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魔尊:我比邪君更张狂》 第1章 开局被围,系统觉醒 淦!什么情况?! 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过后,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杀气腾腾的包围圈中。 入眼全是些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家伙,个个眼神跟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这是…穿越了? 还穿成了个反派?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黑不溜秋的魔修行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也太狗血了吧! “云澈,你这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个手持长剑,看起来颇为英俊的年轻人指着我,义正言辞地喝道。 我寻思着这哥们儿大概就是所谓的正道天骄,剑尘? 旁边一个长得还算水灵的小姑娘也跟着帮腔:“剑尘师兄,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这姑娘,估计就是那个灵月吧,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啧啧,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为首的一个白胡子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道:“云澈,你身为魔修,危害正道秩序,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这老家伙,想必就是玄风长老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替天行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看上了我身上的宝贝? 不过,现在可不是吐槽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运转体内那点可怜的魔力,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剑阵之中。 这剑阵闪烁着凛冽的剑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地困在其中。 剑尘那小子见我想要逃跑,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朝我袭来。 我慌忙躲闪,但还是被剑气擦伤了手臂。 嘶…真疼! 这还没完,接下来,剑尘那小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招接着一招,剑气如雨点般落下。 我左支右绌,勉强抵挡,但身上还是多了几道伤口。 该死!这身体也太弱了吧!再这样下去,我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般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逆天机缘系统启动!” 系统?金手指?我勒个去!这穿越福利终于来了! “系统?你能干什么?”我在心里默念道。 “本系统可兑换功法、法宝、秘术,助宿主逆天改命,成为至强者!”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心里一阵狂喜,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兑换一个最牛逼的功法!”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叮!兑换需要消耗本命精血或承受魔气侵蚀,请问宿主是否确认兑换?” 我靠!还要付出代价?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我连忙查看系统兑换列表,发现可以用本命精血兑换一部低级魔功——《血影魔功》。 虽然只是低级功法,但总比没有强。 我咬咬牙,心中默念:“兑换《血影魔功》!” “叮!兑换成功,扣除宿主十年本命精血!” 一阵剧痛袭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无力。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体内涌动… “呵呵,一群蝼蚁,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淦!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随着《血影魔功》的运转,我感觉体内的魔力瞬间暴涨,一股邪恶而强大的气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原本束缚我的剑阵,此刻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 “血影分身!” 我低喝一声,身形一晃,瞬间分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些分身不仅外貌与我完全相同,就连气息也分毫不差,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剑尘那小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懵逼了:“这…这是什么妖法?!” 灵月小师妹也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他…他竟然变得这么强了?!” 玄风长老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捋着胡须的手都有些颤抖:“不好!这魔头实力大增,速速阻止他!” 然而,已经晚了。 我控制着血影分身,朝着剑阵的薄弱之处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剑气纵横,魔焰滔天,原本坚不可摧的剑阵,此刻却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轰!” 一声巨响,剑阵被我彻底撕裂。 我带着血影分身,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想抓我?下辈子吧!” 我嚣张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气得剑尘等人直跳脚。 “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剑尘怒吼一声,带着众人紧追不舍。 哼,想追上我? 那就来试试吧… 第2章 天机目显威,破敌攻击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一群饿狼在嘶吼,追逐着我这个落单的羔羊。 该死的,这群正道伪君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一边狂奔,一边暗骂,脚下不停,像踩着风火轮似的,恨不得一步踏破虚空。 “云澈!你逃不掉的!”剑尘那小子跟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冷笑一声,暗道:“小样儿,就凭你也想抓我?痴人说梦!” 玄风老儿的声音也飘了过来,带着一股子虚伪的慈悲:“云澈,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只要你束手就擒,我等可以饶你一命!” 我呸! 饶我一命? 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勾当! 我心里一阵冷笑,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 逃? 我当然要逃,但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更好地反杀!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得想个法子反击才行。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我的金手指——逆天系统改造的“天机目”。 这玩意儿可是个宝贝,能窥破天机,预知未来,简直就是开挂神器! 我深吸一口气,默念口诀,启动了“天机目”。 左眼一阵刺痛,仿佛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在涌动,紧接着,我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剑尘等人的身影,以及他们即将发出的攻击轨迹,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好家伙,还真管用!我心中一喜,这下子,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就在这时,剑尘那小子又冲了上来,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奔我的咽喉而来。 我冷笑一声,根据“天机目”的提示,准备侧身闪避,然后趁机给他来个狠的。 然而,就在我准备闪避的瞬间,剑尘的攻击轨迹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小子竟然使出了一招隐藏剑术,剑光一分为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我袭来! 我靠! 这小子竟然玩阴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连忙调整身形,堪堪躲过了两道剑光,但第三道剑光还是擦着我的肩膀划了过去,带起一片血花。 嘶…真疼!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好险! 要不是“天机目”提前预警,这一下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等等…“天机目”? 我突然感觉到左眼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我的视野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模糊的影像,而是清晰无比的画面! 我不仅看清了剑尘隐藏剑术的破绽,甚至连他下一招的起手式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灵月和玄风老儿的下一步行动! 灵月那小妮子正准备从侧面偷袭我,而玄风老儿则暗中凝聚灵力,准备给我来个致命一击! 好家伙,这“天机目”竟然升级了! 竟然能窥破三重天机! 这下子,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我心中一阵狂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剑尘,灵月,玄风老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低喝一声,身形一晃,… 风声?狗屁!现在老子才是风! 我咧嘴一笑,感受着左眼那股子爆炸性的力量,还有视野里那清晰的简直像是开了8k高清的画面,心里那叫一个爽! 剑尘这小子的动作,在我眼里简直慢的像树懒,他剑上的纹路我都数得清! “就这?”我轻蔑一笑,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那软绵无力的攻击,同时,凝聚全身的魔气,一拳轰向他的胸口。 “咔嚓!” 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真清脆,像过年放鞭炮! 剑尘那小子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接着,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落地后抽搐了两下,就彻底嗝屁了。 “剑尘师兄,你没事吧!” 周围那群正道弟子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面露惊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灵月那小妞更是花容失色,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竟然杀了剑尘师兄?!” “杀了又怎么样?”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正道天骄?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玄风老儿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暴涨到如此地步。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左眼,仿佛要把它看穿。 “云澈…你的眼睛…” 我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老家伙,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第3章 反杀天骄,正道震惊 “咔嚓!” 这声音,啧啧,脆生生的,比嗑瓜子还带劲! 我甚至能感觉到剑尘那小子骨头渣子飞溅出来的动静。 他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啪叽”一声摔在地上,跟滩烂泥似的。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喜感! 周围那群正道小喽啰们瞬间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灵月那小妞更夸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指着我哆哆嗦嗦,跟见了鬼似的:“你…你…你居然把剑尘师兄打飞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小妞,这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飞了又咋地?”我一脸嚣张地勾了勾嘴角,“正道天骄?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我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群小喽啰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躺在地上的剑尘估计是缓过劲儿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估计是恼羞成怒了,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云澈,你…你找死!”剑尘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声音,跟破风箱似的,听着都费劲。 我心里暗笑:哎哟,小样儿,还挺有骨气的嘛!都这样了还敢叫嚣? 只见剑尘不顾身上的伤,再次提剑朝我冲了过来。 他这次是真玩命了,剑招凌厉,剑影闪烁,就跟发了疯似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剑术还真有两下子,换做以前的我,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但现在嘛…嘿嘿,哥们儿已经升级了! 我左眼的天机目微微一转,剑尘的剑招在我眼里就变得跟慢动作回放似的,破绽百出。 我心里一阵冷笑:小样儿,跟我玩剑,你还嫩点! 我再次催动《血影魔功》,身体瞬间化为一道血影,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等剑尘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了。 “小子,拜拜了您嘞!”我咧嘴一笑,一拳狠狠地砸在他后心上。 “噗!” 剑尘再次喷出一口老血,像个沙包一样飞了出去,这次是彻底躺平了。 灵月那小妞看到剑尘又被打趴下了,急得直跺脚,想冲过来帮忙,却又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吓得不敢靠近。 她那纠结的小表情,啧啧,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玄风老儿终于坐不住了。 他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忌惮。 “云澈,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玄风老儿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老家伙,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 玄风老儿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云澈,你休要猖狂!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将你这魔头诛杀于此!” 说罢,玄风老儿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风声鹤唳,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心里暗道:来真的了!这老家伙,看来是要放大招了! 只见玄风老儿双手一推,一道耀眼的光芒朝我直射而来。 那光芒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仿佛能摧毁一切。 我不敢大意,连忙催动全身的魔气抵挡。 “轰!” 一声巨响,光芒与魔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 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身体,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震碎了。 我咬紧牙关,拼命抵抗着这股力量。 “小子,受死吧!”玄风老儿怒吼一声,再次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我还能撑多久? “云澈,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老家伙是动真格的了。 再硬扛下去,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再出血了! “系统,给我兑换一件保命的玩意儿!”我在心里默念,同时狠狠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 这玩意儿,可比大姨妈还珍贵啊! “叮!宿主消耗本命精血,成功兑换低级法宝——魔影盾!” 一道黑光闪过,一面造型别致的小盾牌出现在我手中。 盾牌表面流动着诡异的魔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我连忙将魔影盾挡在身前。 又是一声巨响,玄风老儿的攻击狠狠地轰在魔影盾上。 盾牌剧烈震动,我感觉手臂都快麻了,但总算是挡住了! “咦?”玄风老儿似乎有些惊讶,“竟然挡住了?看来你小子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啊!” 我咧嘴一笑:“老家伙,你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趁着玄风老儿愣神的功夫,我立刻发动反击。 《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形快如鬼魅,瞬间欺近玄风老儿。 同时,左眼的天机目也火力全开,将老家伙的破绽看得一清二楚。 “血魔爪!”我怒吼一声,五指成爪,狠狠地抓向玄风老儿的胸膛。 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连忙挥掌抵挡。 但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完全防御。 “咔嚓”一声,我的爪子撕裂了他的护体灵气,在他胸口留下几道血淋淋的爪痕。 “啊!”玄风老儿惨叫一声,身形暴退。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老家伙,不行了吧?”我得意地笑着,“就你这点实力,也敢在我面前装逼?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正道那群小喽啰们看到玄风长老竟然被我打伤了,一个个都吓傻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灵月那小妞更是张大了嘴巴,估计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云澈…他竟然如此强大?!” “玄风长老…竟然也…” 我看着那群正道人士震惊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哼,一群伪君子,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魔道! 第4章 遗迹传闻,各方觊觎 “老家伙,服不服?” 我踩着玄风那老杂毛,语气嚣张得跟刚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 他胸口那几道血淋淋的爪痕,看着就让人舒坦! 周围那些正道小喽啰们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灵月那小妮子更是一脸懵逼,估计还在消化我这个“废物”突然爆发的事实。 “云…云澈…你…你竟敢…”玄风老儿疼得龇牙咧嘴,说话都哆嗦了。 “竟敢什么?竟敢打你?打你又咋了?”我挑衅地拍了拍他的脸,“老东西,别以为顶个长老的名头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可惜啊,他现在就跟条死狗一样,只能任我宰割。 我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比吃了十斤麻辣小龙虾还过瘾! 正道那群人见势不妙,赶紧抬着玄风老儿开溜了。 临走前,有个小喽啰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一把抓住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 “小子,等等!”我阴恻恻地一笑,“告诉哥,最近修真界有什么大新闻?” 这小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哆哆嗦嗦地说:“遗…遗迹…听说…听说有强大法宝现世…” “哦?法宝?” 我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在哪儿?快说!” “在…在落日山脉…” “落日山脉…”我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 这倒是个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逆天改命,就从这法宝开始! 我一把扔开那小喽啰,转身就走。 “云澈,你…你给我等着!”灵月那小妮子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喊。 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小月月,后会有期!” 哼,小妮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拜倒在本大爷的魔爪之下! 我马不停蹄地赶往落日山脉。 路上,我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本《天魔炼体诀》,准备好好修炼一番。 这系统虽然每次使用都要付出点代价,但为了变强,这点代价算个啥! 路上,我碰到了一个正道小美女,叫凌仙儿。 这小妞长得还挺水灵,就是有点警惕我。 不过,哥是谁? 哥可是撩妹高手! 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眉开眼笑的。 从她口中,我得知正道各大势力都盯上了这处遗迹,其中还有个叫冷轩的家伙,好像是什么正道天骄。 哼,天骄? 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弟弟! 我还听说,玄雷子那老家伙也会去。 这老东西心狠手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看来这次遗迹之行,不会太平啊。 不过,哥怕过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一边赶路,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在遗迹里抢到法宝。 正道那帮伪君子肯定不会让我轻易得逞。 看来得好好利用我的“天机目”了。 这“天机目”可是个好东西,能窥破三重天机,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我加快了脚步,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落日山脉,我来了! 远远的,我看到落日山脉入口处,一群人正聚集在那里。 “呵,来得还挺早…”我冷笑一声,放慢了脚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人。 等等…那领头的家伙… 一身白衣,剑眉星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不是…冷轩吗? 他怎么… “云澈,你终于来了…” 冷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咧嘴一笑,心想这冷轩装逼的姿势倒是挺标准,就是不知道实力配不配得上他的狂妄。 “哟,这不是冷大公子吗?怎么,在这儿摆鸿门宴等我呢?” 冷轩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一只臭虫。 “云澈,你这种魔道败类,也配踏入这等仙家遗迹?识相的,赶紧滚,免得脏了这片土地。”他这话说的,差点没把我给逗乐了。 “哎哟哟,说得真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义使者呢。”我掏了掏耳朵,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是怎么办呢,本座今天还非要进去看看,你又能奈我何?”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手中的剑也发出了嗡鸣声。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让你有来无回!” 周围的正道弟子也纷纷亮出法器,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我心里暗骂,这群伪君子,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一流。 “呵呵,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我轻蔑地一笑,一股魔气自体内喷薄而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着,我运转“天机目”,扫视着遗迹入口。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这遗迹,果然不简单! “杀!”冷轩一声令下,正道弟子们便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下一秒,我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桀桀桀……” 第5章 遗迹危机,初遇守护 “杀!” 冷轩那家伙一声令下,好家伙,正道弟子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冲上来了。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刨了他们家祖坟呢。 我呸! “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 我不屑地撇撇嘴,体内魔气瞬间爆发,那感觉,就像是几百个窜天猴同时发射,贼带劲!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着,我赶紧启动 “天机目”,眼珠子一转,一道诡异的光芒扫过遗迹入口。 嘶—— 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像是裹了冰碴子的寒风,直接往我脖子里灌,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 这遗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我狞笑一声,不退反进,直接冲进了人群里。 没办法,反派嘛,就是要浪! 下一秒,我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桀桀桀......” 那声音,像是指甲刮黑板,又像是午夜老猫叫春,听得我头皮发麻。 顾不得背后那股子邪劲儿,我眼前最要紧的,是先解决掉这群碍事的正道弟子。 “他妈的,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 我大吼一声,手里的魔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什么狗屁的正道弟子,在我眼里,就是一群经验宝宝! “叮!击杀正道弟子一名,获得经验值 +10,获得劣质法器一件。” “叮!击杀......”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我的经验条也在飞速上涨。 一边杀敌,我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这遗迹里阴森森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果然,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空。 “卧槽!” 我暗骂一声,身体急速下坠。 这群孙子,竟然还设置了陷阱! 不过,想阴我云澈,没那么容易! 我心念一动,立刻开启了 “魔影步”,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空中连续闪动,躲开了一根根尖锐的石笋。 “砰!” 我稳稳落地,抬头一看,只见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 洞穴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咳咳......” 我捂着鼻子,这雾气里似乎带着某种毒素。 “都小心点,这雾气有毒!” 我提醒道。 冷轩那群人也落了下来,一个个脸色铁青。 “云澈,你别得意,这遗迹里的宝物,最终还是我的!” 冷轩恶狠狠地瞪着我。 “呵呵,是吗?”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宝物? 我对那些玩意儿没啥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这遗迹里隐藏的秘密。 我再次开启 “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我发现洞穴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 “这是......” 我走上前去,仔细地辨认着那些文字。 “好像是一种上古时期的符文。” 系统提示道。 “符文?” 我皱了皱眉,“有什么用?” “这些符文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解读出来,或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哦?” 我顿时来了兴趣,“那还等什么,赶紧解读啊!” “破解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宿主目前的能量不足。” “他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暗骂一声,只能暂时放弃解读符文的想法。 不过,这些符文我已经记在心里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洞穴也变得越来越宽敞。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光亮。 “有出口!” 有人喊道。 我们加快脚步,朝着光亮走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们来到一个更加宽敞的洞穴。 这个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好漂亮!” 凌仙儿忍不住赞叹道。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水池里的水,似乎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某种蕴含着强大能量的液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液?” 我猜测道。 “很有可能。” 系统回答道。 “如果能得到这些灵液,我的修为肯定能突飞猛进!”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 不过,想要得到灵液,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 “天机目” 一扫,发现水池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 “都小心点,这水池周围有机关!” 我提醒道。 冷轩那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机关,慢慢地靠近水池。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水池边缘的时候,突然,水池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吼——”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妖兽从水池里窜了出来。 那妖兽浑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像是一团巨大的火球,散发着恐怖的高温。 “是赤焰妖狐!” 有人惊呼道。 赤焰妖狐,是这遗迹的守护妖兽,实力非常强大。 “他妈的,怎么把这玩意儿给招出来了!” 我暗骂一声。 赤焰妖狐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我们发起了攻击。 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道炙热的火焰,瞬间将整个洞穴都变成了火海。 “快躲开!” 我大喊一声,连忙开启 “魔影步”,躲避着那些火焰。 冷轩那群人也纷纷出手,祭出各种法器,抵挡着赤焰妖狐的攻击。 然而,赤焰妖狐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被它烧成灰烬!” 我心里焦急地想着。 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掉这只赤焰妖狐! 我开启 “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赤焰妖狐。 很快,我就发现了它的弱点。 它的眼睛! 赤焰妖狐浑身都覆盖着火焰,只有眼睛是它唯一的弱点。 “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 我准备利用 “天机目” 的能力,集中力量攻击赤焰妖狐的眼睛。 就在我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不好!”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只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飞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道黑影的真面目。 可是,那道黑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 “嗖——” 黑影瞬间穿透了我的身体。 “噗——” 我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后倒去。 发生了什么? 我艰难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砰!” 赤焰妖狐的火焰法术像是天气突变,瞬间将整个洞穴变成了火海。 热浪扑面而来,我的皮肤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刺穿,火辣辣的疼痛感几乎让我窒息。 “他妈的,这玩意儿的火力也太猛了吧!” 我咬牙忍耐,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火焰烤得支离破碎。 冷轩那小子也不遑多让,他祭出一把光剑,与赤焰妖狐的火焰对峙,但效果甚微。 “这样下去不行,得找它的弱点!” 我心里暗自盘算,再次启动 “天机目”,目光如炬,扫描着四周。 突然,我的目光被洞穴墙壁上的奇怪符文吸引。 这些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像是古老的秘密在向我呼唤。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符文或许能破解赤焰妖狐的弱点。 “这些符文……” 我低声自语,心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赤焰妖狐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但我的眼睛已经锁定了目标。 就在我准备靠近那些符文时,冷轩突然高声喊道:“冷轩,小心!赤焰妖狐又要发动攻击了!” 我心中一紧,但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加快了几分。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我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第6章 破解符文,再战妖狐 我呸!冷轩这厮,聒噪得像只没断奶的鸭子!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 那鬼魅般的声音再次炸响,带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头也不回,速度飙到极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赤焰妖狐张牙舞爪地扑向冷轩,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天机目”全功率运转,眼前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我眼中疯狂闪烁、重组。 这些古老的玩意儿,就像是某种密码,而我,正在强行破解! “不对,不对……这里的能量流动方向反了,如果把第三个符文逆转……”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就像一台超频的电脑,疯狂地分析着这些符文的排列组合。 一种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我与这些古老的符文之间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原来如此!这是一种古老的禁制,可以削弱妖兽的力量!”我心中狂喜,忍不住想仰天长啸一声。 但这该死的妖狐可不会给我时间庆祝。 它摆脱了冷轩的纠缠,带着滔天怒火,朝着我猛扑过来。 “我靠!玩儿命呢!” 我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妖狐的利爪,身后的石壁被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飞溅。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凯蒂猫啊!” 我怒骂一声,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几杆阵旗,手腕翻飞,一道道黑色的魔气注入其中,阵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既然你想玩儿,老子就陪你玩儿个大的!” 我一边躲避着赤焰妖狐的攻击,一边飞速地将阵旗插在洞穴的各个角落。 这些阵旗的位置,都是经过“天机目”精密计算的,每一个都对应着符文中的一个节点。 冷轩那家伙,被妖狐追得狼狈不堪,还不忘抽空朝我这边吼:“云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你妹!”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放松。 “桀桀桀……小子,你以为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奈我何?!”赤焰妖狐发出不屑的狂笑,仿佛我的举动只是在做无用功。 “能不能奈你何,试试就知道了!”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终于,最后一杆阵旗也插了下去。 “禁制,启!” 我一声怒吼,体内的魔气疯狂涌动,注入到阵旗之中。 刹那间,整个洞穴都亮了起来,无数道黑色的光芒从阵旗中射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赤焰妖狐牢牢地困在其中。 “嗷——!” 赤焰妖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火焰瞬间黯淡了不少,原本狂暴的气息也变得萎靡起来。 成了!这古老的禁制,果然有效! “桀桀桀……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两下子!”赤焰妖狐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现在,轮到我反击了!” 我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血影魔功》! 我怒吼一声,体内的魔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我包裹在一片血红色的光芒之中。 我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仿佛一道血色的影子,在洞穴中穿梭不定。 “小子,去死吧!” 我怒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赤焰妖狐的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腹部。 “砰!” 一声闷响,赤焰妖狐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赤焰妖狐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天机目”! 我再次启动“天机目”,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赤焰妖狐的弱点——它的眉心! “桀桀桀……结束了!” 我狞笑一声,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赤焰妖狐的面前,手中凝聚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狠狠地朝着它的眉心刺去。 “噗!” 一声轻响,血红色的光芒没入了赤焰妖狐的眉心。 赤焰妖狐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气息。 我缓缓地收回手,站在赤焰妖狐的尸体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搞定!” 我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冷轩那家伙,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喂,呆子,看够了吗?”我走到冷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接下来,该看看这妖狐守护的东西了……” 我转过身,朝着洞穴深处走去,那里,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光芒……干掉那只臭狐狸后,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熏得我直皱眉头。 哎,这年头,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咋就这么难呢? 冷轩那呆瓜,估计是被我刚才那套操作给震傻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心说: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喂,走了,发什么愣呢?宝贝在前头呢!” 说着,我就迫不及待地朝洞穴深处走去。 果然,没走几步,一个古色古香的宝箱就出现在眼前,箱子上还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啧啧啧,好东西啊!” 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箱。 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迸发出来,差点没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卧槽!好家伙!” 只见宝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剑身通体漆黑,隐隐有血光流转,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这玩意儿,绝对是把好剑!” 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把剑拿起来好好欣赏一番。 可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身的那一刹那,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直奔宝箱而去! “什么人?!” 我心中一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道黑影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宝箱旁边,一把抓向了那把黑色的剑。 不好!有人要截胡! “哼,想抢我的东西?门都没有!” 我冷哼一声,体内的魔气瞬间爆发,就要出手阻止那道黑影。 然而,那道黑影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晃,竟然凭空消失了! “桀桀桀……小子,这宝贝,我就笑纳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我瞳孔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级。 那人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沙哑而刺耳,仿佛指甲刮过玻璃一般,让人极度不舒服。 “我是谁?桀桀桀……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现在……这把剑,是我的了!” 说着,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黑色长剑,剑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想要?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第7章 影魔夺宝,云澈智胜 “桀桀桀……小子,这宝贝,我就笑纳了!” 这阴森森的笑声,就跟指甲挠黑板似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呸,想虎口夺食? 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哼,想抢东西,你也配?” 我冷哼一声,体内《血影魔功》疯狂运转,血色魔气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瞬间在我周身凝聚成一道血色护盾,将那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色长剑,牢牢地护在身后。 “咦?反应速度不错嘛。” 那黑影怪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了吗?天真!” 说着,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符文在他指尖跳动,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暗影迷踪!” 随着他一声低喝,他的身形竟然如同水墨画一般,缓缓地融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 我靠!这老六还会隐身术? “桀桀桀……小子,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这宝贝,终究是我的!” 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具体位置。 我心中暗骂一声,这影魔果然够阴险,竟然玩起了偷袭这一套。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太年轻,太天真! “天机目,开!” 我心中默念一声,左眼瞬间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一道奇异的光芒自眼中射出,洞穿了重重黑暗,试图捕捉影魔的踪迹。 “不好!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黑暗中传来影魔略带惊讶的声音,显然我的“天机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正朝着我这边投来。 不用想,肯定是那两个正道人士——冷轩和凌仙儿。 尤其是那个冷轩, “哼,想捡便宜?门都没有!” 我心中冷笑一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紧紧地锁定着冷轩的动向。 现在的情况是,明处有冷轩虎视眈眈,暗处有影魔伺机而动,我必须得小心应对,才能保住这到手的宝贝。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影魔的暗影法术确实很棘手,能够隐匿身形,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只要是法术,就一定会有破绽。 而我的“天机目”,就是找到破绽的关键! 至于冷轩,虽然实力不弱,但只要我稍加防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在应对影魔的同时,防止冷轩捣乱? 就在我思索之际,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从我身后袭来! “桀桀桀……小子,去死吧!” 影魔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道黑色的爪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狠狠地抓向我的后背。 我心中一惊,连忙施展《血影魔功》中的身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反应挺快嘛,不过,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影魔怪笑一声,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提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天机目”下,我看到影魔如同鬼魅一般,在洞穴的阴影中不断游走,时隐时现,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这样下去不行,被动挨打,迟早要完! “血影分身!” 我心中默念一声,体内的魔气疯狂涌动,瞬间凝聚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血色分身。 “去!” 我一指点出,血色分身立刻朝着影魔所在的方向冲去。 而我则趁着影魔被分身吸引的空档,迅速靠近洞穴墙壁上那些残留的符文禁制。 这些符文禁制,是当年封印魔族所留,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仍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只要我能够激活这些禁制,或许就能对付影魔。 果然,影魔被我的分身吸引,放弃了对我本体的攻击,转而扑向了血色分身。 “桀桀桀……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影魔怪笑一声,一道道黑色爪影如同雨点般,狠狠地抓向血色分身。 血色分身虽然拥有我一部分的实力,但在影魔的攻击下,仍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趁着影魔被分身缠住的空档,我已经来到了符文禁制前。 “给我开!” 我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在那些残破的符文上。 “嗡……” 瞬间,那些原本黯淡无光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开始闪耀起耀眼的光芒。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锁链一般,瞬间布满了整个洞穴,将影魔笼罩在内。 “啊……这是什么?!” 影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显现出来,在金色的光芒中不断挣扎。 “桀桀桀……小子,你竟然敢阴我!” 影魔怒吼一声,双眼通红,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我。 “彼此彼此而已。”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兵不厌诈嘛。” “去死!” 影魔彻底被激怒了,放弃了对血色分身的攻击,转而朝着我疯狂地扑来。 “魔影斩!” 我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系统兑换的低级秘术——魔影斩。 一道黑色的刀影,带着森然的寒意,瞬间斩向影魔。 影魔躲避不及,被刀影击中,身体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啊……” 影魔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影魔彻底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地朝着我扑来。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开启“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影魔的攻击轨迹。 “天机目”下,影魔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人一般,冷静地分析着影魔的攻击,寻找着他的破绽。 躲避,躲避,再躲避! 在躲避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寻找着影魔的破绽,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我死死地盯着影魔,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突然,我发现影魔在攻击的时候,他的右腿似乎有些不自然。 就是这里!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桀桀桀……小子,你跑不掉的!这宝贝,终究是我的!” 影魔再次朝着我扑来,一道黑色的爪影,狠狠地抓向我的胸膛。 我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了! 就在影魔的爪影即将击中我的瞬间,我突然……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瞅准影魔那略显僵硬的右腿,嘴角一咧,露出一个“你死定了”的邪魅笑容。 “就等你小子露出破绽了!” 我大吼一声,全身魔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再次施展《血影魔功》,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血色闪电,硬生生地迎着影魔的爪影撞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影魔的胸口。 “噗……” 影魔一口老血喷出,那酸爽的滋味,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听得我都替他感到疼。 “咳咳……你……你竟然……” 影魔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胸口那恐怖的凹陷,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只能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承让承让,侥幸而已。” 我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 搞定! 我迅速上前,一把抓住那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色长剑,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我不禁咧嘴一笑。 “好宝贝,以后就跟着哥混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准备欣赏我的战利品时,突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怒吼,震得整个洞穴都颤抖起来。 我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靠!不会吧?难道这洞里还藏着什么更牛逼的怪物? 这下玩大发了! 第8章 妖狐来袭,云澈再斗 我攥着那柄还在震颤的黑剑,正打算往储物袋里塞,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洞穴深处传来的咆哮声像滚雷似的,震得洞顶石屑簌簌往下掉,连掌心的黑剑都跟着嗡鸣起来。 \"我靠——\"我骂了半句,抬头就见一道赤红色的影子从黑暗里窜出来。 那是只足有两人高的妖狐,浑身毛发像烧红的炭块,每一根毛尖都跳动着幽蓝的火焰,两只眼睛红得渗人,眼仁是竖起来的,活像两盏血灯笼。 \"赤焰妖狐!\"不远处传来女声惊呼。 我偏头一看,冷轩和凌仙儿不知何时摸了过来。 冷轩穿着月白道袍,手里攥着柄青玉剑,脸色白得像纸;凌仙儿的素裙沾了灰,正抓着他的袖子,指尖都泛白了。 \"遗迹守护兽。\"我舔了舔嘴唇,左手下意识按在左眼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三阶妖兽赤焰妖狐,建议宿主开启天机目分析弱点。\" 我猛地抠开左眼的眼尾——这是系统改造后的习惯动作,暗红的瞳仁瞬间泛起金纹,再看那妖狐,浑身脉络清晰得像刻在玻璃上。 它前爪的火焰纹路最密集,速度应该和火焰喷射有关;后颈有块淡红色的毛,底下血管比别处细——这他妈是弱点? \"吼!\"妖狐突然甩尾,尾尖的火焰\"呼\"地窜成火墙,直接封死了洞穴出口。 冷轩的青玉剑\"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石壁上:\"云澈! 你不是挺能打吗? 快上啊!\" 我没理他,脚尖在地上碾出个火星——《血影魔功》运转的瞬间,洞穴里突然多出七八个我的影子,全穿着染血的黑衫,手里攥着黑剑,朝着妖狐的四面八方扑过去。 妖狐的红瞳骤然收缩,前爪猛地拍向最近的血影,\"轰\"的一声,石屑飞溅,那血影却像烟雾似的散了。 \"就这?\"我咧嘴一笑,反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三张血符。 系统兑换的\"血魔箭\"需要本命精血激活,我咬破指尖在符上一抹,三张符纸\"唰\"地窜上天,化作三支半透明的血箭,带着腥气\"咻咻\"扎向妖狐的眼睛。 妖狐甩头避开两支,第三支擦着它左耳飞过,在皮毛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它突然发出尖啸,整个洞穴的温度瞬间飙升,我额角的汗珠子刚冒出来就被烤干了。 妖狐的尾巴猛地扫过来,带起的热浪把我掀得撞在石柱上,后背火辣辣地疼。 \"小心!\"凌仙儿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抬头就见妖狐张着嘴,一团赤红的火球正从它喉咙里滚出来。 我咬牙甩出黑剑,剑身上的魔气猛地炸开,把火球撞得四分五裂,可余波还是燎到了我的右肩,布料\"刺啦\"一声烧出个洞,皮肤焦黑一片。 \"操!\"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里妖狐的腹部突然闪过一道光——刚才被火焰遮住的毛,现在露出来了,那片颜色比周围浅,血管却粗得离谱。 我猛地拍碎腰间的血玉牌,系统提示音炸响:\"消耗百年寿元,兑换''血影分身''。\" 八个血影同时冲了出去,有的挥剑,有的扔符,把妖狐的视线彻底搅乱。 我猫着腰贴着石壁绕到它身后,左手掐诀,右手的黑剑泛起幽光——这是系统教的\"魔影斩\",专门破防用的。 妖狐突然转身,爪子带起的风割得我脸生疼。 我偏头躲过要害,左臂却被划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噗\"地喷在妖狐肚皮上。 它吃痛尖叫,我趁机挥剑,黑芒闪过,那片浅色的毛\"刺啦\"裂开,妖狐的惨叫声几乎要震碎我耳膜。 \"死!\"我踩着它前爪跳起来,黑剑狠狠扎进它的喉咙。 妖狐的动作猛地一滞,火焰瞬间熄灭,庞大的身躯\"轰\"地砸在地上,带起的气浪把冷轩掀翻在地。 我踹开妖狐的尸体,蹲下去扒拉它的内丹。 指尖刚碰到那团泛着红光的珠子,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洞顶的石钟乳\"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抱着头滚到一边,就见刚才妖狐出来的那面石壁裂开蛛网似的纹路,碎石簌簌往下掉,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眯起眼睛。 那是个影子,比夜色还浓,看不清轮廓,只能看见两点幽绿的光,像狼的眼睛。 \"云澈!\"冷轩的声音都在抖,\"那...那是什么?\" 我没答话,握紧了黑剑。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提示危险等级,可我盯着那影子,突然笑了—— 有意思,这趟遗迹之行,看来才刚开始。 第9章 长老搅局,云澈周旋 洞穴石壁裂开的瞬间,我闻到了浓重的硫磺味。 碎石扑簌簌往下掉,一个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从裂缝里挤出来,腰间挂着九枚雷纹铜铃,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轻响。 “玄雷子!”冷轩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狂喜,“长老您可算来了!这魔修抢了赤焰妖狐的内丹,还想独吞遗迹里的宝贝——” 我蹲在妖狐尸体旁的手停顿了一下。 玄雷子的目光扫过来时,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骨节捏紧黑剑的声响。 那老东西瞳孔里泛着像贪狼一样的光,先落在我掌心还未完全掏出的内丹上,又扫过我腰间那柄缠着黑气的储物袋——里面装着方才从妖狐巢穴里顺走的半块残玉,应该是遗迹核心的钥匙。 “小友倒是好手段。”玄雷子抚着花白的长须,声音里带着长辈般的温和,可我开启天机目的左眼却看见他周身气数翻涌如沸,命宫处凝着一团紫黑的劫云——这老匹夫为了提升修为,怕是没少用邪法抽取弟子的精元。 系统在识海里炸响:“警告!目标玄雷子,化神中期,战力评级ss - ,建议立即规避!”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 左手拇指悄悄掐住掌心,本命精血顺着经脉往左眼涌去,天机目瞬间洞穿玄雷子的道袍。 他右肩的肌肉不自然地紧绷着,袖中藏着一柄三寸长的雷纹短刃——看来方才挤过石壁时伤了旧患。 “长老谬赞。”我直起身子,把内丹攥进掌心,“这妖狐皮糙肉厚,小爷我可是费了半条命才弄死它。”说着故意踉跄两步,让黑剑上的血珠滴在玄雷子脚边。 玄雷子的目光跟着血珠移动,喉结动了动。 他身后的冷轩急得直跺脚:“长老!那内丹是赤焰妖狐修炼三百年的精魄,服下能直接冲击金丹!还有那储物袋里的残玉......” “住口。”玄雷子喝止冷轩,转头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小友若愿将内丹与残玉交于本门保管,待出了遗迹,本门定当以十颗筑基丹、一百枚中品灵石作为酬谢。” 我差点没笑出声。筑基丹?当我是刚入炼气的毛头小子? “长老这是打发要饭的?”我突然把内丹抛向空中,在玄雷子瞳孔骤缩的瞬间又接住,“小爷我可是魔修,讲的是拳头大的说话。” 话音未落,玄雷子的右手已经按在腰间铜铃上。 九枚铜铃同时炸响,紫色电弧顺着他的指尖窜出来,在半空凝成碗口粗的雷柱,带着劈山裂石的气势朝我砸下来! 我早有准备,脚尖在妖狐尸体上一蹬,整个人贴着地面滑出去三尺。 雷柱砸在我方才站的位置,碎石飞溅,石壁上焦黑一片。 “血影分!”我低喝一声,周身血雾炸开,三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身影从血雾里冲出来,分别朝洞穴的三个方向扑去。 玄雷子的雷术最擅长群攻,分身能最大限度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玄雷子冷笑一声,双手结印:“雷网!” 紫色电弧在洞穴内织成密网,我能听见分身被雷网击中时的闷响。 但我知道这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在天机目里,玄雷子的命宫劫云正在凝聚,他的右手小指微微抽搐,那是要施展出其不意的“玄雷指”的前兆。 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漫进口腔。 《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皮肤下浮现出暗红色的魔纹。 在雷网落下的瞬间,我整个人像一团血雾般贴在石壁上,雷网擦着我的衣角划过,烧焦了一片布料。 “好个魔修!”玄雷子终于沉不住气,腰间九枚铜铃同时震颤,“看来得让你尝尝玄雷九击的滋味!” 第一击“雷落”:紫色雷球在他掌心成型,带着破风声砸向我的面门。 我旋身避开,黑剑横斩,剑气劈在雷球上,炸出刺目的雷光。 第二击“雷裂”:地面突然窜起数道雷蛇,缠上我的脚踝。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刃,血光闪过,雷蛇被斩断,可脚踝还是被灼出焦痕。 第三击“雷焚”:玄雷子的瞳孔变成紫色,洞穴内的温度骤升。 我感觉皮肤都要被烤焦了,额角的汗水滴在地上,瞬间蒸发成白汽。 就在这时,我瞥见洞穴角落的石壁上闪过一丝微光——那是方才妖狐巢穴里的符文禁制! 之前杀妖狐时,我注意到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古老纹路,虽然被妖狐的火焰破坏了大半,但残留的灵力还在。 我咬着牙避开第四击“雷啸”,故意让左肩被雷光擦过,借着踉跄的势头扑向符文禁制。 玄雷子以为我要逃,第五击“雷狱”紧跟着压下来,雷柱几乎要碾碎我的脊梁。 “系统!兑换《血祭术》!”我在识海里嘶吼,本命精血如泉水般涌出,顺着指尖滴在符文上。 “叮!消耗本命精血10%,兑换成功。” 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像是被鲜血激活的活物。 我能感觉到那些纹路里的灵力在疯狂涌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玄雷子的雷柱挡在外面。 “这是......上古血纹禁?”玄雷子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会激活它?”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分外狰狞:“老东西,你当魔修只会杀人?” 屏障外的玄雷子开始结更复杂的法印,紫色雷光在他掌心凝聚成更大的雷球。 我趁机观察他的动作——每次结到第七个手印时,他的右手腕都会不自然地停顿半息。 那是方才挤过石壁时拉伤的旧伤,在天机目里,他腕骨处的气血明显淤塞。 “第七击,破!”玄雷子大喝一声,雷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在屏障上。 屏障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我能听见符文碎裂的声响。 就是现在! 我咬破指尖,在黑剑上画出血纹,魔功运转到极致:“魔影斩!” 黑色刀影裹着血光破空而出,玄雷子正在结第八个手印,手腕刚顿住的瞬间,刀影已经到了他胸前。 他慌忙侧身,刀影擦着他的右肩划过,道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狰狞的紫色伤疤——果然是用邪法养的雷灵! “你敢伤我!”玄雷子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我要把你抽筋扒皮,丢进雷池里喂雷兽!” 他刚要施展出第九击,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石钟乳纷纷坠落,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穴深处涌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吞噬周围的灵气。 “这是......”玄雷子的雷球还没成型,整个人已经被吸得踉跄。 冷轩尖叫着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却被吸力扯得手指鲜血淋漓。 我死死攥住黑剑,试图稳住身形,可那吸力越来越强,连符文禁制的红光都开始扭曲。 储物袋里的残玉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一个红印——它在回应这股吸力! “云澈!救我!”冷轩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抓住我的衣角。 我反手甩开他,却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离地。 玄雷子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小杂种,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可他的话音未落,我们已经被吸进了洞穴深处的黑暗里。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看见冷轩的眼泪被吹成细雾,玄雷子的铜铃散落在空中叮当作响,而那股吸力的源头,似乎是一团旋转的黑雾,里面隐约能看见一座古老的石殿,殿门上方刻着三个血字—— “镇魔渊”。 第10章 危机深处,云澈破局 风声刮得耳膜生疼,我被那股吸力扯得几乎要散架,储物袋里的残玉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 玄雷子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铜铃法器在半空叮当作响,冷轩的哭嚎混着风声灌进耳朵,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等眼前的黑暗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时,我踉跄着栽倒在地,嘴里尝到铁锈味——方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嘴唇裂开了。 入目是座巨大的石殿。 殿顶垂着无数石钟乳,每根都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柱。 地面铺着青黑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紫色的雾气,带着股腐肉般的腥气。 正中央是个直径十丈的阵法,纹路深深刻进石里,每道刻痕都泛着幽蓝微光,像活物似的缓缓流动。 玄雷子踉跄着爬起来,腰间的雷纹玉佩裂了道缝,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死死黏在阵法上:\"这是...上古聚灵阵?\" 冷轩缩在墙角,手指抠进石缝里,指甲盖都翻起来了,还在发抖:\"那、那上面的血字...镇魔渊...\" 我抹了把嘴上的血,左眼突然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机波动,是否开启天机目?\" \"开。\"我低喝一声,左眼瞳孔瞬间变成暗金,视网膜上浮现出层层叠叠的丝线——那是天机。 石殿的阵法突然剧烈震颤,蓝光大盛。 我看见阵法中央的空气扭曲成一团,接着无数道半透明的影子从光里钻出来。 他们穿着破碎的道袍、魔修的黑甲,有的缺了半张脸,有的肚子上插着断剑,每一张脸都扭曲着怨毒。 \"外来者...\"为首的影子咧开嘴,腐烂的牙龈里渗出黑血,\"陪我们...困在这里...\" \"小心!\"我吼了一嗓子,挥剑斩向最近的影子。 黑剑\"嗤\"地穿透那东西的胸膛,却像砍在水里,只激起一圈涟漪。 那影子反而趁机扑上来,指甲戳进我肩膀——不疼,却像被浇了盆冰水,魔气运转都迟滞了。 \"是魂体!\"玄雷子反应倒快,抬手就是一道雷弧。 紫雷劈在影子身上,炸出一团黑烟,可那影子散了又聚,转眼间又恢复原样,\"这些是被镇在这里的修士残魂,怨气凝形,普通攻击伤不了!\" 冷轩已经吓得瘫在地上,抱着脑袋尖叫:\"救命!救命啊!\" 我运转魔气,左眼里的天机线突然变得清晰。 那些影子的魂体表面缠着灰黑的丝线,正是怨气。 而阵法边缘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和那些灰黑丝线相连。 \"老东西,你不是会雷法么?\"我冲玄雷子喊,\"去引开左边那堆影子!\"不等他反驳,又踹了冷轩一脚,\"你去右边,别像个娘们似的缩着!\" 玄雷子瞪圆了眼:\"你算什么东西——\"话没说完,三个影子已经扑到他面前,他骂骂咧咧地挥出雷球,总算是动了。 我趁机贴近石壁。 指尖划过那些符文,触感冰冷,像是刻在活物上——仔细看,符文边缘竟有极细的血丝在流动。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上古锁魔纹,需本命精血激活。 是否消耗1滴精血?\" \"滴。\"我咬开指尖,血珠滴在符文上。 血丝突然疯狂涌动,符文\"嗡\"地亮起来,映得整面石壁泛出妖异的红。 \"云澈! 你在搞什么?\"玄雷子的雷球炸碎三个影子,可更多影子从阵法里涌出来,\"老子快撑不住了!\" 我没理他,左眼盯着石壁上的符文流动。 这些符文是环形排列的,每激活一个,就有一根灰黑的怨气丝线被扯断。 当我激活第七个符文时,那些影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云澈!\"一道女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我转头,看见凌仙儿从石殿角落的阴影里冲出来——她什么时候跟进来的? 她手持青锋剑,剑光如练,每一剑都精准地劈在影子的眉心。 那些影子被她的剑光照到,魂体明显变得稀薄。 她反手甩给我一个玉瓶:\"里面是清心丹,能暂时压制怨气侵蚀!\" 我灌下两颗丹药,魔气运转立刻顺畅许多。 转头时正看见玄雷子阴恻恻地摸向腰间——他手里多了张黄符,符上画着扭曲的鬼脸。 \"小杂种坏我好事!\"玄雷子突然暴喝,黄符拍在地上,\"给我死!\"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黑藤从石缝里钻出来,缠向我的脚踝。 我挥剑斩断两根,可黑藤越断越多。 眼角瞥见冷轩正缩在柱子后面偷笑——这狗东西,居然和玄雷子合谋! \"当啷\"一声,青锋剑横在我面前。 凌仙儿的剑尖挑开缠上来的黑藤,回头瞪着玄雷子:\"长老! 我们是来寻机缘的,不是来内斗的!\" 玄雷子的脸涨得通红:\"你懂什么?这小子要独吞这里的好处!\" 我趁机又激活三个符文。 石壁上的红光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 阵法里的影子突然集体后退,怨气丝线被扯断了十之八九。 \"成了!\"我低喝一声,掌心按在最后一个符文上。 本命精血如泉涌,石壁剧烈震颤,整个石殿都在轰鸣。 那些影子发出最后的尖叫,被红光吞噬,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阵法中央的蓝光突然凝聚成一个青铜宝箱。 箱盖上刻着饕餮纹,锁孔里渗出暗红的血珠。 玄雷子眼睛都直了,甩开凌仙儿就扑过去:\"是上古宝盒!\" 冷轩也跟着冲,结果被玄雷子一脚踹翻:\"滚!\" 我没动。 左眼天机目里,宝箱周围缠着的金线比之前更粗——那是大机缘的征兆。 玄雷子刚摸到箱盖,突然惨叫一声缩回手。 箱盖上的饕餮纹突然活了,咬下他一块皮肉。 他疼得直抽冷气,转头恶狠狠地瞪我:\"小杂种,你搞的鬼?\" \"那是认主禁制。\"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一步步走过去,\"只有心无杂念的人能开。\" 玄雷子的脸瞬间扭曲。 他当然有杂念——刚才他想用黑藤杀我,用黄符阴我,满肚子的算计。 我伸手按在箱盖上。 饕餮纹突然温顺地蜷成一团,箱锁\"咔\"地弹开。 里面躺着两卷竹简,和一柄黑鞘长剑。 剑鞘上的云纹泛着幽光,隔着三尺都能感觉到凌厉的剑意。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上古魔典《九幽冥魂诀》,顶级法宝''弑神''。 是否融合?\" \"融合。\"我话音刚落,竹简自动飘进识海,剑鞘\"嗡\"地飞起,稳稳落在我掌心。 一股庞大的信息涌进脑海——《九幽冥魂诀》不仅能操控魂体,更能吞噬敌人的怨气化为己用。 而\"弑神\"剑,传闻是上古魔祖斩神时所用,剑鸣可裂空间,剑出必见血。 玄雷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盯着我手里的剑,喉结滚动:\"这是...这是...\" \"想要?\"我反手挽了个剑花,弑神剑发出清越的龙吟,\"来拿啊。\" 他刚要动,突然\"轰\"的一声,石殿的入口处传来巨响。 我转头望去,原本的黑暗入口不知何时被一道黑墙挡住,墙上刻着和镇魔渊相同的血字,正渗出诡异的黑雾。 \"出口...被封了?\"冷轩颤抖着指向那里。 我握紧弑神剑,左眼天机目里,黑墙上缠着的金线比宝箱更粗——那是更大的机缘,也是更大的危险。 玄雷子突然怪笑起来:\"封得好! 封得好! 这镇魔渊里肯定还有宝贝,小杂种,咱们走着瞧——\" 他的话被我的剑鸣打断。我盯着那道黑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 看来这镇魔渊,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第11章 出口封锁,云澈寻法 石殿入口处的黑墙渗出的黑雾里,我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腥甜。 那是镇魔渊深处特有的魔气,混着千年血锈的味道——和之前开启宝箱时触发的符文禁制同源。 玄雷子的雷罡已经劈在了黑墙上。 紫电裹着他的掌心雷轰在墙面,炸起的火星却像撞在活物上,黑墙\"滋滋\"扭曲着,竟反过来涌出一道黑流,\"啪\"地抽在玄雷子胸口。 这位结丹后期的长老闷哼一声,踉跄着撞翻了石桌,嘴角溢出黑血。 \"老东西,急什么?\"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转了个花。 刚才天机目扫过黑墙时,那些缠着的金线里藏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比宝箱上的复杂十倍。 玄雷子这一劈,倒让我看清了黑墙的反应模式——它会吞噬攻击里的灵气,再反伤施术者。 冷轩比玄雷子聪明些。 这小子仗着自己是正道天骄,挥着霜寒剑用了招\"寒梅破雪\",十二道剑气呈梅花状刺向黑墙。 结果剑气刚触及墙面就像泥牛入海,黑墙突然泛起涟漪,十二道黑影从涟漪里钻出来,竟是刚才被剑气绞碎的幻影残魂,张牙舞爪地扑回冷轩面门。 \"噗!\"冷轩的护体灵光被抓出三道血痕,他踉跄着后退,腰间玉佩都摔碎了。 这小子平时总爱摆清冷贵公子的模样,此刻却红着眼瞪我:\"都是你! 若不是你强行开启宝箱,怎会触发这等禁制?\" \"怪我?\"我歪头笑,左手轻轻按在左眼上。 天机目发动的瞬间,眼前的黑墙褪去了表象,露出底下流动的金色符文。 那些符文像活的金蛇,顺着墙缝游向石殿四角的青铜灯台。\"你该怪自己,抢宝贝时怎么不先长个脑子。\" 玄雷子抹了把嘴角的黑血,突然阴恻恻笑起来:\"小杂种,你以为自己能破解这禁制? 当年镇魔渊封印魔族余孽,用的是上古血煞阵,没有阵眼钥匙——\" \"阵眼钥匙?\"我打断他的话,天机目里,石殿中央的地面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刚才被宝箱压着的位置,露出了半枚刻着魔纹的青铜齿轮。\"比如这个?\" 我抬脚踢开宝箱残骸,齿轮上的魔纹突然亮了。 玄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血煞阵的枢机! 当年我师傅说过,这阵要运转,得用活物祭枢机——\" \"所以他们封死出口,就是要把我们当祭品?\"冷轩倒抽一口冷气。 这小子终于不装了,攥着剑的手直抖。 我弯腰捡起青铜齿轮,指尖触到齿轮时,一股记忆突然涌进脑海。 画面里是个披头散发的魔修,正将七个修士的心脏按在七座相同的齿轮上,血顺着齿轮纹路流入地下,黑墙般的结界应声而起。 \"原来如此。\"我捏着齿轮站起身,\"要破这黑墙,得先找到其他六座枢机。\" 玄雷子猛地扑过来:\"给我!\" 我反手就是一剑。 弑神剑的剑气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石壁上砍出半尺深的痕迹。\"急什么?\"我舔了舔剑锋上的血,\"这石殿连通着镇魔渊其他密室,你想独吞枢机?\" 玄雷子捂着肩膀后退,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 冷轩却突然开口:\"我知道这石殿的结构。 当年我爹进过镇魔渊,说过这里有七重血牢,每一重都有一座枢机。\"他看了眼我手里的齿轮,\"现在我们在第三重,要去第四重,得穿过东边的暗门。\" \"你早不说?\"玄雷子瞪他。 \"我爹说过,擅自开启暗门会触发幻影杀阵。\"冷轩咬了咬嘴唇,\"不过现在出口被封,只能赌一把了。\" 我扫了眼东边的石壁。 那里有块石头颜色比周围深些,刚才天机目没注意到——看来这小子确实知道点秘密。\"带路。\"我挥了挥弑神剑,\"要是耍花样,先拿你祭剑。\" 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的风裹着黑雾涌出来。 我皱了皱眉,左手掐诀唤出血杀罗刹。 她从阴影里现身,血色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红瞳扫过暗门:\"有活物。\" \"幻影?\"冷轩握紧剑。 \"不。\"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渗出一滴血,\"是被怨气养了千年的活尸。\" 话音未落,暗门里冲出三具青灰色的尸体。 它们的指甲有半尺长,滴着墨绿色的毒液,眼眶里的鬼火绿油油的,直往我们面门扑。 \"退到我身后。\"我低喝一声,弑神剑嗡鸣着震开一具活尸。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光,第二具活尸被砍成两截,却在落地前又拼凑起来。 玄雷子趁机甩了道雷符,\"咔嚓\"一声,第三具活尸的脑袋被劈成了焦炭。 \"这些活尸不怕物理攻击?\"冷轩的剑刺进活尸胸口,却像扎进烂泥里,活尸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刺穿他的灵甲。 我眯起眼。 天机目里,活尸体内缠着黑色的怨气丝,和《九幽冥魂诀》里描述的\"怨魂锁\"一模一样。 我心念一动,左手结出魂诀,对着活尸的额头按去:\"吞!\" 活尸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体内的怨气丝像被吸尘器吸住,顺着我的指尖往识海钻。 《九幽冥魂诀》自动运转,我能清晰感觉到那些怨气在转化,变成一股股温热的力量,顺着经脉流进丹田。 \"这是...魔功?\"冷轩脸色煞白,拼命抽回手。 \"怕了?\"我扯了扯嘴角,被我吞噬怨气的活尸瞬间瘫软成一堆烂肉。 剩下的那具活尸见同伴完蛋,转身就往暗门里逃。 我抬手一道血芒追过去,\"想跑?\" 血芒穿透活尸后背的瞬间,暗门里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刻满符文的通道。 符文泛着幽蓝的光,和黑墙上的金线纹路如出一辙。 \"走。\"我踢了踢地上的活尸残骸,\"枢机应该在通道尽头。\" 通道里的符文每隔三步就亮一盏,像引路的鬼火。 血杀罗刹走在最前面,镰刀尖点地,每一步都试探着地面——这里的地砖下埋着淬毒的尖刺,刚才那具活尸触发了机关,现在被她用镰刀挑了出来。 玄雷子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往我手里的枢机齿轮瞥一眼。 这老东西肯定在琢磨怎么抢,不过我早有准备——刚才吞噬怨气时,我偷偷在齿轮上抹了魔毒,谁碰谁手烂。 \"到了。\"血杀罗刹突然停住。 通道尽头是面青铜门,门上刻着和齿轮相同的魔纹,门中央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我手里的齿轮。 我刚要把齿轮按进去,玄雷子突然暴起!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符纸,黄纸黑字,是正道的\"定身符\"。 不过他大概忘了,我是魔修,定身符对魔气缠身的人效果减半。 \"雕虫小技。\"我侧身躲过,弑神剑横削他的手腕。 玄雷子疼得松手,符纸飘落在地。 就在这时,冷轩突然从另一侧攻来,霜寒剑直刺我的后心——好个表里不一的正道天骄,刚才装害怕,现在倒会趁火打劫。 我反手甩出两道血影分身。 分身迎上冷轩的剑,我则继续往青铜门走去。 齿轮刚放进凹槽,门内传来\"咔\"的轻响,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像一条光链,顺着通道往石殿方向延伸。 \"成功了?\"冷轩的剑被分身缠住,急得大喊。 \"急什么?\"我盯着门内涌出的金光,\"这只是第一座枢机。\" 门开的瞬间,我看到了第二座青铜齿轮。 可还没等我走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 回头看时,玄雷子正红着眼砸向石壁——这老东西大概以为破墙能出去,结果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活了,化作无数金针刺进他的胳膊。 \"啊!\"玄雷子惨叫着后退,胳膊上插满金针,鲜血淋漓。 \"我说过,这墙会反噬。\"我舔了舔嘴角,\"现在信了?\" 玄雷子咬着牙不说话。 冷轩的剑被分身逼得节节败退,这小子终于服软:\"求前辈救命! 我...我知道其他枢机的位置!\" \"早说不就得了?\"我打了个响指,分身退到我身边。 冷轩踉跄着站稳,指着门内的齿轮:\"第四重的枢机在那边,第五重...在镇魔渊最底层的血池旁边!\" 我眯起眼。 天机目里,门内的齿轮周围缠着更粗的金线,金线尽头连着黑墙——看来每激活一座枢机,黑墙的封锁就会松动一分。 \"走。\"我拎起弑神剑,\"谁要是再耍花样...\"我扫过玄雷子和冷轩,\"就不是扎胳膊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们连破两座枢机。 每激活一座,黑墙就淡上一分。 当第四座枢机被按下时,黑墙已经能看到外面的影子了——是镇魔渊的岩壁,还有几株发光的夜灵草。 \"快了。\"冷轩喘着气,\"再破两座就能出去!\" 玄雷子突然冷笑:\"小杂种,你以为激活枢机就能出去? 这血煞阵要的是七座枢机全启,到时候...嘿嘿,到时候这石殿会变成血祭场,把我们的魂魄都抽干!\" 我脚步一顿。 天机目里,金线突然变得扭曲,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 刚才激活第四座枢机时,我隐约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现在听玄雷子这么说,那感觉更强烈了。 \"你怎么知道?\"我盯着他。 \"我师傅当年参与过封印!\"玄雷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七座枢机全启,血煞阵就会引动镇魔渊的地脉血火,到时候别说出去,连魂魄都得被烧成灰!\" 冷轩的脸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玄雷子咧开嘴,\"刚才要不是这小杂种压着我,我早跑了! 现在好了,四座枢机激活,想停都停不了!\" 我握紧弑神剑。 天机目里,黑墙的金线突然开始收缩,往石殿中央汇聚。 那里原本是放宝箱的位置,现在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是血。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停。\"我盯着那道缝隙,\"或者说,有人等这一天等了千年。\" 就在这时,石殿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 那声音像闷雷,震得石壁上的符文直颤。 冷轩的霜寒剑\"当啷\"掉在地上,玄雷子的雷罡都不稳了,指尖的雷光忽明忽暗。 血杀罗刹的红瞳猛地收缩,她握紧镰刀指向缝隙:\"是活物。\" 我眯起眼。 缝隙里渗出的血越来越多,在地面汇成小血池。 血池中央,一块黑黢黢的石头正缓缓升起——不,那不是石头。 那是... \"吼——\" 第二声怒吼比第一声更响。 我看见血池里的\"石头\"裂开了,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还有比水桶还粗的胳膊。 它的指甲像利刃,每动一下都刮得地面火星四溅。 \"这是...怒岩兽?\"冷轩声音发抖,\"我爹说过,镇魔渊封印着上古凶兽,用七座血煞阵困着...\" 我盯着那逐渐站起身的庞然大物。 它的脑袋有半人高,额头刻着和枢机相同的魔纹,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枢机齿轮。 \"有意思。\"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嗡鸣,\"看来这第七座枢机,得用它的命来祭了。\" 第12章 怒兽现身,云澈力战 那青灰色的庞然大物完全站直时,我听见头顶传来石屑簌簌坠落的声响。 它足有两丈高,肌肉虬结的躯体裹着层岩石铠甲,每一块凸起的棱纹都泛着冷光,额间魔纹红得像要滴出血——和我掌心这枚枢机齿轮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退!\"玄雷子的雷罡终于绷不住,\"这是镇魔渊第七座血煞阵的守兽,化神境巅峰的战力!\"他话音未落,那怪物已低下头,黑洞似的眼睛直勾勾锁死我手里的齿轮。 喉间滚出第三声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血杀罗刹的镰刀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化神巅峰?\"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发烫,\"正好试试新换的血影魔功。\"左眼突然灼烧起来,天机目自动开启。 眼前的世界骤然清晰——怒岩兽的岩石铠甲下,青灰色皮肤里流动着暗褐色的能量,每条肌肉的收缩轨迹都像刻在我视网膜上。 它的攻击模式在我脑海里铺展开:力量型凶兽,依靠岩石爆破和躯体冲撞,速度是短板。 \"小友!\"冷轩的霜寒剑还在地上,他拽住凌仙儿往后缩,\"这畜生连我师父都对付不了,咱们快......\" \"闭嘴。\"我反手甩出一道魔气,在众人身周布下屏障。 玄雷子的雷罡刚触到屏障就噼啪炸开,他瞪圆眼睛:\"你——\" \"要跑早跑了。\"我盯着怒岩兽抬起的爪子,那爪子比我整个人还大,\"但它盯着的是枢机齿轮。\"我晃了晃掌心的齿轮,魔纹突然泛起红光,\"这东西,能解它的封印。\" 话音未落,怒岩兽的爪子已拍了下来。 地面轰然裂开,碎石像暴雨般炸向我们。 我拽着离得最近的凌仙儿往旁扑,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色弧光,将迎面而来的巨石劈成两半。 玄雷子的雷盾勉强撑起,却被碎石砸得雷光四溅;冷轩更惨,直接被气浪掀翻,撞在石壁上咳血。 \"好机会!\"我借着力道翻滚起身,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 丹田处的魔气如沸水般翻涌,本命精血被系统抽走一缕——这是兑换高阶身法的代价。 下一刻,我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绕着怒岩兽的右腿疾驰而上。 弑神剑凝聚魔气,朝着它膝盖后方的软肉刺去。 \"铿!\"金属交击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那看似柔软的皮肤下竟裹着层岩石,弑神剑只划开半寸深的口子,就被弹得嗡嗡作响。 怒岩兽吃痛,尾巴横扫而来。 我脚尖点地跃起,在它背上借力,瞥见它后颈处有块颜色略浅的岩石——天机目显示,那里的能量流动最薄弱。 \"罗刹!\"我大喝一声,\"砍它尾巴!\" 血杀罗刹的镰刀早蓄满血色光华。 她足尖一点,红裙翻卷如血浪,镰刀带着破风之势斩向怒岩兽的尾椎。\"咔嚓\"一声,岩石碎裂声中,半截尾巴砸在地上,溅起漫天石粉。 怒岩兽发出惊天怒吼,前爪猛地拍向血杀罗刹。 我瞳孔骤缩,反手甩出三张血符——这是系统兑换的\"血影障\",能短暂迷惑目标。 血符在怒岩兽眼前炸开,红雾中它的爪子偏了半寸。 血杀罗刹借机滚到我身侧,额角渗出冷汗:\"这畜生防御比赤焰妖狐强十倍。\" \"但它速度慢。\"我盯着它重新抬起的爪子,\"继续耗,找眼睛。\" 怒岩兽的攻击愈发狂暴。 它开始用双掌拍击地面,每一下都震得空间扭曲,岩石锥从地底刺出,像一把把利刃。 我拉着凌仙儿左闪右避,她的仙剑终于出鞘,青色剑光在石锥间穿梭,替我挡下几道漏网的攻击。\"小心!\"她突然拽住我肩膀,一块磨盘大的岩石从头顶砸下。 我反手将她推到一旁,自己却被擦中左臂,血顿时浸透衣袖。 \"呵。\"我舔了舔唇角的血,癫狂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痛得真舒服。\"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重伤,是否消耗魔气修复? 我念头刚动,左臂的伤口就开始愈合——代价是丹田魔气骤减三成。 \"机会!\"我盯着怒岩兽因连续攻击而微微下垂的头颅。 它黑洞似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红雾气,那是弱点! 我咬破指尖,精血滴在弑神剑上,\"血魔爆弹!\" 系统兑换的禁术瞬间激活。 弑神剑尖凝聚起拳头大的血球,表面爬满黑色魔纹。 我挥手掷出,血球拖着红芒直取怒岩兽左眼。 它似乎察觉到危险,头颅猛地偏开,血球擦着眼眶炸开。 震波将它掀得后退三步,左眼周围的岩石崩裂,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还渗着粘稠的黑血。 \"好!\"冷轩不知何时捡起了剑,\"再打它眼睛!\" \"闭嘴!\"玄雷子突然暴喝。 他的雷罡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指尖凝聚着碗口大的雷球,\"这畜生受创,正是夺枢机的机会!\"他竟朝着我挥出雷球! 我瞳孔一缩,侧身翻滚。 雷球擦着我耳畔炸在墙上,碎石纷飞中,玄雷子已冲到我面前,枯瘦的手抓向枢机齿轮:\"小杂种,你以为能独吞......\" \"老东西!\"血杀罗刹的镰刀横劈而来。 玄雷子慌忙招架,雷盾与镰刀相撞,爆出刺目雷光。 我趁机退到怒岩兽侧面,弑神剑再次凝聚魔气——这次,我要彻底戳瞎它的眼睛。 \"魔影斩!\" 七道黑色刀影从剑中飞出,如毒蛇般缠向怒岩兽的左眼。 它想躲,却被之前的血魔爆弹余波限制了动作。 第一道刀影划开它的眼皮,第二道刺进眼眶,第三道...... \"嗷——!\" 惊天动地的惨嚎中,怒岩兽的左眼被彻底贯穿。 黑血像喷泉般涌出,它疯狂挥舞爪子,将周围的石壁砸得粉碎。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血池边的石头上,嘴里腥甜直涌。 但我盯着它摇摇晃晃的身影,笑出了声——这畜生,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血池里的血开始沸腾,原本刻在石壁上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发出幽蓝光芒。 怒岩兽的动作猛地一滞,它仰头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竟转身朝着血池深处狂奔而去。 \"等等!\"我撑着剑站起,\"它要跑?\" \"不。\"血杀罗刹的红瞳眯起,\"是被拉走的。\"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血池中央的符文正在重组,形成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 怒岩兽的身体被漩涡扯得变形,青灰色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一堆碎石? \"这是......\"冷轩的声音发颤,\"它根本不是活物? 是阵法傀儡?\" 玄雷子的雷罡\"啪\"地消散,他踉跄两步:\"不可能......镇魔渊的守兽都是上古凶兽......\" 漩涡的吸力突然增强,我手里的枢机齿轮剧烈发烫。 魔纹与漩涡产生共鸣,发出蜂鸣。 我差点没拿稳,低头一看,齿轮表面竟浮现出第七座血煞阵的图案——之前只有六座。 \"阵法......升级了?\"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再次发烫。 天机目自动开启,眼前的符文突然变得清晰,它们组成的图案里,似乎藏着什么更古老的秘密...... (石壁上的符文开始扭曲,血池里的漩涡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握紧发烫的枢机齿轮,左眼的天机目隐隐作痛——这绝不是普通的阵法异动。) 第13章 阵法异动,云澈破阵 我盯着掌心发烫的枢机齿轮,指节被烫得发白。 齿轮表面第七座血煞阵的纹路正在渗出暗红血光,与血池漩涡里翻涌的黑芒形成某种诡异的呼应。 左眼的天机目疼得我差点栽倒,那些原本扭曲的符文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像被人扯开的画卷——原来每道符文都是活的,首尾相连组成一条盘在血池底的“龙”,龙尾正缠在漩涡中心的黑色光团上。 “那是阵眼!”我低笑一声,舌尖尝到血腥味。 之前为了破六煞阵,我强行用本命精血喂过这枢机齿轮,现在看来,那点血没白流。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阵纹共鸣,宿主前期注入的三滴本命精血触发隐藏机制,当前阵法等级+1,建议立即接触阵眼核心】 玄雷子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小友!这等危险之事,还是让老夫来——”话没说完,他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一道血箭“噗”地窜出来,在他腰间划开道口子。 我瞥了眼还在发抖的凌仙儿,她正攥着袖中短刃,指尖发白——这丫头刚才差点被玄雷子推去探路,现在怕是对正道长辈寒了心。 “急什么?”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故意踉跄两步,让枢机齿轮的血光更亮些,“玄雷真人不是说镇魔渊守兽是上古凶兽么?怎么现在连傀儡都认不出来?” 冷轩脸色涨得通红,握着佩剑冲上来:“休要羞辱我师父!这定是你使的妖法!”他的剑穗是金线绣的云纹,一看就是门中重点培养的嫡传弟子,此刻剑尖却在发抖——刚才怒岩兽被漩涡撕碎时,碎石溅到他脸上,现在左眼皮还肿着。 我懒得理他,转身走向血池。 脚下的青石板每踩一步都发出“咔咔”的裂痕,血池里的漩涡突然拔高,像根血色天柱,把上方的岩壁都烤得往下掉碎石。 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晰起来,我看见那条由符文组成的“龙”正睁开眼睛,龙眼位置就是漩涡中心那个黑团——那哪是什么符文? 分明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玉牌,表面刻着我从未见过的古篆。 “是上古传送阵的核心!”我呼吸一滞。 之前困在镇魔渊三天,无论用多少手段都破不开出口的封禁,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困阵,而是需要激活这玉牌才能开启传送。 系统之前给的提示是“寻找与魔纹共鸣之物”,现在看来,那三滴本命精血就是钥匙。 “站住!”玄雷子突然拍出掌心雷,紫电裹着罡风劈向我后心。 我头也不回地甩出血影分身,那道由本命魔气凝成的影子瞬间膨胀,化作持镰刀的血煞罗刹——正是我前几天用系统兑换的“血影幻身”,代价是半根肋骨。 “轰!”掌心雷劈在血影上,炸出漫天血雾。 玄雷子脸色骤变,因为血雾里伸出无数血手,缠上他的道袍:“你...你这是魔道禁术!” “禁术?”我舔了舔后槽牙,“你们正道用凡人魂魄炼聚魂幡的时候,怎么不说禁术?”说话间已经走到血池边缘,漩涡的吸力突然变成拉力,像有双手拽着我的脚踝往池里拖。 我咬碎舌尖,鲜血喷在枢机齿轮上,齿轮“嗡”地一声,第七座血煞阵的纹路彻底活了,化作七道血链扎进漩涡。 玉牌突然发出刺目黑光,我感觉左眼要裂开了,天机目看见第三重天机——玉牌里封印着一道残魂,残魂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域外天魔破界时,正道与魔族立约共守传送阵...战后正道背信,屠尽守阵魔族...将残魂封入玉牌...永镇深渊...” “好个正道!”我大笑起来,笑声混着漩涡的尖啸,震得冷轩握剑的手直抖。 血链突然绷断,我趁机抓住玉牌,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意,却听见系统提示:【共鸣成功,传送阵激活进度100%】 血池里的漩涡开始倒转,上方的岩壁“轰隆”一声裂开条缝隙,漏下的天光里浮着细小的尘粒。 凌仙儿惊呼一声:“出口开了!”她的短刃“当啷”掉在地上,望着那缝隙的眼神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 玄雷子的雷罡突然暴涨,他掐碎腰间的雷纹玉符,炸碎缠住自己的血手:“小杂种!敢独吞传送阵秘密?”他身后的冷轩也反应过来,挥剑刺向我的后颈:“交出玉牌!否则我青阳宗绝不会放过你——” 我反手甩出三张血煞符,精准钉在冷轩的剑脊上。 那小子的佩剑“嗡”地悲鸣,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痕,他吓得松手,剑“噗”地插在青石板上,剑柄还在发抖。 玄雷子的掌心雷又至,我却不闪不避,任由雷光劈在左肩——反正系统刚提示传送阵激活,这点伤三息就能恢复。 “急什么?”我捏着玉牌转身,血顺着下巴滴在玄雷子的道袍上,“传送阵开了,你们不是要出去么?” 玄雷子的雷光在我面前半尺处消散,他盯着我手里的玉牌,喉结动了动:“小友...刚才多有误会,这传送阵关系重大,不如由老夫...” “滚。”我打断他,“你们正道的人,也配碰守阵魔族的遗物?” 话音未落,血池里突然腾起黑雾。 那黑雾不像普通魔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开启,却只能看见黑雾里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很高,披着缀满骨珠的黑斗篷,左手提着柄锈迹斑斑的长枪,枪尖滴着暗绿色的血。 “谁?”我握紧玉牌,本命魔气在体内疯狂流转。 玄雷子的雷罡再次亮起,却在黑雾里弱得像根蜡烛;冷轩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凌仙儿捡起短刃挡在我身前,虽然她的手也在抖。 黑雾里传来沙哑的笑声,像指甲刮过青铜鼎:“终于...有人唤醒我了...” 我感觉后背发凉,这股气息比化神期大修士还强,甚至...像传说中域外天魔的残魂。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未知能量体,危险等级s+,建议立即撤离】 但传送阵的光门刚开了一半,我不可能现在走。 我咬了咬牙,左眼的天机目开始溢出黑血——这是强行开启第三重天机的代价。 黑雾里的影子突然转头,我看见他面具下的眼睛,是两团燃烧的鬼火。 “小友!”玄雷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快...快用玉牌关闭传送阵!” “晚了。”我抹掉左眼的血,盯着那道身影一步步逼近,“他...是守阵人。” 黑雾突然凝结成实质,那道身影的长枪指向我,枪尖的绿血滴在地上,腐蚀出个焦黑的坑。 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视线穿透黑雾,落在我手里的玉牌上,落在我左眼的天机目上。 “有意思...”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你身上...有魔族的血,有系统的痕,还有...天机的眼。” 我握紧玉牌,本命精血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 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但我听不清了,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那道身影离我只有三步远了,他举起长枪,枪尖的绿血在半空拉出条细线,指向我的眉心。 “云澈!”凌仙儿突然扑过来,用短刃挡住长枪。 绿血滴在她的短刃上,冒出刺鼻的青烟,她的手腕瞬间红肿,却咬着牙不肯松手。 我瞳孔收缩,左手掐诀,血影分身再次浮现,这次是两尊。 它们手持血色镰刀,扑向那道身影。 玄雷子终于反应过来,捏碎三张雷符,紫电裹着血影,炸得黑雾翻涌。 但那道身影只是轻轻挥了下长枪,两尊血影就像纸片般碎裂。 我感觉心口被重击,喷出口黑血——这是血影分身被破的反噬。 “滚。”那身影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长枪横扫,玄雷子的雷符、冷轩的佩剑、凌仙儿的短刃,全部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交出玉牌,我饶他们不死。” 我舔了舔嘴角的黑血,左眼的天机目疼得几乎要爆开。 在这生死关头,我突然看清了他面具下的脸——那是张布满刀疤的脸,眉心有枚月牙形的魔纹,和我体内系统核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哑着嗓子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长枪。 我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可就在这时,传送阵的光门突然大亮,刺目的白光穿透黑雾。 那道身影微微一怔,长枪的攻势缓了一瞬。 我抓住机会,捏碎玉牌。 “轰!” 玉牌碎裂的瞬间,传送阵的白光淹没了一切。 我最后看见的,是那道身影在白光里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左眼的天机目还在发烫,模模糊糊看见一道黑影站在传送阵外,手持长枪,面具下的鬼火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第14章 神秘阻拦,云澈破围 我是在一阵刺痛中醒过来的。 左眼的天机目像被热油烫着似的灼烧,意识回笼时,首先撞进鼻腔的是浓重的腐土味。 我猛地翻身滚地,玄铁匕首已经攥在掌心——这是方才在遗迹里从某个倒霉蛋储物袋顺来的,刀刃还沾着半干的血。 \"咳!\" 身侧传来压抑的咳嗽。 我抬头,玄雷子那把标志性的雷纹道袍皱成了抹布,正扶着半塌的石墙喘气,他身后的冷轩更惨,膝盖直接跪在碎石里,嘴角挂着血线,一双眼瞪得通红,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而在我们正前方—— 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一道身影从雾里踏出来。 他足踏玄铁战靴,肩披染血的锁子甲,手中那柄长枪枪尖垂着暗红血珠,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裂痕。 最显眼的是他脸上的青铜面具,眼洞处泛着幽绿鬼火,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玄雷子的声音发颤,他腰间的雷纹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雷光,却在触及那道身影的瞬间\"啪\"地碎裂成渣。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 左眼视野里,那道身影的轮廓像浸在墨汁里的纸人,模模糊糊只能看见眉心一点月牙状的光——和我系统核心里的纹路,他娘的一模一样。 \"各位道友。\"那声音像砂纸磨铁板,\"这遗迹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他举起长枪,枪尖指向我:\"尤其是你。\"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在疯狂退避,仿佛这方天地都在惧怕他。 玄雷子的道袍无风自动,他突然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小友! 快把玉牌交出去! 他是守护遗迹的老怪,我们惹不起!\" 我反手甩开他的手。 玉牌还在我储物戒里,方才传送时被我用魔气裹着藏了,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玄雷子急得直跺脚,冷轩倒是硬气些,抹了把嘴角的血:\"玄雷师叔! 我等正道弟子岂能向邪修妥协——\" \"闭嘴。\"那身影的目光扫过冷轩,后者的话头像被掐断的琴弦,整个人\"噗通\"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你算什么东西。\" 玄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却在这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老东西,你说不让碰就不让碰? 当我云澈是来逛庙会的?\" 他的枪尖微微一偏,指向我的咽喉:\"你可知自己体内有什么?\" 我心脏猛地一跳。 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剧烈震动,那种被窥视到最隐秘处的感觉让我几乎想当场捏碎所有丹药自爆——但不行,玉牌里的东西还没拿到手,那可是能让我从金丹中期直接蹦到元婴的《九幽冥火诀》。 \"老匹夫,少装神弄鬼。\"我反手抽出背后的血影刀,刀刃嗡鸣着渗出黑雾,\"要打便打,老子奉陪。\" 他的枪尖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我瞳孔骤缩,天机目在剧痛中勉强捕捉到攻击轨迹——是冲着玄雷子去的! 那老东西还在絮絮叨叨劝我交玉牌,根本没察觉死亡降临。 \"滚开!\"我甩出三道血影钉,那是系统用三滴本命精血兑换的秘术,血影钉穿透黑雾,精准钉在玄雷子脚边。 他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咳着血骂骂咧咧,我趁机扑向遗迹角落的古阵。 这遗迹的阵法我之前探过,外层是防御,内层藏着传送节点。 此刻古阵边缘的符文正泛着幽蓝微光,其中一个位置的纹路比其他地方暗了三分——方才传送时被玉牌能量冲击过的破绽! \"血影魔功,开!\"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刀身,魔功运转的刺痛从丹田窜到指尖。 身影的长枪再次袭来,气浪掀得我后背火辣辣的疼,但我咬着牙扑到阵眼处,指尖按在那处暗纹上。 \"系统! 兑换《阵道精要》残篇!\"我在识海大喊,\"消耗多少精血?\" \"检测到宿主需求,兑换需五滴本命精血,当前剩余七滴。\"系统机械音响起。 我毫不犹豫:\"换!\" 剧痛从心脏处炸开,五滴精血顺着指尖注入阵眼。 暗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整个古阵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原本晦涩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地面游走,最后全部汇聚到我脚下。 \"你敢!\"那身影终于有了情绪波动,长枪横扫而来。 我能感觉到枪风刮得脸皮生疼,但阵眼的力量已经被我激活——之前在遗迹里找到的三块阵旗被我埋在四角,此刻正随着古阵共鸣,形成一个反向的困杀局。 \"罗刹!\"我扯着嗓子喊,\"带那两个废物躲到阵旗后面!\"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从黑雾里劈出来,她甩了甩染血的长发:\"主子,这老东西交给我?\" \"不。\"我盯着逐渐被阵法笼罩的身影,\"你护好他们,我要试试这老匹夫的底。\" 阵法的红光已经将身影困在中央。 他的长枪开始迸发黑色魔气,和红光纠缠在一起,像两条绞杀的毒蛇。 我能听见系统在识海提示:\"检测到高浓度魔气,建议宿主开启天机目解析。\" 左眼的灼烧感几乎要让我昏过去,但视野里,那身影的轮廓终于清晰了些——他的战甲下,露出一截手臂,皮肤泛着青灰,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是浓稠的黑浆。 最关键的是,他眉心的月牙魔纹,此刻正和我系统核心的纹路产生共鸣,像两块磁铁。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血影刀,\"和我系统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笑了,面具下的鬼火剧烈晃动:\"你很快就会知道,小友。 不过现在——\" 他的长枪突然爆发出比之前强三倍的魔气,红光组成的阵法被撕开一道裂缝。 我心头一凛,反手从储物戒里摸出三枚雷火弹——这是之前抢的正道弟子的,此刻正适合用来补刀。 \"雷火弹,爆!\" 三枚弹丸精准砸进裂缝,爆炸声中,身影的攻势顿了顿。 我趁机咬破指尖,在刀身画出血纹:\"系统,兑换''血魔天罚''!\" \"检测到宿主需求,兑换需十滴本命精血,当前剩余两滴。\" \"用!\"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连之前的透支一起算!\" 识海传来撕裂般的痛,系统核心的光几乎要刺穿我的天灵盖。 血影刀突然变得滚烫,刀刃上凝聚出一道血色巨刃,足有十丈高,刀身上的纹路流转着我从未见过的魔纹。 \"去!\" 血色巨刃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劈下。 那身影的长枪勉强抬起抵挡,但巨刃接触长枪的瞬间,我看见他的面具出现了裂痕——鬼火从裂痕里漏出来,像被踩碎的萤火虫。 \"噗!\" 他的胸口被巨刃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浆喷得满地都是。 我能感觉到阵法的力量在疯狂抽离他的魔气,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记住......\"他的声音变得虚浮,\"你体内的系统,是打开......\"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红光里。 \"呼——\"我踉跄着扶住阵眼,汗水浸透了后背。 玄雷子从石墙后钻出来,颤抖着指向我:\"你......你竟然能击败守护遗迹的老怪?\" 冷轩也爬起来,盯着我腰间的血影刀,眼神复杂:\"方才那招......是魔修秘术?\" 我没理他们,低头查看储物戒。 玉牌还在,里面的《九幽冥火诀》功法残卷和一枚顶级法宝\"吞魔珠\"都完好无损。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宿主成功突破金丹后期,当前魔气值+30%。\" \"走。\"我把刀插回后背,\"这地方要塌了。\" 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跑,刚踏出遗迹大门,我就顿住了脚步。 月光下,二十几个正道修士排成两列,最前面的是苍云宗大长老,他手持拂尘,身后跟着的弟子们个个提着长剑,剑尖直指我们。 \"云澈。\"大长老的声音像冰锥,\"偷取遗迹重宝,杀害正道弟子,今日你插翅难飞。\"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按在储物戒上。 吞魔珠在戒里发烫,《九幽冥火诀》的功法在识海流转。 身后,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玄雷子和冷轩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好啊。\"我笑了,笑声混着风声传出去老远,\"正好,我也想试试,突破后的我,能杀多少正道''英雄''。\" 月光照在血影刀上,映出我发红的眼。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东西挡我的路——无论是守护遗迹的老怪,还是所谓的正道同盟。 因为我是云澈,是那个要把这虚伪修仙界搅个天翻地覆的......逆天魔尊。 第15章 正道围堵,云澈再战 月光像碎银撒在青石板上,我站在遗迹门口,看着对面二十几道身影在夜色里凝成寒铁般的墙。 苍云宗大长老玄雷子的拂尘在风里晃出冷光,他身后的冷轩抱剑冷笑,剑尖垂落时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痕——这小子怕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的储物戒扒下来。 \"偷取遗迹重宝,杀害正道弟子。\"玄雷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钎,\"云澈,你可知这两条罪名,够让苍云宗把你挫骨扬灰?\" 我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左手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按。 吞魔珠在戒里烫得厉害,那是方才与遗迹老怪激战时吸进去的魔元在翻涌。 识海里《九幽冥火诀》的经文自动流转,把那股热意淬成绕指柔的杀性。 \"大长老这顶帽子扣得妙啊。\"我歪头笑,\"遗迹里那些想抢我东西的正道弟子,可是自己往我刀上撞的——难不成苍云宗的规矩是,杀人的有理,被杀的反倒是委屈?\" 冷轩嗤笑一声,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晃得刺眼:\"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当夺了几件破法宝就能翻了天? 今日这遗迹外的月光,怕是你最后一次见了。\" 他话音未落,我余光瞥见玄雷子的目光在我储物戒上多停了半息。 老东西,果然是冲吞魔珠来的。 我早该想到,苍云宗在遗迹外布了三天暗哨,方才我与老怪激战时的灵气波动,足够他们顺着线索摸过来。 身后传来镰刀出鞘的轻吟,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 她的手指扣住刀柄,指节泛着青白——这是要动真格的前兆。 而那只被我用魔元暂时驯服的噬天狂猿,则蹲在我脚边,喉咙里滚着闷雷似的低吼,脊背上的黑毛根根竖立。 我扫了眼包围圈。 正道修士呈北斗阵排布,七人主位,十二人副位,剩下的是游弋的散修。 这种阵法攻守兼备,但有个破绽——他们把主位设在了遗迹右侧,而左侧边缘,正是我与遗迹老怪激战时轰塌的阵眼。 那里的空间法则还没完全平复,空气里浮着细碎的金色符文,像撒了把星子。 \"血罗刹,缠住冷轩。\"我压低声音,\"狂猿,去啃那两个使双剑的。\" 话音刚落,玄雷子的拂尘就扫了过来。 尘尾裹着雷弧,劈头盖脸砸向我的天灵盖。 我旋身避开,血影刀擦着他的手腕划过,在他道袍上割出道血口。 老东西吃痛后退半步,眼中闪过狠戾:\"给我上!\" 二十几道剑光同时亮起。 冷轩的剑最快,青锋卷着破空声直刺我咽喉。 我反手拔刀格挡,\"当\"的一声,虎口震得发麻——这小子竟在刚才的对峙里偷偷运了三成玄功。 \"就这?\"我咧嘴笑,刀身一旋挑开他的剑,趁他重心不稳时抬脚踹在他腰眼上。 冷轩闷哼着飞出去撞在石墙上,剑\"当啷\"掉在地上。 他捂腰抬头时,鼻血已经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废物。\"玄雷子骂了一句,双手结印,头顶凝聚起碗口大的雷球。 紫电在雷球里窜动,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正要闪避,右侧突然传来破风之声——三个使判官笔的散修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笔尖淬着剧毒,直取我后心。 \"小心!\"血杀罗刹的镰刀横劈过来,血色刀光如匹练,将那三支判官笔劈成六截。 她转身时,发间的银饰撞出清响:\"左边三个,交给狂猿。\" 噬天狂猿仰头吼了一声,双臂肌肉虬结如铁,一拳砸在地上。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三个使剑的正道修士立足不稳,被他抓住后领像扔沙袋似的甩进了旁边的枯井。 我趁机往遗迹左侧狂奔。 玄雷子的雷球在身后炸响,气浪掀得我发带纷飞。 有碎石擦过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我顾不上——左侧的阵眼残留着老怪的空间法则,我需要用《血影魔功》引动那股力量。 \"想跑?\"玄雷子冷笑,\"给我拦住他!\" 两把长剑从左右刺来。 我血影刀横扫,逼退左边那把,右边的剑却擦着我左臂划过,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像开了朵小红花。 我咬着牙继续冲,离阵眼只剩三步。 \"去死!\"冷轩不知何时捡回了剑,从斜刺里杀来。 他的剑刃泛着幽蓝,是淬了蚀骨毒的。 我旋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腕骨碎成了三截。 冷轩疼得脸都白了,剑\"当\"的掉在地上,我抬脚碾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地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 \"你、你敢伤我!\"他疼得直抽气,\"苍云宗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我甩了他一巴掌,血珠溅在他脸上,\"等你能活着回去告状再说。\" 终于冲到阵眼边缘。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那缕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力,像根细若游丝的金线。 我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地上,同时运转《血影魔功》。 识海里的系统突然震动,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空间法则碎片,是否融合? 消耗本命精血5%。\" \"融合。\"我咬着牙默念。 鲜血顺着指缝渗进青石板,金线突然变得粗亮。 我能看见空气里的符文开始流动,像被风吹动的金砂。 玄雷子的雷球再次砸来,我抬手一引,那缕法则之力突然暴胀,在我面前凝成道血色屏障。 雷球撞在屏障上,炸出刺目的白光,却连屏障都没撼动半分。 \"这是......\"玄雷子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空间法则? 你怎么可能——\" 我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左手结印,血影刀上腾起血色火焰。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中级秘术''血魔风暴''已解锁,消耗魔气1000点。\"我能感觉到识海里的魔气漩涡疯狂转动,顺着经脉涌向刀尖。 \"血魔风暴!\" 我大喝一声,血影刀向前劈出。 血色气浪如飓风般席卷而出,所过之处,正道修士的剑被震得脱手,道袍被撕成碎片。 冷轩被气浪掀飞,撞在玄雷子身上,两人一起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走!\"我拽住血杀罗刹的手腕,\"趁他们没缓过来!\" 噬天狂猿嗷叫着跟上,我们三人顺着遗迹后的山路狂奔。 身后传来玄雷子的怒吼:\"追! 别让他跑了!\"但他们的脚步声很快被山风吞没——刚才那记血魔风暴,至少废了他们半数人的修为。 跑了约莫半里地,我突然顿住脚步。 血杀罗刹警觉地握紧镰刀:\"怎么了?\" 我皱眉嗅了嗅空气。 山风里飘来一缕甜腥的香气,像浸了血的桃花。 那是妖修的气息,而且...... \"有妖。\"我眯起眼,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红影。 那影子在前方的桃林里若隐若现,尾椎处拖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是赤焰妖狐。 \"先找地方躲。\"我拉着血杀罗刹钻进旁边的灌木丛,\"正道的追兵还没到,这妖修......怕是冲我们来的。\" 血杀罗刹的手指摩挲着镰刀刀柄,\" 我没说话,盯着桃林方向。 月光透过树影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银。 风里的甜腥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皮毛擦过树枝的声响。 看来,这一夜的血,还没流够。 第16章 赤焰阻拦,云澈智取 我蹲在灌木丛里,鼻尖还萦绕着那缕甜腥的血气。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磨出细响,她压低声音:\"那妖物的气息比刚才更浓了。\"我没答话,左眼的天机目微微发烫——红影在桃林后愈发清晰,九条尾巴扫过地面时,竟带起几簇火星。 \"火山地带。\"我突然开口,\"这山底下有岩浆脉。\"血杀罗刹一怔,顺着我目光望去——月光下,远处山岩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滋滋地腐蚀着岩石,蒸腾的热气在半空凝成浑浊的雾。 她皱起眉:\"你是说......\" \"赤焰妖狐的火焰,和地火同源。\"我舔了舔唇角,天机目里的红影开始与地下的岩浆脉络重叠,\"它不是普通的守护妖兽,更像这方地火的灵媒。\"正说着,前方桃林突然炸开一声尖啸,风里的甜腥气瞬间变成灼烧鼻腔的焦味。 一道赤红色身影破林而出。 那是只足有两人高的狐狸,浑身毛发像燃烧的赤炭,每根毛尖都跳动着细小的火焰,九条尾巴如赤蛇般在空中狂舞。 它的眼睛红得渗人,瞳孔里翻涌着岩浆般的光,扫过我们藏身处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跑?\"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刀锋上的血纹开始蠕动。 我摇头:\"跑不过。 它的火焰能焚山,刚才那声啸叫,怕是把方圆十里的灵气都扰动了。\"话音未落,赤焰妖狐突然弓起背,九条尾巴同时扬起——地面的岩浆突然沸腾,无数火蛇从岩缝里窜出,在半空凝成直径丈许的火焰柱,呼啸着朝我们砸来! \"散开!\"我拽着血杀罗刹就地打滚,那火柱擦着我们刚才的位置轰在地上,碎石飞溅间,灌木丛瞬间化为飞灰。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我转头——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凌仙儿正捂着肩膀,她雪白的裙角被烧出个焦洞,脸上却还强撑着镇定:\"我...我能撑住。\" \"蠢女人。\"血杀罗刹低骂一声,镰刀划出半圆,血色气劲卷着凌仙儿退到岩后。 我盯着赤焰妖狐,它的火焰柱虽猛,可每次凝聚时,眉心那簇幽蓝的火焰都会暗上一瞬——天机目捕捉到了,那是它力量运转的间隙。 \"冰火珠。\"我从储物戒里摸出颗半黑半白的珠子,这是在遗迹最深处抢到的法宝,当时为了它还废了三个正道弟子的丹田。 冰属性的那一半开始发凉,我捏着珠子念动法诀,冰雾顺着指缝涌出,在我们前方凝成一面冰墙。 赤焰妖狐的第二发火柱接踵而至。 冰墙表面瞬间结出蛛网般的裂纹,我咬着牙注入更多灵力,冰墙却还是在接触的刹那开始融化——地火同源的火焰,连冰属性法宝都克制得有限。 \"云澈!\"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的镰刀已经斩出七道血芒,却被妖狐的火焰轻易蒸发。 我盯着妖狐眉心那簇幽蓝火焰,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兑换的《血影魔功》——这功法需要燃烧三分本命精血,但能让身体化为血雾,速度提升十倍。 \"接住!\"我把冰火珠抛给血杀罗刹,\"用冰雾缠住它的尾巴!\"她瞳孔一缩,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镰刀挥出的血芒裹着冰雾,精准地缠上妖狐最右侧的尾巴。 赤焰妖狐吃痛,九条尾巴疯狂拍打地面,岩浆被震得四处飞溅。 我趁机咬破指尖,精血滴在眉心,浑身血液突然沸腾起来,视野变成一片猩红。 血影魔功发动的瞬间,我整个人化为一缕血雾,贴着地面窜向妖狐。 它的火焰虽猛,却追不上血雾的速度。 在它再次凝聚火柱的刹那,我看准那簇幽蓝火焰暗下的间隙,血雾重新凝成人形,手掌直接按在妖狐的额头上! \"给我冻!\"我暴喝一声,另一只手掐诀引动冰火珠。 刚才抛给血杀罗刹的珠子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冰雾顺着血杀罗刹的镰刀疯狂涌来,顺着我掌心的伤口灌入妖狐体内。 赤焰妖狐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浑身火焰开始剧烈翻滚——地火与冰寒在它体内对冲,皮毛上甚至结出了冰晶。 \"血魔冰封!\"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红的血雾。 这是系统兑换的高级术法,需要承受魔气侵蚀经脉的剧痛,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 血雾裹着冰寒之气席卷而去,赤焰妖狐的动作逐渐迟缓,九条尾巴上的火焰先是变成暗紫,接着彻底熄灭。 最后\"轰\"的一声,它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浑身覆盖着血色冰晶,连眼珠子都冻成了琉璃状。 \"成了?\"血杀罗刹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操控冰火珠消耗了她不少灵力。 我喘着粗气点头,弯腰从妖狐眉心摘下颗火红色的珠子,那珠子还带着余温,表面流转着岩浆般的纹路。\"火灵珠。\"我把珠子抛给她,\"能助你修炼《赤焰焚天诀》,之前你所缺的火属性灵物,就是这个。\" 血杀罗刹的手指在珠子上轻轻一抚,倒是凌仙儿凑过来,盯着地上的冰雕妖狐:\"你们...怎么知道它的破绽?\"我瞥了她一眼,没回答——总不能告诉她,是天机目看透了它与地火的联系,更不能说为了这招血魔冰封,我现在经脉里像爬满了小蛇,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走。\"我扯了扯衣襟,遮住掌心还在渗血的伤口。 刚转身,山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阴寒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我猛地回头,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快得连天机目都没捕捉到具体模样。 血杀罗刹的镰刀立刻横在胸前,她盯着我身后的方向,声音发沉:\"刚才那是......\" \"走。\"我打断她,拽着两人加快脚步。 背后的阴寒气息还在缠绕,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暗处,像看猎物般盯着我们。 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玄雷子的追兵说不定就跟在后面,而刚才那道黑影...... 我摸了摸储物戒里的火灵珠,嘴角扯出抹冷笑。 这一夜的血,确实还没流够。 第17章 影魔突袭,云澈破险 山风裹着硫磺味灌进领口,我刚拽着凌仙儿往谷外挪了两步,后颈突然泛起针扎似的刺痛。 这感觉比玄雷子的雷火符还灼人——是魔修,而且绝非普通货色。 \"退到我身后。\"我松开凌仙儿的手腕,反手将火灵珠攥进掌心。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暗红刀身映着月光,在她身侧划出半道血芒。 再看冷轩,这小子原本还梗着脖子装从容,此刻却像吞了只死苍蝇,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影魔一脉的魔气! 千年前就该被正道屠尽的...\" \"闭嘴。\"我冷笑一声。 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我强撑着运转灵力去看——可那黑影竟像浸在墨汁里的蛇,只勉强勾勒出个人形轮廓。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魔修,实力评估:化神初期。 宿主当前状态:经脉损伤30%,魔气侵蚀度15%,建议规避战斗。】 规避? 我摸了摸储物戒里那枚还沾着血的魔晶。 刚才为了破冰雕妖狐的地火阵,我已经耗了半管本命精血,现在若退,玄雷子那老匹夫的追魂钉怕要直接钉穿后心。 \"罗刹,护好那丫头。\"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这招能暂时压制魔气侵蚀。 指尖掐诀,血魔幻影术的咒文在唇齿间滚过,三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血影从背后窜出,瞬间散到四周。 影魔的攻击来得比我预想更快,黑风裹着数道魔影劈头盖脸砸下来,每道影子都泛着绿莹莹的腐蚀光,撞在山石上立刻冒起青烟。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圆,\"当\"的一声劈开最前排的魔影,刀锋却也被腐蚀出几个豁口:\"这是腐骨魔罡!\"噬天狂猿在我脚边狂吼,巨掌拍碎两道魔影,可那影子碎了又聚,跟附骨疽似的缠上来。 冷轩终于反应过来,抖出三道青锋剑,却被魔影缠住剑柄,剑鸣声里竟带了哭腔。 \"没用的。\"我盯着影魔的方向。 那些魔影的攻击看似杂乱,可每七息必定有一道直取我咽喉,方位从东南到西北,刚好绕着山谷转半圈。 天机目突然一阵刺痛,我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影魔的右手始终按在左胸,那里有团比其他部位更浓的黑雾。 \"是阵眼!\"我低喝一声。 血魔幻影术的血影突然全部朝影魔方向冲去,腐骨魔罡立刻调转方向,将那些影子撕成血雾。 趁这空档,我咬破掌心按在地上,《血影魔功》的血色纹路顺着地面爬向影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放弃防御,黑影猛地拔高,可晚了——我借血纹遁到他身侧,血魔剑\"嗡\"的一声出鞘。 这柄系统兑换的法宝沾过我三滴本命精血,此刻剑身泛着妖异的红,斩在影魔胸口的黑雾上,竟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 影魔终于有了反应,模糊的面容裂开道血口,发出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尖啸。 他身上的魔气突然暴涨,我被震得倒退三步,喉咙一甜,半口血喷在火灵珠上。 \"就这点本事?\"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宿主魔气侵蚀度25%,建议使用血魔灭世斩。 消耗:本命精血50%,后续三日内无法使用灵力。】 三日后? 等玄雷子的追兵到了,老子连三刻都撑不住。 我盯着影魔再次凝聚的魔影,突然笑出声。 左手掐诀按在眉心,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淌,右手血魔剑直指天空:\"血魔灭世斩——\" 血色光柱撕裂夜空,比火山口的地火还灼眼。 影魔的惨嚎被淹没在轰鸣里,他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纸片,片片碎裂。 最后那团黑雾挣扎着要逃,我甩出火灵珠,珠子沾着我的血,\"轰\"的一声炸成火海,将黑雾彻底吞没。 \"搞定了。\"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石头。 血杀罗刹收了镰刀过来,递给我枚回元丹:\"你不要命了?\"我嚼碎丹药,血腥味混着药苦在嘴里打转:\"命? 老子的命早卖给系统了。\" 储物戒里多了枚幽蓝魔晶,拿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翻涌的魔气。 冷轩凑过来,眼睛发亮:\"这是影魔的核心! 给我,我可以...\" \"滚。\"我懒得看他。 刚要收魔晶,后颈又泛起那种针扎似的刺痛。 这次不是魔气,是淬了毒的目光——我侧头瞥向谷口方向,两棵歪脖子树后面,玄雷子的道袍角刚闪了闪,就被他慌忙拽了回去。 \"罗刹。\"我把魔晶塞给她,\"收好了。\" 她看了眼谷口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又有不长眼的。\" 我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今夜的血,确实还没流够。 第18章 正道阴谋,云澈再斗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指腹上的腥味混合着夜风钻进鼻子里。 储物戒指里的幽蓝魔晶还滚烫着,就像一块烧红的炭火,隔着两层储物袋都能把皮肤灼得生疼——这东西,正道那群伪君子怕是做梦都想抢。 “那小子动了。”血杀罗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我顺着她的目光瞥去,果然看见冷轩握着那柄绣着云纹的长剑,脚尖在地上碾出了半道浅痕。 这小子刚才还装模作样地凑过来要“借”魔晶,现在倒学得乖巧了,先让玄雷子在后面压阵。 我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刚才和影魔拼了那三招,虽然把他炸得魂飞魄散,但我体内的魔气也翻江倒海。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响了两声,【检测到宿主状态:魔气侵蚀度23%,建议及时使用回元丹压制】——去他妈的建议,老子现在要做的是让正道这群鼠辈血溅五步。 “罗刹,等会儿你带老猿去缠住玄雷子。”我摸出两枚淬了魔毒的飞针,反手别在袖口,“那老东西最会藏拙,雷法阴得很。”血杀罗刹勾了勾嘴角,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血色流光擦过我的鼻尖:“你倒是会挑活儿,自己去揍那个嘴贱的小崽子?” 话音未落,冷轩的剑已经到了眼前。 他这招“流云破月”我在万剑阁的剑谱上见过,表面上是直刺咽喉,实际上剑尖在离我三寸的时候会往左偏半分,专挑锁骨下的死穴——好一个自视甚高的东西,当我是刚筑基的菜鸟? 我不退反进,左脚猛地踹起脚边的碎石。 那石头裹着魔气“咔”地一声撞在剑刃上,冷轩吃痛松开手,长剑“当啷”一声坠地。 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用这么“粗鄙”的法子破招。 趁他发愣,我欺身而上,右手成爪扣住他的后颈,直接往旁边的歪脖子树上撞。 “咔嚓!”树干裂了一道缝,冷轩的额头顿时肿起了一个青包。 他捂着头倒在地上,嘴里还嘴硬:“你……你敢伤我!我师父是万剑阁大长老!” “大长老算个屁。”我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该庆幸你师父没来,不然我连他一起揍。”余光瞥见玄雷子的雷球已经在掌心凝聚,紫色电弧“滋滋”地跳着,我低喝一声:“罗刹!”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正撞在玄雷子的雷球上。 两种能量相撞炸起气浪,周围的碎石被掀得乱飞。 噬天狂猿趁机扑过去,粗壮的手臂抡圆了砸向玄雷子。 那老东西慌忙掐诀结阵,却见狂猿的拳头穿透了他的防御光罩——我早就让罗刹在镰刀上涂了破阵魔毒,这老匹夫的雷法再强,护不住阵眼也是白搭。 “血魔迷障术,开!”我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地上,系统的兑换提示音刚落,四周就腾起了血雾。 冷轩在雾里瞎喊:“师父!我在这儿!”玄雷子的雷法乱劈,倒把自己的道袍烧了个洞。 我摸着黑绕到冷轩背后,抄起他那柄剑往地上一插——剑鞘里的备用短刃“唰”地弹出来,正扎在他脚边。 “啊!我的脚!”冷轩疼得在地上打滚,血雾里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这雾有问题!我看不见!” “看得见才怪。”我舔了舔嘴角,血雾里的魔气顺着鼻腔往肺里钻,系统提示侵蚀度涨到了28%,但老子乐意——让正道的天才弟子在自己的血雾里吃土,这比杀十个影魔都痛快。 血影魔功运转到第三层,我在雾里化成了一道红影。 玄雷子还在和狂猿硬拼,雷法劈得他额头青筋直跳,却连狂猿的皮毛都没蹭破。 罗刹的镰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老东西,把储物袋交出来。”玄雷子哆哆嗦嗦地解下袋子,目光却往我这边飘——看来还想等雾散了反咬一口。 “不用等了。”我从雾里现出身来,手里捏着冷轩的储物戒指,“你那点小心思,当我天机目是摆设?” 话音刚落,血雾“唰”地散了。 冷轩瘫在地上,左脚插着自己的短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玄雷子的道袍破成了布条,脖子上还留着镰刀的血痕。 我把冷轩的储物戒指往空中一抛又接住,里面的养魂丹、下品灵石丁零当啷响成一片:“就这?万剑阁的天才弟子,穷得连颗中品聚气丹都没有?” 冷轩脸涨得通红,突然吐了口血——原来刚才撞树的时候我暗运了三分魔气,这会儿正顺着他的经脉往上窜。 他瞪着我,眼神从狠戾变成了惊恐:“你……你下了毒?” “毒?”我嗤笑一声,“老子这是帮你洗髓。”转头看向玄雷子,他正把最后一枚玉瓶塞进罗刹手里,浑身筛糠似的抖,“长老,您不是要收我为徒吗?怎么不说话了?” 玄雷子的脸白得像张纸,他之前在万剑阁山门前说要“教化”我这个魔修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倒成了缩头乌龟。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记住了,下次抢东西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就在这时,山谷里的风突然停了。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种被远古凶兽盯上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轻鸣,噬天狂猿对着谷口方向发出低吼。 我抬头看向血月,原本暗红的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像被谁泼了盆黑墨。 “走。”我拽起罗刹的手腕就往谷外跑,储物戒指里的幽蓝魔晶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刚才那股气息,比影魔强了十倍不止。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提示:【检测到ss级危险能量波动! 建议立即撤离!】 “谁?”罗刹回头看了一眼,山谷深处的雾里,好像有团黑影在蠕动,“是域外来的?” “不知道。”我咬碎最后一枚回元丹,魔气在体内翻涌得更厉害了,“但老子知道……”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冲罗刹咧嘴一笑,“这戏,才刚唱到高潮。” 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像枯树皮摩擦岩石,又像无数恶鬼在耳边低语。 那声音混合着血月的光,在我识海里炸成一片刺目的黑—— “有意思。” (远处,血月被乌云遮住大半,山谷深处的黑影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的魔气比夜还浓。) 第19章 血影来袭,云澈御敌 我拽着罗刹往谷外跑的脚步猛地顿住。 身后那声“有意思”像根烧红的铁针,直接扎进我后颈大椎穴,连骨髓都跟着发颤。 血月的光被乌云撕成碎片,落在地上竟泛着暗紫色,像泼了一地凝固的血痂。 “退什么退?”罗刹反手攥住我的手腕,血色镰刀在她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你闻没闻到?这谷里的血雾……在跟着那东西呼吸。”她话音未落,山谷深处的雾墙“轰”地炸开,一道裹着血雾的身影踏雾而来——说是身影,不如说是团会移动的血云,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睛,眼白里翻涌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对着我和罗刹的方向咧开嘴笑。 系统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目标:血影邪尊(ss级),当前战力评估:化神后期巅峰! 警告:宿主当前战力(元婴中期)胜率不足17%!】 我喉结动了动,左手悄悄掐住储物戒指。 刚才为了赶路强行催发魔晶,现在丹田像被人塞了块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疼得想呕血。 但我偏要笑,咧开嘴露出沾血的牙齿,对着那团血云喊:“老东西,大半夜摸人谷里,是缺棺材本还是缺脑子?” 血云突然凝固,那双血眼猛地缩成针尖大。 “小辈。”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磨,“你身上有玄雷子的命牌气息,还有影魔的魔晶味——”血云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尖滴着黑血,“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我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玄雷子储物袋——那老东西上个月带人围杀我时,被我用“血爆符”炸碎了金丹,储物袋里的东西可够我换三卷高阶魔功。 现在这血影邪尊怕是闻着味来抢食的。 “罗刹。”我低声道,“带狂猿去左边,专打血影的下盘。”又拍了拍腰间兽纹袋,“狂猿,等会咬断那老东西的手。” “嗷——!”兽纹袋炸开,浑身黑鳞的巨猿直接砸在地上,震得山谷抖了三抖。 它冲血云龇牙,唾液混着黑血滴在石头上,“滋啦”腐蚀出个窟窿。 血影邪尊的血眼眯了眯,突然抬手一挥。 我耳边响起无数婴儿啼哭,再看时,漫天血影已像蜂群般涌来——那些影子有手有脚,面容竟是玄雷子、影魔,甚至还有我之前杀过的几个正道修士! “是血魂咒!”罗刹的镰刀划出半圆,血色刀罡扫过,最前面的血影被劈成两半,却又在半空重组,“这些是他用怨魂养的血傀!” 我咬开指尖,在眉心画了道血符——天机目开启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十倍。 血影邪尊的血云里,无数怨魂正疯狂啃噬他的神魂;那些血傀的行动轨迹,在我眼里成了一条条暗红丝线,连他每次抬手时,血云里闪过的那道灰芒都看得清清楚楚。 “系统,兑换血魔同化术需要多少精血?”我在识海里快速问道。 【检测到宿主当前状态:本命精血剩余37%,魔气侵蚀度21%(临界值30%)。 兑换血魔同化术需消耗15%精血,侵蚀度+8%。 是否兑换?】 “换。”我咬着牙,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体内突然腾起一股腥甜,像是有人往我肺里灌了碗化尸水。 但下一秒,山谷里的血雾突然“嗡”地一颤,竟顺着我的毛孔钻了进来! “嗯?”血影邪尊的血眼终于有了波动,“你……在同化我的血雾?” “老东西,这山谷的血雾是你用千魂血阵养了三十年的吧?”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把声音放得很慢,“你以为用怨魂当肥料,就能养出能吞化神期修士的血煞?”我猛地攥紧拳头,体内的血雾突然炸开,“但老子现在是这血雾的主人了!” 血影邪尊的血云剧烈翻滚,那些血傀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罗刹趁机挥刀,镰刀上的血芒直接穿透三个血傀;狂猿更狠,一把抓住两个血傀往地上一砸,黑鳞蹭过的地方,血傀竟开始融化。 但这还不够。 我能感觉到,血影邪尊的神魂在血云深处越缩越小,像只受了惊的乌龟。 他在等,等我精血耗尽,等魔气侵蚀到临界点,然后给我致命一击。 “系统,把血魔剑调出来。”我低喝。 储物戒指里一道红芒闪过,三尺青锋上缠着血纹的剑已经握在手里——这是我用玄雷子的“紫电锤”加影魔的“蚀骨珠”兑换的顶级法宝,剑鞘上还刻着“见血封喉”四个小字。 “罗刹!”我大喊,“用‘血月斩’劈开左边血雾!狂猿!去右边掀他的阵基!” 罗刹的镰刀突然暴涨三寸,刀身映着血月,竟比月光还亮三分。 她脚尖点地跃起,刀光如练,左边的血雾被劈出条通道;狂猿嘶吼着冲过去,巨掌拍在一块刻满血纹的石头上——那是千魂血阵的阵眼! “小辈!”血影邪尊终于急了,血云里伸出十根青黑手指,直取我的咽喉。 我却不躲不闪,天机目里,他指尖的灰芒轨迹已经被我看得通透。 在指尖要触到我喉咙的瞬间,我侧身错开三寸,血魔剑顺着他的手腕轨迹削了过去。 “噗——!” 血云里爆出一声闷哼。 我这一剑没砍中实体,却砍碎了他包裹神魂的血茧。 血云突然变得稀薄,露出里面枯瘦如柴的老人——他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左眼是个血洞,右眼里还嵌着半块碎玉,正是千魂血阵的阵灵! “原来你把神魂寄存在阵灵里?”我眯起眼,“那这剑……”我手腕翻转,血魔剑突然变成血红色,“就送你去见你的阵灵!” “血魔天狱!” 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咒语喷在剑上。 四周的血雾突然疯狂旋转,在半空凝成一个血色牢笼,将血影邪尊困在中央。 他在牢笼里疯狂拍打,血云撞在笼壁上,却像泥牛入海,连个涟漪都激不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恐惧,“不可能!元婴中期怎么可能破我的千魂血阵!” “我是谁?”我踩着血雾走到牢笼前,血魔剑抵在他眉心,“我是来拆你们这些老东西戏台子的人。”我手腕一压,剑刃没入他额头半寸,“说,正道那群伪君子,是不是让你们来抢我手里的东西?” 他张了张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飘出来的神魂,却见那神魂里裹着件血影披风——披风上绣着九只血眼,每只眼睛都泛着妖异的光。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检测到稀有法宝:血影披风(可同化血煞之力,提升血修类功法30%威力)。 是否收取?】 “收。”我把披风塞进储物戒指,转头看向罗刹。 她正用镰刀挑着最后一个血傀,见我看过来,冲我挑了挑眉:“刚才那招不错,下次换我来当诱饵?” “行啊。”我笑,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抬头看血月,原本暗红的月亮不知何时变得像滴快滴下来的血,月光照在地上,竟映出无数黑影——那些影子有刀有剑,有枪有戟,像是一支军队正从血月里踏月而来。 “老大!”狂猿突然低吼,它指着谷口方向,“有动静!” 我眯起眼。 谷口的雾里,隐约能看见几面黑色旗子飘着,旗面上绣的……是黑煞魔将的魔纹。 “有意思。”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把血魔剑插回剑鞘,“这戏,看来要加新角色了。” 罗刹把镰刀往地上一插,血雾里传来她低低的笑:“正好,我镰刀还没喂饱呢。” 我拍了拍狂猿的脑袋,转头看向血月。 月光下,那几面黑旗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像一根根刺进夜幕的针。 “走。”我拽起罗刹的手腕往谷外走,“去会会这些新客人——”我回头看了眼被血魔天狱困住的血影邪尊,“顺便,把老东西的魂也带上。有些秘密,该撬一撬了。” 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我听见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有人在磨剑。 血月的光落在我左眼上,天机目里,无数条暗红丝线正从血月里蔓延下来,缠向这山谷,缠向我。 但老子怕过谁? 我舔了舔嘴唇,加快脚步往谷外走去。 第20章 月灵相助,云澈突围 谷口的雾被血月蒸得更薄了。 我踩着满地碎石踏出谷口时,迎面撞上的是铺天盖地的魔气——像团化不开的墨,裹着腐肉味往喉咙里钻。 黑煞魔将就立在这团墨的最中央。 他足有两丈高,肩甲上嵌着三颗猩红魔晶,每颗都滴着黏液,腰间那柄黑刀比我人还长,刀身缠着活物似的蛇形纹路。 周围百来号喽啰呈扇形散开,魔纹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把我们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云澈?”黑煞的声音像破风箱,震得我耳膜发疼,“老子奉大尊之命,取你狗头祭血月。”他刀尖一挑,一颗染血的储物袋“啪”地砸在我脚边,“这是你那几个老相好的元婴——滋味如何?” 我蹲下身,指尖抹过储物袋渗出的血。 是青岚宗那几个追着我砍了三千里的道姑,前两日刚在苍梧林截过我的路。 血还没凉,看来黑煞是刚从她们洞府杀过来的。 “好手段。”我把储物袋踹进泥里,抬头时咧嘴一笑,“不过你来得巧了。” 血月突然剧烈震颤,月光骤亮如刃。 我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暗红丝线在视野里疯狂交织——黑煞的气数线是团纠成死结的紫雾,喽啰们的线则像被剪断的琴弦,七零八落。 但最扎眼的是后方山梁上那道雪白身影,月灵力裹得严严实实,却藏不住腰间那柄月魄剑的清光。 “云澈!” 清冷女声从头顶砸下来。 我仰头,正看见月灵仙子踩着月光落下来,白裙沾着星屑,月魄剑嗡鸣出鞘,剑尖挑开了黑煞劈向我面门的刀风。 “月灵?”黑煞眯起眼,刀身魔气暴涨,“正道余孽也敢趟这浑水?” “我为血月而来。”月灵退到我身侧,指尖掐了个法诀,月白色光晕在她脚下扩散,“血月异变牵连九霄气运,你若杀了他,异变只会更烈。”她侧头看我,眼尾扫过我腰间血影邪尊的魂瓶,“我要他活着破局。” 我摸着下巴笑了。 三天前在血月秘境,这仙子还举着剑要砍我脖子,现在倒成了救命菩萨。 不过天机目里,她气数线缠在我血线最密的地方——看来这合作,她比我更需要。 “黑煞魔将,大乘中期。”我压低声音,“喽啰里有三个元婴,其余筑基金丹。”我扫了眼四周——平原无遮无挡,正是群战死地,但月灵的月之力能控场,罗刹的血雾能绞杀,狂猿的巨力能破防。 “月灵,你用‘月轮锁’控黑煞;罗刹带狂猿清喽啰;我来阴招。”我舔了舔虎牙,“系统,兑换中级血魔缠绕,扣三滴精血。” 识海传来刺痛,指尖渗出的血滴在地上,化作血色藤蔓窜进土里。 黑煞的刀先到了。 他跨出一步,地面裂开蛛网纹,刀芒裹着黑焰劈下。 月灵轻喝一声,月轮锁从她剑中飞出,银白光链缠上黑煞脚踝——这老魔速度骤减,刀芒擦着我发梢劈进土里,炸起半人高的土柱。 “好机会!”我脚尖点地,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影化作血雾闪到黑煞身侧。 土里的藤蔓“唰”地窜出,缠上他的腰、臂、脖颈。 他狂吼着震碎魔晶,魔气如潮涌来,却挣不脱血藤——这秘术专克魔气,越挣扎缠得越紧。 “罗刹!”我大喊。 血雾里传来镰刀破风的尖啸。 罗刹的血色镰刀卷着血煞之气冲进喽啰群,所过之处,魔甲像纸糊的般裂开,元婴期的喽啰刚祭出法宝,就被狂猿一爪拍碎天灵盖。 那畜生甩着满手血,嗷呜叫着把尸体砸向人群,直接砸出条血路。 “杂种!”黑煞突然暴喝,身上魔纹泛起幽蓝光芒。 我心头一跳——这是禁术“魔血焚身”! 血藤“嗤啦”断裂,他脖颈上暴起青筋,刀身黑焰凝成实质,“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刀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来。 我来不及躲,只能硬接——血魔盾刚撑起,就被劈得粉碎,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鲜血浸透了衣襟。 “小心!”月灵的月之护盾及时罩住我,白光大盛,黑煞的第二刀劈在护盾上,溅起刺目火星。 我趁机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碎舌尖——系统,兑换高级秘术血魔幻月斩,扣十滴精血!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左眼天机目泛起红光。 我举起血魔剑,月灵的月魄剑同时斩下。 两道光芒在半空交织,血红裹着月白,像柄开天的刃,直接劈进黑煞心口。 “噗——” 黑煞瞪圆了眼,胸口出现个透明的窟窿。 他踉跄两步,轰然倒地,身上魔纹寸寸碎裂。 喽啰们见主将惨死,瞬间作鸟兽散。 罗刹的镰刀甩出,割下三个逃得最快的脑袋,血雾里传来她低笑:“跑?晚了。” 狂猿冲过去,拎起黑煞的尸体狠狠砸在地上,直到那脑袋成了烂西瓜才罢休。 我弯腰捡起黑煞的储物袋,神识扫过——好家伙,三枚化神丹,五张高阶符篆,还有本《魔焰焚天诀》。 “收获不错。”我把储物袋塞进怀里,抬头看向月灵。 她正垂眸擦拭月魄剑,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天机目里,她气数线末端缠着团黑雾,像条藏在暗处的蛇。 “谢了。”我扯了扯嘴角,“不过你到底图什么?” 她抬眼,眼波像潭深水:“我说了,为血月。” 我没再追问。 风突然卷起来,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展开——三里外的枯树林里,有团灰雾在蠕动,里面缠着根金线,像根针,正扎在月灵后心。 “走。”我拍了拍狂猿的背,“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先一步走了。 月灵转身要跟,我突然拽住她手腕。 她浑身一僵,抬头时眼尾泛红:“你——” “树林里有东西。”我松开手,指了指方向,“可能跟着我们一路了。” 她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平静:“我帮你盯着。” 我没接话。 血月还在天上悬着,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左眼刺痛,天机目里的灰雾更浓了,金线开始扭曲,像在编织什么陷阱。 看来,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 第21章 刺客暗袭,云澈破局 我揉了揉发疼的左眼,天机目里的灰雾正顺着风势往这边漫。 月灵仙子的月魄剑突然嗡鸣一声,剑身上泛起淡银色光晕——她到底还是察觉到了。 “幽影刺客。”我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溢出点低笑,“藏得倒是妙,可惜沾了血月的气。” 月灵转头看我,眉峰微蹙:“你早知道?” “从枯树林那团灰雾开始。”我摸了摸腰间的血玉,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隐匿型敌人,建议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天机目至第三重。” 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左眼上,刺痛感瞬间蔓延到太阳穴。 这次看清了——灰雾里裹着的不是金线,是刺客腰间玉佩的灵光,每动一步就散出点碎芒,像给鬼影子系了根发光的绳子。 “月灵。”我突然抬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拽到身后,“用月魄剑开月辉领域。这林子太暗,他的隐匿术能藏到你剑尖三寸。” 她手腕一震,却没挣开,月魄剑往地上一插。 月光突然凝实成雾,银白的光流从剑鞘里涌出来,像给整片林子罩了层薄纱。 幽影刺客的身形果然现了半角——黑衣,面覆青纹,左手匕首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罗刹!狂猿!”我扯着嗓子喊,“左边第三棵枯树,右边老槐树洞!”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几乎是擦着我耳朵飞出去的,“当”的一声磕开刺客刺向我后心的匕首。 那刺客吃了一惊,身形骤退,却被噬天狂猿的黑鳞巨爪拍碎了半片树桩——这傻大个早蹲在树杈上候着,刚才那一下,爪子上的倒刺都刮出火星子了。 “好手段。”刺客的声音像刮铁片,“能破我幽影步的,你是第一个。” “破你?”我舔了舔嘴角,血玉在掌心发烫,“老子要拆了你。” 战斗瞬间白热化。 刺客的匕首快得像游蛇,每刺出七下就有一下是虚招,专往罗刹的肋下、狂猿的眼窝钻。 罗刹的镰刀带起血雾,每道血线都能在他身上划开小口子,可那厮跟没知觉似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上纹着的青纹在渗黑气,是魔修禁术“血蛊续命”。 月灵的月辉领域开始摇晃,我瞥见她指尖在抖。 这仙子看着清贵,原来月辉领域只能撑半柱香? 我摸出颗血晶塞给她:“含着,灵气不够了。”她愣了愣,到底没拒绝,唇瓣沾到血晶的瞬间,领域里的银光又亮了三分。 刺客的匕首突然转向,这次直取我咽喉。 我没躲,天机目里他的动作慢得像放慢镜——手腕先抖,指尖先紧,连匕首上的毒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血影魔功》在经脉里翻涌,我往左偏了半寸,匕首擦着喉结划过,割破点油皮,疼得我笑出声:“好!再来!” “疯魔!”刺客骂了一句,可下一秒就僵住了——他每次刺出七招后,总会有半息的停顿调整呼吸。 刚才那七招,他的左肩比右肩多沉了半分,破绽就藏在第八招的起手式里。 我咬破舌尖,血雾喷在左手心。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可锁定目标,消耗十滴本命精血兑换‘血魔定身术’。” “定!” 血红色的光网从掌心炸开,刺客的动作瞬间凝固在半空。 他瞪圆了眼睛,青纹里的黑气疯狂翻涌,却挣不脱那层血网。 罗刹的镰刀趁机斩下他一条胳膊,狂猿的爪子直接拍碎了他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的惨叫,在林子里荡开。 我蹲下来,扯下他脸上的青纹面巾。 是张陌生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像被剑划的。 从他怀里摸出块青玉佩,上面刻着“幽影”二字,灵气隐晦——果然是幽影门的死士。 还有本泛黄的秘籍,封皮写着《无影七刺》,翻了两页,里面记着各种刺杀要诀,倒能给罗刹当参考。 “死了?”月灵凑过来,剑尖挑起刺客的下巴。 “没。”我戳了戳他的心口,“血蛊还在蹦跶呢。”抬手就是一记血魔穿刺,血色尖刺穿透他的胸膛,这次,青纹终于褪成了灰白色。 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浓重的血腥气。 我猛地抬头,左眼又开始刺痛——天机目里,东南方的天空浮起团血云,比之前的灰雾浓十倍,里面裹着的不是金线,是无数根血红色的细针,正扎向魔窟的方向。 “走。”我把秘籍塞进怀里,拽着月灵就往回跑,“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对视一眼,没多问,紧跟着我。 月灵被我拽得踉跄,却没挣扎,只是小声问:“怎么了?” “有更麻烦的东西来了。”我盯着东南方,血云里隐约能看见道影子,披头散发,手里握着根骨杖,“比幽影刺客……麻烦十倍。” 血月还在天上悬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摸了摸腰间的血玉,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成一片:“检测到高阶血修能量波动,建议提前兑换‘血魔焚天’以备……” 后面的话被风声盖过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这局棋,怕是要下到终盘了。 第22章 妖巫血祭,云澈破法 我拽着月灵的手腕往魔窟狂奔时,风里的血腥气已经浓得能呛出血沫子。 血月在头顶压得极低,像是要坠下来砸穿这片山林。 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风幕,带起一溜暗红刀光;狂猿的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这两个跟着我从血海里趟出来的狠角色,连喘气声都带着股子不要命的野劲儿。 等绕过最后一片荆棘林,我猛地刹住脚。 眼前的空地被血雾裹成了个茧。 最中央是座十丈高的血祭台,用不知多少块人骨垒成,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扭曲的咒文。 赤血妖巫就站在祭台顶端,血红色长袍被风掀开,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血纹——那些符文不是画上去的,是用活人血一点点烙进皮肉里的。 他手里的骨杖顶端嵌着颗滴着血的眼珠,正“咕噜噜”转着,把我们几个的影子全吸了进去。 “好个送上门的祭品。”赤血妖巫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他咧开嘴,露出满嘴尖牙,“正好凑齐三百六十五个血魂——小友,你这脉的魔修血,应该比正道的甜些。” 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刺痛感像根烧红的针在眼眶里扎。 血云里的金线早被血针绞碎了,赤血妖巫身上缠着的血光足有三重,最里层那道竟和血月连在一起——原来他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借血月之力强行突破化神? “罗刹,狂猿,截住他的法咒!”我把月灵往旁边一推,她的月白广袖立刻泛起银光,月之护盾在我们头顶撑起半圆。 赤血妖巫的骨杖已经砸在祭台中央,地面裂开无数血槽,像活物似的往我们脚边爬。 “血河锁魂!”赤血妖巫尖啸一声,血槽里窜出红蛇般的血线,缠上罗刹的脚踝。 她反手就是一镰刀,血线被砍断的瞬间,却渗出更多血珠,反而缠得更紧了。 狂猿暴怒着扑过去,黑鳞蹭过血线的地方立刻冒起青烟——这血线里掺了腐骨毒。 “先别硬扛!”我扯开嗓子喊,同时摸向腰间的血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血祭阵核心能量波动,建议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血魔净化术’,成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七十。”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血玉上,凉意顺着经脉窜遍全身。 天机目里,血祭阵的结构突然清晰起来。 最外围是三百六十五根骨钉,对应周天星斗;中间层是活人生魂炼成的阵旗,每面旗上都锁着个冤魂;最核心的位置——我瞳孔骤缩——那团最浓的血光里,嵌着颗鸽蛋大的血晶,表面浮着和赤血妖巫胸膛一样的符文。 “那是阵眼!”我对着月灵吼,“用你的月辉破中间层的阵旗!罗刹砍骨钉,狂猿砸祭台底座!”月灵的玉笛已经横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银芒扫过,几面阵旗当场燃烧,里面的冤魂发出尖啸;罗刹的镰刀带起旋风,每砍断一根骨钉,血祭阵的光就暗一分;狂猿的拳头砸在祭台骨头上,碎骨飞溅,有几块甚至扎进了赤血妖巫的胳膊。 “找死!”赤血妖巫终于慌了,骨杖重重一跺,血云里坠下万千血刃。 月灵的护盾被砸出蛛网裂纹,我拽着她就地打滚,血刃擦着后颈划过,在地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罗刹的左肩被划开道口子,血珠溅在镰刀上,反而让刀刃更亮了;狂猿的黑鳞被削掉几片,露出下面暗红的皮肉,他却笑得更凶,抓起块磨盘大的石头就砸过去。 我趁机贴着地面往祭台核心挪。 血晶的红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天机目里,它表面的符文正在流动——那是赤血妖巫的本命印记。 系统提示又响:“血魔净化术准备完成,需以自身魔气为引,净化时可能承受反噬。”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气从丹田翻涌而出,像条毒蛇钻进血晶。 “不——!”赤血妖巫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血晶表面的符文开始崩裂,我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的邪恶力量在疯狂挣扎,像无数只手抓挠我的识海。 我咬得腮帮发疼,魔气不要命地往血晶里灌——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我这条命怕也要搭进去,可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退! “咔嚓!”血晶裂开条细缝,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是漆黑的怨气。 我趁机捏碎法诀,“血魔净化术,开!”黑色怨气被染成暗红,顺着我的经脉倒灌,疼得我眼前发黑。 可血祭阵的光明显弱了,赤血妖巫的脸色比鬼还白,骨杖“当啷”掉在地上。 “受死!”罗刹的镰刀从背后劈来,赤血妖巫慌忙躲闪,却正好撞进狂猿的拳风里。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从系统空间里抽出那把一直没舍得用的血魔剑——这玩意儿上次兑换时耗了我半瓶精血,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血魔灭魂斩!”我暴喝一声,血光裹着剑气劈向赤血妖巫。 他的法术还没来得及结印,就被血光吞没。 等血雾散去,地上只剩件染血的长袍和半根骨杖——那家伙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 月灵扶着我站起来,她的裙角全是血污,可眼睛亮得惊人:“你……你早就算到他的阵眼在血晶里?” 我踢了踢地上的骨杖,系统已经自动扫描完战利品:“一本《赤血祭天录》,三枚血魔丹,还有这根骨杖——里面锁着七个化神期的魂魄。”罗刹把镰刀上的血甩进草丛,她肩头的伤已经开始愈合:“那老东西的血祭术够狠,要不是你……” “先收东西。”我打断她,抬头看向血月。 不知何时,月亮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月光照在血祭台的碎骨上,那些骨头上的咒文竟开始发光。 风里的血腥气变了,带着股子腐尸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更深处醒了。 “走。”我把《赤血祭天录》塞进怀里,“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没多问,架起月灵就走。 我落在最后,盯着脚边一块碎骨——上面的咒文,和赤血妖巫胸膛的符文,还有血月里若隐若现的纹路,竟完全一样。 血月更红了。 远处传来狼嚎,可那声音比狼嚎低哑十倍,像是有人在喉咙里憋着笑。 第23章 血月迷阵,云澈脱困 我盯着脚边碎骨上的咒文,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意。 血月在头顶诡异地胀大一圈,月光像融化的血膏般滴落在地,原本碎裂的血祭台竟开始渗出黑红色的雾气。 \"小心!\"罗刹的镰刀突然横在我面前,刀锋擦着我鼻尖劈开一团血雾——那雾气里竟凝出半张青灰色的鬼脸,尖牙上还挂着腐肉。 月灵的指尖亮起银白月华,却只让血雾散了三寸又重新聚拢。 她鬓角的月纹发簪微微发烫:\"这是血月迷阵! 我在《玄月真解》里见过记载,用活人血祭催发月阴之力......\"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像活物般翻涌。 我拽着月灵向后跳开,一块嵌着人骨的土块\"咔\"地裂开,爬出条由血筋缠成的蜈蚣,每节虫身上都粘着半张扭曲的人脸。 \"都靠紧!\"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躲避时被幻影抓出的爪印正火辣辣地疼。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血月迷阵(地级上品),建议消耗10滴本命精血激活天机目至三重】 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入左眼。 天机目泛起幽蓝光芒,原本混沌的血雾里浮起淡淡纹路,像无数条血丝缠成的巨茧。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看清十丈内的景象——这迷阵比我预想的更棘手。 \"罗刹,护着月灵。 狂猿,开路。\"我抽出腰间骨杖,骨杖里锁着的七个化神魂魄突然发出尖啸,在杖身表面凝出七道血痕。 这是方才那老东西的压箱底宝贝,此刻倒成了破阵的钥匙。 血雾里的幻影越来越密集。 有披头散发的厉鬼,有浑身冒火的魔将,甚至还有我前世记忆里的熟人——那个在地球车祸时撞我的货车司机,此刻正咧着嘴从雾里钻出来,方向盘上的血迹滴在地上,\"小杂种,这次看你往哪跑......\" 我反手一杖抽碎那幻影。 系统提示在耳边冷笑:【宿主需注意,此阵专噬人心执念,幻影皆由所见所闻所惧而生。】 去他娘的惧。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左手掐诀捏碎块血晶——这是从老东西储物袋里顺来的,刚才扫描时系统说血晶里封着血月之力。 血晶碎裂的瞬间,周围血雾明显一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漏了气。 \"阵眼在血月能量汇聚处!\"我冲罗刹喊。 她的镰刀已经染成深紫色,每斩碎一个幻影,镰刀上就多道红纹——那是她用自身魔气喂养兵器的手段。 狂猿突然发出闷吼,它的右臂被一团黑雾缠住,黑雾里伸出无数骨手,正往它鳞片里钻。 这头妖修直接抓断自己被缠住的胳膊,伤口处涌出黑金色妖血,竟把黑雾腐蚀出个窟窿:\"主人,雾往那边聚!\" 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 血雾在左前方三丈处形成个缓慢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诡异的紫芒。 天机目里,那漩涡周围的血丝明显比别处粗三倍,像血管里堵着的血栓。 \"跟我来!\"我把骨杖往地上一插,七道魂魄同时暴起,在前方撕开条血路。 罗刹的镰刀扫过我的后背,替我挡下从头顶扑来的三头血鸦;狂猿用断肢的伤口喷血,把左侧的幻影烧得滋滋冒油;月灵的月华虽然驱散不了血雾,却能让靠近我的幻影动作变慢半拍——这小妮子,倒挺会挑时候藏私。 离漩涡还有五步时,我被一道血墙拦住。 血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和碎骨上、血月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血月本源印记,需以血魔之力同化】 我咬破掌心,鲜血滴在血墙上。 咒文瞬间活了,像无数条蛇钻进我血管。 疼! 我几乎咬碎后槽牙,可嘴角却咧开笑——越疼,说明这阵眼越关键。 \"血魔同化术!\"我吼出声。 之前用三滴本命精血从系统兑换的秘术在经脉里炸开,黑色魔气裹着我的血,顺着咒文逆流而上。 血墙开始崩裂,我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阵眼深处惊醒,正愤怒地捶打束缚它的牢笼。 \"给老子破!\"我把整根骨杖拍进漩涡中心。 七道魂魄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它们的能量像燃料般被阵眼疯狂吸收。 血月突然暗了一瞬,再亮起时,血雾开始像退潮的海水般向后翻涌。 \"成了!\"罗刹的镰刀扎进最后一个幻影的心脏,那鬼物化作血雨消散时,她冲我挑眉。 月灵扶着旁边的石头喘气,发簪上的月纹几乎要熄灭——看来她刚才也偷偷用了压箱底的手段。 狂猿的断肢已经开始再生,它蹲在我脚边,用脑袋蹭我的手背。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破阵成功,获得血月残晶x3(可融合成血月本源)、地级中品法器血纹环x1、千年血参x5】 我把血月残晶收进储物袋,余光瞥见月灵正低头整理裙角。 她刚才替我挡下的那道幻影攻击,本应该在她腰间留下伤口,可此刻她的裙布完整得过分——连点血渍都没有。 \"走。\"我踢了踢脚边的血纹环,权当是给狂猿的奖励。 这妖修立刻欢天喜地地叼起戒指套在爪子上,黑鳞都泛着光。 血月迷阵彻底消散的瞬间,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无数指甲刮过青石板,带着股阴恻恻的笑意。 罗刹的镰刀\"嗡\"地出鞘,她盯着东南方的树林:\"有活物。\" 月灵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发簪,月纹突然亮起微弱的光。 我眯起眼,天机目里,树林深处浮动着几十点暗红的光——那是邪修特有的魔息,像腐烂的灯笼草般刺眼。 \"来得正好。\"我舔了舔唇角,从储物袋里摸出颗血魔丹吞下去。 系统在脑海里低笑:【宿主当前魔气值92%,建议......】 \"闭嘴。\"我打断它,迎着那片暗红走去。 血杀罗刹的镰刀擦过我的耳际,带起一阵腥风;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下落;月灵的月华在身后亮起,像道若有若无的尾巴。 而树林深处,那几十点暗红的光,正在向我们聚拢。 第24章 邪修围堵,云澈智斗 我踩着被血月染过的残叶往前走,鞋跟碾碎几片焦黑的脉络。 东南方树林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在枯叶堆里钻。 罗刹的镰刀尖挑开一丛荆棘,血色刃身映出几个晃动的影子——青衫,长剑,还有背后跟着的歪瓜裂枣似的邪修,腰间挂着骷髅串,指甲长得能勾住树皮。 \"云澈。\"为首的青衫人踏枝而下,剑尖挑起我的发梢,\"我青风剑派,奉万剑阁之命,阻你查那魔修旧案。\"他嘴角勾着笑,像是在逗弄阶下囚,\"你该明白,正道要捂的盖子,不是你这等魔修能掀的。\" 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青风\"二字,被魔气熏得发乌。 看来万剑阁为了堵我的嘴,连这种自降身份跟邪修合作的事都做得出。 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扫过周围地形——左侧是三道一人高的巨石,右侧密林中藏着几棵百年老松,松针上还挂着血月迷阵残留的黑雾。 好地方,够我玩点花样。 \"青风剑客?\"我突然笑出声,手指擦过储物袋,摸出三枚血晶钉,\"听着像哪家戏班子的艺名。\"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罗刹的冷笑,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血芒劈开半片天空;狂猿蹲在我脚边,黑鳞擦过我的裤管,喉咙里滚着闷雷似的低吼。 月灵站在我斜后方,发簪的月纹忽明忽暗,像是在犹豫什么。 青风的脸色沉了沉,手腕一振,长剑嗡鸣:\"上!\" 几十道邪修的身影如恶犬扑来,腰间骷髅串撞得叮当响。 我退后半步,踩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这是刚才用天机目看准的位置。 舌尖咬破,精血混着血魔丹的灼热冲上喉咙,系统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使用血魔幻音术,消耗本命精血5%,当前魔气值95%,警告——】 \"闭嘴。\"我低喝一声,手指在唇边划出血痕,对着邪修群吹了个口哨。 山谷里骤然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混着鬼哭与铁链拖地的声响。 几个冲在最前的邪修突然抱头打滚,匕首扎进自己大腿都没察觉;后面的邪修撞成一团,有人挥刀砍向同伴,有人抱着树直喊\"娘\"。 青风的剑穗剧烈颤动,他猛地甩头,剑尖戳地稳住身形:\"是幻音术! 结阵!\" \"罗刹,左边!\"我喊了一嗓子。 血色镰刀破空而来,将三个抱成一团的邪修拦腰斩断,血雾溅在巨石上,我趁机把三枚血晶钉钉进石缝——这是血魔陷阱的引子。 狂猿嗷呜一声跃起,两条胳膊抡成风车,把扑向月灵的邪修拍飞出去,那倒霉鬼撞在松树上,枯枝噼里啪啦砸下来,正好压在另一个邪修身上。 青风的剑终于刺到我面前,寒芒裹着正道灵气,烫得我皮肤发疼。 我不退反进,《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血雾,避开剑锋的同时,指甲掐进他的手腕。 他吃痛缩手,我顺势在他脉门上按了道血印——这是刚才混在血魔幻音里下的暗手,此刻被魔气一激,青风的脸色瞬间煞白,灵气运转慢了半拍。 \"好手段。\"他咬着牙抽剑,剑尖却开始渗血,\"你竟......\" \"我竟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竟用邪术? 还是说,你们正道跟邪修联手,才叫更妙的手段?\"话音未落,左侧巨石突然爆出血光——刚才那三个邪修的血溅在血晶钉上,触发了血魔爆。 碎石混着断肢炸向邪修群,惨叫声里夹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青风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不对,挥剑劈散一片血雾,后退两步:\"撤!\" 但已经晚了。 我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阵,系统的提示音终于消停,取而代之的是血脉里翻涌的力量。\"血魔风暴——\"我大喝一声,掌心血阵冲天而起,化作赤色龙卷风,卷着碎石、断剑、邪修的残衣,朝着青风的方向席卷而去。 邪修们像破布娃娃似的被卷上天,又重重砸在地上。 青风的青衫被撕成碎片,脸上划开几道血口,他抓着块半人高的石头勉强稳住身形,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惧意:\"你......你不是普通魔修!\" \"我当然不是。\"我踩着他掉落的长剑走过去,剑尖抵在他喉结上,\"告诉万剑阁的老东西们,他们捂了千年的破事,我云澈,掀定了。\" 青风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吐了口血沫在我鞋上:\"你......你就算杀了我,还有......\" \"谁要杀你?\"我踢开他的剑,冲狂猿抬了抬下巴,\"把他的储物袋扒了,戒指也别漏。\"狂猿立刻扑过去,爪子扒拉着青风的衣襟,青风吓得浑身发抖,连反抗都忘了。 罗刹踩着满地碎骨走过来,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血珠滴在青风脸上:\"留他条命?\" \"留着传话。\"我弯腰捡起一枚染血的玉符,上面刻着万剑阁的云纹,\"让正道知道,我云澈不是只敢躲在血月里的老鼠。\" 战斗结束得比我想得快。 邪修死了小半,剩下的拖着伤腿跑了;青风被狂猿搜得只剩条裤衩,连滚带爬地往林子里钻。 月灵站在松树下,发簪的月纹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低头整理衣袖的动作慢得反常,像是故意在等什么。 \"月灵仙子。\"我走过去,盯着她发簪上那颗月长石,\"刚才那几个邪修冲你去的时候,你发簪的光怎么弱了?\" 她指尖一颤,月长石\"咔\"地裂了道细纹:\"我......我灵力损耗太大......\" \"哦?\"我笑了笑,转身捡起地上的储物袋,\"那正好,等会分战利品时,仙子少拿点便是。\" 她没接话。 我余光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食指正对着东南方的林子,轻轻点了两下。 风卷着血味吹过,我摸着储物袋里的法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月灵啊月灵,你在血月迷阵里说的\"与魔合作只为除魔\",怕不是假话吧? \"走了。\"我冲罗刹和狂猿招招手,率先往山谷外走。 月灵跟在后面,脚步声轻得像片羽毛。 我摸着左眼的天机目,它在发烫——这双能窥破三重天机的眼睛,今天竟没看出她的破绽。 有意思。看来这趟查案,除了正道的盖子,还有别的戏要唱。 第25章 神秘老者,真相线索 我踩着碎石子进镇子时,靴底碾过半块残缺的青砖,上面\"玄煞\"两个字还剩半边,像道没愈合的伤疤。 这地方我在残卷里见过——玄煞宗外城,当年魔修最昌盛时,十里长街飘着血酒香气,现在只剩断墙挂着蛛网,风一吹,檐角铜铃\"叮铃\"响,像谁在哭。 \"主子,\"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块焦黑的木牌,\"往生堂的标记。\"她指腹擦过牌面,暗红锈迹簌簌往下掉,\"十年前被正道灭门的阴修门派,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摸着左眼,天机目烫得厉害。 这双眼睛能窥三重天机,可自打月灵那发簪裂了道缝,我总觉得有层雾蒙在眼前。 \"先找活人。\"我踢开脚边半具白骨,骨茬泛着青,像是中了毒。 话音刚落,墙角的破席子动了动。 灰扑扑的脑袋探出来时,我差点以为是具成精的老树根——乱蓬蓬的白发沾着草屑,胡须结了团,唯独到了眼睛那,忽然亮得扎人,像两口淬过千年寒铁的井。 \"魔修?\"他喉咙里滚出沙砾般的声音,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腰间半块玄铁令牌,\"玄煞宗的?\"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点疯劲:\"玄煞宗早被正道挫骨扬灰了,我是替他们收尸的。\"说罢屈指一弹,腰间挂着的玄煞宗残玉\"嗡\"地震响——这是我在极北冰渊花三滴本命精血换的,专门引老东西上钩。 他浑浊的眼睛陡然收缩,枯枝似的手指抖着摸向那残玉,触到的瞬间又像被烫着般缩回:\"你...你身上有玄煞老祖的血气味。\" \"您老当年在玄煞宗当差?\"我蹲下来,跟他平视,\"我来问二十年前的事——是谁牵头屠了玄煞宗满门?\"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弓成虾米,咳着咳着竟笑出了声:\"小娃娃,你当那是普通屠门?\"他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抖开是半块染血的绢帕,\"先帮我找样东西,我便说。\" 绢帕上用金线绣着\"藏真阁\"三个字,边角烧得焦黑。 我认得,那是玄煞宗藏书阁的标记。 \"找什么?\" \"《玄煞秘辛录》。\"他浑浊的眼忽然泛起泪光,\"当年我是藏真阁的守阁人,秘辛录里记着...记着他们勾结域外天魔的证据。\" 我眯起眼。 域外天魔? 当年正道说魔族勾结域外天魔才遭围剿,可现在这老东西说反话? \"成。\"我拍了拍他手背,\"罗刹,狂猿,跟我走。\" 藏真阁遗址在镇子最北边,半面墙还立着,门楣上\"藏真\"二字被劈成两半。 推开门的刹那,腐霉味裹着怨气扑面而来,我眼前闪过无数幻影——披头散发的女修被钉在柱子上,男修的肠子拖在地上,最中间的案几上,个穿青衫的书生正往火盆里扔书。 \"是守阁人?\"罗刹的镰刀泛起红光,\"这些怨气不散,该是死不瞑目。\" \"小心脚下。\"我踢开块碎砖,砖下爬出团灰雾,凝成人形时露出满嘴尖牙。 \"幽行鬼!\"狂猿吼了声,拳头擦着我耳边砸过去,直接把那鬼砸成两截。 可碎雾刚落地,又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几十个,青灰色的爪子刮得空气嘶嘶响。 \"血魔驱散!\"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魔气喷出去,暗红雾气所过之处,幽行鬼发出刺耳尖叫,像被泼了滚油的蚂蚁般扭曲。 罗刹的镰刀划出血月轮,每道刀光都绞碎三个鬼;狂猿更简单,直接抡起半块房梁,砸得鬼雾四溅。 等最后个鬼被踩成灰,我额角已经渗出汗。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中级法术消耗本命精血3%,魔气侵蚀度+5%。\"我扯了扯嘴角——这破系统,每次都要老子拿命换,但他娘的爽啊。 古籍在藏真阁最深处的暗格里,裹着层发霉的绸布。 我刚摸到书脊,整间屋子的怨气突然疯狂涌动,无数透明手掌抓向我,却在碰到我皮肤时被天机目震碎。 \"找到了!\"罗刹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丝雀跃。 回到老守阁人身边时,他正对着玄煞残玉掉眼泪。 我把古籍往他怀里一塞,他颤抖着翻开,看到第三页时突然发出呜咽:\"对...就是这个,玄真子的手书! 他说要引域外天魔入界,换正道千年太平...放屁!\"他猛地抬头,眼里燃着鬼火,\"当年玄真子带着苍梧、万剑阁、玉清三宗的人杀进来,说我们勾结天魔,可真正勾结的是他们! 他们怕玄煞宗太强,怕我们发现他们跟域外天魔签的血契!\" 我捏紧了古籍,指尖几乎要戳进纸里。 天机目烫得我眼眶发红——原来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才是真正的叛徒。 \"前辈,还有更要紧的吗?\"我声音发哑。 他指了指古籍最后一页:\"玄真子在极北冰渊设了个阵,每年七月十五用百个魔修的血祭阵...他们要开...开...\" \"砰!\" 冷风突然灌进破庙,月灵仙子的身影挡在门口,发簪上的月长石裂成了三瓣,月光从裂缝里漏出来,照得她的脸像具白瓷。 \"云澈,够了。\"她声音冷得像冰锥,\"你再查下去,会死的。\" 我盯着她腰间的玉佩——那是苍梧宗的信物,刚才还没挂着。 \"月灵仙子这是转性了?\"我歪头笑,\"之前在血月迷阵里说''与魔合作只为除魔'',现在倒替我担心起来了?\" 她指尖掐进掌心,指节发白:\"有些事...不是你能扛的。\" \"哦?\"我故意把古籍在手里拍得哗哗响,\"比如苍梧宗勾结域外天魔的事?\" 她瞳孔骤缩,发簪\"当啷\"掉在地上。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无数人踩着碎砖狂奔而来。 风里飘来股腥甜的血气——是暗魂香,我在玄煞残卷里读到过,那是暗魂使者的标记。 月灵猛地转头看向声源,脸色瞬间惨白。 我摸着左眼,天机目烫得几乎要裂开。 这次,我看清了——在月灵背后的阴影里,十几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动作轻响,跟玄煞宗灭门那晚,我在残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第26章 暗魂伏击,云澈突围 我捏着那卷泛黄古籍的指节发出轻响,暗魂香的甜腥气已经漫到鼻尖。 月灵仙子腰间突然出现的苍梧宗玉佩还在晃,像根扎进我眼睛里的刺。 \"十九个。\"我舔了舔后槽牙,左眼的天机目烧得生疼,透过斑驳墙影,那些贴着青石板移动的黑影终于显形——十九道黑袍,每人腰间挂着三枚青铜铃,走动时发出极轻的\"叮铃\",和玄煞宗灭门夜残梦里的声音分毫不差。 月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血肉里:\"跟我走! 他们要的是...\" \"要的是知道太多的人?\"我反手扣住她手腕,顺势把她往身后一带。 街道尽头的青瓦屋顶上,又跃下三道黑影,至此十九人彻底成合围之势。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仅剩的光漏下来,照在那些人脸上的黑布上,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冷铁光泽的眼睛。 \"血杀。\"我低喝一声。 右侧巷口传来破风响,血色镰刀裹着腥风劈落,血杀罗刹的红裙在阴影里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她的镰刀尖擦过最近那名暗魂使者的咽喉,却在最后三寸突然变招,刀背重重磕在对方膝弯——这是我教她的,狭窄街道里,先废下肢比取性命更能限制对方移动。 \"狂猿!\" 左侧墙头上碎石飞溅,噬天狂猿庞大的身躯砸下来,地面都跟着颤了颤。 这头半人半猿的妖修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把两名暗魂使者砸进墙里,青砖碎块混着血珠四溅。 他的背鳍根根竖起,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正是我用三枚妖丹喂出来的凶性。 暗魂使者的反应比我预想的更快。 被血杀击中小腿的那个家伙甚至没踉跄,反手甩出七枚淬毒的柳叶镖,镖尖泛着幽蓝,正是玄煞残卷里记载的\"千机毒\"。 血杀旋身避过,镰刀划出半圆割断两枚镖,却有一枚擦过她的左臂,顿时冒起一串血泡。 \"毒!\"她咬着牙扯下衣袖缠住伤口,眼底的杀意在翻涌——这女人最恨的就是用毒的,当年灭她满门的,正是使毒的南疆蛊师。 我摸向腰间的储物袋,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等级提升,是否兑换''血影魔功''加速? 需消耗三滴本命精血。\" \"换。\"我低笑一声,精血从指尖溢出,瞬间融入经脉。 下一刻,街道两侧的残墙在我眼里成了慢放的皮影戏——暗魂使者们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上缠着金线,正是能破魔修护体罡气的\"金蚕剑\"。 \"阵型!\"我瞳孔微缩。 十九人呈北斗状散开,最前排七人持剑,中间五人袖中暗藏机括,最后七人退后半步。 这不是普通的杀手围杀,是早就算准了我们会来这条\"窄巷\"的局。 月灵突然拽了拽我衣角:\"他们的阵眼在中间第五个!\" 我侧头看她,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可眼底却有几分急切。 这让我想起血月迷阵里,她明明怕我怕得要死,却还是用自己的本命法诀替我挡了那记魔火。 或许她真不是完全站在对立面? \"叮——\" 青铜铃突然齐响。 十九把金蚕剑同时刺来,剑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我旋身避开正面,血影魔功催到极致,身影在巷子里拉出三道残影。 左侧的暗魂使者挥剑斩向我的残影,我趁机欺身而上,掌心按在他后心,《玄煞魔典》的魔气如毒蛇般窜入他经脉——这招是专门对付这种训练有素的死士的,先乱其气血,再破其章法。 那暗魂使者浑身剧震,软剑\"当啷\"落地。 我顺势抄起他的剑,反手刺向右侧攻来的两人。 金蚕剑破魔的特性在我手里倒成了优势,毕竟这些暗魂使者,可不全是正道修士。 \"罗刹! 断他们的机括手!\"我大喝。 血杀的镰刀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飞出去,\"唰\"地割断中间那五人的袖管,果然露出里面的短弩——每把弩上都搭着三枚淬毒的透骨钉,若是齐发,就算化神期修士也得脱层皮。 噬天狂猿趁机冲过去,一拳头砸烂两张短弩。 剩下的暗魂使者终于乱了阵脚,有人开始脱离阵型来救同伴。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明,那些人的动作在我眼里成了流动的线,每一剑刺出的角度,每一步移动的轨迹,都在告诉我同一个真相—— \"他们在守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被一枚透骨钉擦破了脸颊。 系统的提示音又起:\"检测到可兑换秘术''血魔裂空斩'',消耗十滴精血,当前剩余精血:二十七滴。\" \"换。\"我咬碎舌尖,精血如泉涌般注入系统。 下一刻,体内的魔气翻江倒海,我能清晰感觉到每一缕魔气都在顺着经脉往右手汇聚,掌心处凝聚出一道血色光刃,足有半人高,刃身上流转着细碎的雷纹。 \"看招!\"我暴喝一声,血魔裂空斩对着阵型最密集的地方劈下。 血色光刃撕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首当其冲的三名暗魂使者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斩成两截。 光刃余势不减,又砍在青石板路上,硬是劈出条半尺深的裂缝,碎石飞溅间,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撕开个一人宽的缺口。 \"走!\"我拽着月灵的手腕往缺口冲,血杀和狂猿一左一右护着。 暗魂使者们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狠,有几个试图堵缺口的,被血杀的镰刀削断了手腕,被狂猿的拳头砸碎了胸骨。 等我们冲出巷子时,身后的暗魂使者已经倒下了七八个。 我回头看了眼,剩下的十二人居然没有追来,只是站在巷口,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盯着我们。 为首的那个突然摘下脸上的黑布——是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眉心有道暗红的印记,像朵开败的曼陀罗。 \"记住了。\"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多管闲事的人,都得死。\" 我摸了摸怀里缴获的青铜铃铛和半块令牌——令牌上刻着\"暗魂\"二字,背面是个扭曲的鬼面。 月灵突然踉跄了下,我这才发现她的裙角在滴血,刚才混战中她大概也受了伤。 \"你...\"我刚要开口,转头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巷口的青石板上,只留着她那枚苍梧宗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弯腰捡起玉佩,指腹擦过上面的云纹——这是苍梧宗内门弟子的信物,月灵仙子作为苍梧双骄之一,不可能随意丢失。 可她为什么突然离开? 是怕被暗魂使者牵连,还是... 左侧的风突然变了方向,我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月灵常用的熏香。 她应该没走多远。 我捏紧玉佩,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这次看到的画面很模糊,只隐约有座朱门碧瓦的宫殿,和一句被风吹散的话:\"...当年的真相,你承受不起...\" 血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上,要追吗?\" 我把玉佩收进储物袋,指尖摩挲着刚才缴获的暗魂令牌。 月光下,鬼面图案的眼睛似乎动了动,像在盯着我。 \"不追。\"我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她越躲,说明越有问题。 有趣,太有趣了。\"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脚边,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我望着月灵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第27章 月灵真相,线索再断 我踩着青石板往镇外走,靴底碾过几片枯叶,碎成细渣。 血杀的血色镰刀在腰间轻晃,刀鞘上的咒文泛着暗红微光;噬天狂猿缩着肩跟在最后,庞大的身躯把半条巷子都堵了——这蠢猴子偏要学人类猫腰,活像棵被雷劈歪的老槐树。 \"主上,这破镇里的客栈都被正道眼线盯死了。\"血杀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东边那座烂尾的摘星阁倒合适,三年前被雷火劈了顶,现在连野狗都嫌它漏雨。\" 我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玉佩,云纹硌得指尖生疼。\"就去摘星阁。\" 摘星阁的木梁上结满蛛网,月光从破洞漏下来,在积灰的楼板上投出斑驳光影。 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桌坐下,暗魂令牌\"啪\"地拍在桌面——鬼面眼睛上的血纹突然亮了一瞬,像被什么惊醒的恶兽。 噬天狂猿蹲在窗台上,抓着脑袋嘟囔:\"那月灵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身上咋有股子假模假式的味儿? 前日她替主上挡那暗魂钉时,我闻见她袖里藏着苍梧宗的清心香,比沉水香冲多了!\" 我挑眉。 这傻猴子别的不行,鼻子倒灵得很。 那日月灵确实挡了暗魂使者的偷袭,可她当时的站位...我眯起眼,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眼——天机目又开始发烫,模模糊糊映出月灵挥袖时,腕间一道淡青的咒印。 \"她的熏香里掺了追魂草。\"血杀突然抽出镰刀,刀锋在石桌上划出火星,\"我在罗刹海见过这种手段,用活人的魂魄炼香,能引着人往陷阱里钻。 主上捡的那枚玉佩,怕不是她故意丢的?\" 我猛地捏紧玉佩。 云纹边缘果然有细微的刻痕,是苍梧宗特有的传讯符印——只要我捏碎它,月灵立刻就能定位到我的位置。 好个欲擒故纵的戏码! \"走,找她。\"我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暗魂令牌收入袖中,\"她越躲,尾巴露得越多。\" 镇北的乱葬岗飘着腐草味。 我踩着半块断碑往上走,天机目突然刺得眼眶生疼——前面那片焦黑的废墟里,沉水香像条蛇似的钻出来。 \"在那儿。\"我冲血杀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闪到废墟左侧;噬天狂猿则手脚并用爬上断墙,庞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月灵背对着我站在残垣边,月白裙角沾着泥灰。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转身,腰间的玉铃\"叮\"地轻响——正是我捡到的那枚玉佩的配对物。 \"云澈,你怎么...\"她话没说完就顿住了,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玉佩上。 \"捡的。\"我歪头笑,一步步逼近,\"苍梧双骄的信物能随便丢? 还是说,你故意让我捡到,好引我来这儿?\" 她指尖攥紧裙角,耳尖微微发红:\"我...我昨日被暗魂使者追得急,慌乱中...\" \"住口。\"我抬手打断她,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晰起来——月灵背后的断墙上,浮现出半幅被抹去的符阵,是苍梧宗的\"锁魂困仙阵\"。 我冷笑一声,暗魂令牌\"嗡\"地震颤,鬼面眼睛里渗出黑雾,\"用追魂草熏香引我,用锁魂阵困我,月灵仙子,你到底替谁办事?\" 她脸色骤白,后退两步撞在残墙上。\"我...我没有!\" \"那腕间的咒印呢?\"我突然抓住她手腕,扯开衣袖——淡青色的咒文像条小蛇,从她手腕爬进袖管,\"苍梧宗的''听风咒'',专给细作下的。 你每说一句话,千里外的长老都能听见。\" 她猛地抽回手,眼泪\"唰\"地掉下来:\"是...是大长老让我接近你的。 他说你在查当年魔修宗门覆灭的事,怕你引出什么...不该存在的秘密。\" 我捏紧她的肩膀,指节发白:\"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她哭着摇头,\"我只知道大长老说,当年正道和魔族联手对抗域外天魔,后来分赃不均...可具体怎么分的,宗门为什么要灭魔修满门,我真的不知道!\"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 夜风卷着碎瓦从头顶掠过,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 线索又断了,就像之前查到的每一条线索,都在最关键的地方被人抹得干干净净。 \"主上!\"血杀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少见的紧绷,\"有灵气波动!\" 我猛地转身,灵力在掌心凝聚。 远处的山路上,几十道身影如飞而至,为首那人穿着赤红色道袍,腰间悬着九节金鞭——是苍梧宗的赤炎长老,出了名的狠辣角色。 月灵突然抓住我的衣袖:\"他们是来抓你的! 大长老说你是魔修余孽,要...\" \"闭嘴。\"我甩开她的手,盯着越来越近的红光,嘴角慢慢勾起来。 暗魂令牌在袖中发烫,鬼面眼睛里的黑雾翻涌如潮。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28章 正道围剿,云澈巧计 我盯着山道上涌来的赤红光点,喉间溢出低笑。 月灵那丫头还攥着我衣袖发抖,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往身后一甩,她撞进血杀怀里时,血杀的血色镰刀刚好擦着她发顶掠出——最前面的正道修士已经祭起了飞剑。 \"云澈!\"赤红色道袍的老者落在废墟中央,白发被火焰烤得蜷曲,九节金鞭在掌心嗡鸣,\"苍梧宗给过你三次机会。 前两次你屠我外门弟子,毁我药园灵脉,老夫当你是魔修疯癫。 今日你竟敢查当年旧事......\"他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冷光,\"可知那是能让你灰飞烟灭的忌讳?\" 我舔了舔唇角,暗魂令牌在袖中烫得灼人。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宿主陷入危机,建议兑换''血魔火引术''(消耗本命精血1滴),当前环境适配度90%。\"我屈指弹开袖中黑雾,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周围火势、修士站位、赤炎长老腰间金鞭的灵力流动,全在视野里铺成一张网。 \"忌讳?\"我歪头笑,\"当年正道联合魔族屠尽魔修满门,抢了人家镇宗秘典和域外天魔残魂,倒成了老夫的忌讳?\" 赤炎的金鞭\"啪\"地抽在地上,碎石炸起三寸高:\"妖言惑众! 当年魔修勾结域外天魔——\" \"住口!\"我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燃烧的木梁\"咔\"地断裂。 血杀的镰刀已经绞碎三柄飞剑,噬天狂猿拍着胸脯发出闷吼,震得周围火势都晃了晃。 我盯着赤炎瞳孔里闪过的慌乱,故意提高声音:\"你苍梧宗大长老当年可是亲自带人冲进魔渊殿,砍了我师父的头挂在山门。 怎么,现在怕我查到他藏在藏经阁暗格里的魔修血契?\" \"杀!\"赤炎额头青筋暴起,金鞭化为赤龙直取我咽喉。 我侧身避开,掌心按在焦黑的地面上。 系统兑换的\"血魔火引术\"瞬间激活,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渗入废墟,那些原本零散的火焰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抽了魂的蛇般腾空而起。 眨眼间,十丈内的火势凝成三道火墙,将正道修士困在中间。 \"血杀!\"我吼了一嗓子,\"左面那三个用青冥剑的,他们剑招有破绽,专砍手腕!\" 血杀的红裙掠过火墙,镰刀带起血线。 那三个青冥剑修士刚要结阵,手腕同时传来剧痛——他们根本没看清镰刀是怎么过来的。 噬天狂猿更狠,直接抱起半人高的燃烧木柱当武器,砸得正道修士东倒西歪,被火星溅到的道袍立刻烧出洞,疼得满地打滚。 \"雕虫小技!\"赤炎的金鞭劈开火墙,鞭身上流转的金芒竟压得火势暗了几分。 我退到火墙后,《血影魔功》运转,身影在火雾里忽隐忽现。 天机目锁定他腰间玉佩——那是用域外天魔鳞片打磨的,灵力波动比普通法宝强三倍。 \"系统,兑换''血魔爆焰''。\"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地面,\"消耗多少?\" \"需精血3滴,当前宿主剩余精血12滴(警告:连续消耗可能引发魔气反噬)。\" \"换。\"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火墙里的火焰突然变成妖异的紫黑色。 正道修士这才发现不对,有人试图用冰系法术灭火,可紫焰沾到冰雾立刻烧得更旺,\"嗤\"地将冰锥熔成水。 \"爆!\"我屈指一弹。 火墙里的紫焰同时炸开,气浪掀得所有人踉跄。 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七八个筑基期修士被烧得只剩焦黑骨架,金丹期的也好不到哪去,道袍着了火,慌慌张张拍打着往远处逃。 赤炎的金鞭舞成金盾,勉强挡住爆炸余波,却也被气浪掀得退了三步。 他白发沾着黑灰,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你......你到底兑换了多少禁术?\" \"多到能送你去见当年被你砍头的魔修。\"我踩着还在燃烧的木梁跃到他头顶,《血影魔功》催到极致,身影在他四周化成七八个幻影。 天机目捕捉到他金鞭挥出的轨迹——每次下劈前,他右肩会先沉半寸。 \"血魔灭世斩!\"我暴喝一声,系统兑换的终极秘术在掌心凝聚成血红色刀芒。 这是我用五滴精血和半条命换来的杀招,刀芒过处,空气都发出撕裂般的尖鸣。 赤炎的金鞭刚挥到一半,右肩刚沉下——他突然瞪大眼睛,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已经晚了,血芒擦着他脖颈斩在地上,炸出半人深的沟壑。 他踉跄着捂住脖子,指缝间渗出黑血——我在刀芒里掺了魔修剧毒。 \"走!\"我踢开他掉在地上的储物袋,冲血杀和狂猿招了招手。 噬天狂猿扛起两个重伤的正道修士(这货说要回去审问),血杀拎着满是血的镰刀,顺手把月灵夹在腋下——那丫头早吓晕了。 我们刚走到废墟边缘,我突然抬头。 夜空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幽蓝光芒,像极了当年魔渊殿被毁时,天空中出现的诡异光带。 它悬在云层里,明明很淡,却刺得我左眼天机目生疼。 \"主上?\"血杀顺着我目光望去,\"那是......\" \"不知道。\"我摸了摸怀里的暗魂令牌,它刚才突然凉得像块冰,\"收队。\"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发梢,我盯着那道幽蓝光芒,喉咙里泛起血腥气。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宿主......\" \"闭嘴。\"我扯了扯嘴角,把储物袋扔进空间戒指。 该查的,总会查到。 只是这夜空里突然出现的光,倒像是有人在催我—— 快点,再快点。 第29章 神秘光芒,再遇危机 我盯着夜空那道幽蓝光芒,喉间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 暗魂令牌贴在胸口,从刚才的冰坨子突然烫得灼人,像块烧红的铁。 血杀的镰刀尖垂在脚边,刀锋上未干的血珠被风一吹,\"啪嗒\"砸在焦土上——那是刚才那几个正道杂碎的血。 \"主上,\"血杀走过来,镰刀在臂弯里转了半圈,血色流光裹住她的手,\"那光带的方向,是青牛山后坳。\"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当年魔渊殿的暗桩,有一处就在那附近。\"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发烫的感觉顺着眉骨往脑仁钻。 噬天狂猿扛着两个正道俘虏,那俩货早疼得昏死过去,嘴角挂着黑血——我在刀芒里淬的魔毒,够他们活不过今晚。 \"把人丢给老九。\"我扯了扯嘴角,冲狂猿甩下巴,\"让他用搜魂术,重点问最近青牛山有没有异状。\" 狂猿瓮声应了,扛着人化作一道黄风往反方向去了。 血杀把月灵往我怀里一塞,那丫头还晕着,额头冷汗把我衣襟都浸透了。\"主上抱她?\"她挑眉,镰刀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肩头,\"属下可以——\" \"省点力气。\"我抱着月灵转身,夜风吹得后颈发凉,\"去青牛山。\" 青牛山后坳比我想象中荒凉。 我们到的时候,那道幽蓝光芒已经凝在半山腰,像条被揉皱的绸缎,随着山风忽明忽暗。 血杀的镰刀突然\"嗡\"地轻鸣,刀锋上的血珠竟顺着刀脊倒流,汇集成一滴猩红的泪,\"主上,这光带......\" \"魔气。\"我舔了舔后槽牙,暗魂令牌烫得我心口发疼。 月灵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颤得像蝴蝶,我拍了拍她后颈,她又晕了过去——这丫头修为太低,等下要是醒了,指不定要拖累。 血杀突然拽住我胳膊。 她的手常年握镰刀,虎口有层薄茧,此刻却凉得惊人:\"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半山腰的灌木丛里,露出半截青黑石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魔纹,像活物似的爬动。 石门周围的草木全枯了,连石头都泛着青灰,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魔修遗迹。\"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突然重叠出三重虚影。 最清晰的那重里,石门上的魔纹组成了\"镇魔\"两个古字,第二重虚影里,石门后涌出滚滚黑血,第三重......第三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的灰雾。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高阶魔修封禁,建议宿主消耗10滴本命精血兑换''破禁术''。\" \"闭嘴。\"我捏了捏眉心,本命精血这玩意儿,用一次少一次。 当年为了救血杀,我已经搭进去小半管,现在可舍不得随便撒。 \"云澈。\" 清冷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就见紫烟仙子立在树影里,月白广袖被山风卷起,腕间银铃轻响。 她怀里抱着青玉琵琶,琴弦上还凝着水珠,像是刚从哪处灵泉赶过来。 \"紫烟仙子。\"我歪了歪头,\"这大半夜的,您不在玉虚宫听晨钟,跑青牛山看月亮?\" 她走到我面前,发间紫晶钗折射出幽蓝光芒,恰好和天空那道重合。\"这遗迹,与当年魔渊殿覆灭有关。\"她指尖抚过琵琶弦,\"我查了三年,今日才寻到线索。\" 我盯着她的眼睛。 紫烟的眼睛是少见的琥珀色,此刻映着幽蓝光芒,像两盏淬了毒的灯。\"合作?\"我笑了,\"仙子该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当枪使。\" \"我要的,不过是当年我师父死因的真相。\"她垂眸,琴弦突然绷断一根,\"你要的,是魔修一脉的血债。 我们各取所需。\" 血杀的镰刀在这时抵住紫烟后颈。\"主上,\"她声音冷得能结冰,\"这女人三个月前还在万剑峰喝庆功酒,庆祝他们围剿魔修余孽。\" 紫烟没躲,甚至没回头。 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月灵上,\"月灵是我玉虚宫的外门弟子。\"她顿了顿,\"她阿娘,是当年魔渊殿的厨娘。\" 我心里\"咯噔\"一声。 月灵这丫头,我之前只当是个普通的正道菜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暗魂令牌突然烫得我差点松手,月灵在我怀里嘤咛一声,小手无意识地揪住我衣襟。 \"收刀。\"我拍了拍血杀的手背,\"仙子既然愿意坦诚,那便一起。\" 石门打开的瞬间,腐臭的霉味混着浓重的魔气扑面而来。 血杀捂住口鼻,镰刀上的血珠\"簌簌\"往下掉,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紫烟的琵琶自动浮起,琴弦震颤着荡开一片青光,把霉味挡在三尺外。 \"机关。\"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地面的青石板下泛着幽绿的光,像爬满了毒蜈蚣。\"往左三步,再往右两步。\"我拽着血杀和紫烟的手腕,\"跟着我走。\" 刚迈出第三步,身后传来\"咔\"的轻响。 我回头,就见我们刚才站的位置,青石板突然裂开,无数寸许长的青铜刺\"咻咻\"射出来,扎在石壁上,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 紫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千机阁的机关术! 当年千机阁被正道灭门,没想到......\" \"嘘。\"我竖起手指。 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宽,尽头是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正散发着和夜空那道幽蓝光芒相同的能量。 祭坛周围,七具半人高的青铜兽像缓缓转动,兽首是狼,身体却长着龙鳞,眼眶里的夜明珠泛着腥红的光。 \"守护兽。\"血杀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主上,我来——\" \"别动。\"我按住她肩膀。 天机目里,七具兽像的关节处泛着暗红的光,那是能量流动的轨迹。\"它们在布阵。\"我眯起眼,\"北斗诛魔阵。\" 紫烟的琵琶突然发出清越的声响,琴弦上跃出七道青色光刃,直取兽像的眼睛。\"破阵先破眼!\"她指尖翻飞,\"这是千机阁的老把戏——\" 话音未落,最左边的兽像突然张开嘴,一道黑芒喷出来,直接击碎了两道光刃。 紫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我反手把月灵塞进她怀里,\"护好她。\" 血杀的镰刀已经裹着血雾冲了上去。 她的镰刀是用灭族仇人的心骨炼的,每斩一人,刀锋上的血纹就多一道。 此刻血纹翻涌如活物,\"嗤\"地砍在兽像脖颈处,却只溅出几点火星。 \"操。\"我摸出腰间的魔骨剑。 这剑是用魔渊殿老殿主的脊骨炼的,当年他被正道碎尸万段,我从乱葬岗捡回骨头时,上面还插着万剑峰的剑。 魔骨剑出鞘的瞬间,七具兽像同时发出嘶吼。 它们的龙鳞突然炸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黑毛——哪里是什么青铜像,分明是被封在青铜里的活物! \"是噬魔狼!\"紫烟惊呼,\"当年域外天魔座下的凶兽,专吃魔修魂魄!\" 我左眼剧痛,天机目里,七只噬魔狼的魂魄被青铜锁链捆着,锁链尽头连着祭坛中央的珠子。\"那珠子是阵眼!\"我吼道,\"血杀,砍锁链! 狂猿呢?\" \"在这儿!\"熟悉的轰鸣从通道口传来。 原来那货审完俘虏,又扛着两坛酒追来了,此刻正抡着碗口粗的铁棍,一棍砸在最近的噬魔狼脑袋上。 青铜外壳碎成渣,黑毛狼嗷呜惨叫,露出尖牙就要咬狂猿手腕。 我反手甩出三张魔火符。 魔火是用我本命精血养的,沾到狼毛就\"腾\"地烧起来。 噬魔狼疼得在地上打滚,锁链\"咔\"地断了一根。 \"锁链在狼腹下!\"紫烟抱着月灵退到角落,琵琶弦上凝出冰锥,\"我帮你们牵制!\" 血杀的镰刀划出半月形血光,直接剖开第二只狼的肚子。 锁链果然藏在里面,泛着幽蓝的光。 她一刀砍断,祭坛上的珠子突然暗了几分。 我趁机冲过去,魔骨剑抵住第三只狼的咽喉。\"看你奶奶的!\"我手腕一翻,剑刃顺着狼嘴捅进去,搅碎了它的脑子。 锁链断裂的瞬间,珠子\"啪\"地裂开条缝,里面渗出黑血。 最后一只狼是狂猿解决的。 他掐住狼脖子往上提,铁棍从狼腹底下捅进去,\"咔嚓\"一声,锁链断成两截。 七只狼同时化为黑烟,祭坛上的珠子\"当啷\"掉在地上,裂成八瓣。 血杀踹开狼尸,弯腰捡起半块珠子。\"主上,\"她把珠子递给我,\"上面有字。\" 我接过珠子,裂痕里渗出的黑血在石面上晕开,竟显出一行古魔文。 我眯起眼辨认——当年正道联合域外天魔,设局引魔渊殿众入伏,暗用镇魔珠封印魔修魂魄,以血祭炼...... \"操他娘的!\"我捏碎珠子,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难怪当年魔渊殿上下三百口,连魂魄都没留下!\" 血杀的镰刀\"当\"地插在地上,她的眼眶红得滴血:\"我阿爹阿娘......\" \"会讨回来的。\"我拍了拍她后背,转身看向紫烟。 她正低头查看月灵的脉搏,听到动静抬眼,\"我师父......\" \"也是被镇魔珠吸了魂魄。\"我摸出怀里的暗魂令牌,它此刻烫得几乎要融化,\"这令牌,是当年老殿主临死前塞给我的。 现在看来......\" \"吼——\" 一声低沉的嘶吼从祭坛后方传来。 那声音像重锤砸在胸口,我耳膜嗡嗡作响,暗魂令牌\"噗\"地从掌心飞出去,撞在祭坛后的石壁上。 石壁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深处涌出浓重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有金色的眼睛在转动,比之前的噬魔狼大了十倍不止。 我喉咙发紧,摸向左眼的手在发抖。 天机目里,那黑雾里的东西根本看不清,只有一片刺目的红。 系统提示音疯狂炸响:\"警告! 检测到超阶存在! 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主上......\"血杀握紧镰刀,声音难得发颤。 紫烟把月灵塞进我怀里,琵琶弦全部绷断:\"我来拖延,你们先走!\" 我盯着阶梯深处那团黑雾,喉间的腥甜终于涌了上来。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把月灵递给血杀:\"走?\"我扯了扯嘴角,\"老子等这天,等了整整十年。\" 黑雾里的金色眼睛突然收缩成一条线。 我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暗魂令牌在石壁上发出哀鸣,像是在哭。 \"来啊。\"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骨剑在掌心嗡嗡作响,\"让老子看看,到底是谁,藏在这破石头里,欠了老子满门血债。\" 阶梯深处的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厉害了。 我听见锁链崩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像要把这遗迹都拆了。 血杀突然拽住我胳膊:\"主上,暗魂令牌......\" 我抬头,就见暗魂令牌上的纹路全部亮了起来,发出和夜空那道幽蓝光芒相同的光。 石壁上的裂痕里,渗出一滴暗红的血,正好滴在令牌上。 \"咔嚓。\" 石壁彻底裂开。 我望着裂痕里露出的东西,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 第30章 遗迹危机,云澈苦战 我盯着石壁裂痕里露出的东西,喉间的血突然哽住了。 那哪是尊石像?分明是头活物! 黑鳞从石缝里翻涌而出时,整个遗迹都在震颤。 我听见血杀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攥着镰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这女罗刹连面对化神期老怪都没抖过。 \"上古吞山兽。\"紫烟仙子突然开口,声音发颤,\"我在《九域妖典》见过记载,鳞片硬过玄铁,吞过整座筑基峰的灵兽群......\" 话音未落,那畜生已经冲了出来。 它体型比我想象中更夸张,四爪落地时地面裂开蛛网纹,我踉跄两步才站稳。 血红色的竖瞳扫过来,我后颈寒毛倒竖——这玩意儿至少化神后期! \"主上!\"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这头妖修已经当先冲了上去。 它的拳头裹着青色妖气,砸在吞山兽前爪鳞片上,迸出一串火星。 那畜生连眼皮都没抬,尾巴横扫过来,直接把狂猿抽得撞在石壁上,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老猿!\"我咬着牙冲过去,血魔剑在掌心发烫。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ss级危险生物,建议消耗30%本命精血兑换''血影遁''。\"我骂了句脏话——这破系统每次都要老子拿命换! 但手还是不受控地掐了个法诀,指尖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剑柄上。 血雾腾起的瞬间,我已经闪到吞山兽左侧。 血杀的镰刀正好从右侧劈下,血色刀光撕开空气,在鳞片上划出一道白痕。 那畜生吃痛,仰头发出闷吼,腥风裹着腐肉味灌进我鼻腔。 我趁机挥剑刺向它的眼睛——之前看狂猿攻击时,它对头部动作最敏感。 \"叮!\" 剑尖擦着竖瞳边缘划过,火星溅在我脸上,烫得生疼。 这畜生的眼皮竟是层软甲! 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云澈! 小心!\"紫烟的警告晚了半拍。 吞山兽前爪猛地拍下来,我连滚带爬躲进石缝,碎石砸在背上,疼得我差点咬断舌头。 转头就看见紫烟的冰锥术撞在它身上,只留下几个白印子,她自己倒因为法力透支,踉跄着扶住石壁。 \"这畜生的鳞片有灵气防御!\"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脑子转得飞快。 系统之前说过,上古凶兽的逆鳞通常在弱点位置,可这玩意儿全身上下都是鳞......等等,刚才血杀那一刀劈在左前腿,虽然没破防,但它收腿的动作比右边慢半拍! \"血杀! 攻左前腿!\"我扯着嗓子喊,同时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来:\"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50%魔气值兑换''魔骨爆''? 剩余魔气值:67%。\"我咧嘴笑了——来得正好! 血杀的镰刀几乎是擦着我耳朵飞过去的,这次她没留力,整个人都扑在刀势里。 血色刀光裹着她的杀念,在左前腿鳞片上割出更深的痕迹。 我趁机捏碎腰间的引魔符,黑色雾气瞬间笼罩吞山兽下盘。 它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魔气刺激到了,前爪乱挥,左前腿重重砸在地上,石屑飞溅。 \"就是现在!\"我低喝一声,魔骨剑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这是用系统兑换的\"魔骨爆\",剑身上的骨纹全部亮起,温度高得烫手。 我咬着牙冲上去,剑刃对准左前腿鳞片缝隙——刚才血杀那刀,正好在鳞片交叠处撕开道细口! \"噗!\" 剑刃没入三寸,黑血喷涌而出。 吞山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尾巴横扫过来,我被抽得撞在墙上,肋骨传来碎裂声。 但我盯着它左前腿——伤口在渗黑血,说明这招有效! \"老猿! 补刀!\"我吐着血喊。 噬天狂猿已经从石堆里爬起来,浑身是血,却还是摇摇晃晃冲过去,双掌按在伤口上,青色妖气疯狂涌进去。 那畜生吃痛,后爪猛地蹬地,整个遗迹都在晃,头顶的石屑像下雨似的砸下来。 血杀趁机绕到它背后,镰刀捅进尾椎骨缝隙。 这次她的刀没被弹开,黑血顺着刀身往下淌。 紫烟也缓过劲来,指尖凝聚起淡紫色光团,那是她压箱底的\"紫雷破\"。 我咬着牙爬起来,魔骨剑还插在它腿上,我拽着剑柄猛转—— \"嗷!\" 吞山兽突然甩头,右爪直接拍向血杀。 她反应极快,就地翻滚躲开,镰刀却被拍飞,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 我心里一凉——血杀没了武器,战斗力至少折半! 更糟的是,那畜生的伤口开始愈合了。 黑血止住的瞬间,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刚才的伤口只剩道白痕。 我盯着那愈合的速度,后背发凉——这玩意儿有再生能力? \"主上! 它在吸收魔气!\"血杀的声音带着急。 我这才注意到,吞山兽周围的黑雾正在被它皮肤吸收,连我引魔符的魔气都在往它身体里钻。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警告! 目标正在进化,实力提升至渡劫期!\" 我差点栽倒。渡劫期?老子现在才元婴中期,拿头扛? \"走!\"我吼了一嗓子,抄起月灵就往血杀那边跑。 紫烟已经在结阵,淡紫色光罩勉强罩住我们四个。 吞山兽的爪子拍在光罩上,光罩瞬间出现蛛网纹。 紫烟咬着唇,指尖渗血,光罩却越来越薄。 \"撑不住了......\"她的声音发颤。 \"老猿! 驮着紫烟! 血杀断后!\"我把月灵塞进血杀怀里,自己抄起魔骨剑。 这时候再藏私就是找死,我咬破左手食指,在剑身上画出血纹——这是用本命精血激活的\"血魔焚天\",能让剑势提升三倍,但事后至少要躺三个月。 血杀的镰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她手里,刀刃上缠着她的血。 她冲我点了下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决绝——当年她为了给族人报仇,敢单枪匹马闯正道七宗。 吞山兽的第二爪拍下来时,光罩碎了。 紫烟喷出一口血,栽进狂猿怀里。 我挥剑迎上那爪,血魔剑和兽爪相撞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手臂骨裂的声音。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咬着牙不退半步,剑身上的血纹疯狂吸收我的生命力,剑势反而更盛。 \"给老子碎!\" 血光炸起的刹那,我看见兽爪上出现了裂痕。 但还没等我高兴,吞山兽的尾巴从侧面扫过来,直接抽在我胸口。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十米外的石壁上,又滑落在地。 嘴里的血止不住地涌,我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每呼吸一下都像有刀在扎。 \"主上!\"血杀的尖叫被吞山兽的吼声盖过。 我勉强抬头,看见她被兽爪按在地上,镰刀掉在旁边,嘴角淌血。 狂猿护着紫烟往角落退,可那畜生已经盯上了我们,腥热的吐息喷在我脸上,我甚至能看清它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狼狈得像条丧家犬。 \"十年......\"我咳出一口血,喉咙发紧,\"老子等了十年找真相......难道要死在这儿?\" 吞山兽的爪子缓缓抬起来,阴影笼罩住我。 我望着它爪心的倒刺,突然想起小时候,师父摸着我的头说:\"阿澈,遇到绝境别慌,你命里有大机缘。