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女主收集从四合院开始》 第1章 诸天女主收集系统 【本书不适于用脑,只需眼看或耳听,请把脑子寄存别处,此处不收。】 【本书主要就是穿梭收集各种女神掠夺气运,不喜欢多女的现在可以走了】 深夜,身为孤儿出身的赵昊,在艰难的读完高中后就开始外出打工,然后就租了一个小出租屋子,今天忙的比较早他就独自窝在狭小出租屋的沙发上,双眼紧盯着二手电脑屏幕,看着里面正播放着热门仙侠剧。剧中女主角一袭白衣,衣袂飘飘,眼眸含情,美得摄人心魄。赵昊看得入神,嘴里嘟囔着:“要是能和这样的美女谈一场恋爱,这辈子就值了。”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从电脑屏幕中射出,瞬间将赵昊笼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意识卷入了一个神秘空间。 “欢迎绑定诸天美女收集系统!”一个空灵的电子音在赵昊脑海中响起,“本系统可助宿主穿梭于各类电视剧、电影、小说、漫画世界,收集其中的女主,掠夺气运,开启别样人生。” 赵昊又惊又喜,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真的吗?我真能去那些世界?” “千真万确。”系统回应,“宿主首次绑定,特赠送新手礼包,内含收集任务必备不老宫,初级魅力药剂,空间储物戒指,高级基因强化药剂,天赋礼包,生活技能礼包x3。” 赵昊迫不及待地查看物品详情: 不老宫:位于诸天万界交汇处的神秘空间,由系统之力凝结而成的建筑群。整体风格融合古今中外美学,琼楼玉宇与现代别墅并存,每座宅院皆随宿主收集的女主特质量身定制——或青砖黛瓦配竹林流水(适配古风女主),或水晶穹顶伴星空泳池(适配科幻\/西幻女主),甚至内设灵泉密室、魔法工坊等特殊设施。 认主机制:唯有宿主赵昊可自由出入,女主入住后自动与宅院产生精神联结,旁人无法窥视或闯入。 生长特性:每成功收集一位女主(达成系统判定的“好感度阈值”),便会在宫域空地处凭空浮现新宅院,外墙刻有该女主的专属纹章(如仙剑女主的灵蝶、漫威女英雄的星芒等)。 功能加成:一旦女主房间形成后,就可以让女主青春不老,容颜永驻,且对不老宫主人永不背叛,死心塌地。 看到这里赵昊立马二话不说开始按照系统的方法让不老宫开启了认主,毕竟不快不踏实啊。 初级魅力药剂:服用后可提升个人魅力,增加对异性的吸引力。 空间储物戒指:拥有无限的存储空间,方便携带物品。 打开天赋礼包:恭喜宿主获得天赋过目不忘。 打开生活技能礼包:恭喜宿主获得所有语言精通技能。(能让宿主熟悉各种外语和方言的说话和书写,方便解决宿主穿越后语言不通的问题。)宗师级厨艺技能(能让宿主做出美味的饭菜来满足女主的胃)宗师级八级拳(让宿主有初级的自保之力) 瞬间这些技能信息涌入了赵昊的脑海中,大脑仿佛要爆炸似的,疼的他抱头疼哼,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湿透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在他快要昏迷的时候,信息终于接受完毕了。 基因强化药剂:让宿主的身体素质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最强。 休息了很久之后,赵昊盯着掌心泛着幽蓝光泽的药剂瓶,喉结滚动两下。系统提示“基因重构期会伴随代谢排毒”的警告还在耳边,他一咬牙拧开瓶盖,仰头灌下——液体入口即化作灼烧感,从喉咙直捅心脏,他踉跄着撞进卫生间,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趴在马桶边剧烈干呕,最先吐出的是黑红色黏液,夹杂着细碎的晶体状物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紧接着后背传来刺骨的凉意,毛孔里渗出青黑色油脂,顺着脊椎沟汇聚成小股“浊流”,连带着脱落的死皮簌簌掉在地板上。 “这他妈哪是排毒...分明是把我拆了重组!”他扯掉浸透汗水的t恤,镜中倒映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原本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又迅速被新生的淡粉色肌理覆盖;手臂上常年久坐的松弛赘肉蠕动着收紧,骨骼发出“咔吧”轻响,肩宽似乎都撑宽了两指。 最骇人的是从七窍渗出的暗褐色血沫——不是外伤出血,而是脏腑深处排出的沉积毒素。他颤抖着打开花洒,温水冲刷下,脚底蜕下一层半透明的老茧,露出新生的皮肤如玉般通透。当最后一缕黑色油脂从发梢滴落时,他惊讶地发现镜中人瞳孔竟隐隐泛着琥珀色微光,指尖抚过腹肌,触感像绷紧的钢铁,却带着鲜活的温热。 卫生间地面淤积的污水泛着腥甜气息,却莫名透着股植物清香——系统诚不欺我,连“排毒”都带着龙傲天体香buff。赵昊扯过浴巾裹住精瘦的腰腹,镜中少年褪去了二十年的窝囊气,锁骨下方新浮现的淡金色系统纹章若隐若现,像极了刚出鞘的刀刃,闪着蓄势待发的锋芒。 赵昊拧开莲蓬头,热水如瀑布般砸在后背,将黏腻的毒素冲刷成深褐色细流。他抓起粗盐磨砂膏在手臂打圈,死皮混着油脂成团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小麦色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指腹划过腰线时,意外摸到后腰脊椎处凸起的淡金色纹路——像系统纹章的缩小版,正随着水流轻轻发烫。 头发里凝结的黑油被洗发水揉成皂角状泡沫,冲净后竟比往日长了半寸,根根分明地垂在额前,透着自然的蓬松感。他对着镜子转动脖颈,发现喉结位置下移了些许,锁骨线条更深邃,吞咽时青筋在皮肤下跳动,像蛰伏的小兽。 花洒的水逐渐变清,地漏里堆积的“秽物”却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淡淡松木香气。赵昊关掉水阀,随手扯过毛巾擦脸,忽然注意到镜中瞳孔的琥珀色更浓了,眼尾上挑的弧度竟有几分狐妖的妖冶。他指尖蹭过唇峰,触感比从前更饱满柔软,鬼使神差地吹了声口哨,声音竟低了两个音阶,带着磁性的嗡鸣。 第2章 准备进入四合院 “这哪是洗澡,分明是系统给我换了层皮。”他捏了捏腰侧紧实的肌肉,浴巾滑落半截也浑然不觉。窗外月光斜斜切进浴室,在他新长出的腹肌沟壑间流淌,映得那枚系统纹章像浸在蜂蜜里的金币,烫得人眼眶发热。 赵昊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心中呐喊:“我的逆袭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系统提示在这时候响起:“距离第一次穿越还有十小时,请宿主尽快做好穿越准备,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开始穿越。” 赵昊立马穿好衣服开始询问起系统来:“系统第一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啊,我好去做准备啊,另外我穿越过去后,现实这边怎么办啊。” 系统:“签于宿主第一次穿越,这次免费告知宿主世界信息,下一次开始要使用积分才能查询下一个世界信息,这次由于宿主是新手,所以穿越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无论宿主在那边时间待多久,现实世界都是一分钟。” 赵昊听完系统的介绍后,也不废话直接打开自己的二手电脑,找到免费的资源开始看起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来,毕竟以前大体看过,所以这次只是快进熟悉了一遍,然后查看起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来,还有三万多块,这是他打工几年省吃俭用剩下的全部积蓄了,想了想那个年代境况,拿出一个本子开始罗列需要的各种物资清单,毕竟他是去收女主享福的,可不是去吃苦的。 等到弄完后已经凌晨5点钟了,赵昊收拾了一下背了个背包就向着这里的批发簋街而去,等到了簋街后,就开始转了起来,首先到一个钟表摊,买了五十块复古上海的机械手表,男女款各一半,每块三十块,总共花了1500,买了一个带太阳能充电功能储电宝,一个储存有很多电影电视的大储存移动硬盘,能在手机上观看的转换器,复古手电筒5个,小型无限耳机十对,然后是各种零食,熟食都买了不少,还有些复古的水果糖和奶糖都买了不少。 等买完这些去市场买了一些老式大馒头,玉米窝窝头,花卷等都买了不少,然后大米,白面,玉米面等都买了一些,新鲜猪肉也买了一些,各种卤肉烧鸡等也买了不少,特别是各种调料买了不少,纯的花生油和荤油都买了不少。 把这些都收进了系统空间之后,然后就买了一些速食产品,比较贵的方便面和火腿肠,以及一些面包巧克力等。 准备差不多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时间了,那烧饼夹了点牛肉,喝着冰镇饮料解决了午饭,然后点了跟饭后烟,就开始安静的等待起来,他喜欢的香烟也买了好几条,放在一个精致的复古烟盒中,复古的煤油打火机和火柴都有。 一根烟刚吸完,赵昊就感觉眼前光芒一闪,他就穿越过来了,这时他正站着接收系统消息,现在是1958年春末,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大学毕业的专业翻译人员,名字还是叫赵昊,今年23岁,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半年多了,一个月工资105块,还有各种票证补贴,现居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的东跨院,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面有6间房子,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一边是卧室,另一边是自己的书房,外面的有一间厨房,一间储物间和一间厕所,这是厂里领导特意照顾自己这个专业的大学翻译人才,给的特殊待遇,毕竟自己上班半年翻译了很多专业资料,当然也帮上级部门翻译很多保密资料,让厂里和上边很是满意,所以上班时间极度自由,因为要安静的环境翻译各种文件,去不去办公室都无所谓,只要过一段时间把自己翻译好的资料上交,再拿一些回来就行了,家里还专门弄了电话和高度数的灯泡,方便联系和他工作。 自己的院子有两个门,一个是通往95号院的门,一个可以直接通往外面的街道,自己有一辆九成新的二八大杠凤凰牌自行车,这是前段时间领导奖励的票,让他去厂里方便出行的,还有一块手表是大学老师送他的,收音机也是厂里奖励的票,另外他的全部资产还有400多块呢,以及各种票证。 然后想了一下95号四合院的情况,发现贾东旭还没有娶秦淮茹,娄晓娥也没有嫁给许大茂,于莉也没有进院呢,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时系统传来解释已轻微更改世界信息,好让宿主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这下可把赵昊高兴坏了,一手的秦淮茹啊,那真是好媳妇啊,谁娶谁知道啊,听来给自己洗衣服做饭的小雨水说,这两天贾东旭就要相亲了,你们没有看错经过一段不错的相遇,他让小雨水每个星期天来给自己洗衣服和做饭给自己吃,他只是在这个丫头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碗热饭吃,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雨水就来给自己做饭洗衣服,自己管她的饭吃,在她去上学的时候,一个星期还给了三块钱让她吃好点,毕竟这丫头太瘦了。 自己要在贾东旭之前截胡秦淮茹,当然是先去打听贾东旭他娘贾张氏找的那个媒婆给他们家说的亲,在外面的那些大娘们面前发了几颗糖一打听,就知道是离这里不远的赵媒婆那边说的亲,他立马就按照打听的地址向着媒婆家走去,到了媒婆家,两人说了一下,这个媒婆知道他这个大名人,听说让给他介绍对象,立马就答应了,听说他有相中的人,是秦家村的秦淮茹,这下让赵媒婆有点为难,说这原本是给他们院贾东旭介绍的对象,这两天都要让双方见面了,赵昊看见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前期的,介绍成了再给十块谢媒礼,赵媒婆一看二话不说,瞬间收起桌上的五块钱,说道交给她了,放心以他的条件这个亲事准成,她今天就下乡去秦家村,明天一早准把人给他带家里,至于贾家自己再给他找个就好了,反正还有时间,她手里存货可不少,说完就要走,赵昊看她这么上心,又掏出2元钱和一斤点心票让她当车费和带点点心去好看不是吗?这下赵媒婆更高兴了,溜溜的就走去坐车下乡了。 第3章 老京城 赵昊这时也起身往外走去,他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个时候的京城呢,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骑上自行车就出门向着这个年代的出发,骑着9成新的凤凰自行车,走在这个时候的京城街道,那回头率是真的高啊,首先去的就是北海公园,赵昊跨进北海公园朱红大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青草香与槐花甜的气息。这个年代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青石板路上,身着蓝布工装、碎花布衫的游人或挽着竹篮,或推着自行车,肩头搭着雪白毛巾,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浓荫如盖的槐树林中。孩子们举着自制的纸鸢奔跑,笑声惊起枝头麻雀,扑棱棱掠过碧波荡漾的湖面。 他沿着汉白玉栏杆漫步,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远处琼华岛上,白塔身披霞光,八面垂挂的铜铃随风轻晃,叮当声混着晨练老人的太极拳配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突然,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三只小船正你追我赶,船头系着的红绸带在浪花中翻飞。孩子们把脚丫泡在清凉的湖水里,跟着收音机哼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船尾荡开的涟漪一圈圈漫过停泊在柳荫下的木舟。 拐过垂花门,九龙壁前早已围满人群。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学究正给少先队员讲解琉璃工艺,手指点过壁上腾云驾雾的九条巨龙:“看这正龙五爪如轮,侧龙鳞片在阳光下会泛金光。”赵昊凑近细看,发现每片琉璃瓦接缝处都雕刻着缠枝莲纹,历经百年仍色彩鲜艳。 五龙亭里,退休老工人用粗粝的手指拨动二胡弦,《彩云追月》的曲调从雕花木窗飘出。亭外,穿着列宁装的姑娘们正将馒头掰碎喂鱼,锦鲤簇拥着游来,搅碎了水中倒映的蓝天与白塔。 逛完后就到了中午,赵昊向着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饭店而去,到了以后按照自己想吃的特色菜,点了三个特色菜和米饭就开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些老字号的大师傅真有一手啊,这个年代的食材也是原滋原味的,真的很顶啊,满足吃了一份好吃的饭菜后,赵昊点了跟饭后烟,才骑着车向着故宫而去,看看这时候的故宫是什么模样。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故宫朱红的宫墙上,将“午门”二字的匾额镀上一层金边。赵昊攥着两角钱的门票,随着戴着蓝布帽、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游人,穿过斑驳光影里的门洞。空气里浮动着松柏与砖石的气息,混合着远处孩童手中冰棍的甜香,勾勒出独属于1958年的初夏韵味。 跨过汉白玉雕琢的金水桥,太和殿广场豁然开朗。赵昊仰头望着三层汉白玉台基上巍峨的大殿,檐角垂兽在风中泛着青灰色的光,螭首嘴中残留着雨后的水珠。几个穿着列宁装的女学生正踮脚描摹斗拱结构,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戴着草帽的老工匠倚着螭首,用浓重的京腔给孩子们讲“千龙吐水”的典故,唾沫星子混着蝉鸣,在滚烫的空气里炸开。 沿着东六宫的宫墙前行,墙头野蒿随风摇曳。翊坤宫门前,赵昊驻足观看玻璃展柜里陈列的前朝旧物——褪色的旗装、包浆温润的翡翠耳坠,还有几本泛黄的奏折。管理员大爷摇着蒲扇踱过来,指着展柜笑道:“小伙子,这些都是刚从库房整理出来的,以前老百姓哪能瞧见?”话语间满是自豪。 暮色渐浓时,赵昊登上神武门城楼。夕阳将紫禁城染成琥珀色,琉璃瓦连成金色的波浪,护城河宛如一条蜿蜒的银带。远处传来小贩“酸梅汤——”的吆喝,与城楼下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赵昊抚摸着城楼上斑驳的朱漆,望着渐渐亮起的街灯,恍惚觉得古老的宫殿在新时代的烟火气里,正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赵昊从故宫出来,骑着车向着家的方向回去,先是到一家布店买了3套成品的床单被套,枕套,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些生活用品,以及一些调料和点心食品,再去粮站领了这个月的定量,才大包小包的提回家里。 他才不从95号院的大门回去呢,还得麻烦应付那个爱占便宜的三大爷,所以直接从街道门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95号院子大门口的三大爷看的很是无奈,直拍大腿,好像错过了几个亿一样,心疼的不行了,当然这都不关赵昊什么事,回家以后把所有厨房用品在厨房放好,然后把所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用品换新的后,都放到位置,来到卧室把床上的被子褥子收起来,放在柜子里,从空间拿出床垫枕头薄被放在床上,然后拿出床单铺好,把枕套套好,薄被套上被套。 然后也不想做饭了,就拿着蜂窝煤去前院老李家换了一块,到家填煤开始烧水,等水开后,把屋里两个暖水壶都蓄满放好,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晾着,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插上移动硬盘开始看起了电影来,从空间里面拿出烧饼猪头肉切好弄点辣椒一配,舒服啊,再拿出冰镇饮料来喝几口,爽的不行了,等吃完饭把所有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都收进空间,简单洗漱后,把火封号,躺在床上继续看起了电影来,等到差不多10点,困得不行了,直接收起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旁边大院的烟火气吵闹醒的,拿起旁边的手表一看才刚7点钟,也睡不着了,今天还有正事呢,立马起床向着厕所而去,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幸亏厂里领导爱护他,给他的小院休整的时候,弄了冲水厕所,不然他就要排队去挤公厕了,解决完人生大事后,拿着洗漱用具,来到自己小院的水池,开始洗漱,等洗漱完毕后,就拿着一个大茶缸,向着街口早餐摊走去,街口的国营早餐摊飘来炸油饼香,赵昊摸了摸裤兜拿出里面整齐码着票据和钱。他排在队伍最前端,把搪瓷缸子往案板上一放,缸底的 “先进工作者” 奖章 压出个浅印:“来三两油条,加个鸡蛋 —— 双黄的。” 第4章 初见秦淮茹 赵昊没接她的话,拿了早餐就回到了小院,等他吃完饭就换好衣服在小院门口等着了。 三轮车碾过石板路的颠簸声由远及近,赵昊早倚在自己小院门口旁等候,手腕上的机械表泛着冷光。他特意将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钢笔字迹,手中还随意翻着一本烫金封面的俄文书。 \"到啦到啦!\" 赵媒婆掀开三轮车的蓝布帘,率先跳下车子。她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抹了不少头油,在阳光下反光。秦淮茹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晨光斜斜掠过她发间褪色的红头绳,碎发被微风撩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弧线。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却掩不住窈窕身段,胸前因赶路起伏的轮廓,似春日里新抽的枝桠般充满生机。 那双杏眼含着怯生生的水光,眼尾微微上挑,像沾着晨露的桃花瓣。睫毛扑闪间,倒映出赵昊院中雕花影壁,纯真里透着对陌生世界的好奇。粉嫩的唇瓣抿成柔软的弧度,几缕碎发黏在泛着薄汗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憨。 赵昊微微挑眉,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迈步迎上前去。\"赵媒婆,劳您费心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这位就是秦姑娘吧?快请进。\" 他侧身让路时,有意无意地让手中的俄文书扉页露出,上面的烫金字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直视赵昊,只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小院。青砖灰瓦,雕花木窗,葡萄架下摆放着藤编桌椅,桌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几支鲜艳的塑料花。这一切都与她熟悉的农家小院截然不同,透着一股让她既向往又不安的陌生气息。 继续往里走她后颈白皙的肌肤从粗布衣领间露出来,发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尾端系着的红绳扫过蓝布包袱,布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轻如柳絮,却像重锤般敲在赵昊心上。他这才惊觉,所谓 “村姑” 的质朴,竟比他精心布置的西洋镜更勾人魂魄 \"快坐快坐!\" 赵昊热情地招呼着,拉开藤椅,椅面上铺着崭新的碎花布垫。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弄脏了这干净的椅子。赵媒婆则熟稔地在一旁坐下,笑道:\"赵同志这小院真是雅致,我每次来都羡慕得很。\" 赵昊笑着摆了摆手,从屋里端出一个玻璃果盘,里面盛着奶糖和桃酥。\"秦姑娘,尝尝这个,这是上海冠生园的奶糖,城里都不好买呢。\" 他说着,将一颗糖递到秦淮茹面前,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秦淮茹!你怎么在这儿?\" 贾东旭的声音带着焦急,紧接着院门被猛地推开。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工装裤上沾着机油,手里还攥着一个油纸包。 赵昊脸色一沉,站起身来挡住秦淮茹的视线。\"贾东旭,这是我的私人宅院,未经允许擅闯民宅,信不信我叫保卫科的人来?\" 他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东旭一愣,看着赵昊身后端坐的秦淮茹,急道:\"秦姑娘,你别听他胡说!我娘说了,只要你嫁过来,立马买缝纫机,还给你扯新衣裳......\" \"缝纫机?\" 赵昊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票证,\"秦姑娘,你看看这个。这些是布票、粮票、工业券,只要你愿意,要什么买不到?跟着我,何苦去受那份罪?\" 秦淮茹看着桌上花花绿绿的票证,又看看贾东旭局促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赵媒婆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相亲嘛,就是要多看看。秦姑娘,你慢慢考虑,赵同志条件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淮茹攥紧了衣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慌乱。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而两个男人的对峙,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贾东旭涨红着脸,突然举起手中的油纸包,里面露出几块金黄的玉米饼:“秦姑娘,这是我娘天不亮就起来烙的,还加了红糖......” 他的声音发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油渍的工装上。 赵昊却 “啧” 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银质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粗粮吃多了伤胃,秦姑娘要是跟了我,每天都能喝上新鲜牛奶,吃上白面馒头。” 他弹了弹烟灰,烟灰精准地落在青花瓷烟灰缸里,“不像有些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成家?” 秦淮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玉米饼的香气混着香烟味,让她有些头晕。她想起老家贫瘠的土地,想起母亲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手,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注意到赵昊衬衫袖口露出的腕表 —— 表盘上跳动的秒针,像极了村里老座钟的节奏,却精致得让人不敢触碰。 “赵同志说得对。” 赵媒婆突然站起身,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姑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看看这院子,三间正房带书房,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这条间,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你瞅瞅,这是赵同志在轧钢厂和苏联专家的合影,人家可是厂里的宝贝疙瘩。” 照片上,赵昊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站在金发碧眼的苏联专家身旁,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秦淮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仿佛能触到上面油墨的温度。贾东旭突然冲上前,一把夺过照片撕成两半:“假的!全是骗人的!” “贾东旭!” 赵昊猛地拍桌,桌上的玻璃杯震得叮当作响,“破坏中苏友谊,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他转向秦淮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秦姑娘别害怕,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明天就带你去厂里参观,让你看看真正的大机器,还有专家们住的小洋楼。” 院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一阵风刮过,葡萄架上的叶子沙沙作响。秦淮茹望着满地晃动的阴影,耳边回荡着赵昊描绘的 “好日子”,又想起贾东旭攥着玉米饼的手 —— 那双手虽然粗糙,却和父亲在田间劳作的手一样,充满力量。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轻声开口:“我...... 我想再考虑考虑。” 第5章 学习许大茂的三部曲 赵昊眼底寒光一闪,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向贾东旭脚边。瓷片迸溅的脆响惊得秦淮茹浑身一颤,贾东旭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保卫科的同志!” 赵昊扯开嗓子朝院外大喊,“有人蓄意破坏公私财物!” “别!别叫人!” 贾东旭脸色瞬间惨白,攥着玉米饼的手微微发抖。赵媒婆见状连忙起身,连拉带拽把贾东旭往院门口推:“小贾啊,强扭的瓜不甜,快回吧!” “秦姑娘!” 贾东旭被推出院门时还在拼命回头,“你可别被他骗了!” 回应他的是赵昊用力甩上的雕花木门,震得门环上的铜铃叮当作响,然后掏出钱打发走找媒婆。 “吓着你了?” 赵昊瞬间换了副温柔模样,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秦淮茹被惊出冷汗的额头,“这种人就是没规矩,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着拉起秦淮茹的手腕就往院外走,“走,带你去供销社挑几件像样的衣裳。” 自行车在供销社门口停下时,秦淮茹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赵昊熟稔地掏出一大把票证拍在柜台上:“同志,拿最新款的的确良布料,再挑两双上海产的塑料凉鞋。” 转身又对秦淮茹笑道:“听说城里姑娘都兴穿布拉吉,待会儿给你也做一件。” 看着赵昊利落地用工业券换了台崭新的缝纫机,又买了两盒牡丹牌香粉,秦淮茹攥着新做的碎花裙,指尖还残留着的确良布料的柔软触感。“这些...... 都是给我的?” 她望着堆满自行车的物品,声音发颤。 “当然。” 赵昊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腕间锃亮的机械表,“我赵昊的媳妇,自然要风风光光的。”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秦淮茹泛红的耳垂:“现在就去街道办把证领了,然后带你去全聚德吃烤鸭了。 两人从街道办领完证出来,骑着自行车停在全聚德红漆大门前时,秦淮茹攥着新换的的确良裙摆,迟迟不敢下车。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晃得她睁不开眼,门口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迎宾员躬身拉开雕花木门,蒸腾的肉香裹挟着檀香味扑面而来,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角。 “愣着做什么?” 赵昊跳下车,特意整了整别在胸前的镀金钢笔,“咱们是持证夫妻,该尝尝这百年老字号的手艺。” 他揽着秦淮茹的腰往里带,皮鞋踏在打蜡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邻座几个穿呢子大衣的妇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包间里的圆桌铺着雪白桌布,银质餐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服务员推着带小炭炉的餐车进来时,秦淮茹几乎屏住了呼吸 —— 油亮的烤鸭被片成蝉翼般的薄片,码在青花瓷盘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旁边八小碟配菜像八朵精心雕琢的花,连甜面酱都盛在描金小碗里。 “您二位慢用。” 服务员用银夹夹起一片烤鸭,熟练地裹上薄饼,蘸了白糖递到秦淮茹面前。赵昊笑着摆摆手:“我来。” 他拿起温热的薄饼,指尖灵活地卷住油润的鸭皮,撒了点白糖递到秦淮茹唇边,“尝尝,这是全聚德的独家吃法。” 秦淮茹咬下一小口,酥脆的鸭皮在舌尖化开,混着白糖的清甜,烫得她眼眶发热。她想起老家过年才能吃到的腊肉,想起母亲总是把最肥的那块夹到她碗里。此刻赵昊正用银匙给她盛冬瓜鸭架汤,汤面上浮着的枸杞红得像血。 “好吃?” 赵昊用白瓷勺轻轻刮去她嘴角的酱汁,腕表的表链擦过碗沿发出细微的声响,“以后想吃,天天带你来。” 他夹起一筷子葱丝,“听说城里人吃烤鸭,讲究一鸭三吃 —— 皮蘸白糖,肉卷饼,剩下的骨头熬汤。 走出全聚德时,暮色已为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赵昊推着自己的 “凤凰” 牌自行车在旁等候,车把上系着的红绸带被晚风掀起,轻轻扫过秦淮茹发烫的脸颊。她低头看着脚上刚换的红色塑料凉鞋,鞋跟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声响,和不远处钟楼传来的报时声混在一起,像是某种甜蜜的韵律。 照相馆的霓虹灯牌在街角闪烁,“幸福留念” 四个大字映得秦淮茹心跳加速。当她穿着借来的红绸旗袍,靠在赵昊笔挺的中山装肩头时,镁光灯骤然亮起的瞬间,恍惚觉得自己成了电影里的女主角。照片上,赵昊别着钢笔的口袋微微鼓起,她鬓边插着的绢花鲜艳欲滴,连背景墙上的 “囍” 字都透着喜庆。 回程路上,赵昊跨上自行车,朝后座伸出手:“上来吧,小心摔着。” 秦淮茹攥着裙摆轻轻坐上去,双手下意识抓住他后背的衣裳。自行车启动的刹那,风卷着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看见梧桐树影在柏油路上交错成网,商店橱窗里的玻璃糖纸在夕阳下折射出彩虹。 “抱紧点。” 赵昊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传来。秦淮茹犹豫片刻,慢慢环住他的腰,掌心触到布料下温热的体温。街边的孩童追逐着他们嬉笑奔跑,卖冰棍的吆喝声由近及远,而她仿佛置身于漂浮的云朵上,连呼吸都裹着蜜饯般的甜意。 经过百货大楼时,橱窗里的穿衣镜映出两人的身影:穿着崭新中山装的男人,载着穿红裙的姑娘,车轮碾过地上的光斑,溅起一片碎金。秦淮茹将脸颊轻轻贴在赵昊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般简单 ——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跟着心爱的人,驶向有光的方向。 自行车拐进四合院时,暮色已浓。屋檐下的煤油灯次第亮起,照亮了青砖墙上斑驳的光影。赵昊按响车铃,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也引得几个乘凉的邻居探出头来。 第6章 洞房夜 “哟,赵同志这是带新媳妇回家啦!” 三大爷摇着蒲扇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身上的红绸旗袍,“这衣裳料子可真讲究,怕是得不少票证吧?” 秦淮茹红着脸躲在赵昊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院里的风裹着各家饭菜的香气,混着墙角夜来香的味道,让她有些局促。她听见二大妈的嗓门从东厢房传来:“我说老赵,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这喜糖可得补上!” 赵昊笑着从自行车筐里掏出两包水果糖,挨家挨户递过去:“劳各位街坊惦记,明天一定摆桌酒,好好热闹热闹!” 他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进了自家小院,赵昊轻轻关上雕花木门,院里的葡萄架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累坏了吧?” 他伸手解开中山装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先去屋里歇着,我给你打盆热水泡泡脚。” 秦淮茹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墙上挂着的西洋挂钟,听着赵昊在厨房忙活的动静,突然觉得一切都像在梦里。雕花的梳妆台,崭新的搪瓷脸盆,还有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绸被面,处处都透着陌生又温暖的气息。 “来,试试这个。” 赵昊端着铜盆进来,盆里的水汽氤氲着玫瑰香皂的香气。他蹲下身,握住秦淮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凉鞋,“城里姑娘都爱用这个泡脚,去乏。” 秦淮茹低头看着赵昊专注的侧脸,烛光映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院外传来邻居家孩子的哭闹声,还有收音机里样板戏的唱腔,却都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她忽然想起白天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光景,原来幸福不仅是驶向有光的方向,更是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有个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 铜盆里的水泛起细碎涟漪,映着烛火明明灭灭。赵昊指尖擦过秦淮茹脚踝时,她猛地颤了一下,水珠顺着小腿滚进旗袍开衩处。“别怕。” 他嗓音压低,带着几分哄劝,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脚背,轻轻揉搓着,“城里的路硬,走了一天该酸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目光无处安放。梳妆镜里倒映着赵昊半跪的身影,中山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上面还沾着全聚德烤鸭的香气。她忽然想起白天在照相馆,他也是这样凑近替她整理发梢,呼吸扫过耳畔的痒意,此刻又漫上心头。 “在想什么?” 赵昊突然抬头,烛光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发烫。他抽出毛巾,轻轻裹住她湿漉漉的脚,动作熟稔得像是练习过千百遍,“明天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几匹新布,做两身衬你肤色的衣裳。” “不用这么破费......” 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赵昊握住了手。他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却在触到她无名指上崭新的铝制戒指时,突然收紧了力道。“跟着我,就该风风光光的。”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往后你只负责貌美如花。” 西洋挂钟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变得拖沓,烛芯 “啪” 地炸开一朵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赵昊松开她的手时,秦淮茹才惊觉掌心沁出薄汗,铝制戒指被焐得发烫。她想抽回手整理发梢,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后颈贴上带着机械表凉意的胸膛。 “冷?” 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呼吸里还混着玫瑰香皂的甜腻。秦淮茹摇摇头,却在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时,突然想起灶台上温着的洗脚水 —— 此刻怕是早凉透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俯身的动作撞得粉碎,月光从葡萄架缝隙漏进来,在旗袍盘扣上碎成星星点点。 窗外的夜猫又叫了一声,这次却没惊起藤叶。赵昊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钢笔字迹。秦淮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片温热,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他低沉的耳语,在狭小的堂屋里织成细密的网。铜盆里的水彻底凉透,倒映的烛火却越烧越旺,将两人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模糊。 当西洋挂钟敲响十一下时,秦淮茹终于在眩晕中抓住床头的红绸被面。赵昊替她掖好散落的碎发,腕间的机械表磕在雕花木床柱上,发出清脆的轻响。她望着帐顶摇曳的流苏,突然分不清是屋里太闷,还是他掌心的温度,早已将自己灼成了春日里化不开的糖霜。 而与此同时秦淮茹的名字也被刻在不老宫她的自己的院子的门上,从今天开始她也是青春不老,容颜不改的样子了,同时对赵昊也是死心塌地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炕头洒下斑驳的光影。秦淮茹蜷缩在红绸被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昨夜的西洋挂钟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声混着院里早起邻居的说话声,织成朦胧的网,将她困在绵软的被褥间。 赵昊轻手轻脚地系上衬衫纽扣,目光不时瞥向床上的人。见秦淮茹翻了个身,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旗袍,叠好放在梳妆台上。机械表的冷光扫过床头歪倒的搪瓷杯,他想起昨夜用这杯子给她喂过红糖水,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四合院的青石板路上已经热闹起来,卖豆腐脑的梆子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赵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特意在国营早餐铺前排了半小时队,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一碗甜豆浆,又绕道去副食店称了半斤蜜饯。“新媳妇爱吃甜的。” 他笑着对售货员说,腕表在晨光中晃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回到小院时,葡萄架上的露珠还未消散。赵昊推开房门,就见秦淮茹正撑着身子坐起,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肩头,身上的碎花小褂歪歪扭扭。“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快步上前,将早餐摆在炕桌上,伸手替她理顺发丝,“尝尝这个,国营铺子的肉包子,皮儿薄馅大。” 第7章 不老宫 秦淮茹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豆浆,又望着赵昊额头细密的汗珠,眼眶突然有些发烫。她咬了口包子,肉馅的鲜香混着面皮的松软在舌尖散开,比老家过年才能吃到的白面馍还要香甜。“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赵昊掏出白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油渍,腕间的机械表压在她被子上,传来细微的震动。 赵昊抓住秦淮茹的手腕。而他掌心泛起的细碎金光,如同撒落的星屑簌簌坠地。“淮茹,你相信我吗。” 秦淮茹在他的注视下坚定的点了点头。 四合院的青石板突然震颤,檐角铜铃发出刺耳长鸣。秦淮茹尖叫着被拽入旋转的旋涡,耳畔风声呼啸,当失重感消失,琉璃穹顶的万千星屑正落在她发间。鎏金匾额 “不老宫” 流转着神秘光晕,脚下云海翻涌如沸腾的银锅。右侧宫门斑驳的石壁上,“秦淮茹” 三个朱砂红字正缓缓渗出血珠般的光芒,与她腕间突然浮现的金色纹路遥相呼应。 “这里是诸天万界的中枢。” 赵昊的声音混着时空震颤在她耳畔响起,身后凭空浮现出一座白墙黛瓦的宅院,飞檐下悬着她最爱的紫藤花。“但唯有你,名字刻在这扇门上。”这里以后就是你自己的宫殿了。 秦淮茹摸向自己眼角,常年劳作留下的细纹正在消失。镜花水月般的宫殿群在眼前徐徐展开 —— 每一座都代表着不同时空法则。当华贵的霓裳自动裹上她的身躯,系统注入的认知让她瞬间明白:赵昊将穿梭无数世界,收集更多星辰般璀璨的女子。 可掌心传来的纹路发烫,像是某种古老契约正在生效。她转身环住赵昊精瘦却有力的腰肢,望着琉璃穹顶折射的万千光影:“原来我嫁的,是真正的神明。往后无论沧海桑田,这里永远是我的归处。” 当天晚上夜露打湿葡萄架时,赵昊的体温总比夏夜更灼人。秦淮茹被抵在雕花木门上,听着他衬衫纽扣崩落的轻响,混着院外梆子声在耳后炸开。“轻点......” 她的抗议化作气音。 赵昊咬住她耳垂,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舍不得弄疼你?可你明明也喜欢。” 机械表冰凉的表盘硌着腰侧,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 次日清晨,她扶着酸麻的腰推开窗,晨光正落在赵昊擦拭钢笔的手上。男人回头露出得逞的笑,腕间表链晃得人眼晕:“锅里温着红糖水。你这小身子骨,可得好好补补。” 话音未落,她抓起绣花鞋砸过去,嗔道:“就会欺负人!” 却被赵昊稳稳接住。他顺势将她拽进怀里,带着皂角香的吻落下来:“晚上继续教你认俄文书?学会了给你奖励。” “谁稀罕你的奖励!” 秦淮茹别过脸,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动。 第三夜雷雨突至,屋檐的雨帘织成朦胧的幕布。赵昊从背后环住她时,指尖还沾着不老宫带回的灵泉水。“试试这个。” 他声音哑得厉害,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脊背缓缓下移。 秦淮茹攥着湿透的旗袍下摆,指甲陷进他手臂:“赵昊,别......” “别怕,有我在。” 赵昊在她耳边呢喃,“这灵泉水,能让你更舒服。” 窗外炸雷惊得葡萄藤剧烈摇晃,分不清是雨声还是心跳震耳欲聋。 到第五日,她学聪明了,太阳未落就躲进葡萄架深处。可赵昊总能精准找到她,西装裤蹭过青石板的沙沙声逼近时,她慌得打翻藤椅。 “往哪儿跑?” 男人俯身撑住桌椅,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温热的呼吸喷在泛红的脸颊,“昨儿说的学跳舞,该兑现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 我又没答应!” 秦淮茹结结巴巴道。 “没答应?” 赵昊挑眉,“那我可要惩罚不听话的小丫头了。” 话音未落,她被揽着腰腾空而起,脚尖点过满地月光,最后跌进带着古龙水味的怀抱。 第七日破晓前,秦淮茹蜷在赵昊臂弯里装睡。男人的手指在她后背画着不知名的符号,机械表的滴答声混着呼吸,在静谧的小院里格外清晰。 “装睡?” 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晨光透过窗棂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这七天,可教不会你偷懒。乖乖听话,嗯?” “就不!” 秦淮茹嘴硬道,却被赵昊含住嘴唇,所有话语都化作了绵软的回应。她的惊呼消散在清晨的风里,葡萄架上的露珠簌簌落下,打湿了纠缠的衣摆。 日子在四合院的烟火气里缓缓流淌,赵昊每日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面前摊开的外文资料堆积如山。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远处胡同里的吆喝,成了小院里独特的韵律。秦淮茹穿梭在灶台与庭院之间,偶尔抬头,总能看见丈夫专注翻译的侧脸,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喝点绿豆汤,降降火。” 秦淮茹将青瓷碗轻轻放在桌角,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文件上陌生的俄文。赵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腿上坐下,下巴抵在她肩头:“还是媳妇贴心。” 嘴上说着情话,目光却还黏在文件上,心里盘算着如何能不着痕迹地接近娄晓娥。 这日午后,蝉鸣扰得人心烦意乱。赵昊合上文件,起身在院子里踱步。他摩挲着空间戒指,思索着该用何种方式制造与娄晓娥的交集。“听说娄家老爷子最近在找懂外文的人翻译书信?” 三大爷摇着蒲扇路过,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赵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晚,秦淮茹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自从知晓不老宫的秘密,她学会了隐忍,可每次看到丈夫为了其他女人谋划,心里还是会泛起酸涩。“在想什么?” 赵昊翻身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没什么。” 秦淮茹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8章 巧遇娄晓娥 接下来的日子,赵昊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四合院附近转悠,寻找与娄晓娥相遇的机会。他精心打扮,白衬衫的领口永远挺括,机械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路过娄家门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见门内身影,心跳都快了几分。 而秦淮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默默帮赵昊熨烫要穿的衣服,准备出门携带的手帕,却始终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无人时,她会对着铜镜轻抚自己的脸颊,想起不老宫赋予的永恒容颜,不知道这份感情,能在无数个 “下一个目标” 中,走多远。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赵昊得知娄晓娥要去书店。他提前赶到那里,佯装偶遇,用优雅的俄语与书店老板交谈。当娄晓娥踏入书店的那一刻,他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真是巧啊,娄小姐。” 一场精心设计的邂逅,就此展开。 书店的檀木书架间浮动着油墨与旧纸的气息,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在娄晓娥翻书的指尖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她专注地盯着一本英文诗集,全然未察觉赵昊已绕过两排书架,停在三步开外。 “勃朗特的文字,总带着荒原般的炽热。” 赵昊的声音惊得她险些合上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娄小姐偏爱这种充满挣扎的浪漫?” 他伸手接过诗集,刻意贴近时,袖口的古龙水味裹着体温漫过来。 娄晓娥后退半步,脊背贴上书架,书脊硌得生疼。“不过随意翻翻。” 她低头掩饰慌乱,发间的茉莉香膏却被赵昊精准捕捉。男人忽然轻笑,用书签挑起她一缕发丝:“巧了,我刚译完艾米莉的未刊手稿,或许能与娄小姐……” 他刻意拉长尾音,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轻轻颤动。 此时店外传来三轮车铃铛声,赵昊却纹丝不动。他将诗集塞回娄晓娥手中,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弹钢琴留下的痕迹。“下周三,我的小院有场俄文读书会。” 他压低声音,镜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带着你的困惑来,我为娄小姐解惑。” 娄晓娥攥着书转身要走,裙摆却被书架勾住。赵昊俯身时,机械表冰凉的表盘擦过她小腿,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处的钢笔字迹。“小心。” 他解开丝质领带,利落地系住裙摆裂口,抬头时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这颜色,倒衬得娄小姐像幅油画。” 直到走出书店,娄晓娥仍能感觉到后颈发烫。她摸向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纸条,上面的俄文娟秀工整:“你眼里的荒原,我见过四季。” 娄晓娥攥着纸条躲进自家雕花门后,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母亲在里屋唤她吃点心的声音,混着父亲翻阅账本的沙沙响,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将俄文纸条贴在胸口,那些烫金般的字迹仿佛还带着赵昊呼吸的温度,指尖抚过被领带系过的裙摆裂口,布料褶皱里残留的古龙水味幽幽泛起。 “晓娥,又去哪儿野了?” 娄父的质问惊得她浑身一颤。她慌乱将纸条塞进诗集,强装镇定:“去书店淘了些外文书籍。” 可镜中倒影不会说谎,她双颊绯红如晚霞,眼底流转的异样光芒,让娄母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自书店初遇后,娄晓娥的生活便悄然改变。每日清晨推开窗,总见窗台上摆着新鲜的茉莉,花瓣下压着用俄文写就的诗笺,字迹工整隽秀,与那日书店纸条上的如出一辙。她红着脸将诗笺藏进诗集,却不知暗处的赵昊,正倚着四合院的老槐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日傍晚,娄晓娥抱着新购的诗集回家,途经街角的国营副食店时,突然被一声呼唤叫住。“娄小姐!” 赵昊从店内走出,手中提着个油纸包,“刚出炉的枣泥酥,想着你或许喜欢,便多买了一份。” 娄晓娥看着他递来的点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意思……” “不过是些吃食,若娄小姐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明日傍晚,再去书店一叙?” 赵昊笑着说,眼中带着期待。 娄晓娥低头轻笑,点了点头。第二日,她准时来到书店。赵昊早已等候在此,手中拿着一本崭新的英文诗集。“这本《雪莱诗选》,翻译得很是精妙,特意拿来与你分享。” 他说着,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首诗,“‘love is like the wild rose-briar’,你觉得译成‘爱情就像野玫瑰’如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诗歌的翻译与意境,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书店老板开始收拾书架,准备打烊。“时间过得真快。” 娄晓娥感慨道。 “若你不介意,我送你回家?” 赵昊提议。 一路上,两人漫步在洒满夕阳余晖的街道上,聊着各自喜欢的书籍,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路过胡同口的糖画摊时,赵昊停下脚步,给娄晓娥买了一只蝴蝶形状的糖画。“小时候,我总盼着能吃到糖画,可家里条件不好,难得才能买上一次。” 娄晓娥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糖画,回忆起往事。 “以后想吃,我随时给你买。” 赵昊认真地说。 娄晓娥心头一颤,脸颊微微泛红。到了家门口,娄晓娥轻声说:“今日多谢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 赵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明日同一时间,我还能来接你吗?” 娄晓娥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家门。透过门缝,她看着赵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此后的日子里,两人的见面愈发频繁。他们一起逛书店、看电影,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享彼此的心事。赵昊会在娄晓娥生病时,冒着大雨送来熬好的姜汤;娄晓娥则会在赵昊工作疲惫时,为他弹奏一曲舒缓的钢琴曲。 这天,赵昊带着娄晓娥来到郊外的一片麦田。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第9章 初见家长 赵昊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简单而优雅的项链。“晓娥,遇见你之后,我的生活变得无比美好。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陪在你身边。”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为娄晓娥戴上项链,“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娄晓娥看着赵昊真挚的眼神,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她轻轻靠在赵昊怀里,轻声说:“我愿意。” 风拂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送上祝福 。 夏日阳光斜斜地洒在娄家四合院的青砖地上,葡萄架下的藤椅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娄晓娥坐在廊下,手指在泛黄的琴谱上轻轻滑动,忽然听见院门 “吱呀” 一声。 “晓娥,看看我带了什么?” 赵昊提着个竹编篮子跨进院子,额角还沁着汗珠,藏青色的中山装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篮子里躺着几个新鲜的石榴,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 娄晓娥放下琴谱起身,发丝不经意间掠过赵昊的手背,“又去那么远买东西?” 她嗔怪道,语气里却满是心疼。 赵昊笑着从篮子里挑出最大的一个石榴,“听说城东的石榴最甜,就想着给你尝尝。” 他坐在石凳上,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剥开石榴皮,鲜红的果粒晶莹剔透,“来,张嘴。” 娄晓娥脸颊泛红,微微张开嘴,赵昊轻轻将一粒石榴籽放入她口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娄晓娥却觉得比石榴更甜的,是眼前男人温柔的目光。 午后的阳光愈发慵懒,娄晓娥靠在赵昊肩头,两人一起翻看一本旧相册。“这是我十岁那年在颐和园拍的。” 娄晓娥指着照片里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眉眼弯弯。 赵昊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那时候就这么漂亮,现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蛊惑。娄晓娥心跳加速,想要起身却被赵昊揽得更紧。 “别动。” 赵昊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一只手轻轻撩起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样靠着多好。”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膀,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度一点点渗透。 忽然,一阵秋风掠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娄晓娥打了个寒颤,赵昊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冷不冷?”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问道。 娄晓娥摇了摇头,却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安心。赵昊低头,看着娄晓娥泛红的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晓娥……” 他轻声唤道。娄晓娥抬起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赵昊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缓缓俯身。就在双唇即将相触时,院外突然传来邻居的呼唤声,两人慌忙分开,娄晓娥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从这一晚开始娄晓娥的名字已经刻在不老宫她的院子门上,她也是对着赵昊死心塌地了,不离不弃了。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娄晓娥父母家的小洋楼里,给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赵昊跟在娄晓娥身后,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来见娄晓娥的父母,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娄晓娥轻轻推开门,喊道:“爸,妈,我回来了,还带了个人。” 