀闯入,为首者臂间缠着红绸,正是传闻中与圣女同时失踪的红衣护法! \"交出白骨杖,饶你们不死!\"红衣人声音尖锐,弯刀舞出诡异的弧线。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剑鞭合璧,剑气与鞭影交织。林清风挥舞白骨杖释放结界,杖身光芒所及之处,黑衣人的伤口迅速溃烂。 混战中,青沙使者突然挣脱束缚,抢过白骨杖冲向洞口。欧阳逸飞飞身追击,却见使者将法杖插入地面,顿时地动山摇。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钻出,缠绕住众人手脚。 \"这是蚀骨藤!\"梅降雪惊呼,\"必须在一刻钟内脱身,否则骨肉都会被溶解!\" 欧阳逸飞挥剑斩断触手,剑气却被藤蔓吸收。梅降雪取出特制的药粉撒出,蚀骨藤短暂停滞。林清风趁机念动咒语,白骨杖爆发出耀眼光芒,将藤蔓尽数焚毁。 青沙使者趁机逃入雾中,红衣人也带着手下撤退。梅降雪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为了施展大范围解毒术,她耗尽了真气。 \"拿着。\"欧阳逸飞递来一颗红色药丸,\"你上次给我的九转续命丹,还剩最后一颗。\" 梅降雪摇头:\"这是救命的药...\" \"你就是我的命。\"欧阳逸飞强行喂她服下,转身对林清风道:\"我们继续追。青沙使者知道四阵的破解方法,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圣女陵寝。\" 林清风点头,命药王谷弟子原地疗伤。众人再次踏入迷雾,青铜灯的幽光在前方若隐若现。梅降雪握紧欧阳逸飞的手,银铃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祈福。 第24章 陵寝探谜 暴雨倾盆而下,将迷雾涧冲刷得愈发阴森。欧阳逸飞握紧手中长剑,雨水顺着剑身滑落,在地面溅起紫色水花。梅降雪紧跟其后,银铃在雨中发出细碎声响,她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前面就是圣女陵寝入口。\"青沙使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自从上次被揭穿身份后,他便安静了许多,只是默默地在前方带路。 林清风背着白骨杖,杖身符文在雨中忽明忽暗。药王谷弟子们结成防御阵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经过数日的跋涉,众人早已疲惫不堪,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转过一道弯,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石门上刻满奇异的符文,中央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苗疆圣女浮雕。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发现石门周围并无机关。 \"这符文...\"林清风凑近细看,\"和白骨杖上的十分相似,应该是开启陵寝的关键。\"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无论如何,先打开再说。 众人合力推动石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腐臭味。梅降雪迅速分发解药,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陵寝。 陵寝内光线昏暗,只有墙上的长明灯散发着幽绿光芒。地面铺着精美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不同的图案。梅降雪突然停下脚步:\"小心,这些图案是苗疆特有的机关标识。\" 就在这时,青沙使者突然冲向一处墙壁。欧阳逸飞反应迅速,挥剑阻拦:\"你想干什么?\" \"我要见圣女!\"青沙使者眼中闪过疯狂,\"当年我就是为了她才...\"话未说完,一支暗箭从墙壁射出,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林清风举起白骨杖,杖身光芒照亮四周。众人这才发现,陵寝内布满了各种机关,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经过一番周折,众人终于来到陵寝核心区域。一座巨大的石棺摆在中央,棺盖上刻着圣女的生平事迹。梅降雪仔细查看棺盖缝隙,发现有被撬动的痕迹。 \"石棺已经被打开过了。\"她脸色凝重。 欧阳逸飞和林清风合力推开棺盖,却发现石棺内空无一物。不仅圣女的遗体不见踪影,连传说中的陪葬宝物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苏明远难以置信地说,\"难道我们一路冒险,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青沙使者突然瘫坐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圣女明明就在这里...\" 梅降雪在陵寝内仔细搜索,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一丝血迹。她蹲下身子,用银针试探:\"这血至少有半个月了,而且带着特殊的毒性。\"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陵寝外突然传来打斗声。欧阳逸飞立刻冲向出口,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药王谷留守的弟子。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芒。 \"交出白骨杖,否则你们都得死!\"面具人声音冰冷。 欧阳逸飞挥剑迎敌,剑气与弯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梅降雪则在后方施展医术,救治受伤的弟子。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光芒形成一道结界,将黑衣人挡在外面。 混战中,青沙使者突然冲向面具人。两人交手几招后,青沙使者竟摘下对方的面具——赫然是失踪已久的药王谷长老! \"为什么?\"林清风难以置信地问。 长老冷笑一声:\"为了圣女的力量!只要得到圣女的遗体,我就能掌控整个苗疆!\"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击退了长老。但新的疑问随之而来:圣女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长老又是如何得知陵寝的秘密? 梅降雪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长老掉落的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的图案,竟与青沙使者身上的蛇形图腾如出一辙。 \"你们早就认识?\"欧阳逸飞逼问青沙使者。 青沙使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和他都是圣女的守护者。但后来,他被力量蒙蔽了双眼...\" 就在这时,陵寝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梅降雪的银铃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好!陵寝要塌了!\"林清风大喊,\"快撤!\" 众人在崩塌的陵寝中艰难前行,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圣女的失踪之谜不仅没有解开,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而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25章 暗潮汹涌 青石地面在剧烈震动中龟裂,欧阳逸飞挥剑劈开坠落的石柱,转头大喊:\"所有人快撤!\"梅降雪的银铃在乱局中疯狂震颤,她搀扶着受伤的药王谷弟子,裙摆沾满了陵寝内渗出的幽紫色液体。 \"二长老!别让他跑了!\"苏明远的怒吼穿透崩塌声浪。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药王谷二长老裹挟着青雾,正沿着陵寝密道仓皇逃窜,他袖中滑落的半截青铜钥匙在地上泛着冷光。 林清风将白骨杖往地面重重一杵,符文光芒如蛛网般蔓延:\"想走?没那么容易!\"可话音未落,密道入口便轰然坍塌,扬起的尘土遮蔽了众人视线。 残月如钩,临时搭建的营地篝火噼啪作响。青沙使者褪去斗篷,露出半边布满狰狞疤痕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宛如恶鬼。药王谷弟子们握紧武器,唯有欧阳逸飞注意到她握茶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二十年前,我与他同为圣女座下护法。\"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岩壁,\"那时的他,还叫青崖。\"她指腹摩挲着腰间褪色的银铃,与梅降雪颈间的家传法器样式竟有七分相似,\"圣女陵寝的机关秘术、四象阵法,都是我们三人共同钻研。\" 火光突然爆起一朵火星,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恨意:\"直到那场大雾降临的夜晚,他偷走圣女传承的《幽冥录》,带着半数弟子叛逃。从那以后,圣女陵寝的守护结界逐渐松动,邪祟开始滋生...\" 林清风猛然起身,白骨杖符文剧烈闪烁:\"所以这些年谷中失窃的古籍,都是他在暗中捣鬼?\" 梅降雪跪坐在地,铺开从陵寝带回的残破帛书。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指尖轻抚帛书上诡异的蛇形图腾:\"二长老袖中掉落的青铜钥匙,齿纹与帛书上记载的圣女密室钥匙完全吻合。\"她举起银针,针尖在帛书某处泛起幽蓝——那是苗疆特有的噬心蛊毒痕迹。 欧阳逸飞皱眉凝视篝火中未燃尽的布条,那是从二长老衣角扯下的:\"你们看,这织法是西域冰蚕丝,与三年前江湖悬赏令上的魔教信物如出一辙。\" 青沙使者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他投靠了血煞教...圣女陵寝的异动,恐怕与他们妄图复活邪神的计划有关。\"她挣扎着取出半块刻着蛇纹的玉佩,\"这是当年他叛逃时留下的,现在看来,早与血煞教勾结。\" 破晓时分,侦察弟子带来噩耗:药王谷山门方向浓烟冲天。林清风握杖的指节发白,杖身符文不受控制地明灭——那是谷中护山大阵被毁的征兆。 \"调虎离山之计!\"苏明远怒捶树干,\"我们在迷雾涧纠缠,他们趁机端了老巢!\" 梅降雪突然掀开伤者衣襟,露出心口诡异的蛇形红斑:\"中了血煞教的蚀心咒,二长老定是用弟子做了血祭!\"她迅速掏出药瓶调配解药,银铃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欧阳逸飞将长剑入鞘,目光扫过众人:\"现在分两路,我与青沙使者追查二长老踪迹;林护法带弟子回援药王谷。\"他看向梅降雪,\"你...\" \"我与你同去。\"少女将银针收入锦囊,颈间银铃叮当作响,\"血煞教的蛊毒我最清楚,况且...\"她瞥了眼青沙使者染血的手帕,\"有人需要治疗。\" 追至一处废弃苗寨,梅降雪的银针突然笔直竖立——这是方圆十里内存在大量蛊虫的征兆。青沙使者突然按住欧阳逸飞肩膀:\"小心,这是...\" 话未说完,无数猩红甲虫从地底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作白骨。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虫潮,剑气却被甲虫群吞噬转化为诡异黑雾。梅降雪甩出特制药粉,却见黑雾中浮现出二长老扭曲的面容:\"想要圣女的秘密?下辈子吧!\" 青沙使者突然冲向黑雾,周身燃起青色火焰:\"青崖!你我今日必须做个了断!\"两股力量相撞掀起气浪,欧阳逸飞护着梅降雪后退,却见地面裂开缝隙,露出下方堆积如山的白骨——每具骸骨胸口都嵌着蛇形玉佩。 梅降雪的银铃发出悲鸣,她颤抖着指向骨堆中央:\"那是...圣女的冠冕...\"冠冕上的明珠早已黯淡无光,却在接触到青沙使者的火焰时,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 而此时,二长老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以为找到陵寝就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6章 雾涧追凶 梅降雪望着二长老逃窜的方向,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决然:“他要逃跑,快…截住…千万不能让二长老逃回血煞教…一旦让他把圣女的秘密带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逸飞眼神瞬间凌厉如鹰,身上气势暴涨。他施展独门轻功“鬼影附形”,身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山石间跳跃腾挪,乍身飞起,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二长老。他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在腰间微微震颤,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杀意,也迫不及待要饮敌血。 二长老见欧阳逸飞追来,心中大骇,脚下不敢有丝毫停留,拼命催动体内真气,向着血煞教方向狂奔。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不时回头望向紧追不舍的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欧阳逸飞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间,便拉近了与二长老的距离。他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中长剑出鞘,寒光闪烁,剑气如匹练般向着二长老席卷而去。二长老急忙挥出一道黑雾,试图阻挡欧阳逸飞的攻击。黑雾中,隐隐有狰狞的面孔浮现,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想要扰乱欧阳逸飞的心神。 然而,欧阳逸飞心志坚定,不为所动。他剑走偏锋,巧妙地避开黑雾,继续紧追不舍。梅降雪担心欧阳逸飞有失,也不顾自身疲惫,施展轻功紧随其后。她一边奔跑,一边从怀中掏出银针,准备随时支援欧阳逸飞。 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二长老被逼得无路可退。他转过身,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恶狠狠地说道:“欧阳逸飞,别以为你能把我怎样!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说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上气息暴涨,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欧阳逸飞不敢大意,摆好架势,全神贯注地盯着二长老。他知道,此时的二长老已经狗急跳墙,必然会使出最狠辣的手段。梅降雪也赶到了,她站在欧阳逸飞身旁,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手中银针闪烁着寒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在山崖边的对峙中,二长老周身黑雾愈发浓郁,渐渐凝聚成数条张牙舞爪的邪龙,嘶吼着朝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扑来。欧阳逸飞长剑挽出剑花,剑气纵横,将冲在最前的邪龙斩碎,可破碎的黑雾竟又重新凝聚。梅降雪看准时机,甩出几枚淬毒银针,银针没入黑雾,顿时响起阵阵惨叫,黑雾也稍稍淡了几分。 二长老见攻击受阻,心中愈发焦急。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融入黑雾之中,邪龙的气势瞬间暴涨,速度也快了许多。其中一条邪龙绕过欧阳逸飞,直扑梅降雪。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猛地挥剑斩断一条邪龙,然后身形一闪,挡在梅降雪身前,用剑格挡住了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几步。 梅降雪趁欧阳逸飞阻挡邪龙的间隙,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药粉撒向空中。药粉遇风即燃,形成一道火墙,将剩余的邪龙逼退。二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难缠。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再次施展秘法,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变得青紫,模样愈发狰狞可怖。 “去死吧!”二长老咆哮着,向着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冲来。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欧阳逸飞提剑迎上,梅降雪则在一旁寻找机会。两人配合默契,欧阳逸飞的剑招凌厉,牵制住二长老的行动,梅降雪则抓住时机,甩出银针,刺向二长老的穴位。 二长老虽然实力强大,但在两人的夹击下,也渐渐落入下风。他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单独行动,如今陷入这般困境,怕是难以逃脱。就在他分心之际,欧阳逸飞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胸口。二长老仓促间躲避,还是被剑尖划伤了肩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二长老见势不妙,猛地向后一跃,想要趁机逃走。欧阳逸飞怎会让他如愿,紧追不舍。梅降雪也施展轻功,跟在后面。三人在山林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第27章 诡影劫 欧阳逸飞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林间,长剑划破夜色,带起凛冽的寒芒直逼二长老……哪里走!随着一声怒吼,二长老的衣襟已被剑气割开数道口子,肩头渗出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鬼影附形!\"欧阳逸飞低喝一声,身形瞬间分化出三道虚影,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向二长老。这是张真人传授欧阳逸飞的独门绝技…… 二长老瞳孔骤缩,慌乱中祭出黑雾阻挡,却见欧阳逸飞的本体如游鱼般穿透雾气,掌心凝聚的玄铁真气重重击在他后心。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二长老惨叫着仰面摔倒,口鼻间溢出的鲜血竟化作细小的黑蛇在地上扭动。 \"终于逮到你了!\"梅降雪快步上前,银针在指间闪烁寒光。青沙使者袖中突然甩出缚仙索,银丝在空中划出弧线,眼看就要缠住二长老的脚踝。药王谷众人也呈合围之势,将这个叛徒牢牢困在中央。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众人的脚踝。二长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头顶的夜空裂开一道缝隙,浓稠如墨的黑烟从中倾泻而下。黑烟中,一只毛茸茸的巨大黑手探出,指节上布满倒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小心!\"欧阳逸飞挥剑斩向黑手,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被黑烟吞噬。那黑手径直抓住二长老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入空中。二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救...救我!\"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黑点,转眼间化作一团血水被黑手吸收。 梅降雪的银铃疯狂作响,她强忍着恶心抛出药粉,却见黑烟突然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腥风裹挟着毒气扑面而来。青沙使者周身燃起青色火焰,与鬼脸对峙片刻,那黑烟竟又凝成黑手,对着众人虚抓一把。 \"快散开!\"林清风挥动白骨杖,杖身符文迸发强光形成结界。欧阳逸飞揽住梅降雪的腰腾空而起,却见地面在黑手的威压下寸寸龟裂,无数血红色的眼睛从裂缝中浮现。当黑烟彻底消散时,空气中只残留着二长老破碎的衣角,以及地面上那个巨大的黑色手印。 \"血煞教的幽冥鬼手...\"青沙使者脸色惨白,疤痕在月光下狰狞可怖,\"他们竟然真的解开了上古禁术。\"她捡起地上半块蛇形玉佩,上面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梅降雪蹲下身子,银针插入黑色手印,针尖瞬间熔断:\"这股力量...比我们在陵寝遇到的还要邪恶百倍。\"她抬头望向欧阳逸飞,眼中满是忧虑,\"二长老虽死,但我们面对的敌人,恐怕已经超出了想象。\"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远处山林间,隐隐有诡异的铃铛声随风飘来,与梅降雪颈间的银铃遥相呼应,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这场关于圣女的谜局,似乎才刚刚掀开最危险的篇章。 第28章 血影幽谭 残月如钩,斜挂在乌云密布的天际。欧阳逸飞等人在血煞教外围的密林里潜伏,远处的教坛灯火摇曳,宛如一只只猩红的眼睛。梅降雪取出银针,插入泥土,针尖瞬间变得漆黑:“这里的地气已被邪术污染,毒性比迷雾涧更甚。” 青沙使者裹紧斗篷,疤痕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血煞教分内外三坛,内坛深处藏着《幽冥录》残卷,或许能解开圣女失踪之谜。但...”她顿了顿,“教中设有九幽冥火阵,一旦触发,方圆十里将化为焦土。” 林清风轻轻抚摸着白骨杖,符文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我曾在药王谷古籍中见过阵图,需要找到阵眼才能破解。但内坛守卫森严,我们必须兵分三路。” 众人低声商议后,决定由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主攻内坛,青沙使者与苏明远从侧翼吸引火力,林清风则带领药王谷弟子在外围接应。夜色渐深,一场惊心动魄的潜入行动即将展开。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教徒。梅降雪的银铃被软布包裹,只发出极轻微的响动。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数十个身披黑袍的教徒押解着一批被铁链束缚的人走过,这些人眼神空洞,胸口都烙着蛇形印记。 “是被血煞教控制的傀儡。”梅降雪低声道,“他们被抽取了精魄,沦为行尸走肉。”欧阳逸飞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两人继续深入,来到一处布满符文的石门前。梅降雪仔细观察符文,从怀中掏出药瓶,将特制的药粉撒在符文上。符文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黯淡下去。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墙壁上挂满了风干的人皮,每张人皮上都画着诡异的符咒。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强忍着不适,快速通过通道。就在这时,头顶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淬毒的暗器如雨般落下。 欧阳逸飞挥剑格挡,梅降雪则迅速甩出银针,击落部分暗器。两人配合默契,堪堪避过一劫。然而,暗器触发的机关并未停止,地面开始出现裂缝,岩浆从地底涌出。 经过一番惊险的逃亡,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终于来到内坛。巨大的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魔神雕像,雕像手中握着一卷残破的古籍——正是他们要找的《幽冥录》。 祭坛四周,九根巨大的青铜柱上缠绕着幽蓝色的火焰,正是传说中的九幽冥火阵。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火焰,银针瞬间熔化成铁水:“这火焰中掺杂了尸毒和蛊虫,普通的水根本无法扑灭。” 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祭坛角落有一个小型的符文阵:“那应该就是阵眼。但周围守卫森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两人悄悄靠近阵眼,正要动手,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血煞教教主现身,他身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周身环绕着黑色雾气:“自投罗网的小老鼠们,竟然敢闯我血煞教禁地。”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交出《幽冥录》,说出圣女的下落!”教主大笑一声,双手结印,九幽冥火阵瞬间被激活。幽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内坛笼罩在火海中。 幽冥火焰所到之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背靠背,剑气与银针交织,勉强抵挡着火焰的侵袭。梅降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瓶中装着她特制的冰魄散:“这是唯一能暂时压制幽冥火的东西,但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 她将冰魄散撒出,幽蓝色的火焰果然稍稍减弱。欧阳逸飞抓住机会,身形如鬼魅般冲向阵眼。然而,教主突然甩出一条锁链,锁链上布满尖刺,直取欧阳逸飞后心。 梅降雪眼疾手快,甩出银针击中锁链。银针虽然无法穿透锁链,但成功打乱了教主的节奏。欧阳逸飞趁机挥剑斩断锁链,终于来到阵眼旁。 就在他要摧毁阵眼时,无数傀儡从地底钻出,将他团团围住。这些傀儡力大无穷,且不知疼痛,欧阳逸飞陷入苦战。梅降雪一边用银针牵制傀儡,一边大声提醒:“小心他们胸口的蛇形印记,那是控制他们的关键!” 欧阳逸飞集中剑气,一剑刺向傀儡胸口的蛇形印记。傀儡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摊血水。他越战越勇,傀儡群渐渐被突破。梅降雪则趁机冲向《幽冥录》,想要将其抢夺过来。 教主见状,放弃攻击欧阳逸飞,转而阻拦梅降雪。他的手掌瞬间变得漆黑,带着剧毒的掌风呼啸而来。梅降雪侧身避开,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干扰着教主的心神。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赶到,剑气与教主的掌风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趁着教主后退的间隙,梅降雪成功拿到《幽冥录》。她翻开古籍,快速浏览,突然脸色大变:“原来圣女根本没有失踪,她是为了镇压血煞教的邪物,自愿将自己封印!” 教主听到这话,发出一阵狂笑:“没错!但只要集齐圣女的骸骨,就能解开封印,释放出真正的邪神!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太晚了!” 就在这时,青沙使者和苏明远冲破重围赶来支援。青沙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取出一枚玉符,玉符上刻着圣女的图腾:“当年圣女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符,今天就用它来做个了断!” 玉符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幽冥火焰激烈碰撞。 第29章 幽冥血劫 血煞教内坛,九幽冥火熊熊燃烧,将夜空染成诡异的幽蓝色。欧阳逸飞挥剑劈开一具扑来的傀儡,剑气所过之处,傀儡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梅降雪则在后方施展银针术,细长的银针如灵蛇般穿梭,精准刺向傀儡的命门。 \"欧阳逸飞大喝一声,身影如鬼魅般逼近血煞教教主。教主冷笑一声,周身黑雾翻涌,瞬间凝聚出数条巨大的触手,朝着众人横扫过来。 青沙使者见状,立刻祭出玉符。玉符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所到之处,黑雾纷纷消散。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符文光芒大盛,与玉符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触手尽数挡下。 梅降雪趁机翻开《幽冥录》,快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突然,她脸色大变:\"不好!教主正在收集圣女的骸骨,一旦集齐,邪神就会被唤醒!\" 欧阳逸飞眼神一凛,握紧长剑:\"绝不能让他得逞!\"说着,他施展成名绝技\"鬼影附形\",身形瞬间分化出五道虚影,从五个方向同时攻向教主。教主冷哼一声,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一只只白骨手从地底伸出,抓向欧阳逸飞。 青沙使者挥舞玉符,白光如利剑般斩向白骨手。苏明远则带领药王谷弟子从侧翼包抄,手中的软剑舞出朵朵剑花,将试图偷袭的傀儡一一击退。 激战中,欧阳逸飞抓住时机,一剑刺向教主的咽喉。教主慌忙后退,却被梅降雪甩出的银针射中肩膀。吃痛之下,教主怒吼一声,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想要趁机逃走。 \"哪里走!\"青沙使者将玉符高高举起,玉符光芒大盛,如同一轮烈日。光芒照在蝙蝠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蝙蝠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 教主见势不妙,强行冲破玉符的光芒,化作一缕黑烟仓皇逃走。临走前,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圣女的骸骨,我势在必得!\" 看着教主逃走的方向,众人不敢松懈。梅降雪将《幽冥录》收好,说道:\"书中记载,圣女的骸骨分别封印在五处秘境。我们必须赶在教主之前找到它们。\" 欧阳逸飞握紧拳头:\"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阻止教主,守护天下苍生。\"众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场与血煞教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经过短暂的休整,众人开始研究《幽冥录》中的线索。青沙使者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这里是落魂崖,据古籍记载,圣女的左臂骨就封印在此。但那里终年被迷雾笼罩,机关重重,还有强大的守护兽。\" 林清风抚摸着白骨杖,说道:\"无论多么危险,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于是,众人收拾行装,向着落魂崖出发。 一路上,他们不断遭遇血煞教的伏击。这些教徒似乎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欧阳逸飞意识到,队伍中可能出现了内奸。但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们无暇顾及,只能继续前行。 当众人来到落魂崖时,天色已晚。悬崖下雾气缭绕,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声。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银针瞬间变得漆黑:\"这里的雾气中含有剧毒,我们必须小心。\" 青沙使者举起玉符,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边的小路前行,突然,一只巨大的黑豹从雾中扑出。这只黑豹体型如牛,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喷出的气息竟能腐蚀岩石。 欧阳逸飞首当其冲,挥剑迎上。黑豹的速度极快,利爪与长剑碰撞,溅起无数火花。梅降雪在后方施展银针术,试图干扰黑豹的行动。林清风则挥舞白骨杖,杖身光芒形成一道屏障,防止黑豹逃脱。 激战中,黑豹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毛发竖起,体型瞬间增大一倍。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青沙使者急忙挥舞玉符,白光与黑火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 烟雾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黑豹的身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伤痕。原来,玉符的光芒对这些被邪术控制的守护兽有着克制作用。欧阳逸飞抓住机会,施展全力一剑,终于将黑豹斩杀。 然而,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悬崖下缓缓升起…… 第30章 崖底幽墟 浓雾如墨,将落魂崖底笼罩得严严实实。欧阳逸飞手持火把,火苗在腐臭的风中明灭不定,忽闪忽暗,岩壁上流淌的紫色黏液正发出滋滋声响,使人头皮发麻,惊心动魄…… 所过之处石头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梅降雪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她猛地拽住欧阳逸飞的衣角轻声道:“停!小心…前方三步内埋着噬骨钉!” 话音未落,青沙使者甩出缚仙索,银丝缠住岩壁凸起的钟乳石。众人借力荡过布满暗器的地段,却见脚下深潭翻涌,无数惨白手臂从墨绿色的水面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布条——正是《幽冥录》中记载的“怨魂汲命阵”。林清风和苏明远惊呼之余,用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用白骨杖!”林清风大喝一声,将法杖重重杵在地上。符文光芒如蛛网蔓延,那些手臂接触到光芒便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色烟雾消散。然而潭水突然沸腾,一个浑身长满肉瘤的怪物破水而出,它胸腔处嵌着半块蛇形玉佩,赫然是被血煞教改造的守墓人。 苏明远率先甩出透骨钉,却见钉子没入怪物身体后又被挤出,伤口处迅速长出新的血肉。梅降雪的银针扎进怪物眉心,却只换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怪物挥动布满尖刺的巨爪,将岩壁上悬挂的钟乳石尽数拍落。 “看它腰间!”欧阳逸飞突然大喊一声。怪物腰间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苗疆圣女护法的装束。青沙使者瞳孔骤缩,疤痕因激动而扭曲:“是红衣护法!他也被炼成了...”话未说完,怪物张口喷出紫色毒雾,所到之处草木瞬间碳化。 梅降雪急忙掏出玉瓶,将特制的解药粉末撒向空中。粉末与毒雾碰撞,炸出刺目的火花四周飘散…… 欧阳逸飞趁机施展鬼影附形,五重虚影同时挥剑刺向怪物关节。然而当剑尖触及怪物皮肤时,竟传来金石相击的声响,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岩壁上垂落的磷火藤蔓。 “快退!快退……这些藤蔓沾火即爆!”梅降雪话音未落,藤蔓已如鞭炮般连环炸开。众人狼狈躲避,却见爆炸余波震开了岩壁上的秘门。门内传来古老的吟诵声,数十具头戴青铜面具的干尸正围绕着一座水晶棺缓缓转动,棺中赫然躺着半截镶嵌着金丝的手臂——正是圣女被封印的左臂骨。 “不好!梅降雪说道… 《幽冥录》记载,干尸阵一旦启动...”青沙使者的警告被打断。那些干尸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中燃起幽蓝鬼火,手中青铜剑上刻着的蛇形图腾与血煞教印记如出一辙。梅降雪翻开古籍的手突然顿住,书页间滑落的泛黄信笺上,用朱砂写着:“若见守墓者身缠红绸,切记——勿信其言,勿触其骨。” 而此时,怪物已撞碎水晶棺,圣女的左臂骨正诡异地朝着她飞去...... 第31章 虚骨迷局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身形乍起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龙渊剑在幽暗中划出一道银白弧光,剑鸣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石。眼看圣女臂骨裹挟着腥风即将刺穿梅降雪咽喉,剑锋精准点在骨节连接处,伴随着清脆的金石相撞声,臂骨被击飞落地,在腐殖土上滚出丈许远。众人一脸惊愕,幸亏欧阳大侠出手极快,要不然…… “小心!”梅降雪的银铃炸响警报,数十具青铜面具干尸已持剑合围。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符文迸发金光,将逼近的干尸震退三步。苏明远甩出透骨钉,却见钉子扎入干尸体内后竟被缓缓挤出,仿佛撞在无形的护盾上。 青沙使者趁机扑向臂骨,枯瘦的手指刚触到骨面,瞳孔突然剧烈收缩。她翻转骨殖,借着林清风法杖的光芒细看——原本应刻着圣女咒文的骨节内侧,竟有细微的修补痕迹,像是用某种胶合物拼接而成。“这骨头上的裂纹呈辐射状,是人为敲碎后粘合的!”她声音发颤,疤痕在火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有人故意在此设下替身!” 欧阳逸飞挥剑荡开干尸的攻势,余光瞥见青沙使者指尖沾着的荧光粉末:“那是什么?”“荧磷粉。”梅降雪甩出银针逼退怪物,抽空瞥了眼粉末,“南疆巫蛊术中用于标记祭品的东西,一旦沾染,便会成为追踪目标...”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被击倒的怪物胸腔爆开,钻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蛊虫,虫群汇聚成“血煞教”的蛇形图腾。梅降雪迅速撒出特制药粉,蛊虫接触粉末瞬间化作绿水,却在腐蚀地面后腾起紫色毒雾。 “退到钟乳石阵!”林清风挥动白骨杖,杖身光芒在岩壁上投下巨大的符文投影。众人且战且退,欧阳逸飞突然发现,那些干尸攻击时的剑招竟与药王谷失传的“流云剑法”如出一辙。他正要开口提醒,青沙使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握着假骨的右手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荧光粉末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快切断手臂!”梅降雪掏出金针刺入青沙使者肩井穴,阻断毒素蔓延。欧阳逸飞咬牙挥剑,龙渊剑斩断手臂的瞬间,一道血线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二长老阴冷的虚影:“蠢货,这虚骨本就是引你们入局的诱饵!”虚影化作万千血蝶,扑向众人手中的《幽冥录》。 梅降雪迅速将古籍收入怀中,银铃突然疯狂作响。落魂崖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原本封印臂骨的秘门后方,透出更加幽深的红光,石壁上浮现出古老的苗疆文字——那是记载着“圣女三劫”的预言,此刻正有鲜血顺着刻痕缓缓渗出。而在众人身后,被斩断的怪物残躯突然重组,胸腔处竟长出了另一根散发着圣洁光芒的臂骨,只是那骨节上缠绕的,是血煞教的黑色咒印...... 第32章 圣女劫影 苍梧山终年缭绕的云雾在落魂崖前骤然凝滞,仿佛被某种力量生生截断。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手掌沁出薄汗,剑身微微震颤,映得崖壁上“落魂”二字猩红如血。三日前九幽血蛛死而复生的惨状仍历历在目,而此刻,他们在青沙使者临终指引下,竟在这禁地深处寻到了被藤蔓遮掩的秘门。 “吱呀——”梅降雪推开腐朽的石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秘门后是一间圆形石室,穹顶垂落的钟乳石在摇曳的火光中投下狰狞阴影。青沙使者的青铜罗盘在墙角发出微弱嗡鸣,指向刻满古老图腾的内墙壁。 “快看!”一名弟子突然惊呼。原本斑驳的石壁上,暗金色纹路正如同活物般蜿蜒生长,逐渐勾勒出三幅诡异画面:第一幅中,白衣女子被锁链钉在祭坛,周身缠绕血色雾气;第二幅里,漫天血雨落下,女子胸口绽放出黑莲;最后一幅画面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女子倒在龙渊剑下,剑身布满裂痕。 “圣女三劫......”梅降雪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素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小臂上的梅花胎记。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噩梦——同样的白衣女子在黑暗中向她伸手,掌心浮现出与石壁纹路如出一辙的符咒。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发出清越龙吟,剑身上的封印纹路竟与石壁图腾产生共鸣。他瞳孔微缩,发现画面下方还刻着极小的字迹:“血煞临世,圣女应劫,龙渊蒙尘,苍生涂炭。”这些字像是用某种暗红液体书写,历经岁月却依旧鲜艳欲滴。 “这怎么可能?”林清风踉跄后退,拂尘上的玉珠滚落一地,“苍梧山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圣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梅降雪。少女发间的红梅发簪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在石壁金光映照下,她腕间胎记竟化作流转的符文。 “原来圣女就在我们身边。”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在石室中回荡。众人骇然转身,只见先前血雾中的神秘身影不知何时立于门口,兜帽下腐烂的半张脸裂开诡异笑容,“第一劫,蚀心。”他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胎记处传来万蚁噬心般的剧痛。 欧阳逸飞挥剑上前,却被一道血色屏障弹开。龙渊剑与屏障相撞的瞬间,他看见黑袍人手中握着半块令牌——与幽冥谷、九幽血蛛身上发现的残片完全契合。“你们以为找到秘门就能破解血煞教的阴谋?”黑袍人举起令牌,石壁上的画面突然扭曲变形,“这三劫,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牢笼!” 梅降雪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恍惚间她看见石壁上的白衣女子与自己重叠。当黑袍人念出“第二劫,坠魔”时,她小臂的胎记突然化作锁链,将挣扎的欧阳逸飞捆向祭坛。龙渊剑脱离掌控,剑身黑雾翻涌,剑身上的封印竟开始吞噬周围弟子的生机。 “不!”欧阳逸飞的嘶吼混着石壁传来的轰鸣。石室开始坍塌,第三幅画面中的黑莲在梅降雪心口绽放,而龙渊剑的剑尖,正缓缓指向她的咽喉...... 第33章 幻影劫现 苍梧山观星阁的铜钟第三次撞响子夜时分,血雾已经漫过第三重山门。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指节发白,剑身幽蓝光芒在血色雾气中显得格外微弱。梅降雪的梅花法器已经染成暗红,花瓣簌簌落在她颤抖的指尖。 “小心!”青沙使者的玄铁折扇突然横在两人面前,扇面二十八星宿图迸发青光。本该死去的九幽血蛛从雾中扑来,獠牙间垂落的黏液滴在地面,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但诡异的是,这怪物的身形时隐时现,像是水中倒影般扭曲。 “快闭上眼…守住心神!”青沙使者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这是血煞教的上乘魔法,幻影劫,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欧阳逸飞立即阖目,却发现黑暗中浮现出更可怕的景象。他看见师父被锁链吊在祭坛上,龙渊剑正从背后贯穿老者身躯。“逸飞,逃……”师父的声音让他浑身血液凝固,几乎要睁眼冲上前去。 “别睁眼!”梅降雪的惊呼带着哭腔。少女死死咬住下唇,眼前浮现出自己被万蛛噬咬的画面,那些蜘蛛的毒牙穿透皮肤,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血池。但她强忍着恐惧,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梅花的铜镜。 “这幻境需要引动人心魔。”青沙使者的声音也开始不稳,他的眼前出现了年轻时误杀同门的场景,“用本命法器,以念为引!”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龙渊剑在掌心震动。他将剑横于胸前,以剑意勾勒出一道光盾,脑海中不断重复剑谱口诀。但幻境越发真实,他甚至能闻到师父衣角的熏香,听到对方痛苦的喘息。 梅降雪的铜镜突然发出脆响,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九幽血蛛的巨口。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镜面上:“破!”铜镜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片却在虚空中组成剑阵,勉强抵挡住幻觉的侵袭。 血雾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就这点定力?”黑袍人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间,欧阳逸飞的幻境里出现了梅降雪的身影。少女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口插着龙渊剑,眼中满是失望:“师兄,你终究还是杀了我……” “住口!”欧阳逸飞的剑气失控,在地面划出三丈裂痕。龙渊剑发出不甘的嗡鸣,剑身封印处渗出黑雾。他知道一旦情绪崩溃,就会彻底陷入幻境。 青沙使者突然大喝一声,周身燃起青色火焰:“天罡北斗,破妄明心!”他将折扇抛向空中,扇面展开成巨大的星图,暂时驱散了血雾。但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显然维持这样的法术要付出巨大代价。 “快走!”青沙使者转身将罗盘塞给梅降雪,“落魂崖……秘门……”话音未落,九幽血蛛的长舌穿透他的胸膛。老者最后的目光看向欧阳逸飞,眼神中满是托付。 欧阳逸飞猛地睁眼,挥剑斩断幻境中缠绕的蛛丝。龙渊剑的光芒终于撕开血雾一角,他看见黑袍人正握着一枚血色铃铛,铃铛上刻满诡异符文。每摇响一次,幻境就会变得更加真实。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黑袍人冷笑,铃铛摇晃得愈发急促,“那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血雾中涌出无数幻象,既有他们最恐惧的场景,也有最渴望的画面。 梅降雪的手突然被欧阳逸飞抓住。少年剑客将龙渊剑横在两人之间,剑身光芒化作锁链,将他们的手腕相连:“无论看到什么,记住现在的触感。”他的声音坚定,“这才是真实。” 而在血雾深处,青沙使者的尸体突然动了动,空洞的眼眶中亮起血红色光芒…… 第34章 劫影重溯 苍梧山的夜风裹着血腥气掠过废墟,青沙使者的尸体倒在满地符咒残片间,玄铁折扇被蛛丝割裂成碎片。欧阳逸飞半跪在血泊中,龙渊剑撑地的手不住颤抖——方才使者为替众人挡下血蛛致命一击,被长舌贯穿的场景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梅降雪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尚未触及青沙使者染血的衣襟,尸体突然剧烈抽搐。众人惊恐后退,只见她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黑血,竟缓缓撑起身体。 “这不可能......”欧阳逸飞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龙渊剑传来刺骨寒意,剑身封印处的黑雾再次翻涌,映得青沙使者重新站立的身影宛如鬼魅。 “幻影劫......”复活的青沙使者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脖颈处的致命伤口翻涌着肉芽,“血煞教最阴毒的幻术,中者所见皆为心魔具现,魂魄会在绝望中被蚕食殆尽。”他抬手时,欧阳逸飞注意到其指甲已变成青黑色,“方才那招‘天罡北斗’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破局之法......” 梅降雪突然抓住对方衣袖:“您说过圣女遗物!是不是能破解幻影劫?”她小臂上的梅花胎记隐隐发烫,似乎与血雾产生某种共鸣。 青沙使者低头凝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伸手入怀,掏出个古朴的檀木匣,表面刻满莲花纹——那是苍梧山失传已久的圣女徽记。“二十年前围剿血煞教总坛时,我在废墟中拾得此物。”匣子开启瞬间,一道柔和的金光穿透血雾,竟是半块玉珏,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灼烧痕迹,“圣女临终前将最后灵力封入其中,据说能......” 话未说完,血雾突然剧烈翻涌。九幽血蛛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袍人踏着血色涟漪现身,手中铃铛摇晃出摄人心魄的韵律:“青沙小辈,你以为凭这残缺的圣女遗物就能破劫?当年她都葬身于血煞大阵,你们......” 欧阳逸飞突然挥剑斩向黑袍人,却见对方身形如烟雾般消散。与此同时,梅降雪发出一声痛呼——她眼前浮现出欧阳逸飞被万剑穿心的画面,龙渊剑坠落时溅起的血花仿佛要将她吞噬。 “守住心神!”青沙使者将玉珏按在梅降雪眉心,金光顺着她的胎记蔓延,“圣女之力与血脉共鸣,或许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中红光暴涨。被玉珏压制的血煞之力突然反噬…… 黑袍人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愚蠢的正道!圣女遗物早已被血煞之气污染,你们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血雾中,无数青沙使者的幻影举起玄铁折扇,每把扇面上都映出众人最恐惧的场景。 欧阳逸飞握紧玉珏,触感冰凉而真实。他扯下衣襟缠住梅降雪手腕,将两人牢牢相连:“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相信我。”龙渊剑突然迸发前所未有的青光,与玉珏的金光交织成网,在血雾中撕开一道缝隙,“去落魂崖! 梅降雪强忍着幻象带来的窒息感,掏出破碎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血腥画面,而是欧阳逸飞坚定的侧脸。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镜上,铜镜碎片化作梅花镖射向黑袍人:“师兄,我信你!” 在两人身后,血雾重新凝聚成青沙使者的模样,只是这次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手中多了枚与黑袍人同款的血色铃铛...... 第35章 血池迷局 苍梧山巅的血色雾气在龙渊剑与圣女玉珏的光芒中轰然溃散,欧阳逸飞单膝跪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方才冲破幻影劫的过程中,他数度险些被心魔吞噬——先是看见梅降雪在自己怀中化作血水,又目睹师父被黑袍人剜出心脏。此刻虎口处的灼痛提醒他,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师兄!”梅降雪踉跄着扶住他,小臂上的梅花胎记仍在发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少女手中的破碎铜镜边缘还凝结着黑血,那是方才刺破黑袍人幻象时留下的痕迹。 众人从幻境中苏醒,皆是脸色苍白。林清风颤抖着捡起断裂的长剑,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这血煞教的幻术竟能操控人心到如此地步......”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青影突然从血雾中浮现。 青沙使者的身形依旧缥缈如雾,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血线。她抬手掀开覆面青纱,露出那月光下洁白的面容,幽幽道:这次……“能破幻影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沉稳,而是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不过,这只是血煞教的开胃小菜。” 欧阳逸飞猛地提剑上前,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龙吟:“你究竟是人是鬼?”方才青沙使者舍命相助的场景与此刻诡谲的模样重叠,让他的剑尖微微发颤。 “我自然是青沙。”使者抬手轻抚脸上的伤痕,“三日前在幽冥谷,黑袍人用秘术夺舍了我的身体。方才你们破幻时,我趁机夺回了控制权。”他看向梅降雪腕间的玉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当年圣女拼死封印血魔,却被叛徒出卖,遗骸至今下落不明。而血煞教的根源——血池,就藏在苗疆深处的万蛊山中。” 梅降雪握紧玉珏,胎记的灼烧感愈发强烈:“您是说,只要捣毁血池,就能找到圣女遗骸?”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白衣女子被锁链束缚在血池中央,周围是沸腾的血水与扭曲的魂魄。 青沙使者接着说道:“血池不仅是血煞教炼制傀儡的地方,更是维持他们秘术的根本。但血池四周布下了‘九幽血阵’,唯有集齐圣女遗物,才能破阵而入。”他抬手抛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半朵莲花,“这是我从黑袍人意识中剥离的阵图残片,你们看......” 话音未落,夜空中又浮现出黑袍人的狞笑:“青沙小儿,你以为能逃得掉?”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正道余孽们,血池的血兽早已饥肠辘辘,就等着你们来当养料!” 欧阳逸飞挥剑劈出一道剑气,却只斩碎了空气中的一道残影。龙渊剑归鞘时,他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苗疆:“看来血煞教不除,苗疆永无宁日,圣女遗骸更难找回。”他握紧腰间的半块玉珏高声道… 林清风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地图说道:“曾在古籍中见过万蛊山的记载,只是......”他指着地图边缘密密麻麻的骷髅标记,“山中遍布上古蛊虫,寻常修士进去,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我陪师兄去!”梅降雪将破碎的铜镜收入怀中,发丝间的红梅发簪突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我的梅花御剑术或许能克制蛊虫,而且玉珏与我的血脉相连,说不定能找到血池的入口。” 欧阳逸飞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却让众人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雾再次翻涌,无数血色蛊虫从雾中钻出,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磷光。 “是血煞教的追兵!”苏明远挥舞衣袖说道:快祭防御法阵,“他们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的封印纹路再次渗出黑雾。他知道,这趟前往血池的路注定布满荆棘,但为了药王谷和整个苗疆…为了找回圣女遗骸,也不得不冒险前进… “结阵!”他大喝一声,龙渊剑挥出的剑气与梅降雪的梅花剑阵交织,在众人身前筑起一道光墙,“此去血煞教血池,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将其捣毁!” 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一行人朝着苗疆深处的万蛊山血池腹地进发…青沙使者低声呢喃:“圣女大人,当年未能护你周全,但愿这次......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过…… 第36章 血池迷障再入棋局 苗疆腹地的万蛊山笼罩在终年不散的瘴气中,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劈开最后一层血雾时,掌心已被剑柄磨出血痕。四周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脚下的土地粘稠如血,每走一步都似要将人吞噬。 “就是这里?”梅降雪握紧破碎的铜镜,镜面上凝结的蛊虫黏液正发出诡异的荧光。她腕间的梅花胎记突然剧烈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召唤。 众人拨开缠绕的血藤,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出现在眼前。池子里翻滚着暗紫色的液体,浓稠的血泡不断炸裂,溅起的液滴落在岩石上发出滋滋声响。祭坛四周立着十二根白骨柱,每根都刻满扭曲的符咒,顶部悬挂着散发幽光的血色灯笼。 “这气息......”林清风的剑柄剧烈颤动,“与古籍记载的血池气息吻合,可为何......”他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指着池子中央惊呼出声。那里漂浮着一具骸骨,虽已白骨嶙峋,但颈间的莲花玉佩与她怀中的玉珏纹路完全相同——正是失踪已久的圣女遗骸。 “怎么会这样......”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发出不安的嗡鸣,剑身封印处的黑雾开始翻涌。他盯着骸骨空洞的眼窝,突然发现里面残留着半枚破碎的血色铃铛,与黑袍人手中的法器如出一辙…… 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难道这个血池是假的...是血煞教的诱饵?真正的血池......”他的身影突然剧烈扭曲,脸上浮现出黑袍人的狞笑:“蠢货!你们以为凭半块玉珏和一把破剑就能找到血池?”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白骨柱突然亮起红光,池中的血水化作万千血蛇窜向众人。欧阳逸飞挥剑斩出,龙渊剑却在触及血蛇的瞬间被染成暗红。梅降雪抛出梅花镖,花瓣却在半空被腐蚀成灰烬。 “结阵!”苏明远的喊声中带着颤抖。这位擅长机关术的弟子迅速掏出罗盘,却发现指针疯狂旋转,无法锁定方位。他抬头望向天空,瞳孔骤然放大:“快看!那是......” 一道猩红闪电撕裂乌云,照亮了血池上空缓缓浮现的巨大阵图。无数血色符文组成旋涡,阵眼处赫然悬浮着另一座血池的虚影——那里血浪滔天,池底沉睡着数以万计的尸体,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黑袍人正高举权杖,杖头镶嵌的血色宝石与圣女颈间的玉佩遥相呼应。 “这是血煞教的‘虚实转魂阵’!”林清风喷出一口鲜血,“我们眼前的血池是虚影,真正的血池藏在......”他的声音被轰鸣的雷声淹没,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 梅降雪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腕,玉珏在她掌心发烫:“师兄,玉珏有反应!”她指向阵图中的虚影,“真正的血池在......”话未说完,一道血鞭突然从池底窜出,缠住她的脚踝拖入血池。 “降雪!”欧阳逸飞纵身跃入池中,龙渊剑斩碎血鞭的瞬间,他看到池底密密麻麻的锁链。这些锁链连接着每具尸体的心脏,尽头延伸向虚空中的真正血池。当他抓住梅降雪的手时,少女腕间的胎记突然化作符文,与池底锁链产生共鸣。 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决然:“快!用玉珏激活圣女之力!我来拖住他们!”他的身影冲向疯狂攻击的血蛇,青沙使者的玄铁折扇也同时展开,扇面的星宿图燃烧起青色火焰…… 欧阳逸飞将玉珏按在梅降雪眉心,金光与血雾碰撞出耀眼的光芒。梅降雪的意识突然被拉入一片黑暗,她看到圣女被背叛的记忆:黑袍人正是当年守护圣女的大祭司,因觊觎血魔之力,将圣女献祭给真正的血池。而此刻,血池中的血魔即将苏醒...... “原来如此......”梅降雪睁开眼时,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抬手画出古老的符咒,玉珏化作流光没入血池。池底锁链开始崩裂,虚空中的真正血池传来愤怒的咆哮。 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阵眼处,手中的血色铃铛摇晃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你们以为能破坏血池?太晚了!血魔即将现世,整个苗疆都将成为......”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欧阳逸飞持剑破空而来,龙渊剑上的封印彻底崩解,露出了尘封已久的魔剑形态...... 第37章 血池喋血 惊雷炸响的刹那,欧阳逸飞终于看清了真正血池的全貌。翻滚的血海中央矗立着一座白骨祭坛,黑袍护法正高举镶嵌血玉的权杖,念念有词的咒语在血雾中回荡。池底沉眠的尸骸如同活物般蠕动,腥红血水翻涌着吞噬一切靠近的存在。 “守护大阵已成,尔等今日皆要葬身于此!”黑袍护法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猛地挥杖,血池骤然掀起十丈巨浪,无数白骨手臂从血水中伸出,朝着众人抓来。 欧阳逸飞龙渊剑青光暴涨,剑气如匹练横扫,将白骨手臂尽数斩断。但血水接触到剑气后竟开始沸腾,化作漫天血雨倾泻而下。“护住心脉!”他大喝一声,同时侧身躲过一道血鞭的偷袭,剑刃与血鞭相撞,溅起的火星在血色雾气中格外刺眼。 梅降雪手持梅花软鞭凌空跃起,鞭梢缠绕着冰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寒梅破!”随着她一声清喝,软鞭化作万千梅花虚影,直取黑袍护法面门。黑袍护法冷笑一声,权杖顶端的血玉迸发红光,所有梅花虚影在接触红光的瞬间被腐蚀殆尽。 “雕虫小技!”黑袍护法抬手,血池中突然冲出一条三丈长的血蟒,张开巨口朝着梅降雪咬去。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御剑而来,龙渊剑贯穿血蟒头颅。但血蟒的尸体落入血池后,竟化作更多的血虫,密密麻麻地扑向众人。 “欧阳,那血玉是大阵核心,毁掉它!”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法阵在血虫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欧阳逸飞身形如电,直扑黑袍护法。黑袍护法早有防备,权杖舞动间,血池中的血水凝结成盾。龙渊剑斩在血盾上,竟发出金石相击的声响。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黑袍护法的脚踝,却被对方反手一道血刃割伤手臂。 “降雪!”欧阳逸飞心急如焚,剑法也因此出现破绽。黑袍护法抓住机会,权杖上的血玉发出耀眼红光,一道血色光柱直击欧阳逸飞。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血雾中窜出。 林清风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大张着嘴,一口咬住血色光柱。“看招!”他猛地挥动白骨杖,杖身缠绕的黑雾化作骨爪,直取黑袍护法后心。黑袍护法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仓促间侧身躲避,但仍被骨爪抓掉半幅衣袖,露出背后狰狞的血纹。 “你竟敢偷袭!”黑袍护法恼羞成怒,转身将全部攻击都对准了林清风。白骨杖与权杖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的血雾都吹散了一片。林清风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缠住黑袍护法,给欧阳逸飞创造机会。 “趁现在!”梅降雪忍着伤痛,软鞭缠住黑袍护法的手臂,用力一拉。欧阳逸飞趁机御剑而上,龙渊剑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直刺黑袍护法胸口。黑袍护法想要抵挡,却被林清风的白骨杖缠住双腿,无法脱身。 “噗!”龙渊剑贯穿黑袍护法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欧阳逸飞的衣襟。黑袍护法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眼中的疯狂逐渐被恐惧取代。“不...不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空中。 但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血池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失去黑袍护法的控制,血池中的力量开始暴走,池底沉眠的尸骸纷纷苏醒,朝着众人扑来。更可怕的是,血池中央的血玉开始散发诡异的黑光,隐隐有魔影在其中挣扎...... 第38章 古灯照魔渊 血玉迸发的黑光如蛛网般撕裂天穹,池底万千尸骸的眼眶同时亮起幽绿光芒。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残留的黑袍护法血液竟化作诡异符文,顺着剑脊向他手腕蔓延。梅降雪的梅花软鞭在血雾中结满冰霜,却抵不住尸群指甲刮擦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退到祭坛边缘!”玄风长老的拂尘扫出数十道青光,将扑来的尸骸震碎成骨粉,但血池表面立即又涌起新的浪潮。苏明远的机关罗盘疯狂旋转,铜针接连折断,“不对!这血玉的波动比我们推算的强十倍!” 血玉核心处,魔影逐渐凝实。那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颗头颅都顶着扭曲的王冠,眉心第三只眼开合间,血池便掀起百丈血浪。欧阳逸飞挥剑劈出的剑气在触及魔影的瞬间被吞噬,他这才发现怪物体表缠绕着锁链——正是与圣女遗骸上相同的封印纹路。 “那是上古血魔!”青沙使者的虚影突然剧烈颤抖,黑袍人残留的意识在他瞳孔深处闪烁,“当年圣女用性命才将其镇压,现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血玉吸引,朝着魔影飞去。 “拦住他!”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青沙使者脚踝,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少女撞在白骨祭坛上,咳出的鲜血竟在落地瞬间化作黑蝶。欧阳逸飞御剑疾冲,龙渊剑斩向青沙使者与血玉间的血色丝线,剑身却传来灼烧剧痛——那丝线竟是用圣女的魂魄织就。 千钧一发之际,青沙使者突然转身,掌心托着一盏布满铜绿的古灯。灯身雕刻的莲花纹在血雾中泛起微光,灯芯残留的灯油竟呈现出圣洁的乳白色:“圣女大人......请原谅弟子擅自动用此物!” 青铜古灯被抛向空中的刹那,整个血池剧烈震颤。魔影发出不甘的咆哮,三只巨手同时抓向古灯。梅降雪腕间的玉珏突然迸发强光,与古灯遥相呼应,她的意识被拉入一段尘封的记忆:千年前的圣女赤足立于血池,将本命精魄注入古灯,十二盏同样的灯组成大阵,将血魔封印于玉中。 “原来这是......”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脱离掌控,悬浮在空中与古灯共鸣。剑身上的黑雾尽数被吸入灯芯,露出剑身最深处的古老铭文——那竟是另一座大阵的启动密钥。 魔影的攻击轰在古灯上,激起万千金色光点。每道光点都化作莲花虚影,将血魔的手臂腐蚀出焦黑痕迹。黑袍人残留的意识在青沙使者体内疯狂挣扎:“毁掉那盏灯!不能让封印......”话音未落,古灯突然迸发万丈光芒,青沙使者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 “原来...这才是圣女大人最后的安排......”青沙使者的声音带着释然,他的双手结出古老法印,与古灯的光芒融为一体,“欧阳,用龙渊剑刺入血玉核心!梅降雪,以血脉为引,催动古灯!” 梅降雪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珏上。滚烫的血液顺着纹路流入古灯,灯芯燃起的火焰瞬间变成九色。欧阳逸飞握住悬浮的龙渊剑,剑身化作流光没入血玉。血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三只头颅同时爆裂,却在爆炸的血雨中重新凝聚。 “快!趁封印松动!”玄风长老将毕生修为注入拂尘,林清风的白骨杖缠绕着苏明远的机关弩箭,众人合力攻向血魔。血池表面开始龟裂,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那里隐约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 魔影的最后一只手抓住欧阳逸飞,利爪刺入他的肩膀。剧痛中,少年剑客看到血玉核心处闪烁的圣女残魂。她微笑着朝自己点头,玉珏与古灯的光芒同时暴涨。“破!”随着一声怒吼,龙渊剑彻底贯穿血玉,青铜古灯化作万千光蝶,将血魔拖入深渊...... 第39章 残灯追煞 血玉爆裂的轰鸣声震碎了万蛊山的夜空,青铜古灯化作的光蝶如流星般坠入深渊,将血魔拖入黑暗。沸腾的血池开始龟裂,浓稠的血水如同退潮的海浪般迅速消退,露出池底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和破碎的法器。 “成功了……”梅降雪瘫坐在地,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她腕间的玉珏光芒黯淡,却仍隐隐发烫,仿佛在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欧阳逸飞拔出嵌在血玉中的龙渊剑,剑身上缠绕的黑雾已经消散,但剑柄处却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如同一条蛰伏的血蟒。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血魔虽逃,但血煞教的根基未除。我们不能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血煞教总坛位于苗疆最深处的幽冥谷,”,青沙使者说道:“那里设有九道机关大阵,寻常人进去便是有去无回。虽然古灯已碎,但灯芯的残火或许能指引咱们找到入口。”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血雾再次凝聚,黑袍护法的身形幻影竟从血泊中缓缓浮现,只是他的身体变得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的声音充满嘲讽,“血魔大人的力量已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就算你们找到总坛,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欧阳逸飞挥剑斩向黑袍护法的幻影,剑气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告诉你们也无妨,”黑袍护法狞笑着说,“总坛的入口就在幽冥谷的‘黄泉瀑布’之下。但那瀑布可不是普通的水流,而是由万千怨魂凝聚而成,能直接吞噬人的魂魄……” “青沙使者幽幽道:快走……”梅降雪握鞭低语前行。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深吸一口气:走……去幽冥谷!” 众人沿着血池边缘的古老栈道前行,四周的山林中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苏明远手持改良后的机关罗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奇怪,这附近的灵气波动很不正常,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话音未落,无数血色蝙蝠从树林中扑出,它们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尖牙上滴落着黑色的毒液。“小心!是血煞蝙蝠!”玄风长老挥舞拂尘,祭出一道青光屏障,但蝙蝠群撞上屏障后竟自爆开来,溅出的毒液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背靠背站在一起,龙渊剑和梅花软鞭舞出一片光网,将靠近的蝙蝠尽数斩杀。林清风则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张开大口,将蝙蝠群吸入其中。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摆脱了蝙蝠群的纠缠。前方,一道巨大的瀑布出现在视野中。瀑布的水流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轰鸣声中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就是这里了,”欧阳逸飞凝视着瀑布,“黄泉瀑布……” 梅降雪握紧玉珏,感受着其中微弱的暖意:“古灯的残火在指引我们。师兄,我们进去吧。”欧阳逸飞点点头,率先踏入瀑布。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将他淹没,耳边响起无数怨魂的哀嚎,但玉珏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穿过瀑布,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的顶部垂落着发光的钟乳石,地面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远处,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若隐若现,那里,正是血煞教的总坛。 “终于到了,”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血煞教,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武器,朝着总坛的方向走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和血煞教最后的疯狂抵抗…… 第40章 幽冥诡阵 踏入血煞教总坛的瞬间,欧阳逸飞顿觉寒意刺骨。地面由暗红色的石板铺就,每一块都刻满扭曲的符文,仿佛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硫磺混合的恶臭,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铁链拖拽声。 \"小心!\"苏明远突然大喊,机关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黑色的触手如毒蛇般窜出,缠住众人的脚踝。梅降雪手腕一抖,梅花软鞭化作万千寒梅,将触手尽数斩断。但被斩断的触手瞬间化作血雾,重新凝聚成新的触手。 玄风长老挥动拂尘,祭出一道青光屏障:\"这些是血煞教的噬魂藤,专门吸食修士的精魄!\"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啸声打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血雾中浮现,落在众人面前。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赤膊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疤,双眼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斧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左侧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面容妖艳,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手中的双匕首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右侧则是个白发老者,手持一根漆黑的拐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两簇幽绿的火焰。 \"欢迎来到血煞教的禁地。\"红衣女子扭动着腰肢,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们以为毁掉血池就能高枕无忧?真是天真得可爱。\" \"血魔大人的意志无处不在。\"白发老者阴森地笑了起来,骷髅头杖发出咯咯的声响,\"今日,你们都将成为血煞教的祭品。\" 壮汉挥舞着开山斧率先发动攻击,斧刃带起的劲风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沟。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与开山斧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梅降雪的梅花软鞭缠住红衣女子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手甩出一道毒雾。她急忙屏息后退,软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毒雾打散。林清风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喷出一股黑雾,与白发老者的幽绿火焰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苏明远趁机掏出机关弩,箭矢上涂满特制的毒药,射向三大护法。但箭矢在触及对方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射向众人。玄风长老急忙挥动拂尘,将箭矢一一击落。 战斗愈发激烈,三大护法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壮汉的开山斧每次落下,都能掀起一阵血浪;红衣女子的匕首上剧毒无比,只要擦破一点皮肤,伤口便会迅速发黑溃烂;白发老者的火焰更是诡异,被烧中的物体瞬间化为灰烬,连残骸都不留下。 欧阳逸飞越战越勇,龙渊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剑影。但他渐渐发现,三大护法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增强,每一次攻击都比之前更加猛烈。梅降雪的软鞭也开始变得沉重,毒液的侵蚀让她的手臂逐渐失去知觉。 \"这样下去不行!\"欧阳逸飞大喊,\"他们在利用总坛的阵法吸收力量!我们必须找到阵眼,破掉这个阵法!\" 就在这时,白发老者突然挥动拐杖,骷髅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总坛开始震动,地面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无数血手从地底伸出,将众人死死缠住。三大护法趁机发动全力攻击,三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如利剑般射向众人...... 第41章 险像环生 血煞教总坛的青铜大钟突然发出渗人的嗡鸣。欧阳逸飞握着带血的长剑,剑脊上倒映着天空诡异的暗紫色云层。梅降雪染血的白衣紧贴后背,她忽然瞳孔骤缩——西南角的祭台上,站立着的正是向他们发动攻击的血煞教大护法,只见他衣袍无风自动,满头银丝间缠绕着暗红咒文,宛如活物般扭动。 \"小辈们,谁准你们踏进血煞禁地?\"老者的声音像是从九幽黄泉传来,沙哑中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话音未落,他枯槁的手指轻轻点向虚空,整个天地突然剧烈震颤。 欧阳逸飞只觉脚下地面传来刺骨寒意,低头时骇然发现青砖缝隙渗出黑色雾气,所过之处砖石寸寸龟裂。梅降雪的软鞭本能地甩出,却见鞭梢瞬间被雾气腐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更可怖的是,那些黑色雾气在空中汇聚成百上千的骷髅头,每颗头骨的眼窝都燃烧着幽绿鬼火,张开的下颚滴落着腥臭的黏液。 \"结阵!\"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剑尖挑起一道血痕,在空中划出古老的符咒。一个八卦太极图腾空而起,将众人罩住…林清风,苏明远和一同前来的药王谷众弟子立即散开,各自施展绝学。其中使判官笔的老者甩出三枚墨玉令牌,令牌在空中急速旋转,释放出金色结界;而擅使双锏的壮汉则将兵器重重砸地,激起一圈土石屏障。 白发长老见状冷笑,枯瘦的手掌猛然下劈。无数骷髅头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撞在金色结界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欧阳逸飞剑走游龙,剑气所到之处骷髅纷纷碎裂,但那些破碎的骨头竟化作黑色甲虫,密密麻麻地扑向众人。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软鞭上,软鞭顿时燃起赤色火焰,将甲虫烧成灰烬,可火焰却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熄灭。 \"这些都是幽冥血煞阵的怨气所化,寻常招式无用!\"使判官笔的老者急声喊道,额角青筋暴起,\"必须找到阵眼!\"话音未落,一枚骷髅头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削落几缕白发。 欧阳逸飞目光如炬,在漫天骷髅中捕捉到白发长老的动作——老者每次抬手,左手无名指上的骨戒都会闪烁微光。\"攻击他的戒指!\"他大喊着纵身跃起,长剑凝聚毕生功力,化作一道银虹直取老者咽喉。 然而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老者周身突然浮现血色光幕。欧阳逸飞只觉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涌,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与此同时,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了其中一颗骷髅的下颚,她借力腾空,手中短剑直刺老者面门。白发长老抬手轻挥,一道血鞭从袖中甩出,与短剑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擅使双锏的壮汉被白骨缠住脚踝,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使判官笔的老者见状,将全身内力注入令牌,金色光芒暴涨,暂时逼退了近身的骷髅。但他也因过度消耗,七窍渗出黑血,显然中了幽冥毒雾。 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咬破指尖在剑身上画出血符。剑身顿时发出龙吟,他大喝一声将剑掷出,剑如游龙般直取白发长老的骨戒。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气神,剑速快如闪电。白发长老神色微变,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骨戒应声而碎。 刹那间,所有骷髅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幽冥血煞阵的黑色雾气也开始急速退散,露出白发长老略显狼狈的身影。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小子,倒有几分本事。不过...这只是开始。\"说罢,他周身血光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原地。 总坛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众人却丝毫不敢放松。欧阳逸飞看着手中残破的长剑,知道这一场恶战远未结束。梅降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那白发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测,我们必须尽快找出破解之法。\"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冲刷着总坛内的血迹。欧阳逸飞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握紧拳头。他知道,与血煞教的这场恩怨,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42章 圣女遗骨劫 白发长老化作血影遁走的余波尚未平息,空气中突然泛起诡谲的扭曲波纹。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长剑本能地斜劈而出——金属交鸣声中,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显形,正是先前被打伤的血煞教枯瘦护法,此刻他怀中鼓鼓囊囊,藏着块暗紫色骨片在隐隐发光。 \"休走!\"梅降雪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软鞭如毒蛇般卷向护法咽喉。护法冷笑一声,周身黑雾暴涨,整个人再度隐入虚空。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在空气中划出银色弧光,却只劈落几片带着腐臭味的黑羽。 \"圣女遗骸共有九片,集齐可解武林浩劫!\"梅降雪边追边喊,发梢滴落的血珠溅在青砖上晕开,\"他身上那片是开启南疆秘境的关键!\"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数十具白骨从地底暴起,森白指骨死死缠住众人脚踝。 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白骨,余光瞥见梅降雪被三根骨刺抵住命门。千钧一发之际,他甩出腰间软剑化作锁链,缠住护法手腕猛地一拽。半透明的身影踉跄现身,怀中的暗紫色骨片滚落地面,却在触及雨水的瞬间化作流光,重新飞回护法袖中。 \"就凭你们也想染指圣女遗骨?\"护法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带爪血手,抓向众人面门。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软鞭燃起赤焰扫开血手,同时从怀中掏出枚刻满梵文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角那座布满藤蔓的石塔。 \"在那里!\"欧阳逸飞长剑连点,剑气如流星划破雨幕。石塔顶层传来阴森笑声,护法现出身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镶嵌骷髅头的弯刀。刀身划过虚空,竟撕开一道幽蓝裂隙,从中飞出密密麻麻的噬血蝙蝠。 梅降雪将罗盘抛向欧阳逸飞:\"用这个定位!我缠住他!\"说罢软鞭如灵蛇盘上塔身,整个人凌空翻转避开蝙蝠群,鞭梢直取护法双目。护法横刀格挡,刀锋与软鞭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欧阳逸飞趁机催动罗盘,金色符咒从盘面升起,在空中组成牢笼困住护法身形。 \"给我破!\"护法暴喝一声,周身黑雾化作狰狞鬼脸,将符咒震得粉碎。但这短暂的僵持已足够,欧阳逸飞欺身上前,长剑挑开对方衣袖。暗紫色骨片终于暴露,在雨中泛着妖异的光。 就在欧阳逸飞指尖即将触到骨片时,护法突然仰天大笑,猛地将骨片按在胸口。刹那间,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无数紫色血管如蚯蚓般凸起,整个人膨胀成三米高的怪物,背后生出六只布满倒刺的骨翼。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怪物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骨翼一挥便掀起飓风。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欧阳逸飞腰身,两人在狂风中勉力站稳。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液所到之处,砖石瞬间化为脓水。 欧阳逸飞望着怪物胸口若隐若现的骨片,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告诫:\"圣女遗骨蕴含天道之力,若被恶人所用,必将酿成大祸。\"他握紧长剑,与梅降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第43章 雨幕夺骨 暴雨如注,血煞教总坛的青石地面早已浸透暗红血水。欧阳逸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梅降雪与血煞教护法在雨帘中缠斗。那护法身法诡谲,每次梅降雪的软鞭即将触及,他都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避开,溅起的水花里还夹杂着暗器破空的锐响。 “欧阳,他的左肩有旧伤!”梅降雪的呼喊穿透雨幕。欧阳逸飞目光一凛,这才注意到护法每次左肩发力时,衣摆都会不自然地扬起。就在此时,护法双掌拍出黑紫色气浪,梅降雪足尖点地向后倒飞,软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突然缠上了护法扬起的脖颈! “着!”梅降雪玉腕猛地收紧,软鞭上缠绕的赤焰骤然爆发。护法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双手死死抠住勒进脖颈的软鞭,身体却在火焰灼烧下剧烈抽搐。欧阳逸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长剑划破雨幕,直取护法咽喉! 护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在绝境中猛地发力,脖颈青筋暴起,生生将软鞭挣松半寸。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泛着幽幽蓝光,直奔欧阳逸飞面门。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将暗器一一击飞,却见护法趁机向后急退,撞碎身后的青石栏杆,坠入下方的血池之中。 “休想逃!”梅降雪纵身跃下,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护法脚踝。血池中的血水突然沸腾,护法周身腾起黑色雾气,无数骷髅头虚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欧阳逸飞紧随其后,长剑在雾气中划出银色弧光,剑气所到之处,骷髅头纷纷碎裂。 “圣女遗骸!”梅降雪突然惊呼。欧阳逸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护法脖颈间挂着的暗紫色骨片正在雾气中闪烁微光,与血池中的血水产生诡异共鸣。那骨片约莫巴掌大小,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在雨水中泛着妖异的光泽。 护法察觉到两人的意图,双手结印,血池中的血水瞬间凝成无数尖锐的骨刺,朝着他们激射而来。欧阳逸飞长剑舞动,剑气形成一道银色屏障,将骨刺尽数挡下。梅降雪则趁机甩出软鞭,缠住护法手腕,用力一拉。 护法踉跄着向前扑来,欧阳逸飞看准时机,身形骤起,长剑直刺护法肩窝旧伤。护法吃痛惨叫,欧阳逸飞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骨片用力一扯。只听“咔嚓”一声,骨片带着半截锁链被扯了下来,与此同时,护法趁机挣脱软鞭,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雨幕之中。 “追!”梅降雪急切道。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骨片,却发现骨片表面的符文正在发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他突然顿住脚步,皱眉道:“且慢,这骨片似乎在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 梅降雪凑近一看,只见骨片上的符文竟在缓缓移动,最终组成了一个陌生的方位。雨还在不停地下,打在两人身上,却浇不灭他们眼中的炽热。欧阳逸飞将这第一个骨片收入怀中…… 走!继续前进…众人在血煞教幽暗的地洞内向前进发…… 第44章 遗骨迷局 暴雨渐歇,乌云仍压得极低,仿佛要将血煞教总坛彻底吞噬。欧阳逸飞握紧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骨片在怀中隐隐发烫,仿佛在催促众人前行。梅降雪将染血的软鞭重新缠在腰间,目光扫过身后疲惫却坚定的同伴——使判官笔的林清风、擅使双锏的周铁山,还有精于机关术的苏巧娘。 \"继续前进!\"欧阳逸飞沉声道,剑指总坛深处那座悬浮在雾气中的九层血塔。众人踏着满地破碎的骷髅与血渍,穿过布满符文的回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面传来诡异的震颤。 林清风突然抬手拦住众人,判官笔在空中虚点:\"不对劲,此处灵气紊乱,必有埋伏。\"话音未落,两侧墙壁轰然洞开,数百个手持弯刀的血煞教徒如潮水般涌出。这些教徒双目赤红,皮肤下青筋暴起,显然被邪术操控。 \"结阵!\"梅降雪娇喝一声,软鞭甩出赤焰,瞬间点燃前方十丈范围。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如银龙出海,将近身的教徒纷纷逼退。周铁山双锏相撞,发出震天巨响,震得地面开裂,将一排教徒掀翻在地。苏巧娘则趁机抛出数枚机关雷,轰然炸响间,血肉横飞。 激战正酣时,血塔顶层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一个黑袍人负手而立,脸上戴着青铜鬼面,周身缠绕着暗红色锁链。\"一群蝼蚁,也想染指圣女遗骨?\"他抬手一挥,血塔周围的雾气骤然化作无数血手,朝着众人抓来。 \"小心!这些是血煞宗的幽冥血手!\"林清风面色凝重,手中判官笔舞出金光结界,\"必须速战速决!\"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长剑,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梅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梅降雪会意,软鞭甩出缠住欧阳逸飞腰身,借力腾空。欧阳逸飞趁势跃起,剑指黑袍人眉心。黑袍人冷笑,锁链如灵蛇般射来,与欧阳逸飞的剑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就在这时,苏巧娘突然喊道:\"看他腰间!\" 众人定睛望去,黑袍人腰间赫然挂着一片暗紫色骨片,正与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共鸣。林清风当机立断,判官笔射出三枚墨玉令牌,封住黑袍人的退路。周铁山则挥舞双锏,从侧面强攻。黑袍人一时难以兼顾,被欧阳逸飞抓住破绽,长剑挑断他腰间的锁链,将第二片骨片收入囊中。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黑袍人突然发出凄厉的怪笑,\"圣女九片遗骨,分别由血煞教九大长老亲自看守。每一片都有玄奥的阵法守护,你们注定有来无回!\"说罢,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梅降雪眉头紧锁:\"果然如我所料,九片遗骨分散保管。而且每一片都与血煞教的核心机密相连。\"她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下一片骨片的气息...在总坛最深处的幽冥殿!\" 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两枚骨片,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他抬头望向那座阴森的血塔,沉声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我们都要集齐九片遗骨,阻止血煞教的阴谋!\"众人齐声应和,疲惫的脸上重新燃起斗志,向着总坛腹地继续前进。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强大的敌人,和更诡异的阵法。 第45章 幽谭取骨遇红衣 循着骨片散发的微弱震颤,众人穿过布满荆棘的山谷。欧阳逸飞手中的暗紫色骨片突然发烫,青铜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一处被浓雾笼罩的圆形盆地。盆地边缘怪石嶙峋,倒挂的钟乳石上凝结着暗红的结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 “小心,这雾气里有毒。”苏巧娘捏着鼻子,从怀中掏出几个瓷瓶分给众人,“快服下解药,这是我特制的辟毒丹。”众人服下丹药,小心翼翼地踏入盆地。地面覆盖着一层黏腻的苔藓,每走一步都发出诡异的“咕唧”声。 欧阳逸飞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他看见前方百米处有一汪幽潭,潭水呈诡异的墨黑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白骨。潭中央矗立着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的青铜鼎正冒着滚滚黑烟。 “第三枚骨片就在那里!”梅降雪指着祭坛,软鞭不自觉地握紧。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红光,空气仿佛被撕裂,带着腐臭气息的狂风扑面而来。众人急忙举袖遮面,待风势稍歇,只见祭坛顶端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红衣女子。 她身披猩红长袍,面容被血色面纱遮掩,只露出一双妖异的赤瞳。发间戴着骷髅骨冠,腰间悬着九节鞭,每一节都嵌着狰狞的人面浮雕。“大胆狂徒,竟敢觊觎圣女遗骨!”女子声音尖锐如夜枭,九节鞭猛地挥出,鞭梢的人面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嚎叫。 “血隐娘!她是血煞教三大红衣罗刹之一,传闻能操控人心!”林清风面色惨白,手中判官笔微微颤抖。血隐娘娇笑一声,玉手轻扬,潭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白骨从潭底浮起,在水面上组成骷髅战阵,朝着众人扑来。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纵横:“大家守住阵型!苏姑娘,想办法破坏祭坛!”苏巧娘点头,从包裹中掏出各种机关零件,迅速组装成连发弩箭,朝着祭坛上的青铜鼎射去。血隐娘见状,九节鞭一挥,一道血色屏障升起,将弩箭尽数弹开。 周铁山挥舞双锏,砸向最近的骷髅:“这白骨杀之不尽,得先解决血隐娘!”他话音未落,血隐娘突然纵身跃起,猩红长袍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血蝶。这些血蝶所到之处,空气燃起幽蓝鬼火,地面的苔藓瞬间化为脓水。 梅降雪甩出软鞭,赤焰与鬼火相撞,发出“滋滋”声响。她趁机欺身上前,软鞭直取血隐娘咽喉。血隐娘不闪不避,面纱下突然露出森白獠牙,张口喷出一道血雾。梅降雪急忙后撤,却仍有几滴血雾溅在手臂上,顿时传来灼心般的剧痛。 “小心,她的血有毒!”欧阳逸飞见状,长剑舞成剑幕护住梅降雪,同时施展轻功跃上祭坛。血隐娘冷笑一声,九节鞭如灵蛇般缠住他的长剑。两人内力相撞,祭坛上的青铜鼎剧烈摇晃,喷出的黑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手,朝着众人抓去。 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符咒化作锁链缠住血手。苏巧娘趁机将机关雷抛向青铜鼎,“轰隆”一声巨响,祭坛被炸出一个大洞。血隐娘神色微变,九节鞭突然暴涨,朝着苏巧娘抽去。千钧一发之际,周铁山双锏交叉,挡下这致命一击。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内力灌注剑尖,刺向血隐娘的面门。血隐娘纵身避开,却见欧阳逸飞手腕翻转,剑刃挑向她腰间悬挂的暗紫色骨片。血隐娘大惊失色,慌忙后撤,却被梅降雪的软鞭缠住脚踝。 “给我下来!”梅降雪猛地一拽,血隐娘踉跄着摔倒在地。欧阳逸飞趁机上前,长剑抵住她咽喉:“交出骨片!”血隐娘突然露出癫狂的笑容:“就算你们拿到骨片,也解不开圣女遗骸的真正秘密...哈哈哈!”话音未落,她口中突然喷出大量黑血,整个人化作一摊血水消失不见。 欧阳逸飞从血泊中捡起第三枚骨片,三片骨片相互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此时,盆地深处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苏醒。梅降雪擦去额头冷汗,握紧软鞭:“看来,我们离真相越近,血煞教的反扑就越疯狂。” 众人望着手中的骨片,又看向盆地深处弥漫的血色雾气。前方等待他们的,不知还有多少血煞教的恐怖高手和诡异机关。但为了阻止血煞教的阴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踏入这未知的凶险之地。 第46章 陀螺冢惊变 潮湿的岩壁上爬满了暗紫色苔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欧阳逸飞手中的三片圣女遗骸正在微微发烫,骨片表面的古老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指引着众人前行的方向。梅降雪将青铜罗盘紧贴胸口,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指向山谷深处那座被浓雾笼罩的巨大石冢。 “那就是陀螺冢?”周铁山握紧双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远远望去,整座石冢呈螺旋状盘绕而上,顶端尖锐如锥,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咒和狰狞的恶鬼浮雕。从石冢底部传来阵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其中哀嚎。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见石冢周围布满了尖锐的青铜刺桩,每根刺桩上都悬挂着一具干枯的尸体,尸体身上缠着暗红色的锁链。苏巧娘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这些刺桩和锁链上都涂了剧毒,而且...它们似乎在随着某种节奏震动。” 话音未落,石冢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地面开始剧烈摇晃。那些青铜刺桩竟缓缓转动起来,形成一道旋转的死亡屏障。欧阳逸飞目光一凛:“大家小心,这是血煞教的‘万劫旋杀阵’!”他长剑出鞘,剑气纵横,试图劈开一条通路,但剑气触及刺桩的瞬间,便被诡异的符文吞噬。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远处的一棵古树,借力腾空而起:“从上方突破!”众人纷纷施展轻功,想要跃过刺桩阵。然而,刺桩上方突然浮现出一层血红色的光网,将众人的去路牢牢封住。血隐娘的尖笑从石冢深处传来:“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闯过陀螺冢?天真!” 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破魔符,开!”符咒化作一道金光,撞向光网。光网剧烈震颤,但很快便恢复如初。苏巧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盒,里面装着数十枚银针:“这些银针淬了我特制的解药,或许能暂时压制符文的力量。” 她将银针抛向刺桩阵,银针刺入符文的瞬间,刺桩的转动速度明显减缓。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长剑连挥,劈开了光网上的一处薄弱点。“快冲!”众人鱼贯而入,终于进入了陀螺冢内部。 冢内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幽绿鬼火在墙壁上游走。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陀螺,每个陀螺上都刻着狰狞的面孔。欧阳逸飞手中的圣女遗骸突然剧烈震动,指向通道尽头的一扇青铜巨门。巨门上雕刻着九位圣女的浮雕,每一位圣女的面容都被血色雾气笼罩。 “第四片骨片就在门后。”梅降雪握紧软鞭,目光警惕。然而,就在众人靠近巨门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旋转的青铜陀螺破土而出。这些陀螺飞速旋转,刃口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石砖纷纷碎裂。 周铁山挥舞双锏,试图砸飞陀螺,但陀螺竟能灵活闪避,还会从不同角度发起攻击。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却被陀螺群组成的防御网弹回。林清风面色凝重:“这些陀螺似乎被某种力量操控,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欧阳逸飞看着手中的圣女遗骸,突然发现骨片上的符文与陀螺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大家别攻击陀螺,用内力引导骨片的力量!”他将内力注入骨片,骨片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其他几人纷纷效仿,三片骨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光柱。 光柱所到之处,陀螺群停止了攻击,缓缓沉入地面。青铜巨门发出一声轰鸣,缓缓开启。门后是一间圆形密室,中央的祭坛上,第四枚圣女遗骸正悬浮在空中,周围环绕着六个手持弯刀的血煞教护法。 “想拿走骨片,先过我们这一关!”为首的护法大喝一声,六人同时发动攻击。欧阳逸飞等人握紧武器,迎了上去。密室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而在战斗的间隙,欧阳逸飞始终紧盯着祭坛上的骨片,心中明白,这只是血煞教设下的重重陷阱中的一环,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凶险在等待着他们。 第47章 幽冥刀影 密室中烛火幽微,六盏青铜灯台在祭坛四角明灭不定。欧阳逸飞的目光死死锁向祭坛中央那片悬浮的暗紫色骨片,骨片表面流转的符文与他怀中三片产生共鸣,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荡起细微的震颤。梅降雪的软鞭已缠绕在腕间,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出击。 “小心!”林清风的判官笔突然在空中划出半弧,三支淬毒的透骨钉擦着苏巧娘耳畔飞过,钉入石壁后腾起一阵青烟。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六道黑影已如鬼魅般从穹顶倒挂而下,弯刀上凝结的暗紫色毒雾在空气中拉出诡异的尾迹。 “血煞七刃卫!”周铁山双锏相撞,震起的气浪掀翻最近的灯台。为首的教徒咧嘴狞笑,露出满口黑牙,弯刀劈出时竟带起一串血珠:“敢染指圣女遗骨,都给我下黄泉!”六柄弯刀同时舞动,在密室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腥甜气息。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影如银龙出海。他专攻左侧三人,剑气所到之处,地面砖石纷纷炸裂。然而这些教徒身法诡谲,弯刀看似随意挥舞,实则暗含杀招。每当欧阳逸飞的剑尖即将触及他们要害,总有另一柄弯刀从刁钻角度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梅降雪的软鞭卷向右侧敌人,赤焰却在触及弯刀的瞬间被诡异的黑雾吞噬。一名教徒趁机甩出链刃,链刃末端的骷髅头张开大口,咬住她的衣袖。梅降雪旋身翻转,短剑出鞘削断链刃,却见那骷髅头的眼窝突然燃起幽绿鬼火,无数细小的毒虫从中喷涌而出。 “屏息!”苏巧娘急忙抛出特制的香球,浓郁的药香暂时压制住毒虫。她手中的机关弩连发数箭,却被教徒们用弯刀轻易挡下。弩箭反弹回来,险之又险地擦过她的肩头。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三道破魔符,符咒化作金光射向敌人,却在距离目标三寸处被一层血色屏障弹回。 周铁山越战越勇,双锏舞得虎虎生风。他瞅准机会,一锏砸向一名教徒的面门。那教徒怪笑一声,竟不闪不避,任由锏头击中自己。就在周铁山以为得手时,教徒的身体突然化作一摊血水,顺着双锏爬上他的手臂。“不好!是血煞化形术!”林清风疾呼,判官笔点向周铁山手臂,金色光芒勉强逼退血水。 祭坛上的骨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六名教徒眼中闪过疯狂的红光,弯刀上的毒雾愈发浓烈。他们齐声低吼,组成一个诡异的阵型,刀气相互交织,在密室中形成一个旋转的死亡旋涡。欧阳逸飞等人被强大的吸力拉扯,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下去不行!”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软鞭上。软鞭瞬间暴涨,化作一条赤红色的火龙,直扑阵型中心。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长剑,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配合,一攻一守,终于在刀阵上撕开一道缺口。 然而,就在众人看到一丝希望时,密室的穹顶突然裂开,无数血滴坠落。血滴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血网,将众人困在其中。六名教徒趁机发动新一轮攻击,弯刀如雨点般落下。欧阳逸飞等人背靠背,奋力抵抗,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欧阳逸飞怀中的三片骨片突然同时发光,光芒冲破血网,照亮了整个密室。六名教徒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攻势为之一滞。“就是现在!”欧阳逸飞大喊一声,众人趁机冲向祭坛。等待他们的,除了第四枚骨片,还有血煞教更恐怖的阴谋与挑战。 第48章 地渊惊变 欧阳逸飞周身浴血,剑气在破碎的衣衫上凝成霜花。当他的指尖终于触到第四枚骨片的刹那,祭坛表面的符文突然倒转,青铜材质的台面如同沸腾的铁水般扭曲变形。梅降雪的惊呼声未落,整座祭坛轰然炸裂,碎石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 一道漆黑如墨的手臂从地底洞穿而出,手指关节布满狰狞骨刺,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寒光。欧阳逸飞本能地挥剑斩去,却见剑锋如同砍在虚无之中,那只巨手轻易绕过剑势,精准地攥住骨片。剧烈的嗡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林清风手中的判官笔竟被声波震出裂痕。 “什么东西?!”周铁山双锏交叉护在胸前,却见巨手猛地缩回裂缝,地底下传来锁链拖曳的哗啦声响。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整座密室的地面开始下陷。苏巧娘踉跄着扶住墙壁,从怀中掏出罗盘,却发现指针发疯般旋转,最后直指地底深处。 血色雾气从裂缝中翻涌而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身披黑袍的巨人,面容被兜帽完全笼罩,唯有脖颈处缠绕的铁链延伸至地底。铁链上串着九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擅闯禁地者,当受万劫之刑。”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黄泉,震得众人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巨人身躯,赤焰却在触及黑袍的瞬间熄灭。巨人随意挥动手臂,一道气浪将她掀飞出去。欧阳逸飞趁机跃起,长剑刺向巨人咽喉,却见对方脖颈处的铁链突然暴起,化作无数铁蛇缠绕而来。林清风急忙甩出墨玉令牌,金色符咒在空中组成屏障,暂时挡住铁蛇的攻势。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苏巧娘一边躲避飞溅的碎石,一边大声喊道,“和陀螺冢外的青铜刺桩符文如出一辙!”话音未落,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液腐蚀着地面,所过之处升起阵阵白烟。周铁山挥舞双锏格挡,却见毒液顺着锏身爬上手臂,皮肤瞬间泛起黑斑。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突然想起怀中的圣女骨片。他将三片骨片同时取出,符文在黑暗中连成一道光链。光链所到之处,铁蛇发出刺耳的嘶鸣,巨人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大家集中攻击铁链!”他大喊着,剑气直取巨人脖颈。 梅降雪的软鞭重新燃起赤焰,缠住一根铁链用力拉扯。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咒文,化作金色锁链困住另一根。苏巧娘趁机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中,巨人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失去束缚的巨人发出震天怒吼,黑袍下伸出更多手臂,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笼罩下来。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地底突然传来另一声轰鸣。巨人的动作骤然停顿,黑袍下渗出大量黑血。他攥着骨片的手臂无力垂下,欧阳逸飞抓住机会,纵身跃起夺回骨片。四枚骨片在他手中共鸣,光芒照亮了巨人的脸——那是一张布满裂痕的青铜面具,面具下隐隐透出一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 “快走!这座密室要塌了!”林清风大喊。众人朝着唯一的出口狂奔,身后传来巨石崩塌的巨响。当他们冲出陀螺冢的瞬间,整座石冢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灼热力量。他知道,血煞教的秘密远不止于此,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可怕的敌人和更凶险的机关。 第49章 尸谷迷障 暮色如血,残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欧阳逸飞握紧怀中微微发烫的四枚圣女遗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梅降雪重新将染血的软鞭缠上手腕,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为这死寂的山谷增添了几分诡异的亮色。 “万尸谷距离此处尚有百里,沿途地势险峻,血煞教必然设有重重埋伏。”林清风展开拓印的地图,眉头紧锁,“我们需在天亮前穿过断魂崖,否则一旦瘴气弥漫,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不敢耽搁,沿着崎岖的山道疾行。夜色渐浓,山间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嚎,更添几分阴森。苏巧娘走在队伍中间,手中机关弩始终保持着待发状态。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仔细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行至一处狭窄的隘口,周铁山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不对劲,太安静了。”他握紧双锏,声音低沉,“往常这个时候,山涧总会有流水声。”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划破夜色。“小心!”他话音未落,两侧山壁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数百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众人急忙施展轻功闪避,欧阳逸飞剑舞如银龙,将靠近的箭矢纷纷击落;梅降雪软鞭横扫,赤焰点燃了部分箭矢,火星四溅。 “是血煞教的‘千机弩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符咒化作盾牌,挡住了一波密集的箭雨。苏巧娘趁机从怀中掏出特制的烟雾弹,用力掷出。白色烟雾瞬间弥漫,众人借势冲入烟雾中,朝着弩阵的方向疾冲。 烟雾散去,只见数十名血煞教教徒藏身于山壁后的暗堡中,操控着巨大的弩机。欧阳逸飞长剑直指为首的教徒,“交出第五枚圣女遗骸,饶你们不死!” 教徒冷笑一声,“痴心妄想!万尸谷岂是你们能活着离开的地方?”他话音刚落,暗堡中突然涌出大量手持弯刀的教徒,刀刃上泛着幽蓝的毒光。 战斗一触即发。欧阳逸飞剑走偏锋,专攻下盘,将冲在最前的几名教徒纷纷撂倒;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敌人脖颈,赤焰灼烧下,教徒发出阵阵惨叫;周铁山双锏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弯刀震飞;林清风的判官笔则专攻敌人穴位,被点中的教徒顿时瘫倒在地;苏巧娘躲在众人身后,不时射出机关弩,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 然而,血煞教教徒越聚越多,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将众人死死困在隘口。更糟糕的是,远处传来阵阵低沉的号角声,显然是敌人在召唤援军。 “不能再耗下去了!”欧阳逸飞大喊,“梅姑娘,你我联手破阵!”梅降雪会意,软鞭甩出缠住欧阳逸飞腰间,两人同时跃起,在空中旋转。欧阳逸飞长剑凝聚毕生功力,梅降雪软鞭注入赤焰,两股力量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暗堡劈去。 “轰!”暗堡在光刃的冲击下轰然倒塌,血煞教教徒顿时乱作一团。众人趁机突围,朝着万尸谷的方向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喊杀声渐渐远去,但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终于抵达万尸谷入口。谷口弥漫着浓厚的紫色瘴气,隐约可见谷内白骨累累,腐尸遍地。一阵阴风吹过,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走吧,第五枚圣女遗骸就在这尸山血海之中。”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们踏入瘴气弥漫的万尸谷,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中。 第50章 瘴渊迷踪 浓稠如墨的紫色瘴气在谷口翻涌,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獠牙。欧阳逸飞撕下衣襟掩住口鼻,指腹摩挲着怀中发烫的四枚圣女遗骸,符文在瘴气侵蚀下泛起细微的涟漪。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毒气中明灭不定,宛如风中残烛。 \"屏住呼吸,这瘴气含着千年尸毒。\"苏巧娘从行囊中掏出琉璃瓶,倒出几颗碧色药丸分给众人,\"此药可保三个时辰无碍,但...\"她话音未落,周铁山突然挥锏横扫,一道黑影从雾中暴起,被双锏击碎的瞬间化作腥臭的黑水。 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半弧,金色符咒亮起的刹那,雾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无数白骨从腐泥中钻出,空洞的眼窝燃烧着幽绿鬼火,指骨上还挂着腐烂的皮肉。欧阳逸飞长剑劈砍,剑气所过之处,白骨纷纷碎裂,却在落地瞬间重新拼接。 \"是血煞教的聚魂幡!\"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具尸傀,赤焰将其点燃,\"必须找到阵眼!\"话音未落,瘴气突然剧烈翻涌,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此人手持白骨长杖,杖头镶嵌的骷髅头张开下颚,吐出猩红的雾气。 \"无知小辈,敢闯万尸谷?\"黑袍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长杖重重顿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更多尸傀破土而出。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中,几具尸傀被炸成碎骨,但很快又有新的从腐泥中爬出。 欧阳逸飞跃至高处,长剑凝聚内力刺向黑袍人。然而剑锋触及对方的瞬间,黑袍突然化作万千飞虫,在空中重新凝聚身形。林清风见状,挥动判官笔射出三枚墨玉令牌,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周铁山趁机挥舞双锏猛砸,却见黑袍人周身腾起血雾,将双锏震得脱手飞出。 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脖颈,赤焰灼烧下,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但就在众人以为得手时,他突然仰天大笑,周身血雾暴涨。无数尸傀的眼睛泛起妖异红光,竟开始融合成巨大的骸骨巨人。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岩石都开始融化。 \"分散攻击!\"欧阳逸飞大喊着冲向巨人膝盖,长剑刺入骨缝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他强忍着寒意用力一挑,巨人轰然跪倒。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巨人手臂,赤焰将其骨骼烧得通红;林清风的符咒化作光刃,不断切割巨人的关节;苏巧娘则找准时机,将机关雷塞进巨人胸腔。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中,巨人化作漫天骨雨。黑袍人见状,转身欲逃,却被欧阳逸飞掷出的长剑钉在岩壁上。然而当众人靠近时,黑袍下只剩一堆枯骨,手中紧攥的羊皮卷上画着血煞教的图腾和一个神秘的标记。 苏巧娘仔细查看羊皮卷,脸色骤然苍白:\"这标记...是血煞教失传已久的''幽冥引魂阵'',需要用活人献祭才能启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第五枚圣女遗骸,恐怕就在阵眼之中。\" 欧阳逸飞握紧长剑,望着前方愈发浓稠的瘴气。骨片在怀中的灼烧感更加强烈,仿佛在催促他们继续前进。\"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要找到第五枚骨片。\"他的目光扫过同伴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血煞教的阴谋,必须在此终结。\" 众人重新整队,踏入更深的尸谷。腐烂的尸骸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幽绿的鬼火在雾中明灭,危险如同附骨之疽,步步紧逼。而在瘴气深处,一双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透过迷雾,死死盯着这些闯入者。 第51章 幽冥劫起 苏巧娘话音未落,山谷突然剧烈震颤。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圣女遗骸同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符文如活物般扭动着融入脚下土地。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浓稠的黑雾裹挟着腐臭气息冲天而起,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血色阵图。 “不好!阵眼被激活了!”林清风的喊声被淹没在震天动地的轰鸣中。血色阵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在吞吐着幽蓝鬼火。无数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链端缠绕着半透明的魂体,它们空洞的眼窝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梅降雪甩出软鞭,赤焰却在触及魂体的瞬间熄灭。一只幽魂穿过她的防御,利爪直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横斩,剑气将幽魂劈成两半,但破碎的魂体立刻化作更多细小的鬼物,如潮水般涌来。周铁山挥舞双锏,每一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可锏刃穿过幽魂却如同劈入虚空。 “这些是血煞教的噬魂鬼!普通攻击没用!”苏巧娘大喊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铜钱撒向空中。铜钱化作金色光网,暂时逼退了近身的鬼物。但更多幽魂从阵图中涌出,在空中组成狰狞的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清风咬破指尖,在判官笔上画出血符,符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一只巨大的幽魂。“用精血!它们畏惧阳气!”他的声音因失血而颤抖。欧阳逸飞立即挥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长剑顿时燃起金色火焰。剑刃所到之处,幽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然而,幽冥引魂阵的威力远超想象。血色阵图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白骨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第五枚圣女遗骸,骨片表面的符文与阵图产生共鸣,散发出妖异的紫光。一个头戴骷髅冠的身影从阵图深处浮现,他身披的黑袍上绣满血色符咒,手中的引魂幡轻轻一挥,所有幽魂突然停止攻击,整齐地排列在他身后。 “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黑袍人声音冰冷,引魂幡上的骷髅头张开下颚,喷出猩红雾气,“圣女遗骸是打开九幽归墟的钥匙,岂是你们能染指的?”他话音未落,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众人的手脚。梅降雪奋力挣扎,软鞭却被雾气腐蚀得千疮百孔。 欧阳逸飞强撑着运转内力,金色火焰将束缚他的锁链烧得滋滋作响。“休想阻拦我们!”他怒吼着冲向祭坛,却见黑袍人举起引魂幡,阵图中突然涌出更加强大的厉鬼。这些厉鬼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指甲长如利刃,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阵腥风。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巨大的破魔符,符咒化作光盾挡住厉鬼的攻击。但光盾在持续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苏巧娘趁机将机关雷投向阵眼,却被黑袍人轻易弹开。爆炸的余波震得众人站立不稳,更多幽魂趁机扑来,冰冷的气息让众人的动作变得迟缓。 “这样下去不行!”梅降雪将最后一道赤焰注入软鞭,缠住黑袍人的手腕,“欧阳,快去取骨片!”欧阳逸飞咬紧牙关,长剑连挥,在鬼群中劈开一条血路。当他的指尖即将触到第五枚骨片时,黑袍人突然发出刺耳的狂笑,整个幽冥引魂阵开始急速旋转,强大的吸力将众人朝着阵眼拖去。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骨片突然同时飞起,与第五枚骨片产生共鸣。五道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到之处,幽魂纷纷消散,黑袍人的攻势也为之一滞。众人抓住机会,拼尽全力朝着阵眼冲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与血煞教更惊心动魄的对决。 第52章 骨魄同鸣 幽冥引魂阵的吸力如同无形巨手,将众人朝阵眼处的白骨祭坛拉扯。欧阳逸飞的衣衫被气流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死死攥着剑柄,虎口崩裂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转瞬便被黑雾吞噬。梅降雪的软鞭几乎被扯成碎片,赤焰在鬼气侵蚀下只剩零星火星。 “坚持住!”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符咒,墨玉令牌却在半空被厉鬼的利爪击碎。周铁山双锏相交,震开扑来的魂体,可掌心已被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苏巧娘将剩余的机关雷尽数抛出,爆炸的火光在浓稠黑雾中宛如萤火。 就在众人即将被吸入阵眼的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圣女遗骸突然剧烈震颤,紫光如潮水般漫过他的手臂。第五枚悬浮在祭坛上的骨片轰然作响,表面古老符文竟脱离骨体,化作五道发光锁链,在空中交织成神秘星图。 “快看!”梅降雪失声惊呼。五道骨片冲破禁制,悬浮在众人头顶。它们表面流转的符文彼此呼应,紫光逐渐转为璀璨金光,所到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般消散。被锁链束缚的厉鬼发出刺耳尖啸,周身缠绕的黑气寸寸崩解。 黑袍人脸色骤变,引魂幡疯狂舞动,阵图中涌出更多血色锁链。“尔等敢坏我大事!”他的怒吼被骨片共鸣的嗡鸣声淹没。金光凝聚成光柱,将众人笼罩其中,欧阳逸飞只觉一股温热力量涌入经脉,枯竭的内力竟开始缓缓恢复。 “这是...圣女之力!”苏巧娘惊喜交加,掏出罗盘时发现指针正疯狂旋转——不再指向某处,而是围绕五枚骨片画圆。周铁山趁机双锏齐挥,震碎缠绕脚踝的锁链;林清风抓住机会,判官笔点出的符咒在金光加持下化作利剑,将逼近的幽魂斩成齑粉。 黑袍人眼见局势逆转,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布满咒文的胸膛。他厉声念起晦涩咒语,阵图中的血色符文尽数化作骷髅虚影,朝着骨片扑去。欧阳逸飞大喝一声,长剑直指黑袍人眉心,梅降雪紧随其后,软鞭卷起残存的赤焰。 五枚骨片突然迸发强光,金光凝聚成巨大的圣女虚影。虚影抬手轻挥,骷髅虚影纷纷崩解,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引魂幡寸寸碎裂。他不甘地望向骨片,瞳孔中映出的却是自己逐渐透明的身躯:“不可能...九幽归墟的钥匙...”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飞灰消散。 金光褪去,五枚骨片缓缓落在欧阳逸飞掌心,符文重新归于平静。山谷中弥漫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布满尸骸的谷底。众人瘫坐在地,看着彼此染血的面容,劫后余生的喜悦与疲惫同时涌上心头。 “还剩四片。”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温热脉动,“血煞教不会善罢甘休。”他望向远处重新聚拢的乌云,那里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梅降雪将残破的软鞭重新缠上手腕,林清风默默修补着断裂的判官笔,周铁山擦拭着双锏上的血污,苏巧娘则开始清点剩余的机关道具。 夜幕再度降临,万尸谷恢复死寂。五枚圣女遗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使命。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他们知道,这场与血煞教的博弈才刚刚进入高潮,而九幽归墟的秘密,正在前方等待着被揭开。 第53章 幽光引途 五枚圣女遗骸在欧阳逸飞掌心缓缓发烫,金光褪去后,骨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宛如活物般蜿蜒游动。梅降雪凑上前时,发现那些纹路竟组成一幅不断变幻的星图,中央一点幽蓝荧光明灭不定,指向北方的连绵山脉。 \"北方三千里,是终年积雪的苍冥山脉。\"林清风皱眉擦拭着破损的判官笔,\"传闻那里终年被迷雾笼罩,连飞鸟都难以逾越。\"话音未落,苏巧娘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最后稳稳地与骨片指向同一方位,指针尖端还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周铁山用力捶打双锏,震落刃上的碎骨残渣:\"管他什么雪山迷雾,血煞教既然把骨片藏在那,咱们就去闯一闯!\"他的豪言壮语被突如其来的山风卷走,远处传来阵阵闷雷,乌云中隐隐有暗红色闪电游走。 众人不敢耽搁,连夜启程。穿行在林间时,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开始发出细微嗡鸣,声音越来越急促。梅降雪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软鞭如灵蛇般甩出——三道黑影从树梢急坠而下,落地瞬间化作手持骨刃的血煞教徒,他们眼窝深陷,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是血煞教的死士!\"林清风的判官笔划出金色符咒,却见死士们周身腾起黑雾,符咒一触即散。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剑刃却穿透了死士的虚影,背后突然传来刺骨寒意。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的软鞭横扫,赤焰勉强逼退偷袭的骨刃。 苏巧娘趁机抛出烟雾弹,浓重的白雾中传来机关弩的嗡鸣。死士们发出非人的嘶吼,黑雾在雾中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咬来。欧阳逸飞将内力注入骨片,五枚骨片同时爆发出金光,骷髅头在强光中轰然碎裂。 死士们见势不妙,化作黑烟逃窜。梅降雪欲追,却被欧阳逸飞拦住:\"别追了,苍冥山脉才是关键。\"他摊开手掌,骨片的光芒正随着他们前行的方向逐渐变强,仿佛在呼应远方某个神秘存在。 三日后,众人抵达苍冥山脉脚下。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远处的山峰被厚重的云雾笼罩,隐约可见冰川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欧阳逸飞刚踏入山谷,五枚骨片突然剧烈震颤,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穿透层层云雾。 \"小心!\"苏巧娘话音未落,山体两侧的冰壁轰然炸裂。无数冰棱如箭雨般射来,众人急忙闪避。冰雾散尽后,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冰宫,宫门上方雕刻着血煞教的图腾,两尊冰雕守卫手持长枪,枪尖凝结着暗红色冰晶。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发现光柱的落点正是冰宫深处。\"看来第六片骨片就在里面。\"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因骨片共鸣而沸腾的内力,\"但这冰宫的蹊跷之处...恐怕不亚于万尸谷。\" 梅降雪的软鞭在冰面上扫出火星:\"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把骨片夺回来。\"她的眼神坚定,发丝被寒风吹起,宛如燃烧的火焰。众人相互点头,踏入寒气逼人的冰宫。冰砖铺就的地面下,隐约可见无数蜷缩的尸骸,他们的面容被冰霜凝固,手中还紧握着武器,仿佛在守护着某个惊天秘密。 而在冰宫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冰层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随着骨片共鸣的嗡鸣声越来越响,沉睡在冰棺中的神秘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54章 冰棺迷局 踏入冰宫的刹那,刺骨寒意如潮水般涌来。欧阳逸飞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晶,五枚圣女遗骸在掌心也变得冰冷异常,表面流转的符文被冻得迟缓。梅降雪拢了拢衣襟,软鞭触及地面的瞬间,竟在冰砖上划出一道焦痕——这冰寒中竟夹杂着诡异的灼热气息。 \"不对劲。\"林清风的判官笔轻点地面,墨玉令牌刚触及冰面便结满霜花,\"这里的灵气紊乱,冰与火之力在相互绞杀。\"话音未落,两侧冰壁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数十尊冰雕守卫缓缓转动脖颈,空洞的眼窝中亮起幽绿鬼火。 周铁山双锏相撞,震落空中浮冰:\"来得正好!\"他率先冲向最近的冰雕,双锏带着千钧之力砸下。冰雕却在攻击临体的瞬间化作雾气消散,又从后方重新凝聚,长枪直刺他后心。欧阳逸飞长剑急挥,剑气劈开雾气,却见更多冰雕从四面八方围拢,枪尖上滴落的冰水接触地面便腾起白烟。 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震得冰宫穹顶簌簌落冰。然而爆炸的火光刚起,便被一股寒流扑灭,冰雕守卫毫发无损,反而加快了攻击节奏。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却在触及冰雕的刹那发出\"滋啦\"声响,火焰被寒冰吞噬,鞭梢结满冰棱。 \"这些冰雕是活的!\"欧阳逸飞剑指冰雕眉心,却见对方胸口浮现出血煞教的图腾,符文闪烁间,所有冰雕同时发出刺耳尖啸。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三道破魔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几尊冰雕,可冰面突然裂开,无数冰锥破土而出,将众人逼得节节后退。 激战正酣时,冰宫深处传来阵阵钟鸣。欧阳逸飞怀中的圣女遗骸剧烈震颤,光芒穿透冰雾,照亮了远处一座巨大的冰棺。棺中躺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长发如墨,面容绝美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苍白,她怀中紧抱着第六枚圣女遗骸,骨片在她胸口泛着妖异的紫光。 \"骨片在那!\"苏巧娘喊道。然而话音未落,冰棺周围的冰柱突然喷射出烈焰,将众人与冰棺隔开。红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血煞教的符文,她抬手轻挥,冰雕守卫的攻势愈发凌厉,长枪上凝结的冰刃竟能斩断周铁山的双锏。 \"她被血煞教炼成了尸傀!\"林清风面色凝重,\"必须先破了这冰火阵!\"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灼热与寒意交织的力量。他将内力注入骨片,五枚骨片同时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寒冰开始融化,烈焰渐渐熄灭。 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冰棺旁的立柱,借力冲向红衣尸傀。然而尸傀指尖轻点,一道冰墙骤然升起,将她弹回。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劈开冰墙,却见尸傀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冰雾中。 此时,冰宫穹顶开始坍塌,大块冰石如雨般坠落。众人边战边退,却发现出口方向不知何时被巨大的冰棱封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试图凿开冰棱,可每击碎一块,便有新的冰棱生长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望着手中的骨片,符文正在急速旋转,\"梅姑娘,你我用骨片之力试试!\"两人同时将内力注入骨片,五道光芒汇聚成光柱,直冲穹顶。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冰宫,冰棺周围的冰火阵开始动摇,红衣尸傀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突破之际,冰宫深处传来更加阴森的笑声。无数血线从地面涌出,缠住众人的手脚。红衣尸傀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她怀中的第六枚骨片开始与欧阳逸飞手中的五枚产生共鸣,却并非助力,而是形成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将众人震飞出去。 冰雾中,一个黑袍人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冰棱的法杖,杖头雕刻的骷髅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想拿走圣女遗骸?先过我这关!\"他的声音在冰宫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 众人挣扎着起身,握紧武器。他们知道,在这苍冥山脉的冰宫之中,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那第六枚圣女遗骸,似乎隐藏着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秘密。 第55章 冰焰焚天 黑袍人法杖重重顿地,冰宫地面轰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欧阳逸飞只觉脚下传来刺骨寒意,低头时发现冰砖缝隙中渗出幽蓝火焰,所过之处砖石寸寸崩解。红衣尸傀周身血雾翻涌,怀中的第六枚圣女遗骸突然悬浮而起,骨片表面的符文化作锁链,与黑袍人法杖顶端的骷髅头产生共鸣。 \"小心!这是血煞教失传的''幽冥冰焰阵''!\"林清风话音未落,穹顶的冰棱突然喷射出炽热火焰。欧阳逸飞挥剑劈砍,剑气却在触及火焰的瞬间凝结成冰。梅降雪甩出软鞭卷起赤焰抵挡,两股火焰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冰雾中顿时腾起蘑菇云状的气浪。 周铁山双锏横扫,震碎逼近的冰雕守卫,却见碎冰在火焰中重新凝聚成三头六臂的冰魔。冰魔张开巨口,喷出的寒气将苏巧娘的机关弩冻结,紧接着挥拳砸下。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五枚骨片高举过头顶,金光与冰焰碰撞,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结界。 \"破阵的关键在冰棺!\"苏巧娘从怀中掏出特制的融冰弹,却发现弹体刚接触空气便开始融化。黑袍人见状大笑,法杖搅动间,冰棺周围升起十二根刻满符咒的冰柱,每根冰柱顶端都燃烧着幽蓝火焰,将冰棺护在中央。红衣尸傀化作血影穿梭其中,所到之处冰与火交织成死亡旋涡。 欧阳逸飞长剑直指冰棺,却被黑袍人召唤的血雾缠住剑身。血雾中伸出无数带爪手臂,指甲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剑刃。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其中一只手臂,赤焰灼烧下,手臂竟分裂成更多细小的血蛭,朝着众人扑来。 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一根冰柱,却见冰柱表面符文亮起,反向射出冰锥。周铁山挥舞双锏击碎冰锥,趁机冲向冰棺,却被红衣尸傀的利爪逼退。尸傀的指甲划过他的护腕,金属竟瞬间扭曲成冰雕。 苏巧娘突然大喊:\"看冰柱底部!符文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她迅速调整机关弩,射出七枚刻有反制符文的箭矢。箭矢命中冰柱的刹那,阵图产生剧烈震动。黑袍人脸色骤变,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发出尖啸,冰棺中的红衣尸傀双眼爆发出妖异红光。 整个冰宫开始剧烈摇晃,穹顶的冰棱如暴雨般坠落。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将五枚骨片嵌入地面的阵眼。骨片光芒大盛,与冰柱产生共鸣,形成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红衣尸傀发出凄厉惨叫,怀中的第六枚骨片挣脱束缚,朝着欧阳逸飞飞来。 黑袍人怒吼着挥动法杖,血雾凝聚成巨大的鬼面,试图阻拦骨片。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鬼面,赤焰将其烧得滋滋作响。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连点,墨玉令牌化作流光钉住黑袍人的脚步。周铁山趁机双锏齐挥,重重砸在鬼面眉心。 \"给我回来!\"黑袍人周身血光大放,十二根冰柱同时爆炸。冰与火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欧阳逸飞在空中奋力一抓,终于握住第六枚骨片。六枚骨片瞬间产生共鸣,光芒交织成璀璨星图,将幽冥冰焰阵的力量尽数吸收。 冰雾散尽时,黑袍人浑身浴血,红衣尸傀则化作一滩血水。欧阳逸飞看着手中的六枚骨片,符文正以某种神秘规律流转。远处的冰棺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刻满古老文字的青铜匣——那里或许藏着解开圣女遗骸秘密的关键。 然而,还未等众人靠近,冰宫深处传来更加阴森的气息。地面开始龟裂,无数锁链破土而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黑袍人挣扎着爬起,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真正的血煞教秘辛...才刚刚开始!\" 第56章 冰宫再现迷影 六枚圣女遗骸在欧阳逸飞掌心剧烈震颤,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漫过整个冰宫。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嘶吼,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红衣尸傀的残躯在地上扭曲蠕动,最终彻底瘫软,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冰棺在光芒的笼罩下发出细微的喀嚓声,表面的冰层开始龟裂。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缓缓开启的冰棺。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一具古朴的青铜匣显露出来。匣子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流动。 \"这匣子...\"苏巧娘走上前,眼神中充满警惕,\"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据说这种青铜匣是用来封印上古邪物的容器。\"她的话音未落,欧阳逸飞手中的六枚骨片突然自动飞起,围绕着青铜匣盘旋。骨片上的符文与匣子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阵阵嗡鸣。 突然,冰宫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冰棱从墙壁和穹顶坠落,整个空间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一道金色屏障,暂时挡住了部分冰棱。\"不好!匣子的封印似乎在松动!\"他大声喊道。 周铁山握紧双锏,站在众人前方:\"不管里面是什么,先把匣子带走再说!\"他正要伸手去拿青铜匣,却被欧阳逸飞拦住。\"且慢。\"欧阳逸飞神色凝重,\"这匣子的封印绝非寻常,贸然触碰恐怕会引发大祸。\" 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那现在怎么办?冰宫随时都会塌,血煞教的人恐怕也快到了。\"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喊杀声,显然是血煞教的援军赶到了。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六枚骨片按在青铜匣的六个角上。骨片发出耀眼的光芒,逐渐融入匣子的纹路中。青铜匣表面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着一声巨响,匣子缓缓打开,一道幽蓝的光芒冲天而起。 众人定睛看去,匣子里并非邪物,而是一卷泛黄的古卷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古卷上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失传的古老文字;玉简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表面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 还没等众人仔细查看,冰宫的入口处传来一声怒喝:\"大胆狂徒,竟敢窃取本教至宝!\"数十名血煞教教徒手持武器,在一名红衣长老的带领下冲了进来。红衣长老眼神阴鸷,看到青铜匣和骨片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杀意。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红衣长老挥舞着手中的血刃,血刃上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欧阳逸飞将古卷和玉简迅速收好,握紧手中的长剑:\"想要,就来拿!\" 新一轮的战斗一触即发。血煞教教徒们如潮水般涌来,欧阳逸飞等人背靠背,严阵以待。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林清风的判官笔画出金色符咒,周铁山的双锏舞出重重虚影,苏巧娘则在后方不断发射机关弩。 欧阳逸飞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更是守护圣女遗骸秘密的关键一战。青铜匣中的古卷和玉简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血煞教又为何对其如此执着?这些疑问在他心中盘旋,但此刻他无暇思考,唯有握紧手中的武器,为了信念和真相,战至最后一刻。 第57章 血刃破玄 红衣长老的血刃撕裂空气,毒液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紫痕。欧阳逸飞旋身挥剑,银白剑气与紫痕相撞,爆出刺目的火星。冰宫本就摇摇欲坠的穹顶被余波震得簌簌落冰,碎冰混着血煞教徒的嘶吼声,将战场搅成一片修罗地狱。 \"交出青铜匣,饶尔等全尸!\"红衣长老狞笑,血刃突然暴涨三尺,刃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骷髅纹路。梅降雪的软鞭率先出击,赤焰却在触及血刃的瞬间诡异地熄灭,反被倒卷的黑雾缠住鞭梢。周铁山双锏横扫,却见长老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苏巧娘身后。 \"小心!\"林清风的判官笔化作流光疾射,金色符咒勉强逼退血刃。欧阳逸飞趁机欺身上前,六枚圣女遗骸在怀中共鸣,长剑裹挟着金光直取长老面门。红衣长老瞳孔骤缩,血刃横挡,金属碰撞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激战中,欧阳逸飞瞥见长老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纹路竟与青铜匣上的符文如出一辙。他心中一动,剑势陡然变招,挑向玉佩。长老面色大变,挥刃急退,却见欧阳逸飞的剑尖已挑断玉佩绳结。半块玉佩坠地的刹那,青铜匣突然发出震天嗡鸣,匣中玉简悬浮而起,光芒暴涨。 \"不好!玉简封印要破了!\"苏巧娘大喊。玉简表面的画面开始剧烈扭曲,显现出一座被黑雾笼罩的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九根血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镶嵌着圣女遗骸。红衣长老见状,眼中闪过疯狂:\"原来你们还不知道真相!圣女本就是打开九幽归墟的祭品!\" 欧阳逸飞闻言手微微一颤,却见玉简画面一转,出现一位白衣女子。她将九片遗骸嵌入祭坛,大地崩裂,从中涌出无数妖邪。女子最后看向玉简方向,眼神中满是悔恨:\"若有人见到此景...务必阻止血煞教...\"画面戛然而止,玉简表面浮现出血色篆文。 \"杀了他们!绝不能让秘密泄露!\"红衣长老周身血雾翻涌,竟舍弃众人,直扑青铜匣。欧阳逸飞横剑阻拦,却被长老拍出的掌力震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梅降雪的软鞭缠住长老手腕,赤焰与血雾激烈交锋;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三道镇魔符,却被血雾腐蚀大半。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玉佩与青铜匣的关联。他强撑着起身,将半块玉佩嵌入匣子凹槽。符文顿时亮起,化作锁链缠住红衣长老。长老发出凄厉惨叫,血刃寸寸崩裂,周身血雾被锁链吸收。 \"不可能...这明明是开启九幽归墟的钥匙...\"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摊血水。欧阳逸飞拿起玉简,发现篆文竟是一段破解之法:\"九魄归位,阴阳逆转,以血为引,破邪封魔。\"他握紧六枚遗骸,望向冰宫出口——还有三片骨片,在血煞教深处等待着他们。 冰宫在轰鸣声中开始坍塌,众人顶着落石冲出宫殿。苍冥山脉的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欧阳逸飞看着怀中的青铜匣,玉简的光芒在风雪中明明灭灭。他知道,血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九幽归墟的真相,正在前方的血雨腥风中若隐若现。 第58章 归墟黯影 朔风卷着冰晶拍在众人脸上,欧阳逸飞怀中的青铜匣突然剧烈震颤,玉简的光芒穿透风雪,笔直指向西北方的深渊。那里黑雾翻涌,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巨兽在九幽深处苏醒。 \"那就是九幽归墟?\"周铁山握紧双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下方深渊深不见底,漆黑的雾气中浮动着幽绿鬼火,腐臭气息裹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寒雾中显得格外微弱:\"这雾气里透着古怪,莫说是人,连飞鸟都难以靠近。\" 林清风摊开从血煞教长老处缴获的残破舆图,手指点在深渊边缘的一处标记:\"此处名为''断魂崖'',传闻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他的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啸打断,黑雾中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白骨巨蟒,鳞片间缠绕着血色锁链,蛇信吞吐间喷出紫色毒雾。 \"小心!是血煞教的幽冥毒蟒!\"苏巧娘急忙抛出解毒香囊,却见毒雾触到香囊便将其腐蚀殆尽。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劈开最近的巨蟒,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血水,转眼又长出新的躯体。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蟒尾,赤焰灼烧下,巨蟒竟分裂成三条小蛇,张开獠牙扑来。 战斗正酣时,深渊底部传来沉闷的钟声。七只白骨巨蟒突然停止攻击,齐齐转向深渊中央。黑雾翻涌间,一座漂浮着的血色祭坛缓缓升起,祭坛四角矗立着三根未镶嵌骨片的血色石柱,中央悬浮着第七枚圣女遗骸,骨片表面的符文正与欧阳逸飞怀中的六枚产生共鸣。 \"骨片在那!\"欧阳逸飞纵身跃起,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血色祭坛上,黑袍人缓缓现身,他手中握着残缺的引魂幡,杖头骷髅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无知小辈,九幽归墟岂是你们能踏入的禁地?\"随着他的话音,深渊中涌出无数骷髅战船,船帆上印着血煞教图腾,甲板上站满手持骨刃的幽冥战士。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护山大阵:\"这些战船被邪术操控,普通攻击无用!\"周铁山双锏相撞,震碎逼近的骷髅战士,却见碎骨重新组合成更庞大的骨巨人。苏巧娘将机关雷改装成连环爆弹,轰然巨响中,骷髅战船被炸出缺口,但更多战船从黑雾深处驶出。 欧阳逸飞望着血色祭坛上的第七枚骨片,突然想起玉简中的提示。他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六枚骨片上,光芒交织成锁链射向祭坛。黑袍人冷笑,引魂幡一挥,锁链竟被黑雾吞噬。与此同时,深渊传来轰鸣,一道巨大的血色旋涡缓缓成型,从中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归墟之门要开了!\"梅降雪的声音被风声吞没。血色旋涡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游动,空气中的腐臭味愈发浓烈。黑袍人举起第七枚骨片,疯狂大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九幽归墟的真正力量!\" 众人背靠背,握紧武器。欧阳逸飞看着手中逐渐黯淡的骨片,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夺骨之战,更是阻止九幽归墟现世的最后机会。而在血色旋涡深处,未知的恐怖正在苏醒,深渊中的锁链声越来越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末日奏响丧钟。 第59章 归墟崩界 血色旋涡在深渊中急速旋转,黑袍人手中的第七枚圣女遗骸迸发刺目紫光,与欧阳逸飞怀中的六枚骨片遥相呼应。整个天地开始扭曲变形,苍冥山脉的积雪瞬间化作血雨,冰崖在轰鸣中崩裂,坠入深不见底的归墟。 “以圣女之血为引,开九幽之门!”黑袍人癫狂的嘶吼回荡在天地间。血色祭坛上的三根石柱轰然炸裂,化作万千骨刃射向众人。欧阳逸飞挥剑成盾,金芒与骨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弥漫的黑雾。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石柱残骸,赤焰在血雨中摇曳,却无法阻止石柱碎片重组为巨大的骨龙。 周铁山双锏横扫,将冲来的幽冥战士砸成齑粉,可这些碎骨落地后又汇聚成新的怪物。“这样下去不行!”他大喊着,额角青筋暴起,“必须毁掉祭坛!”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黑袍人冷笑一声,周身血雾暴涨,锁链瞬间崩断。 归墟之门彻底洞开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漆黑的旋涡中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拖拽着巨大的骸骨战船浮出水面。战船甲板上站着身披黑鳞的魔兵,他们手中的长枪滴落着绿色毒液,所到之处岩石寸寸消融。更远处,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型骨鲲缓缓游动,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血色火焰。 苏巧娘颤抖着掏出最后一枚机关雷:“这是...上古记载的九幽魔军...”话音未落,一只魔兵的长枪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山岩。欧阳逸飞将六枚骨片高举过头顶,试图凝聚力量关闭归墟之门,却发现骨片的光芒在魔军的阴气侵蚀下逐渐黯淡。 黑袍人趁机将第七枚骨片嵌入祭坛中央,整个空间开始急速收缩。“感受到了吗?”他指着归墟中缓缓走出的黑影,“那是被封印千年的血煞魔尊!”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甲、头戴骷髅冠的巨人从旋涡中踏出,他每走一步,大地便裂开一道深渊,天空降下的血雨在他周身化作燃烧的黑火。 梅降雪的软鞭缠住魔尊的脚踝,赤焰却在触及黑甲的瞬间熄灭。魔尊低头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挥,强大的气浪将她掀飞出去。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剑气却被魔尊的护体阴气震得粉碎。更糟糕的是,归墟中不断涌出的魔气正在腐蚀众人的内力,林清风画符的手开始颤抖,周铁山的双锏也变得沉重如铅。 “必须找到归墟的弱点!”欧阳逸飞抹去嘴角的鲜血,目光扫过魔尊手中握着的权杖——那权杖顶端镶嵌的,赫然是第八枚圣女遗骸。他突然想起玉简中的记载:“九魄归位,阴阳逆转”,难道...?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归墟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一道白光穿透血色旋涡,一位白衣女子的虚影浮现。她的面容与玉简中的女子一模一样,手中托着一枚圣女遗骸:“以九魄为匙,以人心为锁...”虚影消散前,将骨片抛向欧阳逸飞。 黑袍人见状,疯狂冲向骨片:“拦住他!归墟之力即将完整!”无数魔兵蜂拥而上,将众人团团围住。欧阳逸飞握紧七枚骨片,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觉醒。他大喝一声,将骨片抛向归墟之门,九道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光网,朝着魔尊笼罩而去... 第60章 七魄战魔魂 七枚圣女遗骸化作的光网朝着魔尊当头罩下,却在触及黑甲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火花。魔尊仰天长啸,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归墟中涌出的魔气骤然化作万千骨矛,暴雨般射向欧阳逸飞等人。 \"结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划出金色屏障。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与骨矛相撞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周铁山双锏大开大合,将靠近的魔兵砸得粉碎,但更多魔兵踏着同伴的残骸蜂拥而上。苏巧娘的机关弩不断喷射着淬毒箭矢,可弩箭在魔气中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还未触及目标就坠落在地。 魔尊手中权杖一挥,第八枚骨片爆发出妖异紫光,与光网展开激烈对抗。欧阳逸飞只觉得七枚骨片在掌心疯狂震颤,符文流转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他咬牙将内力尽数注入骨片,光网顿时光芒大盛,将魔尊笼罩其中。黑袍人见状,突然扑向光网边缘,手中的引魂幡化作血蛇,狠狠咬住光网一角。 \"小心!他要破坏阵眼!\"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黑袍人脚踝,赤焰灼烧下,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但他竟生生扯断自己的小腿,拖着残躯继续扑向光网。林清风眼疾手快,判官笔化作流光刺穿黑袍人胸口,可黑袍人临死前竟引爆了体内的血煞之力,剧烈的爆炸将光网撕开一道大口子。 魔尊趁机挣脱束缚,周身魔气凝成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吞噬而来。欧阳逸飞将七枚骨片连接起来,骨片之间连接出金色锁链,形成新的结界。鬼脸撞在结界上,溅起漫天血雾。然而魔尊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结界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周铁山的双锏已经布满缺口,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锏身滴落。苏巧娘掏出最后的机关雷,却发现雷体在魔气中开始腐蚀。梅降雪的软鞭几乎被血雾腐蚀殆尽,她咬牙撕下裙摆,裹在鞭梢继续战斗。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突然发现魔尊手中的权杖出现一丝裂痕——那是第八枚骨片与权杖连接处。他心中一动,对众人喊道:\"集中攻击权杖!\"林清风立即画出三道破魔符,化作利剑射向权杖;周铁山双锏凝聚毕生功力,猛地掷出;梅降雪甩出最后的赤焰软鞭,缠住魔尊手腕。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权杖上的裂痕迅速扩大。魔尊怒吼一声,挥杖扫来。欧阳逸飞闪身避开,趁机将龙渊剑点向权杖。如利箭般穿透魔气,精准命中裂痕。\"轰!\"权杖轰然炸裂,第八枚骨片飞向欧阳逸飞。 失去权杖的魔尊变得更加狂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百米高的巨无霸。归墟中传来阵阵轰鸣,更多的九幽魔军涌出。欧阳逸飞握紧八枚骨片,感受到骨片上传来的力量正在逐渐枯竭。而魔尊已经抬起巨掌,朝着众人狠狠拍下... 第61章 古灯破晓 魔尊的巨掌裹挟着遮天蔽日的魔气压下,地面瞬间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护在胸前,金芒与魔气相撞迸发刺目强光,却在巨力下节节败退。梅降雪的软鞭被魔气绞成碎片,林清风的符咒在接触魔气的刹那便化作飞灰,周铁山双锏抵住掌心,虎口迸裂的鲜血染红了锏柄。 \"走!\"欧阳逸飞大喊着将众人推向后方,自己却被魔气旋涡缠住脚踝。魔尊的怒吼震得天空乌云翻涌,归墟中伸出的腐烂手臂抓住坠落的骸骨战船,将其狠狠砸向地面。苏巧娘甩出最后一枚机关雷,爆炸的火光在魔气中显得格外渺小,反而激怒了魔尊,他张口喷出的黑色毒雾所到之处,岩石瞬间化为脓水。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西北方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一道青影穿透血雨,手持一盏锈迹斑斑的青铜古灯凌空而立。来人披着青纱长袍,面容被兜帽笼罩,唯有腰间悬挂的九枚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圣女座下青沙使者,在此!\"清冷的声音穿透魔气,古灯的灯芯骤然燃起幽蓝火焰。 魔尊的巨掌在触及青影的瞬间被火焰包裹,发出滋滋声响。青沙使者挥动古灯,灯身上浮现出古老的梵文,火焰化作锁链缠住魔尊手腕。\"这是...圣女遗留的照世明灯!\"林清风惊呼,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的上古神器此刻竟现世。黑袍人残留在空中的血雾试图侵蚀古灯,却被火焰烧成灰烬。 欧阳逸飞趁机将八枚骨片抛出,骨片在空中组成星图,与古灯的光芒相互呼应。魔尊暴怒之下,周身魔气凝成万千骨刃,朝着青沙使者射去。古灯的火焰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光幕,将骨刃尽数反弹。青影旋身避开攻击,古灯重重砸向地面,幽蓝火焰顺着裂缝钻入归墟。 归墟深处传来痛苦的嘶吼,魔尊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青沙使者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金色纹路的面容:\"以九魄为引,明灯为匙,方能真正封印归墟。\" 魔尊的魔气在强光中急速消散,他试图退回归墟,却被古灯火焰凝成的锁链拽住。欧阳逸飞等人趁机发动攻击,林清风的判官笔划出诛魔符,梅降雪拾起断裂的软鞭注入内力,周铁山双锏上缠绕着骨片的金光。九道光芒同时射向魔尊,在古灯的配合下,将其彻底封印在归墟旋涡之中。 归墟之门开始缓缓闭合,九幽魔军在光芒中化作飞灰。青沙使者举起古灯,灯芯的火焰逐渐熄灭,化作点点星光没入天际。\"圣女遗骸集齐,照世明灯现世,接下来的路...\"使者的声音渐渐消散,只留下古灯悬浮在空中,\"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看着归墟彻底闭合的最后一道缝隙。血雨停了,天空裂开一道阳光,照在众人染血的面庞上。青铜古灯缓缓落在他掌心,灯身上的梵文正在流转,仿佛在诉说着下一个未解之谜。而远处,血煞教的残余势力正蠢蠢欲动,新的危机,已然在暗潮中翻涌。 第62章 古灯引迷途 归墟闭合的轰鸣声渐渐消散,苍冥山脉的血色云雾也随之褪去。欧阳逸飞瘫坐在满地狼藉的战场上,手中九枚圣女遗骸泛着温润的柔光,符文流转间似有细语低喃。梅降雪撕下衣襟包扎手臂的伤口,赤焰在软鞭残端明灭不定;林清风擦拭着判官笔上的魔气,苏巧娘则蹲在一旁检查破损的机关弩。 “九片遗骸终于集齐了。”周铁山双锏拄地,重重喘着粗气。话音未落,欧阳逸飞突然起身,眉头紧锁:“不对,方才与魔尊交手时,我分明看到他权杖上的骨片呈指骨形状,可这九片里并无手骨。”众人围拢过来,仔细查看后发现,九枚遗骸中包含头骨、肋骨、腿骨等,唯独缺失双手的部分。 “圣女两只手骨...”林清风摩挲着下巴,“血煞教收集遗骸多年,不可能遗漏如此关键部位。”他展开从红衣长老处缴获的残破舆图,却发现地图上所有空白处都被血渍覆盖,看不出任何线索。苏巧娘突然惊呼一声,指向欧阳逸飞怀中的青铜古灯:“你们看!灯身的纹路在变!” 众人定睛望去,原本古朴的青铜灯表面,竟浮现出蜿蜒的光纹,逐渐勾勒出一幅地图轮廓。青沙使者遗留的古灯突然悬浮而起,灯芯燃起幽蓝火焰,火焰尖端延伸出一条光带,直指东南方向。梅降雪眼睛一亮:“何不让古灯引路?既然它能封印归墟,想必也知晓圣女遗骸的下落。” 五人收拾行囊,沿着光带指引踏上征程。一路上,古灯的光芒忽明忽暗,每当靠近血煞教势力范围,火焰便剧烈摇曳。第七日黄昏,众人抵达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沼泽。古灯的光带突然沉入泥沼,水面泛起诡异的气泡,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 “小心,这沼泽有古怪。”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劈开雾气的瞬间,数十具腐烂的尸骸从泥中浮起。这些尸骸皮肤呈青紫色,眼窝中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弯刀。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具尸骸,赤焰却只将其表皮烧焦,尸骸内部竟涌出黑色黏液。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驱邪符咒:“它们被邪术操控,须击碎心脏!”周铁山双锏齐挥,砸开尸骸的胸膛,可黑色黏液接触空气后迅速凝固,重新拼凑出心脏。苏巧娘急中生智,掏出特制的火药弹投入沼泽。爆炸的火光中,尸骸们发出凄厉惨叫,却有更多尸骸从泥底钻出。 千钧一发之际,古灯突然爆发出强光,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尸骸。火焰所到之处,黑色黏液滋滋作响,尸骸们在痛苦中化为灰烬。沼泽中央的水面缓缓分开,露出一座古老的地宫入口,石门上雕刻着双手合十的圣女浮雕,浮雕的双眼正闪烁着与古灯相同的幽蓝光芒。 “手骨...难道就在里面?”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古灯悬浮在前,火焰轻轻触碰石门,符文亮起的刹那,大门轰然洞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地宫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 哀鸣声,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踏入了这片未知的黑暗。等待他们的,不仅是失踪的圣女手骨,还有血煞教布下的最后杀局。 第63章 古灯照冥宫 古灯的幽蓝火焰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看着地宫石门上逐渐隐去的圣女浮雕,九枚骨片在怀中微微发烫,与古灯的光芒产生奇异共鸣。梅降雪将剩余的软鞭重新缠上手腕,赤焰在幽冥之气的侵蚀下只剩微弱火星。 \"这地宫的阴气...比万尸谷更重。\"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虚点,墨玉令牌刚掏出便蒙上一层白霜,\"每道符文都透着血煞教的气息,步步皆是杀局。\"话音未落,周铁山突然将双锏交叉护在胸前——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如同巨兽在黑暗中苏醒。 古灯主动飘向前方,火焰将三丈内的黑暗驱散。众人踩着布满青苔的石阶下行,水珠从穹顶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红色溪流。苏巧娘蹲下身,指尖沾起溪水嗅了嗅,脸色瞬间发白:\"这水里掺着尸毒,还有...活人血。\" 欧阳逸飞正要开口,脚下的石阶突然翻转。无数淬毒的尖刺破土而出,林清风眼疾手快,判官笔挑着苏巧娘后衣领凌空跃起。周铁山双锏横扫,将靠近的尖刺尽数砸断,金属碰撞声在地宫中回荡,惊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嗡鸣。 \"小心头顶!\"梅降雪的软鞭闪电般甩出,缠住一只倒挂的黑影。那东西浑身覆盖着鳞片,手指如钢钩,被赤焰灼烧后竟分裂成三只。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所到之处,黑影化作腥臭的黑水,却在地砖缝隙中重新凝聚。 古灯的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了墙壁上的壁画。画面中,血煞教教徒将活人钉在十字架上,用利刃剜出心脏供奉给一尊双手残缺的雕像。梅降雪的声音有些发颤:\"这雕像...与石门上的圣女浮雕一模一样。\"欧阳逸飞凝视着壁画中雕像空洞的手腕,怀中的骨片震动愈发剧烈。 众人继续深入,通道两侧的石棺开始发出异响。周铁山警惕地靠近一具石棺,双锏刚触到棺盖,里面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一起动手!\"欧阳逸飞长剑插入缝隙,与林清风、周铁山同时发力。棺盖轰然落地,里面跳出个浑身缠满铁链的干尸,眼窝里嵌着两枚血色宝石。 干尸发出非人的嘶吼,铁链如灵蛇般射向众人。苏巧娘急忙抛出烟雾弹,浓雾中机关弩的嗡鸣接连响起。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干尸脖颈,赤焰却无法灼伤它分毫;林清风的符咒打在干尸身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按在干尸眉心,金光闪过,干尸化作一堆齑粉。 古灯的光带突然转向,照向墙壁上一处暗格。欧阳逸飞上前转动凸起的符文,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放着半卷残破的羊皮卷。借着灯光,苏巧娘辨认出上面的字迹:\"以活人之血,铸圣女之手;九幽归墟现,万魂皆臣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古灯的火焰突然变成刺目的血红,地宫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苏醒。 第64章 幽冥觉醒 羊皮卷上的血字尚未读完,地宫便剧烈震颤起来。欧阳逸飞踉跄着扶住墙壁,却见掌心传来黏腻之感——石壁上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如同大地在流血。古灯的火焰诡异地转为猩红,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是血煞教的''万魂祭典''!\"林清风的判官笔在地面划出防御符阵,墨痕却被迅速腐蚀,\"他们用活人献祭唤醒的,恐怕不止是手骨...\"话音未落,通道尽头的黑暗中响起锁链断裂的脆响,万千幽绿鬼火从地砖缝隙中喷涌而出,汇聚成遮天蔽日的鬼雾。 梅降雪甩出软鞭劈开雾气,却见鞭梢触及之处凝结出冰晶。雾中传来凄厉的哭嚎,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浮现,他们或缺肢少臂,或肚破肠流,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皮肉。周铁山双锏舞动如飞,可锏刃穿过幽魂时只带起一阵寒雾,反而被阴冷气息侵入经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些是被炼化成伥鬼的祭品!\"苏巧娘将浸满药汁的银针装入机关弩,\"普通攻击无效,要用阳气...\"她的话被一声怒吼打断。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锁链的巨人,他胸腔被掏空,心脏位置悬浮着一枚跳动的血色光球,十指末端竟是锋利的骨刃。 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排列成星图,金光所到之处,伥鬼发出刺耳尖叫。但巨人毫发无损,反而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雾瞬间腐蚀了地面。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巨人脚踝,却见火焰被毒雾吞噬,鞭梢迅速碳化。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七道镇魔符,符咒化作光网罩向巨人,却被对方抬手震成碎片。 \"他的弱点是心脏!\"欧阳逸飞长剑直指血色光球,却在跃起的瞬间被巨人的骨刃划伤手臂。鲜血滴落的刹那,周围的伥鬼突然疯狂扑来,冰冷的爪子抓在他背上,剧痛让他险些握不住剑。周铁山双锏横扫,震开围上来的幽魂,却见巨人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的手掌,悬浮在巨人头顶。灯芯爆发出万丈光芒,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血色光球。巨人发出震天怒吼,周身锁链崩断,骨刃暴涨三尺。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骨片,九道金光汇聚成剑,直刺巨人眉心。 就在众人以为得手时,地宫最深处传来空灵的梵唱。巨人的残骸中升起一缕缕青烟,在空中凝聚成一位身披白纱的女子。她面容绝美却毫无生气,空洞的手腕处伸出无数血线,缠绕着两枚散发着幽光的手骨——正是众人苦苦追寻的圣女手骨。 \"尔等惊扰圣女沉睡...\"女子的声音如同寒潭之水,血线突然射向众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旋涡。欧阳逸飞举起骨片抵挡,却感觉体内的力量被疯狂吸食。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女子脖颈,赤焰却在触及白纱的瞬间熄灭。林清风的符咒打在女子身上,竟被她吸收转化为攻击。 苏巧娘突然发现女子脚踝处的锁链刻着与古灯相同的符文,急忙大喊:\"攻击她的脚!古灯能克制!\"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骨片的力量注入古灯。幽蓝火焰化作利剑斩断锁链,女子发出凄厉惨叫,手骨脱离血线的束缚,飞向欧阳逸飞。 然而,失去手骨的女子并未消散,反而周身爆发出毁天灭地的魔气。整个地宫开始坍塌,巨石如雨般坠落。欧阳逸飞握紧九枚骨片和手骨,与众人在古灯的引领下拼命奔逃。身后,女子的身影逐渐膨胀,化作与归墟魔尊相似的恐怖存在,她的怒吼在地宫中回荡:\"谁也无法阻止九幽重生...\" 第65章 灯破幽冥 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欧阳逸飞怀中的圣女手骨与其余骨片剧烈共鸣,九道光芒交织成光盾,堪堪挡住头顶坠落的巨型石柱。身后传来女子震天的嘶吼,地宫穹顶的裂缝中渗出漆黑如墨的魔气,所到之处岩石寸寸崩解。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梅降雪的声音被轰鸣吞没,她仅剩的半截软鞭缠住岩壁凸起,赤焰在魔气侵蚀下即将熄灭。周铁山双锏横扫,将靠近的碎石震成齑粉,可掌心已被反震得鲜血淋漓。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护命符,符咒却在接触魔气的瞬间化作飞灰。 千钧一发之际,悬浮在空中的古灯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灯身梵文如活物般扭动,火焰暴涨至十丈,照亮了地宫深处的全貌。众人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身影已化作百丈高的幽冥巨物,周身缠绕着无数锁链,每根锁链都串着密密麻麻的惨白骷髅头。 “以明灯照世,破九幽邪祟!”古灯中传出青沙使者清冷的声音。幽蓝火焰化作万千光箭,射向幽冥巨物。光箭所到之处,魔气如沸汤泼雪般消散,骷髅头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女子愤怒地挥舞手臂,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飞数十丈,欧阳逸飞被重重甩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 “集中力量攻击她的手腕!”苏巧娘在机关弩上安装特制的破魔箭矢,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手骨被夺走后,那里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将九枚骨片按在古灯表面。骨片符文与灯身梵文完美契合,古灯光芒大盛,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幽冥巨物。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光柱,借力冲向巨物手腕。赤焰在光柱的加持下重新燃起,如同一把燃烧的利剑。周铁山双锏灌注全身内力,大喝一声跃起,与梅降雪同时发动攻击。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九道诛魔符,符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巨物手臂。 幽冥巨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她的手腕在攻击下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跳动的幽绿色核心。古灯的火焰化作锁链,缠住核心,试图将其从巨物体内拉出。女子疯狂挣扎,地宫的墙壁和地面开始分崩离析,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混乱。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体内力量在飞速流逝。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大家再加把劲!”他大喊一声,将最后的内力注入骨片。九枚骨片光芒暴涨,与古灯的力量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轮。光轮旋转着切割向幽冥巨物的手腕,终于,随着一声巨响,幽绿色核心被彻底分离出来。 核心脱离的瞬间,幽冥巨物发出绝望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急速消散。古灯的光芒将残余的魔气和幽魂尽数净化,地宫在剧烈的震动中逐渐稳定下来。欧阳逸飞等人瘫坐在地,看着手中完整的九枚圣女遗骸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古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疲惫同时涌上心头。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松口气,古灯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曳,灯身梵文开始逆向旋转。一个更加阴森的声音从归墟方向传来:“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第66章 归陵之路 九枚圣女遗骸在手骨归位的刹那,骤然绽放出璀璨金芒。欧阳逸飞只觉掌心一暖,骨片表面的符文如溪流般融汇贯通,化作一道微型星图悬浮于半空。林清风手中的判官笔不自觉震颤,墨玉令牌上的纹路竟与星图产生共鸣,发出清越鸣响。 \"终于集齐了!\"周铁山双锏拄地,粗犷的笑声回荡在地宫废墟。他虎目含泪,伸手轻轻触碰流转的金光,\"十年了...总算是完成了师父的遗愿。\"苏巧娘将机关弩紧紧抱在胸前,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指腹摩挲着弩身镌刻的\"斩煞\"二字,那是她父亲临终前最后的嘱托。 梅降雪望着逐渐黯淡的星图,赤焰软鞭在腕间卷出利落的花结:\"既然圣女遗骸集齐,那咱们就赶回圣女陵寝。传闻陵寝深处的''往生池'',能让遗骸重现真意。\"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语气难得温柔,\"也该让这些伤好好治治了。\" 古灯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了地宫出口蜿蜒的阶梯。欧阳逸飞将骨片收入特制的锦盒,盒面暗纹与星图完美契合。当指尖触到盒盖的瞬间,他忽觉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云雾缭绕的山巅,九根玉柱环绕着波光粼粼的池水,金芒落入池中,掀起惊天骇浪。 \"小心!\"林清风的惊喝打断思绪。众人刚踏上阶梯,两侧石壁突然裂开细密孔洞,数百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欧阳逸飞挥剑成盾,金芒所到之处箭簇熔成铁水;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岩壁,赤焰点燃飘落的蛛网,将隐藏在暗处的血煞教徒逼出身影。 \"想带着遗骸离开?做梦!\"为首的教徒扯开黑袍,露出胸口狰狞的血纹,\"圣女之力本该属于血煞教!\"他手中的骨笛吹响,地宫深处传来阵阵低吼,无数黑影顺着甬道爬来——竟是被炼制的尸傀,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周铁山双锏舞动虎虎生风,每一记重砸都震碎尸傀的骨骼;苏巧娘将浸满解药的银针装入机关弩,专射尸傀关节;林清风在空中连画镇魔符,符咒化作锁链捆住骨笛教徒。欧阳逸飞握紧锦盒,九枚骨片在盒中发出共鸣,剑气暴涨三倍,所过之处尸傀纷纷化作飞灰。 战斗正酣时,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手掌,悬浮在空中旋转。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剩余敌人,灯身梵文亮起,将血煞教徒的邪术尽数吞噬。当最后一个尸傀倒下,古灯重新飞回欧阳逸飞手中,火焰变得更加明亮,似在催促众人前行。 \"此地不宜久留。\"欧阳逸飞望着逐渐被魔气侵蚀的地宫,\"血煞教必定还有后招。\"众人相互搀扶着冲出出口,暮色中的苍冥山脉依旧云雾缭绕。梅降雪取出地图,指尖点向东南方向:\"圣女陵寝在千里之外的天阙峰,若日夜兼程...\" 她的话被天空中突然炸开的血色烟花打断。九道黑影自云层中急坠而下,落地时化作身披黑甲的血煞卫,他们手中的弯刀上凝结着紫色冰晶,刀柄处赫然镶嵌着半枚圣女骸骨。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到盒中骨片传来的灼热——真正的归途,才刚刚开始。 第67章 冥刃截途 血色烟花在天穹炸开的刹那,欧阳逸飞便觉怀中锦盒剧烈震颤,九枚圣女遗骸似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机。山风裹挟着刺骨寒意掠过,九名血煞卫身披黑甲自云端坠落,落地时溅起的碎石竟在半空凝结成紫色冰晶。为首者面罩狰狞鬼面,腰间悬挂的半枚圣女骸骨泛着诡异紫光,与众人怀中的完整遗骸遥遥对峙。 “交出圣女遗骸,留你们全尸。”鬼面血煞卫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弯刀出鞘时带起的破空声,竟化作刺耳的呜咽。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身旁巨石,赤焰在寒雾中明灭不定:“他们的刀上淬了幽冥寒毒,沾到即亡!” 话音未落,血煞卫已呈九宫阵型包抄而来。左侧血煞卫弯刀横扫,地面瞬间裂开丈宽冰缝,林清风脚尖点地凌空跃起,判官笔在空中划出金色符咒。符咒刚触及弯刀,便被刀刃上的寒气冻结成冰,“咔嚓”碎裂。周铁山双锏怒砸,与右侧血煞卫的兵器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崩裂,黑甲表面的符文却在碰撞中亮起,反震之力险些折断他的手腕。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冰刃,余光瞥见鬼面血煞卫抬手结印。刹那间,天空乌云翻涌,豆大的血雨倾盆而下。血雨触及地面腾起毒烟,苏巧娘急忙掏出防毒面具,机关弩却在毒烟中发出“滋滋”腐蚀声。“他们在拖延时间!”她大喊着射出淬毒箭矢,却见血煞卫周身泛起紫色护盾,箭矢纷纷被弹开。 梅降雪的软鞭卷住一名血煞卫脖颈,赤焰灼烧间,黑甲竟渗出寒气将软鞭冻结。那血煞卫反手一刀,鞭梢应声而断。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刺出,金芒斩断对方手臂。断肢落地的瞬间,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色冰晶,眨眼间重新凝聚成手臂。 “这些家伙是傀儡!”林清风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诛魔阵,“真正的操控者在...”他的话被鬼面血煞卫的狂笑打断,只见九人同时将弯刀刺入胸膛,黑甲上的符文连成血色光网,将众人困在中央。光网中浮现出血煞教图腾,无数幽绿鬼手从地面钻出,死死缠住众人脚踝。 欧阳逸飞猛地将锦盒高举,九枚圣女遗骸同时迸发强光。金芒所到之处,鬼手化作飞灰,血网出现裂痕。鬼面血煞卫见状,竟摘下鬼面——那是一张布满咒文的苍白面孔,眉心赫然镶嵌着完整的圣女眼骨!“愚蠢的蝼蚁,以为集齐遗骸就能掌控力量?”他将眼骨挖出,捏碎的瞬间,整片天空变成血红。 九名血煞卫的黑甲轰然炸裂,露出内部由圣女骸骨拼接而成的机械身躯。他们的关节处缠绕着血色锁链,刀刃暴涨至三丈,朝着众人劈落。周铁山双锏交叉抵挡,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入地面半尺;梅降雪的赤焰软鞭在血雨中熄灭,她只能凭借轻功闪避;林清风的符咒不断被血色锁链绞碎,渐渐力不从心。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将九枚遗骸按在地面,金光凝聚成光柱直冲云霄。古灯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与金光融合成光盾。光盾表面浮现出圣女虚影,抬手轻挥,血色锁链寸寸崩断。鬼面血煞卫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即便你们能到圣女陵寝...也打不开往生池的...”话未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战斗结束,众人却不敢松懈。梅降雪望着破损的软鞭,眼中满是凝重:“血煞教连圣女骸骨都能改造成兵器,陵寝前方必然还有更可怕的陷阱。”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着骨片传来的温热,远处的天阙峰在血色残阳下若隐若现,危险,才刚刚开始。 第68章 峰峦锁煞 暮色如铁,压得天阙峰巅的积雪泛着诡异的青芒。欧阳逸飞等人踩着齐膝深的雪径前行,九枚圣女遗骸在锦盒中发出细微嗡鸣,与远处山壁上若隐若现的血色符文遥相呼应。梅降雪的赤焰软鞭缠着最后半截焦黑鞭梢,每走一步,鞭梢扫过雪地便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灼痕。 \"不对劲。\"林清风突然拽住苏巧娘的衣角,判官笔点向地面——看似平整的雪层下,竟埋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钉,钉头刻着血煞教的噬血图腾。话音未落,周铁山双锏刚触到最近的铜钉,整座山谷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千余根青铜锁链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囚笼,锁链表面流转的幽蓝符文,将众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是血煞教的''万劫锁魂阵''!\"苏巧娘脸色煞白,机关弩射出的箭矢撞上锁链便被弹开,\"这些锁链会吸收攻击力量,越反抗束缚越强!\"欧阳逸飞挥剑劈砍,金芒触及锁链的瞬间,符文光芒暴涨,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锁链,赤焰却如泥牛入海,转眼被吞吸殆尽。 锁链开始缓缓收紧,刺骨寒意顺着金属纹路渗入众人经脉。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巨手握住锁链,却见血符上的纹路被锁链反蚀,转眼化作漆黑的咒印。\"这样下去不行!\"周铁山双锏猛砸地面,震起的雪浪中,无数青铜钉从地底升起,钉尖指向众人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怀中的古灯突然悬浮而起,幽蓝火焰暴涨三丈。灯身梵文化作金色锁链,与血煞教的锁链绞杀在一起。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的强光将积雪蒸成白雾。鬼面血煞卫的虚影在雾中浮现,手中骨笛吹出尖锐哨音,山壁上的血色符文应声亮起,召唤出十二尊冰甲巨人。 冰甲巨人每走一步,地面便结出蔓延的冰纹。它们手中的狼牙棒砸下,将林清风的防御符阵彻底击碎。周铁山双锏舞出重重残影,击中巨人的瞬间却溅起冰屑——这些怪物的关节处竟嵌着圣女指骨残片。梅降雪甩出最后一截软鞭缠住巨人脚踝,赤焰灼烧下,冰甲表面渗出诡异的黑血。 苏巧娘在烟雾中疾行,将特制的融冰弹投向巨人关节。爆炸的气浪中,一尊巨人轰然倒地,却见散落的冰甲重新组合,化作三只冰狼扑来。冰狼口中喷出的寒气冻结了欧阳逸飞的长剑,他不得不弃剑,徒手抓住冰狼咽喉,九枚圣女遗骸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将冰狼震成齑粉。 古灯的光芒在混战中逐渐黯淡,血煞教的锁链趁机重新收紧。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圣女双手合十的姿势,他猛地将九枚遗骸按在胸前,摆出相同手势。金光自骨片迸发,形成巨大的手印拍向锁链囚笼。\"轰!\"地动山摇间,青铜锁链寸寸崩裂,冰甲巨人也在强光中化作漫天冰晶。 当雾气散尽,山径尽头的天阙峰终于露出真容。主峰如利剑直插云霄,山腰处的圣女陵寝若隐若现,而在通往陵寝的石阶上,密密麻麻的血煞教教徒正手持骨刃列队而立,为首的红衣长老身披九眼骷髅斗篷,手中握着的,竟是由圣女肋骨锻造而成的血色长弓。 第69章 血箭封阶 刺骨的寒风卷着冰碴掠过天阙峰,欧阳逸飞等人踏着断裂的青铜锁链残片,目光死死锁定在百米外的石阶上。红衣长老身披的九眼骷髅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斗篷上镶嵌的骷髅眼珠泛着幽绿光芒,手中血色长弓嗡鸣不止,弓弦上赫然搭着三支以圣女肋骨为箭杆、以骨片磨成箭头的利箭。 “没想到你们还能走到这里。”红衣长老的声音混着山风传来,充满戏谑与杀意,“不过,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他话音刚落,石阶两侧的石壁突然裂开,无数手持骨盾与弯刀的血煞教教徒如潮水般涌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石阶,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林清风眉头紧皱,低声道:“这些教徒的装备和之前遇到的不同,他们的骨盾上刻有防御符文,弯刀也淬了剧毒,不可轻敌。”苏巧娘迅速检查着机关弩的箭矢,神色凝重:“我的特制箭矢只剩十支了,必须省着用。” 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到里面的圣女遗骸在微微发烫,似乎也察觉到了前方的危机。他深吸一口气,长剑出鞘,朗声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我们都要将圣女遗骸送回陵寝!”周铁山双锏相击,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下:“说得好!让这些杂碎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梅降雪将仅剩的半截软鞭缠上手腕,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她率先发动攻击,身影如鬼魅般冲向石阶,软鞭甩出,赤焰瞬间点燃了最前排的几名教徒。然而,那些教徒竟在火焰中发出狞笑,他们的身体迅速碳化,却又在眨眼间重组,化作面目狰狞的火尸,挥舞着燃烧的弯刀扑来。 “这些是血煞教的‘不灭尸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必须同时摧毁他们的心脏和头颅!”他话音未落,欧阳逸飞已长剑连挥,剑气如电,精准地刺入火尸的眉心与胸口。火尸发出凄厉的惨叫,终于彻底消散。 就在众人与火尸激战之际,红衣长老突然拉开血色长弓,三支血箭破空而出,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三道妖异的红光。“小心!”苏巧娘大喊一声,急忙将机关弩对准血箭发射。箭矢相撞,在空中爆发出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众人掀得东倒西歪。 周铁山趁机挥舞双锏,冲进教徒群中。他的攻击刚猛无比,每一击都能将骨盾砸得粉碎,将教徒击飞。但更多的教徒从四面八方涌来,弯刀与双锏不断碰撞,火星四溅。林清风在后方不断画出符咒,符咒化作光盾与利剑,协助众人抵御敌人的攻击。 梅降雪的软鞭在敌群中翻飞,赤焰所到之处,尸兵纷纷倒下。然而,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之前的战斗让她消耗巨大,内力几近枯竭。一名教徒趁机从背后偷袭,弯刀眼看就要砍中她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将那名教徒当场击毙。 红衣长老见众人如此顽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再次拉开长弓,这次弓弦上竟凝聚出九支血箭,每一支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去死吧!”他怒吼一声,血箭如流星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高举过头顶,金芒大作,与血箭相撞。一时间,强光刺目,爆炸声震耳欲聋。 烟雾散尽,众人已是伤痕累累。红衣长老却并未罢手,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石阶突然开始震动,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骨龙,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扑来。而在骨龙身后,红衣长老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狞笑…… 第70章 灯焚血影 骨龙的咆哮震得山体簌簌落石,红衣长老藏身于它森然巨口之后,九眼骷髅斗篷下翻涌着漆黑如墨的魔气。欧阳逸飞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古灯,灯身梵文正随着骨龙逼近而剧烈闪烁,幽蓝火焰忽明忽暗,似在积蓄着某种惊天力量。 \"这骨龙的关节处嵌着圣女趾骨!\"苏巧娘机关弩连射,淬毒箭矢却被骨龙鳞片弹开,在雪地上划出狰狞痕迹。周铁山双锏猛砸龙爪,震得虎口鲜血直流,金属碰撞声中,骨龙反而甩动尾巴,将林清风刚刚画好的防御符阵扫得粉碎。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龙颈,赤焰刚触及白骨,便被红衣长老挥袖释放的血雾浇灭。 红衣长老狂笑,手中血色长弓挽成满月:\"就让你们见识血煞教镇教秘术——九冥追魂箭!\"九支血箭破空而出,箭尾拖曳的血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幽冥鬼面,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按在古灯表面,金光与幽蓝火焰轰然相撞,在众人头顶撑起一道旋转的光盾。 \"轰!\"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数十名血煞教徒,骨龙也被震得后退数丈。但光盾表面已出现细密裂纹,古灯的火焰变得愈发微弱。红衣长老趁机跃上龙首,手中长弓化作血色锁链,缠住古灯奋力拉扯:\"把圣女之力交出来!\" 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连画九道血符:\"欧阳,用骨片共鸣破他的锁链!\"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九枚骨片排列成星图。金芒暴涨,锁链应声而断。然而红衣长老早有防备,他扯开衣襟,露出布满咒文的胸膛,那些符文瞬间化作无数血蛭,朝着众人扑来。 \"小心!这些是噬魂血蛭!\"苏巧娘抛出特制的驱虫药粉,却被血蛭喷出的腐蚀液溶解。梅降雪的软鞭在血雾中左冲右突,赤焰与血蛭相撞,溅起阵阵腥臭的毒烟。周铁山双锏舞成密不透风的铜墙,将靠近的血蛭砸成肉泥,可更多血蛭又从红衣长老周身涌出。 千钧一发之际,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手掌,悬浮至高空。灯身梵文尽数亮起,幽蓝火焰化作万千光刃,将血蛭斩成碎片。红衣长老脸色骤变,他摘下骷髅斗篷,露出头顶镶嵌的圣女顶骨,骨片表面的符文与古灯产生强烈排斥:\"不可能!这古灯明明已残破不堪...\" 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骨片,九道金光凝聚成锁链,缠住骨龙的七寸。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诛魔阵,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红衣长老脚踝,赤焰灼烧下,对方的皮肉开始碳化。周铁山双锏蓄力,对准骨龙的心脏部位全力掷出。 \"轰隆!\"骨龙轰然倒地,化作满地白骨。红衣长老挣脱软鞭,却被古灯的火焰锁链缠住全身。他疯狂挣扎,周身血雾与火焰激烈交锋。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按在古灯底部,金光与幽蓝火焰彻底融合,形成巨大的光柱,将红衣长老吞噬其中。 惨叫声中,红衣长老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手中的血色长弓也寸寸碎裂。最后一刻,他望着圣女陵寝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即便杀了我...血煞教的阴谋也不会终止...\"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飞灰,消散在凛冽的山风中。 古灯缓缓落回欧阳逸飞掌心,火焰重新变得柔和。众人望着满地狼藉,还来不及松口气,圣女陵寝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显然,血煞教的后手,已然发动。 第71章 陵前危局 寒风裹挟着冰晶掠过天阙峰巅,欧阳逸飞等人踏着石阶上凝结的血霜,终于望见云雾散尽后的圣女陵寝。白玉砌就的殿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飞檐上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声响。陵寝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的圣女浮雕栩栩如生,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物,仿佛在凝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终于到了。”周铁山双锏拄地,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望着陵寝前宽阔的广场,那里整齐排列着数百名血煞教教徒,他们身披黑甲,手持刻满咒文的骨矛,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在教徒阵列之后,七座血色祭坛拔地而起,祭坛上燃烧着幽绿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痛苦挣扎。 梅降雪的赤焰软鞭微微发烫,鞭梢卷起几片飘落的雪花,瞬间将其化作蒸汽:“这些教徒的气息不对劲,他们身上缠绕的黑雾...像是被某种禁术操控了心智。”她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光柱,黑袍人裹挟着浓烈的魔气缓缓浮现。此人并非先前的红衣长老或黑袍教主,而是一名面容阴鸷的老者,他身着绣满骷髅的紫袍,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六枚圣女指骨的权杖。 “无知小辈,真以为能顺利进入陵寝?”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权杖挥动间,广场两侧的石壁轰然洞开,八只体型巨大的幽冥战狼咆哮着冲出。这些战狼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口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能腐蚀万物的墨绿色毒液。 欧阳逸飞将锦盒抱在胸前,九枚圣女遗骸在盒中剧烈震颤,与古灯的光芒相互呼应。他长剑出鞘,金芒划破夜幕:“大家小心,这些战狼的弱点在眼睛!”林清风迅速在空中画出防御符阵,符咒化作金色光盾,堪堪挡住幽冥战狼喷出的毒液。苏巧娘的机关弩连发,特制的箭矢射中战狼鳞片,却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周铁山怒吼着冲入敌阵,双锏挥舞如狂风暴雨,砸在战狼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只战狼趁机扑向他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甩出,赤焰缠住战狼脖颈,将其拽向一旁。然而,更多的血煞教教徒举着骨矛刺来,林清风的符咒不断在空中炸裂,却难以阻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老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权杖重重砸向祭坛,七座祭坛上的幽绿火焰瞬间暴涨,汇聚成一条巨大的火蛇,朝着众人扑来。火蛇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石阶开始融化。欧阳逸飞握紧古灯,灯身梵文亮起,幽蓝火焰化作一道光墙,与火蛇撞在一起。 剧烈的爆炸声中,火光与蓝光交织,照亮了整个广场。欧阳逸飞等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石阶上。老者趁机指挥教徒发动总攻,骨矛如雨点般落下。眼看众人即将陷入绝境,欧阳逸飞怀中的九枚圣女遗骸突然同时飞起,在空中排列成神秘的星图,散发出璀璨的金光...... 第72章 骨魄现灵光 九枚圣女遗骸悬浮空中,金光如潮水漫过广场,血煞教教徒手中的骨矛纷纷震颤,幽冥战狼也发出不安的呜咽。黑袍老者瞳孔骤缩,杖头的指骨迸发出紫光试图抗衡,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冒出青烟。\"不可能!圣女之力早该被我......\"他的怒吼被古灯暴涨的幽蓝火焰打断,灯身梵文化作锁链缠住祭坛。 欧阳逸飞在强光中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圣女手持古灯镇压九幽的壮举、血煞教历代教主窃取骨片的阴谋、还有往生池底那道被封印的暗门。他猛地睁开眼,长剑直指黑袍老者:\"你的骨杖少了三枚指骨!圣女遗骸必须九位一体才能开启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周铁山双锏已砸向幽冥战狼。巨狼喷出的毒液在金芒中蒸发,他趁机跃上狼背,双锏狠砸狼首。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另一只战狼,借力腾空时甩出袖中暗藏的火磷弹,轰然巨响中狼躯被炸得四分五裂。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八卦阵图,符咒化作光刃切开教徒阵列,苏巧娘的机关弩趁机补射,毒箭穿透敌人咽喉。 黑袍老者恼羞成怒,将六枚指骨尽数捏碎,紫雾中升起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既然你们找死,就陪我一起堕入九幽!\"魔神巨掌拍下,欧阳逸飞急忙将九枚骨片组成盾形。金光与魔气相撞,震得整座天阙峰都在摇晃,远处陵寝的青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脑海中往生池的画面。他将骨片抛向古灯,大喝:\"以骨为引,以灯为匙!\"幽蓝火焰与金光融合成光柱,直冲魔神眉心。黑袍老者发出凄厉惨叫,魔神虚影开始崩解,但他竟掏出最后一枚圣女趾骨,强行注入魔功:\"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七座祭坛同时爆炸,血柱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紫色。欧阳逸飞被气浪掀飞,怀中锦盒摔落在地。梅降雪见状,不顾毒烟弥漫,飞身扑过去护住骨片。周铁山挥舞双锏拦住袭来的血煞教徒,却被老者的魔鞭缠住脖颈;林清风的符咒在毒雾中寸寸碎裂,苏巧娘的机关弩也卡壳失灵。 \"还记得地宫壁画吗?\"欧阳逸飞挣扎着爬起,身上的伤口渗出金光,\"圣女双手合十封印九幽......\"他强撑着站定,将九枚骨片按在胸前摆出相同手势。刹那间,骨片光芒暴涨,形成巨大的金色法相。法相双手结印,古灯的火焰化作锁链,穿透黑袍老者的胸膛。 老者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最后的攻击掀起腥风血雨,却被法相挥手化解。当最后一丝魔气消散,天阙峰恢复平静。欧阳逸飞等人瘫坐在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圣女陵寝大门。古灯缓缓飞回他掌心,灯芯的火焰轻轻摇曳,仿佛在指引着他们推开那扇未知的门,而门后,或许藏着比血煞教更惊人的秘密。 第73章 陵寝谜事 黑袍老者化作飞灰消散的刹那,血煞教众顿时阵脚大乱。那些被邪术操控的教徒们眼神中的幽光渐渐褪去,惊恐地望着四周狼藉的战场,手中的骨矛\"叮叮当当\"坠落在地。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九枚圣女遗骸散发的金光尚未完全消退,他高举长剑,朗声道:\"血煞教已溃,尔等若再执迷不悟,便是死路一条!\" 周铁山挥舞着双锏,虎目圆睁,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山间回荡:\"还不快滚!\"剩余的教徒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抛下武器,转身逃入茫茫夜色。不一会儿,广场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破碎的兵器,寒风卷着血腥气,吹得陵寝前的青铜铃发出寂寥的声响。 \"总算是清静了。\"梅降雪长舒一口气,软鞭上的赤焰也随之黯淡。她走到欧阳逸飞身边,望着紧闭的陵寝大门,\"可这门......该怎么打开?\"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那扇雕刻着圣女浮雕的白玉巨门。林清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地面的纹路,\"你们看,这些凹槽的形状,似乎与圣女遗骸有关。\" 欧阳逸飞小心翼翼地取出锦盒,将九枚遗骸依次放入凹槽。当最后一枚手骨嵌入的瞬间,整个陵寝突然震颤起来。白玉门上的浮雕活了过来,圣女空洞的双眼泛起金光,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门的中央。一道光束从她指尖射出,在门上投射出复杂的符文阵。 \"古灯!快用古灯!\"苏巧娘突然喊道。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古灯放在符文阵的核心位置。幽蓝的火焰瞬间暴涨,符文阵亮起璀璨光芒,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尘封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香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众人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踏入陵寝。内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四周照得透亮。甬道两侧的壁画记载着圣女的生平:她如何收服四方妖魔,如何以一己之力守护苍生,又如何在最后一战中耗尽神力......直到最后一幅壁画,画面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抹去了。 \"这不对劲。\"林清风皱眉道,\"按照常理,圣女的功绩应该被完整记录,为何会有缺失?\"话音未落,甬道尽头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一间密室。密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上方悬浮着一个水晶球,球内漂浮着一缕金色的光芒。 梅降雪刚要迈步上前,欧阳逸飞突然伸手拦住她。\"小心,这里的灵气波动很诡异。\"他将古灯举高,幽蓝的火焰在接触到密室空气的瞬间剧烈摇曳,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就在这时,石棺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棺盖\"砰\"地一声弹开,一具身着华丽服饰的干尸缓缓坐起。 干尸的面容保存完好,正是壁画中的圣女。可她的双眼却是空洞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们终于来了......\"干尸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该有的秘密,踏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的双手缓缓抬起,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面钻出,朝着众人扑来。 欧阳逸飞握紧长剑,九枚圣女遗骸再次发出共鸣。他知道,陵寝中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而这场与\"圣女\"的对峙,或许将揭开一个尘封千年的惊天阴谋...... 第74章 雾锁千年谜 干尸圣女抬手的瞬间,欧阳逸飞手中的九枚圣女遗骸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将黑色触手逼退数丈。古灯的幽蓝火焰也随之暴涨,照亮了密室穹顶——那里竟绘制着与归墟深处如出一辙的血色祭坛,九根石柱上的凹槽,恰好能嵌入九枚遗骸。 \"这根本不是圣女!\"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镇魔符,\"她身上的气息...是被篡改记忆的傀儡!\"话音未落,干尸圣女嘴角的微笑愈发扭曲,周身突然涌出紫色雾气。雾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嚎,欧阳逸飞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零碎画面:一位白衣女子被锁链束缚,而眼前的\"圣女\"正举着骨刀,剜下她的心脏。 \"原来血煞教的秘术,是用活人炼制替身!\"苏巧娘机关弩连发,淬毒箭矢却在雾气中消融。周铁山双锏横扫,震碎靠近的触手,可触手断裂处竟长出狰狞的人脸。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干尸脖颈,赤焰却被紫色雾气腐蚀,转眼化作一缕青烟。 欧阳逸飞握紧古灯,灯身梵文突然逆向旋转。一道清冷的虚影从灯中浮现——正是此前在归墟出现的青沙使者。\"以灯为引,照见虚妄。\"虚影抬手挥出幽蓝光芒,紫色雾气瞬间消散。干尸圣女发出凄厉惨叫,胸口裂开缝隙,一枚刻满咒文的黑色玉简掉落出来。 林清风眼疾手快,用判官笔挑起玉简。玉简表面的符文与甬道壁画的残缺处完美契合,当他将玉简嵌入墙壁凹槽时,整座陵寝开始剧烈震动。密室后方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腐臭气息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下面恐怕才是真正的秘密。\"欧阳逸飞拾起玉简,九枚遗骸再次产生共鸣,指引着众人前行。