\"可现在,系统没声了,暗魂令牌也不亮了,连最后一口魔气都被抽干了...... 爪子落下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很慢,很慢。 然后,黑暗涌了上来。 第31章 绝境逢生,苏明玥现 我以为自己要栽在这吞山兽爪下了。 意识模糊前最后一秒,那股腐臭的腥风突然被清冽的檀香味冲散。 我眼前炸开一片白茫茫的光,像九霄宫的晨雾裹着碎星子,刺得人睁不开眼。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里,压在胸口的重量骤然消失。 我咳出半口血沫,勉强抬眼,正看见那足有三人高的吞山兽被一道青色气劲掀翻,撞塌了半面山壁。 碎石簌簌往下掉,它喉咙里发出闷吼,兽爪在地上划出深沟,却再不敢往前半步。 白色裙裾扫过我眼前。 \"云澈,你可真是命大。\" 熟悉的嗓音带着点调侃,我抬头,正撞进一双映着星子的眼睛里。 苏明玥立在五步外,素白仙衣一尘不染,腕间清心铃轻晃,叮咚声像冰珠落玉盘。 她手里还攥着方才那道青色气劲的源头——半透明的法诀光纹在指尖流转,倒像是把无形的剑。 血杀的低喝从旁传来:\"主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她怀里。 血杀的手还在抖,镰刀上的血渍没擦干净,沾了我半片衣袖。 她盯着苏明玥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可到底顾忌着我重伤,没敢轻举妄动。 \"先治伤。\"苏明玥垂眸看我,指尖掠过我胸口的伤口。 我疼得倒抽冷气,却见一道暖融融的白光渗进血肉里,断裂的肋骨\"咔嗒\"一声归位,火辣辣的痛意竟消了大半。 \"你......\"我嗓音发哑,\"怎么会来?\" 她没答话,转身走向缩在角落的紫烟和狂猿。 狂猿护着紫烟,浑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苏明玥却像没看见似的,抬手就是两道治愈术。 紫烟闷哼一声,肩头的爪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狂猿的伤口冒起淡金色的光,连断了半截的指甲都开始重新生长。 \"这是......\"紫烟捂住肩头,眼底闪过惊讶,\"天音阁的回春诀?\" 苏明玥轻笑:\"仙子好眼力。\"她转身时,袖摆扫过洞壁的青苔,\"我在附近寻一味千年冰蚕,听见动静过来瞧瞧。 倒是你们,怎么惹上这头吞山兽?\" 我盯着她腰间的清心铃。 那是天音阁的镇派法宝,传闻能定心魔、破邪祟,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青光,将洞外吞山兽的吼声隔绝在外。 可她方才对付凶兽的手段,分明比普通的治愈修士狠辣得多——那道气劲我识得,是正道里失传的\"破妄指\",专破妖修妖丹。 \"主上?\"血杀轻轻推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苏明玥太久,忙咳了一声:\"谢仙子救命之恩。\" 她倒是不在意,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白玉瓶:\"这是续骨丹,你们一人一颗。\"血杀刚要接,她却突然收手,\"不过先说好,我救你们不是白救的。\" 洞外传来吞山兽的哀鸣,像是受了重伤。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仙子想要什么?\" 苏明玥的指尖抚过清心铃,铃舌相撞发出脆响:\"听说你在查当年魔修宗门覆灭的事?\" 我心里一紧。 这是我藏了十年的秘密,连血杀都只知皮毛。 她怎么会知道? \"仙子消息倒是灵通。\"我扯了扯嘴角,装出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难不成天音阁也对这事感兴趣?\" \"当年我师父参与过围剿。\"她突然转身,目光穿透洞外的迷雾,\"她说魔修宗门禁地里有件东西,能让人超脱轮回。\" 我喉结动了动。 系统之前提示过,暗魂令牌的碎片就在魔修禁地,可具体是什么东西,连系统都查不出来。 难道苏明玥说的\"超脱轮回\"之物,就是那碎片? \"仙子不妨直说。\"我撑着石壁坐起来,肋骨的痛已经轻了大半,\"你救我们,是要我带你进禁地?\" 她没否认,反而从袖中取出块半透明的玉牌:\"这是天音阁的护命符,你拿着。 若你能带我找到那东西,我保你十年内在正道脚下横着走。\" 血杀突然冷笑:\"主上要横着走,还轮不到正道来保。\" 苏明玥却像没听见似的,把玉牌放在我掌心。 玉牌上有淡淡的灵力波动,确实是正道高阶修士才能炼制的好东西。 我捏着玉牌,瞥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急切——那不是对宝物的贪婪,倒像是......恐惧? \"主上!\"狂猿突然压低声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洞外的迷雾不知何时散了些,能看见吞山兽庞大的身影正在后退,喉咙里发出呜咽。 \"它怕清心铃。\"苏明玥解释,\"这畜生有妖丹受损,再不敢多留。\" 我点头,目光却落在她腰间的另一件东西上——半块黑玉,和我怀里的暗魂令牌纹路相似。 \"仙子腰间的玉......\"我话没说完,她突然伸手按住腰间,笑容有些僵硬:\"家传之物罢了。\"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 我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后颈泛起凉意。 系统虽然没动静,但直觉告诉我,这股气息不对——像是被魔功侵蚀过的灵气,带着股熟悉的焦糊味。 \"怎么了?\"苏明玥察觉我的异样。 我摇了摇头,目光却扫过洞外的灌木丛。 那里的叶子正在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面逼近。 \"可能是我多心。\"我扯了扯嘴角,把暗魂令牌往怀里按了按,\"不过仙子,这地方不宜久留。\" 她挑眉:\"你怀疑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盯着她腰间的黑玉,\"再说了......\" 洞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我和血杀同时起身。 血杀的镰刀已经出鞘,刀刃上凝着暗红血雾;狂猿挡在紫烟身前,毛发根根竖起;苏明玥的清心铃发出嗡鸣,青光暴涨三尺。 \"什么人?\"她冷声喝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我本能地拉着血杀往旁边一滚,一支淬毒的飞针擦着我耳际扎进石壁,\"嗤\"的一声,石壁上冒出青烟。 \"正道的追魂针。\"紫烟的声音发颤,\"是......万剑门的人!\" 我望着那支飞针上的纹路——三柄小剑绕着火焰,确是万剑门大长老的独门标记。 之前在青岚山,我杀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发过誓要把我挫骨扬灰。 \"走!\"我拽着血杀的手腕往洞后跑,\"苏仙子,借个路!\" 她没说话,清心铃往洞外一抛。 青光大盛间,我听见数声闷哼,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等我们跑到洞后,苏明玥已经抱着清心铃站在那儿,裙角沾了点血,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万剑门的人,我帮你们拦着。\" \"为什么?\"血杀盯着她,\"你图什么?\" 苏明玥的目光扫过我怀里的暗魂令牌,又迅速移开:\"我说过,我要那东西。\"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二三十人。 我咬了咬牙,拽着血杀往密道里钻。 狂猿背起紫烟跟在后面,苏明玥走在最后,清心铃的青光像盏灯,照着我们脚下的路。 密道里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我摸着石壁上的刻痕——这是十年前我和师父探过的旧路,没想到今天还能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听见万剑门弟子的骂声:\"那魔修跑不远! 给我追!\" \"主上。\"血杀突然低声道,\"你觉不觉得......\" \"我知道。\"我打断她,\"苏明玥的出现太巧了。\" 她握紧镰刀:\"需要我......\" \"不急。\"我摸了摸怀里的暗魂令牌,它此刻正微微发烫,\"等出了这鬼地方,再慢慢算。\" 密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 我能看见出口处的灌木丛,还有灌木丛后连绵的青山。 可就在我们要出去时,我突然顿住脚步——那股熟悉的焦糊味又出现了,比之前更浓,像是有人在附近烧了魔修的典籍。 \"主上?\"狂猿轻声问。 我望着出口处摇晃的树影,喉咙发紧。 十年前,师父就是在这样的树影里被正道围杀的。 当时他说:\"阿澈,记住,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现在,苏明玥的善意,万剑门的追杀,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我攥紧暗魂令牌,盯着出口处的光。 有些事,该浮出水面了。 第32章 正道阴谋,云澈警觉 我盯着密道出口那片摇晃的树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暗魂令牌在怀里烫得惊人,隔着三层玄铁甲都能灼得皮肤发红——这是它第三次发烫了,前两次分别是在万剑门弟子突然封锁遗迹入口时,和苏明玥举着降魔杵\"恰好\"出现在我们被围的巷口时。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刃嗡鸣着渗出几滴暗红血珠,\"东南方有三股筑基期气息,西北方......\"她忽然眯起眼,\"不对,西北方的动静被什么压着,像藏在土里的毒蛇。\" 我摸了摸左眼,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机波动,是否消耗一滴本命精血开启天机目?\" \"开。\"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左眼瞬间刺痛如刀割,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重叠的光影——树影里浮着淡金色的能量流,灌木丛下埋着三枚刻着\"万\"字的青铜钉,连苏明玥方才站过的位置,地面都有半枚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纹路是天音阁特有的\"净世纹\"。 \"好个天音仙子。\"我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怀前的暗魂令牌,\"血杀,去把西北方那堆''土''刨开。 狂猿,东南方的小崽子们交给你,留两个活口。\" \"得令。\"血杀的身影如红雾般消散,狂猿咧嘴露出尖牙,掌心凝聚起拳头大的风刃,\"主上放心,老子的风刃专挑腿筋招呼。\" 我转身看向密道深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白身影,苏明玥的广袖被穿堂风掀起,腕间的白玉串珠叮当作响:\"云澈,你要去哪? 万剑门的人已经把山围了,我好不容易才引开他们......\" \"引开?\"我歪头盯着她发间的玉清簪,那是天音阁大长老的信物,\"仙子可知方才你站的位置,地下埋着天音阁的''锁魂符''?\"我屈指一弹,方才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破土而出,在她面前悬浮着,\"这符要配合三枚万剑钉才能启动,专锁魔修的本命魂火。\" 苏明玥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下意识捏住袖中某物。 我盯着她的小动作,突然伸手扯开她的广袖——一截缠着金漆的青铜链露了出来,末端是块刻着\"凌\"字的令牌。 \"凌尘的私印?\"我眯起眼,十年前在苍梧山,就是这块令牌引着正道修士屠了我魔渊阁满门。 当时师父被万剑穿身,血溅在这块令牌上,把\"凌\"字染成了暗红。 苏明玥猛地抽回手,广袖落下时带起一阵香风:\"你、你误会了......这是我昨日在市集捡到的!\" \"哦?\"我摸着下巴笑出声,\"那仙子可知,十年前魔渊阁覆灭夜,凌尘也戴着这么块令牌?\"我逼近两步,左眼的天机目清晰看见她颈后浮起的细汗,\"更巧的是,方才密道里那股焦糊味,和当年魔渊阁典籍被烧时一模一样——用的是正道特有的''焚邪火'',只烧魔修的功法,连灰烬都能炼化成毒。\" 苏明玥后退半步,撞在密道石壁上。 她腕间的白玉串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我抬手挡住眼睛,再睁眼时,她已退到了出口处,广袖里露出半截降魔杵的寒光:\"云澈,你果然是魔修余孽!\" \"余孽?\"我低笑一声,暗魂令牌突然在掌心发烫,一道黑雾从令牌中涌出,裹住我的左臂。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敌对目标,是否兑换''魔焰焚天''? 消耗:三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换。\"我舔了舔嘴角,左臂的黑雾瞬间化作赤红魔焰,\"仙子既然喜欢玩戏码,那便陪你玩个大的——十年前他们烧我魔渊阁典籍,今天我便烧了这狗屁正道的''正义''!\" \"主上!\"血杀的声音从西北方传来,她的镰刀挑着个浑身是血的修士甩过来,\"这孙子身上搜出万剑门的''困仙阵图'',阵眼就在出口的老槐树下!\" 那修士被甩在我脚边,喉间发出嗬嗬声,我蹲下身揪住他的衣领:\"谁让你们设阵的? 是凌尘? 还是天音阁的老东西?\" \"咳......\"修士咳出一口血,\"你......你早该......死在遗迹里......\"他突然瞪大眼,七窍渗出黑血,\"毒......毒发了......\" 我松开手,看着他的尸体迅速腐化成一滩黑水。 血杀皱了皱眉:\"蚀骨散,正道暗桩专用。\" \"果然干净。\"我站起身,魔焰在指尖跳跃,\"狂猿,把东南方那几个活口带过来。\" 话音刚落,狂猿拎着两个浑身是伤的万剑门弟子砸在地上。 那两个弟子抖如筛糠,其中一个跪行两步:\"大、大仙饶命! 我们就是奉命守外围的,真不知道有什么阵......\" \"奉命? 奉谁的命?\"我蹲下身,魔焰在他鼻尖晃动,\"是万剑门的赵长老? 还是天音阁的苏仙子?\" \"是、是凌公子!\"另一个弟子突然喊出声,\"凌公子说您身上有魔渊阁的秘宝,让我们引您到困仙阵里,等阵眼启动就......\" \"就把我炼成血丹,给那些正道老狗当补药?\"我替他说完,魔焰\"唰\"地裹住他的左脚,\"好个凌尘,好个正道。\" \"云澈!\"苏明玥的降魔杵泛起金光,\"你杀正道弟子,我今天便替天行道!\" 我抬头看向她,天机目里,她身后的老槐树下浮起青灰色阵纹——困仙阵要启动了。 \"替天行道?\"我站起身,暗魂令牌在掌心发烫如熔铁,\"十年前我师父也说过这句话,他说''天若不公,便屠了这天''。\"我看向血杀和狂猿,\"血杀,破阵。 狂猿,撕了那根降魔杵。 至于这位仙子......\"我舔了舔嘴角,魔焰在周身翻涌,\"我要让她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血杀的镰刀划破虚空,一道血芒射向老槐树。 狂猿发出震山巨吼,纵身跃起时周身浮现出巨猿虚影,一拳砸向苏明玥的降魔杵。 而我踩着满地腐尸走向苏明玥,左眼的天机目里,她脸上的慈悲面具正在碎裂,露出底下扭曲的贪婪——那是十年前我在屠阁修士眼里见过的,对魔修秘宝的渴望。 \"你、你敢......\"苏明玥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敢。\"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魔焰顺着指尖钻进她的经脉,\"现在,告诉我,当年魔渊阁的典籍被谁拿走了?\" 她张了张嘴,突然瞪大眼看向我身后。 我转身,便听见远处传来如潮水般的脚步声——夹杂着剑鸣、法诀轰鸣,还有熟悉的冷笑声:\"云澈,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声音像根冰锥刺进我后颈。是凌尘。 我捏紧苏明玥的脖子,听着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喉间溢出低笑。 暗魂令牌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血肉,左眼的天机目里,无数道杀机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很好。 十年了,该算的账,也该清了。 第33章 刺客来袭,云澈遇险 腐尸的腥气混着血锈味往喉咙里钻,我捏着苏明玥脖颈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喉间发出细喘,眼尾的泪痣被冷汗洇开,倒真像极了被欺负的仙子——可天机目里,她丹田处那团隐晦的青芒骗不了人,那是正道特有的\"星引\"传讯术,看来刚才装出被制的模样,实则早就在偷偷结印召援。 \"急什么?\"我低笑一声,指尖在她后颈大椎穴轻轻一按。 她浑身剧颤,那团青芒\"啪\"地散作星屑,\"你主子的人不是已经到了?\"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夹杂着剑鸣与法诀的嗡鸣。 我侧耳听了听,至少有三十道灵识波动——其中三道最为强盛,两缕是化神期,还有一缕......我瞳孔微缩。 那缕气息裹着冰魄寒铁的冷意,正是凌尘。 十年前魔渊阁被屠时,他手持\"断魔剑\"斩下我师父头颅的模样,此刻正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云澈!\"苏明玥突然尖叫,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惊恐,\"小心后面——!\" 我没有回头。 天机目早已捕捉到左侧老槐树后那道若有若无的阴影,像团被风卷着的黑雾,正以比灵鹫还快的速度掠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几乎同时划破空气,血色弧光斩向那团阴影,却只劈中一片残影。 \"夜影刺客。\"我舔了舔嘴角,左手扣住苏明玥的琵琶骨,将她拽到身前当肉盾,\"正道养的暗桩,专杀魔修的好手。\" 话音未落,寒芒已至。 我甚至能听见那柄淬毒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擦着苏明玥耳际扎进她身后的青石——那是她刚才站的位置。 若我晚半息撤步,这匕首此刻该插在我心脏上了。 \"好手段。\"我松开苏明玥,她踉跄着跌坐在地,捂着被我捏红的脖子直咳嗽。 我反手抽出腰间血魔剑,剑身嗡鸣震颤,暗红剑纹如活物般游向剑尖,\"但你不该挑今天动手。\" 夜影刺客的身影终于显形。 他裹着黑纱斗笠,只露出一双泛着青灰的眼睛,右手匕首还滴着幽蓝毒汁——方才那一下,他竟在瞬息间换了三次方位,连血杀罗刹的\"血瞳\"都没能锁住他的轨迹。 \"血杀,守左;狂猿,封右。\"我低喝一声,血魔剑挽了个剑花,\"这孙子擅长影遁,别给他留逃路。\"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身侧划出半圆,地面腾起血雾凝成屏障;噬天狂猿捶胸嘶吼,周身金纹暴涨,庞大猿影踏碎半块青石,将右侧退路彻底封死。 夜影刺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突然发出沙哑的冷笑,身形再度模糊。 这次我没等他靠近。 左眼天机目泛起金光,原本模糊的残影在我眼里清晰如昼——他每一步腾挪的轨迹,都在我识海投射出红色光痕。 那是系统改造的\"天机目\"在运转,代价是左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连带着半边脸都在抽搐。 \"在这儿!\"我挥剑斩向左侧三步外的空气。 血魔剑带着腥风劈入虚处,果然传来金属交击的脆响。 夜影刺客的身影被震得现形,斗笠跌落,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左脸布满刀疤,右耳缺了半块,正是十年前魔渊阁地牢里,那个给我喂毒丹的\"刑官\"。 \"原来是你。\"我瞳孔骤缩。 当年我被正道擒住时,这狗东西在我丹田种下\"锁魔钉\",让我三个月无法运转灵力。 此刻再见面,他匕首上的毒纹与当年钉尖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杂种,当年没被折磨死?\"夜影刺客怪笑,匕首划出诡异弧光,\"今天就让你再尝尝锁魔钉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的匕首已刺向我膻中穴。 我旋身避开,血魔剑反手撩向他手腕。 他却像条滑不溜手的蛇,手腕一翻,匕首改刺我腰眼。 我闷哼一声,侧身硬接这一击,剑刃擦着他颈侧划过,在他脸上添了道血痕。 \"疯狗!\"他骂了一句,速度陡然提升三成。 我只觉眼前黑影连闪七次,左肩、右肋、后心接连传来刺痛——他竟在瞬息间刺了七刀! 我低头一看,衣襟被划得破破烂烂,七道血痕正在往外冒血珠,毒汁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让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云澈!\"血杀罗刹的镰刀从斜刺里劈来,带起的血芒逼得夜影刺客向后跃开。 我趁机抹了把嘴角的血,舌尖抵着后槽牙——疼,疼得痛快。 十年前被锁在刑架上时,我就发过誓,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尝一遍这种疼入骨髓的滋味。 \"系统,兑换《血影九变》第三层。\"我在识海默念。 系统机械音立刻响起:\"兑换需消耗百年寿元,或三滴本命精血。 当前宿主寿元剩余一百二十年,精血剩余七滴。\" \"精血。\"我咬碎舌尖,三滴泛着金光的精血从眉心飞出,融入血魔剑。 剑身瞬间暴涨三尺,剑纹化作血色巨龙盘旋,连空气都被灼出焦痕。 夜影刺客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转身欲逃,却被噬天狂猿一爪拍碎地面,飞溅的碎石封死了所有退路。 我踩着碎岩跃起,血魔剑裹挟着焚天魔焰劈下:\"十年前你在我身上扎了十七刀,今天我要还你十七剑——第一剑,断你左手!\" 剑刃擦着他左腕划过,血花飞溅。 他痛吼着挥匕首格挡,却被我震得虎口崩裂,匕首\"当啷\"落地。 第二剑挑断他右腿筋,第三剑削掉他右耳——当年他割了我半只耳朵,现在连本带利讨回来。 \"够了!\"苏明玥突然尖叫。 我转头看她,她不知何时捏碎了一枚玉符,周身腾起青色光罩,\"凌尘大人已经到了,你杀了他,就别想活着离开!\" 我眯起眼。 远处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为首的白衣身影手持断魔剑,剑身上流转的灵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夜影刺客趁机捡起匕首,眼中闪过狠厉,竟拼着被血杀罗刹镰刀划伤的代价,朝我心口猛刺过来! \"小心!\"血杀罗刹的尖叫混着狂猿的怒吼炸响。 我想躲,可被毒汁侵蚀的右腿突然发软,踉跄着栽向一侧。 那柄淬毒的匕首擦着我心脏位置划过,割开一道三寸长的血口——温热的血涌出来,浸透了衣襟。 夜影刺客的瞳孔里闪过狂喜。 他抽回匕首,正欲再刺,却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正看见凌尘手持断魔剑,站在十步外的青石上,嘴角挂着冷笑:\"云澈,你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我低头看向心口的伤口。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面汇成小滩。 夜影刺客的匕首还在我面前晃动,寒芒映着我染血的脸——他的手在抖,却仍强撑着要刺过来。 \"别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他的生机正在急速流逝——血杀罗刹的镰刀上淬了\"蚀骨血毒\",他刚才硬接那一下,此刻毒已经攻心了。 \"你以为......\"夜影刺客的声音开始发颤,\"你杀得了我......还有......\" \"还有凌尘,还有正道十八宗,还有藏在幕后的老东西们。\"我打断他,血魔剑抵住他咽喉,\"但今天,先送你上路。\" 剑刃刺入皮肤的刹那,远处传来断魔剑清越的嗡鸣。 我抬头,正撞进凌尘冰冷的目光里。 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其中两个化神期老东西正捏着法诀,显然准备联手布下困魔阵。 \"云澈,束手就擒。\"凌尘踏前一步,断魔剑指向我,\"看在你曾是我师弟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笑出了声。 血顺着下巴滴在剑身上,发出\"嗤\"的轻响。 暗魂令牌在袖中发烫,那是我安插在正道的暗桩传来的消息——他们要的\"魔修秘宝\",根本就是个局。 而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夜影刺客的尸体\"扑通\"倒在脚边。 我擦了擦剑上的血,抬头看向凌尘:\"留全尸? 十年前你斩我师父头颅时,可没说过这种话。\" 他的脸色微变。 我趁机捏碎袖中玉符,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那是我埋在正道粮草库里的\"血煞雷\"。 与此同时,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天际,血雾凝成的巨镰劈向左侧化神老怪;噬天狂猿发出震山巨吼,猿影踏碎地面,朝右侧老怪扑去。 \"想跑?\"凌尘冷笑,断魔剑化作流光刺来。 我旋身避开,血魔剑迎了上去。 双剑相交的刹那,金铁轰鸣震得人耳鼓发疼。 我借着这股力道倒掠出十丈,踩上老槐树的枝桠,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十年前你用断魔剑斩我师父,今天我用血魔剑,斩你的道心。\"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当年魔渊阁被屠时,我师父拼着油尽灯枯,在他识海种下一道魔印。 此刻那道魔印该醒了,在他最关键的时刻,搅乱他的灵台清明。 \"你......\"他踉跄了一下,断魔剑险些脱手。 我趁机掐诀,血魔剑化作万千剑影,铺天盖地朝他压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撞开了即将被剑影笼罩的凌尘。 我眯眼一看,竟是苏明玥! 她不知何时召出了本命法宝\"天音琴\",琴弦震颤,发出刺耳的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疼。 \"云澈,受死!\"她指尖在琴弦上狂扫,音波化作实质的利刃,朝我攒射而来。 我挥剑斩落数道,却还是被一道擦中左肩,火辣辣的疼。 局势突然变得混乱。 血杀罗刹与化神老怪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地面被轰出深坑;噬天狂猿压着另一个老怪打,每一拳都震得地动山摇;而我这边,凌尘缓过神来,断魔剑再次刺来,苏明玥的音波也不断干扰。 我感觉体内的魔气在翻涌。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宿主伤势过重,魔气侵蚀度已达30%,建议立即使用''血魔丹''压制。\"我却充耳不闻——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夜影刺客的匕首还躺在脚边,上面的毒纹泛着幽蓝。 我弯腰捡起它,反手掷向苏明玥。 她慌忙躲避,音波顿时乱了章法。 我趁机欺身而上,血魔剑抵住她咽喉:\"说,当年魔渊阁的典籍藏在哪儿?\"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我、我不知道......是凌尘大人......他说......\" \"砰!\" 断魔剑的剑气擦着我后颈划过,在树干上留下深痕。 我旋身避开,却感觉心口的伤口在渗血——刚才夜影刺客那一刀,险些要了我的命。 \"云澈,你撑不了多久了。\"凌尘一步步逼近,断魔剑上的灵光越来越盛,\"你的血在流,魔气在反噬,而我的人马上就到。\" 我低头看了眼心口的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涌,将衣襟染成暗红。 但我却笑了,笑得肩膀直颤:\"你以为我今天是来送死的?\" 他的脚步顿住。 我摸出怀里的暗魂令牌,对着天空抛出。 令牌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在云层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魔纹——那是我与魔修余党约定的信号。 \"你......\"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远处突然传来无数破空声,数百道魔修身影从四面八方掠来,为首的是我安插在苍梧山的暗桩,手持染血的魔旗。 \"十年布局,今天就是正道的末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天机目泛起金光,\"而你,凌尘,将是第一个祭品。\" 他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惊呼。 我转头一看,血杀罗刹已经解决了那个化神老怪,她的镰刀穿透了老怪的丹田,血雾顺着伤口涌入,将他的元婴绞成碎片;噬天狂猿也压着另一个老怪,巨爪按在他头顶,正缓缓捏碎他的天灵盖。 \"杀!\"我大喝一声。 魔修余党如潮水般涌来,与正道修士战作一团。 血光、剑气、法诀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凌尘的手在发抖。 他看向我,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比你疯。\"我一步步走向他,血魔剑上的血滴在地面绽开,\"比邪君更疯。\" 他转身欲逃,却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断魔剑从他手中飞出,我捡起来,对准他的咽喉:\"十年前,你用这把剑斩我师父的头。 今天,我用它......\" \"小心!\"血杀罗刹的尖叫突然响起。 我本能地侧身,一柄黑色匕首擦着我心口划过,在断魔剑上留下一道深痕。 夜影刺客的尸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的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竟是被邪术操控的尸傀! \"操!\"我骂了一句,挥剑斩向尸傀的脖子。 剑刃刚触及他的皮肤,他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口黑血。 我偏头避开,却感觉左肩一疼——那血竟腐蚀了我的衣物,在皮肤上留下焦痕。 尸傀趁机扑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能听见他骨骼发出的脆响,显然是被强行催发了潜力。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手臂被我折断。 但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另一只手继续掐着我的脖子。 \"给我死!\"我怒吼一声,血魔剑刺穿他的心脏。 尸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倒在我脚下。 我弯腰拔出剑,抬头时,正看见凌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追!\"我对血杀罗刹吼道。 她点头,化作血芒追了上去。 噬天狂猿则留在原地,帮着魔修余党清理正道修士。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看向苏明玥。 她缩在树后,浑身发抖:\"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典籍在......\" \"先不急。\"我打断她,捂住心口的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涌,我能感觉到体力在流失。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生命体征严重下降,建议立即使用''回春丹'',否则将在三分钟内昏迷。\" 我摸出丹药吞下去,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体力也恢复了些。 我走到苏明玥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现在,说。\" 她颤抖着开口:\"典籍......被封在玄霄宫的镇派密室里,钥匙......在凌尘身上......\" 我眯起眼:\"你确定?\" 她拼命点头:\"我发誓! 当年是我亲眼看着他把典籍封进去的......\" \"很好。\"我站起身,\"等抓住凌尘,我会去取。\" 远处传来血杀罗刹的声音:\"云澈!他往玄霄宫方向逃了!\" 我笑了,提起血魔剑,朝玄霄宫方向掠去。 风在耳边呼啸,血在衣襟上凝结成暗红的花。 十年了,所有的账,今天都要算清。 就在这时,我感觉心口的伤口突然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夜影刺客的匕首不知何时插在了那里——刚才与尸傀缠斗时,他竟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匕首刺了进来。 鲜血再次涌出,染透了衣襟。 我能感觉到毒汁在血管里蔓延,四肢渐渐失去知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机,是否消耗百年寿元激活血魔禁术?\" 我正要回应,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剑鸣,像是劈开了层层阴云。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魔渊阁覆灭那晚,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小澈,记住,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胜者书写的规则......\" 意识开始模糊。 我最后看了眼玄霄宫方向,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要燃烧起来。 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说:\"别怕,我来了。\" 第34章 苏玥救援,阴谋暗显 我是被一阵清冽的药香熏醒的。 喉间像是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意识回笼的瞬间,最先涌上来的不是伤口的刺痛,而是铺天盖地的警惕——我记得自己倒在去玄霄宫的路上,夜影刺客的淬毒匕首还插在心口,毒汁正顺着血管往肺腑里钻。 \"醒了?\" 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睁眼,入目是一片素白的衣袖,再往上,是苏明玥垂落的青丝,发间那枚青玉簪子泛着幽光,像极了玄霄宫藏经阁前那株百年玉兰的花瓣。 她半蹲着,指尖悬在我心口三寸处,淡青色的灵力如游丝般钻入我衣襟。 被毒汁侵蚀的经脉突然一暖,像是寒冬里灌了口烧刀子,从心脏直烫到指尖。 我下意识要翻身,却被她按住肩膀:\"别动,你中了''千蛛蚀骨散'',毒已经渗进心脉。\" 千蛛蚀骨散? 我瞳孔微缩。 这是正道暗阁\"天机楼\"的绝杀毒,专门针对魔修——普通修士中了顶多经脉溃烂,魔修却会因为魔气与毒性相激,疼得在地上滚三天三夜才断气。 \"谁派你来的?\"我盯着她腕间晃动的清心铃,那是天音阁镇派法宝,传闻能净化百毒,此刻正泛着柔和的白光,将我伤口渗出的黑血一点点吸进去。 苏明玥的手顿了顿。 她抬眼时眼尾微挑,月光从洞顶石缝漏下来,刚好落在她眉心的朱砂痣上:\"你总爱把人往坏处想。\" 我盯着她的眼睛。 十年前魔渊阁覆灭那晚,我躲在枯井里,亲眼看见玄霄宫的人提着带血的剑冲进山门,而当时的天音仙子苏明玥,就站在玄霄宫主座下,白衣不染尘,手里的清心铃还在轻响。 \"那晚你也在。\"我突然开口。 她的指尖又颤了颤,灵力波动出现刹那紊乱。 我心口的伤口猛地抽痛,黑血涌得更急,她连忙收敛心神,清铃轻摇,白光更盛:\"你记错了。\" \"我记性很好。\"我扯了扯嘴角,血水从嘴角溢出来,\"尤其是仇人。\"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吼。 血杀罗刹掀帘进来,血色镰刀扛在肩头,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主子,那刺客跑了,但我在他鞋底发现了玄霄宫的暗纹。\"她瞥了眼苏明玥,眼底寒光一闪,\"需要我去追?\" \"不必。\"我按住她手腕,\"他是饵。\" 苏明玥的动作停了。 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被戳破心事的慌乱,又像是......如释重负? \"你早知道?\"她轻声问。 \"夜影刺客擅长暗杀,却在我与尸傀缠斗时硬闯。\"我盯着洞顶滴落的水珠,\"他的匕首淬的是专克魔修的毒,却只刺了心口——若真想杀我,该刺咽喉。\" 苏明玥突然笑了,指尖的灵力突然变得灼人:\"所以你故意受伤,引我出现?\" 我没接话。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是否查看苏明玥气运? 消耗1滴本命精血可窥破一重天机。\" 我捏碎指尖精血。 左眼突然泛起滚烫的灼痛,天机目自动睁开。 苏明玥身上的气运线在我眼中化作无数金线,其中最粗的那根,竟缠着半缕漆黑的魔气——那是只有接触过上古魔器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去过魔渊阁的密室。\"我脱口而出。 苏明玥的手猛地缩回去。 清心铃\"当啷\"坠地,在青石板上滚出半圈。 她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被扒了皮的伤口,又疼又慌:\"你......你怎么知道?\" \"十年前,师父说密室的机关只有魔渊阁嫡系能开。\"我撑着石床坐起来,伤口的血还在渗,但毒性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而你,苏仙子,那天穿的是玄霄宫的月白祥云靴,却在井边留下了半枚青莲印——那是天音阁内门弟子才有的鞋纹。\" 洞外传来噬天狂猿的低吟。 这头活了三百年的妖修正蹲在洞口,巨大的手掌按在地面,石屑簌簌往下掉。 它能感知到危险临近,正如我此刻能感觉到,洞外的山风里浮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比夜影刺客更危险的东西,来了。 苏明玥弯腰捡起清心铃,指尖在铃身上轻轻摩挲。 她突然抬头看我,目光里的慌乱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熟悉的清冷:\"你猜我为什么救你?\" \"因为魔渊阁密室里的东西。\"我扯下染血的衣襟,用内力止住最后一丝黑血,\"师父说过,那是能掀翻整个修真界的秘密。 而你,和玄霄宫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一样,想要它。\" 她没否认。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洞壁的火把噼啪作响。 我看见她袖中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十年前我在黑市买的,说是能避邪——当时我蹲在摊前挑了半个时辰,最后因为没钱被摊主骂作小叫花子,是个穿月白裙的姑娘偷偷塞给我一枚铜钱。 \"你那时才十二岁。\"苏明玥突然说,\"蹲在黑市泥坑里,眼睛亮得像狼崽子。\" 我浑身一震。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那天我确实看见过一个姑娘,站在街角的玉兰树下,裙角沾了点泥,却笑得很轻:\"小弟弟,这枚铜钱送你。\" \"所以你救我,是因为当年那枚铜钱?\"我眯起眼,\"还是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拿到?\" 她没有回答。 洞外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噬天狂猿猛地站起,毛发根根倒竖。 我运转天机目,透过层层山雾,看见三里外的林子里,三道身影正踏着血云疾驰而来——为首那人腰间挂着玄霄宫的镇派玉牌,气息至少是化神期。 \"他们来了。\"我轻声说。 苏明玥的手指在清心铃上一弹,清越的铃声瞬间震碎洞外的夜色。 她转身时,白衣被风掀起一角,我看见她腰间挂着半块残玉,和我贴身收藏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洞外传来玄霄宫弟子的暴喝:\"苏明玥!你竟敢私通魔修!\" 苏明玥回头看我,眼尾的朱砂痣被火光映得发红。 她笑了,声音轻得像一片雪:\"云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魔渊阁为什么会覆灭吗?\" 她指尖掐诀,清心铃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半块残玉,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拿着这个,去玄霄宫的冰魄潭。\"她的声音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要的答案,在潭底最深处。\" 洞外传来利剑破空的尖啸。 我握紧残玉,看见苏明玥转身时,发间的青玉簪子闪过一道寒芒——那根本不是玉,是半截染血的魔骨。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噬天狂猿的拳头砸在洞壁上,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我望着苏明玥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刚才的提示:苏明玥气运线与宿主纠缠度99%,因果值已达临界。 而洞外那三道化神期的气息,正带着足以掀翻整座山的威压,逼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把残玉收进怀里。 有意思。 十年前的那枚铜钱,十年后的半块残玉,玄霄宫的追杀,天音仙子的秘密...... 所有的线头,终于开始缠成一团了。 第35章 正道长老,云澈反击 洞外的剑气刮得洞壁石屑簌簌往下掉,我能清晰听见三道化神境修士的心跳——两男一女,其中最沉的那道心跳声带着金铁交鸣的嗡响,应该是修炼了刚猛功法的老东西。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在地面划出半寸深的痕迹,她侧头看我:\"要杀出去?\" \"不急。\"我抹掉嘴角的血,残玉在怀里烫得厉害,\"来的是玄霜那老匹夫。\" \"玄霄宫大长老?\"噬天狂猿的猿臂青筋暴起,他去年被玄霄宫的雷火阵劈掉半只耳朵,\"那老东西的万象剑匣我记得,当年劈我时用了三十七道雷纹。\"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三道模糊的影子。 中间那道影子最清晰,白衣上缠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好个正道长老,体内竟养着魔种。 洞外传来清越的剑鸣,三道身影破雾而来。 为首的白须老者手持七寸青锋,剑鞘上刻着玄霄宫的镇派云纹,正是玄霜。 他身后跟着两个化神修士,左边是苍梧山的枯荣道人,右边是百花谷的素心师太——有意思,正道三脉的化神竟凑齐了。 \"云澈,你弑杀夜影门执事,屠灭青岚小筑三十六条人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玄霜的声音像冰锥子,可他盯着我怀里的动作,让我想起当年在黑市看见的老狗盯着肉骨头。 我突然笑出声,血沫溅在玄霜的道袍上:\"夜影门那几个杂碎,抢我魔核时怎么不说正义? 青岚小筑的道士把路过的魔修扒皮抽筋挂在山门,你们正道的慈悲呢?\" 素心师太的拂尘抖出金芒:\"巧舌如簧!\" \"住口!\"苏明玥突然挡在我身前,她的广袖翻飞,竟带起天音阁特有的清心咒波动,\"玄霜长老,云澈是我天音阁请来的客卿,你们要动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往生铃。\" 她发间的魔骨簪子闪过幽光,我眯起眼——这女人,刚才还说去冰魄潭找答案,现在又装起护短的仙子了? 玄霜的目光在苏明玥身上顿了顿,突然笑了:\"明玥仙子,你该知道,当年魔渊阁覆灭时,有半块秘宝流落人间......\" \"住嘴!\"苏明玥的指尖掐进掌心,我看见她手腕上浮现出暗红的魔纹,\"玄霜,你若再提旧事,莫怪我不念同殿之谊。\" 天机目突然刺痛,我看见苏明玥的气运线里缠着半截黑色锁链——那是和魔渊阁有关的因果。 十年前我被抛进乱葬岗时,捡到的那枚铜钱上,刻的正是魔渊阁的镇阁纹。 \"打嘴仗没意思。\"我拍开苏明玥的肩膀,《血影魔功》在体内运转,血色雾气从毛孔渗出,\"玄霜,你要我命,先接我三招。\" 第一招,血影步。 我化作七道残影,同时攻向玄霜的咽喉、心口、丹田。 玄霜的青锋剑突然爆出三十六道剑影,竟是将万象剑匣的剑气凝在剑身上——这老东西藏拙了! \"小心!\"血杀罗刹的镰刀横扫而来,血色刀光劈开两道剑影,\"他用了镇派秘术,剑势带锁魂咒。\" 我旋身避开刺向心脏的剑,反手拍出一掌魔焰。 玄霜不闪不避,任由魔焰烧穿他的道袍,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那是被魔剑贯穿的痕迹,和我在魔渊阁遗址看到的古籍记载一模一样。 \"原来你当年也参与了围剿魔渊阁。\"我舔了舔唇角,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玄霜与魔渊阁因果值87%,是否兑换''血魔爆杀''? 消耗本命精血50%,魔气侵蚀+30%。\" \"换。\"我低喝一声,左手结出血魔印,右手凝聚起血色光团。 血杀罗刹和噬天狂猿同时暴退,他们知道这招的恐怖——上回用这招,直接轰平了一座小山。 玄霜的瞳孔骤缩,他终于露出慌乱:\"明玥仙子,快帮我!\" 苏明玥的身影突然挡在玄霜面前,她的往生铃发出清越的铃音,竟将我的血魔爆杀生生截住一半。 我瞪大眼睛,看见她的指尖渗出黑血,魔骨簪子完全显形,竟是半截染着紫电的魔脊骨。 \"苏明玥! 你敢!\"玄霜的剑指向她,可下一秒就被血杀罗刹的镰刀挑飞。 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砸在他后心,这头妖修的全力一击,就算化神境也要骨断筋折。 \"噗——\"玄霜喷出一口黑血,却在倒飞的瞬间,从袖中弹出一枚玉符。 玉符炸开,竟是玄霄宫的传送阵! \"追!\"我大喝一声,血魔爆杀剩余的力量轰在传送阵上。 光门剧烈摇晃,玄霜的半条腿刚迈进去,就被血光撕成碎片。 他惨叫着摔在地上,胸前的伤疤里涌出黑雾,竟凝成一张鬼脸。 \"原来你养的是魔种。\"我踩住他的咽喉,\"说,魔渊阁的秘宝在哪?\" 玄霜的脸扭曲成青紫色,他盯着苏明玥:\"明玥,你忘了当年是谁保你......\" \"闭嘴!\"苏明玥的铃音突然变得尖锐,我感觉识海一阵刺痛,再看玄霜,已经断了气。 他的尸体迅速腐化,露出藏在骨缝里的半块残玉——和我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给我。\"我伸出手,苏明玥却先一步捡起残玉。 她的指尖还在渗黑血,眼神却比冰魄潭的水更冷:\"云澈,你想要的答案,确实在冰魄潭。 但你得答应我,拿到秘宝后,帮我杀一个人。\" \"谁?\" \"玄霄宫的宫主。\"她将残玉按进我掌心,温度比刚才更烫,\"他才是当年灭我满门的真凶。\"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抵住她后颈:\"你说的灭门,是苏家?\" 苏明玥的身体一僵,我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玉佩——是苏家的九瓣莲纹。 十年前苏家满门被灭,连刚出生的女婴都没放过,原来她就是那个被天音阁救走的遗孤。 \"现在信我了?\"她转头看向我,眼中有泪光,\"去冰魄潭,我们需要彼此。\"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苏明玥因果值突破100%,触发隐藏任务:揭露玄霄宫千年阴谋。 奖励:天机目进化(可窥破五重天机),魔渊阁镇阁功法《逆天道》。\" 我捏碎残玉,看着碎玉中飘出的地图——冰魄潭最深处,藏着当年魔渊阁与正道联手对抗域外天魔的密卷,还有...... \"走。\"我扯了扯嘴角,\"玄霄宫的冰魄潭,该掀一掀底了。\" 血杀罗刹收起镰刀,噬天狂猿扛起玄霜的尸体(留着回去炼尸),苏明玥走在最前面。 洞外的月光照在她发间的魔骨簪子上,泛着幽蓝的光——这女人,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多。 但没关系。 我摸着左眼,感受着天机目传来的热流——五重天机,足够看清这局棋的每一步。 玄霄宫,冰魄潭,玄霄宫主...... 你们等了千年的戏,该落幕了。 第36章 美人救英雄之迷雾重重 我踩着玄霜长老方才震碎的冰棱往前走,靴底碾过冰晶的脆响在幽潭边格外清晰。 苏明玥突然侧身横在我与玄霜之间,月白裙裾被潭风卷起,恰好挡住了玄霜退路。 “苏仙子这是何意?”我眯起眼,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血纹短刃。 方才她说出苏家遗孤身份时,我分明在她眼底瞧见过一丝暗芒——像极了当年魔渊阁大长老翻查古籍时,发现关键线索的模样。 玄霜长老咳了声,掌心的玄冰诀光芒暗了暗。 她原本被我斩裂的左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冰蓝色的血珠凝在伤口处,竟结成细小的冰晶。 我瞳孔微缩——这老东西方才根本没出全力,先前那道冰龙破不过是试探。 “云澈,”苏明玥没回头,声音却轻得像潭边飘的雾,“你可知玄霄宫为何要设冰魄潭?”她发间的魔骨簪子突然泛起幽蓝微光,与玄霜长老身上的冰寒气息产生了某种共鸣。 我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自动运转,五重天机如潮水般涌来——苏明玥的命盘上,原本代表“正道”的金芒正与“魔”的黑雾纠缠;玄霜长老的命格里,有根极细的红线直连冰魄潭最深处;而我脚下的冰面,正以极慢的速度朝着潭心龟裂。 “苏仙子不妨直说。”我故意将短刃抛向空中,刀身划出银弧,精准刺向玄霜咽喉。 这一击用了七分力,若换作寻常元婴期修士早该避闪,可玄霜只是抬指一弹,冰锥从地面窜出,竟将短刃牢牢钉在冰面。 她冷笑:“小辈,你当老夫是那些只会耍花架子的正道废物?” 我盯着苏明玥。 她的指尖在身侧微微发抖,眼尾却染着极淡的红——像极了被魔气侵蚀时的征兆。 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提示:“检测到苏明玥魔气值异常,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查看因果?” 我咬碎舌尖,三滴腥甜精血没入眉心。 眼前的景象骤然清晰——十年前苏家灭门夜,那个被抛入冰湖的女婴,被救起时怀中紧攥着半块魔骨;而此刻苏明玥发间的簪子,正是由那半块魔骨所制。 更深处的画面里,玄霜长老握着另一半魔骨,正在与某个黑袍人交易。 “原来如此。”我低笑出声,弯腰拔起短刃,“苏仙子的魔骨簪,怕不是玄霄宫当年从魔族手里抢来的?” 她猛地转头,眼中的震惊还未褪去,冰面突然炸响。 凌尘踩着碎冰跃来,腰间玉牌刻着玄霄宫“智”字——这是玄霄宫最善谋划的内门客卿,我曾在三个月前的万仙会上见过他设计坑死青冥宗少宗主。 “长老,”他对着玄霜行了个虚礼,目光扫过我时像在看一具尸体,“冰魄潭的封印还有半柱香就会松动。您若想取那东西,此刻该动手了。” 玄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她抬手掐诀,原本凝在半空的冰锥突然化作千万冰针,铺天盖地朝我刺来。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旋出半圆,血雾裹住我们三人,冰针扎进血雾便发出嗤嗤声响,像是被腐蚀了般化作黑水。 “主人,这老东西的冰属性里掺了尸毒!”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可我看见她握镰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她在硬抗。 噬天狂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掌拍向地面。 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玄霜和凌尘被震得踉跄。 我趁机捏碎一枚系统兑换的“魔煞符”,黑色雾气裹住全身,瞬间逼近玄霜。 短刃划过她颈侧,割下一缕白发。 “好胆!”玄霜反手拍出一掌,冰寒气息直透我丹田。 我闷哼一声后退,心口像压了块万斤重的冰。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冰魄寒毒入侵,建议兑换‘焚天诀’残页,需消耗十滴本命精血。” 我咬着牙没应。 眼角余光瞥见苏明玥正往潭心移动,她每走一步,魔骨簪的光就亮一分。 玄霜突然厉喝:“苏明玥!你敢动那东西?” “当年我苏家满门,可曾有人问过‘敢不敢’?”苏明玥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她抬手扯下魔骨簪,朝着潭心抛去。 幽蓝光点从簪子上迸发,竟在冰面映出一幅古老星图——正是魔渊阁典籍里记载的“锁魔阵”。 “原来冰魄潭底锁着的,是当年被正道封印的魔渊阁大长老!”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五重天机在眼前交织成网。 玄霜和凌尘的脸色同时大变,玄霜挥出一道冰龙直取苏明玥后心,凌尘则祭出一面青铜镜,镜中射出一道金光,正对着我面门。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虚空,替苏明玥挡下冰龙。 可那青铜镜的金光却穿透了我的防御,我只觉左肩一热,鲜血浸透了衣襟。 噬天狂猿狂吼着扑向凌尘,却被他抛出的符阵困住,庞大的身躯撞在透明结界上,震得冰面又裂开数道深缝。 “云澈,接着!”苏明玥突然扔来半块玉珏,正是我之前捏碎的残玉另一半。 两块玉贴合的瞬间,潭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玄霜的冰系法术突然失控,冰锥倒转着刺向她自己,她慌乱中结印,发间的玉冠都掉了。 “这是……魔渊阁的‘破封印’!”我捏着玉珏的手发烫,终于明白苏明玥为何要引我们来此。 可还没等我细想,玄霜和凌尘同时爆发出更强的气势——玄霜的元婴冲破顶门,化作冰凤;凌尘的腰间浮现出七盏魂灯,竟是用活人魂魄祭炼的邪器。 “小辈,你以为仅凭这点手段就能翻了天?”玄霜的冰凤振翅,寒风卷着冰碴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感觉体内的魔气翻涌得厉害——再不用系统的东西,怕是撑不过十息。 “系统,兑换焚天诀残页!”我咬碎舌尖,十滴精血融入识海。 炽热的力量从丹田升起,瞬间烧化了体内的冰毒。 我握着短刃冲上前,短刃上腾起赤色火焰,与玄霜的冰凤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血杀罗刹的镰刀砍在凌尘的魂灯上,溅起黑色血珠;噬天狂猿终于撞破结界,巨掌拍向凌尘天灵盖。 可就在这时,冰魄潭底传来一声嘶吼——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又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尖叫。 玄霜和凌尘的动作顿了顿, 我心里突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苏明玥抓着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快退!潭底的封印要碎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冰面轰然炸裂,一道漆黑的影子从潭底窜出。 那影子似人非人,周身缠着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刻着玄霄宫的镇魔纹。 它的目光扫过我们时,我听见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震聋耳朵:“警告!检测到远古魔修残魂,危险等级sss!” 玄霜和凌尘同时露出得逞的笑。 玄霜指着那影子尖叫:“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我握紧短刃,看着那影子张开双臂,黑雾如潮水般涌来。 血杀罗刹站到我身侧,噬天狂猿挡在最前,苏明玥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这局棋,似乎从一开始就被人布好了。 但没关系。 我感受着左眼天机目传来的灼烧感,五重天机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玄霄宫的千年阴谋,玄霜的冰魄寒毒,凌尘的邪器魂灯,还有潭底的远古魔修…… 这盘棋,该我落子了。 黑雾裹住视线的最后一刻,我听见系统提示音:“隐藏任务触发:阻止远古魔修复苏。奖励:《逆天道》完整功法,天机目进化至七重。” 第37章 阴谋升级之绝地反击 我嘴里腥甜翻涌,短刃上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已经卷了刃,刀身爬满蛛网似的裂纹;噬天狂猿的皮毛被玄霜的冰锥划得东一块西一块,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这老猿还在硬撑着,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替我们挡下凌尘新祭出的那盏魂灯。 “云澈,你不是很能蹦跶么?”玄霜的声音像碎冰刮过耳膜,她指尖掐着法诀,身后浮起九柄寒光凛凛的冰剑,“当年你师父带着魔修余孽躲进乱葬岗,我就该把你们全挫骨扬灰!”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看她。 这老东西眼尾的皱纹里泛着青黑,是长期修炼冰魄寒毒留下的痕迹——天机目刚才扫过她的灵脉,发现她的丹田处凝着团漆黑的雾气,和潭底那魔修残魂的气息如出一辙。 “长老,别跟他废话。”凌尘阴恻恻地笑,魂灯里飘出的灰雾正往噬天狂猿的鼻孔里钻,“等那魔修把他们的魂魄都吞了,咱们就能拿到……” “闭嘴!”玄霜突然厉喝,冰剑“唰”地射来。 我这才注意到,她看凌尘的眼神像在看一条随时会反咬的毒蛇。 黑雾还在翻涌,潭底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我能听见那魔修残魂的嘶吼,像无数把刀在刮骨头。 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变成蜂鸣,在识海里炸得人脑仁发疼:“警告!目标即将苏醒!当前宿主存活概率:17%!” 17%。 我舔了舔发咸的嘴唇。 左手腕突然被攥紧,是血杀罗刹。 她的掌心全是汗,却凉得像块冰:“主子,我撑不住了。那魂灯的毒……”她的瞳孔开始泛灰,那是被邪术侵蚀魂魄的征兆。 “撑不住也得撑!”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一缕本命精血渡过去。 血杀罗刹猛地一颤,镰刀上的血光重新涨起来。 旁边的噬天狂猿突然发出一声哀鸣,我转头就看见它胸口插着根冰剑——是玄霜刚才射偏的那一柄。 老猿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石板碎成齑粉,却始终没退后半步。 “好一条忠犬。”凌尘抚掌大笑,魂灯里的灰雾更浓了,“可惜,狗终究是狗——” “轰!” 话音未落,噬天狂猿突然仰头爆吼。 它身上的伤口开始渗血,可那些血没往下淌,反而逆着往上涌,在头顶凝成个血色的漩涡。 我瞳孔骤缩——这老猿在燃烧妖丹! “混球!”我骂了一声,可根本来不及阻止。 妖丹燃烧的反噬能要了它半条命,但此刻它红着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漩涡砸向魂灯。 灰雾被血涡搅得七零八落,凌尘的法诀当场乱了套。 机会! 我左眼突然灼烧起来,天机目自动运转。 五重天机在黑雾里翻涌,像被风吹散的画卷——玄霜的冰剑轨迹、凌尘的魂灯破绽、还有他们两人之间那道极短的空隙…… “三息。”我低笑一声,嘴里的血沫子溅在短刃上。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危,是否消耗10%本命精血激活《血影魔功》终极状态?” “激活!” 剧痛从心脏处炸开,我能听见骨骼发出碎裂般的呻吟。 但下一刻,浑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短刃上的血光暴涨三寸。 血杀罗刹突然松开我的手,她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状态,立刻横过镰刀,替我挡住玄霜新射出的三柄冰剑。 “找死!”玄霜的冰剑穿透她的左肩,血杀罗刹闷哼一声,却笑得更狠:“主子,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 我没说话,脚尖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如血影般飙射而出。 玄霜和凌尘的身影在我眼里慢了下来——玄霜的冰剑刚要收回,凌尘的魂灯还没重新凝聚,他们之间那道空隙,正好够我捅进去。 “噗!” 短刃刺破空气的声音比风声还轻。 玄霜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脸,她终于慌了,抬手要结印,可我的短刃已经抵住她的咽喉。 与此同时,凌尘的魂灯砸在我后心,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咬着牙没松半分力——只要杀了玄霜,剩下的事…… “小心!” 血杀罗刹的嘶吼传来时,我已经感觉到左肩一凉。 是玄霜的冰剑。 这老东西竟在最后关头用灵脉硬抗我的短刃,换来了出剑的机会。 冰剑穿透我的肩胛骨,冻得我半边身子失去知觉,可短刃也在她脖子上划开道血口——虽然不深,却足够让她脸色惨白。 “你敢伤我?”玄霜的声音在发抖,“玄霄宫不会放过你——” “去你妈的玄霄宫。”我咧嘴笑,血沫子喷在她脸上,“你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你丹田那团魔雾,比我还脏十倍!” 玄霜的脸瞬间煞白。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流光突然从斜刺里窜来,精准地撞在我短刃上。 我手腕一震,短刃深深没入玄霜颈侧——这次不是划,是刺。 鲜血飙出来,溅在玄霜的道袍上,像朵开得极艳的红梅。 “谁?!”凌尘惊吼。 我顺着青色流光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月瑶仙子站在廊角,手里捏着枚青色的玉符。 她的裙角沾着泥,发簪歪在一边,可眼神却比平时清亮许多。 “月瑶?你疯了?”玄霜捂着脖子后退,冰剑在她身周疯狂旋转,“你师父要是知道你帮魔修——” “帮魔修?”月瑶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可落在我耳朵里却重如千钧。 她抬手一挥,指尖凝出道风刃,精准地割断了凌尘魂灯的引魂线。 灰雾“唰”地散了,噬天狂猿立刻瘫在地上,妖丹燃烧后的反噬让它浑身发抖。 凌尘的脸彻底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瑶没理他,反而朝我走了两步。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沉水香,和苏明玥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天音阁外,苏明玥塞给我的那枚玉佩——当时她指尖在我手心里轻轻划了道“等”字。 “为什么帮我?”我压下翻涌的气血,短刃依然指着玄霜。 月瑶没回答,只是盯着我左肩的冰剑。 她伸手,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灵光,按在伤口上。 冰寒的感觉瞬间被暖意取代,我甚至听见骨骼愈合的轻响。 玄霜和凌尘趁机退到廊柱后,玄霜捂着脖子瞪我们,凌尘则在快速结印——看来他们要跑。 “追吗?”血杀罗刹擦了擦镰刀上的血,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摇头。 玄霜的伤不致命,凌尘的魂灯还剩半盏,现在追上去只会中埋伏。 更何况……我看向月瑶,她的目光正落在潭底翻涌的黑雾上,眉头微微皱着,像在犹豫什么。 “云澈。”月瑶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你可知我师姐为何总去乱葬岗?” 我心里一跳。 苏明玥确实常去乱葬岗,说是替百姓超度亡魂,可天机目曾扫过那里的土,发现下面埋着块刻满魔纹的石板。 月瑶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有些事,她不方便亲自做。” 玄霜的尖叫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走!先回玄霄宫!” 凌尘拽着她的袖子往假山后跑,玄霜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可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没追,只是盯着月瑶的侧脸——她的耳坠在风里晃,是枚月牙形状的玉坠,和苏明玥梳妆台上那枚空着的底座一模一样。 黑雾还在翻涌,潭底传来的嘶吼声突然拔高。 系统提示音响起:“远古魔修复苏进度:30%。隐藏任务完成度:27%。”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又开始灼烧。 这次我看见的天机里,多了道月白色的影子——是苏明玥。 她站在云端,手里捏着枚和月瑶耳坠同款的玉牌,嘴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月瑶突然转头看我,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声说:“我师姐……” 潭底传来剧烈的震动,黑雾里伸出只漆黑的手臂,指甲足有半人长。 月瑶猛地拽住我往旁边扑,那手臂擦着我们的衣角砸在地上,青石板碎成齑粉。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再次扬起,噬天狂猿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擦了擦短刃上的血,看向月瑶。 她的头发散了几缕下来,却依然盯着我,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坚定。 “你师姐让我帮你。”她突然说。 话音未落,黑雾里的嘶吼声已经近在咫尺。 我握紧短刃,看着月瑶眼里倒映的自己——血污满面,却笑得像个疯子。 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8章 真相渐显之危机四伏 我盯着月瑶沾着血渍的下巴,她瞳孔里倒映着我染血的脸,倒像是面镜子,照出这混沌局里的几分清明。 黑雾里那只鬼手又扫过来时,她拽着我腰际的力道几乎要掐进骨头里,我们滚进青石板的碎渣堆,耳侧风声擦着头皮炸响——那指甲划在墙上,竟剜出半尺深的沟壑。 \"苏明玥让你帮我?\"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她那慈悲仙子的袈裟下,藏的是佛还是魔?\" 月瑶的发绳断了,青丝散在肩头,倒比往日那副规规矩矩的道姑模样鲜活些。 她摸出腰间的玉笛,笛身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天音阁的镇派灵器\"清籁\":\"师姐说,玄霜那老东西要的不只是你的命。\"她指尖在笛孔上一按,清越的笛声劈开黑雾,竟震得那些鬼手缩回半尺,\"她要的是......\" \"住口!\" 炸雷般的喝声从头顶劈下。 我抬眼,玄霜那老东西正踩着玄冰剑破空而来,道袍上的玉清宗纹章被魔气熏得发黑;她身侧的凌尘握着八卦盘,指尖掐着灭魂诀,眼底闪着阴鸷的光。 这俩老狗之前还装模作样替天行道,现在倒把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 \"小杂种,敢动我玉清宗的人?\"玄霜抬手就是道冰棱,我拽着月瑶就地一滚,冰棱擦着她后颈扎进地里,冻得青石板上结了层白霜。 我反手甩出短刃,淬了蚀骨毒的刃尖擦过玄霜的手腕,她尖叫着缩回手,袖口渗出黑血——这老东西怕不是早和魔修勾连,连普通的毒都能蚀她皮肉? \"云澈!\"血杀罗刹的镰刀裹着血雾劈来,直接砍碎了三只鬼手。 她额间的魔纹泛着妖异的红,显然是燃烧了部分精元:\"这些东西是玄霜用禁术召的! 那老匹妇在祭台底下埋了十具魔将骸骨!\" 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屋檐簌簌掉灰,它抡起碗口粗的石桩砸向玄霜,却被凌尘的八卦盘挡住。 那盘子突然爆发出金光,竟压得狂猿踉跄两步——我眯起眼,天机目在眼眶里灼烧,透过金光,我看见盘底刻着歪歪扭扭的魔纹。 好个正道魁首,连降魔盘都敢用魔血祭炼。 \"主上!\"灵犀童子突然从假山后窜出来,他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全是灰,怀里还抱着个烧了一半的竹简:\"不好了! 玄霜她们和万毒门、血煞宗的人勾结了! 他们说要在你揭开魔修旧案那天,联合三十六个门派围杀你!\" \"小崽子胡说什么!\"凌尘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抬手要捏灵犀的脖子,却被血杀罗刹的镰刀挑飞手腕。 罗刹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冲我挑眉:\"这小娃娃之前在玉清宗藏经阁当差,上个月被玄霜打断腿扔出来,是你让我给他治的伤。\" 我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那日在破庙遇见这小崽子时,他缩在草堆里发抖,腿上的伤烂得见骨。 我让罗刹给他喂了颗续骨丹,顺口说了句\"正道的慈悲,不如魔修的刀子实在\"——现在看来,这颗种子倒是发了芽。 玄霜的冰棱又裹着寒风刺来,我反手接住月瑶递来的清籁笛,运起魔元一吹。 笛声本应清越,此刻却混着魔音,竟震得玄霜的冰棱当场碎裂。 她瞪圆了眼:\"你......你怎么会用天音阁的曲子?\" \"你当苏明玥为什么让月瑶帮我?\"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玄霜头顶的气运成了团黑雾,\"她早看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在挖什么坑。 月瑶,带灵犀去后殿,让狂猿守着。 罗刹,断后。\"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直接砍断了玄霜的冰剑。 她歪头冲我笑:\"主上,我倒要看看这些老东西能翻出什么浪。\" 月瑶拽着灵犀的手腕往殿后跑,我踩着碎砖跃上屋檐,短刃在掌心嗡嗡作响。 玄霜和凌尘的攻击如暴雨般砸来,我却不急着躲——反正他们要的是活口,想从我嘴里套魔修旧案的秘密。 等月瑶的笛声消失在转角,我突然反手甩出三把淬毒的飞针。 凌尘的八卦盘来不及转,被飞针钉中左肩,疼得他踉跄着栽下云头。 玄霜刚要救他,我已经踩着她的玄冰剑掠到面前,短刃抵住她咽喉:\"老东西,千年前你们联合魔族抗域外天魔,转头就屠了魔修全族——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玄霜的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恐惧:\"你......你怎么知道?\" \"天机目可不是摆设。\"我加重短刃的力道,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淌,\"那批从域外天魔手里抢来的混沌石,是不是被你们藏在锁妖渊?\" 她瞳孔剧烈收缩,这反应比任何回答都管用。 我一脚踹开她,转身冲进后殿——月瑶说苏明玥让她帮忙,看来那女人早盯上了锁妖渊的混沌石。 而玄霜他们,怕不是想借我的手引出混沌石,再坐收渔利。 后殿的青砖下果然有个密道,入口刻着玉清宗的镇派符文,却被人用魔血涂得斑驳。 月瑶举着火折子,火光映得她脸色发白:\"师姐说,密道尽头是千年前的战场遗迹。\" 灵犀缩在狂猿怀里,小声道:\"我在藏经阁见过残卷,说当年正道屠魔修时,有位魔尊把最重要的东西封在了''无妄渊''。\" 无妄渊? 我摸着石壁上的刻痕,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示的\"远古魔修复苏进度\"。 看来这局棋的棋盘,比我想的大得多。 密道越走越深,潮湿的空气里开始飘着铁锈味。 月瑶的火折子突然爆起蓝焰,照出前方墙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入此门者,永堕无妄\"。 门后是片废墟,断柱上刻着魔纹,碎砖里埋着锈迹斑斑的魔剑。 月瑶的清籁笛突然发出嗡鸣,她指着角落:\"那里有结界!\" 我运转天机目,果然看见片淡金色的光罩,里面浮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头。 石头表面流转着混沌气,竟和系统商城里的\"混沌源石\"描述分毫不差。 \"那是......\"月瑶的声音发颤,\"传说中能重塑天地的混沌石?\" 话音未落,废墟深处传来轰鸣。 我转头,看见尊足有两丈高的石俑缓缓站起,它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胸口刻着玉清宗的符文——竟是用魔修骸骨和正道法器炼的守墓兽! \"小心!\"月瑶拽着我往旁边扑,石俑的拳头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碎石溅得我脸颊生疼。 我甩出短刃,却只在石俑身上擦出火星——这东西至少化神期的修为! 石俑的鬼火突然暴涨,它张开嘴,吐出道黑色冲击波。 我运起魔元硬接,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嘴角溢出黑血。 月瑶的清籁笛响得急促,笛声裹着音波撞在石俑身上,却只让它晃了晃。 \"这东西的弱点在胸口!\"我抹了把血,天机目里,石俑胸口的符文闪着刺目的光,\"那是玉清宗的镇魔印,用纯阳之力刻的!\" 月瑶脸色一白:\"我只有阴属性灵根......\" \"那就用魔元!\"我抓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魔元渡进她体内,\"苏明玥教你的《天音九变》最后一式,用魔音引动共鸣!\" 她浑身剧震,清籁笛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 笛声变得低沉沙哑,竟和石俑体内的魔纹产生共鸣。 石俑的动作慢了半拍,我趁机掠到它面前,短刃狠狠插进那道镇魔印—— \"嗤!\" 黑血从石俑胸口喷涌而出,它发出刺耳的尖叫,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头顶。 我滚地躲开,却被碎石划破了后背。 月瑶的笛声突然拔高,音波震得石俑踉跄,我趁机抽出短刃,又补了两刀。 石俑的鬼火开始熄灭,可就在它要倒下时,胸口的镇魔印突然爆发出金光。 它的动作骤然变快,鬼火重新燃得炽烈,这一次,它的目标直取月瑶的咽喉! \"小心!\"我扑过去推开月瑶,石俑的指甲擦着我左臂划过,顿时皮开肉绽。 血珠滴在地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本命精血流失,是否兑换''魔煞化伤''?\" \"换!\"我咬着牙低喝,伤口处腾起黑雾,转眼间便止住了血。 石俑的拳头再次砸下,我反手抱住它的手腕,运起全身魔元往它关节处一拧—— \"咔嚓!\" 石俑的右臂应声而断,可它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黑,隐约看见月瑶举着清籁笛冲过来,笛身上的红芒几乎要烧起来...... \"砰!\" 石俑的脑袋突然炸开,绿火四溅。 我摔在地上剧烈咳嗽,抬头看见月瑶跪在旁边,清籁笛断成两截,她嘴角淌着血,却冲我笑:\"我......我用了禁术......\" 我摸了摸她额头的冷汗,突然听见废墟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 石俑的残骸里渗出黑血,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远处传来玄霜的尖叫:\"快拦住他们! 混沌石要出世了——\" 月瑶的手指突然收紧,她盯着我身后,眼神里全是惊恐:\"云澈......你背后......\" 我转头,看见石俑的残骸里爬出条黑龙般的影子,它的眼睛是两片混沌气,张开嘴时,我听见系统的警报声炸响:\"远古魔修复苏进度:40%。 警告! 无妄渊封印松动!\" 黑龙的气息裹着腥风扑来,我拽起月瑶往密道跑,背后传来碎石坍塌的轰鸣。 她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像火。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血,突然笑了:\"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密道外传来血杀罗刹的怒吼:\"主上!玄霜那老东西带了帮手!\" 我捏紧月瑶的手,短刃在掌心嗡嗡作响。 远处,黑龙的嘶吼混着正道弟子的惨叫,像首催命的歌。 月瑶靠在我肩头,轻声说:\"师姐说......混沌石里......藏着你要找的真相......\" 话音未落,密道顶端的碎石突然砸下。 我护着她滚进角落,抬头时,正看见黑龙的影子穿透废墟,直冲向天际—— 而在那影子里,我隐约看见张熟悉的脸。 是苏明玥。 她穿着月白道袍,站在黑龙头顶,手里捏着块和月瑶耳坠同款的玉牌,嘴角的笑,比我更癫狂。 第39章 绝境反击之美人现身 我背贴着潮湿的岩壁,喉间腥甜翻涌。 月瑶的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红痕。 守护者的青铜巨拳又一次砸下来时,我抱着她就地翻滚,碎石擦着后颈扎进墙里,疼得我牙根发酸——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主上!\"血杀罗刹的声音被轰鸣声撕得支离破碎,我知道她被玄霜真人缠住了。 此刻密道里只剩我和月瑶,还有这尊不知道守了多少年的青铜怪物。 它足有三丈高,周身刻满玄奥符文,每动一下都带起罡风,我先前劈在它腰腹的短刃至今还嵌在青铜里,像根可笑的牙签。 月瑶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背,她额头全是冷汗,伤口还在渗血:\"护...护心镜...\" 我低头,她染血的指尖正指着守护者心口。 那里有块巴掌大的镜面,映着我们扭曲的影子。 我瞳孔一缩——方才被它追着打的时候,我只注意到它挥拳的轨迹,竟没发现这处异状。 \"噗!\"又是一拳砸在我们身侧,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月瑶闷哼一声,身子软下来。 我咬开舌尖,腥甜瞬间漫开,魔力顺着经脉乱窜——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机,是否消耗本命精血激活''魔纹甲''? 剩余精血:3滴。\" 我攥紧月瑶的手腕,她的脉搏弱得像游丝。 正要应下,密道尽头突然亮起一道银光。 \"叮——\" 清心铃的清音穿透轰鸣,守护者的动作猛地一滞。 我抬头,就见苏明玥踏着残砖飘过来,月白道袍沾着血渍,发间玉簪却依旧整齐。 她手里的铃铛还在轻颤,每一声脆响都像根细针扎进守护者的符文里,那些原本流转的青光竟开始暗淡。 \"天音仙子?\"我扯了扯嘴角,把月瑶轻轻放在墙根,\"这时候来英雄救美?\" 她扫了眼月瑶的伤势,指尖绕着铃穗:\"混沌石里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了?\"说着她抬铃指向守护者,铃铛突然炸出十丈银芒,照得青铜怪物身上的符文滋滋作响,\"它守的是当年魔族封印的钥匙,你要找魔门覆灭的真相,总得先过它这关。\" 我摸了摸左眼皮,那里正跳得厉害——天机目在发烫,说明苏明玥没全说实话。 但眼下月瑶快撑不住了,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怎么合作?\" \"它的攻击模式是阵图驱动。\"苏明玥甩袖召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泛着寒芒,\"我用清心铃破它的阵眼,你找机会攻侧面。 月瑶...她体内有我给的续命丹,暂时死不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月瑶正攥着胸口的玉佩,那是方才她塞给我的,说是能引动混沌石的共鸣。 现在玉佩上的纹路泛着幽光,倒真像颗将熄的星子。 \"三息后。\"苏明玥突然开口,她的指尖在铃上一弹,清音骤急,\"它要出杀招了。\" 话音未落,守护者的青铜手臂突然胀大一圈,掌心凝聚起幽蓝光球。 我能感觉到那里面翻涌的毁灭气息——这一击要是挨实了,密道得塌半里地。 \"侧腰!\"我吼了一嗓子,短刃从袖中窜出,魔纹在刀刃上流转。 苏明玥的透骨钉几乎同时射出,钉尖精准钉在守护者肋下的符文节点。 幽蓝光球晃了晃,竟开始涣散。 \"好机会!\"我踩着墙壁借力跃起,短刃直刺它心口的护心镜。 可就在刀锋要触到镜面的瞬间,守护者突然仰头发出轰鸣,原本暗淡的符文猛地亮起赤光。 我的短刃\"当\"地弹开,虎口震得发麻,整个人被罡风掀飞,撞在墙上又滑下来。 \"小心!\"苏明玥的铃铛急响,她旋身将我拽到身侧,一道银芒在我们面前凝成屏障。 守护者的拳头砸上来时,屏障碎成星屑,她吐了口血,却还是把我往月瑶那边推:\"它识破了! 攻击模式变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守护者缓缓转身。 它原本只有正面的符文,此刻后背竟也浮现出同样的纹路——这怪物根本没有弱点,或者说,它的弱点会随着攻击调整! 月瑶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镜...镜子里的光...\" 我抬头,护心镜里的影子在扭曲。 这次不是我们,而是...一片血海? 我左眼突然刺痛,天机目自动开启,三重天机在眼前重叠——第一层是守护者的攻击轨迹,第二层是苏明玥袖中藏着的另一块玉牌(和她方才捏的那块一模一样),第三层...是护心镜里翻涌的血雾中,隐约露出半张脸,和我记忆里魔门典籍上的大魔尊,有七分相似。 \"云澈!\"苏明玥的喊声拉回我的神智,守护者的拳头已经劈下来。 我咬碎舌尖,精血顺着短刃涌进去,魔纹瞬间覆盖全身。 月瑶的玉佩在我掌心发烫,混沌石的共鸣和魔纹产生共振,我听见系统提示在狂响:\"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是否开启天机目第三重?\" 我盯着越来越近的青铜拳锋,左手按在左眼上。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金光。 苏明玥的铃铛还在响,月瑶的玉佩还在烫,而护心镜里的血雾,已经漫出了镜面—— 下一刻,我看见的不只是守护者的攻击轨迹,还有它符文里流动的暗线,苏明玥玉牌上的咒印,以及月瑶心口那枚续命丹里,藏着的半粒黑色药丸。 \"原来如此。\"我低笑一声,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这局棋,该我落子了。\" 第40章 真相渐近之阴谋升级 青铜拳锋带起的风割得我脸颊生疼,左眼的天机目还在灼烧,三重天机叠成的金网里,守护者胸口的青铜符文突然扭曲出一道暗线——那是比攻击轨迹更隐秘的脉络,像根拴着提线木偶的丝线。 \"苏仙子! 月瑶!\"我反手短刃划破掌心,魔血溅在地上凝成血纹,\"锁它下盘!\" 苏明玥的铃铛声陡然拔高,十二枚银铃化作银链缠上守护者的青铜小腿;月瑶指尖掐诀,腰间玉佩迸出青色流光,在守护者脚边织出藤蔓囚笼。 我借着魔纹的力量腾空跃起,短刃对准那道暗线狠狠扎下—— \"咔嚓!\" 青铜符文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守护者的拳头偏了三寸,擦着我左肩砸进地面,震得整座地宫都在摇晃。 我借着反震力翻到石柱后,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苏明玥袖中玉牌的咒印愈发清晰:那是正道\"天机阁\"特有的锁魂咒,专门用来控制活物。 \"好手段。\"我扯下肩头被擦破的衣料,鲜血滴在护心镜上,血雾突然翻涌着凝成半张脸,和记忆里魔门典籍上的大魔尊几乎重合,\"原来你们养的不是上古守护者,是用锁魂咒操控的傀儡。\" 苏明玥的银链突然收紧,她转身时袖中玉牌闪了闪:\"你说什么?\" \"别装了。\"我捏着月瑶方才塞给我的续命丹,指甲轻轻一抠,半粒黑药丸滚出来,\"这药里掺了''蚀心散'',你们正道的好手段——先给我续命丹当人情,等我服下就慢慢腐蚀魂魄。\" 月瑶脸色骤变,苏明玥的铃铛声弱了半拍。 我盯着她们瞳孔里的慌乱,突然笑出声:\"怎么? 以为我查不出魔门覆灭那晚,是谁给守山大阵下了''引魔咒''?\" \"砰!\" 守护者突然爆发出更剧烈的轰鸣,锁魂咒的暗线从它体内窜出来,在空中凝成玄色法印。 我抬头的瞬间,天机目里闪过玄霜长老的道袍纹路——那法印的结印手势,和玄霜昨日在演武堂布的防御阵一模一样。 \"云澈,你果然查到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地宫入口传来。 玄霜长老拄着龙头拐杖,身后跟着抱臂冷笑的凌尘,两人身后还站着七个我眼熟的各派长老。 玄霜的目光扫过守护者,又落在我护心镜上的血雾,瞳孔猛地一缩:\"难怪能撑到现在,原来你得了大魔尊的残魂。\" \"大魔尊?\"苏明玥后退半步,银铃在她腕间轻颤,\"玄霜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苏仙子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见长。\"凌尘嗤笑一声,\"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为何总往魔门遗迹跑? 那半块魔族秘宝,你藏得可深。\" 我突然明白苏明玥袖中第二块玉牌的用途——她早就在找魔族秘宝,而正道的阴谋,远不止覆灭魔门这么简单。 \"各位长老。\"玄霜拐杖重重一敲地面,地宫石壁渗出黑色雾气,\"今日,便是云澈的死期。\" 话音未落,我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那是比剑刃更冷的杀机,快到连天机目都只能捕捉到残影。 \"小心!\"月瑶尖叫。 我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柄淬毒的短刃擦着我喉结划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刺客裹在夜行衣里,连眼睛都蒙着黑纱,唯有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铛——那是\"夜影阁\"顶级刺客的标志,每杀一人便添一枚铃。 \"夜影七杀。\"我舔了舔唇,魔纹在皮肤下翻涌,\"正道为了杀我,倒是下了血本。\" \"杀你?\"玄霜抚着长须,\"不,是要你死得明白。 千年前我们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他们却想独吞天魔本源;如今大魔尊残魂现世,若让你这魔修得了,整个九霄大陆都得陪葬!\" \"放屁!\"我短刃斩向夜影刺客的手腕,却被他用匕首架住,\"魔门典籍明明记着,是你们为了天魔本源反杀魔族!\" \"典籍?\"凌尘抽出佩剑指向我,\"那是魔修的谎言!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洗清正道的污名!\" 他话音刚落,玄霜的拐杖爆出紫色雷火,苏明玥的银链被雷火灼得寸寸断裂;月瑶的藤蔓被凌尘的剑气绞成碎片。 我和夜影刺客的缠斗中,他的短刃不断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毒血顺着伤口蔓延,连魔纹都压制不住。 \"咳...\"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里夜影刺客的动作开始重影,\"原来...你们早就算好了...\" \"算好了苏明玥贪宝,月瑶心软,算好了你会查魔门旧案。\"夜影刺客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算好了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他的短刃划破我左臂,这次我没能避开。 剧痛让我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守护者的青铜躯体上。 护心镜里的血雾突然疯狂翻涌,大魔尊的半张脸变得清晰,我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小子,用我的血!\" 来不及细想,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血雾涌进护心镜。 魔纹瞬间暴涨成血色巨蟒,将夜影刺客的短刃震开三寸。 可这也让我暴露了破绽——他另一柄短刃从下往上挑,目标正是我咽喉。 \"噗!\" 金属刺穿皮肤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瞪大眼睛,看着短刃的寒芒离我喉结只剩半寸,夜影刺客的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 鲜血顺着他的短刃滴落,滴在我锁骨上,烫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玄霜的笑声、苏明玥的惊呼、月瑶的尖叫,都在耳边模糊成一片。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短刃上的毒正在侵蚀我的经脉,魔纹的光芒越来越弱,天机目的金光逐渐消散。 最后一刻,我看见夜影刺客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他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寒芒刺痛我的皮肤。 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第41章 绝地反击之系统助力 短刃上的寒毒顺着伤口往喉咙里钻,我能听见自己经脉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夜影刺客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血,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他嘴角咧开,露出染着毒的尖牙:\"魔崽子,你该谢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喉咙发甜,我猛地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漫进嘴里,意识却在这一刻突然清明——系统! 那被我压在识海最深处的机械音,此刻正随着剧痛炸响。 \"叮!检测宿主生命体征低于10%,紧急模式启动。\"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光屏,系统面板上的血色警告刺得我眼眶生疼。 【临时兑换】栏里,\"破妄步(消耗本命精血50滴)\"、\"魔焰灼体(消耗精血30滴+承受三日魔蚀)\"、\"天机目·超频(消耗精血100滴,冷却时间三年)\"三个选项在疯狂闪烁。 \"全换!\"我咬着牙闷吼,本命精血从丹田深处被抽离的痛意,比喉咙的伤更甚十倍。 识海像被火犁翻了一遍,我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虚空中扭曲——那是精血被抽干的征兆。 夜影刺客的短刃又推进半寸,凉意已经舔上我喉结。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破妄步已加载。\" 我的脚尖突然点在青铜守护者的膝盖凹处,借力向后倒翻。 刺客的短刃擦着我下巴划过,在青铜上擦出一串火星。 我摔进身后的断墙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却在触及我身体前被一层血色光膜弹开——魔焰灼体生效了,皮肤下的魔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将毒雾灼成青烟。 \"有意思。\"刺客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波动。 他手腕翻转,短刃上的毒雾凝成青芒,\"看来老子得认真些了。\"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在超频状态下刺痛欲裂。 视野里,刺客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每一步的落点,每一次挥刃的角度,都被拆解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夜影刺客的\"无影\",不过是用了缩地术配合迷神香,每七次攻击必走\"乾坎艮\"的方位,破绽就在第八刀。 \"月瑶!\"我突然吼了一嗓子。 那道白影正握着长剑在远处犹豫,听见我出声,她指尖的符咒\"唰\"地炸开,三张定身符精准地贴在刺客脚边的地面。 刺客的身形顿了顿,我趁机踏着断柱冲上去,破妄步带起残影,左手成爪直取他持刃的手腕。 \"小杂种!\"刺客吃痛,短刃\"当啷\"落地。 可他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淬毒飞针,我瞳孔骤缩——这是要同归于尽! \"云澈小心!\" 清越的琴音突然劈开空气。 苏明玥不知何时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冰弦琴,指尖在琴弦上划出一道血痕,血珠落在琴弦上,化作实质的音刃。 刺客的飞针被音刃绞成碎片,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三步,撞在另一尊青铜守护者身上。 \"好机会!\"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纹顺着手臂爬满掌心。 系统提示\"魔焰灼体\"的灼烧感此刻成了助燃剂,我抬手就是一掌拍在刺客胸口——这是系统兑换的\"焚魔手\",专破护体罡气。 \"咔嚓!\" 刺客的胸骨碎了三根。 他咳着血后退,眼神终于有了恐惧:\"你...你不是普通魔修!\" \"我是要掀翻这破世道的疯子。\"我扯着染血的衣襟大笑,反手抽出他掉在地上的短刃。 刀尖抵在他喉结上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玄霜长老的冷喝:\"够了!\" 我转头,就见玄霜那老东西正捏着个青铜铃铛,身后跟着脸色发白的凌尘。 玄霜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翻涌的魔纹,又落在刺客身上,嘴角扯出阴恻恻的笑:\"夜影,你输得难看。\" 刺客的瞳孔瞬间收缩:\"长老你——\" \"闭嘴。\"玄霜一甩袖,一道青芒没入刺客眉心。 那家伙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 我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这老东西,是怕他泄露什么? \"云澈,你伤得不轻。\"苏明玥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她提着琴走过来,指尖轻轻搭在我手腕上。 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灵气在试探我的经脉,却在触及魔纹时猛地缩回。 她抬眼时,眼尾的泪痣微微发颤:\"需要我帮你疗伤吗?\" \"不用。\"我甩开她的手,余光瞥见凌尘正往我脚边撒什么粉末。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二品蚀骨散,建议规避】。 我脚尖一勾,一块碎石精准地踢中凌尘手腕,药粉撒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坑。 \"云澈!\"凌尘捂着手后退,\"你这是何意?\" \"老子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看谁都像要补刀的。\"我歪头冲他笑,魔纹在脸上游走,\"怎么,玄霜长老,您大半夜带两个仙子、一个刺客来这绝地,就为了看我表演?\" 玄霜的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突然—— 大地猛地一颤。 青铜守护者身上的锈迹簌簌掉落,远处的断壁传来碎石滚落的闷响。 我感觉识海里的系统突然陷入静默,天机目在超频状态下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竟穿透层层断壁,照向绝地最深处的黑暗。 那里...有什么东西。 苏明玥的琴突然发出嗡鸣,琴弦崩断了三根。 月瑶的定身符无风自动,在半空中烧出一串火星。 玄霜的青铜铃铛剧烈震颤,差点从他手里脱落。 就连地上的夜影刺客尸体,都在这股气息下渗出黑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我盯着那片黑暗,喉咙里的伤突然不疼了。 魔纹在皮肤上翻涌成战旗的形状,系统面板重新亮起,最上方的提示栏跳动着猩红的字: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等级:超越当前世界上限】 \"这绝地...藏着的不止大魔尊的残魂。\"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短刃。 玄霜的目光也锁向黑暗深处,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苏明玥突然抓住我胳膊,她的手冷得像冰:\"云澈,我们...该走了。\" 我没答话。 黑暗里的气息还在扩散,像一只无形的手,正慢慢撕开这方天地的伪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气息终于如潮水般退去。 断壁间重新恢复寂静,只有风声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 玄霜猛地转身,甩袖时带起一阵阴风:\"走!\" 凌尘连滚带爬跟上,月瑶扶着苏明玥,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断壁后。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血——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听见了一声轻笑,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被吵醒了。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探索绝地深处,奖励:大魔尊完整传承】 我抹掉嘴角的血,抬头望向那片黑暗。 \"来啊。\"我对着黑暗咧嘴一笑,魔纹在眼底翻涌成血色漩涡,\"老子等的就是你醒。\" 第42章 神秘气息之危机再临 断壁外的风卷着铁锈味往喉咙里钻,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任务提示——【探索绝地深处,奖励:大魔尊完整传承】。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短刃上的魔纹,那东西还在黑暗里憋着,像头舔着爪子等猎物上门的恶兽。 \"云澈!\"苏明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见她和月瑶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玄霜长老的道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凌尘缩在他身后,脸色比死人还白。 \"那气息又起来了。\"月瑶攥着腰间的青玉笛,指节泛白。 我眯起眼。 果然,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阴寒正在翻涌,像有人往热油里泼了碗冰水,连脚下的碎石都开始震颤。 玄霜的目光亮得反常,我注意到他袖口露出半截银色符文——和三个月前围剿我时,那些正道修士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小心!\"苏明玥突然拽着我往旁一扑。 幽蓝光点从黑暗里爆射而出,擦着我耳尖扎进石壁,炸出碗口大的窟窿。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踱出。 他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长袍,皮肤半透明得能看见底下流转的幽光,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两团旋转的黑芒,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那是...阴灵体?\"月瑶倒抽冷气。 她的青玉笛嗡鸣着震碎,显然被这股气息直接压制了。 玄霜突然掐了个法诀,周身腾起青白雾气:\"各位,此獠是千年阴煞所化,专吸修士精魄!\"他说这话时,我瞥见凌尘往他手里塞了颗朱红药丸——和半月前我在正道密库里搜到的\"引魂丹\"一个颜色。 原来如此。 我舔了舔后槽牙,魔纹顺着脖颈爬上面颊。 这哪是什么意外出现的阴灵,分明是玄霜他们用引魂丹唤醒的死士。 怕我不死,特意在绝地布了这局。 幽光身影动了。 他抬手一抓,月瑶整个人被扯得飞起来,腰间的储物袋\"砰\"地炸开,灵丹法宝碎了一地。 苏明玥的玉箫抵住他手腕,却像戳在棉花上,反被震得口吐鲜血。 我挥刀砍向他后心,短刃刚触及那层幽光,就像砍进了泥沼,黏腻的力量顺着刀刃往我胳膊里钻。 \"魔修的血...好香。\"阴灵突然转头,黑芒扫过我面门。 我后颈寒毛倒竖,天机目自动运转,三重天机在眼前闪过——第一重,他要撕了我的心脏;第二重,玄霜在数我脉搏;第三重... \"咳!\"我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系统面板弹出兑换提示:【是否兑换\"血魔焚天\"? 消耗本命精血30%,承受魔气侵蚀3小时】。 \"换。\"我咧嘴笑,血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周身腾起赤黑火焰,那是魔修最不要命的禁术。 阴灵的幽光被烧得滋滋作响,他发出刺耳的尖啸,指甲突然暴长三寸,穿透我的左肩。 痛意像电流窜遍全身,我反手攥住他手腕,短刃直接捅进他心口——那里没有血肉,只有一团裹着金箔的心脏。 \"正道的标记?\"我眯眼。 金箔上的云纹,和玄霜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退!\"玄霜突然大喝。 阴灵的黑芒骤缩,他猛地甩开我,转身往黑暗深处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烙出焦黑的脚印。 \"等等!\"凌尘想追,被玄霜一把拽住。 老东西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走! 此地不宜久留!\" 苏明玥踉跄着扶住我,月瑶哆哆嗦嗦给我贴了张止血符。 我盯着阴灵消失的方向,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不过心里那股火烧——他心口的金箔,玄霜的引魂丹,绝地深处的大魔尊残魂...这盘棋,比我想的还大。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新任务跳出:【追踪阴灵体,揭露正道阴谋。 奖励:大魔尊残魂记忆片段】。 我扯掉月瑶的符纸,血珠滴在地上,晕开个歪歪扭扭的魔纹。 \"云澈,你疯了?\"苏明玥按住我要抬的脚,\"那东西刚才的力量...连化神期修士都未必扛得住!\"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凉得像冰。\"天音仙子怕了?\"我歪头笑,魔纹在眼底翻涌成血色漩涡,\"可老子啊...\"我抽回手,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偏要看看,他们到底把刀磨得多亮。\" 风又起了。 黑暗深处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谁在翻找什么古老的箱子。 玄霜和凌尘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断壁后,月瑶扶着苏明玥,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左肩的伤口,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魔修的血,到底还是有点用的。 \"走吗?\"我冲苏明玥挑眉,抬脚往黑暗里踏去。 她望着我背影,突然笑了:\"谁要跟你一起死?\"可下一秒,我听见她的玉箫重新吹响,清越的音调穿透黑暗,像根细针扎进阴灵体留下的气息里。 月瑶跺了跺脚,还是跟上了。 黑暗深处,那团幽光又开始发亮。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指尖的短刃嗡鸣着震颤——这次,该老子掀棋盘了。 第43章 险中求机之阴谋端倪 我踩碎脚边一块腐朽的青石板,血腥味突然在喉间翻涌。 刚才那道阴灵爪风擦着左肩刮过,现在魔纹正顺着伤口往四周蔓延,像团烧红的铁水在皮肤下滚动。 苏明玥的玉箫声还缠着阴灵余韵,我摸了摸腰间的短刃,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脉——这把淬了七煞魔血的家伙,该见见血了。 \"停下。\"苏明玥突然扯住我后领。 她指尖沾着我的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你的魔纹已经爬到锁骨了。\"她另一只手按在我伤口上,灵力裹着冰寒往皮肤里钻,疼得我倒抽冷气。 月瑶从储物袋里摸出疗伤丹,犹豫两秒还是塞给我:\"这是...门派最好的续脉丹,你吞了。\" 我捏着丹药笑出声。 续脉丹? 正道那些老东西总爱用这种甜丝丝的玩意儿骗小修士,可老子的魔血早把丹药效化解成毒了。 但看月瑶眼眶都红了,我还是仰头咽下去,顺道舔了舔她指尖沾的丹粉:\"小仙子心疼我?\" \"谁、谁心疼你!\"月瑶跺脚后退,耳尖红得要滴血。 苏明玥收回手,袖中玉箫轻颤,她盯着我锁骨处翻涌的魔纹,声音突然低了:\"刚才那阴灵...是玄霜的手笔。\"她指尖点在石壁上,一道冰痕顺着纹路爬开,\"这里的阴脉被人用锁魂钉封了三百年,能唤醒阴灵的,除了她没别人。\" 我摸着石壁上的锁魂钉痕迹,指甲深深掐进去。 三百年前? 正好是魔门九宗覆灭的时间。 当年正道说魔修勾结域外天魔,可老子查了三年,所有线索都在三百年前断成碎片。 现在玄霜这老东西主动送上门,倒省得我去挖她祖坟了。 \"走。\"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魔纹还在往心口钻,但疼得越狠,脑子越清醒。 苏明玥的玉箫突然发出清鸣,音波撞开前方黑雾,露出半面坍塌的石墙。 月瑶举着引魂灯凑近,灯光扫过墙面的瞬间,我左眼突然刺痛——天机目自动睁开,眼前的石壁像被剥了层皮,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青岩。 \"这是...魔门禁术?\"苏明玥的声音变了调。 她玉箫点在符文上,冰雾凝成的光锥映出壁画轮廓:十二座高冠大袖的身影踩着魔修尸体,中间那个手持诛魔剑的,分明是正道共主太微真人;而他们脚下的祭坛,正刻着和我体内魔纹一模一样的纹路。 \"三百年前,正道联合七大门派屠了魔门九宗。\"我舔了舔嘴角,天机目开始灼烧,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解析高阶符文需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是否确认?\"老子当然确认。 指尖刺破虎口,三滴血珠滴在石壁上,符文突然活过来,像红色蛇群顺着墙面游走。 \"他们不是在屠魔。\"我盯着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那团阴影里浮着半张鬼脸,和玄霜眉间的朱砂印记一模一样,\"他们在借魔修的血,开...开什么?\" \"通冥渊。\"苏明玥突然按住我肩膀。 她的手凉得惊人,\"我曾在天音阁古籍里见过,通冥渊是连接域外天魔的通道。 当年正道说魔族勾结天魔,其实是他们自己...要引天魔入界,取那里面的...\" \"镇渊珠。\"月瑶突然插话。 她引魂灯的光映着石壁,壁画最下方的小字终于显形:\"得镇渊珠者掌九幽冥火,可碎天地法则。\"她声音发抖,\"太微真人当年说镇渊珠随魔主陨落,但现在看来...\" \"看来是正道自己藏了三百年。\"我反手扣住苏明玥手腕,她想挣开,却被我魔纹缠住脉门。 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关键线索,是否兑换''破妄诀''辅助解析? 消耗:十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老子现在血多的是——反正玄霜那老东西等下会帮我补回来。 \"云澈!\"月瑶突然尖叫。 我转头的瞬间,一道青锋剑气擦着我脖颈劈在石壁上,炸起的碎石割得脸生疼。 玄霜站在断壁后,白眉倒竖,左手捏着引魂钉,右手掐着凌尘的脖子:\"小崽子,你师父没教过你别乱看不该看的?\" 凌尘嘴角淌血,却笑得阴恻恻:\"玄霜长老,您留着他做什么? 直接...\" \"闭嘴!\"玄霜甩飞凌尘,引魂钉往地上一插,整座山都开始震颤。 阴灵哭嚎声从地底冒出来,我左眼的天机目映出上百道黑影,全是被锁魂钉困住的魔修冤魂。 苏明玥玉箫急转,音波凝成冰墙挡住阴灵,月瑶甩出三张定魂符,却被玄霜抬手捏碎。 \"你们要毁证据?\"我抽出短刃,魔纹顺着刀刃爬成血色龙形,\"晚了。 老子已经看清你们的丑态了。\" \"那就连你一起埋!\"玄霜双手结印,引魂钉突然爆出血光,冤魂们像被抽了魂似的疯狂涌来。 我短刃横扫,魔血溅在冤魂身上,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竟开始融化——原来正道用锁魂钉困的根本不是魔修,是用魔修的魂养引魂钉! \"苏明玥!\"我反手抓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身后,\"用你的冰魄诀封左边! 月瑶,定住那道黑影子!\"月瑶咬着唇甩出七根银针,正好钉住玄霜欲要掐诀的右手。 玄霜痛呼一声,引魂钉光芒骤弱,我趁机冲上去,短刃直取她咽喉。 \"找死!\"玄霜突然化出本体,竟是只六尾雪狐。 她尾巴扫来,带起的风刃割破我后背,魔血溅在她皮毛上,滋滋冒起青烟。 我借着她吃痛的空档,短刃刺入她肋下——那是妖修最脆弱的命门。 玄霜尖叫着甩飞我,我撞在石壁上,壁画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轰——\" 整座山剧烈震动,头顶碎石如雨点般砸下。 苏明玥扑过来护住我,月瑶拽着玄霜的尾巴往旁边躲,凌尘被震得滚进阴灵堆里,惨叫连连。 我抬头看向石壁,那些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中间浮现出一道漆黑的门,门上刻着的鬼脸,和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一模一样。 \"通冥渊...要开了?\"苏明玥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 她冰魄诀凝成的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我撑起身子,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 魔纹已经爬到心脏位置,疼得我几乎要昏过去,但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老子要掀的这桌,终于开始翻了。 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壁上的黑门渗出黑雾,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门后缓缓靠近。 玄霜捂着伤口爬起来,眼睛里全是惊恐:\"快退! 这不是我们能...\" \"晚了。\"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黑门里透出的红光,\"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黑暗中,黑门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沉睡了三百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44章 绝地翻盘之阴谋败露 整座山的震颤已经到了要崩碎的地步,我后背抵着裂开的石壁,能清晰摸到岩石里渗出的凉意——那不是普通的山岩,是被封禁了三百年的魔脉。 头顶碎石砸在苏明玥的冰魄护罩上,发出密集的脆响,她发间的玉簪断了半截,碎玉扎进锁骨,血珠顺着雪缎般的衣领往下淌,却还在咬着牙往我这边挤。 \"云澈!\"她声音发颤,\"这门开了会引动通冥渊的魔潮,整个南域都会变成死域!\" 我扯了扯嘴角,魔纹从心脏位置往喉咙窜,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经脉。 但疼得越狠,眼底的光越亮——三百年前正道联合绞杀魔门时,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可曾想过自己埋下的雷,今天要炸到自己脸上? \"晚了。\"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往身后一带,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不是魔潮要来了,是有人等这门开等了三百年。\" 黑门里的红光突然暴涨,门扉上的鬼脸眼眶里渗出血泪。 玄霜长老踉跄着后退,道袍下摆沾了阴灵的腐液,滋滋冒青烟:\"胡说! 通冥渊是太微真人当年封印魔族余孽的...啊!\" 她话没说完,黑门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 那手背上布满倒刺,指甲足有三寸长,\"咔\"地掐住玄霜的脖子。 玄霜的法诀刚结到一半就散了,眼球凸得像要掉出来,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那是在抽她的生机。 \"系统。\"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启动逆天魔纹,兑换破妄阵图。\" 识海里响起机械音:\"检测宿主当前状态:魔纹侵蚀度67%,本命精血剩余30%。 兑换需消耗15%精血,承受三阶魔气反噬。 是否确认?\" \"确认。\"我盯着玄霜脸上的惊恐,笑得更疯,\"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看看自己养的是什么鬼。\" 精血燃烧的疼从丹田窜到天灵盖,我眼前发黑了一瞬,再睁眼时,左手背上浮现出金色符文——那是系统传来的阵图。 我反手将短刃插进掌心,鲜血顺着刃身滴在地上,按系统指示画出第一笔。 \"这是...破妄阵?\"苏明玥突然屏住呼吸,\"但破妄阵需要三枚先天灵石引动,你哪来的...\" 她话音未落,地上的血线突然泛起黑光。 那些原本朝着黑门涌动的黑雾像是被拽住了线头,猛地倒灌回来,裹着我的血在石地上盘旋成阵。 阵眼处浮起三枚暗金色的碎片——是我之前在太微真人墓里捡的碎玉,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陪葬品。 \"太微真人当年根本没封印魔族。\"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阵中浮现的虚影,\"他把通冥渊的钥匙分成三份,一份给了玄霜,一份给了玉虚宫的大长老,还有一份...在凌尘的玉佩里。\" 一直缩在阴灵堆里的凌尘猛地抬头,腰间玉佩\"咔\"地裂开。 他脸上的慌乱再也藏不住,扑过来要抢,却被月瑶仙子的拂尘缠住脚踝,整个人摔进血阵里。 \"你们想引通冥渊的魔潮出来。\"我指着阵中浮现的画面——玄霜在密室里和域外天魔的使者交易,凌尘在往各大门派的灵脉里投毒,\"然后借除魔之名,吞并所有中小宗门,独占南域灵脉。 对吧? 玄霜长老?\" 玄霜被那只青手甩在地上,喉咙上留着五道血痕。 她突然笑了,鬓角的白发散下来,哪里还有半分正道长老的样子:\"那又如何? 魔门余孽早该绝种,你们这些歪门邪道...啊!\" 她话没说完,血阵里的虚影突然凝成实质。 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太微真人带着正道十八宗围剿魔门,却在魔门老祖濒死时,偷偷将他的残魂封进通冥渊——不是为了封印,是为了圈养。 用活人的生机喂养,等残魂足够强,就能撕开两界壁垒,让域外天魔进来。 \"原来你们才是勾结外魔的人!\"月瑶仙子的拂尘抖得厉害,\"师父说太微真人是英雄...原来他是叛徒!\" 苏明玥的冰魄护罩\"砰\"地碎了。 她盯着阵中画面,眼角的泪混着血往下淌:\"天音阁的《净世经》里...记载过通冥渊的封印方式,但少了最后一句。 原来不是失传,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住口!\"玄霜突然暴起,手中多了柄漆黑的匕首。 那匕首上缠着婴儿的魂体,我一闻就知道——是用百个筑基期修士的魂魄祭炼的邪器。 她朝着苏明玥的后心刺去,却被一道血芒拦住。 \"找死。\"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劈开空气,带起的风刮得我脸上的伤口生疼。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洞顶,红裙沾着血,左眼蒙着黑纱,右眼的红瞳里燃着业火:\"敢动我家主子,你这条命,够赔吗?\" 玄霜的匕首被镰刀磕飞,她转身要跑,却被凌尘拽住。 那小子眼里全是狠戾:\"跑什么? 通冥渊的门已经开了一半,只要再引动三息,魔潮就会涌出来!\" 他掏出腰间的玉牌,那是正道十八宗的传讯令。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他书房看到的密信——\"三日后通冥开,血祭引魔来\"。 原来他要召的不是救援,是让各宗的人来当血祭! \"想都别想。\"我咬破指尖,在阵眼处画出最后一道符。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破妄阵启动,目标:通冥渊封印。\" 黑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只青手缩回门里,门扉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符文一道接一道碎裂。 我感觉体内的魔纹已经爬到了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烧红的炭:\"苏明玥,封灵诀! 月瑶,困仙索! 罗刹,砍断那道黑链!\" 众人几乎是本能地动了。 苏明玥的冰诀裹住黑门,月瑶的困仙索缠住门轴,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砍在门后若隐若现的黑链上。\"咔嚓\"一声,黑链断了,黑门\"轰\"地闭合,震得整座山都往下沉了半尺。 玄霜和凌尘的脸色瞬间惨白。 玄霜踉跄着要去扶黑门,却被一道剑光钉在墙上。 我抬头,看见灵犀童子踩着青锋剑从洞顶落下,身后跟着清微宗的大长老、玉虚宫的执法殿主,甚至还有我之前救过的苍梧派小弟子。 \"玄霜长老,\"灵犀童子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勾结域外天魔的证据,我已经传给各宗首座了。\"他转头看向我,眼睛亮得惊人,\"云澈,你说的对,正道不该是这样的。\" 玄霜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她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露出腰间缠着的魔纹:\"杀了我也没用! 通冥渊的封印碎了三道,三百年后...三百年后外魔还是会来!\" \"那就三百年后,由我来杀。\"我抹去嘴角的血,盯着黑门闭合处渗出的一缕黑雾。 那黑雾里隐约有张脸,和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一模一样。 血杀罗刹走到我身边,低声道:\"那黑雾里的气息...和我灭族那天闻到的一样。\" 山外传来各宗弟子的呼喝声,玄霜和凌尘被押了下去。 苏明玥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转头看向洞外,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在我左手的魔纹上——它们还在缓缓蠕动,像在提醒我,这局棋,才下了一半。 \"云澈。\"苏明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刚才那破妄阵...需要的先天灵石碎片,是不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三块?\" 我没说话,只是笑。 风从洞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血渍,露出石缝里半枚发黑的鳞片——那是黑门里掉出来的。 我弯腰捡起,放在鼻端轻嗅。 腥甜的魔气里,混着一丝熟悉的味道,像极了三百年前魔门老祖的传承记忆里,那道让他临死都在冷笑的气息。 看来,真正的大鱼,还没上钩呢。 第45章 丹道风云之对决开篇 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石洞时,我正把那半枚黑鳞收进储物戒。 血杀罗刹的指尖在镰刀上轻轻一弹,血色刃光掠过地面凝结的血痂,将那片沾着魔纹的石屑扫进她的袖中——这女人向来心细,连敌人的残片都要收着,说是要给灭族那日的仇人刻碑用。 \"云澈!\"苏明玥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她月白道袍上还沾着刚才破阵时的星尘,发间玉簪却依旧端正,活像只被人踩了尾巴却还要维持仪态的白鹤。 我歪头看她,左手魔纹突然一阵灼痛,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正道气运波动,宿主需注意隐藏天机目。」 我漫不经心扯了扯嘴角,任她攥住我手腕。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玄铁护腕渗进来,倒比洞里的寒气暖些。\"丹道大会的帖子,今早送到玄霄阁了。\"她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请帖,封泥上印着丹尘子的丹炉纹,\"丹尘子那老东西说...说最近三宗丹方失窃,怀疑是魔修所为。\" 我捏着请帖的指尖微微发力,金箔在掌心裂开细纹。 三宗丹方? 上回在万毒窟截胡的那批典籍里,好像有半本《青冥丹录》的残页。 看来正道是要把脏水往我头上泼了。 血杀罗刹冷笑一声,镰刀在石地上划出火星:\"他们敢栽赃,我便把丹鼎峰劈了。\" \"别急。\"我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请帖边缘的暗纹——那是太微宗的秘印,和三百年前魔门覆灭时,那些所谓正道盟书的印记一模一样。 丹尘子不过是台前的棋子,幕后的人...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模模糊糊看见几缕黑线缠在请帖上,通向丹道大会的主殿方向。 \"这是机会。\"我把请帖收入怀中,\"丹道大会聚集了九州丹师,我若能夺魁,他们再想栽赃,便要先问问天下人的唾沫星子。\"血杀罗刹挑眉:\"你就这么有把握? 那凌仙风的九转还魂丹,可是去年丹道大会的头名。\" 我低头看左手魔纹,系统面板在识海展开,炼丹秘术那一栏泛着幽光。 兑换\"九幽冥火诀\"需要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会涨五成——上次为了破妄阵已经用了两滴,现在再用...我舔了舔嘴角,血腥味还在齿间打转。\"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我便给他们看场好戏。\" 三日后,丹道大会的场地设在苍梧山巅。 我站在观丹台下方,仰头望着台上九个鎏金丹炉,炉身刻着二十八星宿纹,每道纹路里都流转着灵脉之气。 周围围了上千名各宗弟子,议论声像群蜂嗡鸣:\"那就是云澈? 魔修也配参加丹道大会?听说他连化神期修士都杀过,丹道能有多厉害?\" 我眯眼扫过人群,在东侧看台上看见了紫云仙子。 她穿着月紫色裙裾,发间别着一枚青玉丹纹簪,正捧着本《琅嬛丹谱》翻页,见我望过去,便朝我点了点头,唇角带起个清浅的笑。 这姑娘是丹道世家的嫡女,上月在青丘秘境,她用半颗朱果救了被蛇毒困住的散修,我当时躲在树后,看她捏着药杵的手稳得像块玉,便记在心里了。 \"云澈!\"一道冷喝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便看见凌仙风穿着金丝绣云纹的道袍,腰间挂着七枚玉瓶,每枚瓶身都刻着\"凌仙风制\"的篆字。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道童,捧着他的\"凌仙炉\"——据说是用海外火山岩铸的,能控火如臂使指。\"魔修也配站在丹师堆里? 莫不是来偷丹方的?\" 周围的议论声突然静了半拍。 我歪头看他,左手魔纹在袖中蠕动,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目标敌意值90,建议宿主触发反击机制。」我笑了笑,故意把声音放得轻慢:\"听说你去年炼九转还魂丹,用了三株五百年份的赤焰草?\" 凌仙风脸色微变:\"那又如何?\" \"可惜。\"我指尖敲了敲腰间的储物戒,\"五百年赤焰草性烈,该用寒玉髓淬三次再入药,你直接丢进炉里,丹纹至少裂了三道。\"我顿了顿,扫过他腰间的玉瓶,\"所以你那九转还魂丹,最多救得回将死之人,救不回魂飞魄散的——上个月苍澜宗的李长老,不就没醒过来?\" 观丹台上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凌仙风的耳尖瞬间涨红,手指死死攥住玉瓶,瓶身发出细碎的裂纹:\"你...你血口喷人!\" \"我若说错了,你敢不敢现在开一瓶让大家看看?\"我往前半步,左眼天机目微微发烫,透过他的道袍,看见他腰间第三枚玉瓶里的丹药,表面果然有三道极细的裂痕。 周围弟子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有几个散修丹师凑过来,小声说:\"我上个月在药庐见过李长老,确实没醒...\" \"够了!\"丹尘子的声音从观丹台传来。 这位丹道宗师穿着灰布道袍,腰间挂着个半旧的药葫芦,此刻正抚着白须站在丹炉前,\"丹道大会以丹论道,诸位若有本事,便用丹火说话。\"他目光扫过我和凌仙风,最后落在我脸上,\"云澈小友,你既是来证明清白,便用丹方说话吧。\" 我冲丹尘子抱了抱拳,转身时瞥见紫云仙子朝我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她家族秘传的丹道暗号,意思是\"稳住,我有后手\"。 我压下唇角的笑意,走到最西边的丹炉前。 炉身还带着晨露的凉意,我伸手按在炉盖上,系统面板在识海展开,\"九幽冥火诀\"的兑换选项泛着红光。 \"宿主是否兑换九幽冥火诀? 消耗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50%。\" 我咬开指尖,三滴精血滴在炉台上,鲜血刚触到地面,便被一股黑气卷进炉底。 丹炉突然发出轰鸣,炉身的星宿纹全部亮了起来,原本温和的丹火瞬间变成幽蓝色,火苗里还裹着细小的黑鳞——正是那日从黑门里掉出来的鳞片气息。 周围传来惊呼声。 凌仙风盯着我的丹炉,脸色白得像张纸。 紫云仙子在看台上握紧了手中的药杵,眼睛发亮。 丹尘子的白眉抖了抖,药葫芦里飘出几缕药香,显然是在运功戒备。 \"第一题,炼聚气丹。\"丹尘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炷香时间,成丹数量多者胜。\" 我望着炉中的幽蓝火焰,左手魔纹灼痛得几乎要穿透骨髓。 但当我运转\"九幽冥火诀\"时,丹火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条被驯服的毒蛇,随着我的心意在炉中盘旋。 药童送来的药材刚被我丢进去,便在火中化作清露,连最顽固的千年茯苓,都被火舌舔得干干净净。 一柱香时间过得比我想象中快。 当丹炉盖子被我掀开时,三十颗圆滚滚的聚气丹蹦了出来,每颗都泛着玉色光泽,丹纹像活了似的在表面流转。 观丹台上爆发出惊呼,紫云仙子的掌声格外响亮。 再看凌仙风那边,他的丹炉里只滚出十二颗丹药,其中三颗还裂了纹——和我刚才说的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凌仙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你...你用了邪术!\" 我捏起一颗聚气丹,放在嘴边轻轻一咬。 丹药入口即化,灵气像活鱼般窜进经脉,比普通聚气丹强了三倍不止。\"邪术?\"我扯了扯嘴角,把丹药举给周围人看,\"丹道一道,本就该百无禁忌。 你们正道讲究的那些规矩,不过是怕有人揭开你们的遮羞布罢了。\" 丹尘子的药葫芦突然发出\"咔\"的一声——他捏碎了葫芦口的木塞。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我注意到观丹台后方的阴影里,有个穿着黑斗篷的身影。 他腰间挂着七枚漆黑的丹瓶,瓶身上的纹路...和三日前失窃的三宗丹方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是黑火妖丹师。 我舔了舔嘴角,左手魔纹蠕动得更厉害了。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关键阴谋者,魔气侵蚀度+10%。」 丹道大会的钟声正好响起。 我望着台下震耳欲聋的掌声,又看了看阴影里的黑斗篷,突然笑出了声。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46章 炼丹争锋之暗潮涌动 丹道大会的钟声在九霄殿穹顶荡开第三道余音时,我已经站在了观丹台最西侧的炼丹台前。 这位置偏得很,离中央区域足有二十步远。 丹道殿的穹顶垂着九盏玄玉灯,中央区域被照得亮如白昼,我这儿却只沾到些边角的光,连丹炉上的云纹都看得不太真切。 \"怎么选了这么个犄角旮旯?\"腰间玉佩突然发烫——是紫云仙子用传讯术在说话。 我侧头望去,她正站在东侧的炼丹台旁,素白裙角沾着点炉灰,眉峰微蹙,\"中央台的灵气更浓郁,对你炼丹有好处。\" 我指尖摩挲着丹炉冰凉的铜壁,目光扫过中央位置正被众人簇拥的凌仙风。 那家伙穿着月白锦袍,正对着围观的年轻修士们比划手势,嘴角挑得老高:\"这炉''清灵丹''我用了三株五十年份的雪灵草,成丹后灵气纯度至少能提两成——你们可看好了,这才是丹道正宗。\" \"他要当靶子,我便让他当。\"我低笑一声,掌心按在丹炉上,\"太显眼的位置,容易被人惦记。\"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宿主启动隐藏策略,魔气侵蚀度-5%(当前15%)。」 这系统总爱搞些奇奇怪怪的数值,但我早习惯了。 右手掐了个法诀,丹炉\"轰\"地窜起火焰——是系统兑换的\"九转灵焰诀\"。 黑色火舌舔着炉壁,像活物般扭曲蠕动,连空气都被灼得泛起涟漪。 \"这是......\" \"邪火!\" 周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抬眼,正撞见丹尘子站在观丹台高处,他那柄常年不离身的药葫芦悬在身侧,原本泛着青光的葫芦嘴此刻竟有些发暗。 见我望过去,他迅速别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葫芦上的云雷纹。 \"你的火焰......\"紫云仙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裙角扫过我的鞋尖,声音压得极低,\"我从未见过丹火呈纯黑色,连《万丹录》里都没记载。 丹道殿的护阵可能会......\" \"怕什么?\"我歪头冲她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瞥见她眼底藏着丝担忧,\"丹道本就是与天地抢造化的活计,规矩多了,还炼什么丹?\" 话音未落,中央位置传来一声嗤笑。 \"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不小。\"凌仙风甩着广袖踱步过来,他腰间的玉牌刻着\"太玄\"二字,在玄玉灯下晃得人眼疼,\"丹火讲究个中正平和,你这邪火怕是连一阶草叶都炼不化——莫不是学那魔修,用怨气养火?\" 他故意提高声音,周围的看客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我扫了眼他脚边散落的药渣——是三株被剥了皮的雪灵草,根须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泥。 看来他刚才的\"展示\",不过是提前剥好药草博眼球罢了。 \"你说对了。\"我突然开口,左手按在左眼上,魔纹顺着指缝爬出来,\"这火里确实有怨气——三百年前被你们正道灭门的''焚天谷'',三百条冤魂的怨气。\" 观丹台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凌仙风的脸\"唰\"地白了,后退半步撞翻了旁边的药架。 几个正道修士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法器,却被丹尘子轻咳一声止住。 \"丹道大会比的是丹成,不是斗嘴。\"丹尘子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各位若再喧哗,便请出殿。\" 我收回目光,指尖扣住案上的\"九叶朱果\"。 这是我今早从黑市花大价钱买来的,果皮上还凝着晨露。 系统提示过,用这味药配合九转灵焰,能炼出\"破障丹\",对化神期修士都有用。 火焰舔着丹炉,我正准备投药,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灵力运转的轨迹像是被人用刀割了道口子,原本顺畅的气旋\"轰\"地散了。 丹火猛地矮下去三寸,差点熄灭。 \"嗯?\"我垂眸盯着跳动的黑焰,表面上仍在调整火候,神识却如蛛网般铺展开。 人群后方的阴影里,那个黑斗篷正缩着肩,指尖掐着张泛青黑的符箓——是黑火妖丹师。 他袖口露出半截手臂,皮肤呈青灰色,像是被尸毒浸过。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邪术干扰(千蛛蚀灵符),魔气侵蚀度+8%(当前23%)。建议宿主使用''幻息术''掩盖异常。」 我喉间溢出声低笑,指尖在丹炉上敲了三下。 这是和系统约定的暗号,下一刻,周身的灵力波动突然变得紊乱,连神识都像是蒙了层雾。 黑火妖丹师的眼睛亮了亮,显然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 \"需要我帮忙吗?\"紫云仙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她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衣袖,\"我带了''镇灵散'',能......\" \"不用。\"我侧头冲她眨了下左眼,魔纹在眼尾若隐若现,\"看戏不是更有意思?\" 她愣了愣,随即抿唇笑了。 这姑娘聪明得很,立刻退开两步,指尖虚虚搭在自己的丹炉上,做出专注炼丹的模样。 中央位置传来\"叮\"的脆响——是凌仙风开炉了。 丹香像活物般窜出来,是清灵丹特有的草木香,混着点甜。 围观的修士们立刻发出惊呼:\"七颗! 成了七颗!\" \"凡品上品。\"丹尘子的声音响起,\"不错。\" 凌仙风仰头大笑,广袖一甩指向我:\"姓云的,你这炉要是连凡品中品都不到,趁早滚回魔窟!\" 我没理他,指尖捏起最后一株\"九叶朱果\"投入丹炉。 黑焰突然拔高尺许,将药草裹成个火球。 丹炉内传来\"噼啪\"的爆响,那是药草在脱杂质。 等响声渐弱,我屈指一弹,炉盖\"嗡\"地飞起。 十二颗丹丸浮在炉口,每颗都泛着温润的紫光,丹纹如星河流转。 更奇的是,丹香里竟混着丝清冽的凉意,原本因凌仙风丹香而躁动的修士们突然安静下来,连几个筑基期的小修士都觉得浑身轻松,像是卸下了百斤重担。 \"这是......\"丹尘子的药葫芦\"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着就要去碰丹丸,又猛地缩回手——他意识到自己作为评判,不能随意触碰参赛者的丹药。 \"凡品......不,这是......\"他喉结滚动,\"这丹纹......是半仙品?\" 观丹台炸了锅。 \"半仙品丹?我活了两百年都没见过!\" \"这丹香怎么让我感觉......像是被祖师爷的法诀洗过经脉?\" \"那小子刚才用的是邪火吧?怎么能炼出这种好丹?\" 凌仙风的脸比刚才更白了,他踉跄着冲到我炉前,伸手就要抓丹丸:\"不可能! 你肯定用了歪门邪道......\" \"碰坏了我的丹,你赔得起吗?\"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指尖魔纹猛地窜到他手背。 他痛呼一声缩手,手背上已经多了道青紫色的印记,像是被毒蛇咬过。 \"你!\"他捂着手后退,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 这时,我闻到了股腐臭的味道。 转头望去,黑火妖丹师不知何时摸到了我丹炉后方,他掀了斗篷,露出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小友的丹不错,不如让老夫......\" 他指尖弹出道黑芒,直取丹炉。 我早等着这一刻,左手按在丹炉上,黑焰\"轰\"地窜起三尺高。 黑芒撞在火墙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热油里泼了水。 \"千蛛蚀灵符?\"我歪头笑,\"你当这符能污了我的丹?\" 黑火妖丹师的脸瞬间扭曲,他转身就要跑,却被我神识缠住衣角。 我故意松了力道,看他连滚带爬退回人群,撞翻了三个看丹的小修士。 \"黑火道友这是做什么?\"丹尘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捡起了药葫芦,葫芦嘴正对着黑火妖丹师的方向,\"丹道大会上动邪术,可是犯了九霄殿的规矩。\" 黑火妖丹师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板:\"丹尘宗师明鉴! 小人只是想看看这位小友的丹......\" \"哦?\"我拖长了音,\"那你刚才弹的是什么? 我怎么瞧着像蚀灵符?\" 周围的修士们立刻起哄:\"查他!搜他身上有没有邪符!\" 黑火妖丹师的冷汗滴在地上,把青石板都蚀出个小坑。 他抬头时,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丝狠厉,却又迅速低下了头:\"是小人手滑......\" \"手滑?\"我突然笑出声,\"那我也手滑一回。\" 指尖弹出道黑焰,精准地烧了他腰间的丹瓶。 七枚漆黑的丹瓶\"当啷\"落地,瓶身上的暗纹在玄玉灯下泛着幽光——和三日前\"青冥宗苍梧阁万剑门\"失窃的丹方暗纹,分毫不差。 观丹台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黑火妖丹师的脸彻底灰了,他突然暴起,撞开旁边的修士就要往外冲。 我没追,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关键线索(三宗丹方失窃案),魔气侵蚀度-10%(当前18%)。」 丹尘子弯腰捡起一枚丹瓶,指尖微微发抖。 他抬头看我时,我故意用天机目扫过他——这老东西眼底藏着的,可不止惊讶。 \"今日丹道大会,云澈小友的丹为第一。\"丹尘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至于黑火......\" 他的话被殿外的风声打断。 我望着黑火妖丹师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黑火妖丹师撞开殿门时,袖中滑落半张残纸,被穿堂风卷起。 纸角隐约能看见\"血魔\"二字,又被他慌乱中踩进了泥里。) 第47章 丹道诡局之迷雾重重 观丹台的玄玉灯在头顶晃出一圈圈光晕,黑火妖丹师撞翻的木凳还歪在地上,他刚才撞开人群时带起的风卷着丹香扑到我脸上。 我舔了舔嘴角,看着那道灰溜溜缩回角落的身影——这老东西倒聪明,知道在众目睽睽下硬闯只会坐实罪名,倒不如混回人群里装无辜。 \"你刚才那手玩得太显眼了。\"身侧突然传来低低的女声,紫云仙子的广袖扫过我手背,她指尖凉得像块温玉,\"三宗丹方暗纹的事,连我都没注意到瓶身刻痕。 现在满场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丹道大会结束怕是要不得安生。\" 我偏头看她。 这姑娘生得眉如远黛,此刻却蹙着眉心,连发间那朵紫玉簪花都跟着轻颤。 我故意用指节敲了敲案上的丹瓶,瓶身暗纹在灯下泛出幽光:\"他们想看戏,我便把戏唱足些。\" 丹尘子的声音适时响起,震得观丹台的铜铃叮咚作响:\"第二轮比试,各取案上药材,炼制聚元丹。\"他捻着雪白的胡须扫过全场,目光在我这儿多停了一瞬,\"此轮药材由大会统一分发,皆是千年不遇的灵植。\" 我低头看向面前的青玉盘。 十几种药材码得整整齐齐,最上面一株小叶幽兰正蜷着淡紫花瓣——那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黑,若不是我用天机目扫过,根本看不出叶背凝着半滴暗褐色毒露。 \"有意思。\"我捏起那株幽兰,指腹轻轻蹭过花瓣,毒性顺着毛孔钻进来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阴煞毒,消耗10%魔气可净化。」我勾了勾嘴角,念头刚动,指尖便腾起一缕黑雾,再看那幽兰,花瓣已恢复纯净的紫,连叶尖都挂着水珠,倒比原本更鲜活了些。 \"公子。\" 灵玉童子的声音像只受了惊的雀儿,他捧着药盘经过我案前时,袖口擦过我的手背,一张纸条便滑进我掌心。 我垂眸扫过,纸角还沾着药汁,字迹歪歪扭扭:\"小心丹尘子,他与黑火有交易。\" 我捏着纸条的手在案下蜷了蜷,抬眼正撞进丹尘子的目光里。 那老东西端着茶盏,嘴角还挂着笑,可眼底的阴翳却像块化不开的墨——看来刚才我用天机目扫他时,他也留了心。 \"云澈小友的火焰倒是特别。\"丹尘子不知何时踱到我案前,他的道袍扫过我的丹炉,带起一缕焦糊气,\"老叟活了三百岁,还没见过青中带金的丹火。\" 我盯着丹炉里翻涌的火焰,故意让金纹在火舌里若隐若现:\"丹师若连这点火候都看不透,怎敢来这丹道大会?\" 丹尘子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茶盏与青玉盘相碰发出脆响。 他忽然凑近我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小友可知,三百年前血魔宗覆灭时,宗内丹师用的便是金焰?\" 我捏着药铲的手顿了顿,眼角瞥见黑火妖丹师正缩在柱子后面,喉结上下滚动——原来那半张残纸不是巧合。 我抬眼冲丹尘子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丹尘宗师这是在考我? 血魔宗的丹火早成了传说,倒是宗师您,对邪道丹术这般熟悉......\" \"云澈作弊!\" 一声暴喝炸响,黑火妖丹师不知何时窜上了台,他脖颈上青筋凸起,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他用了邪道禁术! 刚才我分明看见他掌心冒黑雾!\" 观丹台霎时炸开一片喧哗。 有正道修士拍案而起,骂声混着茶盏碎裂声刺进耳朵;几个邪道散修则眯着眼看热闹,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云仙子攥住我衣袖,指尖都在发抖,我反手拍了拍她手背,站起身时故意撞得丹炉轻晃。 \"黑火道友说我作弊?\"我歪着头,笑得像只看见猎物的狼,\"不如请丹尘宗师验验我的丹炉?\" 丹尘子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他强撑着走过来,指尖刚要探进丹炉,我突然挥手掀开炉盖——九颗浑圆的聚元丹浮在丹雾里,每颗都泛着柔和的金光,丹纹像活了似的在表面流转。 \"这......\"丹尘子的手指悬在半空,喉结动了动,\"确是上品聚元丹。\" \"那黑雾呢?\"黑火妖丹师急得跺脚,\"我亲眼看见的!\" \"黑雾?\"我弯腰捡起脚边的药渣,凑到鼻前闻了闻,\"莫不是黑火道友自己炼废了丹,倒把药渣子的焦糊味说成黑雾?\"我转身看向台下,提高声音:\"各位道友都是练过目力的,方才我炼丹时可有人看见黑雾?\" 台下静了一瞬,接着有人小声嘟囔:\"我只看见金焰......丹成时那光晃得人眼疼......\"黑火的脸涨得像猪肝,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药架,药材\"哗啦啦\"撒了一地。 丹尘子咳嗽两声,正要开口,我忽然瞥见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他拼命冲我挤眼睛,眼角都红了——那是之前递纸条时被人抓了现行? \"至于丹火......\"丹尘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小友总该给个说法。\" 我盯着他发白的唇,慢慢直起身子。 玄玉灯的光落在我左眼上,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魔气侵蚀度15%,检测到关键人物丹尘子异常情绪波动。」 观丹台的风突然大了,吹得丹香里混进一丝血腥气。 我望着丹尘子发抖的指尖,忽然笑出了声。 \"说法?\"我慢慢卷起袖管,露出腕间被魔气侵蚀的青斑,\"丹尘宗师若真想听,我便说与你听。\" 台下的喧哗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扫过黑火妖丹师扭曲的脸,扫过紫云仙子担忧的眼,最后落回丹尘子发白的脸上——这局棋,该收网了。 我站起身时,玄玉灯在头顶晃得更厉害了,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条张牙舞爪的蛇。 丹尘子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他道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不过......\"我舔了舔嘴角,故意拖长了声音,\"现在说,太早了。\" 第48章 丹道对决之绝地反击 我望着丹尘子发白的唇,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玄玉灯的光在左眼的天机目上流转,系统提示音像细针般扎进识海:「魔气侵蚀度17%,目标丹尘子心率异常,黑火妖丹师冷汗分泌量激增——他们怕了。」 「丹火的说法?」我慢慢直起身子,腕间青斑随着动作爬向手背,像条蠕动的毒蛇,「丹尘宗师可知,这世上最烈的火,从来不是炉中烧的?」我屈指弹向玄玉灯,跳动的火苗突然凝成赤金形态,「千年前魔门「焚天诀」的丹火,可是用仇人的骨血淬的。」 台下哗然。有老修士倒吸冷气:「这是...魔修丹火?」 「放屁!」凌仙风猛地拍案而起,腰间玉牌震得叮当响,「魔修丹火早随魔门覆灭失传,你不过是偷学了旁门左道!」他指尖戳向我丹炉,「若真有本事,何不用这邪火炼颗能看的丹?」 我扫过他涨红的脸——这蠢货,连我设的局都没看明白。 前日灵玉童子撞翻我茶盏时,那声「对不住」里藏着的传音,他可听见了? 「炼丹?自然要炼。」我冲紫云仙子眨眨眼,她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松,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转回头时,我已从怀中摸出张泛黄的纸条,「不过在此之前——」我展开纸条,故意让上面的朱砂印子对着丹尘子,「先请丹尘宗师解释解释,这黑火妖丹师每月十五夜潜进你丹房,究竟是讨丹方,还是送封口费?」 丹尘子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黑火妖丹师的三角眼瞪得溜圆,喉结上下滚动,竟想往台下窜。 观丹台的结界「嗡」地亮起红光——早让血杀罗刹在布台时动了手脚,这老东西,跑得了吗? 「胡、胡扯!」丹尘子的道袍被茶水浸得透湿,沾在腿上活像条冻僵的蛇,「灵玉童子,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小童子浑身发抖,手里的托盘哐当落地。 我冲他微微颔首——昨日他跪在我房外哭哭啼啼,说看见丹尘子把他师父的「九转回魂丹」秘方卖给黑火妖丹师时,我就知道这棋子该用了。 「丹、丹尘大人上月初九...」灵玉童子抽了抽鼻子,「您让我把黑火大人的信藏在丹经阁第三层,说...说要是被人发现,就把我丢去喂血蟒。」他突然扑到台边,拽住丹尘子的道袍,「可您答应过我,等我满二十岁就送我去青冥宗当外门弟子的!」 全场炸了锅。 有正道修士拍着桌子骂「败类」,有散修举着糖葫芦嚷嚷「早看那老东西不顺眼」,连紫云仙子都站了起来,袖中飘出几缕药香:「我与云澈共炼过三炉丹,他的火候拿捏比我见过的任何丹师都干净,若真用邪火,我第一个能闻出来!」 丹尘子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评丹桌。 我望着他鬓角的冷汗,突然觉得这局棋下得真有意思——他们以为设个丹火陷阱就能逼我露出魔修马脚,却不知我早让灵玉童子把他们的交易全记在纸条上,连日期时辰都精确到刻。 「肃静!」丹尘子突然拔高声音,指尖掐了个法诀,观丹台的喧哗像被掐断的琴弦,「今日丹道大会乃我等共鉴,岂能因片面之词...」 「片面之词?」我打断他,随手把纸条抛向空中。 系统在识海轻笑:「检测到纸条内容含「玄铁矿脉分成协议」「魔晶十块封口费」,目标丹尘子血压突破临界值——建议加大刺激。」 纸条在半空展开,朱砂字被玄玉灯照得发亮。 黑火妖丹师突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关我事!是丹尘子说那小子查到魔门遗迹,必须用丹火问题逼他暴露!」 观丹台彻底乱成一锅粥。 我望着凌仙风青白的脸——这才到哪呢? 真正的杀招,还在他怀里揣着的那枚玉简里。 「够了!」凌仙风突然跳上台,腰间玉牌迸出刺目金光,「你们被这魔修耍得团团转!」他从怀中掏出枚漆黑玉简,「我师尊临终前说过,魔修炼丹必用「蚀骨魔焰」,这火焰会在丹纹里留下蛇形暗痕!」他指向我的丹炉,「不信你们看!」 我垂眸扫过丹炉——早料到他会来这手。 前日在青冥宗外的乱葬岗,他师父的元婴残魂被我抽得只剩半口气时,可把这招交代得明明白白。 「蛇形暗痕?」我伸手按在丹炉上,魔气顺着指尖涌进炉底,「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魔修丹火,能炼出什么。」 丹炉突然发出清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炉盖「砰」地弹起,一颗丹药裹着金芒冲上天际。 那丹身通透如琉璃,表面流转着九道星纹,最中央的丹纹竟凝成一只振翅的凤凰。 「这是...」丹尘子踉跄着抓住桌角,声音发颤,「化灵圣丹?」 台下死寂。 我望着那丹药在玄玉灯旁悬停,感受着识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化灵圣丹完成度100%,触发「逆天命」隐藏成就——目标群体震撼值突破90%。」 凌仙风的玉简「啪」地掉在地上。 紫云仙子捂着嘴,眼里泛着水光。 黑火妖丹师瘫坐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丹尘子颤抖的指尖——他们以为抛出「魔族余孽」的帽子就能压死我,却不知道,当这颗化灵圣丹现世的瞬间,所有针对我的指控,都成了笑话。 玄玉灯的光突然暗了暗。 我望着那枚丹药缓缓落回丹炉,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忽然笑出了声。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49章 丹道对决之化灵圣丹的震撼 玄玉灯的光在丹炉上方晃了晃,我望着那枚裹着金芒的化灵圣丹缓缓落回炉中,丹香混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钻进鼻腔。 丹尘子的指尖还搭在桌角,指节发白得像要捏碎那方玄木案几,他盯着丹药的眼神太复杂——有震撼,有忌惮,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慌乱。 \"这......的确是失传千年的''化灵圣丹''。\"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但它的炼制手法早已无人知晓......\" 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笑出声:\"某些人不仅忘了历史,还低估了我的能力。\"台下原本死寂的人群突然炸开嗡嗡的私语,有个穿青衫的散修扯着嗓子喊:\"老子在丹道大会混了三十年,头回见活的化灵圣丹! 这小子要是魔族余孽,老子把丹炉吃了!\" 话音未落,一道冷嗤劈过来。 凌仙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腰间的玉牌撞在桌角发出脆响:\"洗清嫌疑? 这丹药气息虽纯,却透着股子邪异!\"他突然翻手祭出一枚青纹符箓,那符纸在掌心腾起幽蓝火焰,\"我用正道验邪符试试便知!\" 我盯着那符纸眼里闪过光——系统早就在识海敲了警钟:\"检测到验邪符,目标欲检测宿主气运属性。\"我指尖在丹炉上轻轻一弹,炉中圣丹的气息瞬间翻涌。\"幻息术·启。\"我默念系统指令,本命精血顺着指尖钻进丹炉,那团金芒突然暗了暗,再抬头时,连我都闻着那丹药只剩普通灵丹的清苦。 凌仙风的符纸\"唰\"地烧了个干净。 他盯着化为灰烬的符纸,喉结动了动:\"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紫云仙子的声音像把淬了蜜的剑,她从观众席掠过来,广袖带起一阵兰香,\"凌仙风,你身为天丹宗首席,屡次对参赛者无端指控,当这丹道大会是你家后院?\"她转身看向台下,目光扫过那些交头接耳的修士,\"若真要查,等大会结束请执法堂来便是。 现在当众泼脏水,莫不是怕有人抢了你的''丹道圣子''名头?\" 台下哄笑一片。 有个胖修士拍着大腿喊:\"紫云仙子说得对! 老子上个月还见凌仙风在醉仙楼跟人赌斗,输了就掀桌子,当真是输不起的主!\"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见没人注意他,也小声补了句:\"就是就是......\" 凌仙风的脸涨得通红,指尖攥得发白,却再不敢动。 丹尘子突然重重咳了两声,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理了理道袍,目光却始终黏在我脸上:\"今日比试暂且休整,所有参赛者随我去后殿商议后续。\" 我跟着人群往后台走,紫云仙子借机凑过来,袖中递来颗清凉的丹药:\"含着,刚才用幻息术耗了太多精血。\"她声音轻得像风,\"丹尘子看你的眼神不对,他当年参与过围剿魔族,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我含下丹药,喉间的腥甜立刻散了。 神识扫过后殿的门帘——丹尘子正背着手站在案前,案上摆着个雕着饕餮纹的檀木盒,盒盖半开,露出半截发黑的丹方残页。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微微发烫,三重天机在眼前闪过:血、火、丹炉崩塌...... \"云澈。\"丹尘子突然喊我,他指了指案上的抽签筒,\"最后一轮比试,我提议改为双人协作炼丹。\"他拈起根签子晃了晃,\"随机配对,如何?\" 后殿炸开一片议论。 有个灰袍老丹师拍桌:\"丹道最重默契,临时配对成何体统!\"丹尘子却只是笑:\"公平起见罢了。\"他的目光扫过我,又扫过脸色铁青的凌仙风,\"毕竟......总有些人,需要旁人''帮忙''。\" 抽签筒被传了过来。 我伸手时,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抽签筒被施加因果术,宿主将被强制匹配特定目标。\"我指尖在筒底轻轻一按,本命精血渗进木缝——因果术的丝线立刻乱成一团。 \"云澈,凌仙风。\"灵玉童子举着两张签纸,声音发颤,\"你们......一组。\" 凌仙风\"腾\"地站起来,腰间玉牌碎成两半:\"丹尘子! 你这是公报私仇!\"丹尘子却只是抚须笑:\"天意如此。\"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袖中残页上的字迹——\"化灵圣丹,引魔入炉\"。 我望着凌仙风扭曲的脸,摸了摸袖中系统刚兑换的\"焚天诀\"残页。 最后一轮的丹炉,该添点什么料呢? 玄玉灯在后殿投下长长的影子,我听见丹尘子宣布\"三日后开炉\"的声音,混着凌仙风摔门而出的巨响。 风掀起门帘,吹得案上的残页哗哗作响,有几个字飘进我眼里——\"血祭\"。 真正的火,才刚点着。 第50章 丹道对决之合作中的暗战 三日后的丹道殿被玄玉灯照得亮如白昼,殿中十二座青铜丹炉一字排开,炉身雕着的玄鸟纹路在火光里泛着幽光。 我踩着青石板进去时,鼻尖先撞上了混合着药香与硫磺味的空气——这是丹道对决最后一轮的现场,整个九霄大陆有头有脸的丹修都挤在观礼席上,连大乘期的老怪物都支了光屏在云端看着。 \"云澈,过来。\"凌仙风站在最中央的丹炉前,指尖捏着片青纹玉简,声音里淬着冰碴。 他腰间新换的玉牌是极品温玉,在他攥紧的掌心里泛着青白,显然还在为三天前抽签的事记恨。 我扫了眼他脚边堆成小山的药材,故意拖长音调:\"凌公子这是急着献宝? 我可听说有人连三转培元丹都炼废过九炉。\" 观礼席传来几声低笑,凌仙风耳尖瞬间涨红。 他猛地甩袖,将半袋药材砸在丹炉旁的案几上:\"先分药材。\"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就开始慢条斯理地翻捡,每片药叶都要凑到鼻尖闻上三息,每截根茎都要对着灯光照半刻——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丹道对决最讲究火候,他想耗到我灵力不足时再发难。 \"系统,检测他的意图。\"我垂眸摸了摸左手腕的系统印记,耳边立刻响起机械音:\"目标试图通过时间消耗战干扰宿主炼丹节奏,建议使用一级心灵操控术,消耗0.3滴本命精血。\"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精血这东西抽多了会伤根本,但此刻不赌不行。 指尖在袖中掐了个隐秘法诀,一缕暗红血雾顺着袖口渗入空气。 凌仙风的动作突然顿住,握着药材的手微微发抖,原本冷肃的眉眼竟浮起几丝慌乱——他分明看见自己当年在丹房里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的画面,那是他最不堪的记忆。 我借着调整丹炉的动作遮住嘴角的弧度,迅速从系统空间里摸出那卷\"九转灵焰诀\"残页。 \"起!\"我低喝一声,指尖点在丹炉底部的火纹上。 原本温吞的丹火\"轰\"地窜起三尺高,赤金火焰裹着紫芒舔舐炉壁,连观礼席都传来抽气声。 凌仙风猛地回神,盯着暴涨的火焰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显然还没完全从幻境里挣脱。 我歪头看他,故意露出无辜的笑:\"凌公子这是心虚? 难不成你方才走神,连火候都控制不住了?\"观礼席的议论声瞬间炸响,几个和凌仙风有旧怨的丹修已经笑出了声。 他脖颈青筋直跳,却只能咬着牙重新整理药材——再闹下去,丢的是他正道丹道新星的脸面。 余光瞥见紫云仙子在角落冲我使眼色,她袖中握着的传讯玉符闪了闪。 我假装弯腰捡掉落的药铲,借机将玉符接进掌心。 灵玉童子的声音从符里挤出来,细得像蚊子叫:\"丹尘子在药材里下了毒,是千毒渊的蚀心草,混在第三堆赤焰花里!\"我抬眼看向主座上的丹尘子,那老东西正端着茶盏,目光却像两把刀钉在我和凌仙风身上。 \"系统,扫描药材。\"我指尖拂过案几上的药堆,左眼的天机目泛起金芒。 第三堆赤焰花下,一株叶片呈紫黑色的小草正渗出缕缕黑气——正是蚀心草,这东西混进丹炉会让丹药变成毒丸,轻则爆体,重则魂飞。 我不动声色地将蚀心草拨到最上层,又用系统兑换的\"净化术\"抹掉了大部分毒素,只留了道极浅的黑痕。 \"凌公子,这株赤焰花好像不大对。\"我指着蚀心草,故意皱起眉。 凌仙风凑过来扫了眼,立刻冷笑:\"连药材都认不全? 这是赤焰花的变种,你......\"他的话突然卡住,盯着叶片上的黑痕瞳孔骤缩,\"等等,这是蚀心草!\"他猛地抬头,\"你故意把毒草混进来? 想害我?\" \"凌公子这眼神,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退后两步抱臂看戏,\"药材是你方才亲自分的,我可碰都没碰。\"观礼席的议论声更响了,几个正道长老已经皱眉低语\"丢脸\"。 凌仙风额头冒出汗珠,抓起蚀心草就要扔出丹炉——可他忘了,丹炉已经预热,蚀心草遇热会爆毒。 \"小心!\"我喊得及时,却没动。 紫黑色毒气\"轰\"地炸开,将凌仙风的道袍烧出几个焦洞。 他踉跄着撞翻药案,药材撒了满地,连丹炉都被震得晃了三晃。 我指尖连点,三道灵力打入炉底,这才稳住即将熄灭的丹火。 \"凌公子这合作态度,倒让我想起街边抢食的野狗。\"我擦了擦被毒气熏到的手背,声音里浸着冰,\"丹道对决讲究的是心沉如渊,就你这毛躁劲儿,也配称丹道高手?\" 观礼席哄堂大笑,连几个大乘期的老怪物都捂着嘴摇头。 凌仙风捂着火辣辣的脸,脖颈红得要滴血,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方才的丑态全被玄玉灯映在光屏上,整个九霄大陆的修士都看在眼里。 \"还有半炷香。\"丹尘子的声音像块冷铁砸下来,\"若不能成丹,便算你们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袖中残页的\"血祭\"二字又晃了晃。 我摸了摸丹田,系统早就在我识海里提示:\"化灵圣丹需要魔血引动,丹尘子在等你暴露魔修身份。\" 指尖掐住左手腕,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入丹炉。 赤金火焰突然变成妖异的墨色,炉身的玄鸟纹路竟渗出暗红血光——这是我用系统兑换的\"魔焰淬丹\"之法。 凌仙风看着变了颜色的火焰,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是魔修?!\" \"嘘——\"我冲他眨了眨眼,\"这可是秘密。\" 丹炉里传来清越的凤鸣,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殿中。 我能感觉到丹药在炉底成型,那股熟悉的能量让我心跳加快——这颗化灵圣丹,怕是要比丹尘子预想的更\"精彩\"。 就在我要收火成丹时,灵玉童子突然从殿角冲过来,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他跪在地上边捡茶碗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喊:\"丹尘子要动手了! 他......\" \"叮——\" 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 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袖中残页\"唰\"地飘出半张,我瞥见上面\"血祭启动\"四个血字。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像刀一样剜向我:\"由于特殊原因......\" 第51章 丹道对决之终极翻盘 丹尘子的话像块烧红的铁砸进冰潭。 \"额外考验?\"我捏着丹炉的手松了松,指尖还沾着本命精血的腥甜。 殿内原本沸腾的议论声突然卡住,紫云仙子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她比谁都清楚,我这炉丹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 丹尘子的目光扫过我时,袖中残页又晃了晃,\"血祭启动\"四个字像根细针扎进我眼底。 我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丹阁后巷捡到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和残页一样的云雷纹——原来这老东西早就在布局。 \"诸位莫慌。\"丹尘子抚了抚长须,目光在凌仙风的丹炉上顿了顿,\"不过是为确保公平,由老夫亲自查验每颗丹药的丹纹、药力。\"他说\"公平\"时喉结动了动,我盯着他发颤的眉尾,突然笑出声。 \"好啊。\"我抬手一引,丹炉\"嗡\"地炸开团黑雾,等烟雾散了,掌心躺着颗灰扑扑的丹药,表面连道浅纹都没有。 \"这就是你折腾半宿的成果?\"凌仙风抱着臂冷笑,他的\"清灵丹\"正泛着幽蓝灵光,\"连我练气期时的水平都不如。\" 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配合。 他捏着我的丹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指腹突然顿在丹身某处——那里有道极浅的血痕,是我用天机目刻进去的魔纹。 \"如何?\"我歪头看他,故意把\"魔焰淬丹\"时渗入的魔气收得干干净净。 丹尘子的指甲掐进掌心,\"倒...倒是没问题。\"他声音发涩,突然提高声调,\"不过需得再试药力!\" 殿外突然起了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灵玉童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丹案下,他沾着茶渍的手拽了拽我裤脚,我蹲下身,他仰起脸,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大人,前日他逼我在您的灵草里加了''蚀丹粉'',说要让您的丹炉炸成渣!\" \"放肆!\"丹尘子拍案而起,茶盏\"当啷\"摔碎在灵玉脚边,\"小小童子敢信口雌黄?\" 灵玉抖得像片叶子,却硬是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丹尘子的亲笔密令,末尾还盖着他丹道宗的朱印。 我扫了眼内容,差点笑出声:上面写着\"着灵玉往云澈药引中混入蚀丹粉,事成后赐筑基丹一枚\",墨迹未干,分明是今早才写的。 \"丹尘子!\"紫云仙子猛地站起来,她腰间的紫鸾玉佩撞在案上,\"你丹道宗向来以公正自居,竟行此等下作之事?\" 台下的看客们炸了锅。 有个穿青衫的散修跳上案几:\"老子上个月求丹被你拒,说我资质不够,合着是看我没给你当刀使?\" 丹尘子的脸白得像张纸,他突然扑向灵玉,枯瘦的手成爪:\"小崽子敢坏我大事——\"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渗进他经脉。 丹尘子痛得蜷成虾米,袖中残页\"唰\"地全掉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血字终于露了全貌:\"血祭七丹,引魔种归......\" \"原来你要的不是丹道魁首。\"我捏着残页凑到他耳边,\"是用我们的丹当引子,唤醒千年前的魔种?\" 丹尘子瞳孔剧震,突然吐了口黑血。 我松开手,他瘫在地上像条被抽了骨的蛇。 \"各位。\"我把自己的丹药举过头顶,\"这颗化灵圣丹,我请在场所有丹师共鉴。\" 紫云仙子第一个走过来。 她指尖刚碰到丹身,突然倒抽口凉气:\"这...这丹纹是活的?\" 众人挤上来。 有个白胡子老丹师颤抖着摸了摸丹身,突然跪下来:\"大道纹! 我在古籍里见过,只有蕴含道韵的丹药才会生这种纹路!\" 殿内炸开雷鸣般的掌声。 紫云仙子眼睛发亮,她拽了拽我袖子:\"阿彻,你这丹...怕不是能直接助人突破化神?\" 我没答话,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丹尘子——他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嘴角却勾起丝诡异的笑。 \"够了!\" 一声暴喝炸响。 凌仙风不知何时抽了剑,他的清灵丹还在案上泛着幽蓝,可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魔修就是魔修,就算丹成了又如何?\" 他的剑指直戳我咽喉,剑气裹着股熟悉的腥气——是魔族特有的腐锈味。 我侧身避开,手腕翻出把短刃。 这把刀是系统用十滴本命精血换的,刀身还刻着\"弑神\"二字。 \"凌仙风,你剑里的魔气...\"我盯着他发颤的剑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闻到的味道——那天我追着魔族余孽,也闻过这种腐锈般的腥气。 他的剑招突然变了。 原本中正平和的\"青鸾三式\",此刻竟带着几分魔修的狠戾,每一剑都往我丹田、心脉这些要害招呼。 我退到殿柱旁,短刃与他的剑相撞,溅起的火星里,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浮起道青黑纹路——和丹尘子残页上的魔纹一模一样。 \"云澈! 小心!\"紫云仙子的尖叫混着殿外的风声灌进耳朵。 我握紧短刃,看着凌仙风发红的眼睛,突然笑了。 有意思,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52章 剑影下的真相 我退到丹台边,短刃与凌仙风的剑又撞在一起。 这是第十三次交锋,他的剑刃上已经凝起一层黑霜,每一次相击都震得我虎口发麻。 \"魔修?\"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珠,盯着他发红的眼尾,\"你剑里的腐锈味比我浓三倍。\" 他的剑尖突然顿住,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忌讳。 台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丹道大会的看客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该是品鉴丹药的雅集,此刻竟成了血溅丹台的战场。 \"住口!\"他暴喝一声,剑势陡然变了。 原本还带着几分正道剑法的工整,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筋骨,招招往我丹田、心脉钻。 我侧身避开刺向气海的一剑,短刃反手划向他手腕,却见他后颈的青黑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耳尖,皮肤下竟有黑红色的血管在蠕动。 \"云澈!\"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攥着腰间的玉笛就要冲上来,却被守在台边的护场弟子拦住。 我余光瞥见丹尘子站在主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葫芦——那是他平时最宝贝的东西,此刻却磨得葫芦嘴都泛了白。 \"有意思。\"我低笑一声,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 眼前的凌仙风像是被剥去了人皮,露出底下青黑的魔纹骨架,他的剑招里竟藏着三式\"碎星刺\"——那是我在魔族古籍里见过的禁术,专破修士丹田。 \"系统,检测当前魔气浓度。\"我在心里默念。 \"叮——目标魔气浓度87%,与三日前乱葬岗魔族余孽匹配度92%。 是否启用''幻息术''? 消耗:两滴本命精血。\"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顺着喉咙滑下。 指尖迅速结印,一道与我等高的虚影在左侧炸开,凌仙风的剑立刻扎进虚影心口——那是我特意引他刺的破绽。 \"上当了。\"我弯腰滚到他身侧,短刃直取他后颈的魔纹。 他惊觉不对,旋身挥剑格挡,金属交击声里,我瞥见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慌乱。 \"凌仙风,你藏得可真好啊。\"我压着他的剑往前推,\"表面是丹鼎阁最年轻的丹道真人,实则是魔族大祭司的种。\" 他的手猛地一颤。台下突然有人尖叫:\"看!他后颈的纹路!\"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后颈——青黑色的魔纹像活了一样,正顺着他的皮肤往耳后蔓延。 丹尘子终于动了,他拂尘一甩卷住凌仙风的手腕:\"胡闹! 这里是丹道大会——\" \"丹尘子!\"我打断他,\"三日前你给我的残页上,是不是就画着这种魔纹?\" 他的拂尘顿在半空。 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台下人群时,有一瞬的躲闪。 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小脑袋探出来又立刻缩回去,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是我今早塞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盯着丹尘子的动向。 \"你...你胡说!\"凌仙风突然暴喝,周身魔气轰然炸开。 丹尘子的拂尘被震得粉碎,他踉跄后退两步,腰间的青玉葫芦\"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颗暗红色药丸。 \"那是什么?\"紫云仙子眼尖,\"是...是''锁魔丹''!\" 台下一片哗然。 锁魔丹我听说过,是正道专门用来压制魔族血脉暴走的禁药。 丹尘子作为丹道宗师,身上带着这种东西,分明是在刻意控制凌仙风的魔气! \"原来你们早知道他的身份。\"我盯着丹尘子惨白的脸,\"养着个魔族余孽当丹道天才,就为了...什么?\" \"为了引你出来!\"凌仙风突然狂笑,他的头发开始泛黑,原本清俊的面容扭曲成青灰色,\"你这个被系统改造的怪物,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三百年前你杀我族人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心里\"咯噔\"一声。 他说的\"三百年前\",正是我本体被穿越前的时间线。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关键记忆扰动,是否启用''记忆回溯''? 消耗:五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开。\"我咬着牙,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眼前的场景突然倒转——凌仙风挥剑的动作变慢,他后颈的魔纹像藤蔓般舒展,剑刃上的黑霜里竟裹着半枚破碎的玉佩,刻着\"血煞\"二字。 \"血煞殿...\"我倒抽冷气。 三百年前血煞殿覆灭时,大祭司就是戴着这样的玉佩。 原来凌仙风是血煞殿遗孤,被正道抓来当棋子! \"现在知道了?\"凌仙风的声音变得沙哑,\"他们说只要我替他们引出你,就告诉我魔族复兴的秘密。 可你这个疯子,连系统都敢用本命精血换东西,我早该杀了你!\"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我左眼的天机目疯狂跳动,在虚空中捕捉到一道黑影——是\"鬼影步\",魔族顶尖身法。 我旋身挥刃,短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却见他反手掐住我手腕,指尖的黑芒直刺我心口。 \"去死!\" 剧痛从胸口炸开。 我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手掌,黑芒正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 系统警报声炸成一片:\"魔气侵蚀度30%! 生命体征下降! 是否兑换''断脉诀''? 消耗:十滴本命精血!\" \"换!\"我吼道。 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灼热,像有团火在烧。 我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你想要秘密? 我偏不让你得逞!\" \"云澈!\"紫云仙子的尖叫混着玉笛破空声。 一道青色音刃劈在凌仙风后颈,他吃痛松手,我趁机滚到丹台后面。 鲜血浸透了衣襟,我摸出怀里最后一张\"爆炎符\",手指刚要捏碎,却见凌仙风突然捂住心口,脸上的魔纹开始消退。 \"不...不能失控...\"他踉跄着后退,\"丹尘子说过...不能暴露...\" 丹尘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手里捏着颗锁魔丹强行塞进他嘴里。 凌仙风剧烈咳嗽,魔纹一寸寸退回后颈,原本泛黑的头发又变回了乌木色。 \"今日之事,是老夫管教不严。\"丹尘子转向台下,拂尘一甩扫去地上的锁魔丹碎渣,\"凌仙风因炼丹走火入魔,诸位见笑了。\" \"走火入魔?\"我扯下衣襟堵住胸口的伤口,血还是止不住地渗,\"那他剑里的噬魂剑诀,也是走火入魔?\" 台下议论声四起。 紫云仙子冲上台扶住我,她的手在发抖:\"丹尘子前辈,方才那锁魔丹...\" \"小女娃懂什么?\"丹尘子沉下脸,\"锁魔丹是老夫新炼的护心丹,颜色相近罢了。\" 我盯着他腰间空荡荡的葫芦——刚才掉出来的锁魔丹至少有七颗,现在却一颗不剩。 灵玉童子又探出脑袋,冲我比划了个\"三\"的手势——他刚才数过,丹尘子弯腰时往袖子里塞了三颗。 \"好个偷天换日。\"我扯了扯嘴角,疼得倒抽冷气,\"丹道大会,倒成了你们的戏台。\" 凌仙风突然抬头,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清俊,仿佛方才的魔化只是幻觉:\"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方才见云澈兄丹成,一时技痒想讨教剑招,却不想走火入魔...还请诸位见谅。\" 台下有几个正道修士开始帮腔:\"原来是误会,凌仙风小友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误会?\"我突然笑出声,左手按在丹台上。 方才被剑气震碎的清灵丹残片混着我的血,在青石板上染出诡异的图案。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关键道具''清灵丹残片'',是否分析? 消耗:一滴本命精血。\" \"分析。\" 眼前浮现出残片的成分解析——除了常规药材,竟混着三滴魔族心血。 我盯着凌仙风案上那枚泛着幽蓝的清灵丹,终于明白他为何能在炼丹对决中压我一头:他根本是用魔族禁术催熟丹药! \"凌仙风,你的清灵丹里,掺了多少魔族修士的血?\"我指着他的丹瓶,\"三滴? 五滴? 还是...你自己的?\" 他的脸瞬间煞白。 丹尘子的拂尘\"啪\"地打在我脚边:\"云澈,你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弯腰捡起一片清灵丹残片,扔到他脚边,\"丹道宗师连丹药成分都辨不出? 这上面的魔纹,和你给我的残页上的,是不是同一种?\" 丹尘子的手指死死抠住拂尘柄,指节发白。 灵玉童子突然从柱子后面冲出来,举着半块桂花糕喊:\"我看到了! 前日夜里,丹尘子爷爷给了凌仙风哥哥一瓶红药水,说''滴三滴在丹炉里,保证压过云澈''!\" 全场死寂。 凌仙风的丹瓶\"当啷\"掉在地上,幽蓝的清灵丹滚出来,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魔族心血特有的颜色。 \"原来如此。\"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丹道大会的冠军,是用魔族修士的血喂出来的。 正道的丹道天才,是个吸人血炼丹的魔修。\" 台下突然有人尖叫着跑出去:\"怪物!快报执法堂!\" 凌仙风的表情终于彻底崩溃。 他猛地推开丹尘子,抓起案上的剑指向我:\"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你用本命精血换系统,用魔气侵蚀经脉,和我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踩着他的清灵丹往前走,短刃上还滴着我的血,\"我杀人,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呢?\"我用刀尖挑起他一缕头发,\"躲在正道袍子里吸人血,连魔修都看不起你。\" 他的剑\"当\"地掉在地上。 丹尘子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够了! 我受够了!\"他转向台下,笑声里带着哭腔,\"他们要我当狗,我就当狗;要我杀人,我就杀人! 可他们说只要我拿到丹道大会冠军,就告诉我母亲的下落——我母亲被他们关在锁魔渊三百年了!\" 台下一片哗然。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玉佩,和他剑上的碎玉正好能拼成完整的\"血煞\"。 \"你母亲是血煞殿的大祭司。\"我轻声说,\"三百年前正道围剿血煞殿,她为了保护族人被封印在锁魔渊。\" 他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找锁魔渊的秘密。\"我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三日前在乱葬岗,我从一个将死的魔族那里得到的。 他说,血煞殿的大祭司留下了复兴魔族的关键。\" 凌仙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你有她的消息?\" \"想知道?\"我把玉佩抛给他,\"自己来拿。\" 他伸手去接,却被丹尘子的拂尘卷住手腕。 丹尘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凌仙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忘!\"他吼道,\"我是魔族余孽,是正道的棋子! 可我也是个人!\"他挣开拂尘,踉跄着冲向我,\"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我盯着他眼里的血丝,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这个被正道当枪使的傻子,和三百年前被系统附身的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她还活着。\"我轻声说,\"锁魔渊的封印松动了,她的气息最近出现在北境。\" 他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丹尘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摸出怀里的传讯符就要捏碎,却被我短刃抵住喉咙:\"丹道宗师,急着报信?\" \"云澈,你敢动我?\"他声音发颤。 \"我敢。\"我笑着把短刃又压进去一分,\"三百年前你们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转头就屠了血煞殿;现在养着凌仙风当棋子,还想利用我引出锁魔渊的秘密。 正道的''正义'',原来都是这么腌臜的东西。\" 台下突然传来破空声。 我旋身推开凌仙风,一道青芒擦着我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殿柱上——是执法堂的追魂钉。 \"云澈,束手就擒!\" 我转头看向殿门,七八个执法堂弟子持剑冲进来,为首的是苍梧宗的大长老。 他的目光扫过我胸口的伤口,又落在凌仙风脚边的清灵丹上,脸色瞬间难看。 \"大长老来得正好。\"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来看看你们正道的丹道天才,是怎么用魔族心血炼丹的。\" 大长老的眼神闪了闪,突然厉喝:\"住口! 执法堂办案,岂容你胡言!\" 我就知道。正道最擅长的,就是把脏事捂在袖子里。 \"想抓我?\"我冲凌仙风勾了勾手指,\"来,跟我走。 你母亲在等你。\" 他愣了一瞬,突然抓起地上的剑:\"好!\" 丹尘子想拦,却被凌仙风一剑挑开拂尘。 我们背靠背站着,看着执法堂弟子围成半圆。 我摸出系统兑换的\"裂空符\",指尖刚要捏碎,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灵玉童子''靠近。\" 我低头,灵玉童子正拽着我的衣角,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纸包:\"这是丹尘子爷爷藏在香炉里的密信,写着''锁魔渊封印将破,速请域外客''...\" 我打开纸包,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是丹尘子的:\"北境锁魔渊魔气外溢,需引域外天魔之力镇压,望上宗速遣使者...\" \"域外天魔?\"我瞳孔骤缩。 三百年前正道联合魔族对抗的,就是域外天魔! 原来他们根本没消灭那些怪物,反而想引它们回来!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推。 一道追魂钉擦着她肩膀飞过,在墙上砸出个深坑。 \"你疯了?\"我抓住她的手,她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口发疼。 \"要走一起走!\"她举起玉笛,\"我吹《裂云曲》,你带凌仙风突围!\" 我看着她染血的衣袖,突然笑了。 这个总说\"正道该有正道的样子\"的傻姑娘,此刻眼里的光比任何法宝都亮。 \"系统,兑换''魔焰焚天''。\"我在心里默念,\"消耗全部剩余本命精血。\" \"叮——兑换成功。当前魔气侵蚀度85%,请宿主注意控制。\" 我的左眼泛起妖异的红芒,周身魔气如火山喷发。 执法堂弟子的剑被震得脱手,丹尘子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丹台。 \"走!\"我拽着紫云和凌仙风冲向殿门,背后传来丹尘子的尖叫:\"快拦住他们! 域外天魔的计划不能泄露——\" \"计划?\"我回头露出森白的牙齿,\"等我撕开你们的画皮,整个九霄大陆都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殿外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听见身后传来追喊声,却笑得更凶了。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53章 丹炉之下的暗涌 我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臂弯滴进丹炉旁的青砖缝里。 丹尘子那老东西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针,穿透殿内的喧嚣刺进耳朵:“丹道对决继续!所有选手即刻进入炼丹环节,不得拖延!” 我垂眼瞥向倒在木柱旁的紫云。 她素白的衣袖染着血,发簪歪在鬓角,却还强撑着坐直了身子,见我看过来,用口型无声说“小心”。 这傻姑娘,方才为挡执法堂的剑,替我挨了一掌,此刻肋骨怕是断了两根,偏要硬撑着不肯退下。 “我需要时间。”我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 指尖触到她手背,凉得像浸了冰水。 她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塞进来个温热的小玉瓶——是她私藏的续骨丹。 “退下。”我加重语气,她这才咬着唇点头,扶着柱子往观礼席挪,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炼丹场是片开阔的青石坪,十二座丹炉按北斗阵摆开。 我挑了最角落那座,炉身布满裂纹,一看就是被淘汰的旧物。 刚蹲下身布置火符,袖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云兄。”灵玉童子缩着脖子凑过来,小脸上全是焦虑,“丹尘子方才跟执法堂说,若你炼丹失败,立刻以扰乱会场罪名押去镇魔崖。”他声音细得像蚊子,眼睛却滴溜溜转着看四周,“还有...黑火妖丹师在东边观礼台第三排,他那毒丹术专破别人丹炉,您小心。” 我摸出块碎银塞给他。 这小子总爱往杂役房跑,上次在茅房捡了半块带血的玉佩,说是在丹尘子卧房外的狗洞发现的——此刻他肯冒险提醒,倒省了我套话的功夫。 “谢了。”我拍他肩膀,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开,挠着后颈跑远了。 炼丹铃响了。 十二座丹炉同时腾起火焰,红的、青的、金的,映得满场流光溢彩。 我没急着引火,先从储物袋里摸出最普通的凝气草、赤焰花,按《基础丹诀》的步骤慢慢切药。 丹尘子在主位上眯着眼看我,嘴角挂着冷笑——他定是觉得,方才被执法堂围攻伤了根基,我连基础丹都炼不好。 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泛起层层叠叠的灰雾。 隔着三座丹炉,凌仙风的丹炉里浮着缕黑气,像条小蛇似的钻进火草里。 那黑气带着腐肉味,我瞳孔一缩——分明是魔修禁术“蚀骨瘴”,能把丹药变成慢性毒丹,服下三月后经脉寸断。 好个正道天才。 我低头切药的手顿了顿,故意让赤焰花切得厚薄不均。 观礼席传来窃窃私语:“那不是之前大闹执法堂的魔修吗?”“丹道大会容不得歪门邪道!”“看他手都抖了,肯定要炸炉。” 丹尘子抚着长须点头,凌仙风瞥过来时,眼底的轻蔑都快溢出来。 我捏着切坏的药草笑了——他们越觉得我要输,后面的戏才越好看。 等观礼席的议论声涨到顶峰,我突然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涌进喉咙,我反手将血喷进丹炉。 “系统,兑换九转融灵术。”我在心里默念,“消耗三成精血。” “叮——兑换成功。当前魔气侵蚀度88%,建议宿主速速清净地镇压。” 炉底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原本暗哑的丹炉突然泛起幽蓝光泽。 我指尖掐诀,切坏的药草竟在火中自动重组,凝气草的绿汁裹着赤焰花的红芒,像两条灵蛇似的缠绕上升。 观礼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这不可能!”他嗓音发颤,“九转融灵术...那是上古魔修的禁术!” 凌仙风的丹炉“砰”地炸了半边。 他脸色惨白地后退两步,盯着我这边的目光像见了鬼。 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他方才还笃定我会输,此刻怕是连自己的丹方都记不全了。 药香开始弥漫。 是清冽的松木香,混着点甜丝丝的蜜味,比普通凝气丹香了十倍不止。 我能感觉到丹炉里的灵气在疯狂汇聚,连空中飘着的尘粒都在往炉口钻。 这九转融灵术果然厉害,竟能引动天地灵气为丹药注灵。 “区区魔修,也敢在丹道大会上逞能?” 阴冷的声音从东边传来。 我抬头,就见个穿黑纹道袍的老者站在观礼台边缘,脸上布满紫斑,正是灵玉童子说的黑火妖丹师。 他指尖夹着枚漆黑如墨的丹丸,指甲缝里还沾着暗褐色的药渍——那是长期炼毒丹留下的痕迹。 “爆!”他捻指一弹,毒丹化作黑芒直朝我丹炉飞来。 我早有准备,抬手甩出三张火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红屏障,黑芒撞上去“滋啦”作响,像热油里撒了把盐。 观礼席传来惊呼,有几个胆小的女修已经捂上了眼睛。 “就这点手段?”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笑得张狂,“你当我敢来丹道大会,是靠运气?” 黑火妖丹师脸色铁青,又要摸第二枚毒丹。 可不等他动作,我丹炉的炉盖突然“嗡”地一震。 一缕七彩流光从炉缝里钻出来,像活物似的绕着丹炉盘旋。 那光很淡,却亮得刺眼,连丹尘子的白胡子都被映成了彩色。 观礼席彻底炸了。 “七彩灵光!这是...极品丹药的征兆?” “不可能!丹道大会开了三百年,就出过两枚七彩丹!” “那魔修...他炼出了极品凝气丹?” 我望着悬浮在丹炉上方的丹药,表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灵光。 它比普通凝气丹大了一圈,颜色是半透明的月白色,在七彩流光里忽明忽暗。 这哪是普通凝气丹? 系统兑换的九转融灵术,竟把最基础的丹药炼出了灵智——它在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像婴儿在喝奶水似的。 丹尘子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死死盯着那枚丹药,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仙风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块炸炉的碎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紫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观礼台最前面。 她发簪歪着,嘴角还沾着血,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 见我看过去,她轻轻笑了,比任何灵丹都让我心暖。 丹药突然轻轻一颤。 七彩流光更盛了,竟在半空凝成个小小的光团,像朵没开的花骨朵。 观礼席的议论声变成了抽气声,连执法堂的弟子都忘了举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着那枚丹药。 它还在吸收灵气,表面的光泽越来越盛,连丹炉都被映得七彩斑斓。 这才刚开头呢。 我望着丹尘子扭曲的脸,在心里冷笑。 等这枚丹药彻底成型... “叮——检测到特殊丹药成型,触发隐藏任务。”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请宿主注意,该丹药与域外天魔计划存在关联——” 我瞳孔骤缩。 还没等系统说完,那枚丹药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七彩流光如潮水般涌开,竟在半空凝成了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幅地图? 又像是某种阵法? 观礼席的喧哗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半空中的七彩光影。 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袖子带翻了茶案,茶盏滚落在地,碎成一片。 我望着那光影,左眼的红芒越来越盛。 天机目穿透层层灰雾,隐约看见光影里有座黑色的祭坛,祭坛中央刻着...域外天魔的图腾。 原来如此。 我捏紧了拳头,掌心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暗红的花。 丹尘子他们急着让炼丹继续,哪里是为了掩盖混乱? 分明是怕我炼出的丹药,会暴露他们藏了千年的秘密。 丹药还在吸收灵气,七彩光影越来越清晰。 观礼席有人开始尖叫,有几个胆小的修者已经转身往殿外跑。 丹尘子踉跄着扑过来,却被执法堂的弟子拦住——他方才喊“域外天魔计划不能泄露”时,已经暴露了。 我望着那枚悬浮的丹药,嘴角慢慢勾起来。 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丹炉上,“滋”地一声被烤成了血痂。 这局棋,该我落子了。 第54章 丹成惊雷 我望着悬浮在半空的丹药,七彩流光里那抹黑红色的图腾愈发清晰,连观礼席最末尾的散修都发出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丹尘子的茶盏在地上滚出半丈远,茶水泼湿了他玄色道袍的前襟,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死死盯着那团光影,喉结上下滚动。 \"此丹药效未知,需经检验方可定论。\"他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殿角铜铃嗡嗡作响。 我舔了舔嘴角,血腥味在舌尖炸开——方才用天机目窥破三重天机,又强行压制魔气侵蚀,本命精血早顺着指尖渗进了丹炉纹路里。 \"检验?\"我屈指一弹,那枚丹药\"咻\"地砸向演武场东侧的杂草丛。 观礼席霎时响起惊呼,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修士已经祭出了防御法器。 可下一刻,\"轰\"的一声闷响,赤金色火焰裹着药香腾起,数十丈范围内的杂草瞬间化为飞灰,连半片草叶都没剩下,却连最近的青石砖都没烤焦半分。 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我望着他发白的嘴唇笑出声:\"丹尘子前辈,这样的丹药是否合格?\" \"不、不错,确实非凡。\"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玄色道袍下的手指在发抖。 我猜他此刻怕是恨不得把这枚丹药捏碎了吞进肚子里——毕竟丹药里的光影,可是把他们藏了千年的域外天魔祭坛,明明白白摊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不过是故弄玄虚!\"一道冷嗤从左侧传来。 我偏头望去,凌仙风正扶着腰间玉牌站起,他方才被光影惊得踉跄后退,此刻却强撑着傲气:\"威力大算什么? 修行者要的是固本培元,你这丹...指不定藏着什么歪门邪道的副作用!\"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玉牌。 那是正道丹盟特赐的\"清灵令\",可方才天机目扫过,玉牌内侧刻着的分明是魔族\"血蚀纹\"——好个正道丹道高手,原来是条藏在正道里的魔种。 \"仙子可愿一试?\"我转向身侧的紫云仙子。 她本是站在观礼席最前排的,此刻却不知何时挤到了丹炉旁,月白裙角沾着我方才滴落的血渍。 她望着我掌心的丹药,眼尾微微发颤——这姑娘上月在万毒谷为救我,替我挡了三枚淬毒银针,此刻怕是连筑基期大圆满的境界都稳不住。 \"云公子...\"她指尖刚碰到丹药,又缩了回去,\"这...太冒险了。\" 我故意把丹药往她面前送了送,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丹炉上,\"滋\"地冒起青烟:\"我拿命炼的丹,能害谁?\" 她咬了咬唇,终于接过丹药吞了下去。 下一刻,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来! 观礼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紫云仙子的周身竟泛起淡紫色光雾,那是突破瓶颈时才会有的异象! 原本苍白的脸颊瞬间红润,连眉梢的那点朱砂痣都亮得晃眼。 \"突破了! 她结丹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演武场炸成了锅。 丹尘子的茶案\"哐当\"一声翻倒,他盯着紫云仙子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类似老鸦的怪叫:\"不可能...结丹丹方早失传了三百年!\" 我摸着下巴笑。 系统兑换的\"九转还元丹\",别说结丹,就算把化神期老怪的枯脉都续上半条,也不过是基础效果。 至于那团光影里的祭坛...呵,我故意在丹方里加了半滴天魔残血,就为了引这些老东西跳脚。 \"云兄。\"灵玉童子突然挤到我身边,他额角全是汗,小手把纸条往我袖口里塞:\"方才黑火楼的飞鸽传书被我截了,丹尘子让他们今晚寅时三刻动手...\" 我垂眸扫过纸条,上面的血字还带着墨香。 黑火妖丹师? 那可是当年被正道围剿的邪修,现在倒成了丹尘子的刀。 我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观礼席最上方的丹盟主座——丹尘子此刻正死死盯着我,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既然诸位对我炼丹技艺仍有疑虑...\"我突然提高声音,掌心的血珠滴在丹炉上,溅起几点火星,\"不如再来一次公开对决? 输者退出丹道大会,交出所有资源。\" 演武场霎时静得能听见针落。 凌仙风的脸\"唰\"地白了——他上个月刚用下三滥手段夺了苍梧派的千年朱果,若真输了,那些宝贝可都得吐出来。 丹尘子急得直搓手:\"使不得使不得,丹道大会讲究点到为止...\" \"怎么? 丹尘子前辈怕了?\"我歪头盯着他,左眼的红芒不受控制地暴涨。 天机目里,丹尘子背后的气运成了团黑雾,里面缠着数条猩红的天魔触须——看来这老东西,怕是早把魂儿卖给域外天魔了。 丹尘子的胡须抖得像筛糠,最后咬着牙点了头:\"好,便依你!\" 第二轮炼丹开始时,演武场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捏着系统新兑换的\"虚空凝丹术\"玉简,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进丹炉——这门秘术需要以血为引,把天地灵气凝成虚实相生的丹核。 丹炉里的火焰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银色,连丹尘子都眯起眼:\"这...这是上古丹术?\" 就在丹香漫到第三重时,变故突生! 一道青芒从斜刺里袭来,直取我的丹炉! 我早料到凌仙风会动手——这蠢货方才被我戳穿魔族身份,怕是急红了眼。 我指尖在丹炉上快速划动,三张\"破妄符\"瞬间融入炉身。 青芒撞上来的刹那,丹炉表面泛起金色波纹,那道攻击竟原封不动地反弹了回去! \"噗!\"凌仙风显然没料到会被自己的剑气反噬,他踉跄着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腰间的青玉牌\"当啷\"掉在地上。 我瞥了眼那玉牌——原本刻着\"清灵令\"的背面,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红光,隐约能看见\"血蚀纹\"的轮廓。 观礼席炸开了锅,几个正道长老已经站了起来。 凌仙风捂着胸口抬头,他眼里的狠厉几乎要凝成实质,手指死死抠住腰间的剑柄。 我望着他发抖的指尖笑出声,故意把丹炉里的银焰拨得更旺些——这局棋才下到一半,好戏,可还在后头呢。 \"卑鄙小人!\"他突然暴喝一声,腰间的剑\"嗡\"地出鞘半寸。 演武场的空气瞬间凝固,连丹尘子都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的红芒照亮了半张脸。 有意思,这出戏,总算是唱到高潮了。 第55章 剑拔弩张 观礼席的喧哗声像潮水般涌进耳朵,我望着凌仙风腰间那枚泛着血蚀纹的青玉牌,故意用脚尖轻轻一挑——玉牌\"叮\"地弹起三寸,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清灵令?\"我歪头笑,\"清灵宗的长老令牌,背面刻着魔族血契。 这玩意儿要是送到清灵宗大长老跟前......\" \"闭嘴!\"凌仙风的剑终于完全出鞘,寒芒划破空气时带起刺耳的尖啸。 他衣襟剧烈起伏,原本温文尔雅的丹道高手模样彻底碎裂,左眼瞳孔竟泛起妖异的赤金,\"你根本不知道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真相! 正道那群老东西,他们才是......\" \"够了!\"丹尘子突然拔高声音,雪白的道袍无风自动。 我瞥见他袖中闪过一道幽蓝流光——是专门镇压魔气的\"锁魔印\"。 好个公正的丹道宗师,原来早有准备。 \"云澈,你身为魔修擅闯丹道大会,本就犯了大忌。\"丹尘子拂尘一甩,观礼席的正道长老们纷纷起身,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如今又污蔑同道,该当何罪?\"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三重天机在视网膜上重叠。 第一层,凌仙风的命数线泛着暗红,将断未断;第二层,丹尘子的命数线与三十里外的血池相连——那是魔族祭血的阵法;第三层......我的呼吸微滞,最深处竟有一道漆黑锁链,正从丹尘子脚下蔓延向我。 \"污蔑?\"我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丹炉里的银焰都晃了晃,\"那劳驾丹道宗师解释解释,凌仙风方才用的是哪门子正道剑法?\"我屈指一弹,一缕银焰破空而出,精准点在凌仙风剑尖。 \"嗤——\"那柄被他视为性命的青霜剑瞬间冒起黑烟,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魔族咒文。 观礼席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清灵宗的大长老猛地站起,腰间的清灵令与地上那枚同时泛起红光,像两盏血色灯笼。 \"逆徒!\"清灵长老的声音发颤,\"你竟用本门镇派剑炉祭炼魔剑!\" 凌仙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望着自己的剑,又抬头看向清灵长老,喉结动了动:\"师父,我......\" \"住口!\"清灵长老甩出一道雷符,直接劈在凌仙风肩头。 后者闷哼一声栽倒在地,魔剑\"当啷\"掉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指尖掠过那些咒文——果然,每道纹路里都凝着半滴修士精血。 \"好个复兴魔族。\"我将剑倒转,剑柄重重砸在凌仙风后颈,\"用正道修士的血养魔剑,用丹道大会的灵气掩魔气,你当自己是救世主?\"我蹲下身,盯着他发红的眼睛,\"还是说,你早就被血蚀纹反噬,成了只听命于幕后主使的疯狗?\" \"你......你怎么知道......\"凌仙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站起身,将魔剑抛向清灵长老。 后者颤抖着接住,剑身上的血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观礼席彻底炸了锅,几个脾气暴的散修已经开始骂娘,说什么\"正道养蛀虫\"、\"丹道大会成魔窟\"。 \"够了!\"丹尘子的拂尘突然暴涨三丈,金色丝绦如灵蛇般缠向我脖颈。 我早料到这老东西会动手,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按在丹炉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致命危机,是否兑换''幽冥护盾''? 消耗:本命精血30%,魔气侵蚀度+15%。\"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 丹炉表面浮现出漆黑的咒印,一道半透明的护盾瞬间将我笼罩。 拂尘抽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轰鸣,观礼席的桌椅被气浪掀飞,几个离得近的散修被余波震得口吐鲜血。 \"云澈!\"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瞥见她攥着袖中那枚传讯玉符,指尖都掐出血了——这傻姑娘,怕是想偷偷联系她师父来救我。 \"小丫头别急。\"我冲她眨了眨眼,故意用染血的手背抹了把脸,\"哥哥我还没玩够呢。\" 话音未落,地上的凌仙风突然暴起。 他浑身冒出血雾,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青黑,指甲疯长成三寸长的尖刺,\"噬魂剑诀\"的咒文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像一群啃食骨头的老鼠:\"以血为引,以魂为媒......\" 我左眼的红芒大盛,天机目穿透血雾,看见他丹田处悬浮着一枚血色丹药——原来这蠢货早把自己炼成了人丹。 我反手从怀里掏出三张\"困魔符\",指尖在虚空划出火引,三张符纸同时燃成灰烬,在演武场上方形成一个金色的困阵。 \"进去吧你!\"我抬脚踹在他后心,凌仙风惨叫着撞进阵里。 困魔符的金光瞬间裹住他,血雾被一丝丝抽离,露出他原本苍白的脸。 \"这是......\"丹尘子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上古困魔阵? 你从哪......\" \"当然是从你丹道阁的典籍里学的。\"我舔了舔唇,\"上个月你派灵玉童子送《丹道秘录》来我住处,那书里夹着的残页,刚好够我画三张困魔符。\"我看向缩在角落的灵玉童子,那小胖子正拼命给我使眼色——看来这机灵鬼早知道丹尘子不干净,故意留了线索。 困阵里的凌仙风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丹田的血丹\"砰\"地炸开,无数半透明的魂魄从血雾里飘出来,有清灵宗的外门弟子,有丹道大会的杂役,甚至还有去年失踪的天剑门小师妹。 观礼席彻底乱了套。 清灵长老跌坐在地,手里的魔剑\"当\"地掉在地上;几个正道长老冲过来要拆阵,却被困魔符的金光弹了回去;紫云仙子捂着嘴后退,眼泪砸在绣着丹纹的裙角上。 \"看到了吗?\"我指着那些飘飞的魂魄,\"这就是你复兴魔族的手段? 用无辜者的魂魄养魔丹,用丹道大会的灵气掩人耳目。\"我转向丹尘子,\"而你,丹道宗师,明知他在做什么,却故意纵容,是不是因为......\" \"住口!\"丹尘子的拂尘再次袭来,这次他指尖凝着寒光,竟是动了杀心。 我正要激活系统兑换下一张符,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本命精血消耗过度,加上魔气侵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云澈!\"紫云仙子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丹尘子的拂尘扫中肩头,撞在演武场的石柱上。 我咬着牙撑起护盾,看着她额角渗出的血,喉咙里的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 \"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丹尘子的声音像冰锥,\"抓住他,无论死活。\" 正道弟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剑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 我扶着丹炉站直,左眼的红芒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丹尘子袖中滑出一枚黑色玉牌,上面刻着的纹路,和凌仙风的血蚀纹一模一样。 \"有意思。\"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看来这局棋,才刚刚下到中盘呢。\" 演武场的月光被乌云遮住,最后一线光亮里,我望着围上来的正道众人,舔了舔嘴角的血。 好戏,还在后头。 第56章 丹炉反击 我盯着丹尘子袖中滑出的黑玉牌,喉间血腥味突然变得极浓。 那纹路与凌仙风之前被我重创时溢出的血蚀纹如出一辙——原来这所谓的丹道宗师,竟是藏得比凌仙风更深的老鼠。 \"抓住他,无论死活。\"丹尘子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正道弟子的刀剑反光在我眼前连成一片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悄悄攥紧怀中的符囊——这是三天前在演武场角落埋下的\"礼物\",那时我便察觉丹尘子看我的眼神不对,像盯着块砧板上的肉。 \"丹尘子,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我扯着染血的衣襟笑出声,指尖迅速掐碎一枚金色符箓。 符纸炸成漫天金芒的刹那,我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这是用千年沉木芯混着朱雀血画的迷踪符,能让方圆十丈内的神识失效半炷香。 迷雾腾起的瞬间,我足尖点地,顺着预先刻在青砖缝里的引魂阵纹路狂奔。 阵法是用我半滴本命精血激活的,每一步都踩在阵眼上,连呼吸都压成了极细的线。 身后传来丹尘子的怒喝:\"破雾!\"我知道他的拂尘能引动清风,但半柱香足够我钻进演武场后巷的青瓦顶下。 \"噗——\"刚猫进瓦缝,我便捂住嘴闷哼。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本命精血消耗过度,当前剩余量:23%。 魔气侵蚀度:41%(警告:超过50%将出现神智混乱)。\"左眼的天机目火辣辣地疼,我扯下腰间的玉瓶灌了口玄冰露,凉意在喉间炸开,总算压下翻涌的气血。 透过瓦缝往下看,丹尘子正掐着灵玉童子的脖子。 那小童子的脸涨得通红,腰间的铜铃叮铃乱响:\"前辈饶命! 小的真没通风报信! 每日卯时三刻送丹方的规矩,连杂役都知道......\" \"够了。\"紫云仙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她捂着肩头的伤,月白裙角沾着血,却还是挺直了腰板挡在灵玉童子面前,\"当务之急是找云澈,不是窝里斗。\"丹尘子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拂尘\"唰\"地收进袖中:\"仙子倒是心善。\"那语气像淬了酸,我隔着瓦缝都能闻出怀疑的味道。 我摸了摸胸口的系统面板,指尖悬在\"丹火炼体术\"的兑换选项上。 这门秘术需要消耗10%精血,能让我在一炷香内暂时压制魔气,力量暴增三成——但代价是之后三天内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咬了咬牙,按下确认键。 识海里传来灼烧般的痛,本命精血如流水般被抽走。 下一刻,我感觉有团火从丹田烧起来,原本酸软的四肢突然灌了铅似的沉,却又带着股要冲破天际的力道。 左眼的红芒更盛,连十丈外凌仙风腰间玉佩的裂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蠢货正举着剑往东边追,活该被我用低阶爆炎符骗得团团转。 \"该收网了。\"我舔了舔唇,从瓦缝里摸出三枚青符。 这是用山鬼藤混着蛇涎画的引魂符,专门引神识往错处跑。 指尖刚触到符纸,东边突然传来\"轰\"的爆炸声,凌仙风的怒吼炸响:\"云澈! 有本事别跑!\"我蹲在瓦顶笑出声,他越急越好,主会场的丹炉区现在该空了。 顺着房梁翻到演武场后侧,丹炉区的铜鼎还冒着余温。 我绕到最里面那座玄铁丹炉后,伸手抠开炉底的暗格——里面躺着枚漆黑的丹药,表面浮着血丝,正是我三天前用魔核、血参和半滴心头血炼的\"破妄丹\"。 这东西能让服用者在半个时辰内看穿一切伪装,丹尘子的黑玉牌,凌仙风的血蚀纹,通通藏不住。 \"云澈!\" 身后突然传来低语。 我猛地转身,紫云仙子正从丹炉阴影里走出来,月白裙角沾着草屑,发间的玉簪歪了半寸。 她手里攥着个青瓷瓶,瓶口飘出熟悉的续脉散香气:\"丹尘子封锁了所有出口,连传送阵都设了禁制。\"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把药瓶塞进我手里,\"这是我新炼的固元丹,能补精血。\" 我捏着药瓶,突然想起三天前她蹲在丹炉前替我挡过一掌。 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自己伤得更重,却把疗伤丹塞给我。\"仙子若是不愿牵连,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故意扯了扯嘴角,语气放得轻佻。 她却直接伸手按住我腕间的脉门。 指尖的温度透过血污传来,带着点丹火烤过的暖:\"我信你说的,正道那些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手中的破妄丹,\"我见过我师父临死前的眼睛,和你说的被魔气侵蚀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喉咙突然发紧。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这次是检测到善意值上升——这傻姑娘,明明该怕我的。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破妄丹塞进她掌心:\"那便一起搅了这潭浑水。 等会我引开丹尘子,你拿着这个......\" \"云澈!\"演武场方向传来凌仙风的暴喝,脚步声像闷雷般逼近。 紫云仙子迅速后退两步,将药瓶塞进我怀里,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丹火区西边有个狗洞,我昨天见杂役搬煤用过。\"她指尖在丹炉上敲了三下,炉壁上立刻显出道半人高的暗门,\"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我盯着那道暗门,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尾。 系统面板上,魔气侵蚀度跳到了48%,再晚就要失控了。\"半个时辰后,主会场中央的炼丹台。\"我扯下腰间的魔纹玉佩扔给她,\"拿这个找我。\" 她接住玉佩时,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这触感让我想起血杀罗刹的镰刀,但更暖,像团烧不穿迷雾的火。 我转身钻进暗门,听着她故意拔高的声音:\"凌仙风! 你追错方向了!\" 地道里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我摸着墙根往前跑,左眼的红芒映出墙上模糊的刻痕——是之前用指甲划的路线。 等钻出地道时,月光正重新漫过演武场,主会场的炼丹台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我摸了摸怀里的破妄丹,又摸了摸系统面板上的\"血魔遁\"选项——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远处传来紫云仙子的轻笑:\"凌公子跑得这么急,莫不是怕输给云澈?\"凌仙风的怒吼混着刀剑相撞的脆响,像团乱麻被扔进了油锅。 我靠在炼丹台后,看着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突然笑出声。 丹尘子,凌仙风,你们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就能困死我? 等着吧,等会主会场的炼丹台上,我要让你们看看—— 谁才是这场戏的提线人。 第57章 丹道翻盘 我贴着炼丹台的青石板,听着演武场外围传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紫云那丫头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丹尘子的耳朵里:“丹尘前辈,您看这满地狼藉,怕是那云澈早顺着地道跑了。” 指节蹭过台面的裂纹,我摸到掌心还沾着地道里的霉土。 系统面板在左眼角落闪烁,“血魔遁”的兑换图标泛着暗红,像块烧红的烙铁——但用不着了,这出戏才刚唱到高潮。 “仙子如何确定?”丹尘子的声音沉得像块铅。 我想象他捋着花白胡须的模样,道袍下的手指大概正攥紧腰间的玉牌——那是他控制评审团的密令。 “他走前塞给我这个。”紫云的裙裾掠过地面,带起一缕清梅香。 我闭了闭眼,那是她特意换的香粉,为的是盖过地道里的腐气。 “说要证明清白。” 有细碎的金铁相击声,是丹尘子接过丹药时,袖中玉符碰撞的动静。 演武场突然静得能听见月光落进铜盆的声音。 “这……这是神魂丹?”丹尘子的声音破了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 我勾了勾嘴角。 三日前在黑市用三滴本命精血换的上古丹方,此刻正随着丹香在空气里舒展。 那丹方上的裂痕是我故意留的——若丹尘子真懂丹道,该看出这丹方缺了一味主药;可他偏要装模作样,那我便送他个顺水人情。 “失传千年的神魂丹?”凌仙风的声音拔高了三度,“不可能!这丹方早被正道……”他突然顿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机会来了。 我直起身子,月光顺着道袍垂落的褶皱淌下来。 演武场的灯火被我踩碎在脚下,二十八个评审的脸色在我眼底一一扫过——左边第三个白胡子老头喉结动了动,右边穿杏黄道袍的姑娘指尖在丹炉上抠出个印子。 “丹尘前辈,这枚丹药可算合格?”我往前迈了一步,鞋跟碾过地上的碎丹渣。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扎过来。 紫云站在丹尘子身侧,袖口微微发抖——那是她在给我递暗号。 我摸了摸怀里的破妄丹,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宿主当前可信度+17%。” 丹尘子的手在发抖。 他捏着神魂丹的指尖泛白,像要把那枚丹药捏碎。 可当他瞥见台下那些伸长脖子的中小宗门修士时,又硬生生把火气咽了回去:“评审团,检验。” 八个丹道师围上来,三盏聚魂灯在丹药上方亮起。 我数着他们的动作——第一个摸丹纹,第二个闻丹香,第三个用银针试药性。 当第七个老头的银针扎进丹身时,他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这……这丹里竟有修复神魂的活气!” “稀世珍宝!”第八个女修直接喊出了声,“我师父当年给化神期长老治神魂损伤,用了三枚九品还魂丹都没这效果!” 演武场炸了锅。 青霄宗的大长老拍着桌子喊“不可能”,玄水阁的年轻弟子举着传讯玉符直跺脚,连向来端着的丹鼎派掌门都伸长了脖子。 我看见紫云偷偷朝我竖了竖拇指,发间的青玉簪子闪了闪——那是她从丹尘子的密室顺来的,此刻正替我们挡着探查神识。 “就算他会炼神魂丹……”凌仙风挤到前面,腰间的玉牌泛着幽蓝——那是魔族特有的引魔纹。 我盯着他耳后若隐若现的紫斑,“也不能证明他没偷我丹方!” “哦?”我摸出怀里的符篆,指尖擦过符纸上的血痕——那是黑火妖丹师临死前抓的,“那这张符呢?” 符篆展开的瞬间,演武场的灵气突然乱了。 黑火妖的声音从符里冒出来,带着血沫子的嘶喊:“丹尘子让我往云澈的丹炉里投蚀丹虫!说只要毁了他的丹,就能坐实他偷丹方的罪名!” “放屁!”丹尘子吼得脖子上的青筋直跳,“黑火妖是魔族余孽,他的话岂能信?” “那这个呢?”我又摸出张符,是从地道里那具尸体身上扒的。 符里传来凌仙风的冷笑:“等云澈的丹炸了,你便说在他房间搜出我的丹方。记住,要把证据放在床底下第三块砖!” “够了!”丹尘子的道袍无风自动,身后的丹炉“轰”地炸开,“不管如何,最后一轮考验必须进行!”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左眼疯狂闪烁,“最终考验”四个大字泛着刺目的红光。 演武场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了,炼丹台的青铜兽首眼里,两簇火光“腾”地窜起来。 “好啊。”我解下腰间的血玉牌,任它坠在掌心晃荡,“那就让各位看看——” 风卷着丹香扑过来,我听见紫云在不远处轻笑。 丹尘子的丹炉碎片扎进土里,像把把染血的刀。 而我的左手,正按在系统面板的“血魔遁”上——但用不着了,最后一轮考验? 我望着丹尘子发白的嘴唇,笑得更肆意了。 “谁才配站在这炼丹台的顶端。” 第58章 真相初现 演武场的青铜兽首眼里,两簇火光“腾”地窜起半丈高,将丹台照得如同炼狱。 我松开攥着血玉牌的手,听它“当啷”坠在炼丹台边缘,震得台面上的灵草都颤了颤。 “最后一轮考验,开始。”丹尘子的声音像淬了冰,可他发红的眼尾还没褪尽刚才的慌乱——方才那道凌仙风的符讯,足够让这老东西的道心裂条缝了。 我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观礼修士,紫云仙子站在最前排,素白裙角被风掀起,冲我眨了下眼。 她腕间的青玉镯闪了闪,那是我们约好的暗号:她已用丹火护住了我藏在后台的半炉玄冰髓。 “炼什么丹?”丹尘子甩来块玉牌,上面浮着三个血字:九转破厄丹。 我捏碎玉牌,指尖掠过虚空,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左眼疯狂跳动,“检测到特殊炼丹术适配度97%”的提示刺得人睁不开眼——这老东西大概没想到,我会选最野的路子。 “诸位看好了。”我张开双臂,任由夜风灌进敞开的衣襟。 演武场的灵气突然开始疯狂涌动,东边的木灵、南边的火灵、西边的金灵,像被无形的手扯成线,“我不用现有的灵材。” 台下炸开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凌仙风的冷笑卡在喉咙里,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 丹尘子的丹炉碎片还扎在土里,此刻他猛地站起,道袍上的云纹都在发抖:“你……你这是要引天地灵气凝灵材?” “丹尘子前辈好眼力。”我屈指一弹,一缕魔气顺着指尖窜入虚空,那些游离的灵气突然凝成实质——三株九叶芝、五颗赤焰果、甚至还有半朵传说中的星陨花,就这么悬在丹台上方,“这法子,竟与千年前魔族炼丹术极为相似呢。” 丹尘子的脸“刷”地白了。 他身后的丹道大比锦旗“哗啦”一声撕裂,露出底下绣了半截的魔纹——原来这老东西连遮丑都懒了。 我故意放慢手法,让星陨花在掌心多转了两圈。 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透过丹尘子道袍上的道纹,我看见他心口悬着团黑雾,里面裹着半块染血的令牌,令牌上的纹路竟和地道里那具魔族尸体的伤口完全吻合。 “云兄!” 灵玉童子不知何时摸到丹台边,他攥着衣角的手在抖,声音比蚊子还轻:“丹尘子怀里揣着破妄钉,等你成丹时他要……” “谢了。”我反手塞给他颗淬了清心咒的药丸——这小童子上次被凌仙风栽赃偷丹方,是我替他解的围。 他缩了缩脖子,转身混入人群时,袖中闪过半块残玉,和地道尸体腰间的玉佩纹路能接上。 我垂下眼,指尖在丹台刻了道隐秘的符纹。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玄阴障’。”鲜血渗进纹路的瞬间,丹台表面浮起层若有若无的黑雾。 当最后一缕星陨花的香气融入丹炉时,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我望着丹炉顶部凝结的七彩丹云,故意提高声音:“丹尘子前辈,可要帮我护丹?” “住口!”丹尘子暴喝一声,右手已经按在怀里——那里果然凸着根三寸长的钉子,钉子表面爬满咒文。 他猛地抬手,破妄钉裹着黑芒直刺丹炉! “叮——” 玄阴障泛起涟漪,钉子撞在上面像撞进棉花堆,“当啷”掉在丹台边。 我弯腰捡起钉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好浓的魔息,前辈这是从哪座魔窟顺来的?” 丹尘子的胡子都在抖:“你这是挑衅整个正道!” “正道?”我捏碎钉子,黑芒炸成碎片,“是当年联合魔族屠尽域外天魔,转头就吞了魔宫宝库的正道?是把幸存魔修挫骨扬灰,却自己偷偷练魔功的正道?” 话音未落,丹炉“轰”地炸开团金光。 那枚九转破厄丹悬在半空,竟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 月光被撕开道裂缝,一行古老文字浮现在云层里,每个字都像用鲜血写的:“魔族覆灭,正道阴谋,真相藏于九霄山巅。” 全场死寂。 凌仙风“噗通”跪在地上,他腰间的玉佩裂开道缝,里面露出半截魔纹——原来这自诩正道天骄的家伙,根本就是魔种转世。 丹尘子的道袍无风自动,他盯着天上的字,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云澈!你成功了!”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提着裙角跑上丹台,眼底泛着水光,“那些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摸出块传音玉,扔给她,“里面有地道里的影像,你拿给万剑阁的清鸿真人看——他当年和魔主喝过酒,分得清真假。” 丹尘子突然狂笑起来,他周身腾起黑雾,竟引动了演武场的杀阵:“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来啊。”我激活系统面板,“虚空遁术”的兑换提示闪着红光。 消耗百滴本命精血的剧痛从心脏窜到指尖,可我笑得更疯了,“丹尘子,这只是开始。等我从九霄山巅回来——” 虚空在我脚下裂开道黑缝,我望着丹尘子扭曲的脸,最后说了句:“你们藏了千年的脏东西,该见光了。” 黑缝裹着我直往上窜,演武场的喧哗渐渐模糊。 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检测到九霄山巅存在s级隐藏任务,是否前往?”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光点——那里有我要撕的伪装,有我要掀的棋盘,更有…… 九霄山巅的云雾在召唤。 第59章 九霄山巅的迷雾 虚空裂缝在我脚下闭合时,山风裹着浓重的腐草味灌进鼻腔。 我抹了把嘴角未干的血,抬头望向九霄山巅——那里的云雾比寻常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隐隐透出暗红,像极了当年魔渊血池翻涌时的颜色。 “云澈!” 紫云仙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侧头便见她提着染了草屑的裙角跑来,腰间的青玉香囊被风吹得晃荡。 她发间的银簪歪了,却顾不上整理,只攥着我给的传音玉,眼底还泛着方才的水光:“那虚空遁术……你又耗了多少精血?” 我扯了扯嘴角,指腹蹭过左眼皮——天机目在发烫,连带着半边脸都在灼痛。 系统面板刚暗下去的红光又开始闪烁,提示我隐息术需要五十滴精血。 “够活过这半柱香的。”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身侧,“丹方失窃、魔族覆灭,所有线头都缠在这山上。” 她的指尖在我掌心微微发颤,却没抽走:“正道不会让你查下去的。方才丹尘子启动的是‘九杀阵’,能引动天地灵气为杀器……” “所以他们才急着封山。”我激活系统,隐息术的兑换条“叮”地弹开。 本命精血被抽离的瞬间,心脏像被尖刺扎了个对穿,我咬着牙闷哼一声,任由那股冰凉顺着血脉漫遍全身。 再抬眼时,紫云仙子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不见我了,准确说,看不见我们的气息了。 “跟紧。”我压低声音,拽着她往迷雾更浓处走。 九霄山的雾有问题,沾在皮肤上像细针在扎,我盯着左眼里浮起的血色纹路,那是天机目在解析这方天地的气机。 果然,行至第三重雾障时,前方传来衣袂破空声——三五个持剑修士从树后闪出来,腰间玉佩刻着“玄真观”的云纹。 “奇怪,明明感应到气息在这里……”为首的络腮胡修士皱眉,剑尖挑起一团雾,“难道那魔修会隐息术?” 我扯了扯紫云仙子的衣袖,带着她绕到左侧的老松后。 树洞里突然伸出只白生生的手,我正要扣住那手腕,却听见个带哭腔的小嗓门:“是我!灵玉童子!”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那小胖子的圆脸红彤彤的,额角还沾着草叶。 他往我们身边缩了缩,压低声音:“丹尘子让他们封了东南西北四个出口,连鸟都飞不出去!我趁他们分神时溜过来的……”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青铜铃铛,“方才听他们说,山巅祭坛有动静,怕是要开什么禁术——” “谢了。”我拍了拍他肩膀,他却突然攥住我衣角,眼底泛着水光:“那祭坛……我小时候跟着丹尘子来过一次,他说里面镇着吃人的怪物……” “怪物?”紫云仙子蹲下来,温声问,“你还见过什么?” 灵玉童子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摸出颗糖豆塞给她:“我偷听到丹长老和那个凌仙风说‘当年的血不能白流’,还说什么‘域外天魔的契约’……”他突然打了个寒颤,“雾要散了!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越的剑鸣。 我拽着紫云仙子往山巅狂奔,天机目里的血色纹路突然炸开——前方三百步,有座用黑岩砌成的祭坛,石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祭坛四周刻满了魔族符文,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活了似的,正顺着我的鞋底往腿上爬。 “这是……”紫云仙子的声音发颤,“魔族大祭司的纹章!我在古籍里见过,当年魔主的祭祀大典都用这种纹路!” 我伸手触碰最近的符文,指尖刚挨上石面,便像被火烫了似的弹开。 那符文竟传来灼烧般的痛,还带着股熟悉的腥气——是魔族的本命血咒。 背后传来利剑破空声。 我旋身避开,便见凌仙风持剑站在祭坛另一侧,他往日里束得整整齐齐的道冠歪了,额角沾着血,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交出你找到的线索,否则——” “否则怎样?”我冷笑,指尖快速结印。 系统面板弹出“困仙阵”的兑换提示,我咬碎舌尖,血珠滴在地面,暗红的光纹瞬间蔓延成网。 凌仙风的剑刚刺过来,便被光纹缠住剑身,他惊觉不对想要撤退,却被光纹拽得踉跄了两步。 “你以为丹尘子养的狗能咬到我?”我抽出腰间的乌鞘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脸,“当年你在丹阁偷换‘九转回魂丹’的丹方,用死婴的肝替代千年首乌——当我查不出来?” 他瞳孔骤缩,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这才注意到他脖颈处浮起青黑的纹路,像条蛇般往脸上爬。 他咬破指尖,精血滴在祭坛上,那些魔族符文突然大亮,祭坛中心裂开道缝,涌出的黑气竟凝成只巨手,直接攥住了我的脚踝! “魔族封印术!”紫云仙子惊呼。 我感觉体内灵气被疯狂抽离,左腿像泡在冰水里,连骨头都在发疼。 天机目在这时彻底睁开,我看见那黑气里缠着无数细如发丝的咒文——每根咒文上都刻着“玄真观”“万剑阁”“丹鼎门”的标记。 “系统,兑换‘破禁丹’!”我咬着牙低喝。 面板红光暴涨,提示需要两百滴精血。 剧痛从心脏炸开时,我仰头大笑,将丹药塞进嘴里。 