娄父娄母从屋里迎了出来,娄父身着中山装,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威严;娄母穿着朴素的旗袍,温婉慈祥,眼神里满是对女儿的疼爱。他们看到赵昊,脸上露出了微笑。 “叔叔阿姨好,我是赵昊,晓娥的朋友。” 赵昊赶紧上前,恭敬地打招呼,双手还递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是两瓶上好的白酒和一些北京的特色糕点。 娄父接过礼物,笑着说:“小伙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进屋坐。” 走进屋内,赵昊四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给屋子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娄母热情地招呼着赵昊坐下,又端来茶水。 娄父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了赵昊一番,开口问道:“小赵啊,听晓娥说,你在轧钢厂工作?” 赵昊连忙点头,挺直了腰板,说道:“是的,叔叔,我在轧钢厂当个翻译,平时就负责一些文件的翻译工作,虽然工作辛苦,但我一直都很认真,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娄母在一旁微笑着说:“看这孩子,长得精神,说话也实在,挺好的。”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赵昊,眼神里满是爱意与鼓励。她拉着母亲的手说:“妈,赵昊他对我可好了,上次我生病,他忙前忙后的,比我自己还上心呢。” 娄母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手,说:“那就好,女孩子啊,就得多找个疼自己的人。” 娄父接着说:“小赵,晓娥从小被我们宠着,有时候脾气可能不太好,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可得多担待着点。” 赵昊连忙说道:“叔叔您放心,晓娥温柔善良,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她脾气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香味,娄母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赵昊见状,赶紧站起来说:“阿姨,我去给您帮忙吧。” 娄母笑着推辞:“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帮忙。” 但赵昊坚持要去,娄晓娥也说:“妈,就让赵昊去吧,他也想表现表现。” 于是,赵昊跟着娄母进了厨房,他熟练地帮忙洗菜、切菜,动作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娄母看在眼里,对赵昊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娄父拿出了赵昊带来的白酒,给自己和赵昊各倒了一杯。 “来,小赵,尝尝阿姨的手艺,也陪叔叔喝两杯。” 娄父举起酒杯。 赵昊连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恭敬地说:“叔叔,我敬您,感谢您和阿姨的招待。” 第10章 二楼密谈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气氛愈发融洽。赵昊和娄晓娥时不时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甜蜜。 饭后,娄父突然拍了拍赵昊的肩膀:“小赵,陪我去二楼书房说点事。” 赵昊心头猛地一跳,目光下意识扫向娄晓娥。她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说着 “别紧张”,可赵昊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或许会改变娄家的命运。 二楼书房弥漫着陈年檀木与墨香交织的气息,红木书架上整齐码着线装古籍,墙上半展的《清明上河图》卷轴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岁月的光泽。娄父从铜制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柴 “嗤” 地擦燃,火苗照亮他脸上若隐若现的忧虑:“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但我知道,你可不止晓娥一个女人吧,你已经结婚了。” 赵昊深吸一口气,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左手中指上那枚古朴的青铜戒指,缓缓开口:“叔叔,有些事,我必须让您亲眼看看。” 话音未落,他意念微动,一枚锈迹斑斑的银元凭空出现在掌心。 娄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香烟 “啪嗒” 掉在波斯地毯上:“这、这是幻术?” “不是幻术。” 赵昊摊开手掌,任由银元在指间翻转,“这是个能装下万物的空间。我偶然得到它时,里面已经存着这个。” 他手腕轻转,一张报纸从虚空中浮现,边角还带着水渍,“公私合营” 的标题在灯下泛着刺目光泽,配图里工人正热火朝天地清点资本家的资产。 娄父颤抖着接过报纸,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从哪弄来的?” “这是几年后的报纸。” 赵昊压低声音,窗外突然炸响闷雷,雨丝重重扑在雕花玻璃窗上,“空间里还有更多。” 随着他的动作,一幅幅照片接连出现 —— 空荡荡的仓库、被砸毁的机器,还有戴着红袖章的人群在街头游行。最后,他掌心浮现出半截蓝白条纹的袖章,布料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 娄父踉跄着扶住书桌,喉结上下滚动:“这不可能...” “我知道很难相信,但这些都是即将发生的事。” 赵昊将袖章轻轻放在桌上,“上个月上海纺织厂的遭遇,只是个开始。叔叔,现在转移资产还来得及,我联系了香港的船运公司,只要您愿意...” 雨声骤然加大,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娄父盯着满桌 “凭空出现” 的证物,沉默良久后,伸手摸向书架暗格,取出个用油布包裹的木匣,里面是泛黄的地契和存折:“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准备变现,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他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已变得坚定,“晓娥跟着你,我或许真能放心。” 临走时,娄父拉着赵昊的手说:“小赵啊,以后常来家里玩,晓娥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赵昊用力地点点头,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的。” 娄晓娥跟赵昊出门,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夕阳下的小巷里。 “今天我表现得怎么样?你爸妈对我还满意吧?” 赵昊有些忐忑地问。 娄晓娥笑着说:“挺好的,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认可你的。” 赵昊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表现不好,让他们失望呢。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他们彻底放心地把你交给我。” 两人相视一笑,在夕阳的余晖中,身影渐渐远去 。 晨光微熹,娄家老宅的铜锁发出沉闷的咔嗒声。娄父站在门槛前,身后空荡荡的厅堂里,唯有墙角的留声机蒙着褪色的蓝布,还残留着往日的繁华气息。这一个月,他像只不知疲倦的陀螺,穿梭于银行、货栈和各个隐秘的联络点,将大半辈子积攒的家业,化作便于携带的金条、外汇,小心翼翼地藏进特制的夹层皮箱。 “爸,该走了。” 赵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娄父的思绪。他转身看向这个让女儿倾心,又帮自己保住大半资产的年轻人,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与感激。 马车缓缓驶向码头,娄父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早点摊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曾经,他也是这繁华中的一员,如今却不得不踏上未知的旅程。 码头边,汽笛声此起彼伏,一艘巨大的客轮停靠在岸边,甲板上堆满了行李,旅客们行色匆匆。娄父走下马车,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哽咽:“晓娥,跟爸走吧,香港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去了就能过上安稳日子。” 娄晓娥红着眼眶,轻轻摇头:“爸,我不走。这里有我的回忆,有我的朋友,还有...” 她看向赵昊,目光温柔而坚定,“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四合院,守着我们的家。” 娄父眉头紧皱,焦急地说:“晓娥,你知道留下来有多危险吗?时局动荡,爸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赵昊也会帮我,四合院的街坊们也都是好人,他们不会看着我受欺负的。” 娄晓娥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微笑,“您到了香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劳。” 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娄父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镯,颤抖着戴在女儿手上:“这是你妈留给你的,带着它,就当爸妈在你身边。” 赵昊走上前,恭敬地说:“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晓娥,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有任何情况,我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您。” 娄父拍了拍赵昊的肩膀:“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稍微安心些了。” 随着汽笛再次长鸣,船员开始催促旅客登船。娄父最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转身踏上跳板。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娄晓娥站在码头,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赵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无声地给予安慰。远处,轮船缓缓驶离码头,渐渐消失在海平线。而娄晓娥知道,她的人生,将在这座熟悉的四合院里。 第11章 娄晓娥留下 汽笛声彻底消散在海天交界处时,娄晓娥仍怔怔望着空荡荡的码头。赵昊轻咳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信封:“叔叔临走前让我交给你。” 信纸展开的瞬间,檀香味混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娄父详细列着库房钥匙藏匿处,末尾写道:“晓娥,那些紫檀雕花床、汝窑梅瓶,还有你母亲最爱的《仕女图》... 本想给你做嫁妆,如今只能委屈它们跟着赵昊。” 暮色浸透四合院时,赵昊跟着娄晓娥推开尘封的库房。月光从气窗斜射而入,在描金柜面上流淌,照着成排裹着棉套的瓷器。“这些真能收进戒指?” 娄晓娥指尖抚过缠枝莲纹的青花大盘,声音发颤。 “试试便知。” 赵昊集中精神,青铜戒指泛起微光。随着意念牵引,黄花梨八仙桌轰然消失,空气里只残留着淡淡的木香。娄晓娥捂住嘴,看着他如行云流水般将翡翠屏风、珐琅座钟逐一收入空间,那些曾堆满库房的珍宝,眨眼间踪迹全无。 “还剩这个。” 娄晓娥捧出个朱漆描金箱,掀开层层锦缎,露出羊脂玉镯、赤金步摇,最底下压着泛黄的《婚书》—— 那是父母当年未及举办的婚礼留下的。赵昊小心翼翼将首饰收入戒指,却在触到婚书时,突然想起娄父临别前塞给他的另一个小布包。 “等局势安稳,替晓娥补办场像样的婚礼。” 布包里沉甸甸的,是二十根金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赵昊也是就地把娄晓娥送入不老宫中,以后娄晓娥白天就不能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当然在自己的小院中除外。 晨光刺破窗纸时,娄晓娥的指尖总会无意识摩挲着枕下的鎏金钥匙。赵昊已去轧钢厂交资料,秦淮茹正在灶台前烙葱油饼,袅袅油烟中飘来一句:“记得带上那支白玉簪,不老宫的朝露配它最好看。” 推开虚掩的宫门,清凉的水雾裹挟着铃兰香扑面而来。娄晓娥的绣花鞋刚踏上白玉阶,二十四节气宫灯便次第亮起。守宫灵蝶扇动着缀满星砂的翅膀,引领她走向专属宫室 —— 穹顶垂落的银河瀑布下,那架施坦威钢琴正流淌出无人弹奏的夜曲。 “小姐今日想听肖邦还是德彪西?” 宫娥捧着云锦披风上前,发间金步摇的坠子竟是颗跳动的星子。娄晓娥轻抚琴键,昨夜赵昊覆在她手背上教琴的温度似乎还在,“弹《雨滴》吧。” 话音未落,穹顶便落下晶莹的雨丝,却在触及琴谱时化作闪烁的音符。 日头偏西时,鎏金沙漏发出清脆的鸣响。娄晓娥将未完成的刺绣收入鲛绡帕,镜中突然浮现秦淮茹的倒影:“快些回来,阿昊买了西湖醋鱼。” 话音消散的瞬间,她已跌进四合院熟悉的暮色里。 “洗手吃饭。” 赵昊用毛巾擦着湿发从堂屋走出,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又松开了。娄晓娥接过他递来的碗筷,指尖相触的刹那,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不老宫的夜曲,可比你白天弹得动情多了。” 他的鼻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是不是缺个伴?” 饭桌上,秦淮茹夹起最肥美的鱼腹肉放进娄晓娥碗里,自己却啃着鱼头。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不经意落在娄晓娥膝头:“明早给你蒸桂花糕,不老宫的桂树该开花了吧?” 看似寻常的话里,藏着只有三人懂的暗语。 深夜雷雨突至,娄晓娥被雷声惊醒时,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秦淮茹怀里。赵昊翻身将两人搂紧,掌心贴着娄晓娥后背的蝴蝶骨:“怕?”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窗外暴雨骤停,取而代之的是不老宫特有的星光雨。秦淮茹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娄晓娥湿润的睫毛:“阿昊把整个银河都搬来哄你了。” 盛夏的蝉鸣聒噪地撕扯着空气,于莉蹲在纺织厂后巷,给装满碎布的麻袋装封口绳。她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正全神贯注地打结,冷不丁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这样系不牢固,容易散。” 抬头的瞬间,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在赵昊身上镀了层金边。他穿着熨烫笔挺的蓝布工装,腕间的上海牌手表泛着冷光,手中还提着个铁皮保温桶,热气从缝隙里袅袅升腾。于莉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道:“你谁啊?” “轧钢厂的赵昊。” 他笑着蹲下,动作自然地接过麻袋,修长的手指翻飞,三两下就系出个漂亮的渔人结,“厂里食堂今天炖了莲藕排骨汤,我看你在这边打零工,顺路送一碗。” 说着掀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于莉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干净的搪瓷碗,动作利落地盛汤,不禁皱起眉头:“无功不受禄,你到底什么目的?” 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学会了对男人的殷勤保持戒心。 赵昊将冒着热气的汤碗递过去,眼神坦荡:“就当交个朋友。我听说你以前在红星剧团唱过戏,正巧我对戏曲也有些研究,想着有机会能和你讨教讨教。”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梅兰芳唱腔集》,封皮边角微微卷起,显然被翻阅过许多遍。 于莉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放下手中的麻袋,接过书随意翻了翻,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语气不自觉缓和下来:“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懂戏的人。” 她端起汤碗轻抿一口,鲜美的滋味让她想起小时候过年才能喝到的肉汤。 赵昊见状,又从保温桶底层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尝尝这个,食堂师傅新学的手艺,比外面卖的还香。” 他说话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于莉磨出茧子的双手,和工装裤上几处精心缝补的针脚。 巷口突然传来工友的呼喊声,于莉慌忙起身:“我得回去干活了。” 她把书塞回赵昊手里,却被他按住手腕。不同于她想象中的咸猪手,那只手只是轻轻握着,温度透过工装布料传来:“明晚七点,人民剧院有场折子戏,我这有两张票,你要是有空……” 第12章 初见于莉 于莉甩开他的手,耳尖却泛起红晕:“谁要和你去!” 说完转身就跑,工装裤口袋里却悄悄多了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戏票,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期待与青衣重逢。” 暮色如墨,人民剧院门口的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圈朦胧的光晕。于莉攥着戏票在巷口徘徊,绣着并蒂莲的蓝布衫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她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白天还信誓旦旦拒绝,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赵昊撑着油纸伞出现在转角,白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京剧脸谱胸针,“《贵妃醉酒》,梅兰芳先生的经典剧目,错过可就可惜了。” 他将伞倾向于莉那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 剧场内座无虚席,梆子声响起时,于莉的注意力却总被身旁人吸引。赵昊随着鼓点轻轻叩击膝盖,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当台上杨贵妃唱到 “海岛冰轮初转腾”,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你的扮相,定比她还要美。” 于莉浑身一颤,戏票被攥得发皱。她想起童年时在剧团的时光,那时她也是台柱子,可父亲生病后,一切都变了。赵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支鎏金点翠头面,凤凰展翅欲飞的造型栩栩如生。 “上次路过旧货市场,一眼就觉得适合你。” 他执起她的手,将头面轻轻放在她掌心,“你不该困在纺织厂后巷。” 散场时雨下得更大了,赵昊拦了辆三轮车,自己却站在雨里:“你先回,我走回去就当醒醒酒。” 他晃了晃手中的二锅头酒瓶,其实里面装的是温水。于莉望着他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攥着头发的手微微发抖。 此后半月,赵昊的身影频繁出现在纺织厂附近。有时是送来一碗桂花糖糕,有时是带着新淘来的戏曲唱片。于莉嘴上嫌弃,却总会偷偷把他送的东西收进樟木箱。 这天傍晚,赵昊照例来接她下班,却撞见个醉醺醺的男人堵在厂门口。“小贱人,拿了老子的钱就想跑?” 男人一把揪住于莉的头发,“今晚必须陪老子……” “放开她!” 赵昊冲上前,一拳打在男人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赵昊的白衬衫被扯破,嘴角也渗出鲜血,但始终将男人挡在远离于莉的位置。 “滚!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赵昊一脚踹在男人身上,转头时已换上温柔的表情,“伤着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于莉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带血的衣襟。这一刻,她忘了赵昊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只觉得这个胸膛格外温暖可靠。 雨丝斜斜掠过昏黄的路灯,于莉的手指死死揪住赵昊染血的衬衫下摆。男人身上混着雨水、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她莫名心安。“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赵昊的声音比平日沙哑几分,下颌线绷得笔直,目光扫过街角挂着 “平安旅社” 木牌的青砖小楼。 柜台后的老头戴着圆框老花镜,瞥了眼两人狼狈的模样,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大床房一晚三角,先交钱。” 赵昊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纸笔,于莉这才发现他指节青紫,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 302 室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霉味混着廉价熏香扑面而来。于莉扶着赵昊在吱呀作响的木床边坐下,钨丝灯泡在头顶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去打盆热水。” 她刚要转身,手腕却被轻轻扣住。 “先帮我把衬衫解开。” 赵昊仰着头,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滚动。于莉感觉脸颊发烫,指尖颤抖着去解纽扣,却在触到他锁骨处新鲜的擦伤时猛地缩回手。“疼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男人轻笑出声,牵动嘴角伤口渗出血丝:“心疼我?”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潮湿的布料,剧烈的心跳震得她掌心发麻,“你听,为你打架,值了。” 铜盆撞在搪瓷缸上发出清脆声响,于莉慌乱转身去拧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领口。再回头时,赵昊已褪去衬衫,精瘦的腰腹上交错着几道抓痕,左肩还有块明显的淤青。温热的毛巾刚碰到伤口,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吓得她差点松手。 “对、对不起!” “不是疼。” 赵昊反手抓住她手腕,将人拉得更近。于莉跌坐在他腿上,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是痒。” 他低头时,沾着血迹的嘴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从在剧院第一次见你,这里就开始痒了。” 窗外惊雷炸响,于莉的尖叫被吞进突如其来的吻里。赵昊的手掌托住她后脑,带着血腥味的舌头撬开牙关,将她所有挣扎都揉碎在辗转的亲吻中。木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呻吟,于莉在呼吸将尽时猛地推开他,却被顺势按倒在粗糙的床单上。 “于莉。” 赵昊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滚烫的指尖沿着锁骨往下游走,“让我疼得再狠些也愿意。” 他咬住她耳垂时,于莉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背炸开,理智在男人掌心温度里节节败退。 褪色的碎花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雨幕中,远处四合院的方向隐约透出几点微光。而此刻旅馆房间里,纠缠的身影与急促的喘息,正将两个孤独的灵魂烧得滚烫。 而这一晚后于莉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从现在开始也永远不会背叛赵昊了,于是在天亮以后,他和于莉吃完早饭后,他把于莉带回了自己的家,让她和秦淮茹以及娄晓娥好好相处,于是从这天起三人就成了好姐妹。 清晨的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娄晓娥正在井边浣衣,木槌敲打衣物的声音清脆悦耳。这时,院门 “吱呀” 一声开了,于莉穿着一件改良的红旗袍,身姿婀娜,手中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第13章 四人的快乐生活 “晓娥妹子,早啊!” 于莉笑着打招呼,眼尾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妩媚。她将竹篮放在石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把水灵灵的小白菜,“今儿早市买的,新鲜着呢。” 话音未落,秦淮茹端着一盆刚发好的面从屋里走出来,鬓角还沾着些许面粉,“你们可算来了,就等着一起包饺子呢。” 她将面盆放在桌上,用围裙擦了擦手,“于莉,你剁肉馅,晓娥拌凉菜,我来擀皮儿。” 三人分工明确,很快就忙碌起来。于莉手起刀落,案板上的五花肉发出有节奏的 “咚咚” 声,时不时还哼上两句戏曲小调;娄晓娥则在一旁将黄瓜拍碎,加入蒜末、香醋,动作优雅又利落;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手腕翻转,一张张薄厚均匀的饺子皮就成型了。 “说起来,” 于莉突然停下手中的刀,“上次赵昊带我去的那家西餐厅,那牛排煎得可真是绝了。”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回味。 娄晓娥抿嘴轻笑,“他还带我去听过音乐会呢,现场的交响乐,那叫一个震撼。” 她一边说,一边将拌好的凉菜装盘,青花瓷盘里翠绿的黄瓜点缀着鲜红的辣椒,煞是好看。 秦淮茹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们啊,就知道说这些洋玩意儿。等冬天,我给你们做酸菜白肉炖粉条,保管比那些都好吃。” 她话音刚落,就引得两人一阵笑声。 包完饺子,三人坐在葡萄架下休息。于莉从篮子里拿出一包桂花蜜,“这是托人从南方带的,泡水喝可香了。” 她给每人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 娄晓娥抿了一口,“真甜。” 她看着于莉和秦淮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竟比她从前想象的还要美好。曾经,她以为爱情是独占,可如今,看着身边这两个同样爱着赵昊的女人,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 秦淮茹伸手将娄晓娥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晓娥,你这头发该修剪了,我那有把好剪刀,改日给你修修。” 她又转头看向于莉,“你那件旗袍的领口,我给你镶圈蕾丝边,保准更衬你。” 于莉一把搂住两人的肩膀,“有你们真好。以后啊,咱们姐妹就一起把这小院拾掇得漂漂亮亮的,让赵昊回来就不想走。” 她的话让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夕阳西下时,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三人将包好的饺子下进锅里,看着雪白的饺子在水中翻滚。于莉突然说:“等过年,咱们一起贴窗花、放鞭炮,热热闹闹的。” 娄晓娥和秦淮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这一刻,她们不再是情敌,而是相互扶持的姐妹,共同守护着这份特殊的感情,也守护着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小院。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小院,昨夜包饺子的热闹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灶台边,秦淮茹正往面盆里缓缓倒水,手腕翻转间,面粉便凝成雪白的絮状。“晓娥,把那罐猪油递我。” 她头也不抬地吩咐,发梢沾着的面粉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娄晓娥踮脚取下陶罐,瓷勺碰撞声清脆悦耳。她忽然瞥见于莉倚在门框上,改良旗袍勾勒出曼妙身姿,手里却握着把擀面杖,模样说不出的违和。“还愣着做什么?” 娄晓娥笑着拽过她,“再耽搁面都要醒过头了。” 三人很快围坐在八仙桌旁。秦淮茹掌心沾满面粉,指尖翻飞间,饺子皮如荷叶般在案板上铺开;于莉则把肉馅捏得紧实,学着娄晓娥的样子将面皮对折,可包出的饺子歪歪扭扭,逗得两人直笑。“别笑了!” 于莉佯装生气,却偷偷往娄晓娥围裙上抹了把面粉。 “你们看!” 秦淮茹举起手中的元宝饺,褶皱均匀如扇面。她忽然伸手,将沾着面粉的指尖轻点在于莉鼻尖,“这样捏褶子才漂亮。” 于莉下意识往后躲,却撞进娄晓娥怀里,三人笑作一团,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远。 赵昊倚着门框,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们。案板上,三种形状的饺子错落摆放 —— 秦淮茹的元宝饺精致规整,娄晓娥的月牙饺弯如新月,而于莉的 “四不像” 饺子歪歪扭扭挤作一团,却让他心头泛起暖意。 “都别闹了。” 赵昊走上前,从娄晓娥手中接过擀面杖,“待会儿还要去看伯父伯母,得加快些。” 他说话时,于莉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捏破边的饺子:“尝尝我包的,保准让你忘不了。” 锅里的水咕嘟作响时,三双手同时将饺子推入沸水中。雪白的饺子在翻滚的水花里起起落落,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三人带着笑意的眉眼,也将这份温暖牢牢裹进即将开启的新旅程。 饺子宴散后,赵昊仔细整理着中山装的领口,于莉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真要带这么多东西?” 她看着院角堆着的棕绷床垫、新棉被,还有几大包营养品,轻声问道。 赵昊笑着将一顶厚实的毛线帽塞进她手里,那是娄晓娥连夜织的,针脚细密:“伯父伯母的身体最重要。” 他又检查了一遍口袋里的存折,里面是他这段时间攒下的工资,还有从其他渠道筹措的一些钱,“走吧,早点过去把事情办好。” 两人推着借来的板车,沿着狭窄的胡同往筒子楼走去。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于莉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赵昊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屋内的陈设依旧破旧。于母正在给于父喂药,见到两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又来了?” 赵昊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即开始动手搬运东西。他先将棕绷床垫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又换上崭新的棉被,原本破旧的床铺瞬间变得整洁又舒适。于父坐在一旁,眼眶泛红,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咳嗽打断。 第14章 见于莉父母 “阿姨,我找了工人,下午就来给屋里砌个新灶台。” 赵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保温杯,“这个保温效果好,以后您给伯父熬药,随时都能喝上热的。” 于母看着满屋的新变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让我们怎么报答你们啊……” “说什么报答,以后我就是您儿子。” 赵昊认真地说,转头看向于莉,目光温柔,“我想让莉莉没有后顾之忧,想让咱们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于莉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走到父母身边,握住他们粗糙的手:“爸,妈,赵昊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 赵昊又掏出一张纸,上面详细列着附近医院的专家坐诊时间:“伯父的病不能拖,下周我陪您去医院好好检查。” 他顿了顿,“还有,我在厂里给您申请了长期的病假,工资照发。” 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温暖的气息弥漫在这间曾经冰冷破旧的屋子里。于父于母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赵昊,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而于莉依偎在赵昊身旁,第一次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板车碾过筒子楼前的碎石路,发出吱呀声响。赵昊卸下棕绷床垫时,三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锈斑斑的楼梯间跃出一抹蓝白校服的身影。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抱着作业本,在拐角处猛地刹住,书包上的小熊挂饰还在轻轻摇晃。 “姐!你怎么……” 于海棠话未说完,目光就被赵昊吸引。男人额角沁着薄汗,藏青色中山装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他转身递保温桶的动作惊起一阵风,裹挟着淡淡的皂角香,让少女不自觉后退半步。 于莉笑着揽过妹妹的肩膀:“这是赵昊,我和你说过的。” 她指尖点在于海棠泛红的耳垂上,“怎么没去上课?” “下午才开学……” 于海棠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声音比蚊子还小。余光瞥见赵昊弯腰整理板车上的营养品,后腰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下摆,突然想起今早母亲念叨 “莉丫头带对象回家” 的话,心跳骤然快了半拍。 赵昊直起身时,怀里多出个油纸包。芝麻烤得焦香的油酥火烧递到面前,吓得于海棠往后缩,发梢的铃铛撞出细碎声响。“尝尝?” 男人笑起来露出虎牙,“刚路过红星早点铺买的。” 于莉推了把妹妹的后背,促狭道:“你不是最爱吃火烧?磨磨蹭蹭的。” 于海棠红着脸接过,指尖不小心擦过赵昊温热的掌心,像触到了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烫得立刻缩回。 楼道里突然传来咳嗽声,于父扶着门框探出头。赵昊快步上前搀扶,动作自然地接过老人手中的药碗:“伯父,我带了新熬的中药,等会儿给您温上。” 他转身时,于海棠正躲在姐姐身后偷看,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女慌得打翻了作业本。 泛黄的英语试卷飘落时,赵昊已经蹲下身。他捡起纸张的动作很轻,修长手指抚过卷面上鲜红的 “98” 分:“英语学得不错?” 他从内袋掏出钢笔,在错题处写下批注,墨水的蓝黑痕迹与少女指甲上剥落的粉色蔻丹形成鲜明对比。 于莉倚着墙轻笑:“我们海棠可是年级前三,你这个大学生,可得多指点。” 她故意拉长尾音,惹得妹妹跺脚抗议,马尾辫上的蝴蝶结跟着乱颤。 夕阳透过楼道的铁窗斜射进来,在赵昊侧脸镀上金边。他望着满脸绯红的于海棠,突然想起书包里的《牛津词典》—— 本是为给何雨水补课准备的,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掏了出来:“周末有空吗?我那儿有不少学习资料。” 于海棠咬着嘴唇点头,火烧的余温从手心漫到耳根。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混着远处钢厂的汽笛,将这个普通的午后,烘成了记忆里永不褪色的画面。 蝉鸣声撕开午后的寂静,于莉挎着装满时鲜水果的竹篮,拉着于海棠踏进赵昊家小院。娄晓娥正坐在葡萄架下修剪花枝,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腾起袅袅热气;秦淮茹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案板上切好的西瓜块红得诱人。 “晓娥姐,淮茹姐!” 于莉笑着打招呼,将篮子往石桌上一放,“特意带海棠来认认门。” 于海棠躲在姐姐身后,校服裙摆绞在指尖,目光却忍不住往屋内瞟 —— 赵昊倚在门框上,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正慢条斯理地擦拭钢笔。 “快坐快坐。” 秦淮茹热情地搬来藤椅,瞥见于海棠局促的模样,特意挑了块籽少的西瓜递给她,“尝尝,这是赵昊托人从大兴带回来的。” 于海棠接过时,赵昊恰好走到跟前,伸手又给她添了把折扇:“院里风大,别吹凉了。” 这话落在刚进来的何雨水耳里,顿时酸味四溢。她攥着偷摘的酸杏,看着赵昊专注地教于海棠解数学题,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他温柔的讲解,像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哥,我作业不会写!” 她突然冲进院子,故意撞翻了于海棠脚边的书包。 课本散落的瞬间,赵昊已蹲下身。他捡起于海棠的英语笔记本,指腹擦过扉页上工整的字迹,抬头时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雨水,胡闹。” 这话让何雨水鼻头一酸,转身跑向里屋,重重的摔门声惊得葡萄架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我去看看。” 娄晓娥放下剪刀,给于莉使了个眼色。屋内,何雨水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瞥见娄晓娥手里的桂花糖糕,哭得更凶了:“他眼里只有那个新来的!” 娄晓娥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后背:“傻丫头,你哥心里最疼你。” 院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于莉干咳两声,从篮子里拿出件水红色的的确良衬衫:“淮茹姐,这料子给你做件衣裳肯定好看。” 秦淮茹笑着推辞,余光却注意到于海棠偷偷往赵昊身边挪了半寸,少女耳尖泛红的模样,和当年自己初遇赵昊时如出一辙。 第15章 双女争宠 暮色爬上屋檐时,何雨水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她故意坐在赵昊和于海棠中间,抢过钢笔在草稿纸上乱画:“哥,你教我写英文诗!” 赵昊无奈地笑了笑,抽出张白纸写下 “roses are red, violets are blue”,却在落款处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 —— 那是何雨水最喜欢的花。 于莉看着这一幕,悄悄握了握妹妹的手。院角的夜来香不知何时开了,甜腻的香气混着众人的谈笑声。 晨光刚爬上四合院的飞檐,何雨水和于海棠的较量便已拉开帷幕。何雨水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举着刚织好的灰色围巾堵在赵昊房门口:“哥!昨儿熬通宵织的,羊毛特别软乎!” 几乎同一时刻,于海棠捧着件崭新的白衬衫出现,衣领处绣着精致的竹叶纹:“赵哥,这是照着你尺寸裁的,试试合不合身?” 娄晓娥倚在葡萄架下,用银勺搅着搪瓷缸里的蜂蜜水,朝秦淮茹挑眉:“你赌谁能让他先收下?” 秦淮茹往嘴里塞了颗炒瓜子,笑而不语,目光却紧紧盯着场中动静。于莉晃着团扇慢悠悠走来,指尖轻点在妹妹发顶:“海棠,别输得太难看。” 赵昊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忽然瞥见娄晓娥眼底促狭的笑意,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场 “鸿门宴”。他灵机一动,拿起围巾给何雨水围上,又将衬衫披在于海棠肩头:“帮我试试效果,我给你们当参谋。” 这招四两拨千斤,惹得三个女人同时笑出声,何雨水和于海棠却面面相觑,跺脚嗔怪他狡猾。 午后蝉鸣正盛,赵昊在院里支起画架准备写生。何雨水风风火火抱来一筐刚摘的杏子,于海棠则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篮中装满水灵灵的水蜜桃。“哥,杏子开胃!”“赵哥,桃子润肺!” 两人争相往他手中塞水果,汁水溅在画纸上晕开朵朵彩墨。 秦淮茹端着刚蒸好的枣泥糕路过,故意将瓷盘重重放在石桌上:“哟,这是要把我们赵老师喂成胖小子?” 娄晓娥用帕子掩唇轻笑,往赵昊调色盘里滴了滴水:“我看啊,今天这画怕是要改成《双姝献果图》。” 于莉则倚着门框嗑瓜子,时不时给妹妹使眼色,怂恿她更主动些。 夜幕降临,何雨水和于海棠又同时抱着作业本出现在赵昊房门口。这次两人学了乖,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脑袋几乎要凑到一处。赵昊讲解习题时,两人故意用发丝蹭他手臂,还偷偷往对方的作业本上画鬼脸。 窗外,三个身影借着月光窥探。娄晓娥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再过些日子,怕是要把房顶掀了。” 秦淮茹轻轻戳了戳她腰窝:“你就别煽风点火了。” 于莉却掏出个小本本记着什么:“这可是我妹妹的追人秘籍,得好好记着。” 屋内,赵昊看着两个少女你推我搡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摇头。而这场充满烟火气的争宠闹剧,在月光与笑声中,还远远没有落幕。 何雨水蜷在炕头,指甲深深掐进粗布床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娄晓娥端着青瓷碗跨进门槛,碗里莲子羹飘着桂花,香气混着她温柔的声音:“眼睛都要哭成核桃了。” 秦淮茹跟着坐下,指尖抚过何雨水翘起的发梢,将绣着雏菊的衬衫轻轻盖在她膝头:“你哥那榆木脑袋,说话不讨喜,可心里最疼你。” 她的手带着常年做饭的温度,熨帖得何雨水鼻头更酸。 于莉晃着手中的信纸,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我们家海棠啊,在屋里哭得比你还凶,眼睛肿得像红桃。” 她抖开信纸,清秀字迹里透着委屈,“瞧瞧,这封信写了三页,全是夸你的话。” 何雨水抽抽搭搭展开信纸,“我早就羡慕你有赵哥” 几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烫。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墨痕时,娄晓娥忽然捏起她下巴,用帕子轻轻擦去泪痕:“再哭可要成小花猫了,海棠还等着你呢。” 两扇门几乎同时推开。何雨水攥着衣角,盯着于海棠泛红的眼眶;于海棠绞着辫梢,目光落在对方哭肿的眼皮上。寂静中,于莉突然拍手:“哎哟,再这么对视下去,天都要黑了!” “对、对不起......” 两丫头异口同声,又同时愣住。何雨水吸着鼻子往前半步,声音发颤:“那天不该故意撞你书包。” 于海棠的泪珠 “啪嗒” 掉进衣襟:“我才该说抱歉,不该总缠着赵哥......” 娄晓娥笑着将两双手往一处推,秦淮茹眼疾手快握住,于莉更是夸张地用帕子抹眼角:“可算和好了,我这手绢都要哭湿三条了!” 何雨水的指尖触到于海棠掌心的薄茧,想起她在缝纫机前为自己赶制衬衫的模样,心里猛地一暖。 阳光透过窗棂,在交握的手上洒下斑驳光影。于莉变戏法似的掏出玫瑰酥,掰开时糖霜簌簌落在两人手背上:“快尝尝,甜到心坎里!” 娄晓娥沏的茉莉茶腾起热气,秦淮茹已开始缝补何雨水扯坏的袖口,银针在阳光下划出温柔的弧线。 葡萄架下,两个身影渐渐靠近。何雨水咬了口玫瑰酥,突然指着于海棠嘴角的糖渣笑出声;于海棠反手抹了把她脸颊,沾了一手的桂花碎屑。蝉鸣声里,三位姐姐相视一笑,娄晓娥轻轻晃着团扇,将满院的温馨与和睦,摇成了记忆里最柔软的模样。 几天后的晚上,暴雨如注,四合院的青瓦被砸得噼啪作响。赵昊刚关紧窗棂,转身便见于海棠抱着湿透的作业本立在门内,校服紧贴着单薄的身躯,发梢不断滴落水珠,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雨太大了……” 她的声音被雷声吞没,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赵昊喉结滚动,取下墙上的毛巾轻轻覆在她头上,动作极缓,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少女。温热的触感让于海棠浑身一颤,抬头时,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第16章 双女和好 赵昊接过滴水的作业本,纸张早已被浸透,字迹晕染成模糊的墨团。“先换身干衣服。” 他从衣柜里翻出件白色衬衫,布料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我去烧些热水。” 说罢快步走向厨房,却在门槛处顿了顿 —— 于海棠脱校服的窸窣声,混着雨声,悄然撩拨着他的心弦。 灶膛里的火舌舔舐着铁锅,赵昊盯着沸腾的水面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时,呼吸一滞:于海棠穿着宽大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少女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羞赧,低头绞着袖口:“谢、谢谢赵哥……” “过来喝姜汤。” 赵昊别开眼,将瓷碗递过去,却在触及她指尖时没有松开。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暧昧因子疯狂滋长,姜汤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面容。于海棠轻抿一口,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她脸颊通红,分不清是因为姜汤,还是因为眼前男人炽热的注视。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屋内的暧昧场景。于海棠吓得一颤,下意识扑进赵昊怀里。男人稳稳接住她,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雷声轰鸣,震得窗户嗡嗡作响,而怀中的少女娇躯轻颤,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水汽,将他彻底包围。 “别怕。”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掌心抚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于海棠埋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闪电的映照下,眼神朦胧而魅惑。 两人的嘴唇终于贴合在一起,带着炽热的温度与急切的渴望。于海棠嘤咛一声,双手环上赵昊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赵昊的手掌在她后背游走,触碰到衬衫下细腻的肌肤,引得少女浑身一颤。 他们跌跌撞撞地朝着床边移动,赵昊随手拉灭电灯。黑暗中,唯有闪电偶尔照亮屋内纠缠的身影。于海棠倒在床上,赵昊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落在脖颈、锁骨,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痕迹。少女轻喘着,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又不自觉地攀上赵昊的后背。 雨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屋内回荡。赵昊的衬衫不知何时已被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于海棠红着脸,主动迎上他的目光,此刻的羞涩与大胆,更激起赵昊内心的熊熊烈火。 窗外的雨不知疲倦地下着,仿佛要将这份浓烈的爱意永远留在这个夜晚。衣物一件件散落在地,两人在黑暗中融为一体,所有的暧昧、悸动与渴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 。 这一次过后于海棠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宫门上,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给好闺蜜何雨水说了这件事后,准备帮何雨水完成心愿,反正前面有三个姐姐了,不能让自己的好闺蜜伤心。 蝉鸣聒噪的午后,于海棠拽着何雨水的手腕,将她推进赵昊的书房。“赵哥新买了《普希金诗集》,就等你品鉴呢!” 她朝屋内挤眉弄眼,不等何雨水反应,“啪” 地关上雕花木门。 何雨水涨红着脸,手指绞着碎花裙摆。书桌上摊开的诗集还带着墨香,赵昊倚在藤椅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带笑的眼眸:“听说某人文科成绩拔尖,要不要一起翻译这首《致凯恩》?” 他推过钢笔,笔帽上还沾着薄荷糖的碎屑 —— 那是何雨水常吃的口味。 窗外突然传来于海棠的笑声,混着拍掌起哄声。何雨水慌乱去捡滚落的橡皮,却撞进赵昊伸手搀扶的怀抱。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听见男人胸腔震动:“当心。” 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在盛夏的午后掀起一阵战栗。 黄昏时分,于海棠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张电影票。“别人给的《柳堡的故事》,我约了同学。” 她硬塞给何雨水,狡黠的目光扫过赵昊微扬的嘴角,“赵哥顺路,送送呗?” 电影院的冷气裹着爆米花甜香,何雨水攥着票根的手心冒汗,却在黑暗中悄然被赵昊覆上温热的手掌。 “下雨了!” 某天傍晚,于海棠故意将何雨水的伞藏起。赵昊撑开墨绿色油纸伞,自然地揽过少女肩头:“一起走吧。” 雨丝斜斜掠过伞面,何雨水数着青石板上的水洼,突然被赵昊拦腰抱起 —— 巷口积水中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惊起石板缝里的蟋蟀。 当何雨水红着脸躲进被窝,于海棠趴在她耳边低语:“他看你的眼神,可比看诗集专注多了。”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银边。而此刻赵昊书房的灯还亮着,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情诗,落款处画着两朵紧紧相依的雏菊。 暮色给四合院的灰瓦镀上一层暖橘,何雨水攥着于海棠塞来的纸条,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纸条上字迹潦草:“赵哥在葡萄架下等你,别说是我告的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她看见赵昊斜倚在藤椅上,修长手指正拨弄着垂落的葡萄藤,腕间的机械表泛着冷光。 “来了。” 他抬头一笑,镜片后的目光让何雨水呼吸一滞。石桌上摆着刚切好的西瓜,鲜红的果肉上还凝着水珠,旁边放着她最爱的薄荷糖。夜风掠过,卷起她鬓角的碎发,赵昊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将发丝别到耳后:“头发乱了。” 何雨水慌忙后退半步,却撞翻了矮凳。赵昊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上。何雨水感觉浑身发软,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别动,摔疼了怎么办?” 第17章 雨水情 月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赵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度一点点渗透。何雨水红着脸,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余光瞥见他敞开的领口,露出半截结实的锁骨,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雨水,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让海棠叫你来吗?” 不等她回答,赵昊已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何雨水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慌乱的倒影。男人的嘴唇缓缓靠近,在即将相触的瞬间,何雨水闭上双眼,睫毛不安地颤动。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带着薄荷糖的清甜,赵昊的吻轻柔而缠绵,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何雨水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赵昊顺势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加深了这个吻。葡萄架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随着夜风轻轻晃动。不知过了多久,赵昊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雨水,我喜欢你,很久了。” 何雨水的脸颊滚烫,将头埋进他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院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可此刻的四合院,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这份甜蜜而暧昧的情愫。 这一晚过后何雨水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她的心早就对赵昊死心塌地了。 晨光穿透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点点金斑。娄晓娥坐在廊下擦拭银质茶具,青瓷茶盏碰撞出清脆声响;秦淮茹系着靛蓝围裙,正将刚摘的槐花拌进面粉;于莉倚着门框修剪指甲,红色蔻丹与旗袍领口的盘扣相得益彰。 何雨水蹦跳着从院外跑进,辫子上的蝴蝶结随着步伐晃动:“海棠帮我抢到了最后两张越剧票!” 话音未落,于海棠抱着一摞新裁的布料跟进来,脸颊泛红:“是纺织厂的王姐特意留的,给雨水做新衣裳正合适。” 娄晓娥笑着往铜盆里添了勺玫瑰露,清水顿时泛起胭脂色:“都别站着了,快来尝尝新制的酸梅汤。” 她揭开竹编盖帘,冰块撞击瓷碗的声音混着陈皮香气,引得众人纷纷围拢。秦淮茹尝了一口,眉眼弯成月牙:“比我熬的还酸甜可口。” 午后蝉鸣正盛,五人围坐在阴凉处做女红。于莉的绣花绷上,凤凰正展开金线绣就的尾羽;娄晓娥织的毛衣针脚细密,淡紫色的毛线团在膝头轻轻滚动;何雨水笨手笨脚地学着纳鞋底,却总被于海棠悄悄调整歪斜的针脚。 “赵哥下月生日,咱们给他准备点什么?” 何雨水突然抬头,咬断线头时脸颊鼓成小包子。秦淮茹停下手中的千层底布鞋,思索片刻:“炖锅八宝鸭?他最爱吃肉。” 于莉挑眉轻笑,指尖的绣针上下翻飞:“再配上我酿的桃花醉,保管他难忘。” 娄晓娥放下织到一半的围巾,从檀木匣里取出块翡翠:“这块料子雕个平安牌正合适。” 于海棠则掏出速写本,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礼物草图,最新一页是辆自行车模型 —— 那是赵昊念叨许久的物件。 暮色渐浓时,厨房飘出阵阵香气。五人分工协作,何雨水掌勺炒菜,于莉摆盘雕花,秦淮茹把控火候,娄晓娥调制冷盘,于海棠则穿梭其间传递调料。当最后一道糖醋排骨上桌,院中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青花瓷碗碟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何雨水托着腮,眼中满是憧憬。其余四人相视而笑,娄晓娥举起盛着酸梅汤的玻璃杯:“敬我们的好时光。” 五只杯子轻轻相碰,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也将这份难得的和谐与温暖,永远定格在四合院的黄昏里。 晨雾未散,秦淮茹已将蓝布包袱仔细捆在自行车后座。包袱里压着给娘新做的棉鞋,千层底针脚细密,鞋面还绣了朵小巧的石榴花。赵昊跨上自行车,回头冲她伸手:“坐好了。”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她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乡间小路坑洼不平,自行车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声。秦淮茹抱着赵昊的腰,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可想到待会儿要见爹娘,心里又开始打鼓。“你说,我爹会喜欢你吗?”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 赵昊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女婿上门,哪有不疼的?” 他的语气笃定,让秦淮茹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有些发烫。记忆里每次回家,爹总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她回来就默默把烟袋锅在鞋底敲灭;娘则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堆满笑。 远远望见土坯房时,秦淮茹的心跳陡然加快。院子里,爹正佝偻着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爹!” 她跳下车,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老人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斧头 “哐当” 落地,布满老茧的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丫头,可算回来了!” 赵昊已快步上前扶住老人:“伯父,您当心腰。” 他从包袱里掏出瓶药酒,“这是同仁堂的虎骨酒,治风湿最管用。” 爹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酒瓶,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句:“进屋坐。” 娘从灶房冲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见赵昊的瞬间愣住了。秦淮茹红着脸介绍:“这是赵昊,我跟您提过的。” 娘的眼眶立刻红了,拉着赵昊的手直往屋里拽:“快,快坐,娘给你们煮鸡蛋!” 厨房里蒸腾着热气,娘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秦淮茹系上围裙帮忙烧火,余光瞥见赵昊正蹲在爹身边,耐心教他怎么用收音机听评书。爹布满裂口的手笨拙地转着旋钮,脸上却笑开了花。 饭桌上摆着娘攒了好久的腊肉,还有刚摘的青菜。