阶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地面铺满黑色石板,墙壁上镶嵌的不是夜明珠,而是一颗颗泛着绿光的骷髅头。宫殿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本封皮沾满血迹的古籍。 苏巧娘戴上特制手套,小心翼翼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千年前,血煞教教主觊觎圣女之力,设计将真正的圣女囚禁,用禁术抽取她的记忆和力量,注入精心炼制的傀儡体内。而所谓的\"往生池\",实则是维持傀儡生命的血池。 \"难怪地宫的壁画被抹去!\"林清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篡改历史,让傀儡圣女成为守护陵寝的工具,真正的圣女却在黑暗中受苦!\"他的话音未落,祭坛突然亮起血光,九根石柱缓缓升起,每根石柱顶端都锁着一具身着白衣的骸骨。 欧阳逸飞手中的九枚遗骸自动飞起,嵌入石柱凹槽。骸骨们的身上浮现出锁链状的符文,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终于等到...真正的传承者...\"宫殿穹顶开始坍塌,欧阳逸飞在纷飞的碎石中,看见千年之前的画面:真正的圣女被钉在祭坛中央,而血煞教教主正将她的力量注入傀儡。 \"我们必须摧毁这个祭坛!\"梅降雪甩出仅剩的软鞭,缠住一根石柱。周铁山双锏蓄力,朝着祭坛核心砸去。然而,祭坛周围突然升起血雾,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那是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面容与地宫壁画中的血煞教初代教主一模一样...... 第75章 祭坛血劫 欧阳逸飞等人刚触及祭坛边缘,地面的黑色石板突然翻涌如沸。九根石柱顶端的骸骨同时睁开眼,射出碧绿的幽光,空洞的眼眶中涌出黑色雾气,腥臭无比使人头晕目眩……转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巨大的锁链,朝着众人当头砸下。周铁山双锏交叉格挡,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锁链表面流转的血纹却顺着锏身蔓延,冻得他手臂发麻。周铁山惊呼…… “这些锁链浸过九幽寒毒!”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火焰符咒试图灼烧锁链,却见符咒刚触到黑雾便被吞噬。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石柱,赤焰在接触骸骨的瞬间诡异地熄灭,反而激起一阵腥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倒竖,浑身冰凉如刀割…… 祭坛中央的古籍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疯狂翻动,露出夹在其中的人皮卷轴。苏巧娘戴着浸过解药的手套小心翼翼去取,卷轴展开的刹那,上面的血字竟像活物般扭动:“以九魄为引,开幽冥之路。”话音未落,祭坛四角的骷髅头同时发出尖啸,喷出的绿色毒液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黑袍老者的虚影在血雾中愈发清晰,他抬手轻挥,九根石柱轰然倒塌。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高举,金光凝聚成屏障勉强挡住坠落的石柱,却见石柱碎片落地后迅速重组,化作手持骨刃的幽冥武士。这些武士每攻击一次,身上的骸骨便增生几分,转眼间竟堆叠成十丈高的骨巨人,不仅使人毛骨悚然…… “攻击它们的关节!”欧阳逸飞大喊着将内力注入古灯,幽蓝火焰化作光矛射向骨巨人。然而光矛穿透躯体后,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反而让巨人的体型更加庞大。周铁山双锏猛砸巨人膝盖,却被对方一脚扫飞,重重撞在墙壁上,咳出的鲜血瞬间凝结成冰晶。 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巨人脖颈,赤焰却在接触黑雾时变成诡异的青色。她咬牙注入内力,软鞭突然寸寸崩裂,碎片如暗器般射向众人。林清风急忙画出防御符阵,符咒表面却迅速爬满裂痕,眼看就要破碎。 千钧一发之际,苏巧娘突然发现祭坛地面的纹路与古籍记载的星图吻合。她将机关弩对准特定石板扣动扳机,箭矢插入的瞬间,地面亮起金色光纹,形成束缚阵困住骨巨人。欧阳逸飞趁机将九枚遗骸按在光纹节点,金芒与古灯的幽蓝火焰交织,化作锁链缠住黑袍老者的虚影。 “你们以为能破解千年布局?”老者发出阴冷的笑声,周身血雾突然暴涨,将整个祭坛笼罩。欧阳逸飞在浓雾中视物不清,只觉有无数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抓来,怀中的圣女遗骸开始发烫,与古灯产生剧烈共鸣。当光芒穿透血雾的刹那,他赫然看见祭坛中央裂开一道深渊,里面缓缓升起一具镶嵌着九枚骨片的漆黑棺椁…… 第76章 古灯惊棺 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突然泛起幽蓝荧光,那是三日前从圣女墓中取得的遗物。此刻,骨片竟如同活物般震颤,他猛地按住怀中的异动,却见掌心被灼出三道焦痕。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突然无风自燃,豆大的火苗瞬间窜起三尺高,左右摆动,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成诡异的旋涡。气氛一下骤变,使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快退!\"欧阳逸飞拽着梅降雪向后翻滚,青石地砖在他们身后寸寸龟裂。古灯与骨片迸发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蛛网,裂缝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九幽黄泉挣脱束缚。远处的守墓人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嘶吼,七窍涌出黑血,僵硬地朝着光芒汇聚的方向挪动。 梅降雪咬破指尖在古灯上画下符咒,火焰瞬间转为刺目的金色:\"这不是普通的共鸣,是上古招魂术的阵眼!\"她话音未落,整片墓室突然颠倒,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欧阳逸飞死死扣住墙缝,看着自己的佩剑如流星般坠入头顶的黑暗,在远处撞出清脆的声响,众人惊呼,这是……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漆黑的棺椁破土而出。那黑棺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槽,槽内暗红液体正顺着纹路缓缓流动,拼凑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棺盖上的青铜兽首突然睁开眼,眼眶中滚出两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腐臭的气息让梅降雪当场呕出酸水。 \"这是圣女的镇魂棺!\"随行的老道士突然癫狂大笑,白发无风自动,\"当年她被剜心炼骨,怨气凝结成煞,如今骨片与魂灯相遇,正是她重临人间的时辰!\"黑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棺盖开始缓缓滑动,棺中飘出一缕缕白色长发,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未腐化的血肉。 欧阳逸飞将骨片狠狠抛向黑棺,却见骨片在空中炸裂成齑粉,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没入棺中。棺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音中带着少女的天真与恶鬼的凄厉:\"我的骨头...终于完整了...\"黑棺轰然爆开,无数骨片如暴雨倾泻,梅降雪挥动软剑结成冰盾,却见骨片穿透冰层,在她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老道士突然冲向黑棺,干枯的手掌按在棺底的铭文上:\"原来如此!圣女的魂魄被镇压在昆仑墟,这棺椁不过是囚魂的锁链!\"他话音未落,黑棺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棺底浮现出通往地底的阶梯,阶梯两侧的青铜灯台自动燃起幽绿火焰,照亮了通道尽头那具悬在半空的白玉骸骨。 骸骨脖颈处缠绕着九十九道锁链,每一道锁链都刻满镇压符咒。欧阳逸飞握剑的手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何圣女的骨片会与古灯共鸣——这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黑棺突然剧烈摇晃,棺中涌出的黑雾化作无数张狰狞的面孔,齐声嘶吼着:\"还我心脏!\" 第77章 玉骸惊变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在幽绿火光中泛着冷芒,目光死死锁住那具悬在半空的圣女白玉骸骨。骸骨周身缠绕的九十九道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铮鸣,符文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即将熄灭的残烛。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火苗剧烈跳动,豆大的火星不断溅落在地面,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小心!这些锁链要撑不住了!”老道士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枯槁的手指指向骸骨。话音未落,最上方的一道锁链“砰”地断裂,震得整个墓室都剧烈摇晃。众人脚下的青铜地砖如波浪般起伏,欧阳逸飞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灯柱,却发现掌心触碰到的金属表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 圣女的白玉骸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中突然亮起两点猩红。本该早已消散的魂魄,此刻竟凝聚成一团朦胧的虚影,依附在骸骨之上。虚影的面容逐渐清晰,赫然是一张清丽脱俗却又充满怨毒的少女脸庞。她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发丝无风自动,每一根都仿佛有生命般扭动。 “我的心脏...谁拿走了我的心脏...”虚影发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梅降雪手腕一抖,软剑上泛起冰霜,却见那些冰霜刚一靠近虚影便迅速融化。老道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古籍,声音里满是绝望:“不好!这是‘怨骨噬魂’之术,当年圣女被炼骨时怨气太重,魂魄早已堕入魔道!” 欧阳逸飞握紧重剑,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剑身泛起耀眼的白光:“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都别想踏出这墓室!”他纵身一跃,朝着骸骨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然而剑气在距离骸骨三寸处突然消散,化作点点荧光没入虚影体内。圣女虚影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口鼻渗出鲜血。 就在这时,剩余的锁链接二连三地崩断。骸骨挣脱束缚,悬浮在半空缓缓舒展身体,原本残缺的部分开始长出漆黑的血肉。梅降雪将古灯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灯中跃出一条金色的火焰蛟龙,朝着骸骨扑去。可火焰蛟龙刚一接触骸骨,便被吞噬殆尽,反而让骸骨上的血肉更加饱满。 “她在吸收周围的灵气!”老道士绝望地喊道,“必须找到镇压她的本命法器,否则...”话未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圣女的虚影彻底与骸骨融合,原本白玉般的骨骼变得漆黑如墨,背后生出一对布满骨刺的巨大翅膀。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经脉。梅降雪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软鞭“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黑化的圣女骸骨俯视着众人,眼中的猩红光芒愈发浓烈:“你们这些蝼蚁,也敢觊觎我的力量?我要把你们的魂魄都抽出来,做成灯油,照亮我复活的路!” 墓室的穹顶开始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欧阳逸飞咬碎舌尖,强行压制住体内紊乱的真气,对着梅降雪大喊:“你带着其他人先走!我来拖住她!”梅降雪刚要反驳,却被欧阳逸飞用剑气逼退。她咬了咬牙,捡起古灯,带着剩余的同伴朝着墓室出口跑去。 黑化圣女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的翅膀扇动,掀起一阵黑色的风暴。欧阳逸飞挥舞重剑,在身前布下一道真气屏障。然而屏障在风暴的冲击下,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碎。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割出无数道伤口,鲜血飞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老道士手中的古籍,或许那里面藏着克制圣女的方法... 第78章 血煞蚀魂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刃上还凝结着方才战斗留下的冰霜,却在触及圣女玉骸的瞬间寸寸崩裂。那具本该圣洁无瑕的白玉骸骨,此刻正被浓稠如沥青的黑雾包裹,指骨间垂落的不是珠玉璎珞,而是滴着黑血的锁链。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突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符文,与玉骸周身的血雾共鸣出刺耳尖啸。 \"小心!这是血煞教失传百年的''蚀骨炼魂阵''!\"老道士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他颤抖着展开残破的古籍,泛黄纸页上赫然画着相同的锁链图腾,\"圣女魂魄早在百年前就被血煞教主抽取,这些年她的骸骨一直在吸收地脉阴气,如今...\"话音戛然而止,一根骨刺穿透他的胸膛,老人圆睁的双目倒映着玉骸额间浮现的血红色魔纹。 玉骸空洞的眼窝中,两簇幽蓝鬼火骤然化作猩红。缠绕在她周身的锁链突然活了过来,如毒蛇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猛地拽住身旁弟子翻滚,锁链擦着他的发梢钉入地面,所过之处砖石尽皆碳化。梅降雪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断裂的软剑上,剑身顿时燃起冰蓝色火焰,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熄灭,反被血雾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原来你们就是血煞教一直在寻找的祭品。\"玉骸开口时,声音像是无数指甲抓挠铜铃,令人头皮发麻。她背后突然展开六对骨翼,每片羽翼都刻满狰狞的人面,\"用你们的精魂,正好能让本座重塑肉身!\"随着尖啸声,墓室穹顶轰然坍塌,露出上方布满血纹的巨大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漆黑心脏——那正是圣女被剜去的本命灵心。 欧阳逸飞感觉丹田内的真气疯狂翻涌,仿佛要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出。他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血线,正顺着经脉向心脏蔓延。身旁的弟子突然双眼翻白,七窍流出黑血,手中的兵器调转方向刺向同伴。梅降雪见状,立刻施展封印术,冰蓝色的符咒在空中组成结界,暂时困住了失控的众人。 \"这是血煞教的''夺舍咒''!\"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必须斩断玉骸与祭坛的联系!\"欧阳逸飞强忍经脉灼烧的剧痛,将剩余真气注入断裂的剑柄,剑身重新凝聚出半透明的剑刃。他大喝一声,朝着玉骸背后的祭坛斩出九道剑气,却见血雾中伸出无数白骨手臂,将剑气一一捏碎。 玉骸发出刺耳的笑声,漆黑心脏突然暴涨,祭坛四周升起十二根血色石柱。每根石柱顶端都浮现出一张血煞教长老的面孔,他们齐声念诵起古老的咒语。欧阳逸飞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更深层的阵法纹路,那些纹路中流淌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人血。 \"想救他们?\"玉骸俯身逼近,骨爪挑起欧阳逸飞的下巴,\"把你的心脏献给本座,或许我会留他们全尸。\"欧阳逸飞突然冷笑,藏在袖中的符篆猛地贴在玉骸额间:\"该说这话的人是我!\"符篆爆发出刺目金光,玉骸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血雾开始剧烈沸腾。 梅降雪趁机将剩余精血注入古灯残片,碎片化作万千冰晶射向祭坛。在金光与冰晶的双重冲击下,血煞教的阵法终于出现裂痕。然而就在此时,十二根血色石柱同时炸裂,漫天血雨落下,所到之处皆化为血池。玉骸的骨骼开始快速生长血肉,一张与百年前画像别无二致的面容缓缓浮现,只是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浓稠如墨的杀意... 第79章 墟影追魂 欧阳逸飞跌坐在满目疮痍的墓室出口,龙渊剑的残柄深深插进沙土,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幸存的弟子们互相搀扶着爬出洞口,有人断了手臂,有人腹部插着半截骨刺,梅降雪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浸染成暗紫色,软剑断裂处还在散发着诡异的黑雾。 “必须毁掉那具骸骨...”一名弟子话音未落,突然双眼翻白,喉间发出咯咯声响,皮肤下凸起的血线如同活蛇般游动。梅降雪反应极快,冰蓝色符咒瞬间贴在他眉心,却只能延缓咒印发作:“血煞咒已入骨髓,若七日之内解不开,我们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夜幕笼罩昆仑废墟时,众人在残破的观星台前支起篝火。欧阳逸飞翻看着从老道士怀中抢出的古籍,泛黄纸页间夹着半张地图,标注着“圣女魂魄镇压之地”的红点在昆仑山脉深处若隐若现。“血煞教将她的灵心炼化成法器,魂魄却被分在三处镇压。”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三个朱砂标记,“只有集齐三魄,才能彻底摧毁他们的阴谋。” 寒风裹着雪粒呼啸而过,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梅降雪突然起身,软剑残刃指向西北方向:“有血腥味!”众人立刻抄起武器,却见三名身着血煞教服饰的黑衣人拖着铁笼狂奔,笼中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脖颈间缠绕的锁链竟与圣女骸骨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拦住他们!”欧阳逸飞率先冲了出去,重剑残刃劈开漫天风雪。黑衣人见状,狞笑着掀开铁笼,少女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指甲化作半尺长的利爪。欧阳逸飞这才看清,少女瞳孔中流转着与圣女相同的猩红光芒——她竟是被血煞教用来承载残魂的容器。 激烈的打斗声惊动了更多血煞教徒,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废墟中涌出。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少女眉心,暂时压制住魔化:“带她走!我断后!”欧阳逸飞咬咬牙,挥剑斩断铁笼锁链,将少女扛在肩头狂奔。身后传来软剑与骨刃相撞的脆响,还有梅降雪念动咒文时清冷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处山洞躲避时,少女已经陷入昏迷。欧阳逸飞从她怀中摸出一枚破碎的玉珏,上面刻着半朵并蒂莲——这正是传说中圣女贴身佩戴的信物。“她叫苏璃,是血煞教从南疆掳来的巫女。”苏醒后的少女嗓音沙哑,手腕上的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们说只要我承载圣女残魂,就能解开昆仑墟下的上古禁制...” 山洞外的风雪愈发狂暴,欧阳逸飞铺开地图,发现玉珏碎片竟与地图上的红点完美契合。梅降雪浑身浴血地闯进来,发间还挂着冰霜:“血煞教在集结人手,他们的目标是昆仑墟最深处的‘幽冥渊’。”她展开染血的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阵法,“这是他们用来融合三魄的祭台图,一旦成功,圣女将彻底堕入魔道,再无救赎可能。” 苏璃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的锁链迸发出红光:“他们...来了...”洞口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数十名血煞教徒抬着漆黑的棺椁缓缓走来,棺盖上雕刻的人面竟与墓室中的圣女骸骨如出一辙。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看着棺椁缝隙中渗出的黑血,终于明白血煞教的真正阴谋——他们不仅要复活圣女,更要利用她的怨气,打开连接幽冥界的通道。 “这次,我们主动出击。”欧阳逸飞将玉珏碎片嵌入剑柄,剑身泛起温润的白光,“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地狱,也要把圣女的魂魄从血煞教手中夺回来!”梅降雪将最后半瓶疗伤药递给苏璃,软剑残刃在洞壁上划出冰痕:“记住,我们不是在拯救一个人,而是在阻止一场足以毁灭天下的浩劫。” 风雪中,三枚玉珏碎片同时发出共鸣,照亮了昆仑墟深处那座阴森的祭台。血煞教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而他们的脚下,幽冥渊的裂缝正在悄然扩大,仿佛一只等待吞噬众生的巨兽... 第80章 幽冥大变 昆仑山脉的罡风裹挟着冰棱,将众人的衣衫割裂成布条。欧阳逸飞握着镶嵌玉珏的剑柄,指腹抚过冰凉的纹路,目光穿透层层雪幕,落在脚下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上。幽冥渊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黑紫色雾气翻涌升腾,隐约传来锁链拖拽与冤魂啜泣的声响。 “这气息...”梅降雪的软鞭凝出霜花,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迅速消融,“不是普通阴气,倒像是无数怨魂被碾碎后凝结的毒瘴。”她取出油纸包裹的朱砂,在众人周身画出护命符咒,符咒却在完成的刹那扭曲成诡异的血纹。 苏璃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的锁链发出蜂鸣。她瞳孔中的猩红光芒大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下面...有好多手在抓我脚踝...”话音未落,幽冥渊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发黑的血肉,朝着众人疯狂抓挠。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最先触及的鬼手,剑刃却传来刺骨寒意,仿佛砍进千年玄冰。他瞥见某只鬼手手腕上缠绕的金丝银线——那分明是宫廷服饰的纹饰。“小心!这些都是被献祭的活人!”他大喊着将苏璃护在身后,剑气所过之处,鬼手化作黑雾,却又在瞬间重组。 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残破的软剑上,剑身燃起冰蓝色火焰。她舞动剑花织成火网,火焰却在接触鬼手时发出“滋滋”声响,腾起刺鼻的焦糊味。“它们在吸收火焰之力!”她面色苍白,“必须找到源头!” 众人边战边退,却见幽冥渊底部亮起无数幽绿光点。那些光点缓缓上升,竟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眼窝中跳动着鬼火。骷髅们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苏璃突然捂住脑袋惨叫,七窍渗出黑血。 “是血煞教的噬魂咒!”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爆发出柔和的白光,驱散了部分骷髅。他趁机瞥见渊底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祭坛,九根白骨立柱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三个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着三个面容相同的少女,正是圣女三魄的容器。 血雾突然弥漫,十几名血煞教徒踏着骷髅头颅而来。为首的红衣长老抚掌大笑,袖口滑落的骨铃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没想到你们真敢下来送死!圣女的残魂已经迫不及待要吞噬你们的精魄了!”他抬手结印,祭坛中央的血色法阵骤然亮起,水晶棺椁开始剧烈震动。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苏璃突然挣脱束缚,双眼完全变成血红色,朝着祭坛狂奔而去。梅降雪立即甩出符咒,却被苏璃徒手捏碎。“她被残魂夺舍了!”欧阳逸飞斩断纠缠的鬼手,“我们得分头行动!我去阻拦苏璃,你们毁掉祭坛!” 幽冥渊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一道巨大的黑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梅降雪看着那黑影头顶扭曲的玉冠,突然想起古籍记载:“不好!那是被血煞教炼成魔器的圣女冕旒!一旦完全苏醒,整个昆仑墟都会成为人间炼狱!” 此时,欧阳逸飞已经追到祭坛边缘,却见苏璃指尖触碰到水晶棺椁的刹那,三具棺木同时炸裂。三团散发着恶臭的黑雾融合成实体,化作一个面容半毁的女子。她空洞的眼窝中伸出无数细小触手,朝着众人嘶吼:“把心脏...都献给我...” 第81章 苦战幽冥渊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残刃劈碎扑来的鬼手,玉珏在剑柄上泛起刺目白光,却难敌幽冥渊中如潮水般涌来的邪祟。那具由圣女三魄凝成的半毁女尸悬浮半空,周身缠绕的黑雾化作万千触手,每一根都滴着腐蚀性黑液,所过之处,坚硬的岩石瞬间化为脓水。 “布阵!”梅降雪挥舞着软鞭,在地面划出复杂的符咒。剩余弟子们强忍着噬魂咒带来的剧痛,结成天罡北斗阵。阵眼处,苏璃双眼猩红,脖颈的锁链自动伸长,狠狠缠住欧阳逸飞的脚踝,将他猛地拽向女尸。 “苏璃!清醒些!”欧阳逸飞挥剑斩断锁链,却见女尸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腥臭的黑雾。黑雾所到之处,弟子们的护体真气如冰雪消融。一名年轻弟子被黑雾笼罩,瞬间皮肤溃烂,化作一具白骨,凄厉的惨叫声在幽冥渊中回荡。 红衣长老立于祭坛之上,手中骨铃疯狂摇动。九根白骨立柱渗出猩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阵,将众人死死困住。“你们以为能阻止圣女重生?”他癫狂大笑,“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幽冥渊深处传来阵阵轰鸣,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缓缓升起,冕旒上的珍珠全部化作血红的眼珠,阴森地注视着众人。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翻涌如沸,血煞咒的力量在经脉中肆虐。他咬碎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剑上,剑刃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破!”他怒吼一声,挥剑斩向困住众人的血阵。剑与血阵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血阵出现一道道裂痕。 梅降雪趁机施展冰魄诀,断剑所指之处,寒冰如蛟龙般席卷而出,冻住了女尸的部分触手。然而,女尸发出刺耳的尖啸,被冻住的触手瞬间碎裂,又迅速长出更粗壮的新肢。她的身体开始膨胀,逐渐化作一尊十丈高的巨怪,每走一步,幽冥渊都为之震颤。 “攻击她眉心的玉珏残片!”欧阳逸飞发现巨怪额间闪烁的微弱光芒,那是圣女残存的意识。他凝聚全身真气,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就在这时,红衣长老突然抛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在空中化作一道血影,缠住欧阳逸飞的剑身。 “休想!”红衣长老狞笑着,“圣女即将重获新生,你们谁都别想阻拦!”他双手结印,祭坛上的血色法阵光芒大盛,巨怪吸收着法阵的力量,变得愈发强大。苏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巨怪,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冲着欧阳逸飞大喊:“杀了我!别让我成为怪物!” 欧阳逸飞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剧痛如绞。但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若让圣女完全魔化,天下苍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咬紧牙关,调转剑尖,朝着苏璃刺去。然而,在剑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梅降雪挥剑挡下攻击。 “她还有救!”梅降雪眼中含泪,“我们不能放弃!”她将最后一枚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苏璃的身体顿时剧烈挣扎,发出痛苦的嘶吼。与此同时,欧阳逸飞再次凝聚真气,斩断缠住剑身的血影,朝着巨怪眉心的玉珏残片冲去。 巨怪发现欧阳逸飞的意图,挥舞着巨大的手臂拍向他。欧阳逸飞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攻击,然后借助巨怪手臂的力量,纵身跃起,一剑刺向玉珏残片。剑刃刺入的瞬间,巨怪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周身黑雾开始消散。 红衣长老见状,疯狂地摇动骨铃,想要阻止欧阳逸飞。但梅降雪趁机发动冰魄诀,寒冰封住了他的行动。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全力催动真气,龙渊剑终于将玉珏残片击碎。巨怪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雾消散在空中。 随着巨怪的消亡,幽冥渊中的邪祟也纷纷散去。红衣长老发出绝望的怒吼,想要逃走,却被梅降雪的寒冰困住,动弹不得。欧阳逸飞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血煞教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他挥剑斩下,红衣长老惨叫着化作一摊血水。 战斗结束,众人疲惫地瘫倒在地。苏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猩红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迷茫与恐惧。欧阳逸飞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幽冥渊底部突然传来更加强大的邪恶气息。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再次发出耀眼的红光,冕旒上的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望向旋涡深处——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第82章 渊底惊澜 欧阳逸飞拄着残破的龙渊剑,看着消散的黑雾在幽冥渊上空聚成诡谲的旋涡。玉珏碎片化作的光点如流萤般坠入深渊,本该平息的危机却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梅降雪踉跄着扶住布满裂痕的祭坛,染血的指尖刚触到白骨立柱,整座祭坛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不好!这是机关!\"老道士临终前提及的\"九死锁魂阵\"突然在欧阳逸飞脑海中炸开。只见九根白骨立柱同时翻转,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纹,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顺着地面朝众人爬来。苏璃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冰晶的黑色雾气。 \"祭坛在抽取我们的生机!\"梅降雪将最后半瓶灵泉泼在断剑上,冰蓝色剑刃劈开缠来的血纹,却发现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幽冥渊底部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正在红光中缓缓升起,冕旒上的血珠坠落在地,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欧阳逸飞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开始逆流,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强行扭转经脉。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不知何时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纹,与祭坛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大家快退到祭坛边缘!\"他挥舞重剑劈开血雾,却见裂缝深处游来数十条浑身长满眼睛的怪蟒,蛇瞳中映出众人惊恐的面容。 苏璃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脖颈的锁链自动绷直,将她拽向冕旒。她的皮肤下凸起蠕动的线条,整个人正在被黑雾吞噬。梅降雪甩出三道符咒钉入她肩头,却只换来苏璃反手挥出的利爪。欧阳逸飞横剑格挡,剑身上竟被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 \"她被冕旒控制了!\"欧阳逸飞看着苏璃逐渐魔化的面孔,想起玉珏碎片中残留的记忆——百年前圣女被剜心时,冕旒吸收了她全部的怨念。此刻冕旒悬浮在幽冥渊中央,十二颗血珠同时睁开眼睛,齐声发出圣女生前的笑声,声音中却掺杂着万千冤魂的哀嚎。 突然,整座幽冥渊开始颠倒,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血雾凝结成实体,化作数百名血煞教教徒的模样,他们手中的兵器泛着幽蓝的毒光。梅降雪将古灯残片抛向空中,碎片化作冰晶组成结界,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欧阳逸飞感觉呼吸愈发困难,魔化的冕旒正在抽取他的魂魄。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老道士古籍中的残页——\"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他咬牙将剑尖刺入心口,喷溅的鲜血在空中画出古老的符咒。符咒与玉珏碎片产生共鸣,发出刺目的金光,暂时逼退了逼近的怪蟒。 \"你们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阻止我?\"冕旒发出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出血,\"当年我被封印在此,就是等着吸收足够的怨气!\"深渊底部传来冰川断裂的轰鸣,一道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具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像,巨像头顶戴着的,正是那顶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冕旒。 梅降雪的睫毛结满冰霜,她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断剑:\"看来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欧阳逸飞握紧染血的剑柄,看着巨像举起的骨爪,掌心的血纹与冕旒产生共鸣,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而在巨像胸口,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在缓缓显现——那正是圣女被魔化的灵心。 第83章 破阵夺魂 欧阳逸飞胸口的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画在地上的古老符咒。那符咒在接触到他的精血后,发出耀眼的金光,与玉珏碎片产生的共鸣暂时抵挡住了巨像的攻击。然而,九死锁魂阵仍在运转,血纹如同活物般顺着众人的脚踝向上攀爬,汲取着他们的生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梅降雪的声音因为过度消耗真气而变得沙哑。她的冰蓝色符咒在血雾中不断炸裂,却无法阻止血纹的蔓延。苏璃被锁链吊在巨像胸前,双眼空洞无神,身体随着巨像的动作无意识地晃动,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欧阳逸飞强忍着经脉撕裂的剧痛,仔细观察着祭坛上的九根白骨立柱。他发现每根立柱顶端都刻着一个扭曲的符文,符文之间有血色丝线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梅降雪!攻击立柱上的符文!这是阵眼!”他大喊道,同时将剩余的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爆发出更强的光芒。 梅降雪心领神会,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剑刃顿时燃起熊熊冰焰。她纵身跃起,化作一道蓝色流光,朝着最近的一根立柱刺去。冰焰与符文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爆裂声,立柱上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然而,红衣长老的残魂突然从血雾中浮现,他手中的骨铃疯狂摇动,发出尖锐的声响,试图干扰梅降雪的攻击。 欧阳逸飞见状,立刻挥剑斩向红衣长老的残魂。龙渊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将残魂劈成两半。但残魂在消散前,竟自爆开来,强大的气浪将欧阳逸飞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巨象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它愤怒地咆哮着,举起巨大的骨爪,朝着梅降雪拍去。梅降雪险之又险地躲开攻击,继续朝着下一根立柱冲去。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和汗水浸透,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在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的配合下,八根立柱上的符文相继被毁。然而,当梅降雪准备攻击最后一根立柱时,巨像突然喷出一口腥臭的黑炎,黑炎在空中化作无数黑色锁链,将她紧紧缠住。“别管我!快去毁掉最后一个阵眼!”梅降雪大声喊道,同时运起全身真气,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 欧阳逸飞看着被黑炎困住的梅降雪,心中一痛。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真气和精血都凝聚在剑上,剑刃上的玉珏光芒大盛,仿佛要将整个幽冥渊照亮。“破!”他怒吼一声,朝着最后一根立柱冲去。 在接近立柱的瞬间,欧阳逸飞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但他咬紧牙关,挥剑斩下。随着一声巨响,最后一根立柱轰然倒塌,九死锁魂阵终于被彻底破坏。血纹开始迅速消退,巨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 被困在黑炎中的梅降雪也趁机挣脱束缚,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苏璃飞去。此时,苏璃胸前的锁链正在松动,她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梅降雪将最后一张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符咒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她身上的黑雾驱散。 苏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我...我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满身伤痕的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泪水夺眶而出。欧阳逸飞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终于解除时,幽冥渊底部突然传来更加恐怖的气息。那具即将崩解的巨像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它胸口的黑色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心脏中传来,将周围的一切都吸了过去...... 第84章 魄影溯往 幽冥渊的腥风裹着冰碴掠过苏璃颤抖的指尖,她蜷缩在祭坛碎裂的白骨旁,望着掌心尚未消散的血纹,瞳孔里还残留着魔化时的恐惧。梅降雪将温热的灵泉递到她唇边,瓷瓶碰触牙齿的脆响,竟让她浑身剧烈抽搐。 \"别怕,已经结束了。\"欧阳逸飞解下染血的外袍披在她肩头,布料上还带着龙渊剑残留的余温。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我看到了...好多锁链,还有个戴着冕旒的女人在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溢出呜咽,那些被血煞教强行灌入的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割裂着她的意识。 月光穿透幽冥渊的残雾,在苏璃脖颈处映出淡青色的脉络。她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那是不属于自己的肢体:\"三个月前,我在南疆采药时遇到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她的声音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湿热的雨林,\"他给了我块刻着莲花的玉佩,说能治好阿娘的寒症...\" 梅降雪的手指骤然收紧,残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记得古籍记载,血煞教正是用这种手段诱捕拥有特殊体质的人。苏璃的泪水滴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迹:\"等我醒来时,就被关在满是符文的铁笼里。他们每天都往我身体里灌黑色药水,说我是承载圣女残魂的容器...\"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刃上的玉珏突然发烫。他想起在墓室中,圣女骸骨额间同样的莲花印记。苏璃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黑血里混着细小的冰晶:\"有次我偷听到,圣女的魂魄被分成三部分,分别镇压在...\"她的话被剧烈的喘息打断,梅降雪立刻将一枚护心丹塞进她口中。 幽冥渊深处传来锁链晃动的回响,仿佛有什么在黑暗中苏醒。苏璃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臂,指甲几乎刺破皮肤:\"他们说...最后一魄藏在血煞教总坛的禁地,那里有能吞噬魂魄的...\"她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僵直如木偶,一缕黑雾从她七窍溢出。 \"苏璃!\"欧阳逸飞掌心贴上她后心,将真气注入她经脉。黑雾在接触到玉珏光芒的瞬间消散,苏璃却陷入了昏迷。梅降雪翻开从红衣长老身上搜出的残破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阴森的祭坛,中央悬浮的锁链囚笼里,蜷缩着与苏璃长相相似的女子。 \"总坛在祁连山巅。\"梅降雪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密卷上标注,那里每隔七七四十九日便会降下噬魂雷劫,进去的人十死无生。\"她抬头望向幽冥渊上方裂开的苍穹,闪电照亮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巨大阴影,\"而且,圣女冕旒虽然被毁,可那股力量似乎转移到了...\" 话音未落,苏璃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诡异的紫色光芒。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与方才判若两人:\"你们以为能找到我的魂魄?\"她缓缓起身,周身缠绕的黑雾化作无数锁链,\"在血煞教总坛,等待你们的不是魂魄,而是...\"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倒地,再度陷入昏迷。 欧阳逸飞握紧苏璃掉落的半块玉佩,上面莲花纹路与玉珏完美契合。祁连山巅的噬魂雷劫,血煞教的重重机关,还有那尚未现身的神秘力量——他望着幽冥渊外渐亮的天色,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85章 祁连劫影 罡风如刀,削过祁连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欧阳逸飞望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血色宫殿,掌心的玉珏碎片突然发烫,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梅降雪展开从红衣长老处夺来的密卷,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簌簌作响,上面用血绘制的符咒正与远处宫殿的飞檐轮廓重合。 “小心!”苏璃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又迅速被阴翳笼罩,“雷劫要来了……”话音未落,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猩红闪电,将整片云层染成血色。欧阳逸飞猛地拽着两人滚向山岩凹陷处,方才立足的地方瞬间被雷光劈出焦黑的深壑。 血色宫殿的青铜大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门扉上盘绕的九首蛇雕像突然活了过来,蛇瞳中渗出粘稠的黑血。梅降雪将最后半瓶驱邪药液泼在断剑上,冰蓝色剑刃划破风雪:“这不是普通的禁制,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万魂锁天阵’。”她的声音被雷声撕碎,远处宫殿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如同万千冤魂在哀嚎。 三人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前行,脚下的积雪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欧阳逸飞刚要提醒,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血池。池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人脸,每一张都保持着死前的惊恐表情。苏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脖颈的锁链自动绷直,将她朝着血池拽去。 “抓住我!”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苏璃的血藤,却感觉剑刃传来刺骨寒意。梅降雪甩出三道符咒钉入岩壁,符咒化作冰链缠住苏璃的腰肢。就在此时,宫殿深处传来悠扬的铜铃声,血池中的人们突然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 转过一道弯,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座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着面容与苏璃七分相似的女子,她的眉心嵌着一块暗紫色的玉珏碎片——正是圣女的最后一魄。然而棺椁四周环绕着十二根白骨灯柱,每根灯柱顶端都燃烧着幽绿鬼火,火焰中隐约浮现出血煞教历代教主的面孔。 “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血雾中走出一名黑袍人,他的面容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下巴处狰狞的烧伤疤痕,“为了等圣女魂魄归位,血煞教布局百年,可不能让你们坏了好事。”他抬手一挥,十二根灯柱的鬼火骤然暴涨,化作十二头浑身燃烧着绿焰的恶犬扑来。 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碎片与棺中玉珏产生共鸣,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恶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雾消散。黑袍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破解阵法?”他双手结印,祭坛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每根手指都戴着刻有血煞教徽记的戒指。 梅降雪将最后一张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转身迎战白骨军团。她的断剑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冰棱,将白骨冻结粉碎。然而白骨却越聚越多,渐渐将三人包围。欧阳逸飞看着黑袍人走向水晶棺椁,心急如焚。他突然想起苏璃昏迷前的话,目光落在棺椁下方刻着的古老铭文上。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欧阳逸飞咬牙割破掌心,将鲜血滴在玉珏碎片上。碎片突然悬浮而起,与棺中玉珏融合成完整的玉珏。耀眼的光芒中,水晶棺椁缓缓打开,沉睡的女子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然而她眼中闪烁的不是感激,而是森冷的杀意…… 第86章 冰棺之谜 水晶棺椁表面凝结的霜花在玉珏光芒中簌簌剥落,沉睡的少女肌肤如雪,眉间一点朱砂红痣鲜艳欲滴,发间缠绕的银丝璎珞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欧阳逸飞握剑的手突然僵住——那少女的面容与苏璃别无二致,却又透着股历经千年沉淀的冷冽疏离,仿佛一尊凝固在时光里的玉雕。 “不可能...”梅降雪的断剑险些脱手,她看着少女颈间若隐若现的莲花胎记,与古籍中记载的圣女特征分毫不差。黑袍人却在此时发出癫狂大笑,他枯瘦的手指戳向棺中少女:“这才是真正的圣女!你们救下的苏璃,不过是承载残魂的容器罢了!” 话音未落,少女的睫毛突然颤动,漆黑的瞳孔中泛起妖异的紫光。她缓缓抬手,水晶棺椁竟在无形力量下轰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如暴雨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旋身挥剑,龙渊剑与冰晶相撞溅起万千星火,余光却瞥见苏璃突然剧烈抽搐,脖颈的锁链迸发出刺目红光。 “她在吞噬苏璃的魂魄!”梅降雪甩出冰符,却见符咒在触及少女的刹那化作齑粉。黑袍人趁机结印,祭坛四周升起血色屏障,将众人困在中央。少女赤足踏出棺椁,衣袂无风自动,每走一步,地面便绽开黑色曼陀罗,花瓣上凝结的不是露水,而是暗红血珠。 “千年了...”少女的声音像是冰川下的幽泉,冷得能冻结骨髓,“这些肮脏的蝼蚁,还妄想阻拦本座重生?”她抬手轻挥,十二根白骨灯柱上的鬼火突然汇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欧阳逸飞咬来。玄铁剑劈开鬼脸的瞬间,他感觉剑气被某种力量吞噬,剑刃竟出现细密的裂痕。 苏璃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的意识在剧烈挣扎中发出微弱的呼喊:“救...救我...”欧阳逸飞心急如焚,却见少女指尖弹出一缕黑雾,精准地刺入苏璃眉心。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古灯残片上,碎片化作冰晶巨龙撞向少女,却只换来对方一声轻蔑的嗤笑。 “你们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抗衡本座?”少女额间浮现血色符文,整座祭坛开始剧烈震动。祁连山巅的积雪化作血红色雪崩倾泻而下,远处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黑袍人跪伏在地,眼中满是狂热:“圣女大人,只要您吞噬这具容器,就能重获完整肉身!” 欧阳逸飞看着苏璃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想起她在幽冥渊说过的话。他猛地扯开衣襟,将心口的伤口按在玉珏上:“既然她是圣女,那这玉珏必定...”鲜血浸透玉珏的瞬间,整座祭坛亮起圣洁的白光。少女发出痛苦的尖叫,黑雾从她周身疯狂逸散,而苏璃的魂魄正在光芒中渐渐凝聚。 “原来如此...”梅降雪突然明白了什么,“玉珏是圣女最后的善念所化,只有用至纯的鲜血才能唤醒它!”她立刻跟上欧阳逸飞的动作,两人的鲜血同时注入玉珏,光芒化作锁链缠住少女。黑袍人想要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冰墙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逆转。 少女在光芒中不断挣扎,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交替闪现——时而冷冽如魔,时而温柔若仙。苏璃的魂魄缓缓飘向少女,两个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重合。当一切归于平静,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暴戾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孤寂后的释然:“多谢...你们让我找回了自己。” 然而,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祁连山巅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血色宫殿开始崩塌,地底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少女脸色骤变:“不好!封印松动了!血煞教真正的目的,是唤醒沉睡在山底的...”她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打断,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第87章 魂途再启 祁连山巅的寒风裹着细雪掠过众人肩头,苏璃捧着温热的灵泉瓷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当第一口甘甜的液体滑入喉咙,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不再是带着冰晶的黑血,而是几缕飘散的黑雾。欧阳逸飞蹲下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感觉如何?” “我...我能感觉到心跳了。”苏璃将冰凉的手掌贴在胸口,眼中泛起泪光。自从被血煞教掳走,她的身体就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如今重获新生的真实感,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梅降雪默默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冰蓝色的衣料还带着战斗时的余温。 “恭喜小友。”圣女缓步走来,她的步伐轻盈如蝶,眉间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自从摆脱魔化,她周身的气息变得澄澈安宁,举手投足间透着历经沧桑的淡然。她抬手在苏璃头顶轻轻一点,少女颈后残留的血煞教咒印顿时消散如烟。 欢呼声在山巅响起,幸存的弟子们将随身的干粮和酒水拿出来分享。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喜悦的脸庞。欧阳逸飞望着跳动的火焰,心中却始终沉甸甸的。他取出从幽冥渊带出的残破密卷,泛黄的纸页上,血煞教总坛的地图依然透着诡异的红光。 “虽然苏璃平安无事,但圣女的魂魄尚未完全归位。”欧阳逸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圣女轻叹一声,袖中滑落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我的主魂虽已清醒,但仍有一缕残魂被困在血煞教的‘噬魂塔’中。那是用万千冤魂炼制的炼狱,贸然闯入...” “我们陪你去。”苏璃突然抓住圣女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不是你将身体借我暂居,我早已魂飞魄散。这份恩情,苏璃定当报答。”梅降雪也将断剑收入剑鞘,从怀中掏出一本记载着上古阵法的古籍:“我在藏经阁见过噬魂塔的破解之法,或许能派上用场。” 夜色渐深,众人在坍塌的宫殿废墟中暂作休整。苏璃倚着欧阳逸飞的肩头小憩,却在梦中被一阵阴森的笑声惊醒。她猛地坐起,发现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周围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小心!是血煞教的余孽!”梅降雪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冰蓝色的符咒划破黑暗,照亮了数十个黑衣人的身影。 黑衣人手中的骨刃泛着幽绿的光,他们齐声念动咒语,地面突然裂开,伸出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欧阳逸飞挥剑劈开缠向苏璃的锁链,却见那些锁链在断裂的瞬间化作黑蛇,朝着众人的面门扑来。圣女指尖轻点,莲花虚影绽放,将黑蛇尽数净化。 “他们是来阻止我们寻找残魂的!”圣女的声音中带着怒意,“血煞教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百年布局。”她眉心的朱砂痣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驱散了笼罩的黑雾。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光芒中化为飞灰。 战斗结束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欧阳逸飞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那里正是血煞教总坛的方向。他握紧苏璃的手,感受到少女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凶险,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让圣女魂魄归位,彻底摧毁血煞教的阴谋。 晨光中,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危险的噬魂塔,以及血煞教隐藏的终极秘密... 第88章 塔影噬魂 祁连山巅的晨雾如轻纱般漫过众人肩头,远处的噬魂塔刺破云层,塔身由无数扭曲的白骨堆砌而成,缝隙间渗出暗紫色的液体,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欧阳逸飞握着玄铁剑的手心沁出冷汗,剑身不自觉地微微震颤——这柄经历过无数恶战的兵器,此刻竟在畏惧。 \"塔分九层,每层都以不同的邪术镇压。\"圣女展开一卷残破的兽皮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扭曲的符文,\"第一层是''幻魔境'',专门吞噬闯入者的心智。\"她的指尖划过图中某个符号,苏璃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蹲下身:\"我...我听见好多人在哭...\" 梅降雪立刻咬破指尖,在苏璃眉心点上一道驱邪符:\"别被声音迷惑!\"话音未落,噬魂塔的青铜大门轰然洞开,浓稠如墨的雾气翻涌而出。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碎片泛起微光,带头踏入雾气中。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血海,成千上万具尸体漂浮在血浪中,每具尸体的面容都与他一模一样。 \"这是幻境!\"欧阳逸飞挥剑斩向血浪,却发现剑气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身后传来苏璃的尖叫,他猛地转身,只见少女被锁链吊在一座燃烧的高塔上,黑袍人狞笑着举起骨刀。\"不!\"欧阳逸飞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在触碰到苏璃的瞬间,发现她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小心!\"梅降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欧阳逸飞这才惊觉,四周的血海中升起无数白骨手,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血肉。他挥剑劈砍,却发现这些白骨手越砍越多。危急时刻,圣女的莲花虚影从天而降,圣洁的光芒驱散了血雾,眼前的幻象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众人踉跄着站在噬魂塔的第一层大厅中,地面铺满刻着狰狞面孔的青砖,墙壁上镶嵌着燃烧的人油灯。每盏油灯里都囚禁着一个痛苦挣扎的魂魄,他们的惨叫在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这些都是试图闯塔的修士。\"圣女的声音带着怒意,\"血煞教用他们的魂魄维持塔的运转。\" 正当众人寻找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时,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数十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傀儡。这些傀儡的面容与之前幻境中的尸体如出一辙,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欧阳逸飞挥剑迎敌,却发现傀儡的身体坚韧无比,剑刃砍上去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攻击他们的心脏位置!\"梅降雪的断剑燃起冰蓝色火焰,\"这些傀儡是用活人炼成的,心脏处必定有弱点!\"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傀儡突然暴起,锁链如毒蛇般缠住她的脖颈。欧阳逸飞眼疾手快,一剑刺穿傀儡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傀儡轰然倒地。 战斗正酣时,塔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铜铃声。所有傀儡动作一滞,然后疯狂地扑向众人。圣女面色大变:\"是血煞教的控魂铃!大家屏住呼吸,不要被铃声迷惑!\"她双手结印,莲花虚影化作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傀儡的攻势。 欧阳逸飞趁机环顾四周,发现大厅东南角的墙壁上有一个凹陷的符文。他想起兽皮图上的提示,立刻将玉珏碎片嵌入凹陷处。墙壁轰然打开,露出一条通往第二层的阶梯。阶梯上方弥漫着浓重的黑雾,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第二层是''幽冥道'',比幻境更危险。\"圣女的声音中带着忧虑,\"那里是亡魂的聚集地,稍有不慎,就会被永远困在其中。\"她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我们别无选择,必须救出我的残魂。\"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率先踏上阶梯。他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比幻境更可怕的考验。但为了彻底摧毁血煞教的阴谋,为了让天下重归安宁,他和同伴们早已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噬魂塔中的层层凶险,不过是他们前行路上的垫脚石。 第89章 幽冥道惊魂 踏入噬魂塔第二层的瞬间,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踝直窜天灵。脚下的阶梯骤然消失,众人坠入一片浓稠如墨的雾气中,腐臭的气息里混杂着铁锈味,仿佛置身于堆满尸骸的深潭底部。苏璃的惊呼声在雾中回荡,欧阳逸飞本能地挥剑劈砍,却只斩落几缕泛着磷火的黑雾。 “牵住彼此的衣带!”梅降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摸索着扯下腰间丝绦,将众人串联成链。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苏璃突然尖叫:“有东西在碰我的脚!”欧阳逸飞低头,只见无数苍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腐烂的布条,正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攀爬。 龙渊剑劈碎最先触及的鬼手,却溅起腐蚀性黑液。欧阳逸飞的靴面瞬间被蚀出孔洞,皮肉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圣女指尖绽放莲花虚影,光芒所及之处,鬼手化作青烟,但更多的手臂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这些是被献祭的守塔阴兵!”圣女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淹没,“唯有斩断它们的镇魂印!” 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冰蓝色的火焰顺着剑身蔓延,照亮了阴兵们胸前暗红的符咒。她找准最近的阴兵,剑锋直刺符咒中心。符咒轰然炸裂,阴兵的躯体如沙砾般崩塌,却在消散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刺骨寒意注入经脉。梅降雪踉跄后退,唇色瞬间变得青紫。 幽冥道突然剧烈震动,雾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灯笼。血红的灯笼罩着惨白的人脸,灯笼穗子竟是活生生的舌头,在空气中扭曲蠕动。“是引魂灯!”圣女的莲花虚影突然黯淡,“千万别看灯中人的眼睛!”欧阳逸飞刚要提醒众人,却见苏璃已被灯笼吸引,双目泛起诡异的紫光。 “苏璃!”欧阳逸飞猛地扯动丝绦,却感觉手中一空。少女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顺着灯笼的缝隙钻了进去。灯笼里的人脸突然裂开血盆大口,发出苏璃凄厉的惨叫。欧阳逸飞肝胆俱裂,挥剑砍向灯笼,却被灯笼伸出的舌头缠住剑身。更多的引魂灯围拢过来,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别冲动!”圣女抛出一道金光,莲花虚影化作锁链缠住欧阳逸飞的腰,将他拽离灯笼群。她望着不断缩小的苏璃身影,掌心浮现出半透明的契约符文:“我与她魂魄相连,尚能感知方位。这些灯笼是用执念炼制,唯有...”话未说完,幽冥道的地面突然翻转,众人头下脚上地坠入更深的黑暗。 下坠途中,无数锁链破空袭来。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梅降雪的锁链,却见她怀中的古籍被勾走。泛黄的纸页在空中散开,其中一张残页上的朱砂符文突然亮起,竟与灯笼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梅降雪强忍经脉剧痛,大声喊道:“用符文中的火咒!引魂灯惧阳!” 欧阳逸飞咬破拇指,在剑身上飞速画出符咒。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所到之处,引魂灯纷纷炸裂。被困在灯笼中的苏璃也随着爆炸被震出,欧阳逸飞眼疾手快,用丝绦缠住她的腰,将人拽入怀中。少女双眼紧闭,嘴角溢出黑血,显然已被阴气入体。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幽冥道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座横跨血河的石桥。桥上站着十二名身披黑袍的阴将,他们手中的骨戟泛着幽蓝的毒光,眉心的镇魂印连成诡异的阵法。圣女的莲花虚影剧烈震颤:“不好!这是幽冥十二煞,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 话未说完,十二名阴将同时举起骨戟,血河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漂浮着成千上万具腐烂的尸体,他们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七窍渗血。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开始逆流,苏璃在怀中突然剧烈抽搐,脖颈浮现出与阴将相同的镇魂印... 第90章 煞影横塔 血河翻涌的腥风扑面而来,欧阳逸飞将苏璃护在身后,龙渊剑上的玉珏碎片泛起微弱的光芒,却在触及幽冥十二煞周身的黑雾时瞬间黯淡。十二名阴将身披的黑袍无风自动,布料下隐约可见森白的骨骼与缠绕的锁链,他们手中的骨戟尖端滴落着幽蓝毒液,在血河表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气泡。 “小心!这些毒雾会侵蚀经脉!”梅降雪的声音,被血河的咆哮声撕碎。她强撑着运转冰魄诀,断剑挥出的冰棱却在接近阴将时迅速融化,反而激起黑雾中更浓烈的腐臭气息。圣女眉心朱砂痣光芒大盛,莲花虚影化作光盾将众人护住,然而光盾表面不断响起指甲抓挠的声响,十二煞的镇魂印连成的血色阵法正在疯狂吞噬这股圣洁之力。 为首的阴将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骨戟划破长空,一道带着剧毒的黑色流光朝着欧阳逸飞射来。他侧身急避,玄铁剑奋力格挡,却只听“咔嚓”一声,剑刃竟被生生削去一角。黑色流光擦着他的手臂飞过,皮肤瞬间泛起青紫,剧痛如电流般窜向心脏。 “破阵关键在镇魂印!”圣女的莲花虚影开始出现裂痕,她咬牙抛出三枚金色符篆,“攻击他们眉心!”欧阳逸飞强忍着毒素蔓延的痛苦,将真气注入残剑,朝着最近的阴将冲去。然而当剑刃触及镇魂印的刹那,阴将的骨骼突然发出诡异的脆响,整具躯体竟化作万千骨针,朝着众人爆射而来。 梅降雪挥舞断剑,冰蓝色的剑幕将骨针纷纷震碎,却有几枚穿透防御,刺入她的肩头。她闷哼一声,鲜血染红了冰蓝衣料。苏璃此时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惨烈战局,她摸出怀中的莲花玉佩——那是圣女赠予的护身之物。玉佩突然发出莹白光芒,与圣女的莲花虚影遥相呼应,暂时压制住了十二煞的攻势。 “它们在等什么?”欧阳逸飞看着阴将们突然停滞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话音未落,血河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由无数具尸体堆砌而成的怪物,每具尸体的眉心都嵌着镇魂印,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拼凑出一张扭曲的巨脸。 “是幽冥血傀!”圣女的声音充满震惊与恐惧,“血煞教竟用万具尸体炼制这等邪物!”幽冥血傀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雾气所到之处,血河沸腾翻涌。十二煞齐声发出尖啸,手中骨戟刺入自己的胸膛,化作黑色锁链缠绕在血傀身上,为这尊怪物注入更强的力量。 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贴在伤口处,强撑着站起身:“必须趁它尚未完全成型发动攻击!”她与欧阳逸飞对视一眼,同时跃起。欧阳逸飞将全身精血注入残剑,剑身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梅降雪则凝聚毕生修为,断剑上的冰焰化作一条巨龙。两人的攻击同时轰向幽冥血傀的巨脸。 然而血傀的皮肤坚硬如铁,攻击只在它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血傀暴怒,挥动巨大的手臂横扫而来。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苏璃见状,握紧莲花玉佩冲上前,玉佩的光芒化作无数丝线,缠住血傀的手臂。圣女趁机施展禁术,莲花虚影燃烧起金色火焰,朝着血傀的心脏飞去。 血傀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上的尸体开始崩解。但十二煞的镇魂印突然全部亮起,血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欧阳逸飞看着昏迷的梅降雪、力竭的圣女和苦苦支撑的苏璃,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摸出怀中的玉珏碎片,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其中…… 第91章 魂印崩溃 欧阳逸飞将玉珏碎片狠狠按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入其中,温润的玉石骤然迸发刺目金光。幽冥血傀发出刺耳的尖啸,它身上那些跳动着幽绿鬼火的镇魂印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生生揉碎。十二煞阴将的锁链在金光中寸寸崩裂,化作黑色的齑粉消散在血河之上。 “趁现在!”圣女的莲花虚影燃烧着最后的力量,化作一柄光矛直刺血傀心口。梅降雪强撑着起身,断剑上的冰焰与光矛交相辉映,在血傀腐臭的躯体上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苏璃高举莲花玉佩,莹白光芒如潮水般涌入伤口,将堆积如山的尸体尽数净化。 血傀疯狂挣扎,它的肢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崩解,那些被镇魂印操控的亡魂发出解脱般的嘶吼。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残刃,顺着血傀开裂的胸膛纵身跃入,剑锋直指核心处那团跳动的幽黑心脏。当剑尖触及心脏的瞬间,整个噬魂塔都剧烈震颤起来,仿佛要将这座充满邪恶的建筑彻底撕碎。 “给我碎!”欧阳逸飞怒吼一声,体内最后的真气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幽黑心脏在金光中轰然炸裂,黑色的毒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血傀庞大的身躯失去支撑,轰然倒塌,激起的血浪几乎将众人吞噬。梅降雪迅速施展冰魄诀,在身前筑起一道冰墙,才堪堪抵挡住这股腥风血雨。 随着血傀的消亡,十二煞阴将也发出不甘的哀嚎,他们眉心的镇魂印逐一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幽冥道中。血河的翻腾渐渐平息,腐臭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纯净的灵气,缓缓充盈着这座被邪恶笼罩许久的噬魂塔。 圣女的脸色苍白如纸,莲花虚影已经完全消散。她虚弱地靠在石壁上,望着欧阳逸飞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多谢各位相助,若不是你们,我这缕残魂恐怕再无归位之日。”苏璃快步上前扶住她,眼中含泪:“该说感谢的是我,是你们救了我,也救了这座塔中无数被困的魂魄。” 欧阳逸飞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望着塔顶方向,那里依然弥漫着浓重的黑雾:“血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摧毁了二层的镇守之物,接下来的每一层恐怕都会更加凶险。”梅降雪点头赞同,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分给众人:“先恢复体力,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一同面对。” 众人在幽冥道中稍作休整,伤口在丹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当他们再次踏上通往第三层的阶梯时,噬魂塔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墙壁上的符文亮起猩红的光芒。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眼神坚定:“走吧,血煞教的秘密,就由我们来彻底揭开。” 随着他们的脚步,噬魂塔第三层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更加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生死考验?而血煞教在这座塔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邪恶阴谋? 第92章 诡雾迷踪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刚触及噬魂塔第三层的青铜门,剑刃便结出细密的冰花。吱呀声中,门板向内裂开,浓稠如墨的雾气翻涌而出,裹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呛得苏璃当场捂住口鼻。圣女眉心朱砂痣微微发烫,她抬手结印,莲花虚影在雾中亮起,却只能勉强照亮三丈之内的景象。 \"这雾有蹊跷。\"梅降雪的断剑凝出冰棱,却在挥出的瞬间消融成水。她蹲下身,指尖蘸起地面凝结的黑色液体,\"像是用尸油和阴魂炼制的噬魂瘴,吸入过多会...\"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七个扎着红头绳的女童手拉手转出,她们穿着褪色的嫁衣,面无血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脚踝处还缠着浸透血渍的红绸。 苏璃的莲花玉佩突然发烫,她猛地拽住欧阳逸飞:\"小心!她们没有影子!\"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却见剑锋穿过女童身体,只掀起一阵冷雾。女童们的笑声愈发尖锐,指甲暴涨三寸,化作青黑色的利爪抓来。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网罩下,却在触及女童的瞬间被染成惨绿色。 \"是厉鬼嫁魂!\"圣女的声音带着惊怒,\"血煞教用夭折女童炼制成这等邪物!\"她抛出三枚金符,符咒却在半空自燃成灰。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冰蓝色火焰照亮女童们脖颈处的镇魂钉——那正是她们无法解脱的根源。 激战正酣时,地面突然渗出黑色粘液。粘液汇聚成无数人脸,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哀嚎。欧阳逸飞感觉脚踝被死死缠住,低头看见数十只腐烂的手从粘液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森森白骨。龙渊剑劈开一只鬼手,断口处却涌出更多手臂,将他整个人拖向粘液深处。 \"破!\"苏璃突然举起莲花玉佩。玉佩绽放出柔和的白光,所照之处,鬼手纷纷化为青烟。她的额头布满细汗,显然在强行催动玉佩力量。梅降雪趁机跃上高处,断剑连挥,寒冰如链缠住七名厉鬼。欧阳逸飞抓住时机,剑刃直刺镇魂钉,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厉鬼们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光点消散。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雾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将众人困在原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红嫁衣的新娘缓缓走出,她的盖头下伸出无数漆黑长发,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森森白骨。新娘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开口时发出的却是七八个女童重叠的声音:\"还我命来——\" 圣女的莲花虚影剧烈震颤,她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珏:\"这是破解厉鬼嫁魂的关键!\"玉珏与苏璃的玉佩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欧阳逸飞趁机将真气注入剑身,朝着新娘眉心刺去。剑刃触及的瞬间,新娘的身体轰然炸裂,无数黑发如毒蛇般四散逃窜。 梅降雪立刻施展冰魄诀,将逃窜的黑发尽数冻结。苏璃的玉佩光芒越来越弱,她却咬牙坚持:\"还有阵眼!在...\"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众人坠入一个布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七口黑棺,棺盖上的朱砂咒文正在疯狂闪烁,而祭坛四周,密密麻麻的镇魂钉插满地面,每一根都串着一缕女童的残魂。 \"血煞教用活人魂魄布阵!\"圣女的声音充满愤怒,\"必须同时摧毁镇魂钉和黑棺!\"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梅降雪甩出符咒,苏璃则强撑着用玉佩的光芒压制阵眼。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发动攻击时,祭坛顶部突然降下一道血红色的光柱,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浮现... 第93章 玉碎惊变 苏璃的莲花玉佩在掌心发烫,莹白光芒如蛛网般蔓延至祭坛每个角落。她紧咬牙关,看着被光芒笼罩的镇魂钉滋滋作响,串在钉上的女童残魂正化作点点星光。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劈开袭来的血手,梅降雪的冰符冻结了半数黑棺,圣女的莲花虚影则死死缠住祭坛中央的血色阵眼。 \"快!趁阵法松动!\"圣女的声音被轰鸣的符咒声撕碎。苏璃突然感觉玉佩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低头惊见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祭坛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声响,七口黑棺同时剧烈震动,棺盖缝隙渗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浓稠如沥青的血浆。 \"不好!他们在献祭镇魂钉上的魂魄!\"梅降雪的断剑被血浆腐蚀出焦痕,她猛地扯下衣襟缠住剑身。苏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祭坛地面的符文开始逆向运转,那些本该消散的镇魂钉竟重新吸收起女童残魂的力量。她踉跄着扶住玉珏阵眼,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石,整座祭坛突然倒转。 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血红色的光柱从脚底直冲天际。苏璃手中的玉佩\"啪\"地碎裂,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就在这时,光柱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青铜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的下巴处布满蜈蚣状的疤痕,暗红长袍上绣着扭曲的莲花图腾——正是血煞教教主的标志。 \"愚蠢的蝼蚁。\"青铜面具人开口时,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铜镜,\"这噬魂塔每一层都是祭品,你们毁掉的不过是些边角料。\"他抬手轻挥,祭坛四壁裂开无数孔洞,伸出缠绕着锁链的白骨巨手。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苏璃的骨爪,却见剑锋触及对方的瞬间,剑刃竟泛起诡异的黑斑。 梅降雪将最后三枚符咒连成一线,冰蓝色的火焰组成结界暂时挡住攻势。她望着面具人袖口滑落的骨铃,瞳孔骤缩:\"是摄魂铃!当年血煞教屠灭青云宗的凶器!\"话音未落,铃身的骷髅眼窝里亮起幽绿光芒,无数冤魂从铃中涌出,凄厉的哭声震得众人七窍渗血。 苏璃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耳道钻入,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她想起被掳那天南疆雨林的蝉鸣,想起母亲熬的药香,想起欧阳逸飞将染血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时的温度。残存的意志驱使她摸向怀中——那里还藏着半块未碎的莲花玉佩。 \"还给我!\"苏璃突然暴起,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具人。她将玉佩碎片狠狠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祭坛符文上。奇迹般地,逆向运转的阵法竟出现一丝停滞。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凝聚全身真气斩出的剑气终于劈开白骨巨手的防线。梅降雪趁机将断剑刺入最近的黑棺,棺中传来的惨叫震得整座塔都在摇晃。 青铜面具人发出怒吼,他的面具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露出的左眼竟是空荡荡的黑洞。他周身血雾暴涨,祭坛中央的血色阵眼开始疯狂旋转,无数道锁链从光柱中射出,将众人死死缠住。苏璃感觉锁链正钻入皮肉,抽取着她的生命力,而面具人举起的骨铃中,缓缓浮现出圣女最后一缕残魂的虚影...... 第94章 破煞诛邪 苏璃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锁链钻入皮肉的灼烧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青铜面具人手中的骨铃不断膨胀,圣女的残魂虚影在铃中扭曲挣扎,发出凄厉的哀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圣洁的光芒突然从苏璃怀中迸发。 那是方才碎裂的莲花玉佩残片,此刻竟与圣女眉心的朱砂痣产生共鸣。圣女周身光芒大盛,莲花虚影化作实体,绽放出万丈金光。金光所到之处,血雾如冰雪般消融,缠绕众人的锁链纷纷崩断。“趁现在!”圣女的声音回荡在噬魂塔中,“攻击他面具后的命门!” 欧阳逸飞只觉丹田中的真气汹涌澎湃,他猛地扯下腰间的剑穗,露出藏在其中的半截剑柄。随着一声龙吟,剑柄上浮现出古朴的纹路,一道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正是失传已久的龙渊剑!剑身散发的浩然正气驱散了周围的黑雾,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朝着青铜面具人疾冲而去。 梅降雪挥舞软鞭,冰蓝色的鞭幕拦住试图阻拦的白骨巨手。苏璃强撑着站起身,将最后一块玉佩碎片按在眉心,她的瞳孔中泛起莹白的光芒,整个人仿佛与圣女的力量融为一体。“破!”她娇喝一声,一道莲花状的光刃从指尖射出,精准地击中青铜面具人的胸口。 面具人发出怒吼,胸前的莲花图腾轰然炸裂。他的面具也出现了更大的裂痕,露出的右眼竟是一只布满血丝的魔瞳。他疯狂摇动骨铃,无数厉鬼从铃中涌出,然而在龙渊剑的光芒下,厉鬼们发出惨叫,化作飞灰消散。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划破长空,剑气如游龙般直奔面具人的面门。面具人仓促间抬手抵挡,却被剑气斩断手臂。他踉跄后退,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露出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那脸上布满了诡异的咒文,眉心处还镶嵌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原来如此...”圣女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你竟将自己的心脏炼成了法器!”她双手结印,莲花虚影化作锁链,缠住黑色心脏。苏璃趁机发动攻击,光刃不断切割着锁链。欧阳逸飞则握紧龙渊剑,运起全身真气,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不可能...我苦心经营百年...”面具人疯狂咆哮,“你们这些蝼蚁,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周身的血雾再次暴涨,化作无数血手朝着众人扑来。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地面,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了血手的攻势。 “受死吧!”欧阳逸飞大喝一声,龙渊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斩下。剑光闪过,黑色心脏被劈成两半,面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随着他的消亡,噬魂塔剧烈震动,四周的墙壁纷纷崩塌。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血煞教的余孽们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手持骨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朝着众人发动攻击。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剑气所过之处,血煞教徒纷纷倒地。梅降雪的断剑与冰符配合,将试图偷袭的敌人一一击退。苏璃则在圣女力量的加持下,不断释放莲花光刃,清剿着残余的敌人。 第95章 灵枢万变 晨光刺破噬魂塔的残雾,在满地狼藉上投下斑驳光影。圣女的虚影渐渐凝实,褪去魔化时的暴戾,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晕,眉间朱砂痣流转着温润的赤色。她望着手中重新拼凑完整的玉珏,眼中泛起千年未有的释然:\"多谢各位相助,如今我的魂魄已稳固大半。\" 欧阳逸飞擦拭着龙渊剑上的血渍,剑身的龙吟声仍在耳畔回荡。梅降雪敷上最后一片疗伤草药,目光警惕地扫过通向第四层的阶梯——那里弥漫着比前三层更浓重的黑雾,隐约传来金石相击的铮鸣,像是无数兵器在黑暗中互相碰撞。 \"第四层是''万兵冢''。\"圣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传说血煞教将历代战死的凶兵魔将葬于此处,那些兵器饱饮鲜血,早已生出灵识。\"她话音未落,阶梯上方的黑雾骤然翻涌,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枪破土而出,枪缨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坑。 苏璃的莲花玉佩泛起微光,她下意识地握紧玉佩:\"这些兵器...好像在盯着我们。\"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数以百计的断剑、残戈从雾中浮现,刃口泛着幽蓝的寒光。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自动发出清越的剑鸣,似在回应这些凶兵的挑衅。 \"结阵!\"梅降雪甩出冰符,符咒在空中连成冰晶锁链。第一波攻势来得猝不及防,三柄青铜剑如毒蛇般刺向众人咽喉。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与青铜剑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脸。苏璃的莲花虚影及时护住众人,却在触及鬼脸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圣女突然抬手,玉珏迸发出金色光芒:\"小心!这些兵器被注入了噬灵咒!\"她的提醒晚了一步,一名弟子的长剑刚与敌刃相交,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他的皮肤迅速干瘪,瞳孔里爬满血丝,手中兵器竟开始吸食他的精血。欧阳逸飞眼疾手快,龙渊剑斩断那柄魔兵,却见断口处涌出更多黑雾。 万兵冢的地面突然翻转,众人坠入一个由兵器堆砌而成的峡谷。两侧山壁上密密麻麻插满长枪、战斧,每一件兵器都在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活过来。梅降雪的冰符刚照亮前方,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箭头淬着诡异的紫色毒液。她施展冰魄诀,冰盾在箭雨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攻击兵器的符文!\"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刃,劈开一柄缠绕锁链的巨斧。斧身上暗红的咒文被斩断的瞬间,巨斧发出不甘的嗡鸣,化作铁水淌落。欧阳逸飞心领神会,龙渊剑专挑兵器上的符文刺去,所过之处,魔兵纷纷崩解。然而更多的兵器从地底钻出,峡谷中的黑雾愈发浓稠。 苏璃突然感觉玉佩传来灼热的刺痛,抬头望见峡谷尽头升起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柄漆黑的长刀,刀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却散发着比所有兵器都强大的威压。当长刀的刀刃转向众人时,苏璃的耳边响起无数亡魂的低语:\"祭品...新的祭品来了...\" 圣女的脸色骤变:\"那是血煞教初代教主的斩魂刀!当年他用此刀屠尽七十二门派,刀身早已被怨气浸透!\"话音未落,斩魂刀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嗡鸣,峡谷中的所有兵器都朝着众人蜂拥而来。欧阳逸飞将龙渊剑舞成光盾,梅降雪的冰墙层层叠叠竖起,苏璃则拼尽全力催动莲花虚影,三人背靠背结成防线。 斩魂刀在血色祭坛上缓缓旋转,刀身裂痕中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一张狰狞的面孔。那面孔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蝼蚁们,准备好将魂魄献给本座了吗?\"随着咆哮声,万兵冢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更深层的幽冥火海,热浪裹挟着兵器的尖啸,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第96章 龙渊战魂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在幽冥火海中划出银虹,剑身的古老纹路吞吐着青芒,与四周疯狂涌来的魔兵碰撞出万千火星。斩魂刀凝成的血面发出桀桀怪笑,无数断裂的兵器如蝗虫般扑来,苏璃的莲花虚影被撞得支离破碎,梅降雪的冰墙在触碰瞬间化作齑粉。 “此刀已吸纳千年怨气,寻常攻击伤不得它分毫!”圣女的声音被兵器的嗡鸣声撕碎,她玉珏上的光芒黯淡如烛火,“唯有龙渊剑的浩然正气,或许能...”话未说完,斩魂刀突然爆发出黑色刀气,所过之处,峡谷岩壁轰然崩塌。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刀气却顺着剑身传来刺骨寒意。 苏璃看着欧阳逸飞逐渐发白的脸色,猛地咬破舌尖。她将鲜血喷在玉佩残片上,莹白光芒与龙渊剑交相辉映,暂时逼退近身的魔兵。梅降雪趁机甩出符咒,冰蓝色的锁链缠住斩魂刀,却见刀身裂痕中伸出无数骨手,将锁链生生捏碎。 “小心!它要吸取龙渊剑的力量!”圣女突然惊呼。欧阳逸飞这才惊觉,斩魂刀凝成的血面正张开巨口,贪婪地吞噬着龙渊剑迸发的青光。他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如决堤之水般外泄,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梅降雪立刻挥剑斩向血面,却被一道暗芒击飞,重重撞在兵器堆砌的岩壁上。 “不能让它得逞!”欧阳逸飞怒吼一声,强行逆转经脉,将全身精血注入龙渊剑。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虚影。青龙昂首咆哮,利爪直取斩魂刀,却在触及刀身的瞬间,被黑气缠绕住身躯。斩魂刀发出刺耳的尖啸,峡谷中的幽冥火海突然暴涨,将众人完全淹没。 苏璃在火海中艰难睁眼,看见欧阳逸飞的身影在金光中若隐若现。他的衣衫被火焰点燃,发丝根根倒竖,却依然紧握着龙渊剑,与斩魂刀僵持不下。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链,试图缠住斩魂刀的裂痕,梅降雪则挣扎着爬起,将最后半瓶灵泉泼在断剑上。 “一起上!”梅降雪的断剑燃起熊熊冰焰,苏璃的玉佩光芒暴涨,三人的攻击同时轰向斩魂刀。龙渊剑的青龙虚影趁机发力,利爪撕开缠绕的黑气,一口咬住斩魂刀的刀身。斩魂刀疯狂震颤,刀身裂痕开始扩大,血面发出不甘的怒吼。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斩魂刀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黑色刀气化作旋涡,将周围的兵器、火焰乃至空气全部吞噬。欧阳逸飞感觉龙渊剑正在脱离掌控,青龙虚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危急时刻,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剑冢秘辛,猛地将龙渊剑插入自己心口。 “不可!”圣女与苏璃同时惊呼。龙渊剑没入血肉的瞬间,欧阳逸飞周身泛起金色符文,他的意识仿佛坠入一片星海。在那里,他看到历代龙渊剑主的残影,听到千万剑鸣的低语。当他再次睁眼时,龙渊剑爆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条真正的巨龙。 巨龙仰天长啸,龙息吹散幽冥火海,龙爪撕裂血面。斩魂刀发出最后的悲鸣,刀身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化作黑色光点消散。然而,斩魂刀的毁灭引发了万兵冢的连锁反应,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崩塌,兵器山壁纷纷倒塌,幽冥火海疯狂翻涌。 “快走!”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桥,指引众人朝着出口奔去。欧阳逸飞握着染血的龙渊剑殿后,剑身的光芒逐渐黯淡,他的脚步也愈发沉重。 众人终于冲出万兵冢…奔向第五层…… 第97章 魂泣幽塔 万兵冢的腥风还缠绕在衣袂,欧阳逸飞的龙渊剑仍在滴落黑血。梅降雪擦拭着染血的软鞭,鞭梢缠绕的锁链还在发出细碎的颤鸣。众人望着眼前噬魂塔第五层漆黑如墨的入口,塔内传来的哀鸣像是千万冤魂在撕扯声带,每一声都震得人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声音......像是被封在兵器里的战魂在哭喊。”圣女苏瑶的指尖抚过塔壁上扭曲的符文,苍白的脸色更添三分诡异。她怀中的玉笛突然发出嗡鸣,笛身裂痕中渗出幽蓝光芒,与欧阳逸飞剑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踏入塔门的刹那,寒意如利刃直刺骨髓。地面铺满白骨砌成的阵纹,中央悬浮着十二口青铜古棺,棺盖缝隙里渗出暗红色雾气。梅降雪的双鞭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她咬牙道:“这些棺椁......在吸我们的生气!”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棺椁轰然炸裂。一个浑身铠甲破碎的虚影缓缓升起,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断枪滴落着黑色黏液。“来者......皆为祭品......”虚影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十二口棺椁同时发出雷鸣般的轰鸣。 欧阳逸飞挥剑斩出,龙渊剑的光芒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被吞噬。他瞳孔骤缩——这虚影竟与万兵冢里那些被兵器吞噬的亡魂气息相似!苏瑶突然吹奏玉笛,清越的笛声化作光网笼罩虚影,然而光网却在接触到虚影的刹那泛起涟漪,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 “小心!它们能吞噬一切攻击!”林清风的长剑堪堪挡住从侧面袭来的锁链,锁链末端是颗布满尖刺的骷髅头。更多虚影从棺椁中爬出,有的身披残破道袍,有的只余半截身躯,却都举着散发黑雾的武器,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鞭梢缠绕住最近的虚影。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以血为引,破!”血色锁链瞬间爆发出强光,却在虚影发出的尖啸中寸寸崩裂。虚影的利爪擦着她脸颊划过,在石壁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运转愈发滞涩,龙渊剑的光芒也黯淡下来。他突然想起万兵冢深处那柄插在血池中的断剑——当时剑身上的符文,竟与眼前阵纹如出一辙!“这些虚影是被封印的守阵兵器之灵!”他大喊,“攻击它们手中的武器!” 众人如梦初醒。林清风长剑直取虚影断枪,梅降雪软鞭缠住骷髅锁链,圣女苏瑶的笛声化作音刃刺向虚影法器。当龙渊剑斩中虚影长刀的刹那,长刀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虚影的身形剧烈颤抖起来。 十二口棺椁突然同时翻转,棺中涌出的黑雾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巨手,朝着众人狠狠拍下。欧阳逸飞将全身真气注入龙渊剑,符文光芒暴涨:“龙渊·裂魂!”幽蓝剑光冲天而起,与骷髅巨手轰然相撞。 剧烈的爆炸声中,欧阳逸飞看到阵眼处闪过一道人影。那是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尖正滴落着鲜红的血珠...... 第98章 莲灯战黑云 剧烈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欧阳逸飞强撑着用龙渊剑支地,虎口震裂渗出的血珠滴在剑身上,竟诡异地顺着符文纹路游走。黑雾散尽处,黑袍女子缓缓现身,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露出半截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指甲漆黑如墨,指尖凝结着暗紫色血珠。 “血煞教黑云护法!”圣女苏瑶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意,手中莲花灯的灯芯骤然暴涨三寸。那莲花灯本是莹白如玉,此刻却泛起淡淡的血色光晕,“此女修炼血煞魔功,周身黑气乃是万千生魂怨念所化,一旦释放......” 黑云护法发出刺耳的尖笑,笑声中夹杂着锁链摩擦的声响。她随手一挥,三道黑蛇般的锁链破空袭来,锁链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人脸,扭曲的五官发出凄厉哀嚎。欧阳逸飞挥剑斩去,龙渊剑却像陷入泥潭般难以寸进,锁链上的人脸突然暴起噬咬,剑锋顿时蒙上一层紫黑锈迹。 “小心!她的攻击附带噬魂之力!”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锁链,鞭梢缠绕的银铃爆发出清脆声响,却只震碎了表层黑气。黑云护法袖中突然飞出一团血雾,血雾在空中化作无数狰狞的血手,朝着众人抓来。血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瞬间被灼出深坑。 圣女将莲花灯抛向空中,莲花瓣层层绽放,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血手纷纷发出惨叫消散。然而黑云护法却不慌不忙,她仰起头,脖颈处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张口吐出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雾气落地化作一片幽冥血海,腥风卷起的血浪中,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 “不好!是血煞魔狱!”林清风的长剑在血海中寸步难行,那些手臂抓住他的脚踝拼命拖拽。欧阳逸飞见状,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大喝:“龙渊·镇魔!”幽蓝的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逼退了血浪。但黑云护法却趁机欺身上前,指尖凝聚的紫黑血珠直取圣女面门…… 梅降雪软鞭横扫,鞭梢缠住黑云护法的手腕。然而血煞之力顺着鞭身传来,她只觉经脉如被火焚,一口鲜血喷在鞭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圣女的莲花灯突然发出刺目光芒,一道莲花虚影从灯中飞出,撞向黑云护法。 黑云护法发出怒吼,周身黑气疯狂涌动,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恶鬼虚影。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将莲花虚影吞入腹中。但莲花灯的光芒却穿透黑气,在恶鬼体内炸开,迸发出万道金光。恶鬼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黑气开始大片大片消散。 “想破我血煞魔功?做梦!”黑云护法撕开黑袍,露出布满血纹的胸膛。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的幽冥血海突然沸腾起来,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在众人脚下形成。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几乎要被扯入旋涡。 圣女的额头布满冷汗,她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莲花灯上。莲花灯顿时光芒大盛,九条金色莲台从灯中延伸而出,结成一道结界将众人护住。“大家合力攻击她的气海!”圣女的声音已带嘶哑,“她强行施展魔功,必有破绽!”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灭魂!”梅降雪甩出软鞭,鞭梢缠绕着雷电;林清风长剑出鞘,剑气化作游龙。三道光芒汇聚在一起,直刺黑云护法心口。 黑云护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仓促间凝聚黑气抵挡,却被金光轻易穿透。龙渊剑刺入她的气海,符文光芒瞬间将她包裹。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云护法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气消散在空中。 幽冥血海渐渐退去,圣女收回莲花灯,整个人瘫倒在地。莲花灯的光芒黯淡下来,灯座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此女虽死,但血煞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望着塔顶更深处,眼神中充满忧虑,“而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99章 幽烟魔影 噬魂塔第五层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欧阳逸飞等人已站在了通往第六层的阶梯前。阶梯尽头,一扇布满青苔的铁门虚掩着,门缝中渗出的绿色幽烟如活物般扭动,在地面蜿蜒爬行,所过之处,石砖竟泛起细密的裂纹。 “这绿烟......有毒!”林清风突然拔剑挥出一道气劲,将扑面而来的烟雾震散。剑身触及绿烟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表面迅速蒙上一层铜绿色锈迹。众人脸色骤变,纷纷运功护住心脉。 梅降雪握紧软鞭,鞭梢缠绕的银铃轻轻摇晃:“你们看,烟雾里有东西!”顺着她所指方向,欧阳逸飞瞳孔微缩——那翻滚的绿烟中,无数幽绿色的眼睛若隐若现,正死死盯着他们,目光中透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杀意。 “这一层......是血煞教绿袍护法镇守。”圣女苏瑶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手中莲花灯的光芒也微微摇曳。她望着烟雾深处,神色罕见地露出几分忌惮,“几十年前封印血煞老祖时,我曾与他交过手。他的魔功‘幽冥绿瘴’诡异莫测,能将人的生机化作毒烟,一旦沾染,便会万蚁噬心而亡。” 苏璃攥紧腰间的软剑,声音发颤:“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话音未落,铁门突然“砰”地一声轰然洞开,一股腥甜的绿烟如潮水般涌出。烟雾散尽,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身影缓缓现身。此人面容枯槁,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眼白尽是墨绿色,嘴角挂着森然笑意,手中握着一根雕刻着狰狞鬼面的青铜法杖。 “小娃娃们,居然能闯到这里。”绿袍护法的声音沙哑刺耳,仿佛砂纸摩擦,“不过,你们的旅途......也该结束了。”他挥动法杖,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更多绿烟从中喷涌而出,迅速在众人周围凝聚成一张张巨大的鬼脸。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毒烟的同时,还伸出长满毒刺的舌头,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欧阳逸飞率先挥剑,龙渊剑划出一道幽蓝剑光,将最近的鬼脸斩碎。然而被斩碎的鬼脸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雾,朝着众人扑来。苏瑶连忙祭起莲花灯,金色光芒暂时压制住了毒雾,却无法将其彻底驱散。 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将袭来的毒舌尽数斩断。但断口处立刻涌出更多绿烟,化作新的攻击。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火焰,试图灼烧毒雾,却发现火焰在接触绿烟的瞬间就会熄灭,反而让毒雾变得更加浓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明远的长剑已经被腐蚀得满是缺口,“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绿袍护法见状,发出一阵狂笑:“弱点?你们以为能找到老夫的破绽?太天真了!”他将法杖重重杵在地上,整座塔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窗口不断涌出绿烟,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绿色魔人。魔人周身缠绕着剧毒藤蔓,每一根藤蔓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倒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圣女的脸色愈发苍白,她深知不能再让绿袍护法继续施为,否则众人都将葬身于此。她咬咬牙,将全部灵力注入莲花灯中,莲花灯光芒大盛,九条金色莲台冲天而起,朝着绿色魔人攻去。然而魔人只是轻轻一挥手臂,莲台便被毒雾腐蚀得千疮百孔。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他想起家族古籍中记载的秘术,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龙渊·清浊!”幽蓝剑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所过之处,绿烟竟被强行净化出一条通道。但绿袍护法很快反应过来,操控着魔人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欧阳逸飞突然发现,绿袍护法每次催动魔人时,手中的青铜法杖都会闪烁光芒。他心中一动,大声喊道:“攻击他的法杖!那是他魔功的关键!”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将攻击目标转向绿袍护法。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法杖,林清风和苏明远趁机攻向他的要害。绿袍护法没想到众人竟能找到他的弱点,脸色骤变,仓促间凝聚毒雾抵挡。但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已经如闪电般刺来,符文光芒与毒雾激烈碰撞。 “轰!”一声巨响,青铜法杖应声而断。绿色魔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开始崩溃。绿袍护法怒不可遏,周身绿烟疯狂涌动,化作无数毒针朝着众人射来。圣女拼尽全力催动莲花灯,金色光幕勉强挡住了毒针的攻击。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直取绿袍护法心口。绿袍护法想要闪避,却发现行动变得迟缓——失去法杖的增幅,他的魔功威力大减。随着一声怒吼,龙渊剑刺入他的胸膛,符文光芒瞬间将他包裹。绿袍护法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一缕缕绿烟消散在空中。 随着绿袍护法的死亡,弥漫的绿烟也渐渐散去。众人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圣女收回莲花灯,灯座上的裂痕又加深了几分。她望着通往第七层的阶梯,神色凝重:“血煞教的护法一个比一个难缠,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走下去。血煞教一日不除,江湖便永无宁日!”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稍作休整后,他们再次踏上征程,朝着噬魂塔更深处走去...... 第100章 剑影凝光待征尘 噬魂塔第六层的腥臭气混着残余的绿瘴,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细密水珠,顺着斑驳石壁缓缓滑落。欧阳逸飞倚着布满裂痕的石柱坐下,龙渊剑横放在膝头,剑身残留的幽蓝符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连日激战让他浑身酸痛,掌心的伤口与剑柄上的纹路粘连,每一次轻颤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刺痛。 “先歇会儿吧。”梅降雪甩了甩缠在软鞭上的毒藤残片,银铃碰撞发出喑哑声响。她扯下衣襟一角简单包扎小臂的伤口,暗红血迹很快浸透粗布。自从踏入噬魂塔,这群人的衣衫就没干过,汗水、血水与毒雾侵蚀的污渍层层交叠,在布料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苏璃直接瘫坐在地,软剑随意丢在身旁,胸口剧烈起伏:“再这么打下去,咱们的命都得搭在这鬼地方。”她抬头望向塔顶方向,瞳孔映着高处渗出的幽光,“第七层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带着绿意的血丝——那是第六层绿瘴留下的隐患。 圣女苏瑶盘坐在地,莲台状的法器在掌心徐徐收拢,莹白灯体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蔓延。她闭眼凝神,灵力在经脉中缓慢运转,试图修复被血煞魔气灼伤的灵台。每当灵力触及受损处,便会泛起尖锐的刺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第七层......”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据古籍记载,镇压着血煞教的左护法‘鬼面修罗’,此人......” “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欧阳逸飞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众人狼狈模样。他解下水囊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冲刷着干涩的喉咙,“林兄,苏兄,兵器还能撑住吗?” 林清风正用磨石反复打磨剑刃,缺口处泛着诡异的铜绿。他手腕翻转,长剑在指间旋出寒光:“勉强能用。这把剑跟了我十年,没想到在这塔里折了锐气。”说罢,他掏出一小瓶黑色药粉洒在剑身上,滋滋声响中,锈迹开始剥落。 苏明远则专注地修补盾牌,盾牌表面布满爪痕与灼烧痕迹,边缘的皮革已经焦黑卷曲。他从行囊里摸出块铁片嵌入裂痕,用铁钉仔细固定:“只要别再遇上能腐蚀兵器的怪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众人默契地陷入沉默——在噬魂塔,最不缺的就是超乎想象的危机。 梅降雪突然起身,软鞭如灵蛇般在四周游走。鞭梢扫过之处,地面的毒雾残渣腾起阵阵白烟:“都打起精神!这地方邪气太重,休息也别放松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阴影,那里正缓缓蠕动着一团青灰色雾气,像是某种蛰伏的生物。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符文光芒扩散成保护圈。他能感觉到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险。“半个时辰后出发。”他看向圣女,“苏瑶姑娘,你的莲花灯......” “还能再战。”苏瑶睁开眼,掌心法器重新绽放微光,只是光芒比之前黯淡许多,“血煞魔气太过霸道,每用一次灵力,都要承受反噬。但......”她的目光坚定,“若能彻底摧毁血煞教的根基,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时间在凝重的气氛中流逝。林清风反复检查剑穗,确保挥剑时不会脱手;苏璃用绷带重新缠紧剑柄,防止手滑;梅降雪则在练习鞭法,破空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欧阳逸飞闭目养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欧阳逸飞握住龙渊剑,符文光芒大盛:“走吧!第七层的秘密,该由我们亲手揭开了!”众人纷纷起身,握紧兵器,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在龙渊剑的光芒引领下,他们朝着阶梯尽头的黑暗走去,身后,第六层的腥风卷着残雾,仿佛在为这群勇者送行。 第101章 修罗血影 噬魂塔第七层的铁门轰然洞开,一股混杂着铁锈与腐肉气息的腥风扑面而来。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符文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却只照亮了眼前三丈之地——整层空间仿佛被浓稠的墨汁填满,目力所及之处,唯有悬浮在空中的巨大血色阵图,以及阵图中央那道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 “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金属,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黑雾翻涌间,左护法“鬼面修罗”缓步走出。他身披残破的赤红战甲,甲胄缝隙里渗出暗紫色血液,半张脸覆盖着狰狞的青铜鬼面,只露出的右眼泛着血红色幽光,而另一处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赫然生长着一张布满獠牙的血口,正随着呼吸开合蠕动。 “这......这是什么怪物!”苏璃的软剑不自觉地颤抖,剑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她曾听闻血煞教护法的传闻,却从未想过会见到如此扭曲可怖的存在。 圣女苏瑶的莲花灯光芒暴涨,却在触及对方周身黑雾时瞬间黯淡。她脸色苍白如纸:“小心!他修炼的是‘血影不灭功’,只要还有一滴血留存,就能重聚肉身!”话音未落,鬼面修罗突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道血色残影。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本能地挥剑格挡。龙渊剑与鬼面修罗的利爪相撞,迸发出耀眼火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退三步,虎口发麻,而对方却借力跃向半空,抬手挥出五道血刃。血刃划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瞬间出现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根石柱,整个人借力荡开,险之又险地避开血刃。她鞭梢甩出寒芒,却在触及鬼面修罗的黑雾时被尽数吸收:“他的防御根本无懈可击!” 鬼面修罗发出刺耳的怪笑,那只长在脸上的血口突然喷射出漫天血雨。血雨所到之处,石壁迅速溃烂,众人只能各自施展身法躲避。林清风挥剑劈散迎面而来的血雾,却见鬼面修罗的身影在血雨中不断分裂,十数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攻来。 “别分散!结阵!”欧阳逸飞大喊。众人迅速聚拢,苏瑶的莲花灯结成金色光罩,林清风与苏明远在前抵挡攻击,梅降雪和苏璃负责侧方防御,而他则握紧龙渊剑寻找破绽。然而鬼面修罗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吞噬生机的力量,光罩在血影的冲击下泛起阵阵涟漪。 “这样下去不行!”圣女的灵力消耗极大,莲花灯的光芒开始闪烁,“必须找到他的本体!这些残影只是血雾凝聚,唯有击碎核心......”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鬼面修罗的本体竟直接撞破光罩,利爪直取圣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与利爪相撞的瞬间,符文爆发出耀眼光芒。鬼面修罗发出痛苦的嘶吼,后退数步。但下一刻,他身上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没用的,你们的攻击......只会让我更强!” 他张开血口,猛地一吸,四周散落的血雾竟化作无数血色锁链,缠住众人的手脚。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正在被锁链抽离,连忙运转心法抵抗。梅降雪怒喝一声,软鞭猛挥,将缠在腿上的锁链斩断,却见断口处又长出新的锁链。 “龙渊·焚天!”欧阳逸飞将全身灵力注入剑中,幽蓝剑光化作巨大的火焰巨龙,朝着鬼面修罗席卷而去。火焰所到之处,血色锁链纷纷崩解,鬼面修罗的身躯也在烈焰中发出阵阵焦臭。然而,当火焰散去,他的身影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身上的黑雾更加浓郁。 “看到了吗?”鬼面修罗的声音充满嘲讽,“除非你们能瞬间抹去我所有的血......否则,我就是这一层的主宰!”他抬手召唤出更大的血色阵图,阵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圣女苏瑶的额头布满冷汗,她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以血克血!他的功法虽能再生,但过度消耗后必有间隙!”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莲花灯上,灯体光芒暴涨,九条金色莲台化作光刃,朝着阵图斩去。 欧阳逸飞心神领会,大喝:“大家全力攻击!逼他耗尽精血!”众人闻言,纷纷施展最强招式。林清风的剑雨、梅降雪的鞭影、苏璃的暗器,与龙渊剑的光芒、莲花灯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朝着鬼面修罗狂轰滥炸。 鬼面修罗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他不断分裂出残影抵挡攻击,却发现残影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怒吼一声,周身血雾凝聚成巨大的修罗虚影,虚影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巨斧,朝着众人劈来...... 第102章 修罗难破 噬魂塔第七层,浓稠如墨的黑暗中,血色阵图流转着妖异的光芒。鬼面修罗的巨斧裹挟着腥风劈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横斩而出,符文光芒与斧刃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布满裂痕的石壁上,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小心!”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将他拽离危险区域。然而下一刻,无数血色锁链从地面窜出,如毒蛇般缠向众人。苏璃身形疾转,软剑舞出一片剑幕,斩断靠近的锁链。但锁链断口处立刻又长出新的分支,朝着她的咽喉缠来。 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将锁链逼退,却见鬼面修罗的身影在血雾中不断分裂。十几个残影同时抬手,血刃如雨般落下。苏明远举起盾牌,将苏璃护在身后,盾牌表面瞬间被血刃斩出密密麻麻的缺口。“这样下去不行!”他大喊,“根本打不完!” 圣女苏瑶的脸色苍白如纸,莲花灯在她手中剧烈震颤。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注入法器,莲花灯光芒大盛,金色光幕笼罩众人。“这光罩撑不了多久!”她喊道,“大家必须找到他的本体!” 鬼面修罗发出刺耳的怪笑,那只长在脸上的血口突然张开,喷出漫天血雨。血雨腐蚀着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欧阳逸飞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紧龙渊剑:“梅姑娘、林兄,我们从正面吸引他的注意!苏璃、苏明远,你们寻找机会绕到背后!苏瑶姑娘,还请护住大家周全!” 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凛冽的寒气,与欧阳逸飞、林清风一同冲向鬼面修罗。龙渊剑的幽蓝光芒、软鞭的寒芒、长剑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却在触及鬼面修罗周身黑雾时被尽数吸收。鬼面修罗的利爪划过欧阳逸飞的肩头,剧痛传来的同时,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伤口侵入经脉,令他动作迟滞。 另一边,苏璃和苏明远小心翼翼地绕到血雾后方。苏璃的软剑突然发出嗡鸣,她瞳孔骤缩——只见地面上流淌的血液正汇聚成一个人形,正是鬼面修罗的本体!“在那里!”她大喊一声,软剑如灵蛇般刺出。 然而,鬼面修罗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瞬间转身,胸口喷出一道血柱。苏明远眼疾手快,将苏璃扑倒在地,血柱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在石壁上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别冲动!”苏明远喊道,“他的反应太快了!” 此时,莲花灯的光芒已经黯淡到极致。苏瑶的嘴角溢出鲜血,灵力的过度消耗让她几乎站不稳身形。鬼面修罗抓住机会,双手结印,巨大的血色阵图中浮现出无数狰狞的面孔,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去死吧!”他怒吼一声,阵图爆发出强大的吸力,众人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阵图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大喝:“龙渊·定!”幽蓝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暂时抵住了吸力。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鬼面修罗的手臂,却被对方反手一甩,重重地撞在墙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瑶咬咬牙,突然将莲花灯抛向空中。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莲花灯顿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九条金色莲台从天而降,将鬼面修罗困在中央。“大家一起攻击!趁现在!”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破天!”梅降雪的软鞭缠绕着雷电,林清风的长剑化作一道白虹,苏璃的软剑带着寒芒,苏明远的盾牌也被灌注了灵力,众人的攻击同时落在鬼面修罗身上。 鬼面修罗发出凄厉的惨叫,周身黑雾开始消散。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胜利时,他突然仰天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太天真了!”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血色阵图的力量疯狂汇聚,“既然你们这么想找死,那就一起陪葬吧!” 整个第七层开始剧烈震动,血色阵图散发出毁灭一切的气息...... 第103章 莲光破劫 噬魂塔第七层剧烈震颤,血色阵图仿佛活物般膨胀,将众人死死压制在地面。鬼面修罗周身的黑雾化作无数血手,抓挠着苏瑶祭出的金色莲台,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刺耳声响。 “这样下去莲台撑不住!圣女”苏瑶的额头青筋暴起,莲花灯在她头顶疯狂旋转,灯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被阵图疯狂抽取,龙渊剑的符文光芒也黯淡下去,他咬碎后槽牙,将剑尖狠狠刺入地面:“梅姑娘!用你的冰魄鞭缠住阵图边缘!” 梅降雪软鞭如电,银铃震碎两只血手,鞭梢裹着冰霜缠住阵图最外侧的血色纹路。寒雾与血光相撞,蒸腾起大片白汽。林清风趁机挥出十二道剑气,钉入阵图薄弱处,长剑嗡嗡作响:“苏明远!盾牌镇四角!” 苏明远抡起布满裂痕的盾牌,轰然砸在阵图的四个阵眼上。盾牌表面的玄铁纹路迸发微光,暂时压制住阵图的扩张。苏璃则踏着软剑腾空,袖中十二枚透骨钉化作寒星,精准刺入阵图中浮现的人脸双目——那些人脸正是被血煞教吞噬的无辜魂魄,此刻在痛苦中扭曲挣扎。 鬼面修罗见状,脸上的血口张开到极致,喷出漫天血箭。圣女苏瑶玉指翻飞,莲花灯绽放出琉璃般的光芒,九条莲台化作光盾,将血箭尽数挡下。但每挡住一波攻击,她嘴角的血迹就更多一分,灵力透支带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龙渊剑,借你力量一用!”欧阳逸飞突然将手掌贴上剑身,符文光芒顺着他的经脉疯狂流转。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龙渊剑的力量灼烧,但咬牙将全部真气注入剑中:“破阵!”幽蓝剑光化作锁链,缠住阵图核心处的血色旋涡。 梅降雪见状,猛地扯动软鞭,冰晶顺着锁链蔓延。林清风长剑连点,剑气如网;苏明远的盾牌震出音波,扰乱阵图运转;苏璃的软剑舞成银蛇,不断切割血雾。苏瑶则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莲花灯,金色莲台轰然合拢,将鬼面修罗困在中央。 “没用的!”鬼面修罗疯狂挣扎,身上裂开的伤口不断愈合,“只要我还有一滴血......”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欧阳逸飞不知何时已经欺身上前,龙渊剑刺穿了他胸口那团跳动的血色核心。 “不是要你的血。”欧阳逸飞的声音冰冷如铁,“是要你的魂!”龙渊剑符文光芒暴涨,直接将鬼面修罗的元神抽出。失去力量支撑,血色阵图开始崩解,无数被囚禁的魂魄发出解脱的欢呼,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鬼面修罗的虚影在挣扎中逐渐透明,他终于露出了恐惧:“不可能......我的不灭功......”“你忘了?”圣女苏瑶踉跄着上前,莲花灯的光芒将他彻底笼罩,“十年前我封印血煞老祖时,就已参透此功弱点——唯有至纯至净之力,方能破你不死之身!” 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吼,鬼面修罗的身影彻底消散。第七层的血雾迅速退去,露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众人瘫倒在地,汗水混着血水浸透衣衫。苏瑶收回莲花灯,她望着塔顶方向,声音虚弱却坚定:“还有最后两层.....… 欧阳逸飞挣扎着起身,握紧微微发烫的龙渊剑:“不管他有多强,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梅降雪擦拭着软鞭上的血污,银铃重新发出清脆声响:“没错,血煞教今日必亡。” 众人互相搀扶着站起,伤痕累累的面容上却透着坚定。噬魂塔顶层的阴影中,似乎有更恐怖的危机在等待着他们,但经历此战,没有人再退缩。莲花灯的微光与龙渊剑的幽蓝交相辉映,照亮了通往最终决战的道路。 第104章 幽冥幻界 踏入噬魂塔第八层的刹那,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底直冲天灵。龙渊剑符文骤然明灭,竟在这阴森气息中发出阵阵嗡鸣,仿佛在畏惧什么。整层空间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目力所及不过三丈,隐约可见地面蜿蜒着暗红色的脉络,如同凝固的血管。 “小心,这雾气不对劲。”圣女苏瑶的声音带着警惕,莲花灯在她手中缓缓亮起,却只能驱散身前薄薄一层雾气。灯光摇曳间,众人脚下的“血管”突然蠕动起来,渗出黑色黏液,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腐臭。 梅降雪甩出软鞭,鞭梢银铃发出清脆声响,试图震散雾气,然而铃铛声却如石沉大海,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这雾......像是活物!”她皱眉后退,软鞭警惕地扫过四周。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仿佛有无数人正在逼近。 林清风长剑出鞘,剑气劈开浓雾,却见数十道人影从雾气中浮现。这些人浑身布满青紫伤痕,双目空洞无神,皮肤下隐隐可见黑色脉络蠕动,正是被血煞魔气侵蚀的傀儡。“是血煞教的幽冥傀儡!”苏璃握紧软剑,声音发颤,“它们没有痛觉,只能击碎核心才能消灭!” 欧阳逸飞率先挥剑,龙渊剑划出幽蓝剑光,斩向最近的傀儡。然而剑刃触及傀儡身体时,竟如砍入烂泥,阻力极小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傀儡反手抓来,指甲漆黑尖锐,带着腐蚀气息。欧阳逸飞侧身闪避,剑指傀儡眉心,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破魂!” 幽蓝光芒穿透傀儡眉心,黑色核心“砰”地炸裂,傀儡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但更多傀儡从雾气中涌来,它们行动僵硬却速度极快,将众人团团围住。苏明远举起盾牌,挡下几只傀儡的攻击,盾牌表面立刻传来“滋滋”的腐蚀声。 “这样下去不行,根本杀不完!”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却难以阻挡傀儡的浪潮。苏瑶咬咬牙,将莲花灯高高抛起,金色光芒化作光罩笼罩众人。然而光罩刚一形成,就有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从雾气中钻出,疯狂啃噬着光罩边缘。 “这些傀儡受阵法制约!”苏瑶大声喊道,莲花灯光芒闪烁不定,“必须找到阵眼!”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雾气深处有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漆黑的石柱,石柱顶端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在那里!”他一剑逼退几只傀儡,朝着祭坛方向冲去。 众人紧跟其后,边战边退。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雷电,所到之处傀儡纷纷被电成焦炭;苏璃的软剑如灵蛇出洞,专刺傀儡关节;林清风与苏明远则结成剑阵,为众人挡住后方攻击。然而傀儡数量实在太多,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接近祭坛时,雾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众人行动愈发迟缓。祭坛上的幽绿火焰猛地暴涨,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此人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手中握着一根缠绕着锁链的权杖,正是血煞教右护法“幽冥使者”。 “不知死活的东西。”幽冥使者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这第八层乃是血煞老祖布下的幽冥幻界,你们以为能轻易破阵?”他挥动权杖,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地面的“血管”剧烈蠕动,更多傀儡从地下钻出。 苏瑶的莲花灯光芒大减,她的灵力已经濒临枯竭。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无论什么幻界,今日也要将其粉碎!”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龙渊剑直取幽冥使者。然而就在剑刃即将触及对方的瞬间,幽冥使者突然消失,欧阳逸飞的剑重重劈在石柱上。 石柱发出刺耳的轰鸣,幽绿火焰剧烈摇曳。幽冥使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我的幻界里,你们的攻击毫无意义......”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他们的手脚。 “大家集中攻击石柱!”苏瑶强提最后一丝灵力,莲花灯化作九道金光,射向九根石柱。欧阳逸飞、梅降雪等人纷纷施展最强招式,剑气、鞭影、法术交织在一起,朝着石柱攻去。幽冥使者见状,挥动权杖召唤出更多幽冥傀儡阻拦,但众人早已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石柱上的幽绿火焰开始熄灭。随着最后一根石柱轰然倒塌,幽冥幻界剧烈震动,雾气迅速消散,露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幽冥使者的身影逐渐透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不可能......血煞老祖的阵法......”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欧阳逸飞擦去嘴角的血迹,龙渊剑直指对方,“血煞教的末日,到了!”随着一声怒吼,幽冥使者的身影彻底消散,第八层的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但众人都明白,真正的挑战——血煞老祖,还在顶层等待着他们...... 第105章 初探第九层 暮霭沉沉,噬魂塔矗立在血色残阳下,塔身流转着诡异的暗紫色光晕,每一层都萦绕着浓重的黑雾,仿佛吞噬了无数生灵的怨气。欧阳逸飞紧握着龙渊剑,剑身微微震颤,似乎感知到了前方的危机。梅降雪将软鞭缠在腰间,眼神凌厉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林清风轻抚腰间玉笛,笛声可扰人心神,亦能疗伤救人;苏明远扛着玄铁重斧,厚重的兵器彰显着他的力量;苏璃则手握银针,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医毒双绝。 圣女一袭白衣,气质出尘,却也难掩眉间的凝重。她手持刻满古老符文的玉简,轻声说道:“噬魂塔第九层,是镇压上古邪物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封印松动,魔气四溢。此去凶险万分,各位务必小心。”众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齐齐点头,跟随圣女踏入了那漆黑的塔门。 踏入塔内,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地面上凝结着一层冰霜,墙壁上流淌着黑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通道狭窄逼仄,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塔中格外清晰。欧阳逸飞走在最前方,龙渊剑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为众人照亮前路,同时也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的异动。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的黑雾开始剧烈翻滚,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小心!”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挥剑斩向身前。一道黑影被剑气击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梅降雪迅速甩出软鞭,缠住从侧面袭来的另一个黑影,用力一扯,将其拽到身前,软鞭上凝聚着寒冰之力,瞬间将黑影冻成冰块,随后碎成齑粉。 林清风玉笛横在唇边,吹奏出一曲镇魂之音。悠扬的笛声在塔中回荡,那些躁动的黑影似乎受到了压制,行动变得迟缓起来。苏明远趁机挥舞玄铁重斧,斧刃过处,黑影纷纷被劈开。苏璃则在后方为众人疗伤,她的银针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刺入伤者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众人继续深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地下。圣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石碑上的符文,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不好,封印已经松动了大半,上古邪物即将苏醒。”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黑色锁链一根根崩断。一股强大的魔气冲天而起,大厅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身影缓缓走出。那身影形似人形,却有着三只巨大的眼睛和六只手臂,每只手中都握着一件沾满鲜血的兵器。 “尔等竟敢闯入此地,找死!”邪物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它挥舞着六只手臂,手中的兵器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众人攻来。欧阳逸飞怒吼一声,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纵横,迎上了邪物的攻击。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游走,抽打在邪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林清风的笛声变得激昂起来,扰乱着邪物的心神;苏明远的玄铁重斧不断地劈砍,每次攻击都带着万钧之力;苏璃则在寻找邪物的弱点,准备用毒针给予致命一击。 战斗异常激烈,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邪物虽然强大,但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也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战胜邪物时,噬魂塔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更多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邪物仰天大笑:“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吗?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只见邪物的三只眼睛同时亮起红光,它的身体开始膨胀,力量不断提升。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第1章 剑影寒梅照雪心 寒月如钩,照得青崖谷银装素裹。欧阳逸飞握紧手中长剑,剑身上的寒芒与崖边的霜雪相映成辉。三日前,他在武林盟主令上看到那道猩红的火纹,火龙教的标志。而此刻,他即将面对的,是火龙教教主张天杰的贴身护法——血手阎三。 “小子,交出《玄冰诀》,饶你不死!”阎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手中的铁爪泛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欧阳逸飞冷笑一声,“想要《玄冰诀》,先过我这关!”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长剑舞出朵朵剑花,直取阎三要害。 激战正酣时,一道白衣如雪中箭般射来,手中软鞭如灵蛇出洞,直卷阎三手腕。阎三被迫回防,攻势稍缓。欧阳逸飞趁机一剑刺出,正中阎三肩头。 “多谢姑娘相助!”欧阳逸飞收剑抱拳,看向那名白衣女子。月光下,女子面容清冷如霜,眉眼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我叫梅降雪。”女子淡淡道,“火龙教觊觎《玄冰诀》已久,你带着它太危险了。”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玄冰诀》是他师门镇派之宝,也是克制火龙教“赤阳功”的唯一功法。没想到火龙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姑娘也与火龙教有仇?”欧阳逸飞问道。 梅降雪眼神一暗,“三年前,火龙教血洗我梅家堡,杀我满门。此仇不报,我梅降雪誓不为人!”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结伴而行,一边躲避火龙教的追杀,一边寻找机会对抗张天杰。一路上,他们历经重重险阻,从江南水乡到塞北荒漠,从高山之巅到深谷之底,彼此间的信任也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逐渐加深。 一日,他们在一座破庙中歇脚。梅降雪正在为欧阳逸飞包扎伤口,却不知危险已悄然逼近。 “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们了!”张狂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张天杰带着一众教徒将破庙团团围住。张天杰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一团行走的火焰。 “张天杰!”梅降雪眼中喷出怒火,握紧了手中的软鞭。 张天杰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玄冰诀》和梅家的‘寒梅心法’,今日都将归我所有!” 欧阳逸飞护在梅降雪身前,低声道:“等会儿我拖住他,你趁机逃走。” “要走一起走!”梅降雪坚定地说。 激战一触即发。张天杰的“赤阳功”威力惊人,所到之处草木皆焚。欧阳逸飞的《玄冰诀》与梅降雪的“寒梅心法”相辅相成,勉强与张天杰周旋。但张天杰实力实在太强,两人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危急时刻,破空声响起,几道身影从天而降。为首的是欧阳逸飞的师兄,还有梅降雪儿时的玩伴。原来,他们得知两人的困境后,便一路赶来相助。 众人齐心协力,与张天杰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欧阳逸飞的剑,梅降雪的鞭,加上众人的配合,终于找到了张天杰的破绽。 “看剑!”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将全身内力灌注于剑,一道冰蓝色的剑气直刺张天杰胸口。梅降雪也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张天杰的手腕。 张天杰怒吼一声,想要挣脱,但众人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张天杰被欧阳逸飞一剑贯穿心脏,化作一团灰烬。 战后,众人在破庙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欧阳逸飞看着身旁的梅降雪,心中满是柔情。 “梅姑娘,等一切尘埃落定,可否愿意与我一同浪迹天涯?”欧阳逸飞鼓起勇气问道。 梅降雪脸颊微红,轻声道:“好。”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第2章 雪剑照幽冥 江南三月,杏花微雨。欧阳逸飞倚在竹篱旁,手中竹剑正削着木剑胚,木屑如雪般飘落。梅降雪提着刚采的春茶从后山归来,青布裙摆沾着晨露,发间别着的玉簪是去年生辰他在镇上淘的老物件。 “阿逸,该用早膳了。”她将茶篓轻放石案,瞥见木剑上歪歪扭扭刻着的“雪”字,耳尖泛起红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匹快马踏碎满地落英,为首之人正是武当掌门清玄道长,道袍上赫然印着大片暗红血迹。 “欧阳少侠,梅女侠!”清玄翻身下马,手中玄铁拂尘断了三缕,“血鬼门突袭嵩山,少林十八铜人阵尽毁,掌门圆觉大师......”他喉间哽咽,“被生生吸干了精血,周身布满血纹!” 梅降雪手中茶盏“啪”地碎裂,三年前梅家堡满地血泊的惨状在眼前浮现。欧阳逸飞握着木剑的指节发白,那柄曾斩落张天杰的龙渊剑在竹屋内微微震颤。 “十大门派已齐聚九幽谷,恳请二位出山。”清玄身后,峨眉、丐帮等掌门依次抱拳,华山掌门腰间的紫霞令牌上,赫然印着五道渗血抓痕。 当夜,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立在竹屋前的老梅树下。月光透过疏枝,在梅降雪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暗影。“去吗?”她轻声问,指尖抚过腰间软鞭,鞭梢还系着梅家堡的银铃。 欧阳逸飞抽出竹剑,剑尖挑起一片飘落的花瓣:“你看这花瓣,若不护着,迟早要被风雨碾作泥。”他转身取过墙角蒙尘的剑匣,龙渊剑出鞘时龙吟震天,惊起满树寒鸦。 九幽谷内,十大门派议事厅气氛凝重。巨幅江湖舆图上,红点如瘟疫蔓延,皆是血鬼门屠戮过的痕迹。“血鬼门功法诡异,中招者会沦为行尸走肉。”崆峒长老展示着一截带血的断臂,伤口处爬满蛛网状黑纹,“唯有传闻中的《九幽引》可破。” 梅降雪瞳孔骤缩,幼年曾听父亲提起,梅家堡禁地深处藏着半部《九幽引》,但需要梅家血脉与特定时辰方能开启。欧阳逸飞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温热:“我陪你回梅家堡。” 重归故地时,梅家堡只剩残垣断壁。梅降雪在废墟中摸索着找到家族密室入口,青铜门上刻着的寒梅图腾已模糊不清。子时三刻,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图腾中央,石门轰然开启。 密室深处,散发幽蓝光芒的玉简悬浮半空。梅降雪刚要触碰,数十道黑影破土而出,为首的黑衣人指甲如钩,眼瞳猩红如血。“梅家余孽,也想染指《九幽引》?”黑衣人怪笑,爪风裹着腥风扑面而来。 欧阳逸飞龙渊剑舞成光盾,剑气所到之处血雾蒸腾。梅降雪软鞭缠住玉简,银铃震碎黑衣人的护体血罡。缠斗间,她瞥见黑衣人颈后暗纹——与清玄道长道袍上的血迹形状如出一辙。 “道长他们有危险!”梅降雪大喊。两人急速赶回九幽谷,却见谷口血流成河,十大门派弟子尸横遍野。清玄道长立在议事厅前,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瞳已变成血红色。 “你们终于来了。”清玄的声音变得沙哑扭曲,“祁门主说,有了梅家血脉和《九幽引》,这天下......”他话音未落,厅内传来张狂大笑,血鬼门主祁霸天踏血而出,周身缠绕着无数血色锁链。 祁霸天面容惨白如纸,额间嵌着血色鬼面,举手投足间掀起血浪。欧阳逸飞的玄冰诀与梅降雪的寒梅心法竟被他轻易化解,血浪所到之处,龙渊剑与软鞭都染上了诡异的暗红。 “原来《九幽引》是这等妙用。”祁霸天舔舐着指尖的血珠,“吸收梅家血脉之力,再配合《九幽引》,我便能炼化整个武林!”他抬手召唤出万千血鬼,将两人死死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在梅家堡密室看到的残卷——“以血为引,以心为灯”。他握紧梅降雪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 梅降雪瞬间明白,咬破舌尖将精血注入软鞭,欧阳逸飞同时将内力化作玄冰符文。两人心意相通,软鞭与长剑缠绕成太极图,阴阳二气将血鬼门功法尽数压制。祁霸天怒吼着冲来,却在触及符文的瞬间发出凄厉惨叫。 “不可能!”祁霸天身上血纹开始崩裂,“我明明......”他话未说完,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已贯穿他的心脏,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他的脖颈,银铃声响彻云霄。 血雾散尽,朝阳升起。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站在九幽谷巅,看着山下重归平静的江湖。“这次,真该好好过些清闲日子了。”梅降雪靠在他肩头,发间玉簪折射出温润的光。 欧阳逸飞揽住她的腰,望着远处新抽芽的柳枝:“等桃花开了,我们去西湖看日出。”山风掠过,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幽幽往事…… 第3章 龙魂荡寒涛 九幽谷的月光如霜,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坐在青石上,龙渊剑与软鞭斜倚身侧。梅降雪正将新焙的碧螺春斟入白玉盏,忽听得急促脚步声划破夜色。素心与绿萼跌撞着奔来,手中沾血的信笺在风中簌簌作响。 “铸剑山庄......飞鸽传书!”素心喘息着展开信笺,暗红血渍浸透“龙魂剑失”四字,墨迹晕染如泣。梅降雪手中茶盏落地,清脆碎裂声惊起林间宿鸟。欧阳逸飞已抄起剑匣,衣袂翻飞间已掠出十丈:“取马!” 三骑快马踏碎晨雾,黄昏时分已见铸剑山庄断壁残垣。冲天火光虽熄,焦糊味仍刺得人喉间发紧。梅降雪跃过倾倒的青铜铸剑鼎,软鞭卷开瓦砾,突然僵在原地——满地剑胚扭曲成诡异形状,仿佛被无形巨力熔毁。 “那边!”欧阳逸飞长剑遥指庄外。荆棘丛中,少庄主肖平半埋在雪堆里,玄铁护腕上刻着的“肖”字已被血污覆盖。梅降雪疾冲过去,指尖探向他颈动脉时,摸到后颈处凸起的古怪纹路。 三日后,肖平在九幽谷的暖阁中苏醒。他捧着温热的药碗,声音沙哑如碎玉:“那夜......庄内突然降下白雾,持弯刀的人从雾中走出,刀身刻着梵文......”他掀开衣袖,小臂上蜿蜒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他们用这刀触碰龙魂剑,剑身竟燃起金色火焰......”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金色火焰与玄铁护腕上的古怪纹路,都指向西域密宗失传的“金刚伏魔功”。梅降雪展开泛黄的《武林舆图》,指尖点在东海某处:“冰榔岛,传闻是密宗叛徒避世之地,终年被玄冰包裹。” 十日后,三人乘船破浪。冰榔岛的轮廓如巨兽脊背刺破云层时,海面上突然浮起数百具冰尸。肖平的玄铁剑劈开冰尸的瞬间,腥臭黑血溅在船舷,竟将桐木腐蚀出缕缕白烟。欧阳逸飞龙渊剑挥出玄冰屏障,梅降雪软鞭卷住绳索,三人借力跃上悬崖。 岛上冰窟内,佛号声与金属碰撞声交织。转过冰棱堆砌的佛塔,只见两个身披猩红袈裟的僧人正在祭剑。龙魂剑悬浮半空,剑身缠绕的金色火焰映亮恶僧面容——丹曾尼唑的额心嵌着第三只眼状的肉瘤,丹曾巴林的手臂已化作青铜色利爪。 “九幽双侠,来得正好!”丹曾尼唑怪笑,袈裟无风自动,“龙魂剑需饮尽天下侠士之血方能解封,你们的精血......”话音未落,欧阳逸飞的剑气已至。龙渊剑与青铜利爪相撞,迸溅的火星竟将冰壁灼出深坑。 梅降雪软鞭缠住丹曾巴林的脖颈,却见他反手握住鞭梢,掌心浮现出密宗咒印。鞭身突然变得滚烫,银铃也发出刺耳尖啸。肖平玄铁剑及时刺入恶僧肋下,黑色纹路顺着剑刃爬向丹曾巴林心口。 混战中,丹曾尼唑祭起龙魂剑。金色火焰如巨蟒扑来,所到之处冰棱化作蒸汽。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心意相通,龙渊剑与软鞭化作阴阳鱼图案,玄冰符文与寒梅虚影将火焰尽数冻结。肖平趁机掷出玄铁剑,剑刃直插龙魂剑的剑锷缝隙。 “轰!”龙魂剑迸发的剑气震碎冰窟穹顶。丹曾尼唑被玄冰压在剑下,丹曾巴林的利爪被龙渊剑斩断。梅降雪软鞭卷回龙魂剑时,剑身上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露出古朴的夔龙纹。 晨光刺破云层时,三人立在冰榔岛残骸上。肖平双手捧起龙魂剑,剑身倒映着初升的朝阳:“此剑曾饮尽我铸剑山庄历代先祖之血,如今......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相视一笑。龙渊剑与软鞭再度入鞘,这次它们不再为杀戮而鸣,而是静候着江湖下一段波澜。 第4章 剑雪锁魔渊 暮冬的山风卷着细雪,在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的衣袂间穿梭。两人并肩而行,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在空谷回荡。自冰榔岛一别,肖平已快马赶回铸剑山庄,而他们腰间的玉佩,仍留着肖平临别时赠予的温度。 “快看!”梅降雪突然勒住缰绳。天际划过八道白影,如惊鸿掠水,转瞬已落在十丈开外。八名白衣女子抬着一顶朱漆小轿,轿帘无风自动,飘出一缕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轿中步下的红衣女子宛如雪中红梅,鬓边金步摇随动作轻颤,眉眼间却凝着霜雪般的冷意。她双手捧着描金锦盒,指尖染着丹蔻,宛如凝血:“九幽双侠名震江湖,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欧阳逸飞按住剑柄,龙渊剑在鞘中微微震颤。梅降雪翻身下马,软鞭缠在腕间,银铃却不再作响:“姑娘既知我们身份,想必来意不浅。” “武当山危在旦夕。”红衣女子将锦盒递来,盒面暗纹竟是武当失传的太极图,“三日内若不能将此物呈予张真人,八百里武当山将化作人间炼狱。”她话音未落,忽有寒风卷起满地枯叶,在空中织成狰狞鬼脸。 梅降雪接过锦盒时,触到盒身冰凉如水,隐隐有真气流转。红衣女子已翩然入轿,八名白衣女子抬轿腾空,转眼消失在云层深处。欧阳逸飞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皱眉道:“此女武功深不可测,气息却似有若无......” 鬼烟川的瘴气在暮色中翻涌,宛如泼墨。梅降雪将锦盒牢牢缚在背上,忽听林间惊鸟四起。数十道黑影自树梢跃下,弯刀映着阴云,刀锋刻满古怪符文——正是冰榔岛恶僧麾下的装束。 “留下锦盒,饶你们全尸!”黑衣人首领冷笑,面罩下露出半张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欧阳逸飞长剑出鞘,龙渊剑龙吟震天,剑锋所指之处,两道闪电劈开铅云:“凭你们也配?” 激战正酣时,忽有一声长啸穿透刀光剑影。雾气翻涌间,一位白发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走出,黑袍上绣着暗红血纹。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那拐杖顶端的龙头,口中衔着的正是祁霸天生前佩戴的血玉扳指! “祁震山!”梅降雪软鞭如毒蛇出洞,却在触及老者三尺外时被无形气墙震回。老者掀开兜帽,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如蜈蚣盘踞,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泛着猩红血光:“好一对九幽双侠,杀我胞弟之仇,今日便要讨个清楚!” 祁震山挥杖击地,地面突然裂开血河,无数惨白手臂破土而出。欧阳逸飞玄冰诀催动龙渊剑,剑气所到之处血雾凝结;梅降雪软鞭舞出寒梅虚影,银铃震碎骷髅头颅。然而祁震山越战越勇,拐杖化作血色巨蟒,直取两人咽喉。 三昼夜的恶战,鬼烟川的河水被染成赤红。祁震山肩头插着龙渊剑,却仍狂笑不止:“武当山的劫数,你们救不了!”他突然拍出一掌,掌心浮现出与祁霸天如出一辙的血纹。梅降雪飞身挡在欧阳逸飞身前,软鞭与血掌相撞,银铃炸裂成碎片。 “降雪!”欧阳逸飞目眦欲裂,龙渊剑迸发万丈寒光。祁震山重伤败退,临走前掷出三枚血珠,在地面炸开毒烟。梅降雪嘴角溢出黑血,却仍死死护着背后的锦盒:“快走......武当......” 当他们终于登上武当山时,梅降雪已昏迷不醒。欧阳逸飞抱着她闯入紫霄宫,却见张真人正闭目调息,周身萦绕着不祥的血雾。他将锦盒重重拍在案上:“前辈!这是......” 张真人睁开双眼,目光扫过锦盒上的太极图,神色骤变:“快!将‘玄天玉匣’置于八卦阵眼!”欧阳逸飞依言而行,玉匣开启的刹那,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将武当山的血雾尽数驱散。 张真人长舒一口气,望向昏迷的梅降雪:“多亏二位及时赶到。祁震山妄图用‘血魔劫’吞噬武当,此玉匣正是克制之法。梅女侠所中的血毒......”他取出一粒金丹,“老道尚有办法。” 欧阳逸飞握着梅降雪的手,直到她睫毛轻颤。窗外风雪渐歇,晨光刺破云层。而他们知道,这场与祁家兄弟的恩怨,远未终结。 第5章 武当风云.侠义江湖 武当山巅,云雾缭绕,紫霄宫前的古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张真人一袭灰袍,面容慈祥而庄重,目光中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他双手抱拳,对着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深深一揖:“此次多亏二位侠士仗义相助,化解了武当的一场危机,贫道感激不尽。” 欧阳逸飞身形挺拔,剑眉星目,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尽显潇洒不羁;梅降雪则一身淡粉色衣衫,青丝如瀑,手持长鞭,虽是女子,却英气十足。二人连忙回礼:“张真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本分。” 张真人微笑着点点头:“二位不必过谦。梅女侠在那场恶战中受了重伤,不如就在武当住下,让贫道为你疗伤。武当的灵气充沛,再辅以本门的疗伤之术,三个月时间,定能让女侠康复如初。”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他们深知武当疗伤之术的神奇,当下便谢过张真人,在武当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个月,武当山的朝阳晚霞见证着梅降雪的康复历程。张真人每日亲自为她运功疗伤,同时将武当绝学内功心法倾囊相授。这套内功心法博大精深,不仅能助梅降雪快速疗伤,更让她的内力在短短三个月内突飞猛进。 而欧阳逸飞,在梅降雪疗伤的日子里,也没有闲着。他每日在武当山的山间刻苦修炼,与武当弟子切磋武艺。一日,张真人将他唤到跟前:“欧阳大侠,你过来。贫道近日创得一套独门身法——鬼影附形。此身法运动起来,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攻击,你总能瞬间闪至他身后,就像鬼魅一样贴在对方身上。以你的资质,定能将此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欧阳逸飞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与兴奋,他哈哈大笑,双膝跪倒在地:“多谢张真人传艺之恩,逸飞定当刻苦修炼,不辜负真人期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天,欧阳逸飞、梅降雪与张真人正在紫霄宫打坐,忽然一个小道童匆匆跑来禀报:“启禀真人,山下有一和尚求见!”张真人眉头微皱,沉声道:“带他上来问话。” 不多时,和尚被带到紫霄宫。只见他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见到张真人,声音带着颤抖:“快…快…快救少林,少林危……”张真人神色凝重,上前一步道:“何事?快说!” 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说道:“阴山派四大护法和八大洞主,携同阴山派主阴山姥姥,要报二十年前之仇,他们已经杀上少林,扬言要荡平少林!” 张真人一听,紧锁双眉,陷入沉思。他想起二十年前,阴山姥姥被少林方丈惠觉大师以易筋经重创,狼狈逃走,阴山派诸多高手也在此役中被灭。本以为此事已了,没想到阴山姥姥竟卷土重来。这阴山姥姥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如今她带着众多高手杀向少林,看来武林的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张真人转头看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沉声道:“欧阳大侠、梅女侠,你们先走一步,火速增援少林。贫道需料理一下武当之事,随后就到!”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没有丝毫犹豫,抱拳行礼后,便一路向少林飞奔而去。少室山下,远远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二人对视一眼,脚下加快速度,飘然飞奔向战场。 只见少林八大名僧正与阴山派四大护法和八大洞主激战正酣。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少林八大名僧虽然武功高强,但阴山派此次来势汹汹高手众多,情况岌岌可危。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二话不说,拔出各自兵器,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欧阳逸飞手中长剑如游龙般穿梭,剑招凌厉,直取敌人要害;梅降雪的长鞭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鞭梢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闪避。 就在此时阴山姥姥突然出手。只听她一声怪叫,随着鬼一样的叫声,她的掌心出现一团诡异的黑气,对着二人打出,一股熏人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阴山腐尸掌!欧阳逸飞叫道!顿感头重脚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梅降雪更是支撑不住,摔倒在地,长鞭脱手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飘落眼前。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双侠不要担惊,我来了!”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艰难地抬头,只见一位青衣少女站在面前。她容貌清丽,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嫣然一笑:“二位快服九转驱毒丹!”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欧阳逸飞打开瓶盖,取出两粒丹药,与梅降雪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立时便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不适也渐渐消退。 青衣少女手持长剑“流彩虹”,英姿飒爽地说道:“在下乃百花谷长寿仙翁之孙女,奉爷爷之命,特来解少林之危!”说罢,她如同一道青色闪电,直奔阴山姥姥而去。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见状,也重新振作精神,提剑挥鞭,加入战斗。三人配合默契,剑影鞭风与“流彩虹”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与阴山姥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阴山姥姥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三人的合力攻击下,也渐渐落了下风。重伤之余,她突然打出一枚“烘天雷”,只听一声巨响,四周烟雾弥漫,趁着众人躲避烟雾之际,阴山姥姥带着断臂,落慌逃走…… 看着远去的阴山姥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少室山下一片宁静。 第6章 百花劫 山风徐徐,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少室山巅。残阳如血,将少林寺斑驳的青砖染成暗红,方才激战的痕迹尚未褪去,断剑残刃散落满地,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横陈在石阶上。 “阿弥陀佛……”惠觉大师手持禅杖,额角的血迹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浸透了灰布僧袍。他望着眼前的青衣少女,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施主解少林之危。老衲有一事相问,不知这位青衣女郎是……?欧阳大侠和梅姑娘可知?”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而立。欧阳逸飞一袭白衣染尘,腰间长剑尚未入鞘;梅降雪则着一身素色劲装,手中软鞭泛着寒光。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青衣少女已盈盈上前,广袖翻飞间施了个万福:“小女子奉百花谷之命而来。此番少林遭难,我家主人特命我前来相助。” “原来如此。”惠觉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长寿仙翁的后人……请施主随老衲禅堂用茶,也好让少林寺略尽地主之谊。” 众人谢过惠觉大师,正要往寺内走去,青衣少女突然转身,目光落在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身上:“欧阳大侠、梅姑娘,不知可否随我前往百花谷一叙? 欧阳逸飞看向梅降雪,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数月来,他们并肩闯荡江湖,历经无数风雨,早已心意相通。当下,欧阳逸飞微笑点头:“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三日后,一行三人打马直奔百花谷。一路上,青山如黛,溪水潺潺,本该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景,却不知为何,空气中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行至栾川峡恶虎岭时,天色渐暗。山道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般耸立,偶有飞鸟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欧阳逸飞眉头微皱,下意识握紧了剑柄:“此处地势险要,怕是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忽闻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数十个蒙面人从山石后、树林间跃出,将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弯刀,冷笑一声:“欧阳逸飞、梅降雪,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还有你,百花谷的余孽,一并解决!” “哼!”梅降雪冷哼一声,软鞭“唰”地甩出,“想取我们性命,先问问手中的兵器答不答应!” 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欧阳逸飞长剑如龙,剑招凌厉;梅降雪软鞭翻飞,招招致命;青衣少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笛声清越,竟化作无形剑气,令敌人防不胜防。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显然早有准备。一番苦战,三人身上均添了几处伤痕。好在他们配合默契,杀出重围。 待摆脱追兵,夜幕已深。三人疲惫不堪,却不敢停留,连夜赶路。两日后,终于远远望见百花谷的山门。 “爷爷!”青衣少女兴奋地喊道,策马疾驰而去。然而,山谷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 欧阳逸飞心中一震,与梅降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握紧了兵器。踏入谷中,只见原本繁花似锦的百花谷如今一片狼藉,花草凋零,房屋倾颓,地上散落着打斗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青衣少女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爷爷!爷爷!你在哪里?” 四下无人应答,唯有阵阵阴风卷起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血迹尚未干涸,看来事发不久。” “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毒手?”青衣少女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突然转身,看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二位大侠,求你们帮我找出凶手,为百花谷报仇!”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他们深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第7章 丹房惊变 暮色如血,百花谷的丹房在残阳下显得格外阴森。欧阳逸飞、梅降雪和青衣少女踏入丹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一片狼藉,丹炉七零八落,药草散落满地,长寿仙翁平日里最珍视的丹方也被撕得粉碎。 突然,她的目光被墙上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吸引。那是一道血手印,深深嵌入墙壁…… 青衣少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以爷爷的武功高深莫测,难道还抵挡不住……” 欧阳逸飞上前仔细查看,脸色骤然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看此血手印,难道是他…几十年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金沙婆婆碧凌霄又重出江湖了!” 梅降雪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金沙婆婆碧凌霄?我从未听说过此人。”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几十年前,在海外金沙岛,有一位神秘的金沙婆婆碧凌霄。她的武功怪异至极,一手金沙掌阴风凛冽,掌风所过之处,沙石飞扬。更令人胆寒的是,她研制出一种可怕的暗器——寒沙射影。此物三丈之内只要打出,杀人于无形,就算打不到人,只要打到影子上,照样使人中毒毙命。当年,江湖上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命丧她手,提起金沙婆婆碧凌霄,人人都谈之色变。 “如果真是她,那不老仙翁这次可能凶多吉少。”欧阳逸飞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此情况,咱们三人只有冒险去探金沙岛。” 梅降雪点头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仙翁对我们有恩,我们定要将他救出来。” 青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一定要找到爷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立刻启程前往金沙岛。他们收拾好行囊,带上必要的武器和药品,便踏上了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 一路上,欧阳逸飞详细地向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介绍着金沙婆婆碧凌霄的情况。“那碧凌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机深沉,极其狡猾。她的金沙岛布置得如同铜墙铁壁,岛上机关重重,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手下。我们此番前去,一定要小心谨慎。” 经过数日的奔波,三人终于来到了金沙岛附近。远远望去,金沙岛被一片迷雾笼罩,隐隐约约能看到岛上的建筑轮廓,给人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感觉。 “我们从岛的西侧登陆,那里相对隐蔽,守卫也比较少。”欧阳逸飞指着远处说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岛屿,在西侧找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海滩。他们悄悄上岸,却发现海滩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这反而让他们感到更加不安。 “小心,这里太安静了,恐怕有诈。”欧阳逸飞低声提醒道。 三人拔出武器,警惕地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两旁插着许多火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顺着这条路走,应该能找到碧凌霄的老巢。”欧阳逸飞说道。 他们沿着小路前行,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火把摇曳不定,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剑,大声喝道:“碧凌霄,快把不老仙翁交出来!”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妇人,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着阴森的寒意,正是金沙婆婆碧凌霄。 “想要人?就凭你们也配!”碧凌霄冷笑道,“当年,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都不是我的对手,就你们几个小毛孩子,也敢来招惹我?” 欧阳逸飞毫不畏惧:“善恶终有报,碧凌霄,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碧凌霄狂笑起来:“末日?我看你们才是末日到了!来人,给我上!”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四周突然涌出许多手持武器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将欧阳逸飞三人团团围住。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欧阳逸飞剑法精妙,剑剑直取黑衣人要害;梅降雪的暗器百发百中,不时有黑衣人倒下;青衣少女则凭借着轻盈的身法,在敌群中穿梭,手中的软剑如灵蛇般攻击着敌人。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且前赴后继,三人渐渐感到有些吃力。碧凌霄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不时发出几声嘲笑。 “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碧凌霄说道,“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们的勇气。这样吧,只要你们肯归顺于我,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还能让你们享尽荣华富贵。” 欧阳逸飞怒喝道:“碧凌霄,你做梦!我们就算死,也不会与你这种恶人为伍!” 碧凌霄脸色一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她双手一挥,一股金色的沙雾向三人射来。 “小心,是金沙掌!”欧阳逸飞大喊一声,三人急忙闪避。那金色沙雾所过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碧凌霄见三人躲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对准三人发射出寒沙射影。无数细小的暗器如雨点般向三人飞来,速度极快,让人防不胜防。 欧阳逸飞挥舞着剑,尽力格挡着暗器;梅降雪则用暗器与飞来的寒沙射影对攻;青衣少女身法灵动,在暗器中穿梭,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这场凶杀恶战令人胆颤心惊,在刀光剑影与暗器纷飞中,欧阳逸飞突然发现,每当碧凌霄使用寒沙射影时,她的动作都会有一瞬间的停顿。他心中一动,立刻向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使了个眼色。 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梅降雪加大了暗器的发射力度,吸引碧凌霄的注意力,青衣少女则趁着碧凌霄躲避暗器的时机,迅速接近她。 碧凌霄见青衣少女靠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就是一掌金沙掌。青衣少女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攻击,同时手中的软剑直刺碧凌霄的要害。 碧凌霄没想到青衣少女的反应如此敏捷,微微一愣,急忙向后退去。就在这时,欧阳逸飞抓住机会,施展轻功,如一道闪电般冲向碧凌霄,手中的剑直取她的咽喉。 碧凌霄大惊失色,连忙挥舞双手,发射出大量的寒沙射影。欧阳逸飞早有准备,他手中的剑舞出一片剑花,将飞来的暗器纷纷挡下,同时继续逼近碧凌霄。 碧凌霄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梅降雪拦住了退路。梅降雪手中的暗器寒光闪烁,让碧凌霄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青衣少女从侧面攻来,欧阳逸飞展开鬼影附形将碧凌霄死死缠住,梅降雪断其后路,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碧凌霄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招架。 “碧凌霄,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交出不老仙翁!”欧阳逸飞大声喝道。 碧凌霄脸色阴沉,眼中满是不甘:“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说着,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球体,向地上扔去。 “不好,是烟雾弹!”欧阳逸飞大喊一声。瞬间,四周弥漫起浓密的烟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烟雾中,三人保持着高度警惕,防止碧凌霄的偷袭。突然,欧阳逸飞听到一声细微的脚步声,他立刻挥剑砍去,只听“当”的一声,不知击中了什么。 “在这里!”欧阳逸飞大喊道。梅降雪和青衣少女闻声赶来,三人在烟雾中与碧凌霄展开了近身搏斗。 尽管烟雾弥漫,视线受阻,但三人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和默契的配合,渐渐占据了上风。碧凌霄在三人的围攻下,身上多处受伤,体力也渐渐不支。 终于,在欧阳逸飞的一记重剑下,碧凌霄被击倒在地。欧阳逸飞用剑指着她,喝道:“不老仙翁在哪里?” 碧凌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青衣少女心急如焚:“你快说,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烟雾渐渐散去,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那些黑衣人已经逃走了大半。他蹲下身子,对碧凌霄说道:“碧凌霄,你作恶多端,今天落在我们手里,只有两条路,要么说出不老仙翁的下落,我们可以饶你一命;要么,你就等着被江湖正道追杀一辈子。” 碧凌霄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杀我。” 欧阳逸飞想了想,说道:“只要你说出不老仙翁的下落,我们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离开江湖,从此隐姓埋名,不再作恶。” 碧凌霄叹了口气:“好吧,不老仙翁被我关在岛上的地牢里。不过,地牢里机关重重,你们想要救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要救出长寿仙翁,将这场危机彻底解决。 他们押着碧凌霄,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欧阳逸飞时刻警惕着四周,防止有埋伏。很快,他们来到了地牢入口。那是一个隐蔽在山洞中的石门,石门紧闭,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打开石门的机关就在旁边的石壁上。”碧凌霄说道。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他小心翼翼地按下石块,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牢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欧阳逸飞拿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墙壁上还不时滴下水珠。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三人警惕地握紧武器,缓缓靠近。在微弱的火光下,他们看到了被铁链锁住的长寿仙翁。 “爷爷!”青衣少女大喊一声,冲上前去。长寿仙翁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到是青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孩子,你们怎么来了?” “爷爷,我们是来救你的。”青衣少女说着,便要去解开铁链。 “小心!”欧阳逸飞突然大喊一声。只见一道寒光从暗处射来,青衣少女急忙闪避,那寒光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在了墙壁上。 原来,地牢里还有碧凌霄留下的守卫。欧阳逸飞、梅降雪立刻摆出战斗姿势,警惕地看着四周。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欧阳逸飞大声喊道。 黑暗中,走出几个身影,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这些守卫显然是碧凌霄精心训练的,武功比之前的黑衣人更强。 一场恶战再次展开。欧阳逸飞、梅降雪和青衣少女一边要保护长寿仙翁,一边要与守卫战斗,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战斗中,欧阳逸飞发现这些守卫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们的攻击并不致命,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心中一惊,意识到碧凌霄可能还有后招。 “大家速战速决,这里恐怕有诈!”欧阳逸飞喊道。 三人顿时加快了攻击节奏,凭借着精湛的武功和默契的配合,渐渐压制住了守卫。就在他们即将解决掉这些守卫时,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是机关启动了!”碧凌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地牢一旦机关启动,就会坍塌,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欧阳逸飞怒视着碧凌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迅速来到长寿仙翁身边,查看铁链上的锁。那是一把精巧的机关锁,没有钥匙很难打开。 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则在一旁警惕地守着,防止碧凌霄和守卫趁机偷袭。欧阳逸飞仔细观察着机关锁,凭借着自己对机关的了解,尝试着破解。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石块不断从头顶掉落。欧阳逸飞额头冒出冷汗,双手快速地摆弄着机关锁。终于,“咔嗒”一声,锁开了。 他迅速解开铁链,搀扶起长寿仙翁:“仙翁,我们快走!” 五人朝着地牢出口跑去。此时,通道已经开始坍塌,他们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危险。欧阳逸飞在前面开路,梅降雪和青衣少女在后面断后,时刻警惕着碧凌霄和守卫的动向。 碧凌霄见自己的阴谋即将得逞,不甘心地想要趁机逃跑。梅降雪眼疾手快,一枚暗器射向碧凌霄的腿部,碧凌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想跑?没那么容易!”梅降雪冷冷地说道。 他们终于跑到了地牢出口,此时石门正在缓缓关闭。欧阳逸飞大喝一声,运起内力,将石门抵住,让其他人先出去。 长寿仙翁、青衣少女和梅降雪顺利逃出地牢,欧阳逸飞也在最后一刻闪身而出。刚一出去,石门便重重地关上,地牢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彻底坍塌。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脱离了危险。长寿仙翁感激地看着欧阳逸飞三人:“多谢你们救了我,若不是你们,我这条老命恐怕就交代在地牢里了。” 欧阳逸飞笑道:“仙翁客气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碧凌霄之手。” 此时的碧凌霄躺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第8章 蝶影泣血信阳州 暮春的残阳将青石染成暗红,金沙婆婆碧凌霄蜷缩在断壁残垣间,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她赖以成名的\"寒沙射影\"尽数散落在身旁,宛如被折断的蝶翼。 \"仙翁,这老毒妇作恶多端,不如......\"话音未落,便被长寿仙翁抬手止住。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碧凌霄:\"她经脉尽断,不过是具活尸。放她自生自灭去吧。凭她以翻不起什么大浪,\"衣袂翻飞间,众人踏着满地余晖往百花谷方向而去,唯有碧凌霄指甲深深抠进泥土,在身后拖出蜿蜒血痕。 百花谷入口,九重紫藤垂落如瀑,将尘世喧嚣隔绝在外。琴音忽而破空而来,泠泠如清泉击石。欧阳逸飞望着眼前盛放的千株芍药,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身旁的梅降雪轻嗅着风里的龙脑香,素手接过仙翁递来的青瓷茶盏:\"这''雪顶含翠'',倒是比去年更清冽了。\" 话音未落,小童跌跌撞撞奔来:\"仙翁!外面有个自称夜流星的......\"话未说完,欧阳逸飞手中茶盏已重重磕在石桌上。梅降雪抬眼望去,只见小径尽头,黑袍翻飞间露出一抹冷峻面容——正是信阳府名震江湖的神捕张万年。 \"万年兄!\"欧阳逸飞疾步上前,却在看清对方眼下青黑时骤然顿住。张万年苦笑抱拳,腰间捕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欧阳兄,此次寻你,实乃万般无奈。\"他袖中滑出一方染血丝帕,素白绢面上绣着的粉蝶栩栩如生,蝶翼边缘却沾着暗红血迹。 梅降雪指尖微颤:\"这是......\" \"三日内,信阳连丧五名临盆妇人。\"张万年声音发涩,\"凶手专取婴胎紫河车,手段之狠辣,闻所未闻。现场除了这方丝帕,再无半点线索。\"他忽然攥住欧阳逸飞手腕,\"我追查半月,得知小粉蝶宇迟善曾与你......\" \"不可能!\"欧阳逸飞猛地抽回手,袖中软剑嗡鸣作响。五年前崇州城外那场恶战如在眼前,他分明将宇迟善逼入绝路,那人右臂被削断时的惨叫,至今仍萦绕在耳畔。 梅若雪却拾起丝帕,凑近细嗅:\"这绣线浸过曼陀罗汁液,正是宇迟善的惯用手段。况且......\"她指尖划过蝶翼上的金线,\"这种''蝶舞九天''针法,整个江湖唯有他会。\" 暮色渐浓,百花谷的芬芳中隐隐泛起血腥气。长寿仙翁忽然抚须长叹:\"二十年前,宇迟善的师父''千面蝶''因修炼邪功被正派围剿,临死前曾发下毒誓。难道......\"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哨声,小童跌跌撞撞奔来:\"仙翁!后山......梅姑娘的药庐着火了!\"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梅降雪的药庐里,存放着能解天下奇毒的\"九转还魂丹\"。难道宇迟善早已潜入百花谷,这场惨案背后,竟藏着更大的阴谋? 夜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三人已策马奔出谷口。张万年望着信阳方向翻涌的乌云,将染血丝帕紧紧攥在掌心。他没敢说出口——第六名遇害者,是…… 第9章 紫河诡影 暮色中的官道上,三骑快马踏起阵阵烟尘,马蹄声如急鼓般敲碎了渐浓的夜色。欧阳逸飞腰间的龙渊剑随着颠簸轻颤,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身旁的梅降雪一袭白衣胜雪,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她紧蹙的眉和专注的眼神。信阳州捕头张万年则一身藏蓝捕快服,腰佩雁翎刀,面容凝重,不时回望身后渐渐远去的百花谷,也不知道长寿仙翁将被破坏的丹房修建的如何……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信阳州。”张万年勒住缰绳,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焦急,“这几日已有三户人家的婴胎紫河车被盗,那些父母发现时,屋内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几片粉色蝶羽。” 欧阳逸飞的眼神越来越变的凝重,他下意识地握紧剑柄,‘小粉蝶’宇迟善,此人一向独来独往,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竟会打起婴胎紫河车的主意。” 梅降雪轻轻点头,声音清冷如霜:“婴胎紫河车至阴至纯,常人盗取无用,除非......”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除非是为了修炼某种邪功。” 张万年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些被盗的婴胎紫河车,都是刚刚生产的产妇之物。那些母亲还在虚弱之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的紫河车被夺走,其中一户人家的产妇更是因此失血过多,没撑过去......” 欧阳逸飞心头一震,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次定要将凶手铲除!” 夜色渐深,三人终于赶到信阳州。州府衙门内,张万年点起油灯,将案宗一一摊开。泛黄的纸上详细记录着每一起案件的经过,欧阳逸飞逐字逐句阅读,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行小字上——“现场留有粉色蝶羽,气味奇特,似有暗香。” “这气味......”欧阳逸飞陷入沉思,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几十年前。那时他虽年幼,但江湖上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圣婴教,一个以婴胎紫河车为修炼根基的邪派,教主圣婴鬼王残忍嗜血,为了修炼邪功,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后来,武林四大门派联手围剿,在绝龙崖上与圣婴教展开决战。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圣婴鬼王被逼跳崖,粉身碎骨,圣婴教也随之土崩瓦解。 “难道......”欧阳逸飞喃喃自语,“难道圣婴教死灰复燃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张万年和梅降雪,“早年间江湖上有一圣婴教,专以盗取婴胎紫河车修炼邪功。当年他们作案时,也会在现场留下特殊标记,那气味......与如今案发现场的暗香极为相似。” 梅降雪脸色微变:“若真是圣婴教,那此事就复杂了。当年四大门派虽将其重创,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而且,圣婴鬼王已死,难道是他的余孽在兴风作浪?” 张万年握紧拳头:“不管是谁,竟敢在信阳州犯案,我定不会放过!”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四处走访调查。他们穿梭在信阳州的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偏僻的破庙中,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地面上残留着粉色粉末,墙壁上画着奇怪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暗香。 “这里定是他们的据点之一。”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粉末,“从痕迹来看,他们刚离开不久。” 就在这时,一名小乞丐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对张万年说:“官爷,我看到那个戴蝴蝶面具的人了!他往城西乱葬岗去了,好像还带着一个大包裹!”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城西疾驰而去。乱葬岗上,寒风呼啸,枯树摇曳,月光洒在满地的白骨上,显得格外阴森。远远地,他们看到一个身影在坟冢间穿梭,那人戴着粉色蝴蝶面具,身形轻盈,手中的包裹鼓鼓囊囊,隐约还能看到一丝血迹。 “小粉蝶宇迟善!站住!”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催马向前。 宇迟善身形一顿,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来得正好,就让你们成为圣婴大人的祭品吧!”话音未落,他手中突然甩出数十只粉色蝴蝶镖,如漫天蝶雨般朝着三人袭来。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剑气纵横,将飞来的蝴蝶镖一一击落。梅降雪则甩出手中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宇迟善的手腕。张万年趁机冲上前,雁翎刀寒光闪烁,直取宇迟善要害。 一场恶斗就此展开。宇迟善武功诡异,招式阴毒,时而腾空跃起,时而在坟冢间穿梭,让人防不胜防。但欧阳逸飞三人配合默契,欧阳逸飞的剑术刚猛,梅降雪的软鞭灵活多变,张万年的刀法沉稳有力,渐渐将宇迟善逼入绝境。 就在宇迟善即将被擒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袭来。黑影手中的黑幡一挥,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三人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待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宇迟善已被黑影救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人是谁?武功竟如此高强。”梅降雪皱眉道。 欧阳逸飞脸色凝重:“从那黑幡和气息来看,定是圣婴教的余孽。而且,此人的武功路数,与当年圣婴鬼王极为相似......难道,圣婴鬼王没死?” 张万年咬了咬牙:“不管他是谁,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他们继续危害百姓!”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继续追查圣婴教的踪迹。终于,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他们得到消息:圣婴教将在信阳州郊外的一座古宅中举行祭典,而婴胎紫河车就是祭典的关键祭品。 三人连夜赶到古宅。古宅内灯火通明,阴森的音乐声回荡在空气中。宅内的院子里,搭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十几个用红布包裹的婴胎紫河车。宇迟善和一群戴着面具的教徒在祭坛周围念念有词,而祭坛中央,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骷髅面具的人背对着他们,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圣婴大人,祭品已经准备完毕,请您开始祭典!”宇迟善恭恭敬敬地说道。 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欧阳逸飞三人看到他的面容时,心中大惊——那赫然是一张与传闻中圣婴鬼王一模一样的脸! “果然是你,圣婴鬼王!你当年跳崖未死,如今又出来兴风作浪!”欧阳逸飞怒喝一声,飘然向前。 圣婴鬼王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不错,老夫当年被迫跳崖,落入水中,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修炼,如今,我终于要完成这至高无上的邪功!只要吸收了这些婴胎紫河车的精华,我就能称霸武林,一统江湖,让尔等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梅降雪和张万年也紧随其后,三人与圣婴教众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古宅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欧阳逸飞与圣婴鬼王展开一对一的较量,圣婴鬼王的邪功果然厉害,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诡异的力量,欧阳逸飞渐渐落入下风。 梅降雪和张万年则与宇迟善等人缠斗在一起。宇迟善的蝴蝶镖神出鬼没,梅降雪的软鞭被划出一道道口子,张万年的雁翎刀也卷了刃。但他们毫不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阻止圣婴教的阴谋,保护百姓。 就在欧阳逸飞快要支撑不住时,他突然想起当年四大门派围剿圣婴教时,曾有一位前辈留下的破解圣婴鬼王邪功的方法。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使出了那一招——“破魔剑斩”! 剑光如闪电般劈向圣婴鬼王,圣婴鬼王没想到欧阳逸飞还有这一手,一时躲避不及,被剑气击中。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黑袍被剑气撕开,露出里面布满伤痕的身体。 趁此机会,梅降雪和张万年也解决了宇迟善等人,三人合力将圣婴鬼王逼到祭坛角落。圣婴鬼王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他猛地冲向祭坛上的婴胎紫河车,想要强行吸收其精华。 欧阳逸飞大喝一声:“休想!”他挥剑斩断祭坛的支柱,古宅开始摇摇欲坠。圣婴鬼王被倒塌的梁柱压住,发出最后一声怒吼。 随着古宅的轰然倒塌,圣婴教的阴谋终于被彻底粉碎。欧阳逸飞、梅降雪和张万年站在废墟前,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曙光…若有沉思…… 第10章 剑影药王令 夜色如墨,笼罩着城郊那片断壁残垣。张万年伸手轻拍腰间雁翎刀,刀鞘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芒。他朝身旁两人抱拳,朗声道:“多谢欧阳大侠和梅姑娘的协助,使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得此案,元凶正法。我这就去告知府台大人,以安民心。”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林中栖息的山鸟,扑棱棱四散飞去。 张万年眉头微蹙,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只见一道红影由远及近,一匹矫健的红棕马风驰电掣般奔来,马上之人身姿挺拔如松。待马骤停,那人利落翻身下马,腰间长剑随着动作发出轻鸣。他身披雪白鹤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月光洒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更添几分英气——正是铸剑山庄少庄主肖平。 “肖少侠,”欧阳逸飞率先开口,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怎么深夜至此?” 肖平抬手行了一礼,神色郑重:“欧阳兄、梅姑娘,在下奉药王谷千面老人之命,特来请二位前往药王谷,有要事相商。” 梅降雪闻言,秀眉轻挑:“药王谷向来行事隐秘,此番突然相邀,不知所为何事?”她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挂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悦耳轻响,更衬得她清雅脱俗。 肖平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药王谷近日遭遇一桩奇事。谷中数位弟子突然身中怪毒,症状前所未见,千面老人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解毒。他久闻欧阳兄精通医术药理,梅姑娘更是用毒高手,故命我务必请二位前去相助。” 欧阳逸飞沉思片刻,道:“既是救人,我自当尽力。只是......”他看向张万年,“张捕头这边的案子刚结,我等若此时离去,恐有不妥。” 张万年连忙摆手:“欧阳大侠不必挂怀,此案已结,后续事宜我自会处理妥当。救人如救火,还望大侠和梅姑娘莫要耽搁。” 梅降雪转头看向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欧阳,你真要去?药王谷向来诡秘莫测,此番相邀,难保不是陷阱。” 欧阳逸飞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医者仁心,若能救人,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在所不辞。况且,有梅姑娘和肖少侠同行,我相信定能化险为夷。” 梅降雪见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轻轻点头:“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肖平大喜,连忙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药王谷离此尚有百里之遥,若连夜赶路,明日清晨便可到达。” 四人稍作准备,便踏上了前往药王谷的路途。一路上,肖平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详细讲述了药王谷弟子中毒的症状:先是浑身奇痒难耐,紧接着皮肤开始溃烂,最后陷入昏迷,命悬一线。欧阳逸飞听得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解毒之法。 夜色渐深,众人行至一处山谷。突然,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数支箭矢如雨点般向他们射来。肖平眼疾手快,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花,将箭矢纷纷挡落。“有埋伏!”他大声喊道。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迅速抽出兵器,严阵以待。只见四周黑影闪动,数十名蒙面人从暗处跃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欧阳逸飞、梅降雪,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梅降雪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配!”话音未落,她双手翻飞,数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向蒙面人。欧阳逸飞则挥舞长剑,与蒙面人展开激烈搏斗。肖平护在两人身边,剑招凌厉,招招致命。张万年也不甘示弱,雁翎刀挥舞间,血光四溅。 激战正酣,突然一声哨响,众人还未松口气,只见山谷上方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不好!他们想用火攻!”欧阳逸飞喊道。 肖平环顾四周,发现一条小路:“这边!我们从这里突围!”众人跟着他向小路奔去,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滚滚袭来。 终于,他们冲出了火海。众人皆是狼狈不堪,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梅降雪检查了一下伤口,道:“幸好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欧阳逸飞却神色凝重:“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难道和药王谷之事有关?” 肖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去药王谷,或许到了那里,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稍作休整后,众人继续赶路。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药王谷那神秘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只见谷口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肖平上前通报,不多时,谷门缓缓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正是千面老人。他见到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眼中满是欣喜:“二位终于来了,快随我去看看那些中毒的弟子。” 众人跟着千面老人来到谷中一处院落,只见屋内躺着数位中毒的弟子,他们的症状正如肖平所言,十分骇人。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立刻开始检查,试图找出解毒之法。 就在此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弟子匆匆跑来,神色慌张:“不好了!有人攻打药王谷!”千面老人脸色大变,连忙带着众人赶到谷口。 只见谷外站着一群黑衣人,为首之人竟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男子。他冷笑道:“千面老人,交出‘药王令’,饶你药王谷上下不死!” 千面老人怒目而视:“休想!药王令乃我药王谷镇谷之宝,岂容你等觊觎!” 神秘男子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上!”黑衣人如潮水般涌向药王谷......欧阳逸飞、梅降雪和肖平对视一眼,各自拔出兵器…… 第11章 药王令谜云 龙渊剑出鞘的刹那,寒芒如银河倾泻。欧阳逸飞足尖轻点药田石阶,身影裹挟着十二道残影,剑锋吞吐间竟凝出九道虚实难辨的剑影。青铜面具人冷笑一声,玄铁重剑横扫而出,两股气浪相撞,震得周遭药圃中千年灵芝纷纷断茎。 \"小心!\"梅降雪玉手急挥,三枚淬毒银针擦着欧阳逸飞耳畔飞过,钉入面具人肩甲发出金铁交鸣。那神秘人猛然旋身,重剑带起腥风直劈而下,地面瞬间裂开半丈宽的沟壑。肖平鹤氅翻飞,手中长剑化作流光刺向对方下盘,却被一道暗劲震得虎口发麻。 千面老人白发倒竖,双掌连拍七下,谷中三十六根青玉柱同时亮起符文。面具人见状长啸一声,身后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死士,个个面缠黑巾,手持淬毒弯刀。混战中,欧阳逸飞瞥见面具人腰间隐约露出的半截赤色玉珏——与三日前遇害的漕帮总舵主身上残片纹路如出一辙。 \"原来漕帮灭门案是你们所为!\"欧阳逸飞龙渊剑突然改刺为削,剑锋直取对方咽喉。面具人似未料到他能识破线索,仓促间挥剑格挡,面具边缘竟被削出一道缺口。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面具人突然捏碎怀中玉符,刹那间黑雾弥漫,所有黑衣人化作青烟消散。 \"追!\"肖平提剑欲追,却被千面老人拦住。老医仙望着满地狼藉,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先救人。\" 待药王谷恢复平静,已是三日之后。欧阳逸飞望着密室中仍在昏迷的弟子,指尖摩挲着龙渊剑上细微的缺口。千面老人推开暗门,檀木匣中一枚刻满星纹的令牌泛着幽光——正是传说中号令天下医毒两道的药王令。 \"这枚令牌,已经流转了三百年。\"老人轻抚令牌,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当年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药王,在苗疆古洞发现此令时,它正镇压着一具浑身长满尸斑的奇尸。那尸身虽死,指甲却泛着翡翠般的光泽,指尖缠绕着金丝蛊虫......\" 梅降雪瞳孔微缩:\"金丝蛊?那不是失传已久的苗疆禁术?\" 千面老人点头,继续说道:\"师父带回令牌后,药王谷便灾祸不断。先是谷中弟子莫名染上怪病,接着江湖上接连出现用蛊毒作案的凶徒。直到有一天,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找上门来,说药王令本是他们家族守护的''噬蛊令'',专门镇压苗疆万蛊之王。\" 肖平握紧剑柄:\"所以刚才的面具人......\" \"正是当年那人的后人。\"千面老人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与面具人腰间玉珏相同的图腾,\"他们一族世代与蛊王共生,每隔百年需用活人血祭维持平衡。三日前漕帮灭门案,便是他们为了凑齐血祭人数。