药力顺着喉咙烧下去,我感觉左腿的黑气开始龟裂,猛地抬脚踹向那巨手——“咔嚓”一声,黑骨碎裂的声音混着凌仙风的惨叫。 “紫云!”我反手拽住她的手,将刀递给她,“砍祭坛的东南角!” 她接住刀的瞬间,我看见她眼底闪过决绝。 她挥刀劈下时,发间的银簪掉在地上,却顾不上捡。 刀光过处,祭坛东南角的符文纷纷崩裂。 我趁机抽出匕首,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祭坛中心——这是方才天机目窥到的破阵关键。 “轰——” 祭坛轰然崩塌。 碎石飞溅中,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缓缓升起。 那是个穿黑裙的女子,眉心有枚金色鳞片,正是古籍里记载的魔族大祭司模样。 她的声音像风穿过空谷:“魔族覆灭……非毁于正道,乃正道与域外天魔联手……欲寻真相,需集齐九霄令……” 虚影消散前,一枚青铜令牌碎片落在我掌心。 那碎片上刻着“九霄”二字,还带着余温。 我握紧令牌,抬头便见丹尘子带着玄真观、万剑阁的修士从雾中走出,他们的剑指向我,丹尘子的嘴角还挂着血——看来方才的祭坛崩塌震伤了他。 山风卷起我的衣袍,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望着逼近的人群。 左眼里的天机目仍在发烫,映出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黑气——那是与域外天魔签订契约的痕迹。 “丹尘子。”我捏紧九霄令碎片,冷笑在喉咙里滚了滚,“你们藏了千年的脏东西……”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散了我后半句话。 丹尘子的脸在雾里忽明忽暗,他握紧手中的拂尘,指尖关节发白。 而我望着掌心的令牌,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山风,冷得像淬了毒:“该见光了。” 第60章 令牌之争 我捏着掌心发烫的九霄令碎片,山风灌进领口,吹得玄铁环佩叮当响。 丹尘子带着玄真观、万剑阁的人呈扇形围过来,他们腰间的玉牌在雾里泛着冷光,像一群等着分食腐肉的秃鹫。 \"看来你们对这令牌很感兴趣。\"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把碎片在指尖转了个圈。 青铜表面的\"九霄\"二字被血珠一衬,倒像活了过来。 丹尘子的白胡子抖了抖,拂尘攥得指节发白:\"云澈,交出令牌,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他身后的万剑阁弟子立刻举起剑,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这帮人连装模作样的\"正道劝降\"都懒得演了。 \"就凭你们这些伪善之徒,也配谈条件?\"我低笑一声,意识沉入识海。 系统的蓝光在脑海里炸开,机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检测到宿主需紧急逃脱,推荐兑换幻身术(消耗10%本命精血)。\" 精血灼烧的痛从心脏窜到指尖,我咬着牙没哼出声。 下一秒,身侧骤然分出七道虚影,每道都穿着染血的黑衫,连左眼的血色纹路都分毫不差。 丹尘子的瞳孔猛地收缩:\"幻术!\"可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拽着紫云仙子的手腕冲进雾里。 紫云的手微凉,却稳得像块玉。 她反手扣住我的脉门,传音入密:\"往悬崖方向撤,我在那边埋了引雷符。\"我冲她挑眉,这姑娘总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上次被苍梧宗追杀,也是她在枯井里藏了三瓶化形丹。 身后传来丹尘子的暴喝:\"追! 决不能让他带走令牌!\"脚步声、剑鸣声混着山风灌进耳朵。 我回头瞥了眼,那帮人果然追上来了,凌仙风的青锋剑在雾里划出银线,离我们不过十丈。 \"封山阵!\"丹尘子突然厉喝。 我左眼里的天机目自动运转,血色纹路在瞳孔里蜿蜒——无数银线正从四周的古松、岩石里钻出来,像张要收口的网。 \"好个老狐狸。\"我拽着紫云往左侧急转,脚尖点在凸起的岩石上,\"早备着后手呢。\" \"他们要困死我们。\"紫云的指尖泛起青光,是在准备破阵的术法。 我却突然停住脚步,望着前方陡峭的悬崖——下边是翻滚的云海,看着像深渊,实则藏着我今早布的杀阵。 \"跟紧我。\"我冲她使了个眼色,故意放慢脚步。 果然,丹尘子的身影率先从雾里钻出来,拂尘一甩就是三道风刃。 我拉着紫云就地一滚,风刃擦着后颈割碎了半片衣襟。 \"小崽子,跑啊?\"丹尘子喘着粗气逼近,白胡子上沾着血——方才祭坛崩塌时他被落石砸中了,现在不过强撑着。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那是阵法师的标记,封山阵的阵眼说不定就藏在...... \"轰!\" 我的指尖在地面轻叩,事先埋好的爆裂符瞬间炸响。 碎石混着气浪掀天而起,丹尘子的道袍被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着撞在巨石上,嘴角溢出的血在白胡子上凝成红点。 后边的万剑阁弟子更惨,三四个被气浪掀下悬崖,惨叫声混着碎石坠入云海。 \"好个狡猾的小子!\"丹尘子抹去嘴角的血,拂尘上的红穗子都烧着了。 他身后的凌仙风却没急着动手,青锋剑挽了个剑花:\"云澈,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 \"噬魂剑诀!\" 他突然低喝,剑身腾起黑雾。 我瞳孔微缩——这是魔族禁术,正道丹道高手怎么会使? 左眼里的天机目瞬间发烫,映出他背后缠绕的黑气,和丹尘子身上的一模一样。 \"来得好。\"我冷笑,掌心的九霄令突然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魔族气息,九霄令碎片共鸣度+10%。\"我指尖掐诀,以令牌为核心布下防御屏障,黑雾撞上来的瞬间,青铜表面泛起金光,像块烧红的烙铁。 \"当!\" 青锋剑被弹开半尺,凌仙风退了两步,脸色发白。 我趁机扫向四周——灵玉童子正缩在块岩石后,攥着个青铜小鼎,眼神直往丹尘子腰间瞟。 那是丹道大会的阵眼标记! \"紫云。\"我传音,\"去引开凌仙风。\" 她立刻会意,指尖弹出三枚淬毒的银针。 凌仙风挥剑去挡,她却借着银针的力道掠到他身侧,袖中飞出的丝绦缠住他的手腕:\"剑修的手,可不能抖。\" 我趁机猫腰往丹尘子方向摸。 这老东西还在瞪着崩塌的山崖,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屈指弹出一道魔火,烧断他腰间的红绳——一枚刻着\"封\"字的青铜印\"叮\"地落在我掌心。 \"丹尘子,你的阵法也不过如此。\"我捏着阵眼大笑,反手将它抛向空中。 封山阵的银线瞬间乱作一团,接着倒转方向,像无数条抽人的鞭子,劈头盖脸往丹尘子他们身上抽去。 \"你! 你敢!\"丹尘子的拂尘被抽断了穗子,脸上多了道血痕。 他身后的弟子更惨,有个玄真观的道士被银线缠住脖子,当场翻起白眼。 我拽着紫云往崖边退,刚要松口气,一道寒光突然从斜刺里劈来。 我旋身避开,却见凌仙风立在崖边,指尖捏着半枚青铜令牌——和我掌心的碎片严丝合缝。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傲气,反而泛着阴鸷的光:\"云澈,你以为只有你找到了线索?\" 山风卷着他的衣袍,两枚九霄令碎片在我们之间的空气里震颤,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我望着他掌心的碎片,突然闻到一股腐肉的腥气——和祭坛里那道魔族虚影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交出你的令牌。\"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千年前的真相。\" 我舔了舔嘴角,把碎片攥得更紧。 雾里不知何时飘起了血雨,打在青铜表面,晕开两团暗红。 左边的天机目烫得几乎要裂开,映出他背后更浓的黑气——那不是和域外天魔的契约,是...... \"想拿这个威胁我?\"我歪头笑了,\"不如先想想,你手里的碎片,到底是从哪来的?\" 凌仙风的脸色骤变。 就在这时,封山阵的银线突然缠上他的脚踝,他踉跄着往前栽了半步。 我趁机拉着紫云跃下悬崖,风声灌进耳朵的瞬间,我听见他的嘶吼混着血雨砸下来:\"云澈! 你跑不掉的——\" 云海在脚下翻涌,我望着掌心发烫的两枚碎片(? 不,我只有一枚,他有另一枚),突然低笑出声。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识海响个不停,可我听不清了。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像极了祭坛虚影的声音:\"集齐九霄令......\" 崖底的雾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第61章 双令共鸣 我拽着紫云的手腕往下坠时,崖底的雾气突然翻涌成漩涡。 风里裹着铁锈味,我掌心那枚九霄令碎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炭,指腹被烙出焦痕,偏生舍不得松手——这可是我在丹道大会上用三炉毒丹换回来的筹码。 \"云大哥!\"紫云的发带被风吹散,青丝缠上我手腕,\"下面有灵气波动!\" 她话音未落,我脚底板突然撞上了地面。 崖底竟藏着处被迷雾笼罩的平台,青石板缝里爬满暗红苔藓,像极了凝固的血。 而对面三步外,凌仙风正捂着胸口咳血,他腰间的玉佩碎成齑粉——刚才封山阵的银线抽在他丹田上,看来那老东西的阵法还留了后手。 \"交出你的令牌。\"他抹掉嘴角血渍,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千年前的真相。\" 我舔了舔被血雨打湿的唇,把碎片攥得更紧。 左边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透过迷雾看见他背后缠着黑丝——那不是普通魔气,倒像是......祭坛里那些魔纹的延伸。 \"想拿真相威胁我?\"我歪头笑,故意把碎片在指尖转了个圈,\"不如先说说,你这碎片哪来的? 丹尘子给的? 还是你那魔族老祖宗?\" 他瞳孔骤缩,腰间的玉佩碎片突然炸成齑粉。 与此同时,我掌心的碎片发出嗡鸣,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跳动。 两股青光从我们掌心腾起,在空中交织成光网,\"咔\"的一声,两枚碎片竟穿透我的指缝,朝着对方飞去! \"双令共鸣!\"紫云惊呼。 我后颈寒毛倒竖。 系统在识海疯狂提示:\"检测到九霄令共鸣,触发天机扰动,宿主需承受三息魔气侵蚀!\"不等我反应,黑色雾气从碎片里涌出,顺着我的经脉往心脏钻。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硬是压下翻涌的恶心。 青光散尽时,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一座青铜石门缓缓升起,门楣上刻着八个血字:\"九霄令合,秘库开启;逆天者得,顺天者亡。\" \"魔族秘库......\"紫云后退半步,指尖掐住我衣袖,\"千年前正道围剿魔族时,传闻他们把最珍贵的东西封在这里......\" \"珍贵?\"我盯着石门上斑驳的魔纹,天机目自动运转,看见门后有无数光点在游移,\"怕是藏着正道最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闭嘴!\"凌仙风突然暴喝,他掌心凝聚出一柄冰剑,\"这秘库是我的!\" 冰剑带着刺骨寒意刺来,我拽着紫云旋身避开,反手从系统空间抽出那柄染血的骨刀。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战斗需求,推荐兑换''雷霆护体术'',消耗本命精血三滴。\"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刀身,紫色电弧瞬间包裹全身。 \"就凭你?\"我甩开刀上血珠,电弧噼啪炸响,\"丹道大会上你偷我''九转毒经''时,怎么没这么大的胆子?\" 冰剑撞在雷网上碎成冰屑,凌仙风脸色铁青,正要再攻,半空突然传来破风声。 丹尘子踩着祥云落下,道袍上的八卦纹泛着冷光——这老东西不是在山顶主持丹道大会吗? 怎么突然来了? \"两位小友。\"他捻着白须假笑,\"这秘库乃上古遗迹,还是由老夫代为保管......\" 话音未落,他袖口飞出三道金符,直取我和凌仙风的咽喉。 我旋身避开,雷网却被金符灼出个洞——这老东西的修为至少化神期! \"丹尘子!\"凌仙风踉跄着后退,\"你答应过助我拿到秘库......\" \"蠢货。\"丹尘子冷笑,金符突然转向,缠上凌仙风的四肢,\"你以为老夫真会帮魔族余孽?\" 我瞳孔一缩。 原来凌仙风的魔族身份,丹尘子早已知晓? 那他之前在丹道大会上故意让我们对决,怕不是想借刀杀人? \"云兄!\" 熟悉的尖细嗓音从石缝里传来。 灵玉童子缩着脖子钻出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那是我前日在丹房外给他的追踪符。 \"他才是幕后黑手!\"灵玉童子抖得像筛糠,\"我前日听见他和魔修交易,说要借九霄令引出秘库......\" 丹尘子脸色骤变,金符突然转向灵玉童子。 我反手甩出三张困仙符,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网,将丹尘子罩在其中。 \"好个公正的丹道宗师。\"我踩着雷网逼近,骨刀抵住他咽喉,\"千年前围剿魔族时,你是不是也分了一杯羹?\" 他额角青筋暴起,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 黑血腐蚀了困仙符,他趁机冲向石门。 可就在这时,两枚九霄令突然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石门\"轰\"的一声完全开启,露出条漆黑的通道,里面飘出若有若无的吟唱,像极了那日在祭坛听见的魔语。 \"都别争了。\"我擦了擦刀上的血,把紫云护在身后,\"这秘库,我进定了。\" \"你敢!\"凌仙风抹去嘴角黑血,他背后的黑气愈发浓烈,\"我身上流着魔帝血脉......\" \"魔帝血脉?\"我嗤笑一声,天机目看见通道深处有团红光在召唤,\"等你能活着走出这通道再说吧。\" 紫云拽了拽我衣袖:\"里面可能有危险......\" \"危险?\"我摸了摸发烫的九霄令,碎片在掌心发出幽蓝光芒,\"这世道最危险的,从来不是秘库里的东西。\" 话音未落,通道里突然吹出一阵阴风,卷着我的衣摆往里面灌。 我看了眼被困仙符缠住的丹尘子,又看了眼浑身魔气的凌仙风,最后低头望向掌心的九霄令——它正发出微弱的光,像盏引路灯。 \"走。\"我拉着紫云踏进通道,背后传来两人的嘶吼。 黑暗瞬间笼罩全身,只有掌心里的九霄令散着幽光,照亮前方三步远的青石板。 石板上刻着模糊的脚印,不知是千年前谁留下的。 风里的吟唱更近了,我听见有人在说:\"来了......\" (九霄令的光芒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通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轻响。) 第62章 秘库惊变 我拽着紫云刚踏进通道三步,后颈的汗毛便根根倒竖。 这通道里的阴风不像寻常山风,裹着股腐肉混着檀香的怪味,直往鼻腔里钻。 九霄令在掌心发烫,幽蓝光芒忽明忽暗,照出前方青石板上的脚印——那些脚印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水泡过千年。 \"小心!\"紫云突然攥紧我衣袖。 她话音未落,我脚底下的青石板\"咔\"地裂开道缝,黑沉沉的刀光便从地底下窜了出来。 那刀刃足有半人高,寒芒直取我心口,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拖不住。 我喉间一甜,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致命危机,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瞬影步''?\"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血沫溅在九霄令上。 下一刻,我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贴在通道右侧石壁上。 那黑刃擦着我衣襟划过,在墙上刮出半尺深的痕迹,石屑簌簌落在脚边。 \"哈哈哈哈!\"通道外传来凌仙风的冷笑。 我转头望去,那家伙不知何时挣开了困仙符的束缚,正踏着我的脚印往通道里挤。 他嘴角还挂着黑血,眼白里爬满血丝,背后的黑气凝成半透明的魔纹,像条狰狞的巨蟒盘在肩头,\"云澈,你也不过是仗着些歪门邪术——\" \"闭嘴。\"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自动运转。 幽蓝光芒在左眼凝成竖瞳,我看见通道深处的青石板下埋着七根黑铁桩,每根桩子上都缠着带倒刺的锁链。 刚才那刀光是其中一根锁链崩断后弹起来的,而更深处...有团红光在剧烈震颤,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走。\"我拽着紫云往通道里冲。 九霄令的光突然大盛,照出前方二十步外的石门。 门楣上刻着\"血魔殿\"三个古篆,每个字都浸着暗红,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刚跨过门槛,一阵腥风便迎面扑来。 这是间足有百亩大的石厅,穹顶悬着九盏青铜灯,灯油早干了,灯芯却还燃着幽绿鬼火。 厅中央悬浮着颗晶球,巴掌大,泛着月白色柔光,表面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活物的血管。 \"那是...封魔珠!\"紫云倒抽冷气。 她丹道世家的底蕴到底深厚,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传说魔族用全族精血祭炼此珠,能封印域外天魔的侵蚀...当年正道说魔族是因争夺资源覆灭,原来根本是他们——\" \"住口!\" 炸雷般的暴喝从身后传来。 丹尘子不知何时追了进来,他道袍前襟被符火烧出个大洞,露出里面绣着魔纹的内衬。 这老东西平时装得仙风道骨,此刻眼里泛着狼一样的绿光,死死盯着那晶球:\"此珠是我寻了三百年的东西! 当年魔族覆灭时,封魔珠本该随魔帝陨落,原来被藏在这里——\" \"丹尘子,你藏得倒深。\"我舔了舔嘴角,故意把九霄令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早该想到,能在丹道大会上做评判,又能随意进出秘境的,除了正道老古董,还能有谁?\" 丹尘子的脸瞬间扭曲。 他抬手掐了个法诀,石厅四角的青铜灯突然爆出幽绿火焰,在地面投下重重鬼影。\"小崽子,你以为凭你也配知道真相?\"他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晶球,\"等我拿到封魔珠,就能唤醒被封印的域外天魔残魂,到时候...\" \"到时候你好借天魔之力反噬正道?\"我冷笑着打断他。 天机目里,晶球表面的金纹突然开始扭曲,像无数条小蛇在互相撕咬。 我拽着紫云后退三步,刚好避开丹尘子带起的气浪。 下一刻,丹尘子的手掌触到了晶球。 \"轰!\" 石厅剧烈震颤。 晶球像被踩碎的琉璃盏,炸成千万点金芒。 那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用九霄令护住紫云,却觉有几缕金芒穿透屏障,直往眉心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百年前的血云里,魔帝站在九霄山巅,身后跟着百万魔兵。 他手中的封魔珠泛着炽烈金光,正将域外天魔的黑潮挡在界境外。 而他脚下跪着的,是当今正道七宗的掌门。 \"魔帝大人,我等愿以本命血誓为证!\"苍梧宗掌门举着染血的玉简,\"只要您借封魔珠一用,我等必与魔族共守边界,绝不让天魔踏入半步!\" 魔帝的魔纹在眉间跳动。 他看了眼封魔珠,又看了眼跪在脚下的正道众人,最终长叹一声:\"罢了。 这珠子本就是为护三界而生...\" 画面一转。 黑潮退去,封魔珠却没回到魔帝手里。 正道七宗的掌门同时祭出法宝,万剑齐发,将魔帝钉在山巅。 苍梧宗掌门握着染血的封魔珠,仰天大笑:\"魔帝啊魔帝,你以为我们真会与魔族共享天下? 这九霄大陆,只能有正道!\" \"原来...原来正道才是引狼入室的叛徒!\"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里魔帝临死前的目光穿透三百年光阴,刺得我眼眶发疼。 他望着封魔珠被抢走的方向,最后一句话清晰地在我识海回荡:\"封魔珠有灵,若有一日见天日,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云澈!受死!\" 凌仙风的剑锋擦着我耳尖划过。 这小子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魔纹已覆盖半张脸,眼里只剩一片猩红。 他的剑上缠着黑气,每刺一剑,石厅的地面便裂开道缝隙,\"把晶球碎片交出来! 我要复兴魔族!\" \"复兴?\"我反手抓住他剑身,用九霄令砸在他手腕上。 剧痛让他松开手,我趁机踢中他膝弯,将他踹翻在地,\"你可知当年魔族是为护三界而死? 你这所谓的''复兴'',不过是给正道当枪使的笑话!\" \"住口!\"凌仙风嘶吼着爬起来。 他背后的黑气突然凝成实体——那是头三首六臂的魔将虚影,每只手里都握着带血的兵器,\"我有魔帝血脉,我才是魔族正统!\" \"正统?\"我嗤笑一声,将九霄令抛向空中。 幽蓝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我和紫云周围形成半透明光罩。 凌仙风的魔将虚影撞上来,竟被光罩弹得粉碎,\"你连魔帝为何而死都不知道,也配提正统?\" \"够了!\"丹尘子的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捂着胸口,嘴角淌着黑血——刚才晶球爆裂的余波显然伤了他根基。 这老东西盯着我掌心的九霄令,眼里的贪婪几乎要实质化,\"不管你们谁赢,今天都得把东西留下!\" 话音未落,石厅四壁突然传来\"咔嚓\"轻响。 我抬头望去,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无数黑色藤蔓,粗如儿臂,表面覆着倒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我们这边爬。 紫云尖叫一声,挥剑斩断最近的一根,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血,藤蔓反而长得更快了。 \"这是...血煞藤!\"灵玉童子不知何时从丹尘子身后钻出来,他抖得像筛糠,\"秘库记载说,这是魔族用叛徒的血养的守库灵植,见血就疯...要、要平息它们,得用九霄令激活中央的聚灵阵!\"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九霄令。 它此刻正发出灼热的光,表面浮现出与地面青石板纹路相同的暗纹。 我心下了然,拽着紫云冲向石厅中央。 藤蔓擦着我们的衣角扫过,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有一根甚至划破了紫云的手背,鲜血滴在藤蔓上,那些黑藤瞬间疯长,眨眼间便将丹尘子的腿缠住,拖向石壁。 \"救我!\"丹尘子惨叫着抓向地面,却被藤蔓越拽越紧。 他的道袍被扯碎,露出后背狰狞的魔纹——那竟是域外天魔的标记! 我没时间管他。 跑到石厅中央,我将九霄令按在青石板上。 幽蓝光芒瞬间蔓延,地面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符文,像活物般爬向四周。 藤蔓触到符文的瞬间便开始萎缩,黑血\"滋滋\"地渗进石缝,发出焦糊味。 \"成了!\"灵玉童子欢呼一声,却见凌仙风不知何时摸到了我身后。 他手里握着把淬毒的短刃,正朝着我后心刺来! \"云澈小心!\"紫云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我侧身翻滚,短刃擦着我肩胛骨划过,在衣服上割出道血口。 鲜血滴落的瞬间,我反手揪住凌仙风的衣领,将他按在符文阵上。 \"你疯了?!\"他瞪圆眼睛,符文阵的金光刺得他魔纹直冒黑烟,\"这是聚灵阵,会吸尽我体内的魔气!\"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丹尘子的方向。 那老东西此刻已被藤蔓拖进石壁裂缝,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看到了吗? 你奉为盟友的丹尘子,后背纹着域外天魔的标记。 当年正道联合天魔坑杀魔族,现在这老东西又想引天魔重来——你所谓的''复兴'',不过是给天魔当养料!\" 凌仙风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望着丹尘子被藤蔓吞没的方向,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不可能...我明明查到丹尘子是魔族余孽...\" \"余孽?\"我冷笑,\"他是天魔余孽还差不多。\"我松开手,任他瘫在地上,\"现在知道真相了? 还要继续执迷不悟?\" 凌仙风没有回答。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魔纹,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低吼。 黑血从他七窍流出,魔纹开始崩溃,像被火烧的纸人般片片碎裂。 \"我...我错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一片死寂,\"帮我...告诉魔帝...他的血...没白流...\"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化作一团黑灰,被符文阵吸得干干净净。 石厅突然剧烈震动。 穹顶的青铜灯纷纷坠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拽起紫云和灵玉童子往门外跑,却见来时的通道已经塌陷,碎石像雨点般往下掉。 \"走另一条路!\"灵玉童子指着石壁上的暗门,\"秘库有两条出口,这条通往后山!\" 我们跌跌撞撞冲进暗门。 身后传来丹尘子最后的嘶吼,混着藤蔓撕裂的声响,渐渐被石屑崩塌声淹没。 暗门出口是片竹林。 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本该是静谧的夜,此刻却诡异地泛着暗红。 我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缀满星子的夜幕里,浮着团巨大的黑云。 那云团中央泛着幽蓝光芒,像只睁开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们。 \"那是...什么?\"紫云颤抖着指向天空。 我没有回答。 九霄令在掌心烫得惊人,天机目自动运转。 我看见云团里有无数黑点在蠕动,像被惊醒的蜂群。 更远处,宗门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还有法宝碰撞的轰鸣。 \"走。\"我拽着两人往山下跑,\"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秘库彻底崩塌的轰鸣。 我回头望了眼那片被月光染成血色的山,喉咙突然发紧。 这秘库里的真相,终究还是被我挖出来了。 但正道千年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而外面那片诡异的天空... 我握紧九霄令,加快了脚步。 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63章 妖族觉醒 暗门出口的竹林里,月光被染成了血红色。 我拽着紫云的手腕往山下跑时,地面突然像被巨锤砸了般震动起来。 竹叶簌簌往下掉,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不是法宝碰撞,是兽吼,带着腥气的兽吼。 \"停下。\"我猛地刹住脚步。 紫云险些撞进我怀里,她顺着我目光抬头,瞳孔骤缩。 那团像眼睛的黑云不知何时压到了头顶,云缝里渗出的幽蓝光芒照得四周泛着妖异的青。 更骇人的是,云层下方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影子,有龙首蛇身的,有虎背鹰翅的,全都闭着眼,却让我后颈寒毛倒竖——那是妖魂,沉睡了千年的妖魂。 \"妖族...觉醒了。\"我喉咙发紧。 话音未落,破空声撕裂空气。 一道金光如利剑劈下,在我们前方十丈处炸开。 烟尘散去,一只足有两丈高的金色鹏鸟横在路中,翎羽根根如金刃,尾羽扫过地面便犁出深沟。 鹏鸟背上立着个穿黄金战甲的男人,眉眼如刀,嘴角挂着碾碎蝼蚁般的冷笑:\"凡人,擅闯我妖族祖地,当诛。\" 金鹏妖尊。 我指尖掐住九霄令,天机目自动运转。 眼前浮现出这妖尊的气机:化神后期,妖气里裹着缕极淡的魔纹——看来正道说妖族与魔族势同水火,怕也是假话。 \"尊上,这几个小虾米交给我。\" 左侧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青蟒妖将从树后转出,蛇尾扫过的地方,草叶瞬间枯焦。 他手持三叉戟,戟尖滴着墨绿色毒液,显然淬了蛇毒。 我扫了眼紫云。 她攥着短剑的手在抖,却还是朝我点了点头。 灵玉童子缩在她身后,小脸煞白,但腰间的乾坤袋紧攥着——那里面是我临走前塞给他的引雷符,关键时能救命。 \"退到我身后。\"我低声道,同时在系统里快速翻找。 【检测到宿主危机,推荐兑换:疾风步(黄阶上品,消耗本命精血1滴,可提升速度三倍,持续半炷香)】 我咬了咬牙。 本命精血对修士来说珍贵如命,但此刻顾不上了。 指尖刺破掌心,精血滴入系统面板的瞬间,风突然灌进我的经脉。 青蟒妖将的三叉戟已经带着腥风劈来。 我拽着紫云往旁一滚,那戟擦着我左肩划过,在地上犁出丈许长的深沟。 毒液溅到石头上,滋滋冒着青烟。 \"小崽子,躲什么?\"青蟒妖将蛇信子吐得老长,\"等会儿我剥了你的皮,做成酒囊!\"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滚地时磕到了石头。 但目光却亮了。 这妖将虽力大无穷,动作却笨重得像刚出洞的老蛇。 我摸出三张困灵符,掌心一搓,符纸化作青芒散入四周。 \"紫云,引他往左!\"我大喝一声,反手甩出张火符。 火符炸在青蟒妖将右侧,他果然调头冲来。 我踩着疾风步往左边窜,故意露出破绽。 他的三叉戟再次劈下时,我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飘到他背后,同时踩碎了藏在土里的定身符。 \"嗤——\" 符阵启动的蓝光闪过,青蟒妖将的蛇尾突然僵在半空。 我趁机甩出三张爆炎符,全砸在他后心。 爆炸声中,他鳞片崩裂,鲜血混着毒液喷了一地,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你!\"他扭头时,半边脸已经烧得焦黑,蛇瞳里满是凶光,\"我要把你抽筋扒骨——\" \"尊上救我!\" 话音未落,一道飓风突然从头顶压下。 我抬头,正撞进金鹏妖尊的怒目。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鹏鸟背上跃下,双翅展开足有五丈宽,每片翎羽都像淬了钢的刀刃,扇动间割得空气嗡嗡作响。 \"废物。\"金鹏妖尊瞥了眼半死不活的青蟒妖将,目光转向我时,像淬了冰,\"敢伤我妖族,你今日必死。\" 我喉头一甜。 刚才用疾风步消耗的精血开始反噬,眼前一阵阵发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危机,推荐兑换:幻息术(玄阶中品,消耗魔气侵蚀度10%,可制造九道虚影,持续一息)】 魔气侵蚀度...我握紧了九霄令。 这玩意儿一旦超过30%,就会被魔性反噬失去理智。 但此刻,我没得选。 \"走!\"我一把捞起灵玉童子,拽着紫云往林子里钻。 幻息术启动的瞬间,九道身影同时往不同方向窜去。 金鹏妖尊的翎羽刀擦着我耳朵飞过,割下一缕头发,却劈在了我左边的虚影上。 \"想逃?\"他的声音像炸雷,\"我金鹏妖尊的猎物,从来没有——\" 一道紫色闪电突然劈在他脚边。 我踉跄着扶住树,抬头望去。 林梢上立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发间别着支青玉簪,腕间雷纹流转。 她垂眸看向金鹏妖尊,声音冷得像冰锥:\"金鹏,你逾越了。\" 金鹏妖尊的瞳孔骤然收缩:\"幽影妖狐?你敢管我妖族的事?\" 幽影妖狐? 我盯着那女子。 她周身的雷气里裹着缕极淡的狐臊气,却又被压制得极好。 更怪的是,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认识我? \"我不管妖族的事。\"她指尖雷纹凝聚成剑,\"但他,现在不能死。\" 金鹏妖尊勃然大怒,双翅扇动间,林间的树被掀飞了一片。 幽影妖狐却不闪不避,雷剑迎上他的翎羽刀。 两者相碰的瞬间,炸出刺目的光,我被气浪掀得撞在树上,嘴里咸腥一片。 \"走!\"紫云拽着我往更深处跑,\"那女人在拖他,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最后看了眼那片战场。 幽影妖狐的雷剑劈开了金鹏妖尊的翎羽,却也被他的尾羽扫中肩膀,月白裙染了血。 但她抬头时,目光正好撞进我眼里,唇形微动—— \"去千机阁。\" 我脚步一顿。 千机阁? 那是正道最神秘的情报组织,连我都只听过名字。 她为什么让我去那里? \"云澈!\"紫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咬了咬牙,抱起灵玉童子跟着她狂奔。 身后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幽影,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而幽影妖狐的声音混着雷声飘来:\"我幽影做事,何时需要你教?\" 月光被乌云完全遮住时,我们终于跑出了山林。 我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看着远处逐渐平息的雷暴,摸了摸怀里的九霄令——它刚才在幽影妖狐出现时,突然发烫。 千机阁... 我低头看向掌心。 系统面板上,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了12%。 但此刻,我脑子里全是那道月白身影。 她为什么帮我? 她怎么知道我需要去千机阁? 更重要的是... 她提到的\"现在不能死\",是为了什么? 山风卷着血腥气吹来,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钟声——是正道宗门的警示钟。 看来,这一夜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第64章 天劫连环 我背着灵玉童子跟着紫云在山路上狂奔时,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 月光早被乌云吞得干干净净,远处山林里还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啸,但此刻头顶的天空更不对劲——浓云像被无形的手揉成漩涡,中心位置翻涌着幽蓝电蛇,滋滋啦啦的声响震得耳膜发疼。 \"停下!\"我猛地刹住脚步,紫云撞在我背上,发间珠钗哗啦作响。 她顺着我抬头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煞白:\"那是......天劫?\" 话音未落,一道水桶粗的雷霆撕裂云层。 我抱着灵玉童子就地翻滚,紫雷擦着左肩劈在地上,炸起的碎石子割得脸颊生疼。 等我翻身站定,眼前多了道半透明身影——青袍宽袖,面容模糊如雾,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刺人,像两盏淬了冰的灯。 \"擅闯妖族禁地者,必将承受天罚。\"他的声音像是从极深的井底飘上来,带着空荡的回响。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那道雷竟在地上烙出个焦黑的\"禁\"字,周围的草叶全蔫了,泛着诡异的灰。 紫云攥住我衣角:\"这不是普通天劫......是雷劫使者亲自降临!\"她指尖冰凉,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可眼底还燃着股子倔强——这姑娘上个月还在丹阁里捏药丸,现在却要跟着我在雷劫里打转。 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炸开红光。 我扫了眼,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15%,但没时间心疼了。 我咬开舌尖,鲜血滴在掌心,系统提示音紧跟着炸响:\"检测到宿主危机,是否兑换''雷霆护体术''? 消耗本命精血3滴,魔气侵蚀+2%。\" \"换!\"我低喝一声,周身腾起幽黑光罩,刚好接住第二道雷。 紫电劈在光罩上,像蛇一样蜿蜒游走,我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咔咔声,额角的汗顺着下巴砸在灵玉童子脸上——这小娃娃还在昏迷,睫毛上沾着血珠,也不知是刚才被碎石擦的,还是之前那一战溅的。 第三道雷比前两道更猛。 光罩\"咔嚓\"裂开细纹,我咬得满嘴腥甜,瞥见紫云咬破手指在地上画符。 她丹道世家的功底到底没白练,指尖血画出的符纹泛着丹火金芒,竟引着半道雷劈向旁边的巨石。\"轰\"的一声,巨石碎成齑粉,雷力却被符纹吸走大半。 \"好手段!\"我扯着嘴角笑,反手甩出三张雷引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网,将剩下的雷力引向四周。 可雷劫使者的目光突然转向我,云层里的电蛇骤然变粗,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臭氧的焦味——这第四道雷,是冲我来的! \"小心!\"紫云扑过来,却被我一把推开。 黑芒包裹的光罩\"砰\"地碎裂,雷柱结结实实砸在我胸口。 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身后的老槐树上,树皮刺进后背,嘴里涌出的血溅在灵玉童子的小脸上。 \"云澈!\"紫云的哭喊被雷声淹没。 我抹去嘴角的血,发现左手还死死攥着九霄令——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在掌心里烙出个暗红印记。 这东西之前在幽影妖狐出现时发烫,现在天劫越凶,它越烫,难道...... \"小子,有点意思。\" 一道滚烫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 我抬头,看见个赤发男子站在不远处,周身缭绕着赤焰,连脚下的草都被烤成了灰。 他身后浮着团火云,隐约能看见火鸟的轮廓——是火云妖圣,妖族里出了名的暴脾气,化神境大圆满的修为,随便动根手指头都能把我碾成渣。 \"你扛了四道雷还没死。\"他眯起眼,目光落在我掌心的九霄令上,\"这东西,我要了。\"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是一掌。 热浪裹着赤焰扑面而来,我咬着牙挥拳迎上,却像打在烧红的铁砧上。\"咔嚓\"一声,我听见自己右手腕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又飞了出去,灵玉童子从怀里摔落,滚到紫云脚边。 \"还给我!\"紫云尖叫着扑过去护着小娃娃,可她那点修为在火云妖圣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赤焰擦着她发梢烧断棵小树,她鬓角的碎发瞬间焦了,脸上被烤得通红。 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左手摸向腰间的鬼面刃——那是用千年血蛟骨炼的,平时能藏在袖里,现在却重得像座山。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提示魔气侵蚀度已经21%,再用秘术怕是要爆体而亡。 可看着紫云护着灵玉童子发抖的背影,我喉咙里的血突然烧起来。 \"你敢动他们试试?\"我扯着嗓子笑,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我这条命不值钱,但你抢了九霄令,不怕千机阁的追魂蝶缠上你?\" 火云妖圣的动作顿了顿。 我趁机甩出鬼面刃,骨刃带着腥风直取他咽喉。 他却连躲都不躲,抬手捏住骨刃,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腾起青烟——这老东西,肉身比法宝还硬! \"千机阁?\"他嗤笑一声,骨刃在他手里碎成齑粉,\"那破情报楼早该拆了,真当自己能管天管地?\"他抬脚踹向我胸口,我连躲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裹着赤焰的脚越来越近...... 一道白影突然横在我面前。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竟生生挡住了那一脚。 她穿着月白纱裙,发间别着朵红珊瑚,可此刻裙角被烧出个洞,露出小腿上狰狞的爪痕——看来刚才和金鹏妖尊的缠斗没少挨揍。 \"火云,你闹够了没?\"她歪头笑,可眼里没有半分温度,\"这小子是我要保的,你若再动手......\"她指尖凝聚起幽蓝狐火,\"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火云妖圣眯起眼,目光在幽影和我之间来回扫。 好半晌,他哼了声,退后半步:\"行,看在你幽影的面子上,今天不跟这小子计较。 但九霄令......\"他盯着我掌心,\"迟早是我的。\" 话音未落,他化作一团火云冲天而去。 我这才发现,天空中的雷劫不知何时弱了些,雷劫使者的身影也淡了几分。 幽影转身蹲下来,指尖点在我唇上,喂进一颗朱红丹药:\"吞了它,能帮你渡天劫。\" 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双狐狸眼尾上挑,平时总含着笑,现在却藏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为什么帮我?\"我哑着嗓子问,丹药已经顺着喉咙滑下去,在丹田处炸开一团暖流,断了的腕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因为好玩。\"她眨眨眼,站起身拍了拍裙角,\"再说了......\"她望向天空,雷劫使者的身影又凝实起来,\"你现在死了,多没意思?\" 最后一道雷劫比之前的都要猛。 雷劫使者抬手间,天空裂开道缝隙,紫电像活物般缠向我们。 我咬着牙运转刚恢复的灵气,紫云在旁边捏着三张聚雷符,灵玉童子突然在她怀里发出轻哼——这小娃娃醒了? 他肉乎乎的小手按在紫云手背上,竟有缕青色光丝钻进符里。 \"就是现在!\"我大喝一声,将体内所有灵气注入脚下的阵法。 之前用鲜血画的符纹突然亮如白昼,引着雷力顺着纹路倒灌回去。 雷劫使者显然没料到这招,被自己的雷劈得身形剧颤,半透明的身体几乎要散掉。 \"走!\"我拽起紫云和灵玉童子就跑。 可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破空声。 我回头,看见金鹏妖尊冲破云层,双翅展开足有十丈宽,翎羽上还沾着幽影的狐血。 他居高临下盯着我,鹰嘴般的喙里挤出几个字:\"云澈,今日,你必死。\" 狂风卷着他的气势扑面而来,我怀里的九霄令烫得几乎要穿透掌心。 系统面板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28%。 紫云攥紧我的手,灵玉童子的小胳膊圈住我脖子。 远处正道的警示钟还在响,一声接一声,像催命的鼓点。 我望着逼近的金鹏妖尊,突然笑了。 老子活了两世,哪回不是在绝境里杀出血路? 这一回,也不例外。 第65章 雷霆反击 我攥着九霄令的手青筋暴起,掌心被烫得火辣辣的疼——这破令牌早就在我怀里烧了半炷香,此刻插进地面的瞬间,符纹如活物般窜出幽蓝光芒,在我们周围织成一道光茧。 金鹏妖尊的飓风撞上来,竟发出金属交鸣般的脆响。 \"坐以待毙?\"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他被屏障弹开的翎羽,笑声混着雷暴炸响,\"老子在青冥渊被毒雾啃掉半张脸时,你们这些妖物还在窝里数毛呢。\" 系统面板在眼底疯狂跳动,\"雷霆化形术\"的兑换选项红得刺眼。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进喉咙——上次用精血换\"破妄咒\"时,系统提示魔气侵蚀度超过30%会失控,现在28%的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爬。 管他呢,先活过这三息再说。 当雷光顺着指尖窜上脊椎的刹那,整座山都在震颤。 我能清晰感觉到天空中残留的雷劫能量被抽丝剥茧,顺着\"天机目\"的纹路钻进经脉。 皮肤下腾起细碎的电弧,发梢根根倒竖,连怀里灵玉童子都被震得打了个激灵,肉乎乎的小手揪住我衣襟:\"哥哥身上有小蛇!\" \"那是要吃妖鸟的雷蛇。\"我捏了捏他后颈软肉,抬手间,雷霆在掌心凝成长枪。 枪尖刺破空气的锐啸惊得金鹏妖尊瞳孔收缩,他双翅急拍想要闪避,却还是慢了半拍——雷枪擦着他左翼划过,焦黑的翎羽簌簌坠落,露出下面翻卷的血肉。 \"卑贱的人类!\"他的喙部渗出妖血,震耳欲聋的怒吼掀飞半座山崖,\"本尊要把你抽筋扒皮,喂给洞中的幼鸟!\" \"吵死了。\"我反手甩出三张引雷符,趁他分神的空档拉着紫云往侧后方闪去。 余光瞥见火云妖圣正盘坐在云端,赤金色法袍被雷光照得发亮,手指轻叩膝盖:\"有意思,能借天劫之力化形......倒是比那些只会跪舔天道的正道崽子强些。\" 强些? 老子能把天道按在地上捶。 我心里冷笑,却没接话——第二波天劫的轰鸣已经压过了风声。 抬头望去,原本碗口大的雷劫漩涡正在疯狂扩张,紫黑色的雷蛇在其中翻涌,像极了我在血魔宗古籍里见过的\"九幽冥雷\"。 幽影妖狐就是这时候窜出来的。 她原本裹在墨色斗篷里的身影突然现形,狐尾扫开我面前的风刃,耳尖还沾着未干的血珠:\"别恋战! 这波雷劫会把方圆百里夷为平地,你想和金鹏那蠢货同归于尽?\" \"你倒是关心我。\"我眯起眼,\"前两日还在万毒谷给正道递消息,现在又来当护花使者?\" 她尾尖一卷,不知从哪摸出块青色玉牌拍在我掌心:\"妖族秘境的钥匙,等会解释。\"话音未落,头顶炸响惊雷,幽影的狐狸耳朵瞬间贴紧脑袋——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我在暗桩的情报里看过。 好个老狐狸,连破绽都藏得这么深。 我捏碎玉牌,趁雷劫倾泻的刹那甩出十二张困雷符。 符纸在半空连成星图,将大部分雷霆引向金鹏妖尊的方向。 那鸟人正扑棱着伤翅要追,迎面撞上碗口粗的雷柱,当场被劈得在地上滚了三圈,翎羽焦黑得像块碳。 \"云哥哥!\"紫云的声音带着颤,她不知何时咬破了指尖,鲜血滴在我肩后的伤口上——方才躲避风刃时被划开的口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塞给我一枚朱红丹药,丹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这是我用家传的''续脉草''炼的,能保你三息内灵气不断。\" 三息? 足够了。 我仰头吞下丹药,舌尖抵着上颚逼出第二口精血。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精血,可兑换''虚空遁术'',魔气侵蚀度+5%。 当前进度:33%。\" 33%就33%吧,总比被妖尊捏成肉饼强。 我攥紧紫云的手腕,在雷暴最盛的刹那激活遁术。 眼前景物突然扭曲成碎片,再恢复清明时,我们已经缩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洞外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给本尊搜!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揪出来!\" \"幽影那狐狸......\"我贴着洞壁坐下,用\"天机目\"窥探外界。 透过层层岩障,能看见幽影正持着两柄淬毒的短刃,将金鹏和火云妖圣的攻势一一拆解。 她的狐尾在身后织成密网,每扫过一次就带起血花,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战斗的热意,反而像在......拖延时间? \"她为何帮我们?\"紫云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我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口,辛辣的烧刀子顺着喉咙滚进胃里:\"要么她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身上,要么......\" 话音未落,山洞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低语声。 像是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又像是岩石本身在说话。 我和紫云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灵玉童子缩在我怀里,小脑袋往我颈窝里钻:\"哥哥,洞洞里面有虫虫说话。\" \"虫虫?\"我摸出火折子吹亮,橙黄的火光映在洞壁上,照出蜿蜒的水痕。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时高时低,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云......澈......\" 这次听得真切了。 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这声音不是人发的,更像是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却偏偏带着清晰的尾音。 紫云攥住我的胳膊,指尖冷得像冰:\"是......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盯着洞的深处,那里黑得像块墨,火光根本照不穿。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宿主谨慎探查。\" 谨慎? 老子活了两世,最不怕的就是未知。 我把灵玉童子塞进紫云怀里,活动了下手腕:\"在这等我,别乱跑。\" 话音刚落,那低语声突然拔高,像是某种封印被撬动的轻响。 我踩着潮湿的岩石往里走,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当火光终于照到洞壁的刹那,我呼吸一滞—— 岩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文,颜色暗红,像是用血画的。 最中央的那个符号,我在血魔宗的禁书里见过——那是封印上古魔修的\"锁魂印\"。 洞外的喊杀声突然远了。 我伸手触碰那些符文,指尖刚贴上岩壁,整座山都震颤起来。 身后传来紫云的惊呼,可我已经听不清了。 符文在我掌心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云澈......\" 这次的声音,分明是从岩壁里传来的。 第66章 洞中秘闻 我指尖贴着岩壁上暗红的符文,那温度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起又消散,我盯着岩壁中央那个扭曲的符号,喉咙发紧——这哪是什么锁魂印? 分明是魔族古籍里只记载过残篇的“噬天秘术”! “云澈!”紫云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抱着灵玉童子缩在洞壁边,火光映得她耳尖发红,“这洞底的灵气乱得像被搅翻的粥,我、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我舔了舔后槽牙,反手扯下腰间的血玉挂坠。 这挂坠是血杀罗刹用她本命精血温养的,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紫光,在符文上投下斑驳光影。 “怕什么?”我歪头冲她笑,“你没发现这些符文的纹路?每道都缠着雷纹,分明是用来引劫的——我渡化神劫时被雷劈得半死,正愁没处找这种好东西。”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符文术式,建议兑换‘符文解析术’(消耗精血10滴)。” 我没犹豫,咬破指尖按在眉心。 本命精血顺着经络涌进系统空间,眼前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它们像蛇一样从岩壁上爬下来,在我瞳孔里交织成金色的锁链。 “咔嚓——” 洞口传来碎石滚落的轻响。 我反手摸向腰间的鬼头刀,却在看清来者时挑了挑眉。 幽影妖狐倚在洞门口,月白狐裘上沾着星点血渍,九条尾巴在身后蜷成半弧,每根毛尖都泛着淬毒的幽蓝。 “小友好兴致。”她指尖转着枚青玉耳坠,那是我前日在黑市拍卖会上拍下的,“我追着金鹏那老匹夫的气息到山脚,倒没想到会撞破这等秘辛。” 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溅起几点火星:“你追我三天了,昨日在青岚镇替我挡了正道的追魂箭,前日在乱葬岗引开了万剑门的剑傀——现在又跟到这儿。”我歪头逼近她,“说吧,图什么?”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的蛇。 “你身上有魔族秘库的钥匙。”她凑近我耳畔,声音甜得发腻,“三百年前,我族大祭司用禁术算到,能打开秘库的人左眼有血纹——”她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而你的左眼,现在正泛着血光。”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用了三分力。 她吃痛皱眉,却仍笑得狡黠:“秘库里有能让妖族重掌九霄的东西,我要它。而你……”她扫过岩壁上的符文,“需要这些秘术渡劫,甚至撕开正道那些老东西的假面具。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 “好个屁。”我松开手,转身继续盯着岩壁。 系统已经解析出半幅符文,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让我心跳加速——原来这噬天秘术不仅能引劫,还能把天劫的雷霆转化为魔气! “轰——” 整座山突然剧烈震颤,洞顶的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紫云尖叫着扑过来,我拽着她滚到岩壁下,鬼头刀横在头顶劈开两块磨盘大的石头。 幽影妖狐的九条尾巴突然暴涨,化为九道青色屏障,将我们护在中间。 “是天劫余波!”她的声音难得带了丝急切,“那金鹏妖尊引动的雷劫要劈穿山体了!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埋在这儿!” 我抬头看向洞顶,裂缝里漏下的天光泛着诡谲的紫。 指尖在岩壁上快速划过,把最后半幅符文的轮廓烙进识海。 “帮我拓下这些符文。”我扯下外袍扔给幽影妖狐,“用你的狐毛沾我的血画,快!” 她瞳孔缩成竖线:“你疯了?这时候还——” “不想被活埋就照做!”我反手甩出三张定山符,炸得洞壁的裂缝暂时闭合,“拓完符文我带你冲出去,否则等山塌了,你连秘库的影子都摸不着!” 幽影妖狐咬碎银牙,指尖弹出一根泛着荧光的狐毛。 她沾了我掌心的血,在我的外袍上快速勾勒,符文的红光与狐毛的青光交织,像两条纠缠的蛇。 “好了!”她把外袍塞给我时,洞顶的裂缝已经能看见金鹏妖尊的金羽在乱飞。 我抄起鬼头刀,左手搂住紫云的腰,右手抓住幽影的手腕:“跟紧我!” 三人刚冲出洞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瞳孔收缩—— 金鹏妖尊的翅膀被雷劈掉半边,血淋淋的羽毛铺了满地;火云妖圣的玄铁战刀插在他脚边,刀身裂成三截。 半空里的劫云还没散,紫色的雷霆像活物般在云里翻涌,随时要择人而噬。 “云澈!”金鹏妖尊看见我,血沫从嘴角喷出来,“你坏我渡圣劫!我要把你拆成八块喂鹰!”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反手把外袍里的符文甩向天空。 系统提示音疯狂跳动:“检测到天劫能量,是否兑换‘天劫引雷术’(消耗精血50滴)?” “换!” 识海里的精血如流水般消失,我抬起左手,掌心浮起与岩壁上相同的暗红符文。 半空的雷霆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抽了线的风筝般朝我涌来——但我手腕一转,指尖直指金鹏妖尊! “轰!” 第一道紫雷劈在金鹏背上,他的金羽瞬间焦黑;第二道雷擦着火云妖圣的耳朵劈下,在他脸上烙出焦痕。 两人同时暴退,金鹏的翅膀彻底断裂,摔在地上时压断了三棵合抱粗的树。 “你敢!”火云妖圣的瞳孔变成赤红色,周身腾起火焰,“老子活了两千年,还没被小辈这样戏耍过——” “戏耍?”我踩着满地碎石走向他,鬼头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老东西,你该谢我没把雷全引到你身上。” 金鹏妖尊突然从地上跃起,断翅处渗出黑血——他竟强行燃烧精元! 他的爪子裹着黑焰抓向我的咽喉,我却不闪不避,反手结了个法印。 岩壁上的“噬天秘术”在识海苏醒,我周身腾起黑雾,凝聚成一柄三尺长的黑色剑气。 “去!” 剑气穿透金鹏的胸膛,带起一串血珠。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刻还在瞪我:“你、你明明是魔修……为何能使魔族秘术……” “因为我比你们更疯。”我踢开他的尸体,转身时却突然感到后颈发凉。 “小心!” 紫云的尖叫刺进耳膜。 我本能地侧身翻滚,可那道掌风还是擦着后背扫过,撕裂了我半件衣服。 回头时,只见火云妖圣站在五步外,掌心还泛着灼烧的红光——他竟趁我对付金鹏时绕到了背后! “小辈,去死吧。”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裂开,“就算你会引雷,就算你有秘术……” 他的话突然卡住。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只见幽影妖狐站在我身后,九条尾巴全部展开,最中间那条尾巴尖上,正悬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鳞片——那是她藏在狐毛里的本命妖丹碎片。 “你……”火云妖圣的脸色变了。 幽影妖狐冲我眨了眨眼,狐尾轻摆。 那枚鳞片突然化作一道蓝光,直朝火云妖圣的面门射去。 我趁机滚到旁边,反手摸出三张爆炎符。 洞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卷起满地的血和碎石,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云澈!”紫云拽着我往林子里跑,“先躲——” “躲什么?”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火云妖圣被蓝光逼退的身影,“这老东西的破绽,才刚露出来呢……” 但我的话被一声闷哼打断。 回头时,幽影妖狐的狐裘上多了道血痕,是火云妖圣刚才那一掌擦的。 她冲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妖异的甜:“小友,我可帮你挡了一劫……”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 是正道的人来了。 我眯起眼,把外袍里的符文塞进怀里。 系统面板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高阶能量波动,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撤?”我望着逐渐逼近的剑光,又看了眼还在吐血的火云妖圣,突然笑出声,“老子刚玩到兴头,哪能说走就走?” 我反手抽出鬼头刀,刀锋指向火云妖圣:“老东西,再来!这次,我让你三招。” 他的脸涨得通红,刚要动手,幽影妖狐却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传来一道灵识:“秘库的位置,在血魂山脉最深处的枯井里。” 我挑眉。她又笑:“算我提前付的利息。” 远处的剑光更近了。 我扫了眼怀里的符文,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金鹏尸体,突然对着天空大喊:“正道的各位,来得正好!我刚杀了妖尊,这功劳——” “放屁!”火云妖圣的怒吼混着我的笑声炸响,“是你联合妖狐暗算我们!” “哦?”我歪头,“那这位妖狐仙子,可是你们妖族的人?” 幽影妖狐立刻后退两步,捂住嘴轻笑:“云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路过的散修。” 火云妖圣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气得直跺脚。 而正道的剑修已经到了近前,为首的苍松真人皱着眉:“云澈,你又在闹什么?” 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冲他咧嘴:“闹什么?自然是——” 背后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我转身望去,方才那座山洞彻底塌了,扬起的尘土里,隐约能看见岩壁上的符文碎片在乱飞。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封印松动,建议宿主尽快离开。” 我望着塌成废墟的山洞,又看了眼怀里的外袍,突然低笑出声。 苍松真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澈,跟我们回正道盟解释清楚——” “解释?”我转身,左眼的血纹突然大盛,“老子杀妖尊、破秘洞,哪件不是替天行道?倒是你们——”我扫过他腰间的玄铁令牌,“苍松真人,你腰间的玉佩,怎么和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时失踪的那块,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幽影妖狐在我身后轻笑,狐尾扫过我的脚踝。 远处,血云开始聚集。 而火云妖圣的掌风,还悬在半空中,随时可能落下。 第67章 绝境逆转 我话音刚落,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 那道悬在半空的掌风裹着腥风恶气,终于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压了下来! \"小心!\" 一道赤金狐尾破空而至,直接撞在那团青黑色的妖元上。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侧,狐耳上的银铃震得嗡嗡作响,她的指尖凝着血红色的狐火,在掌风与狐尾相撞的瞬间,整座山都跟着晃了三晃。 火云妖圣的瞳孔缩成竖线:\"幽影,你发什么疯?\" \"发不发疯,总比某些老东西倚老卖老强。\"幽影妖狐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狐尾,嘴角扯出一抹冷戾的笑,\"你若真想杀他,先问问我这九条尾巴答不答应。\" 我趁机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她耳尖渗出的血珠——这一掌的力道,怕是连化神期修士都要脱层皮。 她这是硬接了火云妖圣的全力一击?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威胁解除,当前危机度下降至30%。\" 我舔了舔嘴角,反手握住鬼头刀的刀柄。 刚要开口,天际突然传来炸雷般的轰鸣。 最后一道天劫雷霆裹着紫黑色的电弧,正兜头砸向我们所在的山巅! \"天劫余威!\"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急喘,她指尖掐了个法诀,周身腾起丹火护住我们三人。 可那雷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擦着她的丹火边缘,直往我面门劈来! \"系统,兑换天劫共鸣术!\"我咬着牙低喝,左眼的血纹瞬间爬满半张脸。 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进识海,系统光幕上的积分疯狂往下掉——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 掌心的术诀刚成型,雷霆的威压突然弱了几分。 我能清晰感知到那股狂暴的能量在经脉里乱窜,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顺着我指尖的符箓阵图往四周散去。 \"去!\"我反手甩出三张雷纹符,符咒在半空炸成细碎的雷光,竟将那道雷霆生生切成了三段。 其中两段直接反弹向方才被震碎的山岩,炸得碎石横飞;最后一段则被我引着,\"噼啪\"一声劈在金鹏妖尊的翅膀上! \"嗷——!\" 金鹏妖尊原本就被我之前的鬼头刀砍断了一根翅骨,这一下雷霆劈得他浑身焦黑,原本金灿灿的羽毛片片脱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皮肉。 他瞪着我,喉间发出嘶哑的嘶吼:\"小杂种!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够了。\"我抹去嘴角溢出的血,鬼头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你这老鸟的命,老子还没看够呢?\" 指尖快速结印,地面突然窜起无数血色符文,将金鹏妖尊困在中间。 系统光幕弹出\"噬魂夺魄术\"的兑换选项,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确认——反正这老东西的灵魂够肥,够抵一次魔气侵蚀的代价。 \"啊!!!\" 金鹏妖尊的瞳孔瞬间涣散,双手疯狂抓挠自己的脑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符阵上,反而让符文更亮了几分。 他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后\"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连妖丹都裂成了两半。 火云妖圣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盯着地上的金鹏妖尊,又看了眼幽影妖狐,突然冷笑一声:\"幽影,你护着个魔修,就不怕妖盟追究?\" \"妖盟?\"幽影妖狐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狐尾,\"现在妖盟的大长老还在我给的迷魂汤里做春梦呢。 火云,你若真想管,不如先去查查你宝贝徒弟的洞府——上个月丢的那枚九婴内丹,该不会是被他拿去换美人了吧?\" 火云妖圣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扫过倒在地上的金鹏妖尊,最终甩袖而去:\"今日暂且记着!\" 山风卷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等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天际,幽影妖狐才收回视线。 她转身时,狐尾扫过我的手背,凉丝丝的触感让我皱了皱眉。 \"说吧。\"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平白无故帮我挡火云那老东西,总不会是看我长得俊。\" 幽影妖狐笑了,九条狐尾在身后翻卷成一团红云。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碎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魔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我要的很简单——和你结盟。 而我的投名状,是这个。\" 我瞳孔骤缩。 那枚碎片的形状,和我在血魔宗遗迹里找到的九霄令残片严丝合缝! 三百年前血魔宗覆灭时,传说能开启魔族秘库的九霄令被分成五块,其中两块在正道盟手里,一块被我从血魔老祖的棺材里摸了出来,剩下两块,谁都以为早随魔族余孽埋进了乱葬岗。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压下心头的震动,语气却故意放得轻佻,\"难不成你是血魔宗余党?\" \"血魔宗?\"她嗤笑一声,指尖拂过碎片上的魔纹,\"他们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真正的魔族秘库,藏着的是当年正道盟联合域外天魔的证据——而我,要的是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也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我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狐狸眼此刻泛着幽绿的光,像是要把我看穿。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说谎概率23%,建议保持警惕。\" \"结盟可以。\"我扯了扯嘴角,\"但我这人记仇,要是哪天发现你耍花样——\" \"放心。\"她将碎片抛给我,我伸手接住时,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意,\"等秘库开启那天,你会知道我有多真诚。\" 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 那气息像是浸在冰水里的刀刃,带着让我血脉都为之震颤的冷意——是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那晚,我在老宗主尸身旁闻到的味道! \"谁?\"紫云仙子立刻拔剑护在我身侧。 我按住她的手腕,左眼的血纹再次翻涌。 天机目启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我看见山脚下的雾里有个黑影,裹着黑色大氅,腰间挂着的玉佩在雾中泛着幽光——和苍松真人腰间那块,一模一样! \"云澈?\"幽影妖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怎么了?\" 我松开按在天机目上的手,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那黑影转头看向我,他的脸......竟和三百年前血魔宗刑场上,举着斩魔剑的那个正道修士,有七分相似!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未知威胁,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我握紧手里的九霄令碎片,盯着山脚下翻涌的雾色。 风卷着雾往高处涌,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响。 \"走。\"我扯过紫云仙子的手腕,\"这里不安全。\" 幽影妖狐看了眼山脚下,狐耳动了动:\"那是......\" \"别问。\"我打断她,左眼的血纹还在发烫,\"先回血杀阁。\" 我们刚腾空而起,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我转头望去,方才金鹏妖尊倒下的地方,他的妖丹碎片竟在吸收地上的血,慢慢拼凑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抬起头,一双血瞳正好与我对视—— \"云澈......\" 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系统疯狂报警,我捏碎一枚瞬移符,带着两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山风卷着血雾,将那声呼唤撕得粉碎。 我站在血杀阁的顶楼,望着远处翻涌的阴云,左眼的血纹仍未褪去。 刚才那股熟悉的气息,究竟是谁? 我抬起手,天机目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小红点。 当我再次望向阴云方向时,红点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烧穿我的手掌。 \"系统,强制开启天机目第三重。\"我咬着牙低喝,本命精血不要钱似的往识海涌去。 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十倍。 我看见阴云里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腰间玉佩的纹路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他抬起头,隔着千里距离与我对视—— 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他的脸,和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道袍身影,一模一样。 第68章 气息追踪 我站在血杀阁顶楼,风卷着衣角猎猎作响。 左手掌心的天机目小红点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烙在肉里。 三百年前那夜的血火突然在眼前翻涌——血魔宗山门被正道修士踏成废墟,我躲在柴房梁上,看着最前面那个道袍身影挥剑斩下师父头颅,剑穗上的青玉佩撞在石阶上,裂成两半。 “那气息……与魔族秘法极为相似。”我低笑一声,指腹擦过掌心的血纹,“系统,定位来源。” “检测到目标方位:南荒乱葬岗。”机械音在识海响起,“建议宿主谨慎,该区域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谨慎?”我侧头看向身侧的幽影妖狐,她正蜷在屋檐上梳理银白狐尾,闻言抬眼:“你确定要追?这可能是陷阱。”她眼尾的红痣随着挑眉轻颤,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的毒。 “即便真是陷阱,我也要一探究竟。”我捏碎一张追魂符,符纸在指尖化作红光没入云层,“三百年了,总得有人给血魔宗的三百七十三具尸体一个交代。” 紫云仙子从楼内走出来,腰间药囊叮当作响。 她生得清俊,眉峰却总带着抹淡愁:“我随你去。”说着将一枚青鸾铃塞给我,“若遇危险,捏碎它,我师门的传讯阵能覆盖南荒。” 我盯着她掌心的温度,忽然笑了:“仙子这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解‘千日醉’的毒?” 她耳尖泛红,别过脸去:“是怕你死得太难看,坏了我丹阁的名声。” 幽影妖狐嗤笑一声跃下屋檐,狐尾扫过我肩头:“走了走了,再磨蹭那道气息该散了。”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向南疾驰。 越接近乱葬岗,脚下的云层越浑浊,像被泼了墨汁的水。 我突然按停遁光,脚尖点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地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凝着暗紫色的妖气,像毒蛇的信子。 “天劫余波。”我蹲下身,指尖划过裂痕,妖气立刻缠上来腐蚀皮肤,“有人在引天劫淬体。” 幽影妖狐的狐耳突然竖起:“这手法……是金鹏妖尊的‘天罚炼骨诀’。那老东西半年前突破化神,据说在找地方渡第二次天劫。”她眯起眼,“不过能把天劫余波玩成这样的,至少得是元婴大圆满。” 紫云仙子蹲在我身侧,用玉簪挑起一缕妖气:“这妖气里混了魔修的血煞之气。”她抬头看我,“你说的魔族秘法……” 我没接话,眼神扫过四周。 远处的山包上,几株枯死的玄铁松歪歪扭扭,松针上凝着暗红血珠——不是普通的血,是被魔气侵蚀过的。 “走。”我捏碎第二张瞬移符,三人瞬间出现在一座残破的祭坛前。 祭坛用黑玄石砌成,刻满歪扭的魔族符文,中央的鼎炉里还剩半炉凝固的血膏。 正对着我们的位置,立着尊一人高的青铜鬼面像,鬼面的眼睛里,两簇幽蓝鬼火忽明忽暗。 “好浓的聚魂阵。”紫云仙子皱眉,“他们在……复活什么人?” 话音未落,祭坛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苍白的脸在鬼火映照下像张纸,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魔族余孽。”他的声音像刮过瓷片,指尖弹出三道黑芒直取我咽喉,“金鹏妖尊有令,见魔修者,杀无赦。” 我旋身避开,袖中五张爆炎符同时炸裂。 火光中,我看清他腰间的玉佩——和三百年前那个道袍身影腰间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反手抽出玄铁剑,剑身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金鹏妖尊左护法,阴九。”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双手结印,祭坛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血光,“奉命镇守此处。” 黑雾从祭坛裂缝里涌出来,带着腐肉的腥气。 我立刻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剑上,“系统,兑换破邪剑诀。” “消耗本命精血十滴,魔气侵蚀度 + 5%。” 剑身上腾起金色火焰,我挥剑斩向黑雾,火焰所过之处,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 阴九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线,他掐诀的手突然加快,黑雾里竟伸出无数骨手,抓向紫云仙子的脚踝。 “小心!”我旋身挡在她前面,玄铁剑横扫,骨手触到剑身立刻化作飞灰。 余光瞥见幽影妖狐已经出手,九条狐尾展开如屏风,每根狐毛都凝着冰晶,直取阴九的面门。 “小狐狸,够狠。”我低笑一声,趁机欺身上前,剑尖点向阴九膻中穴。 他却不闪不避,胸膛被刺穿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化作一团黑雾。 我心里警铃大作,刚要拉着两人后退,祭坛中央的鼎炉“轰”地炸开! 黑红色的漩涡在废墟中升起,像头张开的巨口,疯狂吞噬周围的空气。 我听见紫云仙子的惊呼被风声撕碎,幽影妖狐的狐尾几乎被扯断,她咬着牙甩出三张定身符,却在接触漩涡的瞬间化作齑粉。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拽住两人的手腕,本命精血不要钱似的往体内灌,玄铁剑插在地上撑起防护罩。 漩涡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声,像是无数人在念诵某种古老咒语,我的识海被震得发疼,天机目里的小红点突然变成刺目的血红色。 “系统!”我咬着牙低喝,“启动紧急防御机制!” “检测到未知能量体,建议宿主……” “少废话!”我打断它,左手按在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涌出,“给我撑住这破漩涡!” 漩涡还在扩大,远处的山包开始崩塌,碎石被吸进漩涡里,瞬间碾成齑粉。 我感觉防护罩的裂痕越来越多,幽影妖狐的狐尾已经被扯掉三根,她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往我手里塞保命丹药。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她的指尖冰凉,“看漩涡中心!” 我抬头,在漩涡最深处,一道熟悉的黑影缓缓浮现。 他穿着月白道袍,腰间的青玉佩在黑雾里泛着幽光——和三百年前那个斩下师父头颅的身影,分毫不差。 “云澈……” 沙哑的呼唤混在风声里,我的天机目突然剧痛,眼前一片血红。 系统的警报声在识海炸响,我咬碎嘴里的聚气丹,鲜血混着药汁喷在防护罩上。 “想让我死?”我盯着那道身影,笑得癫狂,“三百年前没能杀了我,现在更不可能!” 漩涡突然剧烈震动,我感觉防护罩即将碎裂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起:“紧急防御已启动,剩余时间:三息。” “抓紧我!”我吼了一嗓子,拉着两人的手腕往反方向暴退。 三息后,防护罩“咔嚓”一声碎成光点,漩涡的吸力扑面而来—— “系统,给我开传送阵!” 识海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道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黑暗中像团鬼火。 “三百年了……”他的声音混在传送的白光里,“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传送阵的白光刺痛眼睛,我听见紫云仙子的尖叫,幽影妖狐的咒骂,还有系统机械的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体残留,建议宿主尽快处理魔气侵蚀……” 当双脚重新踩在实地上时,我扶着树干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青石板上。 紫云仙子立刻掏出丹药塞进我嘴里,幽影妖狐则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是……血杀阁?”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东南方——那里的阴云比之前更浓了,像团压在头顶的黑锅。 “那漩涡……”紫云仙子的声音还在发抖,“到底是什么?” 我没说话,摸出怀里的青玉佩碎片。 三百年前从废墟里捡的,和那道袍身影腰间的佩,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目标能量波动增强,建议宿主……” “闭嘴。”我打断它,盯着东南方的阴云,左手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准备好兑换更多东西。”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只择人而噬的鬼,“既然他敢送上门……” “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远处的阴云里,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劈开云层,照出云层后若隐若现的黑色祭坛。 漩涡的轰鸣还在耳边回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眼睛。 第69章 漩涡之谜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上还沾着腥甜的温热。 东南方的阴云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漩涡竟在膨胀,黑黢黢的口子张得比之前大了三倍,周围的空气发出尖啸,像千万把匕首往耳朵里扎。 “抓紧我!”我拽住紫云仙子的手腕,她腰间的药囊被风扯得哗哗响。 幽影妖狐的狐尾自动缠上我的手臂,妖力凝成的屏障在身周裂开蛛网状细纹。 地面的青石板被吸得嗡嗡震颤,几棵合抱粗的古松“咔嚓”折断,打着旋儿往漩涡里钻。 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了:“检测到空间乱流,建议兑换‘定风术’,消耗本命精血五滴,魔气侵蚀度+10%。” “换!”我咬碎舌尖,腥热的血涌进喉咙。 左手腕的系统纹路泛起红光,一道青色气劲从丹田窜出,裹住我们三人。 风势陡然弱了三分,可我的眼前还是发黑——五滴本命精血,够我养三个月的。 “看里面!”幽影妖狐突然低喝。 我猛地抬起头,左眼的天机目发烫,眼前的雾气像被撕开道口子。 漩涡中心悬浮着颗拳头大的晶核,幽蓝色的光流转,表面爬满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妖族秘典里记载的“万妖源晶”。 “那是……”紫云仙子倒抽冷气,“传说中妖族诞生时凝聚的本源之力?若它碎了——” “整个血杀阁区域都会被空间乱流绞成齑粉。”幽影妖狐的指甲掐进掌心,“金鹏那老东西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晶核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妖力?” 话音未落,一道刺耳的尖啸划破云层。 金鹏妖尊踏着血云落下来,金红色的羽冠在风中猎猎作响,先前被我斩伤的左肩竟完好如初,连道疤都没剩。 他盯着我怀里的青玉佩碎片,瞳孔缩成针尖:“好个云澈,三百年前那老东西的遗物,你倒是捡得干净。” 我舔了舔嘴角,把玉佩碎片攥进手心:“妖尊大人伤好得倒是快,莫不是吞了哪家的心头血?” “小崽子嘴硬。”金鹏妖尊展开双翅,丈长的金羽如利刃横扫而来,“你以为能拦我?这晶核本就是我金鹏族守了千年的东西,等我融合它,整个妖族都要跪下来喊我一声帝!” “就凭你?”我反手甩出三张雷火符,符纸在半空炸成赤金雷网。 同时指尖掐诀,地面腾起八根玄铁桩,桩顶刻满镇魔纹——这是我连夜从血杀阁废墟里扒出的上古锁灵阵。 金鹏妖尊的翅刃劈在雷网上,火星四溅。 他怒喝一声,妖力狂涌,雷网“咔嚓”裂开。 我咬着牙又抛了六张符,余光瞥见晶核表面的纹路正在变深,幽蓝光芒里透出几缕暗红——他在强行抽取晶核的力量! “云澈!晶核在共鸣!”紫云仙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掌心的探灵珠泛着刺目的紫光,“再这么下去,最多半炷香,晶核就会承受不住!” 我捏碎腰间的传讯玉牌——血杀罗刹应该带着人在附近。 可眼下没时间等了。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震动:“检测到目标能量过载,建议兑换‘灵能封印术’,消耗本命精血十滴,魔气侵蚀度+20%。” “换!”我吼道。 这次的疼痛像有把刀在丹田搅,眼前发黑的瞬间,我咬破指尖在半空画出血色符文。 封印术的青光裹住晶核,暗红光芒被压下去几分,可我的膝盖“咚”地砸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 幽影妖狐趁机出手了。 她的狐尾炸开九团幽火,每团火里都裹着根淬毒的银针,直取金鹏妖尊的面门。 那老东西却不躲不闪,抬手捏碎一团幽火,银针撞在他的妖力护罩上,“叮铃”坠地。 “狐族的小把戏。”他反手拍出一掌,妖力形成的金色巨掌直接拍在幽影妖狐胸口。 她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树上,吐了口黑血,狐毛都炸了起来。 “小心!”紫云仙子扑过来拽我,可已经晚了。 金鹏妖尊的翅刃擦着我的右肩划过,剧痛让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鲜血溅在锁灵阵的玄铁桩上,阵纹突然大亮——这老东西的妖力里,竟有魔族的气息! “你勾结了魔修余孽?”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笑得更疯了,“难怪能这么快恢复,原来吞的是魔血。” “知道又如何?”金鹏妖尊的瞳孔变成竖线,“等晶核彻底融合,我就是妖魔共主!”他双翅一振,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冲进漩涡,妖力如潮水般涌进晶核。 晶核的幽蓝光芒瞬间变成血红色,表面的金色纹路开始崩裂。 我能听见细碎的“咔嚓”声,像极了棺材板裂开的动静。 紫云仙子的探灵珠“啪”地炸成齑粉,她颤抖着抓住我的手:“真的要碎了……” “不可能!”我咬着牙把九霄令插进地面。 这是从血杀阁阁主尸体上扒的信物,刻满血纹的青铜令一触地,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 九道血色符文从令中窜出,在晶核周围结成牢笼——这是血杀阁镇阁的“血狱锁魂阵”。 金鹏妖尊的怒吼穿透血雾:“你敢动我的晶核?我要把你抽魂扒皮!”他的妖力如狂潮般撞击血狱阵,血色符文开始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晶核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光比正午的太阳还亮,我下意识闭上眼,可左眼的天机目却不受控制地睁开——我看见晶核内部有团黑影在蠕动,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叠在一起。 “这不是单纯的妖晶……”我倒抽冷气。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是尖叫:“检测到域外天魔残魂!晶核被污染了!” “哈哈哈哈!”金鹏妖尊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被污染又如何?等天魔残魂和晶核一起炸了,这方天地都会给我陪葬!” 我猛地抬头,看见晶核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地面开始塌陷,远处的血杀阁废墟被吸进漩涡,连空气里都飘着碎木屑和断剑。 紫云仙子被震得撞在玄铁桩上,额角渗出血。 幽影妖狐捂着胸口爬起来,狐尾上的毛掉了一片。 “不能让它炸!”我吼道。 左手的天机目烫得几乎要烧穿眼眶,我看见晶核的裂缝里渗出黑色雾气,那是天魔之气。 系统在识海疯狂刷屏:“建议兑换‘九霄镇魔诀’,需消耗本命精血三十滴,魔气侵蚀度+50%,当前宿主剩余精血……” “换!”我咬碎了舌尖,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三十滴本命精血,够我躺半年的。 可眼下没时间犹豫——晶核的裂缝越来越大,黑色雾气已经开始腐蚀血狱阵的符文。 当“九霄镇魔诀”的法诀涌进识海时,我感觉有团火在丹田炸开。 魔气顺着经脉乱窜,左手的系统纹路变成深紫色,疼得我几乎昏过去。 但我咬着牙抬起手,指尖的血滴在九霄令上,血色符文瞬间暴涨三倍,将晶核牢牢裹住。 金鹏妖尊的怒吼变成了尖叫:“你疯了?这诀法会要了你的命!” “要你命的是我。”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天机目里的黑影还在蠕动,“不过现在——”我盯着逐渐稳定的晶核,“游戏才刚开始。” 地面的塌陷突然加剧,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我听见血杀罗刹的声音从东边传来:“主子!我们来了!” 可没等我松口气,晶核里的黑影突然剧烈震动。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系统的提示音变得尖锐:“警告!天魔残魂觉醒度提升至30%!建议宿主——” “闭嘴!”我盯着逐渐变成纯黑色的晶核,左手的系统纹路开始渗血。 远处的阴云里,黑色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座倒置的山峰压下来。 “有意思。”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个疯子,“看来不止金鹏那老东西想玩。” 晶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雾气如利箭般射向四周。 我咬着牙催动火诀,九霄令的符文开始燃烧,可那雾气还是穿透了屏障,擦着我的脖颈划过——火辣辣的疼,像被浓硫酸泼了。 “云澈!”紫云仙子扑过来替我挡了一记黑雾,她的衣袖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 我反手将她护在身后,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色祭坛,喉咙里溢出低笑。 系统还在提示:“检测到新能量波动,建议兑换……” “等会儿再说。”我盯着晶核里翻涌的黑影,左手的天机目突然映出三行血字——“天魔复苏,血祭将启,逆者……” “逆者如何?”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对着阴云里的祭坛勾了勾手指,“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晶核发出最后一声轰鸣,彻底崩成碎片。 第70章 核心争夺 晶核崩碎的轰鸣震得我耳膜生疼,飞溅的黑芒像淬毒的钢针,扎得四周的山石嗤嗤冒白烟。 紫云仙子被我护在身后,她染血的衣袖还在冒青烟,我能感觉到她后背的颤抖——这傻姑娘,明明自己金丹期的修为在这等能量风暴里连自保都难,偏要替我挡。 \"系统!\"我咬着牙低喝,左手腕的暗纹瞬间泛起红光,那是本命精血在燃烧。 之前系统提示的新能量波动此刻炸成一片混沌,黑色祭坛的阴影已经压到头顶,祭坛上密密麻麻的魔纹正渗出暗红血光,像无数条毒蛇在空气中游走。 \"检测到空间紊乱,推荐兑换''虚空遁术'',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机械音刚落,我喉间一甜,三股热流已经顺着血管钻入手心。 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有什么力量在往下拽我的脚踝——是晶核崩碎后形成的引力漩涡! 我指尖掐诀,刚兑换的遁术在识海炸开,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成碎片,再睁眼时已带着紫云退到十丈外。 \"好手段!\"幽影妖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裹着银白狐裘,九条尾巴在身后若隐若现,\"那老鹏鸟的金焰焚天阵被晶核能量冲散了,现在漩涡中心的能量最纯粹——但也是最要命的死地。\"她眯起的狐眼里闪过算计,却在对上我天机目时顿了顿,\"你想赌?\"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的天机目突然刺痛,三行血字在视网膜上浮现:\"核心即破绽,逆血可破局。\" \"赌。\"我扯下腰间的九霄令,符文在掌心灼灼发烫,\"紫云,替我护法。 幽影,帮我引开那老东西。\" 话音未落,半空中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 那鸟人原本鎏金的羽冠已经染成黑紫,瞳孔里翻涌着晶核的黑雾,双翅展开足有三十丈宽,每一片羽毛都像锋利的刀刃:\"云澈! 敢抢本尊的造化? 你活腻了!\" 他振翅的风压直接掀飞了半座山头,我反手将紫云推到一块断岩后,指尖连弹七张烈焰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七团赤焰,映得四周一片火红——这是我早布下的虚影阵,金鹏的攻击瞬间劈碎了最前面的\"我\",却在看清那是符纸幻化时脸色骤变:\"雕虫小技!\" \"瞬影步。\"我默念系统刚兑换的秘术,右腿肌肉骤然绷紧,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在金鹏的翅刃劈下前的千分之一息擦着他的喙尖掠过。 风刃割破我左肩的衣物,血珠溅在地面,却让我更兴奋地笑出声:\"老东西,你的爪子变慢了!\" 漩涡中心的能量风暴比我想象中更狂暴。 我能听见骨骼在噼啪作响,皮肤表层结满冰碴又被高温融化,汗水刚渗出就蒸发成白雾。 但当我触及那团还在跳动的晶核残魂时,识海突然炸开一道惊雷——那根本不是什么晶核,是被封印的天魔心脏! \"宿主检测到高阶能量体,建议立即抽取......\"系统的提示被我强行压下,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九霄令上:\"封!\" 金色符文从九霄令中飞出,像活过来的游龙,瞬间缠住那团黑雾。 紫云不知何时冲到我身侧,她指尖掐着丹道秘印,掌心托着一颗流转着青光的丹药:\"这是我用千年朱果炼的护心丹,能帮你稳住经脉!\"幽影的九条尾巴同时扬起,尾尖射出银色狐火,在我们周围布下一道结界,挡住金鹏劈来的金焰:\"小狐狸我可不想这么早死,你最好快点!\" 金鹏的咆哮震得结界嗡嗡作响,他的右爪已经穿透了第一层狐火,指尖的金芒几乎要刺到我后心。 我咬着牙将最后一道符文打入晶核,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鼻腔涌出——是天机目在流血。 视网膜上的血字变得更清晰了:\"逆者掌天!\" \"给我封!\"我暴喝一声,九霄令的符文突然暴涨十倍,将晶核残魂死死按进地里。 金鹏的爪尖终于刺破了结界,在我后背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那团黑雾却在此时彻底平息,连天空的黑色祭坛都开始模糊。 \"结束了?\"紫云扶着我,声音发颤。 我刚要开口,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幽光从晶核碎片中窜出——是半块青铜令牌,表面刻着\"九霄\"二字,和我腰间的九霄令严丝合缝! \"这是......\"我瞳孔骤缩。 当年我刚穿越时,这枚九霄令就挂在原主腰间,系统曾提示它是\"破局关键\",可我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另一半。 \"结束?\"金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恻的,他原本被击退的身影浮在半空,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本尊费这么大劲引动晶核,只是为了抢这点能量?\"他抬起右爪,掌心躺着半块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九霄令合,天魔门开——小友,你以为你封的是晶核? 你封的是打开千年封印的钥匙!\" 我猛地抬头,原本模糊的黑色祭坛突然清晰起来,祭坛中央的魔纹开始旋转,竟和我手中的九霄令碎片产生共鸣。 紫云的护心丹在我口中化开,却压不住翻涌的气血——原来从一开始,金鹏就不是要抢晶核,是要借我的手让九霄令现世! \"现在,\"金鹏的笑声里带着癫狂,\"让本尊看看,当真正的天魔降临时,你这所谓的逆天系统,还能护你几次?\" 他的话音刚落,黑色祭坛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贯天际。 我手中的九霄令碎片开始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天机目再次刺痛,这次浮现的血字只有两个:\"逃!\" 但我偏不逃。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天空的光柱勾了勾手指,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天魔? 正好。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千年封印硬,还是我的刀——\"我抽出腰间的魔剑,剑鸣如龙吟,\"更利!\" 紫云攥紧了我的衣袖,幽影的狐尾悄悄缠上我的手腕——这次,不是算计,是支撑。 而金鹏的身影,已经被光柱吞没。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黑雾,带着腐肉的腥气。 我望着手中的九霄令碎片,又看了眼天空的祭坛,突然低笑:\"系统,把压箱底的那门''焚天诀''给我兑换了。\" \"检测到兑换需消耗百年寿元......\" \"换。\"我打断它,\"反正,我要的从来不是活百年。\" 天空的光柱里,传来低沉的嘶吼。 而我的刀,已经出鞘。 第71章 秘境入口的杀机 我望着天空那道刺破云层的光柱,掌心九霄令碎片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天机目在眼眶里突突直跳,血字\"逃!\"刚浮出来就被我碾碎——逃? 我云澈活了这二十载,什么时候认过怂? \"这秘境恐怕不简单。\"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声音里裹着笑意。 幽影妖狐的狐尾从袖底缠上来,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针:\"九霄令本就关联上古秘境,这光柱...怕就是入口。\"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绸缎。 寒风卷着腐叶倒灌进鼻腔,一道冷得能冻穿魂魄的声音炸响:\"擅闯者,死!\" 我抬头,就见一道青影从扭曲的空间里踏出来。 那人腰悬长剑,眉峰如刀,周身气场压得空气都在发颤——是墨羽尊者。 \"秘境乃禁地。\"他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在我脸上顿了顿,\"擅入者,天谴加身。\" 金鹏妖尊的翅膀拍得空气轰鸣,他脖颈上的翎羽根根倒竖:\"老子连雷劫都劈不碎,还怕你个看门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扑过去,利爪带起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墨羽连剑都没拔,只抬袖轻轻一拂。 我听见骨裂声混着金鹏的闷哼,那不可一世的妖尊竟被生生掀飞了三十丈,撞在身后的石崖上,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好强的修为。 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在墨羽周身扫出淡淡红雾——化神后期? 不,更往上。 \"系统,\"我捏紧九霄令,\"迷魂幻术兑换。\" \"检测到兑换需消耗十年寿元,当前剩余寿元:一百二十年。\" \"换。\"我低笑,\"反正,活太久了多无聊。\" 意识里闪过一段晦涩口诀,我指尖迅速结印。 与此同时,我侧头用只有紫云能听见的声音道:\"等会我炸了符阵,你绕到入口左侧第三块青石下,那里有我前日埋的破封锥。\" 紫云的手在我掌心轻轻掐了掐,她眼尾的泪痣跟着颤了颤:\"你自己小心。\" 我冲墨羽勾了勾手指,魔剑\"嗤\"地跳出半尺,剑鸣里带着几分戏谑:\"老东西,你守着个破坛子当宝贝? 我看你连金鹏都打不过,不如——\" \"放肆!\"墨羽的剑终于出鞘。 寒芒掠过我鼻尖时,我反手甩出三张爆裂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三团火球,巨大的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金鹏趁机扑棱着翅膀爬起来,幽影的狐火却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腕。 \"你的对手是我。\"幽影舔了舔唇,狐耳在火光里泛着粉,\"大妖尊,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借着爆炸的烟雾闪到墨羽身侧,瞬影步带起的残影晃得他瞳孔微缩。 他挥剑来斩,我反手接住剑刃,掌心的魔纹瞬间翻涌,在剑身上烙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你!\"墨羽吃了一惊,剑势微顿。 就是现在! 我余光瞥见紫云的身影闪到秘境入口处,她的指尖泛着淡金色灵光——那是丹道世家特有的破禁术。 青石上的古老符文被她点中,像被浇了热油的雪,滋滋地融化。 \"云澈!\"金鹏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就见幽影的狐尾正缠着他的翅膀往地上按,她的指甲在他脖颈处划出血痕:\"急什么? 姐姐陪你玩。\" \"臭狐狸!\"金鹏甩尾扫来,幽影旋身避开,发间的银铃叮铃作响。 这妖狐,倒真把战斗当调情了。 \"想走?\"墨羽的剑再次刺来,这次他动了真格,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 我反手抽出魔剑,两剑相击的刹那,天地间仿佛炸响一道惊雷。 我的虎口裂开,血珠溅在魔剑上,剑身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这是焚天诀要觉醒的征兆。 \"你到底是谁?\"墨羽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骇然,\"这魔纹...是当年...\" \"当年什么?\"我猛地欺身上前,魔剑挑开他的剑,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是当年你们正道联手屠魔时漏下的余孽?\" 他的瞳孔骤缩,手腕在我掌中剧烈颤抖。 我乘胜追击:\"还是说,你知道我师父的事?\"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他心口。 墨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突然甩开我,剑指向正在破解封印的紫云:\"停下! 那里面藏着的——\" \"藏着弑师之谜?\"我截断他的话,笑得更凶,\"所以你才急着拦我们? 怕秘密见光?\" 他的剑尖开始发抖,我趁机甩出最后一张符——那是用本命精血祭炼的定身符。 符纸贴在他胸口的刹那,他的动作凝滞了半息。 就这半息,足够紫云轻喝一声:\"开!\" 秘境入口的青石发出闷响,一道黑沉沉的裂缝缓缓张开,里面涌出的寒气冻得我后颈发僵。 \"云澈!\"墨羽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承受的! 当年你师父就是...\" \"就是什么?\"我踏前一步,魔剑抵住他咽喉,\"说啊?\"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们执意要闯,便让命运...决定吧。\" 我没再理他,转身走向那道裂缝。 紫云拉住我的衣袖,她的手冷得像冰:\"阿彻,里面...好压抑。\" \"怕什么?\"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幽影的狐尾缠上我另一只手,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倒要看看,能让墨羽尊者失态的秘境,藏着什么宝贝。\" 金鹏拍了拍翅膀,甩了甩脖子上的血:\"老子要是死在里面,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我当先踏进裂缝。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像是被谁蒙住了眼睛。 等再能视物时,入目是青灰色的石壁,上面刻满暗红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石壁缓缓游动。 空气里飘着铁锈味,我吸了吸鼻子,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是血,陈了上千年的血。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秘境入口闭合了。 我摸了摸腰间的魔剑,它在发烫,像是在兴奋。 天机目又开始疼,这次浮现的血字不是\"逃\",而是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穿玄色道袍,一个... \"阿彻?\"紫云的声音带着颤。 我回头,冲她笑:\"走,看看这秘境,能给我什么惊喜。\"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大亮,暗红的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低吟,像是有人在千年的时光里,终于等到了访客。 第72章 秘境深处的诡谲陷阱 我盯着石壁上蠕动的暗红符文,喉间泛起一股腥甜——这是天机目又在灼烧的征兆。 血字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像被雾气蒙住的青铜镜,只勉强看清\"弑\"与\"碑\"两个字。 \"阿彻,你闻这味道。\"紫云的指尖掐住我袖口,她素白的手腕上还留着前日替我挡毒针时的青痕,\"像不像...我师父丹鼎里熬坏的血参?\" 我抽了抽鼻子。 那股陈血味里确实混着焦苦,像极了用文火慢炖百年的血肉。 金鹏扑棱着翅膀掠过头顶,鸟喙突然狠狠啄向石壁:\"他奶奶的! 这些符子在吸老子灵气!\" 话音未落,地面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我拽着紫云往旁一闪,青石砖\"咔啦\"裂开蛛网纹,直径两丈的黑洞像巨兽张开的嘴,把幽影妖狐的狐尾尖都卷了进去。 她低咒一声,九条尾巴瞬间胀大如伞,毛绒绒的尾尖勾住洞沿的凸起。 \"拽我!\"她冲我挑眉,眼尾的红痣在幽光里跳动。 我反手扣住她腕骨,掌心触到一层细密的鳞片——这妖狐连化形都没化彻底。 等四人落进深渊,霉味混着铁锈味几乎要呛进肺里。 借着石壁上忽明忽暗的符文光,我看见正中央悬浮着块黑黢黢的石碑,表面坑坑洼洼,像被千万把剑劈过。 最上端刻着三个斗大的字,我凑近辨认,头皮猛地一麻——那是用修士骨血写的\"弑师碑\"。 \"弑师之罪,天罚降临...\"紫云念出碑身模糊的小字,声音发颤,\"千年前,有弟子弑师夺宝,被封入...被封入这秘境?\" \"无知小辈!\" 炸雷般的暴喝震得我耳膜生疼。 赤红色的火焰从石碑后喷涌而出,一个浑身笼罩烈焰的身影踏着火星走出来。 他铠甲上的纹路和我在魔宫古籍里见过的\"焚天战纹\"一模一样,左胸处却插着半截泛青的断剑——正是我师父墨羽尊者的佩剑\"玄霜\"。 \"赤炎魔将?\"我脱口而出。 这名字在魔修界是禁忌,三百年前他屠了苍梧山七十二家正道,最后被正道联盟联手封印。 可传闻里他该被碎成齑粉,怎么会困在这秘境? \"算你识货。\"他的声音像两块烧红的铁在摩擦,\"想活命就帮老子脱困! 否则——\"他突然抬手,掌心的火焰凝成火矛,\"先把这小娘们烤成肉干!\" 火矛裹挟着热浪直取紫云咽喉。 我瞳孔骤缩,反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系统! 快给老子查克制火焰魔修的法器! \"叮——检测到目标为上古魔将,推荐兑换''镇魂铃(中品)'',需消耗本命精血三滴,承受魔气侵蚀(持续三息)。\" 我咬开指尖,三滴精血没入虚空。 喉咙里顿时泛起腐臭的血腥味,眼前浮起黑雾。 等黑雾散去,掌心多了枚青铜小铃,铃身刻着\"镇\"字,纹路里渗出暗金光芒。 \"接着!\"我反手抛给紫云。 她接住的瞬间,铃身泛起微光,正撞上火矛的尖端。\"当——\"清越的铃声像冰锥扎进火焰,火矛\"嗤\"地熄灭,在地面烧出个焦黑的坑。 赤炎魔将的瞳孔收缩成细线:\"正道的破铃?\" \"不是正道。\"我抹了把嘴角的血,魔剑\"血煞\"在腰间嗡嗡作响,\"是你的老熟人——魔修的手段。\" 我踏前一步,脚尖在地面画出暗纹。 这是用九霄令核心阵纹改的封印术,前天在系统里花了百枚玄晶兑换。 赤炎魔将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抬手又是三道火刃。 我侧身避开,暗纹却在他脚下连成一片,泛着幽蓝的光。 \"封!\"我咬破舌尖,血珠溅在阵眼上。 阵法瞬间暴涨,像张透明的网罩住赤炎魔将。 他的火焰撞在网上,炸出刺目的火星,却再难寸进。 \"小杂种! 你敢耍老子!\"他狂吼着捶打结界,每一拳都震得石室摇晃。 幽影妖狐抱着胳膊靠在石壁上,尾巴尖慢条斯理地卷着一缕火焰:\"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手段,墨羽尊者教的?\" 我没理她。 目光落在赤炎魔将胸口的断剑上——那剑柄缠着半缕银线,和我在师父寝室暗格里找到的帕子纹路一模一样。 \"玄霜剑怎么会在你这儿?\"我逼近结界,\"我师父是不是来过?\" 赤炎魔将的动作突然顿住。 火焰忽明忽暗,映出他脸上扭曲的笑:\"墨羽那老东西? 他倒是来过,带着他宝贝徒弟,说要取什么噬魂珠...\" \"噬魂珠?\"紫云轻声重复。 我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这是我第三次听见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在师父临终前的呓语里,第二次是在魔宫密室的残卷上,都提到\"噬魂珠现,天机乱\"。 \"那老东西想独吞宝贝,趁老子沉睡时捅了老子一剑!\"赤炎魔将的火焰烧得更旺,\"现在他徒弟倒来问老子? 老子偏不说! 等老子出去,第一个撕了你!\" \"撕我? 先过了这关吧。\"我拍了拍腰间的九霄令,\"这阵法能困你三天,三天后...\" \"三天?\"他突然大笑,\"三天后,这秘境的封印就要破了! 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 阴冷的笑声从石室深处传来。 我猛地转身,只看见黑暗里两点幽绿的光,像被谁掐灭的鬼火。 \"云澈,你以为自己聪明?\"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丝,\"殊不知,你已经踏入了我们的圈套。\" 我的天机目突然剧痛。这次血字清晰得可怕——\"局\"。 紫云攥紧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幽影妖狐的尾巴瞬间炸成毛球,金鹏扑棱着飞到我头顶,喙尖对着黑暗方向。 \"谁?\"我抽出魔剑,血煞的剑鸣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黑暗里的光渐渐逼近,我听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那声音停在离我们十步远的地方,低笑一声:\"别急着问,很快...你就知道了。\" 石室里的符文突然全部熄灭。 再亮起来时,黑暗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剩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剑痕——是正道常用的\"太初印\"。 \"阿彻?\"紫云的声音发颤。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冲她笑:\"怕什么?\"魔剑在掌心发烫,\"圈套? 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圈套,变成他们的棺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我眯起眼。 天机目又开始疼,这次血字是两个字——\"正...道\"。 第73章 噬魂珠的争夺战 石室内的烛火被穿堂风刮得摇晃,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听着那片脚步声由远及近。 冷轩阳的青衫先撞进视野,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腰间玉牌在幽光里泛着冷白——苍梧、玄霄、玉虚,好家伙,三大正道宗门凑齐了。 \"云澈。\"他指尖扣着剑柄,嘴角扯出阴鸷的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噬魂珠镇压着千年魔煞,岂是你这种野修能染指的?\" 我歪头看他腰间的太初印玉佩,和石壁上那道剑痕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刚才那道黑影,是这孙子派来探路的。 \"正道?\"我低笑一声,魔剑在掌心转了个花,血煞之气顺着剑脊窜上手臂,\"三年前苍梧山屠村,你们说村民勾结魔族;上个月玄霄派灭了青岚小筑,说人家私藏魔功。 现在抢噬魂珠,倒成替天行道了?\" 紫云攥着我的袖子轻轻扯了扯,我余光瞥见她指尖凝着丹火——这丫头怕我太冲动,提前备了护罩。 幽影妖狐的尾巴在身后扫出残影,金瞳里泛着狡黠的光,显然在找机会偷袭。 \"动手!\"冷轩阳突然暴喝。 三十多道法术铺天盖地砸过来。 青雷、冰锥、火雨,连带着几把泛着寒芒的飞剑,像捅了马蜂窝似的往我面门招呼。 我反手将紫云拽到身侧,魔剑横斩——系统面板在识海炸开,我咬着牙点了\"雷霆斩\",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在剑刃上,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轰!\" 紫色雷蛇裹着魔焰窜出去,最前排的玄霄修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道袍直接被劈成碎片。 剩下的人慌忙闪避,阵型顿时乱了。 幽影妖狐趁机化作一道红影,利爪扫过两个苍梧弟子的后颈——她这招\"狐影闪\"专破护体罡气,那两人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喉间全是血沫。 \"保护少宫主!\"玉虚宫的长老喊了一嗓子。 我这才注意到冷轩阳身后还缩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腰间挂着个青铜铃铛——是玉虚宫的小圣女,上次在坊市见过她给乞丐施粥,装得倒像个活菩萨。 \"紫云,盯着那丫头。\"我冲身边人挑眉,\"别让她放什么清心咒坏我兴致。\" 紫云点头,指尖丹火骤然暴涨,在我们周围筑起一道赤焰屏障。 玉虚圣女刚捏了个法诀,丹火\"噼啪\"炸响,直接烧得她手忙脚乱。 战局开始倾斜。 我踩着玄霄弟子的胸口跃到半空,魔剑挑飞两把刺来的飞剑,反手又是一记\"雷霆斩\"。 这次系统提示音更刺耳了,我能感觉到心脏像被人攥住揉了把——看来连开两次技能,精血消耗有点狠。 但值了。 那道雷直接劈碎了苍梧长老的八卦镜,老头吐着血被掀翻在墙根,半张脸焦黑。 冷轩阳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他咬着牙捏碎腰间玉佩,太初印的金光突然暴涨,整个石室的温度骤降。 \"云澈,你以为就凭你这点魔功...\" \"闭嘴。\"我凌空甩了道魔焰,直接烧穿他的护体罡气。 他慌忙翻滚避开,道袍下摆着了火,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 趁这空档,我瞥见祭坛方向闪过一丝幽蓝——是噬魂珠的气息! \"走!\"我拽着紫云往祭坛跑,幽影妖狐早一步窜过去,红尾巴卷开挡路的玉虚弟子。 等我们冲到近前,那枚黑黢黢的珠子正悬浮在黑曜石台座上,表面爬满血丝,像颗被剥了皮的眼球。 \"想拿?做梦!\" 冷轩阳的声音从身后炸起。 我转身时他的剑已经刺到面门,我偏头躲过,剑锋擦着脸颊划开道血口。 这孙子居然用了禁术,眼白全成了青灰色,修为直接从金丹中期蹦到了后期。 \"你倒是舍得。\"我舔掉脸上的血,魔剑泛起妖异的红光,\"燃烧寿元换一时痛快,正道精英就这出息?\" 他不答话,剑势更狠了。 我们的招式撞在一起,气浪掀得祭坛上的噬魂珠剧烈震动,血丝疯狂蔓延,连带着整个石室都开始摇晃。 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紫云忙着用丹火加固屏障,幽影妖狐则皱着眉盯着珠子,尾巴尖抖得飞快。 \"要失控了!\"紫云喊了一嗓子。 我心里一沉。 噬魂珠要是爆了,这石室得塌一半,我们都得被埋底下。 正想抽身后退,一道红影突然窜过来——幽影妖狐咬破指尖,在珠子周围画了道血阵。 她的魔气顺着血线钻进珠子,原本狂暴的气息居然慢慢稳了下来。 \"谢了。\"我冲她挑眉。 她没接话,金瞳里闪过算计的光:\"下次得用你天机目帮我看件事。\" 我没应,反手祭出九霄令——这是之前从某个倒霉蛋手里抢的空间法器,专门装这种邪门东西。 噬魂珠\"嗖\"地钻了进去,我刚要收令,冷轩阳突然扑过来,指甲变成青黑色,直接抓向我的咽喉。 \"给我!\"他疯了似的吼,\"那是我爹的东西...\" 我反手掐住他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腕骨碎成了渣。 他疼得蜷成虾米,我扯着他衣领把人甩到墙上:\"你爹? 冷轩山? 当年参与围剿我师父的,是不是有他一份?\" 他瞳孔骤缩,没说话。但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已经替他答了。 石室的震动渐渐平息。 我喘着气抹了把脸,九霄令在掌心发烫。 紫云递来疗伤丹,我含进嘴里,甜丝丝的。 幽影妖狐蹲在祭坛边,指尖拨弄着黑曜石的纹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我踢了踢昏迷的冷轩阳,\"这地方要塌了。\" 出了石室,月光洒在身上。 我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把九霄令里的噬魂珠倒出来。 珠子表面的血丝褪了,映出模糊的画面——白衣女子跪在血里,周围围着几个穿太初印道袍的老头。 她后背有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却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画面下方浮着四个字,被血浸透的\"天音弑师\"。 我的手突然抖了。 苏明玥...我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妹,当年说要和他一起游历山川的姑娘。 原来她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 \"阿彻?\"紫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担忧的脸。 幽影妖狐站在不远处,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我捏紧噬魂珠,指节发白。 原来这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了。 (月光漫过珠子表面,白衣女子的脸渐渐清晰。 我盯着那道剑伤,喉间泛起腥甜——原来有些真相,比魔修的刀刃更锋利。) 第74章 天音弑师的线索 我盯着噬魂珠里的血影,喉间的腥甜越涌越烈。 月光在珠子表面流转,苏明玥的脸终于清晰——那是我师父书房里那幅画的模子,画里的她抱着兔子灯笑,可此刻她跪在血泊里,嘴角的血珠坠在青石板上,像极了被碾碎的桃花。 \"阿彻。\"紫云的手搭在我肩上,温软的触感让我猛地回神。 她指尖沾着丹香,许是刚从药炉边过来,\"这珠子里的画面...和你要查的弑师案有关?\" 我捏紧噬魂珠,指腹擦过珠子上一道极细的裂痕——那是方才握得太用力崩开的。\"苏明玥是我师父的小师妹,二十年前说要和他去南海看珊瑚海,后来突然染了恶疾。\"我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原来恶疾是太初印的剑伤。\" 幽影妖狐的尾巴刷地绷直,她倚在树后,红瞳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太初印? 那可是正道四大宗里最讲清规的。\"她舔了舔唇角,\"有意思,他们杀了人,还把线索藏在噬魂珠里,是生怕你查不到?\" 我眯起眼。 系统在识海里震动,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那是有大机缘或大危机临近的征兆。 \"轰!\" 秘境的石壁突然震颤,我怀里的噬魂珠\"嗡\"地发出尖啸。 头顶的钟乳石簌簌往下掉,紫云立刻拽着我往旁边闪,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我们方才站的位置,砸出个深坑。 \"云澈!\" 阴冷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我抬头,看见冷轩阳立在对面的石梁上,玄铁剑指着我,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道袍上的太极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突然闪了下,我瞳孔微缩——那玉佩上的刻纹,竟和噬魂珠里苏明玥的衣纹一模一样。 \"想带着噬魂珠跑?\"冷轩阳舔了舔嘴唇,像条看见猎物的毒蛇,\"这秘境的困仙阵是我花三个月布的,你以为能走得出?\" 他话音刚落,四周石壁腾起黑雾,无数金色符文浮现在空中,组成一张大网,将我们罩在中间。 我能感觉到灵气被疯狂抽离,丹田像被塞进块烧红的铁——这不是普通的困阵,是吸灵阵,专门针对魔修的。 \"系统,兑换破阵符。\"我在识海里低喝。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消耗百年寿元或三滴本命精血。\"我咬牙选了精血,指尖咬破,三滴金红的血没入眉心,识海里顿时多出张泛着紫电的符纸。 \"紫云,靠我近些。\"我反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身侧,\"幽影,盯好左边的符纹。\" 幽影妖狐的尾巴一卷,带起一阵腥风:\"小魔君的命令,奴家自然遵从。\"她红瞳里闪过狡黠,却还是乖乖退到左侧。 我运转魔功,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 符纹流动的轨迹在我眼里慢了下来——那些金色符文看似杂乱,实则按照太初印的《北斗经》排布,阵眼应该在...我顺着符文走势看过去,最后锁定在角落一块刻满龟甲纹的石板上。 \"冷轩阳,你这破阵也配叫困仙?\"我故意踉跄两步,嘴角扯出抹癫狂的笑,\"我随便挥两拳都能打碎——\" \"住口!\"冷轩阳脸色涨红,挥剑就冲过来,\"给我拿下他!\" 他身后的修士跟着涌上来,我趁机矮身躲过当头劈下的桃木剑,反手甩出三道魔火。 惨叫声里,几个修士的道袍着了火,跌跌撞撞往旁边躲。 我借着混乱冲向石板,靴底碾碎两块碎石,在离石板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 \"破阵符,去!\" 符纸化作紫电钻进石板缝隙,整个秘境突然剧烈震动。 金色符文像被戳破的泡泡,\"噼啪\"炸成碎片,吸灵的力道骤然消失。 我踉跄着扶住石壁,额角渗出冷汗——三滴本命精血抽得我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云澈!\"冷轩阳的剑刃擦着我脖颈划过,在石壁上留下半尺深的剑痕,\"你该死!\" 我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手腕,指甲刺进他肉里:\"你们杀苏明玥的时候,她也说过这句话吗?\" 他瞳孔骤缩,剑差点掉在地上。 我趁机扫向他腰间的玉佩——那上面的女子轮廓,和噬魂珠里的苏明玥分毫不差,连发间那朵珠花的位置都一样。 \"原来你早知道。\"我低笑,指腹碾过他腕间的脉门,\"你们正道杀了人,还要把罪名按在我师父头上,好吞了他的星陨剑?\" \"闭嘴!\"他突然暴喝,玄铁剑上泛起青光,竟是不要命地朝我心口刺来。 我松开手后退,他这一剑刺了个空,却在我衣袖上划开道口子。 \"小友,需要帮忙么?\" 幽影妖狐的声音甜得发腻。 我余光瞥见她指尖掐着诀,一团黑雾钻进冷轩阳的后颈——那是妖修的迷魂术,能乱人心神。 冷轩阳的动作果然慢了半拍,我趁机施展出虚空遁术,在他身侧两米处显形。 \"紫云,搜他的玉佩。\"我用传音入密,\"快!\" 紫云的身影闪了闪。 她本是丹修,身法却比我想象中灵巧,几个呼吸就绕到冷轩阳身后。 她指尖沾着我给的迷香,轻轻点在他后颈大椎穴上——那是我教她的,能让修士短时间内失感。 冷轩阳的剑\"当啷\"落地。 紫云的手刚碰到玉佩,秘境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谁准你们碰他的东西?\" 寒意顺着后颈爬上来。 我抬头,看见地道尽头走出个黑衣人,面戴青铜鬼面,腰间悬着七把淬毒的匕首,每把刀刃都泛着幽蓝的光。 他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空气里渐渐漫开铁锈味——是血毒。 \"暗灵...刺客?\"幽影妖狐的尾巴炸成蓬,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忌惮,\"传说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暗灵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停在离我们五步远的地方,鬼面下的目光扫过我,扫过紫云,最后落在冷轩阳腰间的玉佩上。 他抬手,最左边那把匕首\"嗡\"地出鞘,悬浮在他指尖。 \"擅闯者...\"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死。\" 我握紧噬魂珠,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提示危险等级。 紫云悄悄往我身侧挪了挪,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 幽影妖狐的尾巴缠上我的手腕,这次不是调笑,是真的紧张。 匕首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盯着黑衣人鬼面上的裂痕,突然想起师父笔记里的一句话——暗灵阁从不出手无利之事,除非... \"他守的不是冷轩阳。\"我低声道,\"是那块玉佩。\" 黑衣人突然动了。 他的速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修士都快,快到我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快到天机目都只能捕捉到残影。 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里,我听见紫云的惊呼,听见幽影妖狐的低咒,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匕首停在我喉前半寸。 黑衣人鬼面下的眼睛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收回匕首,转身走向冷轩阳,弯腰捡起地上的玄铁剑,反手架在冷轩阳脖子上。 \"废物。\"他的声音里带着嫌恶,\"连个魔修都抓不住。\" 冷轩阳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滴在剑刃上,\"我...我这就——\" \"滚。\"黑衣人踢了他一脚,\"带着你的人,滚出秘境。\" 正道修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往外跑。 冷轩阳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在接触到黑衣人目光的瞬间,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秘境里只剩我们三人,和那个鬼面黑衣人。 他背对着我们,七把匕首在身侧缓缓旋转,每把刀刃都映出我们的影子。 \"你是谁?\"我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颤抖,\"为什么帮我们?\" 黑衣人没有回答。 他抬手,最中间那把匕首突然飞向我。 我本能地要躲,却见匕首停在我面前,刀柄上系着块血玉——和噬魂珠里苏明玥发间的珠花,是同一块玉料。 \"三日后,望月崖。\"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带噬魂珠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地道,七把匕首\"唰\"地飞回腰间。 石壁上的火把突然全部熄灭,黑暗里只剩我掌心噬魂珠的微光,和血玉上若有若无的血纹。 紫云点燃火折子,暖黄的光映出她发白的脸:\"阿彻,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捏紧血玉,系统在识海里提示有新任务:\"暗灵刺客的邀约,是否接受?\"我勾了勾嘴角,将血玉收进九霄令。 \"是时候,把二十年前的账,算清楚了。\"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远处传来狼嚎。 我看向地道深处,那里还残留着黑衣人身上的血毒味。 月光透过石缝照在我脸上,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我看见三日后的望月崖,有血光冲天—— 但没关系。 我要的,从来不是全身而退。 我要的,是把所有见不得光的阴谋,都拖到太阳底下,烧成灰。 第75章 暗灵刺客的威胁 地道里的黑暗像浸透了毒汁的棉絮,裹着噬魂珠幽蓝的光往人喉咙里钻。 我捏着血玉的指节发白,紫云的火折子在掌心抖得厉害,暖黄光晕里,石壁上突然渗出暗红纹路——是阵纹。 \"擅闯者,死。\" 话音比刀风先到。 我本能侧头,寒芒擦着耳垂划过,钉进身后石壁时,七柄短刃同时震鸣,像七只择人而噬的鬼。 暗灵刺客就站在阵纹中央,玄铁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得能冻碎魂魄的眼睛,\"三息内退出去,留全尸。\" \"全尸?\"我舔了舔嘴角,左手掐诀按在腰间九霄令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危险等级ss,建议兑换''护体罡罩''(消耗本命精血10%)。\"血珠从指尖渗出来,我反手拍向地面,青灰色罡气如锅盖般升起,第七柄匕首\"当\"地撞在上面,震得我虎口发麻。 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绷成直线,她倚着石壁轻笑:\"小友这保镖,比传闻中难缠三倍。\"她指尖绕着一缕紫雾,显然也在蓄势。 我盯着暗灵刺客腰间晃动的七柄匕首,每柄刀身都刻着同一种咒文——和冷轩阳袖中刚才漏出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他守的不是秘境。\"我压低声音,罡气被第二波刀雨砸得噼啪作响,\"是冷轩阳身上的东西。\" 正说着,冷轩阳突然退到暗灵刺客身后,嘴角挂着阴鸷的笑:\"云澈,你以为我敢单枪匹马进这绝地? 暗灵大人的七煞锁魂刃,连化神期修士都能钉成筛子。\"他话音未落,暗灵刺客的刀势陡然变猛,七柄短刃在空中划出北斗星图,罡罩上出现蛛网状裂纹。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魔气值兑换''幻阵·迷踪''?\"我盯着暗灵刺客的眼睛——那双眼太冷静了,冷静得像被抹去了七情六欲的傀儡。 \"暗灵,你守的是任务,还是执念?\"我突然暴喝,右手快速结印,秘境内残留的符文被我引动,地面腾起黄雾,\"你以为杀了擅闯者就能解脱? 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护着那个叛徒的吧?\" 暗灵刺客的刀尖顿在离我咽喉三寸处。 面具下传来细微的喘息声,我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有戏! 我反手甩出三张火符,炸得黄雾里火星四溅,趁他分神的刹那,冲紫云使了个眼色。 紫云的指尖早捏着枚淬了清心丹的银针,她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贴着石壁滑到冷轩阳身侧。 那小子正盯着我和暗灵刺客的缠斗,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就在紫云的手要碰到他腰间玉佩时,冷轩阳突然旋身,掌心凝着团青芒拍过来! \"小心!\"我嘶吼着要冲过去,暗灵刺客的匕首却缠上了我的衣角。 紫云被那掌拍得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手里还攥着半片碎玉——显然冷轩阳早就在玉佩上设了禁制。 \"小把戏。\"冷轩阳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袖,笑得像条吐信的毒蛇,\"你当我是那些只会练剑的蠢货? 这玉可是用九幽冥火炼过的——\" \"任务优先,先解决那个女人。\"暗灵刺客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七柄短刃突然转向,目标直指紫云! 她靠在石壁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瞳孔里映着逼近的寒芒。 我咬破左手食指,在识海里疯狂翻找系统兑换栏。\"风雷双刃!\"我几乎是吼着确认兑换,两柄缠着紫电的短刃\"唰\"地出现在掌心。 暗灵刺客的刀离紫云的咽喉只剩半寸,我踏着石壁借力跃起,双刃交叉斩出—— \"轰!\" 雷光劈碎了短刃的轨迹,暗灵刺客被震得后退三步,面具上裂开蛛网状细纹。 幽影妖狐趁机甩出九条狐尾,每根尾巴都缠着黑紫色魔气,像九条毒蛇缠上暗灵刺客的四肢。 \"抓紧时间!\"她尖声喊,狐耳在火光里抖得厉害。 紫云咬着牙爬起来,这次她没急着抢玉佩,而是指尖弹出三枚细针——是我给她的\"醉仙针\",专破修士的护体灵气。 冷轩阳的灵气罩刚出现裂痕,紫云的手就扣住了他腰间的玉佩。\"咔嚓\"一声,禁制碎裂的瞬间,我看见一道白光窜进玉佩,接着是段模糊的记忆—— \"师父!不要信他们!天音宗那群伪君子要......\" \"弑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九霄令......\" 暗灵刺客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捏碎了缠在身上的狐尾,七柄短刃再次凝聚成星图。 我把紫云护在身后,握着玉佩的手在发抖——记忆里那个穿青衫的少年,眉心有颗红痣,和我在噬魂珠里见过的苏明玥,颈间戴着同一块血玉。 \"走!\"幽影妖狐拽着我的衣袖往地道外跑,\"那刺客要爆元了!\" 我们刚冲出地道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月光下,我摊开掌心的玉佩,裂痕里渗出暗红血纹,隐约能看见\"九霄令\"三个字在血雾里沉浮。 \"阿彻......\"紫云捂着胸口靠过来,她的血滴在玉佩上,突然绽开一朵极小的莲花——和我左眼天机目里,二十年前弑师案现场的血莲,一模一样。 夜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我盯着玉佩里翻涌的血雾,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循环:\"检测到关键线索''九霄令'',是否开启深度解析?\" 我把玉佩塞进怀里,指尖轻轻抚过九霄令的纹路。 二十年前的血,二十年后的局,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阴谋都系在这方小令上。 望月崖的约定还有两天。 但现在—— 我低头看向染血的玉佩,嘴角勾起癫狂的笑。 该掀桌子了。 第76章 九霄令的秘密 我攥着玉佩的手沁出冷汗,月光在裂痕上流淌,像极了二十年前弑师案里溅在青石板上的血。 紫云的血珠顺着玉佩纹路爬进裂缝,那朵极小的血莲突然活了,在血雾里舒展花瓣,每一片都刻着我左眼天机目里见过的古老符文。 \"系统,解析。\"我咬着后槽牙低喝。 识海瞬间炸开刺目的白光,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青衫少年跪在焦土上,怀里抱着颈间血玉碎裂的女子,正是噬魂珠里见过的苏明玥。 他浑身是血,却对着虚空嘶喊:\"你们说封印域外天魔需要九霄令,可为何要屠我玄霄一脉? 这破令根本不是钥匙,是锁! 锁着比天魔更可怕的东西!\" \"噗——\"我喉间一甜,鲜血溅在玉佩上。 系统提示音带着刺啦电流:\"深度解析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检测到九霄令真实用途:封印''幽狱之主''残魂。 正道千年前联合魔族布下的局,用玄霄一脉全族血祭养令,为的是......\" \"够了。\"我抹去嘴角血渍,抬头时看见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炸成扇形——她瞳孔缩成竖线,显然也感知到了什么。 紫云攥着我的衣袖,指尖发颤:\"阿彻,这玉佩在发烫。\" 话音未落,秘境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幽影妖狐拽着我往旁一闪,刚落脚的地方就陷成深坑,无数青灰色鬼影从中翻涌而出,尖啸声刮得耳膜生疼。 暗灵刺客不知何时立在深坑边缘,黑衣猎猎,手中匕首泛着幽蓝:\"最终试炼,活下来,或者死。\" \"活下来。\"我扯了扯嘴角,反手把紫云推到幽影身后。 识海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我咬牙点下\"雷霆护盾\"——代价是五滴精血。 刹那间,紫色电蛇在我周身游走,第一个扑过来的鬼影撞在电网上,发出刺啦声响,碎成齑粉。 \"这些是玄霄一脉的怨魂。\"幽影妖狐突然开口,她指尖燃起幽绿狐火,烧穿两个鬼影,\"他们的魂被封在秘境里,被九霄令......\" \"闭嘴!\"暗灵刺客暴喝,匕首划出冷光。 我旋身避开,余光瞥见冷轩阳那孙子猫在岩石后,指尖掐着淬毒银针——这狗东西从一开始就跟着,怕是想等我们两败俱伤捡漏。 \"紫云,右边石壁有阵眼!\"我踢飞扑来的鬼影,冲紫云喊。 她立刻会意,从腰间摸出玉瓶倒出丹药,那是她新炼的破阵丹,撒在石壁上瞬间冒起青烟。 阵眼裂开的刹那,我看清了狭窄的通道——正是之前踩点时发现的天然隘口。 \"跟我来!\"我反手甩出三张爆炎符,炸出一条血路。 鬼影被雷霆护盾逼得不敢近身,可数量实在太多,电蛇逐渐变弱,我能感觉到精血在飞速流逝。 幽影妖狐的狐火突然暴涨,烧出半片空地:\"云澈,左边!\" 我顺着她的视线撞开岩石,狭窄通道里立刻挤满鬼影。 我反手甩出十张困仙索,又拍碎一张地裂符——通道顶端的巨石轰然坠落,将鬼影全封在里面。 地动山摇间,冷轩阳的银针破空而来,却被幽影妖狐的狐尾卷住,\"啪\"地钉在石壁上。 \"好手段。\"她舔了舔嘴角,狐耳微动,\"不过你主子派你来抢九霄令,是不是该带句话回去?\" 冷轩阳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我没工夫追他,因为暗灵刺客的匕首已经抵在我后颈——不知何时,他绕过了通道,此刻正站在秘境出口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你拿走了九霄令,拿走了玄霄的记忆,必须死。\" \"哦?\"我歪头避开匕首,左手掐诀,\"那你猜猜,我还拿走了什么?\"系统界面弹出\"幻灭斩\",代价是半滴心头血。 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刀刃在识海里凝成型——那是我用三具化神境修士的魂魄换的杀招。 暗灵刺客的瞳孔骤缩。 他的匕首刚要刺下,我已出现在他身后,幻灭斩带起的风割破他的衣襟。 他踉跄着转身,我趁机撞开出口的石门——月光铺了满地,像撒了一层碎银。 \"走!\"我拽着紫云和幽影冲出去,回头时正看见暗灵刺客被自己的鬼影反噬,发出凄厉惨叫。 夜风卷着血腥气扑过来,我靠着石壁滑坐在地,摸出怀里的玉佩——九霄令三个字在血雾里愈发清晰,连带着记忆里青衫少年的脸都鲜活起来。 \"原来正道要的不是钥匙,是锁。\"我对着月光呢喃,\"他们怕幽狱之主醒过来,所以用玄霄一脉养着九霄令,又用弑师案把水搅浑......\" \"更可怕的是。\"幽影妖狐突然蹲下来,指尖点在玉佩上,\"千年前联合魔族的是他们,屠灭魔族的也是他们。 你说,当年玄霄一脉发现的秘密,会不会......\" 她没说完。我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我猛地转头,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像是披着黑斗篷的老者,可等我摸出匕首追过去,却只看见满地落叶。 \"阿彻?\"紫云扶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把玉佩塞进怀里,站起身时摸到后腰的噬魂珠——它在发烫,和二十年前师父被杀那晚一样烫。 山风掠过崖边的松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望着秘境入口逐渐闭合的石门,突然想起系统解析时被截断的提示:\"为的是......\" 为的是什么?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握紧匕首转身,却看见幽影妖狐挑眉:\"发什么呆? 望月崖的约定可只剩一天了。\" \"走。\"我扯了扯嘴角,癫狂的笑爬上眼角,\"等我把九霄令的秘密捅到正道大会上,看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还怎么装慈悲。\" 话音未落,噬魂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我低头去看,却在珠子里看见一张陌生的脸——老者,眉心有和青衫少年一样的红痣,正对着我笑。 \"云澈,\"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猛地抬头。 山脚下的雾里,隐约立着道黑影,披散的长发间,一颗红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第77章 魔影交易的代价 山风卷着松针扫过我脖颈,噬魂珠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穿透衣物。 我盯着山脚下那团黑影,红痣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身后幽影妖狐的尾尖扫过我手背,她的声音裹着三分调笑:\"发什么呆? 望月崖的约定可只剩一天了。\" \"走。\"我扯动嘴角,让癫狂的笑意爬满眼角——这副模样最能唬人,\"等我把九霄令的秘密捅到正道大会上,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怕是要跪在我脚边哭。\" 话音未落,噬魂珠\"嗡\"地炸开刺目红光。 我低头,珠子里浮起张陌生的脸——老者,眉心红痣与二十年前青衫少年如出一辙。 他的声音像锈了的铁链在骨缝里磨:\"云澈,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猛地抬头,山脚下的黑影已近在咫尺。 来者披散的长发间,红痣泛着妖异的光,不是魔影长老是谁? \"云澈。\"他的声音像浸了毒的蛇信子,\"想解开九霄令的秘密? 得先付代价。\" 我摸着后腰发烫的噬魂珠,突然笑出声。 二十年前师父死时,这珠子也这么烫;三天前在秘境捡的玉佩里,那道被截断的记忆碎片,怕也是这老东西搞的鬼。\"说吧,要什么?\" 魔影长老眯起眼,指节叩了叩腰间的骷髅挂饰:\"帮我取回正道手里的''蚀骨幡'',我便告诉你魔族残卷的下落。\" \"成交。\"我应得爽快,反正系统早把这老东西的气息解析透了——他身上有三缕死气,两缕是杀孽,还有一缕...像极了当年师父尸身里的诅咒。 子时三刻,正道\"清微阁\"据点外。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兑换\"隐匿术\"要耗三滴本命精血,灼烧感从丹田直窜到喉咙。 紫云仙子站在我左侧,指尖捏着半片丹火,幽影妖狐隐在右侧阴影里,九条尾巴蜷成一团,活像团会呼吸的黑雾。 \"阵法是''七星锁魂阵''。\"幽影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膜,\"破阵会触发十二里内的警铃。\" 我盯着月光下泛着青光的殿门——那门楣上的八卦纹,和当年师父书房的一模一样。\"声东击西。\"我摸出三张\"爆炎符\",\"你俩去引开前院守卫,我去后殿放火。\" 紫云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的手温得像春天刚化的雪:\"阿彻,你身上的魔气又重了。\"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爆炎符塞进她掌心:\"等拿到蚀骨幡,我请你喝醉仙楼的桂花酿。\" 她耳尖泛红,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 幽影妖狐冲我抛了个媚眼,九条尾巴突然炸开,瞬间卷走了半片屋檐的青瓦。 \"有刺客!\"前院传来惊喝。 我借着混乱闪到后殿,咬破指尖在墙上画了道血引——这是当年师父教我的\"偷天换日\"小术。 符光刚亮,就听见\"咔\"的脆响,锁魂阵的第七颗星位突然偏移。 \"阿彻!\"紫云的声音从东边传来,\"这边!\" 我顺着她的方向冲过去,正看见她举着丹火,在阵法节点上画出一串金纹——丹道世家的\"融火破阵\",果然比普通阵师快三倍。 当最后一道金纹没入地面时,殿门\"轰\"地炸开,蚀骨幡的黑气裹着腐臭味涌了出来。 我刚要抓幡,耳后突然掠过风声。 \"云澈!\"冷轩阳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箭,\"你以为能轻易得手?\" 他的\"清风剑\"带着正道特有的浩然气劈来,我反手抽出噬魂珠砸过去——珠子撞在剑刃上发出金铁交鸣,同时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兑换''雷霆护盾''? 消耗:五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换。\"我咬碎后槽牙。 紫色雷网瞬间裹住全身,冷轩阳的剑劈在雷网上溅出火星。 我趁机抓起蚀骨幡扔给魔影长老:\"东西到手,残卷呢?\" 魔影长老接住幡的瞬间,周身魔气暴涨。 他从怀里摸出块残破的玉简抛过来:\"这是残卷前半,剩下的...自己找。\" 我刚接住玉简,冷轩阳的剑又到了面前。 这次他带了十二名正道修士,每人手里都捏着\"降魔杵\"。 雷网在攻击下噼啪作响,我感觉喉咙里腥甜翻涌——五滴精血抽走,连经脉都在抽痛。 \"想抢?\"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来啊!\" 我转身往西边跑,那里有片竹林——上午踩点时,我在竹根下埋了十张\"地火符\"。 冷轩阳果然追了上来,他的剑挑破我后背的衣服,血珠溅在竹叶上:\"云澈,你跑不掉的!\" \"跑?\"我猛地刹住脚,反手拍出三张地火符,\"我是怕你死得不够惨!\" 地火符炸响的瞬间,整片竹林腾起赤焰。 冷轩阳的\"清风剑\"疯狂斩出剑幕,却还是被火浪掀翻在地。 他的道袍烧了半边,头发焦黑,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滚!\"我踹了他心口一脚,看他吐着血滚进泥坑,这才转身。 可刚迈出两步,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小友,这玉简...不如给老夫?\"魔影长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成了漆黑的爪刃,正对着我后心。 我早料到他会动手——系统三天前就提示过,这老东西的善意值只有-30。 我侧身避开爪刃,同时抽出腰间匕首,刀尖蘸着精血画出\"幻灭斩\"的法印。 \"轰!\" 刀光裹着魔气劈出,魔影长老被掀飞三丈,撞在院墙上吐了口黑血。 他捂着胸口抬头,眼里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云澈,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抓着蚀骨幡化作黑雾逃了。 我们离开清微阁时,天刚蒙蒙亮。 紫云扶着我,她的丹火在掌心跃动,正帮我压制体内翻涌的魔气。 幽影妖狐叼着根草,尾巴尖卷着块从大殿顺来的玉牌——这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阿彻,你伤得很重。\"紫云的声音带着颤,\"我们找个地方歇——\" \"不用。\"我打断她,盯着远处连绵的荒原,\"先离开这里。\" 荒原上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抬头看天。 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乌云,黑得像被墨汁泼过,隐隐有雷光在云里游走。 噬魂珠突然又烫了起来。 我摸着怀里的玉简,听见云里传来细碎的轰鸣——像是什么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 \"走。\"我扯了扯嘴角,把癫狂的笑重新挂在脸上,\"荒原那边...该有好戏看了。\" 第78章 黑风妖盗的突袭 荒原的风卷着砂砾往脸上砸,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怀里的噬魂珠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 紫云的丹火隔着衣袖贴着我后背,正勉力压着体内翻涌的魔气——方才与魔影长老那一战,我强行催发了三重魔气,现在经脉里像爬满了淬毒的蚂蚁。 \"阿彻,前面沙丘后有片枯林。\"紫云扶着我的手紧了紧,发间的青玉簪子在风沙里泛着冷光,\"先去避避,你体内的魔毒不能再拖了。\" 我没应声,目光扫过远处翻涌的乌云。 那云黑得邪性,像被人用墨汁泡透了再揉成团,雷光在云底劈出细碎的银线,隐约能听见类似骨节摩擦的声响——和噬魂珠里传来的震颤频率一模一样。 \"小心!\" 紫云突然拽着我往旁一扑。 沙地上炸开一道半人高的气浪,带起的碎石子刮得脸颊生疼。 我抬头,就见二十来道身影从四面八方的沙丘后窜出,妖修特有的腥风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左眼戴着青铜鬼面,右脸爬满暗青色妖纹,腰间悬着串用修士指骨串成的项链。 \"云澈,把魔族残卷交出来。\"他抚了抚指骨项链,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老子黑风盗团向来只劫活物,你要是识相......\" \"放屁!\"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癫狂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上回在苍梧山劫商队,你把那对兄妹的金丹挖出来下酒的事,当老子没听说?\" 黑风妖盗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 他身后的妖修们发出低沉的嘶吼,有人已经抽出带倒刺的骨刀,刀尖滴着墨绿色的毒液。 \"找死!\"他抬手一挥,妖风裹着数十道骨刃劈头盖脸砸过来。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血魔刃,刀身刚出鞘就发出兴奋的嗡鸣——这是上回屠了青竹峰后,用三百修士的魂魄祭炼的凶器。 \"系统,兑换虚空遁术。\"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顺着喉管涌进识海。 系统的蓝光在眼前闪过,功法口诀如潮水般灌入脑海。 下一刻,我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现时已在黑风妖盗身侧,血魔刃直取他后颈。 \"好快的身法!\"黑风妖盗反应倒快,鬼面下的左眼突然泛起红光,妖力凝成一面骨盾挡在身后。\"当啷\"一声,血魔刃砍在骨盾上溅出火星,却没能破防。 他趁机反手一拳砸来,妖力裹着腐臭的风,我偏头闪过,肩膀还是被擦了道血痕。 \"阿彻!\"紫云的丹火突然从后方涌来,赤金色的火焰裹着药香,瞬间烧穿了两道偷袭的骨刃。 她手持玉瓶掷出,瓶口溢出的丹气凝成一张网,罩住三个试图包抄的妖修。 可妖修数量太多,很快有两道身影绕过她的丹火,骨刀直奔她心口。 \"小心!\"我想冲过去,却被黑风妖盗缠住。 他的骨盾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道倒刺都缠着修士的怨魂,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咬着牙硬接他一拳,胸骨传来脆响,却在他分神的刹那,血魔刃划开他的手臂——这一刀我用了七分力,他的妖血喷出来,是恶心的黑紫色。 \"噗!\" 一声闷响。 我眼角瞥见紫云被骨刀划中左肩,白衫染血。 她咬着唇不退,丹火反而烧得更旺,可额角的冷汗已经顺着下巴滴在沙地上。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体内的魔毒借着这股怒意疯狂翻涌,连天机目都开始发烫——这是系统在警告我,再强行催发魔气,左眼要废。 \"需要帮忙?\" 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就见灵犀仙子从虚空里踏出,她腰间的阵盘流转着星辉般的光华,指尖掐着法诀,脚下的沙地瞬间浮现出九道金色纹路。 \"困!\" 九道金纹同时亮起,二十余道身影突然顿在原地。 为首的黑风妖盗狂吼着劈出妖刀,却被金纹反弹回来,在他胸口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灵犀布的是\"星罗困仙阵\",专克妖修的木属性妖力。 \"好手段!\"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血魔刃上的怨魂突然疯狂嘶吼——我能感觉到,这把刀在渴望更多的血。 趁黑风妖盗被阵法限制,我欺身上前,血魔刃刺穿他的右肩。 他疼得鬼面都歪了,抬手要拍我天灵盖,却被一道红影拦住。 是幽影妖狐。 她不知何时绕到黑风妖盗身后,九条尾巴化成九道幻影,每道幻影都缠着淬毒的银线。 银线缠住他的手腕,她张开嘴,露出两颗尖牙——那根本不是普通妖修的牙齿,分明是用上古毒兽的獠牙炼制的。 \"敢动我的猎物?\"她舔了舔嘴角,银线突然收紧,黑风妖盗的手腕\"咔\"地一声断成两截。 妖血喷在她雪白的狐毛上,她却笑得更欢了,\"哥哥,我帮你拖延,你去解决其他小喽啰?\" 我没理她的调笑,反手掷出血魔刃。 刀身旋转着插入沙中,血雾从刀身涌出,瞬间裹住五个试图突围的妖修。 他们的惨叫声还没传出来,就被血雾绞成了碎片——这是血魔刃的\"血噬\"技能,专吸妖修的精元。 黑风妖盗终于慌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妖力疯狂涌动,竟强行挣断了灵犀的阵法。\"云澈! 老子跟你没完——\"他转身要逃,我抬手召回血魔刃,刀光裹着魔气劈出,在他后背上留下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想走?\"我踩着他的后背,血魔刃抵在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呸!\"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以为...老子会说? 等我家主人......\" \"轰!\" 一道雷光突然从乌云里劈下,正好砸在他脚边。 黑风妖盗借机化成妖风逃窜,只留下半条染血的指骨项链。 我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天机目微微发烫——刚才那道雷光,分明是有人在帮他脱身。 \"阿彻,你伤得更重了。\"紫云走过来,丹火轻轻覆在我伤口上,药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那妖盗的刀有毒,我得立刻帮你逼毒。\" 灵犀仙子收了阵盘,指尖还残留着星辉:\"他背后有大能。\"她看了眼天空的乌云,\"方才那道雷,不是自然天象。\" 幽影妖狐蹲在沙丘上舔爪子,尾巴尖卷着黑风妖盗掉落的指骨:\"姐姐我闻到了,是...嗯,有点像千机阁的味道? 不过更腥。\"她突然歪头看我,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哥哥,你欠我三根灵草,上回说的火玉芝,可别忘了。\" 我没接她的话,摸了摸怀里的魔族残卷——方才战斗时,残卷一直在发烫,似乎对黑风妖盗的妖力有反应。 灵犀仙子走到我身边,盯着我怀里的玉简:\"魔族残卷里的炼器术,需要用''九曜焚天阵''来引动。 普通阵法承受不住那股魔气,会被反噬。\" \"你怎么知道?\"我挑眉。 她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牌,正是前几日我在清微阁废墟里捡到的那块:\"我师父是千年前参与封印魔族的阵法师,这是他的手记残页。\"她指尖拂过玉牌,上面浮现出复杂的阵纹,\"你要炼的法宝,应该是......\" \"血煞魔枪。\"我替她说完,\"残卷里记载的,用百万修士的魂魄祭炼,能破万法的魔兵。\" 灵犀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说破。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可以帮你布置九曜焚天阵,但需要三天时间。 地点得选在隐龙谷,那里有天然的地火脉,能中和魔气反噬。\" \"成交。\"我扯了扯嘴角,\"不过,你图什么?\" 她低头整理袖角,发间的银簪闪过冷光:\"我要看看,所谓的正道,能不能容得下真正的''魔''。\" 远处的乌云突然散开一线,露出半轮暗红的落日。 噬魂珠的热度终于退了些,我摸着怀里的残卷,能清晰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被封印了千年的凶兽,正隔着玉简舔舐我的掌心。 \"走。\"我拍了拍紫云的肩,\"先去隐龙谷。\" 幽影妖狐蹦跳着跟上来,尾巴尖还卷着那根指骨:\"哥哥,隐龙谷的地火里有火晶髓哦,姐姐我要两颗!\" 灵犀仙子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影在风沙里显得很淡,像随时会融进天地间。 我盯着她的背影,天机目突然刺痛——这女人,绝对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就在我们转过最后一道沙丘时,风里突然飘来一道诡异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云澈,你以为杀了黑风就安全了?\" \"谁!\"我反手抽出血魔刃,刀身嗡鸣着指向声源。 可沙地上除了我们的脚印,什么都没有。 紫云的丹火瞬间涨大,照得四周亮如白昼,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荒原,和逐渐下沉的血日。 灵犀的阵盘突然发烫,她皱眉道:\"是...传音入密。 但用的是妖修的法门,还混着...魔音?\" 我盯着远处的隐龙谷方向,那里的山影在暮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噬魂珠又开始发烫,这次的震颤里,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血煞将出,天下倾覆。\" 隐龙谷的夜风卷着硫磺味吹来,灵犀已经开始在谷口布置阵旗。 她的指尖沾着地火脉的岩浆,在岩石上画出第一道阵纹时,整个山谷突然亮起红光。 我站在谷中央,看着她的身影被红光拉长,突然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不是对抗黑风妖盗,不是揭露正道阴谋,而是... \"阿彻?\"紫云的手搭在我肩上,\"发什么呆?\" 我低头看她染血的白衫,又看了看正在布置阵法的灵犀,和蹲在石头上啃火晶髓的幽影妖狐。 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大到几乎要撕裂脸颊。 \"没什么。\"我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只是觉得,这出戏,该唱得更热闹些了。\" 隐龙谷的地火在脚下轰鸣,灵犀的阵旗已经插了七根。 最后三根要插在谷心的三棵枯树上,那里的地火最旺,能引动九曜焚天阵的核心。 我看着她走向谷心,风掀起她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半块玉牌——和我在清微阁捡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八卦图。 血日彻底沉下去了,隐龙谷陷入黑暗。 但谷心的地火却烧得更旺,映得我们的影子在岩壁上张牙舞爪,像极了传说里的修罗。 第79章 玄阴使者的阴谋 我蹲在青岩边,指尖抹过阵眼处泛着幽蓝的灵纹。 山谷里的雾霭被阵法搅动着,凝成细小的冰晶,落在我手背的魔纹上滋滋作响。 灵犀仙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紧绷:“主阵心的离火石温度提不上去,再拖半柱香,这炉玄铁精要废。” 我扯了扯嘴角,掌心按在阵眼上。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法宝炼制关键节点,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熔天诀’?” “换。”我咬着牙应下,鲜血顺着指缝渗进灵纹,阵心腾起赤焰,将玄铁精熔成金红的浆水。 这具身体里的魔血本就躁动,此刻被精血牵引着翻涌,左眼的天机目不受控地发烫,隐约能看见三缕灰雾在山谷上方盘旋——那是玄阴使者的气机。 “来了。”我低笑一声,指尖在虚空划出半道符印。 阴寒之气裹着腐叶的腥气劈面而来时,我正背对着那道黑影。 玄铁精的熔浆在阵中沸腾,映得他苍白的脸像浸在血里。 他手中握着半截白骨幡,骨幡上的咒文我再熟悉不过——正是千年前正道围剿魔族时用过的“镇魔诀”。 “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他的声音像碎冰撞在石壁上。 我反手摸出镇魂铃,手腕一抖。 清脆的铃声裹着魔音震开,他的白骨幡顿了顿,咒文上的金光暗了三分。 灵犀仙子在阵中低喝:“稳住阵基!”我瞥见她指尖结出十二重印诀,阵边的青岩瞬间爬满雷纹,将玄阴使者的阴寒之气挡在三尺外。 “灵犀,守好阵眼。”我传音时,瞬影步已经发动。 玄铁精的熔浆溅在脚边,烫得地面冒起青烟,我借着这股热气腾身而起,掌心凝聚的魔火直取他咽喉。 他却连眼尾都没动,白骨幡一旋,阴雾凝成锁链缠上我的手腕。 那锁链上刻着诛魔纹,灼得皮肤生疼。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老东西,竟把当年围剿魔族的禁术改良了? “你以为凭本使的手段,会看不出你那破铃铛的破绽?”他阴恻恻地笑,锁链猛地收紧。 我听见腕骨发出咔嗒声,魔血不受控地涌出来,在锁链上腐蚀出几个小孔。 系统又在识海尖叫:“检测到宿主重伤,是否兑换‘断肢再生’?代价:十滴精血,魔气侵蚀+10%。” “换个屁。”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喷在锁链上。 魔血遇阴雾炸成黑焰,锁链“砰”地断裂。 玄阴使者退了两步,眼底闪过惊色——他大概没想到,一个魔修的血能烧穿正道禁术。 可还没等我松口气,阵中突然传来灵犀的闷哼。 我转头望去,只见原本稳定的熔浆泛起诡异的紫斑,紫云仙子正咬着唇往阵里输送灵气,额角的冷汗滴在阵纹上,蒸腾起白雾。 “是阴毒!”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刚才那击裹了蚀灵散,在熔浆里下了毒!” 我心里一沉。 这炉玄铁精是我从极北冰渊里抢来的,混了九只上古妖兽的妖丹,本就是至阳之物,偏生玄阴使者用至阴的蚀灵散来破——好个以阴克阳的毒计! “小友,老身来助你。” 一道红影突然从谷口的桃林里窜出。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玄阴使者的后背,她指尖的魔针裹着腥风,竟逼得那老东西不得不回防。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妖女在桃林里蹲了三天,原来就等着这个时候! “好手段。”我低笑,趁机从袖中抖出三把雷火符。 符纸遇风即燃,在玄阴使者脚边炸成雷网。 他的白骨幡再次扬起,却被幽影妖狐的狐尾缠住,一时无法动弹。 “灵犀!紫云!趁现在!”我大喝一声,左手结出引灵诀,右手按在阵心。 熔浆里的紫斑正在疯狂蔓延,我能感觉到那蚀灵散在啃噬玄铁精的灵性,再晚片刻,这炉材料就要彻底废掉。 “以血为引,以魔为媒——给我凝!”我咬破掌心,将血滴进熔浆。 魔血与蚀灵散在熔浆里缠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紫云仙子趁机注入一道清灵之气,像是在给魔血打辅助;灵犀仙子则不断调整阵纹,将熔浆的沸腾频率稳定下来。 玄阴使者终于挣脱了幽影妖狐的纠缠,白骨幡上的咒文亮得刺眼:“云澈,你以为能撑过这一击?” 他的周身腾起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残肢断臂——竟是用活人祭炼的邪术!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剧痛,看见第三重天机里,那黑雾正朝着阵心的熔浆扑来。 “早等你这招了。”我咧嘴一笑,指尖在虚空连点七下。 三天前我在山谷里布下的“九煞回魂阵”应声启动,七道血光从地底窜出,将玄阴使者的攻击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 黑雾撞在血光上,发出凄厉的尖啸。 玄阴使者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想躲,却被回魂阵的血光锁死了退路。 那团黑雾裹着他的白骨幡,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白骨幡“当啷”掉在地上。 我看见他眼底闪过恐惧,转身就往谷外逃去。 幽影妖狐刚要追,我却摇了摇头:“留他条命,才有大鱼上钩。” 阵中的熔浆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我转头望去,只见熔浆里浮起一柄半成型的黑剑,剑身上流转着金红的纹路,像是被血火淬炼过的魂灵。 “成了。”灵犀仙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虽然还没完全淬炼,但这柄‘弑神’的灵性已经起来了。” 我伸手握住剑柄,魔血顺着剑纹渗进去,剑身立刻发出兴奋的嗡鸣。 这感觉……像是有个活物在我掌心跳动。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柄剑里藏着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残魂,正等着我用更多的血与火将它唤醒。 “不错。”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等它完全成型那天,整个修真界都得跪下来给我磕个头。” “但玄阴使者不会罢休。”灵犀仙子突然皱眉,“他刚才用的蚀灵散,是千年前‘玄霄宫’的独门毒药。玄霄宫在百年前就被正道以‘勾结魔族’的罪名灭了门,可这蚀灵散……” 我的手指在剑柄上顿住。 玄霄宫? 我记得师傅当年的笔记里提过,玄霄宫的宫主是他的旧友,后来被正道以莫须有的罪名绞杀。 难道玄阴使者背后的势力,和当年师傅的死有关? “另外。”灵犀仙子压低声音,“我前日在古籍里翻到,当年魔族大祭司的残卷不止这一份。最后一份残卷……”她顿了顿,“藏在苍梧山的废弃古战场,那里埋着当年正道与魔族决战的尸山血海。” 我望着谷外渐暗的天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苍梧山古战场么? 正好,我也该去会会那些埋在土里的老东西了。 黑剑在我掌心震颤,像是在回应我的心思。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山谷,远处传来玄阴使者的咳嗽声,混着桃林里幽影妖狐的轻笑。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80章 残卷争夺的暗潮 我裹紧玄色大氅,任山风卷着铁锈味灌进衣领。 身后紫云仙子的青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捏着半片残页,上面用朱砂画着古战场的大致方位:\"苍梧山北麓,当年正道与魔族最后一场大战,双方折了近万名修士。\"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腰间震颤的黑剑,\"听说战场底下埋着用修士骸骨堆的阵基,怨气重得连飞鸟都不敢过。\" \"正好。\"我舔了舔嘴角,黑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浮起暗红纹路——这是感知到魔气的征兆。 灵犀仙子说的没错,百年前的血债,总有人想让它永远烂在土里。 可我偏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扒拉出来晒一晒。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拽住我衣袖,指尖微微发颤,\"凌仙羽的星陨阁离这里不过百里。 他擅长机关术,若是抢先一步......\" \"他抢不走。\"我反手握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去,\"我比他更想看看,这残卷里藏着什么能让正道发疯的宝贝。\" 苍梧山的暮色来得极快。 等我们踩着腐叶踏进古战场时,天边只剩一线残阳,将满地碎骨染成血红色。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原本杂乱的断剑、焦土之下,浮起淡蓝色的阵法纹路,像无数条毒蛇缠在地表。 \"是困仙锁魂阵。\"紫云仙子凑过来,指尖轻轻点在一块刻着梵文的碎石上,\"用修士魂魄做引,触发后会把人困在幻觉里。 难怪灵犀仙子说这里埋着尸山血海......\"她话音未落,脚下的碎石突然裂开,一缕黑雾钻出来,绕着她的脚踝往上爬。 我抽出黑剑挥出一道剑气,黑雾被劈散的瞬间,远处传来清越的剑鸣。 \"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白衣胜雪的身影从断墙后走出,腰间悬着七柄小剑,每柄都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 凌仙羽的手指抚过最近的那柄剑,剑身上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是他最擅长的星陨九剑,每一剑都能引动天地灵气为己用。 \"来得正好。\"我反手将黑剑插在地上,左手按在腰间的系统面板上。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用三滴本命精血兑换了\"瞬影步\",此刻面板上的血色提示还在闪烁:\"秘术生效时间三刻,结束后将承受三日魔气反噬。\" \"接招!\"凌仙羽的食指弹出,第一柄小剑如流星般射来。 我脚尖点地,瞬影步发动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变成重影——左侧三步外有块凸起的岩石,右侧五丈处是断墙缺口,这些都在千分之一息间被我收入眼底。 我侧身避开剑锋,反手甩出三张火符。 可凌仙羽的第二柄剑已经到了,精准地挑开火符,剑气擦着我脖颈划过,在山壁上留下半尺深的痕迹。 \"有点意思。\"我低笑一声,瞬影步的残影在身后绽开,像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第三柄剑从斜刺里袭来时,我故意露出破绽,等剑尖要刺穿我左肩时突然旋身,黑剑横削而出——这一剑我算准了他的变招,只要划破他的道袍,就能...... \"当!\" 金属交鸣声响彻战场。 我后退三步,掌心被震得发麻,这才发现凌仙羽的第四柄剑不知何时护在了他身侧。 那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分明是提前布好的防御阵。 \"你以为只有你会算计?\"凌仙羽冷笑,五柄剑同时震颤,\"当年玄霄宫的叛徒余孽,也配和我谈谋略?\" 我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玄霄宫? 就在这时,一阵甜腻的香气突然钻进鼻腔。 幽影妖狐的红裙从断墙后晃出来,她指尖捏着半块狐狸面具,眼尾的朱砂痣在暮色里格外妖冶:\"哟,星陨阁的大公子,欺负人可不好玩~\"她抬手抛出一团黑雾,里面裹着尖锐的狐鸣,直往凌仙羽面门而去。 \"妖修!\"凌仙羽皱起眉,挥剑劈开黑雾,可那黑雾却像有生命般散成无数细针,扎进他周身的灵气里。 他的剑势明显慢了半拍——幽影妖狐这是用魔气干扰他的感知! \"紫云!\"我大喝一声。 紫云仙子早有准备,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个丹纹,然后按在地上:\"破!\"原本纠缠的阵法纹路突然扭曲,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半块刻着魔族图腾的石板。 \"残卷在下面!\"我刚要冲过去,却见凌仙羽的第六柄剑如离弦之箭,直接扎进石板缝隙。 等他抽出剑时,一卷裹着黑布的残卷正躺在剑尖上。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我扯掉腰间的符袋,反手甩出十二张引雷符。 这些符是我在来的路上用玄阴使者的蚀灵散浸泡过的,专门针对正道修士的灵气。 \"轰!\" 爆炸声震得断墙簌簌往下掉碎石。 凌仙羽的防御阵被劈出个缺口,他踉跄着后退,残卷从手中滑落。 我踩着瞬影步冲过去,在残卷落地前将其抓进掌心。 指尖刚碰到黑布,一股灼热的信息流就顺着手臂窜进脑海。 我踉跄着扶住断墙,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血色祭坛上,魔族大祭司将心脏剜出;九道雷劫劈下,正道长老们的表情扭曲如恶鬼;最后是一行用血写的字:\"逆命者,得掌生死簿。\" \"这是......\"我倒抽一口冷气,掌心的残卷突然变得滚烫,像要融进我的血肉里。 \"云澈!\"凌仙羽的声音带着血沫,他的白衣已被雷火烧出几个洞,第七柄剑还握在手里,\"你以为拿到残卷就赢了? 星陨阁的追杀令,才刚刚......\"话音未落,他突然捏碎一枚传讯玉符,身影在原地消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的剑痕。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被剑气擦到的伤口还在渗血。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凑过来,指尖戳了戳我手里的残卷:\"小弟弟,这东西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哦~\" \"要你管。\"我把残卷塞进怀里,转身看向紫云仙子。 她正蹲在石板前,指尖抚过上面的魔族纹路,抬头时眼睛发亮:\"刚才的阵法,是用修士骸骨和魔族血晶一起布的。 看来当年正道......\" \"回去再说。\"我打断她的话。 晚风突然变凉,吹得残卷在怀里轻轻翻动,那股灼热感还在往我识海里钻。 黑剑不知何时回到我手中,剑身上的暗红纹路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在催促我快点离开。 回隐秘山谷的路上,紫云仙子一直在问残卷的内容,幽影妖狐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指尖绕着发尾。 我摸了摸怀里的残卷,能清楚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行血字\"逆命者,得掌生死簿\",正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回响。 等我们翻过山脊,山谷里的灯火已经亮了。 我站在崖边,望着谷底升起的炊烟,突然想起师傅笔记里的一句话:\"当你挖出第一块腐骨,就该准备好面对整座尸山。\" 怀里的残卷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我低头看了眼,黑布不知何时褪去,露出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正在慢慢浮现。 今晚,有的忙了。 第81章 秘术炼化的危机 我踩着碎石进谷时,鞋跟碾碎了两片枯叶。 山谷里的竹屋在暮色里泛着暖黄,灵犀仙子提前布下的避尘阵正泛着淡青色微光——她总说修士的居所也该有烟火气,所以特意在檐角挂了串红辣椒,此刻在风里晃得人眼热。 \"先把残卷放石桌上。\"紫云仙子伸手要接我怀里的东西,指尖刚碰到泛黄的纸页便缩了回去,\"好烫!\"她耳垂都红了,\"这东西在吸灵气? 你看案几上的聚灵草,叶子都蔫了。\" 我没接话,直接掀了竹帘。 幽影妖狐早窝在软榻上,尾巴尖扫过案头的茶盏,\"小狐狸我可是闻着魔气来的。\"她眯起眼,瞳仁在暗处缩成细线,\"残卷里的东西...比你上次从万毒窟带回来的蛊王还凶。\" 石桌中央的青铜灯台\"啪\"地炸开灯花。 我把残卷摊开,那些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像活了过来,血红色的笔画在纸上游走,最后凝成一行:\"逆命九劫·锁魂篇——炼此术者,可夺敌三日元神,代价...需以命为引。\" \"不行。\"紫云仙子按住我要触碰残卷的手,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硌得我生疼,\"你上回炼魔功就吐了半升血,这东西明显带诅咒。\"她眼尾泛红,我这才发现她指尖在抖——许是想起三个月前我被魔纹反噬,浑身冒黑血的模样。 幽影妖狐舔了舔嘴角,尾巴尖卷住我的衣角:\"但这术法能让你在化神期修士面前撑半柱香。\"她声音甜得发腻,\"你不是要查师傅的死因么? 那天在血魂渊,那几个正道老东西看你的眼神...像看块肥肉。\" 我盯着残卷上跳动的血字。 师傅笔记里夹着的碎玉突然发烫,那是他临终前塞给我的,刻着\"因果\"二字。 夜风灌进窗户,吹得残卷哗哗响,我听见自己说:\"换护体罡罩。\"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本命精血被抽走的瞬间,我喉间一甜——这次抽了小半管。 罡罩在体表凝成紫黑色光膜时,紫云仙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云澈,你脉搏乱得像战鼓!\" 我没理她,盘腿坐进灵犀仙子早布好的困魔阵。 阵眼处的七根黑铁桩子插着我从乱葬岗挖来的修士骸骨,此刻正泛着幽蓝鬼火。 残卷自动浮起,血字如蛇般钻入我眉心。 第一波反噬来得比预想中快。 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钎子往识海里捅,我咬碎了舌尖,腥甜混着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淌。 护体罡罩在疯狂震动,紫黑色光膜上裂开蛛网状细纹——这破系统换的东西,根本扛不住! \"他的筋脉在渗黑血!\"紫云仙子的尖叫像根针戳进耳朵,\"灵犀! 快想想办法!\" 灵犀仙子的裙角扫过我的手背,她的手冷得像冰,却稳得吓人。 我听见阵旗被撕开的声响,接着是她低喝:\"聚灵阵转困魔阵!\" 眼前突然亮起刺目白光。 原本要撕碎我经脉的狂暴能量被阵纹牵引着,顺着我的指尖涌入地面——那是灵犀用她本命法器\"星罗盘\"临时改的引灵阵。 我能感觉到能量顺着阵纹游走,在脚下织成一张光网,疼得我后背沁出的冷汗浸透了衣襟,却好歹没当场爆体。 \"再撑半柱香!\"灵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秘术需要三次能量冲击才能彻底炼化!\" 第二次反噬来的时候,我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恍惚间听见幽影妖狐嗤笑:\"这小子倒是硬气,换做普通修士早昏过去了。\"她的尾巴扫过我的后颈,带着股甜腻的狐骚味,\"不过...快了。\" 第三次冲击比前两次都猛。 我听见体内传来\"咔嚓\"一声——是肋骨断了? 还是经脉碎了? 记不清了。 只知道嘴里的血腥味浓得发苦,护体罡罩\"砰\"地炸成碎片,黑血顺着七窍往外涌,把身下的青石板染成了紫黑色。 \"云澈!\"紫云仙子的哭腔混着风声灌进耳朵,她的手按在我后心,输送来的纯正数气像把刀,在我满是魔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我想喊她停手,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就在意识要消散的刹那,残卷上的血字突然全部钻进我左眼。 天机目剧痛,我看见—— 一道黑影破阵而来。 是剑修。来势像把淬毒的剑,带着股我熟悉的寒铁味。 \"雷...霆斩。\"我咬着牙从系统里换出那门术法,本命精血被抽干的瞬间,眼前一片猩红。 雷霆裹着黑紫色魔焰劈了出去,直接掀飞了半面竹墙。 黑影撞在院外的老槐树上,咳着血站起来时,我看清了他腰间的玉牌——是苍梧宗的凌仙羽。 \"云澈,你不能继续!\"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袖中仙剑嗡鸣,\"这秘术是当年魔帝用来......\" \"闭嘴。\"我撑着石桌站起来,左手还在淌血,却死死攥住残卷。 秘术的能量正顺着左眼往全身涌,我能清晰感觉到每根筋脉都在重塑,连被师傅种下的\"锁魔印\"都在松动——这他娘的,是化神期的力量! 凌仙羽盯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你以为炼化了就没事?\"他倒退着隐入夜色,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等魔纹爬上你心口...你会求我杀了你。\" 我没追。 残卷在掌心冷却,秘术的力量像团火在丹田烧着,我甚至能听见百里外山涧的流水声。 紫云仙子扑过来要给我疗伤,被我抬手拦住。 \"我没事。\"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却突然顿住—— 左心口的位置,不知何时爬上了一道暗紫色魔纹。 它像条活物,正缓缓往心脏的方向蠕动。 我摸了摸,皮肤下传来灼烧般的痛。 夜风卷着槐花瓣吹进屋子,落在我手背上。 灵犀仙子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的...瞳孔。\" 我没照镜子。但我知道,天机目里的金纹正在褪成黑色。 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是魔气。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狂暴的魔气。 它们顺着经脉往上冲,像要把我整个人烧成灰烬。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今晚,怕是要难眠了。 第82章 魔气侵蚀的代价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丹田处那团烧得正旺的火突然变了性质,从灼热的力量变成了带倒刺的钢针,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每一根血管都在尖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 我听见紫云仙子的惊呼,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不好,秘术引发的魔气反噬太强了!\" 膝盖先着了地。 我撑在青石板上的手在发抖,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很快被魔气染成乌紫。 灵犀仙子的身影在眼前晃了晃,她的指尖沾了灵气点在我眉心,却被一股黑浪撞得踉跄后退:\"必须尽快驱除魔气,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有凉丝丝的灵气裹住我肩膀。 是血杀罗刹? 不,她不在这儿。 应该是紫云仙子,她的灵气带着淡淡的药香,从前给我疗伤时总这样。 我想开口说\"别白费力气\",可喉咙里涌上来的全是铁锈味,一张嘴就咳出黑血。 \"退开!\"灵犀仙子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被轻轻托起来,落在某种温热的阵纹上。 阵法特有的灵力波动顺着皮肤渗进来,像是无数小蛇在游走——她布了净化阵。 幽影妖狐什么时候到的? 我余光瞥见那抹银白狐尾扫过地面,她指尖掐诀,一团幽绿妖火浮在半空:\"我可以压制部分魔气,为你们争取时间。\" 魔气在体内翻江倒海。 我能清晰感觉到它们在反抗,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疯狂往阵法的薄弱处钻。 灵犀仙子额角沁出冷汗,她的阵法光纹开始闪烁不定;紫云仙子的手按在我后背,灵力输入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甚至能听见她经脉跳动的声音;幽影妖狐的妖火开始发暗,狐耳微微耷拉下来,显然在强撑。 意识逐渐沉向黑暗。 我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海里,远处有个穿黑袍的身影背对着我。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这秘术是以灵魂为祭......换取力量的代价,便是永世堕入魔道。\" 灵魂为祭? 我猛地惊醒。 记忆碎片突然炸开——千年前的魔宫密室,黑袍人将残卷塞进我怀里时,说的根本不是\"掌控天地的力量\",而是\"用你的魂,换这世间的痛\"。 我之前竟被系统提示误导,以为只是精血和魔气侵蚀,原来真正的代价藏在残卷最里层的禁术里! \"咳!\"我剧烈咳嗽,喷出的黑血里竟裹着细小的银芒——是灵魂碎片。 \"他在呕魂!\"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灵力突然变得滚烫,像一道防火墙,把正要吞噬我魂魄的魔气逼退半寸。 灵犀仙子咬破指尖,在阵眼处点了滴血,阵法骤然亮如白昼;幽影妖狐的妖火突然暴涨,狐尾上的银毛根根竖起,她嘶声喝道:\"趁现在!\" 三股力量同时压下。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体内的黑潮。 魔气发出不甘的尖啸,最后一次反扑时,竟顺着我的七窍往外钻。 紫云仙子的衣袖被魔气腐蚀出洞,她咬着牙继续输送灵力;灵犀仙子的阵法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她却笑得很稳:\"撑住,就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缕魔气被净化阵烧成灰烬时,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阵中心。 鼻尖萦绕着焦糊味,那是魔气被烧尽的味道。 \"醒了?\"紫云仙子的脸凑过来。 她眼睛肿得像桃子,发梢沾着血,应该是刚才被魔气余波伤到了。 我想抬手帮她理理乱发,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这秘术......\"我哑着嗓子,\"真正的代价是灵魂。\" 灵犀仙子正在收阵,闻言动作一顿:\"所以你之前呕出的银芒......\" \"是魂片。\"我扯了扯嘴角,\"每用一次,就少一分魂魄。\" 紫云仙子的手指在发抖:\"那你还要继续用它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银白。 我望着她眼底的担忧,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震得胸口发疼。 等笑够了,我盯着自己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魔纹的淡影,像道烙痕。 \"正道那些伪君子,\"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他们害我师傅惨死,屠我魔宫满门,把''正义''二字踩在泥里当遮羞布。\"我撑着坐起来,虽然浑身无力,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剑,\"这秘术再狠,能有他们狠吗?\" 灵犀仙子突然竖起食指。 山谷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修士御空的轻响,是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坑的沉重心跳。 像是有人穿着重铠,或是......带着某种镇压万物的气势。 幽影妖狐的狐耳动了动,她眯起眼:\"来者气息......有点熟悉。\"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 刚才的虚弱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的兴奋——又有戏看了。 \"不管是谁,\"我摸向腰间的魔剑,剑鸣应声而起,\"都别想阻止我。\" 脚步声渐近。 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窗纸上的影子越来越大,像是个披着斗篷的人,肩宽得几乎要卡住门框。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 我望着那道剪影,突然闻到一缕熟悉的阴寒气息。 是...... \"云澈。\" 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我捏紧了剑柄。 第83章 山谷来客的试探 门被推开的刹那,阴寒气息裹着铁锈味灌进来。 我望着那道剪影,喉间泛起笑意——果然是凌仙羽。 他裹着玄色大氅,肩甲上的冰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青锋剑正嗡鸣震颤,像在呼应我腰间魔剑的嘶吼。 这正道炼器天才的脸藏在阴影里,唯剩一双眼睛亮得刺人,像是淬了毒的冰锥:“云澈,你果然还活着。” “你等我死的日子,怕是比我活过的年头还长。”我拇指摩挲着剑柄,魔剑“蚀骨”发出低吟,剑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爬向掌心。 紫云仙子不知何时站到我身侧,她的广袖轻轻扫过我手背——这是她独有的提醒方式,我听见她压低的声音:“他袖中灵气翻涌,怕是藏着破阵法器。” 我眼皮跳了跳。 灵犀仙子布的困仙阵耗了她三日心血,若被轻易破了,这山谷里的魔族残卷可就真要暴露了。 指尖悄悄掐住掌心,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兑换‘迷魂幻瞳’?消耗: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5%。” “换。”我咬着牙应下,左眼突然刺痛如灼——那枚被系统改造的天机目正泛起血光。 再抬眼时,凌仙羽的身影在我视野里分裂成三个,我知道这是幻术生效的前兆,于是故意踉跄半步,让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晃了晃。 “这里布满了阵法。”凌仙羽突然开口,青锋剑往前一送,剑尖挑开我身侧的竹帘。 竹帘后是灵犀仙子刚布了一半的聚灵阵,此刻阵眼处的夜明珠被剑气激得嗡嗡作响。 灵犀仙子的指尖在袖中快速结印,我瞥见她耳尖泛红——那是急了。 “灵犀的阵法?”我故意提高声音,同时屈指弹出一枚火符。 火符撞在东侧石壁上,炸出漫天火星,映得凌仙羽的脸忽明忽暗。 他的目光果然被火星吸引,我趁机侧身滑入阴影,瞬影步带起的风卷得桌布猎猎作响。 “小把戏。”他冷笑一声,青锋剑划出半道银弧。 我后背的寒毛炸开,本能地旋身挥剑——“当”的一声,蚀骨与青锋撞出刺目火花。 这一击震得我虎口发麻,魔剑的血纹疯狂涌动,竟顺着我的手臂往心口钻。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魔气侵蚀的灼烧感总算压下两分。 “你进步了。”凌仙羽的剑势突然一缓,我趁机扫向他的手腕——那里缠着半圈金线,是正道玄霄宗的镇派符篆。 原来他早有准备,怪不得能识破我的瞬影步。 “妖狐,动手!”我低喝一声。 幽影妖狐藏在梁上的身影骤然显现,九条狐尾扫过虚空,暗红色的魔气如蛛网般罩向凌仙羽。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青锋剑的剑光顿时乱了章法。 紫云仙子抓住机会,指尖弹出七枚玉符,在地面画出金色光纹——那是她新创的“困龙锁”,专门针对元婴期修士。 “想困我?”凌仙羽突然仰头大笑,周身灵气如风暴般炸开。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看着他的身影冲破金色光纹,青锋剑的剑尖几乎要刺穿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蚀骨自动出鞘,剑身横在我面前,与青锋剑相抵的瞬间,两股灵气相撞引发的气浪掀翻了整张木桌。 “云澈,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他的声音裹着灵气震得我耳膜生疼。 等我擦着嘴角的血抬头时,山谷外只剩一声剑鸣。 月光重新洒进来,照见地上深浅不一的剑痕,还有梁上幽影妖狐正在舔舐的狐爪——她刚才为了干扰凌仙羽,被剑气划开了一道血口。 “他没尽全力。”我摸着蚀骨上的缺口,这柄陪了我百年的魔剑,竟被青锋剑砍出了裂痕。 灵犀仙子蹲在困龙锁的光纹前,指尖划过地面焦黑的痕迹:“他破阵时只用了三成力,甚至刻意避开了藏残卷的暗格。” 紫云仙子递给我一枚止血丹,她的指尖还在发抖:“我查过玄霄宗的任务玉简,他们给凌仙羽的命令是‘夺回魔族残卷,格杀云澈’。可他明明能杀了我们……” “因为他要的不是残卷。”我盯着门口那道被剑气劈开的裂痕,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是否消耗精血查看?”我摇头——有些秘密,还是自己挖出来更有意思。 灵犀仙子突然从袖中摸出片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刚才他破阵时,这东西从他袖中掉出来的。”我接过碎玉,触感冰得刺骨,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冥”字。 “冥?”紫云仙子皱眉,“难道和千年前的冥海之战有关?” 我捏紧碎玉,指节发白。 冥海之战是正道与魔族最后的决战,史书记载魔族大败,余党尽灭。 可我知道,那场战役里,正道的几位大乘期修士也失踪了…… “加快炼制血魂鼎的进度。”我把碎玉收进储物戒,“三日后必须完成。” 灵犀仙子点头,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暗格,欲言又止:“昨日我检查聚灵阵时,发现地下有灵气异常波动……像是……” “像是有人布了更古老的阵法?”我替她说完,左眼的刺痛突然加剧。 她惊愕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笑了笑:“有些秘密,该浮出水面了。” 第84章 残卷线索的争夺战 我捏着储物戒里那块泛着寒气的碎玉,听灵犀仙子说完“残卷线索在青丘山废弃古庙”时,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月光透过竹帘漏进来,照得她腰间的玉牌泛着冷光——这姑娘总爱把重要的话留到最后说,像极了当年在黑市拍卖会上,那老东西把最珍贵的法器压在最下面。 “玄阴使者的人今早进了青丘山。”幽影妖狐蜷在藤椅上,指尖绕着一缕银白狐尾,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我派去盯梢的小妖被截了,只传回半句话。”她忽然抬眼,瞳孔在暗夜里缩成竖线,“他们比我们急。” “急什么?”紫云仙子正往药炉里添灵草,闻言手顿了顿,丹火映得她耳尖泛红,“那残卷不过是记载魔族阵法的残页,难道……” “他们急着灭口。”我打断她,指节敲了敲桌案上的碎玉,“冥海之战的秘密,藏在残卷里的可不止阵法。” 灵犀仙子的指尖在桌角轻轻叩了三下——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三日前她发现地下灵气异常时,也是这样敲了三下。 “古庙周围有百年前的禁空阵,”她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用玉簪点在青丘山最深处,“我今早用探阵符试过,入口处的石狮子眼睛是阵眼。” “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我站起身,魔修特有的魔气在袖中翻涌,带得案上的烛火噼啪作响。 紫云仙子慌忙扑过来按住我手腕:“玄阴使者的阴寒之力能冻住金丹修士的灵脉,你前日为了破聚灵阵已经耗了不少精血……” “怕我死在青丘山?”我歪头看她,故意用拇指蹭过她手背的薄茧——这是常年炼丹留下的,“放心,我死了谁帮你找你师兄的转世?” 她耳尖瞬间红透,猛地缩回手:“谁、谁担心你了!” 幽影妖狐嗤笑一声,狐尾一卷卷走桌上的地图:“走了走了,再磨蹭玄阴那老东西该把庙拆了。” 青丘山的夜雾比我想象中浓。 我们踩着露水漫过的青石板往深处走时,远处的古庙像团浸在墨汁里的影子,只有檐角的铜铃被山风刮得叮当响,倒像是有人在里头敲丧钟。 “停下。”我突然抬手。 天机目在左眼灼烧,那些藏在苔藓下、砖缝里的符文正泛着幽绿的光,像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 灵犀仙子倒抽一口冷气:“是‘九死连环杀阵’!我在古籍里见过,触发任意一枚符文,其余九枚会在瞬息间绞碎修士灵脉。” “阵眼在第三块石阶下。”我弯腰抠开石阶上的青苔,露出下面刻着的“生”字符文,“这老东西倒是会玩,把杀阵当锁用。” “你怎么知道?”紫云仙子凑过来,发间的桂花香囊散出甜香,“天机目?” 我没回答。 左眼的刺痛已经蔓延到太阳穴——系统说过,每窥破一重天机,就要承受三日头痛。 但当我看见那些符文流动的轨迹时,所有疼痛都成了值得的。 “砰!” 古庙的木门突然被内力震碎。 玄阴使者立在门内,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九枚青铜铃铛。 他的脸藏在斗笠下,声音像碎冰撞在石壁上:“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九枚铃铛同时震颤。 我闻到一股腐尸般的腥气,眼前的空间突然扭曲,无数冰锥从四面八方刺来。 这招我在玄阴宗的典籍里见过——“九幽锁魂铃”,专破魔修护体魔气。 “系统,兑换虚空遁术。”我在心里默念,左眼的天机目骤然亮起血光。 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进识海,换得的功法如滚烫的铁水浇进脑海。 下一秒,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烟,险险避开刺向心口的冰锥。 “好手段。”玄阴使者的斗笠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爬满青鳞的脸,“但你以为仅凭这点伎俩就能……” “嗤——” 血色魔气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狐尾尖凝出半把镰刀虚影:“老东西,和女人动手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心他的铃铛!”紫云仙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我转头,正看见她指尖掐诀,掌心的探阵符燃成灰烬——那些原本要绞杀我的冰锥突然调转方向,朝玄阴使者袭去。 “你们倒是配合得紧。”玄阴使者冷笑,青鳞脸上的肌肉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他另一只手掐诀,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从地底下钻出来,张着嘴朝我们啃咬。 我趁机冲向庙内的供桌。 残卷线索应该藏在供桌下的暗格里——灵犀仙子说过,古庙的建筑格局和魔族祭坛一模一样。 可当我掀开供桌的红布时,暗格里空无一物,只有一枚青铜铃铛静静躺着。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玄阴使者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我抬头,正看见他捏碎一枚传讯符,白骨群突然疯狂涌来,幽影妖狐的魔气被啃出几道缺口。 “早料到你会藏线索。”我从袖中摸出一把朱砂符,随手撒向四周。 这些符是我昨日用魔修心头血画的,专门破正道的困阵。 符纸落地的瞬间,整座古庙剧烈震动,供桌下的青砖纷纷碎裂,露出下面埋着的青铜匣。 “轰!” 最后一枚符纸炸开时,玄阴使者的白骨群被震得七零八落。 我抓住机会扑向青铜匣,指尖刚触到匣身,就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流顺着指尖涌进识海——那是无数画面:血色的海,漂浮的尸山,穿着玄阴宗服饰的大乘修士正将魔族残兵的魂魄封进玉瓶…… “这是……”我倒抽一口冷气,匣身突然泛起红光,在地面投出一幅地图。 地图最中央标着“荒渊”二字,旁边用魔族秘文写着:“弑师者的秘密,藏在荒渊最深处。” “云澈!”紫云仙子的惊呼传来。 我转头,正看见玄阴使者的青铜铃铛朝我面门砸来。 我侧身避开,铃铛擦着耳垂飞过,在墙上砸出个深洞。 “你以为自己赢了?”玄阴使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荒渊里的东西,不是你这种蝼蚁能染指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捏碎一枚传送符,整个人消失在漫天烟尘里。 幽影妖狐啐了一口:“跑倒是跑得快。”她蹲下来看我手中的青铜匣,狐尾扫过匣身的纹路,“这东西……有上古魔族的气息。” “荒渊。”我摸着匣身上的纹路,左眼的刺痛突然消失了。 系统没有提示,可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们该走了。”灵犀仙子突然说。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玄阴使者的传讯符会引来更多正道修士,青丘山很快会被包围。” “去哪?”紫云仙子收拾着散落在地的法器,“回营地?” “不。”我将青铜匣收进储物戒,转身走向庙外。 晨雾里,远处的山梁上露出一片灰白色的荒原,像块巨大的伤疤横在天地间。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望着那片荒原笑了——弑师之谜,血魂鼎的秘密,还有冥海之战被掩埋的真相,都该在那里见分晓了。 “去荒渊。”我轻声说,“但在此之前……”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幽影妖狐正舔着狐掌上的血珠,紫云仙子在替灵犀仙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梢。 晨光里,她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先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第85章 遗迹入口的惊变 荒渊的风比我想象中更利。 晨雾散得极快,等我们踩着碎石走到荒原边缘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把灰白色的沙地晒得发烫。 灵犀仙子的绣鞋尖沾了沙粒,她弯腰去拍,发间玉簪晃了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是我前日在黑市替她拍的,说是能辅助阵法师感知天地灵气。 她当时红着脸推拒,最后却偷偷塞进了储物袋。 “到了。”我停住脚步。 脚下的沙地突然出现裂痕,像被无形的手撕开道口子。 裂痕深处泛着幽蓝,像极了我师父临终前眼底翻涌的魔纹。 紫云仙子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这纹路...是上古星陨阵的残迹?我在丹鼎阁古籍里见过,当年域外天魔坠落时,正道用这种阵法封锁过魔渊。” “不止。”灵犀仙子蹲下身,指尖轻触裂痕边缘,“星陨阵主防御,但这里的符文在流动。看这勾连的脉络——”她顺着纹路划了半圈,“是引灵阵。把天地灵气往地下引,底下应该压着什么需要持续供能的东西。” 幽影妖狐忽然嗤笑一声,狐尾在身后卷起一团沙雾:“小阵法师,你漏了最关键的。”她蹲下来,舌尖轻舔指尖,在沙地上画出个扭曲的“卍”字,“这是魔纹。星陨阵里嵌魔引灵阵,正道当年怕不是想养蛊?” 我左眼突然刺痛。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沙地泛起层层叠叠的光影。 最底层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活物般纠缠蠕动;中间层浮着暗红血雾,隐约能看到残肢断臂在血雾里沉浮;最上层...我瞳孔骤缩——是百道锁魂钉,每根钉子上都刻着“玄清”二字。 那是玄清宗的标记,我师父当年最厌恶的伪君子宗门。 “强行破阵会触发锁魂钉。”我直起腰,声音里压着笑,“每根钉子都连着千里外的玄清宗分坛,破阵的动静能把方圆百里的正道修士都招来。” “那便声东击西。”幽影妖狐甩了甩耳朵,狐尾尖弹出根银针,“我前日在青丘山抓了只三阶沙暴狼,关在东边三十里的岩缝里。用引兽符把它放出来,够那些正道老东西喝一壶了。” “好手段。”我从储物戒里摸出张焦黑的符箓,“再加上这张烈阳爆。”指尖凝出魔火点燃符纸,“沙暴狼的妖气混着烈阳爆的火浪,玄清宗的探子就算长了顺风耳,也得先分不清东南西北。” 灵犀仙子已经开始结印,指尖点向东南方:“我用困灵术把沙暴狼的气息往东边引,能多拖延半炷香。” 紫云仙子突然扯了扯我袖子,掌心躺着颗浑圆的丹丸:“这是我新炼的掩息丹,你吞了。那沙暴狼被关了三天,正饿着呢,别让它闻出你身上的魔气。”她耳尖泛红,“我、我多炼了几颗,她们也有。” 我接过丹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像她上次在桃林里偷摘的蜜桃。 东南方传来震天的兽吼。 沙暴狼的妖气裹着热浪冲上天际,连云层都被撕开道口子。 我望着那团越来越大的灰黄风暴,转头对三女挑眉:“现在,该我们干活了。” 灵犀仙子的指尖开始发光,她按在沙地上的裂痕处,嘴里念着生涩的阵诀。 原本流动的符文突然凝固,像被冻住的溪流。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地面,银白狐毛上沾着的血珠滴落,在沙地上画出与魔纹同频的咒印——她用的是妖族禁术“血契引”,用自身精血当引子,能暂时混淆阵法的灵识。 我咬破指尖,在左眼上抹了把。 天机目泛起血光,那些纠缠的符文突然变得清晰。 最核心的那枚符文是只衔尾蛇,蛇头咬着“玄清”二字,蛇尾缠着“灭魔”印。 原来如此,玄清宗当年用星陨阵封魔,却在阵眼里埋了自己的标记,怕是想等魔渊复苏时,把镇压的魔气据为己有。 “找到阵眼了。”我低喝一声,指尖凝聚的魔火精准点在衔尾蛇的七寸处。 魔火刚触及符文,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数十道破风声。 “来得挺快。”幽影妖狐的狐耳动了动,“是黑风妖盗的妖气。那老匹夫上次在落霞谷被我们抢了千年朱果,怕是追了一路。” 沙暴里窜出七道黑影。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左眼蒙着块黑皮,露出的右眼里泛着腥红:“云澈!把魔族残卷的线索交出来,老子留你们全尸!”他腰间悬着九把黑鳞刀,刀身嗡嗡作响,竟是用妖修的脊椎骨炼的。 “黑风老鬼,你连老子的屁都追不上,还想要线索?”我反手抽出背后的玄铁剑,剑身上的魔纹开始蠕动,“先接老子这招——” “雷霆护盾!”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我指尖的血珠滴在剑格上,兑换来的雷光瞬间包裹全身。 黑风妖盗的第一刀劈在护盾上,炸出刺目的蓝白电弧,他被反震得连退三步,脸上的刀疤都在抽搐。 “小杂种有古怪!”他吼了一嗓子,身后六个妖盗立刻散开,呈北斗阵围过来。 我余光瞥见紫云仙子指尖掐诀,她脚下的沙地突然凸起数根石刺,把左边三个妖盗的腿缠住——那是她新悟的“地缚阵”,上次在竹林里试阵时,差点把我的靴子钉在地上。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长大十倍,银白狐毛间渗出毒液,扫向右边两个妖盗。 那两个家伙慌忙举刀去挡,却见狐尾突然虚化,从刀缝里钻过去,直接缠住他们的脖子。 “妖族的幻影术?”其中一个妖盗惊吼,话音未落,狐尾突然凝实,“咔嚓”两声,颈骨断裂的脆响混着毒液腐蚀血肉的嘶鸣,格外刺耳。 “好手段!”我大笑,趁机欺身向前。 玄铁剑划破雷霆护盾,魔火裹着雷光劈向黑风妖盗的胸口。 他慌忙举刀格挡,却见我手腕翻转,剑脊重重砸在他持刀的手臂上——老子要的不是伤他,是夺刀! 黑鳞刀“当啷”落地。 我弯腰去捡,余光瞥见灵犀仙子朝我点头。 她不知何时在黑风妖盗脚下布了“定身阵”,那老匹夫的双腿陷在沙里,像被浇了快干的水泥。 “阵眼快撑不住了!”灵犀仙子突然喊。 我抬头看,原本被冻住的符文又开始流动,最外层的星陨阵纹路泛着红光,显然刚才的打斗震到了阵法。 “紫云!”我吼了一嗓子。 她立刻明白,指尖弹出三枚淬毒的银针,精准扎在三个被地缚阵困住的妖盗眉心——那是她新炼的“闭气针”,能让活人暂时没了生气。 三个妖盗直挺挺倒在地上,黑风妖盗的目光扫过去,瞳孔骤缩:“你杀了我兄弟?!” “杀了又怎样?”我踩着黑鳞刀,冲他露出白牙,“老子还能杀你——” “砰!” 地面突然炸开。 黑风妖盗不知何时捏碎了怀里的妖丹,狂暴的妖气裹着血雾冲出来,竟强行破了定身阵。 他的右脸开始溃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左眼黑皮被气浪掀开,里面竟是个血洞,爬满蠕动的蛆虫:“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黑鳞刀上,那些刀突然浮起来,刀尖全部指向我。 我能感觉到每把刀里都藏着妖修的怨魂,它们的嘶吼几乎要撕裂我的识海。 “小心!”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却笑了——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灵犀!”我大喊。 她立刻双手结印,面前浮现出一面水镜,正是刚才被我点中的阵眼符文。 我反手摸出最后一张烈阳爆,拍在水镜上:“反弹!” 烈阳爆的火浪顺着水镜的折射,精准撞在黑鳞刀的刀身上。 那些被怨气催发的妖刀突然调转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扎向黑风妖盗。 他瞪圆了血洞般的左眼,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刀捅成了马蜂窝。 血雨落下来,滴在沙地上滋滋作响。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转头看向遗迹入口——不知何时,沙地的裂痕已经完全展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飘出的风带着腐朽的香气,像极了我师父临终前,怀里那本残卷的味道。 “进去。”我扯了扯被血染红的衣角,率先走了进去。 紫云仙子攥着我的袖子,灵犀仙子举着引魂灯走在中间,幽影妖狐垫后,狐尾上还滴着妖盗的血。 洞里的墙壁刻满魔纹,越往里走,我的左眼越烫。 当走到第三道石门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引魂灯的火光瞬间熄灭。 黑暗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石板:“擅闯者...死。” 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后颈掠过。 我反手拔剑,却只劈到一团黑雾。 幽影妖狐的狐毛突然炸开,她低喝:“是阴魂!这里的魂气比青丘山的冥河还重——” 石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 黑暗中,我摸到紫云仙子冰凉的手,灵犀仙子的引魂灯重新亮起,却照出墙上新浮现的血字:“血祭,方得见真容。” 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有个黑影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它的脸藏在兜帽下,手里握着柄滴血的镰刀——和我师父残卷里画的,那把“弑神”一模一样。 第1章 开局被围,系统觉醒 淦!什么情况?! 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过后,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杀气腾腾的包围圈中。 入眼全是些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家伙,个个眼神跟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这是…穿越了? 还穿成了个反派?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黑不溜秋的魔修行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也太狗血了吧! “云澈,你这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个手持长剑,看起来颇为英俊的年轻人指着我,义正言辞地喝道。 我寻思着这哥们儿大概就是所谓的正道天骄,剑尘? 旁边一个长得还算水灵的小姑娘也跟着帮腔:“剑尘师兄,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这姑娘,估计就是那个灵月吧,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啧啧,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为首的一个白胡子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说道:“云澈,你身为魔修,危害正道秩序,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这老家伙,想必就是玄风长老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替天行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是看上了我身上的宝贝? 不过,现在可不是吐槽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运转体内那点可怜的魔力,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还没等我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剑阵之中。 这剑阵闪烁着凛冽的剑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地困在其中。 剑尘那小子见我想要逃跑,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便朝我袭来。 我慌忙躲闪,但还是被剑气擦伤了手臂。 嘶…真疼! 这还没完,接下来,剑尘那小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招接着一招,剑气如雨点般落下。 我左支右绌,勉强抵挡,但身上还是多了几道伤口。 该死!这身体也太弱了吧!再这样下去,我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般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逆天机缘系统启动!” 系统?金手指?我勒个去!这穿越福利终于来了! “系统?你能干什么?”我在心里默念道。 “本系统可兑换功法、法宝、秘术,助宿主逆天改命,成为至强者!”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心里一阵狂喜,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兑换一个最牛逼的功法!”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叮!兑换需要消耗本命精血或承受魔气侵蚀,请问宿主是否确认兑换?” 我靠!还要付出代价?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我连忙查看系统兑换列表,发现可以用本命精血兑换一部低级魔功——《血影魔功》。 虽然只是低级功法,但总比没有强。 我咬咬牙,心中默念:“兑换《血影魔功》!” “叮!兑换成功,扣除宿主十年本命精血!” 一阵剧痛袭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无力。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体内涌动… “呵呵,一群蝼蚁,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淦!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随着《血影魔功》的运转,我感觉体内的魔力瞬间暴涨,一股邪恶而强大的气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原本束缚我的剑阵,此刻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个笑话。 “血影分身!” 我低喝一声,身形一晃,瞬间分出三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这些分身不仅外貌与我完全相同,就连气息也分毫不差,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剑尘那小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懵逼了:“这…这是什么妖法?!” 灵月小师妹也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他…他竟然变得这么强了?!” 玄风长老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捋着胡须的手都有些颤抖:“不好!这魔头实力大增,速速阻止他!” 然而,已经晚了。 我控制着血影分身,朝着剑阵的薄弱之处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剑气纵横,魔焰滔天,原本坚不可摧的剑阵,此刻却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轰!” 一声巨响,剑阵被我彻底撕裂。 我带着血影分身,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想抓我?下辈子吧!” 我嚣张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气得剑尘等人直跳脚。 “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剑尘怒吼一声,带着众人紧追不舍。 哼,想追上我? 那就来试试吧… 第2章 天机目显威,破敌攻击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一群饿狼在嘶吼,追逐着我这个落单的羔羊。 该死的,这群正道伪君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一边狂奔,一边暗骂,脚下不停,像踩着风火轮似的,恨不得一步踏破虚空。 “云澈!你逃不掉的!”剑尘那小子跟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冷笑一声,暗道:“小样儿,就凭你也想抓我?痴人说梦!” 玄风老儿的声音也飘了过来,带着一股子虚伪的慈悲:“云澈,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只要你束手就擒,我等可以饶你一命!” 我呸! 饶我一命? 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龌龊勾当! 我心里一阵冷笑,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 逃? 我当然要逃,但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更好地反杀!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得想个法子反击才行。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我的金手指——逆天系统改造的“天机目”。 这玩意儿可是个宝贝,能窥破天机,预知未来,简直就是开挂神器! 我深吸一口气,默念口诀,启动了“天机目”。 左眼一阵刺痛,仿佛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在涌动,紧接着,我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剑尘等人的身影,以及他们即将发出的攻击轨迹,隐隐约约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好家伙,还真管用!我心中一喜,这下子,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就在这时,剑尘那小子又冲了上来,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奔我的咽喉而来。 我冷笑一声,根据“天机目”的提示,准备侧身闪避,然后趁机给他来个狠的。 然而,就在我准备闪避的瞬间,剑尘的攻击轨迹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小子竟然使出了一招隐藏剑术,剑光一分为三,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我袭来! 我靠! 这小子竟然玩阴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连忙调整身形,堪堪躲过了两道剑光,但第三道剑光还是擦着我的肩膀划了过去,带起一片血花。 嘶…真疼!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好险! 要不是“天机目”提前预警,这一下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等等…“天机目”? 我突然感觉到左眼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我的视野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模糊的影像,而是清晰无比的画面! 我不仅看清了剑尘隐藏剑术的破绽,甚至连他下一招的起手式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灵月和玄风老儿的下一步行动! 灵月那小妮子正准备从侧面偷袭我,而玄风老儿则暗中凝聚灵力,准备给我来个致命一击! 好家伙,这“天机目”竟然升级了! 竟然能窥破三重天机! 这下子,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我心中一阵狂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剑尘,灵月,玄风老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低喝一声,身形一晃,… 风声?狗屁!现在老子才是风! 我咧嘴一笑,感受着左眼那股子爆炸性的力量,还有视野里那清晰的简直像是开了8k高清的画面,心里那叫一个爽! 剑尘这小子的动作,在我眼里简直慢的像树懒,他剑上的纹路我都数得清! “就这?”我轻蔑一笑,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那软绵无力的攻击,同时,凝聚全身的魔气,一拳轰向他的胸口。 “咔嚓!” 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真清脆,像过年放鞭炮! 剑尘那小子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接着,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落地后抽搐了两下,就彻底嗝屁了。 “剑尘师兄,你没事吧!” 周围那群正道弟子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面露惊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灵月那小妞更是花容失色,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竟然杀了剑尘师兄?!” “杀了又怎么样?”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正道天骄?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玄风老儿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暴涨到如此地步。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左眼,仿佛要把它看穿。 “云澈…你的眼睛…” 我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老家伙,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第3章 反杀天骄,正道震惊 “咔嚓!” 这声音,啧啧,脆生生的,比嗑瓜子还带劲! 我甚至能感觉到剑尘那小子骨头渣子飞溅出来的动静。 他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最后“啪叽”一声摔在地上,跟滩烂泥似的。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喜感! 周围那群正道小喽啰们瞬间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灵月那小妞更夸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指着我哆哆嗦嗦,跟见了鬼似的:“你…你…你居然把剑尘师兄打飞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小妞,这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打飞了又咋地?”我一脸嚣张地勾了勾嘴角,“正道天骄?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我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群小喽啰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躺在地上的剑尘估计是缓过劲儿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估计是恼羞成怒了,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云澈,你…你找死!”剑尘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声音,跟破风箱似的,听着都费劲。 我心里暗笑:哎哟,小样儿,还挺有骨气的嘛!都这样了还敢叫嚣? 只见剑尘不顾身上的伤,再次提剑朝我冲了过来。 他这次是真玩命了,剑招凌厉,剑影闪烁,就跟发了疯似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剑术还真有两下子,换做以前的我,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但现在嘛…嘿嘿,哥们儿已经升级了! 我左眼的天机目微微一转,剑尘的剑招在我眼里就变得跟慢动作回放似的,破绽百出。 我心里一阵冷笑:小样儿,跟我玩剑,你还嫩点! 我再次催动《血影魔功》,身体瞬间化为一道血影,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等剑尘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了。 “小子,拜拜了您嘞!”我咧嘴一笑,一拳狠狠地砸在他后心上。 “噗!” 剑尘再次喷出一口老血,像个沙包一样飞了出去,这次是彻底躺平了。 灵月那小妞看到剑尘又被打趴下了,急得直跺脚,想冲过来帮忙,却又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吓得不敢靠近。 她那纠结的小表情,啧啧,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玄风老儿终于坐不住了。 他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忌惮。 “云澈,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玄风老儿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老家伙,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 玄风老儿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云澈,你休要猖狂!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将你这魔头诛杀于此!” 说罢,玄风老儿双手结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风声鹤唳,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心里暗道:来真的了!这老家伙,看来是要放大招了! 只见玄风老儿双手一推,一道耀眼的光芒朝我直射而来。 那光芒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仿佛能摧毁一切。 我不敢大意,连忙催动全身的魔气抵挡。 “轰!” 一声巨响,光芒与魔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 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身体,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震碎了。 我咬紧牙关,拼命抵抗着这股力量。 “小子,受死吧!”玄风老儿怒吼一声,再次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我感觉压力越来越大,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我还能撑多久? “云澈,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老家伙是动真格的了。 再硬扛下去,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再出血了! “系统,给我兑换一件保命的玩意儿!”