爹斟满两碗白酒,手却停在半空:“小赵,要是…… 要是以后我家淮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赵昊端起碗一饮而尽,握住老人的手:“您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 第18章 初见秦京茹 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表姐!”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从斜刺里窜出来,碎花衬衫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吓得赵昊猛地捏闸。后座的秦淮茹险些撞上前背,抬头却见来人眼尾的泪痣随着笑容轻颤 —— 正是多年未见的表妹秦京茹。 “京茹?都长这么高了!” 秦淮茹笑着下车,却被表妹扑过来紧紧搂住。秦京茹身上带着新割的青草香,脸颊贴着她耳畔小声嘀咕:“早听说表姐谈了对象,今日可算见着真人了!” 说着探出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将赵昊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赵昊摘下草帽扇风,露出被汗浸湿的额发,“你好。” 他笑着点头,腕间的上海牌手表在暮色中闪过冷光。秦京茹的目光突然被吸引,脸颊泛起红晕,慌乱中踩住裙摆踉跄两步。赵昊伸手扶住她胳膊,却见姑娘像被烫着般迅速缩回,发梢扫过他手背,痒得人心尖一颤。 “走,去我家吃烙饼!” 秦京茹不由分说拉住秦淮茹的手,又偷偷瞥向赵昊,“姐夫也一起来!” 这声 “姐夫” 叫得生硬,却让秦淮茹红了脸。三人推着自行车往村里走,秦京茹刻意放慢脚步,与赵昊并肩而行。 “姐夫在轧钢厂上班?” 她踢着路上的石子,辫子上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不等回答又自顾自说下去:“我们村的拖拉机总坏,要是姐夫会修,改天可得教教我!” 说话时睫毛扑闪,却在秦淮茹回头时,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到表姐身后。 灶房里柴火噼啪作响,秦京茹娘端出刚出锅的葱油饼,油星子还在滋滋作响。“快坐快坐!” 老人热情地招呼,“京茹天天念叨,说城里来的姐夫肯定有本事!” 秦京茹急得跺脚,用围裙捂住脸,却在转身添柴火时,偷偷往赵昊碗里夹了个煎蛋。 夜色渐浓,秦京茹执意要送两人到村口。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银边,声音比白天轻了许多:“表姐夫……” 她揪着辫梢,“下次来,我带你去后山摘野杏,可甜了。” 远处传来狗吠,惊得她往赵昊身边靠了靠,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夜色,飘进秦淮茹的鼻尖。 自行车重新上路时,秦淮茹回头望去,见表妹还站在老槐树下,单薄的身影随着夜风摇晃。赵昊察觉到她的沉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想什么呢?” 秦淮茹将脸埋进他后背,闷闷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京茹长大了。”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里,谁也没看见秦京茹蹲在路边,捡起赵昊遗落的钢笔,在月光下反复摩挲笔帽上刻着的 “z.h”。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秦家村土坯房时,秦京茹把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蓝布包袱。包袱最底层压着赵昊遗落的钢笔,她指尖抚过刻着 “z.h” 的笔帽,想起表姐夫扶她时掌心的温度,脸颊瞬间发烫。“娘,我去城里投奔表姐。” 她对着灶台前忙碌的母亲喊,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 老式的公交车 “哐当哐当” 摇晃着进城,秦京茹靠窗而坐,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杨树发呆。邻座大妈热心地搭讪:“小姑娘去城里找亲戚?” 她点头,摸出怀里表姐写的地址 —— 南锣鼓巷95号,那行字被她反复摩挲,边角都卷了边。 推开斑驳的朱漆门,秦京茹被眼前景象惊住。葡萄架下,娄晓娥正弹着钢琴,黑白琴键起落间流淌出悠扬旋律;何雨水蹲在地上喂鸡,瞧见陌生人立刻蹦起来:“你找谁?” “我找秦淮茹……”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京茹?” 秦淮茹系着围裙冲出来,看见表妹肩头落着的灰尘,眼眶瞬间红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拉着人往屋里走,却没注意到秦京茹悄悄往厨房瞥了一眼 —— 赵昊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先住我屋吧。” 秦淮茹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翻出件半新的的确良衬衫,“这衣服我穿小了,你试试。” 秦京茹抱着衣服进里屋,听见外面传来低语。“京茹怎么突然来了?” 是赵昊的声音。秦淮茹轻叹:“估计是村里不好过,咱们多照应着。” 晚上吃饭时,秦京茹坐在赵昊对面,手攥着筷子不敢抬头。于莉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小丫头别拘束,就当自己家。” 她道谢时偷瞄赵昊,发现对方正往秦淮茹碗里添汤,心里泛起酸涩,低头猛扒米饭。 半夜,秦京茹被咳嗽声惊醒。她披衣出门,见赵昊坐在葡萄架下抽烟,烟头明灭间映出他紧锁的眉头。“表姐夫……” 她轻声唤道,赵昊转头,月光照亮他眼尾的细纹。“怎么不睡?” 他掐灭烟头,语气带着倦意。秦京茹攥着衣角,犹豫片刻:“我…… 我想留在城里。” 赵昊沉吟片刻:“这就是你的家别想那么多留下吧。” 他起身时,衣角扫过她手背,熟悉的皂角香扑面而来。秦京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露水打湿鞋面。 四合院的夜很静,只有蛐蛐在墙角低鸣。秦京茹躺回床上,摸着枕头下的钢笔,暗暗下定决心:城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晌午的阳光斜斜照进西厢房,秦淮茹将最后一件衣裳挂上晾衣绳,瞥见表妹躲在葡萄架下,攥着赵昊送她的钢笔发怔。她轻叹一声,取下围裙擦了擦手,“京茹,来跟表姐说说话。” 竹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秦京茹局促地绞着辫梢,后知后觉发现表姐目光里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你喜欢赵昊,对吗?” 秦淮茹开门见山,惊得姑娘猛地抬头,耳尖瞬间涨红。 “姐…… 我……” 秦京茹嗫嚅着要辩解,却被表姐按住肩膀。秦淮茹望着表妹惊慌失措的模样,想起儿时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数星星的光景,语气不自觉放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从你盯着他添柴的眼神,到昨晚偷摸他衣角的小动作……” 第19章 秦京茹心动 这话让秦京茹眼眶泛起泪花,转身要跑却被拽住手腕。“你先听我说。” 秦淮茹将人按回竹椅,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小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枚样式各异的发夹 —— 珐琅彩的牡丹、银镶玉的兰花、金丝缠就的凤凰。 “这院里,娄晓娥、于莉、何雨水、于海棠,加上我。” 她一枚枚摆弄发夹,“五个人,都和赵昊……” 话音未落,秦京茹倒抽冷气的声音混着蝉鸣刺破空气。姑娘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怎么会这样?姐夫他……” “外人都说他花心,可我们知道,他是真心待每个人好。” 秦淮茹将发夹重新包好,握住表妹冰凉的手,“晓娥生病时他整夜守着煎药,于莉家出事他跑前跑后,雨水被欺负他第一个冲出去……” 她目光扫过葡萄架下何雨水晾晒的碎花裙,“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不分大小,不分先后。” “你要是能接受,表姐帮你。” 秦淮茹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但你得想清楚,这条路可不好走。” 清晨的四合院飘着煤球炉的烟火气,秦淮茹将刚蒸好的豆沙包塞进秦京茹手里,狡黠地朝赵昊的屋子努嘴:“他今早说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快去。” 不等表妹反应,她已扯着嗓子喊:“赵昊!京茹给你送点心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昊穿着宽松的藏青睡衣,发梢还沾着水珠。秦京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捧着青瓷碗的手指微微发抖。“放桌上吧。” 赵昊接过碗时,指尖擦过她手背,惊得她险些打翻碗碟。 午后,秦淮茹故意支开其他人,只留秦京茹和赵昊在葡萄架下整理旧书。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两人身上,赵昊低头翻看《红楼梦》,书页翻动声混着秦京茹紧张的呼吸。“这个书签……” 她突然指着夹在书中的银杏叶,“是你捡的吗?” 赵昊抬头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秦京茹慌忙后退,却被地上的藤蔓绊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心。”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薄荷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脸颊。远处传来秦淮茹压抑的笑声,惊得秦京茹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 晚饭时,秦淮茹特意将秦京茹的座位安排在赵昊旁边。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表妹碗里,又冲赵昊眨眨眼:“京茹炖的红烧肉可香了,你尝尝。” 赵昊笑着点头,筷子却先夹起一块放进秦淮茹碗里,“你先吃。” 秦京茹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酸涩。可当她低头时,却发现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剥好的虾仁 —— 是赵昊悄悄放的。他的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幕降临时,秦淮茹把秦京茹推进赵昊的书房:“你不是说想学英语?赵昊正好有空。” 不等表妹抗议,她已关上房门。台灯的暖光下,赵昊翻开英语课本,笔尖轻点在单词上:“从这里开始?” 他转头时,发现秦京茹正盯着自己衬衫领口发呆,不由得轻笑出声。 窗外,秦淮茹倚着墙偷听,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月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砖黛瓦上,将这份悄然滋长的情愫,温柔地包裹起来。 夜已深,四合院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赵昊书房的窗户还透出暖黄的光。秦京茹攥着白天没学完的英语课本,在门口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门。“进来。” 低沉的声音传来,她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烟草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赵昊半倚在藤椅上,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台灯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砖地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这么晚了还来?” 他放下钢笔,嘴角噙着笑,目光却将少女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 秦京茹穿着新换的淡粉色睡裙,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显得格外娇俏。? “我…… 我有个句子不懂。” 秦京茹结结巴巴地说,走到书桌前时,不小心踢到了桌腿。赵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腰上,“小心。”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惊得秦京茹浑身一颤。 课本摊开在桌上,赵昊却没急着讲解。他伸手将秦京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头发湿着容易着凉。” 说着便起身拿来干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发梢。秦京茹低着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空气中的温度仿佛在不断攀升。 “这个句子……” 赵昊突然凑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的手臂越过秦京茹,握住她的手拿起钢笔,“应该这样翻译。” 笔尖在纸上滑动,留下工整的字迹,可秦京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让她几乎要溺毙在这份温柔里。 突然,窗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得纱帘轻轻晃动。秦京茹打了个寒颤,赵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冷?” 不等她回答,已脱下身上的毛衣披在她肩头。衣料还带着体温,混着他的气息,让秦京茹红着脸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京茹。”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魅惑,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秦京茹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发软。“你知道吗?”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叫声。秦京茹猛地惊醒,慌乱地从赵昊怀里挣脱,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水在课本上晕开,像是她此刻混乱的思绪。“对、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却被赵昊握住手腕。? “别急。” 赵昊轻笑出声,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的话让秦京茹心头一颤,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深情与欲望,瞬间红了眼眶。? 第20章 四合院结束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边。此刻的书房,弥漫着暧昧而浓烈的气息,而这份未说出口的情愫,如同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过了今天晚上秦京茹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她也是彻底成为赵昊的女人,对她死心塌地了。 清晨的四合院浸在薄雾里,赵昊推开房门,撞见六道不同的风景。娄晓娥倚在葡萄架下调试小提琴,琴弦震颤声惊飞了竹篱上的麻雀;秦淮茹在厨房揉面,蒸笼里腾起的热气裹着桂花糖糕的甜香;于莉正对着铜镜描眉,胭脂盒旁放着给赵昊熨烫平整的中山装。? “懒虫们,该吃早饭了!” 何雨水端着豆浆从灶房探出头,马尾辫上的红绸带随着动作轻晃。于海棠跟着将叠好的报纸放在石桌上,最新那版《参考消息》被她用红笔圈出了赵昊念叨过的国际新闻。秦京茹最后一个出现,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毛线针,她悄悄把织到一半的灰色围巾往身后藏,却换来赵昊宠溺的眼神。 饭桌上,六个碗碟摆成花瓣状,赵昊坐在圆心位置。秦淮茹往他碗里夹了块酱牛肉,娄晓娥递上温热的牛奶,于莉则用银勺舀起莲子羹吹凉。“厂里这个月要评先进工作者。” 赵昊咬下口糖糕,话音未落就被何雨水抢白:“肯定是我哥,上次还帮车间主任修好了进口机床!” 于海棠从书包掏出满分试卷,骄傲地说:“我这次年级第一,奖励是和赵哥去天文馆!”? 午后阳光慵懒,六人各展所长。娄晓娥教秦京茹弹钢琴,黑白琴键上,少女的手指渐渐不再生涩;于莉和秦淮茹研究新式旗袍裁剪,布料在剪刀下开出并蒂莲;何雨水缠着赵昊下跳棋,棋盘上的玻璃珠碰撞出清脆声响,她输急了就耍赖往他怀里钻。于海棠支起画架,画布上勾勒出赵昊教她解数学题的侧影,铅笔线条里藏着少女心事。 转眼到了中秋,四合院的石桌上摆满了六人合力准备的佳肴。娄晓娥酿的桂花酒泛着琥珀色,秦淮茹包的蛋黄月饼香气四溢,于莉从南方带回的芋头软糯香甜。赵昊抱着吉他坐在葡萄架下,琴弦拨动间,六个声音渐渐汇成和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光穿过叶隙,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洒下银霜。 深夜,赵昊巡视完熟睡的众人。娄晓娥的琴谱摊在膝头,秦淮茹的针线笸箩还开着,何雨水的手仍攥着他的衣角。他轻轻为每人掖好被角,最后在秦京茹窗前驻足 —— 少女枕边放着完工的围巾,针脚细密得能看见 “z.h” 的暗纹。风拂过窗棂,檐角铜铃叮咚,为这场独属于他们的温情,奏起安眠曲。 陪了她们半年多了,自己该回去了,他把六女送进不老宫后,对着系统默念一声回归,瞬间赵昊就离开四合院世界回到了他在主世界的小出租屋里,眼前是熟悉的卧室,赵昊看了一下时间,距离进入情满四合院才过去一分钟而已。无论进入哪个世界,无论在那个世界经历了多长时间,现实世界都只过去一分钟,这就是系统的规则。 然后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查看起这次穿越系统奖励来,所有的六位女主,每个150积分,六位全收奖励抽奖机会一次,重大改变剧情奖励500积分,宿主完成初次穿越收集任务,系统商场开放,这就是这次穿越的全部收获了。 赵昊首先打开新开启的系统商城版块,里面果然有各种各样的商品,赵昊首先发现,就生活类物资来说,积分的购买力非常的惊人。但若是技能和各种修炼物资,积分就有点捉襟见肘。 比如锻造技能,初级锻造只需要十点成就点,但提升到中级需要二十点,提升到高级需要四十点,提升到大师级需要八十点,宗师级一百六十,圣级三百二十,神级六百四十,这时赵昊才知道宗师级厨艺和宗师级八极拳到底有多珍贵。 看完系统商城,赵昊立马开始了抽奖,“叮!幸运大转盘开始转动!” 机械合成音在赵昊识海中炸响,他紧盯着眼前悬浮的全息轮盘,十二格区域分别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每一道光晕下都封印着未知的惊喜。 随着轮盘疯狂旋转,空气里弥漫起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赵昊掌心沁出薄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轮盘逐渐放缓的速度。指针在 “玄铁重剑” 与 “九转续命丹” 之间来回游移,他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就在他以为会落入丹药区时,指针却诡异地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停在最后一格暗紫色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功法《阴阳合欢经》!” 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诡异的颤音。 悬浮在空中的古朴玉简自动飞入赵昊掌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上面繁复的纹路泛着妖异的红光。赵昊瞳孔猛地收缩,作为资深网文读者,他对天魔宗花间派的名头如雷贯耳。这可不是普通的双修功法,而是能让修炼者在阴阳交合间淬炼真气,实现修为突飞猛进的上古秘典。更关键的是,这秘法对双修双方都有莫大裨益,堪称互利共赢的修炼捷径。 “简直太…… 和我心意了。” 赵昊喉结滚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他摩挲着玉简,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起未来的修炼蓝图,然后就进入不老宫开始修炼起来。 晨光透过纱帘在赵昊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舒展着懒腰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眼角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昨夜在空间中挑选古董的疲惫一扫而空,想起包里即将拍卖的四个明清瓷瓶,眼中不由得泛起期待的光芒。 洗漱完毕,赵昊随意套上件休闲的灰色卫衣,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低调。他走到卧室角落,神念一动,四个造型精美、古朴典雅的瓷瓶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第1章 出手古董 这四个瓷瓶,一个是明代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釉色鲜艳,杯壁上绘着公鸡、母鸡领着小鸡觅食的生动场景,笔触细腻;另外三个则是清代雍正年间的珐琅彩梅瓶,瓶身以白釉为底,绘着盛开的梅花,色彩绚丽,珐琅质地的花朵仿佛要从瓶身跃出。 小心翼翼地将瓷瓶用柔软的锦布包裹好,放进特意准备的黑色皮质背包,赵昊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 坐上前往上海的高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赵昊的忐忑与期待中悄然流逝。抵达上海后,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知名拍卖行 ——“聚宝斋”。 拍卖行外观气派非凡,大理石砌成的墙面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巨大的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裹挟着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赵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内人来人往,有穿着考究的富豪,也有同样带着藏品前来鉴定的藏友。赵昊走到前台,向工作人员表明来意,很快便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的鉴定室。 鉴定室里光线明亮,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董鉴定的书籍,一张宽大的檀木桌上摆放着放大镜、强光手电等鉴定工具。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坐在桌前,专注地研究着一件青铜器。 “王老师,这位先生带着藏品来做鉴定。” 工作人员恭敬地说道。 王老师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赵昊:“小伙子,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赵昊点点头,小心地从背包里取出锦布包裹的瓷瓶,一一摆在桌上。王老师戴上手套,拿起第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先是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又用放大镜观察杯身的釉面和纹饰,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这成化斗彩鸡缸杯,胎质细腻洁白,釉面温润如玉,色彩搭配协调,纹饰生动传神,是难得一见的真品啊!” 王老师的声音中透着兴奋,“而且保存得如此完好,实在是太珍贵了。” 接着,王老师又对其他三个瓷瓶进行了鉴定,同样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赵昊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在空间中挑选得仔细。 “小伙子,这几件藏品价值不菲啊。如果委托我们拍卖行拍卖,起拍价我建议定在两亿左右。” 王老师放下手中的瓷瓶,推了推眼镜说道。 赵昊心中一喜,表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那就拜托王老师和贵行了。” 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办理,赵昊的四个古董瓷瓶被妥善保管起来,等待拍卖会的到来。离开拍卖行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赵昊的步伐轻快而坚定,他知道,自己的现实人生即将因为这几个瓷瓶而发生巨大的转变。 三天后的傍晚,霓虹灯将上海的夜空染成斑斓色彩。赵昊站在 “聚宝斋” 拍卖行门前,西装革履的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请柬边缘,掌心沁出薄汗。玻璃门内传来的交谈声裹挟着红酒香气飘出,二楼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脚下投下细碎的光斑。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赵昊在 vip 席位落座。环形会场内三百多个座位已坐满大半,前排坐着戴着白手套的古董商,后排零星坐着举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拍卖台上方的巨幅投影正在循环播放他的四件拍品,成化斗彩鸡缸杯在特写镜头下,釉面的蛤蜊光随着光影流转变幻。 “各位来宾,今晚的重头戏 —— 明清瓷器专场,现在开始!” 拍卖师敲响木槌,会场骤然安静。赵昊的心脏猛地提上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工作人员捧出的第一个鸡缸杯。 “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起拍价一亿五千万元!” 话音未落,17 号贵宾席的红牌率先举起。“一亿九千万!” 斜对角的银发老者轻笑一声,腕间的翡翠扳指撞在扶手上发出脆响。价格在三分钟内突破两亿,赵昊感觉喉咙发紧,耳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报价声。 “两亿四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两亿四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的目光扫过全场,突然定格在后排角落。一位戴着宽檐帽的神秘买家缓缓举起号牌,声音低沉却清晰:“三亿。” 会场瞬间炸开窃窃私语,有人认出那是隐居多年的海外华裔收藏家。 当价格飙升到三亿时,竞价陷入胶着。17 号买家和神秘收藏家展开拉锯战,每次加价都精准卡在对方报价后三秒。赵昊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直到拍卖师的木槌第三次重重落下:“三亿两千万!成交!” 全场掌声雷动,他望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成交数据,指尖微微颤抖。 三件珐琅彩梅瓶也分别拍出三千五百万和两个四千万的高价,当最后一件拍品成交时,会场的气氛达到沸点。 “恭喜赵先生,四件拍品总成交额达四亿三千五百万。” 拍卖会后,王老师握着赵昊的手激动不已,“扣除佣金税金,您的账户今晚就能到账四亿零七百万元。” 赵昊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内心波澜不惊,这么多钱只是让他在主世界的10天里过的舒服些,没错就是10天穿越一回,还有几天就又改穿越了,要赶紧去买房子,安排好主世界的事情。 等第二天赵昊回到自己的城市,先是向着自己呆过的孤儿院捐了三百万,算是报答了养育之恩,然后联系最大的房产中介,把自己的要求给对方说了一下,下午对方就给他发来了房子的信息,带他去看房了,不得不说服务是真的好。 上午的时候先去买车吧,玻璃幕墙折射着正午的阳光,赵昊推开越野车 4s 店的旋转门,冷气裹挟着皮革与新车的味道扑面而来。销售主管李岩立刻迎上前,目光扫过对方腕间的百达翡丽,职业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赵先生,您电话预约的限量款已经准备就绪。” 第2章 买车买房 展厅中央的哑光黑越野车像蛰伏的猛兽,碳纤维轮毂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赵昊绕车踱步,指尖抚过车身硬朗的线条,在后视镜倒影里瞥见李岩紧绷的神经。拉开车门时,nappa 真皮座椅的触感让他想起今早摸过的香薰蜡烛包装,车载香氛系统飘出的雪松香与超市里的味道微妙呼应。 “三把差速锁?” 他坐进驾驶座,膝盖几乎擦不到方向盘,这完美的空间比例让他满意。李岩连忙递上参数表,却被赵昊抬手止住:“不用介绍,带我试驾。”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被空气悬挂过滤得恰到好处,赵昊猛踩油门,推背感与 v8 发动机的轰鸣声同时袭来。在盘山公路上,他故意碾过碎石堆,看着全景影像清晰呈现每个轮胎的落点,嘴角终于扬起弧度。 回到展厅,赵昊已经掏出黑卡:“加购车顶行李架和防脱圈轮毂,今晚送到别墅。” 李岩握着 pos 机的手微微发抖,交易完成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赵先生,需要办理分期吗?” 回答他的只有越野车启动时低沉的嗡鸣,后视镜里,赵昊的轮廓与新车完美重叠,像一幅早已注定的画面。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赵昊隔着车窗数篱笆外的梧桐树。第九棵树杈上挂着褪色的风筝,这让他想起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明代纸鸢。中介小王踩下刹车,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赵先生,到了。” 铁门在液压杆作用下缓缓滑开,青苔顺着石砖缝隙蜿蜒而上。庭院里,枯萎的藤蔓缠绕着生锈的秋千架,却有几株野蔷薇从断墙里钻出来,倔强地开着淡粉色的花。赵昊注意到墙角新装的智能摄像头,小王立刻解释:“安保系统上周刚升级,24 小时云监控。” 玄关的水晶吊灯亮起来时,积灰的镜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赵昊的皮鞋踏过柚木地板,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厨房的德国进口橱柜崭新得能映出人影,嵌入式烤箱连保护膜都没撕,冰箱里还摆着物业准备的欢迎香槟。小王紧跟在三步开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殷勤:“家具全是意大利定制,连床上用品都是爱马仕的,真正的拎包入住。” 旋转楼梯的铜扶手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二楼书房的整面落地窗正对芦苇荡。夕阳把水面染成蜜色,惊起几只白鹭。赵昊抚摸着书架上的真皮书脊,指尖停在《瓦尔登湖》烫金封面上。地下室酒窖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橡木桶整整齐齐码到天花板,恍若沉睡的军团。 “全款,现在过户。” 赵昊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小王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动了动才找回声音:“赵先生... 不用再考虑?” 回答他的是手机银行转账成功的提示音,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漫进了屋子,将所有家具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还在耳畔回响,赵昊已经坐回越野车上。“去最近的高端超市。” 他吩咐司机,同时翻出手机备忘录,快速浏览着需要采购的物品清单。小王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扬尘远去的车辆,仍有些回不过神。 半小时后,赵昊走进全市最奢华的精品超市。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柔和的灯光洒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他径直走向家居用品区,指尖划过埃及长绒棉的床单,触感细腻柔软,毫不犹豫拿了三套不同颜色。路过香薰专柜时,雪松与檀木混合的香气让他驻足,挑了两支价格不菲的香薰蜡烛。 在厨具区,他仔细端详着日本手工锻造的厨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试握后满意地将整套刀具收入购物篮。红酒专柜的导购员热情上前推荐,他扫了一眼酒架,选了几瓶年份极佳的波尔多红酒,“送到刚刚中介带看的别墅。” 他留下地址,继续向前。 食品区的进口食材让他皱眉,思索片刻,挑了些新鲜的牛排、三文鱼,还有有机蔬菜。“这些我带走。” 他指了指挑选的食材,又对导购说,“其他商品明天上午前送到别墅,列好清单,我签字。” 当夜幕彻底降临,赵昊拎着装满食材的袋子回到别墅。厨房的灯光亮起,他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煎牛排的滋滋声、红酒倒入高脚杯的轻响,与窗外芦苇荡的风声交织在一起,这座原本冷清的别墅,终于有了生活的气息。 晚上在不老宫修炼完毕,躺在别墅的大床上,查看起自己的修为来,经过几天的勤奋的修炼,他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很是满意,用50积分查看起下个世界是天龙八部,看着系统商城里面的好东西,在看看剩下的积分不由得摇摇头,随后看到有个一百分的系统抽奖,狠狠心按下了十连抽。 赵昊的指尖刚触碰到十连抽按钮,虚空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紫金色纹路。璀璨的星芒如银河倒灌,在他周身凝聚成旋转的光茧,耳畔炸响龙吟凤鸣般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获得《哈利波特魔法清洁术》!” 淡金色的魔法古籍虚影从光茧中浮现,书页自动翻卷,魔杖悬浮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无数闪烁着星光的扫帚凭空出现,将周围灰尘扫成精致的魔法符号。 紧接着,一张流光溢彩的飞毯破茧而出,靛蓝色毯面绣着星辰流转的纹路,边缘缀着的铃铛发出空灵回响。飞毯轻轻托住赵昊的手掌,瞬间化作璀璨流光没入他的袖口。 “获得宗师级裁缝技能!” 银针与彩线在虚空中交织成蝶,丝绸布料如活物般缠绕,眨眼间为赵昊披上绣着暗纹的云纹锦袍。裁缝剪刀发出清脆的嗡鸣,剪出的布屑竟凝成悬浮的花朵。 随后四本古朴玉简接连飞出,表面篆刻的 “天星门” 烫金大字熠熠生辉。炼器术玉简迸发赤金色火焰,锻造台虚影在赵昊脚下若隐若现;制符术玉简散出符篆流光,无数符文在他瞳孔中闪烁;炼药术玉简飘出异香,玉瓶虚影里的丹药泛着七彩光晕。 第3章 出入天龙 “御兽术!御剑术!” 青色的兽诀竹简与寒光凛凛的青铜古剑同时出现,前者散发出古老的兽吼声,后者嗡鸣着悬浮半空,剑气在地面斩出深痕。 读心术化作一颗透明水晶球,映出赵昊震惊的脸庞,随即融入眉心,他能隐隐听见远处商贩的心声。最后一道黑光炸开,九个与赵昊一模一样的影分身从烟雾中走出,举手投足间带着诡谲的残影。 十道光芒同时收敛的刹那,赵昊望着自己微微发烫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些神奇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光芒散尽的瞬间,赵昊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大脑。最先涌来的是《哈利波特魔法清洁术》,霍格沃茨城堡的穹顶在他意识中轰然展开,悬浮的蜡烛与移动楼梯化作数据流,顺着视神经疯狂冲刷记忆宫殿。他本能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溢出细碎的星光,这些光点在空中自动排列成魔法咒语,不受控制地从舌尖滚落。 裁缝技能的传承更似温柔春雨。银针化作流光没入指尖时,赵昊的手掌泛起温润的玉色光泽,丝绸纺织工艺、刺绣针法如画卷般在脑海铺展。他下意识抚摸锦袍暗纹,竟看见丝线间流转的灵力脉络,仿佛能凭此织出蕴含防御法阵的道袍。 天星门的四卷玉简同时释放威压,赤金色火焰顺着经脉烧遍全身。炼器术的精要在骨髓里轰鸣,他突然看清空气中游离的金属元素;制符术的符文化作锁链缠绕灵台,将过往所学的零散咒法重新整合;炼药术的异香则渗入五脏六腑,丹田处悄然凝聚出丹火虚影。 御兽术的竹简钻入识海时,远古巨兽的嘶吼震得他鼻腔渗血,那些关于契约缔结、血脉压制的知识如同上古碑文,需要逐字啃食消化,还有一个御兽空间。御剑飞行术的青铜古剑嗡鸣着没入丹田,剑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在他体表割出细密伤口,鲜血却化作灵气被剑身吸收。 读心术水晶球融入眉心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喧闹不堪。远处酒肆里醉汉的呓语、街边小贩的腹诽、甚至屋檐下麻雀对食物的盘算,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赵昊痛苦地抱头蜷缩,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意识却在混乱中逐渐适应这份过载的信息。 最后降临的影分身术最是凶险。九道黑影同时扑入体内,赵昊的瞳孔瞬间分裂成九个菱形,每个视野里的世界都产生细微偏移。他的影子在地上疯狂扭曲生长,仿佛要脱离本体独立存在,冷汗浸透衣衫,经脉几近撕裂,却在濒临崩溃时,突然掌握了分魂化影的玄妙。 当所有传承彻底沉寂,赵昊瘫倒在满地星光中,嘴角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他轻轻动了动手指,裁缝剪刀自动浮现在掌心,随意剪出的纸鹤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 ——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掌控感,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向他展开新的篇章。 接下来的几天,赵昊的别墅化作奇幻工坊。他指尖缠绕着炼器术凝聚的赤金色火焰,将网购来的钛合金管材与灵木碎片熔铸成骨架,又用魔法清洁术剔除杂质,那些金属碎屑竟自动排列成微型除尘阵。当他将裁缝技能编织的防水丝绸覆盖上去,帐篷表面立刻浮现出星纹流转的防御法阵,轻触顶端镶嵌的夜明珠,整个帐篷瞬间亮起温暖的柔光,里面空间奇大,分为各个房间有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几个卧室。 制符桌上,朱砂与灵墨在特制黄纸上晕染出奇异图腾。读心术让他能精准捕捉符文波动,每当笔锋停滞,他甚至能听见纸张发出的细微 “催促”。炼制回春丹时,丹火虚影在掌心跃动,他巧妙控制着火焰温度,看着药鼎中翻滚的草药逐渐凝成晶莹的淡绿色丹丸,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最痴迷的当属裁缝环节。赵昊将衣柜里的普通布料浸入灵力池,布料瞬间变得流光溢彩。他穿梭在各个时代的服饰图鉴中,指尖银针如蝶,转眼间织出唐制广袖襦裙,裙裾上的刺绣牡丹随着走动绽放;又片刻功夫,剪裁出笔挺的维多利亚风格燕尾服,暗纹里竟藏着微型聚灵阵。 超市采购的各种食材,矿泉水,各种零食饮料,各种熟食在空间里堆叠成小山,他还特意定制了整套野外生存工具。当把亲手炼制的各种符咒、各种初级药剂收入戒指时,金属戒面闪过微光,仿佛在为这些珍贵物品发出赞叹。站在堆满成果的房间中央,赵昊抚摸着储物戒指,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 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 10天时间一到,赵昊已经在别墅的房间做好了穿越准备,换了身古代的自己做的衣服,瞬间就开始了穿越,这时赵昊倚坐在大理城 \"醉仙楼\" 的雕花木窗前,青瓷酒盏映着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酒肆间嘈杂的议论声里,一段惊悚传闻如毒蛇吐信般钻入耳中 —— 四大恶人之一的 \"无恶不作\" 叶二娘,又在城中掳走稚子。二楼栏杆上垂落的紫藤花穗随着穿堂风轻晃,在他玄色锦袍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四大恶人... 赵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鎏金缠枝纹在指腹下硌出细微的痒意。瞳孔骤然收缩的刹那,窗棂外掠过的白族少女银饰叮当作响,清脆声响竟与记忆中影视剧的配乐产生奇异共鸣。他凝视着洱海方向翻涌的云层,那里仿佛藏着天龙世界的命运齿轮。忽然想起穿越前收藏的《天龙八部》典藏版小说,扉页上金大侠苍劲的题字似乎还在眼前浮现。 想起林志颖版段誉灵动的演绎,赵昊喉间溢出轻笑。舌尖无意识舔过唇瓣时,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连串惊艳的面容 —— 冷艳的秦红棉总在月光下抚剑,娇蛮的木婉清面纱滑落的瞬间惊鸿一瞥,温婉的甘宝宝鬓边那朵永不凋零的白茉莉,还有天真的钟灵将闪电貂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偷笑。 第4章 初见木婉清 更不必说李秋水一脉倾国倾城的祖孙三代,李秋水在无量山洞留下的画像,王夫人曼陀山庄里带刺的茶花,以及王语嫣低头抚琴时垂落的一缕青丝。 \"段王爷,真是多谢了。\" 赵昊对着杯中晃动的月影举杯致意,眼底翻涌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杯底倒映着他身后墙上悬挂的《南诏图传》,画中帝王仪仗与现实产生微妙重叠。系统将他投放在大理绝非偶然,这片江湖分明藏着足以令所有穿越者疯狂的 \"后宫副本\"。窗外突然掠过的信鸽扑棱声,让他想起系统尚未解锁的神秘任务提示。 整理好月白底墨竹纹长衫,赵昊手持湘妃竹折扇踏入日光。特制的衣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特意束起的墨发垂在文生巾外,清朗面容在光影间流转着温润光泽。正如他所料,无论哪个时代,出众的皮囊都是最锋利的入场券。段誉若无俊逸容貌与显赫身份,怎能引得众姝倾心?乔峰若不是兼具契丹人的豪迈与汉人的谋略,又怎会令阿朱生死相随?街角茶摊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正讲到萧峰聚贤庄大战,围观众人屏息凝神的模样,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凶险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正思忖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午后的燥热。转身望去,一匹油亮如缎的黑马裹挟着尘烟疾驰而来,马上女子一袭玄衣罩面,唯有露在外面的眼睛似浸着寒星。赵昊心跳陡然加快 —— 这难道就是手持袖箭、冷艳神秘的木婉清?黑马四蹄扬起的沙尘中,他敏锐捕捉到女子腰间若隐若现的修罗刀纹样,那是修罗宫特有的标记。 当黑玫瑰擦身而过的瞬间,赵昊指尖轻捻诀印。原本狂奔的骏马竟如被无形丝线牵引,步伐渐渐放缓,最终在他面前屈膝低首。\"果然有些灵性。\" 他笑着摸了摸马鬃,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幽光的玉髓丹,\"这枚 '' 培元丹 '',便当是你我有缘的见证。\" 丹药表面流转的符文,正是他从藏经阁系统兑换的上古丹方。? 黑玫瑰兴奋地嘶鸣着衔走丹药,惊得马上女子猛地勒住缰绳。她藏在袖中的手掌微微收紧,寒芒在黑纱后若隐若现:\"何方妖人?竟敢对我的坐骑动手脚!\" 话音未落,三枚淬毒袖箭已破空而来,却在触及赵昊周身三尺时,被金色防护罩震成齑粉。 赵昊不慌不忙后退半步,周身骤然腾起淡金色光华。在女子震惊的目光中,他足踏青锋剑冲天而起,剑身上镌刻的二十八星宿图闪烁微光。只留下一句清朗的吟诵回荡在街巷:\"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莫道仙踪无处觅,白云深处有真仙!\" 剑气扫过街边酒旗,\"醉仙楼\" 三字竟被烫出焦痕。 无量山深处,暮色将水潭染成琥珀色。赵昊随手一挥,精致的青铜香炉便悬浮在篝火上方,檀香混着酒菜香气飘散在林间。忽然,右侧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道怯生生的目光透过枝叶缝隙窥探着他。灌木丛中还藏着几株罕见的千年灵芝,在月光下泛着莹蓝光泽。 \"躲躲藏藏可不是好习惯哦。\" 赵昊指尖轻点,一粒葡萄便凌空飞向树后。清脆的惊呼声中,扎着双髻的少女跳了出来,肩头的闪电貂不满地抖了抖皮毛。少女颈间挂着的银铃,与他记忆中段誉初见钟灵时的细节分毫不差。 \"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钟灵瞪着圆溜溜的杏眼,腰间竹笼里的小蛇也跟着扭动起来。竹笼边缘还缠着几缕丝线,那是她亲手为闪电貂编织的玩具。 \"因为我们有缘啊。\" 赵昊屈指弹了个响指,青玉碟中立刻盛满切好的时鲜水果,\"尝尝看,这可是用 '' 须弥纳芥 '' 之术保存的。\" 水果上还凝结着晨露,在火光下宛如镶嵌的碎钻。 看着凭空出现的美食,钟灵惊得捂住嘴巴。当赵昊取出银针在她指尖轻点,教她认主空间荷包时,少女的眼睛亮得如同缀满星辰的夜空:\"大哥哥,你真的不是神仙吗?\" 她发间的茉莉花随着动作轻颤,香气混着空间荷包里飘出的药香,在夜色中织就温柔的网。 \"若能换得灵儿一笑,做一次神仙又何妨?\" 赵昊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眼底流转的情意几乎要漫出来。夜风卷起钟灵耳畔碎发,在火光中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这一刻,连林间的虫鸣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却提醒着他们江湖的危机从未远离。 扫过她泛红的耳垂:“灵儿,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磁性,尾音在寂静中拖出暧昧的弧度。 钟灵被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萦绕,那气息里仿佛糅合着雪山融水与千年古木的芬芳,双颊瞬间染上绯色,低垂的睫毛不住轻颤,声音软糯如糯糕:“为何?” 她攥着腰间的丝绦,指尖无意识地绞出细密褶皱。 “我方才卜算天机,算出命中注定与我结发的佳人,此刻正与我同处一片天地。” 赵昊故意拖长尾音,腰间的玄铁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凝视着少女杏色瞳孔里摇曳的烛光,指尖摩挲玉佩的动作愈发缓慢,仿佛在描摹她含羞带怯的轮廓。 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砸在钟灵心头,她慌乱地绞着裙摆,锦缎上绣着的并蒂莲在她掌心揉出褶皱。杏眼圆睁却不知如何应答,满脑子都是母亲教导的闺阁礼仪,可眼前少年灼热的目光又似要将那些教条尽数焚毁。还未等她回神,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透过蚕丝手套,让她浑身僵硬,脑海里炸开一片空白。 赵昊顺势抬起她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感受着指腹下细微的战栗。在钟灵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中,他倾身吻住了她微张的唇。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暗藏怜惜,舌尖灵巧地挑开贝齿,将少女的娇软尽数掠夺。 第5章 钟灵情 他深谙如何攻破少女心防 —— 凭借 “异性亲和” 天赋带来的天然优势,总能精准拿捏不同女子的软肋。面对贪吃的姑娘,他会变出满桌珍馐;遇上强势的女强人,便展现高深莫测的实力;而此刻怀中的钟灵,最易被炽热的情话搅乱心绪,再在情动之时将一切生米煮成熟饭。 钟灵被这个陌生又带着蛊惑的吻勾得腿脚发软,鬼使神差地环住赵昊的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个绵长的吻。赵昊抱着她转身步入帐篷,暮色如墨,将帐内旖旎尽数吞没。帐外夜风掠过经幡,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在为这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叹息。 次日晨光刺破薄雾,金芒穿过帐篷缝隙落在钟灵脸上,她缓缓睁开眼,昨夜种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仅仅三个时辰,她竟已与眼前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羞愤涌上心头,她张口咬住赵昊胸口,贝齿深深陷入肌里,直到对方疼得连连求饶才松口。 两人用过早饭,赵昊展开流光溢彩的飞毯,那飞毯表面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晕,边缘缀着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他将钟灵轻轻托起放在毯面,自己也跟着落座。飞毯缓缓升空时,钟灵紧张得攥紧毯子边缘,指节泛白,待发现并无危险,便被脚下云海翻涌的壮丽景色吸引,兴奋地指着远处欢呼,柔软的发丝拂过赵昊下颌,带着山花的清甜气息。 飞毯掠过无量山时,钟灵突然拽了拽赵昊衣袖:“相公快看!” 下方剑湖宫前,无量剑派东西宗正摆开阵势比剑,剑光如雪,呐喊声震天。寒光映着湖面,将整片山谷染成银霜。赵昊扫了一眼,嗤笑道:“不过是些三流剑法,也敢在此争得你死我活。” 他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无形气刃劈开漫天剑气,下方弟子尚未察觉,比试已被无形之力搅乱。 此后数日,两人踏遍名山大川。在昆仑山巅看极光流转,于东海之滨赏日出熔金。这天钟灵玩得累了,依偎在赵昊肩头撒娇:“相公,陪我回万劫谷见见爹娘吧。” 赵昊温柔应下,心中却暗喜 —— 影分身早已将钟万仇之事办妥。三日前,他的影分身化作游方术士潜入谷中,在钟万仇的药汤里混入了无色无味的毒粉,此刻想必已化作谷中白幡下的一具亡魂。 飞毯悬停在万劫谷上空时,钟灵脸色骤变。谷中白幡随风翻涌,哀乐隐隐传来,那哭声似有实质,刺痛她的耳膜。赵昊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悄悄注入一丝暖意,轻声安慰着江落。飞毯突然出现惊得谷中众人目瞪口呆,钟灵冲上前抓住丫鬟:“发生何事?我爹娘呢?” “小姐... 夫人在灵堂,谷主他...” 丫鬟话音未落,钟灵已扑进赵昊怀里痛哭。赵昊轻抚着她的背,目光却落在灵堂中素白身影上 —— 甘宝宝一身孝服,不施粉黛的面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成熟韵味在哀伤中愈发勾人。烛光摇曳下,她鬓边的银簪泛着冷光,与她眼底强忍的泪光交相辉映。 拜见甘宝宝时,这位母亲一眼便看出女儿的变化,目光如刀剜向赵昊。她想起自己年轻时被云中鹤玷污的遭遇,满心担忧又气愤。而赵昊仅凭读心术,便将她复杂的情绪看得通透 —— 钟万仇的死,让甘宝宝在震惊之余,竟也生出一丝隐秘的解脱。那常年被压抑的渴望,如同春草般在心底悄然萌发。 钟万仇下葬后,甘宝宝注意到女儿日渐红润的气色,便知赵昊夜夜偷会女儿。心中恼火的她假意应下钟灵体验飞毯的请求。踏上飞毯时,她犹豫着脱下绣鞋,雪白的足尖刚露出来又慌忙用裙摆盖住。那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飞毯升空后,她从紧抓女儿到渐渐被脚下景色吸引,全然不知这一切都在赵昊算计之中。他暗中操控飞毯绕着山谷盘旋,让甘宝宝饱览从未见过的瑰丽夜色,眼底的防备不知不觉化作惊叹。 当晚,甘宝宝执意与女儿换房睡 “淫贼”。夜深人静,一道黑影闪入房间,点住床上人穴道调笑道:“好灵儿,今夜咱们玩点新鲜的...” 甘宝宝刚要呵斥,便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羞愤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望着眼前少年俊逸又带着邪气的面容,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个侵犯自己的恶徒重叠,却又在对方温柔擦拭眼泪的动作中,生出莫名的悸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赵昊慌乱解开穴道,揽过冲进来的钟灵,振振有词:“在我们练气士眼中,礼教不过是世俗枷锁。我能带你们踏遍九州,尝尽珍馐,甚至...” 他目光扫过甘宝宝,“通过双修,阴阳调和,永葆青春。” 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一道灵力光团,在甘宝宝眼前幻化成她二十岁时的模样。 说着,不等甘宝宝反驳,便将她搂入怀中。两个时辰后,镜中的甘宝宝看着眼角消失的细纹,变得细腻紧致的肌肤,惊得说不出话。月光洒在铜镜上,映出她绯红的面颊与微微凌乱的青丝。钟灵更是围着母亲打转:“娘,你好像变回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她捧着母亲的脸,眼底满是惊喜,却未察觉母亲躲闪的目光里藏着复杂的情愫。 一周后,在赵昊的提议下,甘宝宝遣散仆从,封闭谷门。三人乘上飞毯继续旅程,却在此时,钟灵的惊呼声打破了平静... 娘...相公你们快看前面是木姐姐哎。 赵昊循声望去,夜色如墨,木婉清正被两个老妪率领四个劲装女子围在垓心。她手中剑光霍霍,似银蛇狂舞,却在六人合围下渐显颓势。额前碎发被冷汗浸透,雪白衣衫裂帛纵横,凌乱鬓发间难掩狼狈。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相击长剑竟脱手飞出,深深没入三丈外的青石之中。 甘宝宝望着战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原来是那疯女人的女儿。\" 说话时,她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暗刻的云纹在夜色中泛起微光 —— 那正是赵昊所赠的定情之物。 第6章 救木婉清 钟灵焦急地攥紧赵昊衣袖,杏眼圆睁:\"娘!相公!木姐姐快撑不住了!\" 胸前翡翠铃铛叮咚作响,这枚赵昊亲手炼制的护身法器,此刻也因主人心绪激荡而震颤不休。 音未落,飞毯如苍鹰般俯冲而下。距地面二十丈时,钟灵足尖轻点毯面,化作一道青影急掠而出。玉手连挥间,十几道缠绕碧芒的剑气破空而出,如灵蛇吐信直取众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枯叶被气劲卷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小型龙卷风。 围攻者刀剑齐举,只听 \"咔嚓\" 脆响,精钢兵器寸寸崩裂。众人面色骤变,连连后退。四个劲装女子看着手中断剑,虎口震裂渗出的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上晕开朵朵红梅。 \"何方鼠辈!敢坏曼陀山庄的好事!\" 矮胖老妪怒目圆睁,铁拐重重顿地。铁拐触地瞬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尘土飞扬间,阵阵黑雾腾起,隐约可见骷髅虚影在雾中哀嚎。 钟灵轻盈落地,挡在木婉清身前,柳眉倒竖:\"什么臭山庄!姑奶奶劝你们趁早滚 ——\" 话未说完,老妪暴喝一声甩出九节钢鞭。钢鞭在空中扭曲变形,鞭梢竟化作三条毒蛇,吐着信子直取钟灵面门。 \"小贱人!找死!\" 老妪话音未落,却见钟灵皓腕翻转,一道紫电激射而出。电光如游龙般贯穿老妪胸口,血花溅在雪白衣襟上,绽开妖冶的红梅。老妪至死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手中钢鞭无力坠地,恢复原形。 瘦高老妪看着钟灵手臂缠绕的噼啪电流,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身后四女也跟着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地上,很快渗出鲜血,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木婉清怔怔望着眼前少女,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此刻周身萦绕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方才那道闪电,竟真的出自她手?她注意到钟灵指尖雷光中,隐约有上古符文闪烁,这等神通,绝非寻常武林人士所能拥有。 \"带着这老东西滚!\" 钟灵踩着老妪尸体,冷声喝道,\"再敢动木姐姐一根手指,我便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话间,一尊雷光缭绕的法相在身后浮现,法相手持雷锤,眼神凌厉,仿佛随时会降下天罚。 待众人连滚带爬逃走,钟灵才转身扶住木婉清:\"姐姐伤着哪处了?相公,快用仙法治伤!\" 她说话时,发丝间的银铃无风自动,清脆声响却莫名让人安心。 木婉清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云雾翻涌间,一张鎏金纹毛毯缓缓浮现。毯上并肩坐着两人,其中女子眉眼与甘宝宝七分相似,却比记忆里年轻了数十岁。而那个白衣男子,竟是那日赠药的神秘人!他白衣上暗绣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仙人!\" 木婉清又惊又喜。 赵昊抚掌轻笑,将钟灵与甘宝宝揽入怀中:\"灵儿,还不快给木姑娘介绍?这位是你娘,也是我的夫人。\" 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龙形玉镯,温润光泽与钟灵的翡翠铃铛隐隐呼应。 这话如惊雷炸响。木婉清瞳孔骤缩:\"她们... 竟是母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甘宝宝与钟灵,又望向赵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凡人伦常,怎束得住仙人?\" 赵昊指尖凝出一枚翠绿符篆,\"我既能带她们看尽世间繁华,自然也能予这副皮囊不老容颜。\" 话音未落,符篆化作绿光没入木婉清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绿光包裹下,木婉清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生机在体内游走,连多年前的旧伤都开始隐隐作痒,似有痊愈之势。 就在此时,马蹄声如骤雨袭来。黑纱女子骑着烈焰般的红马疾驰而来,双刀映着日光寒芒乍现。红马四蹄生烟,身后拖曳着长长的火焰,所过之处,草地瞬间化为焦土。甘宝宝面色微变:\"是师姐...\" 来人正是秦红棉。她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抓住木婉清肩膀:\"可伤着了?\" 待瞥见甘宝宝,整个人僵在原地:\"你... 你是宝宝?\" 秦红棉的双刀不自觉地颤抖,刀柄上的红宝石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甘宝宝倚着赵昊,眼波流转:\"师姐好眼力。这位便是我夫君,若非与他双修,我哪能重回青春?\" 说话间,她轻轻挽住赵昊的手臂,指尖在他衣袖上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金光。 