\" 欧阳逸飞突然想起面具人战斗时的诡异身法——每次受伤后,伤口处竟会浮现细密的金色纹路。他将发现说出,千面老人面色骤变:\"不好!这是''血蛊反噬''!若让他集齐九处血祭之地,万蛊之王一旦苏醒......\" 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梅降雪嗅了嗅空气,脸色发白:\"是尸香魔芋!他们在谷外种了蛊引!\"千面老人颤抖着将药王令推向欧阳逸飞:\"此令内封存着镇压蛊王的最后力量,唯有持令者才能进入苗疆古洞......\" 欧阳逸飞望着令牌上流转的星纹,耳边回响起面具人临走前的冷笑…… 第12章 蛊影迷踪罩苗疆 暮色将药王谷染成诡异的青紫色,欧阳逸飞伫立在药庐前,龙渊剑斜倚身侧,剑身上残留的蛊毒痕迹正泛着幽绿的光。方才那场恶战中,青铜面具人留下的血渍在石阶上蜿蜒成奇异的图腾,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殖气息。 \"欧阳公子,千面前辈请您到丹房一叙。\"小药童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丹房内,炉火映照着千面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丹炉中蒸腾的药雾缭绕成诡谲的形状。梅降雪正专注地观察着瓷碗中蠕动的蛊虫,她素白的指尖轻点碗沿,蛊虫立刻蜷缩成灰黑色的球体。 \"正如二位所料。\"千面老人颤巍巍地展开一卷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九个血色圆点,\"三百年前,苗疆巫祖用万蛊之王的精魄布下九处祭坛,每处需以九百九十九人的鲜血为引。一旦九坛血满,封印便会彻底松动。\" 欧阳逸飞的目光锁定在漕帮总舵遗址的位置,那里赫然画着第三个红点:\"漕帮灭门、药王谷遇袭...这些都是在为血祭铺路。青铜面具人腰间的赤玉珏,应该就是开启祭坛的钥匙。\" 梅降雪突然轻呼一声,碗中蛊虫竟化作一缕青烟。她皱眉道:\"这是尸蛊的变异品种,寻常解药根本无效。若不是千面前辈提前布下辟蛊阵,此刻整个药王谷恐怕都已沦为尸窟。\" 千面老人叹了口气,从丹炉中取出半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这是万灵丹的半成品。真正的万灵丹需以九种至阳药材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能解天下万毒。可惜...\"他的目光掠过墙角堆积的药渣,\"炼制主药''九阳芝''在三日前被黑衣人盗走,如今只剩三日时间,我们必须在日落前找到替代药材。\" 夜色渐浓,梅降雪在药圃中仔细辨认药草,忽然听到草丛中传来微弱的响动。她警觉地甩出银针,却见一只浑身浴血的雪狐窜出,口中紧咬着半株泛着金光的草药——正是失踪的九阳芝! \"快追!\"欧阳逸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循着雪狐的踪迹追至后山断崖,却见青铜面具人正立在崖边,手中赤玉珏与雪狐颈间的玉坠发出共鸣般的光芒。雪狐突然仰天长啸,化作一道虚影没入玉坠。 \"你们以为能阻止命运?\"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崖下突然升起万千蛊虫,在月光下组成狰狞的蛊王虚影,\"明日子时,血祭将成!\"说罢,他纵身跃下,瞬间消失不见。 回到药王谷,千面老人望着失而复得的九阳芝,神色凝重:\"此乃雪狐仙物,能引动天地灵气。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我们仍需加倍小心。\" 三日后,万灵丹终于炼制成功。欧阳逸飞将丹药分给众人,龙渊剑在晨光中闪烁着寒芒:\"苗疆古洞地势复杂,机关密布,我们需兵分三路——我与梅姑娘探查祭坛,肖少侠保护千面前辈破解封印,药王谷弟子则在外围接应。\" 临行前,千面老人将药王令郑重交到欧阳逸飞手中:\"此令可压制蛊虫,关键时刻或许能扭转战局。但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令牌,而在于医者仁心。\" 当落日余晖染红天际,一行人踏上了前往苗疆的险途。山道上,梅降雪忽然拉住欧阳逸飞,指着天边盘旋的血鸦:\"这些邪禽不该出现在这里...恐怕我们已经踏入敌人的陷阱。\" 话音未落,四周的山林突然响起诡异的鼓点,无数蛊虫从地底涌出,在暮色中汇成黑色的浪潮。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符文与药王令同时亮起,划破夜空…… 第13章 初踏苗疆遇万蛊 \"这地方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梅降雪勒住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她身后跟着药王谷的几位弟子,个个神色凝重。 欧阳逸飞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作为江湖有名的剑客,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龙渊剑在剑鞘中微微震颤,似乎在感知着某种威胁。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欧阳逸飞脸色骤变:\"小心!\" 话音未落,无数蛊虫破土而出。这些蛊虫形态各异,有的通体赤红,有的泛着幽蓝的光,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梅降雪迅速抽出腰间软剑,剑光闪烁间,已有数十只蛊虫被斩杀。 \"是苗疆的万蛊阵!\"药王谷大弟子林清风惊呼道,\"这阵法许久未曾现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鞘上的符文闪烁着金光。随着一声轻响,龙渊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前。剑身散发的浩然正气形成一道屏障,将靠近的蛊虫尽数震飞。 梅降雪抬头望向天空,原本零星的血鸦突然如乌云般汇聚而来,凄厉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她能感觉到,这些血鸦并非普通的鸟类,它们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怨气,显然是被人以秘法炼制的尸鸦。 \"大家结阵!\"欧阳逸飞大喝一声。众人迅速摆出药王谷的\"九曜星罗阵\",灵气在阵中流转,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网。 就在这时,雾气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女子缓步走出,她的裙摆上绣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脖颈间缠绕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中原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苗疆禁地。\"女子冷冷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欧阳逸飞拱手道:\"在下欧阳逸飞,与药王谷诸位此番前来,是为了探寻南疆蛊王失踪一事。并无冒犯之意。\" \"蛊王的事,轮不到中原人插手。\"女子冷笑一声,抬手间,更多的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血鸦也开始发动攻击。 梅降雪的软剑舞出一片剑花,将靠近的血鸦纷纷击落。但她能感觉到,这些血鸦似乎杀之不尽,一波接着一波。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则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剑气所过之处,蛊虫和血鸦纷纷化作飞灰。 然而,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一只巨大的蛊兽破土而出。这只蛊兽足有十丈高,浑身布满肉瘤,口中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这是...九幽蛊王!\"林清风脸色苍白,\"传说中最强大的蛊兽,没想到真的存在!\"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光芒大盛:\"大家小心,这蛊兽的弱点在眉心!\" 众人合力发动攻击,梅降雪的软鞭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蛊兽的眼睛;欧阳逸飞则施展轻功,御剑而上,龙渊剑直指蛊兽眉心。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蛊兽终于发出一声怒吼,轰然倒地。 但战斗并未结束。随着蛊兽的死亡,天空突然变得一片血红。无数血鸦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从血雾中走出... 梅降雪握紧手中的长鞭,看着黑袍人的缓缓走来…她知道此次苗疆之行也许…… 第14章 幽冥蛊影黑袍乍现 暴雨骤停,空气中弥漫着蛊虫腐臭与铁锈混合的腥气。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指节泛白,剑身残留的血迹顺着剑脊滑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涟漪。方才与九幽蛊兽的激战让他气息微喘,而此刻黑袍人周身翻涌的血雾,却让他后颈的寒毛尽数倒竖。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药王谷二弟子苏明远挥出淬毒银针,针尖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熔成铁水。众人这才惊觉,那团翻滚的猩红雾气并非寻常水汽,而是由无数细小蛊虫组成的活体屏障。 黑袍人缓步走出,衣摆掠过之处,地面腾起幽蓝火焰。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露出的左脸爬满蜈蚣状的紫纹,右眼则是一颗流转着血光的琉璃珠。梅降雪的长鞭突然剧烈震颤,鞭梢缠绕的银铃不受控地发出尖啸——那是她师父临终前特意炼制的法器,能预警三丈内的阴邪之气。 \"龙渊剑现世,果然引来了不少有趣的人。\"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刀刃,尾音里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他抬手虚握,天空盘旋的血鸦突然齐齐俯冲,漆黑羽翼在空中划出交错的死亡弧线。 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劈开三只血鸦,却见它们的尸体坠地后立即化作脓水,重新融入血雾。他心中一沉,龙渊剑虽能斩妖除魔,但面对这种近乎无形的攻击,竟有些束手束脚。 \"小心!他在操控血雾!\"梅降雪突然甩出长鞭,银铃爆发出刺目白光。长鞭如灵蛇般缠住一只从侧面偷袭的血鸦,鞭身倒卷的瞬间,她看清了黑袍人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臂——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蛊虫啃噬的孔洞,血肉间隐约可见细小的虫足在蠕动。 \"是尸蛊!\"林清风的声音带着颤意,\"南疆失传百年的禁术,以活人血肉饲蛊,将自己炼成行走的蛊巢...\"话音未落,血雾突然化作无数猩红丝线,如箭矢般射向众人。 梅降雪长鞭舞动,在身前织出银光屏障,欧阳逸飞则挥剑劈出数道气浪。然而那些丝线遇阻即散,眨眼又重新凝聚,药王谷弟子中已有两人被丝线穿透肩胛,伤口处迅速发黑溃烂。 黑袍人发出桀桀怪笑:\"药王谷的九转清灵诀,不过如此。\"他掌心浮现出一枚血色蛊虫,蛊虫头部竟长着类似人脸的五官,\"这是我用蛊王精血培育的噬魂蛊,今日便让你们尝尝...\" \"住口!\"欧阳逸飞突然暴喝,龙渊剑爆发出璀璨金光。剑身符文全部亮起,如同一轮小太阳悬在半空。原来他方才一直在蓄力,此刻终于施展出龙渊剑诀的最强杀招——\"九阳破魔\"! 耀眼的光芒中,血雾发出刺耳的嘶鸣,黑袍人踉跄后退。面具下的琉璃眼珠突然炸裂,紫纹顺着脖颈蔓延至整张脸。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咆哮:\"好!好个龙渊剑!但你们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阻止我?\" 随着他的嘶吼,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众人惊恐地发现,整片山谷正在缓缓蠕动——地下不知何时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如同一片活的海洋。梅降雪握紧长鞭,她知道,这才是黑袍人真正的杀招。 \"诸位!\"欧阳逸飞剑指苍穹,\"今日若不能将此魔诛杀,苗疆百万生灵将永无宁日!\"药王谷众人齐声应和,苏明远抛出三枚特制的驱蛊弹,林清风开始施展疗伤咒术,而梅降雪则悄悄将一枚玉符塞进欧阳逸飞手中——那是她师门最后的底牌,可召唤三位已故长老的残魂。 血雾重新凝聚,黑袍人周身的蛊虫化作铠甲,手中出现一柄由白骨与藤蔓交织的长枪。他的声音混着万千蛊虫的嗡鸣,响彻整个山谷:\"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南疆禁术! 第15章 残魂荡蛊阵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黑袍人立于蛊虫汇聚而成的血色旋涡中央,他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孔洞,暗红的血肉间,细小的虫足正不断蠕动。随着他双手缓缓抬起,地面上的蛊虫如同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朝着空中攀升,试图组合成一个巨大的蛊阵。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尖还在滴着鲜血,剑身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闪烁。他低头看了看梅降雪递过来的玉符,那是一块古朴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三位药王谷长老的面容,虽然历经岁月,但依然栩栩如生。 “能不能破黑袍人的万蛊虫阵看来只有它了……”欧阳逸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但是看此情形,不知此符能否奏效?” 梅降雪手持长鞭,银铃在鞭梢发出急促的声响。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却依然坚定地说道:“此乃师门灵器,只要召唤出三位师门长老残魂合为一体,方可配合我们破此黑袍催动的蛊阵。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远处,蛊虫组成的阵图已经初见雏形,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在空中缓缓成型,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黑袍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中原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南疆禁术的真正威力!万蛊噬天阵,成!”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整个天地仿佛都被血色笼罩。无数蛊虫组成的浪潮朝着欧阳逸飞等人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岩石寸寸崩裂,草木瞬间化为灰烬。 “欧阳师兄,我们先抵挡,你快启动召唤玉符,不然万蛊阵合成,想破就难了!”梅降雪挥舞长鞭,鞭梢的银铃爆发出刺目白光,将靠近的蛊虫震碎。但这些蛊虫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注入玉符之中。玉符顿时光芒大盛,三道虚影从玉符中缓缓浮现。那是三位药王谷的长老,虽然只是残魂,但依然气势不凡。 “后辈小子,何事召唤我等?”为首的长老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的凶险局势。 “前辈,南疆黑袍人催动万蛊虫阵,妄图毁灭苗疆和中原。还请前辈们助我们一臂之力!”欧阳逸飞急忙说道。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出手一次!不过,残魂之力有限,必须一击即中!” 话音刚落,三位长老的虚影开始缓缓融合,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身影。这个身影周身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所到之处,蛊虫纷纷退散。 梅降雪看到希望,精神一振,长鞭挥舞得更加迅猛:“欧阳师兄,趁现在!我们配合前辈们,找出黑袍人的弱点!”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的金光与三位长老融合后的虚影遥相呼应。他仔细观察着黑袍人的动作,发现黑袍人虽然催动着万蛊虫阵,但目光却不时地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他的弱点在心脏!”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梅姑娘,你缠住他,我趁机发动攻击!” 梅降雪会意,长鞭如灵蛇般朝着黑袍人射去。黑袍人冷哼一声,分出一部分蛊虫抵挡。就在他分心的瞬间,欧阳逸飞御剑而起,龙渊剑带着浩然正气,直刺黑袍人的心脏。 然而,黑袍人早有防备。他胸口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蛊虫,挡住了龙渊剑的攻击。蛊虫的外壳坚硬无比,龙渊剑竟然无法刺穿。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黑袍人狂笑着,万蛊虫阵的威力再次增强,“就让你们葬身于此!” 面对黑袍人的嘲讽,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未气馁。融合后的长老虚影大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向万蛊虫阵,暂时遏制住蛊虫的攻势。“此蛊虫外壳虽硬,但必有破绽。你们仔细观察,寻找其弱点!”长老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梅降雪舞动长鞭,鞭梢的银铃不断爆发出强光,干扰着黑袍人的视线。她敏锐地发现,每当黑袍人调动蛊虫发动攻击时,蛊虫腹部会有一处微微凸起的软肉。“欧阳师兄,看它腹部!那里或许是弱点!”她大声喊道。 欧阳逸飞立即会意,龙渊剑在手中急速旋转,剑气纵横。他瞅准时机,身形如电,朝着蛊虫腹部冲去。黑袍人察觉到危险,急忙调动更多蛊虫进行阻拦。 此时,药王谷的其他弟子也纷纷出手相助。苏明远抛出特制的驱蛊弹,在蛊虫群中炸开,暂时打乱了它们的阵形;林清风则施展疗伤咒术,为受伤的同伴恢复体力,同时辅助欧阳逸飞和梅降雪。 欧阳逸飞冲破蛊虫的阻拦,龙渊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狠狠刺向蛊虫腹部的软肉。只听“噗”的一声,剑尖顺利刺入,蛊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袍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会被找到弱点。 趁着黑袍人分神的瞬间,融合后的长老虚影发动了最强一击。一道巨大的金光手掌从天而降,朝着黑袍人拍下。黑袍人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金光手掌重重地拍在他身上,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身上的蛊虫纷纷炸裂。 万蛊虫阵失去了黑袍人的控制,开始变得混乱。蛊虫四处乱窜,互相撕咬。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抓住机会,联手发动攻击。龙渊剑与长鞭交织,剑气与鞭影纵横,将剩余的蛊虫一一斩杀。 黑袍人重伤倒地,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的杀气,用手指着众人…我…我…我师兄血罗魔…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尽便被汹涌的蛊虫反噬,瞬间吞噬得干干净净,看着令人不寒而栗…万蛊虫阵也随着黑袍人的消亡烟消云散…… 第16章 血罗魔现白骨惊云 欧阳逸飞倚着龙渊剑缓缓坐下,剑身上还凝结着暗红的蛊虫黏液,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梅降雪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长鞭上的银铃已经黯淡无光,几处鞭节还缠着破碎的蛊虫残肢。药王谷的弟子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四周,苏明远正咬着牙给林清风包扎渗血的伤口,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与草药气息。 \"总算结束了......\"欧阳逸飞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脸色骤变。 \"等等!\"她猛地抓住欧阳逸飞的衣袖,指尖冰凉,\"你可记得黑袍人临终前说的话?他提到了''血罗魔''!\" 欧阳逸飞瞳孔微缩,脑海中迅速闪过黑袍人咽气前扭曲的面容。那声含混不清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刻骨的怨毒与恐惧:\"我师兄...血罗魔...不会放过你们...\" \"血罗魔?\"苏明远手中的绷带突然滑落,\"可是那个三十年前在苗疆以白骨杖屠灭三寨的魔头?\"他声音发颤,\"听说他的白骨嗜血杖能召唤万千白骨,沾到伤口就会被吸干精血,最后化作一具干尸!\" 梅降雪的脸色愈发苍白,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典籍,翻到夹着红绸的页面。烛火般的字迹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血罗魔,本名未知,擅使白骨嗜血杖,杖中封印百具怨魂。每逢月圆之夜,白骨化影,见血封喉......\" 林清风挣扎着坐起身,伤口处的纱布很快被血浸透:\"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中原五大派联手围剿血罗魔,却在他的白骨阵中死伤惨重。最后是苗疆圣女以本命蛊为引,才将他封印在十万大山深处。\"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难道...封印已经松动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峦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众人惊恐地望向天际,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笼罩,一道暗红的闪电划破云层,照亮了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巨大骨架。那骨架由无数白骨拼接而成,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赫然是一只展翅足有百丈的骨龙! \"不好!是血罗魔的骨龙引!\"梅降雪的声音被狂风撕碎,\"他要来了!\"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再度发出嗡鸣。但这次的震颤中带着一丝不安,仿佛连神器都在畏惧即将到来的威胁。他深吸一口气,将真气注入剑中:\"大家结阵!梅姑娘,你带受伤的弟子先退!\" \"来不及了!\"梅降雪突然甩出长鞭,缠住一块被气浪掀飞的巨石。只见无数白骨从地底破土而出,宛如荆棘般刺向众人。这些白骨泛着青黑色的幽光,关节处还缠绕着腐肉,显然都是被白骨杖吸干精血的冤魂所化。 龙渊剑剑气纵横,将靠近的白骨斩断。但诡异的是,断骨落地后竟迅速重组,化作人形白骨继续攻击。梅降雪的长鞭也失去了作用,银铃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些阴邪之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的额角沁出汗珠,\"这些白骨受怨气驱使,必须找到血罗魔的本体!\" 就在这时,云层中的骨龙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咆哮。一道黑影从龙嘴中俯冲而下,落在百米外的山岩上。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根三丈长的白骨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簇幽蓝火焰。 \"久违了,中原的蝼蚁们。\"血罗魔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当年被苗疆圣女算计,今日我便要让整个中原为她陪葬!\" 他挥动白骨杖,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万千白骨从沟壑中涌出,组成一道白骨城墙,将众人围在中央。这些白骨有的还穿着残破的苗疆服饰,有的甚至保持着临终前的惊恐表情,看得人头皮发麻。 欧阳逸飞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他转头看向梅降雪,却发现她正死死盯着血罗魔手中的白骨杖——杖身上密密麻麻刻着无数符文,其中一个符文与她师门典籍中记载的苗疆圣女封印印记极为相似。 \"欧阳师兄,那杖身有封印缺口!\"梅降雪大声喊道,\"只要毁掉缺口,就能削弱他的力量!\" 血罗魔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骷髅杖头突然发出一阵狞笑:\"小丫头倒是有点眼力,不过...晚了!\"他高举白骨杖,天空中的骨龙俯冲进云层,化作漫天骨雨倾泻而下。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符文亮起耀眼金光。梅降雪则甩出长鞭,缠住一块凸起的岩石,整个人凌空而起。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鞭梢:\"九幽冥火,现!\" 长鞭瞬间燃起蓝色火焰,所过之处,白骨纷纷化为飞灰。但血罗魔只是轻蔑地一笑,手中白骨杖重重砸向地面。刹那间,所有白骨突然加速,化作万千骨矛,朝着众人激射而来...... 第17章 骨影魔劫 狂风呼啸,黄沙漫天,血罗魔手持白骨杖立于山巅,张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荒芜之地。那白骨杖通体泛着幽光,仿佛汇聚了无数冤魂的怨气。 “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时!”血罗魔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阴森而又充满压迫感。话音刚落,他将白骨杖狠狠戳向地面。霎时间,大地剧烈震颤,无数白骨从地底破土而出,在空中急速凝聚,化作密密麻麻的骨矛。 “小心!”梅降雪娇喝一声,手中长鞭如灵蛇般舞动。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抽打在飞来的骨矛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骨矛数量实在太多,如梨花暴雨般倾泻而下,众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梅降雪一边奋力抵挡骨矛,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欧阳逸飞,大声喊道:“欧阳师兄,我看到血罗魔的白骨杖身符印上有缺口,好像师门典记中有记载此与几十年前的苗疆圣女有关…欧阳兄想法砍他白骨杖上封印的缺口,能减轻他的魔力!” 欧阳逸飞眼神一凛,心中暗自思索着梅降雪所说的线索。他深知,这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关键。当下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暴涨,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凌空飞起,施展师门绝学“鬼影附形”,直逼血罗魔而去。 血罗魔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白骨杖一挥,又是一波骨矛朝着欧阳逸飞射去。欧阳逸飞身形在半空中灵活闪动,巧妙地避开了大部分骨矛,但仍有几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伤痕。 欧阳逸飞咬牙坚持,距离血罗魔越来越近。就在他即将接近血罗魔的瞬间,血罗魔突然挥舞白骨杖,杖身周围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黑色魔力,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屏障。 欧阳逸飞撞在防护屏障上,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弹了回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但他并未放弃,迅速调整身形,再次朝着血罗魔冲去。 此时,梅降雪也看到机会,长鞭猛地一甩,缠住一根巨大的骨矛,借力朝着血罗魔的方向荡去。她一边荡去,一边施展师门的暗器功夫,几枚银针如流星般射向血罗魔。 血罗魔不得不分心应对梅降雪的攻击,防护屏障出现了一丝松动。欧阳逸飞抓住这个机会,手中长剑光芒大盛,使出全力一剑刺向白骨杖上的缺口。 “叮!”一声巨响,长剑刺中了缺口,但却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弹开。欧阳逸飞只觉手臂发麻,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血罗魔见两人如此难缠,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怒意。他口中念念有词,白骨杖上的符印开始闪烁起诡异的光芒,周围的魔力愈发强大,更多的白骨从地底涌出,化作各种恐怖的骨兽,朝着众人扑来。 梅降雪和欧阳逸飞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退缩。两人默契地配合起来,梅降雪用长鞭牵制住骨兽,欧阳逸飞则寻找机会再次攻击白骨杖的缺口。 在激烈的战斗中,欧阳逸飞回想起师门典籍中关于苗疆圣女的记载。据说当年苗疆圣女为了封印邪恶力量,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一件法器中,而那件法器很可能就是血罗魔手中的白骨杖。或许只有找到开启圣女力量的方法,才能彻底摧毁白骨杖。 想到这里,欧阳逸飞心中一动。他仔细观察着白骨杖上的符印,试图从那些复杂的纹路中找到线索。终于,他发现符印上的缺口处有一丝微弱的光芒,那光芒的颜色与典籍中描述的苗疆圣女力量的颜色极为相似。 “梅师妹,我有办法了!”欧阳逸飞兴奋地喊道,“你用长鞭缠住白骨杖,我趁机将内力注入缺口,说不定能激活圣女的力量!” 梅降雪没有丝毫犹豫,长鞭如闪电般飞出,准确地缠住了白骨杖。血罗魔想要挣脱,却被梅降雪死死拉住。欧阳逸飞趁机将双手按在白骨杖的缺口处,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手臂注入其中。 随着内力的注入,白骨杖上的符印光芒大盛,一股强大而圣洁的力量从缺口处迸发而出。血罗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开始逐渐消散。那些骨兽和骨矛也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纷纷碎裂,化作齑粉。 当一切尘埃落定,血罗魔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根白骨杖静静地躺在地上。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疲惫地相视一笑…… 第18章 深入苗疆 暮色四合,血色残阳将战场染成暗红。随着血罗魔的身躯在圣洁力量中化作飞灰,随风飘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腐臭气息也渐渐淡去。欧阳逸飞长剑归鞘,剑身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转头看向梅降雪。少女鬓发散乱,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却依旧眉眼明亮,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并肩作战的默契。 “各位!”欧阳逸飞朗声道,目光扫过众人或拄剑而立,或倚着受伤的同伴,身上皆是尘土血污,“此次苗疆之行,前途未卜,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血罗魔虽死,但他手中的白骨杖与苗疆圣女的渊源尚未查明,苗疆深处必有更多隐秘与危机。” “欧阳大侠说得对!”药王谷大师兄林清风强撑着站起身,他肋下缠着粗布,血迹已渗出,面色苍白却目光坚定,“大家速速整理行装,补充干粮与水,稍作休整便出发。” 众人应了一声,开始忙碌起来。有人收集散落在地的兵器,有人从包裹中取出草药为伤者包扎。梅降雪蹲下身,从行囊里翻出金疮药,朝着受伤最重的小师弟走去。少年腿上被骨矛划伤,伤口狰狞可怖,此刻正咬着牙强忍着痛。 “忍着些,这药有些凉。”梅降雪轻声安慰,指尖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小师弟疼得倒抽冷气,却还是咧着嘴笑道:“师姐,我不疼,等进了苗疆,我定能多杀几个魔物!”梅降雪忍不住轻敲他的头:“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大话。” 欧阳逸飞则在一旁仔细检查着众人的马匹。这些战马跟随他们一路奔波厮杀,此刻也是满身疲惫,鬃毛凌乱,有的马腿还受了轻伤。他从干粮袋里取出些草料,轻轻喂到马嘴边,一边抚摸着马颈,低声安抚。 休息的营地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员闷哼声与马匹的嘶鸣声。欧阳逸飞站在高处,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眉头紧锁。那里便是苗疆方向,云雾缭绕,神秘莫测,不知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他想起师门典籍中对苗疆的记载,蛊虫、巫术、神秘的部族……每一样都让人不寒而栗。 “在想什么?”梅降雪走到他身边,递来一个水囊。欧阳逸飞接过,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道:“在想那白骨杖上的缺口。若真与苗疆圣女有关,我们进了苗疆,该从何处查起。” 梅降雪沉思片刻,道:“典籍中说,苗疆圣女能号令万蛊,或许我们可以从苗疆的蛊术入手。听说苗疆有个万蛊寨,寨中蛊师精通各种秘术,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正说着,林清风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师弟,手中捧着血罗魔留下的白骨杖。此刻的白骨杖已没了之前的阴森气息,符印黯淡,静静地躺在锦布上。“欧阳大侠,梅师妹,这白骨杖该如何处置?”林清风问。 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白骨杖:“先带着吧,或许到了苗疆,它能成为关键。只是这东西太过邪门,一路上要小心保管。”众人商议后,决定由林清风负责看管白骨杖,将其锁在特制的木匣中。 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众人早早起身,将受伤的同伴安置在马车上,整理好行囊,翻身上马。欧阳逸飞一拉缰绳,战马昂首嘶鸣,他转头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出发!苗疆深处,我们来了!”随着一声令下,马蹄声响起,一行人扬起漫天尘土,朝着苗疆深处疾驰而去。 道路愈发崎岖,两旁的树木也渐渐变得茂密阴森。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诡异兽鸣。欧阳逸飞握紧缰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19章 初遇苗疆蒙面女 马蹄踏碎晨雾,蜿蜒的山道上,队伍已在密林中穿行半日。潮湿的腐叶气息混着不知名野花的甜香,萦绕在众人鼻尖。欧阳逸飞勒住缰绳,目光扫过两侧愈发浓密的藤蔓,那些藤蔓上垂落的紫色花苞正诡异地开合,仿佛蛰伏的巨兽在呼吸。 “停!”药王谷二兄苏明远突然抬手,腰间佩剑发出清鸣。众人尚未反应,林间骤然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如同千军万马擂鼓。二十余只拳头大的金背蜘蛛从树冠垂落,毒牙泛着幽蓝光泽,八只长腿在空气中划出细密的蛛网。 梅降雪长鞭横扫,鞭梢缠绕的银丝瞬间割裂蛛网。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如游龙,将扑来的蜘蛛斩成两截。就在众人全力御敌时,药王谷大师兄林清风突然踉跄一步,背上装着白骨杖的檀木封盒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欧阳大侠!”林清风脸色煞白,额间青筋暴起,“我怎么感觉到越往前走,封盒里面的白骨杖有震颤的感觉,莫非这白骨杖与万蛊寨也有渊源?” 欧阳逸飞剑挑飞最后一只蜘蛛,快步上前。他伸手按在封盒上,掌心传来的震颤如擂鼓,檀木盒表面甚至渗出细密的水珠。梅降雪不知何时已收起长鞭,她蹲下身,指尖蘸起水珠凑近鼻尖,瞳孔骤然收缩:“是蛊毒!这些水珠里有蚀心蛊的气息。”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暗红色液体汩汩涌出。液体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白骨。队伍中传来惊呼,几匹马受惊扬起前蹄,差点将背上的伤者甩落。 “结阵!”欧阳逸飞大喝,长剑挽出剑花。众人迅速围成圆形,将伤员护在中央。梅降雪手腕一抖,长鞭甩出无数鞭影,将逼近的毒液逼退。林清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浮现的诡异黑斑——正是蚀心蛊发作的征兆。 “用银针!”梅降雪从袖中甩出一把金针,“刺大椎、天突穴,暂时压制蛊毒!”欧阳逸飞剑走偏锋,挑开林清风胸前衣衫,金针如流星般没入穴位。黑斑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但林清风仍疼得冷汗淋漓。 “这是万蛊寨的迎客礼。”林清风擦去脸上的毒液,声音低沉,“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他话音刚落,林间响起悠扬的笛声,婉转的曲调中暗藏杀机。无数萤火虫从四面八方汇聚,每只萤火虫尾部都拖着细长的毒针。 梅降雪突然扯下颈间丝帕,在空中舞出残影。丝帕上暗绣的符咒亮起金光,将萤火虫群逼退。她目光灼灼,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万蛊寨擅用虫笛御敌,若能找到笛声源头……” “交给我!”欧阳逸飞长剑入鞘,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林间。他循着笛声疾行,穿过层层藤蔓,终于在一片开阔的水潭边见到吹笛人。那是个蒙着青纱的苗家女子,手中竹笛泛着诡异的幽绿,脚边盘踞着数十条竹叶青蛇。 “中原人,擅闯禁地。”女子笛声骤停,声音清冷如冰,“带着不该带的东西,该当何罪?”她手腕轻转,蛇群吐着信子扑来。欧阳逸飞侧身避开,目光落在女子腰间悬挂的银铃——那银铃的纹路,竟与白骨杖上的符印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梅降雪正盯着封盒陷入沉思。随着距离水潭越来越近,白骨杖的震颤愈发剧烈,檀木盒表面甚至浮现出血色纹路。她突然想起师门典籍中的记载:苗疆圣女以血为引,能操控万蛊。而血罗魔的白骨杖,本就是封印着邪恶力量的容器…… “不好!”梅降雪猛然抬头,“白骨杖在共鸣!它在寻找新的宿主!”话音未落,檀木盒轰然炸裂,白骨杖如活物般腾空而起,杖身符印红光冲天。林清风胸前的黑斑瞬间爬满脖颈,他双目赤红,竟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抓白骨杖。 欧阳逸飞听到爆炸声,心急如焚。他挥剑逼退蛇群,纵身跃起抓住白骨杖。剧烈的力量从掌心传来,他只觉体内真气如沸,经脉仿佛要被撕裂。而此时,水潭中央突然升起巨大的石柱,上面雕刻着苗疆圣女的浮雕——那圣女手中所持,正是一模一样的白骨杖。 “原来如此……”梅降雪看着石柱上的浮雕,喃喃道,“白骨杖本就是苗疆圣女的法器,血罗魔不过是窃取力量的傀儡。如今它感受到圣女的气息,想要重归旧主!”她话音未落,蒙纱女子已踏着蛇群逼近,竹笛指向白骨杖:“亵渎圣女之物,死!” 第20章 青沙诀 竹笛裹挟着腥风骤雨般的蛊虫扑面而来,林清风突然踉跄着挡在众人身前,脖颈处的黑斑如蛛网蔓延,却仍强撑着沙哑喊道:“别误会…我们不是血罗魔的人!我们铲除了血罗魔,是给苗疆圣女送白骨杖的!听说这白骨杖是苗疆至尚法器,与圣女有关!” 笛声戛然而止,蛊虫悬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嗡鸣。蒙面女子竹笛微颤,露出几分迟疑。欧阳逸飞趁机挥剑荡开毒雾,朗声道:“姑娘请看!”他抬手召回在空中盘旋的白骨杖,杖身符印虽仍泛着红光,却在女子靠近时诡异地黯淡下来。 女子凝视着白骨杖上斑驳的缺口,指尖轻轻抚过那些与银铃纹路相同的符印,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她摘下青纱,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眉眼间带着苗疆女子特有的神秘风情:“我乃苗疆圣女门青沙使者。中原人倒有趣,杀了窃宝贼,却又巴巴地送上门来。” 梅降雪目光落在青沙使者腰间的银铃,上前一步问道:“既如此,想必姑娘知晓白骨杖的来历。典籍记载此杖与苗疆圣女有关,可那血罗魔……” “血罗魔不过是个贪婪的跳梁小丑。”青沙使者冷笑,竹笛轻点地面,盘踞的竹叶青蛇竟温顺地游回她脚边,“百年前,苗疆圣女以自身为祭,将白骨杖封印在禁地。此杖虽为至强法器,却需圣女血脉方能掌控,否则便会反噬使用者。血罗魔强行夺杖,不过是饮鸩止渴。” 欧阳逸飞握紧白骨杖,杖身的震颤已化作细微共鸣:“那如今我们该如何处置此物?它一路上不断引发异动,甚至差点害林兄弟丧命。”他瞥向仍在调息压制蛊毒的林清风,后者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青沙使者绕着众人踱步,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容,最后停在欧阳逸飞手中的白骨杖:“白骨杖感受到圣女的气息,自然会躁动。但它的封印早已残缺,贸然送回禁地,只怕会唤醒更可怕的东西。”她突然靠近欧阳逸飞,身上萦绕的蛊虫在他周身盘旋,“你们既有胆量闯万蛊寨,可敢随我去见圣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圣女判定你们心怀不轨,万蛊噬心,可怪不得旁人。” 苏明远按住剑柄,沉声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自然不会退缩。只是姑娘如何证明你真是圣女使者?”话音未落,青沙使者手腕翻转,竹笛上的幽绿光芒大盛。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无数发光的蛊虫组成巨大的图腾,正是典籍中记载的苗疆圣女徽记。 梅降雪见状,心中一动:“我们愿随姑娘前去。但林兄弟中的蚀心蛊……” “放心。”青沙使者抬手洒出一把药粉,林清风胸前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过是些小手段。倒是你们,”她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痕,“进了寨子,可别被那些‘迎客礼’吓破了胆。” 随着青沙使者转身踏入密林,原本阴森的树林突然变得静谧。藤蔓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铺满荧光石子的小路。欧阳逸飞握紧白骨杖,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带头跟上。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白骨杖缺口的秘密、苗疆圣女的真相,以及这神秘莫测的万蛊寨,都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越缠越紧。 第21章 蛊寨迷途 林清风接过白骨杖时,掌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将木匣重新捆在背上,金属锁链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欧阳逸飞留意到他指尖微微发颤,却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将剑鞘往腰间紧了紧。 青沙使者的银铃在薄雾中轻响,她赤足踏过布满苔藓的石阶,身后跟着一行神色凝重的中原人。梅降雪握紧长鞭,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山道两侧的古树皆缠绕着猩红藤蔓,藤蔓上垂挂的果实竟生着孩童般的面孔,空洞的眼窝中不时渗出黑色汁液。 “小心脚下。”青沙使者突然驻足,竹笛指向地面。众人这才发现石阶缝隙间爬满了半透明的蜈蚣,每只都有小臂长短,毒钳开合间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苏明远抬手欲挥剑,却被梅降雪拦住:“这些蜈蚣沾不得,它们甲壳上的荧光是尸毒。”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尖锐的嘶鸣。上百只通体雪白的蝙蝠从树冠倾泻而下,翼展足有三尺,尖牙上滴落着绿色毒液。青沙使者冷笑一声,竹笛横在唇边,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蝙蝠群竟在空中骤然转向,朝着来路折返,翅膀带起的腥风掀翻了几株灌木。 “这是引魂笛?”欧阳逸飞瞳孔微缩。他曾在师门典籍中见过记载,苗疆蛊师能以音律操控百虫,而引魂笛更是其中的绝艺。青沙使者瞥了他一眼:“算你有点见识。不过,这只是万蛊寨的第一道防线。” 队伍继续前行,空气愈发潮湿闷热。林清风背上的白骨杖突然开始发烫,木匣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树干,冷汗顺着下颌滴落:“这东西……又在躁动!”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无数黑色甲虫破土而出,每只甲虫背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 梅降雪长鞭如灵蛇般甩出,银丝缠住甲虫的甲壳用力一扯,竟带出一缕缕黑色雾气。欧阳逸飞剑走偏锋,剑气所到之处,甲虫纷纷爆裂成腥臭的浆液。青沙使者却在此时闭目凝神,竹笛抵住眉心,口中念念有词。那些甲虫突然停止攻击,排列成一条蜿蜒的队列,指向密林深处。 “跟上。”青沙使者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圣女想见你们。”她的脚步加快,众人不得不小跑着跟上。穿过一片开满曼陀罗花的谷地时,苏明远突然惊呼一声——花丛中倒着几具白骨,骨骼上布满细密的孔洞,像是被无数虫蚁啃噬过。 “三个月前闯入的中原盗墓贼。”青沙使者头也不回,“他们想偷取寨中的千年蛊王,结果成了蛊虫的养料。”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梅降雪注意到,这些白骨的姿势都保持着惊恐的状态,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显然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天色渐暗,万蛊寨的轮廓终于在暮色中显现。那是一座建在巨大榕树上的村寨,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青铜色的藤蔓,藤蔓间悬挂着数以千计的陶罐,里面不时传来诡异的响动。寨门前立着两根巨大的图腾柱,上面雕刻着狰狞的蛊虫与扭曲的人脸。 “打开寨门!”青沙使者竹笛击地,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图腾柱上的雕刻突然活了过来,无数细小的蛊虫从石缝中钻出,组成一扇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大门。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草药与腐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林清风感觉背上的白骨杖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木匣的束缚。欧阳逸飞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稳住。”众人跟着青沙使者踏入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寨中道路两侧摆满了巨大的陶瓮,瓮中浸泡着各种奇异的生物:长着人脸的鱼、六翅的蜈蚣、还有半截身体是人,半截是蛇的怪物。 “欢迎来到万蛊寨。”青沙使者转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你们能不能活着见到圣女……”她的话音未落,寨中突然响起急促的鼓点,陶瓮中的怪物开始疯狂撞击瓮壁,浑浊的液体溅在众人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剑气纵横:“既已到此,便没有后退的道理!”梅降雪长鞭横扫,将扑来的怪物逼退…… 第22章 险途迷障 青沙使者望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玉指轻弹,银铃骤然发出清越声响,那些张牙舞爪的蛊虫、浑身黏液的毒物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气中残余的腥甜气息。欧阳逸飞剑刃上还凝着未干的毒液,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寨落,眉间拧成一个结:“姑娘这是……” “你们的胆子倒比前几拨中原人要大些。”青沙使者收了竹笛,银铃在暮色中轻轻摇晃,“不过想见圣女,哪有那么容易?”她瞥向众人紧绷的神色,忽然抬手一指寨后雾气弥漫的山谷,“前面还有落魂桥和迷雾涧,过了这两处,才能真正踏入圣女殿。” 梅降雪望着远处翻涌的白雾,长鞭不自觉地握紧:“这难道是……”她的声音被突然卷起的山风撕碎,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仿佛有无数细足在枯叶上爬行。 林清风背上的白骨杖又开始发烫,木匣缝隙渗出缕缕黑气,他强压下喉间腥甜:“落魂桥?听起来便不是善地。”苏明远握紧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位药王谷的弟子向来胆大,此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凶险还能比血罗魔更难缠?” 青沙使者闻言轻笑,发间银饰叮当作响:“血罗魔不过是偷了白骨杖的宵小,与苗疆禁地的机关比起来,他的手段倒像是孩童玩闹。”她转身拨开藤蔓,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小路蜿蜒而下,“跟紧了,落魂桥的凶险,可不是靠蛮力能闯过去的。” 众人顺着石阶下行,四周的雾气愈发浓稠。梅降雪悄悄摸出袖中的银针,针尖很快泛起青黑色——这雾中竟含着剧毒。欧阳逸飞将真气凝成屏障,护住身边几人:“屏住呼吸,这雾不对劲!”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晃动的哗啦声,像是千百条巨蟒在游走。 “到了。”青沙使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凝重。众人定睛看去,一座由嶙峋白骨搭建的吊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桥身缠绕着暗红色藤蔓,藤蔓间垂落着锈迹斑斑的铜铃。更诡异的是,每根白骨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雾气中泛着幽蓝荧光。 “这桥……”林清风感觉背上的白骨杖剧烈震颤,仿佛要与桥身共鸣。青沙使者伸手按住他肩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莫要轻举妄动。落魂桥专克外人心神,稍有不慎,便会被勾起心魔,坠入深渊。”她取出竹笛,吹奏起一段空灵的曲调,铜铃应声而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欧阳逸飞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突然闪过血罗魔狞笑的面孔,白骨杖如毒蛇般缠上他的脖颈。他猛地挥剑劈砍,却只斩断一缕雾气。梅降雪见状,长鞭缠住他手腕:“欧阳师兄,是幻觉!”她手腕翻转,甩出几枚金针,刺入欧阳逸飞百会穴,助他清醒。 “过这桥需心无杂念。”青沙使者收回竹笛,赤足踏上白骨桥。她每走一步,桥身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藤蔓上的铜铃也随之摇晃,奏出诡异的旋律。“跟紧我的脚步,千万不要回头。” 林清风咬着牙迈出第一步,白骨在脚下发出碎裂声。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耳畔响起凄厉的哭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索命。苏明远紧跟其后,长刀乱挥:“什么妖魔鬼怪,尽管出来!”却不小心踩到桥边藤蔓,整个人差点失衡。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互视一眼,同时运转心法,将真气注入足底。他们踏着青沙使者的脚印,在摇晃的桥身中保持平衡。当众人终于抵达对岸时,身后的落魂桥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无数白骨坠入深渊,只留下空荡荡的铁索在风中摇晃。 “过了落魂桥,还有迷雾涧。”青沙使者望着远处翻滚的浓雾,银铃再次轻响,“那里面的东西,可比心魔难缠多了……” 第23章 雾涧诡行录 梅降雪的银铃在身后轻响,她素手递来一丸碧色丹药:\"此去迷雾涧毒瘴丛生,服下可保三时辰百毒不侵。\"少女脖颈处的银铃刻着梅家图腾,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这是灵医世家祖传的避毒法器。 忽然,山道间腾起青雾,如纱如绸缠绕古树。一道身影踏着雾气飘然而至,玄色劲装外披着青纱斗篷,面容隐在阴影中:\"持白骨杖者,随我来。\"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石壁,带着令人不安的磁性。 欧阳逸飞按住剑柄正要开口,后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二十余名药王谷弟子簇拥着林清风疾步而来,这位谷中护法背负着用金丝绒包裹的白骨杖,杖身符文在雨中泛着微光。 \"青沙使者?\"林清风目光如炬,\"十年前盗走圣女典籍的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青纱下传来轻笑,神秘人抬手甩出三枚青铜令牌,分别落在欧阳逸飞、梅降雪和林清风脚边。令牌正面刻着圣女座下护法纹样,背面却烙着诡异的蛇形图腾:\"当年从圣女陵寝带出的信物,够不够?\" 欧阳逸飞捡起令牌,触感冰凉刺骨。梅降雪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这是遇到至阴之物的征兆。林清风与身后弟子交换眼色,药王谷众人已悄然结成防御阵型。 \"子时三刻,迷雾涧南入口。\"青沙使者化作青雾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警告,\"迟到者,永留雾中。\" 子时的月光被浓雾吞噬,欧阳逸飞等人在涧口点燃特制的避毒火把。青沙使者早已等候在此,手中青铜灯散发着幽绿光芒,火苗在毒雾中诡异地静止。 \"记住,灯灭即死。\"青沙使者踏入迷雾,靴底沾起紫色黏液,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欧阳逸飞紧跟其后,剑鞘与腰间玉佩碰撞出轻响。梅降雪取出瓷瓶洒出药粉,在众人周身形成淡金色屏障。 林清风背着白骨杖走在中间,杖身突然传来细微震动。药王谷弟子们手持特制的银丝软鞭,警惕地扫视四周。苏明远作为副护法断后,腰间二十四枚透骨钉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行至一处断崖,青沙使者突然停步。下方深不见底的峡谷中,漂浮着数以百计的磷火,宛如鬼火组成的星河。\"踏石而过,不可犹豫。\"使者掷出青铜灯,灯火落在江心的玄武岩上,照亮了隐在雾中的九块怪石。 欧阳逸飞刚踏上第一块石头,江面突然翻涌,巨大的蛇形黑影破水而出。梅降雪甩出金针钉住蛇眼,林清风挥动白骨杖释放结界,杖身符文亮起刺目白光。青沙使者却在对岸冷笑:\"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穿过蛇谷后,青铜灯的光芒开始忽明忽暗。梅降雪的银铃突然疯狂摇晃,她拽住欧阳逸飞的衣袖:\"有幻术!快闭气!\" 欧阳逸飞眼前景象骤变——他竟置身于药王谷议事厅,林清风举剑刺来,口中大喊\"叛徒\"。梅降雪的幻境中,父母倒在血泊里,凶手的面容却与青沙使者重叠。药王谷弟子们陷入各自的噩梦,有人挥刀自相残杀,有人跪地痛哭。 \"以血破幻!\"林清风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白骨杖上。符文光芒暴涨,形成金色光幕。欧阳逸飞剑指眉心,剑气冲开幻境,却发现青沙使者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手中匕首抵住梅降雪咽喉。 \"白骨杖,交出来。\"使者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不然这位灵医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林清风正要上前,欧阳逸飞突然掷出玉佩。这枚刻着梅家图腾的玉佩在空中炸开,释放出梅降雪特制的迷魂香。青沙使者闷哼一声后退,梅降雪趁机甩出银针封住他几处大穴。 \"你早就准备了后手?\"欧阳逸飞扶住险些跌倒的梅降雪。 梅降雪苍白的脸上露出笑意:\"看到她腰间的梅家断簪,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制服青沙使者后,众人在山洞稍作休整。梅降雪检查其随身物品,发现一本残破的《圣女秘典》,内页用朱砂写着:\"欲解圣女之谜,先破涧中四阵。\" 林清风突然皱眉:\"药王谷典籍记载,圣女座下四大护法各掌一阵,如今四阵重开...难道当年的叛乱另有隐情?\"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激烈打斗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持弯刀闯入,为首者臂间缠着红绸,正是传闻中与圣女同时失踪的红衣护法! \"交出白骨杖,饶你们不死!\"红衣人声音尖锐,弯刀舞出诡异的弧线。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剑鞭合璧,剑气与鞭影交织。林清风挥舞白骨杖释放结界,杖身光芒所及之处,黑衣人的伤口迅速溃烂。 混战中,青沙使者突然挣脱束缚,抢过白骨杖冲向洞口。欧阳逸飞飞身追击,却见使者将法杖插入地面,顿时地动山摇。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钻出,缠绕住众人手脚。 \"这是蚀骨藤!\"梅降雪惊呼,\"必须在一刻钟内脱身,否则骨肉都会被溶解!\" 欧阳逸飞挥剑斩断触手,剑气却被藤蔓吸收。梅降雪取出特制的药粉撒出,蚀骨藤短暂停滞。林清风趁机念动咒语,白骨杖爆发出耀眼光芒,将藤蔓尽数焚毁。 青沙使者趁机逃入雾中,红衣人也带着手下撤退。梅降雪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为了施展大范围解毒术,她耗尽了真气。 \"拿着。\"欧阳逸飞递来一颗红色药丸,\"你上次给我的九转续命丹,还剩最后一颗。\" 梅降雪摇头:\"这是救命的药...\" \"你就是我的命。\"欧阳逸飞强行喂她服下,转身对林清风道:\"我们继续追。青沙使者知道四阵的破解方法,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圣女陵寝。\" 林清风点头,命药王谷弟子原地疗伤。众人再次踏入迷雾,青铜灯的幽光在前方若隐若现。梅降雪握紧欧阳逸飞的手,银铃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祈福。 第24章 陵寝探谜 暴雨倾盆而下,将迷雾涧冲刷得愈发阴森。欧阳逸飞握紧手中长剑,雨水顺着剑身滑落,在地面溅起紫色水花。梅降雪紧跟其后,银铃在雨中发出细碎声响,她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 \"前面就是圣女陵寝入口。\"青沙使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自从上次被揭穿身份后,他便安静了许多,只是默默地在前方带路。 林清风背着白骨杖,杖身符文在雨中忽明忽暗。药王谷弟子们结成防御阵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经过数日的跋涉,众人早已疲惫不堪,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 转过一道弯,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石门上刻满奇异的符文,中央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苗疆圣女浮雕。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发现石门周围并无机关。 \"这符文...\"林清风凑近细看,\"和白骨杖上的十分相似,应该是开启陵寝的关键。\"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无论如何,先打开再说。 众人合力推动石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腐臭味。梅降雪迅速分发解药,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陵寝。 陵寝内光线昏暗,只有墙上的长明灯散发着幽绿光芒。地面铺着精美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不同的图案。梅降雪突然停下脚步:\"小心,这些图案是苗疆特有的机关标识。\" 就在这时,青沙使者突然冲向一处墙壁。欧阳逸飞反应迅速,挥剑阻拦:\"你想干什么?\" \"我要见圣女!\"青沙使者眼中闪过疯狂,\"当年我就是为了她才...\"话未说完,一支暗箭从墙壁射出,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林清风举起白骨杖,杖身光芒照亮四周。众人这才发现,陵寝内布满了各种机关,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经过一番周折,众人终于来到陵寝核心区域。一座巨大的石棺摆在中央,棺盖上刻着圣女的生平事迹。梅降雪仔细查看棺盖缝隙,发现有被撬动的痕迹。 \"石棺已经被打开过了。\"她脸色凝重。 欧阳逸飞和林清风合力推开棺盖,却发现石棺内空无一物。不仅圣女的遗体不见踪影,连传说中的陪葬宝物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苏明远难以置信地说,\"难道我们一路冒险,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青沙使者突然瘫坐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圣女明明就在这里...\" 梅降雪在陵寝内仔细搜索,终于在墙角发现了一丝血迹。她蹲下身子,用银针试探:\"这血至少有半个月了,而且带着特殊的毒性。\"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陵寝外突然传来打斗声。欧阳逸飞立刻冲向出口,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药王谷留守的弟子。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芒。 \"交出白骨杖,否则你们都得死!\"面具人声音冰冷。 欧阳逸飞挥剑迎敌,剑气与弯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梅降雪则在后方施展医术,救治受伤的弟子。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光芒形成一道结界,将黑衣人挡在外面。 混战中,青沙使者突然冲向面具人。两人交手几招后,青沙使者竟摘下对方的面具——赫然是失踪已久的药王谷长老! \"为什么?\"林清风难以置信地问。 长老冷笑一声:\"为了圣女的力量!只要得到圣女的遗体,我就能掌控整个苗疆!\"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击退了长老。但新的疑问随之而来:圣女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长老又是如何得知陵寝的秘密? 梅降雪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长老掉落的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的图案,竟与青沙使者身上的蛇形图腾如出一辙。 \"你们早就认识?\"欧阳逸飞逼问青沙使者。 青沙使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和他都是圣女的守护者。但后来,他被力量蒙蔽了双眼...\" 就在这时,陵寝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缝。梅降雪的银铃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 \"不好!陵寝要塌了!\"林清风大喊,\"快撤!\" 众人在崩塌的陵寝中艰难前行,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圣女的失踪之谜不仅没有解开,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而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25章 暗潮汹涌 青石地面在剧烈震动中龟裂,欧阳逸飞挥剑劈开坠落的石柱,转头大喊:\"所有人快撤!\"梅降雪的银铃在乱局中疯狂震颤,她搀扶着受伤的药王谷弟子,裙摆沾满了陵寝内渗出的幽紫色液体。 \"二长老!别让他跑了!\"苏明远的怒吼穿透崩塌声浪。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药王谷二长老裹挟着青雾,正沿着陵寝密道仓皇逃窜,他袖中滑落的半截青铜钥匙在地上泛着冷光。 林清风将白骨杖往地面重重一杵,符文光芒如蛛网般蔓延:\"想走?没那么容易!\"可话音未落,密道入口便轰然坍塌,扬起的尘土遮蔽了众人视线。 残月如钩,临时搭建的营地篝火噼啪作响。青沙使者褪去斗篷,露出半边布满狰狞疤痕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宛如恶鬼。药王谷弟子们握紧武器,唯有欧阳逸飞注意到她握茶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二十年前,我与他同为圣女座下护法。\"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磨过岩壁,\"那时的他,还叫青崖。\"她指腹摩挲着腰间褪色的银铃,与梅降雪颈间的家传法器样式竟有七分相似,\"圣女陵寝的机关秘术、四象阵法,都是我们三人共同钻研。\" 火光突然爆起一朵火星,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恨意:\"直到那场大雾降临的夜晚,他偷走圣女传承的《幽冥录》,带着半数弟子叛逃。从那以后,圣女陵寝的守护结界逐渐松动,邪祟开始滋生...\" 林清风猛然起身,白骨杖符文剧烈闪烁:\"所以这些年谷中失窃的古籍,都是他在暗中捣鬼?\" 梅降雪跪坐在地,铺开从陵寝带回的残破帛书。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指尖轻抚帛书上诡异的蛇形图腾:\"二长老袖中掉落的青铜钥匙,齿纹与帛书上记载的圣女密室钥匙完全吻合。\"她举起银针,针尖在帛书某处泛起幽蓝——那是苗疆特有的噬心蛊毒痕迹。 欧阳逸飞皱眉凝视篝火中未燃尽的布条,那是从二长老衣角扯下的:\"你们看,这织法是西域冰蚕丝,与三年前江湖悬赏令上的魔教信物如出一辙。\" 青沙使者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他投靠了血煞教...圣女陵寝的异动,恐怕与他们妄图复活邪神的计划有关。\"她挣扎着取出半块刻着蛇纹的玉佩,\"这是当年他叛逃时留下的,现在看来,早与血煞教勾结。\" 破晓时分,侦察弟子带来噩耗:药王谷山门方向浓烟冲天。林清风握杖的指节发白,杖身符文不受控制地明灭——那是谷中护山大阵被毁的征兆。 \"调虎离山之计!\"苏明远怒捶树干,\"我们在迷雾涧纠缠,他们趁机端了老巢!\" 梅降雪突然掀开伤者衣襟,露出心口诡异的蛇形红斑:\"中了血煞教的蚀心咒,二长老定是用弟子做了血祭!\"她迅速掏出药瓶调配解药,银铃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欧阳逸飞将长剑入鞘,目光扫过众人:\"现在分两路,我与青沙使者追查二长老踪迹;林护法带弟子回援药王谷。\"他看向梅降雪,\"你...\" \"我与你同去。\"少女将银针收入锦囊,颈间银铃叮当作响,\"血煞教的蛊毒我最清楚,况且...\"她瞥了眼青沙使者染血的手帕,\"有人需要治疗。\" 追至一处废弃苗寨,梅降雪的银针突然笔直竖立——这是方圆十里内存在大量蛊虫的征兆。青沙使者突然按住欧阳逸飞肩膀:\"小心,这是...\" 话未说完,无数猩红甲虫从地底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作白骨。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虫潮,剑气却被甲虫群吞噬转化为诡异黑雾。梅降雪甩出特制药粉,却见黑雾中浮现出二长老扭曲的面容:\"想要圣女的秘密?下辈子吧!\" 青沙使者突然冲向黑雾,周身燃起青色火焰:\"青崖!你我今日必须做个了断!\"两股力量相撞掀起气浪,欧阳逸飞护着梅降雪后退,却见地面裂开缝隙,露出下方堆积如山的白骨——每具骸骨胸口都嵌着蛇形玉佩。 梅降雪的银铃发出悲鸣,她颤抖着指向骨堆中央:\"那是...圣女的冠冕...\"冠冕上的明珠早已黯淡无光,却在接触到青沙使者的火焰时,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 而此时,二长老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以为找到陵寝就够了?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6章 雾涧追凶 梅降雪望着二长老逃窜的方向,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决然:“他要逃跑,快…截住…千万不能让二长老逃回血煞教…一旦让他把圣女的秘密带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逸飞眼神瞬间凌厉如鹰,身上气势暴涨。他施展独门轻功“鬼影附形”,身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在山石间跳跃腾挪,乍身飞起,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二长老。他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在腰间微微震颤,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杀意,也迫不及待要饮敌血。 二长老见欧阳逸飞追来,心中大骇,脚下不敢有丝毫停留,拼命催动体内真气,向着血煞教方向狂奔。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不时回头望向紧追不舍的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欧阳逸飞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间,便拉近了与二长老的距离。他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中长剑出鞘,寒光闪烁,剑气如匹练般向着二长老席卷而去。二长老急忙挥出一道黑雾,试图阻挡欧阳逸飞的攻击。黑雾中,隐隐有狰狞的面孔浮现,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想要扰乱欧阳逸飞的心神。 然而,欧阳逸飞心志坚定,不为所动。他剑走偏锋,巧妙地避开黑雾,继续紧追不舍。梅降雪担心欧阳逸飞有失,也不顾自身疲惫,施展轻功紧随其后。她一边奔跑,一边从怀中掏出银针,准备随时支援欧阳逸飞。 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二长老被逼得无路可退。他转过身,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恶狠狠地说道:“欧阳逸飞,别以为你能把我怎样!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说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身上气息暴涨,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欧阳逸飞不敢大意,摆好架势,全神贯注地盯着二长老。他知道,此时的二长老已经狗急跳墙,必然会使出最狠辣的手段。梅降雪也赶到了,她站在欧阳逸飞身旁,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手中银针闪烁着寒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在山崖边的对峙中,二长老周身黑雾愈发浓郁,渐渐凝聚成数条张牙舞爪的邪龙,嘶吼着朝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扑来。欧阳逸飞长剑挽出剑花,剑气纵横,将冲在最前的邪龙斩碎,可破碎的黑雾竟又重新凝聚。梅降雪看准时机,甩出几枚淬毒银针,银针没入黑雾,顿时响起阵阵惨叫,黑雾也稍稍淡了几分。 二长老见攻击受阻,心中愈发焦急。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融入黑雾之中,邪龙的气势瞬间暴涨,速度也快了许多。其中一条邪龙绕过欧阳逸飞,直扑梅降雪。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猛地挥剑斩断一条邪龙,然后身形一闪,挡在梅降雪身前,用剑格挡住了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几步。 梅降雪趁欧阳逸飞阻挡邪龙的间隙,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药粉撒向空中。药粉遇风即燃,形成一道火墙,将剩余的邪龙逼退。二长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难缠。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再次施展秘法,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变得青紫,模样愈发狰狞可怖。 “去死吧!”二长老咆哮着,向着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冲来。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欧阳逸飞提剑迎上,梅降雪则在一旁寻找机会。两人配合默契,欧阳逸飞的剑招凌厉,牵制住二长老的行动,梅降雪则抓住时机,甩出银针,刺向二长老的穴位。 二长老虽然实力强大,但在两人的夹击下,也渐渐落入下风。他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就不该单独行动,如今陷入这般困境,怕是难以逃脱。就在他分心之际,欧阳逸飞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胸口。二长老仓促间躲避,还是被剑尖划伤了肩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二长老见势不妙,猛地向后一跃,想要趁机逃走。欧阳逸飞怎会让他如愿,紧追不舍。梅降雪也施展轻功,跟在后面。三人在山林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第27章 诡影劫 欧阳逸飞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林间,长剑划破夜色,带起凛冽的寒芒直逼二长老……哪里走!随着一声怒吼,二长老的衣襟已被剑气割开数道口子,肩头渗出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鬼影附形!\"欧阳逸飞低喝一声,身形瞬间分化出三道虚影,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向二长老。这是张真人传授欧阳逸飞的独门绝技…… 二长老瞳孔骤缩,慌乱中祭出黑雾阻挡,却见欧阳逸飞的本体如游鱼般穿透雾气,掌心凝聚的玄铁真气重重击在他后心。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二长老惨叫着仰面摔倒,口鼻间溢出的鲜血竟化作细小的黑蛇在地上扭动。 \"终于逮到你了!\"梅降雪快步上前,银针在指间闪烁寒光。青沙使者袖中突然甩出缚仙索,银丝在空中划出弧线,眼看就要缠住二长老的脚踝。药王谷众人也呈合围之势,将这个叛徒牢牢困在中央。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众人的脚踝。二长老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头顶的夜空裂开一道缝隙,浓稠如墨的黑烟从中倾泻而下。黑烟中,一只毛茸茸的巨大黑手探出,指节上布满倒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小心!\"欧阳逸飞挥剑斩向黑手,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般被黑烟吞噬。那黑手径直抓住二长老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提入空中。二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救...救我!\"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黑点,转眼间化作一团血水被黑手吸收。 梅降雪的银铃疯狂作响,她强忍着恶心抛出药粉,却见黑烟突然化作一张巨大的鬼脸,腥风裹挟着毒气扑面而来。青沙使者周身燃起青色火焰,与鬼脸对峙片刻,那黑烟竟又凝成黑手,对着众人虚抓一把。 \"快散开!\"林清风挥动白骨杖,杖身符文迸发强光形成结界。欧阳逸飞揽住梅降雪的腰腾空而起,却见地面在黑手的威压下寸寸龟裂,无数血红色的眼睛从裂缝中浮现。当黑烟彻底消散时,空气中只残留着二长老破碎的衣角,以及地面上那个巨大的黑色手印。 \"血煞教的幽冥鬼手...\"青沙使者脸色惨白,疤痕在月光下狰狞可怖,\"他们竟然真的解开了上古禁术。\"她捡起地上半块蛇形玉佩,上面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梅降雪蹲下身子,银针插入黑色手印,针尖瞬间熔断:\"这股力量...比我们在陵寝遇到的还要邪恶百倍。\"她抬头望向欧阳逸飞,眼中满是忧虑,\"二长老虽死,但我们面对的敌人,恐怕已经超出了想象。\"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远处山林间,隐隐有诡异的铃铛声随风飘来,与梅降雪颈间的银铃遥相呼应,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这场关于圣女的谜局,似乎才刚刚掀开最危险的篇章。 第28章 血影幽谭 残月如钩,斜挂在乌云密布的天际。欧阳逸飞等人在血煞教外围的密林里潜伏,远处的教坛灯火摇曳,宛如一只只猩红的眼睛。梅降雪取出银针,插入泥土,针尖瞬间变得漆黑:“这里的地气已被邪术污染,毒性比迷雾涧更甚。” 青沙使者裹紧斗篷,疤痕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血煞教分内外三坛,内坛深处藏着《幽冥录》残卷,或许能解开圣女失踪之谜。但...”她顿了顿,“教中设有九幽冥火阵,一旦触发,方圆十里将化为焦土。” 林清风轻轻抚摸着白骨杖,符文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我曾在药王谷古籍中见过阵图,需要找到阵眼才能破解。但内坛守卫森严,我们必须兵分三路。” 众人低声商议后,决定由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主攻内坛,青沙使者与苏明远从侧翼吸引火力,林清风则带领药王谷弟子在外围接应。夜色渐深,一场惊心动魄的潜入行动即将展开。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教徒。梅降雪的银铃被软布包裹,只发出极轻微的响动。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数十个身披黑袍的教徒押解着一批被铁链束缚的人走过,这些人眼神空洞,胸口都烙着蛇形印记。 “是被血煞教控制的傀儡。”梅降雪低声道,“他们被抽取了精魄,沦为行尸走肉。”欧阳逸飞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两人继续深入,来到一处布满符文的石门前。梅降雪仔细观察符文,从怀中掏出药瓶,将特制的药粉撒在符文上。符文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黯淡下去。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墙壁上挂满了风干的人皮,每张人皮上都画着诡异的符咒。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强忍着不适,快速通过通道。就在这时,头顶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淬毒的暗器如雨般落下。 欧阳逸飞挥剑格挡,梅降雪则迅速甩出银针,击落部分暗器。两人配合默契,堪堪避过一劫。然而,暗器触发的机关并未停止,地面开始出现裂缝,岩浆从地底涌出。 经过一番惊险的逃亡,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终于来到内坛。巨大的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丈高的魔神雕像,雕像手中握着一卷残破的古籍——正是他们要找的《幽冥录》。 祭坛四周,九根巨大的青铜柱上缠绕着幽蓝色的火焰,正是传说中的九幽冥火阵。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火焰,银针瞬间熔化成铁水:“这火焰中掺杂了尸毒和蛊虫,普通的水根本无法扑灭。” 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祭坛角落有一个小型的符文阵:“那应该就是阵眼。但周围守卫森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两人悄悄靠近阵眼,正要动手,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血煞教教主现身,他身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周身环绕着黑色雾气:“自投罗网的小老鼠们,竟然敢闯我血煞教禁地。”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交出《幽冥录》,说出圣女的下落!”教主大笑一声,双手结印,九幽冥火阵瞬间被激活。幽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内坛笼罩在火海中。 幽冥火焰所到之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背靠背,剑气与银针交织,勉强抵挡着火焰的侵袭。梅降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瓶中装着她特制的冰魄散:“这是唯一能暂时压制幽冥火的东西,但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 她将冰魄散撒出,幽蓝色的火焰果然稍稍减弱。欧阳逸飞抓住机会,身形如鬼魅般冲向阵眼。然而,教主突然甩出一条锁链,锁链上布满尖刺,直取欧阳逸飞后心。 梅降雪眼疾手快,甩出银针击中锁链。银针虽然无法穿透锁链,但成功打乱了教主的节奏。欧阳逸飞趁机挥剑斩断锁链,终于来到阵眼旁。 就在他要摧毁阵眼时,无数傀儡从地底钻出,将他团团围住。这些傀儡力大无穷,且不知疼痛,欧阳逸飞陷入苦战。梅降雪一边用银针牵制傀儡,一边大声提醒:“小心他们胸口的蛇形印记,那是控制他们的关键!” 欧阳逸飞集中剑气,一剑刺向傀儡胸口的蛇形印记。傀儡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摊血水。他越战越勇,傀儡群渐渐被突破。梅降雪则趁机冲向《幽冥录》,想要将其抢夺过来。 教主见状,放弃攻击欧阳逸飞,转而阻拦梅降雪。他的手掌瞬间变得漆黑,带着剧毒的掌风呼啸而来。梅降雪侧身避开,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干扰着教主的心神。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赶到,剑气与教主的掌风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趁着教主后退的间隙,梅降雪成功拿到《幽冥录》。她翻开古籍,快速浏览,突然脸色大变:“原来圣女根本没有失踪,她是为了镇压血煞教的邪物,自愿将自己封印!” 教主听到这话,发出一阵狂笑:“没错!但只要集齐圣女的骸骨,就能解开封印,释放出真正的邪神!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太晚了!” 就在这时,青沙使者和苏明远冲破重围赶来支援。青沙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取出一枚玉符,玉符上刻着圣女的图腾:“当年圣女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符,今天就用它来做个了断!” 玉符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幽冥火焰激烈碰撞。 第29章 幽冥血劫 血煞教内坛,九幽冥火熊熊燃烧,将夜空染成诡异的幽蓝色。欧阳逸飞挥剑劈开一具扑来的傀儡,剑气所过之处,傀儡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梅降雪则在后方施展银针术,细长的银针如灵蛇般穿梭,精准刺向傀儡的命门。 \"欧阳逸飞大喝一声,身影如鬼魅般逼近血煞教教主。教主冷笑一声,周身黑雾翻涌,瞬间凝聚出数条巨大的触手,朝着众人横扫过来。 青沙使者见状,立刻祭出玉符。玉符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所到之处,黑雾纷纷消散。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符文光芒大盛,与玉符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触手尽数挡下。 梅降雪趁机翻开《幽冥录》,快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突然,她脸色大变:\"不好!教主正在收集圣女的骸骨,一旦集齐,邪神就会被唤醒!\" 欧阳逸飞眼神一凛,握紧长剑:\"绝不能让他得逞!\"说着,他施展成名绝技\"鬼影附形\",身形瞬间分化出五道虚影,从五个方向同时攻向教主。教主冷哼一声,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一只只白骨手从地底伸出,抓向欧阳逸飞。 青沙使者挥舞玉符,白光如利剑般斩向白骨手。苏明远则带领药王谷弟子从侧翼包抄,手中的软剑舞出朵朵剑花,将试图偷袭的傀儡一一击退。 激战中,欧阳逸飞抓住时机,一剑刺向教主的咽喉。教主慌忙后退,却被梅降雪甩出的银针射中肩膀。吃痛之下,教主怒吼一声,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想要趁机逃走。 \"哪里走!\"青沙使者将玉符高高举起,玉符光芒大盛,如同一轮烈日。光芒照在蝙蝠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蝙蝠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黑雾开始消散。 教主见势不妙,强行冲破玉符的光芒,化作一缕黑烟仓皇逃走。临走前,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圣女的骸骨,我势在必得!\" 看着教主逃走的方向,众人不敢松懈。梅降雪将《幽冥录》收好,说道:\"书中记载,圣女的骸骨分别封印在五处秘境。我们必须赶在教主之前找到它们。\" 欧阳逸飞握紧拳头:\"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阻止教主,守护天下苍生。\"众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场与血煞教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经过短暂的休整,众人开始研究《幽冥录》中的线索。青沙使者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这里是落魂崖,据古籍记载,圣女的左臂骨就封印在此。但那里终年被迷雾笼罩,机关重重,还有强大的守护兽。\" 林清风抚摸着白骨杖,说道:\"无论多么危险,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于是,众人收拾行装,向着落魂崖出发。 一路上,他们不断遭遇血煞教的伏击。这些教徒似乎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欧阳逸飞意识到,队伍中可能出现了内奸。但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们无暇顾及,只能继续前行。 当众人来到落魂崖时,天色已晚。悬崖下雾气缭绕,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声。梅降雪取出银针试探,银针瞬间变得漆黑:\"这里的雾气中含有剧毒,我们必须小心。\" 青沙使者举起玉符,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边的小路前行,突然,一只巨大的黑豹从雾中扑出。这只黑豹体型如牛,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口中喷出的气息竟能腐蚀岩石。 欧阳逸飞首当其冲,挥剑迎上。黑豹的速度极快,利爪与长剑碰撞,溅起无数火花。梅降雪在后方施展银针术,试图干扰黑豹的行动。林清风则挥舞白骨杖,杖身光芒形成一道屏障,防止黑豹逃脱。 激战中,黑豹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毛发竖起,体型瞬间增大一倍。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青沙使者急忙挥舞玉符,白光与黑火相撞,产生剧烈的爆炸。 烟雾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黑豹的身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伤痕。原来,玉符的光芒对这些被邪术控制的守护兽有着克制作用。欧阳逸飞抓住机会,施展全力一剑,终于将黑豹斩杀。 然而,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悬崖下缓缓升起…… 第30章 崖底幽墟 浓雾如墨,将落魂崖底笼罩得严严实实。欧阳逸飞手持火把,火苗在腐臭的风中明灭不定,忽闪忽暗,岩壁上流淌的紫色黏液正发出滋滋声响,使人头皮发麻,惊心动魄…… 所过之处石头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梅降雪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她猛地拽住欧阳逸飞的衣角轻声道:“停!小心…前方三步内埋着噬骨钉!” 话音未落,青沙使者甩出缚仙索,银丝缠住岩壁凸起的钟乳石。众人借力荡过布满暗器的地段,却见脚下深潭翻涌,无数惨白手臂从墨绿色的水面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布条——正是《幽冥录》中记载的“怨魂汲命阵”。林清风和苏明远惊呼之余,用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用白骨杖!”林清风大喝一声,将法杖重重杵在地上。符文光芒如蛛网蔓延,那些手臂接触到光芒便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色烟雾消散。然而潭水突然沸腾,一个浑身长满肉瘤的怪物破水而出,它胸腔处嵌着半块蛇形玉佩,赫然是被血煞教改造的守墓人。 苏明远率先甩出透骨钉,却见钉子没入怪物身体后又被挤出,伤口处迅速长出新的血肉。梅降雪的银针扎进怪物眉心,却只换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怪物挥动布满尖刺的巨爪,将岩壁上悬挂的钟乳石尽数拍落。 “看它腰间!”欧阳逸飞突然大喊一声。怪物腰间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苗疆圣女护法的装束。青沙使者瞳孔骤缩,疤痕因激动而扭曲:“是红衣护法!他也被炼成了...”话未说完,怪物张口喷出紫色毒雾,所到之处草木瞬间碳化。 梅降雪急忙掏出玉瓶,将特制的解药粉末撒向空中。粉末与毒雾碰撞,炸出刺目的火花四周飘散…… 欧阳逸飞趁机施展鬼影附形,五重虚影同时挥剑刺向怪物关节。然而当剑尖触及怪物皮肤时,竟传来金石相击的声响,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岩壁上垂落的磷火藤蔓。 “快退!快退……这些藤蔓沾火即爆!”梅降雪话音未落,藤蔓已如鞭炮般连环炸开。众人狼狈躲避,却见爆炸余波震开了岩壁上的秘门。门内传来古老的吟诵声,数十具头戴青铜面具的干尸正围绕着一座水晶棺缓缓转动,棺中赫然躺着半截镶嵌着金丝的手臂——正是圣女被封印的左臂骨。 “不好!梅降雪说道… 《幽冥录》记载,干尸阵一旦启动...”青沙使者的警告被打断。那些干尸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中燃起幽蓝鬼火,手中青铜剑上刻着的蛇形图腾与血煞教印记如出一辙。梅降雪翻开古籍的手突然顿住,书页间滑落的泛黄信笺上,用朱砂写着:“若见守墓者身缠红绸,切记——勿信其言,勿触其骨。” 而此时,怪物已撞碎水晶棺,圣女的左臂骨正诡异地朝着她飞去...... 第31章 虚骨迷局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身形乍起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龙渊剑在幽暗中划出一道银白弧光,剑鸣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石。眼看圣女臂骨裹挟着腥风即将刺穿梅降雪咽喉,剑锋精准点在骨节连接处,伴随着清脆的金石相撞声,臂骨被击飞落地,在腐殖土上滚出丈许远。众人一脸惊愕,幸亏欧阳大侠出手极快,要不然…… “小心!”梅降雪的银铃炸响警报,数十具青铜面具干尸已持剑合围。林清风挥舞白骨杖,杖身符文迸发金光,将逼近的干尸震退三步。苏明远甩出透骨钉,却见钉子扎入干尸体内后竟被缓缓挤出,仿佛撞在无形的护盾上。 青沙使者趁机扑向臂骨,枯瘦的手指刚触到骨面,瞳孔突然剧烈收缩。她翻转骨殖,借着林清风法杖的光芒细看——原本应刻着圣女咒文的骨节内侧,竟有细微的修补痕迹,像是用某种胶合物拼接而成。“这骨头上的裂纹呈辐射状,是人为敲碎后粘合的!”她声音发颤,疤痕在火光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有人故意在此设下替身!” 欧阳逸飞挥剑荡开干尸的攻势,余光瞥见青沙使者指尖沾着的荧光粉末:“那是什么?”“荧磷粉。”梅降雪甩出银针逼退怪物,抽空瞥了眼粉末,“南疆巫蛊术中用于标记祭品的东西,一旦沾染,便会成为追踪目标...”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被击倒的怪物胸腔爆开,钻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蛊虫,虫群汇聚成“血煞教”的蛇形图腾。梅降雪迅速撒出特制药粉,蛊虫接触粉末瞬间化作绿水,却在腐蚀地面后腾起紫色毒雾。 “退到钟乳石阵!”林清风挥动白骨杖,杖身光芒在岩壁上投下巨大的符文投影。众人且战且退,欧阳逸飞突然发现,那些干尸攻击时的剑招竟与药王谷失传的“流云剑法”如出一辙。他正要开口提醒,青沙使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握着假骨的右手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荧光粉末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快切断手臂!”梅降雪掏出金针刺入青沙使者肩井穴,阻断毒素蔓延。欧阳逸飞咬牙挥剑,龙渊剑斩断手臂的瞬间,一道血线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二长老阴冷的虚影:“蠢货,这虚骨本就是引你们入局的诱饵!”虚影化作万千血蝶,扑向众人手中的《幽冥录》。 梅降雪迅速将古籍收入怀中,银铃突然疯狂作响。落魂崖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原本封印臂骨的秘门后方,透出更加幽深的红光,石壁上浮现出古老的苗疆文字——那是记载着“圣女三劫”的预言,此刻正有鲜血顺着刻痕缓缓渗出。而在众人身后,被斩断的怪物残躯突然重组,胸腔处竟长出了另一根散发着圣洁光芒的臂骨,只是那骨节上缠绕的,是血煞教的黑色咒印...... 第32章 圣女劫影 苍梧山终年缭绕的云雾在落魂崖前骤然凝滞,仿佛被某种力量生生截断。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手掌沁出薄汗,剑身微微震颤,映得崖壁上“落魂”二字猩红如血。三日前九幽血蛛死而复生的惨状仍历历在目,而此刻,他们在青沙使者临终指引下,竟在这禁地深处寻到了被藤蔓遮掩的秘门。 “吱呀——”梅降雪推开腐朽的石门,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秘门后是一间圆形石室,穹顶垂落的钟乳石在摇曳的火光中投下狰狞阴影。青沙使者的青铜罗盘在墙角发出微弱嗡鸣,指向刻满古老图腾的内墙壁。 “快看!”一名弟子突然惊呼。原本斑驳的石壁上,暗金色纹路正如同活物般蜿蜒生长,逐渐勾勒出三幅诡异画面:第一幅中,白衣女子被锁链钉在祭坛,周身缠绕血色雾气;第二幅里,漫天血雨落下,女子胸口绽放出黑莲;最后一幅画面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女子倒在龙渊剑下,剑身布满裂痕。 “圣女三劫......”梅降雪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素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小臂上的梅花胎记。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噩梦——同样的白衣女子在黑暗中向她伸手,掌心浮现出与石壁纹路如出一辙的符咒。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发出清越龙吟,剑身上的封印纹路竟与石壁图腾产生共鸣。他瞳孔微缩,发现画面下方还刻着极小的字迹:“血煞临世,圣女应劫,龙渊蒙尘,苍生涂炭。”这些字像是用某种暗红液体书写,历经岁月却依旧鲜艳欲滴。 “这怎么可能?”林清风踉跄后退,拂尘上的玉珠滚落一地,“苍梧山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圣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梅降雪。少女发间的红梅发簪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在石壁金光映照下,她腕间胎记竟化作流转的符文。 “原来圣女就在我们身边。”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在石室中回荡。众人骇然转身,只见先前血雾中的神秘身影不知何时立于门口,兜帽下腐烂的半张脸裂开诡异笑容,“第一劫,蚀心。”他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胎记处传来万蚁噬心般的剧痛。 欧阳逸飞挥剑上前,却被一道血色屏障弹开。龙渊剑与屏障相撞的瞬间,他看见黑袍人手中握着半块令牌——与幽冥谷、九幽血蛛身上发现的残片完全契合。“你们以为找到秘门就能破解血煞教的阴谋?”黑袍人举起令牌,石壁上的画面突然扭曲变形,“这三劫,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牢笼!” 梅降雪的意识在剧痛中逐渐模糊,恍惚间她看见石壁上的白衣女子与自己重叠。当黑袍人念出“第二劫,坠魔”时,她小臂的胎记突然化作锁链,将挣扎的欧阳逸飞捆向祭坛。龙渊剑脱离掌控,剑身黑雾翻涌,剑身上的封印竟开始吞噬周围弟子的生机。 “不!”欧阳逸飞的嘶吼混着石壁传来的轰鸣。石室开始坍塌,第三幅画面中的黑莲在梅降雪心口绽放,而龙渊剑的剑尖,正缓缓指向她的咽喉...... 第33章 幻影劫现 苍梧山观星阁的铜钟第三次撞响子夜时分,血雾已经漫过第三重山门。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指节发白,剑身幽蓝光芒在血色雾气中显得格外微弱。梅降雪的梅花法器已经染成暗红,花瓣簌簌落在她颤抖的指尖。 “小心!”青沙使者的玄铁折扇突然横在两人面前,扇面二十八星宿图迸发青光。本该死去的九幽血蛛从雾中扑来,獠牙间垂落的黏液滴在地面,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但诡异的是,这怪物的身形时隐时现,像是水中倒影般扭曲。 “快闭上眼…守住心神!”青沙使者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这是血煞教的上乘魔法,幻影劫,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欧阳逸飞立即阖目,却发现黑暗中浮现出更可怕的景象。他看见师父被锁链吊在祭坛上,龙渊剑正从背后贯穿老者身躯。“逸飞,逃……”师父的声音让他浑身血液凝固,几乎要睁眼冲上前去。 “别睁眼!”梅降雪的惊呼带着哭腔。少女死死咬住下唇,眼前浮现出自己被万蛛噬咬的画面,那些蜘蛛的毒牙穿透皮肤,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血池。但她强忍着恐惧,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梅花的铜镜。 “这幻境需要引动人心魔。”青沙使者的声音也开始不稳,他的眼前出现了年轻时误杀同门的场景,“用本命法器,以念为引!”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龙渊剑在掌心震动。他将剑横于胸前,以剑意勾勒出一道光盾,脑海中不断重复剑谱口诀。但幻境越发真实,他甚至能闻到师父衣角的熏香,听到对方痛苦的喘息。 梅降雪的铜镜突然发出脆响,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九幽血蛛的巨口。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镜面上:“破!”铜镜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片却在虚空中组成剑阵,勉强抵挡住幻觉的侵袭。 血雾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就这点定力?”黑袍人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间,欧阳逸飞的幻境里出现了梅降雪的身影。少女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口插着龙渊剑,眼中满是失望:“师兄,你终究还是杀了我……” “住口!”欧阳逸飞的剑气失控,在地面划出三丈裂痕。龙渊剑发出不甘的嗡鸣,剑身封印处渗出黑雾。他知道一旦情绪崩溃,就会彻底陷入幻境。 青沙使者突然大喝一声,周身燃起青色火焰:“天罡北斗,破妄明心!”他将折扇抛向空中,扇面展开成巨大的星图,暂时驱散了血雾。但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显然维持这样的法术要付出巨大代价。 “快走!”青沙使者转身将罗盘塞给梅降雪,“落魂崖……秘门……”话音未落,九幽血蛛的长舌穿透他的胸膛。老者最后的目光看向欧阳逸飞,眼神中满是托付。 欧阳逸飞猛地睁眼,挥剑斩断幻境中缠绕的蛛丝。龙渊剑的光芒终于撕开血雾一角,他看见黑袍人正握着一枚血色铃铛,铃铛上刻满诡异符文。每摇响一次,幻境就会变得更加真实。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黑袍人冷笑,铃铛摇晃得愈发急促,“那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血雾中涌出无数幻象,既有他们最恐惧的场景,也有最渴望的画面。 梅降雪的手突然被欧阳逸飞抓住。少年剑客将龙渊剑横在两人之间,剑身光芒化作锁链,将他们的手腕相连:“无论看到什么,记住现在的触感。”他的声音坚定,“这才是真实。” 而在血雾深处,青沙使者的尸体突然动了动,空洞的眼眶中亮起血红色光芒…… 第34章 劫影重溯 苍梧山的夜风裹着血腥气掠过废墟,青沙使者的尸体倒在满地符咒残片间,玄铁折扇被蛛丝割裂成碎片。欧阳逸飞半跪在血泊中,龙渊剑撑地的手不住颤抖——方才使者为替众人挡下血蛛致命一击,被长舌贯穿的场景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梅降雪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尚未触及青沙使者染血的衣襟,尸体突然剧烈抽搐。众人惊恐后退,只见她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黑血,竟缓缓撑起身体。 “这不可能......”欧阳逸飞握剑的手青筋暴起。龙渊剑传来刺骨寒意,剑身封印处的黑雾再次翻涌,映得青沙使者重新站立的身影宛如鬼魅。 “幻影劫......”复活的青沙使者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脖颈处的致命伤口翻涌着肉芽,“血煞教最阴毒的幻术,中者所见皆为心魔具现,魂魄会在绝望中被蚕食殆尽。”他抬手时,欧阳逸飞注意到其指甲已变成青黑色,“方才那招‘天罡北斗’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破局之法......” 梅降雪突然抓住对方衣袖:“您说过圣女遗物!是不是能破解幻影劫?”她小臂上的梅花胎记隐隐发烫,似乎与血雾产生某种共鸣。 青沙使者低头凝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伸手入怀,掏出个古朴的檀木匣,表面刻满莲花纹——那是苍梧山失传已久的圣女徽记。“二十年前围剿血煞教总坛时,我在废墟中拾得此物。”匣子开启瞬间,一道柔和的金光穿透血雾,竟是半块玉珏,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灼烧痕迹,“圣女临终前将最后灵力封入其中,据说能......” 话未说完,血雾突然剧烈翻涌。九幽血蛛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黑袍人踏着血色涟漪现身,手中铃铛摇晃出摄人心魄的韵律:“青沙小辈,你以为凭这残缺的圣女遗物就能破劫?当年她都葬身于血煞大阵,你们......” 欧阳逸飞突然挥剑斩向黑袍人,却见对方身形如烟雾般消散。与此同时,梅降雪发出一声痛呼——她眼前浮现出欧阳逸飞被万剑穿心的画面,龙渊剑坠落时溅起的血花仿佛要将她吞噬。 “守住心神!”青沙使者将玉珏按在梅降雪眉心,金光顺着她的胎记蔓延,“圣女之力与血脉共鸣,或许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中红光暴涨。被玉珏压制的血煞之力突然反噬…… 黑袍人的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愚蠢的正道!圣女遗物早已被血煞之气污染,你们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血雾中,无数青沙使者的幻影举起玄铁折扇,每把扇面上都映出众人最恐惧的场景。 欧阳逸飞握紧玉珏,触感冰凉而真实。他扯下衣襟缠住梅降雪手腕,将两人牢牢相连:“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相信我。”龙渊剑突然迸发前所未有的青光,与玉珏的金光交织成网,在血雾中撕开一道缝隙,“去落魂崖! 梅降雪强忍着幻象带来的窒息感,掏出破碎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血腥画面,而是欧阳逸飞坚定的侧脸。她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镜上,铜镜碎片化作梅花镖射向黑袍人:“师兄,我信你!” 在两人身后,血雾重新凝聚成青沙使者的模样,只是这次他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手中多了枚与黑袍人同款的血色铃铛...... 第35章 血池迷局 苍梧山巅的血色雾气在龙渊剑与圣女玉珏的光芒中轰然溃散,欧阳逸飞单膝跪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方才冲破幻影劫的过程中,他数度险些被心魔吞噬——先是看见梅降雪在自己怀中化作血水,又目睹师父被黑袍人剜出心脏。此刻虎口处的灼痛提醒他,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师兄!”梅降雪踉跄着扶住他,小臂上的梅花胎记仍在发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少女手中的破碎铜镜边缘还凝结着黑血,那是方才刺破黑袍人幻象时留下的痕迹。 众人从幻境中苏醒,皆是脸色苍白。林清风颤抖着捡起断裂的长剑,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这血煞教的幻术竟能操控人心到如此地步......”他的话音未落,一道青影突然从血雾中浮现。 青沙使者的身形依旧缥缈如雾,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血线。她抬手掀开覆面青纱,露出那月光下洁白的面容,幽幽道:这次……“能破幻影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沉稳,而是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不过,这只是血煞教的开胃小菜。” 欧阳逸飞猛地提剑上前,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龙吟:“你究竟是人是鬼?”方才青沙使者舍命相助的场景与此刻诡谲的模样重叠,让他的剑尖微微发颤。 “我自然是青沙。”使者抬手轻抚脸上的伤痕,“三日前在幽冥谷,黑袍人用秘术夺舍了我的身体。方才你们破幻时,我趁机夺回了控制权。”他看向梅降雪腕间的玉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当年圣女拼死封印血魔,却被叛徒出卖,遗骸至今下落不明。而血煞教的根源——血池,就藏在苗疆深处的万蛊山中。” 梅降雪握紧玉珏,胎记的灼烧感愈发强烈:“您是说,只要捣毁血池,就能找到圣女遗骸?”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白衣女子被锁链束缚在血池中央,周围是沸腾的血水与扭曲的魂魄。 青沙使者接着说道:“血池不仅是血煞教炼制傀儡的地方,更是维持他们秘术的根本。但血池四周布下了‘九幽血阵’,唯有集齐圣女遗物,才能破阵而入。”他抬手抛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半朵莲花,“这是我从黑袍人意识中剥离的阵图残片,你们看......” 话音未落,夜空中又浮现出黑袍人的狞笑:“青沙小儿,你以为能逃得掉?”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正道余孽们,血池的血兽早已饥肠辘辘,就等着你们来当养料!” 欧阳逸飞挥剑劈出一道剑气,却只斩碎了空气中的一道残影。龙渊剑归鞘时,他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苗疆:“看来血煞教不除,苗疆永无宁日,圣女遗骸更难找回。”他握紧腰间的半块玉珏高声道… 林清风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地图说道:“曾在古籍中见过万蛊山的记载,只是......”他指着地图边缘密密麻麻的骷髅标记,“山中遍布上古蛊虫,寻常修士进去,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我陪师兄去!”梅降雪将破碎的铜镜收入怀中,发丝间的红梅发簪突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我的梅花御剑术或许能克制蛊虫,而且玉珏与我的血脉相连,说不定能找到血池的入口。” 欧阳逸飞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却让众人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雾再次翻涌,无数血色蛊虫从雾中钻出,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磷光。 “是血煞教的追兵!”苏明远挥舞衣袖说道:快祭防御法阵,“他们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的封印纹路再次渗出黑雾。他知道,这趟前往血池的路注定布满荆棘,但为了药王谷和整个苗疆…为了找回圣女遗骸,也不得不冒险前进… “结阵!”他大喝一声,龙渊剑挥出的剑气与梅降雪的梅花剑阵交织,在众人身前筑起一道光墙,“此去血煞教血池,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将其捣毁!” 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一行人朝着苗疆深处的万蛊山血池腹地进发…青沙使者低声呢喃:“圣女大人,当年未能护你周全,但愿这次......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过…… 第36章 血池迷障再入棋局 苗疆腹地的万蛊山笼罩在终年不散的瘴气中,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劈开最后一层血雾时,掌心已被剑柄磨出血痕。四周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脚下的土地粘稠如血,每走一步都似要将人吞噬。 “就是这里?”梅降雪握紧破碎的铜镜,镜面上凝结的蛊虫黏液正发出诡异的荧光。她腕间的梅花胎记突然剧烈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召唤。 众人拨开缠绕的血藤,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出现在眼前。池子里翻滚着暗紫色的液体,浓稠的血泡不断炸裂,溅起的液滴落在岩石上发出滋滋声响。祭坛四周立着十二根白骨柱,每根都刻满扭曲的符咒,顶部悬挂着散发幽光的血色灯笼。 “这气息......”林清风的剑柄剧烈颤动,“与古籍记载的血池气息吻合,可为何......”他话音未落,梅降雪突然指着池子中央惊呼出声。那里漂浮着一具骸骨,虽已白骨嶙峋,但颈间的莲花玉佩与她怀中的玉珏纹路完全相同——正是失踪已久的圣女遗骸。 “怎么会这样......”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发出不安的嗡鸣,剑身封印处的黑雾开始翻涌。他盯着骸骨空洞的眼窝,突然发现里面残留着半枚破碎的血色铃铛,与黑袍人手中的法器如出一辙…… 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难道这个血池是假的...是血煞教的诱饵?真正的血池......”他的身影突然剧烈扭曲,脸上浮现出黑袍人的狞笑:“蠢货!你们以为凭半块玉珏和一把破剑就能找到血池?”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的白骨柱突然亮起红光,池中的血水化作万千血蛇窜向众人。欧阳逸飞挥剑斩出,龙渊剑却在触及血蛇的瞬间被染成暗红。梅降雪抛出梅花镖,花瓣却在半空被腐蚀成灰烬。 “结阵!”苏明远的喊声中带着颤抖。这位擅长机关术的弟子迅速掏出罗盘,却发现指针疯狂旋转,无法锁定方位。他抬头望向天空,瞳孔骤然放大:“快看!那是......” 一道猩红闪电撕裂乌云,照亮了血池上空缓缓浮现的巨大阵图。无数血色符文组成旋涡,阵眼处赫然悬浮着另一座血池的虚影——那里血浪滔天,池底沉睡着数以万计的尸体,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黑袍人正高举权杖,杖头镶嵌的血色宝石与圣女颈间的玉佩遥相呼应。 “这是血煞教的‘虚实转魂阵’!”林清风喷出一口鲜血,“我们眼前的血池是虚影,真正的血池藏在......”他的声音被轰鸣的雷声淹没,整个祭坛开始剧烈摇晃。 梅降雪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腕,玉珏在她掌心发烫:“师兄,玉珏有反应!”她指向阵图中的虚影,“真正的血池在......”话未说完,一道血鞭突然从池底窜出,缠住她的脚踝拖入血池。 “降雪!”欧阳逸飞纵身跃入池中,龙渊剑斩碎血鞭的瞬间,他看到池底密密麻麻的锁链。这些锁链连接着每具尸体的心脏,尽头延伸向虚空中的真正血池。当他抓住梅降雪的手时,少女腕间的胎记突然化作符文,与池底锁链产生共鸣。 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决然:“快!用玉珏激活圣女之力!我来拖住他们!”他的身影冲向疯狂攻击的血蛇,青沙使者的玄铁折扇也同时展开,扇面的星宿图燃烧起青色火焰…… 欧阳逸飞将玉珏按在梅降雪眉心,金光与血雾碰撞出耀眼的光芒。梅降雪的意识突然被拉入一片黑暗,她看到圣女被背叛的记忆:黑袍人正是当年守护圣女的大祭司,因觊觎血魔之力,将圣女献祭给真正的血池。而此刻,血池中的血魔即将苏醒...... “原来如此......”梅降雪睁开眼时,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抬手画出古老的符咒,玉珏化作流光没入血池。池底锁链开始崩裂,虚空中的真正血池传来愤怒的咆哮。 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阵眼处,手中的血色铃铛摇晃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你们以为能破坏血池?太晚了!血魔即将现世,整个苗疆都将成为......”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欧阳逸飞持剑破空而来,龙渊剑上的封印彻底崩解,露出了尘封已久的魔剑形态...... 第37章 血池喋血 惊雷炸响的刹那,欧阳逸飞终于看清了真正血池的全貌。翻滚的血海中央矗立着一座白骨祭坛,黑袍护法正高举镶嵌血玉的权杖,念念有词的咒语在血雾中回荡。池底沉眠的尸骸如同活物般蠕动,腥红血水翻涌着吞噬一切靠近的存在。 “守护大阵已成,尔等今日皆要葬身于此!”黑袍护法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猛地挥杖,血池骤然掀起十丈巨浪,无数白骨手臂从血水中伸出,朝着众人抓来。 欧阳逸飞龙渊剑青光暴涨,剑气如匹练横扫,将白骨手臂尽数斩断。但血水接触到剑气后竟开始沸腾,化作漫天血雨倾泻而下。“护住心脉!”他大喝一声,同时侧身躲过一道血鞭的偷袭,剑刃与血鞭相撞,溅起的火星在血色雾气中格外刺眼。 梅降雪手持梅花软鞭凌空跃起,鞭梢缠绕着冰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寒梅破!”随着她一声清喝,软鞭化作万千梅花虚影,直取黑袍护法面门。黑袍护法冷笑一声,权杖顶端的血玉迸发红光,所有梅花虚影在接触红光的瞬间被腐蚀殆尽。 “雕虫小技!”黑袍护法抬手,血池中突然冲出一条三丈长的血蟒,张开巨口朝着梅降雪咬去。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御剑而来,龙渊剑贯穿血蟒头颅。但血蟒的尸体落入血池后,竟化作更多的血虫,密密麻麻地扑向众人。 “欧阳,那血玉是大阵核心,毁掉它!”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法阵在血虫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欧阳逸飞身形如电,直扑黑袍护法。黑袍护法早有防备,权杖舞动间,血池中的血水凝结成盾。龙渊剑斩在血盾上,竟发出金石相击的声响。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黑袍护法的脚踝,却被对方反手一道血刃割伤手臂。 “降雪!”欧阳逸飞心急如焚,剑法也因此出现破绽。黑袍护法抓住机会,权杖上的血玉发出耀眼红光,一道血色光柱直击欧阳逸飞。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血雾中窜出。 林清风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大张着嘴,一口咬住血色光柱。“看招!”他猛地挥动白骨杖,杖身缠绕的黑雾化作骨爪,直取黑袍护法后心。黑袍护法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仓促间侧身躲避,但仍被骨爪抓掉半幅衣袖,露出背后狰狞的血纹。 “你竟敢偷袭!”黑袍护法恼羞成怒,转身将全部攻击都对准了林清风。白骨杖与权杖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周围的血雾都吹散了一片。林清风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缠住黑袍护法,给欧阳逸飞创造机会。 “趁现在!”梅降雪忍着伤痛,软鞭缠住黑袍护法的手臂,用力一拉。欧阳逸飞趁机御剑而上,龙渊剑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直刺黑袍护法胸口。黑袍护法想要抵挡,却被林清风的白骨杖缠住双腿,无法脱身。 “噗!”龙渊剑贯穿黑袍护法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欧阳逸飞的衣襟。黑袍护法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眼中的疯狂逐渐被恐惧取代。“不...不可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空中。 但众人还来不及松口气,血池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失去黑袍护法的控制,血池中的力量开始暴走,池底沉眠的尸骸纷纷苏醒,朝着众人扑来。更可怕的是,血池中央的血玉开始散发诡异的黑光,隐隐有魔影在其中挣扎...... 第38章 古灯照魔渊 血玉迸发的黑光如蛛网般撕裂天穹,池底万千尸骸的眼眶同时亮起幽绿光芒。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残留的黑袍护法血液竟化作诡异符文,顺着剑脊向他手腕蔓延。梅降雪的梅花软鞭在血雾中结满冰霜,却抵不住尸群指甲刮擦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退到祭坛边缘!”玄风长老的拂尘扫出数十道青光,将扑来的尸骸震碎成骨粉,但血池表面立即又涌起新的浪潮。苏明远的机关罗盘疯狂旋转,铜针接连折断,“不对!这血玉的波动比我们推算的强十倍!” 血玉核心处,魔影逐渐凝实。那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每颗头颅都顶着扭曲的王冠,眉心第三只眼开合间,血池便掀起百丈血浪。欧阳逸飞挥剑劈出的剑气在触及魔影的瞬间被吞噬,他这才发现怪物体表缠绕着锁链——正是与圣女遗骸上相同的封印纹路。 “那是上古血魔!”青沙使者的虚影突然剧烈颤抖,黑袍人残留的意识在他瞳孔深处闪烁,“当年圣女用性命才将其镇压,现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血玉吸引,朝着魔影飞去。 “拦住他!”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青沙使者脚踝,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少女撞在白骨祭坛上,咳出的鲜血竟在落地瞬间化作黑蝶。欧阳逸飞御剑疾冲,龙渊剑斩向青沙使者与血玉间的血色丝线,剑身却传来灼烧剧痛——那丝线竟是用圣女的魂魄织就。 千钧一发之际,青沙使者突然转身,掌心托着一盏布满铜绿的古灯。灯身雕刻的莲花纹在血雾中泛起微光,灯芯残留的灯油竟呈现出圣洁的乳白色:“圣女大人......请原谅弟子擅自动用此物!” 青铜古灯被抛向空中的刹那,整个血池剧烈震颤。魔影发出不甘的咆哮,三只巨手同时抓向古灯。梅降雪腕间的玉珏突然迸发强光,与古灯遥相呼应,她的意识被拉入一段尘封的记忆:千年前的圣女赤足立于血池,将本命精魄注入古灯,十二盏同样的灯组成大阵,将血魔封印于玉中。 “原来这是......”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脱离掌控,悬浮在空中与古灯共鸣。剑身上的黑雾尽数被吸入灯芯,露出剑身最深处的古老铭文——那竟是另一座大阵的启动密钥。 魔影的攻击轰在古灯上,激起万千金色光点。每道光点都化作莲花虚影,将血魔的手臂腐蚀出焦黑痕迹。黑袍人残留的意识在青沙使者体内疯狂挣扎:“毁掉那盏灯!不能让封印......”话音未落,古灯突然迸发万丈光芒,青沙使者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 “原来...这才是圣女大人最后的安排......”青沙使者的声音带着释然,他的双手结出古老法印,与古灯的光芒融为一体,“欧阳,用龙渊剑刺入血玉核心!梅降雪,以血脉为引,催动古灯!” 梅降雪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珏上。滚烫的血液顺着纹路流入古灯,灯芯燃起的火焰瞬间变成九色。欧阳逸飞握住悬浮的龙渊剑,剑身化作流光没入血玉。血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三只头颅同时爆裂,却在爆炸的血雨中重新凝聚。 “快!趁封印松动!”玄风长老将毕生修为注入拂尘,林清风的白骨杖缠绕着苏明远的机关弩箭,众人合力攻向血魔。血池表面开始龟裂,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那里隐约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 魔影的最后一只手抓住欧阳逸飞,利爪刺入他的肩膀。剧痛中,少年剑客看到血玉核心处闪烁的圣女残魂。她微笑着朝自己点头,玉珏与古灯的光芒同时暴涨。“破!”随着一声怒吼,龙渊剑彻底贯穿血玉,青铜古灯化作万千光蝶,将血魔拖入深渊...... 第39章 残灯追煞 血玉爆裂的轰鸣声震碎了万蛊山的夜空,青铜古灯化作的光蝶如流星般坠入深渊,将血魔拖入黑暗。沸腾的血池开始龟裂,浓稠的血水如同退潮的海浪般迅速消退,露出池底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和破碎的法器。 “成功了……”梅降雪瘫坐在地,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她腕间的玉珏光芒黯淡,却仍隐隐发烫,仿佛在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欧阳逸飞拔出嵌在血玉中的龙渊剑,剑身上缠绕的黑雾已经消散,但剑柄处却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如同一条蛰伏的血蟒。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血魔虽逃,但血煞教的根基未除。我们不能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血煞教总坛位于苗疆最深处的幽冥谷,”,青沙使者说道:“那里设有九道机关大阵,寻常人进去便是有去无回。虽然古灯已碎,但灯芯的残火或许能指引咱们找到入口。”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阴森的笑声。血雾再次凝聚,黑袍护法的身形幻影竟从血泊中缓缓浮现,只是他的身体变得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的声音充满嘲讽,“血魔大人的力量已经渗透到每一个角落,就算你们找到总坛,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欧阳逸飞挥剑斩向黑袍护法的幻影,剑气却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告诉你们也无妨,”黑袍护法狞笑着说,“总坛的入口就在幽冥谷的‘黄泉瀑布’之下。但那瀑布可不是普通的水流,而是由万千怨魂凝聚而成,能直接吞噬人的魂魄……” “青沙使者幽幽道:快走……”梅降雪握鞭低语前行。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深吸一口气:走……去幽冥谷!” 众人沿着血池边缘的古老栈道前行,四周的山林中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苏明远手持改良后的机关罗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奇怪,这附近的灵气波动很不正常,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话音未落,无数血色蝙蝠从树林中扑出,它们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尖牙上滴落着黑色的毒液。“小心!是血煞蝙蝠!”玄风长老挥舞拂尘,祭出一道青光屏障,但蝙蝠群撞上屏障后竟自爆开来,溅出的毒液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背靠背站在一起,龙渊剑和梅花软鞭舞出一片光网,将靠近的蝙蝠尽数斩杀。林清风则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张开大口,将蝙蝠群吸入其中。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摆脱了蝙蝠群的纠缠。前方,一道巨大的瀑布出现在视野中。瀑布的水流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轰鸣声中夹杂着凄厉的哭喊。“就是这里了,”欧阳逸飞凝视着瀑布,“黄泉瀑布……” 梅降雪握紧玉珏,感受着其中微弱的暖意:“古灯的残火在指引我们。师兄,我们进去吧。”欧阳逸飞点点头,率先踏入瀑布。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将他淹没,耳边响起无数怨魂的哀嚎,但玉珏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穿过瀑布,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的顶部垂落着发光的钟乳石,地面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远处,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若隐若现,那里,正是血煞教的总坛。 “终于到了,”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血煞教,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武器,朝着总坛的方向走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和血煞教最后的疯狂抵抗…… 第40章 幽冥诡阵 踏入血煞教总坛的瞬间,欧阳逸飞顿觉寒意刺骨。地面由暗红色的石板铺就,每一块都刻满扭曲的符文,仿佛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硫磺混合的恶臭,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铁链拖拽声。 \"小心!\"苏明远突然大喊,机关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黑色的触手如毒蛇般窜出,缠住众人的脚踝。梅降雪手腕一抖,梅花软鞭化作万千寒梅,将触手尽数斩断。但被斩断的触手瞬间化作血雾,重新凝聚成新的触手。 玄风长老挥动拂尘,祭出一道青光屏障:\"这些是血煞教的噬魂藤,专门吸食修士的精魄!\"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啸声打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血雾中浮现,落在众人面前。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赤膊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疤,双眼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斧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左侧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面容妖艳,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手中的双匕首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右侧则是个白发老者,手持一根漆黑的拐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两簇幽绿的火焰。 \"欢迎来到血煞教的禁地。\"红衣女子扭动着腰肢,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们以为毁掉血池就能高枕无忧?真是天真得可爱。\" \"血魔大人的意志无处不在。\"白发老者阴森地笑了起来,骷髅头杖发出咯咯的声响,\"今日,你们都将成为血煞教的祭品。\" 壮汉挥舞着开山斧率先发动攻击,斧刃带起的劲风将地面劈出一道深沟。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与开山斧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梅降雪的梅花软鞭缠住红衣女子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手甩出一道毒雾。她急忙屏息后退,软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毒雾打散。林清风手持白骨杖,杖头的骷髅头喷出一股黑雾,与白发老者的幽绿火焰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苏明远趁机掏出机关弩,箭矢上涂满特制的毒药,射向三大护法。但箭矢在触及对方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射向众人。玄风长老急忙挥动拂尘,将箭矢一一击落。 战斗愈发激烈,三大护法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壮汉的开山斧每次落下,都能掀起一阵血浪;红衣女子的匕首上剧毒无比,只要擦破一点皮肤,伤口便会迅速发黑溃烂;白发老者的火焰更是诡异,被烧中的物体瞬间化为灰烬,连残骸都不留下。 欧阳逸飞越战越勇,龙渊剑在他手中舞出一片剑影。但他渐渐发现,三大护法的力量似乎在不断增强,每一次攻击都比之前更加猛烈。梅降雪的软鞭也开始变得沉重,毒液的侵蚀让她的手臂逐渐失去知觉。 \"这样下去不行!\"欧阳逸飞大喊,\"他们在利用总坛的阵法吸收力量!我们必须找到阵眼,破掉这个阵法!\" 就在这时,白发老者突然挥动拐杖,骷髅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总坛开始震动,地面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无数血手从地底伸出,将众人死死缠住。三大护法趁机发动全力攻击,三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如利剑般射向众人...... 第41章 险像环生 血煞教总坛的青铜大钟突然发出渗人的嗡鸣。欧阳逸飞握着带血的长剑,剑脊上倒映着天空诡异的暗紫色云层。梅降雪染血的白衣紧贴后背,她忽然瞳孔骤缩——西南角的祭台上,站立着的正是向他们发动攻击的血煞教大护法,只见他衣袍无风自动,满头银丝间缠绕着暗红咒文,宛如活物般扭动。 \"小辈们,谁准你们踏进血煞禁地?\"老者的声音像是从九幽黄泉传来,沙哑中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话音未落,他枯槁的手指轻轻点向虚空,整个天地突然剧烈震颤。 欧阳逸飞只觉脚下地面传来刺骨寒意,低头时骇然发现青砖缝隙渗出黑色雾气,所过之处砖石寸寸龟裂。梅降雪的软鞭本能地甩出,却见鞭梢瞬间被雾气腐蚀,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更可怖的是,那些黑色雾气在空中汇聚成百上千的骷髅头,每颗头骨的眼窝都燃烧着幽绿鬼火,张开的下颚滴落着腥臭的黏液。 \"结阵!\"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剑尖挑起一道血痕,在空中划出古老的符咒。一个八卦太极图腾空而起,将众人罩住…林清风,苏明远和一同前来的药王谷众弟子立即散开,各自施展绝学。其中使判官笔的老者甩出三枚墨玉令牌,令牌在空中急速旋转,释放出金色结界;而擅使双锏的壮汉则将兵器重重砸地,激起一圈土石屏障。 白发长老见状冷笑,枯瘦的手掌猛然下劈。无数骷髅头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撞在金色结界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欧阳逸飞剑走游龙,剑气所到之处骷髅纷纷碎裂,但那些破碎的骨头竟化作黑色甲虫,密密麻麻地扑向众人。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软鞭上,软鞭顿时燃起赤色火焰,将甲虫烧成灰烬,可火焰却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熄灭。 \"这些都是幽冥血煞阵的怨气所化,寻常招式无用!\"使判官笔的老者急声喊道,额角青筋暴起,\"必须找到阵眼!\"话音未落,一枚骷髅头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削落几缕白发。 欧阳逸飞目光如炬,在漫天骷髅中捕捉到白发长老的动作——老者每次抬手,左手无名指上的骨戒都会闪烁微光。\"攻击他的戒指!\"他大喊着纵身跃起,长剑凝聚毕生功力,化作一道银虹直取老者咽喉。 然而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老者周身突然浮现血色光幕。欧阳逸飞只觉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涌,口吐鲜血倒飞出去。与此同时,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了其中一颗骷髅的下颚,她借力腾空,手中短剑直刺老者面门。白发长老抬手轻挥,一道血鞭从袖中甩出,与短剑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擅使双锏的壮汉被白骨缠住脚踝,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使判官笔的老者见状,将全身内力注入令牌,金色光芒暴涨,暂时逼退了近身的骷髅。但他也因过度消耗,七窍渗出黑血,显然中了幽冥毒雾。 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咬破指尖在剑身上画出血符。剑身顿时发出龙吟,他大喝一声将剑掷出,剑如游龙般直取白发长老的骨戒。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气神,剑速快如闪电。白发长老神色微变,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骨戒应声而碎。 刹那间,所有骷髅头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幽冥血煞阵的黑色雾气也开始急速退散,露出白发长老略显狼狈的身影。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小子,倒有几分本事。不过...这只是开始。\"说罢,他周身血光大盛,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原地。 总坛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众人却丝毫不敢放松。欧阳逸飞看着手中残破的长剑,知道这一场恶战远未结束。梅降雪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那白发老者的功力深不可测,我们必须尽快找出破解之法。\"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冲刷着总坛内的血迹。欧阳逸飞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握紧拳头。他知道,与血煞教的这场恩怨,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42章 圣女遗骨劫 白发长老化作血影遁走的余波尚未平息,空气中突然泛起诡谲的扭曲波纹。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长剑本能地斜劈而出——金属交鸣声中,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显形,正是先前被打伤的血煞教枯瘦护法,此刻他怀中鼓鼓囊囊,藏着块暗紫色骨片在隐隐发光。 \"休走!\"梅降雪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软鞭如毒蛇般卷向护法咽喉。护法冷笑一声,周身黑雾暴涨,整个人再度隐入虚空。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在空气中划出银色弧光,却只劈落几片带着腐臭味的黑羽。 \"圣女遗骸共有九片,集齐可解武林浩劫!\"梅降雪边追边喊,发梢滴落的血珠溅在青砖上晕开,\"他身上那片是开启南疆秘境的关键!\"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数十具白骨从地底暴起,森白指骨死死缠住众人脚踝。 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白骨,余光瞥见梅降雪被三根骨刺抵住命门。千钧一发之际,他甩出腰间软剑化作锁链,缠住护法手腕猛地一拽。半透明的身影踉跄现身,怀中的暗紫色骨片滚落地面,却在触及雨水的瞬间化作流光,重新飞回护法袖中。 \"就凭你们也想染指圣女遗骨?\"护法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带爪血手,抓向众人面门。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软鞭燃起赤焰扫开血手,同时从怀中掏出枚刻满梵文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角那座布满藤蔓的石塔。 \"在那里!\"欧阳逸飞长剑连点,剑气如流星划破雨幕。石塔顶层传来阴森笑声,护法现出身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镶嵌骷髅头的弯刀。刀身划过虚空,竟撕开一道幽蓝裂隙,从中飞出密密麻麻的噬血蝙蝠。 梅降雪将罗盘抛向欧阳逸飞:\"用这个定位!我缠住他!\"说罢软鞭如灵蛇盘上塔身,整个人凌空翻转避开蝙蝠群,鞭梢直取护法双目。护法横刀格挡,刀锋与软鞭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欧阳逸飞趁机催动罗盘,金色符咒从盘面升起,在空中组成牢笼困住护法身形。 \"给我破!\"护法暴喝一声,周身黑雾化作狰狞鬼脸,将符咒震得粉碎。但这短暂的僵持已足够,欧阳逸飞欺身上前,长剑挑开对方衣袖。暗紫色骨片终于暴露,在雨中泛着妖异的光。 就在欧阳逸飞指尖即将触到骨片时,护法突然仰天大笑,猛地将骨片按在胸口。刹那间,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无数紫色血管如蚯蚓般凸起,整个人膨胀成三米高的怪物,背后生出六只布满倒刺的骨翼。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怪物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骨翼一挥便掀起飓风。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欧阳逸飞腰身,两人在狂风中勉力站稳。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液所到之处,砖石瞬间化为脓水。 欧阳逸飞望着怪物胸口若隐若现的骨片,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告诫:\"圣女遗骨蕴含天道之力,若被恶人所用,必将酿成大祸。\"他握紧长剑,与梅降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第43章 雨幕夺骨 暴雨如注,血煞教总坛的青石地面早已浸透暗红血水。欧阳逸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梅降雪与血煞教护法在雨帘中缠斗。那护法身法诡谲,每次梅降雪的软鞭即将触及,他都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避开,溅起的水花里还夹杂着暗器破空的锐响。 “欧阳,他的左肩有旧伤!”梅降雪的呼喊穿透雨幕。欧阳逸飞目光一凛,这才注意到护法每次左肩发力时,衣摆都会不自然地扬起。就在此时,护法双掌拍出黑紫色气浪,梅降雪足尖点地向后倒飞,软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突然缠上了护法扬起的脖颈! “着!”梅降雪玉腕猛地收紧,软鞭上缠绕的赤焰骤然爆发。护法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双手死死抠住勒进脖颈的软鞭,身体却在火焰灼烧下剧烈抽搐。欧阳逸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长剑划破雨幕,直取护法咽喉! 护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在绝境中猛地发力,脖颈青筋暴起,生生将软鞭挣松半寸。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泛着幽幽蓝光,直奔欧阳逸飞面门。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将暗器一一击飞,却见护法趁机向后急退,撞碎身后的青石栏杆,坠入下方的血池之中。 “休想逃!”梅降雪纵身跃下,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护法脚踝。血池中的血水突然沸腾,护法周身腾起黑色雾气,无数骷髅头虚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欧阳逸飞紧随其后,长剑在雾气中划出银色弧光,剑气所到之处,骷髅头纷纷碎裂。 “圣女遗骸!”梅降雪突然惊呼。欧阳逸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护法脖颈间挂着的暗紫色骨片正在雾气中闪烁微光,与血池中的血水产生诡异共鸣。那骨片约莫巴掌大小,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在雨水中泛着妖异的光泽。 护法察觉到两人的意图,双手结印,血池中的血水瞬间凝成无数尖锐的骨刺,朝着他们激射而来。欧阳逸飞长剑舞动,剑气形成一道银色屏障,将骨刺尽数挡下。梅降雪则趁机甩出软鞭,缠住护法手腕,用力一拉。 护法踉跄着向前扑来,欧阳逸飞看准时机,身形骤起,长剑直刺护法肩窝旧伤。护法吃痛惨叫,欧阳逸飞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骨片用力一扯。只听“咔嚓”一声,骨片带着半截锁链被扯了下来,与此同时,护法趁机挣脱软鞭,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雨幕之中。 “追!”梅降雪急切道。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骨片,却发现骨片表面的符文正在发光,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他突然顿住脚步,皱眉道:“且慢,这骨片似乎在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 梅降雪凑近一看,只见骨片上的符文竟在缓缓移动,最终组成了一个陌生的方位。雨还在不停地下,打在两人身上,却浇不灭他们眼中的炽热。欧阳逸飞将这第一个骨片收入怀中…… 走!继续前进…众人在血煞教幽暗的地洞内向前进发…… 第44章 遗骨迷局 暴雨渐歇,乌云仍压得极低,仿佛要将血煞教总坛彻底吞噬。欧阳逸飞握紧手中还在滴血的长剑,骨片在怀中隐隐发烫,仿佛在催促众人前行。梅降雪将染血的软鞭重新缠在腰间,目光扫过身后疲惫却坚定的同伴——使判官笔的林清风、擅使双锏的周铁山,还有精于机关术的苏巧娘。 \"继续前进!\"欧阳逸飞沉声道,剑指总坛深处那座悬浮在雾气中的九层血塔。众人踏着满地破碎的骷髅与血渍,穿过布满符文的回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面传来诡异的震颤。 林清风突然抬手拦住众人,判官笔在空中虚点:\"不对劲,此处灵气紊乱,必有埋伏。\"话音未落,两侧墙壁轰然洞开,数百个手持弯刀的血煞教徒如潮水般涌出。这些教徒双目赤红,皮肤下青筋暴起,显然被邪术操控。 \"结阵!\"梅降雪娇喝一声,软鞭甩出赤焰,瞬间点燃前方十丈范围。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如银龙出海,将近身的教徒纷纷逼退。周铁山双锏相撞,发出震天巨响,震得地面开裂,将一排教徒掀翻在地。苏巧娘则趁机抛出数枚机关雷,轰然炸响间,血肉横飞。 激战正酣时,血塔顶层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一个黑袍人负手而立,脸上戴着青铜鬼面,周身缠绕着暗红色锁链。\"一群蝼蚁,也想染指圣女遗骨?\"他抬手一挥,血塔周围的雾气骤然化作无数血手,朝着众人抓来。 \"小心!这些是血煞宗的幽冥血手!\"林清风面色凝重,手中判官笔舞出金光结界,\"必须速战速决!\"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内力灌注长剑,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梅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梅降雪会意,软鞭甩出缠住欧阳逸飞腰身,借力腾空。欧阳逸飞趁势跃起,剑指黑袍人眉心。黑袍人冷笑,锁链如灵蛇般射来,与欧阳逸飞的剑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就在这时,苏巧娘突然喊道:\"看他腰间!\" 众人定睛望去,黑袍人腰间赫然挂着一片暗紫色骨片,正与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共鸣。林清风当机立断,判官笔射出三枚墨玉令牌,封住黑袍人的退路。周铁山则挥舞双锏,从侧面强攻。黑袍人一时难以兼顾,被欧阳逸飞抓住破绽,长剑挑断他腰间的锁链,将第二片骨片收入囊中。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黑袍人突然发出凄厉的怪笑,\"圣女九片遗骨,分别由血煞教九大长老亲自看守。每一片都有玄奥的阵法守护,你们注定有来无回!\"说罢,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梅降雪眉头紧锁:\"果然如我所料,九片遗骨分散保管。而且每一片都与血煞教的核心机密相连。\"她从怀中掏出那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下一片骨片的气息...在总坛最深处的幽冥殿!\" 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两枚骨片,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他抬头望向那座阴森的血塔,沉声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我们都要集齐九片遗骨,阻止血煞教的阴谋!\"众人齐声应和,疲惫的脸上重新燃起斗志,向着总坛腹地继续前进。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强大的敌人,和更诡异的阵法。 第45章 幽谭取骨遇红衣 循着骨片散发的微弱震颤,众人穿过布满荆棘的山谷。欧阳逸飞手中的暗紫色骨片突然发烫,青铜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一处被浓雾笼罩的圆形盆地。盆地边缘怪石嶙峋,倒挂的钟乳石上凝结着暗红的结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 “小心,这雾气里有毒。”苏巧娘捏着鼻子,从怀中掏出几个瓷瓶分给众人,“快服下解药,这是我特制的辟毒丹。”众人服下丹药,小心翼翼地踏入盆地。地面覆盖着一层黏腻的苔藓,每走一步都发出诡异的“咕唧”声。 欧阳逸飞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他看见前方百米处有一汪幽潭,潭水呈诡异的墨黑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白骨。潭中央矗立着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的青铜鼎正冒着滚滚黑烟。 “第三枚骨片就在那里!”梅降雪指着祭坛,软鞭不自觉地握紧。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红光,空气仿佛被撕裂,带着腐臭气息的狂风扑面而来。众人急忙举袖遮面,待风势稍歇,只见祭坛顶端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红衣女子。 她身披猩红长袍,面容被血色面纱遮掩,只露出一双妖异的赤瞳。发间戴着骷髅骨冠,腰间悬着九节鞭,每一节都嵌着狰狞的人面浮雕。“大胆狂徒,竟敢觊觎圣女遗骨!”女子声音尖锐如夜枭,九节鞭猛地挥出,鞭梢的人面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嚎叫。 “血隐娘!她是血煞教三大红衣罗刹之一,传闻能操控人心!”林清风面色惨白,手中判官笔微微颤抖。血隐娘娇笑一声,玉手轻扬,潭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白骨从潭底浮起,在水面上组成骷髅战阵,朝着众人扑来。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纵横:“大家守住阵型!苏姑娘,想办法破坏祭坛!”苏巧娘点头,从包裹中掏出各种机关零件,迅速组装成连发弩箭,朝着祭坛上的青铜鼎射去。血隐娘见状,九节鞭一挥,一道血色屏障升起,将弩箭尽数弹开。 周铁山挥舞双锏,砸向最近的骷髅:“这白骨杀之不尽,得先解决血隐娘!”他话音未落,血隐娘突然纵身跃起,猩红长袍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血蝶。这些血蝶所到之处,空气燃起幽蓝鬼火,地面的苔藓瞬间化为脓水。 梅降雪甩出软鞭,赤焰与鬼火相撞,发出“滋滋”声响。她趁机欺身上前,软鞭直取血隐娘咽喉。血隐娘不闪不避,面纱下突然露出森白獠牙,张口喷出一道血雾。梅降雪急忙后撤,却仍有几滴血雾溅在手臂上,顿时传来灼心般的剧痛。 “小心,她的血有毒!”欧阳逸飞见状,长剑舞成剑幕护住梅降雪,同时施展轻功跃上祭坛。血隐娘冷笑一声,九节鞭如灵蛇般缠住他的长剑。两人内力相撞,祭坛上的青铜鼎剧烈摇晃,喷出的黑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血手,朝着众人抓去。 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符咒化作锁链缠住血手。苏巧娘趁机将机关雷抛向青铜鼎,“轰隆”一声巨响,祭坛被炸出一个大洞。血隐娘神色微变,九节鞭突然暴涨,朝着苏巧娘抽去。千钧一发之际,周铁山双锏交叉,挡下这致命一击。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内力灌注剑尖,刺向血隐娘的面门。血隐娘纵身避开,却见欧阳逸飞手腕翻转,剑刃挑向她腰间悬挂的暗紫色骨片。血隐娘大惊失色,慌忙后撤,却被梅降雪的软鞭缠住脚踝。 “给我下来!”梅降雪猛地一拽,血隐娘踉跄着摔倒在地。欧阳逸飞趁机上前,长剑抵住她咽喉:“交出骨片!”血隐娘突然露出癫狂的笑容:“就算你们拿到骨片,也解不开圣女遗骸的真正秘密...哈哈哈!”话音未落,她口中突然喷出大量黑血,整个人化作一摊血水消失不见。 欧阳逸飞从血泊中捡起第三枚骨片,三片骨片相互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此时,盆地深处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苏醒。梅降雪擦去额头冷汗,握紧软鞭:“看来,我们离真相越近,血煞教的反扑就越疯狂。” 众人望着手中的骨片,又看向盆地深处弥漫的血色雾气。前方等待他们的,不知还有多少血煞教的恐怖高手和诡异机关。但为了阻止血煞教的阴谋,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踏入这未知的凶险之地。 第46章 陀螺冢惊变 潮湿的岩壁上爬满了暗紫色苔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欧阳逸飞手中的三片圣女遗骸正在微微发烫,骨片表面的古老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指引着众人前行的方向。梅降雪将青铜罗盘紧贴胸口,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指向山谷深处那座被浓雾笼罩的巨大石冢。 “那就是陀螺冢?”周铁山握紧双锏,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远远望去,整座石冢呈螺旋状盘绕而上,顶端尖锐如锥,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咒和狰狞的恶鬼浮雕。从石冢底部传来阵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其中哀嚎。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见石冢周围布满了尖锐的青铜刺桩,每根刺桩上都悬挂着一具干枯的尸体,尸体身上缠着暗红色的锁链。苏巧娘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地面:“这些刺桩和锁链上都涂了剧毒,而且...它们似乎在随着某种节奏震动。” 话音未落,石冢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地面开始剧烈摇晃。那些青铜刺桩竟缓缓转动起来,形成一道旋转的死亡屏障。欧阳逸飞目光一凛:“大家小心,这是血煞教的‘万劫旋杀阵’!”他长剑出鞘,剑气纵横,试图劈开一条通路,但剑气触及刺桩的瞬间,便被诡异的符文吞噬。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远处的一棵古树,借力腾空而起:“从上方突破!”众人纷纷施展轻功,想要跃过刺桩阵。然而,刺桩上方突然浮现出一层血红色的光网,将众人的去路牢牢封住。血隐娘的尖笑从石冢深处传来:“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闯过陀螺冢?天真!” 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破魔符,开!”符咒化作一道金光,撞向光网。光网剧烈震颤,但很快便恢复如初。苏巧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盒,里面装着数十枚银针:“这些银针淬了我特制的解药,或许能暂时压制符文的力量。” 她将银针抛向刺桩阵,银针刺入符文的瞬间,刺桩的转动速度明显减缓。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长剑连挥,劈开了光网上的一处薄弱点。“快冲!”众人鱼贯而入,终于进入了陀螺冢内部。 冢内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幽绿鬼火在墙壁上游走。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陀螺,每个陀螺上都刻着狰狞的面孔。欧阳逸飞手中的圣女遗骸突然剧烈震动,指向通道尽头的一扇青铜巨门。巨门上雕刻着九位圣女的浮雕,每一位圣女的面容都被血色雾气笼罩。 “第四片骨片就在门后。”梅降雪握紧软鞭,目光警惕。然而,就在众人靠近巨门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旋转的青铜陀螺破土而出。这些陀螺飞速旋转,刃口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石砖纷纷碎裂。 周铁山挥舞双锏,试图砸飞陀螺,但陀螺竟能灵活闪避,还会从不同角度发起攻击。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却被陀螺群组成的防御网弹回。林清风面色凝重:“这些陀螺似乎被某种力量操控,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欧阳逸飞看着手中的圣女遗骸,突然发现骨片上的符文与陀螺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大家别攻击陀螺,用内力引导骨片的力量!”他将内力注入骨片,骨片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其他几人纷纷效仿,三片骨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光柱。 光柱所到之处,陀螺群停止了攻击,缓缓沉入地面。青铜巨门发出一声轰鸣,缓缓开启。门后是一间圆形密室,中央的祭坛上,第四枚圣女遗骸正悬浮在空中,周围环绕着六个手持弯刀的血煞教护法。 “想拿走骨片,先过我们这一关!”为首的护法大喝一声,六人同时发动攻击。欧阳逸飞等人握紧武器,迎了上去。密室中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而在战斗的间隙,欧阳逸飞始终紧盯着祭坛上的骨片,心中明白,这只是血煞教设下的重重陷阱中的一环,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凶险在等待着他们。 第47章 幽冥刀影 密室中烛火幽微,六盏青铜灯台在祭坛四角明灭不定。欧阳逸飞的目光死死锁向祭坛中央那片悬浮的暗紫色骨片,骨片表面流转的符文与他怀中三片产生共鸣,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荡起细微的震颤。梅降雪的软鞭已缠绕在腕间,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随时准备出击。 “小心!”林清风的判官笔突然在空中划出半弧,三支淬毒的透骨钉擦着苏巧娘耳畔飞过,钉入石壁后腾起一阵青烟。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六道黑影已如鬼魅般从穹顶倒挂而下,弯刀上凝结的暗紫色毒雾在空气中拉出诡异的尾迹。 “血煞七刃卫!”周铁山双锏相撞,震起的气浪掀翻最近的灯台。为首的教徒咧嘴狞笑,露出满口黑牙,弯刀劈出时竟带起一串血珠:“敢染指圣女遗骨,都给我下黄泉!”六柄弯刀同时舞动,在密室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刀网,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烈的腥甜气息。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影如银龙出海。他专攻左侧三人,剑气所到之处,地面砖石纷纷炸裂。然而这些教徒身法诡谲,弯刀看似随意挥舞,实则暗含杀招。每当欧阳逸飞的剑尖即将触及他们要害,总有另一柄弯刀从刁钻角度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梅降雪的软鞭卷向右侧敌人,赤焰却在触及弯刀的瞬间被诡异的黑雾吞噬。一名教徒趁机甩出链刃,链刃末端的骷髅头张开大口,咬住她的衣袖。梅降雪旋身翻转,短剑出鞘削断链刃,却见那骷髅头的眼窝突然燃起幽绿鬼火,无数细小的毒虫从中喷涌而出。 “屏息!”苏巧娘急忙抛出特制的香球,浓郁的药香暂时压制住毒虫。她手中的机关弩连发数箭,却被教徒们用弯刀轻易挡下。弩箭反弹回来,险之又险地擦过她的肩头。林清风挥动判官笔,在空中画出三道破魔符,符咒化作金光射向敌人,却在距离目标三寸处被一层血色屏障弹回。 周铁山越战越勇,双锏舞得虎虎生风。他瞅准机会,一锏砸向一名教徒的面门。那教徒怪笑一声,竟不闪不避,任由锏头击中自己。就在周铁山以为得手时,教徒的身体突然化作一摊血水,顺着双锏爬上他的手臂。“不好!是血煞化形术!”林清风疾呼,判官笔点向周铁山手臂,金色光芒勉强逼退血水。 祭坛上的骨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六名教徒眼中闪过疯狂的红光,弯刀上的毒雾愈发浓烈。他们齐声低吼,组成一个诡异的阵型,刀气相互交织,在密室中形成一个旋转的死亡旋涡。欧阳逸飞等人被强大的吸力拉扯,几乎站立不稳。 “这样下去不行!”梅降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软鞭上。软鞭瞬间暴涨,化作一条赤红色的火龙,直扑阵型中心。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长剑,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两人配合,一攻一守,终于在刀阵上撕开一道缺口。 然而,就在众人看到一丝希望时,密室的穹顶突然裂开,无数血滴坠落。血滴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血网,将众人困在其中。六名教徒趁机发动新一轮攻击,弯刀如雨点般落下。欧阳逸飞等人背靠背,奋力抵抗,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欧阳逸飞怀中的三片骨片突然同时发光,光芒冲破血网,照亮了整个密室。六名教徒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攻势为之一滞。“就是现在!”欧阳逸飞大喊一声,众人趁机冲向祭坛。等待他们的,除了第四枚骨片,还有血煞教更恐怖的阴谋与挑战。 第48章 地渊惊变 欧阳逸飞周身浴血,剑气在破碎的衣衫上凝成霜花。当他的指尖终于触到第四枚骨片的刹那,祭坛表面的符文突然倒转,青铜材质的台面如同沸腾的铁水般扭曲变形。梅降雪的惊呼声未落,整座祭坛轰然炸裂,碎石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 一道漆黑如墨的手臂从地底洞穿而出,手指关节布满狰狞骨刺,指甲泛着青黑色的寒光。欧阳逸飞本能地挥剑斩去,却见剑锋如同砍在虚无之中,那只巨手轻易绕过剑势,精准地攥住骨片。剧烈的嗡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林清风手中的判官笔竟被声波震出裂痕。 “什么东西?!”周铁山双锏交叉护在胸前,却见巨手猛地缩回裂缝,地底下传来锁链拖曳的哗啦声响。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整座密室的地面开始下陷。苏巧娘踉跄着扶住墙壁,从怀中掏出罗盘,却发现指针发疯般旋转,最后直指地底深处。 血色雾气从裂缝中翻涌而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身披黑袍的巨人,面容被兜帽完全笼罩,唯有脖颈处缠绕的铁链延伸至地底。铁链上串着九颗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擅闯禁地者,当受万劫之刑。”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黄泉,震得众人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巨人身躯,赤焰却在触及黑袍的瞬间熄灭。巨人随意挥动手臂,一道气浪将她掀飞出去。欧阳逸飞趁机跃起,长剑刺向巨人咽喉,却见对方脖颈处的铁链突然暴起,化作无数铁蛇缠绕而来。林清风急忙甩出墨玉令牌,金色符咒在空中组成屏障,暂时挡住铁蛇的攻势。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苏巧娘一边躲避飞溅的碎石,一边大声喊道,“和陀螺冢外的青铜刺桩符文如出一辙!”话音未落,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液腐蚀着地面,所过之处升起阵阵白烟。周铁山挥舞双锏格挡,却见毒液顺着锏身爬上手臂,皮肤瞬间泛起黑斑。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突然想起怀中的圣女骨片。他将三片骨片同时取出,符文在黑暗中连成一道光链。光链所到之处,铁蛇发出刺耳的嘶鸣,巨人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大家集中攻击铁链!”他大喊着,剑气直取巨人脖颈。 梅降雪的软鞭重新燃起赤焰,缠住一根铁链用力拉扯。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咒文,化作金色锁链困住另一根。苏巧娘趁机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中,巨人身上的铁链寸寸断裂。失去束缚的巨人发出震天怒吼,黑袍下伸出更多手臂,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笼罩下来。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地底突然传来另一声轰鸣。巨人的动作骤然停顿,黑袍下渗出大量黑血。他攥着骨片的手臂无力垂下,欧阳逸飞抓住机会,纵身跃起夺回骨片。四枚骨片在他手中共鸣,光芒照亮了巨人的脸——那是一张布满裂痕的青铜面具,面具下隐隐透出一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 “快走!这座密室要塌了!”林清风大喊。众人朝着唯一的出口狂奔,身后传来巨石崩塌的巨响。当他们冲出陀螺冢的瞬间,整座石冢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灼热力量。他知道,血煞教的秘密远不止于此,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可怕的敌人和更凶险的机关。 第49章 尸谷迷障 暮色如血,残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欧阳逸飞握紧怀中微微发烫的四枚圣女遗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梅降雪重新将染血的软鞭缠上手腕,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为这死寂的山谷增添了几分诡异的亮色。 “万尸谷距离此处尚有百里,沿途地势险峻,血煞教必然设有重重埋伏。”林清风展开拓印的地图,眉头紧锁,“我们需在天亮前穿过断魂崖,否则一旦瘴气弥漫,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不敢耽搁,沿着崎岖的山道疾行。夜色渐浓,山间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嚎,更添几分阴森。苏巧娘走在队伍中间,手中机关弩始终保持着待发状态。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朵仔细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行至一处狭窄的隘口,周铁山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不对劲,太安静了。”他握紧双锏,声音低沉,“往常这个时候,山涧总会有流水声。” 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划破夜色。“小心!”他话音未落,两侧山壁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数百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众人急忙施展轻功闪避,欧阳逸飞剑舞如银龙,将靠近的箭矢纷纷击落;梅降雪软鞭横扫,赤焰点燃了部分箭矢,火星四溅。 “是血煞教的‘千机弩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符咒化作盾牌,挡住了一波密集的箭雨。苏巧娘趁机从怀中掏出特制的烟雾弹,用力掷出。白色烟雾瞬间弥漫,众人借势冲入烟雾中,朝着弩阵的方向疾冲。 烟雾散去,只见数十名血煞教教徒藏身于山壁后的暗堡中,操控着巨大的弩机。欧阳逸飞长剑直指为首的教徒,“交出第五枚圣女遗骸,饶你们不死!” 教徒冷笑一声,“痴心妄想!万尸谷岂是你们能活着离开的地方?”他话音刚落,暗堡中突然涌出大量手持弯刀的教徒,刀刃上泛着幽蓝的毒光。 战斗一触即发。欧阳逸飞剑走偏锋,专攻下盘,将冲在最前的几名教徒纷纷撂倒;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敌人脖颈,赤焰灼烧下,教徒发出阵阵惨叫;周铁山双锏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弯刀震飞;林清风的判官笔则专攻敌人穴位,被点中的教徒顿时瘫倒在地;苏巧娘躲在众人身后,不时射出机关弩,精准地命中敌人要害。 然而,血煞教教徒越聚越多,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将众人死死困在隘口。更糟糕的是,远处传来阵阵低沉的号角声,显然是敌人在召唤援军。 “不能再耗下去了!”欧阳逸飞大喊,“梅姑娘,你我联手破阵!”梅降雪会意,软鞭甩出缠住欧阳逸飞腰间,两人同时跃起,在空中旋转。欧阳逸飞长剑凝聚毕生功力,梅降雪软鞭注入赤焰,两股力量合二为一,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暗堡劈去。 “轰!”暗堡在光刃的冲击下轰然倒塌,血煞教教徒顿时乱作一团。众人趁机突围,朝着万尸谷的方向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和喊杀声渐渐远去,但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终于抵达万尸谷入口。谷口弥漫着浓厚的紫色瘴气,隐约可见谷内白骨累累,腐尸遍地。一阵阴风吹过,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走吧,第五枚圣女遗骸就在这尸山血海之中。”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们踏入瘴气弥漫的万尸谷,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中。 第50章 瘴渊迷踪 浓稠如墨的紫色瘴气在谷口翻涌,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獠牙。欧阳逸飞撕下衣襟掩住口鼻,指腹摩挲着怀中发烫的四枚圣女遗骸,符文在瘴气侵蚀下泛起细微的涟漪。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毒气中明灭不定,宛如风中残烛。 \"屏住呼吸,这瘴气含着千年尸毒。\"苏巧娘从行囊中掏出琉璃瓶,倒出几颗碧色药丸分给众人,\"此药可保三个时辰无碍,但...\"她话音未落,周铁山突然挥锏横扫,一道黑影从雾中暴起,被双锏击碎的瞬间化作腥臭的黑水。 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半弧,金色符咒亮起的刹那,雾气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无数白骨从腐泥中钻出,空洞的眼窝燃烧着幽绿鬼火,指骨上还挂着腐烂的皮肉。欧阳逸飞长剑劈砍,剑气所过之处,白骨纷纷碎裂,却在落地瞬间重新拼接。 \"是血煞教的聚魂幡!\"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具尸傀,赤焰将其点燃,\"必须找到阵眼!\"话音未落,瘴气突然剧烈翻涌,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此人手持白骨长杖,杖头镶嵌的骷髅头张开下颚,吐出猩红的雾气。 \"无知小辈,敢闯万尸谷?\"黑袍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长杖重重顿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更多尸傀破土而出。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中,几具尸傀被炸成碎骨,但很快又有新的从腐泥中爬出。 欧阳逸飞跃至高处,长剑凝聚内力刺向黑袍人。然而剑锋触及对方的瞬间,黑袍突然化作万千飞虫,在空中重新凝聚身形。林清风见状,挥动判官笔射出三枚墨玉令牌,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周铁山趁机挥舞双锏猛砸,却见黑袍人周身腾起血雾,将双锏震得脱手飞出。 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黑袍人脖颈,赤焰灼烧下,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但就在众人以为得手时,他突然仰天大笑,周身血雾暴涨。无数尸傀的眼睛泛起妖异红光,竟开始融合成巨大的骸骨巨人。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毒雾所到之处,岩石都开始融化。 \"分散攻击!\"欧阳逸飞大喊着冲向巨人膝盖,长剑刺入骨缝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他强忍着寒意用力一挑,巨人轰然跪倒。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巨人手臂,赤焰将其骨骼烧得通红;林清风的符咒化作光刃,不断切割巨人的关节;苏巧娘则找准时机,将机关雷塞进巨人胸腔。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中,巨人化作漫天骨雨。黑袍人见状,转身欲逃,却被欧阳逸飞掷出的长剑钉在岩壁上。然而当众人靠近时,黑袍下只剩一堆枯骨,手中紧攥的羊皮卷上画着血煞教的图腾和一个神秘的标记。 苏巧娘仔细查看羊皮卷,脸色骤然苍白:\"这标记...是血煞教失传已久的''幽冥引魂阵'',需要用活人献祭才能启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第五枚圣女遗骸,恐怕就在阵眼之中。\" 欧阳逸飞握紧长剑,望着前方愈发浓稠的瘴气。骨片在怀中的灼烧感更加强烈,仿佛在催促他们继续前进。\"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都要找到第五枚骨片。\"他的目光扫过同伴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血煞教的阴谋,必须在此终结。\" 众人重新整队,踏入更深的尸谷。腐烂的尸骸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幽绿的鬼火在雾中明灭,危险如同附骨之疽,步步紧逼。而在瘴气深处,一双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透过迷雾,死死盯着这些闯入者。 第51章 幽冥劫起 苏巧娘话音未落,山谷突然剧烈震颤。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圣女遗骸同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符文如活物般扭动着融入脚下土地。地面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浓稠的黑雾裹挟着腐臭气息冲天而起,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血色阵图。 “不好!阵眼被激活了!”林清风的喊声被淹没在震天动地的轰鸣中。血色阵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道都在吞吐着幽蓝鬼火。无数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链端缠绕着半透明的魂体,它们空洞的眼窝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梅降雪甩出软鞭,赤焰却在触及魂体的瞬间熄灭。一只幽魂穿过她的防御,利爪直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横斩,剑气将幽魂劈成两半,但破碎的魂体立刻化作更多细小的鬼物,如潮水般涌来。周铁山挥舞双锏,每一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可锏刃穿过幽魂却如同劈入虚空。 “这些是血煞教的噬魂鬼!普通攻击没用!”苏巧娘大喊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铜钱撒向空中。铜钱化作金色光网,暂时逼退了近身的鬼物。但更多幽魂从阵图中涌出,在空中组成狰狞的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清风咬破指尖,在判官笔上画出血符,符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一只巨大的幽魂。“用精血!它们畏惧阳气!”他的声音因失血而颤抖。欧阳逸飞立即挥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长剑顿时燃起金色火焰。剑刃所到之处,幽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然而,幽冥引魂阵的威力远超想象。血色阵图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白骨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第五枚圣女遗骸,骨片表面的符文与阵图产生共鸣,散发出妖异的紫光。一个头戴骷髅冠的身影从阵图深处浮现,他身披的黑袍上绣满血色符咒,手中的引魂幡轻轻一挥,所有幽魂突然停止攻击,整齐地排列在他身后。 “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黑袍人声音冰冷,引魂幡上的骷髅头张开下颚,喷出猩红雾气,“圣女遗骸是打开九幽归墟的钥匙,岂是你们能染指的?”他话音未落,无数锁链从地底窜出,缠住众人的手脚。梅降雪奋力挣扎,软鞭却被雾气腐蚀得千疮百孔。 欧阳逸飞强撑着运转内力,金色火焰将束缚他的锁链烧得滋滋作响。“休想阻拦我们!”他怒吼着冲向祭坛,却见黑袍人举起引魂幡,阵图中突然涌出更加强大的厉鬼。这些厉鬼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指甲长如利刃,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阵腥风。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巨大的破魔符,符咒化作光盾挡住厉鬼的攻击。但光盾在持续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苏巧娘趁机将机关雷投向阵眼,却被黑袍人轻易弹开。爆炸的余波震得众人站立不稳,更多幽魂趁机扑来,冰冷的气息让众人的动作变得迟缓。 “这样下去不行!”梅降雪将最后一道赤焰注入软鞭,缠住黑袍人的手腕,“欧阳,快去取骨片!”欧阳逸飞咬紧牙关,长剑连挥,在鬼群中劈开一条血路。当他的指尖即将触到第五枚骨片时,黑袍人突然发出刺耳的狂笑,整个幽冥引魂阵开始急速旋转,强大的吸力将众人朝着阵眼拖去。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骨片突然同时飞起,与第五枚骨片产生共鸣。五道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光柱所到之处,幽魂纷纷消散,黑袍人的攻势也为之一滞。众人抓住机会,拼尽全力朝着阵眼冲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与血煞教更惊心动魄的对决。 第52章 骨魄同鸣 幽冥引魂阵的吸力如同无形巨手,将众人朝阵眼处的白骨祭坛拉扯。欧阳逸飞的衣衫被气流撕扯得猎猎作响,他死死攥着剑柄,虎口崩裂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转瞬便被黑雾吞噬。梅降雪的软鞭几乎被扯成碎片,赤焰在鬼气侵蚀下只剩零星火星。 “坚持住!”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符咒,墨玉令牌却在半空被厉鬼的利爪击碎。周铁山双锏相交,震开扑来的魂体,可掌心已被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苏巧娘将剩余的机关雷尽数抛出,爆炸的火光在浓稠黑雾中宛如萤火。 就在众人即将被吸入阵眼的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怀中的四枚圣女遗骸突然剧烈震颤,紫光如潮水般漫过他的手臂。第五枚悬浮在祭坛上的骨片轰然作响,表面古老符文竟脱离骨体,化作五道发光锁链,在空中交织成神秘星图。 “快看!”梅降雪失声惊呼。五道骨片冲破禁制,悬浮在众人头顶。它们表面流转的符文彼此呼应,紫光逐渐转为璀璨金光,所到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般消散。被锁链束缚的厉鬼发出刺耳尖啸,周身缠绕的黑气寸寸崩解。 黑袍人脸色骤变,引魂幡疯狂舞动,阵图中涌出更多血色锁链。“尔等敢坏我大事!”他的怒吼被骨片共鸣的嗡鸣声淹没。金光凝聚成光柱,将众人笼罩其中,欧阳逸飞只觉一股温热力量涌入经脉,枯竭的内力竟开始缓缓恢复。 “这是...圣女之力!”苏巧娘惊喜交加,掏出罗盘时发现指针正疯狂旋转——不再指向某处,而是围绕五枚骨片画圆。周铁山趁机双锏齐挥,震碎缠绕脚踝的锁链;林清风抓住机会,判官笔点出的符咒在金光加持下化作利剑,将逼近的幽魂斩成齑粉。 黑袍人眼见局势逆转,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布满咒文的胸膛。他厉声念起晦涩咒语,阵图中的血色符文尽数化作骷髅虚影,朝着骨片扑去。欧阳逸飞大喝一声,长剑直指黑袍人眉心,梅降雪紧随其后,软鞭卷起残存的赤焰。 五枚骨片突然迸发强光,金光凝聚成巨大的圣女虚影。虚影抬手轻挥,骷髅虚影纷纷崩解,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引魂幡寸寸碎裂。他不甘地望向骨片,瞳孔中映出的却是自己逐渐透明的身躯:“不可能...九幽归墟的钥匙...”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飞灰消散。 金光褪去,五枚骨片缓缓落在欧阳逸飞掌心,符文重新归于平静。山谷中弥漫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布满尸骸的谷底。众人瘫坐在地,看着彼此染血的面容,劫后余生的喜悦与疲惫同时涌上心头。 “还剩四片。”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温热脉动,“血煞教不会善罢甘休。”他望向远处重新聚拢的乌云,那里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梅降雪将残破的软鞭重新缠上手腕,林清风默默修补着断裂的判官笔,周铁山擦拭着双锏上的血污,苏巧娘则开始清点剩余的机关道具。 夜幕再度降临,万尸谷恢复死寂。五枚圣女遗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使命。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他们知道,这场与血煞教的博弈才刚刚进入高潮,而九幽归墟的秘密,正在前方等待着被揭开。 第53章 幽光引途 五枚圣女遗骸在欧阳逸飞掌心缓缓发烫,金光褪去后,骨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宛如活物般蜿蜒游动。梅降雪凑上前时,发现那些纹路竟组成一幅不断变幻的星图,中央一点幽蓝荧光明灭不定,指向北方的连绵山脉。 \"北方三千里,是终年积雪的苍冥山脉。\"林清风皱眉擦拭着破损的判官笔,\"传闻那里终年被迷雾笼罩,连飞鸟都难以逾越。\"话音未落,苏巧娘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最后稳稳地与骨片指向同一方位,指针尖端还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周铁山用力捶打双锏,震落刃上的碎骨残渣:\"管他什么雪山迷雾,血煞教既然把骨片藏在那,咱们就去闯一闯!\"他的豪言壮语被突如其来的山风卷走,远处传来阵阵闷雷,乌云中隐隐有暗红色闪电游走。 众人不敢耽搁,连夜启程。穿行在林间时,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开始发出细微嗡鸣,声音越来越急促。梅降雪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软鞭如灵蛇般甩出——三道黑影从树梢急坠而下,落地瞬间化作手持骨刃的血煞教徒,他们眼窝深陷,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是血煞教的死士!\"林清风的判官笔划出金色符咒,却见死士们周身腾起黑雾,符咒一触即散。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剑刃却穿透了死士的虚影,背后突然传来刺骨寒意。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的软鞭横扫,赤焰勉强逼退偷袭的骨刃。 苏巧娘趁机抛出烟雾弹,浓重的白雾中传来机关弩的嗡鸣。死士们发出非人的嘶吼,黑雾在雾中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咬来。欧阳逸飞将内力注入骨片,五枚骨片同时爆发出金光,骷髅头在强光中轰然碎裂。 死士们见势不妙,化作黑烟逃窜。梅降雪欲追,却被欧阳逸飞拦住:\"别追了,苍冥山脉才是关键。\"他摊开手掌,骨片的光芒正随着他们前行的方向逐渐变强,仿佛在呼应远方某个神秘存在。 三日后,众人抵达苍冥山脉脚下。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远处的山峰被厚重的云雾笼罩,隐约可见冰川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欧阳逸飞刚踏入山谷,五枚骨片突然剧烈震颤,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穿透层层云雾。 \"小心!\"苏巧娘话音未落,山体两侧的冰壁轰然炸裂。无数冰棱如箭雨般射来,众人急忙闪避。冰雾散尽后,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冰宫,宫门上方雕刻着血煞教的图腾,两尊冰雕守卫手持长枪,枪尖凝结着暗红色冰晶。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发现光柱的落点正是冰宫深处。\"看来第六片骨片就在里面。\"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因骨片共鸣而沸腾的内力,\"但这冰宫的蹊跷之处...恐怕不亚于万尸谷。\" 梅降雪的软鞭在冰面上扫出火星:\"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把骨片夺回来。\"她的眼神坚定,发丝被寒风吹起,宛如燃烧的火焰。众人相互点头,踏入寒气逼人的冰宫。冰砖铺就的地面下,隐约可见无数蜷缩的尸骸,他们的面容被冰霜凝固,手中还紧握着武器,仿佛在守护着某个惊天秘密。 而在冰宫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冰层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随着骨片共鸣的嗡鸣声越来越响,沉睡在冰棺中的神秘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54章 冰棺迷局 踏入冰宫的刹那,刺骨寒意如潮水般涌来。欧阳逸飞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晶,五枚圣女遗骸在掌心也变得冰冷异常,表面流转的符文被冻得迟缓。梅降雪拢了拢衣襟,软鞭触及地面的瞬间,竟在冰砖上划出一道焦痕——这冰寒中竟夹杂着诡异的灼热气息。 \"不对劲。\"林清风的判官笔轻点地面,墨玉令牌刚触及冰面便结满霜花,\"这里的灵气紊乱,冰与火之力在相互绞杀。\"话音未落,两侧冰壁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数十尊冰雕守卫缓缓转动脖颈,空洞的眼窝中亮起幽绿鬼火。 周铁山双锏相撞,震落空中浮冰:\"来得正好!\"他率先冲向最近的冰雕,双锏带着千钧之力砸下。冰雕却在攻击临体的瞬间化作雾气消散,又从后方重新凝聚,长枪直刺他后心。欧阳逸飞长剑急挥,剑气劈开雾气,却见更多冰雕从四面八方围拢,枪尖上滴落的冰水接触地面便腾起白烟。 苏巧娘急忙抛出机关雷,轰然巨响震得冰宫穹顶簌簌落冰。然而爆炸的火光刚起,便被一股寒流扑灭,冰雕守卫毫发无损,反而加快了攻击节奏。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却在触及冰雕的刹那发出\"滋啦\"声响,火焰被寒冰吞噬,鞭梢结满冰棱。 \"这些冰雕是活的!\"欧阳逸飞剑指冰雕眉心,却见对方胸口浮现出血煞教的图腾,符文闪烁间,所有冰雕同时发出刺耳尖啸。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三道破魔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几尊冰雕,可冰面突然裂开,无数冰锥破土而出,将众人逼得节节后退。 激战正酣时,冰宫深处传来阵阵钟鸣。欧阳逸飞怀中的圣女遗骸剧烈震颤,光芒穿透冰雾,照亮了远处一座巨大的冰棺。棺中躺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长发如墨,面容绝美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苍白,她怀中紧抱着第六枚圣女遗骸,骨片在她胸口泛着妖异的紫光。 \"骨片在那!\"苏巧娘喊道。然而话音未落,冰棺周围的冰柱突然喷射出烈焰,将众人与冰棺隔开。红衣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血煞教的符文,她抬手轻挥,冰雕守卫的攻势愈发凌厉,长枪上凝结的冰刃竟能斩断周铁山的双锏。 \"她被血煞教炼成了尸傀!\"林清风面色凝重,\"必须先破了这冰火阵!\"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其中传来的灼热与寒意交织的力量。他将内力注入骨片,五枚骨片同时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寒冰开始融化,烈焰渐渐熄灭。 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冰棺旁的立柱,借力冲向红衣尸傀。然而尸傀指尖轻点,一道冰墙骤然升起,将她弹回。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劈开冰墙,却见尸傀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冰雾中。 此时,冰宫穹顶开始坍塌,大块冰石如雨般坠落。众人边战边退,却发现出口方向不知何时被巨大的冰棱封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试图凿开冰棱,可每击碎一块,便有新的冰棱生长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望着手中的骨片,符文正在急速旋转,\"梅姑娘,你我用骨片之力试试!\"两人同时将内力注入骨片,五道光芒汇聚成光柱,直冲穹顶。剧烈的轰鸣声响彻冰宫,冰棺周围的冰火阵开始动摇,红衣尸傀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突破之际,冰宫深处传来更加阴森的笑声。无数血线从地面涌出,缠住众人的手脚。红衣尸傀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她怀中的第六枚骨片开始与欧阳逸飞手中的五枚产生共鸣,却并非助力,而是形成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将众人震飞出去。 冰雾中,一个黑袍人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冰棱的法杖,杖头雕刻的骷髅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想拿走圣女遗骸?先过我这关!\"他的声音在冰宫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 众人挣扎着起身,握紧武器。他们知道,在这苍冥山脉的冰宫之中,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那第六枚圣女遗骸,似乎隐藏着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秘密。 第55章 冰焰焚天 黑袍人法杖重重顿地,冰宫地面轰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欧阳逸飞只觉脚下传来刺骨寒意,低头时发现冰砖缝隙中渗出幽蓝火焰,所过之处砖石寸寸崩解。红衣尸傀周身血雾翻涌,怀中的第六枚圣女遗骸突然悬浮而起,骨片表面的符文化作锁链,与黑袍人法杖顶端的骷髅头产生共鸣。 \"小心!这是血煞教失传的''幽冥冰焰阵''!\"林清风话音未落,穹顶的冰棱突然喷射出炽热火焰。欧阳逸飞挥剑劈砍,剑气却在触及火焰的瞬间凝结成冰。梅降雪甩出软鞭卷起赤焰抵挡,两股火焰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冰雾中顿时腾起蘑菇云状的气浪。 周铁山双锏横扫,震碎逼近的冰雕守卫,却见碎冰在火焰中重新凝聚成三头六臂的冰魔。冰魔张开巨口,喷出的寒气将苏巧娘的机关弩冻结,紧接着挥拳砸下。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五枚骨片高举过头顶,金光与冰焰碰撞,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结界。 \"破阵的关键在冰棺!\"苏巧娘从怀中掏出特制的融冰弹,却发现弹体刚接触空气便开始融化。黑袍人见状大笑,法杖搅动间,冰棺周围升起十二根刻满符咒的冰柱,每根冰柱顶端都燃烧着幽蓝火焰,将冰棺护在中央。红衣尸傀化作血影穿梭其中,所到之处冰与火交织成死亡旋涡。 欧阳逸飞长剑直指冰棺,却被黑袍人召唤的血雾缠住剑身。血雾中伸出无数带爪手臂,指甲上滴落的毒液腐蚀着剑刃。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其中一只手臂,赤焰灼烧下,手臂竟分裂成更多细小的血蛭,朝着众人扑来。 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一根冰柱,却见冰柱表面符文亮起,反向射出冰锥。周铁山挥舞双锏击碎冰锥,趁机冲向冰棺,却被红衣尸傀的利爪逼退。尸傀的指甲划过他的护腕,金属竟瞬间扭曲成冰雕。 苏巧娘突然大喊:\"看冰柱底部!符文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她迅速调整机关弩,射出七枚刻有反制符文的箭矢。箭矢命中冰柱的刹那,阵图产生剧烈震动。黑袍人脸色骤变,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发出尖啸,冰棺中的红衣尸傀双眼爆发出妖异红光。 整个冰宫开始剧烈摇晃,穹顶的冰棱如暴雨般坠落。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将五枚骨片嵌入地面的阵眼。骨片光芒大盛,与冰柱产生共鸣,形成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红衣尸傀发出凄厉惨叫,怀中的第六枚骨片挣脱束缚,朝着欧阳逸飞飞来。 黑袍人怒吼着挥动法杖,血雾凝聚成巨大的鬼面,试图阻拦骨片。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鬼面,赤焰将其烧得滋滋作响。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连点,墨玉令牌化作流光钉住黑袍人的脚步。周铁山趁机双锏齐挥,重重砸在鬼面眉心。 \"给我回来!\"黑袍人周身血光大放,十二根冰柱同时爆炸。冰与火的冲击波将众人掀飞,欧阳逸飞在空中奋力一抓,终于握住第六枚骨片。六枚骨片瞬间产生共鸣,光芒交织成璀璨星图,将幽冥冰焰阵的力量尽数吸收。 冰雾散尽时,黑袍人浑身浴血,红衣尸傀则化作一滩血水。欧阳逸飞看着手中的六枚骨片,符文正以某种神秘规律流转。远处的冰棺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刻满古老文字的青铜匣——那里或许藏着解开圣女遗骸秘密的关键。 然而,还未等众人靠近,冰宫深处传来更加阴森的气息。地面开始龟裂,无数锁链破土而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黑袍人挣扎着爬起,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真正的血煞教秘辛...才刚刚开始!\" 第56章 冰宫再现迷影 六枚圣女遗骸在欧阳逸飞掌心剧烈震颤,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漫过整个冰宫。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嘶吼,身影在强光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红衣尸傀的残躯在地上扭曲蠕动,最终彻底瘫软,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冰棺在光芒的笼罩下发出细微的喀嚓声,表面的冰层开始龟裂。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缓缓开启的冰棺。随着一阵低沉的嗡鸣,一具古朴的青铜匣显露出来。匣子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流动。 \"这匣子...\"苏巧娘走上前,眼神中充满警惕,\"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据说这种青铜匣是用来封印上古邪物的容器。\"她的话音未落,欧阳逸飞手中的六枚骨片突然自动飞起,围绕着青铜匣盘旋。骨片上的符文与匣子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阵阵嗡鸣。 突然,冰宫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冰棱从墙壁和穹顶坠落,整个空间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一道金色屏障,暂时挡住了部分冰棱。\"不好!匣子的封印似乎在松动!\"他大声喊道。 周铁山握紧双锏,站在众人前方:\"不管里面是什么,先把匣子带走再说!\"他正要伸手去拿青铜匣,却被欧阳逸飞拦住。\"且慢。\"欧阳逸飞神色凝重,\"这匣子的封印绝非寻常,贸然触碰恐怕会引发大祸。\" 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那现在怎么办?冰宫随时都会塌,血煞教的人恐怕也快到了。\"她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喊杀声,显然是血煞教的援军赶到了。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六枚骨片按在青铜匣的六个角上。骨片发出耀眼的光芒,逐渐融入匣子的纹路中。青铜匣表面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着一声巨响,匣子缓缓打开,一道幽蓝的光芒冲天而起。 众人定睛看去,匣子里并非邪物,而是一卷泛黄的古卷和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古卷上的文字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失传的古老文字;玉简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表面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 还没等众人仔细查看,冰宫的入口处传来一声怒喝:\"大胆狂徒,竟敢窃取本教至宝!\"数十名血煞教教徒手持武器,在一名红衣长老的带领下冲了进来。红衣长老眼神阴鸷,看到青铜匣和骨片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杀意。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红衣长老挥舞着手中的血刃,血刃上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欧阳逸飞将古卷和玉简迅速收好,握紧手中的长剑:\"想要,就来拿!\" 新一轮的战斗一触即发。血煞教教徒们如潮水般涌来,欧阳逸飞等人背靠背,严阵以待。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林清风的判官笔画出金色符咒,周铁山的双锏舞出重重虚影,苏巧娘则在后方不断发射机关弩。 欧阳逸飞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更是守护圣女遗骸秘密的关键一战。青铜匣中的古卷和玉简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血煞教又为何对其如此执着?这些疑问在他心中盘旋,但此刻他无暇思考,唯有握紧手中的武器,为了信念和真相,战至最后一刻。 第57章 血刃破玄 红衣长老的血刃撕裂空气,毒液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紫痕。欧阳逸飞旋身挥剑,银白剑气与紫痕相撞,爆出刺目的火星。冰宫本就摇摇欲坠的穹顶被余波震得簌簌落冰,碎冰混着血煞教徒的嘶吼声,将战场搅成一片修罗地狱。 \"交出青铜匣,饶尔等全尸!\"红衣长老狞笑,血刃突然暴涨三尺,刃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骷髅纹路。梅降雪的软鞭率先出击,赤焰却在触及血刃的瞬间诡异地熄灭,反被倒卷的黑雾缠住鞭梢。周铁山双锏横扫,却见长老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苏巧娘身后。 \"小心!\"林清风的判官笔化作流光疾射,金色符咒勉强逼退血刃。欧阳逸飞趁机欺身上前,六枚圣女遗骸在怀中共鸣,长剑裹挟着金光直取长老面门。红衣长老瞳孔骤缩,血刃横挡,金属碰撞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激战中,欧阳逸飞瞥见长老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纹路竟与青铜匣上的符文如出一辙。他心中一动,剑势陡然变招,挑向玉佩。长老面色大变,挥刃急退,却见欧阳逸飞的剑尖已挑断玉佩绳结。半块玉佩坠地的刹那,青铜匣突然发出震天嗡鸣,匣中玉简悬浮而起,光芒暴涨。 \"不好!玉简封印要破了!\"苏巧娘大喊。玉简表面的画面开始剧烈扭曲,显现出一座被黑雾笼罩的祭坛,祭坛中央矗立着九根血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镶嵌着圣女遗骸。红衣长老见状,眼中闪过疯狂:\"原来你们还不知道真相!圣女本就是打开九幽归墟的祭品!\" 欧阳逸飞闻言手微微一颤,却见玉简画面一转,出现一位白衣女子。她将九片遗骸嵌入祭坛,大地崩裂,从中涌出无数妖邪。女子最后看向玉简方向,眼神中满是悔恨:\"若有人见到此景...务必阻止血煞教...\"画面戛然而止,玉简表面浮现出血色篆文。 \"杀了他们!绝不能让秘密泄露!\"红衣长老周身血雾翻涌,竟舍弃众人,直扑青铜匣。欧阳逸飞横剑阻拦,却被长老拍出的掌力震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梅降雪的软鞭缠住长老手腕,赤焰与血雾激烈交锋;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三道镇魔符,却被血雾腐蚀大半。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玉佩与青铜匣的关联。他强撑着起身,将半块玉佩嵌入匣子凹槽。符文顿时亮起,化作锁链缠住红衣长老。长老发出凄厉惨叫,血刃寸寸崩裂,周身血雾被锁链吸收。 \"不可能...这明明是开启九幽归墟的钥匙...\"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作一摊血水。欧阳逸飞拿起玉简,发现篆文竟是一段破解之法:\"九魄归位,阴阳逆转,以血为引,破邪封魔。\"他握紧六枚遗骸,望向冰宫出口——还有三片骨片,在血煞教深处等待着他们。 冰宫在轰鸣声中开始坍塌,众人顶着落石冲出宫殿。苍冥山脉的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欧阳逸飞看着怀中的青铜匣,玉简的光芒在风雪中明明灭灭。他知道,血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九幽归墟的真相,正在前方的血雨腥风中若隐若现。 第58章 归墟黯影 朔风卷着冰晶拍在众人脸上,欧阳逸飞怀中的青铜匣突然剧烈震颤,玉简的光芒穿透风雪,笔直指向西北方的深渊。那里黑雾翻涌,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巨兽在九幽深处苏醒。 \"那就是九幽归墟?\"周铁山握紧双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下方深渊深不见底,漆黑的雾气中浮动着幽绿鬼火,腐臭气息裹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梅降雪的软鞭缠上腕间,赤焰在寒雾中显得格外微弱:\"这雾气里透着古怪,莫说是人,连飞鸟都难以靠近。\" 林清风摊开从血煞教长老处缴获的残破舆图,手指点在深渊边缘的一处标记:\"此处名为''断魂崖'',传闻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他的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啸打断,黑雾中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白骨巨蟒,鳞片间缠绕着血色锁链,蛇信吞吐间喷出紫色毒雾。 \"小心!是血煞教的幽冥毒蟒!\"苏巧娘急忙抛出解毒香囊,却见毒雾触到香囊便将其腐蚀殆尽。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劈开最近的巨蟒,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血水,转眼又长出新的躯体。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蟒尾,赤焰灼烧下,巨蟒竟分裂成三条小蛇,张开獠牙扑来。 战斗正酣时,深渊底部传来沉闷的钟声。七只白骨巨蟒突然停止攻击,齐齐转向深渊中央。黑雾翻涌间,一座漂浮着的血色祭坛缓缓升起,祭坛四角矗立着三根未镶嵌骨片的血色石柱,中央悬浮着第七枚圣女遗骸,骨片表面的符文正与欧阳逸飞怀中的六枚产生共鸣。 \"骨片在那!\"欧阳逸飞纵身跃起,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回。血色祭坛上,黑袍人缓缓现身,他手中握着残缺的引魂幡,杖头骷髅眼窝里跳动着幽蓝鬼火:\"无知小辈,九幽归墟岂是你们能踏入的禁地?\"随着他的话音,深渊中涌出无数骷髅战船,船帆上印着血煞教图腾,甲板上站满手持骨刃的幽冥战士。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护山大阵:\"这些战船被邪术操控,普通攻击无用!\"周铁山双锏相撞,震碎逼近的骷髅战士,却见碎骨重新组合成更庞大的骨巨人。苏巧娘将机关雷改装成连环爆弹,轰然巨响中,骷髅战船被炸出缺口,但更多战船从黑雾深处驶出。 欧阳逸飞望着血色祭坛上的第七枚骨片,突然想起玉简中的提示。他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六枚骨片上,光芒交织成锁链射向祭坛。黑袍人冷笑,引魂幡一挥,锁链竟被黑雾吞噬。与此同时,深渊传来轰鸣,一道巨大的血色旋涡缓缓成型,从中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归墟之门要开了!\"梅降雪的声音被风声吞没。血色旋涡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黑影在游动,空气中的腐臭味愈发浓烈。黑袍人举起第七枚骨片,疯狂大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九幽归墟的真正力量!\" 众人背靠背,握紧武器。欧阳逸飞看着手中逐渐黯淡的骨片,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夺骨之战,更是阻止九幽归墟现世的最后机会。而在血色旋涡深处,未知的恐怖正在苏醒,深渊中的锁链声越来越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末日奏响丧钟。 第59章 归墟崩界 血色旋涡在深渊中急速旋转,黑袍人手中的第七枚圣女遗骸迸发刺目紫光,与欧阳逸飞怀中的六枚骨片遥相呼应。整个天地开始扭曲变形,苍冥山脉的积雪瞬间化作血雨,冰崖在轰鸣中崩裂,坠入深不见底的归墟。 “以圣女之血为引,开九幽之门!”黑袍人癫狂的嘶吼回荡在天地间。血色祭坛上的三根石柱轰然炸裂,化作万千骨刃射向众人。欧阳逸飞挥剑成盾,金芒与骨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弥漫的黑雾。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石柱残骸,赤焰在血雨中摇曳,却无法阻止石柱碎片重组为巨大的骨龙。 周铁山双锏横扫,将冲来的幽冥战士砸成齑粉,可这些碎骨落地后又汇聚成新的怪物。“这样下去不行!”他大喊着,额角青筋暴起,“必须毁掉祭坛!”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锁链缠住黑袍人脚踝。黑袍人冷笑一声,周身血雾暴涨,锁链瞬间崩断。 归墟之门彻底洞开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漆黑的旋涡中伸出无数腐烂的手臂,拖拽着巨大的骸骨战船浮出水面。战船甲板上站着身披黑鳞的魔兵,他们手中的长枪滴落着绿色毒液,所到之处岩石寸寸消融。更远处,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型骨鲲缓缓游动,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血色火焰。 苏巧娘颤抖着掏出最后一枚机关雷:“这是...上古记载的九幽魔军...”话音未落,一只魔兵的长枪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山岩。欧阳逸飞将六枚骨片高举过头顶,试图凝聚力量关闭归墟之门,却发现骨片的光芒在魔军的阴气侵蚀下逐渐黯淡。 黑袍人趁机将第七枚骨片嵌入祭坛中央,整个空间开始急速收缩。“感受到了吗?”他指着归墟中缓缓走出的黑影,“那是被封印千年的血煞魔尊!”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甲、头戴骷髅冠的巨人从旋涡中踏出,他每走一步,大地便裂开一道深渊,天空降下的血雨在他周身化作燃烧的黑火。 梅降雪的软鞭缠住魔尊的脚踝,赤焰却在触及黑甲的瞬间熄灭。魔尊低头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挥,强大的气浪将她掀飞出去。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剑气却被魔尊的护体阴气震得粉碎。更糟糕的是,归墟中不断涌出的魔气正在腐蚀众人的内力,林清风画符的手开始颤抖,周铁山的双锏也变得沉重如铅。 “必须找到归墟的弱点!”欧阳逸飞抹去嘴角的鲜血,目光扫过魔尊手中握着的权杖——那权杖顶端镶嵌的,赫然是第八枚圣女遗骸。