我在心里默念,同时狠狠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 这玩意儿,可比大姨妈还珍贵啊! “叮!宿主消耗本命精血,成功兑换低级法宝——魔影盾!” 一道黑光闪过,一面造型别致的小盾牌出现在我手中。 盾牌表面流动着诡异的魔纹,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我连忙将魔影盾挡在身前。 又是一声巨响,玄风老儿的攻击狠狠地轰在魔影盾上。 盾牌剧烈震动,我感觉手臂都快麻了,但总算是挡住了! “咦?”玄风老儿似乎有些惊讶,“竟然挡住了?看来你小子身上还有不少秘密啊!” 我咧嘴一笑:“老家伙,你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趁着玄风老儿愣神的功夫,我立刻发动反击。 《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形快如鬼魅,瞬间欺近玄风老儿。 同时,左眼的天机目也火力全开,将老家伙的破绽看得一清二楚。 “血魔爪!”我怒吼一声,五指成爪,狠狠地抓向玄风老儿的胸膛。 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连忙挥掌抵挡。 但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完全防御。 “咔嚓”一声,我的爪子撕裂了他的护体灵气,在他胸口留下几道血淋淋的爪痕。 “啊!”玄风老儿惨叫一声,身形暴退。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老家伙,不行了吧?”我得意地笑着,“就你这点实力,也敢在我面前装逼?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正道那群小喽啰们看到玄风长老竟然被我打伤了,一个个都吓傻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灵月那小妞更是张大了嘴巴,估计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云澈…他竟然如此强大?!” “玄风长老…竟然也…” 我看着那群正道人士震惊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 哼,一群伪君子,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魔道! 第4章 遗迹传闻,各方觊觎 “老家伙,服不服?” 我踩着玄风那老杂毛,语气嚣张得跟刚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 他胸口那几道血淋淋的爪痕,看着就让人舒坦! 周围那些正道小喽啰们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灵月那小妮子更是一脸懵逼,估计还在消化我这个“废物”突然爆发的事实。 “云…云澈…你…你竟敢…”玄风老儿疼得龇牙咧嘴,说话都哆嗦了。 “竟敢什么?竟敢打你?打你又咋了?”我挑衅地拍了拍他的脸,“老东西,别以为顶个长老的名头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他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可惜啊,他现在就跟条死狗一样,只能任我宰割。 我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比吃了十斤麻辣小龙虾还过瘾! 正道那群人见势不妙,赶紧抬着玄风老儿开溜了。 临走前,有个小喽啰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一把抓住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 “小子,等等!”我阴恻恻地一笑,“告诉哥,最近修真界有什么大新闻?” 这小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哆哆嗦嗦地说:“遗…遗迹…听说…听说有强大法宝现世…” “哦?法宝?” 我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在哪儿?快说!” “在…在落日山脉…” “落日山脉…”我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 这倒是个提升实力的好机会。 逆天改命,就从这法宝开始! 我一把扔开那小喽啰,转身就走。 “云澈,你…你给我等着!”灵月那小妮子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喊。 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小月月,后会有期!” 哼,小妮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拜倒在本大爷的魔爪之下! 我马不停蹄地赶往落日山脉。 路上,我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本《天魔炼体诀》,准备好好修炼一番。 这系统虽然每次使用都要付出点代价,但为了变强,这点代价算个啥! 路上,我碰到了一个正道小美女,叫凌仙儿。 这小妞长得还挺水灵,就是有点警惕我。 不过,哥是谁? 哥可是撩妹高手! 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眉开眼笑的。 从她口中,我得知正道各大势力都盯上了这处遗迹,其中还有个叫冷轩的家伙,好像是什么正道天骄。 哼,天骄? 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弟弟! 我还听说,玄雷子那老家伙也会去。 这老东西心狠手辣,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看来这次遗迹之行,不会太平啊。 不过,哥怕过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一边赶路,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在遗迹里抢到法宝。 正道那帮伪君子肯定不会让我轻易得逞。 看来得好好利用我的“天机目”了。 这“天机目”可是个好东西,能窥破三重天机,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我加快了脚步,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落日山脉,我来了! 远远的,我看到落日山脉入口处,一群人正聚集在那里。 “呵,来得还挺早…”我冷笑一声,放慢了脚步,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人。 等等…那领头的家伙… 一身白衣,剑眉星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不是…冷轩吗? 他怎么… “云澈,你终于来了…” 冷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咧嘴一笑,心想这冷轩装逼的姿势倒是挺标准,就是不知道实力配不配得上他的狂妄。 “哟,这不是冷大公子吗?怎么,在这儿摆鸿门宴等我呢?” 冷轩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一只臭虫。 “云澈,你这种魔道败类,也配踏入这等仙家遗迹?识相的,赶紧滚,免得脏了这片土地。”他这话说的,差点没把我给逗乐了。 “哎哟哟,说得真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义使者呢。”我掏了掏耳朵,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是怎么办呢,本座今天还非要进去看看,你又能奈我何?”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手中的剑也发出了嗡鸣声。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让你有来无回!” 周围的正道弟子也纷纷亮出法器,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我心里暗骂,这群伪君子,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一流。 “呵呵,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我轻蔑地一笑,一股魔气自体内喷薄而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着,我运转“天机目”,扫视着遗迹入口。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这遗迹,果然不简单! “杀!”冷轩一声令下,正道弟子们便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冷笑一声,不退反进,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下一秒,我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桀桀桀……” 第5章 遗迹危机,初遇守护 “杀!” 冷轩那家伙一声令下,好家伙,正道弟子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就冲上来了。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刨了他们家祖坟呢。 我呸! “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 我不屑地撇撇嘴,体内魔气瞬间爆发,那感觉,就像是几百个窜天猴同时发射,贼带劲!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着,我赶紧启动 “天机目”,眼珠子一转,一道诡异的光芒扫过遗迹入口。 嘶—— 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像是裹了冰碴子的寒风,直接往我脖子里灌,鸡皮疙瘩瞬间都起来了。 这遗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我狞笑一声,不退反进,直接冲进了人群里。 没办法,反派嘛,就是要浪! 下一秒,我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桀桀桀......” 那声音,像是指甲刮黑板,又像是午夜老猫叫春,听得我头皮发麻。 顾不得背后那股子邪劲儿,我眼前最要紧的,是先解决掉这群碍事的正道弟子。 “他妈的,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 我大吼一声,手里的魔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什么狗屁的正道弟子,在我眼里,就是一群经验宝宝! “叮!击杀正道弟子一名,获得经验值 +10,获得劣质法器一件。” “叮!击杀......”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我的经验条也在飞速上涨。 一边杀敌,我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这遗迹里阴森森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果然,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空。 “卧槽!” 我暗骂一声,身体急速下坠。 这群孙子,竟然还设置了陷阱! 不过,想阴我云澈,没那么容易! 我心念一动,立刻开启了 “魔影步”,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空中连续闪动,躲开了一根根尖锐的石笋。 “砰!” 我稳稳落地,抬头一看,只见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 洞穴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咳咳......” 我捂着鼻子,这雾气里似乎带着某种毒素。 “都小心点,这雾气有毒!” 我提醒道。 冷轩那群人也落了下来,一个个脸色铁青。 “云澈,你别得意,这遗迹里的宝物,最终还是我的!” 冷轩恶狠狠地瞪着我。 “呵呵,是吗?”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宝物? 我对那些玩意儿没啥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这遗迹里隐藏的秘密。 我再次开启 “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我发现洞穴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 “这是......” 我走上前去,仔细地辨认着那些文字。 “好像是一种上古时期的符文。” 系统提示道。 “符文?” 我皱了皱眉,“有什么用?” “这些符文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够解读出来,或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哦?” 我顿时来了兴趣,“那还等什么,赶紧解读啊!” “破解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宿主目前的能量不足。” “他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暗骂一声,只能暂时放弃解读符文的想法。 不过,这些符文我已经记在心里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洞穴也变得越来越宽敞。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光亮。 “有出口!” 有人喊道。 我们加快脚步,朝着光亮走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们来到一个更加宽敞的洞穴。 这个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好漂亮!” 凌仙儿忍不住赞叹道。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水池里的水,似乎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某种蕴含着强大能量的液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液?” 我猜测道。 “很有可能。” 系统回答道。 “如果能得到这些灵液,我的修为肯定能突飞猛进!” 我心里暗暗盘算着。 不过,想要得到灵液,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 “天机目” 一扫,发现水池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 “都小心点,这水池周围有机关!” 我提醒道。 冷轩那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机关,慢慢地靠近水池。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水池边缘的时候,突然,水池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吼——”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妖兽从水池里窜了出来。 那妖兽浑身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像是一团巨大的火球,散发着恐怖的高温。 “是赤焰妖狐!” 有人惊呼道。 赤焰妖狐,是这遗迹的守护妖兽,实力非常强大。 “他妈的,怎么把这玩意儿给招出来了!” 我暗骂一声。 赤焰妖狐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我们发起了攻击。 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道炙热的火焰,瞬间将整个洞穴都变成了火海。 “快躲开!” 我大喊一声,连忙开启 “魔影步”,躲避着那些火焰。 冷轩那群人也纷纷出手,祭出各种法器,抵挡着赤焰妖狐的攻击。 然而,赤焰妖狐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迟早会被它烧成灰烬!” 我心里焦急地想着。 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掉这只赤焰妖狐! 我开启 “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赤焰妖狐。 很快,我就发现了它的弱点。 它的眼睛! 赤焰妖狐浑身都覆盖着火焰,只有眼睛是它唯一的弱点。 “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 我准备利用 “天机目” 的能力,集中力量攻击赤焰妖狐的眼睛。 就在我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不好!”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只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我飞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道黑影的真面目。 可是,那道黑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楚。 “嗖——” 黑影瞬间穿透了我的身体。 “噗——” 我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向后倒去。 发生了什么? 我艰难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砰!” 赤焰妖狐的火焰法术像是天气突变,瞬间将整个洞穴变成了火海。 热浪扑面而来,我的皮肤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刺穿,火辣辣的疼痛感几乎让我窒息。 “他妈的,这玩意儿的火力也太猛了吧!” 我咬牙忍耐,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火焰烤得支离破碎。 冷轩那小子也不遑多让,他祭出一把光剑,与赤焰妖狐的火焰对峙,但效果甚微。 “这样下去不行,得找它的弱点!” 我心里暗自盘算,再次启动 “天机目”,目光如炬,扫描着四周。 突然,我的目光被洞穴墙壁上的奇怪符文吸引。 这些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像是古老的秘密在向我呼唤。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符文或许能破解赤焰妖狐的弱点。 “这些符文……” 我低声自语,心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赤焰妖狐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但我的眼睛已经锁定了目标。 就在我准备靠近那些符文时,冷轩突然高声喊道:“冷轩,小心!赤焰妖狐又要发动攻击了!” 我心中一紧,但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加快了几分。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我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前行。 第6章 破解符文,再战妖狐 我呸!冷轩这厮,聒噪得像只没断奶的鸭子! “桀桀桀……小子,你的眼睛,我要了!” 那鬼魅般的声音再次炸响,带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 我头也不回,速度飙到极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赤焰妖狐张牙舞爪地扑向冷轩,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天机目”全功率运转,眼前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我眼中疯狂闪烁、重组。 这些古老的玩意儿,就像是某种密码,而我,正在强行破解! “不对,不对……这里的能量流动方向反了,如果把第三个符文逆转……”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就像一台超频的电脑,疯狂地分析着这些符文的排列组合。 一种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我与这些古老的符文之间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原来如此!这是一种古老的禁制,可以削弱妖兽的力量!”我心中狂喜,忍不住想仰天长啸一声。 但这该死的妖狐可不会给我时间庆祝。 它摆脱了冷轩的纠缠,带着滔天怒火,朝着我猛扑过来。 “我靠!玩儿命呢!” 我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妖狐的利爪,身后的石壁被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碎石飞溅。 “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凯蒂猫啊!” 我怒骂一声,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几杆阵旗,手腕翻飞,一道道黑色的魔气注入其中,阵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既然你想玩儿,老子就陪你玩儿个大的!” 我一边躲避着赤焰妖狐的攻击,一边飞速地将阵旗插在洞穴的各个角落。 这些阵旗的位置,都是经过“天机目”精密计算的,每一个都对应着符文中的一个节点。 冷轩那家伙,被妖狐追得狼狈不堪,还不忘抽空朝我这边吼:“云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搞你妹!”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放松。 “桀桀桀……小子,你以为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奈我何?!”赤焰妖狐发出不屑的狂笑,仿佛我的举动只是在做无用功。 “能不能奈你何,试试就知道了!”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终于,最后一杆阵旗也插了下去。 “禁制,启!” 我一声怒吼,体内的魔气疯狂涌动,注入到阵旗之中。 刹那间,整个洞穴都亮了起来,无数道黑色的光芒从阵旗中射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赤焰妖狐牢牢地困在其中。 “嗷——!” 赤焰妖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火焰瞬间黯淡了不少,原本狂暴的气息也变得萎靡起来。 成了!这古老的禁制,果然有效! “桀桀桀……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两下子!”赤焰妖狐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现在,轮到我反击了!” 我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血影魔功》! 我怒吼一声,体内的魔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我包裹在一片血红色的光芒之中。 我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仿佛一道血色的影子,在洞穴中穿梭不定。 “小子,去死吧!” 我怒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赤焰妖狐的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腹部。 “砰!” 一声闷响,赤焰妖狐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赤焰妖狐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天机目”! 我再次启动“天机目”,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赤焰妖狐的弱点——它的眉心! “桀桀桀……结束了!” 我狞笑一声,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在赤焰妖狐的面前,手中凝聚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狠狠地朝着它的眉心刺去。 “噗!” 一声轻响,血红色的光芒没入了赤焰妖狐的眉心。 赤焰妖狐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气息。 我缓缓地收回手,站在赤焰妖狐的尸体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搞定!” 我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冷轩那家伙,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喂,呆子,看够了吗?”我走到冷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接下来,该看看这妖狐守护的东西了……” 我转过身,朝着洞穴深处走去,那里,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光芒……干掉那只臭狐狸后,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儿,熏得我直皱眉头。 哎,这年头,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咋就这么难呢? 冷轩那呆瓜,估计是被我刚才那套操作给震傻了,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心说: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喂,走了,发什么愣呢?宝贝在前头呢!” 说着,我就迫不及待地朝洞穴深处走去。 果然,没走几步,一个古色古香的宝箱就出现在眼前,箱子上还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啧啧啧,好东西啊!” 我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打开宝箱。 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迸发出来,差点没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卧槽!好家伙!” 只见宝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剑身通体漆黑,隐隐有血光流转,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这玩意儿,绝对是把好剑!” 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把剑拿起来好好欣赏一番。 可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剑身的那一刹那,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直奔宝箱而去! “什么人?!” 我心中一惊,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那道黑影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宝箱旁边,一把抓向了那把黑色的剑。 不好!有人要截胡! “哼,想抢我的东西?门都没有!” 我冷哼一声,体内的魔气瞬间爆发,就要出手阻止那道黑影。 然而,那道黑影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晃,竟然凭空消失了! “桀桀桀……小子,这宝贝,我就笑纳了!”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我瞳孔猛地一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你是谁?!”我沉声问道,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级。 那人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沙哑而刺耳,仿佛指甲刮过玻璃一般,让人极度不舒服。 “我是谁?桀桀桀……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过现在……这把剑,是我的了!” 说着,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黑色长剑,剑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想要?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第7章 影魔夺宝,云澈智胜 “桀桀桀……小子,这宝贝,我就笑纳了!” 这阴森森的笑声,就跟指甲挠黑板似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呸,想虎口夺食? 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哼,想抢东西,你也配?” 我冷哼一声,体内《血影魔功》疯狂运转,血色魔气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瞬间在我周身凝聚成一道血色护盾,将那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色长剑,牢牢地护在身后。 “咦?反应速度不错嘛。” 那黑影怪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了吗?天真!” 说着,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符文在他指尖跳动,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暗影迷踪!” 随着他一声低喝,他的身形竟然如同水墨画一般,缓缓地融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 我靠!这老六还会隐身术? “桀桀桀……小子,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这宝贝,终究是我的!” 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具体位置。 我心中暗骂一声,这影魔果然够阴险,竟然玩起了偷袭这一套。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太年轻,太天真! “天机目,开!” 我心中默念一声,左眼瞬间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一道奇异的光芒自眼中射出,洞穿了重重黑暗,试图捕捉影魔的踪迹。 “不好!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黑暗中传来影魔略带惊讶的声音,显然我的“天机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正朝着我这边投来。 不用想,肯定是那两个正道人士——冷轩和凌仙儿。 尤其是那个冷轩, “哼,想捡便宜?门都没有!” 我心中冷笑一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紧紧地锁定着冷轩的动向。 现在的情况是,明处有冷轩虎视眈眈,暗处有影魔伺机而动,我必须得小心应对,才能保住这到手的宝贝。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影魔的暗影法术确实很棘手,能够隐匿身形,让人防不胜防。 但是,只要是法术,就一定会有破绽。 而我的“天机目”,就是找到破绽的关键! 至于冷轩,虽然实力不弱,但只要我稍加防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在应对影魔的同时,防止冷轩捣乱? 就在我思索之际,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从我身后袭来! “桀桀桀……小子,去死吧!” 影魔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道黑色的爪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狠狠地抓向我的后背。 我心中一惊,连忙施展《血影魔功》中的身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反应挺快嘛,不过,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影魔怪笑一声,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提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天机目”下,我看到影魔如同鬼魅一般,在洞穴的阴影中不断游走,时隐时现,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这样下去不行,被动挨打,迟早要完! “血影分身!” 我心中默念一声,体内的魔气疯狂涌动,瞬间凝聚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血色分身。 “去!” 我一指点出,血色分身立刻朝着影魔所在的方向冲去。 而我则趁着影魔被分身吸引的空档,迅速靠近洞穴墙壁上那些残留的符文禁制。 这些符文禁制,是当年封印魔族所留,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仍然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只要我能够激活这些禁制,或许就能对付影魔。 果然,影魔被我的分身吸引,放弃了对我本体的攻击,转而扑向了血色分身。 “桀桀桀……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影魔怪笑一声,一道道黑色爪影如同雨点般,狠狠地抓向血色分身。 血色分身虽然拥有我一部分的实力,但在影魔的攻击下,仍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节节败退。 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趁着影魔被分身缠住的空档,我已经来到了符文禁制前。 “给我开!” 我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喷在那些残破的符文上。 “嗡……” 瞬间,那些原本黯淡无光的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开始闪耀起耀眼的光芒。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锁链一般,瞬间布满了整个洞穴,将影魔笼罩在内。 “啊……这是什么?!” 影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显现出来,在金色的光芒中不断挣扎。 “桀桀桀……小子,你竟然敢阴我!” 影魔怒吼一声,双眼通红,如同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我。 “彼此彼此而已。”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兵不厌诈嘛。” “去死!” 影魔彻底被激怒了,放弃了对血色分身的攻击,转而朝着我疯狂地扑来。 “魔影斩!” 我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系统兑换的低级秘术——魔影斩。 一道黑色的刀影,带着森然的寒意,瞬间斩向影魔。 影魔躲避不及,被刀影击中,身体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啊……” 影魔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影魔彻底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地朝着我扑来。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开启“天机目”,仔细地观察着影魔的攻击轨迹。 “天机目”下,影魔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人一般,冷静地分析着影魔的攻击,寻找着他的破绽。 躲避,躲避,再躲避! 在躲避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寻找着影魔的破绽,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我死死地盯着影魔,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突然,我发现影魔在攻击的时候,他的右腿似乎有些不自然。 就是这里!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桀桀桀……小子,你跑不掉的!这宝贝,终究是我的!” 影魔再次朝着我扑来,一道黑色的爪影,狠狠地抓向我的胸膛。 我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了! 就在影魔的爪影即将击中我的瞬间,我突然……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瞅准影魔那略显僵硬的右腿,嘴角一咧,露出一个“你死定了”的邪魅笑容。 “就等你小子露出破绽了!” 我大吼一声,全身魔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再次施展《血影魔功》,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血色闪电,硬生生地迎着影魔的爪影撞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影魔的胸口。 “噗……” 影魔一口老血喷出,那酸爽的滋味,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听得我都替他感到疼。 “咳咳……你……你竟然……” 影魔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胸口那恐怖的凹陷,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只能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承让承让,侥幸而已。” 我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 搞定! 我迅速上前,一把抓住那柄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色长剑,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我不禁咧嘴一笑。 “好宝贝,以后就跟着哥混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准备欣赏我的战利品时,突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怒吼,震得整个洞穴都颤抖起来。 我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靠!不会吧?难道这洞里还藏着什么更牛逼的怪物? 这下玩大发了! 第8章 妖狐来袭,云澈再斗 我攥着那柄还在震颤的黑剑,正打算往储物袋里塞,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洞穴深处传来的咆哮声像滚雷似的,震得洞顶石屑簌簌往下掉,连掌心的黑剑都跟着嗡鸣起来。 \"我靠——\"我骂了半句,抬头就见一道赤红色的影子从黑暗里窜出来。 那是只足有两人高的妖狐,浑身毛发像烧红的炭块,每一根毛尖都跳动着幽蓝的火焰,两只眼睛红得渗人,眼仁是竖起来的,活像两盏血灯笼。 \"赤焰妖狐!\"不远处传来女声惊呼。 我偏头一看,冷轩和凌仙儿不知何时摸了过来。 冷轩穿着月白道袍,手里攥着柄青玉剑,脸色白得像纸;凌仙儿的素裙沾了灰,正抓着他的袖子,指尖都泛白了。 \"遗迹守护兽。\"我舔了舔嘴唇,左手下意识按在左眼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三阶妖兽赤焰妖狐,建议宿主开启天机目分析弱点。\" 我猛地抠开左眼的眼尾——这是系统改造后的习惯动作,暗红的瞳仁瞬间泛起金纹,再看那妖狐,浑身脉络清晰得像刻在玻璃上。 它前爪的火焰纹路最密集,速度应该和火焰喷射有关;后颈有块淡红色的毛,底下血管比别处细——这他妈是弱点? \"吼!\"妖狐突然甩尾,尾尖的火焰\"呼\"地窜成火墙,直接封死了洞穴出口。 冷轩的青玉剑\"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石壁上:\"云澈! 你不是挺能打吗? 快上啊!\" 我没理他,脚尖在地上碾出个火星——《血影魔功》运转的瞬间,洞穴里突然多出七八个我的影子,全穿着染血的黑衫,手里攥着黑剑,朝着妖狐的四面八方扑过去。 妖狐的红瞳骤然收缩,前爪猛地拍向最近的血影,\"轰\"的一声,石屑飞溅,那血影却像烟雾似的散了。 \"就这?\"我咧嘴一笑,反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三张血符。 系统兑换的\"血魔箭\"需要本命精血激活,我咬破指尖在符上一抹,三张符纸\"唰\"地窜上天,化作三支半透明的血箭,带着腥气\"咻咻\"扎向妖狐的眼睛。 妖狐甩头避开两支,第三支擦着它左耳飞过,在皮毛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它突然发出尖啸,整个洞穴的温度瞬间飙升,我额角的汗珠子刚冒出来就被烤干了。 妖狐的尾巴猛地扫过来,带起的热浪把我掀得撞在石柱上,后背火辣辣地疼。 \"小心!\"凌仙儿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抬头就见妖狐张着嘴,一团赤红的火球正从它喉咙里滚出来。 我咬牙甩出黑剑,剑身上的魔气猛地炸开,把火球撞得四分五裂,可余波还是燎到了我的右肩,布料\"刺啦\"一声烧出个洞,皮肤焦黑一片。 \"操!\"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里妖狐的腹部突然闪过一道光——刚才被火焰遮住的毛,现在露出来了,那片颜色比周围浅,血管却粗得离谱。 我猛地拍碎腰间的血玉牌,系统提示音炸响:\"消耗百年寿元,兑换''血影分身''。\" 八个血影同时冲了出去,有的挥剑,有的扔符,把妖狐的视线彻底搅乱。 我猫着腰贴着石壁绕到它身后,左手掐诀,右手的黑剑泛起幽光——这是系统教的\"魔影斩\",专门破防用的。 妖狐突然转身,爪子带起的风割得我脸生疼。 我偏头躲过要害,左臂却被划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噗\"地喷在妖狐肚皮上。 它吃痛尖叫,我趁机挥剑,黑芒闪过,那片浅色的毛\"刺啦\"裂开,妖狐的惨叫声几乎要震碎我耳膜。 \"死!\"我踩着它前爪跳起来,黑剑狠狠扎进它的喉咙。 妖狐的动作猛地一滞,火焰瞬间熄灭,庞大的身躯\"轰\"地砸在地上,带起的气浪把冷轩掀翻在地。 我踹开妖狐的尸体,蹲下去扒拉它的内丹。 指尖刚碰到那团泛着红光的珠子,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洞顶的石钟乳\"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抱着头滚到一边,就见刚才妖狐出来的那面石壁裂开蛛网似的纹路,碎石簌簌往下掉,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眯起眼睛。 那是个影子,比夜色还浓,看不清轮廓,只能看见两点幽绿的光,像狼的眼睛。 \"云澈!\"冷轩的声音都在抖,\"那...那是什么?\" 我没答话,握紧了黑剑。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提示危险等级,可我盯着那影子,突然笑了—— 有意思,这趟遗迹之行,看来才刚开始。 第9章 长老搅局,云澈周旋 洞穴石壁裂开的瞬间,我闻到了浓重的硫磺味。 碎石扑簌簌往下掉,一个身着玄色道袍的身影从裂缝里挤出来,腰间挂着九枚雷纹铜铃,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轻响。 “玄雷子!”冷轩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狂喜,“长老您可算来了!这魔修抢了赤焰妖狐的内丹,还想独吞遗迹里的宝贝——” 我蹲在妖狐尸体旁的手停顿了一下。 玄雷子的目光扫过来时,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骨节捏紧黑剑的声响。 那老东西瞳孔里泛着像贪狼一样的光,先落在我掌心还未完全掏出的内丹上,又扫过我腰间那柄缠着黑气的储物袋——里面装着方才从妖狐巢穴里顺走的半块残玉,应该是遗迹核心的钥匙。 “小友倒是好手段。”玄雷子抚着花白的长须,声音里带着长辈般的温和,可我开启天机目的左眼却看见他周身气数翻涌如沸,命宫处凝着一团紫黑的劫云——这老匹夫为了提升修为,怕是没少用邪法抽取弟子的精元。 系统在识海里炸响:“警告!目标玄雷子,化神中期,战力评级ss - ,建议立即规避!”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 左手拇指悄悄掐住掌心,本命精血顺着经脉往左眼涌去,天机目瞬间洞穿玄雷子的道袍。 他右肩的肌肉不自然地紧绷着,袖中藏着一柄三寸长的雷纹短刃——看来方才挤过石壁时伤了旧患。 “长老谬赞。”我直起身子,把内丹攥进掌心,“这妖狐皮糙肉厚,小爷我可是费了半条命才弄死它。”说着故意踉跄两步,让黑剑上的血珠滴在玄雷子脚边。 玄雷子的目光跟着血珠移动,喉结动了动。 他身后的冷轩急得直跺脚:“长老!那内丹是赤焰妖狐修炼三百年的精魄,服下能直接冲击金丹!还有那储物袋里的残玉......” “住口。”玄雷子喝止冷轩,转头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小友若愿将内丹与残玉交于本门保管,待出了遗迹,本门定当以十颗筑基丹、一百枚中品灵石作为酬谢。” 我差点没笑出声。筑基丹?当我是刚入炼气的毛头小子? “长老这是打发要饭的?”我突然把内丹抛向空中,在玄雷子瞳孔骤缩的瞬间又接住,“小爷我可是魔修,讲的是拳头大的说话。” 话音未落,玄雷子的右手已经按在腰间铜铃上。 九枚铜铃同时炸响,紫色电弧顺着他的指尖窜出来,在半空凝成碗口粗的雷柱,带着劈山裂石的气势朝我砸下来! 我早有准备,脚尖在妖狐尸体上一蹬,整个人贴着地面滑出去三尺。 雷柱砸在我方才站的位置,碎石飞溅,石壁上焦黑一片。 “血影分!”我低喝一声,周身血雾炸开,三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身影从血雾里冲出来,分别朝洞穴的三个方向扑去。 玄雷子的雷术最擅长群攻,分身能最大限度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玄雷子冷笑一声,双手结印:“雷网!” 紫色电弧在洞穴内织成密网,我能听见分身被雷网击中时的闷响。 但我知道这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在天机目里,玄雷子的命宫劫云正在凝聚,他的右手小指微微抽搐,那是要施展出其不意的“玄雷指”的前兆。 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漫进口腔。 《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皮肤下浮现出暗红色的魔纹。 在雷网落下的瞬间,我整个人像一团血雾般贴在石壁上,雷网擦着我的衣角划过,烧焦了一片布料。 “好个魔修!”玄雷子终于沉不住气,腰间九枚铜铃同时震颤,“看来得让你尝尝玄雷九击的滋味!” 第一击“雷落”:紫色雷球在他掌心成型,带着破风声砸向我的面门。 我旋身避开,黑剑横斩,剑气劈在雷球上,炸出刺目的雷光。 第二击“雷裂”:地面突然窜起数道雷蛇,缠上我的脚踝。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刃,血光闪过,雷蛇被斩断,可脚踝还是被灼出焦痕。 第三击“雷焚”:玄雷子的瞳孔变成紫色,洞穴内的温度骤升。 我感觉皮肤都要被烤焦了,额角的汗水滴在地上,瞬间蒸发成白汽。 就在这时,我瞥见洞穴角落的石壁上闪过一丝微光——那是方才妖狐巢穴里的符文禁制! 之前杀妖狐时,我注意到那些刻在石壁上的古老纹路,虽然被妖狐的火焰破坏了大半,但残留的灵力还在。 我咬着牙避开第四击“雷啸”,故意让左肩被雷光擦过,借着踉跄的势头扑向符文禁制。 玄雷子以为我要逃,第五击“雷狱”紧跟着压下来,雷柱几乎要碾碎我的脊梁。 “系统!兑换《血祭术》!”我在识海里嘶吼,本命精血如泉水般涌出,顺着指尖滴在符文上。 “叮!消耗本命精血10%,兑换成功。” 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像是被鲜血激活的活物。 我能感觉到那些纹路里的灵力在疯狂涌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玄雷子的雷柱挡在外面。 “这是......上古血纹禁?”玄雷子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么会激活它?”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分外狰狞:“老东西,你当魔修只会杀人?” 屏障外的玄雷子开始结更复杂的法印,紫色雷光在他掌心凝聚成更大的雷球。 我趁机观察他的动作——每次结到第七个手印时,他的右手腕都会不自然地停顿半息。 那是方才挤过石壁时拉伤的旧伤,在天机目里,他腕骨处的气血明显淤塞。 “第七击,破!”玄雷子大喝一声,雷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在屏障上。 屏障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我能听见符文碎裂的声响。 就是现在! 我咬破指尖,在黑剑上画出血纹,魔功运转到极致:“魔影斩!” 黑色刀影裹着血光破空而出,玄雷子正在结第八个手印,手腕刚顿住的瞬间,刀影已经到了他胸前。 他慌忙侧身,刀影擦着他的右肩划过,道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狰狞的紫色伤疤——果然是用邪法养的雷灵! “你敢伤我!”玄雷子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我要把你抽筋扒皮,丢进雷池里喂雷兽!” 他刚要施展出第九击,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石钟乳纷纷坠落,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穴深处涌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吞噬周围的灵气。 “这是......”玄雷子的雷球还没成型,整个人已经被吸得踉跄。 冷轩尖叫着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却被吸力扯得手指鲜血淋漓。 我死死攥住黑剑,试图稳住身形,可那吸力越来越强,连符文禁制的红光都开始扭曲。 储物袋里的残玉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一个红印——它在回应这股吸力! “云澈!救我!”冷轩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抓住我的衣角。 我反手甩开他,却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离地。 玄雷子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小杂种,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可他的话音未落,我们已经被吸进了洞穴深处的黑暗里。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看见冷轩的眼泪被吹成细雾,玄雷子的铜铃散落在空中叮当作响,而那股吸力的源头,似乎是一团旋转的黑雾,里面隐约能看见一座古老的石殿,殿门上方刻着三个血字—— “镇魔渊”。 第10章 危机深处,云澈破局 风声刮得耳膜生疼,我被那股吸力扯得几乎要散架,储物袋里的残玉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 玄雷子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铜铃法器在半空叮当作响,冷轩的哭嚎混着风声灌进耳朵,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 等眼前的黑暗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时,我踉跄着栽倒在地,嘴里尝到铁锈味——方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嘴唇裂开了。 入目是座巨大的石殿。 殿顶垂着无数石钟乳,每根都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柱。 地面铺着青黑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紫色的雾气,带着股腐肉般的腥气。 正中央是个直径十丈的阵法,纹路深深刻进石里,每道刻痕都泛着幽蓝微光,像活物似的缓缓流动。 玄雷子踉跄着爬起来,腰间的雷纹玉佩裂了道缝,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死死黏在阵法上:\"这是...上古聚灵阵?\" 冷轩缩在墙角,手指抠进石缝里,指甲盖都翻起来了,还在发抖:\"那、那上面的血字...镇魔渊...\" 我抹了把嘴上的血,左眼突然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机波动,是否开启天机目?\" \"开。\"我低喝一声,左眼瞳孔瞬间变成暗金,视网膜上浮现出层层叠叠的丝线——那是天机。 石殿的阵法突然剧烈震颤,蓝光大盛。 我看见阵法中央的空气扭曲成一团,接着无数道半透明的影子从光里钻出来。 他们穿着破碎的道袍、魔修的黑甲,有的缺了半张脸,有的肚子上插着断剑,每一张脸都扭曲着怨毒。 \"外来者...\"为首的影子咧开嘴,腐烂的牙龈里渗出黑血,\"陪我们...困在这里...\" \"小心!\"我吼了一嗓子,挥剑斩向最近的影子。 黑剑\"嗤\"地穿透那东西的胸膛,却像砍在水里,只激起一圈涟漪。 那影子反而趁机扑上来,指甲戳进我肩膀——不疼,却像被浇了盆冰水,魔气运转都迟滞了。 \"是魂体!\"玄雷子反应倒快,抬手就是一道雷弧。 紫雷劈在影子身上,炸出一团黑烟,可那影子散了又聚,转眼间又恢复原样,\"这些是被镇在这里的修士残魂,怨气凝形,普通攻击伤不了!\" 冷轩已经吓得瘫在地上,抱着脑袋尖叫:\"救命!救命啊!\" 我运转魔气,左眼里的天机线突然变得清晰。 那些影子的魂体表面缠着灰黑的丝线,正是怨气。 而阵法边缘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和那些灰黑丝线相连。 \"老东西,你不是会雷法么?\"我冲玄雷子喊,\"去引开左边那堆影子!\"不等他反驳,又踹了冷轩一脚,\"你去右边,别像个娘们似的缩着!\" 玄雷子瞪圆了眼:\"你算什么东西——\"话没说完,三个影子已经扑到他面前,他骂骂咧咧地挥出雷球,总算是动了。 我趁机贴近石壁。 指尖划过那些符文,触感冰冷,像是刻在活物上——仔细看,符文边缘竟有极细的血丝在流动。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上古锁魔纹,需本命精血激活。 是否消耗1滴精血?\" \"滴。\"我咬开指尖,血珠滴在符文上。 血丝突然疯狂涌动,符文\"嗡\"地亮起来,映得整面石壁泛出妖异的红。 \"云澈! 你在搞什么?\"玄雷子的雷球炸碎三个影子,可更多影子从阵法里涌出来,\"老子快撑不住了!\" 我没理他,左眼盯着石壁上的符文流动。 这些符文是环形排列的,每激活一个,就有一根灰黑的怨气丝线被扯断。 当我激活第七个符文时,那些影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云澈!\"一道女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我转头,看见凌仙儿从石殿角落的阴影里冲出来——她什么时候跟进来的? 她手持青锋剑,剑光如练,每一剑都精准地劈在影子的眉心。 那些影子被她的剑光照到,魂体明显变得稀薄。 她反手甩给我一个玉瓶:\"里面是清心丹,能暂时压制怨气侵蚀!\" 我灌下两颗丹药,魔气运转立刻顺畅许多。 转头时正看见玄雷子阴恻恻地摸向腰间——他手里多了张黄符,符上画着扭曲的鬼脸。 \"小杂种坏我好事!\"玄雷子突然暴喝,黄符拍在地上,\"给我死!\"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无数黑藤从石缝里钻出来,缠向我的脚踝。 我挥剑斩断两根,可黑藤越断越多。 眼角瞥见冷轩正缩在柱子后面偷笑——这狗东西,居然和玄雷子合谋! \"当啷\"一声,青锋剑横在我面前。 凌仙儿的剑尖挑开缠上来的黑藤,回头瞪着玄雷子:\"长老! 我们是来寻机缘的,不是来内斗的!\" 玄雷子的脸涨得通红:\"你懂什么?这小子要独吞这里的好处!\" 我趁机又激活三个符文。 石壁上的红光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 阵法里的影子突然集体后退,怨气丝线被扯断了十之八九。 \"成了!\"我低喝一声,掌心按在最后一个符文上。 本命精血如泉涌,石壁剧烈震颤,整个石殿都在轰鸣。 那些影子发出最后的尖叫,被红光吞噬,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阵法中央的蓝光突然凝聚成一个青铜宝箱。 箱盖上刻着饕餮纹,锁孔里渗出暗红的血珠。 玄雷子眼睛都直了,甩开凌仙儿就扑过去:\"是上古宝盒!\" 冷轩也跟着冲,结果被玄雷子一脚踹翻:\"滚!\" 我没动。 左眼天机目里,宝箱周围缠着的金线比之前更粗——那是大机缘的征兆。 玄雷子刚摸到箱盖,突然惨叫一声缩回手。 箱盖上的饕餮纹突然活了,咬下他一块皮肉。 他疼得直抽冷气,转头恶狠狠地瞪我:\"小杂种,你搞的鬼?\" \"那是认主禁制。\"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一步步走过去,\"只有心无杂念的人能开。\" 玄雷子的脸瞬间扭曲。 他当然有杂念——刚才他想用黑藤杀我,用黄符阴我,满肚子的算计。 我伸手按在箱盖上。 饕餮纹突然温顺地蜷成一团,箱锁\"咔\"地弹开。 里面躺着两卷竹简,和一柄黑鞘长剑。 剑鞘上的云纹泛着幽光,隔着三尺都能感觉到凌厉的剑意。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上古魔典《九幽冥魂诀》,顶级法宝''弑神''。 是否融合?\" \"融合。\"我话音刚落,竹简自动飘进识海,剑鞘\"嗡\"地飞起,稳稳落在我掌心。 一股庞大的信息涌进脑海——《九幽冥魂诀》不仅能操控魂体,更能吞噬敌人的怨气化为己用。 而\"弑神\"剑,传闻是上古魔祖斩神时所用,剑鸣可裂空间,剑出必见血。 玄雷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盯着我手里的剑,喉结滚动:\"这是...这是...\" \"想要?\"我反手挽了个剑花,弑神剑发出清越的龙吟,\"来拿啊。\" 他刚要动,突然\"轰\"的一声,石殿的入口处传来巨响。 我转头望去,原本的黑暗入口不知何时被一道黑墙挡住,墙上刻着和镇魔渊相同的血字,正渗出诡异的黑雾。 \"出口...被封了?\"冷轩颤抖着指向那里。 我握紧弑神剑,左眼天机目里,黑墙上缠着的金线比宝箱更粗——那是更大的机缘,也是更大的危险。 玄雷子突然怪笑起来:\"封得好! 封得好! 这镇魔渊里肯定还有宝贝,小杂种,咱们走着瞧——\" 他的话被我的剑鸣打断。我盯着那道黑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 看来这镇魔渊,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第11章 出口封锁,云澈寻法 石殿入口处的黑墙渗出的黑雾里,我闻到了一丝熟悉的腥甜。 那是镇魔渊深处特有的魔气,混着千年血锈的味道——和之前开启宝箱时触发的符文禁制同源。 玄雷子的雷罡已经劈在了黑墙上。 紫电裹着他的掌心雷轰在墙面,炸起的火星却像撞在活物上,黑墙\"滋滋\"扭曲着,竟反过来涌出一道黑流,\"啪\"地抽在玄雷子胸口。 这位结丹后期的长老闷哼一声,踉跄着撞翻了石桌,嘴角溢出黑血。 \"老东西,急什么?\"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转了个花。 刚才天机目扫过黑墙时,那些缠着的金线里藏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比宝箱上的复杂十倍。 玄雷子这一劈,倒让我看清了黑墙的反应模式——它会吞噬攻击里的灵气,再反伤施术者。 冷轩比玄雷子聪明些。 这小子仗着自己是正道天骄,挥着霜寒剑用了招\"寒梅破雪\",十二道剑气呈梅花状刺向黑墙。 结果剑气刚触及墙面就像泥牛入海,黑墙突然泛起涟漪,十二道黑影从涟漪里钻出来,竟是刚才被剑气绞碎的幻影残魂,张牙舞爪地扑回冷轩面门。 \"噗!\"冷轩的护体灵光被抓出三道血痕,他踉跄着后退,腰间玉佩都摔碎了。 这小子平时总爱摆清冷贵公子的模样,此刻却红着眼瞪我:\"都是你! 若不是你强行开启宝箱,怎会触发这等禁制?\" \"怪我?\"我歪头笑,左手轻轻按在左眼上。 天机目发动的瞬间,眼前的黑墙褪去了表象,露出底下流动的金色符文。 那些符文像活的金蛇,顺着墙缝游向石殿四角的青铜灯台。\"你该怪自己,抢宝贝时怎么不先长个脑子。\" 玄雷子抹了把嘴角的黑血,突然阴恻恻笑起来:\"小杂种,你以为自己能破解这禁制? 当年镇魔渊封印魔族余孽,用的是上古血煞阵,没有阵眼钥匙——\" \"阵眼钥匙?\"我打断他的话,天机目里,石殿中央的地面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刚才被宝箱压着的位置,露出了半枚刻着魔纹的青铜齿轮。\"比如这个?\" 我抬脚踢开宝箱残骸,齿轮上的魔纹突然亮了。 玄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血煞阵的枢机! 当年我师傅说过,这阵要运转,得用活物祭枢机——\" \"所以他们封死出口,就是要把我们当祭品?\"冷轩倒抽一口冷气。 这小子终于不装了,攥着剑的手直抖。 我弯腰捡起青铜齿轮,指尖触到齿轮时,一股记忆突然涌进脑海。 画面里是个披头散发的魔修,正将七个修士的心脏按在七座相同的齿轮上,血顺着齿轮纹路流入地下,黑墙般的结界应声而起。 \"原来如此。\"我捏着齿轮站起身,\"要破这黑墙,得先找到其他六座枢机。\" 玄雷子猛地扑过来:\"给我!\" 我反手就是一剑。 弑神剑的剑气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石壁上砍出半尺深的痕迹。\"急什么?\"我舔了舔剑锋上的血,\"这石殿连通着镇魔渊其他密室,你想独吞枢机?\" 玄雷子捂着肩膀后退,眼神阴鸷得像条毒蛇。 冷轩却突然开口:\"我知道这石殿的结构。 当年我爹进过镇魔渊,说过这里有七重血牢,每一重都有一座枢机。\"他看了眼我手里的齿轮,\"现在我们在第三重,要去第四重,得穿过东边的暗门。\" \"你早不说?\"玄雷子瞪他。 \"我爹说过,擅自开启暗门会触发幻影杀阵。\"冷轩咬了咬嘴唇,\"不过现在出口被封,只能赌一把了。\" 我扫了眼东边的石壁。 那里有块石头颜色比周围深些,刚才天机目没注意到——看来这小子确实知道点秘密。\"带路。\"我挥了挥弑神剑,\"要是耍花样,先拿你祭剑。\" 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的风裹着黑雾涌出来。 我皱了皱眉,左手掐诀唤出血杀罗刹。 她从阴影里现身,血色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红瞳扫过暗门:\"有活物。\" \"幻影?\"冷轩握紧剑。 \"不。\"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渗出一滴血,\"是被怨气养了千年的活尸。\" 话音未落,暗门里冲出三具青灰色的尸体。 它们的指甲有半尺长,滴着墨绿色的毒液,眼眶里的鬼火绿油油的,直往我们面门扑。 \"退到我身后。\"我低喝一声,弑神剑嗡鸣着震开一具活尸。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光,第二具活尸被砍成两截,却在落地前又拼凑起来。 玄雷子趁机甩了道雷符,\"咔嚓\"一声,第三具活尸的脑袋被劈成了焦炭。 \"这些活尸不怕物理攻击?\"冷轩的剑刺进活尸胸口,却像扎进烂泥里,活尸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刺穿他的灵甲。 我眯起眼。 天机目里,活尸体内缠着黑色的怨气丝,和《九幽冥魂诀》里描述的\"怨魂锁\"一模一样。 我心念一动,左手结出魂诀,对着活尸的额头按去:\"吞!\" 活尸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体内的怨气丝像被吸尘器吸住,顺着我的指尖往识海钻。 《九幽冥魂诀》自动运转,我能清晰感觉到那些怨气在转化,变成一股股温热的力量,顺着经脉流进丹田。 \"这是...魔功?\"冷轩脸色煞白,拼命抽回手。 \"怕了?\"我扯了扯嘴角,被我吞噬怨气的活尸瞬间瘫软成一堆烂肉。 剩下的那具活尸见同伴完蛋,转身就往暗门里逃。 我抬手一道血芒追过去,\"想跑?\" 血芒穿透活尸后背的瞬间,暗门里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刻满符文的通道。 符文泛着幽蓝的光,和黑墙上的金线纹路如出一辙。 \"走。\"我踢了踢地上的活尸残骸,\"枢机应该在通道尽头。\" 通道里的符文每隔三步就亮一盏,像引路的鬼火。 血杀罗刹走在最前面,镰刀尖点地,每一步都试探着地面——这里的地砖下埋着淬毒的尖刺,刚才那具活尸触发了机关,现在被她用镰刀挑了出来。 玄雷子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往我手里的枢机齿轮瞥一眼。 这老东西肯定在琢磨怎么抢,不过我早有准备——刚才吞噬怨气时,我偷偷在齿轮上抹了魔毒,谁碰谁手烂。 \"到了。\"血杀罗刹突然停住。 通道尽头是面青铜门,门上刻着和齿轮相同的魔纹,门中央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我手里的齿轮。 我刚要把齿轮按进去,玄雷子突然暴起!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符纸,黄纸黑字,是正道的\"定身符\"。 不过他大概忘了,我是魔修,定身符对魔气缠身的人效果减半。 \"雕虫小技。\"我侧身躲过,弑神剑横削他的手腕。 玄雷子疼得松手,符纸飘落在地。 就在这时,冷轩突然从另一侧攻来,霜寒剑直刺我的后心——好个表里不一的正道天骄,刚才装害怕,现在倒会趁火打劫。 我反手甩出两道血影分身。 分身迎上冷轩的剑,我则继续往青铜门走去。 齿轮刚放进凹槽,门内传来\"咔\"的轻响,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像一条光链,顺着通道往石殿方向延伸。 \"成功了?\"冷轩的剑被分身缠住,急得大喊。 \"急什么?\"我盯着门内涌出的金光,\"这只是第一座枢机。\" 门开的瞬间,我看到了第二座青铜齿轮。 可还没等我走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 回头看时,玄雷子正红着眼砸向石壁——这老东西大概以为破墙能出去,结果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活了,化作无数金针刺进他的胳膊。 \"啊!\"玄雷子惨叫着后退,胳膊上插满金针,鲜血淋漓。 \"我说过,这墙会反噬。\"我舔了舔嘴角,\"现在信了?\" 玄雷子咬着牙不说话。 冷轩的剑被分身逼得节节败退,这小子终于服软:\"求前辈救命! 我...我知道其他枢机的位置!\" \"早说不就得了?\"我打了个响指,分身退到我身边。 冷轩踉跄着站稳,指着门内的齿轮:\"第四重的枢机在那边,第五重...在镇魔渊最底层的血池旁边!\" 我眯起眼。 天机目里,门内的齿轮周围缠着更粗的金线,金线尽头连着黑墙——看来每激活一座枢机,黑墙的封锁就会松动一分。 \"走。\"我拎起弑神剑,\"谁要是再耍花样...\"我扫过玄雷子和冷轩,\"就不是扎胳膊这么简单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们连破两座枢机。 每激活一座,黑墙就淡上一分。 当第四座枢机被按下时,黑墙已经能看到外面的影子了——是镇魔渊的岩壁,还有几株发光的夜灵草。 \"快了。\"冷轩喘着气,\"再破两座就能出去!\" 玄雷子突然冷笑:\"小杂种,你以为激活枢机就能出去? 这血煞阵要的是七座枢机全启,到时候...嘿嘿,到时候这石殿会变成血祭场,把我们的魂魄都抽干!\" 我脚步一顿。 天机目里,金线突然变得扭曲,像被什么力量拉扯着。 刚才激活第四座枢机时,我隐约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现在听玄雷子这么说,那感觉更强烈了。 \"你怎么知道?\"我盯着他。 \"我师傅当年参与过封印!\"玄雷子擦了擦脸上的血,\"七座枢机全启,血煞阵就会引动镇魔渊的地脉血火,到时候别说出去,连魂魄都得被烧成灰!\" 冷轩的脸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早说?\"玄雷子咧开嘴,\"刚才要不是这小杂种压着我,我早跑了! 现在好了,四座枢机激活,想停都停不了!\" 我握紧弑神剑。 天机目里,黑墙的金线突然开始收缩,往石殿中央汇聚。 那里原本是放宝箱的位置,现在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是血。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停。\"我盯着那道缝隙,\"或者说,有人等这一天等了千年。\" 就在这时,石殿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 那声音像闷雷,震得石壁上的符文直颤。 冷轩的霜寒剑\"当啷\"掉在地上,玄雷子的雷罡都不稳了,指尖的雷光忽明忽暗。 血杀罗刹的红瞳猛地收缩,她握紧镰刀指向缝隙:\"是活物。\" 我眯起眼。 缝隙里渗出的血越来越多,在地面汇成小血池。 血池中央,一块黑黢黢的石头正缓缓升起——不,那不是石头。 那是... \"吼——\" 第二声怒吼比第一声更响。 我看见血池里的\"石头\"裂开了,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还有比水桶还粗的胳膊。 它的指甲像利刃,每动一下都刮得地面火星四溅。 \"这是...怒岩兽?\"冷轩声音发抖,\"我爹说过,镇魔渊封印着上古凶兽,用七座血煞阵困着...\" 我盯着那逐渐站起身的庞然大物。 它的脑袋有半人高,额头刻着和枢机相同的魔纹,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枢机齿轮。 \"有意思。\"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嗡鸣,\"看来这第七座枢机,得用它的命来祭了。\" 第12章 怒兽现身,云澈力战 那青灰色的庞然大物完全站直时,我听见头顶传来石屑簌簌坠落的声响。 它足有两丈高,肌肉虬结的躯体裹着层岩石铠甲,每一块凸起的棱纹都泛着冷光,额间魔纹红得像要滴出血——和我掌心这枚枢机齿轮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退!\"玄雷子的雷罡终于绷不住,\"这是镇魔渊第七座血煞阵的守兽,化神境巅峰的战力!\"他话音未落,那怪物已低下头,黑洞似的眼睛直勾勾锁死我手里的齿轮。 喉间滚出第三声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血杀罗刹的镰刀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化神巅峰?\"我舔了舔嘴角,弑神剑在掌心发烫,\"正好试试新换的血影魔功。\"左眼突然灼烧起来,天机目自动开启。 眼前的世界骤然清晰——怒岩兽的岩石铠甲下,青灰色皮肤里流动着暗褐色的能量,每条肌肉的收缩轨迹都像刻在我视网膜上。 它的攻击模式在我脑海里铺展开:力量型凶兽,依靠岩石爆破和躯体冲撞,速度是短板。 \"小友!\"冷轩的霜寒剑还在地上,他拽住凌仙儿往后缩,\"这畜生连我师父都对付不了,咱们快......\" \"闭嘴。\"我反手甩出一道魔气,在众人身周布下屏障。 玄雷子的雷罡刚触到屏障就噼啪炸开,他瞪圆眼睛:\"你——\" \"要跑早跑了。\"我盯着怒岩兽抬起的爪子,那爪子比我整个人还大,\"但它盯着的是枢机齿轮。\"我晃了晃掌心的齿轮,魔纹突然泛起红光,\"这东西,能解它的封印。\" 话音未落,怒岩兽的爪子已拍了下来。 地面轰然裂开,碎石像暴雨般炸向我们。 我拽着离得最近的凌仙儿往旁扑,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色弧光,将迎面而来的巨石劈成两半。 玄雷子的雷盾勉强撑起,却被碎石砸得雷光四溅;冷轩更惨,直接被气浪掀翻,撞在石壁上咳血。 \"好机会!\"我借着力道翻滚起身,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 丹田处的魔气如沸水般翻涌,本命精血被系统抽走一缕——这是兑换高阶身法的代价。 下一刻,我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绕着怒岩兽的右腿疾驰而上。 弑神剑凝聚魔气,朝着它膝盖后方的软肉刺去。 \"铿!\"金属交击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那看似柔软的皮肤下竟裹着层岩石,弑神剑只划开半寸深的口子,就被弹得嗡嗡作响。 怒岩兽吃痛,尾巴横扫而来。 我脚尖点地跃起,在它背上借力,瞥见它后颈处有块颜色略浅的岩石——天机目显示,那里的能量流动最薄弱。 \"罗刹!\"我大喝一声,\"砍它尾巴!\" 血杀罗刹的镰刀早蓄满血色光华。 她足尖一点,红裙翻卷如血浪,镰刀带着破风之势斩向怒岩兽的尾椎。\"咔嚓\"一声,岩石碎裂声中,半截尾巴砸在地上,溅起漫天石粉。 怒岩兽发出惊天怒吼,前爪猛地拍向血杀罗刹。 我瞳孔骤缩,反手甩出三张血符——这是系统兑换的\"血影障\",能短暂迷惑目标。 血符在怒岩兽眼前炸开,红雾中它的爪子偏了半寸。 血杀罗刹借机滚到我身侧,额角渗出冷汗:\"这畜生防御比赤焰妖狐强十倍。\" \"但它速度慢。\"我盯着它重新抬起的爪子,\"继续耗,找眼睛。\" 怒岩兽的攻击愈发狂暴。 它开始用双掌拍击地面,每一下都震得空间扭曲,岩石锥从地底刺出,像一把把利刃。 我拉着凌仙儿左闪右避,她的仙剑终于出鞘,青色剑光在石锥间穿梭,替我挡下几道漏网的攻击。\"小心!\"她突然拽住我肩膀,一块磨盘大的岩石从头顶砸下。 我反手将她推到一旁,自己却被擦中左臂,血顿时浸透衣袖。 \"呵。\"我舔了舔唇角的血,癫狂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痛得真舒服。\"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重伤,是否消耗魔气修复? 我念头刚动,左臂的伤口就开始愈合——代价是丹田魔气骤减三成。 \"机会!\"我盯着怒岩兽因连续攻击而微微下垂的头颅。 它黑洞似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红雾气,那是弱点! 我咬破指尖,精血滴在弑神剑上,\"血魔爆弹!\" 系统兑换的禁术瞬间激活。 弑神剑尖凝聚起拳头大的血球,表面爬满黑色魔纹。 我挥手掷出,血球拖着红芒直取怒岩兽左眼。 它似乎察觉到危险,头颅猛地偏开,血球擦着眼眶炸开。 震波将它掀得后退三步,左眼周围的岩石崩裂,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还渗着粘稠的黑血。 \"好!\"冷轩不知何时捡起了剑,\"再打它眼睛!\" \"闭嘴!\"玄雷子突然暴喝。 他的雷罡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指尖凝聚着碗口大的雷球,\"这畜生受创,正是夺枢机的机会!\"他竟朝着我挥出雷球! 我瞳孔一缩,侧身翻滚。 雷球擦着我耳畔炸在墙上,碎石纷飞中,玄雷子已冲到我面前,枯瘦的手抓向枢机齿轮:\"小杂种,你以为能独吞......\" \"老东西!\"血杀罗刹的镰刀横劈而来。 玄雷子慌忙招架,雷盾与镰刀相撞,爆出刺目雷光。 我趁机退到怒岩兽侧面,弑神剑再次凝聚魔气——这次,我要彻底戳瞎它的眼睛。 \"魔影斩!\" 七道黑色刀影从剑中飞出,如毒蛇般缠向怒岩兽的左眼。 它想躲,却被之前的血魔爆弹余波限制了动作。 第一道刀影划开它的眼皮,第二道刺进眼眶,第三道...... \"嗷——!\" 惊天动地的惨嚎中,怒岩兽的左眼被彻底贯穿。 黑血像喷泉般涌出,它疯狂挥舞爪子,将周围的石壁砸得粉碎。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血池边的石头上,嘴里腥甜直涌。 但我盯着它摇摇晃晃的身影,笑出了声——这畜生,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血池里的血开始沸腾,原本刻在石壁上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发出幽蓝光芒。 怒岩兽的动作猛地一滞,它仰头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竟转身朝着血池深处狂奔而去。 \"等等!\"我撑着剑站起,\"它要跑?\" \"不。\"血杀罗刹的红瞳眯起,\"是被拉走的。\"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血池中央的符文正在重组,形成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 怒岩兽的身体被漩涡扯得变形,青灰色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一堆碎石? \"这是......\"冷轩的声音发颤,\"它根本不是活物? 是阵法傀儡?\" 玄雷子的雷罡\"啪\"地消散,他踉跄两步:\"不可能......镇魔渊的守兽都是上古凶兽......\" 漩涡的吸力突然增强,我手里的枢机齿轮剧烈发烫。 魔纹与漩涡产生共鸣,发出蜂鸣。 我差点没拿稳,低头一看,齿轮表面竟浮现出第七座血煞阵的图案——之前只有六座。 \"阵法......升级了?\"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再次发烫。 天机目自动开启,眼前的符文突然变得清晰,它们组成的图案里,似乎藏着什么更古老的秘密...... (石壁上的符文开始扭曲,血池里的漩涡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握紧发烫的枢机齿轮,左眼的天机目隐隐作痛——这绝不是普通的阵法异动。) 第13章 阵法异动,云澈破阵 我盯着掌心发烫的枢机齿轮,指节被烫得发白。 齿轮表面第七座血煞阵的纹路正在渗出暗红血光,与血池漩涡里翻涌的黑芒形成某种诡异的呼应。 左眼的天机目疼得我差点栽倒,那些原本扭曲的符文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像被人扯开的画卷——原来每道符文都是活的,首尾相连组成一条盘在血池底的“龙”,龙尾正缠在漩涡中心的黑色光团上。 “那是阵眼!”我低笑一声,舌尖尝到血腥味。 之前为了破六煞阵,我强行用本命精血喂过这枢机齿轮,现在看来,那点血没白流。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阵纹共鸣,宿主前期注入的三滴本命精血触发隐藏机制,当前阵法等级+1,建议立即接触阵眼核心】 玄雷子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小友!这等危险之事,还是让老夫来——”话没说完,他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一道血箭“噗”地窜出来,在他腰间划开道口子。 我瞥了眼还在发抖的凌仙儿,她正攥着袖中短刃,指尖发白——这丫头刚才差点被玄雷子推去探路,现在怕是对正道长辈寒了心。 “急什么?”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故意踉跄两步,让枢机齿轮的血光更亮些,“玄雷真人不是说镇魔渊守兽是上古凶兽么?怎么现在连傀儡都认不出来?” 冷轩脸色涨得通红,握着佩剑冲上来:“休要羞辱我师父!这定是你使的妖法!”他的剑穗是金线绣的云纹,一看就是门中重点培养的嫡传弟子,此刻剑尖却在发抖——刚才怒岩兽被漩涡撕碎时,碎石溅到他脸上,现在左眼皮还肿着。 我懒得理他,转身走向血池。 脚下的青石板每踩一步都发出“咔咔”的裂痕,血池里的漩涡突然拔高,像根血色天柱,把上方的岩壁都烤得往下掉碎石。 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晰起来,我看见那条由符文组成的“龙”正睁开眼睛,龙眼位置就是漩涡中心那个黑团——那哪是什么符文? 分明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玉牌,表面刻着我从未见过的古篆。 “是上古传送阵的核心!”我呼吸一滞。 之前困在镇魔渊三天,无论用多少手段都破不开出口的封禁,原来根本不是普通的困阵,而是需要激活这玉牌才能开启传送。 系统之前给的提示是“寻找与魔纹共鸣之物”,现在看来,那三滴本命精血就是钥匙。 “站住!”玄雷子突然拍出掌心雷,紫电裹着罡风劈向我后心。 我头也不回地甩出血影分身,那道由本命魔气凝成的影子瞬间膨胀,化作持镰刀的血煞罗刹——正是我前几天用系统兑换的“血影幻身”,代价是半根肋骨。 “轰!”掌心雷劈在血影上,炸出漫天血雾。 玄雷子脸色骤变,因为血雾里伸出无数血手,缠上他的道袍:“你...你这是魔道禁术!” “禁术?”我舔了舔后槽牙,“你们正道用凡人魂魄炼聚魂幡的时候,怎么不说禁术?”说话间已经走到血池边缘,漩涡的吸力突然变成拉力,像有双手拽着我的脚踝往池里拖。 我咬碎舌尖,鲜血喷在枢机齿轮上,齿轮“嗡”地一声,第七座血煞阵的纹路彻底活了,化作七道血链扎进漩涡。 玉牌突然发出刺目黑光,我感觉左眼要裂开了,天机目看见第三重天机——玉牌里封印着一道残魂,残魂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域外天魔破界时,正道与魔族立约共守传送阵...战后正道背信,屠尽守阵魔族...将残魂封入玉牌...永镇深渊...” “好个正道!”我大笑起来,笑声混着漩涡的尖啸,震得冷轩握剑的手直抖。 血链突然绷断,我趁机抓住玉牌,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意,却听见系统提示:【共鸣成功,传送阵激活进度100%】 血池里的漩涡开始倒转,上方的岩壁“轰隆”一声裂开条缝隙,漏下的天光里浮着细小的尘粒。 凌仙儿惊呼一声:“出口开了!”她的短刃“当啷”掉在地上,望着那缝隙的眼神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 玄雷子的雷罡突然暴涨,他掐碎腰间的雷纹玉符,炸碎缠住自己的血手:“小杂种!敢独吞传送阵秘密?”他身后的冷轩也反应过来,挥剑刺向我的后颈:“交出玉牌!否则我青阳宗绝不会放过你——” 我反手甩出三张血煞符,精准钉在冷轩的剑脊上。 那小子的佩剑“嗡”地悲鸣,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痕,他吓得松手,剑“噗”地插在青石板上,剑柄还在发抖。 玄雷子的掌心雷又至,我却不闪不避,任由雷光劈在左肩——反正系统刚提示传送阵激活,这点伤三息就能恢复。 “急什么?”我捏着玉牌转身,血顺着下巴滴在玄雷子的道袍上,“传送阵开了,你们不是要出去么?” 玄雷子的雷光在我面前半尺处消散,他盯着我手里的玉牌,喉结动了动:“小友...刚才多有误会,这传送阵关系重大,不如由老夫...” “滚。”我打断他,“你们正道的人,也配碰守阵魔族的遗物?” 话音未落,血池里突然腾起黑雾。 那黑雾不像普通魔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整个空间。 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开启,却只能看见黑雾里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很高,披着缀满骨珠的黑斗篷,左手提着柄锈迹斑斑的长枪,枪尖滴着暗绿色的血。 “谁?”我握紧玉牌,本命魔气在体内疯狂流转。 玄雷子的雷罡再次亮起,却在黑雾里弱得像根蜡烛;冷轩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凌仙儿捡起短刃挡在我身前,虽然她的手也在抖。 黑雾里传来沙哑的笑声,像指甲刮过青铜鼎:“终于...有人唤醒我了...” 我感觉后背发凉,这股气息比化神期大修士还强,甚至...像传说中域外天魔的残魂。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未知能量体,危险等级s+,建议立即撤离】 但传送阵的光门刚开了一半,我不可能现在走。 我咬了咬牙,左眼的天机目开始溢出黑血——这是强行开启第三重天机的代价。 黑雾里的影子突然转头,我看见他面具下的眼睛,是两团燃烧的鬼火。 “小友!”玄雷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快...快用玉牌关闭传送阵!” “晚了。”我抹掉左眼的血,盯着那道身影一步步逼近,“他...是守阵人。” 黑雾突然凝结成实质,那道身影的长枪指向我,枪尖的绿血滴在地上,腐蚀出个焦黑的坑。 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视线穿透黑雾,落在我手里的玉牌上,落在我左眼的天机目上。 “有意思...”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你身上...有魔族的血,有系统的痕,还有...天机的眼。” 我握紧玉牌,本命精血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 系统提示音炸成一片,但我听不清了,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那道身影离我只有三步远了,他举起长枪,枪尖的绿血在半空拉出条细线,指向我的眉心。 “云澈!”凌仙儿突然扑过来,用短刃挡住长枪。 绿血滴在她的短刃上,冒出刺鼻的青烟,她的手腕瞬间红肿,却咬着牙不肯松手。 我瞳孔收缩,左手掐诀,血影分身再次浮现,这次是两尊。 它们手持血色镰刀,扑向那道身影。 玄雷子终于反应过来,捏碎三张雷符,紫电裹着血影,炸得黑雾翻涌。 但那道身影只是轻轻挥了下长枪,两尊血影就像纸片般碎裂。 我感觉心口被重击,喷出口黑血——这是血影分身被破的反噬。 “滚。”那身影的声音突然冷下来,长枪横扫,玄雷子的雷符、冷轩的佩剑、凌仙儿的短刃,全部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交出玉牌,我饶他们不死。” 我舔了舔嘴角的黑血,左眼的天机目疼得几乎要爆开。 在这生死关头,我突然看清了他面具下的脸——那是张布满刀疤的脸,眉心有枚月牙形的魔纹,和我体内系统核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哑着嗓子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长枪。 我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可就在这时,传送阵的光门突然大亮,刺目的白光穿透黑雾。 那道身影微微一怔,长枪的攻势缓了一瞬。 我抓住机会,捏碎玉牌。 “轰!” 玉牌碎裂的瞬间,传送阵的白光淹没了一切。 我最后看见的,是那道身影在白光里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左眼的天机目还在发烫,模模糊糊看见一道黑影站在传送阵外,手持长枪,面具下的鬼火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第14章 神秘阻拦,云澈破围 我是在一阵刺痛中醒过来的。 左眼的天机目像被热油烫着似的灼烧,意识回笼时,首先撞进鼻腔的是浓重的腐土味。 我猛地翻身滚地,玄铁匕首已经攥在掌心——这是方才在遗迹里从某个倒霉蛋储物袋顺来的,刀刃还沾着半干的血。 \"咳!\" 身侧传来压抑的咳嗽。 我抬头,玄雷子那把标志性的雷纹道袍皱成了抹布,正扶着半塌的石墙喘气,他身后的冷轩更惨,膝盖直接跪在碎石里,嘴角挂着血线,一双眼瞪得通红,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而在我们正前方—— 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一道身影从雾里踏出来。 他足踏玄铁战靴,肩披染血的锁子甲,手中那柄长枪枪尖垂着暗红血珠,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裂痕。 最显眼的是他脸上的青铜面具,眼洞处泛着幽绿鬼火,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玄雷子的声音发颤,他腰间的雷纹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雷光,却在触及那道身影的瞬间\"啪\"地碎裂成渣。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 左眼视野里,那道身影的轮廓像浸在墨汁里的纸人,模模糊糊只能看见眉心一点月牙状的光——和我系统核心里的纹路,他娘的一模一样。 \"各位道友。\"那声音像砂纸磨铁板,\"这遗迹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他举起长枪,枪尖指向我:\"尤其是你。\"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在疯狂退避,仿佛这方天地都在惧怕他。 玄雷子的道袍无风自动,他突然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小友! 快把玉牌交出去! 他是守护遗迹的老怪,我们惹不起!\" 我反手甩开他的手。 玉牌还在我储物戒里,方才传送时被我用魔气裹着藏了,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玄雷子急得直跺脚,冷轩倒是硬气些,抹了把嘴角的血:\"玄雷师叔! 我等正道弟子岂能向邪修妥协——\" \"闭嘴。\"那身影的目光扫过冷轩,后者的话头像被掐断的琴弦,整个人\"噗通\"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你算什么东西。\" 玄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却在这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老东西,你说不让碰就不让碰? 当我云澈是来逛庙会的?\" 他的枪尖微微一偏,指向我的咽喉:\"你可知自己体内有什么?\" 我心脏猛地一跳。 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剧烈震动,那种被窥视到最隐秘处的感觉让我几乎想当场捏碎所有丹药自爆——但不行,玉牌里的东西还没拿到手,那可是能让我从金丹中期直接蹦到元婴的《九幽冥火诀》。 \"老匹夫,少装神弄鬼。\"我反手抽出背后的血影刀,刀刃嗡鸣着渗出黑雾,\"要打便打,老子奉陪。\" 他的枪尖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我瞳孔骤缩,天机目在剧痛中勉强捕捉到攻击轨迹——是冲着玄雷子去的! 那老东西还在絮絮叨叨劝我交玉牌,根本没察觉死亡降临。 \"滚开!\"我甩出三道血影钉,那是系统用三滴本命精血兑换的秘术,血影钉穿透黑雾,精准钉在玄雷子脚边。 他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咳着血骂骂咧咧,我趁机扑向遗迹角落的古阵。 这遗迹的阵法我之前探过,外层是防御,内层藏着传送节点。 此刻古阵边缘的符文正泛着幽蓝微光,其中一个位置的纹路比其他地方暗了三分——方才传送时被玉牌能量冲击过的破绽! \"血影魔功,开!\"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刀身,魔功运转的刺痛从丹田窜到指尖。 身影的长枪再次袭来,气浪掀得我后背火辣辣的疼,但我咬着牙扑到阵眼处,指尖按在那处暗纹上。 \"系统! 兑换《阵道精要》残篇!\"我在识海大喊,\"消耗多少精血?\" \"检测到宿主需求,兑换需五滴本命精血,当前剩余七滴。\"系统机械音响起。 我毫不犹豫:\"换!\" 剧痛从心脏处炸开,五滴精血顺着指尖注入阵眼。 暗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整个古阵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原本晦涩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地面游走,最后全部汇聚到我脚下。 \"你敢!\"那身影终于有了情绪波动,长枪横扫而来。 我能感觉到枪风刮得脸皮生疼,但阵眼的力量已经被我激活——之前在遗迹里找到的三块阵旗被我埋在四角,此刻正随着古阵共鸣,形成一个反向的困杀局。 \"罗刹!\"我扯着嗓子喊,\"带那两个废物躲到阵旗后面!\"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从黑雾里劈出来,她甩了甩染血的长发:\"主子,这老东西交给我?\" \"不。\"我盯着逐渐被阵法笼罩的身影,\"你护好他们,我要试试这老匹夫的底。\" 阵法的红光已经将身影困在中央。 他的长枪开始迸发黑色魔气,和红光纠缠在一起,像两条绞杀的毒蛇。 我能听见系统在识海提示:\"检测到高浓度魔气,建议宿主开启天机目解析。\" 左眼的灼烧感几乎要让我昏过去,但视野里,那身影的轮廓终于清晰了些——他的战甲下,露出一截手臂,皮肤泛着青灰,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是浓稠的黑浆。 最关键的是,他眉心的月牙魔纹,此刻正和我系统核心的纹路产生共鸣,像两块磁铁。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血影刀,\"和我系统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笑了,面具下的鬼火剧烈晃动:\"你很快就会知道,小友。 不过现在——\" 他的长枪突然爆发出比之前强三倍的魔气,红光组成的阵法被撕开一道裂缝。 我心头一凛,反手从储物戒里摸出三枚雷火弹——这是之前抢的正道弟子的,此刻正适合用来补刀。 \"雷火弹,爆!\" 三枚弹丸精准砸进裂缝,爆炸声中,身影的攻势顿了顿。 我趁机咬破指尖,在刀身画出血纹:\"系统,兑换''血魔天罚''!\" \"检测到宿主需求,兑换需十滴本命精血,当前剩余两滴。\" \"用!\"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连之前的透支一起算!\" 识海传来撕裂般的痛,系统核心的光几乎要刺穿我的天灵盖。 血影刀突然变得滚烫,刀刃上凝聚出一道血色巨刃,足有十丈高,刀身上的纹路流转着我从未见过的魔纹。 \"去!\" 血色巨刃带着撕裂空间的气势劈下。 那身影的长枪勉强抬起抵挡,但巨刃接触长枪的瞬间,我看见他的面具出现了裂痕——鬼火从裂痕里漏出来,像被踩碎的萤火虫。 \"噗!\" 他的胸口被巨刃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浆喷得满地都是。 我能感觉到阵法的力量在疯狂抽离他的魔气,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记住......\"他的声音变得虚浮,\"你体内的系统,是打开......\" 话没说完,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红光里。 \"呼——\"我踉跄着扶住阵眼,汗水浸透了后背。 玄雷子从石墙后钻出来,颤抖着指向我:\"你......你竟然能击败守护遗迹的老怪?\" 冷轩也爬起来,盯着我腰间的血影刀,眼神复杂:\"方才那招......是魔修秘术?\" 我没理他们,低头查看储物戒。 玉牌还在,里面的《九幽冥火诀》功法残卷和一枚顶级法宝\"吞魔珠\"都完好无损。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宿主成功突破金丹后期,当前魔气值+30%。\" \"走。\"我把刀插回后背,\"这地方要塌了。\" 众人顺着我指的方向跑,刚踏出遗迹大门,我就顿住了脚步。 月光下,二十几个正道修士排成两列,最前面的是苍云宗大长老,他手持拂尘,身后跟着的弟子们个个提着长剑,剑尖直指我们。 \"云澈。\"大长老的声音像冰锥,\"偷取遗迹重宝,杀害正道弟子,今日你插翅难飞。\"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按在储物戒上。 吞魔珠在戒里发烫,《九幽冥火诀》的功法在识海流转。 身后,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玄雷子和冷轩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好啊。\"我笑了,笑声混着风声传出去老远,\"正好,我也想试试,突破后的我,能杀多少正道''英雄''。\" 月光照在血影刀上,映出我发红的眼。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东西挡我的路——无论是守护遗迹的老怪,还是所谓的正道同盟。 因为我是云澈,是那个要把这虚伪修仙界搅个天翻地覆的......逆天魔尊。 第15章 正道围堵,云澈再战 月光像碎银撒在青石板上,我站在遗迹门口,看着对面二十几道身影在夜色里凝成寒铁般的墙。 苍云宗大长老玄雷子的拂尘在风里晃出冷光,他身后的冷轩抱剑冷笑,剑尖垂落时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痕——这小子怕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的储物戒扒下来。 \"偷取遗迹重宝,杀害正道弟子。\"玄雷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钎,\"云澈,你可知这两条罪名,够让苍云宗把你挫骨扬灰?\" 我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左手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按。 吞魔珠在戒里烫得厉害,那是方才与遗迹老怪激战时吸进去的魔元在翻涌。 识海里《九幽冥火诀》的经文自动流转,把那股热意淬成绕指柔的杀性。 \"大长老这顶帽子扣得妙啊。\"我歪头笑,\"遗迹里那些想抢我东西的正道弟子,可是自己往我刀上撞的——难不成苍云宗的规矩是,杀人的有理,被杀的反倒是委屈?\" 冷轩嗤笑一声,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晃得刺眼:\"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当夺了几件破法宝就能翻了天? 今日这遗迹外的月光,怕是你最后一次见了。\" 他话音未落,我余光瞥见玄雷子的目光在我储物戒上多停了半息。 老东西,果然是冲吞魔珠来的。 我早该想到,苍云宗在遗迹外布了三天暗哨,方才我与老怪激战时的灵气波动,足够他们顺着线索摸过来。 身后传来镰刀出鞘的轻吟,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 她的手指扣住刀柄,指节泛着青白——这是要动真格的前兆。 而那只被我用魔元暂时驯服的噬天狂猿,则蹲在我脚边,喉咙里滚着闷雷似的低吼,脊背上的黑毛根根竖立。 我扫了眼包围圈。 正道修士呈北斗阵排布,七人主位,十二人副位,剩下的是游弋的散修。 这种阵法攻守兼备,但有个破绽——他们把主位设在了遗迹右侧,而左侧边缘,正是我与遗迹老怪激战时轰塌的阵眼。 那里的空间法则还没完全平复,空气里浮着细碎的金色符文,像撒了把星子。 \"血罗刹,缠住冷轩。\"我压低声音,\"狂猿,去啃那两个使双剑的。\" 话音刚落,玄雷子的拂尘就扫了过来。 尘尾裹着雷弧,劈头盖脸砸向我的天灵盖。 我旋身避开,血影刀擦着他的手腕划过,在他道袍上割出道血口。 老东西吃痛后退半步,眼中闪过狠戾:\"给我上!\" 二十几道剑光同时亮起。 冷轩的剑最快,青锋卷着破空声直刺我咽喉。 我反手拔刀格挡,\"当\"的一声,虎口震得发麻——这小子竟在刚才的对峙里偷偷运了三成玄功。 \"就这?\"我咧嘴笑,刀身一旋挑开他的剑,趁他重心不稳时抬脚踹在他腰眼上。 冷轩闷哼着飞出去撞在石墙上,剑\"当啷\"掉在地上。 他捂腰抬头时,鼻血已经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废物。\"玄雷子骂了一句,双手结印,头顶凝聚起碗口大的雷球。 紫电在雷球里窜动,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正要闪避,右侧突然传来破风之声——三个使判官笔的散修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笔尖淬着剧毒,直取我后心。 \"小心!\"血杀罗刹的镰刀横劈过来,血色刀光如匹练,将那三支判官笔劈成六截。 她转身时,发间的银饰撞出清响:\"左边三个,交给狂猿。\" 噬天狂猿仰头吼了一声,双臂肌肉虬结如铁,一拳砸在地上。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三个使剑的正道修士立足不稳,被他抓住后领像扔沙袋似的甩进了旁边的枯井。 我趁机往遗迹左侧狂奔。 玄雷子的雷球在身后炸响,气浪掀得我发带纷飞。 有碎石擦过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我顾不上——左侧的阵眼残留着老怪的空间法则,我需要用《血影魔功》引动那股力量。 \"想跑?\"玄雷子冷笑,\"给我拦住他!\" 两把长剑从左右刺来。 我血影刀横扫,逼退左边那把,右边的剑却擦着我左臂划过,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像开了朵小红花。 我咬着牙继续冲,离阵眼只剩三步。 \"去死!\"冷轩不知何时捡回了剑,从斜刺里杀来。 他的剑刃泛着幽蓝,是淬了蚀骨毒的。 我旋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腕骨碎成了三截。 冷轩疼得脸都白了,剑\"当\"的掉在地上,我抬脚碾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地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 \"你、你敢伤我!\"他疼得直抽气,\"苍云宗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我甩了他一巴掌,血珠溅在他脸上,\"等你能活着回去告状再说。\" 终于冲到阵眼边缘。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那缕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力,像根细若游丝的金线。 我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地上,同时运转《血影魔功》。 识海里的系统突然震动,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空间法则碎片,是否融合? 消耗本命精血5%。\" \"融合。\"我咬着牙默念。 鲜血顺着指缝渗进青石板,金线突然变得粗亮。 我能看见空气里的符文开始流动,像被风吹动的金砂。 玄雷子的雷球再次砸来,我抬手一引,那缕法则之力突然暴胀,在我面前凝成道血色屏障。 雷球撞在屏障上,炸出刺目的白光,却连屏障都没撼动半分。 \"这是......\"玄雷子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空间法则? 你怎么可能——\" 我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左手结印,血影刀上腾起血色火焰。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中级秘术''血魔风暴''已解锁,消耗魔气1000点。\"我能感觉到识海里的魔气漩涡疯狂转动,顺着经脉涌向刀尖。 \"血魔风暴!\" 我大喝一声,血影刀向前劈出。 血色气浪如飓风般席卷而出,所过之处,正道修士的剑被震得脱手,道袍被撕成碎片。 冷轩被气浪掀飞,撞在玄雷子身上,两人一起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走!\"我拽住血杀罗刹的手腕,\"趁他们没缓过来!\" 噬天狂猿嗷叫着跟上,我们三人顺着遗迹后的山路狂奔。 身后传来玄雷子的怒吼:\"追! 别让他跑了!\"但他们的脚步声很快被山风吞没——刚才那记血魔风暴,至少废了他们半数人的修为。 跑了约莫半里地,我突然顿住脚步。 血杀罗刹警觉地握紧镰刀:\"怎么了?\" 我皱眉嗅了嗅空气。 山风里飘来一缕甜腥的香气,像浸了血的桃花。 那是妖修的气息,而且...... \"有妖。\"我眯起眼,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红影。 那影子在前方的桃林里若隐若现,尾椎处拖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是赤焰妖狐。 \"先找地方躲。\"我拉着血杀罗刹钻进旁边的灌木丛,\"正道的追兵还没到,这妖修......怕是冲我们来的。\" 血杀罗刹的手指摩挲着镰刀刀柄,\" 我没说话,盯着桃林方向。 月光透过树影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银。 风里的甜腥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见皮毛擦过树枝的声响。 看来,这一夜的血,还没流够。 第16章 赤焰阻拦,云澈智取 我蹲在灌木丛里,鼻尖还萦绕着那缕甜腥的血气。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磨出细响,她压低声音:\"那妖物的气息比刚才更浓了。\"我没答话,左眼的天机目微微发烫——红影在桃林后愈发清晰,九条尾巴扫过地面时,竟带起几簇火星。 \"火山地带。\"我突然开口,\"这山底下有岩浆脉。\"血杀罗刹一怔,顺着我目光望去——月光下,远处山岩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滋滋地腐蚀着岩石,蒸腾的热气在半空凝成浑浊的雾。 她皱起眉:\"你是说......\" \"赤焰妖狐的火焰,和地火同源。\"我舔了舔唇角,天机目里的红影开始与地下的岩浆脉络重叠,\"它不是普通的守护妖兽,更像这方地火的灵媒。\"正说着,前方桃林突然炸开一声尖啸,风里的甜腥气瞬间变成灼烧鼻腔的焦味。 一道赤红色身影破林而出。 那是只足有两人高的狐狸,浑身毛发像燃烧的赤炭,每根毛尖都跳动着细小的火焰,九条尾巴如赤蛇般在空中狂舞。 它的眼睛红得渗人,瞳孔里翻涌着岩浆般的光,扫过我们藏身处时,我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跑?\"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刀锋上的血纹开始蠕动。 我摇头:\"跑不过。 它的火焰能焚山,刚才那声啸叫,怕是把方圆十里的灵气都扰动了。\"话音未落,赤焰妖狐突然弓起背,九条尾巴同时扬起——地面的岩浆突然沸腾,无数火蛇从岩缝里窜出,在半空凝成直径丈许的火焰柱,呼啸着朝我们砸来! \"散开!\"我拽着血杀罗刹就地打滚,那火柱擦着我们刚才的位置轰在地上,碎石飞溅间,灌木丛瞬间化为飞灰。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我转头——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凌仙儿正捂着肩膀,她雪白的裙角被烧出个焦洞,脸上却还强撑着镇定:\"我...我能撑住。\" \"蠢女人。\"血杀罗刹低骂一声,镰刀划出半圆,血色气劲卷着凌仙儿退到岩后。 我盯着赤焰妖狐,它的火焰柱虽猛,可每次凝聚时,眉心那簇幽蓝的火焰都会暗上一瞬——天机目捕捉到了,那是它力量运转的间隙。 \"冰火珠。\"我从储物戒里摸出颗半黑半白的珠子,这是在遗迹最深处抢到的法宝,当时为了它还废了三个正道弟子的丹田。 冰属性的那一半开始发凉,我捏着珠子念动法诀,冰雾顺着指缝涌出,在我们前方凝成一面冰墙。 赤焰妖狐的第二发火柱接踵而至。 冰墙表面瞬间结出蛛网般的裂纹,我咬着牙注入更多灵力,冰墙却还是在接触的刹那开始融化——地火同源的火焰,连冰属性法宝都克制得有限。 \"云澈!\"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的镰刀已经斩出七道血芒,却被妖狐的火焰轻易蒸发。 我盯着妖狐眉心那簇幽蓝火焰,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兑换的《血影魔功》——这功法需要燃烧三分本命精血,但能让身体化为血雾,速度提升十倍。 \"接住!\"我把冰火珠抛给血杀罗刹,\"用冰雾缠住它的尾巴!\"她瞳孔一缩,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镰刀挥出的血芒裹着冰雾,精准地缠上妖狐最右侧的尾巴。 赤焰妖狐吃痛,九条尾巴疯狂拍打地面,岩浆被震得四处飞溅。 我趁机咬破指尖,精血滴在眉心,浑身血液突然沸腾起来,视野变成一片猩红。 血影魔功发动的瞬间,我整个人化为一缕血雾,贴着地面窜向妖狐。 它的火焰虽猛,却追不上血雾的速度。 在它再次凝聚火柱的刹那,我看准那簇幽蓝火焰暗下的间隙,血雾重新凝成人形,手掌直接按在妖狐的额头上! \"给我冻!\"我暴喝一声,另一只手掐诀引动冰火珠。 刚才抛给血杀罗刹的珠子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冰雾顺着血杀罗刹的镰刀疯狂涌来,顺着我掌心的伤口灌入妖狐体内。 赤焰妖狐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浑身火焰开始剧烈翻滚——地火与冰寒在它体内对冲,皮毛上甚至结出了冰晶。 \"血魔冰封!\"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红的血雾。 这是系统兑换的高级术法,需要承受魔气侵蚀经脉的剧痛,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 血雾裹着冰寒之气席卷而去,赤焰妖狐的动作逐渐迟缓,九条尾巴上的火焰先是变成暗紫,接着彻底熄灭。 最后\"轰\"的一声,它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浑身覆盖着血色冰晶,连眼珠子都冻成了琉璃状。 \"成了?\"血杀罗刹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操控冰火珠消耗了她不少灵力。 我喘着粗气点头,弯腰从妖狐眉心摘下颗火红色的珠子,那珠子还带着余温,表面流转着岩浆般的纹路。\"火灵珠。\"我把珠子抛给她,\"能助你修炼《赤焰焚天诀》,之前你所缺的火属性灵物,就是这个。\" 血杀罗刹的手指在珠子上轻轻一抚,倒是凌仙儿凑过来,盯着地上的冰雕妖狐:\"你们...怎么知道它的破绽?\"我瞥了她一眼,没回答——总不能告诉她,是天机目看透了它与地火的联系,更不能说为了这招血魔冰封,我现在经脉里像爬满了小蛇,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走。\"我扯了扯衣襟,遮住掌心还在渗血的伤口。 刚转身,山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阴寒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我猛地回头,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快得连天机目都没捕捉到具体模样。 血杀罗刹的镰刀立刻横在胸前,她盯着我身后的方向,声音发沉:\"刚才那是......\" \"走。\"我打断她,拽着两人加快脚步。 背后的阴寒气息还在缠绕,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暗处,像看猎物般盯着我们。 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玄雷子的追兵说不定就跟在后面,而刚才那道黑影...... 我摸了摸储物戒里的火灵珠,嘴角扯出抹冷笑。 这一夜的血,确实还没流够。 第17章 影魔突袭,云澈破险 山风裹着硫磺味灌进领口,我刚拽着凌仙儿往谷外挪了两步,后颈突然泛起针扎似的刺痛。 这感觉比玄雷子的雷火符还灼人——是魔修,而且绝非普通货色。 \"退到我身后。\"我松开凌仙儿的手腕,反手将火灵珠攥进掌心。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暗红刀身映着月光,在她身侧划出半道血芒。 再看冷轩,这小子原本还梗着脖子装从容,此刻却像吞了只死苍蝇,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影魔一脉的魔气! 千年前就该被正道屠尽的...\" \"闭嘴。\"我冷笑一声。 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我强撑着运转灵力去看——可那黑影竟像浸在墨汁里的蛇,只勉强勾勒出个人形轮廓。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魔修,实力评估:化神初期。 宿主当前状态:经脉损伤30%,魔气侵蚀度15%,建议规避战斗。】 规避? 我摸了摸储物戒里那枚还沾着血的魔晶。 刚才为了破冰雕妖狐的地火阵,我已经耗了半管本命精血,现在若退,玄雷子那老匹夫的追魂钉怕要直接钉穿后心。 \"罗刹,护好那丫头。\"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这招能暂时压制魔气侵蚀。 指尖掐诀,血魔幻影术的咒文在唇齿间滚过,三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血影从背后窜出,瞬间散到四周。 影魔的攻击来得比我预想更快,黑风裹着数道魔影劈头盖脸砸下来,每道影子都泛着绿莹莹的腐蚀光,撞在山石上立刻冒起青烟。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圆,\"当\"的一声劈开最前排的魔影,刀锋却也被腐蚀出几个豁口:\"这是腐骨魔罡!\"噬天狂猿在我脚边狂吼,巨掌拍碎两道魔影,可那影子碎了又聚,跟附骨疽似的缠上来。 冷轩终于反应过来,抖出三道青锋剑,却被魔影缠住剑柄,剑鸣声里竟带了哭腔。 \"没用的。\"我盯着影魔的方向。 那些魔影的攻击看似杂乱,可每七息必定有一道直取我咽喉,方位从东南到西北,刚好绕着山谷转半圈。 天机目突然一阵刺痛,我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影魔的右手始终按在左胸,那里有团比其他部位更浓的黑雾。 \"是阵眼!\"我低喝一声。 血魔幻影术的血影突然全部朝影魔方向冲去,腐骨魔罡立刻调转方向,将那些影子撕成血雾。 趁这空档,我咬破掌心按在地上,《血影魔功》的血色纹路顺着地面爬向影魔。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放弃防御,黑影猛地拔高,可晚了——我借血纹遁到他身侧,血魔剑\"嗡\"的一声出鞘。 这柄系统兑换的法宝沾过我三滴本命精血,此刻剑身泛着妖异的红,斩在影魔胸口的黑雾上,竟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 影魔终于有了反应,模糊的面容裂开道血口,发出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尖啸。 他身上的魔气突然暴涨,我被震得倒退三步,喉咙一甜,半口血喷在火灵珠上。 \"就这点本事?\"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宿主魔气侵蚀度25%,建议使用血魔灭世斩。 消耗:本命精血50%,后续三日内无法使用灵力。】 三日后? 等玄雷子的追兵到了,老子连三刻都撑不住。 我盯着影魔再次凝聚的魔影,突然笑出声。 左手掐诀按在眉心,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淌,右手血魔剑直指天空:\"血魔灭世斩——\" 血色光柱撕裂夜空,比火山口的地火还灼眼。 影魔的惨嚎被淹没在轰鸣里,他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纸片,片片碎裂。 最后那团黑雾挣扎着要逃,我甩出火灵珠,珠子沾着我的血,\"轰\"的一声炸成火海,将黑雾彻底吞没。 \"搞定了。\"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石头。 血杀罗刹收了镰刀过来,递给我枚回元丹:\"你不要命了?\"我嚼碎丹药,血腥味混着药苦在嘴里打转:\"命? 老子的命早卖给系统了。\" 储物戒里多了枚幽蓝魔晶,拿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翻涌的魔气。 冷轩凑过来,眼睛发亮:\"这是影魔的核心! 给我,我可以...\" \"滚。\"我懒得看他。 刚要收魔晶,后颈又泛起那种针扎似的刺痛。 这次不是魔气,是淬了毒的目光——我侧头瞥向谷口方向,两棵歪脖子树后面,玄雷子的道袍角刚闪了闪,就被他慌忙拽了回去。 \"罗刹。\"我把魔晶塞给她,\"收好了。\" 她看了眼谷口方向,嘴角勾起抹冷笑:\"又有不长眼的。\" 我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今夜的血,确实还没流够。 第18章 正道阴谋,云澈再斗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指腹上的腥味混合着夜风钻进鼻子里。 储物戒指里的幽蓝魔晶还滚烫着,就像一块烧红的炭火,隔着两层储物袋都能把皮肤灼得生疼——这东西,正道那群伪君子怕是做梦都想抢。 “那小子动了。”血杀罗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我顺着她的目光瞥去,果然看见冷轩握着那柄绣着云纹的长剑,脚尖在地上碾出了半道浅痕。 这小子刚才还装模作样地凑过来要“借”魔晶,现在倒学得乖巧了,先让玄雷子在后面压阵。 我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刚才和影魔拼了那三招,虽然把他炸得魂飞魄散,但我体内的魔气也翻江倒海。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响了两声,【检测到宿主状态:魔气侵蚀度23%,建议及时使用回元丹压制】——去他妈的建议,老子现在要做的是让正道这群鼠辈血溅五步。 “罗刹,等会儿你带老猿去缠住玄雷子。”我摸出两枚淬了魔毒的飞针,反手别在袖口,“那老东西最会藏拙,雷法阴得很。”血杀罗刹勾了勾嘴角,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血色流光擦过我的鼻尖:“你倒是会挑活儿,自己去揍那个嘴贱的小崽子?” 话音未落,冷轩的剑已经到了眼前。 他这招“流云破月”我在万剑阁的剑谱上见过,表面上是直刺咽喉,实际上剑尖在离我三寸的时候会往左偏半分,专挑锁骨下的死穴——好一个自视甚高的东西,当我是刚筑基的菜鸟? 我不退反进,左脚猛地踹起脚边的碎石。 那石头裹着魔气“咔”地一声撞在剑刃上,冷轩吃痛松开手,长剑“当啷”一声坠地。 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用这么“粗鄙”的法子破招。 趁他发愣,我欺身而上,右手成爪扣住他的后颈,直接往旁边的歪脖子树上撞。 “咔嚓!”树干裂了一道缝,冷轩的额头顿时肿起了一个青包。 他捂着头倒在地上,嘴里还嘴硬:“你……你敢伤我!我师父是万剑阁大长老!” “大长老算个屁。”我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该庆幸你师父没来,不然我连他一起揍。”余光瞥见玄雷子的雷球已经在掌心凝聚,紫色电弧“滋滋”地跳着,我低喝一声:“罗刹!”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正撞在玄雷子的雷球上。 两种能量相撞炸起气浪,周围的碎石被掀得乱飞。 噬天狂猿趁机扑过去,粗壮的手臂抡圆了砸向玄雷子。 那老东西慌忙掐诀结阵,却见狂猿的拳头穿透了他的防御光罩——我早就让罗刹在镰刀上涂了破阵魔毒,这老匹夫的雷法再强,护不住阵眼也是白搭。 “血魔迷障术,开!”我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地上,系统的兑换提示音刚落,四周就腾起了血雾。 冷轩在雾里瞎喊:“师父!我在这儿!”玄雷子的雷法乱劈,倒把自己的道袍烧了个洞。 我摸着黑绕到冷轩背后,抄起他那柄剑往地上一插——剑鞘里的备用短刃“唰”地弹出来,正扎在他脚边。 “啊!我的脚!”冷轩疼得在地上打滚,血雾里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这雾有问题!我看不见!” “看得见才怪。”我舔了舔嘴角,血雾里的魔气顺着鼻腔往肺里钻,系统提示侵蚀度涨到了28%,但老子乐意——让正道的天才弟子在自己的血雾里吃土,这比杀十个影魔都痛快。 血影魔功运转到第三层,我在雾里化成了一道红影。 玄雷子还在和狂猿硬拼,雷法劈得他额头青筋直跳,却连狂猿的皮毛都没蹭破。 罗刹的镰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老东西,把储物袋交出来。”玄雷子哆哆嗦嗦地解下袋子,目光却往我这边飘——看来还想等雾散了反咬一口。 “不用等了。”我从雾里现出身来,手里捏着冷轩的储物戒指,“你那点小心思,当我天机目是摆设?” 话音刚落,血雾“唰”地散了。 冷轩瘫在地上,左脚插着自己的短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玄雷子的道袍破成了布条,脖子上还留着镰刀的血痕。 我把冷轩的储物戒指往空中一抛又接住,里面的养魂丹、下品灵石丁零当啷响成一片:“就这?万剑阁的天才弟子,穷得连颗中品聚气丹都没有?” 冷轩脸涨得通红,突然吐了口血——原来刚才撞树的时候我暗运了三分魔气,这会儿正顺着他的经脉往上窜。 他瞪着我,眼神从狠戾变成了惊恐:“你……你下了毒?” “毒?”我嗤笑一声,“老子这是帮你洗髓。”转头看向玄雷子,他正把最后一枚玉瓶塞进罗刹手里,浑身筛糠似的抖,“长老,您不是要收我为徒吗?怎么不说话了?” 玄雷子的脸白得像张纸,他之前在万剑阁山门前说要“教化”我这个魔修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倒成了缩头乌龟。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记住了,下次抢东西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就在这时,山谷里的风突然停了。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种被远古凶兽盯上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轻鸣,噬天狂猿对着谷口方向发出低吼。 我抬头看向血月,原本暗红的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像被谁泼了盆黑墨。 “走。”我拽起罗刹的手腕就往谷外跑,储物戒指里的幽蓝魔晶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刚才那股气息,比影魔强了十倍不止。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提示:【检测到ss级危险能量波动! 建议立即撤离!】 “谁?”罗刹回头看了一眼,山谷深处的雾里,好像有团黑影在蠕动,“是域外来的?” “不知道。”我咬碎最后一枚回元丹,魔气在体内翻涌得更厉害了,“但老子知道……”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冲罗刹咧嘴一笑,“这戏,才刚唱到高潮。” 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像枯树皮摩擦岩石,又像无数恶鬼在耳边低语。 那声音混合着血月的光,在我识海里炸成一片刺目的黑—— “有意思。” (远处,血月被乌云遮住大半,山谷深处的黑影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的魔气比夜还浓。) 第19章 血影来袭,云澈御敌 我拽着罗刹往谷外跑的脚步猛地顿住。 身后那声“有意思”像根烧红的铁针,直接扎进我后颈大椎穴,连骨髓都跟着发颤。 血月的光被乌云撕成碎片,落在地上竟泛着暗紫色,像泼了一地凝固的血痂。 “退什么退?”罗刹反手攥住我的手腕,血色镰刀在她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你闻没闻到?这谷里的血雾……在跟着那东西呼吸。”她话音未落,山谷深处的雾墙“轰”地炸开,一道裹着血雾的身影踏雾而来——说是身影,不如说是团会移动的血云,只露出一双猩红眼睛,眼白里翻涌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对着我和罗刹的方向咧开嘴笑。 系统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目标:血影邪尊(ss级),当前战力评估:化神后期巅峰! 警告:宿主当前战力(元婴中期)胜率不足17%!】 我喉结动了动,左手悄悄掐住储物戒指。 刚才为了赶路强行催发魔晶,现在丹田像被人塞了块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疼得想呕血。 但我偏要笑,咧开嘴露出沾血的牙齿,对着那团血云喊:“老东西,大半夜摸人谷里,是缺棺材本还是缺脑子?” 血云突然凝固,那双血眼猛地缩成针尖大。 “小辈。”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磨,“你身上有玄雷子的命牌气息,还有影魔的魔晶味——”血云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尖滴着黑血,“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我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玄雷子储物袋——那老东西上个月带人围杀我时,被我用“血爆符”炸碎了金丹,储物袋里的东西可够我换三卷高阶魔功。 现在这血影邪尊怕是闻着味来抢食的。 “罗刹。”我低声道,“带狂猿去左边,专打血影的下盘。”又拍了拍腰间兽纹袋,“狂猿,等会咬断那老东西的手。” “嗷——!”兽纹袋炸开,浑身黑鳞的巨猿直接砸在地上,震得山谷抖了三抖。 它冲血云龇牙,唾液混着黑血滴在石头上,“滋啦”腐蚀出个窟窿。 血影邪尊的血眼眯了眯,突然抬手一挥。 我耳边响起无数婴儿啼哭,再看时,漫天血影已像蜂群般涌来——那些影子有手有脚,面容竟是玄雷子、影魔,甚至还有我之前杀过的几个正道修士! “是血魂咒!”罗刹的镰刀划出半圆,血色刀罡扫过,最前面的血影被劈成两半,却又在半空重组,“这些是他用怨魂养的血傀!” 我咬开指尖,在眉心画了道血符——天机目开启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十倍。 血影邪尊的血云里,无数怨魂正疯狂啃噬他的神魂;那些血傀的行动轨迹,在我眼里成了一条条暗红丝线,连他每次抬手时,血云里闪过的那道灰芒都看得清清楚楚。 “系统,兑换血魔同化术需要多少精血?”我在识海里快速问道。 【检测到宿主当前状态:本命精血剩余37%,魔气侵蚀度21%(临界值30%)。 兑换血魔同化术需消耗15%精血,侵蚀度+8%。 是否兑换?】 “换。”我咬着牙,鲜血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体内突然腾起一股腥甜,像是有人往我肺里灌了碗化尸水。 但下一秒,山谷里的血雾突然“嗡”地一颤,竟顺着我的毛孔钻了进来! “嗯?”血影邪尊的血眼终于有了波动,“你……在同化我的血雾?” “老东西,这山谷的血雾是你用千魂血阵养了三十年的吧?”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把声音放得很慢,“你以为用怨魂当肥料,就能养出能吞化神期修士的血煞?”我猛地攥紧拳头,体内的血雾突然炸开,“但老子现在是这血雾的主人了!” 血影邪尊的血云剧烈翻滚,那些血傀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罗刹趁机挥刀,镰刀上的血芒直接穿透三个血傀;狂猿更狠,一把抓住两个血傀往地上一砸,黑鳞蹭过的地方,血傀竟开始融化。 但这还不够。 我能感觉到,血影邪尊的神魂在血云深处越缩越小,像只受了惊的乌龟。 他在等,等我精血耗尽,等魔气侵蚀到临界点,然后给我致命一击。 “系统,把血魔剑调出来。”我低喝。 储物戒指里一道红芒闪过,三尺青锋上缠着血纹的剑已经握在手里——这是我用玄雷子的“紫电锤”加影魔的“蚀骨珠”兑换的顶级法宝,剑鞘上还刻着“见血封喉”四个小字。 “罗刹!”我大喊,“用‘血月斩’劈开左边血雾!狂猿!去右边掀他的阵基!” 罗刹的镰刀突然暴涨三寸,刀身映着血月,竟比月光还亮三分。 她脚尖点地跃起,刀光如练,左边的血雾被劈出条通道;狂猿嘶吼着冲过去,巨掌拍在一块刻满血纹的石头上——那是千魂血阵的阵眼! “小辈!”血影邪尊终于急了,血云里伸出十根青黑手指,直取我的咽喉。 我却不躲不闪,天机目里,他指尖的灰芒轨迹已经被我看得通透。 在指尖要触到我喉咙的瞬间,我侧身错开三寸,血魔剑顺着他的手腕轨迹削了过去。 “噗——!” 血云里爆出一声闷哼。 我这一剑没砍中实体,却砍碎了他包裹神魂的血茧。 血云突然变得稀薄,露出里面枯瘦如柴的老人——他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左眼是个血洞,右眼里还嵌着半块碎玉,正是千魂血阵的阵灵! “原来你把神魂寄存在阵灵里?”我眯起眼,“那这剑……”我手腕翻转,血魔剑突然变成血红色,“就送你去见你的阵灵!” “血魔天狱!” 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咒语喷在剑上。 四周的血雾突然疯狂旋转,在半空凝成一个血色牢笼,将血影邪尊困在中央。 他在牢笼里疯狂拍打,血云撞在笼壁上,却像泥牛入海,连个涟漪都激不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恐惧,“不可能!元婴中期怎么可能破我的千魂血阵!” “我是谁?”我踩着血雾走到牢笼前,血魔剑抵在他眉心,“我是来拆你们这些老东西戏台子的人。”我手腕一压,剑刃没入他额头半寸,“说,正道那群伪君子,是不是让你们来抢我手里的东西?” 他张了张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飘出来的神魂,却见那神魂里裹着件血影披风——披风上绣着九只血眼,每只眼睛都泛着妖异的光。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检测到稀有法宝:血影披风(可同化血煞之力,提升血修类功法30%威力)。 是否收取?】 “收。”我把披风塞进储物戒指,转头看向罗刹。 她正用镰刀挑着最后一个血傀,见我看过来,冲我挑了挑眉:“刚才那招不错,下次换我来当诱饵?” “行啊。”我笑,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抬头看血月,原本暗红的月亮不知何时变得像滴快滴下来的血,月光照在地上,竟映出无数黑影——那些影子有刀有剑,有枪有戟,像是一支军队正从血月里踏月而来。 “老大!”狂猿突然低吼,它指着谷口方向,“有动静!” 我眯起眼。 谷口的雾里,隐约能看见几面黑色旗子飘着,旗面上绣的……是黑煞魔将的魔纹。 “有意思。”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把血魔剑插回剑鞘,“这戏,看来要加新角色了。” 罗刹把镰刀往地上一插,血雾里传来她低低的笑:“正好,我镰刀还没喂饱呢。” 我拍了拍狂猿的脑袋,转头看向血月。 月光下,那几面黑旗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像一根根刺进夜幕的针。 “走。”我拽起罗刹的手腕往谷外走,“去会会这些新客人——”我回头看了眼被血魔天狱困住的血影邪尊,“顺便,把老东西的魂也带上。有些秘密,该撬一撬了。” 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来,我听见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有人在磨剑。 血月的光落在我左眼上,天机目里,无数条暗红丝线正从血月里蔓延下来,缠向这山谷,缠向我。 但老子怕过谁? 我舔了舔嘴唇,加快脚步往谷外走去。 第20章 月灵相助,云澈突围 谷口的雾被血月蒸得更薄了。 我踩着满地碎石踏出谷口时,迎面撞上的是铺天盖地的魔气——像团化不开的墨,裹着腐肉味往喉咙里钻。 黑煞魔将就立在这团墨的最中央。 他足有两丈高,肩甲上嵌着三颗猩红魔晶,每颗都滴着黏液,腰间那柄黑刀比我人还长,刀身缠着活物似的蛇形纹路。 周围百来号喽啰呈扇形散开,魔纹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把我们四人围得水泄不通。 “云澈?”黑煞的声音像破风箱,震得我耳膜发疼,“老子奉大尊之命,取你狗头祭血月。”他刀尖一挑,一颗染血的储物袋“啪”地砸在我脚边,“这是你那几个老相好的元婴——滋味如何?” 我蹲下身,指尖抹过储物袋渗出的血。 是青岚宗那几个追着我砍了三千里的道姑,前两日刚在苍梧林截过我的路。 血还没凉,看来黑煞是刚从她们洞府杀过来的。 “好手段。”我把储物袋踹进泥里,抬头时咧嘴一笑,“不过你来得巧了。” 血月突然剧烈震颤,月光骤亮如刃。 我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暗红丝线在视野里疯狂交织——黑煞的气数线是团纠成死结的紫雾,喽啰们的线则像被剪断的琴弦,七零八落。 但最扎眼的是后方山梁上那道雪白身影,月灵力裹得严严实实,却藏不住腰间那柄月魄剑的清光。 “云澈!” 清冷女声从头顶砸下来。 我仰头,正看见月灵仙子踩着月光落下来,白裙沾着星屑,月魄剑嗡鸣出鞘,剑尖挑开了黑煞劈向我面门的刀风。 “月灵?”黑煞眯起眼,刀身魔气暴涨,“正道余孽也敢趟这浑水?” “我为血月而来。”月灵退到我身侧,指尖掐了个法诀,月白色光晕在她脚下扩散,“血月异变牵连九霄气运,你若杀了他,异变只会更烈。”她侧头看我,眼尾扫过我腰间血影邪尊的魂瓶,“我要他活着破局。” 我摸着下巴笑了。 三天前在血月秘境,这仙子还举着剑要砍我脖子,现在倒成了救命菩萨。 不过天机目里,她气数线缠在我血线最密的地方——看来这合作,她比我更需要。 “黑煞魔将,大乘中期。”我压低声音,“喽啰里有三个元婴,其余筑基金丹。”我扫了眼四周——平原无遮无挡,正是群战死地,但月灵的月之力能控场,罗刹的血雾能绞杀,狂猿的巨力能破防。 “月灵,你用‘月轮锁’控黑煞;罗刹带狂猿清喽啰;我来阴招。”我舔了舔虎牙,“系统,兑换中级血魔缠绕,扣三滴精血。” 识海传来刺痛,指尖渗出的血滴在地上,化作血色藤蔓窜进土里。 黑煞的刀先到了。 他跨出一步,地面裂开蛛网纹,刀芒裹着黑焰劈下。 月灵轻喝一声,月轮锁从她剑中飞出,银白光链缠上黑煞脚踝——这老魔速度骤减,刀芒擦着我发梢劈进土里,炸起半人高的土柱。 “好机会!”我脚尖点地,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影化作血雾闪到黑煞身侧。 土里的藤蔓“唰”地窜出,缠上他的腰、臂、脖颈。 他狂吼着震碎魔晶,魔气如潮涌来,却挣不脱血藤——这秘术专克魔气,越挣扎缠得越紧。 “罗刹!”我大喊。 血雾里传来镰刀破风的尖啸。 罗刹的血色镰刀卷着血煞之气冲进喽啰群,所过之处,魔甲像纸糊的般裂开,元婴期的喽啰刚祭出法宝,就被狂猿一爪拍碎天灵盖。 那畜生甩着满手血,嗷呜叫着把尸体砸向人群,直接砸出条血路。 “杂种!”黑煞突然暴喝,身上魔纹泛起幽蓝光芒。 我心头一跳——这是禁术“魔血焚身”! 血藤“嗤啦”断裂,他脖颈上暴起青筋,刀身黑焰凝成实质,“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刀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来。 我来不及躲,只能硬接——血魔盾刚撑起,就被劈得粉碎,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鲜血浸透了衣襟。 “小心!”月灵的月之护盾及时罩住我,白光大盛,黑煞的第二刀劈在护盾上,溅起刺目火星。 我趁机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碎舌尖——系统,兑换高级秘术血魔幻月斩,扣十滴精血!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左眼天机目泛起红光。 我举起血魔剑,月灵的月魄剑同时斩下。 两道光芒在半空交织,血红裹着月白,像柄开天的刃,直接劈进黑煞心口。 “噗——” 黑煞瞪圆了眼,胸口出现个透明的窟窿。 他踉跄两步,轰然倒地,身上魔纹寸寸碎裂。 喽啰们见主将惨死,瞬间作鸟兽散。 罗刹的镰刀甩出,割下三个逃得最快的脑袋,血雾里传来她低笑:“跑?晚了。” 狂猿冲过去,拎起黑煞的尸体狠狠砸在地上,直到那脑袋成了烂西瓜才罢休。 我弯腰捡起黑煞的储物袋,神识扫过——好家伙,三枚化神丹,五张高阶符篆,还有本《魔焰焚天诀》。 “收获不错。”我把储物袋塞进怀里,抬头看向月灵。 她正垂眸擦拭月魄剑,月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天机目里,她气数线末端缠着团黑雾,像条藏在暗处的蛇。 “谢了。”我扯了扯嘴角,“不过你到底图什么?” 她抬眼,眼波像潭深水:“我说了,为血月。” 我没再追问。 风突然卷起来,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展开——三里外的枯树林里,有团灰雾在蠕动,里面缠着根金线,像根针,正扎在月灵后心。 “走。”我拍了拍狂猿的背,“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先一步走了。 月灵转身要跟,我突然拽住她手腕。 她浑身一僵,抬头时眼尾泛红:“你——” “树林里有东西。”我松开手,指了指方向,“可能跟着我们一路了。” 她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平静:“我帮你盯着。” 我没接话。 血月还在天上悬着,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左眼刺痛,天机目里的灰雾更浓了,金线开始扭曲,像在编织什么陷阱。 看来,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 第21章 刺客暗袭,云澈破局 我揉了揉发疼的左眼,天机目里的灰雾正顺着风势往这边漫。 月灵仙子的月魄剑突然嗡鸣一声,剑身上泛起淡银色光晕——她到底还是察觉到了。 “幽影刺客。”我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溢出点低笑,“藏得倒是妙,可惜沾了血月的气。” 月灵转头看我,眉峰微蹙:“你早知道?” “从枯树林那团灰雾开始。”我摸了摸腰间的血玉,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隐匿型敌人,建议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天机目至第三重。” 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左眼上,刺痛感瞬间蔓延到太阳穴。 这次看清了——灰雾里裹着的不是金线,是刺客腰间玉佩的灵光,每动一步就散出点碎芒,像给鬼影子系了根发光的绳子。 “月灵。”我突然抬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拽到身后,“用月魄剑开月辉领域。这林子太暗,他的隐匿术能藏到你剑尖三寸。” 她手腕一震,却没挣开,月魄剑往地上一插。 月光突然凝实成雾,银白的光流从剑鞘里涌出来,像给整片林子罩了层薄纱。 幽影刺客的身形果然现了半角——黑衣,面覆青纹,左手匕首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罗刹!狂猿!”我扯着嗓子喊,“左边第三棵枯树,右边老槐树洞!”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几乎是擦着我耳朵飞出去的,“当”的一声磕开刺客刺向我后心的匕首。 那刺客吃了一惊,身形骤退,却被噬天狂猿的黑鳞巨爪拍碎了半片树桩——这傻大个早蹲在树杈上候着,刚才那一下,爪子上的倒刺都刮出火星子了。 “好手段。”刺客的声音像刮铁片,“能破我幽影步的,你是第一个。” “破你?”我舔了舔嘴角,血玉在掌心发烫,“老子要拆了你。” 战斗瞬间白热化。 刺客的匕首快得像游蛇,每刺出七下就有一下是虚招,专往罗刹的肋下、狂猿的眼窝钻。 罗刹的镰刀带起血雾,每道血线都能在他身上划开小口子,可那厮跟没知觉似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上纹着的青纹在渗黑气,是魔修禁术“血蛊续命”。 月灵的月辉领域开始摇晃,我瞥见她指尖在抖。 这仙子看着清贵,原来月辉领域只能撑半柱香? 我摸出颗血晶塞给她:“含着,灵气不够了。”她愣了愣,到底没拒绝,唇瓣沾到血晶的瞬间,领域里的银光又亮了三分。 刺客的匕首突然转向,这次直取我咽喉。 我没躲,天机目里他的动作慢得像放慢镜——手腕先抖,指尖先紧,连匕首上的毒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血影魔功》在经脉里翻涌,我往左偏了半寸,匕首擦着喉结划过,割破点油皮,疼得我笑出声:“好!再来!” “疯魔!”刺客骂了一句,可下一秒就僵住了——他每次刺出七招后,总会有半息的停顿调整呼吸。 刚才那七招,他的左肩比右肩多沉了半分,破绽就藏在第八招的起手式里。 我咬破舌尖,血雾喷在左手心。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可锁定目标,消耗十滴本命精血兑换‘血魔定身术’。” “定!” 血红色的光网从掌心炸开,刺客的动作瞬间凝固在半空。 他瞪圆了眼睛,青纹里的黑气疯狂翻涌,却挣不脱那层血网。 罗刹的镰刀趁机斩下他一条胳膊,狂猿的爪子直接拍碎了他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的惨叫,在林子里荡开。 我蹲下来,扯下他脸上的青纹面巾。 是张陌生的脸,左眉骨有道旧疤,像被剑划的。 从他怀里摸出块青玉佩,上面刻着“幽影”二字,灵气隐晦——果然是幽影门的死士。 还有本泛黄的秘籍,封皮写着《无影七刺》,翻了两页,里面记着各种刺杀要诀,倒能给罗刹当参考。 “死了?”月灵凑过来,剑尖挑起刺客的下巴。 “没。”我戳了戳他的心口,“血蛊还在蹦跶呢。”抬手就是一记血魔穿刺,血色尖刺穿透他的胸膛,这次,青纹终于褪成了灰白色。 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浓重的血腥气。 我猛地抬头,左眼又开始刺痛——天机目里,东南方的天空浮起团血云,比之前的灰雾浓十倍,里面裹着的不是金线,是无数根血红色的细针,正扎向魔窟的方向。 “走。”我把秘籍塞进怀里,拽着月灵就往回跑,“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对视一眼,没多问,紧跟着我。 月灵被我拽得踉跄,却没挣扎,只是小声问:“怎么了?” “有更麻烦的东西来了。”我盯着东南方,血云里隐约能看见道影子,披头散发,手里握着根骨杖,“比幽影刺客……麻烦十倍。” 血月还在天上悬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摸了摸腰间的血玉,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成一片:“检测到高阶血修能量波动,建议提前兑换‘血魔焚天’以备……” 后面的话被风声盖过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这局棋,怕是要下到终盘了。 第22章 妖巫血祭,云澈破法 我拽着月灵的手腕往魔窟狂奔时,风里的血腥气已经浓得能呛出血沫子。 血月在头顶压得极低,像是要坠下来砸穿这片山林。 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风幕,带起一溜暗红刀光;狂猿的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这两个跟着我从血海里趟出来的狠角色,连喘气声都带着股子不要命的野劲儿。 等绕过最后一片荆棘林,我猛地刹住脚。 眼前的空地被血雾裹成了个茧。 最中央是座十丈高的血祭台,用不知多少块人骨垒成,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扭曲的咒文。 赤血妖巫就站在祭台顶端,血红色长袍被风掀开,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血纹——那些符文不是画上去的,是用活人血一点点烙进皮肉里的。 他手里的骨杖顶端嵌着颗滴着血的眼珠,正“咕噜噜”转着,把我们几个的影子全吸了进去。 “好个送上门的祭品。”赤血妖巫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铜盆,他咧开嘴,露出满嘴尖牙,“正好凑齐三百六十五个血魂——小友,你这脉的魔修血,应该比正道的甜些。” 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刺痛感像根烧红的针在眼眶里扎。 血云里的金线早被血针绞碎了,赤血妖巫身上缠着的血光足有三重,最里层那道竟和血月连在一起——原来他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借血月之力强行突破化神? “罗刹,狂猿,截住他的法咒!”我把月灵往旁边一推,她的月白广袖立刻泛起银光,月之护盾在我们头顶撑起半圆。 赤血妖巫的骨杖已经砸在祭台中央,地面裂开无数血槽,像活物似的往我们脚边爬。 “血河锁魂!”赤血妖巫尖啸一声,血槽里窜出红蛇般的血线,缠上罗刹的脚踝。 她反手就是一镰刀,血线被砍断的瞬间,却渗出更多血珠,反而缠得更紧了。 狂猿暴怒着扑过去,黑鳞蹭过血线的地方立刻冒起青烟——这血线里掺了腐骨毒。 “先别硬扛!”我扯开嗓子喊,同时摸向腰间的血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血祭阵核心能量波动,建议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血魔净化术’,成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七十。”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血玉上,凉意顺着经脉窜遍全身。 天机目里,血祭阵的结构突然清晰起来。 最外围是三百六十五根骨钉,对应周天星斗;中间层是活人生魂炼成的阵旗,每面旗上都锁着个冤魂;最核心的位置——我瞳孔骤缩——那团最浓的血光里,嵌着颗鸽蛋大的血晶,表面浮着和赤血妖巫胸膛一样的符文。 “那是阵眼!”我对着月灵吼,“用你的月辉破中间层的阵旗!罗刹砍骨钉,狂猿砸祭台底座!”月灵的玉笛已经横在唇边,清越的笛声裹着银芒扫过,几面阵旗当场燃烧,里面的冤魂发出尖啸;罗刹的镰刀带起旋风,每砍断一根骨钉,血祭阵的光就暗一分;狂猿的拳头砸在祭台骨头上,碎骨飞溅,有几块甚至扎进了赤血妖巫的胳膊。 “找死!”赤血妖巫终于慌了,骨杖重重一跺,血云里坠下万千血刃。 月灵的护盾被砸出蛛网裂纹,我拽着她就地打滚,血刃擦着后颈划过,在地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罗刹的左肩被划开道口子,血珠溅在镰刀上,反而让刀刃更亮了;狂猿的黑鳞被削掉几片,露出下面暗红的皮肉,他却笑得更凶,抓起块磨盘大的石头就砸过去。 我趁机贴着地面往祭台核心挪。 血晶的红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天机目里,它表面的符文正在流动——那是赤血妖巫的本命印记。 系统提示又响:“血魔净化术准备完成,需以自身魔气为引,净化时可能承受反噬。”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气从丹田翻涌而出,像条毒蛇钻进血晶。 “不——!”赤血妖巫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血晶表面的符文开始崩裂,我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的邪恶力量在疯狂挣扎,像无数只手抓挠我的识海。 我咬得腮帮发疼,魔气不要命地往血晶里灌——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我这条命怕也要搭进去,可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退! “咔嚓!”血晶裂开条细缝,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是漆黑的怨气。 我趁机捏碎法诀,“血魔净化术,开!”黑色怨气被染成暗红,顺着我的经脉倒灌,疼得我眼前发黑。 可血祭阵的光明显弱了,赤血妖巫的脸色比鬼还白,骨杖“当啷”掉在地上。 “受死!”罗刹的镰刀从背后劈来,赤血妖巫慌忙躲闪,却正好撞进狂猿的拳风里。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从系统空间里抽出那把一直没舍得用的血魔剑——这玩意儿上次兑换时耗了我半瓶精血,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血魔灭魂斩!”我暴喝一声,血光裹着剑气劈向赤血妖巫。 他的法术还没来得及结印,就被血光吞没。 等血雾散去,地上只剩件染血的长袍和半根骨杖——那家伙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 月灵扶着我站起来,她的裙角全是血污,可眼睛亮得惊人:“你……你早就算到他的阵眼在血晶里?” 我踢了踢地上的骨杖,系统已经自动扫描完战利品:“一本《赤血祭天录》,三枚血魔丹,还有这根骨杖——里面锁着七个化神期的魂魄。”罗刹把镰刀上的血甩进草丛,她肩头的伤已经开始愈合:“那老东西的血祭术够狠,要不是你……” “先收东西。”我打断她,抬头看向血月。 不知何时,月亮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月光照在血祭台的碎骨上,那些骨头上的咒文竟开始发光。 风里的血腥气变了,带着股子腐尸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更深处醒了。 “走。”我把《赤血祭天录》塞进怀里,“回魔窟。” 罗刹和狂猿没多问,架起月灵就走。 我落在最后,盯着脚边一块碎骨——上面的咒文,和赤血妖巫胸膛的符文,还有血月里若隐若现的纹路,竟完全一样。 血月更红了。 远处传来狼嚎,可那声音比狼嚎低哑十倍,像是有人在喉咙里憋着笑。 第23章 血月迷阵,云澈脱困 我盯着脚边碎骨上的咒文,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意。 血月在头顶诡异地胀大一圈,月光像融化的血膏般滴落在地,原本碎裂的血祭台竟开始渗出黑红色的雾气。 \"小心!\"罗刹的镰刀突然横在我面前,刀锋擦着我鼻尖劈开一团血雾——那雾气里竟凝出半张青灰色的鬼脸,尖牙上还挂着腐肉。 月灵的指尖亮起银白月华,却只让血雾散了三寸又重新聚拢。 她鬓角的月纹发簪微微发烫:\"这是血月迷阵! 我在《玄月真解》里见过记载,用活人血祭催发月阴之力......\"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像活物般翻涌。 我拽着月灵向后跳开,一块嵌着人骨的土块\"咔\"地裂开,爬出条由血筋缠成的蜈蚣,每节虫身上都粘着半张扭曲的人脸。 \"都靠紧!\"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躲避时被幻影抓出的爪印正火辣辣地疼。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血月迷阵(地级上品),建议消耗10滴本命精血激活天机目至三重】 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入左眼。 天机目泛起幽蓝光芒,原本混沌的血雾里浮起淡淡纹路,像无数条血丝缠成的巨茧。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勉强看清十丈内的景象——这迷阵比我预想的更棘手。 \"罗刹,护着月灵。 狂猿,开路。\"我抽出腰间骨杖,骨杖里锁着的七个化神魂魄突然发出尖啸,在杖身表面凝出七道血痕。 这是方才那老东西的压箱底宝贝,此刻倒成了破阵的钥匙。 血雾里的幻影越来越密集。 有披头散发的厉鬼,有浑身冒火的魔将,甚至还有我前世记忆里的熟人——那个在地球车祸时撞我的货车司机,此刻正咧着嘴从雾里钻出来,方向盘上的血迹滴在地上,\"小杂种,这次看你往哪跑......\" 我反手一杖抽碎那幻影。 系统提示在耳边冷笑:【宿主需注意,此阵专噬人心执念,幻影皆由所见所闻所惧而生。】 去他娘的惧。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左手掐诀捏碎块血晶——这是从老东西储物袋里顺来的,刚才扫描时系统说血晶里封着血月之力。 血晶碎裂的瞬间,周围血雾明显一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漏了气。 \"阵眼在血月能量汇聚处!\"我冲罗刹喊。 她的镰刀已经染成深紫色,每斩碎一个幻影,镰刀上就多道红纹——那是她用自身魔气喂养兵器的手段。 狂猿突然发出闷吼,它的右臂被一团黑雾缠住,黑雾里伸出无数骨手,正往它鳞片里钻。 这头妖修直接抓断自己被缠住的胳膊,伤口处涌出黑金色妖血,竟把黑雾腐蚀出个窟窿:\"主人,雾往那边聚!\" 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 血雾在左前方三丈处形成个缓慢旋转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诡异的紫芒。 天机目里,那漩涡周围的血丝明显比别处粗三倍,像血管里堵着的血栓。 \"跟我来!\"我把骨杖往地上一插,七道魂魄同时暴起,在前方撕开条血路。 罗刹的镰刀扫过我的后背,替我挡下从头顶扑来的三头血鸦;狂猿用断肢的伤口喷血,把左侧的幻影烧得滋滋冒油;月灵的月华虽然驱散不了血雾,却能让靠近我的幻影动作变慢半拍——这小妮子,倒挺会挑时候藏私。 离漩涡还有五步时,我被一道血墙拦住。 血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和碎骨上、血月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血月本源印记,需以血魔之力同化】 我咬破掌心,鲜血滴在血墙上。 咒文瞬间活了,像无数条蛇钻进我血管。 疼! 我几乎咬碎后槽牙,可嘴角却咧开笑——越疼,说明这阵眼越关键。 \"血魔同化术!\"我吼出声。 之前用三滴本命精血从系统兑换的秘术在经脉里炸开,黑色魔气裹着我的血,顺着咒文逆流而上。 血墙开始崩裂,我能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阵眼深处惊醒,正愤怒地捶打束缚它的牢笼。 \"给老子破!\"我把整根骨杖拍进漩涡中心。 七道魂魄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它们的能量像燃料般被阵眼疯狂吸收。 血月突然暗了一瞬,再亮起时,血雾开始像退潮的海水般向后翻涌。 \"成了!\"罗刹的镰刀扎进最后一个幻影的心脏,那鬼物化作血雨消散时,她冲我挑眉。 月灵扶着旁边的石头喘气,发簪上的月纹几乎要熄灭——看来她刚才也偷偷用了压箱底的手段。 狂猿的断肢已经开始再生,它蹲在我脚边,用脑袋蹭我的手背。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破阵成功,获得血月残晶x3(可融合成血月本源)、地级中品法器血纹环x1、千年血参x5】 我把血月残晶收进储物袋,余光瞥见月灵正低头整理裙角。 她刚才替我挡下的那道幻影攻击,本应该在她腰间留下伤口,可此刻她的裙布完整得过分——连点血渍都没有。 \"走。\"我踢了踢脚边的血纹环,权当是给狂猿的奖励。 这妖修立刻欢天喜地地叼起戒指套在爪子上,黑鳞都泛着光。 血月迷阵彻底消散的瞬间,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无数指甲刮过青石板,带着股阴恻恻的笑意。 罗刹的镰刀\"嗡\"地出鞘,她盯着东南方的树林:\"有活物。\" 月灵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发簪,月纹突然亮起微弱的光。 我眯起眼,天机目里,树林深处浮动着几十点暗红的光——那是邪修特有的魔息,像腐烂的灯笼草般刺眼。 \"来得正好。\"我舔了舔唇角,从储物袋里摸出颗血魔丹吞下去。 系统在脑海里低笑:【宿主当前魔气值92%,建议......】 \"闭嘴。\"我打断它,迎着那片暗红走去。 血杀罗刹的镰刀擦过我的耳际,带起一阵腥风;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下落;月灵的月华在身后亮起,像道若有若无的尾巴。 而树林深处,那几十点暗红的光,正在向我们聚拢。 第24章 邪修围堵,云澈智斗 我踩着被血月染过的残叶往前走,鞋跟碾碎几片焦黑的脉络。 东南方树林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在枯叶堆里钻。 罗刹的镰刀尖挑开一丛荆棘,血色刃身映出几个晃动的影子——青衫,长剑,还有背后跟着的歪瓜裂枣似的邪修,腰间挂着骷髅串,指甲长得能勾住树皮。 \"云澈。\"为首的青衫人踏枝而下,剑尖挑起我的发梢,\"我青风剑派,奉万剑阁之命,阻你查那魔修旧案。\"他嘴角勾着笑,像是在逗弄阶下囚,\"你该明白,正道要捂的盖子,不是你这等魔修能掀的。\" 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上面刻着\"青风\"二字,被魔气熏得发乌。 看来万剑阁为了堵我的嘴,连这种自降身份跟邪修合作的事都做得出。 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扫过周围地形——左侧是三道一人高的巨石,右侧密林中藏着几棵百年老松,松针上还挂着血月迷阵残留的黑雾。 好地方,够我玩点花样。 \"青风剑客?\"我突然笑出声,手指擦过储物袋,摸出三枚血晶钉,\"听着像哪家戏班子的艺名。\"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罗刹的冷笑,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血芒劈开半片天空;狂猿蹲在我脚边,黑鳞擦过我的裤管,喉咙里滚着闷雷似的低吼。 月灵站在我斜后方,发簪的月纹忽明忽暗,像是在犹豫什么。 青风的脸色沉了沉,手腕一振,长剑嗡鸣:\"上!\" 几十道邪修的身影如恶犬扑来,腰间骷髅串撞得叮当响。 我退后半步,踩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这是刚才用天机目看准的位置。 舌尖咬破,精血混着血魔丹的灼热冲上喉咙,系统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使用血魔幻音术,消耗本命精血5%,当前魔气值95%,警告——】 \"闭嘴。\"我低喝一声,手指在唇边划出血痕,对着邪修群吹了个口哨。 山谷里骤然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混着鬼哭与铁链拖地的声响。 几个冲在最前的邪修突然抱头打滚,匕首扎进自己大腿都没察觉;后面的邪修撞成一团,有人挥刀砍向同伴,有人抱着树直喊\"娘\"。 青风的剑穗剧烈颤动,他猛地甩头,剑尖戳地稳住身形:\"是幻音术! 结阵!\" \"罗刹,左边!\"我喊了一嗓子。 血色镰刀破空而来,将三个抱成一团的邪修拦腰斩断,血雾溅在巨石上,我趁机把三枚血晶钉钉进石缝——这是血魔陷阱的引子。 狂猿嗷呜一声跃起,两条胳膊抡成风车,把扑向月灵的邪修拍飞出去,那倒霉鬼撞在松树上,枯枝噼里啪啦砸下来,正好压在另一个邪修身上。 青风的剑终于刺到我面前,寒芒裹着正道灵气,烫得我皮肤发疼。 我不退反进,《血影魔功》运转到极致,身形化作一道血雾,避开剑锋的同时,指甲掐进他的手腕。 他吃痛缩手,我顺势在他脉门上按了道血印——这是刚才混在血魔幻音里下的暗手,此刻被魔气一激,青风的脸色瞬间煞白,灵气运转慢了半拍。 \"好手段。\"他咬着牙抽剑,剑尖却开始渗血,\"你竟......\" \"我竟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竟用邪术? 还是说,你们正道跟邪修联手,才叫更妙的手段?\"话音未落,左侧巨石突然爆出血光——刚才那三个邪修的血溅在血晶钉上,触发了血魔爆。 碎石混着断肢炸向邪修群,惨叫声里夹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青风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意识到不对,挥剑劈散一片血雾,后退两步:\"撤!\" 但已经晚了。 我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阵,系统的提示音终于消停,取而代之的是血脉里翻涌的力量。\"血魔风暴——\"我大喝一声,掌心血阵冲天而起,化作赤色龙卷风,卷着碎石、断剑、邪修的残衣,朝着青风的方向席卷而去。 邪修们像破布娃娃似的被卷上天,又重重砸在地上。 青风的青衫被撕成碎片,脸上划开几道血口,他抓着块半人高的石头勉强稳住身形,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惧意:\"你......你不是普通魔修!\" \"我当然不是。\"我踩着他掉落的长剑走过去,剑尖抵在他喉结上,\"告诉万剑阁的老东西们,他们捂了千年的破事,我云澈,掀定了。\" 青风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吐了口血沫在我鞋上:\"你......你就算杀了我,还有......\" \"谁要杀你?\"我踢开他的剑,冲狂猿抬了抬下巴,\"把他的储物袋扒了,戒指也别漏。\"狂猿立刻扑过去,爪子扒拉着青风的衣襟,青风吓得浑身发抖,连反抗都忘了。 罗刹踩着满地碎骨走过来,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血珠滴在青风脸上:\"留他条命?\" \"留着传话。\"我弯腰捡起一枚染血的玉符,上面刻着万剑阁的云纹,\"让正道知道,我云澈不是只敢躲在血月里的老鼠。\" 战斗结束得比我想得快。 邪修死了小半,剩下的拖着伤腿跑了;青风被狂猿搜得只剩条裤衩,连滚带爬地往林子里钻。 月灵站在松树下,发簪的月纹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低头整理衣袖的动作慢得反常,像是故意在等什么。 \"月灵仙子。\"我走过去,盯着她发簪上那颗月长石,\"刚才那几个邪修冲你去的时候,你发簪的光怎么弱了?\" 她指尖一颤,月长石\"咔\"地裂了道细纹:\"我......我灵力损耗太大......\" \"哦?\"我笑了笑,转身捡起地上的储物袋,\"那正好,等会分战利品时,仙子少拿点便是。\" 她没接话。 我余光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食指正对着东南方的林子,轻轻点了两下。 风卷着血味吹过,我摸着储物袋里的法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月灵啊月灵,你在血月迷阵里说的\"与魔合作只为除魔\",怕不是假话吧? \"走了。\"我冲罗刹和狂猿招招手,率先往山谷外走。 月灵跟在后面,脚步声轻得像片羽毛。 我摸着左眼的天机目,它在发烫——这双能窥破三重天机的眼睛,今天竟没看出她的破绽。 有意思。看来这趟查案,除了正道的盖子,还有别的戏要唱。 第25章 神秘老者,真相线索 我踩着碎石子进镇子时,靴底碾过半块残缺的青砖,上面\"玄煞\"两个字还剩半边,像道没愈合的伤疤。 这地方我在残卷里见过——玄煞宗外城,当年魔修最昌盛时,十里长街飘着血酒香气,现在只剩断墙挂着蛛网,风一吹,檐角铜铃\"叮铃\"响,像谁在哭。 \"主子,\"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块焦黑的木牌,\"往生堂的标记。\"她指腹擦过牌面,暗红锈迹簌簌往下掉,\"十年前被正道灭门的阴修门派,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摸着左眼,天机目烫得厉害。 这双眼睛能窥三重天机,可自打月灵那发簪裂了道缝,我总觉得有层雾蒙在眼前。 \"先找活人。\"我踢开脚边半具白骨,骨茬泛着青,像是中了毒。 话音刚落,墙角的破席子动了动。 灰扑扑的脑袋探出来时,我差点以为是具成精的老树根——乱蓬蓬的白发沾着草屑,胡须结了团,唯独到了眼睛那,忽然亮得扎人,像两口淬过千年寒铁的井。 \"魔修?\"他喉咙里滚出沙砾般的声音,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腰间半块玄铁令牌,\"玄煞宗的?\"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点疯劲:\"玄煞宗早被正道挫骨扬灰了,我是替他们收尸的。\"说罢屈指一弹,腰间挂着的玄煞宗残玉\"嗡\"地震响——这是我在极北冰渊花三滴本命精血换的,专门引老东西上钩。 他浑浊的眼睛陡然收缩,枯枝似的手指抖着摸向那残玉,触到的瞬间又像被烫着般缩回:\"你...你身上有玄煞老祖的血气味。\" \"您老当年在玄煞宗当差?\"我蹲下来,跟他平视,\"我来问二十年前的事——是谁牵头屠了玄煞宗满门?\"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弓成虾米,咳着咳着竟笑出了声:\"小娃娃,你当那是普通屠门?\"他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抖开是半块染血的绢帕,\"先帮我找样东西,我便说。\" 绢帕上用金线绣着\"藏真阁\"三个字,边角烧得焦黑。 我认得,那是玄煞宗藏书阁的标记。 \"找什么?\" \"《玄煞秘辛录》。\"他浑浊的眼忽然泛起泪光,\"当年我是藏真阁的守阁人,秘辛录里记着...记着他们勾结域外天魔的证据。\" 我眯起眼。 域外天魔? 当年正道说魔族勾结域外天魔才遭围剿,可现在这老东西说反话? \"成。\"我拍了拍他手背,\"罗刹,狂猿,跟我走。\" 藏真阁遗址在镇子最北边,半面墙还立着,门楣上\"藏真\"二字被劈成两半。 推开门的刹那,腐霉味裹着怨气扑面而来,我眼前闪过无数幻影——披头散发的女修被钉在柱子上,男修的肠子拖在地上,最中间的案几上,个穿青衫的书生正往火盆里扔书。 \"是守阁人?\"罗刹的镰刀泛起红光,\"这些怨气不散,该是死不瞑目。\" \"小心脚下。\"我踢开块碎砖,砖下爬出团灰雾,凝成人形时露出满嘴尖牙。 \"幽行鬼!\"狂猿吼了声,拳头擦着我耳边砸过去,直接把那鬼砸成两截。 可碎雾刚落地,又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几十个,青灰色的爪子刮得空气嘶嘶响。 \"血魔驱散!\"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魔气喷出去,暗红雾气所过之处,幽行鬼发出刺耳尖叫,像被泼了滚油的蚂蚁般扭曲。 罗刹的镰刀划出血月轮,每道刀光都绞碎三个鬼;狂猿更简单,直接抡起半块房梁,砸得鬼雾四溅。 等最后个鬼被踩成灰,我额角已经渗出汗。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中级法术消耗本命精血3%,魔气侵蚀度+5%。\"我扯了扯嘴角——这破系统,每次都要老子拿命换,但他娘的爽啊。 古籍在藏真阁最深处的暗格里,裹着层发霉的绸布。 我刚摸到书脊,整间屋子的怨气突然疯狂涌动,无数透明手掌抓向我,却在碰到我皮肤时被天机目震碎。 \"找到了!\"罗刹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丝雀跃。 回到老守阁人身边时,他正对着玄煞残玉掉眼泪。 我把古籍往他怀里一塞,他颤抖着翻开,看到第三页时突然发出呜咽:\"对...就是这个,玄真子的手书! 他说要引域外天魔入界,换正道千年太平...放屁!\"他猛地抬头,眼里燃着鬼火,\"当年玄真子带着苍梧、万剑阁、玉清三宗的人杀进来,说我们勾结天魔,可真正勾结的是他们! 他们怕玄煞宗太强,怕我们发现他们跟域外天魔签的血契!\" 我捏紧了古籍,指尖几乎要戳进纸里。 天机目烫得我眼眶发红——原来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才是真正的叛徒。 \"前辈,还有更要紧的吗?\"我声音发哑。 他指了指古籍最后一页:\"玄真子在极北冰渊设了个阵,每年七月十五用百个魔修的血祭阵...他们要开...开...\" \"砰!\" 冷风突然灌进破庙,月灵仙子的身影挡在门口,发簪上的月长石裂成了三瓣,月光从裂缝里漏出来,照得她的脸像具白瓷。 \"云澈,够了。\"她声音冷得像冰锥,\"你再查下去,会死的。\" 我盯着她腰间的玉佩——那是苍梧宗的信物,刚才还没挂着。 \"月灵仙子这是转性了?\"我歪头笑,\"之前在血月迷阵里说''与魔合作只为除魔'',现在倒替我担心起来了?\" 她指尖掐进掌心,指节发白:\"有些事...不是你能扛的。\" \"哦?\"我故意把古籍在手里拍得哗哗响,\"比如苍梧宗勾结域外天魔的事?\" 她瞳孔骤缩,发簪\"当啷\"掉在地上。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无数人踩着碎砖狂奔而来。 风里飘来股腥甜的血气——是暗魂香,我在玄煞残卷里读到过,那是暗魂使者的标记。 月灵猛地转头看向声源,脸色瞬间惨白。 我摸着左眼,天机目烫得几乎要裂开。 这次,我看清了——在月灵背后的阴影里,十几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随着动作轻响,跟玄煞宗灭门那晚,我在残梦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第26章 暗魂伏击,云澈突围 我捏着那卷泛黄古籍的指节发出轻响,暗魂香的甜腥气已经漫到鼻尖。 月灵仙子腰间突然出现的苍梧宗玉佩还在晃,像根扎进我眼睛里的刺。 \"十九个。\"我舔了舔后槽牙,左眼的天机目烧得生疼,透过斑驳墙影,那些贴着青石板移动的黑影终于显形——十九道黑袍,每人腰间挂着三枚青铜铃,走动时发出极轻的\"叮铃\",和玄煞宗灭门夜残梦里的声音分毫不差。 月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血肉里:\"跟我走! 他们要的是...\" \"要的是知道太多的人?\"我反手扣住她手腕,顺势把她往身后一带。 街道尽头的青瓦屋顶上,又跃下三道黑影,至此十九人彻底成合围之势。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仅剩的光漏下来,照在那些人脸上的黑布上,只露出一双双泛着冷铁光泽的眼睛。 \"血杀。\"我低喝一声。 右侧巷口传来破风响,血色镰刀裹着腥风劈落,血杀罗刹的红裙在阴影里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她的镰刀尖擦过最近那名暗魂使者的咽喉,却在最后三寸突然变招,刀背重重磕在对方膝弯——这是我教她的,狭窄街道里,先废下肢比取性命更能限制对方移动。 \"狂猿!\" 左侧墙头上碎石飞溅,噬天狂猿庞大的身躯砸下来,地面都跟着颤了颤。 这头半人半猿的妖修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把两名暗魂使者砸进墙里,青砖碎块混着血珠四溅。 他的背鳍根根竖起,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正是我用三枚妖丹喂出来的凶性。 暗魂使者的反应比我预想的更快。 被血杀击中小腿的那个家伙甚至没踉跄,反手甩出七枚淬毒的柳叶镖,镖尖泛着幽蓝,正是玄煞残卷里记载的\"千机毒\"。 血杀旋身避过,镰刀划出半圆割断两枚镖,却有一枚擦过她的左臂,顿时冒起一串血泡。 \"毒!\"她咬着牙扯下衣袖缠住伤口,眼底的杀意在翻涌——这女人最恨的就是用毒的,当年灭她满门的,正是使毒的南疆蛊师。 我摸向腰间的储物袋,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等级提升,是否兑换''血影魔功''加速? 需消耗三滴本命精血。\" \"换。\"我低笑一声,精血从指尖溢出,瞬间融入经脉。 下一刻,街道两侧的残墙在我眼里成了慢放的皮影戏——暗魂使者们同时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上缠着金线,正是能破魔修护体罡气的\"金蚕剑\"。 \"阵型!\"我瞳孔微缩。 十九人呈北斗状散开,最前排七人持剑,中间五人袖中暗藏机括,最后七人退后半步。 这不是普通的杀手围杀,是早就算准了我们会来这条\"窄巷\"的局。 月灵突然拽了拽我衣角:\"他们的阵眼在中间第五个!\" 我侧头看她,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可眼底却有几分急切。 这让我想起血月迷阵里,她明明怕我怕得要死,却还是用自己的本命法诀替我挡了那记魔火。 或许她真不是完全站在对立面? \"叮——\" 青铜铃突然齐响。 十九把金蚕剑同时刺来,剑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我旋身避开正面,血影魔功催到极致,身影在巷子里拉出三道残影。 左侧的暗魂使者挥剑斩向我的残影,我趁机欺身而上,掌心按在他后心,《玄煞魔典》的魔气如毒蛇般窜入他经脉——这招是专门对付这种训练有素的死士的,先乱其气血,再破其章法。 那暗魂使者浑身剧震,软剑\"当啷\"落地。 我顺势抄起他的剑,反手刺向右侧攻来的两人。 金蚕剑破魔的特性在我手里倒成了优势,毕竟这些暗魂使者,可不全是正道修士。 \"罗刹! 断他们的机括手!\"我大喝。 血杀的镰刀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飞出去,\"唰\"地割断中间那五人的袖管,果然露出里面的短弩——每把弩上都搭着三枚淬毒的透骨钉,若是齐发,就算化神期修士也得脱层皮。 噬天狂猿趁机冲过去,一拳头砸烂两张短弩。 剩下的暗魂使者终于乱了阵脚,有人开始脱离阵型来救同伴。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明,那些人的动作在我眼里成了流动的线,每一剑刺出的角度,每一步移动的轨迹,都在告诉我同一个真相—— \"他们在守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被一枚透骨钉擦破了脸颊。 系统的提示音又起:\"检测到可兑换秘术''血魔裂空斩'',消耗十滴精血,当前剩余精血:二十七滴。\" \"换。\"我咬碎舌尖,精血如泉涌般注入系统。 下一刻,体内的魔气翻江倒海,我能清晰感觉到每一缕魔气都在顺着经脉往右手汇聚,掌心处凝聚出一道血色光刃,足有半人高,刃身上流转着细碎的雷纹。 \"看招!\"我暴喝一声,血魔裂空斩对着阵型最密集的地方劈下。 血色光刃撕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首当其冲的三名暗魂使者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斩成两截。 光刃余势不减,又砍在青石板路上,硬是劈出条半尺深的裂缝,碎石飞溅间,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撕开个一人宽的缺口。 \"走!\"我拽着月灵的手腕往缺口冲,血杀和狂猿一左一右护着。 暗魂使者们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狠,有几个试图堵缺口的,被血杀的镰刀削断了手腕,被狂猿的拳头砸碎了胸骨。 等我们冲出巷子时,身后的暗魂使者已经倒下了七八个。 我回头看了眼,剩下的十二人居然没有追来,只是站在巷口,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盯着我们。 为首的那个突然摘下脸上的黑布——是张完全没有表情的脸,眉心有道暗红的印记,像朵开败的曼陀罗。 \"记住了。\"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多管闲事的人,都得死。\" 我摸了摸怀里缴获的青铜铃铛和半块令牌——令牌上刻着\"暗魂\"二字,背面是个扭曲的鬼面。 月灵突然踉跄了下,我这才发现她的裙角在滴血,刚才混战中她大概也受了伤。 \"你...\"我刚要开口,转头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巷口的青石板上,只留着她那枚苍梧宗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弯腰捡起玉佩,指腹擦过上面的云纹——这是苍梧宗内门弟子的信物,月灵仙子作为苍梧双骄之一,不可能随意丢失。 可她为什么突然离开? 是怕被暗魂使者牵连,还是... 左侧的风突然变了方向,我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月灵常用的熏香。 她应该没走多远。 我捏紧玉佩,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这次看到的画面很模糊,只隐约有座朱门碧瓦的宫殿,和一句被风吹散的话:\"...当年的真相,你承受不起...\" 血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主上,要追吗?\" 我把玉佩收进储物袋,指尖摩挲着刚才缴获的暗魂令牌。 月光下,鬼面图案的眼睛似乎动了动,像在盯着我。 \"不追。\"我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她越躲,说明越有问题。 有趣,太有趣了。\"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脚边,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我望着月灵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第27章 月灵真相,线索再断 我踩着青石板往镇外走,靴底碾过几片枯叶,碎成细渣。 血杀的血色镰刀在腰间轻晃,刀鞘上的咒文泛着暗红微光;噬天狂猿缩着肩跟在最后,庞大的身躯把半条巷子都堵了——这蠢猴子偏要学人类猫腰,活像棵被雷劈歪的老槐树。 \"主上,这破镇里的客栈都被正道眼线盯死了。\"血杀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东边那座烂尾的摘星阁倒合适,三年前被雷火劈了顶,现在连野狗都嫌它漏雨。\" 我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玉佩,云纹硌得指尖生疼。\"就去摘星阁。\" 摘星阁的木梁上结满蛛网,月光从破洞漏下来,在积灰的楼板上投出斑驳光影。 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桌坐下,暗魂令牌\"啪\"地拍在桌面——鬼面眼睛上的血纹突然亮了一瞬,像被什么惊醒的恶兽。 噬天狂猿蹲在窗台上,抓着脑袋嘟囔:\"那月灵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身上咋有股子假模假式的味儿? 前日她替主上挡那暗魂钉时,我闻见她袖里藏着苍梧宗的清心香,比沉水香冲多了!\" 我挑眉。 这傻猴子别的不行,鼻子倒灵得很。 那日月灵确实挡了暗魂使者的偷袭,可她当时的站位...我眯起眼,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眼——天机目又开始发烫,模模糊糊映出月灵挥袖时,腕间一道淡青的咒印。 \"她的熏香里掺了追魂草。\"血杀突然抽出镰刀,刀锋在石桌上划出火星,\"我在罗刹海见过这种手段,用活人的魂魄炼香,能引着人往陷阱里钻。 主上捡的那枚玉佩,怕不是她故意丢的?\" 我猛地捏紧玉佩。 云纹边缘果然有细微的刻痕,是苍梧宗特有的传讯符印——只要我捏碎它,月灵立刻就能定位到我的位置。 好个欲擒故纵的戏码! \"走,找她。\"我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暗魂令牌收入袖中,\"她越躲,尾巴露得越多。\" 镇北的乱葬岗飘着腐草味。 我踩着半块断碑往上走,天机目突然刺得眼眶生疼——前面那片焦黑的废墟里,沉水香像条蛇似的钻出来。 \"在那儿。\"我冲血杀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闪到废墟左侧;噬天狂猿则手脚并用爬上断墙,庞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月灵背对着我站在残垣边,月白裙角沾着泥灰。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转身,腰间的玉铃\"叮\"地轻响——正是我捡到的那枚玉佩的配对物。 \"云澈,你怎么...\"她话没说完就顿住了,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玉佩上。 \"捡的。\"我歪头笑,一步步逼近,\"苍梧双骄的信物能随便丢? 还是说,你故意让我捡到,好引我来这儿?\" 她指尖攥紧裙角,耳尖微微发红:\"我...我昨日被暗魂使者追得急,慌乱中...\" \"住口。\"我抬手打断她,左眼的天机目突然清晰起来——月灵背后的断墙上,浮现出半幅被抹去的符阵,是苍梧宗的\"锁魂困仙阵\"。 我冷笑一声,暗魂令牌\"嗡\"地震颤,鬼面眼睛里渗出黑雾,\"用追魂草熏香引我,用锁魂阵困我,月灵仙子,你到底替谁办事?\" 她脸色骤白,后退两步撞在残墙上。\"我...我没有!\" \"那腕间的咒印呢?\"我突然抓住她手腕,扯开衣袖——淡青色的咒文像条小蛇,从她手腕爬进袖管,\"苍梧宗的''听风咒'',专给细作下的。 你每说一句话,千里外的长老都能听见。\" 她猛地抽回手,眼泪\"唰\"地掉下来:\"是...是大长老让我接近你的。 他说你在查当年魔修宗门覆灭的事,怕你引出什么...不该存在的秘密。\" 我捏紧她的肩膀,指节发白:\"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她哭着摇头,\"我只知道大长老说,当年正道和魔族联手对抗域外天魔,后来分赃不均...可具体怎么分的,宗门为什么要灭魔修满门,我真的不知道!\"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 夜风卷着碎瓦从头顶掠过,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 线索又断了,就像之前查到的每一条线索,都在最关键的地方被人抹得干干净净。 \"主上!\"血杀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少见的紧绷,\"有灵气波动!\" 我猛地转身,灵力在掌心凝聚。 远处的山路上,几十道身影如飞而至,为首那人穿着赤红色道袍,腰间悬着九节金鞭——是苍梧宗的赤炎长老,出了名的狠辣角色。 月灵突然抓住我的衣袖:\"他们是来抓你的! 大长老说你是魔修余孽,要...\" \"闭嘴。\"我甩开她的手,盯着越来越近的红光,嘴角慢慢勾起来。 暗魂令牌在袖中发烫,鬼面眼睛里的黑雾翻涌如潮。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28章 正道围剿,云澈巧计 我盯着山道上涌来的赤红光点,喉间溢出低笑。 月灵那丫头还攥着我衣袖发抖,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往身后一甩,她撞进血杀怀里时,血杀的血色镰刀刚好擦着她发顶掠出——最前面的正道修士已经祭起了飞剑。 \"云澈!\"赤红色道袍的老者落在废墟中央,白发被火焰烤得蜷曲,九节金鞭在掌心嗡鸣,\"苍梧宗给过你三次机会。 前两次你屠我外门弟子,毁我药园灵脉,老夫当你是魔修疯癫。 今日你竟敢查当年旧事......\"他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冷光,\"可知那是能让你灰飞烟灭的忌讳?\" 我舔了舔唇角,暗魂令牌在袖中烫得灼人。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宿主陷入危机,建议兑换''血魔火引术''(消耗本命精血1滴),当前环境适配度90%。\"我屈指弹开袖中黑雾,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周围火势、修士站位、赤炎长老腰间金鞭的灵力流动,全在视野里铺成一张网。 \"忌讳?\"我歪头笑,\"当年正道联合魔族屠尽魔修满门,抢了人家镇宗秘典和域外天魔残魂,倒成了老夫的忌讳?\" 赤炎的金鞭\"啪\"地抽在地上,碎石炸起三寸高:\"妖言惑众! 当年魔修勾结域外天魔——\" \"住口!\"我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燃烧的木梁\"咔\"地断裂。 血杀的镰刀已经绞碎三柄飞剑,噬天狂猿拍着胸脯发出闷吼,震得周围火势都晃了晃。 我盯着赤炎瞳孔里闪过的慌乱,故意提高声音:\"你苍梧宗大长老当年可是亲自带人冲进魔渊殿,砍了我师父的头挂在山门。 怎么,现在怕我查到他藏在藏经阁暗格里的魔修血契?\" \"杀!\"赤炎额头青筋暴起,金鞭化为赤龙直取我咽喉。 我侧身避开,掌心按在焦黑的地面上。 系统兑换的\"血魔火引术\"瞬间激活,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渗入废墟,那些原本零散的火焰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抽了魂的蛇般腾空而起。 眨眼间,十丈内的火势凝成三道火墙,将正道修士困在中间。 \"血杀!\"我吼了一嗓子,\"左面那三个用青冥剑的,他们剑招有破绽,专砍手腕!\" 血杀的红裙掠过火墙,镰刀带起血线。 那三个青冥剑修士刚要结阵,手腕同时传来剧痛——他们根本没看清镰刀是怎么过来的。 噬天狂猿更狠,直接抱起半人高的燃烧木柱当武器,砸得正道修士东倒西歪,被火星溅到的道袍立刻烧出洞,疼得满地打滚。 \"雕虫小技!\"赤炎的金鞭劈开火墙,鞭身上流转的金芒竟压得火势暗了几分。 我退到火墙后,《血影魔功》运转,身影在火雾里忽隐忽现。 天机目锁定他腰间玉佩——那是用域外天魔鳞片打磨的,灵力波动比普通法宝强三倍。 \"系统,兑换''血魔爆焰''。\"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地面,\"消耗多少?\" \"需精血3滴,当前宿主剩余精血12滴(警告:连续消耗可能引发魔气反噬)。\" \"换。\"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火墙里的火焰突然变成妖异的紫黑色。 正道修士这才发现不对,有人试图用冰系法术灭火,可紫焰沾到冰雾立刻烧得更旺,\"嗤\"地将冰锥熔成水。 \"爆!\"我屈指一弹。 火墙里的紫焰同时炸开,气浪掀得所有人踉跄。 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七八个筑基期修士被烧得只剩焦黑骨架,金丹期的也好不到哪去,道袍着了火,慌慌张张拍打着往远处逃。 赤炎的金鞭舞成金盾,勉强挡住爆炸余波,却也被气浪掀得退了三步。 他白发沾着黑灰,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你......你到底兑换了多少禁术?\" \"多到能送你去见当年被你砍头的魔修。\"我踩着还在燃烧的木梁跃到他头顶,《血影魔功》催到极致,身影在他四周化成七八个幻影。 天机目捕捉到他金鞭挥出的轨迹——每次下劈前,他右肩会先沉半寸。 \"血魔灭世斩!\"我暴喝一声,系统兑换的终极秘术在掌心凝聚成血红色刀芒。 这是我用五滴精血和半条命换来的杀招,刀芒过处,空气都发出撕裂般的尖鸣。 赤炎的金鞭刚挥到一半,右肩刚沉下——他突然瞪大眼睛,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已经晚了,血芒擦着他脖颈斩在地上,炸出半人深的沟壑。 他踉跄着捂住脖子,指缝间渗出黑血——我在刀芒里掺了魔修剧毒。 \"走!\"我踢开他掉在地上的储物袋,冲血杀和狂猿招了招手。 噬天狂猿扛起两个重伤的正道修士(这货说要回去审问),血杀拎着满是血的镰刀,顺手把月灵夹在腋下——那丫头早吓晕了。 我们刚走到废墟边缘,我突然抬头。 夜空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幽蓝光芒,像极了当年魔渊殿被毁时,天空中出现的诡异光带。 它悬在云层里,明明很淡,却刺得我左眼天机目生疼。 \"主上?\"血杀顺着我目光望去,\"那是......\" \"不知道。\"我摸了摸怀里的暗魂令牌,它刚才突然凉得像块冰,\"收队。\"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发梢,我盯着那道幽蓝光芒,喉咙里泛起血腥气。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宿主......\" \"闭嘴。\"我扯了扯嘴角,把储物袋扔进空间戒指。 该查的,总会查到。 只是这夜空里突然出现的光,倒像是有人在催我—— 快点,再快点。 第29章 神秘光芒,再遇危机 我盯着夜空那道幽蓝光芒,喉间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 暗魂令牌贴在胸口,从刚才的冰坨子突然烫得灼人,像块烧红的铁。 血杀的镰刀尖垂在脚边,刀锋上未干的血珠被风一吹,\"啪嗒\"砸在焦土上——那是刚才那几个正道杂碎的血。 \"主上,\"血杀走过来,镰刀在臂弯里转了半圈,血色流光裹住她的手,\"那光带的方向,是青牛山后坳。\"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当年魔渊殿的暗桩,有一处就在那附近。\"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发烫的感觉顺着眉骨往脑仁钻。 噬天狂猿扛着两个正道俘虏,那俩货早疼得昏死过去,嘴角挂着黑血——我在刀芒里淬的魔毒,够他们活不过今晚。 \"把人丢给老九。\"我扯了扯嘴角,冲狂猿甩下巴,\"让他用搜魂术,重点问最近青牛山有没有异状。\" 狂猿瓮声应了,扛着人化作一道黄风往反方向去了。 血杀把月灵往我怀里一塞,那丫头还晕着,额头冷汗把我衣襟都浸透了。\"主上抱她?\"她挑眉,镰刀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肩头,\"属下可以——\" \"省点力气。\"我抱着月灵转身,夜风吹得后颈发凉,\"去青牛山。\" 青牛山后坳比我想象中荒凉。 我们到的时候,那道幽蓝光芒已经凝在半山腰,像条被揉皱的绸缎,随着山风忽明忽暗。 血杀的镰刀突然\"嗡\"地轻鸣,刀锋上的血珠竟顺着刀脊倒流,汇集成一滴猩红的泪,\"主上,这光带......\" \"魔气。\"我舔了舔后槽牙,暗魂令牌烫得我心口发疼。 月灵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颤得像蝴蝶,我拍了拍她后颈,她又晕了过去——这丫头修为太低,等下要是醒了,指不定要拖累。 血杀突然拽住我胳膊。 她的手常年握镰刀,虎口有层薄茧,此刻却凉得惊人:\"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半山腰的灌木丛里,露出半截青黑石门,门楣上刻着扭曲的魔纹,像活物似的爬动。 石门周围的草木全枯了,连石头都泛着青灰,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魔修遗迹。\"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突然重叠出三重虚影。 最清晰的那重里,石门上的魔纹组成了\"镇魔\"两个古字,第二重虚影里,石门后涌出滚滚黑血,第三重......第三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的灰雾。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高阶魔修封禁,建议宿主消耗10滴本命精血兑换''破禁术''。\" \"闭嘴。\"我捏了捏眉心,本命精血这玩意儿,用一次少一次。 当年为了救血杀,我已经搭进去小半管,现在可舍不得随便撒。 \"云澈。\" 清冷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就见紫烟仙子立在树影里,月白广袖被山风卷起,腕间银铃轻响。 她怀里抱着青玉琵琶,琴弦上还凝着水珠,像是刚从哪处灵泉赶过来。 \"紫烟仙子。\"我歪了歪头,\"这大半夜的,您不在玉虚宫听晨钟,跑青牛山看月亮?\" 她走到我面前,发间紫晶钗折射出幽蓝光芒,恰好和天空那道重合。\"这遗迹,与当年魔渊殿覆灭有关。\"她指尖抚过琵琶弦,\"我查了三年,今日才寻到线索。\" 我盯着她的眼睛。 紫烟的眼睛是少见的琥珀色,此刻映着幽蓝光芒,像两盏淬了毒的灯。\"合作?\"我笑了,\"仙子该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当枪使。\" \"我要的,不过是当年我师父死因的真相。\"她垂眸,琴弦突然绷断一根,\"你要的,是魔修一脉的血债。 我们各取所需。\" 血杀的镰刀在这时抵住紫烟后颈。\"主上,\"她声音冷得能结冰,\"这女人三个月前还在万剑峰喝庆功酒,庆祝他们围剿魔修余孽。\" 紫烟没躲,甚至没回头。 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月灵上,\"月灵是我玉虚宫的外门弟子。\"她顿了顿,\"她阿娘,是当年魔渊殿的厨娘。\" 我心里\"咯噔\"一声。 月灵这丫头,我之前只当是个普通的正道菜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暗魂令牌突然烫得我差点松手,月灵在我怀里嘤咛一声,小手无意识地揪住我衣襟。 \"收刀。\"我拍了拍血杀的手背,\"仙子既然愿意坦诚,那便一起。\" 石门打开的瞬间,腐臭的霉味混着浓重的魔气扑面而来。 血杀捂住口鼻,镰刀上的血珠\"簌簌\"往下掉,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紫烟的琵琶自动浮起,琴弦震颤着荡开一片青光,把霉味挡在三尺外。 \"机关。\"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地面的青石板下泛着幽绿的光,像爬满了毒蜈蚣。\"往左三步,再往右两步。\"我拽着血杀和紫烟的手腕,\"跟着我走。\" 刚迈出第三步,身后传来\"咔\"的轻响。 我回头,就见我们刚才站的位置,青石板突然裂开,无数寸许长的青铜刺\"咻咻\"射出来,扎在石壁上,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 紫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千机阁的机关术! 当年千机阁被正道灭门,没想到......\" \"嘘。\"我竖起手指。 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宽,尽头是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正散发着和夜空那道幽蓝光芒相同的能量。 祭坛周围,七具半人高的青铜兽像缓缓转动,兽首是狼,身体却长着龙鳞,眼眶里的夜明珠泛着腥红的光。 \"守护兽。\"血杀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主上,我来——\" \"别动。\"我按住她肩膀。 天机目里,七具兽像的关节处泛着暗红的光,那是能量流动的轨迹。\"它们在布阵。\"我眯起眼,\"北斗诛魔阵。\" 紫烟的琵琶突然发出清越的声响,琴弦上跃出七道青色光刃,直取兽像的眼睛。\"破阵先破眼!\"她指尖翻飞,\"这是千机阁的老把戏——\" 话音未落,最左边的兽像突然张开嘴,一道黑芒喷出来,直接击碎了两道光刃。 紫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我反手把月灵塞进她怀里,\"护好她。\" 血杀的镰刀已经裹着血雾冲了上去。 她的镰刀是用灭族仇人的心骨炼的,每斩一人,刀锋上的血纹就多一道。 此刻血纹翻涌如活物,\"嗤\"地砍在兽像脖颈处,却只溅出几点火星。 \"操。\"我摸出腰间的魔骨剑。 这剑是用魔渊殿老殿主的脊骨炼的,当年他被正道碎尸万段,我从乱葬岗捡回骨头时,上面还插着万剑峰的剑。 魔骨剑出鞘的瞬间,七具兽像同时发出嘶吼。 它们的龙鳞突然炸开,露出底下蠕动的黑毛——哪里是什么青铜像,分明是被封在青铜里的活物! \"是噬魔狼!\"紫烟惊呼,\"当年域外天魔座下的凶兽,专吃魔修魂魄!\" 我左眼剧痛,天机目里,七只噬魔狼的魂魄被青铜锁链捆着,锁链尽头连着祭坛中央的珠子。\"那珠子是阵眼!\"我吼道,\"血杀,砍锁链! 狂猿呢?\" \"在这儿!\"熟悉的轰鸣从通道口传来。 原来那货审完俘虏,又扛着两坛酒追来了,此刻正抡着碗口粗的铁棍,一棍砸在最近的噬魔狼脑袋上。 青铜外壳碎成渣,黑毛狼嗷呜惨叫,露出尖牙就要咬狂猿手腕。 我反手甩出三张魔火符。 魔火是用我本命精血养的,沾到狼毛就\"腾\"地烧起来。 噬魔狼疼得在地上打滚,锁链\"咔\"地断了一根。 \"锁链在狼腹下!\"紫烟抱着月灵退到角落,琵琶弦上凝出冰锥,\"我帮你们牵制!\" 血杀的镰刀划出半月形血光,直接剖开第二只狼的肚子。 锁链果然藏在里面,泛着幽蓝的光。 她一刀砍断,祭坛上的珠子突然暗了几分。 我趁机冲过去,魔骨剑抵住第三只狼的咽喉。\"看你奶奶的!\"我手腕一翻,剑刃顺着狼嘴捅进去,搅碎了它的脑子。 锁链断裂的瞬间,珠子\"啪\"地裂开条缝,里面渗出黑血。 最后一只狼是狂猿解决的。 他掐住狼脖子往上提,铁棍从狼腹底下捅进去,\"咔嚓\"一声,锁链断成两截。 七只狼同时化为黑烟,祭坛上的珠子\"当啷\"掉在地上,裂成八瓣。 血杀踹开狼尸,弯腰捡起半块珠子。\"主上,\"她把珠子递给我,\"上面有字。\" 我接过珠子,裂痕里渗出的黑血在石面上晕开,竟显出一行古魔文。 我眯起眼辨认——当年正道联合域外天魔,设局引魔渊殿众入伏,暗用镇魔珠封印魔修魂魄,以血祭炼...... \"操他娘的!\"我捏碎珠子,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难怪当年魔渊殿上下三百口,连魂魄都没留下!\" 血杀的镰刀\"当\"地插在地上,她的眼眶红得滴血:\"我阿爹阿娘......\" \"会讨回来的。\"我拍了拍她后背,转身看向紫烟。 她正低头查看月灵的脉搏,听到动静抬眼,\"我师父......\" \"也是被镇魔珠吸了魂魄。\"我摸出怀里的暗魂令牌,它此刻烫得几乎要融化,\"这令牌,是当年老殿主临死前塞给我的。 现在看来......\" \"吼——\" 一声低沉的嘶吼从祭坛后方传来。 那声音像重锤砸在胸口,我耳膜嗡嗡作响,暗魂令牌\"噗\"地从掌心飞出去,撞在祭坛后的石壁上。 石壁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深处涌出浓重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有金色的眼睛在转动,比之前的噬魔狼大了十倍不止。 我喉咙发紧,摸向左眼的手在发抖。 天机目里,那黑雾里的东西根本看不清,只有一片刺目的红。 系统提示音疯狂炸响:\"警告! 检测到超阶存在! 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主上......\"血杀握紧镰刀,声音难得发颤。 紫烟把月灵塞进我怀里,琵琶弦全部绷断:\"我来拖延,你们先走!\" 我盯着阶梯深处那团黑雾,喉间的腥甜终于涌了上来。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把月灵递给血杀:\"走?\"我扯了扯嘴角,\"老子等这天,等了整整十年。\" 黑雾里的金色眼睛突然收缩成一条线。 我感觉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暗魂令牌在石壁上发出哀鸣,像是在哭。 \"来啊。\"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骨剑在掌心嗡嗡作响,\"让老子看看,到底是谁,藏在这破石头里,欠了老子满门血债。\" 阶梯深处的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厉害了。 我听见锁链崩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像要把这遗迹都拆了。 血杀突然拽住我胳膊:\"主上,暗魂令牌......\" 我抬头,就见暗魂令牌上的纹路全部亮了起来,发出和夜空那道幽蓝光芒相同的光。 石壁上的裂痕里,渗出一滴暗红的血,正好滴在令牌上。 \"咔嚓。\" 石壁彻底裂开。 我望着裂痕里露出的东西,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 第30章 遗迹危机,云澈苦战 我盯着石壁裂痕里露出的东西,喉间的血突然哽住了。 那哪是尊石像?分明是头活物! 黑鳞从石缝里翻涌而出时,整个遗迹都在震颤。 我听见血杀倒抽冷气的声音,她攥着镰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这女罗刹连面对化神期老怪都没抖过。 \"上古吞山兽。\"紫烟仙子突然开口,声音发颤,\"我在《九域妖典》见过记载,鳞片硬过玄铁,吞过整座筑基峰的灵兽群......\" 话音未落,那畜生已经冲了出来。 它体型比我想象中更夸张,四爪落地时地面裂开蛛网纹,我踉跄两步才站稳。 血红色的竖瞳扫过来,我后颈寒毛倒竖——这玩意儿至少化神后期! \"主上!\"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这头妖修已经当先冲了上去。 它的拳头裹着青色妖气,砸在吞山兽前爪鳞片上,迸出一串火星。 那畜生连眼皮都没抬,尾巴横扫过来,直接把狂猿抽得撞在石壁上,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老猿!\"我咬着牙冲过去,血魔剑在掌心发烫。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ss级危险生物,建议消耗30%本命精血兑换''血影遁''。\"我骂了句脏话——这破系统每次都要老子拿命换! 但手还是不受控地掐了个法诀,指尖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剑柄上。 血雾腾起的瞬间,我已经闪到吞山兽左侧。 血杀的镰刀正好从右侧劈下,血色刀光撕开空气,在鳞片上划出一道白痕。 那畜生吃痛,仰头发出闷吼,腥风裹着腐肉味灌进我鼻腔。 我趁机挥剑刺向它的眼睛——之前看狂猿攻击时,它对头部动作最敏感。 \"叮!\" 剑尖擦着竖瞳边缘划过,火星溅在我脸上,烫得生疼。 这畜生的眼皮竟是层软甲! 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好。 \"云澈! 小心!\"紫烟的警告晚了半拍。 吞山兽前爪猛地拍下来,我连滚带爬躲进石缝,碎石砸在背上,疼得我差点咬断舌头。 转头就看见紫烟的冰锥术撞在它身上,只留下几个白印子,她自己倒因为法力透支,踉跄着扶住石壁。 \"这畜生的鳞片有灵气防御!\"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脑子转得飞快。 系统之前说过,上古凶兽的逆鳞通常在弱点位置,可这玩意儿全身上下都是鳞......等等,刚才血杀那一刀劈在左前腿,虽然没破防,但它收腿的动作比右边慢半拍! \"血杀! 攻左前腿!\"我扯着嗓子喊,同时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来:\"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50%魔气值兑换''魔骨爆''? 剩余魔气值:67%。\"我咧嘴笑了——来得正好! 血杀的镰刀几乎是擦着我耳朵飞过去的,这次她没留力,整个人都扑在刀势里。 血色刀光裹着她的杀念,在左前腿鳞片上割出更深的痕迹。 我趁机捏碎腰间的引魔符,黑色雾气瞬间笼罩吞山兽下盘。 它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魔气刺激到了,前爪乱挥,左前腿重重砸在地上,石屑飞溅。 \"就是现在!\"我低喝一声,魔骨剑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这是用系统兑换的\"魔骨爆\",剑身上的骨纹全部亮起,温度高得烫手。 我咬着牙冲上去,剑刃对准左前腿鳞片缝隙——刚才血杀那刀,正好在鳞片交叠处撕开道细口! \"噗!\" 剑刃没入三寸,黑血喷涌而出。 吞山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尾巴横扫过来,我被抽得撞在墙上,肋骨传来碎裂声。 但我盯着它左前腿——伤口在渗黑血,说明这招有效! \"老猿! 补刀!\"我吐着血喊。 噬天狂猿已经从石堆里爬起来,浑身是血,却还是摇摇晃晃冲过去,双掌按在伤口上,青色妖气疯狂涌进去。 那畜生吃痛,后爪猛地蹬地,整个遗迹都在晃,头顶的石屑像下雨似的砸下来。 血杀趁机绕到它背后,镰刀捅进尾椎骨缝隙。 这次她的刀没被弹开,黑血顺着刀身往下淌。 紫烟也缓过劲来,指尖凝聚起淡紫色光团,那是她压箱底的\"紫雷破\"。 我咬着牙爬起来,魔骨剑还插在它腿上,我拽着剑柄猛转—— \"嗷!\" 吞山兽突然甩头,右爪直接拍向血杀。 她反应极快,就地翻滚躲开,镰刀却被拍飞,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 我心里一凉——血杀没了武器,战斗力至少折半! 更糟的是,那畜生的伤口开始愈合了。 黑血止住的瞬间,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刚才的伤口只剩道白痕。 我盯着那愈合的速度,后背发凉——这玩意儿有再生能力? \"主上! 它在吸收魔气!\"血杀的声音带着急。 我这才注意到,吞山兽周围的黑雾正在被它皮肤吸收,连我引魔符的魔气都在往它身体里钻。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警告! 目标正在进化,实力提升至渡劫期!\" 我差点栽倒。渡劫期?老子现在才元婴中期,拿头扛? \"走!\"我吼了一嗓子,抄起月灵就往血杀那边跑。 紫烟已经在结阵,淡紫色光罩勉强罩住我们四个。 吞山兽的爪子拍在光罩上,光罩瞬间出现蛛网纹。 紫烟咬着唇,指尖渗血,光罩却越来越薄。 \"撑不住了......\"她的声音发颤。 \"老猿! 驮着紫烟! 血杀断后!\"我把月灵塞进血杀怀里,自己抄起魔骨剑。 这时候再藏私就是找死,我咬破左手食指,在剑身上画出血纹——这是用本命精血激活的\"血魔焚天\",能让剑势提升三倍,但事后至少要躺三个月。 血杀的镰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她手里,刀刃上缠着她的血。 她冲我点了下头,眼神里是我熟悉的决绝——当年她为了给族人报仇,敢单枪匹马闯正道七宗。 吞山兽的第二爪拍下来时,光罩碎了。 紫烟喷出一口血,栽进狂猿怀里。 我挥剑迎上那爪,血魔剑和兽爪相撞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手臂骨裂的声音。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咬着牙不退半步,剑身上的血纹疯狂吸收我的生命力,剑势反而更盛。 \"给老子碎!\" 血光炸起的刹那,我看见兽爪上出现了裂痕。 但还没等我高兴,吞山兽的尾巴从侧面扫过来,直接抽在我胸口。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十米外的石壁上,又滑落在地。 嘴里的血止不住地涌,我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每呼吸一下都像有刀在扎。 \"主上!\"血杀的尖叫被吞山兽的吼声盖过。 我勉强抬头,看见她被兽爪按在地上,镰刀掉在旁边,嘴角淌血。 狂猿护着紫烟往角落退,可那畜生已经盯上了我们,腥热的吐息喷在我脸上,我甚至能看清它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狼狈得像条丧家犬。 \"十年......\"我咳出一口血,喉咙发紧,\"老子等了十年找真相......难道要死在这儿?\" 吞山兽的爪子缓缓抬起来,阴影笼罩住我。 我望着它爪心的倒刺,突然想起小时候,师父摸着我的头说:\"阿澈,遇到绝境别慌,你命里有大机缘。\"可现在,系统没声了,暗魂令牌也不亮了,连最后一口魔气都被抽干了...... 爪子落下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很慢,很慢。 然后,黑暗涌了上来。 第31章 绝境逢生,苏明玥现 我以为自己要栽在这吞山兽爪下了。 意识模糊前最后一秒,那股腐臭的腥风突然被清冽的檀香味冲散。 我眼前炸开一片白茫茫的光,像九霄宫的晨雾裹着碎星子,刺得人睁不开眼。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里,压在胸口的重量骤然消失。 我咳出半口血沫,勉强抬眼,正看见那足有三人高的吞山兽被一道青色气劲掀翻,撞塌了半面山壁。 碎石簌簌往下掉,它喉咙里发出闷吼,兽爪在地上划出深沟,却再不敢往前半步。 白色裙裾扫过我眼前。 \"云澈,你可真是命大。\" 熟悉的嗓音带着点调侃,我抬头,正撞进一双映着星子的眼睛里。 苏明玥立在五步外,素白仙衣一尘不染,腕间清心铃轻晃,叮咚声像冰珠落玉盘。 她手里还攥着方才那道青色气劲的源头——半透明的法诀光纹在指尖流转,倒像是把无形的剑。 血杀的低喝从旁传来:\"主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她怀里。 血杀的手还在抖,镰刀上的血渍没擦干净,沾了我半片衣袖。 她盯着苏明玥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可到底顾忌着我重伤,没敢轻举妄动。 \"先治伤。\"苏明玥垂眸看我,指尖掠过我胸口的伤口。 我疼得倒抽冷气,却见一道暖融融的白光渗进血肉里,断裂的肋骨\"咔嗒\"一声归位,火辣辣的痛意竟消了大半。 \"你......\"我嗓音发哑,\"怎么会来?\" 她没答话,转身走向缩在角落的紫烟和狂猿。 狂猿护着紫烟,浑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苏明玥却像没看见似的,抬手就是两道治愈术。 紫烟闷哼一声,肩头的爪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狂猿的伤口冒起淡金色的光,连断了半截的指甲都开始重新生长。 \"这是......\"紫烟捂住肩头,眼底闪过惊讶,\"天音阁的回春诀?\" 苏明玥轻笑:\"仙子好眼力。\"她转身时,袖摆扫过洞壁的青苔,\"我在附近寻一味千年冰蚕,听见动静过来瞧瞧。 倒是你们,怎么惹上这头吞山兽?\" 我盯着她腰间的清心铃。 那是天音阁的镇派法宝,传闻能定心魔、破邪祟,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青光,将洞外吞山兽的吼声隔绝在外。 可她方才对付凶兽的手段,分明比普通的治愈修士狠辣得多——那道气劲我识得,是正道里失传的\"破妄指\",专破妖修妖丹。 \"主上?\"血杀轻轻推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苏明玥太久,忙咳了一声:\"谢仙子救命之恩。\" 她倒是不在意,从储物袋里摸出个白玉瓶:\"这是续骨丹,你们一人一颗。\"血杀刚要接,她却突然收手,\"不过先说好,我救你们不是白救的。\" 洞外传来吞山兽的哀鸣,像是受了重伤。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仙子想要什么?\" 苏明玥的指尖抚过清心铃,铃舌相撞发出脆响:\"听说你在查当年魔修宗门覆灭的事?\" 我心里一紧。 这是我藏了十年的秘密,连血杀都只知皮毛。 她怎么会知道? \"仙子消息倒是灵通。\"我扯了扯嘴角,装出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难不成天音阁也对这事感兴趣?\" \"当年我师父参与过围剿。\"她突然转身,目光穿透洞外的迷雾,\"她说魔修宗门禁地里有件东西,能让人超脱轮回。\" 我喉结动了动。 系统之前提示过,暗魂令牌的碎片就在魔修禁地,可具体是什么东西,连系统都查不出来。 难道苏明玥说的\"超脱轮回\"之物,就是那碎片? \"仙子不妨直说。\"我撑着石壁坐起来,肋骨的痛已经轻了大半,\"你救我们,是要我带你进禁地?\" 她没否认,反而从袖中取出块半透明的玉牌:\"这是天音阁的护命符,你拿着。 若你能带我找到那东西,我保你十年内在正道脚下横着走。\" 血杀突然冷笑:\"主上要横着走,还轮不到正道来保。\" 苏明玥却像没听见似的,把玉牌放在我掌心。 玉牌上有淡淡的灵力波动,确实是正道高阶修士才能炼制的好东西。 我捏着玉牌,瞥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急切——那不是对宝物的贪婪,倒像是......恐惧? \"主上!\"狂猿突然压低声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洞外的迷雾不知何时散了些,能看见吞山兽庞大的身影正在后退,喉咙里发出呜咽。 \"它怕清心铃。\"苏明玥解释,\"这畜生有妖丹受损,再不敢多留。\" 我点头,目光却落在她腰间的另一件东西上——半块黑玉,和我怀里的暗魂令牌纹路相似。 \"仙子腰间的玉......\"我话没说完,她突然伸手按住腰间,笑容有些僵硬:\"家传之物罢了。\"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 我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后颈泛起凉意。 系统虽然没动静,但直觉告诉我,这股气息不对——像是被魔功侵蚀过的灵气,带着股熟悉的焦糊味。 \"怎么了?\"苏明玥察觉我的异样。 我摇了摇头,目光却扫过洞外的灌木丛。 那里的叶子正在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面逼近。 \"可能是我多心。\"我扯了扯嘴角,把暗魂令牌往怀里按了按,\"不过仙子,这地方不宜久留。\" 她挑眉:\"你怀疑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盯着她腰间的黑玉,\"再说了......\" 洞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我和血杀同时起身。 血杀的镰刀已经出鞘,刀刃上凝着暗红血雾;狂猿挡在紫烟身前,毛发根根竖起;苏明玥的清心铃发出嗡鸣,青光暴涨三尺。 \"什么人?\"她冷声喝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我本能地拉着血杀往旁边一滚,一支淬毒的飞针擦着我耳际扎进石壁,\"嗤\"的一声,石壁上冒出青烟。 \"正道的追魂针。\"紫烟的声音发颤,\"是......万剑门的人!\" 我望着那支飞针上的纹路——三柄小剑绕着火焰,确是万剑门大长老的独门标记。 之前在青岚山,我杀了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发过誓要把我挫骨扬灰。 \"走!\"我拽着血杀的手腕往洞后跑,\"苏仙子,借个路!\" 她没说话,清心铃往洞外一抛。 青光大盛间,我听见数声闷哼,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等我们跑到洞后,苏明玥已经抱着清心铃站在那儿,裙角沾了点血,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万剑门的人,我帮你们拦着。\" \"为什么?\"血杀盯着她,\"你图什么?\" 苏明玥的目光扫过我怀里的暗魂令牌,又迅速移开:\"我说过,我要那东西。\"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二三十人。 我咬了咬牙,拽着血杀往密道里钻。 狂猿背起紫烟跟在后面,苏明玥走在最后,清心铃的青光像盏灯,照着我们脚下的路。 密道里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我摸着石壁上的刻痕——这是十年前我和师父探过的旧路,没想到今天还能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听见万剑门弟子的骂声:\"那魔修跑不远! 给我追!\" \"主上。\"血杀突然低声道,\"你觉不觉得......\" \"我知道。\"我打断她,\"苏明玥的出现太巧了。\" 她握紧镰刀:\"需要我......\" \"不急。\"我摸了摸怀里的暗魂令牌,它此刻正微微发烫,\"等出了这鬼地方,再慢慢算。\" 密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 我能看见出口处的灌木丛,还有灌木丛后连绵的青山。 可就在我们要出去时,我突然顿住脚步——那股熟悉的焦糊味又出现了,比之前更浓,像是有人在附近烧了魔修的典籍。 \"主上?\"狂猿轻声问。 我望着出口处摇晃的树影,喉咙发紧。 十年前,师父就是在这样的树影里被正道围杀的。 当时他说:\"阿澈,记住,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现在,苏明玥的善意,万剑门的追杀,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我攥紧暗魂令牌,盯着出口处的光。 有些事,该浮出水面了。 第32章 正道阴谋,云澈警觉 我盯着密道出口那片摇晃的树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暗魂令牌在怀里烫得惊人,隔着三层玄铁甲都能灼得皮肤发红——这是它第三次发烫了,前两次分别是在万剑门弟子突然封锁遗迹入口时,和苏明玥举着降魔杵\"恰好\"出现在我们被围的巷口时。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刃嗡鸣着渗出几滴暗红血珠,\"东南方有三股筑基期气息,西北方......\"她忽然眯起眼,\"不对,西北方的动静被什么压着,像藏在土里的毒蛇。\" 我摸了摸左眼,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机波动,是否消耗一滴本命精血开启天机目?\" \"开。\"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左眼瞬间刺痛如刀割,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重叠的光影——树影里浮着淡金色的能量流,灌木丛下埋着三枚刻着\"万\"字的青铜钉,连苏明玥方才站过的位置,地面都有半枚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纹路是天音阁特有的\"净世纹\"。 \"好个天音仙子。\"我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怀前的暗魂令牌,\"血杀,去把西北方那堆''土''刨开。 狂猿,东南方的小崽子们交给你,留两个活口。\" \"得令。\"血杀的身影如红雾般消散,狂猿咧嘴露出尖牙,掌心凝聚起拳头大的风刃,\"主上放心,老子的风刃专挑腿筋招呼。\" 我转身看向密道深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白身影,苏明玥的广袖被穿堂风掀起,腕间的白玉串珠叮当作响:\"云澈,你要去哪? 万剑门的人已经把山围了,我好不容易才引开他们......\" \"引开?\"我歪头盯着她发间的玉清簪,那是天音阁大长老的信物,\"仙子可知方才你站的位置,地下埋着天音阁的''锁魂符''?\"我屈指一弹,方才被泥土覆盖的玉符破土而出,在她面前悬浮着,\"这符要配合三枚万剑钉才能启动,专锁魔修的本命魂火。\" 苏明玥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下意识捏住袖中某物。 我盯着她的小动作,突然伸手扯开她的广袖——一截缠着金漆的青铜链露了出来,末端是块刻着\"凌\"字的令牌。 \"凌尘的私印?\"我眯起眼,十年前在苍梧山,就是这块令牌引着正道修士屠了我魔渊阁满门。 当时师父被万剑穿身,血溅在这块令牌上,把\"凌\"字染成了暗红。 苏明玥猛地抽回手,广袖落下时带起一阵香风:\"你、你误会了......这是我昨日在市集捡到的!\" \"哦?\"我摸着下巴笑出声,\"那仙子可知,十年前魔渊阁覆灭夜,凌尘也戴着这么块令牌?\"我逼近两步,左眼的天机目清晰看见她颈后浮起的细汗,\"更巧的是,方才密道里那股焦糊味,和当年魔渊阁典籍被烧时一模一样——用的是正道特有的''焚邪火'',只烧魔修的功法,连灰烬都能炼化成毒。\" 苏明玥后退半步,撞在密道石壁上。 她腕间的白玉串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我抬手挡住眼睛,再睁眼时,她已退到了出口处,广袖里露出半截降魔杵的寒光:\"云澈,你果然是魔修余孽!\" \"余孽?\"我低笑一声,暗魂令牌突然在掌心发烫,一道黑雾从令牌中涌出,裹住我的左臂。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敌对目标,是否兑换''魔焰焚天''? 消耗:三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换。\"我舔了舔嘴角,左臂的黑雾瞬间化作赤红魔焰,\"仙子既然喜欢玩戏码,那便陪你玩个大的——十年前他们烧我魔渊阁典籍,今天我便烧了这狗屁正道的''正义''!\" \"主上!\"血杀的声音从西北方传来,她的镰刀挑着个浑身是血的修士甩过来,\"这孙子身上搜出万剑门的''困仙阵图'',阵眼就在出口的老槐树下!\" 那修士被甩在我脚边,喉间发出嗬嗬声,我蹲下身揪住他的衣领:\"谁让你们设阵的? 是凌尘? 还是天音阁的老东西?\" \"咳......\"修士咳出一口血,\"你......你早该......死在遗迹里......\"他突然瞪大眼,七窍渗出黑血,\"毒......毒发了......\" 我松开手,看着他的尸体迅速腐化成一滩黑水。 血杀皱了皱眉:\"蚀骨散,正道暗桩专用。\" \"果然干净。\"我站起身,魔焰在指尖跳跃,\"狂猿,把东南方那几个活口带过来。\" 话音刚落,狂猿拎着两个浑身是伤的万剑门弟子砸在地上。 那两个弟子抖如筛糠,其中一个跪行两步:\"大、大仙饶命! 我们就是奉命守外围的,真不知道有什么阵......\" \"奉命? 奉谁的命?\"我蹲下身,魔焰在他鼻尖晃动,\"是万剑门的赵长老? 还是天音阁的苏仙子?\" \"是、是凌公子!\"另一个弟子突然喊出声,\"凌公子说您身上有魔渊阁的秘宝,让我们引您到困仙阵里,等阵眼启动就......\" \"就把我炼成血丹,给那些正道老狗当补药?\"我替他说完,魔焰\"唰\"地裹住他的左脚,\"好个凌尘,好个正道。\" \"云澈!\"苏明玥的降魔杵泛起金光,\"你杀正道弟子,我今天便替天行道!\" 我抬头看向她,天机目里,她身后的老槐树下浮起青灰色阵纹——困仙阵要启动了。 \"替天行道?\"我站起身,暗魂令牌在掌心发烫如熔铁,\"十年前我师父也说过这句话,他说''天若不公,便屠了这天''。\"我看向血杀和狂猿,\"血杀,破阵。 狂猿,撕了那根降魔杵。 至于这位仙子......\"我舔了舔嘴角,魔焰在周身翻涌,\"我要让她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魔''。\" 血杀的镰刀划破虚空,一道血芒射向老槐树。 狂猿发出震山巨吼,纵身跃起时周身浮现出巨猿虚影,一拳砸向苏明玥的降魔杵。 而我踩着满地腐尸走向苏明玥,左眼的天机目里,她脸上的慈悲面具正在碎裂,露出底下扭曲的贪婪——那是十年前我在屠阁修士眼里见过的,对魔修秘宝的渴望。 \"你、你敢......\"苏明玥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敢。\"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魔焰顺着指尖钻进她的经脉,\"现在,告诉我,当年魔渊阁的典籍被谁拿走了?\" 她张了张嘴,突然瞪大眼看向我身后。 我转身,便听见远处传来如潮水般的脚步声——夹杂着剑鸣、法诀轰鸣,还有熟悉的冷笑声:\"云澈,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声音像根冰锥刺进我后颈。是凌尘。 我捏紧苏明玥的脖子,听着远处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喉间溢出低笑。 暗魂令牌在掌心烫得几乎要穿透血肉,左眼的天机目里,无数道杀机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很好。 十年了,该算的账,也该清了。 第33章 刺客来袭,云澈遇险 腐尸的腥气混着血锈味往喉咙里钻,我捏着苏明玥脖颈的手又紧了几分。 她喉间发出细喘,眼尾的泪痣被冷汗洇开,倒真像极了被欺负的仙子——可天机目里,她丹田处那团隐晦的青芒骗不了人,那是正道特有的\"星引\"传讯术,看来刚才装出被制的模样,实则早就在偷偷结印召援。 \"急什么?\"我低笑一声,指尖在她后颈大椎穴轻轻一按。 她浑身剧颤,那团青芒\"啪\"地散作星屑,\"你主子的人不是已经到了?\"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夹杂着剑鸣与法诀的嗡鸣。 我侧耳听了听,至少有三十道灵识波动——其中三道最为强盛,两缕是化神期,还有一缕......我瞳孔微缩。 那缕气息裹着冰魄寒铁的冷意,正是凌尘。 十年前魔渊阁被屠时,他手持\"断魔剑\"斩下我师父头颅的模样,此刻正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云澈!\"苏明玥突然尖叫,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惊恐,\"小心后面——!\" 我没有回头。 天机目早已捕捉到左侧老槐树后那道若有若无的阴影,像团被风卷着的黑雾,正以比灵鹫还快的速度掠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几乎同时划破空气,血色弧光斩向那团阴影,却只劈中一片残影。 \"夜影刺客。\"我舔了舔嘴角,左手扣住苏明玥的琵琶骨,将她拽到身前当肉盾,\"正道养的暗桩,专杀魔修的好手。\" 话音未落,寒芒已至。 我甚至能听见那柄淬毒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擦着苏明玥耳际扎进她身后的青石——那是她刚才站的位置。 若我晚半息撤步,这匕首此刻该插在我心脏上了。 \"好手段。\"我松开苏明玥,她踉跄着跌坐在地,捂着被我捏红的脖子直咳嗽。 我反手抽出腰间血魔剑,剑身嗡鸣震颤,暗红剑纹如活物般游向剑尖,\"但你不该挑今天动手。\" 夜影刺客的身影终于显形。 他裹着黑纱斗笠,只露出一双泛着青灰的眼睛,右手匕首还滴着幽蓝毒汁——方才那一下,他竟在瞬息间换了三次方位,连血杀罗刹的\"血瞳\"都没能锁住他的轨迹。 \"血杀,守左;狂猿,封右。\"我低喝一声,血魔剑挽了个剑花,\"这孙子擅长影遁,别给他留逃路。\"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身侧划出半圆,地面腾起血雾凝成屏障;噬天狂猿捶胸嘶吼,周身金纹暴涨,庞大猿影踏碎半块青石,将右侧退路彻底封死。 夜影刺客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突然发出沙哑的冷笑,身形再度模糊。 这次我没等他靠近。 左眼天机目泛起金光,原本模糊的残影在我眼里清晰如昼——他每一步腾挪的轨迹,都在我识海投射出红色光痕。 那是系统改造的\"天机目\"在运转,代价是左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连带着半边脸都在抽搐。 \"在这儿!\"我挥剑斩向左侧三步外的空气。 血魔剑带着腥风劈入虚处,果然传来金属交击的脆响。 夜影刺客的身影被震得现形,斗笠跌落,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左脸布满刀疤,右耳缺了半块,正是十年前魔渊阁地牢里,那个给我喂毒丹的\"刑官\"。 \"原来是你。\"我瞳孔骤缩。 当年我被正道擒住时,这狗东西在我丹田种下\"锁魔钉\",让我三个月无法运转灵力。 此刻再见面,他匕首上的毒纹与当年钉尖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杂种,当年没被折磨死?\"夜影刺客怪笑,匕首划出诡异弧光,\"今天就让你再尝尝锁魔钉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的匕首已刺向我膻中穴。 我旋身避开,血魔剑反手撩向他手腕。 他却像条滑不溜手的蛇,手腕一翻,匕首改刺我腰眼。 我闷哼一声,侧身硬接这一击,剑刃擦着他颈侧划过,在他脸上添了道血痕。 \"疯狗!\"他骂了一句,速度陡然提升三成。 我只觉眼前黑影连闪七次,左肩、右肋、后心接连传来刺痛——他竟在瞬息间刺了七刀! 我低头一看,衣襟被划得破破烂烂,七道血痕正在往外冒血珠,毒汁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让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云澈!\"血杀罗刹的镰刀从斜刺里劈来,带起的血芒逼得夜影刺客向后跃开。 我趁机抹了把嘴角的血,舌尖抵着后槽牙——疼,疼得痛快。 十年前被锁在刑架上时,我就发过誓,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尝一遍这种疼入骨髓的滋味。 \"系统,兑换《血影九变》第三层。\"我在识海默念。 系统机械音立刻响起:\"兑换需消耗百年寿元,或三滴本命精血。 当前宿主寿元剩余一百二十年,精血剩余七滴。\" \"精血。\"我咬碎舌尖,三滴泛着金光的精血从眉心飞出,融入血魔剑。 剑身瞬间暴涨三尺,剑纹化作血色巨龙盘旋,连空气都被灼出焦痕。 