木婉清附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秦红棉的脸色数变。她望着赵昊袖间若隐若现的道纹,突然展颜笑道:\"妹妹,多年未见,不如到幽谷叙旧?\" 说罢,她有意无意地握紧双刀,刀锋上寒芒大盛,似在警告,又似在期待。 甘宝宝扭头看向赵昊,眼神里全是信任,手腕上的银铃跟着晃动,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林子里散开。赵昊笑着说:\"当然行啊,咱坐飞毯去!\"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手指一甩,一块黑毯子 \"唰\" 地展开,上面蓝色的星星图案还会动,亮光照得大家脸上忽明忽暗。 秦红棉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攥着腰间的软剑,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她看着飞毯就这么飘在空中,上面那些符文看得她直犯嘀咕 —— 她练了半辈子武功,哪见过这种怪事?掌心都攥出血了,二十年在这山谷里磨平的脾气,全被这一幕给挑起来了。 钟灵踮着脚摸着黑马的鬃毛,着急地问:\"那这两匹马咋整?\" 她袖口绣的蝴蝶都跟着动。木婉清没说话,手里却把缰绳攥得死紧,这马跟她闯荡江湖这么久,早跟亲人似的。秦红棉的枣红马突然嘶鸣起来,前蹄不停地刨地,好像也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 赵昊跟没事人似的,随手一弹,飞出两个玉环把马罩住。眨眼间,两匹马就变成光钻进他手里了!大家都看傻了,仔细一瞧,他掌心好像有个空间。木婉清下意识去摸刀,被她妈按住了 —— 秦红棉盯着赵昊身上若有若无的灵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第7章 宝宝诱惑秦红棉 五个人刚踩上飞毯,钟灵就兴奋地拽住赵昊袖子。飞毯 \"嗖\" 地一下就窜上了天,下面的林子越变越小。秦红棉强装镇定指路,头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山谷入口的岩壁在夕阳下泛着紫光,飞毯灵活地穿了进去,落地时惊得一群白鹭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擦着木婉清的脸飞过。 到了木屋,石桌上的茶渍都快干了。秦红棉忙着收拾茶具,木婉清拎着铜壶去打水。赵昊瞅见甘宝宝偷偷憋笑,再看秦红棉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约木婉清出去逛逛。他余光扫到甘宝宝换了个新发钗 —— 还是他昨晚亲手送的并蒂莲银钗呢。 等人都走了,秦红棉 \"啪\" 地把茶盏摔在地上,吓得燕子都飞跑了:\"宝宝,你真把段郎忘了?\" 甘宝宝摸着赵昊送的翡翠镯子,想起昨晚他手心的温度,说:\"碰见赵郎前,我可能还惦记着他。现在嘛,心里就只有赵郎一个人了。\" 她起身时袖子扫灭了蜡烛,黑暗里只看见幽蓝的火苗晃悠。? 秦红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过了二十年,她才发现甘宝宝耳后的红痣,和年轻时的自己有几分像。甘宝宝凑过去说:\"师姐别操心了,我不会跟你抢段郎了。我还盼着你能把刀白凤、李青萝都比下去,当正妻呢!\" 她故意拉长声调,看着秦红棉脸色发白,自己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远处传来钟灵的笑声,惊得猫头鹰直叫。秦红棉盯着甘宝宝脖子上的红印 —— 早上给赵昊整理衣服时,她在同一个地方也见过。甘宝宝转着镯子说:\"师姐可得抓紧了,你都四十了,那人就喜欢年轻的,你机会可不多了。\" 话刚说完,一阵怪风 \"呼\" 地把蜡烛吹灭了。 黑灯瞎火里,秦红棉摸到自己鬓角的白头发,突然想起在无量山等段正淳娶她的日子。这会儿,甘宝宝重新点上蜡烛,墙上秦红棉的影子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远处传来赵昊教钟灵认草药的声音,还混着木婉清的笑声,听得她心里直堵得慌。 \"相公,你看那花多好看!\" 钟灵的喊声传来时,秦红棉正对着镜子梳头,眼角的皱纹被烛光一照更明显了。再一抬头,甘宝宝不知啥时候换上了红嫁衣,倚在门口笑着说:\"师姐,我带你逛逛这山谷?\" 她头上的金步摇晃啊晃,秦红棉看着,就想起段正淳骑马离开的背影。 开饭时,厨房飘出的香味勾得秦红棉连筷子都拿不稳。赵昊系着围裙端出糖醋排骨,酱汁亮晶晶的裹着肉块,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甘宝宝娇滴滴要喂他,被赵昊笑着躲开了。这画面看得秦红棉心里直冒火 —— 当年她守着灶台三天三夜给段正淳熬醒酒汤,换来的却是人家嫌弃的表情。 快黑时,赵昊搭的帐篷亮起暖黄色的灯。秦红棉借口帮忙进去,看见里面铺着软毯子,檀木匣里放着赵昊送甘宝宝的珍珠钗。她刚要走,就撞见赵昊在添柴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恍惚间竟和记忆里的段正淳重合了。 半夜,甘宝宝的笑声透过帐篷传出来。秦红棉望着月亮,突然想起女儿小时候问她:\"妈,为啥总搬家?\" 这时,她听见甘宝宝问:\"相公,你觉得我师姐和婉清长得咋样?\" 秦红棉握紧了剑,可听到赵昊的回答,手又慢慢松开了 —— 原来真有男人会为女人做饭,会在意她们的白头发。 月亮爬上窗户时,甘宝宝披衣起床,盯着熟睡的赵昊,手指轻轻抚过他眉间的红痣,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窗外,秦红棉躲在暗处握紧拳头,却没发现,自己眼里的恨意,和甘宝宝一模一样。 甘宝宝和秦红棉以前可是同门师姐妹,俩人在无量山学艺那会儿,就为了抢段正淳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甘宝宝把秦红棉摸得透透的 —— 这师妹看着冷得像块冰,其实心里头那把火比谁烧得都旺。这次重逢,看她眼睛里冒的妒火,跟当年为情发疯一模一样,甘宝宝心里就有谱了,保准能帮赵昊把这对母女收入囊中。 秦红棉在这山沟沟里住了好些年,眼角爬满了皱纹,可骨子里还是那么倔。她随身带的修罗刀缠着红绸子,跟她这人似的,风风火火的,一点就着。这会儿她抱着胳膊站那儿,盯着甘宝宝母女在空中折腾,手指头一个劲儿抠刀鞘,恨不能立马拔刀开干。 一大早山谷还雾蒙蒙的,甘宝宝脚一点飞剑就窜出去了,腰间玉佩叮叮当当直响。剑光劈开雾气的时候,她故意把袖子甩得老夸张,头发散开跟泼墨似的。钟灵多机灵啊,抄起她妈给打的小飞剑就追上去,母女俩跟闹着玩似的,一会儿俯冲下去把湖面搅得水花四溅,一会儿又停在树顶上够露水。 要说人都想飞,从古到今都这样。甘宝宝在空中各种炫技,剑尾巴拉出的金光在空中画符,看得钟灵直咋舌。她用眼角余光一瞟,就见秦红棉攥着拳头,心里乐了 —— 再能蹦跶,轻功再好也飞不长,哪比得上御剑飞行这么爽? 都是被段正淳辜负的苦命人,凭啥甘宝宝就能碰上神仙?不光回春驻颜,还学会了御剑这么牛的本事。秦红棉仰头看着空中那俩人,指甲都掐进肉里了。看着女儿木婉清,她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想起多少个夜里,听着女儿说梦话,自己一个人对着月亮擦刀的日子。凭啥甘宝宝母女能永远年轻,跟神仙老公恩恩爱爱,自己却只能看着女儿重蹈覆辙? “太不公平了……” 秦红棉嘟囔着,话还没说完就被鸟叫声盖过去了。她没发现木婉清正偷偷瞅着她泛红的眼眶,更没瞧见赵昊躲在竹林后头,拿着铜镜把她的一举一动全照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母女俩轻飘飘落了地。甘宝宝故意把裙子蹭得全是草屑,头发也弄乱,一边拍着钟灵脑袋一边说:“丫头,刚才那个转弯没把握好时机,下次记得提前使劲儿。” 第8章 秦红棉情动 钟灵顺势搂住她胳膊,胸前新换的翡翠吊坠晃来晃去,那可是赵昊昨天 “顺手” 给的。外人瞅见,保准以为是对双胞胎姐妹,可这故意秀的亲密,每句话都像小刀子,专扎秦红棉心窝子。 从那以后一整天,甘宝宝母女轮番表演 “神仙日子”。先是在瀑布底下用灵力煮茶,茶水在玉杯子里直接凝成莲花;又当场演示用符咒驯野兽,把小鹿都招来送野果。赵昊一直在远处弹琴,钟灵跟着唱歌,把 “神仙眷侣” 的气氛拉满。秦红棉表面上扭头不看,可一转身就偷摸瞄两眼,赵昊眼尖,瞅见她看古琴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 —— 当年段正淳也给她弹过琴,可跟这仙乐比起来差远了。 没几天,半夜里赵昊钻出帐篷,就瞧见池塘边站着个人影。月光照着那苗条的身形,秦红棉的红绸子在风里呼呼飘,眼看就要绷不住了。他嘴角一扬,故意踩断树枝弄出动静,慢慢走过去说:“红棉姐,夜里凉,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只要我能办得到,肯定不含糊。” 说话间手上就结了个暖咒,眼睛盯着秦红棉脖子上快掉色的胭脂,那是她白天特意抹的,根本盖不住岁月痕迹。 这话一出口,秦红棉憋了好久的火 “嘭” 地就炸了:“我也想长生不老!你能给我吗?!” 话没说完,赵昊已经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抚上她眼角皱纹,带着灵力的热吻直接把她后半句话堵回去了。秦红棉挣扎的时候,刀刃划破他衣服,结果被赵昊反握住刀,血顺着刀往下淌,在月光下红得瘆人。 也不知道啥时候,草地上已经铺好了毛毯。黑灯瞎火的,喘气声和压抑的叫声把山谷的安静全打破了。秦红棉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疯狂的劲儿连赵昊都没想到。可暗处,木婉清本来就睡不踏实,寻着声摸过来,眼前这画面直接把她看傻了 —— 月光下,她妈的修罗刀扔在一边,那个自称神仙的男人,正用当年她爸哄她妈的腔调说情话。 “我要长生不老…… 我要自由……” 秦红棉又喘又哭。木婉清刚想冲出去骂人,突然想起这些年,妈妈半夜偷偷掉眼泪,练刀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再看看甘宝宝母女,同样的年纪,一个青春正好,一个满脸沧桑。钟灵能跟她妈共侍一夫,我为啥不行?迷迷糊糊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就在赵昊日复一日的催眠里,连想法都是人家给下的套。 等秦红棉折腾累昏睡过去,木婉清鬼使神差地就走到赵昊跟前。月光下,小姑娘的身影慢慢和草地上的俩人叠在了一起。赵昊手指划过她眉间的朱砂痣 —— 那是他昨晚偷偷种下的印记,这会儿正微微发光。 天刚蒙蒙亮,甘宝宝带着钟灵就来了。看着毯子上抱成一团的三个人,甘宝宝得意地笑出声,故意提高嗓门说:“灵儿,咱成了!秦师姐,当年咱俩为了那个负心汉斗得你死我活,现在不也殊途同归?” 说着踩住秦红棉掉的发簪,偷偷往木婉清后脖子贴了张符咒 —— 这是赵昊留的后手,专门防这对母女反悔的。 秦红棉被笑声吵醒,一睁眼和女儿木婉清对上视线,又惊又羞又后悔,各种滋味全涌上来了。赵昊赶紧把母女俩搂进怀里,嘴上哄得天花乱坠,手指头却在她们腰上种下锁魂印。好不容易把事儿压下去,他望着甘宝宝远去的背影,心里冷笑 —— 这女人野心不小,要是知道姑苏城里还藏着李青萝、阮星竹她们,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完事儿后,甘宝宝瘫在赵昊怀里喘气:“老公,明天咱离开这山沟沟,去江南玩玩呗?” 指尖还在他胸口的符咒上划拉,那是俩人之间的秘密。赵昊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算计,手上暗暗使劲儿 —— 他早就在甘宝宝用的熏香里掺了迷情散,这看似主动的提议,说到底还不是在他掌控之中? 秦红棉本来就恨段正淳背叛,甘宝宝就是瞅准了这点,才把计划全抖搂出来。虽说知道自己母女是计划的开头,但秦红棉还是愿意配合。毕竟能报复那个负心汉,好像付出啥代价都值了。她摸着自己重新变光滑的脸,对着镜子里年轻的模样傻笑,却没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挂着一抹不属于她的诡异笑意。 赵昊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枚羊脂白玉上雕刻的螭龙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泛出温润光泽。眸中泛起潋滟波光,映着晨雾中的微光,这场蓄谋已久的江南之行,终于要掀开帷幕。 晨曦初露,薄雾未散。赵昊将最后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齿间酥软清甜的滋味还未散去,指尖已轻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一块暗纹金丝飞毯自袖中展开,毯面上以星砂绘制的二十八宿图流转光华,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他身后四名影卫默契十足,足尖点地,如四羽白鹤般轻盈跃上飞毯。飞毯如离弦之箭,掠过层峦叠嶂,所过之处惊起群鸟纷飞,最终稳稳落在青石板官道上。 飞毯化作流光没入掌心,赵昊又取出一架乌木四轮马车。那马车周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乌木经秘法浸染,泛着深沉的幽光。随着一声唿哨,御兽空间内泛起微光,秦红棉的胭脂马与木婉清的玉骢马昂首嘶鸣,马蹄踏碎虚空,踏着碎步走来。车厢内,雕花木窗上嵌着从西域得来的琉璃,透着柔光;金丝楠木打造的橱柜里,魔法凝结的冰块正幽幽散发寒气,将整间车厢沁得凉爽宜人。 \"驾!\" 影分身扬起马鞭,鞭梢甩出清脆的破空声。车轮碾过晨露,溅起细碎银光,在朝阳下宛如撒落的珍珠。沿途百姓驻足惊叹,交头接耳 —— 这四轮马车不仅构造精巧,尤其是那暗藏玄机的转向装置,只需轻轻转动车内的黄铜把手,便能让马车灵活转向,堪称巧夺天工。 第9章 前往姑苏 行至大理城,街市上传来沸反冲天的议论。吐蕃国师鸠摩智昨日闯入天龙寺,以火焰刀绝技力压群僧,劫走了镇南王世子段誉。甘宝宝与秦红棉相视一笑,眼波流转间皆是意味深长。钟灵晃着赵昊的手臂,杏眼圆睁:\"相公,她们在笑什么?\" \"你段郎的身世,怕是要起风波了。\" 赵昊似笑非笑,指尖划过钟灵泛红的耳垂,忽然想起当年在无量山,那个懵懂少年初见钟灵时的局促模样。如今段誉深陷险境,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动。 马车穿城而过,北门处,一只信鸽振翅北飞,红绸信笺在风中猎猎作响。车厢内,甘宝宝半倚软垫,鬓边茉莉与她身上的沉香交织成独特的气息。赵昊枕在她膝上,一手把玩着钟灵的玉足,感受着那如温玉般的触感;一手为木婉清剥着葡萄,紫玛瑙般的果肉晶莹剔透。秦红棉倚着车窗,用银匙舀着魔法凝成的冰霜,甜香四溢中,还混着她袖口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若能永驻此刻...\" 赵昊轻嗅甘宝宝发间茉莉香,话未说完,忽被钟灵的惊呼声打断。 峡谷两侧,古木参天,阴翳蔽日。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着百年古木,腐叶堆积的地面散发着潮湿气息。钟灵趴在车窗上,兴致勃勃道:\"若此时杀出一伙强盗,倒也有趣。\" 话音未落,林中骤然响起尖锐哨声,三十余强盗持着明晃晃的钢刀,如恶狼般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强盗头子满脸横肉,鼻环随着动作晃荡,手中开山大斧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车里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强盗头子挥舞着开山大斧,斧刃劈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车厢内传来暧昧喘息,赵昊慵懒开口:\"分身,速战速决。\" 车夫装束的影分身猛然睁眼,瞳孔泛起幽蓝光芒,张口吐出一道晶莹剑气。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寒芒闪过,强盗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渗入泥土,惊起数只蛰伏的毒蝎。? 夜幕降临,姑苏城外,太湖波光粼粼。赵昊收起马车,抛出一艘鎏金画舫。画舫雕梁画栋,琉璃灯盏在风中轻轻摇晃,将湖面染成一片碎金。画舫破浪而行时,一曲吴音清唱随风飘来。一叶扁舟之上,绿衫少女正轻摇船桨,歌声婉转如黄莺出谷。细看那船上,除了少女,竟还有吐蕃国师鸠摩智泛着金光的袈裟,段誉腰间晃动的折扇,以及伏牛派两位英雄腰间寒光凛凛的长剑。 \"好曲!\" 赵昊抚掌赞叹,目光扫过舟上众人,笑意渐浓,\"吐蕃国师鸠摩智,大理世子段誉,还有伏牛派两位英雄,这般奇遇,当真难得。\" 他的目光在鸠摩智手中的金属钵盂上停留片刻,那正是传说中能吸收内力的 \"大轮明王钵\"。 鸠摩智双手合十,金色袈裟随风飘动:\"施主慧眼如炬。贫僧此举,实是为报慕容老施主之恩...\" 话中虽谦逊,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为了死人的执念,就要活人陪葬?\" 钟灵柳眉倒竖,木婉清已悄悄握住腰间软剑,剑鞘上的翡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段誉满脸希冀望着赵昊,似在等待救命稻草。湖风拂过,一场暗潮涌动的对峙,在月光下悄然拉开帷幕。画舫上的琉璃灯突然剧烈摇晃,烛火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钟灵踮着绣鞋跃上船头,腰间的十八学士茶花随着动作轻颤,碎玉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段公子可知?这吐蕃国师的火焰刀看似霸道,实则暗藏隐患。当年无量剑湖底的石刻上,分明记载着...\" 她话音未落,段誉攥着折扇的手指节已泛起青白,骨节突出如嶙峋山石,连珠炮般应和道:\"姑娘所言极是!这妖僧双手沾满无量剑派弟子的鲜血,往生路上定是荆棘遍布,下油锅都难赎其罪!\" 暮色为江面镀上鎏金,赵昊倚着雕花船柱而立,指尖反复摩挲着青玉扳指,温润的玉质在夕阳下泛起幽光。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似裹挟着三分醉意:\"原来如此... 不过鸠摩智大师,你这一身绝学,怕是中了慕容博的连环算计。\" 话音未落,船舱里的铜灯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竟生出几分森然意味。 鸠摩智周身袈裟无风自动,腕间的十八颗紫檀念珠绷成凌厉弧线,每颗珠子上雕刻的六字真言都在微微发烫。他踏前半步,甲板上的桐油木板竟被真气震出细密裂纹:\"阁下何出此言?\" 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意。 赵昊负手踱步上前,玄色衣摆扫过甲板时,惊起几只藏匿的蟋蟀。他抬手遥指鸠摩智丹田处,指尖仿佛有实质的气机流转:\"观大师周身真气如沸鼎烹油,看似刚猛实则暗流汹涌。\" 说到此处,他忽然解开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辛辣的酒香混着话语飘散开来:\"少林七十二绝技需以《楞伽经》调和,可慕容家还施水阁的秘籍... 可曾有半句提点?\" 这番话如重锤击心,鸠摩智额前碎发被气劲掀起,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如蛇。那些深夜里不受控的杀意,修炼时如蚁噬骨的痛楚,此刻竟都有了答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藏书阁里泛黄的秘籍边角,总沾着莫名的朱砂痕迹;每次运功时,脑海中总会闪过慕容博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容博将你当作试药的白老鼠,你还要为他烧死段公子?\" 赵昊把玩着腰间玉珏,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玉珏边缘锋利如刀,映出鸠摩智扭曲的面容。 鸠摩智喉头滚动,脖颈处的青筋突突跳动:\"一诺既出,生死相随。\"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第10章 初见阿朱阿碧 \"若我说慕容博根本没死呢?\" 赵昊折扇轻展,扇面绘着的水墨山水图随着动作流转,露出暗藏的朱笔批注。他突然将折扇狠狠拍在船舷上,惊起一群白鹭:\"当年假死脱身,此刻正躲在暗处坐收渔利。说不定... 还在等着看你走火入魔的笑话!\" 这句话惊得阿碧手中船桨当啷落地,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碎成金箔。鸠摩智更是目眦欲裂,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赵昊却不再解释,只是倚着雕花栏杆眺望远处柳岸,袖中藏着的龟甲卜辞正微微发烫。 画舫驶入烟柳深处,暮色渐浓。阿碧将小船系在松木梯旁,飞地上青砖黛瓦间,过彦之突然挥鞭扫碎茶案,木屑纷飞中传来苍老怒喝:\"何人在此撒野!\" 茶香混着木屑在空中飘散,竟隐约带着茉莉香露的甜腻。 赵昊不动声色地凑近甘宝宝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柳絮:\"这位 '' 老者 '' 身上茉莉香露用得重了些,实则是阮星竹失散的女儿。\" 说话间,他指尖划过对方袖中暗藏的软鞭,触感与慕容家的百花错拳路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便见 \"老者\" 突然摘下面皮,露出阿朱娇俏面容。她晃着假胡须正要开口,鸠摩智已将段誉往前一推,掌心的火焰刀映红了少年苍白的脸:\"六脉神剑剑谱在此,还施水阁何在?\" 阿朱晃着假胡须:\"先让段公子使两招瞧瞧。\" 她话音未落,段誉已被鸠摩智拎小鸡般提起,颈间勒出红痕。千钧一发之际,赵昊周身泛起金光虚影,折扇精准抵住鸠摩智手腕。扇骨与火焰刀相撞,爆出一串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和尚,动她,便是与我为敌。\" 赵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每颗星辰都在缓缓转动。 \"阁下定要插手?\" 鸠摩智掌心火焰刀蓄势待发,蒸腾的热浪将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 \"你若罢手,我自当袖手。\" 赵昊折扇轻敲掌心,扇面上的墨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竹叶簌簌作响,\"火焰刀刚柔并济,若能参透其中妙处... 何苦执着于他人剑谱?\" 他说话间,指尖掐出一道法诀,虚空中隐约浮现出梵文经咒。 鸠摩智冷哼一声,猛然松开段誉,拎着他的衣领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深深看了赵昊一眼,目光中既有不甘,又有几分若有所思。赵昊望着江面涟漪,忽然笑道:\"阿朱姑娘,这易容术虽妙,却忘了换香囊。\" 阿朱惊喜行礼,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多谢公子指点!不知几位要往何处?\" 赵昊望着远处曼陀山庄方向,目光深邃如古井:\"我们... 该去见见故人了。\" 他袖中的龟甲卜辞终于停止发烫,裂纹组成的卦象,指向西方一片浓重的阴云。 对于阿朱和阿碧来说,曼陀山庄是梦魇般的存在。湖风裹挟着腥甜的水汽扑面而来,阿朱攥着船舷的指节泛着青白,月白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公子,您有所不知,曼陀山庄戒律森严,其中最严苛的便是严禁男子入内,一旦触犯,便会被诛杀,埋在茶花树下化作花肥。” 她神色急切,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露出一截被珊瑚珠串勒出红痕的纤细手腕。 赵昊轻摇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旋出一道银弧,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笑意:“阿朱姑娘,烦请指明方向即可。” 他墨色衣摆随着船身晃动轻扬,腰间羊脂玉坠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阿朱与阿碧对视一眼,齐声叹道:“也罢,我们为公子带路。” 话音刚落,阿碧已从袖中取出竹笛,清越的笛声惊起湖面白鹭。粼粼波光映照船舷,却照不亮她眼底挥之不去的忧虑 —— 那些被茶花树根缠绕的森森白骨,此刻仿佛正从湖底缓缓浮现。 曼陀山庄内,李青萝正对着一株 “抓破美人脸” 茶花怔怔出神。殷红花瓣上凝结的晨露折射着微光,恰似当年段正淳离去时,她眼角未落下的泪。忽有侍女匆匆而入:“夫人,有两位自称是您故人的人送来拜帖。” “我的故人?” 李青萝修长的指尖捏起拜帖,鎏金护甲划过素笺,发出细微的声响。当目光扫到落款处的瞬间,她腕间的翡翠镯子 “当啷” 一声撞在案几上 —— 甘宝宝!秦红棉!十年前的争执、撕扯,以及那个雨夜的决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在缠枝莲纹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她猛然起身,珠翠发饰叮当作响,锦缎裙摆扫落案头的《茶花谱》:“这两个贱人,竟敢找上门来!” 檀香木鞋底踏过九曲回廊,惊得廊下画眉扑棱棱乱飞。 远远望见画舫上一男六女的身影,李青萝眉头紧蹙。湖风掀起她鬓边的银丝,却吹不散眼底翻涌的恨意。她扫视一圈,不见甘宝宝与秦红棉,倒是两个年轻女子眉眼间隐约有故人的影子。“你们与甘宝宝、秦红棉是何关系?” 她冷声质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珊瑚护甲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血色。 甘宝宝与秦红棉对视一眼,同时发出娇笑。“李姐姐,多年不见,竟认不出妹妹了?” 甘宝宝款步上前,鬓边步摇轻晃,鬓角碎发随着动作轻拂脸颊,巧妙地将眼角细纹藏在阴影里。 李青萝瞳孔骤缩:“你... 你是甘宝宝?那你便是秦红棉!可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会如此年轻!” 她踉跄半步,扶住身侧的太湖石,指甲在石面上刮出刺耳声响。眼前两人肌肤光洁如少女,与她镜中布满细纹的面容形成刺眼对比。 “这是我女儿钟灵,那是师姐的女儿婉清,快见过青萝阿姨。” 甘宝宝语调轻快,全然不顾李青萝青白交替的脸色。钟灵蹦蹦跳跳地行了个礼,腰间的闪电貂探出脑袋,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木婉清则保持着疏离的距离,剑眉微挑,与秦红棉年轻时如出一辙。 第11章 初见李青萝 钟灵与木婉清盈盈行礼,李青萝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余光瞥见赵昊,她强压下满心的惊怒:“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相公赵昊。” 秦红棉亲密地挽住赵昊的胳膊,故意亮出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赵昊顺势揽住她的腰,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相公?” 李青萝只觉耳畔轰鸣,目光在赵昊与甘宝宝、秦红棉之间来回游移。眼前这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眉间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王者之气。两个昔日情敌竟甘愿共侍一夫?这个认知让她后槽牙咬得发疼。 然而转念一想,两人另觅归宿,便不会再与她争抢段郎,心中的敌意竟也消了几分。她瞬间换上热情的笑容,眼角的细纹却因用力过猛显得愈发明显:“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我定要好好招待!” 话音未落,便转身吩咐侍女准备客房,裙摆扫过满地茶花,惊起细碎花瓣。 正说着,一抹清丽身影转入厅中。“语嫣过来了,快见过你甘阿姨和秦阿姨。” 李青萝招了招手。王语嫣身着月白襦裙,怀抱《天龙八部》典籍,白皙面庞因羞涩泛起红晕,行礼时发间茉莉香与厅中沉香交织。甘宝宝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看似夸赞,实则暗藏嘲讽:“到底是李姐姐的女儿,天仙似的,我家灵儿可比不上。” 说罢,状似无意地轻抚自己光洁的脸颊。 晚宴后,李青萝将甘宝宝和秦红棉邀至房中。青铜香炉飘出袅袅龙涎香,却化不开空气中的紧张氛围。闲聊了几句旧事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指尖摩挲着杯盏边缘:“你们这般年轻,莫不是得了什么天材地宝?” “哪用什么天材地宝。” 甘宝宝倚着榻栏,指尖绕着青丝,眼角余光瞥见李青萝紧攥的帕子,故意拉长语调,“全赖相公的双修之法,阴阳调和,五行平衡,自然长生不老。” 说到 “长生不老” 时,她特意凑近铜镜,对着镜中面容轻笑,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长生不老” 四个字如重锤击心,李青萝攥紧帕子,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原来如此!这两个贱人分明是来炫耀的!看着甘宝宝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她突然想起昨夜在书房撞见的那对偷情的小厮丫鬟,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送走两人后,李青萝径直来到女儿房间,语气严厉:“语嫣,这几日莫要出门,那几人来者不善。” 她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突然抓起胭脂盒用力涂抹,却将腮红抹得像两道血痕。 “可你们白天还相谈甚欢...” 王语嫣困惑道,目光落在母亲颤抖的手上。窗棂外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亮李青萝眼底翻涌的妒火。 “相谈甚欢?” 李青萝冷笑,胭脂沾在嘴角未及擦拭,“不过是来显摆她们得了奇遇!” 想起甘宝宝光滑的肌肤,她心底泛起无尽的酸涩与不甘,铜镜里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真的是曾经让段正淳魂牵梦绕的李青萝吗? 深人静时,李青萝鬼使神差地走向甘宝宝与秦红棉的院落。露水打湿了她的绣鞋,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却不知,赵昊的影分身早已隐于暗处,随着他指尖微动,一缕无形的波动渗入李青萝意识。 她贴着窗棂,颤抖着沾湿指尖,戳破窗纸。屋内暧昧的声响与画面,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压抑多年的欲望与嫉妒。月光透过窗纸破洞洒在她脸上,映出她扭曲的表情,而暗处的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袖中符篆微微发亮。 甘宝宝寝殿内,鲛绡纱帐低垂若薄雾氤氲。三盏铜烛于鎏金烛台上次第明灭,烛火摇曳间,朱漆描金屏风映出朦胧人影。织锦软被半掩雕花床柱,绣着并蒂莲的藕色绣鞋若隐若现,随着屏风上交错的剪影,鞋尖珍珠流苏轻颤不已。室内合欢香与龙涎香交织,萦绕出令人心乱的馥郁气息。 李青萝倚着窗棂,青玉护甲在檀木上留下浅浅痕迹。月光透过窗纸破洞洒落,映得她眼底寒芒闪烁,神色晦暗难明。\"真是好手段...\" 她低语出声,掌心传来细微刺痛,才惊觉指甲已掐入皮肉。后退时发间金步摇轻碰廊下灯笼,叮咚声响混着夜风,更添几分心绪烦乱。 暗处,赵昊负手而立,玄色广袖垂落如墨。指尖缠绕的符篆泛着幽蓝微光,随着呼吸明暗交替,悄然没入李青萝鬓角。\"莫急,且看。\" 他摩挲着腰间玉佩,前日李青萝相赠的此物,此刻在月光下流转着神秘光晕。 这一夜,李青萝辗转难眠。当她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恍惚间似又闻到那缕熟悉的龙涎香。闭上眼,甘宝宝颈间的翡翠璎珞与钟灵的欢笑声便在脑海中浮现。三更天,她猛地坐起,铜镜中映出她略显凌乱的云鬓,发间玉簪歪斜,恰似她此刻纷杂的心绪。 次日清晨,朝露未散。李青萝顶着倦容走出房门,正撞见倚在朱漆廊柱上的甘宝宝。后者手持羊脂玉梳,将青丝缓缓梳理,语气温柔道:\"青萝姐姐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说话间,腕间翡翠镯子轻响,看似关切的话语里藏着几分意味深长。 李青萝正要离开,忽闻天际传来清越剑鸣。抬眼望去,只见甘宝宝足踏秋水剑,绯色裙裾随风飘动,如天边一抹绚丽云霞。飞剑掠过茶花圃,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却在触及剑锋的瞬间化为细碎尘埃。 \"青萝姐姐,可要一试?\" 甘宝宝驭剑而下,发丝轻拂过李青萝脸颊。当她握住对方手腕时,李青萝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经年累月练剑留下的印记。\"夫君身负奇术,神通广大,自是与常人不同。\"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话语间带着令人心动的神秘。 第12章 李青萝心动 李青萝颤抖着踏上飞剑,罡风掀起她的面纱。脚下的曼陀山庄逐渐变小,亭台楼阁如同精巧的摆件,百年山茶也缩成一点艳红。恐惧与新奇交织在心头,她紧紧攥住剑穗,却在瞥见甘宝宝迎风而笑的侧脸时,感受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与此同时,钟灵驾着赤霄剑掠过湖面,惊起一群白鹭,与她发间银铃的声响相应和。\"语嫣姐姐,快来!\" 她向岸边招手,木婉清随即轻盈跃上剑身。两柄飞剑如流星般在水面疾驰,划出两道晶莹水痕,惊得锦鲤四散游开。 片刻后,李青萝瘫坐在青石阶上,双腿仍微微发软。她却不自觉地抚摸着剑脊上的饕餮纹,冰凉触感让她想起昨夜窗前的月光。甘宝宝递来的桂花酿在盏中轻晃,倒映着她泛红的脸庞,眼底却闪烁着跃动的光芒,似是燃起了新的向往。 当夜子时,李青萝不自觉地来到秦红棉房前。屋内飘出若有若无的雪松香,窗纸上晃动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紧。她咬住下唇,掌心传来刺痛,窗纸上的破洞映出屋内景象 —— 这次,秦红棉腕间戴着的,竟是她准备赠予赵昊的金丝缠腕。 待屋内重归寂静,李青萝转身欲走,却撞入一个带着雪松香的怀抱。秦红棉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温热气息拂过耳畔:\"妹妹这就要走?\" 暗处传来轻微衣袂声,赵昊缓步走出,袖中符篆泛起微光,悄然融入李青萝眉心。 次日正午,烈日高悬。赵昊突然握紧腰间玉佩,神色凝重:\"阿朱怕是遇到麻烦了!\" 话音未落,钟灵已御剑飞去,木婉清拔刀出鞘,眼神坚定。赵昊揽住王语嫣的腰,脚下木舟竟自行破浪前行,船舷两侧翻涌的浪花里,隐约可见鳞片闪烁,透着几分神秘。? 听香水榭火光冲天时,钟灵施展金雁功如金色流星般冲入火场,发间翡翠坠子划出碧光,所到之处歹徒纷纷避让。木婉清紧跟其后,弯刀卷起的气劲裹挟着火星倒飞,现场一片混乱。? 待赵昊和王语嫣赶到,满地狼藉中,钟灵剑尖抵住某人口颈:\"滚!若敢再来,定不轻饶!\" 那些江湖人仓皇逃窜,却无人注意到,赵昊望着满地符咒残片,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王语嫣看着钟灵英姿飒爽的模样,又瞥向赵昊衣摆上的水渍,隐隐觉得平静表象下,似有暗流涌动。 阿朱和阿碧眸光盈盈,满含感激。阿朱灵动的杏眼闪过好奇,率先问道:“赵公子,你们怎知听香水榭生变,还能来得这般及时?” 银白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赵昊玄色衣袍上流淌。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还记得我赠予你二人的符篆?” “难道是因为符篆?对了!” 阿朱恍然拍掌,腕间银铃叮咚作响,“那蒙面人挥刀劈来时,我胸前符篆突然泛起青光,一道透明气盾瞬间浮现,刀刃砍在上面火星四溅!” 说着,她从衣襟内侧取出个锦囊,里面躺着焦黑的符纸残片,边缘还跃动着细密电光。 “正是。我给你们的符篆,可不是江湖术士的花架子。” 赵昊屈指轻弹烛火,火苗猛地窜起三寸,在墙上投下玄妙符文,“此护身符以朱砂混千年桃木灰绘制,内封九霄雷霆之力。一旦触发,我识海中的感应符便会骤亮,即便相隔千里也能精准定位。” “原来如此,这符篆真是神奇!” 阿朱双手托腮,满脸惊叹。阿碧则默默将残符收好。就在这时,赵昊神色微凝,袖中银针已扣在指尖:“有动静。” 众人快步来到屋外,只见太湖之上夜雾弥漫,一艘乌篷船破浪疾驰而来。阿朱突然攥住王语嫣的手腕,惊喜道:“是包三哥!” 船尚未靠岸,一道灰影已踩着船舷凌空跃起,落地时震得青石板微微发颤。 身形瘦削、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正是慕容复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腰间 “非也非也” 的铁牌随着动作晃荡:“表小姐,阿朱姑娘,阿碧姑娘,我返程途中见许多江湖人断手断腿,乘船狼狈离去,此处可是出了何事?” 说话间,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赵昊手中未收起的银针。 阿朱连忙解释:“他们说是来找少爷报仇,不过被钟姑娘和木姑娘打跑了。” 包不同闻言,眉头拧成疙瘩,目光在赵昊、木婉清和钟灵身上打转,似笑非笑道:“表小姐,这几位面生得很,不知是何处高朋?” 王语嫣急忙介绍:“包三哥,他们是我家好友,得知阿朱她们遇险,特意赶来相助。对了,你不是随表哥外出,怎会突然回来?” 包不同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四周:“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件隐秘差事,暗中助少林一臂之力,详情不便透露。表小姐有所不知,近来江湖上接连出现武者死于自家成名绝技的怪事,昨日我遇见风波恶,我们怀疑有人栽赃姑苏慕容氏。” 话音未落,清脆的铜铃声划破夜空。包不同脸色骤变,急忙掏出个小竹筒:“是二哥来信!” 信鸽轻盈落在他手臂上,脚环铜铃仍在轻晃。他展开信件查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二哥说西夏一品堂大批高手现身江南,命我带阿朱、阿碧前去探查。” 王语嫣当即表态:“我同你们一起去。” 包不同刚要劝阻,却见赵昊已取出一块刻满云纹的护身玉符。玉符入手温热,表面隐隐浮现出龙形光影:“语嫣,贴身带着此物,保你无恙。你离开一事,我自会向你娘说明。” 王语嫣正要道谢,赵昊突然抬手,周身白雾翻涌。待雾气消散,原地只剩三枚缓缓飘落的银杏叶。包不同呆立当场,腰间铁牌 “当啷” 坠地。 “赵公子乃先秦练气士隔代传人,神通广大。” 王语嫣弯腰拾起铁牌,见包不同仍满脸惊愕,又补充道,“他随手布下的聚灵阵,能让花草一夜开花结果。” 第13章 杏子林 包不同望着湖面涟漪,心中翻江倒海。他握紧腰间长剑,暗想若此人能辅佐公子,复国大业或许真有转机。 另一边,赵昊分出一道影分身,悄然跟在王语嫣一行身后。回到曼陀山庄,他将王语嫣离开之事告知李青萝。 “什么?!” 李青萝手中茶盏应声落地,茶水在青砖上蜿蜒如河,“未经我同意就带她涉险?当我曼陀山庄无人吗!” 赵昊袖中青光一闪,一道虚影在两人间凝聚成形。影分身抬手为李青萝斟上热茶,茶香竟比平日浓郁三分:“夫人莫急,我已留影分身暗中守护。此分身可自主御敌,除非遇上先天高手,否则万无一失。” 李青萝颤抖着伸手触碰影分身,指尖传来真实体温。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赵昊并肩而立,往昔与段正淳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 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青萝喃喃自语。 赵昊淡笑道:“此术不算高深,待灵儿她们修为至金丹期,亦可习得。” 屋内甘宝宝、秦红棉等人面露欣喜,唯有李青萝望着窗外摇曳的山茶花,陷入沉思。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至赵昊书房外。透过窗纸小孔,屋内灯火摇曳,映出两人交谈的模糊轮廓。良久,黑影悄然离去,发间掉落的珍珠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幽光。 回到房中,李青萝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她攥紧锦被,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暮春的风裹着最后一缕杏花香掠过杏林,枝头新叶尚未舒展,像无数攥紧的小拳头悬在半空。段誉被鸠摩智点穴掳走时,腰间玉佩不慎遗落,那是大理皇室的和田玉髓,此刻正躺在青苔斑驳的树根旁,映着天边将熄的残阳,泛着冷幽幽的光。这位大理世子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黏在三丈外的王语嫣身上 —— 她素白裙裾扫过杂草的弧度,像极了无量山洞里那尊令他魂牵梦萦的 “神仙姐姐” 玉像。 乔峰站在杏林中央的老杏树下,四把精铁法刀贯穿右肩与左腹,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刀柄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血线,宛如某种神秘的图腾。他却恍若未觉,任由鲜血浸透粗布短打,只将腰间打狗棒攥得发白:“四大长老若能洗清冤屈,乔峰这点伤算什么?” 话音未落,全冠清的冷笑便穿透人群,如淬了冰的钢针:“帮主好大义!可惜这副侠义心肠,终究要喂了胡虏的狼!” 三丈外的杏树枝桠突然折断,惊起几只灰雀。乔峰霍然转身,草鞋碾过碎石发出 “咔嚓” 脆响,全冠清这才惊觉,这位丐帮帮主的瞳孔在暮色中泛着狼一般的幽光。“你再说一遍?” 乔峰向前半步,法刀在石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康敏身边的丫鬟踉跄后退。全冠清却忽然跪地,前额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颈间青筋暴起如蚯蚓:“我反你,是为大宋万千百姓!可那幕后之人 ——” 他忽然噤声,牙关咬得渗血。 三匹快马冲破杏林东口,马尾上的铜铃震落满枝新叶。首当其冲的弟子滚鞍下马,怀中蜡丸脱手飞出,被乔峰稳稳接在掌心。蜡丸裂开的瞬间,徐长老的青骢马已驰至五步之内,老丐甩蹬落马时险些跌倒,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乔峰手腕:“不可看!那是……” 话未说完,密信已被康敏苍白的指尖轻轻勾住一角。 康敏膝行至乔峰面前,孝服下摆沾满草屑与泥土,却无损她的楚楚风姿。她仰头时,睫毛上的泪珠恰好坠在乔峰手背上,烫得他心中一凛:“诸位长老,先夫临终前写了封遗书……” 话音未落,赵钱孙突然踉跄着撞翻谭公的药箱,朱砂瓶与金疮散滚落一地,在暮色中画出一道暗红的弧。谭婆皱眉拾起银针,指尖在乔峰 “气海穴” 上轻轻一叩:“先止血!” 针尖没入肌肤的刹那,乔峰闻到她袖口淡淡的艾草香,与母亲乔三槐氏的药锄味道竟有七分相似。 徐长老展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羊皮纸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此信…… 乃汪帮主三十年前旧物。” 他忽然转头盯住赵钱孙,后者正对着谭婆腰间的玉佩发怔 —— 那是二十年前小娟嫁与谭公时,他亲手刻的鸳鸯佩。“赵兄当年在雁门关外……” 徐长老话音未落,全冠清突然尖声打断:“他岂止在场?他还抱着契丹女人的尸身哭了整夜!” 赵钱孙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像极了杏子林中偷吃杏子的野狗。他忽然抓起地上的金疮散往嘴里倒,沙哑着嗓子道:“酒呢?给我酒……” 却被智光大师的禅杖轻轻压住手腕。这位白眉老僧踏入杏林时,颈间的迦南佛珠突然崩断,第十九颗珠子滚到乔峰脚边,上面 “卍” 字朱砂印恰好对着他颈后的狼头胎记。 “阿弥陀佛……” 智光宣佛号时,声音比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风雪更冷,“施主可知,这胎记是令尊萧远山为你刻下的族徽?” 当 “萧远山” 三字落地,杏林深处突然传来夜鹰的长啼,惊得王语嫣手中团扇跌落。智光缓缓讲述着三十年前的血案,每说一句,便有一片新叶从枝头坠落,仿佛苍天在为这场惨剧哀悼:十六名中原高手伏击的 “契丹间谍”,竟是携妻带子归宁的大辽属珊军总教头;峭壁上用鲜血写就的辽文,通篇皆是 “止战”“安民”;而那个被抛上悬崖的男婴,襁褓里藏着半块刻有 “萧” 字的狼首金牌。 “住口!” 乔峰突然攥住智光的袈裟,法刀刀刃刺破老僧僧袍,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 —— 那是七年前独闯西夏一品堂时留下的。“是谁?” 他的声音里混着血沫,“是谁害我家破人亡?” 空寂的杏林里,忽而响起琴弦般的颤音,仿佛来自云端。“是慕容博。” 这四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假传消息,只为挑起宋辽战火,好让鲜卑慕容趁乱复国。 第14章 小心雷劈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如流星划破暮色,在徐长老脚边劈出丈长深痕,裂缝中渗出的水珠,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乔峰猛然转头,目光扫过人群:王语嫣正弯腰拾起团扇,指尖在扇面上 “止戈” 二字上轻轻摩挲;段誉盯着康敏的玉佩,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康敏抬袖拭泪时,露出腕间一抹淡红胎记 —— 形如断箭,与马大元书房暗格里的辽人箭簇拓本分毫不差。 “乔某的血,一半是契丹人的血,一半是汉人的血。” 乔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但这里 ——” 他重重捶打胸口,“跳的是大宋的心跳!” 全冠清忽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说得好听!你父亲杀我汉人兄弟十七名,这笔账怎么算?” “住口!” 康敏突然起身,素白孝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从怀中取出的不是玉佩,而是半卷残页 —— 上面赫然是慕容博的密信手迹,“先夫临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帮主。慕容博不仅害了萧大侠,也害了马副帮主……” 她忽然剧烈咳嗽,指尖在残页上留下淡淡血痕。 暮色如墨,乔峰接过残页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 这是姑苏慕容氏独有的熏香。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曼陀山庄,王语嫣闺房里也有这种香气。远处,全冠清的身影已消失在杏林深处,他方才跪地的石面上,留着半枚带血的指甲印,形状竟与康敏腕间的胎记一模一样。 “明日起,丐帮上下随我追查慕容博。” 乔峰将残页收入怀中,打狗棒重重顿在青石板上,惊起无数尘埃,“若有半句虚言 ——” 他反手一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智光大师的佛珠上,绽开妖冶的花,“愿受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康敏忽然剧烈颤抖,险些跌倒。段誉下意识伸手搀扶,却被她袖中滑落的金疮药瓶砸中足背。瓶身上 “绝情谷秘制” 的刻字映入眼帘时,他猛然想起:马大元伤口的溃烂痕迹,分明是中了 “三日断肠散” 的毒 —— 而这毒药,正是康敏陪嫁的秘方。 杏林深处,夜枭的啼鸣越来越近。王语嫣望着乔峰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曼陀山庄的母亲曾说:“世间最狠的不是刀剑,是人心。” 她低头看手中团扇,“止戈” 二字被暮色浸得发暗,竟像是两个血写的 “亡” 字。 暮春的阳光穿过杏林,在阿朱腰间的慕容家徽上碎成金粉。她轻抚狼首纹路,忽然想起慕容复教导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指尖在 “复” 字刻痕上微微一顿。康敏的哀婉笑靥在逆光中模糊,却掩不住瞳孔里跳动的幽光 —— 那是困兽临死前的狠戾。 “夫人可知,” 阿朱的罗裙扫过徐长老脚边的佛珠,“密封的遗书上,火漆印是‘丐帮’图腾,而您拆信时指甲缝里的金粉,却与曼陀山庄的‘醉金红’茶花同色?” 她忽然蹲身,捡起康敏袖中滑落的碎银 —— 上面赫然铸着 “姑苏慕容” 的暗记。 康敏的指尖在袖中掐进掌心,面上却泛起泫然欲泣的红晕:“姑娘果然好眼力。可这扇子 ——” 她忽然提高声调,折扇 “唰” 地展开,惊起几只蛰伏的蜜蜂,“扇骨内侧的‘乔’字刻痕,可是铁证?” 乔峰接过折扇时,注意到扇面 “斩楼兰” 的 “斩” 字缺了笔锋 —— 那是去年中秋他醉酒时碰断的。他忽然想起康敏曾在聚贤庄为他缝补衣襟,指尖的力道与此刻扇骨的触感,竟有几分相似。 “诸位看这迷香。” 阿朱捏起半片残屑,放到段誉鼻前,“西夏‘醉蝴蝶’需用雪蚕茧调制,全天下唯有一品堂楼主才有配方 ——” 她忽然看向全冠清,“全舵主去年赴西夏公干,可是带了这份‘手信’?” 全冠清的喉结剧烈滚动,撞翻的药箱里掉出一本账册,扉页 “康氏商行” 的印章清晰可见。王语嫣忽然轻呼:“这印章,与母亲书房的‘曼陀山庄’印泥纹路相同……” 话音未落,康敏已踉跄后退,撞在挂满蛛网的老杏树上。 “对天发誓?” 缥缈之声再度响起,赵昊的影分身悄然出现在康敏身后,指尖缠绕的电光如活物般游走,“你可知三十年前,你父亲卖你入勾栏时,也曾对天发誓会赎你?” 康敏浑身剧震,瞳孔骤缩。她忽然想起那个雷雨夜,父亲攥着她的手按在卖身契上,掌心的汗味混着酒气,与此刻全冠清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咔嚓! 第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时,阿朱清楚看见康敏颈间的珍珠项链突然崩断 —— 每颗珠子里都藏着半片密信残页。王语嫣攥紧段誉的手,感觉到少年腰间的六脉神剑剑谱正在发烫,那是赵昊以剑气标记的信号。 “徐冲霄,你袖口的胭脂味。” 影分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长老身后,“是洛阳‘红袖招’的‘夜合香’,与康敏妆奁里的一模一样。” 老丐猛然颤抖,念珠散落一地,每颗珠子上都刻着 “敏” 字小篆。 白世镜的尸体旁,康敏的绣鞋滚入血泊,露出鞋底的暗格 —— 里面藏着慕容博的密令:“借乔峰身世,乱丐帮根基,引辽宋开战。” 阿朱指尖抚过 “慕容” 二字,忽然想起听香水榭的密道里,也曾见过同样的笔迹。 “原来你才是棋子。” 萧峰凝视着康敏心口的金步摇,那是马大元用三个月俸禄换的孔雀翎,“慕容博告诉你,只要扳倒我,段正淳就会娶你?” 康敏的笑声混着血沫,惊飞了树上的寒鸦:“段郎?他连我生的孩子都能掐死……” 她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青石板上画出狰狞的蝶形 —— 正是段正淳给每个情人的 “绝情蝶” 标记。 暮色中,萧峰刻下的 “萧” 字被鲜血浸透,笔画间凝结的冰晶折射着诡异的光。阿朱将折扇收入慕容家的金丝锦囊,触到扇骨内侧的机关 —— 弹出的薄片上,赫然是慕容博与康敏的密会画像。 第15章 杏子林完结 人心险于山川。” 王语嫣望着康敏逐渐僵硬的手指,想起母亲教她辨认毒花时说的话,“她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早在二十年前,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萧峰忽然起身,打狗棒点地发出清越的响:“即日起,丐帮暂由四大长老共管。萧某此行,必取慕容博狗头 —— 为父母,为丐帮,为天下被蒙蔽的苍生。” 他转身时,披风扫过康敏的眼睛,那双曾令无数男人沦陷的美目,此刻只剩空洞的灰。 阿朱看着掌心的迷香残片,忽然发现碎屑里混着半粒珍珠粉 —— 那是康敏用来敷脸的 “驻颜散”,成分与曼陀山庄的 “枯骨生肌膏” 一模一样。她轻叹一声,任由风将粉末吹向杏林深处,那里的蛛网正挂着几滴未干的血,在暮色中像极了段正淳送给每个情人的红宝石耳坠。 杏林外,归鸦的啼鸣惊破天际。段誉摸着腰间的剑谱,忽然明白赵昊为何迟迟不现身 —— 真正的棋手,永远藏在比迷雾更深的地方。而康敏的悲剧,不过是这盘大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颗弃子。 乔峰仰头望向天际,喉间泛起腥甜。三十载恩怨如潮水倒灌,他死死攥住腰间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既能知慕容博阴谋,必知带头大哥是谁!说!” 字字裹挟着塞外风沙般的苍凉,震得四周杏林簌簌落英,满地粉白竟似铺就的纸钱。 智光大师猛然起身,斑驳袈裟扫落檀木佛珠。那百余颗珠子在青砖上弹跳滚动,撞出细碎的呜咽。老和尚枯瘦的手指痉挛着在空中抓握,喉结剧烈颤动:“不可说!玄慈方丈乃少林栋梁,此事若......” 话音戛然而止,浑浊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残破的卍字结上。 “带头大哥便是玄慈。” 赵昊负手而立,玄色广袖间暗绣的饕餮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缓步踱过满地狼藉,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跳之上:“当年雁门关外,他听信慕容博‘契丹武士窃取少林机密’的谎言,亲手以‘大金刚掌’震碎玄苦师弟心脉。这些年口诵佛号,不过是用慈悲表象掩盖杀孽。” 此言如惊雷炸响。玄慈踉跄后退,撞翻供桌上的铜罄。刺耳的嗡鸣中,他瘫坐在蒲团上,念珠在掌心寸寸碎裂,檀木屑混着血珠溅落在地。老和尚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阿弥陀佛...... 当年那女子怀中婴儿啼哭不止,贫僧竟...... 竟......” 全场死寂。吴长老握刀的手突然脱力,单刀坠地的脆响惊起林间群雀。段誉下意识攥紧王语嫣的衣袖,却摸到一手冰凉 —— 不知何时,少女已被一道裹挟着金光的虚影卷上飞毯。赵昊的影分身负手立于三丈高空,脚下飞毯流转着星斗般的光华,恰似俯瞰蝼蚁的神明。 “萧远山未死?” 乔峰猛然转身,破风而来的掌力掀飞智光的僧帽。他额间青筋暴起,恍惚又回到那个血色黄昏:母亲脖颈喷涌的鲜血,父亲坠崖时凄厉的长啸,还有自己被汉人夫妇收养的十七个春秋。 “三十年前他坠崖时,被雪崖松枝挂住。” 飞毯上的赵昊轻摇折扇,扇面忽现雁门关地图,“如今他就藏在 ——” 话音戛然而止,扇骨重重敲在掌心:“有些谜底,留待你亲自揭开更妙。倒是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诸位该好好防备。” 话音未落,徐长老突然捂住咽喉。众人惊觉白世镜的尸体正在抽搐,七窍溢出的黑血竟凝结成诡异的蝴蝶形状。赵钱孙突然指着飞毯嘶嘶力竭:“是神仙!当年雁门关外的金光!就是他!” 他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浑浊的眼球几乎要迸出眼眶。 段誉这才发现王语嫣已不在身边。望着飞毯上衣袂翻飞的少女,他踉跄着施展凌波微步。赵昊指尖迸发的剑气却如蛛网笼罩,将他定在原地:“段公子,你该回大理看看段正淳如何‘勤政爱民’了。康敏的‘绝情蝶’胎记,可是与你妹妹钟灵如出一辙呢。” 记忆如潮水翻涌。无量山玉像前的虔诚叩拜,湖底秘洞中的奇遇,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冰锥。段誉望着赵昊袖口若隐若现的太极图,终于明白那日取得北冥神功时,自己早已落入局中。 乔峰将打狗棒郑重交给奚长老,转身时瞥见飞毯上的王语嫣正遥遥注视自己。聚贤庄外,这个姑娘曾顶着漫天箭雨为他送来解药;此刻却与能行云布雨的 “仙人” 并肩而立,恍如隔世。他抚摸着腰间刻着 “萧” 字的玄铁腰牌,忽然觉得这个字重若千钧。 “赵公子,这飞毯当真能载人飞天?” 阿朱轻抚毯面云纹刺绣,指尖触到某处凸起的星图,竟与曼陀山庄密室中的星象图完全吻合。 “此毯以千年天蚕丝混以陨铁织就,” 赵昊弹指激活阵法,飞毯骤然加速,卷起的罡风将杏林化作绿色长河,“内置八八六十四道阵法,可隐形、隔音、辟尘...... 瞧这下面。” 他折扇轻点,飞毯下方的芦苇荡突然泛起涟漪,数百西夏武士的身影若隐若现,腰间皮囊正随着夜风渗出幽蓝雾气。 王语嫣忽然抓住赵昊衣袖,绣着曼陀罗花的袖口微微发颤:“表哥他...... 真的要毁了中原武林?” 记忆中慕容复在藏书阁反复临摹的《大燕复国策》,此刻与赵昊袖口的饕餮纹重叠,竟生出几分荒诞。 “慕容复?” 赵昊冷笑,飞毯掠过少室山巅,积雪反射的光芒映得他眼底一片冰寒。他抬手轻挥,黄河水竟逆流百丈,在半空凝成 “燕” 字又轰然坠下:“他父亲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搅乱江湖,他便学‘驱虎吞狼’挑起宋夏之争。可这天下......” 王语嫣望着脚下蝼蚁般的人群,忽然想起曼陀山庄那卷被表哥翻烂的《大燕兴衰史》。泛黄的书页上,每一个字都浸着血泪,却不过是两个疯子的春秋大梦。 第16章 悲酥清风 世上竟有如此阴毒的毒药!丐帮众兄弟忠义无双,难道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遭西夏一品堂毒手?” 阿碧杏眼圆睁,指尖死死攥住衣角,绣鞋不住碾着青石板。晨风卷起她鬓角碎发,露出耳后那点朱砂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阿朱却将团扇轻掩唇角,梨涡浅浅:“妹妹莫急,赵公子既已知情,岂会坐视不理?是也不是,赵公子?” 说着,腰间银铃随着她侧身动作轻响,扇面上的墨竹在晨光里泛起幽幽光泽。 赵昊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嵌着的昆仑玉坠与剑穗相互撞击,发出清越之声:“阿朱姑娘冰雪聪明。这些忠肝义胆的豪杰,赵某自然不会让西夏贼子得逞。” 话音落下时,他的目光扫过远处丐帮营地的袅袅炊烟,眸底闪过一丝冷芒。 话音未落,西夏一品堂众人已捏碎玉瓶。袅袅白雾裹挟着刺鼻气息,正朝丐帮营地飘去。骤然间,天际乌云翻涌,罡风竟逆着来时方向倒卷而回!白雾如长了眼睛般扑向始作俑者,赫连铁树等人尚未反应,便瘫倒在地,四肢酥软如泥。赫连铁树的铁杖 “当啷” 落地,在青石板上撞出一串火星。 “怎么回事?!” 赫连铁树青筋暴起,铁杖重重杵在地上,杖头的骷髅头随着颤抖发出咯咯声响,“悲酥清风...... 这风向怎会突然变了?!” 他惊恐地望着自己逐渐失去知觉的双腿,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慕容复瘫在枯叶堆里,心中暗骂不迭。本想借西夏之力搅乱宋夏局势,图谋复国大业,谁料计划甫一展开便横生变故。好在随身携了解药,他强撑着对赫连铁树使了个眼色:“快走!” 说罢挣扎着起身,却因用力过猛扯动肋下旧伤,一口鲜血喷在枯黄的草叶上。 “悲酥清风无色无味,” 赵昊抛给阿朱三枚玉瓶,瓶中 “醒神露” 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阿朱姑娘若想救丐帮,此刻便去吧。” 他话音未落,飞毯突然剧烈震颤 —— 远处西夏军营方向,一枚信号烟花刺破夜空,绽开的图案竟是慕容家的家徽。 阿朱攥紧玉瓶,望着黄河古道上孤独的身影。乔峰的背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像一柄插在天地间的断剑。她忽然福了福身:“赵公子,能否借飞毯一用?我想...... 送乔帮主一程。” 赵昊挑眉轻笑,指尖拂过飞毯边缘:“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飞毯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惊起的鸿雁掠过乔峰头顶,将他腰间的 “萧” 字腰牌映得发亮。黄河水滔滔东去,飞毯载着阿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 王语嫣轻抚飞毯边缘的暗纹,忽然瞳孔骤缩 —— 那竟是用慕容家的 “斗转星移” 阵法编织而成。她望向赵昊袖口的太极图,终于明白:最锋利的刀,早已藏在敌人的袖口;最深的局,原来从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便已布下。 “人心如棋,” 赵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他招来的云图上,大理皇宫内段正淳正与阮星竹相对饮酒,“可棋盘之外,另有天地。” 王语嫣望着云图中匆匆回宫的段誉,忽然轻笑出声。当赵昊这样的人站在云端时,所有在泥沼里挣扎的蝼蚁,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飞毯继续西行,前方的天山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在少室山下,玄慈已摘下僧帽,露出头顶戒疤。他望着雁门关方向,缓缓跪了下去。远处,慕容复摩挲着手中的燕云十六州舆图,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翻涌。 待赵昊带着三女返回曼陀山庄,江湖早已暗流汹涌。杏子林风波后,乔峰一路疾驰少林,却惊闻养父母乔三槐夫妇、恩师玄苦禅师惨遭毒手。契丹狗贼、忘恩负义的骂名如潮水般涌来,将这位昔日的丐帮帮主彻底淹没。少林寺山门前,“契丹胡虏” 的血书在风中猎猎作响,墨迹未干。 “赵公子,乔帮主怎会做出这等事?” 