他突然想起玉简中的记载:“九魄归位,阴阳逆转”,难道...?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时,归墟深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一道白光穿透血色旋涡,一位白衣女子的虚影浮现。她的面容与玉简中的女子一模一样,手中托着一枚圣女遗骸:“以九魄为匙,以人心为锁...”虚影消散前,将骨片抛向欧阳逸飞。 黑袍人见状,疯狂冲向骨片:“拦住他!归墟之力即将完整!”无数魔兵蜂拥而上,将众人团团围住。欧阳逸飞握紧七枚骨片,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正在觉醒。他大喝一声,将骨片抛向归墟之门,九道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光网,朝着魔尊笼罩而去... 第60章 七魄战魔魂 七枚圣女遗骸化作的光网朝着魔尊当头罩下,却在触及黑甲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火花。魔尊仰天长啸,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归墟中涌出的魔气骤然化作万千骨矛,暴雨般射向欧阳逸飞等人。 \"结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划出金色屏障。梅降雪的软鞭卷起赤焰,与骨矛相撞时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周铁山双锏大开大合,将靠近的魔兵砸得粉碎,但更多魔兵踏着同伴的残骸蜂拥而上。苏巧娘的机关弩不断喷射着淬毒箭矢,可弩箭在魔气中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还未触及目标就坠落在地。 魔尊手中权杖一挥,第八枚骨片爆发出妖异紫光,与光网展开激烈对抗。欧阳逸飞只觉得七枚骨片在掌心疯狂震颤,符文流转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他咬牙将内力尽数注入骨片,光网顿时光芒大盛,将魔尊笼罩其中。黑袍人见状,突然扑向光网边缘,手中的引魂幡化作血蛇,狠狠咬住光网一角。 \"小心!他要破坏阵眼!\"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黑袍人脚踝,赤焰灼烧下,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但他竟生生扯断自己的小腿,拖着残躯继续扑向光网。林清风眼疾手快,判官笔化作流光刺穿黑袍人胸口,可黑袍人临死前竟引爆了体内的血煞之力,剧烈的爆炸将光网撕开一道大口子。 魔尊趁机挣脱束缚,周身魔气凝成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吞噬而来。欧阳逸飞将七枚骨片连接起来,骨片之间连接出金色锁链,形成新的结界。鬼脸撞在结界上,溅起漫天血雾。然而魔尊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结界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周铁山的双锏已经布满缺口,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锏身滴落。苏巧娘掏出最后的机关雷,却发现雷体在魔气中开始腐蚀。梅降雪的软鞭几乎被血雾腐蚀殆尽,她咬牙撕下裙摆,裹在鞭梢继续战斗。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突然发现魔尊手中的权杖出现一丝裂痕——那是第八枚骨片与权杖连接处。他心中一动,对众人喊道:\"集中攻击权杖!\"林清风立即画出三道破魔符,化作利剑射向权杖;周铁山双锏凝聚毕生功力,猛地掷出;梅降雪甩出最后的赤焰软鞭,缠住魔尊手腕。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权杖上的裂痕迅速扩大。魔尊怒吼一声,挥杖扫来。欧阳逸飞闪身避开,趁机将龙渊剑点向权杖。如利箭般穿透魔气,精准命中裂痕。\"轰!\"权杖轰然炸裂,第八枚骨片飞向欧阳逸飞。 失去权杖的魔尊变得更加狂暴,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个百米高的巨无霸。归墟中传来阵阵轰鸣,更多的九幽魔军涌出。欧阳逸飞握紧八枚骨片,感受到骨片上传来的力量正在逐渐枯竭。而魔尊已经抬起巨掌,朝着众人狠狠拍下... 第61章 古灯破晓 魔尊的巨掌裹挟着遮天蔽日的魔气压下,地面瞬间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护在胸前,金芒与魔气相撞迸发刺目强光,却在巨力下节节败退。梅降雪的软鞭被魔气绞成碎片,林清风的符咒在接触魔气的刹那便化作飞灰,周铁山双锏抵住掌心,虎口迸裂的鲜血染红了锏柄。 \"走!\"欧阳逸飞大喊着将众人推向后方,自己却被魔气旋涡缠住脚踝。魔尊的怒吼震得天空乌云翻涌,归墟中伸出的腐烂手臂抓住坠落的骸骨战船,将其狠狠砸向地面。苏巧娘甩出最后一枚机关雷,爆炸的火光在魔气中显得格外渺小,反而激怒了魔尊,他张口喷出的黑色毒雾所到之处,岩石瞬间化为脓水。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西北方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一道青影穿透血雨,手持一盏锈迹斑斑的青铜古灯凌空而立。来人披着青纱长袍,面容被兜帽笼罩,唯有腰间悬挂的九枚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圣女座下青沙使者,在此!\"清冷的声音穿透魔气,古灯的灯芯骤然燃起幽蓝火焰。 魔尊的巨掌在触及青影的瞬间被火焰包裹,发出滋滋声响。青沙使者挥动古灯,灯身上浮现出古老的梵文,火焰化作锁链缠住魔尊手腕。\"这是...圣女遗留的照世明灯!\"林清风惊呼,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的上古神器此刻竟现世。黑袍人残留在空中的血雾试图侵蚀古灯,却被火焰烧成灰烬。 欧阳逸飞趁机将八枚骨片抛出,骨片在空中组成星图,与古灯的光芒相互呼应。魔尊暴怒之下,周身魔气凝成万千骨刃,朝着青沙使者射去。古灯的火焰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光幕,将骨刃尽数反弹。青影旋身避开攻击,古灯重重砸向地面,幽蓝火焰顺着裂缝钻入归墟。 归墟深处传来痛苦的嘶吼,魔尊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青沙使者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金色纹路的面容:\"以九魄为引,明灯为匙,方能真正封印归墟。\" 魔尊的魔气在强光中急速消散,他试图退回归墟,却被古灯火焰凝成的锁链拽住。欧阳逸飞等人趁机发动攻击,林清风的判官笔划出诛魔符,梅降雪拾起断裂的软鞭注入内力,周铁山双锏上缠绕着骨片的金光。九道光芒同时射向魔尊,在古灯的配合下,将其彻底封印在归墟旋涡之中。 归墟之门开始缓缓闭合,九幽魔军在光芒中化作飞灰。青沙使者举起古灯,灯芯的火焰逐渐熄灭,化作点点星光没入天际。\"圣女遗骸集齐,照世明灯现世,接下来的路...\"使者的声音渐渐消散,只留下古灯悬浮在空中,\"就看你们的选择了。\"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看着归墟彻底闭合的最后一道缝隙。血雨停了,天空裂开一道阳光,照在众人染血的面庞上。青铜古灯缓缓落在他掌心,灯身上的梵文正在流转,仿佛在诉说着下一个未解之谜。而远处,血煞教的残余势力正蠢蠢欲动,新的危机,已然在暗潮中翻涌。 第62章 古灯引迷途 归墟闭合的轰鸣声渐渐消散,苍冥山脉的血色云雾也随之褪去。欧阳逸飞瘫坐在满地狼藉的战场上,手中九枚圣女遗骸泛着温润的柔光,符文流转间似有细语低喃。梅降雪撕下衣襟包扎手臂的伤口,赤焰在软鞭残端明灭不定;林清风擦拭着判官笔上的魔气,苏巧娘则蹲在一旁检查破损的机关弩。 “九片遗骸终于集齐了。”周铁山双锏拄地,重重喘着粗气。话音未落,欧阳逸飞突然起身,眉头紧锁:“不对,方才与魔尊交手时,我分明看到他权杖上的骨片呈指骨形状,可这九片里并无手骨。”众人围拢过来,仔细查看后发现,九枚遗骸中包含头骨、肋骨、腿骨等,唯独缺失双手的部分。 “圣女两只手骨...”林清风摩挲着下巴,“血煞教收集遗骸多年,不可能遗漏如此关键部位。”他展开从红衣长老处缴获的残破舆图,却发现地图上所有空白处都被血渍覆盖,看不出任何线索。苏巧娘突然惊呼一声,指向欧阳逸飞怀中的青铜古灯:“你们看!灯身的纹路在变!” 众人定睛望去,原本古朴的青铜灯表面,竟浮现出蜿蜒的光纹,逐渐勾勒出一幅地图轮廓。青沙使者遗留的古灯突然悬浮而起,灯芯燃起幽蓝火焰,火焰尖端延伸出一条光带,直指东南方向。梅降雪眼睛一亮:“何不让古灯引路?既然它能封印归墟,想必也知晓圣女遗骸的下落。” 五人收拾行囊,沿着光带指引踏上征程。一路上,古灯的光芒忽明忽暗,每当靠近血煞教势力范围,火焰便剧烈摇曳。第七日黄昏,众人抵达一片被迷雾笼罩的沼泽。古灯的光带突然沉入泥沼,水面泛起诡异的气泡,隐约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 “小心,这沼泽有古怪。”欧阳逸飞长剑出鞘,剑气劈开雾气的瞬间,数十具腐烂的尸骸从泥中浮起。这些尸骸皮肤呈青紫色,眼窝中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弯刀。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具尸骸,赤焰却只将其表皮烧焦,尸骸内部竟涌出黑色黏液。 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驱邪符咒:“它们被邪术操控,须击碎心脏!”周铁山双锏齐挥,砸开尸骸的胸膛,可黑色黏液接触空气后迅速凝固,重新拼凑出心脏。苏巧娘急中生智,掏出特制的火药弹投入沼泽。爆炸的火光中,尸骸们发出凄厉惨叫,却有更多尸骸从泥底钻出。 千钧一发之际,古灯突然爆发出强光,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尸骸。火焰所到之处,黑色黏液滋滋作响,尸骸们在痛苦中化为灰烬。沼泽中央的水面缓缓分开,露出一座古老的地宫入口,石门上雕刻着双手合十的圣女浮雕,浮雕的双眼正闪烁着与古灯相同的幽蓝光芒。 “手骨...难道就在里面?”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古灯悬浮在前,火焰轻轻触碰石门,符文亮起的刹那,大门轰然洞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地宫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 哀鸣声,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踏入了这片未知的黑暗。等待他们的,不仅是失踪的圣女手骨,还有血煞教布下的最后杀局。 第63章 古灯照冥宫 古灯的幽蓝火焰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看着地宫石门上逐渐隐去的圣女浮雕,九枚骨片在怀中微微发烫,与古灯的光芒产生奇异共鸣。梅降雪将剩余的软鞭重新缠上手腕,赤焰在幽冥之气的侵蚀下只剩微弱火星。 \"这地宫的阴气...比万尸谷更重。\"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虚点,墨玉令牌刚掏出便蒙上一层白霜,\"每道符文都透着血煞教的气息,步步皆是杀局。\"话音未落,周铁山突然将双锏交叉护在胸前——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如同巨兽在黑暗中苏醒。 古灯主动飘向前方,火焰将三丈内的黑暗驱散。众人踩着布满青苔的石阶下行,水珠从穹顶滴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红色溪流。苏巧娘蹲下身,指尖沾起溪水嗅了嗅,脸色瞬间发白:\"这水里掺着尸毒,还有...活人血。\" 欧阳逸飞正要开口,脚下的石阶突然翻转。无数淬毒的尖刺破土而出,林清风眼疾手快,判官笔挑着苏巧娘后衣领凌空跃起。周铁山双锏横扫,将靠近的尖刺尽数砸断,金属碰撞声在地宫中回荡,惊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嗡鸣。 \"小心头顶!\"梅降雪的软鞭闪电般甩出,缠住一只倒挂的黑影。那东西浑身覆盖着鳞片,手指如钢钩,被赤焰灼烧后竟分裂成三只。欧阳逸飞长剑连挥,剑气所到之处,黑影化作腥臭的黑水,却在地砖缝隙中重新凝聚。 古灯的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了墙壁上的壁画。画面中,血煞教教徒将活人钉在十字架上,用利刃剜出心脏供奉给一尊双手残缺的雕像。梅降雪的声音有些发颤:\"这雕像...与石门上的圣女浮雕一模一样。\"欧阳逸飞凝视着壁画中雕像空洞的手腕,怀中的骨片震动愈发剧烈。 众人继续深入,通道两侧的石棺开始发出异响。周铁山警惕地靠近一具石棺,双锏刚触到棺盖,里面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一起动手!\"欧阳逸飞长剑插入缝隙,与林清风、周铁山同时发力。棺盖轰然落地,里面跳出个浑身缠满铁链的干尸,眼窝里嵌着两枚血色宝石。 干尸发出非人的嘶吼,铁链如灵蛇般射向众人。苏巧娘急忙抛出烟雾弹,浓雾中机关弩的嗡鸣接连响起。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干尸脖颈,赤焰却无法灼伤它分毫;林清风的符咒打在干尸身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按在干尸眉心,金光闪过,干尸化作一堆齑粉。 古灯的光带突然转向,照向墙壁上一处暗格。欧阳逸飞上前转动凸起的符文,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放着半卷残破的羊皮卷。借着灯光,苏巧娘辨认出上面的字迹:\"以活人之血,铸圣女之手;九幽归墟现,万魂皆臣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古灯的火焰突然变成刺目的血红,地宫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苏醒。 第64章 幽冥觉醒 羊皮卷上的血字尚未读完,地宫便剧烈震颤起来。欧阳逸飞踉跄着扶住墙壁,却见掌心传来黏腻之感——石壁上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如同大地在流血。古灯的火焰诡异地转为猩红,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是血煞教的''万魂祭典''!\"林清风的判官笔在地面划出防御符阵,墨痕却被迅速腐蚀,\"他们用活人献祭唤醒的,恐怕不止是手骨...\"话音未落,通道尽头的黑暗中响起锁链断裂的脆响,万千幽绿鬼火从地砖缝隙中喷涌而出,汇聚成遮天蔽日的鬼雾。 梅降雪甩出软鞭劈开雾气,却见鞭梢触及之处凝结出冰晶。雾中传来凄厉的哭嚎,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浮现,他们或缺肢少臂,或肚破肠流,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皮肉。周铁山双锏舞动如飞,可锏刃穿过幽魂时只带起一阵寒雾,反而被阴冷气息侵入经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些是被炼化成伥鬼的祭品!\"苏巧娘将浸满药汁的银针装入机关弩,\"普通攻击无效,要用阳气...\"她的话被一声怒吼打断。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身披锁链的巨人,他胸腔被掏空,心脏位置悬浮着一枚跳动的血色光球,十指末端竟是锋利的骨刃。 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排列成星图,金光所到之处,伥鬼发出刺耳尖叫。但巨人毫发无损,反而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雾瞬间腐蚀了地面。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巨人脚踝,却见火焰被毒雾吞噬,鞭梢迅速碳化。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七道镇魔符,符咒化作光网罩向巨人,却被对方抬手震成碎片。 \"他的弱点是心脏!\"欧阳逸飞长剑直指血色光球,却在跃起的瞬间被巨人的骨刃划伤手臂。鲜血滴落的刹那,周围的伥鬼突然疯狂扑来,冰冷的爪子抓在他背上,剧痛让他险些握不住剑。周铁山双锏横扫,震开围上来的幽魂,却见巨人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的手掌,悬浮在巨人头顶。灯芯爆发出万丈光芒,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血色光球。巨人发出震天怒吼,周身锁链崩断,骨刃暴涨三尺。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骨片,九道金光汇聚成剑,直刺巨人眉心。 就在众人以为得手时,地宫最深处传来空灵的梵唱。巨人的残骸中升起一缕缕青烟,在空中凝聚成一位身披白纱的女子。她面容绝美却毫无生气,空洞的手腕处伸出无数血线,缠绕着两枚散发着幽光的手骨——正是众人苦苦追寻的圣女手骨。 \"尔等惊扰圣女沉睡...\"女子的声音如同寒潭之水,血线突然射向众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旋涡。欧阳逸飞举起骨片抵挡,却感觉体内的力量被疯狂吸食。梅降雪的软鞭缠住女子脖颈,赤焰却在触及白纱的瞬间熄灭。林清风的符咒打在女子身上,竟被她吸收转化为攻击。 苏巧娘突然发现女子脚踝处的锁链刻着与古灯相同的符文,急忙大喊:\"攻击她的脚!古灯能克制!\"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骨片的力量注入古灯。幽蓝火焰化作利剑斩断锁链,女子发出凄厉惨叫,手骨脱离血线的束缚,飞向欧阳逸飞。 然而,失去手骨的女子并未消散,反而周身爆发出毁天灭地的魔气。整个地宫开始坍塌,巨石如雨般坠落。欧阳逸飞握紧九枚骨片和手骨,与众人在古灯的引领下拼命奔逃。身后,女子的身影逐渐膨胀,化作与归墟魔尊相似的恐怖存在,她的怒吼在地宫中回荡:\"谁也无法阻止九幽重生...\" 第65章 灯破幽冥 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欧阳逸飞怀中的圣女手骨与其余骨片剧烈共鸣,九道光芒交织成光盾,堪堪挡住头顶坠落的巨型石柱。身后传来女子震天的嘶吼,地宫穹顶的裂缝中渗出漆黑如墨的魔气,所到之处岩石寸寸崩解。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梅降雪的声音被轰鸣吞没,她仅剩的半截软鞭缠住岩壁凸起,赤焰在魔气侵蚀下即将熄灭。周铁山双锏横扫,将靠近的碎石震成齑粉,可掌心已被反震得鲜血淋漓。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护命符,符咒却在接触魔气的瞬间化作飞灰。 千钧一发之际,悬浮在空中的古灯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灯身梵文如活物般扭动,火焰暴涨至十丈,照亮了地宫深处的全貌。众人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身影已化作百丈高的幽冥巨物,周身缠绕着无数锁链,每根锁链都串着密密麻麻的惨白骷髅头。 “以明灯照世,破九幽邪祟!”古灯中传出青沙使者清冷的声音。幽蓝火焰化作万千光箭,射向幽冥巨物。光箭所到之处,魔气如沸汤泼雪般消散,骷髅头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女子愤怒地挥舞手臂,掀起的气浪将众人掀飞数十丈,欧阳逸飞被重重甩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 “集中力量攻击她的手腕!”苏巧娘在机关弩上安装特制的破魔箭矢,声音因紧张而颤抖,“手骨被夺走后,那里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将九枚骨片按在古灯表面。骨片符文与灯身梵文完美契合,古灯光芒大盛,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幽冥巨物。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光柱,借力冲向巨物手腕。赤焰在光柱的加持下重新燃起,如同一把燃烧的利剑。周铁山双锏灌注全身内力,大喝一声跃起,与梅降雪同时发动攻击。林清风在空中连画九道诛魔符,符咒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巨物手臂。 幽冥巨物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她的手腕在攻击下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跳动的幽绿色核心。古灯的火焰化作锁链,缠住核心,试图将其从巨物体内拉出。女子疯狂挣扎,地宫的墙壁和地面开始分崩离析,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混乱。 欧阳逸飞握紧骨片,感受到体内力量在飞速流逝。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大家再加把劲!”他大喊一声,将最后的内力注入骨片。九枚骨片光芒暴涨,与古灯的力量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轮。光轮旋转着切割向幽冥巨物的手腕,终于,随着一声巨响,幽绿色核心被彻底分离出来。 核心脱离的瞬间,幽冥巨物发出绝望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急速消散。古灯的光芒将残余的魔气和幽魂尽数净化,地宫在剧烈的震动中逐渐稳定下来。欧阳逸飞等人瘫坐在地,看着手中完整的九枚圣女遗骸和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古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疲惫同时涌上心头。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松口气,古灯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曳,灯身梵文开始逆向旋转。一个更加阴森的声音从归墟方向传来:“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第66章 归陵之路 九枚圣女遗骸在手骨归位的刹那,骤然绽放出璀璨金芒。欧阳逸飞只觉掌心一暖,骨片表面的符文如溪流般融汇贯通,化作一道微型星图悬浮于半空。林清风手中的判官笔不自觉震颤,墨玉令牌上的纹路竟与星图产生共鸣,发出清越鸣响。 \"终于集齐了!\"周铁山双锏拄地,粗犷的笑声回荡在地宫废墟。他虎目含泪,伸手轻轻触碰流转的金光,\"十年了...总算是完成了师父的遗愿。\"苏巧娘将机关弩紧紧抱在胸前,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指腹摩挲着弩身镌刻的\"斩煞\"二字,那是她父亲临终前最后的嘱托。 梅降雪望着逐渐黯淡的星图,赤焰软鞭在腕间卷出利落的花结:\"既然圣女遗骸集齐,那咱们就赶回圣女陵寝。传闻陵寝深处的''往生池'',能让遗骸重现真意。\"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语气难得温柔,\"也该让这些伤好好治治了。\" 古灯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照亮了地宫出口蜿蜒的阶梯。欧阳逸飞将骨片收入特制的锦盒,盒面暗纹与星图完美契合。当指尖触到盒盖的瞬间,他忽觉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云雾缭绕的山巅,九根玉柱环绕着波光粼粼的池水,金芒落入池中,掀起惊天骇浪。 \"小心!\"林清风的惊喝打断思绪。众人刚踏上阶梯,两侧石壁突然裂开细密孔洞,数百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欧阳逸飞挥剑成盾,金芒所到之处箭簇熔成铁水;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岩壁,赤焰点燃飘落的蛛网,将隐藏在暗处的血煞教徒逼出身影。 \"想带着遗骸离开?做梦!\"为首的教徒扯开黑袍,露出胸口狰狞的血纹,\"圣女之力本该属于血煞教!\"他手中的骨笛吹响,地宫深处传来阵阵低吼,无数黑影顺着甬道爬来——竟是被炼制的尸傀,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周铁山双锏舞动虎虎生风,每一记重砸都震碎尸傀的骨骼;苏巧娘将浸满解药的银针装入机关弩,专射尸傀关节;林清风在空中连画镇魔符,符咒化作锁链捆住骨笛教徒。欧阳逸飞握紧锦盒,九枚骨片在盒中发出共鸣,剑气暴涨三倍,所过之处尸傀纷纷化作飞灰。 战斗正酣时,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手掌,悬浮在空中旋转。幽蓝火焰化作锁链缠住剩余敌人,灯身梵文亮起,将血煞教徒的邪术尽数吞噬。当最后一个尸傀倒下,古灯重新飞回欧阳逸飞手中,火焰变得更加明亮,似在催促众人前行。 \"此地不宜久留。\"欧阳逸飞望着逐渐被魔气侵蚀的地宫,\"血煞教必定还有后招。\"众人相互搀扶着冲出出口,暮色中的苍冥山脉依旧云雾缭绕。梅降雪取出地图,指尖点向东南方向:\"圣女陵寝在千里之外的天阙峰,若日夜兼程...\" 她的话被天空中突然炸开的血色烟花打断。九道黑影自云层中急坠而下,落地时化作身披黑甲的血煞卫,他们手中的弯刀上凝结着紫色冰晶,刀柄处赫然镶嵌着半枚圣女骸骨。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到盒中骨片传来的灼热——真正的归途,才刚刚开始。 第67章 冥刃截途 血色烟花在天穹炸开的刹那,欧阳逸飞便觉怀中锦盒剧烈震颤,九枚圣女遗骸似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机。山风裹挟着刺骨寒意掠过,九名血煞卫身披黑甲自云端坠落,落地时溅起的碎石竟在半空凝结成紫色冰晶。为首者面罩狰狞鬼面,腰间悬挂的半枚圣女骸骨泛着诡异紫光,与众人怀中的完整遗骸遥遥对峙。 “交出圣女遗骸,留你们全尸。”鬼面血煞卫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弯刀出鞘时带起的破空声,竟化作刺耳的呜咽。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身旁巨石,赤焰在寒雾中明灭不定:“他们的刀上淬了幽冥寒毒,沾到即亡!” 话音未落,血煞卫已呈九宫阵型包抄而来。左侧血煞卫弯刀横扫,地面瞬间裂开丈宽冰缝,林清风脚尖点地凌空跃起,判官笔在空中划出金色符咒。符咒刚触及弯刀,便被刀刃上的寒气冻结成冰,“咔嚓”碎裂。周铁山双锏怒砸,与右侧血煞卫的兵器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崩裂,黑甲表面的符文却在碰撞中亮起,反震之力险些折断他的手腕。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冰刃,余光瞥见鬼面血煞卫抬手结印。刹那间,天空乌云翻涌,豆大的血雨倾盆而下。血雨触及地面腾起毒烟,苏巧娘急忙掏出防毒面具,机关弩却在毒烟中发出“滋滋”腐蚀声。“他们在拖延时间!”她大喊着射出淬毒箭矢,却见血煞卫周身泛起紫色护盾,箭矢纷纷被弹开。 梅降雪的软鞭卷住一名血煞卫脖颈,赤焰灼烧间,黑甲竟渗出寒气将软鞭冻结。那血煞卫反手一刀,鞭梢应声而断。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刺出,金芒斩断对方手臂。断肢落地的瞬间,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色冰晶,眨眼间重新凝聚成手臂。 “这些家伙是傀儡!”林清风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诛魔阵,“真正的操控者在...”他的话被鬼面血煞卫的狂笑打断,只见九人同时将弯刀刺入胸膛,黑甲上的符文连成血色光网,将众人困在中央。光网中浮现出血煞教图腾,无数幽绿鬼手从地面钻出,死死缠住众人脚踝。 欧阳逸飞猛地将锦盒高举,九枚圣女遗骸同时迸发强光。金芒所到之处,鬼手化作飞灰,血网出现裂痕。鬼面血煞卫见状,竟摘下鬼面——那是一张布满咒文的苍白面孔,眉心赫然镶嵌着完整的圣女眼骨!“愚蠢的蝼蚁,以为集齐遗骸就能掌控力量?”他将眼骨挖出,捏碎的瞬间,整片天空变成血红。 九名血煞卫的黑甲轰然炸裂,露出内部由圣女骸骨拼接而成的机械身躯。他们的关节处缠绕着血色锁链,刀刃暴涨至三丈,朝着众人劈落。周铁山双锏交叉抵挡,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入地面半尺;梅降雪的赤焰软鞭在血雨中熄灭,她只能凭借轻功闪避;林清风的符咒不断被血色锁链绞碎,渐渐力不从心。 关键时刻,欧阳逸飞将九枚遗骸按在地面,金光凝聚成光柱直冲云霄。古灯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与金光融合成光盾。光盾表面浮现出圣女虚影,抬手轻挥,血色锁链寸寸崩断。鬼面血煞卫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即便你们能到圣女陵寝...也打不开往生池的...”话未说完,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战斗结束,众人却不敢松懈。梅降雪望着破损的软鞭,眼中满是凝重:“血煞教连圣女骸骨都能改造成兵器,陵寝前方必然还有更可怕的陷阱。”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着骨片传来的温热,远处的天阙峰在血色残阳下若隐若现,危险,才刚刚开始。 第68章 峰峦锁煞 暮色如铁,压得天阙峰巅的积雪泛着诡异的青芒。欧阳逸飞等人踩着齐膝深的雪径前行,九枚圣女遗骸在锦盒中发出细微嗡鸣,与远处山壁上若隐若现的血色符文遥相呼应。梅降雪的赤焰软鞭缠着最后半截焦黑鞭梢,每走一步,鞭梢扫过雪地便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灼痕。 \"不对劲。\"林清风突然拽住苏巧娘的衣角,判官笔点向地面——看似平整的雪层下,竟埋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钉,钉头刻着血煞教的噬血图腾。话音未落,周铁山双锏刚触到最近的铜钉,整座山谷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千余根青铜锁链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囚笼,锁链表面流转的幽蓝符文,将众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是血煞教的''万劫锁魂阵''!\"苏巧娘脸色煞白,机关弩射出的箭矢撞上锁链便被弹开,\"这些锁链会吸收攻击力量,越反抗束缚越强!\"欧阳逸飞挥剑劈砍,金芒触及锁链的瞬间,符文光芒暴涨,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锁链,赤焰却如泥牛入海,转眼被吞吸殆尽。 锁链开始缓缓收紧,刺骨寒意顺着金属纹路渗入众人经脉。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画出三丈长的血符,符咒化作巨手握住锁链,却见血符上的纹路被锁链反蚀,转眼化作漆黑的咒印。\"这样下去不行!\"周铁山双锏猛砸地面,震起的雪浪中,无数青铜钉从地底升起,钉尖指向众人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怀中的古灯突然悬浮而起,幽蓝火焰暴涨三丈。灯身梵文化作金色锁链,与血煞教的锁链绞杀在一起。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的强光将积雪蒸成白雾。鬼面血煞卫的虚影在雾中浮现,手中骨笛吹出尖锐哨音,山壁上的血色符文应声亮起,召唤出十二尊冰甲巨人。 冰甲巨人每走一步,地面便结出蔓延的冰纹。它们手中的狼牙棒砸下,将林清风的防御符阵彻底击碎。周铁山双锏舞出重重残影,击中巨人的瞬间却溅起冰屑——这些怪物的关节处竟嵌着圣女指骨残片。梅降雪甩出最后一截软鞭缠住巨人脚踝,赤焰灼烧下,冰甲表面渗出诡异的黑血。 苏巧娘在烟雾中疾行,将特制的融冰弹投向巨人关节。爆炸的气浪中,一尊巨人轰然倒地,却见散落的冰甲重新组合,化作三只冰狼扑来。冰狼口中喷出的寒气冻结了欧阳逸飞的长剑,他不得不弃剑,徒手抓住冰狼咽喉,九枚圣女遗骸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将冰狼震成齑粉。 古灯的光芒在混战中逐渐黯淡,血煞教的锁链趁机重新收紧。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圣女双手合十的姿势,他猛地将九枚遗骸按在胸前,摆出相同手势。金光自骨片迸发,形成巨大的手印拍向锁链囚笼。\"轰!\"地动山摇间,青铜锁链寸寸崩裂,冰甲巨人也在强光中化作漫天冰晶。 当雾气散尽,山径尽头的天阙峰终于露出真容。主峰如利剑直插云霄,山腰处的圣女陵寝若隐若现,而在通往陵寝的石阶上,密密麻麻的血煞教教徒正手持骨刃列队而立,为首的红衣长老身披九眼骷髅斗篷,手中握着的,竟是由圣女肋骨锻造而成的血色长弓。 第69章 血箭封阶 刺骨的寒风卷着冰碴掠过天阙峰,欧阳逸飞等人踏着断裂的青铜锁链残片,目光死死锁定在百米外的石阶上。红衣长老身披的九眼骷髅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斗篷上镶嵌的骷髅眼珠泛着幽绿光芒,手中血色长弓嗡鸣不止,弓弦上赫然搭着三支以圣女肋骨为箭杆、以骨片磨成箭头的利箭。 “没想到你们还能走到这里。”红衣长老的声音混着山风传来,充满戏谑与杀意,“不过,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他话音刚落,石阶两侧的石壁突然裂开,无数手持骨盾与弯刀的血煞教教徒如潮水般涌出,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石阶,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林清风眉头紧皱,低声道:“这些教徒的装备和之前遇到的不同,他们的骨盾上刻有防御符文,弯刀也淬了剧毒,不可轻敌。”苏巧娘迅速检查着机关弩的箭矢,神色凝重:“我的特制箭矢只剩十支了,必须省着用。” 欧阳逸飞握紧锦盒,感受到里面的圣女遗骸在微微发烫,似乎也察觉到了前方的危机。他深吸一口气,长剑出鞘,朗声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我们都要将圣女遗骸送回陵寝!”周铁山双锏相击,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下:“说得好!让这些杂碎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梅降雪将仅剩的半截软鞭缠上手腕,赤焰在鞭梢若隐若现。她率先发动攻击,身影如鬼魅般冲向石阶,软鞭甩出,赤焰瞬间点燃了最前排的几名教徒。然而,那些教徒竟在火焰中发出狞笑,他们的身体迅速碳化,却又在眨眼间重组,化作面目狰狞的火尸,挥舞着燃烧的弯刀扑来。 “这些是血煞教的‘不灭尸兵’!”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金色符咒,“必须同时摧毁他们的心脏和头颅!”他话音未落,欧阳逸飞已长剑连挥,剑气如电,精准地刺入火尸的眉心与胸口。火尸发出凄厉的惨叫,终于彻底消散。 就在众人与火尸激战之际,红衣长老突然拉开血色长弓,三支血箭破空而出,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三道妖异的红光。“小心!”苏巧娘大喊一声,急忙将机关弩对准血箭发射。箭矢相撞,在空中爆发出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众人掀得东倒西歪。 周铁山趁机挥舞双锏,冲进教徒群中。他的攻击刚猛无比,每一击都能将骨盾砸得粉碎,将教徒击飞。但更多的教徒从四面八方涌来,弯刀与双锏不断碰撞,火星四溅。林清风在后方不断画出符咒,符咒化作光盾与利剑,协助众人抵御敌人的攻击。 梅降雪的软鞭在敌群中翻飞,赤焰所到之处,尸兵纷纷倒下。然而,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之前的战斗让她消耗巨大,内力几近枯竭。一名教徒趁机从背后偷袭,弯刀眼看就要砍中她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长剑疾刺,将那名教徒当场击毙。 红衣长老见众人如此顽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再次拉开长弓,这次弓弦上竟凝聚出九支血箭,每一支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去死吧!”他怒吼一声,血箭如流星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高举过头顶,金芒大作,与血箭相撞。一时间,强光刺目,爆炸声震耳欲聋。 烟雾散尽,众人已是伤痕累累。红衣长老却并未罢手,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石阶突然开始震动,无数白骨从地底钻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骨龙,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众人扑来。而在骨龙身后,红衣长老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狞笑…… 第70章 灯焚血影 骨龙的咆哮震得山体簌簌落石,红衣长老藏身于它森然巨口之后,九眼骷髅斗篷下翻涌着漆黑如墨的魔气。欧阳逸飞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古灯,灯身梵文正随着骨龙逼近而剧烈闪烁,幽蓝火焰忽明忽暗,似在积蓄着某种惊天力量。 \"这骨龙的关节处嵌着圣女趾骨!\"苏巧娘机关弩连射,淬毒箭矢却被骨龙鳞片弹开,在雪地上划出狰狞痕迹。周铁山双锏猛砸龙爪,震得虎口鲜血直流,金属碰撞声中,骨龙反而甩动尾巴,将林清风刚刚画好的防御符阵扫得粉碎。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龙颈,赤焰刚触及白骨,便被红衣长老挥袖释放的血雾浇灭。 红衣长老狂笑,手中血色长弓挽成满月:\"就让你们见识血煞教镇教秘术——九冥追魂箭!\"九支血箭破空而出,箭尾拖曳的血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幽冥鬼面,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按在古灯表面,金光与幽蓝火焰轰然相撞,在众人头顶撑起一道旋转的光盾。 \"轰!\"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数十名血煞教徒,骨龙也被震得后退数丈。但光盾表面已出现细密裂纹,古灯的火焰变得愈发微弱。红衣长老趁机跃上龙首,手中长弓化作血色锁链,缠住古灯奋力拉扯:\"把圣女之力交出来!\" 林清风咬破舌尖,在空中连画九道血符:\"欧阳,用骨片共鸣破他的锁链!\"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九枚骨片排列成星图。金芒暴涨,锁链应声而断。然而红衣长老早有防备,他扯开衣襟,露出布满咒文的胸膛,那些符文瞬间化作无数血蛭,朝着众人扑来。 \"小心!这些是噬魂血蛭!\"苏巧娘抛出特制的驱虫药粉,却被血蛭喷出的腐蚀液溶解。梅降雪的软鞭在血雾中左冲右突,赤焰与血蛭相撞,溅起阵阵腥臭的毒烟。周铁山双锏舞成密不透风的铜墙,将靠近的血蛭砸成肉泥,可更多血蛭又从红衣长老周身涌出。 千钧一发之际,古灯突然脱离欧阳逸飞手掌,悬浮至高空。灯身梵文尽数亮起,幽蓝火焰化作万千光刃,将血蛭斩成碎片。红衣长老脸色骤变,他摘下骷髅斗篷,露出头顶镶嵌的圣女顶骨,骨片表面的符文与古灯产生强烈排斥:\"不可能!这古灯明明已残破不堪...\" 欧阳逸飞趁机将内力注入骨片,九道金光凝聚成锁链,缠住骨龙的七寸。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诛魔阵,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红衣长老脚踝,赤焰灼烧下,对方的皮肉开始碳化。周铁山双锏蓄力,对准骨龙的心脏部位全力掷出。 \"轰隆!\"骨龙轰然倒地,化作满地白骨。红衣长老挣脱软鞭,却被古灯的火焰锁链缠住全身。他疯狂挣扎,周身血雾与火焰激烈交锋。欧阳逸飞将九枚骨片按在古灯底部,金光与幽蓝火焰彻底融合,形成巨大的光柱,将红衣长老吞噬其中。 惨叫声中,红衣长老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手中的血色长弓也寸寸碎裂。最后一刻,他望着圣女陵寝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即便杀了我...血煞教的阴谋也不会终止...\"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飞灰,消散在凛冽的山风中。 古灯缓缓落回欧阳逸飞掌心,火焰重新变得柔和。众人望着满地狼藉,还来不及松口气,圣女陵寝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一道黑色光柱直冲云霄——显然,血煞教的后手,已然发动。 第71章 陵前危局 寒风裹挟着冰晶掠过天阙峰巅,欧阳逸飞等人踏着石阶上凝结的血霜,终于望见云雾散尽后的圣女陵寝。白玉砌就的殿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飞檐上悬着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声响。陵寝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的圣女浮雕栩栩如生,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物,仿佛在凝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终于到了。”周铁山双锏拄地,粗重的喘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望着陵寝前宽阔的广场,那里整齐排列着数百名血煞教教徒,他们身披黑甲,手持刻满咒文的骨矛,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在教徒阵列之后,七座血色祭坛拔地而起,祭坛上燃烧着幽绿的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痛苦挣扎。 梅降雪的赤焰软鞭微微发烫,鞭梢卷起几片飘落的雪花,瞬间将其化作蒸汽:“这些教徒的气息不对劲,他们身上缠绕的黑雾...像是被某种禁术操控了心智。”她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光柱,黑袍人裹挟着浓烈的魔气缓缓浮现。此人并非先前的红衣长老或黑袍教主,而是一名面容阴鸷的老者,他身着绣满骷髅的紫袍,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六枚圣女指骨的权杖。 “无知小辈,真以为能顺利进入陵寝?”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权杖挥动间,广场两侧的石壁轰然洞开,八只体型巨大的幽冥战狼咆哮着冲出。这些战狼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口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能腐蚀万物的墨绿色毒液。 欧阳逸飞将锦盒抱在胸前,九枚圣女遗骸在盒中剧烈震颤,与古灯的光芒相互呼应。他长剑出鞘,金芒划破夜幕:“大家小心,这些战狼的弱点在眼睛!”林清风迅速在空中画出防御符阵,符咒化作金色光盾,堪堪挡住幽冥战狼喷出的毒液。苏巧娘的机关弩连发,特制的箭矢射中战狼鳞片,却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周铁山怒吼着冲入敌阵,双锏挥舞如狂风暴雨,砸在战狼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只战狼趁机扑向他的后背,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甩出,赤焰缠住战狼脖颈,将其拽向一旁。然而,更多的血煞教教徒举着骨矛刺来,林清风的符咒不断在空中炸裂,却难以阻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老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权杖重重砸向祭坛,七座祭坛上的幽绿火焰瞬间暴涨,汇聚成一条巨大的火蛇,朝着众人扑来。火蛇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石阶开始融化。欧阳逸飞握紧古灯,灯身梵文亮起,幽蓝火焰化作一道光墙,与火蛇撞在一起。 剧烈的爆炸声中,火光与蓝光交织,照亮了整个广场。欧阳逸飞等人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石阶上。老者趁机指挥教徒发动总攻,骨矛如雨点般落下。眼看众人即将陷入绝境,欧阳逸飞怀中的九枚圣女遗骸突然同时飞起,在空中排列成神秘的星图,散发出璀璨的金光...... 第72章 骨魄现灵光 九枚圣女遗骸悬浮空中,金光如潮水漫过广场,血煞教教徒手中的骨矛纷纷震颤,幽冥战狼也发出不安的呜咽。黑袍老者瞳孔骤缩,杖头的指骨迸发出紫光试图抗衡,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冒出青烟。\"不可能!圣女之力早该被我......\"他的怒吼被古灯暴涨的幽蓝火焰打断,灯身梵文化作锁链缠住祭坛。 欧阳逸飞在强光中突然头痛欲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圣女手持古灯镇压九幽的壮举、血煞教历代教主窃取骨片的阴谋、还有往生池底那道被封印的暗门。他猛地睁开眼,长剑直指黑袍老者:\"你的骨杖少了三枚指骨!圣女遗骸必须九位一体才能开启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周铁山双锏已砸向幽冥战狼。巨狼喷出的毒液在金芒中蒸发,他趁机跃上狼背,双锏狠砸狼首。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另一只战狼,借力腾空时甩出袖中暗藏的火磷弹,轰然巨响中狼躯被炸得四分五裂。林清风的判官笔在空中划出八卦阵图,符咒化作光刃切开教徒阵列,苏巧娘的机关弩趁机补射,毒箭穿透敌人咽喉。 黑袍老者恼羞成怒,将六枚指骨尽数捏碎,紫雾中升起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既然你们找死,就陪我一起堕入九幽!\"魔神巨掌拍下,欧阳逸飞急忙将九枚骨片组成盾形。金光与魔气相撞,震得整座天阙峰都在摇晃,远处陵寝的青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突然想起脑海中往生池的画面。他将骨片抛向古灯,大喝:\"以骨为引,以灯为匙!\"幽蓝火焰与金光融合成光柱,直冲魔神眉心。黑袍老者发出凄厉惨叫,魔神虚影开始崩解,但他竟掏出最后一枚圣女趾骨,强行注入魔功:\"就算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七座祭坛同时爆炸,血柱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紫色。欧阳逸飞被气浪掀飞,怀中锦盒摔落在地。梅降雪见状,不顾毒烟弥漫,飞身扑过去护住骨片。周铁山挥舞双锏拦住袭来的血煞教徒,却被老者的魔鞭缠住脖颈;林清风的符咒在毒雾中寸寸碎裂,苏巧娘的机关弩也卡壳失灵。 \"还记得地宫壁画吗?\"欧阳逸飞挣扎着爬起,身上的伤口渗出金光,\"圣女双手合十封印九幽......\"他强撑着站定,将九枚骨片按在胸前摆出相同手势。刹那间,骨片光芒暴涨,形成巨大的金色法相。法相双手结印,古灯的火焰化作锁链,穿透黑袍老者的胸膛。 老者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最后的攻击掀起腥风血雨,却被法相挥手化解。当最后一丝魔气消散,天阙峰恢复平静。欧阳逸飞等人瘫坐在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圣女陵寝大门。古灯缓缓飞回他掌心,灯芯的火焰轻轻摇曳,仿佛在指引着他们推开那扇未知的门,而门后,或许藏着比血煞教更惊人的秘密。 第73章 陵寝谜事 黑袍老者化作飞灰消散的刹那,血煞教众顿时阵脚大乱。那些被邪术操控的教徒们眼神中的幽光渐渐褪去,惊恐地望着四周狼藉的战场,手中的骨矛\"叮叮当当\"坠落在地。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九枚圣女遗骸散发的金光尚未完全消退,他高举长剑,朗声道:\"血煞教已溃,尔等若再执迷不悟,便是死路一条!\" 周铁山挥舞着双锏,虎目圆睁,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在山间回荡:\"还不快滚!\"剩余的教徒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抛下武器,转身逃入茫茫夜色。不一会儿,广场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破碎的兵器,寒风卷着血腥气,吹得陵寝前的青铜铃发出寂寥的声响。 \"总算是清静了。\"梅降雪长舒一口气,软鞭上的赤焰也随之黯淡。她走到欧阳逸飞身边,望着紧闭的陵寝大门,\"可这门......该怎么打开?\"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那扇雕刻着圣女浮雕的白玉巨门。林清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地面的纹路,\"你们看,这些凹槽的形状,似乎与圣女遗骸有关。\" 欧阳逸飞小心翼翼地取出锦盒,将九枚遗骸依次放入凹槽。当最后一枚手骨嵌入的瞬间,整个陵寝突然震颤起来。白玉门上的浮雕活了过来,圣女空洞的双眼泛起金光,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门的中央。一道光束从她指尖射出,在门上投射出复杂的符文阵。 \"古灯!快用古灯!\"苏巧娘突然喊道。欧阳逸飞心领神会,将古灯放在符文阵的核心位置。幽蓝的火焰瞬间暴涨,符文阵亮起璀璨光芒,大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尘封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香与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众人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踏入陵寝。内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四周照得透亮。甬道两侧的壁画记载着圣女的生平:她如何收服四方妖魔,如何以一己之力守护苍生,又如何在最后一战中耗尽神力......直到最后一幅壁画,画面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抹去了。 \"这不对劲。\"林清风皱眉道,\"按照常理,圣女的功绩应该被完整记录,为何会有缺失?\"话音未落,甬道尽头传来一阵机关启动的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一间密室。密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上方悬浮着一个水晶球,球内漂浮着一缕金色的光芒。 梅降雪刚要迈步上前,欧阳逸飞突然伸手拦住她。\"小心,这里的灵气波动很诡异。\"他将古灯举高,幽蓝的火焰在接触到密室空气的瞬间剧烈摇曳,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就在这时,石棺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棺盖\"砰\"地一声弹开,一具身着华丽服饰的干尸缓缓坐起。 干尸的面容保存完好,正是壁画中的圣女。可她的双眼却是空洞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们终于来了......\"干尸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该有的秘密,踏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的双手缓缓抬起,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地面钻出,朝着众人扑来。 欧阳逸飞握紧长剑,九枚圣女遗骸再次发出共鸣。他知道,陵寝中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而这场与\"圣女\"的对峙,或许将揭开一个尘封千年的惊天阴谋...... 第74章 雾锁千年谜 干尸圣女抬手的瞬间,欧阳逸飞手中的九枚圣女遗骸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将黑色触手逼退数丈。古灯的幽蓝火焰也随之暴涨,照亮了密室穹顶——那里竟绘制着与归墟深处如出一辙的血色祭坛,九根石柱上的凹槽,恰好能嵌入九枚遗骸。 \"这根本不是圣女!\"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镇魔符,\"她身上的气息...是被篡改记忆的傀儡!\"话音未落,干尸圣女嘴角的微笑愈发扭曲,周身突然涌出紫色雾气。雾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嚎,欧阳逸飞的脑海中再次闪过零碎画面:一位白衣女子被锁链束缚,而眼前的\"圣女\"正举着骨刀,剜下她的心脏。 \"原来血煞教的秘术,是用活人炼制替身!\"苏巧娘机关弩连发,淬毒箭矢却在雾气中消融。周铁山双锏横扫,震碎靠近的触手,可触手断裂处竟长出狰狞的人脸。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干尸脖颈,赤焰却被紫色雾气腐蚀,转眼化作一缕青烟。 欧阳逸飞握紧古灯,灯身梵文突然逆向旋转。一道清冷的虚影从灯中浮现——正是此前在归墟出现的青沙使者。\"以灯为引,照见虚妄。\"虚影抬手挥出幽蓝光芒,紫色雾气瞬间消散。干尸圣女发出凄厉惨叫,胸口裂开缝隙,一枚刻满咒文的黑色玉简掉落出来。 林清风眼疾手快,用判官笔挑起玉简。玉简表面的符文与甬道壁画的残缺处完美契合,当他将玉简嵌入墙壁凹槽时,整座陵寝开始剧烈震动。密室后方的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腐臭气息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下面恐怕才是真正的秘密。\"欧阳逸飞拾起玉简,九枚遗骸再次产生共鸣,指引着众人前行。阶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地面铺满黑色石板,墙壁上镶嵌的不是夜明珠,而是一颗颗泛着绿光的骷髅头。宫殿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本封皮沾满血迹的古籍。 苏巧娘戴上特制手套,小心翼翼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千年前,血煞教教主觊觎圣女之力,设计将真正的圣女囚禁,用禁术抽取她的记忆和力量,注入精心炼制的傀儡体内。而所谓的\"往生池\",实则是维持傀儡生命的血池。 \"难怪地宫的壁画被抹去!\"林清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篡改历史,让傀儡圣女成为守护陵寝的工具,真正的圣女却在黑暗中受苦!\"他的话音未落,祭坛突然亮起血光,九根石柱缓缓升起,每根石柱顶端都锁着一具身着白衣的骸骨。 欧阳逸飞手中的九枚遗骸自动飞起,嵌入石柱凹槽。骸骨们的身上浮现出锁链状的符文,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终于等到...真正的传承者...\"宫殿穹顶开始坍塌,欧阳逸飞在纷飞的碎石中,看见千年之前的画面:真正的圣女被钉在祭坛中央,而血煞教教主正将她的力量注入傀儡。 \"我们必须摧毁这个祭坛!\"梅降雪甩出仅剩的软鞭,缠住一根石柱。周铁山双锏蓄力,朝着祭坛核心砸去。然而,祭坛周围突然升起血雾,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血雾中浮现——那是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面容与地宫壁画中的血煞教初代教主一模一样...... 第75章 祭坛血劫 欧阳逸飞等人刚触及祭坛边缘,地面的黑色石板突然翻涌如沸。九根石柱顶端的骸骨同时睁开眼,射出碧绿的幽光,空洞的眼眶中涌出黑色雾气,腥臭无比使人头晕目眩……转瞬间,在空气中凝结成巨大的锁链,朝着众人当头砸下。周铁山双锏交叉格挡,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锁链表面流转的血纹却顺着锏身蔓延,冻得他手臂发麻。周铁山惊呼…… “这些锁链浸过九幽寒毒!”林清风挥舞判官笔,在空中画出火焰符咒试图灼烧锁链,却见符咒刚触到黑雾便被吞噬。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石柱,赤焰在接触骸骨的瞬间诡异地熄灭,反而激起一阵腥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倒竖,浑身冰凉如刀割…… 祭坛中央的古籍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疯狂翻动,露出夹在其中的人皮卷轴。苏巧娘戴着浸过解药的手套小心翼翼去取,卷轴展开的刹那,上面的血字竟像活物般扭动:“以九魄为引,开幽冥之路。”话音未落,祭坛四角的骷髅头同时发出尖啸,喷出的绿色毒液在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黑袍老者的虚影在血雾中愈发清晰,他抬手轻挥,九根石柱轰然倒塌。欧阳逸飞将九枚圣女遗骸高举,金光凝聚成屏障勉强挡住坠落的石柱,却见石柱碎片落地后迅速重组,化作手持骨刃的幽冥武士。这些武士每攻击一次,身上的骸骨便增生几分,转眼间竟堆叠成十丈高的骨巨人,不仅使人毛骨悚然…… “攻击它们的关节!”欧阳逸飞大喊着将内力注入古灯,幽蓝火焰化作光矛射向骨巨人。然而光矛穿透躯体后,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反而让巨人的体型更加庞大。周铁山双锏猛砸巨人膝盖,却被对方一脚扫飞,重重撞在墙壁上,咳出的鲜血瞬间凝结成冰晶。 梅降雪的软鞭卷着赤焰缠住巨人脖颈,赤焰却在接触黑雾时变成诡异的青色。她咬牙注入内力,软鞭突然寸寸崩裂,碎片如暗器般射向众人。林清风急忙画出防御符阵,符咒表面却迅速爬满裂痕,眼看就要破碎。 千钧一发之际,苏巧娘突然发现祭坛地面的纹路与古籍记载的星图吻合。她将机关弩对准特定石板扣动扳机,箭矢插入的瞬间,地面亮起金色光纹,形成束缚阵困住骨巨人。欧阳逸飞趁机将九枚遗骸按在光纹节点,金芒与古灯的幽蓝火焰交织,化作锁链缠住黑袍老者的虚影。 “你们以为能破解千年布局?”老者发出阴冷的笑声,周身血雾突然暴涨,将整个祭坛笼罩。欧阳逸飞在浓雾中视物不清,只觉有无数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抓来,怀中的圣女遗骸开始发烫,与古灯产生剧烈共鸣。当光芒穿透血雾的刹那,他赫然看见祭坛中央裂开一道深渊,里面缓缓升起一具镶嵌着九枚骨片的漆黑棺椁…… 第76章 古灯惊棺 欧阳逸飞怀中的骨片突然泛起幽蓝荧光,那是三日前从圣女墓中取得的遗物。此刻,骨片竟如同活物般震颤,他猛地按住怀中的异动,却见掌心被灼出三道焦痕。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突然无风自燃,豆大的火苗瞬间窜起三尺高,左右摆动,将周围的空气都扭曲成诡异的旋涡。气氛一下骤变,使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快退!\"欧阳逸飞拽着梅降雪向后翻滚,青石地砖在他们身后寸寸龟裂。古灯与骨片迸发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成蛛网,裂缝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九幽黄泉挣脱束缚。远处的守墓人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嘶吼,七窍涌出黑血,僵硬地朝着光芒汇聚的方向挪动。 梅降雪咬破指尖在古灯上画下符咒,火焰瞬间转为刺目的金色:\"这不是普通的共鸣,是上古招魂术的阵眼!\"她话音未落,整片墓室突然颠倒,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欧阳逸飞死死扣住墙缝,看着自己的佩剑如流星般坠入头顶的黑暗,在远处撞出清脆的声响,众人惊呼,这是……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漆黑的棺椁破土而出。那黑棺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槽,槽内暗红液体正顺着纹路缓缓流动,拼凑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棺盖上的青铜兽首突然睁开眼,眼眶中滚出两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腐臭的气息让梅降雪当场呕出酸水。 \"这是圣女的镇魂棺!\"随行的老道士突然癫狂大笑,白发无风自动,\"当年她被剜心炼骨,怨气凝结成煞,如今骨片与魂灯相遇,正是她重临人间的时辰!\"黑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棺盖开始缓缓滑动,棺中飘出一缕缕白色长发,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未腐化的血肉。 欧阳逸飞将骨片狠狠抛向黑棺,却见骨片在空中炸裂成齑粉,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没入棺中。棺内传来女子的娇笑,声音中带着少女的天真与恶鬼的凄厉:\"我的骨头...终于完整了...\"黑棺轰然爆开,无数骨片如暴雨倾泻,梅降雪挥动软剑结成冰盾,却见骨片穿透冰层,在她手臂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老道士突然冲向黑棺,干枯的手掌按在棺底的铭文上:\"原来如此!圣女的魂魄被镇压在昆仑墟,这棺椁不过是囚魂的锁链!\"他话音未落,黑棺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棺底浮现出通往地底的阶梯,阶梯两侧的青铜灯台自动燃起幽绿火焰,照亮了通道尽头那具悬在半空的白玉骸骨。 骸骨脖颈处缠绕着九十九道锁链,每一道锁链都刻满镇压符咒。欧阳逸飞握剑的手渗出冷汗,他终于明白为何圣女的骨片会与古灯共鸣——这根本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设计的陷阱。黑棺突然剧烈摇晃,棺中涌出的黑雾化作无数张狰狞的面孔,齐声嘶吼着:\"还我心脏!\" 第77章 玉骸惊变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在幽绿火光中泛着冷芒,目光死死锁住那具悬在半空的圣女白玉骸骨。骸骨周身缠绕的九十九道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铮鸣,符文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即将熄灭的残烛。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火苗剧烈跳动,豆大的火星不断溅落在地面,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小心!这些锁链要撑不住了!”老道士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枯槁的手指指向骸骨。话音未落,最上方的一道锁链“砰”地断裂,震得整个墓室都剧烈摇晃。众人脚下的青铜地砖如波浪般起伏,欧阳逸飞踉跄着扶住身旁的灯柱,却发现掌心触碰到的金属表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 圣女的白玉骸骨缓缓转动,空洞的眼窝中突然亮起两点猩红。本该早已消散的魂魄,此刻竟凝聚成一团朦胧的虚影,依附在骸骨之上。虚影的面容逐渐清晰,赫然是一张清丽脱俗却又充满怨毒的少女脸庞。她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发丝无风自动,每一根都仿佛有生命般扭动。 “我的心脏...谁拿走了我的心脏...”虚影发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梅降雪手腕一抖,软剑上泛起冰霜,却见那些冰霜刚一靠近虚影便迅速融化。老道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古籍,声音里满是绝望:“不好!这是‘怨骨噬魂’之术,当年圣女被炼骨时怨气太重,魂魄早已堕入魔道!” 欧阳逸飞握紧重剑,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剑身泛起耀眼的白光:“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都别想踏出这墓室!”他纵身一跃,朝着骸骨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然而剑气在距离骸骨三寸处突然消散,化作点点荧光没入虚影体内。圣女虚影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口鼻渗出鲜血。 就在这时,剩余的锁链接二连三地崩断。骸骨挣脱束缚,悬浮在半空缓缓舒展身体,原本残缺的部分开始长出漆黑的血肉。梅降雪将古灯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灯中跃出一条金色的火焰蛟龙,朝着骸骨扑去。可火焰蛟龙刚一接触骸骨,便被吞噬殆尽,反而让骸骨上的血肉更加饱满。 “她在吸收周围的灵气!”老道士绝望地喊道,“必须找到镇压她的本命法器,否则...”话未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他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生死不知。圣女的虚影彻底与骸骨融合,原本白玉般的骨骼变得漆黑如墨,背后生出一对布满骨刺的巨大翅膀。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的经脉。梅降雪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软鞭“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黑化的圣女骸骨俯视着众人,眼中的猩红光芒愈发浓烈:“你们这些蝼蚁,也敢觊觎我的力量?我要把你们的魂魄都抽出来,做成灯油,照亮我复活的路!” 墓室的穹顶开始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欧阳逸飞咬碎舌尖,强行压制住体内紊乱的真气,对着梅降雪大喊:“你带着其他人先走!我来拖住她!”梅降雪刚要反驳,却被欧阳逸飞用剑气逼退。她咬了咬牙,捡起古灯,带着剩余的同伴朝着墓室出口跑去。 黑化圣女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的翅膀扇动,掀起一阵黑色的风暴。欧阳逸飞挥舞重剑,在身前布下一道真气屏障。然而屏障在风暴的冲击下,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碎。他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割出无数道伤口,鲜血飞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老道士手中的古籍,或许那里面藏着克制圣女的方法... 第78章 血煞蚀魂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刃上还凝结着方才战斗留下的冰霜,却在触及圣女玉骸的瞬间寸寸崩裂。那具本该圣洁无瑕的白玉骸骨,此刻正被浓稠如沥青的黑雾包裹,指骨间垂落的不是珠玉璎珞,而是滴着黑血的锁链。梅降雪手中的古灯突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扭曲成诡异的符文,与玉骸周身的血雾共鸣出刺耳尖啸。 \"小心!这是血煞教失传百年的''蚀骨炼魂阵''!\"老道士的道袍已被鲜血浸透,他颤抖着展开残破的古籍,泛黄纸页上赫然画着相同的锁链图腾,\"圣女魂魄早在百年前就被血煞教主抽取,这些年她的骸骨一直在吸收地脉阴气,如今...\"话音戛然而止,一根骨刺穿透他的胸膛,老人圆睁的双目倒映着玉骸额间浮现的血红色魔纹。 玉骸空洞的眼窝中,两簇幽蓝鬼火骤然化作猩红。缠绕在她周身的锁链突然活了过来,如毒蛇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猛地拽住身旁弟子翻滚,锁链擦着他的发梢钉入地面,所过之处砖石尽皆碳化。梅降雪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断裂的软剑上,剑身顿时燃起冰蓝色火焰,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熄灭,反被血雾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原来你们就是血煞教一直在寻找的祭品。\"玉骸开口时,声音像是无数指甲抓挠铜铃,令人头皮发麻。她背后突然展开六对骨翼,每片羽翼都刻满狰狞的人面,\"用你们的精魂,正好能让本座重塑肉身!\"随着尖啸声,墓室穹顶轰然坍塌,露出上方布满血纹的巨大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漆黑心脏——那正是圣女被剜去的本命灵心。 欧阳逸飞感觉丹田内的真气疯狂翻涌,仿佛要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出。他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血线,正顺着经脉向心脏蔓延。身旁的弟子突然双眼翻白,七窍流出黑血,手中的兵器调转方向刺向同伴。梅降雪见状,立刻施展封印术,冰蓝色的符咒在空中组成结界,暂时困住了失控的众人。 \"这是血煞教的''夺舍咒''!\"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必须斩断玉骸与祭坛的联系!\"欧阳逸飞强忍经脉灼烧的剧痛,将剩余真气注入断裂的剑柄,剑身重新凝聚出半透明的剑刃。他大喝一声,朝着玉骸背后的祭坛斩出九道剑气,却见血雾中伸出无数白骨手臂,将剑气一一捏碎。 玉骸发出刺耳的笑声,漆黑心脏突然暴涨,祭坛四周升起十二根血色石柱。每根石柱顶端都浮现出一张血煞教长老的面孔,他们齐声念诵起古老的咒语。欧阳逸飞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更深层的阵法纹路,那些纹路中流淌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人血。 \"想救他们?\"玉骸俯身逼近,骨爪挑起欧阳逸飞的下巴,\"把你的心脏献给本座,或许我会留他们全尸。\"欧阳逸飞突然冷笑,藏在袖中的符篆猛地贴在玉骸额间:\"该说这话的人是我!\"符篆爆发出刺目金光,玉骸发出凄厉惨叫,周身血雾开始剧烈沸腾。 梅降雪趁机将剩余精血注入古灯残片,碎片化作万千冰晶射向祭坛。在金光与冰晶的双重冲击下,血煞教的阵法终于出现裂痕。然而就在此时,十二根血色石柱同时炸裂,漫天血雨落下,所到之处皆化为血池。玉骸的骨骼开始快速生长血肉,一张与百年前画像别无二致的面容缓缓浮现,只是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浓稠如墨的杀意... 第79章 墟影追魂 欧阳逸飞跌坐在满目疮痍的墓室出口,龙渊剑的残柄深深插进沙土,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幸存的弟子们互相搀扶着爬出洞口,有人断了手臂,有人腹部插着半截骨刺,梅降雪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浸染成暗紫色,软剑断裂处还在散发着诡异的黑雾。 “必须毁掉那具骸骨...”一名弟子话音未落,突然双眼翻白,喉间发出咯咯声响,皮肤下凸起的血线如同活蛇般游动。梅降雪反应极快,冰蓝色符咒瞬间贴在他眉心,却只能延缓咒印发作:“血煞咒已入骨髓,若七日之内解不开,我们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夜幕笼罩昆仑废墟时,众人在残破的观星台前支起篝火。欧阳逸飞翻看着从老道士怀中抢出的古籍,泛黄纸页间夹着半张地图,标注着“圣女魂魄镇压之地”的红点在昆仑山脉深处若隐若现。“血煞教将她的灵心炼化成法器,魂魄却被分在三处镇压。”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三个朱砂标记,“只有集齐三魄,才能彻底摧毁他们的阴谋。” 寒风裹着雪粒呼啸而过,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梅降雪突然起身,软剑残刃指向西北方向:“有血腥味!”众人立刻抄起武器,却见三名身着血煞教服饰的黑衣人拖着铁笼狂奔,笼中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脖颈间缠绕的锁链竟与圣女骸骨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拦住他们!”欧阳逸飞率先冲了出去,重剑残刃劈开漫天风雪。黑衣人见状,狞笑着掀开铁笼,少女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指甲化作半尺长的利爪。欧阳逸飞这才看清,少女瞳孔中流转着与圣女相同的猩红光芒——她竟是被血煞教用来承载残魂的容器。 激烈的打斗声惊动了更多血煞教徒,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废墟中涌出。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少女眉心,暂时压制住魔化:“带她走!我断后!”欧阳逸飞咬咬牙,挥剑斩断铁笼锁链,将少女扛在肩头狂奔。身后传来软剑与骨刃相撞的脆响,还有梅降雪念动咒文时清冷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处山洞躲避时,少女已经陷入昏迷。欧阳逸飞从她怀中摸出一枚破碎的玉珏,上面刻着半朵并蒂莲——这正是传说中圣女贴身佩戴的信物。“她叫苏璃,是血煞教从南疆掳来的巫女。”苏醒后的少女嗓音沙哑,手腕上的锁链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们说只要我承载圣女残魂,就能解开昆仑墟下的上古禁制...” 山洞外的风雪愈发狂暴,欧阳逸飞铺开地图,发现玉珏碎片竟与地图上的红点完美契合。梅降雪浑身浴血地闯进来,发间还挂着冰霜:“血煞教在集结人手,他们的目标是昆仑墟最深处的‘幽冥渊’。”她展开染血的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阵法,“这是他们用来融合三魄的祭台图,一旦成功,圣女将彻底堕入魔道,再无救赎可能。” 苏璃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的锁链迸发出红光:“他们...来了...”洞口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数十名血煞教徒抬着漆黑的棺椁缓缓走来,棺盖上雕刻的人面竟与墓室中的圣女骸骨如出一辙。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看着棺椁缝隙中渗出的黑血,终于明白血煞教的真正阴谋——他们不仅要复活圣女,更要利用她的怨气,打开连接幽冥界的通道。 “这次,我们主动出击。”欧阳逸飞将玉珏碎片嵌入剑柄,剑身泛起温润的白光,“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地狱,也要把圣女的魂魄从血煞教手中夺回来!”梅降雪将最后半瓶疗伤药递给苏璃,软剑残刃在洞壁上划出冰痕:“记住,我们不是在拯救一个人,而是在阻止一场足以毁灭天下的浩劫。” 风雪中,三枚玉珏碎片同时发出共鸣,照亮了昆仑墟深处那座阴森的祭台。血煞教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而他们的脚下,幽冥渊的裂缝正在悄然扩大,仿佛一只等待吞噬众生的巨兽... 第80章 幽冥大变 昆仑山脉的罡风裹挟着冰棱,将众人的衣衫割裂成布条。欧阳逸飞握着镶嵌玉珏的剑柄,指腹抚过冰凉的纹路,目光穿透层层雪幕,落在脚下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上。幽冥渊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黑紫色雾气翻涌升腾,隐约传来锁链拖拽与冤魂啜泣的声响。 “这气息...”梅降雪的软鞭凝出霜花,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迅速消融,“不是普通阴气,倒像是无数怨魂被碾碎后凝结的毒瘴。”她取出油纸包裹的朱砂,在众人周身画出护命符咒,符咒却在完成的刹那扭曲成诡异的血纹。 苏璃突然剧烈颤抖,脖颈的锁链发出蜂鸣。她瞳孔中的猩红光芒大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下面...有好多手在抓我脚踝...”话音未落,幽冥渊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发黑的血肉,朝着众人疯狂抓挠。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最先触及的鬼手,剑刃却传来刺骨寒意,仿佛砍进千年玄冰。他瞥见某只鬼手手腕上缠绕的金丝银线——那分明是宫廷服饰的纹饰。“小心!这些都是被献祭的活人!”他大喊着将苏璃护在身后,剑气所过之处,鬼手化作黑雾,却又在瞬间重组。 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残破的软剑上,剑身燃起冰蓝色火焰。她舞动剑花织成火网,火焰却在接触鬼手时发出“滋滋”声响,腾起刺鼻的焦糊味。“它们在吸收火焰之力!”她面色苍白,“必须找到源头!” 众人边战边退,却见幽冥渊底部亮起无数幽绿光点。那些光点缓缓上升,竟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眼窝中跳动着鬼火。骷髅们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苏璃突然捂住脑袋惨叫,七窍渗出黑血。 “是血煞教的噬魂咒!”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爆发出柔和的白光,驱散了部分骷髅。他趁机瞥见渊底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祭坛,九根白骨立柱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三个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着三个面容相同的少女,正是圣女三魄的容器。 血雾突然弥漫,十几名血煞教徒踏着骷髅头颅而来。为首的红衣长老抚掌大笑,袖口滑落的骨铃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没想到你们真敢下来送死!圣女的残魂已经迫不及待要吞噬你们的精魄了!”他抬手结印,祭坛中央的血色法阵骤然亮起,水晶棺椁开始剧烈震动。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苏璃突然挣脱束缚,双眼完全变成血红色,朝着祭坛狂奔而去。梅降雪立即甩出符咒,却被苏璃徒手捏碎。“她被残魂夺舍了!”欧阳逸飞斩断纠缠的鬼手,“我们得分头行动!我去阻拦苏璃,你们毁掉祭坛!” 幽冥渊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一道巨大的黑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梅降雪看着那黑影头顶扭曲的玉冠,突然想起古籍记载:“不好!那是被血煞教炼成魔器的圣女冕旒!一旦完全苏醒,整个昆仑墟都会成为人间炼狱!” 此时,欧阳逸飞已经追到祭坛边缘,却见苏璃指尖触碰到水晶棺椁的刹那,三具棺木同时炸裂。三团散发着恶臭的黑雾融合成实体,化作一个面容半毁的女子。她空洞的眼窝中伸出无数细小触手,朝着众人嘶吼:“把心脏...都献给我...” 第81章 苦战幽冥渊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残刃劈碎扑来的鬼手,玉珏在剑柄上泛起刺目白光,却难敌幽冥渊中如潮水般涌来的邪祟。那具由圣女三魄凝成的半毁女尸悬浮半空,周身缠绕的黑雾化作万千触手,每一根都滴着腐蚀性黑液,所过之处,坚硬的岩石瞬间化为脓水。 “布阵!”梅降雪挥舞着软鞭,在地面划出复杂的符咒。剩余弟子们强忍着噬魂咒带来的剧痛,结成天罡北斗阵。阵眼处,苏璃双眼猩红,脖颈的锁链自动伸长,狠狠缠住欧阳逸飞的脚踝,将他猛地拽向女尸。 “苏璃!清醒些!”欧阳逸飞挥剑斩断锁链,却见女尸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腥臭的黑雾。黑雾所到之处,弟子们的护体真气如冰雪消融。一名年轻弟子被黑雾笼罩,瞬间皮肤溃烂,化作一具白骨,凄厉的惨叫声在幽冥渊中回荡。 红衣长老立于祭坛之上,手中骨铃疯狂摇动。九根白骨立柱渗出猩红液体,在地面汇聚成阵,将众人死死困住。“你们以为能阻止圣女重生?”他癫狂大笑,“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幽冥渊深处传来阵阵轰鸣,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缓缓升起,冕旒上的珍珠全部化作血红的眼珠,阴森地注视着众人。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翻涌如沸,血煞咒的力量在经脉中肆虐。他咬碎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剑上,剑刃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破!”他怒吼一声,挥剑斩向困住众人的血阵。剑与血阵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血阵出现一道道裂痕。 梅降雪趁机施展冰魄诀,断剑所指之处,寒冰如蛟龙般席卷而出,冻住了女尸的部分触手。然而,女尸发出刺耳的尖啸,被冻住的触手瞬间碎裂,又迅速长出更粗壮的新肢。她的身体开始膨胀,逐渐化作一尊十丈高的巨怪,每走一步,幽冥渊都为之震颤。 “攻击她眉心的玉珏残片!”欧阳逸飞发现巨怪额间闪烁的微弱光芒,那是圣女残存的意识。他凝聚全身真气,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就在这时,红衣长老突然抛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在空中化作一道血影,缠住欧阳逸飞的剑身。 “休想!”红衣长老狞笑着,“圣女即将重获新生,你们谁都别想阻拦!”他双手结印,祭坛上的血色法阵光芒大盛,巨怪吸收着法阵的力量,变得愈发强大。苏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巨怪,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冲着欧阳逸飞大喊:“杀了我!别让我成为怪物!” 欧阳逸飞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剧痛如绞。但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若让圣女完全魔化,天下苍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咬紧牙关,调转剑尖,朝着苏璃刺去。然而,在剑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梅降雪挥剑挡下攻击。 “她还有救!”梅降雪眼中含泪,“我们不能放弃!”她将最后一枚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苏璃的身体顿时剧烈挣扎,发出痛苦的嘶吼。与此同时,欧阳逸飞再次凝聚真气,斩断缠住剑身的血影,朝着巨怪眉心的玉珏残片冲去。 巨怪发现欧阳逸飞的意图,挥舞着巨大的手臂拍向他。欧阳逸飞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攻击,然后借助巨怪手臂的力量,纵身跃起,一剑刺向玉珏残片。剑刃刺入的瞬间,巨怪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周身黑雾开始消散。 红衣长老见状,疯狂地摇动骨铃,想要阻止欧阳逸飞。但梅降雪趁机发动冰魄诀,寒冰封住了他的行动。欧阳逸飞大喝一声,全力催动真气,龙渊剑终于将玉珏残片击碎。巨怪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雾消散在空中。 随着巨怪的消亡,幽冥渊中的邪祟也纷纷散去。红衣长老发出绝望的怒吼,想要逃走,却被梅降雪的寒冰困住,动弹不得。欧阳逸飞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血煞教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他挥剑斩下,红衣长老惨叫着化作一摊血水。 战斗结束,众人疲惫地瘫倒在地。苏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猩红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迷茫与恐惧。欧阳逸飞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幽冥渊底部突然传来更加强大的邪恶气息。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再次发出耀眼的红光,冕旒上的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剑,眼神坚定地望向旋涡深处——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第82章 渊底惊澜 欧阳逸飞拄着残破的龙渊剑,看着消散的黑雾在幽冥渊上空聚成诡谲的旋涡。玉珏碎片化作的光点如流萤般坠入深渊,本该平息的危机却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梅降雪踉跄着扶住布满裂痕的祭坛,染血的指尖刚触到白骨立柱,整座祭坛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不好!这是机关!\"老道士临终前提及的\"九死锁魂阵\"突然在欧阳逸飞脑海中炸开。只见九根白骨立柱同时翻转,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纹,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顺着地面朝众人爬来。苏璃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冰晶的黑色雾气。 \"祭坛在抽取我们的生机!\"梅降雪将最后半瓶灵泉泼在断剑上,冰蓝色剑刃劈开缠来的血纹,却发现伤口处涌出更多黑雾。幽冥渊底部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那顶魔化的圣女冕旒正在红光中缓缓升起,冕旒上的血珠坠落在地,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欧阳逸飞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开始逆流,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强行扭转经脉。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不知何时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纹,与祭坛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大家快退到祭坛边缘!\"他挥舞重剑劈开血雾,却见裂缝深处游来数十条浑身长满眼睛的怪蟒,蛇瞳中映出众人惊恐的面容。 苏璃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脖颈的锁链自动绷直,将她拽向冕旒。她的皮肤下凸起蠕动的线条,整个人正在被黑雾吞噬。梅降雪甩出三道符咒钉入她肩头,却只换来苏璃反手挥出的利爪。欧阳逸飞横剑格挡,剑身上竟被抓出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 \"她被冕旒控制了!\"欧阳逸飞看着苏璃逐渐魔化的面孔,想起玉珏碎片中残留的记忆——百年前圣女被剜心时,冕旒吸收了她全部的怨念。此刻冕旒悬浮在幽冥渊中央,十二颗血珠同时睁开眼睛,齐声发出圣女生前的笑声,声音中却掺杂着万千冤魂的哀嚎。 突然,整座幽冥渊开始颠倒,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血雾凝结成实体,化作数百名血煞教教徒的模样,他们手中的兵器泛着幽蓝的毒光。梅降雪将古灯残片抛向空中,碎片化作冰晶组成结界,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欧阳逸飞感觉呼吸愈发困难,魔化的冕旒正在抽取他的魂魄。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老道士古籍中的残页——\"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他咬牙将剑尖刺入心口,喷溅的鲜血在空中画出古老的符咒。符咒与玉珏碎片产生共鸣,发出刺目的金光,暂时逼退了逼近的怪蟒。 \"你们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阻止我?\"冕旒发出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出血,\"当年我被封印在此,就是等着吸收足够的怨气!\"深渊底部传来冰川断裂的轰鸣,一道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那是一具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的巨像,巨像头顶戴着的,正是那顶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冕旒。 梅降雪的睫毛结满冰霜,她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断剑:\"看来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欧阳逸飞握紧染血的剑柄,看着巨像举起的骨爪,掌心的血纹与冕旒产生共鸣,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而在巨像胸口,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在缓缓显现——那正是圣女被魔化的灵心。 第83章 破阵夺魂 欧阳逸飞胸口的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画在地上的古老符咒。那符咒在接触到他的精血后,发出耀眼的金光,与玉珏碎片产生的共鸣暂时抵挡住了巨像的攻击。然而,九死锁魂阵仍在运转,血纹如同活物般顺着众人的脚踝向上攀爬,汲取着他们的生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梅降雪的声音因为过度消耗真气而变得沙哑。她的冰蓝色符咒在血雾中不断炸裂,却无法阻止血纹的蔓延。苏璃被锁链吊在巨像胸前,双眼空洞无神,身体随着巨像的动作无意识地晃动,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欧阳逸飞强忍着经脉撕裂的剧痛,仔细观察着祭坛上的九根白骨立柱。他发现每根立柱顶端都刻着一个扭曲的符文,符文之间有血色丝线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梅降雪!攻击立柱上的符文!这是阵眼!”他大喊道,同时将剩余的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爆发出更强的光芒。 梅降雪心领神会,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剑刃顿时燃起熊熊冰焰。她纵身跃起,化作一道蓝色流光,朝着最近的一根立柱刺去。冰焰与符文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爆裂声,立柱上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然而,红衣长老的残魂突然从血雾中浮现,他手中的骨铃疯狂摇动,发出尖锐的声响,试图干扰梅降雪的攻击。 欧阳逸飞见状,立刻挥剑斩向红衣长老的残魂。龙渊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将残魂劈成两半。但残魂在消散前,竟自爆开来,强大的气浪将欧阳逸飞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巨象似乎察觉到了危机,它愤怒地咆哮着,举起巨大的骨爪,朝着梅降雪拍去。梅降雪险之又险地躲开攻击,继续朝着下一根立柱冲去。她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和汗水浸透,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在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的配合下,八根立柱上的符文相继被毁。然而,当梅降雪准备攻击最后一根立柱时,巨像突然喷出一口腥臭的黑炎,黑炎在空中化作无数黑色锁链,将她紧紧缠住。“别管我!快去毁掉最后一个阵眼!”梅降雪大声喊道,同时运起全身真气,试图挣脱锁链的束缚。 欧阳逸飞看着被黑炎困住的梅降雪,心中一痛。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真气和精血都凝聚在剑上,剑刃上的玉珏光芒大盛,仿佛要将整个幽冥渊照亮。“破!”他怒吼一声,朝着最后一根立柱冲去。 在接近立柱的瞬间,欧阳逸飞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但他咬紧牙关,挥剑斩下。随着一声巨响,最后一根立柱轰然倒塌,九死锁魂阵终于被彻底破坏。血纹开始迅速消退,巨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 被困在黑炎中的梅降雪也趁机挣脱束缚,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苏璃飞去。此时,苏璃胸前的锁链正在松动,她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梅降雪将最后一张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符咒发出柔和的光芒,将她身上的黑雾驱散。 苏璃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我...我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满身伤痕的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泪水夺眶而出。欧阳逸飞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终于解除时,幽冥渊底部突然传来更加恐怖的气息。那具即将崩解的巨像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它胸口的黑色心脏开始疯狂跳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心脏中传来,将周围的一切都吸了过去...... 第84章 魄影溯往 幽冥渊的腥风裹着冰碴掠过苏璃颤抖的指尖,她蜷缩在祭坛碎裂的白骨旁,望着掌心尚未消散的血纹,瞳孔里还残留着魔化时的恐惧。梅降雪将温热的灵泉递到她唇边,瓷瓶碰触牙齿的脆响,竟让她浑身剧烈抽搐。 \"别怕,已经结束了。\"欧阳逸飞解下染血的外袍披在她肩头,布料上还带着龙渊剑残留的余温。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我看到了...好多锁链,还有个戴着冕旒的女人在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溢出呜咽,那些被血煞教强行灌入的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割裂着她的意识。 月光穿透幽冥渊的残雾,在苏璃脖颈处映出淡青色的脉络。她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那是不属于自己的肢体:\"三个月前,我在南疆采药时遇到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她的声音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湿热的雨林,\"他给了我块刻着莲花的玉佩,说能治好阿娘的寒症...\" 梅降雪的手指骤然收紧,残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记得古籍记载,血煞教正是用这种手段诱捕拥有特殊体质的人。苏璃的泪水滴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迹:\"等我醒来时,就被关在满是符文的铁笼里。他们每天都往我身体里灌黑色药水,说我是承载圣女残魂的容器...\"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刃上的玉珏突然发烫。他想起在墓室中,圣女骸骨额间同样的莲花印记。苏璃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黑血里混着细小的冰晶:\"有次我偷听到,圣女的魂魄被分成三部分,分别镇压在...\"她的话被剧烈的喘息打断,梅降雪立刻将一枚护心丹塞进她口中。 幽冥渊深处传来锁链晃动的回响,仿佛有什么在黑暗中苏醒。苏璃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臂,指甲几乎刺破皮肤:\"他们说...最后一魄藏在血煞教总坛的禁地,那里有能吞噬魂魄的...\"她的瞳孔突然扩散,身体僵直如木偶,一缕黑雾从她七窍溢出。 \"苏璃!\"欧阳逸飞掌心贴上她后心,将真气注入她经脉。黑雾在接触到玉珏光芒的瞬间消散,苏璃却陷入了昏迷。梅降雪翻开从红衣长老身上搜出的残破密卷,泛黄的纸页上画着阴森的祭坛,中央悬浮的锁链囚笼里,蜷缩着与苏璃长相相似的女子。 \"总坛在祁连山巅。\"梅降雪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密卷上标注,那里每隔七七四十九日便会降下噬魂雷劫,进去的人十死无生。\"她抬头望向幽冥渊上方裂开的苍穹,闪电照亮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巨大阴影,\"而且,圣女冕旒虽然被毁,可那股力量似乎转移到了...\" 话音未落,苏璃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诡异的紫色光芒。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与方才判若两人:\"你们以为能找到我的魂魄?\"她缓缓起身,周身缠绕的黑雾化作无数锁链,\"在血煞教总坛,等待你们的不是魂魄,而是...\"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倒地,再度陷入昏迷。 欧阳逸飞握紧苏璃掉落的半块玉佩,上面莲花纹路与玉珏完美契合。祁连山巅的噬魂雷劫,血煞教的重重机关,还有那尚未现身的神秘力量——他望着幽冥渊外渐亮的天色,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85章 祁连劫影 罡风如刀,削过祁连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欧阳逸飞望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血色宫殿,掌心的玉珏碎片突然发烫,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梅降雪展开从红衣长老处夺来的密卷,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簌簌作响,上面用血绘制的符咒正与远处宫殿的飞檐轮廓重合。 “小心!”苏璃突然抓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又迅速被阴翳笼罩,“雷劫要来了……”话音未落,天际骤然裂开一道猩红闪电,将整片云层染成血色。欧阳逸飞猛地拽着两人滚向山岩凹陷处,方才立足的地方瞬间被雷光劈出焦黑的深壑。 血色宫殿的青铜大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门扉上盘绕的九首蛇雕像突然活了过来,蛇瞳中渗出粘稠的黑血。梅降雪将最后半瓶驱邪药液泼在断剑上,冰蓝色剑刃划破风雪:“这不是普通的禁制,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万魂锁天阵’。”她的声音被雷声撕碎,远处宫殿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如同万千冤魂在哀嚎。 三人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前行,脚下的积雪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欧阳逸飞刚要提醒,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血池。池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人脸,每一张都保持着死前的惊恐表情。苏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脖颈的锁链自动绷直,将她朝着血池拽去。 “抓住我!”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苏璃的血藤,却感觉剑刃传来刺骨寒意。梅降雪甩出三道符咒钉入岩壁,符咒化作冰链缠住苏璃的腰肢。就在此时,宫殿深处传来悠扬的铜铃声,血池中的人们突然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鼻腔涌出温热的鲜血。 转过一道弯,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座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着面容与苏璃七分相似的女子,她的眉心嵌着一块暗紫色的玉珏碎片——正是圣女的最后一魄。然而棺椁四周环绕着十二根白骨灯柱,每根灯柱顶端都燃烧着幽绿鬼火,火焰中隐约浮现出血煞教历代教主的面孔。 “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祭坛后方传来。血雾中走出一名黑袍人,他的面容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下巴处狰狞的烧伤疤痕,“为了等圣女魂魄归位,血煞教布局百年,可不能让你们坏了好事。”他抬手一挥,十二根灯柱的鬼火骤然暴涨,化作十二头浑身燃烧着绿焰的恶犬扑来。 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碎片与棺中玉珏产生共鸣,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恶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雾消散。黑袍人见状,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破解阵法?”他双手结印,祭坛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每根手指都戴着刻有血煞教徽记的戒指。 梅降雪将最后一张镇魂符贴在苏璃眉心,转身迎战白骨军团。她的断剑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冰棱,将白骨冻结粉碎。然而白骨却越聚越多,渐渐将三人包围。欧阳逸飞看着黑袍人走向水晶棺椁,心急如焚。他突然想起苏璃昏迷前的话,目光落在棺椁下方刻着的古老铭文上。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欧阳逸飞咬牙割破掌心,将鲜血滴在玉珏碎片上。碎片突然悬浮而起,与棺中玉珏融合成完整的玉珏。耀眼的光芒中,水晶棺椁缓缓打开,沉睡的女子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然而她眼中闪烁的不是感激,而是森冷的杀意…… 第86章 冰棺之谜 水晶棺椁表面凝结的霜花在玉珏光芒中簌簌剥落,沉睡的少女肌肤如雪,眉间一点朱砂红痣鲜艳欲滴,发间缠绕的银丝璎珞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欧阳逸飞握剑的手突然僵住——那少女的面容与苏璃别无二致,却又透着股历经千年沉淀的冷冽疏离,仿佛一尊凝固在时光里的玉雕。 “不可能...”梅降雪的断剑险些脱手,她看着少女颈间若隐若现的莲花胎记,与古籍中记载的圣女特征分毫不差。黑袍人却在此时发出癫狂大笑,他枯瘦的手指戳向棺中少女:“这才是真正的圣女!你们救下的苏璃,不过是承载残魂的容器罢了!” 话音未落,少女的睫毛突然颤动,漆黑的瞳孔中泛起妖异的紫光。她缓缓抬手,水晶棺椁竟在无形力量下轰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如暴雨般射向众人。欧阳逸飞旋身挥剑,龙渊剑与冰晶相撞溅起万千星火,余光却瞥见苏璃突然剧烈抽搐,脖颈的锁链迸发出刺目红光。 “她在吞噬苏璃的魂魄!”梅降雪甩出冰符,却见符咒在触及少女的刹那化作齑粉。黑袍人趁机结印,祭坛四周升起血色屏障,将众人困在中央。少女赤足踏出棺椁,衣袂无风自动,每走一步,地面便绽开黑色曼陀罗,花瓣上凝结的不是露水,而是暗红血珠。 “千年了...”少女的声音像是冰川下的幽泉,冷得能冻结骨髓,“这些肮脏的蝼蚁,还妄想阻拦本座重生?”她抬手轻挥,十二根白骨灯柱上的鬼火突然汇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欧阳逸飞咬来。玄铁剑劈开鬼脸的瞬间,他感觉剑气被某种力量吞噬,剑刃竟出现细密的裂痕。 苏璃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的意识在剧烈挣扎中发出微弱的呼喊:“救...救我...”欧阳逸飞心急如焚,却见少女指尖弹出一缕黑雾,精准地刺入苏璃眉心。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古灯残片上,碎片化作冰晶巨龙撞向少女,却只换来对方一声轻蔑的嗤笑。 “你们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抗衡本座?”少女额间浮现血色符文,整座祭坛开始剧烈震动。祁连山巅的积雪化作血红色雪崩倾泻而下,远处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黑袍人跪伏在地,眼中满是狂热:“圣女大人,只要您吞噬这具容器,就能重获完整肉身!” 欧阳逸飞看着苏璃逐渐消散的身影,突然想起她在幽冥渊说过的话。他猛地扯开衣襟,将心口的伤口按在玉珏上:“既然她是圣女,那这玉珏必定...”鲜血浸透玉珏的瞬间,整座祭坛亮起圣洁的白光。少女发出痛苦的尖叫,黑雾从她周身疯狂逸散,而苏璃的魂魄正在光芒中渐渐凝聚。 “原来如此...”梅降雪突然明白了什么,“玉珏是圣女最后的善念所化,只有用至纯的鲜血才能唤醒它!”她立刻跟上欧阳逸飞的动作,两人的鲜血同时注入玉珏,光芒化作锁链缠住少女。黑袍人想要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冰墙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逆转。 少女在光芒中不断挣扎,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交替闪现——时而冷冽如魔,时而温柔若仙。苏璃的魂魄缓缓飘向少女,两个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重合。当一切归于平静,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暴戾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孤寂后的释然:“多谢...你们让我找回了自己。” 然而,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祁连山巅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血色宫殿开始崩塌,地底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少女脸色骤变:“不好!封印松动了!血煞教真正的目的,是唤醒沉睡在山底的...”她的话被一阵地动山摇打断,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第87章 魂途再启 祁连山巅的寒风裹着细雪掠过众人肩头,苏璃捧着温热的灵泉瓷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当第一口甘甜的液体滑入喉咙,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不再是带着冰晶的黑血,而是几缕飘散的黑雾。欧阳逸飞蹲下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感觉如何?” “我...我能感觉到心跳了。”苏璃将冰凉的手掌贴在胸口,眼中泛起泪光。自从被血煞教掳走,她的身体就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如今重获新生的真实感,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梅降雪默默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冰蓝色的衣料还带着战斗时的余温。 “恭喜小友。”圣女缓步走来,她的步伐轻盈如蝶,眉间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自从摆脱魔化,她周身的气息变得澄澈安宁,举手投足间透着历经沧桑的淡然。她抬手在苏璃头顶轻轻一点,少女颈后残留的血煞教咒印顿时消散如烟。 欢呼声在山巅响起,幸存的弟子们将随身的干粮和酒水拿出来分享。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喜悦的脸庞。欧阳逸飞望着跳动的火焰,心中却始终沉甸甸的。他取出从幽冥渊带出的残破密卷,泛黄的纸页上,血煞教总坛的地图依然透着诡异的红光。 “虽然苏璃平安无事,但圣女的魂魄尚未完全归位。”欧阳逸飞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圣女轻叹一声,袖中滑落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我的主魂虽已清醒,但仍有一缕残魂被困在血煞教的‘噬魂塔’中。那是用万千冤魂炼制的炼狱,贸然闯入...” “我们陪你去。”苏璃突然抓住圣女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不是你将身体借我暂居,我早已魂飞魄散。这份恩情,苏璃定当报答。”梅降雪也将断剑收入剑鞘,从怀中掏出一本记载着上古阵法的古籍:“我在藏经阁见过噬魂塔的破解之法,或许能派上用场。” 夜色渐深,众人在坍塌的宫殿废墟中暂作休整。苏璃倚着欧阳逸飞的肩头小憩,却在梦中被一阵阴森的笑声惊醒。她猛地坐起,发现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周围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小心!是血煞教的余孽!”梅降雪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冰蓝色的符咒划破黑暗,照亮了数十个黑衣人的身影。 黑衣人手中的骨刃泛着幽绿的光,他们齐声念动咒语,地面突然裂开,伸出无数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欧阳逸飞挥剑劈开缠向苏璃的锁链,却见那些锁链在断裂的瞬间化作黑蛇,朝着众人的面门扑来。圣女指尖轻点,莲花虚影绽放,将黑蛇尽数净化。 “他们是来阻止我们寻找残魂的!”圣女的声音中带着怒意,“血煞教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百年布局。”她眉心的朱砂痣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驱散了笼罩的黑雾。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光芒中化为飞灰。 战斗结束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欧阳逸飞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那里正是血煞教总坛的方向。他握紧苏璃的手,感受到少女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凶险,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让圣女魂魄归位,彻底摧毁血煞教的阴谋。 晨光中,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危险的噬魂塔,以及血煞教隐藏的终极秘密... 第88章 塔影噬魂 祁连山巅的晨雾如轻纱般漫过众人肩头,远处的噬魂塔刺破云层,塔身由无数扭曲的白骨堆砌而成,缝隙间渗出暗紫色的液体,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欧阳逸飞握着玄铁剑的手心沁出冷汗,剑身不自觉地微微震颤——这柄经历过无数恶战的兵器,此刻竟在畏惧。 \"塔分九层,每层都以不同的邪术镇压。\"圣女展开一卷残破的兽皮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扭曲的符文,\"第一层是''幻魔境'',专门吞噬闯入者的心智。\"她的指尖划过图中某个符号,苏璃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蹲下身:\"我...我听见好多人在哭...\" 梅降雪立刻咬破指尖,在苏璃眉心点上一道驱邪符:\"别被声音迷惑!\"话音未落,噬魂塔的青铜大门轰然洞开,浓稠如墨的雾气翻涌而出。欧阳逸飞将真气注入剑柄,玉珏碎片泛起微光,带头踏入雾气中。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血海,成千上万具尸体漂浮在血浪中,每具尸体的面容都与他一模一样。 \"这是幻境!\"欧阳逸飞挥剑斩向血浪,却发现剑气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身后传来苏璃的尖叫,他猛地转身,只见少女被锁链吊在一座燃烧的高塔上,黑袍人狞笑着举起骨刀。\"不!\"欧阳逸飞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在触碰到苏璃的瞬间,发现她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小心!\"梅降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欧阳逸飞这才惊觉,四周的血海中升起无数白骨手,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血肉。他挥剑劈砍,却发现这些白骨手越砍越多。危急时刻,圣女的莲花虚影从天而降,圣洁的光芒驱散了血雾,眼前的幻象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众人踉跄着站在噬魂塔的第一层大厅中,地面铺满刻着狰狞面孔的青砖,墙壁上镶嵌着燃烧的人油灯。每盏油灯里都囚禁着一个痛苦挣扎的魂魄,他们的惨叫在塔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这些都是试图闯塔的修士。\"圣女的声音带着怒意,\"血煞教用他们的魂魄维持塔的运转。\" 正当众人寻找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时,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数十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傀儡。这些傀儡的面容与之前幻境中的尸体如出一辙,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欧阳逸飞挥剑迎敌,却发现傀儡的身体坚韧无比,剑刃砍上去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攻击他们的心脏位置!\"梅降雪的断剑燃起冰蓝色火焰,\"这些傀儡是用活人炼成的,心脏处必定有弱点!\"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傀儡突然暴起,锁链如毒蛇般缠住她的脖颈。欧阳逸飞眼疾手快,一剑刺穿傀儡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傀儡轰然倒地。 战斗正酣时,塔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铜铃声。所有傀儡动作一滞,然后疯狂地扑向众人。圣女面色大变:\"是血煞教的控魂铃!大家屏住呼吸,不要被铃声迷惑!\"她双手结印,莲花虚影化作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傀儡的攻势。 欧阳逸飞趁机环顾四周,发现大厅东南角的墙壁上有一个凹陷的符文。他想起兽皮图上的提示,立刻将玉珏碎片嵌入凹陷处。墙壁轰然打开,露出一条通往第二层的阶梯。阶梯上方弥漫着浓重的黑雾,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 \"第二层是''幽冥道'',比幻境更危险。\"圣女的声音中带着忧虑,\"那里是亡魂的聚集地,稍有不慎,就会被永远困在其中。\"她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我们别无选择,必须救出我的残魂。\"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率先踏上阶梯。他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比幻境更可怕的考验。但为了彻底摧毁血煞教的阴谋,为了让天下重归安宁,他和同伴们早已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噬魂塔中的层层凶险,不过是他们前行路上的垫脚石。 第89章 幽冥道惊魂 踏入噬魂塔第二层的瞬间,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踝直窜天灵。脚下的阶梯骤然消失,众人坠入一片浓稠如墨的雾气中,腐臭的气息里混杂着铁锈味,仿佛置身于堆满尸骸的深潭底部。苏璃的惊呼声在雾中回荡,欧阳逸飞本能地挥剑劈砍,却只斩落几缕泛着磷火的黑雾。 “牵住彼此的衣带!”梅降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摸索着扯下腰间丝绦,将众人串联成链。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苏璃突然尖叫:“有东西在碰我的脚!”欧阳逸飞低头,只见无数苍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缝里嵌着腐烂的布条,正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攀爬。 龙渊剑劈碎最先触及的鬼手,却溅起腐蚀性黑液。欧阳逸飞的靴面瞬间被蚀出孔洞,皮肉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圣女指尖绽放莲花虚影,光芒所及之处,鬼手化作青烟,但更多的手臂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这些是被献祭的守塔阴兵!”圣女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淹没,“唯有斩断它们的镇魂印!” 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冰蓝色的火焰顺着剑身蔓延,照亮了阴兵们胸前暗红的符咒。她找准最近的阴兵,剑锋直刺符咒中心。符咒轰然炸裂,阴兵的躯体如沙砾般崩塌,却在消散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刺骨寒意注入经脉。梅降雪踉跄后退,唇色瞬间变得青紫。 幽冥道突然剧烈震动,雾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灯笼。血红的灯笼罩着惨白的人脸,灯笼穗子竟是活生生的舌头,在空气中扭曲蠕动。“是引魂灯!”圣女的莲花虚影突然黯淡,“千万别看灯中人的眼睛!”欧阳逸飞刚要提醒众人,却见苏璃已被灯笼吸引,双目泛起诡异的紫光。 “苏璃!”欧阳逸飞猛地扯动丝绦,却感觉手中一空。少女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顺着灯笼的缝隙钻了进去。灯笼里的人脸突然裂开血盆大口,发出苏璃凄厉的惨叫。欧阳逸飞肝胆俱裂,挥剑砍向灯笼,却被灯笼伸出的舌头缠住剑身。更多的引魂灯围拢过来,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别冲动!”圣女抛出一道金光,莲花虚影化作锁链缠住欧阳逸飞的腰,将他拽离灯笼群。她望着不断缩小的苏璃身影,掌心浮现出半透明的契约符文:“我与她魂魄相连,尚能感知方位。这些灯笼是用执念炼制,唯有...”话未说完,幽冥道的地面突然翻转,众人头下脚上地坠入更深的黑暗。 下坠途中,无数锁链破空袭来。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梅降雪的锁链,却见她怀中的古籍被勾走。泛黄的纸页在空中散开,其中一张残页上的朱砂符文突然亮起,竟与灯笼上的纹路产生共鸣。梅降雪强忍经脉剧痛,大声喊道:“用符文中的火咒!引魂灯惧阳!” 欧阳逸飞咬破拇指,在剑身上飞速画出符咒。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所到之处,引魂灯纷纷炸裂。被困在灯笼中的苏璃也随着爆炸被震出,欧阳逸飞眼疾手快,用丝绦缠住她的腰,将人拽入怀中。少女双眼紧闭,嘴角溢出黑血,显然已被阴气入体。 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幽冥道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鼓声。雾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座横跨血河的石桥。桥上站着十二名身披黑袍的阴将,他们手中的骨戟泛着幽蓝的毒光,眉心的镇魂印连成诡异的阵法。圣女的莲花虚影剧烈震颤:“不好!这是幽冥十二煞,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 话未说完,十二名阴将同时举起骨戟,血河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漂浮着成千上万具腐烂的尸体,他们齐声吟唱古老的歌谣,声波震得众人七窍渗血。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开始逆流,苏璃在怀中突然剧烈抽搐,脖颈浮现出与阴将相同的镇魂印... 第90章 煞影横塔 血河翻涌的腥风扑面而来,欧阳逸飞将苏璃护在身后,龙渊剑上的玉珏碎片泛起微弱的光芒,却在触及幽冥十二煞周身的黑雾时瞬间黯淡。十二名阴将身披的黑袍无风自动,布料下隐约可见森白的骨骼与缠绕的锁链,他们手中的骨戟尖端滴落着幽蓝毒液,在血河表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气泡。 “小心!这些毒雾会侵蚀经脉!”梅降雪的声音,被血河的咆哮声撕碎。她强撑着运转冰魄诀,断剑挥出的冰棱却在接近阴将时迅速融化,反而激起黑雾中更浓烈的腐臭气息。圣女眉心朱砂痣光芒大盛,莲花虚影化作光盾将众人护住,然而光盾表面不断响起指甲抓挠的声响,十二煞的镇魂印连成的血色阵法正在疯狂吞噬这股圣洁之力。 为首的阴将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骨戟划破长空,一道带着剧毒的黑色流光朝着欧阳逸飞射来。他侧身急避,玄铁剑奋力格挡,却只听“咔嚓”一声,剑刃竟被生生削去一角。黑色流光擦着他的手臂飞过,皮肤瞬间泛起青紫,剧痛如电流般窜向心脏。 “破阵关键在镇魂印!”圣女的莲花虚影开始出现裂痕,她咬牙抛出三枚金色符篆,“攻击他们眉心!”欧阳逸飞强忍着毒素蔓延的痛苦,将真气注入残剑,朝着最近的阴将冲去。然而当剑刃触及镇魂印的刹那,阴将的骨骼突然发出诡异的脆响,整具躯体竟化作万千骨针,朝着众人爆射而来。 梅降雪挥舞断剑,冰蓝色的剑幕将骨针纷纷震碎,却有几枚穿透防御,刺入她的肩头。她闷哼一声,鲜血染红了冰蓝衣料。苏璃此时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惨烈战局,她摸出怀中的莲花玉佩——那是圣女赠予的护身之物。玉佩突然发出莹白光芒,与圣女的莲花虚影遥相呼应,暂时压制住了十二煞的攻势。 “它们在等什么?”欧阳逸飞看着阴将们突然停滞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话音未落,血河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由无数具尸体堆砌而成的怪物,每具尸体的眉心都嵌着镇魂印,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拼凑出一张扭曲的巨脸。 “是幽冥血傀!”圣女的声音充满震惊与恐惧,“血煞教竟用万具尸体炼制这等邪物!”幽冥血傀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雾气所到之处,血河沸腾翻涌。十二煞齐声发出尖啸,手中骨戟刺入自己的胸膛,化作黑色锁链缠绕在血傀身上,为这尊怪物注入更强的力量。 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贴在伤口处,强撑着站起身:“必须趁它尚未完全成型发动攻击!”她与欧阳逸飞对视一眼,同时跃起。欧阳逸飞将全身精血注入残剑,剑身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梅降雪则凝聚毕生修为,断剑上的冰焰化作一条巨龙。两人的攻击同时轰向幽冥血傀的巨脸。 然而血傀的皮肤坚硬如铁,攻击只在它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血傀暴怒,挥动巨大的手臂横扫而来。欧阳逸飞和梅降雪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苏璃见状,握紧莲花玉佩冲上前,玉佩的光芒化作无数丝线,缠住血傀的手臂。圣女趁机施展禁术,莲花虚影燃烧起金色火焰,朝着血傀的心脏飞去。 血傀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上的尸体开始崩解。但十二煞的镇魂印突然全部亮起,血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欧阳逸飞看着昏迷的梅降雪、力竭的圣女和苦苦支撑的苏璃,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摸出怀中的玉珏碎片,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其中…… 第91章 魂印崩溃 欧阳逸飞将玉珏碎片狠狠按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入其中,温润的玉石骤然迸发刺目金光。幽冥血傀发出刺耳的尖啸,它身上那些跳动着幽绿鬼火的镇魂印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生生揉碎。十二煞阴将的锁链在金光中寸寸崩裂,化作黑色的齑粉消散在血河之上。 “趁现在!”圣女的莲花虚影燃烧着最后的力量,化作一柄光矛直刺血傀心口。梅降雪强撑着起身,断剑上的冰焰与光矛交相辉映,在血傀腐臭的躯体上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苏璃高举莲花玉佩,莹白光芒如潮水般涌入伤口,将堆积如山的尸体尽数净化。 血傀疯狂挣扎,它的肢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崩解,那些被镇魂印操控的亡魂发出解脱般的嘶吼。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残刃,顺着血傀开裂的胸膛纵身跃入,剑锋直指核心处那团跳动的幽黑心脏。当剑尖触及心脏的瞬间,整个噬魂塔都剧烈震颤起来,仿佛要将这座充满邪恶的建筑彻底撕碎。 “给我碎!”欧阳逸飞怒吼一声,体内最后的真气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幽黑心脏在金光中轰然炸裂,黑色的毒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血傀庞大的身躯失去支撑,轰然倒塌,激起的血浪几乎将众人吞噬。梅降雪迅速施展冰魄诀,在身前筑起一道冰墙,才堪堪抵挡住这股腥风血雨。 随着血傀的消亡,十二煞阴将也发出不甘的哀嚎,他们眉心的镇魂印逐一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幽冥道中。血河的翻腾渐渐平息,腐臭的气息也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纯净的灵气,缓缓充盈着这座被邪恶笼罩许久的噬魂塔。 圣女的脸色苍白如纸,莲花虚影已经完全消散。她虚弱地靠在石壁上,望着欧阳逸飞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多谢各位相助,若不是你们,我这缕残魂恐怕再无归位之日。”苏璃快步上前扶住她,眼中含泪:“该说感谢的是我,是你们救了我,也救了这座塔中无数被困的魂魄。” 欧阳逸飞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望着塔顶方向,那里依然弥漫着浓重的黑雾:“血煞教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摧毁了二层的镇守之物,接下来的每一层恐怕都会更加凶险。”梅降雪点头赞同,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分给众人:“先恢复体力,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一同面对。” 众人在幽冥道中稍作休整,伤口在丹药的作用下开始愈合。当他们再次踏上通往第三层的阶梯时,噬魂塔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墙壁上的符文亮起猩红的光芒。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眼神坚定:“走吧,血煞教的秘密,就由我们来彻底揭开。” 随着他们的脚步,噬魂塔第三层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更加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等待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生死考验?而血煞教在这座塔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邪恶阴谋? 第92章 诡雾迷踪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刚触及噬魂塔第三层的青铜门,剑刃便结出细密的冰花。吱呀声中,门板向内裂开,浓稠如墨的雾气翻涌而出,裹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腥气,呛得苏璃当场捂住口鼻。圣女眉心朱砂痣微微发烫,她抬手结印,莲花虚影在雾中亮起,却只能勉强照亮三丈之内的景象。 \"这雾有蹊跷。\"梅降雪的断剑凝出冰棱,却在挥出的瞬间消融成水。她蹲下身,指尖蘸起地面凝结的黑色液体,\"像是用尸油和阴魂炼制的噬魂瘴,吸入过多会...\"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七个扎着红头绳的女童手拉手转出,她们穿着褪色的嫁衣,面无血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脚踝处还缠着浸透血渍的红绸。 苏璃的莲花玉佩突然发烫,她猛地拽住欧阳逸飞:\"小心!她们没有影子!\"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却见剑锋穿过女童身体,只掀起一阵冷雾。女童们的笑声愈发尖锐,指甲暴涨三寸,化作青黑色的利爪抓来。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网罩下,却在触及女童的瞬间被染成惨绿色。 \"是厉鬼嫁魂!\"圣女的声音带着惊怒,\"血煞教用夭折女童炼制成这等邪物!\"她抛出三枚金符,符咒却在半空自燃成灰。梅降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断剑上,冰蓝色火焰照亮女童们脖颈处的镇魂钉——那正是她们无法解脱的根源。 激战正酣时,地面突然渗出黑色粘液。粘液汇聚成无数人脸,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哀嚎。欧阳逸飞感觉脚踝被死死缠住,低头看见数十只腐烂的手从粘液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森森白骨。龙渊剑劈开一只鬼手,断口处却涌出更多手臂,将他整个人拖向粘液深处。 \"破!\"苏璃突然举起莲花玉佩。玉佩绽放出柔和的白光,所照之处,鬼手纷纷化为青烟。她的额头布满细汗,显然在强行催动玉佩力量。梅降雪趁机跃上高处,断剑连挥,寒冰如链缠住七名厉鬼。欧阳逸飞抓住时机,剑刃直刺镇魂钉,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厉鬼们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光点消散。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雾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将众人困在原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红嫁衣的新娘缓缓走出,她的盖头下伸出无数漆黑长发,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森森白骨。新娘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开口时发出的却是七八个女童重叠的声音:\"还我命来——\" 圣女的莲花虚影剧烈震颤,她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莲花纹的玉珏:\"这是破解厉鬼嫁魂的关键!\"玉珏与苏璃的玉佩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欧阳逸飞趁机将真气注入剑身,朝着新娘眉心刺去。剑刃触及的瞬间,新娘的身体轰然炸裂,无数黑发如毒蛇般四散逃窜。 梅降雪立刻施展冰魄诀,将逃窜的黑发尽数冻结。苏璃的玉佩光芒越来越弱,她却咬牙坚持:\"还有阵眼!在...\"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众人坠入一个布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七口黑棺,棺盖上的朱砂咒文正在疯狂闪烁,而祭坛四周,密密麻麻的镇魂钉插满地面,每一根都串着一缕女童的残魂。 \"血煞教用活人魂魄布阵!\"圣女的声音充满愤怒,\"必须同时摧毁镇魂钉和黑棺!\"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梅降雪甩出符咒,苏璃则强撑着用玉佩的光芒压制阵眼。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发动攻击时,祭坛顶部突然降下一道血红色的光柱,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浮现... 第93章 玉碎惊变 苏璃的莲花玉佩在掌心发烫,莹白光芒如蛛网般蔓延至祭坛每个角落。她紧咬牙关,看着被光芒笼罩的镇魂钉滋滋作响,串在钉上的女童残魂正化作点点星光。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劈开袭来的血手,梅降雪的冰符冻结了半数黑棺,圣女的莲花虚影则死死缠住祭坛中央的血色阵眼。 \"快!趁阵法松动!\"圣女的声音被轰鸣的符咒声撕碎。苏璃突然感觉玉佩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低头惊见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祭坛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声响,七口黑棺同时剧烈震动,棺盖缝隙渗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浓稠如沥青的血浆。 \"不好!他们在献祭镇魂钉上的魂魄!\"梅降雪的断剑被血浆腐蚀出焦痕,她猛地扯下衣襟缠住剑身。苏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祭坛地面的符文开始逆向运转,那些本该消散的镇魂钉竟重新吸收起女童残魂的力量。她踉跄着扶住玉珏阵眼,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石,整座祭坛突然倒转。 众人头下脚上地悬在半空,血红色的光柱从脚底直冲天际。苏璃手中的玉佩\"啪\"地碎裂,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就在这时,光柱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青铜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的下巴处布满蜈蚣状的疤痕,暗红长袍上绣着扭曲的莲花图腾——正是血煞教教主的标志。 \"愚蠢的蝼蚁。\"青铜面具人开口时,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铜镜,\"这噬魂塔每一层都是祭品,你们毁掉的不过是些边角料。\"他抬手轻挥,祭坛四壁裂开无数孔洞,伸出缠绕着锁链的白骨巨手。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向苏璃的骨爪,却见剑锋触及对方的瞬间,剑刃竟泛起诡异的黑斑。 梅降雪将最后三枚符咒连成一线,冰蓝色的火焰组成结界暂时挡住攻势。她望着面具人袖口滑落的骨铃,瞳孔骤缩:\"是摄魂铃!当年血煞教屠灭青云宗的凶器!\"话音未落,铃身的骷髅眼窝里亮起幽绿光芒,无数冤魂从铃中涌出,凄厉的哭声震得众人七窍渗血。 苏璃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耳道钻入,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她想起被掳那天南疆雨林的蝉鸣,想起母亲熬的药香,想起欧阳逸飞将染血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时的温度。残存的意志驱使她摸向怀中——那里还藏着半块未碎的莲花玉佩。 \"还给我!\"苏璃突然暴起,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具人。她将玉佩碎片狠狠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祭坛符文上。奇迹般地,逆向运转的阵法竟出现一丝停滞。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凝聚全身真气斩出的剑气终于劈开白骨巨手的防线。梅降雪趁机将断剑刺入最近的黑棺,棺中传来的惨叫震得整座塔都在摇晃。 青铜面具人发出怒吼,他的面具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露出的左眼竟是空荡荡的黑洞。他周身血雾暴涨,祭坛中央的血色阵眼开始疯狂旋转,无数道锁链从光柱中射出,将众人死死缠住。苏璃感觉锁链正钻入皮肉,抽取着她的生命力,而面具人举起的骨铃中,缓缓浮现出圣女最后一缕残魂的虚影...... 第94章 破煞诛邪 苏璃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锁链钻入皮肉的灼烧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青铜面具人手中的骨铃不断膨胀,圣女的残魂虚影在铃中扭曲挣扎,发出凄厉的哀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圣洁的光芒突然从苏璃怀中迸发。 那是方才碎裂的莲花玉佩残片,此刻竟与圣女眉心的朱砂痣产生共鸣。圣女周身光芒大盛,莲花虚影化作实体,绽放出万丈金光。金光所到之处,血雾如冰雪般消融,缠绕众人的锁链纷纷崩断。“趁现在!”圣女的声音回荡在噬魂塔中,“攻击他面具后的命门!” 欧阳逸飞只觉丹田中的真气汹涌澎湃,他猛地扯下腰间的剑穗,露出藏在其中的半截剑柄。随着一声龙吟,剑柄上浮现出古朴的纹路,一道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正是失传已久的龙渊剑!剑身散发的浩然正气驱散了周围的黑雾,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朝着青铜面具人疾冲而去。 梅降雪挥舞软鞭,冰蓝色的鞭幕拦住试图阻拦的白骨巨手。苏璃强撑着站起身,将最后一块玉佩碎片按在眉心,她的瞳孔中泛起莹白的光芒,整个人仿佛与圣女的力量融为一体。“破!”她娇喝一声,一道莲花状的光刃从指尖射出,精准地击中青铜面具人的胸口。 面具人发出怒吼,胸前的莲花图腾轰然炸裂。他的面具也出现了更大的裂痕,露出的右眼竟是一只布满血丝的魔瞳。他疯狂摇动骨铃,无数厉鬼从铃中涌出,然而在龙渊剑的光芒下,厉鬼们发出惨叫,化作飞灰消散。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划破长空,剑气如游龙般直奔面具人的面门。面具人仓促间抬手抵挡,却被剑气斩断手臂。他踉跄后退,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露出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那脸上布满了诡异的咒文,眉心处还镶嵌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原来如此...”圣女的声音中带着怒意,“你竟将自己的心脏炼成了法器!”她双手结印,莲花虚影化作锁链,缠住黑色心脏。苏璃趁机发动攻击,光刃不断切割着锁链。欧阳逸飞则握紧龙渊剑,运起全身真气,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不可能...我苦心经营百年...”面具人疯狂咆哮,“你们这些蝼蚁,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周身的血雾再次暴涨,化作无数血手朝着众人扑来。梅降雪将最后一张符咒拍在地面,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了血手的攻势。 “受死吧!”欧阳逸飞大喝一声,龙渊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斩下。剑光闪过,黑色心脏被劈成两半,面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随着他的消亡,噬魂塔剧烈震动,四周的墙壁纷纷崩塌。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血煞教的余孽们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手持骨刃,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朝着众人发动攻击。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剑气所过之处,血煞教徒纷纷倒地。梅降雪的断剑与冰符配合,将试图偷袭的敌人一一击退。苏璃则在圣女力量的加持下,不断释放莲花光刃,清剿着残余的敌人。 第95章 灵枢万变 晨光刺破噬魂塔的残雾,在满地狼藉上投下斑驳光影。圣女的虚影渐渐凝实,褪去魔化时的暴戾,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晕,眉间朱砂痣流转着温润的赤色。她望着手中重新拼凑完整的玉珏,眼中泛起千年未有的释然:\"多谢各位相助,如今我的魂魄已稳固大半。\" 欧阳逸飞擦拭着龙渊剑上的血渍,剑身的龙吟声仍在耳畔回荡。梅降雪敷上最后一片疗伤草药,目光警惕地扫过通向第四层的阶梯——那里弥漫着比前三层更浓重的黑雾,隐约传来金石相击的铮鸣,像是无数兵器在黑暗中互相碰撞。 \"第四层是''万兵冢''。\"圣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传说血煞教将历代战死的凶兵魔将葬于此处,那些兵器饱饮鲜血,早已生出灵识。\"她话音未落,阶梯上方的黑雾骤然翻涌,一柄锈迹斑斑的长枪破土而出,枪缨上凝结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坑。 苏璃的莲花玉佩泛起微光,她下意识地握紧玉佩:\"这些兵器...好像在盯着我们。\"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数以百计的断剑、残戈从雾中浮现,刃口泛着幽蓝的寒光。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自动发出清越的剑鸣,似在回应这些凶兵的挑衅。 \"结阵!\"梅降雪甩出冰符,符咒在空中连成冰晶锁链。第一波攻势来得猝不及防,三柄青铜剑如毒蛇般刺向众人咽喉。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与青铜剑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狰狞的鬼脸。苏璃的莲花虚影及时护住众人,却在触及鬼脸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圣女突然抬手,玉珏迸发出金色光芒:\"小心!这些兵器被注入了噬灵咒!\"她的提醒晚了一步,一名弟子的长剑刚与敌刃相交,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他的皮肤迅速干瘪,瞳孔里爬满血丝,手中兵器竟开始吸食他的精血。欧阳逸飞眼疾手快,龙渊剑斩断那柄魔兵,却见断口处涌出更多黑雾。 万兵冢的地面突然翻转,众人坠入一个由兵器堆砌而成的峡谷。两侧山壁上密密麻麻插满长枪、战斧,每一件兵器都在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活过来。梅降雪的冰符刚照亮前方,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箭头淬着诡异的紫色毒液。她施展冰魄诀,冰盾在箭雨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攻击兵器的符文!\"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刃,劈开一柄缠绕锁链的巨斧。斧身上暗红的咒文被斩断的瞬间,巨斧发出不甘的嗡鸣,化作铁水淌落。欧阳逸飞心领神会,龙渊剑专挑兵器上的符文刺去,所过之处,魔兵纷纷崩解。然而更多的兵器从地底钻出,峡谷中的黑雾愈发浓稠。 苏璃突然感觉玉佩传来灼热的刺痛,抬头望见峡谷尽头升起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柄漆黑的长刀,刀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却散发着比所有兵器都强大的威压。当长刀的刀刃转向众人时,苏璃的耳边响起无数亡魂的低语:\"祭品...新的祭品来了...\" 圣女的脸色骤变:\"那是血煞教初代教主的斩魂刀!当年他用此刀屠尽七十二门派,刀身早已被怨气浸透!\"话音未落,斩魂刀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嗡鸣,峡谷中的所有兵器都朝着众人蜂拥而来。欧阳逸飞将龙渊剑舞成光盾,梅降雪的冰墙层层叠叠竖起,苏璃则拼尽全力催动莲花虚影,三人背靠背结成防线。 斩魂刀在血色祭坛上缓缓旋转,刀身裂痕中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一张狰狞的面孔。那面孔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蝼蚁们,准备好将魂魄献给本座了吗?\"随着咆哮声,万兵冢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更深层的幽冥火海,热浪裹挟着兵器的尖啸,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第96章 龙渊战魂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在幽冥火海中划出银虹,剑身的古老纹路吞吐着青芒,与四周疯狂涌来的魔兵碰撞出万千火星。斩魂刀凝成的血面发出桀桀怪笑,无数断裂的兵器如蝗虫般扑来,苏璃的莲花虚影被撞得支离破碎,梅降雪的冰墙在触碰瞬间化作齑粉。 “此刀已吸纳千年怨气,寻常攻击伤不得它分毫!”圣女的声音被兵器的嗡鸣声撕碎,她玉珏上的光芒黯淡如烛火,“唯有龙渊剑的浩然正气,或许能...”话未说完,斩魂刀突然爆发出黑色刀气,所过之处,峡谷岩壁轰然崩塌。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刀气却顺着剑身传来刺骨寒意。 苏璃看着欧阳逸飞逐渐发白的脸色,猛地咬破舌尖。她将鲜血喷在玉佩残片上,莹白光芒与龙渊剑交相辉映,暂时逼退近身的魔兵。梅降雪趁机甩出符咒,冰蓝色的锁链缠住斩魂刀,却见刀身裂痕中伸出无数骨手,将锁链生生捏碎。 “小心!它要吸取龙渊剑的力量!”圣女突然惊呼。欧阳逸飞这才惊觉,斩魂刀凝成的血面正张开巨口,贪婪地吞噬着龙渊剑迸发的青光。他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如决堤之水般外泄,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梅降雪立刻挥剑斩向血面,却被一道暗芒击飞,重重撞在兵器堆砌的岩壁上。 “不能让它得逞!”欧阳逸飞怒吼一声,强行逆转经脉,将全身精血注入龙渊剑。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虚影。青龙昂首咆哮,利爪直取斩魂刀,却在触及刀身的瞬间,被黑气缠绕住身躯。斩魂刀发出刺耳的尖啸,峡谷中的幽冥火海突然暴涨,将众人完全淹没。 苏璃在火海中艰难睁眼,看见欧阳逸飞的身影在金光中若隐若现。他的衣衫被火焰点燃,发丝根根倒竖,却依然紧握着龙渊剑,与斩魂刀僵持不下。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链,试图缠住斩魂刀的裂痕,梅降雪则挣扎着爬起,将最后半瓶灵泉泼在断剑上。 “一起上!”梅降雪的断剑燃起熊熊冰焰,苏璃的玉佩光芒暴涨,三人的攻击同时轰向斩魂刀。龙渊剑的青龙虚影趁机发力,利爪撕开缠绕的黑气,一口咬住斩魂刀的刀身。斩魂刀疯狂震颤,刀身裂痕开始扩大,血面发出不甘的怒吼。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斩魂刀突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黑色刀气化作旋涡,将周围的兵器、火焰乃至空气全部吞噬。欧阳逸飞感觉龙渊剑正在脱离掌控,青龙虚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危急时刻,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剑冢秘辛,猛地将龙渊剑插入自己心口。 “不可!”圣女与苏璃同时惊呼。龙渊剑没入血肉的瞬间,欧阳逸飞周身泛起金色符文,他的意识仿佛坠入一片星海。在那里,他看到历代龙渊剑主的残影,听到千万剑鸣的低语。当他再次睁眼时,龙渊剑爆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一条真正的巨龙。 巨龙仰天长啸,龙息吹散幽冥火海,龙爪撕裂血面。斩魂刀发出最后的悲鸣,刀身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化作黑色光点消散。然而,斩魂刀的毁灭引发了万兵冢的连锁反应,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崩塌,兵器山壁纷纷倒塌,幽冥火海疯狂翻涌。 “快走!”圣女的莲花虚影化作光桥,指引众人朝着出口奔去。欧阳逸飞握着染血的龙渊剑殿后,剑身的光芒逐渐黯淡,他的脚步也愈发沉重。 众人终于冲出万兵冢…奔向第五层…… 第97章 魂泣幽塔 万兵冢的腥风还缠绕在衣袂,欧阳逸飞的龙渊剑仍在滴落黑血。梅降雪擦拭着染血的软鞭,鞭梢缠绕的锁链还在发出细碎的颤鸣。众人望着眼前噬魂塔第五层漆黑如墨的入口,塔内传来的哀鸣像是千万冤魂在撕扯声带,每一声都震得人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声音......像是被封在兵器里的战魂在哭喊。”圣女苏瑶的指尖抚过塔壁上扭曲的符文,苍白的脸色更添三分诡异。她怀中的玉笛突然发出嗡鸣,笛身裂痕中渗出幽蓝光芒,与欧阳逸飞剑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踏入塔门的刹那,寒意如利刃直刺骨髓。地面铺满白骨砌成的阵纹,中央悬浮着十二口青铜古棺,棺盖缝隙里渗出暗红色雾气。梅降雪的双鞭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她咬牙道:“这些棺椁......在吸我们的生气!”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棺椁轰然炸裂。一个浑身铠甲破碎的虚影缓缓升起,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断枪滴落着黑色黏液。“来者......皆为祭品......”虚影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十二口棺椁同时发出雷鸣般的轰鸣。 欧阳逸飞挥剑斩出,龙渊剑的光芒却在触及虚影的瞬间被吞噬。他瞳孔骤缩——这虚影竟与万兵冢里那些被兵器吞噬的亡魂气息相似!苏瑶突然吹奏玉笛,清越的笛声化作光网笼罩虚影,然而光网却在接触到虚影的刹那泛起涟漪,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 “小心!它们能吞噬一切攻击!”林清风的长剑堪堪挡住从侧面袭来的锁链,锁链末端是颗布满尖刺的骷髅头。更多虚影从棺椁中爬出,有的身披残破道袍,有的只余半截身躯,却都举着散发黑雾的武器,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鞭梢缠绕住最近的虚影。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以血为引,破!”血色锁链瞬间爆发出强光,却在虚影发出的尖啸中寸寸崩裂。虚影的利爪擦着她脸颊划过,在石壁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沟壑。 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运转愈发滞涩,龙渊剑的光芒也黯淡下来。他突然想起万兵冢深处那柄插在血池中的断剑——当时剑身上的符文,竟与眼前阵纹如出一辙!“这些虚影是被封印的守阵兵器之灵!”他大喊,“攻击它们手中的武器!” 众人如梦初醒。林清风长剑直取虚影断枪,梅降雪软鞭缠住骷髅锁链,圣女苏瑶的笛声化作音刃刺向虚影法器。当龙渊剑斩中虚影长刀的刹那,长刀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虚影的身形剧烈颤抖起来。 十二口棺椁突然同时翻转,棺中涌出的黑雾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巨手,朝着众人狠狠拍下。欧阳逸飞将全身真气注入龙渊剑,符文光芒暴涨:“龙渊·裂魂!”幽蓝剑光冲天而起,与骷髅巨手轰然相撞。 剧烈的爆炸声中,欧阳逸飞看到阵眼处闪过一道人影。那是个身披黑袍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尖正滴落着鲜红的血珠...... 第98章 莲灯战黑云 剧烈的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欧阳逸飞强撑着用龙渊剑支地,虎口震裂渗出的血珠滴在剑身上,竟诡异地顺着符文纹路游走。黑雾散尽处,黑袍女子缓缓现身,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露出半截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指甲漆黑如墨,指尖凝结着暗紫色血珠。 “血煞教黑云护法!”圣女苏瑶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意,手中莲花灯的灯芯骤然暴涨三寸。那莲花灯本是莹白如玉,此刻却泛起淡淡的血色光晕,“此女修炼血煞魔功,周身黑气乃是万千生魂怨念所化,一旦释放......” 黑云护法发出刺耳的尖笑,笑声中夹杂着锁链摩擦的声响。她随手一挥,三道黑蛇般的锁链破空袭来,锁链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人脸,扭曲的五官发出凄厉哀嚎。欧阳逸飞挥剑斩去,龙渊剑却像陷入泥潭般难以寸进,锁链上的人脸突然暴起噬咬,剑锋顿时蒙上一层紫黑锈迹。 “小心!她的攻击附带噬魂之力!”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锁链,鞭梢缠绕的银铃爆发出清脆声响,却只震碎了表层黑气。黑云护法袖中突然飞出一团血雾,血雾在空中化作无数狰狞的血手,朝着众人抓来。血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瞬间被灼出深坑。 圣女将莲花灯抛向空中,莲花瓣层层绽放,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金光所到之处,血手纷纷发出惨叫消散。然而黑云护法却不慌不忙,她仰起头,脖颈处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张口吐出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雾气落地化作一片幽冥血海,腥风卷起的血浪中,无数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 “不好!是血煞魔狱!”林清风的长剑在血海中寸步难行,那些手臂抓住他的脚踝拼命拖拽。欧阳逸飞见状,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大喝:“龙渊·镇魔!”幽蓝的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暂时逼退了血浪。但黑云护法却趁机欺身上前,指尖凝聚的紫黑血珠直取圣女面门…… 梅降雪软鞭横扫,鞭梢缠住黑云护法的手腕。然而血煞之力顺着鞭身传来,她只觉经脉如被火焚,一口鲜血喷在鞭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圣女的莲花灯突然发出刺目光芒,一道莲花虚影从灯中飞出,撞向黑云护法。 黑云护法发出怒吼,周身黑气疯狂涌动,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恶鬼虚影。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将莲花虚影吞入腹中。但莲花灯的光芒却穿透黑气,在恶鬼体内炸开,迸发出万道金光。恶鬼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黑气开始大片大片消散。 “想破我血煞魔功?做梦!”黑云护法撕开黑袍,露出布满血纹的胸膛。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的幽冥血海突然沸腾起来,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在众人脚下形成。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几乎要被扯入旋涡。 圣女的额头布满冷汗,她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莲花灯上。莲花灯顿时光芒大盛,九条金色莲台从灯中延伸而出,结成一道结界将众人护住。“大家合力攻击她的气海!”圣女的声音已带嘶哑,“她强行施展魔功,必有破绽!”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灭魂!”梅降雪甩出软鞭,鞭梢缠绕着雷电;林清风长剑出鞘,剑气化作游龙。三道光芒汇聚在一起,直刺黑云护法心口。 黑云护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仓促间凝聚黑气抵挡,却被金光轻易穿透。龙渊剑刺入她的气海,符文光芒瞬间将她包裹。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云护法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气消散在空中。 幽冥血海渐渐退去,圣女收回莲花灯,整个人瘫倒在地。莲花灯的光芒黯淡下来,灯座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此女虽死,但血煞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望着塔顶更深处,眼神中充满忧虑,“而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99章 幽烟魔影 噬魂塔第五层的血腥味还未散尽,欧阳逸飞等人已站在了通往第六层的阶梯前。阶梯尽头,一扇布满青苔的铁门虚掩着,门缝中渗出的绿色幽烟如活物般扭动,在地面蜿蜒爬行,所过之处,石砖竟泛起细密的裂纹。 “这绿烟......有毒!”林清风突然拔剑挥出一道气劲,将扑面而来的烟雾震散。剑身触及绿烟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表面迅速蒙上一层铜绿色锈迹。众人脸色骤变,纷纷运功护住心脉。 梅降雪握紧软鞭,鞭梢缠绕的银铃轻轻摇晃:“你们看,烟雾里有东西!”顺着她所指方向,欧阳逸飞瞳孔微缩——那翻滚的绿烟中,无数幽绿色的眼睛若隐若现,正死死盯着他们,目光中透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杀意。 “这一层......是血煞教绿袍护法镇守。”圣女苏瑶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手中莲花灯的光芒也微微摇曳。她望着烟雾深处,神色罕见地露出几分忌惮,“几十年前封印血煞老祖时,我曾与他交过手。他的魔功‘幽冥绿瘴’诡异莫测,能将人的生机化作毒烟,一旦沾染,便会万蚁噬心而亡。” 苏璃攥紧腰间的软剑,声音发颤:“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话音未落,铁门突然“砰”地一声轰然洞开,一股腥甜的绿烟如潮水般涌出。烟雾散尽,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身影缓缓现身。此人面容枯槁,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眼白尽是墨绿色,嘴角挂着森然笑意,手中握着一根雕刻着狰狞鬼面的青铜法杖。 “小娃娃们,居然能闯到这里。”绿袍护法的声音沙哑刺耳,仿佛砂纸摩擦,“不过,你们的旅途......也该结束了。”他挥动法杖,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更多绿烟从中喷涌而出,迅速在众人周围凝聚成一张张巨大的鬼脸。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毒烟的同时,还伸出长满毒刺的舌头,朝着众人席卷而来。 欧阳逸飞率先挥剑,龙渊剑划出一道幽蓝剑光,将最近的鬼脸斩碎。然而被斩碎的鬼脸竟化作无数细小的毒雾,朝着众人扑来。苏瑶连忙祭起莲花灯,金色光芒暂时压制住了毒雾,却无法将其彻底驱散。 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将袭来的毒舌尽数斩断。但断口处立刻涌出更多绿烟,化作新的攻击。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火焰,试图灼烧毒雾,却发现火焰在接触绿烟的瞬间就会熄灭,反而让毒雾变得更加浓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明远的长剑已经被腐蚀得满是缺口,“必须找到他的弱点!” 绿袍护法见状,发出一阵狂笑:“弱点?你们以为能找到老夫的破绽?太天真了!”他将法杖重重杵在地上,整座塔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窗口不断涌出绿烟,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绿色魔人。魔人周身缠绕着剧毒藤蔓,每一根藤蔓上都长满了尖锐的倒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圣女的脸色愈发苍白,她深知不能再让绿袍护法继续施为,否则众人都将葬身于此。她咬咬牙,将全部灵力注入莲花灯中,莲花灯光芒大盛,九条金色莲台冲天而起,朝着绿色魔人攻去。然而魔人只是轻轻一挥手臂,莲台便被毒雾腐蚀得千疮百孔。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他想起家族古籍中记载的秘术,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龙渊·清浊!”幽蓝剑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所过之处,绿烟竟被强行净化出一条通道。但绿袍护法很快反应过来,操控着魔人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欧阳逸飞突然发现,绿袍护法每次催动魔人时,手中的青铜法杖都会闪烁光芒。他心中一动,大声喊道:“攻击他的法杖!那是他魔功的关键!”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将攻击目标转向绿袍护法。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法杖,林清风和苏明远趁机攻向他的要害。绿袍护法没想到众人竟能找到他的弱点,脸色骤变,仓促间凝聚毒雾抵挡。但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已经如闪电般刺来,符文光芒与毒雾激烈碰撞。 “轰!”一声巨响,青铜法杖应声而断。绿色魔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开始崩溃。绿袍护法怒不可遏,周身绿烟疯狂涌动,化作无数毒针朝着众人射来。圣女拼尽全力催动莲花灯,金色光幕勉强挡住了毒针的攻击。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直取绿袍护法心口。绿袍护法想要闪避,却发现行动变得迟缓——失去法杖的增幅,他的魔功威力大减。随着一声怒吼,龙渊剑刺入他的胸膛,符文光芒瞬间将他包裹。绿袍护法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作一缕缕绿烟消散在空中。 随着绿袍护法的死亡,弥漫的绿烟也渐渐散去。众人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圣女收回莲花灯,灯座上的裂痕又加深了几分。她望着通往第七层的阶梯,神色凝重:“血煞教的护法一个比一个难缠,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走下去。血煞教一日不除,江湖便永无宁日!”众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稍作休整后,他们再次踏上征程,朝着噬魂塔更深处走去...... 第100章 剑影凝光待征尘 噬魂塔第六层的腥臭气混着残余的绿瘴,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细密水珠,顺着斑驳石壁缓缓滑落。欧阳逸飞倚着布满裂痕的石柱坐下,龙渊剑横放在膝头,剑身残留的幽蓝符文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连日激战让他浑身酸痛,掌心的伤口与剑柄上的纹路粘连,每一次轻颤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刺痛。 “先歇会儿吧。”梅降雪甩了甩缠在软鞭上的毒藤残片,银铃碰撞发出喑哑声响。她扯下衣襟一角简单包扎小臂的伤口,暗红血迹很快浸透粗布。自从踏入噬魂塔,这群人的衣衫就没干过,汗水、血水与毒雾侵蚀的污渍层层交叠,在布料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苏璃直接瘫坐在地,软剑随意丢在身旁,胸口剧烈起伏:“再这么打下去,咱们的命都得搭在这鬼地方。”她抬头望向塔顶方向,瞳孔映着高处渗出的幽光,“第七层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带着绿意的血丝——那是第六层绿瘴留下的隐患。 圣女苏瑶盘坐在地,莲台状的法器在掌心徐徐收拢,莹白灯体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蔓延。她闭眼凝神,灵力在经脉中缓慢运转,试图修复被血煞魔气灼伤的灵台。每当灵力触及受损处,便会泛起尖锐的刺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第七层......”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据古籍记载,镇压着血煞教的左护法‘鬼面修罗’,此人......” “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欧阳逸飞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众人狼狈模样。他解下水囊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冲刷着干涩的喉咙,“林兄,苏兄,兵器还能撑住吗?” 林清风正用磨石反复打磨剑刃,缺口处泛着诡异的铜绿。他手腕翻转,长剑在指间旋出寒光:“勉强能用。这把剑跟了我十年,没想到在这塔里折了锐气。”说罢,他掏出一小瓶黑色药粉洒在剑身上,滋滋声响中,锈迹开始剥落。 苏明远则专注地修补盾牌,盾牌表面布满爪痕与灼烧痕迹,边缘的皮革已经焦黑卷曲。他从行囊里摸出块铁片嵌入裂痕,用铁钉仔细固定:“只要别再遇上能腐蚀兵器的怪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众人默契地陷入沉默——在噬魂塔,最不缺的就是超乎想象的危机。 梅降雪突然起身,软鞭如灵蛇般在四周游走。鞭梢扫过之处,地面的毒雾残渣腾起阵阵白烟:“都打起精神!这地方邪气太重,休息也别放松警惕。”她的目光扫过墙角阴影,那里正缓缓蠕动着一团青灰色雾气,像是某种蛰伏的生物。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符文光芒扩散成保护圈。他能感觉到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险。“半个时辰后出发。”他看向圣女,“苏瑶姑娘,你的莲花灯......” “还能再战。”苏瑶睁开眼,掌心法器重新绽放微光,只是光芒比之前黯淡许多,“血煞魔气太过霸道,每用一次灵力,都要承受反噬。但......”她的目光坚定,“若能彻底摧毁血煞教的根基,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时间在凝重的气氛中流逝。林清风反复检查剑穗,确保挥剑时不会脱手;苏璃用绷带重新缠紧剑柄,防止手滑;梅降雪则在练习鞭法,破空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欧阳逸飞闭目养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欧阳逸飞握住龙渊剑,符文光芒大盛:“走吧!第七层的秘密,该由我们亲手揭开了!”众人纷纷起身,握紧兵器,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在龙渊剑的光芒引领下,他们朝着阶梯尽头的黑暗走去,身后,第六层的腥风卷着残雾,仿佛在为这群勇者送行。 第101章 修罗血影 噬魂塔第七层的铁门轰然洞开,一股混杂着铁锈与腐肉气息的腥风扑面而来。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符文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却只照亮了眼前三丈之地——整层空间仿佛被浓稠的墨汁填满,目力所及之处,唯有悬浮在空中的巨大血色阵图,以及阵图中央那道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 “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金属,带着令人牙酸的震颤。黑雾翻涌间,左护法“鬼面修罗”缓步走出。他身披残破的赤红战甲,甲胄缝隙里渗出暗紫色血液,半张脸覆盖着狰狞的青铜鬼面,只露出的右眼泛着血红色幽光,而另一处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赫然生长着一张布满獠牙的血口,正随着呼吸开合蠕动。 “这......这是什么怪物!”苏璃的软剑不自觉地颤抖,剑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她曾听闻血煞教护法的传闻,却从未想过会见到如此扭曲可怖的存在。 圣女苏瑶的莲花灯光芒暴涨,却在触及对方周身黑雾时瞬间黯淡。她脸色苍白如纸:“小心!他修炼的是‘血影不灭功’,只要还有一滴血留存,就能重聚肉身!”话音未落,鬼面修罗突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道血色残影。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本能地挥剑格挡。龙渊剑与鬼面修罗的利爪相撞,迸发出耀眼火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退三步,虎口发麻,而对方却借力跃向半空,抬手挥出五道血刃。血刃划过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瞬间出现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一根石柱,整个人借力荡开,险之又险地避开血刃。她鞭梢甩出寒芒,却在触及鬼面修罗的黑雾时被尽数吸收:“他的防御根本无懈可击!” 鬼面修罗发出刺耳的怪笑,那只长在脸上的血口突然喷射出漫天血雨。血雨所到之处,石壁迅速溃烂,众人只能各自施展身法躲避。林清风挥剑劈散迎面而来的血雾,却见鬼面修罗的身影在血雨中不断分裂,十数道残影从不同方向攻来。 “别分散!结阵!”欧阳逸飞大喊。众人迅速聚拢,苏瑶的莲花灯结成金色光罩,林清风与苏明远在前抵挡攻击,梅降雪和苏璃负责侧方防御,而他则握紧龙渊剑寻找破绽。然而鬼面修罗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吞噬生机的力量,光罩在血影的冲击下泛起阵阵涟漪。 “这样下去不行!”圣女的灵力消耗极大,莲花灯的光芒开始闪烁,“必须找到他的本体!这些残影只是血雾凝聚,唯有击碎核心......”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鬼面修罗的本体竟直接撞破光罩,利爪直取圣女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与利爪相撞的瞬间,符文爆发出耀眼光芒。鬼面修罗发出痛苦的嘶吼,后退数步。但下一刻,他身上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没用的,你们的攻击......只会让我更强!” 他张开血口,猛地一吸,四周散落的血雾竟化作无数血色锁链,缠住众人的手脚。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正在被锁链抽离,连忙运转心法抵抗。梅降雪怒喝一声,软鞭猛挥,将缠在腿上的锁链斩断,却见断口处又长出新的锁链。 “龙渊·焚天!”欧阳逸飞将全身灵力注入剑中,幽蓝剑光化作巨大的火焰巨龙,朝着鬼面修罗席卷而去。火焰所到之处,血色锁链纷纷崩解,鬼面修罗的身躯也在烈焰中发出阵阵焦臭。然而,当火焰散去,他的身影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身上的黑雾更加浓郁。 “看到了吗?”鬼面修罗的声音充满嘲讽,“除非你们能瞬间抹去我所有的血......否则,我就是这一层的主宰!”他抬手召唤出更大的血色阵图,阵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圣女苏瑶的额头布满冷汗,她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以血克血!他的功法虽能再生,但过度消耗后必有间隙!”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莲花灯上,灯体光芒暴涨,九条金色莲台化作光刃,朝着阵图斩去。 欧阳逸飞心神领会,大喝:“大家全力攻击!逼他耗尽精血!”众人闻言,纷纷施展最强招式。林清风的剑雨、梅降雪的鞭影、苏璃的暗器,与龙渊剑的光芒、莲花灯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朝着鬼面修罗狂轰滥炸。 鬼面修罗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他不断分裂出残影抵挡攻击,却发现残影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怒吼一声,周身血雾凝聚成巨大的修罗虚影,虚影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巨斧,朝着众人劈来...... 第102章 修罗难破 噬魂塔第七层,浓稠如墨的黑暗中,血色阵图流转着妖异的光芒。鬼面修罗的巨斧裹挟着腥风劈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横斩而出,符文光芒与斧刃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布满裂痕的石壁上,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小心!”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将他拽离危险区域。然而下一刻,无数血色锁链从地面窜出,如毒蛇般缠向众人。苏璃身形疾转,软剑舞出一片剑幕,斩断靠近的锁链。但锁链断口处立刻又长出新的分支,朝着她的咽喉缠来。 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将锁链逼退,却见鬼面修罗的身影在血雾中不断分裂。十几个残影同时抬手,血刃如雨般落下。苏明远举起盾牌,将苏璃护在身后,盾牌表面瞬间被血刃斩出密密麻麻的缺口。“这样下去不行!”他大喊,“根本打不完!” 圣女苏瑶的脸色苍白如纸,莲花灯在她手中剧烈震颤。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注入法器,莲花灯光芒大盛,金色光幕笼罩众人。“这光罩撑不了多久!”她喊道,“大家必须找到他的本体!” 鬼面修罗发出刺耳的怪笑,那只长在脸上的血口突然张开,喷出漫天血雨。血雨腐蚀着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欧阳逸飞擦去嘴角的血迹,握紧龙渊剑:“梅姑娘、林兄,我们从正面吸引他的注意!苏璃、苏明远,你们寻找机会绕到背后!苏瑶姑娘,还请护住大家周全!” 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凛冽的寒气,与欧阳逸飞、林清风一同冲向鬼面修罗。龙渊剑的幽蓝光芒、软鞭的寒芒、长剑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却在触及鬼面修罗周身黑雾时被尽数吸收。鬼面修罗的利爪划过欧阳逸飞的肩头,剧痛传来的同时,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伤口侵入经脉,令他动作迟滞。 另一边,苏璃和苏明远小心翼翼地绕到血雾后方。苏璃的软剑突然发出嗡鸣,她瞳孔骤缩——只见地面上流淌的血液正汇聚成一个人形,正是鬼面修罗的本体!“在那里!”她大喊一声,软剑如灵蛇般刺出。 然而,鬼面修罗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瞬间转身,胸口喷出一道血柱。苏明远眼疾手快,将苏璃扑倒在地,血柱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在石壁上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别冲动!”苏明远喊道,“他的反应太快了!” 此时,莲花灯的光芒已经黯淡到极致。苏瑶的嘴角溢出鲜血,灵力的过度消耗让她几乎站不稳身形。鬼面修罗抓住机会,双手结印,巨大的血色阵图中浮现出无数狰狞的面孔,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去死吧!”他怒吼一声,阵图爆发出强大的吸力,众人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阵图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大喝:“龙渊·定!”幽蓝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暂时抵住了吸力。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鬼面修罗的手臂,却被对方反手一甩,重重地撞在墙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瑶咬咬牙,突然将莲花灯抛向空中。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莲花灯顿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九条金色莲台从天而降,将鬼面修罗困在中央。“大家一起攻击!趁现在!”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破天!”梅降雪的软鞭缠绕着雷电,林清风的长剑化作一道白虹,苏璃的软剑带着寒芒,苏明远的盾牌也被灌注了灵力,众人的攻击同时落在鬼面修罗身上。 鬼面修罗发出凄厉的惨叫,周身黑雾开始消散。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即将胜利时,他突然仰天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太天真了!”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血色阵图的力量疯狂汇聚,“既然你们这么想找死,那就一起陪葬吧!” 整个第七层开始剧烈震动,血色阵图散发出毁灭一切的气息...... 第103章 莲光破劫 噬魂塔第七层剧烈震颤,血色阵图仿佛活物般膨胀,将众人死死压制在地面。鬼面修罗周身的黑雾化作无数血手,抓挠着苏瑶祭出的金色莲台,发出指甲刮擦金属般的刺耳声响。 “这样下去莲台撑不住!圣女”苏瑶的额头青筋暴起,莲花灯在她头顶疯狂旋转,灯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真气被阵图疯狂抽取,龙渊剑的符文光芒也黯淡下去,他咬碎后槽牙,将剑尖狠狠刺入地面:“梅姑娘!用你的冰魄鞭缠住阵图边缘!” 梅降雪软鞭如电,银铃震碎两只血手,鞭梢裹着冰霜缠住阵图最外侧的血色纹路。寒雾与血光相撞,蒸腾起大片白汽。林清风趁机挥出十二道剑气,钉入阵图薄弱处,长剑嗡嗡作响:“苏明远!盾牌镇四角!” 苏明远抡起布满裂痕的盾牌,轰然砸在阵图的四个阵眼上。盾牌表面的玄铁纹路迸发微光,暂时压制住阵图的扩张。苏璃则踏着软剑腾空,袖中十二枚透骨钉化作寒星,精准刺入阵图中浮现的人脸双目——那些人脸正是被血煞教吞噬的无辜魂魄,此刻在痛苦中扭曲挣扎。 鬼面修罗见状,脸上的血口张开到极致,喷出漫天血箭。圣女苏瑶玉指翻飞,莲花灯绽放出琉璃般的光芒,九条莲台化作光盾,将血箭尽数挡下。但每挡住一波攻击,她嘴角的血迹就更多一分,灵力透支带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龙渊剑,借你力量一用!”欧阳逸飞突然将手掌贴上剑身,符文光芒顺着他的经脉疯狂流转。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龙渊剑的力量灼烧,但咬牙将全部真气注入剑中:“破阵!”幽蓝剑光化作锁链,缠住阵图核心处的血色旋涡。 梅降雪见状,猛地扯动软鞭,冰晶顺着锁链蔓延。林清风长剑连点,剑气如网;苏明远的盾牌震出音波,扰乱阵图运转;苏璃的软剑舞成银蛇,不断切割血雾。苏瑶则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莲花灯,金色莲台轰然合拢,将鬼面修罗困在中央。 “没用的!”鬼面修罗疯狂挣扎,身上裂开的伤口不断愈合,“只要我还有一滴血......”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欧阳逸飞不知何时已经欺身上前,龙渊剑刺穿了他胸口那团跳动的血色核心。 “不是要你的血。”欧阳逸飞的声音冰冷如铁,“是要你的魂!”龙渊剑符文光芒暴涨,直接将鬼面修罗的元神抽出。失去力量支撑,血色阵图开始崩解,无数被囚禁的魂魄发出解脱的欢呼,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鬼面修罗的虚影在挣扎中逐渐透明,他终于露出了恐惧:“不可能......我的不灭功......”“你忘了?”圣女苏瑶踉跄着上前,莲花灯的光芒将他彻底笼罩,“十年前我封印血煞老祖时,就已参透此功弱点——唯有至纯至净之力,方能破你不死之身!” 随着一声不甘的怒吼,鬼面修罗的身影彻底消散。第七层的血雾迅速退去,露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众人瘫倒在地,汗水混着血水浸透衣衫。苏瑶收回莲花灯,她望着塔顶方向,声音虚弱却坚定:“还有最后两层.....… 欧阳逸飞挣扎着起身,握紧微微发烫的龙渊剑:“不管他有多强,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梅降雪擦拭着软鞭上的血污,银铃重新发出清脆声响:“没错,血煞教今日必亡。” 众人互相搀扶着站起,伤痕累累的面容上却透着坚定。噬魂塔顶层的阴影中,似乎有更恐怖的危机在等待着他们,但经历此战,没有人再退缩。莲花灯的微光与龙渊剑的幽蓝交相辉映,照亮了通往最终决战的道路。 第104章 幽冥幻界 踏入噬魂塔第八层的刹那,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底直冲天灵。龙渊剑符文骤然明灭,竟在这阴森气息中发出阵阵嗡鸣,仿佛在畏惧什么。整层空间被浓稠如墨的雾气笼罩,目力所及不过三丈,隐约可见地面蜿蜒着暗红色的脉络,如同凝固的血管。 “小心,这雾气不对劲。”圣女苏瑶的声音带着警惕,莲花灯在她手中缓缓亮起,却只能驱散身前薄薄一层雾气。灯光摇曳间,众人脚下的“血管”突然蠕动起来,渗出黑色黏液,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腐臭。 梅降雪甩出软鞭,鞭梢银铃发出清脆声响,试图震散雾气,然而铃铛声却如石沉大海,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这雾......像是活物!”她皱眉后退,软鞭警惕地扫过四周。话音未落,雾气中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仿佛有无数人正在逼近。 林清风长剑出鞘,剑气劈开浓雾,却见数十道人影从雾气中浮现。这些人浑身布满青紫伤痕,双目空洞无神,皮肤下隐隐可见黑色脉络蠕动,正是被血煞魔气侵蚀的傀儡。“是血煞教的幽冥傀儡!”苏璃握紧软剑,声音发颤,“它们没有痛觉,只能击碎核心才能消灭!” 欧阳逸飞率先挥剑,龙渊剑划出幽蓝剑光,斩向最近的傀儡。然而剑刃触及傀儡身体时,竟如砍入烂泥,阻力极小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傀儡反手抓来,指甲漆黑尖锐,带着腐蚀气息。欧阳逸飞侧身闪避,剑指傀儡眉心,符文光芒暴涨:“龙渊·破魂!” 幽蓝光芒穿透傀儡眉心,黑色核心“砰”地炸裂,傀儡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但更多傀儡从雾气中涌来,它们行动僵硬却速度极快,将众人团团围住。苏明远举起盾牌,挡下几只傀儡的攻击,盾牌表面立刻传来“滋滋”的腐蚀声。 “这样下去不行,根本杀不完!”林清风长剑连挥,剑气纵横间却难以阻挡傀儡的浪潮。苏瑶咬咬牙,将莲花灯高高抛起,金色光芒化作光罩笼罩众人。然而光罩刚一形成,就有无数细小的黑色触手从雾气中钻出,疯狂啃噬着光罩边缘。 “这些傀儡受阵法制约!”苏瑶大声喊道,莲花灯光芒闪烁不定,“必须找到阵眼!”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发现雾气深处有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漆黑的石柱,石柱顶端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在那里!”他一剑逼退几只傀儡,朝着祭坛方向冲去。 众人紧跟其后,边战边退。梅降雪软鞭翻飞,鞭梢缠绕着雷电,所到之处傀儡纷纷被电成焦炭;苏璃的软剑如灵蛇出洞,专刺傀儡关节;林清风与苏明远则结成剑阵,为众人挡住后方攻击。然而傀儡数量实在太多,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接近祭坛时,雾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众人行动愈发迟缓。祭坛上的幽绿火焰猛地暴涨,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此人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手中握着一根缠绕着锁链的权杖,正是血煞教右护法“幽冥使者”。 “不知死活的东西。”幽冥使者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这第八层乃是血煞老祖布下的幽冥幻界,你们以为能轻易破阵?”他挥动权杖,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地面的“血管”剧烈蠕动,更多傀儡从地下钻出。 苏瑶的莲花灯光芒大减,她的灵力已经濒临枯竭。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符文光芒暴涨:“无论什么幻界,今日也要将其粉碎!”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龙渊剑直取幽冥使者。然而就在剑刃即将触及对方的瞬间,幽冥使者突然消失,欧阳逸飞的剑重重劈在石柱上。 石柱发出刺耳的轰鸣,幽绿火焰剧烈摇曳。幽冥使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我的幻界里,你们的攻击毫无意义......”话音未落,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他们的手脚。 “大家集中攻击石柱!”苏瑶强提最后一丝灵力,莲花灯化作九道金光,射向九根石柱。欧阳逸飞、梅降雪等人纷纷施展最强招式,剑气、鞭影、法术交织在一起,朝着石柱攻去。幽冥使者见状,挥动权杖召唤出更多幽冥傀儡阻拦,但众人早已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石柱上的幽绿火焰开始熄灭。随着最后一根石柱轰然倒塌,幽冥幻界剧烈震动,雾气迅速消散,露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幽冥使者的身影逐渐透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不可能......血煞老祖的阵法......”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欧阳逸飞擦去嘴角的血迹,龙渊剑直指对方,“血煞教的末日,到了!”随着一声怒吼,幽冥使者的身影彻底消散,第八层的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但众人都明白,真正的挑战——血煞老祖,还在顶层等待着他们...... 第105章 初探第九层 暮霭沉沉,噬魂塔矗立在血色残阳下,塔身流转着诡异的暗紫色光晕,每一层都萦绕着浓重的黑雾,仿佛吞噬了无数生灵的怨气。欧阳逸飞紧握着龙渊剑,剑身微微震颤,似乎感知到了前方的危机。梅降雪将软鞭缠在腰间,眼神凌厉如鹰,时刻警惕着四周。林清风轻抚腰间玉笛,笛声可扰人心神,亦能疗伤救人;苏明远扛着玄铁重斧,厚重的兵器彰显着他的力量;苏璃则手握银针,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医毒双绝。 圣女一袭白衣,气质出尘,却也难掩眉间的凝重。她手持刻满古老符文的玉简,轻声说道:“噬魂塔第九层,是镇压上古邪物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封印松动,魔气四溢。此去凶险万分,各位务必小心。”众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齐齐点头,跟随圣女踏入了那漆黑的塔门。 踏入塔内,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地面上凝结着一层冰霜,墙壁上流淌着黑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通道狭窄逼仄,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塔中格外清晰。欧阳逸飞走在最前方,龙渊剑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为众人照亮前路,同时也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的异动。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的黑雾开始剧烈翻滚,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小心!”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挥剑斩向身前。一道黑影被剑气击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梅降雪迅速甩出软鞭,缠住从侧面袭来的另一个黑影,用力一扯,将其拽到身前,软鞭上凝聚着寒冰之力,瞬间将黑影冻成冰块,随后碎成齑粉。 林清风玉笛横在唇边,吹奏出一曲镇魂之音。悠扬的笛声在塔中回荡,那些躁动的黑影似乎受到了压制,行动变得迟缓起来。苏明远趁机挥舞玄铁重斧,斧刃过处,黑影纷纷被劈开。苏璃则在后方为众人疗伤,她的银针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刺入伤者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众人继续深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符文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地下。圣女走上前去,仔细查看石碑上的符文,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不好,封印已经松动了大半,上古邪物即将苏醒。”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黑色锁链一根根崩断。一股强大的魔气冲天而起,大厅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身影缓缓走出。那身影形似人形,却有着三只巨大的眼睛和六只手臂,每只手中都握着一件沾满鲜血的兵器。 “尔等竟敢闯入此地,找死!”邪物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它挥舞着六只手臂,手中的兵器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向众人攻来。欧阳逸飞怒吼一声,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纵横,迎上了邪物的攻击。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游走,抽打在邪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林清风的笛声变得激昂起来,扰乱着邪物的心神;苏明远的玄铁重斧不断地劈砍,每次攻击都带着万钧之力;苏璃则在寻找邪物的弱点,准备用毒针给予致命一击。 战斗异常激烈,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邪物虽然强大,但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也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战胜邪物时,噬魂塔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更多的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邪物仰天大笑:“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力量吗?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只见邪物的三只眼睛同时亮起红光,它的身体开始膨胀,力量不断提升。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第106章 莲花镇魔 噬魂塔第九层的空气粘稠如血,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刃上凝结着黑紫色冰晶,每一次挥剑都在虚空中划出刺耳的锐响。梅降雪的软鞭卷着冰棱抽向四周,鞭梢所及之处,黑影化作腥臭的血雾。林清风的玉笛声中混着金石之音,苏明远的玄铁斧劈开魔气时溅起火星,苏璃则半跪在地上,银针如流星般钉入墙面——那些扭动的血纹正顺着砖石缝隙疯狂蔓延。 \"退后!\"圣女突然厉喝。她怀中的青玉莲花灯骤然绽放光芒,十二片莲瓣缓缓舒展,每片都浮现出古老的梵文。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大厅中央的封印石碑轰然炸裂,万千道血线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人脸轮廓。那面孔布满蜈蚣般的裂痕,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獠牙,正是传闻中被镇压三百年的血煞教老祖。 \"当年那些正道蝼蚁用了七十二座大阵才困住本座,\"血煞老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没想到这群小崽子也敢来送死!\"他六只手臂同时挥动,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血口,伸出布满倒刺的猩红触手,缠住了苏明远的脚踝。 苏明远暴喝一声,玄铁斧重重劈下,斩断触手的瞬间,伤口处涌出的黑血竟在空中凝成厉鬼形状。林清风见状,玉笛猛地横转,吹奏出一段急促的《破魔调》,笛声化作无形音刃,将厉鬼斩成齑粉。但更多的血手如潮水般涌来,梅降雪的软鞭突然暴涨三丈,寒冰之力将触手冻成冰柱,欧阳逸飞趁机挥剑,龙渊剑上的龙吟声震碎满地冰晶。 \"结阵!\"圣女的莲花灯突然悬浮到众人头顶,十二道金光从天而降,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莲花图案。苏璃迅速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阵眼,林清风的笛声、梅降雪的鞭影、苏明远的斧光、欧阳逸飞的剑气,在金光中交织成流光溢彩的防护网。血煞老祖的攻击撞在光网上,激起漫天火星。 \"雕虫小技!\"血煞老祖三只竖瞳同时亮起血光,整个噬魂塔开始剧烈摇晃。他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散发着腐臭的黑色雾气,所到之处,莲花阵的金光竟开始黯淡。苏璃的银针瞬间布满黑雾,她脸色苍白地喊道:\"这是血煞魔瘴,普通攻击没用!\" 圣女突然摘下颈间的玉坠,那是一枚雕刻着千手观音的古玉。玉坠融入莲花灯中,整座灯爆发出刺目白光,在空中投射出巨大的金色莲台虚影。\"以我道心为引,借天地正气!\"圣女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众人只觉体内灵力被牵引着疯狂流转。莲花驱魔阵的十二道金光化作十二道金色莲瓣,将血煞老祖死死困住。 血煞老祖发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身体在金光中开始崩解,却突然分裂成九个一模一样的虚影。\"你们以为困住本体就能赢?\"九道声音同时响起,九个虚影分别冲向阵眼。欧阳逸飞龙渊剑一横,剑气纵横间拦下三个;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狂舞,缠住两个;苏明远的玄铁斧砸出一道气浪,逼退一个;林清风的笛声化作音墙,苏璃的银针布下毒阵,暂时挡住了剩下三个。 就在众人疲于应对时,圣女的莲花灯突然发出蜂鸣。她脸色煞白,额间渗出冷汗:\"大阵撑不了多久!欧阳逸飞,你带龙渊剑去阵眼!梅降雪,用冰魄鞭缠住他!其他人护住阵眼!\"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龙渊剑与冰魄鞭在空中交织成璀璨的光网,硬生生撕开一道血雾屏障。欧阳逸飞看准时机,将龙渊剑插入阵眼。刹那间,整座莲花阵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血煞老祖的九个虚影发出凄厉惨叫,在金光中彻底消散...... 第107章 初探总坛 凄厉的惨叫声在噬魂塔内回荡,血煞教老祖的九个虚影在莲花驱魔阵的金光中支离破碎。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老祖残存的魔气突然凝聚成一团血雾,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冲破塔顶,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不好!他要逃回血煞教总坛!”圣女脸色大变,莲花灯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林清风望着那道远去的血雾,玉笛抵在唇边吹奏了一段探查之曲,笛声中夹杂着一丝不安:“魔气中带着大量精血,他受了极重的伤,但......笛声中似乎还听到了某种召唤的回响。”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残留的魔气滋滋作响:“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血煞教蛰伏多年,若是让他回去重整旗鼓,不知又要有多少生灵涂炭。”苏明远将玄铁斧扛在肩头,粗重的喘息声中带着怒意:“老子追上去,一斧头劈了那老东西!” 苏璃蹲下身,从地上的血渍中拈起一根暗红丝线,眉头紧锁:“这些血丝里蕴含着诡异的咒印,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血煞教总坛位于极北的幽冥渊,那里终年被血雾笼罩,布满上古禁制,贸然追去恐怕......” “必须追。”圣女攥紧手中的玉简,上面的符文正在急速闪烁,“老祖此次受伤极重,正是铲除血煞教的最好时机。但我们需要准备破除幽冥渊禁制的法器,还有应对血煞教秘术的解药。” 三日后,众人在青云门集合。掌门将一个古朴的青铜罗盘递给圣女:“此乃定魂罗盘,可破幽冥渊的迷雾幻境。另外,我派丹房已连夜炼制出十颗辟魔丹,能抵御血煞教的瘴气侵蚀。”欧阳逸飞接过一个刻着符文的锦囊,里面装着数道镇魔符,是青云门镇派符咒大师的毕生心血。 众人一路向北,越靠近幽冥渊,天空愈发阴沉。暗红色的云层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腥臭味。当他们踏入一片血色森林时,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藤蔓,藤蔓上布满倒刺,还流淌着黑色黏液。梅降雪甩出软鞭,寒冰之力将藤蔓冻结,欧阳逸飞挥剑斩断,却见斩断的藤蔓伤口处迅速愈合,重新发起攻击。 “这些是血煞藤,普通攻击没用!”苏璃大声提醒,她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紫色粉末撒向藤蔓。粉末接触到藤蔓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藤蔓开始枯萎腐烂。林清风见状,吹奏起一曲焚心之音,音波化作火焰,将剩余的血煞藤尽数烧毁。 经过三天三夜的跋涉,众人终于抵达幽冥渊。深渊上方漂浮着巨大的血色旋涡,从中传出阵阵阴森的咆哮。圣女拿出定魂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旋涡中的一个隐秘角落:“那里就是入口,小心,据古籍记载,幽冥渊的守护兽......” 话未说完,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响起。一只体型如山的巨兽从旋涡中探出,它生着三个狼头,六只眼睛泛着幽绿的光芒,浑身覆盖着布满符文的鳞片,口中喷出的气息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是三头噬魔狼!”苏明远握紧玄铁斧,“传说这畜生专吃修道者的魂魄!”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剑鸣声惊动了巨兽,其中一个狼头立刻转向众人,张开血盆大口扑来。梅降雪的软鞭率先出击,缠住狼头的利齿,苏明远趁机挥动重斧,狠狠劈在狼头侧面。 林清风的笛声化作音刃,苏璃则找准时机,将淬满剧毒的银针射向巨兽的眼睛。然而三头噬魔狼异常顽强,受伤后反而更加疯狂,另外两个狼头也加入攻击,一时间众人陷入苦战。 圣女在后方全力催动莲花灯,金光笼罩在众人身上,形成一层防护屏障。她看着巨兽身上若隐若现的符文,突然喊道:“那些符文是阵眼!攻击符文!”众人闻言,立刻改变策略,欧阳逸飞的剑气、梅降雪的冰鞭、林清风的音刃、苏明远的斧光,纷纷朝着巨兽身上的符文攻去。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巨兽身上的符文开始崩裂。随着最后一个符文破碎,三头噬魔狼发出一声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众人来不及喘息,血色旋涡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来得正好,本座已恭候多时......”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带领众人踏入漩涡。等待他们的,是血煞教总坛更加凶险的阴谋与陷阱...... 第108章 血渊迷障欧阳受困 踏入血色旋涡的瞬间,刺骨寒意如毒蛇般缠住脚踝。欧阳逸飞下意识握紧龙渊剑,却发现剑身上凝结的不再是冰霜,而是粘稠的血珠。眼前景象令众人瞳孔骤缩——一座横跨深渊的石桥悬浮在猩红雾气中,桥下翻滚着沸腾的血池,无数惨白的手臂从血浪中伸出,指尖还残留着森森白骨。 \"这是血煞教的镇教大阵''万魂噬天阵''。\"圣女的声音发颤,莲花灯的光芒在血雾中显得格外微弱,\"古籍记载,此阵需用十万生魂献祭,每百年都要补充新的祭品......\"话未说完,血池突然掀起巨浪,三颗腐烂的头颅破水而出,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众人。 梅降雪率先甩出软鞭,冰棱瞬间冻结其中一颗头颅。但碎裂的冰晶中渗出黑色毒雾,她猛地后仰避开,发梢却被毒雾燎出焦痕。苏明远怒吼着挥斧劈向血浪,玄铁斧却被两只血手死死攥住,更多血手顺着斧柄攀爬上来,在他手臂上留下狰狞血痕。 林清风的玉笛爆发出激昂曲调,音波震碎半空血手。苏璃趁机甩出毒雾弹,紫色烟雾所到之处,血浪发出滋滋声响。可血池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一个身披残破道袍的身影缓缓升起——正是之前逃脱的血煞教老祖!他胸口的血洞仍在汩汩冒血,却狞笑着张开双臂:\"欢迎来到本座的祭坛!\" 欧阳逸飞纵身跃起,龙渊剑直取老祖咽喉。剑光即将触及的刹那,血池突然沸腾成巨大旋涡,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住他的脚踝。梅降雪的软鞭及时缠住他的腰,却见血池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每一张都扭曲着发出尖啸,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小心!这些是阵眼!\"圣女举起莲花灯,十二道金光射向血池。金光所触之处,人脸发出凄厉惨叫,却又迅速愈合。老祖的笑声混着锁链撞击声回荡:\"三百年前,你们的祖师用七十二座大阵才勉强封印本座,就凭你们?\"他抬手一挥,血池中央升起一座白骨祭坛,坛顶悬浮着滴淌黑血的血色水晶。 苏璃突然抓住圣女的衣袖:\"水晶里有活人气息!\"众人定睛看去,水晶中竟封印着数十个孩童,他们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胸口还在微弱起伏。林清风的笛声猛地一转,化作悲怆曲调,试图唤醒被困的孩子。可水晶表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释放出的不是孩童,而是浑身长满倒刺的血婴! 血婴发出尖锐啼哭,扑向最近的苏明远。苏璃银针如雨般射出,却被血婴皮肤弹开。梅降雪冰鞭横扫,冻住几只血婴,欧阳逸飞趁机挥剑,剑气却被血婴体内涌出的血雾消解。老祖癫狂大笑:\"这些可是用至阴之体培育的煞灵,专门吞噬修道者的魂魄!\" 圣女的莲花灯突然剧烈震动,她咬破指尖在灯芯抹上鲜血:\"以我道心为引,借天地正气!\"莲花灯爆发出璀璨光芒,形成金色结界将众人护住。但血池中的血浪开始凝聚成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每只手掌都握着滴血的法器,重重砸向结界。 \"必须毁掉血色水晶!\"欧阳逸飞看着结界上不断蔓延的裂痕,龙渊剑泛起青光。苏明远将玄铁斧狠狠掷向魔神虚影,趁其身形一顿,欧阳逸飞踏着梅降雪甩出的冰梯,直扑白骨祭坛。可就在他接近水晶的瞬间,老祖突然化作血雾将其包裹,血雾中传来阴森低语:\"想救人?那就先成为祭品吧!\" 第109章 剑魄燃魂 血雾如活物般钻入欧阳逸飞的口鼻,龙渊剑在血色瘴气中发出不甘的嗡鸣。他感觉丹田内的灵力如同被烈火灼烧,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血煞教老祖的声音在耳畔回荡:\"龙渊剑?在本座的血煞领域里,神器也不过是废铁!\" 梅降雪的冰鞭率先撕开血雾一角,可触及老祖的瞬间,鞭梢竟被腐蚀出黑色孔洞。林清风玉笛横吹,音刃斩入血雾却如石沉大海,反而激起更汹涌的血浪。苏明远挥舞玄铁斧劈开血浪,斧刃上的符文却在接触血煞之力后黯淡无光。 \"他在吸收血池力量!\"苏璃的银针不断射向血雾中的残影,却被老祖随手挥出的血刃弹开。她突然掏出一个刻满符文的铜铃,\"这是破煞铃,能扰乱他的灵力运转!\"铜铃摇晃间,清脆的声响穿透血雾,老祖的身形终于出现一瞬凝滞。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引动全身剑意,化作一道青光直刺老祖眉心。然而血煞老祖狞笑一声,背后突然长出六对骨翼,每片羽翼都流淌着黑紫色的魔纹。他抬手结印,血池中涌出万千血手,死死缠住欧阳逸飞的四肢。 \"逸飞!\"梅降雪的声音带着焦急,软鞭化作冰龙撞向血手。可血手被击碎后立刻重生,反而将她的冰鞭缠住。林清风的笛声陡然激昂,音波在血雾中掀起风暴,却见老祖张口一吸,所有音波竟被他吞入腹中。 圣女的莲花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十二道金色莲瓣悬浮空中:\"以我元神为祭,启!镇魔结界!\"金光笼罩之处,血雾开始消散。但老祖却发出癫狂大笑:\"愚蠢!你以为区区结界就能困住我?\"他周身魔气暴涨,硬生生撕裂结界,一道血刃擦着圣女肩头飞过,白衣瞬间被染红。 苏明远见状怒吼一声,玄铁斧舞出漫天斧影,却被老祖随手挥出的血刃斩断斧柄。苏璃抓住时机,将一瓶紫色粉末洒向血池。粉末接触血水的瞬间,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可血煞老祖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再度凝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灵力即将枯竭,龙渊剑也变得愈发沉重。他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剑诀——\"剑心通明,人剑合一\"。咬牙运转心法,龙渊剑光芒大盛,剑身上古老的符文开始流转,竟与他的血脉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老祖发动致命一击,一道血色光柱直冲欧阳逸飞面门。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奋不顾身扑来,软鞭化作冰盾挡在他身前。冰盾瞬间破碎,梅降雪被余波震飞,嘴角溢出鲜血。林清风的笛声、苏明远的怒吼、苏璃的毒雾,同时攻向老祖,却依旧无法阻止那道光柱。 \"不——!\"欧阳逸飞的怒吼响彻整个血池。龙渊剑突然迸发璀璨青光,他的身影与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流星撞向血色光柱。刹那间,青光与血芒剧烈碰撞,整个幽冥渊都在震颤。血煞老祖发出一声惨叫,被青光逼得连连后退。 众人抓住机会,纷纷施展出最强杀招。圣女的莲花灯化作金色巨莲,梅降雪的软鞭凝结成冰龙,林清风的笛声引动天地灵气,苏明远的半截斧柄带着万钧之力,苏璃的毒雾形成死亡漩涡。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血煞老祖的身形开始不稳,他的骨翼片片碎裂,魔气不断溃散...... 第110章 残魂惊变 血煞老祖的骨翼在金光与寒霜中片片崩解,六只魔瞳同时炸裂,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狰狞鬼脸。欧阳逸飞人剑合一的青光贯穿其胸口,龙渊剑上流转的古老符文如锁链般缠住他溃散的魔气。 \"不可能......\"老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你们这群蝼蚁......\"话音未落,苏璃的淬毒银针已穿透他咽喉,林清风的音刃绞碎他半张面孔。血色水晶在众人合力攻击下轰然炸裂,被困孩童如断线木偶坠落,被及时赶来的圣女用金光接住。 血池突然掀起百丈血浪,试图将众人吞噬。苏明远挥舞残斧劈开浪头,梅降雪甩出软鞭卷住坠落的孩童。欧阳逸飞强撑着透支的灵力,龙渊剑划出七道剑幕,将血手尽数斩碎。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血煞老祖残破的身躯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既然本座难逃一死,那就拉着你们陪葬!\"老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血池开始沸腾。众人脚下的石桥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血池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圣女脸色骤变:\"不好!他要引爆万魂噬天阵的核心!\"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文与石桥产生共鸣,撑起一道透明结界。梅降雪的软鞭化作冰桥,林清风吹奏镇魂曲稳定结界,苏明远和苏璃则忙着转移孩童。但老祖的自爆之力太过恐怖,结界表面不断出现裂痕,众人的灵力也在急速消耗。 \"我来断后!\"欧阳逸飞将最后一道镇魔符贴在龙渊剑上,\"你们带孩子们先走!\"梅降雪咬了咬牙,甩出软鞭缠住他:\"要死一起死!\"就在这时,圣女突然将莲花灯抛向空中,十二片莲瓣化作金光锁链,缠住即将爆炸的血煞老祖。 \"这盏灯能暂时困住他!\"圣女的声音带着决绝,\"但我需要你们的灵力!\"众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注入莲花灯。金光暴涨,老祖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开始急速消散。然而就在最后关头,他突然撕裂自己的元婴,一道血色流光冲破结界,朝着幽冥渊深处逃去。 \"让他跑了!\"苏明远挥舞残斧,震得地面颤动。欧阳逸飞抹去嘴角血迹:\"他元婴已伤,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当务之急是......\"话未说完,整个幽冥渊突然剧烈震动,血池中央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血色心脏。 \"那是万魂噬天阵的阵眼!\"圣女脸色苍白,\"一旦它彻底苏醒,整个大陆都会沦为炼狱!\"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祭坛四周突然浮现出无数血煞教教徒,他们身披黑袍,胸口都烙着滴血的骷髅印记。为首的红衣女子抚掌而笑,声音如毒蛇吐信:\"真精彩啊,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上符文再度亮起:\"你们是谁?血煞老祖不是已经......\"红衣女子咯咯娇笑,露出森白獠牙:\"老祖不过是我们推到台前的棋子。现在,该轮到你们成为新的祭品了!\"话音未落,无数血刃破空而来,幽冥渊彻底陷入新的危机...... 