夜影刺客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转身欲逃,却被噬天狂猿一爪拍碎地面,飞溅的碎石封死了所有退路。 我踩着碎岩跃起,血魔剑裹挟着焚天魔焰劈下:\"十年前你在我身上扎了十七刀,今天我要还你十七剑——第一剑,断你左手!\" 剑刃擦着他左腕划过,血花飞溅。 他痛吼着挥匕首格挡,却被我震得虎口崩裂,匕首\"当啷\"落地。 第二剑挑断他右腿筋,第三剑削掉他右耳——当年他割了我半只耳朵,现在连本带利讨回来。 \"够了!\"苏明玥突然尖叫。 我转头看她,她不知何时捏碎了一枚玉符,周身腾起青色光罩,\"凌尘大人已经到了,你杀了他,就别想活着离开!\" 我眯起眼。 远处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为首的白衣身影手持断魔剑,剑身上流转的灵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夜影刺客趁机捡起匕首,眼中闪过狠厉,竟拼着被血杀罗刹镰刀划伤的代价,朝我心口猛刺过来! \"小心!\"血杀罗刹的尖叫混着狂猿的怒吼炸响。 我想躲,可被毒汁侵蚀的右腿突然发软,踉跄着栽向一侧。 那柄淬毒的匕首擦着我心脏位置划过,割开一道三寸长的血口——温热的血涌出来,浸透了衣襟。 夜影刺客的瞳孔里闪过狂喜。 他抽回匕首,正欲再刺,却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正看见凌尘手持断魔剑,站在十步外的青石上,嘴角挂着冷笑:\"云澈,你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我低头看向心口的伤口。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面汇成小滩。 夜影刺客的匕首还在我面前晃动,寒芒映着我染血的脸——他的手在抖,却仍强撑着要刺过来。 \"别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他的生机正在急速流逝——血杀罗刹的镰刀上淬了\"蚀骨血毒\",他刚才硬接那一下,此刻毒已经攻心了。 \"你以为......\"夜影刺客的声音开始发颤,\"你杀得了我......还有......\" \"还有凌尘,还有正道十八宗,还有藏在幕后的老东西们。\"我打断他,血魔剑抵住他咽喉,\"但今天,先送你上路。\" 剑刃刺入皮肤的刹那,远处传来断魔剑清越的嗡鸣。 我抬头,正撞进凌尘冰冷的目光里。 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其中两个化神期老东西正捏着法诀,显然准备联手布下困魔阵。 \"云澈,束手就擒。\"凌尘踏前一步,断魔剑指向我,\"看在你曾是我师弟的份上,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笑出了声。 血顺着下巴滴在剑身上,发出\"嗤\"的轻响。 暗魂令牌在袖中发烫,那是我安插在正道的暗桩传来的消息——他们要的\"魔修秘宝\",根本就是个局。 而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年。 夜影刺客的尸体\"扑通\"倒在脚边。 我擦了擦剑上的血,抬头看向凌尘:\"留全尸? 十年前你斩我师父头颅时,可没说过这种话。\" 他的脸色微变。 我趁机捏碎袖中玉符,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那是我埋在正道粮草库里的\"血煞雷\"。 与此同时,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天际,血雾凝成的巨镰劈向左侧化神老怪;噬天狂猿发出震山巨吼,猿影踏碎地面,朝右侧老怪扑去。 \"想跑?\"凌尘冷笑,断魔剑化作流光刺来。 我旋身避开,血魔剑迎了上去。 双剑相交的刹那,金铁轰鸣震得人耳鼓发疼。 我借着这股力道倒掠出十丈,踩上老槐树的枝桠,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十年前你用断魔剑斩我师父,今天我用血魔剑,斩你的道心。\"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当年魔渊阁被屠时,我师父拼着油尽灯枯,在他识海种下一道魔印。 此刻那道魔印该醒了,在他最关键的时刻,搅乱他的灵台清明。 \"你......\"他踉跄了一下,断魔剑险些脱手。 我趁机掐诀,血魔剑化作万千剑影,铺天盖地朝他压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撞开了即将被剑影笼罩的凌尘。 我眯眼一看,竟是苏明玥! 她不知何时召出了本命法宝\"天音琴\",琴弦震颤,发出刺耳的音波,震得我耳膜生疼。 \"云澈,受死!\"她指尖在琴弦上狂扫,音波化作实质的利刃,朝我攒射而来。 我挥剑斩落数道,却还是被一道擦中左肩,火辣辣的疼。 局势突然变得混乱。 血杀罗刹与化神老怪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地面被轰出深坑;噬天狂猿压着另一个老怪打,每一拳都震得地动山摇;而我这边,凌尘缓过神来,断魔剑再次刺来,苏明玥的音波也不断干扰。 我感觉体内的魔气在翻涌。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宿主伤势过重,魔气侵蚀度已达30%,建议立即使用''血魔丹''压制。\"我却充耳不闻——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夜影刺客的匕首还躺在脚边,上面的毒纹泛着幽蓝。 我弯腰捡起它,反手掷向苏明玥。 她慌忙躲避,音波顿时乱了章法。 我趁机欺身而上,血魔剑抵住她咽喉:\"说,当年魔渊阁的典籍藏在哪儿?\"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我、我不知道......是凌尘大人......他说......\" \"砰!\" 断魔剑的剑气擦着我后颈划过,在树干上留下深痕。 我旋身避开,却感觉心口的伤口在渗血——刚才夜影刺客那一刀,险些要了我的命。 \"云澈,你撑不了多久了。\"凌尘一步步逼近,断魔剑上的灵光越来越盛,\"你的血在流,魔气在反噬,而我的人马上就到。\" 我低头看了眼心口的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涌,将衣襟染成暗红。 但我却笑了,笑得肩膀直颤:\"你以为我今天是来送死的?\" 他的脚步顿住。 我摸出怀里的暗魂令牌,对着天空抛出。 令牌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在云层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魔纹——那是我与魔修余党约定的信号。 \"你......\"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远处突然传来无数破空声,数百道魔修身影从四面八方掠来,为首的是我安插在苍梧山的暗桩,手持染血的魔旗。 \"十年布局,今天就是正道的末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天机目泛起金光,\"而你,凌尘,将是第一个祭品。\" 他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惊呼。 我转头一看,血杀罗刹已经解决了那个化神老怪,她的镰刀穿透了老怪的丹田,血雾顺着伤口涌入,将他的元婴绞成碎片;噬天狂猿也压着另一个老怪,巨爪按在他头顶,正缓缓捏碎他的天灵盖。 \"杀!\"我大喝一声。 魔修余党如潮水般涌来,与正道修士战作一团。 血光、剑气、法诀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凌尘的手在发抖。 他看向我,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比你疯。\"我一步步走向他,血魔剑上的血滴在地面绽开,\"比邪君更疯。\" 他转身欲逃,却被我一脚踹倒在地。 断魔剑从他手中飞出,我捡起来,对准他的咽喉:\"十年前,你用这把剑斩我师父的头。 今天,我用它......\" \"小心!\"血杀罗刹的尖叫突然响起。 我本能地侧身,一柄黑色匕首擦着我心口划过,在断魔剑上留下一道深痕。 夜影刺客的尸体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的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竟是被邪术操控的尸傀! \"操!\"我骂了一句,挥剑斩向尸傀的脖子。 剑刃刚触及他的皮肤,他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口黑血。 我偏头避开,却感觉左肩一疼——那血竟腐蚀了我的衣物,在皮肤上留下焦痕。 尸傀趁机扑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能听见他骨骼发出的脆响,显然是被强行催发了潜力。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手臂被我折断。 但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另一只手继续掐着我的脖子。 \"给我死!\"我怒吼一声,血魔剑刺穿他的心脏。 尸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缓缓倒在我脚下。 我弯腰拔出剑,抬头时,正看见凌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追!\"我对血杀罗刹吼道。 她点头,化作血芒追了上去。 噬天狂猿则留在原地,帮着魔修余党清理正道修士。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看向苏明玥。 她缩在树后,浑身发抖:\"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典籍在......\" \"先不急。\"我打断她,捂住心口的伤口。 鲜血还在往外涌,我能感觉到体力在流失。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宿主生命体征严重下降,建议立即使用''回春丹'',否则将在三分钟内昏迷。\" 我摸出丹药吞下去,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体力也恢复了些。 我走到苏明玥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现在,说。\" 她颤抖着开口:\"典籍......被封在玄霄宫的镇派密室里,钥匙......在凌尘身上......\" 我眯起眼:\"你确定?\" 她拼命点头:\"我发誓! 当年是我亲眼看着他把典籍封进去的......\" \"很好。\"我站起身,\"等抓住凌尘,我会去取。\" 远处传来血杀罗刹的声音:\"云澈!他往玄霄宫方向逃了!\" 我笑了,提起血魔剑,朝玄霄宫方向掠去。 风在耳边呼啸,血在衣襟上凝结成暗红的花。 十年了,所有的账,今天都要算清。 就在这时,我感觉心口的伤口突然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夜影刺客的匕首不知何时插在了那里——刚才与尸傀缠斗时,他竟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匕首刺了进来。 鲜血再次涌出,染透了衣襟。 我能感觉到毒汁在血管里蔓延,四肢渐渐失去知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机,是否消耗百年寿元激活血魔禁术?\" 我正要回应,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剑鸣,像是劈开了层层阴云。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魔渊阁覆灭那晚,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小澈,记住,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胜者书写的规则......\" 意识开始模糊。 我最后看了眼玄霄宫方向,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要燃烧起来。 然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说:\"别怕,我来了。\" 第34章 苏玥救援,阴谋暗显 我是被一阵清冽的药香熏醒的。 喉间像是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意识回笼的瞬间,最先涌上来的不是伤口的刺痛,而是铺天盖地的警惕——我记得自己倒在去玄霄宫的路上,夜影刺客的淬毒匕首还插在心口,毒汁正顺着血管往肺腑里钻。 \"醒了?\" 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睁眼,入目是一片素白的衣袖,再往上,是苏明玥垂落的青丝,发间那枚青玉簪子泛着幽光,像极了玄霄宫藏经阁前那株百年玉兰的花瓣。 她半蹲着,指尖悬在我心口三寸处,淡青色的灵力如游丝般钻入我衣襟。 被毒汁侵蚀的经脉突然一暖,像是寒冬里灌了口烧刀子,从心脏直烫到指尖。 我下意识要翻身,却被她按住肩膀:\"别动,你中了''千蛛蚀骨散'',毒已经渗进心脉。\" 千蛛蚀骨散? 我瞳孔微缩。 这是正道暗阁\"天机楼\"的绝杀毒,专门针对魔修——普通修士中了顶多经脉溃烂,魔修却会因为魔气与毒性相激,疼得在地上滚三天三夜才断气。 \"谁派你来的?\"我盯着她腕间晃动的清心铃,那是天音阁镇派法宝,传闻能净化百毒,此刻正泛着柔和的白光,将我伤口渗出的黑血一点点吸进去。 苏明玥的手顿了顿。 她抬眼时眼尾微挑,月光从洞顶石缝漏下来,刚好落在她眉心的朱砂痣上:\"你总爱把人往坏处想。\" 我盯着她的眼睛。 十年前魔渊阁覆灭那晚,我躲在枯井里,亲眼看见玄霄宫的人提着带血的剑冲进山门,而当时的天音仙子苏明玥,就站在玄霄宫主座下,白衣不染尘,手里的清心铃还在轻响。 \"那晚你也在。\"我突然开口。 她的指尖又颤了颤,灵力波动出现刹那紊乱。 我心口的伤口猛地抽痛,黑血涌得更急,她连忙收敛心神,清铃轻摇,白光更盛:\"你记错了。\" \"我记性很好。\"我扯了扯嘴角,血水从嘴角溢出来,\"尤其是仇人。\" 洞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吼。 血杀罗刹掀帘进来,血色镰刀扛在肩头,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主子,那刺客跑了,但我在他鞋底发现了玄霄宫的暗纹。\"她瞥了眼苏明玥,眼底寒光一闪,\"需要我去追?\" \"不必。\"我按住她手腕,\"他是饵。\" 苏明玥的动作停了。 她抬头时,我看见她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被戳破心事的慌乱,又像是......如释重负? \"你早知道?\"她轻声问。 \"夜影刺客擅长暗杀,却在我与尸傀缠斗时硬闯。\"我盯着洞顶滴落的水珠,\"他的匕首淬的是专克魔修的毒,却只刺了心口——若真想杀我,该刺咽喉。\" 苏明玥突然笑了,指尖的灵力突然变得灼人:\"所以你故意受伤,引我出现?\" 我没接话。 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是否查看苏明玥气运? 消耗1滴本命精血可窥破一重天机。\" 我捏碎指尖精血。 左眼突然泛起滚烫的灼痛,天机目自动睁开。 苏明玥身上的气运线在我眼中化作无数金线,其中最粗的那根,竟缠着半缕漆黑的魔气——那是只有接触过上古魔器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去过魔渊阁的密室。\"我脱口而出。 苏明玥的手猛地缩回去。 清心铃\"当啷\"坠地,在青石板上滚出半圈。 她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被扒了皮的伤口,又疼又慌:\"你......你怎么知道?\" \"十年前,师父说密室的机关只有魔渊阁嫡系能开。\"我撑着石床坐起来,伤口的血还在渗,但毒性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而你,苏仙子,那天穿的是玄霄宫的月白祥云靴,却在井边留下了半枚青莲印——那是天音阁内门弟子才有的鞋纹。\" 洞外传来噬天狂猿的低吟。 这头活了三百年的妖修正蹲在洞口,巨大的手掌按在地面,石屑簌簌往下掉。 它能感知到危险临近,正如我此刻能感觉到,洞外的山风里浮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比夜影刺客更危险的东西,来了。 苏明玥弯腰捡起清心铃,指尖在铃身上轻轻摩挲。 她突然抬头看我,目光里的慌乱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熟悉的清冷:\"你猜我为什么救你?\" \"因为魔渊阁密室里的东西。\"我扯下染血的衣襟,用内力止住最后一丝黑血,\"师父说过,那是能掀翻整个修真界的秘密。 而你,和玄霄宫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一样,想要它。\" 她没否认。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洞壁的火把噼啪作响。 我看见她袖中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十年前我在黑市买的,说是能避邪——当时我蹲在摊前挑了半个时辰,最后因为没钱被摊主骂作小叫花子,是个穿月白裙的姑娘偷偷塞给我一枚铜钱。 \"你那时才十二岁。\"苏明玥突然说,\"蹲在黑市泥坑里,眼睛亮得像狼崽子。\" 我浑身一震。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那天我确实看见过一个姑娘,站在街角的玉兰树下,裙角沾了点泥,却笑得很轻:\"小弟弟,这枚铜钱送你。\" \"所以你救我,是因为当年那枚铜钱?\"我眯起眼,\"还是因为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拿到?\" 她没有回答。 洞外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噬天狂猿猛地站起,毛发根根倒竖。 我运转天机目,透过层层山雾,看见三里外的林子里,三道身影正踏着血云疾驰而来——为首那人腰间挂着玄霄宫的镇派玉牌,气息至少是化神期。 \"他们来了。\"我轻声说。 苏明玥的手指在清心铃上一弹,清越的铃声瞬间震碎洞外的夜色。 她转身时,白衣被风掀起一角,我看见她腰间挂着半块残玉,和我贴身收藏的那半块......纹路严丝合缝。 洞外传来玄霄宫弟子的暴喝:\"苏明玥!你竟敢私通魔修!\" 苏明玥回头看我,眼尾的朱砂痣被火光映得发红。 她笑了,声音轻得像一片雪:\"云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魔渊阁为什么会覆灭吗?\" 她指尖掐诀,清心铃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半块残玉,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拿着这个,去玄霄宫的冰魄潭。\"她的声音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要的答案,在潭底最深处。\" 洞外传来利剑破空的尖啸。 我握紧残玉,看见苏明玥转身时,发间的青玉簪子闪过一道寒芒——那根本不是玉,是半截染血的魔骨。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噬天狂猿的拳头砸在洞壁上,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我望着苏明玥的背影,突然想起系统刚才的提示:苏明玥气运线与宿主纠缠度99%,因果值已达临界。 而洞外那三道化神期的气息,正带着足以掀翻整座山的威压,逼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把残玉收进怀里。 有意思。 十年前的那枚铜钱,十年后的半块残玉,玄霄宫的追杀,天音仙子的秘密...... 所有的线头,终于开始缠成一团了。 第35章 正道长老,云澈反击 洞外的剑气刮得洞壁石屑簌簌往下掉,我能清晰听见三道化神境修士的心跳——两男一女,其中最沉的那道心跳声带着金铁交鸣的嗡响,应该是修炼了刚猛功法的老东西。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在地面划出半寸深的痕迹,她侧头看我:\"要杀出去?\" \"不急。\"我抹掉嘴角的血,残玉在怀里烫得厉害,\"来的是玄霜那老匹夫。\" \"玄霄宫大长老?\"噬天狂猿的猿臂青筋暴起,他去年被玄霄宫的雷火阵劈掉半只耳朵,\"那老东西的万象剑匣我记得,当年劈我时用了三十七道雷纹。\"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三道模糊的影子。 中间那道影子最清晰,白衣上缠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好个正道长老,体内竟养着魔种。 洞外传来清越的剑鸣,三道身影破雾而来。 为首的白须老者手持七寸青锋,剑鞘上刻着玄霄宫的镇派云纹,正是玄霜。 他身后跟着两个化神修士,左边是苍梧山的枯荣道人,右边是百花谷的素心师太——有意思,正道三脉的化神竟凑齐了。 \"云澈,你弑杀夜影门执事,屠灭青岚小筑三十六条人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玄霜的声音像冰锥子,可他盯着我怀里的动作,让我想起当年在黑市看见的老狗盯着肉骨头。 我突然笑出声,血沫溅在玄霜的道袍上:\"夜影门那几个杂碎,抢我魔核时怎么不说正义? 青岚小筑的道士把路过的魔修扒皮抽筋挂在山门,你们正道的慈悲呢?\" 素心师太的拂尘抖出金芒:\"巧舌如簧!\" \"住口!\"苏明玥突然挡在我身前,她的广袖翻飞,竟带起天音阁特有的清心咒波动,\"玄霜长老,云澈是我天音阁请来的客卿,你们要动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往生铃。\" 她发间的魔骨簪子闪过幽光,我眯起眼——这女人,刚才还说去冰魄潭找答案,现在又装起护短的仙子了? 玄霜的目光在苏明玥身上顿了顿,突然笑了:\"明玥仙子,你该知道,当年魔渊阁覆灭时,有半块秘宝流落人间......\" \"住嘴!\"苏明玥的指尖掐进掌心,我看见她手腕上浮现出暗红的魔纹,\"玄霜,你若再提旧事,莫怪我不念同殿之谊。\" 天机目突然刺痛,我看见苏明玥的气运线里缠着半截黑色锁链——那是和魔渊阁有关的因果。 十年前我被抛进乱葬岗时,捡到的那枚铜钱上,刻的正是魔渊阁的镇阁纹。 \"打嘴仗没意思。\"我拍开苏明玥的肩膀,《血影魔功》在体内运转,血色雾气从毛孔渗出,\"玄霜,你要我命,先接我三招。\" 第一招,血影步。 我化作七道残影,同时攻向玄霜的咽喉、心口、丹田。 玄霜的青锋剑突然爆出三十六道剑影,竟是将万象剑匣的剑气凝在剑身上——这老东西藏拙了! \"小心!\"血杀罗刹的镰刀横扫而来,血色刀光劈开两道剑影,\"他用了镇派秘术,剑势带锁魂咒。\" 我旋身避开刺向心脏的剑,反手拍出一掌魔焰。 玄霜不闪不避,任由魔焰烧穿他的道袍,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那是被魔剑贯穿的痕迹,和我在魔渊阁遗址看到的古籍记载一模一样。 \"原来你当年也参与了围剿魔渊阁。\"我舔了舔唇角,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玄霜与魔渊阁因果值87%,是否兑换''血魔爆杀''? 消耗本命精血50%,魔气侵蚀+30%。\" \"换。\"我低喝一声,左手结出血魔印,右手凝聚起血色光团。 血杀罗刹和噬天狂猿同时暴退,他们知道这招的恐怖——上回用这招,直接轰平了一座小山。 玄霜的瞳孔骤缩,他终于露出慌乱:\"明玥仙子,快帮我!\" 苏明玥的身影突然挡在玄霜面前,她的往生铃发出清越的铃音,竟将我的血魔爆杀生生截住一半。 我瞪大眼睛,看见她的指尖渗出黑血,魔骨簪子完全显形,竟是半截染着紫电的魔脊骨。 \"苏明玥! 你敢!\"玄霜的剑指向她,可下一秒就被血杀罗刹的镰刀挑飞。 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砸在他后心,这头妖修的全力一击,就算化神境也要骨断筋折。 \"噗——\"玄霜喷出一口黑血,却在倒飞的瞬间,从袖中弹出一枚玉符。 玉符炸开,竟是玄霄宫的传送阵! \"追!\"我大喝一声,血魔爆杀剩余的力量轰在传送阵上。 光门剧烈摇晃,玄霜的半条腿刚迈进去,就被血光撕成碎片。 他惨叫着摔在地上,胸前的伤疤里涌出黑雾,竟凝成一张鬼脸。 \"原来你养的是魔种。\"我踩住他的咽喉,\"说,魔渊阁的秘宝在哪?\" 玄霜的脸扭曲成青紫色,他盯着苏明玥:\"明玥,你忘了当年是谁保你......\" \"闭嘴!\"苏明玥的铃音突然变得尖锐,我感觉识海一阵刺痛,再看玄霜,已经断了气。 他的尸体迅速腐化,露出藏在骨缝里的半块残玉——和我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给我。\"我伸出手,苏明玥却先一步捡起残玉。 她的指尖还在渗黑血,眼神却比冰魄潭的水更冷:\"云澈,你想要的答案,确实在冰魄潭。 但你得答应我,拿到秘宝后,帮我杀一个人。\" \"谁?\" \"玄霄宫的宫主。\"她将残玉按进我掌心,温度比刚才更烫,\"他才是当年灭我满门的真凶。\"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抵住她后颈:\"你说的灭门,是苏家?\" 苏明玥的身体一僵,我这才注意到她腰间的玉佩——是苏家的九瓣莲纹。 十年前苏家满门被灭,连刚出生的女婴都没放过,原来她就是那个被天音阁救走的遗孤。 \"现在信我了?\"她转头看向我,眼中有泪光,\"去冰魄潭,我们需要彼此。\"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苏明玥因果值突破100%,触发隐藏任务:揭露玄霄宫千年阴谋。 奖励:天机目进化(可窥破五重天机),魔渊阁镇阁功法《逆天道》。\" 我捏碎残玉,看着碎玉中飘出的地图——冰魄潭最深处,藏着当年魔渊阁与正道联手对抗域外天魔的密卷,还有...... \"走。\"我扯了扯嘴角,\"玄霄宫的冰魄潭,该掀一掀底了。\" 血杀罗刹收起镰刀,噬天狂猿扛起玄霜的尸体(留着回去炼尸),苏明玥走在最前面。 洞外的月光照在她发间的魔骨簪子上,泛着幽蓝的光——这女人,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多。 但没关系。 我摸着左眼,感受着天机目传来的热流——五重天机,足够看清这局棋的每一步。 玄霄宫,冰魄潭,玄霄宫主...... 你们等了千年的戏,该落幕了。 第36章 美人救英雄之迷雾重重 我踩着玄霜长老方才震碎的冰棱往前走,靴底碾过冰晶的脆响在幽潭边格外清晰。 苏明玥突然侧身横在我与玄霜之间,月白裙裾被潭风卷起,恰好挡住了玄霜退路。 “苏仙子这是何意?”我眯起眼,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血纹短刃。 方才她说出苏家遗孤身份时,我分明在她眼底瞧见过一丝暗芒——像极了当年魔渊阁大长老翻查古籍时,发现关键线索的模样。 玄霜长老咳了声,掌心的玄冰诀光芒暗了暗。 她原本被我斩裂的左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冰蓝色的血珠凝在伤口处,竟结成细小的冰晶。 我瞳孔微缩——这老东西方才根本没出全力,先前那道冰龙破不过是试探。 “云澈,”苏明玥没回头,声音却轻得像潭边飘的雾,“你可知玄霄宫为何要设冰魄潭?”她发间的魔骨簪子突然泛起幽蓝微光,与玄霜长老身上的冰寒气息产生了某种共鸣。 我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自动运转,五重天机如潮水般涌来——苏明玥的命盘上,原本代表“正道”的金芒正与“魔”的黑雾纠缠;玄霜长老的命格里,有根极细的红线直连冰魄潭最深处;而我脚下的冰面,正以极慢的速度朝着潭心龟裂。 “苏仙子不妨直说。”我故意将短刃抛向空中,刀身划出银弧,精准刺向玄霜咽喉。 这一击用了七分力,若换作寻常元婴期修士早该避闪,可玄霜只是抬指一弹,冰锥从地面窜出,竟将短刃牢牢钉在冰面。 她冷笑:“小辈,你当老夫是那些只会耍花架子的正道废物?” 我盯着苏明玥。 她的指尖在身侧微微发抖,眼尾却染着极淡的红——像极了被魔气侵蚀时的征兆。 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提示:“检测到苏明玥魔气值异常,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查看因果?” 我咬碎舌尖,三滴腥甜精血没入眉心。 眼前的景象骤然清晰——十年前苏家灭门夜,那个被抛入冰湖的女婴,被救起时怀中紧攥着半块魔骨;而此刻苏明玥发间的簪子,正是由那半块魔骨所制。 更深处的画面里,玄霜长老握着另一半魔骨,正在与某个黑袍人交易。 “原来如此。”我低笑出声,弯腰拔起短刃,“苏仙子的魔骨簪,怕不是玄霄宫当年从魔族手里抢来的?” 她猛地转头,眼中的震惊还未褪去,冰面突然炸响。 凌尘踩着碎冰跃来,腰间玉牌刻着玄霄宫“智”字——这是玄霄宫最善谋划的内门客卿,我曾在三个月前的万仙会上见过他设计坑死青冥宗少宗主。 “长老,”他对着玄霜行了个虚礼,目光扫过我时像在看一具尸体,“冰魄潭的封印还有半柱香就会松动。您若想取那东西,此刻该动手了。” 玄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她抬手掐诀,原本凝在半空的冰锥突然化作千万冰针,铺天盖地朝我刺来。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旋出半圆,血雾裹住我们三人,冰针扎进血雾便发出嗤嗤声响,像是被腐蚀了般化作黑水。 “主人,这老东西的冰属性里掺了尸毒!”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可我看见她握镰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她在硬抗。 噬天狂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掌拍向地面。 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玄霜和凌尘被震得踉跄。 我趁机捏碎一枚系统兑换的“魔煞符”,黑色雾气裹住全身,瞬间逼近玄霜。 短刃划过她颈侧,割下一缕白发。 “好胆!”玄霜反手拍出一掌,冰寒气息直透我丹田。 我闷哼一声后退,心口像压了块万斤重的冰。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冰魄寒毒入侵,建议兑换‘焚天诀’残页,需消耗十滴本命精血。” 我咬着牙没应。 眼角余光瞥见苏明玥正往潭心移动,她每走一步,魔骨簪的光就亮一分。 玄霜突然厉喝:“苏明玥!你敢动那东西?” “当年我苏家满门,可曾有人问过‘敢不敢’?”苏明玥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她抬手扯下魔骨簪,朝着潭心抛去。 幽蓝光点从簪子上迸发,竟在冰面映出一幅古老星图——正是魔渊阁典籍里记载的“锁魔阵”。 “原来冰魄潭底锁着的,是当年被正道封印的魔渊阁大长老!”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五重天机在眼前交织成网。 玄霜和凌尘的脸色同时大变,玄霜挥出一道冰龙直取苏明玥后心,凌尘则祭出一面青铜镜,镜中射出一道金光,正对着我面门。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虚空,替苏明玥挡下冰龙。 可那青铜镜的金光却穿透了我的防御,我只觉左肩一热,鲜血浸透了衣襟。 噬天狂猿狂吼着扑向凌尘,却被他抛出的符阵困住,庞大的身躯撞在透明结界上,震得冰面又裂开数道深缝。 “云澈,接着!”苏明玥突然扔来半块玉珏,正是我之前捏碎的残玉另一半。 两块玉贴合的瞬间,潭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玄霜的冰系法术突然失控,冰锥倒转着刺向她自己,她慌乱中结印,发间的玉冠都掉了。 “这是……魔渊阁的‘破封印’!”我捏着玉珏的手发烫,终于明白苏明玥为何要引我们来此。 可还没等我细想,玄霜和凌尘同时爆发出更强的气势——玄霜的元婴冲破顶门,化作冰凤;凌尘的腰间浮现出七盏魂灯,竟是用活人魂魄祭炼的邪器。 “小辈,你以为仅凭这点手段就能翻了天?”玄霜的冰凤振翅,寒风卷着冰碴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感觉体内的魔气翻涌得厉害——再不用系统的东西,怕是撑不过十息。 “系统,兑换焚天诀残页!”我咬碎舌尖,十滴精血融入识海。 炽热的力量从丹田升起,瞬间烧化了体内的冰毒。 我握着短刃冲上前,短刃上腾起赤色火焰,与玄霜的冰凤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血杀罗刹的镰刀砍在凌尘的魂灯上,溅起黑色血珠;噬天狂猿终于撞破结界,巨掌拍向凌尘天灵盖。 可就在这时,冰魄潭底传来一声嘶吼——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又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尖叫。 玄霜和凌尘的动作顿了顿, 我心里突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苏明玥抓着我的手腕,指尖冰凉:“快退!潭底的封印要碎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冰面轰然炸裂,一道漆黑的影子从潭底窜出。 那影子似人非人,周身缠着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刻着玄霄宫的镇魔纹。 它的目光扫过我们时,我听见系统的警报声几乎要震聋耳朵:“警告!检测到远古魔修残魂,危险等级sss!” 玄霜和凌尘同时露出得逞的笑。 玄霜指着那影子尖叫:“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我握紧短刃,看着那影子张开双臂,黑雾如潮水般涌来。 血杀罗刹站到我身侧,噬天狂猿挡在最前,苏明玥的手还攥着我的手腕——这局棋,似乎从一开始就被人布好了。 但没关系。 我感受着左眼天机目传来的灼烧感,五重天机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玄霄宫的千年阴谋,玄霜的冰魄寒毒,凌尘的邪器魂灯,还有潭底的远古魔修…… 这盘棋,该我落子了。 黑雾裹住视线的最后一刻,我听见系统提示音:“隐藏任务触发:阻止远古魔修复苏。奖励:《逆天道》完整功法,天机目进化至七重。” 第37章 阴谋升级之绝地反击 我嘴里腥甜翻涌,短刃上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已经卷了刃,刀身爬满蛛网似的裂纹;噬天狂猿的皮毛被玄霜的冰锥划得东一块西一块,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这老猿还在硬撑着,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替我们挡下凌尘新祭出的那盏魂灯。 “云澈,你不是很能蹦跶么?”玄霜的声音像碎冰刮过耳膜,她指尖掐着法诀,身后浮起九柄寒光凛凛的冰剑,“当年你师父带着魔修余孽躲进乱葬岗,我就该把你们全挫骨扬灰!”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看她。 这老东西眼尾的皱纹里泛着青黑,是长期修炼冰魄寒毒留下的痕迹——天机目刚才扫过她的灵脉,发现她的丹田处凝着团漆黑的雾气,和潭底那魔修残魂的气息如出一辙。 “长老,别跟他废话。”凌尘阴恻恻地笑,魂灯里飘出的灰雾正往噬天狂猿的鼻孔里钻,“等那魔修把他们的魂魄都吞了,咱们就能拿到……” “闭嘴!”玄霜突然厉喝,冰剑“唰”地射来。 我这才注意到,她看凌尘的眼神像在看一条随时会反咬的毒蛇。 黑雾还在翻涌,潭底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我能听见那魔修残魂的嘶吼,像无数把刀在刮骨头。 系统的警报声已经变成蜂鸣,在识海里炸得人脑仁发疼:“警告!目标即将苏醒!当前宿主存活概率:17%!” 17%。 我舔了舔发咸的嘴唇。 左手腕突然被攥紧,是血杀罗刹。 她的掌心全是汗,却凉得像块冰:“主子,我撑不住了。那魂灯的毒……”她的瞳孔开始泛灰,那是被邪术侵蚀魂魄的征兆。 “撑不住也得撑!”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一缕本命精血渡过去。 血杀罗刹猛地一颤,镰刀上的血光重新涨起来。 旁边的噬天狂猿突然发出一声哀鸣,我转头就看见它胸口插着根冰剑——是玄霜刚才射偏的那一柄。 老猿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石板碎成齑粉,却始终没退后半步。 “好一条忠犬。”凌尘抚掌大笑,魂灯里的灰雾更浓了,“可惜,狗终究是狗——” “轰!” 话音未落,噬天狂猿突然仰头爆吼。 它身上的伤口开始渗血,可那些血没往下淌,反而逆着往上涌,在头顶凝成个血色的漩涡。 我瞳孔骤缩——这老猿在燃烧妖丹! “混球!”我骂了一声,可根本来不及阻止。 妖丹燃烧的反噬能要了它半条命,但此刻它红着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漩涡砸向魂灯。 灰雾被血涡搅得七零八落,凌尘的法诀当场乱了套。 机会! 我左眼突然灼烧起来,天机目自动运转。 五重天机在黑雾里翻涌,像被风吹散的画卷——玄霜的冰剑轨迹、凌尘的魂灯破绽、还有他们两人之间那道极短的空隙…… “三息。”我低笑一声,嘴里的血沫子溅在短刃上。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危,是否消耗10%本命精血激活《血影魔功》终极状态?” “激活!” 剧痛从心脏处炸开,我能听见骨骼发出碎裂般的呻吟。 但下一刻,浑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短刃上的血光暴涨三寸。 血杀罗刹突然松开我的手,她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状态,立刻横过镰刀,替我挡住玄霜新射出的三柄冰剑。 “找死!”玄霜的冰剑穿透她的左肩,血杀罗刹闷哼一声,却笑得更狠:“主子,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 我没说话,脚尖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如血影般飙射而出。 玄霜和凌尘的身影在我眼里慢了下来——玄霜的冰剑刚要收回,凌尘的魂灯还没重新凝聚,他们之间那道空隙,正好够我捅进去。 “噗!” 短刃刺破空气的声音比风声还轻。 玄霜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脸,她终于慌了,抬手要结印,可我的短刃已经抵住她的咽喉。 与此同时,凌尘的魂灯砸在我后心,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咬着牙没松半分力——只要杀了玄霜,剩下的事…… “小心!” 血杀罗刹的嘶吼传来时,我已经感觉到左肩一凉。 是玄霜的冰剑。 这老东西竟在最后关头用灵脉硬抗我的短刃,换来了出剑的机会。 冰剑穿透我的肩胛骨,冻得我半边身子失去知觉,可短刃也在她脖子上划开道血口——虽然不深,却足够让她脸色惨白。 “你敢伤我?”玄霜的声音在发抖,“玄霄宫不会放过你——” “去你妈的玄霄宫。”我咧嘴笑,血沫子喷在她脸上,“你以为自己是替天行道?你丹田那团魔雾,比我还脏十倍!” 玄霜的脸瞬间煞白。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流光突然从斜刺里窜来,精准地撞在我短刃上。 我手腕一震,短刃深深没入玄霜颈侧——这次不是划,是刺。 鲜血飙出来,溅在玄霜的道袍上,像朵开得极艳的红梅。 “谁?!”凌尘惊吼。 我顺着青色流光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月瑶仙子站在廊角,手里捏着枚青色的玉符。 她的裙角沾着泥,发簪歪在一边,可眼神却比平时清亮许多。 “月瑶?你疯了?”玄霜捂着脖子后退,冰剑在她身周疯狂旋转,“你师父要是知道你帮魔修——” “帮魔修?”月瑶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可落在我耳朵里却重如千钧。 她抬手一挥,指尖凝出道风刃,精准地割断了凌尘魂灯的引魂线。 灰雾“唰”地散了,噬天狂猿立刻瘫在地上,妖丹燃烧后的反噬让它浑身发抖。 凌尘的脸彻底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瑶没理他,反而朝我走了两步。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沉水香,和苏明玥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天音阁外,苏明玥塞给我的那枚玉佩——当时她指尖在我手心里轻轻划了道“等”字。 “为什么帮我?”我压下翻涌的气血,短刃依然指着玄霜。 月瑶没回答,只是盯着我左肩的冰剑。 她伸手,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灵光,按在伤口上。 冰寒的感觉瞬间被暖意取代,我甚至听见骨骼愈合的轻响。 玄霜和凌尘趁机退到廊柱后,玄霜捂着脖子瞪我们,凌尘则在快速结印——看来他们要跑。 “追吗?”血杀罗刹擦了擦镰刀上的血,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摇头。 玄霜的伤不致命,凌尘的魂灯还剩半盏,现在追上去只会中埋伏。 更何况……我看向月瑶,她的目光正落在潭底翻涌的黑雾上,眉头微微皱着,像在犹豫什么。 “云澈。”月瑶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你可知我师姐为何总去乱葬岗?” 我心里一跳。 苏明玥确实常去乱葬岗,说是替百姓超度亡魂,可天机目曾扫过那里的土,发现下面埋着块刻满魔纹的石板。 月瑶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有些事,她不方便亲自做。” 玄霜的尖叫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走!先回玄霄宫!” 凌尘拽着她的袖子往假山后跑,玄霜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可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我没追,只是盯着月瑶的侧脸——她的耳坠在风里晃,是枚月牙形状的玉坠,和苏明玥梳妆台上那枚空着的底座一模一样。 黑雾还在翻涌,潭底传来的嘶吼声突然拔高。 系统提示音响起:“远古魔修复苏进度:30%。隐藏任务完成度:27%。”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又开始灼烧。 这次我看见的天机里,多了道月白色的影子——是苏明玥。 她站在云端,手里捏着枚和月瑶耳坠同款的玉牌,嘴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月瑶突然转头看我,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声说:“我师姐……” 潭底传来剧烈的震动,黑雾里伸出只漆黑的手臂,指甲足有半人长。 月瑶猛地拽住我往旁边扑,那手臂擦着我们的衣角砸在地上,青石板碎成齑粉。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再次扬起,噬天狂猿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擦了擦短刃上的血,看向月瑶。 她的头发散了几缕下来,却依然盯着我,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坚定。 “你师姐让我帮你。”她突然说。 话音未落,黑雾里的嘶吼声已经近在咫尺。 我握紧短刃,看着月瑶眼里倒映的自己——血污满面,却笑得像个疯子。 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38章 真相渐显之危机四伏 我盯着月瑶沾着血渍的下巴,她瞳孔里倒映着我染血的脸,倒像是面镜子,照出这混沌局里的几分清明。 黑雾里那只鬼手又扫过来时,她拽着我腰际的力道几乎要掐进骨头里,我们滚进青石板的碎渣堆,耳侧风声擦着头皮炸响——那指甲划在墙上,竟剜出半尺深的沟壑。 \"苏明玥让你帮我?\"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她那慈悲仙子的袈裟下,藏的是佛还是魔?\" 月瑶的发绳断了,青丝散在肩头,倒比往日那副规规矩矩的道姑模样鲜活些。 她摸出腰间的玉笛,笛身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天音阁的镇派灵器\"清籁\":\"师姐说,玄霜那老东西要的不只是你的命。\"她指尖在笛孔上一按,清越的笛声劈开黑雾,竟震得那些鬼手缩回半尺,\"她要的是......\" \"住口!\" 炸雷般的喝声从头顶劈下。 我抬眼,玄霜那老东西正踩着玄冰剑破空而来,道袍上的玉清宗纹章被魔气熏得发黑;她身侧的凌尘握着八卦盘,指尖掐着灭魂诀,眼底闪着阴鸷的光。 这俩老狗之前还装模作样替天行道,现在倒把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 \"小杂种,敢动我玉清宗的人?\"玄霜抬手就是道冰棱,我拽着月瑶就地一滚,冰棱擦着她后颈扎进地里,冻得青石板上结了层白霜。 我反手甩出短刃,淬了蚀骨毒的刃尖擦过玄霜的手腕,她尖叫着缩回手,袖口渗出黑血——这老东西怕不是早和魔修勾连,连普通的毒都能蚀她皮肉? \"云澈!\"血杀罗刹的镰刀裹着血雾劈来,直接砍碎了三只鬼手。 她额间的魔纹泛着妖异的红,显然是燃烧了部分精元:\"这些东西是玄霜用禁术召的! 那老匹妇在祭台底下埋了十具魔将骸骨!\" 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屋檐簌簌掉灰,它抡起碗口粗的石桩砸向玄霜,却被凌尘的八卦盘挡住。 那盘子突然爆发出金光,竟压得狂猿踉跄两步——我眯起眼,天机目在眼眶里灼烧,透过金光,我看见盘底刻着歪歪扭扭的魔纹。 好个正道魁首,连降魔盘都敢用魔血祭炼。 \"主上!\"灵犀童子突然从假山后窜出来,他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全是灰,怀里还抱着个烧了一半的竹简:\"不好了! 玄霜她们和万毒门、血煞宗的人勾结了! 他们说要在你揭开魔修旧案那天,联合三十六个门派围杀你!\" \"小崽子胡说什么!\"凌尘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抬手要捏灵犀的脖子,却被血杀罗刹的镰刀挑飞手腕。 罗刹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冲我挑眉:\"这小娃娃之前在玉清宗藏经阁当差,上个月被玄霜打断腿扔出来,是你让我给他治的伤。\" 我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那日在破庙遇见这小崽子时,他缩在草堆里发抖,腿上的伤烂得见骨。 我让罗刹给他喂了颗续骨丹,顺口说了句\"正道的慈悲,不如魔修的刀子实在\"——现在看来,这颗种子倒是发了芽。 玄霜的冰棱又裹着寒风刺来,我反手接住月瑶递来的清籁笛,运起魔元一吹。 笛声本应清越,此刻却混着魔音,竟震得玄霜的冰棱当场碎裂。 她瞪圆了眼:\"你......你怎么会用天音阁的曲子?\" \"你当苏明玥为什么让月瑶帮我?\"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玄霜头顶的气运成了团黑雾,\"她早看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在挖什么坑。 月瑶,带灵犀去后殿,让狂猿守着。 罗刹,断后。\"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直接砍断了玄霜的冰剑。 她歪头冲我笑:\"主上,我倒要看看这些老东西能翻出什么浪。\" 月瑶拽着灵犀的手腕往殿后跑,我踩着碎砖跃上屋檐,短刃在掌心嗡嗡作响。 玄霜和凌尘的攻击如暴雨般砸来,我却不急着躲——反正他们要的是活口,想从我嘴里套魔修旧案的秘密。 等月瑶的笛声消失在转角,我突然反手甩出三把淬毒的飞针。 凌尘的八卦盘来不及转,被飞针钉中左肩,疼得他踉跄着栽下云头。 玄霜刚要救他,我已经踩着她的玄冰剑掠到面前,短刃抵住她咽喉:\"老东西,千年前你们联合魔族抗域外天魔,转头就屠了魔修全族——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玄霜的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恐惧:\"你......你怎么知道?\" \"天机目可不是摆设。\"我加重短刃的力道,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淌,\"那批从域外天魔手里抢来的混沌石,是不是被你们藏在锁妖渊?\" 她瞳孔剧烈收缩,这反应比任何回答都管用。 我一脚踹开她,转身冲进后殿——月瑶说苏明玥让她帮忙,看来那女人早盯上了锁妖渊的混沌石。 而玄霜他们,怕不是想借我的手引出混沌石,再坐收渔利。 后殿的青砖下果然有个密道,入口刻着玉清宗的镇派符文,却被人用魔血涂得斑驳。 月瑶举着火折子,火光映得她脸色发白:\"师姐说,密道尽头是千年前的战场遗迹。\" 灵犀缩在狂猿怀里,小声道:\"我在藏经阁见过残卷,说当年正道屠魔修时,有位魔尊把最重要的东西封在了''无妄渊''。\" 无妄渊? 我摸着石壁上的刻痕,突然想起系统之前提示的\"远古魔修复苏进度\"。 看来这局棋的棋盘,比我想的大得多。 密道越走越深,潮湿的空气里开始飘着铁锈味。 月瑶的火折子突然爆起蓝焰,照出前方墙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入此门者,永堕无妄\"。 门后是片废墟,断柱上刻着魔纹,碎砖里埋着锈迹斑斑的魔剑。 月瑶的清籁笛突然发出嗡鸣,她指着角落:\"那里有结界!\" 我运转天机目,果然看见片淡金色的光罩,里面浮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头。 石头表面流转着混沌气,竟和系统商城里的\"混沌源石\"描述分毫不差。 \"那是......\"月瑶的声音发颤,\"传说中能重塑天地的混沌石?\" 话音未落,废墟深处传来轰鸣。 我转头,看见尊足有两丈高的石俑缓缓站起,它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胸口刻着玉清宗的符文——竟是用魔修骸骨和正道法器炼的守墓兽! \"小心!\"月瑶拽着我往旁边扑,石俑的拳头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碎石溅得我脸颊生疼。 我甩出短刃,却只在石俑身上擦出火星——这东西至少化神期的修为! 石俑的鬼火突然暴涨,它张开嘴,吐出道黑色冲击波。 我运起魔元硬接,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嘴角溢出黑血。 月瑶的清籁笛响得急促,笛声裹着音波撞在石俑身上,却只让它晃了晃。 \"这东西的弱点在胸口!\"我抹了把血,天机目里,石俑胸口的符文闪着刺目的光,\"那是玉清宗的镇魔印,用纯阳之力刻的!\" 月瑶脸色一白:\"我只有阴属性灵根......\" \"那就用魔元!\"我抓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魔元渡进她体内,\"苏明玥教你的《天音九变》最后一式,用魔音引动共鸣!\" 她浑身剧震,清籁笛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 笛声变得低沉沙哑,竟和石俑体内的魔纹产生共鸣。 石俑的动作慢了半拍,我趁机掠到它面前,短刃狠狠插进那道镇魔印—— \"嗤!\" 黑血从石俑胸口喷涌而出,它发出刺耳的尖叫,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头顶。 我滚地躲开,却被碎石划破了后背。 月瑶的笛声突然拔高,音波震得石俑踉跄,我趁机抽出短刃,又补了两刀。 石俑的鬼火开始熄灭,可就在它要倒下时,胸口的镇魔印突然爆发出金光。 它的动作骤然变快,鬼火重新燃得炽烈,这一次,它的目标直取月瑶的咽喉! \"小心!\"我扑过去推开月瑶,石俑的指甲擦着我左臂划过,顿时皮开肉绽。 血珠滴在地上,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本命精血流失,是否兑换''魔煞化伤''?\" \"换!\"我咬着牙低喝,伤口处腾起黑雾,转眼间便止住了血。 石俑的拳头再次砸下,我反手抱住它的手腕,运起全身魔元往它关节处一拧—— \"咔嚓!\" 石俑的右臂应声而断,可它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黑,隐约看见月瑶举着清籁笛冲过来,笛身上的红芒几乎要烧起来...... \"砰!\" 石俑的脑袋突然炸开,绿火四溅。 我摔在地上剧烈咳嗽,抬头看见月瑶跪在旁边,清籁笛断成两截,她嘴角淌着血,却冲我笑:\"我......我用了禁术......\" 我摸了摸她额头的冷汗,突然听见废墟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 石俑的残骸里渗出黑血,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远处传来玄霜的尖叫:\"快拦住他们! 混沌石要出世了——\" 月瑶的手指突然收紧,她盯着我身后,眼神里全是惊恐:\"云澈......你背后......\" 我转头,看见石俑的残骸里爬出条黑龙般的影子,它的眼睛是两片混沌气,张开嘴时,我听见系统的警报声炸响:\"远古魔修复苏进度:40%。 警告! 无妄渊封印松动!\" 黑龙的气息裹着腥风扑来,我拽起月瑶往密道跑,背后传来碎石坍塌的轰鸣。 她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像火。 我擦了擦她脸上的血,突然笑了:\"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密道外传来血杀罗刹的怒吼:\"主上!玄霜那老东西带了帮手!\" 我捏紧月瑶的手,短刃在掌心嗡嗡作响。 远处,黑龙的嘶吼混着正道弟子的惨叫,像首催命的歌。 月瑶靠在我肩头,轻声说:\"师姐说......混沌石里......藏着你要找的真相......\" 话音未落,密道顶端的碎石突然砸下。 我护着她滚进角落,抬头时,正看见黑龙的影子穿透废墟,直冲向天际—— 而在那影子里,我隐约看见张熟悉的脸。 是苏明玥。 她穿着月白道袍,站在黑龙头顶,手里捏着块和月瑶耳坠同款的玉牌,嘴角的笑,比我更癫狂。 第39章 绝境反击之美人现身 我背贴着潮湿的岩壁,喉间腥甜翻涌。 月瑶的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红痕。 守护者的青铜巨拳又一次砸下来时,我抱着她就地翻滚,碎石擦着后颈扎进墙里,疼得我牙根发酸——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主上!\"血杀罗刹的声音被轰鸣声撕得支离破碎,我知道她被玄霜真人缠住了。 此刻密道里只剩我和月瑶,还有这尊不知道守了多少年的青铜怪物。 它足有三丈高,周身刻满玄奥符文,每动一下都带起罡风,我先前劈在它腰腹的短刃至今还嵌在青铜里,像根可笑的牙签。 月瑶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背,她额头全是冷汗,伤口还在渗血:\"护...护心镜...\" 我低头,她染血的指尖正指着守护者心口。 那里有块巴掌大的镜面,映着我们扭曲的影子。 我瞳孔一缩——方才被它追着打的时候,我只注意到它挥拳的轨迹,竟没发现这处异状。 \"噗!\"又是一拳砸在我们身侧,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月瑶闷哼一声,身子软下来。 我咬开舌尖,腥甜瞬间漫开,魔力顺着经脉乱窜——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危机,是否消耗本命精血激活''魔纹甲''? 剩余精血:3滴。\" 我攥紧月瑶的手腕,她的脉搏弱得像游丝。 正要应下,密道尽头突然亮起一道银光。 \"叮——\" 清心铃的清音穿透轰鸣,守护者的动作猛地一滞。 我抬头,就见苏明玥踏着残砖飘过来,月白道袍沾着血渍,发间玉簪却依旧整齐。 她手里的铃铛还在轻颤,每一声脆响都像根细针扎进守护者的符文里,那些原本流转的青光竟开始暗淡。 \"天音仙子?\"我扯了扯嘴角,把月瑶轻轻放在墙根,\"这时候来英雄救美?\" 她扫了眼月瑶的伤势,指尖绕着铃穗:\"混沌石里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了?\"说着她抬铃指向守护者,铃铛突然炸出十丈银芒,照得青铜怪物身上的符文滋滋作响,\"它守的是当年魔族封印的钥匙,你要找魔门覆灭的真相,总得先过它这关。\" 我摸了摸左眼皮,那里正跳得厉害——天机目在发烫,说明苏明玥没全说实话。 但眼下月瑶快撑不住了,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怎么合作?\" \"它的攻击模式是阵图驱动。\"苏明玥甩袖召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泛着寒芒,\"我用清心铃破它的阵眼,你找机会攻侧面。 月瑶...她体内有我给的续命丹,暂时死不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月瑶正攥着胸口的玉佩,那是方才她塞给我的,说是能引动混沌石的共鸣。 现在玉佩上的纹路泛着幽光,倒真像颗将熄的星子。 \"三息后。\"苏明玥突然开口,她的指尖在铃上一弹,清音骤急,\"它要出杀招了。\" 话音未落,守护者的青铜手臂突然胀大一圈,掌心凝聚起幽蓝光球。 我能感觉到那里面翻涌的毁灭气息——这一击要是挨实了,密道得塌半里地。 \"侧腰!\"我吼了一嗓子,短刃从袖中窜出,魔纹在刀刃上流转。 苏明玥的透骨钉几乎同时射出,钉尖精准钉在守护者肋下的符文节点。 幽蓝光球晃了晃,竟开始涣散。 \"好机会!\"我踩着墙壁借力跃起,短刃直刺它心口的护心镜。 可就在刀锋要触到镜面的瞬间,守护者突然仰头发出轰鸣,原本暗淡的符文猛地亮起赤光。 我的短刃\"当\"地弹开,虎口震得发麻,整个人被罡风掀飞,撞在墙上又滑下来。 \"小心!\"苏明玥的铃铛急响,她旋身将我拽到身侧,一道银芒在我们面前凝成屏障。 守护者的拳头砸上来时,屏障碎成星屑,她吐了口血,却还是把我往月瑶那边推:\"它识破了! 攻击模式变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守护者缓缓转身。 它原本只有正面的符文,此刻后背竟也浮现出同样的纹路——这怪物根本没有弱点,或者说,它的弱点会随着攻击调整! 月瑶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镜...镜子里的光...\" 我抬头,护心镜里的影子在扭曲。 这次不是我们,而是...一片血海? 我左眼突然刺痛,天机目自动开启,三重天机在眼前重叠——第一层是守护者的攻击轨迹,第二层是苏明玥袖中藏着的另一块玉牌(和她方才捏的那块一模一样),第三层...是护心镜里翻涌的血雾中,隐约露出半张脸,和我记忆里魔门典籍上的大魔尊,有七分相似。 \"云澈!\"苏明玥的喊声拉回我的神智,守护者的拳头已经劈下来。 我咬碎舌尖,精血顺着短刃涌进去,魔纹瞬间覆盖全身。 月瑶的玉佩在我掌心发烫,混沌石的共鸣和魔纹产生共振,我听见系统提示在狂响:\"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是否开启天机目第三重?\" 我盯着越来越近的青铜拳锋,左手按在左眼上。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金光。 苏明玥的铃铛还在响,月瑶的玉佩还在烫,而护心镜里的血雾,已经漫出了镜面—— 下一刻,我看见的不只是守护者的攻击轨迹,还有它符文里流动的暗线,苏明玥玉牌上的咒印,以及月瑶心口那枚续命丹里,藏着的半粒黑色药丸。 \"原来如此。\"我低笑一声,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这局棋,该我落子了。\" 第40章 真相渐近之阴谋升级 青铜拳锋带起的风割得我脸颊生疼,左眼的天机目还在灼烧,三重天机叠成的金网里,守护者胸口的青铜符文突然扭曲出一道暗线——那是比攻击轨迹更隐秘的脉络,像根拴着提线木偶的丝线。 \"苏仙子! 月瑶!\"我反手短刃划破掌心,魔血溅在地上凝成血纹,\"锁它下盘!\" 苏明玥的铃铛声陡然拔高,十二枚银铃化作银链缠上守护者的青铜小腿;月瑶指尖掐诀,腰间玉佩迸出青色流光,在守护者脚边织出藤蔓囚笼。 我借着魔纹的力量腾空跃起,短刃对准那道暗线狠狠扎下—— \"咔嚓!\" 青铜符文裂开蛛网般的细纹,守护者的拳头偏了三寸,擦着我左肩砸进地面,震得整座地宫都在摇晃。 我借着反震力翻到石柱后,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机目里苏明玥袖中玉牌的咒印愈发清晰:那是正道\"天机阁\"特有的锁魂咒,专门用来控制活物。 \"好手段。\"我扯下肩头被擦破的衣料,鲜血滴在护心镜上,血雾突然翻涌着凝成半张脸,和记忆里魔门典籍上的大魔尊几乎重合,\"原来你们养的不是上古守护者,是用锁魂咒操控的傀儡。\" 苏明玥的银链突然收紧,她转身时袖中玉牌闪了闪:\"你说什么?\" \"别装了。\"我捏着月瑶方才塞给我的续命丹,指甲轻轻一抠,半粒黑药丸滚出来,\"这药里掺了''蚀心散'',你们正道的好手段——先给我续命丹当人情,等我服下就慢慢腐蚀魂魄。\" 月瑶脸色骤变,苏明玥的铃铛声弱了半拍。 我盯着她们瞳孔里的慌乱,突然笑出声:\"怎么? 以为我查不出魔门覆灭那晚,是谁给守山大阵下了''引魔咒''?\" \"砰!\" 守护者突然爆发出更剧烈的轰鸣,锁魂咒的暗线从它体内窜出来,在空中凝成玄色法印。 我抬头的瞬间,天机目里闪过玄霜长老的道袍纹路——那法印的结印手势,和玄霜昨日在演武堂布的防御阵一模一样。 \"云澈,你果然查到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地宫入口传来。 玄霜长老拄着龙头拐杖,身后跟着抱臂冷笑的凌尘,两人身后还站着七个我眼熟的各派长老。 玄霜的目光扫过守护者,又落在我护心镜上的血雾,瞳孔猛地一缩:\"难怪能撑到现在,原来你得了大魔尊的残魂。\" \"大魔尊?\"苏明玥后退半步,银铃在她腕间轻颤,\"玄霜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苏仙子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见长。\"凌尘嗤笑一声,\"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为何总往魔门遗迹跑? 那半块魔族秘宝,你藏得可深。\" 我突然明白苏明玥袖中第二块玉牌的用途——她早就在找魔族秘宝,而正道的阴谋,远不止覆灭魔门这么简单。 \"各位长老。\"玄霜拐杖重重一敲地面,地宫石壁渗出黑色雾气,\"今日,便是云澈的死期。\" 话音未落,我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那是比剑刃更冷的杀机,快到连天机目都只能捕捉到残影。 \"小心!\"月瑶尖叫。 我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柄淬毒的短刃擦着我喉结划过,在石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刺客裹在夜行衣里,连眼睛都蒙着黑纱,唯有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铛——那是\"夜影阁\"顶级刺客的标志,每杀一人便添一枚铃。 \"夜影七杀。\"我舔了舔唇,魔纹在皮肤下翻涌,\"正道为了杀我,倒是下了血本。\" \"杀你?\"玄霜抚着长须,\"不,是要你死得明白。 千年前我们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他们却想独吞天魔本源;如今大魔尊残魂现世,若让你这魔修得了,整个九霄大陆都得陪葬!\" \"放屁!\"我短刃斩向夜影刺客的手腕,却被他用匕首架住,\"魔门典籍明明记着,是你们为了天魔本源反杀魔族!\" \"典籍?\"凌尘抽出佩剑指向我,\"那是魔修的谎言!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洗清正道的污名!\" 他话音刚落,玄霜的拐杖爆出紫色雷火,苏明玥的银链被雷火灼得寸寸断裂;月瑶的藤蔓被凌尘的剑气绞成碎片。 我和夜影刺客的缠斗中,他的短刃不断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毒血顺着伤口蔓延,连魔纹都压制不住。 \"咳...\"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里夜影刺客的动作开始重影,\"原来...你们早就算好了...\" \"算好了苏明玥贪宝,月瑶心软,算好了你会查魔门旧案。\"夜影刺客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算好了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他的短刃划破我左臂,这次我没能避开。 剧痛让我踉跄后退,后背撞在守护者的青铜躯体上。 护心镜里的血雾突然疯狂翻涌,大魔尊的半张脸变得清晰,我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小子,用我的血!\" 来不及细想,我咬破舌尖,精血混着血雾涌进护心镜。 魔纹瞬间暴涨成血色巨蟒,将夜影刺客的短刃震开三寸。 可这也让我暴露了破绽——他另一柄短刃从下往上挑,目标正是我咽喉。 \"噗!\" 金属刺穿皮肤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瞪大眼睛,看着短刃的寒芒离我喉结只剩半寸,夜影刺客的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 鲜血顺着他的短刃滴落,滴在我锁骨上,烫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玄霜的笑声、苏明玥的惊呼、月瑶的尖叫,都在耳边模糊成一片。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短刃上的毒正在侵蚀我的经脉,魔纹的光芒越来越弱,天机目的金光逐渐消散。 最后一刻,我看见夜影刺客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他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寒芒刺痛我的皮肤。 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第41章 绝地反击之系统助力 短刃上的寒毒顺着伤口往喉咙里钻,我能听见自己经脉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夜影刺客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血,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他嘴角咧开,露出染着毒的尖牙:\"魔崽子,你该谢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喉咙发甜,我猛地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漫进嘴里,意识却在这一刻突然清明——系统! 那被我压在识海最深处的机械音,此刻正随着剧痛炸响。 \"叮!检测宿主生命体征低于10%,紧急模式启动。\"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光屏,系统面板上的血色警告刺得我眼眶生疼。 【临时兑换】栏里,\"破妄步(消耗本命精血50滴)\"、\"魔焰灼体(消耗精血30滴+承受三日魔蚀)\"、\"天机目·超频(消耗精血100滴,冷却时间三年)\"三个选项在疯狂闪烁。 \"全换!\"我咬着牙闷吼,本命精血从丹田深处被抽离的痛意,比喉咙的伤更甚十倍。 识海像被火犁翻了一遍,我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虚空中扭曲——那是精血被抽干的征兆。 夜影刺客的短刃又推进半寸,凉意已经舔上我喉结。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破妄步已加载。\" 我的脚尖突然点在青铜守护者的膝盖凹处,借力向后倒翻。 刺客的短刃擦着我下巴划过,在青铜上擦出一串火星。 我摔进身后的断墙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却在触及我身体前被一层血色光膜弹开——魔焰灼体生效了,皮肤下的魔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将毒雾灼成青烟。 \"有意思。\"刺客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波动。 他手腕翻转,短刃上的毒雾凝成青芒,\"看来老子得认真些了。\"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在超频状态下刺痛欲裂。 视野里,刺客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每一步的落点,每一次挥刃的角度,都被拆解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夜影刺客的\"无影\",不过是用了缩地术配合迷神香,每七次攻击必走\"乾坎艮\"的方位,破绽就在第八刀。 \"月瑶!\"我突然吼了一嗓子。 那道白影正握着长剑在远处犹豫,听见我出声,她指尖的符咒\"唰\"地炸开,三张定身符精准地贴在刺客脚边的地面。 刺客的身形顿了顿,我趁机踏着断柱冲上去,破妄步带起残影,左手成爪直取他持刃的手腕。 \"小杂种!\"刺客吃痛,短刃\"当啷\"落地。 可他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淬毒飞针,我瞳孔骤缩——这是要同归于尽! \"云澈小心!\" 清越的琴音突然劈开空气。 苏明玥不知何时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冰弦琴,指尖在琴弦上划出一道血痕,血珠落在琴弦上,化作实质的音刃。 刺客的飞针被音刃绞成碎片,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三步,撞在另一尊青铜守护者身上。 \"好机会!\"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魔纹顺着手臂爬满掌心。 系统提示\"魔焰灼体\"的灼烧感此刻成了助燃剂,我抬手就是一掌拍在刺客胸口——这是系统兑换的\"焚魔手\",专破护体罡气。 \"咔嚓!\" 刺客的胸骨碎了三根。 他咳着血后退,眼神终于有了恐惧:\"你...你不是普通魔修!\" \"我是要掀翻这破世道的疯子。\"我扯着染血的衣襟大笑,反手抽出他掉在地上的短刃。 刀尖抵在他喉结上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玄霜长老的冷喝:\"够了!\" 我转头,就见玄霜那老东西正捏着个青铜铃铛,身后跟着脸色发白的凌尘。 玄霜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翻涌的魔纹,又落在刺客身上,嘴角扯出阴恻恻的笑:\"夜影,你输得难看。\" 刺客的瞳孔瞬间收缩:\"长老你——\" \"闭嘴。\"玄霜一甩袖,一道青芒没入刺客眉心。 那家伙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 我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这老东西,是怕他泄露什么? \"云澈,你伤得不轻。\"苏明玥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她提着琴走过来,指尖轻轻搭在我手腕上。 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灵气在试探我的经脉,却在触及魔纹时猛地缩回。 她抬眼时,眼尾的泪痣微微发颤:\"需要我帮你疗伤吗?\" \"不用。\"我甩开她的手,余光瞥见凌尘正往我脚边撒什么粉末。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二品蚀骨散,建议规避】。 我脚尖一勾,一块碎石精准地踢中凌尘手腕,药粉撒在地上,滋滋腐蚀出几个焦黑的坑。 \"云澈!\"凌尘捂着手后退,\"你这是何意?\" \"老子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看谁都像要补刀的。\"我歪头冲他笑,魔纹在脸上游走,\"怎么,玄霜长老,您大半夜带两个仙子、一个刺客来这绝地,就为了看我表演?\" 玄霜的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突然—— 大地猛地一颤。 青铜守护者身上的锈迹簌簌掉落,远处的断壁传来碎石滚落的闷响。 我感觉识海里的系统突然陷入静默,天机目在超频状态下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竟穿透层层断壁,照向绝地最深处的黑暗。 那里...有什么东西。 苏明玥的琴突然发出嗡鸣,琴弦崩断了三根。 月瑶的定身符无风自动,在半空中烧出一串火星。 玄霜的青铜铃铛剧烈震颤,差点从他手里脱落。 就连地上的夜影刺客尸体,都在这股气息下渗出黑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我盯着那片黑暗,喉咙里的伤突然不疼了。 魔纹在皮肤上翻涌成战旗的形状,系统面板重新亮起,最上方的提示栏跳动着猩红的字: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等级:超越当前世界上限】 \"这绝地...藏着的不止大魔尊的残魂。\"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短刃。 玄霜的目光也锁向黑暗深处,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苏明玥突然抓住我胳膊,她的手冷得像冰:\"云澈,我们...该走了。\" 我没答话。 黑暗里的气息还在扩散,像一只无形的手,正慢慢撕开这方天地的伪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气息终于如潮水般退去。 断壁间重新恢复寂静,只有风声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 玄霜猛地转身,甩袖时带起一阵阴风:\"走!\" 凌尘连滚带爬跟上,月瑶扶着苏明玥,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断壁后。 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血——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听见了一声轻笑,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被吵醒了。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探索绝地深处,奖励:大魔尊完整传承】 我抹掉嘴角的血,抬头望向那片黑暗。 \"来啊。\"我对着黑暗咧嘴一笑,魔纹在眼底翻涌成血色漩涡,\"老子等的就是你醒。\" 第42章 神秘气息之危机再临 断壁外的风卷着铁锈味往喉咙里钻,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任务提示——【探索绝地深处,奖励:大魔尊完整传承】。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短刃上的魔纹,那东西还在黑暗里憋着,像头舔着爪子等猎物上门的恶兽。 \"云澈!\"苏明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见她和月瑶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玄霜长老的道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凌尘缩在他身后,脸色比死人还白。 \"那气息又起来了。\"月瑶攥着腰间的青玉笛,指节泛白。 我眯起眼。 果然,空气里那股若有似无的阴寒正在翻涌,像有人往热油里泼了碗冰水,连脚下的碎石都开始震颤。 玄霜的目光亮得反常,我注意到他袖口露出半截银色符文——和三个月前围剿我时,那些正道修士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小心!\"苏明玥突然拽着我往旁一扑。 幽蓝光点从黑暗里爆射而出,擦着我耳尖扎进石壁,炸出碗口大的窟窿。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踱出。 他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长袍,皮肤半透明得能看见底下流转的幽光,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两团旋转的黑芒,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那是...阴灵体?\"月瑶倒抽冷气。 她的青玉笛嗡鸣着震碎,显然被这股气息直接压制了。 玄霜突然掐了个法诀,周身腾起青白雾气:\"各位,此獠是千年阴煞所化,专吸修士精魄!\"他说这话时,我瞥见凌尘往他手里塞了颗朱红药丸——和半月前我在正道密库里搜到的\"引魂丹\"一个颜色。 原来如此。 我舔了舔后槽牙,魔纹顺着脖颈爬上面颊。 这哪是什么意外出现的阴灵,分明是玄霜他们用引魂丹唤醒的死士。 怕我不死,特意在绝地布了这局。 幽光身影动了。 他抬手一抓,月瑶整个人被扯得飞起来,腰间的储物袋\"砰\"地炸开,灵丹法宝碎了一地。 苏明玥的玉箫抵住他手腕,却像戳在棉花上,反被震得口吐鲜血。 我挥刀砍向他后心,短刃刚触及那层幽光,就像砍进了泥沼,黏腻的力量顺着刀刃往我胳膊里钻。 \"魔修的血...好香。\"阴灵突然转头,黑芒扫过我面门。 我后颈寒毛倒竖,天机目自动运转,三重天机在眼前闪过——第一重,他要撕了我的心脏;第二重,玄霜在数我脉搏;第三重... \"咳!\"我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系统面板弹出兑换提示:【是否兑换\"血魔焚天\"? 消耗本命精血30%,承受魔气侵蚀3小时】。 \"换。\"我咧嘴笑,血珠顺着下巴砸在地上。 周身腾起赤黑火焰,那是魔修最不要命的禁术。 阴灵的幽光被烧得滋滋作响,他发出刺耳的尖啸,指甲突然暴长三寸,穿透我的左肩。 痛意像电流窜遍全身,我反手攥住他手腕,短刃直接捅进他心口——那里没有血肉,只有一团裹着金箔的心脏。 \"正道的标记?\"我眯眼。 金箔上的云纹,和玄霜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退!\"玄霜突然大喝。 阴灵的黑芒骤缩,他猛地甩开我,转身往黑暗深处走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烙出焦黑的脚印。 \"等等!\"凌尘想追,被玄霜一把拽住。 老东西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走! 此地不宜久留!\" 苏明玥踉跄着扶住我,月瑶哆哆嗦嗦给我贴了张止血符。 我盯着阴灵消失的方向,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比不过心里那股火烧——他心口的金箔,玄霜的引魂丹,绝地深处的大魔尊残魂...这盘棋,比我想的还大。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新任务跳出:【追踪阴灵体,揭露正道阴谋。 奖励:大魔尊残魂记忆片段】。 我扯掉月瑶的符纸,血珠滴在地上,晕开个歪歪扭扭的魔纹。 \"云澈,你疯了?\"苏明玥按住我要抬的脚,\"那东西刚才的力量...连化神期修士都未必扛得住!\"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凉得像冰。\"天音仙子怕了?\"我歪头笑,魔纹在眼底翻涌成血色漩涡,\"可老子啊...\"我抽回手,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偏要看看,他们到底把刀磨得多亮。\" 风又起了。 黑暗深处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谁在翻找什么古老的箱子。 玄霜和凌尘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断壁后,月瑶扶着苏明玥,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左肩的伤口,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魔修的血,到底还是有点用的。 \"走吗?\"我冲苏明玥挑眉,抬脚往黑暗里踏去。 她望着我背影,突然笑了:\"谁要跟你一起死?\"可下一秒,我听见她的玉箫重新吹响,清越的音调穿透黑暗,像根细针扎进阴灵体留下的气息里。 月瑶跺了跺脚,还是跟上了。 黑暗深处,那团幽光又开始发亮。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指尖的短刃嗡鸣着震颤——这次,该老子掀棋盘了。 第43章 险中求机之阴谋端倪 我踩碎脚边一块腐朽的青石板,血腥味突然在喉间翻涌。 刚才那道阴灵爪风擦着左肩刮过,现在魔纹正顺着伤口往四周蔓延,像团烧红的铁水在皮肤下滚动。 苏明玥的玉箫声还缠着阴灵余韵,我摸了摸腰间的短刃,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脉——这把淬了七煞魔血的家伙,该见见血了。 \"停下。\"苏明玥突然扯住我后领。 她指尖沾着我的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你的魔纹已经爬到锁骨了。\"她另一只手按在我伤口上,灵力裹着冰寒往皮肤里钻,疼得我倒抽冷气。 月瑶从储物袋里摸出疗伤丹,犹豫两秒还是塞给我:\"这是...门派最好的续脉丹,你吞了。\" 我捏着丹药笑出声。 续脉丹? 正道那些老东西总爱用这种甜丝丝的玩意儿骗小修士,可老子的魔血早把丹药效化解成毒了。 但看月瑶眼眶都红了,我还是仰头咽下去,顺道舔了舔她指尖沾的丹粉:\"小仙子心疼我?\" \"谁、谁心疼你!\"月瑶跺脚后退,耳尖红得要滴血。 苏明玥收回手,袖中玉箫轻颤,她盯着我锁骨处翻涌的魔纹,声音突然低了:\"刚才那阴灵...是玄霜的手笔。\"她指尖点在石壁上,一道冰痕顺着纹路爬开,\"这里的阴脉被人用锁魂钉封了三百年,能唤醒阴灵的,除了她没别人。\" 我摸着石壁上的锁魂钉痕迹,指甲深深掐进去。 三百年前? 正好是魔门九宗覆灭的时间。 当年正道说魔修勾结域外天魔,可老子查了三年,所有线索都在三百年前断成碎片。 现在玄霜这老东西主动送上门,倒省得我去挖她祖坟了。 \"走。\"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魔纹还在往心口钻,但疼得越狠,脑子越清醒。 苏明玥的玉箫突然发出清鸣,音波撞开前方黑雾,露出半面坍塌的石墙。 月瑶举着引魂灯凑近,灯光扫过墙面的瞬间,我左眼突然刺痛——天机目自动睁开,眼前的石壁像被剥了层皮,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青岩。 \"这是...魔门禁术?\"苏明玥的声音变了调。 她玉箫点在符文上,冰雾凝成的光锥映出壁画轮廓:十二座高冠大袖的身影踩着魔修尸体,中间那个手持诛魔剑的,分明是正道共主太微真人;而他们脚下的祭坛,正刻着和我体内魔纹一模一样的纹路。 \"三百年前,正道联合七大门派屠了魔门九宗。\"我舔了舔嘴角,天机目开始灼烧,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解析高阶符文需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是否确认?\"老子当然确认。 指尖刺破虎口,三滴血珠滴在石壁上,符文突然活过来,像红色蛇群顺着墙面游走。 \"他们不是在屠魔。\"我盯着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那团阴影里浮着半张鬼脸,和玄霜眉间的朱砂印记一模一样,\"他们在借魔修的血,开...开什么?\" \"通冥渊。\"苏明玥突然按住我肩膀。 她的手凉得惊人,\"我曾在天音阁古籍里见过,通冥渊是连接域外天魔的通道。 当年正道说魔族勾结天魔,其实是他们自己...要引天魔入界,取那里面的...\" \"镇渊珠。\"月瑶突然插话。 她引魂灯的光映着石壁,壁画最下方的小字终于显形:\"得镇渊珠者掌九幽冥火,可碎天地法则。\"她声音发抖,\"太微真人当年说镇渊珠随魔主陨落,但现在看来...\" \"看来是正道自己藏了三百年。\"我反手扣住苏明玥手腕,她想挣开,却被我魔纹缠住脉门。 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关键线索,是否兑换''破妄诀''辅助解析? 消耗:十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老子现在血多的是——反正玄霜那老东西等下会帮我补回来。 \"云澈!\"月瑶突然尖叫。 我转头的瞬间,一道青锋剑气擦着我脖颈劈在石壁上,炸起的碎石割得脸生疼。 玄霜站在断壁后,白眉倒竖,左手捏着引魂钉,右手掐着凌尘的脖子:\"小崽子,你师父没教过你别乱看不该看的?\" 凌尘嘴角淌血,却笑得阴恻恻:\"玄霜长老,您留着他做什么? 直接...\" \"闭嘴!\"玄霜甩飞凌尘,引魂钉往地上一插,整座山都开始震颤。 阴灵哭嚎声从地底冒出来,我左眼的天机目映出上百道黑影,全是被锁魂钉困住的魔修冤魂。 苏明玥玉箫急转,音波凝成冰墙挡住阴灵,月瑶甩出三张定魂符,却被玄霜抬手捏碎。 \"你们要毁证据?\"我抽出短刃,魔纹顺着刀刃爬成血色龙形,\"晚了。 老子已经看清你们的丑态了。\" \"那就连你一起埋!\"玄霜双手结印,引魂钉突然爆出血光,冤魂们像被抽了魂似的疯狂涌来。 我短刃横扫,魔血溅在冤魂身上,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竟开始融化——原来正道用锁魂钉困的根本不是魔修,是用魔修的魂养引魂钉! \"苏明玥!\"我反手抓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身后,\"用你的冰魄诀封左边! 月瑶,定住那道黑影子!\"月瑶咬着唇甩出七根银针,正好钉住玄霜欲要掐诀的右手。 玄霜痛呼一声,引魂钉光芒骤弱,我趁机冲上去,短刃直取她咽喉。 \"找死!\"玄霜突然化出本体,竟是只六尾雪狐。 她尾巴扫来,带起的风刃割破我后背,魔血溅在她皮毛上,滋滋冒起青烟。 我借着她吃痛的空档,短刃刺入她肋下——那是妖修最脆弱的命门。 玄霜尖叫着甩飞我,我撞在石壁上,壁画突然发出刺目红光。 \"轰——\" 整座山剧烈震动,头顶碎石如雨点般砸下。 苏明玥扑过来护住我,月瑶拽着玄霜的尾巴往旁边躲,凌尘被震得滚进阴灵堆里,惨叫连连。 我抬头看向石壁,那些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中间浮现出一道漆黑的门,门上刻着的鬼脸,和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一模一样。 \"通冥渊...要开了?\"苏明玥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 她冰魄诀凝成的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我撑起身子,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 魔纹已经爬到心脏位置,疼得我几乎要昏过去,但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老子要掀的这桌,终于开始翻了。 震动越来越剧烈,石壁上的黑门渗出黑雾,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门后缓缓靠近。 玄霜捂着伤口爬起来,眼睛里全是惊恐:\"快退! 这不是我们能...\" \"晚了。\"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黑门里透出的红光,\"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黑暗中,黑门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是沉睡了三百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44章 绝地翻盘之阴谋败露 整座山的震颤已经到了要崩碎的地步,我后背抵着裂开的石壁,能清晰摸到岩石里渗出的凉意——那不是普通的山岩,是被封禁了三百年的魔脉。 头顶碎石砸在苏明玥的冰魄护罩上,发出密集的脆响,她发间的玉簪断了半截,碎玉扎进锁骨,血珠顺着雪缎般的衣领往下淌,却还在咬着牙往我这边挤。 \"云澈!\"她声音发颤,\"这门开了会引动通冥渊的魔潮,整个南域都会变成死域!\" 我扯了扯嘴角,魔纹从心脏位置往喉咙窜,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经脉。 但疼得越狠,眼底的光越亮——三百年前正道联合绞杀魔门时,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可曾想过自己埋下的雷,今天要炸到自己脸上? \"晚了。\"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往身后一带,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不是魔潮要来了,是有人等这门开等了三百年。\" 黑门里的红光突然暴涨,门扉上的鬼脸眼眶里渗出血泪。 玄霜长老踉跄着后退,道袍下摆沾了阴灵的腐液,滋滋冒青烟:\"胡说! 通冥渊是太微真人当年封印魔族余孽的...啊!\" 她话没说完,黑门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 那手背上布满倒刺,指甲足有三寸长,\"咔\"地掐住玄霜的脖子。 玄霜的法诀刚结到一半就散了,眼球凸得像要掉出来,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那是在抽她的生机。 \"系统。\"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启动逆天魔纹,兑换破妄阵图。\" 识海里响起机械音:\"检测宿主当前状态:魔纹侵蚀度67%,本命精血剩余30%。 兑换需消耗15%精血,承受三阶魔气反噬。 是否确认?\" \"确认。\"我盯着玄霜脸上的惊恐,笑得更疯,\"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看看自己养的是什么鬼。\" 精血燃烧的疼从丹田窜到天灵盖,我眼前发黑了一瞬,再睁眼时,左手背上浮现出金色符文——那是系统传来的阵图。 我反手将短刃插进掌心,鲜血顺着刃身滴在地上,按系统指示画出第一笔。 \"这是...破妄阵?\"苏明玥突然屏住呼吸,\"但破妄阵需要三枚先天灵石引动,你哪来的...\" 她话音未落,地上的血线突然泛起黑光。 那些原本朝着黑门涌动的黑雾像是被拽住了线头,猛地倒灌回来,裹着我的血在石地上盘旋成阵。 阵眼处浮起三枚暗金色的碎片——是我之前在太微真人墓里捡的碎玉,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陪葬品。 \"太微真人当年根本没封印魔族。\"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阵中浮现的虚影,\"他把通冥渊的钥匙分成三份,一份给了玄霜,一份给了玉虚宫的大长老,还有一份...在凌尘的玉佩里。\" 一直缩在阴灵堆里的凌尘猛地抬头,腰间玉佩\"咔\"地裂开。 他脸上的慌乱再也藏不住,扑过来要抢,却被月瑶仙子的拂尘缠住脚踝,整个人摔进血阵里。 \"你们想引通冥渊的魔潮出来。\"我指着阵中浮现的画面——玄霜在密室里和域外天魔的使者交易,凌尘在往各大门派的灵脉里投毒,\"然后借除魔之名,吞并所有中小宗门,独占南域灵脉。 对吧? 玄霜长老?\" 玄霜被那只青手甩在地上,喉咙上留着五道血痕。 她突然笑了,鬓角的白发散下来,哪里还有半分正道长老的样子:\"那又如何? 魔门余孽早该绝种,你们这些歪门邪道...啊!\" 她话没说完,血阵里的虚影突然凝成实质。 我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太微真人带着正道十八宗围剿魔门,却在魔门老祖濒死时,偷偷将他的残魂封进通冥渊——不是为了封印,是为了圈养。 用活人的生机喂养,等残魂足够强,就能撕开两界壁垒,让域外天魔进来。 \"原来你们才是勾结外魔的人!\"月瑶仙子的拂尘抖得厉害,\"师父说太微真人是英雄...原来他是叛徒!\" 苏明玥的冰魄护罩\"砰\"地碎了。 她盯着阵中画面,眼角的泪混着血往下淌:\"天音阁的《净世经》里...记载过通冥渊的封印方式,但少了最后一句。 原来不是失传,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住口!\"玄霜突然暴起,手中多了柄漆黑的匕首。 那匕首上缠着婴儿的魂体,我一闻就知道——是用百个筑基期修士的魂魄祭炼的邪器。 她朝着苏明玥的后心刺去,却被一道血芒拦住。 \"找死。\"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劈开空气,带起的风刮得我脸上的伤口生疼。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洞顶,红裙沾着血,左眼蒙着黑纱,右眼的红瞳里燃着业火:\"敢动我家主子,你这条命,够赔吗?\" 玄霜的匕首被镰刀磕飞,她转身要跑,却被凌尘拽住。 那小子眼里全是狠戾:\"跑什么? 通冥渊的门已经开了一半,只要再引动三息,魔潮就会涌出来!\" 他掏出腰间的玉牌,那是正道十八宗的传讯令。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他书房看到的密信——\"三日后通冥开,血祭引魔来\"。 原来他要召的不是救援,是让各宗的人来当血祭! \"想都别想。\"我咬破指尖,在阵眼处画出最后一道符。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破妄阵启动,目标:通冥渊封印。\" 黑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只青手缩回门里,门扉开始剧烈震动,石壁上的符文一道接一道碎裂。 我感觉体内的魔纹已经爬到了喉咙,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烧红的炭:\"苏明玥,封灵诀! 月瑶,困仙索! 罗刹,砍断那道黑链!\" 众人几乎是本能地动了。 苏明玥的冰诀裹住黑门,月瑶的困仙索缠住门轴,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砍在门后若隐若现的黑链上。\"咔嚓\"一声,黑链断了,黑门\"轰\"地闭合,震得整座山都往下沉了半尺。 玄霜和凌尘的脸色瞬间惨白。 玄霜踉跄着要去扶黑门,却被一道剑光钉在墙上。 我抬头,看见灵犀童子踩着青锋剑从洞顶落下,身后跟着清微宗的大长老、玉虚宫的执法殿主,甚至还有我之前救过的苍梧派小弟子。 \"玄霜长老,\"灵犀童子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勾结域外天魔的证据,我已经传给各宗首座了。\"他转头看向我,眼睛亮得惊人,\"云澈,你说的对,正道不该是这样的。\" 玄霜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她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露出腰间缠着的魔纹:\"杀了我也没用! 通冥渊的封印碎了三道,三百年后...三百年后外魔还是会来!\" \"那就三百年后,由我来杀。\"我抹去嘴角的血,盯着黑门闭合处渗出的一缕黑雾。 那黑雾里隐约有张脸,和壁画里太微真人背后的阴影一模一样。 血杀罗刹走到我身边,低声道:\"那黑雾里的气息...和我灭族那天闻到的一样。\" 山外传来各宗弟子的呼喝声,玄霜和凌尘被押了下去。 苏明玥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转头看向洞外,月光透过裂缝洒进来,照在我左手的魔纹上——它们还在缓缓蠕动,像在提醒我,这局棋,才下了一半。 \"云澈。\"苏明玥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刚才那破妄阵...需要的先天灵石碎片,是不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三块?\" 我没说话,只是笑。 风从洞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血渍,露出石缝里半枚发黑的鳞片——那是黑门里掉出来的。 我弯腰捡起,放在鼻端轻嗅。 腥甜的魔气里,混着一丝熟悉的味道,像极了三百年前魔门老祖的传承记忆里,那道让他临死都在冷笑的气息。 看来,真正的大鱼,还没上钩呢。 第45章 丹道风云之对决开篇 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石洞时,我正把那半枚黑鳞收进储物戒。 血杀罗刹的指尖在镰刀上轻轻一弹,血色刃光掠过地面凝结的血痂,将那片沾着魔纹的石屑扫进她的袖中——这女人向来心细,连敌人的残片都要收着,说是要给灭族那日的仇人刻碑用。 \"云澈!\"苏明玥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她月白道袍上还沾着刚才破阵时的星尘,发间玉簪却依旧端正,活像只被人踩了尾巴却还要维持仪态的白鹤。 我歪头看她,左手魔纹突然一阵灼痛,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正道气运波动,宿主需注意隐藏天机目。」 我漫不经心扯了扯嘴角,任她攥住我手腕。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玄铁护腕渗进来,倒比洞里的寒气暖些。\"丹道大会的帖子,今早送到玄霄阁了。\"她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请帖,封泥上印着丹尘子的丹炉纹,\"丹尘子那老东西说...说最近三宗丹方失窃,怀疑是魔修所为。\" 我捏着请帖的指尖微微发力,金箔在掌心裂开细纹。 三宗丹方? 上回在万毒窟截胡的那批典籍里,好像有半本《青冥丹录》的残页。 看来正道是要把脏水往我头上泼了。 血杀罗刹冷笑一声,镰刀在石地上划出火星:\"他们敢栽赃,我便把丹鼎峰劈了。\" \"别急。\"我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请帖边缘的暗纹——那是太微宗的秘印,和三百年前魔门覆灭时,那些所谓正道盟书的印记一模一样。 丹尘子不过是台前的棋子,幕后的人...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在眼眶里发烫,模模糊糊看见几缕黑线缠在请帖上,通向丹道大会的主殿方向。 \"这是机会。\"我把请帖收入怀中,\"丹道大会聚集了九州丹师,我若能夺魁,他们再想栽赃,便要先问问天下人的唾沫星子。\"血杀罗刹挑眉:\"你就这么有把握? 那凌仙风的九转还魂丹,可是去年丹道大会的头名。\" 我低头看左手魔纹,系统面板在识海展开,炼丹秘术那一栏泛着幽光。 兑换\"九幽冥火诀\"需要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会涨五成——上次为了破妄阵已经用了两滴,现在再用...我舔了舔嘴角,血腥味还在齿间打转。\"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我便给他们看场好戏。\" 三日后,丹道大会的场地设在苍梧山巅。 我站在观丹台下方,仰头望着台上九个鎏金丹炉,炉身刻着二十八星宿纹,每道纹路里都流转着灵脉之气。 周围围了上千名各宗弟子,议论声像群蜂嗡鸣:\"那就是云澈? 魔修也配参加丹道大会?听说他连化神期修士都杀过,丹道能有多厉害?\" 我眯眼扫过人群,在东侧看台上看见了紫云仙子。 她穿着月紫色裙裾,发间别着一枚青玉丹纹簪,正捧着本《琅嬛丹谱》翻页,见我望过去,便朝我点了点头,唇角带起个清浅的笑。 这姑娘是丹道世家的嫡女,上月在青丘秘境,她用半颗朱果救了被蛇毒困住的散修,我当时躲在树后,看她捏着药杵的手稳得像块玉,便记在心里了。 \"云澈!\"一道冷喝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便看见凌仙风穿着金丝绣云纹的道袍,腰间挂着七枚玉瓶,每枚瓶身都刻着\"凌仙风制\"的篆字。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道童,捧着他的\"凌仙炉\"——据说是用海外火山岩铸的,能控火如臂使指。\"魔修也配站在丹师堆里? 莫不是来偷丹方的?\" 周围的议论声突然静了半拍。 我歪头看他,左手魔纹在袖中蠕动,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目标敌意值90,建议宿主触发反击机制。」我笑了笑,故意把声音放得轻慢:\"听说你去年炼九转还魂丹,用了三株五百年份的赤焰草?\" 凌仙风脸色微变:\"那又如何?\" \"可惜。\"我指尖敲了敲腰间的储物戒,\"五百年赤焰草性烈,该用寒玉髓淬三次再入药,你直接丢进炉里,丹纹至少裂了三道。\"我顿了顿,扫过他腰间的玉瓶,\"所以你那九转还魂丹,最多救得回将死之人,救不回魂飞魄散的——上个月苍澜宗的李长老,不就没醒过来?\" 观丹台上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凌仙风的耳尖瞬间涨红,手指死死攥住玉瓶,瓶身发出细碎的裂纹:\"你...你血口喷人!\" \"我若说错了,你敢不敢现在开一瓶让大家看看?\"我往前半步,左眼天机目微微发烫,透过他的道袍,看见他腰间第三枚玉瓶里的丹药,表面果然有三道极细的裂痕。 周围弟子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有几个散修丹师凑过来,小声说:\"我上个月在药庐见过李长老,确实没醒...\" \"够了!\"丹尘子的声音从观丹台传来。 这位丹道宗师穿着灰布道袍,腰间挂着个半旧的药葫芦,此刻正抚着白须站在丹炉前,\"丹道大会以丹论道,诸位若有本事,便用丹火说话。\"他目光扫过我和凌仙风,最后落在我脸上,\"云澈小友,你既是来证明清白,便用丹方说话吧。\" 我冲丹尘子抱了抱拳,转身时瞥见紫云仙子朝我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她家族秘传的丹道暗号,意思是\"稳住,我有后手\"。 我压下唇角的笑意,走到最西边的丹炉前。 炉身还带着晨露的凉意,我伸手按在炉盖上,系统面板在识海展开,\"九幽冥火诀\"的兑换选项泛着红光。 \"宿主是否兑换九幽冥火诀? 消耗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50%。\" 我咬开指尖,三滴精血滴在炉台上,鲜血刚触到地面,便被一股黑气卷进炉底。 丹炉突然发出轰鸣,炉身的星宿纹全部亮了起来,原本温和的丹火瞬间变成幽蓝色,火苗里还裹着细小的黑鳞——正是那日从黑门里掉出来的鳞片气息。 周围传来惊呼声。 凌仙风盯着我的丹炉,脸色白得像张纸。 紫云仙子在看台上握紧了手中的药杵,眼睛发亮。 丹尘子的白眉抖了抖,药葫芦里飘出几缕药香,显然是在运功戒备。 \"第一题,炼聚气丹。\"丹尘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炷香时间,成丹数量多者胜。\" 我望着炉中的幽蓝火焰,左手魔纹灼痛得几乎要穿透骨髓。 但当我运转\"九幽冥火诀\"时,丹火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条被驯服的毒蛇,随着我的心意在炉中盘旋。 药童送来的药材刚被我丢进去,便在火中化作清露,连最顽固的千年茯苓,都被火舌舔得干干净净。 一柱香时间过得比我想象中快。 当丹炉盖子被我掀开时,三十颗圆滚滚的聚气丹蹦了出来,每颗都泛着玉色光泽,丹纹像活了似的在表面流转。 观丹台上爆发出惊呼,紫云仙子的掌声格外响亮。 再看凌仙风那边,他的丹炉里只滚出十二颗丹药,其中三颗还裂了纹——和我刚才说的分毫不差。 \"这不可能!\"凌仙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你...你用了邪术!\" 我捏起一颗聚气丹,放在嘴边轻轻一咬。 丹药入口即化,灵气像活鱼般窜进经脉,比普通聚气丹强了三倍不止。\"邪术?\"我扯了扯嘴角,把丹药举给周围人看,\"丹道一道,本就该百无禁忌。 你们正道讲究的那些规矩,不过是怕有人揭开你们的遮羞布罢了。\" 丹尘子的药葫芦突然发出\"咔\"的一声——他捏碎了葫芦口的木塞。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时,我注意到观丹台后方的阴影里,有个穿着黑斗篷的身影。 他腰间挂着七枚漆黑的丹瓶,瓶身上的纹路...和三日前失窃的三宗丹方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是黑火妖丹师。 我舔了舔嘴角,左手魔纹蠕动得更厉害了。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关键阴谋者,魔气侵蚀度+10%。」 丹道大会的钟声正好响起。 我望着台下震耳欲聋的掌声,又看了看阴影里的黑斗篷,突然笑出了声。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46章 炼丹争锋之暗潮涌动 丹道大会的钟声在九霄殿穹顶荡开第三道余音时,我已经站在了观丹台最西侧的炼丹台前。 这位置偏得很,离中央区域足有二十步远。 丹道殿的穹顶垂着九盏玄玉灯,中央区域被照得亮如白昼,我这儿却只沾到些边角的光,连丹炉上的云纹都看得不太真切。 \"怎么选了这么个犄角旮旯?\"腰间玉佩突然发烫——是紫云仙子用传讯术在说话。 我侧头望去,她正站在东侧的炼丹台旁,素白裙角沾着点炉灰,眉峰微蹙,\"中央台的灵气更浓郁,对你炼丹有好处。\" 我指尖摩挲着丹炉冰凉的铜壁,目光扫过中央位置正被众人簇拥的凌仙风。 那家伙穿着月白锦袍,正对着围观的年轻修士们比划手势,嘴角挑得老高:\"这炉''清灵丹''我用了三株五十年份的雪灵草,成丹后灵气纯度至少能提两成——你们可看好了,这才是丹道正宗。\" \"他要当靶子,我便让他当。\"我低笑一声,掌心按在丹炉上,\"太显眼的位置,容易被人惦记。\"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宿主启动隐藏策略,魔气侵蚀度-5%(当前15%)。」 这系统总爱搞些奇奇怪怪的数值,但我早习惯了。 右手掐了个法诀,丹炉\"轰\"地窜起火焰——是系统兑换的\"九转灵焰诀\"。 黑色火舌舔着炉壁,像活物般扭曲蠕动,连空气都被灼得泛起涟漪。 \"这是......\" \"邪火!\" 周围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抬眼,正撞见丹尘子站在观丹台高处,他那柄常年不离身的药葫芦悬在身侧,原本泛着青光的葫芦嘴此刻竟有些发暗。 见我望过去,他迅速别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葫芦上的云雷纹。 \"你的火焰......\"紫云仙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裙角扫过我的鞋尖,声音压得极低,\"我从未见过丹火呈纯黑色,连《万丹录》里都没记载。 丹道殿的护阵可能会......\" \"怕什么?\"我歪头冲她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瞥见她眼底藏着丝担忧,\"丹道本就是与天地抢造化的活计,规矩多了,还炼什么丹?\" 话音未落,中央位置传来一声嗤笑。 \"装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不小。\"凌仙风甩着广袖踱步过来,他腰间的玉牌刻着\"太玄\"二字,在玄玉灯下晃得人眼疼,\"丹火讲究个中正平和,你这邪火怕是连一阶草叶都炼不化——莫不是学那魔修,用怨气养火?\" 他故意提高声音,周围的看客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我扫了眼他脚边散落的药渣——是三株被剥了皮的雪灵草,根须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泥。 看来他刚才的\"展示\",不过是提前剥好药草博眼球罢了。 \"你说对了。\"我突然开口,左手按在左眼上,魔纹顺着指缝爬出来,\"这火里确实有怨气——三百年前被你们正道灭门的''焚天谷'',三百条冤魂的怨气。\" 观丹台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凌仙风的脸\"唰\"地白了,后退半步撞翻了旁边的药架。 几个正道修士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法器,却被丹尘子轻咳一声止住。 \"丹道大会比的是丹成,不是斗嘴。\"丹尘子的声音像浸了冰水,\"各位若再喧哗,便请出殿。\" 我收回目光,指尖扣住案上的\"九叶朱果\"。 这是我今早从黑市花大价钱买来的,果皮上还凝着晨露。 系统提示过,用这味药配合九转灵焰,能炼出\"破障丹\",对化神期修士都有用。 火焰舔着丹炉,我正准备投药,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灵力运转的轨迹像是被人用刀割了道口子,原本顺畅的气旋\"轰\"地散了。 丹火猛地矮下去三寸,差点熄灭。 \"嗯?\"我垂眸盯着跳动的黑焰,表面上仍在调整火候,神识却如蛛网般铺展开。 人群后方的阴影里,那个黑斗篷正缩着肩,指尖掐着张泛青黑的符箓——是黑火妖丹师。 他袖口露出半截手臂,皮肤呈青灰色,像是被尸毒浸过。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邪术干扰(千蛛蚀灵符),魔气侵蚀度+8%(当前23%)。建议宿主使用''幻息术''掩盖异常。」 我喉间溢出声低笑,指尖在丹炉上敲了三下。 这是和系统约定的暗号,下一刻,周身的灵力波动突然变得紊乱,连神识都像是蒙了层雾。 黑火妖丹师的眼睛亮了亮,显然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 \"需要我帮忙吗?\"紫云仙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她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衣袖,\"我带了''镇灵散'',能......\" \"不用。\"我侧头冲她眨了下左眼,魔纹在眼尾若隐若现,\"看戏不是更有意思?\" 她愣了愣,随即抿唇笑了。 这姑娘聪明得很,立刻退开两步,指尖虚虚搭在自己的丹炉上,做出专注炼丹的模样。 中央位置传来\"叮\"的脆响——是凌仙风开炉了。 丹香像活物般窜出来,是清灵丹特有的草木香,混着点甜。 围观的修士们立刻发出惊呼:\"七颗! 成了七颗!\" \"凡品上品。\"丹尘子的声音响起,\"不错。\" 凌仙风仰头大笑,广袖一甩指向我:\"姓云的,你这炉要是连凡品中品都不到,趁早滚回魔窟!\" 我没理他,指尖捏起最后一株\"九叶朱果\"投入丹炉。 黑焰突然拔高尺许,将药草裹成个火球。 丹炉内传来\"噼啪\"的爆响,那是药草在脱杂质。 等响声渐弱,我屈指一弹,炉盖\"嗡\"地飞起。 十二颗丹丸浮在炉口,每颗都泛着温润的紫光,丹纹如星河流转。 更奇的是,丹香里竟混着丝清冽的凉意,原本因凌仙风丹香而躁动的修士们突然安静下来,连几个筑基期的小修士都觉得浑身轻松,像是卸下了百斤重担。 \"这是......\"丹尘子的药葫芦\"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着就要去碰丹丸,又猛地缩回手——他意识到自己作为评判,不能随意触碰参赛者的丹药。 \"凡品......不,这是......\"他喉结滚动,\"这丹纹......是半仙品?\" 观丹台炸了锅。 \"半仙品丹?我活了两百年都没见过!\" \"这丹香怎么让我感觉......像是被祖师爷的法诀洗过经脉?\" \"那小子刚才用的是邪火吧?怎么能炼出这种好丹?\" 凌仙风的脸比刚才更白了,他踉跄着冲到我炉前,伸手就要抓丹丸:\"不可能! 你肯定用了歪门邪道......\" \"碰坏了我的丹,你赔得起吗?\"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指尖魔纹猛地窜到他手背。 他痛呼一声缩手,手背上已经多了道青紫色的印记,像是被毒蛇咬过。 \"你!\"他捂着手后退,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 这时,我闻到了股腐臭的味道。 转头望去,黑火妖丹师不知何时摸到了我丹炉后方,他掀了斗篷,露出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小友的丹不错,不如让老夫......\" 他指尖弹出道黑芒,直取丹炉。 我早等着这一刻,左手按在丹炉上,黑焰\"轰\"地窜起三尺高。 黑芒撞在火墙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热油里泼了水。 \"千蛛蚀灵符?\"我歪头笑,\"你当这符能污了我的丹?\" 黑火妖丹师的脸瞬间扭曲,他转身就要跑,却被我神识缠住衣角。 我故意松了力道,看他连滚带爬退回人群,撞翻了三个看丹的小修士。 \"黑火道友这是做什么?\"丹尘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捡起了药葫芦,葫芦嘴正对着黑火妖丹师的方向,\"丹道大会上动邪术,可是犯了九霄殿的规矩。\" 黑火妖丹师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石板:\"丹尘宗师明鉴! 小人只是想看看这位小友的丹......\" \"哦?\"我拖长了音,\"那你刚才弹的是什么? 我怎么瞧着像蚀灵符?\" 周围的修士们立刻起哄:\"查他!搜他身上有没有邪符!\" 黑火妖丹师的冷汗滴在地上,把青石板都蚀出个小坑。 他抬头时,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丝狠厉,却又迅速低下了头:\"是小人手滑......\" \"手滑?\"我突然笑出声,\"那我也手滑一回。\" 指尖弹出道黑焰,精准地烧了他腰间的丹瓶。 七枚漆黑的丹瓶\"当啷\"落地,瓶身上的暗纹在玄玉灯下泛着幽光——和三日前\"青冥宗苍梧阁万剑门\"失窃的丹方暗纹,分毫不差。 观丹台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黑火妖丹师的脸彻底灰了,他突然暴起,撞开旁边的修士就要往外冲。 我没追,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关键线索(三宗丹方失窃案),魔气侵蚀度-10%(当前18%)。」 丹尘子弯腰捡起一枚丹瓶,指尖微微发抖。 他抬头看我时,我故意用天机目扫过他——这老东西眼底藏着的,可不止惊讶。 \"今日丹道大会,云澈小友的丹为第一。\"丹尘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至于黑火......\" 他的话被殿外的风声打断。 我望着黑火妖丹师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黑火妖丹师撞开殿门时,袖中滑落半张残纸,被穿堂风卷起。 纸角隐约能看见\"血魔\"二字,又被他慌乱中踩进了泥里。) 第47章 丹道诡局之迷雾重重 观丹台的玄玉灯在头顶晃出一圈圈光晕,黑火妖丹师撞翻的木凳还歪在地上,他刚才撞开人群时带起的风卷着丹香扑到我脸上。 我舔了舔嘴角,看着那道灰溜溜缩回角落的身影——这老东西倒聪明,知道在众目睽睽下硬闯只会坐实罪名,倒不如混回人群里装无辜。 \"你刚才那手玩得太显眼了。\"身侧突然传来低低的女声,紫云仙子的广袖扫过我手背,她指尖凉得像块温玉,\"三宗丹方暗纹的事,连我都没注意到瓶身刻痕。 现在满场眼睛都盯在你身上,丹道大会结束怕是要不得安生。\" 我偏头看她。 这姑娘生得眉如远黛,此刻却蹙着眉心,连发间那朵紫玉簪花都跟着轻颤。 我故意用指节敲了敲案上的丹瓶,瓶身暗纹在灯下泛出幽光:\"他们想看戏,我便把戏唱足些。\" 丹尘子的声音适时响起,震得观丹台的铜铃叮咚作响:\"第二轮比试,各取案上药材,炼制聚元丹。\"他捻着雪白的胡须扫过全场,目光在我这儿多停了一瞬,\"此轮药材由大会统一分发,皆是千年不遇的灵植。\" 我低头看向面前的青玉盘。 十几种药材码得整整齐齐,最上面一株小叶幽兰正蜷着淡紫花瓣——那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黑,若不是我用天机目扫过,根本看不出叶背凝着半滴暗褐色毒露。 \"有意思。\"我捏起那株幽兰,指腹轻轻蹭过花瓣,毒性顺着毛孔钻进来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阴煞毒,消耗10%魔气可净化。」我勾了勾嘴角,念头刚动,指尖便腾起一缕黑雾,再看那幽兰,花瓣已恢复纯净的紫,连叶尖都挂着水珠,倒比原本更鲜活了些。 \"公子。\" 灵玉童子的声音像只受了惊的雀儿,他捧着药盘经过我案前时,袖口擦过我的手背,一张纸条便滑进我掌心。 我垂眸扫过,纸角还沾着药汁,字迹歪歪扭扭:\"小心丹尘子,他与黑火有交易。\" 我捏着纸条的手在案下蜷了蜷,抬眼正撞进丹尘子的目光里。 那老东西端着茶盏,嘴角还挂着笑,可眼底的阴翳却像块化不开的墨——看来刚才我用天机目扫他时,他也留了心。 \"云澈小友的火焰倒是特别。\"丹尘子不知何时踱到我案前,他的道袍扫过我的丹炉,带起一缕焦糊气,\"老叟活了三百岁,还没见过青中带金的丹火。\" 我盯着丹炉里翻涌的火焰,故意让金纹在火舌里若隐若现:\"丹师若连这点火候都看不透,怎敢来这丹道大会?\" 丹尘子的手指在案上敲了敲,茶盏与青玉盘相碰发出脆响。 他忽然凑近我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小友可知,三百年前血魔宗覆灭时,宗内丹师用的便是金焰?\" 我捏着药铲的手顿了顿,眼角瞥见黑火妖丹师正缩在柱子后面,喉结上下滚动——原来那半张残纸不是巧合。 我抬眼冲丹尘子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丹尘宗师这是在考我? 血魔宗的丹火早成了传说,倒是宗师您,对邪道丹术这般熟悉......\" \"云澈作弊!\" 一声暴喝炸响,黑火妖丹师不知何时窜上了台,他脖颈上青筋凸起,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他用了邪道禁术! 刚才我分明看见他掌心冒黑雾!\" 观丹台霎时炸开一片喧哗。 有正道修士拍案而起,骂声混着茶盏碎裂声刺进耳朵;几个邪道散修则眯着眼看热闹,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紫云仙子攥住我衣袖,指尖都在发抖,我反手拍了拍她手背,站起身时故意撞得丹炉轻晃。 \"黑火道友说我作弊?\"我歪着头,笑得像只看见猎物的狼,\"不如请丹尘宗师验验我的丹炉?\" 丹尘子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他强撑着走过来,指尖刚要探进丹炉,我突然挥手掀开炉盖——九颗浑圆的聚元丹浮在丹雾里,每颗都泛着柔和的金光,丹纹像活了似的在表面流转。 \"这......\"丹尘子的手指悬在半空,喉结动了动,\"确是上品聚元丹。\" \"那黑雾呢?\"黑火妖丹师急得跺脚,\"我亲眼看见的!\" \"黑雾?\"我弯腰捡起脚边的药渣,凑到鼻前闻了闻,\"莫不是黑火道友自己炼废了丹,倒把药渣子的焦糊味说成黑雾?\"我转身看向台下,提高声音:\"各位道友都是练过目力的,方才我炼丹时可有人看见黑雾?\" 台下静了一瞬,接着有人小声嘟囔:\"我只看见金焰......丹成时那光晃得人眼疼......\"黑火的脸涨得像猪肝,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药架,药材\"哗啦啦\"撒了一地。 丹尘子咳嗽两声,正要开口,我忽然瞥见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他拼命冲我挤眼睛,眼角都红了——那是之前递纸条时被人抓了现行? \"至于丹火......\"丹尘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小友总该给个说法。\" 我盯着他发白的唇,慢慢直起身子。 玄玉灯的光落在我左眼上,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魔气侵蚀度15%,检测到关键人物丹尘子异常情绪波动。」 观丹台的风突然大了,吹得丹香里混进一丝血腥气。 我望着丹尘子发抖的指尖,忽然笑出了声。 \"说法?\"我慢慢卷起袖管,露出腕间被魔气侵蚀的青斑,\"丹尘宗师若真想听,我便说与你听。\" 台下的喧哗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扫过黑火妖丹师扭曲的脸,扫过紫云仙子担忧的眼,最后落回丹尘子发白的脸上——这局棋,该收网了。 我站起身时,玄玉灯在头顶晃得更厉害了,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条张牙舞爪的蛇。 丹尘子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他道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不过......\"我舔了舔嘴角,故意拖长了声音,\"现在说,太早了。\" 第48章 丹道对决之绝地反击 我望着丹尘子发白的唇,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玄玉灯的光在左眼的天机目上流转,系统提示音像细针般扎进识海:「魔气侵蚀度17%,目标丹尘子心率异常,黑火妖丹师冷汗分泌量激增——他们怕了。」 「丹火的说法?」我慢慢直起身子,腕间青斑随着动作爬向手背,像条蠕动的毒蛇,「丹尘宗师可知,这世上最烈的火,从来不是炉中烧的?」我屈指弹向玄玉灯,跳动的火苗突然凝成赤金形态,「千年前魔门「焚天诀」的丹火,可是用仇人的骨血淬的。」 台下哗然。有老修士倒吸冷气:「这是...魔修丹火?」 「放屁!」凌仙风猛地拍案而起,腰间玉牌震得叮当响,「魔修丹火早随魔门覆灭失传,你不过是偷学了旁门左道!」他指尖戳向我丹炉,「若真有本事,何不用这邪火炼颗能看的丹?」 我扫过他涨红的脸——这蠢货,连我设的局都没看明白。 前日灵玉童子撞翻我茶盏时,那声「对不住」里藏着的传音,他可听见了? 「炼丹?自然要炼。」我冲紫云仙子眨眨眼,她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松,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转回头时,我已从怀中摸出张泛黄的纸条,「不过在此之前——」我展开纸条,故意让上面的朱砂印子对着丹尘子,「先请丹尘宗师解释解释,这黑火妖丹师每月十五夜潜进你丹房,究竟是讨丹方,还是送封口费?」 丹尘子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黑火妖丹师的三角眼瞪得溜圆,喉结上下滚动,竟想往台下窜。 观丹台的结界「嗡」地亮起红光——早让血杀罗刹在布台时动了手脚,这老东西,跑得了吗? 「胡、胡扯!」丹尘子的道袍被茶水浸得透湿,沾在腿上活像条冻僵的蛇,「灵玉童子,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小童子浑身发抖,手里的托盘哐当落地。 我冲他微微颔首——昨日他跪在我房外哭哭啼啼,说看见丹尘子把他师父的「九转回魂丹」秘方卖给黑火妖丹师时,我就知道这棋子该用了。 「丹、丹尘大人上月初九...」灵玉童子抽了抽鼻子,「您让我把黑火大人的信藏在丹经阁第三层,说...说要是被人发现,就把我丢去喂血蟒。」他突然扑到台边,拽住丹尘子的道袍,「可您答应过我,等我满二十岁就送我去青冥宗当外门弟子的!」 全场炸了锅。 有正道修士拍着桌子骂「败类」,有散修举着糖葫芦嚷嚷「早看那老东西不顺眼」,连紫云仙子都站了起来,袖中飘出几缕药香:「我与云澈共炼过三炉丹,他的火候拿捏比我见过的任何丹师都干净,若真用邪火,我第一个能闻出来!」 丹尘子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评丹桌。 我望着他鬓角的冷汗,突然觉得这局棋下得真有意思——他们以为设个丹火陷阱就能逼我露出魔修马脚,却不知我早让灵玉童子把他们的交易全记在纸条上,连日期时辰都精确到刻。 「肃静!」丹尘子突然拔高声音,指尖掐了个法诀,观丹台的喧哗像被掐断的琴弦,「今日丹道大会乃我等共鉴,岂能因片面之词...」 「片面之词?」我打断他,随手把纸条抛向空中。 系统在识海轻笑:「检测到纸条内容含「玄铁矿脉分成协议」「魔晶十块封口费」,目标丹尘子血压突破临界值——建议加大刺激。」 纸条在半空展开,朱砂字被玄玉灯照得发亮。 黑火妖丹师突然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关我事!是丹尘子说那小子查到魔门遗迹,必须用丹火问题逼他暴露!」 观丹台彻底乱成一锅粥。 我望着凌仙风青白的脸——这才到哪呢? 真正的杀招,还在他怀里揣着的那枚玉简里。 「够了!」凌仙风突然跳上台,腰间玉牌迸出刺目金光,「你们被这魔修耍得团团转!」他从怀中掏出枚漆黑玉简,「我师尊临终前说过,魔修炼丹必用「蚀骨魔焰」,这火焰会在丹纹里留下蛇形暗痕!」他指向我的丹炉,「不信你们看!」 我垂眸扫过丹炉——早料到他会来这手。 前日在青冥宗外的乱葬岗,他师父的元婴残魂被我抽得只剩半口气时,可把这招交代得明明白白。 「蛇形暗痕?」我伸手按在丹炉上,魔气顺着指尖涌进炉底,「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魔修丹火,能炼出什么。」 丹炉突然发出清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炉盖「砰」地弹起,一颗丹药裹着金芒冲上天际。 那丹身通透如琉璃,表面流转着九道星纹,最中央的丹纹竟凝成一只振翅的凤凰。 「这是...」丹尘子踉跄着抓住桌角,声音发颤,「化灵圣丹?」 台下死寂。 我望着那丹药在玄玉灯旁悬停,感受着识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化灵圣丹完成度100%,触发「逆天命」隐藏成就——目标群体震撼值突破90%。」 凌仙风的玉简「啪」地掉在地上。 紫云仙子捂着嘴,眼里泛着水光。 黑火妖丹师瘫坐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 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丹尘子颤抖的指尖——他们以为抛出「魔族余孽」的帽子就能压死我,却不知道,当这颗化灵圣丹现世的瞬间,所有针对我的指控,都成了笑话。 玄玉灯的光突然暗了暗。 我望着那枚丹药缓缓落回丹炉,听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忽然笑出了声。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49章 丹道对决之化灵圣丹的震撼 玄玉灯的光在丹炉上方晃了晃,我望着那枚裹着金芒的化灵圣丹缓缓落回炉中,丹香混着台下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钻进鼻腔。 丹尘子的指尖还搭在桌角,指节发白得像要捏碎那方玄木案几,他盯着丹药的眼神太复杂——有震撼,有忌惮,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慌乱。 \"这......的确是失传千年的''化灵圣丹''。\"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但它的炼制手法早已无人知晓......\" 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笑出声:\"某些人不仅忘了历史,还低估了我的能力。\"台下原本死寂的人群突然炸开嗡嗡的私语,有个穿青衫的散修扯着嗓子喊:\"老子在丹道大会混了三十年,头回见活的化灵圣丹! 这小子要是魔族余孽,老子把丹炉吃了!\" 话音未落,一道冷嗤劈过来。 凌仙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腰间的玉牌撞在桌角发出脆响:\"洗清嫌疑? 这丹药气息虽纯,却透着股子邪异!\"他突然翻手祭出一枚青纹符箓,那符纸在掌心腾起幽蓝火焰,\"我用正道验邪符试试便知!\" 我盯着那符纸眼里闪过光——系统早就在识海敲了警钟:\"检测到验邪符,目标欲检测宿主气运属性。\"我指尖在丹炉上轻轻一弹,炉中圣丹的气息瞬间翻涌。\"幻息术·启。\"我默念系统指令,本命精血顺着指尖钻进丹炉,那团金芒突然暗了暗,再抬头时,连我都闻着那丹药只剩普通灵丹的清苦。 凌仙风的符纸\"唰\"地烧了个干净。 他盯着化为灰烬的符纸,喉结动了动:\"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紫云仙子的声音像把淬了蜜的剑,她从观众席掠过来,广袖带起一阵兰香,\"凌仙风,你身为天丹宗首席,屡次对参赛者无端指控,当这丹道大会是你家后院?\"她转身看向台下,目光扫过那些交头接耳的修士,\"若真要查,等大会结束请执法堂来便是。 现在当众泼脏水,莫不是怕有人抢了你的''丹道圣子''名头?\" 台下哄笑一片。 有个胖修士拍着大腿喊:\"紫云仙子说得对! 老子上个月还见凌仙风在醉仙楼跟人赌斗,输了就掀桌子,当真是输不起的主!\"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见没人注意他,也小声补了句:\"就是就是......\" 凌仙风的脸涨得通红,指尖攥得发白,却再不敢动。 丹尘子突然重重咳了两声,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理了理道袍,目光却始终黏在我脸上:\"今日比试暂且休整,所有参赛者随我去后殿商议后续。\" 我跟着人群往后台走,紫云仙子借机凑过来,袖中递来颗清凉的丹药:\"含着,刚才用幻息术耗了太多精血。\"她声音轻得像风,\"丹尘子看你的眼神不对,他当年参与过围剿魔族,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我含下丹药,喉间的腥甜立刻散了。 神识扫过后殿的门帘——丹尘子正背着手站在案前,案上摆着个雕着饕餮纹的檀木盒,盒盖半开,露出半截发黑的丹方残页。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微微发烫,三重天机在眼前闪过:血、火、丹炉崩塌...... \"云澈。\"丹尘子突然喊我,他指了指案上的抽签筒,\"最后一轮比试,我提议改为双人协作炼丹。\"他拈起根签子晃了晃,\"随机配对,如何?\" 后殿炸开一片议论。 有个灰袍老丹师拍桌:\"丹道最重默契,临时配对成何体统!\"丹尘子却只是笑:\"公平起见罢了。\"他的目光扫过我,又扫过脸色铁青的凌仙风,\"毕竟......总有些人,需要旁人''帮忙''。\" 抽签筒被传了过来。 我伸手时,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抽签筒被施加因果术,宿主将被强制匹配特定目标。\"我指尖在筒底轻轻一按,本命精血渗进木缝——因果术的丝线立刻乱成一团。 \"云澈,凌仙风。\"灵玉童子举着两张签纸,声音发颤,\"你们......一组。\" 凌仙风\"腾\"地站起来,腰间玉牌碎成两半:\"丹尘子! 你这是公报私仇!\"丹尘子却只是抚须笑:\"天意如此。\"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袖中残页上的字迹——\"化灵圣丹,引魔入炉\"。 我望着凌仙风扭曲的脸,摸了摸袖中系统刚兑换的\"焚天诀\"残页。 最后一轮的丹炉,该添点什么料呢? 玄玉灯在后殿投下长长的影子,我听见丹尘子宣布\"三日后开炉\"的声音,混着凌仙风摔门而出的巨响。 风掀起门帘,吹得案上的残页哗哗作响,有几个字飘进我眼里——\"血祭\"。 真正的火,才刚点着。 第50章 丹道对决之合作中的暗战 三日后的丹道殿被玄玉灯照得亮如白昼,殿中十二座青铜丹炉一字排开,炉身雕着的玄鸟纹路在火光里泛着幽光。 我踩着青石板进去时,鼻尖先撞上了混合着药香与硫磺味的空气——这是丹道对决最后一轮的现场,整个九霄大陆有头有脸的丹修都挤在观礼席上,连大乘期的老怪物都支了光屏在云端看着。 \"云澈,过来。\"凌仙风站在最中央的丹炉前,指尖捏着片青纹玉简,声音里淬着冰碴。 他腰间新换的玉牌是极品温玉,在他攥紧的掌心里泛着青白,显然还在为三天前抽签的事记恨。 我扫了眼他脚边堆成小山的药材,故意拖长音调:\"凌公子这是急着献宝? 我可听说有人连三转培元丹都炼废过九炉。\" 观礼席传来几声低笑,凌仙风耳尖瞬间涨红。 他猛地甩袖,将半袋药材砸在丹炉旁的案几上:\"先分药材。\"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就开始慢条斯理地翻捡,每片药叶都要凑到鼻尖闻上三息,每截根茎都要对着灯光照半刻——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丹道对决最讲究火候,他想耗到我灵力不足时再发难。 \"系统,检测他的意图。\"我垂眸摸了摸左手腕的系统印记,耳边立刻响起机械音:\"目标试图通过时间消耗战干扰宿主炼丹节奏,建议使用一级心灵操控术,消耗0.3滴本命精血。\"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精血这东西抽多了会伤根本,但此刻不赌不行。 指尖在袖中掐了个隐秘法诀,一缕暗红血雾顺着袖口渗入空气。 凌仙风的动作突然顿住,握着药材的手微微发抖,原本冷肃的眉眼竟浮起几丝慌乱——他分明看见自己当年在丹房里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的画面,那是他最不堪的记忆。 我借着调整丹炉的动作遮住嘴角的弧度,迅速从系统空间里摸出那卷\"九转灵焰诀\"残页。 \"起!\"我低喝一声,指尖点在丹炉底部的火纹上。 原本温吞的丹火\"轰\"地窜起三尺高,赤金火焰裹着紫芒舔舐炉壁,连观礼席都传来抽气声。 凌仙风猛地回神,盯着暴涨的火焰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显然还没完全从幻境里挣脱。 我歪头看他,故意露出无辜的笑:\"凌公子这是心虚? 难不成你方才走神,连火候都控制不住了?\"观礼席的议论声瞬间炸响,几个和凌仙风有旧怨的丹修已经笑出了声。 他脖颈青筋直跳,却只能咬着牙重新整理药材——再闹下去,丢的是他正道丹道新星的脸面。 余光瞥见紫云仙子在角落冲我使眼色,她袖中握着的传讯玉符闪了闪。 我假装弯腰捡掉落的药铲,借机将玉符接进掌心。 灵玉童子的声音从符里挤出来,细得像蚊子叫:\"丹尘子在药材里下了毒,是千毒渊的蚀心草,混在第三堆赤焰花里!\"我抬眼看向主座上的丹尘子,那老东西正端着茶盏,目光却像两把刀钉在我和凌仙风身上。 \"系统,扫描药材。\"我指尖拂过案几上的药堆,左眼的天机目泛起金芒。 第三堆赤焰花下,一株叶片呈紫黑色的小草正渗出缕缕黑气——正是蚀心草,这东西混进丹炉会让丹药变成毒丸,轻则爆体,重则魂飞。 我不动声色地将蚀心草拨到最上层,又用系统兑换的\"净化术\"抹掉了大部分毒素,只留了道极浅的黑痕。 \"凌公子,这株赤焰花好像不大对。\"我指着蚀心草,故意皱起眉。 凌仙风凑过来扫了眼,立刻冷笑:\"连药材都认不全? 这是赤焰花的变种,你......\"他的话突然卡住,盯着叶片上的黑痕瞳孔骤缩,\"等等,这是蚀心草!\"他猛地抬头,\"你故意把毒草混进来? 想害我?\" \"凌公子这眼神,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退后两步抱臂看戏,\"药材是你方才亲自分的,我可碰都没碰。\"观礼席的议论声更响了,几个正道长老已经皱眉低语\"丢脸\"。 凌仙风额头冒出汗珠,抓起蚀心草就要扔出丹炉——可他忘了,丹炉已经预热,蚀心草遇热会爆毒。 \"小心!\"我喊得及时,却没动。 紫黑色毒气\"轰\"地炸开,将凌仙风的道袍烧出几个焦洞。 他踉跄着撞翻药案,药材撒了满地,连丹炉都被震得晃了三晃。 我指尖连点,三道灵力打入炉底,这才稳住即将熄灭的丹火。 \"凌公子这合作态度,倒让我想起街边抢食的野狗。\"我擦了擦被毒气熏到的手背,声音里浸着冰,\"丹道对决讲究的是心沉如渊,就你这毛躁劲儿,也配称丹道高手?\" 观礼席哄堂大笑,连几个大乘期的老怪物都捂着嘴摇头。 凌仙风捂着火辣辣的脸,脖颈红得要滴血,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方才的丑态全被玄玉灯映在光屏上,整个九霄大陆的修士都看在眼里。 \"还有半炷香。\"丹尘子的声音像块冷铁砸下来,\"若不能成丹,便算你们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袖中残页的\"血祭\"二字又晃了晃。 我摸了摸丹田,系统早就在我识海里提示:\"化灵圣丹需要魔血引动,丹尘子在等你暴露魔修身份。\" 指尖掐住左手腕,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入丹炉。 赤金火焰突然变成妖异的墨色,炉身的玄鸟纹路竟渗出暗红血光——这是我用系统兑换的\"魔焰淬丹\"之法。 凌仙风看着变了颜色的火焰,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是魔修?!\" \"嘘——\"我冲他眨了眨眼,\"这可是秘密。\" 丹炉里传来清越的凤鸣,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殿中。 我能感觉到丹药在炉底成型,那股熟悉的能量让我心跳加快——这颗化灵圣丹,怕是要比丹尘子预想的更\"精彩\"。 就在我要收火成丹时,灵玉童子突然从殿角冲过来,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他跪在地上边捡茶碗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喊:\"丹尘子要动手了! 他......\" \"叮——\" 殿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钟声。 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袖中残页\"唰\"地飘出半张,我瞥见上面\"血祭启动\"四个血字。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像刀一样剜向我:\"由于特殊原因......\" 第51章 丹道对决之终极翻盘 丹尘子的话像块烧红的铁砸进冰潭。 \"额外考验?\"我捏着丹炉的手松了松,指尖还沾着本命精血的腥甜。 殿内原本沸腾的议论声突然卡住,紫云仙子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她比谁都清楚,我这炉丹用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 丹尘子的目光扫过我时,袖中残页又晃了晃,\"血祭启动\"四个字像根细针扎进我眼底。 我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丹阁后巷捡到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和残页一样的云雷纹——原来这老东西早就在布局。 \"诸位莫慌。\"丹尘子抚了抚长须,目光在凌仙风的丹炉上顿了顿,\"不过是为确保公平,由老夫亲自查验每颗丹药的丹纹、药力。\"他说\"公平\"时喉结动了动,我盯着他发颤的眉尾,突然笑出声。 \"好啊。\"我抬手一引,丹炉\"嗡\"地炸开团黑雾,等烟雾散了,掌心躺着颗灰扑扑的丹药,表面连道浅纹都没有。 \"这就是你折腾半宿的成果?\"凌仙风抱着臂冷笑,他的\"清灵丹\"正泛着幽蓝灵光,\"连我练气期时的水平都不如。\" 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配合。 他捏着我的丹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指腹突然顿在丹身某处——那里有道极浅的血痕,是我用天机目刻进去的魔纹。 \"如何?\"我歪头看他,故意把\"魔焰淬丹\"时渗入的魔气收得干干净净。 丹尘子的指甲掐进掌心,\"倒...倒是没问题。\"他声音发涩,突然提高声调,\"不过需得再试药力!\" 殿外突然起了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灵玉童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丹案下,他沾着茶渍的手拽了拽我裤脚,我蹲下身,他仰起脸,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大人,前日他逼我在您的灵草里加了''蚀丹粉'',说要让您的丹炉炸成渣!\" \"放肆!\"丹尘子拍案而起,茶盏\"当啷\"摔碎在灵玉脚边,\"小小童子敢信口雌黄?\" 灵玉抖得像片叶子,却硬是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丹尘子的亲笔密令,末尾还盖着他丹道宗的朱印。 我扫了眼内容,差点笑出声:上面写着\"着灵玉往云澈药引中混入蚀丹粉,事成后赐筑基丹一枚\",墨迹未干,分明是今早才写的。 \"丹尘子!\"紫云仙子猛地站起来,她腰间的紫鸾玉佩撞在案上,\"你丹道宗向来以公正自居,竟行此等下作之事?\" 台下的看客们炸了锅。 有个穿青衫的散修跳上案几:\"老子上个月求丹被你拒,说我资质不够,合着是看我没给你当刀使?\" 丹尘子的脸白得像张纸,他突然扑向灵玉,枯瘦的手成爪:\"小崽子敢坏我大事——\"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渗进他经脉。 丹尘子痛得蜷成虾米,袖中残页\"唰\"地全掉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血字终于露了全貌:\"血祭七丹,引魔种归......\" \"原来你要的不是丹道魁首。\"我捏着残页凑到他耳边,\"是用我们的丹当引子,唤醒千年前的魔种?\" 丹尘子瞳孔剧震,突然吐了口黑血。 我松开手,他瘫在地上像条被抽了骨的蛇。 \"各位。\"我把自己的丹药举过头顶,\"这颗化灵圣丹,我请在场所有丹师共鉴。\" 紫云仙子第一个走过来。 她指尖刚碰到丹身,突然倒抽口凉气:\"这...这丹纹是活的?\" 众人挤上来。 有个白胡子老丹师颤抖着摸了摸丹身,突然跪下来:\"大道纹! 我在古籍里见过,只有蕴含道韵的丹药才会生这种纹路!\" 殿内炸开雷鸣般的掌声。 紫云仙子眼睛发亮,她拽了拽我袖子:\"阿彻,你这丹...怕不是能直接助人突破化神?\" 我没答话,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丹尘子——他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嘴角却勾起丝诡异的笑。 \"够了!\" 一声暴喝炸响。 凌仙风不知何时抽了剑,他的清灵丹还在案上泛着幽蓝,可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魔修就是魔修,就算丹成了又如何?\" 他的剑指直戳我咽喉,剑气裹着股熟悉的腥气——是魔族特有的腐锈味。 我侧身避开,手腕翻出把短刃。 这把刀是系统用十滴本命精血换的,刀身还刻着\"弑神\"二字。 \"凌仙风,你剑里的魔气...\"我盯着他发颤的剑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闻到的味道——那天我追着魔族余孽,也闻过这种腐锈般的腥气。 他的剑招突然变了。 原本中正平和的\"青鸾三式\",此刻竟带着几分魔修的狠戾,每一剑都往我丹田、心脉这些要害招呼。 我退到殿柱旁,短刃与他的剑相撞,溅起的火星里,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浮起道青黑纹路——和丹尘子残页上的魔纹一模一样。 \"云澈! 小心!\"紫云仙子的尖叫混着殿外的风声灌进耳朵。 我握紧短刃,看着凌仙风发红的眼睛,突然笑了。 有意思,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52章 剑影下的真相 我退到丹台边,短刃与凌仙风的剑又撞在一起。 这是第十三次交锋,他的剑刃上已经凝起一层黑霜,每一次相击都震得我虎口发麻。 \"魔修?\"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珠,盯着他发红的眼尾,\"你剑里的腐锈味比我浓三倍。\" 他的剑尖突然顿住,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忌讳。 台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丹道大会的看客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该是品鉴丹药的雅集,此刻竟成了血溅丹台的战场。 \"住口!\"他暴喝一声,剑势陡然变了。 原本还带着几分正道剑法的工整,此刻却像被抽走了筋骨,招招往我丹田、心脉钻。 我侧身避开刺向气海的一剑,短刃反手划向他手腕,却见他后颈的青黑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耳尖,皮肤下竟有黑红色的血管在蠕动。 \"云澈!\"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攥着腰间的玉笛就要冲上来,却被守在台边的护场弟子拦住。 我余光瞥见丹尘子站在主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玉葫芦——那是他平时最宝贝的东西,此刻却磨得葫芦嘴都泛了白。 \"有意思。\"我低笑一声,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 眼前的凌仙风像是被剥去了人皮,露出底下青黑的魔纹骨架,他的剑招里竟藏着三式\"碎星刺\"——那是我在魔族古籍里见过的禁术,专破修士丹田。 \"系统,检测当前魔气浓度。\"我在心里默念。 \"叮——目标魔气浓度87%,与三日前乱葬岗魔族余孽匹配度92%。 是否启用''幻息术''? 消耗:两滴本命精血。\"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顺着喉咙滑下。 指尖迅速结印,一道与我等高的虚影在左侧炸开,凌仙风的剑立刻扎进虚影心口——那是我特意引他刺的破绽。 \"上当了。\"我弯腰滚到他身侧,短刃直取他后颈的魔纹。 他惊觉不对,旋身挥剑格挡,金属交击声里,我瞥见他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慌乱。 \"凌仙风,你藏得可真好啊。\"我压着他的剑往前推,\"表面是丹鼎阁最年轻的丹道真人,实则是魔族大祭司的种。\" 他的手猛地一颤。台下突然有人尖叫:\"看!他后颈的纹路!\"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后颈——青黑色的魔纹像活了一样,正顺着他的皮肤往耳后蔓延。 丹尘子终于动了,他拂尘一甩卷住凌仙风的手腕:\"胡闹! 这里是丹道大会——\" \"丹尘子!\"我打断他,\"三日前你给我的残页上,是不是就画着这种魔纹?\" 他的拂尘顿在半空。 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台下人群时,有一瞬的躲闪。 灵玉童子缩在柱子后面,小脑袋探出来又立刻缩回去,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是我今早塞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盯着丹尘子的动向。 \"你...你胡说!\"凌仙风突然暴喝,周身魔气轰然炸开。 丹尘子的拂尘被震得粉碎,他踉跄后退两步,腰间的青玉葫芦\"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颗暗红色药丸。 \"那是什么?\"紫云仙子眼尖,\"是...是''锁魔丹''!\" 台下一片哗然。 锁魔丹我听说过,是正道专门用来压制魔族血脉暴走的禁药。 丹尘子作为丹道宗师,身上带着这种东西,分明是在刻意控制凌仙风的魔气! \"原来你们早知道他的身份。\"我盯着丹尘子惨白的脸,\"养着个魔族余孽当丹道天才,就为了...什么?\" \"为了引你出来!\"凌仙风突然狂笑,他的头发开始泛黑,原本清俊的面容扭曲成青灰色,\"你这个被系统改造的怪物,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三百年前你杀我族人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心里\"咯噔\"一声。 他说的\"三百年前\",正是我本体被穿越前的时间线。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关键记忆扰动,是否启用''记忆回溯''? 消耗:五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开。\"我咬着牙,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眼前的场景突然倒转——凌仙风挥剑的动作变慢,他后颈的魔纹像藤蔓般舒展,剑刃上的黑霜里竟裹着半枚破碎的玉佩,刻着\"血煞\"二字。 \"血煞殿...\"我倒抽冷气。 三百年前血煞殿覆灭时,大祭司就是戴着这样的玉佩。 原来凌仙风是血煞殿遗孤,被正道抓来当棋子! \"现在知道了?\"凌仙风的声音变得沙哑,\"他们说只要我替他们引出你,就告诉我魔族复兴的秘密。 可你这个疯子,连系统都敢用本命精血换东西,我早该杀了你!\"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我左眼的天机目疯狂跳动,在虚空中捕捉到一道黑影——是\"鬼影步\",魔族顶尖身法。 我旋身挥刃,短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却见他反手掐住我手腕,指尖的黑芒直刺我心口。 \"去死!\" 剧痛从胸口炸开。 我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手掌,黑芒正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 系统警报声炸成一片:\"魔气侵蚀度30%! 生命体征下降! 是否兑换''断脉诀''? 消耗:十滴本命精血!\" \"换!\"我吼道。 体内突然涌起一股灼热,像有团火在烧。 我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你想要秘密? 我偏不让你得逞!\" \"云澈!\"紫云仙子的尖叫混着玉笛破空声。 一道青色音刃劈在凌仙风后颈,他吃痛松手,我趁机滚到丹台后面。 鲜血浸透了衣襟,我摸出怀里最后一张\"爆炎符\",手指刚要捏碎,却见凌仙风突然捂住心口,脸上的魔纹开始消退。 \"不...不能失控...\"他踉跄着后退,\"丹尘子说过...不能暴露...\" 丹尘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手里捏着颗锁魔丹强行塞进他嘴里。 凌仙风剧烈咳嗽,魔纹一寸寸退回后颈,原本泛黑的头发又变回了乌木色。 \"今日之事,是老夫管教不严。\"丹尘子转向台下,拂尘一甩扫去地上的锁魔丹碎渣,\"凌仙风因炼丹走火入魔,诸位见笑了。\" \"走火入魔?\"我扯下衣襟堵住胸口的伤口,血还是止不住地渗,\"那他剑里的噬魂剑诀,也是走火入魔?\" 台下议论声四起。 紫云仙子冲上台扶住我,她的手在发抖:\"丹尘子前辈,方才那锁魔丹...\" \"小女娃懂什么?\"丹尘子沉下脸,\"锁魔丹是老夫新炼的护心丹,颜色相近罢了。\" 我盯着他腰间空荡荡的葫芦——刚才掉出来的锁魔丹至少有七颗,现在却一颗不剩。 灵玉童子又探出脑袋,冲我比划了个\"三\"的手势——他刚才数过,丹尘子弯腰时往袖子里塞了三颗。 \"好个偷天换日。\"我扯了扯嘴角,疼得倒抽冷气,\"丹道大会,倒成了你们的戏台。\" 凌仙风突然抬头,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清俊,仿佛方才的魔化只是幻觉:\"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方才见云澈兄丹成,一时技痒想讨教剑招,却不想走火入魔...还请诸位见谅。\" 台下有几个正道修士开始帮腔:\"原来是误会,凌仙风小友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误会?\"我突然笑出声,左手按在丹台上。 方才被剑气震碎的清灵丹残片混着我的血,在青石板上染出诡异的图案。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关键道具''清灵丹残片'',是否分析? 消耗:一滴本命精血。\" \"分析。\" 眼前浮现出残片的成分解析——除了常规药材,竟混着三滴魔族心血。 我盯着凌仙风案上那枚泛着幽蓝的清灵丹,终于明白他为何能在炼丹对决中压我一头:他根本是用魔族禁术催熟丹药! \"凌仙风,你的清灵丹里,掺了多少魔族修士的血?\"我指着他的丹瓶,\"三滴? 五滴? 还是...你自己的?\" 他的脸瞬间煞白。 丹尘子的拂尘\"啪\"地打在我脚边:\"云澈,你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弯腰捡起一片清灵丹残片,扔到他脚边,\"丹道宗师连丹药成分都辨不出? 这上面的魔纹,和你给我的残页上的,是不是同一种?\" 丹尘子的手指死死抠住拂尘柄,指节发白。 灵玉童子突然从柱子后面冲出来,举着半块桂花糕喊:\"我看到了! 前日夜里,丹尘子爷爷给了凌仙风哥哥一瓶红药水,说''滴三滴在丹炉里,保证压过云澈''!\" 全场死寂。 凌仙风的丹瓶\"当啷\"掉在地上,幽蓝的清灵丹滚出来,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那是魔族心血特有的颜色。 \"原来如此。\"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丹道大会的冠军,是用魔族修士的血喂出来的。 正道的丹道天才,是个吸人血炼丹的魔修。\" 台下突然有人尖叫着跑出去:\"怪物!快报执法堂!\" 凌仙风的表情终于彻底崩溃。 他猛地推开丹尘子,抓起案上的剑指向我:\"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你用本命精血换系统,用魔气侵蚀经脉,和我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踩着他的清灵丹往前走,短刃上还滴着我的血,\"我杀人,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呢?\"我用刀尖挑起他一缕头发,\"躲在正道袍子里吸人血,连魔修都看不起你。\" 他的剑\"当\"地掉在地上。 丹尘子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够了! 我受够了!\"他转向台下,笑声里带着哭腔,\"他们要我当狗,我就当狗;要我杀人,我就杀人! 可他们说只要我拿到丹道大会冠军,就告诉我母亲的下落——我母亲被他们关在锁魔渊三百年了!\" 台下一片哗然。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玉佩,和他剑上的碎玉正好能拼成完整的\"血煞\"。 \"你母亲是血煞殿的大祭司。\"我轻声说,\"三百年前正道围剿血煞殿,她为了保护族人被封印在锁魔渊。\" 他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找锁魔渊的秘密。\"我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三日前在乱葬岗,我从一个将死的魔族那里得到的。 他说,血煞殿的大祭司留下了复兴魔族的关键。\" 凌仙风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你...你有她的消息?\" \"想知道?\"我把玉佩抛给他,\"自己来拿。\" 他伸手去接,却被丹尘子的拂尘卷住手腕。 丹尘子的声音冷得像冰:\"凌仙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忘!\"他吼道,\"我是魔族余孽,是正道的棋子! 可我也是个人!\"他挣开拂尘,踉跄着冲向我,\"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我盯着他眼里的血丝,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这个被正道当枪使的傻子,和三百年前被系统附身的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她还活着。\"我轻声说,\"锁魔渊的封印松动了,她的气息最近出现在北境。\" 他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丹尘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摸出怀里的传讯符就要捏碎,却被我短刃抵住喉咙:\"丹道宗师,急着报信?\" \"云澈,你敢动我?\"他声音发颤。 \"我敢。\"我笑着把短刃又压进去一分,\"三百年前你们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转头就屠了血煞殿;现在养着凌仙风当棋子,还想利用我引出锁魔渊的秘密。 正道的''正义'',原来都是这么腌臜的东西。\" 台下突然传来破空声。 我旋身推开凌仙风,一道青芒擦着我耳边飞过,钉在身后的殿柱上——是执法堂的追魂钉。 \"云澈,束手就擒!\" 我转头看向殿门,七八个执法堂弟子持剑冲进来,为首的是苍梧宗的大长老。 他的目光扫过我胸口的伤口,又落在凌仙风脚边的清灵丹上,脸色瞬间难看。 \"大长老来得正好。\"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来看看你们正道的丹道天才,是怎么用魔族心血炼丹的。\" 大长老的眼神闪了闪,突然厉喝:\"住口! 执法堂办案,岂容你胡言!\" 我就知道。正道最擅长的,就是把脏事捂在袖子里。 \"想抓我?\"我冲凌仙风勾了勾手指,\"来,跟我走。 你母亲在等你。\" 他愣了一瞬,突然抓起地上的剑:\"好!\" 丹尘子想拦,却被凌仙风一剑挑开拂尘。 我们背靠背站着,看着执法堂弟子围成半圆。 我摸出系统兑换的\"裂空符\",指尖刚要捏碎,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关键人物''灵玉童子''靠近。\" 我低头,灵玉童子正拽着我的衣角,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纸包:\"这是丹尘子爷爷藏在香炉里的密信,写着''锁魔渊封印将破,速请域外客''...\" 我打开纸包,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是丹尘子的:\"北境锁魔渊魔气外溢,需引域外天魔之力镇压,望上宗速遣使者...\" \"域外天魔?\"我瞳孔骤缩。 三百年前正道联合魔族对抗的,就是域外天魔! 原来他们根本没消灭那些怪物,反而想引它们回来!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推。 一道追魂钉擦着她肩膀飞过,在墙上砸出个深坑。 \"你疯了?\"我抓住她的手,她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口发疼。 \"要走一起走!\"她举起玉笛,\"我吹《裂云曲》,你带凌仙风突围!\" 我看着她染血的衣袖,突然笑了。 这个总说\"正道该有正道的样子\"的傻姑娘,此刻眼里的光比任何法宝都亮。 \"系统,兑换''魔焰焚天''。\"我在心里默念,\"消耗全部剩余本命精血。\" \"叮——兑换成功。当前魔气侵蚀度85%,请宿主注意控制。\" 我的左眼泛起妖异的红芒,周身魔气如火山喷发。 执法堂弟子的剑被震得脱手,丹尘子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丹台。 \"走!\"我拽着紫云和凌仙风冲向殿门,背后传来丹尘子的尖叫:\"快拦住他们! 域外天魔的计划不能泄露——\" \"计划?\"我回头露出森白的牙齿,\"等我撕开你们的画皮,整个九霄大陆都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殿外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听见身后传来追喊声,却笑得更凶了。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53章 丹炉之下的暗涌 我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顺着臂弯滴进丹炉旁的青砖缝里。 丹尘子那老东西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针,穿透殿内的喧嚣刺进耳朵:“丹道对决继续!所有选手即刻进入炼丹环节,不得拖延!” 我垂眼瞥向倒在木柱旁的紫云。 她素白的衣袖染着血,发簪歪在鬓角,却还强撑着坐直了身子,见我看过来,用口型无声说“小心”。 这傻姑娘,方才为挡执法堂的剑,替我挨了一掌,此刻肋骨怕是断了两根,偏要硬撑着不肯退下。 “我需要时间。”我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 指尖触到她手背,凉得像浸了冰水。 她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塞进来个温热的小玉瓶——是她私藏的续骨丹。 “退下。”我加重语气,她这才咬着唇点头,扶着柱子往观礼席挪,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炼丹场是片开阔的青石坪,十二座丹炉按北斗阵摆开。 我挑了最角落那座,炉身布满裂纹,一看就是被淘汰的旧物。 刚蹲下身布置火符,袖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云兄。”灵玉童子缩着脖子凑过来,小脸上全是焦虑,“丹尘子方才跟执法堂说,若你炼丹失败,立刻以扰乱会场罪名押去镇魔崖。”他声音细得像蚊子,眼睛却滴溜溜转着看四周,“还有...黑火妖丹师在东边观礼台第三排,他那毒丹术专破别人丹炉,您小心。” 我摸出块碎银塞给他。 这小子总爱往杂役房跑,上次在茅房捡了半块带血的玉佩,说是在丹尘子卧房外的狗洞发现的——此刻他肯冒险提醒,倒省了我套话的功夫。 “谢了。”我拍他肩膀,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开,挠着后颈跑远了。 炼丹铃响了。 十二座丹炉同时腾起火焰,红的、青的、金的,映得满场流光溢彩。 我没急着引火,先从储物袋里摸出最普通的凝气草、赤焰花,按《基础丹诀》的步骤慢慢切药。 丹尘子在主位上眯着眼看我,嘴角挂着冷笑——他定是觉得,方才被执法堂围攻伤了根基,我连基础丹都炼不好。 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泛起层层叠叠的灰雾。 隔着三座丹炉,凌仙风的丹炉里浮着缕黑气,像条小蛇似的钻进火草里。 那黑气带着腐肉味,我瞳孔一缩——分明是魔修禁术“蚀骨瘴”,能把丹药变成慢性毒丹,服下三月后经脉寸断。 好个正道天才。 我低头切药的手顿了顿,故意让赤焰花切得厚薄不均。 观礼席传来窃窃私语:“那不是之前大闹执法堂的魔修吗?”“丹道大会容不得歪门邪道!”“看他手都抖了,肯定要炸炉。” 丹尘子抚着长须点头,凌仙风瞥过来时,眼底的轻蔑都快溢出来。 我捏着切坏的药草笑了——他们越觉得我要输,后面的戏才越好看。 等观礼席的议论声涨到顶峰,我突然咬破舌尖。 腥甜的血涌进喉咙,我反手将血喷进丹炉。 “系统,兑换九转融灵术。”我在心里默念,“消耗三成精血。” “叮——兑换成功。当前魔气侵蚀度88%,建议宿主速速清净地镇压。” 炉底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原本暗哑的丹炉突然泛起幽蓝光泽。 我指尖掐诀,切坏的药草竟在火中自动重组,凝气草的绿汁裹着赤焰花的红芒,像两条灵蛇似的缠绕上升。 观礼席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这不可能!”他嗓音发颤,“九转融灵术...那是上古魔修的禁术!” 凌仙风的丹炉“砰”地炸了半边。 他脸色惨白地后退两步,盯着我这边的目光像见了鬼。 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他方才还笃定我会输,此刻怕是连自己的丹方都记不全了。 药香开始弥漫。 是清冽的松木香,混着点甜丝丝的蜜味,比普通凝气丹香了十倍不止。 我能感觉到丹炉里的灵气在疯狂汇聚,连空中飘着的尘粒都在往炉口钻。 这九转融灵术果然厉害,竟能引动天地灵气为丹药注灵。 “区区魔修,也敢在丹道大会上逞能?” 阴冷的声音从东边传来。 我抬头,就见个穿黑纹道袍的老者站在观礼台边缘,脸上布满紫斑,正是灵玉童子说的黑火妖丹师。 他指尖夹着枚漆黑如墨的丹丸,指甲缝里还沾着暗褐色的药渍——那是长期炼毒丹留下的痕迹。 “爆!”他捻指一弹,毒丹化作黑芒直朝我丹炉飞来。 我早有准备,抬手甩出三张火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红屏障,黑芒撞上去“滋啦”作响,像热油里撒了把盐。 观礼席传来惊呼,有几个胆小的女修已经捂上了眼睛。 “就这点手段?”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笑得张狂,“你当我敢来丹道大会,是靠运气?” 黑火妖丹师脸色铁青,又要摸第二枚毒丹。 可不等他动作,我丹炉的炉盖突然“嗡”地一震。 一缕七彩流光从炉缝里钻出来,像活物似的绕着丹炉盘旋。 那光很淡,却亮得刺眼,连丹尘子的白胡子都被映成了彩色。 观礼席彻底炸了。 “七彩灵光!这是...极品丹药的征兆?” “不可能!丹道大会开了三百年,就出过两枚七彩丹!” “那魔修...他炼出了极品凝气丹?” 我望着悬浮在丹炉上方的丹药,表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灵光。 它比普通凝气丹大了一圈,颜色是半透明的月白色,在七彩流光里忽明忽暗。 这哪是普通凝气丹? 系统兑换的九转融灵术,竟把最基础的丹药炼出了灵智——它在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像婴儿在喝奶水似的。 丹尘子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死死盯着那枚丹药,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仙风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块炸炉的碎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紫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观礼台最前面。 她发簪歪着,嘴角还沾着血,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 见我看过去,她轻轻笑了,比任何灵丹都让我心暖。 丹药突然轻轻一颤。 七彩流光更盛了,竟在半空凝成个小小的光团,像朵没开的花骨朵。 观礼席的议论声变成了抽气声,连执法堂的弟子都忘了举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着那枚丹药。 它还在吸收灵气,表面的光泽越来越盛,连丹炉都被映得七彩斑斓。 这才刚开头呢。 我望着丹尘子扭曲的脸,在心里冷笑。 等这枚丹药彻底成型... “叮——检测到特殊丹药成型,触发隐藏任务。”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请宿主注意,该丹药与域外天魔计划存在关联——” 我瞳孔骤缩。 还没等系统说完,那枚丹药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七彩流光如潮水般涌开,竟在半空凝成了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幅地图? 又像是某种阵法? 观礼席的喧哗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半空中的七彩光影。 丹尘子猛地站起来,袖子带翻了茶案,茶盏滚落在地,碎成一片。 我望着那光影,左眼的红芒越来越盛。 天机目穿透层层灰雾,隐约看见光影里有座黑色的祭坛,祭坛中央刻着...域外天魔的图腾。 原来如此。 我捏紧了拳头,掌心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暗红的花。 丹尘子他们急着让炼丹继续,哪里是为了掩盖混乱? 分明是怕我炼出的丹药,会暴露他们藏了千年的秘密。 丹药还在吸收灵气,七彩光影越来越清晰。 观礼席有人开始尖叫,有几个胆小的修者已经转身往殿外跑。 丹尘子踉跄着扑过来,却被执法堂的弟子拦住——他方才喊“域外天魔计划不能泄露”时,已经暴露了。 我望着那枚悬浮的丹药,嘴角慢慢勾起来。 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丹炉上,“滋”地一声被烤成了血痂。 这局棋,该我落子了。 第54章 丹成惊雷 我望着悬浮在半空的丹药,七彩流光里那抹黑红色的图腾愈发清晰,连观礼席最末尾的散修都发出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丹尘子的茶盏在地上滚出半丈远,茶水泼湿了他玄色道袍的前襟,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死死盯着那团光影,喉结上下滚动。 \"此丹药效未知,需经检验方可定论。\"他突然拔高声音,震得殿角铜铃嗡嗡作响。 我舔了舔嘴角,血腥味在舌尖炸开——方才用天机目窥破三重天机,又强行压制魔气侵蚀,本命精血早顺着指尖渗进了丹炉纹路里。 \"检验?\"我屈指一弹,那枚丹药\"咻\"地砸向演武场东侧的杂草丛。 观礼席霎时响起惊呼,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修士已经祭出了防御法器。 可下一刻,\"轰\"的一声闷响,赤金色火焰裹着药香腾起,数十丈范围内的杂草瞬间化为飞灰,连半片草叶都没剩下,却连最近的青石砖都没烤焦半分。 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我望着他发白的嘴唇笑出声:\"丹尘子前辈,这样的丹药是否合格?\" \"不、不错,确实非凡。\"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玄色道袍下的手指在发抖。 我猜他此刻怕是恨不得把这枚丹药捏碎了吞进肚子里——毕竟丹药里的光影,可是把他们藏了千年的域外天魔祭坛,明明白白摊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不过是故弄玄虚!\"一道冷嗤从左侧传来。 我偏头望去,凌仙风正扶着腰间玉牌站起,他方才被光影惊得踉跄后退,此刻却强撑着傲气:\"威力大算什么? 修行者要的是固本培元,你这丹...指不定藏着什么歪门邪道的副作用!\"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玉牌。 那是正道丹盟特赐的\"清灵令\",可方才天机目扫过,玉牌内侧刻着的分明是魔族\"血蚀纹\"——好个正道丹道高手,原来是条藏在正道里的魔种。 \"仙子可愿一试?\"我转向身侧的紫云仙子。 她本是站在观礼席最前排的,此刻却不知何时挤到了丹炉旁,月白裙角沾着我方才滴落的血渍。 她望着我掌心的丹药,眼尾微微发颤——这姑娘上月在万毒谷为救我,替我挡了三枚淬毒银针,此刻怕是连筑基期大圆满的境界都稳不住。 \"云公子...\"她指尖刚碰到丹药,又缩了回去,\"这...太冒险了。\" 我故意把丹药往她面前送了送,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丹炉上,\"滋\"地冒起青烟:\"我拿命炼的丹,能害谁?\" 她咬了咬唇,终于接过丹药吞了下去。 下一刻,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来! 观礼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紫云仙子的周身竟泛起淡紫色光雾,那是突破瓶颈时才会有的异象! 原本苍白的脸颊瞬间红润,连眉梢的那点朱砂痣都亮得晃眼。 \"突破了! 她结丹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演武场炸成了锅。 丹尘子的茶案\"哐当\"一声翻倒,他盯着紫云仙子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类似老鸦的怪叫:\"不可能...结丹丹方早失传了三百年!\" 我摸着下巴笑。 系统兑换的\"九转还元丹\",别说结丹,就算把化神期老怪的枯脉都续上半条,也不过是基础效果。 至于那团光影里的祭坛...呵,我故意在丹方里加了半滴天魔残血,就为了引这些老东西跳脚。 \"云兄。\"灵玉童子突然挤到我身边,他额角全是汗,小手把纸条往我袖口里塞:\"方才黑火楼的飞鸽传书被我截了,丹尘子让他们今晚寅时三刻动手...\" 我垂眸扫过纸条,上面的血字还带着墨香。 黑火妖丹师? 那可是当年被正道围剿的邪修,现在倒成了丹尘子的刀。 我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观礼席最上方的丹盟主座——丹尘子此刻正死死盯着我,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既然诸位对我炼丹技艺仍有疑虑...\"我突然提高声音,掌心的血珠滴在丹炉上,溅起几点火星,\"不如再来一次公开对决? 输者退出丹道大会,交出所有资源。\" 演武场霎时静得能听见针落。 凌仙风的脸\"唰\"地白了——他上个月刚用下三滥手段夺了苍梧派的千年朱果,若真输了,那些宝贝可都得吐出来。 丹尘子急得直搓手:\"使不得使不得,丹道大会讲究点到为止...\" \"怎么? 丹尘子前辈怕了?\"我歪头盯着他,左眼的红芒不受控制地暴涨。 天机目里,丹尘子背后的气运成了团黑雾,里面缠着数条猩红的天魔触须——看来这老东西,怕是早把魂儿卖给域外天魔了。 丹尘子的胡须抖得像筛糠,最后咬着牙点了头:\"好,便依你!\" 第二轮炼丹开始时,演武场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捏着系统新兑换的\"虚空凝丹术\"玉简,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进丹炉——这门秘术需要以血为引,把天地灵气凝成虚实相生的丹核。 丹炉里的火焰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银色,连丹尘子都眯起眼:\"这...这是上古丹术?\" 就在丹香漫到第三重时,变故突生! 一道青芒从斜刺里袭来,直取我的丹炉! 我早料到凌仙风会动手——这蠢货方才被我戳穿魔族身份,怕是急红了眼。 我指尖在丹炉上快速划动,三张\"破妄符\"瞬间融入炉身。 青芒撞上来的刹那,丹炉表面泛起金色波纹,那道攻击竟原封不动地反弹了回去! \"噗!\"凌仙风显然没料到会被自己的剑气反噬,他踉跄着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腰间的青玉牌\"当啷\"掉在地上。 我瞥了眼那玉牌——原本刻着\"清灵令\"的背面,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红光,隐约能看见\"血蚀纹\"的轮廓。 观礼席炸开了锅,几个正道长老已经站了起来。 凌仙风捂着胸口抬头,他眼里的狠厉几乎要凝成实质,手指死死抠住腰间的剑柄。 我望着他发抖的指尖笑出声,故意把丹炉里的银焰拨得更旺些——这局棋才下到一半,好戏,可还在后头呢。 \"卑鄙小人!\"他突然暴喝一声,腰间的剑\"嗡\"地出鞘半寸。 演武场的空气瞬间凝固,连丹尘子都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眼的红芒照亮了半张脸。 有意思,这出戏,总算是唱到高潮了。 第55章 剑拔弩张 观礼席的喧哗声像潮水般涌进耳朵,我望着凌仙风腰间那枚泛着血蚀纹的青玉牌,故意用脚尖轻轻一挑——玉牌\"叮\"地弹起三寸,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清灵令?\"我歪头笑,\"清灵宗的长老令牌,背面刻着魔族血契。 这玩意儿要是送到清灵宗大长老跟前......\" \"闭嘴!\"凌仙风的剑终于完全出鞘,寒芒划破空气时带起刺耳的尖啸。 他衣襟剧烈起伏,原本温文尔雅的丹道高手模样彻底碎裂,左眼瞳孔竟泛起妖异的赤金,\"你根本不知道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真相! 正道那群老东西,他们才是......\" \"够了!\"丹尘子突然拔高声音,雪白的道袍无风自动。 我瞥见他袖中闪过一道幽蓝流光——是专门镇压魔气的\"锁魔印\"。 好个公正的丹道宗师,原来早有准备。 \"云澈,你身为魔修擅闯丹道大会,本就犯了大忌。\"丹尘子拂尘一甩,观礼席的正道长老们纷纷起身,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如今又污蔑同道,该当何罪?\"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三重天机在视网膜上重叠。 第一层,凌仙风的命数线泛着暗红,将断未断;第二层,丹尘子的命数线与三十里外的血池相连——那是魔族祭血的阵法;第三层......我的呼吸微滞,最深处竟有一道漆黑锁链,正从丹尘子脚下蔓延向我。 \"污蔑?\"我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丹炉里的银焰都晃了晃,\"那劳驾丹道宗师解释解释,凌仙风方才用的是哪门子正道剑法?\"我屈指一弹,一缕银焰破空而出,精准点在凌仙风剑尖。 \"嗤——\"那柄被他视为性命的青霜剑瞬间冒起黑烟,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魔族咒文。 观礼席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清灵宗的大长老猛地站起,腰间的清灵令与地上那枚同时泛起红光,像两盏血色灯笼。 \"逆徒!\"清灵长老的声音发颤,\"你竟用本门镇派剑炉祭炼魔剑!\" 凌仙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望着自己的剑,又抬头看向清灵长老,喉结动了动:\"师父,我......\" \"住口!\"清灵长老甩出一道雷符,直接劈在凌仙风肩头。 后者闷哼一声栽倒在地,魔剑\"当啷\"掉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指尖掠过那些咒文——果然,每道纹路里都凝着半滴修士精血。 \"好个复兴魔族。\"我将剑倒转,剑柄重重砸在凌仙风后颈,\"用正道修士的血养魔剑,用丹道大会的灵气掩魔气,你当自己是救世主?\"我蹲下身,盯着他发红的眼睛,\"还是说,你早就被血蚀纹反噬,成了只听命于幕后主使的疯狗?\" \"你......你怎么知道......\"凌仙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站起身,将魔剑抛向清灵长老。 后者颤抖着接住,剑身上的血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观礼席彻底炸了锅,几个脾气暴的散修已经开始骂娘,说什么\"正道养蛀虫\"、\"丹道大会成魔窟\"。 \"够了!\"丹尘子的拂尘突然暴涨三丈,金色丝绦如灵蛇般缠向我脖颈。 我早料到这老东西会动手,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按在丹炉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致命危机,是否兑换''幽冥护盾''? 消耗:本命精血30%,魔气侵蚀度+15%。\"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 丹炉表面浮现出漆黑的咒印,一道半透明的护盾瞬间将我笼罩。 拂尘抽在护盾上,发出沉闷的轰鸣,观礼席的桌椅被气浪掀飞,几个离得近的散修被余波震得口吐鲜血。 \"云澈!\"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瞥见她攥着袖中那枚传讯玉符,指尖都掐出血了——这傻姑娘,怕是想偷偷联系她师父来救我。 \"小丫头别急。\"我冲她眨了眨眼,故意用染血的手背抹了把脸,\"哥哥我还没玩够呢。\" 话音未落,地上的凌仙风突然暴起。 他浑身冒出血雾,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青黑,指甲疯长成三寸长的尖刺,\"噬魂剑诀\"的咒文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像一群啃食骨头的老鼠:\"以血为引,以魂为媒......\" 我左眼的红芒大盛,天机目穿透血雾,看见他丹田处悬浮着一枚血色丹药——原来这蠢货早把自己炼成了人丹。 我反手从怀里掏出三张\"困魔符\",指尖在虚空划出火引,三张符纸同时燃成灰烬,在演武场上方形成一个金色的困阵。 \"进去吧你!\"我抬脚踹在他后心,凌仙风惨叫着撞进阵里。 困魔符的金光瞬间裹住他,血雾被一丝丝抽离,露出他原本苍白的脸。 \"这是......\"丹尘子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上古困魔阵? 你从哪......\" \"当然是从你丹道阁的典籍里学的。\"我舔了舔唇,\"上个月你派灵玉童子送《丹道秘录》来我住处,那书里夹着的残页,刚好够我画三张困魔符。\"我看向缩在角落的灵玉童子,那小胖子正拼命给我使眼色——看来这机灵鬼早知道丹尘子不干净,故意留了线索。 困阵里的凌仙风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丹田的血丹\"砰\"地炸开,无数半透明的魂魄从血雾里飘出来,有清灵宗的外门弟子,有丹道大会的杂役,甚至还有去年失踪的天剑门小师妹。 观礼席彻底乱了套。 清灵长老跌坐在地,手里的魔剑\"当\"地掉在地上;几个正道长老冲过来要拆阵,却被困魔符的金光弹了回去;紫云仙子捂着嘴后退,眼泪砸在绣着丹纹的裙角上。 \"看到了吗?\"我指着那些飘飞的魂魄,\"这就是你复兴魔族的手段? 用无辜者的魂魄养魔丹,用丹道大会的灵气掩人耳目。\"我转向丹尘子,\"而你,丹道宗师,明知他在做什么,却故意纵容,是不是因为......\" \"住口!\"丹尘子的拂尘再次袭来,这次他指尖凝着寒光,竟是动了杀心。 我正要激活系统兑换下一张符,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本命精血消耗过度,加上魔气侵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云澈!\"紫云仙子尖叫着扑过来,却被丹尘子的拂尘扫中肩头,撞在演武场的石柱上。 我咬着牙撑起护盾,看着她额角渗出的血,喉咙里的腥甜翻涌得更厉害了。 \"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丹尘子的声音像冰锥,\"抓住他,无论死活。\" 正道弟子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刀剑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 我扶着丹炉站直,左眼的红芒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丹尘子袖中滑出一枚黑色玉牌,上面刻着的纹路,和凌仙风的血蚀纹一模一样。 \"有意思。\"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看来这局棋,才刚刚下到中盘呢。\" 演武场的月光被乌云遮住,最后一线光亮里,我望着围上来的正道众人,舔了舔嘴角的血。 好戏,还在后头。 第56章 丹炉反击 我盯着丹尘子袖中滑出的黑玉牌,喉间血腥味突然变得极浓。 那纹路与凌仙风之前被我重创时溢出的血蚀纹如出一辙——原来这所谓的丹道宗师,竟是藏得比凌仙风更深的老鼠。 \"抓住他,无论死活。\"丹尘子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正道弟子的刀剑反光在我眼前连成一片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悄悄攥紧怀中的符囊——这是三天前在演武场角落埋下的\"礼物\",那时我便察觉丹尘子看我的眼神不对,像盯着块砧板上的肉。 \"丹尘子,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我扯着染血的衣襟笑出声,指尖迅速掐碎一枚金色符箓。 符纸炸成漫天金芒的刹那,我闻到了熟悉的檀木香——这是用千年沉木芯混着朱雀血画的迷踪符,能让方圆十丈内的神识失效半炷香。 迷雾腾起的瞬间,我足尖点地,顺着预先刻在青砖缝里的引魂阵纹路狂奔。 阵法是用我半滴本命精血激活的,每一步都踩在阵眼上,连呼吸都压成了极细的线。 身后传来丹尘子的怒喝:\"破雾!\"我知道他的拂尘能引动清风,但半柱香足够我钻进演武场后巷的青瓦顶下。 \"噗——\"刚猫进瓦缝,我便捂住嘴闷哼。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本命精血消耗过度,当前剩余量:23%。 魔气侵蚀度:41%(警告:超过50%将出现神智混乱)。\"左眼的天机目火辣辣地疼,我扯下腰间的玉瓶灌了口玄冰露,凉意在喉间炸开,总算压下翻涌的气血。 透过瓦缝往下看,丹尘子正掐着灵玉童子的脖子。 那小童子的脸涨得通红,腰间的铜铃叮铃乱响:\"前辈饶命! 小的真没通风报信! 每日卯时三刻送丹方的规矩,连杂役都知道......\" \"够了。\"紫云仙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她捂着肩头的伤,月白裙角沾着血,却还是挺直了腰板挡在灵玉童子面前,\"当务之急是找云澈,不是窝里斗。\"丹尘子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拂尘\"唰\"地收进袖中:\"仙子倒是心善。\"那语气像淬了酸,我隔着瓦缝都能闻出怀疑的味道。 我摸了摸胸口的系统面板,指尖悬在\"丹火炼体术\"的兑换选项上。 这门秘术需要消耗10%精血,能让我在一炷香内暂时压制魔气,力量暴增三成——但代价是之后三天内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咬了咬牙,按下确认键。 识海里传来灼烧般的痛,本命精血如流水般被抽走。 下一刻,我感觉有团火从丹田烧起来,原本酸软的四肢突然灌了铅似的沉,却又带着股要冲破天际的力道。 左眼的红芒更盛,连十丈外凌仙风腰间玉佩的裂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蠢货正举着剑往东边追,活该被我用低阶爆炎符骗得团团转。 \"该收网了。\"我舔了舔唇,从瓦缝里摸出三枚青符。 这是用山鬼藤混着蛇涎画的引魂符,专门引神识往错处跑。 指尖刚触到符纸,东边突然传来\"轰\"的爆炸声,凌仙风的怒吼炸响:\"云澈! 有本事别跑!\"我蹲在瓦顶笑出声,他越急越好,主会场的丹炉区现在该空了。 顺着房梁翻到演武场后侧,丹炉区的铜鼎还冒着余温。 我绕到最里面那座玄铁丹炉后,伸手抠开炉底的暗格——里面躺着枚漆黑的丹药,表面浮着血丝,正是我三天前用魔核、血参和半滴心头血炼的\"破妄丹\"。 这东西能让服用者在半个时辰内看穿一切伪装,丹尘子的黑玉牌,凌仙风的血蚀纹,通通藏不住。 \"云澈!\" 身后突然传来低语。 我猛地转身,紫云仙子正从丹炉阴影里走出来,月白裙角沾着草屑,发间的玉簪歪了半寸。 她手里攥着个青瓷瓶,瓶口飘出熟悉的续脉散香气:\"丹尘子封锁了所有出口,连传送阵都设了禁制。\"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把药瓶塞进我手里,\"这是我新炼的固元丹,能补精血。\" 我捏着药瓶,突然想起三天前她蹲在丹炉前替我挡过一掌。 那时她也是这样,明明自己伤得更重,却把疗伤丹塞给我。\"仙子若是不愿牵连,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故意扯了扯嘴角,语气放得轻佻。 她却直接伸手按住我腕间的脉门。 指尖的温度透过血污传来,带着点丹火烤过的暖:\"我信你说的,正道那些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手中的破妄丹,\"我见过我师父临死前的眼睛,和你说的被魔气侵蚀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喉咙突然发紧。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这次是检测到善意值上升——这傻姑娘,明明该怕我的。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破妄丹塞进她掌心:\"那便一起搅了这潭浑水。 等会我引开丹尘子,你拿着这个......\" \"云澈!\"演武场方向传来凌仙风的暴喝,脚步声像闷雷般逼近。 紫云仙子迅速后退两步,将药瓶塞进我怀里,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丹火区西边有个狗洞,我昨天见杂役搬煤用过。\"她指尖在丹炉上敲了三下,炉壁上立刻显出道半人高的暗门,\"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我盯着那道暗门,又看了看她泛红的眼尾。 系统面板上,魔气侵蚀度跳到了48%,再晚就要失控了。\"半个时辰后,主会场中央的炼丹台。\"我扯下腰间的魔纹玉佩扔给她,\"拿这个找我。\" 她接住玉佩时,指尖擦过我的手背。 这触感让我想起血杀罗刹的镰刀,但更暖,像团烧不穿迷雾的火。 我转身钻进暗门,听着她故意拔高的声音:\"凌仙风! 你追错方向了!\" 地道里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我摸着墙根往前跑,左眼的红芒映出墙上模糊的刻痕——是之前用指甲划的路线。 等钻出地道时,月光正重新漫过演武场,主会场的炼丹台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我摸了摸怀里的破妄丹,又摸了摸系统面板上的\"血魔遁\"选项——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远处传来紫云仙子的轻笑:\"凌公子跑得这么急,莫不是怕输给云澈?\"凌仙风的怒吼混着刀剑相撞的脆响,像团乱麻被扔进了油锅。 我靠在炼丹台后,看着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突然笑出声。 丹尘子,凌仙风,你们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就能困死我? 等着吧,等会主会场的炼丹台上,我要让你们看看—— 谁才是这场戏的提线人。 第57章 丹道翻盘 我贴着炼丹台的青石板,听着演武场外围传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紫云那丫头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丹尘子的耳朵里:“丹尘前辈,您看这满地狼藉,怕是那云澈早顺着地道跑了。” 指节蹭过台面的裂纹,我摸到掌心还沾着地道里的霉土。 系统面板在左眼角落闪烁,“血魔遁”的兑换图标泛着暗红,像块烧红的烙铁——但用不着了,这出戏才刚唱到高潮。 “仙子如何确定?”丹尘子的声音沉得像块铅。 我想象他捋着花白胡须的模样,道袍下的手指大概正攥紧腰间的玉牌——那是他控制评审团的密令。 “他走前塞给我这个。”紫云的裙裾掠过地面,带起一缕清梅香。 我闭了闭眼,那是她特意换的香粉,为的是盖过地道里的腐气。 “说要证明清白。” 有细碎的金铁相击声,是丹尘子接过丹药时,袖中玉符碰撞的动静。 演武场突然静得能听见月光落进铜盆的声音。 “这……这是神魂丹?”丹尘子的声音破了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 我勾了勾嘴角。 三日前在黑市用三滴本命精血换的上古丹方,此刻正随着丹香在空气里舒展。 那丹方上的裂痕是我故意留的——若丹尘子真懂丹道,该看出这丹方缺了一味主药;可他偏要装模作样,那我便送他个顺水人情。 “失传千年的神魂丹?”凌仙风的声音拔高了三度,“不可能!这丹方早被正道……”他突然顿住,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机会来了。 我直起身子,月光顺着道袍垂落的褶皱淌下来。 演武场的灯火被我踩碎在脚下,二十八个评审的脸色在我眼底一一扫过——左边第三个白胡子老头喉结动了动,右边穿杏黄道袍的姑娘指尖在丹炉上抠出个印子。 “丹尘前辈,这枚丹药可算合格?”我往前迈了一步,鞋跟碾过地上的碎丹渣。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扎过来。 紫云站在丹尘子身侧,袖口微微发抖——那是她在给我递暗号。 我摸了摸怀里的破妄丹,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宿主当前可信度+17%。” 丹尘子的手在发抖。 他捏着神魂丹的指尖泛白,像要把那枚丹药捏碎。 可当他瞥见台下那些伸长脖子的中小宗门修士时,又硬生生把火气咽了回去:“评审团,检验。” 八个丹道师围上来,三盏聚魂灯在丹药上方亮起。 我数着他们的动作——第一个摸丹纹,第二个闻丹香,第三个用银针试药性。 当第七个老头的银针扎进丹身时,他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这……这丹里竟有修复神魂的活气!” “稀世珍宝!”第八个女修直接喊出了声,“我师父当年给化神期长老治神魂损伤,用了三枚九品还魂丹都没这效果!” 演武场炸了锅。 青霄宗的大长老拍着桌子喊“不可能”,玄水阁的年轻弟子举着传讯玉符直跺脚,连向来端着的丹鼎派掌门都伸长了脖子。 我看见紫云偷偷朝我竖了竖拇指,发间的青玉簪子闪了闪——那是她从丹尘子的密室顺来的,此刻正替我们挡着探查神识。 “就算他会炼神魂丹……”凌仙风挤到前面,腰间的玉牌泛着幽蓝——那是魔族特有的引魔纹。 我盯着他耳后若隐若现的紫斑,“也不能证明他没偷我丹方!” “哦?”我摸出怀里的符篆,指尖擦过符纸上的血痕——那是黑火妖丹师临死前抓的,“那这张符呢?” 符篆展开的瞬间,演武场的灵气突然乱了。 黑火妖的声音从符里冒出来,带着血沫子的嘶喊:“丹尘子让我往云澈的丹炉里投蚀丹虫!说只要毁了他的丹,就能坐实他偷丹方的罪名!” “放屁!”丹尘子吼得脖子上的青筋直跳,“黑火妖是魔族余孽,他的话岂能信?” “那这个呢?”我又摸出张符,是从地道里那具尸体身上扒的。 符里传来凌仙风的冷笑:“等云澈的丹炸了,你便说在他房间搜出我的丹方。记住,要把证据放在床底下第三块砖!” “够了!”丹尘子的道袍无风自动,身后的丹炉“轰”地炸开,“不管如何,最后一轮考验必须进行!”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左眼疯狂闪烁,“最终考验”四个大字泛着刺目的红光。 演武场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了,炼丹台的青铜兽首眼里,两簇火光“腾”地窜起来。 “好啊。”我解下腰间的血玉牌,任它坠在掌心晃荡,“那就让各位看看——” 风卷着丹香扑过来,我听见紫云在不远处轻笑。 丹尘子的丹炉碎片扎进土里,像把把染血的刀。 而我的左手,正按在系统面板的“血魔遁”上——但用不着了,最后一轮考验? 我望着丹尘子发白的嘴唇,笑得更肆意了。 “谁才配站在这炼丹台的顶端。” 第58章 真相初现 演武场的青铜兽首眼里,两簇火光“腾”地窜起半丈高,将丹台照得如同炼狱。 我松开攥着血玉牌的手,听它“当啷”坠在炼丹台边缘,震得台面上的灵草都颤了颤。 “最后一轮考验,开始。”丹尘子的声音像淬了冰,可他发红的眼尾还没褪尽刚才的慌乱——方才那道凌仙风的符讯,足够让这老东西的道心裂条缝了。 我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观礼修士,紫云仙子站在最前排,素白裙角被风掀起,冲我眨了下眼。 她腕间的青玉镯闪了闪,那是我们约好的暗号:她已用丹火护住了我藏在后台的半炉玄冰髓。 “炼什么丹?”丹尘子甩来块玉牌,上面浮着三个血字:九转破厄丹。 我捏碎玉牌,指尖掠过虚空,突然笑出声。 系统面板在左眼疯狂跳动,“检测到特殊炼丹术适配度97%”的提示刺得人睁不开眼——这老东西大概没想到,我会选最野的路子。 “诸位看好了。”我张开双臂,任由夜风灌进敞开的衣襟。 演武场的灵气突然开始疯狂涌动,东边的木灵、南边的火灵、西边的金灵,像被无形的手扯成线,“我不用现有的灵材。” 台下炸开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凌仙风的冷笑卡在喉咙里,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 丹尘子的丹炉碎片还扎在土里,此刻他猛地站起,道袍上的云纹都在发抖:“你……你这是要引天地灵气凝灵材?” “丹尘子前辈好眼力。”我屈指一弹,一缕魔气顺着指尖窜入虚空,那些游离的灵气突然凝成实质——三株九叶芝、五颗赤焰果、甚至还有半朵传说中的星陨花,就这么悬在丹台上方,“这法子,竟与千年前魔族炼丹术极为相似呢。” 丹尘子的脸“刷”地白了。 他身后的丹道大比锦旗“哗啦”一声撕裂,露出底下绣了半截的魔纹——原来这老东西连遮丑都懒了。 我故意放慢手法,让星陨花在掌心多转了两圈。 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透过丹尘子道袍上的道纹,我看见他心口悬着团黑雾,里面裹着半块染血的令牌,令牌上的纹路竟和地道里那具魔族尸体的伤口完全吻合。 “云兄!” 灵玉童子不知何时摸到丹台边,他攥着衣角的手在抖,声音比蚊子还轻:“丹尘子怀里揣着破妄钉,等你成丹时他要……” “谢了。”我反手塞给他颗淬了清心咒的药丸——这小童子上次被凌仙风栽赃偷丹方,是我替他解的围。 他缩了缩脖子,转身混入人群时,袖中闪过半块残玉,和地道尸体腰间的玉佩纹路能接上。 我垂下眼,指尖在丹台刻了道隐秘的符纹。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玄阴障’。”鲜血渗进纹路的瞬间,丹台表面浮起层若有若无的黑雾。 当最后一缕星陨花的香气融入丹炉时,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我望着丹炉顶部凝结的七彩丹云,故意提高声音:“丹尘子前辈,可要帮我护丹?” “住口!”丹尘子暴喝一声,右手已经按在怀里——那里果然凸着根三寸长的钉子,钉子表面爬满咒文。 他猛地抬手,破妄钉裹着黑芒直刺丹炉! “叮——” 玄阴障泛起涟漪,钉子撞在上面像撞进棉花堆,“当啷”掉在丹台边。 我弯腰捡起钉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好浓的魔息,前辈这是从哪座魔窟顺来的?” 丹尘子的胡子都在抖:“你这是挑衅整个正道!” “正道?”我捏碎钉子,黑芒炸成碎片,“是当年联合魔族屠尽域外天魔,转头就吞了魔宫宝库的正道?是把幸存魔修挫骨扬灰,却自己偷偷练魔功的正道?” 话音未落,丹炉“轰”地炸开团金光。 那枚九转破厄丹悬在半空,竟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 月光被撕开道裂缝,一行古老文字浮现在云层里,每个字都像用鲜血写的:“魔族覆灭,正道阴谋,真相藏于九霄山巅。” 全场死寂。 凌仙风“噗通”跪在地上,他腰间的玉佩裂开道缝,里面露出半截魔纹——原来这自诩正道天骄的家伙,根本就是魔种转世。 丹尘子的道袍无风自动,他盯着天上的字,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云澈!你成功了!”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提着裙角跑上丹台,眼底泛着水光,“那些字……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摸出块传音玉,扔给她,“里面有地道里的影像,你拿给万剑阁的清鸿真人看——他当年和魔主喝过酒,分得清真假。” 丹尘子突然狂笑起来,他周身腾起黑雾,竟引动了演武场的杀阵:“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来啊。”我激活系统面板,“虚空遁术”的兑换提示闪着红光。 消耗百滴本命精血的剧痛从心脏窜到指尖,可我笑得更疯了,“丹尘子,这只是开始。等我从九霄山巅回来——” 虚空在我脚下裂开道黑缝,我望着丹尘子扭曲的脸,最后说了句:“你们藏了千年的脏东西,该见光了。” 黑缝裹着我直往上窜,演武场的喧哗渐渐模糊。 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检测到九霄山巅存在s级隐藏任务,是否前往?”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光点——那里有我要撕的伪装,有我要掀的棋盘,更有…… 九霄山巅的云雾在召唤。 第59章 九霄山巅的迷雾 虚空裂缝在我脚下闭合时,山风裹着浓重的腐草味灌进鼻腔。 我抹了把嘴角未干的血,抬头望向九霄山巅——那里的云雾比寻常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隐隐透出暗红,像极了当年魔渊血池翻涌时的颜色。 “云澈!” 紫云仙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侧头便见她提着染了草屑的裙角跑来,腰间的青玉香囊被风吹得晃荡。 她发间的银簪歪了,却顾不上整理,只攥着我给的传音玉,眼底还泛着方才的水光:“那虚空遁术……你又耗了多少精血?” 我扯了扯嘴角,指腹蹭过左眼皮——天机目在发烫,连带着半边脸都在灼痛。 系统面板刚暗下去的红光又开始闪烁,提示我隐息术需要五十滴精血。 “够活过这半柱香的。”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身侧,“丹方失窃、魔族覆灭,所有线头都缠在这山上。” 她的指尖在我掌心微微发颤,却没抽走:“正道不会让你查下去的。方才丹尘子启动的是‘九杀阵’,能引动天地灵气为杀器……” “所以他们才急着封山。”我激活系统,隐息术的兑换条“叮”地弹开。 本命精血被抽离的瞬间,心脏像被尖刺扎了个对穿,我咬着牙闷哼一声,任由那股冰凉顺着血脉漫遍全身。 再抬眼时,紫云仙子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不见我了,准确说,看不见我们的气息了。 “跟紧。”我压低声音,拽着她往迷雾更浓处走。 九霄山的雾有问题,沾在皮肤上像细针在扎,我盯着左眼里浮起的血色纹路,那是天机目在解析这方天地的气机。 果然,行至第三重雾障时,前方传来衣袂破空声——三五个持剑修士从树后闪出来,腰间玉佩刻着“玄真观”的云纹。 “奇怪,明明感应到气息在这里……”为首的络腮胡修士皱眉,剑尖挑起一团雾,“难道那魔修会隐息术?” 我扯了扯紫云仙子的衣袖,带着她绕到左侧的老松后。 树洞里突然伸出只白生生的手,我正要扣住那手腕,却听见个带哭腔的小嗓门:“是我!灵玉童子!”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那小胖子的圆脸红彤彤的,额角还沾着草叶。 他往我们身边缩了缩,压低声音:“丹尘子让他们封了东南西北四个出口,连鸟都飞不出去!我趁他们分神时溜过来的……”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青铜铃铛,“方才听他们说,山巅祭坛有动静,怕是要开什么禁术——” “谢了。”我拍了拍他肩膀,他却突然攥住我衣角,眼底泛着水光:“那祭坛……我小时候跟着丹尘子来过一次,他说里面镇着吃人的怪物……” “怪物?”紫云仙子蹲下来,温声问,“你还见过什么?” 灵玉童子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摸出颗糖豆塞给她:“我偷听到丹长老和那个凌仙风说‘当年的血不能白流’,还说什么‘域外天魔的契约’……”他突然打了个寒颤,“雾要散了!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越的剑鸣。 我拽着紫云仙子往山巅狂奔,天机目里的血色纹路突然炸开——前方三百步,有座用黑岩砌成的祭坛,石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祭坛四周刻满了魔族符文,那些扭曲的线条像活了似的,正顺着我的鞋底往腿上爬。 “这是……”紫云仙子的声音发颤,“魔族大祭司的纹章!我在古籍里见过,当年魔主的祭祀大典都用这种纹路!” 我伸手触碰最近的符文,指尖刚挨上石面,便像被火烫了似的弹开。 那符文竟传来灼烧般的痛,还带着股熟悉的腥气——是魔族的本命血咒。 背后传来利剑破空声。 我旋身避开,便见凌仙风持剑站在祭坛另一侧,他往日里束得整整齐齐的道冠歪了,额角沾着血,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交出你找到的线索,否则——” “否则怎样?”我冷笑,指尖快速结印。 系统面板弹出“困仙阵”的兑换提示,我咬碎舌尖,血珠滴在地面,暗红的光纹瞬间蔓延成网。 凌仙风的剑刚刺过来,便被光纹缠住剑身,他惊觉不对想要撤退,却被光纹拽得踉跄了两步。 “你以为丹尘子养的狗能咬到我?”我抽出腰间的乌鞘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脸,“当年你在丹阁偷换‘九转回魂丹’的丹方,用死婴的肝替代千年首乌——当我查不出来?” 他瞳孔骤缩,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这才注意到他脖颈处浮起青黑的纹路,像条蛇般往脸上爬。 他咬破指尖,精血滴在祭坛上,那些魔族符文突然大亮,祭坛中心裂开道缝,涌出的黑气竟凝成只巨手,直接攥住了我的脚踝! “魔族封印术!”紫云仙子惊呼。 我感觉体内灵气被疯狂抽离,左腿像泡在冰水里,连骨头都在发疼。 天机目在这时彻底睁开,我看见那黑气里缠着无数细如发丝的咒文——每根咒文上都刻着“玄真观”“万剑阁”“丹鼎门”的标记。 “系统,兑换‘破禁丹’!”我咬着牙低喝。 面板红光暴涨,提示需要两百滴精血。 剧痛从心脏炸开时,我仰头大笑,将丹药塞进嘴里。 药力顺着喉咙烧下去,我感觉左腿的黑气开始龟裂,猛地抬脚踹向那巨手——“咔嚓”一声,黑骨碎裂的声音混着凌仙风的惨叫。 “紫云!”我反手拽住她的手,将刀递给她,“砍祭坛的东南角!” 她接住刀的瞬间,我看见她眼底闪过决绝。 她挥刀劈下时,发间的银簪掉在地上,却顾不上捡。 刀光过处,祭坛东南角的符文纷纷崩裂。 我趁机抽出匕首,刺入自己掌心,鲜血滴在祭坛中心——这是方才天机目窥到的破阵关键。 “轰——” 祭坛轰然崩塌。 碎石飞溅中,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缓缓升起。 那是个穿黑裙的女子,眉心有枚金色鳞片,正是古籍里记载的魔族大祭司模样。 她的声音像风穿过空谷:“魔族覆灭……非毁于正道,乃正道与域外天魔联手……欲寻真相,需集齐九霄令……” 虚影消散前,一枚青铜令牌碎片落在我掌心。 那碎片上刻着“九霄”二字,还带着余温。 我握紧令牌,抬头便见丹尘子带着玄真观、万剑阁的修士从雾中走出,他们的剑指向我,丹尘子的嘴角还挂着血——看来方才的祭坛崩塌震伤了他。 山风卷起我的衣袍,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望着逼近的人群。 左眼里的天机目仍在发烫,映出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黑气——那是与域外天魔签订契约的痕迹。 “丹尘子。”我捏紧九霄令碎片,冷笑在喉咙里滚了滚,“你们藏了千年的脏东西……”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散了我后半句话。 丹尘子的脸在雾里忽明忽暗,他握紧手中的拂尘,指尖关节发白。 而我望着掌心的令牌,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山风,冷得像淬了毒:“该见光了。” 第60章 令牌之争 我捏着掌心发烫的九霄令碎片,山风灌进领口,吹得玄铁环佩叮当响。 丹尘子带着玄真观、万剑阁的人呈扇形围过来,他们腰间的玉牌在雾里泛着冷光,像一群等着分食腐肉的秃鹫。 \"看来你们对这令牌很感兴趣。\"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把碎片在指尖转了个圈。 青铜表面的\"九霄\"二字被血珠一衬,倒像活了过来。 丹尘子的白胡子抖了抖,拂尘攥得指节发白:\"云澈,交出令牌,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他身后的万剑阁弟子立刻举起剑,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这帮人连装模作样的\"正道劝降\"都懒得演了。 \"就凭你们这些伪善之徒,也配谈条件?\"我低笑一声,意识沉入识海。 系统的蓝光在脑海里炸开,机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检测到宿主需紧急逃脱,推荐兑换幻身术(消耗10%本命精血)。\" 精血灼烧的痛从心脏窜到指尖,我咬着牙没哼出声。 下一秒,身侧骤然分出七道虚影,每道都穿着染血的黑衫,连左眼的血色纹路都分毫不差。 丹尘子的瞳孔猛地收缩:\"幻术!\"可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拽着紫云仙子的手腕冲进雾里。 紫云的手微凉,却稳得像块玉。 她反手扣住我的脉门,传音入密:\"往悬崖方向撤,我在那边埋了引雷符。\"我冲她挑眉,这姑娘总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上次被苍梧宗追杀,也是她在枯井里藏了三瓶化形丹。 身后传来丹尘子的暴喝:\"追! 决不能让他带走令牌!\"脚步声、剑鸣声混着山风灌进耳朵。 我回头瞥了眼,那帮人果然追上来了,凌仙风的青锋剑在雾里划出银线,离我们不过十丈。 \"封山阵!\"丹尘子突然厉喝。 我左眼里的天机目自动运转,血色纹路在瞳孔里蜿蜒——无数银线正从四周的古松、岩石里钻出来,像张要收口的网。 \"好个老狐狸。\"我拽着紫云往左侧急转,脚尖点在凸起的岩石上,\"早备着后手呢。\" \"他们要困死我们。\"紫云的指尖泛起青光,是在准备破阵的术法。 我却突然停住脚步,望着前方陡峭的悬崖——下边是翻滚的云海,看着像深渊,实则藏着我今早布的杀阵。 \"跟紧我。\"我冲她使了个眼色,故意放慢脚步。 果然,丹尘子的身影率先从雾里钻出来,拂尘一甩就是三道风刃。 我拉着紫云就地一滚,风刃擦着后颈割碎了半片衣襟。 \"小崽子,跑啊?\"丹尘子喘着粗气逼近,白胡子上沾着血——方才祭坛崩塌时他被落石砸中了,现在不过强撑着。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那是阵法师的标记,封山阵的阵眼说不定就藏在...... \"轰!\" 我的指尖在地面轻叩,事先埋好的爆裂符瞬间炸响。 碎石混着气浪掀天而起,丹尘子的道袍被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着撞在巨石上,嘴角溢出的血在白胡子上凝成红点。 后边的万剑阁弟子更惨,三四个被气浪掀下悬崖,惨叫声混着碎石坠入云海。 \"好个狡猾的小子!\"丹尘子抹去嘴角的血,拂尘上的红穗子都烧着了。 他身后的凌仙风却没急着动手,青锋剑挽了个剑花:\"云澈,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 \"噬魂剑诀!\" 他突然低喝,剑身腾起黑雾。 我瞳孔微缩——这是魔族禁术,正道丹道高手怎么会使? 左眼里的天机目瞬间发烫,映出他背后缠绕的黑气,和丹尘子身上的一模一样。 \"来得好。\"我冷笑,掌心的九霄令突然发烫。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魔族气息,九霄令碎片共鸣度+10%。\"我指尖掐诀,以令牌为核心布下防御屏障,黑雾撞上来的瞬间,青铜表面泛起金光,像块烧红的烙铁。 \"当!\" 青锋剑被弹开半尺,凌仙风退了两步,脸色发白。 我趁机扫向四周——灵玉童子正缩在块岩石后,攥着个青铜小鼎,眼神直往丹尘子腰间瞟。 那是丹道大会的阵眼标记! \"紫云。\"我传音,\"去引开凌仙风。\" 她立刻会意,指尖弹出三枚淬毒的银针。 凌仙风挥剑去挡,她却借着银针的力道掠到他身侧,袖中飞出的丝绦缠住他的手腕:\"剑修的手,可不能抖。\" 我趁机猫腰往丹尘子方向摸。 这老东西还在瞪着崩塌的山崖,根本没注意到我。 我屈指弹出一道魔火,烧断他腰间的红绳——一枚刻着\"封\"字的青铜印\"叮\"地落在我掌心。 \"丹尘子,你的阵法也不过如此。\"我捏着阵眼大笑,反手将它抛向空中。 封山阵的银线瞬间乱作一团,接着倒转方向,像无数条抽人的鞭子,劈头盖脸往丹尘子他们身上抽去。 \"你! 你敢!\"丹尘子的拂尘被抽断了穗子,脸上多了道血痕。 他身后的弟子更惨,有个玄真观的道士被银线缠住脖子,当场翻起白眼。 我拽着紫云往崖边退,刚要松口气,一道寒光突然从斜刺里劈来。 我旋身避开,却见凌仙风立在崖边,指尖捏着半枚青铜令牌——和我掌心的碎片严丝合缝。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傲气,反而泛着阴鸷的光:\"云澈,你以为只有你找到了线索?\" 山风卷着他的衣袍,两枚九霄令碎片在我们之间的空气里震颤,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我望着他掌心的碎片,突然闻到一股腐肉的腥气——和祭坛里那道魔族虚影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交出你的令牌。\"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千年前的真相。\" 我舔了舔嘴角,把碎片攥得更紧。 雾里不知何时飘起了血雨,打在青铜表面,晕开两团暗红。 左边的天机目烫得几乎要裂开,映出他背后更浓的黑气——那不是和域外天魔的契约,是...... \"想拿这个威胁我?\"我歪头笑了,\"不如先想想,你手里的碎片,到底是从哪来的?\" 凌仙风的脸色骤变。 就在这时,封山阵的银线突然缠上他的脚踝,他踉跄着往前栽了半步。 我趁机拉着紫云跃下悬崖,风声灌进耳朵的瞬间,我听见他的嘶吼混着血雨砸下来:\"云澈! 你跑不掉的——\" 云海在脚下翻涌,我望着掌心发烫的两枚碎片(? 不,我只有一枚,他有另一枚),突然低笑出声。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识海响个不停,可我听不清了。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像极了祭坛虚影的声音:\"集齐九霄令......\" 崖底的雾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第61章 双令共鸣 我拽着紫云的手腕往下坠时,崖底的雾气突然翻涌成漩涡。 风里裹着铁锈味,我掌心那枚九霄令碎片烫得像块烧红的炭,指腹被烙出焦痕,偏生舍不得松手——这可是我在丹道大会上用三炉毒丹换回来的筹码。 \"云大哥!\"紫云的发带被风吹散,青丝缠上我手腕,\"下面有灵气波动!\" 她话音未落,我脚底板突然撞上了地面。 崖底竟藏着处被迷雾笼罩的平台,青石板缝里爬满暗红苔藓,像极了凝固的血。 而对面三步外,凌仙风正捂着胸口咳血,他腰间的玉佩碎成齑粉——刚才封山阵的银线抽在他丹田上,看来那老东西的阵法还留了后手。 \"交出你的令牌。\"他抹掉嘴角血渍,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千年前的真相。\" 我舔了舔被血雨打湿的唇,把碎片攥得更紧。 左边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透过迷雾看见他背后缠着黑丝——那不是普通魔气,倒像是......祭坛里那些魔纹的延伸。 \"想拿真相威胁我?\"我歪头笑,故意把碎片在指尖转了个圈,\"不如先说说,你这碎片哪来的? 丹尘子给的? 还是你那魔族老祖宗?\" 他瞳孔骤缩,腰间的玉佩碎片突然炸成齑粉。 与此同时,我掌心的碎片发出嗡鸣,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跳动。 两股青光从我们掌心腾起,在空中交织成光网,\"咔\"的一声,两枚碎片竟穿透我的指缝,朝着对方飞去! \"双令共鸣!\"紫云惊呼。 我后颈寒毛倒竖。 系统在识海疯狂提示:\"检测到九霄令共鸣,触发天机扰动,宿主需承受三息魔气侵蚀!\"不等我反应,黑色雾气从碎片里涌出,顺着我的经脉往心脏钻。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硬是压下翻涌的恶心。 青光散尽时,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一座青铜石门缓缓升起,门楣上刻着八个血字:\"九霄令合,秘库开启;逆天者得,顺天者亡。\" \"魔族秘库......\"紫云后退半步,指尖掐住我衣袖,\"千年前正道围剿魔族时,传闻他们把最珍贵的东西封在这里......\" \"珍贵?\"我盯着石门上斑驳的魔纹,天机目自动运转,看见门后有无数光点在游移,\"怕是藏着正道最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闭嘴!\"凌仙风突然暴喝,他掌心凝聚出一柄冰剑,\"这秘库是我的!\" 冰剑带着刺骨寒意刺来,我拽着紫云旋身避开,反手从系统空间抽出那柄染血的骨刀。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战斗需求,推荐兑换''雷霆护体术'',消耗本命精血三滴。\"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刀身,紫色电弧瞬间包裹全身。 \"就凭你?\"我甩开刀上血珠,电弧噼啪炸响,\"丹道大会上你偷我''九转毒经''时,怎么没这么大的胆子?\" 冰剑撞在雷网上碎成冰屑,凌仙风脸色铁青,正要再攻,半空突然传来破风声。 丹尘子踩着祥云落下,道袍上的八卦纹泛着冷光——这老东西不是在山顶主持丹道大会吗? 怎么突然来了? \"两位小友。\"他捻着白须假笑,\"这秘库乃上古遗迹,还是由老夫代为保管......\" 话音未落,他袖口飞出三道金符,直取我和凌仙风的咽喉。 我旋身避开,雷网却被金符灼出个洞——这老东西的修为至少化神期! \"丹尘子!\"凌仙风踉跄着后退,\"你答应过助我拿到秘库......\" \"蠢货。\"丹尘子冷笑,金符突然转向,缠上凌仙风的四肢,\"你以为老夫真会帮魔族余孽?\" 我瞳孔一缩。 原来凌仙风的魔族身份,丹尘子早已知晓? 那他之前在丹道大会上故意让我们对决,怕不是想借刀杀人? \"云兄!\" 熟悉的尖细嗓音从石缝里传来。 灵玉童子缩着脖子钻出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那是我前日在丹房外给他的追踪符。 \"他才是幕后黑手!\"灵玉童子抖得像筛糠,\"我前日听见他和魔修交易,说要借九霄令引出秘库......\" 丹尘子脸色骤变,金符突然转向灵玉童子。 我反手甩出三张困仙符,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网,将丹尘子罩在其中。 \"好个公正的丹道宗师。\"我踩着雷网逼近,骨刀抵住他咽喉,\"千年前围剿魔族时,你是不是也分了一杯羹?\" 他额角青筋暴起,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 黑血腐蚀了困仙符,他趁机冲向石门。 可就在这时,两枚九霄令突然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石门\"轰\"的一声完全开启,露出条漆黑的通道,里面飘出若有若无的吟唱,像极了那日在祭坛听见的魔语。 \"都别争了。\"我擦了擦刀上的血,把紫云护在身后,\"这秘库,我进定了。\" \"你敢!\"凌仙风抹去嘴角黑血,他背后的黑气愈发浓烈,\"我身上流着魔帝血脉......\" \"魔帝血脉?\"我嗤笑一声,天机目看见通道深处有团红光在召唤,\"等你能活着走出这通道再说吧。\" 紫云拽了拽我衣袖:\"里面可能有危险......\" \"危险?\"我摸了摸发烫的九霄令,碎片在掌心发出幽蓝光芒,\"这世道最危险的,从来不是秘库里的东西。\" 话音未落,通道里突然吹出一阵阴风,卷着我的衣摆往里面灌。 我看了眼被困仙符缠住的丹尘子,又看了眼浑身魔气的凌仙风,最后低头望向掌心的九霄令——它正发出微弱的光,像盏引路灯。 \"走。\"我拉着紫云踏进通道,背后传来两人的嘶吼。 黑暗瞬间笼罩全身,只有掌心里的九霄令散着幽光,照亮前方三步远的青石板。 石板上刻着模糊的脚印,不知是千年前谁留下的。 风里的吟唱更近了,我听见有人在说:\"来了......\" (九霄令的光芒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通道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轻响。) 第62章 秘库惊变 我拽着紫云刚踏进通道三步,后颈的汗毛便根根倒竖。 这通道里的阴风不像寻常山风,裹着股腐肉混着檀香的怪味,直往鼻腔里钻。 九霄令在掌心发烫,幽蓝光芒忽明忽暗,照出前方青石板上的脚印——那些脚印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水泡过千年。 \"小心!\"紫云突然攥紧我衣袖。 她话音未落,我脚底下的青石板\"咔\"地裂开道缝,黑沉沉的刀光便从地底下窜了出来。 那刀刃足有半人高,寒芒直取我心口,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拖不住。 我喉间一甜,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致命危机,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瞬影步''?\" \"换!\"我咬碎舌尖,腥甜血沫溅在九霄令上。 下一刻,我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贴在通道右侧石壁上。 那黑刃擦着我衣襟划过,在墙上刮出半尺深的痕迹,石屑簌簌落在脚边。 \"哈哈哈哈!\"通道外传来凌仙风的冷笑。 我转头望去,那家伙不知何时挣开了困仙符的束缚,正踏着我的脚印往通道里挤。 他嘴角还挂着黑血,眼白里爬满血丝,背后的黑气凝成半透明的魔纹,像条狰狞的巨蟒盘在肩头,\"云澈,你也不过是仗着些歪门邪术——\" \"闭嘴。\"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天机目自动运转。 幽蓝光芒在左眼凝成竖瞳,我看见通道深处的青石板下埋着七根黑铁桩,每根桩子上都缠着带倒刺的锁链。 刚才那刀光是其中一根锁链崩断后弹起来的,而更深处...有团红光在剧烈震颤,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走。\"我拽着紫云往通道里冲。 九霄令的光突然大盛,照出前方二十步外的石门。 门楣上刻着\"血魔殿\"三个古篆,每个字都浸着暗红,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刚跨过门槛,一阵腥风便迎面扑来。 这是间足有百亩大的石厅,穹顶悬着九盏青铜灯,灯油早干了,灯芯却还燃着幽绿鬼火。 厅中央悬浮着颗晶球,巴掌大,泛着月白色柔光,表面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活物的血管。 \"那是...封魔珠!\"紫云倒抽冷气。 她丹道世家的底蕴到底深厚,一眼便认出了这东西,\"传说魔族用全族精血祭炼此珠,能封印域外天魔的侵蚀...当年正道说魔族是因争夺资源覆灭,原来根本是他们——\" \"住口!\" 炸雷般的暴喝从身后传来。 丹尘子不知何时追了进来,他道袍前襟被符火烧出个大洞,露出里面绣着魔纹的内衬。 这老东西平时装得仙风道骨,此刻眼里泛着狼一样的绿光,死死盯着那晶球:\"此珠是我寻了三百年的东西! 当年魔族覆灭时,封魔珠本该随魔帝陨落,原来被藏在这里——\" \"丹尘子,你藏得倒深。\"我舔了舔嘴角,故意把九霄令在指尖转了个圈,\"我早该想到,能在丹道大会上做评判,又能随意进出秘境的,除了正道老古董,还能有谁?\" 丹尘子的脸瞬间扭曲。 他抬手掐了个法诀,石厅四角的青铜灯突然爆出幽绿火焰,在地面投下重重鬼影。\"小崽子,你以为凭你也配知道真相?\"他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晶球,\"等我拿到封魔珠,就能唤醒被封印的域外天魔残魂,到时候...\" \"到时候你好借天魔之力反噬正道?\"我冷笑着打断他。 天机目里,晶球表面的金纹突然开始扭曲,像无数条小蛇在互相撕咬。 我拽着紫云后退三步,刚好避开丹尘子带起的气浪。 下一刻,丹尘子的手掌触到了晶球。 \"轰!\" 石厅剧烈震颤。 晶球像被踩碎的琉璃盏,炸成千万点金芒。 那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用九霄令护住紫云,却觉有几缕金芒穿透屏障,直往眉心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百年前的血云里,魔帝站在九霄山巅,身后跟着百万魔兵。 他手中的封魔珠泛着炽烈金光,正将域外天魔的黑潮挡在界境外。 而他脚下跪着的,是当今正道七宗的掌门。 \"魔帝大人,我等愿以本命血誓为证!\"苍梧宗掌门举着染血的玉简,\"只要您借封魔珠一用,我等必与魔族共守边界,绝不让天魔踏入半步!\" 魔帝的魔纹在眉间跳动。 他看了眼封魔珠,又看了眼跪在脚下的正道众人,最终长叹一声:\"罢了。 这珠子本就是为护三界而生...\" 画面一转。 黑潮退去,封魔珠却没回到魔帝手里。 正道七宗的掌门同时祭出法宝,万剑齐发,将魔帝钉在山巅。 苍梧宗掌门握着染血的封魔珠,仰天大笑:\"魔帝啊魔帝,你以为我们真会与魔族共享天下? 这九霄大陆,只能有正道!\" \"原来...原来正道才是引狼入室的叛徒!\"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里魔帝临死前的目光穿透三百年光阴,刺得我眼眶发疼。 他望着封魔珠被抢走的方向,最后一句话清晰地在我识海回荡:\"封魔珠有灵,若有一日见天日,必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云澈!受死!\" 凌仙风的剑锋擦着我耳尖划过。 这小子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魔纹已覆盖半张脸,眼里只剩一片猩红。 他的剑上缠着黑气,每刺一剑,石厅的地面便裂开道缝隙,\"把晶球碎片交出来! 我要复兴魔族!\" \"复兴?\"我反手抓住他剑身,用九霄令砸在他手腕上。 剧痛让他松开手,我趁机踢中他膝弯,将他踹翻在地,\"你可知当年魔族是为护三界而死? 你这所谓的''复兴'',不过是给正道当枪使的笑话!\" \"住口!\"凌仙风嘶吼着爬起来。 他背后的黑气突然凝成实体——那是头三首六臂的魔将虚影,每只手里都握着带血的兵器,\"我有魔帝血脉,我才是魔族正统!\" \"正统?\"我嗤笑一声,将九霄令抛向空中。 幽蓝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我和紫云周围形成半透明光罩。 凌仙风的魔将虚影撞上来,竟被光罩弹得粉碎,\"你连魔帝为何而死都不知道,也配提正统?\" \"够了!\"丹尘子的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捂着胸口,嘴角淌着黑血——刚才晶球爆裂的余波显然伤了他根基。 这老东西盯着我掌心的九霄令,眼里的贪婪几乎要实质化,\"不管你们谁赢,今天都得把东西留下!\" 话音未落,石厅四壁突然传来\"咔嚓\"轻响。 我抬头望去,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无数黑色藤蔓,粗如儿臂,表面覆着倒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我们这边爬。 紫云尖叫一声,挥剑斩断最近的一根,却见断口处涌出黑血,藤蔓反而长得更快了。 \"这是...血煞藤!\"灵玉童子不知何时从丹尘子身后钻出来,他抖得像筛糠,\"秘库记载说,这是魔族用叛徒的血养的守库灵植,见血就疯...要、要平息它们,得用九霄令激活中央的聚灵阵!\" 我低头看向掌心的九霄令。 它此刻正发出灼热的光,表面浮现出与地面青石板纹路相同的暗纹。 我心下了然,拽着紫云冲向石厅中央。 藤蔓擦着我们的衣角扫过,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有一根甚至划破了紫云的手背,鲜血滴在藤蔓上,那些黑藤瞬间疯长,眨眼间便将丹尘子的腿缠住,拖向石壁。 \"救我!\"丹尘子惨叫着抓向地面,却被藤蔓越拽越紧。 他的道袍被扯碎,露出后背狰狞的魔纹——那竟是域外天魔的标记! 我没时间管他。 跑到石厅中央,我将九霄令按在青石板上。 幽蓝光芒瞬间蔓延,地面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符文,像活物般爬向四周。 藤蔓触到符文的瞬间便开始萎缩,黑血\"滋滋\"地渗进石缝,发出焦糊味。 \"成了!\"灵玉童子欢呼一声,却见凌仙风不知何时摸到了我身后。 他手里握着把淬毒的短刃,正朝着我后心刺来! \"云澈小心!\"紫云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我侧身翻滚,短刃擦着我肩胛骨划过,在衣服上割出道血口。 鲜血滴落的瞬间,我反手揪住凌仙风的衣领,将他按在符文阵上。 \"你疯了?!\"他瞪圆眼睛,符文阵的金光刺得他魔纹直冒黑烟,\"这是聚灵阵,会吸尽我体内的魔气!\"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丹尘子的方向。 那老东西此刻已被藤蔓拖进石壁裂缝,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看到了吗? 你奉为盟友的丹尘子,后背纹着域外天魔的标记。 当年正道联合天魔坑杀魔族,现在这老东西又想引天魔重来——你所谓的''复兴'',不过是给天魔当养料!\" 凌仙风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望着丹尘子被藤蔓吞没的方向,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不可能...我明明查到丹尘子是魔族余孽...\" \"余孽?\"我冷笑,\"他是天魔余孽还差不多。\"我松开手,任他瘫在地上,\"现在知道真相了? 还要继续执迷不悟?\" 凌仙风没有回答。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魔纹,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低吼。 黑血从他七窍流出,魔纹开始崩溃,像被火烧的纸人般片片碎裂。 \"我...我错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一片死寂,\"帮我...告诉魔帝...他的血...没白流...\"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化作一团黑灰,被符文阵吸得干干净净。 石厅突然剧烈震动。 穹顶的青铜灯纷纷坠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拽起紫云和灵玉童子往门外跑,却见来时的通道已经塌陷,碎石像雨点般往下掉。 \"走另一条路!\"灵玉童子指着石壁上的暗门,\"秘库有两条出口,这条通往后山!\" 我们跌跌撞撞冲进暗门。 身后传来丹尘子最后的嘶吼,混着藤蔓撕裂的声响,渐渐被石屑崩塌声淹没。 暗门出口是片竹林。 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本该是静谧的夜,此刻却诡异地泛着暗红。 我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缀满星子的夜幕里,浮着团巨大的黑云。 那云团中央泛着幽蓝光芒,像只睁开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们。 \"那是...什么?\"紫云颤抖着指向天空。 我没有回答。 九霄令在掌心烫得惊人,天机目自动运转。 我看见云团里有无数黑点在蠕动,像被惊醒的蜂群。 更远处,宗门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还有法宝碰撞的轰鸣。 \"走。\"我拽着两人往山下跑,\"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秘库彻底崩塌的轰鸣。 我回头望了眼那片被月光染成血色的山,喉咙突然发紧。 这秘库里的真相,终究还是被我挖出来了。 但正道千年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而外面那片诡异的天空... 我握紧九霄令,加快了脚步。 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63章 妖族觉醒 暗门出口的竹林里,月光被染成了血红色。 我拽着紫云的手腕往山下跑时,地面突然像被巨锤砸了般震动起来。 竹叶簌簌往下掉,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不是法宝碰撞,是兽吼,带着腥气的兽吼。 \"停下。\"我猛地刹住脚步。 紫云险些撞进我怀里,她顺着我目光抬头,瞳孔骤缩。 那团像眼睛的黑云不知何时压到了头顶,云缝里渗出的幽蓝光芒照得四周泛着妖异的青。 更骇人的是,云层下方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影子,有龙首蛇身的,有虎背鹰翅的,全都闭着眼,却让我后颈寒毛倒竖——那是妖魂,沉睡了千年的妖魂。 \"妖族...觉醒了。\"我喉咙发紧。 话音未落,破空声撕裂空气。 一道金光如利剑劈下,在我们前方十丈处炸开。 烟尘散去,一只足有两丈高的金色鹏鸟横在路中,翎羽根根如金刃,尾羽扫过地面便犁出深沟。 鹏鸟背上立着个穿黄金战甲的男人,眉眼如刀,嘴角挂着碾碎蝼蚁般的冷笑:\"凡人,擅闯我妖族祖地,当诛。\" 金鹏妖尊。 我指尖掐住九霄令,天机目自动运转。 眼前浮现出这妖尊的气机:化神后期,妖气里裹着缕极淡的魔纹——看来正道说妖族与魔族势同水火,怕也是假话。 \"尊上,这几个小虾米交给我。\" 左侧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青蟒妖将从树后转出,蛇尾扫过的地方,草叶瞬间枯焦。 他手持三叉戟,戟尖滴着墨绿色毒液,显然淬了蛇毒。 我扫了眼紫云。 她攥着短剑的手在抖,却还是朝我点了点头。 灵玉童子缩在她身后,小脸煞白,但腰间的乾坤袋紧攥着——那里面是我临走前塞给他的引雷符,关键时能救命。 \"退到我身后。\"我低声道,同时在系统里快速翻找。 【检测到宿主危机,推荐兑换:疾风步(黄阶上品,消耗本命精血1滴,可提升速度三倍,持续半炷香)】 我咬了咬牙。 本命精血对修士来说珍贵如命,但此刻顾不上了。 指尖刺破掌心,精血滴入系统面板的瞬间,风突然灌进我的经脉。 青蟒妖将的三叉戟已经带着腥风劈来。 我拽着紫云往旁一滚,那戟擦着我左肩划过,在地上犁出丈许长的深沟。 毒液溅到石头上,滋滋冒着青烟。 \"小崽子,躲什么?\"青蟒妖将蛇信子吐得老长,\"等会儿我剥了你的皮,做成酒囊!\"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滚地时磕到了石头。 但目光却亮了。 这妖将虽力大无穷,动作却笨重得像刚出洞的老蛇。 我摸出三张困灵符,掌心一搓,符纸化作青芒散入四周。 \"紫云,引他往左!\"我大喝一声,反手甩出张火符。 火符炸在青蟒妖将右侧,他果然调头冲来。 我踩着疾风步往左边窜,故意露出破绽。 他的三叉戟再次劈下时,我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飘到他背后,同时踩碎了藏在土里的定身符。 \"嗤——\" 符阵启动的蓝光闪过,青蟒妖将的蛇尾突然僵在半空。 我趁机甩出三张爆炎符,全砸在他后心。 爆炸声中,他鳞片崩裂,鲜血混着毒液喷了一地,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你!\"他扭头时,半边脸已经烧得焦黑,蛇瞳里满是凶光,\"我要把你抽筋扒骨——\" \"尊上救我!\" 话音未落,一道飓风突然从头顶压下。 我抬头,正撞进金鹏妖尊的怒目。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鹏鸟背上跃下,双翅展开足有五丈宽,每片翎羽都像淬了钢的刀刃,扇动间割得空气嗡嗡作响。 \"废物。\"金鹏妖尊瞥了眼半死不活的青蟒妖将,目光转向我时,像淬了冰,\"敢伤我妖族,你今日必死。\" 我喉头一甜。 刚才用疾风步消耗的精血开始反噬,眼前一阵阵发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危机,推荐兑换:幻息术(玄阶中品,消耗魔气侵蚀度10%,可制造九道虚影,持续一息)】 魔气侵蚀度...我握紧了九霄令。 这玩意儿一旦超过30%,就会被魔性反噬失去理智。 但此刻,我没得选。 \"走!\"我一把捞起灵玉童子,拽着紫云往林子里钻。 幻息术启动的瞬间,九道身影同时往不同方向窜去。 金鹏妖尊的翎羽刀擦着我耳朵飞过,割下一缕头发,却劈在了我左边的虚影上。 \"想逃?\"他的声音像炸雷,\"我金鹏妖尊的猎物,从来没有——\" 一道紫色闪电突然劈在他脚边。 我踉跄着扶住树,抬头望去。 林梢上立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发间别着支青玉簪,腕间雷纹流转。 她垂眸看向金鹏妖尊,声音冷得像冰锥:\"金鹏,你逾越了。\" 金鹏妖尊的瞳孔骤然收缩:\"幽影妖狐?你敢管我妖族的事?\" 幽影妖狐? 我盯着那女子。 她周身的雷气里裹着缕极淡的狐臊气,却又被压制得极好。 更怪的是,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认识我? \"我不管妖族的事。\"她指尖雷纹凝聚成剑,\"但他,现在不能死。\" 金鹏妖尊勃然大怒,双翅扇动间,林间的树被掀飞了一片。 幽影妖狐却不闪不避,雷剑迎上他的翎羽刀。 两者相碰的瞬间,炸出刺目的光,我被气浪掀得撞在树上,嘴里咸腥一片。 \"走!\"紫云拽着我往更深处跑,\"那女人在拖他,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最后看了眼那片战场。 幽影妖狐的雷剑劈开了金鹏妖尊的翎羽,却也被他的尾羽扫中肩膀,月白裙染了血。 但她抬头时,目光正好撞进我眼里,唇形微动—— \"去千机阁。\" 我脚步一顿。 千机阁? 那是正道最神秘的情报组织,连我都只听过名字。 她为什么让我去那里? \"云澈!\"紫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咬了咬牙,抱起灵玉童子跟着她狂奔。 身后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幽影,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而幽影妖狐的声音混着雷声飘来:\"我幽影做事,何时需要你教?\" 月光被乌云完全遮住时,我们终于跑出了山林。 我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看着远处逐渐平息的雷暴,摸了摸怀里的九霄令——它刚才在幽影妖狐出现时,突然发烫。 千机阁... 我低头看向掌心。 系统面板上,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了12%。 但此刻,我脑子里全是那道月白身影。 她为什么帮我? 她怎么知道我需要去千机阁? 更重要的是... 她提到的\"现在不能死\",是为了什么? 山风卷着血腥气吹来,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钟声——是正道宗门的警示钟。 看来,这一夜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第64章 天劫连环 我背着灵玉童子跟着紫云在山路上狂奔时,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 月光早被乌云吞得干干净净,远处山林里还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啸,但此刻头顶的天空更不对劲——浓云像被无形的手揉成漩涡,中心位置翻涌着幽蓝电蛇,滋滋啦啦的声响震得耳膜发疼。 \"停下!\"我猛地刹住脚步,紫云撞在我背上,发间珠钗哗啦作响。 她顺着我抬头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煞白:\"那是......天劫?\" 话音未落,一道水桶粗的雷霆撕裂云层。 我抱着灵玉童子就地翻滚,紫雷擦着左肩劈在地上,炸起的碎石子割得脸颊生疼。 等我翻身站定,眼前多了道半透明身影——青袍宽袖,面容模糊如雾,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刺人,像两盏淬了冰的灯。 \"擅闯妖族禁地者,必将承受天罚。\"他的声音像是从极深的井底飘上来,带着空荡的回响。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那道雷竟在地上烙出个焦黑的\"禁\"字,周围的草叶全蔫了,泛着诡异的灰。 紫云攥住我衣角:\"这不是普通天劫......是雷劫使者亲自降临!\"她指尖冰凉,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可眼底还燃着股子倔强——这姑娘上个月还在丹阁里捏药丸,现在却要跟着我在雷劫里打转。 系统面板突然在眼前炸开红光。 我扫了眼,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15%,但没时间心疼了。 我咬开舌尖,鲜血滴在掌心,系统提示音紧跟着炸响:\"检测到宿主危机,是否兑换''雷霆护体术''? 消耗本命精血3滴,魔气侵蚀+2%。\" \"换!\"我低喝一声,周身腾起幽黑光罩,刚好接住第二道雷。 紫电劈在光罩上,像蛇一样蜿蜒游走,我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咔咔声,额角的汗顺着下巴砸在灵玉童子脸上——这小娃娃还在昏迷,睫毛上沾着血珠,也不知是刚才被碎石擦的,还是之前那一战溅的。 第三道雷比前两道更猛。 光罩\"咔嚓\"裂开细纹,我咬得满嘴腥甜,瞥见紫云咬破手指在地上画符。 她丹道世家的功底到底没白练,指尖血画出的符纹泛着丹火金芒,竟引着半道雷劈向旁边的巨石。\"轰\"的一声,巨石碎成齑粉,雷力却被符纹吸走大半。 \"好手段!\"我扯着嘴角笑,反手甩出三张雷引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网,将剩下的雷力引向四周。 可雷劫使者的目光突然转向我,云层里的电蛇骤然变粗,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臭氧的焦味——这第四道雷,是冲我来的! \"小心!\"紫云扑过来,却被我一把推开。 黑芒包裹的光罩\"砰\"地碎裂,雷柱结结实实砸在我胸口。 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身后的老槐树上,树皮刺进后背,嘴里涌出的血溅在灵玉童子的小脸上。 \"云澈!\"紫云的哭喊被雷声淹没。 我抹去嘴角的血,发现左手还死死攥着九霄令——它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在掌心里烙出个暗红印记。 这东西之前在幽影妖狐出现时发烫,现在天劫越凶,它越烫,难道...... \"小子,有点意思。\" 一道滚烫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 我抬头,看见个赤发男子站在不远处,周身缭绕着赤焰,连脚下的草都被烤成了灰。 他身后浮着团火云,隐约能看见火鸟的轮廓——是火云妖圣,妖族里出了名的暴脾气,化神境大圆满的修为,随便动根手指头都能把我碾成渣。 \"你扛了四道雷还没死。\"他眯起眼,目光落在我掌心的九霄令上,\"这东西,我要了。\"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是一掌。 热浪裹着赤焰扑面而来,我咬着牙挥拳迎上,却像打在烧红的铁砧上。\"咔嚓\"一声,我听见自己右手腕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又飞了出去,灵玉童子从怀里摔落,滚到紫云脚边。 \"还给我!\"紫云尖叫着扑过去护着小娃娃,可她那点修为在火云妖圣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赤焰擦着她发梢烧断棵小树,她鬓角的碎发瞬间焦了,脸上被烤得通红。 我撑着地面爬起来,左手摸向腰间的鬼面刃——那是用千年血蛟骨炼的,平时能藏在袖里,现在却重得像座山。 系统面板疯狂闪烁,提示魔气侵蚀度已经21%,再用秘术怕是要爆体而亡。 可看着紫云护着灵玉童子发抖的背影,我喉咙里的血突然烧起来。 \"你敢动他们试试?\"我扯着嗓子笑,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我这条命不值钱,但你抢了九霄令,不怕千机阁的追魂蝶缠上你?\" 火云妖圣的动作顿了顿。 我趁机甩出鬼面刃,骨刃带着腥风直取他咽喉。 他却连躲都不躲,抬手捏住骨刃,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地上,竟腾起青烟——这老东西,肉身比法宝还硬! \"千机阁?\"他嗤笑一声,骨刃在他手里碎成齑粉,\"那破情报楼早该拆了,真当自己能管天管地?\"他抬脚踹向我胸口,我连躲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裹着赤焰的脚越来越近...... 一道白影突然横在我面前。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竟生生挡住了那一脚。 她穿着月白纱裙,发间别着朵红珊瑚,可此刻裙角被烧出个洞,露出小腿上狰狞的爪痕——看来刚才和金鹏妖尊的缠斗没少挨揍。 \"火云,你闹够了没?\"她歪头笑,可眼里没有半分温度,\"这小子是我要保的,你若再动手......\"她指尖凝聚起幽蓝狐火,\"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火云妖圣眯起眼,目光在幽影和我之间来回扫。 好半晌,他哼了声,退后半步:\"行,看在你幽影的面子上,今天不跟这小子计较。 但九霄令......\"他盯着我掌心,\"迟早是我的。\" 话音未落,他化作一团火云冲天而去。 我这才发现,天空中的雷劫不知何时弱了些,雷劫使者的身影也淡了几分。 幽影转身蹲下来,指尖点在我唇上,喂进一颗朱红丹药:\"吞了它,能帮你渡天劫。\" 我盯着她的眼睛。 这双狐狸眼尾上挑,平时总含着笑,现在却藏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为什么帮我?\"我哑着嗓子问,丹药已经顺着喉咙滑下去,在丹田处炸开一团暖流,断了的腕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因为好玩。\"她眨眨眼,站起身拍了拍裙角,\"再说了......\"她望向天空,雷劫使者的身影又凝实起来,\"你现在死了,多没意思?\" 最后一道雷劫比之前的都要猛。 雷劫使者抬手间,天空裂开道缝隙,紫电像活物般缠向我们。 我咬着牙运转刚恢复的灵气,紫云在旁边捏着三张聚雷符,灵玉童子突然在她怀里发出轻哼——这小娃娃醒了? 他肉乎乎的小手按在紫云手背上,竟有缕青色光丝钻进符里。 \"就是现在!\"我大喝一声,将体内所有灵气注入脚下的阵法。 之前用鲜血画的符纹突然亮如白昼,引着雷力顺着纹路倒灌回去。 雷劫使者显然没料到这招,被自己的雷劈得身形剧颤,半透明的身体几乎要散掉。 \"走!\"我拽起紫云和灵玉童子就跑。 可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破空声。 我回头,看见金鹏妖尊冲破云层,双翅展开足有十丈宽,翎羽上还沾着幽影的狐血。 他居高临下盯着我,鹰嘴般的喙里挤出几个字:\"云澈,今日,你必死。\" 狂风卷着他的气势扑面而来,我怀里的九霄令烫得几乎要穿透掌心。 系统面板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魔气侵蚀度已经跳到28%。 紫云攥紧我的手,灵玉童子的小胳膊圈住我脖子。 远处正道的警示钟还在响,一声接一声,像催命的鼓点。 我望着逼近的金鹏妖尊,突然笑了。 老子活了两世,哪回不是在绝境里杀出血路? 这一回,也不例外。 第65章 雷霆反击 我攥着九霄令的手青筋暴起,掌心被烫得火辣辣的疼——这破令牌早就在我怀里烧了半炷香,此刻插进地面的瞬间,符纹如活物般窜出幽蓝光芒,在我们周围织成一道光茧。 金鹏妖尊的飓风撞上来,竟发出金属交鸣般的脆响。 \"坐以待毙?\"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他被屏障弹开的翎羽,笑声混着雷暴炸响,\"老子在青冥渊被毒雾啃掉半张脸时,你们这些妖物还在窝里数毛呢。\" 系统面板在眼底疯狂跳动,\"雷霆化形术\"的兑换选项红得刺眼。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进喉咙——上次用精血换\"破妄咒\"时,系统提示魔气侵蚀度超过30%会失控,现在28%的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爬。 管他呢,先活过这三息再说。 当雷光顺着指尖窜上脊椎的刹那,整座山都在震颤。 我能清晰感觉到天空中残留的雷劫能量被抽丝剥茧,顺着\"天机目\"的纹路钻进经脉。 皮肤下腾起细碎的电弧,发梢根根倒竖,连怀里灵玉童子都被震得打了个激灵,肉乎乎的小手揪住我衣襟:\"哥哥身上有小蛇!\" \"那是要吃妖鸟的雷蛇。\"我捏了捏他后颈软肉,抬手间,雷霆在掌心凝成长枪。 枪尖刺破空气的锐啸惊得金鹏妖尊瞳孔收缩,他双翅急拍想要闪避,却还是慢了半拍——雷枪擦着他左翼划过,焦黑的翎羽簌簌坠落,露出下面翻卷的血肉。 \"卑贱的人类!\"他的喙部渗出妖血,震耳欲聋的怒吼掀飞半座山崖,\"本尊要把你抽筋扒皮,喂给洞中的幼鸟!\" \"吵死了。\"我反手甩出三张引雷符,趁他分神的空档拉着紫云往侧后方闪去。 余光瞥见火云妖圣正盘坐在云端,赤金色法袍被雷光照得发亮,手指轻叩膝盖:\"有意思,能借天劫之力化形......倒是比那些只会跪舔天道的正道崽子强些。\" 强些? 老子能把天道按在地上捶。 我心里冷笑,却没接话——第二波天劫的轰鸣已经压过了风声。 抬头望去,原本碗口大的雷劫漩涡正在疯狂扩张,紫黑色的雷蛇在其中翻涌,像极了我在血魔宗古籍里见过的\"九幽冥雷\"。 幽影妖狐就是这时候窜出来的。 她原本裹在墨色斗篷里的身影突然现形,狐尾扫开我面前的风刃,耳尖还沾着未干的血珠:\"别恋战! 这波雷劫会把方圆百里夷为平地,你想和金鹏那蠢货同归于尽?\" \"你倒是关心我。\"我眯起眼,\"前两日还在万毒谷给正道递消息,现在又来当护花使者?\" 她尾尖一卷,不知从哪摸出块青色玉牌拍在我掌心:\"妖族秘境的钥匙,等会解释。\"话音未落,头顶炸响惊雷,幽影的狐狸耳朵瞬间贴紧脑袋——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我在暗桩的情报里看过。 好个老狐狸,连破绽都藏得这么深。 我捏碎玉牌,趁雷劫倾泻的刹那甩出十二张困雷符。 符纸在半空连成星图,将大部分雷霆引向金鹏妖尊的方向。 那鸟人正扑棱着伤翅要追,迎面撞上碗口粗的雷柱,当场被劈得在地上滚了三圈,翎羽焦黑得像块碳。 \"云哥哥!\"紫云的声音带着颤,她不知何时咬破了指尖,鲜血滴在我肩后的伤口上——方才躲避风刃时被划开的口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塞给我一枚朱红丹药,丹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这是我用家传的''续脉草''炼的,能保你三息内灵气不断。\" 三息? 足够了。 我仰头吞下丹药,舌尖抵着上颚逼出第二口精血。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精血,可兑换''虚空遁术'',魔气侵蚀度+5%。 当前进度:33%。\" 33%就33%吧,总比被妖尊捏成肉饼强。 我攥紧紫云的手腕,在雷暴最盛的刹那激活遁术。 眼前景物突然扭曲成碎片,再恢复清明时,我们已经缩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 洞外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给本尊搜!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揪出来!\" \"幽影那狐狸......\"我贴着洞壁坐下,用\"天机目\"窥探外界。 透过层层岩障,能看见幽影正持着两柄淬毒的短刃,将金鹏和火云妖圣的攻势一一拆解。 她的狐尾在身后织成密网,每扫过一次就带起血花,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战斗的热意,反而像在......拖延时间? \"她为何帮我们?\"紫云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我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口,辛辣的烧刀子顺着喉咙滚进胃里:\"要么她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身上,要么......\" 话音未落,山洞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低语声。 像是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又像是岩石本身在说话。 我和紫云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灵玉童子缩在我怀里,小脑袋往我颈窝里钻:\"哥哥,洞洞里面有虫虫说话。\" \"虫虫?\"我摸出火折子吹亮,橙黄的火光映在洞壁上,照出蜿蜒的水痕。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时高时低,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云......澈......\" 这次听得真切了。 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这声音不是人发的,更像是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却偏偏带着清晰的尾音。 紫云攥住我的胳膊,指尖冷得像冰:\"是......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盯着洞的深处,那里黑得像块墨,火光根本照不穿。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宿主谨慎探查。\" 谨慎? 老子活了两世,最不怕的就是未知。 我把灵玉童子塞进紫云怀里,活动了下手腕:\"在这等我,别乱跑。\" 话音刚落,那低语声突然拔高,像是某种封印被撬动的轻响。 我踩着潮湿的岩石往里走,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当火光终于照到洞壁的刹那,我呼吸一滞—— 岩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文,颜色暗红,像是用血画的。 最中央的那个符号,我在血魔宗的禁书里见过——那是封印上古魔修的\"锁魂印\"。 洞外的喊杀声突然远了。 我伸手触碰那些符文,指尖刚贴上岩壁,整座山都震颤起来。 身后传来紫云的惊呼,可我已经听不清了。 符文在我掌心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云澈......\" 这次的声音,分明是从岩壁里传来的。 第66章 洞中秘闻 我指尖贴着岩壁上暗红的符文,那温度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起又消散,我盯着岩壁中央那个扭曲的符号,喉咙发紧——这哪是什么锁魂印? 分明是魔族古籍里只记载过残篇的“噬天秘术”! “云澈!”紫云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抱着灵玉童子缩在洞壁边,火光映得她耳尖发红,“这洞底的灵气乱得像被搅翻的粥,我、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我舔了舔后槽牙,反手扯下腰间的血玉挂坠。 这挂坠是血杀罗刹用她本命精血温养的,此刻正泛着妖异的紫光,在符文上投下斑驳光影。 “怕什么?”我歪头冲她笑,“你没发现这些符文的纹路?每道都缠着雷纹,分明是用来引劫的——我渡化神劫时被雷劈得半死,正愁没处找这种好东西。”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高阶符文术式,建议兑换‘符文解析术’(消耗精血10滴)。” 我没犹豫,咬破指尖按在眉心。 本命精血顺着经络涌进系统空间,眼前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它们像蛇一样从岩壁上爬下来,在我瞳孔里交织成金色的锁链。 “咔嚓——” 洞口传来碎石滚落的轻响。 我反手摸向腰间的鬼头刀,却在看清来者时挑了挑眉。 幽影妖狐倚在洞门口,月白狐裘上沾着星点血渍,九条尾巴在身后蜷成半弧,每根毛尖都泛着淬毒的幽蓝。 “小友好兴致。”她指尖转着枚青玉耳坠,那是我前日在黑市拍卖会上拍下的,“我追着金鹏那老匹夫的气息到山脚,倒没想到会撞破这等秘辛。” 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溅起几点火星:“你追我三天了,昨日在青岚镇替我挡了正道的追魂箭,前日在乱葬岗引开了万剑门的剑傀——现在又跟到这儿。”我歪头逼近她,“说吧,图什么?”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的蛇。 “你身上有魔族秘库的钥匙。”她凑近我耳畔,声音甜得发腻,“三百年前,我族大祭司用禁术算到,能打开秘库的人左眼有血纹——”她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而你的左眼,现在正泛着血光。”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用了三分力。 她吃痛皱眉,却仍笑得狡黠:“秘库里有能让妖族重掌九霄的东西,我要它。而你……”她扫过岩壁上的符文,“需要这些秘术渡劫,甚至撕开正道那些老东西的假面具。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 “好个屁。”我松开手,转身继续盯着岩壁。 系统已经解析出半幅符文,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让我心跳加速——原来这噬天秘术不仅能引劫,还能把天劫的雷霆转化为魔气! “轰——” 整座山突然剧烈震颤,洞顶的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紫云尖叫着扑过来,我拽着她滚到岩壁下,鬼头刀横在头顶劈开两块磨盘大的石头。 幽影妖狐的九条尾巴突然暴涨,化为九道青色屏障,将我们护在中间。 “是天劫余波!”她的声音难得带了丝急切,“那金鹏妖尊引动的雷劫要劈穿山体了!再不走,我们都得被埋在这儿!” 我抬头看向洞顶,裂缝里漏下的天光泛着诡谲的紫。 指尖在岩壁上快速划过,把最后半幅符文的轮廓烙进识海。 “帮我拓下这些符文。”我扯下外袍扔给幽影妖狐,“用你的狐毛沾我的血画,快!” 她瞳孔缩成竖线:“你疯了?这时候还——” “不想被活埋就照做!”我反手甩出三张定山符,炸得洞壁的裂缝暂时闭合,“拓完符文我带你冲出去,否则等山塌了,你连秘库的影子都摸不着!” 幽影妖狐咬碎银牙,指尖弹出一根泛着荧光的狐毛。 她沾了我掌心的血,在我的外袍上快速勾勒,符文的红光与狐毛的青光交织,像两条纠缠的蛇。 “好了!”她把外袍塞给我时,洞顶的裂缝已经能看见金鹏妖尊的金羽在乱飞。 我抄起鬼头刀,左手搂住紫云的腰,右手抓住幽影的手腕:“跟紧我!” 三人刚冲出洞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瞳孔收缩—— 金鹏妖尊的翅膀被雷劈掉半边,血淋淋的羽毛铺了满地;火云妖圣的玄铁战刀插在他脚边,刀身裂成三截。 半空里的劫云还没散,紫色的雷霆像活物般在云里翻涌,随时要择人而噬。 “云澈!”金鹏妖尊看见我,血沫从嘴角喷出来,“你坏我渡圣劫!我要把你拆成八块喂鹰!”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反手把外袍里的符文甩向天空。 系统提示音疯狂跳动:“检测到天劫能量,是否兑换‘天劫引雷术’(消耗精血50滴)?” “换!” 识海里的精血如流水般消失,我抬起左手,掌心浮起与岩壁上相同的暗红符文。 半空的雷霆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抽了线的风筝般朝我涌来——但我手腕一转,指尖直指金鹏妖尊! “轰!” 第一道紫雷劈在金鹏背上,他的金羽瞬间焦黑;第二道雷擦着火云妖圣的耳朵劈下,在他脸上烙出焦痕。 两人同时暴退,金鹏的翅膀彻底断裂,摔在地上时压断了三棵合抱粗的树。 “你敢!”火云妖圣的瞳孔变成赤红色,周身腾起火焰,“老子活了两千年,还没被小辈这样戏耍过——” “戏耍?”我踩着满地碎石走向他,鬼头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老东西,你该谢我没把雷全引到你身上。” 金鹏妖尊突然从地上跃起,断翅处渗出黑血——他竟强行燃烧精元! 他的爪子裹着黑焰抓向我的咽喉,我却不闪不避,反手结了个法印。 岩壁上的“噬天秘术”在识海苏醒,我周身腾起黑雾,凝聚成一柄三尺长的黑色剑气。 “去!” 剑气穿透金鹏的胸膛,带起一串血珠。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刻还在瞪我:“你、你明明是魔修……为何能使魔族秘术……” “因为我比你们更疯。”我踢开他的尸体,转身时却突然感到后颈发凉。 “小心!” 紫云的尖叫刺进耳膜。 我本能地侧身翻滚,可那道掌风还是擦着后背扫过,撕裂了我半件衣服。 回头时,只见火云妖圣站在五步外,掌心还泛着灼烧的红光——他竟趁我对付金鹏时绕到了背后! “小辈,去死吧。”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裂开,“就算你会引雷,就算你有秘术……” 他的话突然卡住。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只见幽影妖狐站在我身后,九条尾巴全部展开,最中间那条尾巴尖上,正悬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鳞片——那是她藏在狐毛里的本命妖丹碎片。 “你……”火云妖圣的脸色变了。 幽影妖狐冲我眨了眨眼,狐尾轻摆。 那枚鳞片突然化作一道蓝光,直朝火云妖圣的面门射去。 我趁机滚到旁边,反手摸出三张爆炎符。 洞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卷起满地的血和碎石,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云澈!”紫云拽着我往林子里跑,“先躲——” “躲什么?”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火云妖圣被蓝光逼退的身影,“这老东西的破绽,才刚露出来呢……” 但我的话被一声闷哼打断。 回头时,幽影妖狐的狐裘上多了道血痕,是火云妖圣刚才那一掌擦的。 她冲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妖异的甜:“小友,我可帮你挡了一劫……”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清越的剑鸣。 是正道的人来了。 我眯起眼,把外袍里的符文塞进怀里。 系统面板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高阶能量波动,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撤?”我望着逐渐逼近的剑光,又看了眼还在吐血的火云妖圣,突然笑出声,“老子刚玩到兴头,哪能说走就走?” 我反手抽出鬼头刀,刀锋指向火云妖圣:“老东西,再来!这次,我让你三招。” 他的脸涨得通红,刚要动手,幽影妖狐却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传来一道灵识:“秘库的位置,在血魂山脉最深处的枯井里。” 我挑眉。她又笑:“算我提前付的利息。” 远处的剑光更近了。 我扫了眼怀里的符文,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金鹏尸体,突然对着天空大喊:“正道的各位,来得正好!我刚杀了妖尊,这功劳——” “放屁!”火云妖圣的怒吼混着我的笑声炸响,“是你联合妖狐暗算我们!” “哦?”我歪头,“那这位妖狐仙子,可是你们妖族的人?” 幽影妖狐立刻后退两步,捂住嘴轻笑:“云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路过的散修。” 火云妖圣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气得直跺脚。 而正道的剑修已经到了近前,为首的苍松真人皱着眉:“云澈,你又在闹什么?” 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冲他咧嘴:“闹什么?自然是——” 背后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我转身望去,方才那座山洞彻底塌了,扬起的尘土里,隐约能看见岩壁上的符文碎片在乱飞。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封印松动,建议宿主尽快离开。” 我望着塌成废墟的山洞,又看了眼怀里的外袍,突然低笑出声。 苍松真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澈,跟我们回正道盟解释清楚——” “解释?”我转身,左眼的血纹突然大盛,“老子杀妖尊、破秘洞,哪件不是替天行道?倒是你们——”我扫过他腰间的玄铁令牌,“苍松真人,你腰间的玉佩,怎么和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时失踪的那块,长得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幽影妖狐在我身后轻笑,狐尾扫过我的脚踝。 远处,血云开始聚集。 而火云妖圣的掌风,还悬在半空中,随时可能落下。 第67章 绝境逆转 我话音刚落,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 那道悬在半空的掌风裹着腥风恶气,终于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压了下来! \"小心!\" 一道赤金狐尾破空而至,直接撞在那团青黑色的妖元上。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侧,狐耳上的银铃震得嗡嗡作响,她的指尖凝着血红色的狐火,在掌风与狐尾相撞的瞬间,整座山都跟着晃了三晃。 火云妖圣的瞳孔缩成竖线:\"幽影,你发什么疯?\" \"发不发疯,总比某些老东西倚老卖老强。\"幽影妖狐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狐尾,嘴角扯出一抹冷戾的笑,\"你若真想杀他,先问问我这九条尾巴答不答应。\" 我趁机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她耳尖渗出的血珠——这一掌的力道,怕是连化神期修士都要脱层皮。 她这是硬接了火云妖圣的全力一击?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生命威胁解除,当前危机度下降至30%。\" 我舔了舔嘴角,反手握住鬼头刀的刀柄。 刚要开口,天际突然传来炸雷般的轰鸣。 最后一道天劫雷霆裹着紫黑色的电弧,正兜头砸向我们所在的山巅! \"天劫余威!\"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急喘,她指尖掐了个法诀,周身腾起丹火护住我们三人。 可那雷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擦着她的丹火边缘,直往我面门劈来! \"系统,兑换天劫共鸣术!\"我咬着牙低喝,左眼的血纹瞬间爬满半张脸。 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进识海,系统光幕上的积分疯狂往下掉——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了。 掌心的术诀刚成型,雷霆的威压突然弱了几分。 我能清晰感知到那股狂暴的能量在经脉里乱窜,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顺着我指尖的符箓阵图往四周散去。 \"去!\"我反手甩出三张雷纹符,符咒在半空炸成细碎的雷光,竟将那道雷霆生生切成了三段。 其中两段直接反弹向方才被震碎的山岩,炸得碎石横飞;最后一段则被我引着,\"噼啪\"一声劈在金鹏妖尊的翅膀上! \"嗷——!\" 金鹏妖尊原本就被我之前的鬼头刀砍断了一根翅骨,这一下雷霆劈得他浑身焦黑,原本金灿灿的羽毛片片脱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皮肉。 他瞪着我,喉间发出嘶哑的嘶吼:\"小杂种!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够了。\"我抹去嘴角溢出的血,鬼头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你这老鸟的命,老子还没看够呢?\" 指尖快速结印,地面突然窜起无数血色符文,将金鹏妖尊困在中间。 系统光幕弹出\"噬魂夺魄术\"的兑换选项,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确认——反正这老东西的灵魂够肥,够抵一次魔气侵蚀的代价。 \"啊!!!\" 金鹏妖尊的瞳孔瞬间涣散,双手疯狂抓挠自己的脑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符阵上,反而让符文更亮了几分。 他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后\"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连妖丹都裂成了两半。 火云妖圣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盯着地上的金鹏妖尊,又看了眼幽影妖狐,突然冷笑一声:\"幽影,你护着个魔修,就不怕妖盟追究?\" \"妖盟?\"幽影妖狐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狐尾,\"现在妖盟的大长老还在我给的迷魂汤里做春梦呢。 火云,你若真想管,不如先去查查你宝贝徒弟的洞府——上个月丢的那枚九婴内丹,该不会是被他拿去换美人了吧?\" 火云妖圣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扫过倒在地上的金鹏妖尊,最终甩袖而去:\"今日暂且记着!\" 山风卷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等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天际,幽影妖狐才收回视线。 她转身时,狐尾扫过我的手背,凉丝丝的触感让我皱了皱眉。 \"说吧。\"我把鬼头刀往地上一插,\"平白无故帮我挡火云那老东西,总不会是看我长得俊。\" 幽影妖狐笑了,九条狐尾在身后翻卷成一团红云。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碎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魔纹,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我要的很简单——和你结盟。 而我的投名状,是这个。\" 我瞳孔骤缩。 那枚碎片的形状,和我在血魔宗遗迹里找到的九霄令残片严丝合缝! 三百年前血魔宗覆灭时,传说能开启魔族秘库的九霄令被分成五块,其中两块在正道盟手里,一块被我从血魔老祖的棺材里摸了出来,剩下两块,谁都以为早随魔族余孽埋进了乱葬岗。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压下心头的震动,语气却故意放得轻佻,\"难不成你是血魔宗余党?\" \"血魔宗?\"她嗤笑一声,指尖拂过碎片上的魔纹,\"他们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真正的魔族秘库,藏着的是当年正道盟联合域外天魔的证据——而我,要的是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也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我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狐狸眼此刻泛着幽绿的光,像是要把我看穿。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说谎概率23%,建议保持警惕。\" \"结盟可以。\"我扯了扯嘴角,\"但我这人记仇,要是哪天发现你耍花样——\" \"放心。\"她将碎片抛给我,我伸手接住时,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意,\"等秘库开启那天,你会知道我有多真诚。\" 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 那气息像是浸在冰水里的刀刃,带着让我血脉都为之震颤的冷意——是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那晚,我在老宗主尸身旁闻到的味道! \"谁?\"紫云仙子立刻拔剑护在我身侧。 我按住她的手腕,左眼的血纹再次翻涌。 天机目启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我看见山脚下的雾里有个黑影,裹着黑色大氅,腰间挂着的玉佩在雾中泛着幽光——和苍松真人腰间那块,一模一样! \"云澈?\"幽影妖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怎么了?\" 我松开按在天机目上的手,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那黑影转头看向我,他的脸......竟和三百年前血魔宗刑场上,举着斩魔剑的那个正道修士,有七分相似!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未知威胁,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我握紧手里的九霄令碎片,盯着山脚下翻涌的雾色。 风卷着雾往高处涌,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响。 \"走。\"我扯过紫云仙子的手腕,\"这里不安全。\" 幽影妖狐看了眼山脚下,狐耳动了动:\"那是......\" \"别问。\"我打断她,左眼的血纹还在发烫,\"先回血杀阁。\" 我们刚腾空而起,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我转头望去,方才金鹏妖尊倒下的地方,他的妖丹碎片竟在吸收地上的血,慢慢拼凑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抬起头,一双血瞳正好与我对视—— \"云澈......\" 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系统疯狂报警,我捏碎一枚瞬移符,带着两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山风卷着血雾,将那声呼唤撕得粉碎。 我站在血杀阁的顶楼,望着远处翻涌的阴云,左眼的血纹仍未褪去。 刚才那股熟悉的气息,究竟是谁? 我抬起手,天机目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小红点。 当我再次望向阴云方向时,红点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烧穿我的手掌。 \"系统,强制开启天机目第三重。\"我咬着牙低喝,本命精血不要钱似的往识海涌去。 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十倍。 我看见阴云里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腰间玉佩的纹路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他抬起头,隔着千里距离与我对视—— 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他的脸,和三百年前血魔宗灭门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道袍身影,一模一样。 第68章 气息追踪 我站在血杀阁顶楼,风卷着衣角猎猎作响。 左手掌心的天机目小红点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烙在肉里。 三百年前那夜的血火突然在眼前翻涌——血魔宗山门被正道修士踏成废墟,我躲在柴房梁上,看着最前面那个道袍身影挥剑斩下师父头颅,剑穗上的青玉佩撞在石阶上,裂成两半。 “那气息……与魔族秘法极为相似。”我低笑一声,指腹擦过掌心的血纹,“系统,定位来源。” “检测到目标方位:南荒乱葬岗。”机械音在识海响起,“建议宿主谨慎,该区域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谨慎?”我侧头看向身侧的幽影妖狐,她正蜷在屋檐上梳理银白狐尾,闻言抬眼:“你确定要追?这可能是陷阱。”她眼尾的红痣随着挑眉轻颤,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的毒。 “即便真是陷阱,我也要一探究竟。”我捏碎一张追魂符,符纸在指尖化作红光没入云层,“三百年了,总得有人给血魔宗的三百七十三具尸体一个交代。” 紫云仙子从楼内走出来,腰间药囊叮当作响。 她生得清俊,眉峰却总带着抹淡愁:“我随你去。”说着将一枚青鸾铃塞给我,“若遇危险,捏碎它,我师门的传讯阵能覆盖南荒。” 我盯着她掌心的温度,忽然笑了:“仙子这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解‘千日醉’的毒?” 她耳尖泛红,别过脸去:“是怕你死得太难看,坏了我丹阁的名声。” 幽影妖狐嗤笑一声跃下屋檐,狐尾扫过我肩头:“走了走了,再磨蹭那道气息该散了。”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向南疾驰。 越接近乱葬岗,脚下的云层越浑浊,像被泼了墨汁的水。 我突然按停遁光,脚尖点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地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凝着暗紫色的妖气,像毒蛇的信子。 “天劫余波。”我蹲下身,指尖划过裂痕,妖气立刻缠上来腐蚀皮肤,“有人在引天劫淬体。” 幽影妖狐的狐耳突然竖起:“这手法……是金鹏妖尊的‘天罚炼骨诀’。那老东西半年前突破化神,据说在找地方渡第二次天劫。”她眯起眼,“不过能把天劫余波玩成这样的,至少得是元婴大圆满。” 紫云仙子蹲在我身侧,用玉簪挑起一缕妖气:“这妖气里混了魔修的血煞之气。”她抬头看我,“你说的魔族秘法……” 我没接话,眼神扫过四周。 远处的山包上,几株枯死的玄铁松歪歪扭扭,松针上凝着暗红血珠——不是普通的血,是被魔气侵蚀过的。 “走。”我捏碎第二张瞬移符,三人瞬间出现在一座残破的祭坛前。 祭坛用黑玄石砌成,刻满歪扭的魔族符文,中央的鼎炉里还剩半炉凝固的血膏。 正对着我们的位置,立着尊一人高的青铜鬼面像,鬼面的眼睛里,两簇幽蓝鬼火忽明忽暗。 “好浓的聚魂阵。”紫云仙子皱眉,“他们在……复活什么人?” 话音未落,祭坛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苍白的脸在鬼火映照下像张纸,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魔族余孽。”他的声音像刮过瓷片,指尖弹出三道黑芒直取我咽喉,“金鹏妖尊有令,见魔修者,杀无赦。” 我旋身避开,袖中五张爆炎符同时炸裂。 火光中,我看清他腰间的玉佩——和三百年前那个道袍身影腰间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反手抽出玄铁剑,剑身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金鹏妖尊左护法,阴九。”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双手结印,祭坛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血光,“奉命镇守此处。” 黑雾从祭坛裂缝里涌出来,带着腐肉的腥气。 我立刻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剑上,“系统,兑换破邪剑诀。” “消耗本命精血十滴,魔气侵蚀度 + 5%。” 剑身上腾起金色火焰,我挥剑斩向黑雾,火焰所过之处,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叫。 阴九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线,他掐诀的手突然加快,黑雾里竟伸出无数骨手,抓向紫云仙子的脚踝。 “小心!”我旋身挡在她前面,玄铁剑横扫,骨手触到剑身立刻化作飞灰。 余光瞥见幽影妖狐已经出手,九条狐尾展开如屏风,每根狐毛都凝着冰晶,直取阴九的面门。 “小狐狸,够狠。”我低笑一声,趁机欺身上前,剑尖点向阴九膻中穴。 他却不闪不避,胸膛被刺穿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化作一团黑雾。 我心里警铃大作,刚要拉着两人后退,祭坛中央的鼎炉“轰”地炸开! 黑红色的漩涡在废墟中升起,像头张开的巨口,疯狂吞噬周围的空气。 我听见紫云仙子的惊呼被风声撕碎,幽影妖狐的狐尾几乎被扯断,她咬着牙甩出三张定身符,却在接触漩涡的瞬间化作齑粉。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拽住两人的手腕,本命精血不要钱似的往体内灌,玄铁剑插在地上撑起防护罩。 漩涡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声,像是无数人在念诵某种古老咒语,我的识海被震得发疼,天机目里的小红点突然变成刺目的血红色。 “系统!”我咬着牙低喝,“启动紧急防御机制!” “检测到未知能量体,建议宿主……” “少废话!”我打断它,左手按在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涌出,“给我撑住这破漩涡!” 漩涡还在扩大,远处的山包开始崩塌,碎石被吸进漩涡里,瞬间碾成齑粉。 我感觉防护罩的裂痕越来越多,幽影妖狐的狐尾已经被扯掉三根,她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往我手里塞保命丹药。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她的指尖冰凉,“看漩涡中心!” 我抬头,在漩涡最深处,一道熟悉的黑影缓缓浮现。 他穿着月白道袍,腰间的青玉佩在黑雾里泛着幽光——和三百年前那个斩下师父头颅的身影,分毫不差。 “云澈……” 沙哑的呼唤混在风声里,我的天机目突然剧痛,眼前一片血红。 系统的警报声在识海炸响,我咬碎嘴里的聚气丹,鲜血混着药汁喷在防护罩上。 “想让我死?”我盯着那道身影,笑得癫狂,“三百年前没能杀了我,现在更不可能!” 漩涡突然剧烈震动,我感觉防护罩即将碎裂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起:“紧急防御已启动,剩余时间:三息。” “抓紧我!”我吼了一嗓子,拉着两人的手腕往反方向暴退。 三息后,防护罩“咔嚓”一声碎成光点,漩涡的吸力扑面而来—— “系统,给我开传送阵!” 识海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道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黑暗中像团鬼火。 “三百年了……”他的声音混在传送的白光里,“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传送阵的白光刺痛眼睛,我听见紫云仙子的尖叫,幽影妖狐的咒骂,还有系统机械的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体残留,建议宿主尽快处理魔气侵蚀……” 当双脚重新踩在实地上时,我扶着树干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青石板上。 紫云仙子立刻掏出丹药塞进我嘴里,幽影妖狐则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是……血杀阁?”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东南方——那里的阴云比之前更浓了,像团压在头顶的黑锅。 “那漩涡……”紫云仙子的声音还在发抖,“到底是什么?” 我没说话,摸出怀里的青玉佩碎片。 三百年前从废墟里捡的,和那道袍身影腰间的佩,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目标能量波动增强,建议宿主……” “闭嘴。”我打断它,盯着东南方的阴云,左手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准备好兑换更多东西。”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只择人而噬的鬼,“既然他敢送上门……” “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远处的阴云里,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劈开云层,照出云层后若隐若现的黑色祭坛。 漩涡的轰鸣还在耳边回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里,缓缓睁开眼睛。 第69章 漩涡之谜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上还沾着腥甜的温热。 东南方的阴云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漩涡竟在膨胀,黑黢黢的口子张得比之前大了三倍,周围的空气发出尖啸,像千万把匕首往耳朵里扎。 “抓紧我!”我拽住紫云仙子的手腕,她腰间的药囊被风扯得哗哗响。 幽影妖狐的狐尾自动缠上我的手臂,妖力凝成的屏障在身周裂开蛛网状细纹。 地面的青石板被吸得嗡嗡震颤,几棵合抱粗的古松“咔嚓”折断,打着旋儿往漩涡里钻。 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了:“检测到空间乱流,建议兑换‘定风术’,消耗本命精血五滴,魔气侵蚀度+10%。” “换!”我咬碎舌尖,腥热的血涌进喉咙。 左手腕的系统纹路泛起红光,一道青色气劲从丹田窜出,裹住我们三人。 风势陡然弱了三分,可我的眼前还是发黑——五滴本命精血,够我养三个月的。 “看里面!”幽影妖狐突然低喝。 我猛地抬起头,左眼的天机目发烫,眼前的雾气像被撕开道口子。 漩涡中心悬浮着颗拳头大的晶核,幽蓝色的光流转,表面爬满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妖族秘典里记载的“万妖源晶”。 “那是……”紫云仙子倒抽冷气,“传说中妖族诞生时凝聚的本源之力?若它碎了——” “整个血杀阁区域都会被空间乱流绞成齑粉。”幽影妖狐的指甲掐进掌心,“金鹏那老东西疯了?他难道不知道这晶核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妖力?” 话音未落,一道刺耳的尖啸划破云层。 金鹏妖尊踏着血云落下来,金红色的羽冠在风中猎猎作响,先前被我斩伤的左肩竟完好如初,连道疤都没剩。 他盯着我怀里的青玉佩碎片,瞳孔缩成针尖:“好个云澈,三百年前那老东西的遗物,你倒是捡得干净。” 我舔了舔嘴角,把玉佩碎片攥进手心:“妖尊大人伤好得倒是快,莫不是吞了哪家的心头血?” “小崽子嘴硬。”金鹏妖尊展开双翅,丈长的金羽如利刃横扫而来,“你以为能拦我?这晶核本就是我金鹏族守了千年的东西,等我融合它,整个妖族都要跪下来喊我一声帝!” “就凭你?”我反手甩出三张雷火符,符纸在半空炸成赤金雷网。 同时指尖掐诀,地面腾起八根玄铁桩,桩顶刻满镇魔纹——这是我连夜从血杀阁废墟里扒出的上古锁灵阵。 金鹏妖尊的翅刃劈在雷网上,火星四溅。 他怒喝一声,妖力狂涌,雷网“咔嚓”裂开。 我咬着牙又抛了六张符,余光瞥见晶核表面的纹路正在变深,幽蓝光芒里透出几缕暗红——他在强行抽取晶核的力量! “云澈!晶核在共鸣!”紫云仙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掌心的探灵珠泛着刺目的紫光,“再这么下去,最多半炷香,晶核就会承受不住!” 我捏碎腰间的传讯玉牌——血杀罗刹应该带着人在附近。 可眼下没时间等了。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震动:“检测到目标能量过载,建议兑换‘灵能封印术’,消耗本命精血十滴,魔气侵蚀度+20%。” “换!”我吼道。 这次的疼痛像有把刀在丹田搅,眼前发黑的瞬间,我咬破指尖在半空画出血色符文。 封印术的青光裹住晶核,暗红光芒被压下去几分,可我的膝盖“咚”地砸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 幽影妖狐趁机出手了。 她的狐尾炸开九团幽火,每团火里都裹着根淬毒的银针,直取金鹏妖尊的面门。 那老东西却不躲不闪,抬手捏碎一团幽火,银针撞在他的妖力护罩上,“叮铃”坠地。 “狐族的小把戏。”他反手拍出一掌,妖力形成的金色巨掌直接拍在幽影妖狐胸口。 她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树上,吐了口黑血,狐毛都炸了起来。 “小心!”紫云仙子扑过来拽我,可已经晚了。 金鹏妖尊的翅刃擦着我的右肩划过,剧痛让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鲜血溅在锁灵阵的玄铁桩上,阵纹突然大亮——这老东西的妖力里,竟有魔族的气息! “你勾结了魔修余孽?”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笑得更疯了,“难怪能这么快恢复,原来吞的是魔血。” “知道又如何?”金鹏妖尊的瞳孔变成竖线,“等晶核彻底融合,我就是妖魔共主!”他双翅一振,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冲进漩涡,妖力如潮水般涌进晶核。 晶核的幽蓝光芒瞬间变成血红色,表面的金色纹路开始崩裂。 我能听见细碎的“咔嚓”声,像极了棺材板裂开的动静。 紫云仙子的探灵珠“啪”地炸成齑粉,她颤抖着抓住我的手:“真的要碎了……” “不可能!”我咬着牙把九霄令插进地面。 这是从血杀阁阁主尸体上扒的信物,刻满血纹的青铜令一触地,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 九道血色符文从令中窜出,在晶核周围结成牢笼——这是血杀阁镇阁的“血狱锁魂阵”。 金鹏妖尊的怒吼穿透血雾:“你敢动我的晶核?我要把你抽魂扒皮!”他的妖力如狂潮般撞击血狱阵,血色符文开始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晶核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光比正午的太阳还亮,我下意识闭上眼,可左眼的天机目却不受控制地睁开——我看见晶核内部有团黑影在蠕动,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叠在一起。 “这不是单纯的妖晶……”我倒抽冷气。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是尖叫:“检测到域外天魔残魂!晶核被污染了!” “哈哈哈哈!”金鹏妖尊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被污染又如何?等天魔残魂和晶核一起炸了,这方天地都会给我陪葬!” 我猛地抬头,看见晶核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地面开始塌陷,远处的血杀阁废墟被吸进漩涡,连空气里都飘着碎木屑和断剑。 紫云仙子被震得撞在玄铁桩上,额角渗出血。 幽影妖狐捂着胸口爬起来,狐尾上的毛掉了一片。 “不能让它炸!”我吼道。 左手的天机目烫得几乎要烧穿眼眶,我看见晶核的裂缝里渗出黑色雾气,那是天魔之气。 系统在识海疯狂刷屏:“建议兑换‘九霄镇魔诀’,需消耗本命精血三十滴,魔气侵蚀度+50%,当前宿主剩余精血……” “换!”我咬碎了舌尖,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三十滴本命精血,够我躺半年的。 可眼下没时间犹豫——晶核的裂缝越来越大,黑色雾气已经开始腐蚀血狱阵的符文。 当“九霄镇魔诀”的法诀涌进识海时,我感觉有团火在丹田炸开。 魔气顺着经脉乱窜,左手的系统纹路变成深紫色,疼得我几乎昏过去。 但我咬着牙抬起手,指尖的血滴在九霄令上,血色符文瞬间暴涨三倍,将晶核牢牢裹住。 金鹏妖尊的怒吼变成了尖叫:“你疯了?这诀法会要了你的命!” “要你命的是我。”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天机目里的黑影还在蠕动,“不过现在——”我盯着逐渐稳定的晶核,“游戏才刚开始。” 地面的塌陷突然加剧,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我听见血杀罗刹的声音从东边传来:“主子!我们来了!” 可没等我松口气,晶核里的黑影突然剧烈震动。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系统的提示音变得尖锐:“警告!天魔残魂觉醒度提升至30%!建议宿主——” “闭嘴!”我盯着逐渐变成纯黑色的晶核,左手的系统纹路开始渗血。 远处的阴云里,黑色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像座倒置的山峰压下来。 “有意思。”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个疯子,“看来不止金鹏那老东西想玩。” 晶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色雾气如利箭般射向四周。 我咬着牙催动火诀,九霄令的符文开始燃烧,可那雾气还是穿透了屏障,擦着我的脖颈划过——火辣辣的疼,像被浓硫酸泼了。 “云澈!”紫云仙子扑过来替我挡了一记黑雾,她的衣袖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 我反手将她护在身后,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色祭坛,喉咙里溢出低笑。 系统还在提示:“检测到新能量波动,建议兑换……” “等会儿再说。”我盯着晶核里翻涌的黑影,左手的天机目突然映出三行血字——“天魔复苏,血祭将启,逆者……” “逆者如何?”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对着阴云里的祭坛勾了勾手指,“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晶核发出最后一声轰鸣,彻底崩成碎片。 第70章 核心争夺 晶核崩碎的轰鸣震得我耳膜生疼,飞溅的黑芒像淬毒的钢针,扎得四周的山石嗤嗤冒白烟。 紫云仙子被我护在身后,她染血的衣袖还在冒青烟,我能感觉到她后背的颤抖——这傻姑娘,明明自己金丹期的修为在这等能量风暴里连自保都难,偏要替我挡。 \"系统!\"我咬着牙低喝,左手腕的暗纹瞬间泛起红光,那是本命精血在燃烧。 之前系统提示的新能量波动此刻炸成一片混沌,黑色祭坛的阴影已经压到头顶,祭坛上密密麻麻的魔纹正渗出暗红血光,像无数条毒蛇在空气中游走。 \"检测到空间紊乱,推荐兑换''虚空遁术'',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机械音刚落,我喉间一甜,三股热流已经顺着血管钻入手心。 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有什么力量在往下拽我的脚踝——是晶核崩碎后形成的引力漩涡! 我指尖掐诀,刚兑换的遁术在识海炸开,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成碎片,再睁眼时已带着紫云退到十丈外。 \"好手段!\"幽影妖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裹着银白狐裘,九条尾巴在身后若隐若现,\"那老鹏鸟的金焰焚天阵被晶核能量冲散了,现在漩涡中心的能量最纯粹——但也是最要命的死地。\"她眯起的狐眼里闪过算计,却在对上我天机目时顿了顿,\"你想赌?\"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左手的天机目突然刺痛,三行血字在视网膜上浮现:\"核心即破绽,逆血可破局。\" \"赌。\"我扯下腰间的九霄令,符文在掌心灼灼发烫,\"紫云,替我护法。 幽影,帮我引开那老东西。\" 话音未落,半空中传来金鹏妖尊的怒吼。 那鸟人原本鎏金的羽冠已经染成黑紫,瞳孔里翻涌着晶核的黑雾,双翅展开足有三十丈宽,每一片羽毛都像锋利的刀刃:\"云澈! 敢抢本尊的造化? 你活腻了!\" 他振翅的风压直接掀飞了半座山头,我反手将紫云推到一块断岩后,指尖连弹七张烈焰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七团赤焰,映得四周一片火红——这是我早布下的虚影阵,金鹏的攻击瞬间劈碎了最前面的\"我\",却在看清那是符纸幻化时脸色骤变:\"雕虫小技!\" \"瞬影步。\"我默念系统刚兑换的秘术,右腿肌肉骤然绷紧,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在金鹏的翅刃劈下前的千分之一息擦着他的喙尖掠过。 风刃割破我左肩的衣物,血珠溅在地面,却让我更兴奋地笑出声:\"老东西,你的爪子变慢了!\" 漩涡中心的能量风暴比我想象中更狂暴。 我能听见骨骼在噼啪作响,皮肤表层结满冰碴又被高温融化,汗水刚渗出就蒸发成白雾。 但当我触及那团还在跳动的晶核残魂时,识海突然炸开一道惊雷——那根本不是什么晶核,是被封印的天魔心脏! \"宿主检测到高阶能量体,建议立即抽取......\"系统的提示被我强行压下,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九霄令上:\"封!\" 金色符文从九霄令中飞出,像活过来的游龙,瞬间缠住那团黑雾。 紫云不知何时冲到我身侧,她指尖掐着丹道秘印,掌心托着一颗流转着青光的丹药:\"这是我用千年朱果炼的护心丹,能帮你稳住经脉!\"幽影的九条尾巴同时扬起,尾尖射出银色狐火,在我们周围布下一道结界,挡住金鹏劈来的金焰:\"小狐狸我可不想这么早死,你最好快点!\" 金鹏的咆哮震得结界嗡嗡作响,他的右爪已经穿透了第一层狐火,指尖的金芒几乎要刺到我后心。 我咬着牙将最后一道符文打入晶核,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鼻腔涌出——是天机目在流血。 视网膜上的血字变得更清晰了:\"逆者掌天!\" \"给我封!\"我暴喝一声,九霄令的符文突然暴涨十倍,将晶核残魂死死按进地里。 金鹏的爪尖终于刺破了结界,在我后背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那团黑雾却在此时彻底平息,连天空的黑色祭坛都开始模糊。 \"结束了?\"紫云扶着我,声音发颤。 我刚要开口,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幽光从晶核碎片中窜出——是半块青铜令牌,表面刻着\"九霄\"二字,和我腰间的九霄令严丝合缝! \"这是......\"我瞳孔骤缩。 当年我刚穿越时,这枚九霄令就挂在原主腰间,系统曾提示它是\"破局关键\",可我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另一半。 \"结束?\"金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恻的,他原本被击退的身影浮在半空,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本尊费这么大劲引动晶核,只是为了抢这点能量?\"他抬起右爪,掌心躺着半块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九霄令合,天魔门开——小友,你以为你封的是晶核? 你封的是打开千年封印的钥匙!\" 我猛地抬头,原本模糊的黑色祭坛突然清晰起来,祭坛中央的魔纹开始旋转,竟和我手中的九霄令碎片产生共鸣。 紫云的护心丹在我口中化开,却压不住翻涌的气血——原来从一开始,金鹏就不是要抢晶核,是要借我的手让九霄令现世! \"现在,\"金鹏的笑声里带着癫狂,\"让本尊看看,当真正的天魔降临时,你这所谓的逆天系统,还能护你几次?\" 他的话音刚落,黑色祭坛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贯天际。 我手中的九霄令碎片开始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天机目再次刺痛,这次浮现的血字只有两个:\"逃!\" 但我偏不逃。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天空的光柱勾了勾手指,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天魔? 正好。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千年封印硬,还是我的刀——\"我抽出腰间的魔剑,剑鸣如龙吟,\"更利!\" 紫云攥紧了我的衣袖,幽影的狐尾悄悄缠上我的手腕——这次,不是算计,是支撑。 而金鹏的身影,已经被光柱吞没。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黑雾,带着腐肉的腥气。 我望着手中的九霄令碎片,又看了眼天空的祭坛,突然低笑:\"系统,把压箱底的那门''焚天诀''给我兑换了。\" \"检测到兑换需消耗百年寿元......\" \"换。\"我打断它,\"反正,我要的从来不是活百年。\" 天空的光柱里,传来低沉的嘶吼。 而我的刀,已经出鞘。 第71章 秘境入口的杀机 我望着天空那道刺破云层的光柱,掌心九霄令碎片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 天机目在眼眶里突突直跳,血字\"逃!\"刚浮出来就被我碾碎——逃? 我云澈活了这二十载,什么时候认过怂? \"这秘境恐怕不简单。\"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声音里裹着笑意。 幽影妖狐的狐尾从袖底缠上来,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针:\"九霄令本就关联上古秘境,这光柱...怕就是入口。\"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绸缎。 寒风卷着腐叶倒灌进鼻腔,一道冷得能冻穿魂魄的声音炸响:\"擅闯者,死!\" 我抬头,就见一道青影从扭曲的空间里踏出来。 那人腰悬长剑,眉峰如刀,周身气场压得空气都在发颤——是墨羽尊者。 \"秘境乃禁地。\"他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在我脸上顿了顿,\"擅入者,天谴加身。\" 金鹏妖尊的翅膀拍得空气轰鸣,他脖颈上的翎羽根根倒竖:\"老子连雷劫都劈不碎,还怕你个看门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作一道金光扑过去,利爪带起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墨羽连剑都没拔,只抬袖轻轻一拂。 我听见骨裂声混着金鹏的闷哼,那不可一世的妖尊竟被生生掀飞了三十丈,撞在身后的石崖上,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好强的修为。 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在墨羽周身扫出淡淡红雾——化神后期? 不,更往上。 \"系统,\"我捏紧九霄令,\"迷魂幻术兑换。\" \"检测到兑换需消耗十年寿元,当前剩余寿元:一百二十年。\" \"换。\"我低笑,\"反正,活太久了多无聊。\" 意识里闪过一段晦涩口诀,我指尖迅速结印。 与此同时,我侧头用只有紫云能听见的声音道:\"等会我炸了符阵,你绕到入口左侧第三块青石下,那里有我前日埋的破封锥。\" 紫云的手在我掌心轻轻掐了掐,她眼尾的泪痣跟着颤了颤:\"你自己小心。\" 我冲墨羽勾了勾手指,魔剑\"嗤\"地跳出半尺,剑鸣里带着几分戏谑:\"老东西,你守着个破坛子当宝贝? 我看你连金鹏都打不过,不如——\" \"放肆!\"墨羽的剑终于出鞘。 寒芒掠过我鼻尖时,我反手甩出三张爆裂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三团火球,巨大的轰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金鹏趁机扑棱着翅膀爬起来,幽影的狐火却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腕。 \"你的对手是我。\"幽影舔了舔唇,狐耳在火光里泛着粉,\"大妖尊,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借着爆炸的烟雾闪到墨羽身侧,瞬影步带起的残影晃得他瞳孔微缩。 他挥剑来斩,我反手接住剑刃,掌心的魔纹瞬间翻涌,在剑身上烙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你!\"墨羽吃了一惊,剑势微顿。 就是现在! 我余光瞥见紫云的身影闪到秘境入口处,她的指尖泛着淡金色灵光——那是丹道世家特有的破禁术。 青石上的古老符文被她点中,像被浇了热油的雪,滋滋地融化。 \"云澈!\"金鹏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就见幽影的狐尾正缠着他的翅膀往地上按,她的指甲在他脖颈处划出血痕:\"急什么? 姐姐陪你玩。\" \"臭狐狸!\"金鹏甩尾扫来,幽影旋身避开,发间的银铃叮铃作响。 这妖狐,倒真把战斗当调情了。 \"想走?\"墨羽的剑再次刺来,这次他动了真格,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 我反手抽出魔剑,两剑相击的刹那,天地间仿佛炸响一道惊雷。 我的虎口裂开,血珠溅在魔剑上,剑身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这是焚天诀要觉醒的征兆。 \"你到底是谁?\"墨羽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骇然,\"这魔纹...是当年...\" \"当年什么?\"我猛地欺身上前,魔剑挑开他的剑,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是当年你们正道联手屠魔时漏下的余孽?\" 他的瞳孔骤缩,手腕在我掌中剧烈颤抖。 我乘胜追击:\"还是说,你知道我师父的事?\"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他心口。 墨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突然甩开我,剑指向正在破解封印的紫云:\"停下! 那里面藏着的——\" \"藏着弑师之谜?\"我截断他的话,笑得更凶,\"所以你才急着拦我们? 怕秘密见光?\" 他的剑尖开始发抖,我趁机甩出最后一张符——那是用本命精血祭炼的定身符。 符纸贴在他胸口的刹那,他的动作凝滞了半息。 就这半息,足够紫云轻喝一声:\"开!\" 秘境入口的青石发出闷响,一道黑沉沉的裂缝缓缓张开,里面涌出的寒气冻得我后颈发僵。 \"云澈!\"墨羽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承受的! 当年你师父就是...\" \"就是什么?\"我踏前一步,魔剑抵住他咽喉,\"说啊?\"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们执意要闯,便让命运...决定吧。\" 我没再理他,转身走向那道裂缝。 紫云拉住我的衣袖,她的手冷得像冰:\"阿彻,里面...好压抑。\" \"怕什么?\"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幽影的狐尾缠上我另一只手,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倒要看看,能让墨羽尊者失态的秘境,藏着什么宝贝。\" 金鹏拍了拍翅膀,甩了甩脖子上的血:\"老子要是死在里面,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我当先踏进裂缝。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像是被谁蒙住了眼睛。 等再能视物时,入目是青灰色的石壁,上面刻满暗红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石壁缓缓游动。 空气里飘着铁锈味,我吸了吸鼻子,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是血,陈了上千年的血。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秘境入口闭合了。 我摸了摸腰间的魔剑,它在发烫,像是在兴奋。 天机目又开始疼,这次浮现的血字不是\"逃\",而是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穿玄色道袍,一个... \"阿彻?\"紫云的声音带着颤。 我回头,冲她笑:\"走,看看这秘境,能给我什么惊喜。\"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大亮,暗红的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低吟,像是有人在千年的时光里,终于等到了访客。 第72章 秘境深处的诡谲陷阱 我盯着石壁上蠕动的暗红符文,喉间泛起一股腥甜——这是天机目又在灼烧的征兆。 血字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像被雾气蒙住的青铜镜,只勉强看清\"弑\"与\"碑\"两个字。 \"阿彻,你闻这味道。\"紫云的指尖掐住我袖口,她素白的手腕上还留着前日替我挡毒针时的青痕,\"像不像...我师父丹鼎里熬坏的血参?\" 我抽了抽鼻子。 那股陈血味里确实混着焦苦,像极了用文火慢炖百年的血肉。 金鹏扑棱着翅膀掠过头顶,鸟喙突然狠狠啄向石壁:\"他奶奶的! 这些符子在吸老子灵气!\" 话音未落,地面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我拽着紫云往旁一闪,青石砖\"咔啦\"裂开蛛网纹,直径两丈的黑洞像巨兽张开的嘴,把幽影妖狐的狐尾尖都卷了进去。 她低咒一声,九条尾巴瞬间胀大如伞,毛绒绒的尾尖勾住洞沿的凸起。 \"拽我!\"她冲我挑眉,眼尾的红痣在幽光里跳动。 我反手扣住她腕骨,掌心触到一层细密的鳞片——这妖狐连化形都没化彻底。 等四人落进深渊,霉味混着铁锈味几乎要呛进肺里。 借着石壁上忽明忽暗的符文光,我看见正中央悬浮着块黑黢黢的石碑,表面坑坑洼洼,像被千万把剑劈过。 最上端刻着三个斗大的字,我凑近辨认,头皮猛地一麻——那是用修士骨血写的\"弑师碑\"。 \"弑师之罪,天罚降临...\"紫云念出碑身模糊的小字,声音发颤,\"千年前,有弟子弑师夺宝,被封入...被封入这秘境?\" \"无知小辈!\" 炸雷般的暴喝震得我耳膜生疼。 赤红色的火焰从石碑后喷涌而出,一个浑身笼罩烈焰的身影踏着火星走出来。 他铠甲上的纹路和我在魔宫古籍里见过的\"焚天战纹\"一模一样,左胸处却插着半截泛青的断剑——正是我师父墨羽尊者的佩剑\"玄霜\"。 \"赤炎魔将?\"我脱口而出。 这名字在魔修界是禁忌,三百年前他屠了苍梧山七十二家正道,最后被正道联盟联手封印。 可传闻里他该被碎成齑粉,怎么会困在这秘境? \"算你识货。\"他的声音像两块烧红的铁在摩擦,\"想活命就帮老子脱困! 否则——\"他突然抬手,掌心的火焰凝成火矛,\"先把这小娘们烤成肉干!\" 火矛裹挟着热浪直取紫云咽喉。 我瞳孔骤缩,反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系统! 快给老子查克制火焰魔修的法器! \"叮——检测到目标为上古魔将,推荐兑换''镇魂铃(中品)'',需消耗本命精血三滴,承受魔气侵蚀(持续三息)。\" 我咬开指尖,三滴精血没入虚空。 喉咙里顿时泛起腐臭的血腥味,眼前浮起黑雾。 等黑雾散去,掌心多了枚青铜小铃,铃身刻着\"镇\"字,纹路里渗出暗金光芒。 \"接着!\"我反手抛给紫云。 她接住的瞬间,铃身泛起微光,正撞上火矛的尖端。\"当——\"清越的铃声像冰锥扎进火焰,火矛\"嗤\"地熄灭,在地面烧出个焦黑的坑。 赤炎魔将的瞳孔收缩成细线:\"正道的破铃?\" \"不是正道。\"我抹了把嘴角的血,魔剑\"血煞\"在腰间嗡嗡作响,\"是你的老熟人——魔修的手段。\" 我踏前一步,脚尖在地面画出暗纹。 这是用九霄令核心阵纹改的封印术,前天在系统里花了百枚玄晶兑换。 赤炎魔将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抬手又是三道火刃。 我侧身避开,暗纹却在他脚下连成一片,泛着幽蓝的光。 \"封!\"我咬破舌尖,血珠溅在阵眼上。 阵法瞬间暴涨,像张透明的网罩住赤炎魔将。 他的火焰撞在网上,炸出刺目的火星,却再难寸进。 \"小杂种! 你敢耍老子!\"他狂吼着捶打结界,每一拳都震得石室摇晃。 幽影妖狐抱着胳膊靠在石壁上,尾巴尖慢条斯理地卷着一缕火焰:\"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多手段,墨羽尊者教的?\" 我没理她。 目光落在赤炎魔将胸口的断剑上——那剑柄缠着半缕银线,和我在师父寝室暗格里找到的帕子纹路一模一样。 \"玄霜剑怎么会在你这儿?\"我逼近结界,\"我师父是不是来过?\" 赤炎魔将的动作突然顿住。 火焰忽明忽暗,映出他脸上扭曲的笑:\"墨羽那老东西? 他倒是来过,带着他宝贝徒弟,说要取什么噬魂珠...\" \"噬魂珠?\"紫云轻声重复。 我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这是我第三次听见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在师父临终前的呓语里,第二次是在魔宫密室的残卷上,都提到\"噬魂珠现,天机乱\"。 \"那老东西想独吞宝贝,趁老子沉睡时捅了老子一剑!\"赤炎魔将的火焰烧得更旺,\"现在他徒弟倒来问老子? 老子偏不说! 等老子出去,第一个撕了你!\" \"撕我? 先过了这关吧。\"我拍了拍腰间的九霄令,\"这阵法能困你三天,三天后...\" \"三天?\"他突然大笑,\"三天后,这秘境的封印就要破了! 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 阴冷的笑声从石室深处传来。 我猛地转身,只看见黑暗里两点幽绿的光,像被谁掐灭的鬼火。 \"云澈,你以为自己聪明?\"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丝,\"殊不知,你已经踏入了我们的圈套。\" 我的天机目突然剧痛。这次血字清晰得可怕——\"局\"。 紫云攥紧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幽影妖狐的尾巴瞬间炸成毛球,金鹏扑棱着飞到我头顶,喙尖对着黑暗方向。 \"谁?\"我抽出魔剑,血煞的剑鸣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黑暗里的光渐渐逼近,我听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那声音停在离我们十步远的地方,低笑一声:\"别急着问,很快...你就知道了。\" 石室里的符文突然全部熄灭。 再亮起来时,黑暗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剩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剑痕——是正道常用的\"太初印\"。 \"阿彻?\"紫云的声音发颤。 我摸了摸脸上的血,冲她笑:\"怕什么?\"魔剑在掌心发烫,\"圈套? 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的圈套,变成他们的棺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我眯起眼。 天机目又开始疼,这次血字是两个字——\"正...道\"。 第73章 噬魂珠的争夺战 石室内的烛火被穿堂风刮得摇晃,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听着那片脚步声由远及近。 冷轩阳的青衫先撞进视野,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腰间玉牌在幽光里泛着冷白——苍梧、玄霄、玉虚,好家伙,三大正道宗门凑齐了。 \"云澈。\"他指尖扣着剑柄,嘴角扯出阴鸷的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噬魂珠镇压着千年魔煞,岂是你这种野修能染指的?\" 我歪头看他腰间的太初印玉佩,和石壁上那道剑痕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刚才那道黑影,是这孙子派来探路的。 \"正道?\"我低笑一声,魔剑在掌心转了个花,血煞之气顺着剑脊窜上手臂,\"三年前苍梧山屠村,你们说村民勾结魔族;上个月玄霄派灭了青岚小筑,说人家私藏魔功。 现在抢噬魂珠,倒成替天行道了?\" 紫云攥着我的袖子轻轻扯了扯,我余光瞥见她指尖凝着丹火——这丫头怕我太冲动,提前备了护罩。 幽影妖狐的尾巴在身后扫出残影,金瞳里泛着狡黠的光,显然在找机会偷袭。 \"动手!\"冷轩阳突然暴喝。 三十多道法术铺天盖地砸过来。 青雷、冰锥、火雨,连带着几把泛着寒芒的飞剑,像捅了马蜂窝似的往我面门招呼。 我反手将紫云拽到身侧,魔剑横斩——系统面板在识海炸开,我咬着牙点了\"雷霆斩\",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在剑刃上,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轰!\" 紫色雷蛇裹着魔焰窜出去,最前排的玄霄修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道袍直接被劈成碎片。 剩下的人慌忙闪避,阵型顿时乱了。 幽影妖狐趁机化作一道红影,利爪扫过两个苍梧弟子的后颈——她这招\"狐影闪\"专破护体罡气,那两人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喉间全是血沫。 \"保护少宫主!\"玉虚宫的长老喊了一嗓子。 我这才注意到冷轩阳身后还缩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腰间挂着个青铜铃铛——是玉虚宫的小圣女,上次在坊市见过她给乞丐施粥,装得倒像个活菩萨。 \"紫云,盯着那丫头。\"我冲身边人挑眉,\"别让她放什么清心咒坏我兴致。\" 紫云点头,指尖丹火骤然暴涨,在我们周围筑起一道赤焰屏障。 玉虚圣女刚捏了个法诀,丹火\"噼啪\"炸响,直接烧得她手忙脚乱。 战局开始倾斜。 我踩着玄霄弟子的胸口跃到半空,魔剑挑飞两把刺来的飞剑,反手又是一记\"雷霆斩\"。 这次系统提示音更刺耳了,我能感觉到心脏像被人攥住揉了把——看来连开两次技能,精血消耗有点狠。 但值了。 那道雷直接劈碎了苍梧长老的八卦镜,老头吐着血被掀翻在墙根,半张脸焦黑。 冷轩阳的脸终于绷不住了,他咬着牙捏碎腰间玉佩,太初印的金光突然暴涨,整个石室的温度骤降。 \"云澈,你以为就凭你这点魔功...\" \"闭嘴。\"我凌空甩了道魔焰,直接烧穿他的护体罡气。 他慌忙翻滚避开,道袍下摆着了火,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 趁这空档,我瞥见祭坛方向闪过一丝幽蓝——是噬魂珠的气息! \"走!\"我拽着紫云往祭坛跑,幽影妖狐早一步窜过去,红尾巴卷开挡路的玉虚弟子。 等我们冲到近前,那枚黑黢黢的珠子正悬浮在黑曜石台座上,表面爬满血丝,像颗被剥了皮的眼球。 \"想拿?做梦!\" 冷轩阳的声音从身后炸起。 我转身时他的剑已经刺到面门,我偏头躲过,剑锋擦着脸颊划开道血口。 这孙子居然用了禁术,眼白全成了青灰色,修为直接从金丹中期蹦到了后期。 \"你倒是舍得。\"我舔掉脸上的血,魔剑泛起妖异的红光,\"燃烧寿元换一时痛快,正道精英就这出息?\" 他不答话,剑势更狠了。 我们的招式撞在一起,气浪掀得祭坛上的噬魂珠剧烈震动,血丝疯狂蔓延,连带着整个石室都开始摇晃。 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紫云忙着用丹火加固屏障,幽影妖狐则皱着眉盯着珠子,尾巴尖抖得飞快。 \"要失控了!\"紫云喊了一嗓子。 我心里一沉。 噬魂珠要是爆了,这石室得塌一半,我们都得被埋底下。 正想抽身后退,一道红影突然窜过来——幽影妖狐咬破指尖,在珠子周围画了道血阵。 她的魔气顺着血线钻进珠子,原本狂暴的气息居然慢慢稳了下来。 \"谢了。\"我冲她挑眉。 她没接话,金瞳里闪过算计的光:\"下次得用你天机目帮我看件事。\" 我没应,反手祭出九霄令——这是之前从某个倒霉蛋手里抢的空间法器,专门装这种邪门东西。 噬魂珠\"嗖\"地钻了进去,我刚要收令,冷轩阳突然扑过来,指甲变成青黑色,直接抓向我的咽喉。 \"给我!\"他疯了似的吼,\"那是我爹的东西...\" 我反手掐住他手腕,运力一折。\"咔嚓\"一声,他的腕骨碎成了渣。 他疼得蜷成虾米,我扯着他衣领把人甩到墙上:\"你爹? 冷轩山? 当年参与围剿我师父的,是不是有他一份?\" 他瞳孔骤缩,没说话。但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已经替他答了。 石室的震动渐渐平息。 我喘着气抹了把脸,九霄令在掌心发烫。 紫云递来疗伤丹,我含进嘴里,甜丝丝的。 幽影妖狐蹲在祭坛边,指尖拨弄着黑曜石的纹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我踢了踢昏迷的冷轩阳,\"这地方要塌了。\" 出了石室,月光洒在身上。 我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把九霄令里的噬魂珠倒出来。 珠子表面的血丝褪了,映出模糊的画面——白衣女子跪在血里,周围围着几个穿太初印道袍的老头。 她后背有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却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画面下方浮着四个字,被血浸透的\"天音弑师\"。 我的手突然抖了。 苏明玥...我师父最疼爱的小师妹,当年说要和他一起游历山川的姑娘。 原来她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 \"阿彻?\"紫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担忧的脸。 幽影妖狐站在不远处,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夜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我捏紧噬魂珠,指节发白。 原来这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了。 (月光漫过珠子表面,白衣女子的脸渐渐清晰。 我盯着那道剑伤,喉间泛起腥甜——原来有些真相,比魔修的刀刃更锋利。) 第74章 天音弑师的线索 我盯着噬魂珠里的血影,喉间的腥甜越涌越烈。 月光在珠子表面流转,苏明玥的脸终于清晰——那是我师父书房里那幅画的模子,画里的她抱着兔子灯笑,可此刻她跪在血泊里,嘴角的血珠坠在青石板上,像极了被碾碎的桃花。 \"阿彻。\"紫云的手搭在我肩上,温软的触感让我猛地回神。 她指尖沾着丹香,许是刚从药炉边过来,\"这珠子里的画面...和你要查的弑师案有关?\" 我捏紧噬魂珠,指腹擦过珠子上一道极细的裂痕——那是方才握得太用力崩开的。\"苏明玥是我师父的小师妹,二十年前说要和他去南海看珊瑚海,后来突然染了恶疾。\"我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原来恶疾是太初印的剑伤。\" 幽影妖狐的尾巴刷地绷直,她倚在树后,红瞳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太初印? 那可是正道四大宗里最讲清规的。\"她舔了舔唇角,\"有意思,他们杀了人,还把线索藏在噬魂珠里,是生怕你查不到?\" 我眯起眼。 系统在识海里震动,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那是有大机缘或大危机临近的征兆。 \"轰!\" 秘境的石壁突然震颤,我怀里的噬魂珠\"嗡\"地发出尖啸。 头顶的钟乳石簌簌往下掉,紫云立刻拽着我往旁边闪,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我们方才站的位置,砸出个深坑。 \"云澈!\" 阴冷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我抬头,看见冷轩阳立在对面的石梁上,玄铁剑指着我,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正道修士,道袍上的太极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突然闪了下,我瞳孔微缩——那玉佩上的刻纹,竟和噬魂珠里苏明玥的衣纹一模一样。 \"想带着噬魂珠跑?\"冷轩阳舔了舔嘴唇,像条看见猎物的毒蛇,\"这秘境的困仙阵是我花三个月布的,你以为能走得出?\" 他话音刚落,四周石壁腾起黑雾,无数金色符文浮现在空中,组成一张大网,将我们罩在中间。 我能感觉到灵气被疯狂抽离,丹田像被塞进块烧红的铁——这不是普通的困阵,是吸灵阵,专门针对魔修的。 \"系统,兑换破阵符。\"我在识海里低喝。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消耗百年寿元或三滴本命精血。\"我咬牙选了精血,指尖咬破,三滴金红的血没入眉心,识海里顿时多出张泛着紫电的符纸。 \"紫云,靠我近些。\"我反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身侧,\"幽影,盯好左边的符纹。\" 幽影妖狐的尾巴一卷,带起一阵腥风:\"小魔君的命令,奴家自然遵从。\"她红瞳里闪过狡黠,却还是乖乖退到左侧。 我运转魔功,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 符纹流动的轨迹在我眼里慢了下来——那些金色符文看似杂乱,实则按照太初印的《北斗经》排布,阵眼应该在...我顺着符文走势看过去,最后锁定在角落一块刻满龟甲纹的石板上。 \"冷轩阳,你这破阵也配叫困仙?\"我故意踉跄两步,嘴角扯出抹癫狂的笑,\"我随便挥两拳都能打碎——\" \"住口!\"冷轩阳脸色涨红,挥剑就冲过来,\"给我拿下他!\" 他身后的修士跟着涌上来,我趁机矮身躲过当头劈下的桃木剑,反手甩出三道魔火。 惨叫声里,几个修士的道袍着了火,跌跌撞撞往旁边躲。 我借着混乱冲向石板,靴底碾碎两块碎石,在离石板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 \"破阵符,去!\" 符纸化作紫电钻进石板缝隙,整个秘境突然剧烈震动。 金色符文像被戳破的泡泡,\"噼啪\"炸成碎片,吸灵的力道骤然消失。 我踉跄着扶住石壁,额角渗出冷汗——三滴本命精血抽得我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云澈!\"冷轩阳的剑刃擦着我脖颈划过,在石壁上留下半尺深的剑痕,\"你该死!\" 我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手腕,指甲刺进他肉里:\"你们杀苏明玥的时候,她也说过这句话吗?\" 他瞳孔骤缩,剑差点掉在地上。 我趁机扫向他腰间的玉佩——那上面的女子轮廓,和噬魂珠里的苏明玥分毫不差,连发间那朵珠花的位置都一样。 \"原来你早知道。\"我低笑,指腹碾过他腕间的脉门,\"你们正道杀了人,还要把罪名按在我师父头上,好吞了他的星陨剑?\" \"闭嘴!\"他突然暴喝,玄铁剑上泛起青光,竟是不要命地朝我心口刺来。 我松开手后退,他这一剑刺了个空,却在我衣袖上划开道口子。 \"小友,需要帮忙么?\" 幽影妖狐的声音甜得发腻。 我余光瞥见她指尖掐着诀,一团黑雾钻进冷轩阳的后颈——那是妖修的迷魂术,能乱人心神。 冷轩阳的动作果然慢了半拍,我趁机施展出虚空遁术,在他身侧两米处显形。 \"紫云,搜他的玉佩。\"我用传音入密,\"快!\" 紫云的身影闪了闪。 她本是丹修,身法却比我想象中灵巧,几个呼吸就绕到冷轩阳身后。 她指尖沾着我给的迷香,轻轻点在他后颈大椎穴上——那是我教她的,能让修士短时间内失感。 冷轩阳的剑\"当啷\"落地。 紫云的手刚碰到玉佩,秘境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谁准你们碰他的东西?\" 寒意顺着后颈爬上来。 我抬头,看见地道尽头走出个黑衣人,面戴青铜鬼面,腰间悬着七把淬毒的匕首,每把刀刃都泛着幽蓝的光。 他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空气里渐渐漫开铁锈味——是血毒。 \"暗灵...刺客?\"幽影妖狐的尾巴炸成蓬,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忌惮,\"传说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暗灵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停在离我们五步远的地方,鬼面下的目光扫过我,扫过紫云,最后落在冷轩阳腰间的玉佩上。 他抬手,最左边那把匕首\"嗡\"地出鞘,悬浮在他指尖。 \"擅闯者...\"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死。\" 我握紧噬魂珠,系统在识海里疯狂提示危险等级。 紫云悄悄往我身侧挪了挪,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 幽影妖狐的尾巴缠上我的手腕,这次不是调笑,是真的紧张。 匕首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盯着黑衣人鬼面上的裂痕,突然想起师父笔记里的一句话——暗灵阁从不出手无利之事,除非... \"他守的不是冷轩阳。\"我低声道,\"是那块玉佩。\" 黑衣人突然动了。 他的速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修士都快,快到我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快到天机目都只能捕捉到残影。 匕首划破空气的尖啸里,我听见紫云的惊呼,听见幽影妖狐的低咒,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匕首停在我喉前半寸。 黑衣人鬼面下的眼睛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收回匕首,转身走向冷轩阳,弯腰捡起地上的玄铁剑,反手架在冷轩阳脖子上。 \"废物。\"他的声音里带着嫌恶,\"连个魔修都抓不住。\" 冷轩阳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滴在剑刃上,\"我...我这就——\" \"滚。\"黑衣人踢了他一脚,\"带着你的人,滚出秘境。\" 正道修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往外跑。 冷轩阳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在接触到黑衣人目光的瞬间,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秘境里只剩我们三人,和那个鬼面黑衣人。 他背对着我们,七把匕首在身侧缓缓旋转,每把刀刃都映出我们的影子。 \"你是谁?\"我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颤抖,\"为什么帮我们?\" 黑衣人没有回答。 他抬手,最中间那把匕首突然飞向我。 我本能地要躲,却见匕首停在我面前,刀柄上系着块血玉——和噬魂珠里苏明玥发间的珠花,是同一块玉料。 \"三日后,望月崖。\"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带噬魂珠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地道,七把匕首\"唰\"地飞回腰间。 石壁上的火把突然全部熄灭,黑暗里只剩我掌心噬魂珠的微光,和血玉上若有若无的血纹。 紫云点燃火折子,暖黄的光映出她发白的脸:\"阿彻,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捏紧血玉,系统在识海里提示有新任务:\"暗灵刺客的邀约,是否接受?\"我勾了勾嘴角,将血玉收进九霄令。 \"是时候,把二十年前的账,算清楚了。\"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远处传来狼嚎。 我看向地道深处,那里还残留着黑衣人身上的血毒味。 月光透过石缝照在我脸上,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我看见三日后的望月崖,有血光冲天—— 但没关系。 我要的,从来不是全身而退。 我要的,是把所有见不得光的阴谋,都拖到太阳底下,烧成灰。 第75章 暗灵刺客的威胁 地道里的黑暗像浸透了毒汁的棉絮,裹着噬魂珠幽蓝的光往人喉咙里钻。 我捏着血玉的指节发白,紫云的火折子在掌心抖得厉害,暖黄光晕里,石壁上突然渗出暗红纹路——是阵纹。 \"擅闯者,死。\" 话音比刀风先到。 我本能侧头,寒芒擦着耳垂划过,钉进身后石壁时,七柄短刃同时震鸣,像七只择人而噬的鬼。 暗灵刺客就站在阵纹中央,玄铁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得能冻碎魂魄的眼睛,\"三息内退出去,留全尸。\" \"全尸?\"我舔了舔嘴角,左手掐诀按在腰间九霄令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检测到危险等级ss,建议兑换''护体罡罩''(消耗本命精血10%)。\"血珠从指尖渗出来,我反手拍向地面,青灰色罡气如锅盖般升起,第七柄匕首\"当\"地撞在上面,震得我虎口发麻。 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绷成直线,她倚着石壁轻笑:\"小友这保镖,比传闻中难缠三倍。\"她指尖绕着一缕紫雾,显然也在蓄势。 我盯着暗灵刺客腰间晃动的七柄匕首,每柄刀身都刻着同一种咒文——和冷轩阳袖中刚才漏出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他守的不是秘境。\"我压低声音,罡气被第二波刀雨砸得噼啪作响,\"是冷轩阳身上的东西。\" 正说着,冷轩阳突然退到暗灵刺客身后,嘴角挂着阴鸷的笑:\"云澈,你以为我敢单枪匹马进这绝地? 暗灵大人的七煞锁魂刃,连化神期修士都能钉成筛子。\"他话音未落,暗灵刺客的刀势陡然变猛,七柄短刃在空中划出北斗星图,罡罩上出现蛛网状裂纹。 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魔气值兑换''幻阵·迷踪''?\"我盯着暗灵刺客的眼睛——那双眼太冷静了,冷静得像被抹去了七情六欲的傀儡。 \"暗灵,你守的是任务,还是执念?\"我突然暴喝,右手快速结印,秘境内残留的符文被我引动,地面腾起黄雾,\"你以为杀了擅闯者就能解脱? 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护着那个叛徒的吧?\" 暗灵刺客的刀尖顿在离我咽喉三寸处。 面具下传来细微的喘息声,我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暴起——有戏! 我反手甩出三张火符,炸得黄雾里火星四溅,趁他分神的刹那,冲紫云使了个眼色。 紫云的指尖早捏着枚淬了清心丹的银针,她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贴着石壁滑到冷轩阳身侧。 那小子正盯着我和暗灵刺客的缠斗,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就在紫云的手要碰到他腰间玉佩时,冷轩阳突然旋身,掌心凝着团青芒拍过来! \"小心!\"我嘶吼着要冲过去,暗灵刺客的匕首却缠上了我的衣角。 紫云被那掌拍得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鲜血,手里还攥着半片碎玉——显然冷轩阳早就在玉佩上设了禁制。 \"小把戏。\"冷轩阳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袖,笑得像条吐信的毒蛇,\"你当我是那些只会练剑的蠢货? 这玉可是用九幽冥火炼过的——\" \"任务优先,先解决那个女人。\"暗灵刺客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七柄短刃突然转向,目标直指紫云! 她靠在石壁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瞳孔里映着逼近的寒芒。 我咬破左手食指,在识海里疯狂翻找系统兑换栏。\"风雷双刃!\"我几乎是吼着确认兑换,两柄缠着紫电的短刃\"唰\"地出现在掌心。 暗灵刺客的刀离紫云的咽喉只剩半寸,我踏着石壁借力跃起,双刃交叉斩出—— \"轰!\" 雷光劈碎了短刃的轨迹,暗灵刺客被震得后退三步,面具上裂开蛛网状细纹。 幽影妖狐趁机甩出九条狐尾,每根尾巴都缠着黑紫色魔气,像九条毒蛇缠上暗灵刺客的四肢。 \"抓紧时间!\"她尖声喊,狐耳在火光里抖得厉害。 紫云咬着牙爬起来,这次她没急着抢玉佩,而是指尖弹出三枚细针——是我给她的\"醉仙针\",专破修士的护体灵气。 冷轩阳的灵气罩刚出现裂痕,紫云的手就扣住了他腰间的玉佩。\"咔嚓\"一声,禁制碎裂的瞬间,我看见一道白光窜进玉佩,接着是段模糊的记忆—— \"师父!不要信他们!天音宗那群伪君子要......\" \"弑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九霄令......\" 暗灵刺客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捏碎了缠在身上的狐尾,七柄短刃再次凝聚成星图。 我把紫云护在身后,握着玉佩的手在发抖——记忆里那个穿青衫的少年,眉心有颗红痣,和我在噬魂珠里见过的苏明玥,颈间戴着同一块血玉。 \"走!\"幽影妖狐拽着我的衣袖往地道外跑,\"那刺客要爆元了!\" 我们刚冲出地道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月光下,我摊开掌心的玉佩,裂痕里渗出暗红血纹,隐约能看见\"九霄令\"三个字在血雾里沉浮。 \"阿彻......\"紫云捂着胸口靠过来,她的血滴在玉佩上,突然绽开一朵极小的莲花——和我左眼天机目里,二十年前弑师案现场的血莲,一模一样。 夜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我盯着玉佩里翻涌的血雾,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循环:\"检测到关键线索''九霄令'',是否开启深度解析?\" 我把玉佩塞进怀里,指尖轻轻抚过九霄令的纹路。 二十年前的血,二十年后的局,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阴谋都系在这方小令上。 望月崖的约定还有两天。 但现在—— 我低头看向染血的玉佩,嘴角勾起癫狂的笑。 该掀桌子了。 第76章 九霄令的秘密 我攥着玉佩的手沁出冷汗,月光在裂痕上流淌,像极了二十年前弑师案里溅在青石板上的血。 紫云的血珠顺着玉佩纹路爬进裂缝,那朵极小的血莲突然活了,在血雾里舒展花瓣,每一片都刻着我左眼天机目里见过的古老符文。 \"系统,解析。\"我咬着后槽牙低喝。 识海瞬间炸开刺目的白光,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青衫少年跪在焦土上,怀里抱着颈间血玉碎裂的女子,正是噬魂珠里见过的苏明玥。 他浑身是血,却对着虚空嘶喊:\"你们说封印域外天魔需要九霄令,可为何要屠我玄霄一脉? 这破令根本不是钥匙,是锁! 锁着比天魔更可怕的东西!\" \"噗——\"我喉间一甜,鲜血溅在玉佩上。 系统提示音带着刺啦电流:\"深度解析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检测到九霄令真实用途:封印''幽狱之主''残魂。 正道千年前联合魔族布下的局,用玄霄一脉全族血祭养令,为的是......\" \"够了。\"我抹去嘴角血渍,抬头时看见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炸成扇形——她瞳孔缩成竖线,显然也感知到了什么。 紫云攥着我的衣袖,指尖发颤:\"阿彻,这玉佩在发烫。\" 话音未落,秘境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幽影妖狐拽着我往旁一闪,刚落脚的地方就陷成深坑,无数青灰色鬼影从中翻涌而出,尖啸声刮得耳膜生疼。 暗灵刺客不知何时立在深坑边缘,黑衣猎猎,手中匕首泛着幽蓝:\"最终试炼,活下来,或者死。\" \"活下来。\"我扯了扯嘴角,反手把紫云推到幽影身后。 识海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我咬牙点下\"雷霆护盾\"——代价是五滴精血。 刹那间,紫色电蛇在我周身游走,第一个扑过来的鬼影撞在电网上,发出刺啦声响,碎成齑粉。 \"这些是玄霄一脉的怨魂。\"幽影妖狐突然开口,她指尖燃起幽绿狐火,烧穿两个鬼影,\"他们的魂被封在秘境里,被九霄令......\" \"闭嘴!\"暗灵刺客暴喝,匕首划出冷光。 我旋身避开,余光瞥见冷轩阳那孙子猫在岩石后,指尖掐着淬毒银针——这狗东西从一开始就跟着,怕是想等我们两败俱伤捡漏。 \"紫云,右边石壁有阵眼!\"我踢飞扑来的鬼影,冲紫云喊。 她立刻会意,从腰间摸出玉瓶倒出丹药,那是她新炼的破阵丹,撒在石壁上瞬间冒起青烟。 阵眼裂开的刹那,我看清了狭窄的通道——正是之前踩点时发现的天然隘口。 \"跟我来!\"我反手甩出三张爆炎符,炸出一条血路。 鬼影被雷霆护盾逼得不敢近身,可数量实在太多,电蛇逐渐变弱,我能感觉到精血在飞速流逝。 幽影妖狐的狐火突然暴涨,烧出半片空地:\"云澈,左边!\" 我顺着她的视线撞开岩石,狭窄通道里立刻挤满鬼影。 我反手甩出十张困仙索,又拍碎一张地裂符——通道顶端的巨石轰然坠落,将鬼影全封在里面。 地动山摇间,冷轩阳的银针破空而来,却被幽影妖狐的狐尾卷住,\"啪\"地钉在石壁上。 \"好手段。\"她舔了舔嘴角,狐耳微动,\"不过你主子派你来抢九霄令,是不是该带句话回去?\" 冷轩阳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我没工夫追他,因为暗灵刺客的匕首已经抵在我后颈——不知何时,他绕过了通道,此刻正站在秘境出口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你拿走了九霄令,拿走了玄霄的记忆,必须死。\" \"哦?\"我歪头避开匕首,左手掐诀,\"那你猜猜,我还拿走了什么?\"系统界面弹出\"幻灭斩\",代价是半滴心头血。 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刀刃在识海里凝成型——那是我用三具化神境修士的魂魄换的杀招。 暗灵刺客的瞳孔骤缩。 他的匕首刚要刺下,我已出现在他身后,幻灭斩带起的风割破他的衣襟。 他踉跄着转身,我趁机撞开出口的石门——月光铺了满地,像撒了一层碎银。 \"走!\"我拽着紫云和幽影冲出去,回头时正看见暗灵刺客被自己的鬼影反噬,发出凄厉惨叫。 夜风卷着血腥气扑过来,我靠着石壁滑坐在地,摸出怀里的玉佩——九霄令三个字在血雾里愈发清晰,连带着记忆里青衫少年的脸都鲜活起来。 \"原来正道要的不是钥匙,是锁。\"我对着月光呢喃,\"他们怕幽狱之主醒过来,所以用玄霄一脉养着九霄令,又用弑师案把水搅浑......\" \"更可怕的是。\"幽影妖狐突然蹲下来,指尖点在玉佩上,\"千年前联合魔族的是他们,屠灭魔族的也是他们。 你说,当年玄霄一脉发现的秘密,会不会......\" 她没说完。我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 我猛地转头,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像是披着黑斗篷的老者,可等我摸出匕首追过去,却只看见满地落叶。 \"阿彻?\"紫云扶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把玉佩塞进怀里,站起身时摸到后腰的噬魂珠——它在发烫,和二十年前师父被杀那晚一样烫。 山风掠过崖边的松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望着秘境入口逐渐闭合的石门,突然想起系统解析时被截断的提示:\"为的是......\" 为的是什么?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握紧匕首转身,却看见幽影妖狐挑眉:\"发什么呆? 望月崖的约定可只剩一天了。\" \"走。\"我扯了扯嘴角,癫狂的笑爬上眼角,\"等我把九霄令的秘密捅到正道大会上,看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还怎么装慈悲。\" 话音未落,噬魂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我低头去看,却在珠子里看见一张陌生的脸——老者,眉心有和青衫少年一样的红痣,正对着我笑。 \"云澈,\"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猛地抬头。 山脚下的雾里,隐约立着道黑影,披散的长发间,一颗红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第77章 魔影交易的代价 山风卷着松针扫过我脖颈,噬魂珠在怀里烫得几乎要穿透衣物。 我盯着山脚下那团黑影,红痣在月光下像滴凝固的血。 身后幽影妖狐的尾尖扫过我手背,她的声音裹着三分调笑:\"发什么呆? 望月崖的约定可只剩一天了。\" \"走。\"我扯动嘴角,让癫狂的笑意爬满眼角——这副模样最能唬人,\"等我把九霄令的秘密捅到正道大会上,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怕是要跪在我脚边哭。\" 话音未落,噬魂珠\"嗡\"地炸开刺目红光。 我低头,珠子里浮起张陌生的脸——老者,眉心红痣与二十年前青衫少年如出一辙。 他的声音像锈了的铁链在骨缝里磨:\"云澈,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我猛地抬头,山脚下的黑影已近在咫尺。 来者披散的长发间,红痣泛着妖异的光,不是魔影长老是谁? \"云澈。\"他的声音像浸了毒的蛇信子,\"想解开九霄令的秘密? 得先付代价。\" 我摸着后腰发烫的噬魂珠,突然笑出声。 二十年前师父死时,这珠子也这么烫;三天前在秘境捡的玉佩里,那道被截断的记忆碎片,怕也是这老东西搞的鬼。\"说吧,要什么?\" 魔影长老眯起眼,指节叩了叩腰间的骷髅挂饰:\"帮我取回正道手里的''蚀骨幡'',我便告诉你魔族残卷的下落。\" \"成交。\"我应得爽快,反正系统早把这老东西的气息解析透了——他身上有三缕死气,两缕是杀孽,还有一缕...像极了当年师父尸身里的诅咒。 子时三刻,正道\"清微阁\"据点外。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兑换\"隐匿术\"要耗三滴本命精血,灼烧感从丹田直窜到喉咙。 紫云仙子站在我左侧,指尖捏着半片丹火,幽影妖狐隐在右侧阴影里,九条尾巴蜷成一团,活像团会呼吸的黑雾。 \"阵法是''七星锁魂阵''。\"幽影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膜,\"破阵会触发十二里内的警铃。\" 我盯着月光下泛着青光的殿门——那门楣上的八卦纹,和当年师父书房的一模一样。\"声东击西。\"我摸出三张\"爆炎符\",\"你俩去引开前院守卫,我去后殿放火。\" 紫云突然抓住我手腕。 她的手温得像春天刚化的雪:\"阿彻,你身上的魔气又重了。\"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把爆炎符塞进她掌心:\"等拿到蚀骨幡,我请你喝醉仙楼的桂花酿。\" 她耳尖泛红,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 幽影妖狐冲我抛了个媚眼,九条尾巴突然炸开,瞬间卷走了半片屋檐的青瓦。 \"有刺客!\"前院传来惊喝。 我借着混乱闪到后殿,咬破指尖在墙上画了道血引——这是当年师父教我的\"偷天换日\"小术。 符光刚亮,就听见\"咔\"的脆响,锁魂阵的第七颗星位突然偏移。 \"阿彻!\"紫云的声音从东边传来,\"这边!\" 我顺着她的方向冲过去,正看见她举着丹火,在阵法节点上画出一串金纹——丹道世家的\"融火破阵\",果然比普通阵师快三倍。 当最后一道金纹没入地面时,殿门\"轰\"地炸开,蚀骨幡的黑气裹着腐臭味涌了出来。 我刚要抓幡,耳后突然掠过风声。 \"云澈!\"冷轩阳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箭,\"你以为能轻易得手?\" 他的\"清风剑\"带着正道特有的浩然气劈来,我反手抽出噬魂珠砸过去——珠子撞在剑刃上发出金铁交鸣,同时系统提示在脑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兑换''雷霆护盾''? 消耗:五滴本命精血+三日魔气侵蚀。\" \"换。\"我咬碎后槽牙。 紫色雷网瞬间裹住全身,冷轩阳的剑劈在雷网上溅出火星。 我趁机抓起蚀骨幡扔给魔影长老:\"东西到手,残卷呢?\" 魔影长老接住幡的瞬间,周身魔气暴涨。 他从怀里摸出块残破的玉简抛过来:\"这是残卷前半,剩下的...自己找。\" 我刚接住玉简,冷轩阳的剑又到了面前。 这次他带了十二名正道修士,每人手里都捏着\"降魔杵\"。 雷网在攻击下噼啪作响,我感觉喉咙里腥甜翻涌——五滴精血抽走,连经脉都在抽痛。 \"想抢?\"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来啊!\" 我转身往西边跑,那里有片竹林——上午踩点时,我在竹根下埋了十张\"地火符\"。 冷轩阳果然追了上来,他的剑挑破我后背的衣服,血珠溅在竹叶上:\"云澈,你跑不掉的!\" \"跑?\"我猛地刹住脚,反手拍出三张地火符,\"我是怕你死得不够惨!\" 地火符炸响的瞬间,整片竹林腾起赤焰。 冷轩阳的\"清风剑\"疯狂斩出剑幕,却还是被火浪掀翻在地。 他的道袍烧了半边,头发焦黑,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鸡。 \"滚!\"我踹了他心口一脚,看他吐着血滚进泥坑,这才转身。 可刚迈出两步,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小友,这玉简...不如给老夫?\"魔影长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成了漆黑的爪刃,正对着我后心。 我早料到他会动手——系统三天前就提示过,这老东西的善意值只有-30。 我侧身避开爪刃,同时抽出腰间匕首,刀尖蘸着精血画出\"幻灭斩\"的法印。 \"轰!\" 刀光裹着魔气劈出,魔影长老被掀飞三丈,撞在院墙上吐了口黑血。 他捂着胸口抬头,眼里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云澈,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抓着蚀骨幡化作黑雾逃了。 我们离开清微阁时,天刚蒙蒙亮。 紫云扶着我,她的丹火在掌心跃动,正帮我压制体内翻涌的魔气。 幽影妖狐叼着根草,尾巴尖卷着块从大殿顺来的玉牌——这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阿彻,你伤得很重。\"紫云的声音带着颤,\"我们找个地方歇——\" \"不用。\"我打断她,盯着远处连绵的荒原,\"先离开这里。\" 荒原上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抬头看天。 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乌云,黑得像被墨汁泼过,隐隐有雷光在云里游走。 噬魂珠突然又烫了起来。 我摸着怀里的玉简,听见云里传来细碎的轰鸣——像是什么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 \"走。\"我扯了扯嘴角,把癫狂的笑重新挂在脸上,\"荒原那边...该有好戏看了。\" 第78章 黑风妖盗的突袭 荒原的风卷着砂砾往脸上砸,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怀里的噬魂珠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 紫云的丹火隔着衣袖贴着我后背,正勉力压着体内翻涌的魔气——方才与魔影长老那一战,我强行催发了三重魔气,现在经脉里像爬满了淬毒的蚂蚁。 \"阿彻,前面沙丘后有片枯林。\"紫云扶着我的手紧了紧,发间的青玉簪子在风沙里泛着冷光,\"先去避避,你体内的魔毒不能再拖了。\" 我没应声,目光扫过远处翻涌的乌云。 那云黑得邪性,像被人用墨汁泡透了再揉成团,雷光在云底劈出细碎的银线,隐约能听见类似骨节摩擦的声响——和噬魂珠里传来的震颤频率一模一样。 \"小心!\" 紫云突然拽着我往旁一扑。 沙地上炸开一道半人高的气浪,带起的碎石子刮得脸颊生疼。 我抬头,就见二十来道身影从四面八方的沙丘后窜出,妖修特有的腥风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左眼戴着青铜鬼面,右脸爬满暗青色妖纹,腰间悬着串用修士指骨串成的项链。 \"云澈,把魔族残卷交出来。\"他抚了抚指骨项链,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老子黑风盗团向来只劫活物,你要是识相......\" \"放屁!\"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癫狂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上回在苍梧山劫商队,你把那对兄妹的金丹挖出来下酒的事,当老子没听说?\" 黑风妖盗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 他身后的妖修们发出低沉的嘶吼,有人已经抽出带倒刺的骨刀,刀尖滴着墨绿色的毒液。 \"找死!\"他抬手一挥,妖风裹着数十道骨刃劈头盖脸砸过来。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血魔刃,刀身刚出鞘就发出兴奋的嗡鸣——这是上回屠了青竹峰后,用三百修士的魂魄祭炼的凶器。 \"系统,兑换虚空遁术。\"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顺着喉管涌进识海。 系统的蓝光在眼前闪过,功法口诀如潮水般灌入脑海。 下一刻,我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现时已在黑风妖盗身侧,血魔刃直取他后颈。 \"好快的身法!\"黑风妖盗反应倒快,鬼面下的左眼突然泛起红光,妖力凝成一面骨盾挡在身后。\"当啷\"一声,血魔刃砍在骨盾上溅出火星,却没能破防。 他趁机反手一拳砸来,妖力裹着腐臭的风,我偏头闪过,肩膀还是被擦了道血痕。 \"阿彻!\"紫云的丹火突然从后方涌来,赤金色的火焰裹着药香,瞬间烧穿了两道偷袭的骨刃。 她手持玉瓶掷出,瓶口溢出的丹气凝成一张网,罩住三个试图包抄的妖修。 可妖修数量太多,很快有两道身影绕过她的丹火,骨刀直奔她心口。 \"小心!\"我想冲过去,却被黑风妖盗缠住。 他的骨盾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道倒刺都缠着修士的怨魂,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咬着牙硬接他一拳,胸骨传来脆响,却在他分神的刹那,血魔刃划开他的手臂——这一刀我用了七分力,他的妖血喷出来,是恶心的黑紫色。 \"噗!\" 一声闷响。 我眼角瞥见紫云被骨刀划中左肩,白衫染血。 她咬着唇不退,丹火反而烧得更旺,可额角的冷汗已经顺着下巴滴在沙地上。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体内的魔毒借着这股怒意疯狂翻涌,连天机目都开始发烫——这是系统在警告我,再强行催发魔气,左眼要废。 \"需要帮忙?\" 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转头,就见灵犀仙子从虚空里踏出,她腰间的阵盘流转着星辉般的光华,指尖掐着法诀,脚下的沙地瞬间浮现出九道金色纹路。 \"困!\" 九道金纹同时亮起,二十余道身影突然顿在原地。 为首的黑风妖盗狂吼着劈出妖刀,却被金纹反弹回来,在他胸口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灵犀布的是\"星罗困仙阵\",专克妖修的木属性妖力。 \"好手段!\"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血魔刃上的怨魂突然疯狂嘶吼——我能感觉到,这把刀在渴望更多的血。 趁黑风妖盗被阵法限制,我欺身上前,血魔刃刺穿他的右肩。 他疼得鬼面都歪了,抬手要拍我天灵盖,却被一道红影拦住。 是幽影妖狐。 她不知何时绕到黑风妖盗身后,九条尾巴化成九道幻影,每道幻影都缠着淬毒的银线。 银线缠住他的手腕,她张开嘴,露出两颗尖牙——那根本不是普通妖修的牙齿,分明是用上古毒兽的獠牙炼制的。 \"敢动我的猎物?\"她舔了舔嘴角,银线突然收紧,黑风妖盗的手腕\"咔\"地一声断成两截。 妖血喷在她雪白的狐毛上,她却笑得更欢了,\"哥哥,我帮你拖延,你去解决其他小喽啰?\" 我没理她的调笑,反手掷出血魔刃。 刀身旋转着插入沙中,血雾从刀身涌出,瞬间裹住五个试图突围的妖修。 他们的惨叫声还没传出来,就被血雾绞成了碎片——这是血魔刃的\"血噬\"技能,专吸妖修的精元。 黑风妖盗终于慌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妖力疯狂涌动,竟强行挣断了灵犀的阵法。\"云澈! 老子跟你没完——\"他转身要逃,我抬手召回血魔刃,刀光裹着魔气劈出,在他后背上留下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想走?\"我踩着他的后背,血魔刃抵在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呸!\"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以为...老子会说? 等我家主人......\" \"轰!\" 一道雷光突然从乌云里劈下,正好砸在他脚边。 黑风妖盗借机化成妖风逃窜,只留下半条染血的指骨项链。 我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天机目微微发烫——刚才那道雷光,分明是有人在帮他脱身。 \"阿彻,你伤得更重了。\"紫云走过来,丹火轻轻覆在我伤口上,药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那妖盗的刀有毒,我得立刻帮你逼毒。\" 灵犀仙子收了阵盘,指尖还残留着星辉:\"他背后有大能。\"她看了眼天空的乌云,\"方才那道雷,不是自然天象。\" 幽影妖狐蹲在沙丘上舔爪子,尾巴尖卷着黑风妖盗掉落的指骨:\"姐姐我闻到了,是...嗯,有点像千机阁的味道? 不过更腥。\"她突然歪头看我,狐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哥哥,你欠我三根灵草,上回说的火玉芝,可别忘了。\" 我没接她的话,摸了摸怀里的魔族残卷——方才战斗时,残卷一直在发烫,似乎对黑风妖盗的妖力有反应。 灵犀仙子走到我身边,盯着我怀里的玉简:\"魔族残卷里的炼器术,需要用''九曜焚天阵''来引动。 普通阵法承受不住那股魔气,会被反噬。\" \"你怎么知道?\"我挑眉。 她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牌,正是前几日我在清微阁废墟里捡到的那块:\"我师父是千年前参与封印魔族的阵法师,这是他的手记残页。\"她指尖拂过玉牌,上面浮现出复杂的阵纹,\"你要炼的法宝,应该是......\" \"血煞魔枪。\"我替她说完,\"残卷里记载的,用百万修士的魂魄祭炼,能破万法的魔兵。\" 灵犀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说破。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可以帮你布置九曜焚天阵,但需要三天时间。 地点得选在隐龙谷,那里有天然的地火脉,能中和魔气反噬。\" \"成交。\"我扯了扯嘴角,\"不过,你图什么?\" 她低头整理袖角,发间的银簪闪过冷光:\"我要看看,所谓的正道,能不能容得下真正的''魔''。\" 远处的乌云突然散开一线,露出半轮暗红的落日。 噬魂珠的热度终于退了些,我摸着怀里的残卷,能清晰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被封印了千年的凶兽,正隔着玉简舔舐我的掌心。 \"走。\"我拍了拍紫云的肩,\"先去隐龙谷。\" 幽影妖狐蹦跳着跟上来,尾巴尖还卷着那根指骨:\"哥哥,隐龙谷的地火里有火晶髓哦,姐姐我要两颗!\" 灵犀仙子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影在风沙里显得很淡,像随时会融进天地间。 我盯着她的背影,天机目突然刺痛——这女人,绝对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就在我们转过最后一道沙丘时,风里突然飘来一道诡异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响:\"云澈,你以为杀了黑风就安全了?\" \"谁!\"我反手抽出血魔刃,刀身嗡鸣着指向声源。 可沙地上除了我们的脚印,什么都没有。 紫云的丹火瞬间涨大,照得四周亮如白昼,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荒原,和逐渐下沉的血日。 灵犀的阵盘突然发烫,她皱眉道:\"是...传音入密。 但用的是妖修的法门,还混着...魔音?\" 我盯着远处的隐龙谷方向,那里的山影在暮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噬魂珠又开始发烫,这次的震颤里,我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血煞将出,天下倾覆。\" 隐龙谷的夜风卷着硫磺味吹来,灵犀已经开始在谷口布置阵旗。 她的指尖沾着地火脉的岩浆,在岩石上画出第一道阵纹时,整个山谷突然亮起红光。 我站在谷中央,看着她的身影被红光拉长,突然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不是对抗黑风妖盗,不是揭露正道阴谋,而是... \"阿彻?\"紫云的手搭在我肩上,\"发什么呆?\" 我低头看她染血的白衫,又看了看正在布置阵法的灵犀,和蹲在石头上啃火晶髓的幽影妖狐。 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大到几乎要撕裂脸颊。 \"没什么。\"我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只是觉得,这出戏,该唱得更热闹些了。\" 隐龙谷的地火在脚下轰鸣,灵犀的阵旗已经插了七根。 最后三根要插在谷心的三棵枯树上,那里的地火最旺,能引动九曜焚天阵的核心。 我看着她走向谷心,风掀起她的衣摆,露出腰间挂着的半块玉牌——和我在清微阁捡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八卦图。 血日彻底沉下去了,隐龙谷陷入黑暗。 但谷心的地火却烧得更旺,映得我们的影子在岩壁上张牙舞爪,像极了传说里的修罗。 第79章 玄阴使者的阴谋 我蹲在青岩边,指尖抹过阵眼处泛着幽蓝的灵纹。 山谷里的雾霭被阵法搅动着,凝成细小的冰晶,落在我手背的魔纹上滋滋作响。 灵犀仙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紧绷:“主阵心的离火石温度提不上去,再拖半柱香,这炉玄铁精要废。” 我扯了扯嘴角,掌心按在阵眼上。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法宝炼制关键节点,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激活‘熔天诀’?” “换。”我咬着牙应下,鲜血顺着指缝渗进灵纹,阵心腾起赤焰,将玄铁精熔成金红的浆水。 这具身体里的魔血本就躁动,此刻被精血牵引着翻涌,左眼的天机目不受控地发烫,隐约能看见三缕灰雾在山谷上方盘旋——那是玄阴使者的气机。 “来了。”我低笑一声,指尖在虚空划出半道符印。 阴寒之气裹着腐叶的腥气劈面而来时,我正背对着那道黑影。 玄铁精的熔浆在阵中沸腾,映得他苍白的脸像浸在血里。 他手中握着半截白骨幡,骨幡上的咒文我再熟悉不过——正是千年前正道围剿魔族时用过的“镇魔诀”。 “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他的声音像碎冰撞在石壁上。 我反手摸出镇魂铃,手腕一抖。 清脆的铃声裹着魔音震开,他的白骨幡顿了顿,咒文上的金光暗了三分。 灵犀仙子在阵中低喝:“稳住阵基!”我瞥见她指尖结出十二重印诀,阵边的青岩瞬间爬满雷纹,将玄阴使者的阴寒之气挡在三尺外。 “灵犀,守好阵眼。”我传音时,瞬影步已经发动。 玄铁精的熔浆溅在脚边,烫得地面冒起青烟,我借着这股热气腾身而起,掌心凝聚的魔火直取他咽喉。 他却连眼尾都没动,白骨幡一旋,阴雾凝成锁链缠上我的手腕。 那锁链上刻着诛魔纹,灼得皮肤生疼。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老东西,竟把当年围剿魔族的禁术改良了? “你以为凭本使的手段,会看不出你那破铃铛的破绽?”他阴恻恻地笑,锁链猛地收紧。 我听见腕骨发出咔嗒声,魔血不受控地涌出来,在锁链上腐蚀出几个小孔。 系统又在识海尖叫:“检测到宿主重伤,是否兑换‘断肢再生’?代价:十滴精血,魔气侵蚀+10%。” “换个屁。”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喷在锁链上。 魔血遇阴雾炸成黑焰,锁链“砰”地断裂。 玄阴使者退了两步,眼底闪过惊色——他大概没想到,一个魔修的血能烧穿正道禁术。 可还没等我松口气,阵中突然传来灵犀的闷哼。 我转头望去,只见原本稳定的熔浆泛起诡异的紫斑,紫云仙子正咬着唇往阵里输送灵气,额角的冷汗滴在阵纹上,蒸腾起白雾。 “是阴毒!”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刚才那击裹了蚀灵散,在熔浆里下了毒!” 我心里一沉。 这炉玄铁精是我从极北冰渊里抢来的,混了九只上古妖兽的妖丹,本就是至阳之物,偏生玄阴使者用至阴的蚀灵散来破——好个以阴克阳的毒计! “小友,老身来助你。” 一道红影突然从谷口的桃林里窜出。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玄阴使者的后背,她指尖的魔针裹着腥风,竟逼得那老东西不得不回防。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妖女在桃林里蹲了三天,原来就等着这个时候! “好手段。”我低笑,趁机从袖中抖出三把雷火符。 符纸遇风即燃,在玄阴使者脚边炸成雷网。 他的白骨幡再次扬起,却被幽影妖狐的狐尾缠住,一时无法动弹。 “灵犀!紫云!趁现在!”我大喝一声,左手结出引灵诀,右手按在阵心。 熔浆里的紫斑正在疯狂蔓延,我能感觉到那蚀灵散在啃噬玄铁精的灵性,再晚片刻,这炉材料就要彻底废掉。 “以血为引,以魔为媒——给我凝!”我咬破掌心,将血滴进熔浆。 魔血与蚀灵散在熔浆里缠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紫云仙子趁机注入一道清灵之气,像是在给魔血打辅助;灵犀仙子则不断调整阵纹,将熔浆的沸腾频率稳定下来。 玄阴使者终于挣脱了幽影妖狐的纠缠,白骨幡上的咒文亮得刺眼:“云澈,你以为能撑过这一击?” 他的周身腾起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残肢断臂——竟是用活人祭炼的邪术!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剧痛,看见第三重天机里,那黑雾正朝着阵心的熔浆扑来。 “早等你这招了。”我咧嘴一笑,指尖在虚空连点七下。 三天前我在山谷里布下的“九煞回魂阵”应声启动,七道血光从地底窜出,将玄阴使者的攻击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 黑雾撞在血光上,发出凄厉的尖啸。 玄阴使者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想躲,却被回魂阵的血光锁死了退路。 那团黑雾裹着他的白骨幡,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白骨幡“当啷”掉在地上。 我看见他眼底闪过恐惧,转身就往谷外逃去。 幽影妖狐刚要追,我却摇了摇头:“留他条命,才有大鱼上钩。” 阵中的熔浆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我转头望去,只见熔浆里浮起一柄半成型的黑剑,剑身上流转着金红的纹路,像是被血火淬炼过的魂灵。 “成了。”灵犀仙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虽然还没完全淬炼,但这柄‘弑神’的灵性已经起来了。” 我伸手握住剑柄,魔血顺着剑纹渗进去,剑身立刻发出兴奋的嗡鸣。 这感觉……像是有个活物在我掌心跳动。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柄剑里藏着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残魂,正等着我用更多的血与火将它唤醒。 “不错。”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等它完全成型那天,整个修真界都得跪下来给我磕个头。” “但玄阴使者不会罢休。”灵犀仙子突然皱眉,“他刚才用的蚀灵散,是千年前‘玄霄宫’的独门毒药。玄霄宫在百年前就被正道以‘勾结魔族’的罪名灭了门,可这蚀灵散……” 我的手指在剑柄上顿住。 玄霄宫? 我记得师傅当年的笔记里提过,玄霄宫的宫主是他的旧友,后来被正道以莫须有的罪名绞杀。 难道玄阴使者背后的势力,和当年师傅的死有关? “另外。”灵犀仙子压低声音,“我前日在古籍里翻到,当年魔族大祭司的残卷不止这一份。最后一份残卷……”她顿了顿,“藏在苍梧山的废弃古战场,那里埋着当年正道与魔族决战的尸山血海。” 我望着谷外渐暗的天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苍梧山古战场么? 正好,我也该去会会那些埋在土里的老东西了。 黑剑在我掌心震颤,像是在回应我的心思。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山谷,远处传来玄阴使者的咳嗽声,混着桃林里幽影妖狐的轻笑。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呢。 第80章 残卷争夺的暗潮 我裹紧玄色大氅,任山风卷着铁锈味灌进衣领。 身后紫云仙子的青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捏着半片残页,上面用朱砂画着古战场的大致方位:\"苍梧山北麓,当年正道与魔族最后一场大战,双方折了近万名修士。\"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腰间震颤的黑剑,\"听说战场底下埋着用修士骸骨堆的阵基,怨气重得连飞鸟都不敢过。\" \"正好。\"我舔了舔嘴角,黑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浮起暗红纹路——这是感知到魔气的征兆。 灵犀仙子说的没错,百年前的血债,总有人想让它永远烂在土里。 可我偏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扒拉出来晒一晒。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拽住我衣袖,指尖微微发颤,\"凌仙羽的星陨阁离这里不过百里。 他擅长机关术,若是抢先一步......\" \"他抢不走。\"我反手握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去,\"我比他更想看看,这残卷里藏着什么能让正道发疯的宝贝。\" 苍梧山的暮色来得极快。 等我们踩着腐叶踏进古战场时,天边只剩一线残阳,将满地碎骨染成血红色。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原本杂乱的断剑、焦土之下,浮起淡蓝色的阵法纹路,像无数条毒蛇缠在地表。 \"是困仙锁魂阵。\"紫云仙子凑过来,指尖轻轻点在一块刻着梵文的碎石上,\"用修士魂魄做引,触发后会把人困在幻觉里。 难怪灵犀仙子说这里埋着尸山血海......\"她话音未落,脚下的碎石突然裂开,一缕黑雾钻出来,绕着她的脚踝往上爬。 我抽出黑剑挥出一道剑气,黑雾被劈散的瞬间,远处传来清越的剑鸣。 \"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白衣胜雪的身影从断墙后走出,腰间悬着七柄小剑,每柄都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 凌仙羽的手指抚过最近的那柄剑,剑身上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是他最擅长的星陨九剑,每一剑都能引动天地灵气为己用。 \"来得正好。\"我反手将黑剑插在地上,左手按在腰间的系统面板上。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用三滴本命精血兑换了\"瞬影步\",此刻面板上的血色提示还在闪烁:\"秘术生效时间三刻,结束后将承受三日魔气反噬。\" \"接招!\"凌仙羽的食指弹出,第一柄小剑如流星般射来。 我脚尖点地,瞬影步发动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变成重影——左侧三步外有块凸起的岩石,右侧五丈处是断墙缺口,这些都在千分之一息间被我收入眼底。 我侧身避开剑锋,反手甩出三张火符。 可凌仙羽的第二柄剑已经到了,精准地挑开火符,剑气擦着我脖颈划过,在山壁上留下半尺深的痕迹。 \"有点意思。\"我低笑一声,瞬影步的残影在身后绽开,像一朵黑色的曼陀罗。 第三柄剑从斜刺里袭来时,我故意露出破绽,等剑尖要刺穿我左肩时突然旋身,黑剑横削而出——这一剑我算准了他的变招,只要划破他的道袍,就能...... \"当!\" 金属交鸣声响彻战场。 我后退三步,掌心被震得发麻,这才发现凌仙羽的第四柄剑不知何时护在了他身侧。 那剑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分明是提前布好的防御阵。 \"你以为只有你会算计?\"凌仙羽冷笑,五柄剑同时震颤,\"当年玄霄宫的叛徒余孽,也配和我谈谋略?\" 我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玄霄宫? 就在这时,一阵甜腻的香气突然钻进鼻腔。 幽影妖狐的红裙从断墙后晃出来,她指尖捏着半块狐狸面具,眼尾的朱砂痣在暮色里格外妖冶:\"哟,星陨阁的大公子,欺负人可不好玩~\"她抬手抛出一团黑雾,里面裹着尖锐的狐鸣,直往凌仙羽面门而去。 \"妖修!\"凌仙羽皱起眉,挥剑劈开黑雾,可那黑雾却像有生命般散成无数细针,扎进他周身的灵气里。 他的剑势明显慢了半拍——幽影妖狐这是用魔气干扰他的感知! \"紫云!\"我大喝一声。 紫云仙子早有准备,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个丹纹,然后按在地上:\"破!\"原本纠缠的阵法纹路突然扭曲,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半块刻着魔族图腾的石板。 \"残卷在下面!\"我刚要冲过去,却见凌仙羽的第六柄剑如离弦之箭,直接扎进石板缝隙。 等他抽出剑时,一卷裹着黑布的残卷正躺在剑尖上。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我扯掉腰间的符袋,反手甩出十二张引雷符。 这些符是我在来的路上用玄阴使者的蚀灵散浸泡过的,专门针对正道修士的灵气。 \"轰!\" 爆炸声震得断墙簌簌往下掉碎石。 凌仙羽的防御阵被劈出个缺口,他踉跄着后退,残卷从手中滑落。 我踩着瞬影步冲过去,在残卷落地前将其抓进掌心。 指尖刚碰到黑布,一股灼热的信息流就顺着手臂窜进脑海。 我踉跄着扶住断墙,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血色祭坛上,魔族大祭司将心脏剜出;九道雷劫劈下,正道长老们的表情扭曲如恶鬼;最后是一行用血写的字:\"逆命者,得掌生死簿。\" \"这是......\"我倒抽一口冷气,掌心的残卷突然变得滚烫,像要融进我的血肉里。 \"云澈!\"凌仙羽的声音带着血沫,他的白衣已被雷火烧出几个洞,第七柄剑还握在手里,\"你以为拿到残卷就赢了? 星陨阁的追杀令,才刚刚......\"话音未落,他突然捏碎一枚传讯玉符,身影在原地消散,只留下满地焦黑的剑痕。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被剑气擦到的伤口还在渗血。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凑过来,指尖戳了戳我手里的残卷:\"小弟弟,这东西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哦~\" \"要你管。\"我把残卷塞进怀里,转身看向紫云仙子。 她正蹲在石板前,指尖抚过上面的魔族纹路,抬头时眼睛发亮:\"刚才的阵法,是用修士骸骨和魔族血晶一起布的。 看来当年正道......\" \"回去再说。\"我打断她的话。 晚风突然变凉,吹得残卷在怀里轻轻翻动,那股灼热感还在往我识海里钻。 黑剑不知何时回到我手中,剑身上的暗红纹路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在催促我快点离开。 回隐秘山谷的路上,紫云仙子一直在问残卷的内容,幽影妖狐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指尖绕着发尾。 我摸了摸怀里的残卷,能清楚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行血字\"逆命者,得掌生死簿\",正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回响。 等我们翻过山脊,山谷里的灯火已经亮了。 我站在崖边,望着谷底升起的炊烟,突然想起师傅笔记里的一句话:\"当你挖出第一块腐骨,就该准备好面对整座尸山。\" 怀里的残卷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我低头看了眼,黑布不知何时褪去,露出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正在慢慢浮现。 今晚,有的忙了。 第81章 秘术炼化的危机 我踩着碎石进谷时,鞋跟碾碎了两片枯叶。 山谷里的竹屋在暮色里泛着暖黄,灵犀仙子提前布下的避尘阵正泛着淡青色微光——她总说修士的居所也该有烟火气,所以特意在檐角挂了串红辣椒,此刻在风里晃得人眼热。 \"先把残卷放石桌上。\"紫云仙子伸手要接我怀里的东西,指尖刚碰到泛黄的纸页便缩了回去,\"好烫!\"她耳垂都红了,\"这东西在吸灵气? 你看案几上的聚灵草,叶子都蔫了。\" 我没接话,直接掀了竹帘。 幽影妖狐早窝在软榻上,尾巴尖扫过案头的茶盏,\"小狐狸我可是闻着魔气来的。\"她眯起眼,瞳仁在暗处缩成细线,\"残卷里的东西...比你上次从万毒窟带回来的蛊王还凶。\" 石桌中央的青铜灯台\"啪\"地炸开灯花。 我把残卷摊开,那些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像活了过来,血红色的笔画在纸上游走,最后凝成一行:\"逆命九劫·锁魂篇——炼此术者,可夺敌三日元神,代价...需以命为引。\" \"不行。\"紫云仙子按住我要触碰残卷的手,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硌得我生疼,\"你上回炼魔功就吐了半升血,这东西明显带诅咒。\"她眼尾泛红,我这才发现她指尖在抖——许是想起三个月前我被魔纹反噬,浑身冒黑血的模样。 幽影妖狐舔了舔嘴角,尾巴尖卷住我的衣角:\"但这术法能让你在化神期修士面前撑半柱香。\"她声音甜得发腻,\"你不是要查师傅的死因么? 那天在血魂渊,那几个正道老东西看你的眼神...像看块肥肉。\" 我盯着残卷上跳动的血字。 师傅笔记里夹着的碎玉突然发烫,那是他临终前塞给我的,刻着\"因果\"二字。 夜风灌进窗户,吹得残卷哗哗响,我听见自己说:\"换护体罡罩。\"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本命精血被抽走的瞬间,我喉间一甜——这次抽了小半管。 罡罩在体表凝成紫黑色光膜时,紫云仙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云澈,你脉搏乱得像战鼓!\" 我没理她,盘腿坐进灵犀仙子早布好的困魔阵。 阵眼处的七根黑铁桩子插着我从乱葬岗挖来的修士骸骨,此刻正泛着幽蓝鬼火。 残卷自动浮起,血字如蛇般钻入我眉心。 第一波反噬来得比预想中快。 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钎子往识海里捅,我咬碎了舌尖,腥甜混着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淌。 护体罡罩在疯狂震动,紫黑色光膜上裂开蛛网状细纹——这破系统换的东西,根本扛不住! \"他的筋脉在渗黑血!\"紫云仙子的尖叫像根针戳进耳朵,\"灵犀! 快想想办法!\" 灵犀仙子的裙角扫过我的手背,她的手冷得像冰,却稳得吓人。 我听见阵旗被撕开的声响,接着是她低喝:\"聚灵阵转困魔阵!\" 眼前突然亮起刺目白光。 原本要撕碎我经脉的狂暴能量被阵纹牵引着,顺着我的指尖涌入地面——那是灵犀用她本命法器\"星罗盘\"临时改的引灵阵。 我能感觉到能量顺着阵纹游走,在脚下织成一张光网,疼得我后背沁出的冷汗浸透了衣襟,却好歹没当场爆体。 \"再撑半柱香!\"灵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秘术需要三次能量冲击才能彻底炼化!\" 第二次反噬来的时候,我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恍惚间听见幽影妖狐嗤笑:\"这小子倒是硬气,换做普通修士早昏过去了。\"她的尾巴扫过我的后颈,带着股甜腻的狐骚味,\"不过...快了。\" 第三次冲击比前两次都猛。 我听见体内传来\"咔嚓\"一声——是肋骨断了? 还是经脉碎了? 记不清了。 只知道嘴里的血腥味浓得发苦,护体罡罩\"砰\"地炸成碎片,黑血顺着七窍往外涌,把身下的青石板染成了紫黑色。 \"云澈!\"紫云仙子的哭腔混着风声灌进耳朵,她的手按在我后心,输送来的纯正数气像把刀,在我满是魔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 我想喊她停手,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就在意识要消散的刹那,残卷上的血字突然全部钻进我左眼。 天机目剧痛,我看见—— 一道黑影破阵而来。 是剑修。来势像把淬毒的剑,带着股我熟悉的寒铁味。 \"雷...霆斩。\"我咬着牙从系统里换出那门术法,本命精血被抽干的瞬间,眼前一片猩红。 雷霆裹着黑紫色魔焰劈了出去,直接掀飞了半面竹墙。 黑影撞在院外的老槐树上,咳着血站起来时,我看清了他腰间的玉牌——是苍梧宗的凌仙羽。 \"云澈,你不能继续!\"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袖中仙剑嗡鸣,\"这秘术是当年魔帝用来......\" \"闭嘴。\"我撑着石桌站起来,左手还在淌血,却死死攥住残卷。 秘术的能量正顺着左眼往全身涌,我能清晰感觉到每根筋脉都在重塑,连被师傅种下的\"锁魔印\"都在松动——这他娘的,是化神期的力量! 凌仙羽盯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你以为炼化了就没事?\"他倒退着隐入夜色,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等魔纹爬上你心口...你会求我杀了你。\" 我没追。 残卷在掌心冷却,秘术的力量像团火在丹田烧着,我甚至能听见百里外山涧的流水声。 紫云仙子扑过来要给我疗伤,被我抬手拦住。 \"我没事。\"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襟,却突然顿住—— 左心口的位置,不知何时爬上了一道暗紫色魔纹。 它像条活物,正缓缓往心脏的方向蠕动。 我摸了摸,皮肤下传来灼烧般的痛。 夜风卷着槐花瓣吹进屋子,落在我手背上。 灵犀仙子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你的...瞳孔。\" 我没照镜子。但我知道,天机目里的金纹正在褪成黑色。 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是魔气。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狂暴的魔气。 它们顺着经脉往上冲,像要把我整个人烧成灰烬。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今晚,怕是要难眠了。 第82章 魔气侵蚀的代价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丹田处那团烧得正旺的火突然变了性质,从灼热的力量变成了带倒刺的钢针,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每一根血管都在尖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 我听见紫云仙子的惊呼,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不好,秘术引发的魔气反噬太强了!\" 膝盖先着了地。 我撑在青石板上的手在发抖,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很快被魔气染成乌紫。 灵犀仙子的身影在眼前晃了晃,她的指尖沾了灵气点在我眉心,却被一股黑浪撞得踉跄后退:\"必须尽快驱除魔气,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有凉丝丝的灵气裹住我肩膀。 是血杀罗刹? 不,她不在这儿。 应该是紫云仙子,她的灵气带着淡淡的药香,从前给我疗伤时总这样。 我想开口说\"别白费力气\",可喉咙里涌上来的全是铁锈味,一张嘴就咳出黑血。 \"退开!\"灵犀仙子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被轻轻托起来,落在某种温热的阵纹上。 阵法特有的灵力波动顺着皮肤渗进来,像是无数小蛇在游走——她布了净化阵。 幽影妖狐什么时候到的? 我余光瞥见那抹银白狐尾扫过地面,她指尖掐诀,一团幽绿妖火浮在半空:\"我可以压制部分魔气,为你们争取时间。\" 魔气在体内翻江倒海。 我能清晰感觉到它们在反抗,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疯狂往阵法的薄弱处钻。 灵犀仙子额角沁出冷汗,她的阵法光纹开始闪烁不定;紫云仙子的手按在我后背,灵力输入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甚至能听见她经脉跳动的声音;幽影妖狐的妖火开始发暗,狐耳微微耷拉下来,显然在强撑。 意识逐渐沉向黑暗。 我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血海里,远处有个穿黑袍的身影背对着我。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这秘术是以灵魂为祭......换取力量的代价,便是永世堕入魔道。\" 灵魂为祭? 我猛地惊醒。 记忆碎片突然炸开——千年前的魔宫密室,黑袍人将残卷塞进我怀里时,说的根本不是\"掌控天地的力量\",而是\"用你的魂,换这世间的痛\"。 我之前竟被系统提示误导,以为只是精血和魔气侵蚀,原来真正的代价藏在残卷最里层的禁术里! \"咳!\"我剧烈咳嗽,喷出的黑血里竟裹着细小的银芒——是灵魂碎片。 \"他在呕魂!\"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灵力突然变得滚烫,像一道防火墙,把正要吞噬我魂魄的魔气逼退半寸。 灵犀仙子咬破指尖,在阵眼处点了滴血,阵法骤然亮如白昼;幽影妖狐的妖火突然暴涨,狐尾上的银毛根根竖起,她嘶声喝道:\"趁现在!\" 三股力量同时压下。 我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体内的黑潮。 魔气发出不甘的尖啸,最后一次反扑时,竟顺着我的七窍往外钻。 紫云仙子的衣袖被魔气腐蚀出洞,她咬着牙继续输送灵力;灵犀仙子的阵法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她却笑得很稳:\"撑住,就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缕魔气被净化阵烧成灰烬时,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阵中心。 鼻尖萦绕着焦糊味,那是魔气被烧尽的味道。 \"醒了?\"紫云仙子的脸凑过来。 她眼睛肿得像桃子,发梢沾着血,应该是刚才被魔气余波伤到了。 我想抬手帮她理理乱发,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 \"这秘术......\"我哑着嗓子,\"真正的代价是灵魂。\" 灵犀仙子正在收阵,闻言动作一顿:\"所以你之前呕出的银芒......\" \"是魂片。\"我扯了扯嘴角,\"每用一次,就少一分魂魄。\" 紫云仙子的手指在发抖:\"那你还要继续用它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银白。 我望着她眼底的担忧,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震得胸口发疼。 等笑够了,我盯着自己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魔纹的淡影,像道烙痕。 \"正道那些伪君子,\"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他们害我师傅惨死,屠我魔宫满门,把''正义''二字踩在泥里当遮羞布。\"我撑着坐起来,虽然浑身无力,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剑,\"这秘术再狠,能有他们狠吗?\" 灵犀仙子突然竖起食指。 山谷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修士御空的轻响,是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坑的沉重心跳。 像是有人穿着重铠,或是......带着某种镇压万物的气势。 幽影妖狐的狐耳动了动,她眯起眼:\"来者气息......有点熟悉。\"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 刚才的虚弱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骨子里的兴奋——又有戏看了。 \"不管是谁,\"我摸向腰间的魔剑,剑鸣应声而起,\"都别想阻止我。\" 脚步声渐近。 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窗纸上的影子越来越大,像是个披着斗篷的人,肩宽得几乎要卡住门框。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 我望着那道剪影,突然闻到一缕熟悉的阴寒气息。 是...... \"云澈。\" 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我捏紧了剑柄。 第83章 山谷来客的试探 门被推开的刹那,阴寒气息裹着铁锈味灌进来。 我望着那道剪影,喉间泛起笑意——果然是凌仙羽。 他裹着玄色大氅,肩甲上的冰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悬着的青锋剑正嗡鸣震颤,像在呼应我腰间魔剑的嘶吼。 这正道炼器天才的脸藏在阴影里,唯剩一双眼睛亮得刺人,像是淬了毒的冰锥:“云澈,你果然还活着。” “你等我死的日子,怕是比我活过的年头还长。”我拇指摩挲着剑柄,魔剑“蚀骨”发出低吟,剑身上的血纹如活物般爬向掌心。 紫云仙子不知何时站到我身侧,她的广袖轻轻扫过我手背——这是她独有的提醒方式,我听见她压低的声音:“他袖中灵气翻涌,怕是藏着破阵法器。” 我眼皮跳了跳。 灵犀仙子布的困仙阵耗了她三日心血,若被轻易破了,这山谷里的魔族残卷可就真要暴露了。 指尖悄悄掐住掌心,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兑换‘迷魂幻瞳’?消耗:三滴本命精血,魔气侵蚀度+5%。” “换。”我咬着牙应下,左眼突然刺痛如灼——那枚被系统改造的天机目正泛起血光。 再抬眼时,凌仙羽的身影在我视野里分裂成三个,我知道这是幻术生效的前兆,于是故意踉跄半步,让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晃了晃。 “这里布满了阵法。”凌仙羽突然开口,青锋剑往前一送,剑尖挑开我身侧的竹帘。 竹帘后是灵犀仙子刚布了一半的聚灵阵,此刻阵眼处的夜明珠被剑气激得嗡嗡作响。 灵犀仙子的指尖在袖中快速结印,我瞥见她耳尖泛红——那是急了。 “灵犀的阵法?”我故意提高声音,同时屈指弹出一枚火符。 火符撞在东侧石壁上,炸出漫天火星,映得凌仙羽的脸忽明忽暗。 他的目光果然被火星吸引,我趁机侧身滑入阴影,瞬影步带起的风卷得桌布猎猎作响。 “小把戏。”他冷笑一声,青锋剑划出半道银弧。 我后背的寒毛炸开,本能地旋身挥剑——“当”的一声,蚀骨与青锋撞出刺目火花。 这一击震得我虎口发麻,魔剑的血纹疯狂涌动,竟顺着我的手臂往心口钻。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魔气侵蚀的灼烧感总算压下两分。 “你进步了。”凌仙羽的剑势突然一缓,我趁机扫向他的手腕——那里缠着半圈金线,是正道玄霄宗的镇派符篆。 原来他早有准备,怪不得能识破我的瞬影步。 “妖狐,动手!”我低喝一声。 幽影妖狐藏在梁上的身影骤然显现,九条狐尾扫过虚空,暗红色的魔气如蛛网般罩向凌仙羽。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青锋剑的剑光顿时乱了章法。 紫云仙子抓住机会,指尖弹出七枚玉符,在地面画出金色光纹——那是她新创的“困龙锁”,专门针对元婴期修士。 “想困我?”凌仙羽突然仰头大笑,周身灵气如风暴般炸开。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看着他的身影冲破金色光纹,青锋剑的剑尖几乎要刺穿我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蚀骨自动出鞘,剑身横在我面前,与青锋剑相抵的瞬间,两股灵气相撞引发的气浪掀翻了整张木桌。 “云澈,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他的声音裹着灵气震得我耳膜生疼。 等我擦着嘴角的血抬头时,山谷外只剩一声剑鸣。 月光重新洒进来,照见地上深浅不一的剑痕,还有梁上幽影妖狐正在舔舐的狐爪——她刚才为了干扰凌仙羽,被剑气划开了一道血口。 “他没尽全力。”我摸着蚀骨上的缺口,这柄陪了我百年的魔剑,竟被青锋剑砍出了裂痕。 灵犀仙子蹲在困龙锁的光纹前,指尖划过地面焦黑的痕迹:“他破阵时只用了三成力,甚至刻意避开了藏残卷的暗格。” 紫云仙子递给我一枚止血丹,她的指尖还在发抖:“我查过玄霄宗的任务玉简,他们给凌仙羽的命令是‘夺回魔族残卷,格杀云澈’。可他明明能杀了我们……” “因为他要的不是残卷。”我盯着门口那道被剑气劈开的裂痕,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是否消耗精血查看?”我摇头——有些秘密,还是自己挖出来更有意思。 灵犀仙子突然从袖中摸出片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刚才他破阵时,这东西从他袖中掉出来的。”我接过碎玉,触感冰得刺骨,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冥”字。 “冥?”紫云仙子皱眉,“难道和千年前的冥海之战有关?” 我捏紧碎玉,指节发白。 冥海之战是正道与魔族最后的决战,史书记载魔族大败,余党尽灭。 可我知道,那场战役里,正道的几位大乘期修士也失踪了…… “加快炼制血魂鼎的进度。”我把碎玉收进储物戒,“三日后必须完成。” 灵犀仙子点头,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暗格,欲言又止:“昨日我检查聚灵阵时,发现地下有灵气异常波动……像是……” “像是有人布了更古老的阵法?”我替她说完,左眼的刺痛突然加剧。 她惊愕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笑了笑:“有些秘密,该浮出水面了。” 第84章 残卷线索的争夺战 我捏着储物戒里那块泛着寒气的碎玉,听灵犀仙子说完“残卷线索在青丘山废弃古庙”时,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月光透过竹帘漏进来,照得她腰间的玉牌泛着冷光——这姑娘总爱把重要的话留到最后说,像极了当年在黑市拍卖会上,那老东西把最珍贵的法器压在最下面。 “玄阴使者的人今早进了青丘山。”幽影妖狐蜷在藤椅上,指尖绕着一缕银白狐尾,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我派去盯梢的小妖被截了,只传回半句话。”她忽然抬眼,瞳孔在暗夜里缩成竖线,“他们比我们急。” “急什么?”紫云仙子正往药炉里添灵草,闻言手顿了顿,丹火映得她耳尖泛红,“那残卷不过是记载魔族阵法的残页,难道……” “他们急着灭口。”我打断她,指节敲了敲桌案上的碎玉,“冥海之战的秘密,藏在残卷里的可不止阵法。” 灵犀仙子的指尖在桌角轻轻叩了三下——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三日前她发现地下灵气异常时,也是这样敲了三下。 “古庙周围有百年前的禁空阵,”她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用玉簪点在青丘山最深处,“我今早用探阵符试过,入口处的石狮子眼睛是阵眼。” “那我们就比他们更快。”我站起身,魔修特有的魔气在袖中翻涌,带得案上的烛火噼啪作响。 紫云仙子慌忙扑过来按住我手腕:“玄阴使者的阴寒之力能冻住金丹修士的灵脉,你前日为了破聚灵阵已经耗了不少精血……” “怕我死在青丘山?”我歪头看她,故意用拇指蹭过她手背的薄茧——这是常年炼丹留下的,“放心,我死了谁帮你找你师兄的转世?” 她耳尖瞬间红透,猛地缩回手:“谁、谁担心你了!” 幽影妖狐嗤笑一声,狐尾一卷卷走桌上的地图:“走了走了,再磨蹭玄阴那老东西该把庙拆了。” 青丘山的夜雾比我想象中浓。 我们踩着露水漫过的青石板往深处走时,远处的古庙像团浸在墨汁里的影子,只有檐角的铜铃被山风刮得叮当响,倒像是有人在里头敲丧钟。 “停下。”我突然抬手。 天机目在左眼灼烧,那些藏在苔藓下、砖缝里的符文正泛着幽绿的光,像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 灵犀仙子倒抽一口冷气:“是‘九死连环杀阵’!我在古籍里见过,触发任意一枚符文,其余九枚会在瞬息间绞碎修士灵脉。” “阵眼在第三块石阶下。”我弯腰抠开石阶上的青苔,露出下面刻着的“生”字符文,“这老东西倒是会玩,把杀阵当锁用。” “你怎么知道?”紫云仙子凑过来,发间的桂花香囊散出甜香,“天机目?” 我没回答。 左眼的刺痛已经蔓延到太阳穴——系统说过,每窥破一重天机,就要承受三日头痛。 但当我看见那些符文流动的轨迹时,所有疼痛都成了值得的。 “砰!” 古庙的木门突然被内力震碎。 玄阴使者立在门内,玄色大氅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九枚青铜铃铛。 他的脸藏在斗笠下,声音像碎冰撞在石壁上:“云澈,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九枚铃铛同时震颤。 我闻到一股腐尸般的腥气,眼前的空间突然扭曲,无数冰锥从四面八方刺来。 这招我在玄阴宗的典籍里见过——“九幽锁魂铃”,专破魔修护体魔气。 “系统,兑换虚空遁术。”我在心里默念,左眼的天机目骤然亮起血光。 本命精血顺着经脉涌进识海,换得的功法如滚烫的铁水浇进脑海。 下一秒,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烟,险险避开刺向心口的冰锥。 “好手段。”玄阴使者的斗笠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爬满青鳞的脸,“但你以为仅凭这点伎俩就能……” “嗤——” 血色魔气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狐尾尖凝出半把镰刀虚影:“老东西,和女人动手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心他的铃铛!”紫云仙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我转头,正看见她指尖掐诀,掌心的探阵符燃成灰烬——那些原本要绞杀我的冰锥突然调转方向,朝玄阴使者袭去。 “你们倒是配合得紧。”玄阴使者冷笑,青鳞脸上的肌肉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他另一只手掐诀,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白骨从地底下钻出来,张着嘴朝我们啃咬。 我趁机冲向庙内的供桌。 残卷线索应该藏在供桌下的暗格里——灵犀仙子说过,古庙的建筑格局和魔族祭坛一模一样。 可当我掀开供桌的红布时,暗格里空无一物,只有一枚青铜铃铛静静躺着。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玄阴使者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我抬头,正看见他捏碎一枚传讯符,白骨群突然疯狂涌来,幽影妖狐的魔气被啃出几道缺口。 “早料到你会藏线索。”我从袖中摸出一把朱砂符,随手撒向四周。 这些符是我昨日用魔修心头血画的,专门破正道的困阵。 符纸落地的瞬间,整座古庙剧烈震动,供桌下的青砖纷纷碎裂,露出下面埋着的青铜匣。 “轰!” 最后一枚符纸炸开时,玄阴使者的白骨群被震得七零八落。 我抓住机会扑向青铜匣,指尖刚触到匣身,就有一股庞大的信息流顺着指尖涌进识海——那是无数画面:血色的海,漂浮的尸山,穿着玄阴宗服饰的大乘修士正将魔族残兵的魂魄封进玉瓶…… “这是……”我倒抽一口冷气,匣身突然泛起红光,在地面投出一幅地图。 地图最中央标着“荒渊”二字,旁边用魔族秘文写着:“弑师者的秘密,藏在荒渊最深处。” “云澈!”紫云仙子的惊呼传来。 我转头,正看见玄阴使者的青铜铃铛朝我面门砸来。 我侧身避开,铃铛擦着耳垂飞过,在墙上砸出个深洞。 “你以为自己赢了?”玄阴使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荒渊里的东西,不是你这种蝼蚁能染指的!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他捏碎一枚传送符,整个人消失在漫天烟尘里。 幽影妖狐啐了一口:“跑倒是跑得快。”她蹲下来看我手中的青铜匣,狐尾扫过匣身的纹路,“这东西……有上古魔族的气息。” “荒渊。”我摸着匣身上的纹路,左眼的刺痛突然消失了。 系统没有提示,可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们该走了。”灵犀仙子突然说。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玄阴使者的传讯符会引来更多正道修士,青丘山很快会被包围。” “去哪?”紫云仙子收拾着散落在地的法器,“回营地?” “不。”我将青铜匣收进储物戒,转身走向庙外。 晨雾里,远处的山梁上露出一片灰白色的荒原,像块巨大的伤疤横在天地间。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我望着那片荒原笑了——弑师之谜,血魂鼎的秘密,还有冥海之战被掩埋的真相,都该在那里见分晓了。 “去荒渊。”我轻声说,“但在此之前……”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幽影妖狐正舔着狐掌上的血珠,紫云仙子在替灵犀仙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发梢。 晨光里,她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先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第85章 遗迹入口的惊变 荒渊的风比我想象中更利。 晨雾散得极快,等我们踩着碎石走到荒原边缘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把灰白色的沙地晒得发烫。 灵犀仙子的绣鞋尖沾了沙粒,她弯腰去拍,发间玉簪晃了晃,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是我前日在黑市替她拍的,说是能辅助阵法师感知天地灵气。 她当时红着脸推拒,最后却偷偷塞进了储物袋。 “到了。”我停住脚步。 脚下的沙地突然出现裂痕,像被无形的手撕开道口子。 裂痕深处泛着幽蓝,像极了我师父临终前眼底翻涌的魔纹。 紫云仙子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这纹路...是上古星陨阵的残迹?我在丹鼎阁古籍里见过,当年域外天魔坠落时,正道用这种阵法封锁过魔渊。” “不止。”灵犀仙子蹲下身,指尖轻触裂痕边缘,“星陨阵主防御,但这里的符文在流动。看这勾连的脉络——”她顺着纹路划了半圈,“是引灵阵。把天地灵气往地下引,底下应该压着什么需要持续供能的东西。” 幽影妖狐忽然嗤笑一声,狐尾在身后卷起一团沙雾:“小阵法师,你漏了最关键的。”她蹲下来,舌尖轻舔指尖,在沙地上画出个扭曲的“卍”字,“这是魔纹。星陨阵里嵌魔引灵阵,正道当年怕不是想养蛊?” 我左眼突然刺痛。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的沙地泛起层层叠叠的光影。 最底层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活物般纠缠蠕动;中间层浮着暗红血雾,隐约能看到残肢断臂在血雾里沉浮;最上层...我瞳孔骤缩——是百道锁魂钉,每根钉子上都刻着“玄清”二字。 那是玄清宗的标记,我师父当年最厌恶的伪君子宗门。 “强行破阵会触发锁魂钉。”我直起腰,声音里压着笑,“每根钉子都连着千里外的玄清宗分坛,破阵的动静能把方圆百里的正道修士都招来。” “那便声东击西。”幽影妖狐甩了甩耳朵,狐尾尖弹出根银针,“我前日在青丘山抓了只三阶沙暴狼,关在东边三十里的岩缝里。用引兽符把它放出来,够那些正道老东西喝一壶了。” “好手段。”我从储物戒里摸出张焦黑的符箓,“再加上这张烈阳爆。”指尖凝出魔火点燃符纸,“沙暴狼的妖气混着烈阳爆的火浪,玄清宗的探子就算长了顺风耳,也得先分不清东南西北。” 灵犀仙子已经开始结印,指尖点向东南方:“我用困灵术把沙暴狼的气息往东边引,能多拖延半炷香。” 紫云仙子突然扯了扯我袖子,掌心躺着颗浑圆的丹丸:“这是我新炼的掩息丹,你吞了。那沙暴狼被关了三天,正饿着呢,别让它闻出你身上的魔气。”她耳尖泛红,“我、我多炼了几颗,她们也有。” 我接过丹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像她上次在桃林里偷摘的蜜桃。 东南方传来震天的兽吼。 沙暴狼的妖气裹着热浪冲上天际,连云层都被撕开道口子。 我望着那团越来越大的灰黄风暴,转头对三女挑眉:“现在,该我们干活了。” 灵犀仙子的指尖开始发光,她按在沙地上的裂痕处,嘴里念着生涩的阵诀。 原本流动的符文突然凝固,像被冻住的溪流。 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地面,银白狐毛上沾着的血珠滴落,在沙地上画出与魔纹同频的咒印——她用的是妖族禁术“血契引”,用自身精血当引子,能暂时混淆阵法的灵识。 我咬破指尖,在左眼上抹了把。 天机目泛起血光,那些纠缠的符文突然变得清晰。 最核心的那枚符文是只衔尾蛇,蛇头咬着“玄清”二字,蛇尾缠着“灭魔”印。 原来如此,玄清宗当年用星陨阵封魔,却在阵眼里埋了自己的标记,怕是想等魔渊复苏时,把镇压的魔气据为己有。 “找到阵眼了。”我低喝一声,指尖凝聚的魔火精准点在衔尾蛇的七寸处。 魔火刚触及符文,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数十道破风声。 “来得挺快。”幽影妖狐的狐耳动了动,“是黑风妖盗的妖气。那老匹夫上次在落霞谷被我们抢了千年朱果,怕是追了一路。” 沙暴里窜出七道黑影。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左眼蒙着块黑皮,露出的右眼里泛着腥红:“云澈!把魔族残卷的线索交出来,老子留你们全尸!”他腰间悬着九把黑鳞刀,刀身嗡嗡作响,竟是用妖修的脊椎骨炼的。 “黑风老鬼,你连老子的屁都追不上,还想要线索?”我反手抽出背后的玄铁剑,剑身上的魔纹开始蠕动,“先接老子这招——” “雷霆护盾!”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我指尖的血珠滴在剑格上,兑换来的雷光瞬间包裹全身。 黑风妖盗的第一刀劈在护盾上,炸出刺目的蓝白电弧,他被反震得连退三步,脸上的刀疤都在抽搐。 “小杂种有古怪!”他吼了一嗓子,身后六个妖盗立刻散开,呈北斗阵围过来。 我余光瞥见紫云仙子指尖掐诀,她脚下的沙地突然凸起数根石刺,把左边三个妖盗的腿缠住——那是她新悟的“地缚阵”,上次在竹林里试阵时,差点把我的靴子钉在地上。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长大十倍,银白狐毛间渗出毒液,扫向右边两个妖盗。 那两个家伙慌忙举刀去挡,却见狐尾突然虚化,从刀缝里钻过去,直接缠住他们的脖子。 “妖族的幻影术?”其中一个妖盗惊吼,话音未落,狐尾突然凝实,“咔嚓”两声,颈骨断裂的脆响混着毒液腐蚀血肉的嘶鸣,格外刺耳。 “好手段!”我大笑,趁机欺身向前。 玄铁剑划破雷霆护盾,魔火裹着雷光劈向黑风妖盗的胸口。 他慌忙举刀格挡,却见我手腕翻转,剑脊重重砸在他持刀的手臂上——老子要的不是伤他,是夺刀! 黑鳞刀“当啷”落地。 我弯腰去捡,余光瞥见灵犀仙子朝我点头。 她不知何时在黑风妖盗脚下布了“定身阵”,那老匹夫的双腿陷在沙里,像被浇了快干的水泥。 “阵眼快撑不住了!”灵犀仙子突然喊。 我抬头看,原本被冻住的符文又开始流动,最外层的星陨阵纹路泛着红光,显然刚才的打斗震到了阵法。 “紫云!”我吼了一嗓子。 她立刻明白,指尖弹出三枚淬毒的银针,精准扎在三个被地缚阵困住的妖盗眉心——那是她新炼的“闭气针”,能让活人暂时没了生气。 三个妖盗直挺挺倒在地上,黑风妖盗的目光扫过去,瞳孔骤缩:“你杀了我兄弟?!” “杀了又怎样?”我踩着黑鳞刀,冲他露出白牙,“老子还能杀你——” “砰!” 地面突然炸开。 黑风妖盗不知何时捏碎了怀里的妖丹,狂暴的妖气裹着血雾冲出来,竟强行破了定身阵。 他的右脸开始溃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左眼黑皮被气浪掀开,里面竟是个血洞,爬满蠕动的蛆虫:“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黑鳞刀上,那些刀突然浮起来,刀尖全部指向我。 我能感觉到每把刀里都藏着妖修的怨魂,它们的嘶吼几乎要撕裂我的识海。 “小心!”紫云仙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却笑了——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 “灵犀!”我大喊。 她立刻双手结印,面前浮现出一面水镜,正是刚才被我点中的阵眼符文。 我反手摸出最后一张烈阳爆,拍在水镜上:“反弹!” 烈阳爆的火浪顺着水镜的折射,精准撞在黑鳞刀的刀身上。 那些被怨气催发的妖刀突然调转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扎向黑风妖盗。 他瞪圆了血洞般的左眼,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刀捅成了马蜂窝。 血雨落下来,滴在沙地上滋滋作响。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转头看向遗迹入口——不知何时,沙地的裂痕已经完全展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飘出的风带着腐朽的香气,像极了我师父临终前,怀里那本残卷的味道。 “进去。”我扯了扯被血染红的衣角,率先走了进去。 紫云仙子攥着我的袖子,灵犀仙子举着引魂灯走在中间,幽影妖狐垫后,狐尾上还滴着妖盗的血。 洞里的墙壁刻满魔纹,越往里走,我的左眼越烫。 当走到第三道石门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引魂灯的火光瞬间熄灭。 黑暗里,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石板:“擅闯者...死。” 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后颈掠过。 我反手拔剑,却只劈到一团黑雾。 幽影妖狐的狐毛突然炸开,她低喝:“是阴魂!这里的魂气比青丘山的冥河还重——” 石门在我们身后轰然关闭。 黑暗中,我摸到紫云仙子冰凉的手,灵犀仙子的引魂灯重新亮起,却照出墙上新浮现的血字:“血祭,方得见真容。” 更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有个黑影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它的脸藏在兜帽下,手里握着柄滴血的镰刀——和我师父残卷里画的,那把“弑神”一模一样。 第86章 遗迹深处的暗影危机 我左手攥紧紫云仙子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跳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引魂灯的幽蓝火苗在灵犀仙子手里晃了晃,勉强照亮三步内的范围——那道黑影已经走到离我们五丈远的地方,兜帽下的脸隐在阴影里,可我分明看见他嘴角咧到耳根的笑,露出两排青灰色的尖牙。 \"云澈,正道势力已知你的身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的声音像被泡在尸水里的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腐臭的回响。 我盯着他手里那柄滴血的镰刀,和师父残卷里画的\"弑神\"分毫不差,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当年师父被人斩去头颅,尸体上插的就是这样的镰刀。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我低笑一声,指尖在掌心划出血痕。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我咬着牙兑换\"护体罡罩\",可那团本该裹住全身的金色光膜刚凝出半层,就\"刺啦\"一声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系统警报声刺耳得像针往耳朵里扎,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系统第一次失控。 黑影挥动邪幡,黑雾里突然窜出成百上千道青灰色的手,指甲长得能穿透钢板,\"唰\"地就挠向我面门。 紫云仙子指尖掐诀,腰间玉牌迸出七道金纹,在我们头顶织出张网。 可那些邪灵跟疯了似的往网上撞,金纹眨眼间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她脸色一白,我反手把她拽到身后,剑气在掌心凝成半尺长的寒芒。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扫过来,血色妖气裹住最前排的邪灵,那些青手沾到妖气就像被泼了滚油,\"滋滋\"冒着青烟。 她歪头冲我笑,尖牙在黑暗里泛着冷光:\"小友,姐姐的妖毒够它们啃半柱香的。\"我没接话,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这是窥破天机的前兆。 灵犀仙子突然扯我衣角:\"看墙上!\"我抬头,原本刻着魔纹的石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暗红色的咒文,每道咒文都在渗出黑血。 引魂灯的光照在咒文上,那些血珠突然凝成细线,\"唰\"地窜进邪幡里。 黑影的身影明显凝实了几分,连兜帽都被吹开半角——他左脸烂得能见白骨,右脸却敷着层人皮面具,正是青岚宗大长老的模样! \"正道的老东西,装神弄鬼。\"我嗤笑一声,天机目里的咒文开始流动。 原来那些邪灵的力量全来自邪幡里的核心符文,只要破了那个,黑影就是没牙的老虎。 我故意踉跄两步,剑尖戳进地面:\"就这? 我还以为正道能派个像样的来。\" 黑影果然上当,镰刀抡出半弧黑芒劈过来。 我脚尖点地,瞬影步带起残影闪到他身侧。 他的镰刀擦着我左肩划过,布料裂开的瞬间,我反手甩出三张九霄令——那是用上古星辰铁炼的,专克邪祟。 九霄令悬在邪幡周围,金光大盛,把邪幡困成了个光茧。 \"你找死!\"黑影嘶吼着,镰刀上的黑气凝成实质,像条黑蟒缠向我脖子。 我早把五张爆符埋在脚边,指尖一弹引动灵脉,爆炸声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黑蟒被反弹回去,正撞在黑影胸口。 他踉跄着撞在墙上,面具碎成几瓣,露出底下半张腐烂的脸——果然是青岚宗大长老,右耳后还留着我三年前划的剑痕。 \"噗——\"他吐了口黑血,眼睛却红得像要滴血。 我刚要补刀,系统警报声突然变成刺耳鸣叫,丹田处的魔气翻江倒海般涌上来,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 我咬着舌尖硬撑,血腥味在嘴里炸开,额角的汗滴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云澈,你还能撑住吗?\"紫云仙子攥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 我扯了扯嘴角:\"死不了。\"可话音刚落,遗迹最深处突然传来笑声,像有无数人同时在耳边说话,男女老少的声音叠在一起,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云澈,你以为自己能逃过命运的审判?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那笑声越来越近,连地面都跟着轻轻震动。 幽影妖狐的狐毛全炸成了蒲公英,她盯着笑声传来的方向,声音发哑:\"这是...万魂噬心咒的余韵?\"灵犀仙子的引魂灯突然剧烈摇晃,火苗凝成个箭头,直指东边石壁。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系统的异常、黑影的身份、这诡异的笑声...所有线索像乱麻似的缠在脑子里。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踢了脚地上的黑影——他已经昏死过去,暂时构不成威胁。 \"走。\"我扯了扯被血浸透的衣袖,剑尖挑起引魂灯。 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一左一右护着我,幽影妖狐走在最后,狐尾上的妖火噼啪作响。 笑声越来越清晰,在石壁间撞出层层回音,像有无数双手在挠我后颈。 我们走到笑声最响的地方,发现石壁上有道半人高的裂缝,里面渗出的寒气冻得人骨头疼。 引魂灯的火苗突然蹿高尺许,照亮裂缝里的青铜门——门上刻着条衔尾蛇,蛇眼里嵌着两颗血红的珠子,正随着笑声有节奏地跳动。 \"进去。\"我摸了摸门环,掌心的魔气刚触到青铜,门里就传来\"咔嗒\"一声。 紫云仙子刚要说话,灵犀仙子突然拽住她:\"小心,这门...\" 话没说完,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却有股熟悉的气息涌出来——那是师父当年常戴的青玉扳指上的味道,带着点松脂香,混着淡淡的血锈气。 我舔了舔嘴角,率先跨了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混着越来越近的笑声,在空荡的石室里荡起回音。 第87章 系统失控的真相 我跨进青铜门的瞬间,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石室比想象中开阔,四壁嵌着幽蓝磷火,将中央悬浮的石碑照得泛着青灰。 那石碑足有三人高,表面爬满蛇形符文,像活物似的缓缓游动。 笑声就来自石碑后方,像是有人含着血在喉咙里滚出来的闷笑,一下一下撞得我太阳穴发疼。 \"那是...引魂灯的光?\"灵犀仙子的声音发颤。 我低头看掌心——引魂灯的火苗不知何时变成了幽绿色,灯油里浮着半枚破碎的青玉扳指。 松脂香混着血锈气骤然浓烈,我喉间一甜,险些咬碎后槽牙。 是师父的扳指,他最后一次给我疗伤时,这扳指擦过我手背,当时我嫌他假仁假义,现在却觉得那温度烫得慌。 \"看石碑。\"幽影妖狐突然开口,狐尾尖的妖火凝成红芒,\"那些符文在褪。\" 我盯着石碑,果然,原本纠缠的蛇形纹路正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斑驳的刻痕。 我往前走两步,指尖刚碰到石碑,眼前突然闪过刺目的白光—— \"逆...天...机...缘...系...统...\" 我瞳孔骤缩。 石纹里渗出黑血似的液体,将字迹冲刷得清晰:\"源于域外天魔残魂,以宿主生机为食,以因果为链,待天魔觉醒之日,宿主魂魄将为祭......\" \"放屁!\"我反手拍在石碑上,魔气轰然炸开。 可那些字反而愈发清晰,像用刀尖刻进我视网膜里。 灵犀仙子凑过来,指尖抚过石面:\"这些符文是封禁系统的,难怪最近系统总失控——封禁要破了。\"她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我踉跄两步,撞在紫云仙子身上。 她反手扶住我,腕间银铃轻响:\"云澈,你手心在流血。\" 我这才发现,刚才拍石碑时,掌心被石纹里的尖刺扎得血肉模糊。 血滴落在地,竟在青石板上烧出滋滋响的黑洞。 \"擅动禁物者,死。\"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我抬头,就见一道黑影从虚空踏出——那人穿玄色暗纹长袍,眉心嵌着颗暗红星子,正是暗星阁的使者! 我之前在血煞谷见过他的通缉令,说是暗星阁专门替域外天魔办事的走狗,实力至少化神境。 \"化神?\"灵犀仙子倒抽冷气,指尖迅速结印,\"我来布困仙阵!\" \"不必。\"我扯了扯嘴角,将染血的剑尖指向暗星使者,\"系统早给我留了后手。\"三天前在乱葬岗,系统突然抽风要我拿三百年寿元换\"迷魂幻术\",当时我骂它疯了,现在倒要谢它。 我默念口诀,左眼天机目骤然发烫,暗星使者的身影在我眼里突然虚化——他的破绽,在左肋! \"小辈也配直视本座?\"暗星使者抬手就是一掌,罡风卷得石室里的磷火东倒西歪。 我侧头避开,同时捏碎藏在袖中的引雷符。\"轰\"的一声,紫电裹着我的魔气劈向他面门。 他慌忙抬臂抵挡,我趁机传音给紫云:\"去石碑后面,那些符文是阵眼,破了它们!\" 紫云仙子的银铃响得更急,她借着我的雷暴掩护绕到石碑后,指尖燃起丹火——她丹道世家的火诀最善破禁。 暗星使者这才察觉不对,瞳孔骤缩:\"你敢!\"他周身气势暴涨,竟直接捏碎了我的雷符,抬手就要朝紫云抓去。 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喷在剑上。\"血魔斩!\"剑鸣声撕心裂肺,我硬接下他那一抓,左肩顿时血肉翻飞。 但这一下拖延足够让紫云完成最后一步——她的丹火精准点在石碑底部的\"生\"位符文上,那些蛇形纹路突然疯狂扭动,接着\"咔\"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断了。 石碑上的文字终于完全显现:\"系统失控乃域外天魔觉醒之兆,宿主需以灵魂为祭,方熄魔焰......\" 我盯着最后那句,喉咙发紧。 灵魂为祭,就是说要把我这副皮囊里的东西全扒出来,喂给域外天魔? 那我算什么? 是系统的宿主,还是养蛊的容器? \"哈哈哈哈!\"暗星使者突然笑起来,他身上的气势更凶了,\"知道真相又如何? 你以为能逃?\"他抬手召出黑幡,幡面绣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本座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师父——他当年就是不肯献祭灵魂,才被我们剥皮抽骨!\" 我耳边嗡的一声。 师父的死因? 我找了三年的弑师真相,竟从这狗东西嘴里说出来?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天机目里的血丝爬满眼眶。 暗星使者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骤变,挥幡就要攻来。 我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师父不是被我这个逆徒气死的,是被这些杂种害死的! \"灵犀! 困仙阵!\"我大喝一声,灵犀仙子早有准备,指尖法诀连点,石室四角腾起金芒。 暗星使者的黑幡被阵纹缠住,他急得脸色发青:\"小辈! 你可知激怒天魔的后果?\" \"老子连正道伪君子都撕过,还怕什么天魔?\"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反手抽出背后的骨剑,\"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带着真相活!\" 骨剑上的怨气被我魔气点燃,化作猩红剑刃。 暗星使者慌了,竟要强行破阵,可他刚抬手,紫云仙子的丹火已经烧到他脚边——她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掌心托着颗炽烈的九转离火丹。 \"爆!\" 轰鸣声响彻石室。 暗星使者被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又滑下来,胸口插着半块骨剑碎片,鲜血把玄色长袍染成暗红。 我踉跄着走到他面前,剑尖挑起他下巴:\"我师父的尸体在哪?\" 他咳出一口黑血,突然笑了:\"你以为...知道真相就能赢? 等天魔...彻底觉醒......\"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消散,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往外啃食。 我皱眉后退,就见他消散的地方浮起团黑雾,钻进了石碑里。 \"云澈!\"紫云仙子扑过来扶住我,\"你的伤......\" 我低头看左肩,伤口已经开始溃烂,黑紫色的魔气正顺着血管往上爬——是暗星使者的毒。 灵犀仙子立刻掏出金疮药:\"这是腐骨魔毒,得用......\" \"不急。\"我盯着石碑上的字,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先记下来。\" 幽影妖狐不知何时凑过来,狐尾扫过石碑:\"灵魂献祭...你打算怎么办?\"她的眼睛在磷火下泛着幽光,\"我可以帮你找其他解法,只要你......\" \"闭嘴。\"我打断她,\"我自己的命,自己说了算。\" 石室突然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屑簌簌落下。 灵犀仙子抬头:\"阵法要塌了,快走!\" 我们跌跌撞撞冲出青铜门时,天已经黑了。 遗迹外的山林里起了雾,月光透过雾霭照在身上,凉飕飕的。 我摸了摸怀里的引魂灯,灯油里的青玉扳指碎片突然发烫,烫得我心口发疼。 \"前面有动静。\"紫云仙子突然拉紧我的衣袖。 我抬头,就见雾气里闪过几点寒芒——是剑! 那些剑悬在半空,剑尖全都指向我们。 雾气中传来清越的剑鸣,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云澈,你弑师叛道,屠灭青岚宗,今日终于落网。\"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把骨剑在掌心转了个花。 有意思,刚揭了域外天魔的底,正道的狗就上门了。 第88章 正道围剿的开端 我盯着雾气里浮起的七柄青锋剑,剑身上流转的灵光像毒蛇信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身后传来紫云仙子轻微的抽气声,她的手指还攥着我衣袖,掌心沁出的冷汗透过布料渗进来——这小妮子平时炼丹时手稳得很,现在倒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云澈,你弑师叛道,屠灭青岚宗,今日终于落网。\"声音从雾深处传来,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冷肃,倒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骨剑在掌心转出银白弧光,\"青岚宗那老东西私吞域外天魔残核,被反噬成半魔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正道来主持公道?\" 话音未落,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在识海炸响。 我喉间一甜,差点没忍住呕出黑血——这破系统又抽风了。 体内魔气像被捅了马蜂窝的蜂群,顺着经脉乱撞,左眼角的天机目突突直跳,连雾里那些修士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心!\"紫云仙子突然拽着我往旁一躲,一柄青锋剑擦着我耳垂扎进身后树干,剑刃震颤着发出嗡鸣,木屑飞溅到我脸上,有点疼。 \"结三才阵!\"雾里传来喝令,三十多道身影现出身形,个个穿着绣着云纹的道袍,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为首那人负手而立,眉目如刀刻,腰间挂着枚墨玉扳指——是凌尘风,苍梧山的大弟子,正道里出了名的\"冷面剑痴\"。 \"就凭你们这群伪君子?\"我甩了甩骨剑,魔气顺着剑刃凝成黑雾,\"当年你们围攻魔渊时,砍的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吧?\" 凌尘风的瞳孔缩了缩,指尖扣住剑柄:\"废话少说。\"他手腕轻振,七柄青锋剑同时爆发出刺目灵光,剑尖直指我咽喉。 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更尖锐,像根细针在脑子里搅。 我咬着牙在心里吼:\"兑换雷霆斩!\"识海深处闪过一道金光,本命精血如溪水般被抽走,疼得我差点跪下去。 \"轰!\" 雷光裹着魔气从骨剑喷涌而出,最先冲过来的三个修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劈成了焦炭。 但不对劲——往常兑换的雷霆斩能劈出十丈雷弧,这次却只扫出五丈,雷光里还掺着暗红的魔雾,像被谁兑了水的酒。 \"系统能量波动异常。\"机械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外界符文干扰......\" 我心头一凛,余光瞥见凌尘风腰间的玉佩。 那是块羊脂玉,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和系统界面里那些暗纹一模一样! \"灵犀!\"我吼了一嗓子,\"带紫云布困仙阵! 妖狐,去搅他们的阵脚!\" 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甩出残影,她轻笑一声,指尖弹出三道黑芒:\"小爷我等这出戏好久了。\"黑芒落地化作三团魔雾,冲在最前的正道修士被雾一沾,立刻捂着脖子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灵犀仙子的动作更快,她甩出十二面阵旗,紫云仙子紧跟着掐诀念咒,两人指尖都渗出了血——这是用精血催阵。 困仙阵的青光刚升起,就有三道剑光劈在上面,震得阵旗嗡嗡作响。 \"凌道兄,这阵法撑不住半炷香!\"有修士喊。 凌尘风的剑已经出鞘,剑身映着月光泛着冷白:\"破阵!\" 我趁机摸向怀里的引魂灯——之前在遗迹里埋的爆魔符还剩三张。 指尖刚碰到灯身,青玉扳指碎片突然烫得像块炭,疼得我差点松手。 \"凌尘风!\"我故意提高声音,\"你们正道真是虚伪至极,连自己人都杀!\" 他握剑的手顿了顿:\"你说什么?\" \"青岚宗的大长老,是不是被你们灭口的?\"我盯着他瞳孔里闪过的慌乱,笑得更疯了,\"他发现了域外天魔残核的秘密,你们怕事情败露,所以让他成了''被魔修杀害''的可怜人?\" 凌尘风的剑尖微微发颤,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我抓住机会,反手甩出三张爆魔符。 \"轰!轰!轰!\" 三声巨响震得山林摇晃,爆魔符里的魔气像炸开的油锅,正道修士的阵型瞬间被冲散。 幽影妖狐的狐尾缠上凌尘风的手腕,她的指甲刺破他皮肤,黑雾顺着伤口钻进去:\"小美人,陪姐姐玩会儿?\" 我咬着牙催动瞬影步,周身魔气凝成黑雾,瞬间掠过五丈距离。 骨剑抵住凌尘风咽喉的刹那,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在我胸口——这老小子居然留了后手! 我被拍得撞在树上,肋骨断了两根的疼意窜上脑门。 嘴里的血沫子喷在他玉佩上,我看清了那符文的全貌——和系统核心区的\"天机锁\"纹路分毫不差! \"抓住他!\"有修士喊。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出声。 骨剑往地上一插,魔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笼罩了半片山林。 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趁机钻过来,一人架住我一条胳膊。 \"走!\"灵犀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阵法要撑不住了!\" 我们跌跌撞撞往林深处跑,身后传来凌尘风的怒吼:\"追! 别让他跑了!\" 直到跑出三里地,我才敢停下来。 靠在树上喘气时,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变成了刺耳鸣叫。 我掀开衣襟,心口处的魔纹正在渗出黑血,皮肤下像是有虫子在爬——魔气侵蚀又加重了。 \"那玉佩......\"我扯住幽影妖狐的衣袖,\"你见过那种符文吗?\" 她舔了舔嘴唇,狐耳在月光下泛着淡粉:\"那是''封魔印''的残纹,当年正道用来镇压魔渊的。 不过......\"她忽然凑近我耳边,\"你系统里的符文,和这封魔印,像不像一对?\" 我脊梁骨发凉。 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紫云仙子立刻挡在我前面,手里攥着刚炼好的爆元丹。 \"别紧张,是我布的警戒符。\"灵犀仙子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们暂时追不上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色,经脉里的魔气像活物般翻涌。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响,但这次不是警报,而是机械音带着几分杂音:\"检测到宿主魔气侵蚀度......78%......建议立即......\" \"闭嘴。\"我打断它,抹了把嘴角的黑血。 月光透过树缝照在脸上,凉得像冰。 幽影妖狐突然开口:\"云澈,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正道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后来反目成仇......会不会根本就是一场戏?\"她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幽光,\"真正的敌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我没答话。 体内突然泛起一阵灼烧般的剧痛,像是有千万根细针在啃噬经脉。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骨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声音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凄厉。 我摸了摸心口发烫的引魂灯,青玉扳指碎片还在灼着皮肤——这东西,怕不是和系统、和那玉佩,都脱不了干系。 \"走。\"我弯腰捡起骨剑,\"找个地方疗伤。\" 身后的山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风刮过耳际,带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正道的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更麻烦的是......我低头看着逐渐变黑的手背,体内的魔气,好像快压不住了。 第89章 失控的代价 我抹了把嘴角的黑血,指腹沾着黏腻的腥气。 月光从树缝漏下来,在地上碎成银斑,照得手背的黑纹愈发清晰——那纹路像活了似的,正顺着血管往小臂攀爬,所过之处皮肤翻起细密的血泡。 \"你的脉象乱得像被雷劈过的琴弦。\"紫云仙子的手按在我腕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她素白的衣袖沾着草屑,发间玉簪歪了半寸,显然刚才躲避追击时也吃了不小的苦头。 我扯了扯嘴角,想装出个无所谓的笑,结果扯动了喉咙里的腥甜。\"撑一炷香......应该够。\"话刚出口,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刺痛,天机目不受控制地睁开,眼前的景物瞬间重叠成三重虚影。 我踉跄半步,撞在身后的树干上,骨剑\"当啷\"坠地。 \"小心!\"幽影妖狐的尖啸混着破空声炸响。 我猛抬头,就见数十道剑光如暴雨倾盆,正从东南方压过来。 为首那道青芒最盛,正是凌尘风的\"九嶷剑\"——这狗东西居然绕了个圈子,在我们疗伤的当口包了饺子。 \"系统,给我幻影分身术!\"我咬着牙在识海低吼。 系统面板闪了三闪,原本需要三滴本命精血的兑换栏突然跳出猩红警告:\"能量紊乱,效果折损70%。\"不等我骂娘,一道冷冽的信息流已经灌进脑海。 我捏诀朝地上一拍,两道虚影应声而起,却淡得像被水浸过的画,连衣袂都泛着透明的光。 \"就这?\"凌尘风的冷笑穿透剑光。 他手腕一振,九嶷剑化出七道剑影,其中三道直取我本体。 我慌忙旋身躲避,左肩还是被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溅在地上,瞬间被魔气染成乌紫。 \"小杂种!\"幽影妖狐的血色镰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腥风。 她的狐尾在身后炸成九团黑雾,硬是用妖力替我挡下两道剑影。 可那九嶷剑到底是上品灵器,余势撞在她腰腹,直接将她掀飞出去,撞断了两棵合抱粗的松树。 她趴在地上咳嗽,嘴角的血珠落进草丛,像撒了把碎珊瑚。 \"妖狐!\"紫云仙子急得要冲过去,我却一把攥住她手腕。 正道修士的包围圈已经合拢,我能看见最前排几个弟子的脸——有个穿苍梧宗服饰的年轻修士,握着剑的手在发抖,眼神扫过我时明显闪了闪。 \"你们正道的正义,可真金贵啊!\"我扯着嗓子吼,故意把伤口的血抹在脸上,\"当年联合魔族抗天魔是戏,现在围剿我云澈也是戏! 等哪天域外天魔真冒头,你们是不是还要跪下来喊爹?\" 包围圈里炸开一片私语。 那苍梧宗的年轻修士终于开口:\"凌师兄,门主说过要活捉......\" \"活捉?\"凌尘风的剑指猛地戳向那修士,\"他杀了玄真子,毁了万剑阁的聚灵阵,这种魔修留着过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谁再废话,就和他一起下地狱!\" 我盯着那年轻修士发白的嘴唇,突然甩出腰间的引魂灯。 青焰腾起的刹那,我咬破舌尖,鲜血混着魔气喷在灯上。\"轰\"的一声,引魂灯炸成漫天鬼火,正道修士们慌忙挥剑驱散,阵型顿时乱了半拍。 \"灵犀!\"我大喊。 早有准备的灵犀仙子指尖掐诀,地面突然隆起数道石墙,将包围圈割成两段。 我趁机拽着紫云仙子冲进混乱,在石墙的阴影里抓住那年轻修士的手腕。 \"帮我挡住半炷香,我给你苍梧宗想要的东西。\"我压低声音,\"你们大长老的寒玉髓,是不是在万剑阁手里?\" 他瞳孔骤缩。 我知道我赌对了——苍梧宗和万剑阁表面同气连枝,实则为了寒玉髓的矿脉斗了三十年。 \"跟我来!\"他咬了咬牙,反手拽着我往西边跑。 石墙后突然炸开一声闷响,是凌尘风劈开了灵犀的阵法。 我能听见他的怒吼:\"叛徒! 给我追!\" 我们在林子里绕了三圈,年轻修士突然踢开一丛灌木,露出个隐蔽的地洞。\"从这里下去,能通到山后的溪谷。\"他喘着气,\"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够了。\"我拍了拍他肩膀,转身钻进地洞。 身后传来剑鸣声,我知道是凌尘风追来了,可此刻体内的魔气已经翻涌到喉头。 每走一步,都像有把烧红的刀在搅我的肺腑,天机目更是疼得我几乎失明,眼前只剩一片血雾。 \"撑住......\"紫云仙子扶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地洞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我踉跄着冲出去,却在溪边的岩石后顿住脚步——幽影妖狐正倚着石头等我们,她的狐尾少了一丛毛,脸上却挂着惯常的狡黠笑。 \"跑这么慢?\"她扔来个小玉瓶,\"吞了,能压半刻魔气。\" 我捏碎玉瓶,药汁顺着喉咙烧下去,暂时压下了翻涌的魔气。 可刚松口气,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像无数指甲刮过金铁。 那笑声裹着阴寒的气息,直往识海里钻,连引魂灯都在我怀里剧烈震颤。 \"云澈——\"那声音像腐烂的树根缠上脑仁,\"你以为逃得掉么? 域外天魔......已经闻到血味了......\" 我猛地抬头,却只看见阴云翻涌的天空。 紫云仙子脸色惨白:\"这是......魂音?\" \"走!\"幽影妖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前面有个废弃的狐族洞穴,能屏蔽神识!\" 我们跌跌撞撞冲进洞穴,身后的剑鸣声越来越近。 我靠着洞壁滑坐下来,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手背的黑纹已经爬上了手肘,每根血管都鼓得像要爆开。 幽影妖狐点燃了洞壁的火折子,火光里,我看见她盯着我手腕的黑纹,眼神闪了闪。 \"先疗伤。\"灵犀仙子开始布置防御阵法,紫云仙子则取出银针,\"我帮你封几条大脉,暂时压制魔气......\" 银针扎进穴位的瞬间,我闷哼一声。 洞外传来凌尘风的怒喝:\"给我搜! 就算掘地三尺......\" 我望着洞顶滴落的水珠,听着体内系统的嗡鸣,突然想起幽影妖狐之前的话——正道和魔族的反目,是不是一场戏? 那现在这域外天魔的声音,又是不是另一出戏的开场? 黑纹爬上了我的脖颈,我摸了摸心口发烫的引魂灯。 青玉扳指的碎片在皮肤下灼出红印,像在提醒我什么。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最后一刻,我听见自己沙哑的低语:\"系统......你到底藏了什么......\"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第90章 正道分裂的契机 我咬着牙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勉强压下喉间翻涌的魔气。 手背的黑纹像活过来的蛇,正沿着血管往肩膀钻,每一寸都烧得皮肤发疼。 灵犀仙子的阵法光纹在洞壁流转,将外头的喧嚣隔成闷响,可凌尘风那声“掘地三尺”还是像尖刺般扎进耳朵。 “正道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紫云仙子的银针在我腕间颤了颤,她垂眸时睫毛扫过眼下的泪痣:“刚才那位年轻修士的态度确实可疑。他举着降魔杵喊‘格杀勿论’,可剑锋偏了三寸——”她指尖在我肩窝比划,“擦着血杀罗刹的衣角过去的。” 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扫出残影,她倚在洞壁上,红瞳里浮着警惕:“小心,正道中可能还有其他隐藏势力。当年围剿魔族时,有些长老的储物袋里可装着魔核当战利品。” 话音未落,洞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我抬头便撞进一双寒潭似的眼睛。 月霜仙子踩着满地碎石进来,素白裙角沾着血渍,发间玉簪却一丝不乱。 她的目光扫过灵犀仙子的阵法,扫过紫云仙子的药囊,最后落在我手腕的黑纹上,唇角勾起半分冷笑:“云澈,你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我撑着洞壁站起来,膝盖发软,却故意把腰板挺得笔直:“仙子这是来送我上路?” “你的身份暴露,不过是凌尘风一手策划的阴谋。”她指尖掠过腰间的青玉剑穗,“而你,似乎也藏着不少秘密。” 我心口一跳。 引魂灯在衣襟下发烫,系统的嗡鸣突然变得尖锐。 月霜仙子的话像根细针,精准扎破了我伪装的癫狂——她知道的,比我想象中多。 “既然知道,为何不直接动手?”我舔了舔嘴角,故意露出尖牙,“怕我临死拉个垫背的?” “因为我对你背后的系统更感兴趣。”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 系统?她怎么会知道系统的存在? 我喉结动了动,面上却扯出更疯的笑:“仙子莫不是被魔气冲了脑子?什么系统?我不过是——” “别装了。”她打断我,玉簪突然迸发幽光,“你体内那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波动,当我感知不到?” 洞外传来凌尘风的怒喝:“月霜!你在磨蹭什么?” 月霜仙子侧头瞥向洞口,又转回来时,眼底浮起几分玩味:“正道分裂已成定局,凌尘风的野心只会让他自食恶果。而你,”她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不过是棋盘上的另一枚棋子罢了。” 我捏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 她在套话,我清楚得很。 可当“棋子”二字撞进耳朵,那些被我压在心底的画面突然翻涌——师父倒在血泊里时,手里攥着半块破碎的青玉扳指;引魂灯第一次亮起时,系统机械音说“宿主绑定成功”;还有三天前,血杀罗刹在密道里捡到的,刻着“九霄”二字的残卷......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吼出声,同时指尖在掌心画出暗号——这是和紫云仙子约好的传音手势。 她垂眸调整银针角度,眼尾微微一颤,算是应了。 机会只有一次。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系统嗡鸣更烈,左眼天机目骤然睁开,三重天机在眼前交织。 月霜仙子的命门在左肩三寸,那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暗纹,像是被某种秘术掩盖的伤口。 “九霄令!”我暴喝一声,掌心凝聚的黑芒炸成锁链,直锁她左肩。 月霜仙子的反应快得离谱。 她旋身避开锁链,玉簪划出寒芒,竟直接斩断了我半条锁链:“云澈,你的手段还不足以威胁我。” 洞外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是灵犀仙子的阵法被破了。 幽影妖狐的狐尾突然暴涨,血色魔气裹着腥风席卷而去。 她的指甲在月霜仙子腰侧划出血痕,却被对方反手震退:“妖修?” “走!”我抓住紫云仙子的手腕往洞后跑。 灵犀仙子早就在洞壁刻好了传送阵,她咬破指尖按在阵眼上,红光骤然亮起。 月霜仙子的声音穿透轰鸣:“云澈!你逃不掉的——” 传送的眩晕感袭来时,我听见凌尘风的怒吼近在咫尺。 等再睁眼,我们已经站在雪地里,身后是崩塌的山体。 “追上来了!”紫云仙子指着远处。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扯着她往林子里钻。 灵犀仙子的传送阵只能撑半炷香,得在那之前甩开追兵。 雪越下越大,脚印被很快覆盖。 等彻底听不见喊杀声时,我靠着老槐树滑坐下来,黑纹已经爬上了锁骨。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魔气侵蚀度78%,建议立即使用【洗魔丹】,代价:十年寿元。” “滚。”我扯松衣领,让冷风灌进来。 引魂灯的光透过衣襟,在雪地上投出诡异的影子。 紫云仙子蹲下来帮我把脉,指尖突然顿住:“你的心跳......怎么这么乱?” “没事。”我别开眼,却瞥见幽影妖狐盯着远处的眼神不对。 她的狐耳动了动,低声道:“有东西在靠近。”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雪雾里,一棵老松的枝桠突然折断,坠地时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我摸向腰间的魔剑,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走。”我扯起众人就跑。 可刚跑出十步,那股诡异的气息突然笼罩全身——像有双无形的手,正顺着后颈往上爬。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我回头。 雪地里,只有我们凌乱的脚印。 但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盯着我们。 第91章 域外天魔的阴影 我喉间腥甜直涌,手背上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手腕攀爬。 雪粒子打在脸上像碎冰碴子,幽影妖狐的狐尾扫过我后腰——她这是在提醒我,那东西离得更近了。 \"咔嚓——\" 老松树最后一根枝桠断裂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我拽着紫云仙子往旁扑,灵犀仙子的阵法旗\"唰\"地钉进雪地,却见一道黑影从地缝里拔地而起,裹着腐叶与冰碴的冷风直灌后颈。 那是个穿玄色长袍的男人,面容被黑雾笼罩,唯剩一双眼睛泛着幽蓝幽蓝的光,像极了寒夜里狼崽子的眼。 他开口时声音像锈铁刮过磨盘:\"云澈,系统失控只是开始。\" 我摸向腰间的魔剑,掌心的冷汗差点滑掉剑柄。 这声音......竟与我幼时在弑师现场听到的低语重叠了一瞬。\"你谁?\"我扯了扯嘴角,笑得癫狂,\"敢在老子伤口上撒盐?\" \"域外天魔即将降临。\"他根本不接话,抬手就是一道黑芒。 我旋身推开紫云仙子,黑芒擦着我左肩撕开道血口,疼得我倒抽冷气——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能发的术法,倒像是......魔修与邪修的力量糅成的毒刺。 \"封!\"紫云仙子咬破指尖画符,血光在我们头顶凝成半圆结界。 可那些黑芒撞上去竟像热刀切黄油,\"咔嚓\"一声结界碎成星子。 幽影妖狐的九条尾巴突然涨大,血红色的狐火裹着魔气缠向男人手腕:\"小杂种,姑奶奶陪你玩玩!\" 男人连看都没看她,另一只手随意一挥,狐火竟被绞成灰烬。 幽影妖狐闷哼着倒退三步,嘴角渗出黑血——这他娘的是专门针对妖族的阴毒术法! \"他的力量来源......\"灵犀仙子突然低喝,指尖掐着阵诀,\"是头顶那枚晶石!\" 我眯起左眼。 天机目运转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黑雾里浮着枚鸽蛋大的黑色晶石,表面爬满锁链似的纹路,每道纹路都在往男人体内输送暗紫色能量。 \"原来如此。\"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踉跄两步,\"就这? 老子当年屠玄霄宗时,比你狠的多了去!\" 男人的幽蓝眼睛突然缩成竖线。 他动了——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带起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我装作慌乱地挥剑,实则将藏在袖中的九霄令压在掌心。 那是师傅当年用域外玄铁铸的令符,专门破封印。 \"去死!\"他的手掌已经掐住我咽喉。 我猛咬舌尖,剧痛让神智清明,天机目在最后一刻捕捉到晶石的破绽——锁链纹路间有处极细的断口! 我反手抓住他手腕,魔剑\"嗡\"地出鞘,同时将九霄令拍在他胸口。\"封!\"我暴喝一声,九霄令迸发的金光顺着他的经脉直窜向晶石。 \"你敢!\"他的黑雾突然翻涌,指甲刺破我的咽喉,血珠溅在他脸上,却让黑雾露出道缝隙。 我趁机看到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脸,半边是腐烂的白骨,半边是活人皮肤,眼眶里还爬着蠕动的黑虫! \"噗——\"他突然喷出口黑血,踉跄着后退。 头顶的晶石剧烈震颤,锁链纹路开始崩解。 我捂着脖子退到众人身后,魔剑上的血珠滴在雪地里,融出个焦黑的洞。 \"云澈,你找死!\"他的声音里带着嘶吼,抬手就是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 我甩出三张爆裂符,在触手群里炸出个缺口,拽着紫云仙子往缺口冲。 灵犀仙子的阵旗在我们脚下铺开,青光大盛——她竟临时布了个困阵! \"结阵!\"我大喝一声,紫云仙子的丹火、幽影妖狐的狐火、灵犀仙子的阵光同时涌出。 四色光团将我们裹成个茧,黑色触手撞上来时发出\"滋啦\"的灼烧声。 可那男人突然笑了,笑声像夜枭叫:\"你们以为能困得住我? 域外天魔......已经醒了。\" 他的话音刚落,晶石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雪地不见了,四周是翻涌的血云。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地面裂开无数深渊,里面爬出青面獠牙的怪物,每只都长着和暗星使者一样的半张白骨脸。 \"这是......\"紫云仙子的声音在发抖,\"幻觉?\" \"不是幻觉。\"灵犀仙子的指尖掐进掌心,\"是空间被扭曲了。\" 我感觉心口发闷,系统的警报声炸成一片:\"警告! 域外天魔能量溢出! 宿主魔气侵蚀度92%! 建议立即使用洗魔丹!\" \"去你妈的建议!\"我抹去嘴角的血,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这是强行使用的后遗症。 透过血云,我看见最深处有座黑色祭坛,祭坛中央盘坐着个身影,体型比山还大,身上缠着无数锁链,每根锁链都插在晶石里。 \"那是......域外天魔?\"幽影妖狐的狐耳紧贴脑袋,\"传说中被正道和魔族联手封印的怪物?\" \"所以当年他们反目......\"紫云仙子突然抓住我手腕,\"是为了独吞封印天魔的晶石?\" 我盯着那座祭坛,喉间泛起苦涩。 师傅临死前用血在我掌心画的图,不正是这祭坛的形状吗? 原来所谓的\"弑师\",根本是师傅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卷入这场千年阴谋! \"云澈!\"暗星使者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我转身挥剑,却见他的身体正在崩解,化作无数黑虫往祭坛方向飞去。 那些黑虫经过我身边时,我听见无数低语:\"醒......醒......\" \"不能让他回去!\"灵犀仙子突然抛出所有阵旗,\"我来拖延,你们快走!\" \"疯了?\"幽影妖狐拽住她,\"要走一起走!\" \"没时间了!\"我抽出魔剑指向祭坛,\"那晶石是关键,只要毁掉它......\" \"毁掉?\"暗星使者的声音混着无数虫鸣,\"那是连接天魔与现世的媒介! 毁掉它,整个九霄大陆都会被天魔的怒火吞没!\" 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左眼流出——天机目要爆了。 但就在这时,我看见祭坛锁链上刻着的字:\"以血为引,以魂为锁,正道魁首,共誓同守。\" \"正道魁首?\"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早就在天魔身上下了血誓! 什么除魔卫道,不过是怕天魔醒了拉他们垫背!\" \"云澈!\"紫云仙子突然拽住我胳膊,\"你的黑纹......\" 我低头,黑纹已经爬上了脖颈,皮肤下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系统的提示音弱了下去:\"宿主生命体征濒危......最后一次建议......使用洗魔丹......\" \"用。\"我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剧痛从丹田炸开,十年寿元被抽离的感觉像被人剜了块肺。 但黑纹终于不再蔓延,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盯着祭坛方向:\"想让我当你们的挡箭牌? 做梦!\" 我举起魔剑,指向暗星使者:\"今天,要么我杀了你们,要么你们杀了我。 但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魔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浮现出师傅的血契——那是他临死前刻下的,\"若云澈有难,以我残魂助他\"。 \"师傅,\"我对着虚空笑,\"当年你替我挡刀,今天,换我替你撕了这群伪君子!\" 血云突然翻涌得更剧烈了,祭坛上的锁链开始断裂。 暗星使者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你不能......\" \"不能什么?\"我踏着血云直冲而上,魔剑的光刺破黑暗,\"不能让你们的千年阴谋得逞? 不能让天魔啃了这虚伪的正道? 不能让老子活的比你们猖狂?\" 我挥剑斩向连接晶石的锁链。 锁链断裂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我看见暗星使者惊恐的脸,看见祭坛上的天魔睁开了眼,看见远处正道的山门在血云中若隐若现。 \"云澈!\"紫云仙子的尖叫被风声吞没。 我感觉身体在往下坠,却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揭露正道阴谋......\" 眼前一黑前,我最后想的是—— 这局棋,老子下了九十九步,就等这最后一步,掀翻棋盘。 至于域外天魔? 呵,老子连正道都敢撕,还怕什么天魔? 第92章 暗潮汹涌 我死死盯着凌尘风,他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阴沉取代。 “胡言乱语!邪魔歪道,也敢妄谈天魔之事!”他厉声呵斥,但那微微颤抖的剑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凌大侠,”我故意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正道追杀我一个魔头,倒是天经地义。可若是为了掩盖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那这正义的旗号,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域外天魔……呵呵,你们当真以为,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就能将所有真相永远尘封?”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凌尘风的心房之上。 他眼神闪烁,显然被我说中了什么。 正道与域外天魔,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方,为何会让他如此失态? 这其中,必有惊天秘闻! “住口!”凌尘风似乎被彻底激怒,又或者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云澈,你休想用这些鬼话动摇我等道心!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身后那些正道修士也反应过来,纷纷怒斥:“妖言惑众!”“魔头休得猖狂!”“凌师兄,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动手!”凌尘风一声令下,数十道剑光、法宝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穴,如同暴雨般向我们倾泻而来。 幽影妖狐见状,银牙一咬,周身魔气翻涌得更加剧烈,九条狐尾狂舞,形成一道道黑色屏障,勉力抵挡着众人的攻击。 “噗!”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以一对多,已是强弩之末。 “妖狐姐姐!”我心中一紧。 “别管我!你们快想办法!”幽影妖狐嘶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也焦急万分,她们修为虽不弱,但在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下,根本施展不开。 “系统,最后一次!”我在心中狂吼,“透支所有能量,给我开路!” 【警告! 宿主身体已达极限,强行透支将导致系统彻底崩溃,魔气全面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少废话!执行!”我双目赤红,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与其窝囊地死在这里,不如拼死一搏! 【指令确认……能量透支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瞬间涌入我的四肢百骸,那并非单纯的灵力,而是夹杂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纯粹魔气! 我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经脉寸寸断裂,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啊——!” 