阿朱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疑惑。茶汤在白瓷盏中泛起涟漪,倒映着她眉间紧锁的愁绪。 赵昊轻叩桌面,沉声道:“他自是不会。动手之人,恐怕是他的生父萧远山。” 见众人面露不解,他又缓缓道:“乔兄身世被揭,中原已无容身之所。但他牵挂养父母与恩师,萧远山此举,不过是要断了儿子的后路。” 说罢起身踱步,袍角扫过案上摊开的《天龙八部》残卷。 “可乔三槐夫妇养育之恩,玄苦大师授业之情......” 阿碧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上的并蒂莲刺绣,眼眶渐渐泛红。 “仇恨早已蒙蔽了萧远山的心智。” 赵昊望着窗外纷飞的落花,语气里满是唏嘘,“能亲手杀害恩人,明知带头大哥身份却秘而不宣,甚至眼睁睁看着儿子铸成大错...... 这般心性,着实令人胆寒。” 庭前的海棠花瓣落在他肩头,转瞬又被风卷走。 此后数日,江湖愈发腥风血雨。薛慕华广发英雄帖,聚贤庄即将上演一场正邪对决。洛阳城街头,各路豪杰议论纷纷,茶馆里的说书人正绘声绘色讲述着 “北乔峰” 的种种传闻,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听闻英雄大会热闹非凡,若能亲眼目睹......” 王语嫣倚在雕花窗边,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自杏子林一事后,这位深闺千金仿佛被唤醒了骨子里的不羁。她无意识转动着腕上的玉镯,镯身刻着的《洛神赋》小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赵昊挑眉一笑:“既是王姑娘想去,赵某自当奉陪。”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江湖舆图,指尖划过聚贤庄的位置。 “真的?!” 王语嫣喜形于色,转眸又看向甘宝宝和秦红棉,“姐姐们可要同去?” 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眸中流光溢彩。 第17章 麻将魅力 甘宝宝慵懒地歪在美人榻上,绫罗广袖随意垂落,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瓷枕上发出清脆声响:“不去不去,江湖打打杀杀的,哪有在庄子里自在?” 说罢拈起一粒葡萄,殷红的汁水顺着指尖滴落。 秦红棉却轻敲檀木桌案,桌上摆放的孔雀翎暗器盒随着震动微微开合:“整日闲坐着,倒也无趣。” 她摩挲着盒盖上的孔雀尾羽,眼神中透着跃跃欲试的锋芒。 赵昊闻言眼睛一亮,从袖中取出一副雕花木牌:“既如此,我教你们玩个新鲜玩意儿。” 木牌上烫金的万字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牌背雕刻的云纹细腻入微。 几个时辰后,曼陀山庄的花厅里,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烛火摇曳间,众人额头已沁出薄汗,面前的碎银堆成了小山。 “碰!三筒!” 阿朱玉指如葱,重重拍下木牌,腕间的银镯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 “八条,听牌!” 王语嫣指尖捏着牌背,睫毛不住颤动,耳垂上的明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这才几圈就听牌?九万!” 甘宝宝柳眉倒竖,将牌狠狠甩出,惊得烛火猛地晃了晃。 “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把必自摸!” 秦红棉将牌往桌上一扣,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鬓边的红珊瑚簪子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红。 “七条!不信你还能胡!” 阿碧涨红着脸,指尖微微发抖,发间的茉莉被汗水浸湿,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六筒,我也听了!” 赵昊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在牌堆上轻点,袖口的暗纹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哈哈!自摸三家!银子拿来!” 王语嫣猛地掀开牌面,兴奋得站起身来,裙裾扫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在檀木桌上蜿蜒成河。 赵昊望着牌桌前红了眼的众人,不禁苦笑:“早知道就不该教这玩意儿......” “但看姐姐们玩得尽兴,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阿朱掩嘴轻笑,发间的茉莉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 两日后,聚贤庄外。赵昊等人乘着飞毯隐匿云端,俯瞰着如潮水般涌入庄内的江湖人士。王语嫣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咋舌道:“这么多人......” 她攥着飞毯边缘的指节泛白,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气流叮当作响。 阿朱轻叹一声:“乔帮主一世英名,竟被亲生父亲推至这般境地。” 她望着庄内高悬的 “除奸” 大旗,眼底满是惋惜。 赵昊双臂抱胸,目光如炬:“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徒。以乔峰的身手,杀他们与屠鸡宰狗何异?” 他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剑穗随风猎猎作响。 “你说,乔帮主真会来吗?” 王语嫣攥着飞毯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隐约飘入云端,惊起一群寒鸦。 “以乔兄的性子,得知英雄大会,定会单刀赴会。” 赵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抬手掐诀,飞毯在云层中划出一道银光,朝着聚贤庄疾驰而去。 自杏子林风波后,玄慈方丈褪下袈裟,独守少林寺后山枯禅洞。洞内燃着长明的青灯,檀香萦绕间,木鱼声似在诉说无声的忏悔。洞外终年覆雪,残蒲上积着薄霜,倒像是岁月沉淀的过往。 赵昊斜倚雕花栏杆,腰间白玉佩轻碰出声。他唇角微扬:\"这一遭,倒让他得了清净。有些事若公诸于世,只怕嵩山脚下再难容他。\" 指尖无意识抚过玉佩,温润玉色与眼底深意形成微妙对比。玉佩上半枚龙纹泛着微光,似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王语嫣手中《易筋经》摹本悄然落地,阿朱握着湘妃竹扇的手也微微发颤。两人相顾愕然,阿朱轻扯他衣袖:\"赵公子,其中可有隐情?还望明示。\" 发间银铃轻响,与檐角铜铃、林间鸦啼交织成曲。 赵昊压低声音:\"玄慈方丈看似恪守清规,实则与江湖女子有过一段尘缘,还育有子嗣。\" 话音未落,阁中陷入死寂。王语嫣后退半步,碰得博古架上青瓷瓶轻晃,瓶中枯萎的曼陀罗花簌簌而落 —— 那是叶二娘最爱的花。 \"这... 难以置信。\" 王语嫣声音发颤,昨夜书页上晕染的字迹突然涌上心头。阿朱掩唇惊呼:\"佛门之地,竟有这般往事...\" \"更隐秘的还在后头。\" 赵昊稍作停顿,见两女凝神倾听,方才继续:\"你们可知四大恶人里的叶二娘,与这段往事有何关联?\" 说话间,半幅褪色血帕自袖中滑落,边缘绣着的并蒂莲已模糊不清。 \"叶二娘!\" 阿朱失声惊呼。王语嫣扶住桌案,脸色苍白。赵昊拾起书卷,飘落的海棠花瓣似在讲述陈年旧事:\"当年萧远山假死归来,发现秘密后将婴孩留在少林寺。玄慈每日礼佛,却不知骨肉近在咫尺。\"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呜咽之声,惊得林间风声渐急。 \"造化弄人...\" 王语嫣轻抚书页,似在触碰时光的痕迹。阿朱握住赵昊手臂,眼中含泪:\"此件事了,或许该寻叶二娘说个明白。她苦寻多年,若能...\" 话未说完,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带起劲风撞碎窗棂。 赵昊目光深邃,忽然问道:\"阿朱,可愿知晓自己身世?\" 说着取出半块刻着 \"段\" 字的金锁,与阿朱颈间玉佩严丝合缝。 阿朱心头剧震:\"你... 当真知晓?\" \"还有语嫣的。\" 赵昊转向王语嫣,\"段正淳红颜众多,除王妃外,还有数位红颜知己。\" 他展开泛黄诗稿,字里行间皆是往昔情意。 王语嫣后退半步,撞得屏风轻响。母亲房中湘妃竹扇上的 \"红棉\" 二字,此刻格外醒目:\"原来我娘...\" \"正是。\" 赵昊注视着她,\"你与阿朱,皆为段正淳之女。\"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飞出,梁上黑衣刺客应声落地。 阿朱握着玉牌草图,指尖抚过 \"天上星,亮晶晶\" 的刻痕:\"小镜湖... 原来母亲一直在附近。\" 翻过草图,背面纹样竟与儿时襁褓刺绣如出一辙。 第18章 小镜湖 \"日后,你与语嫣,还有灵儿、婉清,定能相认。\" 赵昊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间隐约可见 \"大理\" 旗号。 王语嫣破涕为笑,与阿朱相视而握。阿朱低声问道:\"赵公子为何知晓这些隐秘?莫非...\" \"有些答案,自在人心。\" 赵昊望向聚贤庄方向。此时,乔峰的声音穿透山林:\"来!今日乔某就会会天下英雄!\" 声浪惊起群鸟,暗处黑衣人影若隐若现。那人握着半块狼头玉佩,与赵昊腰间玉佩纹样似有呼应。 阿朱轻拽他衣袖:\"那黑衣人...\" \"是萧远山。\" 王语嫣与阿朱同时说道。赵昊望着树影,语气平静:\"这些年他暗中护子,又在少林寺研习武学。说来有趣,慕容博也在藏经阁,二人至今不知彼此身份。\" 话音刚落,袖中传信火折微微发烫,上面 \"姑苏慕容\" 四字泛着微光。 两女尚未及言,乔峰的怒吼声已响彻天际。聚贤庄火光渐起,映红半边天幕,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雁门关的血色重叠。 残阳如血,将聚贤庄青石地砖浸染成暗红。乔峰单足踏在断墙上,玄色劲装沾满血渍,发间银链随着喘息轻晃。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高手横七竖八倒在脚下,有人喉间还插着半截断剑,汩汩鲜血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河,在地面织就狰狞的血色蛛网。 \"好!好!好!\" 乔峰连喝三个好字,声若洪钟,震得远处观战者耳膜生疼。半月前杏子林阴谋、马大元惨死的屈辱,此刻全化作掌间呼啸的罡风。他双掌翻飞如龙游太虚,掌力所及之处,青石炸裂,木屑纷飞。几个试图偷袭的汉子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三丈,撞碎雕花木窗,落地时竟在青砖上砸出人形凹陷。 当最后一个使判官笔的汉子瘫倒在地,庄内突然陷入死寂。乔峰仰天长啸,声浪裹挟着三分悲怆七分豪迈,惊起林间百鸟。远处树梢簌簌晃动,几片枯叶被无形气劲震落 —— 正是降龙十八掌中 \"龙战于野\" 的余威,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绝世武学震颤。 \"乔某今日不伤妇孺。\" 他拂袖甩落掌上血珠,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但若再有人敢动阿朱半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惊呼声此起彼伏。 阿朱攥着赵昊的衣袖,小脸煞白却强作镇定。赵昊轻拍她手背,腕间玉镯泛起柔和微光,如春风化雨般悄然修复了她肩头的伤口。 \"好了,这里的事情就此了结。\" 赵昊抬手招来飞毯,玄色绸缎在暮色中流转着神秘光泽,\"咱们该去小镜湖见见阿朱的母亲了,我瞧她已归心似箭。\" 阿朱回过神,感激地冲他一笑。当飞毯掠过雁门关时,她望着下方渐渐缩小的山峦,思绪万千。初见乔峰时他背负的骂名,与身边从容驭毯的赵昊,此刻在她心中交织成复杂的情感。 小镜湖 阮星竹的银梭在暮色中划出细密水纹,竹篓里几条红尾鲤活蹦乱跳。忽闻岸边传来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走来一男二女:男子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玉佩温润有光,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仙风道骨;左边女子杏眼桃腮,身着绣着并蒂莲的罗裙,灵动中透着温婉;右侧少女手持团扇,眉眼间竟与自己年轻时有七分相似。 \"这玉牌...\" 阮星竹的手剧烈颤抖,银梭 \"当啷\" 坠入湖中。二十年前被迫送走女儿时,她亲手将刻着 \"天上星,亮晶晶\" 的玉牌塞进襁褓。此刻月光照在阿朱手中的玉牌上,纹路竟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阿朱扑进母亲怀中的瞬间,赵昊悄然后退半步。他袖中飞出几缕微光,在竹屋周围布下隔音结界 —— 母女重逢的泪水与絮语,值得一方不受打扰的静谧天地。 星宿海 赵昊的神识穿透重重迷雾,终于锁定东北角的竹楼。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药香,十六岁的阿紫踮脚往铜鼎里倒入翠绿色粉末。 我找到阿紫了。” 赵昊指尖叩击青玉茶盏,碧螺春在盏中漾起细密涟漪,映得他眼底微光流转。 阮星竹手中湘妃竹扇 “啪嗒” 坠地,竹骨撞在飞毯上发出清响。她纤长指尖深深掐进赵昊玄色锦袍,布料下竟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在哪?快让我见见她!” 赵昊屈指轻弹,九枚赤金铜钱自袖中飞出,在空中首尾相接化作圆光镜。镜面水波翻涌,星宿海深处的青石院落赫然显现。紫衣少女踮脚将蜈蚣投入冒着绿烟的铜鼎,腰间珊瑚珠串轻晃,乍看竟似寻常闺阁女子摆弄胭脂。 “瞧见了?你这小女儿,如今已是星宿派的‘毒菩萨’。” 话音未落,圆光镜骤然泛起血纹。镜中阿紫用银针挑起半块腐肉,紫黑毒汁溅落青砖,瞬间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她耳后朱砂痣随冷笑颤动,与二十年前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婴孩判若两人。 阮星竹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月白罗裙上:“那可如何是好?星宿派的毒...” 话未说完,赵昊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袖口滑落处,缠枝银纹泛起微光,血珠瞬间凝成剔透琥珀。 王语嫣凑近圆光镜,腰间九节玲珑绦扫过镜面,茉莉香与腐肉腥气轰然相撞。镜中阿紫突然转头,毒蛇般的目光穿透虚空,惊得她踉跄后退:“赵公子打算怎么教化她?” “先夺其依仗,再破其心魔。” 赵昊指尖划过镜面,阿紫调配毒药的画面扭曲成旋涡。飞毯剧烈震颤,万千星辰光辉涌入圆光镜,在镜中凝成浮岛。阿紫正将最后一味毒粉撒入鼎中,浑然不觉身后三尺,赵昊负手而立,玄色衣摆无风自动。 突然,她猛地转头望向窗外,那双和阿朱如出一辙的杏眼里满是警惕:\"什么人?\" 第19章 星宿海 赵昊抬手抹去飞毯的隐形咒印,玄色绸缎如乌云般笼罩屋顶。当他带着三女落在院中时,满地毒虫突然躁动起来,七八个星宿派弟子举着火把冲出来,却在看清来人后僵在原地 ——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踏空而来,更未见过如此俊朗却周身散发摄人威压的男子,仿佛谪仙降临凡尘。“手法倒是利落,可惜配方差了火候。” 寒潭坠石般的声音惊得阿紫手中药杵当啷落地。她反手甩出三把淬毒透骨钉,钉头泛着诡异的孔雀蓝。赵昊掌心旋出墨色旋涡,毒钉竟调转方向,钉入梁柱后腾起滚滚绿烟。 “你!你是人是鬼?” 阿紫踉跄后退,撞翻的药架倾泻而下。数百条金环蛇嘶鸣着扑来,却在触及赵昊衣角的瞬间蜷缩成球,蛇信吞吐间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接你去见亲人的人。” 赵昊抬手,虚空裂开蛛网状纹路,阮星竹的绣帕、阿朱的玉镯浮现在半空,“阿紫,你母亲阮星竹,姐姐阿朱,此刻都在等你。” “胡说!我无父无母!” 阿紫抄起药杵,却见赵昊指尖凝出玉牌虚影。那 “湖边竹,绿盈盈” 的刻字,与她贴身收藏的半块玉牌严丝合缝。记忆如潮水翻涌,襁褓时母亲哼唱的吴侬软语,被丁春秋掳走前夜掌心的温度,让她握药杵的手剧烈颤抖。 下一秒,阿紫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置身飞毯。阮星竹泪如雨下扑来,发间茉莉香混着熟悉的龙脑香。阿紫本能地要推开,却被温暖怀抱紧紧箍住。二十年未曾听过的 “囡囡” 在耳畔响起,襁褓时的记忆突然翻涌,她攥着母亲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颤抖。 \"告诉丁春秋。\" 赵昊声音平淡,却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屏息,\"他的好徒弟,我带走了。\" “这…… 这是飞在天上?” 阿紫望着脚下缩成蚂蚁的山峦,猛地抓住王语嫣的手腕。触碰瞬间,王语嫣腕间铃铛清越作响,竟将下方呼啸的罡风都压了下去。 “赵公子的法器飞毯。” 王语嫣轻笑,“他能摘星拿月,区区腾空,不过小术。” 话音未落,飞毯突然调转方向,如流星般朝着星宿海坠落。 阿紫眼珠一转,突然跪在赵昊面前:“若公子能帮我杀了丁春秋,取来神木王鼎、柔丝锁和逍遥水晶匕……” “起来。” 赵昊袖中飞出流光将她托起。飞毯掠过丁春秋寝殿,檀木暗格在他指尖化作齑粉。三件宝物泛着幽光悬浮空中,丁春秋从榻上暴起的刹那,阿紫已抱着神木王鼎娇笑,逍遥水晶匕抵住他咽喉。 “师父,这三件宝贝,徒儿就借花献佛啦。” 阿紫的笑声混着赵昊周身迸发的威压,震得整座楼阁嗡嗡作响。丁春秋只觉心口剧痛,喉头腥甜 —— 他引以为傲的化功大法,在这修仙者面前,竟如孩童过家家般可笑。 丁春秋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赤练蛇,猩红瞳孔几乎要迸出眼眶,枯枝般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他朝着阿紫暴喝:\"小贱人!竟敢背叛师门,我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话音未落,腥风骤起,浓烈的毒雾如潮水般翻涌而出,无数毒蛇虚影在雾中扭动,嘶鸣声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蛇影所过之处,青石地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黑色痕迹迅速蔓延。 \"雕虫小技。\" 赵昊神色淡然,屈指轻弹间,九张描金符篆如灵蝶般飞出袖中。符篆上朱砂字迹流转生辉,眨眼间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图。阵图边缘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动,符文光芒大盛。当毒雾撞上金光的刹那,轰然炸开,震得四周建筑簌簌落尘,化作漫天毒雨倾泻而下。而赵昊周身泛起的无形气盾,将毒雨尽数弹开,落地之处升起阵阵白烟。阿紫躲在他身后,望着空中流转的符文,眼中既闪过一丝惧意,又充满好奇,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赵昊的衣角。 丁春秋见状瞳孔骤缩,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然撞碎雕花窗棂。飞溅的木屑中,他化作一道紫烟逃窜,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凝出三寸金芒,金芒上缠绕着细小的闪电,如流星般射向天际。金光过处,空间泛起涟漪,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声响,转眼间便将丁春秋如提线木偶般捆回,重重摔在飞毯上,飞毯都因这股冲击力下沉了半尺。 \"这老东西还有用,先留着。\" 赵昊掸了掸衣袖,仿佛只是拍走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阮星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却仍忍不住上前握住阿紫的手,掌心满是冷汗。阿紫下意识想要抽回,瞥见母亲眼底的关切,那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让她微微一怔,终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挣扎。 阿紫摩挲着神木王鼎,鼎身雕刻的古老图腾在她指尖下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她狡黠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转:\"这鼎能引天下毒虫,我修炼 '' 化功大法 '' 可离不了它。\" 说着,她忽然看向赵昊,眼波流转,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若不是牧阳哥哥来得及时,我早把丁春秋那老淫贼的宝贝全卷走了!\" 说话时,她故意将神木王鼎抱得更紧。 阮星竹脸色骤变,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赵昊抬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定:\"不急,他这条命,留着还有大用处。\" 他转头看向王语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咱们去擂鼓山,你外公无崖子,该见见自己的外孙女王语嫣了。\" 说罢,他轻轻挥动手臂,飞毯便朝着擂鼓山方向飞去。 次日,飞毯停在擂鼓山巅。云雾缭绕间,擂鼓山显得神秘莫测。赵昊拎着丁春秋,带着众人穿行在云雾缭绕的山道间。远处,珍珑棋局黑白交错,如盘踞的巨蟒,棋盘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雾气,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流转。苏星河见丁春秋被扔在脚边,抚须大笑:\"好啊!丁春秋,你也有今天!\" 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第20章 丁春秋之死 丁春秋被解开哑穴,立刻破口大骂:\"苏星河!那老不死的果然没死!早该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 他的骂声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唾沫星子四溅。赵昊冷眼看着他跳脚,转头对苏星河道:\"劳烦通报,语嫣小姐来见外公。\" 石室内,烛火摇曳。无崖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床沿,骨节突出,浑浊的眼中燃起滔天恨意:\"逆徒!星河,杀了他!\" 声音嘶哑却充满杀意。苏星河掌风如电,直击丁春秋天灵盖,掌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呼啸声。赵昊适时解了定身咒,丁春秋的尸体瘫软在地,抽搐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 王语嫣红着眼眶上前,正要开口,却见赵昊突然抬手,一道金光没入无崖子眉心。\"前辈,您的毕生功力,还是交给值得托付的人吧。\" 无崖子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周身真气已如百川归海般涌入赵昊掌心。石室中狂风大作,烛火熄灭,物品四处乱飞,待尘埃落定,无崖子已气息全无,而赵昊周身萦绕的气息,愈发深不可测,隐隐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大仇得报,无崖子仰头大笑,声如洪钟震得石室顶部碎石簌簌而落。佝偻数十年的脊背在笑声中悄然挺直,腰间那柄尘封的青铜剑随之轻颤 —— 当年李秋水铸剑时 “剑锋所指,快意恩仇” 的誓言,终于在丁春秋的血泊中化作现实。空气中化功大法的腥甜气息,被这笑声搅碎成虚无,那些如附骨之疽的仇恨,也终于烟消云散。 赵昊等人默然伫立,玄铁剑鞘轻碰石壁发出清越声响。王语嫣早已泣不成声,晶莹的泪水不断砸在交叠的手背上,浸湿了袖口精心绣制的曼陀罗花纹 —— 那是母亲深夜缝制的嫁衣图案,此刻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无崖子笑声渐歇,浑浊的目光落在王语嫣脸上,枯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石榻边缘的裂纹,仿佛透过这张与李秋水九分相似的面容,又看到了无量山洞中那个捧着《北冥神功》嫣然一笑的少女。 “你叫语嫣?” 他的声音沙哑却温柔,似冬日将熄的炉火,残留着最后一丝暖意。喉间颤动带动颈侧凸起的青筋,上面狰狞的剑伤疤痕诉说着早年与丁春秋交手的惨烈。 “是,外孙女王语嫣,见过外公。” 王语嫣哽咽着俯身行礼,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撞在石案上发出细碎声响。望着无崖子枯槁如枯枝的手,想到这双手即将永远沉寂,泪水再次决堤。她忽然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的半截护腕,暗纹竟是与自己腰间玉佩相同的逍遥派徽记。 无崖子颤巍巍地抬手,想要为她拭泪,却因气力不支又缓缓落下:“莫哭,莫哭…… 如今大仇得报,又见到你,外公这辈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王语嫣,投向石室角落积灰的棋盘 —— 那上面还摆着与李沧海未下完的珍珑棋局,黑子白子永远定格在第三十七手。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仿佛看见两个少女在琅嬛福地追逐的幻影,却只剩空荡荡的回声在石室中萦绕。 赵昊敏锐捕捉到这抹情绪:“前辈的话里,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腰间的储物戒指微微发烫,里面躺着从星宿海夺回的逍遥派典籍残页。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送语嫣前来,无崖子感激不尽。” 无崖子强撑精神,丹田处残余的北冥真气突然翻涌,震得石榻上的烛火剧烈摇晃。 “在下赵昊,是语嫣的好友,只是不忍见前辈抱憾,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赵昊拱手道,袖中暗藏的符篆悄然亮起微光。他注意到老人脚边散落着半卷泛黄的《凌波微步》图谱,墨迹被岁月侵蚀得断断续续。 无崖子苦笑着摇头:“能杀丁春秋、见语嫣,我已无憾。只是…… 我这一生,负了两个女人。临死前若不能当面向她们道歉,实在难安。”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石榻上,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 那是早年中了丁春秋化功散留下的毒。 “这有何难?” 赵昊掌心白光一闪,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浮现,表面流转的符文正是蓬莱仙岛的禁术 “溯影术”。“此为留影水晶,可封存影像。前辈有话,尽管道来。” 说罢,他带着众人退出石室,特意将石门虚掩三寸,摇曳的烛火透过门缝明明灭灭,照亮无崖子布满皱纹的脸庞。 许久,无崖子唤他们入内。石室中的气息已然大变,原本充盈的北冥真气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中。赵昊收好水晶,无崖子看向王语嫣:“孩子,外公要走了。这七十年功力,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话音未落,石室四壁突然浮现无数金色光点,拼凑成逍遥派历代掌门传承的幻影。 “外公!” 王语嫣惊恐地后退半步,却被无崖子不容抗拒的目光定在原地。老者枯手按上她头顶,磅礴真气如江河倒灌,北冥神功的口诀在石室中嗡嗡作响,与石壁上刻着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残篇产生共鸣。七十年内力入体,王语嫣周身衣袂鼓荡,发丝飞扬,隐隐有金光流转,额间浮现出淡青色的逍遥派印记。 无崖子溘然长逝时,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他的指尖还保持着抚琴的姿势 —— 那是年轻时为李沧海弹奏《凤求凰》的手势。王语嫣伏在床边痛哭,泪水滴在老人渐冷的手上,却发现那手背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竟是失传已久的 “传音入密” 指法图谱。赵昊望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 他答应了老人最后一个请求:为逍遥派寻一位传人,此刻肩头突然感到莫名沉重,仿佛有无数道目光从时空深处投射而来。 飞毯载着众人与无崖子的骨灰,朝着西夏疾驰。赵昊将逍遥派的恩怨娓娓道来:“当年巫行云与无崖子青梅竹马,却因李秋水的算计走火入魔,永远停留在孩童模样。 第21章 李秋水 无崖子移情李秋水后,又痴迷其妹李沧海……” 他说话时,飞毯边缘垂下的流苏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那李沧海…… 后来如何了?” 王语嫣轻声问,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得的北冥真气,却发现内力流转间竟能听见细微的琴音。 “她体弱多病,早逝了。” 赵昊望着窗外疾驰的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无崖子刻下玉像日夜相对,终究伤透了李秋水的心。” 话音未落,飞毯突然剧烈震颤,云层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呜咽,像是从无量山洞深处传来的回响。 夜色中的西夏皇宫,如巨兽蛰伏。赵昊神识扫过重重宫墙,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寝殿中,捕捉到了李秋水的身影。她正对镜抚过脸上的疤痕,那道从眼角蜿蜒至唇边的伤痕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口中喃喃咒骂着巫行云,声音里满是怨毒与不甘,手中的鎏金梳齿突然 “啪” 地折断,木屑飞溅在铜镜上,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下一秒,赵昊与王语嫣凭空出现。李秋水猛然转身,手中玉簪化作寒光刺来。当她看清王语嫣的面容,玉簪 “当啷” 落地,在青砖上撞出三道裂痕 —— 那裂痕的走向,竟与她脸上的疤痕如出一辙。“你…… 你是青萝的女儿?”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殿外的夜枭发出凄厉的长鸣。 “外婆!我是语嫣。” 王语嫣急切上前,却被李秋水复杂的目光止住脚步。她这才注意到外婆耳后戴着的玉坠,竟是母亲梳妆匣里那对失踪多年的并蒂莲。 李秋水又看向赵昊,眼中警惕未消。赵昊微笑行礼:“晚辈赵昊,特陪语嫣来见前辈。无崖子前辈…… 托我带来一样东西。” 他掌心翻转,留影水晶缓缓升起,映出摇曳的烛火,也映出李秋水瞬间凝固的表情。水晶表面突然浮现出无崖子最后的影像,老人枯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秋水,对不起……” 李秋水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妆奁,胭脂水粉洒落在地,晕染出一片暗红,像是未干的血迹。 “你武功不错,尤其是气功,竟能携语嫣直入殿中,我方才察觉。江湖何时冒出你这般出类拔萃的年轻俊杰?” 李秋水指尖轻抚鬓边金步摇,鎏金护甲擦过簪头明珠,发出细碎声响。她慵懒倚在镶玉檀木椅上,鹰隼般的目光掠过赵昊腰间若隐若现的剑穗,又定格在他掌心若有似无的丹火痕迹上。 赵昊垂眸敛去眼底锋芒,恭敬拱手道:“前辈谬赞,晚辈不过略通些旁门左道罢了。” 袖中暗藏的玉简突然滚烫如烙铁 —— 那是他在星宿海遗迹深处,自千年冰棺中取得的《化毒真经》残卷。玉简表面暗纹随呼吸明灭,似在警示殿中无形的杀机。 李秋水抬手示意二人落座,鎏金香炉中龙涎香骤然翻涌,在穹顶勾勒出一幅曼陀罗幻影。“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她端起羊脂玉盏轻抿,茶面倒影里,赵昊身后的王语嫣正紧张攥着衣角,腕间翡翠镯与青玉案相碰,发出清越颤音。 “外婆,我们从外公那里来。” 王语嫣话音未落,李秋水手中茶盏重重磕在青玉案上,溅出的茶水在织锦桌布晕开深色痕迹。案几暗格机关骤响,十二枚透骨钉激射而出,却在触及赵昊身前三寸时,被一道无形气墙震成齑粉。 “休要提那个负心人!” 李秋水猛地起身,裙裾扫过地上青铜龟鹤烛台,烛火剧烈明灭。窗边鲛绡纱帐被罡风掀起,露出墙上斑驳剑痕 —— 那是当年她与无崖子决裂时,以天山折梅手在石壁刻下的 “情” 字,如今只剩半个 “青” 字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王语嫣眼眶泛红:“外婆,外公他…… 已经去了。” 话音落地,整座大殿陷入死寂,唯有墙角漏壶的滴水声愈发清晰。李秋水身形僵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身后铜镜轰然炸裂,碎片如蝶群悬浮空中,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赵昊适时取出留影水晶,剔透晶体在烛火下流转奇异光晕,表面浮现细密咒文,正是逍遥派失传已久的 “溯光术”。随着水晶光芒大盛,空气中浮现出石室景象:画面里,无崖子枯瘦如柴,却强撑着坐直身体,浑浊双眼中满是悔恨:“秋水,当年是我负了你……” 李秋水捂住嘴,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打湿腕间翡翠镯子。三十年前无量玉洞的点点滴滴如潮水涌来:两人共练北冥神功时,无崖子为她挡下的那道生死符;他亲手雕刻的玉像,却总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华。 赵昊及时收起水晶 —— 后续对巫行云的话,绝不能让李秋水听见。待她情绪稍缓,才轻声道:“前辈,可否让晚辈看看您脸上的伤?或许有办法复原。” 他掌心浮现一缕九转还魂香,这是以三十六种仙草炼制的神药,据传连白骨都能生肌。 “当真?” 李秋水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她凝视着赵昊眉心若隐若现的逍遥派印记,突然想起无崖子临终前在她梦中所言:“若见额生朱砂痣的少年,便如见我。” 王语嫣连忙道:“外婆,昊哥医术高明,定能治好您!” 说着从怀中掏出锦盒,里面是赵昊以天山雪莲炼制的玉肌膏,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赵昊见状笑道:“前辈若有顾虑,我们明日再来。” 说罢,他牵起王语嫣的手,周身泛起白雾。殿外突然响起空灵埙声,正是无崖子当年为李秋水所作的《相思引》。白雾散尽时,两人已消失不见,唯有案上玉肌膏还在散发淡淡幽香。 李秋水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下骇然。方才两人来去无声,这般手段,绝非寻常江湖中人可比。她轻抚脸上伤疤,忽然发现方才溅上茶水的桌布,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逍遥派失传已久的 “周天星斗大阵” 布法。 第22章 巫行云 回到临时营地,赵昊掀开帐篷,只见阮星竹正给阿朱梳理长发,阿紫捧着一碗荔枝膏吃得满嘴甜腻。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阿朱发间,将青丝染成银白,恍若天山终年不化的积雪。 “这么晚还没歇?” 赵昊笑道。他瞥见阮星竹腕间缠着的金创药布条,想起白天在李秋水宫中,她为掩护自己,徒手接下三枚透骨钉。 “等你们呢!见到语嫣外婆了吗?” 阮星竹关切问道。她将一枚安神香插进香炉,烟雾袅袅间,阿紫抱着空碗沉沉睡去。 “见到了。外婆脸上有伤,不过我能治好。” 赵昊目光扫过众人,“明日应该就能说动她。” 他望着帐篷外的北斗七星,心中默默计算着 ——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七日,那是破解生死符的最佳时机。 次日,赵昊再次施展法术,携王语嫣出现在李秋水寝宫。这次他特意换上逍遥派月白道袍,腰间玉佩刻着无崖子私印。一道柔和金光闪过,李秋水望着铜镜中光洁如初的面容,指尖轻轻抚过曾经的伤疤处,眼眶再次湿润:“多谢……” 她何等聪慧,早已看出外孙女看赵昊的眼神不同寻常,恰似当年她望着无崖子时,眼中藏不住的璀璨星光。 赵昊取出玉瓶递上:“这是淬体丹,可清除体内杂质。晚辈一点心意,请前辈收下。” 玉瓶表面浮现龟甲纹路,正是逍遥派炼丹秘术 “九转金丹诀” 的标志。李秋水接过玉瓶时,突然发现瓶底刻着一行小字:“待君踏碎凌霄日,共饮星河第一泉。” 王语嫣与李秋水相谈甚欢,直至月至中天。祖孙俩依依不舍地道别,赵昊知道,是时候前往天山缥缈峰了。临行前,李秋水塞给王语嫣一个锦囊,里面是她毕生所创的 “寒袖拂穴” 秘籍,还有半块刻着 “秋水” 二字的玉佩。 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大殿内,巫行云斜倚在青玉榻上,看着下方舞姬旋转如蝶。突然,侍女匆匆入内:“启禀童姥,有人自称故人之后求见!” 巫行云展开拜帖,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榻边的冰蚕软鞭突然发出嗡鸣,鞭梢冰晶簌簌坠落。“都退下!” 待殿中只剩她一人,才沉声道:“带进来!” 赵昊带着众人步入大殿,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冰蚕软鞭:“童姥好雅兴。” 他注意到巫行云指尖缠绕的红线 —— 那是无崖子年轻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虽已褪色,却仍被她视若珍宝。 “是无崖子派你们来的?” 巫行云声音发冷,掌心的生死符微微发烫。她袖中飞出三枚银针,在空中组成三才阵,却在触及赵昊衣角时,被一股无形之力震成齑粉。 “无崖子前辈,已经故去了。” 赵昊话音刚落,巫行云身形一晃,扶着榻边才勉强站稳,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八十年前,无崖子为她摘天山雪莲时,失足坠入冰崖;想起他在她练功走火入魔时,以毕生内力为她续命七日。 留影水晶中,无崖子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师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巫行云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水晶影像里,无崖子颤抖着取出一枚玉佩,正是李秋水交给王语嫣的那半块,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浮现出 “天长地久” 四个字。 待她情绪稍缓,赵昊笑道:“多谢童姥收留。” 表面上与众人在灵鹫宫游览,暗中却分出十余个影分身,潜入少林寺、天龙寺等各大派藏经阁。藏经阁中的秘籍,对他完善修行体系大有裨益。他的影分身每翻阅一本秘籍,本尊的眉心便会亮起一道符纹,随着符纹越来越多,他离突破 “天人合一” 境界也越来越近。 四日后,赵昊一行向巫行云告辞。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巫行云握紧手中的玉箫 —— 那是无崖子年轻时送她的礼物。山风呼啸,吹不散她心中的怅然,也不知,这一别,是否就是永诀。她将玉箫凑到唇边,却只吹出一声呜咽,惊起崖边一群寒鸦,扑棱棱飞向漫天星斗。 “不在这里多玩两天吗?” 巫行云斜倚冰玉栏杆,指尖轻捻凝结霜花的扶手,清冷嗓音恍若天山融雪坠入深潭。远处灵鹫宫弟子操练的呼喝声惊破空谷,惊起一群白羽寒鸦掠过积雪山巅,羽翼划破如绸缎般的暮色。 赵昊抱拳行礼,朗声道:“天山仙境虽美,奈何家中尚有牵挂之人,还望童姥海涵。” 月光为他身后的阿朱、王语嫣等人镀上银边 —— 阿朱攥紧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贝齿轻咬下唇;王语嫣则凝望云海,眉间似有薄雾萦绕。 “既如此,送客。” 巫行云抬手轻挥,鎏金护甲闪过冷芒,腕间冰蚕软鞭自发卷起几片碎雪。刹那间,赵昊周身腾起淡金色光芒,神识化作无形巨网裹住四女。古老传送阵纹自地面浮现,璀璨光柱直冲云霄,待光芒消散,庭院里只余几片雪花,悄然坠落在巫行云脚边。 她握紧冰蚕软鞭,鞭梢在冰面划出刺耳声响:“无崖子,你究竟从何处寻得这般人物?” 惊叹与忌惮交织的尾音,消散在呼啸的山风中。 赵昊带着众人瞬移至空中飞毯,流云般向姑苏飘去。横跨大宋版图的旅途中,每遇胜景便驻足 —— 终南山下,他御剑劈开漫天云霞;洞庭湖上,灵力钓起的银鳞鲤引得阿紫拍手欢呼。 那日傍晚,飞毯降落在幽静树林。溪水潺潺,野花摇曳,空气中浮动着青草、泥土与药香的气息。赵昊搭起帐篷并布下隐匿阵法,王语嫣、阿朱与阿紫结伴去狩猎。阿朱不忘采撷溪边野葱,眸中满是对晚餐的期待。 帐篷内,只剩赵昊与阮星竹。他身上萦绕的檀香裹挟着压迫感逼近,阮星竹后退至帐篷支架,耳尖被篝火映得通红。这些日子,赵昊温柔又霸道的攻势,配合若隐若现的精神暗示,早已让她心乱如麻。“昊,阿朱倾心于你,阿紫也对你有意,我是她们的娘亲……” 话未说完,便被灼热的吻封住唇。 第23章 天龙尾声 “娘,昊哥哥,我回来了!” 阿紫清脆的喊声突然传来。阮星竹慌乱推开赵昊,发簪掉落,躲进隔间时仍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赵昊整理衣衫出帐,只见阿紫拎着肥硕野兔蹦跳而来。他指尖注入灵力,眨眼间便将野兔处理妥当。 不久,阿朱提着野鸡,王语嫣捧着活鱼归来。王语嫣裙摆沾着青苔,发间白花衬得她愈发娇俏,与赵昊目光相撞时,低头轻笑。赵昊在溪边架起铁锅,掌心腾起蓝色火焰煮沸溪水。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溪水中勾勒出温暖轮廓。 晚餐时,众人围坐。阿紫抢着夹菜,阿朱默默添酒,王语嫣则将剔好刺的鱼肉轻放入他碗中。夜色渐深,王语嫣独坐帐前凝望星空,眉间藏着忧愁。赵昊带着沐浴后的清冽气息坐下,低语询问。她轻叹一声,将头靠在他肩上,顺势倒入怀中。四目相对,他俯身轻吻,此时月亮躲进云层,唯有虫鸣相伴。 与女儿同眠的阮星竹辗转难眠,隐约听见动静,心中泛起涟漪。此后旅程中,她与赵昊感情愈发亲密。某日缠绵后,阮星竹惊喜发现镜中自己容颜焕发,肌肤紧致如少女。阿紫惊呼着摸她的脸,她含泪扑进赵昊怀中,却未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秘光芒 —— 那是驻颜秘术显效的征兆。 随着旅途推进,赵昊与阿朱、阿紫的情愫也悄然绽放。共赏日出时,阿朱将鸳鸯香囊系在他腰间;见识过特殊力量后,阿紫在篝火旁跳起苗疆求爱舞,颈间星芒项链与她明亮的眼眸交相辉映。 飞毯终落曼陀山庄。甘宝宝等人打麻将的手顿住,麻将牌散落一地。得知父亲去世,李青萝虽有伤感,却未太过悲痛。她望着赵昊,目光中满是好奇。 深夜,月光为李青萝披上银纱,赵昊将她拥入怀中。两日后,阿碧在荷塘边为他弹奏箜篌,一曲终了,羞涩地将琴弦系在他手腕。 至此,赵昊在天龙世界的目标基本达成。看着满园嬉笑的佳人,他露出欣慰笑容。此后一年,他闭关静室,凭借炼金丹期将法器尽数进阶为法宝。静室内灵气翻涌成旋涡,飞剑悬浮,符文流转,龙吟清越。他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西夏,兴庆府。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兴庆府的宫墙浸染成蛰伏的巨兽。飞檐上的铜铃在穿堂风的撞击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愈发衬得李秋水寝宫内死寂沉沉。雕花木窗半掩着,烛光透过鲛绡纱帐,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晕。李秋水斜倚在鎏金梳妆台旁,玉簪轻轻划过鬓角,将最后一朵夜合花别入发间。铜镜中,她眉间凝着若有若无的愁绪,三十载宫廷岁月在眼角刻下的细纹,此刻都化作心头挥之不去的叹息。 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悄然漫入殿内,李秋水瞳孔猛地一缩。还没等她转身,后腰已贴上一片温热。赵昊指尖凝出一道幽蓝符文,符文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瞬间化作与李秋水一模一样的影分身,慵懒地卧于床榻之上。而他的真身则揽着怀中佳人,身姿如蝶般轻盈旋起,周身腾起的幽蓝光芒裹挟着两人,如青烟般消散在沉沉夜色之中。 西平城南方五十里,山谷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被灵力截断的溪流汇聚成湖,湖面如镜,倒映着漫天星斗。粼粼波光中,数尾通体透明的灵鱼悠然游动,似是水中星辰。湖畔绿草如茵,一座白墙黛瓦的宅院隐匿其间。飞檐斗拱上缠绕的淡金色符文,随着呼吸般明灭闪烁。这座融合了江南婉约与仙法玄妙的居所,是赵昊以移山填海之术,历时八月方才筑成的秘境。 李秋水踏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入宅院,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八个月前初见女儿李青萝时的震撼,至今仍历历在目:那女子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满是二十岁少女的娇俏灵动。即便自己修炼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数十载,驻颜有术,在女儿面前,也难免生出岁月不饶人的感慨。更令她心绪难平的是,李青萝与外孙女王语嫣,都与赵昊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厅内传来清脆的瓷碗相碰声,将李秋水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抬眼望去,只见巫行云斜倚在雕花沙发上,手中水晶碗盛着乳白色的冰品。浓郁的奶香混着甜香扑鼻而来,昔日威风凛凛的天山童姥,此刻褪去凌厉,鬓发微乱地大快朵颐,全然没了一派掌门的威严。察觉到她的视线,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巫行云更是故意舀起一大勺冰激凌,夸张地咂着嘴。 “莫要斗气。” 赵昊不知何时出现在李秋水身后,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落在她腰间,“今日备了江南新贡的龙井,配上塞北刚猎的黄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话音未落,榻上的影分身已挥袖间变出满桌珍馐。烤全羊的焦香混着龙井虾仁的鲜气,引得众人纷纷落座。 月光悄然爬上雕花窗棂,李秋水独坐在闺房内。檀木梳齿缓缓穿过青丝,胭脂碎屑簌簌落在妆奁之上。铜镜里,映出赵昊倚门而立的身影。他负手缓步上前,指尖轻轻划过她裸露的后颈:“铅粉用多了伤肤。” “你倒比胭脂铺子的老板娘还懂?” 李秋水反手将梳子掷在妆台,铜镜里的倒影微微晃动,“不过是想让我早日应下双修之事。” 话虽冰冷,尾音却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嗔。 赵昊俯身将她圈在妆台前,呼吸间尽是龙涎香混着松木香:“秋水可知,‘不老长春功’虽能驻颜,却终有缺憾。” 他指尖拂过她眼角细纹,“唯有与我双修,方能得真正长生。” 窗外忽然传来夜风穿林之声,李秋水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巫行云与女儿们的面容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最终化作赵昊眼底跃动的星火。一声轻叹,她反手勾住他脖颈,任由那人将自己抱起,走向床榻。 云收雨歇,李秋水枕在赵昊肩头,望着帐顶暗绣的并蒂莲。忽有灵力波动自隔壁传来,紧接着房门轻响,李青萝红着脸倚在门框,发间夜合花摇摇欲坠。赵昊揽着李秋水起身,掌心灵力化作光带,将母女二人笼罩其中。三人心意相通的刹那,远处传来王语嫣羞怯的轻笑,灵力如溪流汇入江海,在寝殿内掀起新的波澜。? 巫行云独坐偏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盏。檐角铜铃突然作响,她抬头时,正撞见赵昊赤足走来,月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昊哥哥...” 话未说完,已被那人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将从女收入不老宫后,赵昊周身腾起璀璨光华。他最后回望一眼这座世外桃源,身形渐隐于虚空。远方天际传来雷鸣,赵昊返回现实世界了。 第1章 进入欢乐颂 赵昊躺在自己别墅的主卧床上,查看着自己这次的系统奖励,完成天龙世界收集女主十一位,获得1650积分,全部集齐获得系统奖励抽奖机会两次,改变剧情收集气运获得1000积分,看完系统奖励后,直接开始了系统抽奖,转盘快速闪过,最终获得了宗师级雕刻和轻功神行百变,奖励不好不坏吧,毕竟不能那个时候都御剑飞行吧,神行百变对自己修为不高的女友还是很有用的。 剩下的积分他也没有抽奖,毕竟在别的世界也能打开系统商场,随时够买任何自己需要的技能,就买必要提前够买了,到时候需要什么够买什么就好了,接下来的生活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每天白天都是看看电影练习一下炼丹画符的本事,毕竟在天龙世界收集了不少药材,晚上则是和自己不老宫的女人开启修炼,在第五天就花积分得知下一个世界是欢乐颂世界,系统温馨提示在都市正常世界尽量不要使用超能力,看来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那还是花积分在系统商城够买一个身份好一点是吧,到那边在看看需要什么吧。 接下来几天把欢乐颂看了好几遍,记清楚了每个女人的特点来做好攻略准备,等到时间一到赵昊瞬间穿越到了新的世界,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凉意,赵昊第三次确认全息投影里的身份信息。虚拟屏幕映出他眉间细密的汗珠,折射出诡异的蓝光。这次穿越的世界是《欢乐颂》,系统分配的富二代身份像件不合身的高定西装 ——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突然多出的豪门父母让他浑身不自在。那些印着烫金家徽的名片、刻着家族纹章的袖扣,都在无声提醒着这个身份与他灵魂的割裂。 \"系统!能不能把身份换成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我可以用任务表现抵扣。\" 他对着空气压低声音,腕表状的系统终端亮起幽蓝数据流,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将外滩夜景切割成几何碎片,对岸陆家嘴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却无法照亮眼底的阴翳。 \"身份置换需消耗500积分。\" 机械音毫无感情波动,像一柄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他的幻想。赵昊盯着腕表上不断跳动的积分数字,那是他在无数个世界里九死一生攒下的身家。 赵昊挑眉轻笑,喉结滚动时牵动脖颈处狰狞的旧疤:\"谈积分多伤感情,就没有友情价?\" 这句话他说过无数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语气,却从未得到过想要的答案。 \"普通上班族,无附加资源。是否确认更换?\" 系统直接抛出选择题。虚拟界面弹出的确认框泛着刺目的红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指尖在虚拟屏幕悬停三秒,赵昊最终摇头:\"算了,富二代就富二代吧。\" 他向后仰靠在真皮沙发上,任由领带松散地垂在胸前。毕竟这个世界的财富,或许能成为搅动剧情的关键筹码。那些在孤儿院缺衣少食的日子,那些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时刻,都在提醒他,资源就是话语权。 赵氏集团的全息资料在眼前展开,跨国能源、金融科技、影视娱乐... 产业版图覆盖七大洲。当最后一行 \"唯一继承人\" 字样浮现,系统还是老样子:\"搜集女主,改写剧情走向,积分结算依完成度判定。\" 赵昊摩挲着下巴,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尽量不使用超能力吗,看来这个世界的又有了新玩法了。 电梯在 22 层轻响,赵昊拖着定制行李箱走出。行李箱的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划出细微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宣言。门牌 2204 泛着冷光,对面 2203 传来电钻轰鸣 —— 曲筱绡的家正在装修。刺耳的噪音中,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如何用她的狡黠与任性在这个世界掀起波澜。2201 门前新装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不知安迪是否已经入住。那个聪明冷静的女人,会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难攻克的堡垒。 转身从恒温冰箱取出鎏金礼盒,里面躺着产自比利时皇室工坊的手工巧克力。每一颗巧克力都裹着金箔,形状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敲响 2202 时,他特意调整出三分亲和七分疏离的微笑。这笑容他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次,既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亲近,又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防盗门后传来细碎脚步声,猫眼闪过黑影。门开瞬间,柔和灯光勾勒出戴圆框眼镜的清秀面孔,檀香混着茉莉香氛扑面而来。关雎尔的白衬衫领口有些褶皱,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显然刚洗完澡。 \"你好,我是 2204 新搬来的赵昊。\" 礼盒递出时带起一缕雪松尾调,\"一点见面礼,还请收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啊... 谢谢!我是关雎尔。\" 女孩耳尖泛红,慌乱接过礼盒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她的手指纤细冰凉,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谁啊关关?\" 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突然探出头,杏眼亮晶晶打量着来客,\"哇!大帅哥!我叫邱莹莹,以后就是邻居啦!\" 她穿着卡通睡衣,手里还握着半根没吃完的辣条,整个人散发着未经世事的单纯与热情。 \"幸会。\" 赵昊颔首致意,目光扫过玄关处散落的零食包装袋,\"改日请二位吃饭,今天先去拜访 2201。\"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细节,这些看似琐碎的信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指腹在 2201 门铃上按出规律节奏,屋内始终寂静。正要转身离开,电梯井传来机械运转声。镜面门缓缓打开的瞬间,冷冽的雪松香裹挟着熟悉身影 —— 安迪身着烟灰色套装,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冷光。她的眼神像扫描仪般快速掠过他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2章 初见安迪 \"赵昊?\" 她瞳孔微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怎么会在这?\"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仿佛面对潜在的敌人。 \"2204 业主。\" 他晃了晃重新拿起的巧克力礼盒,\"特意来拜访新邻居。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笑容在脸上绽放,却不达眼底。 \"公寓可不像是赵氏太子爷的风格。\" 安迪单手抱臂,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她的姿态优雅而强势,像是守护领地的母狮。 \"为什么不能?\" 赵昊耸肩,皮鞋碾过地面的大理石纹,\"比起半山别墅,这里的烟火气更有意思。\" 他向前半步,故意拉近两人的距离,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对方轻笑出声,伸手接过礼盒时露出半截腕表:\"确实... 不过现在太晚了,改日再聊。\" 防盗门关闭前,赵昊瞥见玄关处整排黑色高跟鞋,鞋跟高度精确到毫米。那些整齐排列的鞋子,如同她严谨自律的人生,容不得半点差错。 回到房间,赵昊瘫进真皮沙发。落地窗映出对面楼 2201 亮起的暖黄灯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安迪这关不好过,但只要打乱魏渭和包奕凡的出场顺序... 嘴角缓缓扬起,今夜的月光似乎都多了几分侵略性。他打开系统界面,调出《欢乐颂》的剧情线,目光在安迪的名字上停留许久。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晨雾裹挟着黄浦江上的水汽,将初升的朝阳晕染成朦胧的橘色。赵昊抬手推了推定制款墨镜,镜片后的瞳孔扫过健身 app 上的倒计时 —— 距离预定相遇时间还剩七分钟。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爱马仕运动衫的珍珠母贝纽扣,锁骨处狰狞的旧疤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道蜿蜒的疤痕如同一条蛰伏的蛇,无声诉说着某个被尘封的时空往事。手机在臂弯处震动,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皮肤,提醒着这场精密计划中的每一个节点。 塑胶跑道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像精准的节拍器敲击着地面。安迪戴着骨传导耳机,烟灰色速干面料将身体曲线勾勒得流畅利落。她的马尾随着步伐规律摆动,每一次落地都精准到毫米,运动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演奏一曲机械的乐章。赵昊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那是长期高强度训练留下的印记,也印证着他数据库里关于 \"华尔街精英\" 的所有资料。 \"真巧。\" 赵昊故意将呼吸调整得紊乱,运动鞋碾碎路边飘落的梧桐叶,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他抬手擦拭额角的薄汗,动作刻意放大,让手腕上百达翡丽的表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安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她默不作声加快速度,跑鞋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响,仿佛在警告这个不速之客。 赵昊却像黏人的藤蔓,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半臂距离。他从腰间的运动包掏出能量胶,铝箔包装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这个补充体力不错,我特意从瑞士带的。\" 当第三次加速时,安迪鬓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猛地停下脚步,摘下耳机的动作带着几分烦躁:\"赵先生,我赶时间。\" \"早餐店就在拐角。\" 赵昊自然地接过对方的运动水壶,不锈钢瓶身还残留着体温,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安迪的指尖。当他的拇指触碰到对方手腕内侧的脉搏时,两人同时僵住 —— 数据库里所有关于 \"亲密接触恐惧症\" 的预警在脑海中疯狂闪烁,然而眼前的安迪只是微微颤抖,并未如预期般剧烈反应。 早餐店内,蒸笼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模糊了外滩的摩天楼群。赵昊咬破蟹黄包的瞬间,金黄汤汁溅在描金骨瓷碟上,发出轻微的 \"啪嗒\" 声。他注意到安迪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分析某个精密仪器的运转逻辑:\"试试?这蟹黄是今早从洪泽湖空运的。\" 瓷勺递到嘴边时,安迪鬼使神差地张开嘴。滚烫的汤汁在舌尖炸开,蟹黄的鲜香混合着面皮的麦香,刺激着每一个味蕾。