第111章 局势逆变众人陷危 血煞老祖化作的血色流光消失在幽冥渊深处的瞬间,整个血池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沸腾的血水如同被无形大手按下暂停键,连那些在空中挥舞的惨白手臂都定格在狰狞的姿态中。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在警示着新的危机。 “不好!有东西在吸收血池的力量!”苏璃突然惊呼出声。众人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只见血池中央的祭坛上,那枚跳动的血色心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丝丝缕缕的血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缠绕在心脏表面,形成一层诡异的纹路。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死寂。祭坛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十二名黑袍人踏着血浪缓缓浮现。他们胸口的滴血骷髅印记闪烁着幽光,手中握着造型古怪的弯刀,刀刃上流淌着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腐臭。 “欢迎来到血煞教真正的禁地。”红衣女子从众人身后缓步走出,她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冒着黑烟的脚印。她的面容美艳得近乎妖异,眼尾点着血色朱砂,唇角勾起的弧度却透着森冷的杀意。手中把玩着一条由人骨串成的项链,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里都镶嵌着一颗暗红的宝石。 欧阳逸飞猛地转身,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符文亮起戒备的光芒:“你是谁?血煞老祖与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红衣女子发出一阵娇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血煞老祖?不过是我们推出去吸引你们注意的弃子罢了。三百年前那场所谓的封印大战,本就是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戏。”她抬手轻挥,黑袍人立刻呈扇形散开,将众人团团围住。 圣女的莲花灯重新绽放光芒,十二道金光在众人周身形成防护屏障:“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红衣女子仰头大笑,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自然是让这世间重新回到血煞主宰的时代!看到那颗心脏了吗?”她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指向祭坛中央不断膨胀的血色心脏,“这是用十万修士的魂魄炼制而成的‘血煞之心’,只要它彻底成型,整个修真界都会沦为血煞教的傀儡!” 梅降雪甩出软鞭,冰棱在空气中炸开:“休想!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你们得逞!”软鞭如灵蛇般射向红衣女子,却在距离她三寸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冰棱碎裂成齑粉。 红衣女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就凭你们?睁大眼看好了!”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血池中的血水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凝结成数十个手持巨斧的血魔。这些血魔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眼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咆哮着朝众人扑来。 林清风玉笛横吹,悠扬的笛声化作无形音刃,将最先扑来的几只血魔斩成两半。然而被斩断的血魔瞬间重组,反而变得更加狂暴。苏明远挥舞着残斧,每一次劈砍都带起大片血雾,但血魔数量太多,很快便将他淹没。 苏璃在后方不断抛出毒雾弹,紫色的烟雾所到之处,血魔的皮肤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但黑袍人也开始发动攻击,他们手中的弯刀划出诡异的弧线,每一道刀光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欧阳逸飞的龙渊剑不断格挡,剑身上渐渐出现细小的裂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圣女的额头渗出冷汗,莲花灯的光芒也变得黯淡,“必须有人去毁掉血煞之心!” 红衣女子仿佛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尖笑着下令:“给我拦住他们!谁能取到带头小子的性命,本座便赐他血煞之力!”黑袍人和血魔们闻言,攻势愈发猛烈。欧阳逸飞感觉体内灵力即将耗尽,看着同伴们逐渐不支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决然...... 第112章 败逃回青云 “小心!那是血煞姥姥!”圣女的莲花灯突然剧烈震颤,十二道金光几乎在瞬间黯淡了三分。她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玉指死死攥着衣摆,“三百年前策划血煞教东山再起的幕后黑手......” 欧阳逸飞挥剑的动作猛地一滞。龙渊剑与黑袍人弯刀相撞的刹那,他瞥见红衣女子眼角浮现出蛛网状的暗纹——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肌理。血煞姥姥指尖轻弹,一道血线如毒蛇般缠住苏明远的脖颈,玄铁残斧当啷落地:“小丫头眼力不错,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梅降雪的软鞭裹着冰棱抽向血线,却在触及的瞬间被腐蚀成铁水。林清风的笛声突然转为刺耳的破音,他踉跄后退,七窍渗出黑血:“她......她的声音里有噬魂咒!”血煞姥姥发出震天狂笑,十二名黑袍人同时揭开兜帽——他们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赫然全是早已死去的魔道巨擘。 苏璃将最后一瓶毒雾弹掷向祭坛,紫色毒烟却被血煞之心吸收,反而让跳动的心脏更加鲜红。血煞姥姥抬手虚握,整个血池掀起百米高的血浪,浪尖凝结成无数血刃暴雨般倾泻而下。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头顶,剑身上的符文疯狂闪烁,却在触及血刃的瞬间寸寸崩裂。 “结阵!”圣女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莲花灯上。金色莲台轰然升起,十二道光柱交织成防护屏障。血煞姥姥的攻击撞在屏障上,激起漫天火星,她的笑声却愈发癫狂:“垂死挣扎!当血煞之心吞噬完幽冥渊的魔气......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本座的祭品!” 黑袍人手中的弯刀突然化作锁链,穿透屏障缠住众人脚踝。苏明远怒吼着挣断锁链,却被血煞姥姥隔空点中眉心,魁梧的身躯重重砸在祭坛上。欧阳逸飞感觉灵力被疯狂抽离,龙渊剑脱手坠地。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甩出仅剩的半截软鞭缠住他的腰,苏璃则将最后三支透骨钉射向血煞姥姥的面门。 “走!”圣女的莲花灯绽放出最后的光芒,化作金色巨莲将众人包裹。血煞姥姥挥出的血刃斩在莲瓣上,溅起的火星中,众人看见她脖颈处浮现出古老的献祭纹路——那是需要用百万生灵才能完成的禁术。 幽冥渊外的血色森林在剧烈震颤,参天古树纷纷化为灰烬。当金色巨莲冲破血雾的刹那,血煞姥姥的尖啸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等血煞之心苏醒......”话音被雷霆般的爆炸声淹没,整个幽冥渊沉入地底,只留下漫天猩红的残云。 青云门议事厅内,众人瘫坐在蒲团上。苏明远的伤口仍在渗出黑血,林清风抱着玉笛的手还在颤抖。圣女的莲花灯黯淡无光,十二片莲瓣碎裂了三片。“血煞姥姥修炼的是上古血魔功,每吞噬一人修为便暴涨三分。”她翻开泛黄的古籍,指尖划过残缺的记载,“三百年前她假死遁入幽冥渊,原来一直在炼制血煞之心。” 欧阳逸飞握紧碎裂的剑柄,龙渊剑残留的剑气在掌心游走:“现在血煞教总坛虽毁,但血煞姥姥和血煞之心还在。”他抬头看向众人,目光如炬,“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或许该去寻找传说中的‘九霄剑阵’。” 梅降雪擦拭着软鞭上的腐蚀痕迹:“传闻九霄剑阵需要九把上古神剑才能催动,最后一把‘青冥剑’据说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议事厅的门窗突然无风自动,一张血色符篆飘飘落在案几上。符篆上“七日之约”四个大字还在缓缓渗血,背面画着的,正是不断膨胀的血煞之心。 第113章 剑影觅途 青云门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欧阳逸飞紧攥着那封染血的符篆,“七日之约”四个血字似乎还在缓缓流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苏明远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杯纷纷翻倒:“血煞姥姥这妖婆,竟敢如此张狂!” “当务之急是找到九霄剑阵所需的九把上古神剑。”圣女轻抚着黯淡的莲花灯,眼中满是疲惫与坚毅,“只有集齐神剑,我们才有抗衡血煞之心的力量。”梅降雪皱着眉,擦拭软鞭上残留的腐蚀痕迹:“可这九把神剑,分散在大陆各处,有的甚至隐匿在神秘遗迹之中,该从何处找起?” 林清风翻开泛黄的古籍,玉指划过书页:“古籍记载,轩辕剑乃圣道之剑,由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造,剑身刻日月星辰,剑柄书农耕畜养之术。传大禹治水时它曾重现,后藏于会稽山禹陵。虽汉代方士称其‘化为龙气’,但道教典籍《云笈七签》又言其‘返归昆仑,镇中天紫微’。若能寻到,它必是九霄剑阵的核心。” 苏璃托着下巴,沉思道:“湛卢剑为仁道之剑,是欧冶子铸于福建湛卢山,越王勾践曾佩之伐吴。关于它的下落,一说岳飞蒙冤前掷剑入钱塘江,明代有渔夫网得铁匣,开匣雷鸣,剑化龙而去;另一说它藏于福建湛卢山剑峰,至今那儿还有‘剑井’‘试剑石’遗迹。我们不妨兵分两路,一路前往会稽山探寻轩辕剑的线索,一路赶赴福建湛卢山寻找湛卢剑。” 欧阳逸飞微微点头,目光扫向众人:“此去危险重重,血煞姥姥必定会派人阻拦。林兄、苏姑娘,你们精通医术和古籍,便前往会稽山;梅姑娘、苏大哥,你们随我去福建湛卢山。圣女您留在青云门,一来调养伤势,二来整合各方消息,随时支援我们。” 圣女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三枚玉佩:“这是传音符玉佩,若遇危险,捏碎玉佩,我便能感知。万事小心。”众人接过玉佩,小心收起。 三日后,晨光微熹。前往会稽山的林清风和苏璃,背着行囊,骑着灵鹫,朝着南方飞去。林清风望着天边的朝霞,神色忧虑:“不知欧阳兄他们此去,是否顺利。血煞姥姥既然敢下战书,想必早有防备。”苏璃握紧腰间的药囊:“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据说会稽山禹陵周围有上古禁制,还有守护神兽,务必谨慎行事。” 与此同时,欧阳逸飞一行也踏上了前往福建湛卢山的路途。刚出青云门不久,梅降雪突然勒住缰绳:“等等,我感觉有股熟悉的气息在跟踪我们。”苏明远警惕地握紧玄铁残斧,环顾四周:“是不是血煞教的余孽?”欧阳逸飞眯起眼,龙渊剑在手,感知着周围的灵力波动:“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话音刚落,树林中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十二道黑影从树梢间窜出,正是血煞姥姥座下的黑袍人。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尸斑的脸:“想找湛卢剑?先过了我们这关!”黑袍人手中弯刀一挥,黑色的刀光如闪电般劈向欧阳逸飞。欧阳逸飞侧身避开,龙渊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与刀光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飞舞,缠住两个黑袍人的脖颈,用力一扯,将他们甩向一旁的巨石,巨石瞬间被砸得粉碎。苏明远怒吼着冲上前,玄铁残斧带着万钧之力,每一次劈砍都让地面震颤。黑袍人虽然实力不俗,但在三人的联手攻击下,渐渐落了下风。 然而,就在欧阳逸飞以为胜券在握时,黑袍人突然同时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们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虫豸。这些虫豸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只巨大的魔虫,魔虫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毒雾,毒雾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第114章 斩魔破障赴剑山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扑面而来的毒雾,龙渊剑的青光在黑雾中划出一道醒目的裂痕。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魔虫的触须,寒冰之力顺着虫甲的缝隙钻入,瞬间将魔虫冻结成一座冰雕。苏明远趁机举起玄铁残斧,重重劈向冰雕的脖颈,轰然巨响中,魔虫碎裂成无数冰晶。 “就这点伎俩?”欧阳逸飞剑指黑袍人,剑身上凝结的毒斑滋滋作响。为首的黑袍人却发出渗人的笑声,十二具尸体突然齐刷刷摘下自己的头颅,腐烂的脖颈处钻出密密麻麻的血线,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蛛网。 “小心!这是血煞教的千蛛锁魂阵!”梅降雪的提醒声未落,血网已如天幕般压下。苏明远挥舞残斧劈开正面血线,却见梅降雪的软鞭突然被缠住,数十条血线顺着鞭身攀爬而上。欧阳逸飞急中生智,龙渊剑引动中生残存灵力,剑刃爆发出炽热的剑芒,瞬间将血网烧出个大洞。 黑袍人的尸体在烈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摊腥臭的血水。苏明远吐了口唾沫:“这群邪祟,死了还这么恶心!”梅降雪却面色凝重地盯着地上的血渍:“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血煞姥姥恐怕早有安排。” 三人不敢耽搁,催动脚下的御空法器,朝着福建湛卢山疾驰而去。云层在脚下翻涌,欧阳逸飞望着远处逐渐浮现的连绵山脉,心中却愈发不安——湛卢山笼罩在一层紫雾中,山巅隐约有黑色魔气盘旋。 “不对劲。”苏明远攥紧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青云门紧急调配的破魔符箓,“按古籍记载,湛卢山该是灵气充沛之地,怎会......”话音未落,三道血色流光破空而来,正是血煞教的追兵。这次领头的是个独眼老者,手中的狼牙棒滴落着黑色毒液。 “把命留下!”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狼牙棒带起一阵腥风。梅降雪率先迎敌,软鞭化作冰龙缠住狼牙棒,却被毒液腐蚀出阵阵白烟。欧阳逸飞趁机绕到老者身后,龙渊剑直取后心,却被老者身上突然浮现的血甲弹开。 苏明远看准时机,从侧面掷出玄铁残斧。老者侧身避开,斧头却在落地瞬间炸开,释放出漫天金粉——竟是青云门秘制的破魔雷火符。老者发出惨叫,血甲出现裂痕,欧阳逸飞抓住机会,剑刃刺入老者的肩胛,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剩下的两名血煞教徒见势不妙,转身欲逃。梅降雪甩出最后一根冰棱,直接贯穿其中一人的咽喉。另一人慌不择路,撞上苏明远设下的符咒陷阱,轰然炸成一团血雾。 “走!”三人顾不上喘息,继续朝山顶飞去。当他们穿过最后一层紫雾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原本青翠的湛卢山已化作一片焦土,山腰处赫然立着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坛,祭坛中央,湛卢剑正被锁链束缚,剑身黯淡无光,周围环绕着数十名黑袍教徒,为首的红衣女子,正是血煞姥姥...... 第115章 剑影血渊 暴雨如注,欧阳逸飞手中的龙渊剑泛起幽蓝光芒,剑身冰凉刺骨,仿佛在呼应着天际轰鸣的雷声。梅降雪的软鞭在雨中划出晶莹弧线,苏明远则将玄铁重剑扛在肩头,三人踏着泥泞的山路,终于登上山顶。 山巅云雾缭绕,一座残破的古寺矗立眼前,朱漆剥落的匾额上“镇剑寺”三字依稀可辨。就在这时,一道猩红身影自废墟中缓缓升起,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红衣翻飞间,血煞姥姥那张布满血丝的脸显露出来,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没想到你们来得还挺快。”血煞姥姥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不过,你们以为集齐十二把上古神剑就能对付我?真是天真!”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握紧龙渊剑:“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 梅降雪脸色凝重,低声道:“从我们踏上寻剑之路开始,每一次找到神剑,似乎都有人提前布局,难道一直都是她在暗中操控?” 苏明远冷哼一声,玄铁重剑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不管她有什么阴谋,今日既然碰上了,就决不能让她逃走!” 血煞姥姥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她周身突然腾起浓郁的血雾,雾气中隐隐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孔,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山巅。“十二把神剑,不过是我设下的诱饵罢了。你们以为在收集神剑,殊不知,是我在引你们入局!” 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他想起这一路上遇到的种种诡异之事:神秘的指引、突然出现的强敌、还有那些仿佛早就被人动过手脚的剑冢机关。原来,他们自始至终都在血煞姥姥的算计之中。 梅降雪抽出软鞭,鞭身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冰霜:“就算是陷阱,我们也不会退缩!龙渊、湛卢、太阿……上古神剑的力量,足以将你这个魔头镇压!” 血煞老姥抬手一挥,血雾化作万千血色利刃,朝着三人飞射而来。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剑刃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割裂,血色利刃纷纷破碎。梅降雪身形如电,软鞭舞动间,冰霜凝结,将靠近的血刃冻结。苏明远则怒吼一声,玄铁重剑横扫,巨大的力量将血雾荡开大片。 然而,血煞老姥的攻击愈发猛烈。她口中念念有词,山巅的暴雨突然化作血色,雨滴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欧阳逸飞等人只觉呼吸困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你们以为神剑真的能对付我?”血煞姥姥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当年,我就是用这十二把神剑的力量,才得以重生!”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大惊失色。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在收集神剑的过程中,每一把剑都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那气息与血煞姥姥周身的血雾竟有几分相似。难道,这些神剑早已被血煞姥姥污染? 就在这时,龙渊剑突然剧烈震动,剑身光芒大盛。欧阳逸飞只觉一股记忆涌入脑海:千年前,十二位剑仙为镇压血煞姥姥,将自身剑意与神力注入十二把神剑,设下封魔大阵。然而,血煞姥姥却暗中操控,让神剑逐渐沾染魔气,成为她重生的媒介。 “原来如此!”欧阳逸飞咬牙切齿,“你一直在利用我们,让我们帮你解除封印!” 血煞姥姥桀桀怪笑:“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她双手高举,十二道血色光柱从地底冲天而起,光柱中,十二把上古神剑缓缓浮现,剑身布满狰狞的魔纹。 梅降雪和苏明远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然。三人将真气全力运转,龙渊剑、软剑、玄铁重剑同时发出耀眼光芒。他们知道,如今唯有背水一战,才能打破血煞姥姥的阴谋,拯救苍生…… 第116章 剑影重帷 青云门的石阶,欧阳逸飞三人浑身浴血地跌坐在观星殿前。龙渊剑的剑脊上爬满蛛网状的裂纹,梅降雪的软鞭断成两截,苏明远的玄铁重剑更是崩出了碗口大的缺口。血腥味混着雨水顺着青石板缝隙蜿蜒,在殿门处汇成暗红的溪流。 \"你们这是,湛卢剑没取到!\"圣女手持玉箫疾步而出,问道…素白裙裾掠过满地碎叶。她望着三人惨状,美目瞬间泛起水雾,\"血煞姥姥竟如此厉害?\" 欧阳逸飞扶着龙渊剑勉强起身,喉间腥甜翻涌:\"她...她能操控十二神剑的魔气,我们的攻击根本近不了身。\"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龙渊剑上,剑身竟发出刺耳的铮鸣,裂纹中渗出缕缕黑气。 圣女玉箫轻点,九道青芒织成结界将魔气逼退:\"此剑已被污染,需立即封禁!\"她转向观星殿内数十位长老,\"诸位前辈,血煞姥姥蛰伏千年,如今借神剑之力现世,青云门镇派大阵...\" \"镇派大阵的灵脉已被切断。\"白发苍苍的掌门玄机子忽然开口,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三日前,松溪方向的地脉灵气突然逆流,定是那魔头在吸收天地怨气。\"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梅降雪按住腰间伤口,忍痛道:\"我们在山顶看到,她能召唤十二神剑组成魔阵。每把剑上都缠绕着锁链状的黑雾,与古籍中记载的''血煞劫''如出一辙。\" \"血煞劫?\"圣女苏瑶翻开袖中玉简,突然指尖微颤,\"百年前的残卷记载,血煞姥姥本是欧冶子孙女,因族人献祭铸剑而生出心魔。若要破解她的魔阵,需找到当年铸造神剑的''剑魄之心''——但那东西早该随欧冶子葬入剑冢了!\" 苏明远突然捶地而起:\"我在剑冢废墟见过类似物件!当时被血雾包裹,还以为是普通剑胚...\"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众人冲到殿前,只见西北天际乌云翻涌,十二道血色光柱直冲云霄,所过之处,飞鸟化作血雨,连月光都被染成诡异的暗红。 \"不好!是血煞劫阵!\"玄机子掐诀推演,面色瞬间惨白,\"此阵一成,方圆百里生灵都会化作她的血奴!\" 圣女玉箫横在胸前,碧色真气在箫口盘旋:\"当务之急,是找到剑魄之心。欧阳师兄,苏师兄,梅姑娘,你们与血煞姥姥交过手,可还记得剑冢细节?\" 欧阳逸飞闭眼回想,脑海中浮现出剑冢深处那座布满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的凹槽呈剑形,边缘刻着半段铭文:\"以血为引,以魂为契...\"他猛然睁眼:\"我记得祭坛有机关!若能找到开启方法,或许...\" \"来不及了!\"玄机子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罗盘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血煞劫阵已完成七成,最多三日,阵眼就会彻底成型!\" 殿内陷入死寂。梅降雪突然解下腰间玉佩,那是江南梅家世代相传的信物:\"梅家藏书阁有半部《铸剑密录》,或许能找到线索。但...\"她望着玉佩上逐渐加深的血纹,\"藏书阁设有九重机关,没有梅家血脉根本无法进入。\" \"我陪你去!\"欧阳逸飞按住龙渊剑,虽然剑身仍在震颤,但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苏兄,林姑娘,你们留守青云门加固大阵。血煞姥姥若敢来犯,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圣女玉箫轻点,九道青光没入三人眉心:\"这是青云秘法''九转灵犀'',可保你们三日内不受魔气侵蚀。但切记...\"她目光扫过欧阳逸飞手中的龙渊剑,\"神剑已非助力,反而会暴露行踪。\" 苏明远将玄铁重剑插入地面:\"我留守青云门,用这破剑为诸位争取时间!\"他布满伤痕的脸上露出狰狞笑意,\"那魔头若敢来,我这把老骨头,定要她崩掉几颗牙!\" 夜雨渐歇,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策马南下。身后,青云门的灯光在血色夜幕中忽明忽暗,如同飘摇的烛火。而更远处,十二道血色光柱正在天穹编织成巨大的罗网,每一道光芒中,都传来冤魂凄厉的嘶吼。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117章 剑影梅香赴险途 晨光刺破青云门厚重的雾霭,欧阳逸飞将龙渊剑牢牢缚在背后。尽管剑身裂痕处仍渗出丝丝黑气,剑柄上的饕餮纹却在朝阳下泛着幽冷光泽,仿佛蛰伏的凶兽。他抬手扯下衣襟布条,仔细缠绕在虎口处——与血煞姥姥一战留下的伤口尚未愈合,每一次用力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梅降雪立在枣红马旁,将断成两截的软剑收入剑鞘,腰间新缠的九节软鞭却泛着森冷银光。鞭梢缀着的梅家银铃轻晃,发出细碎声响,与她发间的玉簪遥相呼应。\"此鞭名为''暗香'',是梅家堡镇堡三宝之一。\"她指尖轻抚鞭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只是...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动用它。\" 两人翻身上马,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露。林若璃率众弟子立于山门相送,玉箫横在唇边吹奏起送行曲,曲调苍凉中带着坚毅。苏明远握着半截玄铁重剑,站在最前列,铁塔般的身躯仿佛化作守护山门的石像:\"路上小心!若血煞姥姥敢追来,我定叫她尝尝断剑的滋味!\" 出了青云门,官道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往日往来的商旅不见踪影,连林间鸟鸣都消失殆尽。欧阳逸飞眉头紧锁,伸手按住剑柄:\"梅姑娘,你可觉出不对劲?这死寂太过反常。\"话音未落,四周山林突然传来沙沙响动,无数黑影自树梢跃下——竟是被血煞魔气操控的夜行枭,暗红瞳孔中闪烁着妖异光芒。 梅降雪手腕一抖,九节软鞭如灵蛇般飞窜而出。鞭梢银铃爆发出清越声响,震得夜行枭纷纷坠落。欧阳逸飞趁机抽出龙渊剑,剑身上的黑气与枭群的魔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这些畜生被魔气浸染,普通刀剑伤不了它们!\"他大喝一声,龙渊剑划出一道半月形剑气,将扑来的夜行枭斩成灰烬。 激战正酣时,一声凄厉的鹰唳划破长空。一只足有磨盘大的血瞳苍鹰自云端俯冲而下,利爪闪着寒光直取梅降雪面门。欧阳逸飞瞳孔骤缩,猛地扯过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他横剑格挡,龙渊剑与鹰爪相撞,迸发出一串火星。苍鹰受创,羽翼拍打间卷起腥风血雨,将两人笼罩其中。 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鞭梢缠住苍鹰脚踝。她运力拉扯,银铃发出高频震颤,震得苍鹰悲鸣不止。欧阳逸飞瞅准时机,龙渊剑直刺苍鹰咽喉。剑锋入体的瞬间,大量黑气从伤口涌出,将方圆十丈的草木尽数染成枯黑。 \"不能再耽搁了。\"梅降雪抹去脸上血污,鞭梢指向南方,\"若我所料不错,这是血煞姥姥的探路魔禽。梅家堡离此尚有三日路程,我们必须在她的追兵赶来前找到铸剑密录。\"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一处废弃的驿站落脚。欧阳逸飞警惕地检查四周,将龙渊剑横放在膝上。剑身上的黑气似乎愈发浓重,在月光下凝成若隐若现的人脸。梅降雪则取出干粮,却发现包裹里的水囊不知何时被利爪划破,仅剩的半囊水也泛着暗红。 \"用这个。\"欧阳逸飞解下腰间酒葫芦递过去,\"这是青云门的灵酒,虽不如清水解渴,但能暂时压制魔气。\"梅降雪接过葫芦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喉,却让她想起了家中的梅花酿。 \"梅家堡世代守护铸剑密录,\"她望着窗外残月,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小时候,祖父常说密录里藏着欧冶子毕生心血。可谁能想到,这些秘密竟成了对抗血煞姥姥的关键...\"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狼嚎,幽绿的狼眼在黑暗中连成一片,如同流动的鬼火。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震颤着发出嗡鸣:\"是血煞魔狼!梅姑娘,待会儿我缠住它们,你趁机突围!\"梅降雪却将软鞭在腕间绕了两圈,银铃发出战意盎然的脆响:\"欧阳师兄莫要小瞧人,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梅家鞭法的威力!\" 两人冲出驿站,踏入如墨的夜色。血煞魔狼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一场恶战,即将在这荒郊野外展开... 第118章 鞭影破魔狼 血煞魔狼的绿瞳在夜色中如磷火攒动,腥臭的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焦痕。欧阳逸飞挥出龙渊剑,剑气劈开前方三只魔狼,剑身上的裂纹却渗出更多黑气,仿佛在与魔狼身上的邪力共鸣。 梅降雪将软鞭在手中旋出银亮的光圈,忽然扯下腰间梅家特制的朱砂香囊。\"这些畜生靠气息追踪!\"她手腕疾抖,香囊爆开,朱砂粉末如红云般泼洒而出。魔狼群顿时躁动起来,绿瞳中泛起迷茫,互相撕咬着在朱砂雾里打转。 \"好机会!\"欧阳逸飞剑光暴涨,龙渊剑划出九道弧线,斩断五只魔狼的脖颈。然而被斩落的头颅并未死去,反而生出蛛网状的血线,在空中重新拼凑成诡异的魔狼虚影。梅降雪瞳孔骤缩,甩出软鞭缠住虚影的咽喉,银铃爆发出刺耳音波。 \"看招!梅影千重!\"她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软鞭如银蛇狂舞,在空中织出密密麻麻的鞭影。每道鞭影都带着梅家独特的阵法符文,所过之处,魔狼虚影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欧阳逸飞趁机催动龙渊剑,剑身青光暴涨,将残余的魔狼虚影尽数绞碎。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头体型如牛的魔狼王破土而出。它头顶生着三根扭曲的骨刺,口中喷出的血雾所到之处,树木瞬间枯萎碳化。梅降雪将软鞭末端的银铃取下,抛向空中:\"破!\"银铃炸开成九枚符文,组成困住魔狼王的无形囚笼。 魔狼王暴怒咆哮,骨刺上迸发出黑色闪电。梅降雪却不慌不忙,软鞭在空中挽出三十六朵鞭花,每朵鞭花都精准点在魔狼王的穴位上。这是梅家秘传的\"点穴鞭法\",专破魔物的邪力运转。魔狼王挣扎的动作渐渐迟缓,眼中的凶光也黯淡下去。 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直指魔狼王眉心。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的瞬间,魔狼王突然自爆,巨大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梅降雪在空中旋身甩出软鞭,缠住悬崖边的古松,才勉强稳住身形。欧阳逸飞则被气浪推到山壁上,龙渊剑深深插入岩石,剑柄嗡嗡作响。 \"小心!还有漏网之鱼!\"梅降雪话音未落,三只魔狼从侧面扑来。她将软鞭缠在腰间,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出,在空中连续翻转,软鞭如长蛇般缠住魔狼的后腿。借力荡回地面时,银铃再次发出音波,震得魔狼七窍流血。 战斗结束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梅降雪的衣衫被魔狼抓出数道血痕,软鞭上也沾满黑血,但眼神却依然明亮。\"这些魔狼被血煞姥姥种下魔种,除非毁掉本体,否则杀之不尽。\"她弯腰捡起半块完好的银铃,\"不过这次也有收获——\" 她展开染血的帕子,上面赫然印着魔狼王皮毛上的神秘符文。\"这符文与梅家古籍中记载的''血煞祭阵''纹章极为相似。\"梅降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或许到了梅家堡,我们就能解开其中奥秘。\"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重新缚在背上,虽然剑身的黑气更浓了,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走吧,梅姑娘。血煞姥姥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争分夺秒。\"两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划破晨雾,朝着梅家堡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他们身后,被斩杀的魔狼尸体正在无声消融,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第119章 梅堡迷局 三日前那场与血煞魔狼的恶战犹在眼前,欧阳逸飞的虎口仍在隐隐作痛,龙渊剑上的裂纹又深了几分。此刻,他和梅降雪并肩骑马奔驰在蜿蜒山道上,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如雪的梅林。梅花簌簌飘落,宛如粉色雪花,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竟暂时驱散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到了。”梅降雪勒住缰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梅家堡,城墙在梅林间时隐时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但欧阳逸飞注意到,那些盛开的梅花树下,隐隐露出尖锐的拒马桩,梅林边缘的石头上刻着奇异的符文——这看似宁静的美景下,暗藏杀机。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梅花香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梅姑娘,这香气...” “小心!”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缠住欧阳逸飞的腰将他往后一拽。几乎就在同时,他们方才立足之处,三根淬毒的弩箭破土而出,深深钉入旁边的树干,箭尾还在嗡嗡震颤。“这是第一道机关‘梅影杀’,以梅花香气为引,触动地下弩阵。”她收回软鞭,银铃轻响,惊起几只栖息在梅枝上的白鸟。 两人下马,梅降雪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青苔。“跟着我的脚印走,莫要踩碎任何一块石头。”她莲步轻移,看似随意的步伐却暗合某种韵律。欧阳逸飞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跟着,生怕错了半步。突然,梅降雪停在一株老梅树前,树干上斑驳的树皮组成一个梅花图案。 “这是第二道机关‘暗香迷’。”梅降雪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梅纹的玉牌,插入树皮缝隙。树干缓缓转动,露出一条暗道。“但这只是迷惑敌人的假入口,真正的通路...”她话音未落,四周的梅林突然无风自动,花瓣旋转着组成一道道屏障,将两人困在中央。 “是‘万花阵’!”梅降雪神色凝重,软鞭在手中快速舞动,鞭梢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铃声与花瓣的旋转频率逐渐契合,屏障上出现一道缝隙。“快!”她拉着欧阳逸飞冲进缝隙,身后的花瓣重新合拢,险些将两人的衣角夹住。 接下来的机关愈发凶险。第三道“冰魄寒梅”中,地面突然结出冰面,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树枝,带着欧阳逸飞凌空飞跃;第五道“梅魂索命”里,无数细如发丝的梅枝从地下窜出,梅降雪用软鞭织成防护网,欧阳逸飞则挥剑斩断靠近的梅枝,剑气所到之处,梅枝断口处渗出黑血。 当他们破解第九道机关“血梅噬”时,欧阳逸飞已是汗如雨下。这机关竟能召唤出由梅瓣组成的血色巨蟒,龙渊剑斩在蟒身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梅降雪急中生智,将朱砂撒在软鞭上,鞭梢缠绕住巨蟒七寸。“破!”随着银铃爆响,巨蟒化作漫天血雾消散。 “还有最后三道机关。”梅降雪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发间的玉簪也有些歪斜,但眼神依然坚定。她指着前方一座看似普通的石桥:“那是‘梅影渡’,桥面看似石板,实则是能致人麻痹的毒藤所化。”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粉末撒在桥面上。毒藤遇粉瑟缩,露出隐藏的真正石板路。 刚过石桥,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欧阳逸飞只觉一阵困意袭来,手中的龙渊剑险些脱手。“是‘梅韵夺魂’!”梅降雪猛地扯下一块衣襟塞进他口中,自己也咬破舌尖,以疼痛保持清醒。她甩出软鞭缠住笛音传来的方向,借力荡过去,发现竟是机关控制的傀儡在吹奏。软鞭如灵蛇般缠住傀儡脖颈,银铃爆响,傀儡轰然倒地。 终于,他们来到最后一道机关前——一座巨大的梅花形水池,池水中漂浮着无数梅花灯,每一盏灯都对应着一个机关。梅降雪盯着水面,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是‘梅花易数阵’,要按梅花的生长规律来破解!”她捡起一颗石子,按照特定顺序投入池中。随着石子落水,水面泛起涟漪,梅花灯一盏接一盏熄灭,露出池底的石板路。 踏上梅家堡的土地时,欧阳逸飞长舒一口气。梅降雪嫣然一笑…她望着堡门上方的匾额…梅家堡三字,若有所思…… 第120章 梅影重光 穿过十二道机关的梅家堡正门在暮色中巍然耸立,朱漆大门上的梅纹铜钉在夕阳下泛着暗红,仿佛凝固的血迹。梅降雪攥着欧阳逸飞的衣袖,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到了...终于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软鞭上的银铃随着急促的呼吸轻颤。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的黑气在堡门前突然剧烈翻涌,仿佛感受到某种强大力量的压制。就在这时,梅降雪突然挣脱他的手,裙摆翻飞着冲向大门:\"爷爷!是我!\"她的喊声撕破寂静,惊起墙头几只栖息的寒鸦。 吱呀—— 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声响像是沉睡百年的巨兽苏醒。一位白发老者负手而立,月白色长袍上绣着银丝勾勒的梅枝,每朵梅花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衣料间绽放。他鹤发童颜,眉目间却藏着历经沧桑的深邃,腰间挂着的青铜梅纹玉佩在风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雪儿?\"老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梅降雪染血的裙摆和凌乱的发丝,突然瞳孔骤缩,\"这气息...是血煞姥姥?\" 梅降雪扑进老者怀中,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我们在寻剑途中遭遇血煞姥姥,她...她能操控十二神剑的魔气,青云门镇派大阵都...\"她哽咽得说不下去,而欧阳逸飞已单膝跪地,龙渊剑横在身前:\"晚辈欧阳逸飞,拜见梅前辈!此番前来,是为寻梅家堡所藏《铸剑密录》,破解血煞劫阵。\" 梅若生轻抚孙女后背,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转身时,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梅香,竟将欧阳逸飞龙渊剑上的黑气吹散几分:\"起来吧。三日前,我已通过观梅台得知血煞姥姥现世。\"他抬手遥指堡内最高的阁楼,飞檐上的铜铃无风自动,\"阁中第七层暗格,藏着你要的密录。但...\" 话音未落,堡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梅若生神色骤变,袍袖一挥,无数梅枝从地面窜出,在堡门前织成铜墙铁壁。欧阳逸飞感觉龙渊剑剧烈震颤,裂纹中渗出的黑气与空中弥漫的血腥味疯狂共鸣——血煞姥姥的魔狼大军,追来了。 \"雪儿,带欧阳公子去取密录!\"梅若生白发飞扬,腰间玉佩泛起青光,\"我来拖住这些孽畜!\"他踏步上前,掌心绽放出晶莹的梅花,所到之处,魔狼身上的黑血竟凝结成冰晶。梅降雪咬着下唇,扯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就往堡内跑:\"快走!爷爷的''寒梅冰心诀''只能支撑半个时辰!\" 穿过九曲回廊,梅降雪的脚步突然顿在一幅巨大的壁画前。壁画上,一位少女跪在铸剑炉前,身旁站着手持软鞭的老者——正是梅若生年轻时的模样。\"这幅画...画的是当年欧冶子孙女献祭铸剑的场景。\"梅降雪的声音发颤,\"爷爷说过,梅家世代守护的不仅是密录,还有...\" 轰隆! 一声巨响打断她的话。梅家堡的外墙轰然倒塌,数十头魔狼蜂拥而入。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横梁,带着欧阳逸飞凌空飞跃:\"往右!穿过梅影阁就是观梅台!\"她的软鞭在夜色中划出银色光弧,鞭梢银铃震碎扑来的血雾,而欧阳逸飞的龙渊剑也爆发出青光,剑气所到之处,魔狼的利爪寸寸崩裂。 当他们终于登上观梅台时,梅若生的白袍已被血污浸透。但他手中的梅花却愈发璀璨,每朵都蕴含着能冻结魔气的寒意。梅降雪冲向阁楼暗格,取出那本布满梅纹的古朴密录。就在她翻开扉页的瞬间,密录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凝成欧冶子持剑的虚影:\"若见此书,血煞已临。欲破劫阵,需寻剑魄...\" 魔狼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欧阳逸飞挥剑斩断跃上阁楼的魔狼王。龙渊剑与魔狼王的骨刺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梅若生突然长啸一声,周身绽放出千朵冰梅:\"雪儿!带着密录走!从密道...\"他的话被一声凄厉的狼嚎打断,血煞姥姥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十二把神剑的魔气在她身后凝成狰狞的剑冢虚影。 梅降雪将密录紧紧护在怀中,软鞭缠住欧阳逸飞:\"爷爷!我们一起...\" \"快走!\"梅若生掌心的冰梅突然炸开,寒气将方圆十丈的魔狼尽数冻结,\"记住!剑魄在...\"他的声音被血雾吞没,而梅降雪已拉着欧阳逸飞跳入突然开启的密道。密道石门关闭的瞬间,她看见爷爷化作万千梅瓣,与血煞姥姥的魔影战作一团,那枚青铜梅纹玉佩,正朝着她坠落的方向,闪着最后的光芒。 第121章 梅韵破魔狼 梅若生银发飞扬,双手在虚空之中如抚瑶琴。刹那间,悠扬空灵的琴音自他指尖流淌而出,正是梅家堡威震江湖的独门绝学——梅花三弄。这并非普通的琴音,而是以深厚内力凝聚而成的音波功,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第一弄,寒梅映雪!\"梅若生清喝一声,掌心中绽放出朵朵晶莹剔透的冰梅。这些梅花看似脆弱,实则坚硬如铁,随着琴音化作漫天飞雪,朝着汹涌而来的魔狼群激射而去。魔狼们发出阵阵哀嚎,被冰梅击中的瞬间,身上的黑血迅速凝结成冰,动弹不得。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却被梅降雪拦住:\"别动,这是爷爷最强的防御招式,贸然插手反而会打乱节奏。\"她的目光中既有担忧,又充满崇敬。只见梅若生身形翩然,在梅花雨中穿梭,指尖琴音不断,冰梅如潮水般将魔狼逼退。 \"第二弄,梅影婆娑!\"随着第二重琴音响起,地面突然窜出无数梅枝,这些梅枝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罗网。梅若生长袖挥舞,梅枝化作利刃,将试图突破防线的魔狼一一绞碎。黑色的血液溅落在梅花上,却瞬间被冻结,形成诡异而美丽的图案。 血煞姥姥的魔狼大军虽数量众多,但在梅花三弄的强大攻势下,竟难以寸进。梅若生衣袂飘飘,宛如雪中仙人,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与力量。然而,欧阳逸飞敏锐地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梅若生的动作似乎变得迟缓,琴音中也隐隐透出一丝疲惫。 待魔狼的攻势稍缓,梅若生双手虚按,漫天梅花缓缓飘落,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晶莹的屏障。他转过身来,虽气息略显紊乱,但眼神依然明亮如星。\"雪儿,你长大了。\"他慈爱地看着梅降雪,又将目光转向欧阳逸飞,\"这位小兄弟,龙渊剑在你手中,倒也有几分神韵。\" 梅降雪急切地问道:\"爷爷,血煞姥姥为何会突然现世?还有那十二把神剑...\" 梅若生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胸前的青铜梅纹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此事,还要从百年前说起。当年,欧冶子铸成湛卢、龙渊等十二把神剑后,为防止神剑落入恶人之手,便以亲族血脉为引,设下了守护之阵。我的先祖,正是守护剑阵的关键人物之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血煞姥姥,本是欧冶子最疼爱的孙女。在剑阵落成之时,她自愿献祭,以自己的魂魄与神剑相连,成为守护剑阵的''剑灵''。然而,不知为何,她的魂魄逐渐被魔气侵蚀,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欧阳逸飞眉头紧锁:\"所以,她现在操控十二神剑,是为了打破当年的封印?\" 梅若生点点头:\"不错。十二神剑本是镇魔之物,却因她的缘故,反倒成了她作恶的工具。而那剑魄之心,是激活剑阵的核心,也是唯一能克制她的东西。当年欧冶子将剑魄之心一分为三,分别藏于三地,其中一块...\"他的目光投向梅家堡深处,\"就在梅家堡的禁地之中。\" 梅降雪急切地说:\"爷爷,那我们快取剑魄之心,去对付血煞姥姥!\" 梅若生却摇了摇头:\"剑魄之心虽强,但贸然取出,反而会惊动血煞姥姥。况且,你们对剑阵的了解还太少。\"他看向两人,目光中带着期许,\"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将梅家堡的绝学和剑阵的秘密倾囊相授。雪儿,你要带着欧阳小兄弟,好好修炼。\"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阵阵狼嚎,血煞姥姥的气息愈发浓烈。梅若生神色一凛,双手再次虚抚:\"第三弄,梅魂归墟!\"最后一重琴音响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茫茫雪原,所有的梅花都化作璀璨星光,朝着血煞姥姥的魔狼大军席卷而去。 在这震撼人心的攻势中,梅若生开始详细讲解剑阵的奥秘和破解之法。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知道,这不仅是梅家堡的秘密,更是对抗血煞姥姥,拯救天下苍生的关键。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挑战和考验... 第122章 梅影传薪 梅家堡深处的寒梅阁内,青铜烛台上九盏长明灯将墙壁上的古老剑谱照得忽明忽暗。梅若生负手立于中央,袍袖上的银丝梅纹在烛光下流转生辉,他望着石案上排列整齐的十二枚梅形玉简,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中回荡:\"梅花三弄并非单纯的武功,而是以音律引动天地灵气,需得''心、气、意''三者合一。\" 梅降雪跪坐在蒲团上,将软鞭盘在膝头,目光紧紧追随祖父的动作。欧阳逸飞则褪去外袍,露出缠着绷带的臂膀——那是与血煞魔狼交手留下的伤痕。龙渊剑横放在他面前的青石上,剑身裂纹中渗出的黑气,在梅家堡特有的檀香气息中竟不再肆意蔓延。 \"看好了。\"梅若生双掌虚合,指尖流转的青光凝成无形琴弦。随着第一声清越的琴音响起,案头的玉简突然悬浮而起,其中一枚梅纹玉简爆发出刺目光芒,化作万千冰晶梅花,将阁楼内的烛火瞬间冻结。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寒意顺着经脉游走,那些潜藏在体内的魔气竟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第一弄''寒梅映雪'',以寒冰之气冻结邪祟。\"梅若生指尖轻挑,冰梅在空中组成太极图案,\"但切记,此招看似刚猛,实则要以柔劲催动。雪儿,你来试试。\" 梅降雪深吸一口气,软鞭甩出银铃轻响。她模仿祖父的动作,双掌推出时却带起凌厉的鞭风。凝聚的冰梅刚一成形,便因内力不稳而碎裂。欧阳逸飞皱眉观察,突然开口:\"梅姑娘,你将真气注入鞭梢时太过急躁,试试像编织绸缎般引导灵力。\" 梅若生抚须点头,袖中飞出一道青光没入梅降雪体内:\"顺着这道灵脉运转,感受梅花生长的韵律。\"梅降雪闭上眼,额间沁出细汗。当她再次睁眼时,软鞭在空中划出优雅弧线,无数冰梅自鞭梢绽放,将墙角的铜鼎瞬间冰封。 \"不错。\"梅若生转向欧阳逸飞,\"龙渊剑乃刚猛之兵,若要施展梅花三弄,需以剑意化柔。看好了——\"他屈指轻弹,龙渊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起,在空中嗡鸣着划出九道柔美的弧线,每一剑都带着梅枝摇曳的韵律。欧阳逸飞只觉脑中灵光乍现,握住剑柄的瞬间,龙渊剑竟主动引动他体内真气,在虚空中绘出半透明的梅花图案。 三日后的子夜,梅若生带着两人来到观梅台。圆月高悬,台下千亩梅林在夜风中掀起花浪。\"破阵之法的关键,在于找到十二神剑的''命门''。\"梅若生抬手点向夜空,十二道星光突然连成诡异的剑阵,\"当年欧冶子设阵时,在每把神剑中都留下了''破绽'',如同梅花的花蕊,看似脆弱,实则是致胜关键。\" 他取出一枚玉简抛向欧阳逸飞,画面中呈现出血煞姥姥操控神剑的场景:\"看,当她催动湛卢剑时,剑身的饕餮纹会与其他神剑产生共鸣。若能在共鸣的瞬间,以''梅影婆娑''的音波扰乱频率...\"梅若生指尖划过虚空,剑阵中的湛卢剑虚影剧烈震颤,其他神剑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梅降雪突然抽出软鞭:\"爷爷,我明白了!就是用银铃的音波干扰魔狼的感官!\"她手腕急抖,九节软鞭在空中织出密密麻麻的音波网,竟将月光都切割成细碎的银片。欧阳逸飞同时挥剑,龙渊剑上的青光与鞭影交织,形成一道旋转的梅花旋涡。 梅若生的神色却愈发凝重:\"但血煞姥姥不会坐以待毙。她的魔影分身能在十二神剑间瞬息转移,你们必须学会''一心三用''——\"他突然双掌推出,三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分别注入两人经脉。欧阳逸飞只觉体内真气一分为三,同时运转着寒冰、柔劲与剑意;梅降雪的软鞭也分化成三条虚影,分别施展着梅花三弄的不同招式。 \"这是梅家失传已久的''三花聚顶''心法。\"梅若生的白发在夜风中飞扬,\"明日起,你们要学会在剑阵幻境中同时应对十二把神剑的攻击。不能稍有差池……否则…… 第123章 梅影寻魄 梅家堡的晨雾还未散尽,欧阳逸飞已在演武场挥剑三百招。龙渊剑劈开薄雾,剑气所过之处凝结出朵朵冰梅,正是他将\"寒梅映雪\"与剑术融合的成果。梅降雪则在一旁练习\"梅影婆娑\",软鞭卷起的音波震得远处的铜铃此起彼伏地鸣响。 \"不错。\"梅若生的声音从梅树后传来,他手持一根梅枝,枝上花苞在他指尖绽放,\"破阵之法你们已掌握七八分,但要真正对抗血煞姥姥,还需找到剑魄之心。\" 欧阳逸飞收剑行礼,额角还挂着汗珠:\"前辈,那剑魄之心究竟藏在何处?\" 梅若生将梅枝抛向空中,树枝化作一道青光没入云层:\"当年欧冶子将剑魄之心一分为三,分别藏在''天、地、人''三处秘境。其中''地之魄''就在梅家堡禁地,但需通过''梅花九重天''试炼才能获取。\"他看向梅降雪,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忧虑,\"雪儿,这试炼凶险异常,连我当年也只通过了第七重。\" 梅降雪握紧软鞭,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爷爷,我和欧阳师兄定会取回剑魄!\" 欧阳逸飞点头补充道:\"前辈放心,我们定不会让血煞姥姥的阴谋得逞。\" 梅若生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两枚梅形玉佩:\"这是进入禁地的信物。每通过一重试炼,玉佩便会亮起一重光芒。但记住,试炼不仅考验武功,更考验心性。\" 在梅若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梅家堡后山。一处巨大的石门矗立在梅林中,门上雕刻着繁复的梅花图案。梅若生将玉佩嵌入石门凹槽,刹那间,整座山体开始震动,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内弥漫着白色雾气,隐约传来梅花的香气,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 \"去吧。\"梅若生退到一旁,\"我会在外面为你们护法。\"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踏入通道。刚走数十步,四周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如墨,寒意刺骨。一道冰墙骤然升起,将两人隔开。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警惕地观察四周,而梅降雪这边,无数梅枝从雾中窜出,每一根都带着锋利的倒刺。 \"第一重,寒梅困阵。\"梅降雪低声自语,软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鞭梢的银铃发出清越的音波。音波所到之处,梅枝纷纷断裂。但断裂的梅枝很快又重新生长,攻势愈发猛烈。 另一边,欧阳逸飞面对的则是无数冰刃的攻击。龙渊剑青光暴涨,剑气与冰刃相撞,爆发出阵阵轰鸣。他突然想起梅若生的教导,收敛起刚猛的剑意,转而以柔劲化解攻势。当他的剑招变得如梅花飘落般轻盈时,冰刃的攻击节奏竟被打乱。 两人各自奋战,却又隐隐配合。梅降雪的音波为欧阳逸飞开辟出攻击路线,而欧阳逸飞的剑气则为梅降雪斩断难缠的梅枝。当最后一根梅枝断裂,第一枚玉佩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接下来的试炼愈发艰难。第二重\"梅影幻阵\"中,两人陷入各自的心魔;第三重\"暗香杀阵\"里,无数淬毒的梅花暗器从四面八方射来。在第四重\"梅魂劫阵\"中,血煞姥姥的虚影突然出现,操控着十二神剑发动攻击。 \"稳住心神!\"欧阳逸飞大喝一声,龙渊剑与湛卢剑虚影相撞。梅降雪则甩出软鞭,以\"梅影婆娑\"扰乱神剑的共鸣频率。两人配合默契,将血煞老姥的虚影逼退。 当玉佩亮起第七重光芒时,两人已浑身浴血。通道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梅花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魄——正是\"地之魄\"。然而,当欧阳逸飞伸手去取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血色锁链从地底窜出,将玉魄死死缠住。 \"小心!这是血煞老姥设下的禁制!\"梅若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用梅花三弄的合击之术!\"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运起内力。龙渊剑泛起冰蓝光芒,软鞭甩出万千银影。\"寒梅映雪!梅影婆娑!\"随着两声清喝,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朵巨大的冰梅,朝着血色锁链压去。 锁链发出刺耳的铮鸣,却在冰梅的攻势下逐渐崩解。当最后一根锁链断裂,玉魄落入欧阳逸飞手中。玉佩上的光芒全部亮起,通道内的雾气消散,梅若生快步走来,眼中满是欣慰:\"好,好!有了地之魄,我们对抗血煞姥姥又多了一分胜算。但剩下的''天之魄''与''人之魄'',恐怕更加凶险...\" 欧阳逸飞握紧玉魄,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无论有多凶险,我们都要将它们找到。血煞老姥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得安宁。\" 梅降雪将软鞭缠回腰间,银铃的响声依然清脆:\"爷爷,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其他剑魄?\" 梅若生望向远方,神色凝重:\"天之魄藏在昆仑之巅的冰雪秘境,那里终年被罡风笼罩,寻常人靠近便会粉身碎骨。而人之魄...\"他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据说在血煞姥姥的老巢——幽冥血窟。\"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布满艰险,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破解血煞姥姥的阴谋,他们别无选择。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正在等待着他们。 第124章 冰魄玄光 昆仑山巅的罡风如万千钢刀刮过,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与冰晶相撞迸出火星。他转头望向梅降雪,只见她裹紧貂裘,软鞭上的银铃被寒风吹得叮当作响,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据古籍记载,冰雪秘境入口藏在冰晶裂隙深处。”梅降雪展开冻得发脆的羊皮卷,指腹划过图中用朱砂标注的北斗七星图案,“但这风雪...”话音未落,一道雪龙呼啸着席卷而来,她急忙甩出软鞭缠住山岩,整个人如柳絮般在风雪中飘荡。 欧阳逸飞龙渊剑青光暴涨,剑气劈开雪龙的刹那,却见无数冰晶化作血色厉鬼。“是血煞姥姥的魔影!”他剑走偏锋,以“梅影婆娑”的柔劲荡开厉鬼,剑身上的“地之魄”突然发出共鸣,将魔气灼烧殆尽。梅降雪趁机甩出朱砂粉,在风雪中画出梅家镇魔符,厉鬼发出尖锐惨叫,消散于风雪之中。 两人继续攀爬,忽然脚下的冰面轰然开裂。欧阳逸飞反应迅速,龙渊剑刺入冰层,梅降雪则甩出软鞭缠住他的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瞥见冰层下闪烁的蓝光——那是冰晶构筑的古老阵图,中心位置悬浮着半透明的剑形玉魄。 “在下面!”她大喊一声,不等欧阳逸飞回应,已松开软鞭坠入冰缝。欧阳逸飞瞳孔骤缩,挥剑斩断下坠途中的冰锥,在即将触底时揽住梅降雪的腰。落地瞬间,四周冰墙突然竖起,将他们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冰墙表面浮现出欧冶子的虚影,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欲取天之魄,需破三关。第一关,破虚妄。”话音刚落,梅降雪眼前出现梅家堡被血煞姥姥摧毁的场景,祖父梅若生倒在血泊中;欧阳逸飞则看见青云门众人化作血奴,苏璃手持染血的玉箫向他刺来。 “这是心魔幻境!”梅降雪咬破舌尖,以疼痛保持清醒,软鞭甩出银铃震响。欧阳逸飞龙渊剑直指幻境,剑身上的“地之魄”光芒大盛:“既为虚妄,何惧之有!”随着两人全力攻击,幻境如玻璃般碎裂,第一道冰墙轰然倒塌。 第二关的考验来得猝不及防。地面突然伸出无数冰手,抓住两人脚踝。梅降雪的软鞭化作银蛇,斩断冰手的同时,欧阳逸飞发现冰手关节处刻着古老符文。“是逆转真气的机关!”他提醒道,龙渊剑灌注寒梅之气,将冰手冻结成易碎的琉璃。梅降雪心领神会,软鞭缠绕住剩余冰手,银铃发出高频音波,冰手纷纷爆裂。 当第三道冰墙亮起时,血煞姥姥的魔影突然出现。她周身缠绕着十二神剑的虚影,狞笑道:“两个小辈,天之魄是我的!”梅降雪与欧阳逸飞对视一眼,同时施展梅花三弄。龙渊剑的“寒梅映雪”与软鞭的“梅影婆娑”交织成网,将魔影困住。但血煞姥姥的力量远超想象,她操控神剑虚影刺穿梅降雪的肩头,鲜血溅在冰晶上,竟腐蚀出黑色痕迹。 “梅姑娘!”欧阳逸飞目眦欲裂,龙渊剑与“地之魄”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光芒。他强行运转“三花聚顶”心法,一剑劈向魔影。梅降雪强忍剧痛,软鞭缠住血煞老姥的手腕,银铃发出刺耳的裂帛之声。在两人合击下,魔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消散于无形。 第三道冰墙应声而碎,天之魄悬浮在中央。当欧阳逸飞伸手触碰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欧冶子将毕生剑意注入玉魄,以昆仑玄冰为引,设下九九八十一道禁制。梅降雪的软鞭突然自动飞起,鞭梢银铃组成解封符文,与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光芒融合,终于将天之魄收入囊中。 然而,就在他们松口气时,远处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血煞姥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拿到剑魄又如何?幽冥血窟才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风雪愈发狂暴,昆仑山巅的云层化作血色旋涡,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第125章 双魄合辉 欧阳逸飞握着散发幽蓝光芒的天之魄,龙渊剑上的地之魄亦随之共鸣,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缠绕,凝成一朵悬浮的冰梅。梅降雪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得比昆仑的朝阳更灿烂,她伸手触碰那朵光梅,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量,竟将寒意尽数驱散。 “成功了!”欧阳逸飞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有了天地双魄,血煞姥姥必败!”话音未落,两道光芒突然化作流光,分别没入龙渊剑与梅降雪腰间的软鞭。龙渊剑的裂纹开始愈合,剑身流转着日月同辉般的光晕;梅降雪的软鞭银铃泛起金边,轻轻晃动便激起空间涟漪。 此时,天空突然降下异象。原本血色的云层被金色光芒撕裂,一道光柱自九霄直射昆仑之巅,将两人笼罩其中。欧阳逸飞只觉经脉中真气翻涌,那些因与魔狼战斗留下的暗伤竟在飞速愈合;梅降雪则感觉脑海中浮现出完整的梅花三弄终极招式——“梅开九霄”。 “此乃剑魄认主之兆。”虚空中传来梅若生的声音,“速速返回梅家堡,血煞姥姥已有所察觉,幽冥血窟的封印正在松动!” 两人不敢耽搁,策马朝着梅家堡狂奔。一路上,他们发现原本荒芜的村镇重新有了生机,百姓们奔走相告,说天空出现祥瑞之兆。但欧阳逸飞却察觉到不对劲——官道上时不时出现黑色雾气凝结的兽爪痕迹,路边的枯树长出诡异的血红色花朵。 “血煞姥姥的魔气在加速蔓延。”梅降雪抽出软鞭,鞭梢扫过一朵血花,花朵瞬间化作飞灰,“我们必须在三日内赶回!” 第二日黄昏,他们在一处破庙歇脚。欧阳逸飞刚要生火,庙外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梅降雪警惕地掀开帘子,却见雪地中躺着一个襁褓,襁褓上绣着梅家的族纹。“小心有诈!”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剑气护住梅降雪。 当梅降雪靠近襁褓时,婴儿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化作一团黑雾扑来。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黑雾,银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欧阳逸飞趁机挥剑,天地双魄的力量注入剑中,黑雾发出凄厉惨叫,消散前在空中凝成血煞姥姥的冷笑:“两个蠢货,幽冥血窟的大门已经打开!” 最后一日,距离梅家堡只剩百里之遥。然而,一条宽逾百丈的血河拦住去路,河水翻涌着白骨与断剑,上空盘旋着巨大的血色蝙蝠。梅降雪取出梅家秘宝“暗香引”,这是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笛,吹奏时能操控梅家堡方圆百里的梅树。 悠扬笛声响起,两岸突然长出密密麻麻的梅树,树枝交织成桥。但血河中的白骨突然组成巨人,挥拳砸向梅桥。欧阳逸飞纵身跃起,龙渊剑劈出惊天一剑,天地双魄的力量将白骨巨人斩成齑粉。梅降雪趁机加快吹奏节奏,梅桥迅速向对岸延伸。 终于,梅家堡的城墙出现在视野中。城楼上,梅若生白发猎猎,正在布置最后的防御。看到两人归来,他眼中闪过欣慰之色,却又焦急地大喊:“快!血煞姥姥的先锋已经到了!”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刚踏入城门,身后的梅桥轰然倒塌。无数魔影从血河中涌出,为首的正是被魔化的青云门弟子,他们手中的兵器泛着诡异的红光,眼中只剩杀戮的欲望。 “苏姑娘!”欧阳逸飞看着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心如刀绞。苏璃手持染血的玉箫,嘴角挂着邪笑:“欧阳师兄,来陪我共赴黄泉吧!”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梅降雪将软鞭缠在腕间。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第126章 梅影破魔障 寒风呼啸,梅家堡前的梅树在风中摇曳,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数十名被魔化的青云门弟子双眼通红,浑身缠绕着诡异的黑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疯狂地攻击着梅家堡的大门。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手持天地剑魄,面色凝重地挡在堡门前。看着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正道弟子如今沦为魔煞的傀儡,两人心中满是不忍。 \"降雪,剑魄一直在震动,似乎有感应。\"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剑魄,感受到其中传来的阵阵波动。 梅降雪点了点头,发间的红梅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观梅台方向传来一股奇异的气息,或许剑魄需要在那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梅树枝头,梅若生手持玉笛,翩然而至。看到眼前的惨状,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爷爷!\"梅降雪连忙迎上去,\"这些青云门弟子中了血煞教的蚀心咒,我们...\" 梅若生银髯飘摆,目光坚定:\"你们两个带着剑魄去观梅台等我。观梅台乃是梅家灵气汇聚之地,剑魄在那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这里交给我,待我把眼前被魔化的众人先解除魔障,再去与你们会合。\" \"可是爷爷,血煞教的蚀心咒极为难缠,你一个人...\"梅降雪露出担忧的神色。 \"放心,我自有分寸。\"梅若生微微一笑,将玉笛横在唇边,\"你们快去,晚了恐怕会生变故。\"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施展轻功,踏着梅枝朝观梅台方向飞去。待他们离开后,梅若生深吸一口气,将玉笛缓缓吹响。 悠扬的笛声在风雪中回荡,原本狂暴的魔化弟子们竟微微一怔。梅若生足尖轻点,踏着七步梅花阵在人群中穿梭。笛声忽转激昂,梅家堡前的梅树纷纷绽放,粉白的花瓣在笛声中化作凌厉的剑气。 \"清气满乾坤!\"梅若生大喝一声,玉笛重重一挥。万千梅影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剑阵,剑气所过之处,魔气纷纷消散。被魔化的青云门弟子们痛苦地嘶吼着,身上的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薄雪,迅速消融。 苏璃是第一个恢复清明的。她看着满地狼藉,以及正在解救同门的梅若生,眼中满是感激与震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帮忙,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坐在原地喘息。 随着梅若生笛声的持续,越来越多的青云门弟子恢复了神智。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血煞教的追兵到了。 梅若生面色不变,笛声愈发高亢。梅家堡前的梅花大阵彻底成型,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惊人的剑意。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解救这些正道弟子,更是为了给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争取时间。 \"今日,就让你们血煞教见识一下梅家绝学的威力!\"梅若生目光如电,玉笛舞动间,梅花大阵轰然启动。漫天剑气与血煞教的魔影交织在一起,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第127章 梅韵破邪剑魄承光 凛冽的寒风裹着细雪掠过梅家堡猩红的城墙,三百名血煞教傀儡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他们的瞳孔泛着幽绿,脖颈处缠绕的黑鳞锁链随着动作发出刺耳声响。这些被炼化成活尸的江湖客手中兵器吞吐着血光,所过之处连地面都泛起诡异的黑斑。 梅若生白衣猎猎立于梅树之巅,手中玉笛泛着温润的青光。他望着傀儡群最前方那具熟悉的身影——本该在昆仑闭关的天虚道长,此刻却被魔纹爬满面容,拂尘上凝结的不再是仙气,而是腥臭的黑血。 \"起!\"梅若生玉笛轻扬,梅家堡前的千株寒梅同时震颤。第一声笛音婉转如诉,飘落的梅花竟逆着风势盘旋上升,在半空织成晶莹的梅花帘幕。当第二声笛音如裂帛般响起时,花瓣骤然化作万千冰刃,将前排傀儡的兵器尽数斩断。 血煞教护法见状,怪笑着挥动骨笛。傀儡们脖颈的锁链迸发出幽光,瞬间愈合断裂的兵器,反而结成一张巨大的血网朝着梅若生罩来。梅若生不慌不忙,笛声陡然转为清亮激昂,梅树主干竟生出无数藤蔓,缠绕着梅花结成三丈高的巨盾。 \"梅花三弄·暗香绝!\" 随着第三声笛音穿透云霄,梅家堡方圆百丈的天地灵气骤然汇聚。漫天梅花组成巨大的梅花剑轮,所过之处血网寸寸崩解,傀儡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利刃切割,化作漫天血雨。天虚道长的躯体在剑轮中剧烈挣扎,梅若生见状,笛声忽转柔和,一缕白光渗入其眉心,将魔纹尽数逼出。 当最后一具傀儡倒地时,梅若生身形微晃,苍白的唇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强撑着身形,望向观梅台方向——那里,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正握着天地剑魄,剑魄表面的阴阳鱼纹正与观梅台中央的太极图产生共鸣。 观梅台内,苏璃倚着梅树调息,胸前的伤口仍在渗出黑血。梅若生缓步走来,指尖凝出一道梅形真气注入她体内:\"苏姑娘的蚀心咒虽解,但魔气入体太深。\"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梅纹的玉瓶,\"此乃梅家秘制的清灵露,配合我的真气可彻底根除隐患。\" 待苏璃服下药汁,梅若生转向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此时天地剑魄悬浮半空,散发的光芒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天地剑魄分阴阳两极,需以刚柔并济之法催动。\"他屈指轻弹,观梅台四周的梅树顿时绽放出金红两色花朵。 \"看仔细了。\"梅若生双掌翻飞,金梅化作凌厉的剑气,红梅凝成柔美的护盾。两种力量在他掌心交织,最终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璀璨光芒。\"阳剑魄主杀伐,阴剑魄主守护,唯有将二者...\"话未说完,观梅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血煞老姥震天的咆哮。 梅降雪握紧软鞭:\"爷爷,他们又来了!\"欧阳逸飞则将龙渊剑抵住剑魄,眼中战意升腾。梅若生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他望着剑魄流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正好让血煞教看看,融合了梅家心法的天地剑魄,究竟有何威能。\" 观梅台外,血煞老姥带着上千魔教徒已然逼近。他望着梅若生手中的剑魄,眼中闪过贪婪与恐惧:\"好个梅家小儿,竟然能参透剑魄奥秘!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随着他的怒吼,天空突然降下血雨,将整个梅家堡染成修罗场。 梅若生将玉笛横在唇边,清越的笛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天地剑魄与笛声共鸣,观梅台的太极图爆发出万丈光芒。金红两色的梅花在光芒中组成八卦阵图,朝着血煞教众人席卷而去。一场关乎江湖存亡的决战,在梅香与剑气中轰然展开...... 第128章 大破魔傀 梅家堡的青石地面被血水浸透,千余名魔傀组成的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逼近,他们空洞的瞳孔泛着幽绿,锁链摩擦声如同死神的低语。血煞教主立于高空,黑袍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掌心托着一颗跳动的血色魔核,正是操控这些傀儡的核心。 观梅台前,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屏息凝视着悬浮半空的天地剑魄。阳剑魄流转着赤金色光芒,如烈日般炽热;阴剑魄散发着幽蓝微光,似寒月般清冷。两道剑魄明明近在咫尺,却相互排斥,激荡出的剑气将周围的梅树削得枝桠横飞。 “这样下去不行!”梅若生白衣染血,玉笛上还凝结着冰晶。他方才以“梅花三弄”击退一波攻势,此刻气息略显紊乱,“天地剑魄本为一体,需以阴阳调和之法引动。降雪,用软鞭的寒气稳住阴剑魄;逸飞,以龙渊剑的刚猛牵引阳剑魄!” 梅降雪玉手轻挥,软鞭绽放出万点寒芒,丝丝冰链缠绕住阴剑魄。欧阳逸飞则将龙渊剑刺入地面,剑身上腾起的金色龙影盘旋着靠近阳剑魄。然而当两道剑魄即将触碰时,血色魔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所有魔傀同时发出震天嘶吼,脖颈的锁链化作巨蟒朝着观梅台扑来。 “保护剑魄!”梅若生笛声骤响,万千梅影组成屏障挡在前方。但魔傀的攻击太过密集,梅影屏障不断崩解。苏璃刚服下清灵露,此时强撑着提剑加入战局,青冥剑舞出层层剑幕,却在触及魔傀的瞬间泛起腐蚀的黑斑。 危机时刻,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剑魄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沾染鲜血的剑魄突然发出嗡鸣,赤金与幽蓝的光芒开始交融。梅若生见状,玉笛吹奏出前所未有的韵律,观梅台的太极图轰然启动,将天地灵气疯狂汇聚。 “合!”三人齐声大喝。 天地剑魄终于合二为一,化作一柄一丈多长的光剑。剑身流转着日月同辉般的奇异光芒,剑尖凝聚的力量甚至扭曲了空间。血煞老姥脸色骤变,疯狂催动魔核:“给我拦住他们!”但魔傀们在光剑的威压下竟开始颤抖,部分实力较弱的傀儡直接爆成血雾。 光剑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留下一道燃烧的轨迹。梅若生以笛声引导剑势,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注入真气维持剑魄形态。光剑精准地刺入魔傀方阵中央,瞬间爆发出的能量如核弹般扩散。上千魔傀在光芒中惨叫着灰飞烟灭,就连血煞老姥引以为傲的血色魔核也出现了裂痕。 “不可能!这剑魄怎么可能...”血煞老姥话音未落,光剑已调转方向直取他面门。老姥仓促间结印抵挡,却被光剑的余威震得口吐鲜血,狼狈地遁入血雾中逃走。 随着魔傀军团的覆灭,观梅台终于恢复平静。天地剑魄缓缓缩小,重新化为阴阳两部分悬浮在三人面前。梅降雪擦去额头的汗水,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爷爷,我们做到了!” 梅若生却没有放松,他望着天边残留的血雾,神色凝重:“血煞老姥未死,这场争斗远未结束。但至少...”他看向手中的剑魄,光芒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坚定的脸庞,“我们找到了对抗他们的力量。” 观梅台下,梅家堡的弟子们开始清理战场。苏璃望着那柄神奇的剑魄,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她知道,经过此战,正道与魔教的平衡已被打破,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第129章 梅香聚义 观梅台的残雪被朝阳染成金红,梅家堡的青石路上,弟子们正小心翼翼地清扫着魔傀留下的焦黑残骸。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枝头重新绽放的寒梅,已将这股气息悄然驱散。 梅若生倚着观梅台的朱红栏杆,手中玉笛轻轻敲击着掌心。经过昨夜一战,他的白衣上布满焦痕,发间还沾着几片破碎的梅瓣。苏璃捧着药箱走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羞涩:\"梅堡主,你的伤势...\" \"不碍事。\"梅若生摇头轻笑,目光却始终盯着悬浮在石桌上的天地剑魄,\"倒是苏姑娘,魔气入体需调养月余,不可再逞强。\" 话音未落,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而来。梅降雪发间的红梅步摇重新缀上了银饰,软鞭在她腰间泛着清冷的光:\"爷爷,堡内已清点完毕,除了些轻伤,并无大碍。\"欧阳逸飞则将一卷泛黄的舆图摊开,龙渊剑剑尖轻轻点在图上某处:\"根据情报,血煞教的总坛极有可能就在这处——幽冥渊。\"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舆图上被标记的位置,正是一片终年笼罩在黑雾中的险地。那里沟壑纵横,遍布瘴气,传说连飞鸟都难以飞越。梅若生眉头紧锁:\"幽冥渊地势险恶,血煞教又在此经营多年,想要夺回最后一块剑魄,绝非易事。\" \"但我们别无选择。\"苏璃突然开口,她的手指抚过青冥剑上尚未修复的裂痕,\"天地剑魄若不能完整,血煞教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更何况...\"她的目光转向剑魄,\"天虚师叔临终前,将探寻剑魄秘密的重任托付给了我。\" 梅降雪轻轻拨弄着剑魄,阴剑魄与阳剑魄在她指尖缓缓旋转,交织出奇异的光晕:\"只是那血煞老姥极为狡猾,昨夜逃走时还设下血遁迷阵,想要追寻她的踪迹谈何容易。\" 就在气氛陷入凝重时,堡外突然传来喧闹声。一名梅家弟子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个檀木匣子:\"堡主!有位神秘人留下此物,说是能助我们找到血煞教老巢。\" 梅若生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枚晶莹的玉珏,珏身刻着半朵梅花图案。当他将玉珏靠近天地剑魄时,剑魄突然发出剧烈震颤,一道光芒投射在地面,竟勾勒出一条通往幽冥渊的隐秘路径。 \"这是...先祖留下的指引!\"梅若生瞳孔微缩。他记得父亲曾说过,梅家先祖曾与剑魄的铸造者有过渊源,难道这一切早有安排?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不管怎样,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线索。只是血煞教必定在幽冥渊设下重重机关,我们需要...\" \"需要一支精锐队伍。\"梅降雪接口道,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爷爷的梅花剑阵、苏姑娘的青云剑法、逸飞的龙渊剑术,再加上剑魄之力,定能与血煞教一战!\" 夜色再次降临梅家堡时,议事厅内灯火通明。梅若生铺开厚厚的兵法图,与众人商讨着进军路线。梅降雪则在一旁调配着特制的驱瘴丹,苏璃仔细检查着每一位弟子的装备。欧阳逸飞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冷月,龙渊剑在他手中轻轻嗡鸣。 窗外,寒梅在夜风中摇曳,暗香浮动。谁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幽冥渊之行会有怎样的凶险。但他们知道,为了江湖安宁,为了剑魄重归完整,这场仗,非打不可。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照亮观梅台时,一支二十人的精锐队伍已整装待发。梅若生将玉珏收入怀中,天地剑魄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他与梅降雪、欧阳逸飞的佩剑。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众人踏着晨曦,朝着幽冥渊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他们身后,梅家堡的寒梅开得愈发灿烂,仿佛在为这些即将踏上征程的侠士们送行。 第130章 幽冥探渊剑影寒 梅家堡的晨钟惊起寒鸦,欧阳逸飞将古朴的龙渊剑背负在身,剑鞘上斑驳的锈迹难掩锋芒。这柄沉睡了百年的古剑,此刻竟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剑穗上的赤金螭纹吞吐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梅降雪将九节冰蚕丝软鞭缠于腰间,鞭梢缀着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宛如寒梅坠雪。 \"此次幽冥渊之行,凶险难测。\"梅若生立于观梅台前,手中玉笛泛着青光,\"逸飞的龙渊剑专破邪祟,降雪的软鞭可困敌制敌,苏姑娘的青云心法能护持众人。但血煞教定设下十面埋伏...\" 苏璃轻抚青冥剑,剑身上被魔傀腐蚀的裂痕已用金丝修补:\"梅堡主放心,青云门虽遭重创,但我等尚存。\"她身后,二十名青云弟子列成剑阵,腰间葫芦里盛满驱瘴符水。 队伍行至幽冥渊外围,瘴气如黑雾般翻涌。梅降雪取出特制的玉髓香囊分给众人:\"此囊以天山雪莲与梅家灵露炼制,可保三个时辰不受瘴气侵扰。\"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三只浑身长满倒刺的魔狼破土而出,猩红的唾液滴在地上,竟将青石腐蚀出深坑。 欧阳逸飞反手抽出龙渊剑,剑鸣声震得魔狼停滞瞬间。古剑出鞘的刹那,剑身浮现出赤色龙纹,一道剑光如游龙般掠过,魔狼的利爪在剑气中寸寸崩解。梅降雪手腕轻抖,软鞭化作银蛇缠住魔狼脖颈,鞭梢银铃爆发出音波攻击,震得魔狼七窍流血。 \"小心!是血煞教的探路傀儡!\"苏璃突然出声提醒。只见魔狼尸体化作血水,竟在地面凝结成符文,引动四周瘴气聚成数十个黑影。梅若生玉笛横吹,梅花虚影组成屏障,苏璃率青云弟子结成太极剑阵,剑网与黑影激烈碰撞,火星四溅。 当众人冲破傀儡阵时,天色已暗。幽冥渊深处传来阵阵轰鸣,宛如巨兽的心跳。梅降雪指着前方峭壁:\"舆图显示,入口就在那道裂缝后。\"裂缝两侧的岩石布满诡异的血纹,欧阳逸飞用龙渊剑试探,剑身接触血纹的瞬间,整座山壁突然扭曲变形,露出一扇刻满骷髅的青铜巨门。 \"这是血煞教的''噬魂阵''。\"梅若生面色凝重,\"需以剑魄之力为引,才能破阵。\"他与欧阳逸飞、梅降雪同时祭出天地剑魄,三色光芒交织成锁链,缠绕在青铜门上。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巨门缓缓开启,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门内深处传来阴森的笑声:\"来得正好,就让你们葬身幽冥!\" 苏璃握紧青冥剑,低声道:\"梅堡主,这笑声...像是血煞老姥的分身。\"梅若生点头示意众人戒备,龙渊剑与霜华鞭同时出鞘,寒芒划破黑暗。他们踏入巨门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血河,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而更深处的黑暗中,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正在窥视着这群闯入者。 \"结阵!\"梅若生笛声响起,梅降雪的软鞭率先缠住白骨手臂,欧阳逸飞的龙渊剑剑气纵横,将白骨斩成齑粉。苏璃带着青云弟子组成流动剑阵,剑影闪烁间,符咒纷飞。但血河却越涨越高,空气中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梅若生突然发现血河流动的轨迹暗含阵法,他急声提醒:\"攻击东南角的血纹!那是阵眼!\"欧阳逸飞会意,龙渊剑化作一道赤虹,直取阵眼。随着一声巨响,血河轰然崩塌,露出通往幽冥渊深处的阶梯。而在阶梯尽头,血煞老姥的分身正抚掌大笑,手中握着最后一块剑魄碎片,一场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 第131章 梅影剑魄破噬魂 幽冥渊深处的青铜巨门轰然洞开,腥风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血煞老姥的分身立在阵眼高台之上,她身着血色长袍,面容半掩在黑雾之中,手中握着的剑魄碎片流转着诡异的紫光,与天地剑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梅家小儿,还有青云门的残兵败将,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血煞老姥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石壁,令人毛骨悚然。她抬手一挥,整个空间瞬间被暗红色的雾气笼罩,地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梅若生握紧手中玉笛,白衣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炬,高声喊道:\"诸位小心,这是血煞教失传已久的噬魂阵!中阵者会被勾起心魔,万劫不复!\"说话间,他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奏出《梅花三弄》的第一弄。 悠扬的笛声在幽冥渊中回荡,梅家堡传承百年的梅树虚影在笛声中显现。粉白的梅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浩然正气,与噬魂阵的魔气激烈碰撞。欧阳逸飞抽出龙渊剑,剑身赤龙纹大放光芒,他与梅降雪同时祭出天地剑魄,阴阳两色光芒交织,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光盾。 苏璃带领青云门弟子结成混元剑阵,青冥剑上符文闪烁。她高声喝道:\"以我青云正气,破尔等邪祟!\"剑阵运转间,道道青光冲天而起,与梅若生的梅花虚影相互呼应。然而,噬魂阵的力量远超想象,那些扭曲的人脸不断扑向众人,触碰到剑光便发出刺耳的尖叫。 血煞老姥见状,发出一阵狂笑:\"垂死挣扎!给我加大力量!\"随着她的命令,阵中的魔气愈发浓烈,地面的人脸开始伸出利爪,缠住众人的脚踝。梅若生感觉笛声越来越难以施展,心魔也在他心中蠢蠢欲动——父亲临终的嘱托、梅家堡的安危、江湖正道的存亡,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 \"不能被心魔左右!\"梅若生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恢复清明。他将全身内力注入玉笛,吹奏出《梅花三弄》的第二弄。笛声陡然变得激昂,梅树虚影疯狂生长,万千梅花化作利剑,朝着血煞老姥射去。欧阳逸飞与梅降雪默契配合,天地剑魄化作一道光刃,斩向噬魂阵的薄弱之处。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破阵之时,血煞老姥突然将手中的剑魄碎片抛向空中。碎片与天地剑魄产生共鸣,却又相互排斥,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这股力量不仅冲散了梅若生的梅花剑阵,还让噬魂阵的力量提升数倍。一时间,众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苏璃的混元剑阵开始出现裂痕,一名青云弟子被心魔控制,挥剑刺向同伴。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甩出九节冰蚕丝软鞭,缠住那名弟子的手腕,银铃发出的音波暂时压制住了心魔。欧阳逸飞龙渊剑连挥,赤色剑气斩碎逼近的魔影,但他能感觉到,剑魄的排斥之力正在消耗他们的内力。 梅若生深知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仅剩的内力,吹奏出《梅花三弄》的终章。这一次,笛声不再悠扬,而是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梅家堡历代先祖的虚影在笛声中浮现,他们手中的梅枝化作巨剑,与天地剑魄的光芒融为一体。 \"破!\"梅若生大喝一声,万千梅影与剑魄光芒组成的洪流,朝着血煞老姥和噬魂阵冲去。欧阳逸飞与梅降雪也拼尽全力,将最后一丝内力注入剑魄。苏璃带领青云门弟子,以剑阵为引,将所有的剑气汇聚成一道青光。 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噬魂阵终于开始崩解。血煞老姥的分身发出不甘的怒吼,她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但在消失前,她留下了狠话:\"梅若生,这只是开始!血煞教的真正力量,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幽冥渊!\" 随着噬魂阵的破碎,幽冥渊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梅若生等人却不敢放松,他们知道,更强大的敌人还在前方等待着。而那最后一块剑魄碎片,依旧在暗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引诱着众人继续深入这充满危险的幽冥渊...... 第132章 残魂迷踪 噬魂阵破碎的余波在幽冥渊中回荡,梅若生单膝跪地,玉笛撑着地面,嘴角溢出鲜血。方才全力施展\"梅花三弄\"与天地剑魄共鸣,耗尽了他大半内力。欧阳逸飞扶住摇摇欲坠的梅降雪,她腰间的软鞭已布满裂痕,显然在方才的恶战中承受了巨大冲击。 \"那老魔...\"苏璃握着青冥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上的符文仍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血煞老姥的身影在虚空中逐渐淡化,她手中握着的剑魄碎片却愈发耀眼,紫色的光芒中隐隐透出诡异的符文。 \"想跑?没那么容易!\"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正要追上去,却被梅若生伸手拦住。 \"不可贸然追击。\"梅若生喘息着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血煞老姥消失的方向,\"此女狡诈多端,定在四周设下重重陷阱。况且,我们刚经历恶战,众人都已疲惫不堪。\" 众人这才注意到,经过方才的大战,青云门弟子们大多带伤,就连梅家堡的精锐也有不少人倒下。幽冥渊的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魔影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梅降雪从怀中掏出疗伤丹药分给众人,轻声说道:\"爷爷说得对。但那血煞老姥带着剑魄碎片逃走,若让她将碎片融入血煞教的魔器中,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陷入沉思。那剑魄碎片是集齐天地剑魄的关键,若落入血煞教手中,必将引发更大的危机。可血煞老姥究竟逃往何处?幽冥渊地形复杂,到处都是瘴气弥漫的山谷和深不见底的裂谷。 \"你们看!\"苏璃突然指着地面。在血煞老姥消失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血痕,蜿蜒着向幽冥渊深处延伸。那血痕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欧阳逸飞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应该是血煞老姥逃走时留下的痕迹,但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血迹。\"他用剑尖挑起一丝血痕,那血痕竟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 梅若生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是血煞教的''血引术''。看来她是故意留下痕迹,想要引我们上钩。\"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任她逃走。\"苏璃坚定地说,\"剑魄碎片一日不追回,江湖就一日不得安宁。\" 众人商议后决定,先让受伤的弟子返回梅家堡休养,留下梅若生、梅降雪、欧阳逸飞、苏璃以及十名青云门精锐继续追踪。他们沿着血痕小心翼翼地前进,幽冥渊的环境愈发诡异。四周的岩石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纹路,空气中的瘴气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小心!\"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缠住一只从头顶扑来的魔蝠。那魔蝠体型巨大,翅膀展开足有一人多宽,尖锐的獠牙上滴落着绿色的毒液。 欧阳逸飞挥剑斩向魔蝠,龙渊剑上的赤龙纹光芒大盛。魔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但更多的魔蝠从黑暗中涌来,密密麻麻,如同一片黑色的乌云。 梅若生再次举起玉笛,吹奏出一曲悠扬的旋律。梅花虚影在笛声中浮现,花瓣化作利刃,将魔蝠纷纷斩杀。苏璃带领青云门弟子结成剑阵,青冥剑的剑光与梅花虚影相互辉映,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摆脱了魔蝠的追击。但此时,他们发现地面上的血痕突然消失了。四周的环境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血痕断了。\"欧阳逸飞看着地面,神色凝重,\"看来血煞老姥已经发现我们在追踪,故意引我们到这里。\" 梅若生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远处的山峰上闪烁着一丝诡异的紫光。那光芒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在那边!\"梅若生指向山峰,\"那应该是剑魄碎片的气息。但我们必须小心,这很可能是血煞老姥设下的圈套。\" 众人握紧武器,朝着山峰的方向缓缓前进。幽冥渊的黑暗中,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在等待着他们。而血煞老姥究竟在何处设下埋伏?最后的剑魄碎片又将引出怎样的惊天阴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悄然酝酿...... 第133章 紫魄迷踪 暴雨如注,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泛着冷光。梅若生伫立在残破的青石板上,苍白的手指突然攥紧腰间的九霄琴。远处群山之间,一道诡异的紫光刺破雨幕,如同一柄倒置的利剑直插云霄。 \"看,那紫色的光就是剑魄!\"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震颤,琴弦在暴雨中发出细微的嗡鸣。正在包扎伤口的欧阳逸飞猛地抬头,龙渊剑在掌心泛起幽蓝的光晕,剑身上的七星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梅降雪甩了甩软鞭上的血水,银链在空中划出冰蓝色的弧线:\"血煞老姥定是带着剑魄跑到了那里\"…她转身看向身后的苏璃,白衣女子正将玉笛抵在唇边,清越的音律驱散着众人身上的疲惫。 \"此光透着邪祟之气,剑魄怕是已被血煞之气浸染。\"苏璃的笛声突然转为急促,远处传来的闷雷声中,隐隐夹杂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欧阳逸飞握紧剑柄,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这是它在昆仑秘境觉醒后,第三次对危险产生共鸣。 \"追!\"四人几乎同时出声。梅若生足尖点地,九霄琴化作流光护在周身;梅降雪的软鞭甩出,如灵蛇般缠住屋檐,借力腾空而起;苏璃玉笛横握,音波化作无形阶梯;欧阳逸飞龙渊剑划出剑罡,踏着闪电疾驰。暴雨在他们身后炸开,仿佛被这股凌厉的气势生生劈开。 暮色四合时,众人追至迷雾岭。紫色光芒就在山巅若隐若现,却总有一层氤氲的雾气将其笼罩。梅若生突然抬手,九霄琴发出刺耳的铮鸣:\"小心,这雾不对劲!\"话音未落,苏璃的玉笛已奏响《破瘴引》,清越的笛声如利剑般劈开雾气。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被笛声驱散的雾气中,密密麻麻的血蛛正结着紫色的蛛网,每只血蛛的腹部都嵌着半枚残破的剑符。\"这些血蛛受过血煞之气浸染!\"他挥剑斩出,龙渊剑的寒芒将血蛛群劈成两半,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色的血雾。 梅降雪的软鞭瞬间覆上冰霜,银链所过之处,血雾凝结成冰。\"爷爷,用琴音扰乱它们的行动!\"梅若生会意,十指在琴弦上翻飞,《镇魂曲》化作无形音刃。苏璃见状,笛声转为《风卷残云》,音波裹挟着梅若生的琴音,将血蛛群绞成齑粉。 然而,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山体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血红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顶端竟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欧阳逸飞认出,这些都是被血煞老姥害死的江湖中人,如今成了守护剑魄的活尸藤。\"它们的弱点在眉心!\"他大喝一声,龙渊剑化作七道剑光,直取活尸藤的命门。 梅降雪的软鞭甩出冰棱,梅若生的琴音震碎藤蔓,苏璃的笛声化作光刃。四人配合愈发默契,却在此时,一声阴笑从山巅传来:\"想要剑魄?先过了我这关!\"血煞老姥的身影在紫光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的血幡一挥,整片山林的雾气瞬间变成了浓稠的血雾。 血雾中,众人的视线被彻底封锁。欧阳逸飞运转内力,龙渊剑的光芒在血雾中撕开一道缝隙。梅降雪甩出软鞭,却感觉鞭子像是坠入泥潭般沉重。苏璃的笛声突然转为急促,她大声提醒:\"小心!有东西在吸食我们的内力!\" 梅若生猛地拨动琴弦,九霄琴发出清越的鸣响,音波所到之处,血雾中传来阵阵哀嚎。欧阳逸飞这才看清,血雾里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恶鬼,它们张着血盆大口,正在吞噬众人散发的真气。 \"这些是血煞老姥用活人炼就的噬魂鬼!\"梅降雪的软鞭裹着寒冰之气,却只能暂时击退恶鬼。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七星纹路突然大放光芒,剑气化作北斗七星的形状,将噬魂鬼尽数绞杀。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裂开,四人坠入一个布满符文的密室。密室中央,一座血玉祭坛上,最后一个剑魄正散发着诡异的紫光。剑魄表面缠绕着血红色的锁链,每根锁链都连着一具干尸——竟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七位顶尖高手。 \"想要剑魄?先解开这血煞锁魂阵!\"血煞老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梅若生抚上祭坛的符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用七情六欲炼就的阵法,破解者必须承受七种极致的痛苦。\"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我来!\"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注入剑中。龙渊剑的光芒与剑魄的紫光相撞,一股强大的记忆洪流涌入他的脑海——背叛、绝望、悔恨......七种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缠上他的腰,冰寒之气顺着经脉游走,强行将他拉回现实。 \"一起破阵!\"苏璃的笛声响起,梅若生的琴音附和,梅降雪的软鞭甩出,欧阳逸飞挥出最后一剑。四道光芒汇聚成流,终于斩断了血红色的锁链。 剑魄脱离束缚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崩塌。血煞老姥的身影终于显形,她的面容因过度使用邪功变得扭曲,手中的血幡已变成了一柄巨大的骨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她狞笑着,骨剑挥出,一道血红色的剑气直冲剑魄。 欧阳逸飞横剑阻挡,龙渊剑与骨剑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梅降雪的软鞭缠住血煞老姥的手腕,梅若生的琴音化作音刃袭向她的周身大穴,苏璃的笛声形成音罩,将剑魄护住。四人配合天衣无缝,却发现血煞老姥的伤口在接触血雾后迅速愈合。 \"她的力量来自这血雾!\"苏璃大声提醒。欧阳逸飞心领神会,龙渊剑划出一个巨大的剑圈,剑气所到之处,血雾被尽数驱散。梅若生趁机全力弹奏《九霄龙吟》,音波化作金色巨龙,直取血煞老姥。 血煞老姥终于露出破绽,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刺入她的胸口。然而,在她倒地的瞬间,竟化作万千血蝶飞向剑魄。苏璃的笛声突然转为激昂,梅降雪甩出软鞭,梅若生琴音暴涨,欧阳逸飞挥出最后一剑。四道光芒再次汇聚,将血蝶尽数绞杀。 剑魄的紫光渐渐褪去,恢复成温润的白玉色。当三个剑魄终于合而为一,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欧阳逸飞握住新生的神剑,只觉一股浩然正气涌入体内。神剑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诉说千年的沧桑。 \"这才是真正的剑魄之力。\"苏璃轻声道。梅若生收起九霄琴,梅降雪甩了甩手中的软鞭说道,又让她逃跑了…… 第134章 剑魄归墟-青云再起 血雾在昆仑山脚渐渐消散,欧阳逸飞望着血煞老姥遁入的方向,龙渊剑上的七星纹路仍在微微发烫。方才那场恶战,神剑初成的锋芒虽重创了老姥,但她周身缠绕的血煞之气凝成血色旋涡,竟硬生生撕开虚空遁走。 \"那魔头逃往了血煞魔窟。\"梅若生的指尖抚过九霄琴断裂的琴弦,琴身布满的裂痕如同蛛网。这位素来镇定的琴魔,此刻眉头也拧成了死结,\"传闻魔窟位于幽冥渊底,由七十二道血煞阵守护,进去便如入死地。\" 苏璃将玉笛贴在唇边,试音时发出一声暗哑的呜咽。她望着天际暗红的残阳,轻声道:\"但剑魄虽合,神剑仍未完全觉醒。若让血煞老姥在魔窟中恢复元气......\" 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冰棱在青石上炸开:\"别废话了,休整三日,我随你们去。\"她的白衣染血,却仍如寒梅般傲然,腰间的梅形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转身看向青云门方向。云雾缭绕的山门在夕阳下若隐若现,那里不仅是他的师门,更是此次剑魄争夺战中为数不多的避风港。\"先回青云门。掌门闭关前留下的《九霄剑诀》残卷,或许能找到唤醒神剑的线索。\" 青云门的石阶上,青苔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欧阳逸飞等人赶到时,却见往日肃穆的山门紧闭,铜铃在风中摇晃出诡异的声响。梅若生的手指悬在琴弦上,突然瞳孔骤缩:\"有血腥味!\" 龙渊剑自动出鞘,剑鸣惊破死寂。欧阳逸飞劈开大门的瞬间,眼前景象令众人倒吸冷气——满地皆是青云门弟子的尸体,伤口呈诡异的螺旋状,正是血煞老姥独门的\"血绞杀\"。 \"不!\"欧阳逸飞踉跄着扶住门框。他看着地上熟悉的面孔,那些曾与他一同练剑的师弟师妹,此刻皆化作冰冷的尸体。苏璃的玉笛掉落在地,她颤抖着捡起一具女童的尸体——那是她最疼爱的小徒弟,脸上还凝固着恐惧的神情。 梅降雪的软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冰层在她脚下蔓延。\"血煞老姥竟敢......\"她的声音被梅若生的琴声打断。九霄琴奏出悲怆之音,音波所过之处,尸体的伤口中缓缓浮出暗红色的魂火。 \"这些人死后魂魄都被抽走炼化成了血奴。\"梅若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琴弦上渗出点点血珠,\"血煞老姥定是算准我们会回青云门,提前设下了杀局。\" 欧阳逸飞跪在满地狼藉中,龙渊剑深深插入地面。他想起临行前掌门的嘱托,想起藏经阁中那卷残缺的剑诀,突然握紧拳头:\"走,去藏经阁!\" 藏经阁内弥漫着檀香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欧阳逸飞翻找着《九霄剑诀》残卷,却发现原本存放典籍的玉匣空空如也。梅降雪突然指着墙壁上的暗纹:\"看,这里有剑痕!\" 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边缘凝结着黑色的血痂。苏璃蹲下身子,玉笛在地面轻点:\"这剑气中带着血煞之气,应是有人用老姥的功法强行破开封印。\" 梅若生的手指拂过书架,突然在一本《昆仑志》中发现夹层。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半幅星图,星图中央写着一行小字:\"七星连珠,剑魄归墟。\" \"七星连珠?\"欧阳逸飞取出龙渊剑,剑身上的七星纹路与星图隐隐呼应。他突然想起掌门闭关前的话:\"当龙渊认主,七星现,便去昆仑巅寻那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苏璃的笛声突然变得急切,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梅降雪甩出软鞭,冰棱击碎窗纸——只见无数浑身缠满铁链的血奴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血红色的火焰。 \"这些血奴生前皆是练气士,寻常攻击伤不了他们。\"梅若生的琴音转为《镇魂曲》,音波却在血奴身前被尽数吞噬。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神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光芒大盛,剑气所过之处,血奴的锁链寸寸断裂。 \"原来如此!\"苏璃眼中闪过光芒,\"剑魄之力能克制血煞之气,或许这就是唤醒神剑的关键!\" 当夜,众人在青云门废墟中升起篝火。梅若生的琴声化作结界,隔绝着四周游荡的血奴。欧阳逸飞凝视着龙渊剑,剑身倒映着众人疲惫的面容。 \"明日我独自去昆仑巅。\"他打破沉默,\"星图与剑魄共鸣,那里或许藏着唤醒神剑的方法。而血煞魔窟......\"他看向梅降雪,\"需要有人摸清虚实,防止老姥卷土重来。\" 梅降雪的软鞭在篝火中划出火星:\"我与你同去昆仑。苏璃擅长音律探路,可与我爷爷前往探听姥姥消息。\"她顿了顿,罕见地露出担忧之色,\"血煞老姥既然能屠尽青云门,必定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苏璃将玉笛收入怀中,点头道:\"我与梅堡主会小心的。但欧阳师弟......\"她看向龙渊剑,\"那卷失踪的《九霄剑诀》残卷,或许与老姥的计划息息相关。\" 欧阳逸飞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云纹的玉佩,那是掌门留给他的信物。玉佩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暗红。\"不管前方有多少血煞阵,有多少阴谋诡计,\"他握紧玉佩,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鸣响,\"我定会让神剑觉醒,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四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思索着前路。而在千里之外的血煞魔窟,血煞老姥正盘坐在血池中央,她破碎的躯体正在诡异重组,手中握着从青云门夺走的《九霄剑诀》残卷,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意:\"七星连珠?来得正好......\" 第135章 昆仑七星引 暮色将尽时,欧阳逸飞在青云门废墟前系紧行囊。龙渊剑斜挎在背,剑穗上的青铜七星坠子在风中轻晃,映着天边最后一抹血色残阳。二匹雪鬃马喷着白气刨蹄,马鞍旁的水囊与干粮袋已备好,梅降雪正将软鞭缠绕腰间,银链与冰晶碰撞出细碎声响。 \"此去昆仑八百里,若赶不上子时的星象,再等就要月余。\"苏璃将一枚刻着音律符文的玉哨塞进欧阳逸飞掌心,\"遇到危险吹响它,我与梅堡主自会接应。\"梅若生抚着九霄琴,琴弦突然发出铮鸣,他神色凝重:\"方才卜算,西北方位煞气翻涌,你们务必小心血煞老姥的暗桩。\" 欧阳逸飞翻身上马,龙渊剑随着动作轻颤,似在呼应他剧烈的心跳。梅降雪紧跟着飞跃上马,软鞭凌空甩出,精准缠住一棵枯树借力,马蹄扬起的碎石惊起夜枭长鸣。两骑如离弦之箭,朝着昆仑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渐浓,山道上积雪未化。欧阳逸飞突然勒马,龙渊剑自动出鞘半寸——前方松林里传来异常的窸窣声。梅降雪的软鞭瞬间化作冰棱,却见黑影中窜出三只浑身缠绕铁链的血狼,眼瞳泛着诡异的血红色。 \"是血煞老姥豢养的噬魂兽!\"梅降雪的软鞭如银蛇狂舞,冰刃所到之处,血狼的皮毛瞬间结霜。欧阳逸飞挥剑劈出,龙渊剑的剑气与血狼喷出的毒雾相撞,爆出刺耳的尖啸。三只血狼突然人立而起,脖颈处浮现出青云门弟子的面容,竟是被炼化成兽的同门! \"师兄!\"欧阳逸飞的剑势一顿。梅降雪的软鞭却毫不留情,冰棱贯穿血狼眉心:\"他们早已没了神智!\"随着血狼倒地,其体内涌出的黑雾中,隐约可见几缕微弱的青光,正是被囚禁的残魂。欧阳逸飞立即施展师门秘法,将青光收入玉瓶——这是他日超度同门的关键。 接近昆仑山口时,暴风雪突然袭来。鹅毛大雪遮蔽视线,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缠住欧阳逸飞的马缰:\"不对劲,这风雪......\"话音未落,空中响起阴森的童谣声,雪粒竟凝结成无数孩童手掌,朝着两人抓来。 欧阳逸飞催动龙渊剑,剑身上的七星纹路大放光芒,剑气所过之处,雪手化作齑粉。但风雪中传来的笑声却愈发清晰,梅降雪甩出软鞭探路,银链却被某种无形力量缠住,猛地将她拽下马背。 \"小心!\"欧阳逸飞挥剑斩断锁链,却见梅降雪落地处的积雪迅速染成血色。龙渊剑突然剧烈震动,剑尖指向地下——冰层深处,密密麻麻的尸骸正缓缓蠕动,他们的双手交缠成网,构成巨大的血煞阵图。 \"这是血煞老姥的''万魂缚天阵''!\"梅降雪的软鞭裹着寒气插入地面,\"必须找到阵眼!\"欧阳逸飞运转内力,龙渊剑的光芒化作北斗七星形状,剑气沿着尸骸脉络游走。当剑尖触及阵眼处的血色冰晶时,整座雪山突然轰鸣,无数尸手破土而出。 梅降雪的软鞭舞成冰幕,欧阳逸飞则以剑引气,将龙渊剑的七星之力注入阵眼。随着一声清越剑鸣,血色冰晶轰然碎裂,被困在阵中的冤魂化作点点星光升空。然而暴风雪并未停歇,远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比之前更庞大的黑影正在逼近。 黑影裹挟着腥风扑来时,欧阳逸飞看清那竟是一头由数百具尸体拼凑而成的巨型傀儡。它的关节处缠绕着锁链,胸口嵌着半块刻有血煞纹章的玉牌——正是血煞老姥的标记。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傀儡脖颈,借力跃上其肩头:\"攻击关节!\"欧阳逸飞紧跟而上,龙渊剑斩向傀儡膝盖。但剑刃触及尸身时,却冒出黑色浓烟,傀儡反而挥臂砸来,掀起的气浪将两人震飞。 \"普通攻击没用!\"欧阳逸飞落地时瞥见傀儡胸口的玉牌,突然想起青云门典籍记载,\"血煞之物遇阳则溃!\"他将内力灌入龙渊剑,剑身上的七星纹路与夜空中的星辰产生共鸣,金色剑气化作流星直取玉牌。 玉牌爆裂的瞬间,傀儡轰然倒塌。欧阳逸飞在残骸中发现一卷残破的羊皮卷,上面画着昆仑冰渊的地形图,某处被用朱砂标着\"七星枢\"。梅降雪凑过来,软鞭轻点图中位置:\"看来这就是星图所指之处,但要进入冰渊......\"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两人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缝。 坠落过程中,欧阳逸飞挥剑劈出冰阶,梅降雪的软鞭则缠住凸起的冰棱。待稳住身形,眼前景象令他们屏住呼吸——冰渊深处,一座巨大的星象仪悬浮在空中,七根水晶柱环绕着中央祭坛,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与龙渊剑相同的七星纹路。 梅降雪的软鞭刚触及冰渊边缘,整座星象仪突然亮起红光。无数血红色的符文从冰壁浮现,将两人困在中央。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与水晶柱产生共鸣,却见祭坛上缓缓升起一个冰棺,里面沉睡着一位白衣女子,她胸口赫然插着半把断剑。 \"这剑......\"梅降雪瞳孔骤缩,冰棺上的霜花竟与她腰间的梅形玉佩产生共鸣。欧阳逸飞突然想起《昆仑志》中的记载:\"七星连珠,剑魄归墟,昔日剑主,魂兮归来。\"他将龙渊剑插入祭坛凹槽,剑身上的七星光芒与水晶柱连成星轨。 冰棺应声而碎,白衣女子化作光点融入龙渊剑。神剑发出震天鸣响,剑身纹路彻底苏醒,一道璀璨的星芒直冲云霄。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血煞魔窟中,血煞老姥望着手中突然碎裂的玉牌,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可能!七星引怎么会被外人激活......\" 欧阳逸飞握住觉醒的神剑,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原来千年前,第一代剑主为封印血煞之力,将神剑分为剑魄与剑体,自己正是剑主转世。梅降雪的软鞭突然传来寒意,她指着冰渊出口:\"血煞老姥的气息正在逼近,看来她终于坐不住了......\" 龙渊剑自动飞起,剑尖指向天空。子时已至,七星连珠的天象彻底形成,神剑吸收着星辉之力,光芒越来越盛。欧阳逸飞握紧剑柄,转身望向出口:\"来得正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梅降雪的软鞭在身后甩出冰花,两人身影在星光中渐渐隐去,只待迎接最终的决战。 第136章 剑魄昭雪录 子时的昆仑冰渊,七星连珠的星辉如银链垂落。欧阳逸飞握住觉醒的龙渊剑,剑身流转的星芒与天穹遥相呼应。七根水晶柱爆发出刺目光华,将整个冰渊照得亮如白昼,沉睡千年的剑魄之力彻底苏醒。 \"不好!有东西来了!\"梅降雪的软鞭骤然绷紧,空气中泛起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血煞老姥裹挟着腥风自冰渊裂隙中现身,她黑袍翻飞,周身缠绕的血煞之气凝成狰狞的恶鬼头颅。老姥望着光芒万丈的龙渊剑,沙哑的笑声震得冰壁簌簌掉落冰晶:\"好个七星引魂阵,竟真让你们唤醒了剑魄!\"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于胸前,剑身七星纹路与漫天星辰共鸣:\"今日便是你恶贯满盈之时!\"话音未落,血煞老姥的血幡已化作万千血蛇扑来。梅降雪的软鞭裹着寒冰率先迎敌,银链所过之处,血蛇瞬间冻结成冰棱。 突然间两道人影忽现,原来是苏璃和梅若生赶来帮忙助阵…… 苏璃玉笛轻扬,《御风行》的音律卷起凛冽罡风,将血雾吹散。梅若生的九霄琴奏响《九霄龙吟》,音波化作金色巨龙直取老姥面门。然而血煞老姥指尖划过血幡,所有攻势竟在触及她身前时被诡异吸收,化作更汹涌的血潮反卷而来 欧阳逸飞龙渊剑一挥,剑身上的星芒暴涨,化作北斗七星剑阵。剑气与血潮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梅降雪瞅准时机,软鞭缠住血煞老姥的手腕,寒冰顺着银链急速蔓延。老姥吃痛,反手甩出一道血刃,却被苏璃的玉笛音波震碎。 \"小心!她在积蓄全力!\"梅若生的琴声陡然急促。血煞老姥周身血雾翻涌,竟凝聚成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她发出非人的嘶吼,六只手臂同时挥出,血光所过之处,冰壁瞬间熔化成血水。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内力注入龙渊剑。神剑发出龙吟,剑身星芒与天穹七星连成一线。\"剑引九霄!\"他挥出惊天一剑,金色剑光如银河倒悬,直劈魔神虚影。血煞老姥的攻势在剑光下寸寸崩解,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冰渊之中。 最后一击之下,血煞老姥的黑袍被剑气撕碎。她踉跄后退,周身血煞之气如退潮般消散。当最后一缕血雾散去,众人震惊地发现,老姥的面容竟变得苍白秀丽——那是个约莫四十余岁的女子,眉目间隐约与梅降雪有几分相似。 女子无力地跌坐在地,望着龙渊剑的目光中满是复杂。梅降雪颤抖着上前,软鞭\"当啷\"落地:\"你......你的眼睛......\"女子抬起头,左眼下方那颗朱砂痣与梅降雪如出一辙。 \"雪儿,是我......\"女子声音沙哑,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我是你的姑姑,梅映雪。\" 众人皆惊。梅若生踉跄两步,九霄琴险些脱手:\"不可能!姑姑三十年前就已......\" 梅映雪苦笑,指尖抚过脸上褪去血色的纹路:\"三十年前,我为追寻失踪的剑魄深入幽冥渊,却不慎中了上古血煞之气的侵蚀。那邪祟之力不断吞噬我的神志,让我渐渐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望着掌心的老茧,眼中泛起泪光,\"这些年我暗中收集剑魄,本想将其净化,却反被魔性控制,犯下累累血债......\" 欧阳逸飞收起龙渊剑,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青云门遇害的同门,又看着眼前虚弱的梅映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苏璃轻轻吹奏安抚的曲调,化解着空气中凝滞的哀伤。 \"原来姑姑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梅降雪捡起软鞭,声音哽咽,\"每次在险境中化险为夷,都是你......\"她想起那些诡异消失的追兵,那些恰到好处的线索,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梅映雪艰难地起身,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梅纹的玉佩:\"这是我们梅家的信物。当年我被魔性控制前,将其分成两半......\"她将玉佩递给梅降雪,\"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魄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或许神剑之力,能净化你体内的血煞之气。\"他将剑尖对准梅映雪,星芒化作温和的光流注入她体内。梅若生立即以琴音辅助,苏璃的笛声也化作清泉,三人合力驱散着最后一丝魔性。 当最后一缕血煞之气消散,梅映雪终于恢复清明。她望着焕然一新的龙渊剑,又看看四周年轻的面孔,露出欣慰的笑容:\"剑魄已醒,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雪儿,你们一定要用这把剑,守护好江湖正道......\" 晨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离开了昆仑冰渊。梅映雪选择留在山中闭关修行,以赎清过往罪孽。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心中已有了新的方向…… 第137章 剑影幽歌归九幽 暮色如血,将苗疆十万大山浸染得愈发诡谲。欧阳逸飞立在断崖边,背后的龙渊剑泛着冷冽寒光,与天边残阳形成鲜明对比。他抬手轻抚剑鞘上古朴的纹路,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这趟苗疆之行,堪称九死一生。为寻失传已久的龙渊剑,他与梅降雪深入蛊毒遍布的秘境,历经无数险关。毒瘴、机关、苗疆巫蛊的追杀,每一样都足以致命。可如今,龙渊剑终于到手,一切付出都值得了。 “逸飞,该走了。”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欧阳逸飞转身,只见梅降雪已将软鞭收好,一身白衣在风中轻扬,宛如雪中绽放的寒梅。她眉眼含笑,眸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欧阳逸飞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走吧,是时候回九幽谷了。”说罢,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充满凶险的土地,转身与梅降雪并肩而行。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前行,一路上,欧阳逸飞思绪万千。他想起与梅降雪初遇的场景,那时的她,冷若冰霜,手持软鞭,宛如九幽谷中走出的幽冥使者。而如今,经过这趟生死之旅,他对她的感情早已悄然改变。 梅降雪似乎察觉到欧阳逸飞的目光,微微转头,嫣然一笑:“在想什么?” “在想,这一路若不是有你,我恐怕早已葬身苗疆。”欧阳逸飞真诚地说道。 梅降雪轻笑一声:“你也帮了我不少。再说,我们本就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她的声音很轻,却在欧阳逸飞心中激起千层浪。 夜幕降临,两人在一处山洞中暂歇。欧阳逸飞生火,梅降雪则警惕地观察四周。火光映照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 “这龙渊剑,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梅降雪突然问道。 欧阳逸飞从背后取下剑,缓缓拔出。刹那间,一道寒芒闪过,洞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相传龙渊剑乃欧冶子与干将两大铸剑师联手所铸,剑气可破万法,削铁如泥。只是,我还未真正试过它的威力。” 梅降雪凑近,眼中满是好奇:“等回了九幽谷,找个机会试试。” “好。”欧阳逸飞应道。看着梅降雪专注的模样,他心中一动,却又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情愫。九幽谷规矩森严,他与梅降雪虽同为谷中弟子,却有着不同的使命。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日夜兼程。一路上,他们相互照应,感情也愈发深厚。欧阳逸飞发现,梅降雪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炽热的心。而梅降雪也渐渐习惯了欧阳逸飞的陪伴,在他身边,她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终于,在一个清晨,两人远远望见了九幽谷的轮廓。高耸的山峰,缭绕的云雾,熟悉的景色让他们倍感亲切。 “终于回来了。”梅降雪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是啊,带着龙渊剑归来,九幽谷定会重振往日荣光。”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谷中走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就在他们离开苗疆的同时,苗疆巫蛊一脉的长老们已经得知龙渊剑被盗的消息,一场复仇的计划正在酝酿…… 踏入九幽谷,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谷中弟子见到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归来,纷纷投来惊讶与敬佩的目光。毕竟,能从苗疆全身而退,还带回传说中的龙渊剑,这等壮举,足以载入九幽谷的史册。 “参见少谷主,梅师姐!”弟子们纷纷行礼。 欧阳逸飞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他虽是九幽谷少谷主,但平日里与这些弟子接触并不多,为何他们会如此热情? 就在这时,一位老者匆匆赶来。他是九幽谷的大长老,平日里不苟言笑,此刻却满脸喜色:“少谷主,梅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大长老,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慌张?”欧阳逸飞问道。 大长老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谷主他……他快不行了。这些日子,谷中上下都盼着你们能早日归来。如今龙渊剑到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欧阳逸飞闻言,心中一紧。父亲一直身体康健,怎会突然……他不敢再想,急忙说道:“快带我去见父亲!” 在大长老的带领下,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直奔谷主所在的密室。一路上,欧阳逸飞脚步匆匆,龙渊剑在他背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梅降雪紧跟其后,心中同样充满担忧。 推开密室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欧阳逸飞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心中一阵刺痛。曾经意气风发的谷主,如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父亲!”欧阳逸飞快步上前,握住父亲的手。 谷主缓缓睁开眼,看到欧阳逸飞背后的龙渊剑,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逸飞,你终于……把剑带回来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欧阳逸飞焦急地问道。 谷主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半月前,一群神秘人突袭谷中。他们实力强大,谷中弟子死伤惨重。我为了保护谷中秘籍,与他们交手,不慎中了一种奇毒……这毒极为霸道,寻常解药根本无用。唯有龙渊剑,或许能逼出体内毒素。” 欧阳逸飞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进犯九幽谷!” “此事稍后再说,先……先救我。”谷主虚弱地说道。 欧阳逸飞点点头,拔出龙渊剑。剑一出鞘,密室中的温度骤降,剑气四溢。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剑气缓缓注入父亲体内。 随着剑气的游走,谷主的脸色渐渐好转,但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梅降雪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不时提醒欧阳逸飞注意剑气的分寸。 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后,欧阳逸飞收回剑气。谷主长舒一口气,脸色已恢复些许血色:“好多了,多亏了龙渊剑。” 欧阳逸飞收起剑,问道:“父亲,您可看清那些神秘人的模样?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谷主沉思片刻,说道:“他们蒙着面,看不出模样。但从他们的武功路数来看,似乎与……与幽冥教有关。” “幽冥教?”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同时惊呼。幽冥教乃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邪派,行事狠辣,手段残忍。没想到,他们竟然打起了九幽谷的主意。 “没错,这些年,幽冥教一直在扩张势力,妄图称霸江湖。九幽谷作为江湖上的一大势力,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此次偷袭,恐怕只是个开始。”谷主说道。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父亲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幽冥教得逞。” 谷主欣慰地看着儿子:“逸飞,我相信你。如今龙渊剑已到手,你要尽快熟悉它的威力。另外,通知谷中弟子,加强戒备,以防幽冥教再次来犯。” “是,父亲!”欧阳逸飞应道。 从密室出来后,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便开始着手准备。欧阳逸飞每日在谷中秘境修炼,钻研龙渊剑的奥秘;梅降雪则负责训练谷中弟子,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欧阳逸飞与龙渊剑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他发现,这把剑不仅威力强大,还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每当他运功时,都能感受到一股神秘的气息在体内游走。 梅降雪看着欧阳逸飞的进步,心中满是欢喜。在训练弟子之余,她也会去观看欧阳逸飞修炼,偶尔还会与他切磋一二。两人在切磋中,感情也愈发深厚。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幽冥教的报复来了。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幽冥教众人突袭九幽谷。谷中顿时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挺身而出。剑光闪烁间,幽冥教弟子纷纷倒下。梅降雪则挥舞着软鞭,与欧阳逸飞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让幽冥教众人难以得逞。 “欧阳逸飞,交出龙渊剑,饶你九幽谷众人不死!”幽冥教教主现身,大声喊道。 欧阳逸飞冷笑一声:“想要龙渊剑,先过我这关!”说罢,他提剑冲向幽冥教教主。 一场激战就此展开。欧阳逸飞凭借龙渊剑的威力,与幽冥教教主打得难解难分。梅降雪则在一旁支援,软鞭如灵蛇般游走,不时给幽冥教教主造成威胁。 幽冥教教主见久攻不下,心中恼羞成怒。他突然祭出一件黑色法宝,顿时黑雾弥漫,遮天蔽日。谷中弟子在黑雾中迷失方向,死伤惨重。 欧阳逸飞见状,心中大急。他运起全身功力,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试图驱散黑雾。梅降雪也全力配合,软鞭甩出,将靠近的幽冥教弟子击退。 就在这危急时刻,欧阳逸飞突然感受到龙渊剑中传来一股神秘力量。他心念一动,顺着这股力量引导,龙渊剑顿时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剑气。剑气所到之处,黑雾消散,幽冥教众人纷纷受伤。 幽冥教教主见势不妙,急忙下令撤退。欧阳逸飞本想追击,但考虑到谷中弟子死伤惨重,需要救治,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场大战过后,九幽谷损失惨重。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悲痛不已。他们发誓,一定要让幽冥教付出代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更加刻苦修炼。他们不仅要为死去的弟子报仇,更要守护九幽谷,守护江湖的安宁。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这场生死之战后,变得更加坚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欧阳逸飞对龙渊剑的掌控愈发娴熟。他发现,龙渊剑中除了强大的攻击力,还蕴含着一种能够治愈伤痛的力量。他用这股力量,帮助受伤的谷中弟子恢复伤势,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誉。 梅降雪在训练弟子方面也颇有成效。经过她的悉心指导,谷中弟子的战斗力大幅提升。他们组成了一支精锐部队,时刻准备应对幽冥教的再次来袭。 然而,幽冥教并未就此罢手。他们在暗中集结力量,准备发动一场更大规模的进攻。这一次,他们还联合了其他几个邪派,意图一举消灭九幽谷。 消息传到九幽谷,谷中上下一片紧张。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却显得格外镇定。他们早已料到幽冥教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日子的修炼,就是为了迎接这场大战。 大战前夕,欧阳逸飞召集谷中弟子,进行最后的动员:“幽冥教贼心不死,妄图覆灭我九幽谷。但我们绝不能退缩!龙渊剑在手,梅师姐与我并肩,还有诸位兄弟齐心协力,定能将敌人击退!” “少谷主说得对!我们与九幽谷共存亡!”弟子们纷纷高呼,士气大振。 梅降雪站在欧阳逸飞身旁,轻声说道:“逸飞,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欧阳逸飞转头看着梅降雪,眼中满是温柔:“有你在,我无所畏惧。” 终于,大战来临。幽冥教联合其他邪派,浩浩荡荡地杀向九幽谷。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梅降雪挥舞软鞭,带领谷中弟子严阵以待。 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阶段。欧阳逸飞如龙入大海,龙渊剑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梅降雪则在他身旁,软鞭翻飞,配合默契。两人所到之处,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且高手如云。渐渐地,九幽谷的弟子开始有些吃力。欧阳逸飞见状,决定主动出击,寻找幽冥教教主。只要击败他,或许就能扭转战局。 他与梅降雪相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一同向着幽冥教教主所在的方向杀去。一路上,他们冲破重重阻碍,终于来到幽冥教教主面前。 “欧阳逸飞,这次你插翅难逃!”幽冥教教主狞笑着说道。 欧阳逸飞冷哼一声:“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说罢,他提剑攻了上去。 这场对决,比上次更加激烈。幽冥教教主似乎也有所准备,祭出了一件更强的法宝。一时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全力应对,却也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这危急时刻,欧阳逸飞突然感受到龙渊剑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心中一动,全力引导这股力量。龙渊剑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有一条巨龙浮现。 “这……这是龙渊剑的真正力量!”幽冥教教主惊呼道。 欧阳逸飞大喝一声,操控着巨龙冲向幽冥教教主。幽冥教教主的法宝在巨龙面前,瞬间化为齑粉。他本人也被巨龙击中,身受重伤。 其他邪派高手见幽冥教教主落败,顿时慌了阵脚。梅降雪抓住机会,带领谷中弟子乘胜追击。敌人纷纷溃败,落荒而逃。 这场大战,九幽谷大获全胜。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的名字,也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他们不仅守护了九幽谷,更成为了江湖正义的象征。 战后,欧阳逸飞在谷中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谷中上下一片欢腾,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在宴会上,欧阳逸飞当着众人的面,向梅降雪表白:“降雪,这些日子,你陪我出生入死。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没有九幽谷的胜利。我喜欢你,你愿意……” 梅降雪没等他说完,便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愿意。” 众人见状,纷纷欢呼起来。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紧紧相拥…… 第138章 云霄惊变引风云 清晨的九幽谷浸在薄雾织就的轻纱里,山岚缠绕着古松翠柏,露珠顺着青瓦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越的声响。欧阳逸飞负手立于观云亭,龙渊剑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晕,梅降雪倚着朱红廊柱,手中软鞭如一条沉睡的白蛇,随着她指尖无意识地轻晃。 “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如骤雨般劈开宁静,惊起林间宿鸟。一名绿衣侍女提着裙裾疾步而来,鬓边珠翠乱颤:“欧阳大侠、梅姑娘,有人来访!”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自幽冥教一战后,江湖虽表面平静,暗里却波谲云诡。梅降雪轻轻扬手,软鞭倏然没入腰间,动作优雅如流云。“有请。”欧阳逸飞沉声道,目光望向谷口蜿蜒的山道。 马蹄声渐近,一道灰影翻身下马。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道童,道袍沾满泥尘,腰间八卦玉佩随着喘息微微晃动。他单膝跪地,气息未稳:“晚辈玄清,乃峨眉山八宝云霄观门下,奉家师太虚道长之命,特来请欧阳大侠与梅姑娘移驾!” “峨眉山?”欧阳逸飞剑眉微蹙,龙渊剑鞘在掌心摩挲出细微声响。梅降雪上前半步,白衣掠过青石,“峨眉派向来自成一派,此番相邀,可是出了大事?” 玄清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正是!三日前,观中镇派之宝‘九霄雷火鼎’突然不翼而飞,更诡异的是……”他咽了咽唾沫,声音压低,“守鼎的七位师叔祖,皆被一种奇异的寒冰之气封在冰棺中,师父遍寻解药无果,听闻欧阳大侠手中龙渊剑可破万邪,梅姑娘擅解奇毒,才……”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心头剧震。九霄雷火鼎乃峨眉派立派根基,相传能引动天雷,威力堪比千军万马。而玄清描述的寒冰之气,与当年幽冥教教主所用的“玄冥寒功”倒有几分相似。 “你师父可发现可疑之人?”梅降雪蹲下身子,目光如炬。玄清咬着嘴唇,从怀中掏出半块漆黑的令牌:“这是在藏经阁暗室找到的,上面刻着……”他翻转令牌,“幽冥二字!” 欧阳逸飞猛地握住剑柄,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幽冥教虽在九幽谷一役中元气大伤,却没想到竟胆大包天,对峨眉派下手。梅降雪指尖抚过令牌上的纹路,忽觉掌心一寒,暗叫不好,迅速运功逼出几缕黑气。 “此令牌淬了玄冥毒,不可大意。”梅降雪甩了甩发麻的手指。玄清见状,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两位大侠,师父说若三日内不能夺回雷火鼎,解开师叔祖们的冰封,八宝云霄观……” “我们即刻动身。”欧阳逸飞斩钉截铁地说道。梅降雪点头,转身回房收拾行囊,片刻后取出一个古朴的药箱——里面装着她在苗疆收集的奇药。 三日后,峨眉山麓。 欧阳逸飞等人抵达时,八宝云霄观已被阴云笼罩。远远望去,观顶本该缭绕的祥瑞之气,此刻竟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玄清脸色惨白:“这、这不对劲,往日观中皆是金光四溢……” “小心!”梅降雪突然拽住玄清,一道冰刃擦着三人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古松,瞬间将碗口粗的树干冻成冰雕。林间传来阴森的笑声,数十道黑影从树影中浮现,正是幽冥教的服饰! “欧阳逸飞,梅降雪,别来无恙啊!”为首的黑衣人掀开面巾,竟是幽冥教护法“血手修罗”厉千绝。他把玩着一枚暗紫色的玉珏,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峨眉派的闲事,你们也要管?” 欧阳逸飞缓缓拔出龙渊剑,剑气激荡间,地上的落叶都悬在半空:“交出雷火鼎,解开峨眉前辈的冰封,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厉千绝狂笑,手中玉珏突然迸发幽光,四周的幽冥教众纷纷祭出兵器。梅降雪手腕轻抖,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一名教徒的脖颈。激战瞬间爆发,龙渊剑的寒光与软鞭的残影交织,林间不断响起冰裂与金属相撞的声响。 欧阳逸飞越战越勇,龙渊剑似有灵性,每当他靠近幽冥教众,剑身便会发出龙吟,将敌人的内力震散。然而,厉千绝却始终未尽全力,反而时不时的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小心!”梅降雪突然惊叫。欧阳逸飞本能地侧身,一道冰锥擦着肩头飞过,在他的玄铁护肩上留下一道白痕。循声望去,观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袍人,周身寒气四溢,地面接触到他的脚印,立刻结出蛛网般的冰纹。 “玄冥老怪!”厉千绝突然单膝跪地,“属下幸不辱命,拖住了欧阳逸飞!” 黑袍人正是幽冥教教主的师父,失踪多年的玄冥老怪。他抬手一挥,厉千绝等人瞬间被一层冰盾护住,而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却被一股无形的寒气逼退数步。玄冥老怪沙哑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龙渊剑?正好,用你的剑,来祭我新炼成的‘万劫玄冥阵’!” 话音未落,观中突然升起九道紫黑色的光柱,将整个八宝云霄观笼罩其中。玄清脸色大变:“不好!雷火鼎被用来启动邪阵了!师叔祖们的冰棺……”他指向观内,只见原本被冰封的七位峨眉前辈,此刻竟悬浮在空中,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雾,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梅降雪迅速掏出银针,刺入玄清几处大穴:“你中毒已深,先运功压制。”转头对欧阳逸飞道,“此阵借雷火鼎之力,融合玄冥寒功,若不尽快破解,整个峨眉山都将被冰封!”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龙渊剑光芒大盛:“降雪,你去寻找阵眼,我来拖住玄冥老怪!”说罢,他身形如电,直扑黑袍人。梅降雪点点头,软鞭一卷,朝着光柱最盛的方向掠去。 一场关乎峨眉存亡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第139章 剑魄冰魂战峨 峨眉山前,金顶云雾翻涌如墨。欧阳逸飞足尖点在断裂的石阶上,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脊映出幽冥老怪周身翻涌的冰蓝色雾气。那寒气所过之处,百年古松瞬间凝结成冰雕,裂纹如蛛网般在树干上蔓延。 “小子,龙渊剑在你手中不过是块废铁!”幽冥老怪枯槁的手掌虚抓,漫天冰锥裹挟着刺骨寒风破空而来。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激荡出银白弧光,冰锥触之即碎,却有细碎冰晶如暗器般擦过他的脸颊,留下道道血痕。 梅降雪的软鞭在远处翻飞,缠住一名幽冥教徒的咽喉。她余光瞥见欧阳逸飞的险境,急喝道:“小心他的玄冥冰魄手!”话音未落,幽冥老怪已欺身近前,指尖泛着幽蓝的光芒直取欧阳逸飞面门。 龙渊剑仓促回防,剑身却在触及寒气的瞬间蒙上一层白霜。欧阳逸飞顿感手臂发麻,内力运转竟如被冻僵般迟缓。幽冥老怪狞笑一声,另一只手掌拍出,冰蓝色气劲在半空凝成狰狞鬼面,将欧阳逸飞整个人包裹其中。 “逸飞!”梅降雪甩脱敌人,软鞭如灵蛇般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腕,试图将他拉出冰牢。然而幽冥老怪反手一掌,冰霜瞬间顺着软鞭蔓延,梅降雪只觉掌心剧痛,被迫松手后退。 被困在冰牢中的欧阳逸飞只觉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龙渊剑在他手中微微震颤,剑身纹路里突然涌出温热的光芒。他猛地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龙渊剑通人心,遇绝境则生。” “给我破!”欧阳逸飞将毕生功力灌入龙渊剑,剑身上古老的纹路迸发耀眼金光。冰牢应声碎裂,幽冥老怪惊退数步,袖袍被剑气削去半截。但还未等欧阳逸飞喘息,八宝云霄观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九道紫黑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峨眉山照得如同炼狱。 “雷火鼎已彻底被邪阵同化!”幽冥老怪张狂大笑,“欧阳逸飞,你以为凭一把剑就能逆天改命?看看你身后!” 欧阳逸飞回头,只见七位峨眉前辈浑身缠绕黑雾,悬浮在阵眼之上。他们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扭曲狰狞,掌心凝聚着幽紫色的火焰,正是被玄冥寒功污染的雷火之力。梅降雪正被数名幽冥教徒围攻,软鞭上的霜花让她动作愈发迟缓。 “少得意!”欧阳逸飞提剑再上,剑气化作游龙直取幽冥老怪心脏。老怪抬手召唤出冰盾,龙渊剑刺入冰层的瞬间,欧阳逸飞突然感觉剑中传来一股陌生的吸力,竟将冰盾的寒气源源不断地吸入剑身。 幽冥老怪脸色骤变:“这不可能!龙渊剑怎会……”话音未落,欧阳逸飞手腕翻转,积蓄的寒气裹挟着剑气反向喷涌而出。老怪仓促抵挡,却被冻住半边身子,踉跄后退。 然而此时,阵眼处传来峨眉弟子的惨叫。七位被操控的前辈同时抬手,九道紫黑光柱汇聚成巨型火莲,朝着八宝云霄观砸落。梅降雪见状,咬牙震开围攻的敌人,朝着火莲冲去:“我去破坏阵眼,你拦住他们!” “降雪!”欧阳逸飞想要追赶,却被幽冥老怪缠住。老怪周身寒气暴涨,地面瞬间隆起冰墙,将两人困在其中。冰墙之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正是被玄冥寒功害死的武林人士。 “受死吧!”幽冥老怪双掌拍出,万道冰刃如暴雨倾泻。欧阳逸飞将龙渊剑舞成光盾,剑刃与冰刃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他突然发现,每当剑刃击碎冰刃,龙渊剑便会吸收一丝寒气,剑身的光芒愈发强盛。 “原来如此……”欧阳逸飞心中一动,不再防御,反而主动出击。龙渊剑如蛟龙入海,所过之处冰刃纷纷消散。幽冥老怪察觉到不妙,想要后撤,却发现四周冰墙突然向内挤压,竟是龙渊剑吸收的寒气在反噬! “不可能……这剑不该……”老怪的嘶吼被冰层碎裂声淹没。欧阳逸飞趁机一剑刺出,龙渊剑裹挟着冰火之力,直直穿透老怪的胸口。幽冥老怪低头看着胸前燃烧的紫火与缠绕的冰霜,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最终化作一摊冰水。 但此时,梅降雪那边的形势愈发危急。她被紫火灼伤多处,软鞭也被烧得焦黑。眼看火莲即将落下,欧阳逸飞将龙渊剑奋力掷出:“接住!” 梅降雪反手握住剑柄,龙渊剑瞬间爆发出璀璨光芒。她运起毕生功力,一剑劈向火莲。剑气与火莲相撞,产生剧烈爆炸。烟尘散尽时,梅降雪已瘫倒在地,龙渊剑插在她身侧,剑身光芒黯淡。 欧阳逸飞飞奔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梅降雪嘴角带血,却仍强笑道:“阵眼……破了……”远处,被操控的峨眉前辈纷纷坠落,九道光柱逐渐消散。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雷火鼎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化作一团紫黑色的旋涡,将四周的空气都扭曲。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旋涡中走出——幽冥教教主!他手持半块残缺的玉佩,邪笑中带着癫狂:“欧阳逸飞,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40章 金顶双绝破幽冥 峨眉金顶的罡风卷着细碎冰碴,欧阳逸飞足尖点在摇摇欲坠的铜铃上,龙渊剑劈开漫天黑雾。幽冥教主手持的残缺玉佩泛着诡异紫光,与雷火鼎残余的魔气共鸣,将整片天空染成妖异的绛紫色。 “交出龙渊剑,饶你们全尸!”幽冥教主抬手一挥,十二道紫黑锁链破土而出,锁链上缠绕的冤魂发出凄厉尖啸。梅降雪凌空翻身,软鞭如银蛇般缠住锁链,鞭梢扫过之处,怨灵化作飞灰。她白衣翻飞间,腕间银铃骤响,竟是九幽谷失传已久的“梅花三弄”起手式。 欧阳逸飞剑指苍穹,龙渊剑突然迸发龙吟。这龙吟声竟与梅降雪的银铃声产生共鸣,两股力量交织成无形音波,震得幽冥教主身形不稳。教主脸色骤变,玉佩光芒大盛,召唤出三头魔气凝成的巨狼扑来。 “小心!这是幽冥血狼!”梅降雪软鞭一抖,甩出漫天鞭影。第一响“暗香”,鞭梢幻化成千朵冰梅,封住巨狼的利爪;第二响“疏影”,鞭身如灵蛇游走,缠住狼颈;第三响“落英”还未使出,一头巨狼突然张口喷出毒雾,梅降雪仓促后退,白衣下摆已被腐蚀出焦黑孔洞。 欧阳逸飞剑光如虹,龙渊剑斩出九道剑影。剑刃触及血狼的瞬间,剑身纹路亮起金光,将魔气尽数吞噬。但幽冥教主趁机欺身近前,玉佩划出紫电,直取欧阳逸飞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弃鞭甩出银针,迫使教主侧身避让。 “好一对苦命鸳鸯!”幽冥教主狞笑着结印,雷火鼎的魔气突然化作无数骷髅头,密密麻麻地朝着峨眉弟子藏身的金顶大殿涌去。梅降雪脸色大变,软鞭回卷缠住最近的骷髅,却发现这些魔化物越杀越多,根本杀之不尽。 欧阳逸飞心一横,将全身内力注入龙渊剑。剑身光芒暴涨,竟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破!”他大喝一声,光柱扫过之处,骷髅纷纷湮灭,连带着雷火鼎的魔气都被撕开一道缺口。梅降雪趁机施展“梅花三弄·落英”,软鞭如暴雨梨花,将残余的骷髅尽数绞碎。 幽冥教主见势不妙,玉佩发出刺耳尖啸。三头血狼突然自爆,紫黑色的毒烟弥漫整个金顶。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毒烟,却见教主已遁入魔气旋涡。“下次见面,就是你们的死期!”教主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魔气旋涡缓缓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 “先救人!”梅降雪顾不上查看伤势,冲向被冰封的峨眉前辈。她从怀中掏出在苗疆炼制的解药,撬开前辈们的牙关。欧阳逸飞则持剑护法,龙渊剑的余威让残余的幽冥教徒不敢靠近半步。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七位峨眉前辈缓缓转醒。太虚道长颤抖着抚过弟子们焦黑的道袍,老泪纵横:“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若不是龙渊剑与‘梅花三弄’,我峨眉派今日……” 欧阳逸飞收剑入鞘,剑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他望向梅降雪苍白的脸,心中泛起阵阵心疼。梅降雪却笑着摇头,将染血的软鞭缠回腰间:“幽冥教主虽逃,但玉佩与雷火鼎的魔气还在。”她顿了顿,目光坚定,“这一战,还未结束。” 金顶的风依旧呼啸,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梅降雪轻抚软鞭,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将是更凶险的挑战,但只要并肩而立,再强的敌人也不足为惧。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幽冥教总坛,幽冥教主握紧残缺的玉佩,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 第141章 幽冥遗祸 暮色渐浓,峨眉金顶的大雄宝殿内,烛火摇曳。欧阳逸飞负手而立,剑眉紧锁,望着殿外依旧弥漫的淡淡魔气,心中满是疑惑。梅降雪则坐在一旁,正用布条仔细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幽冥教在江湖上已销声匿迹几十年了,\"欧阳逸飞打破沉默,\"今天怎么会突然围攻峨眉?难道......\"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忧虑。 一旁的太虚道长轻轻叹了口气,手中拂尘微微颤动:\"无量天尊......此事说来话长。\"老道长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被魔气染成紫色的山峦,眼神中满是追忆。 \"几十年前,幽冥教横霸江湖,以采补之术修炼邪功,残害无数武林同道。他们的教主幽冥子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下四大护法血手修罗、玄冥老怪、毒娘子、千面无常,各个身怀绝技,手段狠辣。\" \"当时,我峨眉派前任掌门玄机真人,联合武当、少林等名门正派,与幽冥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最终,玄机真人以毕生功力催动九霄雷火鼎,将幽冥子封印在峨眉山底,四大护法死的死,逃的逃,幽冥教也自此一蹶不振。\" 说到这里,太虚道长的声音有些哽咽:\"本以为,这场江湖浩劫就此结束。没想到......\"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没想到几十年后,幽冥教竟然死灰复燃,还夺走了我派镇派之宝雷火鼎!\" 梅降雪眉头微蹙:\"道长,据我们所知,此次带头的并非当年的四大护法,而是一个自称幽冥教主的神秘人。\" \"幽冥教主?\"太虚道长神色一凛,\"难道是幽冥子的后人?又或是当年逃脱的余孽?\"他来回踱步,手中拂尘不住挥动,\"不管是谁,此人能重新聚集幽冥教旧部,还敢公然挑衅我峨眉派,必定有所图谋。\" 欧阳逸飞沉思片刻道:\"道长,今日那幽冥教主手中的残缺玉佩,与雷火鼎产生共鸣,似乎暗藏玄机。\" 太虚道长闻言,脸色骤变:\"残缺玉佩?难道是......\"他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佛像后的暗格前,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躺着半块玉佩,与幽冥教主手中的玉佩如出一辙。 \"这是当年玄机真人从幽冥子身上取下的幽冥令!\"太虚道长神色凝重,\"传说集齐两块幽冥令,就能解开幽冥子的封印!\"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梅降雪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幽冥教此次抢夺雷火鼎,是为了解开幽冥子的封印?\" 欧阳逸飞握紧腰间的龙渊剑,眼神坚定:\"无论他们有何图谋,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太虚道长将木盒重新锁好,转身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深深一揖:\"两位大侠,如今峨眉派危在旦夕,还望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阻止幽冥教的阴谋!\" 欧阳逸飞连忙扶起老道长:\"道长不必多礼。幽冥教祸乱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况且,他们竟敢在我面前夺走雷火鼎,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梅降雪也站起身,手中软鞭轻轻一抖:\"没错!当年前辈们能封印幽冥子,如今我们也能让幽冥教再次覆灭!\" 夜色渐深,峨眉金顶的危机却远未结束。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江湖深处悄然酝酿......而欧阳逸飞和梅降雪,也将踏上新的征程,去揭开幽冥教背后隐藏的惊天秘密。 第142章 暗潮涌动谋破局 峨眉金顶的晚风裹挟着寒意,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欧阳逸飞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渊剑鞘,金属纹路在掌心留下细微的刻痕。梅降雪倚着斑驳的殿柱,腕间银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却再也奏不出往日的清越。 \"必须夺回雷火鼎与幽冥令。\"欧阳逸飞打破沉默,剑眉拧成深结,\"幽冥子若被解封,仅凭当年玄机真人耗尽毕生修为才堪堪封印的阵眼,根本拦不住他。\"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玄清小道士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踉跄而入。 \"师父!我在藏经阁深处找到这本《幽冥志》!\"少年额头布满汗珠,书页在颤抖的指尖下哗啦作响,\"上面记载着幽冥教总坛的线索!\" 太虚道长接过古籍,苍老的手指拂过磨损的封皮,突然重重一顿:\"这......这是当年玄机真人亲手批注的密卷!\"他迅速翻到某页,烛光照亮纸上歪斜的字迹——\"幽冥渊,在苗疆十万大山最深处,终年被瘴气笼罩,入者九死一生\"。 梅降雪瞳孔骤缩,苗疆之行的惨烈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藏在蛊虫毒雾后的杀机,岩壁上诡异的图腾,还有龙渊剑出世时引发的天地异象,此刻都化作冷汗浸透她的后背。\"苗疆地势复杂,且瘴气中多有变异蛊虫,贸然闯入只怕还未见到幽冥教,就已折损大半人手。\" 欧阳逸飞却将龙渊剑抽出半寸,寒芒映亮他眼底的决然:\"正因为凶险,幽冥教才会以为万无一失。龙渊剑可破百毒,我与降雪熟悉苗疆地形,可作为先锋探路。\"他转头望向太虚道长,\"还请峨眉派准备驱毒丹药,召集轻功卓越的弟子,我们需速战速决。\" 殿内陷入短暂沉默,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突然,一位灰衣长老上前一步,手中拂尘扫过地面:\"少谷主有所不知,幽冥渊外设有''九曲迷魂阵'',若无阵图指引,进去便是死路。\"他从袖中掏出半幅残破的兽皮,上面蜿蜒的墨迹勾勒出诡异的路线,\"这是当年玄机真人拼死带出的残图,但......\" \"但什么?\"梅降雪追问。 \"阵图缺失的部分,恰好是最关键的生门。\"长老神色凝重,\"而且,据记载幽冥渊内机关重重,除了守阵的幽冥教徒,还有以活人血肉喂养的机关兽。\" 欧阳逸飞沉思良久,突然想起什么:\"苗疆巫蛊一脉与幽冥教素有嫌隙,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找到线索。\"他看向梅降雪,\"你在苗疆结识的那位蛊女阿依娜,可还能联系上?\" 梅降雪点头,指尖抚过颈间的银质蛊虫吊坠:\"若能找到她,或许能借巫蛊之术破解瘴气。只是......\"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殿内峨眉弟子疲惫的面容,\"幽冥教既然敢将总坛设在苗疆,必定留有后手。我们这一路,恐怕不止要面对机关与毒物。\" 太虚道长突然重重一叹,将拂尘甩向身后:\"无论前方有何艰险,峨眉派定当倾尽全力!雷火鼎是我派立派根基,更是封印幽冥子的关键,决不能落入贼人之手!\"他转身对着众弟子,白发在风中扬起,\"传我命令,即刻准备三日份的干粮与驱毒丹,明日卯时,随欧阳大侠、梅姑娘一同前往苗疆!\" 夜色更深,金顶的钟声沉沉响起。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立于崖边,望着远处群山间若隐若现的魔气。龙渊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惊起一群寒鸦。 \"你听,\"梅降雪轻声道,\"剑在共鸣。\"她的软鞭不经意间缠上他的手腕,\"这次,我们不会再失手。\"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山风卷起他的衣摆,恍惚间又回到苗疆龙渊剑出世的那日。那时他们只道是一场夺剑之争,却不知命运早已将更沉重的担子压在肩头。幽冥渊深处,雷火鼎的嗡鸣与幽冥令的紫光正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而一场关乎江湖存亡的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143章 再踏苗疆寻鼎踪 晨雾未散,峨眉山的青石道上响起整齐的马蹄声。欧阳逸飞将龙渊剑牢牢缚在背上,剑柄缠着的玄色布条被山风掀起一角。梅降雪白衣猎猎,软鞭如银蛇盘在马鞍旁,她回头望向身后百名峨眉弟子,太虚道长亲自率领的精锐队伍,个个背负着刻有雷火纹章的箭筒。 “驾!”随着一声呼喝,马队如离弦之箭冲出谷口。山道蜿蜒,欧阳逸飞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心中泛起不祥预感。上次在苗疆寻龙渊剑时的凶险画面不断闪过——被蛊虫啃噬的枯骨、藏在藤蔓后的淬毒暗弩,还有那令人窒息的瘴气迷雾。 三日后,苗疆边陲的竹楼群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当马蹄声惊起林间白鹭,一抹碧色身影从竹影中闪现。苏璃手持竹笛,腰间银铃随着跑动叮当作响,她的苗绣裙摆沾满泥点,眼神中透着焦急。 “梅姐姐!”苏璃冲到马前,气喘吁吁地抓住缰绳,“你们终于来了!” 梅降雪翻身下马,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叶:“阿依娜可在?我们有要事相求。” 苏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竹笛从指间滑落,跌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阿依娜...她已于数月前突然失踪了!”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破碎的蛊虫玉佩,“那日清晨,我在她的闺房发现这个,床边还留着打斗痕迹。” 欧阳逸飞皱眉拾起玉佩,断裂处还凝着暗红血迹:“可曾发现可疑之人?” “寨中长老们寻遍方圆百里,只在后山断崖发现几枚陌生脚印。”苏璃眼眶泛红,“那些脚印...带着幽冥教特有的冰寒之气。” 梅降雪与欧阳逸飞对视一眼,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心头。幽冥教竟早在数月前就对苗疆动手,这布局之深令人胆寒。太虚道长策马上前,拂尘扫过玉佩:“看来幽冥教是想斩断我们与苗疆的联系,让雷火鼎之事再无转机。” “未必。”欧阳逸飞突然蹲下身子,指尖抚过苏璃裙摆的泥浆,“这些泥土中混着紫色苔藓,只有幽冥渊外围的‘千蛛涧’才有。苏璃姑娘,阿依娜失踪前可有异常?” 苏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三日前她曾说要去后山采药,回来时却面色苍白,还把自己关在屋里捣鼓什么。我听见她说‘不能让他们得逞’,但再问时她只说没事...” 梅降雪若有所思地转动腕间银铃:“阿依娜精通巫蛊之术,定是发现了幽冥教的阴谋。或许她留下了线索。”她望向苗疆深处翻涌的瘴气,“我们先去阿依娜的居所,苏璃,带路!” 竹楼内弥漫着陈旧的药草气息。梅降雪掀开床榻下的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陶瓶,瓶中各色蛊虫在荧光中蠕动。欧阳逸飞注意到墙角的竹简,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咒,还有一行歪斜的苗文:“九曲阵图,生门在...”字迹戛然而止,竹简边缘被利器削去。 “这是破解九曲迷魂阵的关键!”太虚道长激动地拿起竹简,“可惜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 就在这时,苏璃突然指着窗边的木桌:“看!这划痕是新的!”众人凑近,只见桌面上交错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密码。梅降雪掏出在峨眉得到的半幅阵图残卷,将其与划痕对照,突然眼睛一亮:“这些符号对应的,正是阵图缺失的方位!” 欧阳逸飞拔剑出鞘,龙渊剑光芒照亮屋内角落。在剑气的映照下,墙壁上竟浮现出淡淡的荧光痕迹,勾勒出一幅简略的地图。“是阿依娜用荧火蛊留下的!”梅降雪惊喜道,“她在指引我们穿过千蛛涧,绕开九曲迷魂阵的正面!” 然而,当众人准备出发时,竹楼外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苏璃脸色大变:“不好!是幽冥教的巡逻队!他们肯定察觉到有人在追查阿依娜的下落!”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寒声道:“来得正好。或许能从他们嘴里问出阿依娜的下落。”梅降雪的软鞭已经缠上手腕,银铃发出冰冷的声响。一场激战,即将在这苗疆竹楼外爆发...... 第144章 竹楼血刃赴险涧 苗疆的夜来得猝不及防,浓稠的墨色裹着潮湿的瘴气,将竹楼层层围住。欧阳逸飞刚把龙渊剑握在掌心,便听见竹墙外传来藤蔓断裂的脆响,三枚淬毒的透骨钉穿透窗纸,钉入梁柱时腾起一阵青烟。 “护好苏璃!”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甩出,缠住一个从屋顶跃下的黑衣人。鞭梢的银铃炸开气浪,震得那人耳膜渗血。欧阳逸飞足尖点地掠出房门,龙渊剑划出的寒光与夜色相撞,将另一名教徒的弯刀斩成两截。 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蔓延。峨眉派弟子结成剑阵,玄铁剑碰撞时迸发的火星照亮幽冥教徒脸上的鬼面面具。太虚道长拂尘横扫,暗含内力的银丝缠住三人咽喉,却见其中一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 “小心!”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迸发龙吟,剑气形成的屏障将爆炸气浪挡在三丈之外。碎石纷飞中,他瞥见暗处闪过一抹熟悉的紫色——是幽冥教用来追踪的噬心蛊! “他们早有准备,撤往千蛛涧!”欧阳逸飞挥剑劈开包围圈,梅降雪默契地甩出软鞭缠住苏璃的手腕,带着她腾空而起。峨眉弟子且战且退,箭矢破空声与蛊虫嘶鸣交织成死亡乐章。 千蛛涧的瘴气远比想象中浓烈。紫色苔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涧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有无数甲壳生物在蠕动。苏璃举着松明火把,声音发颤:“这里...这里每隔半柱香就会有蛛群过境,我们必须在...” 话音未落,涧壁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数百只磨盘大的毒蛛喷涌而出。它们节肢上流淌着绿色毒液,八只复眼在火光中泛着血芒。梅降雪软鞭舞成密不透风的银墙,鞭梢沾上毒液便发出“滋滋”声响;欧阳逸飞龙渊剑大开大合,剑气所到之处,蛛群化作碎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虚道长突然抛出三枚惊雷弹,爆炸声震落崖壁碎石。趁蛛群短暂退却,他指向涧边凸起的岩石:“那里有古藤!荡过去或许能避开!” 众人刚抓住藤蔓,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欧阳逸飞反手拽住一名坠落的峨眉弟子,龙渊剑插入岩壁借力。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上方的枯树,却听见“咔嚓”脆响——竟是幽冥教徒追来,斩断了藤条! 千钧一发之际,苏璃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腰间的竹笛上。古老的巫蛊之音响起,涧底突然翻涌如沸,无数细小的食蛛虫破土而出,如黑色潮水般扑向毒蛛群。“快走!食蛛虫只能拖延半刻!”苏璃脸色苍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 众人踩着还在缠斗的虫群疾奔,身后传来幽冥教徒的咒骂声。欧阳逸飞突然顿住脚步——前方的瘴气中,隐隐浮现出一座白骨堆砌的吊桥,桥身缠绕着发光的蛛丝,正是阿依娜留下的地图中,通往幽冥渊的必经之路。 “小心!这是‘万蛛锁魂桥’!”苏璃的警告晚了一步,梅降雪刚踏上白骨,桥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巴掌大的人面蛛从蛛丝中钻出,它们的腹部是扭曲的人脸,张开的嘴里伸出猩红的吸盘。 欧阳逸飞挥剑劈砍,却发现人面蛛被斩断后立刻重生。梅降雪突然想起什么,扯下颈间的银质蛊虫吊坠:“阿依娜说过,人面蛛惧怕蛊王气息!”她将吊坠掷向桥心,蛊虫张开翅膀,发出摄人心魄的鸣叫。 人面蛛如潮水般退去,但更可怕的危机随之而来。幽冥渊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山谷开始摇晃。欧阳逸飞望着逐渐显现的巨大石门,上面刻着狰狞的幽冥图腾——显然,他们的到来,惊动了幽冥教最深处的秘密。 第145章 迷阵破幽途 山谷震颤间,无数碎石从峭壁滚落,在涧底砸出闷响。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深深插入岩缝,借力跃上白骨吊桥,梅降雪紧随其后,软鞭卷着苏璃腾空而起。峨眉派弟子们结成剑阵,如银蛇般在晃动的桥面上疾行,剑气劈开扑面而来的瘴气。 当最后一人踏上对岸,身后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千蛛涧的峭壁轰然崩塌,紫色瘴气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来时的路。“是幽冥教在封死退路!”太虚道长拂尘一扫,震开逼近的毒雾,“他们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前方的山道愈发狭窄,两侧岩壁上开始出现诡异的符文,暗红的线条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像是干涸的血迹。苏璃突然拽住梅降雪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恐惧:“这些是...是用活人血绘制的镇魂咒,九曲迷魂阵就在前面!” 话音未落,四周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如墨。欧阳逸飞只觉眼前一花,梅降雪和苏璃的身影竟同时消失在雾中。他本能地挥出一剑,剑气却如泥牛入海,连雾气都未搅动分毫。“大家结阵!莫要分散!”他高声喊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吞噬,连回音都没有。 “欧阳大侠!我在这里!”太虚道长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欧阳逸飞循声而去,却见十余名峨眉弟子正在原地打转,他们的眼神空洞,手中的剑无意识地挥舞着。龙渊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尖指向一个方向——那里的雾气正诡异地旋转,形成一个黑色旋涡。 “这是阵眼!”欧阳逸飞将内力灌注剑身,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当剑气触及旋涡时,却被反弹回来,在地面炸出一个深坑。梅降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用阿依娜留下的线索!结合阵图残卷!” 欧阳逸飞心头一震,急忙掏出怀中的竹简和兽皮。在龙渊剑的光芒下,他发现竹简上的符咒与阵图残卷的纹路竟能相互呼应。“原来如此!”他大声说道,“这九曲迷魂阵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每道雾墙都对应着八卦方位!” 他将阵图残卷铺在地上,龙渊剑在泥土上划出八卦图。“乾位生门,坤位死门!我们从巽位切入!”欧阳逸飞挥舞龙渊剑,剑气所到之处,雾气开始消散。梅降雪的软鞭紧随其后,鞭梢缠住被困的峨眉弟子,将他们一一拉出幻境。 然而,当众人以为即将破阵时,幽冥教的伏兵突然出现。数十名黑衣人从雾中跃出,他们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领头的正是幽冥教四大护法之一的“毒娘子”,她身披猩红长袍,发间插着的银簪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毒囊。 “想破阵?做梦!”毒娘子娇笑一声,挥手洒出漫天毒粉。欧阳逸飞挥剑形成气盾,梅降雪则甩出软鞭,缠住一块巨石掷向毒娘子。毒娘子轻巧避开,反手祭出一个青铜蛊鼎,鼎中爬出无数蜈蚣,瞬间布满整个地面。 苏璃突然冲上前,咬破手指在竹笛上画出符咒。古老的巫蛊之音响起,地面的蜈蚣突然调转方向,咬向幽冥教徒。“快走!阵眼快支撑不住了!”苏璃脸色惨白,显然透支了大量体力。 欧阳逸飞抓住时机,将全部内力注入龙渊剑。剑身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随着一声巨响,笼罩山谷的雾气如潮水般退去,九曲迷魂阵的核心——一座刻满幽冥图腾的石碑显露出来。龙渊剑一剑斩下,石碑轰然倒塌,阵眼被彻底摧毁。 “算你们好运!”毒娘子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遁入雾中。欧阳逸飞刚要追击,却被梅降雪拦住:“别追了,前方才是幽冥教老巢,我们不能再折损人手。” 众人继续前行,山道愈发陡峭。当转过一个山坳时,一座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幽冥渊”三个血红大字。苏璃倒吸一口冷气:“这里...这里就是幽冥教最深处,雷火鼎和阿依娜说不定就在里面...”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目光坚定:“不管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今日一定要夺回雷火鼎,救出阿依娜!”梅降雪将软鞭缠在手腕上,点头道:“走!” 在龙渊剑的光芒中,众人缓缓走向那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石门,一场决定江湖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46章 魂影破毒瘴 石门开启的刹那,腐臭的血腥味裹挟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映出甬道内斑驳的血痕与锈蚀的锁链,两侧壁龛里燃烧的幽冥灯泛着幽绿火焰,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小心!”梅降雪突然甩出软鞭,缠住头顶垂落的蛛丝。三只通体赤红的人面蛛应声坠地,毒牙擦着苏璃的裙摆划过,在青砖上蚀出焦黑的孔洞。欧阳逸飞剑光如电,龙渊剑劈开毒雾的同时,听见深处传来阵阵冷笑。 “欢迎来到幽冥渊——”毒娘子的声音裹着媚意回荡在穹顶,猩红长袍如血色云霞从回廊转角飘出。她指尖轻捻银簪,簪头毒囊突然爆开,无数细小的噬心蛊化作黑雾涌来。苏璃脸色骤变,急忙吹响竹笛,却被毒雾干扰得曲调错乱。 太虚道长见状,拂尘猛地一抖。银丝如银河倒卷,缠住半数蛊虫,剩下的却穿透气劲,朝着峨眉弟子扑去。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形成的光盾将蛊虫尽数绞碎,但毒娘子已趁机跃上石柱,青铜蛊鼎在她掌心滴淌着黑紫色毒液。 “老杂毛,尝尝我新炼的‘万毒蚀骨散’!”毒娘子娇喝一声,鼎中毒液化作万千毒箭破空而至。太虚道长神色凝重,拂尘挽出朵朵白莲,竟是峨眉失传已久的“净世拂尘诀”。银白气劲与毒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梅降雪抓住时机,软鞭缠住岩壁凸起的骨刺,借力飞跃而上。鞭梢直取毒娘子面门,却见对方突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缕残香。“小心幻蛊!”苏璃的警告晚了一步,梅降雪眼前景象骤变——幽深竹林中,阿依娜浑身是血倒在她脚下,伸出的手沾满紫黑毒液。 “降雪!”欧阳逸飞龙渊剑斩开幻象,剑气掠过梅降雪耳畔。她猛然清醒,反手甩出银针,却刺中一道虚影。毒娘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用的!在我的毒瘴里,你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太虚道长突然盘坐于地,拂尘悬于身前无风自动。他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口中念起晦涩经文:“魂游太虚,天地为鉴——”刹那间,整个甬道的光影开始扭曲,毒娘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竟脱离身体,化作无数道白光冲向太虚道长。 “这是...峨眉‘太虚摄魂术’!”毒娘子踉跄后退,试图召回四散的影子。太虚道长睁开双眼,拂尘轻轻一挥,那些白光凝成锁链缠住她的四肢。“当年玄机真人未能将你铲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毒娘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着的幽冥图腾。图腾红光暴涨,震碎束缚的光链。她喷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疯狂:“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转身朝着甬道深处逃去,所过之处,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浓稠的毒浆。 欧阳逸飞刚要追击,却被梅降雪拦住:“她身上有秘法加持,贸然追赶只会中伏。”她望着毒娘子消失的方向,软鞭在掌心缠了又缠,“而且,我闻到了雷火鼎的气息...就在前面。” 太虚道长缓缓起身,额角布满冷汗。“此术损耗太大,短时间内无法再用。”他握紧拂尘,望向甬道尽头那扇散发着幽光的铁门,“但不管前方有何凶险,我们都必须夺回雷火鼎。” 众人继续前行,空气中的硫磺味愈发浓烈。当欧阳逸飞推开铁门的瞬间,整座地下宫殿的景象展现在眼前——穹顶倒悬着巨大的幽冥法阵,雷火鼎正在法阵中央剧烈震颤,鼎身缠绕的锁链上,竟锁着昏迷不醒的阿依娜...... 第147章 魔阵惊变 铁门推开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欧阳逸飞下意识举起龙渊剑格挡,剑身与气浪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响。待气浪稍稍平息,众人举目望去,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幽冥法阵笼罩着整个地下宫殿,暗红色的符文在地面上流转,如同活物般扭动。法阵中央,昔日金光灿灿的九霄雷火鼎此刻通体漆黑,鼎身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则牢牢捆住了阿依娜。这位苗疆蛊女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黑血,显然已遭受到非人的折磨。 \"阿依娜!\"苏璃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梅降雪一把拉住。\"别冲动!\"梅降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法阵透着诡异,贸然闯入只会中了圈套。\"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微微震颤,似乎也在感应着雷火鼎的异变。他仔细观察着法阵,发现那些暗红色符文竟在缓慢移动,逐渐组成一个巨大的幽冥图腾。\"这是......幽冥子复活的献祭法阵!\"太虚道长的声音里充满震惊,\"他们要用雷火鼎的力量,还有阿依娜的精血,来解开幽冥子的封印!\" 话音未落,宫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幽冥教主现身了,他手持完整的幽冥令,站在法阵边缘,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来得正好,\"他狞笑着说,\"原本还愁祭品不够,现在连你们一起,都将成为复活我师尊的养料!\" 梅降雪手腕一抖,软鞭如灵蛇般飞射而出,直取幽冥教主面门。然而,当软鞭触及法阵边缘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将梅降雪震退数步。欧阳逸飞见状,立刻挥剑上前,龙渊剑的剑气与法阵的红光激烈碰撞,一时间火星四溅。 \"没用的!\"幽冥教主狂笑,\"这幽冥法阵汇聚了我教百年功力,岂是你们能破的?\"他将幽冥令插入法阵,雷火鼎顿时剧烈震动,鼎中喷出紫黑色的火焰,将阿依娜整个人包裹其中。 苏璃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冲向法阵:\"放开她!放开阿依娜!\"却被欧阳逸飞一把抓住。\"别去!\"他大声喊道,\"我们需要找到法阵的弱点!\" 太虚道长此时已经开始施展峨眉秘法,金光从他周身散发,试图压制法阵的力量。然而,幽冥教主却不慌不忙,抬手一挥,几个幽冥教徒抬着一个巨大的冰棺走了出来。冰棺中,赫然是被冰封的玄冥老怪。 \"你们以为上次被你们击败,我就会善罢甘休?\"幽冥教主阴笑着说,\"师尊的魂魄早已附在玄冥老怪体内,只要雷火鼎的力量足够,就能助他重塑肉身!\" 欧阳逸飞感觉手中的龙渊剑越来越烫,剑身的光芒与雷火鼎的紫光相互呼应。他突然意识到,龙渊剑或许就是破解法阵的关键。\"降雪,苏璃,你们护住峨眉弟子,我来试试!\"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内力注入龙渊剑。 龙渊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气直冲云霄。然而,法阵的力量太过强大,欧阳逸飞的攻击被轻易反弹回来。就在这时,阿依娜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欧阳逸飞的方向抛出一个小瓶。 欧阳逸飞伸手接住,发现瓶中是苗疆特有的噬心蛊王。他心中一动,将蛊王放入法阵。蛊王立刻化作一道绿光,钻入符文之中。霎时间,法阵开始剧烈震动,暗红色的符文纷纷碎裂。 \"不!\"幽冥教主大惊失色,\"给我拦住他们!\"幽冥教徒们纷纷冲上前,但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早已严阵以待。龙渊剑与软鞭交织,剑气与鞭影纵横,将敌人一一击退。 太虚道长抓住机会,全力施展\"魂游太虚\"。金光笼罩整个宫殿,幽冥法阵开始崩塌。雷火鼎的紫光渐渐消退,阿依娜身上的锁链也随之断裂。欧阳逸飞趁机冲入法阵,抱起昏迷的阿依娜,迅速退了出来。 幽冥教主见势不妙,立刻带着玄冥老怪的冰棺遁入阴影之中。\"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等师尊复活之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随着幽冥教主的离去,幽冥法阵彻底崩溃。雷火鼎恢复了往日的金光,静静地躺在地上。欧阳逸飞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幽冥子的复活危机,才刚刚开始...... 第148章 幽冥遗踪 峨眉山麓的瘴气尚未散尽,欧阳逸飞的龙渊剑仍在滴落腥臭的黑血。当他将最后一具幽冥教徒的尸体踹下悬崖时,山风突然卷起一阵奇异的花香,混合着令人安心的暖意——那是属于阿依娜的气息。 三个月前,南疆巫女阿依娜为护雷火鼎,以血为引发动禁术“烛龙引”,与幽冥老怪同归于尽。此刻,她却身着银饰斑斓的巫袍,赤足踏在沾满鬼血的岩石上,额间朱砂红得近乎妖异。 “阿依娜!”梅降雪手中的峨眉刺当啷落地。她冲上前想要触碰对方,却在指尖触及阿依娜衣角时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弹开。巫女空洞的瞳孔缓缓聚焦,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冥教主呢?”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身上的龙纹因情绪波动泛起微光。他望着西方天际盘旋的幽冥鸦群,沉声道:“带着十二具幽冥老怪的尸棺遁走了。那些尸棺上的饕餮纹还在滴血,像是在为某种邪术积蓄力量。” 阿依娜忽然踉跄着扶住身旁枯树,银铃脚链发出细碎声响。她抬手按住额头,似乎有无数记忆在脑海中冲撞:“南疆血池...他一定是去了那里。当年巫族封印上古魔神的地方,如今被幽冥教改造成了炼制尸棺的巢穴。”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山坳腾起十丈高的黑雾,十二具刻满咒文的漆黑尸棺破土而出,在空中首尾相连,组成巨大的棺椁虚影。棺盖缝隙中渗出的黑血如雨落下,所过之处岩石瞬间化作齑粉。 “九棺封天阵!”梅降雪脸色煞白,峨眉刺上的冰花瞬间凝结,“传说此阵若完全成型,能将一州之地拖入幽冥!”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龙吟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转头望向阿依娜:“你刚复活,力量不稳...” “我比你们更清楚幽冥教的弱点。”阿依娜打断他的话,指尖捏出巫族特有的辟邪印,银饰碰撞声中,她周身泛起翡翠色的微光,“烛龙引虽未彻底杀死幽冥教主,却在他身上种下了巫族咒契。顺着这个...”她突然指向天空,一只羽毛焦黑的幽冥鸦正歪歪扭扭地朝西南飞去,“能找到他的老巢。” 暮色四合时,一行人在南疆边境扎营。欧阳逸飞守在篝火旁擦拭龙渊剑,剑身倒映着阿依娜独坐岩石的身影。三个月前她灰飞烟灭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巫女却像被重塑的琉璃,看似完整,却隐隐透出破碎感。 “在想什么?”梅降雪递来烤好的山鸡,峨眉刺随意插在身旁,“阿依娜的复活...总让我觉得不安。” 欧阳逸飞接过食物却没动嘴,目光仍紧锁阿依娜的背影:“你注意到了吗?她的瞳孔始终蒙着层白雾,就像...”他压低声音,“就像被某种力量操控的傀儡。” 夜色渐深,阿依娜突然起身走向众人。她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血色曼陀罗。“时辰到了。”巫女的声音没有温度,“幽冥教主正在以九位老怪的尸身炼制‘九幽尸皇’,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血池。”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众人终于抵达南疆血池。腐臭的池水沸腾翻涌,十二具尸棺悬浮在中央,幽冥教主正站在最高处的棺盖上,十根手指深深插入一具通体鎏金的尸棺。那具棺椁表面,无数人脸在青铜纹路下扭曲挣扎。 “来得正好。”幽冥教主转头露出腐烂到见骨的半张脸,“本教主新炼的九幽尸皇,正缺你们的魂魄点睛!”随着他的咆哮,十二具尸棺同时爆开,无数惨白手臂从血池中伸出,将众人拖入这场注定惨烈的终局之战。 第149章 龙渊破尸皇 南疆血池蒸腾的毒雾如墨般翻涌,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的手掌沁出冷汗。眼前十二具尸棺轰然炸裂,腥臭的尸气中,一具三丈高的鎏金巨尸缓缓升起——九幽尸皇,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青铜面具下渗出汩汩黑血,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小心!这尸皇集齐了九位武林高手的怨气!\"阿依娜的警告声未落,九幽尸皇已挥动布满尸斑的巨爪,带起的腥风将地面犁出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欧阳逸飞旋身跃起,龙渊剑划出璀璨剑弧,却在触及尸皇皮肤时溅起火星,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 梅降雪软鞭挥出,施展出\"寒梅映雪阵\",万千冰刃朝着尸皇要害飞去。然而尸皇张口一吸,所有冰刃竟在半空融化成水,反向众人激射而来。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上泛起青光,将毒水尽数震散。 幽冥教主站在尸皇肩头,发出刺耳长笑:\"蠢货!九幽尸皇乃集天地至阴之气所化,岂是你们的凡铁能伤?\"他手中黑幡一挥,血池中的毒雾瞬间凝成无数厉鬼,张牙舞爪扑向众人。 阿依娜咬破指尖,在空气中画出巫族咒印:\"烛龙现世,破邪!\"翡翠色的光芒从她掌心迸发,化作巨龙虚影冲散厉鬼。但九幽尸皇趁机发动攻击,巨爪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欧阳逸飞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真气,龙渊剑爆发出万丈光芒:\"龙渊九变!\" 九道金色剑气冲天而起,与巨爪轰然相撞。剧烈的气浪掀翻四周岩石,欧阳逸飞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梅降雪趁机甩出冰蚕丝,缠住尸皇脚踝,却被对方轻易挣断,冰蚕丝化作碎片刺入她肩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峨眉弟子挥舞长剑,勉力抵挡尸皇召唤的幽冥鬼兵,\"必须找到尸皇的弱点!\" 欧阳逸飞目光如炬,盯着尸皇胸口那道隐隐发光的裂缝——那里正是九具幽冥老怪尸身的结合处。他深吸一口气,将龙渊剑高举过头顶:\"梅降雪,阿依娜!助我一臂之力!\" 梅降雪双刺结印,施展出峨眉绝学\"冰魄寒霜阵\",整个血池瞬间被寒意笼罩。阿依娜则跳起巫族战舞,口中念念有词,无数翡翠色符文从她周身飞出,缠住九幽尸皇四肢。幽冥教主见状,急得连连催动黑幡,尸皇发出震天怒吼,挣脱束缚冲向三人。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全身精血注入龙渊剑,剑身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他凌空跃起,施展出禁忌绝学\"龙渊焚天诀\",一道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中呼啸而出,直取尸皇胸口裂缝。 \"轰!\"惊天巨响中,九幽尸皇胸口炸开,无数怨魂从裂缝中涌出。龙渊剑的光芒如烈日当空,将怨魂尽数净化。幽冥教主见势不妙,化作黑雾企图逃走,却被阿依娜甩出的巫族缚魂索缠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欧阳逸飞拖着受伤的身体,再次挥出龙渊剑。剑光闪过,幽冥教主的黑雾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战斗结束,南疆血池渐渐恢复平静。欧阳逸飞擦拭着龙渊剑,剑身上的古朴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梅降雪为阿依娜包扎伤口,轻声问道:\"这次,幽冥教应该彻底覆灭了吧?\" 阿依娜望着血池深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幽冥教虽灭,但九幽之地的大门已被打开。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山风掠过,龙渊剑微微震颤,似乎在回应着未知的挑战。欧阳逸飞握紧剑柄,目光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将守护这方天地!\" 第150章 剑影归峨 南疆血池的腐臭气息被山风卷着掠过众人衣袂时,欧阳逸飞正将龙渊剑插入青石。剑身嗡鸣震颤,震落的不仅是九幽尸皇碎裂的尸骸残片,还有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幽冥教主化作青烟消散前那声不甘的尖啸,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终于结束了。”梅降雪扯下染血的绷带,将软鞭重新缠上腰间。暗紫色的鞭身还凝结着幽冥毒雾形成的冰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脆响。太虚道长拂尘轻挥,将最后几缕飘散的怨魂收入玉瓶,白发在风中扬起:“幽冥教经营百年的巢穴已毁,只是这血池...”老道望着翻涌如沸的毒水,眉头深锁。 阿依娜赤足踩过布满咒文的地面,银铃脚链的声响混着巫族颂咒。翡翠色的光芒自她掌心流淌,在血池边缘筑起道结界:“我以巫族秘法暂时镇压魔气,但最多维持三月。”巫女转头看向欧阳逸飞,白雾笼罩的瞳孔里泛起微光,“你们该回峨眉山了。” 回程之路穿越苗疆十万大山。欧阳逸飞背着龙渊剑走在最前,剑柄缠着的红绸早已被血渍浸透。每当暮色降临,剑身便会泛起微弱青光,似在警惕暗处的威胁。梅降雪紧随其后,软鞭时而化作银蛇探路,时而卷住悬崖藤蔓,助众人攀越陡峭山壁。 行至第七日,暴雨突至。众人在废弃的苗寨暂避,太虚道长以桃木剑在寨门画下镇魔符。欧阳逸飞擦拭龙渊剑时,发现剑身某处古朴纹路中嵌着片漆黑鳞片——正是九幽尸皇身上剥落之物。当他试图抠下鳞片,龙渊剑突然剧烈震动,剑鸣声惊醒了正在调息的众人。 “小心!有东西来了!”梅降雪的软鞭率先甩出,缠住条从房梁倒挂而下的黑影。那是具浑身长满鳞片的尸傀,腐烂的脸上还残留着幽冥教徒的鬼面印记。太虚道长拂尘扫出,玉瓶中飞出金光将尸傀困住,欧阳逸飞趁机挥剑,龙渊剑的青光瞬间将其化为灰烬。 “幽冥教余孽。”阿依娜蹲下身,指尖沾起尸傀残留的黑血,“看来教主虽死,仍有人妄图复活九幽邪物。”她的银饰突然叮当作响,指向北方,“有股熟悉的魔气,正在靠近峨眉山。” 众人不敢再做停留,连夜兼程。当峨眉金顶的琉璃瓦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晨雾尚未散尽。山门前,掌门带着一众弟子早已等候多时,望着归来的众人,老掌门眼眶泛红:“这些日子,山门遭遇三次偷袭,多亏有你们...”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郑重行礼:“弟子幸不辱命,幽冥教主已伏诛。但九幽魔气未散,还请掌门早做准备。”他转头看向梅降雪,后者解下软鞭,鞭梢甩出的冰凌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 太虚道长将收满怨魂的玉瓶交给藏经阁长老,拂尘轻扬:“老衲这就去后山闭关,钻研破解九幽魔气之法。”阿依娜站在石阶下,望着云雾缭绕的金顶,轻声道:“巫族会派人前来协助镇守南疆,但若魔气再犯...”她没有说完,只是将腰间的巫铃握紧。 当夜,欧阳逸飞独自登上观星台。龙渊剑在月下泛着清冷光芒,远处山林间偶尔传来夜枭啼鸣。梅降雪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软鞭随意搭在她肩头:“在想什么?” “在想幽冥教残留的隐患。”欧阳逸飞望着天际闪烁的星子,“九幽尸皇虽灭,但那些散落的尸骸,还有教主未完成的邪术...”他握紧剑柄,龙渊剑发出低鸣,“这或许只是个开始。” 梅降雪的软鞭轻轻卷住他的手腕,带着温度的触感驱散了夜的寒意:“那就兵来将挡。至少现在,我们守住了峨眉山。”她指向金顶方向,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雷火鼎正散发着温润光芒。 山风掠过,龙渊剑与软鞭同时轻颤。欧阳逸飞知道,江湖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但只要手中有剑,身旁有并肩之人,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继续守护这片天地。 第151章 剑影惊鸿赴危局 峨眉金顶大殿内,青铜香炉腾起袅袅青烟,与殿中此起彼伏的庆贺声交织。雷火鼎重归原位,赤色纹路流转着温润光芒,映得满堂弟子笑靥生辉。掌门抚须而立,目光慈爱地看着下方——欧阳逸飞胸前的嘉奖红绸尚未取下,梅降雪腰间新换的软鞭缀着鎏金铃铛,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此次夺回雷火鼎、剿灭幽冥教,诸位皆是大功!\"掌门话音未落,忽有白羽信鸽冲破殿门,羽翼扫落檐角冰棱。欧阳逸飞本能地伸手接住,发现信鸽腿上绑着的密函裹着层暗红冰晶——那是飞鹰堡独有的传讯标记,意味着最高级别的求救信号。 密函展开的刹那,欧阳逸飞脸色骤变。泛黄的宣纸上用血写着歪扭字迹:\"幽冥余孽突袭,堡主生死未卜,速援!\"落款处的鹰形火漆印已被利爪撕碎,暗红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不好,飞鹰堡有难!\"欧阳逸飞将密函揉成团攥在掌心,龙渊剑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瞳孔收缩。梅降雪反应极快,软鞭如灵蛇缠上腰间,急问道:\"是幽冥教余党?\" \"从冰晶痕迹看,是幽冥教''冰魄使''的手段。\"太虚道长凑近查看,拂尘微微发颤,\"飞鹰堡地势险要,若被攻破,中原武林将门户大开!\" 掌门当机立断:\"逸飞、降雪即刻驰援!务必护住飞鹰堡镇派之宝''鹰扬令''!\"话音未落,欧阳逸飞已转身冲向殿外,梅降雪紧随其后,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回廊里撞出急迫的回响。 山道上的积雪被马蹄踏碎,两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冲下峨眉山。欧阳逸飞伏在马背上,龙渊剑鞘随着颠簸撞在他后背,发出沉闷声响。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想着飞鹰堡信中那行血字。梅降雪的软鞭时而挥向林间,惊起栖息的寒鸦——那些漆黑身影盘旋不散,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前面就是青崖渡!过了渡口,再行百里便是飞鹰堡。\"梅降雪扬鞭指向朦胧的江面,忽然勒住缰绳。只见渡口岸边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尸体,皆是飞鹰堡弟子装束,胸口插着幽蓝色冰刃,伤口处结着蛛网状的冰晶。 欧阳逸飞翻身下马,龙渊剑剑尖挑起一块染血的腰牌,上面\"飞鹰\"二字已被利爪抓得模糊:\"看来幽冥余孽早有准备,这是故意引我们入瓮。\"他话音未落,江面突然炸开万千冰棱,三个浑身裹着寒气的身影破水而出,面罩下的眼睛泛着幽幽蓝光。 \"峨眉余孽,来得正好。\"为首的冰魄使甩出锁链,链头的冰锥带着刺耳破空声袭来。欧阳逸飞旋身挥剑,龙渊剑划出的金色弧光与冰锥相撞,爆发出轰然巨响。梅降雪的软鞭如银蛇般缠住另一名冰魄使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手喷出的寒气冻住鞭梢。 激战正酣时,远处传来凄厉鹰唳。欧阳逸飞抽空望向天际,只见飞鹰堡方向浓烟滚滚,一只染血的白鹰正在乌云中盘旋,利爪紧攥半块残破的鹰扬令——那是飞鹰堡覆灭的信号。 \"降雪,速战速决!\"欧阳逸飞眼中燃起怒火,将全身真气注入龙渊剑。剑身爆发出万丈光芒,九条青龙虚影从剑中咆哮而出,瞬间绞碎冰魄使的护体寒甲。梅降雪趁机甩出淬毒银针,三具冰尸在惨叫声中化为满地碎冰。 两人顾不上喘息,重新翻身上马。欧阳逸飞握紧缰绳,望着越来越近的飞鹰堡废墟,龙渊剑在寒风中发出龙吟般的低鸣:\"幽冥教,这笔账,今天必须清算!\"马蹄声碾碎最后一层薄冰,朝着火光冲天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52章 鹰影坠危城 狂风卷着硝烟扑面而来,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的快马在飞鹰堡坍塌的朱漆门前急刹。青石砖上蜿蜒的血迹已凝结成紫黑色,墙垣上插满泛着幽蓝寒光的冰刃,如同荆棘般狰狞。 “是幽冥教的‘千机冰刃’!”梅降雪翻身下马,软鞭“啪”地甩出,震落头顶摇摇欲坠的匾额。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自发泛起青光——血腥味中混着熟悉的腐臭气息,正是幽冥教独有的尸毒。 踏入堡内,眼前景象触目惊心。飞鹰堡弟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庭院中,有的被冻成冰雕,有的浑身布满诡异的尸斑。远处演武场上,飞鹰堡主肖神鹰正挥舞着鎏金鹰爪,与三名黑袍人激战。他左肩铠甲碎裂,鲜血顺着鹰爪滴落,却仍在咬牙支撑。 “肖堡主!我们来支援了!”欧阳逸飞提剑疾冲,龙渊剑划出的金色剑芒逼退一名黑袍人。梅降雪紧随其后,软鞭如灵蛇缠住另一人的脚踝,猛地一拽将其甩向石柱。 “峨眉小辈,来得正好!”黑袍人首领扯下面罩,露出半边腐烂如枯骨的脸,赫然是幽冥教护法“血尸使”。他手中的血骨幡一挥,四周尸体竟同时站起,双眼泛着幽绿光芒朝众人扑来。 肖神鹰见状,怒吼一声:“这些畜生,用我飞鹰堡弟子炼尸!”鎏金鹰爪上泛起赤红光芒,施展出飞鹰堡绝学“鹰击长空”,将最近的尸兵轰成碎片。欧阳逸飞运转真气,龙渊剑舞出层层剑幕,剑刃所过之处,尸兵纷纷倒地。 激战中,血尸使突然冲向肖神鹰。他袖中甩出锁链缠住鹰爪,另一只手凝聚出漆黑毒球:“交出鹰扬令,饶你全尸!”肖神鹰奋力挣扎,却因体力不支渐渐落入下风。 “小心!”梅降雪甩出软鞭想要阻拦,却被两名幽冥教徒缠住。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将全身精血注入龙渊剑,剑身爆发出震天龙吟。他凌空跃起,施展出禁忌绝学“龙渊焚天诀”,一道巨大的金色龙影从剑中呼啸而出,直取血尸使。 血尸使瞳孔骤缩,匆忙撤回攻击抵挡龙影。龙影与血骨幡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气浪掀翻四周建筑,欧阳逸飞趁机一剑斩断锁链,将肖神鹰救下。 “多谢二位!”肖神鹰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鹰扬令,“幽冥教为了这东西,屠我满门...”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堡内禁地方向腾起冲天黑雾,隐约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 血尸使见状,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你们来晚了!九幽魔阵已成,这天下,很快就是我们幽冥教的了!”他化作黑雾遁入地底,其余幽冥教徒也纷纷消失不见。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望向黑雾弥漫的方向:“肖堡主,您先安置幸存弟子。我和降雪去破了这魔阵!” 肖神鹰点头,将鹰扬令递给欧阳逸飞:“一切拜托了!这半块令牌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梅降雪将软鞭在腰间缠紧,眼神坚定:“走吧,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退缩!” 两人朝着黑雾深处走去,龙渊剑与软鞭在硝烟中闪烁着冷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飞鹰堡禁地中等待着他们... 第153章 暗日惊澜 飞鹰堡主厅的梁柱在硝烟中摇摇欲坠,肖神鹰倚着鎏金鹰爪剑,染血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欧阳逸飞擦拭着龙渊剑上的黑血,剑身的龙吟声渐渐平息;梅降雪则蹲在一具幽冥教徒的尸体旁,软鞭卷着对方的衣袖,眉头越皱越紧。 “表面看是幽冥教余孽,”肖神鹰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破锣,“幽冥教主以亡,他们如果没有后台,怎敢再兴风作浪?这背后难道不单单是幽冥教余孽那么简单……”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里混着细碎冰晶。 欧阳逸飞心头一震,回想起战斗中那些幽冥教徒诡异的招式——他们的身法不再是中原武学的飘逸,反而带着股狠辣凌厉的刁钻。正当他沉思时,梅降雪突然惊呼:“看这个!”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那具尸体的手臂上,赫然刺着个漆黑如墨的太阳标志。黑日中心裂开蛛网状纹路,纹路间用朱砂勾着诡异的梵纹,即便尸体已经僵硬,刺青仍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异猩红。 “这纹路……像是倭国阴阳师的咒印。”太虚道长不知何时赶到,拂尘轻颤扫过刺青,“老衲曾在东海云游时见过,倭国邪教‘黑阳众’便以黑日为图腾,专擅驱使邪灵、炼制尸兵。” 肖神鹰的鹰爪剑重重杵在地面,震落满地瓦砾:“难怪这些畜生的招式如此古怪!原来幽冥教残党与倭寇勾结,妄图借我飞鹰堡地势,打开中原门户!”他眼中燃起滔天怒火,“数月前,堡中便有弟子发现海上有异船出没,我只当是寻常海盗……”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龙纹泛起青光:“看来幽冥教覆灭只是幌子,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黑阳众与幽冥教余孽联手,恐怕是想以飞鹰堡为据点,逐步蚕食中原武林。” 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甩出,卷来块残破的布条。上面用倭文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太虚道长凑近辨认,脸色愈发凝重:“上面记载着‘血月计划’——待下月血月之夜,在飞鹰堡地下祭坛,以百具活人献祭,召唤倭国邪神‘八岐邪影’。” “血月还有七日!”肖神鹰猛然起身,牵动伤口咳出血雾,“飞鹰堡地牢下的确有座上古祭坛,原是先祖镇压邪物所建,没想到……”他踉跄着指向堡后断崖,“从这里往东三十里,有座隐秘的望海崖,那些倭寇的船只,必定藏在崖下暗礁之中!” 欧阳逸飞目光如炬,将布条收入怀中:“肖堡主,您留守飞鹰堡整顿防御。我与梅降雪、太虚道长即刻前往望海崖,先断了他们的退路!” 夜色深沉,三人策马奔往望海崖。山道上,梅降雪突然勒住缰绳:“你们听!”海风送来隐约的鼓点声,夹杂着诡异的 chanting。欧阳逸飞跃上高处,借着月光望去——崖下的黑松林里,数百名身着黑衣的倭国武士正在搬运木箱,箱子缝隙中渗出腥臭血水;中央的祭坛上,一名头戴鬼面的阴阳师正挥舞骨杖,驱使着数十具半人半尸的怪物。 “黑阳众的‘尸魂武士’!”太虚道长面色凝重,“这些怪物刀枪不入,唯有击碎心脏处的咒印才能彻底消灭。” 欧阳逸飞缓缓抽出龙渊剑,剑身光芒大盛:“那就先从祭坛上的阴阳师下手!降雪,你缠住尸魂武士;道长,劳烦您布置结界,防止他们逃脱!” 梅降雪的软鞭率先甩出,缠住一名试图报警的倭寇,将其重重砸向岩壁。欧阳逸飞足尖点地,如龙入九霄般冲向祭坛。龙渊剑划出的金色剑芒撕破夜幕,直取鬼面阴阳师咽喉。一场关乎中原安危的恶战,在血月将至的阴影下,轰然拉开帷幕…… 第154章 望海惊涛 夜雾如墨,裹挟着咸腥的海风在望海崖间盘旋。欧阳逸飞翻身下马,龙渊剑出鞘三寸,剑身映出崖下黑松林里影影绰绰的诡异火光。梅降雪的软鞭无声滑出腰间,鞭梢凝结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太虚道长则捻动佛珠,低声念起镇魔经文。 \"小心,有结界波动。\"太虚道长突然抬手,拂尘扫过虚空,几道若隐若现的咒文应声而碎。欧阳逸飞屏息凝神,运起轻功跃上一棵百年古松,只见崖下海湾中,十二艘黑帆战船正静静停泊,船帆上印着猩红的太阳图腾——正是梅降雪在飞鹰堡发现的黑阳众标志。 战船甲板上,数十名倭寇武士正在搬运漆黑木箱,箱角滴落的暗红液体在沙滩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更远处的林间空地上,一座三丈高的祭坛拔地而起,坛顶悬挂着九颗被符咒缠绕的骷髅头,正随着海风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那是倭国邪术''九鬼噬魂坛''。\"太虚道长脸色阴沉,\"每颗骷髅头都要用活人魂魄炼制,坛成之日可召唤出足以覆灭一城的恶鬼。\"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突然腾起幽蓝火焰,一名头戴青铜鬼面、身披血色袈裟的阴阳师缓步走出,手中的八尺琼勾玉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绷紧:\"看那些木箱!\"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武士们撬开的箱中,赫然蜷缩着数十名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中原百姓。他们双目无神,胸口都烙着同样的黑日印记,显然已被邪术控制。 \"这些畜生!\"欧阳逸飞握紧剑柄,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他正要纵身跃下,却被太虚道长拦住:\"且慢!坛周布有''血月困龙阵'',贸然闯入只会被困死在阵中。\"老道从怀中掏出三枚朱砂符,\"我们分三路破阵,逸飞主攻祭坛,降雪缠住外围武士,老衲负责摧毁阵眼。\" 夜幕中,三道身影如鬼魅般潜入松林。欧阳逸飞足尖点过树梢,龙渊剑划出的金色剑芒率先劈开阵角的符咒。刹那间,坛顶的骷髅头同时发出尖啸,十二名手持薙刀的尸魂武士从地底破土而出,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灰色,胸口处的黑日刺青正随着心跳诡异地起伏。 \"小心!这些尸魂被阴气入体,普通刀剑伤不了他们!\"太虚道长的提醒声中,欧阳逸飞已施展出\"龙渊九变\"。九道剑气纵横交错,却只在尸魂武士身上留下浅浅白痕。梅降雪的软鞭突然卷住其中一人脚踝,娇喝一声将其拽倒,欧阳逸飞趁机挥剑刺向对方心脏——果然,剑刃触及黑日刺青的瞬间,尸魂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腥臭血水。 祭坛上的阴阳师见状,桀桀怪笑:\"愚蠢的中原人!以为破了外围就能阻止血月祭典?\"他手中琼勾玉突然迸发刺目蓝光,祭坛四周的骷髅头同时喷出黑雾,将整片松林笼罩其中。黑雾中,无数惨白的手臂从地下伸出,缠住众人脚踝。 太虚道长挥动拂尘,玉瓶中飞出金光净化鬼手:\"此乃''幽冥鬼缚阵'',必须尽快找到阵眼!\"欧阳逸飞剑指苍穹,将全身真气注入龙渊剑:\"龙渊焚天!\"一道巨大的金色龙影冲破黑雾,直扑祭坛。阴阳师脸色骤变,仓促间结印召唤出三只头戴斗笠的怨灵,却被龙影一口吞噬。 激战正酣时,海湾中的黑帆战船突然升起狼烟。欧阳逸飞心中一惊:不好,是求援信号!若让更多倭寇赶来,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第155章 血月高手现 海风裹挟着腥甜血气掠过望海崖,欧阳逸飞的龙渊剑正劈开最后一具尸魂武士的胸膛。黑日刺青在剑气中爆裂成齑粉,腥臭血雾尚未散尽,祭坛中央的九鬼噬魂坛突然剧烈震颤,悬挂的骷髅头眼眶中渗出汩汩黑血。 “不好!阵眼在加速运转!”太虚道长拂尘扫过虚空,桃木剑挑起的符咒在触及祭坛边缘时瞬间自燃。梅降雪的软鞭如银蛇狂舞,缠住三名试图偷袭的倭寇武士,鞭梢冰棱刺入对方咽喉的刹那,她瞥见祭坛上方的血月竟开始诡异地倒转。 欧阳逸飞将全身真气注入龙渊剑,剑身爆发出的青光与坛顶幽蓝鬼火激烈碰撞。当他的剑尖即将触及阴阳师咽喉时,祭坛四周突然升起十二根刻满倭文咒印的青铜柱,冲天而起的黑雾如实质般将三人困住。 “血月困龙阵,成!”阴阳师发出刺耳尖笑,手中八尺琼勾玉绽放出妖异紫光,“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永劫之地!”话音未落,被困在阵中的百姓突然集体睁眼,胸口黑日刺青化作锁链,将众人拉扯向祭坛中央的血池。 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少年,却感觉一股阴冷力量顺着鞭身传来。太虚道长急喝:“快切断联系!这些人被种下了‘血奴咒’!”老道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剑指一挥,数道金光斩断锁链。但更多百姓如同傀儡般涌来,祭坛的血池开始沸腾,隐隐浮现出巨大的蛇形虚影。 “是八岐邪影的残魂!”太虚道长脸色骤变,“必须在它完全苏醒前毁掉祭坛!”欧阳逸飞怒吼一声,施展出禁忌绝学“龙渊九重天”,九道金色龙影盘旋升空,撞向青铜阵柱。然而每击碎一根,便有更多黑雾凝聚成新的柱体。 就在局势陷入绝境时,祭坛上空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一道黑影撕裂血月降临,来人身披漆黑甲胄,腰间悬挂的三把倭刀泛着诡异的青芒。他面罩下的双眼如同燃烧的鬼火,手中长枪随意一挥,便将欧阳逸飞的龙影击碎。 “东瀛甲贺流,影武者!”太虚道长瞳孔骤缩,拂尘扫出的金光在对方身前寸寸碎裂。影武者发出低沉冷笑,枪尖挑起阴阳师掷来的琼勾玉,刹那间,整个祭坛的力量竟被他一人吸收。血池中的蛇影彻底苏醒,张开百米长的巨口,朝着众人吞噬而来。 梅降雪咬破舌尖,血滴在软鞭上绽放出红梅,施展出峨眉失传已久的“血梅焚天阵”。漫天冰刃与火焰交织,却在触及影武者的瞬间被他周身的暗劲震碎。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古老纹路开始渗血——这是强行催动剑中龙魂的征兆。 “逸飞,不可!”梅降雪的惊呼被呼啸的风声吞没。欧阳逸飞将全身精血注入龙渊剑,剑鸣声震得整片海域掀起巨浪。当他挥出蕴含生命之力的一剑时,影武者终于露出凝重神色,三把倭刀同时出鞘,在身前组成坚不可摧的刀阵。 金光与刀芒相撞的刹那,望海崖剧烈震颤。太虚道长趁机找到了阵眼所在,桃木剑直指血月:“破!”随着一声轰鸣,十二根青铜柱轰然倒塌,血池中的八岐邪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消散在黎明前的曙光中。而影武者在龙渊剑的余威下,化作一缕黑雾消失不见,只留下三把插在沙滩上的倭刀,还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第156章 破晓拯民 影武者化作黑雾消散的瞬间,欧阳逸飞单膝跪地,龙渊剑深深插入沙地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行催动剑中龙魂让他气血翻涌,喉头腥甜,眼前阵阵发黑。但他的目光仍死死盯着祭坛方向——八岐邪影虽散,可被“血奴咒”控制的百姓还在血池边缘挣扎,随时可能被沸腾的血水吞噬。 “快救人!”梅降雪的软鞭率先甩出,冰蚕丝缠住两名即将坠入血池的孩童。她运力往回一拽,却发现丝线另一端传来诡异的黏着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血池中拉扯。太虚道长见状,急忙掏出镇魔符洒向血池,符咒触碰到血水的刹那,腾起阵阵白烟和刺耳的尖叫。 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龙渊剑光芒虽弱,却依然锋锐。他挥舞长剑,剑气所到之处,束缚百姓的血链寸寸断裂。然而刚救下十余人,祭坛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血池底部缓缓升起一座布满咒文的青铜台,台上捆绑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是飞鹰堡失踪的少堡主肖玉鸾。 “鸾儿!”肖神鹰不知何时赶到,手持鎏金鹰爪剑就要冲向祭坛。欧阳逸飞一把拦住他:“肖堡主且慢!她周身缠绕着‘九幽锁魂链’,贸然靠近会被吸走魂魄!”说话间,血池中的血水突然凝成数十条猩红巨蟒,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梅降雪甩出软鞭,鞭梢分裂成万千冰刃,将最近的巨蟒斩成两段。但这些碎块落地后立刻重新组合,反而数量倍增。太虚道长双手结印,大喝一声:“乾坤借法!”只见天空中降下数道金光,暂时压制住了巨蟒的攻势。 欧阳逸飞趁机观察青铜台的咒文,发现锁魂链的枢纽在祭坛四角的烛台。他对梅降雪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十足地同时发动攻击。梅降雪的软鞭化作冰龙缠住东南角烛台,欧阳逸飞则施展“龙渊幻影”,剑光闪烁间,西北角烛台应声而碎。 随着两座烛台被毁,肖玉鸾身上的锁链开始松动。但剩余两座烛台突然喷射出黑色火焰,将她完全笼罩。肖神鹰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却被火焰灼伤手臂。关键时刻,欧阳逸飞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龙渊剑,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图腾,他大喝一声:“龙渊破魔!” 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瞬间吞噬了黑色火焰。剩余烛台轰然倒塌,肖玉鸾软软地坠向地面,被及时赶到的梅降雪接住。此时,那些被控制的百姓也纷纷苏醒,眼神中的呆滞逐渐被恐惧和迷茫取代。 “大家别怕!”欧阳逸飞强撑着安抚众人,“我们是峨眉派弟子,会带你们回家!”他转头对太虚道长说:“道长,这些百姓中了邪咒,需尽快驱除体内余毒。”太虚道长点点头,取出随身丹药分发给众人。 肖神鹰抱着女儿,眼中含泪:“此次多亏了诸位!飞鹰堡上下没齿难忘!”他突然想起什么,咬牙切齿道:“那些倭寇,还有幽冥教余孽,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欧阳逸飞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握紧龙渊剑:“肖堡主放心,只要我们还在,就绝不会让这些魑魅魍魉得逞。不过眼下,先安顿好这些百姓,再从长计议。” 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伤痕累累的望海崖上。众人带着获救的百姓离开时,欧阳逸飞回头看了眼已成废墟的祭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倭寇和幽冥教余孽一日不除,中原便永无宁日… 第157章 鹰堡筹谋破倭患 飞鹰堡议事厅内,檀香混着血腥味在梁间萦绕。破损的雕花窗棂外,仆役们正清理满地碎瓦,担架抬过的血迹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色溪流。肖神鹰将鎏金鹰爪剑重重拍在檀木长案上,震得茶盏中的残茶泼溅而出。 “黑阳众藏在东海的据点必须拔除!”堡主绷带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们以幽冥教残党为爪牙,借飞鹰堡为跳板,下一步怕是要...”话音未落,一名护卫踉跄撞开厅门,怀中捧着浸透海水的密函。 欧阳逸飞展开密函的瞬间,龙渊剑鞘在膝头发出轻响。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绘制的黑日图腾旁密密麻麻记录着倭船航线,末尾附着一行小字:“三日后,三十艘战船将载满邪器补给靠岸。” “好个釜底抽薪的时机!”梅降雪的软鞭缠在腕间,鞭梢的冰棱折射着烛火,“若能在他们补给时突袭,既能截断物资,又可顺藤摸瓜找到老巢。”她忽然指向地图上某处暗礁,“只是这‘鬼哭屿’地势险要,四周遍布漩涡暗桩,贸然进攻怕是...” 太虚道长的拂尘扫过沙盘,在鬼哭屿模型上点出七个红点:“老衲曾在《东海异闻录》中见过记载,此岛看似天然屏障,实则暗通地下溶洞。若能找到东南方的‘龙涎口’,便可...”话未说完,厅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浑身浴血的飞鹰堡弟子被搀扶而入。 “报...堡主!望海崖海域发现倭寇侦查船,正向西北方向...”弟子话音戛然而止,胸口赫然插着支刻有黑日图腾的透骨钉。欧阳逸飞疾步上前,指尖擦过钉身符文,瞳孔猛地收缩:“是黑阳众的‘幽冥探魂钉’,他们恐怕已经察觉我们的计划!” 