我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漆黑的魔气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我体内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洞穴都染成了墨色。 那些攻向我们的剑光法宝,一接触到这股精纯的魔气,竟纷纷黯淡失色,甚至被直接消融! “什么?!”凌尘风大惊失色,他能感觉到我身上这股魔气的恐怖,远超他以往见过的任何魔修! “快退!这魔头的力量不对劲!”他身后的正道修士也察觉到了危险,纷纷向后退去。 “想走?晚了!”我狞笑一声,虽然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意识却异常清醒。 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迅速流逝,我必须抓紧时间。 我猛地一跺脚,整个洞穴都剧烈震颤起来,头顶的岩石簌簌落下。 “紫云,灵犀,带上妖狐,跟我冲!” 我将魔气凝聚于双掌,对着洞穴一侧的岩壁狠狠拍去! “轰隆!” 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岩壁竟被我硬生生轰出一个数丈宽的大洞! 碎石穿空,烟尘弥漫。 “走!”我大喝一声,率先冲出洞口。 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不敢怠慢,立刻扶起受伤的幽影妖狐,紧随其后。 “休想逃!”凌尘风怒吼着追了上来,他手中的金光剑气再次暴涨,显然也动了真火。 但我此刻爆发出的速度,岂是他能轻易追上的? 更何况,那股精纯的魔气对我似乎并无阻碍,反而像是在为我开道。 “凌尘风,今日之赐,云某记下了!”我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关于域外天魔的秘密,我会亲自去揭开!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还有什么脸面自诩正义!” 凌尘风气得哇哇大叫,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几个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他知道,今日再想追上,已是难如登天。 更让他心惊的是我最后那句话,以及我身上那股诡异的魔气。 “云澈……域外天魔……”凌尘风喃喃自语,他一挥手,对身后追上来的手下道:“传令下去,全面通缉云澈及其同党!另外,速将今日之事禀报盟主,此事……恐怕不简单。” 而我们这边,在冲出包围后,我强撑着一口气,带着她们一路狂奔。 体内的魔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冲撞着我的经脉,系统崩溃带来的虚弱感也如潮水般涌来。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云澈!”紫云仙子急忙扶住我,焦急地喊道。 “我……我没事……”我强撑着说道,声音却嘶哑无比,“必须……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 我们不敢有丝毫停留,辨不清方向,只知道一路向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逃窜。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林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秃秃的嶙峋怪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与荒芜的气息,脚下的土地干裂,寸草不生。 放眼望去,尽是灰蒙蒙的山岩和深不见底的沟壑。 这里的天空也显得异常压抑,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悬在头顶,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一般。 我们艰难地翻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更加广阔的荒凉山谷。 这山谷寂静得可怕,听不到丝毫鸟兽虫鸣,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 我体内的力量已经彻底耗尽,魔气的反噬让我痛不欲生,眼前金星乱冒,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我昏迷之前,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焦急的呼喊,以及幽影妖狐带着警惕的低语:“这里……好诡异……” 这片荒凉死寂的山谷,究竟是什么地方? 它又隐藏着怎样的未知与凶险? 而我们,又能否在此地找到一线生机? 第93章 破碎的信任 妈的,凌尘风那老狗,鼻子比狗还灵! 老子带着紫云仙子她们几个,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勉强甩掉了那帮追魂索命的杂碎。 此刻,我们脚下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山谷,嶙峋的怪石像是狰狞的鬼爪,指向铅灰色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硫磺和腐朽混合的怪味,让人闻之欲呕。 紫云仙子俏脸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刚才的亡命奔逃让她消耗巨大。 她喘息未定,便带着哭腔对我说道:“云澈,以凌尘风那老匹夫的修为和在正道的势力,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否则……” 我何尝不知道? 凌尘风那老东西,修为深不可测,又是玄天宗的太上长老,这次被我耍了这么一通,还损失了不少弟子,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不把我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他名字都能倒过来写! 我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紫云仙子说得对。但眼下,比凌尘风更麻烦的是……”我猛地咳嗽起来,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我强行咽了下去。 妈的,又是这种感觉! 体内的本命精血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流失,滋养着那个该死的、如今已经彻底失控的“无上魔帝系统”。 “我的本命精血,快要被这破系统吸干了!”我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初得到这系统,以为是逆天改命的机缘,谁曾想,这玩意儿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 一旦失控,就要靠吞噬宿主的本命精血来维持运转,简直比最歹毒的魔功还要邪门! 幽影妖狐那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里也满是焦急,她伸出温软的小手想替我顺气,却被我抬手制止了。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灵犀仙子,这位平日里清冷如冰山的美人,此刻也蹙着秀眉,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云澈,系统的问题……真的没有办法暂时压制吗?” 我苦笑一声,想说什么,却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窥视感!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穿透了层层空间,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谁?!”我猛地抬头,厉喝一声,全身魔气瞬间鼓荡,警惕地扫视四周。 紫云仙子她们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纷纷祭出法宝,如临大敌。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身着一袭素白宫装,身姿窈窕,面容绝美,却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是月霜仙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和凌尘风那些正道人士一起追杀我吗? “云澈,你可知自己已经成了整个正道的眼中钉,肉中刺?”月霜仙子朱唇轻启,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我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哼道:“是吗?正道人士不都自诩光明磊落,怎么也学会了背后偷袭这一套?还是说,月霜仙子你是特意来取我项上人头的?” 月霜仙子看着我,眼神幽深:“不仅仅是因为你魔修的身份,更因为你接触到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我瞳孔骤然一缩!不该知道的秘密?难道是…… “域外天魔的秘密,你也知情?”我一字一句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果然,月霜仙子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犹豫和挣扎,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此事牵涉太广,广到……连我也无法完全掌控。甚至,整个玄天大陆的正道宗门,都可能因此覆灭。” 连她都无法掌控?覆灭整个正道宗门?这信息量有点大! 我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那一丝松动和无奈,心中念头急转。 如果她真的铁了心要杀我,何必跟我废话这么多? 直接动手不就完了? 她现在这番姿态,更像是在……试探? 或者说,在传递某种信息? 我心思电转,决定冒险一搏,试探性地问道:“听仙子的口气,似乎正道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既然如此,仙子又为何要助他们围剿我?我与仙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吧?” 月霜仙子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竟带着一丝不符合她冰冷气质的疲惫:“我只是想自保罢了。这潭水太深,我不想陷进去。”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我,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但你若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拖延凌尘风他们一段时间,为你争取修复系统和寻找藏身之所的时间。” “合作?”幽影这小狐狸立刻炸毛,警惕地挡在我身前,对着月霜仙子龇牙咧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也面露警惕,显然对月霜仙子的突然示好抱有极大的怀疑。 我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我盯着月霜仙子,沉声道:“合作可以,但我要知道,你能从中得到什么?以及,我需要付出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 月霜仙子似乎对我如此直接的反应并不意外,淡淡道:“我要你活着。你活着,对某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麻烦。至于你需要付出的……暂时还没有。或许将来,我会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但眼下的情况,我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 富贵险中求! 赌了! “好,我答应你!”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希望月霜仙子言而有信。” 月霜仙子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凌尘风最多数个时辰便会追来,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她身形一晃,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一走,山谷内的气氛顿时一松。 灵犀仙子却立刻皱眉道:“云澈,她的话未必可信!万一这是凌尘风他们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呢?” 我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无论真假,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凌尘风迟早会追上来,多争取一点时间总是好的。况且,她的态度,恰恰证明了正道内部确有矛盾,而且矛盾还不小!这或许就是我们反击,甚至查明真相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迅速下令:“时间紧迫!紫云仙子,你和灵犀仙子负责警戒四周,并尽快探查这附近有没有更隐蔽的藏身之处。幽影,你留下助我,我们必须尽快修复系统部分功能,至少,不能让它再这么疯狂吞噬我的本命精血!” 众人齐声应是,立刻分头行动。 我盘膝坐下,幽影妖狐在我身旁布下简单的警戒法阵,并输送妖力助我稳定心神。 我闭上眼睛,心神沉入识海,试图与那该死的系统沟通,或者说,强行压制它。 然而,就在我刚刚沉下心神,试图梳理体内暴走的魔气和修复系统连接的刹那—— “滴!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强行启动二级应急预案!魔能转化炉功率百分之三百超负荷运转!” 脑海中那该死的系统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尖锐炸响! 下一刻,一股远超我目前境界能够掌控的磅礴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在我体内疯狂暴走! 每一条经脉都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哀嚎! 我的意识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噗!”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像是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撑爆! “云澈!”幽影妖狐大惊失色,急忙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好!”我心中警铃大作,这股魔气爆发得太过蹊跷,而且……威力太强了!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而怨毒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般从远处滚滚而来,清晰地传入我们耳中:“云澈小儿,你当真以为月霜那贱人会真心帮你?她不过是在利用你拖延时间,好让我们布下天罗地网罢了!现在,你的死期到了!” 是凌尘风!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月霜仙子不是说能拖延数个时辰吗? 难道……月霜仙子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她所谓的合作,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尘风那老狗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我强撑着几乎要炸裂的身体,一把拉起因魔气冲击而有些失神的幽影妖狐,对着远处刚刚探查归来的紫云仙子和灵犀仙子嘶吼道:“快走!凌尘风追上来了!我们中计了!” 此地不宜久留! 必须立刻转移! 可我们又能逃向哪里? 这荒山野岭,几乎无处可藏! 危急关头,我目光瞥向身后那片被浓重瘴气笼罩,一眼望不到底的断崖,那似乎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月霜仙子,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第94章 绝境反击 我拽着幽影妖狐的手腕往断崖方向狂奔,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系统暴走的魔气还在体内横冲直撞,喉间腥甜翻涌,每吸一口气都带着铁锈味。 身后凌尘风的冷笑像根细针直扎耳骨:“跑啊?你那小情人月霜把你们的行踪全卖给我了!她要的是你手里系统的秘密,我要的是你的命!” “放屁!”幽影妖狐突然甩脱我的手,指尖凝聚妖力化作红芒向后击出,发尾因暴怒炸成蓬松的狐毛,“那女人上个月还说要和我共饮血月酒!”她这一击却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只在半空炸开一团白烟——显然来的不止凌尘风,还有更棘手的角色。 “小心!”灵犀仙子的惊喝从左侧传来。 我猛抬头,前方怪石嶙峋的断崖口立着道赤红身影,火纹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火云长老! 他手中握着柄赤铜铃,每摇一下就有火星四溅,将整片山崖笼罩在赤金色的光网里:“云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我咬碎舌尖,用痛意强撑着理清思绪——左侧是凌尘风的追兵,前方是火云长老的天罗地网,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断崖。 但方才狂奔时,我眼角余光瞥见崖壁上有道裂缝,下方隐约传来闷雷般的水声——是地下河! “紫云!”我拽过正往我嘴里塞疗伤丹的紫云仙子,她腰间的药囊被扯得乱晃,“待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带灵犀、幽影从崖壁裂缝下去,地下河能通到十里外的鬼哭林。” “不行!”她眼尾瞬间泛红,指尖死死扣住我手腕,“你现在连金丹期修士都打不过,引什么引?”她掌心还留着方才渡给我的灵力,温温热热的,烫得我心口发疼。 幽影妖狐突然舔了舔尖牙,血瞳里泛着算计的光:“那女人说的对,这是唯一机会。”她甩出血色镰刀横在身前,狐尾在身后展开成九团火焰般的毛球,“我替他挡三息。” 灵犀仙子没说话,指尖快速结印,崖壁上的裂缝立刻泛起青色微光——她已经用阵法掩盖了入口。 我突然明白,这三个女人早就在观察环境,只是等我下决断。 “记住,数到十就跳。”我冲她们扯出个血腥的笑,反手捏碎怀里最后一枚魔煞珠。 磅礴魔气瞬间炸开,像黑色的火山喷发,将整片山崖染成幽冥地狱的颜色。 “好胆!”火云长老的铜铃炸响,赤金色光网化作千万道火蛇扑来。 我咬着牙硬接,皮肤被灼得滋滋冒油,却在火蛇触及胸口的刹那,猛地甩出十二张引雷符——这是灵犀仙子今早趁我调息时偷偷画的,她总说“未雨绸缪比临时抱佛脚强十倍”。 轰鸣声中,火蛇被劈得七零八落。 我踉跄着后退,余光瞥见紫云仙子拽着幽影妖狐的尾巴,灵犀仙子用阵旗卷着她们往裂缝里钻。 很好,她们已经数到十了。 “想跑?”一道赤红剑影破空而来,直接穿透我的左肩。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却在摔倒前死死攥住剑柄——是火云长老的本命法宝“焚天剑”。 他踩着剑尾跃到我面前,道袍上的火纹烧得更旺:“你以为用同伴当诱饵就能逃?天真!” 我咳出一口血,溅在他道袍上,染脏了那片刺目的赤金:“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人?” 识海里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啃咬耳膜:“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0.5%,启动终极应急预案——噬天狂猿召唤卡已激活。消耗本命精血99%,魔气侵蚀度+100%。” 剧痛从丹田炸开,仿佛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在搅我的内脏。 但下一刻,天地间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抬头,看见半空中浮着只千丈高的青毛巨猿,它的眼睛是我左眼的颜色——天机目泛着幽蓝光芒,正死死盯着火云长老。 “这是……上古凶兽?!”火云长老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 他想逃,但噬天狂猿的巴掌已经拍下来。 我能清晰感觉到每一道魔气都在撕扯我的经脉,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即将碎裂的呻吟。 但我咬着牙,用最后一丝意识操控着那道虚影——必须让他退,必须让姐妹们逃远。 焚天剑“当啷”坠地。 火云长老被拍飞出去,撞碎了半座山崖。 他咳着血爬起来,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惧意:“你、你根本不是人!” “我是魔。”我扯着嘴角笑,却尝到满嘴的血。 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这才发现左手已经没了知觉——刚才召唤狂猿时,整条手臂都被魔气腐蚀成了白骨。 “云澈!”熟悉的药香涌来。 紫云仙子跪坐在我面前,眼泪砸在我脸上,烫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她身后是幽影妖狐,正警惕地望着四周;灵犀仙子则在布防御阵,指尖的阵旗都在发抖。 “走……”我想推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援军快到了……” “不走。”紫云仙子把我抱得更紧,她腰间的药囊里掉出几株还带着露水的千年朱果,“灵犀说地下河出口被封了,我们找了个隐秘山洞。”她声音发颤,却格外坚定,“要走一起走。” 幽影妖狐蹲下来,用尾巴卷住我的腰:“那女人说的对,我可不想刚找到乐子就没了观众。”她的尾巴毛绒绒的,带着妖修特有的温热,勉强抵掉些身上的寒意。 灵犀仙子突然抬头,阵旗上的青光骤亮:“他们来了!走!” 我被架着往山洞挪,每一步都像在滚钉板。 意识逐渐模糊前,我望着被血染红的天空,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域外天魔……你们到底藏了什么?” 山洞里的篝火映得人影摇晃。 紫云仙子在给我敷药,幽影妖狐守在洞口,灵犀仙子在修补阵法。 我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识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警报——这次不是机械音,而是带着某种黏腻的笑意:“滴……检测到域外天魔残留气息……宿主魔气侵蚀度……120%……” (后续:云澈被众人护送至隐秘山洞疗伤,但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第95章 魔影现世 我的意识正往黑暗里沉,突然被系统的警报刺得一个激灵。 那声音不像往常的机械音,倒像是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警告!宿主魔气浓度超标,系统即将失控!” 喉咙里的腥甜猛地翻涌上来。 我咬着牙睁左眼,天机目泛开幽蓝涟漪——这是系统要崩的前兆。 左手白骨上的黑鳞正顺着胳膊往上爬,每一寸都像被千万根细针挑着神经。 “紫云!”我扯着她的衣袖,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她正捧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琥珀色的药汁溅在我手背,烫得我抽了抽。 可下一秒她就跪直身子,指尖快速在我喉间点了三处大穴,另一只手从药囊里掏出颗裹着金箔的丹药,直接塞进我嘴里:“镇魔丹,能压半个时辰。”她的指尖沾着朱砂味的药粉,蹭在我嘴角,“但你的经脉……” “半个时辰够了。”我强压着体内翻涌的魔气。 余光瞥见幽影妖狐的尾巴在洞口绷成直线,狐耳向后贴着脑袋——外面有动静。 “正道那群狗鼻子来得倒快。”幽影妖狐突然嗤笑一声,尾巴尖卷起块碎石砸向洞顶。 碎石撞在钟乳石上,发出清响,“听脚步声,至少三十个筑基,领头的那股剑修的罡气……”她侧头瞥我,红瞳里泛着兴味,“是凌尘风。” 山洞里的温度骤降。 灵犀仙子正往洞壁贴的防御符“刷”地自燃,火星子溅在她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快速结印:“他在布困仙阵,想封死所有出口。”她的阵旗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灵气运转太急——这姑娘平时冷静得像块玉,现在倒像被人抽了线的傀儡。 我捏紧紫云的手腕。 她的脉搏跳得很快,一下一下撞着我白骨上的黑鳞。 “他们要的不是我命,是借口。”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借斩魔之名,吞我们手里的资源,洗清当年联合魔族的脏事。” “所以?”幽影妖狐歪头,尾巴卷住我的腰往洞外拖,“你想当饵?” “当饵太便宜他们了。”我扯动嘴角,天机目突然灼痛——那是窥见天机的征兆。 左眼的蓝芒扫过洞外,二十七个埋伏点在视网膜上亮成红点,“灵犀,把爆炎符埋在第三个钟乳石群后面。幽影,你引他们往东南方向追。紫云……”我盯着她发颤的眼尾,“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别松开我的手。” 灵犀的阵旗“唰”地插在洞壁,符纸燃烧的青烟里,她冲我点头,发间的青玉簪子闪了闪。 幽影妖狐的尾巴突然变作血红色,狐耳支棱起来,冲洞口抛了个飞吻:“小道士们,姐姐在这儿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转身时带起一阵香风,卷着洞外的枯叶往东南方向掠去。 洞外传来凌尘风的冷喝:“追!莫要让妖女跑了!” 我抓着紫云的手往相反方向挪。 她的药囊蹭着我的大腿,里面的药材沙沙响,像在念什么咒。 灵犀跟在后面,每走三步就往地上撒一把阵旗碎末,青雾漫过我们的脚印。 “到了。”灵犀突然停住。 我们站在一处岩壁前,她指尖按在岩壁上的暗纹,“这是我三天前布的隐空阵,能藏半炷香。” 岩壁缓缓裂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我刚要钻进去,系统的警报又炸响:“检测到……域外天魔残留……失控倒计时……十、九……” “走!”我推着紫云先进去。 她的裙角扫过我手背,带着太阳晒过的暖。 灵犀跟在她身后,阵旗在缝隙里闪了闪,岩壁重新闭合。 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我贴着岩壁听——是爆炎符炸了。 火浪裹着碎石砸在地上,混着凌尘风的怒吼:“幻术!这是幻术!快撤——” 但已经晚了。 我左眼的蓝芒透过岩壁,看见噬天狂猿的虚影从火海里踏出来,青毛上沾着火星,巨爪拍向人群。 正道修士的惨叫声像被掐断的琴弦,突然就哑了。 “走。”我拽着紫云的手往更深处挪。 她的掌心全是汗,把我的白骨手泡得发涨。 灵犀举着夜明珠,光映在她脸上,照出她紧抿的嘴角——她在强撑。 “你的手……”紫云突然停住,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胳膊上的黑鳞。 黑鳞“咔”地裂开道缝,露出下面已经腐烂的肌肉,“魔气在往心脏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还有最后一颗续魂丹……” “留着。”我扯过她的手按在我心口。 心跳声透过她的掌心传过来,一下比一下弱,“等出了这鬼地方,你再喂我。”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 药香裹着眼泪的咸,糊在我颈侧。 我想拍她后背,可左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只能用右手虚虚环住她:“傻姑娘,我们还没找到域外天魔的秘密呢。” 灵犀突然举高夜明珠。 珠光里,洞顶的石缝渗出黑血似的液体,滴在地上“滋啦”冒烟。 我抬头,天机目突然刺痛——有什么东西在头顶。 “轰!” 洞顶轰然炸裂。 碎石像暴雨般砸下来,我把紫云护在身下,左肩被砸得生疼。 烟尘里,一道黑影缓缓落地。 他披着绣满暗纹的黑斗篷,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张泛青的脸,嘴角咧到耳根:“云澈,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磨在一起。 我感觉体内的魔气突然暴动,系统的警报变成了尖啸,混着他的话:“准备好迎接审判了吗?” 地面开始扭曲。 我看见灵犀的阵旗被无形的手扯碎,幽影妖狐的狐毛在风里乱飞。 紫云抓着我的手在抖,可她的眼泪却突然止住了,咬着牙把续魂丹塞进我嘴里:“咽下去!” 丹药化在喉咙里,甜得发苦。 黑影抬手,天空裂开道漆黑的缝,像只倒扣的眼睛。 我被吸力扯得踉跄,最后看见的是紫云染血的裙角,和黑影帽檐下,那对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和我的天机目,一模一样。 第96章 裂隙之战 我被那股吸力扯得几乎脱力时,耳膜突然“嗡”地炸开——周围的空气像被抽干了,鼻腔里全是腐锈味的魔气,睁眼便是漫天血雾般的混沌。 “咳!”紫云被魔气呛得弯下腰,我下意识揽住她的肩,却触到她后背浸透的冷汗。 灵犀的夜明珠早灭了,她正攥着阵盘在原地转圈,发梢沾着黑红色的雾珠。 幽影妖狐的九条尾巴缩成一团,狐耳紧紧贴着脑袋,却还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这是虚空裂隙,系统乱码了?” 我没回答。 左手按在丹田,试图唤醒系统界面——指尖刚触到皮肤,左臂的黑鳞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猩红的光从裂缝里窜出来,在眼前炸成一片乱码。 系统提示音成了扭曲的杂音,像有人在耳膜上刮指甲。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紫云攥着我衣角的手在抖,声音比刚才更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她的指尖蹭过我臂上的伤口,腐肉被碰得翻卷,疼得我倒抽冷气。 “暗星使者的手段。”我咬着牙,盯着前方逐渐凝实的黑影。 那家伙的斗篷被魔气吹得猎猎作响,帽檐下的幽蓝眼睛却越来越亮,和我天机目里翻涌的光几乎同频。 系统乱码里突然跳出一行血字:【信息窃取中——】 “小心!”幽影妖狐的尾巴突然甩过来缠住我的腰,把我往旁边一拽。 刚才站的位置“轰”地炸开个窟窿,碎石砸在灵犀脚边,她的阵盘“当啷”掉在地上。 “他在收集我的信息。”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着暗星使者逐渐抬起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甲缝里渗着黑血,“妖狐说得对。” “那怎么办?”紫云的眼泪又涌出来,沾在我锁骨上凉丝丝的。 她掏药瓶的手直打颤,续魂丹的丹香混着魔气,熏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我突然笑了。 “让他收。”我反手握住紫云的手腕,把药瓶按回她掌心,“他要偷,我便喂。” 话音未落,我周身腾起黑焰。 魔功运转的轰鸣盖过了系统的杂音,左臂的腐肉被魔气灼烧着翻卷,露出下面森白的骨茬——但疼得越狠,我嘴角的笑就越疯。 暗星使者的瞳孔骤然收缩,帽檐下的蓝芒暴涨,像两盏要烧穿虚空的灯。 “云澈!” 清冷的女声裹着寒霜劈来。 我转头的瞬间,一柄寒冰长剑擦着我耳尖刺进暗星使者胸口。 月霜仙子踩着冰晶从血雾里踏出来,素白裙角连个褶皱都没有,眉峰却拧成两把刀:“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被选中?” 我被这问题砸得愣住。 千年前那场浩劫的碎片突然在脑子里翻涌——血洗魔宫的剑印,被封印的域外天魔,还有系统觉醒时那声“欢迎来到局中局”的机械音。 “现在不是时候。”月霜的剑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把暗星使者逼退三步,“先解决他。” 她的剑尖凝着冰锥,每刺出一剑,虚空裂隙就跟着震颤。 我盯着暗星使者被冻住的右肩,反手掐了个魔印——黑焰裹着骨矛从地底窜出,结结实实捅进他左胸。 他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叫,斗篷下渗出黑血,却在血雾里迅速愈合。 “灵犀!”我扯着嗓子喊。 灵犀正蹲在裂隙边缘,指尖沾着黑血似的液体往阵盘上抹。 闻言抬头,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裂隙核心是块晶石!”她指着头顶翻涌的血雾,“在那团红光里!”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血雾最浓的地方,果然有块拇指大的晶石在发光,表面爬满蛛网状的纹路,每闪一次,暗星使者的气息就强一分。 “破坏它。”灵犀把阵盘塞给幽影妖狐,“我布阵拖延,你去!” 月霜的剑突然架在我颈侧:“事后回答我所有问题。”她的睫毛上结着冰碴,“包括千年前的真相。” “成交。”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着那块晶石。 左臂的骨头开始发烫,系统乱码突然全变成了倒计时:【0:59】【0:58】…… 暗星使者的攻击来得更猛了。 月霜的冰墙被他一掌拍碎,紫云被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闷哼一声昏过去。 幽影妖狐的尾巴缠上她的腰,把她拽到安全的角落,自己却被暗星使者的爪风划开一道血口,狐毛混着血珠簌簌往下掉。 “走!”月霜的剑势突然暴涨,冰锥像暴雨般刺向暗星使者。 我借着她的牵制冲上天,黑焰在脚下凝成阶梯。 离晶石还有三步时,左臂的黑鳞突然全部崩裂,腐肉里爬出黑色的触须,缠着我的脖子往死里勒。 “操!”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神智一清。 右手成爪直插晶石,指尖刚碰到那团红光,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发抖——晶石里涌进我脑海的画面,是千年前的自己,跪在魔宫废墟里,左眼淌着蓝血,把系统核心塞进胸口。 “轰!” 暗星使者的爪风擦着我后背刮过,在我肩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闷吼一声,手指深深掐进晶石,黑焰裹着魔气疯狂灌输——晶石表面的纹路瞬间崩裂,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不!”暗星使者的嘶吼震得虚空裂隙剧烈摇晃。 他扑过来时,我看见他帽檐下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轮廓。 剧痛是在这时候炸开的。 他的手穿透我的左臂,骨节碾过我的骨头,像捏碎一根枯枝。 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血腥味涌到喉咙口,却还是咬着牙把最后一道封印术式打进晶石。 “砰!” 晶石碎成齑粉的瞬间,裂隙开始崩塌。 血雾被卷进漩涡,月霜的身影在冰雾里逐渐透明,她的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给出答案。” 暗星使者的手还插在我臂骨里,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最后一丝魔气灌进去——他的身体开始崩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我看着自己的左臂从肩膀往下只剩白森森的骨茬,血滴在虚空里凝成红珠,突然笑出了声。 “想玩?”我盯着他逐渐消散的脸,“老子奉陪。” 裂隙的吸力突然变得极强。 我看见紫云被幽影妖狐护在怀里,灵犀抓着阵盘往出口跑,暗星使者的碎片被卷进漩涡,最后消失前,他的眼睛还是和我一样的幽蓝。 意识开始模糊时,我感觉自己在往下坠。 风灌进左袖管,空荡荡的疼。 血糊住了右眼,天机目却还亮着,映出裂隙闭合前最后一幕——月霜仙子的冰剑插在虚空里,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局中人,莫信局。” 然后,黑暗涌了上来。 第97章 逆境重生 我是被血腥味呛醒的。 风灌进左袖管,空荡荡的疼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肩骨。 落地时后背砸在碎石上,每根脊椎骨都在尖叫,可最疼的是左臂——从肩膀往下只剩白森森的骨茬,血珠顺着骨缝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的红比最艳的妖花还刺目。 \"稳住!\"有人按住我胸口,指尖沾着金疮药的苦香。 我勉强抬眼,看见紫云的眉峰拧成两股绳,发簪歪在耳后,素白裙角沾着泥,正用丹火烤着细针往我伤口里挑碎肉。 她的手在抖,丹火却稳得像山,\"别睡,你流了三碗血,再睡就真醒不过来了。\" 我想笑,喉咙却腥得发甜。 右手摸向胸口,系统核心还在,只是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 意识海突然翻涌,眼前闪过暗星使者融化的脸——和我一样的蓝眼睛,还有裂隙闭合前月霜剑上的字:\"局中人,莫信局。\" \"眼睛!\"紫云突然倒抽一口气。 我这才发现右手背的黑鳞在疯长,顺着胳膊爬到脖颈,连右眼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系统的提示音像生锈的齿轮:\"检测到宿主生命力流失率37%,魔气侵蚀度提升至62%,是否启用强制融合?\" 融合? 我想起千年前跪在魔宫废墟的自己,左眼淌着蓝血往胸口塞系统核心的画面。 原来这破系统从一开始就在吃我的命。 可当我咬着牙应下\"是\"时,疼得不是伤口,是心脏——像被人攥住了往死里绞,可意识却突然清明,连百丈外的虫鸣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 笑声从头顶砸下来。 我抬头,看见火云长老踩着青锋剑悬在半空,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正道修士,法诀在指尖跃跃欲试。 他的龙须须翘得老高,腰间的降魔杵泛着冷光:\"魔修就是魔修,受了点伤就疯癫成这样? 本长老今日便替天行道——\" \"替天?\"我撑着碎石坐起来,右眼的红光映得他脸上的得意像个笑话。 系统在意识海翻涌,我突然看清他道袍下藏着的暗纹——是千年前魔宫的火鳞印。 原来这老东西早和暗星使者有勾连。\"你也配提''天''?\" \"放肆!\"他挥出降魔杵,金色光波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没躲,任由那光刃割开胸口的皮肉,却在血珠溅起的刹那,反手抓向虚空。 系统残留的能量被我抽了个干净,黑焰裹着魔气从指尖喷薄而出,像条活过来的恶龙,瞬间吞没了最前排的三个修士。 \"这不可能!\"有人尖叫。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黑焰里挣扎的身影——他们的道袍在融化,露出底下或青或紫的魔纹。 原来正道围剿我的队伍里,竟藏了这么多魔修余孽。 \"退! 快退!\"火云长老的脸白得像纸,降魔杵都拿不稳了。 我撑着站起来,左臂的骨茬擦过地面,火星子跟着血珠一起溅起来。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了,像两个人在吵架,一个要我杀个干净,一个在说\"局中人,莫信局\"。 \"老大!\"幽影妖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她裹着银狐裘,指尖勾着根骨笛,眼尾的红痣一跳一跳:\"东边三里有座废弃古阵,是千年前魔宫的聚灵阵。 现在修复还来得及。\" 灵犀从她身后闪出来,怀里抱着阵盘,发间的玉簪正泛着青光:\"我可以用三天时间激活,但需要你拖住他们。\"她的手指在阵盘上翻飞,刻着符文的青铜片\"叮叮\"作响,\"最多三天,我保证让你站着走出这里。\" 我看向远处——正道修士正在重新结阵,火云长老的降魔杵上缠着黑丝,显然动了真格。 再看紫云,她还蹲在我脚边,手心里托着颗转着金芒的丹药,丹香里混着血味,是用她的本命精血炼的。 \"走。\"我踢了块碎石到紫云脚边。 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有火光在晃。 我弯腰抓起她的手,把丹药塞进她嘴里:\"你替我吃,我需要你活着炼丹。\" 她还要说什么,幽影妖狐已经拽着她往东边跑。 灵犀最后看了我一眼,阵盘在她手里爆发出刺目蓝光,替她们开出条避障的路。 \"想跑?\"火云长老的降魔杵砸在我脚边,碎石溅起来扎进腿里。 我反手掐住他的手腕,黑鳞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 他疼得直抽抽,却还在骂:\"你已经油尽灯枯了!\" \"油尽灯枯?\"我把系统里翻涌的魔气全灌进他身体,看着他的皮肤下凸起青黑色的血管,\"那你猜猜,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系统能啃光你的魂?\" 他的叫声比夜枭还难听。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疯狂流逝,可系统的另一股力量却在涌上来——不是之前那种灼烧的痛,是冰,冷得我骨头都在发颤,却让我看清了每道魔气的走向。 我突然明白月霜说的\"新的可能性\"是什么了:系统在吞噬我的命,可它的核心,其实是千年前的我留给现在的钥匙。 当火云长老的降魔杵\"当啷\"掉在地上时,正道修士已经跑了个干净。 我跪在血泊里,看着左手的骨茬上结了层黑霜——系统的冰与魔气的热在体内打架,却意外地让疼感轻了几分。 东边传来灵犀的喊声:\"阵眼激活了!\" 我扶着碎石站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当我看见古阵里的紫云正把最后一道丹火打进玉瓶,幽影妖狐在布置幻阵,灵犀的阵盘在月光下泛着青芒时,突然笑出了声。 \"域外天魔、正道伪善、系统失控......\"我摸着胸口发烫的系统核心,感受着体内冰与火的纠缠——它们在融合,很慢,却很坚定,\"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我突然打了个寒颤。 系统核心的温度降了些,可意识海里多了道新的波动,像心跳,一下又一下,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韵律。 那是......千年前的我,在说\"欢迎回来\"吗? 第98章 魔焰新生 我踉跄着踩进古阵边缘时,膝盖上的骨茬刮得裤料沙沙响。 月光漏进残垣,照见脚边凝结的血珠——是方才捏碎火云老东西腕骨时溅的,现在凉得像冰渣子。 \"慢着!\"紫云的手突然托住我后腰。 她指尖还沾着丹火余温,混着我身上的血腥气往鼻腔里钻。 我低头看她,她眼尾还红着,睫毛上挂着没擦干净的泪,却强撑着扬起下巴:\"你现在的样子,像被雷劈过的枯树。\" 我扯了扯嘴角,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左手骨茬处的黑霜正在融化,顺着伤口往下淌,凉丝丝的,倒比之前灼烧的疼好受些。\"能撑。\"我压着她的手背,把她往阵心推,\"去看你的丹火。\" \"他骗你的。\"幽影妖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这只成了精的狐狸正蹲在断柱上,银白狐尾垂下来扫过地面,\"我闻得到他身上的死气——比三天前重了两成。\"她歪头看我,竖瞳在月光下缩成细线,\"你到底在赌什么?\" 我没接话。 灵犀的阵盘突然在脚边爆亮,蓝光顺着阵纹爬满整个古阵。 她半蹲着,指尖正拂过一块嵌在青石板里的黑玉,发梢沾着碎草:\"阵眼有问题。\"她抬头时,发间银簪晃了晃,\"这些刻痕不是普通聚灵阵——是锁魔纹。\" 我蹲下去,骨茬蹭着石板的声响让紫云倒抽一口冷气。 锁魔纹? 千年前正道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时,确实用这种纹路封过魔修的元丹。 可灵犀指尖下的黑玉正泛着幽光,纹路里渗出的魔气撞在我手背,烫得像烧红的铁。 \"里面有东西。\"灵犀的指尖突然顿住,指甲盖在黑玉上划出白痕,\"是......魔晶。\" 我瞳孔骤缩。 千年前的魔晶早该随着魔族覆灭碎成齑粉,怎么会埋在这破阵里? \"激活它。\"我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幽影妖狐的尾巴已经缠上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疯了? 魔晶里的是纯粹的魔煞之气,你现在的身子——\" \"能撑。\"我重复了一遍,反手扣住她狐尾上的骨节。 她吃痛松开手,竖瞳里浮起愠色。 我转头看向紫云,她正咬着唇盯着我,丹炉在脚边嗡嗡作响,\"你炼的续命丹还剩几颗?\" \"三颗。\"她声音发颤,\"但你现在的状态......\" \"留着给你自己。\"我扯过她腰间的丹囊,把三颗丹全倒进她掌心,\"我要是死了,谁帮你报灭门之仇?\" 她手指猛地蜷起,丹丸在掌心里硌出红印。 灵犀的阵盘突然发出蜂鸣。 她猛地抬头,发间银簪坠子晃得人眼花:\"有修士逼近! 至少三十个。\" 我扶着断柱站起来,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 东边山路上火把连成串,最前面的人影扛着降魔杵——是火云老东西,他手腕上还缠着我留下的黑鳞,在火光里泛着青。 \"云澈!\"他的吼声震得山雀扑棱棱乱飞,\"交出魔晶,我留你全尸!\" 我笑出了声。 全尸? 三天前他带人围杀我时,可没说过这么慈悲的话。\"老东西,\"我抹了把嘴角的血,\"你上次被我捏断手腕时,怎么没求我留你全尸?\" 他脸涨得紫红,降魔杵往地上一砸:\"给我破阵!\" 三十多道剑光同时刺向古阵边缘。 灵犀低喝一声,阵盘蓝光暴涨,将剑光弹得歪歪斜斜。 幽影妖狐的幻阵紧跟着铺开,火把在雾里变成鬼火,正道修士的喊杀声突然变了调——她把他们的五感全搅乱了。 \"趁现在。\"我踉跄着扑向阵心的黑玉。 紫云在身后喊了句什么,被打斗声淹没。 我单膝跪地,左手按在黑玉上。 黑霜顺着指缝爬进纹路,魔晶里的魔气突然炸涌,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直捅进丹田。 比之前系统吞噬生命力时还疼。 我咬碎了舌尖,血腥味混着魔气在喉管里翻涌。 可与此同时,冰与火的力量突然不再打架了——系统的冷顺着经脉往下沉,魔晶的热往上涌,在丹田处撞出团暖融融的光。 \"成了!\"灵犀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抬头,黑玉正在裂开,里面滚出颗鸽蛋大的珠子,表面爬满金色魔纹。 魔晶的力量顺着我的手掌往身体里钻,左臂皮肤突然裂开,黑红的魔气涌出来,重新塑造着骨骼和肌肉。 疼,但痛快。 系统界面突然在意识海里炸开。 不再是之前的血红色警告,而是流动的暗金符文,中央浮着行小字:\"系统融合度37%,检测到上古魔晶,启动进化程序。\" 我扯着嘴角笑了。原来系统不是失控,是在等这颗魔晶? \"小心!\"紫云的尖叫刺穿耳膜。 我转头,火云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破了幻阵,降魔杵带着风声砸向我的后颈。 我没躲,新重塑的左臂直接迎了上去——骨茬处的黑霜突然凝成形,化作柄漆黑的魔刀。 \"当啷!\" 降魔杵被砍出个豁口。 火云的瞳孔剧烈收缩,手背上的黑鳞突然爆开,疼得他松开了武器。 我反手抓住他衣领,魔刀抵在他喉结上:\"老东西,你不是说我油尽灯枯么?\" 他抖得像筛糠,汗水滴在我手背上:\"你......你是魔鬼!\" \"魔鬼?\"我歪头,魔刀顺着他脖颈往下划,在他胸口刻了道血痕,\"那你猜猜,魔鬼发威时,你们这些正道伪君子能撑多久?\" 我反手甩出魔刀。 黑色刀芒裹着魔焰轰向正道修士群,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被魔焰沾到衣角,整个人瞬间烧成黑炭;有人想逃,却被魔焰卷着倒飞回阵里。 火云瘫在地上,看着自己被魔焰灼穿的道袍,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 \"魔焰新生。\"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 系统界面的融合度跳到了45%,可与此同时,太阳穴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系统警报声在意识海里炸响:\"宿主生命力流失速度+300%,当前剩余:12%。\" 我脚步踉跄了一下。 紫云扑过来扶住我,丹香混着她的眼泪糊在我颈侧:\"你到底......\" \"没事。\"我压着她的背,视线开始模糊。 魔焰还在往外涌,可我能清楚感觉到,生命力正像漏了底的水桶般往外淌。 系统警报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刺耳的蜂鸣:\"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临界,启动强制休眠程序......\" \"不......\"我想抓住什么,手指却从紫云肩头滑了下去。 眼前的光影开始扭曲,火云的尖叫、灵犀的呼唤、幽影妖狐的低咒,全成了隔在水幕外的杂音。 最后一刻,我看见魔晶的光裹住了我,系统界面的融合度跳到了51%,中央浮现出一行新字:\"欢迎回到棋局,执棋人。\" 意识沉入黑暗前,我听见自己说:\"这局......才刚开始。\" 第99章 裂魂之谜 我是被一阵刺鼻的药味呛醒的。 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意识从混沌里往上浮时,先触到的是掌心的温度——有人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我手背,指节白得透明。 \"醒了!\"带着哭腔的女声撞进耳膜。 我眯开眼,首先映入瞳孔的是紫云泛红的眼尾,她跪坐在我身侧,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用冷水敷过我的额头。 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在她身后投下阴影,倒衬得她眼底的水光格外亮。 \"别动。\"另一只手按在我胸口,灵犀的指尖沾着阵纹金粉,正顺着我锁骨往下摸索,\"你体内的魔气像被搅乱的线团,刚才还在疯狂撕扯经脉。\"她的眉峰拧成两道细刃,发间玉簪微微发颤,显然刚才布阵消耗极大。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躺在铺着兽皮的石台上。 潮湿的岩壁渗着水珠,滴在火坑里发出\"滋啦\"声,幽影妖狐缩在洞口阴影里,狐尾尖焦躁地扫过地面,每扫一下就带起一小撮尘土。 见我睁眼,她忽然竖起耳朵:\"噤声。\" 洞外传来细碎的虫鸣,可那声音太齐整了——是有人用虫鸣掩盖脚步声。 我刚要撑起身,太阳穴突然抽痛,系统界面在意识海里闪烁,像块裂了缝的玉牌:\"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恢复至37%,灵魂稳定性:62%......警告:魔气融合度突破50%阈值,灵魂分裂风险+200%。\" \"他醒了就好。\"月霜的声音像片薄冰,我这才注意到洞中央多了道白衣身影。 她负手站在篝火前,发间银饰没有半分晃动,连影子都像被冻住了,\"正道的搜山队已经过了青竹峰,三息前我在山脚下看到了凌尘风的玄铁剑穗。\" 紫云猛地站起身,腰间药囊撞在石壁上,\"你怎么进来的?!\"她指尖凝出丹火,可那火苗抖得厉害,\"上次在千机阁你说互不干涉,现在突然出现......\" \"因为你们藏不住他。\"月霜的目光扫过我,像在看件被掀开遮布的古董,\"云澈的魔焰能烧穿降魔杵,这消息已经传到离火殿。 他们现在宁愿信他是魔种降世,也不愿信自己养了千年的''正道楷模''是个笑话。\" 我撑着石台坐起来,喉间涌出腥甜。 体内的魔气确实变了——以前像团乱撞的活物,现在倒像被抽了主筋的蛇,虽然仍在翻涌,却隐约能顺着我的心意游动。 系统提示音又响:\"魔气融合度53%,宿主对魔焰掌控力+15%。\" \"千年前的浩劫。\"我盯着月霜的眼睛,那双眼尾微微上挑,像两把淬了冰的刀,\"你之前说正道和魔族联手对抗域外天魔,结果两败俱伤。\"我舔了舔干裂的唇,\"现在该说剩下的了。\" 月霜的睫毛颤了颤。 幽影妖狐突然从阴影里踱步过来,狐尾卷住我的手腕,皮毛暖得反常:\"她在说谎。\"她的声音像团裹了蜜的针,\"千年前大战后,魔族血脉早该断绝。 若你是幸存者......\"她指甲轻轻掐进我腕骨,\"你身上的魔纹,和我在古籍里见过的域外天魔图腾,有三处重合。\" 洞外的虫鸣猛地断了。 灵犀突然转身,指尖金粉炸裂成星芒,在洞口布下三道困阵。 地动山摇般的震动传来,最外层的石阵\"咔嚓\"裂开道缝,有玄铁撞击岩石的清响顺着裂缝钻进来——是凌尘风的破山剑。 \"他们来得比我料想的快。\"月霜伸手按住心口,那里的衣襟下隐约有金光流转,\"离火殿给了他''斩魔令''。\"她忽然拽住我的手腕,指尖冷得像浸过冰水,\"听着,域外天魔的核心在裂魂渊,那里的......\" \"够了。\"我抽回手,系统界面突然疯狂闪烁,红色警报刺得我眼底发疼:\"宿主灵魂分裂倒计时:00:05:00。\"我能听见自己颅骨里传来细响,像有把刀在慢慢撬开脑壳。 幽影妖狐的狐耳突然炸开,她猛地把我推向洞壁:\"灵犀!补阵!\" 第二波震动比刚才更猛,洞口的石笋簌簌掉落,砸在火坑里溅起火星。 灵犀咬破指尖画阵,鲜血顺着金粉流淌,在洞外织出张血色光网。 可那光网刚成型就被撞出个窟窿,有玄铁剑的嗡鸣穿透进来,像根烧红的针直扎我眉心。 \"云澈!\"紫云扑过来护在我身前,她腰间的药囊被气浪掀飞,各种丹瓶滚了满地。 我盯着她颤抖的后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举着丹炉挡在我和正道修士之间——那时候她的丹火还没现在旺,人却比现在更像团烧不尽的火。 系统倒计时跳到00:03:45。 我能感觉到左半边身体在发烫,右半边却冷得刺骨,像是两个不同的\"我\"在互相撕扯。 月霜退到洞角,望着我瞳孔里翻涌的黑芒,终于说了句人话:\"裂魂渊里有镇压域外天魔的锁魂钉,而你的灵魂......\" \"轰——\" 洞口的石墙轰然倒塌。 尘烟里,玄铁剑的寒芒刺破雾霭。 我看见凌尘风立在碎石堆上,道袍染着血,手里的破山剑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斩了守山的妖修。 他盯着我,嘴角扯出个冰冷的笑:\"云澈,今日便是你的......\" \"闭嘴。\"我站起身,体内的魔焰自动窜上指尖。 系统倒计时跳到00:02:17,可我忽然觉得这疼痛不算什么了。 月霜隐瞒的、幽影妖狐怀疑的、正道恐惧的......所有答案,等我撕了眼前这道障碍,自会浮出水面。 洞外的风灌进来,卷着凌尘风的话音撞在我耳膜上。 我舔了舔嘴角,望着他身后蜂拥而至的正道修士,忽然笑了。 灵魂分裂?那就分裂吧。 反正这局棋,才刚下到最有意思的部分。 第100章 裂魂之战 石屑砸在火坑里的噼啪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洞外的风卷着血锈味灌进来,我盯着凌尘风道袍上的暗红血渍——那应该是守山妖修的血,混着晨露还没干透。 \"云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的破山剑嗡鸣着,剑身上的水珠子被剑气震成细雾,在他身周凝成冷冽的弧光。 我能听见自己颅骨里那道裂缝又往深处啃了一寸,左半边脸烫得像敷着烧红的铁板,右半边却冻得发木,连嘴角抽搐都只剩半张脸在动。 \"死期?\"我撑着洞壁站起来,魔焰不受控地窜上指尖,在掌心烧出团黑红的火。 系统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成00:01:52,每跳一秒,灵魂里就多出根细针在挑。 紫云突然扑过来,后背抵着我的胸口,她腰间的药囊\"啪\"地撞在石壁上,几十颗丹瓶骨碌碌滚到我脚边,有颗青碧色的转魂丹在我靴底裂开,药香混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你的状态撑不住!\"她的声音带着颤,我能感觉到她脊背绷得像张弓——和三年前在青竹峰,她举着丹炉挡在我和三十个正道修士中间时,绷得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丹火是暖黄的,现在隔着衣裳都能烫到我;那时候她眼睛里只有\"不能让这个魔修死在我面前\",现在多了团火,烧得我喉头发紧。 灵犀的血阵在洞外炸开。 她咬破的指尖还滴着血,金粉混着血光在洞口织成网,可那网刚成型就被破山剑挑了个窟窿。 凌尘风的剑风裹着冰碴子刮过来,割得我脸上生疼——这不是普通的正道剑诀,我眯起眼,突然嗅出剑风里混着缕腥甜,像极了千年前魔宫密室里,老魔君临死前喷在我脸上的血。 \"灵犀的幻阵被破了!\"幽影妖狐的狐尾在身后炸成毛绒绒的球,她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旁边一扯,碎石\"轰\"地砸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 这狐狸崽子的指甲掐进我肉里,疼得我倒抽冷气,她却贴着我耳朵嘶声道:\"你的灵魂已经开始渗裂缝了,我能闻见魔气从你脑子里漏出来的味道——三分钟,最多三分钟。\" 洞外传来正道修士的呼喝,至少有二十个结丹期的,还有两个元婴的气息在往这边压。 我舔了舔嘴角,尝到血锈味——是刚才咬到了腮。 系统界面在眼前疯狂闪烁,红色警报刺得左眼发烫,天机目突然自动睁开,我看见凌尘风的命格里缠着根黑丝,像条小蛇似的往他丹田钻。 \"魔种?\"我脱口而出。 凌尘风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丝慌乱,转瞬又被冷意盖住。 他的破山剑突然暴涨三寸,剑身上浮起暗纹——是魔族的锁魂咒! 原来月霜说的正道内部鬼祟,就在眼前这把剑里。 \"结阵!\"灵犀的声音带着狠劲,她咬破的指尖在地上画出个更小的阵,血光突然缠住几个冲在最前的正道修士,他们的法器\"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幽影妖狐趁机窜出去,血色镰刀划出弧光,两个结丹修士的喉咙瞬间绽开血花。 她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狐耳抖了抖:\"给你争取了十息。\" 十息够做什么? 我盯着系统倒计时跳到00:00:57,左半边身体开始不受控地抽搐。 灵魂里那两个\"我\"撕得更凶了,一个在喊\"杀出去\",一个在冷笑\"你早该死在青竹峰\"。 紫云突然抓住我的手,把颗滚烫的丹药塞进我嘴里——是她新炼的\"固魂丹\",带着她丹火的温度,在喉咙里化出股暖流,暂时把那两个\"我\"的叫声压了压。 \"用裂魂爆发。\"我听见自己说。 系统界面立刻弹出提示:【是否启动裂魂爆发? 需承受灵魂撕裂双倍痛苦,持续时间三分钟。】我盯着凌尘风逼近的身影,他的破山剑已经离我额头只有三寸,剑身上的魔纹亮得刺眼。 \"赌了。\"我咬碎舌尖,血沫喷在系统界面上。 剧痛像潮水似的漫上来,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洞壁上分裂成两个,左边那个红着眼,右边那个咧着嘴笑。 魔焰突然暴涨三尺,黑红色的火焰裹住我的手臂,连指尖的指甲都变成了漆黑的利爪。 \"退!\"凌尘风终于慌了。 他的破山剑迎上来,却被我一爪拍断剑尖。 剑刃崩裂的碎屑扎进他面门,他踉跄着后退,胸口的道袍被魔焰烧出个窟窿,露出里面缠着黑布的伤口——那伤口周围全是紫黑的魔斑,和千年前被魔将撕咬的伤一模一样。 \"原来你才是魔种。\"我扯着嗓子笑,声音像破了的锣。 系统倒计时在00:00:00处炸成碎片,我的左眼突然刺痛,天机目里的景象开始重叠——洞外的山、凌尘风的血、月霜藏在洞角攥紧的玉佩,还有裂魂渊里那根泛着幽光的锁魂钉,全都在我脑子里转成了团。 幽影妖狐的镰刀砍在最后一个元婴修士后颈的声音传来,她喊了句\"撤!\",可我听不清了。 魔焰正在消退,我能感觉到灵魂像被人用石磨碾过,每动一根手指都要费尽力气。 紫云扶住我的腰,她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一颤:\"阿彻,你还能坚持吗?\" 系统界面突然亮起蓝光,机械音在脑子里炸响:【裂魂状态解锁——天机目全面觉醒。】我的左眼不受控地睁开,看见洞外的云层里藏着道黑影,像条巨蛇似的盘在九霄大陆最深处。 月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混着山洞崩塌的轰鸣:\"裂魂渊在九霄大陆最深处......你的最终试炼......\" 碎石砸在我脚边,紫云的呼喊越来越远。 我最后看见的是凌尘风趴在血泊里,死死盯着我左眼——那里正渗出金红的光,像团要烧穿天地的火。 意识沉下去前,我听见自己说:\"裂魂渊......等我。\" 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荒草的气味。 我躺在片碎石遍布的山谷里,头顶的天空是浑浊的灰,远处有座黑黢黢的山影,像根插在地上的剑。 第101章 裂魂追凶 我是被荒草的苦味呛醒的。 喉咙像塞了把烧红的铁砂,每吸一口气都刮得生疼。 手指触到地面的瞬间,碎石硌得掌心发麻——这不是之前那座山洞,空气里没有血腥气,只有腐叶和土腥混着的霉味。 \"阿彻醒了!\" 有温热的手托住我后颈,药碗的苦香立刻漫进鼻腔。 紫云的脸凑过来,眼尾还挂着没干的泪,指尖沾着药膏往我唇上抹:\"别动,你灵魂受了重创,刚才烧得厉害......\" 我试着坐起来,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有人拿锤子一下下凿脑壳。 灵犀蹲在旁边,指尖点在我眉心,淡青色的法力渗进来,替我梳理乱成一团的识海:\"裂魂爆发的后遗症比预想中重,你现在元婴都在发抖。\" \"抖就对了。\"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目光扫过四周——幽影妖狐倚在块半人高的岩石上,尾巴尖不耐烦地拍打地面,见我看过去,指尖绕着耳尖的狐毛轻笑:\"醒了? 该办正事了。\" 正事。 月霜那句\"裂魂渊在九霄大陆最深处......你的最终试炼\"突然炸响在脑子里。 我摸向左眼,系统机械音还在嗡嗡回响:【天机目全面觉醒】。 试着运转法力,左眼突然发烫,眼前的画面像被泼了层水,山谷、岩石、众人的身影都泛起涟漪。 然后我看见了那缕黑气。 细得像根蛛丝,从地缝里钻出来,穿过我的指缝,直往西北方飘。 那里有座山影,黑黢黢的像把插在地上的剑,山尖隐在灰云里,看着比其他山头都矮一截,却让我后颈直冒凉气。 \"那是落魂峰。\"幽影妖狐突然开口,尾巴尖猛地绷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狐眼眯成两道红缝:\"正道说那是镇压邪修的刑山,实际......\"她舔了舔嘴角,\"三年前我偷听过苍松那老东西的密信,说落魂峰下埋着''不能见光的东西''。\" \"不能见光?\"我扯了扯嘴角,左眼的金红光晕又浓了几分。 黑气在我视野里变成条发光的线,沿着山脊往落魂峰爬,\"正好,我这人就爱掀别人的遮羞布。\" 紫云按住我要撑地的手:\"阿彻,你的灵魂......\" \"撑得住。\"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能摸到她脉搏跳得飞快。 她掌心还沾着给我疗伤的药膏,凉丝丝的,\"我要知道当年灭门真相,总得有人去掀盖子。\" 灵犀已经开始收阵旗了。 她把刻着雷纹的小旗往腰间一插,冲我点头:\"落魂峰外围我记得有座废弃的镇魔庙,当年参与围剿我妖族的正道修士常在那儿碰头。 如果有秘密,应该藏在那附近。\" 我们摸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荒草没过小腿,碎石硌得脚底生疼。 落魂峰越走越近,我能闻到风里有股铁锈味——不是血,是被封禁的魔气。 幽影妖狐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指甲尖刺进我皮肉:\"停。\" 抬头看,半人高的断墙立在前面,青瓦碎了一地,庙门只剩个黑洞洞的框。 门楣上\"镇魔\"两个字被劈掉了半边,剩下的\"真\"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灵犀蹲下去摸地面,指尖泛起青光:\"阵法被人用蛮力破了,不过......\"她指尖在砖缝里一挑,起出片焦黑的符纸,\"这是苍松那老东西的''锁魂符'',他来过。\" 我的左眼突然刺痛。 金红的光漫出来,庙内的断柱、积灰的供桌、墙角的蛛网都在视野里扭曲。 供桌下的青砖缝里,一缕黑气盘成个模糊的人影——宽袖、鹤纹、眼角那颗朱砂痣。 \"苍松。\"我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紫云凑过来,顺着我视线看过去,脸色刷地白了:\"这是......\" \"他在这儿藏了东西。\"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可能是当年灭我云澈宗的证据。\" \"证据?\" 阴恻恻的男声突然炸响。 我猛地转头,月光下,聂枫云踏剑而来,玄铁剑指在我咽喉三寸外。 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正道弟子,个个手持降魔杵,身上的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云澈,你私闯正道重地,还敢妄议长老清誉?\" \"清誉?\"我笑了,魔焰顺着指尖窜起来,烧得空气噼啪响,\"当年你们血洗云澈宗时,怎么不提清誉?\" 聂枫云的脸瞬间涨红。 他挥剑劈来,剑风卷得我额发乱飞:\"住口!\" 战斗来得猝不及防。 我的魔焰刚裹住手臂,就被他的玄铁剑劈开道缺口——灵魂还是太弱了,每动一次法诀,识海就像被刀割。 紫云在我身侧结起防御阵,灵犀甩出三张雷符,幽影妖狐的红雾却先漫了开来。 \"小狐狸的幻术。\"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两个正道弟子挥剑砍向空气。 聂枫云骂了声,挥剑劈开红雾:\"没用的障眼法!\" 他的剑刺向我心口时,我故意踉跄着后退,撞进庙后的窄巷。 墙缝里的碎石硌着后背,我摸向腰间的符箓袋——这是灵犀今早塞给我的,说\"万一用得上\"。 \"死到临头还跑?\"聂枫云的剑尖挑开我衣襟,在胸口划开道血口。 我闷哼一声,反手把三张\"裂岩符\"拍在他脚边:\"跑? 我等的就是你近身。\" 爆炸声响彻山谷。 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我蜷着身子滚到墙角,看着聂枫云被埋在石堆里,只剩条腿露在外头抽搐。 他的玄铁剑断成两截,插在离我半尺远的地上,剑身上还沾着我的血。 \"想杀我?\"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踉跄着走到他跟前,踩住他手背,\"先问问你那条老狗主子,敢不敢把当年的事抖出来。\" 密道入口在供桌下。 灵犀的阵法盘在掌心转了三圈,青砖突然下沉,露出段向下的石阶。 紫云举着火折子先走,火光映得她侧脸泛红:\"小心,台阶上有青苔。\"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 我能听见滴水声,哒——哒——,在石洞里荡出空响。 转过弯,一面青石壁出现在眼前,上面刻满我看不懂的符文,每道纹路里都渗着黑气,像活物似的蠕动。 \"这是......\"紫云的火折子抖了抖,\"像是记载......\" \"记载云澈宗是怎么被灭的。\" 阴风吹灭了火折子。 黑暗里,我看见两道幽绿的光——苍松长老的眼睛。 他站在石壁前,宽袖无风自动,眼角的朱砂痣红得像血:\"小友倒是好手段,能找到这儿。\" \"苍松!\"紫云的声音带着颤,她摸向腰间的药锄,\"你当年......\" \"当年?\"苍松笑了,笑声像刮砂纸,\"当年你们云澈宗勾结魔族,该灭。\"他抬手一挥,黑气裹着碎石砸过来,\"不过现在,知道太多的人......\" 我挡在紫云身前,魔焰暴涨。 拳风与他的黑掌相撞,气浪掀翻了石壁前的石案,刻着符文的碎片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我的左眼突然灼痛,系统警告声炸响:【宿主灵魂强度剩余15%,即将崩溃】 耳鸣声里,我看见苍松的脸扭曲成恶鬼的模样。 他的指甲刺破我的肩膀,黑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淌:\"去死吧,小杂种......\" \"去你妈的。\"我咬着牙,魔焰裹着最后一丝法力,朝着他心口撞过去。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亮了。 刺目的白光里,我听见紫云喊我的名字,灵犀在结阵,幽影妖狐的狐鸣穿透耳鸣。 左眼的金红光晕越来越盛,照见石壁上的符文里,浮起当年的画面—— 云澈宗的山门被烧得通红,苍松举着剑,砍向我师父的脖子。 \"阿彻!\" 紫云的尖叫被耳鸣吞没。 我能感觉到灵魂在一寸寸碎裂,像被扔进磨盘的豆子。 苍松的笑声越来越远,石壁上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我扑过去,抓住最后一片刻着\"云澈宗\"的碎石,血滴在上面,符文突然流动起来——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成碎片:【检测到关键线索,灵魂强制休眠倒计时:00:00:10】 眼前的光逐渐模糊。 我最后看见的,是苍松惊恐的脸,和他身后石壁上浮现的八个血字: \"正道屠宗,魔种为引\" 然后,黑暗吞没了一切。 第102章 灵魂危机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慢,像被泡在冰水里的鼓。 左眼球烫得要烧穿眼眶,系统的警报声在识海里炸成碎片:\"宿主灵魂强度12%,11%......\" 苍松的黑指甲还嵌在我肩膀里,腐臭的黑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烟。 他的脸离我只有半尺,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要渗出血来,像极了当年师父临终前溅在我脸上的血珠——石壁上的光影里,我明明看见他举着剑,砍断了师父的脖颈。 \"小杂种,知道得太多的人......\"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过铜盆,指甲又往里抠了三分,我听见肩胛骨碎裂的脆响,疼得眼前发黑。 可更疼的是识海,灵魂正被看不见的手揉成碎片,每一丝法力的运转都像在碎玻璃上滚。 \"阿彻!\"紫云的尖叫刺穿耳鸣。 我偏头看见她跪在五步外,发簪散了半截,发梢沾着石壁崩落的碎石。 她怀里抱着半块刻着\"云澈宗\"的石片,指尖泛白地抠着石纹,石片上的黑气突然开始流转,像活过来的蛇。 灵犀仙子的身影在她身侧晃动,素白袖口翻卷,指尖结着玄奥法印。 我看见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石片裂缝里,符文突然迸出幽蓝光芒——石壁上的黑影开始翻涌,竟浮现出当年的画面: 火,漫天的火。 云澈宗的白玉山门烧得通红,师父的青衫被火舌舔着,他踉跄后退,腰间的青玉佩跌在地上,裂成两半。 苍松站在火里,玄铁剑上还滴着血,剑尖指着师父的咽喉:\"勾结魔族,该当何罪?\" \"放屁!\"我嘶吼着,魔焰不受控地暴涨。 左肩的伤口迸出暗红血花,却把苍松的手灼得滋滋冒青烟。 他吃痛缩回手,我趁机撞开他,踉跄着扑向紫云。 \"这是......\"紫云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石片上的血字,\"正道屠宗,魔种为引......阿彻,当年不是我们勾结魔族,是他们......\" \"他们要灭口。\"灵犀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她按住石片的手青筋暴起,\"这些符文是封禁,封的是当年的血证。 苍松怕你查到,所以要杀你。\"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灵魂碎裂的痛突然变成滚烫的岩浆,顺着血管往四肢窜。 系统的警报还在响:\"8%,7%......\"可此刻我眼里只有苍松扭曲的脸——他当年站在火里说谎,现在又站在这密室里说谎,把我们云澈宗上上下下三百条人命,都变成了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苍松!\"我捏紧拳头,魔焰在掌心凝成赤红魔珠,\"你师父当年教你剑道时,有没有教过你,说谎的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他瞳孔骤缩,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可下一刻,他袖中飞出七根黑针,针尖泛着幽绿毒芒:\"小辈狂妄!\" 我侧身避开三根,第四根擦着耳垂划过,火辣辣的疼。 第五根扎进左肩旧伤,疼得我几乎栽倒。 紫云尖叫着掷出药锄,却被他挥手震飞。 灵犀快速结阵,可阵法刚起了个雏形,就被他的黑掌拍得粉碎。 \"你们以为凭这点本事......\"苍松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借着他分神的刹那,魔焰裹着最后一丝法力,朝着他心口撞过去。 这一击我用了十成力,可他却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站在石壁前,手中多了柄漆黑骨剑。 \"死吧。\"他低喝一声,骨剑上腾起黑雾。 我看见黑雾里浮起无数张脸——都是云澈宗的弟子,被割了舌头,挖了眼睛,喉咙里发出无声的惨叫。 灵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 我踉跄着后退,左手不受控地捂住左眼。 天机目里的金红光芒暴涨,竟把那些黑雾灼出个窟窿。 苍松的脸色变了:\"你......你这眼睛......\" \"苍松长老!\" 一道清越剑鸣破空而来。 水心仙子从密室顶端跃下,素色剑袍翻卷如鹤,手中青锋剑划出半轮银月,正架住苍松劈向我咽喉的骨剑。 她发间的玉簪碎了一支,颈侧有道新鲜血痕,显然是刚从外面杀进来的。 \"水心?\"苍松瞳孔紧缩,\"你敢背叛正道?\" \"正道?\"水心冷笑,剑锋一挑,逼得他后退半步,\"当年你屠我云澈宗时,可曾念过正道二字? 阿彻,带着石片先走!\" 我咬着牙抹掉嘴角血渍。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灵魂强度5%,强制休眠倒计时10秒!\"我没时间犹豫,冲紫云和灵犀吼道:\"带着石片从密道撤! 灵犀,用你新创的困阵拖延!\" \"那你......\"紫云攥着石片的手在抖。 \"我拖他!\"我反手抽出腰间魔刃,血光在刃身流转,\"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灵犀咬了咬唇,指尖快速结印。 地面突然凸起石笋,将苍松的退路封了一半。 紫云抹了把脸上的血,拽着灵犀往密道跑。 苍松怒吼着要追,却被水心的剑缠住。 我趁机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阵——这是系统兑换的\"血燃术\",用本命精血换三分钟力量,但事后灵魂至少虚弱三个月。 \"苍松!\"我暴喝一声,魔焰裹着血阵的红光冲天而起。 密室里的石桌石凳被气浪掀得乱飞,苍松的骨剑被震得脱手,水心趁机在他胸口划了道血痕。 \"你疯了!\"苍松捂着伤口后退,眼里终于有了惧意。 我抹掉嘴角溢出的黑血——这是魔气侵蚀的征兆。 灵魂像被放在火上烤,可我不能停。 我一步步逼近他,魔刃上的血光越来越盛:\"当年我师父被你砍头时,你说他勾结魔族;现在我站在这儿,你说知道太多的人该死。 苍松,你说这天下,到底是正道的嘴大,还是我的刀快?\" 他突然转身冲向石壁,伸手去抓剩下的石片。 我魔刃掷出,正扎进他后肩。 他闷哼一声栽倒,可手还是碰到了石片。 石片上的符文突然大亮,竟将他的手灼伤。 他惨叫着缩回手,脸上的慌乱终于变成惊恐。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倒计时3秒!\"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苍松的脸变成重影,水心的剑鸣变得遥远。 我踉跄着扶住石壁,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吼:\"不可能! 当年的证据早该毁了......\" \"毁?\"我扯出个血腥的笑,\"你毁得了石片,毁得了石壁上的符文,毁得了我眼里的天机吗?\" 黑暗开始漫上来。 我听见密道方向传来紫云的抽泣,灵犀低低的安慰声。 水心的剑还在嗡鸣,可我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最后一刻,我听见风声里传来破空声,像利刃划开空气的轻响。 苍松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勉强偏头,看见一道黑影从密室顶端的裂缝里窜出,手中短刃泛着幽蓝寒光,正朝着苍松后心刺去。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我听见苍松惊恐的嘶喊:\"暗月......你敢......\" 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103章 暗夜奇袭 意识回笼时,我正被人半拖半扶着往密道里挪。 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能尝到血锈味。 灵魂深处的灼痛比魔焰焚身更难熬,眼前总晃着重影——左边是紫云染血的衣袖,右边是灵犀泛白的指尖,两人的声音像从水下传来:\"坚持住,再走两步就到出口了!\" 密道石壁上的苔藓擦过手背,凉得刺骨。 我勉强抬头,看见前方石缝漏下的月光,突然想起昏迷前那道黑影。 苍松最后的尖叫还在耳边炸响:\"暗月......你敢......\"暗月刺客? 那老东西花大价钱雇来的死士,怎么倒戈了? \"到了!\"灵犀突然低喝。 冷风灌进领口,我被扶着跌出密道。 月光下,紫云的脸白得像纸,她抱着我胳膊的手在抖,腕间那串青玉念珠裂了三颗,碎玉渣子扎进皮肤里,渗着血珠——这是她师父临终前给的,平时连碰都不让碰。 \"苍松呢?\"我哑着嗓子问。 灵犀将阵法盘收进储物袋,指尖还沾着朱砂:\"那老东西被暗月刺客捅了三刀,我最后看见他趴在石壁上,血把石片都浸透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暗月没追过来,可能去处理苍松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响起:\"血燃术副作用触发,当前灵魂强度30%,建议72小时内避免使用任何秘术。\" 我攥紧魔刃,刀身传来的震颤让虎口发麻。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灵犀猛地拽住我往旁边躲——三五个持剑修士从山道拐过来,为首的是聂枫云,他腰间悬着苍松给的\"镇邪令\",月光下泛着冷光。 \"在这儿!\"有弟子喊。 紫云抄起腰间的药囊,反手掷出一把淬毒银针,银针擦着聂枫云的耳垂钉进树干。 灵犀指尖连点,地面腾起石墙,将追兵挡在对面。 我咬着牙扯下衣角缠住渗血的手腕,血珠滴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这是魔气侵蚀的迹象。 \"往东边跑!\"我拽着两人钻进树林。 树影里全是晃动的剑光。 聂枫云的清锋剑劈开石墙,剑气割得我后颈生疼。 灵犀边跑边结阵,脚边突然窜出藤蔓缠住追兵的脚踝;紫云则不断往后方撒迷烟,药粉在月光下像金色的雾,沾到的弟子立刻捂着喉咙咳嗽。 \"云澈!你跑不掉的!\"聂枫云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猛地刹住脚步,反手将魔刃插进地面。 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我咬着舌尖逼出一滴本命精血——代价太大,但现在顾不上了。 血珠融进魔刃,刀刃嗡鸣着震碎周围三尺内的草木,气浪将追在最前的三个弟子掀飞出去。 \"走!\"我扯着两人冲进一片乱石林。 这里是灵犀提前踩好的退路,石峰林立如刀,缝隙只能容一人通过。 追兵的脚步声在身后逐渐变远,直到完全被风声取代。 紫云扶着石壁喘气,发簪散了,青丝混着血贴在脸上:\"他们...应该没跟上来吧?\" 灵犀摸出阵旗插在石缝里,指尖快速结印:\"布了迷踪阵,暂时安全。\"她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发白的唇,\"你灵魂损伤太重,得找地方调息。\" 我们最终躲进半山腰的山洞。 洞顶滴着水,落进石坑里叮咚作响。 紫云翻出药瓶,倒出两颗回魂丹塞进我嘴里:\"这是我用千年人参和玉露草炼的,能缓灵魂灼烧。\"药汁苦得我皱眉,她却突然红了眼,\"刚才在密道,你血都快流干了...要不是暗月刺客...\" \"暗月不是帮我。\"我擦了擦嘴角的黑血,\"苍松知道的秘密太多,留着他,雇主会不安。\"我指腹摩挲着从密室带出来的石片,上面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老东西临死前喊暗月的名字,说明刺客是他雇的,但现在雇主可能觉得苍松比我更危险。\" 灵犀凑过来看石片:\"这符文...像是魔族的血契纹。\"她指尖轻轻划过石片边缘,\"当年你师父被指认勾结魔族,会不会和这东西有关?\" 我没说话。 石片上的内容我已经大致看清——除了宗门覆灭的真相,还记载着\"幽冥鬼火\"的修炼之法。 系统刚才提示过,这秘术能融合魔修的本命魔焰,但需要以灵魂为引,稍有不慎就会被鬼火反噬,烧得连魂魄都不剩。 洞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叫声。 灵犀猛地抬头,手按在阵盘上:\"是暗号,追兵还在搜山。\"她转向紫云,\"你去山下的青竹村,找王老汉买药材,他是我师伯的旧识,可信。\"又看向我,\"你留在这儿调息,灵魂没恢复前别用秘术。\" 紫云攥着药囊不肯走:\"要去一起去,你...\" \"听话。\"我按住她肩膀,能感觉到她在发抖,\"青竹村离这儿十里,你脚程快,天亮前能回来。\"我扯出个笑,\"我还等着用你炼的药呢。\"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点头。 灵犀送她到洞口,转身时扔给我一个小玉瓶:\"这是固魂散,每两个时辰服一次。\" 山洞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靠着石壁坐下,石片在掌心发烫。 幽冥鬼火的修炼口诀在脑海里翻涌,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检测到高阶秘术,是否消耗100点气运值兑换完整功法?\" 我摸出腰间的血玉——这是系统绑定的媒介,里面存着这些年攒的气运值。 指尖按在血玉上,红色流光涌入识海。 功法内容瞬间清晰,最后一行小字刺得我瞳孔收缩:\"需以自身魔焰为引,灵魂为炉,鬼火成则魔焰焚天,败则魂飞魄散。\" 洞外的风声突然变大。 我望着石片上跳动的幽蓝符文,喉咙里泛起血腥的甜。 苍松的追杀不会停,正道的阴谋才刚露一角,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血玉在掌心灼得发烫。 我闭眼,将功法口诀在识海过了三遍。 灵魂深处的灼痛还在,但比起当年师父被砍头时的无力,这点痛算什么? 月光从洞顶的裂缝漏下来,照在石片上。 我摸出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鲜血滴在石片上,符文突然大亮。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幽冥鬼火修炼启动,当前进度0%。\" 洞外传来夜枭的第二声啼叫。 我擦了擦掌心的血,将石片贴身收好。 灵魂灼烧的痛似乎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里翻涌的热——那是魔焰在躁动,在期待着与鬼火融合的那一刻。 我闭目盘腿坐下,按照功法运转灵气。 第一缕鬼火从丹田升起时,我听见洞外传来脚步声——但这次,我没打算逃。 第104章 幽冥鬼火 我盯着掌心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鲜血滴在石片上,幽蓝符文突然像活过来似的游走,在洞壁投下扭曲的影子。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我后槽牙咬得发酸——100点气运值,够换三瓶破障丹了。 可苍松那老匹夫的追魂钉还嵌在我左肩骨里,正道那群伪君子的屠宗令还悬在头顶,我需要这鬼火,比需要丹药更迫切。 丹田处突然窜起一股冷流,像有人拿冰锥子往肺管子里捅。 我打了个寒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修炼口诀在识海翻涌,最后那句“魂飞魄散”的警告却比冷流更刺骨。 当年师父被钉在诛仙台时,我也是这么疼——不是疼在身上,是疼在骨头缝里,疼得连哭都发不出声。 现在不一样了,我摸着腰间的血玉,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气运值在发烫,像攥着把烧红的刀。 洞外的夜枭又叫了一声。 这次不是暗号,是真的夜枭。 我听见翅膀扑棱的声音擦着洞顶飞过,月光从裂缝漏下来,照在石片上。 符文突然连成一条幽蓝锁链,“唰”地钻进我眉心。 灵魂深处炸开一团火,比魔焰更烫,比雷劫更猛。 我咬着袖子闷哼,冷汗把后背的衣服浸透了。 系统提示音又响:“幽冥鬼火融合度15%,灵魂灼烧度提升至30%。” 疼,真他娘的疼。 可当第一缕鬼火裹着魔焰在经脉里游走时,我忽然笑了——这疼得值。 当年我跪在诛仙台下求那群正道修士停手时,他们说“魔修就该下地狱”;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地狱里爬出来的鬼,能把天捅个窟窿。 洞外传来脚步声时,我没睁眼。 不是追兵,是紫云和灵犀回来了? 不对,青竹村十里路,她俩脚程再快也得寅时末。 那脚步声太轻,像猫在石面上蹭爪子。 我攥紧石片,魔焰在指尖跳动。 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是紫云的药囊。 她走的时候我摸过那布袋子,里面装着茯苓和当归,混着她身上的桂花香。 等等,她走了。现在山洞里只有我。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我睁开眼,看见洞壁上多了道影子——不是我的。 那影子缩在角落,像团被揉皱的破布。 我抄起石片砸过去,“啪”地撞在石壁上,火星子溅起来,照见一张青灰色的脸。 是聂枫云,苍松那老狗的狗腿子。 他脖颈歪得离谱,左眼翻着白眼,右脸还沾着血——分明是死了。 “云澈……”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你不该查下去……” 我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指尖触到的不是血肉,是冷冰冰的石头。 幻境? 我暗骂一声,魔焰“轰”地烧起来。 鬼火顺着指尖窜出去,幻境“咔嚓”碎成星子。 洞外的月光突然亮得刺眼,我这才发现额角全是汗,后背的石壁被冷汗浸出个深色人形。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响起:“融合度30%,检测到灵魂波动异常,是否终止修炼?” 我扯掉左肩的碎布,追魂钉还在往外渗黑血。 苍松那老匹夫在钉上淬了蚀骨毒,我能撑到现在全靠紫云的固魂散。 可要是现在停手,等苍松的人追上来,我连自爆的力气都没有。 我把固魂散倒进嘴里,苦得直皱眉。 “继续。”我对着识海说。 鬼火开始在丹田凝聚。 这次不是冷流,是滚烫的岩浆,顺着任督二脉往四肢百骸钻。 我听见骨头“咔咔”响,像是要裂开。 洞顶的月光突然变成幽蓝色,照在我手背上,皮肤下爬满了青紫色的血管,像无数条小蛇在游。 系统提示音越来越急:“融合度50%,灵魂灼烧度80%,警告!警告!” 我咬着牙笑。 当年师父被砍头前,塞给我半块血玉,说“这是你娘的遗物,能保你命”;后来我才知道,这血玉是系统的媒介,能换功法,换机缘,就是换不了师父的命。 现在我要让这血玉里的气运值,变成捅穿正道伪善面具的刀。 洞外突然传来狗叫。 是青竹村的方向。 我竖起耳朵——紫云最怕狗,上次在药庐看见只土狗,躲到我身后拽我袖子。 灵犀该不会让她单独遇着狗吧? 正想着,又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是两个人,一轻一重。 轻的那个喘气有点急,是紫云;重的那个脚步稳,是灵犀。 “嘘——”灵犀的声音压得低,“别说话,结界没破。” 我强撑着没动。 鬼火已经烧到心脉,每呼吸一下都像有把刀在肺里搅。 洞门被推开条缝,月光漏进来,照见紫云的影子。 她手里攥着药囊,指节发白。 灵犀跟在她身后,手里的阵盘闪着微光。 “他在运功。”灵犀轻声说,“别靠近。” 紫云没应声。 我能听见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她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我闭着眼,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你要是敢死……”她的声音发颤,“我就把你炼化成丹,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笑,可喉咙里腥甜翻涌。 鬼火突然烧得更猛,融合度跳到70%。 系统提示音变成了蜂鸣:“检测到外部灵魂波动,融合度加速!” 灵犀突然拽住紫云的手腕:“走,去洞口守着。” “他……” “他比你想象的能撑。”灵犀的声音冷静得像块冰,“当年在乱葬岗,他被魔修捅了三刀,爬了十里山路来找我布阵。现在这点疼,算什么。” 紫云被拉走了。 洞外传来她们压低的对话,混着风声。 我重新闭紧眼,把注意力放回鬼火上。 融合度80%,90%……灵魂深处的灼痛突然变成了灼热的快感,像泡在岩浆里,却烧不穿骨头。 “融合度100%。”系统提示音终于变轻了,“幽冥鬼火已认主,当前状态:稳定。” 我睁开眼时,洞壁上全是幽蓝的火焰。 它们围着我转,像一群听话的小蛇。 我抬起手,鬼火“唰”地窜到指尖,在掌心凝成个小团。 它不烫,反而凉丝丝的,像块冰玉。 洞外传来紫云的惊呼:“他睁眼了!” 我望着掌心的鬼火,笑出了声。 苍松,你们不是要掩盖真相吗? 等我这把火烧到凌霄宗门口时,看你们拿什么遮天。 第105章 幽冥鬼火初现 我盯着掌心那团幽蓝鬼火,指腹轻轻蹭过跳动的火焰。 凉丝丝的触感顺着脉络往骨髓里钻,像有千万只小蛇在血管里游动——这跟融合时烧穿灵魂的剧痛截然不同,现在的鬼火更像活物,在我掌心拱了拱,又缠上我的手腕,沿着青筋往小臂攀爬。 \"你、你没事吧?\" 紫云的声音带着抖,我抬头就见她蹲在我面前,药囊还攥在手里,刚才被灵犀拽走时应该没来得及放下。 她发梢沾着夜露,在月光下泛着湿意,眼睛红得像刚哭过,指尖悬在我胸口半寸的地方,不敢碰又舍不得收回去。 灵犀靠在洞门边,阵盘在掌心转得飞快,听见动静抬了抬眼:\"脉搏稳了,鬼火没反噬。\"她发间的青玉簪子闪了闪,是刚才布结界时耗了法力的缘故。 这女人向来把情绪藏得深,可我看见她握着阵盘的指节松了松——到底还是担心的。 我扯了扯嘴角,鬼火\"唰\"地缩回指尖:\"疼是疼了点,不过......\"我屈指弹了弹掌心的幽蓝,洞壁上的鬼火跟着跳了跳,\"现在这玩意儿归我管了。\" 紫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比鬼火还凉,指尖沾着丹香,应该是刚才在村里翻药草染的:\"灵风爷爷说的那些......\"她喉结动了动,\"你要听吗?\"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 这小丫头总把情绪写在脸上,现在眼底压着团火,是愤怒,也是恐惧——她肯定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灵犀的阵盘\"咔\"地停住。 她走过来,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皮纸,\"我们在村东头老槐树下挖到的。\"皮纸展开时飘出霉味,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灵风那老头嘴硬,说这是三十年前,你们青冥宗弟子逃到村里时塞给他的。\" 我接过皮纸的手在抖。 青冥宗——我被灭门的宗门,我在乱葬岗爬了三天三夜才捡回条命的地方。 朱砂符号在鬼火映照下突然泛起红光,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上古魔文,是否解析?\" \"解析。\"我咬着牙,鬼火\"轰\"地窜上半尺高,把皮纸映得透亮。 \"青冥宗秘库......藏于玄铁峰矿洞......\"我念出声时,喉咙像被人攥住了。 三十年前,苍松那老匹夫带着凌霄宗的人血洗青冥宗,对外说是我们勾结魔修。 可现在这张破纸告诉我,我们藏的根本不是什么魔修密信,是正道联合域外天魔的证据? \"灵风说,当年逃出来的弟子说......\"紫云突然攥紧我的袖子,\"说苍松他们要的是''能撕开天道的力量'',青冥宗的矿脉里......\"她声音哑了,\"埋着域外天魔的骸骨。\" 洞外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鬼火忽明忽暗。 我望着洞顶滴落的水痕,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苍松那老东西,表面上是正道德高望重的长老,原来早就在打域外天魔的主意。 他血洗青冥宗,不是因为我们勾结魔修,是我们挡了他取骸骨的路! \"我去矿洞。\"我站起来,鬼火自动缠上我的衣摆,像条护主的蛇。 \"现在?\"灵犀皱起眉,\"玄铁峰矿洞在凌霄宗势力范围里,苍松的人......\" \"就是要现在。\"我扯了扯被鬼火烧得发烫的袖口,\"夜长梦多。\"我看向紫云,她眼睛还红着,可腰板挺得直——这丫头虽然软,狠起来比谁都倔,\"你俩回山洞,我一个人去。\" \"不行!\"紫云急了,药囊\"啪\"地砸在地上,\"你刚融合鬼火,万一......\" \"灵犀。\"我没看她,盯着灵犀腰间的阵盘,\"你能布个迷惑阵,让他们找不到山洞吧?\" 灵犀垂眼盯着自己的阵盘,半晌才点头:\"能。\"她抬头时目光像刀,\"但你要是敢死在矿洞,我就把你炼成阵眼,让你看着苍松那老东西被雷劈成渣。\" 我笑了,鬼火在指尖转了个圈:\"放心,我还等着看他跪在我脚底下哭呢。\" 出了山洞,月光把山路照得发白。 我踩着碎石往玄铁峰走,鬼火在肩头飘着,像盏幽蓝的灯。 矿洞入口藏在块歪脖子松后面,我扒开藤蔓时,霉味混着铁锈味冲得人睁不开眼——这味儿我熟,当年青冥宗的矿洞也是这股子腥气。 洞深处传来滴水声。 我摸出火折子,刚要打火,鬼火\"咻\"地窜出去,在洞壁上连成一片幽蓝。 岩壁上刻满了符文,跟刚才那张皮纸上的一模一样。 我凑近摸了摸,符文凹进去半寸,是用剑尖刻的,应该是青冥宗的弟子——他们临死前还在拼命留下证据。 \"系统,解析符文。\"我默念,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展开的瞬间,符文像活了似的飞起来,在我眼前拼成一行字:\"骸骨藏于幽冥深渊,取之需以千魂为引......\" \"砰!\" 洞外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 我猛地转头,就见矿洞口站着个人,玄色道袍上绣着凌霄宗的云纹——是聂枫云,苍松的关门弟子。 他手里握着长剑,剑尖滴着血,应该是路上杀了挡路的野兽。 \"云澈,你果然在这儿。\"他冷笑,身后陆续冒出十几个凌霄宗弟子,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苍松长老早说过,你这魔修余孽肯定要查青冥宗的案子。\"他挥了挥手,\"抓住他,活的!\" 我望着他身后泛白的天光,突然笑了。 鬼火从洞壁上\"唰\"地窜下来,在我周身凝成火焰屏障。 云澈云的剑刚刺过来,就被鬼火裹住,\"滋啦\"一声烧出个窟窿。 \"现在的我......\"我踩着满地火星往前走,鬼火在脚边开出幽蓝的花,\"你们还留得住?\" 聂枫云的脸白了。 他身后的弟子们开始后退,有两个胆小的甚至扔了剑。 我盯着聂枫云发抖的手腕,鬼火突然缠上他的脖子——不杀他,留着让他回去报信才有意思。 \"告诉苍松。\"我凑近他耳边,鬼火在他发梢跳动,\"他要的幽冥深渊,我先替他探了。\" 聂枫云瘫在地上,看着我转身往洞深处走。 鬼火照亮了岩壁上的新符文,\"幽冥深渊\"四个大字在火焰中若隐若现。 我摸出怀里的皮纸,跟岩壁上的符文一对——果然,这里就是入口。 洞外传来弟子们的惊呼,我听着脚步声渐远,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鬼火。 它正兴奋地跳动着,像在催促我往前。 很好。 等我从幽冥深渊出来,苍松那老东西的面具,该彻底撕碎了。 第106章 幽冥深渊探秘 我踩灭脚边最后一簇鬼火,听着聂枫云那帮人连滚带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矿洞外。 掌心还残留着鬼火灼烧的刺痛——这是系统提示的代价,每用一次鬼火,本命精血就会被抽走一缕。 但此刻这点疼算什么? 岩壁上\"幽冥深渊\"四个符文还在我视网膜上跳动,像烧红的铁钎戳着我太阳穴。 青冥宗被灭门那晚,我躲在藏经阁梁上,亲眼看见苍松那老匹夫用拂尘扫过我师父的咽喉。 他当时说\"魔修余孽,留不得\",可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皮纸,分明画着跟洞壁上一样的符文。 现在看来,哪里是魔修余孽? 分明是他们这些正道伪君子,怕秘密见光。 我把皮纸往怀里一塞,反手拍落肩头沾的石屑。 矿洞外的天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风里裹着铁锈味——应该是聂枫云那把剑上的血,还没干透。 我眯起眼望向前方,根据符文里\"骸骨藏于幽冥深渊,取之需以千魂为引\"的提示,千魂引我暂时没头绪,但入口方向...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微微发烫,视野里浮起一道淡金色的线,像根绳子牵着我往西北方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风突然变了。 原本干燥的空气里泛起股腐叶味,脚下的碎石地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褐色的黏土,踩上去\"咯吱\"响,像踩在泡烂的棺材板上。 我停住脚,抬头——前面的山坳里,裂开道一人宽的缝隙,两侧岩壁泛着青灰色,往下望不见底,只有阴风卷着碎草叶往里面钻。 \"幽冥深渊?\"我对着裂缝轻声念了句,喉结动了动。 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来:\"检测到幽冥之气浓度超标,建议宿主开启天机目扫描。\"左眼立刻灼痛,再看那裂缝,岩壁上爬满了暗紫色的纹路,像活物似的蠕动。 纹路尽头,隐约能看见些白森森的骨茬——是人的骸骨,被嵌在岩壁里,头骨上还插着半截断剑,剑穗是青冥宗特有的朱红色。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青冥宗三百弟子,当时官府通报说是遭了山匪,可山匪能把尸体都塞进岩壁里? 我深吸一口气,肺里像灌了冰渣子。 鬼火从指尖窜出来,在身前凝成个小球,幽蓝的光映得岩壁上的骸骨更清晰。\"系统,千魂引的提示。\"我默念,识海立刻弹出一行字:\"千魂引需以活魂为媒,宿主当前精血可支撑一次召唤。\" 去他妈的。 我咬开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嘴里,抬手按在岩壁上。 血珠刚触到紫纹,整座山都震了震。 裂缝\"轰\"地裂开数倍,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深渊,风里的腐味更浓了,还混着股焦糊味——像是有人用大火烧过什么活物。 我没犹豫,抬脚跨了进去。 下落时鬼火自动护在周身,像朵蓝花托着我往下坠。 约莫盏茶时间,脚终于踩到实地。 这里的地面是黑色的岩石,泛着油光,踩上去凉得刺骨。 抬头望,裂缝已经缩成头顶指甲盖大的光斑,四周全是幽蓝的鬼火——跟矿洞里的一样,只不过这里的鬼火更浓,像团雾,能看见里面飘着半透明的影子,有穿道袍的,有披兽皮的,全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系统,这些是...\"我话没说完,右侧突然传来破空声。 我本能地矮身翻滚,鬼火\"唰\"地裹住全身。 一道黑影擦着我左肩飞过,撞在岩壁上,\"咚\"地闷响。 那是只足有两人高的野兽,浑身裹着黑鳞,眼睛是两个血窟窿,嘴里滴着墨绿色的涎水——是幽冥兽,我在古籍里见过,专吃活人的魂魄。 它甩了甩脑袋,血窟窿里冒出两股黑烟,再次扑过来。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骨刀——这是用青冥宗大长老的腿骨炼的,沾过魔修精血,专克阴邪。 鬼火顺着刀身窜上去,刀面立刻腾起蓝焰。 幽冥兽的爪子刚碰到刀背,就发出\"滋啦\"的惨叫,黑鳞簌簌往下掉,露出下面腐烂的红肉。 \"畜生,也配拦我?\"我低喝一声,骨刀横扫。 鬼火裹着刀风劈进它胸口,腐肉瞬间被烧穿,露出里面跳动的幽蓝光团——是它的魂核。 我反手抓住光团,掌心的鬼火\"呼\"地窜起来,光团在火里挣扎两下,\"啪\"地爆成碎片。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躲闪时撞在岩壁上,磕破了。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幽冥兽魂核已吸收,宿主当前精血恢复两成。\"我扯了扯嘴角,把魂核碎片塞进储物袋。 往前走了十步,鬼火突然剧烈晃动,像被什么吸住了似的往左边飘。 我顺着方向看,前面影影绰绰有座石殿,门楣上刻着\"幽冥殿\"三个大字,石缝里长出的藤蔓全是血红色,正\"簌簌\"地往门里缩。 石殿的门半开着,门缝里漏出点光,不是鬼火的蓝,是暗红的,像凝固的血。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展开,门内的景象立刻清晰起来:地上铺着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镇魂咒,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骸骨,头骨上全是钉孔——是被活钉死的。 正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的符文跟矿洞岩壁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几行小字。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鬼火在指尖跳动,我能听见自己的血在血管里轰鸣。 跨进殿门的瞬间,脚下的青砖突然陷下去三寸,头顶\"唰\"地落下张网——是用活人头发编的,网丝上还沾着碎肉。 我早有防备,鬼火裹着身体原地旋转,网丝刚碰到鬼火就烧了起来,焦臭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绕过三具机关傀儡,我终于站在了石碑前。 指尖刚碰到碑文,左眼突然剧痛,天机目自动开始解析。 一行行字浮现在眼前:\"正道联盟三十三年,青冥宗私藏幽冥之心,欲借魔血复苏域外天魔。 凌霄、苍梧、天音三宗联手屠宗,取幽冥之心封印于深渊...\" \"放屁!\"我一拳砸在石碑上,指节骨裂的疼都盖不住心里的火。 青冥宗哪有什么幽冥之心? 师父当年跟我说过,他们是在调查百年前正道屠魔的真相,说那些被斩的\"魔修\",好多都是不肯交资源的散修。 现在看来,所谓\"私藏幽冥之心\",不过是他们杀人夺宝的借口! 石碑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幽冥之心藏于殿后石棺,取之需以守墓人血为引。\"我抬头,就看见殿后墙上嵌着口石棺,棺盖上刻着青冥宗的宗徽——是师父的手笔,他总爱在雕刻时加道暗纹,像片银杏叶。 \"云澈。\" 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就见苍松长老站在殿门口,玄色道袍一尘不染,手里握着那柄拂尘,玉坠子在鬼火里泛着冷光。 他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原本半开的门缝被血红色藤蔓堵得严严实实。 \"你竟然能找到这里。\"他笑了,可那笑没到眼睛里,\"看来青冥宗那老东西,确实给你留了不少东西。\" 我摸了摸腰间的骨刀,鬼火在掌心跃动:\"苍松,你以为杀了青冥宗三百人,就能把秘密带进棺材?\" 他的手指在拂尘柄上敲了敲:\"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 幽冥之心能让人白日飞升,你师父当年不肯交出来,怪得了谁?\"他突然甩动拂尘,玉坠子\"嗡\"地发出剑鸣,\"不过现在知道也晚了——这幽冥殿的机关,你以为能活着出去?\" 我盯着他身后的石棺,突然注意到棺盖边缘有条极细的裂缝,里面渗出点幽蓝的光。 鬼火在我周身凝成屏障,骨刀指向他咽喉:\"老东西,你猜是你的拂尘快,还是我的鬼火烫?\" 殿外传来藤蔓断裂的声响。 苍松的脸色变了变,拂尘上的玉坠子突然爆成碎片,化作千万道银针朝我射来。 我侧身避开,鬼火裹着骨刀迎了上去——这一仗,才刚刚开始。 而那石棺后的裂缝,正随着我的动作,缓缓裂开半指宽的缝隙。 第107章 真相大白 石棺裂缝里渗出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我眼角余光瞥见苍松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抹光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眼底的慌乱里。 \"臭小子!\"他拂尘一甩,玉坠碎片化成的银针裹着破空声直取我咽喉。 我鬼火凝成的屏障被刺出蛛网般的裂纹,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血珠渗出来,在鬼火里嘶啦作响。 殿外藤蔓断裂的声响更近了,应该是血杀罗刹到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骨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苍松,你说幽冥之心能让人白日飞升——可你连守墓人血引都不敢碰,怕不是这玩意儿根本不是宝贝?\" 他的拂尘突然顿在半空。 我趁机扫向石棺,棺盖上那道银杏叶暗纹正随着幽蓝光芒流转——师父当年刻的,他总说银杏叶代表\"守\",守着该守的,等着该等的。 \"你懂什么!\"苍松额角青筋暴起,玄色道袍无风自动,\"当年青冥宗就是因为这东西被盯上的! 凌霄那老匹夫...咳咳!\"他突然捂住嘴,指缝里渗出黑血。 我瞳孔一缩。 石棺的幽蓝光芒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脚踝,像条毒蛇正往他裤管里钻。 这是...幽冥之心的反噬? \"老东西,你碰过幽冥之心?\"我骨刀抵住他后颈,鬼火顺着刀身烧进他道袍,\"所以你才急着灭口? 怕被凌霄他们发现你私吞了?\"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你以为...当年屠宗的只有三宗?\"他猛地转头,眼球布满血丝,\"还有天音的苏明玥她师父! 那老尼表面慈悲,转头就往青冥宗的井里投了蚀骨散——\" \"砰!\" 殿门被撞开的瞬间,我拽着苍松往旁边扑去。 血红色镰刀擦着我发梢劈在墙上,碎石飞溅中,血杀罗刹的身影踏进来,额间魔纹流转:\"主子,外围傀儡解决了。\" 苍松趁机甩开我,踉跄着往石棺扑去。 我反手甩出骨刀,刀尖扎进他小腿,疼得他嘶叫着摔倒。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杀?\" \"留着。\"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储物袋。 神识扫过,里面竟有半块刻着\"苍梧\"的玉牌——和当年青冥宗灭门时,我在尸体旁捡到的碎玉纹路吻合。 石棺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我抬头时,棺盖已经裂开一掌宽的缝隙,幽蓝光芒里浮着颗拳头大的珠子,表面流转着星图般的纹路。 那不是什么幽冥之心,倒像是... \"走!\"我拽着血杀罗刹往门外跑,\"这玩意儿的气息引动了深渊的封印,再不走要被活埋!\" 身后传来石棺彻底崩开的轰鸣,苍松的尖叫混着石块坠落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我踩着断裂的藤蔓跃上悬崖时,左眼皮跳得厉害——天机目在发烫,预示着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我漏看了。 山洞里的篝火劈啪作响。 紫云仙子的手还搭在我肩头,药粉的清香混着血腥味钻进鼻子:\"伤口处理好了,下次别硬接拂尘针。\"她指尖微颤,我这才注意到她鬓角沾着草屑,显然是急着赶回来。 灵犀仙子靠在石桌边,指尖敲着她新画的阵法图,眼神却紧盯着我怀里的石碑拓本:\"苍松长老的储物袋里有半块苍梧玉牌?\" \"嗯。\"我把拓本摊在石桌上,烛火映着上面的字迹,\"石碑上说三宗联手屠宗,但苍松的玉牌,加上他刚才说的天音老尼...正道联盟里,手染青冥宗血的,怕不止明面上那三个。\" 紫云仙子突然攥紧了药瓶,指节发白:\"我之前去丹鼎阁查典籍,发现三十三年前的丹药记录里,有一批''清心丹''的原料清单被改过——原本该用的灵草,全换成了带毒的。\"她抬头时眼眶泛红,\"那些药,应该是给参与屠宗的修士压制心魔用的。\" 灵犀仙子的笔在阵法图上点出个红点:\"我去了万剑阁的遗迹,在碎玉里拓到半段密信。\"她展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青冥若灭,幽冥归宗'',落款是...凌霄剑尊的师父。\" 我捏着苍梧玉牌的手紧了紧,鬼火在掌心跳动:\"所以他们不是为了幽冥之心,是为了掩盖当年屠魔的真相。\"我指向石桌上的拓本,\"师父说过,百年前正道屠魔,杀的大多是不肯交资源的散修。 现在看来,他们怕青冥宗查到当年的血账,所以先灭了口。\" 山洞里静得能听见篝火的爆裂声。 紫云仙子突然站起来,药瓶在石桌上磕出脆响:\"不能让他们继续瞒下去! 我娘当年就是被所谓''魔修''的罪名害死的——她不过是不肯把祖传的丹方交给苍梧宗!\" 灵犀仙子把密信和拓本叠在一起,目光灼灼:\"我可以在正道大会的传送阵里动手脚,确保消息传出去就收不回。 但需要至少三个宗门的见证者。\"她看向我,\"你之前说苍松还活着?\" \"关在血池里,魔纹锁着他的修为。\"我摸了摸腰间的骨刀,\"他刚才说漏了天音老尼,那老尼的徒弟苏明玥现在是天音仙子,说不定知道更多。\" 紫云仙子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我去天音宗,以丹道交流的名义接近苏明玥。 她之前找我要过驻颜丹的方子,应该会接见。\" 灵犀仙子指尖在阵法图上划出几道线:\"我去苍梧宗,他们的护山大阵有三处漏洞,我能混进去查当年的卷宗。\"她抬头,\"你呢?\" \"去凌霄宗。\"我盯着石桌上的拓本,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凌霄剑尊的真实身份,可能和当年的魔族大祭司有关。 如果青冥宗的血账里有他师父,说不定能从他那儿撕开突破口。\" 接下来的七日,山洞里的石桌每天都会多几样东西:紫云带回来的天音宗密信残页,灵犀拓下的苍梧宗处决记录,还有我在凌霄宗废墟里挖到的半块魔族骨牌——上面的纹路,和我左眼的天机目如出一辙。 正道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 我站在山洞外的悬崖边,望着九霄大陆的云卷云舒,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证据收集完成度97%,建议补充''当年屠魔行动的幸存者证词''。\" 风卷着松涛声传来,我摸了摸怀里的魔族骨牌,突然听见山洞里传来紫云的惊呼:\"这是...当年我娘的丹方! 怎么会在苍梧宗的处决记录里?\" 灵犀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上面还有批注...''此女知晓屠魔真相,留不得''。\" 我转身往山洞跑时,左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月光照在骨牌上,那些原本晦涩的纹路突然亮起来,拼出一行小字:\"幽冥深渊之下,藏着当年被屠散修的魂碑。\" 而在更远的山脚下,几道身影正踩着月光往这边逼近,为首者腰间的玉坠子泛着冷光——和苍松长老那柄拂尘上的,一模一样。 第108章 正道大会前夜 我冲进山洞时,石桌上的烛火被带得晃了两晃,紫云的指尖还压在那张泛黄的纸页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眼眶通红,丹方上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一片,像极了当年青冥宗血洗那晚,我蹲在废墟里摸到的染血药瓶。 \"这是我娘的笔迹。\"她声音发颤,指甲几乎要掐进纸里,\"她总爱在丹方末尾画朵小莲花——你看,这里!\"她突然抬头,眼底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当年他们说我娘勾结魔修,原来根本是因为她不肯交出丹方! 原来...原来她早知道屠魔行动的真相!\" 灵犀的指尖悬在另一张拓本上方,阵法师常年握笔的指腹磨出薄茧,此刻却在微微发抖:\"批注是苍松的私印。\"她翻转拓本,露出右下角那个模糊的松树纹章,\"他当年以执法长老的身份签了处决令,批语里的''留不得'',指的是所有知情者。\" 我摸向腰间的骨刀,刀柄上的魔纹贴着掌心发烫。 系统在识海里发出警告:\"检测到危险等级提升至橙色,三公里外有结丹期修士七人,元婴期修士两人,正向当前坐标逼近。\" 左眼皮跳得更凶了。 我扯过石桌上的布帛,将所有证据一卷塞进怀里:\"苍松的人来了。\" 紫云猛地站起,腰间的药囊撞在石桌沿上,几枚疗伤丹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她抓起案上的青鸾剑,剑鞘上的银纹在火光里泛着冷光:\"我跟他们拼了!\" \"拼?\"灵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阵旗从袖中滑出半寸,\"苍梧宗的追魂铃能锁三千里气机,你现在冲出去,只会把证据暴露给他们。\"她转向我,眼底是惯常的冷静,\"山洞后有我布的迷踪阵,能撑半柱香。 你带着证据先走,我和紫云断后。\" \"不行。\"我扯住她另一只手,骨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要走一起走。 苍松要的不是我们的命,是证据。\"我掀开洞壁上的藤蔓,露出后面巴掌大的暗格,\"把拓本和丹方塞进去,用你的阵纹封死——他们就算挖了山洞,没三天破不开这暗格。\" 灵犀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指尖快速在暗格边缘结印。 紫云咬着唇把纸页塞进去,最后一张丹方被她吻了吻,才轻轻放好。 洞外突然传来清越的铃声,像极了苍松那柄拂尘上的玉坠相撞的声音。 \"走!\"我拽着两人往洞后钻,藤蔓刮过脸颊,带起细密的血珠。 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检测到元婴期修士释放探识神念,剩余安全时间:七分二十三秒。\" 三刻钟后,我们蹲在离山洞五里外的老松树上。 月光透过松针洒下来,紫云的发梢还沾着草屑,灵犀的阵旗缺了个角——刚才突围时被追魂铃擦了一下。 \"他们没追上来。\"灵犀贴着树皮侧耳,\"探识神念收了,应该是去搜山洞了。\"她扯下一片松叶,在指尖折成两半,\"现在怎么办? 正道大会明天就开始,证据还在暗格里。\" 我摸出怀里的魔族骨牌,月光下那些纹路泛着幽蓝的光,像活过来的蛇。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关键证据''幸存者证词''可通过''幽冥深渊魂碑''获取,当前完成度97%→98%。\" \"去幽冥深渊。\"我把骨牌塞进衣襟,\"苍松的人现在盯着山洞,正好给我们腾地方。\"我看向紫云,她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你不是想给你娘正名吗? 魂碑上刻着所有被屠散修的名字,包括你娘。\" \"我去。\"她抹了把脸,青鸾剑在掌心嗡鸣,\"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把名字拓下来。\" 灵犀扯了扯我衣角:\"幽冥深渊的护阵是当年正道联合布的,我需要半炷香破阵。\"她从袖中摸出七枚阵盘,\"但如果有你那骨牌当钥匙...\" \"能缩短到一炷香。\"我拍了拍她手背,\"走。\" 我们摸黑赶了两个时辰山路,幽冥深渊的雾气在脚下翻涌,像团化不开的墨。 骨牌贴在胸口发烫,我能听见下方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无数人在哭。 \"就是这儿。\"我按住灵犀的肩,\"用阵盘引动骨牌的纹路。\" 她的指尖在阵盘上翻飞,七枚阵盘连成北斗形状,骨牌突然从衣襟里窜出来,悬在阵眼上方。 蓝光大盛的瞬间,深渊里腾起一道血雾,雾中浮起无数石碑,最小的那块只有巴掌大,碑身刻着\"紫云母 凌仙\"三个字。 紫云的剑\"当啷\"掉在地上。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抚过石碑上的刻痕,哭腔混着风声撞进我耳朵:\"娘...他们连块碑都不肯给你立...\"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拓印纸,刚要动手,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检测到危险等级提升至红色! 三公里外有大乘期修士气息!\" \"大乘期?\"灵犀的阵盘\"咔\"地裂了道缝,\"不可能...正道大会前,大乘期修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拽起紫云往回跑,骨牌\"咻\"地窜进我左眼,天机目瞬间开启。 透过层层雾气,我看见山梁上立着道玄色身影,腰间玉坠子泛着冷光——和苍松那柄拂尘上的,一模一样。 \"是凌霄剑尊。\"我咬着牙把两人推进旁边的灌木丛,\"他怎么会...\" \"云澈!\"紫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向深渊里的魂碑,\"碑上的字...在变!\" 我转头,那些石碑上的刻痕正在消失,最后一块\"凌仙\"碑\"轰\"地碎成齑粉。 系统提示音变得尖锐:\"关键证据''幸存者证词''完成度98%→95%!\" 山梁上的玄色身影举起了剑。 \"走!\"我抄起两人就跑,身后传来剑鸣破空声。 灵犀的阵旗在前方炸开,迷烟裹着我们往山下窜。 跑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我回头看了眼——凌霄剑尊的剑指正对着我们的方向,月光照在他脸上,那眉眼...和我在青冥宗废墟里找到的魔族大祭司画像,竟有七分相似。 夜幕彻底沉下来时,我们躲进了离正道大会主会场三里外的破庙。 紫云抱着拓印了半块的魂碑纸页睡过去,睫毛上还挂着泪。 灵犀在墙角布了三重困阵,阵旗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我坐在门槛上,摸着左眼发烫的天机目。 系统在识海里说:\"检测到正道大会会场内有金丹期以上修士三百余人,其中元婴期二十三人,化神期七人。 苍松长老在主殿后堂,与聂枫云商议''清场计划''。\" \"清场计划?\"我捏碎了手里的草茎,\"倒是会挑时候。\" 月光漫过庙前的断碑,上面模糊的\"正道\"二字被照得发白。 我摸出怀里的骨牌,那些纹路又开始发亮,这次拼出的是:\"大会主殿地下,藏着当年屠魔行动的血契。\"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关键证据收集完成度95%,建议明日辰时三刻,利用''天机目''定位血契位置。\" 庙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鸦。 我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摸了摸腰间的骨刀。 明天的正道大会,该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看他们藏在道袍下的血手了。 破庙的木门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我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紫云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怀里的纸页露出一角,上面\"凌仙\"两个字被月光镀得发亮。 该准备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青鸾剑,递给还在揉眼睛的灵犀。 她接过剑时,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这是我们约定的\"计划启动\"暗号。 庙外的天色越来越亮,正道大会主会场的方向,已经能看见各宗的旗帜在晨风中招展。 我理了理衣襟,把骨刀藏进袖中。 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这次我看清了——主殿的房梁上,苍松长老的玉坠子正泛着冷光,像颗淬了毒的星。 时候到了。 我拍了拍紫云的肩,她猛地惊醒,眼底的血丝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灵犀把最后一枚阵盘塞进我手里,嘴角勾起抹冷嘲:\"那些老东西,该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我们走出破庙时,晨雾正从山涧里漫上来。 前方的主会场飘来阵阵檀香,混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藏在正义之下,千年都散不去的恶念。 我摸了摸怀里的骨牌,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正道大会的钟声,该响了。 第109章 正道大会风云 我踩着晨雾踏进正道大会会场时,檀香正裹着铁锈味往鼻腔里钻。 这味儿我熟——三年前灭门夜,我躲在柴房梁上,看三十七个同门倒在血泊里,血渗进青砖缝,也是这股子腥甜。 主殿台阶下挤了百来号人,各宗弟子的法袍像打翻的染缸,我混在苍梧宗外门弟子堆里,袖中骨刀贴着皮肤发烫。 系统在识海响得轻:\"目标锁定,苍松在主座第三排,玉坠阴气值超标。\"我垂眼扫过人群,正看见那枚羊脂玉坠子在苍松腰间晃,和我天机目里的红芒对上时,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有人发现了宗门覆灭的真相!\" 这嗓子喊得破音,像块石头砸进沸水。 我抬头,见个青衫弟子正扒着主殿栏杆往上爬,腰间挂着的是紫云昨天塞给我的\"引魂铃\"——看来她昨夜在他梦里下的暗示成了。 满场议论炸成蜂群,我摸向袖中阵盘,指腹刚蹭到刻着\"乱\"字的纹路,灵犀的传音就钻进耳朵:\"三重迷障已起,他们的神识出不了十丈。\" 好时机。 我借着人群推搡往前挤,骨刀在掌心压出红印。 当那青衫弟子被两个护道者拽住后领时,我指尖一松,阵盘\"咔\"地裂开。 霎时满场飘起灰雾,檀香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硫磺味——灵犀在阵里掺了她新炼的\"障目砂\",够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呛半柱香。 \"各位!\"我跃上供桌时,靴底碾碎了半块进贡的灵糕,\"宗门覆灭不是意外,是有人拿弟子的命当引子!\" 台下安静得能听见呼吸。 我摸出怀里的骨牌,那些被血浸透的纹路在雾里泛着幽光,\"千年前屠魔血契,就藏在主殿地下。 他们用三百条命祭阵,换的是...\"我顿了顿,盯着苍松发白的脸,\"是当年被封印的魔主残魂。\" \"放屁!\"苍松拍案而起,玉坠子\"当啷\"撞在桌角,\"你个魔修余孽,也配在正道大会上血口喷人?\"他额角青筋跳得像条虫,我盯着他颤抖的指尖——那是结过\"血誓\"的人才有的后遗症,每次说谎都会抽。 \"证据?\"我把骨牌拍在桌上,血纹突然连成锁链形状,\"三年前我师父在断碑下挖到这个时,你们派了十二名元婴修士屠门。\"我扯下腰间的半块玉牌,和骨牌严丝合缝扣上,\"这是我师父的本命玉,你们杀他时,他把血契位置刻在了骨牌里。\" 苍松的喉结动了动,我看见他袖口渗出暗红——他在掐自己。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看玉牌!\",好些人挤过来,有个白胡子老头凑近时,我瞥见他道袍下露出的黑边——是当年参与屠门的\"玄霄阁\"长老。 \"拿下这个疯子!\" 聂枫云的剑风刮过我耳尖时,我早把\"幽冥鬼火\"捏在掌心。 那团幽蓝火苗窜起来的瞬间,他的玄铁剑\"滋啦\"冒起青烟,他瞪圆了眼往后跳,道袍下摆烧出个焦洞。\"想动我?\"我舔了舔嘴角,鬼火在指尖转成漩涡,\"先问问你们主子,敢不敢让我把血契挖出来?\" 会场乱成一锅粥。 紫云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第一排,她攥着的纸页\"凌仙\"二字被雾打湿,正往下滴墨。 灵犀的阵法开始松动,我听见后排有化神期修士在破阵,额角沁出冷汗——系统说的95%完成度,还差最后一步。 \"小心!\" 紫云的尖叫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我本能侧滚,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半寸长的黑针正插在锁骨边,针尾缀着银月纹饰。 抬头时,主殿梁柱后闪过道黑影,快得像道风,只来得及看清他腰间挂着的——是暗月楼的\"弑\"字令牌。 苍松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快护驾! 有刺客!\"他缩在椅子后面,玉坠子的冷光却比刚才更盛。 我拔下黑针,血珠溅在针尾银月上,突然想起三日前系统的提示:\"检测到暗月楼任务单,目标:云澈,雇主信息加密中。\"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鬼火在掌心烧得更旺。 主殿外传来钟声,是辰时三刻。 系统适时响起:\"关键证据收集完成度100%,血契位置已定位。\"我望着那道消失的黑影方向,舌尖抵着后槽牙笑了——暗月楼的刺客? 正好,省得我去查雇主是谁了。 \"继续啊,苍松长老。\"我捏碎黑针,血雾里飘出股甜腻的香,\"您雇的刺客,手法倒是比当年屠我满门的那些,差了点火候。\" 他的脸白得像张纸。 而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到高潮。 第110章 真相大白后的风暴 主殿的檀木梁上落着片碎瓦,我盯着它往下掉的轨迹,听见刺客袖中细刃划破空气的嗡鸣。 苍松那老东西还缩在椅子后面,玉坠子在他颤抖的手心里泛着冷光——三日前我在他房里种下的血契,此刻该顺着他的血脉往心脏钻了。 暗月刺客的影子从梁柱后掠出时,我忽然看清他面罩下的眼尾有颗红痣,像滴凝固的血。 \"苍松长老。\"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故意提高声音,\"您雇的死士,可没说要连雇主一并杀啊?\" 话音未落,刺客的短刃已经抵住了苍松后颈。 那老东西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发出破锣似的尖叫:\"你敢! 我给了你三倍酬金——\" \"三倍?\"刺客的声音像刮过碎瓷,\"您该问问,暗月楼接任务时,可曾说过不杀废物。\" 短刃入肉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轻,像裁开一匹薄绢。 苍松的身子晃了晃,手心里的玉坠\"当啷\"掉在地上,裂开条细纹——那里面封着当年屠我满门的血书,我在系统提示里看过三百遍的东西。 人群炸了窝。 有正道弟子扑上来要救苍松,被刺客反手甩出的淬毒飞针钉在柱子上,疼得满地打滚。 我盯着刺客腰间的\"弑\"字令牌,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检测到暗月楼任务单更新,原目标云澈变更为苍松,雇主信息解密完成——玄霄阁。\" 好个玄霄阁,拿苍松当弃子呢。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鬼火在掌心烧得幽蓝。 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云哥!\"紫云的手突然拽住我手腕,她掌心全是汗,\"灵犀姐的阵法撑不住了,后殿有个狗洞能钻!\"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往怀里一带,避开左边劈来的桃木剑。 灵犀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跟我来!\"她指尖掐着阵诀,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条缝隙,露出下面黑黢黢的地道——这女人早就在主殿底下布了逃生阵,连我都没告诉。 刺客的短刃擦着我后颈飞过,钉进地道口的石壁。 我推着紫云往下跳,自己反手甩出团鬼火,烧得追过来的弟子们鬼哭狼嚎。 灵犀最后跳下来,反手一拍石壁,地道口\"轰\"地合上,尘土簌簌落进我领子里。 \"走!\"灵犀拽着腰间的引魂铃晃了晃,铃音裹着黑雾漫开,遮住了地道里的光线。 我们猫着腰往前跑,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紫云的发簪勾住了我的袖口,她喘着气骂:\"这破地道怎么比狗洞还矮?\" \"总比被人砍成八段强。\"我低头躲过一根突出的石笋,系统突然在识海里响:\"检测到后方有结丹期修士追近,距离三百丈。\" 地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是后山的乱石林。 我们刚钻出来,就听见头顶传来剑鸣——聂枫云带着二十多个正道弟子,像群扑食的鹰隼从崖上掠下来。 他的玄铁剑指着我,嘴角扯出冷笑:\"云澈,你以为能逃出凌霄宗的地盘?\" \"试试?\"我捏碎怀里的传讯符,那是三天前让噬天狂猿在山脚布的陷阱。 远处突然传来山石滚落的轰鸣,聂枫云的脸色变了——他的弟子里有三个被滚石砸中,惨叫着摔进山沟。 \"分头追!\"他挥剑劈开一块飞石,\"别让那两个女修跑了!\" 紫云的清心铃突然响起来,悠扬的铃声裹着白雾,迷得追近的弟子们直揉眼睛。 灵犀指尖弹出七枚阵旗,在我们周围布了个迷踪阵,石笋的影子在雾里扭曲成无数个方向。 我拽着她俩往东边跑,脚底下的碎石硌得生疼。 \"往那边!\"聂枫云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心里一喜——灵犀的阵果然把他骗了。 我们猫进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看着正道弟子们举着火把从右边跑过去,脚步声渐渐远了。 紫云扶着石壁喘气,她的裙角被划破道口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他们...他们会不会绕回来?\" \"会。\"我扯下衣角简单包扎左肩的针伤,血还在往外渗,\"但至少能拖半个时辰。\" 灵犀蹲下来检查地面,指尖沾了点泥土搓了搓:\"前面有溪涧,我们顺着水走,能冲掉脚印。\"她抬头时,月光正好照在她眉心的朱砂痣上,\"云澈,你伤得重吗?\" \"死不了。\"我摸出系统刚兑换的疗伤丹吞下去,喉咙里泛起苦味儿,\"苍松那老东西被刺成什么样?\" \"应该没死。\"紫云咬着嘴唇,\"我看见刺客刺的是右肩,不是心脏。 但他的血契...\" \"血契已经顺着他的血脉爬到肺里了。\"我舔了舔后槽牙,\"等他缓过劲儿来,第一件事就是追杀我们——玄霄阁要灭口,他要自保,总得拿我们当祭品。\" 灵犀突然站起来,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了听:\"追兵往北边去了,现在走。\" 我们顺着溪涧走了半个时辰,月光被云层遮住时,终于看见了那座隐蔽的山洞。 洞口爬满野藤,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灵犀掏出块刻着符文的玉牌,野藤自动分开,露出里面干燥的石厅。 紫云点燃火折子,照亮洞壁上的壁画——是些古老的妖族图腾,我之前没见过。 她把包袱里的药瓶倒出来,拽着我坐下:\"我来帮你处理伤口,那根黑针淬了毒,得把血挤干净。\" 针孔周围的皮肤已经发紫,我咬着牙任她挤血。 灵犀在洞口布了个小禁空阵,转身时脸色凝重:\"刚才在地道里,我听见苍松的弟子说,玄霄阁的大长老已经到了山脚。\" \"意料之中。\"我扯过她递来的纱布缠住肩膀,\"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能堵住天下人嘴的尸体。\" 紫云的手突然顿住:\"那我们...我们要去哪?\" \"灵犀说的隐秘村落。\"我盯着洞外的夜色,系统在识海里弹出地图,\"那里有当年我师父救过的散修,应该能容我们几日。\" \"可...\"紫云欲言又止,\"正道的人会不会追过去?\" \"会。\"我摸出怀里的血契碎片,在火折子下泛着暗红,\"但他们得先找到我们。\" 灵犀突然抬头,目光穿过洞外的藤萝:\"时候不早了,再歇半个时辰就得出发。\" 我点头,盯着洞壁上的图腾发呆。 那些歪歪扭扭的纹路里,好像藏着什么熟悉的气息——像系统提示过的上古魔纹? \"云哥?\"紫云碰了碰我胳膊,\"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把血契收进储物戒,\"准备出发吧。\" 我们收拾好东西钻出山洞时,山风灌进领口,凉得刺骨。 灵犀走在最前面,紫云跟在中间,我断后。 路过一片野竹林时,我听见远处传来狼嚎——不是普通的狼,是玄霄阁驯养的追魂狼。 \"加快速度。\"我压低声音,\"他们追上来了。\" 三个人在林子里狂奔,竹叶刮得脸生疼。 当隐秘村落的灯火出现在眼前时,我终于松了口气——青瓦白墙的村子隐在山坳里,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盏灯笼,照见门楣上\"归云\"两个字。 我们刚摸到村口,门里突然探出个白胡子老头,手里举着根烟杆:\"大半夜的,哪来的野娃娃?\" 灵犀赶紧作揖:\"王伯,是我,灵犀。\" 老头眯眼瞧了瞧,突然把烟杆一扔:\"哎哟我的小祖宗! 快进来!\"他转身大喊,\"老婆子,烧热水! 来客了!\" 我们跟着他往院里走,我落在最后。 回头时,看见山脚下闪过几点火光——是追魂狼的眼睛。 \"王伯。\"我按住他肩膀,\"最近村子里...可曾来过什么奇怪的人?\" 老头把我们让进堂屋,灶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响:\"怪得很,前儿个有个穿灰袍的老道来化缘,说要找什么''魔种''。 我让他滚了,咱们归云村可没那玩意儿。\" 我和灵犀对视一眼,她的脸色变了。 \"那老道长什么样?\"我问。 \"高个子,左眼角有颗痦子。\"老头吧嗒着烟杆,\"对了,他手里拿的拂尘,杆儿是黑檀木的,刻着...刻着什么来着? 哦对,''玄霄''二字。\" 堂屋里的火盆\"噼啪\"炸了个火星,落在我手背上。 玄霄阁的人,已经找到这儿了。 第111章 秘境开启 灶上的铜壶“咕嘟”翻涌,白汽裹着松木香气漫过梁间。 王伯抽旱烟的吧嗒声突然顿住,烟杆在桌沿敲了敲:“要说怪事儿,除了那老道,前儿夜里我还听见后山有雷响。”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不是炸雷,像是什么东西裂开的闷响。村里头老辈儿传过,说归云山底下压着个‘藏宝窟’,雷声响时就是窟窿要开——” “王伯!”里屋掀帘子出来个裹蓝布衫的老妇,手里端着热汤,“瞎咧咧什么?当年你爹就是因为乱讲这些,被山外的道士抽了三鞭子!”她把汤碗往我面前一放,浑浊的汤里浮着几个野枣,“小友快喝,暖身子。” 我捏着碗沿没动。 王伯刚才那话像根细针,扎得我后颈发紧——系统三天前刚给过提示,说“上古魔渊即将重临”,当时我还以为是域外天魔的后手,现在听来倒像和这“藏宝窟”有关。 灵犀搁下茶盏,指节在桌角轻叩两下:“王奶奶,我小时候跟着师父来村里,听您说过归云山的‘锁灵阵’。那阵眼是不是在后山老槐树下?” 老妇的手一抖,汤勺“当啷”掉进碗里。 王伯猛地站起身,烟杆“啪”地拍在桌上:“灵丫头,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他突然压低声音,皱纹里渗着汗,“你们真没听见?昨儿后半夜,我在院儿里浇菜,看见后山的雾变成血红色了。” 我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储物戒,系统在识海里震动——【检测到上古魔气波动,距离3.7里,危险等级提升至b级】。 紫云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手凉得像浸了雪水:“云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抬头,正撞进她湿漉漉的眼睛里。 这小丫头总把情绪写在脸上,上次在乱葬岗遇袭,她明明怕得发抖,还硬把符篆塞我手里说“我来引开他们”。 现在她睫毛颤得厉害,我能听见她喉咙里轻轻的抽气声,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王伯。”我把汤碗推过去,“您说的雷响,是从后山哪个方向?” 老头的烟杆在掌心转了两圈,突然指向窗外:“就那棵歪脖子松后头!十年前我上山打柴,看见松树下有块青石板,缝里长着蓝幽幽的草——” “够了!”老妇抄起笤帚作势要打,“再胡说八道,明儿我就去土地庙烧高香,让神仙收了你的舌头!” 灵犀突然按住我手背,她指尖沾着阵法师特有的朱砂印,烫得我一激灵。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纸上投着个晃动的影子——是噬天狂猿。 这大家伙缩在屋檐下,黑鳞在月光里泛着冷光,刚才怕是听见动静,从柴房摸过来了。 “王奶奶,我们不是坏人。”紫云起身扶住老妇胳膊,声音软得像棉花,“您看,我们连行李都没带,就想在村里歇两天。要是后山真有什么,我们帮您看着,成不成?” 老妇的笤帚慢慢垂下去。 她盯着紫云发顶的银簪看了会儿,突然叹了口气:“那丫头,和你师父年轻时真像。罢了,我去灶间给你们馏两个馍。”她转身时,蓝布衫扫过我的裤脚,带起股艾草香。 王伯凑过来,烟杆头几乎戳到我鼻尖:“小友,我瞧你不是普通修者。那老道问的‘魔种’,莫不是和后山的窟窿有关?”他压低声音,“我老伴儿嘴严,可我知道——五十年前,有个穿黑甲的男人来过村子,说归云山锁着‘魔尊的棺材’。他走的时候,山脚下的溪水红了三天。” 系统突然发出尖啸,我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天机目自动睁开,左眼像浸在滚油里,眼前的王伯头顶浮起三行血字:【关键信息提供者·存活度73%】【知晓归云秘境坐标·可信度91%】【与三十年前玄霄阁灭门案有关联·待验证】 “王伯。”我按住他手背,能摸到老人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如果后山的窟窿要开,您说的‘藏宝窟’里,有什么?” 老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像淬了星火的老琉璃:“我爷爷说,里头有能‘劈开天地’的东西。当年他跟着村里的猎户进去过,看见墙上刻着大魔纹,还有个石棺,棺盖上盘着条黑龙——” “砰!” 外院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噬天狂猿的低吼声像滚雷般炸起,紧接着是血杀罗刹的镰刀破空声。 我抄起桌上的火折子撞开堂屋门,正看见月光里三道灰影闪过——是玄霄阁的追魂狼! “灵犀!护好王伯!”我反手甩出三张破煞符,符纸在狼身上炸开紫火。 为首的灰狼前爪已经搭在老槐树上,嘴里叼着块染血的碎布——是紫云的衣袖! “紫云!”我脑子“嗡”地炸开。 刚才那小丫头还站在我身边,怎么一转眼就—— “在这儿!”血杀罗刹的声音从柴房后传来。 她红色披风猎猎翻卷,镰刀架在个灰袍人的脖子上,那人左眼角有颗痦子,正是王伯说的玄霄阁老道。 紫云被他制在身前,手腕上划了道血口,鲜血正滴在老道手里的青铜罗盘上。 “小杂种,敢坏我玄霄阁的好事!”老道咧嘴笑,罗盘上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魔种的血就是好,这么快就定位到秘境入口了——” 我捏碎储物戒里的血契碎片,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涌出。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要刺穿耳膜:【检测到玄霄阁“搜魂盘”,需消耗30%精血启动天机目破解】 左眼的灼痛几乎让我踉跄。 在天机目视野里,老道脚下的地面浮起淡金色纹路,像条发光的绳子,直往后山歪脖子松的方向延伸。 “放了她。”我舔了舔发咸的嘴唇,声音哑得像破风箱,“我跟你走。” 老道笑得更欢了:“你当我是傻子?把魔种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云哥!别信他!”紫云突然仰头撞向老道下巴。 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她反手抽出我别在腰间的短刃,划破自己掌心,鲜血溅在罗盘上。 罗盘“咔”地裂成两半,老道的脸瞬间煞白。 “臭丫头!你敢——”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割断了他的喉管。 鲜血溅在老槐树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紫云踉跄着扑过来,我接住她时,闻到她发间沾着的艾草香——和王奶奶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他们要拿我的血找秘境。”她声音发颤,手指抠着我衣襟,“王奶奶说...说归云村的女人,血脉里都有锁灵阵的印记...” 我低头,看见她手腕上的血珠正渗进地面,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极小的漩涡。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归云秘境开启倒计时:12时辰】 后半夜,灵犀在堂屋布了三重困阵。 王伯蹲在灶前添柴,火星子往上蹿,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噬天狂猿趴在门槛上打盹,黑鳞在火光里泛着暗红,像块烧红的铁。 幽冥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蹲在房梁上,狐尾垂下来扫过我的头顶,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必须去。”我捏着紫云递来的伤药,她的手指还在抖,我替她裹纱布时,能感觉到她皮肤下的血管跳得飞快,“秘境里有能破玄霄阁追杀的东西,有能查我师父死因的线索。” 灵犀把阵盘收进袖中,她向来冷静的眉峰皱着:“我和紫云留下,归云村的锁灵阵需要维护。那老道的同伙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帮你盯着。” 紫云突然拽住我袖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你答应我,要是遇到危险,就用传讯玉符。要是...要是三天没消息,我就...” “我答应。”我握住她的手,把块温玉塞进她掌心里,“这是血杀罗刹的本命玉,她感应得到我。”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 后山的雾像团化不开的墨,歪脖子松的影子在雾里摇晃,像只举着爪子的怪物。 噬天狂猿走在最前,黑鳞擦过松针,发出沙沙的响。 血杀罗刹跟在我左侧,镰刀上还沾着老道的血,在雾里滴出串暗红的点。 幽冥狐蹲在我肩头,尾巴扫过我耳垂:“主人,那罗盘的纹路,和您当年在魔渊遗址看到的很像。”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在雾里投出淡金色的光,照见前方地面浮起的金线——正是老道用紫云鲜血引出的秘境坐标。 当雾突然散开时,我们站在了道悬崖前。 崖底腾起紫色雾气,中间悬浮着道光门,门里透出的灵气浓得像化不开的蜜。 光门前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为首的那个穿月白道袍,手里握着把绣春刀,正是玄霄阁的少阁主聂枫云。 他看见我时,刀鞘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云澈,你倒是命硬。上回在断魂谷没炸死你,今个儿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的刀下——” “嗤。”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块碎石,精准砸在他刀鞘上。 碎石迸裂的瞬间,光门突然大亮,紫色雾气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进去!”我拽着幽冥狐跃下悬崖,风灌进耳朵里,听见聂枫云的怒吼被抛在身后。 落地时脚踩在软乎乎的东西上,低头看,是片紫色的草地,每根草叶都泛着珍珠般的光。 “小心!”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草叶乱颤。 我抬头,正看见前方树林里窜出个黑影——那东西足有两人高,浑身覆盖着鳞片,眼睛红得像燃烧的炭,嘴里淌着黏糊糊的口水。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挥了出去,刀光过处,那东西的前爪被削了下来。 但它没叫,反而张开嘴,发出刺耳的尖啸。 更多的黑影从树林里窜出来,月光般的鳞片在紫草上划出冷光。 我摸出系统刚兑换的弑魔剑,剑身嗡鸣着震开周围的雾气。 天机目自动运转,左眼的灼痛里,我看见这些妖兽的弱点——它们的后颈有块菱形鳞片,颜色比别处浅三分。 “噬天,撕左边那只的脖子!罗刹,砍右边那只的鳞片!”我挥剑刺向最近的妖兽,剑身刺穿它胸口时,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吸收它的精元,“幽冥,找阵眼!这些东西,是被人养在这里的!” 战斗的轰鸣中,我听见远处传来更沉闷的震动,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翻身。 紫草突然开始枯萎,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的魔纹正在苏醒,泛着妖异的红光。 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少见的急促:“主人,这些妖兽的牙印...和您师父当年尸体上的咬痕,一模一样。” 我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月光透过光门照进来,在妖兽的鳞片上折射出冷光。 更深处的林子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更庞大的东西,正从沉睡中缓缓睁开眼睛。 第112章 秘境初探 我握着弑魔剑的手还沾着妖兽的黏液,紫草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方才那阵震动后,林子里的黑影总算退了干净。 血杀罗刹甩了甩镰刀,血珠溅在青黑岩石上,滋滋冒起青烟——这镰刀淬了她独门的罗刹毒,连岩石都腐蚀。 “主人,往左三步。”幽冥狐突然拽住我的袖口。 她的狐尾扫过地面,我这才发现脚边的紫草下藏着道细缝,里面透出幽蓝光芒。 她指尖点在石缝旁的凹痕上:“机关阵眼,触发的话会有地火喷出来。” 我后颈发凉——方才若不是她,怕是要被烧成灰烬。 血杀罗刹瞥了眼那石缝,镰刀往左侧一挑,碎石飞溅间,三枚淬毒的银针“叮”地钉在树杈上。 “还有暗桩。”她声音像碎冰,“玄霄阁的手段。” 噬天狂猿蹲下来,用爪子扒拉地面,青黑色岩石下竟露出层层叠叠的纹路,像被无数把剑劈过似的。 “这些痕迹...”我蹲下身,指尖抚过岩石,触感像被火烧过又冻硬的铁,“和师父洞府里的魔纹,纹路走向一样。” 幽冥狐的耳朵突然竖起来,她仰头看向林子深处:“雾气散了。” 我抬头,就见前方的紫雾像被人扯开的幕布,一座石殿赫然立在那里。 殿门足有五丈高,门楣上刻着扭曲的魔纹,石砖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嗤啦”声。 门阶前站着个穿青袍的老者,白发用根木簪随便绾着,正眯眼打量我们。 “龙渊尊者?”血杀罗刹的镰刀微微一沉。 我记得她提过,这秘境传闻由上古大能龙渊真人所创,后来被魔修夺了去。 眼前这老者的气息却不似魔修,更像块浸在油里的老玉,表面温润,内里藏着锋刃。 “小友好眼力。”老者开口,声音像敲在铜钟上,震得我耳膜发疼。 他目光扫过我们四人,最后落在我左眼上——天机目自动运转,灼痛中我看见他周身缠着金线,那是与秘境核心相连的因果线,“此处是秘境枢机,想拿机缘?先过我这关。” “前辈要如何考验?”我往前一步,弑魔剑在掌心发烫。 系统突然震动,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上古禁制,宿主需击败守关者方可获取线索。” 龙渊尊者笑了,抬手往石殿里一指。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一团赤焰裹着黑影冲了出来,地面被烧出焦黑的痕迹。 那东西足有十丈高,浑身覆盖熔岩般的鳞片,额间嵌着块血晶,正“轰”地拍出一掌——风刃裹着热浪扑过来,我被撞得飞出去,后背砸在石墙上,嘴里尝到腥甜。 “主人!”幽冥狐扑过来拽我,她的狐尾扫过我伤口,传来丝丝凉意。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圆,血色刀光斩在炎魔妖将腿上,却只溅起几点火星。 那东西低头,血晶里溢出红光,竟直接捏碎了刀光:“蝼蚁。” 噬天狂猿发出震天怒吼,他黑鳞炸起,指甲长得像钢刀,纵身跃上炎魔肩头,爪子狠狠抠进那血晶周围。 炎魔痛吼,反手一抓,竟把狂猿甩了出去。 狂猿撞在石殿柱子上,石柱“咔嚓”裂开,他却挣扎着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这是他要拼命的前兆。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系统提示音急促:“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本命精血兑换‘魔焰焚天’?代价:折损百年寿元。” 百年寿元...我望着血杀罗刹被炎魔扫飞的身影,望着狂猿再次冲上去的背影,喉咙发紧。 师父的尸体、幽冥狐说的牙印、石殿里可能藏着的真相——这些像火一样烧着我。 “换。”我咬碎舌尖,鲜血滴在弑魔剑上,剑身突然暴涨三尺,魔气裹着黑焰腾起。 炎魔妖将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天机目里,我看见它血晶下有条极细的金线,那是它的命门。 我踩着狂猿的背跃起,弑魔剑带着黑焰刺穿血晶——“咔嚓”一声,血晶碎裂的瞬间,炎魔发出垂死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震得石殿都晃了晃。 “好。”龙渊尊者拍了拍手,他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清亮如星,“能接下我的炎魔,你们有资格进去。” 我扶着弑魔剑喘气,本命精血的消耗让我眼前发黑。 血杀罗刹扯下腰间的布条,随便裹了裹胳膊上的伤;狂猿蹲在我脚边,用脑袋蹭我的手,像在确认我还活着;幽冥狐则盯着龙渊尊者,尾巴尖微微发抖——她定是看出了什么,但没说话。 石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透出的灵气比之前更浓,还混着股熟悉的药香——和师父常喝的养魂汤一个味儿。 我刚要抬脚,身后突然传来冷笑:“云澈,你倒是会捡漏。” 我转身,就见冷轩雷穿着玄铁重甲站在石殿外,冰灵仙子跟在他身后,手里的冰魄剑泛着冷光。 冷轩雷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炎魔,又落在我染血的衣襟上:“这秘境的机缘,是我正道该得的。你们魔修,也配?” 冰灵仙子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的左眼——她定是看出了天机目的不同。 我望着他们身后逐渐聚拢的紫雾,听着石殿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锁链声,突然笑了。 “配不配...”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弑魔剑在掌心嗡嗡作响,“打一架不就知道了?” 冷轩雷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冰灵仙子的冰魄剑也凝出霜花。 石殿的门在我们身后缓缓闭合,像在催促什么。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关键人物冲突,宿主可兑换‘魔影分身’应对...但需付出半滴心头血。” 心头血啊...我望着血杀罗刹握紧镰刀的手,望着狂猿蓄势待发的姿态,又看了眼幽冥狐微微点头的模样。 风掀起我的衣摆,石殿里的药香更浓了,浓得像团火,烧得我眼底发烫。 “罗刹,缠住冰灵。狂猿,别让冷轩雷靠近我。”我摸向心口,指甲掐进肉里,“幽冥,找机会进殿。至于我——” 我抬头,直视冷轩雷发红的眼睛,笑出了声:“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魔修的规矩。” 第113章 争夺机缘 我舌尖抵着后槽牙,能尝到血腥味。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我正盯着冷轩雷腰间晃动的玄铁剑穗——那是他师门独有的九瓣莲纹,和当年灭我青冥宗的那帮正道老东西用的一模一样。 “罗刹,冰灵的冰魄剑带霜毒,别让剑气沾到皮肤。”我拇指抹过弑魔剑的血槽,本命精血顺着剑纹蜿蜒,“狂猿,冷轩雷的剑招是‘大日九斩’,前三斩虚,第四斩才是杀招。”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突然发出嗡鸣,她侧头瞥我一眼,眼尾的红痣跟着动了动——这是她收到指令的暗号。 狂猿喉咙里滚出闷吼,黑鳞在灵气里泛着幽光,爪子深深抠进青石板,石屑簌簌往下掉。 幽冥狐的尾巴尖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浸过井水,她歪头冲石殿方向甩了甩耳朵,我立刻闻到更浓的药香里混进了铁锈味——机关启动前的预警。 “动手。”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 幽冥鬼火从弑魔剑尖喷薄而出时,我听见自己肋骨发出“咔”的轻响——这是精血透支的征兆。 青紫色火焰裹着魔气席卷而去,冷轩雷的玄铁重甲瞬间被烧出焦痕,他骂了声“阴毒”,挥剑斩出三道金芒。 冰灵仙子的冰魄剑却没动,她指尖掐诀,一道冰墙在身前凝结,可那鬼火沾着冰面就烧,眨眼间冰墙成了透亮的紫水晶。 “好手段!”冷轩雷的剑穗被烧着了,他扯下穗子甩在地上,“魔修果然只会下三滥——” “滥吗?”我抹了把脸,血糊住睫毛,“当年你们青霄宗屠我青冥宗时,用的是‘替天行道’的剑,捅我师父后心时,剑穗也是九瓣莲纹。” 他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 我趁机往前一冲,弑魔剑挑开他刺来的剑,左手结印拍在他胸口——这是我专门针对玄铁重甲改的“破甲手”,混着魔气的劲道直接震得他吐了口血。 “罗刹!”我吼了一嗓子。 血色镰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几乎同时响起。 冰灵仙子的冰魄剑刚凝出第二道冰墙,镰刀就从墙底的缝隙钻了进去,在她手腕上划开道血口。 她倒吸冷气后退,罗刹跟着欺身,镰刀缠住她的剑,两人在石殿门口扭打成一团,冰屑和血珠溅了满地。 “吼——” 狂猿的拳头擦着我耳边砸过去,正撞在冷轩雷的剑上。 玄铁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冷轩雷被震得踉跄两步,狂猿趁机扑上去,用背顶住他的剑,黑鳞簌簌剥落——这是在替我扛伤。 我盯着石殿缓缓闭合的门,看见幽冥狐的影子闪了进去,尾巴尖勾着门框,冲我点了点头。 “走!”我抓住狂猿后颈的皮毛,拖着他往石殿里冲。 背后传来冷轩雷的嘶吼:“追!敢抢我青霄宗的机缘,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石殿里的灵气浓得像雾,我刚迈进去就被呛得咳嗽。 墙上的青铜灯台突然亮了,火光照出满地的陷阱——石砖上的暗纹是困仙阵,穹顶的雕龙眼睛泛着幽蓝,那是淬了毒的弩箭。 幽冥狐蹲在一根石柱后,尾巴尖点了点地面,我这才看见脚边的石砖有块颜色略浅——触发机关的死门。 “跟着我。”我扯了扯狂猿的耳朵,他立刻收敛了气势,像只大猫似的放轻脚步。 罗刹的镰刀声还在外面响,但明显离得远了——她应该是把冰灵仙子引到偏殿去了。 越往里走,药香越浓。 我喉结动了动,这味儿和师父临终前喝的养魂汤一模一样,混着点檀香,还有...血锈味。 当那座刻满符文的石碑出现在眼前时,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碎肋骨——碑身泛着暗金,符文像活的,正顺着碑纹往上爬,每爬过一道,空气里的灵气就浓三分。 “九幽神诀。”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惊得差点拔剑,她却笑了,指尖划过碑上的“九”字,“上古魔修至高功法,传闻能引九幽之魂入体,修到极致可掌生死。你师父的养魂汤,用的就是这碑下的灵泉。” 我摸向石碑,指尖刚碰到符文,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缩回手。 刺痛从指尖窜到天灵盖,识海里突然炸开一段记忆:白发老头跪在碑前,血从他眼角流下来,他对着空气说:“阿澈,等你能看见这碑上的字,就说明...我该走了。” “师父?”我哑着嗓子喊,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狂猿凑过来用脑袋蹭我手背,温热的鼻息喷在我手腕上。 幽冥狐的尾巴轻轻搭上我肩膀,说:“他的残魂封在碑里,等你修了这功法,或许能...” “轰!” 石殿大门被撞开的巨响打断了她的话。 冷轩雷捂着胸口冲进来,玄铁重甲裂了道缝,鲜血正往外渗;冰灵仙子跟在他身后,冰魄剑上凝着霜,手腕上的伤还在流血,眼神却比冰还冷。 “交出石碑!”冷轩雷的剑指向我,“否则我现在就屠了你们!” 我抹了把脸,把眼泪和血都抹进衣领。 弑魔剑在掌心发烫,石碑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一道黑气顺着我的指尖钻进来,我听见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适配功法,是否融合?需承受三息魂火灼烧。” “融。”我咬着牙说。 魂火灼烧的疼比之前任何伤都剧烈。 我眼前发黑,却看见石碑上的符文浮了起来,在我识海里组成一张网。 等疼劲过去,我突然看清了冷轩雷的剑招——他的手腕在抖,这是“大日九斩”第四斩前的征兆;冰灵仙子的指尖凝着冰晶,那是“冰魄锁魂”的起手式。 “狂猿,左边。”我甩了甩头,弑魔剑划出一道黑焰,“罗刹,右边。” 狂猿的拳头砸向冷轩雷的剑,这一次他没硬扛,而是顺着拳风偏了偏,玄铁剑擦着狂猿的耳朵刺向我——但他太慢了。 我侧身避开,反手用剑柄砸在他后颈,他闷哼一声跪了下去。 冰灵仙子的冰魄锁魂已经到了眼前,我却不躲,任由冰链缠上手腕,然后运转刚融合的九幽神诀。 黑气从我的毛孔里涌出来,冰链瞬间被腐蚀成齑粉。 冰灵仙子瞪大眼睛后退,我趁机冲过去,弑魔剑架在她脖子上:“现在,谁不配?” “你敢杀我?”她声音发颤,“我师父是...是...” “是天枢峰主?”我笑了,“三年前他带人屠我青冥宗时,也说过‘敢反抗就杀’。” 她的脸瞬间白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梁上扑下来,淬毒的匕首直刺我后心。 我早用天机目窥到了——影魅刺客的气息,从进秘境就没断过。 我松开冰灵仙子,转身挥剑,弑魔剑砍在匕首上,溅出几点火星。 刺客裹着黑斗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见偷袭不成,立刻倒退两步,甩出三把飞针。 我侧身避开,却感觉左肩一凉——有一针擦着皮肤划开了道口子。 狂猿嘶吼着扑过去,刺客脚尖点地跃上房梁,转眼就没了踪影。 “追?”罗刹提着镰刀过来,刀尖滴着冰灵仙子的血。 我摇了摇头,盯着刺客消失的方向。 石碑突然发出嗡鸣,符文全部没入我体内,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里扎根,凉丝丝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量。 “走。”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弑魔剑,“这里的动静太大,正道的支援快到了。” 狂猿扛起石碑,幽冥狐先出去探路,罗刹断后。 我们刚走到石殿门口,我突然顿住脚步。 风从西边吹过来,带着股阴冷的气息,像有人正躲在暗处盯着我。 我回头看了眼,只有满地的血和碎冰,还有冷轩雷扶着墙爬起来的身影。 “怎么了?”罗刹问。 “没事。”我摸了摸左肩的伤,血还在流,“走吧。” 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没散,像根细针,扎在我后颈。 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刚开始。 第114章 邪神献祭的阴影 我捏着左肩的伤口,血珠子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红的点。 石殿外的风卷着腐叶往我领口钻,那股阴冷的气息却越缠越紧,像条毒蛇正吐着信子绕后颈。 “罗刹。”我停住脚步,弑魔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剑刃擦过石碑的纹路——方才那阵嗡鸣后,石碑上的符文全钻进我识海,此刻正顺着经脉发烫,“你们先往东南方向走半里,我去去就回。”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歪头看我:“你嗅到了什么?” “邪气。”我眯起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瞳孔里浮起淡金色的纹路。 远处山坳里的雾气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我看见二十几个穿青衫的身影正围着一座石坛转圈,为首那人腰间挂着天枢峰的玉牌——是正道弟子。 他们的动作很怪,像是被线牵着的傀儡,手臂平举过肩,嘴里念着含混的咒文。 石坛中央堆着七具尸体,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根黑木钉,鲜血顺着钉孔滴进坛底的血槽,汇集成碗口粗的血柱,直冲天际。 “狂猿。”我喊了声,噬天狂猿立刻凑过来,黑鳞在夜色里泛着幽光,“你扛着石碑跟罗刹走,别恋战。幽冥狐,跟我来。”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我的手背,她的指尖冰凉:“那股血气里有生魂灼烧的味道,是邪神献祭。” 我回头看了眼血杀罗刹,她已经把镰刀扛在肩上,刀尖挑起一片落叶:“三息后出发,你要是敢拖后腿——” “知道。”我打断她,转身往山坳跑。 幽冥狐的脚步轻得像片云,跟在我身侧:“千年前魔族与正道联手时,曾用生魂献祭召唤过域外天魔,后来被封在九霄山底。但那时候的献祭需要活祭三百童男童女,这规模……” “有人在偷师。”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山坳里的咒文声越来越清晰,“而且用的是正道弟子的命。” 我们猫在块半人高的岩石后,幽冥狐的尾巴突然炸成毛球。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石坛中央的血柱里浮现出半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正张开黑洞洞的嘴,将飘在半空的生魂往嘴里吸。 “那是血魔邪尊的法相。”幽冥狐的声音发颤,“我在古籍里见过,他当年被正道围剿时,就是用这种仪式强行突破大乘境,结果被反噬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所以现在有人想复活他?”我摸着弑魔剑的剑柄,剑身传来细微的震颤,“那些正道弟子不是自愿的?” “你看他们的眼睛。”幽冥狐指了指离我们最近的青衫弟子,那家伙的瞳孔泛着浑浊的灰,眼白爬满血丝,“被下了摄魂散,意识早被抽干了。” 我握紧弑魔剑,正打算冲出去,身后突然传来碎石滚动的声响。 回头时正撞进一双惊恐的眼睛——是个穿粗布短打的老头,怀里还抱着半块发霉的炊饼。 他“咚”地跪下来,额头砸在地上:“大仙饶命!小的就是来捡柴火的,啥都没看见!” “谁主持的献祭?”我蹲下去,捏住他的下巴,“说清楚,饶你一命。” 老头抖得像筛糠,炊饼“啪”地掉在地上:“是、是血魔邪尊的人!三天前有个穿黑斗篷的女人来镇里,说要找十车黑木钉,还说……还说要借三十个活口。小的家隔壁的狗剩子就是被他们抓的,说是去当‘香童’……” “黑斗篷?”我想起石殿里刺杀我的影魅刺客,“是不是眼睛是红的?” 老头拼命点头:“对!对!她左脸有道刀疤,说话时舌头好像少了半截!” 幽冥狐突然拽我袖子:“那是影煞门的断舌婆,专管给血魔邪尊找祭品。” 我松开老头,他连滚带爬往山下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大仙!那仪式今晚子时结束,要是让血魔邪尊的法相全显出来,这方圆百里的生魂都得被抽干啊!” “子时?”我摸出怀里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 “回镇里。”我拽着幽冥狐往回跑,“找罗刹他们汇合。” 血杀罗刹正倚在破庙的门框上擦镰刀,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 噬天狂猿蹲在她脚边,怀里的石碑被他擦得锃亮,见我过来,立刻把石碑往我怀里塞:“主上,这碑刚才又震了,我闻着有血魔的味儿。” “狂猿的鼻子比狗灵。”罗刹把镰刀往地上一插,火星溅到她脚边,“说吧,什么情况。” 我把山坳里的事说了,幽冥狐补充:“献祭需要活祭的生魂与血魔残魂共鸣,现在法相只显了半张脸,说明残魂还没完全苏醒。要破仪式,要么毁掉祭坛中心的血晶,要么……” “要么斩断生魂与法相的联系。”我接过话头,“但血晶应该在祭坛最中心,被那些正道弟子围着。” 罗刹舔了舔嘴唇,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和狂猿在外围清场,你和狐狸摸进去找血晶。” “不行。”幽冥狐摇了摇头,狐尾尖点了点地面,“影煞门的刺客在暗处,刚才石殿里的那个只是小角色,真正的杀招可能在祭坛附近。我去引开刺客,你们三个动手。” “我不同意。”我按住她的肩膀,“你是我们的脑子,不能冒险。” “那让狂猿去?”罗刹嗤笑一声,“他一动手能掀翻半座山,仪式没破先把祭坛砸了。” 噬天狂猿立刻跳起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罗刹歪头看他,镰刀在指尖转得更快:“怎么?不服?” “够了。”我吼了一声,弑魔剑“嗡”地出鞘,剑气割下一片屋檐上的瓦,“子时还剩半个时辰,再吵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罗刹、狂猿,你们守在祭坛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见穿黑斗篷的就砍。幽冥狐,你跟我混进去,用幻术把我们伪装成正道弟子。” 幽冥狐的指尖泛起白光,我感觉脸上一热,再看罗刹——她的红裙变成了青衫,连镰刀都裹上了层雾气,乍一看像柄普通的铁剑。 “走。”我把石碑塞进怀里,石碑突然烫得惊人,烫得我心口发疼。 幽冥狐的尾巴缠上我手腕,凉丝丝的,缓解了些灼痛。 山坳里的咒文声越来越清晰,我看见冷轩雷和冰灵仙子也在转圈,冰灵仙子的清心铃挂在腰间,此刻正泛着浑浊的灰光——显然被邪术污染了。 冷轩雷的玄铁剑插在脚边,他的眼神和那些弟子一样空洞,嘴里念着和其他人相同的咒文。 祭坛中央的血柱里,青面鬼脸的眼睛突然睁开,猩红的瞳孔扫过人群。 我感觉后颈的阴冷气息突然暴涨,天机目自动运转,左眼的金色纹路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丝——祭坛四周的树上、岩石后,至少藏了七八个影魅刺客,每人手里都捏着淬毒的匕首。 “小心。”我压低声音,幽冥狐的幻术微微一颤,“他们发现我们了。” 最靠近的刺客从树后跃出,黑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是断舌婆。 她的匕首直刺我咽喉,我旋身避开,弑魔剑砍在她手腕上,却只砍出一道白印。 “魔修?”她的声音像刮铁片,“血魔大人要的是生魂,你这种脏东西——” “脏东西?”我笑了,运转九幽神诀,黑气从毛孔里涌出来,“当年天枢峰主屠我青冥宗时,你这种‘正道’的脏东西,可比我脏多了。” 断舌婆的瞳孔收缩,正要后退,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缠住她的脚踝。 她踉跄着摔倒,我趁机踩住她的手腕,弑魔剑抵住她咽喉:“血晶在哪?” 她突然笑了,嘴里溢出黑血:“晚了——子时到了!” 山坳里的咒文声猛地拔高,血柱里的鬼脸完全显形,张开血盆大口。 我抬头时,看见月光被染成了血红色,而祭坛中心的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半块泛着幽光的晶体——那应该就是血晶。 但不等我冲过去,四周的刺客同时暴起,断舌婆的身体在我脚下化作一团黑雾。 幽冥狐的幻术被破,罗刹的镰刀和狂猿的拳头已经砸进人群,惨叫声、刀兵声混着咒文,像团乱麻缠在我耳边。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握紧怀里发烫的石碑——刚才老头说的没错,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刚开始。 而我的天机目里,血晶上的纹路正和石碑上的符文重叠,像把钥匙,正往锁眼里钻。 第115章 潜入献祭现场 山坳里的血腥味突然浓了三分,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弑魔剑上的黑纹正随着心跳渗出幽光。 断舌婆化作黑雾的地方还残留着焦糊气,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左眼的金纹里浮出血色脉络——祭坛最深处的阴影里,一道玄色身影正踏着血光走上祭台。 是血魔邪尊。 他披着缀满骷髅的大氅,每走一步,脚下的血纹便泛起涟漪,那些被控制的正道弟子咒文声陡然拔高,像被线牵着的提偶。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铜铃铛,突然想起青冥宗灭门夜,老宗主最后用血写在我手心的字:“血铃动,生魂恸”。 “老大!”噬天狂猿的拳头砸穿了两个影魅刺客,黑鳞上溅满污血,“这些狗东西越打越多!罗刹那娘们的镰刀都砍卷刃了!” 我侧头,正看见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挑飞一柄淬毒短刃,刀锋擦着她耳尖划过,在她脸上留下道血痕——她却笑了,笑声裹着血沫,“痛快!当年灭我罗刹部的杂碎,也这么能叫唤!” 幽冥狐的狐尾在我身侧划出银弧,幻术凝成的藤蔓缠住三个刺客的脚踝,可那些刺客的皮肤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茬——是被血魔邪术炼过的活死人。 她指尖渗出幽蓝灵光,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主上,活死人不惧幻术,再拖下去——” “看祭台!”我低喝一声,天机目里,血魔邪尊的指尖正按在祭坛中央的黑色水晶上。 那水晶表面爬满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猩红雾气,而被控制的弟子们,眉心正有淡白的光丝顺着雾气往水晶里钻——是生魂。 冷轩雷的玄铁剑“当啷”落地,他仰头时,我看见他眼底的清明正被血雾吞噬,像块浸了墨的白布。 冰灵仙子的清心铃彻底灰了,她原本素白的道袍被血污浸透,嘴里念着的咒文里,竟混着我青冥宗被屠那晚,那些“正道”修士念的“替天行道”。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怀里的石碑烫得几乎要烧穿衣物。 老头在秘境里说“石碑是破局关键”时,我还当他疯了,现在看着石碑上的符文与水晶纹路重叠,突然想起老宗主咽气前,用最后一口血在我额间点的印记——和石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谁?” 冷不丁的喝问惊得我脊背一绷。 转身时,看见个穿玄色道袍的年轻人,腰间玉佩刻着“苍梧”二字——是冷轩风,苍梧宗大长老最器重的关门弟子。 他手里握着淬毒的短刃,刀尖颤巍巍指着我心口,“这里是血魔大人的献祭场,闲杂人等——” “我也是被抓来的。”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袖,故意露出手臂上被活死人抓出的伤痕,“他们说…说只要念咒文就能活。” 说话时,我运起九幽神诀,让黑气从毛孔里泄出一丝——魔修被邪道控制,合情合理。 冷轩风的瞳孔缩了缩,短刃微微下垂:“你…你是魔修?” “不然呢?”我嗤笑一声,踉跄着往他身边靠了靠,“那些正道废物早被血魔大人的活死人吓破胆了,要不是我…我能撑到现在?” 眼角余光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传讯玉符,心里一沉——得快点套话。 他似乎信了,短刃收进袖中:“也是,血魔大人说过,魔修的魂更烈。”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突然狂热起来,“等仪式成了,我就能见着魔主大人,就能…就能替我师父报仇!” “仪式的关键是那块黑水晶吧?”我装出急切的模样,“我听他们说,水晶碎了仪式就完,是不是真的?” 冷轩风猛地攥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怎么知道?” 他额头青筋暴起,“是不是正道派来的细作?我师父就是被正道那群伪君子害死的!他们说我师父走火入魔,可我明明看见…看见——” “我猜的!”我反手扣住他手腕,运起三分力道,“你当我傻?那么多人的魂往水晶里钻,不是关键是什么?”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故意露出惧色,“我就是想…想等仪式成了,求血魔大人给我条活路。” 他松开手,呼吸急促:“算你识相。那水晶是魔主大人当年留下的血晶,镇着域外天魔的残魂。血魔大人说,等吸够三千生魂,就能唤醒魔主,到时候——” “到时候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得死。”我接口道,语气里带了点癫狂,“我懂,就像当年天枢峰主屠我青冥宗,我也想看着他跪下来,把血一滴一滴喝进肚子里。” 冷轩风的眼神突然软了,他拍了拍我肩膀:“兄弟,我懂。仪式快成了,你跟着我,等会血魔大人问起来——” “都给我安静!” 血魔邪尊的暴喝震得山坳里的树木簌簌掉叶。 他的青铜铃铛突然炸响,我耳膜剧痛,天机目里,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像被层血色迷雾裹住——这是要动手了? “去外围守着。”冷轩风推了我一把,“别乱跑,血魔大人最恨多嘴的。”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浮起暗紫色纹路,和那些活死人一模一样——原来他早被下了蛊。 我退到树后,摸出传音玉简,压低声音:“罗刹,狂猿,幽冥狐。血晶是关键,等会我引开血魔注意,你们找机会砸了它。” “明白。”罗刹的声音裹着刀锋破空声,“那破水晶要是敢挡我路,老娘连它带祭台一起劈了。” “老大放心!”狂猿的笑声震得地面发颤,“俺的拳头还没砸过水晶,正好试试硬不硬!” 幽冥狐的声音最轻,却带着笃定:“主上,我已用幻术遮住你们的气息,血魔邪尊暂时察觉不到。但他刚才的铃铛…是在稳固生魂抽取,最多半柱香,所有弟子的魂就要被抽干了。” 我盯着祭台上的血晶,它表面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道裂痕里渗出的雾气更浓了。 冷轩雷的身体开始透明,冰灵仙子的清心铃“咔”地碎成齑粉——他们的生魂,快没了。 “大胆!” 突然有活死人的尖叫刺破耳膜。 我抬头,正看见血魔邪尊的目光扫过我所在的树后,他的瞳孔变成竖线,像极了择人而噬的毒蛇:“哪里来的小老鼠?” 青铜铃铛再次炸响,这次的声波里裹着黑芒,我周身的空气突然凝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幽冥狐的幻术“砰”地破碎,她踉跄着撞在树上,狐尾上的银毛大把脱落:“主上,他发现我们了!” “罗刹!狂猿!”我抽出弑魔剑,黑气裹着剑刃冲天而起,“动手!”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长空,血色刀芒直劈血晶;噬天狂猿跃到半空,黑鳞覆盖的拳头凝聚着毁天灭地的力道;而我踩着树杈冲天而起,弑魔剑直指血魔邪尊咽喉——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血魔邪尊却笑了,他抬手轻挥,一道血墙凭空出现,罗刹的镰刀砍在上面,溅起漫天血珠;狂猿的拳头砸上去,竟被反弹得摔进人群;而我这一剑,被他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剑刃发出不甘的嗡鸣。 “有意思。”他的声音像刮过骨缝的冰碴,“敢在我血魔的祭台上撒野,你是第一个。” 他捏着剑刃的手指渗出黑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皮肤滋滋冒气,“说,谁派你来的?” 我盯着他身后的血晶,它表面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中心,而石碑在我怀里烫得几乎要烧穿血肉——老头说的“钥匙”,该插进“锁眼”了。 “没人派我来。”我咧开嘴笑,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我来,是要看着你和你主子,一起下地狱。” 血魔邪尊的瞳孔骤缩,他刚要发力,我怀里的石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那金光裹着我,裹着弑魔剑,裹着血晶——所有符文在金光里重合,像把尘封千年的钥匙,终于插进了锁孔。 祭台发出轰鸣,血晶上的裂痕“咔嚓”一声,彻底裂开。 而血魔邪尊的脸,在我眼前变得扭曲。 他嘶吼着要抓住我,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飞向血晶—— 这是机会。 我握紧弑魔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血晶劈去。 然而—— 第116章 邪神献祭的终结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血魔邪尊捏着弑魔剑的手指渗出的黑血正顺着剑刃往下淌,烫得我掌心皮肉滋滋作响,可我盯着他身后那枚裂痕蔓延至中心的血晶,喉间反而溢出笑声——石碑在怀里烧得几乎要熔进血肉,老头说这是\"钥匙\",而此刻血晶表面那些扭曲的符文,分明在金光里与石碑纹路重合,像极了锁孔。 \"你笑什么?\"血魔邪尊的指甲突然刺入剑刃,弑魔剑发出濒死的哀鸣,我的虎口裂开血线,\"难道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破我的献祭?\"他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颈往上提,我整个人被悬在半空,视线却始终黏着那枚血晶——它的裂痕里正渗出幽绿雾气,那是邪神即将降临的征兆。 \"破献祭?\"我咳出一口血沫,故意让血滴溅在他手背,\"老东西,我是来送你和你主子一起下油锅的。\"说罢我猛咬舌尖,腥甜在嘴里炸开,本命精血混着魔气顺着经脉窜入石碑。 老头说过,这钥匙得用血祭才能开,而我赌的就是——他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时,根本想不到我会拿命当引子。 石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我能感觉到怀里的石纹在发烫,像活过来的蛇群顺着肋骨攀爬。 血魔邪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掐着我脖子的手力道一松,我趁机翻腕抽出藏在袖中的幽冥鬼火。 这是系统用三滴本命精血换的阴火,此刻在掌心凝成幽蓝鬼面,\"去!\"我低喝一声,鬼火裹着弑魔剑直刺他咽喉。 \"找死!\"血魔邪尊甩袖震开我,胸口却还是被鬼火擦出焦黑痕迹。 他踉跄后退两步,玄色道袍上腾起黑烟,脸上终于有了慌乱:\"这是...幽冥鬼火? 你到底从哪......\" \"罗刹!\"我借着坠地的力道滚向祭台,余光瞥见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正劈开三个血卫的胸膛。 她的发带散了,红发散在肩头,镰刀上的血珠溅到脸上,却反而衬得那双眼睛亮得骇人:\"主上,这边交给我!\"话音未落,她的镰刀已经卷着血浪扫向试图拦截我的邪道修士,三具尸体几乎是同一时间飞出去撞在墙上。 噬天狂猿的吼声跟着炸响。 这头黑鳞巨猿正抓着两个血卫的腿往地上砸,黑鳞覆盖的脊背被砍出几道血痕,可它反而越打越疯:\"吼——!\"拳头砸在地面,青石板碎成齑粉,几个试图绕后的邪修被气浪掀飞,撞在祭台柱子上当场昏死。 \"幻术!\"幽冥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我转头,正看见她人面狐身的身影隐在黑雾里,九条狐尾上的银毛根根竖起,每根毛尖都缠着淡紫色幻纹。 那些正要围攻我的邪修突然顿住,有的抱着头尖叫\"鬼啊\",有的举剑砍向自己同伴——她的幻术中了,成功混淆了敌人的神智。 血魔邪尊的脸彻底黑了。 他猛地拍向地面,地面裂开无数血口,从中爬出浑身腐肉的活死人,尖锐的指甲划着地面冲我扑来。 我咬碎嘴里的聚气丹,魔气顺着经脉狂飙,弑魔剑嗡鸣着震开活死人的爪子。 这时候离血晶只剩三步,我能看清它表面裂痕里翻涌的绿雾,像极了邪神的触手。 \"想毁血晶?\"血魔邪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掌心凝聚的血球泛着妖异红光,\"晚了!\"他抬手就要拍碎我的天灵盖,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滚地,血球擦着我耳畔砸在墙上,碎石飞溅中,我摸到了祭台边缘。 \"给我开!\"我暴喝一声,单手按在血晶上。 石碑的金光此刻与血晶的绿雾激烈碰撞,我能感觉到石纹在我掌心灼烧,像要把我的手熔进血晶里。 血魔邪尊的指甲刺穿我的后背,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我咬着牙将全身魔气灌进血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献祭核心,是否消耗百年寿元激活破坏程序?\" \"是!\"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下一刻,血晶突然剧烈震颤。 裂痕里的绿雾疯狂倒卷,我能听见邪神的嘶吼在耳边炸响,像无数钢针刺进耳膜。 血魔邪尊的手从我后背抽离,他瞪大眼睛看着血晶,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这是上古封禁术! 你怎么会......\" \"因为你蠢。\"我撑着祭台站起来,后背的血正顺着衣摆往下滴,\"千年前正道和魔族联合封印邪神时,我师父正好在现场。\"我抽出弑魔剑,剑尖抵住血晶裂痕,\"而他,把解开封印的方法,刻在了这石碑上。\" \"不——!\"血魔邪尊扑过来,可已经太晚了。 我手腕一翻,弑魔剑顺着裂痕刺了进去。 血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绿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白光。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看着血晶碎片像暴雨般落下,其中一片扎进血魔邪尊的肩膀,他踉跄两步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不甘。 \"主上!\"血杀罗刹冲过来扶住我,她的镰刀上还滴着血,\"伤得重吗?\" \"死不了。\"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看向祭台中央。 那些被迷惑的正道弟子正抱着头呻吟,冷轩雷的身体不再透明,冰灵仙子颤抖着捡起破碎的清心铃,抬头看我时眼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谢...谢谢。\"冷轩雷踉跄着走过来,他的道袍被血浸透,\"要不是你......\" \"不必。\"我打断他,视线扫过倒在地上的血魔邪尊。 这老东西还没死,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把他绑了,我有用。\" 噬天狂猿立刻上前,粗大的铁链\"哗啦\"一声锁住血魔邪尊的手脚。 幽冥狐从黑雾里现身,她的狐尾银毛掉了不少,却还是挂着惯常的狡黠笑:\"主上,邪道余党已经肃清,不过......\"她顿了顿,狐耳动了动,\"我在血魔识海里翻到些东西——这次献祭的幕后主使,不止是他。\" 我眯起眼。 天机目突然发烫,左眼视野里浮现出模糊的影子:青衫,玉冠,腰间挂着半块龙纹玉佩。 这画面转瞬即逝,我攥紧弑魔剑,血腥味在嘴里蔓延——看来,真正的大鱼,还没上钩。 \"处理完这里,回魔宫。\"我转身走向出口,夜风卷起满地血晶碎片,\"邪道既然敢把爪子伸到九霄大陆,那就让他们......\"我回头看了眼还在颤抖的正道弟子,嘴角扯出冷笑,\"连爪子带胳膊,都留在这。\" 远处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 我抬头,看见三团黑影掠过月亮,其中一个身影腰间的玉佩闪了闪——和我天机目里的影子,一模一样。 血杀罗刹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手按在镰刀上:\"主上,是......\" \"走。\"我打断她,加快脚步。 背后传来血魔邪尊的冷笑:\"你以为破了献祭就赢了? 等我家大人......\" \"把他嘴堵上。\"我头也不回地说。 月光照在弑魔剑上,剑刃映出我染血的脸。 这次,我看清了——藏在阴影里的,不止是邪道。 而我要做的,从来都不是阻止一场献祭。 是,把所有藏在\"正义\"和\"邪道\"背后的老鼠,全部,揪出来。 第117章 邪道余孽的反击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弑魔剑在掌心震出嗡鸣。 祭台的血晶碎片扎进靴底,每一步都像踩着碎玻璃——但这点痛算什么? 血魔邪尊还在铁链里挣扎,他的怨毒目光刺得我后颈发紧,可更让我在意的是刚才天机目里闪过的青衫玉冠。 那半块龙纹玉佩,像根细针扎进我脑子里。 \"主上。\"血杀罗刹的手按在我腰后,她的掌心还沾着邪道弟子的血,凉得刺骨,\"灵月仙子传讯说,后山山洞清干净了。\" 我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抱着头呻吟的正道弟子。 冷轩雷踉跄着过来,道袍前襟的血都结了痂,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冰灵仙子蹲在破碎的清心铃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铃舌,碎片在她掌心闪着微光——那是她师父用本命精元祭炼的法器,就这么碎了。 \"走。\"我扯了扯被血浸透的衣襟,血腥味突然浓重起来。 不是现场的血,是我体内翻涌的。 刚才用天机目窥那道影子,又耗了三滴本命精血。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宿主精血消耗,魔气侵蚀度+5%。 当前侵蚀度17%。\"我捏紧弑魔剑,剑身立刻渗出黑雾,替我把那股灼烧感压了下去。 山洞在离祭台三里外的悬崖下,洞口爬满枯藤,风灌进来时能听见呜呜的哨声。 灵月仙子先迎出来,她的广袖沾着草屑,发间的玉簪歪了半寸——这说明她刚才亲自布了三重隐息阵。\"血魔邪尊的识海被我用搜魂术扒了层皮。\"她压低声音,指尖在石桌上画出几道符,\"他背后有个''青衫大人'',半年前突然出现在邪道密会,给了他们这枚......\"她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块黑色鳞片,边缘泛着幽蓝,\"说是域外天魔的鳞甲碎片,能增幅献祭效果。\" 我盯着那鳞片,左眼突然发烫。 天机目自动运转,鳞片表面浮起残影:青衫,玉冠,龙纹玉佩。 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域外天魔?\"冷轩雷凑过来,眉峰拧紧,\"千年前正道联合魔族对抗的就是他们,难道......\" \"不可能。\"冰灵仙子突然插话,她的手指还在抖,\"我师父说过,域外天魔早被封在九霄之外了。 这鳞片......\"她猛地抬头看我,\"会不会是当年正道里有人私藏了?\" 山洞里静得能听见石缝滴水的声音。 灵月仙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那里有道新刻的痕迹——应该是她刚才布阵时太用力划出来的。 我摸出怀里的酒葫芦,仰头灌了口。 酒是魔宫地窖里存的,烧得喉咙发疼,倒把脑子里的混沌冲开了些。\"不管这鳞片哪来的,邪道敢再跳出来,就得扒层皮。\"我把葫芦重重砸在桌上,\"灵月,你和冰灵去查近三个月所有邪道活动的交集点;冷轩雷,带你的人盯着各城传送阵——邪道要运东西,肯定走传送阵。\" \"那主上你呢?\"血杀罗刹突然开口,她的镰刀尖在地上划出火星,\"要回魔宫?\" 我摇头。 天机目又开始发烫,这次更清晰了些:荒废的山谷,断碑上刻着\"镇魔\"二字,谷底有血雾翻涌。\"我去个地方。\"我摸了摸左眼,那里的灼痛像有小锤子在敲,\"刚才用天机目时,看到邪道有个据点。\" 灵月仙子的脸色变了:\"你一个人?\" \"我带狂猿和罗刹。\"我扫了眼洞口,噬天狂猿正蹲在外面啃野果,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幽冥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了团黑雾在他脚边——她向来神出鬼没,估计又去翻哪本古籍了。\"再说......\"我扯了扯嘴角,弑魔剑在腰间震得更厉害,\"就算有埋伏,也得他们能留得住我。\" 出山洞时起了雾。 血杀罗刹的镰刀裹上红绸,跟着我踩过湿滑的草径;噬天狂猿把铁链盘在肩上,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发颤。 山谷在三十里外,越靠近,我喉咙里的血腥味越重。 断碑倒在谷口,\"镇魔\"两个字被苔藓盖了大半,风过处,谷底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像是尸体泡在血里沤了半年的味道。 \"主上。\"血杀罗刹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里面有至少三十个化神期。\" 我眯起眼。 雾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咒语。\"散开。\"我摸出三枚引魂钉,\"罗刹去左边,狂猿右边,我正中间。\" 钉尖扎进地面的瞬间,雾突然散了。 谷底搭着七座血池,池边跪着二十多个邪道弟子,他们的后颈都刻着黑鳞印记——和灵月仙子给的那块一模一样。 为首的是个灰袍老者,他正举着把骨刀,刀尖滴着血,地上画的血阵泛着幽蓝,和献祭时的阵法纹路有七分像。 \"来得正好!\"灰袍老者抬头,他的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青衫大人说会有个不长眼的来搅局,没想到是魔宫的小崽子。\" 我捏紧弑魔剑。 剑身的黑雾突然暴涨,直接裹住最近的三个邪道弟子。 他们的惨叫声还没传开,就被黑雾绞成了血雾。 灰袍老者的骨刀重重劈在血阵上,血池里的血突然沸腾,溅起来的血珠沾在我脸上,烫得像烧红的铁砂。 \"主上!\"噬天狂猿的怒吼从右边传来,他的铁链已经缠住了两个邪道弟子,黑鳞在血光里泛着妖异的红,\"有暗桩!\" 我反手甩出三枚淬毒的魔针,左边的灌木丛里传来闷哼。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风,带起的血线精准割开那两个暗桩的喉咙。 灰袍老者的脸扭曲起来,他突然把骨刀插进自己心口,鲜血喷在血阵上,阵法瞬间变成了漆黑的漩涡。 \"给青衫大人报信!\"他嘶声喊,\"就说魔宫的云澈......\" 他的话没说完。 弑魔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我抽出剑,血溅在我脸上,混着之前的血,模糊了视线。 但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极轻,极快,像片叶子被风吹过——但那不是叶子。 我本能地侧身,左肩传来刺痛。 回头时只看见道黑影掠过血池,他腰间的玉佩闪了闪,在月光下映出半条龙纹。 和天机目里的影子,分毫不差。 \"追!\"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掷了出去,却只砍中一团黑雾。 噬天狂猿的铁链砸在地上,震得山谷都晃了晃:\"主上,那孙子跑了!\" 我捂着左肩,血透过指缝往下滴。 伤口不大,但疼得钻心——是淬了毒的。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剧毒侵蚀,魔气侵蚀度+3%。 当前侵蚀度20%。\"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尝到了淡淡的苦——是幽冥草的毒,只有邪道里的幽影使者才会用。 \"撤。\"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弑魔剑在掌心震得发烫,\"回山洞,告诉灵月他们......\"我盯着那团还没散尽的黑雾,喉咙里涌起股兴奋的颤,\"鱼,咬钩了。\" 第118章 幽影使者的阴谋 左肩的刺痛像根烧红的细针往骨头里钻。 我盯着指缝间渗出的血,颜色发暗,混着幽冥草特有的苦腥——这毒我在三年前见过,当时青岚宗的三长老被剖了丹田挂在城门口,伤口里爬满的就是这种草的根须。 \"主上!\"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风刃破空的锐响,她的血色镰刀擦着我后颈劈进黑暗,火星子溅在我脸上,烫得我眯起眼。 那道黑影又闪了,快得像条滑进血池的毒蛇,月光只来得及照亮他腰间玉佩的半条龙纹——和天机目里连闪七夜的幻象分毫不差。 \"幽影使者。\"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弑魔剑在掌心震得发烫。 剑身黑雾翻涌着凝成锁链,\"三年前屠我魔宫满门的,是你。\" 黑影的动作顿了顿。 他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裹着件缀满银线的黑袍,每走一步地上就绽开朵黑莲。 月光落在他脸上,竟是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云澈,你比我想象中难缠。\"他抬手,指尖凝出柄骨刃,\"但青衫大人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嘴。\" 骨刃破空而来时,我闻到了腐肉的腥气——上面淬的是比幽冥草更毒的蚀骨散。 天机目自动运转,眼前浮现出骨刃的轨迹:擦过左胸,刺穿肺叶,再从后背穿出。 我旋身侧移半步,骨刃擦着我左肩旧伤划过,疼得我闷哼一声。 \"找死!\"噬天狂猿的铁链带着风雷之势砸下来,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黑影脚尖点地跃上树杈,铁链砸断半棵合抱粗的松树,木屑混着血雨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趁机甩出三把透骨钉,钉尖泛着幽蓝——这次是淬了魔蟾毒的。 我反手挥剑,黑雾卷住透骨钉,\"咔\"地捏成废铁。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绕到他身后,刀锋割开他半片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刺青:八爪魔蛛缠着颗滴血的眼珠。 那是幽影门的标记——三年前魔宫覆灭那晚,我在十二具尸体心口都见过这个。 \"原来你是幽影门的余孽。\"我冷笑,弑魔剑的黑雾凝成利爪,\"当年我父亲放你们一条生路,今日我替他收债。\" 黑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突然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刺青上,整个人化作团黑雾。 血杀罗刹的镰刀劈进黑雾,割下截染血的衣袖;噬天狂猿的铁链抽在地上,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黑雾重新聚成人形时,他已经退到了血池边,脸色惨白如纸。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留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笑了,\"青衫大人说过,魔宫的崽子最会搅局,但——\"他指尖掐诀,血池里的血突然沸腾,\"这血阵早该献祭的,就用你的命来补!\" 血浪裹着腐尸残骸扑过来时,我闻到了浓重的尸毒。 天机目映出阵眼位置:血池中央那截焦黑的断剑。 我反手甩出三枚魔针,精准钉入阵眼。 血浪瞬间溃散,腐尸\"砰\"地炸成血雾。 黑影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转身就往林子里窜,速度比刚才快了三倍。 \"追!\"血杀罗刹的镰刀化作血线追上去,我踩着树干跃到半空,弑魔剑的黑雾凝成翅膀。 就在要追上他时,他突然反手掷出枚黑玉符,符纸炸开的黑雾里传来刺耳的尖啸——是幽影门的千里传讯符。 \"主上,小心!\"噬天狂猿的怒吼从下方传来。 我本能地后仰,柄骨刃擦着鼻尖扎进树干,震得枝叶簌簌落下。 等黑雾散尽,林子里只剩那截染血的衣袖,和地上半枚龙纹玉佩。 我捏起玉佩,指腹蹭过残缺的龙尾——和天机目里的幻象完全吻合。 左肩的伤口开始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魔气侵蚀度+5%,当前25%。\"我扯下衣角缠住伤口,血腥味在嘴里漫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兴奋——三年了,终于摸到线头了。 \"主上。\"血杀罗刹走到我身边,镰刀上的血珠滴在地上,\"这幽影使者至少是元婴中期,刚才那手血遁术...怕是和当年魔宫的灭门阵有关联。\"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胸口的银饰,那是她灭族时唯一留下的东西,\"需要我去幽影门旧址查查?\" \"不急。\"我盯着手里的玉佩,\"他刚才用了千里传讯符,青衫那老东西很快会收到消息。\"我扯了扯嘴角,\"我们要的就是他急。\" 噬天狂猿把铁链缠回腰间,黑鳞下的肌肉还在绷着,\"主上,那啥青衫的老窝在哪? 俺去拆了他山门!\" \"先回山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灵月那丫头说今晚要送情报过来,说不定和这幽影使者有关。\" 回到临时落脚的山洞时,石壁上的夜明珠映出三道人影。 灵月仙子抱着个青铜匣站在中间,冰灵仙子的冰锥还凝在指尖,冷轩雷的剑鞘上沾着新鲜的血——看来他们路上也没闲着。 \"云澈!\"灵月见我进来,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我肩上的伤,\"你受伤了?\"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这是我新炼的续脉丹,能解幽冥草的毒。\" 我接过药瓶,没急着打开,\"查到什么了?\" 冰灵仙子的冰锥\"叮\"地落在石桌上,\"我们在废弃的玄真古庙发现了幽影使者的踪迹。\"她指尖凝出团冰雾,映出幅画面:断墙上刻着幽影门的魔蛛刺青,地面有新鲜的血脚印,\"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墙上的血字写着''十五月圆,血祭星枢''。\" \"星枢是九霄大陆的灵气枢纽。\"灵月的指尖轻轻抚过青铜匣,\"我师父的笔记里提过,千年前正道联合魔族封印域外天魔时,用星枢镇压过魔核。 如果幽影使者要血祭星枢...\" \"他们是想解封魔核,引动天地异变。\"我捏碎药瓶,丹药入口即化,凉丝丝的顺着喉咙往下淌,\"好个借刀杀人——到时候正道会说魔修作乱,魔族余孽会趁机反扑,青衫那老东西就能坐收渔利。\" 冷轩雷的剑\"嗡\"地出鞘半寸,\"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用。\"我摸了摸弑魔剑的剑柄,黑雾在掌心翻涌,\"你们守住星枢附近的传送阵,别让邪道弟子跑了。 至于玄真古庙...\"我看了眼血杀罗刹和噬天狂猿,他们的眼睛都亮了,\"我们去会会这位幽影使者。\" 子时三刻,玄真古庙的断墙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 我站在一里开外的山梁上,望着庙门前晃动的火把——二十个邪道弟子分成两拨巡逻,墙角还蹲着三只一阶的阴火狼。 庙门上方的牌匾已经朽了,\"玄真\"两个字只剩半块\"真\",在风里吱呀作响。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主上,我去引开巡逻的。\" \"不急。\"我盯着庙门后飘出的黑雾,那是幽影门特有的气息,\"他既然敢留这么多暗桩,说明里面有更重要的东西。\"我舔了舔嘴角,弑魔剑在剑鞘里发出低鸣,\"准备好,我们...\" 话没说完,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道黑影闪出来,腰间玉佩的龙纹在月光下一闪——正是幽影使者! 他的脚步很急,似乎在躲避什么。 我刚要动手,庙门里又传来声冷笑:\"想跑? 青衫大人的命令是让你死在这里。\" 另道身影跟着闪出来,裹着件金丝绣云纹的道袍,腰间挂着块刻着\"凌霄\"二字的玉牌——是凌霄剑尊!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天机目里,两团黑影纠缠在一起,其中团的命数线突然断成两截。 \"主上?\"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压下翻涌的魔气,盯着庙门方向。 幽影使者和凌霄剑尊的打斗声越来越远,庙门重新陷入黑暗,只剩阴火狼的低嚎在风里打着转。 \"走。\"我握紧弑魔剑,\"趁现在。\" 血杀罗刹和噬天狂猿同时点头。 我们猫着腰往庙门摸去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今晚的庙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是青衫的阴谋,还是凌霄的秘密? 月光爬上庙顶的刹那,我踩断了根枯枝。 巡逻的邪道弟子猛地转头,火把的光映出他腰间的魔蛛刺青。 我扯了扯嘴角,黑雾从掌心漫开——鱼,终于进网了。 第119章 决战古庙 巡逻弟子的火把\"唰\"地转向我,瞳孔在火光里缩成针尖——他认出了我腰间弑魔剑的黑雾纹路。 \"敌袭!\"他扯着嗓子吼,腰间魔蛛刺青跟着剧烈起伏。 我舌尖抵着后槽牙笑了,黑雾顺着指缝漫开时,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 尸体砸地的闷响里,我瞥见她眼尾那道猩红胎记微微发颤——这是她杀第几个穿魔蛛刺青的人了? \"主上,东南侧还有七人往这边赶。\"噬天狂猿的声音像磨着钢刀,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庞大的身躯往我身后一挡,\"猿爷先撕了探路的。\" \"留活口。\"我按住他的肩膀,弑魔剑嗡鸣着出鞘三寸,\"我们要摸清楚庙内布防。\" 话音未落,庙门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个巡逻弟子被甩进月光里,脖颈处全是镰刀割出的细痕。 血杀罗刹从阴影里闪出来,镰刀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西南角暗桩解决了,主上,庙门机关是九连环锁,我拆了半柱香的...\" \"不用拆。\"我盯着庙门上方飘着的黑雾,那团幽影门特有的阴毒气息里,隐约能看见锁链状的纹路,\"这是引我们进去的局。\" 血杀罗刹的手指在镰刀柄上叩了两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您是说...幽影使者故意留破绽?\" \"他刚才急着跑,却被凌霄剑尊截住。\"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泛起凉意,\"天机显示他的命数线断了一截,但没死。\"我舔了舔嘴角,弑魔剑的黑雾缠上手腕,\"走,进去会会这位''急着赴死''的使者。\" 庙内比外头更冷。 青石板缝里渗出的寒气顺着鞋尖往上钻,我数着第三级台阶时,耳后突然传来破空声——三支淬毒的飞针擦着脸颊钉在墙上,泛着幽蓝的光。 \"来得好。\"我反手甩出三道黑雾,精准裹住从梁上跃下的三个邪道修士。 他们的道袍绣着幽影门的鬼面纹,其中一个瘦高个还握着半块传讯玉符。 \"说,密室在哪?\"我捏紧黑雾,瘦高个的脖子立刻肿起紫斑。 他疼得翻白眼,却咬着牙笑:\"你以为...我们幽影门的人会...\"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抵住他后颈:\"你全家都在幽影门地牢当人质,你娘上个月断了条腿,你妹妹...\" \"西厢房第三块地砖!\"他尖叫着磕头,\"往下按三次,会开暗门!\" 我松开黑雾,他瘫在地上直抽气。 噬天狂猿拎起他的后领甩进角落:\"猿爷最烦嘴硬的。\" 西厢房的烛火还没灭。 褪色的供桌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是黑的,飘着股腐肉味。 我踩上第三块地砖时,听见\"咔\"的轻响,石板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石阶。 \"主上,下面有魔气。\"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烫,\"很浓。\" \"正常。\"我摸了摸石阶上的刻痕——是幽影门特有的传送阵纹路,\"他们要献祭。\" 石阶尽头是间密室。 墙上嵌着八颗夜明珠,照出中央悬浮的青铜鼎,鼎身刻满扭曲的魔神像,鼎里翻涌着黑红色的液体,飘着股甜腥气。 幽影使者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鼎前,玄色道袍上沾着血,腰间玉佩的龙纹在珠光里泛着冷光。 听见动静,他缓缓转身,脸上戴着半张鬼面,只露出下半边脸——嘴角还沾着血。 \"云澈,你果然来了。\"他的声音像刮过磨盘的刀,\"青衫大人说你是块难啃的骨头,倒省得我多费手脚。\" \"青衫?\"我眯起眼,天机目里,他背后的命数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你替他办事,他却让凌霄剑尊截杀你,图什么?\" 幽影使者的手指猛地攥紧长杖,杖头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少废话!\"他挥杖砸向地面,八盏青铜灯同时爆开,八道黑影从灯油里窜出——是八具魔化的元婴修士,身上还穿着正道门派的服饰。 \"血罗,牵制左边三个!\"我抽出弑魔剑,黑雾瞬间笼罩全身,\"老猿,右边三个交给你!\"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色弧光,第一具魔修的脑袋应声落地,可它的脖子里又窜出黑蛇般的魔气,重新接上头颅。 她瞳孔骤缩:\"是血祭魔傀!\" \"用真血破防!\"我挥剑斩向面前的魔修,弑魔剑的黑雾缠上它的手臂,\"他们以血为引,真血能烧穿魔气!\" 魔修的手臂在黑雾里发出\"滋滋\"的响声,我趁机刺中它心口,黑红液体溅在我脸上,腥得发苦。 余光里,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砸穿了第三具魔修的丹田,黑鳞上沾着的魔血正滋滋冒白烟。 \"有点本事。\"幽影使者的鬼面裂开道缝,露出底下泛青的皮肤,\"但你们以为这就是全部?\"他咬破指尖,在青铜鼎上画出血阵,\"给我醒!\" 鼎里的黑红液体突然沸腾,七道身影被抛到地上——是冰灵仙子、冷轩雷,还有灵月仙子! 他们浑身是血,灵月仙子的手腕上还缠着献祭用的红绳。 \"灵月!\"我心口一紧。 她之前帮我阻止过献祭,此刻却闭着眼,额头贴着张镇魂符。 \"想救他们?\"幽影使者的长杖指向我,\"拿你的命来换!\" 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血杀罗刹的镰刀擦着我耳边飞过,钉在灵月仙子头顶的石壁上,震落那张镇魂符:\"主上,我护着他们!\" \"老猿,清场!\"我咬开指尖,本命精血滴在弑魔剑上,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消耗50%本命精血激活\"魔焰焚天\"?】 \"是。\"我喉间泛起甜腥,全身的魔气如火山爆发,弑魔剑的黑雾化作实质的火焰,\"幽影,你选错了对手。\" 魔焰裹着剑刃劈向他时,我听见他的惊呼。 鬼面被火焰烧穿,露出底下扭曲的脸——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无数张怨魂的脸叠在一起! \"你不是人...\"我瞳孔收缩。 \"我是祭品!\"他尖叫着撞向青铜鼎,\"青衫大人要复活...啊!\" 我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黑红液体溅在鼎上,沸腾的液体突然凝固,冰灵仙子他们咳嗽着醒过来。 \"主上,他快不行了!\"血杀罗刹扯下他的鬼面,露出脖子上的咒印——是朵青色的莲花。 我掐住他的下巴:\"青衫是谁?复活谁?\" \"邪神...在...葬魔渊...\"他的眼睛开始泛白,\"别信...凌霄...他...\" \"说清楚!\"我加重力道。 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小心...青衫的...棋子...不止我...\"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瞬间变成一具干尸。 我松开手,干尸\"啪\"地摔在地上,怀里掉出块青铜令牌,正面刻着\"青衫\",背面是个我从未见过的魔神图腾。 血杀罗刹捡起令牌,指尖划过图腾:\"主上,这纹路...像极了千年前魔族典籍里记载的''灭世之神''。\" 我盯着鼎里逐渐澄清的液体,里面映出我的脸——左眼的天机目正泛着妖异的红光。 灵月仙子踉跄着过来,抓住我的衣袖:\"刚才...我听见他们说,复活邪神需要...需要九大宗门的气运之子...\" \"包括你。\"我捏紧青铜令牌,掌心被边缘割出血,\"看来,我们的戏,才刚刚开始。\" 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冷轩雷握着剑冲进来:\"不好了! 传送阵那边的邪道弟子全死了,尸体上...全是凌霄剑尊的剑痕!\" 我望着地上幽影使者的干尸,又看了看手中的青铜令牌。 夜风卷着黑雾从门缝钻进来,吹灭了一盏夜明珠。 黑暗里,弑魔剑的嗡鸣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这一局,青衫布了多久? 凌霄,又藏了多深? 第120章 暗流涌动的真相 我盯着地上那具干尸,喉间的腥甜还没散,弑魔剑在掌心震得发麻。 青铜令牌上的魔神图腾像长了尖牙,正往我血肉里啃——青衫、邪神、凌霄剑尊的剑痕,这些线头在脑仁里绞成一团。 “主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干尸怀里的令牌,血色护腕擦过图腾时腾起几缕黑烟,“千年前魔族被正道围剿前,确实有典籍提到过‘灭世之神’,说是能吞噬天地气运的邪物。”她指尖压在令牌背面,腕骨处的血纹突然跳动,“那时候的大祭司说,要复活这东西,得拿九方气运当祭品。” 我捏紧令牌,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图腾上,像滴进热油里的水。 庙外冷轩雷的声音还在发抖:“传送阵那边的邪道弟子...全被剑罡绞碎了,伤口和凌霄剑尊的‘破妄剑诀’一模一样。” 冰灵仙子扶着柱子站起来,道袍上还沾着幽影使者的黑血:“幽影说‘别信凌霄’...难道剑尊他...” “他藏得比青衫深。”我打断她,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眼前闪过片段——青铜鼎里的液体、凌霄剑尊在宗门大比上斩落邪修的剑、还有三天前在黑市听说的“法宝大宗师暴毙”。 三天前,我为了查宗门覆灭的旧案,在黑市买消息。 老乞丐抖着破碗说:“上回那炼器阁的徐大宗师?死得蹊跷!前儿还在给正道铸镇派宝器,后儿就被发现死在炼丹房,全身经脉寸断,像是被人抽走了精魄。” 精魄...气运...九大宗门的气运之子。 我突然攥紧弑魔剑。 徐大宗师是近百年最厉害的法宝大宗师,连化神期修士都求他铸剑。 他的死若和青衫的阴谋有关,那他死前炼的法宝,说不定就是复活邪神的关键。 “罗刹,带冰灵她们先回血煞殿。”我把令牌塞进怀里,魔气顺着经脉窜到指尖,“我要查徐大宗师的案子。” “主上要单枪匹马?”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出鞘,“我——” “灵犀仙子。”我打断她,对着虚空扬声,“既然来了,就别躲着。” 庙门“吱呀”一声被夜风吹开。 月光漏进来,照见檐角站着个穿月白纱裙的女子,腰间挂着串银铃,每动一步都碎成星子。 她足尖一点落在我面前,发间的琉璃簪子映着我左眼的红光:“云澈,你倒比传闻中更会抓时机。” 灵犀仙子,天机阁最年轻的情报使,能在三天内扒光一个化神期修士的底裤。 我上月在乱葬岗救过她一次,她便说欠我个人情。 “徐大宗师的死。”我直入主题,“我要所有细节,包括他死前炼的法宝,接触过的人,还有...”我扫了眼地上的干尸,“和青衫有关的线索。” 她指尖绕着发尾的银铃,眼尾微微上挑:“你倒是会挑麻烦。徐大宗师死的那晚,有三个正道长老在场。其中玄铁长老,是他的师侄。” “玄铁长老?”我眯起眼,想起半月前在仙盟大会上见过那老头,白胡子里藏着枚玄铁戒指——那是炼器一脉的信物。 “不止。”灵犀仙子从袖中抖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时飘出淡淡龙涎香,“我让人翻了徐大宗师的炼器日志。他最后一页写着:‘太初剑胎已成,引九天真火需七日后子时。’可第二日,他就死了。” 我接过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未干,最后一句被重重划了道斜线,像是被人强行截断。 “太初剑胎”,我默念这名字,弑魔剑突然发出低吼,剑身上的魔纹泛起红光——这剑胎,和我的魔剑有共鸣。 “太初剑胎是顶级法宝胚子,能吸收天地灵气自行成长。”灵犀仙子的指尖点在“九天真火”上,“但引天火需要祭炼者以精魄为引。徐大宗师若成功,能活不过百年;若失败...” “精魄被天火反噬,全身经脉寸断。”我接上她的话,盯着日志上的血指印——徐大宗师死时,应该是在挣扎着写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庙外突然传来剑鸣。 “云澈!” 冷冽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我转头,看见冷轩羽踩着御空剑破云而来,腰间悬着“凌霄”二字的玉牌——他是凌霄剑尊座下亲传弟子,出了名的正道卫道者。 “你私闯玄铁宗禁地,残杀幽影使者,还敢查徐大宗师的案子?”他的剑出鞘三寸,剑气割得我脸生疼,“仙盟有令,禁止任何人调查此案,你偏要往火里跳?” 我捏紧日志,天机目里的红光更盛。 他来得太巧,像是怕我查到什么。 “让开。”我踏前一步,魔气顺着弑魔剑窜向四周,烛火“噗”地熄灭,只剩灵犀仙子的银铃在黑暗里闪着微光。 “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冷轩羽的剑完全出鞘,剑身映着月光,正是凌霄剑尊亲传的“正气剑诀”。 战斗来得极快。 他第一剑是“破邪”,剑气如银河倾泻,我侧身避开,弑魔剑挥出“魔焰斩”,黑红火焰烧得空气噼啪作响。 第二剑是“镇妖”,剑罡凝成巨盾,我反手掐诀,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战斗状态,是否消耗本命精血激活‘魔瞳·破’?” “是。”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左眼的天机目骤然变成纯黑,所有动作都慢了半拍——冷轩羽的剑刺向我心口,我却看清了他腕间的颤抖——他在害怕。 “你怕我查到徐大宗师的死和凌霄有关?”我笑着偏头,剑刃擦过耳垂,血珠溅在他道袍上,“还是怕太初剑胎的秘密?” 他瞳孔骤缩,剑势一乱。 我趁机抓住他手腕,弑魔剑抵住他咽喉:“说,玄铁长老为什么要杀徐大宗师?” “不可能!”他吼得脖颈青筋暴起,“玄铁师叔德高望重,怎会...” “那为什么徐大宗师死时,他是唯一在场的人?”我加重剑刃的力道,血丝顺着他喉结往下淌,“幽影使者说青衫的棋子不止他一个,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他突然剧烈挣扎,掌心闪过一道金光——是凌霄剑尊的传讯符。 “你输了。”我冷笑,系统再次提示:“消耗10%本命精血,触发‘魔化’。” 黑色鳞片从手背爬上来,我捏碎他的剑,指节抵在他丹田:“滚回去告诉凌霄,他藏得再深,我也会把他的尾巴揪出来。” 他踉跄着后退,捂着火辣辣的丹田:“你最好停手...否则...” “否则怎样?”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让我看看你们能护着秘密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御空而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随时会断的线。 灵犀仙子的银铃在身后轻响:“他说的‘后果’,应该和太初剑胎有关。徐大宗师的炼器坊在云岚山,我查到他最后炼剑的地方,是座废弃的...‘” “炼器坊。”我接过她的话,盯着手里的日志,墨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那是用精血写的。 夜风卷着几片枯叶扑进来,撞在我脚边。 弑魔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魔纹直指北方——云岚山的方向。 “去云岚山。”我把日志收进储物戒,看向灵犀仙子,“现在。” 她笑了,银铃碎成一片星光:“我就知道,你不会让这潭水静下来。” 庙外,残月被乌云遮住一半。 我踩着魔气腾空而起,左眼的天机目映出远方山影里的一抹黑气——那是废弃炼器坊的方向。 青衫的棋子,凌霄的秘密,太初剑胎的真相... 这局棋,我才刚落子。 第121章 步步惊心的追踪 云岚山的夜风裹着铁锈味往喉咙里钻,我踩着魔气拔高身形,灵犀仙子的银铃在身侧碎成一串星子。 她的广袖被风卷起,露出腕间暗红的丝线——那是追踪秘术的引子,看来她早把冷轩羽的传讯符做了手脚。 \"灵犀,\"我舔了舔被剑划伤的耳垂,血珠混着风钻进衣领,\"徐老头最后炼的那把剑,真在废弃炼器坊?\" \"他徒弟说,徐大宗师死前三天把自己锁进密室,连送灵食的童子都用闭气符轰了出去。\"她指尖绕着银铃穗子,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我查过云岚山的地脉,那处炼器坊建在离火脉上,最适合淬剑。\"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黑瞳里浮起模糊的轮廓:断墙,焦黑的熔炉,还有...一抹腥红的影子。 \"到了。\"灵犀仙子的银铃骤然一沉,我跟着她落在一片废墟前。 残垣上\"万宝阁\"三个铜字锈成了绿斑,半扇铁门歪在地上,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冻得人后颈发紧。 弑魔剑在储物戒里嗡嗡作响,我刚摸上剑柄,剑鞘突然发烫——是剑胎在共鸣。 \"小心机关。\"灵犀仙子的银铃轻颤,她指尖点在门框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膜浮现,\"徐大宗师最恨盗墓贼,当年在天工城的炼器坊设了七十二道杀阵。\" 我反手抽出弑魔剑,魔纹在剑身上流转成血线。 门内的霉味混着焦糊味涌出来,视线扫过满地碎玉、断刃,最后落在正中央的熔炉上——那炉身刻着九只衔尾玄鸟,鸟眼位置嵌着的夜明珠全被挖走了,只留八个黑洞洞的眼窝。 \"暗格在熔炉底下。\"灵犀仙子的银铃指向炉台缝隙,\"我查过徐大宗师的炼器手札,他习惯把重要东西藏在离火脉最近的地方。\" 我屈指叩了叩炉台,回音空洞。 单手按在炉壁上,运力一掀——锈铁摩擦的刺耳声响里,半人高的暗格露了出来。 一本裹着黑皮的古籍躺在暗格里,封皮上的血渍已经发黑,隐约能辨出\"太初剑胎录\"几个字。 我的指尖刚碰到书脊,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上古炼器术,分析需消耗5%本命精血。\" \"换。\"我咬着牙应下,左眼的天机目瞬间灼痛。 血珠从眼底渗出来,模糊了视线前的字——但足够看清最后一页的批注:\"剑胎已成,藏于隐龙...洞\"字被划得稀烂,墨迹里浸着大块血痕。 \"啪!\" 冷风突然灌进屋子,我猛地抬头——后墙的破窗处涌进一团黑雾,黑雾里伸出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像淬了毒的刀,直取我手里的古籍。 \"灵犀!\"我旋身将古籍护在怀里,弑魔剑横斩而出。 魔纹撞上黑雾的瞬间爆出刺目红光,黑雾里传来沙哑的笑:\"魔修? 正好,老爷要的就是这东西。\" 一张青面獠牙的脸从黑雾里挤出来,他腰间悬着七把鬼头刀,刀身缠着婴儿手臂粗的锁链。 灵犀仙子的银铃突然炸响,那声音像钢针刺进我耳膜,黑雾里的身影晃了晃——她这是用音波破了对方的隐匿术。 \"魔影使者?\"我盯着他颈间的青铜令牌,\"当年血洗青冥宗的就是你们吧?\" 他咧嘴笑,嘴角咧到耳根:\"小崽子挺识货。 把书交出来,留你全尸。\" 七把鬼头刀同时震鸣,锁链缠上我的脚踝。 我运起魔化,手背的鳞片瞬间覆盖到小臂,反手抓住锁链往怀里一带——他没料到我会硬接,踉跄着扑过来,我趁机用剑柄砸在他丹田上。 \"咔嚓!\" 他的骨骼发出碎裂声,却仍笑着抬手撒出一把黑针。 我偏头避开,针尖擦着耳垂扎进墙里,墙皮立刻冒起青烟。 灵犀仙子的广袖翻卷,数道银线缠上他的手腕,她的指尖泛着淡紫——那是用了毒。 \"说,谁派你来的?\"我用弑魔剑抵住他咽喉,\"正道? 还是凌霄?\" 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从嘴角涌出:\"你...你以为就你们在查? 太初剑胎...早被...\"话没说完,他的瞳孔骤然涣散,心口浮现出一朵黑色曼陀罗——是吞了毒囊。 我扯下他的青铜令牌,背面刻着个\"凌\"字。 灵犀仙子蹲下来翻他的储物袋,取出半块玉珏,上面的纹路和冷轩羽腰牌上的云雷纹如出一辙。 \"正道和魔族勾结的证据,有了。\"我把古籍塞进怀里,\"但剑胎的下落...\" \"他临死前说''早被'',\"灵犀仙子指尖抚过玉珏,\"可能已经被转移了。\"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抬头的瞬间,三枚淬毒飞针擦着我鼻尖钉进墙里——暗星刺客,专杀查案人的死士。 \"退到角落!\"我反手甩出三道魔纹,逼退从梁上跃下的灰衣人。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致命威胁,建议触发''魔化·血怒'',消耗20%本命精血。\" \"开。\"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左眼的天机目变成纯粹的红,刺客的动作在我眼里慢得像蜗牛。 我抓住最近那人的手腕一拧,听到骨头错位的脆响,他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露出袖口的暗星刺青——和三年前杀我师父的那批人一模一样。 灵犀仙子的银铃突然连成一片急雨,最后一名刺客的喉咙被银线割开,他倒在地上时,怀里掉出张纸条:\"截杀云澈,活要见人,死要见书。\"落款是\"凌霄殿\"。 \"他们急了。\"我扯下刺客的面巾,是张完全陌生的脸——暗星刺客从不用熟人。 灵犀仙子蹲下来检查尸体,突然抬头:\"他身上有魔气残留,和魔影使者的一样。\" 我捏紧手里的古籍,太初剑胎、正道魔族勾结、暗星刺客...这些线头在我脑子里拧成一股绳。 夜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书页哗哗响,我瞥见古籍最后一页被血浸透的地方,隐约能看见\"隐龙\"二字。 \"灵犀,\"我转身看向她,她发间的银铃还在轻颤,\"你听过云岚山西麓的隐龙洞吗?\" 她瞳孔微缩:\"三百年前有修士在那发现过上古剑冢,后来被一场山火埋了。 怎么?\"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又浮起那片模糊的影子——这次,影子里多了座被藤蔓覆盖的山洞,洞口刻着两条纠缠的龙。 \"去隐龙洞。\"我把古籍收进最里层的储物戒,弑魔剑在掌心嗡嗡作响,\"徐老头没写完的字,该有人替他补上了。\" 灵犀仙子笑了,银铃碎成一片星光落在我肩头:\"我就说,你这潭水,不搅得他们天翻地覆是不会停的。\" 庙外,乌云终于遮住了残月。 我踩着魔气腾空而起,左眼的天机目里,隐龙洞的方向浮起一团暗红的光——那是血,是秘密,是该被撕开的伪装。 这局棋,才刚到中盘。 第122章 隐龙洞揭秘,剑胎引出惊天阴谋 山风卷着腐叶的腥气灌进领口时,我正踩着弑魔剑悬在隐龙洞前。 灵犀仙子的银铃在身侧轻颤,她指尖的引魂灯映出洞壁上两条盘缠的龙纹——和天机目里的影子分毫不差。\"徐老头当年在古籍里涂了半页隐龙洞,\"我舔了舔唇,掌心的储物戒贴着皮肤发烫,\"他说''剑胎藏于龙腹'',现在想来,是龙纹的眼睛?\" 灵犀的引魂灯突然爆出幽蓝火苗,照亮洞门石缝里凝结的血痂。\"三年前有暗星刺客来过,\"她蹲下身,银线从袖中滑出挑开血痂,\"血还没完全干。\"我的左眼一跳,天机目里暗红雾气翻涌——这洞绝不是空的。 洞道比想象中狭窄,石屑不断从头顶簌簌掉落。 我摸黑走了七步,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灵犀,\"我压低声音,\"灯。\" 幽蓝光晕漫开的瞬间,整面洞壁都亮了。 青铜锁链从洞顶垂落,链头扣着个半人高的青铜匣,匣身布满我熟悉的符纹——是徐老头的手笔。 他总爱在法宝上刻九瓣魔莲,说\"就算死了,也要让正道的眼睛扎刺\"。 \"剑胎。\"灵犀的声音发颤,她的银铃突然炸成碎星,在青铜匣周围织出防御网,\"小心机关。\"我反手按住弑魔剑,剑身嗡鸣着震开我掌心的血珠,滴在青铜匣的锁眼上。\"徐老头说过,他的东西只认魔修的血。\" 锁扣\"咔\"地裂开时,洞外传来碎石滚落声。 我猛地旋身,弑魔剑已经架在颈侧——玄铁长老的玄铁剑正从阴影里刺来,他道袍上的凌霄殿纹章在引魂灯下泛着冷光。 \"云澈,\"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你不该查到这里。\" 我瞳孔收缩,天机目里他的命数线泛着黑紫——这老东西身上至少背着五条修士的命。\"该说这句话的是你,\"我反手挥出魔纹,在两人间炸开血雾,\"杀徐老头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吧?\" \"放肆!\"玄铁长老的玄铁剑突然暴涨三寸,剑身上浮起魔族特有的暗纹。 洞外又传来破风声,魔影使者的黑斗篷从洞口卷进来,他指尖的魔焰舔着洞壁,\"云澈,把剑胎交出来,还能留你全尸。\" 灵犀的银线\"唰\"地缠住魔影使者的手腕,她发间的清心铃突然变成刺耳的尖啸:\"你们果然勾结!\"魔影使者反手甩出三道魔钉,银线应声而断。 我趁机欺身上前,弑魔剑直取玄铁长老咽喉——他却不闪不避,玄铁剑横在胸前硬接这一击。 \"当啷\"一声,弑魔剑竟被震得虎口发麻。 我这才看清他玄铁剑上的刻痕——和徐老头古籍里记载的\"玄魔双生阵\"一模一样。\"徐老头发现了我们用魔血祭剑的秘密,\"玄铁长老的脸在血雾里扭曲,\"他说要把证据带进棺材,可他忘了,棺材也能撬开。\"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玄魔双生阵,建议触发''魔化·血怒'',消耗30%本命精血。\"我咬碎后槽牙,血腥味瞬间漫过喉头。 左眼的天机目开始灼烧,玄铁长老的动作在我眼里慢成了慢放——他的剑穗里藏着半块玉珏,和前晚灵犀拿到的那半块能拼成完整的\"暗星\"。 \"原来暗星刺客是你们养的狗。\"我猛地抓住他的剑穗,玉珏在掌心裂成碎片。 玄铁长老瞳孔骤缩,挥剑要斩我手臂,灵犀的银铃却突然缠上他的脚踝。\"云澈! 剑胎!\"她喊的同时,我瞥见青铜匣里的剑胎正在吸收洞中的魔气——那是柄浑身漆黑的剑,剑身上的血纹像活了似的游动。 魔影使者的魔焰突然烧到我后颈,我旋身避开,却撞碎了洞壁上的钟乳石。 碎石雨里,我听见熟悉的兽吼——是噬天狂猿的声音! \"主人!\"黑鳞覆盖的巨掌拍碎洞顶,噬天狂猿的身影砸落时带起一阵风,直接把魔影使者拍进墙里。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紧随其后,刀光掠过玄铁长老的脸颊,在他脸上划开道血口:\"敢动我家大人,你这条老命够赔吗?\" 幽冥狐的身影从洞外闪进来,她的狐尾扫过我的手背,一道清凉的法力涌进经脉:\"玄铁长老的剑阵需要破阵眼,在他左脚三寸处。\"我低头看天机目,果然看见他脚边有团暗紫色的气——那是阵眼。 \"灵犀! 封他下盘!\"我大喝一声,灵犀的银线如灵蛇窜出,缠上玄铁长老的双腿。 噬天狂猿趁机抓住他的玄铁剑往上一拔,玄铁长老踉跄着单膝跪地。 我握着弑魔剑冲上去,剑尖直刺他左脚的阵眼—— \"不!\"玄铁长老的惨叫声里,阵眼被刺穿的瞬间,他的玄铁剑突然崩成碎片。 我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弑魔剑抵在他喉结上:\"徐老头怎么死的?\" \"他...他要把剑胎的秘密公之于众...\"玄铁长老的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我们和魔影使者联手...在他的茶里下了蚀骨散...他临死前说要把证据藏在隐龙洞...\" \"那批被你们灭口的法宝宗弟子呢?\"血杀罗刹的镰刀架在他腰间,刀刃压得他腰腹渗血。 \"他们...他们发现了祭剑的魔血...\"玄铁长老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们让暗星刺客...把他们沉进了忘川...\" 魔影使者突然从墙里挣出来,他的魔焰烧得洞壁发烫:\"云澈!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结束? 凌霄剑尊早就知道剑胎的事,他...\" \"闭嘴!\"玄铁长老突然暴起,指甲里弹出淬毒的细针直取我面门。 我偏头避开,反手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最后一句话混着血沫吐出来:\"剑胎...是...是...\" \"是开启上古魔窟的钥匙。\"幽冥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狐尾扫过青铜匣,剑胎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我在古籍里见过,当年正道和魔族联合对抗域外天魔时,曾用剑胎封印过一座魔窟。 后来他们为了独占里面的资源,才联手灭口知情者。\" 我盯着手里还在发烫的剑胎,玄铁长老的血滴在剑身上,被迅速吸收。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上古魔窟线索,是否消耗50%本命精血解锁?\"我看着洞外逐渐亮起的天光,血杀罗刹正在给灵犀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噬天狂猿蹲在角落啃食玄铁剑的碎片,幽冥狐则蹲在青铜匣前研究符纹。 \"开。\"我咬着牙按下确认键,剧烈的痛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天机目里,整个九霄大陆的地图突然在眼前展开,某处被黑雾笼罩的山谷旁,标着\"魔窟\"二字。 \"主人,\"血杀罗刹走过来,她的镰刀上还滴着魔影使者的血,\"接下来怎么做?\" 我摸了摸左眼,那里还在灼烧。 远处传来凌霄殿方向的钟声,清越的声音里藏着我熟悉的魔气——是凌霄剑尊的剑鸣。\"把剑胎收起来,\"我将剑胎塞进储物戒最深处,弑魔剑在掌心嗡嗡作响,\"该去会会我们的正道领袖了。\" 洞外的阳光刺破晨雾时,我看见幽冥狐的狐尾尖轻轻颤了颤。 她抬头看向东方,那里有片乌云正在聚集——和三年前我师父被杀那天的云,一模一样。 \"主人,\"她突然说,\"魔窟里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我笑了,血腥味还在嘴里翻涌。\"危险?