她慌乱擦拭嘴角,却被赵昊先一步按住手腕。带着薄荷气息的纸巾轻轻擦过唇角,这个动作让她想起昨夜礼盒上的雪松尾调 。 \"这样吃才对。\" 赵昊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清晨咖啡的苦涩与蜂蜜的甜腻。当安迪落荒而逃时,玻璃门映出少年得逞的笑容。他转动着指间的珍珠母贝纽扣,那是方才帮安迪擦拭汤汁时 \"不小心\" 蹭落的,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回到公寓的安迪将冷水泼在脸上,镜中人的红晕却迟迟未褪。她摩挲着手腕被触碰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腹的温度。窗外,赵昊倚着劳斯莱斯幻影,指尖转动着安迪遗落的发圈,黑色缎带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望着 2201 亮起的灯光,嘴角勾起危险弧度 —— 这场由数据与欲望编织的游戏,远比想象中更有趣。 从上次与安迪晨跑后,赵昊已足足三日未再见到那道身影。清晨六点的塑胶跑道宛如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唯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反复叩击。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晨跑路线换了又换,甚至深入公园幽僻处,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抹利落的白色运动服残影。 攥着被汗水浸透的毛巾擦拭额头,赵昊盯着手机里停留在上次晨跑后互加微信的界面。对话框里那串未发送的问候,像根细小却尖锐的刺,时不时挑动着他的神经。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石子,记忆突然闪回安迪递水时,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百达翡丽鹦鹉螺腕表 —— 冰冷的金属光泽,恰似她周身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 不过这几日,赵昊倒是与关雎尔、邱莹莹愈发熟稔。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在他刻意制造的 “偶遇” 里,很快卸下心防。电梯间主动帮邱莹莹搬运沉重的快递箱,便利店碰上关雎尔便顺手结账,周末还带着两杯网红奶茶敲响 2202 的房门。 第3章 曲筱绡出现 2202 房间内。 “哇!对面新搬来的帅哥也太好了吧!每次碰到都会帮咱们付账,要是能当我男朋友就好了!” 邱莹莹窝在沙发里,抱着草莓抱枕双眼亮晶晶,手机相册不知何时已悄悄存下好几张偷拍的侧影。 “别做梦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就算单身,也不会看上我们这种平凡女孩。”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英语单词本边角。可每次见到赵昊,她总会不自觉整理头发,连说话时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就幻想一下都不行嘛!” 邱莹莹气鼓鼓地将抱枕砸向关雎尔,“上次你还说他穿浅蓝色衬衫特别好看!” “真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 樊胜美从化妆镜前转过身,睫毛膏刷子悬在半空,目光扫过玄关处那盒进口零食礼盒 —— 鎏金包装与她们平日购买的打折饼干形成刺眼对比。 “真的!” “真的!” 两道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樊胜美挑起眉梢。 “比你的白主管还帅?” 她调笑着看向邱莹莹泛红的脸颊。 “嗯…… 感觉各有千秋,都是我的理想型!” 邱莹莹嘿嘿笑着,耳尖泛起薄红。 “虽然没见过你的白主管,但我觉得赵先生更出众些。” 关雎尔说完才惊觉自己声音太大,慌忙低头假装看书,却把单词本拿了个倒转。 “你们俩不会真动心了吧?听姐一句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樊胜美放下化妆刷,从真皮手包掏出香烟又塞回去。她见过太多类似套路,年轻女孩总把套路当缘分,却不知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 “不会的!都是偶然遇见,赵先生也没特意接近我们。” 邱莹莹急忙辩解,却没发现关雎尔攥着书页的手指已泛白。 “对对!” 关雎尔连连点头,想起昨日赵昊弯腰帮她捡钢笔时,萦绕在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 这日,曲筱绡终于现身公寓。 欢乐颂小区地下停车场里,曲爸爸正皱着眉抱怨:“非要住这儿?你看看这车库,黑黢黢的,停的都是些什么车?” 鳄鱼皮鞋尖不耐烦地踢着墙角灰尘,劳斯莱斯幻影的钥匙在掌心拍得啪嗒作响。 曲筱绡戴着大墨镜,嚼着口香糖,随意指着车位:“爸,这儿可藏着不少好车!法拉利、宝马,还有这辆保时捷 911,限量款呢……” 话音戛然而止,远处驶来的跑车划破昏暗,猩红车灯如同夜色中睁开的妖异瞳孔。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赵昊驾驶着午夜蓝帕加尼风神停在安迪的保时捷旁。金属光泽在昏暗车库泛着冷冽光芒,轮毂上的荧光标志随着惯性划出残影。他摘下黑色皮质手套时,同款百达翡丽腕表再次显露。 瞥见曲筱绡一家,赵昊勾起嘴角。这抹笑容与面对 2202 女孩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慵懒的侵略感。 曲筱绡小跑上前摘下墨镜,目光灼灼:“哇!限量版帕加尼风神!得多少钱啊?” 她踮脚凑近车身,手机镜头折射出细碎光芒,“帅哥你好!我是 2203 的曲筱绡,以后就是邻居啦,交换个电话?” 说罢直接将手机塞进他手中,锁屏上与姚滨在游艇的合照里,海风正扬起她的卷发。 交换号码后,曲筱绡立刻开启话痨模式。从意大利超跑聊到米兰时装周,忽然压低声音,酒红加油轻敲车门:“百公里加速几秒?找个深夜赛道飙一把?” 赵昊恍惚间觉得场景似曾相识 —— 这不正是自己惯用的搭讪套路?望着曲筱绡涂着迪奥 999 口红的嘴唇开合,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后知后觉发现,这场游戏的主动权正悄然易主。 强装镇定地咳嗽两声,耳尖泛起可疑红晕:“抱歉,我还有事。” 转身时带起的风掠过曲筱绡手背,西装下摆擦出细微声响。 望着赵昊离去的背影,曲筱绡咬唇轻笑。越是带刺的玫瑰,越能勾起她的征服欲。掏出手机连拍三张车牌照,放大看清尾号时瞳孔微缩 —— 与安迪车位电子锁的数字分毫不差。 “别看啦!” 曲爸爸不满催促,他早注意到赵昊下车时那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来啦!” 曲筱绡嘴上回应,手指已拨通电话。对着后视镜补口红的同时,语气甜腻:“姚滨!帮我查这辆帕加尼车主底细,越详细越好~” 特意加重 “终身幸福” 四个字,目光落在安迪车上,嘴角勾起危险弧度。 电梯轿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曲爸爸的抱怨凝成了铅块。他攥着鳄鱼皮公文包的指节泛白,每句 \"这电梯空间逼仄走廊灯光晦暗 \" 都像重锤落下。关雎尔和邱莹莹本能地往角落缩去,不锈钢镜面映出曲筱绡戴着墨镜似笑非笑的脸,与父亲的喋喋不休形成荒诞的反差。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gi 包链,金属碰撞声混着父亲的牢骚,成了一首怪异的二重奏。 \"叮 ——\"22 层提示音如救星般响起,两个女孩几乎是夺门而逃。邱莹莹攥着帆布包背带,直到防盗门重重阖上才长舒口气:\"这么好的房子,被她爸妈挑成这样?有钱人就高人一等?\" 她气得直拍大腿,帆布包上哆啦 a 门钥匙扣跟着叮当作响。 关雎尔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腿在指间微微发颤:\"可不是嘛!2203 刚来,2201 就装了摄像头,也不知道防谁。\" 她想起上周深夜加班,经过 2201 时红外感应灯骤亮,总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如影随形。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抱着文件袋小跑时,高跟鞋的回响在空荡走廊里格外刺耳,冷汗浸透了衬衫后背。 \"幸亏 2204 的赵先生不一样。\" 邱莹莹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赵昊帮她拧瓶盖时的偷拍侧影。照片里,他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喉结随着动作滚动,阳光斜切过侧脸轮廓,看得她心尖发烫。 门铃突然炸响,关雎尔惊得差点碰翻咖啡杯。\"你又网购了?\" 她警惕地盯着猫眼外晃动的身影。 第4章 扰民报警 \"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钱买东西?\" 邱莹莹嘟囔着拉开门,浓烈的迪奥真我香水味裹挟着阳光扑面而来。 \"你们好!我是 2203 的曲筱绡,很高兴认识邻居。\" 曲筱绡晃了晃镶金边的巧克力礼盒,红色美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身着剪裁利落的小香风套装,颈间宝格丽蛇形项链随着动作轻颤,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屋内每个角落。 交换姓名后,邱莹莹鬼使神差地开口:\"要不进来坐坐?\" 话出口就后悔了,可曲筱绡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已经像巡视领地的女王般踏进客厅。她在玄关刻意顿了顿,扫过鞋柜里东倒西歪的帆布鞋,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这层另外两家住什么人?我还没去打招呼呢。\" 曲筱绡跷着二郎腿,香奈儿菱格包随意丢在沙发上,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像扫描仪般掠过墙角快递盒、茶几杯垫。当她瞥见沾着咖啡渍的马克杯,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残留的唇印,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 \"2201 一直没见过人,不过 2204 的业主特别好。\"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不敢直视曲筱绡探究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像 x 光斑穿透她,细密的冷汗很快浸透了棉布衬衫。 \"对对!人好又超帅!\" 邱莹莹兴奋比划着,差点划到手机里赵昊修电脑时的近照。那天他穿着宽松白 t,俯身时领口微敞,若隐若现的锁骨让她心跳漏拍。 五分钟后,曲筱绡起身时眼底闪过失望。这两个单纯女孩能透露的,不过是赵昊想让人看见的表象。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瞥向玄关并排的女士拖鞋:\"那我去拜访你们说的帅哥啦!\" 尾音拖着绵长的颤音,像毒蛇吐信。 门刚关上,邱莹莹就趴在猫眼上张望。看着曲筱绡娉婷的身影停下 2204 门前,她气得直跺脚:\"狐狸精!\" 关雎尔握着鼠标的手骤然收紧,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 ppt 早已模糊,满脑子都是曲筱绡那充满侵略性的打量。 赵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听到门铃响起时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故意扯开浴袍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开门瞬间,雪松沐浴露的气息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水珠顺着喉结滑进浴袍深处,在腹肌上蜿蜒出闪亮的轨迹。 曲筱绡的目光在他腹肌上短暂停留,喉结微微滚动:\"不请人家进去坐坐吗?\" 尾音拖得像丝绸缠绕,指甲划过他裸露的手臂,留下浅浅红痕。 \"不太方便。\" 赵昊侧身挡住门缝,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可曲筱绡哪会轻易罢休?她突然前倾,高跟鞋精准踩上他脚背,借着他吃痛的瞬间闪身入内。动作利落如野猫,发间海盐味香水混着体温扑面而来。 躲在门后的关雎尔和邱莹莹看得咬牙切齿。只见曲筱绡像巡视领地的雌豹,打开浴室查看毛巾数量,翻动衣柜衬衫衣角,甚至拿起桌上相框端详 —— 本该是伪造全家福的相框,此刻只剩空白背板。她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突然挑眉:\"背板的指纹还没擦干净呢。\" \"你来干什么?\" 赵昊扯过衬衫慢条斯理扣纽扣,每系上一颗,都能感受到曲筱绡灼热的目光。 \"生气啦?我就是来检查有没有女人痕迹。\" 曲筱绡指尖划过他未干的头发,突然凑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当女朋友?\" 樱桃红的嘴唇几乎贴上耳垂,薄荷糖的甜香在他耳畔炸开涟漪。 \"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 赵昊偏头躲过,镜子里映出曲筱绡眼中跃动的火焰。他知道,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早已准备好将主动权握在掌心。他随意扯了扯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让曲筱绡的眼神愈发灼热。 \"怎么?不认识本美女了?\" 曲筱绡踩着蛇纹细高跟,步步生莲地逼近赵昊。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尾碎成星河,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胸口未扣的珍珠母贝衬衫纽扣。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是!当然是大美女。\" 赵昊喉结剧烈滚动,曲筱绡身上迪奥真我香水裹挟着玫瑰与广藿香的馥郁气息,混着她发梢残留的沙龙香,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他喉头发紧,刚要伸手揽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prada 手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dy gaga 的《bad romance》。 \"喂!姚滨啊,你们到了?我马上来。\" 曲筱绡指尖灵活地挂断电话,朝赵昊抛了个勾魂的媚眼,红丝绒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优雅弧线:\"逗你玩呢,帅哥~\" 十厘米的细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她摇曳的背影在暖黄壁灯下镀上一层朦胧光晕,耳垂上的宝格丽蛇形耳钉泛着冷光,像是无声的挑衅。 赵昊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指尖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温度,心里却像被猫爪挠着般痒痒的,恨不得立刻追上那个狡黠的身影,拆穿她所有欲擒故纵的把戏。 夜幕如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突然撕裂寂静,连 22 连走廊的水晶吊灯都跟着微微发颤。赵昊半倚在床头,修长手指撕开乐事海盐薯片包装袋,嘴角挂着玩味的弧度 —— 这场由曲筱绡导演的 \"午夜狂欢\",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脆响由远及近。 \"我们没报警!\" 曲筱绡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 \"不是你们报的?\" 姚滨带着疑惑的质问。 \"可不就是,还能有谁?\" 另一个男声跟着起哄。 赵昊咬开薯片,金黄碎屑落在黑色真丝睡裤上。就在这时,2201 的雕花木门无声滑开,安迪裹着黑色真丝睡袍立在门口。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冷银,锁骨处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优雅中透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第5章 安迪背景 \"是我报的警。\" 她声线清冷如冰泉,戴着黑框眼镜的眸子里毫无波澜:\"我是 2201 业主,查过魔都噪音标准,晚十点半到早七点超过五十五分贝就算扰民,你房间的音乐已达七十分贝。再有下次,我不会等十五分钟,立刻报警并索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刺向曲筱绡的嚣张。 曲筱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急促呼吸微微颤动。安迪转身时,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 \"哒哒\" 声,留下满室寂静。 \"噗嗤!安迪霸气!\" 赵昊笑着竖起大拇指,薯片碎屑随着动作飘落。安迪却只是抬了抬眼睫,镜片后的目光如寒星扫过他,转身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徒留他尴尬地收回手。 曲筱绡踩着高跟鞋 \"噔噔\" 跑到赵昊身边,香奈儿菱格包被她重重甩在沙发上:\"这大姐谁啊?这么嚣张!\" \"她叫安迪,你最好别招惹。\" 赵昊挑眉笑道,指尖把玩着薯片包装袋。 \"我招惹她?你没看见她那副样子?\" 曲筱绡气得跺脚,jimmy choo 的水钻装饰在灯光下闪成一片刺目的光,余光瞥见周围朋友看戏的神色,又压低声音问,\"她什么来头?\" \"谭宗明从华尔街高薪挖来的 cfo,还要试试?\" 赵昊似笑非笑地拆开第二包薯片,膨化食品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谭宗明是谁?\" 曲筱绡扯了扯姚滨的阿玛尼领带,小声问向身旁富二代们。 姚滨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凑到她耳边低语:\"金融大鳄!动动手指就能让魔都一片企业倒闭,离咱十万八千里!\" 他的袖扣不经意间扫过曲筱绡的手腕,冰凉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听着朋友们的提醒,曲筱绡咬咬牙,涂着镜面唇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哼,懒得理她!\" \"要我帮你出气?\" 赵昊见状,指尖绕着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故意凑近她耳畔问道。 \"就你?怎么办?\" 曲筱绡顿时来了兴致,杏眼瞪得溜圆,睫毛上的水钻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明天我正要找谭宗明 '' 聊聊 '',一起去?\" 赵昊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下午茶,却惊得周围富二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香槟杯。在他们眼里,这话无异于蚂蚁挑战大象。 曲筱筱也满脸疑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奈儿山茶花胸针:\"你跟谭宗明有仇?\" \"没仇,就是看他不顺眼。\" 赵昊耸耸肩,露出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纹身。 正说着,2201 的门再度打开,安迪换了件白色真丝衬衫,袖口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她无视曲筱绡喷火的目光,径直看向赵昊,耳垂上的铂金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我跳槽是私人原因,和老谭无关。\" 赵昊挑眉,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挖我墙角就这么算了?\" 他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暧昧的意味,惹得周围富二代们纷纷交头接耳,手机镜头偷偷对准两人。安迪这才意识到这话的歧义,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赵昊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非但未作解释,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搭在黄铜门把手上,\"啪\" 地一声合上雕花木门。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瞬间让原本就弥漫着八卦气息的走廊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煮沸的水,王柏川伸长脖子试图张望,邱莹莹拽着关雎尔的衣袖激动得直蹦,就连平日里沉稳的魏渭,也不自觉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安迪僵在原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强装镇定地转身往回走。黑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清脆利落,却掩盖不住她急促的心跳。这位曾在华尔街并购谈判桌上与大亨们针锋相对、在纳斯达克敲钟时从容自若的金融精英,此刻却在这微妙的情感场景中乱了方寸。关上门的刹那,她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丝绸衬衫后背早已沁出薄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她抓起一旁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才稍稍平复了慌乱的心跳。 待心绪平静,安迪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谭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的响动,老谭睡眼惺忪地接起:\"安迪,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听筒里还隐约传来红酒杯碰撞的轻响,显然又是一场应酬。 \"老谭,我想换房子。\" 安迪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谭瞬间清醒了些,语气满是疑惑:\"不是吧?就为这事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穿她的伪装。 \"房子本身没问题,就是邻居太闹腾了,刚才还在开派对。\" 安迪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玄关处那双陌生的皮鞋上,隐去了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还有,杨氏的大少爷说要找你麻烦,你小心点。\" \"杨氏?哪个杨氏?我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老谭一头雾水,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背景音里传来冰块坠入玻璃杯的脆响。 \"就是我之前任职的那个杨氏集团,他们家的投资公司和胜煊集团规模相当,这还只是杨氏产业的冰山一角。\" 安迪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认真提醒道,\"据我了解,十个胜煊集团都比不上他们。\" 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与窗外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老谭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无:\"什么?安迪,你快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电话里传来他慌乱找纸笔的声音,还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第6章 找老谭 \"就是因为你挖我跳槽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安迪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留下老谭握着手机,在夜色中发怔,一整晚都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麻烦\"。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紧皱的眉头上,倒映在床头那杯未喝完的威士忌里。 走廊里,2202 的三个女生见没了热闹可看,嘀嘀咕咕地回屋继续八卦。曲筱绡的朋友们提议去外滩接着嗨,但她却没了兴致。倚在门框上,她咬着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在她看来,安迪虽优秀,却比自己年长,而自己年轻漂亮、活力四射,还怕拿不下赵昊?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涂睫毛膏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赵昊注意到自己。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落欢乐颂小区。赵昊倚在银色迈巴赫旁,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在电梯口遇见关雎尔和樊胜美,立刻换上招牌式的温暖笑容,朝樊胜美伸出手:\"你就是关关总提起的樊姐吧?果然名不虚传,美得惊艳。\"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裹着蜜糖。 樊胜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什么樊姐?叫得人都老了,叫我小美就行。\" 她挺直腰板,将香奈儿套装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完美展现,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赵昊的豪车。 \"怎么会老?在我眼里,小美你就是 22 楼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赵昊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夸赞让樊胜美笑逐颜开。 \"算你嘴甜。\" 樊胜美眉眼含笑,心中暗喜,指甲无意识地划过爱马仕铂金包的鳄鱼皮纹路。 赵昊转头问两人:\"你们这是去上班?我正好去金融街,顺路吗?\"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却将樊胜美眼中的失落尽收眼底。 \"我不顺路,你捎上关关吧。\" 樊胜美有些遗憾地耸耸肩,看着赵昊的豪车,心中暗暗可惜。她转身时故意将香水味留在空气中,希望能给赵昊留下深刻印象。 车上,关雎尔坐在副驾驶,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将爱马仕丝巾攥出褶皱。赵昊注意到她的局促,伸手打开车载香薰,淡雅的雪松香弥漫开来,他语气温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那声音像是裹着柔软的棉花,让关雎尔更加慌乱。 \"我只是觉得今天太幸运了,不用挤地铁,还有座位坐。\" 关雎尔偷偷瞥了赵昊一眼,心里又补上一句,还有这么帅的人坐在身边。她盯着仪表盘上的时钟,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 赵昊随口说道,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这句话看似随意,却在关雎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关雎尔的脸瞬间红透,低着头不敢看他,心中却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她捏着衣角,偷偷看了眼后视镜里赵昊帅气的侧脸,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把关雎尔送到公司后,赵昊驱车前往胜水轩。所谓的 \"找麻烦\" 不过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在红星收购案上与老谭合作。一旦合作达成,包奕凡就再没机会插手,自然也减少了接近安迪的可能。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多制造和安迪相处的契机。在他看来,以自己的手段,拿下感情经验不足的安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摩挲着口袋里的定制名片,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安迪投入他怀抱的场景。 赵昊踏入胜煊集团大厦,旋转门吞吐的冷气裹挟着迪奥 j''adore 的香氛扑面而来。他摘下银框墨镜别在西装领口,镜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前台接待瞬间挺直腰背,职业化的微笑如同被精准校准的机械齿轮般绽开:\"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我姓赵,是安迪的朋友。\" 他刻意拖长尾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意大利进口的岩板台面上叩出清脆声响,百达翡丽鹦鹉螺腕表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的金芒。那双被墨镜藏匿一路的眼睛,此刻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深不见底。 前台瞳孔微缩,指尖在电话键盘上快速跳跃。电梯门开合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时,赵昊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蒂芙尼 lucida 钻戒 —— 和三天前在卡地亚橱窗看到的限量款一模一样。 安迪踩着十厘米 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走出电梯,黑色纪梵希西装套装将她衬得冷艳干练。腰间的 hermès 铂金腰带随着急促的步伐发出若有若无的轻响。她的目光扫过赵昊胸前的墨镜,喉结微微滚动:\"找我什么事?\" 声音像是从冻僵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 赵昊迎上前半步,雪松混着古巴雪茄的气息骤然逼近。他刻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扫过她耳畔:\"我想找你们谭总谈点事,麻烦你引荐一下。\" 余光瞥见安迪耳尖泛起的红晕,和三年前在巴黎丽兹酒店顶楼,她被他突然亲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安迪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电梯镜面,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睫毛剧烈颤动,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攥住西装下摆:\"我们正在开会,如果你不介意,可能需要稍等。\"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在她身后不停跳跃,像是她慌乱的心跳。 \"只要有你陪着,等多久都没关系。\" 赵昊故意将尾音拖得缱绻,牛津鞋鞋尖精准地卡在她两脚之间。安迪脖颈泛起的红痕顺着锁骨蔓延,这让他想起她在波尔多酒庄,因不胜酒力而泛起的醉态。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安迪几乎是冲进轿厢。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又清脆,像极了那年雨夜,她摔门而出时的脚步声。 第7章 跟关关吃饭 十五分钟后,谭宗明爽朗的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抱歉,让赵少久等了,快请进!\" 他握着赵昊的手上下摇晃,腕间沉香木手串蹭过 armani 定制西装的袖口。办公室里大卫杜夫雪茄的余味还未散尽,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繁华都框成了背景板。 秘书送上蓝山咖啡退下后,谭宗明半开玩笑地试探:\"赵少不会真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摩挲着办公桌上的和田玉镇纸,想起昨晚助理连夜整理的杨氏集团资料,额头沁出细汗。 赵昊端起骨瓷咖啡杯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墙角保险柜虚掩的门缝:\"昨天不过是和安迪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真告诉谭总了?\" 他故意让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内侧的梵文刺青 —— 那是安迪曾说过最爱的泰戈尔诗句。 谭宗明松了口气,却也暗自纳闷:大半夜的玩笑?但面上仍笑着回应:\"赵少这玩笑,可让我一夜没合眼啊。\" 他转动着翡翠扳指,\"不知赵少今日来访,究竟是?\" \"既然谭总问了,我就直说了。\" 赵昊放下咖啡杯,杯底在檀木桌面留下深色痕迹,\"听说谭总有意收购红星集团,单凭胜煊的力量,恐怕有些吃力。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他伸手点开手机里的财务报表,屏幕冷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谭宗明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疑虑:\"以赵氏的实力,独自收购并非难事,为何选择合作?\"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凝重。 \"谭总放心,我不求利益,保本即可。\" 赵昊顿了顿,目光变得温柔又无奈,\"安迪最近在和我闹别扭,等收购完成,谭总能否...... 把她 '' 还'' 给我?\" 他冲谭宗明眨眨眼,余光瞥见对方胸前晃动的佛牌 —— 和安迪说过的,她父亲生前佩戴的一模一样。 正喝咖啡的谭宗明差点呛到,脑海中瞬间脑补出无数画面:难怪安迪说起赵昊时语气异样,半夜十二点多通电话...... 原来如此!他懊悔不已,立刻起身致歉:\"是我不知内情,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挖安迪过来,赵少千万别往心里去!\" \"谭总言重了,以后都是朋友。\" 赵昊心中暗喜,这误会来得正是时候。接下来的两天,两人详细商讨合作细节,最终敲定协议。签字时,赵昊注意到谭宗明在 \"安迪调职条款\" 处停留了足足三分钟。 临近中午,赵昊在电梯口拦住安迪:\"一起吃个午饭?\" 他晃了晃手中的爱马仕丝巾 ——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失落的限量款。 安迪冷着脸拒绝:\"不必了。\" 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 \"关雎尔\" 三个字让她瞳孔骤缩,想起昨夜关雎尔发来的消息:\"赵总说要请我们吃饭,姐,你真的不一起吗?\" 谭宗明见状,识趣地笑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安全通道后,赵昊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关关,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传来关雎尔略带羞涩的声音:\"好啊!不过...... 我能不能带两个同事一起?\" 她压低声音,\"她们非说我交了有钱男朋友,怎么解释都不信......\" \"当然可以!\" 赵昊爽快答应,\"一会儿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看着安迪转身时被风吹起的发丝,他想起保险柜里那份关于红星集团的机密文件 —— 那里面藏着比收购更刺激的游戏规则。这场 \"游戏\",才刚刚开始。 关雎尔挂断电话的刹那,整个办公区骤然陷入死寂,唯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耳畔回荡。林小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如鹰爪般死死揪住她的袖口,浓烈的香水味裹挟着发胶气息扑面而来;王曼曼则将手机猛地怼到她面前,手机壳上的水钻在荧光灯下刺眼地闪烁,镜头对着通话记录疯狂连拍。 “还嘴硬!哪个邻居会天天接送,还请吃午饭?” 林小茹的声音充满质疑。 “几千万的帕加尼接送,说不是男朋友谁信?” 王曼曼也跟着起哄。 玻璃幕墙外,cbd 的车流川流不息,映照出关雎尔苍白的指节。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工位隔板,电脑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一抹青影。“真的只是邻居!他... 他只是顺路!” 她解释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今早赵昊倚在超跑旁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 —— 晨雾中,雪松香水的气息与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行,等会儿见分晓。” 林小茹涂着亮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指尖的冰凉如同蛇信子般,“到时候可别害羞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王曼曼早已掏出手机,在闺蜜群里疯狂打字,屏幕蓝光映得她眼白泛青。 金融街顶层旋转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如鱼子酱般的光斑,落在雕花餐桌上,鎏金餐具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王曼曼盯着菜单上五位数的龙虾,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声音带着哭腔:“这一顿够我三个月房租了...” 她的指甲在真皮菜单上划出几道白痕。 “还说不是金龟婿?” 林小茹的手肘重重撞在关雎尔的肋骨上,红宝石耳坠晃得人头晕目眩,“普通邻居会带你来这种地方?” 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邻桌西装革履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关雎尔正要辩解,玻璃门自动滑开,一股冷气裹挟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涌了进来。赵昊摘下墨镜,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西装袖口若隐若现的家族徽章微微闪烁。他自然地在关雎尔身边落座,百达翡丽表盘扫过同事们瞪大的眼睛,金属表带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两位随意点。”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陈年威士忌,尾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第8章 跟老谭合作 关雎尔慌忙凑近他耳畔,发梢扫过他西装翻领的暗纹:“这里太贵了,换个地方吧...” 温热的呼吸在他脖颈留下细密的水珠。然而,林小茹尖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关关这就开始疼老公钱包啦?” 她夸张地捂着嘴笑,笑声在穹顶下回荡。 “没关系。” 赵昊抬手叫来服务员,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当同事们一口气点了八道主菜时,他只是优雅地为关雎尔添了口香槟,气泡在高脚杯里升腾又破碎。 “你帮我解释下...” 关雎尔揪着餐巾,褶皱里渗出细密的汗渍。就在这时,一阵浑厚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混着古巴雪茄特有的焦香。 谭宗明夹着雪茄走来,烟雾在水晶灯下氤氲成灰色的旋涡。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鳄鱼皮鞋尖精准地停在赵昊椅侧:“赵老弟,我这儿有个大新闻,想不想听?” 他的目光扫过三个女孩,在关雎尔发红的耳尖上多停留了半秒,仿佛在审视猎物。 王曼曼和林小茹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机械地起身,椅子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谭总好!” 她们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走调,林小茹的高跟鞋甚至在原地打滑。 “借人一用。” 谭宗明不等回应,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扣住赵昊的肩膀。赵昊回头冲服务员指了指谭宗明,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位买单。”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刚刚那人是谁?” 关雎尔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香槟杯壁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进袖口。远处露台传来零星的对话,被风撕成碎片。 林小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睫毛膏晕染出诡异的黑色:“谭宗明啊!金融圈食物链顶端的人物,上过《福布斯》封面的!” 她突然凑近,口红印几乎要蹭到关雎尔脸上,“快说!你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能和谭总称兄道弟?” 关雎尔望着落地窗外赵昊的背影,他倚着栏杆的姿势慵懒又危险。阳光穿透云层,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这一幕与记忆中替她拧瓶盖时的温柔重叠,却又在他冷笑的瞬间破碎。 露台上,赵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栏杆,节奏竟与楼下车流的鸣笛声重合:“谭总这是坏我好事?”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 “救你命呢!” 谭宗明弹了弹烟灰,火星在玻璃幕墙上画出短暂的弧线,“安迪每天都来这吃饭,你带着小姑娘招摇,不怕她误会?” 他故意将 “小姑娘” 三个字咬得很重。 赵昊挑眉,腕表链在风中轻响:“谢了,下次注意。” 然而,他的眼神却毫无温度,盯着远处写字楼的倒影,那里正映出安迪保时捷的车标。 “我可提醒你,安迪不是小姑娘。” 谭宗明掐灭雪茄,烟灰缸里的铜制狼头仿佛在狞笑,“她在华尔街混了十年,你那些手段...” “说正事。” 赵昊打断他,皮鞋尖碾过地砖上的花纹,声音冷得像冰:“你说的情报,不会只是安迪的行踪吧?” 谭宗明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细线:“独家消息 —— 关于安迪的身世。” 他故意停顿,让沉默在空气中发酵,“我最近缺辆帕加尼,你那辆限量版...” “原来是惦记上我这辆车了?送你都行,不过在魔都没了座驾,总不能让我用脚丈量城市吧?” 赵昊的指节叩在迈巴赫锃亮的引擎盖上,镀铬装饰条如刀锋般折射冷光。他斜倚车身,定制西装妥帖勾勒出肩线,唇角扬起的弧度精准得像是精密仪器校准过,深灰色瞳孔里流转着猎手锁定猎物的狡黠,将老谭局促不安的神色尽数捕捉。 老谭喉结剧烈滚动,肥厚手掌在笔挺的西装裤上来回蹭了蹭,谄笑着从鳄鱼皮钥匙包掏出阿斯顿马丁遥控钥匙:“赵总敞亮!我这辆 db11 也才跑了千把公里,绝对新车成色。” 金属钥匙划破空气,划出银亮弧线,稳稳落入赵昊掌心。看着对方随意抛回的迈巴赫钥匙,老谭下意识又在裤缝蹭了蹭手,仿佛想抹掉指尖那层莫名的湿意。 赵昊把玩着冰凉的钥匙,黑曜石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痛快!现在该揭晓你的独家情报了吧?” 老谭警惕地扫视四周,油光发亮的脑门沁出细密汗珠,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掺着几分幸灾乐祸:“赵总,您可得当心 —— 情敌出现了。” 尾音拖得绵长,像毒蛇吐信般带着恶意的颤栗。 赵昊指尖动作微滞,袖扣在玻璃幕墙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慢条斯理整理袖口褶皱,金丝眼镜滑至鼻尖,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如鹰:“说重点。” “绝对物超所值!” 老谭重重拍了下赵昊肩膀,廉价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明天中午,安迪要和网友在这儿见面。我苦劝都没用,这年头网友多危险,您自求多福吧!” 他掌心的手机相册里,偷拍的聊天记录被攥得发皱,屏幕边缘还沾着汗渍。 赵昊瞳孔瞬间收缩,转瞬又恢复慵懒姿态。雪茄火苗跃动间,映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果然是奇点,那个用代码编织情话的家伙。“谢了!明天中午我做东,就在这儿聚聚?” 灰蓝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模糊了老谭眼中闪烁的算计。 “赵总这是鸿门宴啊?” 老谭盯着雪茄盒上的古巴国徽,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滑动。 “家里还有几辆限量款,叫人空运过来给你长长眼。” 赵昊吐出的烟圈精准笼罩住对方头顶,提到日内瓦车展绝版车型时,老谭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的贪婪。这场交易,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诱饵。 老谭笑得满脸横肉堆叠:“都是自己人,运费我出!” 他悄悄删除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盘算着等两人两败俱伤,便能坐收渔利。 第9章 关心安迪 “安迪不是要下来吃饭?人呢?” 赵昊突然开口,目光扫过落地窗外的霓虹车流。 “我这就问!” 老谭掏手机的动作略显慌乱,通讯录里 “安迪” 早已改成 “财神爷”。 “安迪啊?怎么还不下来?行,我带上去。” 挂断电话,老谭晃了晃手机,“您受累跑一趟?” 点餐时特意多加了安迪最爱的黑松露酱,心底却暗喜 —— 赵昊若是搞砸,自己正好英雄救美。 赵昊走出餐厅,瞥见关雎尔和同事聊得正欢。雨丝斜斜划过玻璃,他撑开黑伞走到她面前,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冷光流转:“下班来接你,有点事要处理。” 声音压得极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关雎尔脸颊泛起红晕,攥着毛衣下摆摇头:“不用了,要加班。” 目送赵昊消失在雨幕,她没注意到手机弹出老谭的消息:“安迪明天见网友,速删”。 安迪办公室内,阳光斜斜洒入,将空气染成暖金色。她戴着黑框眼镜,利落短发垂在耳畔,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眉头因屏幕上的代码微微皱起。蓝光映在眼底,宛如深潭泛起的幽微涟漪。 赵昊拎着精致餐盒推门而入,牛津皮鞋几乎没发出声响。看着安迪修长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他突然想起庆功宴上,她调酒时同样优雅的姿态。“该吃饭了。” 语气不自觉放柔,连自己都未察觉其中的缱绻。 “放那儿吧。” 安迪头也不抬,咖啡渍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痕迹。蓝牙耳机里,德国客户的咆哮混着翻译软件的机械音,与键盘敲击声交织成紧绷的网。 五分钟过去,见安迪毫无停歇的意思,赵昊无奈摇头。他快步上前想合上笔记本,却被安迪骤然爆发的力道惊住 —— 她几乎是本能地按住电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 安迪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神冷若冰霜。看清来人后,斥责的话语咽回喉咙:“你怎么进来的?” 老谭办公室同款的雪茄味钻入鼻腔,让她瞳孔微微收缩。 赵昊晃了晃老谭的车钥匙,嘴角勾起戏谑弧度:“你们谭总拿你换了这辆迈巴赫。” 俯身时,安迪耳后的胎记清晰可见,记忆突然翻涌 —— 那次醉酒,她呢喃着说这是 “上帝的吻痕”。 “无聊。我要工作,出去,不然叫保安。” 安迪面无表情地重新打开电脑,监控画面里,老谭正围着迈巴赫打转。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细密月牙。 “笑一个?我还是喜欢你眼睛弯弯的样子。” 赵昊干脆坐上办公桌,水晶镇纸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瞥见屏幕上的项目书有数据漏洞,却只是将话咽回肚里。 安迪抓起电话就要拨号,赵昊眼疾手快按下挂断键,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都是熟人,何必动粗?吃完我立刻消失。” 目光扫过抽屉缝隙露出的药盒,想起她最近频繁揉太阳穴的动作。 拗不过赵昊的纠缠,安迪草草扒完意大利面。黑松露酱的醇厚混着红酒醋的酸涩,恰似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放下筷子,她语气冷淡:“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转身时,却连文件拿反了都未察觉。 “刚进食不宜工作。” 赵昊倚着桌沿,目光紧锁她放缓的敲键节奏,无名指上的番茄酱格外刺眼,“讲个笑话?” 不等回应,他突然俯身耳语:“面试现场,大学生们争相报校名,突然一女生喊‘我凶大’,董事长当场拍板录取...” “扑哧!” 安迪终究破功,脸颊飞起红晕,嗔骂道:“流氓!” 这声娇嗔让时光倒转,初见时她笑着泼出红酒的模样,与眼前人渐渐重叠。转身时发梢扫过手背,酥麻感如电流窜遍全身。 赵昊在安迪的办公室枯坐了整整三个小时,换来的不过是一声轻如叹息的 “流氓”。此后,他便彻底沦为了空气。安迪架着黑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敲出的声响像机关枪扫射般密集,仿佛眼前的男人只是个透明的虚影。中央空调送来的冷气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掠过赵昊的脖颈,他下意识摩挲着鼻侧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 那是三年前赛车事故留下的勋章,此刻却随着心跳阵阵发烫。他盯着安迪垂落的发梢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拿着玩具剑去挑战精密运转的钢铁齿轮。 办公室门 “咔嗒” 轻响,刚刚还冷若冰霜的安迪,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到门前,动作急切地反锁上房门,仿佛门外潜伏着洪水猛兽。金属锁扣咬合的瞬间,她抓起电话,声音冷得能滴出冰碴:“前台,以后这个人再来,直接拦在楼下。” 听筒重重砸在底座上,震得水晶镇纸都微微发颤。 走出胜煊集团,赵昊斜倚在迈巴赫锃亮的车身上,望着魔都街头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霓虹灯在他眼底碎成斑斓的光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既然安迪这块 “硬骨头” 一时啃不动,那就先从软柿子下手。他熟练地调出通讯录,拨通了关雎尔的号码:“关关,还有多久下班?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关雎尔略带羞涩的声音:“要是不加班的话,四十分钟就能走。你不用特意跑一趟,我坐地铁很方便的。” 背景音里,打印机的嗡鸣和同事们压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慌忙捂住话筒,声音更轻了:“最近公司传得很难听......” “我正好顺路,到了给我电话。” 挂断后,赵昊瞥了眼腕表。反正还有时间,不如先去杨氏集团华夏分公司转转,等关雎尔下班。他不知道的是,关雎尔就职的公司,正是杨氏旗下的产业。 赵昊随即拨通分公司 ceo 李总的电话:“李叔,我马上到,准备下带我参观。”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传来文件摔落的脆响。 第10章 关关遇难题 李总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声音都在发颤:“太子爷!您现在就来?” 挂断电话,他立刻开始紧急部署。整个公司瞬间陷入兵荒马乱:秘书室里,行政总监打翻了咖啡都顾不上收拾;会议室的蓝光下,部门经理们手忙脚乱地修改 ppt;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惊得窗台的绿萝叶子簌簌发抖。 几分钟后,赵昊悠然踱到公司门口。只见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高管整齐列队,神情肃穆得像在迎接国家元首。李总快步上前,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太子爷,您可来了!” 市场部总监悄悄把汇报稿往内袋里塞了塞,生怕被看到草稿上凌乱的笔迹。 赵昊看着这阵仗,微微挑眉:“我就是随便看看,别这么大阵仗。” “应该的!应该的!” 李总点头哈腰,态度谦卑得过分。他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赵昊的视线,慌忙侧身让路,后腰却撞上装饰花瓶,瓷瓶摇晃着发出危险的嗡鸣。 赵昊拍了拍李总的肩膀:“都放松点,该干嘛干嘛。” 可众人哪里敢真的松懈,在他们眼里,这位太子爷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人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有人偷偷扯掉西装袖口的线头,就连保洁阿姨都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擦着地板。 会议室里,高管们轮番汇报工作,从现状到规划,再到盈利数据,讲得头头是道。赵昊懒洋洋地陷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甚至打了几个哈欠。可当他开口时,精准地指出几处关键漏洞,提出的改进方案更是直击要害。那些原本想敷衍了事的人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没小瞧这位看似吊儿郎当的太子爷。财务总监面前的笔记本上,“现金流” 三个字被钢笔戳出了深深的凹痕。 赵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想自己明明是来约会的,怎么成了开会?“行了,工作说完了,你们继续。找个人带我去财务部看看。” 这话一出,财务部老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他想起今早被退回的季度报表,此刻还躺在抽屉最底层,边缘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而此时的财务部,关雎尔正深陷舆论漩涡。中午和赵昊吃饭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同事们或嫉妒或嘲讽的目光,让她一整天都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总部领导要来视察,全员不得离岗。她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眶发酸,茶水间的议论声还在耳边回荡:“听说傍上大款了”“肯定有猫腻”。 就在众人怨声载道时,主管黑着脸拿着报表走来:“关雎尔!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 报表上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格外刺眼,可她清楚记得,这份文件接收时就带着前任的电子签名。 “主管,这是米雪儿的案子,她硬塞给我的。” 关雎尔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办公桌上的相框里,她和赵昊在游乐园的合照正对着她微笑。 米雪儿立刻跳出来反驳:“别血口喷人!就是你做的!” 她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在空中挥舞,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睁不开眼。 主管根本不听解释,冷声道:“我不管是谁的,最后签字的是你,出了事就得担着!写份检讨,明天交上来。” “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您这样不公平!” 关雎尔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倒映着惨白的灯光。 “公平?职场哪有那么多公平?人家米雪儿舅舅是副总,你要有这背景,我也不说你。” 主管不耐烦地转身,西装下摆扫过桌面,台历应声落地,背面 “昊哥生日快乐” 的便签赫然显露。 米雪儿见状,阴阳怪气道:“听说找了个有钱男友?让他来给你撑腰啊!” 话音未落,磨砂玻璃门 “哗啦” 被推开。 关雎尔泪眼朦胧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赵昊沉着脸走进来,西装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的机械表泛着冷光。他眼神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关雎尔泛红的眼眶上。就在这时,米雪儿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突然 “啪” 地断裂,碎钻如流星般纷纷坠落,在关雎尔脚边铺成一片闪烁的银河。 赵昊的牛津鞋刚碾过财务部门口的大理石纹地胶,主管尖利的斥责声便裹挟着米雪儿刻意拔高的调门,顺着虚掩的门缝刺出来。他指节悬在雕花门把上方,金丝眼镜突然泛起冷光 —— 她们竟将关雎尔熬夜核算的疏漏,编排成给 \"神秘男友\" 暗箱操作的铁证。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惊动了隔间里瑟缩的身影。关雎尔蜷在工位阴影处,蓝白条纹衬衫下摆被攥得发皱,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在顶灯折射下碎成星子。