肖神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落半块未愈的痂皮:“狗东西!竟敢在我飞鹰堡眼皮子底下挑衅!”他抓起案上的令牌,“传我命令,所有弟子即刻备战!” “且慢。”欧阳逸飞按住肖神鹰的手,龙渊剑的龙吟声隐隐从剑鞘传出,“倭寇既已知晓,必然设下圈套。我们需将计就计。”他抽出佩剑在沙盘上划出弧线,“让飞鹰堡船队佯装出击,吸引主力;我等率精锐从龙涎口潜入,直捣巢穴。” 梅降雪眼中闪过寒光,软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爆响:“我可带峨眉弟子在海面布下‘冰魄阵’,困住倭寇战船。只是这地下溶洞...”她话音未落,厅门被再度推开,阿依娜赤足踏入,银铃脚链的声响混着巫咒的余韵。 “南疆巫族擅长探穴破阵。”巫女掌心浮现翡翠色符文,“我已让族人带来‘引魂藤’,可顺着地气找到暗河入口。”她突然望向欧阳逸飞,白雾笼罩的瞳孔泛起涟漪,“但溶洞深处有股熟悉的气息...像是那日逃走的影武者。” 议事厅陷入凝重的沉默。欧阳逸飞缓缓抽出龙渊剑,剑身映出众人坚毅的面容:“无论有何妖邪,此番定要将黑阳众连根拔起!肖堡主,还需您准备三百艘快船,在黎明时分擂鼓佯攻;太虚道长,烦请布置镇魔结界,防止邪物逃窜;阿依娜姑娘,引魂藤就拜托了。” 随着部署完毕,众人各自散去准备。欧阳逸飞独自站在破损的城墙上,望着海面翻涌的乌云。龙渊剑在风中轻颤,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恶战。梅降雪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软鞭随意搭在她肩头:“害怕吗?” “怕,但更怕这中原大地被倭患荼毒。”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身上的龙纹在夜色中泛起微光,“等解决了黑阳众,还有幽冥教余孽...这江湖,总要有人来守。” 海风呼啸而过,带着咸腥的硝烟味。飞鹰堡内,灯火彻夜未熄,众人紧锣密鼓筹备着这场事关中原安危的突袭。而在遥远的鬼哭屿,黑日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对决,正等待着黎明的号角。 第158章 幽洞诡行 夜色如墨,海浪拍打着鬼哭屿嶙峋的礁石。阿依娜赤足踩在潮湿的崖壁上,银铃脚链却诡异地未发出半点声响。她掌心托着的引魂藤正在剧烈扭动,藤蔓末端的荧光珠幽幽发亮,指向一处被海草遮掩的暗洞——那便是传说中的龙涎口。 “跟紧了。”巫女的声音混着潮水声,翡翠色符文在她腕间流转。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泛起微光,为众人照亮前路;梅降雪的软鞭缠在腰间,鞭梢凝结着细小的冰棱;太虚道长则手持桃木剑,另一只手握着写满咒文的黄符。 踏入溶洞的刹那,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青灰色,地面蜿蜒的水洼倒映着众人扭曲的身影。引魂藤突然疯狂摆动,荧光珠爆发出刺目光芒,照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倭文符咒。 “是黑阳众的‘阴魂禁锢咒’。”太虚道长脸色凝重,“每道符咒下都镇压着怨灵,一旦触发...”话音未落,阿依娜已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引魂藤上。藤蔓如活物般窜出,精准缠绕住符咒中心,随着一声尖啸,怨灵化作青烟消散。 众人继续深入,脚下的积水渐渐漫过脚踝。梅降雪突然拉住欧阳逸飞:“听!有铁链声!”阴冷的黑暗中,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低沉的 chanting。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龙纹开始发烫——这是危险临近的征兆。 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百具被铁链吊在洞顶的尸体缓缓转动,他们胸口的黑日刺青泛着诡异光芒,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细小的毒虫。阿依娜的银饰突然剧烈震颤,她压低声音:“这些是被炼成‘活尸蛊’的祭品,稍有动静就会...” 话未说完,最前方的尸体突然睁眼,发出非人的嘶吼。欧阳逸飞剑走偏锋,龙渊剑的青光闪过,锁链应声而断。然而尸体落地的瞬间,竟分裂成三只浑身长满毒刺的怪物,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扑来。 “小心,它们的毒能腐蚀真气!”太虚道长甩出黄符,金光暂时困住怪物。梅降雪的软鞭化作漫天冰刃,却只在怪物表皮留下浅浅痕迹。阿依娜双手结印,翡翠色光芒凝成绳索缠住怪物脖颈,巫咒声中,怪物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腥臭血水。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洞壁突然传来阵阵鼓点。阿依娜的引魂藤疯狂扭曲,指向更深的洞穴:“不好!它们在唤醒更强大的邪物!”话音未落,地面剧烈震颤,无数细小的黑蛇从石缝中钻出,所过之处,岩石迅速被腐蚀成齑粉。 欧阳逸飞挥剑斩出,剑气却被黑蛇群轻易躲开。梅降雪急中生智,软鞭甩出大片冰雾,将黑蛇冻成冰雕。但更多黑蛇源源不断涌来,渐渐将众人逼至死角。千钧一发之际,阿依娜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巫族图腾,口中念念有词。 翡翠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扩散,黑蛇群发出刺耳的嘶鸣,纷纷退去。巫女脸色苍白如纸:“我用了禁术‘烛龙庇佑’,只能暂时镇住它们。前方不远就是祭坛,我们必须...”她的话被一阵阴森的笑声打断,洞顶垂下的阴影中,影武者缓缓现身,三把倭刀泛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中原蝼蚁,以为能闯过我的防线?”影武者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今日,就让你们葬身这万劫不复之地!”他抬手一挥,洞壁上的符咒同时亮起,更多恐怖的邪物从黑暗中苏醒...... 第159章 溶洞刃影 夜幕如铅,狂风裹挟着沙砾拍打着溶洞嶙峋的墙壁。欧阳逸飞握了握腰间的龙渊剑,剑鞘上的龙纹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梅降雪轻抖冰魄软鞭,鞭梢扫过岩壁激起细碎冰碴,身后二十余名江湖豪杰屏息敛气,谁都知道洞内藏着能颠覆武林格局的《玄天九变》秘籍。 踏入洞穴三丈,潮湿的腐土气息骤然被铁锈味取代。欧阳逸飞瞳孔微缩——洞壁上斑驳的血痕蜿蜒如蛇,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正当他要提醒众人戒备,三道黑影破风而来,月光掠过刀身时,众人倒抽冷气——竟是三把倭刀! 倭刀呈弧形,刀身布满暗纹,刀刃泛着妖异的青芒。为首的影武者身形如鹤,刀柄缠着暗红布条,刀锋划出半轮血月直取欧阳逸飞咽喉。龙渊剑出鞘龙吟,剑刃与倭刀相撞迸出火星,欧阳逸飞借力后跃,却见刀风所过之处,岩石竟渗出黑汁。 “淬了腐骨毒!”梅降雪冰鞭横扫,鞭梢卷住右侧影武者手腕。那人冷哼一声,倭刀突然一分为二,短刃擦着她耳畔飞过,削落几缕青丝。左侧影武者趁机欺近,刀尖直指她腰腹,寒光映出他眼底的森冷杀意。 江湖豪杰们瞬间陷入苦战。使判官笔的老者刚架住一刀,刀背突然弹出三枚透骨钉;双锏壮汉劈开袭来的刀锋,却被刀鞘中射出的锁链缠住脚踝。倭刀的刁钻形制与中原兵器格格不入,配合着影武者诡异的步法,竟将众人阵型切割得支离破碎。 欧阳逸飞剑走游龙,剑气逼退面前影武者,余光瞥见梅降雪被两人夹击。冰鞭虽舞出层层寒幕,却被倭刀削得皮开肉绽。他长啸一声,施展梯云纵踏壁而来,剑尖点向左侧影武者后心。那人旋身反撩,刀刃擦着他肋下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他们的刀法有扶桑阴流宗的影子!”使长枪的青年突然喊道,枪缨被倭刀绞碎,“但更阴毒!”话音未落,他胸前已绽开三朵血花——右侧影武者的倭刀竟能在攻击瞬间旋出三棱刃! 梅降雪鞭梢缠住中间影武者脖颈,正要发力,却见对方露出森白牙齿。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后仰,三枚淬毒飞镖擦着鼻尖钉入岩壁。此刻欧阳逸飞已看出端倪,这些影武者的刀法看似凌厉,实则每招后都留着致命破绽,分明是故意诱敌深入。 “不可恋战!攻其下盘!”欧阳逸飞剑指地面,龙渊剑划出半月形剑气。梅降雪心领神会,冰鞭卷着碎石横扫,迫使影武者跃起躲避。众人抓住机会,刀剑齐攻,终于逼得三人节节后退。 激战正酣时,为首影武者突然怪叫一声,三把倭刀同时插入地面。洞穴深处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洞顶开始簌簌落下碎石。欧阳逸飞瞳孔骤缩:“他们要毁了秘宝!” 梅降雪冰鞭缠住岩壁凸起,借力荡向影武者:“先制住他们!”她鞭梢如灵蛇缠住对方手腕,却见那人狞笑中扯动腰带——腰间竟捆着数十枚霹雳弹! “散开!”欧阳逸飞剑气横扫,将两枚飞来的霹雳弹击飞。爆炸的火光中,他瞥见影武者们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般的疯狂,心中警铃大作——这些人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拖延时间! 第160章 剑影梅魂破倭锋 洞内硝烟未散,欧阳逸飞抚过腰间龙渊剑,剑身传来的震颤似在呼应他翻涌的战意。梅降雪的冰魄软鞭已结满霜花,鞭梢还挂着几缕被斩断的黑巾布条,她望着洞壁上蜿蜒的毒汁痕迹,银牙轻咬:“这阴流宗的手段愈发狠辣了。” 三道黑影再度腾挪而出,倭刀划破潮湿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为首影武者长刀一振,刀身上暗刻的恶鬼纹章泛着幽光,刀刃未到,腥风已扑面。欧阳逸飞足尖点地倒掠三丈,龙渊剑出鞘的刹那,剑身古朴的云雷纹骤然亮起,仿佛沉睡的龙魂被唤醒。 “看剑!”欧阳逸飞旋身而起,剑势如游龙出海,直取影武者面门。倭刀横挡,却在触及剑刃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其余两名影武者趁机从两侧包抄,倭刀刁钻地刺向欧阳逸飞肋下与膝弯。梅降雪冰鞭如灵蛇狂舞,“啪”地缠住其中一人手腕,却见那影武者狞笑一声,竟挥刀自断手臂,带毒的刀锋借着惯性继续飞旋。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急转,划出一道璀璨的剑弧。剑风过处,飞旋的刀锋被劈成齑粉,碎石簌簌而落。他深知倭刀的刁钻在于“寸劲”,每一击都暗含螺旋劲气,稍有不慎便会被绞断兵器。此刻龙渊剑嗡鸣不休,仿佛在催促主人施展出那套失传已久的剑法。 “梅花三弄!”欧阳逸飞暴喝,剑势陡然一变。第一式“暗香浮动”,剑尖轻点如寒梅吐蕊,看似轻柔的剑招却精准点在三把倭刀的发力穴位。影武者们只觉手腕发麻,倭刀险些脱手。梅降雪趁机鞭影纷飞,将右侧影武者逼退至岩壁。 中间的影武者怒吼一声,倭刀突然旋转着脱手飞出,刀刃上的毒雾如蛇般蔓延。欧阳逸飞足尖点地跃上洞顶钟乳石,龙渊剑顺势下刺,正是“梅花三弄”第二式“疏影横斜”。剑尖刺破毒雾,精准刺中影武者持刀的虎口。那人惨呼着握住喷血的手掌,却见欧阳逸飞如鬼魅般欺近,剑柄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 剩余两名影武者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们突然将倭刀插入地面,从怀中掏出缠着锁链的流星锤。锤头上倒刺密布,泛着与倭刀同样的青芒。梅降雪见状脸色微变,冰鞭猛地甩出缠住左侧影武者脚踝,却被对方流星锤的锁链缠住鞭身。 欧阳逸飞深知此时必须速战速决,龙渊剑挽出九朵剑花,正是“梅花三弄”最后一式“雪映寒梅”!剑影漫天,寒气四溢,洞中的火把竟在剑气中纷纷熄灭。黑暗中,只听见金属碰撞声与凄厉惨叫。待梅降雪重新点燃火把,却见两名影武者倒在血泊中,周身插满冰晶般的剑痕,三把倭刀已被斩成碎片。 梅降雪长舒一口气,却见欧阳逸飞脸色凝重地蹲下身。他从影武者怀中掏出半块刻着樱花纹章的令牌,背面“服部”二字若隐若现。“扶桑忍者已渗入中原腹地。”欧阳逸飞握紧令牌,龙渊剑上的云雷纹渐渐黯淡,“他们不惜暴露身份阻拦我们,洞内的《玄天九变》秘籍恐怕......” 话音未落,洞深处突然传来机关轰鸣。梅降雪冰鞭一挥:“快走!”两人领着江湖豪杰疾步向前,溶洞的黑暗深处,似乎还有更可怕的阴谋在等待着他们。 第161章 溶洞之秘 洞内烛火摇曳,映得欧阳逸飞手中半块樱花纹章令牌泛着冷光。梅降雪盯着令牌上\"服部\"二字,冰魄软鞭不自觉收紧,在岩壁上划出刺耳声响。就在众人警惕戒备时,洞外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一道黑影裹挟劲风落在洞口。 来人身着玄色劲装,肩披雪白鹰羽披风,腰间悬挂的鎏金鹰首弯刀折射着幽光。正是飞鹰堡主肖神鹰,他鹰目如电扫过地上影武者的尸首,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几把断成碎片的倭刀上。 \"怪不得倭寇近来活动频繁。\"肖神鹰声音低沉如闷雷,鎏金弯刀出鞘三寸又猛然入鞘,\"看来是在打《玄天九变》的主意。\"他踱步上前,靴底碾碎地上的毒汁,\"扶桑阴流宗与服部忍者向来觊觎中原武学,这套失传百年的奇功若落入他们手中......\" 梅降雪柳眉微蹙:\"肖堡主可知这《玄天九变》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江湖传言它能让人功力倍增,却也会招致心魔。\" 肖神鹰望向洞穴深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二十年前,我师父与武当掌门曾追查过《玄天九变》下落。据说此功不仅能重塑经脉,更藏着开启''天机阁''的密钥。那是一处藏有古今武学精要的宝库,若被倭寇得到......\"他攥紧拳头,鹰羽披风无风自动。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云雷纹微微发亮:\"难怪这些影武者拼死阻拦,他们根本不在乎能否杀了我们,只为拖延时间破坏机关。\"他指向洞壁上一道新出现的裂痕,碎石下隐约露出半幅残缺的星图。 肖神鹰蹲下身子,指尖拂过星图上北斗七星的纹路:\"这是天机阁的方位标记。看来倭寇已经知道,《玄天九变》不仅是武功秘籍,更是藏宝图的关键。\"他突然抬头,鹰目扫过众人,\"诸位,前方机关重重,倭寇必定还有后手。若想守护中原武学,便随我一同闯过此关!\" 话音未落,洞顶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梅降雪冰鞭横扫,将几枚破空而来的透骨钉击落:\"小心!是扶桑''千机锁''!\"只见洞顶垂下数十条缠绕毒刺的铁链,如同巨大的蛛网将众人笼罩。 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剑气纵横:\"肖堡主,烦请守住左侧!降雪,右侧交给你!\"他身形如电,剑走偏锋直取铁链枢纽。龙渊剑与毒刺相撞,火星四溅,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 肖神鹰弯刀如电,鹰形刀芒劈开两条铁链。他大喝一声,运起\"鹰扬功\",刀气所过之处铁链寸断:\"这些倭寇倒是舍得下血本,连皇室贡品''玄铁锁链''都用上了!\" 梅降雪冰鞭翻飞,所到之处铁链结霜。她瞅准时机,鞭梢缠住一根主链用力一扯。随着\"轰隆\"巨响,部分铁链轰然坠落。然而,更多机关被触发,洞壁两侧突然伸出无数淬毒长矛。 \"大家结阵!\"欧阳逸飞剑指苍穹,龙渊剑发出清越鸣响。众人以他为中心结成剑阵,剑气与刀光、鞭影交织,将飞来的长矛纷纷震碎。激战中,欧阳逸飞瞥见影武者尸首旁闪过一道银光——竟是另一块樱花纹章令牌! \"肖堡主!看那令牌!\"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挥剑逼退几根长矛,身形如燕掠向令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令牌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洞顶倒挂而下,寒光闪闪的倭刀直取他后心...... 第162章 令牌劫 欧阳逸飞身形如惊鸿掠向那枚樱花纹章令牌,龙渊剑在身后划出半轮寒芒警戒四周。地面的毒汁尚未干涸,倒映着洞顶摇晃的火光,他耳中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是暗器破空! 几乎本能地旋身侧翻,三枚透骨钉擦着肩头飞过,钉入岩壁时溅起蓝汪汪的火花。欧阳逸飞瞳孔骤缩,这暗器上的磷火分明是扶桑\"幽冥引\"的剧毒标志。他尚未站稳,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倒挂而下,倭刀带着腥风直劈面门。 龙渊剑仓促回防,剑刃与倭刀相撞迸发刺耳尖啸。欧阳逸飞借力后跃,却见那突袭者竟是先前被击倒的影武者!对方本该断裂的脖颈诡异地扭转一百八十度,蒙着黑巾的脸上双眼泛着幽绿光芒,宛如行尸走肉。 \"尸傀儡!\"肖神鹰弯刀劈开缠来的铁链,厉喝声中带着惊怒,\"扶桑秘术竟能操控死人!\"他鹰目扫过尸傀儡腰间缠绕的暗红符文,\"是用活人血肉喂养的邪术!\" 梅降雪冰鞭急卷,鞭梢缠住尸傀儡持刀手腕。然而冰魄寒气触及对方皮肤时,竟腾起阵阵白烟。尸傀儡发出非人的嘶吼,另一只手突然暴长三寸,指甲化作青黑色利爪抓向梅降雪咽喉。 欧阳逸飞心提到了嗓子眼,龙渊剑施展\"梅花三弄\"的起手式,剑尖点向尸傀儡周身大穴。可诡异的是,剑刃刺入对方身体竟如泥牛入海,只溅起几点黑血。尸傀儡反手一抓,腥臭的劲风几乎要撕裂他的衣襟。 千钧一发之际,肖神鹰鹰羽披风猎猎作响,鎏金弯刀划出半月弧光斩断尸傀儡手臂。\"攻击眉心!\"他话音未落,洞壁阴影中又窜出两道黑影——竟是另外两名影武者的尸体!三人身上缠绕的暗红符文连成一片,组成诡异的六芒星阵。 欧阳逸飞顿感压力倍增,龙渊剑剑身剧烈震颤。他突然想起古籍记载:\"阴邪之术,以血为引,聚三魂而控七魄。\"眼下这三具尸傀儡的站位,分明是要将众人困在阵眼之中! \"破阵!\"欧阳逸飞剑指苍穹,龙渊剑迸发璀璨青光。他施展出师门秘传的\"九霄龙吟剑诀\",剑光化作九条游龙冲天而起。梅降雪心领神会,冰鞭挥出漫天霜花封住尸傀儡退路;肖神鹰弯刀旋舞,鹰形刀气将阵法边缘的符文一一击碎。 激战中,欧阳逸飞瞅准尸傀儡眉心的符文破绽,龙渊剑裹挟着雷霆之势刺出。剑尖触及符文的刹那,尸傀儡发出凄厉惨叫,周身黑血如喷泉般炸开。其余两具尸傀儡顿时失去控制,瘫倒在地化作一滩腥臭血水。 令牌就在五步之外,欧阳逸飞正要伸手去取,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腥臭的毒雾翻涌而出,数十条赤红蜈蚣顺着裂缝爬出,每一只都有孩童小臂粗细,甲壳上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是扶桑蛊虫''赤焰蜈''!\"梅降雪冰鞭急舞,鞭梢所过之处蛊虫被冻成冰碴。但更多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空气中弥漫的毒气已让几名江湖豪杰开始咳嗽不止。 肖神鹰弯刀劈出一道火墙,将蛊虫逼退:\"欧阳少侠!速取令牌!我们撑不了多久!\"他的鹰羽披风已被毒雾腐蚀出几个破洞,脸色也泛起不正常的青灰。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龙渊剑舞出重重剑幕护住周身。他踏着诡异的步伐在蛊虫群中穿梭,终于抓住那枚樱花纹章令牌。就在指尖触碰到令牌的瞬间,洞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座山洞开始剧烈摇晃...... 第163章 诡纹惊澜 欧阳逸飞的指尖刚触到令牌,冰凉的金属表面突然泛起奇异的红光。无数细小符文顺着他的掌心纹路攀爬,像是活过来的毒蛇。他本能地想要甩开令牌,却发现整只手已经失去知觉。 \"小心!\"梅降雪的冰鞭闪电般卷来,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腕用力一拽。令牌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岩壁上,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众人这才看清,令牌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在火把照耀下狰狞如咒文。 肖神鹰弯刀挑起令牌,鹰目瞬间瞪大:\"这是......天机阁的密文!\"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倭寇不仅知道玄天九变的秘密,他们......他们已经找到了开启天机阁的钥匙!\" 洞内一片死寂,只有毒雾在脚下翻涌。欧阳逸飞活动着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指,盯着令牌上的血字:\"这些文字......和我在师门古籍中见过的西域梵文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是融合了扶桑密宗符文的改良版。\"肖神鹰将令牌举到火光下,鎏金弯刀的刀尖轻轻划过血字,\"二十年前,我师父临终前曾说,天机阁的密钥需要三件信物才能拼凑完整。而这令牌......\"他突然顿住,刀身反射的火光映出他骤然苍白的脸。 梅降雪冰鞭一颤,鞭梢的霜花簌簌而落:\"肖堡主的意思是,倭寇已经得到了至少两件信物?\" 肖神鹰缓缓点头,鹰目望向洞穴深处:\"若让他们集齐三件信物,打开天机阁......\"他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其中含义。天机阁藏有自先秦以来的绝世武学,若落入倭寇之手,中原武林将面临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有节奏的震动,像是某种巨大机关正在启动。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云雷纹再次亮起:\"看来倭寇在我们与影武者交手时,已经深入洞穴布置。这些尸傀儡、毒雾、蛊虫,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手段。\" \"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第三件信物!\"肖神鹰将令牌收入怀中,鎏金弯刀指向洞壁上半隐半现的星图,\"根据我师父留下的线索,天机阁的方位与北斗七星有关。而这星图......\"他的刀尖划过星图上一处凹陷,\"少了关键的勺柄部分。\" 梅降雪突然指着地面:\"看!那些蜈蚣尸体上的金属光泽!\"众人低头望去,只见被冰魄软鞭冻成冰碴的赤焰蜈甲壳上,隐隐映出北斗勺柄的形状。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闪电般挥出,剑气将几只蜈蚣甲壳削下。 拼凑甲壳的瞬间,星图上的凹陷处突然亮起幽蓝光芒,一条隐秘的通道在众人眼前缓缓开启。通道内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还有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正是扶桑密宗的镇魔咒。 \"果然有后手。\"肖神鹰冷笑一声,鹰羽披风猎猎作响,\"他们算准了我们会破解星图,这条通道里必然布满杀阵。\"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的云雷纹与通道内的蓝光交相辉映:\"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都不能让倭寇得逞。\"他转头望向梅降雪,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降雪,你的冰魄软鞭能克制毒雾,护住众人后路。\" 梅降雪还未开口,肖神鹰已抢先道:\"欧阳少侠小觑我飞鹰堡的手段了。\"他从怀中掏出三枚鹰形信号弹,\"这是我特制的''驱邪雷火'',正好对付扶桑邪术。\" 就在众人准备踏入通道时,欧阳逸飞突然抬手:\"等等!\"他盯着通道口的石壁,那里不知何时被刻上了一朵血色樱花——正是扶桑服部忍者的标记。而在樱花下方,一行新鲜的血字触目惊心:\"你们来晚了。\"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山洞开始剧烈摇晃。肖神鹰脸色大变:\"不好!他们要炸塌天机阁入口!\"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眼神坚定如铁:\"就算只剩一线生机,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他率先冲进通道,身后梅降雪的冰鞭、肖神鹰的弯刀,还有江湖豪杰们的怒吼,共同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朝着未知的险境奔涌而去...... 第164章 危崖锁秘 欧阳逸飞刚踏入通道,脚下的青石板突然翻转。梅降雪冰鞭如灵蛇缠住洞顶钟乳石,猛地将他拽起,三支淬毒弩箭擦着靴底飞过,钉入岩壁后腾起阵阵绿烟。肖神鹰弯刀连挥,将两侧突然弹出的锯齿机关劈成碎片,鎏金刀身上已泛起腐蚀的黑斑。 \"小心!是连环机关!\"肖神鹰话音未落,洞顶骤然裂开缝隙,漆黑的燃油如瀑布倾泻而下。欧阳逸飞龙渊剑急挑,剑气劈开油幕,梅降雪趁机甩出冰鞭,将燃油冻结成冰晶坠落。然而,冰面碎裂的脆响却触发了更深层的陷阱——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毒潭,潭中无数猩红触手翻涌扭动。 江湖豪杰们施展轻功跃上两侧岩壁,却见岩壁上突然亮起血色符咒。\"是血引阵!\"肖神鹰脸色骤变,弯刀劈开扑来的尸蹩,\"这些倭寇用活人血祭激活机关!\"话音未落,通道尽头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巨石从洞顶坠落,烟尘弥漫中,隐约可见倭寇忍者正在安置最后一枚霹雳弹。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舞成光幕,震开坠落的碎石:\"肖堡主,降雪,我们分三路突进!\"他身形如电,踏着碎石残片疾冲,剑尖点向操控机关的忍者咽喉。忍者怪笑一声,突然扯动腰间绳索,三道铁链如巨蟒缠来,链头的狼牙锤带着破空声砸下。 梅降雪冰鞭卷住洞顶凸起的石笋,借力荡向右侧高台。她鞭梢扫过符咒,寒冰瞬间蔓延,却见符咒遇冷反而愈发鲜红。高台之上,一名戴着鬼面的倭寇法师正在结印,随着他的手势,毒潭中的触手突然暴涨,化作血色巨蟒扑来。 肖神鹰鹰目如电,锁定左侧安置霹雳弹的忍者小队。他施展出\"鹰扬九重天\",弯刀化作九道金光,将忍者尽数斩杀。然而当他劈向霹雳弹时,刀身却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倭寇竟用玄铁打造了防爆匣! \"用雷火!\"欧阳逸飞急喊。肖神鹰立刻掏出鹰形信号弹,三道火光划破烟雾,轰然炸开。剧烈的爆炸震碎了防爆匣,却也引发了更大的危机——整座通道开始倾斜,碎石如雨点般坠落,毒潭中的血色巨蟒趁机冲破冰幕,朝着众人扑来。 梅降雪冰鞭连连挥出,将巨蟒缠住,却感觉鞭身传来阵阵灼烧感。欧阳逸飞见状,龙渊剑灌注全身内力,剑尖刺向巨蟒七寸。剑身的云雷纹与巨蟒身上的符咒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巨蟒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腥臭血水。 此时,通道尽头传来最后一声巨响。欧阳逸飞瞳孔骤缩,只见天机阁入口的石门正在缓缓闭合,而门缝间,那名鬼面法师正举着最后一枚霹雳弹狞笑。梅降雪将冰鞭甩向石门缝隙,试图延缓关闭速度;肖神鹰则连续发射雷火信号弹,炸得倭寇们阵脚大乱。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毕生功力灌入龙渊剑。剑身光芒大盛,他踏着碎石腾空而起,施展出失传已久的\"九霄御龙诀\"。一道金色巨龙虚影从剑中飞出,直扑鬼面法师。法师的结印手势被剑气打断,霹雳弹脱手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肖神鹰甩出鹰爪钩,将霹雳弹勾住甩向洞外。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天机阁石门堪堪闭合,只留下一道勉强容人通过的缝隙。欧阳逸飞等人浑身浴血,却相视一笑——他们守住了天机阁最后的防线。 然而,当他们望向闭合的石门时,却发现门上不知何时浮现出诡异的符文。梅降雪脸色苍白:\"这是......扶桑密宗的''噬灵咒'',石门一旦封闭,除非集齐三件信物,否则......\"她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他们不仅要阻止倭寇夺走第三件信物,更要在咒文生效前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 通道外,夜色如墨,危机四伏。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云雷纹微微发亮。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165章 秘阁惊诡 爆炸声的余波尚未散尽,欧阳逸飞等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挤过天机阁石门那道狭窄的缝隙。当最后一人进入后,身后的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彻底闭合,将外面的喧嚣与危险隔绝开来。 洞内一片漆黑,唯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将四周映照得影影绰绰。众人握紧兵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座天机阁似乎已经尘封了无数岁月,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地面上铺满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阵尘雾。 欧阳逸飞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火光照亮了前方的石阶。石阶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小心脚下,莫要触动机关。\"他低声提醒道。梅降雪紧跟其后,冰魄软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肖神鹰则断后,鹰目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沿着石阶下行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众人眼前。石室四壁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剑招图谱,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置着一个古朴的玉盒。玉盒表面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游龙,龙身缠绕,龙头微张,仿佛随时都会破空飞去。 \"那里面莫非就是《玄天九变》?\"一名江湖豪杰忍不住出声。欧阳逸飞示意众人安静,他缓缓靠近石台,龙渊剑在手,全神贯注。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玉盒时,石室的墙壁突然发出一阵震动,符文光芒大盛,一幅幅壁画开始缓缓转动。 众人惊讶地发现,壁画上描绘的竟是一段尘封的历史。画面中,数位武林前辈与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异国之人激烈交战,那些异国之人手中的兵器,赫然是倭刀与忍者镖。战斗惨烈无比,武林前辈们最终将异国之人击退,并将诸多武学秘籍与宝物封入天机阁,设下重重机关,以防外敌再次觊觎。 \"原来天机阁自建立起,就与外敌入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肖神鹰感慨道。就在此时,玉盒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盒盖缓缓打开。众人定睛一看,里面并非秘籍,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水晶球内,一幅山河地图若隐若现,正是中原的山川地貌。 \"这是......\"梅降雪话音未落,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光芒中,出现了倭寇首领的身影。那首领面容狰狞,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贪婪:\"中原武者,你们以为进入天机阁就能高枕无忧?你们大错特错!这水晶球乃是开启天机阁真正宝藏的关键,而你们,不过是帮我们扫清障碍的棋子罢了!\"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厉声道:\"你们休想得逞!\"然而,倭寇首领却大笑起来:\"来不及了!你们以为那噬灵咒只是用来困住你们的?它更是启动天机阁自毁程序的钥匙!再过一个时辰,整个天机阁将化为灰烬,连同你们和所有的秘密!\" 笑声回荡在石室中,水晶球光芒渐渐消散。欧阳逸飞环顾四周,沉声道:\"大家莫慌!既然倭寇想要这水晶球,说明它一定是破解困局的关键。我们分头寻找线索,定能找到应对之法!\"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梅降雪在壁画中寻找古老的文字记载,试图破解其中的秘密;肖神鹰则仔细检查石室中的每一处机关,看是否有可以阻止自毁程序的方法;欧阳逸飞守在水晶球旁,试图从它变幻的光影中找到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室中的气氛愈发紧张。随着噬灵咒的生效,石室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痕,不时有碎石掉落。而那水晶球,光芒也越来越黯淡,仿佛预示着时间的紧迫。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欧阳逸飞突然发现,水晶球内的地图上,有一处地方正在闪烁微弱的光芒...... 第166章 璇枢破劫 欧阳逸飞的指尖刚触到水晶球表面,冰凉的触感突然化作滚烫的灼痛。他猛地缩回手,却见水晶球内的山河地图上,那处闪烁的光点竟如活物般游动,最终停驻在昆仑山脉的位置。龙渊剑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剑身上的云雷纹与水晶球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重叠的光影。 “是星图!”梅降雪冰鞭点向地面,鞭梢所指之处,光影竟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她蹲下身,拂去积尘,青石板上隐约浮现出凹陷的星轨纹路,“这水晶球与北斗七星的运行轨迹息息相关!” 肖神鹰鹰目凝视着水晶球变幻的光芒,鎏金弯刀轻轻敲击地面:“倭寇熟知天机阁秘密,却故意留下噬灵咒的破绽,分明是算准我们会循着水晶球寻找生路。”他突然顿住,刀尖划过星轨中代表“摇光”的星位,“若按古籍记载,北斗第七星主破局,可这星位......” 话音未落,石室顶部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细碎的石块如雨点坠落。欧阳逸飞挥剑震开碎石,目光却被水晶球内突然浮现的血色符文吸引。那些符文扭曲缠绕,渐渐组成扶桑密宗的“灭世阵图”——正是倭寇用来摧毁天机阁的杀招。 “他们要用北斗之力引爆整个地脉!”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嗡鸣愈发急促,“噬灵咒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危机是让天机阁成为毁天灭地的火药桶!”他抓起水晶球,却见球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与先前令牌上的血字如出一辙。 梅降雪冰鞭突然卷住欧阳逸飞手腕,将他猛地拽开。一道紫色闪电从天而降,劈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青石板瞬间焦黑。“小心!这些符文在吸收地脉之力!”她的冰鞭已经结满霜花,却在靠近水晶球时发出滋滋声响,“扶桑邪术与北斗星阵产生了共鸣......” 肖神鹰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疤。那是二十年前师父临终前用内力烙下的印记,此刻竟与水晶球的光芒产生奇异共振。“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狂喜,“师父当年说过,天机阁的真正守护并非机关,而是......”他的指尖重重按在星轨中“天枢”与“天璇”交汇之处,“北斗的双生之力!”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众人险些站立不稳。欧阳逸飞看着水晶球内不断膨胀的血色符文,咬牙道:“肖堡主,如何破解?” “需要三人以本命真气分别注入天枢、天璇、摇光三星位!”肖神鹰将弯刀插入“天枢”,掌心抵住刀柄,“但这会抽干全身内力,甚至......” “没时间犹豫了!”梅降雪将冰鞭刺入“天璇”,青丝被地脉之力掀起,“倭寇要的是整个中原!”她的冰魄软鞭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冰霜顺着鞭身爬向她的手臂。 欧阳逸飞龙渊剑插入“摇光”,剑身光芒大盛:“降雪,肖堡主,待会我以剑引动星力,你们趁机注入真气!”他运转玄天功,龙渊剑与水晶球之间的共鸣愈发强烈,石室顶部的裂缝中甚至透出点点星光。 当三道真气同时注入星轨的刹那,整个天机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晶球内的血色符文开始扭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北斗七星的璀璨光芒。然而,地脉之力却如脱缰野马反噬而来,欧阳逸飞感觉经脉仿佛要被撕裂,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 “坚持住!”肖神鹰的鹰羽披风被气浪撕碎,他强行运转鹰扬功,“看!星轨在逆转!”众人眼前,原本被血色浸染的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清明,水晶球内的山河地图重新焕发生机。 随着最后一道血色符文湮灭,整个石室陷入寂静。欧阳逸飞瘫坐在地,龙渊剑“当啷”落地。梅降雪的冰鞭已经彻底碎裂,她苍白的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意。肖神鹰拔出弯刀,刀身上竟浮现出北斗七星的纹路——那是天机阁认可他们的证明。 “原来破解之法,是让北斗回归正道。”欧阳逸飞望着重新闭合的裂缝,虚弱地笑了笑。突然,水晶球再次发出光芒,这次投射出的,是一本泛着金光的秘籍——正是失传已久的《玄天九变》。 然而,没等众人细看,天机阁深处传来阵阵异动。肖神鹰脸色骤变:“不好!虽然阻止了地脉爆炸,但倭寇设下的后手恐怕不止这一个......”他的话音未落,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隐约可见无数黑影在黑暗中蠢动...... 第167章 龙脉惊澜 当泛着金光的《玄天九变》悬浮在众人眼前时,石室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欧阳逸飞强撑着站起身,龙渊剑微微颤抖,剑身云雷纹与秘籍上的古老符文共鸣,在石壁上投下斑驳光影。梅降雪的指尖还残留着冰鞭碎裂的寒意,此刻却不自觉地伸向那本传说中的秘籍。 \"且慢!\"肖神鹰突然跨步上前,鎏金弯刀横在众人与秘籍之间,鹰目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诸位可还记得,我先前说过师父与天机阁的渊源?\"他伸手抚过胸前那道狰狞伤疤,\"二十年前,我师父正是天机阁最后一任守阁人。\" 众人皆是一震。欧阳逸飞目光锐利:\"肖堡主的意思是......\" \"这本《玄天九变》,本就是我师门世代守护之物。\"肖神鹰声音低沉,\"当年师父临终前,将守护天机阁的重任托付于我,却因倭寇突袭,未能完成交接。\"他望着秘籍,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如今物归原主,也算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欧阳逸飞沉思片刻,缓缓收剑入鞘:\"肖堡主既为守阁人之后,这秘籍由你保管,我等自然放心。\"梅降雪虽有些不舍,但也点头赞同。肖神鹰郑重地接过秘籍,收入怀中,抱拳行礼:\"肖某定不负诸位所托,日后若有需要,飞鹰堡必当全力以赴。\" 然而,还未等众人松口气,水晶球突然再次爆发出刺目光芒。这次显现的不再是倭寇首领的影像,而是一幅动态的山河图。众人惊恐地看到,无数黑色阴影正沿着昆仑山脉蔓延,所到之处,山脉的金色脉络逐渐黯淡。 \"那是......龙脉!\"梅降雪脸色煞白,冰魄软鞭的残片在她手中发出不安的震颤,\"昆仑山乃华夏龙脉之祖,若被破坏......\" \"倭寇的真正目标是龙脉!\"欧阳逸飞握紧拳头,\"他们妄图摧毁中原气运,让武林彻底陷入混乱!\"他望向肖神鹰,\"肖堡主,可有应对之策?\" 肖神鹰打开怀中的《玄天九变》,快速翻阅。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手指突然顿住:\"这里记载着一段古老的阵法——''周天星斗护龙阵'',需要北斗七星之力才能启动。\"他抬头望向众人,\"但启动此阵,需集齐三件信物,分别对应北斗的天枢、天璇、摇光三星。\" \"我们手中已有令牌和水晶球。\"欧阳逸飞取出先前获得的樱花纹章令牌,\"还差最后一件信物。\" \"根据古籍记载,最后一件信物藏在东海的归墟秘境。\"肖神鹰合上秘籍,\"但归墟秘境被上古结界笼罩,每百年才现世一次,而倭寇显然等不及了。\"他的鹰目闪过寒芒,\"他们必定会用邪术强行开启结界。\" 梅降雪将冰鞭残片收入囊中:\"那我们立刻启程!绝不能让倭寇得逞!\" 众人正要离开,天机阁深处突然传来阵阵轰鸣,地面开始剧烈摇晃。\"不好!还有其他机关被触发了!\"肖神鹰大喊,\"这里随时会坍塌,我们先出去再说!\" 在一片混乱中,众人沿着来时的石阶狂奔。欧阳逸飞殿后,龙渊剑不断挥出剑气,震开坠落的巨石。当他们终于冲出天机阁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山峰开始崩塌。 望着漫天烟尘,欧阳逸飞握紧拳头:\"倭寇,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梅降雪站在他身旁,目光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险,我们都要守护住龙脉!\" 肖神鹰将《玄天九变》贴身藏好,鎏金弯刀指向东方:\"诸位,归墟秘境方向,倭寇想必已经有所行动。飞鹰堡愿倾巢而出,与各位共抗外敌!\" 夜色渐浓,一行人朝着东海疾驰而去。等待他们的,不仅是归墟秘境中的重重危机,还有倭寇精心布置的致命陷阱。而龙脉之上,黑色阴影仍在不断蔓延,一场关乎中原武林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第168章 沧溟寻秘 秋霜染透官道,欧阳逸飞将龙渊剑鞘勒紧后背,剑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梅降雪裹着貂裘骑在白马上,冰魄软鞭重新以玄铁加固,鞭梢的冰晶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光芒。肖神鹰率领的飞鹰堡精锐紧随其后,五十余匹战马铁蹄踏碎满地霜花,扬起滚滚烟尘。 \"据古籍记载,归墟秘境藏于东海深处的迷雾之中。\"肖神鹰策马与欧阳逸飞并行,鹰目凝视着天际翻涌的铅云,\"但每百年现世时,都会有''海眼''显现——那是连接秘境与现世的通道。\"他展开一卷泛黄的海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暗礁与漩涡,\"只是倭寇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开启海眼的邪术。\" 话音未落,山道两侧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二十余名黑衣忍者从竹林间窜出,手中锁镰甩出刺耳的破空声。欧阳逸飞反手拔剑,龙渊剑出鞘瞬间,剑气已劈开三道锁镰。梅降雪冰鞭横扫,鞭梢所过之处,竹叶凝结成冰簌簌坠落,将企图包抄的忍者逼退。 激战正酣时,一名忍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不好!是同归于尽的''玉碎''之术!\"肖神鹰弯刀急挥,鹰形刀气将炸药劈向悬崖。爆炸的火光中,众人听见忍者临死前的嘶吼:\"大日本的铁骑,必将踏碎中原龙脉!\" \"他们果然在沿途设伏。\"欧阳逸飞擦拭剑上血迹,龙渊剑仍在微微震颤,\"必须加快速度。\" 三日后,众人抵达泉州港。港口内商船云集,却不见半艘渔船——渔民们早已听闻海面上出现诡异黑雾,纷纷不敢出海。欧阳逸飞登上望海楼,极目远眺,只见海天相接处,一道青黑色的雾墙正在缓缓移动,隐隐传来呜咽般的潮声。 \"那就是''溟海迷雾''。\"肖神鹰指着雾墙,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罗盘,\"这是飞鹰堡祖传的''定海神针'',可感应海眼方位。但......\"他神色凝重,\"倭寇的邪术会干扰罗盘运转,我们需要一件至阳之物破除迷雾。\" 梅降雪突然开口:\"传说中,南海鲛人泪凝成的''烛龙珠''可驱散阴邪。但鲛人一族避世已久,极少与外人接触。\"她望向欧阳逸飞,\"或许我们可以去''珊瑚礁城''碰碰运气?那里是海上黑市,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当夜,众人乔装打扮潜入珊瑚礁城。城中灯笼昏黄,贩卖奇珍异宝的吆喝声与海风声交织。欧阳逸飞等人在一处暗巷中,发现了一间挂着骷髅旗的商铺。掌柜是个独眼的老者,当梅降雪拿出半块刻有鲛人图腾的玉佩时,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想要烛龙珠?\"老者摩挲着玉佩,\"先替我办件事。三日前,有伙倭寇劫走了我的''分水犀角'',那是进入归墟秘境的关键道具之一。\"他指向港口最深处,\"他们就藏在那艘插着血色樱花旗的楼船里。\" 月上中天,欧阳逸飞等人趁着夜色摸上倭寇楼船。甲板上哨兵林立,船舷处还绑着几个被锁链束缚的鲛人,鲛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梅降雪见状,冰鞭瞬间甩出,缠住一名倭寇咽喉:\"放开他们!\" 战斗一触即发。欧阳逸飞剑走游龙,剑气所过之处,倭寇的倭刀纷纷崩裂。肖神鹰弯刀大开大合,鹰形刀气将试图点燃火药的倭寇逼退。混乱中,欧阳逸飞发现船舱深处有个黑袍人正在诵经,他脚下的阵法不断涌出黑雾,正是干扰罗盘的邪术源头。 \"降雪,肖堡主!护住鲛人!我去破阵!\"欧阳逸飞施展轻功冲入船舱,龙渊剑灌注十成功力,直刺黑袍人眉心。黑袍人怪笑一声,手中念珠突然爆开,无数毒虫扑面而来。欧阳逸飞运转玄天功,剑气化作屏障,将毒虫尽数绞碎。 当龙渊剑刺入阵法中心时,整艘楼船剧烈摇晃。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腥臭血水。欧阳逸飞趁机夺回分水犀角,却在黑袍人的遗物中,发现了半张画着海眼方位的帛书——上面标注的地点,竟与肖神鹰的罗盘指向完全不同。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梅降雪冰鞭卷住即将沉没的楼船横梁,\"真正的海眼在相反方向!\" 众人带着获救的鲛人与烛龙珠,换乘快船驶向夜幕笼罩的深海。船舷外,溟海迷雾愈发浓稠,浪涛中隐约传来巨兽的嘶吼。肖神鹰将分水犀角嵌入船头,青铜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最终指向雾墙最浓密之处。 \"准备好!\"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海眼,就在前方!\" 梅降雪取出烛龙珠,珠光瞬间照亮方圆十丈海域。迷雾在强光中发出滋滋声响,如同沸水中的墨汁般迅速消散。一道巨大的旋涡出现在众人眼前,海水呈螺旋状急速下涌,深处隐约可见闪烁的幽蓝光芒——那正是归墟秘境的入口。 就在众人准备驶入旋涡时,远处突然传来隆隆炮声。十余艘倭寇战船破水而出,船头的鬼面雕像在火光中狰狞可怖。为首的战船上,倭寇首领手持长刀狂笑:\"中原武者,你们以为能抢到先机?归墟秘境,今日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欧阳逸飞望着汹涌的海面,龙渊剑直指苍穹:\"想要阻拦我们,先过我手中这把剑!\"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即将在东海之上展开...... 第169章 怒海惊涛战归墟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血雾扑面而来,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云雷纹在战火中明灭不定。十数艘倭寇战船呈半月形将他们的快船围住,船头的鬼面雕像在火光映照下扭曲狰狞,如同来自幽冥的恶鬼。 “放箭!”倭寇首领一声令下,霎时间万箭齐发,破空声如厉鬼哀嚎。梅降雪玉手轻挥,冰魄软鞭化作一道冰幕,箭矢撞在冰墙上纷纷碎裂,溅起细碎冰碴。肖神鹰则率领飞鹰堡弟子,用强弩回击,弩箭穿透倭寇战船的甲板,引得阵阵惨叫。 欧阳逸飞目光如炬,锁定倭寇首领所在的主舰。他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踏浪而行,龙渊剑划出一道璀璨剑弧。倭寇战船纷纷派出精锐阻拦,倭刀挥舞间,刀风卷起层层巨浪。欧阳逸飞剑走偏锋,专挑倭寇的破绽攻击,剑气所过之处,血花在海面绽放。 梅降雪见状,冰鞭甩出缠住最近的一艘倭寇战船,用力一扯,整艘战船竟被拽得倾斜。她足尖点地,飞身跃上敌船,冰鞭如灵蛇狂舞,所到之处,倭寇或被冻成冰雕,或被鞭梢抽得倒飞出去。飞鹰堡弟子们士气大振,纷纷跃上敌船,与倭寇展开近身肉搏。 然而,倭寇早有准备。只见主舰上的巫师开始结印诵经,海面突然翻涌起来,无数巨大的章鱼触手从海底伸出,缠住众人的船只。章鱼触手上布满吸盘,每一个都有面盆大小,被吸住的飞鹰堡弟子瞬间被拖入海中,再无踪迹。 “小心!是扶桑秘术召唤的海怪!”肖神鹰弯刀连挥,斩断几条触手,鎏金刀身上却被触手的黏液腐蚀出斑斑痕迹。欧阳逸飞龙渊剑灌注内力,剑尖刺向章鱼触手的弱点,剑身光芒大盛,终于将一条触手斩断。但更多的触手又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此时,倭寇战船趁机发动火攻。无数火箭带着熊熊火焰射来,快船周围顿时燃起大火。梅降雪冰鞭甩出大量寒气,试图压制火势,却只是杯水车薪。欧阳逸飞心急如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众人不仅进不了归墟,还会葬身海底。 “肖堡主,降雪,我们集中力量攻击主舰!只要打败巫师,海怪自会退去!”欧阳逸飞大喊。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朝着倭寇主舰冲去。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倭寇的疯狂阻拦,倭刀、飞镖、毒烟不断袭来。 欧阳逸飞舞出重重剑幕,将暗器一一挡下;梅降雪冰鞭横扫,鞭梢卷住倭寇的脖子,用力一拧;肖神鹰弯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终于,他们冲破防线,跃上主舰。 倭寇首领亲自迎战,长刀挥舞间,刀风竟能掀起巨浪。欧阳逸飞与他战在一处,龙渊剑与倭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梅降雪和肖神鹰则冲向正在施法的巫师,冰鞭和弯刀同时攻向巫师要害。 巫师见状,放弃施法,抽出腰间短刀迎战。他的刀法诡异莫测,配合着秘术,招式间带着妖异的光芒。梅降雪冰鞭与他缠斗,肖神鹰则寻找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欧阳逸飞与倭寇首领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倭寇首领突然大喝一声,长刀上泛起幽蓝光芒,朝着欧阳逸飞劈来。欧阳逸飞知道这一刀蕴含剧毒,不敢硬接,侧身闪避,同时龙渊剑刺向倭寇首领的下盘。倭寇首领跃起躲避,欧阳逸飞趁机施展“梅花三弄”,剑尖如寒梅吐蕊,直取对方咽喉。 倭寇首领险之又险地避开,却露出了破绽。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猛地刺入他的胸膛。倭寇首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缓缓倒下。 与此同时,梅降雪和肖神鹰也解决了巫师。随着巫师倒地,海面的章鱼触手渐渐缩回海底,火势也慢慢减弱。众人松了一口气,但还来不及休息,就见归墟入口的旋涡开始剧烈收缩,似乎即将关闭。 “快走!”欧阳逸飞大喊一声,众人纷纷跳上仅剩的船只,朝着归墟入口疾驰而去。倭寇战船想要阻拦,却已经无力回天。在旋涡完全闭合的前一刻,众人的船只终于冲进了归墟秘境。 踏入秘境的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住众人,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当他们再次看清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漂浮着发光的珊瑚和游动的荧光鱼,远处,一座巨大的海底宫殿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而那传说中的第三件信物,或许就在这座宫殿之中…… 第170章 蜃楼谜宫觅玄珍 踏入归墟秘境的刹那,欧阳逸飞只觉耳膜一阵轰鸣,咸涩的海水竟如空气般轻盈地包裹全身。龙渊剑自发嗡鸣,剑身泛起淡蓝色光晕,将周围游动的荧光鱼惊得四散逃窜。梅降雪的发丝在水中缓缓飘动,冰魄软鞭化作流光萦绕身侧,所过之处,海水凝结成细碎冰晶。 \"小心!这水流有古怪!\"肖神鹰突然拽住身旁弟子,只见原本平静的水域突然扭曲,数条半透明的水蟒破土而出。水蟒体表泛着珍珠光泽,张开的巨口中竟布满齿轮状的利齿,赫然是倭寇用机关术改造的机械海兽。 欧阳逸飞旋身挥剑,剑气在水中划出银白弧线。水蟒的鳞片与龙渊剑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梅降雪冰鞭如灵蛇游走,缠住水蟒七寸处用力一扯,却发现对方躯体中空,断裂处喷出腥臭的黑色黏液。肖神鹰弯刀劈开水雾,鹰目瞥见远处宫殿穹顶闪烁的符文:\"这些机关兽是守护阵眼的傀儡,真正的信物恐怕藏在......\" 话音未落,整座海底宫殿突然亮起幽绿光芒。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穹顶壁画缓缓转动,描绘着上古鲛人用星辰之力封印邪物的场景。梅降雪盯着壁画中鲛人所持的三叉戟,突然惊呼:\"那兵器上的纹路,与我们要找的信物特征相符!\" 正当众人准备朝宫殿深处进发时,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锈蚀的锁链破土而出。锁链上刻满扶桑符咒,末端的铁钩闪烁着诡异紫光。欧阳逸飞挥剑斩断袭来的锁链,剑刃却传来刺骨寒意——这是用东海玄铁与蛊毒炼制的\"噬魂链\"。 \"结阵!\"肖神鹰大喝一声,飞鹰堡弟子迅速组成鹰形剑阵。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则直冲宫殿主殿,龙渊剑与冰鞭交织成光网,将沿途机关尽数摧毁。当他们推开镶嵌着鲛人浮雕的殿门时,却见中央石台上摆放着九件外形相似的器物,每件都散发着神秘光晕。 \"这是''九曜迷踪阵''。\"梅降雪凝视着石台上若隐若现的星图,\"选错器物就会触发自毁机关。\"她的冰鞭轻轻触碰最近的玉瓶,瓶口顿时喷出毒雾,瞬间将周围珊瑚腐蚀成白骨。 欧阳逸飞取出水晶球,试图与器物产生共鸣,却一无所获。肖神鹰仔细观察器物底部的纹路,突然发现其中一尊青铜鼎的三足形状,与天机阁星图中的北斗勺柄完全吻合。\"或许......\"他掏出怀中的《玄天九变》,翻至记载星阵的篇章,\"需要用秘籍中的口诀激活!\" 就在肖神鹰念动口诀的瞬间,九件器物同时发出嗡鸣。青铜鼎缓缓升起,鼎身裂开,露出内部刻满符文的玉牌——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第三件信物。然而,玉牌入手的刹那,整座宫殿开始剧烈摇晃,穹顶壁画中的鲛人竟化作虚影,眼中闪烁着血色光芒。 \"不好!这是''蜃楼反噬''!\"梅降雪的冰鞭在水中划出冰墙,挡住坍塌的石柱,\"归墟秘境察觉到信物被盗,要将我们永远困在这里!\"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机械海兽与骷髅兵从裂缝中涌出。 欧阳逸飞将玉牌收入怀中,龙渊剑爆发出璀璨光芒:\"肖堡主,降雪,我们必须在秘境完全崩塌前找到出口!\"他施展出\"九霄龙吟剑诀\",剑气如游龙穿梭,将拦路的海兽撕成碎片。梅降雪冰鞭甩出寒气,冻结大片水域,为众人开辟出一条道路。 肖神鹰则不断观察周围环境,突然发现墙壁上的符文正在组成新的星图。\"跟我来!\"他挥舞弯刀劈开珊瑚屏障,\"出口与星辰轨迹有关!\"众人沿着他指引的方向疾行,身后的宫殿不断坍塌,海水裹挟着碎石汹涌而来。 当他们终于抵达出口时,却发现那里站着一名浑身缠绕锁链的神秘人。神秘人面容模糊,手中握着与玉牌相似的器物,周身散发着与倭寇如出一辙的邪气。\"想离开?\"神秘人声音空洞,\"先过我这关......\"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上的云雷纹与神秘人手中器物产生共鸣。一场关乎信物与生死的决战,在即将崩塌的归墟宫殿中轰然展开...... 第171章 溟渊邪影 归墟宫殿的穹顶轰然坠落,碎石激起的暗流如同汹涌的瀑布。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剑身云雷纹与神秘人手中器物共鸣出刺目蓝光。那人周身锁链泛着幽紫光芒,每一节链环都刻着扶桑密宗的降魔杵纹,破碎的黑袍下隐约可见缠满符咒的苍白皮肤。 \"中原蝼蚁,也敢染指归墟秘宝?\"神秘人开口时,声音竟如同无数人同时嘶喊,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梅降雪冰鞭骤响,鞭梢甩出的冰锥却在触及对方三寸处骤然融化,化作缕缕青烟。肖神鹰弯刀劈出鹰形刀气,却见锁链如活物般扭动,轻易将刀气绞碎。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这神秘人的气息与此前遭遇的倭寇截然不同。他施展\"梅花三弄\",剑尖连点对方七处大穴,龙渊剑却如刺入泥潭,被锁链缠绕的手臂传来阵阵麻痹。神秘人怪笑一声,锁链突然暴涨,末端铁钩直取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冰鞭卷住欧阳逸飞腰肢将他拽回。她玉手翻飞,冰魄软鞭化作漫天霜花,却见神秘人抬手结印,海水瞬间沸腾。滚烫的浪潮扑面而来,肖神鹰挥刀劈开浪头,鹰羽披风已被烫出焦痕:\"小心!他能操控归墟之力!\" 飞鹰堡弟子们组成剑阵试图牵制,却被神秘人随手一挥的锁链绞得阵型大乱。一名弟子的长剑砍在锁链上,火星四溅中,剑刃竟被腐蚀出细密的裂纹。欧阳逸飞擦去嘴角血迹,突然发现神秘人结印的手势与天机阁壁画中的镇魔图如出一辙。 \"他身上有守阁人的气息!\"欧阳逸飞大喊,\"但被邪术侵蚀了!\"话音未落,神秘人周身锁链突然暴涨十倍,在水中织成巨大的囚笼。梅降雪冰鞭刺入锁链缝隙,却感觉寒气如泥牛入海。肖神鹰将《玄天九变》取出,书页无风自动,竟在强光中浮现出残缺的破解之法。 \"以北斗正气破邪!\"肖神鹰将秘籍高举,鎏金弯刀划出北斗七星轨迹。欧阳逸飞心领神会,龙渊剑引动体内玄天功,剑身上的云雷纹化作璀璨星芒。梅降雪则将冰魄软鞭注入毕生寒气,鞭梢凝结出冰晶组成的北斗图案。 三人合力施为,星芒与冰晶组成的剑阵轰然撞向锁链囚笼。神秘人发出凄厉惨叫,黑袍下的符咒开始剥落,露出胸口刺目的樱花胎记。欧阳逸飞趁机看清对方面容——那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中原男子,只是双眼已变成诡异的血红色。 \"他被扶桑禁术''夺舍''了!\"梅降雪冰鞭缠住对方手腕,却见皮肤下有黑色脉络蠕动,\"必须在邪灵彻底吞噬他之前......\"话未说完,神秘人突然挣脱束缚,双手结出最后一个印诀。整座宫殿开始急速下沉,无数青铜锁链从海底升起,组成镇压大阵。 欧阳逸飞望着手中的三件信物,突然想起水晶球内的星图。他将玉牌、令牌与水晶球同时抛出,三件器物在空中旋转融合,化作一道北斗光柱。光柱照在神秘人身上,黑袍寸寸碎裂,露出他背上刺青——那赫然是飞鹰堡失传已久的守护图腾。 \"师兄?!\"肖神鹰声音颤抖,鎏金弯刀差点脱手。神秘人在光柱中痛苦挣扎,血红色双眼闪过一丝清明:\"快......毁掉我体内的......\"话音未落,他突然冲向欧阳逸飞,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咬向咽喉。 龙渊剑本能地刺入对方心口,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神秘人身上爆发出耀眼光芒。欧阳逸飞只觉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脑海——二十年前,飞鹰堡大师兄为守护归墟秘境,自愿被邪灵附身,却在最后关头用残余意志等待有缘人。 光芒散尽,神秘人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只留下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坠。肖神鹰颤抖着拾起玉坠,老泪纵横。而此时,归墟秘境的出口已在光柱指引下显现,只是远处的海水突然翻涌,数十艘倭寇战船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船头飘扬的血色樱花旗在幽蓝的海水中格外刺目。 第172章 溟海危局 归墟秘境的出口在北斗光柱中若隐若现,欧阳逸飞握紧融合后的三件信物,还未从神秘人的记忆冲击中缓过神,远处海面突然炸开冲天火光。数十艘倭寇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的鬼面雕像吞吐着猩红火焰,船舷两侧伸出的青铜炮管泛着冷冽的幽光。 \"不好!他们追来了!\"肖神鹰将玉坠紧紧攥在掌心,鎏金弯刀划出凛冽刀风,斩断几根缠来的珊瑚藤蔓。梅降雪冰鞭急挥,在众人周身筑起一道冰墙,却见倭寇战船发射的火弹击中冰面,瞬间腾起滚滚白烟。 欧阳逸飞望着逼近的船队,突然发现每艘战船的桅杆上都悬挂着漆黑的招魂幡。幡上用金线绣着扶桑密宗的六芒星阵,随着海风猎猎作响,竟隐隐组成北斗七星的倒转图案。\"他们要用邪阵牵引归墟之力!\"他将信物收入怀中,龙渊剑嗡鸣着指向敌船,\"肖堡主,降雪,我们必须在阵法成型前突围!\" 飞鹰堡弟子们迅速登上仅剩的三艘快船,船帆尚未完全升起,倭寇的第一轮炮火已经袭来。欧阳逸飞施展轻功跃上最高的船桅,龙渊剑舞出重重剑幕,将破空而来的火弹一一震落。梅降雪则站在船舷,冰鞭化作万千冰刃,将试图攀爬的倭寇忍者斩落海中。 激战正酣时,一艘巨型楼船破浪而出。船首立着戴着般若面具的巫师,他手中的青铜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赫然是用活人炼制的邪器。随着巫师念动咒语,海面突然翻涌,无数由海水凝聚而成的武士从漩涡中升起,手中的薙刀闪烁着妖异的青光。 \"是水傀儡!\"肖神鹰弯刀连挥,将扑来的水傀儡劈成水花,\"这些邪物会不断重生,必须摧毁巫师手中的法器!\"他转身对弟子们下令:\"集中火力攻击主舰!\"飞鹰堡的弩箭如暴雨般射向楼船,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弹开。 欧阳逸飞望着巫师手中的法器,突然想起神秘人残留的记忆。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龙渊剑上,剑身的云雷纹瞬间变得血红。\"以血为引,破!\"他大喝一声,施展出玄天功的禁忌招式,一道血色剑气直冲云霄,硬生生劈开了结界。 梅降雪抓住机会,冰鞭甩出缠住巫师的脖颈。然而就在她用力拉扯的瞬间,巫师竟露出森然笑意。他将法器高高举起,那颗跳动的心脏突然爆开,化作无数黑色触手缠住梅降雪的冰鞭。\"降雪!\"欧阳逸飞心急如焚,龙渊剑连劈数剑,却只斩断了几根触手。 此时,倭寇船队趁机发动总攻。无数火箭射向快船,甲板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肖神鹰挥舞弯刀,一边掩护弟子灭火,一边大声喊道:\"欧阳少侠!用信物启动归墟之力!\" 欧阳逸飞恍然大悟,他掏出融合后的信物,念动从神秘人记忆中获得的古老咒语。信物顿时爆发出耀眼光芒,整个归墟秘境开始剧烈震颤。海面裂开巨大的漩涡,将靠近的倭寇战船纷纷卷入其中。巫师惊恐地想要逃走,却被梅降雪的冰鞭缠住脚踝,一同坠入深渊。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归墟秘境的出口突然开始闭合。欧阳逸飞望着越来越小的缝隙,对众人喊道:\"快走!\"他挥舞龙渊剑,为船队开辟出一条通道。梅降雪的冰鞭不断攻击试图阻拦的残余倭寇,肖神鹰则指挥弟子们全速前进。 当最后一艘快船冲出归墟秘境时,出口轰然闭合。海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漂浮的倭寇战船残骸证明着刚刚的惨烈战斗。欧阳逸飞等人疲惫地瘫坐在甲板上,望着手中的信物,深知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昆仑山龙脉的危机,依旧迫在眉睫。 第173章 怒海昆仑引 咸涩的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甲板,嘶鸣着…天空一道残阳铺水中,使人浮想联翩……欧阳逸飞按住微微发烫的龙渊剑,看着海面上漂浮的倭寇战船残骸。破碎的“丸”字旗在浪涛中沉浮,被鲜血染红的海水正随着归墟漩涡缓缓褪去。 “总算是把这些倭奴打退了。梅降雪挥挥软鞭说道。”肖神鹰将鹰爪钩甩回腰间,玄甲上还凝结着暗红血痂。他望着西方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警惕地眯起眼,“等等,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数十艘黑帆战船正从雾霭中浮现,船首雕刻着狰狞的恶鬼头颅。梅降雪玉箫横在胸前,白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是又一批倭寇的影武者战船,他们居然又不死心追来了!”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的剑柄,剑身符文突然泛起微光。他怀中的紫檀木匣开始发烫,七枚星宿玉佩同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不能再缠斗了。”他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淡金色的龙脉印记,“倭寇想要的不只是海战胜利,他们真正目标是昆仑龙脉。”要夺取龙脉,破坏我中华龙脉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话音未落,倭寇战船已射出无数淬毒弩箭。梅降雪急吹玉箫,音波形成透明屏障,将箭矢震落在甲板上。肖神鹰抓住缆绳荡到敌船,鹰爪钩撕开三名教徒的喉咙,腥黑的毒血溅上甲板。 “驾船!冲进归墟漩涡!”欧阳逸飞突然大喊。船老大惊恐地回头:“公子!那是九死一生的险地!”但看到他腰间玉佩迸发的金光,咬牙转向旋涡中心。福船破浪而行,身后倭寇战船紧追不舍。 归墟深处传来巨兽般的轰鸣,海水形成巨大漏斗。欧阳逸飞将玉佩按入龙渊剑符文凹槽,剑身顿时化作金色光柱。倭寇战船在强光中剧烈摇晃,船头恶鬼雕像纷纷崩裂。就在倭寇战船即将被旋涡吞没时,一个戴着黑斗篷的倭寇影武者身影凌空跃起,手中漆黑弯刀劈出十丈刀气。 “小心!是倭寇影武者!”梅降雪的玉箫迎上刀气,发出刺耳的爆鸣。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与弯刀相撞的瞬间,归墟深处突然传来龙吟般的震动。倭寇影武者身形一顿,被旋涡卷住脚踝,发出不甘的怒吼坠入深渊。 福船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出漩涡,众人瘫坐在甲板上。梅降雪擦拭着玉箫上的裂痕,肖神鹰检查着破损的船帆。欧阳逸飞望着西方昆仑方向,月光照亮他手中微微发烫的玉佩:“倭寇与血煞教不会善罢甘休,但龙脉大阵必须在月圆前完成。”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走!去昆仑山!”肖神鹰猛地起身,玄甲上的血珠坠入海中。梅降雪将玉箫抵在唇边,吹奏出苍凉而坚定的曲调。船帆重新升起,福船在月光下驶向苍茫的地平线,甲板上,七枚玉佩组成的北斗图案正在熠熠生辉。 第174章 夜奔昆仑 夜幕笼罩着苍茫大地,欧阳逸飞等人的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寒风呼啸,卷起阵阵黄沙,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欧阳逸飞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龙渊剑斜挎在腰间,剑柄上的符文在夜色中隐隐闪烁。他眼神坚毅,紧盯着前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昆仑山。梅降雪一袭白衣如雪,骑着一匹白马紧随其后,手中的玉箫不时吹奏出空灵的曲调,既为众人探路,也能驱散山中的野兽。肖神鹰则骑着一匹黑马,身披玄甲,腰间的鹰爪钩寒光闪闪,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队伍中还有几位江湖豪杰,他们或是手持长剑,或是背着弓箭,各个神色凝重。他们都深知,此次夜奔昆仑山,是一场生死之旅。但为了守护龙脉,为了天下苍生,他们义无反顾。 “前面就是黑风岭了,听说那里常有强盗出没,大家小心。”欧阳逸飞勒住马缰,转头对众人说道。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哈哈哈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群蒙面强盗从树林中窜出,手持长刀,将众人的去路拦住。为首的强盗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 “滚!别挡我们的路!”肖神鹰怒喝一声,拔出鹰爪钩,寒光一闪。强盗们见众人气势不凡,却也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嚣张。 “哼,口气不小!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疤脸强盗挥舞着长刀,带领手下冲了上来。 欧阳逸飞拔出龙渊剑,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杀!”他大喝一声,率先冲入敌群。龙渊剑所到之处,刀光剑影闪烁,强盗们纷纷倒地。梅降雪吹奏起玉箫,音波化作无形的利刃,将靠近的强盗震得七窍流血。肖神鹰的鹰爪钩舞动如飞,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钩住强盗的咽喉、手腕,瞬间制敌。 战斗异常激烈,喊杀声、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欧阳逸飞越战越勇,龙渊剑与强盗的长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突然,他瞥见疤脸强盗从背后偷袭梅降雪,心中一惊。“小心!”他大喊一声,施展轻功,瞬间挡在梅降雪身前。龙渊剑横斩而出,将疤脸强盗的长刀斩断,同时剑锋顺势一划,在疤脸强盗的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疤脸强盗惨叫一声,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他惊恐地看着欧阳逸飞等人,眼中满是畏惧。“撤!撤!”他大喊着,带领残部转身逃窜。 “别追了,赶路要紧!”欧阳逸飞收起龙渊剑,对众人说道。众人重新上马,继续朝着昆仑山的方向奔去。 夜越来越深,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队伍在山间的小道上艰难前行,道路愈发崎岖难行。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众人惊讶地发现,前方的道路上竟然有一群倭寇忍者,他们手持火把,排成阵势,挡住了去路。 “果然还是被他们追上了。”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心中暗自警惕。倭寇忍者首领站在队伍前方,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弯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欧阳逸飞,交出龙脉信物,饶你们不死!”倭寇忍者的声音冰冷而残忍,在夜色中回荡。 “做梦!”欧阳逸飞怒喝一声,“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倭寇忍者们挥舞着武器,如潮水般涌来。欧阳逸飞等人毫不畏惧,奋勇迎战。龙渊剑的光芒与忍者弯刀的幽光交织在一起,玉箫的音波与忍者的符咒碰撞,鹰爪钩在敌群中穿梭。 战斗中,欧阳逸飞发现似乎在施展某种邪恶的阵法,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压抑,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开来。他深知,如果不尽快阻止忍者,众人将陷入绝境。 “梅姑娘、肖兄弟,你们挡住教徒,我去对付忍者首领!”欧阳逸飞大喊一声,施展轻功,朝着冲去。龙渊剑剑光大盛,剑气如长虹般刺向忍者首领。挥舞弯刀,与龙渊剑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欧阳逸飞凭借着精湛的剑法和龙渊剑的威力,逐渐占据上风。但忍者首领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不断施展邪术,试图扭转战局。 就在欧阳逸飞与忍者首领激战之时,梅降雪和肖神鹰也在与倭寇浴血奋战。梅降雪的玉箫吹奏出激昂的曲调,音波形成一道道屏障,将们的攻击挡下,同时还能反击敌人。肖神鹰的鹰爪钩舞动得密不透风,铁链所到之处,忍者们纷纷受伤倒地。 经过一番苦战,欧阳逸飞终于抓住忍者首领的破绽,龙渊剑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忍者首领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就此毙命。失去了首领的指挥,倭寇忍者徒们顿时大乱,纷纷逃窜。 “继续赶路!”欧阳逸飞顾不上休息,带领众人再次出发。此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雨水浇在众人身上,却浇不灭他们心中的信念。 山路愈发陡峭,马匹已经无法前行。众人只好下马,徒步前进。雨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湿透,但没有一个人抱怨,也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终于,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昆仑山巍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山顶被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但欧阳逸飞等人知道,这看似美丽的昆仑山,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昆仑山,我们来了!”欧阳逸飞望着山顶,眼神坚定而炽热。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他和他的伙伴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为了守护龙脉,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第175章 初探昆仑山脉 暴雨初歇,欧阳逸飞的手掌抚过昆仑山口斑驳的石壁,指尖传来刺骨寒意。那些刻在玄武岩上的古老图腾突然泛起微光,与他怀中七枚星宿玉佩产生共鸣,玉箫声中,梅降雪轻声道:\"这是上古守脉人的警示符号。\" 话音未落,山间突然传来雪崩般的轰鸣。肖神鹰猛地拽住欧阳逸飞后领,一道冰棱擦着两人耳畔飞过,在地面砸出丈许深的冰坑。远处雪峰上,三头浑身覆盖冰晶的巨狼正踏着寒光奔来,幽绿瞳孔里跳动着妖异火焰。 \"是雪魄狼!\"梅降雪玉箫横在胸前,吹奏出《碎冰引》,音波所到之处,积雪纷纷炸裂。为首巨狼突然人立而起,吐出直径丈余的寒冰漩涡,欧阳逸飞挥剑斩出,龙渊剑迸发的金光与寒气相撞,刹那间白雾升腾。 混战中,肖神鹰的鹰爪钩勾住狼腹,借力跃上狼背。玄甲与冰晶摩擦出火星,他手腕翻转,钩刃深深刺入狼颈。受伤的雪魄狼发出震天怒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其余两狼趁机从两侧包抄,利齿几乎要咬到梅降雪的衣袂。 危急时刻,欧阳逸飞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龙渊剑符文上。剑身突然绽放出金色光柱,三匹雪魄狼在强光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满地冰晶。众人还未喘息,山脉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巨兽在冰层下苏醒。 \"快走!雪魄狼只是前哨!\"浑身是血的肖神鹰指向西侧冰裂缝隙。队伍刚钻进裂缝,身后的冰原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冰窟。梅降雪的玉箫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响,冰窟底部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无数幽蓝鬼火从黑暗中升起。 \"是幽冥冰蟒!\"一位江湖前辈脸色惨白,\"传说它被困在昆仑地脉千年,专食闯入者的精魄!\"冰窟中腾起巨大黑影,足有水桶粗的蟒身缠绕着漆黑锁链,鳞片间渗出的毒液将冰层腐蚀出阵阵白烟。 欧阳逸飞将七枚玉佩摆成北斗阵,龙渊剑插入阵眼:\"以玉佩引动龙脉之力!\"金色光芒顺着剑刃注入冰窟,幽冥冰蟒发出震天咆哮,身上锁链寸寸崩断。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吹奏起《镇魂曲》,肖神鹰甩出鹰爪钩缠住岩壁,众人拼尽全力爬出冰裂缝。 刚回到地面,天空突然降下血红色的雪。梅降雪接住一片血雪,玉箫竟开始腐蚀:\"这是巫教的蚀骨咒,他们果然在昆仑山设伏!\"话音未落,远处冰崖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数百名身披黑氅的教徒正结阵施法,为首者手持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正是消失的巫教大祭司。 \"龙脉大阵的阵眼就在前方!\"欧阳逸飞望着被血雾笼罩的山峰,龙渊剑符文剧烈闪烁,\"但他们想用蚀骨咒摧毁护脉基石!\"肖神鹰握紧鹰爪钩:\"我去引开教徒,你们趁机启动大阵!\" 夜色中,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在昆仑山脉展开。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冲向大阵核心,而肖神鹰孤身一人冲入敌阵,玄甲上溅满毒血,却越战越勇。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血雾时,龙渊剑终于成功激活七座护脉石塔,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巫教的蚀骨咒在强光中灰飞烟灭... 第176章 护天厥 罡风卷着千年玄冰碴子打在脸上,欧阳逸飞几乎睁不开眼。七座护脉石塔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塔身雕刻的应龙图腾被巫教血咒浸染得暗红如凝血。梅降雪的玉箫已经结满冰棱,她望着石塔间若有若无的金色光丝,声音被风雪撕碎:\"阵眼灵气在流失,必须赶在子时三刻前激活!\" 肖神鹰突然拽住两人后领向后急退。方才立足之处轰然炸裂,无数白骨从冰层下窜出,拼凑成三头六臂的骨魔。骨魔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手中骨鞭甩出时带起阵阵腐臭阴风。\"是巫教的''百骨噬天阵''!\"一位随行豪杰挥舞钢刀击散迎面扑来的骷髅,却见伤口处渗出黑色毒液。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冰面,符文与石塔产生共鸣。\"梅姑娘用音波破阵!肖兄弟守住左翼!\"他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古老血咒,龙渊剑顿时化作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然而骨魔突然分裂成数百具骷髅,如蝗虫般扑向阵眼。 子时的钟声穿透云层,梅降雪的玉箫突然迸出裂纹。她望着石塔间即将消散的光丝,突然将玉箫抵住心口。鲜血顺着箫身纹路流淌,《护龙曲》化作血色音波,震碎半数骷髅。\"不可!\"欧阳逸飞转身时,正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 肖神鹰的鹰爪钩已经卷满黑血,玄甲多处被腐蚀穿孔。他忽然瞥见巫教大祭司在远处结印,冰面下涌起无数漆黑锁链。\"小心地缚咒!\"他大吼着扑向欧阳逸飞,铁链却穿透肩胛,将两人死死钉在石塔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随行豪杰突然凌空跃起,周身泛起金色微光。\"老朽今日以身为引!\"他的钢刀重重砸在阵眼,庞大身躯化作金色光茧,强行锁住即将崩溃的阵法。欧阳逸飞望着武僧消散的残影,眼中泛起血丝:\"龙渊剑,借我护脉之力! 龙渊剑符文迸发万丈金光,欧阳逸飞胸前的龙脉印记与七座石塔共鸣。他挣脱锁链,将七枚玉佩按入石塔凹槽。刹那间,昆仑山脉剧烈震颤,无数金色光丝从地底涌出,在空中交织成九条游动的光龙。 巫教大祭司疯狂大笑:\"太晚了!看我用''九幽蚀龙阵''吞了这龙脉!\"他手中骷髅法杖裂开,黑雾中伸出巨大的魔爪,竟直接抓住一条光龙。光龙发出痛苦的龙吟,开始逐渐黯淡。 梅降雪拼尽最后力气吹奏玉箫,血色音波缠住魔爪。肖神鹰的鹰爪钩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铁链注入龙渊剑。欧阳逸飞仰天长啸,龙渊剑吸收三人精血,化作百丈金色龙剑。\"破!\"龙剑斩落,九幽魔爪轰然炸裂,金色光龙挣脱束缚,直冲云霄。 九条光龙在天空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将整个昆仑山脉笼罩其中。巫教众人在金光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大祭司试图遁逃,却被光龙缠住,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被彻底净化。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七座护脉石塔散发出柔和的金光。欧阳逸飞抚摸着石塔上新出现的应龙图腾,龙渊剑的符文终于恢复平静。梅降雪倚着玉箫轻笑:\"看来...不用再用血祭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肖神鹰擦拭着鹰爪钩上的黑血,望着远方云海:\"不过倭寇和巫教不会善罢甘休。\"话音未落,龙渊剑突然发出嗡鸣,云层中隐隐传来马蹄声。欧阳逸飞握紧剑柄,与伙伴们对视一眼——新的挑战,正在云端之上悄然降临。 第177章 昆仑峰火 暮色给昆仑山脉披上一层暗红薄纱,欧阳逸飞轻抚龙渊剑,剑身符文随着护龙阵的光芒微微震颤。突然,梅降雪手中的玉箫发出刺耳的嗡鸣,她脸色骤变:\"有大批气息从东南方向逼近!\" 肖神鹰跃上石塔,极目远眺,瞳孔猛地收缩。只见密密麻麻的黑点掠过天际,领头的黑影脚踏巨大纸鸢,身后还拖着血色旌旗。\"是倭寇!还有忍者!\"他的鹰爪钩发出铮鸣,\"他们居然追到昆仑来了!\" 转眼间,三百余名倭寇和忍者已降落在护龙阵外围。倭寇们身披鳞甲,长刀泛着青芒;忍者们身着黑衣,腰间暗器闪烁寒光。为首的倭寇头戴狰狞鬼面头盔,身后跟着十二名蒙着黑纱的忍者,个个气息内敛却暗藏杀机。 \"欧阳逸飞,交出护龙阵的控制之法!\"鬼面倭寇的声音如同破锣,\"大和国的武士们,将这些中原蛮子的头颅献给天皇!\"十二名忍者瞬间结印,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直取众人咽喉。 欧阳逸飞挥剑斩断锁链,龙渊剑划出金色弧光。\"结阵!\"他大喝一声,梅降雪玉箫奏响《御魔曲》,音波化作无形屏障;肖神鹰的鹰爪钩甩出,铁链缠住两名忍者,将他们狠狠砸向山石。护龙阵的光龙也被惊动,盘旋在众人头顶,吐出金色火焰。 战斗愈发激烈。忍者们施展忍术,时而化作烟雾消失,时而从地下突袭;倭寇们组成刀阵,长刀挥舞间带起阵阵腥风。一名忍者突然结出奇异手印,天空中降下无数冰锥。梅降雪拼尽全力吹奏玉箫,音波将冰锥震碎,但嘴角也溢出鲜血。 鬼面倭寇趁机冲向欧阳逸飞,手中长刀带着破风声劈下。龙渊剑与倭寇长刀相撞,火星四溅。欧阳逸飞发现对方刀法诡异,每一刀都暗含杀招,显然是倭寇中的顶尖高手。 \"小心!他们在破坏护龙阵!\"肖神鹰大喊。原来有数十名倭寇和忍者正围着护脉石塔,试图用特殊符咒干扰阵法运行。欧阳逸飞心中一紧,知道如果护龙阵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再与鬼面倭寇缠斗,施展轻功冲向石塔。龙渊剑化作金色流光,剑气所到之处,倭寇和忍者纷纷避让。但敌人实在太多,一波倒下,又一波涌上来。 梅降雪见状,强撑着起身,玉箫吹奏出激昂曲调。音波化作无数利刃,杀向围攻石塔的敌人。肖神鹰也挥舞着鹰爪钩,在敌群中左冲右突,为欧阳逸飞争取时间。 然而,十二名黑纱忍者突然组成诡异阵型,口中念念有词。一股邪恶的力量开始侵蚀护龙阵,光龙的光芒逐渐黯淡。欧阳逸飞心急如焚,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龙渊剑的秘密。传说龙渊剑不仅是神兵,更是开启上古力量的钥匙。他将内力注入剑身,口中念动古老咒语。龙渊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出现一条虚影巨龙。 虚影巨龙冲向忍者阵型,强大的力量将忍者们震飞。护龙阵的光龙也重新焕发生机,金色光芒笼罩整个战场。倭寇和忍者们在光芒中痛苦挣扎,鬼面倭寇见势不妙,带着残部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众人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欧阳逸飞望着远去的敌人,知道这只是开始。倭寇和忍者的这次行动,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阴谋。他握紧龙渊剑,眼神坚定:\"无论敌人是谁,我们都要守护好护龙阵!\"梅降雪和肖神鹰也站起身,点头表示赞同。昆仑山上,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178章 昆仑锁龙守 暮色渐浓,昆仑山脉在护龙阵的金色光芒笼罩下,宛如披上一层神圣的铠甲。欧阳逸飞站在七座护脉石塔中央,龙渊剑斜插在身前,剑身符文流转着微光,与阵法的光芒遥相呼应。方才与倭寇、忍者的激战虽已结束,但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气息。 “这些倭贼逃得倒快。”肖神鹰擦拭着鹰爪钩上的黑血,玄甲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刀痕与忍术灼烧的焦痕。他警惕地望向东南方,那里正是倭寇败退的方向,“不过以他们的秉性,绝不会善罢甘休。” 梅降雪倚靠着石塔坐下,苍白的脸上沁着冷汗。方才为了抵御忍者的冰锥术,她过度使用玉箫音波功,伤及了内腑。此刻玉箫上还残留着裂痕,她轻轻吹奏出一段空灵的曲调,既是疗伤,也为探测四周的动静。悠扬的箫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夜枭,扑棱棱地飞向黑暗深处。 少林武僧玄明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倭贼此番来势汹汹,想必背后有高人指点。他们妄图破坏护龙阵,其心可诛。”说着,他望向阵外的皑皑雪山,那里被夕阳染成暗红色,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众人商议后,决定在护龙阵四周设下警戒。欧阳逸飞、梅降雪与肖神鹰分别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玄明大师和其他江湖豪杰则在阵内巡逻,随时支援。夜幕完全降临,昆仑山被浓重的黑暗笼罩,只有护龙阵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灯塔,格外醒目。 子时刚过,寒风突然变得刺骨,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白雾。梅降雪警觉地站起身,玉箫横在胸前,吹奏出一段急促的旋律。音波穿透白雾,竟传来金属碰撞的回响。“有埋伏!”她立刻传音给众人。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符文瞬间爆发出强光。只见白雾中渐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身影,倭寇们身披黑色斗篷,忍者们蒙着面,手中的武器泛着幽蓝的毒光。为首的是个身材矮小却气势阴森的忍者,他的额头上画着诡异的符咒,手中握着一把骨制的短笛。 “八嘎!中原人,今日就是护龙阵的末日!”倭寇们叫嚣着,挥舞长刀冲了上来。忍者们则施展忍术,有的化作烟雾消失,有的从地下突袭。那名持骨笛的忍者吹奏起刺耳的音调,音波所到之处,护龙阵的光芒竟开始闪烁不定。 欧阳逸飞挥剑迎敌,龙渊剑划出的金色剑气与倭寇的长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着骨笛忍者的动向,深知此人是破敌关键。肖神鹰的鹰爪钩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铁链缠住忍者的脖颈,用力一拉,将其甩向山石。玄明大师挥舞禅杖,佛光四溢,将靠近阵眼的倭寇震飞。 梅降雪强忍着伤痛,玉箫吹奏出激昂的《镇魔曲》。音波与骨笛的邪音在空中碰撞,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她的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但依旧咬牙坚持,试图压制住对方的音波干扰。 战斗愈发激烈,倭寇和忍者们悍不畏死,一波倒下,又一波涌上来。欧阳逸飞发现,这些敌人似乎被某种邪术控制,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他想起之前与血煞教和巫教的交手,心中暗道不好——这些倭寇和忍者恐怕又与邪教勾结在了一起! “大家小心,他们被邪术操控了!”欧阳逸飞大喊,“先找到施法之人,破了邪术!”众人听闻,更加谨慎。玄明大师口中念诵佛经,佛光变得愈发耀眼,被佛光笼罩的倭寇和忍者,眼中的疯狂之色竟渐渐消退。 欧阳逸飞趁机冲向骨笛忍者。龙渊剑爆发出最强光芒,符文流转如星河。忍者见势不妙,想要施展忍术遁逃,却被肖神鹰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欧阳逸飞一剑斩下,骨笛断裂,忍者发出一声惨叫,倒地身亡。 随着骨笛忍者的死亡,那些被邪术操控的倭寇和忍者纷纷恢复清明,惊恐地逃窜而去。护龙阵的光芒也重新变得稳定,金色的光龙在天空中盘旋,发出威严的龙吟。 战斗结束,众人已是疲惫不堪。欧阳逸飞望着远去的敌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血煞教、巫教与倭寇、忍者勾结,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他握紧龙渊剑,看向同伴们:“只要我们在,护龙阵就不会有失!”梅降雪、肖神鹰等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夜色依旧深沉,昆仑山上的寒风呼啸而过。护龙阵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宛如不灭的信念,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也守护着天下苍生...... 第179章 昆仑长歌 朔风卷着雪粒拍打着护脉石塔,欧阳逸飞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龙渊剑在他手中嗡鸣不休。远处的天际线处,倭寇战船的残帆如同破碎的鸦羽,在暮色中渐渐隐入东瀛方向。这已是本月第三次击退来犯之敌,昆仑山脉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与抗争。 \"他们暂时退了,但不会善罢甘休。\"梅降雪将带血的玉箫抵在唇边,吹奏出空灵的探魂曲。音波掠过雪原,惊起一群雪鸮,却未发现任何异常气息。她身后,肖神鹰正用烈酒擦拭鹰爪钩,玄甲上的冰霜簌簌而落。 三日后,昆仑山下突然响起悠扬的号角声。欧阳逸飞登上了望台,只见蜿蜒的山道上,各色武林门派的旌旗在风中招展。武当的太极旗、少林的金色禅杖、峨眉的素色道幡......近百位武林同道自四面八方赶来,为首的正是武当张真人门下清微道长与少林方丈无相大师。 \"欧阳少侠,护龙大义,岂容东瀛宵小染指!\"清微道长拂尘轻挥,身后三十六位武当弟子立刻结起两仪剑阵。无相大师双手合十,声如洪钟:\"老衲率七十二金刚,愿为护阵先锋!\" 当夜,昆仑之巅的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欧阳逸飞将七枚玉佩与龙渊剑陈列案上,沉声道:\"倭寇与血煞教、巫教勾结,妄图破坏龙脉。如今护龙阵虽在,但他们定会卷土重来。\"他展开一张泛黄的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方的活动轨迹。 峨眉派静玄师太轻抚念珠:\"老尼收到密报,东瀛正筹备一支''鬼武军团'',皆是修习邪术的死士。\"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肖神鹰反应极快,鹰爪钩闪电般甩出,将一支淬毒的箭矢钉在墙上。箭尾绑着残破的倭寇战旗,上面用血书写着:\"龙脉必毁!\" 接下来的日子,昆仑山脉化作一座钢铁堡垒。武当弟子在阵外布下八卦迷踪阵,少林金刚手持降魔杵镇守四方,峨眉女侠们以清音剑组成声波防线。欧阳逸飞带着梅降雪、肖神鹰日夜巡查,龙渊剑的光芒时常在深夜划破长空。 二十日后,海面上突然升起大片黑雾。欧阳逸飞站在石塔顶,望着那片诡异的雾气皱眉:\"是东瀛阴阳师的幽冥雾,大家小心!\"黑雾中传来阴森的 chant,无数黑影踏着浪头疾驰而来。这次倭寇的阵容比以往更加强大,前方战船的桅杆上,悬挂着巨大的鬼面灯笼,在雾中泛着幽绿的光。 战斗在黎明前打响。幽冥雾中射出如雨般的毒箭,武当剑阵立刻翻转,太极图虚影升起,将箭矢尽数反弹。少林金刚们齐声诵经,金色佛光照亮浓雾,逼退试图潜入的忍者。梅降雪玉箫吹奏起《万壑松风》,音波如利刃,将冲在最前的倭寇战船船帆撕裂。 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直取敌方主帅。那是个身披黑色法衣的阴阳师,手中的折扇上画满诅咒符文。阴阳师扇面一挥,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骷髅手伸出,妄图缠住欧阳逸飞的双腿。龙渊剑符文骤亮,金色剑气横扫,骷髅手瞬间化为齑粉。 肖神鹰则盯上了倭寇的精锐武士。他的鹰爪钩在敌群中翻飞,铁链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一名倭寇悍将挥刀劈来,肖神鹰侧身躲过,反手一钩,直接将对方的头盔连同半张脸扯下。 激战正酣时,梅降雪突然发现敌方后方的异动。数十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巫女正在结阵,她们手中的法器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不好!他们要施展''八岐封魔阵''!\"梅降雪急声大喊。此阵一旦完成,足以将护龙阵的力量压制。 欧阳逸飞当机立断:\"肖兄弟,你率少林武当众人挡住正面!梅姑娘与我去破敌阵!\"两人施展轻功,踏着敌人的头顶疾奔而去。龙渊剑与玉箫的光芒交织,所过之处,倭寇纷纷避让。 当欧阳逸飞的龙渊剑斩断巫女阵的主咒符时,整个敌阵轰然崩塌。失去阵法支持的倭寇顿时大乱,在武林同道的追杀下,仓皇逃往战船。黎明的曙光中,东瀛船队狼狈逃窜,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 此战过后,倭寇元气大伤,数年不敢再犯中原。昆仑山上,武林同道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欧阳逸飞望着护龙阵中盘旋的金色光龙,对众人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龙脉永存,华夏安宁!\"群山回应着他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第180章 护脉终章 昆仑之巅,金色的护龙阵光芒如朝霞般铺展,九条光龙在云端盘旋,龙吟声震彻山谷。历经数月鏖战,最后一批倭寇战船的残影终于消失在东海波涛中,护龙阵前的雪地上,凝结的血冰正随着胜利的欢呼渐渐消融。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收入剑鞘,剑身符文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望着欢呼的人群,衣袍上还残留着硝烟与血迹,却难掩眼中的欣慰。梅降雪倚着玉箫轻笑,箫身新镶的青玉纹路流转,那是战斗中碎裂后由武当匠人精心修复的。肖神鹰摘下染血的玄甲,露出结实的臂膀,正与少林武僧们比拼腕力,粗犷的笑声惊飞了远处的雪雁。 \"各位英雄!\"武当清微道长手持拂尘登上石塔,声音响彻山谷,\"自护龙之战开启,我等浴血昆仑,今终保龙脉无恙!此乃武林之幸,天下之幸!\"话音未落,峨眉静玄师太挥袖甩出数十支素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璀璨光华。 篝火在阵眼四周熊熊燃起,少林僧人抬出珍藏的素斋,武当弟子摆开九曲流觞的美酒。一位丐帮长老突然扯开嗓子唱起《得胜令》,苍凉的曲调引得众人纷纷应和。欧阳逸飞被肖神鹰拽入人群,大碗的青稞酒递到手中,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下肚,驱散了数月来的疲惫。 \"欧阳兄弟,这一战打得痛快!\"华山派的年轻弟子红着脸凑过来,\"从前只在书中读到上古神兵,今日见龙渊剑斩妖除魔,当真是大开眼界!\"欧阳逸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光瞥见梅降雪正被一群女弟子围住,玉箫吹奏出欢快的曲调,引得彩蝶从石缝中翩然起舞。 夜色渐深,狂欢却未停歇。崆峒派弟子表演起失传已久的七伤拳,拳风卷起的雪粒在空中凝成冰花;唐门子弟变戏法般抛出会发光的机关鸟,引得孩童们追逐嬉笑。欧阳逸飞独自走到护脉石塔旁,指尖抚过塔身新刻的铭文——那是武当、少林等十二派掌门共同篆刻的护龙誓文。 \"在想什么?\"梅降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光为她的白衣镀上银边。她将一壶温好的酒递过来,\"今日难得清闲,莫要再忧心战事。\"欧阳逸飞接过酒壶,仰头饮下:\"只是想起那些没能看到今日的兄弟。\"他望向远处的衣冠冢,那里长眠着为护龙而牺牲的武林豪杰。 梅降雪轻轻吹奏起《安魂曲》,空灵的箫声中,肖神鹰带着一群人抬着祭品走来。众人肃穆地献上酒食,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胸前,低声道:\"山河无恙,龙脉永存,诸位英灵可安息矣。\"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昆仑山脉时,护龙阵的光芒与朝阳融为一体。欧阳逸飞站在最高处,看着武林同道们收拾行装,各自踏上归途。清微道长赠他一卷武当秘传心法,无相大师留下少林七十二绝技手抄本,峨眉静玄师太则将新铸的玉笛送给梅降雪。 \"后会有期!\"肖神鹰用力捶了捶欧阳逸飞的肩膀,跨上战马扬尘而去。欧阳逸飞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又回头看了眼护龙阵中盘旋的光龙。龙渊剑突然发出轻鸣,仿佛在回应他心中的誓言——只要护龙阵在,华夏龙脉便永不蒙尘。 山风掠过,带着胜利的余韵。昆仑之巅,新的故事正在晨光中悄然酝酿。 第181章 久幽归客遇唐笺 昆仑之巅的罡风仍在耳畔呼啸,欧阳逸飞摩挲着腰间龙渊剑的冰纹剑柄,看肖神鹰的黑马驮着神鹰堡的银鳞披风消失在层峦叠嶂间。梅降雪将缠软鞭绕在腕间,紫纱裙摆被山风掀起,露出靴筒上暗绣的寒梅。 \"总算能回谷里喝口热茶了。\"她话音未落,山道拐角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雪沫翻飞间,一抹素白身影如惊鸿掠过,踏碎了昆仑最后的寂静。 白衣少女勒马时,鬓边银铃轻响。她抱拳行礼,露出袖中若隐若现的金丝缠花护腕:\"欧阳大侠,梅姑娘,在下奉家父之命正要到九幽谷找你们,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欧阳逸飞眯起眼睛,龙渊剑的剑柄在掌心转了半圈。少女眉间朱砂痣艳若滴血,腰畔青玉香囊绣着唐门特有的缠枝莲纹。梅降雪却已笑着迎上去:\"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唐一刀唐大侠之女。具闻蜀中唐门门主唐一刀的刀法出众,成名绝技一刀抹秋斩威震江湖,加上唐门的各种暗器,更是威名远扬——不知道找我们有何事?\" 唐嫣儿解下腰间竹筒,倒出卷泛黄的素绢。月光落在绢上暗红血字,竟像是用指尖蘸血写成:\"三日前,唐门地牢失窃。被劫走的不仅有十二枚暴雨梨花针,还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欧阳逸飞的佩剑,\"还有半卷记载着龙渊剑克星的《百兵谱》残页。\" 梅降雪的缠软鞭\"唰\"地抖开,鞭梢卷起几片枯叶。欧阳逸飞按住剑柄,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鸣响——自他三年前在剑冢拔出此剑,还从未听说过有能克制它的兵器。 \"家父怀疑此事与''血手罗刹''有关。\"唐嫣儿指尖划过绢上血字,\"二十年前,此人盗走唐门半部《千机破》,如今残页现世,恐怕江湖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山风卷着雪粒打在三人身上,欧阳逸飞望着唐嫣儿苍白的脸色,忽然注意到她袖口渗出的暗红血迹。原来她一路疾驰,竟是带着伤赶来。梅降雪已经掏出玉瓶,倒出颗碧绿药丸:\"先服下这颗九转回春丹。\" 唐嫣儿推辞不过,将药丸咽下。她重新翻身上马,青丝在夜风中扬起:\"家父在唐门备好宴席,还望二位相助。\" 三骑踏碎满地霜华,朝着蜀中疾驰而去。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脊上的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记得《百兵谱》残页记载着历代名剑的破绽,若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 梅降雪突然勒马,缠软鞭如灵蛇般卷住路旁枯树。黑暗中,无数银针破空而来,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唐嫣儿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叮叮叮三声脆响,暗器相撞坠落。 \"是唐门的追魂针!\"梅降雪的声音染上寒意,\"难道有人想在半路截杀我们?\" 欧阳逸飞剑出如龙,剑气劈开夜幕。借着剑光,他看见树林间闪过几道黑影,腰间都系着绣着曼陀罗花的黑巾——正是血手罗刹的标记。唐嫣儿咬咬牙,从袖中摸出个巴掌大的机关匣:\"让你们见识下唐门最新的暴雨梨花袖箭!\" 机关匣开合间,数百枚袖箭如梨花绽放。黑影们发出惨叫,却仍有两人突破防线直取欧阳逸飞。龙渊剑龙吟乍起,剑光过处,黑衣人的面罩被削落,露出脸上狰狞的刀疤。 \"果然是血手罗刹的余孽!\"唐嫣儿的金丝护腕弹出三道软刃,\"看招!缠丝断玉手!\" 激战正酣时,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黑衣人如遇大赦,抛下烟雾弹遁入夜色。欧阳逸飞剑指苍穹,剑气驱散烟雾,却见林梢间闪过一抹熟悉的青衫——那是他在昆仑秘境见过的神秘吹笛人。 \"此人究竟是谁?\"梅降雪收鞭,脸色凝重。唐嫣儿擦拭着护腕上的血迹,目光中满是警惕:\"先回唐门再说。血手罗刹既然敢动地牢,必定还有后招。\" 三骑再次启程,夜色中,蜀中唐门的灯火如同遥远的星子,在云雾间明明灭灭。欧阳逸飞握紧剑柄,龙渊剑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这趟唐门之行,恐怕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第182章 蜀道唐门 蜀道青石板路上的马蹄声惊起檐角铜铃,欧阳逸飞翻身下马时,龙渊剑鞘撞在石阶上发出清越鸣响。梅降雪解下腰间缠软鞭,鞭梢垂落时扫落几片沾在靴底的苍苔,唐嫣儿已快步上前推开雕花木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忽有洪亮笑声撞碎暮色。 “欧阳贤侄!梅丫头!”唐一刀拄着鎏金刀柄立在月洞门后,玄色锦袍上绣着碗口大的唐门令牌纹样,腰间牛皮刀鞘缠着九道铜箍,正是成名绝技“一刀抹秋斩”的佩刀“断虹”。他大步上前时,靴底铁齿刮得地面火星四溅,络腮胡里还沾着几点酒渍。 欧阳逸飞按住龙渊剑行礼,梅降雪屈身福礼时,缠软鞭在腕间绕出朵利落的鞭花:“参见唐门主。”唐一刀大笑着拍他们肩膀,掌风震得欧阳逸飞后背发麻:“什么门主不门主的,当年你师父在昆仑喝我三坛女儿红时,还说要认我做义兄呢!” 穿过栽满金桂的天井,檐下红灯笼映着走廊两侧的兵器架。欧阳逸飞瞥见架上陈列的孔雀翎与透骨钉,忽然想起方才在山道上遇袭的黑巾人——那些淬毒的追魂针尾端,都缠着与兵器架上暗器相同的猩红丝线。 客厅中央摆着张紫檀木长案,案上铜炉焚着龙脑香,青烟缭绕中可见墙上悬挂的《百兵图》。唐一刀扯下墙上画卷,露出暗格里的半卷残页:“就是这东西,血手罗刹那厮不仅盗走十二枚暴雨梨花针,还顺走了记载龙渊剑破绽的《百兵谱》。” 梅降雪凑近细看,残页边缘染着暗褐色血渍,绢面上用朱砂画着柄奇特兵器——形似判官笔却多三道倒钩,笔杆刻着细密符文。唐一刀重重拍案,震得案上茶盏跳起:“二十年前这贼偷了我唐门半部《千机破》,如今凑齐残页怕是要锻造‘破龙锥’!” 欧阳逸飞抚过残页上的符文,龙渊剑在背后轻轻震颤。他想起师父曾说过,百年前铸剑大师欧冶子在龙渊剑成时,特意留下克制之法,以免神兵落入歹人之手。梅降雪突然指着残页角落:“唐伯伯你看,这血渍里有曼陀罗花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进三枚金钱镖,钉在长案上排成“杀”字。唐一刀暴喝一声,断虹刀出鞘时刀光如练,将飞镖劈成六瓣。唐嫣儿已扑到窗边,袖中机关匣弹出的蛛网罩住个黑影,却听“嗤”地声响,黑影化作团紫雾消散,地上只留朵新鲜的曼陀罗花。 “果然是他们!”唐一刀用刀尖挑起曼陀罗,花瓣上还凝着露水,“这花只长在苗疆万毒窟,血手罗刹竟和蛊婆勾搭上了!”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上的龙纹突然发烫——他在昆仑秘境见过类似的曼陀罗,当时那吹笛人腰间就挂着同样的花囊。 “破龙锥需要龙渊剑的碎片做引。”唐一刀将残页卷好塞进暗格,“那贼子三日前在黑风寨现身,听说手里攥着块能吸剑的玄铁。”梅降雪解下缠软鞭,鞭梢卷住案上茶盏送到唇边:“唐伯伯可知血手罗刹的真实身份?” 唐一刀灌下整壶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断虹刀上:“二十年前他蒙面盗经,只露出手背上的蝎子刺青。”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惨叫,唐嫣儿掀帘冲出,只见廊下倒着三个唐门弟子,眉心都插着枚淬毒的柳叶镖。 欧阳逸飞追至角门时,正见道青影翻墙而去,腰间花囊在月光下闪了闪。他龙渊剑出鞘劈出剑气,却听“叮”地声响,青影抛出的玄铁竟将剑气吸得无影无踪。梅降雪的缠软鞭如灵蛇追去,鞭梢刚缠住玄铁,却觉手臂一麻——玄铁上竟涂着唐门秘制的“醉仙散”! “小心!”唐一刀掷出三枚透骨钉,青影翻身避过,手中玄铁突然发出刺耳尖啸。欧阳逸飞只觉龙渊剑剧烈震动,险些脱手飞出,待青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才发现剑鞘上竟被玄铁吸出个凹痕。 “这玄铁是‘吸星石’!”唐一刀捡起地上残片,石面布满蜂窝状孔洞,“血手罗刹怕是要用这东西吸走龙渊剑的剑意!”梅降雪运功逼出腕上毒素,缠软鞭在地上画出个圆圈:“他既然知道破龙锥的秘密,定会去昆仑剑冢找剩下的残页。” 欧阳逸飞望着天边残月,想起昆仑秘境的吹笛人——那人腰间花囊与血手罗刹如出一辙,吹笛时的指法竟与《百兵谱》残页上的符文隐隐相合。唐一刀突然拍腿:“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有个铸剑师叫慕容秋,手背上就有蝎子刺青,后来他失踪时,正好带走了半块吸星石!” 客厅里的龙脑香已燃尽,铜炉中余烬暗红。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在膝上,剑身映出三人凝重的面容。梅降雪忽然解开发髻,从发间取出枚银簪——簪头雕着朵含苞的寒梅,正是当年师父所赐的信物:“我们去昆仑剑冢,若真有破龙锥的残页,绝不能让血手罗刹拿到。” 唐一刀从暗格里取出个金丝楠木匣,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玉管:“这是改良版的暴雨梨花针,针尖淬着‘见血封喉’。”他将木匣推给欧阳逸飞,断虹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带唐门弟子去苗疆查曼陀罗花的来路,三日后在昆仑山脚汇合。”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啼,蜀道的晨雾漫进客厅,将兵器架上的暗器映得忽明忽暗。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上的龙纹在晨光中缓缓流转——这趟昆仑之行,不仅要寻破龙锥的真相,更要揭开二十年前那场盗经案的全貌。梅降雪将缠软鞭绕上肩头,鞭梢扫过案上残留的曼陀罗花粉,忽然轻声道:“唐伯伯可知,方才那青影用的是昆仑派的‘踏雪无痕’步法?” 唐一刀猛地抬头,断虹刀“噌”地插入刀鞘:“难道...血手罗刹和昆仑派有瓜葛?”欧阳逸飞想起昆仑掌门临行前的欲言又止,龙渊剑在手中轻轻一颤——江湖这场风雨,恐怕才刚刚开始。 第183章 曼陀罗破龙锥之谜 蜀道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唐一刀已在唐门演武场点齐了三十名精锐弟子。他玄色锦袍外罩着牛皮软甲,断虹刀的刀柄在腰间泛着冷光,刀鞘上新缠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唐嫣儿背着个半人高的竹篓,篓口露出几支缠着金丝的竹筒,正是唐门最新改良的“千机匣”。 “都给老子听好了!”唐一刀声如洪钟,震得檐角铜铃乱响,“此番去苗疆不是游山玩水,曼陀罗花只长在万毒窟禁地,敢碰这花的不是蛊婆就是邪修。”他扬起手中染血的曼陀罗,花瓣上凝结的紫霜在晨光中透着诡异,“谁要是敢贪生怕死,现在就滚回灶房切菜!” 弟子们轰然应诺,腰间暗器囊碰撞出细碎声响。唐嫣儿将一支淬毒的梅花针别在发间,忽然拽住父亲的衣袖:“爹,你答应过不碰‘蚀骨蛊’的。”唐一刀哈哈一笑,拍得女儿一个趔趄:“老子当年连苗疆圣女的面纱都掀过,还怕几只小虫子?” 与此同时,昆仑雪径上,欧阳逸飞正用龙渊剑削去挡路的冰棱。剑身划过之处,冰屑纷纷化作白雾,露出石缝里嵌着的半片曼陀罗花瓣——与唐一刀手中那朵一模一样。梅降雪蹲身细看,鞭梢卷起花瓣时,发现背面竟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破”字。 “这是血手罗刹的标记。”唐嫣儿从行囊里翻出本牛皮手册,扉页贴着各种暗器图谱,“去年黑风寨劫镖案现场,也有人发现过带字的曼陀罗。”欧阳逸飞抚过剑身上的龙纹,想起苏嫣儿曾说碎玉笛能唤醒剑冢古剑,而昆仑派后山的寒玉谷,正是历代掌门藏剑之地。 三人行至昆仑派山门前,却见平日迎客的石灯笼全被泼了黑狗血。梅降雪的缠软鞭“唰”地卷住块悬空的牌匾,木牌背面用指甲刻着几行血字:“破龙锥成,龙渊当碎,血手罗刹,重临江湖。”唐嫣儿倒抽冷气,指尖在手册上快速翻动,忽然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记载,破龙锥需要用龙渊剑的剑髓和铸剑师的心头血锻造!” 山风突然转急,卷起漫天雪沫。欧阳逸飞瞥见侧门处有串模糊的脚印,鞋印边缘沾着暗红色的苔藓——那是苗疆特有的“噬心苔”。梅降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缠软鞭突然绷直如箭:“有人在山门里布了‘万蛛噬心阵’!”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钻出无数黑蛛,蛛背上都纹着曼陀罗花。唐嫣儿甩出三枚“震爆雷”,爆炸声中,蛛群竟组成了血手罗刹的蝎子标记。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雪地,剑气如涟漪扩散,蛛群接触到剑光瞬间化为绿水。 “跟我来!”他拽着两人冲进侧门,只见庭院里摆满了倒置的铁鼎,鼎中燃烧的竟是人骨。梅降雪用鞭梢挑开鼎盖,里面滚出半具焦尸,死者胸口插着柄断剑——正是昆仑派失传的“流泉剑”。唐嫣儿突然捂住口鼻,从竹篓里取出个青铜香炉:“快!这是‘驱邪香’,能破蛊毒!” 香雾弥漫中,墙壁上浮现出用蛊虫排成的字迹:“三日后,寒玉谷,取剑髓,祭破龙。”欧阳逸飞想起慕容秋死前说的话,破龙锥的模具在黑风寨地窖,难道血手罗刹的余党要同时动手?梅降雪的缠软鞭突然缠住房梁,将个倒挂的黑衣人拽了下来。 “是苗疆的‘倒挂金钩’!”唐嫣儿撑开千机匣,却见黑衣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的黑血竟在半空凝成曼陀罗花的形状。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血花,剑气触及黑衣人的瞬间,对方竟化作万千毒蛾四散飞去。 “这是‘化蛾蛊’!”梅降雪脸色煞白,“只有蛊婆才会用活人养这种毒蛊。”唐嫣儿翻开手册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戴着银面具的女人,腰间悬着串骷髅蛊铃。欧阳逸飞突然想起唐一刀临行前说的话:“他去苗疆找的,就是这个蛊婆?” 三人循着蛊蛾留下的磷光来到寒玉谷,谷口的冰壁上刻着巨大的蝎子图案。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抵在图案中央,剑身突然剧烈震动,冰壁应声而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用吸星石打造的模具,模具形状与《百兵谱》残页上的破龙锥分毫不差。 “模具已经完成了!”唐嫣儿摸向模具边缘,却被烫得缩回手,“上面还有余温,血手罗刹刚走不久!”梅降雪用缠软鞭卷过角落的蒲团,团底绣着昆仑派的云纹——看来这里曾有内鬼相助。欧阳逸飞捡起地上半支燃尽的蜡烛,烛泪里嵌着片青布碎片,正是苏琳曾穿过的那种布料。 “苏姑娘...难道她...”唐嫣儿的声音发颤。欧阳逸飞想起苏琳腕上消失的刺青和梅花胎记,摇摇头:“她的碎玉笛能破吸星石,血手罗刹不会带她来。”突然,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模具上的吸星石竟开始自动拼接,隐隐发出吸力。 “不好!”梅降雪的缠软鞭卷住两人,“这是‘引灵阵’,要把龙渊剑的剑髓吸出来!”欧阳逸飞运起全身内力抵住剑柄,龙渊剑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剑身的龙纹竟脱离剑体,化作金光缠绕在模具上。唐嫣儿急中生智,将整篓驱邪香倒入模具,香料遇热爆发出强光,吸星石瞬间崩裂成齑粉。 震动停止时,密室顶部渗下冰水。欧阳逸飞发现模具碎片下压着块玉牌,牌上刻着“昆仑外门弟子”。梅降雪接过玉牌,突然想起在山门看到的噬心苔——那正是昆仑派后山特有的植物,看来内鬼就在昆仑派弟子中。 三人刚冲出密室,就见谷口站着个青衫少女。苏琳手持碎玉笛,笛孔里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透明的黏液。“蛊婆用‘夺舍蛊’占了我的身子。”她的声音忽男忽女,手腕上浮现出蝎子刺青,“现在,把龙渊剑交出来!” 欧阳逸飞握紧剑柄,龙渊剑自动出鞘,剑尖直指苏琳眉心。梅降雪的缠软鞭悄无声息地绕向对方脚踝,却被少女袖中飞出的蜈蜈蛊咬住。唐嫣儿打开千机匣,里面射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无数萤火虫——这是唐门秘制的“引魂萤”,专克蛊虫。 “雕虫小技!”苏琳张口一吸,萤火虫全被吞入腹中。她的皮肤开始泛起青紫,手指变得如同蟹爪,猛地抓向欧阳逸飞的面门。龙渊剑发出万道金光,却在触及蝎爪的瞬间被吸去光芒。梅降雪见状,突然将缠软鞭缠在自己腰间,运起毕生功力甩出——鞭梢如流星般击中苏琳后心的命门穴。 少女惨叫着倒下,从她体内钻出条尺长的黑蛊。欧阳逸飞挥剑斩落蛊虫,却见蛊虫断成两截后,竟化作两枚曼陀罗种子。唐嫣儿眼疾手快,用竹筒扣住种子:“这是‘子母蛊’,母蛊肯定在蛊婆身上!” 此时,苗疆万毒窟深处,唐一刀正用断虹刀劈开遍地毒藤。他身后的弟子们个个挂彩,脸上涂着唐门秘制的“避蛊膏”。突然,地面涌出黑色泥浆,泥浆中站起个戴银面具的女人,腰间骷髅蛊铃响得震耳欲聋。 “唐一刀,别来无恙?”蛊婆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你女儿在昆仑谷玩得开心吗?”唐一刀瞳孔骤缩,断虹刀劈出的刀风竟被蛊铃震得倒卷而回。他想起临行前给唐嫣儿的千机匣里,除了引魂萤,还藏着枚“逆血珠”——那是用自己心头血炼化的暗器,专门克制蛊毒。 昆仑寒玉谷中,欧阳逸飞捡起苏琳掉落的碎玉笛,笛身冰裂纹里渗出最后一丝黑气。梅降雪替少女把脉,发现蛊毒已散,只是元气大伤。唐嫣儿打开竹筒,里面的曼陀罗种子正在疯狂生长,片刻间就开出朵碗口大的花,花心赫然是枚青铜令牌。 “这是黑风寨的信物!”欧阳逸飞想起慕容秋的青铜令牌,突然明白过来,“血手罗刹的余党要在黑风寨汇合,用破龙锥模具的碎片重铸兵器!”梅降雪将缠软鞭缠在腰间,目光望向雪山深处:“唐伯伯在苗疆,我们必须赶在血手罗刹之前毁掉模具碎片。” 三人身后,寒玉谷的冰壁上,龙渊剑留下的剑痕正在缓缓愈合。欧阳逸飞握紧剑柄,剑身的龙纹重新亮起——这把历经千年的神兵,似乎早已预见了江湖的风波。唐嫣儿将曼陀罗花小心收好,千机匣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那是她为血手罗刹准备的“惊喜”。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昆仑云海时,三骑快马踏碎晨霜,朝着黑风寨的方向疾驰而去。远处,苗疆的毒雾中,唐一刀的断虹刀劈开了蛊婆的面具,露出的竟是一张他熟悉的脸。而黑风寨的地窖里,血手罗刹的余党们正围着熔炉,准备用最后一块吸星石,完成那把足以颠覆江湖的破龙锥。江湖的风雨,才刚刚进入最狂暴的阶段。 第184章 黑风寨暗焰熔兵 昆仑雪粒打在欧阳逸飞玄色披风上,龙渊剑鞘随着马蹄颠簸撞出清响。梅降雪将缠软鞭绕成紧实的鞭花,藏在马鞍侧的暗袋里,鞭梢缀着的银铃被她用布条裹住,免得惊动山道上的伏兵。唐嫣儿的千机匣斜挎在背后,竹筒里的暴雨梨花针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她每隔一炷香便会掀开轿帘,将淬了“醒神散”的梅花针钉在路边树干上——这是给唐一刀留的标记。 “前面就是黑风岭了。”欧阳逸飞勒马停在山坳处,龙渊剑突然发烫,剑柄上的龙纹在雪光中扭曲如活物。梅降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岭上的黑旗无风自动,旗面绣着的骷髅头眼睛竟是两颗曼陀罗种子。唐嫣儿摸出个鸽哨轻吹,回应的却不是唐门信鸽,而是一声凄厉的雕鸣——肖神鹰的神鹰堡坐骑正在半空盘旋。 “他也来了。”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想起昆仑秘境中肖神鹰曾说过,神鹰堡的玄铁矿脉与吸星石同源。梅降雪解下马鞍上的水囊,却发现里面的酒已冻成冰坨:“黑风寨地势低洼,怕是有地热熔炉。”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远处山壁渗出暗红岩浆——正是锻造破龙锥所需的“地心火”。 三人弃马潜行,沿着岩浆冷却形成的石缝前进。唐嫣儿从靴筒里摸出三枚“隐形粉”,粉末撒在身上后,竟与岩壁的焦黑融为一体。欧阳逸飞注意到石缝里嵌着的兵器碎片——既有昆仑派的剑刃,也有唐门的毒针,甚至还有神鹰堡的铁翎。梅降雪的指尖划过块变形的玄铁,上面残留着清晰的牙印:“是血手罗刹的‘噬铁蛊’。” 寨门用整根黑松木制成,门上钉着十二具焦尸,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半截吸星石。唐嫣儿取出“探囊砂”撒去,焦尸突然睁开眼睛,喷出的绿雾在半空凝成蝎子图案。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毒雾,剑气触及尸体的瞬间,焦黑的皮肤下竟钻出无数红蛊。梅降雪的缠软鞭如灵蛇般卷住三具尸体,鞭梢的倒刺勾出蛊虫的心脏,却听“轰”地声响,尸体爆炸成漫天铁砂——这是血手罗刹用吸星石炼制的“尸爆蛊”。 “快走!”唐嫣儿拉起两人冲进内寨,只见中央广场上架着九座熔炉,炉中翻滚的不是铁水,而是混合着曼陀罗花的人血。熔炉旁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正用青铜勺将血铁浇铸进破龙锥的模具。欧阳逸飞认出为首那人手背上的蝎子刺青——正是慕容秋的师弟,当年昆仑派的叛徒“铁手”吴三。 “欧阳贤侄,别来无恙?”吴三举起半成型的破龙锥,锥尖滴下的铁水竟能熔断石砖。梅降雪的缠软鞭突然绷直,鞭梢卷住炉边的风箱拉杆,猛地一拽——熔炉内的地心火瞬间倒灌,将三名黑衣人烧成焦炭。唐嫣儿甩出千机匣,射出的却不是暗器,而是装满“灭焰粉”的竹筒,粉末遇火爆发出强光,暂时迷住了众人的眼睛。 “破龙锥需要七七四十九颗铸剑师的心脏!”吴三狂笑着撕开衣襟,露出胸口排列整齐的刀疤,“你师父的心脏,就埋在第三座熔炉底下!”欧阳逸飞如遭雷击,龙渊剑发出悲鸣般的震颤,剑身的龙纹竟渗出血色。梅降雪见状,缠软鞭如闪电般缠住欧阳逸飞的手腕:“别信他!这是‘惑心蛊’!”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下来,肖神鹰的白雕俯冲而下,利爪抓向破龙锥的模具。吴三掏出吸星石,玄铁突然发出刺耳尖啸,白雕惨叫着跌落,翅膀上的羽毛竟被生生吸走。欧阳逸飞趁机挥剑斩向熔炉,剑气却被炉壁的吸星石涂层反弹,反而震得他气血翻涌。 “没用的!”吴三将最后一颗心脏扔进熔炉,破龙锥终于成型,锥身布满扭曲的符文,顶端凝结着滴龙渊剑的虚影。唐嫣儿突然想起唐一刀给的逆血珠,伸手去摸腰间的锦囊,却发现早已在混乱中遗失。梅降雪咬咬牙,解下缠软鞭的鞭穗——那是用她师父的白发编织而成,蕴含着至纯的内力。 “欧阳,用龙渊剑引动地心火!”她将鞭穗抛进熔炉,白发遇火竟化作漫天冰晶。欧阳逸飞心神领会,龙渊剑插入地面,剑尖直指熔炉下的岩浆通道。刹那间,地心火逆涌而上,与冰晶碰撞产生剧烈爆炸,九座熔炉同时崩裂,血铁熔液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吴三惨叫着被熔液吞没,破龙锥在爆炸中飞向半空。欧阳逸飞纵身跃起,龙渊剑与破龙锥在空中相撞,发出的巨响震落满山积雪。梅降雪的缠软鞭如影随形,鞭梢卷住破龙锥的锥柄,唐嫣儿则甩出“捆仙索”,绳索上的倒刺勾住锥身的符文。 三件神兵在空中僵持,吸星石的吸力、龙渊剑的剑意与缠软鞭的内力相互冲击。欧阳逸飞突然想起《百兵谱》残页上的记载,破龙锥的破绽就在锥尖的龙渊虚影处。他凝聚毕生功力于剑尖,刺向虚影的刹那,龙渊剑发出万道金光,竟将破龙锥的吸星石材质彻底净化。 破龙锥寸寸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最后一块碎片落下时,欧阳逸飞接住细看,上面竟刻着他师父的名字。梅降雪的缠软鞭轻轻卷过碎片,鞭穗上的白发将其包裹,仿佛在抚慰沉睡的英魂。唐嫣儿捡起吴三遗落的吸星石,石面上的蝎子刺青已褪成纯白。 黑风寨的废墟上,岩浆渐渐冷却成黑色晶石。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石缝,剑身不再发烫,反而透着温润的凉意。梅降雪解开缠软鞭,发现鞭穗上的白发竟长出了嫩芽——那是被地心火与剑意催生的新生。唐嫣儿打开千机匣,里面躺着枚完好的逆血珠,原来她早将假珠放在外面迷惑敌人。 “看天上!”梅降雪指着东方。晨曦中,唐一刀的黑马驮着苗疆蛊婆的银面具奔来,马后跟着的唐门弟子们抬着口棺材,棺盖上刻着昆仑派的云纹。欧阳逸飞认出那是苏琳的师父,当年被血手罗刹陷害的昆仑长老。 棺材打开时,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半卷《百兵谱》真迹。长老的传音玉佩滚落在地,发出苍老的叹息:“破龙锥的真相,从来不是兵器,而是人心。”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上的龙纹终于恢复平静,宛如沉睡千年的古潭。 当第一缕阳光洒满黑风寨时,肖神鹰的白雕衔来神鹰堡的和解书。唐一刀将断虹刀插在熔炉废墟上,刀身映出三人并肩的身影。梅降雪的缠软鞭绕住唐嫣儿的手腕,欧阳逸飞则将破龙锥的最后一块碎片嵌入剑柄——那不再是克星的标记,而是警醒后人的铭痕。 远处,昆仑山脉的积雪反射着金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波的终结。但欧阳逸飞知道,江湖的故事从不会真正结束。当他转身望向蜀道时,龙渊剑轻轻震颤,似乎在提醒他,下一场风雨,或许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凝聚。 第185章 唐门危影忽惊弦 黑风寨的残阳将熔兵炉的废墟染成暗红,欧阳逸飞用龙渊剑挑起最后一块吸星石碎片,剑身的龙纹在余晖中泛着温润的光。梅降雪将缠软鞭绕回腰间,鞭梢的嫩芽轻轻摇曳,仿佛在庆祝这场艰辛的胜利。唐嫣儿蹲身收拾散落的千机匣零件,忽然听见唐一刀爆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喊叫。 “不好!忘了一件事!” 老门主的断虹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铜箍震落滚出老远。他盯着手中苗疆蛊婆的银面具,络腮胡剧烈颤抖,突然一把揪住欧阳逸飞的衣襟:“快!跟我回唐门!” 肖神鹰刚从白雕爪下取下神鹰堡的密函,闻言霍然转身:“唐老哥,何事如此惊慌?”唐一刀却已翻身上马,黑马被他踹得人立起来,马蹄差点踢中熔炉:“别问了!晚了唐家堡就没了!”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龙渊剑在背上轻轻发烫。唐嫣儿顾不上清点暗器,将竹筒一股脑塞进行囊,千机匣的机关还卡在半开状态。三十名唐门弟子见状立刻集结,腰间暗器囊碰撞出紧张的节奏,没人记得问清究竟忘了何事——唐一刀脸上的血色褪得比雪还白,那是比面对血手罗刹时更骇人的神情。 六骑踏碎黑风寨的暮色,朝着蜀中狂奔。欧阳逸飞的黑马踩过熔兵炉的余烬,火星溅在龙渊剑鞘上,烫出一串焦痕。梅降雪的缠软鞭始终紧绷,鞭梢扫过路边岩石,惊起几只夜枭,翅膀上竟也沾着唐门特有的猩红丝线。 “爹,到底忘了什么?”唐嫣儿的马紧随其父,鬓边银铃被风扯得乱响。唐一刀猛灌了口酒囊里的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断虹刀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蛊婆的‘子母曼陀罗’!我只顾着毁破龙锥,忘了她死前在唐家堡布了蛊!” 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剧烈震动,剑柄上的龙纹扭曲如蛇。他想起在黑风寨熔炉边,吴三临死前曾往竹筒里塞过什么——当时以为是暗器,莫非竟是……“那蛊有何厉害?”梅降雪幽幽道……缠软鞭下意识地缠紧马鞍。 “此蛊用活人祭炼,母蛊一死,子蛊就会在宿主心口生根!”唐一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欧阳逸飞第一次见他失态,“三天之内不取解药,整个唐家堡的人都会变成曼陀罗花的肥料!” 马蹄声惊飞了蜀道两侧的宿鸟,月升时分,众人已能望见唐门那座依山而建的碉楼。但诡异的是,往日灯火通明的寨墙竟一片漆黑,只有角楼处透着点幽幽绿光,像野兽的眼睛。 “不对劲!”欧阳逸飞勒马,龙渊剑“噌”地出鞘。剑光劈开夜幕,照亮碉楼檐下悬挂的数百朵曼陀罗花——每朵花的花心里,都嵌着枚唐门弟子的令牌。唐嫣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从千机匣里摸出“照明弹”,却发现火药早已在颠簸中受潮。 唐一刀率先冲过吊桥,断虹刀劈开寨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甜扑面而来。庭院里的金桂树全被藤蔓缠绕,藤蔓上开着碗口大的曼陀罗,花瓣边缘沾着暗红血珠。十几个唐门弟子倒在石阶上,胸口都插着朵同样的花,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恐惧。 “阿忠!石头!”唐一刀扑向最近的尸体,手指颤抖着探向鼻息,“都死了……心口全是空的……”欧阳逸飞蹲身细看,死者胸口的伤口边缘布满细密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食。梅降雪的缠软鞭卷住片花瓣,鞭梢刚触及花蕊,花瓣突然张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虫豸。 “是‘食心蛊’!”唐嫣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从行囊里翻出解毒药粉,“爹,快!用‘驱蛊散’!”但药粉撒在虫豸身上毫无作用,那些虫子反而钻进花瓣,瞬间长成巴掌大的毒蛾,翅膀上赫然印着蝎子图案。 欧阳逸飞挥剑斩落毒蛾,剑气过处,蛾群竟分裂成更多小虫。梅降雪急中生智,解下腰间酒囊泼向藤蔓,欧阳逸飞随即挥剑点燃——熊熊火光中,曼陀罗花发出凄厉的尖叫,藤蔓蜷缩着缩回地里,露出下面被啃噬得只剩骨架的尸体。 “去祠堂!”唐一刀突然跃起,断虹刀劈开西跨院的月洞门。祠堂前的香炉里插满曼陀罗花,每朵花下都压着块灵位。唐嫣儿认出那是唐门历代先祖的牌位,其中一块新灵位上刻着“唐门三十七代弟子唐石之位”——那是她最疼爱的小师弟。 神龛上,本该供奉唐门令牌的位置,放着个血肉模糊的心脏,心脏上缠着金色花丝,正是蛊婆惯用的“炼心术”。欧阳逸飞的龙渊剑指向心脏,剑身突然变得冰冷,剑柄上的龙纹竟渗出寒气,将心脏周围的曼陀罗花瞬间冻成冰晶。 “蛊婆的本体在这里!”梅降雪的缠软鞭卷住神龛下的暗格,拽出个裹着人皮的蛊瓮。瓮口封着的金丝网上,爬满了吸食人血的曼陀罗幼虫。唐一刀怒吼着劈断丝网,却见蛊瓮里不是尸体,而是堆白骨,白骨上插着支断笛——正是苏嫣儿师父的碎玉笛。 “原来她早就死了……”欧阳逸飞想起苗疆传回的消息,蛊婆三日前就暴毙在万毒窟,“这是她用尸蛊布的局!”唐嫣儿突然指着白骨堆里的一块令牌,牌面上刻着昆仑派的云纹,背面却阴刻着蝎子图案——原来昆仑内鬼与血手罗刹早有勾结。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祠堂的地砖下传来“咔嚓”声。欧阳逸飞挥剑劈开地面,只见地下埋着个巨大的曼陀罗根须网络,根须上串着上百颗心脏,每颗心脏都在有节奏地跳动,为整个蛊阵提供能量。 “这是‘百心炼蛊阵’!”唐一刀的断虹刀插进根须,却被迅速增生的藤蔓缠住,“必须毁掉主根!”梅降雪的缠软鞭绕住最大的根须,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鞭梢,三人同时运功——龙渊剑的剑意、缠软鞭的内力与断虹刀的刀气交织成网,猛地斩断了主根。 根须断裂的瞬间,所有曼陀罗花同时枯萎,变成黑色粉末。祠堂里的心脏停止跳动,蛊瓮中的白骨化作飞灰。唐嫣儿瘫坐在地,千机匣从手中滑落,掉出枚被压碎的逆血珠——原来唐一刀留给她的解药,早已在刚才的激斗中被毁。 “还有后招!”唐一刀突然抓起断虹刀冲向演武场,那里的兵器架上,所有暗器都被涂上了曼陀罗汁液。欧阳逸飞跟着冲出去,龙渊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剑气所至,暗器上的毒汁纷纷蒸发。梅降雪则点燃了储药阁的硫磺,浓烟滚滚升起,驱散了弥漫在寨中的蛊毒。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唐门碉楼时,最后一只食心蛊被烧死在兵器架下。唐一刀靠在断虹刀上,看着满地焦黑的曼陀罗残骸,突然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唐嫣儿默默地捡起千机匣,开始重新组装那些变形的零件,指腹被锋利的边角划破,血珠滴在机匣上,开出朵微小的红梅。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演武场中央,剑身的龙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梅降雪走到他身边,缠软鞭轻轻搭在他肩上,鞭梢的嫩芽在晨露中舒展。远处,肖神鹰的白雕送来神鹰堡的疗伤药,翅膀上的羽毛已重新长齐。 “江湖不会太平。”欧阳逸飞望着蜀道尽头的云海,龙渊剑在晨光中闪着冷光,“但只要人心不被蛊毒侵蚀,就有破局的可能。”唐一刀闻言抬起头,用断虹刀支撑着站起来,络腮胡上还挂着泪珠:“老子这辈子杀过无数人,这次才知道,最可怕的敌人,从来不是兵器,而是藏在人心深处的恶。” 唐嫣儿将修好的千机匣背在身后,从怀里掏出朵晒干的曼陀罗花——那是她从死去的小师弟胸口摘下的。花心里,有颗晶莹的露珠,像一滴未干的眼泪。 唐门的炊烟终于重新升起,只是这一次,烟囱里冒出的不再是饭菜香,而是驱邪的艾草味。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上的龙纹仿佛在低语——江湖的风波远未结束,但只要还有人记得为何而战,那把名为“正义”的剑,就永远不会生锈。 梅降雪的缠软鞭在风中轻轻摇曳,鞭花扫落碉楼上最后一片曼陀罗残瓣。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三人并肩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蜀道上刻下了新的印记。而在他们身后,唐门的弟子们已经开始清理废墟,断虹刀的寒光闪过,斩断了最后一根缠绕在金桂树上的毒藤。新的一天,伴随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希望,悄然开始。 第186章 唐门议事论罗刹 蜀中唐门议事厅内,紫檀长案上的铜炉焚着龙脑香,青烟在梁柱间蜿蜒,映得檐下悬挂的暴雨梨花针匣泛着冷光。唐一刀将断虹刀横在膝上,刀鞘九道铜箍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他忽然用刀柄重重敲了敲案几,震得绘制着西域地形图的羊皮卷边角卷起。 “血手罗刹在龟兹古城现身三次,”唐一刀的手指戳在地图上那片赭红色戈壁,络腮胡里渗出的酒气混着香灰味,“每次都带着苗疆蛊婆的曼陀罗旗,吴三那叛徒的铁手帮残党跟在屁股后面——欧阳贤侄,你说他们挖地三尺,到底在找什么?” 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横置案上,剑身未出鞘,却让厅内温度莫名下降。他指尖划过地图上标记的“千佛洞”,想起三日前肖神鹰信鸽送来的密报:“神鹰堡在西域商道截获批货,箱里全是刻着蝎子纹的玄铁。”梅降雪的缠软鞭随意搁在身侧,鞭梢扫过地面青石板,那里还留着上次破蛊阵时烧灼的痕迹。 “龟兹古城曾是西域铸剑圣地,”她忽然开口,从袖中取出片指甲盖大的金属碎片,“这是黑风寨熔炉里找到的,成分与龙渊剑同源,却多了苗疆特有的‘噬铁矿’。”唐嫣儿立刻凑上前,千机匣“咔嗒”一声打开,她用银镊子夹起碎片对着烛火:“边缘有《百兵谱》残页上的符文!” 唐一刀猛地灌下整杯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断虹刀上:“老子懂了!破龙锥没彻底毁掉,他们要在龟兹重铸!”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铜铃突然无风乱响,守在门外的弟子踉跄着撞进来,眉心插着枚淬毒的柳叶镖——镖尾缠着的猩红丝线,正是血手罗刹的标记。 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半寸,剑气逼得镖身毒素蒸腾。梅降雪的缠软鞭如灵蛇般卷住弟子手腕,却发现脉搏早已停跳。唐嫣儿从竹篓里取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西南方:“是‘蝎尾追魂针’,发射者就在寨外三里!” “追!”唐一刀断虹刀出鞘,刀光劈开夜幕。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紧随其后,龙渊剑与缠软鞭交织成光网,将沿途曼陀罗标记尽数绞碎。跑出寨门时,只见道旁老槐树上钉着封信,信封用鲜血画着蝎子,里面却是半张残破的龟兹古城地图,图上千佛洞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个通红,旁边用指甲刻着行小字:“龙渊剑来,破龙锥成。” “陷阱!”梅降雪的缠软鞭卷住地图,鞭梢突然刺痛——纸上竟涂着苗疆“幻心蛊”。欧阳逸飞挥剑斩落地图一角,剑气所至,纸灰中飘出几只荧光小蛊。唐一刀用断虹刀挑起蛊虫,刀刃上的淬火纹路瞬间变黑:“蛊婆的‘夺魂引’,专门引高手入瓮。” 三人返回议事厅时,唐嫣儿已用“醒神散”熏遍全屋。长案上的西域地图被她用银簪划出三道痕迹:“龟兹千佛洞有三层地宫,最下层是当年西域铸剑师的密室。”她翻开本牛皮手册,里面贴着各种兵器残片图谱,“根据唐门密档记载,那里藏着能克制破龙锥的‘定剑石’。” 梅降雪突然按住太阳穴,缠软鞭在地面画出个圆圈:“我想起师父说过,定剑石需用铸剑师的心头血激活,而龟兹最后一位铸剑大师,正是慕容秋的师祖。”欧阳逸飞抚过龙渊剑的冰纹剑柄,剑身突然鸣响——他在昆仑剑冢见过相似的共鸣,那是神兵遇见克星或守护者时的预警。 “老子带唐门弟子去苗疆端了蛊婆的老巢,”唐一刀将断虹刀重重拍在案上,震得烛火骤明,“欧阳贤侄,梅丫头,你们带嫣儿去龟兹,定剑石绝不能落在血手罗刹手里!”唐嫣儿立刻打开千机匣,往竹筒里装填新制的“冰火针”:“我改良了暴雨梨花针,针尖淬着能冻住玄铁的‘玄冰髓’。” 议事厅的自鸣钟敲过三更,铜炉里的龙脑香燃成灰烬。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剑鞘,剑柄上的龙纹在黑暗中隐隐发光。梅降雪将缠软鞭绕上肩头,鞭梢的嫩芽在夜露中舒展。唐嫣儿检查着千机匣的机关,银簪在零件缝隙间划出细响——那是她为血手罗刹准备的“惊喜”。 “记住,”唐一刀在三人临行前拽住欧阳逸飞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磨得他生疼,“破龙锥的真正威胁不是兵器,是人心。当年慕容秋就是动了贪念,才被血手罗刹蛊惑。”欧阳逸飞点头时,龙渊剑突然发烫,仿佛在印证老门主的话。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蜀道的云雾时,三骑快马踏碎晨霜,朝着西域疾驰而去。身后,唐门议事厅的铜铃在风中轻响,仿佛在诉说着江湖的无常。欧阳逸飞回望蜀中方向,断虹刀的寒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他握紧龙渊剑,知道这趟龟兹之行,不仅要守护定剑石,更要守护住心中那柄永不弯折的正义之剑。 梅降雪的缠软鞭在马侧轻轻摆动,鞭花扫落道旁带露的草叶。她想起议事厅地图上龟兹古城的标记,那里的风沙曾掩埋过多少英雄往事,又将见证怎样的惊心动魄。唐嫣儿则摸了摸千机匣里的玄冰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血手罗刹,你的死期,到了。 远处,苗疆的毒雾中,唐一刀的断虹刀已经劈开第一道瘴气,刀光所至,曼陀罗花纷纷枯萎。而在龟兹古城的黄沙之下,血手罗刹的爪牙们正围着熔炉,等待着龙渊剑的到来,他们不知道,一场精心策划的猎杀,早已悄然展开。江湖的风云,在唐门议事厅的一场密谈后,再次卷起了滔天巨浪。 第187章 夜影离弦 残月下的“藏锋阁”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水,檐角的铜铃在穿堂而过的夜风里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像是谁在暗夜里屏住了呼吸。欧阳逸飞站在兵器架前,最后一次抚过架上排列的长剑——青霜、流泉、断虹……指尖最终停在最角落那柄蒙尘的古朴长剑上,剑鞘以玄铁混着深海沉木打造,暗纹如游龙潜渊,正是“龙渊”。 他握住冰冷的剑柄,用力一拔。 “呛啷”一声清越龙吟划破寂静,剑身在月光下绽开半弧冷冽的银芒,剑锋未开,却自有一股沉雄古意扑面而来,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骤然睁眼。欧阳逸飞手腕翻转,龙渊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光轨,带起的风劲让 nearby 的烛火都颤了颤。他深吸一口气,将剑鞘斜挎在背后,剑身在肩胛骨下方的位置,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却沉稳得如同与他融为一体。 “还在磨蹭什么?三更的梆子都敲过了。”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梅降雪斜倚在门框上,月白色的劲装勾勒出她纤细而挺拔的身形,手中那根九节软鞭正被她利落地在腰间缠绕,鞭梢的银饰流苏隐在夜行衣的褶皱里,只偶尔闪过一点寒星般的光。她的脸色依旧是惯常的淡漠,唯有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欧阳逸飞没有回头,只是将最后一块干粮塞进腰间的革囊:“龙渊剑认主,久未出鞘,得让它‘醒醒神’。” “神不神的,再不走,师傅的‘追影箭’可就要追上来了。”梅降雪哼了一声,抬手将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锐利如寒星的眸子。她腰间的软鞭已经缠好,动作利落得像她的性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唐嫣儿小跑着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漆黑木盒。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青色短打,鬓角还沾着些许草屑,显然是刚从后院的暗器房里出来。 “逸飞哥,降雪姐,你们看!”唐嫣儿献宝似的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枚柳叶形状的薄刃,刃身泛着蓝汪汪的幽光,正是唐门秘制的“柳叶追魂”,“我把最厉害的‘淬毒柳叶’都带上了,还有这个——”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迷魂香’,对付守卫最管用了!” 梅降雪挑眉:“师傅不是说过,非必要不得用毒。” “知道啦知道啦,”唐嫣儿吐了吐舌头,快手快脚地把木盒和竹筒塞进自己的行囊,“只是以防万一嘛。再说,龟兹千佛洞那么远,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了嘀咕。 欧阳逸飞转过身,梅降雪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眼神却透着坚定;唐嫣儿虽然咋咋呼呼,小脸上却写满了兴奋与期待。他心中一暖,沉声道:“此次西行,前路未卜。定剑石关系到龙渊剑的真正威力,也关系到我们能否揭开当年师门变故的真相,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明白!”梅降雪和唐嫣儿异口同声。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检查了一遍行囊:干粮、水囊、火折子、伤药,以及各自的兵器。欧阳逸飞确认龙渊剑背得稳妥,梅降雪摸了摸腰间的软鞭,唐嫣儿则拍了拍藏着暗器的袖袋。 一切就绪。 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后院那堵爬满藤蔓的矮墙下。欧阳逸飞先翻墙出去,确认外面无人后,打了个手势。梅降雪和唐嫣儿也轻盈地翻了过来,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后院的角落里,三匹早已备好的骏马正安静地嚼着草料,见到主人,都低低地嘶鸣了一声。这是他们偷偷喂养了数月的坐骑,毛色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踏雪’,这次可要辛苦你了。”梅降雪轻抚着她那匹浑身雪白的骏马的鬃毛,声音难得地温柔。 欧阳逸飞翻身上了他的“疾风”,一匹矫健的黑马。唐嫣儿则费力地爬上她的“小闪电”,一匹性子有些活泼的枣红马。 “走!”欧阳逸飞低声喝令,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三匹马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冲进了院外的密林。马蹄踏在松软的落叶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藏锋阁最高处的阁楼窗口,一道身影负手而立,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动。月光洒在那人的衣袍上,映出衣摆处绣着的一枚若隐若现的剑形暗纹。 出了藏锋阁所在的山谷,便是一马平川的荒原。三更天的风带着塞外特有的粗粝感,刮在脸上有些疼,却让三人的精神更加抖擞。欧阳逸飞勒住缰绳,让“疾风”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除了风声和马蹄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嚎,一切平静得有些反常。 “奇怪,”梅降雪皱起眉,“往日里这个时辰,山下的猎户村该有几声狗叫的,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唐嫣儿也紧张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摸向袖中的暗器:“会不会……被我们师傅发现了?派人盯着呢?” 欧阳逸飞摇摇头:“师傅若真想拦我们,早在阁里就动手了。他让我们走,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梅降雪和唐嫣儿都明白他的意思——师傅或许也默许了他们的行动,只是不便明言。 “别想太多了,”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天亮前我们必须穿过这片荒原,赶到前面的‘落马坡’休整。” 三匹马再次加速,马蹄声连成一片,如同战鼓擂动。欧阳逸飞背上的龙渊剑随着颠簸轻轻撞击着他的后背,那冰凉的触感仿佛在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定剑石,传说中能唤醒上古神剑真正力量的神物,就藏在千里之外的龟兹千佛洞。而他们的师门,三十年前正是因为追寻定剑石的下落,才遭遇了那场几乎灭门的惨祸。 “逸飞哥,”唐嫣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你说那定剑石到底长什么样啊?真的能让龙渊剑变得天下无敌吗?” 欧阳逸飞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眼神悠远:“师门古籍里只说,定剑石是天地初开时孕育的灵物,与龙渊剑本是一体,唯有二者合一,才能激发剑中蕴藏的‘渊龙之力’。至于威力……”他顿了顿,“当年师傅的师父,也就是我们的师祖,曾用龙渊剑配合定剑石,一剑劈开了半座山。” 梅降雪和唐嫣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剑劈山,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那……那我们这次岂不是很危险?”唐嫣儿的声音有些发颤,“要是被当年那些害我们师门的人知道我们去找定剑石,他们会不会……” “所以我们才要偷偷去,”梅降雪打断她,语气坚定,“三十年前的账,总要算清楚。如果定剑石真能让我们有复仇的力量,就算刀山火海,也值得去闯一闯。”她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腰间的软鞭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颤动。 欧阳逸飞没有说话,但他握紧缰绳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复仇的火焰,同样在他心中燃烧了整整十年。自从他懂事起,就听师傅讲述当年的惨状,看着师傅每当提起师门变故时眼中的痛惜与不甘。他背负的,不仅仅是龙渊剑,更是整个师门的血海深仇。 “放心,”欧阳逸飞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有我在,还有降雪姐的软鞭,糖糖的暗器,我们一定能拿到定剑石,安全回来。” 他的话语像一颗定心丸,让唐嫣儿稍微平静了一些。她用力点点头:“嗯!我相信逸飞哥!” 夜色渐深,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三匹马终于赶到了落马坡。这是一个位于两山之间的狭窄山谷,地势险要,是过往商队歇脚的地方。此时谷中只有几个破旧的马棚和一间荒废的石屋。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喂喂马,吃点东西。”欧阳逸飞跳下马,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长时间的骑马让他的双腿有些发麻。 梅降雪和唐嫣儿也下了马,拿出干粮和水囊。唐嫣儿还特意从行囊里掏出一小袋精饲料,喂给她的“小闪电”。 “逸飞哥,你看!”梅降雪突然指着石屋的墙壁,眉头紧锁。 欧阳逸飞和唐嫣儿连忙凑过去。只见斑驳的石壁上,用利器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虽然风化严重,但依稀能辨认出是:“龟兹……危……勿近……” “这是什么意思?”唐嫣儿瞪大了眼睛,“难道龟兹那边出事了?” 欧阳逸飞上前仔细查看,又摸了摸刻痕的新旧:“刻痕至少有半年了,不像是最近留下的。但这‘危’字……”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看来前往龟兹的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梅降雪冷哼一声:“越是危险,越说明定剑石可能真的在那里。我们不能退缩。” “嗯!”欧阳逸飞点头,“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从这里到龟兹千佛洞,还有至少半个月的路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三个人简单地吃了些干粮,给马喂了水和草料,便在石屋里闭目养神。欧阳逸飞靠在墙角,手却下意识地按在了背后的龙渊剑上。他能感觉到,剑身似乎比平时更加冰冷,隐隐有一丝微弱的震颤,仿佛在呼应着远方的某种召唤。 定剑石,我们来了。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险,这一次,我一定要揭开所有的秘密。欧阳逸飞在心中默念,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山巅,照进落马坡时,三匹骏马再次踏上了征程。马蹄声踏碎晨雾,朝着西方,朝着那片充满未知与神秘的龟兹大地,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广袤的荒原上越变越小,最终融入了天地间的苍茫之色中。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几缕若有若无的黑影,也正沿着他们的足迹,悄然跟来。 第188章 荒坡诡迹 落马坡的晨光带着塞外特有的冷冽,斜斜切过两山间的隘口,将荒废的石屋镀上一层稀薄的金辉。欧阳逸飞背靠石墙坐下时,龙渊剑的剑鞘硌着他的肩胛骨,那股沉凉透过衣衫渗进皮肤,倒让彻夜奔波的疲惫稍稍驱散了些。他卸下腰间革囊,取出半块干硬的麦饼,指尖刚触到饼面,却忽然顿住——石屋角落里,一堆枯骨般的马粪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糖糖,把火折子给我。”他压低声音。 唐嫣儿正给“小闪电”梳理鬃毛,闻言忙摸出火折子吹燃。昏黄的火光跳跃着照亮角落,只见那堆马粪边缘嵌着半枚断裂的铜扣,扣面上刻着缠枝莲纹,纹路里还沾着暗褐色的干涸痕迹,像是血。 “这是……商队的东西?”梅降雪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侧,目光落在铜扣上,“落马坡向来是商队歇脚处,但去年秋天官府就发了告示,说此坡常有马匪出没,让过往行商绕道。”她指尖拂过铜扣边缘的豁口,“这断裂痕迹很新,不像放了半年的样子。” 欧阳逸飞接过铜扣对着火光细看,缠枝莲纹的样式极古朴,绝非寻常商队所用。更让他在意的是铜扣内侧刻着的细小纹路——那是三枚交错的箭头,正是三十年前袭击师门的神秘组织“影箭”的标记。 “影箭?”梅降雪看清纹路时,瞳孔骤然收缩,腰间软鞭的流苏无风自动。十年前师父遭袭时,她曾在刺客衣角见过相同的标记,那暗红如血的箭纹,是刻在他们三人记忆里的噩梦。 “别急。”欧阳逸飞按住她的手腕,将铜扣揣进袖中,“这标记若真是影箭所留,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落马坡?龟兹千佛洞在更西边,除非……”他猛地抬头望向石屋外的荒原,晨雾正渐渐散去,远处起伏的沙丘像蛰伏的巨兽,“除非他们也在找定剑石,甚至比我们更早动身。” 唐嫣儿手里的火折子差点掉在地上,小脸瞬间发白:“那……那我们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刚才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后面的沙丘上有影子晃了一下……” “别自己吓自己。”梅降雪嘴上呵斥,手却已按上腰间软鞭,“逸飞,你说那石壁上的‘龟兹危’,会不会就是影箭刻的?他们想警告后来者,还是故意设下的圈套?” 石屋外忽然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三个人同时噤声。欧阳逸飞打了个手势,梅降雪立刻旋身贴到石屋内侧墙根,软鞭“刷”地一声滑出半尺,鞭梢银饰在火光下映出冷芒;唐嫣儿则矮身躲到马槽后,摸出一枚柳叶暗器扣在指间,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马蹄声在石屋前停下,紧接着是男人的粗哑嗓音:“大哥,这破屋子看着就晦气,要不咱去前面的红柳滩歇脚?” “歇什么歇?”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没看到地上的马蹄印吗?新鲜得很,肯定有队伍刚刚走过去。追!说不定能捞点油水。” 是马匪!欧阳逸飞松了口气,对梅降雪使了个眼色。这种小毛贼不足为惧,但若是影箭的人,必然不会如此张扬。 梅降雪会意,突然扬手,软鞭如灵蛇般窜出石屋门洞,“啪”地一声抽在最前面那匹马的马鞍上。马匹受惊猛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汉子甩了个四脚朝天。另外两个马匪惊呼着拔刀,还没看清屋内状况,就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出——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鞘,重重砸在右侧马匪的手腕上。 “啊!”骨裂声伴随着惨叫,钢刀“哐当”落地。左侧马匪刚举起弓箭,就感觉袖口一紧,低头只见一枚柳叶暗器钉在他袖管上,离皮肉只有毫厘之差。唐嫣儿从门后探出头,做了个鬼脸:“大叔,箭术这么差,就别出来混啦!” 三个马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跑,却被梅降雪的软鞭缠住了脚踝。她手腕轻抖,三人顿时摔作一团。 “饶命!大侠饶命!”苍老的马匪连连磕头,“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各位英雄路过……” 欧阳逸飞走上前,用剑鞘挑起为首马匪的下巴:“你们在此盘踞多久了?可曾见过带这种铜扣的人?”他摸出那半枚铜扣晃了晃。 马匪眯着眼看了看,慌忙点头:“见过见过!大概半个月前,有一队人从西边过来,穿得跟粽子似的,脸上都蒙着黑布,其中一个人的腰带上好像就挂着这种扣子!”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梅降雪追问。 “往……往龟兹方向去了!”马匪吓得牙齿打颤,“小的们想上去打劫,结果刚靠近就被他们撂倒了两个兄弟,那些人功夫可高了,使的都是短刃,跟鬼影子似的……” 影箭!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半个月前就已前往龟兹,看来影箭对定剑石的觊觎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早。 “滚吧。”欧阳逸飞收回剑鞘,“再让我看到你们为非作歹,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三个马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捡起兵器,头也不回地策马跑了。石屋里重新恢复寂静,只有三匹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影箭的人比我们早半个月,”梅降雪走到石屋门口,望着马匪消失的方向,“龟兹千佛洞地形复杂,他们若是先到一步设下埋伏……” “那我们就加快速度。”欧阳逸飞打断她,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但还有件事很奇怪——影箭当年袭击师门,就是为了抢夺龙渊剑和定剑石的线索,如今他们既然知道定剑石在龟兹,为何不直接去取,反而要在落马坡留下标记?” 唐嫣儿捧着水囊喝了口,小声说:“会不会……他们也没找到定剑石?或者千佛洞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 这句话让欧阳逸飞心中一动。定剑石既是神物,必然有灵物守护,或是设有上古禁制。影箭的人或许也遇到了阻碍,才会在落马坡留下模棱两可的警告。 “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欧阳逸飞站起身,将最后半块麦饼塞进嘴里,“糖糖,检查马具;降雪,注意四周动静。我们一刻钟后出发。” 梅降雪应声走向马匹,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软鞭上的银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马匪提到影箭众人使的是短刃,但十年前袭击师傅的刺客,用的分明是淬毒的细针和长鞭。是影箭的人换了武器,还是……另有其他势力也在觊觎定剑石? 石屋外,晨雾彻底散去,荒原被阳光晒得发烫。欧阳逸飞翻身上马时,龙渊剑突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催促。他回望了一眼石屋墙上那模糊的“危”字,又看了看远方沙丘上被风吹散的马蹄印,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驾!” 三匹马再次踏上征途,蹄声敲碎荒原的寂静。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盲目前行。影箭的踪迹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与千里之外的龟兹千佛洞紧紧相连。而在他们身后的沙丘阴影里,几抹黑衣正缓缓直起身,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其中一人举起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牢牢指向西方——那是龙渊剑与定剑石共鸣的方向。 正午的阳光像火一样炙烤着荒原,空气里弥漫着沙土的燥热气息。三匹马的口鼻处都挂上了汗沫,蹄子踩在发烫的沙地上,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唐嫣儿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小脸上沾满了灰尘:“逸飞哥,还有多远才能到下一个水源啊?水囊快空了。” 欧阳逸飞勒住“疾风”,抬手遮在额前望向远方。目之所及,只有连绵起伏的沙丘和几株半死不活的红柳,看不到任何水源的迹象。他取出腰间的水囊晃了晃,也只剩下小半袋水:“再坚持一下,按地图上标注,前面应该有个叫做‘月牙泉’的绿洲。” 梅降雪从行囊里取出一块湿布,分别敷在三匹马的口鼻处:“省着点喝,不到万不得已,别碰最后的水。”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但眼神依旧锐利,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自从在落马坡发现影箭的踪迹后,她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就在这时,唐嫣儿突然指着左侧的沙丘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同时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沙丘上,赫然插着一支断箭。箭杆是黑色的,箭羽已经脱落,箭头却异常锋利,闪着幽蓝的光。 “是影箭的人留下的?”唐嫣儿紧张地问。 欧阳逸飞翻身下马,捡起断箭仔细查看。箭杆上没有任何标记,但那幽蓝的箭头,明显淬了剧毒。他想起马匪说过影箭众人使用短刃,心中疑窦更甚:“不像。影箭的暗器多是细针,用箭的不多。” 梅降雪也下马查看,她蹲下身,手指拂过沙地上若隐若现的足迹:“这里有打斗痕迹,不止一波人。你看这脚印,有穿马靴的,也有穿软底布鞋的。”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沙地上有几处杂乱的脚印,其中一种脚印特别浅,像是轻功高手留下的。而在断箭不远处,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暗褐色血迹。 “看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在这里发生过冲突。”欧阳逸飞将断箭折断,扔在地上,“走,我们绕开这里,尽快找到水源。” 三个人重新上马,绕开那片沙丘,加快了前进的速度。然而,就在他们走出不到一里地时,天边突然卷起了一阵黑色的旋风。 “不好!是沙暴!”梅降雪脸色大变。 欧阳逸飞抬头望去,只见西方的天空已经被一片昏黄的沙尘笼罩,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瞬间就将太阳遮蔽。豆大的沙粒夹杂着石子,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快!找地方躲起来!”欧阳逸飞大喊着,试图控制住受惊的“疾风”。 但沙暴的威力远超想象,狂风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和马都吹得东倒西歪。唐嫣儿的“小闪电”受惊猛地人立而起,差点把她甩下马背。 “抓紧缰绳!”梅降雪一边喊着,一边用软鞭缠住旁边一棵红柳,试图稳住身形。 欧阳逸飞也效仿她的做法,将龙渊剑鞘上的皮带解下,系在另一棵红柳上。但狂风越来越大,沙粒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能见度也变得极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逸飞哥!降雪姐!”唐嫣儿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微弱,“我看不见你们了!” “糖糖!别乱跑!”欧阳逸飞焦急地大喊,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狂风吞没。他拼命想朝唐嫣儿发音的方向靠近,但脚下的沙子被风吹得流动起来,让他寸步难行。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欧阳逸飞抖落头上和身上的沙子,睁开被沙粒迷得生疼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风吹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全是高耸的沙丘,刚才那几棵红柳早已不见踪影。 “降雪!糖糖!”他大声呼喊着,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风声。 欧阳逸飞的心沉了下去。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熟悉的标记,但沙暴过后,所有的痕迹都被掩埋了。他摸了摸腰间的水囊,发现不知何时已经遗失了。更糟糕的是,“疾风”也不见了,只有他背上的龙渊剑还在。 “该死!”欧阳逸飞一拳砸在沙丘上,扬起一片沙尘。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自己所在的沙丘后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沙坑,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扒开上面的浮沙,露出了一块半埋在沙子里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月牙泉”三个字。 “难道这里就是月牙泉?”欧阳逸飞心中一喜,连忙在沙坑里寻找水源。但他挖了半天,只挖出一些潮湿的沙子,并没有看到泉水。 就在他失望之际,龙渊剑突然又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嗡鸣,并且剑身开始微微发热。欧阳逸飞惊讶地发现,剑柄所指的方向,正是沙坑的最深处。 他心中一动,用剑鞘在沙坑深处用力挖掘起来。挖了大约三尺深,突然“咔嚓”一声,剑鞘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连忙用手去扒,很快就露出了一块青黑色的石板。 石板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欧阳逸飞想起师门古籍中记载的一些上古禁制,试着将内力注入龙渊剑,然后用剑尖轻轻点在石板的中心。 只听“轰隆”一声闷响,石板下方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沙坑的底部缓缓裂开,一股清澈的泉水从裂缝中涌了出来,瞬间灌满了整个沙坑。 “月牙泉!”欧阳逸飞又惊又喜,连忙俯下身,捧起泉水喝了个痛快。清凉的泉水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梅降雪和唐嫣儿。他站起身,望向四周茫茫的沙丘,心中充满了担忧。但他没有失去希望,他相信他的伙伴也一定在想办法找到他。 欧阳逸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将龙渊剑背好,然后根据石碑上的方向指示,朝着他认为是月牙泉中心的位置走去。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到他的伙伴,一起去完成他们的使命。在这片广袤而危险的沙漠中,他们三人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第189章 沙窟逢生 欧阳逸飞将脸埋在泉水中时,龙渊剑突然发出急促的震颤,剑柄上的龙形雕纹竟渗出微光,像被惊醒的活物。他猛地抬头,只见泉水倒映的沙丘阴影里,一道白影正顺着陡坡滚落,月白色劲装在黄沙中格外刺眼——是梅降雪! “降雪!”他纵身跃出沙坑,龙渊剑出鞘半寸,剑风劈开浮沙。梅降雪落地时似乎扭伤了脚踝,正撑着软鞭想站起来,却见她身后的沙丘顶上,几个黑衣人影手持弯刀缓缓逼近,面罩缝隙里露出的眼睛泛着贪婪的光。 “影箭?”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那些人腰间都挂着三枚箭头状的铜饰,正是落马坡铜扣上的标记。他扬手将龙渊剑掷出——并非攻击,而是剑柄精准撞在梅降雪手边的沙地里。 “接着!” 梅降雪反手握住剑柄,借力旋身站起,软鞭如灵蛇般卷住最近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咔嚓”骨裂声中,她夺过弯刀掷向欧阳逸飞,同时矮身避过另一名刺客的劈砍,鞭梢缠上对方脚踝猛地一拽,黑衣人惨叫着滚下沙丘,正好撞进欧阳逸飞怀里。 “噗嗤。”弯刀入肉声闷响。欧阳逸飞接住刺客时,已用夺来的弯刀刺穿其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手背上,却让他愈发冷静。他扫视四周,沙丘阴影里竟埋伏了七八名刺客,显然是算准了他们会在水源处落脚。 “糖糖呢?”梅降雪退到他身侧,软鞭交叉护在胸前,目光警惕地扫过沙丘。 “我没找到她。”欧阳逸飞心头一紧,刚想再说什么,却听头顶传来唐嫣儿的惊呼。他猛地抬头,只见远处最高的沙丘上,唐嫣儿被两个黑衣人反剪双臂,腰间的暗器囊已被夺走,小脸上满是泪痕。 “放开我!”她扭动着身子,却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甩了个耳光。 “老大,这小娘皮长得挺俊,带回去给您暖床咋样?”另一个黑衣人嬉笑着伸手去捏唐嫣儿的脸。 “找死!”欧阳逸飞目眦欲裂,龙渊剑在手中发出龙吟般的低鸣。他正要冲上去,梅降雪却拉住他,指着唐嫣儿脚下——那片沙丘的颜色比别处更深,像是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黑沙。 “是‘噬沙阵’!”梅降雪脸色大变,“影箭的歹毒阵法,只要有人踏入,黑沙就会像活物一样吞噬人!糖糖脚下的沙面在动!” 欧阳逸飞定睛细看,果然见唐嫣儿站立的地方,沙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塌陷,她的靴底已经没入三寸。而那两个黑衣人站在阵法边缘,正得意地看着她一点点下沉。 “你们这群混蛋!”欧阳逸飞怒吼着就要冲过去,却被梅降雪死死拽住。 “不能去!阵法范围太大,你一进去就会被一起吞噬!”梅降雪急得额头冒汗,“你看他们的脚——都踩着木板!” 欧阳逸飞这才发现,那些黑衣人脚下都垫着三寸见方的薄木板,正是利用木板分散重量,才不至于触发阵法。但他们身上显然没有多余的木板给唐嫣儿。 “逸飞哥!别管我!你们快走!”唐嫣儿哭喊着,沙面已经没到她的膝盖,“他们是冲着定剑石来的,龙渊剑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闭嘴!”抓着她的黑衣人狠狠踹了她一脚,唐嫣儿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欧阳逸飞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龙渊剑在他手中剧烈震颤,剑身的寒光几乎要刺破暮色。他想起师傅说过,龙渊剑与定剑石同源,若能引动剑中内力,或许能对抗上古阵法。 “降雪,”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异常沉稳,“看好我的剑路,等我引动阵法中心的沙流,你用软鞭缠住糖糖,我一喊‘拉’,就立刻拽她出来。” “你要干什么?”梅降雪大惊,“那是噬沙阵,连内力都会被吞噬!” “顾不了那么多了!”欧阳逸飞不再多言,猛地将龙渊剑插入脚下的沙地,内力如潮水般注入剑身。只见龙渊剑发出刺目银光,以剑身为中心,一圈圈涟漪状的气浪向四周扩散,接触到黑沙的瞬间,那些原本活跃的沙粒竟微微停滞了一下。 “就是现在!”欧阳逸飞大吼。 梅降雪应声而动,软鞭如离弦之箭射出,精准缠住唐嫣儿的腰。她手腕猛地发力,唐嫣儿惊呼着被拽离沙面,身体划出一道弧线,正好落入欧阳逸飞怀中。 “噗!”欧阳逸飞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地下传来,龙渊剑险些被黑沙吞噬。他咬牙拔出剑,反手将唐嫣儿护在身后,同时一脚踢起身边的木板,正好挡在梅降雪身前。 “嗖嗖!”几枚淬毒的细针擦着木板飞过,正是影箭刺客惯用的手段。欧阳逸飞抱着唐嫣儿就地一滚,躲开针雨,却见梅降雪已经和刺客缠斗在一起。她的软鞭在暮色中舞成一片银网,鞭梢不时卷住刺客的手腕或脚踝,借力打力,招招狠辣。 “逸飞哥,我……我没事……”唐嫣儿咳了几声,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他们抢了我的‘子母追魂钉’,那是师傅给我的……” “别说了,先疗伤。”欧阳逸飞撕开她被踹伤的衣角,只见一片青紫,幸好没有伤筋动骨。他从梅降雪的行囊里摸出金疮药,刚想上药,却听梅降雪一声闷哼。 他猛地抬头,只见梅降雪的软鞭被一名高大的刺客用锁链缠住,另一名刺客的短刃正刺向她的腰侧。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扬手掷出手中的金疮药瓶,正好砸在刺客手腕上。 “叮!”短刃落地声中,梅降雪借机抽出软鞭,反手一鞭抽在高大刺客脸上,顿时留下五道血痕。那刺客怒吼一声,竟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圆球,扔向欧阳逸飞。 “小心!是炸药!”梅降雪大喊。 欧阳逸飞抱着唐嫣儿就地一滚,“轰”的一声巨响,沙砾飞溅,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被炸出一个深坑。浓烟散去,只见那七八名刺客已经退到沙丘顶上,为首的高大刺客捂着流血的脸,声音嘶哑地说:“欧阳逸飞,梅降雪,定剑石是我们影箭的,识相的就把龙渊剑交出来,否则下一次,就不是炸伤你们这么简单了!” “做梦!”欧阳逸飞扶着唐嫣儿站起来,龙渊剑直指刺客,“三十年前的账,还没跟你们算清,今天正好一起了结!” “哼,不知死活。”高大刺客冷笑一声,“我们在龟兹千佛洞等着你们。记住,千佛洞的第三重石窟,没有定剑石,只有……”他顿了顿,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只有为你们准备的坟墓!” 说完,他一挥手,所有刺客瞬间消失在沙丘后面,动作快得如同鬼魅。 欧阳逸飞想去追,却被梅降雪拉住:“别追了,他们熟悉地形,又是故意引我们去千佛洞,肯定有埋伏。”她揉着被锁链勒伤的手腕,脸色有些苍白,“先看看糖糖的伤。” 唐嫣儿靠在欧阳逸飞怀里,小声说:“逸飞哥,降雪姐,对不起,是我没用,连暗器都被抢走了……” “傻丫头,”梅降雪蹲下来,帮她擦去脸上的灰尘和泪痕,“没事就好,暗器没了可以再做,人没事就好。” 欧阳逸飞看着两个伙伴,心中百感交集。影箭的出现让他们的行程更加凶险,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找到定剑石的决心。他望向西方的夜幕,龟兹千佛洞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正等待着他们去解开。 “我们走,”欧阳逸飞站起身,将唐嫣儿背在背上,“去找月牙泉的真正水源,然后尽快赶到龟兹千佛洞。影箭想设埋伏,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梅降雪点点头,捡起地上的软鞭,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听说龟兹千佛洞有很多上古禁制,定剑石说不定就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越是危险,越说明定剑石的重要性。”欧阳逸飞眼神坚定,“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我们都要拿到定剑石,为师门报仇。” 三个人互相扶持着,朝着月牙泉的深处走去。夜色越来越浓,沙丘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守护者,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欧阳逸飞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他背上的龙渊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欢呼。 第190章 月泉古阵 欧阳逸飞背着唐嫣儿踏入沙谷深处时,龙渊剑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剑柄上的龙纹竟渗出淡蓝色荧光,如同夜空中流动的星辰。梅降雪的软鞭突然“啪”地抽向右侧沙丘——那里的沙面正以诡异的弧度隆起,像是有活物在地下穿行。 “是沙蚕!”她低喝着,软鞭卷住一蓬跃起的黑沙,竟从中拽出半尺长的虫豸,环节状躯体上布满细毛,口器张开时露出晶莹的毒牙。唐嫣儿惊呼着往欧阳逸飞背上缩,却见他反手拔剑,龙渊剑未及出鞘,剑鞘上的玄铁便已将沙蚕砸成肉泥,绿色汁液溅在沙地上,竟冒出滋滋的白烟。 “这不是普通沙蚕,”欧阳逸飞蹲身查看毒汁腐蚀的沙坑,“它们的巢穴应该就在附近。”他想起师门古籍中记载的“噬月沙蚕”,专以地脉灵泉为食,巢穴必伴上古灵物。 梅降雪忽然指向谷口:“看!月亮!”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一弯银月恰好升至谷口两山之间,清辉透过岩缝洒落,在谷底汇成一道月牙形的光带。更奇异的是,光带触及的沙面竟缓缓下沉,露出埋在地下的青色石板,每块石板上都刻着残缺的星图,缝隙间还渗着水珠。 “是阵法!”欧阳逸飞心中剧震,将唐嫣儿放下,快步走到光带下。龙渊剑刚接触石板,所有星图突然亮起,无数光点从石板上升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轨图,中央最亮的星点正对应着龟兹千佛洞的方向。 “这是‘星渊指引阵’,”梅降雪的声音带着惊讶,“传说中上古铸剑师为寻找灵矿所设,只有持有同源神剑才能激活。”她伸手触碰光点,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开,“但这阵法为何会在月牙泉?” 唐嫣儿突然指着星轨图边缘:“你们看!那是不是定剑石的图案?”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星轨末端的光点组成不规则的菱形,中央嵌着一点金芒,正是古籍中描绘的定剑石形状。而在金芒周围,环绕着三个黑色阴影,像是三只利爪正试图攫取。 “影箭!”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他们果然也来过这里,还想强行破阵!”他发现石板角落有明显的凿痕,边缘残留着黑色粉末,正是影箭惯用的炸药痕迹。 就在这时,谷底突然传来“隆隆”的震动声,升起的石板开始缓缓合拢。梅降雪眼疾手快,软鞭卷住最后一块未闭合的石板:“快!阵法要关闭了!” 欧阳逸飞抱起唐嫣儿跃入石板缝隙,龙渊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石板闭合的瞬间,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上,两侧岩壁刻满了模糊的壁画——有人形生物手持巨剑劈开山脉,有灵蛇盘绕在奇石之上,最后一幅壁画中,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将菱形奇石嵌入剑柄,天空中顿时电闪雷鸣。 “是铸剑祖师!”欧阳逸飞认出壁画中人的服饰,与师门传承的祖师画像一模一样,“定剑石果然和龙渊剑是一体的!” 石阶尽头是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三尺高的石笋,顶部凹陷处盛满清澈的泉水,正是月牙泉的真正水源。而在泉水中央,漂浮着一枚寸许长的玉简,玉简表面流动着七彩光晕,隐约能看到“龟兹千佛洞,第三重石窟,龙渊定剑,水火相济”十六个字。 “是祖师留下的信物!”梅降雪伸手去取玉简,泉水却突然翻涌,一条由水光组成的巨蛇猛地窜出,张开大口咬向她的手腕。 “小心!”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与水蛇相撞,发出金石交鸣之声。水蛇被剑气打散,又迅速聚合,缠绕着剑身不肯松劲,冰冷的水汽顺着剑刃蔓延,冻得他手臂发麻。 “这是地脉灵泉的守护灵!”唐嫣儿急得团团转,“师傅说过,灵物有灵,得用诚意打动它!”她忍着伤痛跪到泉边,对着水蛇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灵泉仙尊,我们是藏锋阁传人,为寻定剑石而来,恳请您赐下玉简,告知破阵之法。” 水蛇似乎犹豫了一下,缠绕在剑上的力道稍松。欧阳逸飞趁机注入内力,龙渊剑发出龙吟,剑身的银光与泉水中的七彩光晕交相辉映。水蛇忽然松开剑,游回泉中,用头部轻轻顶起玉简,推向欧阳逸飞。 “多谢仙尊!”三人同时拜倒。 欧阳逸飞接过玉简,只觉入手温润,仿佛握着一块暖玉。玉简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影箭已破前两重石窟,第三重石窟设‘水火太极阵’,非龙渊剑与定剑石不能破。切记:火在佛眼,水在佛心,错则万劫不复。” “火在佛眼,水在佛心……”梅降雪喃喃自语,“千佛洞以佛像众多闻名,难道是指某尊特定的佛像?” 唐嫣儿突然指着石室岩壁:“你们看!这里有地图!” 众人望去,只见泉水倒映的岩壁上,竟显现出千佛洞的内部结构图。中央最大的石窟中,画着一尊巨大的坐佛,佛眼处标着火焰符号,佛心处标着水滴符号,而在佛像底座,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三枚交错的箭头。 “影箭果然在第三重石窟等着我们!”欧阳逸飞将玉简收入怀中,“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破阵之法,却没想到祖师早已留下指引。” 梅降雪的软鞭在手中挽了个花:“正好,让他们尝尝龙渊剑的真正威力。” 就在这时,石室顶部突然传来石块碎裂的声音,几枚黑色炸药被扔进石室,导火索“滋滋”燃烧。 “不好!影箭的人追来了!”唐嫣儿惊呼。 欧阳逸飞当机立断,挥剑斩向石笋:“降雪,带着糖糖从泉水通道走!我来断后!” “你疯了?”梅降雪抓住他的胳膊,“灵泉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一起走!” “来不及了!”欧阳逸飞将龙渊剑塞给她,“拿着剑,去千佛洞等我。记住玉简上的话,火在佛眼,水在佛心!”他猛地推开两人,同时用身体挡住炸药,“走!” “逸飞哥!”唐嫣儿哭喊着被梅降雪拽入泉水中。 欧阳逸飞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梅降雪的月白色身影和唐嫣儿的青色衣角消失在水光中,这才转身面对落下的炸药。龙渊剑不在手中,他只能用师门绝学“流云步”闪避,同时寻找出口。 “轰!轰!”两声巨响,石室顶部坍塌,碎石如雨般落下。欧阳逸飞被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顿时口吐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影箭刺客已经从洞口跳下,为首的高大刺客狞笑着举起锁链:“欧阳逸飞,你的死期到了!” 欧阳逸飞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异常平静。他知道,梅降雪和唐嫣儿已经安全了,这就够了。他深吸一口气,摆出师门的起手式,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梅降雪和唐嫣儿正顺着灵泉通道漂流而下,前方的黑暗中,隐约透出一丝神秘的光芒,那是通往龟兹千佛洞的方向,也是他们与欧阳逸飞重逢的希望。 第191章 泉眼玄机 欧阳逸飞撞向岩壁的瞬间,梅降雪的软鞭已如闪电般卷住唐嫣儿的腰,两人一同坠入灵泉。冰凉的泉水包裹全身,却没有窒息感,反而像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举着向下漂流。岩壁上的星图荧光透过水流,在她们身上映出流动的光斑,仿佛穿行在星河之中。 “降雪姐!逸飞哥他……”唐嫣儿挣扎着抬头,泪水混着泉水滑落。 “别说话!”梅降雪死死攥着软鞭,另一只手掏出火折子——出乎意料,火苗在水中竟未熄灭,反而照亮了前方的水道。只见水流两侧的岩壁上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透明的珠子,正源源不断地渗出泉水,汇聚成他们身下的溪流。 “是‘聚灵珠’!”梅降雪失声惊呼,“传说中只有地脉灵眼才有的神物,能将水汽凝结为液态。”她伸手触碰洞壁,聚灵珠立刻发出柔和的白光,水流也随之加速,“这通道是祖师特意修建的逃生路!” 水道突然变宽,两人漂进一个穹顶石室。中央矗立着三足青铜鼎,鼎中盛满银光闪闪的泉水,水面漂浮着七颗颜色各异的珠子——赤、橙、黄、绿、青、蓝、紫,正是师门古籍中记载的“七星定水灵珠”。而在鼎身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取水生火,破阵之钥。” “取……取水?”唐嫣儿揉着被呛到的喉咙,“可我们要水做什么?玉简上说破阵要水火相济啊。” 梅降雪盯着青铜鼎若有所思:“祖师留下的提示从无虚言。你看这七颗灵珠,对应着人体七窍,也对应着五行方位……”她突然拔下头上的银簪,刺破指尖将血滴入泉水中,“逸飞哥说过,龙渊剑认主需精血,或许这灵泉也一样。” 血珠融入泉水的瞬间,七颗灵珠突然悬浮而起,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射出的彩光在鼎壁上投映出千佛洞第三重石窟的景象——巨大的坐佛双目赤红如燃,胸口却隐隐透出蓝光,佛座下盘踞着由黑影组成的巨蟒,正是影箭的标志。 “看!佛眼是火,佛心是水!”唐嫣儿指着光影,“可我们怎么把水带到佛心去?” 梅降雪从行囊里取出水囊,刚想舀水,却见鼎中泉水突然翻涌,七颗灵珠飞入水中,竟在水囊表面凝结出一层冰晶外壳。她试着晃了晃,水囊里的泉水竟发出“叮咚”的金属声,仿佛变成了液态的银。 “这是‘凝灵泉’,”梅降雪想起古籍记载,“能克制天下至阳之火,正好对付佛眼的烈焰。”她将水囊系在腰间,又拔出软鞭敲击鼎身,“祖师既然留下这处机关,必定还有其他玄机。” 话音刚落,青铜鼎突然下沉,露出地面的圆形凹槽。唐嫣儿眼尖,指着凹槽中心:“那是不是……定剑石的形状?” 凹槽底部刻着菱形纹路,与玉简上描绘的定剑石分毫不差。梅降雪心中一动,将手按在纹路中央,内力注入的瞬间,凹槽四壁突然亮起八个卦象——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是八卦阵!”她想起欧阳逸飞曾教过的破阵之法,“糖糖,还记得逸飞哥说过的‘水火既济’卦吗?” 唐嫣儿连忙点头,指着坎卦和离卦:“坎为水,离为火,应该把它们连起来!” 梅降雪依言用软鞭连接坎离两卦,地面突然震动,石室后方的岩壁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微弱的天光。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钻了出去——外面竟是月牙泉的绿洲边缘,三匹骏马正悠闲地啃着青草,仿佛从未走失。 “踏雪!小闪电!”唐嫣儿扑过去抱住马脖子,却发现马背上多了个眼熟的革囊——正是欧阳逸飞遗失的水囊,里面竟盛满了清水。 “逸飞哥一定来过这里!”梅降雪翻身上马,摸了摸水囊上的龙形刻痕,“他肯定是用师门秘法找到了马匹,还帮我们备好了水。”她抬头望向西方,沙暴已经完全平息,星空下的沙丘泛着银光,“走,去千佛洞,不能让逸飞哥一个人对付影箭!” 三匹马踏着月色疾驰,梅降雪腰间的水囊不时发出轻响,里面的凝灵泉仿佛有了生命,随着马蹄声轻轻震荡。唐嫣儿摸着袖中仅剩的一枚柳叶暗器,小脸上写满了坚定:“降雪姐,等见到逸飞哥,我一定要让影箭的人好看!” 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欧阳逸飞正被困在坍塌的石室中。影箭刺客的锁链如毒蛇般缠绕而来,他侧身避过,拳头砸在刺客胸口,却发现对方穿着浸过毒液的软甲,皮肤立刻泛起红疹。 “哈哈!中了‘腐骨散’,看你还能撑多久!”高大刺客狞笑着甩出炸药,“把龙渊剑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欧阳逸飞背靠岩壁,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起梅降雪和唐嫣儿坠入灵泉的瞬间,想起玉简上的“水火相济”,突然福至心灵——龙渊剑属水,定剑石属火,唯有二者合一才能破阵,而他现在……就是连接水火的桥梁! 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剑形胎记——那是龙渊剑认主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蓝光。欧阳逸飞将内力集中于胎记,蓝光越来越亮,竟在他掌心凝聚出一柄水剑虚影。 “什么?!”高大刺客大惊失色,“这是……渊龙之力?!” 水剑虚影划破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刺向刺客。影箭众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纷纷后退。欧阳逸飞趁机撞开松动的岩壁,滚入一条黑暗的通道。身后传来刺客的怒吼和炸药的轰鸣,但他已经听不清了,腐骨散的毒性正在蔓延,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唯有胸口的蓝光越来越亮,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方向。 而在千里之外的龟兹千佛洞,梅降雪和唐嫣儿已经抵达山脚下。月光下的千佛洞如同巨兽的口器,无数石窟在峭壁上排列,如同密布的眼窝。第三重石窟的方向,隐隐有红光透出,像是一只燃烧的眼睛,正注视着即将到来的挑战者。梅降雪握紧腰间的水囊,凝灵泉在里面轻轻晃动,仿佛在回应着远方龙渊剑的呼唤。她们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 第192章 沙径追魂 欧阳逸飞滚入通道时,腐骨散的毒性已顺着血脉蔓延至肩头,右半边身子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身后岩壁在炸药的轰鸣中坍塌,碎石如雨般落下,却被他掌心那团蓝光震开——那是龙渊剑认主时潜藏在他血脉里的“渊龙之力”,此刻竟因生死危机被强行激发。 通道狭窄逼仄,岩壁上布满钟乳石,尖端滴落的水珠沾到皮肤便泛起白烟。他扯下衣襟堵住口鼻,靠着胸口胎记的蓝光辨别方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毒性与内力在体内冲撞,眼前阵阵发黑。忽然,脚边碰到硬物,捡起一看竟是半枚断笛,笛身刻着缠枝莲纹——是影箭刺客掉落的信物! “他们也走过这条通道……”他握紧短笛,加快脚步。通道尽头透出微光,推开虚掩的石门,竟来到一片红柳丛生的洼地。三匹骏马正在树下刨蹄,正是他的“疾风”、梅降雪的“踏雪”和唐嫣儿的“小闪电”。马鞍上还挂着他的革囊,里面放着伤药和半块麦饼。 “是降雪!”欧阳逸飞心中一暖,连忙翻出师门秘制的“辟毒丹”服下,又用泉水冲洗伤口。毒性稍解,他翻身上马,发现马鞍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千佛洞,第三窟,速来。”是梅降雪的笔迹,划痕深浅不一,显然刻写时十分仓促。 “驾!”三匹马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急切,撒开蹄子冲进沙漠。欧阳逸飞伏在马背上,任由风沙拍打,目光死死盯着西方天际——那里有一片暗红色的光晕,正是千佛洞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龙渊剑的剑柄在马鞍侧袋里轻轻震动,仿佛在催促主人快些,再快些。 奔出约摸半个时辰,沙丘间突然出现一串杂乱的马蹄印,其中夹杂着拖拽的痕迹。欧阳逸飞下马查看,沙地上有暗褐色的血迹,还有唐嫣儿惯用的柳叶暗器碎片。“是糖糖的暗器!”他心头一紧,顺着痕迹追去,却在一座环形沙丘前失去了线索——所有痕迹都在沙丘边缘消失,仿佛凭空蒸发。 “影箭的‘迷踪阵’……”欧阳逸飞握紧拳头,龙渊剑在袋中发出嗡鸣。他想起师门古籍记载,影箭擅长利用地形布置迷阵,踏入者会在原地打转,直至力竭而亡。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龙渊剑的指引,剑柄的震颤越来越强烈,指向沙丘中心一块不起眼的黑石。 “破!”欧阳逸飞拔剑出鞘,龙渊剑在空中划出半弧银芒,斩向黑石。剑刃未及触碰,黑石突然裂开,露出地下的通道入口。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将龙渊剑插回腰间,点燃火折子跃入通道——向下延伸的石阶湿漉漉的,墙壁上刻着模糊的梵文,越往下走,血腥味越浓。 石阶尽头是圆形石室,中央摆着石桌石凳,桌上放着半壶冷茶和两个瓷碗,其中一个碗沿有缺口,正是唐嫣儿常用的样式。欧阳逸飞拿起瓷碗,碗底刻着一个小小的“雪”字——是梅降雪留下的标记,意思是“安全”。他这才注意到石凳上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旁边还有一枚柳叶暗器插在石缝里,箭头指向石室后方的暗门。 “果然是她们!”欧阳逸飞推开暗门,里面是螺旋上升的石阶,顶端透出月光。他冲出暗门,发现自己竟在千佛洞山脚下,不远处的峭壁上,无数石窟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第三重石窟的方向,红光更加炽烈,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降雪!糖糖!”他大喊着冲向石窟,龙渊剑在手中发出龙吟。刚攀上第一级石阶,头顶突然落下碎石——影箭的刺客正埋伏在石窟上方,手持淬毒的细针瞄准他的咽喉。 “找死!”欧阳逸飞侧身避过,龙渊剑反手一挥,剑风扫落数枚细针。他足尖一点,借力跃上石窟平台,与三名黑衣刺客缠斗在一起。这些刺客的招式比落马坡遇到的更加狠辣,短刃配合锁链,招招指向要害。欧阳逸飞不敢恋战,施展出师门绝学“流云九式”,龙渊剑在月光下舞成银练,片刻间便将三人逼到平台边缘。 “说!我同伴在哪里?”他用剑尖抵住为首刺客的咽喉。 刺客狞笑一声,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你永远找不到……”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欧阳逸飞皱眉退开,却见死去刺客的袖中掉出一块令牌,正面刻着三枚箭头,背面却是个陌生的符号——一只衔尾的灵蛇。 “这不是影箭的标记……”他心中疑窦丛生,收起令牌继续向上攀登。越靠近第三重石窟,温度越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红光从前方的石窟洞口涌出,映得石壁一片血红。 洞口突然传来唐嫣儿的惊呼:“逸飞哥!小心!” 欧阳逸飞猛地抬头,只见梅降雪被数名刺客围攻,软鞭已被锁链缠住,而唐嫣儿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拎在半空——正是在月牙泉遇到的那名高大刺客!他手中握着唐嫣儿的“子母追魂钉”,钉尖正抵在她喉间。 “欧阳逸飞,你终于来了。”高大刺客狞笑着,“把龙渊剑交出来,否则这小娘皮就没命了!”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目光扫过梅降雪——她左臂受伤,鲜血染红了月白色劲装,但眼神依旧锐利,正用口型对他说:“佛眼,佛心!” 他深吸一口气,将龙渊剑插在地上:“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哈哈,你当我傻吗?”高大刺客挥手,两名刺客上前夺剑。就在此时,梅降雪突然挣脱锁链,软鞭如灵蛇般卷住刺客手腕,同时踢向旁边的炸药桶。欧阳逸飞趁机跃起,龙渊剑回到手中,一道银芒划破长空,直取高大刺客持钉的手腕。 “叮!”追魂钉落地声中,唐嫣儿挣脱束缚,滚到欧阳逸飞身后。梅降雪则点燃了炸药,大喊着:“快走!去佛心!” 三人趁机冲进石窟,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和刺客的怒吼。石窟内热浪滚滚,中央矗立着十丈高的坐佛,佛像双目赤红,果然如燃烧般,而胸口处却有一个菱形凹槽,隐隐透出蓝光——正是玉简中所说的“火在佛眼,水在佛心”! “降雪!水囊!”欧阳逸飞大喊。 梅降雪立刻解下腰间的水囊,扔向佛像胸口。水囊飞入凹槽的瞬间,凝灵泉倾泻而出,浇在凹槽底部的青色石板上。石板突然亮起,与龙渊剑遥相呼应,佛像周身的红光竟开始消退,露出石壁上隐藏的通道。 “就是现在!”欧阳逸飞拉起两人冲进通道。身后传来高大刺客的咆哮:“定剑石在里面!别让他们跑了!” 通道内机关重重,不断有尖刺和滚石落下,但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总能在关键时刻劈开障碍。梅降雪的软鞭则缠住唐嫣儿,三人互相扶持着向前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光亮,一个菱形的奇石悬浮在光团中央,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定剑石! “定剑石!”唐嫣儿惊呼。 欧阳逸飞走上前,龙渊剑自动出鞘,剑尖指向定剑石。奇石发出柔和的金光,缓缓落入剑鞘,与龙渊剑合二为一。刹那间,整座千佛洞剧烈震动,龙渊剑爆发出万丈光芒,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剑中涌出,顺着欧阳逸飞的手臂传遍全身,之前的毒伤竟在瞬间痊愈! “渊龙之力……”他喃喃自语,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就在此时,高大刺客带着影箭众人追来,看到定剑石融入龙渊剑,眼睛都红了:“快!杀了他们,夺回神剑!” 欧阳逸飞转过身,龙渊剑在他手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他看了看身边的梅降雪和唐嫣儿,两人都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来吧!”欧阳逸飞举起龙渊剑,剑尖直指刺客,“三十年前的账,今天一并清算!” 光芒万丈的剑身在石窟中划出美丽的弧线,一场决定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欧阳逸飞知道,只要他们三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困难…… 第193章 剑啸千佛 龙渊剑吸纳定剑石的刹那,洞顶钟乳石竟渗出金红色熔岩,顺着佛像裂纹蜿蜒而下,将影箭刺客的黑影映得如同地狱恶鬼。欧阳逸飞感受着剑中奔涌的渊龙之力,臂弯经脉泛起淡蓝色光纹,那是上古神剑与血脉共鸣的征兆。 “布阵!”高大刺客嘶吼着,十余名黑衣人立刻散开,按八卦方位站定,手中短刃互击发出刺耳鸣响。梅降雪突然拽住欧阳逸飞:“看他们的脚!”——众人立足处竟浮现暗红阵纹,正是影箭压箱底的“锁龙阵”,曾让师门三代弟子折损过半。 唐嫣儿惊呼着甩出最后一枚柳叶暗器,却在触及阵纹瞬间化为齑粉。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地面,剑身在阵纹中心激起水幕,竟将暗红纹路冲刷得模糊不清:“降雪,糖糖,守好水火两极!”他记得玉简上“水火相济”的提示,佛眼的烈焰与佛心的灵泉正是破阵关键。 梅降雪旋身跃上佛像左手,软鞭卷住佛眼处的熔岩流,竟硬生生抽出一道冰蓝色水线;唐嫣儿则扑向佛心凹槽,将残余的凝灵泉倒在掌心,按在石壁符文上。两极之力贯通的刹那,龙渊剑爆发出冲天光柱,水幕与熔岩在光柱中交织成太极图案,锁龙阵的纹路寸寸碎裂。 “不可能!”高大刺客瞳孔骤缩,挥链砸向欧阳逸飞。龙渊剑自动出鞘,剑脊竟浮现出活灵活现的龙形虚影,迎击锁链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欧阳逸飞借势旋身,剑花扫过三名刺客手腕,短刃纷纷落地,伤口处凝结出冰晶。 “这是……渊龙冰焰?”一名老刺客失声惊呼,捧着冻僵的手连连后退。师门古籍记载,龙渊剑与定剑石合一后,能引动水火同源之力,中剑者既感冰封又受火灼,正是影箭功法的克星。 唐嫣儿趁机掏出火折子,点燃岩壁上的干燥苔藓:“逸飞哥,看我的!”火焰蔓延处,影箭刺客的阵纹残迹竟冒出黑烟,他们脚下的沙子开始发烫。梅降雪看懂了她的意图——利用佛眼的地热破坏阵法根基,这小丫头竟在绝境中想出如此妙招。 高大刺客见阵法已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蛇形刺青:“既然硬夺不行,就同归于尽吧!”他掏出怀中的黑色葫芦,拔掉木塞的瞬间,一股腥臭黑气涌出,竟是用百种毒物炼制的“万蛊噬心散”。 “屏住呼吸!”欧阳逸飞挥剑劈出气墙,将黑气挡在三尺之外。梅降雪却从袖中甩出丝网,缠住葫芦抛向洞顶,熔岩恰好滴在丝网上,“滋啦”声中万蛊散化为毒烟。她早料到影箭会用毒,特意在软鞭尾端缠了师门秘制的辟毒丝网。 刺客们见头领失算,顿时阵脚大乱。欧阳逸飞抓住机会,龙渊剑舞出漫天剑花,每一朵剑花都蕴含着水火之力,击中者非死即伤。梅降雪的软鞭则如影随形,鞭梢银饰专打刺客要穴,唐嫣儿则捡起地上的短刃,用师门暗器手法掷向逃跑者的腿弯。 “撤!”高大刺客捂着流血的眼睛率先逃窜,其余人如蒙大赦,纷纷消失在石窟暗门。欧阳逸飞本想追击,却被梅降雪拉住:“穷寇莫追,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她指向佛像底座——刚才打斗时,一块石板被龙渊剑震开,露出下面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卷羊皮卷轴,展开后竟是三十年前的血书,字迹潦草却透着悲愤:“影箭实为‘蛇蜕’分支,借我派寻石之名图谋西域秘宝,祖师爷已携定剑石假死……”后面的字迹被血浸透,无法辨认。 “蛇蜕?”欧阳逸飞想起刺客令牌上的衔尾蛇符号,“原来影箭只是幌子!”他终于明白为何刺客招式与传闻不同,为何他们对定剑石的兴趣远不如西域秘宝。 唐嫣儿突然指着卷轴末端:“你们看这个!”那里画着简略的地图,终点指向更西边的“月氏王陵”,旁边注着:“龙渊归位,蛇蜕必现”。 梅降雪的软鞭突然轻颤,指向洞外:“有人来了!”三人立刻隐蔽,只见石窟入口处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他们的师傅,藏锋阁阁主!他手中提着一盏莹白宫灯,灯笼罩着的正是欧阳逸飞遗失的龙渊剑鞘。 “师傅?”三人同时现身。 阁主看着他们手中的龙渊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带着忧虑:“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蛇蜕的秘密。”他展开手中的另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与血书相同的地图,“三十年前,我假意重伤,就是为了引出蛇蜕的真正目的。” 欧阳逸飞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师傅总在深夜研究西域古籍,为何对他们寻找定剑石的行动看似阻拦实则默许。梅降雪抚摸着剑鞘上的暗纹:“师傅,那祖师爷他……” “他在月氏王陵等我们。”阁主将宫灯递给欧阳逸飞,“这盏‘照夜白’能破除蛇蜕的幻术,你们立刻出发,我来清理洞中的蛇蜕余党。”他看向欧阳逸飞手中的龙渊剑,“记住,渊龙之力不可滥用,定剑石的真正力量,在于守护而非杀戮。” 离开千佛洞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欧阳逸飞回望身后的石窟,朝阳为佛像镀上金边,昨日的血腥厮杀仿佛一场幻梦。梅降雪将血书和地图仔细收好,唐嫣儿则给“小闪电”喂着精饲料,小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逸飞哥,”她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打斗时,我好像看到那个高大刺客的脖子上挂着块玉佩,跟你小时候戴的很像!” 欧阳逸飞心中一震,摸向自己脖颈——那里确实戴着一块碎玉,是师门遭难时母亲塞进他手里的。难道那个刺客……与他身世有关? 梅降雪看出他的疑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我们一起去月氏王陵。”她的目光坚定,“蛇蜕也好,影箭也罢,只要他们还在危害江湖,我们就不会退缩。” 龙渊剑在晨风中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决心。三个人,三匹马,再次踏上征途。前方的月氏王陵充满未知,但他们知道,只要并肩作战,就无所畏惧。而在他们身后的千佛洞中,阁主望着东方天际,手中紧握着半块与欧阳逸飞颈间碎玉能拼合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西域的风沙,即将卷起更大的波澜。 第194章 渊龙归一 当欧阳逸飞握住定剑石的刹那,龙渊剑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剑身在他掌心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束缚。定剑石表面的七彩光晕如活物般流淌,与剑鞘上的龙形暗纹遥相呼应,菱形奇石竟自行悬浮而起,朝着剑鞘尾部的凹槽缓缓移动。 “快!握住剑柄!”阁主突然大喊,袖中拂尘甩出,卷住欧阳逸飞手腕向前推送。梅降雪同时拽住唐嫣儿后退三步,只见定剑石嵌入凹槽的瞬间,龙渊剑爆发出万丈青光,整座千佛洞的岩壁竟渗出如水银般的金属液,顺着石缝汇聚成液态龙形,绕着剑身盘旋飞舞。 “这是……剑胚归位!”阁主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年祖师爷铸剑时,特意将定剑石作为‘剑魂’封存,如今合一,方显龙渊真正形态!”欧阳逸飞只觉一股暖流从剑柄涌入,顺着经脉周游全身,昨日与刺客缠斗的伤处瞬间愈合,甚至连幼时练功留下的暗伤都隐隐作痒。 更奇异的是,剑身上的龙形纹路竟开始游动,龙目闪烁着金红光芒,张口一吸,洞顶的熔岩流竟化作缕缕青烟被吸入剑鞘。唐嫣儿好奇地伸手触碰剑身,指尖刚碰到青光便被弹开,却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渗入体内,连日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 “小心!”梅降雪突然挥鞭卷住她,“神剑初合,灵气外溢,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她指着剑鞘尾部,那里的定剑石已与剑身融为一体,形成菱形剑坠,随着欧阳逸飞的呼吸明灭不定。 阁主取出随身携带的鹿皮剑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龙渊剑:“此剑合璧后,遇水则兴波,逢火便燎原,非心境澄明者不能驾驭。逸飞,你可知‘定剑石’三字的真意?” 欧阳逸飞抚摸着剑袋上温润的皮革,想起血书中“龙渊归位,蛇蜕必现”的字样,忽然福至心灵:“定剑石,定的不是剑,是人心。” 阁主眼中闪过赞许:“正是。当年蛇蜕邪教觊觎的,并非剑中蛮力,而是定剑石能映照人心的异能——持剑者若起贪念,石便会吸收其精元;若存守护之心,石则助其贯通天地灵气。”他指向洞外渐渐升起的朝阳,“你们看那佛光。” 众人望去,只见第三重石窟的坐佛在龙渊合璧后,双目赤红尽褪,胸口的菱形凹槽透出柔和白光,与东方晨曦相映成辉,石壁上的梵文竟开始自行转动,排列成新的经文。梅降雪凝神细看,发现竟是失传已久的《渊龙心经》残篇。 “祖师爷果然留有后手!”阁主抚掌而笑,“蛇蜕以为夺下定剑石便能掌控西域秘宝,却不知真正的钥匙,是持剑者的道心。”他从怀中取出三枚青铜令牌,分别刻着“风”“雷”“电”,“这是当年师门分舵信物,你们持牌去月氏王陵,自会有人接应。” 欧阳逸飞接过刻着“风”字的令牌,触手生温,牌面竟浮现出母亲的笑脸——那是他幼时记忆中模糊的面容。他猛地抬头:“师傅,蛇蜕的高大刺客……” “他是你二叔。”阁主打断他,声音低沉,“当年师门遭难时,他假意投诚蛇蜕,实为卧底。”他指向欧阳逸飞颈间的碎玉,“你们母子的玉佩本是一对,当年他为救你,故意将玉佩扯碎,让蛇蜕以为你已死。” 真相如惊雷般在欧阳逸飞脑中炸响,难怪刺客眼神复杂,难怪他对自己手下留情。唐嫣儿听得眼圈发红,梅降雪则默默握住欧阳逸飞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匹骏马竟挣脱缰绳闯了进来,“踏雪”的马鞍上还挂着个油布包。欧阳逸飞打开一看,里面是温热的胡饼和水囊,还有一张字条:“蛇蜕主力已往月氏王陵,速来——二叔。” “走!”欧阳逸飞将龙渊剑背在身后,剑袋贴在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剑身的心跳般的震颤。梅降雪和唐嫣儿翻身上马,阁主则留在千佛洞整理祖师遗物,临行前他塞给欧阳逸飞一枚铜哨:“遇危吹响,千里之内,我必感应。” 三匹马踏着朝阳冲出山谷,龙渊剑在欧阳逸飞背上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而歌。他回头望向千佛洞,只见阁主站在佛像前,手中拂尘扫过石壁,转动的梵文渐渐凝聚成八个大字:“心定剑定,天下无殇。” 途中歇息时,欧阳逸飞解下剑袋仔细端详。定剑石合入后,龙渊剑长了三寸,剑脊的龙纹栩栩如生,剑尖甚至能凝出寸许长的灵气剑芒。他试着注入内力,剑身立刻腾起青色雾气,落在附近沙地上,竟开出一株从未见过的蓝色小花。 “这是‘忘忧草’,”梅降雪认出花种,“只生长在灵气极盛之地,百年难遇。”她看着欧阳逸飞,眼中有欣慰也有担忧,“逸飞,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 “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欧阳逸飞活动手腕,龙渊剑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个念头便能让剑身轻颤,“只是这力量……太过强大,我怕自己……” “我们相信你。”唐嫣儿突然抱住他的胳膊,“逸飞哥是最好的人,定剑石一定选错不了人!” 梅降雪也点头:“师傅说过,定剑石能映照人心,你若心怀苍生,剑便为守护而鸣;你若起邪念,剑便会反噬自身。”她抚摸着自己腰间的软鞭,“就像我的软鞭,既可救人亦可伤人,关键在使用的人。” 欧阳逸飞望着远方起伏的沙丘,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月氏王陵必定危机四伏,蛇蜕邪教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梅降雪和唐嫣儿在身边,只要龙渊剑的震颤与他心跳同频,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月氏王陵的轮廓——那是一座被黄沙掩埋大半的金字塔形建筑,顶端插着一面黑色旗帜,旗上绣着醒目的衔尾蛇图案。龙渊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袋上的皮革竟被灵气灼出焦痕,定剑石的菱形剑坠发出刺目红光,指向王陵深处。 “他们在里面。”欧阳逸飞握紧剑柄,感受着剑中传来的急切,“二叔也在里面。” 梅降雪拔出软鞭,唐嫣儿检查着袖中仅剩的几枚改良暗器。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明白彼此的决心。龙渊剑在欧阳逸飞手中出鞘半寸,青芒划破夜空,仿佛一道惊雷,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最终之战。而这一次,定剑石归位,渊龙之力觉醒,他们不仅要为师门报仇,更要揭开西域秘宝的真相,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第195章 西域迷踪 当龙渊剑的青芒划破月氏王陵的夜幕时,欧阳逸飞忽然听见剑身传来细微的龙吟,那声音并非源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回荡。定剑石的菱形剑坠红光渐盛,映照着沙地上若隐若现的车辙——那是装载重物的驼队留下的痕迹,辙印边缘凝结着暗褐色的结晶,竟与千佛洞刺客伤口上的毒痂如出一辙。 “是蛇蜕的运毒商队。”梅降雪蹲身碾碎结晶,指尖立刻泛起麻痒,“他们用西域‘噬心藤’炼制蛊毒,借商队掩护运往中原。”她指向王陵西侧的峡谷,那里的沙地上插着半支折断的狼牙箭,箭尾系着褪色的红绸,正是当年西域游侠儿的标记。 唐嫣儿突然拽住欧阳逸飞的衣袖,指向王陵顶端的蛇旗:“旗角在滴血!”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黑旗边缘竟滴落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拉出细长的丝线,坠入王陵入口的石缝中。龙渊剑的震颤陡然加剧,剑柄上的龙纹竟渗出温热的液体,与旗上血滴遥相呼应。 “这是‘血祭阵’。”阁主的话语突然在欧阳逸飞脑中响起,“蛇蜕用活人血祭开启王陵地宫,定剑石与龙渊剑同源,能感应到血脉共鸣。”他握紧剑柄,剑中传来的急切感几乎让他握碎剑鞘,“降雪,糖糖,跟紧我,地宫必有蹊跷。” 入口处的石门上刻着月氏文与汉文的对照铭文,梅降雪识得其中关键:“‘日为神车,月为灵舟,唯有双蛇噬尾,方得永恒之火’——这是说地宫机关与日月运行有关。”她话音未落,欧阳逸飞已将龙渊剑插入石门缝隙,定剑石的红光恰好照亮门内的八卦转盘。 “按‘水火既济’方位!”唐嫣儿眼尖,指着转盘上的坎离两卦。欧阳逸飞内力注入的瞬间,转盘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石门缓缓升起,一股混杂着香料与腐臭的风扑面而来。门后是向下延伸的阶梯,两侧墙壁嵌着人面蛇身的石雕,蛇瞳竟是活的毒蝎,正随着他们的脚步转动。 “别碰墙壁!”梅降雪甩出软鞭缠住前方石柱,借力荡过第一级台阶。欧阳逸飞紧随其后,龙渊剑青芒扫过,毒蝎竟纷纷坠落,在地上化为黑水。唐嫣儿则掏出“迷魂香”点燃,呛人的香气让深处的毒蝎蜷缩起来,为他们争取了喘息之机。 阶梯尽头是圆形墓室,中央矗立着月氏王的石棺,棺盖却已不翼而飞。墓室四壁画着诡异的壁画:月氏先民从巨蛇口中取出火晶,蛇蜕邪教徒则用活人祭祀唤醒巨蛇。梅降雪指着壁画角落:“看!那个戴面具的人,腰间挂着和二叔一样的玉佩!” 欧阳逸飞凑近查看,面具人手中捧着的正是定剑石,而他脚下踩着的,赫然是藏锋阁的残剑。就在此时,石棺底部突然传来敲击声,“咚咚咚”的节奏竟与龙渊剑的震颤同步。唐嫣儿胆大,趴在棺边倾听:“是摩斯密码!三长两短,是求救信号!” “二叔!”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棺底的暗格,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蜷缩其中,正是那名高大刺客!他脸上的面罩已被撕下,露出与欧阳逸飞极为相似的眉眼,颈间的碎玉正与欧阳逸飞的玉佩发出共鸣。 “逸飞……”刺客咳出鲜血,指向墓室后方的水潭,“蛇蜕用‘永劫火晶’炼制蛊王,要……要唤醒地脉毒龙……”他手中紧握着半张兽皮地图,上面画着火焰状的山脉与沸腾的湖泊。 梅降雪接过地图,瞳孔骤缩:“这是‘焚心谷’,传说中西域最凶险的禁地,地脉之火直通地心!”她扶起刺客,发现他背后插着三支毒箭,箭头刻着蛇蜕的标记,“他们连自己人都杀?” “我……我暴露了……”刺客惨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盒,“这是……祖师爷藏在王陵的‘定火珠’,唯有它能……能克制永劫火晶……”话音未落,他便气绝身亡,手中的碎玉突然裂开,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龙渊剑。 欧阳逸飞合上二叔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唐嫣儿默默摘下自己的头巾,盖住他的脸。梅降雪则打开玉盒,里面躺着一枚鸽卵大小的白色珠子,触手冰凉,竟让整个墓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就在此时,水潭突然沸腾,无数气泡涌出,水面浮现出蛇蜕教主的投影:“欧阳逸飞,多谢你送来定剑石!”投影发出刺耳的笑声,“等我用永劫火晶唤醒毒龙,整个西域都将成为蛇蜕的牧场!” 龙渊剑突然挣脱欧阳逸飞的掌握,飞入水潭激起巨浪。定剑石的红光与定火珠的白光在水中交织,竟映出地底深处的景象——蜿蜒的红色脉络如同巨蛇,正朝着焚心谷汇聚,而谷中一座火山口,正吞吐着蓝紫色的火焰。 “不好!地脉要被引爆了!”梅降雪抓起定火珠,“必须去焚心谷阻止他们!” 三人冲出王陵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欧阳逸飞将二叔的碎玉残渣收进剑袋,龙渊剑自动出鞘,剑尖直指西方的焚心谷。三匹马似乎也感应到危机,无需催促便奋力狂奔,马蹄下的沙子被龙渊剑的灵气染成青色,竟在身后长出成片的忘忧草。 途中经过一座废弃的驿站,唐嫣儿在井边发现了新鲜的马蹄印,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胡饼——正是他们昨日留下的。梅降雪捡起胡饼,发现饼下压着字条:“蛇蜕主力已至焚心谷,谷口有‘万蛇窟’,小心埋伏——师傅。” “师傅也来了!”唐嫣儿喜极而泣。欧阳逸飞抚摸着龙渊剑,剑中传来的不再是急切,而是沉稳的脉动,仿佛在告诉他,真正的战斗,即将在焚心谷展开。 当他们抵达焚心谷边缘时,只见谷口黑烟滚滚,无数毒蛇从岩缝中涌出,组成活的墙壁。龙渊剑青芒一闪,忘忧草的种子被剑气激发,在毒草丛中疯狂生长,开出的蓝色小花竟让毒蛇纷纷退避。 “这是……以灵克毒!”梅降雪惊叹。欧阳逸飞握紧定火珠,带领两人穿过万蛇窟,谷内景象让他们倒吸凉气——数百名蛇蜕教徒正在火山口搭建祭坛,中央的永劫火晶已被点燃,正发出蓝紫色的光芒,将地脉红光引向核心。 阁主的身影在祭坛左侧与教主缠斗,拂尘扫出的气墙勉强挡住火晶的辐射。欧阳逸飞怒吼一声,龙渊剑与定火珠同时出手,青芒与白光交织成网,罩向永劫火晶。 “来得好!”蛇蜕教主狂笑,竟将自己的心口剖开,掏出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尝尝‘万蛊之心’的滋味!”心脏抛入火晶的瞬间,整个焚心谷剧烈震动,地底传来恐怖的咆哮,一条由岩浆组成的巨蛇头颅冲破地面,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欧阳逸飞。 千钧一发之际,龙渊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定剑石与定火珠同时飞起,融入剑身。欧阳逸飞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遍全身,他挥出此生最强大的一剑,青芒化作真正的渊龙虚影,迎向岩浆毒龙。 “轰——!” 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当光芒散去时,火山口已被凝固的岩浆封死,永劫火晶碎裂成齑粉,蛇蜕教徒死伤惨重,教主则被渊龙虚影震碎心脉,化作飞灰。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剑身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定剑石与定火珠已完全融入剑身,形成流转的七彩光纹。 阁主走到他身边,拂尘轻轻扫过他的肩头:“逸飞,你做到了。” 欧阳逸飞望着西方渐晴的天空,想起二叔临终的眼神,想起千佛洞的佛光,心中百感交集。梅降雪和唐嫣儿走到他两侧,三人并肩而立,龙渊剑的清鸣在焚心谷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西域之路的传奇。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传说:藏锋阁传人手持龙渊剑,与两位伙伴踏遍西域,平定蛇蜕之乱,从此剑定人心,天下无殇。而欧阳逸飞知道,西域之路的尽头,不是终点,而是守护苍生的新起点。他握紧身边两人的手,龙渊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们未来的路。 第196章 焚心谷的奇迹 焚心谷的岩浆渐渐冷却,凝固成狰狞的赤黑色岩脉,唯有欧阳逸飞剑身上的七彩光纹仍在流转,映照着三人沾满尘土的脸庞。阁主收起飞灰湮灭的蛇蜕教主残片,拂尘扫过地面时,竟从冷却的岩浆缝隙中卷出半枚晶莹的火晶——那是永劫火晶未被完全摧毁的核心,此刻已褪去邪煞,泛着温润的橘红光。 “这是‘地脉之息’,”阁主将火晶递给欧阳逸飞,“永劫火晶本是天地灵物,只因被蛇蜕邪术污染才化为凶器。如今戾气散尽,或能为西域荒漠带来生机。”龙渊剑突然轻颤,剑尖指向谷外——那里的沙地上,竟有一抹嫩绿在焦黑的岩石缝中探出头,正是被剑气催生的忘忧草。 唐嫣儿惊喜地扑过去:“逸飞哥!你看!它活下来了!”更奇异的是,忘忧草的根系扎入冷却的岩浆层,竟汲取着残余的地脉热力,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滚落在沙地上,瞬间萌发出更多幼苗。梅降雪蹲身观察,发现露珠中竟蕴含着龙渊剑与定火珠融合后的灵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良着贫瘠的沙质。 “是渊龙之力!”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能清晰感受到剑身与大地的共鸣,“定剑石合璧后,剑中灵气可沟通地脉,化煞为灵。”他试着将内力注入火晶,橘红光点骤然扩散,形成光网覆盖整片焚心谷。冷却的岩浆表面竟裂开细密的纹路,渗出清澈的泉水,在低洼处汇聚成池塘。 “水!是泉水!”唐嫣儿捧着池水喝了一口,甘甜清冽,“比月牙泉的水还好喝!”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缠住池边一块凸起的岩石,用力一拽竟拉出整株根系——那是枯死百年的胡杨,此刻根须竟重新焕发生机,抽出嫩黄的新芽。 阁主望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泛起泪光:“当年祖师爷铸剑时曾言,龙渊剑不仅是兵器,更是‘地脉之心’的钥匙。如今看来,此言非虚。”他指向谷口,只见被万蛇窟盘踞的岩壁正在剥落,露出内层雪白的石膏岩,岩缝中竟嵌着无数发光的水晶,将黄昏的谷口照得如同琉璃世界。 欧阳逸飞忽然想起二叔临终前的地图,展开兽皮残片对照眼前的水晶岩壁,赫然发现焚心谷的轮廓竟与地图上的火焰山脉完全吻合——这里本是西域最大的水晶矿脉,却因蛇蜕引爆地脉而被岩浆覆盖,如今经龙渊灵气净化,竟还原了地貌本貌。 “师傅,”梅降雪捡起一块透明水晶,里面包裹着远古昆虫的化石,“这些水晶能储存灵气,或许可以用来重建西域商道的驿站。”阁主抚掌而笑,从怀中取出祖师爷留下的“照夜白”宫灯,灯油滴在水晶上,竟瞬间点亮整片岩壁,形成天然的照明灯塔。 就在此时,谷外传来悠扬的驼铃声。一群身着西域服饰的商人牵着骆驼走来,为首的老者看到焚心谷的变化,惊得从驼背上摔下:“天呐!‘死亡之谷’长出了草?还有泉水?”欧阳逸飞这才知道,焚心谷本名“水晶谷”,曾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百年前突遭火山喷发而荒废,被商旅称为“有去无回的死亡之谷”。 “是神明显灵了!”商人们纷纷跪拜。欧阳逸飞扶起老者,将手中的火晶递给对方:“这是地脉灵物,埋在水源处可保泉水长流。”老者颤抖着接过,突然指着欧阳逸飞背上的龙渊剑:“您是……藏锋阁的传人?我爷爷曾见过持此剑的大侠!” 原来,老者的祖父正是当年为祖师爷引路的西域向导,藏锋阁在西域曾有恩于许多部落。梅降雪趁机拿出血书残篇与兽皮地图,老者看后大惊:“这是月氏王留下的‘灵脉图’!标注着西域十二处地脉节点,水晶谷正是其中之一!” 