\"我踩着弑魔剑腾空而起,风掀起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徐老头的酒葫芦,\"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用来掀翻他们的棋盘的。\" 下方,灵犀仙子的银铃在洞前摇晃,清响混着血杀罗刹的冷笑、噬天狂猿的低吼,还有幽冥狐若有若无的叹息,汇成片嘈杂的乐章。 而我知道,真正的大戏,才刚拉开帷幕。 第123章 血染山洞 山洞里的血腥气像块浸了血的破布,糊在鼻腔里甩都甩不掉。 玄铁长老的膝盖压在碎石上,指缝里渗着血,魔影使者被噬天狂猿那一掌拍进石壁,半边身子嵌在岩缝里,只剩喉间漏风的喘气声。 我左手攥着九极玄雷鼎,鼎身还残留着刚才激战时的余温,纹路里泛着暗红,像被血喂饱了的活物。 右手食指抹过玄铁长老咽喉,指甲尖刺破他皮肤,血珠顺着指节往下淌。\"说,为何要杀法宝大宗师?\" 他突然笑了,血沫溅在我手背。\"你当自己是替天行道的傻小子? 那老东西活该! 当年要不是他炼了封魔锁,锁了我族气运——\"话音未落,他喉结猛动,舌尖咬得粉碎。 我瞳孔一缩,正要掐他下颌,一道黄符\"唰\"地贴在他丹田。 幽冥狐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狐尾扫过他后颈,符纸腾起幽蓝火焰。\"想死?\"她指尖掐诀,玄铁长老突然弓成虾米,额头青筋暴起像蚯蚓在爬,\"我这符咒专锁识海,你就算把舌头嚼成泥,也得把该说的吐干净。\" 他发出骇人的尖叫,山洞石壁簌簌落灰。 我盯着他扭曲的脸,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捡到的半块玉牌——那是师父临终前攥在手里的,刻着\"玄铁\"二字。 原来从那时起,这老东西就藏在暗处,看着我翻遍满山骸骨找线索。 \"《万器真解》......藏在天机阁旧址......\"玄铁长老的声音像破风箱,\"那老东西怕封魔锁的秘密泄露,把炼器心得......全......全刻在......\" \"够了。\"我反手抽了他一记耳光,力道大得他整个人歪倒在地。 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师父最后那声\"小心玄铁\"还在耳边嗡嗡响。 原来他不是死在妖兽爪下,是死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手里——正道长老和魔族余孽联手,用最阴毒的手段,毁了天下第一的炼器大宗师。 \"罗刹。\"我转头看向洞角。 血杀罗刹正擦拭镰刀,刀刃上的血珠落进她脚边的小坑,已经积成暗红的水洼。 她抬眼,眼底的冷光比刀锋还利。\"把他封进傀儡珠,我要让他活着把当年的事,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她没说话,甩了甩镰刀,刀身嗡鸣着没入虚空。 走到玄铁长老跟前时,玄铁长老突然剧烈发抖,像被踩住尾巴的老鼠。\"别......别用那珠子......\" \"怕?\"血杀罗刹蹲下身,指尖按在他眉心,\"当年你带人屠我青丘山时,我阿娘求你留我妹妹一命,你说什么? ''魔修的命,也配谈留? ''\"她指甲刺入他皮肉,\"现在才知道怕? 晚了。\" 玄铁长老的惨叫被封进傀儡珠的刹那,噬天狂猿那边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 我转头,正看见他抓着魔影使者的两条腿,像掰柴火似的一扯——血肉飞溅,魔影使者的上半身\"咚\"地砸在地上,下半截还在他手里滴着肠子。 \"主人,\"狂猿甩了甩手上的血,黑鳞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这玩意儿太弱,不够塞牙缝。\" 我摸出徐老头的酒葫芦灌了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 三年前徐老头死的时候,酒葫芦里最后一滴酒还是温的。 现在酒葫芦凉了,可我心里的火,烧得比当年更旺。 幽冥狐蹲在青铜匣前,指尖抚过匣身的符纹。\"天机阁旧址......\"她突然抬头,狐耳动了动,\"千年前那场大战后就荒废了,听说被下了绝灵阵,连鸟兽都不敢靠近。\" \"绝灵阵?\"我捏紧弑魔剑,剑身嗡鸣着震得掌心发麻。 剑鸣声里,我听见洞外传来清铃响——是灵犀仙子的传讯。 \"主人,\"灵犀的声音从铃铛里渗出来,带着几分焦急,\"天音仙门的飞舟队往西南方向去了,领队的是清云子,他手里的追魂幡......在冲我们这边晃。\" 我笑了,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 清云子那老东西,当年在师父寿宴上还说要和他共研炼器术,转脸就带人抄了师父的炼器房。\"怕我找到《万器真解》?\"我踢了脚地上的玄铁剑碎片,\"他们越怕什么,我就偏要挖什么。\" 暮色漫进洞来,血杀罗刹将傀儡珠收进袖中,狂猿蹲在洞口啃玄铁剑的碎块,牙齿咬得火星直溅。 幽冥狐走到我身边,狐尾扫过我手背。\"主人,天机阁......\" \"我知道。\"我望着远处被暮色染成青灰的群山,弑魔剑在掌心发烫,\"当年师父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他说过,天机阁的地底下,埋着比封魔锁更可怕的东西。\" 夜风掀起衣角,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西南方向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那里有片被黑雾笼罩的山谷,和三年前师父遇害时,天空聚起的乌云,一模一样。 \"收拾东西。\"我反手抽出弑魔剑,剑刃划破暮色,\"三日后,我们去会会那座荒废千年的天机阁。\" 洞外的狼嚎声里,我听见血杀罗刹的镰刀出鞘声,狂猿磨爪子的嗤啦声,还有幽冥狐轻轻的叹息。 而我知道,等晨雾漫过山头时,那些藏在正道冠冕下的脏东西,该醒醒了——他们以为能永远捂住的盖子,就要被我,彻底掀开。 第124章 天机阁废墟,旧梦重燃 三日后未时,山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我踩着断成两截的汉白玉柱,望着眼前的天机阁遗址——残垣像被巨手揉碎的纸片,半座石拱桥架在深谷上,桥身刻的二十八星宿图只剩左青龙的龙爪还泛着幽蓝微光。 \"主人。\"幽冥狐的指尖突然搭上我手背,她的掌心凉得像浸过寒潭水,\"这墙根下埋着三重锁灵钉。 千年前那位法宝大宗师闭关时,怕有人偷学他的炼器术,在方圆十里布了困仙局。\"她蹲下身,狐尾扫开一层浮土,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钉,\"现在禁制弱了,但贸然硬闯......\" \"会触发自毁阵。\"我接完她的话,弑魔剑在剑鞘里轻轻嗡鸣。 三年前师父咽气前抓着我手腕说的话突然撞进脑子:\"小彻,天机阁地宫里的东西,比封魔锁还毒。\"当时他咳得血沫子溅在我脸上,现在那股铁锈味又漫上来,我舔了舔嘴角,咸的。 \"嗷——\" 狂猿的低吼像滚雷砸下来。 我转头的瞬间,十道剑光破云而来,最前头那道裹着寒冰,把路过的云都冻成了碎冰渣。 \"云澈!\"寒剑光里穿出个冷得能刮骨的声音,\"交出九极玄雷鼎,留你全尸。\" 冷轩羽踩着剑落下来,玄色道袍上绣的玉清门云纹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手里的寒冰剑结着霜花,剑尖正对着我心口——这小子上个月在苍梧城劫过我的商队,当时他用的还是普通青锋剑,现在换了寒冰剑,看来清云子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他了。 \"九极玄雷鼎?\"我笑出了声,故意摸向腰间的青铜鼎挂件,\"你玉清门的耳朵是塞了驴毛吗? 那鼎早被我熔了炼弑魔剑了。\"说话间我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三枚透骨钉顺着石缝滚进左侧断墙——那是和幽冥狐约好的阵眼标记。 冷轩羽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身后十个正道修士呈北斗阵散开,其中有个穿朱红法衣的是万毒门的,腰间挂着的蛇囊在蠕动;还有个光头和尚握着降魔杵,额头青筋跳得像要爆出来。 看来清云子怕我跑了,连旁门左道都拉来凑数。 \"上!\"冷轩羽挥剑的刹那,我退了两步,踩上那枚透骨钉。 \"幻!\"幽冥狐的声音像根银针扎进耳朵。 她不知何时绕到了断墙后,狐尾竖起时带起一阵红雾,十道身影突然在雾里扭曲——万毒门的修士尖叫着去抓自己脖子,指甲抠得血肉横飞;和尚的降魔杵砸向身边道修的脑袋,脑浆混着血溅在冷轩羽脸上。 \"是幻阵!\"冷轩羽抹了把脸,寒冰剑爆发出刺目蓝光。 可他刚要解破幻印,狂猿已经扑了过去。 黑鳞擦过空气的嘶啦声里,我看见狂猿的右拳裹着腥风,直接砸在万毒门修士胸口——骨骼碎裂声比雷还响,那修士整个人被砸进墙里,蛇囊炸开,上百条毒蛇吐着信子钻进幻阵,反而咬得更凶了。 \"主人,这些虫子味儿太腥。\"狂猿扯下胸口沾着的蛇尸,随手甩进深谷,\"不如留两个活口下酒?\" \"留他。\"我指了指冷轩羽。 这小子是玉清门年轻一辈里最能打的,清云子肯定给他留了保命符。 果然,当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架上他脖子时,他怀里的玉牌突然爆发出金光,把镰刀弹开半尺。 \"杂种!\"血杀罗刹的瞳孔变成血色,镰刀上的血纹开始蠕动。 她手腕一抖,镰刀划出半轮血月,直接削向冷轩羽左肩——他举剑去挡,却见寒光闪处,不是剑鸣,是骨裂声。 冷轩羽的左臂\"当啷\"掉在地上,伤口处的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 他捂着断肢后退,脸上的冷汗滴在青石板上,冻成了小冰珠:\"你、你敢伤我......玉清门不会放过你......\" \"放。\"我摸出徐老头的酒葫芦灌了口,酒液冰得我牙根发酸,\"让他滚。\"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他脚边划了道血线,冷轩羽连滚带爬地跑向停在谷外的飞舟,连断肢都忘了捡。 我望着他的背影笑了——清云子要是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被砍了胳膊,怕是要把藏经阁的书都撕了。 \"主人,阵眼要塌了。\"幽冥狐的声音从遗址深处传来。 我踩过满地残肢,跟着她钻进半座还立着的偏殿。 地面的青石板突然往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地洞,洞底有团幽光,像极了师父临终前,从怀里掉出来的那枚青铜钥匙发出的光。 九极玄雷鼎在我掌心发烫。 我捏诀注入一道魔气,鼎身突然震得嗡嗡响,洞底的幽光更亮了。 当我的脚刚踩到洞底的青石板时,整面墙突然裂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缓缓升起,上面的符文像活了似的往我眼睛里钻。 炼器要诀、炼丹秘术、甚至连失传的千机符画法......这些东西像潮水似的涌进脑子。 当我看见\"封魔锁\"三个大字时,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那玩意儿根本不是用来锁魔族的,而是...... \"主人?\"血杀罗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弑魔剑掉在脚边,剑刃上凝着一层黑霜。 石碑上的符文还在闪,最后几行字像烧红的铁烙在视网膜上: \"封魔锁,锁的是正道门墙内,血脉将醒的......\" 后面的字突然模糊了。 我伸手去摸石碑,指尖刚碰到石面,整座地宫突然震颤起来。 狂猿的吼声从头顶炸响:\"主人! 上边的禁制要崩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把弑魔剑插进腰带。 九极玄雷鼎还在发烫,《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翻涌,尤其是关于封魔锁的那部分,像根刺扎得我心口发疼。 \"走。\"我扯下衣角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尘,\"先把这些记下来。\" 血杀罗刹把我拽上地宫台阶时,残阳正砸在断墙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幽冥狐蹲在废墟边整理符纸,狂猿蹲在她旁边啃刚才捡的半截人骨——他说这骨头里有玉清门的剑气,嚼着带劲儿。 我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下,把《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当再次看见\"封魔锁\"那行字时,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师父说天机阁埋着比封魔锁更可怕的东西,原来这\"更可怕\",是藏在正道自己人身体里的。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远处玉清门的飞舟正往东南方向逃,而遗址深处的石碑,还在隐隐泛着幽光。 我闭上眼,把《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当翻到最后几页时,突然顿住了——那上面记着的,除了炼器之法,还有一段关于\"血脉觉醒\"的禁忌...... 第125章 血脉觉醒,真相崩裂 我盘坐在青石板上,膝盖压得石面生疼。 《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翻涌,像被人拿烧红的铁签子一下下戳着神经。 当\"赤焰血脉\"四个字从记忆里跳出来时,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原来封魔锁上那些歪扭符文,根本不是锁魔族的锁链,而是捆在正道脖子上的绞索。 \"主人?\"幽冥狐的尾尖扫过我手背,带着点冰凉的触感。 她不知何时蹲到了我对面,人面狐身的轮廓在暮色里忽明忽暗,指尖掐着张符纸,符上的金漆正泛着诡异的幽蓝。\"这卷残篇里提到的''赤焰灼天,血祭星穹'',和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血契咒文......\"她顿了顿,符纸在掌心自燃,火星子溅到她雪白的狐毛上,\"有七成吻合。\" 我捏紧弑魔剑的剑柄,剑鞘上的魔纹烫得掌心发疼。 血杀罗刹不知何时站到了我左侧,血色镰刀垂在身侧,刀镡上的红玛瑙映着她眼底的冷光:\"那老东西(指凌霄剑尊)上月在苍梧山斩妖时,我见过他剑上的血痕。\"她舔了舔嘴角,\"不是普通修士的血,有股子焦糊味,像烧红的铁块淬了毒。\" \"嗷——\"噬天狂猿突然把啃了一半的人骨砸在地上,黑鳞覆盖的爪子拍得青石板裂纹。 他歪着脑袋,浑浊的兽瞳里闪过一丝清明:\"那家伙身上有股子味儿,和洞底石碑的......\"他用爪子比划了个锁头的形状,\"像,很像。\" 我摸着左眼,天机目自动运转。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幽冥狐耳尖的绒毛根根分明,血杀罗刹镰刀上的血锈里藏着半枚魔族秘纹,连狂猿牙缝里嵌着的碎骨渣,都泛着玉清门特有的玄冰剑气。 更远处,东南方的云层里有几点微光——是灵犀仙子的传讯玉蝶。 \"叮。\"玉蝶落在我脚边,碎成七片,灵犀仙子的声音从碎片里渗出来,带着点急促的喘息:\"云澈,不好了! 凌霄剑尊方才在玄都殿召集中州十三宗,说你私闯天机阁盗取《万器真解》,还说你......\"她顿了顿,背景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说你是魔修余孽,要联合围剿。\" 我扯了扯嘴角,指腹碾过玉蝶碎片。 灵犀仙子的传讯术法里混着她独有的沉水香,这味儿让我想起三个月前在醉仙楼,她醉醺醺把半坛桃花酿泼在我鞋上,说\"这是正道给魔修的饯行酒\"。 现在这饯行酒,怕是要换成诛魔剑的剑气了。 \"他坐不住了。\"我把碎片拢进掌心,碾碎时听见指节发出的脆响,\"千年前魔族覆灭时,大祭司用禁术把血脉封进正道嫡系,再用封魔锁镇住血脉觉醒。 现在《万器真解》现世,他怕我揭了老底。\" 幽冥狐的尾巴突然全部炸开,九条狐尾像团雪白的火焰:\"根据《万器真解》记载,赤焰血脉觉醒需要三重血祭——至亲之血,宗门之血,天下之血。 凌霄那老东西已经杀了亲传弟子(指上月失踪的清鸿子),前两日又借妖兽潮屠了青岚宗满门......\"她突然噤声,狐耳剧烈抖动,\"第三重血祭,怕是要拿整个修仙界开刀。\"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 我摸出系统面板,上面浮着猩红的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生死危机,可兑换''血魂锻体术'',需消耗百年本命精血,承受三日魔气侵蚀。\" \"换。\"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面板上,疼得额头青筋直跳。 系统蓝光闪过的瞬间,浑身的骨头像被重锤砸碎了再重组,每寸肌肉都在灼烧。 等痛感稍缓,我能清晰听见十里外山雀振翅的声音,连血杀罗刹镰刀上那道半寸长的缺口,都在我眼里放大成狰狞的裂痕。 \"主人,你......\"血杀罗刹的手搭在我肩上,指尖微微发颤。 她的掌心有常年握镰刀磨出的茧,此刻却凉得像块冰,\"你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我对着断墙的倒影咧嘴一笑。 左眼的天机目原本是暗金色,现在却漫着血色,连瞳孔都成了细碎的红芒。 这副鬼样子,倒真像极了传说里的魔主。 \"走。\"我站起身,弑魔剑自动出鞘,黑霜顺着剑刃往下淌,在青石板上冻出朵冰花,\"去凌霄山。\" 血杀罗刹把镰刀扛在肩上,嘴角勾起抹嗜血的笑:\"我早想看看,那老东西装正道圣人时的脸,被撕开后是什么颜色。\" 狂猿嗷呜一声跳上我肩头,黑鳞擦过我耳垂:\"主人打架,猿儿要啃他的骨头!\" 幽冥狐收了狐尾,指尖掐出道引魂符:\"我先去探探前路,三日后亥时,凌霄山顶见。\"她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团白影,消失在暮色里。 我望着东南方的天际线。 那里有座隐在云里的山峰,峰顶的白玉殿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凌霄剑尊的凌霄殿,也是千年来无数正道修士顶礼膜拜的\"正义之巢\"。 山风掀起我的衣袍,系统在识海轻声提示:\"距离血魂锻体术失效,还剩七十二小时。\" 我摸了摸左眼,感受着血脉里翻涌的力量。 这次,不是我被命运推着走,是我要揪着命运的脖子,把所有藏在阴影里的老鼠,都拽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远处,凌霄山方向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剑光,像划破夜幕的银蛇。 我知道,那是凌霄剑尊在召集各宗首座。 他们此刻大概正围在玄都殿里,举着清茶谈着\"替天行道\",却不知自己的宗主,才是最该被天诛的那个。 月上中天时,我踩着狂猿的背跃上悬崖。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风声里隐约传来血杀罗刹的低笑:\"主人,要我先去宰几个探路的?\" \"不急。\"我望着凌霄山的方向,舌尖抵着后槽牙,\"等他们把刀都架到脖子上了,再拔出来......才够疼。\" 山风卷着我的话往东南方吹去。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凌霄山顶的那座白玉殿里,会坐满等着看我笑话的\"正道魁首\"。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场戏的主角,从来不是他们。 第126章 凌霄大会,血雨前奏 凌霄山巅的白玉广场被数百盏天灯照得亮如白昼,十二根盘龙玉柱间挤满了各宗修士,道袍翻飞如浪,剑气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我站在云端往下看,能清楚看见玉台中央那道玄色身影——凌霄剑尊端坐在九阶玉台之上,左手按在腰间青锋剑上,声如洪钟:\"今日召各位来此,为的是除魔卫道! 那云澈弑师屠宗,勾结妖修,罪大恶极——\" \"老东西的嘴皮子倒是利索。\"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锋刮过我耳垂,\"要现在砍了他舌头么?\" 我盯着玉台上那抹道袍,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破庙,幽冥狐用引魂符勾出的记忆碎片还在眼前晃——二十年前,我爹娘跪在凌霄殿外,求凌霄剑尊主持公道,却被他亲手碾碎了求见的玉牌。\"不急。\"我舔了舔嘴角,\"等他把''正义''的牌坊竖到最高处,再踹塌了,才够响。\"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裂开一道血缝。 我踩着狂猿的背破云而下,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气流,带起腥风;幽冥狐化作白影绕着我转了三圈,最终立在我左侧,狐尾扫过我的手背。 九极玄雷鼎悬浮在头顶三尺,鼎身纹路泛着紫电,每道雷纹都像活了似的游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臭氧味。 广场上炸开一片惊呼。 有个穿青衫的年轻弟子手一抖,剑掉在地上,当啷作响;三清宫的大长老猛地站起,拂尘甩得噼啪响:\"魔修竟敢闯凌霄!\" 凌霄剑尊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我看见他指节泛白——这老东西在怕。 可他脸上还挂着正道魁首的慈悲笑,声线稳得像山:\"云澈,你可知私闯凌霄大会是何罪?\" \"罪?\"我歪头笑,弑魔剑从腰间自动出鞘,黑霜顺着剑刃往下淌,在虚空凝成冰晶,\"当年我爹被你们以''勾结魔族''的罪名处死时,你们说那是替天行道;我娘跪在凌霄殿外七天七夜,求你们还个公道,你们说她''扰乱清修''。 现在倒来跟我讲罪?\" 人群里突然响起抽气声。 我知道,有人认出了我——当年被灭门的苍澜宗少宗主,本该死在乱剑之下的小崽子。 凌霄剑尊的瞳孔缩成针尖,青锋剑嗡鸣出鞘:\"妖言惑众! 众弟子听令,拿下此獠!\" 三百多把剑同时出鞘的声音,像暴雨打在铁盆上。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的红芒开始翻涌,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检测到目标数量三百一十七,建议兑换魂影分身术,消耗一滴本命精血。\"我扯了扯嘴角——这血,早该流了。 指尖掐出个法诀,精血从指尖渗出,融入虚空。 下一刻,左右两侧突然多出两个我,连弑魔剑上的黑霜都分毫不差。 广场上的剑势顿时乱了,有个胖长老的剑擦着左边幻影的脸飞过,砍在右边幻影的肩上,却只劈出一团黑雾。 \"主人,他体内有赤焰血脉的波动。\"幽冥狐的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狐尾尖端的白毛无风自动,声音压得极低,\"和古籍里记载的魔族大祭司血脉完全吻合。\" 我仰头大笑,笑声震得玉柱上的铜铃乱响:\"各位道兄听好了! 你们口口声声维护正义,却给魔族余孽当狗当得欢实! 凌霄剑尊体内流的,是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血!\" \"放肆!\"苍梧派掌门拍案而起,\"你有何证据?\" 证据? 我盯着凌霄剑尊泛青的脸色,左手按在九极玄雷鼎上。 鼎身突然发出轰鸣,鼎口对准玉台中央。 我能感觉到鼎内的雷灵在欢呼——它等这一击等了太久。 紫色雷霆裹着鼎身砸下,空气被撕开一道黑纹,连玉台都在震颤。 凌霄剑尊的瞳孔骤然收缩,青锋剑凝成一面光盾,却在雷霆下碎成星芒。 他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血,道袍下的皮肤浮现出暗红纹路,像一条条蠕动的蛇。 \"看!\"我指着他腰间,\"那是魔族大祭司的赤焰佩!\" 人群里炸开锅。 有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指着凌霄剑尊:\"那是...当年围剿魔族时失踪的圣物!\"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半轮血月,扫过三清宫大长老的脖子。 那老东西还在喊\"降魔\",头颅就飞了出去,脖颈处的血柱喷在旁边的女弟子脸上,吓得她瘫坐在地。 狂猿嗷呜一声扑向苍梧派的护山大阵,黑鳞擦过阵旗,旗面瞬间焦黑,阵眼\"轰\"地炸开,碎石雨点般砸向人群。 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万器真解》上。 泛黄的书页无风自动,第一页浮现出金色符文,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虚空。\"看好了!\"我指着那些符文,\"这不是什么邪功,是当年正道用来封印魔族大祭司的封魔锁! 凌霄剑尊怕你们知道真相,才把它说成魔典!\" \"住口!\"凌霄剑尊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青锋剑上的剑气变成了黑色。 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额间浮现出一个暗红魔纹,\"我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挥剑斩来,这一剑快得连我的天机目都只捕捉到残影。 系统在识海疯狂尖叫:\"危险! 建议启动瞬息闪避,消耗三滴精血!\"我咬碎后槽牙,精血不要命地往系统里灌。 下一刻,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往左偏了三寸——剑锋擦着我的锁骨划过,割开一道血口,疼得我倒抽冷气。 \"你逃不掉的。\"我捂着伤口低笑,反手甩出三张爆炎符。 趁乱掐了个隐空诀,狂猿和血杀罗刹瞬间会意,一左一右架住我,幽冥狐的引魂符贴在我后心。 我们的身影开始虚化,凌霄剑尊的怒吼越来越远:\"云澈! 你跑不掉——\" \"跑?\"我对着虚空勾了勾嘴角,鲜血滴在引魂符上,\"我只是去拿点东西。\" 再睁眼时,我们站在一条漆黑的裂缝里,四周漂浮着破碎的星辰碎片,远处有幽绿的光在闪烁——那是虚空乱流的方向。 血杀罗刹扯下块衣襟给我包扎伤口,指尖还是凉的:\"主人,接下来去哪?\"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的红芒淡了些,却更亮了。 裂缝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像极了二十年前我娘临终前哼的那首童谣。 \"去...\"我望着裂缝尽头的幽绿光芒,\"找个老东西的棺材。\" 第127章 虚空中伏,刺杀惊魂 我舔了舔唇上的血珠,虚空裂缝里的风像碎冰渣子往喉咙里钻。 血杀罗刹的手指在我伤口上按得发紧,她身上那股子血腥味混着铁锈气直往鼻子里钻——这女人每次杀人后都要拿敌人的血淬镰刀,连衣襟都浸得透红。 \"主人。\"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像根细针戳进耳朵。 我余光瞥见她狐尾尖的白毛在发抖,那是她感知到危险时的老毛病。 上回在苍梧山密道遇到九幽冥蛛,她尾巴尖也是这么抖的。 \"怎么?\"我按住血杀罗刹的手腕,她正要把最后一道止血符拍在我锁骨上。 \"有活物。\"幽冥狐的瞳孔缩成两条竖线,人面部分的皮肤泛起青灰,那是她运转\"搜魂术\"的征兆,\"不是修士的灵识波动...像是被什么法术刻意抹掉了生机。\" 噬天狂猿突然发出低哮,黑鳞下的肌肉绷得像铁铸的,他半蹲着挡在我身侧,喉间滚出闷雷似的轰鸣。 这头妖修的直觉比狗还灵,上回在万毒渊被蛇群伏击,就是他提前掀翻了藏毒的石棺。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 那是系统在预警——暗红色的纹路顺着眼白爬开,虚空中原本模糊的阴影被撕开一道口子。 我看见个瘦高的身影,脸上蒙着青黑色的鳞甲面具,右手握着柄淬过毒的短刃,刃尖离我后颈只有三寸。 心跳声在耳朵里炸开。 我想起三天前在三清宫地牢,那几个暗星阁的俘虏被拔了舌头前,最后说的就是\"无形匿形诀\"——能把生机藏进虚空褶皱里,连化神期修士的灵识都扫不出来。 系统在识海尖叫:\"检测到暗劲锁定! 建议立即消耗两滴精血启动''破界之瞳''!\"我咬着牙把精血逼进左眼,天机目的红芒骤然暴涨。 那刺客的轮廓在我眼里清晰起来,连他短刃上沾着的暗紫色毒斑都看得一清二楚——是蚀骨腐心毒,中了的话连元婴都得烂成脓水。 \"罗刹,猿儿。\"我声音发哑,故意让呼吸变得急促,手指虚虚按在伤口上,\"帮我看看...这符是不是贴歪了?\" 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轻鸣,她没说话,却把脚步往我左侧挪了半步。 噬天狂猿的爪子在虚空里划出火星——这头蠢兽,倒还记得我教他的\"围杀阵\"。 刺客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 我能听见他面具下的呼吸声,像风箱似的拉得老长——他在等我松懈的刹那,要一击封喉。 很好。 我垂下眼,让额发遮住天机目的红光,右手悄悄扣住腰间的九极玄雷鼎。 这鼎是用雷暴海域的玄铁铸的,平时当酒壶装魔血,此刻鼎身发烫,烫得掌心生疼。 \"去死。\"刺客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石板。 短刃带着腥风刺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刃尖刺破皮肤前的凉意。 就在这时,我猛地转身,九极玄雷鼎横扫而出。 鼎身撞在短刃上发出金铁交鸣,刺客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制,踉跄着往后退,玄雷鼎上的雷纹却趁机窜上他的手臂——那是我用三滴精血祭炼的\"锁魂雷\",专克隐匿类功法。 \"嗷!\"噬天狂猿扑了个正着,黑鳞覆盖的拳头砸在刺客胸口。 那家伙被砸得撞在虚空裂缝的石壁上,破碎的星辰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他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是被魔毒侵蚀过的修士,难怪能瞒过普通灵识。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射出九根银线,\"魂锁链!\"她尖声喝道,银线缠上刺客的四肢和脖颈。 那刺客的眼睛瞬间充血,张嘴要喷毒雾,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划开他的喉咙。 血沫溅在我脸上。 刺客的尸体缓缓往下坠,血杀罗刹弯腰从他心口摸出枚金属密钥——巴掌大的菱形,表面刻着扭曲的魔纹,在虚空裂缝里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幽冥狐的指尖刚碰到密钥,突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她的狐耳剧烈抖动,人面部分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魔族旧都的入口钥匙! 我在古籍里见过记载,当年魔族大祭司用这钥匙封锁过旧都核心!\" 我接过密钥,魔纹在掌心发烫,像是有活物在挠我肉。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魔族本源气息! 建议尽快前往旧都,可能获得''封魔锁''完整解法!\" \"主人。\"灵犀仙子的传讯符突然在我袖中燃烧,她的声音带着焦急,\"凌霄剑尊召集了苍梧、玉清、万剑阁的残余势力,正在布''困魔大阵''。 他说...说要在三日后的月圆夜,把你挫骨扬灰。\" 我捏碎传讯符,火星溅在密钥上,魔纹突然亮得刺眼。 血杀罗刹用镰刀挑起刺客的面具,冷笑:\"暗星阁向来只认灵石不认人,能买动他们的...除了正道那些老东西,还能有谁?\" \"他急了。\"我摸着左眼的天机目,红芒在瞳孔里翻涌。 裂缝深处的幽绿光芒更盛了,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和二十年前娘临终前哼的童谣,调子一模一样。 \"既然他们急着送我上路,\"我把密钥收进储物戒,指腹蹭过戒指上的血纹,\"那我就先去他们的老巢转转。\" 幽冥狐突然抬头,狐尾上的白毛无风自动:\"旧都...在九霄大陆极北之地。\"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里的冰原冻了上万年,连化神期修士都不敢轻易踏足。\" 我望着裂缝尽头的幽绿光芒,喉咙里泛起血腥气的笑。 极北之地的冰雪么? 正好,我这把火,该烧得更旺些了。 第128章 旧都秘境,魔族遗踪 极北冰原的风像淬了毒的刀,刮得我脸上的血痂生疼。 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她反手将镰刀插在雪地里,冰面立刻裂开蛛网似的纹路:\"再往前三里,就是古籍里说的''永夜峡''。\" 我舔了舔冻得发木的唇,储物戒里的密钥烫得掌心发红。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里炸响:\"距离魔族本源气息源点剩余178米,检测到封印波动等级s级,建议消耗5滴本命精血激活天机目。\" \"主人。\"噬天狂猿突然弓起背,黑鳞下的肌肉块块隆起,他的鼻尖几乎贴在雪地上,\"有活物的味儿——不,是死透了的味儿。\" 幽冥狐的狐尾缠上我的手腕,她的体温比冰原还低:\"是守墓兽的残念。 千年前魔族旧都被封时,大祭司用活祭养了九只守墓兽,每只都吞过化神期修士的元婴。\"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但残念应该早散了,除非......\" \"除非有人提前动过封印。\"我摸出密钥,青灰色的金属在寒风中渗出幽蓝雾气,\"凌霄那老东西等不及要我死,怎么会不派人先来探路?\" 话音未落,密钥突然剧烈震颤,在我掌心烙下一个焦黑的魔纹印记。 前方雪雾骤然翻涌,原本空无一物的山壁上浮现出一道暗门,门楣上的魔族符文\"嗤\"地燃成灰烬——正是方才刺客心口那枚钥匙的形状。 \"进去。\"我抬脚踹向暗门,门板碎成齑粉的瞬间,混着腐臭的热气扑面而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先探了进去,刀柄上的红绳无风自动;噬天狂猿喉咙里滚出兴奋的低嚎,爪子在石砖上刮出火星;幽冥狐的狐耳紧贴脑袋,尾巴却绷成了弦。 长廊的石砖是凝固的血红色,每块砖上都刻着扭曲的魔族战纹。 我用天机目一扫,红芒穿透石砖,竟看见砖缝里嵌着密密麻麻的人骨——全是修士的指骨,指甲盖还沾着未褪尽的灵气。 \"记载里说,旧都是用叛徒的骨头铺的。\"幽冥狐的声音发颤,她的指尖拂过墙面,砖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来,\"看这里!\" 我凑过去,石砖上的刻痕在发光,竟是一行行流动的血字:\"三十万魔兵血祭,换域外天魔退百里;正道允我族占据北境三洲,却在庆功宴上......\" \"住口!\"幽冥狐突然捂住我的眼睛,她的尾巴尖扫过那些字,符文立刻暗了下去,\"不能全看,会被大祭司的残识缠上!\" 我掰开她的手,瞥见最后几个字:\"......屠尽降者\"。 喉咙里的血腥气涌得更凶了——原来当年正道所谓\"联合抗魔\",不过是卸磨杀驴的戏码。 越往深处走,温度越高。 原本冻得人骨头疼的冰原寒气,到了这里竟成了闷热的潮气。 血杀罗刹扯下披风,露出腰间缠着的血玉链,链上每颗玉珠都在渗血:\"前面有活物。\" 祭坛的穹顶突然在头顶裂开,无数骷髅灯从石缝里掉下来,青焰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正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黑雾,却挡不住从中溢出的心悸感——那是能让人灵魂发颤的威压,比我在化神期老怪身上见过的更甚十倍。 \"混沌镜!\"幽冥狐的狐尾全炸开了,她踉跄着扑过去,又在离镜子三步远的地方顿住,\"封印......是用三十六个大乘期修士的魂魄结的!\" 系统的提示音几乎要刺穿耳膜:\"检测到混沌镜! 可映照虚妄、窥视未来,建议立即破解封印! 需消耗10滴本命精血+3000点魔气值。\" 我咬破指尖,精血滴在镜面上,黑雾突然翻涌成漩涡。 祭坛地面传来闷响,无数黑藤从砖缝里钻出来,缠上血杀罗刹的脚踝——她反手一镰刀,黑藤断成两截,却渗出黑色的脓水,\"是魔影使者的残魂!\" 一道黑雾凝成的人影从镜后飘出,他的脸是模糊的,声音却像生锈的刀刮着骨头:\"你们......不该来......真相......\" \"聒噪!\"噬天狂猿猛地跃起,黑鳞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的爪子直接抓向黑雾的胸口。 黑雾却像烟雾般散开,再凝聚时已经到了我背后,指甲刺进我的肩胛骨——不是疼,是冰,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冰。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开我的后背,黑雾被斩成两半,却在半空重新聚合。 她的刀尖抵着我伤口,血珠溅在镰刀上,刀刃立刻泛起红光:\"用你的血引他现形!\" 我咬着牙割开手腕,鲜血洒在地上,黑雾果然凝成实体——是个穿着黑色祭服的老者,左胸插着半把断剑,剑身上刻着\"苍梧\"二字。 \"苍梧掌门的剑?\"我扯下他半片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是正道联盟的图腾,\"原来当年砍你后背的,是你盟友。\" 老者的眼睛突然红得滴血,他扑向混沌镜,黑雾裹着他的手按在镜面上:\"毁掉......不能让他们......\" \"拦住他!\"幽冥狐的银线缠上老者的脖子,她的狐尾在镜前快速结印,\"封印快解开了! 再撑三息!\" 血杀罗刹的镰刀架在老者颈间,每割一寸,黑雾就少一分;噬天狂猿抱住老者的腰,黑鳞扎进他的黑雾里,像在啃食腐肉。 我咬着舌尖保持清醒,精血不要命地往镜里灌——系统提示音在喊\"魔气值不足! 魔气值不足!\",可我看见镜面的黑雾正在退散,里面映出模糊的人影。 \"轰——\" 一声炸响,混沌镜彻底苏醒。 镜面里浮现出画面:穿着道袍的正道长老们跪在地上,对面是穿着暗纹祭服的魔族大祭司。 长老们的手里捧着玉盒,盒中是......是法宝大宗师的头颅! \"用他的命,换我族退军。\"大祭司的声音沙哑,\"从此北境三洲归你们,魔族永不出世。\" \"好说,好说。\"苍梧掌门笑得和善,指尖却在背后比了个杀的手势。 画面一转,魔族大营火光冲天,降魔旗被砍成碎片。 大祭司跪在血泊里,苍梧掌门的剑刺穿他的胸口:\"你以为我真会留你们活路?\" \"噗——\"我猛地喷出一口血,镜面的画面戛然而止。 老者的黑雾彻底消散前,他的声音飘进我耳朵:\"镜中......还有......\" 混沌镜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却在我掌心留下一道温热的印记。 幽冥狐瘫坐在地上,狐尾软绵绵地垂着:\"封印破了,但镜灵没醒。 它在等......等更纯粹的魔气。\" 血杀罗刹擦着镰刀上的黑血,刀尖挑起我一缕头发:\"现在回魔域?\" \"回。\"我握紧混沌镜,镜面里隐约映出凌霄剑尊的脸——他在笑,和画面里的苍梧掌门笑得一模一样。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混沌镜本源波动,建议立即返回魔域核心区域,可能触发隐藏任务''千年血契''。\" 冰原的风再次灌进长廊,我望着掌心的镜子,喉咙里的血腥气化成了笑。 他们以为困魔大阵是我的死局? 可笑。 这面镜子里的真相,才是他们的坟场。 第129章 真相如火,焚尽伪道 我攥着混沌镜的手被魔气灼得发烫,魔域地火从脚边窜起,映得镜身泛出暗红。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我手背时,带起一阵凉意:\"镜灵在抗拒,它需要更纯粹的......\" \"魔气。\"我替她说完,舌尖抵着后槽牙。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说镜灵认主需要消耗三滴本命精血——这玩意儿我现在有,毕竟方才在冰原里,我早把半条命榨进了镜身。 灵羽仙子的青衫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捧着《万器真解》残卷的手在抖:\"这卷是我从苍梧派密室偷的,上面说混沌镜能照见修士体内最隐秘的......\" \"因果。\"幽冥狐突然抽走残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当年铸镜师用域外天魔的眼仁做核心,能把藏在骨血里的魔气波动......\"她抬眼,银瞳里映着镜中浮动的黑雾,\"具象成影。\" 我喉咙里滚出一声笑。 原来那老者临死前说的\"镜中还有\",是这意思——混沌镜不止照过去,更照当下。 凌霄剑尊的笑突然浮现在我眼前,和画面里苍梧掌门的笑重叠,连眼角的细纹都一模一样。 \"明日去凌霄山。\"我松开手,混沌镜\"嗡\"地落进玉匣,\"诛邪大会不是他们立牌坊的地方,是挖坟场。\"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缠住我的手腕,力道比平时重:\"要散布风声吗?\"她的声音轻得像在商量,可指腹却碾过我腕间新结的血痂——这是方才输精血时系统留下的印记。 \"散布。\"我扯回手,\"就说凌霄剑尊是魔族大祭司的种,千年来用正道当刀。\"我望着魔域深处翻涌的血云,\"让那些跪在他脚下的老东西们先慌,慌了才好捅刀。\"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劈进我脚边的岩石,碎石溅到我裤脚:\"要留活口吗?\"她舔了舔刀锋上的血渍,这是方才试刀时割的——她总说杀人前不试刀,镰刀会\"闹脾气\"。 \"留。\"我弯腰捡起块碎石,砸向她脚边,\"让噬天那家伙带精锐埋伏山脚,要是有不长眼的围剿......\"我捏碎碎石,\"就把他们的骨头当炮仗炸。\" 噬天狂猿的吼声从洞外传来,震得洞顶石屑簌簌落。 我抬头,看见他庞大的身影堵在洞口,黑鳞在阴火下泛着冷光——这傻大个每次领任务都要先吼三嗓子,像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打架。 第二日清晨,我站在凌霄山的石阶下。 山风卷着檀香扑来,混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是幽冥狐的银线,她早把风声撒进了各宗耳中。 \"云澈妖人!\"火云长老的声音像炸雷,他踩着御空术冲下来,烈焰长枪挑开我额前碎发,\"竟敢亵渎正道圣地!\"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笑了。 昨日散布的风声见效了,这老东西急着表忠心,连道袍都系歪了。 \"亵渎?\"我反手祭出混沌镜,镜面泛起水纹似的光,\"你家剑尊才是真亵渎——敢不敢照照?\" 凌霄剑尊的身影从玉台后转出来,他的道袍还是那身素白,可指尖却在发抖。 我盯着他的喉结动了动,听见他说:\"云澈,你莫要......\" \"照!\"灵羽仙子的剑架在他颈侧,她的声音在抖,可剑尖稳得像钉进石头,\"当年你说要清理门中魔修,今日便让这镜清一清你自己!\" 玉台下突然炸开一片抽气声。 我看见几个苍梧派的长老互相搀扶着后退,他们昨日还跪在凌霄剑尊脚下敬酒,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毒蛇。 混沌镜的光突然暴涨,我眼前闪过一片血雾——是镜灵醒了。 画面里,年轻的凌霄剑尊跪在祭坛前,大祭司的血滴在他眉心:\"这赤焰血脉,替我看着正道的谎。\" \"不!\"凌霄剑尊突然暴喝,他的手掌燃起黑火,可灵羽仙子早联合了十几个觉醒的正道弟子,他们的剑网像铁索,把他死死捆在原地。 玉台下炸了锅。 苍梧掌门的胡子抖得像风中芦苇,他指着凌霄剑尊的手在颤:\"你......你竟是......\" \"住口!\"火云长老的长枪裹着烈焰刺来,我偏头躲过,枪尖擦着我耳垂划出血痕。 血杀罗刹的镰刀从斜刺里劈下,\"当啷\"一声架住长枪,她的嘴角扯出冷笑:\"老东西,陪姑奶奶练练?\" 两人的招式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供桌,水果和灵酒砸在地上。 我趁机跃上玉台,举起混沌镜吼道:\"他们说我是魔,可真正的魔就站在这里! 今日不撕了这伪道的皮,九霄大陆永无宁日!\" 噬天狂猿的吼声从山脚下传来,震得玉台的琉璃瓦哗哗落。 我看见他带着魔域精锐冲破了护山大阵,黑鳞上沾着正道弟子的血——这傻大个,总把架打的太热闹。 凌霄剑尊突然笑了。 他挣开半道剑网,黑火在掌心凝聚,眼神像要把我烧成灰。 玉台下的长老们有的拔剑,有的后退,有的跪在地上哭嚎——正道联盟,碎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握着混沌镜的手更紧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我听见有人喊:\"快护着剑尊!\"有人喊:\"去请其他宗的长老!\" 可这些声音都模糊了。 我望着凌霄剑尊眼里的疯狂,突然想起昨日镜中那幅画面——苍梧掌门刺穿大祭司胸口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三天后。 魔域的阴火还在烧,幽冥狐捧着最新的密报走进来,狐尾尖沾着露水:\"正道六大宗......\"她顿了顿,把密报递给我。 我扫了眼上面的字,笑出了声。 苍梧派和青鸾阁要联合清剿\"魔余\",天音阁和万剑阁却要重审当年旧案。 苏明玥的名字在末尾,她写着要\"替天行道\"——可我知道,她的清心铃里,还藏着弑师的血。 窗外突然传来鸽哨。 我拆开信鸽腿上的纸条,是灵羽仙子的字迹:\"明日卯时,天音阁后山,有要事相商。\" 我把纸条扔进阴火,看它卷成灰烬。 镜中的真相才烧了个头,好戏,才刚开场。 第130章 乱世分崩,群雄割据 我捏着幽冥狐递来的密报,指节在阴火映照下泛着青。 密报上\"凌尘风率三千精兵,三日后抵黑曜谷\"的字迹还带着墨香,狐尾扫过我手背时,我闻到了她袖中藏着的沉水香——这是她探完三十里山径后沾的露水味。 \"他倒急。\"我把密报往火盆里一送,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幽冥狐的狐耳尖微微发颤。 她垂眸整理袖摆,银线绣的玄鸟在烛火里活过来似的:\"碎星剑阵需得地势开阔才能施展开,黑曜谷的九曲峡道......\" \"正好当笼子。\"我舔了舔后槽牙,指尖摩挲着案上的九极玄雷鼎。 这鼎是前日系统用三滴本命精血换的,鼎身铸着的雷纹此刻正微微发烫,像在应和我胸腔里翻涌的战意。 窗外传来山风卷着沙砾打在石墙上的声响,我忽然想起昨日在天机目里瞥见的画面——凌尘风的剑刺穿噬天狂猿肩胛骨时,那傻大个眼里的凶光。 \"去把老猿喊来。\"我敲了敲桌案,幽冥狐的狐尾在地上扫出一道浅痕,转身时带起的风把烛火压得矮了半寸。 片刻后石门外传来闷响,噬天狂猿的黑鳞擦过门框,在青石板上蹭下几片鳞粉。 他蹲在我面前,喉咙里滚着低吼:\"主子,要撕了那姓凌的?\" \"撕?\"我拍了拍他的肩,鳞片硌得手掌生疼,\"你先带妖兽军团去谷口,见着他们就跑。 跑的时候把护心镜摘了,让他们砍两刀——疼是疼点,但得让那老小子信你真败了。\" 他圆睁的金瞳瞬间亮起来,尾巴在地上拍出坑:\"主子要钓鱼!\" \"聪明。\"我笑着扔给他颗疗伤丹,看他仰头吞下去,喉结滚动时鳞片泛着幽光。 门外突然传来血杀罗刹的冷笑,她的血色镰刀尖挑开布帘,发间的红珊瑚坠子撞在门框上,\"好个引蛇出洞,我呢?\" 我指了指谷侧的断崖:\"等老猿把人引进九曲峡,你从崖顶跳下去——\"我盯着她嘴角的笑,\"记得砍左臂。\" \"左臂?\"她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锋映着她眼里的兴味,\"那老东西的碎星剑阵,左臂是主位?\" \"前日系统说的。\"我摸出混沌镜,镜面浮起灰雾,隐约能看见凌尘风结阵时左腕的青脉跳动,\"他左腕有隐伤,被雷鼎震一下,阵眼就歪了。\" 血杀罗刹突然凑近我,发间的血腥气裹着她身上的冷香扑过来:\"你倒信那破镜子?\" \"信。\"我迎着她的目光,镜中灰雾突然凝成一道血线,正指向九曲峡中段——那是幽冥狐布置雷鼎的位置,\"再说了......\"我勾了勾嘴角,\"就算不准,砍断他一条胳膊,总是赚的。\" 她低笑一声,镰刀往腰间一插,红裙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风:\"我去磨镰刀了。\"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幽冥狐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个青铜铃铛:\"雷鼎的引信在这,我埋在峡道第三块青石板下。\"她指尖抚过铃铛上的云纹,\"月霜仙子的人在谷外三十里,她让我带话——\" \"她不会帮,但也不会拦。\"我接过铃铛,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爬进血脉,\"我知道。\" 三日后卯时,谷口的战鼓震得崖壁落石。 我缩在崖顶的灌木丛里,看着凌尘风的队伍像条银蛇游进谷口。 他骑在玄铁马上,玄色道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悬着的\"碎星\"剑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好个正道高手,连行头都要压人一头。 \"嗷——\"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他带着妖兽军团从谷内冲出来,黑鳞上故意划了几道血口子,鲜血顺着鳞片滴在地上。 几个正道弟子挥剑去砍,他也不躲,硬挨了两剑才踉跄着往峡道跑。 \"追!\"凌尘风抽出碎星剑,剑气掀飞了他的道冠。 三千精兵跟着他冲进峡道,玄铁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声音像闷雷滚进瓮里。 我摸出怀里的铃铛,指甲掐进青铜纹路里。 等凌尘风的队伍全部进了峡道,等他的碎星剑阵开始在谷中展开银芒,我猛地摇响铃铛。 地动山摇。 九极玄雷鼎在峡道里炸响,紫雷顺着青石板缝隙窜出来,像无数条电蛇缠住碎星剑阵的银芒。 凌尘风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挥剑去劈雷蛇,可雷芒缠上剑身就往他胳膊里钻——左腕的隐伤被雷劲一激,他闷哼一声,剑阵的银芒\"唰\"地歪了三寸。 \"就是现在!\"我对着崖下喊。 血杀罗刹的红影从崖顶直坠而下,镰刀划破空气的尖啸比雷声还响。 凌尘风抬头的瞬间,她的镰刀已经砍进他左肘——\"咔嚓\"一声,像砍断一截老树根。 血花溅在她脸上,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冲我歪头一笑:\"主子,准吧?\" 凌尘风捂着断臂惨叫,碎星剑\"当啷\"掉在地上。 他的三千精兵乱作一团,被妖兽军团扑上去撕咬。 我踩着藤蔓滑下崖壁,靴底碾过碎星剑的剑穗——金线绣的\"正道\"二字,被血泡得发皱。 \"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弟子跌跌撞撞往谷外逃。 我盯着凌尘风惨白的脸,他额角的冷汗滴在地上,把青石板上的血珠砸散了:\"凌长老,不是要清剿魔余么?\" 他咬着牙不说话,断臂的血浸透了道袍,在地上洇出个暗红的圆。 远处突然传来清越的琴音,月霜仙子的青鸾车驾从谷口飘进来。 她隔着车帘,声音像浸了水的玉:\"云澈,杀他,这山谷要染血;放他,你得个由头。\" 我盯着她车帘上绣的素梅,想起前日她托人送来的信:\"我不站队,但见不得无辜人填沟壑。\" \"月霜仙子好算计。\"我弯腰捡起碎星剑,剑锋抵在凌尘风喉结上,\"但我更想要活口。\" 我废他修为时,他疼得昏死过去三次。 最后一次醒过来,我把他的断腕扔进他怀里:\"去告诉凌霄,他的左膀,折了。\" 他被月霜仙子的弟子抬走时,我站在黑曜谷主峰上,看残阳把血光泼在群山上。 山脚下,新归附的中小宗门的旗帜正在扎营,\"云澈\"二字的黑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喉咙,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凌霄剑尊的影子正在镜中扭曲。 他的黑火更盛了,可他身后的正道长老们,眼神开始动摇。 \"该你了,凌霄。\"我对着山风低笑,声音被吹得很远很远。 山脚下突然传来喧哗,我低头望去,看见三辆绘着金鹤的马车正往谷里驶来——是青梧派的使者? 还是天音阁的? 无所谓了。 黑曜谷的阴火还在烧,可这火,终要烧穿九霄的天。 第131章 暗影来袭,天机再启 山脚下归附宗门的篝火映红半边天,我站在主峰观星台的石栏前,听着巡夜弟子的脚步声在山道上荡开回音。 血杀罗刹的镰刀擦过磨石的刺啦声从身后传来——她总爱在这种时候保养兵器,说是\"血腥味养刃\"。 \"主子。\" 幽冥狐的声音像一片羽毛扫过耳尖。 我转头时正看见她人面狐身的轮廓在月光下泛起银边,九条狐尾中最细的那条正轻轻卷着半块玉牌——那是我前日让她看管的护山大阵中枢。 \"西南角第三重幻雾阵的灵脉波动乱了。\"她指尖抵着玉牌,狐耳微微颤动,\"不是被外力击碎,倒像是有活物...顺着阵眼缝隙钻进来了。\" 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发烫。 镜面般的瞳孔里,原本稳定的阵图裂出蛛网似的细纹,有团墨色雾气正沿着裂痕蠕动。 血杀罗刹的镰刀顿住,金属摩擦声戛然而止:\"要我去砍了那东西?\" \"不急。\"我摸了摸腰间系统赠予的玄铁铃,神识扫过整座山谷——巡夜弟子的呼吸声均匀,噬天狂猿在演武场打盹的呼噜声震得山石落灰,连新归附的青梧派使者房里,那两个偷喝酒的外门弟子都还没醒。\"能无声穿过三重幻雾阵的,不是普通刺客。\"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泛起冰锥扎入的刺痛。 我踉跄半步,扶住石栏时掌心沁出血——不是外伤,是神识被什么东西撕拉。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魂系攻击,建议立即启动灵魂屏障(消耗本命精血3滴)。\" 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剧痛让神智更清明,表面却踉跄着栽倒在石地上。 眼角余光瞥见一团灰雾从观星台的影壁后渗出,凝聚成个人形——青面獠牙,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正是前日在凌霄山密卷里见过的\"幽影术士\"。 \"不愧是能废了凌尘风的魔修。\"他的声音像两块磨盘相蹭,\"不过再强的神识,也得栽在我的魂蚀咒下。\" 灰雾裹着他的指尖刺入我眉心。 我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任由他的神识侵入识海——系统的灵魂屏障早已在识海深处布下蛛网,专等他自己撞上来。 \"这...这幻境?\"幽影术士突然尖叫,\"你竟能伪造识海?\" 我在心底冷笑。 他以为自己侵入了我的记忆海,却不知此刻他看到的\"童年被正道修士屠村\"的画面,全是我用系统\"幻魂术\"捏造的。 趁他分神,我对着空气轻叩三下——这是和血杀罗刹约好的暗号。 风声骤起。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带着破风音从左侧劈来,噬天狂猿的黑鳞利爪从右侧抓向幽影术士后心。 那术士反应极快,灰雾瞬间裹住全身要逃,却被幽冥狐九条狐尾甩出的黑雾缠住脚踝。 \"魂锁链!\"她的声音里带着狠劲,\"看你往哪跑!\" 幽影术士的灰雾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凡人躯体。 他脖颈上挂着半块青铜令牌,刻着凌霄山的云纹——果然是凌霄剑尊的人。 血杀罗刹的镰刀割开他右肩,他痛得嘶喊:\"你们根本不知道...天道要变了! 所有因果都要被碾碎!\" 话音未落,他心口突然涌出黑光。 那光凝聚成个模糊身影,看不出男女,声音像来自极远的虚空:\"命运齿轮已转,因果不可逆转。\" 系统提示音炸响:\"警告! 天道即将重置,剩余时间:三十日。 宿主需尽快完成主线任务(揭露正道阴谋\/登顶至强),否则将被天道抹除。\" 我猛地翻身站起,左眼的天机目几乎要烧穿眼眶。 那模糊身影在我扑过去的瞬间化作星屑,幽影术士的躯体则像被抽干了生气,眨眼间成了具干尸。 \"主子?\"血杀罗刹的手搭在我肩头,镰刀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那东西说的天道...是要塌天了?\" 我盯着掌心还在发烫的系统面板,天道重置的提示在眼前闪烁。 幽冥狐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干尸脖颈的令牌:\"凌霄剑尊最近在查上古魔典,说不定和这有关。\" \"三十日。\"我捏碎那半块云纹令牌,碎渣扎进掌心的血里,\"足够让凌霄山的天先塌一次。\" 观星台下突然传来喧哗,是噬天狂猿拎着个青梧派使者的衣领上来了:\"这小子鬼鬼祟祟往您书房跑!\" 那使者抖如筛糠,怀里掉出封染着檀香的信——是天音仙子苏明玥的笔迹。 我捏着信笺抬头,看见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系统提示的\"三十日\"在识海嗡嗡作响。 \"传我命令。\"我扯断信笺往火盆里一丢,\"三日后,所有归附宗门的家主到演武场集合。 血杀,你去清点玄铁矿;狂猿,带妖兽军团去截断凌霄山的灵脉;幽冥...\"我看向她狐尾间还未消散的黑雾,\"查查最近所有和''天道''有关的古籍,活要见书,死要见人。\" 血杀罗刹舔了舔嘴角的血,转身时镰刀在地上划出火星。 噬天狂猿甩着锁链冲下观星台,山石被他的脚步声震得簌簌落。 幽冥狐的狐耳动了动,九条尾巴卷起干尸消失在晨雾里。 我重新站到石栏前,望着山脚下逐渐苏醒的营寨。 系统提示的红光还在识海跳动,像团烧不尽的阴火。 \"天道要重置?\"我对着渐亮的天色笑出声,风卷着这句话散向四方,\"那就让他们看看,是天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 第132章 凌霄山夜,血火燎原 我捏着系统面板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兴奋。 天道要重置? 那正好,我本就打算把这旧世界的棋盘掀个底朝天。 \"都过来。\"我扯了扯染血的外袍,观星台的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最先点在青石板上,金属摩擦声像根细针直扎耳膜;噬天狂猿蹲在栏杆上,黑鳞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石墙;幽冥狐则蜷在石桌后,九条尾巴像团黑雾,只露出一双泛着幽蓝的眼。 \"凌霄剑尊重伤闭关,火云那老东西现在撑着台面。\"我指尖敲了敲石桌,上面还沾着那青梧派使者的血,\"他能镇得住那些各怀鬼胎的长老? 能管得了那些嘴上喊着正义,实则盯着藏经阁的杂碎?\" 血杀罗刹突然笑了,舌尖舔过镰刀缺口:\"主子是说,这老东西就是个纸糊的将军?\" \"纸糊的都算抬举他。\"我扯下腰间的玄铁令牌,往桌上一丢,\"三日后的夜袭,不是要他命——是要拆了这凌霄山的骨头。\" 幽冥狐的狐耳动了动,尾巴尖卷起半块云纹残片:\"灵羽仙子的信里提过,她能调走守后山的玄甲卫。\" \"她倒是识时务。\"我想起那女人总捧着清心铃的模样,笑意在喉咙里滚了滚,\"告诉她,若真能把护山大阵的阵眼图送来,等我坐了这山巅,许她留个护法的位置。\" 噬天狂猿突然捶了捶胸口,山石都跟着颤:\"那俺带黑风狼群去断灵脉? 上次那伙守灵脉的道士,俺一拳头能砸三个!\" \"够狠。\"我拍了拍他胳膊,黑鳞硌得手掌生疼,\"血杀,你跟他一起。 先砍了山门的镇山碑,那破石头压着三十六条地脉,碎了它,整座山都得抖三抖。\" 血杀罗刹的血镰嗡鸣着出鞘,刀刃上的血珠滴在狂猿脚边,瞬间腐蚀出个焦黑的坑:\"主子,要是遇到硬茬子?\" \"杀。\"我盯着东方渐亮的天色,系统提示的红光在识海炸成一片,\"杀到他们连哭都不敢出声。\" 幽冥狐忽然从黑雾里钻出来,爪子按在我手背:\"魂影封印阵需要三炷香时间布完,您得拖着火云那老东西,等我结阵。\"她的毛蹭得我手腕发痒,\"他的烈焰枪专破阴术,您小心。\" \"放心。\"我反手握住她的爪子,狐毛里还沾着那干尸的灰,\"我这双眼睛,能看破他三招。\" 三日后的夜,比以往更黑。 我蹲在凌霄山后崖的老松树上,看着灵羽仙子举着清心铃从演武场走过。 她的裙角扫过青石板,每一步都踩在更夫的梆子声里——这是我们约好的暗号。 果然,她经过偏殿时,守殿的两个弟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她往山下去了。 \"动手。\"我对着腰间的传讯玉符低喝。 山脚下突然炸开一片血光。 血杀罗刹的镰刀劈开山门的鎏金匾额,镇山碑在她第二击下碎成齑粉,飞溅的碎石砸穿了三个守阵弟子的胸膛。 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松林乱颤,黑风狼群从密林中窜出,尖牙咬断灵脉护罩的银线,守灵脉的道士刚举起法剑,就被狂猿一尾巴抽进了山涧。 护山大阵的红光开始闪烁——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踩着松枝跃起,九极玄雷鼎在掌心发烫。 这宝贝是系统用三滴本命精血换的,此刻正嗡鸣着要饮血。 主殿的飞檐近在眼前。 我撞破雕花窗的瞬间,看见火云长老正举着烈焰枪,枪尖的火焰映得他白胡子发红:\"魔修!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甩鼎砸向他的护心镜,玄雷炸响的轰鸣里,他的护身结界碎成星屑。 他踉跄着后退,枪尖在青砖上划出火星:\"凌霄剑尊不会放过你!\" \"他现在自身难保。\"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被飞溅的结界碎片划了道口子,\"倒是你,老东西,该想想怎么交代这千年来的破事。\" \"放肆!\"他的枪花卷着热浪扑来,我侧身避开,枪尖擦着左肩划过,焦糊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正这时,殿内突然腾起黑雾,幽冥狐的九条尾巴从房梁垂落,每根尾巴尖都缠着缕青雾。 火云长老的动作顿了顿,枪尖晃了晃:\"这是...魂影阵?\" \"你猜得没错。\"我擦了擦脸上的血,天机目在左眼发烫,\"你现在每呼吸一次,神识就散一分。\"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枪杆当啷落地。 我一步跨到他面前,掌心按上他胸口——那里还残留着烈焰枪的余温。\"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我凑到他耳边,\"是你嘴里的秘密。\" \"不可能...\"他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剑尊他...他会杀了你...\" \"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机会。\"我五指收紧,真元如钢针般刺入他丹田。 他的惨叫声混着丹田碎裂的脆响,在殿内回荡了很久。 等一切安静下来,我站在主殿的台阶上,看着满地狼藉。 血杀罗刹的镰刀还滴着血,正戳在山门的\"凌霄\"二字上;噬天狂猿坐在镇山碑的废墟上,啃着个道士的法冠;幽冥狐蹲在檐角,尾巴卷着块染血的阵图,冲我眨了眨眼。 逃散的正道弟子缩在角落,望着我腰间的玄雷鼎发抖。 灵羽仙子不知何时跪在阶下,清心铃在她掌心泛着冷光:\"云澈大人,凌霄山...归您了。\" 我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系统提示的红光终于暗了下去。 但识海里有个声音在响——不是系统,是更古老的,像来自地底的轰鸣。 \"从今天起,\"我扯下凌霄剑尊的掌门令牌,往地上一丢,\"这山,姓云。\"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山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那是凌霄山的传讯钟,专为紧急事态而鸣。 我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嘴角扯出个笑——看来,有些秘密,终于要自己撞上门来了。 第133章 旧敌归降,新王登临 传讯钟的余音撞在山壁上,震得我耳底发麻。 我抹了把脸上未干的血,天机目自动运转,透过层层云雾,看清了敲钟人的模样——是凌霄山外门执事,此刻他腰间的传讯符正冒着火光,显然刚把战报传了出去。 \"主子,\"幽冥狐不知何时蹲在我肩头,狐尾尖扫过我耳垂,\"九嶷山、苍梧派的传讯符都炸了,现在整个九霄大陆的修士,怕是都在看凌霄山的笑话。\"她压低声音,\"不过...也有几家小宗门的飞舟正往这边赶,船帆上绣的是青竹、流萤标记。\" 我捏着凌霄剑尊的掌门令牌,指腹摩挲着令牌上深浅不一的划痕——那是他与域外天魔作战时留下的。\"他们不是来朝拜,是来求条活路。\"我笑了笑,\"正道压了他们三百年,现在见我掀了凌霄山,自然要赌一把。\"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红色光雾裹着一行血字:\"发布''正道清算令'',需消耗本命精血十滴。\"我扯了扯嘴角,咬破指尖,十滴精血滴在玄雷鼎上,鼎身立刻腾起黑雾,化作千万道符诏,裹着雷光冲向四面八方。 \"这是...\"灵羽仙子跪在阶下,仰头望着空中炸开的符诏,清心铃在她掌心抖得厉害,\"这是...正道千年来勾结魔族的罪证?\" \"不错。\"我望着她发白的唇色,\"当年他们联合魔族抗天魔,转头就屠了魔殿满门,却把罪名按在残魔头上。\"我屈指弹了弹玄雷鼎,鼎中浮起一卷染血的玉简,\"你师父当年在魔殿取了什么宝贝,你真以为清心铃只是降魔法器?\" 她突然捂住嘴,喉间溢出呜咽。 我没理她,转身看向血杀罗刹——她正用镰刀刮着\"凌霄\"二字,每刮一下,石屑就溅在逃散的正道弟子身上,\"罗刹,带二十个死士去苍梧派。\"我扔给她一枚黑玉令,\"他们大长老私藏魔核的事,该让天下人听听了。\" \"遵命。\"她舔了舔镰刀上的石粉,血瞳里闪过寒光,转身时带起一阵腥风。 噬天狂猿从镇山碑废墟上跳下来,爪子里还抓着半顶法冠,\"老大,那什么凌尘风的人来了!\"他指了指山门外,果然有辆青鸾车正缓缓驶来,车帘缝隙里漏出半支玉簪——是月霜仙子的素银缠枝簪。 \"让他们进演武堂。\"我摸了摸腰间的混沌镜碎片,那是从凌霄剑尊密室里顺来的,\"狐儿,你去盯着,别让那老东西耍花样。\" 幽冥狐的尾巴在身后晃成一团虚影,\"放心,他的亲信张承业三天前就把他的脉摸透了——几万弟子没丹药,宗门驻地的灵脉又被苍梧派占了,他现在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演武堂的檀香熏得人发闷。 凌尘风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茶盏,指节泛白。 月霜仙子站在他身后,素白裙角沾着星点泥渍,显然是连夜从北境赶回来的。 \"云魔尊。\"凌尘风开口时声音发颤,\"我...我听说你要清算了结。\" \"错。\"我举起茶盏,对着窗外月光,\"我要的是新生。\"我将茶盏重重一放,\"你麾下三万弟子,有一半是散修出身,当年被正道逼得卖儿卖女才进了山门。\"我倾身向前,\"我可以保你宗门建制,每月供你百块中品灵石——前提是,你让他们自己选,是继续当正道的棋子,还是跟着我掀了这破规矩。\" 他猛地抬头,眼中有光在闪。 月霜仙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肩,\"尘风,你当年在寒潭救那对母女时,可曾想过今天?\" 我趁势摸出混沌镜碎片,往桌上一丢。 镜面泛起青光,照出凌尘风体内若隐若现的黑纹——那是当年他为救弟子,强行吸收魔核留下的暗伤。 \"正道说魔修脏。\"我敲了敲镜面,\"可他们的道袍下,哪个不是沾着血?\" 他盯着镜中自己的影子,喉结动了动。 忽然抓起碎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我要见我的弟子。\" \"现在?\" \"现在。\" 演武场的月光被千万火把映得发红。 三万弟子举着火把,像一条燃烧的河。 凌尘风站在高台上,手举混沌镜,镜中黑纹随着他的动作明灭。 \"当年我带你们入道,说正道是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可今日才明白,光的背面,是更黑的夜。\"他转身看向我,\"云魔尊,我...愿率苍云宗归附。\" 山风卷起他的道袍,三万火把同时举起,喊声响彻云霄:\"归附! 归附!\" 血杀罗刹不知何时站在我身侧,镰刀上的血渍已经擦得发亮,\"主子,苍梧派的飞舟在山外停了三艘,我让人把他们大长老的罪证刻在船头了。\" \"做得好。\"我望着人群中欢呼的散修们,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金色的:\"收编苍云宗,奖励魔功《焚天诀》残卷。\" 夜色渐深时,我独自坐在凌霄殿最高处。 风卷着山脚下的欢呼声往天上撞,撞碎了几缕云。 系统突然震动,识海里浮起一行小字:\"天机阁遗址,能量波动异常。\"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发烫,透过层层云雾,仿佛看见极北之地有团黑雾在翻涌,黑雾中心,隐约有座青铜门在开合。 \"天道将变么...\"我对着星空喃喃,\"那我便在这之前,先让这人间,换个活法。\" 山风突然变急了,卷着几片枯叶掠过我脚边。 我低头,发现枯叶上沾着些银色粉末——是天机阁特有的星尘。 看来,有些秘密,已经等不及要自己找上门了。 第134章 天机再现,命运齿轮转动 我捏碎腰间的传讯玉符时,山脚下的欢呼声还在往云里撞。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擦得太亮,映出她眉骨处那道旧疤——那是三年前替我挡下正道雷劫时留下的。 她抱臂靠在廊柱上,刀尖轻轻敲着石砖:\"主子要去极北? 那苍梧派的三艘飞舟,我现在就烧了?\" \"留着。\"我屈指弹了弹她镰刀上的银纹,\"他们大长老私通魔修的证据刻在船头,正好让其他正道看看,所谓清修之地,藏着多少腌臜。\"转头看向蹲在屋檐上的噬天狂猿,它正揪着自己黑鳞间的血痂,闻言立刻捶了捶胸口,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 这蠢东西,总把\"守护\"当打架的由头。 幽冥狐的狐尾在身后扫出残影,他不知何时站在台阶下,白大褂角沾着晨露:\"极北的雪线提前了半月,天机阁遗址外的冰原现在该结着星纹冰。\"他指尖绕起一缕银发,\"灵羽仙子说要同去——她说当年天机阁最后一任阁主是她师伯。\" 我眯起左眼,天机目发烫,透过云层看见极北那团黑雾又浓了几分。 灵羽仙子的身影从演武场方向飘来,月白裙裾沾着星尘,发间那支玉簪正是天机阁的制式。 她走到近前时,我闻到了松木香——和当年我在寒潭救的那对母女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云魔尊。\"她垂眸行了个礼,袖中滑落半枚青铜令牌,\"这是我师伯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若有一日见到能让苍云宗归附的人,便交给他。\" 我弯腰拾起令牌,指腹擦过上面的古篆——\"天机\"二字烫得我掌心发疼。 系统在识海震动,金色提示如血珠般炸开:\"检测到天机阁信物,当前任务:探索遗址核心,奖励:天道法则碎片(1\/3)。\" \"出发。\"我把令牌收进储物戒,余光瞥见血杀罗刹的镰刀尖在地上划出深痕,噬天狂猿已经跳到了山门外的巨石上,正对着苍梧派的飞舟龇牙。 他们的影子被火把拉得老长,像两尊镇山的凶神。 极北的风比我想象中更利。 灵羽仙子的裙角结了冰碴,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响。 幽冥狐的狐尾裹住她的手腕,淡青色妖气渗进她经脉驱寒:\"仙子的灵根太纯,这地方的魔气会蚀骨。\"她睫毛上凝着霜花,却咬着唇摇头:\"我要亲眼看看,师伯说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遗址的青铜门半掩着,门楣上的星图缺了一角——和我在苍云宗拿到的混沌镜碎片形状吻合。 幽冥狐的指尖亮起幽光,在门上连点七处,冰屑簌簌落下,露出下面暗红的纹路:\"这是上古禁术''星锁九重天'',破解需要...\"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闷响,整座遗址像被敲醒的古钟,震得我们踉跄。 \"退!\"我拽着灵羽仙子往旁闪,却见幽冥狐的狐尾突然暴涨,缠住门环用力一扯。 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内涌出的星尘几乎凝成实质,我左眼的天机目自动运转,透过星雾看见中央祭坛上悬浮着个光点——那是暗星使者的轮廓。 \"宿主,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像两块玉璧相击,清冽中带着几分苍凉。 灵羽仙子猛地后退,撞在我背上,她的指尖掐进我衣袖,凉得像块冰:\"你...你是...\" \"天道重置,不是天劫。\"暗星使者的光点凝聚成人身,眉眼模糊却让人不敢直视,\"是远古至强者留下的试炼。 每千年一次,旧秩序崩解,新纪元重塑。\"他抬手,星尘在掌心聚成沙漏,\"上一次重置时,你们口中的''正道''还在和魔族分食域外天魔的尸体。\" 我喉间发紧。 系统在识海疯狂跳动,我能感觉到《焚天诀》残卷在储物戒里发烫——原来之前收编宗门、揭露伪善,都是在替这一天铺路。 \"云澈。\"暗星使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只有你,带着系统穿越而来的你,能在重置中保持意识完整。 其他人,无论是正道剑尊还是魔修老怪,都会被法则碾碎,重铸成新的棋子。\" 灵羽仙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抓着我衣袖的手在抖:\"那...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谁掌控重置,谁就是新的主宰。\"暗星使者抬手,一块青玉简落在我掌心,\"这里面有上三次重置的记忆。 记住,当星图完全重合时,就是倒计时开始的时刻。\" 他的身影开始消散,星尘顺着门缝往外涌,我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是血杀罗刹的镰刀开刃时的味道。 青玉简在我掌心发烫,信息流如潮水般涌进识海:上一次重置前,正道领袖联合魔族大祭司篡改了历史;再上一次,域外天魔的尸体里藏着能操控法则的秘宝... \"所以他们要抹除旧秩序。\"我捏紧玉简,指节发白,\"因为旧秩序里藏着他们的罪证。\" 灵羽仙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师伯说过,天机阁存在的意义,就是记录被抹除的真相。 如果...如果这次重置由你掌控,是不是可以...\" \"让该见光的见光。\"我望着青铜门外翻涌的黑雾,天机目里的星图正在缓缓重合。 山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我却觉得浑身发烫——不是魔气侵蚀,是兴奋,是终于触到棋盘最深处的狂喜。 \"回去。\"我转身拽住幽冥狐的衣袖,他的狐尾扫过祭坛,带走几缕星尘,\"得让血杀罗刹把苍梧派的罪证传遍所有城池,得让噬天狂猿去南域搅乱那些老东西的闭关,得让...\" \"主子。\"幽冥狐突然打断我,他的狐耳动了动,\"凌霄山方向有传讯符。\" 我捏碎符纸,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笑:\"苍梧派的大长老跳崖了,他的弟子把船头的罪证拓了千份,现在连最东边的渔村都在传''正道魁首私养魔奴''。\"停顿片刻,她的声音低了些,\"不过...演武场的火把灭了三盏。\" 我望着极北的天空,黑雾中心的青铜门已经完全闭合。 雪越下越大,灵羽仙子发间的星尘还在流转,像极了某种倒计时。 \"回凌霄山。\"我把玉简贴身收好,系统在识海发出轰鸣,\"该让那些躲在道袍下的老鼠,看看真正的风暴,要来了。\" 山脚下的欢呼声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传讯符破空声。 我能感觉到,整个修真界的目光都在往凌霄山聚——他们以为这是新魔主的狂欢,却不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35章 风云再起,战鼓初鸣 我踩着积雪冲进议事殿时,玄铁炉里的沉水香正烧得噼啪响。 灵羽跟在我身后,道袍下摆沾着半片未化的冰碴,发间那枚血玉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她阿娘的婚戒碎片,此刻正贴着我的心口。 \"系统。\"我捏碎掌心的传讯符,识海里立刻弹出一片幽蓝光幕,上面跳动着暗红的魔气波动图,\"确认位置了?\" \"西方边境,距离寒霜谷三百里。\"机械音带着冷意,\"波动频率与战魔尊者的血煞功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七。\" 灵羽把一叠密报拍在案上,纸页边缘还带着北疆的寒气:\"我安插在万剑阁的线人说,三天前有黑幡从魔域方向飘进他们驻地。 幡上的纹路......\"她指尖划过自己手腕,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和我阿娘被灭口那晚,杀手身上的刺青一样。\" 案角的青铜灯树突然爆出灯花,炸响惊得殿外的雪雀扑棱棱飞起。 我盯着光幕上不断扩大的红色光斑,喉间泛起血腥气——这是系统过度使用天机目后的副作用。 上次看到这种规模的魔气波动,还是百年前苍云宗屠门夜,老宗主的血把藏经阁的地砖都浸透了。 \"不能让他们先发制人。\"我扯下腰间的魔剑,剑鞘上的玄纹在掌心发烫,\"传讯血杀罗刹和噬天狂猿,北境冰原会合。 再派飞舟去极北寒渊,把玄冰那丫头请来。\" 灵羽抓起案上的令旗就要走,狐毛扫过我手背——是幽冥狐不知何时蹲在了梁上,银白狐尾垂下来,尖端沾着半片霜花:\"主子,寒霜谷的冰脉还剩三条未封。 若用玄冰仙子的冰封术,配合魂影阵......\" \"好算计。\"我扯住它的尾巴把它拎下来,它也不恼,反而眯起狐狸眼舔我掌心,\"就按你说的,魂影阵扰乱神识,玄雷鼎守谷口。\" 出殿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把青瓦照得像铺了层碎玉。 我翻身上那匹墨色妖马,它喷着白雾用脑袋拱我胳膊——这是血杀罗刹养的影蹄兽,她总说这畜生比正道那些假仁假义的修士通人性。 北境的风卷着冰碴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我到冰原时,噬天狂猿正把块磨盘大的冰坨子砸成碎渣,黑鳞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老大! 这鬼地方连个架都打不痛快,可算等到活物了!\" 血杀罗刹倚在冰崖上擦镰刀,刀锋划过冰面的刺啦声让我后槽牙发酸。 她抬头时,左眼的血瞳在月光下亮得像团火:\"战魔那老匹夫? 我三天前就闻到他的血味了,臭得跟烂在雪地里的死狼似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越的凤鸣——是玄冰仙子的冰凤舟。 她裹着月白狐裘跃下飞舟,指尖刚触到冰面,就有冰晶顺着她的袖摆爬出来,在我们脚边凝成朵六瓣冰花:\"寒脉已探过,谷口有处裂隙能埋玄雷鼎。\"她抬头看我,眉峰上的霜花跟着颤动,\"但需要有人引战魔入谷。\" \"我去。\"血杀罗刹把镰刀往地上一插,冰面立刻裂开蛛网似的纹路,\"那老东西当年砍了我族三百口,我这镰刀,早该蘸他的血了。\" 深夜的寒霜谷像口黑黢黢的棺材。 我蹲在谷顶的冰棱后,看着战魔尊者的黑旗军像条毒龙似的游进来。 他们的皮甲擦着冰面发出刺啦声,混杂着粗野的笑骂——这些人大概以为,正道那些只会念清规的废物早被吓破了胆。 \"动手。\"我捏碎掌心的引雷符。 九极玄雷鼎的轰鸣比春雷还响。 谷口突然腾起紫电,最前面的百来个士兵被劈得焦黑,像断线的风筝撞在冰墙上。 地面的冰突然变得滑不留手,数千人同时摔倒的闷响震得谷顶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骂声、惨叫声混作一团。 血杀罗刹的红影从崖顶掠下,血镰带起的风卷走了一片乌云。 我看见她的镰刀尖挑开第一个敌将的喉咙,血溅在冰面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她的笑声混着刀锋入肉的闷响:\"当年你们砍我族人时,也是这么痛快么?\" 战魔尊者终于动了。 他周身腾起黑红色的魔气,像团烧红的炭,徒手捏碎了缠上他脚踝的冰链。 他的玄铁重剑劈在噬天狂猿的黑鳞上,迸出的火星照亮了他脸上的狰狞:\"小崽子们,让爷爷教教你们什么叫——\" \"住口。\"我抽出魔剑,混沌镜从剑鞘里浮出来,镜面流转着星河般的光。 战魔尊者的瞳孔突然收缩,他的魔气里浮出几缕金线——那是魔族大祭司的血脉印记,\"你以为藏得很好?\" 他的重剑劈偏了三寸,正砍在噬天狂猿的肩甲上。 狂猿怒吼着抓住他的手腕,黑鳞下的肌肉鼓得像铁疙瘩:\"老大说的对! 你这腌臜血脉,老子捏爆你!\" 玄冰仙子的冰啸声盖过了一切。 我看见她指尖的冰晶钻进战魔尊者的七窍,黑红魔气瞬间被冻成细碎的冰渣。 他的重剑当啷落地,整个人被封进透明的冰柱里,脸上还保持着扭曲的怒吼表情。 黎明时分,寒霜谷的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鼻腔。 我踩着战魔尊者的冰柱跃上谷口,魔剑指着东方:\"谁要学他?\" 回应我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黑旗军残部连滚带爬地往谷外跑,铠甲撞在冰墙上的声音像极了丧钟。 灵羽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她中衣的火焰纹被晨光照得发亮:\"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很好。\"我摸了摸腰间的血玉,系统在识海里震动——这次的提示是暗金色的,\"该让那些躲在道袍下的老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火。\" 远处的魔域方向,有只黑鸦扑棱着飞过冰原。 它落在块残碑上,啼叫里带着腥气。 我眯起眼,天机目穿透晨雾,看见碑后有道黑影,正举着酒盏轻笑。 \"战魔尊者。\"我转身看向冰柱里的老怪物,他的眼珠还在冰里转动,满是不甘,\"你猜,你主子派你来送死,是因为你太弱......还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他的嘴张了张,冰柱上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我抽出匕首敲了敲冰面:\"别急,等化了冰,你有的是时间说。\" 第136章 冰封之下,阴谋暗涌 我蹲在冰柱前,指尖摩挲着匕首的血槽。 战魔尊者的眼珠在冰层里转得发红,像被掐住脖子的恶犬。 黎明的寒气顺着领口往骨头缝里钻,我却听见识海里系统的嗡鸣——这老东西身上的秘密,比我预想的更肥。 \"化冰。\"我屈指一弹,冰柱表面立刻爬上蛛网状的裂纹。 玄冰仙子站在五步外,指尖还凝着冰晶,显然刚才那手\"七窍封魔冰\"用了十足力道。 战魔尊者的喉咙先破冰而出,他剧烈咳嗽着,黑红血沫喷在我靴面上:\"小杂种...你以为冻住老子就能问出什么?\" \"我以为你活够了。\"我用匕首挑起他一缕乱发,\"暗影谋士让你来当弃子,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座上宾?\"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我盯着那抹颤动的血丝——有戏。 \"你赢不了...\"他突然咧嘴笑了,满嘴碎牙缝里渗着黑血,\"暗影大人早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我死——\"话音戛然而止,他胸口炸开一团黑雾,那黑雾像活物般绞着他的经脉,要往识海钻。 \"神魂自毁!\"灵羽仙子的声音带着惊颤。 我反手抽出魔剑,却见一道银链破空而至——幽冥狐不知何时站在冰柱旁,她狐尾上的银铃轻响,魂锁链缠上战魔尊者的脖颈,黑雾被扯成碎片。 \"晚了一步。\"幽冥狐指尖结印,狐耳微微颤动,\"但还能捞点残片。\"她的瞳孔泛起幽蓝,我看见战魔尊者的眉心渗出淡金色光斑,像被揉皱的绢帛般展开—— 是座血色祭坛。 暗影谋士穿着玄色大氅,正站在祭坛中央。 他手里举着块刻满魔纹的骨牌,周围跪了上百个修士,他们的魂魄被抽成银线,汇入祭坛下方的黑洞。 黑洞深处有团青灰色的雾,雾里隐约能看见獠牙和利爪。 \"天魔残魂!\"灵羽仙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传说当年域外天魔被正道和魔族联手重创,残魂被封印在九幽冥狱! 怎么会...\" 我盯着那团青雾,混沌镜在剑鞘里发烫。 系统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上古邪物,宿主需在三日内摧毁其载体,否则魔气侵蚀度+30%】。 我捏紧腰间的血玉,血玉里的本命精血开始灼烧——这提示的暗金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刺眼。 \"必须现在动手。\"我甩开灵羽的手,转向幽冥狐,\"祭坛位置。\" 她指尖点在虚空中,狐尾扫过地面,浮现出魔域地图:\"万魂祭坛,藏在赤焰山脉最深处。 暗影谋士用了''千鬼掩息阵'',难怪之前探不到。\" \"计划。\"我看向血杀罗刹,她正用镰刀刮着指甲上的血渍,\"你和狂猿在外围守着,见人就杀,别给他们报信的机会。\" \"痛快。\"血杀罗刹舔了舔镰刀尖,转身时红袍带起一阵腥风。 噬天狂猿捶了捶胸口,黑鳞碰撞的声音像敲战鼓:\"老大,要是不够杀,俺把山砸塌!\" \"玄冰仙子。\"我转向那个总裹着冰蓝斗篷的女人,\"你去断他们的援军。 用冰魄锁魂阵,别让任何遁光飞出赤焰山。\"她点头,冰晶从袖中滑落,在地面凝成半透明的冰蝶——这是她出发的暗号。 最后看向幽冥狐:\"你我伪装成叛逃的黑旗军残部,混进去。\"她眨了眨狐眼,指尖掐诀,我们的气息瞬间变得浑浊,像浸了三个月的腐水。 深夜的赤焰山像头蛰伏的野兽。 我踩着焦黑的碎石,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幽冥狐走在前面,她的狐尾扫过一块刻满魔纹的岩石,岩石突然泛起红光—— \"禁制!\"她低喝一声,我反手拽住她往旁一滚。 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我耳尖飞过,钉进身后的树干,树皮立刻冒出青烟。 \"有守卫!\"我抽出魔剑,混沌镜浮在头顶,镜面映出七个鬼面修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为首的那个举着骨幡,幡上的怨魂发出尖啸:\"黑旗军的狗? 暗影大人早说过——\" \"闭嘴。\"我激活系统,本命精血如开闸的洪水般涌进识海。 系统提示音炸响:【兑换瞬息闪避,消耗精血30%,当前魔气侵蚀度17%】。 我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站在骨幡修士身后,魔剑从他后心穿入。 \"九极玄雷鼎!\"幽冥狐抛出青铜小鼎,小鼎落地瞬间膨胀成一人高,雷蛇从鼎口窜出,炸碎了两个修士的琵琶骨。 剩下的四个刚要逃,我甩出三张魔火符——符纸在半空燃成赤焰,将他们裹成了人形火炬。 祭坛入口的石门在雷火中轰然倒塌。 我踩着碎石往里走,血腥味突然浓重十倍。 祭坛中央,暗影谋士正背对着我们,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来得倒快。\" 他转身时,我看见他腰间挂着战魔尊者的玄铁重剑——原来那老东西的重剑根本没落地,是被这孙子收走了。 祭坛下方的黑洞里,青雾已经凝出半张鬼脸,獠牙上还滴着幽蓝的涎水。 \"天魔残魂要醒了。\"幽冥狐的声音发紧,\"必须打断仪式!\" 我扯断腰间的血玉,精血混着魔血喷在混沌镜上。 镜面泛起涟漪,虚妄之力裹着我的神识冲进祭坛。 暗影谋士的咒语突然卡住,他瞪大眼睛:\"你竟敢——\" \"爆!\"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在识海炸开。 混沌镜的虚妄之力如洪水般冲垮祭坛的法阵,青雾发出刺耳的尖啸,开始疯狂收缩。 暗影谋士转身就跑,他的大氅被气浪掀飞,露出背上的魔族图腾——和战魔尊者体内的金线,一模一样。 \"想跑?\"我挥剑斩出一道魔焰,却只劈中他的残影。 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头顶的巨石簌簌掉落。 幽冥狐拽着我往外冲,我们刚跳出石门,整座祭坛就塌成了废墟。 月光照在碎石上,我看见废墟中央有道漆黑的裂隙。 它像只睁开的眼睛,缓缓张开,露出里面翻涌的黑雾——那黑雾的气息,比刚才的天魔残魂更冷,更...古老。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检测到未知存在,宿主危险等级提升至ss】。 我摸了摸发疼的左眼,天机目穿透裂隙,却只看见无尽的黑暗。 \"老大!\"噬天狂猿的吼声从山脚下传来,\"血杀那娘们把追兵全砍了!\" 我盯着那道裂隙,把魔剑插回剑鞘。 血玉碎片还在掌心刺着,像在提醒我——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 第137章 裂隙再现,旧敌归来 处理完战魔尊者的冰柱时,灵羽仙子的传讯符烧得我掌心发烫。 她的声音裹着风雪钻进来:\"祭坛废墟的空间锁松动了,幽冥狐说有古怪。\"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血杀罗刹的镰刀还滴着黑旗军的血,在冰面上拖出蜿蜒的红痕。 噬天狂猿扛起战魔尊者的冰柱,玄冰仙子的冰袖扫过战场,冻住了最后几滩未凝的血。 我们踩着晨霜往废墟赶时,风里已经飘来腐铁味——那是空间裂隙特有的气息。 刚踏进祭坛,脚下的青石板就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断柱间的残阳突然暗了,像被谁蒙了块黑布。 幽冥狐的狐尾\"唰\"地炸成伞状,她扑到我面前,银毛上泛着幽蓝灵光:\"主子! 看中央!\" 我眯起眼,天机目自动运转。 三重天机在眼前重叠——最里层是漆黑的裂隙正缓缓张开,像巨兽咧开的嘴;中间层是道赤影持剑狂奔;最外层...是凌霄剑尊的剑穗,在裂隙深处晃了晃,又沉进黑暗里。 裂隙深处传来低吼,像是千万只恶鬼在啃食岩石。 幽冥狐的指甲掐进我手腕,疼得我皱眉:\"那是域外天魔界的通道! 当年大战时,正道用七十二座锁魔阵封了千年,怎么会......\" \"因为有人想解封。\"我盯着裂隙边缘浮起的暗纹——那是魔族大祭司的血契咒,和战魔尊者身上的金线如出一辙。 系统在识海里震动,这次的提示不是暗金,是渗着黑的红,烫得我识海发疼。 \"绝不能让它扩大!\"我抽出魔剑,混沌镜浮在剑脊上,星河倒转。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刀锋映着裂隙的黑光:\"需要我砍了这破缝?\" \"先稳着!\"玄冰仙子的冰锥刺穿地面,在裂隙周围布下冰魄锁魂阵,\"空间太脆,硬砍会崩。\" 话音未落,一道赤芒划破空气。 赤色长剑抵在我喉前半寸,剑刃上的\"凌霄\"二字刺得我眼疼。 我甚至能闻到剑上的香火味——那是被人日日供奉才有的气息。 \"云澈!\"凌仙月的声音像被火烤裂的瓷,她的发带散了,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脸上,\"你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吗? 师尊说过,真正的正义需要血与火来淬炼! 我要用这裂隙的力量,让他重生!\" 我后退半步,避开她剑尖的震颤。 她的瞳孔里浮着黑雾,像被灌了迷魂汤。 上个月在落霞峰,她还给受伤的小弟子喂过灵露,现在却像换了个人。\"谁告诉你师尊能重生?\"我盯着她后颈——那里有团青黑,是暗影谋士的蚀魂印,\"是躲在碑后的那个? 他给你看了什么? 师尊的魂灯? 还是...他手里有师尊的剑?\" 她的剑尖晃了晃。 玄冰仙子趁机抓住她手腕:\"小月,凌霄剑尊的神魂早散在千年前了! 这裂隙里的是域外天魔的残念,会吞了你的灵识!\" \"骗子!\"凌仙月突然尖叫,剑锋一转刺向玄冰心口。 她的动作根本不像筑基修士,倒像是被人攥着胳膊。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地面,金色符文在她脚下亮起——魂影封印阵启动,缠上她的脚踝。 裂隙里的低吼突然变尖,黑潮裹着怪物涌出来。 带头的是个独角怪物,眼眶里燃着幽蓝鬼火,皮肤像腐烂的树皮。 噬天狂猿甩着胳膊冲上去,黑鳞在阳光下泛冷光:\"老子正饿呢!\"他一拳砸在怪物脑门上,骨头碎裂声混着黑血喷出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开血弧,她的红裙还沾着战魔尊者的血,现在又染上新的腥气:\"当年我族人被围杀时,这些怪物可没少帮忙。\"镰刀挑断蛇怪的脖子,\"今日,拿你们的血祭我族人的碑!\" 我抬头看裂隙——又扩大了三寸。 系统提示音变成蜂鸣,说再拖半炷香,就算用本命精血也封不住。 我咬开指尖,血滴在九极玄雷鼎上,鼎身腾起紫电。 混沌镜的星河突然倒转,虚妄幻光裹住裂隙边缘。 \"给我合!\"我大喝一声,玄雷鼎的雷霆和混沌镜的幻光绞在一起。 裂隙发出刺耳尖啸,像指甲刮铜镜。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天机目里的三重虚影重叠——域外天魔的尖角离地面只剩百丈,凌仙月的魂灯在裂隙里忽明忽暗,凌霄剑尊的剑鞘...剑鞘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砰!\" 最后一道缝隙闭合的瞬间,空间剧烈震动。 断柱轰然倒塌,尘土像黄雾迷了眼。 等尘埃落定,凌仙月跪坐在地,赤剑掉在脚边。 她的脸白得像纸,眼泪混着黑血流下来:\"师尊...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你说过会看着我成剑尊的...\" 玄冰仙子蹲下搂住她,冰袖拂过后颈的蚀魂印:\"被下了心蛊。\"她抬头看我,眼里有怒气,\"得找个清净地方慢慢解。\" 我捡起赤剑,剑身上的\"凌霄\"二字还在渗血。 远处的风卷着尘土吹来,带着股阴冷气息,像有人在背后吹了口气。 系统突然安静,识海里却多了道模糊提示:\"域外天魔残念未绝,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 血杀罗刹擦着镰刀走过来,刀尖的黑血滴在青石板上,冒起白烟:\"主子,接下来?\" \"该去会会那个黑影了。\"我摸着剑鞘上的混沌镜,镜面映出我发红的左眼,\"他藏得再深,总要有露头的时候。\" 风突然大了,吹得断柱上的荒草簌簌响。 寒霜谷祭坛废墟的空气中,那股阴冷气息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隔着虚空,盯着我们。 第138章 裂隙余波,风云再聚 我蹲下身,指尖掠过祭坛残石上的暗紫色纹路。 幽冥狐的狐尾扫开浮尘,她人面的眉心皱成一道浅沟:\"这魔气不是普通残留。\"她的指甲掐进石缝,竟抠出半枚焦黑的鳞片,\"带域外天魔的蚀骨毒,会顺着修士神识里的破绽钻进去——就像给凌仙月下心蛊的那股力道。\"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锋挑起一缕风里的阴寒:\"主子,要清就清干净。\"她红裙上的血渍还未干透,那是方才和战魔尊者拼杀时溅上的,\"我带一队人去南境,把那些被魔气浸烂的根须全斩断。\" \"不用。\"我捏碎那枚鳞片,黑色毒雾在指缝里嘶鸣,\"我亲自去。\"系统在识海震动,方才封印裂隙时消耗的本命精血还在灼烧经脉,但天机目里三重虚影叠得更紧了——雾隐城的城主府飘着黑雾,青焰岭的火山口有血光,最深处是暗影谋士的半张脸,嘴角勾着笑。 噬天狂猿把拳头捏得咔咔响:\"老子跟你去!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黑鳞下的肌肉隆起,方才打独角怪物时崩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像根本没察觉似的。 幽冥狐忽然按住我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冰:\"南境雾隐城是关键。\"她狐耳微动,\"三百年前正道屠魔时,那里埋过一座往生棺,专门镇杀魔修残魂。 现在魔气复苏...怕不是有人故意扒开了棺材盖。\" 我站起身,玄冰仙子正用冰诀给凌仙月疗伤。 那姑娘的魂灯还在识海忽明忽暗,睫毛上挂着泪珠,嘴里还在呢喃\"师尊\"。 我摸了摸怀里的赤剑,剑鞘里的凌霄二字烫得掌心发疼——那剑尊的剑,怎么会沾着域外天魔的气息? \"走。\"我扯了扯袖口,把混沌镜的碎片遮严实,\"先去雾隐城。\" 雾隐城的雾比传闻中更浓。 我裹着粗布道袍站在城门口,守卫的修士眼神发直,腰间的玉佩不是刻着\"暗影\"二字,就是画着团黑雾。 有个老妇踉跄着撞过来,我扶住她时,指尖触到一片黏腻——她后颈有个指甲盖大的黑疤,正往皮肤里钻。 \"仙长...救救我家狗子。\"老妇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说献祭修为能得长生,可他的脸...他的脸变成青紫色了...\"她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我手背,\"他们在城主府供着尊像,说是暗影上仙...说是能替我们挡域外天魔...\" 我垂眸遮住天机目翻涌的紫芒。 城主府的方向,黑雾正像活物似的往百姓头顶钻。 系统在识海提示:\"检测到魔念侵蚀率37%,需在两刻内切断源头。\" \"玄冰。\"我摸了摸腰间的传讯玉符,\"布阵。\" 城外接应的冰蓝色剑光闪了闪。 下一刻,雾隐城的雾气突然凝结成冰棱,从四面八方扎进地面。 玄冰仙子的声音裹在冰风里:\"极寒锁魂阵成,魔气流动被冻住了。\" 与此同时,我耳中传来幽冥狐的轻笑。 她的魂影幻音混在风声里,像是慈母的呢喃,又像孩童的啼哭——那些眼神空洞的百姓突然捂住耳朵,有个青年踉跄着撞翻香案:\"我娘...我娘说过,不能信陌生人...\" \"时候到了。\"我扯下道袍,露出腰间九极玄雷鼎。 鼎身紫电噼啪作响,我一步踹开城主府的朱漆大门。 正中央的供桌上,暗影谋士的画像泛着幽光,画里的人正转头看我,嘴角的笑和天机目里的虚影重合。 \"城主呢?\"我捏碎供桌,木片里滚出颗黑糊糊的东西——是人的心脏,还在跳动,每跳一下就渗出血色魔纹。 \"在...在密室。\"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我转头,是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白须老者,他后颈的黑疤比老妇的更深,\"他...他吞了往生棺里的魔核,现在...现在不是人了...\" 密室的门被我一脚踹飞。 里面的东西不是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城主的皮肤鼓成青紫色,背后长出八条蛇尾,蛇头吐着信子,信子上全是蚀骨毒。 \"你敢坏我大事?\"他的声音像指甲刮铁盆,\"暗影大人说过,只要献上雾隐城三万人的修为,就能打开通往域外的门——\" \"放屁。\"我甩动玄雷鼎,紫电劈碎他一条蛇尾。 他发出尖叫,蛇头却转而撕咬他自己的胳膊,\"域外天魔要的是活祭,你以为你能活?\" 血杀罗刹的镰刀从窗外劈进来,直接削掉他半张脸:\"主子,跟这种疯狗废什么话?\"她红裙上的血渍被雾气浸得更深,\"当年我族人被围杀时,就是这种疯狗喊着''替天行道''!\" \"咔嚓。\"玄雷鼎的雷霆贯穿他心口。 他最后一声尖叫里,我看见往生棺的碎片从他体内崩出来——果然,有人故意把封印打碎了。 处理完雾隐城已经是深夜。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百姓们抱着亲人哭,老妇跪在我脚边直磕响头。 幽冥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侧,她的狐尾扫过我的手背:\"城主密室有封信,是给暗影谋士的。\"她摊开手心,是团焦黑的纸灰,\"我试着复原了,上面写''雾隐城已备妥,青焰岭三日后接应''。\" \"青焰岭。\"我捏紧玄雷鼎,\"走。\" 青焰岭的火山比雾隐城热得多。 噬天狂猿脱了上衣,黑鳞在岩浆的反光里泛着红光:\"这地儿好! 老子能多打十个!\"他一拳砸在岩石上,碎石崩进岩浆,溅起老高的火浪。 \"别急。\"我摸了摸混沌镜,镜面映出山坳里的帐篷——战魔尊者的旧部穿着黑甲,正往火山口搬着什么。 系统提示突然尖锐:\"检测到魔核能量,引爆倒计时:三、二——\" \"动手!\"我甩出玄雷鼎,紫电裹着岩浆炸上天空。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空气,直接砍断三个修士的脖子:\"战魔那老东西早该下地狱,你们还敢给他招魂?\" 噬天狂猿吼着冲进敌阵,他的拳头砸在黑甲上,甲片碎成渣:\"老子当年被战魔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就说过要拆了他的老巢!\"他抓住个修士的腿,直接把人抡进岩浆,\"现在连窝都端了!\" 战斗比想象中快。 当最后一个黑甲修士被岩浆吞没时,我站在火山口边缘,看着底下翻涌的红浪。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平缓:\"天道重置进度:20%。\" \"主子。\"血杀罗刹擦着镰刀走过来,刀锋上的血珠掉进岩浆,滋啦一声汽化,\"接下来?\" 我抬头看天。 月亮被乌云遮住,风里有股熟悉的阴冷——和寒霜谷祭坛废墟的一样。 暗影谋士的影子,怕是已经盯上我了。 \"回。\"我摸了摸怀里的赤剑,剑鞘里的东西又在动,像是有什么要破鞘而出,\"该把那些藏在正道、魔道、妖族里的老鼠都揪出来了。\" 深夜,我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塔上,俯瞰整片大地。 远处有火光,那是雾隐城的百姓在重建家园;更远处有雷声,那是玄冰仙子在清理残留的魔气。 系统在识海震动,最后一道提示音消散前,我听见它说:\"黑曜谷广场,三日后。\" 风突然大了,吹得塔角的铜铃叮当响。 我望着东方,那里有隐约的旌旗声——正道、魔道、妖族的代表,怕是已经启程了。 暗影谋士,你准备好见我了吗? 第139章 群雄齐聚,誓师之战 三日后的黑曜谷广场比我想象中更热闹。 晨雾还未散尽,广场中央的玄铁旗杆上,新制的\"护道盟\"旗帜已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站在主台边缘往下看,正道的青衫、魔道的墨衣、妖族的兽纹服饰像打翻的染缸,将广场挤得满满当当。 血杀罗刹站在我左侧,血色镰刀垂在身侧,刀穗上的红珊瑚珠子随着她轻颤的指尖晃动——这是她紧张时的惯常动作;噬天狂猿蹲在台角,黑鳞在晨光里泛着乌青,他正用拇指蹭着臂甲上的凹痕,那是前日青焰岭之战时被战魔旧部的流星锤砸的;幽冥狐缩在阴影里,九尾交叠如屏,只有耳尖的银毛随着广场上的人声微微抖动。 \"主子,\"血杀罗刹突然压低声音,镰刀在石台上磕出轻响,\"天一门的老东西在瞪您。\" 我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去。 天一门大长老白须倒竖,手里的拂尘攥得发紧,道袍下的手指正掐着隐在袖中的定身符——显然还在记恨上月我烧了他藏在落霞峰的千年寒玉。 但当我的视线与他相撞时,那老东西猛地缩了缩脖子,拂尘\"唰\"地垂落。 \"今日只论生死,\"我摸了摸腰间的九极玄雷鼎,鼎身还残留着青焰岭岩浆的余温,\"他若真想动手,倒省得我费事。\" 系统在识海轻震,传来广场边缘的声浪:\"云澈来了!\" 我踏前一步,玄雷鼎的紫电在掌心噼啪炸开。 广场霎时安静,连山雀振翅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诸位,\"我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脑袋,喉间溢出低笑,\"三个月前,你们称我为''魔修余孽'';两个月前,你们说我''意图颠覆正道'';上个月青焰岭一战后——\"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裹着黑甲残片的战魔旧部,\"你们该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颠覆。\" 风卷着旗角抽在脸上,有点疼。 我摸出怀里的赤剑,剑鞘里的异动愈发剧烈,像是有活物在撞门。 \"域外天魔要来了。\"我说。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天一门大长老的拂尘再次抬起:\"无凭无据! 当年正道与魔族联手将其封印,怎会——\" \"玄冰仙子。\"我打断他。 玄冰仙子从侧台步出,素白裙裾扫过台沿的青苔。 她抬手召出混沌镜,镜面泛起幽蓝光芒,映出的不是我等身影,而是漫山遍野的黑甲——甲胄上的魔纹正渗出腥气,将整片山林染成紫黑。 \"三日前,混沌镜照见北境要塞外三十里,\"她的声音像碎冰相撞,\"敌军主力携带破封法器,三日后将抵达要塞。\"她指尖轻点镜面,画面切换成要塞内部的兵力部署,\"而我们的守军,只有对方的三成。\" 广场陷入死寂。 我看见青岚宗的年轻弟子攥着腰间的玉牌,指节发白;妖盟的虎妖首领舔了舔獠牙,尾巴在身后绷成直线;就连向来沉稳的万剑阁主,握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所以今日,\"我将玄雷鼎举过头顶,紫电顺着鼎身窜向旗杆,\"我们成立护道盟。\"电流击中旗面的瞬间,\"护道\"二字腾起赤焰,\"不再分正邪,不论出身,只守一件事——\"我盯着天一门大长老煞白的脸,\"守这九霄大陆不被天魔啃成碎渣。\" \"好!\" 一声暴喝震得旗幡乱晃。 我转头,噬天狂猿已经跳上台沿,黑鳞在电芒里泛着金红:\"老子当年被锁在战魔的笼子里,看他给天魔献祭妖族崽子! 今日谁要当缩头乌龟,老子先撕了他!\" 广场上响起零星的应和,逐渐汇成片。 灵羽仙子不知何时站到我身侧,她素手轻抬,清越的道音混着法力扩散:\"我等在此立誓——\" \"叮。\" 极轻的金属摩擦声。我瞳孔骤缩。 那是淬了毒的匕首划破空气的动静。 \"主子!\"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挥出,但晚了一步——穿天一门道袍的青年已冲到台前,匕首上的黑光正对准我的心口。 他腰间的玉佩是新换的,绳结还带着褶皱,显然是临时伪装。 \"定!\" 幽冥狐的符咒擦着我耳垂飞过,青黄色光芒裹住那青年。 他的动作凝固在半空,匕首尖离我衣襟不过三寸。 我甚至能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和三日前青焰岭那个被岩浆吞没的黑甲修士,一模一样。 \"暗影谋士的狗。\"我扯住青年的道袍,玄雷鼎的电蛇窜进他经脉,\"说,谁派你来的?\" 青年的脸因剧痛扭曲,却还是挤出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 \"咔嚓。\" 血杀罗刹的镰刀割断他的舌头。 她舔了舔刀锋上的血珠:\"主子问你话,是要听真话。\" 系统突然在识海尖叫:\"检测到灵魂灼烧!\" 我反手掐住青年的天灵盖,魔功顺着指尖灌进去。 他的识海一片焦黑,最后一缕残魂在尖叫:\"影...主...要你...\" \"够了。\"我松开手,青年的尸体\"扑通\"砸在台上。 广场死一般静,连山风都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与暗影谋士勾结的下场。\"我踢开尸体,玄雷鼎的紫电在地面劈出焦痕,\"下一个,我会让他看着自己的魂魄被岩浆煮三天三夜。\" 台下有人跪了。 是战魔旧部里那个总缩在最后排的灰衣老者,他额头抵着青石板:\"我等愿效忠护道盟!\" \"好。\"我召出系统界面,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入虚空。 识海传来灼烧般的痛,但我盯着新兑换的护道令——青铜质地,刻着玄奥符文,\"这是护道令,各宗首领一人一枚。\"我抛给最近的万剑阁主,\"它能让你们实时共享情报,若有异变...\"我指了指尸体,\"它会先烧穿叛徒的丹田。\" 万剑阁主接过护道令时,掌心的汗渍在青铜上晕开。 他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云澈,我信你。\" 暮色漫上谷口时,广场逐渐空了。 血杀罗刹擦着镰刀,刀刃映出她泛红的眼尾:\"主子,要回密室吗?\" \"你们先去。\"我望着山谷外的天际线,赤剑在鞘中撞得嗡嗡响,\"我想静会儿。\" 他们的脚步声渐远,只剩山风卷着旗角的哗啦声。 我摸出护道令,符文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天道重置进度:30%。\" \"还不够。\"我喃喃。 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 我猛地抬头。 山雾散了些,北境方向的云层泛着诡异的紫黑,像被泼了墨的水潭。 风里有血锈味,和当年我在天魔封印地闻到的,一模一样。 战鼓又响了。 这次更近了。 第140章 北境烽火,战火初燃 战鼓又响了。 这次不是从云端滚下来的闷雷,而是贴着地面撞进骨头缝里的震动。 我捏紧腰间赤剑的剑柄,掌心被剑穗上的玄铁珠硌出红印——那血锈味更浓了,混着冰雪初融的腥甜,和当年在天魔封印地,我扒开腐土看见那具半腐魔将尸体时的气味,分毫不差。 \"主子!\" 血杀罗刹的声音从身后劈来。 我转头时她正踩着飞镰掠过谷口,血色披风被山风撕成猎猎火焰,刀鞘上的血渍还没擦净:\"北境传讯鹰! 暗影军前锋到了十里外,玄冰那丫头已经带着冰封军团卡进河谷。\"她甩来一枚染血的玉简,我接住时指尖被冻得发麻——是玄冰仙子的灵识传讯:\"冰墙结好了,但敌军带了破冰棱,怕是撑不过三炷香。\" \"三炷香?\"我冷笑,指腹擦过护道令上的符文,系统在识海蹦出一行猩红提示:\"混沌镜冷却完成,可推演敌方战术。\"我闭眼,左眼的天机目开始发烫,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穿黑甲的先锋军举着青铜凿子撞冰墙,左侧山崖后藏着三十个持火油瓶的修士,右侧林子里有队轻甲兵正往粮仓方向摸——和三天前系统推演的分毫不差。 \"狂猿!\"我对着山谷喊。 山壁轰然震动,黑鳞裹着腥风砸下来。 噬天狂猿单膝跪地,肩头上的兽牙串子哗啦啦响:\"老大,要撕了那些杂碎?\"他掌心的石棍已经攥出水,指节泛着青白。 \"带你的兽群去右边林子。\"我把一张雷符拍在他胸口,\"看见穿青纹甲的就砸,他们怀里的火油够烧了咱们半座粮仓。\" \"得嘞!\"他咧嘴笑,露出两排匕首似的尖牙,转身时带倒了半棵松树,黑鳞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罗刹。\"我又看向血杀罗刹,她正用镰刀尖挑指甲,刀锋映出我泛红的眼尾,\"左边山崖,等冰墙破了就往下扔淬毒的飞刃。 他们的破冰手没灵甲,见血封喉的毒够你割三百颗人头。\" 她忽然舔了舔刀锋,血珠顺着下颌滴在护心镜上:\"主子,我要割三百零一颗。\" \"随你。\"我摸出九极玄雷鼎,鼎身的雷纹开始发烫,\"告诉玄冰,冰墙破了别慌,数到第七声鼓点就退。\" \"是。\"她足尖一点,飞镰带起一阵血雾,眨眼就没入北边的云层里。 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我踩着满地碎冰往谷外跑,赤剑在鞘中撞得嗡鸣——这是它兴奋的信号。 远处的战鼓已经连成一片,像有人拿着重锤在敲我的太阳穴。 等我爬上北境要塞的了望台时,正看见玄冰仙子站在冰墙顶端,素白道袍被血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指尖掐着冰诀,周身浮起千万冰晶,每片冰晶都映着敌军的黑甲——那是支足有上万人的队伍,旗幡上绣着暗金色的影字,在风里翻卷如活物。 \"云澈!\"玄冰仙子转头,睫毛上结着冰花,\"他们带了破阵幡!\"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敌军最前排的高头大马上,立着七面绘满咒文的黑幡。 幡角的铜铃一响,我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那是专门针对推演术的干扰。 系统在识海尖叫:\"检测到天机屏蔽! 剩余推演画面:70%!\" \"无妨。\"我把玄雷鼎抛上天空,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滴进鼎口,\"我早给冰墙底下埋了雷阵。\" 话音未落,敌军阵中传来一声暴喝。 三十柄青铜凿子同时砸在冰墙上,冰屑四溅的刹那,我看见冰面下闪过幽蓝的光——那是我用三天时间,让万剑阁的剑修们刻进去的引雷符。 \"轰!\" 第一声爆炸掀飞了五六个破冰手。 他们的残肢还没落地,第二波、第三波雷火已经顺着冰缝窜出来。 玄冰仙子猛地捏碎掌心冰晶,整面冰墙突然裂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雷纹。 敌军前锋被这变故惊得后退,却正好踩上我提前撒在雪地里的引雷砂——紫电从地底窜出来,像条活物似的绕着他们的脚踝往上爬,黑甲瞬间熔成铁水,惨叫声比战鼓还响。 \"杀!\"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天际。 她从左边山崖俯冲而下,刀锋扫过之处,三十个举着火油瓶的修士脖子同时飙血。 那些火油瓶摔在雪地上,腾起的黑烟里全是她淬的蚀骨毒,几个没被割喉的修士抓着脖子在地上滚,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右边林子传来闷响。 我转头时,正看见噬天狂猿抡着石棍砸穿最后一个青纹甲修士的脑袋。 他肩头蹲着只通臂猿,手里举着截还在冒火的火油瓶,冲我龇牙笑——看来我的雷符没白费,林子深处的粮仓连个火星都没溅到。 \"好手段。\" 阴恻恻的声音从敌军后方传来。 我眯起眼,看见一匹黑色战马分开人群,马上坐着个戴青铜鬼面的男人。 他手里摇着把羽毛扇,扇骨上串着七颗人眼球,每颗眼球都转着诡谲的红光——是暗影谋士。 \"不过是小打小闹。\"我拍了拍玄雷鼎,鼎身的紫电劈碎一片箭雨,\"你派来的内奸舌头还没凉透,真当我猜不到你要分兵偷袭?\" 暗影谋士的鬼面裂开道缝,露出里面泛青的嘴唇:\"那你猜不猜得到——\"他突然甩动羽扇,七颗眼球同时爆出血雾,\"我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血雾里窜出七道黑影。 我瞳孔骤缩——是七只被魔魂附体的玄冰兽,每只都有小山高,背上驮着装满火药的铁箱。 玄冰仙子在冰墙上惊呼:\"那是...当年域外天魔的驯兽术!\" \"系统!\"我在识海低吼,\"兑换破魔符!\" \"消耗本命精血30%,当前剩余:40%。\"系统的机械音带着电流声,\"破魔符已发放。\" 我捏碎符纸,金色光雨洒向战场。 七只玄冰兽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魔魂被符力逼得从兽眼窜出,在空中凝成七道黑烟。 趁这空隙,玄冰仙子双手结印,整座河谷突然卷起极寒风暴——雪花凝成冰锥,冰锥冻成冰刃,铺天盖地扎进敌军群里。 那些没被冻住的士兵想跑,却被噬天狂猿的兽群堵住退路,山猫撕腿,熊罴拍胸,血杀罗刹的镰刀在人堆里来回穿梭,每道刀光都带起一串血珠。 暗影谋士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 他扯下鬼面,露出一张爬满黑鳞的脸,转身就跑。 我举起玄雷鼎,对准他的背影就是一记劈雷——他的右肩被劈出个焦黑的洞,却还是带着残兵逃出了十里外。 \"追吗?\"血杀罗刹踩着敌人的尸体走过来,镰刀上的血滴在雪地上开出血花。 我摇了摇头,望着满地残肢和冻成冰雕的敌军,玄雷鼎的热度渐渐退去。 系统在识海提示:\"天道重置进度:45%。\" \"不追。\"我摸出护道令,符文在夜色里泛着幽光,\"留着他们报信。\" 战后清点伤亡时,谷里点起了上百堆篝火。 玄冰仙子裹着毛毯坐在石墩上,指尖还在发抖——她刚才用了禁术,现在连结个冰诀都要喘三口气。 噬天狂猿蹲在火边烤兽腿,黑鳞上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老大,我杀了一百三十二个! 罗刹姐说她杀了三百零七!\" \"闭嘴。\"血杀罗刹甩了甩镰刀,刀锋上的血珠溅进火里,腾起一阵蓝烟,\"万剑阁主送来战报,说后方防御工事加固了三成。\" \"很好。\"我坐在最高处的石头上,望着北境方向未散的硝烟,赤剑在膝头轻轻震动。 幽冥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狐尾扫过我的手背:\"主子,暗影谋士的伤不轻,短时间内翻不起大浪。 但...\"她的声音放得很低,\"我在他的羽扇上闻到了天魔残魂的味道。\" 我猛地转头。 她人面狐身的影子在篝火里忽明忽暗,眼底泛着幽绿的光——那是她动用狐族秘术的征兆。 \"继续查。\"我捏紧赤剑,剑鸣突然拔高,\"不管是暗影谋士还是背后的影主,敢碰我的护道盟...\"我盯着远处被冻成冰雕的敌军旗帜,\"我就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撒在北境的风里。\" 深夜,我独自爬上要塞最高的了望塔。 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天道异常波动,北境战后第三日,将有...\" 提示音戛然而止。 我皱眉,正想追问,却听见塔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是玄冰仙子的声音,\"密报! 暗影军在三十里外扎营,他们...他们运来了十门破山炮!\" 我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敌营灯火,嘴角勾起冷笑。 赤剑在鞘中震得几乎要跳出来,像在催促我——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护道之怒,才刚刚开始。 第141章 秘地将启,风云暗涌 北境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黑曜谷密室时,我正捏着玄火长老那卷泛黄的古卷。 羊皮纸边缘被虫蛀出细密的孔洞,却恰好漏出一行朱砂小字:“九极神鼎藏于无光秘境归墟祭坛,千年一轮,裂隙现则鼎出。” 指节捏得发白。 系统在识海震动,之前被截断的提示终于补全:“检测到九极神鼎现世,天道重置关键道具。”我盯着烛火在鼎纹拓印上跳动,喉结动了动——这鼎是当年正道联合魔族对抗域外天魔时的镇界之宝,后来被他们偷偷封进秘境,说是“防止魔气外泄”,实则不过是怕这能镇压气运的东西落在魔修手里。 “罗刹。”我反手拍向石壁上的青铜铃。 密室石门刚裂开条缝,血腥味就先涌了进来。 血杀罗刹踩着满地未干的血渍跨进来,镰刀尖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鸣响:“主子可是要动兵?”她发间的血玉坠子晃了晃,映得眼尾红痣像滴刚溅上的血。 “比动兵更要紧。”我将古卷推过去,“九极神鼎在无光秘境。” “好。”她突然笑了,镰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我这就去磨刀刃。”转身时衣摆扫过案几,带翻的烛台“啪”地摔在地上,火星溅到她脚边,被她碾成灰烬。 “狂猿!”我又喊了一声。 洞顶的石屑簌簌往下掉。 噬天狂猿扒着洞壁倒吊下来,黑鳞在火光里泛着冷光,爪子拍得石壁嗡嗡响:“老大要打架?我能撕了十座山!”他凑过来看古卷,鼻孔喷出的热气掀得纸页乱颤,“秘境?有肉吃吗?” “有比肉更带劲的。”我弹了下他额头,他疼得缩脖子,却还咧着尖牙笑。 最后进来的是幽冥狐。 她的脚步声轻得像片羽毛,等我闻到那缕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时,她已经跪坐在我身侧,狐尾卷住我的手腕:“主子要带我们去抢鼎?”她眼尾上挑,幽绿的瞳孔里浮着星子,“暗影军这两日调动频繁,玄冰仙子刚传信说,冷轩天的人在往迷雾森林那边挪。” “所以才要连夜走。”我抽回手,摸向腰间的赤剑。 剑鞘传来灼烫的温度,像在应和我的心跳,“玄冰和灵羽守本营,她们冰系法术能拖延时间。我们走小路,赶在裂隙彻底稳定前到秘境。”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收紧。 她仰头望着洞顶,耳尖微微颤动:“主子,该出发了。月到中天时,迷雾森林的瘴气最浓,正好掩行迹。” 马蹄声被雾水浸得发闷。 我骑在噬天狂猿肩头,望着四周翻涌的白雾。 雾气沾在睫毛上,凝成小水珠往下滚,模糊了视线——但这样也好,省得让暗桩看清我们的人数。 “停。”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像根细针,刺破了雾中的寂静。 狂猿的脚步顿住。 我感觉他后颈的黑鳞根根竖起,像把炸开的钢刷。 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出鞘,刀锋割开雾气,带出一线血光:“有埋伏?” “魂眼符在发烫。”幽冥狐从袖中抖出张黄符,符纸中央的红点正急促跳动,“东南方,三息内到。” 我捏碎舌尖血珠。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兑换破妄瞳术,消耗本命精血五滴。”剧痛从丹田窜到天灵盖,眼前的雾幕突然被撕开——暗雷使者的身影浮现在二十步外,他周身缠着暗紫色雷霆,连呼吸都裹在雷音里,难怪之前没察觉。 “藏头露尾的狗。”我反手抽出赤剑。 剑鸣惊得雾中鸟群扑棱棱乱飞,“滚出来。” 暗雷使者的瞳孔骤缩。 他显然没料到隐身被破,抬手就是一记暗雷! 紫电擦着狂猿的耳朵劈在石上,炸得碎石飞溅。 我踩着狂猿肩头跃起,赤剑划出半轮新月——这是我根据系统兑换的“弑神三式”改的杀招,专破护体魔气。 “咔嚓!” 他的护罩碎得比纸还快。 我剑尖挑开他面巾,露出张青灰色的脸,左脸爬满蜈蚣似的疤痕。 他吐了口黑血,反手掷出枚玉牌,转身就往雾里钻。 “追?”血杀罗刹的镰刀已经架在我颈侧——她总说,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盯着地上那枚玉牌。 玉面刻着暗影军的图腾,纹路里渗着黑血,显然动过血祭。 “留他报信。”我弯腰捡起玉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冷轩天肯定在前面等着。” 迷雾散得比我想得还快。 当我们穿出森林时,山口已经被四尊身影堵死。 中间那个穿玄铁重甲的正是冷轩天,他腰间悬着柄断了半截的剑——听说上月他被万剑阁主劈断了佩剑,没想到这么快就敢来截我。 “云澈。”他扯动嘴角,笑得像条吐信的蛇,“九极神鼎是我的,你拿命来换?” “就凭你?”血杀罗刹的镰刀转了个圈,“你这条断臂的狗,也配说这种话?” 冷轩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身后的两个伪化神境修士同时扑上来——左边那个举着开山斧,右边那个捏着淬毒的匕首。 我还没动,噬天狂猿已经吼着冲了出去。 他的黑鳞在阳光下泛起金属光泽,一爪拍碎左边修士的斧头,另一爪直接撕开对方的胸膛。 血花溅在他脸上,他却舔了舔嘴角,笑得更凶:“老大,这肉太柴!” 右边的修士吓得转身要跑。 血杀罗刹的镰刀追着他的影子飞过去,血光闪过,那人的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处的血柱喷了冷轩天满脸。 “你!”冷轩天抹了把脸上的血,抽出腰间的短刃,“给我杀!” 他身后最后一个伪化神境修士刚要动手,我已经捏碎了掌心的雷符。 紫雷劈在他脚边,炸得他踉跄后退。 我踩着他的肩膀跃起,赤剑抵住冷轩天的咽喉:“滚。” 他喉结动了动,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我退开两步,看他连滚带爬地往山后跑,盔甲撞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暮色漫过山脊时,秘地入口终于显了形。 那是扇青铜门,门上浮雕着吞日的巨蟒,蛇眼处嵌着两颗夜明珠,映得门周的雾气泛着幽蓝。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门缝:“这门有上古封印,不是硬闯能开的。”她指尖亮起白光,按在蛇头纹路上,“需要……” “需要血。”我摸出暗雷使者留下的玉牌,割破指尖,血珠滴在蛇眼上。 明珠突然爆出刺目红光,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内涌出的风带着腐朽的檀香。 我望着门后幽深的黑暗,赤剑在鞘中震得嗡嗡作响。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抵住我的后背:“主子,进去?” “进去。”我踏上门内的青石板,回头看了眼还在山路上逃窜的冷轩天身影,“不管是谁想拦我……”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泛起金光,“都得把命留在这。” 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脚下的石板突然震颤,前方传来水流的轰鸣声。 血杀罗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主子,前面有座山谷。” 我望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古木轮廓,嘴角勾起冷笑——九极神鼎,我来了。 至于冷轩天…… “等我拿到鼎,再慢慢和他算总账。” 第142章 归墟试炼,心魔劫起 青铜门闭合的闷响还在耳畔震荡,脚下的青石板突然泛起幽蓝光晕。 我抬眼望去,原本幽暗的山谷像是被泼了一盆墨汁,雾气瞬间浓稠如浆,连血杀罗刹的镰刀尖都只露出半截——她的指尖还搭在我后颈,此刻却突然缩了回去。 \"主子......\"她的声音发颤,这是我认识她三年来第一次听见。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瞳孔骤然收缩。 血色雾气里浮出残垣断壁,焦黑的房梁上挂着半块染血的绣帕,那是血杀门的标志。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尖却指向空气:\"父亲! 母亲!\"她踉跄着往前冲,发间银饰叮当作响,\"别躲在柱子后面! 我看见你们了!\" \"罗刹!\"我刚要抓她手腕,幽冥狐的狐尾已经缠上她脚踝。 那只白狐不知何时跃上她肩头,人面与狐身的轮廓在雾气里忽明忽暗,指尖掐出玄奥法诀:\"魂引咒·破!\" 血杀罗刹的镰刀\"当啷\"落地。 她浑身发抖,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那里正淌着血泪,我这才发现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是幻境......\"她哑着嗓子笑,弯腰捡起镰刀时,刀面映出她发红的眼,\"我又看见他们被正道修士砍头的样子了。\" 我攥紧赤剑。 方才那阵雾气里的腐朽檀香突然变了味道,像是掺了某种能勾魂的香灰。 幽冥狐的狐耳动了动:\"是心魔劫。\"她的尾巴尖扫过我的手背,\"这秘地的守护者在试我们的道心。\" 话音未落,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 左眼的天机目不受控制地发烫,眼前景象开始扭曲——我看见自己跪在青石板上,前世的同门举着剑刺穿我的胸口,他们说\"云澈你修炼魔功,留你不得\";我看见刚穿越到这副身体时,被正道修士围在乱葬岗,他们用淬毒的箭射穿我的膝盖;我看见血杀罗刹第一次见到我时,刀尖抵着我喉咙说\"你若敢骗我,我就剜了你的心\"...... \"我是谁?\"我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幻象里的\"我\"突然抬头,眼睛泛着和天机目一样的金光:\"你不过是系统的傀儡,是魔修的壳子,你凭什么......\" \"我自己说了才算!\"我大喝一声,赤剑\"铮\"地出鞘。 剑锋划破幻象的瞬间,天地突然一亮——雾气散了些,却听见山壁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 \"好个心魔劫,果然能筛出软脚虾。\"冷轩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从右侧山岩后刺过来。 他的短刃挑开一片藤蔓,身后跟着三个新的修士,其中一个化神境的家伙手里攥着块黑玉,正往地上砸。 \"小心!\"幽冥狐的尾巴猛地缠住我的腰往后拽。 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气从裂缝里喷涌而出——那是专门激化妖修凶性的煞雾。 噬天狂猿的黑鳞瞬间炸开,他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原本只到我胸口的体型暴涨两丈,爪子拍在地上,青石板碎成齑粉。 \"猿儿!\"我摸出系统界面,指尖在\"镇魂丹\"上重重一点。 本命精血顺着指尖流入系统,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丹药入口即化,我扑过去抱住狂猿的胳膊——他的爪子离血杀罗刹的咽喉只剩三寸。 \"是我,老大。\"我扯着嗓子喊,指甲掐进他胳膊上的鳞甲,\"看看老子脸上的疤,你当初说要帮我把正道那些伪君子的脸都划成这样!\" 狂猿的瞳孔慢慢聚焦。 他甩了甩头,黑鳞簌簌落下,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暴戾:\"老大的血......甜的。\"他低头舔我手背上的血,倒把我吓了一跳——这傻猴子,怕是把镇魂丹的药气当蜜糖了。 我转头看向冷轩天,他正把玩着那块黑玉,嘴角挂着阴笑。\"你连自己的心魔都不敢面对,也配抢九极神鼎?\"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赤剑指向他咽喉的方向,\"现在滚,我留你全尸。\" \"呵。\"他转身要走,却在山岩后顿住脚步,\"等你们过了守护者那一关,再得意不迟。\" 他的话音刚落,山谷中央突然腾起一道金光。 雾气被冲散成漩涡,一个白须老者踏着剑光落下,腰间古剑嗡鸣,竟是半步渡劫境的气势。\"想取九极神鼎,先接我三剑。\"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脸上,\"你,来。\" 第一剑快如闪电。 我咬碎舌尖激发系统,\"瞬影诀\"的法诀刚在脑海里成型,人已经闪到十丈外——剑风刮过耳畔,扯落几缕发丝。 第二剑带起雷鸣。 我捏着\"九极雷印\"迎上去,掌心雷与剑上雷撞在一起,气浪掀得血杀罗刹的披风猎猎作响。 老者退了三步,我退了五步,胸口发闷,但好歹没输。 第三剑......我看清剑身上的纹路时,后背沁出冷汗。 那是\"问心\"二字,专门破人心防的上古剑招。 我咬了咬牙,左手掐住右手腕——\"逆天换命咒\"启动的瞬间,本命精血如泉涌,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碎裂,但剑刃终究停在我喉前半寸。 \"好。\"老者收剑入鞘,眼里闪过赞许,\"你有资格。\"他抬手往山谷深处一指,\"穿过祭坛,九极神鼎在等你。\" 冷轩天的冷笑从山岩后飘来:\"等着吧,祭坛里的东西,可不止你们想拿。\"他的脚步声渐远,混着山风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顺着老者指引的方向望去。 暮色里,祭坛的轮廓渐渐清晰——九根青铜柱直插云霄,柱身上的饕餮纹泛着幽光,而在青铜柱中央...... 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第143章 归墟祭坛,终极之争 碎石堆里渗出的黑雾还裹着冰碴子,我踩上最后一块残碑时,鞋底传来咔嚓一声——不是石头碎了,是某种禁制被踩破的脆响。 \"老大!\"噬天狂猿的爪子拍在我肩头,他庞大的阴影罩下来,\"底下有光!\"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眯眼。 祭坛废墟中央那道裂隙不知何时闭合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往下延伸的石阶,幽蓝幽蓝的光从最深处漫上来,像极了幽冥鬼火。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挑起一缕光,刀锋立刻腾起青烟:\"魔气凝实成光,至少是化神期老怪布的局。\" \"那正好。\"我舔了舔嘴角,魔剑在掌心嗡鸣——自从上次吞了三个金丹修士的魂魄,这剑总爱抢着干活。 幽冥狐的尾巴扫过我的手背,她的声音像浸了蜜:\"锁灵阵的波动,东南方九丈。\" 石阶越往下越宽敞,等我们站定在祭坛核心时,九根青铜柱已经在视野里立成了环。 柱子上的饕餮纹还在渗血,正中央悬浮着的鼎炉却安静得诡异——炉身流转着金红二色,炉口飘出的不是丹香,是让我喉头发痒的法则波动。 \"九极神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震动,【检测到顶级法宝,可兑换权限提升至30%】的提示音吵得人脑仁疼。 \"来得晚了。\" 阴恻恻的男声从青铜柱后传来。 冷轩天晃着折扇走出来,他腰间的玉牌闪着冷光——那是正道联盟的\"执法令\",上次在苍梧山,他就是举着这破牌子要砍我脑袋。 他身后跟着七个修士,三个举着困仙索,四个捏着降魔杵,阵眼处的引魂灯烧着幽绿的火。 \"锁灵阵。\"幽冥狐的耳朵抖了抖,\"用活人祭养的阵,难怪你身上有股子烂肉味。\"她指尖弹出三张符纸,符纸刚碰到阵光就冒起黑烟,\"阵眼在鼎下,他把七个金丹修士的魂魄钉在炉脚当锚。\"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穿透鼎炉的刹那,眼前闪过七道冤魂的脸——都是前两日在归墟外围失踪的散修。 他们的怨力缠在阵纹上,像根根铁链锁着神鼎。 \"云澈,你魔修的命就值这点儿?\"冷轩天的折扇\"唰\"地展开,上面画着三清图,\"这鼎是正道重宝,你若现在跪下行礼,我还能留你全尸。\" 我笑出了声。 魔剑突然发烫,烫得掌心起了泡——这是它兴奋的信号。\"幽冥,破阵。\"我抽出魔剑指向冷轩天,\"狂猿,拆了那四个拿降魔杵的;罗刹,帮我砍了这只叫春的公孔雀。\" 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青铜柱嗡嗡响,他的爪子刚碰到困仙索,那绳子就\"啪\"地断成两截——这傻大个最近吞了座妖丹矿,连上品法器都伤不了他的鳞甲。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开一道血光,冷轩天的折扇勉强挡住,却被镰刀尖挑飞了半片扇骨。 \"放肆!\"冷轩天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捏碎腰间的玉牌,三道雷柱从头顶劈下。 我反手甩出三张魔火符,符纸在半空炸成赤焰,将雷柱吞得干干净净。 趁他分神的工夫,幽冥狐的尾巴尖蘸着我的血画在地面,她低吟道:\"以血为引,破!\" 锁灵阵的光突然扭曲起来,七个冤魂的哭嚎穿透了阵法。 鼎下传来\"咔嚓\"一声,最左边的青铜柱上裂开道缝——阵眼碎了。 我踩着阵光碎片冲向神鼎,可刚伸出手,一道虚影突然从鼎中窜出。 那是个穿玄色道袍的老者,他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却让我浑身发冷:\"欲得九极,先过三劫。\"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法宝认主考验,建议兑换\"万劫不灭身\"(消耗本命精血30%+魔气侵蚀10%)】。 我咬碎舌尖,精血混着魔血喷向鼎炉,识海里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痛——系统兑换的力量像把烧红的刀,在我魂魄上刻下了纹路。 第一劫是天雷。 紫色的雷蛇穿透我的肉身,我闻到了焦肉味,却听见系统在笑:【肉体强度+5%】。 第二劫是心魔。 我看见师傅举着剑刺向我后心,看见血杀罗刹的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看见幽冥狐的尾巴尖滴着黑血——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我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第三劫最狠,是法则碾压。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修为在倒退,从元婴跌回金丹,从金丹跌回炼气——可当我触到鼎身的刹那,所有疼痛都消失了。 \"认主成功。\"老者的虚影消散前,冲我笑了笑,\"这鼎等你很久了。\" 神鼎突然发出轰鸣,炉身上的符文开始流转。 我正想收鼎,一道香风突然从身后袭来。 灵月妖姬的指尖点在鼎上,她的耳尖泛着粉:\"我是守鼎妖族的遗孤,你上次救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时,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的血脉之力激活了鼎上的古纹,神鼎发出的共鸣震得青铜柱簌簌发抖。 冷轩天的脸彻底扭曲了,他吼道:\"妖族贱种也敢插手!\"抬手就是一道灭魂咒。 一道冰箭突然从祭坛入口射来,精准地冻住了他的手腕。 玄冰仙子的声音飘进来:\"冷轩天,你私自动用执法令的事,我已经传给掌门了。\"她的身影隐入阴影,只留下一句低笑,\"云澈,欠我的人情,下次记得还。\" 神鼎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来。 我伸手触碰炉身的刹那,无数记忆涌进识海——原来这鼎不仅能炼器炼丹,还能吞噬天地法则,重塑乾坤! 我的心跳得厉害,却故意勾着嘴角看向冷轩天:\"就这?\" 我催动鼎力,一道气浪直接把冷轩天他们轰出了祭坛。 噬天狂猿拍着肚皮大笑,血杀罗刹的镰刀尖还滴着冷轩天的血,幽冥狐的尾巴卷着块阵眼碎片,正凑在鼻尖闻。 \"老大,这鼎...\"幽冥狐的声音突然低了,\"它的力量,比看起来深得多。\" 我望着鼎身上流转的金红光芒,摸了摸发疼的左眼——天机目这次没看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鼎的秘密,才刚刚掀开一角。 \"走。\"我把神鼎收进储物戒,\"回黑焰谷。\" 我们刚走出祭坛,月光突然暗了。 我抬头看向天空,原本清亮的月亮被一团黑雾遮住了,黑雾里隐约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像极了前几日那道裂隙里的气息。 血杀罗刹的镰刀指向天空:\"有问题。\" \"知道。\"我摸了摸储物戒,神鼎在里面轻轻震动,\"但不管是什么,等我们真正掌握它...\" 我没说完。 因为我听见远处传来破空声,是黑焰谷的传讯鸟。 它的爪子上绑着血书,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 天空的黑雾还在扩散,像只无形的手,正缓缓扯开这方天地的幕布。 我捏碎血书,魔剑在鞘中发出嗡鸣——这局棋,确实才刚下到中盘。 第144章 天罚初现,雷劫焚城 我捏碎血书的刹那,黑焰谷的风裹着血腥气扑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还沾着归墟祭坛里溅的血,被风一吹,那抹红顺着刀刃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晕开个小血花——和传讯鸟爪上的血书颜色一模一样。 \"老大,谷口的护山大阵在抖。\"噬天狂猿突然停下脚步,他黑鳞覆盖的手掌按在地面,整座山都跟着震颤,\"像有人在掀咱们的棺材板。\" 我抬头,月光早被黑雾吞了个干净,天幕中央裂开道金红相间的缝隙,像只倒悬的眼睛。 金色光柱就从那眼里砸下来,砸在谷南方向的云水城——我甚至能听见千里外的哭喊声,混着雷劈瓦片的炸响,顺着风刺进耳朵。 \"天罚之眼!\"幽冥狐的尾巴突然炸成蓬雪白,她人面的狐狸耳剧烈抖动,\"有人触发了天道审判! 三百年前苍梧秘境那次,就是这副模样!\" 我的左眼突突跳起来,天机目自动运转,却只看见层层叠叠的雷纹在虚空中游走,像无数条金蛇缠成的茧。 心里那根弦\"铮\"地绷断了——归墟祭坛里冷轩天临走前看我的眼神,还有他背后若隐若现的玄色纹章,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是他背后的人。\"我咬着后槽牙低笑,指尖摩挲储物戒里的九极神鼎,鼎身正发烫,\"怕咱们拿到神鼎坏他们的局,所以急着用天罚清场。\" 话音未落,一片雷劫碎片裹着焦糊味砸下来。 噬天狂猿吼了声\"奶奶的\",挥着比我人还高的拳头迎上去。 金红雷光撞上黑鳞的瞬间,他整个人像被拍飞的沙袋,撞穿三棵合抱粗的黑焰松,在地上犁出条深沟。 \"猿子!\"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虚空,镰刀尖凝出团血雾,竟生生把蔓延的雷流绞成碎光。 她回头时,眼角的泪痣被雷光照得发红:\"这雷里有天道法则,普通法术挡不住。\" 我抽出腰间魔剑,剑鸣混着鼎鸣,震得虎口发麻。 九极神鼎的力量顺着掌心涌上来,我试着引了丝法则之力外放——金色光罩刚罩住众人,头顶的雷柱就\"轰\"地砸在罩子上。 光罩纹丝不动,鼎身却传来刺痛,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在扎我识海。 \"好小子,藏了个宝贝。\" 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却触到片干枯的树皮——玄金长老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他灰白的道袍沾着星点雷灰,手里还攥着半块刻满符文的龟甲。 \"松手,老夫活了七百岁,还不屑对小辈动手。\"他抽回手,龟甲上的裂痕突然渗出金光,\"天罚核心在天痕山脉,那里是天道当年留印记的地方。 你们现在赶过去,还能在审判完成前掀了它的老窝。\" \"你怎么知道?\"幽冥狐眯起狐狸眼,尾巴尖悄悄缠上我的衣角——这是她警惕时的习惯。 玄金长老指了指龟甲:\"三天前推演到天枢星偏移,就猜着要出这事。\"他扫过远处还在吐血的噬天狂猿,又看看血杀罗刹染血的镰刀,\"那小子被洗了脑,带了群正道疯狗在半路上候着。 你们且记着,天道审判要的是''清除邪祟'',所以他们眼里,你们都是该杀的。\" 我捏紧魔剑,鼎在戒中震动得更厉害了。\"走。\"我踢了踢还在揉胸口的噬天狂猿,\"猿子开路,罗刹断后,狐狸跟紧我。\" 天痕山脉的风比黑焰谷更冷。 我们刚翻过大半个山头,就听见前面传来剑鸣。 二十几个白袍修士从林子里窜出来,为首的青年穿着和我有七分像的玄色道袍——是云澈云,我那被正道洗脑的便宜堂弟。 他双目赤红,剑尖指着我时,手腕上的锁魂链哗哗作响:\"云澈,你勾结魔修,残害正道,天道审判今日必除你!\" \"疯狗一条。\"血杀罗刹的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血浪卷着腥气劈过去。 云澈云的剑刚触到血浪就冒起青烟,他被震得后退三步,锁魂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竟生生把血浪撕开条缝。 \"小心!\"幽冥狐拽着我往旁闪,云澈云的剑擦着我肩膀划过,在山石上留下道深尺许的剑痕。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伤口,血珠滴在地上,竟滋滋冒着黑气——这剑上淬了诛魔毒。 \"他被下了锁魂咒。\"玄金长老突然出声,\"锁魂链里封着天道意志,寻常手段伤不得他。\" 我盯着云澈云发红的眼尾,那里有道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老东西,有解法吗?\" \"等掀了天罚核心再说。\"玄金长老的龟甲突然碎成齑粉,\"快走,审判台要成型了!\" 天痕山巅的风突然停了。 我们站在崖边,看着半空中浮起座由雷电凝成的台——每道栏杆都是扭曲的雷蛇,台面刻满我在归墟祭坛见过的古纹。 幽冥狐的尾巴尖轻轻点在台底投影上:\"这是核心节点,破了它,天罚就断了根。\" \"猿子守左边,罗刹守右边。\"我解下储物戒,九极神鼎在掌心嗡嗡作响,\"狐狸,看好玄金老头。\" 雷台的雷电劈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皮肤。 我咬着牙往前挪,每走一步,鼎里的法则之力就涌上来替我扛下三分雷罚。 当我摸到台中央的雷纹时,道虚影突然从雷中浮起——那是个穿着金纹道袍的老者,眉眼间全是冷硬的规则。 \"逆天者,当受诛。\" 他的声音像万雷齐鸣,我耳膜瞬间破裂,鲜血顺着耳道往下淌。 右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鼎几乎要脱手。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道法则,是否兑换''雷劫不侵体''? 消耗本命精血十滴,魔气侵蚀+15%。\" \"换。\"我咬开指尖,精血滴在鼎上,腥甜的血味混着雷火味灌进喉咙。 下一刻,雷火劈在我身上,竟像春风拂过。 我抓着鼎往雷纹里按,天道使者的手掌已经拍到我头顶。 雷火灼烧着皮肤,我能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却笑得更疯了:\"来啊,老子偏要逆这破天道!\" 鼎与雷纹契合的刹那,整座雷台剧烈震颤。 天道使者的虚影开始碎裂,天罚之眼的金光缓缓收缩。 远处的云水城传来欢呼,云澈云的锁魂链\"啪\"地断开,他捂着眼睛跪下去,哭声响得像孩子。 我靠着雷台瘫坐,嘴里全是血沫。 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抵着我的下巴,她平时冷得像冰的手在抖:\"不要命了?\" \"命?\"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抬头看天——天罚之眼虽收了,可刚才天道使者碎裂时,我看见他背后有条更黑的影子,像条蛰伏的巨蟒。 黑焰谷的传讯鸟又飞来了,这次爪子上绑的不是血书,是截焦黑的锁链。 我捏着锁链,能听见锁链里传来细微的龙吟——和归墟祭坛裂隙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老大,该回谷了。\"幽冥狐的尾巴轻轻扫过我手背,\"但...天罚没真正结束。\" 我把锁链收进戒指,魔剑突然从鞘中跃出,剑尖直指东方。 那里的天空,正有团比之前更浓的黑雾在聚集。 \"结束?\"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老子的戏,才刚唱到高潮。\" 第145章 暗潮涌动,信仰崩塌 我靠在雷台残垣上,喉咙里的腥甜直往上涌。 血杀罗刹的镰刀\"当啷\"一声插在脚边,她蹲下来扯我衣襟查看伤口,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肋骨断了三根,肺叶戳破了。\" \"死不了。\"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扫过不远处。 玄金长老正扶着雷台边缘喘气,白胡子上沾着焦黑的雷屑;噬天狂猿蹲在左边废墟上,庞大的身躯还在淌雷劫余威灼出的血珠,每颗血珠落地都\"滋啦\"炸开青烟。 幽冥狐的尾巴绕着我的手腕,皮毛温温的,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她在给我渡灵气。 \"老大。\"幽冥狐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尖,\"天罚虽退,可刚才那道黑影...\"她指尖轻轻点在我眉心,\"天机目看到的,不是天道使者,是被天道包裹的后手。\" 我眯起左眼,暗红的天机纹在眼底流转。 方才天道使者碎裂时瞥见的黑影又浮现在眼前:蛇一样的轮廓,鳞片泛着幽蓝,每片鳞甲都刻着扭曲的咒文。 黑焰谷传讯鸟带来的锁链还在储物戒里发烫,锁链里的龙吟和归墟祭坛的声音重叠,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 \"召集人。\"我撑着九极神鼎站起来,鼎身的纹路随着动作亮起红光,替我扛着半边身子的重量,\"去黑焰谷议事厅。\" 血杀罗刹的手突然扣住我后颈,镰刀尖再次抵住我下巴:\"你现在连化神期修士的全力一击都接不住。\" \"所以才要趁他们以为我重伤时动手。\"我扯了扯嘴角,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镰刀上,\"那道黑影等了千年,不会让我多活三天。\" 议事厅的石桌还沾着前晚的血渍——三天前我们刚宰了来偷袭的苍梧派三长老。 玄金长老把玉简拍在桌上时,石桌\"咔\"地裂了条缝。 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玉简上的虫蛀痕迹:\"这是我在藏经阁最底层找到的,用千年寒玉封存。 上面的字...是当年正魔盟誓时的血契。\" \"盟誓?\"水灵仙子的指尖在桌面划出一道水痕,她袖中飘出的冰蚕纱扫过玉简,\"正道不是说魔族背信弃义才引来天罚?\" \"信他们的嘴?\"我捏着锁链冷笑,锁链突然在掌心震动,震得虎口发麻。 幽冥狐的尾巴\"唰\"地竖起来,狐耳微微抖动:\"有问题。\" 水灵仙子的水镜术起得很突然。 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了个六芒星,清水从她袖中涌出,凝成一面一人高的镜子。 镜面先是模糊,接着\"轰\"地炸开金光——是千年之前的场景。 我看见穿着玄色魔纹甲的大祭司,和穿着玉清宗道袍的初代掌门。 两人掌心相抵,鲜血滴在同一块玉碑上。 玉碑上的字我认识,是早已失传的古魔文:\"若违此约,天道为刃,斩其神魂,灭其道统。\" \"原来天罚不是惩罚背约者,是执行契约的刀。\"玄金长老的声音发颤,\"现在契约被激活,说明...有人让天道以为,我们违了约。\" \"谁?\"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出鞘,刀锋在地上划出火星,\"是当年没被灭干净的魔族余孽? 还是正道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回答她的是一阵腐臭的风。 议事厅的木窗\"哗啦\"碎成齑粉,黑雾像活物般涌进来。 幽影鬼将的身影从雾里浮起,他的铠甲是用骷髅串成的,面甲上两个窟窿里淌着绿莹莹的鬼火:\"祭品们,该上路了。\" 噬天狂猿的吼声震得房梁落灰。 他扑过去时带起一阵腥风,黑鳞擦过幽影鬼将的铠甲,竟擦出一串火星。 血杀罗刹的镰刀裹着血焰迎上去,刀锋砍在鬼将胸口,却像砍进水里——鬼将的身体散成黑雾,又在五丈外凝聚。 \"保护玉简!\"我抓着玄金长老往桌下滚,幽冥狐的狐尾甩出三道风刃,割开逼近的黑雾。 水灵仙子的水镜\"啪\"地碎成水珠,她指尖快速结印,冰锥从地面刺出,将试图绕后的鬼兵钉在墙上。 \"你们解不开的。\"幽影鬼将的声音像指甲刮玻璃,\"天道要的是你们的命,是整个九霄的血!\"他抬手甩出黑雾巨刃,刃风擦着我左肩划过,布料撕裂声混着皮肉焦糊味钻进鼻子。 九极神鼎在我识海震动。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致命危机,是否兑换''法则屏障''? 消耗本命精血二十滴,魔气侵蚀+20%。\" \"换。\"我咬碎舌尖,血沫喷在鼎上。 鼎身腾起赤金光芒,形成半圆屏障,巨刃砍在屏障上,溅起大片火星。 幽影鬼将的鬼火眼突然收缩——他看见屏障里,水灵仙子的指尖正抵在玉简上,水蓝色的灵气如游丝般钻进玉简纹路。 \"解出来了!\"水灵仙子的声音带着颤音,\"契约里藏着漏洞——审判完成前摧毁天道命核,契约就会失效!\" \"命核在哪?\"我盯着幽影鬼将,他身后的黑雾里又浮出几道身影——是苍梧派的大长老、玉清宗的执法峰主,他们的眼睛全是空洞的白色,像被抽走了魂魄。 玄金长老的手按在我肩上,滚烫得不正常:\"天渊之门。 那地方...连渡劫期修士都不敢随便进。 空间乱流能撕碎化神期的法身,里面的守门将是上古凶兽...\" \"没时间了。\"幽冥狐的尾巴缠上我的手腕,她的掌心有冷汗,\"他们催着鬼将再来一波,应该是怕我们拿到命核的消息。\" 幽影鬼将的鬼火突然暴涨。 他身后被控制的正道长老们同时举起法宝,苍梧大长老的降魔杵、玉清执法的诛邪剑,全都泛着不自然的幽蓝。 血杀罗刹的镰刀砍翻三个鬼兵,冲我喊:\"撑住! 我和猿子清场!\"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九极神鼎在掌心发烫。 鼎里的法则之力顺着经脉游走,替我压下翻涌的气血。 魔剑突然从剑鞘里蹦出来,剑尖直指东方——和之前黑焰谷传讯鸟来的方向,和归墟祭坛裂隙的方向,完全重合。 \"天渊之门。\"我盯着魔剑,喉咙里溢出笑,\"老子倒要看看,里面藏的是哪尊牛鬼蛇神。\" 幽影鬼将的巨刃再次劈来。 我举起九极神鼎,赤金屏障与黑雾相撞,炸出刺目白光。 在白光里,我看见幽冥狐快速结印,她背后浮出半透明的狐影,狐嘴里叼着块泛着青铜色的令牌——那是开启空间传送阵的钥匙。 \"老大,传送阵只能撑三息。\"幽冥狐的声音混着轰鸣,\"天渊之门的坐标...在归墟祭坛裂隙最深处。\" 我抓过她手里的令牌,鲜血滴在令牌上,烫得令牌\"滋滋\"冒气。 血杀罗刹的镰刀刺穿幽影鬼将的胸口,鬼将的黑雾开始溃散;噬天狂猿捏碎最后一个鬼兵的头颅,转身冲我吼:\"走! 老子断后!\" 传送阵的蓝光在脚下亮起。 我拽着玄金长老和水灵仙子踏进光阵,回头看见血杀罗刹的血焰烧穿鬼雾,幽冥狐的狐尾卷着玉简跟进来。 幽影鬼将的嘶吼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蓝光刺痛眼睛。 我听见空间乱流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把刀在割皮肤。 魔剑在手中震动得几乎握不住,剑尖却始终指着同一个方向——那里有团若隐若现的光,像颗被黑雾包裹的心脏,在黑暗中跳动。 \"天道命核...\"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盯着那团光,\"老子来了。\" 第146章 天渊之门,命运抉择 空间乱流割在皮肤上的刺痛突然消失时,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腥甜的血沫顺着嘴角滑进衣领,眼前发黑的瞬间,耳尖先捕捉到细碎的呜咽——像婴儿啼哭,又像老妇啜泣,无数道声音缠成乱麻往耳朵里钻。 \"小心残魂!\"水灵仙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我抬头,就见头顶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影子,有的穿着道袍,有的裹着魔纹甲,还有个扎着双髻的小修士,额角还凝着没干涸的血珠。 他们的眼眶是空的,嘴张得能塞进拳头,每一张嘴都在开合,却发不出完整的字句,只有支离破碎的\"救我别走杀了我\"在空气中炸开。 玄金长老的手指在虚空连点,青铜色的符文从他掌心窜出,在我们头顶织成网:\"这些是困在空间乱流里数百年的修士残魂,被天渊之门的怨气养着,会干扰神识。\"他的指尖在发抖,我这才注意到他雪白的眉毛上凝着层薄霜——方才传送时他应该强行运转了破冰诀,替我们挡下不少空间利刃。 \"净魂咒!\"水灵仙子的水袖翻卷,淡蓝色的光雾裹住那些残魂。 有个穿红裙的女修残魂突然扑向她面门,我刚要挥魔剑,就见光雾里腾起细雪,那残魂的身形瞬间变得透明,最后化作几点荧光消散。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些残魂执念太深,只能暂时驱散......\" \"走。\"我扯了扯她的衣袖。 魔剑在掌心发烫,剑尖直指前方——那里有座半隐在黑雾里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古篆\"天渊\",门两侧各盘着条石龙,龙眼里的宝石泛着幽绿的光,像两盏鬼火。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肩头敲了敲:\"门没锁。\"她话音未落,石门突然\"轰\"地裂开条缝,腐臭的风裹着血腥味涌出来。 噬天狂猿的黑鳞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低吼,爪子已经按在腰间的铁棍上。 幽冥狐的尾巴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因果幻境,在门内。\"她的眼睛眯成两道狐线,\"我曾在古籍里见过,天渊之门的第一重考验会让人看见最渴望的......或者最恐惧的。\"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在发烫,这是要窥见天机的征兆。 跨进石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 我看见自己站在玄冰峰的峰顶,师父正笑着递来新炼的丹药,他鬓角的白发在风里飘,和记忆里被正道围攻时,被斩下头颅前的模样分毫不差。 \"小彻,回来吧。\"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你走的这些年,师父每天都在后悔......\" \"幻境。\"我捏紧魔剑。 天机目在眼眶里灼烧,三重天机在视野里重叠:第一层是师父的幻象,第二层是血杀罗刹举着镰刀砍向虚空中的某点,第三层......是幽冥狐站在我身侧,尾巴上的银环叮当作响。 \"破!\"我大喝一声,魔剑斩向师父的胸口。 幻象瞬间碎裂成金粉,再睁眼时,我们正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血杀罗刹的镰刀尖上挑着团黑雾,噬天狂猿的铁棍正砸在块一人高的岩石上——刚才那岩石分明是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 \"好险。\"水灵仙子扶着膝盖喘气,她的道袍前襟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裹着的素白中衣,\"我刚才看见......看见我师父在祭台上,说要把我献给域外天魔......\" 幽冥狐的尾巴尖滴着血,她扯下片衣角缠住伤口:\"因果幻境的本源在地下。\"她蹲下身,指尖按在血色泥土里,\"这里的每粒沙都是修士的执念所化,破了本源才能出去。\" 我左眼的灼痛突然变成钝痛,眼前的三重天机开始模糊。 不好——刚才强行用天机目窥破幻境,代价来了。 我咬着牙挥剑插进土里,魔剑嗡鸣着震碎大片泥土,露出下面嵌着的颗暗红魔珠。 \"本源!\"幽冥狐扑过去,指甲刺破掌心按在魔珠上。 血珠渗进魔珠的瞬间,荒原开始崩塌,我们被抛进黑暗里。 再落地时,我膝盖撞在青石板上,抬头就看见座白玉殿宇,殿门上方悬着块金漆匾额,写着\"问心\"二字。 \"灵魂试炼。\"玄金长老的声音发颤,\"传说中......这里会让人直面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话音未落,噬天狂猿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我转头,就见他的黑鳞正在脱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皮肉——他的幻象里,应该是被扒了皮吊在刑架上。 血杀罗刹冲过去,镰刀背重重砸在他后颈:\"清醒点!\"狂猿的爪子已经掐进她的肩膀,可她咬着牙没吭一声,直到狂猿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水灵仙子那边更棘手。 她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水还在不断上涨,她的手拼命抓着不存在的岸:\"救我! 我不会水......我真的不会水......\"我冲过去扇了她一巴掌,她猛地呛了口水,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干燥的青石板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幽冥狐最安静。 她站在殿角的阴影里,盯着空气里某个点,嘴角扯出极淡的笑。 我走过去时,她正用指甲抠着掌心,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我看见......看见我娘被正道修士抓住,他们说要拿狐族的皮做披风......\"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像结了层冰,\"老大,等出了这里,我要去苍梧宗的宝库转转——听说他们藏着我娘的狐尾。\" 我拍了拍她的肩。 殿门突然发出轰鸣,中央的地面裂开道缝,颗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球浮了上来。 那光不刺眼,却让我浑身血液都在发烫——是命核,千年来被正道奉为天道意志的命核。 \"终于找到了。\"我伸手触碰那光球。 记忆像潮水般涌进来: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站在血火里,用自己的魂魄祭炼命核,为的是惩罚那些背叛魔族、转头屠杀同族的\"正道\"修士。 所谓的天道审判,不过是大祭司设下的陷阱,要让那些伪君子在千年后被自己的贪婪反噬。 \"有意思。\"我捏紧命核,指节发白。 原来我们这些跳梁小丑,都在人家的局里打转。 \"云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就见幽影鬼将站在殿门口,他身后立着个身披黑袍的人。 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石板:\"你以为你是救世主? 你只是我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声音......我在哪听过? 黑袍人缓缓抬起手,就要掀开兜帽。 \"小心!\"玄金长老突然扑过来。 他的手按在我后心时,我闻到股熟悉的药香——和方才他布封印阵时,指尖残留的青柏香一模一样。 殿外的风灌进来,吹起黑袍的一角。 我瞥见他腰间挂着块青铜令牌,和幽冥狐之前用来开启传送阵的那块......纹路几乎完全相同。 第147章 黑袍之下,真相浮现 黑袍被风掀起的瞬间,我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玄金长老的手掌还按在我后心,那缕残留的青柏药香突然变得刺鼻——原来他早就在我身边布下局,连靠近命核时的\"保护\"都是戏码。 兜帽滑落的刹那,那张布满皱纹却依然威严的脸撞进视线。 我耳中嗡鸣,想起三日前在观星阁,他捏着星盘说\"天渊之门有大凶\"时的郑重;想起昨夜布封印阵时,他指尖沾着青柏汁在地面画符的模样。 原来全是演给我看的。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们?\"玄金长老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我只是要让这轮回重启。\" 殿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身嗡鸣;噬天狂猿的黑鳞泛起暗红,喉间滚出闷雷似的低吼;连向来冷静的玄金长老自己,此刻眼尾都浮起病态的潮红——那是被执念灼烧的迹象。 只有幽冥狐安静得反常。 我余光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早把掌心抠得血肉模糊,却在玄金长老开口时,睫毛极轻地颤了颤。 她早料到了? \"当年我亲眼见证正道背叛魔族。\"玄金长老抬手抚过腰间青铜令牌,那纹路与幽冥狐的传送令牌如出一辙,\"他们屠尽魔族后分赃不均,竟把大祭司的魂魄炼进命核,说是替天行道。 我守着这秘密活了三百年,就是要等今天——\"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命核,\"用他们自己造的天道,碾碎这伪善的旧秩序!\" \"老东西放屁!\"噬天狂猿的拳头已经攥得骨节爆响,\"老大的刀还没砍到你脖子上,就敢说什么轮回?\" 话音未落,幽影鬼将的鬼刃带起腥风扑来。 那鬼将本是玄金长老召唤的死物,此刻眼窝中绿火暴涨,显然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原来他掀斗篷的瞬间,就是给鬼将下的攻击指令。 血杀罗刹的血镰迎了上去。 两道寒光相撞的刹那,我看见她手腕上的银铃震得乱响——那是她情绪波动的标志。 她的镰刀本该直接削断鬼将的胳膊,却在触到鬼刃时擦出刺目的雷光,整个人被震得踉跄两步。 \"小心结界!\"幽冥狐突然开口。 我这才注意到,命核周围浮起淡黑色的光膜,狂猿的拳头砸在膜上,竟像砸进了泥潭,鬼将趁机挥刃刺向命核。 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逆天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消耗三滴本命精血兑换破妄神瞳?\" \"换。\"我声音发哑。 精血被抽离的灼烧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左眼突然剧痛——天机目之外,另一只眼的视野里浮起金色纹路。 命核内部的景象在我眼中清晰起来:那些被正道奉为天道意志的金色流光,竟是无数道锁链,死死捆着一团漆黑的、翻涌着怨气的东西。 \"命核不是审判核心,是封印!\"我脱口而出。 玄金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他以为命核是启动审判的钥匙,却不知它锁着更危险的存在。 \"老大!\"幽冥狐的尾巴在身后炸成狐毛乱颤,\"命核激活的话,封印会松动! 必须现在砸碎它!\" 我反手摸出九极神鼎。 这宝贝是系统兑换的,本用来镇压气运,此刻鼎身泛起青金色光芒,我引导着鼎中法则之力注入命核表面的裂缝。 可刚输入半成力量,就像撞在铜墙上——玄金长老早就在命核外布了禁制,强行破坏的话,怕是要先炸穿我们的灵海。 \"太天真了。\"玄金长老突然笑了,他的手指在虚空划出玄奥咒文,命核的光瞬间暴涨十倍。 天渊之门的青石板开始龟裂,殿顶的石屑扑簌簌往下掉,\"你们以为能阻止天道? 三百年前我就把命核的启动程序刻进了星轨,现在——\"他抬起头,眼中泛着疯狂的光,\"审判,已经开始。\" 命核表面的金色锁链突然寸寸断裂。 我听见一声来自远古的嘶吼,像是无数冤魂同时张开嘴。 血杀罗刹的镰刀砍在鬼将身上,却砍出了黑色的血;噬天狂猿的拳头终于破了结界,却在碰到鬼将的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的伤口。 \"退!\"我拽着幽冥狐的胳膊往后跳。 命核的光已经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听见它内部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那是封印彻底崩溃的声音。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命核炸成万千金芒。 我眯起眼,看着那些金芒在虚空中交织。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见云层之上浮现出一座祭坛,由紫色雷霆筑成,祭坛中央立着块黑色石碑,上面的纹路像极了...... \"老大!\"血杀罗刹的尖叫拉回我的神智。 我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时被划开道血口——是幽影鬼将的鬼刃。 而远处,玄金长老的身影正在变淡,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开合:\"真正的审判......才刚开始。\" 天渊之门的风卷着金芒灌进来,我望着虚空里那道若隐若现的雷霆轮廓,突然想起幽冥狐说过的话:\"这世间最毒的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阴谋。\" 或许,我们都猜错了。 命核崩裂的余波还在扩散,我摸着胸口还在发烫的天机目,听见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终于挣脱了束缚。 第148章 审判核心,命定抉择 命核炸开的金芒刺得我眼皮生疼,右肩被幽影鬼将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血腥味顺着喉管往上涌。 天机目烫得像是要烧穿眼眶,我眯起左眼,看见那些金芒在虚空中拧成一股——紫色雷霆筑成的祭坛就这么砸进视野,中心悬浮着枚流转着暗金纹路的符印,像只闭合的眼睛。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审判之眼。\"玄金长老的声音突然发颤,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那符印,方才的癫狂褪了大半,只剩满脸震愕。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符印表面的纹路竟与三百年前被正道销毁的《天罚典》残页上的咒文如出一辙——原来他刻进星轨的从来不是命核,而是引动这东西的钥匙。 \"擅闯审判之地者,死。\" 冷得像浸了万年玄冰的声音从祭坛方向劈来。 我抬头的瞬间,看见一道裹着雷霆的身影踏碎虚空,他的面容被雷光笼罩,唯剩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像两柄淬了毒的剑。 天道使者? 我喉结动了动,系统在识海炸响警报:\"检测到天道本源力,当前战力评估:宿主死亡率93.7%。\" 雷火瀑布般砸下来的刹那,我反手拍在腰间九极神鼎上。 青金色的鼎光骤然迸发,将血杀罗刹、幽冥狐和噬天狂猿罩进光罩。 鼎身铭文滋滋作响,我能清晰感觉到鼎内镇压的气运在疯狂流逝——这宝贝本是系统花十万点机缘值换的镇运神器,此刻竟被天道之力压得快喘不过气。 \"老大! 鼎纹裂了!\"幽冥狐的尾巴缠上我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再这么扛下去,鼎要碎在咱们头顶!\"我低头看鼎身,果然有细如发丝的裂痕顺着\"极\"字纹路蔓延。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在光罩边缘划出火星,她的面纱被雷火烧出个洞,露出下巴上狰狞的旧疤:\"我和狂猿去引开雷火!\"话音未落,她足尖点地,镰刀带起血浪撞向左侧雷瀑,噬天狂猿跟着跃起,黑鳞覆盖的拳头砸在右侧,两声闷响震得我耳膜发疼。 光罩压力骤减的瞬间,我瞥见幽影鬼将从雷幕里钻出来,他的鬼刃滴着黑血,嘴角咧到耳根:\"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你只是另一个失败者。\"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了。 系统界面在眼前浮现,我咬开指尖,本命精血滴在\"雷劫不侵体\"的兑换选项上——这是上次屠灭青岚宗时攒的底牌,代价是折损百年寿元。 \"成败,岂是你这种棋子能断言?\"我迎着劈下的天雷冲上去,皮肤在雷雨中刺啦作响,却再没有灼烧感。 幽影鬼将的鬼刃擦着我脖颈划过,我反手扣住他手腕,魔功运转的瞬间,他的鬼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原来这东西怕的是纯粹的魔气。 离那枚金色符印还有十步。 玄金长老突然挡在我面前,他的道袍被雷火烧得破破烂烂,可指尖却凝着枚泛着青光的封印符文:\"你不该来这里,云澈。\"他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三百年前我目睹天道碾碎整个魔渊城,十万老弱妇孺跪在城门口求一条活路......这是我的宿命。\" 我盯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苦,突然想起半月前在玄霄阁翻到的旧档案——魔渊城覆灭那日,玄金长老正是随行的执法长老。 原来他不是疯了,是被愧疚啃了三百年。 可那又如何? 我攥紧拳头,体内魔气如沸腾的岩浆:\"你用十万条命换自己的赎罪? 那被正道伪善害死的百万凡人,又该找谁赎罪?\" 我引爆了丹田的魔气。 剧痛从经脉窜到天灵盖,系统警告声炸成一片:\"魔气侵蚀度30%! 宿主当前状态:濒死!\"玄金长老的封印符文砸在我胸口,我咬着牙硬扛,右手结印按在符印上——\"给我开!\" 符印表面的金纹剧烈震颤。 有那么一瞬,我听见无数道声音在耳边炸响,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质问。 金色符印突然睁开\"眼睛\",一道苍老的意志裹着威压砸进识海:\"汝欲逆天否?\" 我望着远处还在硬抗雷火的血杀罗刹,她的镰刀已经卷了刃;望着幽冥狐,她正用狐尾替噬天狂猿包扎被雷火烧焦的手背;望着玄金长老,他的白发被雷风掀得乱飞,眼底的挣扎快要溢出。 \"我非逆天。\"我对着那道意志一字一顿,\"而是夺回属于众生的公平——那些被正道藏在史书里的真相,被伪善者埋在荒冢里的冤魂,都该见一见光。\" 符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我感觉脚下的青石板在龟裂,祭坛的雷霆柱开始倾斜,远处传来血杀罗刹的尖叫:\"老大! 快跑!\"幽冥狐的尾巴缠上我腰,噬天狂猿的手掌按在我后背,我们被狂乱的能量流推着往后飞。 \"咔嚓——\" 像是某种古老的枷锁断裂的声音。 我看见金色符印上的纹路正在崩解,祭坛的雷霆柱一根接一根炸裂,碎成紫色的电芒落进虚空。 玄金长老站在原地,望着符印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墓碑。 \"空间要塌了!\"幽冥狐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抬头,看见头顶的云层正在扭曲,无数碎石从高空坠落,砸在九极神鼎上迸出火星。 血杀罗刹的镰刀砍断袭来的石锥,噬天狂猿用身体护住我们,黑鳞上全是裂痕。 符印的最后一丝金光湮灭时,整个审判空间发出濒死的哀鸣。 我望着逐渐模糊的祭坛,摸着还在发烫的天机目——那里正浮现出一行血字: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149章 天道崩解,新生降临 我被狂乱的能量流撞得后背抵在祭坛残墙上,喉头腥甜直涌。 血杀罗刹的尖叫还在耳边炸响,她那柄染血的镰刀正劈碎最后一块砸向我面门的碎石,刀锋卷刃处迸出的火星溅在她眼尾,我看见她眉骨处新添的血痕,像条扭曲的红蜈蚣。 “老大!”噬天狂猿的黑鳞擦着我肩膀撞开袭来的雷柱,他左臂的鳞片已经碎成渣,露出底下暗红的血肉,却还在用完好的右掌死死护着我后腰。 幽冥狐的狐尾缠在我腰上,毛绒绒的触感被空间乱流扯得生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空间节点崩了!灵气逆冲会把整个审判场撕成碎片!” 我抬头,头顶的云层正翻涌成漆黑的漩涡,无数金色法则碎片如暴雨倾盆,那是被我摧毁的天道审判核心在崩解。 玄金长老还站在祭坛中央,白发被逆冲的灵气掀得根根倒竖,他望着漫天金芒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墓碑,嘴唇开合着重复:“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幽影鬼将的咆哮突然刺破轰鸣。 那团裹着黑雾的鬼气正疯狂撕扯空间裂缝,可还没等他触到边缘,一道紫色电芒就劈碎了他半张脸——是崩解的法则碎片,比最锋利的法宝还狠。 鬼将的鬼雾发出刺啦刺啦的灼烧声,最后一缕黑烟被卷进漩涡时,我听见他不甘心的尖啸:“云澈!你会……” 话音戛然而止,像被什么东西直接捏碎了喉咙。 “老大!”幽冥狐的狐尾突然收紧,我顺着她视线望去——祭坛中央的地面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裂缝里渗出幽蓝的光,那是空间崩塌的前兆。 她指甲掐进我腰间,毛茸茸的耳朵紧贴脑袋:“必须稳定法则!天道崩毁后,修真界会陷入百年混沌,凡人会被灵气乱流绞成渣,修士也会被法则反噬……除非有人能重塑天地规则!” 我摸向怀里的九极神鼎。 这是我三百年前在极北冰原用七滴本命精血换来的残宝,系统当时警告说“此鼎承载过上古天道”,现在想来,倒像是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鼎身贴着我心口发烫,烫得皮肤发红,可我反而笑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血杀,护左;狂猿,镇右。”我扯下腰间的魔纹腰带抛给血杀罗刹,她接得极稳,镰刀在地面划出三道血痕,瞬间凝成防御结界。 噬天狂猿重重捶地,黑鳞上的裂痕渗出金血,地面应声隆起三道石墙,把我们和崩塌的空间节点隔开。 幽冥狐的狐尾缠上我的手腕,掌心按在我丹田,凉丝丝的灵气涌进来,帮我压下翻涌的魔气——她在分担系统警告的“魔气侵蚀度”,现在应该已经涨到45%了。 九极神鼎在我掌心浮起,青铜表面的饕餮纹突然活了,金红相间的纹路顺着鼎身游走,像是在审视我。 一道古老的低语炸进识海,带着千年岁月的沉郁:“汝愿承此责?重塑法则者,需以魂为引,以血为媒,此后与天道同寿,与因果同伤。” 我望着血杀罗刹被法则碎片划得满是血痕的脸,望着噬天狂猿为我挡下雷火时颤抖的后背,望着幽冥狐耳尖渗出的冷汗——他们跟着我这个疯魔修,从被正道追杀的丧家犬,到现在站在这里与天对抗,图什么? “我愿。”我咬着牙吐出两个字,舌尖尝到血味。 鼎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识海深处被抽离,像是灵魂被人用细针挑着往外拽。 血杀罗刹的镰刀插进地面,结界泛起血色波纹,替我挡住一道劈来的法则碎片;噬天狂猿的石墙开始崩裂,他却红着眼睛扑上来,用血肉之躯替我扛下第二道。 幽冥狐的灵气突然变得灼热,她的狐尾上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银纹,那是上古狐族的禁术——她在燃烧本命精元。 “犯不着。”我哑着嗓子说,可他们像是没听见。 血杀罗刹回头冲我笑,染血的嘴角咧得老大:“老大都敢和天道拼命,我血杀罗刹要是缩了,往后怎么在冥河边上刻名字?”噬天狂猿瓮声瓮气地吼:“老大活,我活;老大死——”他露出森白的獠牙,“我就把这天再拆一遍!” 玄金长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白发沾着血,眼神却不再浑浊:“当年设下审判核心时,我以为能替天道掌秤……”他抬手按在九极神鼎上,掌心泛起金纹,“是我错了。真正的秤,该在众生手里。” 金色灵光从他体内涌出,融入鼎身。 我看见他的身影开始透明,像是要消散在风中。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帮我……看一眼新的世界。” 然后他就不见了,像片被风卷走的雪。 九极神鼎的嗡鸣突然变了调。 我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千年前正魔联军对抗域外天魔时的热血,胜利后各宗为争夺灵脉反目成仇的狰狞,正道领袖们在密室里烧毁魔族功绩碑的阴狠,审判核心被埋下时,那些被污蔑为“魔修余孽”的修士跪在祭坛前的眼泪…… 原来史书里写的“正道力挽狂澜”,是用百万冤魂的血写成的。 原来“正义”二字,不过是胜者刻在刀背上的花纹。 鼎身的金光突然收敛,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钻进身体——是新的法则,带着草木萌发的生机,带着江河奔涌的自由。 空间裂缝开始愈合,头顶的漩涡渐渐散成白云,被崩解的法则碎片落进鼎中,像归巢的鸟。 血杀罗刹的结界“砰”地破碎,她单膝跪地,镰刀插在地上支撑身体;噬天狂猿的石墙彻底垮了,他趴在我脚边,黑鳞上的裂痕里渗出金血,却还在冲我咧嘴;幽冥狐的狐尾银纹褪尽,整只狐软成团,耳朵搭在我手背上,暖暖的。 我松开按在鼎上的手,鼎身轻轻落回地面。 风突然变得温柔,吹过我满是血污的脸。 远处传来鸟鸣,清越得像是从未听过。 “成了?”血杀罗刹哑着嗓子问。 我望着天际线,那里的云层泛着淡金,像被洗过的琉璃。 “成了。”我说,“从此之后,再无人能以‘正义’之名行恶,再无冤魂被埋进史书。” 幽冥狐突然动了动,她从狐尾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血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老大,”她声音发虚,却笑得狡黠,“等我们养好了伤……黑焰谷深处,有个好玩的东西。” 我接过地图,指尖触到血色纹路时,隐约听见铁链碰撞的声响。 新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第150章 血影潜行,暗夜杀机 我捏着那张染血的地图,指尖被纹路里渗出的阴寒刺得发麻。 幽冥狐的尾巴尖扫过我手背,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她伤得比表面更重,刚才强撑着说话时,狐耳上的银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 “这是‘九幽炼魂大阵’的初步布局图。”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线,“阵眼设在昔日魔族圣地血渊窟。” 血渊窟。 我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十年前的记忆顺着伤口爬出来——暴雨夜,我被最信任的师弟捅穿丹田,扔进血渊窟的封印井。 那些自称“替天行道”的正道修士在井口大笑,说要让魔修余孽在怨气里烂成渣。 井底的铁链缠上我的脚踝时,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在怨气里发出碎裂声。 “那地方……”我捏紧地图,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当年我曾在那里死里逃生。”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出嗡鸣,她侧头看我,血色眼罩下的眼尾微微上挑:“要我现在去把那口井掀了?”她的指尖抚过镰刀刃口,那里还凝着三天前正道修士的血,“反正他们的骨头比井砖脆。” 噬天狂猿蹲在屋顶,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猛地捶了下胸膛,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掀井?俺要把整座山砸成渣!上次被那破井困了半日,俺的拳头到现在还痒!” 幽冥狐突然用狐尾卷住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我回神。 她的瞳孔缩成竖线,盯着地图上某个红点:“先别急着掀山。”她的尾巴尖点了点血色纹路交汇的位置,“血渊窟外围有三重迷魂雾,中间是引魂幡阵,最里面才是大阵核心。现在去掀井,我们连阵眼都摸不到。” 我深吸一口气,魔气顺着鼻腔涌入肺腑——系统在识海里跳动,像块烧红的炭。 “今晚子时,月隐星沉。”我把地图折成巴掌大的方块,塞进衣襟里,“那时候迷魂雾最弱,引魂幡的阴气会被月光压下去。罗刹用血气掩住我们的生机,狂猿清掉巡逻的妖兵,狐狸负责破阵。” 血杀罗刹扯下腰间的血色丝巾,在指尖绕了两圈:“掩生机?我这血雾能盖过金丹期修士的神识,不过……”她突然冲我笑了下,眼罩下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刀,“要是有人敢靠太近,我不介意让他的血替我们开道。” 噬天狂猿已经跳下屋顶,他的脚掌在青石板上砸出两个深坑:“巡逻妖兵?俺一拳头能捏碎三个!”他张开手,黑鳞覆盖的掌心裂开细小的血口——那是之前硬接天劫雷罚留下的旧伤,“等会要是见着穿黑甲的,俺连他们的旗子都撕了!”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炸成蓬松的毛球,她猛地拽住我的衣袖:“等等。”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我刚才用秘术探了探血渊窟的气数……”她抬头看我,眼底浮起一层青雾,“那里的怨气不是普通的修士亡魂,像是……”她顿了顿,“像是被域外天魔啃过的残魂。” 我的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千年前域外天魔入侵时,被啃食的修士魂魄会变成半透明的碎片,永远困在痛苦里。 当年修复天道时,九极神鼎里闪过的画面里,就有正道修士把这些残魂封进血渊窟的场景——他们说是“净化”,实则是把怨气当肥料养灵脉。 “走。”我按住腰间的魔剑,剑鞘上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不管里面是什么,先把阵眼拆了再说。”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慢盖住月亮。 我们贴着黑焰谷的山壁往下爬,血杀罗刹的血雾裹着我们,像团会移动的阴影。 她的血气里混着淡淡的铁锈味,我知道那是她偷偷逼出的本命血——伤没好全就用这种秘术,她的肺大概在咳血。 “左前方三十步,两个巡逻妖兵。”噬天狂猿的声音像闷在瓮里,他的黑鳞自动融入夜色,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一个拿长枪,一个背弓箭。长枪的腿上有旧伤,走路时左脚拖地。” 我摸出三枚淬毒的银针,正要抬手,狂猿突然低吼一声。 他的身影如黑风般卷过去,左手掐住拿长枪妖兵的脖子,右手直接抓住弓箭妖兵的脑袋——“咔嚓”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比蝉鸣还轻。 他把两具尸体塞进灌木丛,转身时甩了甩手上的血:“他们腰牌上刻着‘血祭教’三个字。” 我心里一沉。 血祭教是三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邪修组织,专挑小门派屠门取魂。 之前幽冥狐的情报说他们背后有正道大派撑腰,现在看来…… “到外围了。”血杀罗刹的镰刀尖轻轻点地,地面裂开细小的血线,“迷魂雾在左边,引魂幡在右边。狐狸,破哪边走?” 幽冥狐的狐尾在身前划出银色弧线,她突然皱起鼻子:“右边。引魂幡的幡面用的是千年寒铁,迷魂雾里掺了腐尸花的粉——腐尸花遇血会爆。”她转头看我,“你身上有魔血,走左边会触发雾气爆炸。” 我扯了扯嘴角。这狐狸,连我藏在袖中的魔血袋都算到了。 我们贴着右边山壁往前挪,引魂幡的幡面在风里猎猎作响,每根幡条上都钉着半枚铜钱——那是锁魂钱,专锁刚死之人的魂魄。 我数到第七根幡杆时,幽冥狐突然停住脚步。 她的狐耳抖了抖,尾巴尖指向幡杆底部:“这里有暗桩。”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炸开! 一道寒光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在山壁上凿出个寸许深的坑。 我反手抽出魔剑,剑鸣惊得引魂幡哗哗乱响。 “你们果然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渗出来,一个穿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 他的脸藏在兜帽里,只露出半张泛青的嘴,“云澈,你以为修复了天道,就能管到别人的闲事?” 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是血祭教的黑蝶纹。 暗影刺客,幽冥狐提过的顶级杀手,擅长影遁秘术,曾在三天内刺杀了七个化神期修士。 第二波攻击来得更快。 这次是七把淬毒的柳叶刀,从七个不同的方位袭来。 我侧身翻滚,魔剑在身周划出半圆,金属碰撞声像炒豆子般密集。 血杀罗刹的镰刀横扫而出,带起一道血浪,将两把刀卷进血雾里——刀身触到血雾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影遁?”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有把刀擦破了脸颊,“我在血渊窟里被锁魂链困了七日,连影子都能看出三叠重影。”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顺着喉咙涌进识海。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激活‘破影之瞳’,消耗本命精血三滴,魔气侵蚀+10%。” 我的左眼突然剧痛,天机目的金纹里渗出黑雾。 再看那刺客,他的身影在黑雾里显出残影——原来他所谓的“影遁”,不过是用秘术把身体分成七道虚像,本体藏在第三道影子里。 “在那!”我大喝一声,魔剑化作黑色流光刺出。 刺客的左肩炸开血花,他踉跄后退,兜帽掉落在地——他的脸是张白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 “你……”他的嘴咧得更大,露出满嘴尖牙,“你怎么看得见我?” 我没理他,魔剑再次斩出。 这一剑带着化神期的威压,直接把他钉在引魂幡上。 幡条上的锁魂钱突然爆成碎片,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块被阳光晒化的冰。 “想跑?”我抬手召出魔火,“在血渊窟里,我连域外天魔的残魂都烧过,还怕你这小把戏?” 魔火舔上他的脚尖,他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烧吧!烧得越干净,他们来得越快!”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黑色蝶符,在地上烧成灰烬。 血杀罗刹走到我身边,她的血色丝巾已经浸透了血:“他说的‘他们’,应该是冷轩风。”她舔了舔镰刀上的血珠,“我在血祭教的线人说,冷轩风最近在练断魂剑,专门克魔修的剑。” 噬天狂猿把引魂幡连根拔起,随手扔下山崖:“管他什么剑,俺一拳头能砸断十把!”他的黑鳞上渗出细密的血珠——刚才挡刺客的刀时,他硬接了两下,旧伤又裂了。 幽冥狐蹲在蝶符灰烬前,用狐尾拨了拨:“灰烬里有往生香的味道。”她抬头看我,“往生香是血祭教用来传递消息的,说明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他们知道了。” 我握紧魔剑,剑鞘上的骷髅眼红得要滴血。 “继续走。”我说,“阵眼必须拆,不管他们来多少人。” 穿过引魂幡阵,阵心区域的血腥味突然浓得呛人。 月光被乌云遮住,我看见一座由百具修士尸体堆砌而成的血坛,尸体的眼睛都被挖空,眼眶里塞着猩红的晶石。 坛中央悬浮着一枚符文,符文上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每动一下,就有几缕黑烟钻进尸体的鼻孔。 “这不是普通血阵。”幽冥狐的声音在发抖,她的狐尾紧紧缠住我的手腕,“这符文里有域外天魔的残魂。”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当年域外天魔被封印时,有一缕残魂逃进了血渊窟。正道修士没敢杀它,反而用修士魂魄养着,说是‘以毒攻毒’……” 我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九极神鼎里的画面突然闪回——那些正道领袖在密室里烧功绩碑时,有个白胡子老头摸着血渊窟的地图笑:“养着这残魂,以后要收拾不听话的魔修,有的是手段。” “看来,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疯狂。”我的声音像浸了冰,“他们不是要布阵,是要把域外天魔放出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出尖啸,她猛地转头看向山后:“有人来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我听见密集的脚步声,像暴雨打在芭蕉叶上。 冷轩风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穿着玄色道袍,腰间的断魂剑嗡鸣不止,剑身上浮着一层青色雾气——那是被剑魄啃食的修士魂魄。 “云澈,你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玉,“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摸出腰间的魔血袋,捏碎封口。 本命精血混合着魔气涌进四肢百骸,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激活‘魔焰焚天’,消耗本命精血五滴,魔气侵蚀+20%。” 血杀罗刹站到我身侧,她的血色丝巾被风掀起,露出眼罩下泛血的眼睛:“他的剑,我来挡。” 冷轩风的手按在剑柄上,嘴角勾起冷笑。 他的指尖轻轻一弹,断魂剑“嗡”地出鞘,剑气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在地面犁出深沟。 血杀罗刹的镰刀迎上,血色与青色在半空相撞,炸出刺目的光。 我望着那团光,摸出怀里的地图。 黑焰谷的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我听见系统在识海里低语:“新的世界?不,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151章 血阵初启,生死一线 我盯着血杀罗刹与冷轩风交击的剑光,耳中是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 她的血色镰刀裹着魔焰,每一次挥斩都带起半空中的血雾,而冷轩风的断魂剑泛着冷冽的青芒,剑刃上的魂魄雾气被剑气震散又凝聚,像群不肯离去的怨鬼。 \"罗刹的刀势慢了。\"我喉咙发紧。 她眼罩下的眼尾有血丝在蔓延,那是魔气侵蚀的征兆——前日为救我硬抗三重雷劫时,她的魂海就受了伤。 此刻每挡下一剑,都要多耗三分元气。 \"吼!\" 噬天狂猿的咆哮震得山壁簌簌落石。 这头黑鳞巨猿正抡着碗口粗的石棒横扫血祭教众,那些穿着灰袍的修士被砸得飞出去撞在岩壁上,骨头碎裂声此起彼伏。 但我注意到他的指节在发颤,獠牙间溢出黑血——刚才血坛爆裂时,他离得最近,冤魂的嘶吼怕是已经刺进了他的妖丹。 \"三处血脉节点!\"幽冥狐的声音突然贴在我耳边,她的狐尾尖沾着血雾,正用指尖在虚空中画出阵图,\"东南三十步的血晶柱,正北的骨门枢,还有...你脚下的这块血玉砖!\"她仰起脸,耳尖因为紧张而泛红,\"必须同时切断,否则能量会从其他节点反扑!\" 我咬碎舌尖,腥甜涌进喉咙。 九极神鼎在识海里发烫,我引动鼎中法则之力,试图去绞断那些缠绕在血坛周围的血色光链。 可刚触碰到光链,就有腐臭的能量倒灌进来,像无数细针扎进经脉。 \"你们以为能阻止九幽炼魂大阵?\" 阴恻恻的男声从血雾里钻出来。 我抬头,看见个穿赤色长袍的老头,他手里的权杖顶端嵌着颗骷髅头,眼眶里的绿火正诡异地跳动。 他的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黑紫,每说一个字,指尖就有血珠滴落,在地上画出歪扭的符文。 \"它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 话音未落,血坛\"轰\"地炸开。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岩壁上,后背火辣辣地疼。 再睁眼时,漫天都是青灰色的冤魂——有被挖去双眼的修士,有断成两截的孩童,还有浑身是伤的女修,她们的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血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噬天狂猿突然发出痛苦的呜咽。 他的黑鳞下渗出暗红的血,原本暴戾的眼睛变得浑浊,石棒\"当啷\"砸在地上,转而用爪子去抓自己的脑袋。 我看见他额头的妖纹在扭曲,那是神魂被侵蚀的征兆。 \"系统!兑换净魂丹!\"我咬着牙在识海里嘶吼。 \"消耗本命精血三滴,魔气侵蚀+15%。\" 热流顺着喉咙滚进胃里,我捏碎丹瓶,将药粉吹向狂猿。 他猛地吸了口气,妖纹慢慢平复,可仍在颤抖,像头被抽了脊骨的兽。 \"看那里!\"幽冥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狐尾上的绒毛都炸开了,\"阵眼核心!\" 我运转天机目,左眼霎时刺痛。 血雾在视线里退去,露出坛底一块半埋在血泥里的黑碑。 碑身布满裂痕,表面的暗红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每动一下,就有血光钻进那些冤魂体内。 \"这是...\"幽冥狐的声音发颤,她伸出指尖轻轻抚过碑文,狐尾尖突然爆出一团白光,\"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的血契令!\"她猛地转头看我,瞳孔里映着血光,\"它在共鸣...和你的系统!\"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像刀刮玻璃。 识海里的金色光团正在震荡,与血契令上的纹路形成某种频率。 我想起初次激活系统时,那道自称\"天道残识\"的声音说的\"逆天机缘\"——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巧合? \"不能让他得逞!\" 冷轩风的暴喝炸响在头顶。 我抬头,只见断魂剑裹着青色剑罡直刺而来,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 本能地旋身侧闪,可左肩还是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剑刃划开皮肉,深可见骨的伤口里,白骨泛着冷光。 鲜血滴落。 正好落在血契令上。 黑碑突然发出嗡鸣。 那些暗红纹路像被点燃的导火索,顺着裂痕疯狂蔓延。 血雾里的冤魂开始疯狂尖叫,声音终于能听见了,是无数声\"救命报仇\"的嘶吼,震得我耳膜发疼。 血杀罗刹的镰刀\"当\"地砸在地上。 她单膝跪地,眼罩下的血眼布满血丝,嘴角溢着黑血。 冷轩风的剑抵在她颈侧,玄色道袍被血雾染成暗红,他盯着我这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云澈,你以为自己是天命? 不过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我按着左肩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往下滴,滴在血契令上,滴在那些疯狂蠕动的纹路上。 黑碑突然泛起红光,我看见上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像——是个穿玄色祭服的男人,他的脸被血雾遮住,却对着我伸出手,掌心躺着枚和系统光团一模一样的金色碎片。 \"这是...\"我喃喃出声。 血阵的光芒突然暴涨。 刺目的红光里,我听见幽冥狐的尖叫:\"快退! 它要彻底启动了——\" 左肩的伤口疼得我几乎站不稳。 血契令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那个男人的嘴在动,我勉强读出他的唇语:\"唤醒...然后...\" 红光猛地刺痛双眼。 再睁眼时,血雾里多了道若隐若现的影子。 它有着七张脸,每张脸上都嵌着血晶,正缓缓从血契令里爬出来。 而我的系统光团,正在识海里疯狂旋转,与那影子产生着某种...吸引? \"云澈!\"血杀罗刹的嘶吼穿透血雾,\"接住!\" 我本能地抬手,她的血色镰刀带着破空声飞来,刀柄撞进我掌心。 镰刀上的魔焰灼烧着我的手,却让我清醒了些。 \"断阵眼!\"幽冥狐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用你的血! 用系统的力!\" 我咬着牙,将镰刀对准血契令。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滴在镰刀上,魔焰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系统的提示音炸成一片,我听见它说:\"检测到本源共鸣,是否开启...?\" \"开!\"我吼出声。 镰刀斩下的瞬间,血契令上的影像突然清晰——那个玄色祭服的男人,竟和凌霄剑尊有七分相似。 他的嘴型最后动了动,我终于听清了那两个字:\"真相。\" 血阵的轰鸣盖过了一切。 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流出,视线开始模糊。 但在彻底黑暗前,我看见血契令上的碑文突然全部亮起,一段尘封千年的记忆,正顺着鲜血,往我的识海里钻...... 第152章 血契共鸣,逆天而行 我猛地吸了口气,喉间像是灌进了烧红的铁砂。 意识回笼时,左眼的天机目正不受控地跳动,识海里翻涌着不属于我的记忆——暗红的祭台,玄色祭服的男人跪伏在血池边,他的指尖划开手腕,鲜血滴入刻满魔纹的青铜鼎,鼎中浮起一团金光,竟与我系统的光团分毫不差。 \"这是......系统的雏形?\"我咬着牙撑起身子,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血契令贴在掌心发烫。 千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大祭司将最后一滴精血注入光团,嘴唇开合的口型与之前重叠——\"唤醒真相\"。 原来所谓的逆天系统,根本就是魔族为对抗天道法则打造的武器!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撕裂血雾,血祭巫师的身影从阵心浮起,他的眼眶里爬满血丝,手中骨杖顶端的血晶正渗出黑液,\"共鸣完成! 玄火妖皇,给我撕碎这些蝼蚁——!\" 话音未落,天地突然一震。 我抬头的瞬间,喉咙里的惊呼被烫成了灰烬——半空中浮现出一头巨影,七张血晶脸的头颅下是燃烧着紫焰的躯体,每一片鳞甲都滴着熔浆,连虚空都被灼出蛛网状的裂痕。 \"吼——!\"它张开嘴,一道紫焰洪流倾泻而下。 我本能地侧身翻滚,灼热的气浪擦着后背扫过,将三棵合抱粗的古木烧成飞灰。 \"主人小心!\"噬天狂猿的怒吼从左侧炸响。 这头黑鳞妖修抡起碗口粗的狼牙棒砸向妖皇右腿,可紫焰只是轻轻一卷,他的毛发便开始焦黑脱落。 狂猿痛得闷哼,却不肯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硬是在焦土上犁出两道深沟。 \"血海幻境!\"血杀罗刹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她的眼罩不知何时掉了,左眼的血瞳泛着妖异的光,右手结印的瞬间,漫天血雾凝成实质,化作无数倒悬的镰刀。 紫焰洪流撞在血幕上,发出刺啦的声响,血幕却在三息后\"咔嚓\"裂开,罗刹踉跄着栽倒,嘴角溢出的黑血比之前更浓了。 我攥紧九极神鼎,掌心被鼎身的纹路硌得生疼。 这尊青铜鼎是系统兑换的顶级法宝,此刻正泛着幽蓝光芒,我能感觉到它在共鸣——不是与系统,而是与血契令! \"玄火妖皇是血阵怨念所化!\"幽冥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她不知何时窜到了我身侧,狐尾扫过我手背时带着凉意,\"必须毁阵心! 它的本体在血契令下方十丈处,由血祭巫师的本命魂灯维持!\" 我猛地抬头看向阵心。 血祭巫师正将骨杖插入地面,他的脚下,一盏幽绿的魂灯正随着妖皇的动作明灭。 原来如此! 之前被血雾迷惑,竟没看出这老东西把阵眼藏在自己脚下。 \"系统!\"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涌进喉咙,\"兑换万劫不灭体,消耗三倍本命精血!\" 识海里的光团疯狂旋转,我能清晰感觉到心脏被抽走了什么——像是最鲜活的生命力,混着滚烫的血,顺着经脉往光团里钻。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当皮肤泛起青铜色光泽时,嘴角却扯出笑意。 \"焚魂圣火!\"我大喝一声,掌心腾起幽黑火焰。 这是系统里最霸道的火种,专门克制神魂类魔物。 九极神鼎被我抛向空中,鼎口朝下,竟在半空凝成一道法则屏障,将扑来的紫焰暂时挡在外面。 \"狂猿!\"我擦了擦鼻血,\"缠住妖皇右腿! 罗刹,用镰刀割断它脖颈的血晶链!\" \"得令!\"狂猿的回答带着几分闷笑,他的黑鳞已重新生长,这次扑向妖皇时,狼牙棒上多了层暗红魔纹——是我之前给他的嗜血符起作用了。 罗刹的血色镰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血芒。 她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分,却精准地挑中妖皇颈间那串由血晶串成的锁链。\"咔嚓\"一声,最顶端的血晶应声而碎,妖皇的七张脸同时发出尖叫,紫焰的温度竟降了几分。 我趁机冲向阵心。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脚底的皮肉滋滋作响,可万劫不灭体的修复能力让伤口在眨眼间愈合。 血祭巫师发现了我的意图,他的骨杖猛地抬起,地面窜出无数血箭,我侧身避开,却感觉左肩旧伤被划开,鲜血溅在血契令上,那些古老的纹路突然全部亮起。 \"不! 你不可能——\"血祭巫师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退,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是幽冥狐的狐尾! 她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九条尾巴上的银针刺入他脚踝的穴位,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我举起焚魂圣火,掌心的火焰舔过魂灯的刹那,灯芯发出刺耳的尖啸。 妖皇的身体开始崩解,七张脸的头颅一个接一个碎裂,紫焰化作黑灰簌簌落下。 血祭巫师的身体也在崩溃,他的皮肤像老树皮般剥落,最后只余下一声绝望的嘶吼:\"系统...不可能属于魔修......\" 我攥紧血契令,能感觉到它在颤抖,像是在回应我的心跳。 系统光团不再旋转,而是稳稳悬在识海中央,与血契令产生的共鸣化作暖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原来大祭司说的\"真相\",是系统本就该属于敢于逆天道而行的人——而我,正是他选中的继承者。 \"主人!\"罗刹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我转头,看见她正将噬天狂猿扶起来,狂猿的黑鳞有一半焦黑,但眼神依旧亮得吓人。 幽冥狐则站在不远处,她的指尖缠着半卷泛黄的卷轴,狐耳动了动,抬头看我时,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血雾渐渐散去,天空重新露出青灰色。 我低头看向血契令,那些古老的纹路此刻温顺得像被驯服的兽。 可就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左眼的天机目突然刺痛——我看见三日后的黑焰谷议事殿里,幽冥狐摊开一张布满符文的卷轴,卷轴上的红纹正渗出诡异的光...... 第153章 正邪合流,风云再起 三天后的黑焰谷议事殿,青石板缝隙里还凝着前日血战后的暗红斑痕。 我倚在鎏金兽首王座上,指节无意识叩着扶手——左眼天机目昨夜又灼痛了半宿,此刻仍泛着酸涩,像有团雾在眼底滚。 \"吱呀——\" 雕花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烛火晃了晃。 幽冥狐踩着碎步进来,九条狐尾在身后扫出银弧,卷着半幅泛黄的古卷。 她发间那枚青玉簪子闪了闪,我认出是前日从血祭巫师尸身上摸来的,倒比插在他那老东西头上顺眼多了。 \"主人。\"她俯身时狐耳轻颤,将卷轴摊在檀木案上。 红纹在羊皮纸上爬成扭曲的蛇,我闻到股焦糊味,像是用活人血写的。\"逆命盟占了无极山。\"她指尖点在卷轴中央的山形标记上,\"三大灵脉交汇之地,山巅布了''封神锁魂阵''。\" 我盯着那团红纹,喉间溢出声冷笑。 封神? 倒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当年正道联合屠魔时,不也说要\"封魔卫道\"? 结果呢? 还不是为了抢魔渊里的灵矿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想把众生锁在自己的规则里。\"我屈指弹了弹案上的血契令,它立刻泛起温热,\"这阵法...能困化神境吗?\" \"理论上能困大乘。\"幽冥狐的尾巴尖扫过卷轴边缘,\"但需要持续注入血晶。 逆命盟刚占山三天,阵基不稳。\"她抬眼,狐眸里浮起算计,\"不过暗月妖尊去了。\" 我捏着血契令的手顿住。 暗月那老东西,五百年前被正道围杀时我还在练气,没想到现在还活着。 \"整军。\"我站起身,玄铁重甲在腰间碰出清响,\"罗刹带魔修先探路,狂猿跟灵风剑圣去无极山外围破阵。\"目光扫过殿外,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正从演武场掠过,刀鞘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半个时辰后出发。\" 血雾在山涧里漫得像团化不开的浆糊。 我踩着树梢往下看,罗刹的镰刀尖正抵着个穿月白道袍的姑娘咽喉——是云澈雪。 她发间的玉簪我认得,去年在青岚宗论道时,她师父亲手给她戴的。 \"退下。\"罗刹的声音像淬了冰,\"这是魔修的路,正道不该来。\" 云澈雪的指尖在剑柄上发抖。 她才金丹初期,剑穗上的银铃却晃得急,\"我...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被逆命盟抓的百姓。\" \"百姓?\"罗刹嗤笑一声,镰刀又往前送了半寸,\"你师父被逆命盟收买时,怎么没想起百姓?\" 我跳落地面。 罗刹的镰刀\"唰\"地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时带起一阵腥风。 云澈雪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惶撞进我眼底——像极了三年前她在乱葬岗救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时的眼神。 \"你真要为那些虚伪的正义送命?\"我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虚伪\"两个字咬得重。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棵老松树。 松针簌簌落进她衣领,\"我...我不想看到更多人因你们的争斗死。\" 我盯着她发颤的睫毛。 三年前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那个偷药的小药童时,也是这样的语气。 那孩子后来被正道以\"私通魔道\"的罪名处死,尸体挂在城门楼子上晒了七日。 \"跟我走。\"我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你想看的''无辜者'',在无极山脚下的村子里。 逆命盟抓了三百个村民当血祭。\" 她的手腕在我掌心猛地一震。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看见她眼底的动摇像团火,烧得睫毛直颤。 \"我...我需要确认。\"她攥紧剑柄,转身时发梢扫过我手背,\"如果是真的...\" \"我等你。\"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雾里,对罗刹挑眉,\"走,去无极山。\" 无极山的风里裹着铁锈味。 我站在半山腰,看见灵风剑圣的剑光劈开一重禁制,幽冥狐的狐尾正缠着第二重阵旗——突然,天地像被谁拧住了脖子。 暗紫色妖气从山巅压下来,压得人耳膜生疼。 噬天狂猿的怒吼炸响在云层里,他的狼牙棒迎上暗月妖尊的巴掌时,我听见骨裂声。 狂猿被拍飞百丈,黑鳞碎了一地,在地上滚了两滚又爬起来,嘴里淌着血还在笑:\"痛快! 再来!\" \"老东西,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我捏碎掌心的血契令,九极神鼎从识海冲出,在头顶浮起时带起一阵腥风。 鼎身上的魔纹亮得刺眼,我能感觉到鼎内的法则之力在翻涌,像头被唤醒的兽。 暗月妖尊的指甲有半尺长,泛着青黑。 他转向我时,我看见他眼眶里爬满血丝,\"云澈? 当年大祭司的狗崽子?\" 我没接话。 神鼎的法则之力裹住狂猿,帮他止住了血。 灵风剑圣趁机绕到暗月身后,剑指直取他后心——却被他反手一抓,剑气像纸糊的,\"咔嚓\"碎了。 \"退!\"我大喝一声,神鼎的光罩扩展开来,把所有人护在里面。 暗月的妖气撞在光罩上,震得我喉头一甜。 这老东西...怕已经到渡劫后期了。 \"天命碑。\" 玄冰使者的声音像块冰,突然贴在我后颈。 我转身时他已经退到三丈外,披着的玄色斗篷被山风吹得猎猎响,\"你们以为是权力之争? 不。\"他抛出个油纸包,\"这是证据。\" 油纸包落在我脚边,散开的是半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天命\"二字。 幽冥狐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残片就缩回手,\"因果之力!\"她抬头看我,眼里全是震骇,\"这碑能操控天地因果,重塑宿命!\" 我捡起残片。 凉意顺着指尖窜进血脉,我仿佛看见无数命运线在眼前交织,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扯断、重编。 \"不能让他们拿到。\"我捏紧残片,指节发白,\"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总攻。\" 大战的号角在山脚下炸响。 我站在魔修最前列,九极神鼎在头顶旋转,映得铠甲上的血纹像要活过来。 正道的剑修、妖修的兽吼、魔修的咒术混在一起,像团烧红的铁水。 \"今日,我们不为谁的正义而战!\"我举起神鼎,鼎鸣盖过所有喧嚣,\"为众生的自由!\" 万道光芒冲天而起。 有魔修的血焰,有剑修的清光,有妖修的金纹——像无数把刀,劈开压在头顶的阴云。 我望着山巅那团越来越亮的紫金色光团,左眼天机目又开始灼痛。 那光团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像条被唤醒的龙。 天命碑... 我握紧神鼎,血契令在识海发烫。 不管你藏着什么,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宿命牢不可破,还是我的逆天真能翻云覆雨。 第154章 天命之争,因果之战 紫金色光团在山巅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耳膜嗡鸣。 天命碑悬浮在光团中心,表面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我的天机目往识海里钻。 “看见了吗?”邪道盟主的笑声裹着魔气撞进耳朵,他站在碑下,玄色法袍被因果之力吹得猎猎翻卷,脸上的狂喜几乎要凝成实质,“等我掌控这碑,就能让所有背叛我的人跪在我脚边!让那些装模作样的正道修士变成我的炉鼎!”他突然转头,瞳孔里跳动着紫金色光斑,“包括你,云澈——当年大祭司那条老狗的种,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被因果线抽碎!”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 神鼎在头顶旋转,鼎身的魔纹与碑上的紫芒撞出细碎星火。 左眼的灼痛已经蔓延到太阳穴,天机目自动运转时,我看见三条半透明的因果线缠在碑体上:一条连着暗月妖尊的妖丹,一条扎进玄冰使者的心脏,最后一条……正没入邪道盟主后颈的青斑——那是魔族大祭司的标记,和我记忆里父亲临终前脖颈的纹路分毫不差。 “你根本不明白它的用途。”我扯动嘴角,声音混着鼎鸣震得空气发颤,“这碑不是改写因果的笔,是锁因果的枷。千年前你们屠我魔族时,就该想到今天。” 山风突然卷起血雾。 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擦着我耳际飞过,带起的腥气让我皱了皱眉。 她与灵风剑圣背靠背站在暗月妖尊三步外,罗刹的衣摆被妖气撕成碎片,露出腰间狰狞的刀疤——那是她灭族时留下的。 灵风的剑穗在滴血,剑尖却依然稳如松:“魔修的血,剑修的骨,今日倒要看看这老妖怪的妖丹硬不硬!” 暗月妖尊的指甲划过虚空,空间裂开蛛网状的缝。 罗刹的镰刀迎上他的爪,金铁相击的爆响里,我看见她眼尾的红痣在发抖——那是她动用禁术的征兆。 灵风趁机欺身而上,剑指直取妖尊咽喉,却被一团黑血糊了眼。 他踉跄后退时,罗刹的镰刀已经割开妖尊手腕,黑血溅在她脸上,她却舔了舔唇角:“甜的,是千年血参的味道。老东西,藏得倒深。” “吼——!” 山脚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噬天狂猿正捏着个邪道修士的腿,像拆木柴似的把人撕成两半。 他背上的黑鳞被剑气划开数道口子,血珠渗出来又被魔气裹住,在阳光下凝成暗红的珠串。 有不长眼的修士从背后偷袭,他反手一抓,那人的琵琶骨直接嵌进他掌心的鳞甲里。 狂猿歪头看了眼,突然咧嘴露出獠牙:“脆的,没嚼劲。”那修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我收回目光时,玄冰使者已经站在天命碑前。 他的斗篷不知何时掉了,露出苍白的脸——这张脸我在玄冰宫的古籍里见过,是百年前为救凡人冻死在极北冰原的“冰魄真人”。 他抬手按在碑上,紫芒在他掌心凝成冰晶:“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像冰锥扎进我后颈,“因果线断一根,九霄大陆就塌一角。你承受得住?” “承受不住也要试。”我摸向腰间的血契令,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因果类法宝,兑换‘因果置换术’需消耗百年寿元,承受三重魔气侵蚀。是否确认?”我咬碎舌尖,腥甜漫开时,血契令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这是系统认可的代价。 “碑心有枚宿命印记。”幽冥狐不知何时蹲在我脚边,她的狐尾扫过我的靴面,带着股檀香,“是当年大祭司用自己的魂魄刻的。若能换成你的……就能把锁别人的枷,套回他们脖子上。”她仰起脸,瞳孔缩成竖线,“但需要活的祭品。” 我的目光扫过战场。 云澈雪正被三个邪道修士围攻,她的剑穗上还系着我送她的银铃——那是她被迷惑前,唯一没换掉的东西。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眼底的迷茫正在消退,剑尖的清光越来越亮。 “小丫头。”我捏碎传讯玉符,“该醒了。” 下一刻,清越的铃音炸响。 云澈雪的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那三个修士抱着头尖叫,身上的魔纹像被火烤的蜡,滋滋融化。 她转头看我时,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他们……他们说我父母是被魔族杀的……可清心咒告诉我,是邪道盟主下的手……”她的剑指向邪道盟主,“我帮你守着,谁也别想靠近!” 邪道盟主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一拍地面,原本围攻狂猿的邪道修士像潮水般倒卷回来,刀枪剑戟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废物!”他吼得脖颈青筋暴起,“给我杀了云澈!杀了那个小贱人!” “现在。”幽冥狐的尾巴突然缠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刺破我的皮肤,血珠落在碑上,紫芒剧烈震颤,“他的因果线松了!” 玄冰使者的动作比我更快。 他突然转身,掌心的冰晶砸在碑体上,脆响中,我看见宿命印记的轮廓——是团蜷缩的黑影,和父亲的魂火一模一样。 “当年他偷了大祭司的魂魄做印记。”玄冰使者的声音里有我从未听过的颤抖,“我守了百年……就是等今天。” 我运转全身魔气,系统的侵蚀像万蚁啃骨,可我笑得更狂了。 右手按在碑心的瞬间,宿命印记突然睁开眼——是父亲的眼睛,带着欣慰的笑。 “换。”我咬着牙吐出这个字,本命精血不要命地往碑里灌,“用我的因果,换你的枷锁!” 时间突然乱了。 我看见血杀罗刹的镰刀悬在半空,灵风的剑停在妖尊咽喉前,狂猿的拳头还举在头顶。 邪道盟主的嘴张成o型,却发不出声音。 天命碑的紫芒像被揉碎的星子,在我掌心凝成个小太阳。 当一切重新流动时,邪道盟主“扑通”跪在地上。 他后颈的青斑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伤疤——那是他弑师时留下的。 “不可能……”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抠进头皮里,“我明明……明明要成天命之主……” 我捏着从碑里取出的宿命印记,它现在变成了我的模样。 山风掀起我的衣摆,神鼎的魔纹与碑上的紫芒交相辉映。 “你错了。”我俯视着他,声音混着鼎鸣传向整个战场,“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天命。”我举起宿命印记,“有的只是……人自己选的路。” 话音未落,天命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掌心的印记开始发烫,紫金色光纹顺着我的血管往四肢百骸钻。 远处的空间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有幽蓝的闪电从中劈出,劈碎了邪道修士的法旗,劈断了正道的剑。 血杀罗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碑……在吸天地灵气!” 灵风的剑“当啷”落地:“时间……时间流速不对了!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十年后的自己!” 我盯着碑体上疯狂游走的紫芒,左眼的灼痛已经蔓延到整个脑袋。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尖叫:“检测到因果风暴!检测到因果风暴!” 邪道盟主突然抬头,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你以为你赢了?这碑……这碑里锁的是……是……” 他的声音被更大的轰鸣淹没。 我看见天命碑的底部裂开一道缝,紫金色的雾气从中涌出,所过之处,岩石融化成水,草木瞬间枯萎又抽芽。 空间裂缝越来越大,像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撤!”我吼出声,神鼎的光罩瞬间扩大,“带所有人退到三十里外!快!” 血杀罗刹的镰刀划破空气,卷着云澈雪往山下飞。 灵风拖着站不稳的狂猿,剑穗上的血滴在半空凝成红线。 幽冥狐的尾巴缠住玄冰使者的腰,两人消失在紫雾里。 我最后看了眼天命碑。 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表面的紫芒变成了刺目的红。 裂缝里漏出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割。 我摸了摸怀里的宿命印记,它还在发烫,烫得我心口发疼。 山脚下传来惊呼。 我转头时,看见半空中的空间裂缝里,伸出一只青黑色的手——指甲半尺长,泛着和暗月妖尊一样的青黑。 第155章 终焉之战,诸神陨落 我的左眼疼得几乎要爆开,紫金色的光纹顺着血管在皮肤下爬动,就像无数条烧红的细针在肉里钻。 宿命印记贴在胸口,烫得我隔着两层衣料都能闻到焦味——那是我本命精血的味道,是系统兑换万劫不灭体时强行抽走的。 “因果风暴等级s级!宿主当前承受力87%!”系统的尖叫刺破识海,我盯着天命碑底部裂开的缝隙,紫雾翻涌间,半空中那只青黑手掌又多伸了半截,指甲刮过空间的声响像钢刀划玻璃。 “暗月那老东西疯了!”血杀罗刹的尖叫混着金属撕裂声炸响。 我转头时正看见暗月妖尊周身腾起幽蓝妖火,他的妖丹在胸口炸成碎片,整个人化作一道火柱,裹挟着能熔金化铁的高温直扑灵风剑圣。 灵风的剑刚划出半道银弧就被火浪掀得倒转,他踉跄着撞向身后的巨石,后背的衣料瞬间焦黑;血杀罗刹的镰刀抡出血色光网去挡,火星子溅在她脸上,在苍白的皮肤上烫出一串小泡。 “退!”我吼了一嗓子,九极神鼎在掌心浮起,魔纹流转间撑开半透明光罩。 光罩边缘刚触到妖火就发出刺啦声响,像被烧红的铁烙烫穿的纸。 暗月的笑声混着火浪灌进来:“既然不能掌控天命,便让这世道给我陪葬!”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癫的颤音,我这才发现他的半边脸已经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森白的骨茬——原来他早就在燃烧本源,刚才那一下不过是最后的反扑。 “碑心法则紊乱!”耳畔突然传来狐狸尾巴扫过空气的轻响,幽冥狐不知何时闪到我身侧,她的狐尾尖点向天命碑,“因果风暴是碑内残留的上古法则在反噬,必须在碑心引爆法则震荡!”她的瞳孔缩成竖线,指尖渗出一滴蓝血,在半空画出道符文,“我用狐族禁术定位了碑心弱点,但需要有人顶着风暴把法则之力灌进去。” 我的喉咙发紧。 万劫不灭体的副作用开始发作,经脉里像爬满了吃腐肉的蛆虫,每动一下都疼得冒冷汗。 但当我看向天命碑时,它表面的紫芒已经红得滴血,裂缝里漏出的风卷着碎石砸在光罩上,“叮叮当当”像下铁雨。 “我去。”话出口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系统的警报声更尖了:“检测到宿主主动暴露在因果风暴中!当前承受力63%!” 血杀罗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凉得反常:“你疯了?这风暴能把大乘期修士的魂魄都搅成渣!”她的眼底泛着血丝,我这才发现她鬓角的碎发全被妖火烧焦了,“让我去——” “不行。”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像擂鼓,“只有我的天机目能定位碑心,只有我的宿命印记能引动法则。”我扯开她的手,转身时瞥见云澈雪缩在光罩角落,她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层雾,可当我们目光相撞时,那雾突然散了,她冲我轻轻摇头,嘴唇动了动——我猜她想说“小心”。 风突然变了方向。 天命碑的轰鸣里混进了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空间裂缝“滋啦”一声裂开丈许,那只青黑手终于完全伸了出来,指甲上挂着粘稠的黑液,滴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个焦黑的坑。 我咬着牙冲进风暴,紫雾立刻裹住我的身体,皮肤表层像被千万把小刀刮着,疼得我差点栽倒。 系统在识海疯狂提示:“皮肤细胞坏死率30%!骨骼承压超负荷!” 但我的左眼突然亮了。 天机目自动运转,透过紫雾,我看见天命碑内部流转的法则之光——金红交织的线团,中间缠着根墨色的刺,那应该就是幽冥狐说的“弱点”。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加快脚步。 “等等!”身后传来云澈雪的喊。 我转头时她已经冲了过来,素白的裙角被紫雾撕成碎片,露出底下染血的中衣。 她的手掌按在我后心,一股温热的法力涌进来,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她献祭的修为。 “谢谢你让我看清真相。”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抚过我脸上的血痕,“我总以为跟着邪道盟主能报仇,可现在才明白......”她的身体开始透明,“愿你来世......” “闭嘴!”我吼出声,可喉咙像塞了团火。 她的指尖从我的脸颊滑落,化作点点灵光钻进九极神鼎。 鼎身突然震颤,原本暗红的魔纹泛起金光,我感觉体内的法则之力突然充沛起来,像干涸的河床被暴雨填满。 “就是现在!”幽冥狐的声音穿透风暴。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左手按上碑面。 紫雾立刻顺着我的指尖钻进来,识海像被重锤猛砸,眼前发黑。 但右手的神鼎开始发烫,我咬着牙将鼎中积蓄的法则之力全部注入碑体——金红的光链从鼎口涌出,缠住那根墨色的刺,“咔嚓”一声,刺断了。 天命碑的轰鸣戛然而止。 我瘫坐在碑顶,看着紫雾像被抽干的水般缩回碑内。 空间裂缝缓缓闭合,那只青黑手最后挣扎着抓了两下,终究被吞了回去。 山脚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我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赢了。”邪道盟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低头看他,他跪在地上,胸口插着我刚才点出的法则之力,鲜血浸透了衣襟。 他的眼睛里再没有癫狂,只剩空洞的灰:“我不甘心......” “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我扯动嘴角,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凭什么主宰众生?”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最后一口气散在风里。 风停了。 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暖。 我站起身,望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修士——正道的、邪道的、妖修的,此刻都仰头望着我。 血杀罗刹站在最前面,她的镰刀垂在脚边,却朝我比了个只有我们懂的手势;灵风剑圣扶着噬天狂猿,那只暴躁的妖修此刻安静得像只大猫,正用脑袋蹭他的手背;幽冥狐站在稍远的地方,她的狐尾卷着块破碎的玉简,见我看过去,便轻轻摇了摇尾巴。 “从今往后。”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混着神鼎的嗡鸣传向四方,“再无天命,也无宿命。”我摸了摸心口的宿命印记,它已经凉了,“众生的命运......” 山风掀起我的衣摆,吹得碑顶的紫芒轻轻摇晃,“由自己书写。” 黑焰谷的议事殿里,烛火在青玉案上跳动。 幽冥狐的狐尾扫过案面,将一枚边缘焦黑的玉简轻轻放下。 玉简写满的古字在火光下若隐若现,其中“域外天魔”四个字,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第156章 逆命余波,暗潮再起 青玉案上的烛火跳了跳,将幽冥狐狐尾扫过玉简的动作拉成一道虚影。 我盯着那枚边缘焦黑的玉简,\"域外天魔\"四个字泛着幽蓝的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眉心发疼。 \"这是玄冰使者留下的最后讯息。\"幽冥狐的声音比平日更轻,尾音裹着几分压抑的急切,\"他临死前用魂血封了这道讯,说''逆命血咒''已启动——七日后,九霄大陆会陷进永夜。\" 我捏着案角的手紧了紧。 方才还充盈的法则之力正从四肢百骸往外渗,像被抽干的水袋。 更不妙的是,丹田处的九极神鼎在震颤,虽轻,却像敲在我心尖上。 抬眼时,血杀罗刹正站在我右侧,血色镰刀垂着,刀身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她向来对危险最敏感,此刻刀柄上的红绳都在微微发抖。 \"天地灵气乱了。\"灵风剑圣突然开口。 他负着剑站在门边,剑穗被穿堂风掀起,\"方才还能感应到各脉灵枢的位置,现在......\"他闭目又睁,眼底浮起暗芒,\"像被一团黑雾蒙住了。\" 噬天狂猿蹲在殿柱旁,庞大的身躯压得青石板吱呀响。 他原本暴躁的兽瞳此刻缩成竖线,喉间滚着低低的呜咽——这是他察觉危险时的习惯。 我摸了摸心口凉透的宿命印记,突然想起方才天命碑闭合时,那只青黑手最后挣扎的力道。 原来不是垂死,是在播种。 \"去永夜裂隙。\"我站起身,神鼎的震颤顺着经脉窜上来,我捏了捏鼻梁,\"当年域外天魔入侵的裂缝,封印着他们的残念。 逆命血咒要引永夜,必然和那处有关。\" 血杀罗刹的镰刀\"嗡\"地轻鸣,她歪头看我:\"需要我清路?\" \"先去。\"我扯了扯嘴角,\"路上的麻烦......\"目光扫过殿外翻涌的阴云,\"应该不少。\" 出黑焰谷时,天已经阴了。 原本该是正午的日头被灰云吞得只剩个模糊的影子,风里飘着铁锈味——是血气。 噬天狂猿走在最前,他黑鳞覆盖的脚掌每落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刚转过第三道山梁,林子里突然窜出三道身影,玄色道袍上绣着暗红鬼面——是邪道盟的残党。 \"来得倒快。\"血杀罗刹舔了舔镰刀刃,红裙翻卷如血浪。 她脚尖点地跃起的瞬间,我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冷光——这是她杀人前的征兆。 战斗比预想中快。 噬天狂猿挥出一掌,整座林子被掀翻半边,三个修士还没来得及结印就被拍进土里。 可当血杀罗刹的镰刀割开他们咽喉时,我瞥见其中一人嘴角勾起的笑。 那笑太从容,不像是将死之人该有。 \"他们在拖延。\"幽冥狐不知何时跃上了噬天狂猿肩头,她指尖戳了戳那具尸体的眉心,一道暗红咒文从皮肤下窜出来,\"用命换时间。\" 灵风剑圣的剑\"铮\"地出鞘半寸:\"换什么时间?\" 我蹲下身,指尖按在那具尸体的丹田上。 残余的灵气里混着黏腻的血咒,像腐烂的藤蔓。\"逆命血咒需要祭品。\"我直起腰,看着远处越来越浓的阴云,\"他们拖延,是为了让更多祭品到位。\" 永夜裂隙的入口藏在万丈悬崖下。 我们到达时,原本封印裂隙的九根玄铁桩倒了三根,剩下的六根也在滋滋冒黑烟。 裂隙里涌出的紫色雾气裹着哭嚎声,像无数人在同时尖叫。 我催动天机目,左眼刺痛的瞬间,雾气里的轮廓清晰了——是密密麻麻的残魂,被血红色的咒链捆着,在雾气里挣扎。 \"这不是诅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是重塑命运。 用这些残魂的怨气,重铸一条......\" \"让众生甘愿被操控的命!\" 炸雷般的声音从裂隙深处炸开。 邪道盟主的虚影浮在雾气里,他胸口的伤口还在淌黑血,却笑得癫狂:\"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 只要有人信命,我就永远活着!\" 雾气突然凝成实质,我脚下的地面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血杀罗刹的镰刀斩来,却被一道血光弹开;噬天狂猿扑过去,被咒链缠住四肢;灵风剑圣的剑刺中虚影,却像扎进水里——那虚影的身体正在雾化。 \"幻境!\"幽冥狐的声音穿透混乱,\"这是血魂轮回阵,用执念造的局!\"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涌进喉咙。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危机,是否兑换''破妄真言''? 代价:本命精血三滴,魔气侵蚀+15%。\"我没犹豫,念头刚落,一道金色真言就涌进舌尖。 \"破!\" 九极神鼎突然发出轰鸣,鼎身的魔纹和金纹纠缠着窜出来,像两条龙,撕烂了周围的血光。 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开始片片碎裂:\"你赢不了......永夜......永夜......\" 裂隙深处传来闷响,那些被捆着的残魂突然安静了。 我看着他们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明白邪道盟主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虚影,而是藏在人心底的怯懦。 \"走!\"我拽住最近的血杀罗刹,\"裂隙要崩了!\"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爆发出刺目的紫光。 那光比之前所有的紫雾都要浓,像被煮沸的岩浆,顺着裂隙往外涌。 我听见头顶悬崖的崩裂声,看见噬天狂猿扛着灵风剑圣狂奔的背影,看见幽冥狐的狐尾卷住我的手腕——可那紫光还是追上了我们。 它擦过我的左肩,烫得皮肤冒烟。 我回头看裂隙,紫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向天空,像一张巨大的网,要把整个九霄大陆罩住。 七日后的永夜......原来不是开始,是高潮。 而在那紫光最浓的地方,我好像看见一道更暗的影子,正隔着雾气,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