赵昊倚着门框轻笑,喉结处的钻石袖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 这场精心编排的闹剧,恰好是他期待已久的舞台。 紧跟在后的财务总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镶钻袖扣几乎掐进掌心。西装内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董事长的警告短信已经累计到第七条。这两个蠢货不仅在财务部挖陷阱,更把他的前程往悬崖边推。 \"够了。\" 赵昊推门而入时,檀木古龙水裹挟着寒意漫开。他径直走向蜷缩的身影,记忆突然闪回慈善晚宴 —— 那双含着泪的杏眼,曾隔着香槟塔与他对视。羊绒西装已经披在单薄的肩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揽住她颤抖的腰肢。 关雎尔如触电般僵住:\"别碰我!\" 挣扎间指甲划过赵昊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的金属冷意混着体温灼烧指尖。财务总监垂着头,领带勒得喉头生疼,余光瞥见对方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的家族徽记,心底将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就是你们说的 '' 神秘男友 ''。\" 赵昊镜片后的眸光如淬毒的银针,精准挑破米雪儿廉价香水的伪装,\"五百强的职场霸凌,倒是比报表更精彩。\" 第11章 帮助关关 米雪儿梗着脖子冷笑:\"暴发户就别在这装大爷!\" 话音未落,瞥见总监煞白的脸色,高跟鞋突然在光滑地面打滑。主管握着的钢笔在会议记录上洇出墨团,像极了此刻混乱的心跳。 赵昊指尖摩挲着关雎尔发顶,转头看向总监:\"你来说,我是谁?\" 尾音带着令人颤栗的压迫感。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总监颤抖的回答:\"杨... 杨总。\" \"关关想怎么处置?\" 赵昊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初遇那天,她捧着热可可在图书馆打盹的模样。关雎尔盯着米雪儿攥紧的拳头,突然想起对方上周偷偷塞给自己的早餐,酸涩与犹豫在胸腔翻涌:\"算... 算了吧。\" \"你总把善良当软肋。\" 赵昊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转头时镜片闪过寒芒,\"这件事你亲自处理。\" 他对总监说,\"明早十点前,我要看到完整的处理报告。\" 落地钟恰在此时敲响三点,金属撞击声惊得米雪儿手中的咖啡杯剧烈摇晃。 离开时,关雎尔的细高跟与赵昊的皮鞋声在走廊交错回响。直到坐上宾利,她才指着中控台上的全家福开口:\"你什么时候成我们集团董事长了?\" 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眼与赵昊如出一辙。 赵昊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车载音响恰好播放起他们初遇时的爵士乐:\"我以为你更关心,我们什么时候成了 '' 男女朋友 ''?\" 后视镜里,关雎尔发烫的耳尖映着路灯,像被晚霞染红的贝壳。 \"别打趣我了!\" 她慌乱扶眼镜的指尖擦过他锁骨,那里还留着挣扎时的红痕。赵昊突然将车拐进小巷,解开安全带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后座的布偶猫。蓝眼睛幽幽发亮时,带着薄荷气息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关雎尔在熟悉的热可可味道里短暂迷失,反应过来后红着脸推开车门。高跟鞋在台阶打滑的瞬间,腰间突然环上温热的手臂。赵昊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笑出声 赵昊追到电梯口时,腕表秒针恰好划过整点。金属门框映出他微微发颤的指尖,在关雎尔发梢投下细碎的阴影。女孩耳尖泛着熟透的樱桃色,攥着帆布包的手指将布料绞出细密褶皱,镜片后的目光像受惊的小鹿般慌乱游移。 \"不喜欢我吗?\" 他刻意压低嗓音,尾音裹着三分试探与七分笃定。楼道声控灯骤然熄灭,黑暗中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的刹那,关雎尔几乎是踉跄着扑进轿厢。玫瑰金镜面倒映出她通红的脸颊,身后传来皮鞋叩击瓷砖的清脆声响 —— 赵昊修长的身影斜倚门框,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卡在即将闭合的门缝间。 \"怎么不说话?\" 他伸手按灭楼层按钮,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关雎尔盯着电梯面板跳动的数字,喉结在白衬衫领口处不安地上下滚动,刚要开口 —— \"叮!\" 金属门缓缓滑开,五种截然不同的香氛瞬间充盈狭小空间:安迪清冷的白檀,樊胜美馥郁的晚香玉,邱莹莹甜腻的蜜桃味,曲筱绡张扬的黑鸦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四个女人的身影填满轿厢时,赵昊瞳孔猛地收缩 —— 他分明记得安迪今早说过要飞香港出差。 \"擦!这四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他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娇笑声截断。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径直扑进他怀里,黑色吊带裙肩带滑落半寸,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故意勾住他西装领口:\"赵帅哥你也在啊,人家可想死你啦!\" 她眼波流转,挑衅的目光扫过倚在角落的安迪。 安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深灰色西装裤包裹的小腿笔直如竹,金丝眼镜折射着顶灯冷光。樊胜美抱紧香奈儿菱格包,睫毛随着曲筱绡的动作轻轻颤动;邱莹莹攥着便利店塑料袋,酸奶在里面发出细微碰撞声;关雎尔悄悄后退半步,帆布包上的史努比挂件撞在金属扶手上,发出清脆声响。 \"咳咳!\" 赵昊象征性挣扎两下,任由曲筱绡将脸颊贴在定制西装的暗纹上。余光瞥见关雎尔紧抿的苍白嘴唇,他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女孩递来的那把印着图书馆 logo 的透明雨伞。 电梯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闷响,顶灯开始剧烈闪烁。曲筱绡发出夸张的尖叫,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樊胜美稳住摇晃的身体,优雅掏出粉饼补妆;安迪单手按住楼层面板,另一只手已拨通物业电话;邱莹莹死死攥着他西装下摆,关雎尔则默默将下滑的眼镜往上推了推。 \"别跺脚了,再晃电梯该撑不住了。\" 赵昊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剧烈倾斜。金属缆绳发出撕裂般的锐响,曲筱绡的高跟鞋在镜面地板上划出刺耳弧线。五个女人同时转头,目光像五把淬毒的匕首扎在他身上。 \"物业吗?我是 2204 叶主...\" 赵昊握着应急电话的手心沁出冷汗,耳边传来邱莹莹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曲筱绡不知何时缠上他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昊昊,人家真的好害怕...\" 黑暗突然降临的瞬间,赵昊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安迪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关雎尔肩头,樊胜美正举着手机电筒仔细检查电梯天花板,邱莹莹蜷缩在角落小声啜泣,而曲筱绡,正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心口。 \"不要脸!\" 邱莹莹的怒吼在密闭空间炸响。曲筱绡猛地转身,假睫毛几乎戳到对方鼻尖:\"说谁呢?\"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间,电梯突然如自由落体般下坠。 失重感让所有人发出惊恐尖叫,安迪精准按下所有楼层键的身影在晃动的灯光中忽明忽暗。赵昊被撞在操作面板上,看着五个女人挤在角落互相扶持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当电梯再次剧烈震颤时,他终于闭上了嘴 —— 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而危险。 第12章 传说中的乌鸦嘴 这下赵昊彻底噤若寒蝉,喉结像受惊的雀鸟般剧烈起伏,刚要脱口的辩解又被生生吞咽回去。接连应验的 “乌鸦嘴” 让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他的指尖机械地摩挲着电梯壁沁凉的金属纹路,仿佛要从冷硬的触感里寻求一丝镇定。女人们紧绷的神经在他沉默的瞬间集体松弛,樊胜美夸张地按住胸口,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微微发颤,空气中浮动的紧张几乎凝成实质。 凝滞的几分钟里,死寂如粘稠的沥青填满每一寸空间。邱莹莹的运动鞋在金属地板上无意识地蹭出细碎声响,像被困困兽的焦躁踱步;关雎尔反复刷新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幽蓝冷光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安迪则双臂交叠倚住墙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小臂,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鼓点。直到门外传来物业人员急促的呼喊:“里面有人吗?大家都安全吗?” “在!我们都在!” 樊胜美箭步冲到电梯门前,精心修剪的指甲刮擦金属门板,发出刺耳的锐响。 “快救救我们!” 邱莹莹带着哭腔的求救声在密闭空间里震颤,尾音因过度紧张而破碎。 “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关雎尔的声音细若蚊蝇,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在她惨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听到回应的物业人员长舒一口气,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别慌!维修队已经到位,马上就能解决!” 随即,金属器械的碰撞声透过门板传来,每一下敲击都重重砸在众人绷紧的神经上。 漫长的十几分钟后,电梯门终于缓缓开启。刺目的顶灯让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邱莹莹踉跄着第一个冲出去,差点扑倒在 16 楼的台阶上。樊胜美擦着额角的冷汗,与关雎尔相视而笑,方才的惊惶化作劫后余生的释然,连平日里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陌生隔阂,似乎也随着这场意外悄然消融。 赵昊望着安迪揽着关雎尔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精心筹备的邀约计划再度落空,他百无聊赖地用皮鞋尖拨弄墙角的碎纸屑,心底泛起一丝落寞。 次日清晨,楼道里传来细碎响动。除了仍在酣睡的曲筱绡,其余几人几乎同时开门。赵昊特意整理了衣领才踏出房门,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关雎尔身上瞟。 电梯间里,安迪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不容置疑:“关关要去金融街?待会和我一起。”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按下下行键。 关雎尔歉疚地瞥了赵昊一眼,声若蚊蝇:“谢谢安迪姐。” “我们公司顺路,我送关关就行。” 赵昊晃了晃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 “我也去金融街!赵帅哥带我一个!” 邱莹莹兴奋地跳起来,粉色运动鞋在地面上踏出欢快的节奏。 “当然可以!” 赵昊挑眉看向安迪,眼中带着挑衅。 樊胜美见状,夸张地撇了撇嘴:“合着就我一个人要去挤地铁?” “樊姐不如来我们公司?待遇肯定比现在好,还能和关关互相照应。” 赵昊诚恳提议,手机里还存着她深夜哭诉的语音,字字句句都烙印在他心底。 樊胜美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心动,却又犹豫着绞动衣角:“我能行吗?你真能说了算?”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赵昊露出自信的笑容,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安迪看出她的顾虑,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我可以作证,他确实有这个权限。” “那就说定了!我今天就辞职,回头请你吃大餐!” 樊胜美终于下定决心,重重拍了拍赵昊的肩膀。 电梯抵达时,众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赵昊。安迪更是半开玩笑地警告:“你可别开口,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安迪小姐不是名校毕业?” 赵昊挑眉调侃,“难道在国外学的是玄学?” 安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的皮质肩带,目光转向不断跳动的楼层指示灯。 最终,安迪带着关雎尔离开,赵昊载着叽叽喳喳的邱莹莹驶向公司,而樊胜美踩着高跟鞋走向地铁站。看着后视镜里邱莹莹活力四射的模样,赵昊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加重。 将邱莹莹送到公司后,赵昊并未返回杨氏集团,而是径直前往胜煊集团。熟悉的前台小姐见到他,职业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先生,您...” 她为难地攥紧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昨天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赵昊说着便要往里走,却被拦住。 “对不起,我需要先请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还记得安迪的严令。 恰在此时,老谭走进大厅:“以后杨总来不用拦。” 又转头打趣道:“杨老弟,你家公司在隔壁楼吧?” “特意来请谭总吃饭。” 赵昊说着便走向安迪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金属把手空转的咔嗒声,像是对他无声的嘲笑。 “安全教育做得不错啊。” 他讽刺道。 “走吧,去我办公室。安迪从昨天起就锁门了,明显不想见你。” 老谭拽着他离开,力道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得知安迪外出后,赵昊与老谭相视一笑,悄悄跟了上去。老谭纯粹出于好奇,而赵昊墨镜后的眼神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 这场网友见面,他势必要搅个天翻地覆。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仿佛是宣战的鼓点。 赵昊和老谭像两只偷腥的猫,鬼鬼祟祟地跟在安迪身后。老谭摩挲着下巴,金丝眼镜折射出八卦的幽光:\"我赌安迪的网友,肯定是个能和我平分秋色的帅哥。\" 赵昊夸张地捂住胸口,指尖捏着西装袖口作干呕状:\"谭总这自信怕不是坐蛟龙号从马里亚纳海沟捞的?上次您说要拍杂志封面,摄影师连夜扛着器材跑路,说怕引发人类审美灾难。\" 第13章 捣乱初见网友 \"公司上下都这么说!\" 老谭挺起胸膛,领带夹上的碎钻跟着晃动,\"上周新来的实习生,还追着问我是不是集团花重金请的形象代言人。\" \"那我考考谭总。\" 赵昊指尖在空中虚划,故意拖长语调,\"请从 a. 赵昊;b. 老谭中选出帅哥 —— 这题不难吧?\" 说着侧身对着橱窗玻璃,发胶定型的刘海在路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老谭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当然选 b!'' 谭宗明 '' 这三个字,本身就是王者专属 id。当年商学院辩论赛,我一开口,评委直接给对手判了静音模式。\" \"确实霸气!\" 赵昊突然掏出一包方便面在老谭眼前晃悠,\"不过要是加上 '' 酸菜 '' 二字,改成 '' 老谭酸菜 '',这名号绝对能从黄浦江头响到外滩尾!您这气场,跟泡面调料包的浓郁程度有得一拼。\" 前方的安迪脚步微顿,肩膀剧烈震颤。从两人鬼鬼祟祟跟上来时,她就发现了。本想听他们对奇点的评价,谁知话题越偏越离谱,从网友颜值聊到方便面代言。她故意放慢脚步,任由身后的爆笑对话清晰传入耳中。 \"都怪你!这下暴露了!\" 赵昊秒速把方便面塞回口袋,用公文包挡住半张脸,\"早知道就不陪您演这出《霸道总裁跟踪记》了,谭总。\" 老谭被 \"老谭酸菜\" 噎得说不出话,又遭甩锅,气得直翻白眼,扭头盯着橱窗里的西装模特 —— 那修长身形,倒真和赵昊有几分相似。 两人厚着脸皮迎上去。赵昊故意卷起西装袖口,限量款腕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好巧啊安迪!赏脸吃个饭?有我在,保准让您见识什么叫秀色可餐。\" \"看到你,我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安迪挑眉回怼,余光瞥见赵昊凹造型的样子,差点绷不住笑。 \"等见了网友,您就知道谁才是人间绝色!\" 赵昊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活像移动的香薰机。 安迪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号。不远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接起电话,紧绷的衬衫纽扣仿佛随时会崩飞,点头哈腰地快步走来。 赵昊和老谭心照不宣地在隔壁桌落座。老谭举着菜单当掩体,赵昊戴着墨镜假模假样刷手机,摄像头却悄悄对准安迪那桌。两人伸长脖子的模样,活脱脱菜市场听八卦的大妈,连服务员上菜的声响都能让他们瞬间弹起。 \"奇点?\" 男人搓着冒汗的双手,额头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滑进领口。 \"安迪。\" 她优雅地避开对方伸来的手,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打招呼的仪式感,跟微信聊天一模一样!\" 赵昊压低声音吐槽,\"我赌十包老谭酸菜,他头像肯定是高山流水配 '' 天道酬勤 ''。\" 老谭打量着奇点,突然凑近:\"要是刚才那题加个 c 选项?\" \"那就是人类进化史的实物教学现场。\" 赵昊煞有介事地比划,\"从灵长类到智人,再到二十一世纪优质男模。\" 说着又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发梢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光。 安迪抿着咖啡的手猛地一抖,咬住下唇才没让笑声溢出。奇点本就普通的长相,配上中年发福的身形,和刻意挺直腰板、把西装穿出维密气场的赵昊相比,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惨烈对比。 奇点察觉到异样,皱眉看了他们一眼。见安迪神色如常,只好尴尬地扯了扯领口,试图缓解局促。 \"我怎么就成智人了?\" 老谭不乐意地打掉赵昊的墨镜,\"我这颜值,放到娱乐圈也是能扛住生图的!去年行业峰会,还有女记者追着要签名呢。\" \"谭总别较真。\" 赵昊拍着老谭肩膀故意提高音量,\"您看看这餐厅,哪个男人敢跟我比?也就您大人有大量,愿意跟帅哥共进晚餐。\" 这话一出,周围食客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瞥见老谭黑如锅底的脸色,又慌忙叫来服务员结账。眨眼间,餐厅空了大半,经理在角落气得直揉菜单,恨不能把这两个 \"活宝\" 打包扔出去。 \"您瞧,这就是帅哥的威力。\" 赵昊得意地招来服务员,\"两杯特调鸡尾酒,要最能体现我气质的那种。\" 老谭咬牙切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洞钻进去?\" \"谭总误会了。\" 赵昊把手机镜头怼到两人面前,\"您看看他 ——\" 镜头扫过正手忙脚乱擦红酒渍的奇点,\"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突然觉得能 c 位出道了?\" 奇点收回落在赵昊身上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中央空调的冷气如同冰蛇般顺着后颈游走,他无意识摩挲着菜单烫金边缘,试图将掌心的薄汗蹭进纹路里:\"想吃点什么?\" 沙哑的声线像生锈的齿轮相互碾磨,在寂静的包间里激起刺耳的回响。 老谭手肘重重撑在红木餐桌上,皮质菜单滑过水晶烛台时,银质餐具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安迪,给这位新朋友露一手你的点餐水准?\" 镜片后的目光狡黠如狐,刻意将 \"新朋友\" 三个字咬得锋利如刃。 安迪指尖灵巧地转动着琥珀色高脚杯,红酒在杯壁拖曳出蜿蜒的酒泪。她望着窗外明灭的霓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对中餐不太熟悉,你看着点吧。\" 话音未落,目光又不受控地飘向隔壁 —— 赵昊正用牙签剔牙,老谭举着手机对着菜单拍照,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活像密谋的夜枭。 \"有偏好的口味吗?\" 老谭故意拉长尾音,钢笔尖悬在菜单上微微颤抖,墨水滴落纸面晕开细小的黑点。 \"荤的,越荤越好,不忌口。\" 安迪猛然转身直视他,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水晶吊灯的光碎在她瞳孔里,将那双眼睛衬得深不见底。 赵昊突然拍案而起,震得骨碟上的青花瓷筷跳起半寸:\"我也要荤的!大荤!最好把后厨能炒的肉全上一遍!\" 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夸张如戏剧演员,肥厚的耳垂因激动涨成猪肝色。 第14章 捣乱成功 老谭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笑意:\"吃这么多肉,小心三高找上门。你知道吗?动物肉里可能藏着各种病菌,还有寄生虫......\" 他掰着手指细数肉类危害,唾沫星子在暖黄灯光下纷飞,\"特别是三分熟的牛排,绦虫幼虫......\" 赵昊却充耳不闻,油亮的筷子如雨点般戳向红烧肉,油渍顺着下巴滴在雪白桌布上:\"谭总说得太对了!简直是养生大师!\" 说着还将刚夹起的狮子头在老谭面前晃了晃,颤巍巍的肉块仿佛在无声嘲笑。 隔壁桌突然陷入死寂。奇点夹着东坡肉的象牙筷悬在半空,凝固的酱汁顺着纹路缓缓滴落。他看着赵昊油光满面的吃相,胃部突然翻涌,青花瓷碗重重磕在骨碟上发出闷响。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奇点扯松领带,领口处洇出深色汗渍。中央空调的嗡鸣混着隔壁桌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在耳畔炸成轰鸣,太阳穴突突直跳。 安迪转动着腕间百达翡丽,钻石表盘折射的光斑在墙面游走:\"不用了。\" 她垂眸搅动冰美式,杯中的冰块碰撞出细碎声响,\"这地段能订到的餐厅,他们都有 vip 卡。\" 起身时,金属椅腿刮擦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声响。奇点慌乱中打翻普洱茶,深褐色茶渍在米白桌布上晕染开,恰似他此刻混乱的心绪。结账时,信用卡在 pos 机上反复刷了三次才成功,他最后狠狠剜了邻桌一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安迪利落地摘下珍珠耳钉,径直坐到赵昊对面:\"你们俩闹够了没?这么当面折腾人,好意思吗?\"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像极了精准的倒计时。 赵昊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朝传菜生比了个 \"三\" 的手势:\"服务员,加副碗筷!再加份佛跳墙!\" 他往安迪碗里夹了块冒着热气的海参,\"看你都没怎么吃,赶紧来点。\" 老谭用湿毛巾仔细擦拭手机屏幕,头也不抬道:\"我们这是为你好,帮你考察考察这人靠不靠谱。\" 刻意加重的 \"考察\" 二字,带着难以掩饰的心虚。 安迪转动着骨瓷汤勺,倒映在勺面的脸有些扭曲:\"哦?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 话音未落,已夹起冒着热气的东坡肉,肥美的油脂在齿间爆开的瞬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行,那你们看出什么了?\" 安迪用帕子拭去嘴角油星,目光在两人间游移。水晶吊灯的光再次碎在她瞳孔里,恍若初见时的星光。 老谭突然把菜单卷成筒状敲了敲赵昊脑袋:\"小杨,你先说,我补充。\" 他悄悄给赵昊使了个眼色,心里却叫苦不迭:完犊子,光顾着捣乱了,这下怎么圆? 赵昊灌下半杯冰镇啤酒,喉结剧烈滚动:\"四十来岁,长相普通,身高不高。\" 他故意停顿观察安迪反应,压低声音,食指在桌面点出鼓点,\"但最关键的是 —— 刚才我们这么明显,他都看出来了,却不发作。你见过哪个正常人被当众恶心还能保持风度的?\" 老谭立刻接话:\"对!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最危险!\" 他夸张地比划着,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 安迪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想起奇点临走时发白的指节,突然觉得镯子的凉意渗进了骨头。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珠顺着玻璃蜿蜒,模糊了街对面闪烁的霓虹。 下午,赵昊与安迪、老谭敲定红星收购案的框架后,驱车返回杨氏集团华夏分公司。会议室里,投影幕布泛着冷白光晕,密密麻麻的财报数据如同永不落幕的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流转。各部门主管轮番汇报,此起彼伏的声浪,却在赵昊指尖叩击真皮扶手的节奏中骤然停歇。 \"东南亚市场拓展计划,风险评估报告漏了汇率波动模型。\" 他声线清冽,尾音带着冰刃般的威压。死寂瞬间笼罩全场,众人这才惊觉,这位顶着 \"太子爷\" 头衔的浪荡公子,实则目光如鹰隼,任何疏漏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暮色悄然爬上窗棂时,赵昊摸出手机熟练拨通号码:\"关关,下班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犹豫的尾音:\"还……\" \"下班了!\" 新任主管几乎是扑过来抢过话筒,额角沁出薄汗。自昨日财务部风波后,整个公司都知晓了关雎尔与赵昊的特殊关系,谁敢在这节骨眼上留 \"太子妃\" 加班? 此刻的关雎尔呆坐在工位,面前摊开的报表早已被领导 \"主动\" 接手。一整天,各级主管打着 \"指导工作\" 的旗号轮番登场,实则变着法子套近乎。那些往日对她爱搭不理的同事,此刻堆满谄媚的笑容,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攥着衣角局促不安。 待赵昊接上关雎尔回到小区,正巧在电梯口撞见安迪。他挑眉痞笑:\"看来我们缘分不浅,每天都能碰面。\" 安迪单手插兜,冷冽目光扫过来:\"按你的逻辑,该和门卫大爷结拜,毕竟见得比亲人还亲。\" 她的调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戒备,像只竖起刺的猫。 关雎尔咬唇憋笑,赵昊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梗着脖子问:\"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他实在想不通,不过几句玩笑话,怎么就惹得这尊冰山处处针对自己。 安迪怔了怔,早餐时被调侃的画面闪过脑海,又想起电梯里那张 \"乌鸦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电梯抵达 22 楼,赵昊黑着脸摔门进屋,震得楼道都跟着发颤。他气呼呼地瘫在沙发上,抓起抱枕狠狠砸向墙壁,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局。 就在他生闷气时,楼道突然炸开尖锐的呼救:\"安迪!救命啊!\" 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2202 的房门应声洞开,樊胜美、邱莹莹探出头张望。 曲筱绡蹲在地上,卷发凌乱如鸟巢,死死抱着一沓文件像抓住救命稻草:\"姐们儿,我要火烧眉毛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发颤,泛红的眼眶蓄满委屈,睫毛上还沾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第15章 拿下曲筱绡 安迪开门皱眉:\"什么事这么慌?\" \"今天去我爸公司,想当分公司老总被拒,只能自己搞 gi 空调代理。\" 曲筱绡撇着嘴,扬了扬手里厚厚的文件,\"结果他让我一周内出报告,全是英文,我根本两眼一抹黑!\" 那些蝌蚪般的英文单词,在她眼里比天书还难懂。 安迪快速翻了翻资料,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两个选择,放弃或者自己翻译。\" \"安蒂姐~\" 曲筱绡挂在她胳膊上撒娇,又转头向樊胜美、关雎尔投去求救的目光。见众人都束手无策,急得直跺脚。 安迪突然想起下午谈判时赵昊的专业模样,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要不,找 2204 的赵昊?\" \"他?能行吗?\" 曲筱绡瞪圆杏眼,满脸写着怀疑。在她印象里,赵昊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啃得动这些专业报告。 \"随你。\" 安迪耸耸肩转身要走。 曲筱绡咬咬牙,冲到 2204 门口,一把拽住赵昊就往外拖:\"帅哥,救命稻草非你莫属!\" 她爆发的力气大得惊人,赵昊猝不及防,被生生拽着往 2202 走去。 刚踏进房门,赵昊扫过穿着丝绸睡裙的樊胜美、裹着卡通睡袍的邱莹莹,挑眉调侃:\"这是要开睡衣主题趴?\" \"少贫嘴。\" 安迪将文件甩在他胸口,动作带着明显的怨气,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记仇。 赵昊快速翻阅资料,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数据完整,出份报告不过是小儿科。\"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可解的小事。 \"那就麻烦你了。\" 安迪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姐妹们,撤。\" 樊胜美等人默契点头,抛下句 \"加油\" 便匆匆离场。房间瞬间陷入寂静,曲筱绡托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神里盛满期待:\"大英雄,就指望你啦~\"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崇拜,在月色里荡起微妙的涟漪。 赵昊望着眼前娇俏的面容,又瞥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喉结不自觉滚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剧情似乎正朝着某个令人期待的方向发展…… 房门闭合的刹那,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在密闭空间里骤然攀升。落地窗外,银纱般的月光穿透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为这场隐秘的旖旎勾勒出天然幕布。曲筱绡指尖缠绕着酒红色卷发,眼尾碎钻在月光下流转着勾人光芒,她轻启红唇,红酒醇香裹挟着香水尾调扑面而来:\"昊哥哥,这些枯燥的资料哪有和你聊天有趣?不如共饮一杯,谈谈风月?\"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蜜糖的丝线,丝丝缕缕缠上赵昊的心尖。说话间,柔软的掌心已覆上他的胸膛,隔着衬衫布料,指尖如蝶翼轻颤,在敏感处画着圈。玫瑰金手链滑落至小臂,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纹刺青,恰似无声的诱惑。 赵昊喉结剧烈滚动,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挑眉注视着眼前主动的佳人,目光扫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吊带,心中暗喜:这是要上演女追男的戏码?既然佳人如此热情,他又怎会推拒?喉间泛起焦渴,伸手拿过桌上的红酒杯,却撞见杯壁上鲜艳的唇印,印着曲筱绡的旖旎心事。 曲筱绡眼波流转,笑意魅惑勾人。她纤细的手指勾住赵昊的手腕,步步后退,将他往卧室牵引。粉色纱帘在夜风里轻摆,未点燃的玫瑰香薰蜡烛散落床边,却似已晕染出暧昧气息。床头小夜灯调成琥珀色柔光,映得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泛起温润光晕:\"昊哥哥,人家浑身都不舒服,你快帮我看看嘛~\" 软糯尾音带着撒娇的颤意,指尖却故意在他掌心轻轻挠动。 \"是这里不舒服吗?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赵昊嘴角勾起坏笑,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指尖不经意拂过颈后敏感处,感受着她细微的战栗。香水与红酒的气息在密闭空间里疯狂发酵,酿成令人迷醉的危险旋涡。 \"讨厌!你坏死了!\" 曲筱绡娇嗔着,脸颊泛起醉人的绯红,如三月桃花盛放。发梢扫过赵昊下巴,带来酥麻震颤。她突然伸手关掉床头灯,月光倾泻而入,为纠缠的身影镀上朦胧银边。梳妆台上的香水瓶轰然倒地,玫瑰香气如雾弥漫,将两人彻底笼罩。 晨光穿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相拥的躯体上。曲筱绡慵懒睁眼,嗔怪地白了赵昊一眼:\"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男生,没想到是只 '' 大灰狼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话间,无意识扯过被子裹住肩头,锁骨处几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赵昊望着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梅,得意地笑出声:\"现在后悔可来不及喽!\" 伸手轻刮她的鼻尖,却被曲筱绡张口咬住手指。晨光为她睫毛镀上金边,像两把颤动的小扇子,随着笑意轻轻摇晃。 \"你还笑!\" 曲筱绡轻捶他胸膛,\"都怪你,人家现在浑身都疼。\" 声音里带着娇嗔,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钻。床头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未读消息,她随手按掉,继续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 临近中午,赵昊穿戴整齐,西装革履衬得他越发帅气。他俯身看着床上娇弱的曲筱绡,调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逞强?\" 指尖拂过她凌乱发丝,发现发间还沾着昨夜玫瑰香薰的碎屑。 \"还不是怕你着急嘛!你居然还凶人家!\" 曲筱绡眼眶泛红,抓起枕头砸向他,却被轻松接住。赵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吻去眼角的泪花。梳妆台上的闹钟突然响起,提醒着时间紧迫。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今天就乖乖在家休息,报告我回去帮你搞定。\" 赵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拿起文件准备离开。他深知再待下去,只怕又要沦陷在这小妖精的温柔乡里。转身时,瞥见床头相框里曲筱绡的单人照,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裙,笑容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第16章 聚餐 刚出房门,赵昊便与准备出门的安迪撞个正着。两人皆是一愣,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安迪眼神扫过他凌乱的领口,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她脖颈间的银色项链在阳光下晃了晃,与曲筱绡的珍珠耳钉形成鲜明对比。 赵昊心中一紧,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就是帮她弄报告,结果太累睡着了。\" 话音未落,便看到安迪身后衣帽架上,曲筱绡昨夜的酒红色高跟鞋歪挂在最显眼处。 安迪淡淡瞥他一眼,语气疏离:\"我没兴趣听你的私事。\"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限量款机械表的表带,表盘齿轮规律转动。她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留下清冷的香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雪茄气息 —— 那是老谭特有的味道。 赵昊回到家,飞速完成报告。刚准备小憩,门铃急促响起。打开门,曲筱绡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才分开一会儿,就好想你!\" 发间沾着梧桐绒毛,身上飘着秋日桂花香。 \"小馋猫,还疼不疼?\" 赵昊搂住她的腰,低头轻啄她的唇。指尖触到她后背结痂的伤口,想来是昨夜激烈时蹭到床头所致。 \"讨厌~\" 曲筱绡娇嗔着,眼睛突然亮起,\"我朋友约我去吃大闸蟹,你陪我一起嘛!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说着掏出手机,相册里存满聚会场地照片,每张都标注着宾客身份信息。 赵昊心疼地皱眉:\"你这身子还没恢复,在家好好休息,我买蟹回来给你吃。\" 手指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的印记。 \"不行!这次聚会能认识不少人脉,对我开公司很重要!老公,你就让我去吧~\" 曲筱绡在他怀里撒娇,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期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安迪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管好你自己。\" 赵昊拗不过她,只好妥协:\"那你开我的车去,别再开那辆小破车了。记得早点回来。\" 从钥匙串上摘下奔驰车钥匙,却摸到钥匙扣上曲筱绡送的小挂件 —— 卡通大灰狼咬着朵玫瑰花。 \"遵命!晚上给你带最肥美的大闸蟹!\" 曲筱绡兴奋地接过车钥匙,在他脸颊响亮一吻,蹦跳着离开。高跟鞋敲击楼梯的脆响,渐渐与楼下的汽车引擎声融为一体。赵昊关上门,发现茶几上那半杯红酒还在,杯壁上的唇印比昨夜更深,更艳。 午后的斜阳透过 22 层楼道的玻璃幕墙,在地面切割出菱形光斑。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嘴里哼着抖音热曲,竹篮随着摇曳的步伐轻晃,里头几只大闸蟹挥舞着青灰色钳子,在干草垫上窸窸窣窣挣扎。转角处,她撞见拎着皮质礼盒的安迪 —— 对方藏青色西装套裙被夕阳镀上金边,礼盒侧边透出的蟹钳绒毛根根分明,透着股矜贵劲儿。 \"哟!英雄所见略同啊?\" 曲筱绡眼尾的碎钻在光影里流转,像缀着银河碎屑。她踮脚凑近礼盒,涂着桃红色美甲的指尖点了点:\"瞧瞧这蟹壳泛的青光,钳子上的毛都支棱得精神,得是阳澄湖特供吧?\" 安迪将墨镜推上头顶,露出光洁额头:\"客户送的,正愁没人处理。\" 说着就要递礼盒,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曲筱绡的竹篮,\"你要是不嫌麻烦......\" \"吃我在行,做可就抓瞎了!\" 曲筱绡慌忙后退半步,发梢的珍珠发夹跟着轻颤,\"叫上樊姐她们一起热闹?我酒柜里还藏着两瓶 82 年的香槟,今晚不醉不归!\" 安迪指尖轻点礼盒扣:\"正合我意。\" 暮色渐浓时,安迪家客厅的暖光灯带亮起。曲筱绡瘫在米白色沙发上,酒红色真丝睡裙皱成一团,手里晃着红酒杯:\"记得叫上我的赵帅哥啊!\" 尾音带着醉意上扬,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放心吧,蒸好就去叫。\" 樊胜美系着碎花围裙,刷子在蟹腹轻柔打圈,姜块紫苏的辛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厨房操作台上,蟹壳青与姜黄紫苏构成鲜活的色彩碰撞。 \"小邱还没回来?\" 安迪倚着门框,修长手指无意识叩击玻璃杯,\"今天早上看见她和个穿格子衫的男生......\" 关雎尔抱着毛绒抱枕凑过来,刚洗完澡的发梢还滴着水:\"真的吗安迪姐?那人长得帅不帅?比赵帅哥如何?\" 她捏着抱枕边角,指甲在布料上划出细小褶皱。 \"也就路人水平。\" 安迪想起那日餐厅里,赵帅哥斜倚着玛莎拉蒂,漫不经心地评价路过行人时眼底的张扬,\"用赵帅哥的话说,这位连给白大褂扣纽扣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说嘛!\" 关雎尔耳尖泛红,活像偷喝了红酒,\"赵帅哥可是......\" \"你的赵帅哥来送花了?\" 曲筱绡突然从沙发弹起,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礼物呢?该不会空着手来吧?\" 关雎尔抿着果汁的动作顿住,吸管搅动冰块的声响格外刺耳。看着重新瘫回沙发的曲筱绡,她在心里哼了声:明明是公共电梯间认识的,倒成你专属了? 厨房传来蒸汽轰鸣,樊胜美将裹着紫苏的蟹笼放进蒸锅:\"说起来,莹莹最近都不提白主管了。\" 她往锅里撒了把花椒,辛辣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今晚带他来见大家,听说做饭是把好手。\" 话音未落,玄关传来响动。邱莹莹穿着沾着番茄酱的粉色卫衣,身后跟着拎满食材袋的白主管。男人卷起衬衫袖口时,褪色红绳与安迪家的德国厨具形成诡异对比。 \"这是我们部门的白主管!\" 邱莹莹的雀跃声里掺着些不自然,想起昨日对方在公司楼下送的塑料玫瑰,又想起赵帅哥随手送的祖马龙香水,睫毛不自觉垂了垂。 樊胜美拉着邱莹莹退到角落,豆沙色口红随着低语轻颤:\"这就是你说的大帅哥?肩膀窄得能被风刮跑吧?\" 安迪虽未开口,微蹙的眉峰和抿起的唇角,已将态度表露无遗。 第17章 关关心动 \"之前觉得帅......\" 邱莹莹揪着卫衣抽绳,\"可自从见了赵帅哥......\" \"赵帅哥怎么还没来?\" 邱莹莹朝门口张望,眼底泛起失落。挂钟的滴答声里,关雎尔已经出去十分钟了。 此刻赵帅哥的公寓内,暖黄壁灯将空气染得暧昧。关雎尔后背抵着冰凉的胡桃木护墙板,古龙水混着体温将她笼罩。\"大家都在等......\" 话没说完就被吞进灼热的吻里,吊带睡裙不知何时滑到腰间,她慌乱推拒的指尖在对方手臂留下月牙形红痕。 赵帅哥咬了咬她发烫的耳垂:\"先喂饱肚子,再喂饱你。\"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侵略性几乎要漫出来。 关雎尔低头整理发丝,锁骨处的红痕像朵初绽的玫瑰。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抖,既期待又害怕即将到来的夜晚。 当赵昊与关雎尔推开安迪家的雕花木门时,玄关处的电子钟正幽幽泛着七点十七分的冷光。水晶吊灯将蜜色光晕倾洒在胡桃木餐桌上,十二只绑着朱红棉绳的大闸蟹在青瓷盘里蒸腾着雾气,姜末浸泡的陈醋盛在描金玻璃碟中,酸香裹挟着蟹膏的醇厚在中央空调的暖风里盘旋。邱莹莹踮着脚在厨房与餐厅间雀跃穿梭,发梢还粘着几粒面粉,见两人进门立刻拍手欢呼:\"终于到齐啦!\" 赵昊利落地解开驼色羊绒围巾,浅灰色高领毛衣将他的脖颈线条衬得愈发修长优雅。他将折叠齐整的围巾搭在椅背上,动作行云流水地在安迪身旁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抱歉来迟,昨夜改方案熬到凌晨三点,刚还在补觉。\" 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腕间百达翡丽的表盘在灯光下闪过冷冽锋芒。 反观关雎尔,呢子大衣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整个人像株被霜雪压弯的文竹。她垂着头,浅棕色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目光扫过赵昊身旁的空位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最终选择了离餐桌角最近的藤编椅。卡其色连衣裙的袖口被她揉出细密褶皱,每当有人投来目光,她的睫毛便像受惊的蝴蝶般急促颤动。 樊胜美倚在酒柜旁优雅地倒红酒,珊瑚色口红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她端着高脚杯款步绕至关雎尔身后,玫瑰香水裹挟着无形的压迫感:\"小关今天的耳环真别致,是男朋友送的?\" 话音未落,关雎尔手中的骨瓷杯便磕出清脆声响,琥珀色的雪梨汤在杯中漾起细密涟漪。 赵昊熟练地用银质蟹八件拆解蟹壳,橙黄的蟹黄缓缓流淌在青瓷碟里。余光瞥见邱莹莹身旁那位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正用袖口随意擦拭嘴角,油渍在藏蓝色西装上晕开不规则的痕迹。他挑眉将蟹钳递给安迪:\"这位是?\" \"啊!他是我同事小白!\" 邱莹莹慌忙在围裙上蹭了蹭沾着蟹油的手,\"小白,这位是 2204 的赵帅哥,我们小区出了名的...\" 话未说完,小白已经满脸堆笑地递上名片,肥厚的手指上还沾着蟹壳碎屑。 曲筱绡蜷缩在米白色沙发里,香奈儿外套随意地搭在腰间。听到声响时睫毛轻颤,朦胧间呢喃:\"老公?人呢?\" 刹那间,整个客厅陷入死寂。关雎尔攥着蟹腿的指节泛白,精心涂抹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 赵昊喉结滚动着咽下蟹肉,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抓起青瓷茶壶猛灌一口,滚烫的茶水几乎灼伤舌尖:\"大家别听她胡说,我和筱绡就是普通邻居。\" 目光扫过关雎尔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今早她靠在自己肩头呢喃 \"最喜欢赵哥\" 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曲筱绡赤脚跳起身,鲜红的美甲俏皮地戳了戳赵昊肩膀:\"你们这些木头疙瘩!人家刚刚梦到赵帅哥穿着汉服娶我,凤冠霞帔可漂亮了!\" 说着抓起沙发上的香奈儿外套,故意让肩带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踩着细高跟摇曳着走进卫生间,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她的离开,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回暖,姜醋的香气再度弥漫开来。曲筱绡再次现身时,已换上一件露肩针织衫,脖颈间的卡地亚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侧身挤开安迪,裹着黑丝的长腿在桌下不经意擦过赵昊小腿。眼波流转间,她瞥见小白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的钻石项链。 \"小邱啊!你这位同事看着就靠谱。\" 曲筱绡用蟹钳轻敲小白的餐盘,在对方受宠若惊的目光中,脚尖勾着高跟鞋轻轻晃荡。当小白弯腰去捡她 \"不小心\" 掉落的餐巾时,她迅速将写着外卖电话的纸条塞进对方掌心,转身冲赵昊眨了眨眼,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成狡黠的星光。 关雎尔盯着碗里凉透的蟹肉,突然想起昨夜赵昊捧着她的脸,温柔呢喃 \"只喜欢乖乖的小关\" 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曲筱绡放肆的笑声混着蟹壳碎裂声刺耳地钻进耳膜,她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经过赵昊身边时,衣角被对方腕表的金属链勾住,短暂的纠缠恰似此刻她心中纠缠不清的情愫。 赵昊像只偷腥的猫,整个人蜷缩在米色布艺沙发后。安迪那台价值三万的超薄笔记本压在他膝盖上,幽蓝的屏幕光勾勒出他下颌新冒的胡茬,也让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泛起狡黠的幽光。他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飞速滑动,先是点开奇点刚发来的晚安消息,又顺着聊天记录回溯,不时发出嗤笑,喉结随着压低的吐槽声上下滚动:\"这都什么老掉牙的套路?也就安迪这种网上社交小白会上当,换个人早把对方拉黑八百回了。\" 屏幕上的对话在他眼中,宛如裹着糖衣的毒苹果。奇点那些看似关切的询问 ——\"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吧?\"在赵昊看来,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诱饵。 第18章 偷看被抓 。那些充满哲思的文学摘抄,故作深沉的人生感悟,更像是油腻的中年大叔哄骗涉世未深小姑娘的把戏。他实在想不通,平日里穿着定制西装、在商界叱咤风云,连华尔街投行精英都要礼让三分的安迪,怎么一到网上就这么容易\" 上钩 \"?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毕竟安迪手机通讯录里总共就二十来个人,网上就这么一个好友,不熟悉网络交友套路也情有可原。 他用食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小声嘀咕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抓起茶几上的罐装啤酒灌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还不忘咂咂嘴继续点评。丝毫没察觉到,沙发背后的空气正悄然凝固。 此刻的安迪,黑着脸立在他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丝绸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垂落的发丝间隐约可见泛红的耳尖。半小时前,为避免曲筱绡和关雎尔的冲突升级,樊胜美把关雎尔拉回了 2202,曲筱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呼呼地回了自己家。原本热闹喧嚣的 2201 客厅瞬间变得空荡荡,只剩安迪一人,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收拾完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安迪冲了个澡。玫瑰味的沐浴露香气还萦绕在发间,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却只摸到冰凉的玻璃台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晚餐时赵昊说要看她电脑里的行业报告,当时她随手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怎么会不翼而飞? 满心疑惑的她赤着脚走到沙发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地面,突然瞥见沙发后露出的一双黑色牛津鞋 —— 鞋面上还沾着下午在停车场踩到的枯叶碎屑,她这才想起,还有赵昊这么个人! 他在沙发后面干什么?带着满腹狐疑,安迪屏住呼吸绕了过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瞬间气血上涌 —— 赵昊正趴在波斯地毯上,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得他眼底一片阴翳,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正在偷看她的聊天记录! \"有意思吗?\" 安迪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既含着被冒犯的愤怒,又藏着被窥探隐私的慌乱。 \"什么玩意啊这是,特么的...\" 赵昊头也不抬地吐槽,指尖还在快速滑动屏幕。突然,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遭气压骤降,缓缓抬头,撞进安迪那双仿佛淬了冰的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两下,才发现手里的啤酒罐不知何时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意识到闯了大祸,赵昊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你别生气,我就是... 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说着慌忙合上电脑,却不小心碰倒了啤酒罐,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迪皱着眉,眼神锐利如刀,似要剜出他心底的想法。 \"我错了,我不该偷看你聊天记录,我认错。\" 赵昊急忙站起身,双手举在胸前做投降状。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滑出来,显得狼狈又滑稽。但安迪显然问的不是这个。 \"我问的是刚开始那句话!\" 安迪白了他一眼。虽然对赵昊偷看记录很生气,但她自觉聊天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反而更好奇赵昊那句吐槽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昊干笑两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的纽扣:\"你确定想听?\"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抱着电脑坐回沙发,金属框架眼镜在灯光下闪过冷光,神色变得认真:\"我觉得这个奇点有问题,你最好拉黑他。\" \"哼,哪里有问题?我怎么没看出来?\" 安迪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真丝睡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随着动作起伏。 赵昊无奈地叹了口气,熟练地翻出聊天记录,指尖在屏幕上划出长长的弧线:\"你看,他总是拐弯抹角打听你的事,自己的信息却守口如瓶。你们都见过面了,可你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做什么工作?对他,你几乎一无所知!这人戒心太重,还总自以为很懂你,听我的,离他远点。\" 说话间,他衬衫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龙形纹身。 安迪听着,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和奇点的聊天过程,还真如赵昊所说。她一直只知道对方网名叫奇点,连语音通话都寥寥无几。那些深夜里的哲学探讨,那些跨越时差的早安晚安,此刻都蒙上了一层可疑的阴影。 赵昊见她若有所思,得意地挑眉:\"要是你无聊想找人聊天,我给你推荐个靠谱帅哥怎么样?绝对知无不言!\" 说着,也不管安迪同不同意,直接用她的账号添加了自己。发送好友申请时,修长的手指故意在她手背划过,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触感。 这一番操作,愣是把安迪的怒火给气笑了。她有些无奈地摇头,明明刚才还气得浑身发抖,怎么被赵昊几句话一搅和,气就消了大半?\"我看你也不是什么 '' 善茬 ''。这次先放过你,我要休息了。\" 安迪下了逐客令,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赵昊没有离开,反而大步绕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没看出来我来这的目的吧?不如... 我们试试交往?\" 他知道希望渺茫,但心底总有一丝期待,就像在商海浮沉时,永远相信下一个项目会成功。 安迪当然早就察觉到了。从第一次在并购会议上相遇,她就感受到赵昊若有若无的目光。他总是能精准地在她需要咖啡时递上美式,在谈判陷入僵局时说出恰到好处的笑话。只是在感情方面,她向来谨慎,加上自身的特殊情况,一直刻意回避。如今被赵昊直接戳破,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盯着他领带上的银色领带夹发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听见落地钟滴答作响。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安迪率先打破僵局,声音轻得像羽毛。 \"为什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昊追问,伸手想抓住她垂落的发丝,却在半空停住。 第19章 安迪主动约跑步 \"有些事你不了解,也不方便告诉你。\" 安迪轻声说。其实,赵昊是第一个让她不排斥的异性,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感觉。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美得让人不敢触碰。 房间里凝滞的空气仿佛被无形蛛网缠绕,中央空调的嗡鸣在死寂中割裂耳膜。赵昊忽然直起脊背,骨节嶙峋的手掌重重撑在安迪身侧的真皮沙发,皮革发出压抑的呜咽,将她困在方寸牢笼里。暖黄壁灯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暧昧柔光,紧绷的下颌线泛着冷白,混着威士忌醇香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仔细瞧瞧,这么帅气的男人,错过可就没啦。” 尾音故意拖得慵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边缘,在寂静中划出细碎的声响。 安迪被这突袭的压迫感惊得瞳孔骤缩,后背狠狠抵住沙发靠背,金属搭扣硌得生疼。她垂眸轻笑,珍珠色甲油的指尖反复缠绕着睡袍系带,丝绸摩擦的窸窣声与她微微发颤的尾音交织:“这套把戏,留着哄关雎尔和曲筱绡吧。我可看得清楚,那两个小丫头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话落时,她强迫自己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这难道不是吃醋的表现?” 赵昊挑眉,桃花眼微眯成蛊惑的弧度,咬着下唇抛来一记媚眼。雪松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蒸腾,他的左手突然探向她垂落的发丝,指腹堪堪擦过耳畔时,被安迪敏捷偏头躲开,发梢扫过他滚烫的掌心,带起细微的电流。 热浪瞬间漫上安迪的脸颊,她别过脸强装镇定,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你少自作多情。” 