夜幕降临时,欧阳逸飞用龙渊剑在泉水边刻下“再生泉”三字,剑刃划过之处,石壁竟自动浮现出护佑苍生的梵文。商人们点燃篝火,用带来的香料烤制羊肉,邀请三人共享。唐嫣儿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烤肉,吃得满脸油光,惹得梅降雪无奈地帮她擦脸。 阁主则与老者商议重建驿站之事,决定用水晶岩搭建房屋,以忘忧草的根系加固沙基。欧阳逸飞走到泉边,龙渊剑平放在膝上,定剑石的光纹与泉水倒影交辉,他忽然明白祖师爷的深意——定剑石定的不仅是剑,更是天地间的戾气,当剑心与民心共鸣,便能化荒芜为生机。 “逸飞哥,”唐嫣儿捧着一碗热羊奶走来,“你看天上!”欧阳逸飞抬头,只见水晶岩壁反射的灯光与星光交织,在夜空中组成巨大的龙形星轨,正是龙渊剑与定剑石合璧时显现的“星渊指引阵”。梅降雪走到他身边,软鞭轻轻垂落,鞭梢的银饰在泉水中映出细碎的光。 “以后,这里不会再有人叫它焚心谷了。”梅降雪轻声说。欧阳逸飞点头,握住她和唐嫣儿的手,龙渊剑在膝上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回应。远处的篝火旁,商人们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歌词大意是“利剑劈开黑暗,清泉带来新生”。 从此,西域多了一处名为“再生泉”的绿洲,过往商旅不仅能在此歇脚,还能看到岩壁上天然形成的龙形光纹。欧阳逸飞三人离开时,老者送上用水晶打磨的剑穗,上面刻着西域文字的“守护者”。龙渊剑系上剑穗的刹那,所有忘忧草同时绽放,蓝色的花海一直延伸到地平线,成为西域之路上最神奇的风景。 而欧阳逸飞知道,焚心谷的奇迹只是开始。他望向东方,那里是中原故土,也是藏锋阁需要守护的地方。龙渊剑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流光,剑柄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昂首望向天际。他深吸一口气,与梅降雪、唐嫣儿相视一笑,三匹马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力量,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怀守护之意,手中的剑便能创造奇迹。 第197章 西域深处的蛇影 再生泉的忘忧草花海在马蹄下渐次退去,欧阳逸飞勒住“疾风”,龙渊剑突然发出低频震颤——剑鞘上的七彩光纹正对西方戈壁深处,那里的沙层下隐隐透出腥红煞气。梅降雪翻身下马,软鞭插入沙地三尺,拔出来时鞭梢缠绕着半片蛇鳞,鳞片边缘竟刻着与蛇蜕教主同款的噬尾蛇纹。 “是蛇蜕的‘地行蛇卫’,”她碾碎鳞片,指尖沾到的黏液瞬间化为黑灰,“这种毒鳞能标记行踪,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唐嫣儿连忙检查“小闪电”的马蹄,果然在铁掌缝隙里找到同样的蛇鳞,吓得她立刻用暗器挑落:“他们什么时候跟上的?” 欧阳逸飞抚摸着龙渊剑,剑身传来的感应清晰如心跳:“从焚心谷出来就有了。对方很狡猾,始终保持在灵气感知的边缘。”他指向远处起伏的雅丹地貌,风蚀柱形成的“石林”中,有几处阴影的形状异常规整,像是人为搭建的哨岗。 “分头搜查?”梅降雪抽出软鞭,目光扫过石林布局,“左三右四,中间风蚀洞最可疑。”欧阳逸飞点头,将定火珠交给唐嫣儿:“遇到危险就捏碎珠子,它能引动龙渊剑的护罩。”龙渊剑自动出鞘半寸,青芒划破戈壁的黄昏,三人呈三角阵型潜入石林。 唐嫣儿刚靠近中间的风蚀洞,脚下的沙子突然流动——两条手臂粗的花蛇从沙下窜出,毒牙闪着蓝光。她早有准备,掏出改良后的“烟火爆竹”扔去,巨响过后蛇群暂时退散,却惊起洞顶的数百只蝙蝠,每只蝙蝠的翼膜上都纹着蛇蜕标记。 “不好!是‘千里眼蝠’!”梅降雪的软鞭卷住唐嫣儿后跃,鞭梢银饰击落数只蝙蝠,却见更多蝙蝠从四面八方涌来。欧阳逸飞龙渊剑舞出光盾,青芒所及之处,蝙蝠纷纷化为灰烬,但它们的尸骸落地后竟渗出黑油,在沙地上画出蜿蜒的蛇形图案。 “这是‘蛇蜕引路’!”阁主的警示在脑中响起,“用毒兽尸骸标记老巢方位,一旦启动就无法消除。”欧阳逸飞当机立断,挥剑斩向地面的蛇形黑油,龙渊剑的灵气竟将黑油净化成清水,滋养了石缝中几株干枯的骆驼刺。 “逸飞哥!看这里!”唐嫣儿指着风蚀洞内壁,那里刻着月氏文与汉文的对照铭文:“‘蛇眠于九泉,魂归焚心谷’——九泉是指西域九处地脉节点?”梅降雪摸着铭文边缘的凿痕,发现里面嵌着极小的磁石:“这是导航机关,磁石指向的位置……” 欧阳逸飞取出二叔留下的兽皮地图,将磁石放在“灵脉图”中央,只见磁石突然飞起,吸附在地图西北角的“黑沙漠”位置。龙渊剑的震颤陡然加剧,剑身上的龙纹竟渗出红色光点,与地图上的黑沙漠连成一线。 “黑沙漠……”梅降雪脸色凝重,“传说那里是西域最凶险的绝地,终年无雨,连沙虫都无法生存。”她想起师门古籍记载,黑沙漠下埋藏着上古巫蛊的祭坛,曾有无数探险家有去无回。 唐嫣儿却握紧定火珠:“越是危险,越说明蛇蜕老巢在那里!我们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她的小脸上写满坚定,让欧阳逸飞想起在千佛洞时她舍身点燃苔藓的模样。龙渊剑发出赞许的嗡鸣,剑穗上的水晶突然亮起,指明黑沙漠的方向。 三人冲出石林时,天边已泛起墨色。欧阳逸飞发现来时的路被新的蛇鳞标记覆盖,显然蛇蜕在加速布局。他从行囊里取出阁主给的铜哨,犹豫片刻又收了回去——黑沙漠的危险未知,不能让师傅也涉险。梅降雪看懂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们一起去。” 踏入黑沙漠的瞬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铁锈的混合气味,脚下的沙子呈暗紫色,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踩在碎玻璃上。龙渊剑的七彩光纹变得格外明亮,为他们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却照不透前方无尽的沙海。 “等等,”梅降雪突然停步,软鞭指向地面,“这里有车轮印!”欧阳逸飞凑近查看,紫沙上果然有深陷的车辙,轮轴痕迹显示是西域特有的“十二辐毒马车”,专门用来运输禁物。车辙两侧有规则的脚印,每只脚印都带着三枚尖刺,正是蛇蜕死士的靴印。 “他们刚过去不久,”欧阳逸飞计算着车辙的新鲜度,“最多两个时辰。”龙渊剑突然指向左侧的沙丘,那里的沙层下传来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某种机关在运作。唐嫣儿趴在地上倾听,脸色发白:“是……是心跳声?好多心跳声!” 三人小心翼翼地爬上沙丘,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毛骨悚然——沙丘背面是巨大的环形洼地,洼地中央矗立着由人骨堆砌的祭坛,祭坛顶端坐着一个被蛇群缠绕的身影,正是蛇蜕教主!他竟未完全灰飞烟灭,而是以万蛇为躯,重塑了形体。 “欧阳逸飞,你果然来了。”教主的声音由无数蛇信子的“嘶嘶”声组成,他抬手一挥,洼地四周的沙层裂开,无数蛇蜕教徒破土而出,手中拿着淬毒的弯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红光。梅降雪将唐嫣儿护在身后,软鞭挽出银花,欧阳逸飞则握紧龙渊剑,剑中渊龙之力澎湃欲出。 “准备受死吧!”教主嘶吼着,万蛇组成的巨蟒向三人扑来。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龙渊剑与定剑石的力量在体内交融,他挥出一剑,青芒化作真正的渊龙虚影,迎向巨蟒。一场决定西域安危的最终决战,在黑沙漠的腹地拉开了帷幕。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祭坛下方的地穴里,还隐藏着蛇蜕邪教最恐怖的秘密,那是连祖师爷的地图都未曾标注的禁忌之地。 第198章 蛇蜕巢穴的禁忌 渊龙虚影与万蛇巨蟒相撞的刹那,黑沙漠的紫沙竟泛起血色涟漪。欧阳逸飞只觉龙渊剑传来剧烈反震,定剑石的光纹在剑身上疯狂流转,竟将巨蟒的蛇毒尽数焚化。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缠住祭坛边缘的人骨立柱,借力荡至教主身后,鞭梢银饰直取其眉心——那里盘踞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是万蛇之主。 “嘶!”白蛇张口一吸,梅降雪的软鞭竟被吸得弯曲,蛇信子触碰到鞭梢的瞬间,银饰泛起黑斑。唐嫣儿惊呼着掷出定火珠,白色光团炸开,白蛇吃痛松开软鞭,祭坛周围的蛇群却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条都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尖端凝结着墨绿色的毒液。 “是‘千机蛇’!”欧阳逸飞认出蛇种,“每一条都携带不同蛊毒,沾之即死!”他挥剑护住两人,青芒过处蛇群纷纷坠地,却见它们的尸身迅速腐烂,化作黑色浆液渗入紫沙,祭坛中央的人骨立柱竟因此变得更加莹白,仿佛在吸收蛇毒壮大。 “快看祭坛!”唐嫣儿指着人骨堆,只见无数细小的血线从地下涌出,顺着立柱汇入教主体内,白蛇的鳞片竟开始泛起金属光泽。梅降雪的软鞭突然缠住一块松动的人骨,用力拽下时发现骨头上刻着模糊的铭文:“以血饲蛇,以魂铸巢……” “这祭坛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欧阳逸飞想起月氏文残篇,“蛇蜕在搞邪术,想把黑沙漠变成万蛊巢穴!”龙渊剑的震颤越来越急促,剑尖指向祭坛下方——那里传来密集的心跳声,如同无数心脏在同步搏动。 “下去!”欧阳逸飞当机立断,挥剑劈开祭坛地面。三人坠入漆黑的地穴,落地时竟踩在柔软的肉膜上,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唐嫣儿点燃火折子,照亮的景象让她差点晕厥——地穴四壁覆盖着蠕动的血肉组织,无数透明的卵袋悬挂着,里面蜷缩着人形生物,皮肤呈现蛇鳞状花纹。 “是……是被蛊化的人!”梅降雪捂住口鼻,软鞭挑开一个卵袋,里面的人突然睁开蛇瞳,张口喷出毒雾。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青芒将毒雾净化,却见那人的身体迅速干瘪,化为飞灰。龙渊剑吸收飞灰后,剑身上的龙纹竟流下两行血泪。 “定剑石在悲鸣……”欧阳逸飞抚摸剑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愤,“这些都是被蛇蜕抓来的活人,用来培育蛊人。”他走到地穴深处,那里有一道由蛇骨搭建的拱门,门上刻着月氏文与汉文的对照咒文:“蛇蜕不灭,万蛊不休。” 梅降雪识得关键咒语:“‘唯有渊龙泣血,方能破此邪阵’——定剑石需要真正的龙血才能激活最终力量。”她看向欧阳逸飞,发现他颈间的碎玉残片正在发烫,与龙渊剑产生强烈共鸣。欧阳逸飞突然想起二叔临终时碎玉融入剑身的场景,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剑身上。 “嗡——!”龙渊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七彩光纹化作实质的龙形,撞向蛇骨拱门。拱门碎裂的瞬间,地穴顶部的祭坛传来教主的惨叫,万蛇组成的身体开始崩溃。欧阳逸飞三人趁机冲出地穴,只见黑沙漠的紫沙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的白色岩床,岩床上刻着巨大的星图,中心位置标着“蛇蜕之核”。 “原来黑沙漠是人造的!”欧阳逸飞恍然大悟,“蛇蜕用邪术覆盖了原本的星图,想阻断地脉灵气!”龙渊剑自动飞向星图中心,欧阳逸飞的精血融入剑身,竟在星图上点亮了十二处灵脉节点,正是祖师爷地图上的西域十二处地脉。 “不!我的万蛊巢!”教主的声音充满不甘,白蛇从他眉心飞出,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星图中心。欧阳逸飞挥剑斩去,龙渊剑与白蛇相撞的刹那,所有蛊人卵袋同时破裂,里面的活人恢复神智,却因蛊毒侵蚀而奄奄一息。 “快!用定火珠!”梅降雪将白色珠子抛向人群,定火珠爆发出柔和的光芒,治愈着众人的伤口。唐嫣儿则掏出所有伤药,分给苏醒的人们。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尖指向星图中心的“蛇蜕之核”,那里正涌出最后一股黑煞之气。 “逸飞哥,看星图!”唐嫣儿突然指着星图边缘,那里有一行用精血写成的小字:“蛇蜕之核,原为月氏王封印的‘蚀心蛊母’。”欧阳逸飞这才明白,蛇蜕邪教并非创立者,而是被蚀心蛊母控制的傀儡,千年来一直试图解除封印。 龙渊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入星图中心,欧阳逸飞的精血与定剑石的力量结合,形成巨大的净化光阵。蚀心蛊母发出凄厉的尖叫,黑煞之气被光阵层层剥离,最终露出蛊母的真身——竟是一枚心脏形状的黑色晶体,晶体上布满无数细小的蛇形纹路。 “这是……‘万蛇之心’!”阁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他带着再生泉的商队赶来,手中捧着祖师爷的佩剑,“当年月氏王用十二地脉灵气封印了它,没想到蛇蜕竟想解开封印!”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晶体,定剑石的光纹与十二灵脉共鸣,黑色晶体寸寸碎裂,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黑沙漠的紫沙彻底褪去,露出底下广袤的白色岩床,岩床上的星图发出柔和的光芒,十二处灵脉节点依次点亮,西域的地脉灵气重新贯通。苏醒的人们跪在地上,感谢三人拯救了他们。欧阳逸飞收起龙渊剑,剑身上的血泪已化为七彩光纹,剑柄上的龙纹变得更加栩栩如生。 “结束了。”梅降雪轻声说,软鞭垂落在地,鞭梢的银饰恢复了往日的光泽。唐嫣儿则靠在欧阳逸飞身边,看着岩床上重新生长出的忘忧草,小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阁主走到欧阳逸飞面前,将祖师爷的佩剑交给他:“从今往后,你便是藏锋阁的新任阁主,龙渊剑与定剑石,就交给你守护了。” 欧阳逸飞接过佩剑,望向东方,那里是中原,也是他未来要守护的地方。龙渊剑在他背后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送别西域的风沙。他深吸一口气,与梅降雪、唐嫣儿相视一笑,三匹马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和平的希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怀正义,手中的剑就能驱散所有黑暗。而西域的传说中,从此多了三位英雄的名字,他们用勇气和智慧,终结了蛇蜕邪教的恐怖统治,让西域重获新生。 第199章 归心似箭 玉门关的烽火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欧阳逸飞勒住缰绳,马蹄在关前的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声响。唐嫣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望着城门上斑驳的“玉门关”三字,忽然噗嗤笑了出来:“逸飞哥你看,这‘门’字的勾都快磨平了,是不是被往来的商队摸的?” 梅降雪翻身下马,素手拂过城门边一块凹陷的石砖,那里还残留着些许风干的血迹。“三年前这里打过一场仗,”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西突厥的骑兵攻到关下,守将用佩刀在这石砖上刻下军令,血溅到了‘门’字的勾上。” 欧阳逸飞翻身下马,走到梅降雪身边。他注意到石砖缝隙里还嵌着半片断裂的箭镞,铁锈斑斑,却依旧透着杀伐之气。西域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沉淀着数不清的故事,有金戈铁马的壮烈,也有商旅往来的繁华,而他们这三年,不过是这浩瀚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笔。 “入关吧。”欧阳逸飞收回目光,将龙渊剑往背上紧了紧。粗布剑鞘经过一夜奔波,沾染了些许露水,贴着后背凉丝丝的。 入关的手续比想象中简单。守关的老兵看了他们的路引,又瞥了眼欧阳逸飞背后 的包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却在看到梅降雪递过去的一枚西域部族令牌时,立刻换上了和善的笑容:“原来是乌孙部的朋友,快请进快请进!这年头,从西域回来的可不多见了。” 唐嫣儿吐了吐舌头,小声对欧阳逸飞说:“还是降雪姐姐有办法,上次我们过关可被盘问了半个时辰呢。” 梅降雪没说话,只是将令牌收回袖中。那是去年在黑戈壁救助一位乌孙长老时,对方硬塞给她的,说是凭此令牌,西域三十六国的商队都会行个方便,没想到在玉门关也派上了用场。 三匹骏马踏过玉门关的青石板路,身后的风沙渐渐被关隘隔绝,眼前的天地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官道两旁开始出现稀疏的农田,绿油油的麦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这是西域戈壁从未有过的气息。 “闻起来像……像我家后院的味道!”唐嫣儿深吸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逸飞哥,你说咱们要是快马加鞭,能不能赶在端午前回到唐门?我想吃艾草青团了,还有刘婶做的荷叶鸡!” 欧阳逸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也涌起一股归心似箭的急切。他抬手摸了摸唐嫣儿的头,笑道:“别急,咱们一路换马,顶多十二天就能到蜀中。不过你得答应我,路上不许再偷偷买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上次你买的那个会吹哨子的泥人,可是把咱们的马都吓跑了。” “那是意外!”唐嫣儿不服气地嘟囔着,“再说了,那泥人吹的调子多好听,跟西域的胡笳似的……” 梅降雪在一旁牵着马,听着两人拌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西域草药的淡淡苦味,这三年来,她用这双手治过伤,也下过毒,见过太多生死,此刻走在中原的官道上,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抬头望向远方连绵的青山,那里便是蜀中方向,不知为何,心跳竟有些微微加速。 “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去换马吧。”欧阳逸飞指着前方一片炊烟袅袅的村落,“西域的马虽然耐跑,但进了中原地界,还是换咱们唐门驯养的‘踏雪’更合适。” 唐嫣儿立刻来了精神:“踏雪!我好久没骑过‘踏雪’了,不知道它还记不记得我?对了逸飞哥,你说咱们回去的时候,爹爹会不会已经把后山的竹林修好了?去年走的时候,那场大雨把竹屋都冲塌了……”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像只回到山林的雀儿,把西域的风沙和惊险都抛到了脑后。欧阳逸飞一边应和着,一边留意着梅降雪的神色。他发现,自从入关之后,梅降雪的话似乎多了些,虽然依旧简洁,但眼神里的疏离感淡了许多,偶尔还会主动指着路边的景物说上一两句。 走进镇子,果然看到一家挂着“万顺马行”幌子的院落。欧阳逸飞上前交涉,用几块成色不错的和田玉换了三匹健壮的枣红马。唐嫣儿好奇地凑过去看马行老板打磨玉器,梅降雪则在一旁检查马鞍和缰绳,动作熟练而细致。 “客官这玉质可真好,”老板一边打磨一边赞叹,“一看就是西域来的好东西。几位是从西边回来的?” “嗯,做点小生意。”欧阳逸飞含糊应道,不想多生事端。他注意到老板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他背后的包裹,心中警惕起来,伸手将唐嫣儿拉到身边。 梅降雪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欧阳逸飞身边,低声道:“这老板的眼神太活泛,不像个老实生意人。” 正说着,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几个人高声喝道:“都给我站住!搜!” 欧阳逸飞脸色一变,立刻将唐嫣儿护在身后,同时握住了背后的龙渊剑。梅降雪则迅速从袖中摸出几枚银针,藏在指间。 院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五六个身穿捕快服饰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佩着腰牌,却不是正规的六扇门捕快打扮。 “喂!你们是什么人?”马行老板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 那壮汉没理会老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欧阳逸飞三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欧阳逸飞背后的包裹上。“老子是凉州府的捕头,”他粗声粗气地说,“接到线报,有西域来的歹人偷了官府的贡品,正往蜀中方向跑。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欧阳逸飞心中冷笑,这借口编得也太拙劣了。他扫了一眼那捕头腰间的刀,刀柄磨损严重,显然不是经常使用,再看他身后的几个人,站姿松散,眼神闪烁,哪里有半分捕快的样子。 “我们是正经商人,”欧阳逸飞语气平静,“身上只有些随身物品,并无什么贡品。” “少废话!”那壮汉不耐烦地一挥手,“给我搜!”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两个人就朝着欧阳逸飞扑了过来。欧阳逸飞不慌不忙,侧身避开一人的抓挠,同时屈指一弹,两枚铜钱精准地打在另一人手腕的麻筋上。那人惨叫一声,手腕一麻,兵器掉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时,梅降雪突然起身。她身形如燕,瞬间欺近那壮汉,指间的银针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直刺他胁下的穴位。壮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身手如此厉害,慌忙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银针擦着他的衣服飞过,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嗡嗡作响。 “有两下子!”壮汉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的刀就砍了过来。欧阳逸飞见状,不再隐藏,反手握住龙渊剑的剑柄,手腕一翻,粗布剑鞘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狠狠砸在壮汉的刀背上。 “当”的一声巨响,壮汉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瞬间震裂,长刀“哐当”落地。他惊骇地看着欧阳逸飞,没想到对方只用一个剑鞘就震飞了他的兵器。 “滚。”欧阳逸飞的声音冰冷,眼神里透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他没有拔出龙渊剑,光是这股子迫人的剑意,就足以让那几个冒充捕快的人胆寒。 那壮汉哪里还敢停留,捂着流血的虎口,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马行。马行老板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欧阳逸飞连连作揖:“多谢三位大侠救命!原来他们是假捕快,专门在这路上讹诈过往客商的……” 欧阳逸飞摆了摆手,不想多言。他看向梅降雪和唐嫣儿,见两人都没事,才松了口气。“我们走。”他沉声道,牵过换好的枣红马。 唐嫣儿虽然刚才有些害怕,但此刻却兴奋得眼睛发亮:“逸飞哥你刚才好厉害!用剑鞘就把坏人打跑了!还有降雪姐姐,你的银针也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梅降雪淡淡一笑,拍了拍唐嫣儿的肩膀:“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龙渊剑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了。” 欧阳逸飞点点头,翻身上马。他知道梅降雪说得对,刚才那伙人虽然拙劣,但至少说明,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或者说,盯上了他背后的龙渊剑。 “抓紧了,”欧阳逸飞握紧缰绳,目光望向远方的青山,“咱们得更快些回到唐门。” 三匹枣红马一声长嘶,扬起烟尘,朝着蜀中方向疾驰而去。官道上的风依旧带着草木的清香,但欧阳逸飞知道,平静的表象下,已经暗流涌动。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唐嫣儿和梅降雪,一个是天真烂漫的唐门小师妹,一个是心思缜密的伙伴,他必须保护好她们…… 马速越来越快,路边的景物飞速倒退。欧阳逸飞伏在马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龙渊剑的存在,那股子冰冷的气息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仿佛在催促着他,快些,再快些…… 第200章 檐下归人 蜀地的雨总是来得缠绵。欧阳逸飞勒住马缰时,细密的雨丝正从青瓦飞檐上滴落,在演武场的青石砖上砸出点点水痕。三匹踏雪良种不安地刨着蹄子,马鞍上的行囊浸了潮气,散发出西域风沙与中原草木混杂的气息。 “听这雨声,怕是要下透了。”欧阳逸飞话音未落,唐嫣儿已像只脱缰的小兔子,踩着水洼朝廊下跑去,发间银饰在雨幕中划出细碎的光:“一刀伯!我们回来啦——”梅降雪道…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一刀扛着柄玄铁长刀大步走出,络腮胡上还沾着磨刀石的碎屑。他眯眼打量三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瞧瞧这是谁家的小野猫回来了?啧啧,脸晒黑了,辫子倒长长了!” 唐嫣儿正要反驳,却被唐一刀突然扬起的刀鞘吓了一跳。那刀鞘精准地挑开她肩头湿透的包袱,露出里面用油布裹着的定剑石残片——三年前在黑风洞溶洞,为阻止叛徒夺走定剑石,她硬是用袖里箭射碎了一角。 “好丫头!”唐一刀挑眉,粗糙的手指拂过石片上的剑纹,“这玩意儿比你哥的暗器还管用?”梅降雪适时递上一方干帕,素手在雨中显得格外白皙:“一刀伯,定剑石已与龙渊剑完成共鸣,此刻正供奉在剑冢。” 欧阳逸飞默不作声地解下背后的剑匣。乌木匣上的银丝盘龙吸了水汽,泛着温润的光。他注意到唐一刀袖口新添的刀疤——那是道深可见骨的横伤,显然是西域战斗中留下的。还未开口,就被唐一刀重重拍在背上:“臭小子!让你去寻剑,没让你把自己炼成剑靶子!” 雨势渐大,三人跟着唐一刀穿过月洞门。唐嫣儿突然拽住欧阳逸飞的袖子,指着池塘边的石榴树:“逸飞哥你看!我走的时候才拇指粗的树苗,现在都结果了!”梅降雪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青石板缝里钻出株墨色小草——那是她三年前埋下的西域“忘忧草”,不想竟在蜀地的湿土里活了下来。 唐一刀将长刀靠在廊柱上,水珠顺着刀身滑落,在青砖上砸出小坑,“路上没遇见麻烦?”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后者从袖中取出枚锈蚀的狼牙箭:“前日在秦岭遇着些‘老朋友’,不过都被逸飞用剑鞘敲晕了。” 唐一刀接过箭簇,瞳孔骤缩:“是突厥人的‘追魂箭’?这帮蛮子怎么摸到蜀地来了?”梅降雪淡淡道:“定剑石归位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到西域部落。 “爹!”唐嫣儿扑进唐一刀怀里,却被他身上的药味呛得皱眉,“你又在喝那苦药?”唐一刀揉了揉女儿的发顶,目光却未离开剑匣:“老毛病了。逸飞,打开吧。”欧阳逸飞依言抽开匣扣,龙渊剑出鞘的瞬间,暖阁内的二十四盏铜灯竟同时爆起灯花,剑身青芒流转,竟在壁上投出万千剑影。 “好剑!”唐一刀忍不住抚掌,却被梅降雪轻轻拽住袖口。她示意众人看剑脊——那里盘踞的龙纹正随着欧阳逸飞的呼吸微微起伏,龙眼处竟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宛如血泪。 “这是‘剑泣’。”唐一刀的声音陡然沉重,“当年先祖封剑时曾言,龙渊若泣,必有大劫。”欧阳逸飞指尖刚触到剑身,突然一阵剧痛从丹田直冲百会——龙渊剑竟自行震颤起来,青芒暴涨中,他眉心赫然浮现出与定剑石同源的裂纹! “逸飞!”梅降雪出手如电,银针瞬间刺入他肩井穴。唐一刀同时挥刀劈向剑身,玄铁刀却在离剑三寸处寸寸崩裂!欧阳逸飞只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眼前闪过西域沙暴、溶洞剑影,最后定格在梅降雪焦急的面容上。 “用冰心诀!”梅降雪的声音穿透混沌,她双掌抵住欧阳逸飞后心,素衣下的经脉隐隐泛着蓝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交汇,龙渊剑的戾气遇冰则凝,定剑石的温润之气趁机蔓延,眉心的裂纹竟缓缓消退。 “呼——”欧阳逸飞猛地睁眼,咳出一口黑血。龙渊剑不知何时已插回剑匣,案上的铜鹤香炉歪倒在地…… “剑石合一,必有反噬。”唐一刀苍老的手指摩挲着裂痕,“当年先祖以命封剑,留下的不仅是剑意,还有三百年的杀伐怨气。”梅降雪默默收回银针,指尖残留着欧阳逸飞的体温:“我在西域古籍见过记载,龙渊剑需‘人剑石’三魂同祭,方可彻底化解戾气。” 唐嫣儿听得似懂非懂,却忙不迭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皮纸包:“逸飞哥你看!这是西域老婆婆给的‘定心丸’,她说吃了就不做噩梦!”欧阳逸飞看着纸包里黑乎乎的药丸,忽然笑了——这哪是什么定心丸,分明是他上次发烧时,梅降雪偷偷塞给唐嫣儿的蜜饯。 “先歇息吧。”唐一刀挥退左右,亲自为欧阳逸飞斟了杯热茶,“剑冢已按古法布置了锁龙井,龙渊剑暂时镇在那里。至于你……”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夜深人静时,欧阳逸飞独自来到剑冢。锁龙井的铁链在雨中发出哗啦声响,龙渊剑就悬在井口三丈处,青芒映着井壁的蝌蚪文,竟渐渐组成一幅星图。他伸手触碰铁链,冰凉的触感突然化作热流——铁链另一端,梅降雪正凭栏而立,素手轻抚腰间的人皮卷轴。 “在想什么?”她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欧阳逸飞望着剑上龙纹:“在想三年前,你为何敢接下这趟差事。”梅降雪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枚断簪——那是她师父临终前塞给她的,簪头雕着半朵梅花。 “师父说,定剑石缺角,唯有心有棱角者方能补全。”她顿了顿,目光投向欧阳逸飞眉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龙纹,“而你,在黑风洞为护剑自断经脉时,我就知道选对了人。” 雨声渐密,欧阳逸飞忽然想起溶洞里的那一幕:毒箭袭来时,梅降雪用身体挡在他面前,素衣上绽开的血花像极了簪头的梅花。他正要开口,却被远处的脚步声打断——唐嫣儿举着灯笼跑来,发间还别着朵刚摘的栀子花。 “逸飞哥!降雪姐姐!刘婶炖了鸡汤,里面放了你最爱吃的笋干!”她不由分说地拽住两人,灯笼的光晕在雨幕中晃出暖黄的圈圈…… 欧阳逸飞任她拉着走,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抱怨,忽然觉得肩上的龙渊剑似乎轻了些。梅降雪走在身侧,偶尔抬手为他拂去肩上的雨珠,指尖的冰凉与掌心的暖意交织,竟让这蜀地的春夜格外安宁。 剑冢深处,龙渊剑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青芒透过锁龙井,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雨幕中。欧阳逸飞回头望去,只见剑身上的龙纹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游动,龙眼处的水珠终于滴落,在井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或许正如梅降雪所说,剑石之劫,从来不是终点。当他在西域荒漠中第一次背起龙渊剑时,当梅降雪在黑风洞为他吸毒时,当唐嫣儿把最后一口水让给他时,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融合。 雨还在下,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欧阳逸飞握紧手中的热茶,看着身边笑闹的两人,忽然明白:真正的定剑石,从来不在剑冢深处,而在每一个愿意为守护而伸出的手中,在每一次生死相托的目光里…… 第201章 破晓惊变 蜀中唐门的清晨总浸在湿润的草木香里。欧阳逸飞推开听风小筑的木窗时,檐角的雨珠正顺着青瓦滴落,在院中石缸里砸出圈圈涟漪。缸里新荷才露尖角,几尾红鲤穿梭其间,搅碎了倒映的竹影。远处演武场传来弟子们操练的呼喝声,混着厨下飘来的蒸笼热气,构成了他记忆里最熟悉的晨景。 “逸飞哥!快来吃桂花糕!”唐嫣儿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小姑娘捧着瓷盘蹦跳着跑来,发间新换的茉莉珠花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刘婶说今日的糕里加了蜜渍青梅,可好吃啦!” 欧阳逸飞笑着接过瓷盘,指尖触到温热的糕点,忽然想起三年前西域荒漠里,三人分食硬如石块的馕饼。梅降雪随后跟来,素衣上还沾着晨露,手中捧着个紫陶罐:“这是用剑冢旁的‘忘忧草’泡的茶,能安神。”她说话时,目光落在欧阳逸飞眉心——那里的龙纹印记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是剑石合一留下的痕迹。 三人围坐在竹桌旁,正要享用早餐,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晨雾。那蹄声杂乱而迅猛,像是有数十匹马在演武场狂奔,紧接着传来弟子们的惊呼:“追!快追!别让他跑了!” 欧阳逸飞猛地起身,龙渊剑的剑柄在腰间微微震动。梅降雪已扣住袖中银针,素手按在桌沿:“是从暗器阁方向来的!”唐嫣儿顾不上吃糕,抓起腰间的暗器囊:“难道是昨天那伙突厥人?” 三人冲出听风小筑,只见演武场中央围了数十名弟子,人人脸色煞白。唐一刀提着半截断刀站在暗器阁门前,络腮胡气得乱颤,脚下躺着两名昏迷的守卫,咽喉处插着细如牛毛的毒针。 “怎么回事?”欧阳逸飞沉声问道,目光扫过暗器阁敞开的大门。那扇用千年玄铁铸成的门板上,竟被硬生生撞出个人形凹痕,门锁处残留着蓝汪汪的毒锈。 “妈的!”唐一刀狠狠啐了口血沫,“老子在磨‘暴雨梨花针’的机括,就听见里面‘轰隆’一声!等冲进去……”他指着阁内深处,那里原本供奉着唐门暗器之祖——「孔雀翎」的紫檀木架已空空如也,只有架子上刻着的凤凰纹路上,凝着几滴暗黑色的血珠。 梅降雪俯身查看血珠,指尖刚触到木架就猛地缩回:“是‘蚀骨散’!这毒能化尽金石,唯有西域冰蚕的分泌物可解。 唐门暗器之祖「孔雀翎」,乃先祖采百种奇珍异石,耗时三十年铸成。此翎非箭矢,而是机括驱动的万枚精钢羽针,发动时如孔雀开屏,方圆十丈内无人生还。更重要的是,翎身刻着唐门所有暗器的破解之法,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追!给我往死里追!”唐一刀猛地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弟子们轰然应诺,正要四散追缉,梅降雪忽然抬手:“等等!看这个。” 她指着木架下的地砖,那里有个极浅的鞋印,边缘沾着些微黑色粉末。欧阳逸飞凑近闻了闻,瞳孔骤缩:“是黑风洞的‘噬岩粉’!这东西只产在西域极北的火山口,三年前我们追查龙渊剑时见过!” “果然是西域蛮子!老子早该把他们的马筋全挑了!”梅降雪却摇头:“不对。噬岩粉需用活人血调和才能保持黏性,而这鞋印……”她用银针挑起一点粉末,“里面混着中原特有的‘凝血草’汁液。”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负责看守后山的弟子跌跌撞撞跑来,手里捧着个染血的锦囊:“门主!前山哨卡发现这个,掉在‘断魂崖’下……”唐一刀颤抖着打开锦囊,里面掉出半枚玉佩,玉质温润,正是他年轻时送给夫人的定情之物。 “是她……是你娘……”唐一刀猛地看向唐嫣儿,老泪纵横,“当年她被歹人掳走,我以为早已……没想到……”欧阳逸飞心中一震,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西域荒漠,曾见过一个蒙面女子使用与唐门同源的毒针,当时只以为是巧合。 “等等!”梅降雪忽然拿起玉佩,对着晨光细看,“这玉佩边缘的刻痕,是‘流云针法’的破招轨迹。当年师娘被掳时,曾留下此标记,意为‘内鬼’。”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看向周围同伴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的凉意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回想起方才的马蹄声——杂乱却有序,像是故意制造的混乱。再看暗器阁的破门,撞痕虽重,却避开了门上所有的机关枢纽,显然是熟知唐门布局之人所为。 “调虎离山,里应外合。”欧阳逸飞沉声道,目光扫过在场的长老,“对方目标不止是孔雀翎,还有……定剑石的秘密。”他话音刚落,剑冢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微微震动,龙渊剑在鞘中发出愤怒的鸣响,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亵渎。 “不好!剑冢!”唐一刀率先反应过来,提着断刀就往后山冲。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展开轻功紧随其后,唐嫣儿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细雨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打湿了青石路,却冲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阴谋。 剑冢入口的青铜门敞开着,门内的锁龙井铁链断裂,欧阳逸飞踏进门的刹那,只觉心口剧痛,眉心的龙纹印记疯狂跳动,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西域商队的驼铃、溶洞里的剑影…… “逸飞哥!你看这个!”唐嫣儿在井边惊呼,手里举着半截黑色披风。披风内侧绣着朵栩栩如生的墨梅,正是梅家旁支的族徽。梅降雪看到那朵墨梅时,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降雪?”欧阳逸飞连忙扶住她,却发现她指尖冰凉。梅降雪指着墨梅的花蕊,声音颤抖:“这是……我师叔的标记。他当年叛出梅家,投靠了……”她没说下去,但欧阳逸飞已明白了——难道,盗走孔雀翎的内鬼,竟然与梅家叛徒有关……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剑冢的每一寸石壁。欧阳逸飞望着空荡荡的锁龙井,龙渊剑的鸣响在他脑海中回荡,与定剑石的温润力量激烈碰撞。他忽然想起先祖残魂融入体内时说的话:“剑石同源,亦正亦邪,持剑者心正则剑正,心邪则……” “必须追!”欧阳逸飞猛地转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眼神却锐利如剑,“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他藏在哪里,我都要把孔雀翎夺回来!”唐一刀擦去脸上的雨水与泪水,重重颔首:“逸飞,唐门上下,任你调遣!” 梅降雪深吸一口气,素手抚过腰间的人皮卷轴,那里记载着梅家所有叛徒的行踪。她抬头看向欧阳逸飞,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坚定:“我知道他们会去哪里。西域黑风洞,那里有通往中原的密道。” 唐嫣儿握紧了手中的暗器囊,茉莉珠花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散发着清香:“我也去!要是敢伤我娘,我就用‘满天星’扎穿他们的屁股!”唐一刀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头:“好丫头!有你爹当年的风范!老夫给你们断后!” 晨雾渐渐散去,却带来了更浓重的阴霾。欧阳逸飞站在剑冢门口,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孔雀翎被盗,内鬼的阴影笼罩……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 “走。”欧阳逸飞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梅降雪点点头,率先踏入雨幕。唐嫣儿紧随其后,唐一刀断后,一行人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中。蜀地的鸟语花香被马蹄声彻底打破,一场围绕着唐门重宝的追逐与阴谋,在破晓时分正式拉开了序幕。 龙渊剑在黑暗中低鸣,孔雀翎的寒芒隐于阴影,而欧阳逸飞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摸了摸眉心的龙纹印记,那里传来微弱的温热,像是先祖在冥冥中指引着方向。 雨还在下,前路漫漫,但他并非孤身一人。 第202章 黑风洞初探 蜀地的春雨尚未停歇,欧阳逸飞三人已在西域荒漠的边缘勒住马缰。三匹踏雪良种不耐地刨着沙地,口鼻间喷出的白气在凛冽的风中瞬间消散。远处,黑风山如同一道狰狞的黑色屏障横亘在地平线上,山脚下的沙砾被风卷起,形成一道道旋转的沙柱,发出如同鬼魅呜咽的声响。 “这鬼地方的风还是这么大。”唐嫣儿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裹紧了些。三年前离开时,她还是个对西域充满好奇的少女,如今再次踏足这片土地,却只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那不仅是气候的冷,更是对未知阴谋的警惕。她抬手拂去脸上的沙砾,指尖触到腰间新配的「暴雨梨花针」袖箭,心中稍定。 梅降雪翻身下马,素手按在一块被风沙打磨光滑的黑石上。石面残留着极淡的药味,是她特制的追踪粉气息。“他们确实往黑风洞去了。”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眼神却锐利如鹰,“而且,不止一人。” 欧阳逸飞解下背后的龙渊剑。不同于三年前用粗布包裹,此刻的剑匣已换成西域精铁所铸,表面刻着繁复的镇邪符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剑身在匣内的躁动,那是对同源力量的感应,也是戾气未消的征兆。自从剑冢异动后,他时常在深夜被剑鸣惊醒,体内两股力量的冲突让他备受煎熬,唯有梅降雪的冰心诀能暂时平复。 “黑风洞地形复杂,多有瘴气与流沙。”欧阳逸飞望着远处那片如同怪兽巨口的山坳,沉声提醒,“三年前我们只探查了外围,深处据说有上古遗留的机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梅降雪腰间悬挂的人皮卷轴——那是她师门的遗物,记载着西域诸多秘地的地图。 梅降雪微微颔首,展开卷轴的一角。泛黄的人皮上用朱砂绘着黑风洞的简略图,某处被红笔圈出,画着朵似梅非梅的诡异花纹。“师叔当年叛逃时,曾在这附近活动。”她指尖点在红圈处,“这里标注着‘归墟’,是梅家禁术中提到的邪力汇聚之地。” 唐嫣儿好奇地凑过去看,却被图上扭曲的线条晃得眼晕:“归墟?听起来就像吃人的地方!逸飞哥,咱们当年怎么没走到那里?”欧阳逸飞接过卷轴,借着天光细看,只见红圈旁用极小的字刻着:“龙渊石髓,藏于寒潭”。他心中一动,想起先祖残魂记忆中提到的定剑石本源——正是汲取了地心深处的龙渊石髓才得以成型。 “他们要的不是孔雀翎,是龙渊石髓。”欧阳逸飞猛地合上卷轴,“孔雀翎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用石髓彻底唤醒龙渊剑的戾气!”梅降雪脸色微变,她想起师门古籍中记载的禁术:“以活人之血为引,石髓为媒,可强行催动上古神兵的杀伐之灵……” 话音未落,远处沙丘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三匹踏雪良种受惊前蹄扬起,欧阳逸飞勒住缰绳,目光如电射向声源处——沙坡上赫然立着数十具干枯的人形,他们身着破烂的唐门服饰,眼窝深陷,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孔雀翎羽针。 “是……是巡山的弟子!”唐嫣儿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欧阳逸飞蹲下身,拨开一具干尸的衣领,只见其心口处有个焦黑的掌印,边缘呈梅花状——正是梅家叛徒独有的「寒梅掌」! “走!”欧阳逸飞猛地起身,龙渊剑匣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共鸣。梅降雪迅速撒下驱虫粉,唐嫣儿则掏出信号弹冲天发射。三人不再迟疑,策马冲进黑风山的阴影中。 越靠近洞口,风沙越发狂暴。欧阳逸飞解下剑匣抱在怀中,精铁匣面的符文在风中闪烁微光,竟将扑面而来的沙砾弹开三尺。梅降雪取出三枚玉符,分给两人:“这是用西域‘避尘玉’磨成的,含在口中可防瘴气。” 洞口隐在两座巨岩之间,形如张开的虎口。欧阳逸飞率先踏入,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脚底窜起。洞内并非漆黑一片,两侧岩壁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映照出蜿蜒的通道。地面上散落着森森白骨,其中几具穿着突厥服饰,胸口同样有梅花状的焦痕。 “他们来过这里。”梅降雪指着岩壁上新鲜的划痕,“这是梅家‘破冰刃’留下的痕迹。”唐嫣儿握紧袖中暗器,忽然拽住欧阳逸飞的袖子:“逸飞哥你听,有水声!” 众人屏息静听,果然从通道深处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沿着岩壁摸索前行,转过三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有潭墨色的水,水面漂浮着无数泛着蓝光的骨片,正是三年前他们发现定剑石残片的地方! “潭水下面……”梅降雪突然皱眉,取出银针掷向水面。银针在接触水面的瞬间竟化作齑粉,蓝色骨片则纷纷聚拢,组成一张狰狞的骷髅脸!欧阳逸飞心头一凛,龙渊剑在匣中剧烈震动,竟自行出鞘寸许,青芒所及之处,骨片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是尸蛊骨!”梅降雪脸色凝重,“有人用活人血喂养了百年!”话音未落,潭水突然翻涌,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破水而出,五指抓向欧阳逸飞!唐嫣儿惊呼出声,扬手就是一把「天女散花」,细针如雾般笼罩巨手,却被鳞片弹得叮当乱响。 欧阳逸飞横抱剑匣格挡,精铁匣面与巨手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他借势后退,看清那巨手属于一个半截身子泡在水中的怪人——此人上半身皮肤干瘪如老树皮,下半身却是条鱼尾,尾鳍上插着数支孔雀翎羽针! “叛徒!”梅降雪怒喝,银针脱手而出,直刺怪人眉心。怪人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鱼尾一拍,潭水化作冰锥射来。欧阳逸飞挥剑匣劈开冰锥,龙渊剑的剑柄在怀中发烫,竟隐隐有挣脱束缚的趋势。 “逸飞!用剑!”梅降雪喊道,同时甩出淬毒的鞭刃缠住怪人的手腕。欧阳逸飞心一横,抽出龙渊剑——青芒乍现的瞬间,整个溶洞的晶石都亮如白昼,潭水中的蓝色骨片纷纷炸裂,怪人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鱼尾上的孔雀翎羽针竟被剑气震得粉碎! “龙渊剑……果然是你……”怪人捂着被剑气灼伤的手腕,声音嘶哑难听,“主人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他猛地撕开胸口的衣襟,露出一枚嵌在心脏位置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布满裂纹,赫然是定剑石的碎片! 欧阳逸飞瞳孔骤缩,终于明白对方的阴谋——用活人血祭饲养尸蛊骨,以孔雀翎的破招之法破解唐门机关,再用定剑石碎片引导龙渊剑的戾气,最后以龙渊石髓彻底唤醒剑中杀伐之灵! “拦住他!”梅降雪鞭刃卷向怪人脖颈,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脉门。怪人狞笑着看向欧阳逸飞:“小娃娃,你以为剑石合一就能天下无敌?别忘了,定剑石本就是龙渊剑的一部分,当年先祖分而镇之,不过是……” 他话未说完,唐嫣儿的「暴雨梨花针」已打在他后心。怪人吃痛松手,梅降雪趁机后退,指尖已捏碎解毒药丸。欧阳逸飞不再犹豫,龙渊剑青芒暴涨,化作一道匹练斩向怪人——这一次,剑尖直指他胸口的定剑石碎片! “不——!”怪人发出绝望的嘶吼,鱼尾拍起巨浪。欧阳逸飞剑势不变,剑意与定剑石的温润力量在体内融合,竟在剑尖凝成一道龙形虚影。龙啸声中,剑气穿透怪人胸膛,定剑石碎片应声而碎,怪人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溶洞恢复寂静,只有潭水轻轻拍打着岸石。欧阳逸飞拄剑喘息,龙渊剑的戾气在斩杀怪后竟隐隐有平复之势。梅降雪走到潭边,捡起一块未完全消融的黑色石头——那不是定剑石,而是某种邪物的载体。 “他说的‘主人’是谁?”唐嫣儿怯怯地问,手指着怪人死前盯着的潭水深处。欧阳逸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潭底似乎有座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与龙渊剑同源的盘龙纹样。 龙渊剑忽然自行飞出,插在潭边的岩石上,剑身剧烈震动,竟将潭水缓缓吸干。露出的石门中央,赫然有个凹槽,形状与定剑石分毫不差。欧阳逸飞心中剧震,终于明白先祖的真正用意——定剑石并非镇压龙渊,而是为了在它戾气失控时,将其引回诞生之地,用大地母气重新封印! “他们想让龙渊剑吸收石髓,彻底化为凶器。”梅降雪的声音带着寒意,“但现在看来,这里才是龙渊剑的真正封印之地。”欧阳逸飞走上前,抚摸着石门上的龙纹,先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铸剑时,戾气失控,先祖不得已将剑封入地心,又用定剑石在地表设下第二层封印,双印合璧,才换得唐门三百年安宁。 “那孔雀翎呢?”唐嫣儿忽然问道,目光扫过溶洞四周。欧阳逸飞看向石门下的缝隙,那里卡着半截孔雀翎的机括,翎身的凤凰纹路上,凝着一滴尚未干涸的血珠——正是师娘玉佩上的凝血草汁液! “他们往里面去了。”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在石门的共鸣下发出清越的鸣响。梅降雪展开人皮卷轴,只见归墟的标记旁,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引龙归渊,血祭重生”。 风沙在洞口呼啸,仿佛在催促他们深入。欧阳逸飞回头看了看唐嫣儿和梅降雪,一个眼神坚定,一个神色沉静。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龙渊剑的剑柄——这一次…… 石门在龙渊剑的青光中缓缓开启,更深的黑暗与未知,正在前方等待…… 第203章 石门之后 石门在龙渊剑的青光中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睁开了眼。一股混杂着硫磺与铁锈的浊气扑面而来,唐嫣儿忍不住捂住口鼻,透过指缝望向门内——只见一条陡峭的石阶路蜿蜒向下,两侧岩壁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脉络,像是凝固的血液。 “这是……地心熔岩的气息。”梅降雪取出一枚莹白的玉片贴在岩壁上,玉片瞬间变得滚烫,“下方温度极高,寻常人怕是难以承受。”欧阳逸飞将龙渊剑插入石阶缝隙,剑身青芒大盛,竟在周围形成一圈寒气结界,将灼热的气浪隔绝在外。 “跟紧我。”欧阳逸飞沉声叮嘱,率先踏上石阶。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仿佛大地的心跳。唐嫣儿攥紧梅降雪的衣袖,看着岩壁上那些扭曲的纹路,忽然惊叫道:“逸飞哥!你看这些石头,像不像被剑砍过?” 欧阳逸飞驻足细看,只见岩壁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剑痕,有的细如发丝,有的深可及骨,显然是无数柄神兵利器反复劈砍所致。梅降雪轻抚过一道剑痕,指尖沾染上些许暗红色粉末:“这是‘赤铁砂’,当年先祖铸龙渊剑时,用此砂磨砺剑刃。” 三人沿着石阶向下走了约有百丈,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穹顶高达数十丈,中央矗立着一根擎天石柱,柱身缠绕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铁龙,龙嘴大张,喷出丝丝缕缕的青色火焰。石柱下方,是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寒潭,潭水呈现出诡异的墨黑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剑形的光影,正是龙渊剑的万千剑意! “那是……龙渊石髓!”梅降雪指着潭心,只见一枚鸽卵大小的晶体悬浮在水面,通体湛蓝,内部仿佛有银河在流淌。晶体周围,数十道黑影盘膝而坐,正在用特殊的法诀引导潭水,他们身上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斗篷,斗篷边缘绣着半朵墨梅! “梅家叛徒!”唐嫣儿怒喝,扬手就要发射暗器,却被欧阳逸飞按住。他指着潭边的石台上——那里绑着一位身着唐门服饰的中年妇人,虽已鬓染霜华,眉宇间却与唐嫣儿有七分相似,正是失踪多年的唐门主夫人!她胸口插着一支孔雀翎,翎羽上的倒钩勾着根细链,另一端竟连在石柱上的铁龙口内! “娘!”唐嫣儿眼眶通红,挣扎着要冲过去。梅降雪连忙拉住她,指尖点在她昏睡穴上:“别急,孔雀翎上淬了‘牵魂散’,一动就会震断心脉!”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处的龙纹与石柱上的铁龙隐隐共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潭中石髓的呼唤,以及……一股熟悉的阴寒内力。 “哟,稀客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影中响起,为首的黑衣人站起身,掀开斗篷——竟是位面容枯槁的老者,左眼处戴着枚墨玉眼罩,正是梅降雪的师叔,当年叛逃的梅千机!他身旁的石桌上,赫然放着孔雀翎的机括,翎身的凤凰纹路上,正源源不断地渗出鲜血,滴入潭中。 “师叔!”梅降雪怒目而视,“你竟用师娘的血来祭石髓?!”梅千机阴恻恻地笑了,用完好的右眼打量着欧阳逸飞:“小师侄还是这么天真。想当年,你师父不也用活人血喂毒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欧阳逸飞眉心,“倒是你,小子,能让龙渊剑认主,有点意思。可惜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梅千机双手结印,石柱上的铁龙突然张开巨口,喷出灼热的青色火焰!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青芒与火焰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梅降雪趁机甩出淬毒的银丝,直取绑住师娘的锁链,却被黑影中飞出的数枚毒针逼退。 “哈哈哈!尝尝我梅家的‘万梅针’!”梅千机大笑着,袖中飞出万千细针,组成一朵巨大的墨梅,朝着欧阳逸飞当头罩下。欧阳逸飞长啸一声,龙渊剑化作一道青虹,剑意与定剑石的温润力量融合,在空中凝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虚影,张口一吸,竟将万梅针尽数吞入! “怎么可能?!”梅千机脸色剧变,他没想到龙渊剑在欧阳逸飞手中竟能发挥出如此威力。欧阳逸飞趁势逼近,剑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逼得梅千机连连后退。梅降雪则抓住机会,银针精准刺入师娘身上几处大穴,暂时压制住牵魂散的毒性。 “逸飞哥!孔雀翎在石桌上!”唐嫣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指着梅千机身后。欧阳逸飞心神领会,剑势陡然一变,舍弃梅千机,直取石桌上的孔雀翎。梅千机大惊失色,连忙回防,却被欧阳逸飞反手一剑,削掉了半只耳朵! “啊——!”梅千机惨叫一声,墨玉眼罩脱落,露出的空眼眶中竟爬着一只血色的蛊虫!他猛地将蛊虫捏碎,体内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竟强行催动石髓的力量:“既然夺不到龙渊剑,那就一起死吧!” 随着他的怒吼,潭中的龙渊石髓剧烈震动,墨黑色的潭水翻涌起来,无数剑形光影冲天而起,组成一道巨大的剑意风暴!欧阳逸飞只觉龙渊剑在手中发烫,竟不受控制地飞向石髓,剑身与石髓共鸣,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不好!他要强行融合剑与石髓!”梅降雪脸色煞白,拉着唐嫣儿躲避剑意风暴。欧阳逸飞看着龙渊剑即将被石髓吞噬,心中猛地一动,想起先祖残魂的记忆——龙渊剑本就诞生于地心石髓,所谓戾气,不过是剑灵不甘被封印的怨气! “住手!”欧阳逸飞纵身跃入剑意风暴,不顾剑刃加身的剧痛,伸手抓住龙渊剑的剑柄。他闭上眼睛,将体内定剑石的温润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同时在心中默念唐门祖训:“剑在人在,守护之门……” 奇迹发生了。狂暴的剑意风暴骤然平息,龙渊剑的青芒与石髓的蓝光缓缓融合,竟在欧阳逸飞手中化作一柄透明的光剑,剑身上流淌着星辰般的光辉。石柱上的铁龙发出阵阵龙吟,纷纷脱落,化作铁水融入光剑之中。 “不……我的计划……”梅千机目眦欲裂,试图抢夺光剑,却被光剑上的剑意震得经脉寸断。欧阳逸飞握着光剑,看向潭中的石髓——此时石髓已完全融入光剑,潭水退去,露出潭底一块刻满符文的巨大石板,正是当年先祖封印龙渊剑的真正之地。 “归位吧,龙渊。”欧阳逸飞将光剑插入石板中央的凹槽,剑身与石板瞬间融为一体,爆发出万丈光芒。梅千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身体被光芒分解,化作点点黑气消散在空中。其他黑影见状,纷纷跪地求饶。 光芒散去后,欧阳逸飞站在空荡的石室中,手中握着的龙渊剑已恢复成青黑色,剑身上的龙纹变得柔和而温润,再无半分戾气。石柱消失了,寒潭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刻着“龙渊归墟”的石碑。 “逸飞哥!”唐嫣儿扶着醒来的师娘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梅降雪走到欧阳逸飞身边,看着他手中的龙渊剑,眼中露出欣慰的光芒:“你做到了,逸飞。你让龙渊剑真正回到了它的归宿。” 欧阳逸飞点点头,抬头望向石室顶部——那里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照亮了他眉心渐渐淡去的龙纹印记。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体内龙渊剑的力量与定剑石的力量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内力。 “我们回家吧。”欧阳逸飞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释然与坚定。 三人搀扶着唐嫣儿母亲,走出石门。黑风洞外,风沙已经平息,一轮红日正从沙漠尽头升起,将天空染成壮丽的橘红色。欧阳逸飞背着恢复平静的龙渊剑,走在前面,唐嫣儿叽叽喳喳地跟师娘说着这三年的经历,梅降雪则安静地跟在旁边,偶尔抬头看看欧阳逸飞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西域的风沙依旧,但欧阳逸飞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前路或许还有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两位同伴,心中有守护的信念,他便无所畏惧。蜀地的鸟语花香在远方召唤…… 第204章 归程暖意 西域的朝阳将沙丘染成蜜糖色时,欧阳逸飞已将龙渊剑稳稳背在身后。剑鞘经过地心石髓的浸润,此刻呈现出温润的青黑色,龙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不再是冰冷的戾气,而是透着一股沉静的守护之力。他回头望向黑风洞方向,昨夜的激战仿佛还在眼前,但手中龙渊剑的平和脉动却在提醒他,一切已尘埃落定。 “逸飞哥,你看我娘喝了降雪姐姐的药,气色好多啦!”唐嫣儿扶着母亲唐夫人文婉,小心翼翼地踩过一处流沙。文婉虽仍有些虚弱,但苍白的脸上已泛起红晕,她看着欧阳逸飞的眼神充满感激,又带着几分审视…… 梅降雪牵着三匹踏雪良马走来,马鞍上细心地垫了厚厚的毡毯。她将一个水囊递给文婉:“夫人,这是用西域‘忘忧草’泡的温水,能缓解体虚。”文婉接过水囊,指尖触到梅降雪微凉的手指,忽然想起多年前抱过的那个梅家孤女,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心思缜密的女子。“降雪,这次多亏了你。” “分内之事。”梅降雪淡淡一笑,目光扫过欧阳逸飞的后背,“逸飞,龙渊剑……”欧阳逸飞抬手轻拍剑鞘,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沉稳气息:“没事了,它现在很平静。”他顿了顿,看向梅千机等人消失的方向,“那些叛徒已被我用剑意封入归墟,短期内不会再作乱。” 三人不再多言,扶着文婉上马。唐嫣儿本想让母亲独自骑一匹马,却被文婉拉到身前:“傻丫头,娘想抱抱你,这三年都没好好看过你。”唐嫣儿鼻子一酸,窝进母亲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梅降雪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即翻身上马,走在队伍最前方探路。 归程比来时顺利许多。欧阳逸飞体内融合的剑石之力让他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总能提前避开沙暴与猛兽。梅降雪则用西域草药调理着文婉的身体,不出三日,文婉已能独自骑马。唐嫣儿像只快乐的小鸟,在马背上给母亲讲着西域的见闻,讲到欧阳逸飞用剑鞘敲晕突厥人的时候,惹得文婉一阵轻笑。 “逸飞,”一日傍晚扎营时,文婉忽然叫住正在擦拭龙渊剑的欧阳逸飞,“当年我被掳走,其实是……”她欲言又止,看向正在准备晚餐的梅降雪和唐嫣儿,“是有人故意引我去黑风洞…… 梅降雪端着一碗热汤走来,恰好听到最后一句:“夫人是说,令尊的失踪,可能与梅千机有关?”文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在黑风洞见过一个密室,墙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扣,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 欧阳逸飞接过铜扣,龙渊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鞘上的龙纹与铜扣的云纹竟隐隐呼应。梅降雪若有所思:“这是上古‘寻龙诀’的印记,难道……”她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狼群的嚎叫,三匹踏雪良种不安地刨着蹄子。 “保护夫人!”欧阳逸飞将铜扣还给文婉,同时拔出龙渊剑。剑身青芒微闪,竟让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分,但这一次,不再是刺骨的寒意,而是如同井水般的清凉。梅降雪迅速撒出驱虫粉,唐嫣儿则护在母亲身前,摆出暗器手法。 然而冲来的并非狼群,而是一队身着唐门服饰的弟子。为首的正是唐一刀,他身后的弟子们抬着软轿,显然是来接应的。 “一刀老伯!梅降雪道…”唐嫣儿欢呼着跑过去,“我娘救回来了!”唐一刀一看到文婉,顿时老泪纵横:你可算回来了!文婉看着唐一刀激动的样子,眼眶也红了:“一刀哥,辛苦你了。”这些年…… 回城的队伍壮大了许多。唐一刀听说了黑风洞的遭遇,不住地拍着欧阳逸飞的肩膀:“好小子!比你爹当年还厉害!等回去了,老夫亲自给你打副剑穗!”梅降雪在一旁听着,偶尔插上一句关于路况的提醒,显得格外安静。 进入蜀地地界时,正赶上一场春雨。欧阳逸飞背着龙渊剑走在前面,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却丝毫未减他的英气。梅降雪骑马走在他身侧,素衣被雨水淋得半透,却依旧身姿挺拔。文婉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降雪,”文婉拉住梅降雪的马缰,“当年你师父救过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如今你孤身一人……”梅降雪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轻声道:“夫人放心,”文婉握住她的手:“傻孩子,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逸飞这孩子,正直可靠,又与你同生共死……” 梅降雪的脸颊微微泛红,转头看向雨中的欧阳逸飞。他正低头为唐嫣儿整理斗笠,侧脸的线条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柔和。三年西域风沙,三年生死与共,那些并肩作战的瞬间、那些深夜疗伤的时刻、那些无言的默契……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 “娘!你们在说什么呀?”唐嫣儿好奇地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文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说你长大了,该懂事了。”唐嫣儿撇撇嘴,却拉住梅降雪的手:“降雪姐姐,等回去了,我把我最漂亮的珠花送给你!” 欧阳逸飞回头,看到梅降雪微红的脸颊和唐嫣儿撒娇的模样,心中一暖。龙渊剑在背上轻轻震动,仿佛也在分享这份归程的暖意。他忽然明白,剑石合一的真正意义,并非力量的强大,而是守护的决心与内心的平和。 回到唐门总坛时,已是夕阳西下。唐嫣儿拉着父母的手,笑得像朵盛开的花。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团圆的一幕,相视一笑。 “逸飞,”唐一刀平复情绪后,走到欧阳逸飞面前,这次真得多亏了你和梅姑娘…… 晚宴上,唐嫣儿不停地给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夹菜,唐一刀则喝得酩酊大醉,嚷嚷着要教欧阳逸飞刀法。文婉坐在唐一刀身边,时不时看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眼中满是欣慰。欧阳逸飞举起酒杯,看向梅降雪,后者也正看着他,眼中带一丝暖人的笑意… “在想什么?”梅降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盏灯笼,灯光照亮了她柔和的侧脸。欧阳逸飞转过身,看着她:“在想,以后的日子。”梅降雪走到他身边,望着龙渊剑:“以后,龙渊剑会很安静…… “嗯,”欧阳逸飞点点头,“因为有我们在。” 两人并肩站着,沉默却不尴尬。远处传来唐嫣儿的笑声,还有唐一刀的呼噜声,构成了一曲温馨的夜曲。欧阳逸飞看着梅降雪的侧脸,月光和灯光在她脸上交织,显得格外美丽。他忽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梅降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的眼睛很亮,像夜空中的星星,里面映着欧阳逸飞的影子。 “逸飞,”梅降雪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找到家的感觉。” 欧阳逸飞心中一动,看着梅降雪真诚的眼神,忽然笑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就像龙渊剑从戾气冲天到平和守护,就像他们从同伴到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蜀地的夜风吹来,带着花草的清香。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并肩站着,龙渊剑在他们身后静静沉睡,见证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刻,也等待着下一个需要它挺身而出的时刻。 第205章 蜀道归帆 蜀中腹地,唐门堡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青石板路上凝着的露水被初升的阳光照得发亮。欧阳逸飞站在唐门演武场的石阶上,手中龙渊剑斜指地面,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青芒,剑刃上几不可见的血渍已被他用衣角擦净——三日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围剿,随着唐门叛徒唐啸的伏诛,终是尘埃落定。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草香与血腥气的混合味道,那是唐门暗器与毒功留下的独特印记。但更浓郁的,是演武场四周栽种的七里香,昨夜一场细雨催开了满架白花,此刻被阳光一晒,甜腻的香气便裹着湿润的水汽,丝丝缕缕钻进人鼻腔。欧阳逸飞深吸一口,连日紧绷的肩背终于松垮下来,剑柄上传来的微凉触感,竟让他生出几分恍惚。 “欧阳兄,可算了结了这桩心事。”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唐一刀扛着柄厚背鬼头刀走来,刀柄上缠着的红绸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这位唐门长老脸上沟壑纵横,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畅快,昨夜他亲自查验了唐啸的尸身,确认了叛徒勾结外敌、盗取唐门秘药的罪证,此刻看向欧阳逸飞的眼神里满是感激:“若非你和凌兄弟仗义出手,我唐门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欧阳逸飞收剑入鞘,龙渊剑“呛啷”一声归位,回音在空旷的演武场里荡开:“唐门主言重了,武当与唐门素有渊源,何况此事关乎江湖道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场中正在收拾残局的唐门弟子,“只是苦了贵派弟子,伤亡不少。” “江湖事,江湖了。”唐一刀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没让秘药流入恶人之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他话音未落,一只灰扑扑的信鸽突然从堡墙外翻掠进来,翅膀上沾着些许泥点,显然是长途飞行所致。 信鸽“咕咕”叫着,径直落在欧阳逸飞肩头,利爪隔着衣料传来轻微的刺痛。他心中一凛——这并非武当专用的“云舟”,而是更常见的江湖信鸽,能精准找到他,必是急事。 “是飞鸽传书?”唐一刀也注意到了,眉头微蹙。 欧阳逸飞解开鸽子腿上的竹筒,抽出一卷细麻纸。 武当议事…… “怎么了?”恰在此时,梅降雪背着行囊从长廊转角走来,他已换了身便于行路的青布劲装,腰间软鞭用油皮仔细裹着,见到欧阳逸飞骤然凝重的脸色,不由加快了脚步。 ”欧阳逸飞将信笺递给梅降雪,又对唐一刀抱拳道,“唐门主,唐门之事既已办妥,我与降雪需即刻启程回武当,怕是连顿送行酒都喝不上了。” 唐一刀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神色也严肃起来:“张真人亲召,必是大事。你们放心去吧,唐门这边有我。”他话音未落,一道娇俏的身影从月洞门跑进来,正是唐一刀的女儿唐嫣儿,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欧阳哥哥,凌哥哥,我娘给你们备了些路上吃的点心……呀,这是要走了?” 少女一身藕荷色襦裙,鬓边插着朵新鲜的七里香,见到两人整装待发的模样,杏眼瞬间睁圆了,满是不舍…… “嫣儿,”唐一刀沉声道,“欧阳兄弟他们有要务在身,不得耽搁。”他转向欧阳逸飞,“我已让下人备好了快马,在堡外等着,沿官道走,过了绵阳换马,能省不少时间。” “多谢唐门主。”欧阳逸飞拱手道谢,又看向唐嫣儿,温声道,“此次匆忙,未能多留,后会有期。” 梅降雪也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少女鬓边的白花,终究没多说什么,只将腰间软鞭的绳结紧了紧。 唐嫣儿咬了咬唇,将食盒塞到欧阳逸飞手里:“这是我娘做的芙蓉糕,路上饿了吃。”她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小的竹筒,递给梅降雪,“这个……是我爹配的金疮药,比寻常的好用些,你们带着防身。” 梅降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触到竹筒外壁的微凉,又很快被掌心的温度焐热。 “走了。”欧阳逸飞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朝堡外走去。龙渊剑随着他的步伐在背后轻晃,剑穗上的武当太极图在阳光下一闪而过。梅降雪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快,腰间软鞭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唐门堡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将七里香的甜香和唐嫣儿欲言又止的目光一并隔绝。两匹健壮的黑马早已在堡外等候,马夫见他们出来,连忙牵过缰绳:“两位侠士,这马是唐门最好的‘风里雪’,脚程快得很。” 欧阳逸飞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回望了一眼。晨雾中的唐门堡飞檐翘角若隐若现,那片盛开的七里香如同雪色云霞,铺满了整个后山坡。蜀中之事虽已圆满,可这突如其来的飞鸽传书,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不安的涟漪…更让他想起三日前围剿唐啸时,那叛徒临死前嘶喊出的“魔教重出”四字。 “师兄,在想什么?”梅降雪已上马,见他迟迟不动,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欧阳逸飞收回目光,双腿一夹马腹,“驾!”黑马长嘶一声,扬起一路烟尘,朝着东方官道疾驰而去。梅降雪紧随其后,青影与白马在晨光中拉出两道急促的残影。 蜀道依旧难行,青石板路蜿蜒入山,两侧是层层叠叠的绿意。山风拂过,带来更远处的花香,混合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却再也不像初来时那般让人放松。欧阳逸飞伏在马背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龙渊剑的剑柄抵着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知道,蜀中的宁静已被身后那封急信打破,前方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武当山的云雾,或许是江湖中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而此刻,唐门堡的七里香还在盛放,甜腻的香气追着风,送着两个策马远去的背影,一直飘到官道尽头,才渐渐消散在越来越烈的阳光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封飞鸽传书,将拉开一场席卷整个武林的变局序幕。 第206章 风尘归客见真颜 秦岭的暮春总是裹挟着料峭山风,欧阳逸飞紧了紧披风,龙渊剑在背后随着黄骠马的颠簸轻晃,剑囊上的太极图穗子扫过鞍边,惊起几点尚未凝霜的夜露。身旁的梅降雪勒住青骓马,望着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天柱峰,袖口那道被神教毒针划伤的疤痕又隐隐作痒——自蜀中唐门快马加鞭八日,马蹄踏碎了陈仓古道的月光,终于在这第十日的清晨,望见了武当山的玄岳门。 青石板路被千年风霜磨得发亮,两侧古松虬结如铁,枝干上垂落的苔藓沾着晨露,踩碎时发出细微的脆响。越靠近山门,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冽罡气便愈发浓郁,混杂着崖壁间云锦杜鹃的甜香,形成一种独属于玄门圣山的气息。欧阳逸飞抬手拂去剑囊上的露水,忽然在石阶缝隙里看到半枚熟悉的玉佩…… “师哥,你看!”梅降雪忽然驻足,指向左侧崖壁新刻的剑痕。那痕迹深可见骨,却在最后收势时划出一道柔和的弧光,正是武当“两仪剑法”的起手式。欧阳逸飞蹲下身,指尖触到剑痕里残留的淡淡药味——是唐门“逆风解”的粉末,显然有人在此与神教弟子恶战过。 山风突然转急,卷起道旁的落英,打在两人衣袂上。欧阳逸飞抬头望向玄岳门,牌坊上“玄岳门”三字在晨雾中泛着温润的光,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不是往日的清越,而是带着急促的共鸣。他与梅降雪对视一眼,同时催马疾驰——那是护山大阵被外力冲击时的警示。 穿过玄岳门,演武场的古松竟被拦腰砍断,断口处渗出深褐色的汁液。欧阳逸飞翻身下马,龙渊剑出鞘三寸,青光映着他骤然冷冽的眼神。凌降雪握紧腰间软鞭,鞭梢扫过地面时,卷起半枚黑羽毒针——针尾火焰图腾已被罡气灼得焦黑,正是黑风煞的独门暗器。 “逸飞!降雪!” 洪亮的笑声突然穿透雾霭,只见紫霄宫前,一位白须飘飘的老道人身着月白道袍,负手而立,正是张三丰。老人虽已年逾百岁,却不见丝毫老态,周身散发着温润而浩瀚的气场,仿佛与这山峦融为一体。他见到两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抚须大笑:“好!好个欧阳大侠,几日不见,眉宇间又添了几分英气!”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连忙上前叩拜,龙渊剑与软鞭触地时发出清响。张三丰虚扶一把,目光落在梅降雪袖口的绷带处,笑意未减,声音却多了几分凝重:“蜀中事毕,辛苦了。路上可还顺利?” “回张真人,”欧阳逸飞起身,将怀中染血的羊皮地图呈上…… 张三丰接过地图,指尖拂过上面盛开的七里香图案,忽然抬袖一挥,紫霄宫的铜钟自鸣,清亮的钟声荡开云雾。“进屋说,”他看向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笑容里多了几分温和,“梅降雪姑娘亦是神姿飞扬,只是这袖口的伤,可是黑风煞的‘蚀骨钉’?” 梅降雪一惊,下意识按住左臂。张三丰却已转身朝大殿走去,白须在晨风中飘动:“无妨,武当山的‘玉露散’配唐门的金疮药,保管你三日内痊愈。” 议事厅内檀香袅袅,长案上摊着泛黄的《五岳图》,西域荒漠处用朱砂画着狰狞的火焰标记。张三丰示意两人坐下,指尖轻点地图上的武当山:“圣火令图谱,当年你父亲藏在了……”他忽然停住话头,目光转向欧阳逸飞背后的龙渊剑。 剑身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轻颤,剑锷上的北斗七星幽幽发亮,与案头摆放的玄武玉佩遥相呼应。欧阳逸飞想起父亲灵位前的牌位,那上面除了“护剑而死”四字,还刻着朵极小的七里香。“真人,”他忽然开口,“弟子在烽燧遇殷师兄时,他说图谱藏于‘见素抱朴’之处。” 张三丰抚须而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父亲果然没看错人。”他起身走到厅后石壁前,手掌按在刻着太极图的石面上,只见石壁缓缓移动,露出暗格中一个檀木盒。“当年波斯使者送来的《万毒解》医书,并非邪功总纲,而是能解天下奇毒的良方。” 盒中果然放着一卷羊皮纸,上面用梵文绘着草药图谱,角落处还有父亲的批注:“侠骨非寒铁,英风在护生”。她忽然想起母亲遗物上缺失的半幅图案,竟与图谱边缘的纹路完全吻合。 是夜,欧阳逸飞在紫霄宫偏殿擦拭龙渊剑,剑身映出他紧蹙的眉头。黑风煞临死前那句“你娘何至于”始终在耳边回响,父亲当年护令而死的真相,似乎比想象中更复杂。忽然,剑身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异光,他这才发现剑柄处刻着的细小纹路——那是朵含苞待放的七里香,与黑风煞尸身上找到的玉佩图案一模一样。 “师哥,”梅降雪提着药箱走来,袖口已换上新的绷带,“真人让我给你送金疮药,说你手掌的旧伤怕是又裂了。”她看见他手中的玉佩,脸颊微红,“唐嫣儿来信说,蜀中七里香开了,等这事了了,要我们去看。” 欧阳逸飞接过药箱,指尖触到箱底的硬物。掏出来一看,竟是枚雕刻着并蒂莲的银锁,背面刻着“雪”字——那是他幼时在母亲梳妆盒里见过的物件。他忽然想起张三丰初见梅降雪时的叹息:“此女命带劫煞,唯有武当纯阳功可护。” 龙渊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尖直指窗外。只见月光下,张三丰负手立于天柱峰前,白须被山风扬起,周身罡气流转,竟在云雾中勾勒出半幅巨大的太极图。欧阳逸飞恍然大悟:“圣火令的真正秘密,是让武林人明白‘正邪相生’的道理?” 梅降雪握住他的手,眼中映着月光与剑影:“所以黑风煞才会留下玉佩,他其实是……” “是当年被神教掳走的武当弃徒,”张三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他中了蛊毒,不得已为神教办事,却在最后关头用剑痕给你们留下线索。” 三日后,武林各大门派齐聚武当。 欧阳逸飞站在演武场中央,龙渊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剑穗上的太极图被晨露洗得发亮。梅降雪立于他身侧,软鞭挽出个漂亮的剑花,鞭梢卷起道旁的落英,恰好落在两人之间的青石板上,拼成个完整的圆。 张三丰走上前,将《万毒解》图谱递给少林方丈,白须在风中飘动:“江湖风波,起于人心。此书非神兵利器,却能解天下奇毒,更能解人心之惑。”他转向欧阳逸飞,目光温和,“你父亲当年护的不是医书,是让后人能安心看花开的世道。”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上传来温润的触感,那是父亲的体温,也是师父的期许。他忽然想起黑风煞临死前的眼神——不是怨毒,而是解脱。梅降雪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递过个油纸包:“王婆婆新烤的芙蓉糕,说像极了蜀中口味。” 山风拂过,卷起两人的衣袂。龙渊剑与软鞭在晨光中交相辉映,映着远处玄岳门上“玄岳门”三个大字,也映着武当山千年来未曾改变的侠骨英风——那不是古道上的孤勇厮杀,而是明知前路风雨,仍愿护着身后人,在云开日出时,看遍山河的慈悲与坚定。 此刻,欧阳逸飞忽然明白,真正的英气并非来自剑影如虹,而是历经劫波后,仍能像张三丰那样,笑着对归客说“好久不见”的从容。 他望向天柱峰破云而出的朝阳,对梅降雪笑道:“等送走客人,我们就去蜀中看七里香,顺便把这银锁还给唐嫣儿。” 梅降雪扑哧笑了,发间的云锦杜鹃轻轻颤动。远处玄岳门的铜铃再次响起,清越的声音里带着新生的力量,仿佛在诉说:侠骨终需热血铸,但英风更在护苍生。而他们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 第207章 湘西追踪 紫霄宫的檀香混着窗外飘来的云锦杜鹃香,张三丰负手立于长案前,目光扫过地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武当山。长案另一端,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并肩而立,龙渊剑与软鞭的影子在青砖上交错,映着殿内摇曳的烛火。 \"前日三更,藏经阁第三重殿失窃。\"张三丰的声音打破寂静,指尖点在地图左侧的太极图上,\"失窃之物,乃三百年前波斯使者赠予祖师爷的《万毒解》残页。\" 梅降雪闻言一震,袖中母亲遗物的触感忽然变得灼人——那半幅残缺的图案,正是《万毒解》的扉页纹路。欧阳逸飞按住剑柄,剑锷上的北斗七星随内息流转,发出幽幽青光:\"师父可知是何门派所为?\" \"飞鸽传书称,\"张三丰展开一卷密信,纸角残留着夜露的水渍,\"疑为湘西‘落花教’所为。此教擅使蛊毒,行事诡秘,三十年前曾因争夺圣火令与武当结怨。\"他忽然抬眼,目光落在两人袖口尚未痊愈的剑伤上,\"此去湘西,瘴气弥漫,蛊毒横行,恐非易事。\" 半月后,辰州地界的沅江泛着瘴气。欧阳逸飞勒住马,龙渊剑在背上轻颤,剑囊上的太极图穗子扫过马鞍,惊起一团蚊蚋。身旁的梅降雪紧了紧腰间革囊,里面装着唐门特制的\"驱虫散\",却仍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腥气——那是湘西特有的\"迷魂草\"散发的毒雾。 \"师哥,你看那艘船。\"梅降雪指向江面上飘着的乌篷船,船舷绘着朵褪色的七里香。欧阳逸飞瞳孔微缩,这图案与黑风煞尸身上的玉佩如出一辙。两人对视一眼,施展轻功跃上江岸,却在芦苇荡中发现半枚断裂的银锁,背面刻着个模糊的\"雪\"字。 夜风突至,卷起芦苇发出沙沙声响。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袭来的毒针,剑尖挑落的黑羽上凝着蓝汪汪的毒液——正是落花教的\"蚀骨钉\"。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出洞,卷住暗处袭来的竹刀,鞭梢一抖,竟逼出对方袖中半幅图谱:\"万毒解……落花洞女……\" 循着图谱线索,两人在辰溪深山中找到座破败的苗寨。寨口的枫树上挂着许多竹筒,里面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梅降雪刚要上前,欧阳逸飞突然拉住她——那些竹筒上都刻着朵残缺的七里香,与《万毒解》残页边缘的纹路一模一样。 \"外来者,死!\"尖利的嗓音从寨后传来,数十名黑衣女子持蛊笛冲出,笛音化作毒雾弥漫开来。欧阳逸飞展开\"梯云纵\",龙渊剑舞出层层剑幕护住梅降雪,却见她从怀中取出个青瓷瓶,倒出唐门\"逆风解\"粉末撒向空中。毒雾遇粉瞬间消散,露出为首女子腕间的银镯——那是母亲遗物上的同款雕花。 \"你是……\"梅降雪失声惊呼,女子却诡笑抛出蛊虫。欧阳逸飞挥剑斩开虫群,剑尖却在触及女子面巾时凝住——那双眼眸,竟与他在黑风煞面具下见过的眼神一模一样。 激战中,女子不慎跌落山涧。欧阳逸飞纵身跃下相救,却在她袖中发现半幅残破的《万毒解》。月光下,女子咳着血揭开面巾,露出与梅降雪母亲画像上如出一辙的眉间朱砂:\"你父亲……当年若肯交出全本医书,我何至于被炼成蛊母……\" 梅降雪闻言手抖,软鞭坠入涧水。欧阳逸飞扶住女子,发现她后颈烙着朵七里香——与父亲灵位前的印记完全吻合。\"她是……\"梅降雪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当年被落花教掳走的师父姐?\" 女子惨笑点头,指了指上游的岩洞。两人冲入洞中,只见石台上摆放着完整的《万毒解》,旁边躺着具枯骨,手上还戴着武当玄武佩。欧阳逸飞认出那是父亲的佩玉,猛地掀开尸骨下的锦帕,露出一行血字:\"蛊毒可解,人心难医,留半卷引贼,护全本救世。\" 三日后,欧阳逸飞携全本《万毒解》返回武当。张三丰抚须长叹,展开医书时,扉页突然浮现出父亲的笔迹:\"当年波斯使者言,医书分阴阳,阳本救世,阴本炼蛊。落花教误得阴本,故以活人炼蛊。\" 梅降雪这才明白,母亲当年并非死于神教之手,而是为护《万毒解》阳本,被落花教掳走炼成蛊母。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身却发出清越的鸣响——父亲临终前那句\"剑要学会入鞘\",原来藏着如此深意。 \"师哥,\"梅降雪忽然握住他的手,\"你看这页。\"医书上画着解蛊之法,配图正是她母亲遗物上的图案。欧阳逸飞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想起跌落山涧前,那女子塞给他的竹筒——里面装着的,竟是当年母亲留给襁褓中他的半块长命锁。 湘西一行后,武当山举办武林大会。欧阳逸飞将《万毒解》阳本赠予少林方丈,龙渊剑垂在身侧,剑穗上的露珠落在青砖上,晕开小小的太极图案。梅降雪立于他身侧,腕间戴着那半块长命锁,与欧阳逸飞怀中的另半块遥相呼应。 \"真正的侠骨,\"张三丰的声音在紫霄宫回荡,\"不在剑锋所指,而在明知人心难测,仍愿护着苍生看花开。\"老人望向远处层峦,那里曾是父亲护令捐躯之地,如今云雾散尽,露出满山云锦杜鹃。 欧阳逸飞忽然笑了,指着山脚下的信使:\"梅姑娘,唐嫣儿的信到了,说蜀中七里香开得比往年都盛。\"梅降雪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阳光穿透云层,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石壁上,宛如太极图的阴阳两极。 此刻,玄岳门的铜铃清越响起,似在诉说:江湖风波起于贪念,终需仁心化解。而他们的剑,已懂得——侠骨承风,不仅是古道孤勇,更是护着身后人,在云开日出时,让医书传世,令花香满途。 第208章 武当茶宴惊假卷 紫霄宫偏殿的茶香袅袅,张三丰手持紫砂茶壶,正往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的白瓷杯中注茶。茶汤呈琥珀色,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正是武当山特有的\"云雾茶\"。欧阳逸飞端起茶杯,龙渊剑斜靠在身旁的花梨木椅上,剑穗上的太极图穗子轻轻扫过椅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湘西一行辛苦了。\"张三丰放下茶壶,目光落在梅降雪腕间新系的长命锁上,\"那半块锁,可与你母亲的遗物合上了?\" 梅降雪闻言,指尖轻轻抚过锁面刻着的\"雪\"字,点头道:\"回真人,正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她想起山涧中那名女子临终前的眼神,心中仍是一阵怅然。 欧阳逸飞放下茶杯,沉声道:\"弟子已将《万毒解》阳本妥善存放于藏经阁,阴本也已焚毁,想必落花教的蛊毒之祸能就此平息。\" 张三丰捋须一笑,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知客道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殿中,身后跟着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 \"张真人!\"玄慈大师顾不上行礼,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老衲刚从少林赶来,有急事禀报!\" 张三丰见状,神色一凛:\"大师请讲。\" 玄慈大师将羊皮纸摊开在桌上,正是欧阳逸飞从湘西带回的《万毒解》残卷。\"此卷并非真本!\"玄慈大师指着卷首的一朵七里香图案,\"老衲近日翻阅少林古籍,发现真正的《万毒解》卷首所绘应为三瓣七里香,而此卷却是五瓣,显然是后人伪造!\"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同时起身,凑近查看。果然,卷首的七里香花瓣数目与记忆中父亲灵位前的印记不符。 \"这……\"欧阳逸飞眉头紧锁,\"难道我们在湘西找到的是假卷?那真正的《万毒解》又在何处?\" 梅降雪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中取出母亲的遗物——那半块刻着花纹的玉佩。她将玉佩放在假卷的七里香图案旁,只见玉佩边缘的纹路与图案外圈竟完全吻合,但中心的花蕊部分却格格不入。 \"真人,大师,\"梅降雪指着玉佩与假卷,\"母亲的遗物能与卷首图案拼合,但显然这假卷是依着真本的部分纹路伪造的。\" 张三丰拿起玉佩,又仔细端详假卷,良久才沉声道:\"看来落花教早已预料到我们会追查《万毒解》,故意留下假卷误导。\" 玄慈大师点头道:\"老衲也是这样想。而且,这假卷上的蛊毒解法看似精妙,实则暗藏祸端。若按此卷配药,非但不能解蛊,反而会让中蛊者毒性加剧。\" 欧阳逸飞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落花教是想借我们之手,让武林人士误用假药,从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很有可能。\"张三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天柱峰,\"落花教行事诡秘,擅长用蛊,此次设下如此圈套,恐怕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梅降雪握紧腰间的软鞭,沉声道:\"弟子愿再下湘西,查明真相,夺回真本!\" 张三丰摇头道:\"不可。落花教既然敢用假卷误导,必然早已布下重重陷阱。你们此去太过危险。\" 玄慈大师也劝道:\"张真人说得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真本的线索,而不是贸然行动。\" 欧阳逸飞沉思片刻,忽然道:\"师父,大师,弟子想起在湘西岩洞中发现的那具枯骨,手上戴着父亲的玄武佩,旁边还有血字留言。当时弟子以为那就是父亲,现在想来,恐怕另有隐情。\" \"哦?\"张三丰转过身,\"血字写的什么?\" \"血字写着''蛊毒可解,人心难医,留半卷引贼,护全本救世''。\"欧阳逸飞回忆道,\"现在看来,''留半卷引贼''中的半卷,恐怕就是指这假卷,而真正的全本早已被父亲藏在别处。\" 玄慈大师抚掌道:\"欧阳大侠果然深谋远虑!若真是如此,那真本定然还在武当山内!\" 张三丰捋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逸飞,你父亲当年常去的地方,除了藏经阁,还有何处?\" 欧阳逸飞沉吟道:\"父亲晚年时常去后山的''抱朴岩''闭关,那里人迹罕至,倒是个藏物的好地方。\" \"好!\"张三丰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抱朴岩!\" 四人匆匆离开偏殿,向武当后山而去。山路崎岖,云雾缭绕,更显得神秘莫测。欧阳逸飞背着龙渊剑,走在最前面,心中暗自警惕——落花教既然能伪造《万毒解》,必然对武当山的地形也有所了解,此次前往抱朴岩,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果然,行至半途,突然从林中飞出无数毒针,带着刺鼻的腥气直袭众人。欧阳逸飞挥剑格挡,龙渊剑舞出一片剑幕,将毒针尽数击落。梅降雪则挥动软鞭,卷住林中隐藏的蛊笛,用力一扯,将两名落花教弟子从树后拽了出来。 \"大胆狂徒,竟敢在武当山撒野!\"玄慈大师怒喝一声,双掌齐出,正是少林绝学\"般若掌\",逼得两名弟子连连后退。 张三丰则袖袍一挥,一股柔和而强劲的气流涌出,将剩余的毒雾吹散。\"落花教果然在此埋伏。\"张三丰沉声道,\"看来他们也猜到了真本的藏身之处。\" 欧阳逸飞趁机冲入林中,与落花教弟子激战在一起。龙渊剑寒光闪烁,每一剑都暗含太极之意,将对方的蛊毒招式一一化解。凌降雪的软鞭则如灵蛇出洞,时而缠绕,时而抽打,配合着欧阳逸飞的剑招,很快便将几名弟子制服。 \"说!你们还有多少人?真本到底在哪里?\"欧阳逸飞用剑指着一名带头的女子,厉声问道。 那女子冷笑一声:\"想知道?下辈子吧!\"说罢,竟咬破口中的毒囊,当场毙命。 \"不好!他们早有准备!\"梅降雪惊呼道。 张三丰叹了口气:\"落花教行事狠辣,看来我们只能自己去抱朴岩寻找了。\" 众人继续前行,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来到了抱朴岩。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口隐蔽,周围长满了青苔。欧阳逸飞走进岩洞,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光线,看到洞内中央有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难道真本就在这里?\"凌降雪忍不住问道。 欧阳逸飞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盒中放着一卷完整的羊皮纸,卷首正是三瓣的七里香图案,与母亲的玉佩完美拼合。他拿起医书,发现里面记载的蛊毒解法果然与假卷截然不同,不仅能解蛊,还能净化施蛊者的心灵。 \"找到了!这一定是真本!\"欧阳逸飞兴奋地说道。 张三丰与玄慈大师连忙上前查看,确认无误后,都松了一口气。 \"欧阳大侠真是深谋远虑,将真本藏在此处,难怪落花教找不到。\"玄慈大师赞叹道。 张三丰则抚摸着医书,感慨道:\"这下好了,有了真本,不仅能解天下蛊毒,还能化解落花教的恩怨。\"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次湘西之行虽然曲折,但最终还是找到了真正的《万毒解》,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师父,大师,\"欧阳逸飞忽然道,\"既然真本已经找到,我们不如借此机会,彻底化解武当与落花教的恩怨,还江湖一个太平。\" 张三丰点头道:\"正有此意。落花教也是被阴本误导,才走上歧途。如今有了真本,或许能让他们迷途知返。\" 玄慈大师也表示赞同:\"老衲愿意同往,为化解恩怨出一份力。\" 山风吹过,龙渊剑与软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而那本真正的《万毒解》,则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即将在江湖中掀起一股清流,涤荡所有的罪恶与阴谋。 第209章 万毒残卷谜中谜 紫霄宫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着欧阳逸飞手中的《万毒解》真本。羊皮纸泛着陈旧的光泽,卷首三瓣七里香图案与梅降雪腕间的长命锁严丝合缝,每一道纹路都透着古朴的气息。张三丰与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屏息凝视,只见医书内页用梵文与汉文双语记载着奇毒解法,配图精准到叶脉纹理。 \"果然是真本。\"玄慈大师抚掌赞叹,指尖划过\"凤凰蛊\"的解法图谱,\"此页记载的以阳火融蛊之法,与老衲在达摩院古籍中所见完全吻合。\" 梅降雪忽然轻呼一声,指着医书末端空白的羊皮纸:\"师父,大师,最后一页不见了!\" 欧阳逸飞心头一紧,仔细翻看卷册——整本书共有九十九页,唯独第一百页的装订线处留有明显的撕扯痕迹,纸边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他想起抱朴岩中枯骨旁的血字\"护全本救世\",手指突然触到残页边缘的细小齿痕:\"这是被人用牙咬断的。\" 张三丰接过残卷,对着烛火细看,忽然指着血渍旁的淡绿色斑点:\"这是湘西''蚀心草''的汁液,中者会在三日内发狂而死。\"他转向欧阳逸飞,白须微动,\"当年你父亲藏本时,恐怕已料到有人会抢夺,故意留下带毒残页。\" 梅降雪想起山涧中那名女子腕间的银镯,突然道:\"师哥,你记不记得落花教弟子的袖口都绣着五瓣七里香?若真本残页在他们手中,岂不是……\" \"快走!\"欧阳逸飞猛地合上医书,龙渊剑在背后发出清鸣。他想起湘西岩洞中枯骨手里的玄武佩——那不是父亲的佩玉,而是当年被落花教掳走的大师兄之物。看来父亲当年早已将真本转移,枯骨不过是他设下的迷阵。 半月后,沅江的瘴气比上次更浓。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扮成药商,乘乌篷船顺流而下。梅降雪腰间革囊里装着唐门特制的\"醒神散\",却仍能闻到空气中甜腻的毒雾——那是落花教用\"迷魂草\"与\"蚀心草\"混合的蛊雾。 \"看那艘船。\"欧阳逸飞指向江心的竹筏,筏上堆着许多竹筒,每个筒口都插着五瓣七里香。梅降雪摸出母亲的长命锁,锁面突然发烫——这是真本残页靠近的征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跃向竹筏,却惊起无数银蝶。 \"是''引魂蝶''!\"梅降雪挥鞭驱散蝶群,鞭梢却被蝶翼上的磷粉染成青色。欧阳逸飞连忙撒出\"逆风解\",粉末遇磷粉瞬间爆出火花,露出竹筏下隐藏的落花洞。 洞底石台上躺着具女尸,正是上次逃脱的落花教首领。她手中紧攥着半页羊皮纸,齿痕与真本残页完全吻合。梅降雪掰开女尸手指,发现纸背用血写着:\"阴本为引,阳本救世,真页在……\"字迹戛然而止,显然是力竭而亡。 欧阳逸飞举起残页对光,忽然看见纸背隐现的水纹图案——那是湘西辰溪的\"九曲回肠\"地貌。他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辰溪石,藏真意\",立刻拉着梅降雪冲出山洞,却在洞口遭遇数百名落花教弟子。 \"交出真页!\"为首的长老挥舞蛊笛,毒雾瞬间弥漫。欧阳逸飞展开\"两仪剑法\",龙渊剑舞出层层剑幕,梅降雪则将\"逆风解\"混入暗器,射向蛊笛手。激战中,她忽然看见长老腕间的银镯——那是母亲当年送给大师姐的嫁妆。 \"你是……大师姐?\"梅降雪失声惊呼。长老动作一滞,蛊笛落地,露出脸上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朱砂痣 原来当年落花教误得《万毒解》阴本,将大师姐炼成蛊母,逼她四处掳人炼蛊。母亲为救女儿,偷走阳本真页藏于辰溪石缝,却被教众追杀。大师姐临死前用血写下真相,希望有人能救她脱离苦海。 \"真页在辰溪第三道石缝。\"大师姐咳着血指向东方,\"用你的长命锁……可开。\"说罢便气绝身亡,腕间银镯落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连夜赶往辰溪,果然在第三道石缝中找到真页。当梅降雪的长命锁插入石孔时,整个山壁竟缓缓移动,露出密室中堆放的解药药材——原来父亲当年早已在此设下药圃,只等后人用真页配药,解救天下蛊毒 三月后,武当山举办解毒大会。欧阳逸飞与梅降雪按真本配出解药,不仅化解了落花教众的蛊毒,更净化了他们被阴本扭曲的心智。当最后一名教徒服下解药时,辰溪方向飞来无数七里香,落在紫霄宫的琉璃瓦上。 \"你看。\"梅降雪指着窗外,眼中闪着泪光,欧阳逸飞握住她的手,龙渊剑在身旁轻颤,剑锷上的北斗七星与长命锁的光泽交相辉映。 张三丰抚须笑道:\"真正的侠骨,不在剑锋凌厉,而在明知人心难测,仍愿持善念救人。\"他将《万毒解》真本交给少林方丈,目光望向远处层峦,\"从今往后,江湖当有新药谱传世,再无蛊毒之祸。\" 第210章 万毒真本遁影记 紫霄宫的银杏叶铺满石阶时,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的红袈裟已消失在山道尽头。欧阳逸飞望着那抹红渐行渐远,龙渊剑在背后轻轻震颤,剑穗扫过阶前太极刻痕,惊起几点尚未凝霜的露水。 \"大师此去,怕是多舛。\"张三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老人手中拂尘轻挥,卷起落叶露出石缝中半枚黑羽——正是落花教的\"蚀骨钉\"。梅降雪俯身拾起毒针,针尾火焰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与她腕间长命锁的银辉交相映照。 三日后的嵩山暴雨如注。欧阳逸飞与梅降雪赶到少林寺时,藏经阁正冒起滚滚黑烟。玄慈大师倒在血泊中,左手攥着半幅染血的五瓣七里香绢帕,右手紧扼着木匣缝隙——那里本该存放《万毒解》真本,此刻却只剩几片烧焦的羊皮纸。 \"是落花教……\"老和尚咳出血沫,指向碑林深处,\"他们……用蛊火……\"梅降雪展开绢帕,内侧用蛊虫血写着\"辰溪石,九曲肠\",帕角银线绣的缠枝莲已被血浸透,像极了母亲嫁妆匣上的刻痕。 欧阳逸飞扶起大师,指尖触到他后颈的烫痕——那是被\"凤凰蛊\"母虫灼烧的印记。龙渊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尖直指碑林第三座石塔,塔基缝隙里露出半截染毒的红绸。 沅江流域的瘴气比往年更浓。欧阳逸飞踩着竹筏划过辰溪险滩,龙渊剑劈开挡路的毒藤时,剑穗缠住了块眼熟的银锁片——锁面刻着\"雪\"字,正是黑风煞尸身上的物件。梅降雪将长命锁嵌入石缝的刹那,整座山壁轰然洞开,露出密室内堆积如山的解药药材。 \"这是父亲的药圃!\"欧阳逸飞在药柜暗格中找到真本,扉页父亲的批注赫然在目:\"阴本炼蛊,阳本救世,真页藏于药圃,以血为引。\"梅降雪忽然惊呼,只见药圃中央的七里香花丛下,埋着具佩戴玄武佩的枯骨——那才是真正的大师兄,而抱朴岩的枯骨不过是父亲设下的迷阵。 暴雨突至,三人躲进附近岩洞。洞壁刻着的女子画像让梅降雪指尖发凉——那眉眼与母亲如出一辙,颈间戴着的银镯正是当年送给大师姐的嫁妆。欧阳逸飞展开真本,最后一页突然显现血字:\"落花教掳女炼蛊,我以残页为引,藏真本于药圃,唯长命锁可解。\" \"娘……\"梅降雪抚过画像,忽然明白母亲为何将长命锁分成两半。此时洞外传来异响,数十名落花教弟子持蛊笛包围洞口,为首的蛊母摘下面具,露出与画像的容貌 欧阳逸飞挥剑护住梅降雪,却将真本掷向蛊母:\"你看清楚!这是你母亲用命守护的东西!\"蛊母接住真页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被追杀时,仍将药圃钥匙塞进她掌心的场景清晰如昨。 \"娘……\"蛊母跪倒在地,周身蛊虫竟自动飞向药圃吸取解药。梅降雪趁机点中她几处大穴,却在接触到皮肤时惊觉——蛊母后颈的七里香烙印,竟与长命锁纹路完全吻合 梅降雪走来,腕间银镯与长命锁碰撞出清响。她递过油纸包:\"王婆婆新烤的芙蓉糕,说像极了蜀中口味。\"欧阳逸飞接过糕点,忽然看见纸角压着封信——唐嫣儿说,蜀中七里香已攀上唐门堡的城墙,邀他们去看\"会开花的城墙\"。 山风拂过,卷起两人衣袂。龙渊剑与软鞭的影子交叠在青石板上,宛如太极图的阴阳两极。远处玄岳门的铜铃再次响起…… 第211章 再踏湘西追残卷 紫霄宫的银杏叶簌簌落在石阶上,欧阳逸飞望着少林方向的滚滚烟尘,龙渊剑在背后发出低鸣。三日前,少林方丈玄慈大师携《万毒解》真本残卷归寺,途中遭蒙面人突袭,残卷被劫,大师身中\"凤凰蛊\"危在旦夕。 \"落花教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梅降雪展开染血的五瓣七里香绢帕,帕角银线绣的缠枝莲已被蛊毒浸成暗褐色,\"师哥,你看这血渍,和母亲遗物上的烙痕纹路一样。\" 十日后,沅江流域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瘴气中。欧阳逸飞撑着竹筏划过辰溪险滩,龙渊剑劈开挡路的毒藤时,剑穗突然缠住一块半埋在淤泥里的银锁片。锁面刻着的\"雪\"字已被腐蚀得模糊不清,边缘却留着熟悉的齿痕。 \"是大师姐的长命锁!\"梅降雪失声惊呼,指尖触到锁片背面的细小花纹——那是母亲当年亲手刻下的缠枝莲。话音未落,竹筏突然剧烈晃动,水面炸开无数气泡,成千上万条背生毒刺的鱼群涌来,鳞片上赫然绣着五瓣七里香。 欧阳逸飞挥剑斩开鱼群,剑尖挑起一片鱼鳍,上面用蛊虫血写着:\"九曲蛊阵,真页藏焉\"。他拽着梅降雪跃上江岸,却见密林中腾起紫雾,无数闪烁着幽光的蛊虫扑面而来。龙渊剑出鞘的刹那,剑锷上的北斗七星爆发出青光,所及之处蛊虫纷纷坠地,竟在泥地上烫出一个个太极形状的焦痕。 \"这是武当纯阳罡气!\"梅降雪惊喜道,软鞭如灵蛇般卷住棵老槐树枝干,借力荡向高处,\"师哥,你看那边!\" 远处山坳里,几抹黑影正抬着口黑木棺材疾行,棺材缝隙中渗出淡绿色的汁液,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欧阳逸飞认出那是落花教用来炼制蛊母的\"蚀骨棺\",当即展开\"梯云纵\"追去,龙渊剑在晨雾中划出半道银虹。 追至绝壁下,黑影们突然消失在片藤蔓之后。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藤蔓,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内寒气刺骨,岩壁上刻满扭曲的符咒,中央石台上躺着具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尸,身上盖着半幅残破的羊皮纸——正是玄慈大师被劫走的《万毒解》真本残卷。 \"大师姐!\"梅降雪扑到台前,只见女尸腕间戴着枚银镯,正是母亲当年送给大师姐的及笄礼。她轻轻翻开残卷,内页用血写着:\"娘,救我...蛊在血中,真页在...\"字迹戛然而止,显然是力竭而亡。 欧阳逸飞举起龙渊剑照亮洞顶,发现岩壁凹陷处嵌着块人皮,上面烙着朵残缺的七里香。\"这是''蚀骨钉''的印记,\"他皱眉道,剑身突然指向洞底暗河,\"真页一定在下游!\" 两人顺着暗河漂流数里,终于在一处开阔水潭靠岸。梅降雪将长命锁浸入水中,锁面立刻泛起微光,竟在潭底映出半幅地图——标记着湘西最凶险的\"九曲蛊阵\",阵眼处画着棵老槐树,树下埋着个滴血的锁形图案。 踏入蛊阵的瞬间,无数幻象扑面而来。梅降雪看见母亲被落花教众追杀,而欧阳逸飞则陷入父亲护令捐躯的场景。长命锁突然发烫,与怀中大师姐的银锁片产生共鸣,竟在瘴气中映出母亲的残影:\"雪丫头,真页藏在药圃...用你的血...\" \"师哥,快看!\"梅降雪指着阵心的老槐树,树干上钉着半页羊皮纸,正是《万毒解》真本的最后一页。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缠绕的毒藤,却见纸页上用血写着:\"阴本为引,阳本救世,真页在药圃,以血为引。\"龙渊剑突然插入土中,剑尖剧烈震颤,直指地下三尺。 两人合力掘开泥土,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当梅降雪的血滴在锁孔时,盒盖自动弹开,里面放着母亲的日记与完整的真页。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落花教掳走大妞炼蛊母,我以残页为饵,藏真页于药圃,唯长命锁可解...血祭方能开启...\" 刚拿到真页,洞外突然传来狂笑。落花教教主带着百名教徒将洞口包围…… \"交出真页!\"蛊母嘶喊着抛出蛊虫,无数毒蝶遮天蔽日。扑向欧阳逸飞与梅降雪…… 第212章 剑鞭战落花 湘西辰溪的瘴气如墨,缠绕着九曲蛊阵的古槐。欧阳逸飞踏碎最后一片毒藤时,龙渊剑突然发出龙吟——剑穗上的太极图穗子被蛊雾染成暗绿,映着不远处落花教主手中的黑木法杖,杖头镶嵌的七窍蛊虫正吞吐着幽光。 \"交出真页!\"教主的声音像是无数虫豸摩擦,她腕间的银镯与凌降雪的长命锁遥相共振,却泛着诡异的血光。欧阳逸飞将《万毒解》真页塞进梅降雪掌心,龙渊剑横于胸前,剑锷上的北斗七星随内息流转,竟在瘴气中照出教主后颈的残缺七里香烙印。 教主法杖顿地,数百只\"引魂蝶\"扑簌簌飞起。梅降雪软鞭如灵蛇出洞,鞭梢卷着唐门\"逆风解\"粉末洒向蝶群,却听\"嘶啦\"一声,鞭身竟被蝶翼上的磷粉灼出焦痕。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毒雾,剑尖直指教主面门,却在触及她面巾时猛地回鞘——那双眼眸,竟与母亲画像上的慈悲如出一辙。 \"师哥小心!\"梅降雪的惊呼声中,教主法杖甩出数条蛊虫,虫身泛着蓝汪汪的毒光,正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蚀骨蛭\"。龙渊剑舞出层层剑幕,却见梅降雪翻身跃至古槐之上,软鞭缠住槐树枝干荡向教主背后,鞭梢直指她后颈的烙印。 蛊虫突然转向,竟钻入梅降雪鞭身。欧阳逸飞回剑救援时,教主法杖已点中他膻中穴,龙渊剑\"呛啷\"落地。千钧一发之际,梅降雪解下长命锁掷向剑锷,银锁与北斗七星碰撞出金光,竟将蚀骨蛭尽数震碎。 \"这锁...\"教主动作一滞,银镯突然发烫,内刻的\"平安\"二字渗出血水。梅降雪趁机夺回软鞭,鞭梢卷住真页甩向欧阳逸飞,却见教主张口一吸,竟将书页吞入腹中。龙渊剑发出悲鸣,剑尖自动指向教主丹田,那里正传来真页与蛊母的剧烈共鸣。 欧阳逸飞拾起龙渊剑,忽然想起父亲信中\"剑要学会入鞘\"的真谛。他收剑入怀,双掌推出武当绵劲,竟将教主体内的真页逼出。梅降雪抓住机会,软鞭卷住书页的刹那,教主后颈的烙印突然消退,露出与长命锁相同的纹路。 教主跪倒在地,蛊虫从她体内涌出… 当最后一只蛊虫被解药净化时,满山七里香突然盛开。欧阳逸飞望着手中完好的真页,龙渊剑轻轻震颤,剑穗上的毒痕竟化作晶莹的露珠…组成完整的缠枝莲图案。 \"真正的侠骨,\"张三丰的声音从云端传来,\"不在杀破万敌,而在明知是劫,仍愿以仁心化蛊。\" 张真人千里传音… 欧阳逸飞握紧龙渊剑,剑柄传来温润触感,剑穗扫过青石,晕开的水痕恰好是个完整的太极。 此刻,沅江的瘴气散尽,朝阳穿透云层,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古槐之上。梅降雪忽然笑了,指着药圃方向:\"师哥,你看,七里香开成雪了。\"欧阳逸飞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白色花海里,龙渊剑与软鞭的影子交织成阴阳两极,诉说着江湖中最动人的侠骨——不是剑指苍穹的孤傲,而是护着身后人,在血雨腥风后,看一场花开的温柔。 第213章 湘西风动遇苏璃 湘西辰溪的风带着沅江的湿意,卷着瘴气中最后一丝蚀骨草的甜腥。梅降雪立在九曲蛊阵的古槐下,青色劲装的衣角被风掀起,如同一朵逆着瘴气绽放的白梅。她抬手拂开额前碎发,腕间长命锁在暮色中闪了闪银辉,恰好与不远处欧阳逸飞龙渊剑穗上的露珠遥相映照。 \"这风,怕是要起雾了。\"欧阳逸飞将真页小心收进油布包,剑穗扫过地面时,惊起几只被解药净化的银蝶。梅降雪没应声,只是望着河谷对岸的迷雾——那里曾是落花教总坛的方向,此刻却异常安静,只有风穿过竹林的呜咽声。 突然,一阵异香袭来。不是蛊毒的甜腥,而是带着晨露的栀子香。梅降雪的衣衫被风鼓得猎猎作响,青色布料在暮色中翻飞,竟如广袖流仙裙般飘逸。她下意识握紧软鞭,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银铃声,像极了蜀中唐门堡里挂在回廊的风铃。 \"我来了——\" 银铃般的声音穿透瘴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梅降雪猛地转身,软鞭已滑入掌心,却在看清来人时怔住——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云层,照亮了河谷中央的竹筏,上面立着个绿衣少女,腰间系着的银铃随着竹筏晃动轻响,……苏璃…… \"苏姑娘?\"欧阳逸飞按住龙渊剑柄,却见苏璃巧笑倩兮,竹筏竟在无风自动中靠了岸。她足下一点跃至古槐下,腰间银铃发出一串清越的响声,竟将残余的蛊雾震得散开。梅降雪注意到她袖口绣着的并蒂莲,与唐嫣儿送的金疮药竹筒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欧阳大侠,梅姑娘,别来无恙?\"苏璃福了福身,目光落在梅降雪腕间的长命锁上,\"果然是它。\"她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缠枝莲与长命锁的纹路严丝合缝,\"我祖父曾言,持此锁者,必能化解湘西蛊祸。\" 欧阳逸飞想起父亲遗物中提到的\"姑苏苏家世代守护医书残页\",忽然明白苏璃为何会在此出现。龙渊剑轻轻震颤,剑锷上的北斗七星与苏璃玉佩上的月光石产生共鸣,竟在槐树下映出《万毒解》真本的最后一页虚影。 \"其实,落花教的蛊母之秘,与苏家也有关联。\"苏璃指尖拂过槐树上的剑痕,银铃突然急响,竟从树皮中震出枚生锈的钥匙,\"当年波斯使者将医书分阴阳两册,阳本救世,阴本炼蛊,而开启真本最后一页的钥匙,就在我苏家手中。\" 梅降雪接过钥匙,发现上面刻着的正是苏璃玉佩上的缠枝莲。欧阳逸飞忽然想起玄慈大师遇袭时,凶手身上闪过的那道绿光——与苏璃玉佩的光泽如出一辙。他刚要开口,却见苏璃银铃一扬,无数光点从铃中飞出,竟将古槐内隐藏的蛊虫卵尽数震落。 \"小心!\"苏璃突然拉过梅降雪,一枚毒针擦着她鬓角飞过,钉在槐树上发出\"叮\"的轻响。河谷对岸的迷雾中,落花教残余势力正持蛊笛逼近,为首者正是当日逃脱的护法,他手中的黑木法杖上,赫然嵌着苏璃玉佩的另一半!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欧阳逸飞龙渊剑出鞘,青光映着护法法杖上的残缺玉佩。梅降雪软鞭同时挥出,鞭梢卷住苏璃腰间银铃,竟荡起一圈音波,将毒针尽数震碎。苏璃趁机将钥匙插入真本锁孔,月光石与长命锁同时爆亮,形成一道光幕护住三人。 \"当年我苏家先祖误将阴本交给落花教,\"苏璃声音带着颤抖,银铃随着内息共鸣,\"这法杖上的玉佩,是我父亲当年为护阳本而被夺走的!\"欧阳逸飞闻言变招,剑势从凌厉转为圆融,竟用\"两仪剑法\"缠住护法的蛊笛,逼得他节节后退。 梅降雪看准时机,软鞭卷住护法手腕一扯,残缺玉佩应声而落。苏璃接住玉佩的瞬间,两块玉佩与长命锁、钥匙四者合一,竟在半空中映出完整的《万毒解》全本,每一页都泛着净化蛊毒的金光。残余的落花教众见到图谱,纷纷抛下蛊笛跪地——他们体内的蛊虫,竟被金光尽数化解。 当最后一缕蛊雾散去时,湘西的晨风吹来满山七里香的甜香。梅降雪望着手中合一的玉佩与长命锁,忽然明白母亲当年为何将锁分成两半。苏璃收好钥匙,腰间银铃恢复了最初的清越,不再有半分肃杀之气。 \"原来真正的解药,是人心。\"欧阳逸飞收剑入鞘,龙渊剑穗上的露珠落在青石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太极图案。苏璃轻笑,指向河谷下游:\"看,辰溪的雾散了,前面就是能看七里香的吊脚楼。\" 梅降雪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晨雾散尽的山坳里,炊烟袅袅升起,吊脚楼的屋檐下挂着成串的七里香干花。欧阳逸飞忽然想起唐嫣儿的信,说蜀中七里香开得正好,便对苏璃笑道:\"苏姑娘可愿同去蜀中?或许能找到更全的医书注解。\" 苏璃银铃轻响,算是应允。三人并肩走在辰溪的石板路上,龙渊剑的清辉、软鞭的红穗与银铃的绿光交相辉映,在湘西的晨雾中拉出长长的影子。梅降雪的衣衫再次被风吹起,这一次不再有瘴气的阴冷,而是带着七里香的温柔,如同真正的仙子,踏碎了蛊雾,也带来了江湖的清明。而远处玄岳门的铜铃遥遥呼应,似在诉说:侠骨终需仁心铸,铃音剑影破迷局。 第214章 缠枝莲纹里的江湖秘辛 湘西的晨雾漫过吊脚楼的屋檐时,苏璃正坐在古槐树下擦拭腰间的银铃。铃身刻着的缠枝莲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幽光,与梅降雪腕间长命锁的花纹遥遥相映。欧阳逸飞将最后一剂解药分给落花教众,龙渊剑突然发出轻颤——剑穗扫过槐树根处,竟带出半片埋在土里的玉扣。 \"这是我祖父的东西。\"苏璃接过玉扣,指尖触到扣面上模糊的\"苏\"字,银铃突然发出一串清越的响声,惊起树上栖息的白鹭。梅降雪看见她袖口露出的旧疤,形状竟与自己母亲遗物上的烙痕完全吻合。 \"祖父说,缠枝莲纹是波斯使者的信物。\"苏璃将玉扣与长命锁拼合,竟在地面映出《万毒解》阴本的扉页图案,\"五十年前,他作为商船队医随船西行,在波斯古城捡到半本医书,上面就绣着这样的莲花。\" 欧阳逸飞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姑苏苏家世代行医\",忽然注意到玉扣边缘的齿痕——那是被人用牙咬断时留下的。苏璃轻抚着齿痕,声音忽然低哑:\"那年船队遇风暴沉没,祖父抱着医书漂到湘西,却被落花教误认为是来抢蛊母的外人。\" 晨雾中传来隐约的笛声,苏璃猛地起身,银铃发出急促的响声。梅降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河谷对岸的竹林里,有个穿青衫的身影一闪而过,腰间挂着的香囊上,绣着与玉扣相同的缠枝莲。 追至竹林深处,三人在破败的竹楼里发现具枯骨。尸骨腕间戴着银镯,内侧刻着\"平安\"二字,正是苏璃母亲的嫁妆。梅降雪翻开枕边的日记,纸页已被蛊毒浸成褐色,却还能看清\"落花教误得阴本,以我女炼蛊引\"的字样。 \"这是我娘!\"苏璃跪倒在地,银铃剧烈摇晃,竟从朽木中震出半本医书。欧阳逸飞接过一看,正是《万毒解》阴本,扉页用朱砂写着:\"阳本救世,阴本炼蛊,双莲合璧,毒雾自散。\"龙渊剑突然插入土中,剑尖直指竹楼中央的石板。 移开石板,下面埋着个铁盒。当苏璃的玉扣与梅降雪的长命锁同时按在盒盖上时,盒盖自动弹开,露出母亲的遗书与完整的阳本真页。遗书上血迹斑斑,却字字清晰:\"阴本已被落花教夺走,阳本藏于姑苏老宅,唯双莲可开。\" 三日后,三人抵达姑苏城外的莲溪坊。苏璃推开老宅的雕花木门,银铃突然急响,竟从梁上震落个铜匣。匣中放着的阳本真页,与湘西找到的阴本残页严丝合缝,组成完整的《万毒解》。欧阳逸飞发现页脚有父亲的批注:\"苏兄护页而亡,此莲纹可破蛊阵。\" \"原来祖父当年没被炼成蛊母!\"苏璃抚摸着书页上的血痕,忽然指向后院的莲池,\"看!\"只见池中白莲竞相开放,每朵花心都映着医书的虚影,正是破解天下奇毒的药方。梅降雪摘下朵白莲,发现花瓣纹路与长命锁的刻痕完全一致。 当最后一味解药配成时,苏州府突然传来消息:当年抢走阴本的落花教护法,竟是混入苏家的波斯商人。欧阳逸飞想起父亲信中\"缠枝莲纹暗藏机关\"的提示,将龙渊剑插入莲池中央,竟从水底捞出个金盒。 \"这是波斯皇室的信物!\"苏璃打开金盒,里面放着波斯使者的密信,原来《万毒解》本是波斯王子为解中原瘟疫所赠,却被野心家分成阴阳两册。梅降雪望着信上的星月图腾,忽然明白母亲为何将长命锁分成两半——那是波斯文\"希望\"的意思… 山风拂过,卷起三人衣袂。龙渊剑的清辉、软鞭的红穗与银铃的绿光交相辉映…… 第215章 波斯王子的东方绝响 湘西吊脚楼的晨雾中,苏璃腰间的银铃突然急颤,与梅降雪腕间长命锁共鸣的刹那,龙渊剑\"呛啷\"出鞘——欧阳逸飞剑尖挑起的铜锈下,金盒表面的缠枝莲纹正渗出微光,宛如被封印千年的脉搏。 \"这是波斯皇室的鸢尾纹。\"苏璃指尖拂过盒盖凸起的花纹,银铃清响惊落盒角蛛网,露出内侧刻着的星月图腾。梅降雪将长命锁嵌入莲心凹处,锁面突然发烫,与盒盖上的九瓣莲纹严丝合缝,发出…… 盒内铺着褪色的波斯锦缎,压着三枚嵌宝石的银戒与一卷羊肠纸。欧阳逸飞展开纸卷时,龙渊剑突然剧烈震颤——剑穗扫过纸面,竟将褪色的古梵文映照得透亮:\"吾乃波斯王子霍斯陆,携《万毒解》东行,望解中原瘟疫...\" \"王子的戒指!\"苏璃捧起银戒,发现每枚戒面都刻着不同的莲花:含苞、半绽、盛放。梅降雪注意到盛放莲纹的戒托内侧刻着细小的汉字:\"阳本救世,阴本炼蛊,双莲合璧之处,方为真解\"。 羊肠纸记载着惊天秘闻:三百年前波斯王子霍斯陆奉父命东行,医书原是完整一卷,却在途经西域时遭火手教突袭。王子以缠枝莲纹为记,将医书分为阴阳两册,阳本藏于中原姑苏,阴本随身携带诱敌,自己则扮成商人潜伏湘西。 \"看这血渍!\"欧阳逸飞指着纸页破损处,那里凝着暗紫色的痂,\"王子当年没被炼成蛊母,而是用阴本做饵,在落花洞设下蛊阵。\"龙渊剑剑尖突然指向金盒底部,那里用精血画着幅地图,姑苏莲溪坊的位置被朱砂圈成莲心。 三日后的姑苏莲溪坊,苏璃将三枚银戒按含苞、半绽、盛放的顺序嵌入池心石雕。梅降雪的长命锁刚触及莲心,池底突然亮起金光,浮出个刻着鸢尾纹的石匣。欧阳逸飞运剑劈开蛊藤时,剑穗缠住匣盖铜环,竟拽出卷用活人血书写的医案。 \"是王子的手记!\"苏璃轻抚纸页上的波斯文,\"他说阴本里藏着解蛊关键,唯有以阳本真页为引,用持锁者的血激活莲纹...\"话音未落,池心白莲突然齐绽,每朵花心都映出医书虚影,正是破解天下奇毒的药方。 当最后一味解药配成时,梅降雪的长命锁突然发烫。三人循光来到落花洞,发现洞壁暗格里藏着阴本真页,页脚王子的批注清晰可见:\"阴本非炼蛊之术,实为以毒攻毒的药引图谱\"。欧阳逸飞这才明白,父亲当年护的不是医书,而是不让野心家曲解救人之法。 \"看洞顶!\"苏璃银铃一扬,震落钟乳石上的铜片。拼接后竟是张航海图,标记着波斯商船沉没的坐标。梅降雪望着图上的鸢尾花纹,忽然想起母亲遗物里的螺钿盒——那形状,分明是波斯商船的罗盘。 晕开的水痕恰似波斯王子画的鸢尾莲。苏璃腰间的银铃系上了梅降雪送的七里香干花,风吹过时,竟奏出波斯民谣的调子。 \"王子当年写下,医书如剑,可杀人亦可救人,端看持握者之心’。\"他指向远处层峦,那里曾是恩怨交织的湘西,如今云雾散尽,满山七里香与姑苏白莲遥相呼应,将解药的芬芳飘向江湖。 欧阳逸飞忽然笑了,从怀中取出封远洋来信:\"泉州商船队在波斯沉船处,打捞出刻着鸢尾纹的药箱。\"苏璃银铃轻响,梅降雪已展开信纸,海风送来的沙粒里,竟混着波斯王子医案里记载的解蛊花种。 山风拂过,卷起三人衣袂。龙渊剑的清辉、软鞭的红穗与银铃的绿光交相辉映,在玄岳门的铜铃声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而那朵跨越丝路的缠枝莲,终于在东方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用侠骨仁心浇灌出的解药,正在江湖每一个角落,绽放出超越刀剑锋芒的温柔光芒。 第216章 圣女危局 姑苏莲溪坊的月色浸着白莲花香,梅降雪坐在池边清洗软鞭,鞭梢系着的波斯莲纹银铃突然发出急促的轻响,惊落了水面上的月影。欧阳逸飞收剑回鞘时,龙渊剑莫名震颤,剑穗扫过青石板,竟沾起几点暗褐色粉末——那是湘西蛊毒特有的痕迹。 \"这银铃……\"梅降雪指尖抚过铃身缠枝莲纹,忽然听见月洞门外传来熟悉的环佩声。绿衣少女提着裙摆疾行而来,腰间银铃震落紫藤花瓣,每片落地时都泛着诡异的荧光。 \"苏姑娘?\"欧阳逸飞按住剑柄,只见苏璃鬓角带汗,往日含笑的眼角凝着焦虑,\"苗疆出事了。\"她抖开掌心,那里躺着枚刻着鸢尾纹的银戒,戒面莲花纹路中渗出暗红汁液,在月光下如活物般蠕动。 \"圣女被困落花洞。\"苏璃的声音被夜风吹得发颤,银铃与梅降雪腕间长命锁共鸣,竟在池面映出蛊虫爬行的虚影。欧阳逸飞接过银戒,龙渊剑突然出鞘三寸,剑锷北斗七星与戒面图腾共振,照亮内侧血字:\"阴本余孽复起,逆命蛊噬心髓\"。 梅降雪指尖触到戒面冰凉的纹路,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记载:\"波斯王子分医书为阴阳,阴本藏解蛊真意于莲纹阴影\"。她将长命锁贴向戒面,锁身突然发烫,竟在莲心凹处映出细密的梵文——那是用王子精血书写的解蛊要诀。 \"逆命蛊以活人精元为食。\"苏璃银铃急响,震落廊下灯笼里的飞蛾,翅翼上赫然绣着五瓣七里香,\"残部用阴本邪术改良蛊虫,中者会化作只知杀戮的行尸。\" 三人冲进密室,欧阳逸飞将银戒嵌入石壁莲纹。龙渊剑插入祭坛的刹那,地面裂开金光,浮出个用波斯锦缎包裹的铜匣。梅降雪的长命锁刚触及匣盖,锁面突然浮现血字:\"双莲合璧之处,仁心为药引\"。 \"是王子的手记!\"苏璃展开锦缎,里面露出半卷羊皮纸,画面上的波斯商船正在沉没,船头站着的王子将医书分为两半。欧阳逸飞剑穗扫过插画,竟将莲花阴影处的密文映照出来:\"阴本歹毒解法为幌,真解藏于莲纹脉络\"。 梅降雪指着图中王子腰间的银铃:\"这个图案,和你铃身上的鸢尾纹一样。\"话音未落,银铃突然剧烈摇晃,竟从朽木中震出片碎玉——上面刻着的缠枝莲,与她母亲遗物里的螺钿盒纹路相同。 三日后的沅江流域,瘴气浓得能拧出水来。欧阳逸飞踩着竹筏劈开毒藤,龙渊剑穗缠住块半埋的银锁片,锁面\"雪\"字已被蛊毒蚀得模糊,却与长命锁同出一源。苏璃银铃震散迎面而来的\"引魂蝶\",铃音却引来更多蛊虫,在水面织成黑色的网。 \"看那艘乌篷船!\"梅降雪软鞭卷住桅杆,竟拽下盏灯笼——里面囚着个苗疆少女,颈间鸢尾纹银链正在融化。欧阳逸飞挥剑斩断缆绳,剑气劈开船板时,发现舱底刻着阴本残页图案,每朵莲花都衔着枚骷髅头。 \"快救她!\"苏璃撒出解蛊药粉,银铃急响震退蛊虫。梅降雪接住少女时,触到她后颈烙印与银铃花纹完全吻合——那是波斯商人遗落在苗疆的血脉。 潜入落花洞时,洞壁符咒正在滴血。欧阳逸飞劈开蛊雾,龙渊剑插入祭坛的瞬间,剑锷北斗七星与莲心共鸣,竟将阴本残页上的歹毒注解尽数烧毁,露出内侧真迹:\"以仁心为引,破天下奇蛊\"。 石台上的圣女被血色蛊虫缠绕,见到长命锁时突然睁眼:\"快用银戒!\"欧阳逸飞将鸢尾纹银戒按在她眉心,三枚银戒与长命锁同时爆亮,洞顶透进的阳光竟在石壁映出波斯王子的影像。 \"当年我故意让阴本落入歹人之手,\"虚影中的王子指着莲纹,\"真正的解蛊方藏在花瓣脉络里,唯有持锁者以血激活。\"梅降雪指尖刺破掌心,血珠落在锁面的刹那,蛊虫竟纷纷飞向莲花纹路,结成透明的茧。 当最后一只蛊虫化为光点时,圣女腕间银链与苏璃的银铃合二为一,组成完整的波斯皇室徽记。梅降雪望着徽记中央的并蒂莲,忽然明白母亲分锁的深意——那是波斯文\"希望\",需以慈悲浇灌。 第217章 武当遇纳兰 沅江的晨雾裹着七里香的甜香,圣女站在竹筏前端,腕间银链与梅降雪的长命锁遥遥共振。欧阳逸飞收起龙渊剑时,剑穗扫过船舷,惊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映出细碎的彩虹——那是波斯王子手记里记载的\"解蛊之光\"。 \"此去苗疆,望三位多保重。\"圣女转身时,鬓边的鸢尾莲发饰轻轻颤动,与苏璃腰间的银铃形成奇异的共鸣。梅降雪望着竹筏渐远的方向,软鞭上系着的解蛊花突然飘落,竟在水面漾开太极形状的涟漪。 十日后的武当山细雨霏霏。欧阳逸飞踏碎石阶上的水洼,龙渊剑在背后发出低鸣——剑穗扫过\"玄岳门\"牌坊时,竟沾起几片不属于此地的玫瑰花瓣。梅降雪驻足抚过牌坊缝隙,那里嵌着枚眼熟的玉扣,扣面刻着的并蒂莲与唐嫣儿送的香囊纹路相同。 \"是纳兰姑娘!\"梅降雪突然抬眼,只见紫霄宫飞檐下立着个红衣女子,腰间悬着的长鞭缀满银铃,正是三年前在西域见过的纳兰明珠。她手中把玩着枚黑羽箭,箭杆上用苗疆蛊虫血写着:\"阴本余孽,再临中原\"。 纳兰明珠旋身落地时,长鞭银铃震落廊下的雨珠,每滴落地都泛着玫瑰色的荧光。\"欧阳大侠,梅姑娘,别来无恙?\"她抛来黑羽箭,箭镞竟刻着五瓣七里香,与落花教护法的暗器如出一辙。 \"这箭从何而来?\"欧阳逸飞接过箭的瞬间,龙渊剑突然出鞘三寸,剑锷北斗七星与箭杆血字共振,照亮内侧波斯文:\"逆命蛊母未死,借尸还魂\"。梅降雪软鞭轻挑箭羽,竟带出片染血的人皮,上面烙着与圣女相同的鸢尾莲烙印。 \"三日前在嵩山遇袭,\"纳兰明珠指向她长鞭上的银铃,铃身映出诡异的符咒倒影,\"凶手用的是改良版逆命蛊,中者会变成只知杀戮的行尸。\"她扯开衣袖,小臂上缠着的绷带渗出黑血,正是蛊毒侵蚀的征兆。 三人冲进藏经阁时,张三丰正对着空书架垂眸。案上放着半页烧焦的阴本残页,页脚用匕首刻着:\"蛊母藏于玫瑰谷,以血为引,借尸还魂\"。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插入地面,剑尖直指书架暗格,那里滚出个玫瑰木盒,盒面鸢尾莲纹中渗出黑血。 \"这是波斯皇室的禁忌蛊术!\"梅降雪打开木盒,里面躺着具缩小的人皮蛊,蛊身绣着的五瓣七里香正在蠕动。纳兰明珠的长鞭突然发烫,鞭梢银铃与蛊身纹路共鸣,竟在地面映出西域玫瑰谷的地图,谷心标记着个滴血的锁形图案。 \"当年王子分医书时,\"张三丰抚须长叹,展开暗格里的残卷,\"阴本中藏着个邪恶秘辛——蛊母可借波斯血脉重生。\"他指向残卷插画,画面上的王子正将蛊母封入玫瑰木盒,盒盖上的鸢尾莲与梅降雪的长命锁完全一致。 三日后的西域玫瑰谷,瘴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血腥味。欧阳逸飞劈开毒藤时,龙渊剑穗缠住块半埋的银锁片,锁面\"雪\"字已被蛊毒蚀成黑色,却与长命锁同出一源。纳兰明珠的长鞭震散迎面而来的\"玫瑰蛊蝶\",铃音却引来更多蛊虫,在谷中织成血色的网。 \"看那座祭坛!\"梅降雪软鞭卷住祭坛石柱,竟拽下条染血的波斯头巾,上面用金线绣着鸢尾莲。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蛊雾,剑尖挑落的黑羽箭上刻着清晰的梵文:\"持锁者血,为蛊母引\"。他突然惊觉,梅降雪的长命锁正在发烫,锁面莲花纹路上渗出的竟不是血,而是透明的解蛊汁液。 \"快阻止她!\"纳兰明珠长鞭急甩,卷向祭坛中央的红衣女子。梅降雪的长命锁突然爆亮,与女子颈间的鸢尾纹银链相触,竟将她体内的蛊母逼出。欧阳逸飞这才看清,而蛊母化作的黑蝶,正扑向梅降雪的锁面。 当黑蝶触到长命锁的刹那,锁面莲花纹路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龙渊剑、长鞭银铃与长命锁同时共鸣,竟在谷中形成巨大的太极图案。蛊母黑蝶遇光寸寸碎裂,露出里面包裹的波斯王子精血——那是当年封入阴本的最后解蛊方。 返程时,玫瑰谷的瘴气散尽,遍地都开出白瓣青心的鸢尾莲。纳兰明珠的长鞭系上了唐嫣儿送的解蛊花,鞭梢银铃与梅降雪的长命锁共鸣时,竟奏出中原古曲。欧阳逸飞回望谷口,龙渊剑穗上的露珠落在青石,晕开的水痕恰似王子画的鸢尾莲,只是花心多了颗闪耀的心…… 山风拂过,卷起三人衣袂。龙渊剑的清辉、软鞭的红穗与银铃的绿光交相辉映,在玄岳门铜铃声中拉出长长的影子。而那朵跨越山海的缠枝莲,终于在侠骨仁心的浇灌下,将解药的芬芳洒满江湖。远处苗疆的鸢尾莲遥遥盛开,似在诉说:风波终会平息,唯有仁心与爱,能让希望之花永远绽放,哪怕阴本迷踪再现,只要心怀慈悲,便能在血雨腥风中,护得莲香永续,侠骨长存。 第218章 王府血影 武当山的暮色漫过玄岳门时,纳兰明珠的长鞭银铃震落了最后一片枯叶。欧阳逸飞收剑入鞘的动作顿在半空,龙渊剑穗扫过石阶水洼,清晰映出她红衣下摆暗褐色的血渍——那不是寻常刀伤的痕迹,而是中了蛊毒后血液凝固的诡异色泽,在暮色里泛着暗紫的光。 \"三日前,睿亲王府遭袭了。\"纳兰明珠的声音被山风揉碎,长鞭突然绷直如弦,鞭梢指向远处层峦间若有若无的玫瑰甜香,\"来者用黑羽箭射穿了府门匾额,箭杆上绣着五瓣七里香。\" 梅降雪接过纳兰递来的黑羽箭,指尖刚触到箭镞,上面刻着的梵文字符就渗出细密的黑血。龙渊剑突然发出低鸣,剑锷上的北斗七星与血字共振,竟在箭杆上显影出蠕动的蛊虫——那些形如玫瑰刺的虫子正沿着鸢尾莲纹路爬行,所过之处,木质箭杆泛起被腐蚀的焦黑。 \"箭杆是用波斯‘蚀心木’制成的。\"纳兰扯开左襟,锁骨下方露出巴掌大的青黑色烙印,形状与箭杆上的莲纹完全吻合,\"府中护卫中箭后当场化为血水,唯有这枚箭镞被我用寒冰封藏。\"她的长鞭银铃突然剧烈摇晃,震落的铁锈里夹杂着细小如沙的蛊虫卵,在石缝中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欧阳逸飞捏碎一枚虫卵,指尖立刻传来熟悉的甜腥气:\"是改良版的逆命蛊,比在苗疆遇到的更霸道。\"龙渊剑穗扫过箭羽,竟将隐藏在羽毛根部的血字照亮,那是用蛊虫血写的两句梵文咒语:\"阴本余孽,借尸还魂;锁引在此,血祭蛊母。\" \"锁引?\"梅降雪下意识握住腕间的长命锁,银质锁面突然发烫,上面的缠枝莲纹与箭杆血字遥遥呼应,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空气中震颤。 三人连夜奔赴京城睿亲王府时,正厅中央的紫檀木柱上赫然钉着半页泛黄的羊皮纸。梅降雪的长命锁刚跨过门槛就剧烈发烫,锁面莲花纹与纸上血字产生共鸣,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光影——那是西域玫瑰谷的地图轮廓,谷心处用鲜血画着个滴血的锁形图案。 \"看这血渍的走向!\"欧阳逸飞指着羊皮纸边缘,一串拖拽的血脚印从柱脚延伸至后花园的假山水池。龙渊剑插入池心的瞬间,水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一具刻着鸢尾纹的铜盒从淤泥中浮出,盒盖缝隙里渗出的黑血与纳兰锁骨上的烙印同色,在水面晕开诡异的纹路。 \"这是波斯皇室的‘禁蛊盒’。\"梅降雪屏息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具缩成人手大小的人皮蛊,蛊身用金线绣着五瓣七里香,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光。纳兰的长鞭突然绷直,鞭梢银铃与蛊身纹路共鸣,竟在水面投射出恐怖的幻象:唐嫣儿被无数黑蝶包裹,颈间的银链正融化成蛊虫的形状。 \"糖糖?\"梅降雪失声惊呼,软鞭险些脱手。欧阳逸飞按住她的肩,目光紧锁着铜盒底部——那里用匕首刻着一行波斯文,龙渊剑的青光扫过,显影出汉文翻译:\"以波斯血脉为引,持锁者之血为祭,蛊母可借尸还魂。\" 张三丰连夜从武当赶来,展开铜盒里藏着的羊皮残卷时,苍老的手指微微颤抖。上面用波斯文与汉文记载着惊天秘闻:\"《万毒解》阴本中藏有‘借尸还魂’禁术,需以纯正波斯血脉为容器,辅以持长命锁者的心头血,方能让蛊母突破封印。\"插画中,被蛊母附身的女子身着嫁衣,眉眼竟与唐嫣儿分毫不差。 \"当年波斯王子将蛊母封入玫瑰谷时,\"纳兰的长鞭突然\"啪\"地断裂,银铃滚落在地,铃身映出唐嫣儿的脸,苍白而僵硬,\"一定没想到,三百年后,蛊母会找到新的宿主——她手中那枚鸢尾纹银链,正是开启禁术的钥匙。\" 梅降雪的长命锁剧烈震颤,锁面上的\"雪\"字与幻象中银链的\"蝶\"字重叠的刹那,整座王府突然响起密集如骤雨的银铃声。众人循声冲向后院,只见月洞门外的玫瑰丛中,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唐嫣儿穿着出嫁时的红裙,颈间银链泛着诡异的黑光,正对着他们缓缓抬起头。 \"糖糖!\"梅降雪率先冲上前,软鞭却在靠近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唐嫣儿的双眼漆黑如墨,嘴角勾起僵硬的笑容,颈间银链突然爆发出强光,将周围的玫瑰全部染成黑色,花瓣簌簌落下,竟在地面拼成阴本残页的图案。 欧阳逸飞挥剑劈开袭来的黑蝶,龙渊剑在暮色中划出银虹,却在剑尖触及唐嫣儿时自动转向,精准斩断了她背后若隐若现的人皮蛊线。\"蛊母在操控她!\"纳兰的长鞭卷住银链,鞭梢银铃突然奏响波斯民谣,那是王子手记中记载的解蛊曲谱。 梅降雪趁机将长命锁按在唐嫣儿眉心,锁面莲花纹路爆发出柔和的金光,如同春日暖阳融化寒冰。蛊母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一团黑蝶从唐嫣儿体内冲出,却被长命锁的光芒困住。欧阳逸飞这才看清,黑蝶群中央包裹着一枚银戒——正是波斯王子的解蛊令。 第219章 王府谜影 暮色中的睿亲王府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静谧,纳兰明珠的长鞭银铃震落廊下蛛网,铃音里带着金属特有的颤栗。欧阳逸飞蹲身查看地面血渍,龙渊剑穗扫过青石板,竟沾起几粒闪烁着幽光的蛊虫卵——那是改良版逆命蛊特有的磷粉残留。 \"袭击者共三人,\"纳兰拨开染血的窗纱,鞭梢指向窗棂上的三枚指印,\"其中一人用波斯锁喉手,掌纹与西域黑市的悬赏令吻合。\"她的银铃突然急响,震落梁上暗格中的半页阴本残页,纸边焦痕里嵌着片熟悉的花瓣。 梅降雪拾起花瓣,指尖触到残留的精油香气:\"是唐嫣儿常用的波斯玫瑰露。\"龙渊剑突然出鞘,剑锷北斗七星与残页血字共鸣,显影出动态蛊虫爬行的轨迹——那些虫子从王府地窖延伸至城外乱葬岗。 \"看这掌纹!\"欧阳逸飞指向残页边缘的血印,那里清晰地拓着个鸢尾莲形状的胎记。纳兰的长鞭突然绷直,鞭梢银铃与血印共振,竟在地面映出西域波斯商人的驼队图腾,队首那人腰间挂着的银铃,与苏璃的家传饰物一模一样。 三人在乱葬岗掘出具棺材,棺内躺着的女尸穿着唐嫣儿的嫁衣,颈间银链已融化成蛊母的形状。欧阳逸飞挥剑劈开棺底暗格,龙渊剑穗缠住的丝帕上绣着五瓣七里香,内侧用血写着:\"阴本余孽,借尸还魂,锁引在……\"字迹戛然而止,显然是力竭而亡。 \"这不是糖糖!\"梅降雪抚上女尸后颈,那里烙着与苏璃银铃相同的鸢尾纹。纳兰的长鞭震碎棺木,鞭梢卷出的密信上盖着波斯皇室印玺,内容却让众人大惊:\"三百年前王子分医书时,阴本中藏着的不是蛊术,而是蛊母的封印图谱。\" 返回王府地窖的路上,纳兰突然停步:\"不对,袭击者故意留下玫瑰花瓣!\"她的长鞭卷向假山水池,竟拽出个刻着鸢尾纹的铜匣。梅降雪的长命锁刚触及匣盖,锁面突然浮现血字:\"持锁者血,为引破封\"——这正是蛊母设下的陷阱。 \"小心!\"欧阳逸飞将她推开,龙渊剑插入地面的刹那,整个地窖剧烈震动。墙壁暗格里弹出的尖刺上涂着剧毒,而中央石台上,赫然摆着唐嫣儿的发簪与半枚玉佩。纳兰的银铃急响,铃身映出的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场景——唐嫣儿被绑在玫瑰谷祭坛,正对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笑。 玫瑰谷的瘴气中,蛊母附身的唐嫣儿颈间银链爆发出黑光。欧阳逸飞挥剑斩断蛊线,却见剑穗缠住的发丝里藏着苏璃的银铃碎片——原来苏璃才是当年盗走阴本的波斯商人后裔。 \"阴本里的解蛊真意,需要持锁者的血激活!\"苏璃从暗处走出,腕间银铃与长命锁共鸣,竟形成保护罩。梅降雪这才看清,苏璃后颈的鸢尾莲烙印正在消退,露出与母亲相同的朱砂痣。 当蛊母被长命锁光芒逼出时,唐嫣儿颈间银链突然爆亮——那不是鸢尾莲,而是母亲当年留给梅降雪的长命锁纹路。欧阳逸飞终于明白,父亲当年护的不是医书,而是不让任何血脉成为蛊毒的祭品。 第220章 掌风骤起惊江湖 湘西的晨雾还未散尽,欧阳逸飞的龙渊剑突然在鞘中剧震。梅降雪刚把长命锁按在蛊阵石台上,锁面莲花纹路就渗出诡异的黑血——那不是解蛊的征兆,而是某种阴邪掌力正在逼近。纳兰明珠的长鞭银铃突然炸响,震落的晨露在半空凝成冰珠,\"是阴山派的''玄冰蛊''!\" \"小心!\"梅降雪的软鞭刚卷住欧阳逸飞手腕,身后的古槐树就\"咔嚓\"断裂。碗口粗的树干从中裂开,断口处结着层白霜,正是阴山派独门的\"玄冰掌\"所致。浓雾中传来桀桀怪笑,七十二盏幽冥灯突然亮起,照亮了山道上百名黑衣人的脸,他们袖口绣着的骷髅头蜈蚣,正是阴山派的标志。 \"武当小子,交出《万毒解》!\"为首的黑衣人掀开斗篷,露出半边青黑的脸,正是江湖悬赏十万两的阴山派大护法阴不正。他掌心翻处,竟托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爬满蛊虫,\"尝尝老夫的''阴山噬魂掌''!\" 阴不正的掌风带着腥甜气扑来,欧阳逸飞横剑格挡,龙渊剑却发出悲鸣。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般缠住他腰际,借力将他拽退三丈,鞭梢扫过的地面瞬间结霜。纳兰明珠的长鞭银铃齐响,震碎袭来的幽冥灯,灯油却在空中凝成毒针,直取三人面门。 \"用太极劲!\"欧阳逸飞强提内息,剑穗舞出层层剑幕。梅降雪心领神会,软鞭与他剑势相合,竟在身前形成个旋转的气盾。阴不正见状狂笑,掌心的心脏突然爆出血雾,无数蛊虫借雾扑来,每只虫翼上都刻着\"阴\"字。 激战中,梅降雪的长命锁突然发烫。锁面莲花纹与蛊虫接触的刹那,竟将虫身映出的阴本残页显影——那不是炼蛊图谱,而是阴山派用活人心脏养蛊的邪术。欧阳逸飞看准时机,龙渊剑刺入阴不正掌心,剑尖却被层黑气弹开。 \"哈哈哈,老夫的心脏早被蛊虫替代!\"阴不正撕开衣襟,胸口赫然有个空洞,无数蛊虫在里面蠕动。纳兰明珠的银铃突然奏出波斯古曲,蛊虫听着乐声纷纷僵住。梅降雪趁机甩出软鞭,鞭梢卷住阴不正腰间的人皮蛊囊,竟拽出半页阴本真解。 阴本真解上血字翻飞:\"阴山掌毒,需以仁心为药引\"。欧阳逸飞将剑插入石缝,龙渊剑与长命锁共鸣,竟在山间盘出个巨大的太极图。阴不正的蛊虫遇光消散,他本人也露出惊恐之色——原来他胸口的空洞里,竟藏着颗孩童的心脏。 梅降雪的软鞭直指他心脏。阴不正惨叫着后退,却被自己的蛊虫反噬。当最后一只蛊虫化为光点,晨雾中传来圣女的声音:\"阴本里的真解,是让施蛊者看见自己的罪行。 突然……阴山派的幽冥灯全部熄灭。欧阳逸飞望着长命锁上的血字……难道是…… 梅降雪的软鞭系上了解蛊花,纳兰明珠的银铃再发出肃杀之音……这一切静的可怕…… 第221章 寒江孤影话阴山 残阳如血,染红了西天的半壁云海。 临江阁的二楼雅间,风从敞开的窗棂灌入,带着江水的腥甜与晚春的微寒。桌上的青瓷茶壶早已凉透,几片碧色的茶叶沉在壶底,像极了三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梅降雪临窗而立,一袭素白长裙在风中微微扬起,衬得她身姿越发清瘦。她望着远处浩渺的江面,鬓边一朵未簪稳的白梅轻轻颤动,声音也似这花瓣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幽幽响起:“阴山派……已经销声匿迹三十载了吧?当年他们血洗沧州的惨状,如今想来,仍让人齿冷。”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了另外两人的记忆深处。 苏璃正低头用银簪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闻言抬起头。她一身淡青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细纹软剑,眉宇间英气勃勃,却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细腻。“降雪姐,你也听说了?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阴山派的‘勾魂旗’又在太行山下出现了,还掳走了好几个村子的青壮。”她顿了顿,秀眉微蹙,“我爹派我出来打探,没想到竟是真的。” “何止是真的。”一直沉默着擦拭手中折扇的欧阳逸飞忽然开口,他摇开绘着墨竹的折扇,轻轻扇了两下,眼底却没有半分闲适,只有锐利的精光,“我刚从北地回来,亲眼见到了阴山派的人在集市上横行霸道,那‘阴风爪’的功夫,和当年卷宗里记载的分毫不差。” 折扇“啪”地一声合拢,敲在桌上,惊起几点茶渍。 梅降雪转过身,脸色比窗外的暮色还要冷上几分:“看来他们是养精蓄锐完毕,又要出来危害百姓了。三十年前,朝廷和江湖正道联手才将他们逼入阴山老巢,让他们龟缩了这些年。如今既然他们不知好歹,”她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斩钉截铁,“不如咱们这次就把他们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并非一时意气,而是源于当年沧州惨案中,她师门所在的梅花谷亦受牵连,数位长辈惨死在阴山派手中,那血海深仇,从未随时间淡去。 苏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放下茶盏,沉声道:“降雪姐,你说得是。只是阴山派能在江湖上盘踞多年,绝非易与。我听爹爹说过,阴山派总坛设在阴山腹地,险峻异常,更有‘八洞十二岛’层层守护。”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慎重:“这八洞十二岛,并非虚设。每一洞每一岛,都有顶尖高手坐镇。传说那十二岛主,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枭雄,而八大洞主,更是阴山派掌门之下的核心战力,皆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当年正道联军之所以没能一举剿灭他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折损在了这八洞十二岛的防御之下。” “八洞十二岛?”欧阳逸飞挑眉,指尖轻轻敲击着扇骨,“听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不过,再坚固的堡垒,也得从内部攻破。要想铲除阴山派,总不能直接杀上他们总坛去硬碰硬吧?” “自然不能。”梅降雪走到桌前,素手轻轻拂过桌面,仿佛在勾勒一幅地图,“苏璃说得对,八洞十二岛是他们的屏障。若想直捣黄龙,就得先逐一打破这些屏障,断其羽翼。” 苏璃点头,顺着她的思路道:“没错。只是这八洞十二岛分布各处,有的在阴山大漠,有的在海外孤岛,有的则隐匿在中原腹地,要找到他们的弱点,逐一击破,谈何容易。” 欧阳逸飞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折扇一扬,指向北方:“既然要打,那就先挑一个软柿子捏。不,或许该说,先挑一个最碍事,也最容易下手的。”他看向梅降雪和苏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你们可听说过‘阴风洞’?” 梅降雪和苏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八洞之一的阴风洞,”苏璃接口道,“位于阴山北麓的阴风峡谷,是阴山派外围的重要据点,也是通往总坛的必经之路之一。” “对,就是这个阴风洞。”欧阳逸飞加重了语气,“我此次北行,特意打听了一下。这阴风洞由阴山派的‘阴风剑客’无常子把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无常子,据说一手‘阴风剑法’诡谲狠辣,当年也算是个成名人物。不过嘛,据我所知,此人极好虚名,且性情乖戾,得罪了不少江湖人。更重要的是,阴风洞虽然地势险要,但相较于其他几洞,其防御布局并非无懈可击。而且,无常子此人,贪财好色,最近似乎还在为了一件什么宝物和十二岛中的‘迷魂岛’岛主闹别扭。” “哦?”梅降雪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倒是个可乘之机。” 欧阳逸飞放下折扇,身体微微前倾,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先拿这阴风洞开刀!先拔掉这颗钉子,一来可以挫一挫阴山派的锐气,二来也能试探一下他们如今的实力,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无常子那里掏出点关于阴山派总坛的情报。” 他看向梅降雪,又看向苏璃,目光灼灼:“两位意下如何?” 江风吹过,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明明灭灭。 梅降雪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已无半分犹豫,只有坚定的光芒:“好!逸飞说得有理。阴山派既然敢重现江湖,那咱们就一步步来,先破八洞,再平十二岛,最终捣毁他们的老巢!”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苏璃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毅然之色:“降雪姐,逸飞,算我一个!我这就传信给爹爹,让他联络其他正道门派,也好里应外合。不过,咱们三人先行一步,去会会那阴风剑客无常子,探探虚实。” “好!”欧阳逸飞抚掌笑道,“事不宜迟,咱们今夜就动身!目标,阴山北麓,阴风洞!” 他站起身,将折扇插入腰间,腰间佩剑的剑柄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梅降雪也点了点头,素手一挥,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黑暗中,只听她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丝对过往恩怨的追讨:“阴山派……这一次,你们逃不掉了。” 窗外,夜色渐浓,江水奔腾不息。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跃出临江阁,融入茫茫夜色之中。他们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阴山北麓,是那传说中阴风怒号、高手盘踞的阴风洞。 一场针对阴山派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阴风洞,便是这场风暴的第一个起点。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与凶险,但为了江湖的安宁,为了那些曾被阴山派伤害过的人,他们别无选择,唯有前行。 三日后,阴山北麓。 不同于阴山主峰的巍峨险峻,北麓的地形更显苍凉与诡谲。连绵起伏的丘陵上覆盖着稀疏的枯黄野草,狂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让人不寒而栗。 梅降雪、苏璃和欧阳逸飞三人,此刻正隐蔽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后,遥遥望着前方那条如同大地伤疤般的峡谷。 “那就是阴风峡谷了。”欧阳逸飞压低声音,指着前方。 只见峡谷入口两侧,是高耸陡峭的黑色岩壁,岩壁上寸草不生,反而布满了如同鬼面般的狰狞褶皱,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一股浓郁的腥风从峡谷深处不断涌出,风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与刺骨的寒意,即使隔着数十丈,也能让人感到皮肤发紧。 “好重的阴气。”苏璃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软剑,“这地方,果然名不虚传。” 梅降雪凝视着峡谷入口,眼神锐利如鹰:“你们看,入口处有异动。” 欧阳逸飞和苏璃连忙凝神望去,只见在峡谷入口内侧的阴影里,隐约有几道黑影在来回踱步,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面貌,但那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却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是阴山派的守卫。”欧阳逸飞眼神一凝,“看这戒备森严的样子,看来无常子果然知道我们可能会来。” “未必是知道我们,”梅降雪摇了摇头,“阴山派重现江湖,必定料到会引来正道的关注。阴风洞作为外围要隘,加强戒备是常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峡谷两侧的岩壁,“这峡谷易守难攻,若正面硬闯,必定会陷入苦战,甚至可能中了埋伏。” 苏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峡谷两侧的岩壁上,有许多天然形成的石缝和凹陷,极有可能隐藏着伏兵。一旦他们进入峡谷,对方只需从两侧发动攻击,就能形成夹击之势,届时进退两难,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苏璃问道,“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耗着吧?” 欧阳逸飞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硬闯自然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悄悄摸进去。”他指了指峡谷左侧那片更加茂密的乱石堆,“看到那边了吗?从那里绕过去,或许能找到一条隐蔽的小路,攀上峡谷侧壁,然后再找机会潜入。” 梅降雪仔细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可行。不过,岩壁湿滑,又有阴风呼啸,攀爬起来难度不小,而且还要小心别被守卫发现。”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不容易被防备。”欧阳逸飞笑了笑,“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他拍了拍腰间的一个小皮袋,里面装着他特制的攀爬爪和绳索。 三人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绕开峡谷正面,朝着左侧的乱石堆潜行而去。 一路上,风声呜咽,沙砾打在身上噼啪作响,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三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梅降雪走在最前面,她对气息的感知极为敏锐,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苏璃紧随其后,软剑已经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变。欧阳逸飞则断后,不时回头观察,确保没有被人跟踪。 终于,他们来到了乱石堆前。这里怪石嶙峋,犬牙交错,确实是很好的隐蔽之所。欧阳逸飞拿出攀爬爪,选了一块相对稳固的巨石,猛地将攀爬爪抛出,“噗”的一声,爪子稳稳地嵌入了上方的岩壁缝隙中。 他试了试绳索的牢固程度,对梅降雪和苏璃点了点头:“我先上去探路,你们稍后跟上。”说罢,他手脚并用,如同猿猴般灵巧地顺着绳索向上攀爬。 岩壁果然湿滑异常,还覆盖着一层黏腻的苔藓,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狂风更是不断地从峡谷中吹出,吹得人摇摇欲坠,好几次欧阳逸飞都险些失足滑落。 好在他经验丰富,又有攀爬爪辅助,终于有惊无险地攀上了一段距离,找到了一个稍大的石凹暂时落脚。他向下打了个手势,示意梅降雪和苏璃可以上来了。 梅降雪深吸一口气,也拿出自己的绳索,学着欧阳逸飞的样子,将攀爬爪抛了上去。她的动作没有欧阳逸飞那么灵活,但胜在沉稳,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扎实。苏璃虽然是女子,但常年习武,臂力和耐力都不弱,跟在梅降雪身后,也一步步向上攀爬。 就在三人即将攀上峡谷侧壁的一处平台时,异变陡生! “什么人?!”一声粗喝从峡谷入口处传来,紧接着,几道黑影如同狸猫般窜上了峡谷侧壁,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正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被发现了!”欧阳逸飞脸色一变,当机立断,拔出腰间的佩剑,“降雪,苏璃,小心!”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最前面的一名阴山派守卫已经挥刀劈了过来,刀风凛冽,带着一股阴寒之气,直取欧阳逸飞的面门! 欧阳逸飞身在半空,闪避不便,只得挥剑格挡。“锵”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欧阳逸飞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对方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 “不好,是高手!”欧阳逸飞心中一凛,他本以为只是普通守卫,没想到对方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几乎同时,梅降雪和苏璃也遭到了攻击。两名守卫分别扑向她们,手中的钢刀招式狠辣,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梅降雪临危不乱,身体在半空一个拧转,险险避开劈来的一刀,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晶莹剔透的梅花镖,“嗖”的一声,梅花镖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对方手腕! 那守卫没想到梅降雪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反击,吃了一惊,连忙缩手回防。 苏璃则更是惊险,她刚攀上平台边缘,一名守卫的刀就已经砍到了她的脚边,差之毫厘便要将她的脚斩断。苏璃惊出一身冷汗,猛地一蹬岩壁,身体向后急退,同时软剑出鞘,“唰”的一声,一道青色剑光如灵蛇出洞,刺向对方胸口!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陡峭的岩壁上闪烁,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构成了一曲惊险的战歌。 梅降雪、苏璃和欧阳逸飞三人背靠背站在狭窄的平台上,各自迎敌。虽然他们武艺高强,但对方不仅占据了地利,而且人数上也有优势,更重要的是,这些守卫的功力远超他们的预料,显然是阴风洞的精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欧阳逸飞一边抵挡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他们的援兵肯定很快就到,咱们得想办法冲进去!” 梅降雪眼神一厉,她知道欧阳逸飞说得对。这里距离峡谷入口不远,一旦惊动了里面的无常子,后果不堪设想。 “苏璃,掩护我!”梅降雪沉声说道。 “好!”苏璃应声,软剑舞得密不透风,暂时逼退了面前的守卫。 梅降雪抓住这个空隙,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峡谷内部飞跃而去!她的目标,是峡谷深处那片相对开阔的区域,只要能冲进去,就能摆脱这被动的局面。 然而,就在她身形跃出的瞬间,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哼,区区几个小毛贼,也敢闯我阴风洞?给我留下吧!”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峡谷深处的阴影中飘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在风中轻轻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梅降雪心中猛地一沉,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人的功力,远在之前的守卫之上,恐怕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阴风剑客无常子! 一场恶战,已然不可避免。 那道黑影缓缓落地,站在梅降雪前方数丈之处。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袍角随风飘动,露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指甲呈现出青黑色,如同鹰爪一般。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张扭曲的鬼脸,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只能从面具的眼洞中,看到一双闪烁着阴冷寒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梅降雪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阴风洞?”无常子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尖锐而刺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欧阳逸飞和苏璃也已经退到了梅降雪身边,三人呈三角之势站立,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无常子。 欧阳逸飞握剑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阴山派销声匿迹多年,如今重现江湖,为祸百姓,难道还怕人找上门来吗?” “为祸百姓?”无常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小子,你懂什么?这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凭什么我们阴山派就不能出来争雄?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我阴风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像样的猎物了,正好拿你们的人头,来祭奠我那柄许久未曾饮血的‘阴风剑’!” 话音未落,无常子手中的青黑长剑猛地向前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有一道淡淡的青黑色剑光,如同青烟般悄无声息地朝着梅降雪三人飘来。然而,就是这道看似平淡无奇的剑光,却让梅降雪三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剑光中蕴含的阴寒之气,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让他们的动作都变得迟滞了几分。 “小心!这是阴风剑法!”梅降雪脸色大变,厉声提醒道。她曾在师门的典籍中看到过关于阴风剑客的介绍… 此人一套阴风剑法八八六十四路变化莫测,当年很多武林正派人士丧于他手,如果没有两下子阴山老怪怎么会让他守护这第一洞,咱们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 第222章 阴风怒吼 那道看似平淡的青黑剑光裹挟着刺骨阴寒袭来,梅降雪猛地旋身挥出软鞭,鞭梢如灵蛇般卷向剑光。苏璃玉笛横于胸前,内力灌注间笛音陡然尖锐,化作音波撞向剑势,欧阳逸飞则横剑身前,龙渊剑上腾起一层淡金色的剑罡,三人几乎同时出手格挡。 “嗤——” 青黑剑光与鞭影、音波、剑罡撞在一起,并未发出剧烈爆响,反而像墨滴入水般缓缓晕开。梅降雪只觉鞭身一震,一股阴寒内力顺着鞭身蔓延而来,指尖瞬间发麻;苏璃的笛音被剑光绞得粉碎,耳膜嗡嗡作响;欧阳逸飞更是连退三步,脚下岩石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好厉害的阴风剑法!”欧阳逸飞虎口隐隐作痛,龙渊剑上的剑罡竟被削去了一层。 无常子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有点意思,能接我一招阴风袭体而不伤,看来你们并非寻常江湖浪客。”他手腕微转,青黑长剑在掌心滴溜溜一转,剑身上的阴寒之气越发浓郁。 就在他摆剑欲再展攻势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粗嘎的笑骂:“洞主,何必跟几个毛孩子较真?” “就是就是,杀鸡焉用牛刀!” 无常子回头,只见八个身形各异的汉子从峡谷阴影里晃了出来。为首一人身材佝偻,双手戴着漆黑如铁的指套,指节处还凸着尖锐的倒刺;第二人瘦得像根芦柴棒,肩上扛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第三人却是个大胖子,腰间挂着一串骷髅头做成的腰带,走起路来哗啦作响……这八人个个面目狰狞,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正是无常子手下号称“阴风八怪”的亲信。 “哦?是你们几个。”无常子收剑而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不好好在洞里守着,出来作甚?” 那为首的佝偻汉子——“赖皮铁指怪”搓着铁指,嘿嘿笑道:“听说洞主这儿来了客人,弟兄们手痒,想过来活动活动筋骨。”他身旁的瘦高个“铁链怪”哗啦抖了抖铁链,阴恻恻地说:“洞主您老歇着,对付这三个黄口小儿,我弟兄八人足够了!” 无常子目光扫过梅降雪三人,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阴风八怪,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们记住,莫要小瞧了这些年轻人,刚才那一手,寻常江湖人可接不下来。”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让他们跑了,你们八个也别回来见我了。” “洞主放心!”八怪齐齐应和,语气中满是不屑。在他们看来,梅降雪三人不过是运气好接了洞主一招,哪有什么真本事? 赖皮铁指怪晃着一双铁指走在最前面,漆黑的指套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欧阳逸飞手中的龙渊剑,舔了舔嘴唇:“小子,你这剑挺漂亮,给爷爷玩玩如何?” 欧阳逸飞冷笑一声,龙渊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想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嘿,口气不小!”赖皮铁指怪眼中凶光一闪,猛地错步上前,右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腥风直抓欧阳逸飞面门。他这铁指不仅坚硬无比,指尖还淬着剧毒,若是被抓实了,就算不被捏碎头骨,也得当场毒发身亡。 几乎在同一时间,阴风八怪中的其他人也动了。“毒雾怪”掏出一个葫芦,朝着苏璃方向猛地一摇,墨绿色的毒雾瞬间弥漫开来;“骷髅怪”胖子解下腰间骷髅链,哗啦一声甩向梅降雪,链上骷髅头的眼窝里竟还冒着幽幽绿光;“飞针怪”则躲在众人身后,指尖夹着数枚细如牛毛的毒针,正瞄准三人的破绽…… 八怪配合默契,一出手便是阴狠毒辣的杀招,顷刻间便将梅降雪三人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 “小心毒雾!”梅降雪大喊一声,软鞭猛地向后一抽,卷住一块碎石掷向毒雾,同时身形急退,躲开骷髅链的横扫。苏璃则玉笛横吹,清越的笛音化作一道气墙,将扑面而来的毒雾挡了一挡,同时脚尖一点,借力向后跃开。 欧阳逸飞面对赖皮铁指怪的突袭,不闪不避,龙渊剑化作一道金虹,直刺对方手腕。他深知对付这种硬功高手,唯有以快打慢,以锐破坚。 “当!” 龙渊剑精准地砍在铁指上,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赖皮铁指怪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手臂瞬间发麻,铁指上竟被砍出一道白印!他又惊又怒:“好小子,有点力气!”说着左手也探了出来,双手如钳,竟想硬夹龙渊剑。 欧阳逸飞哪会让他得逞?手腕一转,剑势突变,化作连绵不绝的剑影,如同狂风骤雨般攻向赖皮铁指怪周身大穴。他这套剑法名为“惊涛剑法”,取意波涛汹涌、连绵不绝,最擅长以快打慢。 赖皮铁指怪没想到欧阳逸飞剑法如此迅捷,一时间只能手忙脚乱地挥舞铁指格挡,“当当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他手臂上的铁指被砍得火星四溅,渐渐落了下风。 另一边,梅降雪的软鞭如同灵蛇出洞,时而卷向骷髅怪的铁链,时而抽向远处的飞针怪。她的鞭法轻柔灵动,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同时反击对手。苏璃则以玉笛为兵,笛音时而如清泉流淌,化解毒雾怪的毒雾;时而如金戈铁马,扰乱飞针怪的准头,同时寻找机会贴近敌人。 虽然阴风八怪手段阴毒、配合默契,但梅降雪三人皆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配合也颇为默契。欧阳逸飞正面强攻,吸引赖皮铁指怪的注意;梅降雪游走策应,牵制骷髅怪和毒雾怪;苏璃则远程支援,干扰飞针怪等远程攻击者,三人一时之间竟与阴风八怪斗了个旗鼓相当。 “妈的,这三个小子有点邪门!”赖皮铁指怪被欧阳逸飞打得连连后退,铁指上的白印越来越多,心中又惊又怒。他猛地大吼一声,双臂肌肉坟起,铁指上的倒刺竟弹出半寸,带着刺耳的破风声,不顾一切地扑向欧阳逸飞。这是他的杀手锏“铁指穿心”,一旦被抓实,就算是铁板也能戳个窟窿。 欧阳逸飞眼神一凛,知道这是对方的拼命招式。他不退反进,龙渊剑上的金光陡然暴涨,使出了惊涛剑法的杀招“骇浪滔天”!只见一道匹练般的金色剑光冲天而起,随后化作漫天剑影,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赖皮铁指怪笼罩下去。 “噗嗤!” 剑光过处,赖皮铁指怪发出一声惨叫,两只戴着铁指的手竟被齐腕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断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毒,随后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老大!”阴风八怪见状纷纷惊呼,攻势也为之一滞。 “不好,动手!”梅降雪抓住这个机会,娇喝一声,软鞭猛地甩出,如同灵蛇般卷向离她最近的骷髅怪。苏璃也玉笛一扬,一道锐利的音波直刺飞针怪的耳鼓。 欧阳逸飞则龙渊剑一振,指向剩下的七怪,沉声道:“还有谁?” 剑光凛冽,杀气腾腾。剩下的阴风七怪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赖皮铁指怪,又看看欧阳逸飞三人凌厉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他们没想到这三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厉害,一出手就斩杀了八怪之首。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无常子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一群废物!连几个毛孩子都对付不了,要你们何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常子手中的阴风剑再次扬起,青黑色的剑光如同潮水般朝着梅降雪三人涌来,这一次的剑势,比之前更加凌厉,更加阴寒! 一场更大的危机,已然降临。 第223章 苏璃受伤 洞中火把摇曳,光影在湿滑的岩壁上扭曲,如同鬼魅起舞。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欧阳逸飞、梅降雪、苏璃三人背靠背而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不远处,“阴风剑客”那一身漆黑的身影在火光下更显诡异,他手中那柄宽大的黑色宝剑斜指地面,剑身上仿佛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隐隐有呜咽之声从中传出。 眼见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又见到铁指怪受伤,阴风剑客那张隐藏在斗笠阴影下的脸似乎更冷了几分。他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此刻更是被这接连的“不顺”激怒。眼中寒光一闪,那股压抑的暴戾之气骤然爆发。 “嘿嘿……一群废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嘶哑难听,如同指甲刮过石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影一晃,快如鬼魅,脚下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朝着欧阳逸飞、梅降雪、苏璃三人猛扑上来。手中的大宝剑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划出一道乌黑的匹练,带着破风之声,直取三人面门! 这第一招,正是他成名的“阴风怒吼”! 剑未到,那股森寒的剑风已然扑面。更令人心悸的是,那剑风之中,竟然夹杂着如同万千冤魂哭嚎般的声音,尖锐、凄厉,直刺人耳膜,扰人心神,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动作也随之滞涩。 “小心!”欧阳逸飞沉声喝道,他感受到这一剑的威力非同小可,不敢怠慢。手中的“龙渊剑”龙吟一声,青芒暴涨,他将毕生内力灌注于剑,双臂一振,使出全力,横剑格挡! “嘭——!!” 一声巨响在洞中回荡,如同巨锤击钟。火星如同爆豆般四下飞溅,在昏暗的洞穴中划出短暂而璀璨的光芒。欧阳逸飞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顺着龙渊剑汹涌而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渗出,龙渊剑更是险些被这股巨力震得脱手飞出!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冲击力震得连退三步,胸口气血翻涌,脸色微微发白。 “逸飞!”梅降雪和苏璃同时惊呼。 见欧阳逸飞一时抵敌不住,梅降雪眼神一凛,手腕疾抖,手中的“凝霜软鞭”如同灵蛇出洞,带着破空之声,卷向阴风剑客持剑的手腕,试图逼他回防。与此同时,苏璃也玉指轻捻,手中的“清韵玉笛”不再吹奏乐曲,而是化作了一件兵器,笛身闪烁着淡淡的白光,直点阴风剑客的腰侧要穴。她的身法轻盈,如同林间飞鸟,试图从侧面牵制。 然而,阴风剑客何等厉害,他见状不仅不慌,反而发出一阵“嘿嘿”的狞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残忍。 他手腕一转,大宝剑的去势陡然改变,不再直劈,而是带着一股刁钻的角度,猛地斩向梅降雪的软鞭。“嗤啦”一声,软鞭虽由特殊材料制成,却也被这锋利的宝剑斩得火星直冒,鞭身险些被斩断,梅降雪只觉得手臂一麻,软鞭几乎拿捏不住。 就在梅降雪软鞭受阻的瞬间,阴风剑客的左手已然抬起,掌心漆黑,隐隐有黑气缭绕,正是他另一门阴毒功夫——“阴风掌”!这一掌快如闪电,根本不给苏璃反应的机会,“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苏璃的后心! 苏璃只觉得一股冰寒刺骨的力量瞬间侵入体内,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冻结、震碎。她虽然穿着防身的软甲,但这阴风掌阴毒无比,掌力透甲而入,威力丝毫未减。“哇——”她忍不住张口,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瞬间昏迷不醒。 “苏璃!”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同时目眦欲裂。 欧阳逸飞怒吼一声,强忍着手臂的酸痛和胸口的不适,龙渊剑舞得如同一片青色光幕,将自己和梅降雪、苏璃护在其中,暂时逼退了阴风剑客半步。 梅降雪则趁此空隙,一个箭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苏璃抱入怀中。看着苏璃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她心中又急又痛,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一粒通体雪白、散发着淡淡异香的丹药——正是师门秘制的“还魂丹”,能吊命护心,是疗伤的圣药。她轻轻撬开苏璃的牙关,将丹药塞了进去,又喂了她几口水。 说来也怪,那还魂丹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流遍苏璃全身。没过多久,苏璃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依旧有些涣散,脸色也还是十分虚弱。 “苏璃,你怎么样?”梅降雪连忙问道。 苏璃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事……” 欧阳逸飞这边,虽然勉强抵挡住了阴风剑客的攻击,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三人迟早都要交代在这里。苏璃受伤,战力大减,梅降雪也要分神照顾,而他自己也受了内伤,难以持久。 “走!”欧阳逸飞当机立断,对梅降雪喝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带苏璃离开!” 梅降雪点点头,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欧阳逸飞看准一个阴风剑客剑招稍缓的间隙,猛地一声长啸,龙渊剑使出一招“龙战于野”,青芒暴涨,逼得阴风剑客不得不后退半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逸飞迅速转身,将虚弱的苏璃背在背上,梅降雪则紧紧跟在他身边,手持软鞭警惕地断后。 两人配合默契,趁着阴风剑客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阴风洞的出口狂奔而去~ 当阴风剑客提着大宝剑追出来时,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已经带着苏璃消失在了洞外的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山风呼啸。 欧阳逸飞背着苏璃,梅降雪紧随其后,两人一路疾驰,直到远离了阴风洞所在的那片山脉,来到了山脚下一处还算繁华的小镇,才在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又累又乏,尤其是欧阳逸飞,背着苏璃跑了这么远的路,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吃不消,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客栈的伙计见有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看到欧阳逸飞背上昏迷的苏璃和梅降雪焦急的神色,不由得愣了一下。 “快,开两间上房!”欧阳逸飞喘着气说道,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另外,准备些热水和伤药,要最好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伙计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应下,快步去安排了。 很快,伙计便领着他们来到了楼上的两间相邻的上房。欧阳逸飞小心翼翼地将苏璃放在其中一间房的床上,梅降雪则赶紧接过伙计送来的热水和伤药。 “水来了,伤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金疮药和活血散。”伙计放下东西,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梅降雪先用热水浸湿了毛巾,轻轻擦拭掉苏璃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灰尘,然后又打开伤药。虽然苏璃穿着软甲,后背没有明显的外伤,但那阴风掌的阴寒之力侵入体内,内伤极重。她知道普通的金疮药用处不大,但还是先将活血散小心翼翼地给苏璃服下,希望能缓解一些体内的淤塞。 欧阳逸飞则坐在一旁,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服下,同时运转内力,试图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他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苏璃,又看了看忙前忙后、眼圈泛红的梅降雪,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欧阳逸飞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梅降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不怪你,那阴风剑客太强了,我们……我们低估了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苏璃好好养伤。逸飞,你也受了伤,别硬撑,赶紧运功疗伤吧。” 欧阳逸飞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盘膝运功。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欧阳逸飞运功时发出的细微气流声。窗外,夜色渐深,小镇的灯火星星点点,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忧虑。 是咱们太低估阴风剑客了,这次侥幸逃脱,但下次呢?对方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让苏璃恢复伤势,也必须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恐怕很难战胜阴风剑客…欧阳逸飞道… 梅降雪坐在床边,看着苏璃沉睡的脸庞,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手依旧冰凉。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治好苏璃的办法,也要想办法对付那个阴狠毒辣的阴风剑客。 此刻,小小的客栈房间,成了他们暂时的避风港,但窗外的江湖,风波未定,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前方等着他们。养伤,只是他们接下来计划的第一步,之后该何去何从,他们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第224章 药王谷疗伤 悦来客栈的灯笼在暮色里晃悠,昏黄的光透过窗棂,在苏璃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碎影。她已经昏迷三天了,背上那道漆黑的手印还在深深的印着,血渍仍透过层层纱布洇出暗褐的痕迹。掌柜的特意腾了间上房,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让守在床边的梅降雪猛地抬头。苏璃的睫毛颤了颤,眼缝里透出一丝涣散的光,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阿璃!你醒了?” 梅降雪慌忙扶住她的肩,指尖触到她额角的冷汗,心又沉了下去。这已是今日第三次短暂清醒,每次不过盏茶功夫,便又被沉沉的昏睡拽回去。她探了探苏璃的脉搏,虚浮得像风中残烛,“别说话,药马上就好。” 铜炉上的药罐咕嘟作响,苦涩的气息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梅降雪舀起一勺,用嘴吹了吹温度,才小心翼翼地喂进苏璃口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她连忙用帕子拭去,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雪……” 苏璃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力微弱却带着急切,“他……追上了吗?” “别想那些!” 梅降雪心头一紧,强行压下酸涩,“欧阳大哥已经料理好了,你只需安心养伤。” 她不敢说那剑招阴毒,寒气已侵入心脉,方才那短暂的清醒,更像是回光返照。 窗外传来马蹄声,欧阳逸飞推门而入,斗篷上还沾着暮色里的寒气。他解下腰间水囊灌了两口,剑眉紧蹙:“药铺的老大夫怎么说?” “他连方子都没敢开。” 梅降雪垂下眼,声音发颤,“只说伤在要害,又中了阴风掌力,寻常草药只能吊着命……” 欧阳逸飞一拳砸在桌角,木杯里的残茶溅了出来。他一路背着她狂奔三十里,才找到这山间唯一的客栈,可附近村落的郎中见了伤势都连连摇头。 “灯芯快灭了。” 梅降雪忽然低喃。桌上的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昏黄的光晕骤然收缩,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单薄。 欧阳逸飞沉默着添了灯油,火苗“腾”地窜起,照亮了苏璃毫无血色的脸。她鬓角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平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紧闭着,像是倦极的蝶。 “她说胡话时,总在喊‘师兄’。” 梅降雪的声音细若蚊蚋,“小时候在峨眉,她被师兄们欺负,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 欧阳逸飞喉头滚动,别过脸去。他知道苏璃口中的“师兄”是谁,那个在武当山巅与她比剑时,会偷偷在她剑穗上系铃铛的少年。可如今,他们却在这荒野客栈里,守着一盏将尽的灯,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天明。 “看来现在能治好苏璃的,只有去药王谷找百岁仙翁了。” 梅降雪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曾听师父说过,仙翁有一株‘还魂草’,可解百毒、活死人……” “正是!” 欧阳逸飞猛地转身,眼中重燃光亮,“药王谷虽在千里之外,但阿璃撑得住!” 他走到床边,轻轻拨开苏璃额前的碎发,指腹触到她滚烫的皮肤,“你听着,我们这就带你去见仙翁,他一定有办法。” 苏璃似乎听到了,睫毛又颤了颤,嘴角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次日寅时,天还未亮透。欧阳逸飞已在客栈后院租好了一辆带篷马车。车厢内壁铺了厚厚的毡子,梅降雪正将苏璃小心地安置在软垫上,在她身侧塞满了暖炉。车辕旁的马嚼着草料,喷着白气,显得有些不耐。 “路上小心,这是剩下的银两。” 客栈掌柜递过一个布包,“山里夜间凉,车帘要扎紧。” 欧阳逸飞点头致谢,将缰绳在手上缠了两圈。晨光熹微中,马车“吱呀”一声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惊起几只檐下的麻雀。梅降雪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悦来客栈的灯笼在晨雾中渐渐缩小成一点昏黄,直到被山路的弯道彻底吞没。 车厢里很颠簸,梅降雪伸手护住苏璃的头,指尖触到她颈间的玉坠——那是去年在杭州,她们一起挑的双鱼佩。当时苏璃笑着说:“等找到师兄,我要把这个送他。” 如今玉佩尚在,人却已奄奄一息。 “会好的。” 梅降雪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苏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从包袱里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擦去苏璃额角的汗珠,“药王谷的药花一定开得正好,等你好了,我们去看……” 车外,欧阳逸飞紧了紧缰绳。山道蜿蜒如蛇,两旁的古松在风中呜咽。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剑锋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此行去药王谷,前路未必平坦。 但他不能回头。 车轮碾过一道碎石,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梅降雪连忙稳住苏璃,却见她忽然睁开了眼,目光茫然地望着车顶的毡布。 “水……”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有水!” 梅降雪慌忙倒了些温水,用帕子沾湿,轻轻擦拭她的嘴唇。 苏璃的视线慢慢聚焦,落在梅降雪脸上,忽然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雪……你还记得吗?那年在峨眉山……我们偷摘师父的梅花酿……” “记得,” 梅降雪的眼眶忽然发热,“你喝醉了,抱着树喊师兄,结果被大师兄罚抄了三天经。” “师兄……” 苏璃的眼神又散了,喃喃道,“他说过……会在药王谷等我……” 梅降雪的心猛地一揪。她知道苏璃说的是武当的那位师兄,当年一别,至今杳无音讯。难道冥冥之中,连昏迷中的她都在指引方向? “驾!” 欧阳逸飞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马车的速度更快了,车轮卷起的尘土在身后拉成一道模糊的线。 东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远处连绵的山峦上。药王谷便藏在那片云雾缭绕的深处,传说中,那里生长着能起死回生的仙草,也住着一位百年难遇的医仙。 梅降雪握紧苏璃微凉的手,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她都要带她去。就像小时候,苏璃总把最大的野果留给她一样,这一次,她也要护着她,找到那束能照亮生命的光。 马车的铃铛在山风中叮当作响,载着沉沉的暮色与未尽的希望,朝着药王谷的方向,疾驰而去。那盏在悦来客栈熄灭的灯,似乎在前方的云雾里,又燃起了一星微茫的亮。 第225章 药王谷救苏璃 车轮在碎石路上碾过最后一道辙痕时,欧阳逸飞勒住了缰绳。整整七日,他们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干粮啃得腮帮子发酸,困了就在车辕上打个盹。此刻天光微熹,淡金色的晨雾像纱幔般笼罩着前方的山谷,湿润的空气里浮动着草木与药香混合的清冽气息——那是一种混杂着当归、茯苓与不知名野花的味道,浓淡相宜,直往人肺里钻。 “到了……” 梅降雪掀开沾满尘土的车帘,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扶着车厢边缘站起身,目光越过欧阳逸飞的肩头,望向谷口那道天然形成的石门。门楣上悬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三个苍劲古朴的朱砂大字“药王谷”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笔画间似有药香流转,匾额两侧攀附着藤蔓,淡紫色的喇叭花正含着露珠绽放。 欧阳逸飞跳下车辕,靴底踩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转身探进车厢,小心翼翼地将苏璃打横抱起。这七日她始终昏迷,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延续。他低头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几缕乱发粘在汗湿的鬓角,心尖像是被细密的针反复扎着。 “当心石阶滑。” 梅降雪快步上前,撩开苏璃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依旧滚烫的皮肤,“仙翁一定有办法的。” 她说着,却忍不住回头望向谷外蜿蜒的来路——那些被追兵惊起的寒鸦、暴雨中漏雨的破庙、还有深夜里旷野上传来的狼嚎,此刻都化作了脚底的泥泞,被甩在了身后。 药王谷的入口比想象中更显清幽。没有守卫,没有栅栏,唯有一条被踏得光滑的青石板路,顺着山势蜿蜒而上。路两旁是齐腰高的药草,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偶尔有色彩斑斓的蝴蝶振翅飞过,翅膀上沾着细碎的花粉。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像是用泉水洗过一般,干净得让人想屏住呼吸。 “有人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梅降雪抬头,见石径转弯处站着两个采药的小道童,都穿着月白色的对襟褂子,腰间系着盛药草的竹篓,手里还握着刚采下的几株带着根须的草药。其中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道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们,另一个则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警惕:“你们是……” 梅降雪连忙上前一步,因赶路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小师傅,我们从江南来,有急事求见谷主百岁仙翁。” 她定了定神,从袖中取出一枚墨玉簪——簪头雕着半朵未开的梅花,正是当年仙翁赠予她师父的信物,“请务必禀报仙翁,就说故人之徒梅降雪,携友求医,十万火急。” 小道童接过玉簪,对着晨光仔细看了看,眼中的警惕顿时化作了然。他连忙将玉簪揣进怀里,恭敬地行礼:“原来是梅姑娘!仙翁常提起您师父呢。二位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说罢,提着药篓转身就往谷内跑去,竹篓里的草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欧阳逸飞抱着苏璃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山谷两侧的峭壁上长满了奇花异草,有些是他在医书上见过的珍稀药材,此刻正迎着朝阳舒展叶片。更远处的山坳里,隐约可见几间竹楼茅舍,被缭绕的云雾半遮半掩,宛如仙境。空气中的药香越来越浓,混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竟让他连日奔波的疲惫都淡去了几分。 “她烧得更厉害了。” 梅降雪伸手探了探苏璃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不由得锁紧了眉头。苏璃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无意识地往欧阳逸飞怀里缩了缩,像是在寻找一丝暖意。 “快了,” 欧阳逸飞低声安慰,目光却紧紧盯着石径的尽头,“仙翁一定有办法。” 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内力尽失、生机渐弱的征兆。这七日他不敢停歇,生怕一放慢脚步,就再也唤不回那个总爱笑着捉弄他的姑娘。 就在这时,石径尽头传来了脚步声。不是小道童轻快的步伐,而是一种沉稳却又带着韵律的声响,像是木杖点地。梅降雪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老者在两个道童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他身着灰布道袍,须发皆白如雪,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却双目炯炯,宛如古松般的背脊挺得笔直,手中拄着一根缠着药草的木杖,每走一步,杖头的铃铛便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响。 “仙翁!” 梅降雪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上前一步便要行礼。 百岁仙翁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欧阳逸飞怀中的苏璃身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拄着杖走到近前,伸出枯瘦却稳当的手指,搭在苏璃腕间的脉搏上。片刻后,他又掀开苏璃额前的碎发,看了看她的眼皮,最后轻轻拨开她的嘴唇,观察了一下舌苔。 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放轻了。晨雾在他们身边缭绕,远处的鸟鸣声清晰可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阴风掌力,伤及心脉,又中了蚀骨的剑毒……” 百岁仙翁收回手,长长的白眉微微蹙起,“这伤拖得太久了。” “仙翁!” 梅降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您救救她!是我……” “起来吧,” 仙翁打断她,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师父当年救过我一命,这玉簪我认得。” 他看向欧阳逸飞,“把人抱到‘听泉居’去,那里通风好。墨儿,去取‘醒神散’和‘冰露草’来,再烧些温水。” “是!” 小道童们应声而去。 欧阳逸飞抱着苏璃,跟着仙翁身后的道童往谷内走去。梅降雪抹了把眼泪,紧紧跟在仙翁身侧,低声将攻打阴风洞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仙翁一边走一边听,手中的木杖轻点地面,杖头的铃铛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阴风掌’,” 仙翁忽然停步,回头看向梅降雪…… 梅降雪和欧阳逸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此事稍后再议,救人要紧。” 仙翁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苏丫头这伤,普通药石已难奏效。幸好她底子不错,又撑到了这里……” 穿过一片盛开的曼陀罗花田,前方出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竹楼。楼前有眼清泉,泉水叮咚作响,汇入下方的小潭——这便是“听泉居”了。欧阳逸飞将苏璃小心地放在铺着干净被褥的竹床上,梅降雪连忙解开苏璃背后衣襟,露出背上漆黑的手印,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百岁仙翁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几粒墨绿色的药丸。“这是‘醒神散’,先让她护住心脉。” 他说着,用竹片撬开苏璃的牙关,将药丸用水化开,一点点灌了进去。 “仙翁,她……” 梅降雪紧张地看着苏璃毫无反应的脸。 “别急。” 仙翁摆摆手,目光落在苏璃颈间的双鱼玉佩上,眼神微微一动,“墨儿,把冰露草捣成汁,用布巾浸透,敷在她心口周围。” 道童应声照做。当带着凉意的草汁敷上皮肤时,苏璃的眉头忽然轻轻蹙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 “有反应了!” 欧阳逸飞低呼一声。 仙翁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她体内的寒气正在与药汁相抗,这是好兆头。只是……” 他话锋一转,看向梅降雪,“要彻底根治,需得用‘还魂草’做药引。此草六十年开花,六十年结果,谷中仅存一株,如今刚结了果荚,还差三日才到采收的时候。” “三日?” 梅降雪的脸色瞬间白了,“可她……” “我会用药稳住她的伤势,” 仙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药田,“这三日,你们也莫要懈怠。去‘忘忧涧’取三捧晨露,再寻十株‘火莲草’来。火莲草生于崖壁,性极热,正好能中和她体内的寒气。” “我们这就去!” 欧阳逸飞立刻拱手应道。 梅降雪却拉住他,看向仙翁:“仙翁,那还魂草……” 百岁仙翁转过身,目光落在苏璃苍白的脸上,又看了看她颈间的玉佩,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人命关天。三日后我自会去取药,你们只需记住,此草来之不易,莫要辜负了它的性命。” 晨光透过竹窗,洒在苏璃平静的睡颜上。她的呼吸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欧阳逸飞和梅降雪对视一眼,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药王谷的清晨很美,鸟儿的清鸣与泉水的叮咚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希望的药香。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那株生长在幽谷深处的还魂草,将是他们能否留住这缕生命之光的关键。 第226章 峭壁上的还魂草 三日期限如沙漏中的细沙,在煎药、换药、守夜的循环中悄然流逝。药王谷的“听泉居”里,苏璃的呼吸已从游丝般微弱变得均匀,脸颊上虽仍无血色,唇瓣却褪去了之前的青紫色。百岁仙翁每日三次为她施针,银针刺入几处大穴时,她甚至会轻轻蹙眉——这细微的反应,让守在一旁的梅降雪红了眼眶,知道生机总算牢牢攥在了手里。 第三日寅时,天未破晓,后山的石阶还浸在浓重的雾霭里。欧阳逸飞已在院中擦拭飞爪百链锁,铁链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爪尖打磨得锋利异常,能轻易嵌入岩石缝隙。他将牛皮绳在腰间缠紧,又检查了一遍背上的药篓,里面除了水囊和几块干粮,还垫着柔软的棉絮——那是为还魂草准备的。 梅降雪背着竹篓走来,篓里装着仙翁特制的“粘露膏”,据说能防止药草离土后迅速枯萎。她的衣袖上还沾着昨夜煎药的药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却眼神明亮:“都准备好了?仙翁在谷口等我们。” 药王谷后山比前谷更显险峻。来时的青石板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苔藓的乱石小径,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雾气在谷底翻涌,像一锅煮沸的牛奶。百岁仙翁拄着木杖走在前面,白发在晨风中微微扬起,他指着远处那座被云雾半遮的山峰,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看那座‘落霞峰’,” 仙翁的木杖指向峰顶,“还魂草就长在半腰那片向阳的峭壁上,石缝里渗着雪水,周围长着墨绿色的苔藓。此草茎如银丝,叶似蝶翅,花开时呈淡金色,如今结了果荚,形如小铃铛,碰不得半点损伤。” 欧阳逸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不由得一沉。那峭壁几乎垂直于地面,裸露的岩石犬牙交错,偶有几株松柏从石缝里探出身,枝条被山风刮得扭曲如鬼爪。更要命的是,此刻峰顶还笼罩在厚重的云雾里,根本看不清具体位置。 “早年间,谷里有弟子仗着轻功好,想硬闯上去,” 仙翁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结果脚下滑了半步,就……”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欧阳逸飞的肩膀,“这飞爪百链锁是谷中特制,爪尖能吃进岩石三寸,但你需切记:每一步都要试稳了再动,山里的风说变就变,千万别急。” “仙翁放心,我省得。” 欧阳逸飞握紧了腰间的铁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曾在武当山学过攀岩之术,但眼前这峭壁的险峻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梅降雪从篓里取出一块涂了蜂蜡的软布,递给欧阳逸飞:“把这个缠在手上,防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在下面看着,若有异动,就拉绳示警。” 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落霞峰的峭壁上,将湿润的岩石映得发亮。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将飞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看准前方一块凸起的岩石,手腕猛地发力——“嗖”的一声,飞爪带着铁链破空而去,精准地勾住了石缝。他拽了拽铁链,确认牢固后,才将一只脚踩上石壁的凹陷处,身体悬空而起。 山风骤然变大,卷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欧阳逸飞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下一个落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脚掌试探着岩石的粗糙程度,手指抠住石缝,将身体一点点向上牵引。铁链在他身后晃动,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心右边那块碎石!” 梅降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欧阳逸飞侧目望去,果然见右侧一块巴掌大的岩石松动着,连忙调整方向,将飞爪抛向更高处的另一块岩石。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滴在下方的雾气里,瞬间消失无踪。他能感觉到手臂的肌肉在隐隐发酸,腰间的牛皮绳也因身体的重量而勒得生疼。 “看到了!” 梅降雪忽然拔高了声音,“在你左上方,那片墨绿色苔藓中间!” 欧阳逸飞抬头望去,心猛地一跳。果然,在离他约两丈高的峭壁上,有一片与众不同的墨绿色苔藓,苔藓中间,两株纤细的植物亭亭玉立——茎干如银丝般透亮,顶端结着两个小巧的果荚,果荚呈半透明的淡金色,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宛如两盏琉璃小灯。正是还魂草! “稳住!” 百岁仙翁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那石缝看着不牢,先试试爪力!” 欧阳逸飞深吸几口气,将飞爪抛向还魂草下方的一处石缝。这一次,爪尖嵌入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他拽了拽铁链,感觉岩石似乎有些松动。 “不行,换左边那道缝!” 梅降雪的声音带着急促。 欧阳逸飞依言调整,飞爪再次抛出,这一次稳稳勾住了一道更深的石缝。他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距离还魂草越来越近,甚至能看清果荚上凝结的露珠。山风突然变得狂躁,吹得他身体剧烈晃动,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抓住旁边的松树!” 百岁仙翁高声喊道。 欧阳逸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岩缝旁斜出的一根松树枝,粗糙的树皮划破了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顾不上疼痛,另一只手解下背上的药篓,从里面取出仙翁给的小银铲——那是用千年寒铁打造的,薄如蝉翼,专门用来挖掘珍稀药草。 他稳住身体,用银铲小心翼翼地拨开苔藓,露出还魂草纤细的根部。根须扎在石缝里极深,且异常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断裂。欧阳逸飞屏住呼吸,手腕轻转,银铲贴着岩石缓缓切入,每一下都精准而轻柔。 汗水滴落在还魂草的叶面上,将露珠撞碎。终于,“咔嚓”一声轻响,两株还魂草带着少许石缝里的泥土,被完整地挖了出来。欧阳逸飞连忙将它们放入垫着棉絮的药篓,用软布轻轻裹好。 “下来!” 梅降雪的声音里带着喜极而泣的颤抖。 欧阳逸飞将药篓背好,确认还魂草安然无恙后,才开始向下攀爬。来时的惊险在归程中更显清晰,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当他终于双脚落地,踉跄着退到安全地带时,才发现双腿早已酸软得几乎站不住。 “拿着。” 百岁仙翁递过一个水囊,眼神里带着赞许,“没伤着药草,很好。” 欧阳逸飞接过水囊灌了几口,看向梅降雪。她正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篓,看着里面安然无恙的还魂草,眼眶瞬间红了。两株小小的植物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蕴含着起死回生的魔力。 “走,回谷煎药。” 百岁仙翁拄着杖转身,白眉在晨风中扬起,“苏丫头的命,算是保住了。” 一行人顺着原路返回,朝阳已完全升起,将药王谷染成一片金黄。鸟儿的清鸣在山谷里回荡,比来时更显清脆。欧阳逸飞背着药篓,感觉肩上的重量无比沉重,却又无比轻盈。峭壁上的惊险、掌心的刺痛、还有看到还魂草时的那声心跳,此刻都化作了脚下踏实的步伐。 梅降雪走在他身侧,时不时回头看看药篓,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当还魂草的药汁灌入苏璃口中时,那个总是笑着闹着的姑娘,就真的要回来了。 药王谷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谷中错落有致的药田和竹楼。听泉居的方向,一缕炊烟正缓缓升起,混着浓郁的药香,在清晨的空气里弥漫开来。那峭壁上采来的还魂草,即将在药罐里熬煮出新生的希望,而他们一路奔波的疲惫与惊险,都将在苏璃睁开眼的那一刻,化作如释重负的微笑。 第227章 药王谷内起生机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药王谷的嶙峋怪石染上一层暖意。谷内常年云雾缭绕,此刻却被一行人急促的脚步声惊破了宁静。欧阳逸飞背着药篓,步履沉稳,篓中两株墨绿色的小草随他动作轻轻摇曳,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辉——正是他与梅降雪等人冒着坠崖风险,从万丈峭壁间采来的还魂草。 梅降雪紧随其后,额角还凝着未干的汗珠,她抬手拂开额前碎发,望向欧阳逸飞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逸飞,快些,苏璃姑娘还等着呢。” 同行的几位药王谷弟子也纷纷点头,他们身上还带着攀援崖壁时留下的草屑与泥土,脸上却无半分疲惫,唯有对苏璃的担忧,前几天在与阴风剑客的大战中苏璃中了阴风掌 ,被阴风剑客击中后背,一道狰狞的黑色掌印至今未散,人也陷入昏迷,药王谷内寻常药材早已束手无策,这才逼得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等人涉险采这传说中的还魂草。 穿过层层叠叠的药田与竹篱,听泉居的飞檐一角终于映入眼帘。屋前流水潺潺,叮咚作响,本该是药王谷中最宁静的所在,此刻却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仙翁!我们回来了!”欧阳逸飞尚未进门,便扬声喊道。 屋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捻着胡须,目光落在软榻上昏迷的苏璃身上,她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后背那团诡异的黑色掌印尤为刺目,仿佛活物般隐隐蠕动。听到声响,老者——百岁仙翁缓缓转过身,眼中精光一闪:“采到了?” “幸不辱命!”欧阳逸飞连忙从药篓中取出那两棵还魂草,递到仙翁面前。草茎不过寸许,叶片却厚实饱满,透着一股奇异的生机,连空气似乎都因它而多了几分清冽。 仙翁小心翼翼地接过,苍老的手指轻轻拂过叶片,喟叹道:“此草生于绝境,百年难遇,总算没白费你们一番功夫。”他不再多言,立刻吩咐弟子取来药釜与干净的白布。 只见仙翁先取了其中一棵还魂草,放入古朴的陶釜中,注入谷中清泉。他指尖掐诀,一缕温和的真气引动火焰,药釜底部腾起淡青色的火苗。随着水汽蒸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香弥漫开来,那香气并非浓郁扑鼻,却仿佛能直抵灵魂深处,让守在一旁的众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都让开些。”仙翁端起煮好的药汁,药色碧绿通透,散发着氤氲热气。他扶起苏璃的上半身,用小银勺一点点将药汁喂入她口中。药汁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下,隐约可见苏璃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极淡的血色。 喂完药汁,仙翁又拿起另一棵还魂草。这一次,他没有加水,而是将草叶置于石臼中,指尖真气凝聚,轻轻捣碎。墨绿色的草汁混合着细碎的叶片,很快变成一团带着黏性的药泥,散发出更为浓郁的生机气息。 “来,帮她翻身。”仙翁示意。欧阳逸飞与梅降雪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苏璃翻过身,露出后背。那黑色掌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异,周围的肌肤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紫色。仙翁深吸一口气,将捣碎的还魂草药泥均匀地摊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然后轻轻敷在那黑色掌印之上。 药泥一接触皮肤,便仿佛活了过来般微微蠕动,丝丝缕缕的绿光从布下渗出,与那黑色掌印无声地对抗着。苏璃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些许。 “好了,”仙翁收回手,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这还魂草性极温和,却能固本培元,驱散阴邪,只是她体内伤势太深,需得好生静养。” 众人屏息凝神,守在听泉居内,一夜无眠。烛火摇曳,映照着苏璃苍白的面容,也映着欧阳逸飞等人紧蹙的眉头。 直到第二天午后,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璃脸上时,她的睫毛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动了!她睫毛动了!”梅降雪最先发现,压低声音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璃脸上。只见她的眼皮缓缓抬起,那双曾失去光彩的眼眸,终于重新凝聚起一丝清明。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纱帐,又转动眼珠,看到了围在床边的众人。 “苏璃!你醒了?!”欧阳逸飞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苏璃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我……” 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百岁仙翁睁开眼,走过来探了探她的脉搏,又掀开白布看了看后背。那黑色掌印已褪去大半,只剩下淡淡的青影,周围的肌肤也恢复了正常色泽。 “没事了,”仙翁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邪毒已清,只是伤及根本,身体还虚得很。接下来十日,需得好生静养,不可动气,也不可操劳,我会另外开些滋补的方子,助你恢复。” “谢……谢仙翁……”苏璃虚弱地说道,目光扫过欧阳逸飞和梅降雪等人,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也谢谢你们……” “谢什么,我们是同门。”梅降雪连忙握住她的手,眼眶有些发红。 欧阳逸飞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肩背上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他看着苏璃重新焕发生机的脸庞,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听泉居外,泉水叮咚依旧,仿佛也在为这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欢唱。接下来的日子,只消耐心等待,待苏璃静养十日,便能彻底康复,药王谷也将重拾往日的平静与生机。 第228章 劫后初愈话复仇 药王谷的晨光总是带着湿润的药香,听泉居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漏下斑驳的日光。苏璃扶着雕花梨木的床头,缓缓坐起身,后背那处曾让她痛彻骨髓的地方,如今只剩一片淡粉色的印记,偶尔还会传来些微麻痒,却已不再有阴寒之气蔓延。 “慢些,别急着下床。”梅降雪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走进来,见她动作,连忙放下瓷碗上前搀扶,“仙翁说了,你虽能走动,却也得循序渐进。” 苏璃冲她笑了笑,眼底的苍白已褪去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重获生机的亮泽:“我都躺了快十日了,骨头都快躺散了。”她话音未落,便在梅降雪的帮助下,试探着将脚踩在软靴里。鞋底触到微凉的青砖地面时,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了身子。 起初还有些晃悠,但几步走下来,竟已能稳稳当当。阳光落在她走动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暖金色。守在屋外的欧阳逸飞和几位药王谷弟子见状,脸上都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看,苏璃姑娘能走了!” “太好了,总算是熬过来了。” 欧阳逸飞走上前,递过一根雕花木杖:“先拄着些,省得累着。” 苏璃接过木杖,指尖触到温润的木质,心中一暖:“多谢。”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石凳上的百岁仙翁身上,老人正闭目养神,雪白的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仙翁,”苏璃扶着木杖走过去,声音虽还有些轻,却透着一股坚定,“弟子感觉好多了。” 百岁仙翁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颔首道:“嗯,还魂草的药力加上这几日的调理,你体内的亏空已补了七八分。再静养十日,便能彻底康复,届时经脉气血也能恢复如初。” “十日……”苏璃低声重复,眼中忽然燃起一簇火焰,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是压抑已久的愤懑,“等我好了,这次定要去铲平阴风洞!” 此言一出,周围的笑容都淡了些。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皆知她是为了那日同门被掳、自己险些丧命之事耿耿于怀。阴风洞的阴风剑客行事诡谲,手段狠辣,早已是武林中人人忌惮的存在。 百岁仙翁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苏璃,报仇之心可理解,但阴风剑客绝非你想象中那般好斗。”他语气凝重起来,“那老贼修炼阴风邪功数十年,除了一手八大六十四路阴风剑法使得如同鬼魅,那翻天三十六路阴风掌更是阴毒无比,掌风所及,寒气入髓,当年不知有多少成名高手,都死在他这掌下。” 他顿了顿,看向苏璃:“你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那黑色掌印,便是阴风掌的余威所致,若非还魂草固本培元,怕是……” 梅降雪听得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仙翁,那阴风剑法和阴风掌如此厉害,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还请仙翁指点。” 欧阳逸飞也上前一步,神色肃然:“是啊仙翁,阴风洞作恶多端,若不除此大患,只怕武林中还会有更多人遭难。我们既然知道了苏璃姑娘是栽在他手里,就不能就此罢休。” 百岁仙翁看着眼前几个年轻人眼中的坚毅,又望了望远处药王谷层叠的青山,良久,才再次叹了口气,只是这一次,叹息中多了几分复杂:“想破阴风剑客,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得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欧阳逸飞立刻追问,苏璃和梅降雪也竖起了耳朵,连周围的药王谷弟子都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 仙翁的目光投向东方,仿佛穿透了层峦叠嶂,望向遥远的天际:“你们……可否听说过‘火龙镖’?” “火龙镖?”梅降雪喃喃重复,眼中满是疑惑,“从未听过,这是何物?又在何处?” 欧阳逸飞也皱眉思索,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这等兵器的记载。 百岁仙翁缓缓道:“火龙镖,乃是火云宫的镇宫之宝。”他说起这宝物,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此镖以天外陨铁混合地心之火精炼而成,共三枚,每一枚打出时,都带着龙吟火啸之光,镖身炙热如骄阳,专破天下阴寒邪功。那阴风剑客的阴风剑法与阴风掌,虽阴毒霸道,却最怕至阳至刚之物,火龙镖的火劲,正好能穿透他的阴风,克制其邪功。”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缅怀:“只是这火龙镖,向来由我师弟‘南昆仑’司马超群掌管。他当年与我一同在火云宫学艺,后我云游至药王谷,他便留在了火云宫,成了宫主座下第一护法,这火龙镖便由他世代相传,轻易不现于世。” “南昆仑司马超群?”欧阳逸飞喃喃道,这个名字在武林中如雷贯耳,乃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只是极少露面。 苏璃握着木杖的手指紧了紧,眼中的火焰更盛:“仙翁,如此说来,只要能得到火龙镖,就能克制阴风剑客?” “不错,”百岁仙翁点头,“但火云宫地处南疆十万大山深处,路径隐秘,加之司马师弟性情孤傲,轻易不见外人。且火龙镖乃是镇宫之宝,能否借到,还是未知之数。” 听泉居内一时陷入沉默,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带上了一丝沉重。破敌之法虽有,前路却困难重重。但看着苏璃眼中不灭的战意,看着欧阳逸飞与梅降雪紧握的拳头,百岁仙翁知道,这些年轻人心中的火焰,已被点燃。 “此事急不得,”仙翁最终开口,“你先安心养伤,待彻底康复后,我们再从长计议。火云宫虽远,司马师弟虽傲,但你等若真有此决心,或许……”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捋着胡须,望向药王谷外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既有危机四伏的阴风洞,也有深藏不露的火云宫,一场围绕着火龙镖的江湖风波,似乎已在悄然酝酿。而听泉居内,苏璃扶着木杖,目光坚定地望向东方,十日之后,待她彻底康复,便是他们踏上寻镖之路的开始。 第229章 欲踏南疆 药王谷的天在清晨的阳光中花香四溢,鸟儿在树枝间鸣唱,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喜悦……欧阳逸飞背着手在来回踱步,思考着怎么能破阴风剑客的事情…药王谷的小药童背着药篓在林间药田采药,忙活的不亦乐乎…… 转眼间,药王谷的晨露凝了又散,散了又凝,竹影婆娑间已过十余日之多。软榻上的纤弱身影终复往昔神采——苏璃一袭青衫站立在听泉居前,眸光清亮如谷中流泉,后背那道阴邪掌印早已消褪无踪,步履轻快间更胜从前,彻底康复的她如涅盘凤凰,引得药王谷弟子们围聚相庆,争相拥抱……欢笑声惊起檐角雀鸟,在药香弥漫的谷间盘旋不息。 众人看着苏璃,都开心的笑了…… “能走动了,苏璃幽幽说道:竟真能和从前一般使剑了!我好开心啊,”梅降雪攥着苏璃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跃,忽而转头望向欧阳逸飞,杏眼灼灼,“这下好了!我们该去南疆火云宫,找司马超群老剑客借火龙镖了!”欧阳逸飞道…是的,该是时候了,借到火龙镖好尽快铲除阴风剑客,以免他再危害百姓…梅降雪道:是的,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欧阳逸飞手按剑柄,剑眉微扬,朗声道:“正是!阴风洞一日不除,武林难安,事不宜迟,早去早回!” 话音未落,百岁仙翁拄着藤杖从竹篱后步出,雪白胡须在晨光中微动:“你们心思我明白。”老人指尖轻叩石桌,目光扫过三人战意昂扬的脸庞,“待我修书一封,你们带上——我与师弟司马超群有数十年同门之谊,凭此信求借火龙镖,言明‘破阴风洞后即刻奉还’,他或能应允。”梅降雪道:是的,既然苏璃以好,只要借到火龙镖,就不再怕阴风剑客的阴风掌了…… 苏璃闻言,抱拳躬身:“有仙翁的书信,必能事半功倍!” 只见百岁仙翁端坐石案前,铺展素笺,狼毫饱蘸松烟墨。笔锋起落间,墨色如行云流水:先叙苏璃遭阴风掌所伤之险,再言还魂草救命之缘,继而道破阴风剑客邪功之害,最终落笔于火龙镖“破阴火、镇邪祟”之能,字里行间既有同门情谊的恳切,亦有匡扶正义的凛然。待墨迹干透,老人将信装入火漆封口的竹筒,郑重递与欧阳逸飞:“此去南疆多险阻,万事小心为上。” 欧阳逸飞道,仙翁放心,定不辱使命…… 欧阳逸飞双手接过竹筒,入手微沉,似有千钧重量。他抬眸望向谷外层峦,那里既有十万大山的苍茫,亦有火云宫的神秘,更有破敌复仇的希望。梅降雪按在腰间的短刃轻响,苏璃则默运真气,感受着体内奔腾如初的气血——一场以正义为名的寻镖之旅,已在药王谷的晨曦中,悄然拉开序幕。而那封凝聚着仙翁期许的书信,正待在南疆的云雾里,掀起荡涤邪祟的第一缕火光。 第230章 剑笛鞭声踏南疆 晨雾未散的药王谷口,如仙境飘渺,欧阳逸飞、梅降雪、苏璃三个人影在青石牌坊下肃立…… 欧阳逸飞负手而立,背上龙渊剑古朴的剑鞘在微光中泛着冷冽光泽,剑柄上的红缨随山风轻摆,似有剑意暗藏;梅降雪将九节软鞭绕于腰间,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鞭梢铜环轻响,震落阶前的露珠,滴滴落入花草丛中,天空不时有飞鸟掠过 几声长鸣瞬间消失于谷中深处……苏璃一袭素白衣衫,手中玉笛莹润如水,腰间悬挂着封火漆竹筒——那是百岁仙翁亲笔所书的借镖信函,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此去南疆,山高林密,”你们要一定小心从事,不可大意疏忽……三人扭头看去,百岁仙翁拄杖立于谷口,霜白眉须被晨风吹得微扬,苍老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火云宫路径隐秘,司马师弟性子虽傲,却最重同门情谊,见信后或能通融。但切记——火龙镖乃镇宫之宝,借取时需以礼相求,不可莽撞。” 欧阳逸飞道:是的,谨遵仙翁之命…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三个瓷瓶递去:“这是‘辟瘴丹’与‘活络膏’,南疆多毒虫瘴气,务必随身备用。” 苏璃双手接过瓷瓶,声音带暖:“仙翁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亦躬身行礼,三人身后,一辆青布篷车已静静候在岔路口,驾车的枣红马不耐烦地刨着蹄,车辕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你们去吧,早去早回,我要回药炉炼药……言罢,仙翁转身返回药王谷…… 目送仙翁拄杖返回谷中,竹篱后的听泉居隐约可见药炉升腾的青烟,欧阳逸飞道:上车……三人转身上车。梅降雪和苏璃坐在车内,欧阳逸飞执起缰绳,长鞭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驾!”枣红马奋蹄扬鬃,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晨露,奔向通往南疆的大道…… 篷车内,梅降雪掀开窗帘一角,望着渐渐远去的药王谷山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软鞭纹路:“也不知这趟去火云宫,要走多少时日?” 苏璃轻抚玉笛,笛身冰凉触感让她心绪渐定,目光落在膝间的火漆竹筒上:“有仙翁的信,便多一分胜算。”她顿了顿,望向车外飞速倒退的山林,“只希望能尽快借到火龙镖,早日破了阴风洞。”铲除阴风剑客,为民除害…… 车辕外,欧阳逸飞迎着山风,发丝被吹得向后飞扬。龙渊剑在背后轻晃,似与他心跳共鸣。前路是十万大山的未知险途,是火云宫深不可测的规矩,更是借取至宝的重重考验,但此刻车轮滚滚向前,碾过晨光与暮色,载着三人破邪的决心,直指南疆云雾深处。当篷车转过最后一道山弯,药王谷的竹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唯有天边流云相伴,一场横跨南北的江湖寻镖之旅,就此在辚辚车声中,驶向苍茫远方。 第231章 乌镇遇故人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在暮色渐浓的古镇里显得格外清晰。欧阳逸飞勒住缰绳,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黛瓦白墙的高大门楼矗立眼前,门楣上悬着一块老旧的匾额,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夕阳余晖中若隐若现——“乌镇”。 “总算到了。”梅降雪掀开篷车窗帘,探出头望了望四周。古镇依水而建,两岸皆是枕河的民居,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偶有乌篷船划过,桨声灯影里透着一股江南特有的温婉气息。只是行至此处,已不见了药王谷的层峦叠嶂,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与淡淡的酒香。 “客官可是要住店打尖?”一个头戴毡帽、满脸堆笑的店小二见有车马停在店前,立刻快步迎了上来,手里的抹布还在不停擦拭着油腻的桌面,“我们这高升老店可是乌镇地界最讲究的,上房干净敞亮,酒菜更是一绝!” 欧阳逸飞翻身下车,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肩颈,连日赶路确实有些疲惫:“那就住下吧。” 苏璃在梅降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望着眼前三进三出的院落,飞檐翘角在暮色中勾勒出雅致的轮廓,果然是江南水乡的精致做派。店小二一路小跑着引路,穿过挂着红灯笼的回廊,院内天井植着几株桂树,虽未开花,却也透着清气。 “三位客官,这是上房,您瞧可还满意?”店小二推开房门,里面陈设古朴雅致,临窗一张紫檀木桌,墙角摆着雕花衣柜,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欧阳逸飞点点头:“两间上房,我一间,她们二位一间。”说着便取出碎银递过去,“先备些酒菜送到房里,另外,给马儿喂些好草料。” “好嘞!客官您稍候,酒菜立马就来!”店小二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转身退了出去。 梅降雪扶着苏璃在桌边坐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这几日赶路,骨头都快散架了,总算能好好歇歇。” 苏璃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笼,轻声道:“这乌镇倒是别致,若不是为了借火龙镖,倒真想好好看看。” 正说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喊着:“店小二!店小二呢?快给本少爷开间上房!”那声音带着几分张扬,却又莫名熟悉。 欧阳逸飞眉头微蹙,推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天井里站着几个劲装汉子,簇拥着一位锦衣少年,正叉着腰对店小二说话。那少年面如冠玉,腰间悬着一柄镶金嵌玉的长剑,正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肖平。 肖平似乎也听到了开门声,转头望来,待看清欧阳逸飞的面容时,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抱拳笑道:“哎呀!这不是欧阳大侠吗?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也会来这乌镇?” 欧阳逸飞亦抱拳还礼,脸上露出几分意外:“肖少庄主?真是巧了。我等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在此歇脚。倒是肖少庄主,怎会到此?” 肖平哈哈一笑,拍了拍欧阳逸飞的肩膀:“不瞒你说,我奉家父之命,前往南疆火云宫送一件铸剑山庄新铸的兵器,路过此处,正打算投店呢。没想到竟能在此遇见欧阳大侠,还有……”他目光越过欧阳逸飞,看到了门口的梅降雪与苏璃,“梅姑娘、苏姑娘,别来无恙?” 梅降雪与苏璃也走了出来,颔首回礼:“肖少庄主安好。” “真是太巧了!”肖平搓着手,显得十分兴奋,“不如这样,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喝几杯,叙叙旧?我还想听听欧阳大侠此次南下,所为何事呢。” 欧阳逸飞心中一动,肖平既然要去火云宫,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路径消息,当下便点头道:“也好,只是叨扰了。” 不多时,店小二便在大堂摆开了一桌酒菜。乌镇的酱鸭、白水鱼、三白酒依次上桌,肖平兴致高昂,频频举杯,说着铸剑山庄的近况,又问起欧阳逸飞等人的行踪。 欧阳逸飞斟酌着开口:“实不相瞒,我等此行,也是为了火云宫。” “哦?”肖平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欧阳大侠去火云宫所为何事?莫非也是为了那十年一度的‘火云剑会’?” “剑会之事倒是听闻过,”欧阳逸飞摇摇头,“我等是想向司马超群老前辈借一样东西。”他没有明说火龙镖,只含糊带过。 肖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火云宫地处南疆密林,路径极为隐秘,若非有熟门熟路的人指引,怕是连宫门都找不到。不瞒欧阳大侠说,我此次送剑,也是得了火云宫的请柬,才知具体方位。” 梅降雪眼睛一亮:“肖少庄主可知详细路径?” “路径嘛……”肖平卖了个关子,又饮了一杯酒,“虽不能说完全清楚,但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这样吧,反正大家都是去火云宫,不如明日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欧阳逸飞与苏璃、梅降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欣然。有肖平同行,确实能省去不少寻路的麻烦,当下便欣然应允。 席间相谈甚欢,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歇息。欧阳逸飞躺在上房的床上,听着窗外运河的水声,却毫无睡意。肖平的出现太过巧合,虽说是旧识,但铸剑山庄与火云宫向来并无深交,为何会突然接到送剑的请柬?他又想起肖平腰间那柄镶金嵌玉的长剑,剑柄纹饰隐约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正思忖间,忽听隔壁梅降雪的房间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瓷器落地的声音。欧阳逸飞心中一紧,抄起枕边的龙渊剑便冲了出去。只见梅降雪的房门虚掩着,屋内烛火摇曳,苏璃扶着桌沿,脸色有些苍白,梅降雪则握着软鞭,警惕地望着窗户。 “怎么了?”欧阳逸飞沉声问道。 梅降雪指了指地上碎裂的茶盏,又指了指窗户:“刚才听到窗外有动静,像是有人窥探,我刚想出去看,就见窗纸破了个洞,一枚细针飞了进来,正好钉在茶盏上!”她捡起地上一枚寸许长的细针,针尖还泛着幽蓝的光泽。 欧阳逸飞接过细针,眉头紧锁:“是毒针!”他立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客栈的后院,月光下空无一人,只有几株桂树在风中轻摇。 “会是什么人?”苏璃声音有些不稳,刚康复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突遇此事,难免心惊。 “不知道,”欧阳逸飞收回目光,神色凝重,“但对方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在药王谷时,我们并未声张去火云宫之事,除了仙翁,无人知晓……难道是阴风洞的人?” 梅降雪咬了咬唇:“阴风剑客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难道……”她猛地看向门外,“刚才肖平……” “不可妄言,”欧阳逸飞打断她,“肖平是铸剑山庄少庄主,与我们并无过节,怎会做此等事?”但他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肖平的出现,确实太过巧合。 “那这毒针……”苏璃看着那幽蓝的针尖,心有余悸。 “先收好,”欧阳逸飞将毒针放入一个小瓷瓶,“今晚都小心些,我守在外面。” 夜色渐深,乌镇的灯笼次第熄灭,唯有高升老店的上房内,烛火彻夜未眠。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倚在廊柱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他知道,从离开药王谷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踏入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序幕,或许就从乌镇这个看似平静的江南古镇,悄然拉开了。肖平的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那枚毒针的主人又到底是谁?前路漫漫,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叵测。 第232章 火云宫前路漫漫 乌镇的清晨,是被晨曦轻轻揉醒的。 天边的鱼肚白刚晕染开,第一缕金光便穿透了薄薄的云层,像一柄温柔的梳子,将东栅西栅的黛瓦白墙梳理得明明暗暗。空气里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湿润,混着石板路上青苔的微腥,却又被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花香搅和得清爽起来。那花香是细碎的,像是谁家院角的蔷薇偷偷探了头,又像是河畔的栀子趁夜绽放,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随着晨风在青石板铺就的窄巷里流转,连带着水面上浮动的薄雾都染上了几分甜意。 欧阳逸飞站在客栈二楼的雕花栏杆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的纹路。晨曦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却也在他紧锁的眉心间投下一抹沉郁的阴影。他起得极早,早到连客栈里打更的老头刚换了班,梆子声还在巷弄深处悠悠回荡。昨夜的情景如同梦魇,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那支淬了毒的细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木柱,针尖那抹诡异的青黑色,至今想起仍让他后颈发凉。 他闯荡江湖数载,仇家不少,明枪暗箭也见过无数,但这般阴毒狠辣、又透着诡异精准的刺杀,却还是头一遭。那毒针的材质特殊,针尖细如牛毛,绝非寻常江湖手段。究竟是谁?为了什么?还是……与他此行要去的火云宫有关? 火云宫。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沉甸甸的。传说中那里藏着一件能搅动武林格局的秘宝,也流传着无数诡异的传说。他本是为追查一桩连环盗宝案而来,却不想还未接近火云宫地界,便先遭此暗算。毒针的出现,像一根刺,扎破了他原本还算清晰的计划,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趟行程——前路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凶险。 “欧阳大侠,这么早?昨晚睡得还好?”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了欧阳逸飞的思绪。他低头望去,只见肖平背着行囊,正站在客栈庭院里那棵老槐树下,抬头冲他笑。肖平一身青布劲装,腰间悬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面容俊朗,眼神明亮,透着一股江湖儿郎的爽朗。他是欧阳逸飞途中结识的朋友,听闻欧阳逸飞要去火云宫,便自告奋勇同行,说是“凑个热闹,长长见识”。 欧阳逸飞收回目光,理了理衣襟,缓步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还行。” 他的目光扫过庭院角落,那里的石板缝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他挑落毒针时溅落的几点泥土。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向肖平:“咱们今天早点动身,离火云宫的路还远着呢。” 昨夜的刺杀让他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也能尽快靠近目标,或许才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 肖平闻言,笑容更灿烂了些,拍了拍腰间的剑:“欧阳大侠言之有理!多赶些路,也好早点见识见识那火云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我已经让店小二备好了马,就等您和两位姑娘了。” 说话间,客栈二楼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身影并肩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梅降雪,她一身素白长裙,外罩着淡青色的纱衣,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几缕发丝垂在颊边,晨光洒在她脸上,竟让那平日里略显清冷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她手中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步伐轻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声的韵律上。跟在她身后的是苏璃,一身俏皮的粉色劲装,头发梳成两个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手里还抱着一个油纸包,大概是刚买的早点,脸上带着元气满满的笑意,像个刚从树上摘了果子的小松鼠。 “梅姑娘,苏姑娘,你们收拾好了?”肖平笑着打招呼。 苏璃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声音清脆:“早收拾好啦!还买了乌镇有名的定胜糕,肖大哥你要不要尝尝?” 梅降雪则只是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欧阳逸飞身上,似乎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凝重,轻声问道:“欧阳兄,可是有心事?”她心思细腻,昨夜的动静虽被欧阳逸飞刻意压下,但以她的功力,又怎会毫无察觉。 欧阳逸飞对上梅降雪清澈的眼眸,心中那点因昨夜惊魂而起的郁结,竟像是被这晨曦下的花香和眼前人的关切驱散了几分。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浅笑:“没事,只是想着赶路的事。”他不想让她们担心,尤其是在这前路未卜的时候。 “那就好。”梅降雪没有多问,只是将手中的包袱递给欧阳逸飞,“你的伤药在我这里,路上若有需要,记得说。”昨夜他虽避开了毒针,但闪躲间不慎被木刺划伤了手臂,是梅降雪替他上的药。 “多谢梅姑娘。”欧阳逸飞接过包袱,指尖触碰到包裹上细密的针脚,心中一暖。 “好啦好啦,别站着说话了,再不走太阳都要晒屁股啦!”苏璃晃了晃手里的定胜糕,催促道,“我都问过店小二了,出了乌镇往西南走,官道上能赶个大早,说不定中午就能到下一个 客栈呢!”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对未知的旅途充满了期待。 欧阳逸飞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客栈门口。店小二已经牵着四匹马等在那里,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清晨的活力,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 欧阳逸飞解开自己那匹黑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他勒住马缰,转头看向肖平:“肖兄,这一路方向,还得靠你指引。下一站……咱们到何处?”他知道肖平在这一带地界更熟。 肖平也翻身上了自己的枣红马,闻言,他转过头,对着欧阳逸飞神秘地一笑,眼角的纹路在晨曦下显得格外生动:“欧阳大侠,急什么?”他轻轻一拍马臀,枣红马缓步向前,他侧过身,冲欧阳逸飞扬了扬下巴,“上马,跟我走吧。路,咱们边走边看。到了你就知道了,保管是个让你……‘惊喜’的地方。”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不知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故意卖关子。 欧阳逸飞挑眉,看着肖平策马前行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并肩而立的梅降雪和苏璃。梅降雪轻轻抚摸着自己坐骑的鬃毛,神情平静,似乎无论前路何方,她都愿同行;苏璃则已经迫不及待地翻上了马,嘴里还塞着一块定胜糕,含糊不清地喊道:“走啦走啦!肖大哥你可别骗我们,要是带我们去什么破地方,我可饶不了你!” 晨光越来越亮,驱散了最后一丝薄雾。乌镇的白墙黛瓦在身后渐渐远去,青石板路延伸向远方,消失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田野尽头。空气中的花香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勒转马头,跟随着肖平的方向,踏入了那条被晨曦照亮的官道。马蹄声清脆,敲打着清晨的宁静,也像是在敲打他心中那未解的谜团。 毒针的来源,火云宫的秘宝,肖平口中的“惊喜”下一站……无数未知在前方等待着。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目光投向远方被朝霞染成金红色的天际,眼神锐利而坚定。 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都必须走下去。而这趟从乌镇晨曦开始的旅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233章 鬼烟川惊魂 正午的日头毒辣,阳光穿透稀疏的林叶,在黄土官道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点。马车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车厢内弥漫着皮革、尘土与苏璃怀里油纸包中桂花糕的甜香。 梅降雪靠窗而坐,素白的衣袖被车窗外漏进的风微微吹动。她眼帘低垂,指尖轻捻着一枚墨色棋子,目光落在膝上摊开的棋谱上,可心思却似乎并未完全沉浸在黑白世界里。车窗外掠过的树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神——自乌镇清晨那枚毒针之后,空气中的紧张感便如影随形,此刻行至荒僻山道,这份警惕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降雪姐姐,你看这桂花糕,都快被我捏碎啦!”苏璃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她正费力地掰着一块金黄的糕点,粉色的腮帮子鼓囊囊的,像只储存粮食的小兽,“早知道路上这么颠,就不买这么多了。欧阳大哥车技虽好,可这路也太坑坑洼洼了!” 梅降雪抬眸,看向身边像只小麻雀般活泼的苏璃,眼底的凝重淡了些,露出一丝浅笑:“慢些吃,没人跟你抢。”她伸手替苏璃理了理被颠簸弄乱的鬓发,“山路难行,保管好自己的东西。” “知道啦知道啦!”苏璃含糊应着,塞了一块糕点进梅降雪手里,“姐姐你也吃嘛,甜丝丝的,吃完心情都变好啦!” 梅降雪捏着那块温热的糕点,鼻尖萦绕着桂花的清香,心中却暗自思忖。从乌镇出发后,肖平便一路领着他们往西南而行,起初还算顺畅,官道宽阔,沿途村镇也不少。可约莫半个时辰前,肖平却突然勒马,指着前方一条岔开的土路说“抄近道”,紧接着便转入了这片连绵起伏的山峦。 车窗外的景象早已换了模样。官道变成了崎岖的山道,两旁不再是农田村落,而是高耸的山脊与茂密的树林。树木长得格外虬结,枝叶交错,将天空遮去大半,使得白日里的山道也显得有些阴森。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偶尔还能听见远处山涧流水的声音,却更衬得周遭寂静得有些诡异。 “吱呀——” 马车猛地一震,苏璃惊呼一声,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梅降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同时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 驾车的欧阳逸飞稳稳地坐在车辕上,黑马的鬃毛被汗水浸湿,不安地刨着蹄子。他一身藏青色劲装在正午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侧脸的线条紧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越来越狭窄的山道。方才那一下,是车轮碾过了一块凸起的巨石。 “欧阳大哥,没事吧?”苏璃探出头问道。 欧阳逸飞回头,对车厢里摇了摇头,声音沉稳:“没事,坐稳了。”他的目光随即转向身旁并肩而行的肖平,“肖兄,这路……” 肖平骑着他的枣红马,正低头观察着地上的车辙印,闻言抬起头,眉头微蹙:“这鬼烟川的路,确实比我预想的还要难走些。”他勒住马,指着前方两山夹峙的深沟,“你看,前面那段更窄,两边是峭壁,中间只容一辆马车通过。” 欧阳逸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的山道果然收窄,如同被两山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条缝隙。沟底怪石嶙峋,几棵枯树歪歪扭扭地生长着,山风穿过峡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低声哭泣。这地势险要至极,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有伏兵,此处便是绝佳的设卡之地。 “两山夹一沟,”欧阳逸飞的声音低沉下来,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佩剑,“肖兄,此是何地?看这地势,怕是常有……”他没把“贼人”二字说全,但意思不言而喻。闯荡江湖多年,他对这种易守难攻的险地再熟悉不过,往往是绿林豪强或是亡命之徒盘踞的地方。 肖平脸色也严肃起来,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欧阳大侠好眼力。此段路尽是山道,名叫‘鬼烟川’。因这沟里终日雾气不散,像鬼气缭绕,故而得名。”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过了此地,路就好走了。只是这鬼烟川……确实地势凶险,尤其是这中间最窄的‘一线天’地段,江湖上早有传闻,说这里……” 他话未说完,突然—— “咚!咚!咚!” 一阵粗粝的铜锣声毫无预兆地从前方峡谷深处响起,声音嘶哑而刺耳,在山谷间来回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天空。 几乎是同时,尖锐的口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像毒蛇吐信,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心!”欧阳逸飞低喝一声,同时猛地拉紧缰绳,马车“嘎吱”一声停在原地。他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呛啷”一声,剑身出鞘,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梅降雪和苏璃早已从车厢里出来,苏璃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粉色的身影站在马车旁,脸上的俏皮劲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的神情;梅降雪则站在欧阳逸飞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细如柳叶的匕首,素白的裙摆被山风吹起,猎猎作响。 肖平也迅速拔剑,枣红马不安地原地打转,他死死盯着前方“一线天”的入口,沉声道:“果然来了!” 只见山道两侧的峭壁之上、树林之间,突然冒出一个个黑影。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光毕露的眼睛。人数不多不少,约莫有四五十个,动作迅捷地从隐蔽处跃下,瞬间便将狭窄的山道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缓缓走了出来。他头戴铁盔,脸上横着一道刀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颌,显得格外狰狞。他手中提着一柄厚重的鬼头刀,刀身宽阔,刃口闪着寒光,刀柄上缠绕着猩红的布条,不知是装饰还是沾染过血迹。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壮汉的声音如同破锣,在山谷间回荡,“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跟着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山谷都在微微发抖。 欧阳逸飞眼神一冷,握着长剑的手稳如磐石。他见过的绿林响马不少,但如此明目张胆、且选在这等险地设伏的,倒是不多见。尤其是这些黑衣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团伙,绝非普通的山贼草寇。 “阁下是何人?”欧阳逸飞上前一步,声音朗朗,“我等过路之人,与阁下素无恩怨,为何拦路?” 那壮汉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刀疤随着笑容扭曲起来,更显可怖:“恩怨?在老子地盘上,要你留下钱财,就是最大的‘恩怨’!废话少说,赶紧把车上的财物交出来,再自断双臂,或许老子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几个黑衣人按捺不住,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口中叫嚣着污言秽语。 “找死!”肖平怒喝一声,率先策马冲出,手中长剑挽出一朵剑花,直刺最前方那黑衣人的面门。他剑法利落,显然也是个中好手,几招之内便逼退了那几个扑上来的喽啰。 欧阳逸飞眼神一凝,对梅降雪和苏璃道:“保护好马车和自己!”说罢,他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那壮汉,长剑直指对方咽喉,速度快得惊人。 “来得好!”壮汉见状,不闪不避,双手举起鬼头刀,“嘿”地一声大喝,迎着欧阳逸飞的剑就砍了下去。 “铛——!”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欧阳逸飞只觉得手臂一震,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竟将他震得后退了半步。他心中一惊,这壮汉看似粗糙,臂力却如此骇人,显然也是个硬手。 “小子,有点本事!”壮汉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更盛,“但在老子的鬼头刀下,你还是不够看!”说罢,他挥舞着鬼头刀,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刀风呼啸,带着一股血腥的气息,直逼欧阳逸飞周身要害。 与此同时,两侧的黑衣人也蜂拥而上,将肖平、梅降雪和苏璃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在狭窄的山道上交错,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鬼烟川原本的阴森寂静,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梅降雪的柳叶匕首在手中灵活翻转,看似柔弱的招式却暗藏杀机,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破绽;苏璃的软剑如同灵蛇,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粉色的身影时而跳跃,时而旋转,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反击得手;肖平则以一敌多,长剑护得周身滴水不漏,偶尔觅得空隙,便能刺伤一个敌人。 可黑衣人人数占优,且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扑上,渐渐将他们四人分割开来。欧阳逸飞与那壮汉斗得难解难分,一时无法抽身相助;肖平被五六个黑衣人缠住,渐渐有些吃力;梅降雪和苏璃背靠背站在一起,虽暂时无恙,但包围圈却在不断缩小。 欧阳逸飞一边抵挡着壮汉的猛劈,一边眼角余光扫视着战局,心中暗暗焦急。这鬼烟川的伏兵来得蹊跷,看这些黑衣人的身手和配合,绝非普通山贼,倒像是……某个组织的死士。难道是冲着他来的?还是说,这也与火云宫有关? “哈哈哈!小子,受死吧!”壮汉见欧阳逸飞略有分神,抓住机会,鬼头刀猛地横扫,带着一股腥风,直取他下盘。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急忙纵身跃起,险险避开这一刀,同时手腕翻转,长剑如流星般刺向壮汉的肩膀。 壮汉没想到他变招如此之快,仓促间举刀格挡,但还是慢了半分,“噗”的一声,剑尖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壮汉惨叫一声,鬼头刀差点脱手,他恶狠狠地瞪着欧阳逸飞,眼中充满了怨毒:“好小子,你敢伤我!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杀了他们,抢光他们的东西!” 随着他的嘶吼,黑衣人的攻势更加疯狂,甚至有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冲上来。 山道上尘土飞扬,血腥味越来越浓。欧阳逸飞看着眼前悍不畏死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被围困的同伴,眉头紧锁。这样硬拼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不动用真本事,是走不出这鬼烟川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峡谷峭壁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心中一动,难道还有伏兵? 与此同时,那壮汉捂着流血的肩膀,再次挥舞着鬼头刀冲了上来,口中咆哮着:“拿命来——!” 一场更为凶险的恶战,在这鬼烟川的正午阳光下,彻底拉开了序幕。而欧阳逸飞心中的疑云,也如同这山谷中弥漫的“鬼烟”一般,越来越浓,越来越看不清前路…… 第234章 剑鸣鬼烟川 鬼头刀带起的腥风被龙渊剑刃劈成两半,欧阳逸飞手腕翻转,剑花如星雨般罩向黑壮汉肩颈。方才那记“破甲刺”已让对方伤及筋骨,此刻再难抵挡连贯剑势,刀身被龙渊剑震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插入身后岩壁,刀刃还在不住震颤。 “撤!”黑壮汉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嘶哑着嗓子嘶吼。方才还悍不畏死的黑衣人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几个受伤的被同伴拖拽着,眨眼间便消失在山道拐角的密林里,只留下满地兵器碎片与斑驳血迹。 “想走?”苏璃提剑欲追,却被梅降雪轻轻拉住。她指了指两侧峭壁——方才激战中竟未察觉,岩壁藤蔓后似有黑影晃动,若贸然追击,恐中埋伏。欧阳逸飞收剑而立,龙渊剑脊上的血珠顺着纹路滑落,在阳光下映出冷冽的光。他目光扫过鬼烟川深处,眉头却锁得更紧——这伙人退得太快,倒像是早有接应。 就在众人稍作喘息之际,肖平突然指着左侧山腰低喝:“看那里!”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百米外的山岩半腰,一块形如猛虎蹲踞的巨石上,不知何时竟立着一道人影。那人披着玄色斗篷,宽檐帽压得极低,阳光透过稀疏云层洒下,将他的影子长长投在岩壁上,宛如蛰伏的凶兽。方才众人全神贯注于黑壮汉,竟无一人察觉这突兀的存在。 “什么人?!”肖平长剑直指,声音里透着警惕。梅降雪下意识将苏璃护在身后,柳叶匕首在掌心泛着冷光。 那人似乎并未在意下方的戒备,只是缓缓抬起头。帽檐掀开的刹那,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那张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刀疤,左眼已瞎,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寒光闪闪的铜眼,右颊上一道弯月形旧伤,正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盗——祁震山! “祁霸天的兄弟……”欧阳逸飞的声音低沉如冰。当年他尚年少,追随兄长欧阳逸剑围剿祁氏兄弟,兄长以“惊鸿一剑”刺穿祁霸天咽喉,而眼前这人却趁乱遁入漠北,从此销声匿迹。江湖传闻他早已死于风沙,却不想竟在此处现身。 祁震山的铜眼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他盯着欧阳逸飞腰间的龙渊剑,喉间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好,好一个欧阳家的后人!当年你哥斩我大哥,今日我便拿你这小崽子祭刀!”话音未落,他竟从半腰巨石上径直跃下——常人若从如此高度纵跃,必伤筋骨,他却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落地,足尖点地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小心!他练过‘坠云功’!”肖平惊喝出声。这门功夫专练卸力下坠,配合轻身步法,最适合在山地突袭。 欧阳逸飞不待他提醒,龙渊剑已出鞘半寸。当年兄长提及祁震山时,曾说此人用枪如狂蟒,更兼心性阴鸷,是比祁霸天更难对付的角色。 “二十年前让你逃了,今日正好清账。”欧阳逸飞的声音冷得像鬼烟川的山风。他想起兄长临终前染血的衣袖——当年围剿祁氏兄弟后不久,兄长便遭不明人士暗算,临终前只留下“黑风寨余孽”四字,难道今日之事,竟与当年旧怨有关? 祁震山不再多言,铜眼凶光暴涨。他猛地一跺脚,身后密林里传来“哗啦”声响,两名黑衣人抬着一杆丈二长枪奔出,枪身漆黑如墨,枪尖淬着蓝汪汪的毒光,正是祁震山的成名兵器“丧门枪”。 “来得好!”欧阳逸飞不退反进,龙渊剑化作一道青芒,正是欧阳家秘传剑招“鬼影附形”。剑光未至,森寒剑气已刺得人肌肤生疼,剑尖虚虚实实,直取祁震山眉心。这招讲究“以影为形,以虚击实”,当年兄长曾用此招破了祁霸天的连环刀阵。 祁震山却似早有防备,丧门枪猛地向前一送,枪尖竟在空中划出无数枪影,如暴雨般迎向龙渊剑。“铛铛铛”一阵密集的金铁交鸣声震得山谷回音不绝,欧阳逸飞只觉手腕一麻,龙渊剑竟被震得向上扬起。 “小子,你哥的剑招,老子看了二十年!”祁震山狞笑着,丧门枪突然变招,枪杆横扫欧阳逸飞下盘,同时左手成爪,直扣他手腕脉门。他的招式狠辣至极,每一击都奔着要害而去,显然是抱了必死的复仇之心。 两人瞬间斗在一处。龙渊剑青光流转,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惊鸿照影;丧门枪黑气沉沉,枪影重重如乌云压顶,枪尖毒光在阳光下明明灭灭,触目惊心。肖平想上前相助,却被祁震山带来的黑衣人缠住——这些人的身手比先前的喽啰高出不少,显然是他的心腹死士。 梅降雪与苏璃背靠背站在马车旁,梅降雪的柳叶匕首专破对方兵刃,苏璃的软剑则如游鱼般穿梭,暂时护住了后路。但她俩都暗暗心惊——祁震山的枪法不仅刚猛,更夹杂着诡异的身法,明明是大开大合的枪招,却总能在转折处使出阴柔劲力,与欧阳逸飞的刚猛剑招斗了个旗鼓相当。 “欧阳大侠小心!他枪尖有毒!”肖平一剑逼退对手,高声提醒。方才他亲眼看见一名同伴被枪尖擦过手臂,瞬间便通体发黑倒地。 欧阳逸飞心中一凛,剑招更趋凌厉。他猛地向后撤步,龙渊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圆弧,使出“风雪漫天”的首式,同时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避开祁震山横扫的枪杆。 祁震山见状,铜眼闪过一丝狠厉:“躲?今天谁也别想走!”他突然将丧门枪往地上一插,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欧阳逸飞顿感周围空气骤然变冷,一股腥甜的气味弥漫开来,只见祁震山脚下的泥土竟开始冒泡,隐隐有黑气升腾。 “不好!他要放毒!”苏璃失声喊道。梅降雪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顿时驱散了部分腥气:“屏住呼吸,这是‘避瘴丹’!” 欧阳逸飞趁机跃起,龙渊剑直指祁震山面门:“装神弄鬼!” 就在此时,祁震山突然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丧门枪,枪尖猛地挑起一块巨石,竟如投石机般朝欧阳逸飞砸来。欧阳逸飞挥剑劈开巨石,碎石纷飞间,祁震山已欺近他身侧,丧门枪带着破风之声,直刺他左胸! 这一招太快太狠,欧阳逸飞避无可避,只能横剑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龙渊剑被震得脱手飞出,插入不远处的树干,剑柄还在不住晃动。 “欧阳大哥!”苏璃惊呼出声,提剑便要冲上前。 “哈哈哈!去死吧!”祁震山见状狂笑,丧门枪再次举起,枪尖的蓝毒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眼看就要刺穿欧阳逸飞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并未去捡地上的龙渊剑,而是右手成掌,掌心赫然多了一枚铜钱大小的暗器——正是当年兄长所赐的“惊鸿钱”。这枚铜钱边缘锋利如刀,可当暗器亦可近战,是欧阳家最后的保命手段。 “祁震山,你忘了我欧阳家除了剑,还有这个!”欧阳逸飞一声低喝,手腕翻转,“惊鸿钱”如一道流光,直取祁震山握枪的手腕。 祁震山瞳孔一缩,他万没想到欧阳逸飞在失剑之后还有此杀招。他急忙回枪格挡,但“惊鸿钱”去势太快,只听“噗”的一声,已深深嵌入他手腕经脉。 “呃啊!”祁震山痛哼一声,丧门枪再也握不住,“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的伤口,那枚铜钱竟在隐隐发烫,似乎有一股内力在破坏他的经脉。 欧阳逸飞趁机欺身而上,左手成拳,狠狠砸在祁震山胸口。祁震山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咳出一大口鲜血。 “大哥!”密林里传来惊呼声,几名黑衣人想上前搀扶,却被肖平与梅降雪联手逼退。 祁震山挣扎着靠在岩壁上,铜眼死死盯着欧阳逸飞,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欧阳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药丸,看也不看便塞进嘴里。 “不好!他要自尽!”肖平大喊。 欧阳逸飞想阻止却已来不及。祁震山吞下药丸后,身体瞬间膨胀,皮肤变得青紫,他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哈哈哈……黑风寨的仇……总会有人报的……火云宫的秘宝……也是我们的……”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竟如气球般炸裂开来,腥臭的血雨溅满了山壁,只剩下一只嵌在岩壁上的铜眼,还在死死瞪着欧阳逸飞。 “火云宫?”欧阳逸飞喃喃自语,心中剧震。祁震山临死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难道这伙人并非为当年旧怨而来,而是冲着火云宫的秘宝?那乌镇的毒针,鬼烟川的伏兵,难道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山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散了祁震山炸裂后的余臭。欧阳逸飞走到树下,拔出龙渊剑,剑身依旧寒光凛冽,仿佛刚才的激战只是幻觉。他看着祁震山留下的那只铜眼,又看了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欧阳大侠,”肖平走到他身边,脸色凝重,“祁震山提到火云宫……看来我们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了。” 梅降雪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帕:“先擦擦剑吧。此地不宜久留,祁震山既然在此设伏,恐怕还有后援。” 欧阳逸飞接过布帕,擦拭着龙渊剑上的血污,目光投向鬼烟川更深处的山道。那里云雾翻腾,看不清前路,正如他此刻的心情,被旧怨与新谜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上车,”欧阳逸飞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前方有什么,火云宫,我们必须去。” 苏璃重新爬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嵌在岩壁上的铜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降雪姐姐,你说……祁震山说的‘黑风寨’,会不会就是当年害欧阳大哥兄长的那帮人?” 梅降雪轻轻叹了口气,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江湖恩怨,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但我们只要记住,跟着欧阳大哥,行该行之事,守该守之心。” 马车再次启动,车轮碾过祁震山留下的血迹,发出“咯吱”的声响。欧阳逸飞驾车走在最前方,龙渊剑横放在膝上,阳光洒在他年轻却写满坚毅的脸上。鬼烟川的迷雾渐渐被抛在身后,但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而祁震山临死前提到的“火云宫秘宝”,以及那个神秘的“黑风寨”,又将在他接下来的旅程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山风依旧呼啸,带着远方的神秘与未知,吹向这四个踏上未知旅途的江湖人。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连绵的山道尽头,只留下身后鬼烟川的血色残阳,与一声悠长而寂寥的马鸣。 第235章 夜宿烟云铺 车轮碾过鬼烟川边缘最后一丛枯黄的蒿草时,残阳恰好沉进西边连绵的山峦。那片被当地人称为“鬼烟”的河谷,此刻正腾起灰紫色的暮霭,像被揉碎的墨锭化在天地间,连拉车的枣红马都打了个响鼻,蹄子在碎石路上顿了顿。 “得加快脚程了。”肖平勒了勒缰绳,扭头对车辕旁的欧阳逸飞喊道。他脸上覆着层薄灰,额角的汗渍在鬓角凝成盐粒,“看这天色,怕是戌时都挨不到就得摸黑走山道了。” 欧阳逸飞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马颈:“老伙计,加把劲,过了前面那道‘落雁岭’,就有歇脚的地儿了。”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扬,枣红马低嘶一声,踏碎了路边一蓬摇曳的野菊。 车厢内,梅降雪正伸手按住被颠得滑向车窗的锦盒。她身着月白襦裙,外罩件藕荷色披风,即便一路风尘,鬓边的珍珠步摇依旧纹丝不乱。身旁的苏璃则掀开窗帘一角,望着车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先是鬼烟川弥漫的水汽渐渐稀薄,换成了嶙峋的山石和歪脖子松树,夕阳的金辉在岩壁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像谁用刀尖刻上去的裂痕。 “这路越发难走了。”苏璃缩回手,指尖蹭到窗帘边缘的流苏,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从晌午出了鬼烟川,到现在车轮子怕是转了不下千圈,怎么感觉还在山坳里打转转?” 梅降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车厢角落颠簸的水壶上:“肖大哥说,落雁岭是这一带最险的山道,盘山路窄,又多碎石,走得慢些也正常。只是……”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天色,“这山里的夜,来得格外快。”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颠,苏璃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梅降雪的衣袖。车外传来肖平的声音:“坐稳了!要下岭了!” 随着他的喊声,马车重心陡然向下,车轮碾过松动的碎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梅降雪掀开窗帘,只见前方的山道如一条灰蛇,顺着陡峭的山坡蜿蜒而下,山洼深处,竟隐隐约约透出几点昏黄的灯火。 “快看!”苏璃也凑了过来,手指向那片灯火,“是村庄吗?在这深山里怎么会有……” “十里烟云铺。”肖平的声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他抬手指了指山道旁一块半人高的立石,“瞧那石头上的字,当年路过时听老辈人说,这村子是方圆十里唯一的落脚点,因常年被山雾笼罩,才得了这么个名儿。” 立石上的字迹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十里烟云铺”五个大字,笔画间还嵌着几片枯黄的落叶。马车顺着坡道下行,离那灯火越来越近,才看清是十来户人家散落在山洼里,土坯墙,茅草顶,几棵老槐树的枝桠在暮色里张牙舞爪,倒真像是水墨画里晕开的墨点。 肖平在一座看起来最为气派的门楼前勒住马。这门楼虽也是土坯所建,却比旁的人家高出许多,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借着最后一点天光,能勉强看出“王家老店”四个字。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拴在门边的石桩上,抬手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啪啪啪——” 叩门声在寂静的山村里格外清晰,惊飞了屋脊上几只栖息的麻雀。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听到门内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厚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那是个老太太,腰弯得几乎成了直角,头上包着块蓝布帕子,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门外的三人一马。“你们是……”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沙哑。 肖平连忙拱手:“老大娘,我们是过路的客商,今儿从鬼烟川过来,本想赶在天黑前翻过落雁岭,不想这山路难走,误了宿头。想着在您老这儿借住一晚,房钱好说,我们多给银子。”他说着,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亮,门缝又拉开些,露出半截身子:“哎呀,是远客啊,快进来快进来!这天色,在山里走夜路可是凶险得很。”她侧身让开道,门轴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呻吟。 众人将马车牵进院内。这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靠墙搭着个简陋的马棚,角落里堆着柴草,几只老母鸡在暮色里咕咕叫着回笼。肖平和欧阳逸飞熟练地给马卸了鞍,拴在马棚里,又从车上取下草料和水桶,那枣红马大概是走累了,埋着头“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梅降雪和苏璃则跟着老太太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条长凳,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玉米,墙角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四周的土墙忽黄忽黑。刚坐下没多久,门帘“啪”地一声被挑开,走进来一个白发老翁。 老翁身形清瘦,穿着件打了补丁的青布褂子,手里还握着根赶牛的鞭子,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看到院内的马车和陌生的面孔,先是一愣,随即看向老太太:“他娘,来客人了?” “是啊,从鬼烟川过来的,要去火云宫呢。”老太太连忙起身,接过老翁手里的鞭子,“快,给客人倒点水。” 欧阳逸飞等人起身见礼。老翁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肖平身上:“几位这是要去火云宫?怎么选了这么条路,还走到这么晚?”他的声音比老太太清亮些,带着几分好奇。 肖平叹了口气:“不瞒老人家说,我们本想走官道,可听说最近官道上不太平,就想抄近路穿过鬼烟川,谁知这山路……”他苦笑着摇摇头,“本以为天黑前能翻过落雁岭,没想到还是误了。” “火云宫……”老翁捻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缓缓摇头,“远着呢,就算你们脚程快,也得走个七八天。再说这年头,世道不宁,尤其是往火云宫去的那条路,前阵子还听说有山匪出没呢。”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要是赶巧了,七月初九火云宫要办武林大会,到时候各路英雄好汉都往那儿去,人多了,路上或许能安全些。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赶上……” “武林大会?”苏璃忍不住插嘴,眼里闪过一丝好奇,“火云宫不是个道观吗?怎么还办起武林大会了?” 老翁笑了笑,露出几颗缺牙:“姑娘家不知道,这火云宫啊,虽说是道观,可观主‘南昆仑司马超群’当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手‘火云掌’威震四方。听说这次办大会,是要选什么‘宝剑,赏剑大会’,具体的老身也说不清,反正是挺热闹的。” 说话间,老太太端来几碗热气腾腾的茶水,碗是粗瓷的,带着些豁口,水里飘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茶叶。梅降雪接过茶碗,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却闻到一股清冽的草木香。 “几位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老太太搓着手道,“晚饭简陋,只有些窝头和山野菜,不嫌弃的话就对付一顿。客房在东厢房,被褥都是新晒的,就是屋子简陋了点……” “老大娘客气了,”欧阳逸飞放下茶碗,拱手道,“能有个地方歇脚,已是感激不尽,怎会嫌弃。” 肖平也点点头:“是啊,我们赶了一天路,能有口热饭吃,有张床睡,就知足了。” 老翁摆摆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们早些歇着吧,山里的夜凉,门窗都关严实了。”说完,他便和老太太一起退了出去,屋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风声和虫鸣。 油灯的火苗依旧跳跃着,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梅降雪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山洼里的几点灯火显得格外微弱,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那清冽的草木香顺着喉咙滑下,却驱不散心底那一丝莫名的寒意。 火云宫,武林选剑大会,还有老翁口中那不太平的世道……这趟旅程,似乎从踏入鬼烟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埋下了未知的伏笔。而这深山里的“十里烟云铺”,又会是他们旅程中一个寻常的驿站,还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窗外,山风穿过老槐树的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叹息。马车静静地停在院内,枣红马偶尔刨一下蹄子,嚼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夜,才刚刚开始。 第236章 十里烟云铺夜盗记 十里烟云铺的夜很静,墨色的天幕上,一弯新月如钩,清辉透过稀疏的树影,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碎银。镇子早已沉入梦乡,唯有店铺檐角的铜铃在夜风里偶尔发出一两声细碎的轻响,像是怕惊扰了这沉沉的静谧。 烟云铺的伙计们跑了一天的脚程,此刻大多已在东厢房鼾声四起。白日里喧嚣的车马声、吆喝声都已消散,只有后院马槽边的老马,还在不紧不慢地嚼着草料,干草摩擦牙齿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如同古老的钟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过院墙,动作轻盈得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它落地无声,猫着腰,借着墙角的阴影,直奔西厢房而去。那黑影身形矫健,步履间透着一股久走江湖的稔熟,每一步都踩在阴影最浓处,避开了月光的直射。 靠近西厢房的窗下,黑影猛地顿住,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它侧过身,将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泛黄的窗纸上,屏气凝神地倾听。屋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看来房中人确实已沉沉睡去。 黑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伸出舌头,对着窗棂纸的一角轻轻一舔。湿润的窗纸很快透出一个小小的圆孔,如同木匠用墨线吊线般,黑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透过圆孔往屋里窥视。 昏暗中,只见土炕上躺着一个人,面朝里侧卧着,肩头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显然睡得正酣。而那人的枕头边,赫然放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锋芒。 黑影的目光在宝剑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它不再犹豫,从腰间摸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刃薄如蝉翼,在月光下映出森然的冷意。它将匕首的尖端插入门缝,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老旧的门栓竟被无声地拨开了。 黑影推开门,动作轻得像一阵风,几乎没有带起任何响动。它闪身进屋,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一步步逼近土炕。每走一步,都仔细留意着床上人的动静,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夜猫般锐利。 走到床边,黑影停下脚步,目光再次落在枕边的宝剑上。它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握住了剑柄。入手一片冰凉,剑身似乎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它屏住呼吸,慢慢将宝剑从枕头边抽出,整个过程中,床上的人依旧鼾声如雷,没有丝毫察觉。 拿到宝剑,黑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不再停留,转身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门。它轻轻带上门,仿佛从未有人进去过一般。来到院中,黑影身形一晃,已到墙根,只见它脚尖一点,纵身一跃,竟如狸猫般轻巧地飞上了房顶。 站在屋顶的阴影里,黑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宝剑,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它不再迟疑,足尖在瓦片上一点,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十里烟云铺的夜,依旧寂静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人知晓的梦。唯有马槽边的老马,依旧在嚼着草料,偶尔抬起头,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打了个响鼻,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它不紧不慢的晚餐。西厢房里,那个面朝里睡觉的人,似乎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梦话,又沉沉睡去,枕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第237章 河畔惊变 村外的河水在夜色里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芦苇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沿着河岸狂奔,直到来到一片开阔的河滩才猛地停下。他喘着粗气,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在朦胧月色下透着几分诡异。 黑影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警惕地环顾四周。河面上雾气渐起,远处的村落只余下几点昏黄的灯火,一切都安静得有些反常。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解背后的宝剑,指尖触到冰凉的木质纹理时,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安。昨夜潜入西厢房,他明明亲眼看见那柄宝剑躺在枕边,剑身寒光凛冽,握在手里时甚至能感受到细微的震颤。可此刻,当他将剑鞘取下、倒扣在掌心时,却只听到“啪”的一声轻响——鞘中竟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黑影失声低呼,声音在寂静的河畔显得格外突兀。他慌忙蹲下身,借着月光在脚下摸索,枯草丛中只有几颗零散的石子,哪里有半分剑的影子?剑鞘的搭扣完好无损,甚至连内部的绒布都未曾移位,仿佛那柄剑从未存在过。他猛地想起什么,转身望向来时的路,月光下的河滩上只有他自己的脚印,蜿蜒曲折地延伸向远方。 黑衣人额头渗出冷汗,他像一头受惊的野兽,弓着腰在河边来回踱步,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芦苇丛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阴影,每一道影子都像是藏着未知的危险。他明明记得将剑贴身藏好,飞跃院墙时还能感受到剑柄抵在腰间,为何此刻却不翼而飞?难道是在翻墙时不慎遗落?可沿途并未听到任何坠物声。 就在他心绪翻腾、惊疑不定时,身旁一块半人高的青石上传来“噗嗤”一声轻笑。那笑声低沉而诡异,像是夜枭的啼叫,在寂静的夜里陡然炸开。 黑影浑身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瞬间屏住了呼吸。他猛地转身,手已按上腰间的匕首,却见那块光滑的青石上不知何时竟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月白长衫,双腿随意地垂在石沿,手中把玩着一柄长剑——剑身狭长,刃薄如纸,月光顺着剑脊流淌,在剑尖凝成一点寒星,正是他从烟云铺盗走的那柄宝剑! “谁?!”黑影厉声喝道,匕首“噌”地出鞘,刃锋直指石上之人。他的声音因惊骇而微微发颤,眼前的场景太过离奇,让他一时无法反应。 石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月光照亮他年轻的脸庞,眉眼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晃了晃手中的剑,剑尖挑起一缕夜风,发出细微的嗡鸣:“找这个?” 黑衣人大惊失色,如同见了鬼魅。他清楚地记得,离开烟云铺时剑还在鞘中,这人是何时、如何将剑取走的?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半分动静!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想逃,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另一个人。 那人身材魁梧,穿着青布短打,双臂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目光如电般盯着他。月光下,他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醒目,正是白天在鬼烟川与黑影交过手的肖平。 “跑什么?”肖平往前踏了一步,声音沉稳而有力,“说吧,谁派你来盗剑的?” 黑影进退两难,背靠着冰冷的河水,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他看看石上把玩着宝剑的青年,又看看身后满脸肃杀的肖平,两人眼中都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知道自己今日插翅难飞,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河滩上,瞬间渗没。 “我……”黑影的声音干涩沙哑,他紧咬着牙,似乎还想顽抗。 “欧阳逸飞,”石上的青年忽然开口,他把玩着剑柄,目光落在黑影紧握匕首的手上,“白天在鬼烟川,你用的是黑风寨的‘缠丝刀’,袖口的虎纹刺绣也是马老奎的独门标记。真当我们看不出来?” 被唤作欧阳逸飞的青年——不,此刻该称他为黑影了——身体猛地一震。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清楚他的来历,连袖口的细微标记都看得真切。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握着匕首的手无力地垂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缓缓抬手,卸下了脸上的黑布。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露了出来,浓眉倒竖,鼻梁高挺,正是白天在鬼烟川被肖平打跑的那个黑大汉。此刻他脸上已无半分凶悍,只剩下沮丧和不甘。 “算你们厉害。”黑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两人,“是……是黑风寨的老当家,马老奎派我来的。” 河风吹过,芦苇发出更响的沙沙声,仿佛在低语着什么。欧阳逸飞和肖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黑风寨盘踞在西山多年。 “他为何要盗剑?”肖平追问,向前逼近一步,气势陡然增强。 黑大汉咽了口唾沫,似乎想起了马老奎的狠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老当家说……这柄剑是‘寒星’,当年……当年‘玉面判官’的佩剑,剑中藏着……藏着一笔宝藏的秘密……” 他的话音未落,欧阳逸飞手中的“寒星”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剑身微微震颤,仿佛回应着它的名字。月光下,剑刃上忽然浮现出几行细小的刻痕,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河滩上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河水潺潺流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遗忘多年的秘密。黑大汉低着头,不敢再看那柄剑,也不敢看眼前两人锐利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这趟差事不仅办砸了,还引出了一个远比他想象中更复杂的谜团。而此刻,笼罩在河畔的夜色,似乎也变得更加深邃、更加神秘了。 第238章 晓色催程 河畔的雾气渐渐散去,东方泛起鱼肚白。欧阳逸飞收了手中的“寒星”剑,剑身在晨光中流淌着冷冽的光泽,他目光转向垂头丧气的黑大汉,语气里带着几分威严:“今日之事,算你运气。马老奎若再唆使你为非作歹,下次撞见,休怪我剑下无情。” 黑大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对方真会放他走。他看着欧阳逸飞手中的剑,又看看身旁面色沉肃的肖平,喉头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一抱拳,转身便往河滩深处跑去。那身影在晨雾中跌跌撞撞,没几步就消失在蜿蜒的河岸线后,仿佛生怕身后有索命的鬼魅追赶。 “就这么放他走了?”肖平望着黑大汉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黑风寨向来睚眦必报,马老奎知道他失手,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欧阳逸飞将剑鞘抛给肖平,剑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肖平稳稳接住。“留着他也问不出更多,”欧阳逸飞掸了掸衣袖上的草屑,“马老奎盯上这柄剑,必有后招。与其困在这里审他,不如先护你周全。”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肖平手中的剑鞘上,“这‘寒星’的来历,怕是比我们想的更复杂。黑风寨为了宝藏连‘玉面判官’的旧事都翻出来了,路上定要多加小心。” 肖平握住剑鞘,入手微沉,想起黑大汉方才的话,心中也有些凝重。他与欧阳逸飞相识于鬼烟川那场遭遇战,彼时他被黑风寨的人围追,正是欧阳逸飞出手相助,此刻对方再三提醒,让他心中一暖:“有你同行,我放心。” 两人不再多言,沿着河岸往十里烟云铺走去。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露水打湿了裤脚,带着青草的凉意。远处的村落已传来鸡鸣,烟云铺的幌子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昨夜的盗剑、河畔的对峙都只是一场恍惚的梦。 回到店铺时,天边已染成橘红色,第一缕阳光正越过屋脊,照在东厢房的窗纸上。店里的伙计们早已起床,后院传来马匹的嘶鸣和车夫整理缰绳的声响。欧阳逸飞和肖平推开西厢房的门,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沉寂,枕头边的空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夜盗。 “先歇会儿吧,天还早。”欧阳逸飞打了个哈欠,连日奔波加上昨夜守株待兔,已是疲惫不堪。两人也不脱衣,直接和衣躺在炕上,头刚碰到枕头,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 “咚、咚、咚——”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从沉睡中惊醒。欧阳逸飞猛地坐起,手已按上枕边的匕首,却见窗外阳光刺眼,檐下的铜铃在风中叮叮作响,已是日上三竿。 “客官,醒了吗?”店小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洗脸水给您备好了,早饭也在堂屋温着呐!” 肖平揉了揉眼睛,起身拉开门栓。店小二端着铜盆走进来,盆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毛巾搭在盆沿上微微晃动。“您二位可算醒了,”店小二笑眯眯地说,“其他客人早吃完早饭赶路了,就等您二位呢!” 两人简单洗漱完毕,来到堂屋。长条桌上摆着稀粥、馒头和几碟酱菜,热气腾腾的。欧阳逸飞拿起一个馒头,边吃边看向肖平:“肖兄,吃过饭,咱们是否起程?黑风寨既然盯上了,此地不宜久留。” 肖平喝了一口稀粥,点点头:“正是此意。早点动身,争取今晚能到风凌渡。那里是水陆要道,驿站多,防备也森严些。”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不知马老奎会派多少人追来,路上恐怕不会太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欧阳逸飞咬了口馒头,眼神锐利如鹰,“有我在,定不让他们伤你分毫。”他想起昨夜“寒星”剑在河畔发出的清鸣,心中隐隐觉得这柄剑背后的秘密,或许才刚刚揭开序幕。 两人匆匆吃完早饭,回到房中收拾行囊。肖平将“寒星”剑仔细放入剑鞘,又用油布裹了几层,塞进包袱最里层。欧阳逸飞则检查了腰间的匕首和袖中的暗器,确认无误后,将包袱甩上肩头。 走出烟云铺时,日头已爬得老高,镇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商贩的吆喝声、车轮的辘辘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昨夜的寂静。欧阳逸飞牵着两匹马从后院出来,老马似乎也恢复了精神,甩着尾巴打着响鼻。 “走吧。”肖平翻身上马,缰绳在手中一紧,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欧阳逸飞将马套在车中驾辕,看着梅降雪和苏璃以坐上车内,扬鞭挥手,驾…紧随其后……一路扬尘…… 回头望了一眼十里烟云铺的幌子,又看了看东方天际那轮炽热的太阳。前路漫漫,黑风寨的阴影如同鬼魅般笼罩在心头,但他知道,唯有前行,才能揭开“寒星”剑的秘密,才能让这江湖少一分恶,多一分光。 两匹马并辔而行,朝着西南方的风凌渡奔去。身后的烟云铺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而前方的征途上,阳光正盛,却也暗藏着未知的风雨。剑影随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239章 风尘向晚古道渡头 马蹄踏碎最后一块顽石,车轮碾过坑洼的山道,吱呀声里,崎岖的山势渐渐退向两侧。欧阳逸飞勒住缰绳,老马打了个响鼻,前蹄扬起的尘土在午后阳光里凝成一道金雾——眼前的路已换成了宽阔的黄土小道,被无数车轮碾压得瓷实,车辙深嵌,像大地皲裂的纹路。 “总算出了山路。”梅降雪和苏璃掀开马车帘角,探出身望向前方。道边的水沟蜿蜒如带,沟内挤满了半人高的芦苇,此刻正是芦花盛放的时节,一簇簇雪白的穗子在风里轻摆,像无数只挥扬的手,扫过马车篷布时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透过苇秆的缝隙,在黄土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马车前行而流动,如同跃动的碎金。 道上渐渐有了行人。三三两两的脚夫扛着扁担,筐里装着收获的谷米,汗湿的褂子贴在背上;几个挎着竹篮的村妇结伴而行,篮里盖着蓝花布,隐约露出金黄的柿子;更有赶着毛驴的货郎,货担上的拨浪鼓“咚咚”响着,惊起几只停在芦花上的白蝶。人声、牲口的嘶鸣、车轮的辘辘声,在这开阔的黄土道上交织成一片鲜活的市井气息。 肖平策马与欧阳逸飞所驾的马车并行,目光扫过道旁摇曳的芦苇,欧阳逸飞忽然开口:“肖兄,咱们何时能到风凌渡?”他昨夜守夜,此刻虽强打精神,眼底却带着一丝疲惫。道旁的芦苇越发生得茂密,白色的花穗在风中翻涌,像一片流动的雪海,看得人有些目眩。 肖平道,“快了。照这脚程,差不多天黑前能到。”他顿了顿,望着远处地平线渐渐隆起的黑影,“过了前面那片芦苇荡,就是风凌渡的地界。只是这最后一段路……”他没说完,却与欧阳逸飞交换了一个眼神——黑风寨的人如同附骨之疽,越是靠近渡口,越不能松懈。 车夫闻言,甩了个响鞭,“驾”的一声吆喝,两匹辕马猛地发力,车轮卷起更厚的尘土,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黄烟。马车颠簸着加速,芦苇的“沙沙”声被甩在身后,变成模糊的背景音。道上的行人见车马疾驰,纷纷避到路边,好奇地望着这辆行色匆匆的马车。 日头渐渐西斜,挂在西天的云彩被染成橘红色,像泼翻的颜料桶。黄土道开始向下倾斜,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水声,像是河流奔腾的低吼。欧阳逸飞勒马停在一个土坡上,极目远眺——前方果然出现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此刻在夕照下,雪白的芦花镀上了一层金边,风过处,花浪翻涌,如同一幅流动的油画。 “看那边。”肖平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他已掀开了全部车帘,指着芦苇荡边缘。 只见在那片茫茫白浪的旁边,果然露出几簇青灰色的屋脊,袅袅炊烟从村落里升起,在暮色中淡淡散开。更显眼的是村口那棵巨大的古树,枝桠虬结,像一条盘踞的苍龙,树干上挂着一块陈旧的木牌,被风吹得轻轻摇晃。 马车渐渐靠近,木牌上的字迹也清晰起来——三个褪色的朱红大字“风凌渡”,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却仍透着一股古朴的力道。牌子下方还隐约能看到几行小字,似乎是渡口的规矩,却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古树的根须从土坡下钻出来,盘根错节地缠在道边,仿佛要将这渡口的沧桑都牢牢抓住。 “风凌渡,到了。”肖平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他探出车外,贪婪地呼吸着河边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芦苇和泥土的腥甜。远处的河水在暮色中泛着幽蓝,隐约能看到渡口的轮廓,几艘乌篷船系在岸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欧阳逸飞策马来到树下,伸手拂过木牌上的字迹,指尖触到粗糙的木纹,仿佛触到了岁月的痕迹。他抬头望向村落,几盏昏黄的灯笼已在暮色中亮起,像散落的星辰。风吹过古树,枝叶发出“哗哗”的声响,与远处的水声、芦苇的摇曳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渡头特有的黄昏交响。 马车驶过古树下,车轮碾过树根旁的碎石,发出“咯噔”的声响。村口的狗吠声远远传来,夹杂着妇人呼唤孩子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与他们一路奔波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欧阳逸飞知道,风凌渡作为水陆要冲,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平静之地,尤其是在黑风寨觊觎“寒星”剑的此刻。 他勒住马,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黄土道在暮色中延伸向远方,最后消失在芦苇荡的尽头,仿佛他们一路的风尘都被这茫茫芦花所吞噬。而前方的风凌渡,在昏黄的灯火与摇曳的苇花中,像一个未知的谜,等待着他们去探寻。 “肖兄,”欧阳逸飞低声道,“今晚务必小心。” 肖平应了一声,手却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剑鞘上。车篷外,白色的芦花仍在风中摇摆,像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又像是在低语着渡头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夜幕,正从芦苇荡的深处,缓缓铺展开来。 第240章 马家老店 残阳如血,将西天染透,也给广袤的戈壁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余晖。风,是这里永恒的主角,此刻虽不如白日那般狂躁,却也带着塞外特有的粗粝,卷着细沙,呜呜咽咽地掠过地平线。 远远望去,地平线上那座孤零零的镇子——风凌渡,像一枚被遗弃在黄沙中的老旧印章,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模糊,却又因一道独特的景致而显得格外醒目。 镇子入口处,一根高高的木杆矗立着,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风吹日晒,木杆表面早已斑驳,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纹,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的皱纹。而那面挂在木杆顶端的幌子,更是这戈壁中一抹难得的灵动。 那是一面不算崭新的布幌,底色是洗得发白的土黄色,边缘处有些许磨损,甚至能看到几处被风撕扯出的小口子。然而,就是这样一面看似普通的幌子,此刻正迎着风,毫无保留地舒展着身躯。布料在风中剧烈地翻腾、舞动,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在用力呐喊,向每一个途经此地的旅人宣告着什么。它时而被风猛地拽向一侧,几乎与木杆平行,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飞向远方;时而又在风势稍减时,打着旋儿缓缓回落,却又在另一阵风到来时,再次昂扬起舞。那有节奏的摆动,在空旷的戈壁背景下,竟透出一种苍凉而又顽强的生命力。幌子上用褪色的墨汁写着的字迹,在暮色和风沙的遮掩下已不甚清晰,但依稀能辨认出“马家老店”四个大字,如同这面幌子的灵魂,即便历经风霜,也依旧坚守在高杆之上,指引着疲惫的行人。 欧阳逸飞的马车,就在这样的暮色与风声中,缓缓驶向风凌渡。 马车是颇为坚实的乌木所制,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风声、幌子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塞外乐章。 马车在距离那高杆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被店铺门口的店小二瞧了个真切。 那店小二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身浆洗得还算干净的粗布短打,头戴一顶旧毡帽,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他眼中的机灵劲儿。他原本正靠在门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风沙,时不时用手拍打着身上落下的尘土。当看到欧阳逸飞一行的马车出现时,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就像看到了希望的光。 “来客人咯!”店小二心里一喜,立刻直起身子,快步从店里迎了出来,甚至因为走得急,脚下还踉跄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脸上堆起了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他小跑着来到马车前,还没等马车完全停稳,就仰着脖子,对着车上的人高声招呼起来,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细,却又带着一股子热情劲儿:“客官!客官可是要住宿?”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马车的形制和驾车汉子的气度,心里已然有了盘算,这几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行商走卒,若是能留住,可是笔不错的生意。于是,他更加殷勤地往前凑了凑,几乎是贴着马车轮子,继续说道:“住店的话,可一定得看看我们家!马家老店!这风凌渡,就数我们家最实在,最干净!”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面还在风中狂舞的幌子,仿佛那就是品质的保证:“您瞧这幌子,在这风口上立了多少年了,那可是金字招牌!店里的床铺都是新换的棉絮,被褥干净得能闻到太阳味儿!再说这茶水,我们家掌柜的说了,只要是住店的客人,茶水管够,免费!免费的!您走了一天的路,口干舌燥的,到我们这儿,先喝上一壶热茶,那叫一个舒坦!” 他语速极快,像是连珠炮一样,把店里的好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这几位客人就被别家给“抢”了去。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车辕上。 车厢内,欧阳逸飞原本正微微闭目养神,听着车外的风声和店小二那略显聒噪却又透着实在的招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穿透力:“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便掀开了车帘一角,率先从马车前面的驾驶位旁下来。欧阳逸飞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即便在这风沙弥漫的塞外,衣摆也几乎不见尘土,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却又在眼神流转时,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落地时脚步轻稳,显然有一定的功底。 几乎在欧阳逸飞下车的同时,车篷内也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先是一只绣着精致兰草图案的白色软缎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踩在马车旁的踏脚上,紧接着,一位身着淡青色襦裙的女子扶着车壁,缓缓走了出来。她便是梅降雪,容貌秀美,气质温婉,一双眸子清澈如水,此刻正带着一丝好奇和疲惫,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镇子和这家名为“马家老店”的店铺。她的动作优雅,即便是在颠簸了一天之后,也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位女子。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藕荷色劲装,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软革腰带,更显得身形窈窕,英姿飒爽。她叫苏璃,动作比梅降雪要干脆利落许多,几乎是一步就跨下了马车,落地时甚至还轻轻蹦了一下,像是在活动久坐僵硬的筋骨。她的眼神明亮而警惕,像一只机敏的小鹿,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了那面还在风中摇曳的幌子和满脸堆笑的店小二身上。 “客官,客官里面请!”店小二见正主都下了车,更是殷勤,搓着手,侧身做出引路的姿势,同时又不忘对着旁边驾车的汉子喊道:“这位大哥,您这马,交给我就行!我带它去后院喂上最好的草料,保管伺候得妥妥当当!” 说着,他便很自觉地上前,想要接过驾车汉子手中的缰绳。那汉子看了欧阳逸飞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松开了手。店小二立刻熟练地牵过马,一边拍着马脖子,一边嘴里还念叨着:“马儿马儿,跟我来,有好吃的呢。”那匹马似乎也被他的热情感染,温顺地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欧阳逸飞微微颔首,示意梅降雪和苏璃跟上,自己则走在前面,率先朝着马家老店的大门走去。 店铺的门是两扇对开的木门,此刻正敞开着,门内透出昏黄的灯光,与外面逐渐沉下来的暮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个温暖的港湾,等待着漂泊的旅人。门口的台阶有些磨损,但还算干净。 一踏入店门,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气、烟火气和淡淡木料味道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驱散了些许塞外的寒气和风沙的味道。店内的陈设不算奢华,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几张方桌,几条长凳,摆放得还算整齐。墙壁是土坯砌成的,刷了一层白灰,如今也有些斑驳了。屋顶上横梁裸露,挂着几盏油灯,灯光昏黄摇曳,将店内的人影拉得长长短短。 但正如店小二所说,这里透着一股“干净”劲儿。桌面虽然是粗木所制,却擦得一尘不染,看不到油渍和污垢;地上也扫得很干净,没有杂物和痰迹。几个零散的客人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见有新客人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又低下头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气氛显得有些安静,却也透着一种边陲小镇特有的质朴和随意。 “各位客官,里面请!随便坐!”店小二安顿好马匹,又快步从后面赶了上来,满脸堆笑地招呼着,“想要什么样的房间?上房、普通房都有!上房宽敞明亮,还带个小隔间!” 欧阳逸飞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靠窗的一张空桌子旁,淡淡道:“先坐会儿,上几壶热茶,再准备三间上房。”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店小二答应得脆亮,立刻高声朝着后厨喊道,“王师傅!三壶热茶!三间上房备出来!” 说完,他又连忙跑到桌边,手脚麻利地用一块干净的抹布将桌子又仔细擦了一遍,这才恭敬地对欧阳逸飞等人说:“客官,您先坐,茶水马上就到!房间我这就带您去看!” 欧阳逸飞点点头,示意梅降雪和苏璃坐下。梅降雪轻轻提起裙摆,优雅地坐在了凳子上,苏璃则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伸了个懒腰,似乎对这难得的停歇感到十分惬意。 窗外,风依旧在吹,那面“马家老店”的幌子,还在高杆上不知疲倦地随风摆动,像是一个永恒的符号,见证着风凌渡的日升月落,迎来送往着一批又一批如欧阳逸飞般的旅人。而店内,昏黄的灯光下,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241章 杀机暗藏 风凌渡的夜,静得诡异。 月光如水…新月如钩,微风摇曳着远处的芦苇荡,沙沙的嘶鸣…偶尔一只夜鸟飞起,伴着尖叫声划破夜空,使人心惊胆战…… 不是山涧清泉的幽谧,也非江南水乡的温婉,而是芦苇荡独有的、能吞噬一切声响的死寂。风似乎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唯有沙砾偶尔从屋檐滑落的轻响,都清晰得如同鼓点。老人们常说,这里的夜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此刻,那“针”尚未落下,杀机却已随着夜色悄然蔓延……慢慢向欧阳逸飞他们住的房间逼近…… 马家老店的客房里,烛火早已熄灭。欧阳逸飞与肖平合住的东厢房,梅降雪与苏璃相邻的西厢房,都沉浸在沉睡的暗影中。木门紧闭,窗棂糊着的薄纸映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屋内“熟睡者”的轮廓,一切都与寻常寒夜无异。 但寂静之下,暗流汹涌。 老店墙外,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浮现。他们裹着夜行衣,面蒙黑布,唯有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凶光。为首者打了个手势,数把鬼头刀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寒芒。众人默契十足,足尖一点便跃过土墙,落地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显然是惯于夜行的老手。 他们飘身潜入院落,脚步轻得像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各个房间,最终在西边相邻的两间客房前停下。带头人示意两人各守一扇门,自己则握紧鬼头刀,刀刃贴着门缝,以巧劲拨动门栓。“咔其哒”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却格外刺耳——但屋内依旧“毫无动静”。 领头的黑衣人一招手,其他人都跟着他慢慢的向房门摸去……一步…两步…三步… 黑影们交换眼神面,猛地推门而入!鬼头刀带着破风之声高高扬起,对着床上鼓起的被衾狠狠劈下!“噗”的一声闷响,刀刃却陷入了柔软的棉絮里——众人纳闷,用刀挑开被被子……一看…… 床上竟空无一人! 被子下垫着的不过是卷起的衣物!黑影们心头一震,刚想转身,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冷笑。 “等你们很久了。” 欧阳逸飞的声音带着冰寒的怒意,从房门外传来。他负手而立,月白色长衫在夜风中微微扬起,身旁的肖平紧握腰间长剑,眸光锐利如刃。另一侧,梅降雪与苏璃并肩站定,前者手中短匕泛着冷光,后者则已拉开了腰间的软鞭,四人将房门围得水泄不通。 “风凌渡的夜,确实适合杀人,”欧阳逸飞抬眸,目光扫过屋内到…错愕的黑影,“可惜,你们算错了一步。”欧阳逸飞哈哈大笑道…… 他抬手一指窗外:“这马家老店的安静,早让我们察觉到了不对。想杀人?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兵器答不答应!” 月色下,鬼头刀的寒光与刀剑的冷芒交相辉映。寂静的风凌渡之夜,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划破——一场暗藏在静谧下的搏杀,就此拉开序幕。 第242章 风凌渡明暗交锋 夜色如墨,泼洒在风凌渡沉寂的戈壁上。马家老店的庭院里,月光被屋檐切割成破碎的银辉,映照着青石板上尚未散去的寒意。欧阳逸飞四人分立院中,与窜出房门的黑衣人们形成对峙之势。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连风都似在此刻凝滞,只余下衣袂拂动的微响与鬼头刀出鞘时的森然寒光。 “呛啷——” 欧阳逸飞手腕一振,腰间龙渊剑脱鞘而出。这柄上古名剑甫一现世,便似有龙吟低啸回荡在院落之间。剑身通体湛蓝,隐现星芒般的纹路,月光流淌其上,竟泛起一层流动的水光,仿佛蕴藏着江海之威。他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剑尖斜指地面,一股沉凝的剑意已悄然铺开。 几乎同时,梅降雪纤手一扬,缠在腰间的软鞭“唰”地展开。鞭身漆黑如墨,鞭梢却缀着几点银饰,在夜色中轻轻晃动,如同蛰伏的灵蛇。她素手微握鞭柄,手腕翻转间,软鞭便在空中划出一道柔韧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隐有风雷暗藏。 苏璃则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长笛。笛子温润光洁,本是吹奏雅乐之物,此刻却被她反手握于掌心,笛身一转,露出笛尾暗藏的锋刃——那竟是一支可攻可守的“玉笛剑”。她指尖在笛身上轻轻一叩,清越的脆响与刀剑的寒意交织,竟生出几分诡异的和谐。 唯有肖平依旧持剑而立,目光如炬地扫过面前的黑衣人。他手中长剑并非神兵,却因常年淬炼而锋芒内敛,此刻剑尖微微上挑,直指为首的蒙面人:“尔等受何人指使?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此处指客栈内)行刺,当我等是砧板鱼肉么?”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为首的黑衣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鬼头刀猛地向前一劈,刀风带着腥甜的杀意,直扑欧阳逸飞面门——这是动手的信号! “杀!” 数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出,鬼头刀挥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朝着四人猛砍过来。这些人招式狠辣,每一刀都直奔要害,显然是久经杀阵的死士。刀光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余下“呼呼”的破风声在院中回荡。 “来得好!”欧阳逸飞低喝一声,龙渊剑应声而起。他脚下步法诡异,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鬼影附形”轻功。只见他身影一晃,便已欺近一名黑衣人身后,手腕翻转间,剑招“云龙在天”已然使出。龙渊剑化作一道湛蓝的匹练,带着磅礴的气势自上而下跌落,剑光之中,仿佛真有巨龙翻腾,龙吟之声若隐若现。 “铛!” 鬼头刀仓促格挡,却被龙渊剑的神力震得虎口发麻,黑衣人连退数步,手臂竟微微颤抖。与此同时,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出洞,“啪”地一声缠向另一人的手腕。那黑衣人刀势一滞,苏璃的玉笛已点向他的肩井穴,笛刃擦着皮肉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肖平则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的剑法沉稳老辣,守时如铜墙铁壁,攻时则如雷霆万钧。长剑在他手中舞得水泼不进,时而荡开鬼头刀的劈砍,时而反刺对方破绽,几招下来,已在一名黑衣人的腿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庭院之中,刀光剑影交错,鞭影笛风翻飞。欧阳逸飞与那黑衣头领战在一处,成为战局的焦点。龙渊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江海奔流;而黑衣头领的鬼头刀也非同小可,刀势刚猛无俦,每一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刀身厚重,竟能硬撼龙渊剑的锋芒。 “叮!叮!叮!” 金铁交鸣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两人你来我往,已斗了三十余回合。欧阳逸飞的剑法越打越开,龙渊剑的威力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剑光所至,寒气逼人,逼得黑衣头领连连后退。黑衣头领虽刀法凶悍,却在剑意与轻功上落了下风,额角已渗出冷汗,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噗!” 欧阳逸飞抓住一个破绽,龙渊剑如惊鸿一瞥,擦着黑衣头领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鬼头刀险些脱手,黑衣头领脸色大变,知道再斗下去必无生路。他猛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随即撮唇一啸,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风紧!扯呼!” 这是撤退的信号! 余下的黑衣人闻言,攻势一滞,立刻虚晃一招,便朝着院墙退去。他们身法极快,几个起落便已接近墙角。欧阳逸飞等人刚想追上去,却见黑衣头领忍痛断后,鬼头刀狂劈数刀,逼得众人不得不暂缓脚步。 “想走?”苏璃秀眉一竖,扬手将玉笛掷出。玉笛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一名黑衣人,却被对方侧身躲过,钉在土墙之上,嗡嗡作响。 就在这片刻耽搁间,几道黑影已纵身跃上墙头。他们回头望了一眼院中,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身形一矮,三晃两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余下几缕被风吹散的沙尘,证明他们曾来过。 庭院内的金铁交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与风吹过幌子的“猎猎”声。欧阳逸飞收剑回鞘,龙渊剑上的血迹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眼中寒光未散。 梅降雪收起软鞭,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他们跑得太快了,像是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肖平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沉声道:“那领头人的刀法路数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看来背后之人,绝非善类。” 苏璃拔回玉笛,看着上面残留的血痕,撇了撇嘴:“算他们跑得快,不然定要让他们尝尝本姑娘鞭子的厉害。” 夜风再次吹过,带着戈壁特有的干燥与荒凉。马家老店的幌子在高杆上依旧不知疲倦地摆动着,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从未发生。但院中的血腥味与众人身上未散的煞气,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的凶险。 欧阳逸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杀意,转身看向同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连夜整理行装,天亮前离开风凌渡。”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看来,我们被盯上了。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众人默默点头,刚才的激战让他们意识到,这风凌渡的寂静之下,隐藏着远比戈壁风沙更危险的暗流。而他们,已然身处旋涡之中。月光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坚毅的脸庞上写满了警惕与决绝,一场更大的风波,似乎正在夜色的深处,悄然酝酿。 第243章 杀机背后的疑云 风凌渡的夜,在搏杀过后更显空寂。马家老店的客房内,烛火“噼啪”一声炸开灯花,将四人围坐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忽明忽暗。刚刚熄灭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而比夜色更沉的疑云,正随着烛烟在屋内弥漫。众人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欧阳逸飞指尖轻叩桌面,龙渊剑斜靠在膝侧,剑身残留的寒光与烛火交织:“这几日两次遇袭,绝非偶然。”他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同伴,“黑衣人的目标明确,行事狠辣,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梅降雪道,是的……苏璃也附和…… “不错。”肖平手按剑柄,眉头紧锁,“寻常毛贼断无这般章法,定是某个组织布下的局。”他顿了顿,语气沉肃,“他们能精准摸到风凌渡,又对我们的落脚处了如指掌,恐怕早已盯上了我们的行踪。”欧阳逸飞道极有可能… 烛火晃了晃,梅降雪拢了拢鬓边碎发,秀眉微蹙:“肖大哥,你可曾想过——他们的目标,或许与你怀中那柄要送往火云宫的宝剑有关?”她话音刚落,屋内空气骤然一凝。那柄剑自启程便被层层包裹,从未轻易示人,却偏偏在两次袭击中,黑衣人都直扑他们的住处…… “阿雪说得有理!”苏璃豁然起身,玉笛在掌心敲得“笃笃”响,“第一次夜袭扑空,今晚又冒死强攻——若不是为了剑,谁会跟我们死磕?”她眼神发亮,带着几分警惕,“况且两次都没得手,这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怕是更狠的杀招!” 烛火将欧阳逸飞的侧脸映得棱角分明,他沉默片刻,忽然抬眸:“苏璃说得对。风凌渡这地方,易守难攻,也易被围堵。”他猛地起身,袍角带起一阵风,“天亮前必须离开。这群人既然能摸到这里,就可能在暗处布下后招。” “我赞成。”肖平立刻响应,“宝剑关系重大,绝不能在中途出岔子。连夜整顿,趁天未亮冲出风凌渡,甩掉尾巴!” 梅降雪轻轻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软鞭鞭柄:“只是不知,这背后的组织究竟是何方势力?火云宫的仇敌,还是……另有图谋?”她的疑问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心湖,荡开层层不安。 窗外,风再次呜咽起来,吹得幌子“猎猎”作响,像极了黑衣人头领撤退时那声阴鸷的哨音。烛影摇红中,四人的脸庞写满凝重——风凌渡的寂静是陷阱,而他们怀中的秘宝,正是点燃杀机的引线。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戈壁时,他们必须踏上更凶险的征途,在暗处的眼睛注视下,带着未知的危险,奔向茫茫前路。 “熄灯,备马。”欧阳逸飞的声音低沉却坚定,“风凌渡的夜,我们不能再留了。” 烛火应声而灭,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但比黑暗更清晰的,是四人心中已然绷紧的弦——下一场交锋,或许就在黎明之后。 第244章 破晓急行 天微亮时,铅灰色的云层像一块浸湿的棉絮,低低地压在远山上。官道上的青石板被夜露洇得发暗,车轮碾过,溅起细碎的泥星。一辆乌木马车在晨雾中急奔,枣红色的辕马鼻孔喷出白气,四蹄踏得地面“哒哒”作响,身后拖曳着一道淡淡的扬尘。 驾车的男子一身藏青劲装,墨发用简单的布带束在脑后,侧脸线条利落,正是欧阳逸飞。他握着缰绳的手指骨节分明,目光不时扫过前方朦胧的路,眉头微蹙,显然有些心急。车篷的竹帘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里面隐约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降雪姐,你再靠后些,这车颠簸得厉害。”轻柔的女声带着关切,是苏璃的声音。她伸手扶住身旁闭目养神的女子,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衣袖。 梅降雪缓缓睁开眼,眸色沉静如水,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摇摇头,声音清浅:“无妨,还有多久能到下一个歇脚处?” “逸飞哥说尽量赶在午时前到前面的镇子换马。”苏璃拢了拢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也不知肖平大哥探路回来了没,这一路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后方传来。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疾驰而至,马上的男子勒住缰绳,与马车并行。他一身短打,腰间悬着柄长剑,正是肖平。 “逸飞!”肖平扬声喊道,风灌入他的衣领,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飘,“前面的官道已经转道了,咱们得注意方向!” 欧阳逸飞侧过头,风声中提高了音量:“肖平,前方到达何地?” 肖平抹了把脸上的风沙,朗声道:“咱们现在走的官道已经转向韶关地带了!再往前几十里,就该进入韶关地界了!” “韶关?”欧阳逸飞眼神一凝,手中的缰绳下意识收紧,“好!知道了!咱们加把劲,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韶关附近的落脚点!” “明白!”肖平应声,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再次提速,冲向前方探路去了。 马车继续在官道上疾驰,晨雾渐渐散去,露出两旁稀疏的树林。日头升到半空时,众人在一个小镇匆匆换了马匹,又立刻上路。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官道两旁的景物逐渐变化,平坦的土路慢慢被崎岖的石子路取代,远处的山峦也越来越近,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不知何时,道路突然一转,彻底离开了宽阔的官道,驶入了蜿蜒的山道。空气里开始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两旁的树木变得高大茂密,枝叶交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进入韶关地界了。”欧阳逸飞勒住马,抬头望了望被密林遮蔽的天空,“前面应该就是饮马川了。” 苏璃掀开竹帘一角,探出头去。眼前的山路越发险峻,左侧是陡峭的山壁,右侧则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隐约能听到水流声。山道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的声响,让人不由得捏紧了心。 “这地方……”苏璃低声道,“怎么感觉这么瘆人。” 梅降雪也望向窗外,眉头微蹙:“山势确实险峻,而且……你们听。”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除了风声、水声和车马声,隐约从密林深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嘶吼,不似鸟鸣,也不似兽吼,更像是某种混杂着野性与凶戾的声音,若有若无,却让人脊背发凉。 “是……虎狼之声?”苏璃的声音有些发颤。 欧阳逸飞脸色沉了沉,从车辕旁摸出一柄短刃握在手中:“小心些,这一带山林茂密,多有猛兽出没。肖平,你靠后些,护着马车!” “知道!”肖平早已握紧了腰间的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密林,“这饮马川素来偏僻,寻常商队都绕着走,咱们这次为了赶时间,才走了这条路。大家都打起精神!” 马车再次缓缓前行,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四周的树木更加阴森,阳光几乎透不进来,山道上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那隐约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有时还夹杂着枝叶被踩断的“咔嚓”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苏璃下意识地往梅降雪身边靠了靠,梅降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但自己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暗中运气,做好了防备。 欧阳逸飞驾车的手更加沉稳,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前方的路,耳朵却仔细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动静。肖平则骑马跟在马车右侧,刀身微微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一行人在这险峻的山道上小心翼翼地行进着,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那虎狼之声如同鬼魅般萦绕在耳边,让人心生畏惧,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赶。他们知道,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这片险地,否则一旦夜幕降临,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危险只会成倍增加。 马车的轮子碾过一块凸起的岩石,猛地颠簸了一下。就在这时,前方的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第245章 黑风骤起饮马川 山道的颠簸陡然加剧,车轮碾过一道裂谷时,车厢猛地斜倾。苏璃低呼一声扶住车壁,梅降雪刚要开口叮嘱,前方密林深处骤然炸开一声沉雷般的咆哮。那声音带着腥甜的兽性,震得道旁松针簌簌掉落——只见一株合抱粗的古松猛地晃动,碗口粗的枝干“咔嚓”断裂,一头浑身黑毛的巨熊撞开荆棘丛,直挺挺朝马车扑来! 它前掌足有磨盘大小,指甲翻卷如铁钩,口鼻间喷着白花花的涎水,显然已被激怒。更让人惊觉的是熊身后,七八个青布短打的汉子边追边喊,手中猎叉在日光下闪着寒芒,木柄上还缠着防滑的葛藤。为首的老者头顶毡帽,裤腿高挽露出结实的小腿,眼看黑熊扑向马车,他嘶哑着嗓子大吼:“当心黑瞎子!它朝车去了!” 吼声未落,欧阳逸飞已如离弦之箭跃起。他本就半蹲在车辕上戒备,此刻身形拔高三尺,腰间龙渊剑“呛啷”出鞘时,剑身在阴翳中划出半轮银月。那黑熊前扑之势正猛,喉头暴露在剑势之下,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剑尖穿透熊喉时带出一串血珠,紧接着手腕翻转,龙渊剑如活物般拧转半圈—— “嗷——!” 撕裂山野的惨嚎戛然而止。欧阳逸飞足尖点在熊肩,借力后跃的同时手腕再翻,只听“咔嚓”脆响,斗大的熊头竟被剑身挑飞,在空中划过弧线后“咚”地砸在山道中央,独眼还在圆睁。失去头颅的熊躯踉跄两步,血如泉涌般从脖颈喷出,染红了三尺见方的青石,最终轰然倒地,震得山道都微微发颤。 尘土飞扬中,那群猎户已提着家伙赶到。为首的老者盯着地上的熊尸,又看看欧阳逸飞手中滴血的长剑,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直到旁边年轻猎户捅了他一下,老人才如梦初醒,带着众人“哗啦”围上来,七八双眼睛像看稀世珍宝般把欧阳逸飞打量个遍。 “老天爷!这……这是真把黑风煞给宰了?”有猎户蹲下身戳了戳熊头,手指沾了血才信了真,“俺们追了它半个月,上次李老三被它拍断三根肋骨,今儿可算除了大害!” “壮士!真是壮士啊!”老者激动得胡子都在抖,上前一步想握欧阳逸飞的手,又怕沾了血,忙在衣襟上擦了擦,“俺们是黑瞎子村的猎户,这孽畜去年秋天钻进咱村后的黑风洞,隔三差五就下来伤人。前儿个还把王寡妇家的耕牛拖走了……” 他说着指向熊尸:“您看它爪子上的老茧,少说也有三百来斤重,上次俺们布了套索都被它挣断了。您这一剑……啧啧,跟切豆腐似的!” 肖平早已翻身下马,用刀背敲了敲熊尸的肚皮:“这畜生看着凶,遇上逸飞算它倒霉。老人家,你们追了这么久,想必也累坏了。” “不累不累!”老者连连摆手,忽然一拍大腿,“看俺这记性!壮士,还有这位姑娘、这位小哥,你们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去俺们村里歇歇脚!俺们全村人都得好好谢你们!要不这样——”他转头对猎户们喊道,“狗剩,你先跑回去告诉村长,就说黑风煞被英雄除掉了!让他杀头羊备酒!” 一个精瘦的猎户应声跑远,老者又搓着手对欧阳逸飞说:“俺叫张老五,是村里的老猎户。看你们行色匆匆,是要去火云宫吧?这饮马川再往前三十里就有岔路,不过天黑前怕是赶不到了。不如在俺们村歇一晚,明儿一早俺让小子们送你们出山口。” 苏璃从车篷里探出头,见黑熊已死,才松了口气。梅降雪掀帘下车,目光扫过熊尸上狰狞的爪痕,又看向张老五:“老丈,此兽屡次伤人,想必你们也吃了不少苦头。只是我们确实有急事在身,怕是不便多留。” “哎姑娘这话就见外了!”张老五急道,“你们救了俺们全村人的命,别说住一晚,住十天半月俺们都乐意!再说这天色……”他指了指渐渐沉下去的日头,“饮马川的夜路邪乎得很,去年就有商队在这丢了人。你们带着女眷,不如听俺一句劝,在村里歇稳当些。” 欧阳逸飞收剑入鞘,剑身上的血迹竟如活物般顺着纹路渗回剑格,不留半分痕迹。他沉吟片刻,看向梅降雪:“降雪,老丈说得有理。这山路夜间难行,况且我们连日赶路,马匹也需要休整。” 梅降雪望着渐渐昏暗的山谷,远处似乎又传来模糊的兽吼,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老丈了。” “不劳不劳!”张老五笑得满脸褶子都堆起来,指挥猎户们,“来几个人,把这黑风煞抬回去!剩下的跟俺一起,护着恩公的车!” 当下几个年轻猎户找来粗木杠,用藤蔓将熊尸捆了抬在肩上。张老五亲自牵着欧阳逸飞的马,肖平则护在车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顺着山道往下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林间的风似乎也柔和了些,不再带着先前的腥气。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山道尽头透出点点火光。转过一道山弯,只见山坳里散落着几十间土坯房,房顶上飘着袅袅炊烟,村口的老槐树下已聚了不少人。看到猎户们抬着熊尸回来,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孩子们拍着手喊“黑风煞死啦”,几个妇人红着眼眶围上来,拉着张老五问长问短。 “都让让!让让!”张老五拨开人群,把欧阳逸飞等人让到前面,“这就是俺们的大恩人!一剑就把黑风煞的头给挑了!” 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充满感激与敬畏地望着欧阳逸飞三人。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中年汉子上前,拱手道:“在下是村长李大山,多谢几位壮士为民除害!快请到俺家歇歇,酒肉都备下了!” 说话间,已有妇人端来热水,几个精壮汉子帮忙把马车引到村口的空场上,又牵来草料喂马。苏璃看着村民们朴实热情的模样,先前的紧张渐渐消散,忍不住对梅降雪笑道:“没想到误打误撞,还做了件好事。” 梅降雪望着村人们忙碌的身影,眼神柔和了些:“出门在外,能帮则帮吧。” 欧阳逸飞被村民们围在中间,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讲述黑风煞的恶行,偶尔应上几句,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抬头望向村后那片笼罩在暮色中的山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方才杀熊时,他隐约感觉到林中有异样的气息,绝非普通野兽。 只是此刻村民们热情高涨,他不便多问,只在心中暗自记下,打算夜里再仔细探查一番。而此刻的黑瞎子村,正沉浸在除掉猛兽的喜悦中,篝火已在空场上升起,烤羊肉的香气混着酒香弥漫开来,一场热闹的庆功宴,即将开始…… 第246章 夜宴惊锣 篝火将黑瞎子村的空场映得通红,松木柴“噼啪”爆着火星,烤架上的熊肉滴下油脂,在火上腾起阵阵香气。猎户们搬出陶瓮里的自酿米酒,用粗瓷碗盛得满当,挨个儿敬到欧阳逸飞三人面前。张老五端着碗,酒液顺着碗沿洒在他斑白的胡子上:“恩公,这是俺们村用野山枣和糯米酿的酒,劲儿大,您尝尝!” 欧阳逸飞接过碗,指尖触到粗粝的陶壁,酒气带着酸甜的果香扑面而来。他浅抿一口,烈酒顺着喉咙下肚,暖意瞬间驱散了山风的凉意。苏璃好奇地戳了戳盘中的熊肉,肉质呈深褐色,肌理间还带着嚼劲,梅降雪则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野菜,目光不时扫过围坐的村民。 “我说恩公,”一个豁了牙的老猎户凑过来,吧嗒着嘴喝酒,“你们瞧俺们这破村子,人丁越来越少。俺小时候,村里还有百来号人呢,现在就剩三十多口,能搬走的都去了镇上。” 欧阳逸飞放下酒碗,问道:“方才听老丈说,是因为强匪?” 这话一出,热闹的席面顿时静了几分。张老五叹了口气,往火里添了根柴:“可不是嘛。这地界偏僻,官道绕着走,早年还能靠打猎换点盐巴,现在……”他指了指村外的方向,“离这儿八十五里有个饮马川,川里有个饮马寨,寨主叫‘笑面虎’刘三,手下百来号人。还有一百里外的黑风寨,跟他们是一伙的,穿一条裤子。” “他们常来抢?”肖平皱眉,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刀柄。 “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李大山村长灌了口酒,脸色沉郁,“抢粮食,抢牲口,遇上年轻女子……唉。上个月王寡妇家的闺女,就被他们掳走了,至今没消息。报官?官府说这儿是三不管地界,派兵来一趟,劫匪早跑回山里了。” “这帮天杀的!”有年轻猎户猛地捶了下桌子,碗里的酒溅了出来,“去年冬天,俺爹为了护着粮囤,被他们打断了腿,到现在还下不了地!” 苏璃听得心惊,下意识地往梅降雪身边靠了靠。梅降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看向欧阳逸飞,见他眼神沉冷,指尖在碗沿上缓缓摩挲,便知他动了怒气。欧阳逸飞素来嫉恶如仇,尤其见不得百姓受欺压。 “这些强盗如此猖狂,就没想着联合附近村落反抗?”欧阳逸飞声音低沉。 张老五苦笑:“咋没想着?可咱们都是拿猎枪打猎的,人家手里是刀枪剑戟,还有火把弓箭。上次邻村凑了几十个人想伏击他们,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死了好几个人。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出头了。” 席间一时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和远处隐约的林涛声。欧阳逸飞端起酒碗,将剩下的米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压不下心头的火。他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 “当!当!当——!” 急促而刺耳的铜锣声猛地从村口传来,敲得人心惊肉跳。那锣声又急又乱,带着说不出的恐慌,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锣声!是村口的预警锣!”李大山“腾”地站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强盗!是强盗来了!”不知哪个村民喊了一声,席上顿时炸开了锅。猎户们纷纷扔掉酒碗,抄起墙角的猎叉、弓箭,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披甲胄。女人们尖叫着抱起孩子往屋里跑,老人哆嗦着想去搬石头堵门。 “多少人?看清楚了吗?”张老五抓住一个跑来报信的少年,声音都在抖。 少年气喘吁吁,指着村外黑暗处:“看不……看不清!只看到火把,好多火把!顺着山道过来了!” “快!快把牲口赶到地窖里!”李大山吼道,“老弱妇孺都躲进山洞!猎户跟俺来,守村口!” 混乱中,欧阳逸飞三人已站起身。肖平拔出长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寒光:“逸飞,看来今晚有事干了。” 欧阳逸飞没说话,龙渊剑已悄然滑入掌心,剑柄上的龙纹在夜色中隐隐发烫。 “等等!”张老五拉住欧阳逸飞,“恩公,这伙强盗凶得很,你们……” “老丈放心,”欧阳逸飞打断他,目光如炬,“方才帮你们除了黑风煞,今日这伙强盗,也一并料理了。”他话音刚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村口,肖平紧随其后,长刀在手中挽出一朵刀花。 村口的铜锣还在疯狂敲响,“当当”声刺破夜空。只见山道尽头,无数火把如流动的火蛇般蜿蜒而来,火光映照着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刀枪的反光在黑暗中闪烁。为首的壮汉骑在马上,满脸横肉,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鬼头刀,正是饮马寨的二当家“赛李逵”。 “黑瞎子村的兔崽子们!快把粮食牲口交出来!不然爷爷们屠了你们的村!”赛李逵粗声吼着,手下的喽啰们也跟着起哄,骂声震天。 他们本以为这次又像往常一样,进村抢了就走,却没料到刚到村口,就看到两道身影立在路中央。火光下,欧阳逸飞一身青衫猎猎作响,手中长剑斜指地面,肖平则持刀而立,眼神冷冽如冰。 “嗯?”赛李逵勒住马,眯起眼打量着两人,“哪儿来的毛头小子?敢挡你爷爷的路?” 欧阳逸飞没理会他的叫骂,目光扫过喽啰们手中的兵器,又看向他们腰间挂着的风干人耳——那是黑风寨的标志。他心中杀意更盛,声音冷得像冰:“滚。” “哈哈哈!”赛李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子,你知道爷爷是谁吗?爷爷是饮马寨的二当家!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爷爷把你俩的皮扒下来做鼓!”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一个喽啰已按捺不住,挥舞着钢叉冲了上来:“老大,跟他们废话什么!宰了!” 欧阳逸飞动了。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龙渊剑已划出一道弧线。“噗嗤”声中,钢叉尚未近身,那喽啰的手腕已被齐齐斩断,惨叫声中,断手连着钢叉掉在地上。紧接着,欧阳逸飞手腕翻转,剑尖如灵蛇般探出,直取对方咽喉—— “啊——!” 惨叫戛然而止。那喽啰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中,至死都没看清剑是怎么出的。 这一下快如闪电,饮马寨的众人顿时愣住了。赛李逵脸色一变,知道遇上了硬茬,猛地举起鬼头刀:“点子扎手!弟兄们,一起上!宰了他们!” “杀啊——!” 数十个喽啰挥舞着兵器,如潮水般涌向欧阳逸飞和肖平。肖平低喝一声,长刀横斩,刀风凌厉,瞬间将前排两人的兵器磕飞,紧接着进步踏肩,刀背砸在一人胸口,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后面几个喽啰。 而欧阳逸飞则如入无人之境,龙渊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狂风骤雨,剑影重重,时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剑光过处,血花飞溅,喽啰们的兵器纷纷被斩断,惨叫声此起彼伏。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速战速决,不能让这些强盗踏入村子半步! 黑瞎子村的猎户们躲在石墙后,看着村口惨烈的厮杀,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身手,仿佛不是凡人在打斗,而是神兵天降。张老五握着猎叉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赛李逵眼看手下死伤惨重,心中大骇,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虚晃一刀,拨转马头就想跑:“风紧!扯呼!” “想走?”欧阳逸飞眼神一冷,身形猛地跃起,龙渊剑脱手而出,如一道银色流星,直追赛李逵后心! “噗——!” 长剑穿透了赛李逵的后背,剑尖从胸口透出。他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的血迹,然后“咚”地一声从马上栽落,气绝身亡。 剩下的喽啰见头领已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纷纷扔掉兵器,四散奔逃。欧阳逸飞召回龙渊剑,本想追上去,却被肖平拦住:“逸飞,穷寇莫追,先看看村里有没有事。” 欧阳逸飞这才收势,看向村口。火光下,地上躺满了喽啰的尸体,活着的早已逃得没了踪影。黑瞎子村的村民们这才敢从藏身之处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鸦雀无声。 李大山颤抖着走到欧阳逸飞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恩公!大恩不言谢!您……您救了俺们全村啊!” 张老五和其他猎户也纷纷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恩公!您是俺们的再生父母啊!” 欧阳逸飞连忙扶起李大山:“村长请起,举手之劳而已。”他看着村民们感激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眉头却皱得更紧了——饮马寨这次来的人不多,不像是大规模劫掠,倒像是……试探? 而且,方才打斗时,他隐约感觉到山林深处有另一股气息,阴冷而诡秘,似乎在暗中观察着这里的一切。难道这饮马川,除了饮马寨和黑风寨,还有其他势力? 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欧阳逸飞抬头望向漆黑的山林,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晚的事,恐怕只是个开始…… 第247章 双寨合兵起风云 残匪逃窜的脚步声消失在山林深处,夜风吹散血腥气,却吹不散黑瞎子村上空的凝重。猎户们围着篝火收拾兵器,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匪尸,脸上却没了方才的庆幸,反而多了几分惶恐。张老五蹲在地上擦拭猎枪,枪管映着篝火明明灭灭:“恩公,您看这……赛李逵是饮马寨二当家,现在死在咱村,刘三那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大山往火里丢了块湿柴,浓烟腾起时他咳了两声:“何止饮马寨,方才逃回去的喽啰,怕是早跑去黑风寨报信了。这俩寨子穿一条裤子,要是合起伙来……”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届时黑瞎子村怕是连块瓦片都剩不下。 苏璃躲在梅降雪身后,看着村民们焦虑的神情,小声问:“他们……真的会再来吗?” 梅降雪望着欧阳逸飞,见他正用剑尖挑着匪尸腰间的黑风寨令牌,眼神沉得像口古井。只听他淡淡开口,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自然会来。方才那伙人不过是探路的,若没抢到东西,又折了头领,双寨必会倾巢而出。” “那可咋办啊!”有猎户急得直搓手,“俺们村满打满算就二十来个能拿枪的汉子,咋抵得过几百号强盗?” 欧阳逸飞将令牌抛在地上,用靴尖碾碎:“无妨。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此番若不将这双寨连根拔起,日后你们也永无宁日。”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如炬,“今夜加强戒备,修补寨门。明日无论来多少人,有我在,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气势。猎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中仍有忐忑,但见欧阳逸飞如此镇定,也渐渐安定下来。李大山一咬牙:“好!恩公既然肯帮俺们,俺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跟着您干!” “对!拼了!” “不能再让这些强盗欺负了!” 夜色渐深,黑瞎子村却没人敢睡。猎户们打着火把加固寨门,用巨石堵住村口的小路,女人们则忙着烧水做饭,为明日的恶战做准备。欧阳逸飞和肖平绕着村子巡视了一圈,在险要处布下简易的陷阱,又将马车赶到石屋旁,让梅降雪和苏璃安心待在里面。 “逸飞,看你方才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肖平借着月光,见欧阳逸飞望着黑风寨方向的眼神格外冰冷。 欧阳逸飞从怀中摸出一枚铁哨,哨身刻着扭曲的兽纹:“这黑风寨的大当家马老奎,并非寻常山匪。前几日我在鬼烟川追查一批失踪的官银,便查到了他头上。”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那批官银本是送往火云宫的贡品,途中却被黑风寨劫走,还杀了护送的镖师。我正愁找不到他的踪迹,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肖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一听到黑风寨就动了真怒。只是这马老奎据说武功极高,手下还有几个厉害的头目,加上饮马寨的人,恐怕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才有意思。”欧阳逸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明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一夜无话,却暗流涌动。当第一缕晨曦穿透山林时,村口的了望哨突然发出急促的呼喊:“来了!强盗来了!好多人!” 村民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抄起家伙涌到村口。欧阳逸飞跃上石墙,手搭凉棚望去——只见山道上旌旗晃动,密密麻麻的人头如潮水般涌来,火把的光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最前方的队伍打着“饮马寨”的旗号,而后面的队伍则是黑风寨的黑色狼头旗,两面大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恩公,您看!”张老五指着队伍中间,“骑黑马的那个,就是黑风寨大当家马老奎!旁边那个穿红袄的,是饮马寨寨主刘三!” 欧阳逸飞目光锁定在那骑黑马的壮汉身上。此人身材魁梧如铁塔,脸上横着一道刀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颌,手中握着一柄镔铁狼牙棒,往马鞍上一磕,发出“哐当”巨响,震得附近的喽啰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马老奎……”欧阳逸飞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的龙渊剑微微震颤,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 这时,马老奎已率军来到村口,他勒住马,目光扫过地上未及掩埋的匪尸,又看向石墙上的欧阳逸飞,刀疤脸猛地抽搐了一下:“是你杀了我黑风寨的人?”他声音沙哑,如同破锣摩擦。 欧阳逸飞纵身跃下石墙,龙渊剑出鞘,剑尖斜指地面:“不止。昨夜还宰了你们饮马寨的二当家。” “找死!”旁边的刘三尖叫一声,他身材瘦小,却三角眼放光,“马大哥,这小子嚣张得很!昨夜就是他杀了赛李逵,还伤了俺们十几个弟兄!” 马老奎盯着欧阳逸飞,眼中凶光毕露:“小子,你可知杀了我黑风寨的人,是什么下场?” 欧阳逸飞冷笑,“前几日在鬼烟川的那笔账,今日该清算了。” 马老奎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是该算了……也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他举起狼牙棒,指向黑瞎子村,“弟兄们!给我踏平这个村子,杀了这小子,抢光他们的东西!” “杀啊——!” 数百名喽啰呐喊着冲了上来,刀枪如林,气势汹汹。黑瞎子村的猎户们虽有防备,但看着这黑压压的人群,还是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别怕!”欧阳逸飞大吼一声,身形如箭般射出,“肖平,你护着村民,守住村口!我去会会那马老奎!” “明白!”肖平长刀一横,带着猎户们迎向冲在最前面的喽啰,刀光剑影顿时在村口交织。 欧阳逸飞则径直冲向马老奎,龙渊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匹练般的银光。马老奎见状,冷哼一声,举起狼牙棒迎击。“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欧阳逸飞只觉手臂一麻,对方的力量竟如此之大。 “有点意思!”马老奎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再接我一棒!”他催马向前,狼牙棒带着风雷之声,朝欧阳逸飞头顶砸下。 欧阳逸飞不敢硬接,身形急退,同时手腕翻转,剑花点点,直刺马老奎下盘。马老奎却不躲闪,狼牙棒猛地拄地,身体借力跃起,竟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一棒横扫欧阳逸飞面门。 这一招又快又猛,欧阳逸飞险险避开,衣摆被棒风扫中,撕开一道口子。他心中一凛,这马老奎的武功果然不弱,招式刚猛,竟带着几分军旅中的杀招。 “小子,尝尝我黑风寨的‘狼牙七式’!”马老奎狂吼着,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棒都带着破风之声,将欧阳逸飞死死压制。 欧阳逸飞沉着应对,龙渊剑时而如灵蛇游走,化解对方的猛击,时而如惊鸿一瞥,寻找破绽。他知道硬拼力量自己不占优势,只能以巧破力。 两人在村口大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肖平那边则带着猎户们浴血奋战,虽然猎户们勇猛,但终究不是专业匪兵的对手,渐渐有些支撑不住。饮马寨的刘三见状,嘴角露出狞笑,指挥着喽啰们从两侧包抄,想绕过欧阳逸飞,冲进村子。 “休想!”梅降雪的声音突然从石屋方向传来。只见她手持软鞭,身形如燕般掠出,银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看似柔弱的招式,却精准地扫向喽啰们的手腕、膝弯等要害。苏璃则在石屋门口,将猎户们备好的滚石檑木推下,砸得喽啰们鬼哭狼嚎。 “还有女的会功夫?”刘三吃了一惊,随即色心大起,“抓住她!给老子做压寨夫人!”他提着鬼头刀,亲自冲向梅降雪。 梅降雪眼神一冷,银鞭翻转,招式陡然变快,竟是一套精妙的点穴鞭功夫。刘三虽然刀法凶悍,但在梅降雪面前却如同儿戏,几个照面下来,手腕一麻,鬼头刀“当啷”落地。梅降雪顺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抓住他!”李大山见状,带着几个猎户冲上去,用绳子将刘三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边梅降雪出手相助,肖平压力顿减,长刀挥舞间,又砍倒了几个喽啰。而欧阳逸飞与马老奎的战斗也到了关键时刻。 “第七式——狼牙裂天!”马老奎怒吼着,将全身力量灌注于狼牙棒,猛地砸向欧阳逸飞。这一棒势大力沉,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发出“嗡嗡”的声响。 欧阳逸飞知道这是对方的杀招,深吸一口气,龙渊剑突然高举过头,剑身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将毕生内力凝聚于剑尖,口中低喝:“龙渊·破!” 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冲天而起,与狼牙棒轰然相撞。“轰”的一声巨响,气浪四射,尘土飞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烟尘散去,只见欧阳逸飞手持龙渊剑,剑尖抵在马老奎的咽喉上,而马老奎的狼牙棒则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马老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剑尖,胸口剧烈起伏:“你……你……” “你的狼牙棒很厉害,”欧阳逸飞声音冰冷,“但我的剑,更快。” 黑风寨和饮马寨的喽啰们见大当家被擒,顿时乱了阵脚。“大当家!”“寨主!”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哪里还有心思战斗,纷纷转身想逃。 “哪里逃!”肖平大吼一声,带着猎户们追杀上去。梅降雪则指挥村民们堵住村口,不让一个喽啰逃脱。 一场原本以为是灭顶之灾的浩劫,竟在欧阳逸飞三人的带领下,演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当最后一个喽啰被擒时,朝阳已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黑瞎子村,驱散了昨夜的阴霾。 村民们欢呼雀跃,围着欧阳逸飞三人又蹦又跳,仿佛过年一般。李大山将捆成粽子的刘三踢到欧阳逸飞面前,张老五则押着面如死灰的马老奎,激动得热泪盈眶:“恩公!大仇得报了!俺们再也不用怕强盗了!” 欧阳逸飞收剑入鞘,看着欢呼的村民,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他走到马老奎面前,冷冷地说,马老奎,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马老奎闭着眼,一言不发。 “不说?”欧阳逸飞眼神一厉,“那你就跟你的黑风寨一起,消失吧。”把他押起来,一起送官府处理…… 马老五点头称是,让猎户们把捆绑着的马老奎众劫匪一起送往官府…… 欧阳逸飞望着火云宫的方向,若有所思。没想到在黑瞎子村耽搁了这么久。如今双寨已灭,是该继续赶路了… 村民们闻言,纷纷上前挽留,有的送来自家的干粮,有的送来山货,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欧阳逸飞三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一些便于携带的物品,又叮嘱村民们加强防备,这才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登上马车,朝着火云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渐行渐远,黑瞎子村的欢呼声渐渐消失在身后。欧阳逸飞回头望了一眼那片重新焕发生机的村落,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江湖路远,前方或许还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心中有正义,手中有剑,便无所畏惧。 而此刻的火云宫,在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又将有怎样的故事等待着他们呢?欧阳逸飞握紧了手中的龙渊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第248章 山道行旅 初夏的风,带着山涧草木的清冽,漫过蜿蜒的山道。一辆半旧的乌木马车碾过细碎的石子,车轮转动间发出“吱呀”轻响,在寂静的山林里传得很远。驾车的男子身着青布短褂,面容清俊,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与这山野不甚相符的沉稳,正是欧阳逸飞。他双手紧握着缰绳,目光时不时扫过前方的路径,又侧耳听着车内的动静,神情专注。 马车前方数丈远,一匹棕红色的骏马不紧不慢地踱步,马上的人一身劲装,腰佩长刀,正是肖平。他坐姿挺拔,不时勒住马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马车,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密林,仿佛周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这山道虽不算险峻,却也偏僻,偶有几声鸟鸣兽吼,更衬得四下空寂。 “吱呀——”车帘被一只纤手轻轻拨开,露出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庞,正是梅降雪。她梳着简单的双丫髻,几缕碎发被山风吹得贴在鬓边,一双杏眼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致。“苏璃姐姐,你快来看,这山花开得真好看!”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少女的雀跃。 话音未落,另一只手也掀开了车帘,露出苏璃温婉的面容。她比梅降雪年长些,一身素雅的襦裙,气质沉静如水。她顺着梅降雪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道旁一丛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确实惹人喜爱。“是啊,”苏璃轻声应和,目光却更留意着马车行驶的平稳与否,“只是山路颠簸,妹妹还是坐好,仔细碰了头。” 梅降雪吐了吐舌头,却没立刻缩回车里,反而深深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姐姐你闻,这风里都是青草和花的味道,比在黑瞎子村里好闻多了!” 提到黑瞎子村,苏璃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她们离开那个闭塞的小村落不过半日,车窗外的世界却已全然不同。不再是尘土飞扬的土路和低矮的茅草屋,而是连绵的青山、潺潺的溪流,以及这清清凉凉、让人心旷神怡的山风。 坐在车辕上的欧阳逸飞听到车内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扬了扬手中的缰绳,催了催拉车的老马:“老伙计,加把劲,咱们争取早点到韶关。” 老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蹄子迈得更稳了些。 前方骑马的肖平闻声回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常年行走江湖的爽朗:“逸飞,别急!我瞧着这路况,再走个二十来里地就能出了这山道。离韶关城不远了,按咱们这脚程,差不多天黑前就能到城门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一路还算太平,没遇上什么麻烦。” 欧阳逸飞“嗯”了一声,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还是小心为上。这山路僻静,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他虽看似年轻,但行事素来谨慎,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肖平咧嘴一笑:“知道了,有我在前头盯着呢!”说罢,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骏马便加快了些许速度,与马车拉开了更合适的距离,既方便探路,又能在突发状况时及时回护。 山风更紧了些,吹得车帘“啪嗒”作响,时而完全掀开,露出车内梅降雪和苏璃的身影。她们不再只是探头张望,偶尔还会低声交谈几句,或是指着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怪石评点一番,清脆的笑声混在风声里,为这寂静的山道增添了几分生气。 欧阳逸飞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安定了不少。从黑瞎子村出来时的紧张与仓促,似乎也在这一路的行旅中渐渐消散。他知道,韶关只是他们行程的第一站,前路漫漫,未知重重,但只要身边的人都安好,他便觉得这奔波有了意义。 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山道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的热气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傍晚特有的微凉。老马的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蹄声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嘚嘚”的声响,节奏分明。 “快看!”梅降雪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她再次掀开帘子,伸手指向前方,“那是不是城门?” 欧阳逸飞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峦间隙,一抹灰黑色的轮廓在斜阳下若隐若现,虽不甚清晰,却能看出那是城墙的形状。 肖平也勒住马,回头大声道:“没错!是韶关城门!看着离咱们还有七八里地,加把劲,赶在落日前进城!” 欧阳逸飞精神一振,手中的缰绳握得更紧:“好!老伙计,进城就能歇着了!”他扬鞭轻轻一甩,不是抽打,只是发出一声脆响,老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目的地将近的信号,疲惫的身躯仿佛又注入了一丝力量,步伐更快了些。 马车“咕噜噜”地向前行驶,离那城门越来越近。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韶关的城门也在这霞光中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座不算高大的城门,墙体有些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城门上方的匾额上,“韶关”二字在暮色中依稀可辨。 山风吹动着欧阳逸飞的衣角,也吹动了车内梅降雪和苏璃的发丝。她们不再探头张望,而是安静地坐在车内,似乎能感受到即将进城的那份踏实。 欧阳逸飞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心中默念:韶关,我们到了。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暂时的落点。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进城之后,又将是新的旅程与未知。但此刻,他只想先带着她们,安稳地踏入那扇城门。 第249章 黄家老 韶关在暮色中好似披上一层金衣…… 夕阳的晚风吹着脸,使人无限遐想……踏入韶关城门的那一刻,放眼望去,暮色正为小城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肩挑背扛,笑语声混着店家招徕的吆喝,让窄巷都活泛起来。酒旗幌子在晚风中晃出细碎的声响,酱肉铺的香气、茶馆飘出的蒸腾热气,还有街边摊贩竹筐里水灵的果子,把这座边陲小城的烟火气,全揉进了渐浓的夜色里…… “到啦!”车帘“唰”地掀开,梅降雪探出头时,眼尾还沾着旅途的倦意,却被眼前熙攘的市井光景点亮了眸子。她身旁的苏璃扶着车沿,望着街边灯笼次第亮起的暖光,唇角漾开一抹释然的笑——连日颠簸的尘土,似乎都在这人间烟火里落定了。众人开心的笑了…… 前头的肖平早翻身下马,长剑在腰间轻晃,他左右打量着巷陌,目光最终停在街角那抹亮眼的朱红油漆大门上。“黄家老店”四个烫金大字悬在门楣,红漆门板被岁月磨得发亮,屋檐下挂着的铜铃随风吹响,像是在迎客。 欢迎客官的到来…店小二边笑边说,迎接欧阳逸飞肖平梅降雪苏璃他们几个进入店内…… “客官里边请!”话音未落,店小二搭在肩上的白毛巾往臂弯一甩,笑容热络得像刚出炉的烧饼,“瞧各位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可是赶了远路?本店有暖炕头、热饭菜,井水湃的酸梅汤管够!”看着店小二的热情,众人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随着向里面进入,阵阵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欧阳逸飞勒住老马,看着店小二熟稔地接过缰绳,又眼疾手快地帮着卸下行囊,那股子麻利劲让人心头一松。梅降雪早拉着苏璃跳下车,仰头望着门楼上挂的走马灯,灯影里的江湖侠客转呀转的,倒像是给这趟旅程添了几分传奇滋味。 “得空给马儿喂些精料,再烧些热水送进房。”欧阳逸飞交代着,目光扫过店内暖黄的灯火——大堂里几张木桌已坐满了食客,灶间传来锅铲与铁锅碰撞的脆响,后院隐约飘来晾晒的草药香。这黄家老店,倒真像颗落进尘世的明珠,在韶关的暮色里,亮堂堂地等着倦客归巢。 “放心嘞客官!”店小二咧嘴应着,已引着众人往院内走,“上房都给您留着呢,推开窗就能看见后巷的老槐树,夜里凉快得很!”欧阳逸飞道,嗯…很好,很好…随着众人一起往里走…… 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梅降雪的笑声混着店小二的吆喝,飘进了这家红漆大门。 进入屋内,屋里打扫得很干净,沉香炉子里飘着袅袅轻烟…好香喔…梅降雪道…店小二端来了洗脸水,洗手了客官…店小二招呼道… 或许韶关的故事,就从这扇门开始,在热汤暖炕与江湖夜话里,慢慢熬出属于旅人的暖意。 第250章 火云宫与寒星剑 黄家老店的大堂里,烛火摇曳,映着八仙桌上的杯盘狼藉。欧阳逸飞卸下了白日赶路的风尘,换了身干净的青衫,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两碟酱牛肉、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壶刚沏好的碧螺春,茶香袅袅,驱散了些许疲惫。 他抬手招来一旁穿梭忙碌的店小二,那店小二方才还在给邻桌添酒,闻言立刻笑脸盈盈地凑了过来,搭在肩上的毛巾顺势擦了擦桌面的水渍:“客官有何吩咐?可是要添些酒菜?咱们店的糟鱼味道可是一绝……” “酒菜暂且不急。”欧阳逸飞打断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我问你,此地离火云宫还有多远?” “火云宫?”店小二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压低了些声音,“客官您问这个做什么?那可是咱们韶关南边的大地方!要说距离嘛……城南四十五里,出了官道往东边走,那座最高的山就是火云山,火云宫就建在半山腰上,气派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方向,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欧阳逸飞的茶杯里:“说起这火云宫,那可真是来头不小!宫里的主持是南昆仑司马超群老剑客,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一手‘流云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听说几十年前就已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了!” 欧阳逸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沉静地看着店小二:“司马超群……我倒是略有耳闻。”他顿了顿,又追问,“你方才说,火云宫近日要举办赏剑大会?” “哎哟,客官您消息可真灵通!”店小二一脸惊讶,仿佛遇到了知音,立刻来了兴致,“可不是嘛!这事儿在咱们韶关城都传开了!听说啊,火云宫这次广发英雄帖,邀请了南七省的武林人士去赴会,说是要……”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见欧阳逸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才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在等一个铸剑山庄送来一把稀世名剑!” “名剑?”欧阳逸飞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叫什么名字?” “叫……叫寒星!对,就是寒星剑!”店小二一拍大腿,仿佛终于想起了那个重要的名字,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我跟您说,这名字一听就不简单!听说这把剑是铸剑山庄耗费了十年心血,采极北玄铁,引地心之火,才铸成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不说,据说剑身还能映出漫天星辰,夜里出鞘更是寒光逼人,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所以才叫‘寒星’!” 他说得唾沫横飞,眼神里充满了向往:“也不知道是哪个铸剑山庄这么厉害,能造出这样的宝剑!还有那火云宫,为了这把剑特意办个赏剑大会,司马老剑客怕是也想见识见识这寒星剑的威力吧?说不定……”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嘿嘿笑了两声,“说不定还想把这剑留在火云宫呢!” 欧阳逸飞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火云宫、赏剑大会……这一连串的信息在他脑海中盘旋,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 “这赏剑大会定在何时?”他继续问道。 店小二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具体日子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这几天了吧?反正这几日往火云宫去的江湖人可不少,您要是在路上看到那些背着刀剑、气势不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去赴会的。”他看了看欧阳逸飞,又试探着问,“客官您……也是武林中人?难道也要去火云宫凑个热闹?” 欧阳逸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他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酒菜钱,多的算你的小费。” “哎哟!多谢客官!”店小二见了钱,立刻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客官您慢用,有事您再招呼!”说完,便揣着铜钱,乐呵呵地跑开了。 欧阳逸飞望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渐渐深沉的夜色,眉头慢慢蹙了起来。火云宫举办赏剑大会,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但江湖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本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可是,寒星剑……这个名字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逸飞哥,你在想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梅降雪和苏璃从楼上走了下来,梅降雪换了身粉色的襦裙,脸上带着刚洗漱完的清爽,苏璃则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装扮,眉宇间带着一丝关切。 “没什么,”欧阳逸飞收回思绪,对她们笑了笑,“只是问问路。” 肖平也跟着走了过来,他刚去后院喂了马,身上还带着些草料的味道:“我问过掌柜的了,这店里的上房还算干净,你们今晚就安心歇着吧。”他看了看欧阳逸飞,又问,“刚才听你跟小二嘀咕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欧阳逸飞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着他们,便将从店小二那里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火云宫?司马超群?”肖平闻言,脸色微微一笑,说道,大家不必担心,哈哈…这赏剑大会其实就在等我……说到这里,肖平话音一顿,因为寒星剑就是家父所铸造,这次让我护送… 苏璃秀眉微蹙:“这寒星剑听起来如此珍贵,只怕这赏剑大会……不会那么简单吧?” 梅降雪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听起来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胡闹!”欧阳逸飞立刻打断她,“我们是来借火龙镖的,不是来凑热闹的。江湖事复杂得很,我们还是少掺和为妙。”他顿了顿,又对肖平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早到火云宫… 肖平点点头:“嗯,你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梅降雪有些失望地瘪了瘪嘴,但看到欧阳逸飞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什么。 夜色渐深,黄家老店里的客人渐渐散去,只剩下零星的几个还在喝酒聊天。欧阳逸飞回到房间,却没有立刻休息。他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一弯新月,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寒星剑”三个字。 他总觉得,这把剑的出现,或许不会像店小二说的那么简单。火云宫举办赏剑大会,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目的?为什么要把这样一把稀世名剑送到火云宫?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心中盘旋,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知道,有时候越是想避开麻烦,麻烦就越是会找上门来。这次的寒星剑事件,会不会和他们的行程扯上关系? 他摇了摇头,试图抛开这些杂念。不管怎样,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火云宫借到火龙镖,好去阴风洞铲除阴风剑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命运的齿轮,往往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开始转动。而那把即将在火云宫掀起波澜的寒星剑,也早已和他的命运,悄然联系在了一起。 窗外,山风呼啸,带着远处山林的气息,也仿佛带来了江湖的风雨声。欧阳逸飞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他知道,接下来的路程,或许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平静了。 第251章 火云宫惊变 晨曦的金纱刚漫过韶关城南的山脊,黄家老店的木门便“吱呀”推开。欧阳逸飞将青布马车牵到巷口时,车辕上的龙渊剑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昨夜枕剑而眠的痕迹还凝在他眉宇间,却被初生的日头镀上一层沉毅。 “坐稳了!”他扬鞭轻喝,老马踏碎一地树影,车轮碾过露水未干的青石板。车内的梅降雪攥着腰间软鞭,穗子在裙摆上晃出利落的弧度;苏璃则将玉笛横握膝头,笛孔间似有清越之气流转,两人掀开半幅车帘,看肖平的骏马已如离弦之箭冲在前头,长刀在晨雾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往东边山道走!”肖平的声音穿透薄雾,马蹄声与车轮声在山谷间撞出急促的节奏。越靠近火云山,空气里的草木腥气便越重,偶有折断的树枝横在路中,显见是有人匆忙经过。欧阳逸飞勒紧缰绳,目光扫过远处半山腰那座飞檐斗拱的宫殿——朱红墙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雕梁画栋间本该是一派仙家气象,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萧索。 “那就是火云宫?”梅降雪的声音带着颤音。话音未落,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突然从山坳后炸开,夹杂着几声短促的呼喝,像冰锥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好!”欧阳逸飞瞳孔骤缩,龙渊剑鞘在掌心磨出微凉的触感,“火云宫怕是出事了!” “驾!”肖平猛地一夹马腹,骏马人立而起,踏碎晨露便往山涧深处冲去。欧阳逸飞手腕发力,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爆响,老马吃痛下四蹄翻飞,马车在崎岖山道上颠簸如叶,车帘被风掀起又重重拍下,露出苏璃紧抿的唇线和梅降雪眼中燃起的战意。 “过了这道山梁就是宫门!”肖平的声音带着风啸传来。转过突兀的山峰,火云宫的全貌骤然铺展眼前——巍峨的石牌坊斜倒在路口,两尊石狮的头颅滚落草丛,殿宇飞檐上的铜铃歪歪斜斜,本该悬着“火云宫”匾额的位置只剩半截断裂的木梁。 更触目惊心的是宫门前的广场:十数具身着灰袍的道装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兵器散落一地,几名蒙面黑衣人正围攻着三两个拄剑支撑的老道,剑光刀影里,惨叫声与怒喝声此起彼伏。 “保护好她们!”欧阳逸飞甩下一句,龙渊剑“锵”地出鞘,青芒划破晨雾,人已如离弦之箭扑向最近的一名黑衣人。肖平的长刀同时斩出,刀风卷着落叶直逼对方下盘,两人一刚一柔,竟在瞬息间撕开了黑衣人的包围网。 车内的梅降雪早已按捺不住,软鞭“啪”地抖开,如灵蛇出洞般卷向一名偷袭老道的黑衣人手腕;苏璃则将玉笛凑到唇边,清越的笛音骤然响起,音波所过之处,几名黑衣人的动作竟微微一滞,握兵器的手不由自主地发颤。 晨曦斜照在火云宫的断壁残垣上,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血色。 第252章 剑影笛音破重围 残风凌冽,如鬼哭狼嚎之声…火云宫的大殿前,众多黑衣人在一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的带领下,频频对火云宫发动攻击,火云宫的小老道步步后退,受伤的惨叫不止,此起彼伏…… 火云宫残垣之上,晨曦被厮杀的戾气染得猩红。当黑衣人如潮水般从偏殿涌出,欧阳逸飞足尖一点,青衫如鹤掠上三丈高的歇山顶,武当绝学“鬼影附形”在瓦片间荡开残影,龙渊剑突然出鞘——不是劈砍,而是挽出一朵剑花,剑尖凝聚的寒光竟真如寒星坠地,直取黑衣头领面门!休得猖狂,哪里走…… “擒贼先擒王!”他声如洪钟,剑势却快如鬼魅。那黑衣头领正指挥手下冲击内殿,忽觉眉心一凉,抬头一看,吓的颜色惊变,仓促间挥刀格挡,“锵”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溅落处,他竟被震得连退三步,面罩下的眼神满是惊骇。你是谁………黑衣人领头人惊呼,欧阳逸飞并不答话,龙渊剑一摆,展开攻势,一招云龙九变,直取黑衣人哽嗓……黑衣人哈哈大笑,挥刀格挡,两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转眼间八十多个回合过去了,不分胜负…… “哪里走!”肖平的长刀早如惊雷劈至,刀风卷着碎石草屑,在地面犁出三尺深的沟壑。他人随刀走,竟是不顾自身防御的拼命架势,刀锋直取黑衣人群薄弱处,“噗嗤”声中,两名黑衣人腕骨被齐齐斩断,兵器落地的脆响混着惨叫,让余下的人攻势一滞。暂时解决了不少压力…… 与此同时,梅降雪的软鞭如灵蛇出洞。她瞥见西北角三名黑衣人正围着白发老道狠攻,老道肩头血如泉涌,剑招已显散乱。鞭梢突然炸开劲气,“啪”地卷住一人脚踝狠狠一扯,那人猝不及防摔得狗啃泥,另两人尚未反应,鞭影已如蛛网罩来,抽得他们护心镜叮当乱响,连连后退。白发老道的压力瞬减,梅降雪来到老道身边,软鞭抵住进攻的黑衣人,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老道,仙长受伤了,快把这药服下,老道接过,赶快倒出两粒塞到嘴里,药丸下肚,不大时老道又恢复了精神… 最惊人的是苏璃——她立于断壁之后,玉笛横陈唇边,清越笛音陡然转调,竟化作“魔音十八变”绝技。音波如无形利刃穿透厮杀声,撞在黑衣人的兵器甲胄上嗡嗡作响,数人突然抱头惨叫,握刀的手剧烈颤抖,甚至有人七窍渗出血丝,攻势瞬间土崩瓦解。 欧阳逸飞的剑、肖平的刀、梅降雪的鞭、苏璃的笛,四物在火云宫废墟上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战网。方才还气焰嚣张的黑衣人,在这四人联手之下顿时阵脚大乱:有人被剑风逼得撞向石狮,有人被刀光斩断衣带,更多人在笛音搅扰中动作迟滞,被软鞭抽得连连败退。原本呈碾压之势的战局,竟在他们加入的刹那风云倒转,血色晨光里,只余下兵器坠地的脆响和黑衣人惊恐的呼喝。 第253章 火云宫前识真颜 火云宫的琉璃瓦在激斗中碎作齑粉,欧阳逸飞的青衫已被血污浸染,却依旧如松般立在断壁之上。对面的黑衣首领喘息如牛,手中环首刀的刃口卷出层层白边,面罩下的眼神从最初的狠戾渐变成惊惶——百招过去,他原以为能凭着手下蜂拥之势耗垮这年轻剑客,却没料到对方的武当剑法越斗越沉,龙渊剑每一次振鸣都带着逼人的剑意。 “呼——哈——”黑衣人猛地踏碎身后半块石碑,刀势陡然狂暴,竟如疯魔般劈出十三刀,刀影重重叠叠,将欧阳逸飞上下左右封得密不透风。这是他压箱底的“疯魔十三式”,曾在西域戈壁劈碎过悍匪的铁盾阵。 欧阳逸飞瞳孔微缩,不退反进。他足尖在瓦当上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龙渊剑突然挽了个剑花,剑尖抖出三朵凝而不散的梅花虚影——正是武当绝技“梅花三弄”!第一弄剑影迷蒙,如寒梅初绽,荡开狂暴刀风;第二弄剑势凛冽,似风雪骤至,逼得黑衣人连退三步;第三弄剑出惊雷,化作一道青虹直刺咽喉,快得让人只看见残影! “噗——” 血花溅上破碎的匾额,黑衣首领的环首刀“当啷”落地,他捂着喷血的咽喉,面罩被剑气割开一道口子,露出半张惊愕的脸,眼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直挺挺地倒在尘埃里。 “你们首领已死!缴械不杀!”肖平一脚踹开扑来的黑衣人,长刀拄地,声如洪钟响彻广场。他身上划开数道血口,却依旧气势不减。余下的黑衣人见状,哪里还有战意?不知谁喊了一声“撤”,众人顿时如鸟兽散,有的翻墙而逃,有的钻入殿内密道,转瞬间便消失在火云宫的残垣断壁之间。 晨风吹过,卷起满地血腥与尘埃。大殿前只剩下欧阳逸飞四人,以及那位白发染血的老道。他拄着断剑,道袍撕裂多处,露出的小臂上布满刀伤,却依旧挺直腰杆,手中佛尘虽染血,挥动间仍有出尘之姿。 欧阳逸飞收剑入鞘,快步上前,见老道气息虚弱,忙拱手道:“仙长可是火云宫主持,南昆仑司马超群老前辈?” 老道抬眼望去,见眼前青年虽面带倦色,眼神却清澈沉稳,身旁的肖平英武彪悍,两名女子虽为裙钗,手中软鞭玉笛却带着凛然剑意,不由得长叹一声,拂尘轻摆:“正是老道。唉……若非诸位侠士仗义出手,我这火云宫今日怕是真要毁于一旦了。”他说罢,竟不顾伤势,对着四人深深一揖,“司马超群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老前辈言重了。”欧阳逸飞连忙扶住他,“我等路过此地,恰逢变故,出手相助乃分内之事。”他看着满地狼藉,又问,“这些黑衣人是何来历?为何突然攻打火云宫?” 司马超群苦笑一声,踉跄着走到石阶上坐下,佛尘指了指内殿方向:“还不是为了那把‘寒星剑’……”他顿了顿,咳出一口血沫,眼神悲愤交加,“三日前铸剑山庄派人送剑,约定今日辰时抵达。谁知昨日半夜,这帮黑衣人突然杀来,自称‘阴山派’,说要替‘主人’取走寒星剑。老道我率弟子抵抗,却寡不敌众,弟子们……弟子们大多都没了……” 他说到此处,声音哽咽,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弟子尸体,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颤抖。梅降雪和苏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忍。苏璃上前一步,轻声道:“老前辈,伤势要紧,先让我们为您包扎吧。”说着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阴山派?”欧阳逸飞却抓住了关键,眉头紧锁,“可是那个十年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后又销声匿迹的阴山派?”他曾听师父提过,此教行事诡异,专以邪术控制人心,当年被正道联军围剿,以为早已覆灭,没想到竟在此地重现。 “正是!”司马超群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们的派主武功深不可测,当年就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今日这些人虽只是喽啰,却个个不要命,还会些阴毒的手法……”他看着欧阳逸飞腰间的龙渊剑,又问,“少侠这柄剑……莫非是武当派的龙渊剑?看少侠的剑法,也是武当嫡传吧?” “老前辈好眼力。”欧阳逸飞点头道,“晚辈欧阳逸飞,乃武当门下。这位是我的朋友肖平,那两位姑娘……”他正要介绍梅降雪和苏璃,却见梅降雪突然指着内殿方向,惊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内殿深处的书房门口,竟有一道微弱的蓝光透出,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诡异。司马超群脸色一变,挣扎着起身:“不好!他们莫非要抢我火云宫所藏秘籍?” 欧阳逸飞心中一紧,龙渊剑已握在手中:“老前辈,您伤势严重,在此等候,我等去查看!”说罢便与肖平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提气,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内殿。梅降雪握紧软鞭,苏璃横起玉笛,护在司马超群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内殿中更是一片狼藉,神像倒塌,香炉翻覆,血迹从殿门一直延伸到书房。欧阳逸飞推开虚掩的书房门,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只见房间中央的玉案上,放着一个三尺长的古朴木匣,木匣并未打开,却有丝丝蓝光从缝隙中渗出,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而木匣旁边,竟躺着一个黑衣人!他后背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染红了地面,显然是刚刚被人灭口。欧阳逸飞上前探了探鼻息,果然已气绝身亡。 “奇怪,”肖平环顾四周,“这阴山派的人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么还有人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 欧阳逸飞没有说话,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黑衣人的伤口。那支短箭呈三棱形,箭头淬着幽蓝的毒光,显然是极为阴毒的暗器。这绝非刚才那些黑衣人所用的兵器。 “不对,”欧阳逸飞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这不是阴山派的人干的。” “那会是谁?”肖平愕然道。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梅降雪的惊呼声,紧接着是苏璃玉笛响起的急促音符! “不好!有埋伏!”欧阳逸飞脸色大变,龙渊剑“锵”地出鞘,与肖平同时冲出丹房——只见司马超群已被两名蒙面人制住,他们手中的匕首正抵在老道咽喉上,而梅降雪和苏璃则被数名黑衣人围住,动弹不得! 这些黑衣人的装束与之前那些不同,脸上蒙着青色面罩,手中的兵器也更为古怪,竟像是西域的弯刀! “放下剑!”为首的青面人声音嘶哑,匕首在司马超群颈间划出一道血痕,“把寒星剑交出来,否则这老东西就没命了!” 欧阳逸飞握着龙渊剑的手骤然收紧,眼中寒光爆射。他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这火云宫的风波,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而那把传说中的寒星剑,此刻就在肖平身后背着,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眼前的敌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司马老前辈和梅降雪她们! 一场新的厮杀,即将在火云宫的残垣断壁间展开。而欧阳逸飞不知道的是,这把寒星剑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震动整个江湖的秘密,而他和他身边的人,已经被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再也无法抽身…… 第254章 风云乍现火云宫 残阳如血,泼洒在连绵的火云山脉上。火云宫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红墙黛瓦在暮色里透着一股古朴的威严。此刻,宫门前的空地上却气氛肃杀,数十道黑衣人影如鬼魅般将几名道人围在中央。 为首的是位白须飘飘的老道,正是火云宫当代掌事司马道长,他身旁的小道童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而另一侧,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苏璃,手握长剑,俏脸上满是警惕,剑尖微微颤抖,却硬是挺在司马道长身前。 “司马老道,交出寒星剑,饶你们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如同夜枭啼叫,手中环首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冽的光。 司马道长面色凝重,拂尘紧握,沉声道:“寒星剑乃我派重宝,岂容尔等山匪觊觎!”他身后的几名弟子早已负伤,鲜血染红了道袍,呼吸急促,显然已是强弩之末。黑衣人数量太多,且招招狠辣,他们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苏璃咬着下唇,剑光勉强护住周身,却感到手臂越来越沉,对方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司马道长也是连连后退,拂尘扫出的劲风虽能逼退近身之敌,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又围了上来。 “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杀了他们,搜剑!”黑衣首领狂笑着,挥刀率先扑向司马道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锐气:“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几个出家人,不觉得太难看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青衫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不远处的山岩上。来人面容俊朗,眼神清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欧阳逸飞。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肌肤胜雪,气质清冷,正是梅降雪。 “什么人?”黑衣人一惊…… 欧阳逸飞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已如一片羽毛般飘落场中。他并未立刻出手,只是目光扫过被围困的司马道长和苏璃,见他们已是油尽灯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找死!”一名黑衣人见欧阳逸飞年轻,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怒吼着挺刀砍来。 欧阳逸飞眼神一冷,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动的,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如同游龙戏水,灵动飘逸,却又快如闪电。“剑走游龙”!这是他剑法的起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剑身狭长,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寒光。 剑光如匹练般划过,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声短促的闷哼。那名冲在最前的黑衣人连刀都未看清,便觉得脖颈一凉,身体已软软倒下。 “鬼影附形!”欧阳逸飞身形再动,这一次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如同鬼魅般在黑衣人群中穿梭。他的脚步轻盈诡异,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总能出现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掠到一名正挥刀砍向苏璃的黑衣人背后。那黑衣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沛然巨力击中后心,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转瞬间,又有三名黑衣人惨叫着倒下,甚至连欧阳逸飞的真正面目都没看清,只看到一道青影如死神般收割着他们的生命。他的剑法快、准、狠,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却又带着一种优雅的韵律,如同舞蹈一般。 梅降雪站在一旁,并未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逸飞的身影,美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她知道,这些山匪还不值得她动手。 黑衣首领看得心惊胆战,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身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手下,在这青衫少年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撤!快撤!”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寒星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煞神。 “想走?”欧阳逸飞冷哼一声,剑光暴涨,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直追黑衣首领。 那首领也算有些本事,见势不妙,猛地甩出几枚毒针,同时脚下发力,想要遁走。但欧阳逸飞的速度更快,身形一晃,避开毒针,长剑已如影随形,精准地刺中了他的腿弯。 “啊!”黑衣首领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欧阳逸飞上前一步,剑尖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劫火云宫?” 那首领面如死灰,知道今日难逃,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欧阳逸飞眼神一厉,正想再问,却听司马道长虚弱地说道:“逸飞贤侄,不必问了,这帮人可能是附近的山匪‘黑风寨’的,想必是为了寒星剑而来。” 欧阳逸飞点点头,收回长剑,一脚将黑衣首领踢晕。 危机解除,司马道长和苏璃皆是如释重负,苏璃更是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小道童连忙扶住。司马道长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走到欧阳逸飞面前,拱手道:“多谢逸飞贤侄和梅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我等今日恐怕……” 欧阳逸飞连忙还礼:“司马伯伯客气了,路见不平,理应出手。您和苏姑娘没事吧?”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司马道长叹了口气,“没想到黑风寨的匪众如此猖獗,竟然敢明火执仗地攻打火云宫。” 梅降雪也走了过来,淡淡道:“这些人气息驳杂,确是山匪流寇。” “好了,先处理一下战场吧。”欧阳逸飞环顾四周,地上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司马伯伯,这些人……” 司马道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沉声道:“小顺子,”他对身旁的小道童道,“去叫几个师兄弟,把这些人的尸体远抬深埋了吧,也算入土为安。” “是,师父。”小道童小顺子应了一声,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跑开了。 众人开始清扫战场,收拾残局。欧阳逸飞帮着司马道长处理弟子们的伤口,梅降雪则在一旁警戒,苏璃则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兵器。 不多时,小顺子带着几名火云宫的弟子回来了,他们看到地上的惨状,都是脸色一变,但还是遵照司马道长的吩咐,将黑衣人的尸体用草席裹好,抬到后山去掩埋了。 事情处理完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司马道长擦了擦手,对欧阳逸飞等人道:“逸飞贤侄,梅姑娘,苏璃,咱们先进大殿歇息吧,一路赶来,也累了。” 欧阳逸飞等人点点头,随司马道长走进了火云宫的大殿。大殿内庄严肃穆,正中供奉着道教始祖的神像,两侧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木椅。 众人坐下…… 欧阳逸飞笑道:“肖兄… 肖平挠了挠头,走到众人面前,先是对司马道长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肖平,见过司马老前辈。” 司马道长微笑着点点头:“肖贤侄免礼,你父亲近来可好?” “托老前辈的福,家父一切安好。”肖平说着,解下背后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长约两尺的精制木匣,双手捧着,递给司马道长,郑重地说道:“晚辈奉家父之命,将寒星剑送到火云宫,交与司马老前辈,任务已经完成。” 司马道长眼中精光一闪,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入手微沉,一股淡淡的寒意透过木匣传来。他轻轻抚摸着木匣上精美的花纹,感慨道:“终于等到它了……” 他打开木匣,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长剑,剑身通体湛蓝,宛如一块万年寒冰,剑柄上镶嵌着几颗不知名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即使只是静静躺着,也能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剑气,仿佛随时都会破匣而出。 “好剑!果然是寒星剑!”欧阳逸飞和梅降雪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此刻也不禁赞叹道。苏璃更是好奇地凑上前去,眼中满是惊叹。 司马道长合上木匣,叹了口气,对肖平道:“肖贤侄,辛苦你了。今天火云宫遭此大劫,就是因为山匪听说今天这把剑要送到,他们才敢来劫。” 他看了看欧阳逸飞和梅降雪,感激地继续说道:“其实,他们来早了,宝剑当时还没有送到,还在肖贤侄的路上。不过,幸好你们几位来的及时,不然匪众太多,我们实在难以招架,这寒星剑恐怕也要落入贼人之手了。” 肖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路上感觉有人跟踪,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这帮山匪这么狡猾,竟然提前摸来了。” 欧阳逸飞笑道:“看来我们这次来得正是时候,不仅帮司马伯伯解了围,还顺便给肖兄当了回保镖。”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大殿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司马道长看着眼前的几位年轻人,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有这些后起之秀在,江湖的未来,或许会更加光明吧。而这柄寒星剑的到来,又会在江湖上掀起怎样的波澜,此刻还无人知晓…… 第255章 寒星剑影龙潭风云 大殿之内,檀木熏香的气息袅袅升腾,绕着梁柱间精美的雕花木刻,也缭绕着殿中几人的身影。欧阳逸飞负手立于窗边,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身形挺拔,目光偶尔掠过窗外渐沉的天色,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梅降雪静坐于紫檀木椅上,素色衣裙纤尘不染,手中轻捻着一枚玉扳指,清冷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唯有那双眸子,在烛火下流转着沉静的光。 苏璃则靠在另一侧的朱漆柱子旁,一身劲装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腰间悬着的软剑穗子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性子最是跳脱,此刻却也难得地安静,只是时不时将视线投向主位上的司马超群。 肖平站在欧阳逸飞身侧,一身短打装束,显得结实而干练,他双手抱胸,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目光时不时扫过殿中央那张铺着玄色锦缎的长案。 主位之上,司马超群缓缓抚摸着手中的长剑。那剑鞘以深海玄铁混合寒玉打造,隐隐透出丝丝寒气,即便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意。他年近五旬,鬓角已染上风霜,但双目依旧炯炯有神,一身墨色长袍更显威严。 “这柄‘寒星’,”司马超群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诸位也都见过它的锋芒。”他将剑举起,对着烛火,剑鞘上镶嵌的几颗细碎晶石折射出冷冽的光,如同夜空中寂寥的寒星。“原本,我是打算将它用在后山的蛟龙潭。” 他的目光幽幽地望向殿外,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那片被云雾缭绕的深潭:“蛟龙潭下锁着一条千年蛟龙,虽有上古禁制镇压,但每隔百年,龙气便会躁动。我寻来这柄寒星剑,以玄铁寒玉为基,又请了道门高人加持,就是想借着它的至寒剑意,加固潭水之下的禁制,镇锁蛟龙,保这一带百姓平安。” 梅降雪轻轻颔首,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司马前辈考虑周全,那蛟龙若真作祟,周遭数州恐遭水患。” 欧阳逸飞也转过身,沉声道:“只是听闻近日江湖上有些不轨之徒,似乎对蛟龙潭的禁制和前辈手中的寒星剑颇感兴趣?” 司马超群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可不是么……不成想,还是让那些歹人钻了空子。前几日有人夜探藏宝阁,意图盗取开启潭边禁制的信物,虽然被我等击退,但也折损了几名弟子,还让他们抢走了半块‘锁龙珏’。” 他语气中满是痛惜与愤慨:“这些人利欲熏心,哪里管什么百姓安危!他们若真是想借着锁龙珏破坏禁制,放出蛟龙……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多说无益。” 司马超群猛地站起身,将寒星剑往腰间一佩,动作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果决:“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亲自带着寒星剑去蛟龙潭,重新加固禁制。诸位若是方便,可愿随我走一趟?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稳妥。” “前辈相邀,晚辈自当效力。”欧阳逸飞立刻应道,肖平也跟着点头,脸上是跃跃欲试的神情。苏璃更是来了精神,拍了拍腰间的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那蛟龙潭了,正好!” 梅降雪也起身,淡淡道:“一同前往也好。” 司马超群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好!那咱们事不宜迟,赶快到后山蛟龙潭——” 他话音未落,原本只是天色渐沉的殿外,突然狂风大作!殿顶的瓦片被吹得哗哗作响,窗棂也剧烈摇晃起来。刚才还只是暮色四合,此刻却骤然阴云密布,墨色的云层如同被打翻的墨汁,瞬间吞噬了天际,隐隐有雷光在云层深处闪烁,却又被厚重的云气压着,只透出沉闷的低吼。 殿内的烛火被风灌得明明灭灭,光影摇曳,映得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司马超群脸色骤变,猛地抬头望向窗外那片诡异的乌云,瞳孔骤然收缩:“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完全没了刚才的沉稳,“这天气不对劲!是蛟龙!一定是那些歹人已经动手了!他们在破坏禁制!” 他一把抓住腰间的寒星剑,剑柄上的寒玉似乎都因为他的急切而变得更加冰凉:“快走!立刻到蛟龙潭去!再晚一步,等那东西冲破最后一层禁忌,蛟龙潭的水势暴涨,整个山下的城镇都会被淹没,到时候大水泛滥,不知要危害多少百姓!” 他说罢,不再迟疑,转身就往殿外冲去,墨色的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 欧阳逸飞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没有丝毫犹豫,四人立刻跟了上去。欧阳逸飞脚下一点,身形如电;梅降雪裙摆翻飞,步履轻盈却速度极快;苏璃拔出软剑,剑光在昏暗天色中划出一抹亮芒;肖平紧握双拳,紧随其后。 狂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远处的后山方向,那片阴云似乎更加浓郁了,云层深处,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搅动,隐隐传来如同雷鸣般的咆哮,又像是水流奔腾的轰鸣,隔着重重山峦,都让人感到一股心悸的威压。 司马超群一边疾奔,一边回头冲着众人喊道:“快!再快一点!寒星剑能否及时镇压住蛟龙,就看这一遭了!” 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殿外的风雨之中,朝着那片风云变色的后山蛟龙潭,疾驰而去。一场关乎无数百姓安危的较量,即将在那片神秘的深潭之畔,拉开序幕。而那柄本应镇锁蛟龙的寒星剑,此刻在司马超群手中,是否能真正抵挡得住那即将冲破禁锢的洪荒之力?没有人知道,只有越来越急促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危机,在天地间疯狂地蔓延。 第256章 寒星镇潭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向山林,欧阳逸飞等人紧随司马超群冲至蛟龙潭边时,眼前景象已如炼狱。乌云压得极低,几乎擦着潭水翻涌的浪尖,幽蓝色的电光在云隙间炸裂,映得潭水泛着诡异的青芒。那潭水不似寻常湖泊平静,而是如沸腾的滚粥,黑绿色的水波此起彼伏,不断冲撞着两岸狰狞的岩石,迸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更骇人的是,翻腾的水幕下,隐约可见暗青色的阴影如山脉般起伏,时而有巨大的鳞片反光掠过水面,仿佛有庞然大物正用躯体疯狂撞击潭底禁制,每一次涌动都让岸边的土地微微震颤。苏璃握紧软剑,指节泛白:“那……那就是蛟龙?” “禁制快撑不住了!”司马超群脸色铁青,他顾不上喘息,猛地踏地跃起,身形如苍鹰般掠过数丈宽的水面,稳稳落在潭边一块半人高的突起岩石上。风雨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他却目不斜视,双手握住背后的寒星剑——此刻剑鞘已在疾奔中震落,露出剑身如万年寒冰锻造的锋芒,在阴云下透着森然冷光。 “起!”他暴喝一声,内力灌注双臂,手腕翻转间,寒星剑带着破空锐啸被抛向潭心。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潭水中央,四条碗口粗的玄铁链子从四面八方垂入水中,链尾锁着一块漆黑如墨的柱状岩石,正是上古禁制的核心“锁龙柱”。此刻柱子表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铁链也在水下阴影的拉扯中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寒星剑如一道青色闪电划破雨幕,剑尖精准无误地刺入锁龙柱顶端的凹槽。“噗”的一声闷响,三尺长的剑身竟瞬间没入石柱,只余下嵌着寒玉的剑柄在外,剑身在接触到柱子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如水银般顺着裂痕蔓延开去。 奇迹般的变化陡生—— 原本疯狂翻涌的潭水骤然一滞,水下的阴影似乎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震得水面泛起涟漪。但那青光如活物般缠绕住锁龙柱,铁链上也随之泛起淡淡的金光,与青光交织成网,猛地将水下的力量向内收紧。刚才还如狂龙般的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下来,浪头回落,水花敛去,连天空密布的乌云都仿佛被这股力量震慑,电光渐渐隐去,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不过十息功夫,蛟龙潭恢复了往日的幽深,只是水面还残留着一圈圈细微的波纹,倒映着逐渐散去的阴云。锁龙柱上的寒星剑静静插在那里,剑柄上的寒玉不再散发寒气,反而透着一丝温润的光泽,仿佛与这方禁制融为一体。 司马超群长舒一口气,从岩石上跃下,额角已布满冷汗。他望着潭心的剑,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还好……赶上了。”欧阳逸飞等人围拢过来,望着平静下来的潭水,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悄然消失。梅降雪凝视着锁龙柱上的寒星剑,轻声道:“此剑与禁制共鸣,倒是省去了重新祭炼的功夫。” 苏璃拍了拍胸口,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忍不住嘀咕:“那蛟龙……真被镇住了?” 司马超群摇头道:“只是暂时稳住了禁制。那些歹人盗走锁龙珏,必然还会再来。”他转向众人,目光郑重,“今日多谢诸位援手,但蛟龙潭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潭水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响,似是岩石碎裂的余音,众人心中同时一紧,望向那柄插在锁龙柱上的寒星剑——剑身深处,一丝极细的裂痕,正顺着青光蔓延的轨迹,悄然浮现。 第257章 镖令初承 蛟龙潭边的细微裂痕让空气瞬间凝固。司马超群瞳孔骤缩,几乎在听到声响的刹那,便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墨玉牌。玉牌表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边缘已被摩挲得温润,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咬破中指,一滴殷红的鲜血珠落玉盘般滴在玉牌中央,血珠竟未散开,而是如活物般顺着纹路缓缓流转。 “临兵斗者,列阵在前!固!”他口中念念有词,声线因内力催动而微微震颤,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之音。说罢,手腕一抖,玉牌化作一道乌光射向潭心的锁龙柱。“啪”的一声脆响,玉牌精准嵌入寒星剑旁的缝隙,与剑身的青光、铁链的金光融为一体,瞬间爆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光晕。锁龙柱上那道细微的裂痕仿佛被无形的手抚平,潭水深处最后一丝躁动的涟漪也彻底消失。 “呼——”司马超群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身旁的岩石才稳住身形,额头青筋暴起,显然耗损了不少内力。他望着玉牌与禁制完美契合,才长舒一口气,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总算……把最后一道缺口补上了。这‘固龙牌’是当年祖师爷留下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动用。” 欧阳逸飞上前一步,见潭水彻底恢复幽深,才放下心来:“前辈保重。看来那些歹人对禁制的破坏比想象中更严重。”梅降雪递过一枚青色丹药:“前辈先服下此药固本。”司马超群也不推辞,接过后直接吞服,闭目调息片刻,脸色才稍缓。 风雨渐歇,残云散去,天边透出一丝微光。众人沿着湿滑的山路返回火云宫大殿时,殿内的烛火早已重新点燃,映得四周的兵器架熠熠生辉。肖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司马超群抱拳行礼,神情恭敬:“司马前辈,在下此次奉家父之命,将寒星剑送达火云宫,如今任务已了,需尽快回铸剑山庄复命。” 肖平是铸剑山庄少庄主,此次护送寒星剑一路波折,此刻总算卸下重担。司马超群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肖贤侄辛苦了,此番护剑有功,回去替我向令尊问好。”肖平再次躬身,转身大步走出大殿,不多时便传来院外马匹嘶鸣之声,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 大殿内只剩下司马超群、欧阳逸飞、梅降雪与苏璃四人。司马超群走到主位坐下,揉了揉眉心,看向欧阳逸飞:“肖平这孩子倒是稳重。不知欧阳少侠、梅姑娘,还有苏璃小友,你们此番前来,除了助我镇锁蛟龙,可还有其他事?” 欧阳逸飞与梅降雪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书信。信封上印着一株栩栩如生的仙鹤仙芝图案,正是药王谷长寿仙翁的标志。“前辈,”欧阳逸飞将信递给司马超群,“我们此次来火云宫,是想向您借一样东西——火龙镖。” 司马超群接过书信,指尖拂过火漆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细细读罢,忽然朗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梁上尘埃微动。“哈哈!原来是长寿仙翁举荐!”他将信放在案上,看向欧阳逸飞,“他在信中说,你等借火龙镖是为了对付阴风洞,破阴风剑客的阴风剑法和阴风掌,阴山派一直鱼肉百姓,阴风洞乃阴山派八洞之一,既然是为民除害,我其有不借之理,阴风剑客的阴风掌十分厉害,寻常兵刃难伤,唯有我火云宫的‘火龙镖’能以纯阳之火破其防御?” 欧阳逸飞点头道:“正是。我等虽有准备,却恐力有不逮。久闻前辈手中火龙镖乃采地心火晶锻造,共有九枚,枚枚蕴含爆裂火劲,故斗胆相求。” 苏璃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司马前辈,我们可不是白借!此次如果破了阴风剑客,铲除阴风洞,药王谷定会送您十株‘回魂草’作为谢礼!”回魂草是疗伤圣药,千金难买,司马超群闻言更是笑意加深:“好!好个药王谷,果然爽快!”他站起身,袍袖一拂,几位请随我来…… 说罢,他转身走向大殿后方一道暗门。门后是螺旋向下的石阶,越走越是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与火药气息。行至地下三层,只见一座巨大的藏兵阁豁然开朗,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刀剑枪戟,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暗器毒粉,而正中央的紫檀木架上,九枚巴掌长的镖筒静静躺着,镖身呈赤红色,隐隐有热气透出,正是火云宫的镇宫之宝——火龙镖。 司马超群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个刻着“壹”字的镖筒,递给欧阳逸飞:“此镖需以纯阳内力催动,触物即爆,威力极大,使用时务必小心。”欧阳逸飞双手接过,只觉镖筒入手微烫,仿佛握着一团沉睡的火焰。他郑重收入怀中:“前辈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托,用完即刻奉还。” 梅降雪与苏璃也上前细看,苏璃更是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镖筒,指尖传来灼热的触感,吓得连忙缩回手,吐了吐舌头。司马超群见状笑道:“苏璃小友若是喜欢,待此事了结,我倒可以教你几招火云宫的控火手法。”苏璃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多谢前辈!” 藏兵阁内烛火摇曳,映着众人脸上各异的神情。欧阳逸飞握着怀中的火龙镖,只觉此行重任又添一分;梅降雪望着镖筒上跳动的纹路,若有所思;苏璃则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极北之行。而司马超群看着眼前这几位年轻后辈,想起方才蛟龙潭的惊险,又想到火龙镖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不禁捋须长叹:“江湖路远,望诸位保重。贫道在火云宫等待三位的佳音… 第258章 客舍初停 火云宫的飞檐在身后渐成小点,隐没于苍莽山林间。欧阳逸飞勒住缰绳,回头望了眼云雾缭绕的山巅,蛟龙潭的惊涛骇浪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他深吸一口雨后清冽的空气,转回头时,脸上已褪去凝重,只剩赶路的沉稳。 车厢内,苏璃掀开一角车帘,探出头来:“欧阳大哥,还有多远到药王谷啊?我都快坐不住了!”她一身水绿色劲装衬得面色红润,马尾辫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动。梅降雪坐在她对面,素手轻拢着车窗垂下的流苏,闻言抬眸,目光透过雨丝望向远方:“快了,穿过这片山区,进入湖北地界,再走几日就能到谷口。”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在火云宫时多了几分柔和。 “那就好那就好!”苏璃缩回脑袋,顺手将车帘彻底放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雨。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毡垫,两侧窗棂糊着防水的油纸,虽空间狭小,却暖意融融。梅降雪从行囊中取出一卷医书,借着车厢缝隙透入的微光静静翻看,指尖偶尔划过书页,留下细微的痕迹。苏璃则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腰间的剑穗,时不时透过车帘缝隙偷瞄驾车的欧阳逸飞。 欧阳逸飞端坐于车辕之上,一身青布劲装被细雨打湿了肩头,却毫不在意。他手中缰绳握得稳当,目光专注地扫视着前方湿滑的山道。这条通往火云宫的路本就崎岖,经雨水冲刷后更显泥泞,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成单调的节奏。 行至午时,山道渐渐平缓,前方出现了宽阔的官道。官道两旁是连绵的稻田,被雨水洗得绿意盎然,远处的村落笼罩在薄雾中,偶有几声犬吠传来,打破了旅途的寂静。欧阳逸飞轻喝一声,骏马加快了脚步,车轮卷起的泥水在身后拉出两道长长痕迹……苏璃在车上对梅降雪道,梅姐姐,咱们有了火龙镖,你说咱们这次能对付的了阴风剑客吗…… 梅降雪,沉吟道:“司马前辈的火龙镖乃纯阳至宝,理论上确实是阴风剑法和阴风掌的克星。只是……”她顿了顿,秀眉微蹙,阴风剑客也非寻常之辈,“此番前去,务必小心为上。” “怕什么!”苏璃拍了拍胸脯,“有欧阳大哥在,还有你这‘妙手回春’的梅姑娘,加上我这‘无影笛’,定能手到擒来!”她说得豪气干云,引得梅降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一路无话,细雨时停时歇。当暮色初临时,马车已驶入湖北境内。前方出现一座小镇,镇口石碑上刻着“星河镇”三个斑驳的大字。镇子不大,却因地处官道要冲而显得热闹。细雨中的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两旁的店铺挂着湿漉漉的幌子,酒旗、布幡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 欧阳逸飞放慢车速,目光扫过街边的客栈。行至镇中心,一座高大的门楼映入眼帘,门楣上悬着一块烫金匾额,上书“如家老店”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客栈占地颇广,两进的院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院中的几株不知名的花木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上挂着水珠,散发出幽幽清香。 “就这家吧。”欧阳逸飞勒住马缰,翻身下车。他刚站稳,客栈二楼便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个头戴毡帽、身着蓝布褂子的店小二连跑带颠地冲了出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客官您里边儿请!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要两间上房。”欧阳逸飞说着,伸手去解马车上的缰绳。店小二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接过:“好嘞!客官放心,咱这‘如家老店’在这星河镇可是顶顶好的!院子干净,床铺暖和,还有地道的湖北菜!”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马匹牵到一旁的马厩,又招呼后厨准备热水。 梅降雪与苏璃掀开车帘,踩着店小二递来的木凳下车。苏璃一落地就伸了个懒腰,望着客栈院内盛开的花朵,忍不住赞叹:“呀,这院子真漂亮!比火云宫的石头院子好多了!”梅降雪则仔细打量着客栈的布置,见朱漆房门油光水滑,雕花窗户一尘不染,也微微点头。 “两位姑娘这边请,上房都在二楼,采光好,还安静!”店小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前头引路。欧阳逸飞付过车钱,提着行囊跟在后面。二楼走廊铺着防滑的青砖,每间房门口都挂着一个小巧的铜铃,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小二推开两间相邻的房门:“客官您看这房如何?都是新换的被褥,桌上有刚沏好的热茶。”欧阳逸飞走进一间,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一张雕花大床,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墙角还放着一个烧着木炭的铜盆,暖意融融。窗户正对着院中花木,雨水打在叶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错,就这间吧。”欧阳逸飞点头,将行囊放在桌上。梅降雪与苏璃也进了隔壁房间,苏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嗯,这茶不错!累死我了,终于能歇歇了。”梅降雪则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雨中渐渐沉寂的小镇,眼神悠远。 “姑娘们要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您摇铃就行。”店小二哈着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欧阳逸飞走到窗边,见梅降雪的窗缝里透出微光,知道她们已安顿好,这才放下心来。他解下腰间的火龙镖镖筒,放在桌上,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表面,想起长寿仙翁信中的嘱托,又想起蛟龙潭下潜藏的危机,不由得轻叹一声。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和窗棂,为这寂静的小镇增添了几分诗意。楼下传来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还有后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湿润的空气里。 欧阳逸飞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听着雨声渐渐入眠。他知道,这短暂的停歇过后,更艰险的旅途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此刻,能在这雨幕中的客舍里,享受片刻的安宁,已是难得的幸事。 第259章 星河朝露岭道惊风 星河镇的清晨是被一声清脆的鸟鸣唤醒的。昨夜的细雨早已停歇,一缕金黄的阳光穿透薄云,如利剑般划破初晨的雾霭,斜斜地洒在“如家老店”的雕花窗棂上,将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照得晶莹剔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偶尔夹杂着隔壁早点铺子飘来的油香,唤醒了沉睡的小镇。 欧阳逸飞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已换上一身利落的青衫,腰间简单束着皮带,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望着檐角滴落的最后几滴雨珠,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隔壁房门也随之打开,梅降雪与苏璃并肩走出,前者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裙,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后者则换了身杏黄色劲装,衬得脸色愈发红润,马尾辫上还沾着几点未干的露水。 “欧阳大哥,早啊!”苏璃挥了挥手里的木梳,显然刚打理好头发。梅降雪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院中的花木,见经雨水滋润后开得更盛,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三人刚在房内洗漱完毕,店小二便端着一个漆盘快步上楼,盘中摆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稀粥和几碟开胃小菜。“三位客官,您的早饭来啦!趁热吃!”他麻利地将碗筷摆好,又给每人倒了杯热茶,“今早新出锅的肉包子,尝尝?” “多谢小哥。”欧阳逸飞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汤汁鲜美,不由得点点头。苏璃更是不客气,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嗯……好吃!比昨天的馒头强多了!”梅降雪则细嚼慢咽,时不时喝一口清粥,动作优雅从容。 三人边吃边聊,说起昨夜的雨势和今日的行程。正吃着,店小二又端着一壶热水上来,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便笑着搭话:“看三位客官这行头,像是赶长途的吧?不知要往哪里去啊?” 苏璃咽下口中的包子,喝了口茶润喉,快人快语地笑道:“我们要回药王谷去!” “药王谷?”店小二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顺手擦了擦桌子,“哎呦,那可远着呢!从这儿往北,得穿过好几个州府呢!”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前面要经过一个叫‘卧虎岭’的地方,三位客官可千万要当心啊!” “卧虎岭?”欧阳逸飞放下筷子,目光一凝,“小哥此话怎讲?” 店小二左右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才接着说:“不瞒您说,这卧虎岭以前就是个荒山,可上个月突然来了一伙强盗,领头的叫‘黑煞’,听说功夫可厉害了,手下有几十号人,专门拦路抢劫过往商队!前几天还有个贩丝绸的商队在那儿遭了难,货物被抢光了,人也被打得不轻,还是侥幸从岭上滚下来才捡了条命!” 他说得绘声绘色,苏璃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那……那我们怎么办?” 梅降雪却显得很平静,她放下汤匙,轻声道:“多谢小哥提醒,我们记住了。”她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这是早饭钱,多谢招待。” 店小二连忙摆手:“客官您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你们要是路过卧虎岭,最好赶在白天走,尽量结伴而行,实在不行就绕远点。”他收了钱,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下楼。 欧阳逸飞望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沉吟道:“卧虎岭……看来这一路不会太平了。” “怕什么!”苏璃握紧拳头,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不就是一伙强盗吗?本姑娘的剑还没试过新招呢!” 梅降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可轻敌。既然是专门拦路的强盗,必然熟悉地形,又人多势众,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尽量避免冲突。” “梅姑娘说得是。”欧阳逸飞点头,“我们此行身负重任,不宜多生事端。能避开最好,若是避不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也不能任人宰割。” 三人不再多言,迅速收拾好东西。欧阳逸飞下楼结了房钱,又去马厩牵出马车。梅降雪与苏璃坐入车厢,苏璃特意将车窗掀开一条缝,探头看了看天色:“欧阳大哥,今天天气好,应该能多赶些路!” “知道了。”欧阳逸飞翻身上了车辕,抖了抖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拉着马车缓缓驶出“如家老店”的大门。 星河镇的晨光越来越亮,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有挑着担子卖菜的农夫,有背着包袱赶路的行商,还有提着水桶去河边打水的妇人。马车驶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几只啄食的麻雀。 出了小镇,马车重新驶入官道。道路两旁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麦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山峦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宁静。欧阳逸飞手握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卧虎岭。 车厢内,梅降雪重新拿出医书阅读,只是指尖在书页上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显然也在思考店小二的话。苏璃则将头靠在车壁上,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马车一路向北,离星河镇越来越远,离那传说中凶险的卧虎岭也越来越近。官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茂密的树林,树木的枝叶在头顶交织,形成一片浓密的绿荫,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连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步伐变得有些迟疑。欧阳逸飞勒住马缰,让马车放慢速度,他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卧虎岭的边缘。 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两旁的树林也愈发幽深,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欧阳逸飞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同时回头对车厢内道:“到卧虎岭了,都小心点。” 车厢内的梅降雪和苏璃闻言,都收敛了神色,苏璃手按在剑柄上,梅降雪则将医书收好,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药囊,握在手中。 马车缓缓驶入了卧虎岭的地界,一场未知的风波,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