话音未落,赵昊已欺身而上,膝盖重重压进沙发,皮革发出沉闷的呻吟。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刻意放缓的呼吸撩拨着她敏感的耳际:“瞧,脸都红透了,还不承认?”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安迪方寸大乱,后背抵着沙发扶手再无退路。她猛地推开赵昊,带翻的玻璃杯在大理石地面炸开清脆的碎裂声,惊得两人同时僵住。她抓起矿泉水仰头猛灌,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涟漪:“你适可而止!” 她红着脸往沙发另一侧挪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慌乱的眼神躲避着他灼热的注视。 见气氛稍有缓和,赵昊起身整理衬衫,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袖口纽扣。西装裤下的长腿跨过满地狼藉时,皮鞋碾碎玻璃碴的声响格外清晰:“那我先撤了,晚安。” 可刚握住金属门把手,他又突然折返,镜片后的目光藏着算计:“对了,那个奇点,你打算什么时候拉黑?” 安迪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哭笑不得,泛红的耳垂从凌乱卷发下探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拉黑他?” 赵昊重新落座,凹陷的沙发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双腿交叠,膝盖几乎贴上安迪的小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锋芒:“我刚刚分析得那么清楚,这种人留着干嘛?他对你的了解步步为营,可你对他却一无所知。” 说到最后,他突然倾身向前,温热气息掠过她颈侧敏感的皮肤。 “有话明天再说行吗?我真的累了。” 安迪揉着太阳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口处的疤痕。眼前这人忽远忽近的态度,比凌晨三点的时钟更让人烦躁。 “你就等着看吧,只要你回复消息,他肯定约你去他熟悉的地方见面,甚至连你的车牌号都会查。” 赵昊笃定地说,右手在沙发皮纹上来回摩挲,仿佛在推演精密的棋局。 安迪嗤笑一声,抓起抱枕砸过去,却被他精准截获。蓬松羽绒在空中炸开,缓缓飘落:“就凭几页聊天记录,你当自己是半仙?不如去天桥摆摊算命得了。” “那就走着瞧。” 赵昊耸耸肩,吹着口哨离去。门板撞上门框的闷响惊飞窗外夜枭,也震碎了一室暧昧。 一出房门,赵昊本想去找曲筱绡,瞥见墙角闪烁的监控红灯,脚步戛然而止。他摩挲着下巴在走廊踱步,皮鞋敲击大理石的声响规律而克制。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闪身进入消防通道,借着 “瞬移” 能力出现在曲筱绡的卧室。 甜腻的小苍兰香薰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曲筱绡身着黑色蕾丝睡衣,慵懒倚在床头。红色真丝床单衬得她肌肤胜雪,见他出现,她像灵动的小猫般跳起,旋转间蕾丝裙摆飞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怎么样,是不是很迷人?”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赵昊眼底笑意漫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丝绸睡衣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他低头轻啄她发顶:“我的小妖精,勾人于无形。”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悠长。 而另一边,安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香薰机喷出的水雾中,赵昊分析奇点时的笃定神情,还有那些带着暧昧的调侃,交织成朦胧幻影。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前,她盯着天花板数裂痕,数到两百三十七道时,窗外泛起鱼肚白。 冷水澡也浇不灭心头的燥热,安迪换上运动服,水珠顺着发梢滑进锁骨。本想独自晨跑,路过赵昊家门口时,记忆突然翻涌 —— 第一次晨跑,他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运动鞋碾碎落叶的声音混着冷笑话在耳畔回荡。那天的朝阳,也曾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鬼使神差地,她回到房间,颤抖的手指在聊天框反复删改,最终定格成:“半小时后,一起晨跑。” 消息发送的瞬间,手机从指间滑落。她攥着手机在客厅踱步,老式座钟的摆锤声与心跳共振,仿佛要冲破胸腔…… 安迪的指尖在手机外壳上反复摩挲,塑料卡通贴纸被体温浸得发黏。中央空调的嗡鸣混着秒针跳动,将二十分钟的等待拉长成扭曲的橡胶带。 第20章 帮助曲筱绡 每当解锁键亮起,空白的对话框就像解剖台上的镊子,精准剜着她逐渐发冷的期待。电子钟幽蓝的数字跳到三点十七,月光正将实验室的玻璃幕墙淬成锋利的手术刀,在记忆里划出赵昊后颈那道被防护服蹭破的红痕。 夜风卷着梧桐叶撞在窗棂上,她猛地坐直,未发送的消息框里,光标像濒死的飞蛾颤动。最后一个字符被删除的瞬间,手机壳上咧嘴大笑的卡通人物在冷光中扭曲变形 —— 那是去年漫展,赵昊趁她不注意塞进帆布包的小玩意。 尖锐的电子门铃刺破死寂,熟悉的声线穿透门板:\"安迪!我来啦。\" 她慌忙用袖口擦去眼下的湿润,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刻,精准停在半小时刻度。睡袍褶皱在指尖抚平又揉乱,起身时带倒的香薰瓶在地毯洇开茉莉色的涟漪,碎玻璃折射的银光里,她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撞碎在寂静中。 塑胶跑道上的晨露沾湿运动鞋,赵昊的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云纹,随着呼吸起伏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安迪目视前方,余光却总被跑道边缘飘落的夹竹桃花牵引 —— 粉色花瓣落在他肩头,又被跑动的气流卷成暧昧的弧线。 \"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到了?\" 琥珀色瞳孔突然放大,带着实验室福尔马林气息的呼吸掠过耳畔。安迪脚下打滑的瞬间,后腰撞上带着体温的掌心。往日能单手制敌的手臂此刻绵软如藤,消毒水混着汗水的气息漫进鼻腔,竟比香薰更令人眩晕。 早餐店蒸腾的热气中,邱莹莹和关雎尔的目光黏在蒸笼玻璃上,最后一个小笼包像块发光的磁铁。赵昊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的蝴蝶纹身处画圈,那是大二冬夜,两人在地下纹身店偷刻的叛逆印记。调料架在身后叮当作响,辣椒油溅在鞋面绽开猩红,她却抽不出被攥紧的手。 赵昊咬开小笼包的瞬间,两声吞咽口水的闷响同时炸开。晨光将他嘴角的汤汁折射成彩虹,安迪忽然想起某个加班的深夜,他躲在实验室通风橱后偷吃泡面,被自己抓包时慌张藏起的模样。醋碟里的油花漾开细碎光斑,倒映着他逗弄关雎尔的侧脸。 桌下突然覆来带着薄茧的掌心,指甲轻轻刮蹭着她握试管磨出的老茧。邱莹莹低头咬蟹黄包的动作顿了顿,油星沾在唇角都忘了擦。安迪用鞋尖轻踢赵昊小腿,换来他藏在笑容里的委屈眨眼,而她搅动馄饨的筷子几乎戳穿碗底。 暮色浸透纱帘时,关雎尔绞着蕾丝裙摆站在玄关,发间茉莉香与记忆里揉皱的情书重叠。赵昊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落子的脆响混着 \"马走日,象走田\" 的低语,在空调外机的嗡鸣里发酵成粘稠的蜜。阳光穿过纱帘的缝隙,将交叠的影子切割成无数暧昧的光斑。 棋盘上散落着虾条碎屑,关雎尔用象牙白的纸巾轻抿唇角,睫毛却不住地颤抖着偷瞄挂钟。凌晨两点的指针如同交缠的红线,石英钟规律的滴答声与她擂鼓般的心跳共振。赵昊修长的手指捏着乌木棋子,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晕染绯色的耳垂,嘴角勾起的弧度藏着令人心悸的暧昧:“再来一局?” 塑料棋子在冰凉的玻璃棋盘上划出细碎声响,惊醒了蜷在波斯地毯上打盹的布偶猫。她像是被烫到般猛然起身,真丝睡袍下摆带起巧克力包装纸,月光下的金箔如同未愈的伤口泛着冷光。“莹莹该担心了,我得回去。” 她仓皇的拖鞋声混着凌乱心跳,跌跌撞撞冲进浴室。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镜中人脸泛着不正常的嫣红,耳垂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随着指尖摩挲锁骨的动作,又勾起赵昊掌心灼热的温度。 关雎尔离去的脚步声还未消散,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猫眼外,曲筱绡顶着蓬松的卷发,发梢还沾着珍珠光泽的护发精油,香奈儿真丝睡裙的肩带半坠在肩头,活脱脱一只炸毛的波斯猫。门刚拉开,她便如树袋熊般挂进赵昊怀里,睫毛上凝着的水珠不知是真是假:“老公!救命啊!” 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刻意晕染的睫毛膏下,狡黠的光在眼底流转。 “怎么了这是?” 赵昊指尖捏起她泛红的脸颊,触感如同咬开酥皮的马卡龙。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脸上跳跃,映出鼻尖未擦净的玫瑰面膜残渣。 “下午见客户!我单词都没背!那么厚的报告,连读都磕巴!” 曲筱绡急得跺脚,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她抓起茶几上的英文稿,纸页间夹着的睫毛夹 “啪嗒” 坠地。这几日沉溺在赵昊的温柔里,早将公司事务抛诸脑后,此刻火烧眉毛才想起求救。 赵昊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长臂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丝绸睡裙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与董事会上雷厉风行的曲总判若两人:“小事一桩,我陪你去。你只管往那儿一坐,当个颠倒众生的吉祥物。” 他指尖划过她后颈,草莓沐浴露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檀香,在晨光里酿成醉人的蜜。 “真的?老公你太神了!” 曲筱绡的眼睛亮得如同缀满星辰的夜空,搂着他脖颈又亲又蹭。护发精油晕染在他衬衫领口,与雪松味古龙水交织成暧昧的迷雾。 午后的曲氏新公司,水晶吊灯将接待区照得恍若白昼。曲筱绡身着定制烟灰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不足百平的空间硬是被她走出商业帝国的气势。她挽着赵昊的胳膊在员工间招摇:“看看,这就是你们未来的……” 话音未落,赵昊带着薄荷凉意的掌心已覆上她的唇。她含着笑意挣扎,温热的呼吸透过指缝溢出。 会议室里,曲筱绡直接跨坐在赵昊腿上,指尖缠绕着他藏青色的真丝领带。领带在她指间翻飞出优雅的弧度,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老板男朋友好帅啊!” 前台小妹托腮望着监控画面,客户资料在电脑屏幕上渐渐模糊。 第21章 包养曲筱绡 “帅有什么用?指不定是吃软饭的。” 技术部小王敲键盘的力道加重,代码里藏着酸溜溜的不满。 “能拿下曲总,这手腕可不是谁都有的。” 行政部李姐往马克杯里续着咖啡,“少奋斗三十年的买卖,羡慕不来。” 争吵声戛然而止,曲爸爸背着手踱进走廊。檀木手串碰撞的轻响与空调嗡鸣交织,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扎堆的员工:“都不用工作?” 老花镜滑到鼻尖,x 光般的视线让众人慌忙逃窜。 会议室里,曲筱绡触电般跳起身,慌乱整理着褶皱的裙摆。真丝面料摩擦的沙沙声里,赵昊领口的口红印格外刺目。她冲出去拦住父亲,发梢扫过西装袖口的金纽扣:“爸!说好了让我全权负责的!” “爸爸就旁听,保证不说话。” 曲爸爸哄着女儿,金丝眼镜反光下,探究的目光早已射向会议室。他摩挲着翡翠扳指 —— 这枚承载着曲氏第一桶金的信物,此刻却烫得他掌心发麻。 “不行!您去外面等着!” 曲筱绡后背死死抵住会议室的门,金属把手硌得生疼,却不及心口慌乱的万分之一。若让父亲发现自己全靠赵昊撑场面,苦心经营的独立人设将轰然倒塌! “宝贝女儿第一次独当一面,爸爸得给你把把关。” 曲爸爸态度强硬。落地窗外,梧桐叶影在玻璃上摇晃,恍惚间又回到女儿小时候拽着他衣角撒娇的模样。 曲筱绡无计可施,冲着门内大喊:“小赵!出来一下!” 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指甲在门板上划出细密的刮痕。 赵昊挑眉起身,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与沉稳的脚步声交织。曲爸爸目光扫过他腕表上的家族徽章,记忆深处某个画面突然翻涌。 “我新请的助理!公司机密,您别打听。” 曲筱绡攥着赵昊的领带夹,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曲爸爸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捕捉不到确切的记忆,只得作罢。走廊尽头的监控镜头默默转动,将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尽收眼底。 办公室门刚关上,曲筱绡便死死抱住赵昊的胳膊,眼眶泛起水光:“怎么办啊?我爸非要旁听!要是被他发现我啥都不会,肯定又要念叨我……” 她仰起的小脸满是无助,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指尖无意识揪着羊绒西装,褶皱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不用着急,这些都是小事。” 赵昊慵懒地陷进曲筱绡的老板椅,真皮材质在他身下发出压抑的吱呀声。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镀金钢笔,笔尖折射出细碎的冷光,钢笔尾端的钻石切割面不经意划过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桌面,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仿佛在无声炫耀着掌控一切的底气。 曲筱绡急得高跟鞋在暗红色羊绒地毯上连番跺响,如同惊起一池涟漪:“怎么会是小事?我爸就在隔壁听着,你替我谈合作的事不就全露馅了!” 她的卷发随着动作凌乱飞舞,珍珠耳钉碰撞出慌乱的节奏,耳垂被金属摩擦得泛起淡淡红晕。香奈儿套装的珍珠纽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将她强装的镇定撕扯得支离破碎。 赵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掌心裹挟着雪松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曲筱绡跌坐在他腿上,睫毛轻颤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他衬衫领口的钻石袖扣折射出冷冽光芒:“别折腾了,当我的小公主不好吗?何必自讨苦吃?”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金属链条在两人之间发出细碎的轻响。 “你不懂!” 曲筱绡挣扎着坐直,身后落地窗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波斯地毯上,宛如被困的蝶。她眼底燃着倔强的火苗,指甲在赵昊西装面料上掐出浅浅月牙痕:“我要跟我哥争家产!” 香奈儿菱格包的链条顺着手臂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弧线。 赵昊挑眉,从西装内袋抽出黑金卡,卡片边缘的烫金纹路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他将卡抵在她泛着正红色的唇间,薄荷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你家全部家产也就两三个亿,老公给你。这卡里有两个亿,随便刷。” 黑金卡与她的唇瓣轻轻摩擦,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 曲筱绡的眼睛瞬间亮起璀璨光芒,指甲上的水钻美甲与黑金卡的光泽交相辉映。她一把抢过卡片塞进菱格包,包盖扣合时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谢谢老公!但家产还是得争,不能便宜我那个废物哥哥!”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兽,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随着激烈的语气微微晃动。 “为什么?” 赵昊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指尖传来细腻的温度。他领带夹上的祖母绿宝石,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神秘幽光。 “他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赌博!爸妈辛苦挣的钱,凭什么给他糟蹋?” 曲筱绡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重重砸下,玻璃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镇纸底部的天鹅绒衬垫被压出褶皱:“上次他输了八百万,还是爸卖了块翡翠才补上窟窿!” 她急促的呼吸让颈间的钻石项链微微起伏,折射出不安的光芒。 赵昊眸色一沉,原着里曲家因哥哥赌博破产的结局在脑海闪过。他嘴角勾起危险弧度,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泛着冷光:“要不要我找人给他设个局?让他输到再也翻不了身。” 他的食指叩击扶手的节奏,如同死神的鼓点。 “真的?!” 曲筱绡猛地转身,高跟鞋险些踢到桌角,鞋跟与大理石踢脚线擦出刺耳声响。她攥住赵昊的领带,真丝面料在指尖打滑:“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发间的香奈儿山茶花发饰轻轻摇晃,花瓣上的珍珠随之颤动。 “既然他好赌,就让他在牌桌上倾家荡产。” 赵昊把玩着她一缕发丝,发丝在他无名指上缠成脆弱的结。他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到时候曲家的家产,自然全是你的。”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如同命运的棋盘。 第22章 去接关关 曲筱绡眼睛发亮,在他脸上重重一吻,口红印在侧脸晕开艳丽的红。她的香水与赵昊身上的雪松气息在空气中缠绕:“太妙了!等我拿到家产,看那个老太婆还敢不敢对我妈指手画脚!” 她突然想起正事,垮下脸道:“那今天的合作怎么办?好不容易拉到的 gi 代理……” 香奈儿套装的垫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泄露了她的焦虑。 “放心。” 赵昊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他眼底的锋芒。修长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输入密码时指节泛出淡淡的青色。“gi 的亚太总裁是我发小。” 电话接通后,他用流利的英语谈笑风生,尾音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威慑力。不过五分钟便挂断,手机壳上的鳄鱼皮纹路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奢华,“搞定了,待会儿他们直接来签约,连报告都不用看。” 下午三点,四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准时出现。他们胸前别着 gi 的鎏金徽章,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与曲筱绡握手时,目光在赵昊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 毕竟能让总裁亲自交代 “务必配合” 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整个签约过程不到十分钟,钢笔尖划过合同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曲父看着女儿行云流水地签完字,眼镜都快滑到鼻尖,老花镜链条在胸前晃出紧张的弧度:“这、这就结束了?” “爸!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曲筱绡挽住父亲胳膊,故意挺直脊背让香奈儿套装更显笔挺。她冲赵昊使了个得意的眼色,眼尾的眼线微微上挑:“我和 gi 那边早达成共识了!” 她绘声绘色地编造着谈判细节,把自己说成了商业奇才,口红随着话语的开合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曲父笑得合不拢嘴,金框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当场决定下厨犒劳女儿,袖扣上的家徽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曲筱绡被拽着往外走时,还不忘回头朝赵昊抛飞吻,红色高跟鞋在地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晚上补偿你!” 她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与电梯运行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 夜幕降临,赵昊的手机在寂静中震动。关雎尔发来的定位闪烁在屏幕上,蓝色的光点在地图上轻轻跳动,还附带一条语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学长们聊得差不多了,你方便来接我吗?”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图书馆特有的安静气息。 赵昊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随手抓起车钥匙。钥匙链上的保时捷标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地下车库里,迈巴赫的引擎声划破寂静,车头大灯亮起的瞬间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踩下油门,朝着有她的方向疾驰而去。路灯的光掠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是奔赴一场甜蜜的邀约。后视镜里,他的领带被车内的气流轻轻掀起,真丝面料在夜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林师兄,谢谢你刚刚为我挡酒,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关雎尔的指尖几乎要掐进玻璃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米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水痕。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镜片上跳跃,映得那双杏眼越发清透,却难掩眼底的局促。中央空调的冷气裹挟着香槟甜腻,她不自觉收紧被细肩带勒出红痕的肩膀,后颈的薄汗将碎发黏在皮肤上,刺痒得难受。 圆桌旁几个师兄师姐早已满脸酡红,红酒渍在白色桌布上晕染出扭曲的纹路,恰似关雎尔此刻凌乱的心绪。她抿了口橙汁,吸管搅动液体的细碎声响,在喧闹中显得格外单薄。邻桌醉醺醺的师兄师姐相拥在一起,女生耳后的香水味混着烟味飘来,呛得她下意识别开脸 —— 这场热闹的同学会,终究与她格格不入。记忆突然闪回大学时独自在图书馆啃书的夜晚,那时的寂静,竟比此刻的喧嚣更让她安心。 “这有什么?小姑娘不会喝酒很正常。” 林师兄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黏在关雎尔泛红的脸颊上。他新烫的卷发抹了过量发胶,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油光,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卡通手表,哆啦 a 梦的图案已经模糊,“他们说等会儿去唱歌,你一起吗?” 关雎尔瞥见手机屏幕亮起赵昊的未读消息,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小熊挂饰。锁屏壁纸是去年生日在迪士尼拍的照片,赵昊戴着米妮发箍挤眉弄眼的模样,让她在照片冲洗店笑出了眼泪。“我就不去了,太晚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这么早就走?果然是乖乖女。” 林师兄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拖出细微声响,他解开西装最上面的纽扣,露出印着卡通图案的领带夹 —— 那是她大二那年送的生日礼物,当时他郑重承诺会永远珍藏。衬衫第二颗纽扣的线头微微翘起,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时光的磨损,“我新车就停在外面,要不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我。” 关雎尔攥紧裙摆,蕾丝花边在掌心留下细密压痕。上周暴雨天的画面突然浮现:赵昊冒雨送伞,白衬衫被雨水浇透,却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带进车里。 “你…… 你有男朋友了?” 林师兄的声音陡然拔高,失手打翻啤酒杯。琥珀色液体漫过餐垫,在 “砰” 的碎裂声中,几个醉醺醺的同学摇晃着围拢过来。关雎尔看着玻璃碴在灯光下闪烁,恍惚想起大学辩论赛上,林师兄也曾这般激动地为她据理力争,只是此刻眼底的情绪,早已不再纯粹。 “你俩聊什么呢?是不是有情况?” 染着夸张紫色挑染的师姐眯起眼睛,烈焰红唇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她颈间的铂金项链晃得关雎尔眼晕,那价格或许够她付半年房租。 第23章 拿下关关 “不是!我真的有男朋友!” 关雎尔的耳垂涨得通红,像两瓣娇艳欲滴的樱花。她慌乱地翻出手机,锁屏界面正是和赵昊的合照 —— 男人揽着她肩膀,嘴角噙着坏笑,身后的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拍摄时,赵昊偷偷在她腰后比了个兔子耳朵,这个小秘密每次都能让她解锁手机时忍不住嘴角上扬。 “要不,叫你男朋友一起去唱歌?” 林师兄扯了扯发皱的领带,喉结上下滚动,领带夹上的皮卡丘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大家认识认识。” “对啊!让我们帮你把把关!” “就是,看看是哪个幸运儿!” 起哄声如潮水般涌来,关雎尔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桌角。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了两下,众人忽明忽暗的笑脸下,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在嘈杂里,几乎要冲破胸腔。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穿透玻璃幕墙,一辆哑光黑的帕加尼风之子如黑豹般滑入视野。车窗倒映着霓虹灯牌,将车身切割成流动的色块。 “滴滴~!美女!坐车吗?免费带你兜风呦!” 车窗摇下,赵昊倚着真皮座椅,定制西装的银灰色暗纹在车灯下流转,腕间百达翡丽的表链折射出冷光。他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雪茄,故意将尾音拖得暧昧绵长,耳垂上那颗低调的黑钻耳钉若隐若现。这是他为了迁就她的保守审美,特意换掉了张扬的骷髅头耳钉。 林师兄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看着车标上跃动的骏马标志,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几个同学也安静下来,有人悄悄掏出手机搜索车型价格,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白。赵昊朝关雎尔眨了眨眼,墨镜滑到鼻尖露出桃花眼,那里面盛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关雎尔像只归巢的雀鸟,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发梢扬起的弧度都带着蜜糖般的甜意:“讨厌!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自己盯着手机定位,每隔五分钟就刷新一次他的行程。 “怕我家小宝贝被大灰狼叼走。” 赵昊探身打开副驾门,雪松香水混着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他故意凑近她耳畔,温热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再说了,让老婆等久了,晚上可要跪榴莲的。” 说话时,他手指轻轻勾住她无名指,那枚素圈戒指在暗处闪着微光 —— 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在夜市地摊买的对戒。 关雎尔娇嗔着捶他肩膀,却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轻轻一拉,跌坐在柔软的座椅里。随着车门关闭的闷响,引擎再度轰鸣,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猩红的弧线,将林师兄僵在原地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后视镜里,赵昊看见她偷偷回头张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再看,我可要吃醋了。” 陆家嘴的江景别墅里,落地窗外黄浦江的粼粼波光映进室内。关雎尔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指尖抚过墙上梵高的星空复刻画:“你有这么好的别墅,为什么还住公寓?” 画框边缘沾着的颜料碎屑,是上周两人心血来潮一起涂鸦留下的痕迹。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的茉莉香:“一个人住,再大的房子也是空的。”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倒是那个发福的眼镜男……” “不许这么说!” 关雎尔鼓起脸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只是……” “只是觊觎我的天鹅肉?” 赵昊笑着咬住她耳垂,在她嘤咛声中把人往沙发上带,“不过现在,这只天鹅只能属于我 ——” 他说话时,随手扯松领带,银灰色领带滑落时,露出锁骨处被她不小心抓伤的淡红痕迹。 月光悄然爬上纱帘,将纠缠的身影温柔笼罩。关雎尔的手抵在他胸前,却在触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时,渐渐没了力气…… 晨光如细碎的金箔,透过纱帘的缝隙洒在赵昊脸上,光影斑驳间,他缓缓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揽身旁的人,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丝绸床单,指尖拂过褶皱,像是抚过一场尚未圆满的梦。“关关?” 他撑起身子,别墅主卧静谧得可怕,唯有钟表的滴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一声又一声,敲得人心慌。梳妆台上,关雎尔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银色发卡下压着半张便签,字迹娟秀:早餐在厨房温着。 循着厨房传来的响动,赵昊披上睡袍推开房门。煎锅的滋滋声、咖啡的醇香与焦糖化的甜腻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关雎尔踮着脚,正够着橱柜顶层的餐盘,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颈后细腻的肌肤。她身上那件松垮的白衬衫是赵昊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锁骨若隐若现,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双腿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脚踝处还留着昨夜他掌心的余温。 “宝贝在忙什么?” 赵昊悄无声息地走近,羊绒睡袍拖过地毯,未发出半点声响。他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指尖触到她后腰处未消的红痕。关雎尔轻呼一声,转头见是他,脸颊瞬间染上红晕,耳尖也跟着发烫:“你吓死我了!” 嗔怪的语气里藏着笑意,手中的木铲还沾着蛋液,滴落在米白色围裙上,晕开星星点点的黄。 赵昊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鼻尖蹭着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灶台的计时器 ——08:17,正是他平日起床的时间。“煎蛋哪有你美味,先喂饱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关雎尔浑身发软,挣扎着推开他,木铲磕在煎锅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别闹,马上就好!今天有法式吐司,还有你最爱的溏心蛋。” 然而赵昊哪里肯放过,唇从耳垂一路而下,舌尖轻触她敏感的锁骨。关雎尔手中的锅铲当啷落地,瓷盘砸在大理石台面,发出闷响。晨光中,两人的身影在灶台前重叠,烤箱的预热灯投下暧昧的红光。精心准备的早餐渐渐被遗忘,黄油在煎锅里化作焦黑的漩涡,直到油烟报警器尖锐地响起,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 第24章 莹莹起疑心 “都怪你!” 关雎尔眼眶泛红,看着焦糊的早餐,欲哭无泪。赵昊却笑得眉眼弯弯,夹起一块勉强能吃的面包,夸张地咀嚼着:“我家宝贝做的‘黑暗料理’,含泪也要吃完。” 他将沾着炭灰的面包送到她唇边,趁机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满室焦烟中,两人就着一杯凉透的咖啡,吃得津津有味,偶尔被呛到的咳嗽声里,都裹着蜜一般的甜。 夜幕笼罩,2202 的客厅里,暖黄的落地灯将空气染得浓稠。樊胜美翘着二郎腿,涂着蔻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沙发扶手,指甲与皮质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邱莹莹抱着抱枕,缩在角落,八卦的眼神死死盯着刚进门的关雎尔 —— 她的白衬衫纽扣系错了位置,颈侧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小关,不打算解释下?” 樊胜美挑眉,目光扫过关雎尔凌乱的发丝,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关雎尔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将挎包挂在玄关:“解释什么?” “昨天夜不归宿,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邱莹莹突然凑过来,发梢扫过关雎尔发烫的脸颊,吓得她后退半步,撞翻了鞋架上的陶瓷小猫摆件。清脆的碎裂声中,关雎尔攥紧衣角,声音却依旧平稳:“昨天同学聚会太晚,和曲筱绡凑合一晚。” 她早有准备,连细节都编得无懈可击,“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色发卡,那是今早匆忙间落下的。 樊胜美狐疑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和那小妖精这么熟了?” 她起身倒了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晃出危险的涟漪。好在两人对曲筱绡的八卦兴致缺缺,见问不出什么,便各自回房。脚步声消失的刹那,关雎尔靠在冰凉的门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曲筱绡正瘫在赵昊怀里,发丝凌乱,脸颊绯红。她把玩着赵昊胸前的纽扣,指甲上的碎钻在壁灯下闪烁着冷光:“收拾我哥的事,什么时候动手?” 她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吊带睡裙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赵昊勾起嘴角,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目光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浏览积分进度。兑换顶级赌术技能,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不是常去澳门?” 他凑近她耳畔低语,“下次他再去,带你见识下什么叫赌神现世。” 窗外夜色沉沉,霓虹灯在云层下投射出诡谲的光影,一场针对曲家大少的 “狩猎”,正在月光下悄然展开。 最近,樊胜美和邱莹莹敏锐察觉到关雎尔与曲筱绡之间暗流涌动。这对往日形同陌路的邻居,近来却频繁来往,关雎尔甚至常常留宿曲筱绡家。曲筱绡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时不时停在欢乐颂楼下,引擎的轰鸣声总会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也让樊胜美和邱莹莹的好奇心愈发浓烈。 这天清晨,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关雎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 2202,精心打理的低马尾早已松散,几缕碎发黏在微微泛油的额角。黑色针织衫歪歪扭扭地塞在牛仔裤里,那双往日擦得锃亮的小皮鞋,此刻沾着几片枯叶,无声诉说着昨夜的匆忙。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像是被人用炭笔狠狠涂抹过,她每走一步都虚浮不稳,仿佛踩在棉花上,只能扶着墙勉强保持平衡。 樊胜美坐在餐桌前,精致的骨瓷杯中升腾着咖啡香气。她戴着金丝眼镜,正专注地核对账单,瞥见关雎尔这副模样,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她转动着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最终只是抿了口咖啡,继续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你在曲筱绡家里受虐待了啊?怎么这副样子?\" 邱莹莹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趿拉着拖鞋从房间冲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好奇。她伸手想去抓关雎尔的胳膊,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关雎尔强打起精神,抬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语气敷衍:\"呵呵!曲筱绡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的,弄得我也睡不着,我要回房间补觉去了。\" 说话时,她的目光始终不敢与邱莹莹对视,只是盯着地板上的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邱莹莹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关雎尔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她心里直发虚。邱莹莹还凑近了些,像是要从她身上嗅出什么秘密,\"之前曲筱绡还总挤兑你,现在居然留你过夜?\" 关雎尔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眼神躲闪:\"也没有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拉着我去她家。\" 一想起昨晚的场景,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耳畔仿佛又响起赵昊温热的呼吸和亲昵的低语。当时曲筱绡借口和赵启平约会,把房间留给了他们,昏暗的灯光下,赵昊的吻带着红酒的醇香,让她几乎迷失了自己。 好在这时樊胜美去了洗手间,否则以她的精明,关雎尔这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看穿了。樊胜美出门前特意喷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气中,提醒着关雎尔这位姐姐的洞察力有多可怕。 \"她拉着你?你说她会不会是同性恋啊?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邱莹莹突然瞪大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还伸手比划着曲筱绡平时张扬的样子,\"你看她那副妖精样,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关雎尔面色古怪地看着邱莹莹,被她这清奇的脑洞惊得哭笑不得:\"不... 不会吧?\"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曲筱绡调侃她和赵昊时那促狭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这可不一定,你还是小心点吧,劝你最好离她远点。\" 邱莹莹一脸认真地叮嘱,还伸手拍了拍关雎尔的肩膀,\"我这都是为你好,社会险恶着呢!\" \"哎呀!你想多了。\" 关雎尔无奈地笑道,却在转身时偷偷松了口气。她不敢再多停留,生怕邱莹莹追问下去,自己会露出更多破绽,\"我真的困死了,先去睡了。\" 第25章 樊胜美教育莹莹 \"你不会... 和曲筱筱你们两个有情况吧?\" 邱莹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关雎尔,还伸长脖子,试图往她身后张望,看看有没有可疑物品。 关雎尔的脸涨得通红,跺了跺脚:\"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说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跑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听着邱莹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才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邱莹莹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真被自己猜对了?好奇心作祟的她,立刻跑去和樊胜美八卦。她小跑着穿过走廊,拖鞋拍打着地面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 此时,樊胜美正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试新衣服。一袭酒红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深 v 领口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风情。她正踮着脚,对着镜子调整珍珠项链的位置,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模样,邱莹莹却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她差点摔了手里的口红。 \"你想吓死我啊?\" 樊胜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她转身将口红放回梳妆台上,那些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都是最近新买的大牌化妆品。 最近樊胜美的生活可谓是焕然一新。自从辞掉原来的工作,进入赵昊安排的岗位后,她的收入翻了几番。现在的她,不仅能轻松满足生活开销,还有余钱购买心仪的衣服和包包,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买高仿品了。她的衣柜里挂满了当季新款,连香水都按场合仔细分类。 \"呵呵!我有事跟你说,樊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关关很不对劲啊?\" 邱莹莹尴尬地笑了笑,凑上前去。她盯着樊胜美身上的新裙子,眼神里满是羡慕,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裙摆。 \"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吧。\" 樊胜美不以为意地转过身,继续整理裙摆。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从镜子里看着邱莹莹,以她的阅历,又怎会看不出关雎尔的异样?在她看来,关雎尔分明是以曲筱绡为幌子,实则是偷偷跑去和赵昊幽会。不过,她可不想多管闲事。进了赵昊的公司后,她深知赵昊的身份地位,也听说公司里都传关雎尔是未来老板娘,这种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妙。 \"我也是关心关关而已。\" 邱莹莹嘟囔着,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她最近太反常了,我怕她被骗。\" \"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花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呢。\" 樊胜美巧妙地转移话题,不想在关雎尔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起来,露出纤细的脚踝和精致的高跟鞋。 \"嗯嗯!好看!真羡慕樊姐你,你说我也跳槽去你们公司行不行?\" 邱莹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脸羡慕地凑过来。她盯着樊胜美身上的名牌,想象着自己穿上的样子,眼神中满是向往。 樊胜美转过身,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要是也想进大公司呢,就要先学会管住自己的嘴。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别乱说。\" 她凑近邱莹莹,压低声音,\"尤其是关于赵总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邱莹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知道了。\" 可她那飘忽的眼神,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关雎尔的事情,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再问问。 另一边,清晨的阳光洒在街边的早餐店,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赵昊和安迪并肩而坐,桌上摆着几屉小笼包和两碗豆浆。经过这段时间的晨跑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赵昊穿着修身的运动服,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时不时开些玩笑、占点小便宜,安迪也只是回以白眼,并未真的生气。但每当赵昊想要更进一步时,安迪就会巧妙地避开,这让赵昊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那个奇点有没有再约你啊?\" 赵昊咬了一口小笼包,汤汁溅在嘴角,他随手擦了擦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安迪,像是在等待猎物上钩。 \"呵呵!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这几天一直想要约我见面,不过我并没有同意。\" 安迪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她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而利落。 \"你看?被我说准了吧?就他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他对你不怀好意了。\" 赵昊挺直腰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伸手想要碰安迪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呵呵!我看你同样不怀好意。\" 安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满是调侃。她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热气氤氲在她精致的脸庞上,\"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晨光中,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缓缓流淌,早餐店里的其他客人似乎都成了背景。 “呵呵!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爱。” 赵昊手肘重重压在原木餐桌上,金属腕表折射的晨光如星屑般簌簌落在安迪手背。他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状阴影,嘴角勾起的痞笑里,竟凝着几分罕见的郑重。 安迪轻嗤出声,骨瓷咖啡杯在修长指间转出优雅弧线,杯壁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悄然渗进雪纺袖口。氤氲热气朦胧了金丝眼镜,镜片上浮动着赵昊棱角分明的侧影 —— 此刻斜射的晨光如同鎏金笔刷,将他身上的纨绔之气淬炼成温柔光晕。 “别人是居心叵测,到你这儿就成真心实意了?双标得未免太明目张胆。” 她摘下眼镜擦拭雾气,丹凤眼弯成狡黠月牙。今早赵昊特意绕道三公里送来的可颂还带着余温,她何尝不知这是对方的把戏,偏要拆穿得迂回些。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咱们走着瞧。” 赵昊突然挺直脊背,深蓝色衬衫领口崩开半颗纽扣,若隐若现的锁骨在阴影中沉浮。他故作严肃的模样与翘起的发梢形成反差,活像只炸毛的幼狮,惹得安迪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第26章 参加酒会 这句 “日久见人心” 如星火坠入干柴,昨夜加班时西装外套的温度、威士忌混着烟草的私语,此刻都化作电流窜过脊背。她慌乱端起咖啡杯,滚烫液体烫得舌尖发麻:“登徒子。” 赵昊先是怔在原地,随即仰头大笑,胸腔震动带得糖罐叮咚作响:“安迪!你学坏了。” 他突然倾身逼近,袖口雪松香水裹挟着咖啡醇香将她笼罩,“说,是不是偷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哼!近墨者黑,跟你待久了想不变坏都难。” 安迪仰头饮尽凉透的咖啡,冰碴在齿间碎裂的脆响让她找回些许清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藤蔓状浮雕,她这才惊觉,每日清晨的唇枪舌剑,早已成了心底隐秘的期待。 “这还是我认识的高岭之花安迪吗?” 赵昊夸张地捂住胸口,指缝间泄出的笑意却藏不住。他突然屈指轻弹她泛红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该不会......” “少贫嘴,我要去上班了。” 安迪慌乱抓起铂金包起身,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敲出凌乱鼓点。滚烫的温度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她不敢回头,生怕暴露擂鼓般的心跳。 雕花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五月的晨风裹挟着紫藤花香扑面而来。她猛地折返,珍珠耳坠在晨光中划出银弧:“差点被你气昏头,老谭说包氏集团想联合我们收购红星。家族企业隐患太多,离婚、继承、私生子都可能动摇根基,我持保留意见,你怎么看?” “包氏” 二字如重锤落下,赵昊转笔的动作骤然僵在半空。他想起包奕凡在游艇派对上搂着嫩模的画面,喉结艰难滚动:“听你的。” 话锋一转又恢复玩世不恭,“不过当着世界顶级家族继承人的面剖析弊端,真不怕得罪人?” 安迪耸肩时,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烁微光:“失敬,忘了某些人也是豪门贵胄。” 垂眸整理文件的瞬间,她错过赵昊眼底翻涌的柔情 —— 那目光比晨光更炽烈,比星河更绵长。 赵昊起身带起的风撩动她鬓角碎发,他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晨露中的花瓣:“家族企业虽有弊病,但决策效率无可比拟。上市公司层层审批贻误战机,家族企业却能令行禁止。” “若决策失误,或是掌舵者昏聩,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百年望族自然有生存智慧。” 安迪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底。那抹笑如同融化的蜜糖,甜得令人眩晕。 “算你厉害,我认输。” 赵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转身时不动声色将她遗落的口红藏进西装内袋。彩绘玻璃折射的光影中,他的影子与她的影子缠绵交织,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对了,今晚有场商业酒会......” 安迪低头翻着手机,日程表被翻得哗啦作响。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凌乱轨迹,她没注意到赵昊眼底骤然亮起的光芒。 “这是在邀请我?” 赵昊倚着门框,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小麦色肌肤若隐若现。他刻意拉长尾音,看着绯红从她耳尖蔓延至脖颈。 安迪猛地合上手机,清脆声响在寂静中炸开:“没时间就算了,我找樊胜美作伴。” 转身欲走时,腕间突然传来温热触感。 “别啊!我别的没有,时间管够。” 赵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那里急促的节奏如同受惊的蜂鸟。他俯身时,额前碎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毕竟...... 上次在慈善晚宴,我还没看够你穿礼服的样子。” 夜幕垂落,酒会现场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波光粼粼。赵昊驾驶的阿斯顿马丁碾过酒店门前的碎石路,引擎低沉的轰鸣与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交织成夜的序章。 安迪身着黑色鱼尾晚礼服立在车旁,钻石项链随着呼吸在锁骨间流转光华。当她将微凉的手放进赵昊掌心时,感受到他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仿佛握住稀世珍宝。红毯两侧,记者们的提问声中,他俯身低语:“今晚的你,美得犯规。” 签名时,赵昊握笔的指尖擦过安迪手背,薄茧带来的酥麻触感让她手一抖。“安迪” 二字的最后一笔晕染成墨团,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最烦这种虚头巴脑的场合。要不是陪你......” 赵昊贴着她耳畔说话时,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惹得那里泛起诱人的粉红。西装内袋里,她的口红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私语。 安迪白了他一眼,却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既来之则安之。” 高跟鞋细跟陷入地毯的瞬间,赵昊的手臂已稳稳揽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连周围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都成了浪漫的背景音。 “杨少!”“杨总好!” 宾客们的问候声不绝于耳。赵昊维持着得体微笑,礼貌点头回应,却在无人注意时悄悄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安迪看着他强撑的模样,藏在裙摆下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四目相对的刹那,那些虚与委蛇的假面,突然都变得可笑又多余。 水晶吊灯倾泻下碎银般的光斑,杨羽修长的手指如握着天鹅颈般捏住红酒杯脚。暗红酒液在杯中流转,划出丝绸般的涟漪。他突然扣住安迪的手腕,定制西装袖口掠过她香奈儿高定礼服的蕾丝花边,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 —— 那是她今早特意喷在耳后的,此刻却与他身上的松雪气息交织,在两人之间织就无形的网。 \"为了陪你,我推掉三场私人晚宴。\"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水晶灯将喉结滚动的弧度映得发亮,尾音刻意拉长,\"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吧?\" 红酒渍在他唇角晕开,宛如精心绘制的暧昧印记。 安迪摘下镶钻腕表,\"啪\" 地拍在小几上,腕间珍珠母贝手链随之显露 —— 那是去年杨羽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战利品。\"怪我?那您自便。\" 她刚要起身,却被温热的掌心扣住手腕,体温透过肌肤传来,烫得她指尖微颤。 第27章 酒会相遇 杨羽顺势将脸埋进她颈窝,呼吸间裹挟着红酒的醇厚:\"你走了我多可怜,孤家寡人一个......\" 话音未落,安迪猛地推开他,耳尖泛起薄红:\"登徒子!\" 指尖狠狠掐在他小臂,即便隔着三层定制西装面料,力道依旧清晰可感。? \"谭总好雅兴。\" 杨羽揉着被掐的部位,朝缓步走来的老谭挑眉。老谭晃了晃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如银铃:\"躲在这儿演偶像剧呢?\" 水晶灯的光晕落在他金属袖扣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没看见正培养感情?\" 杨羽揽住安迪肩膀,她却像触到烙铁般弹开,起身时裙摆扫过他膝盖,带起一阵香风。\"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转眼消失在水晶帘幕之后。? 老谭在沙发落座,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说正事,包氏的事你怎么看?\" 他晃了晃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分一杯羹?没必要。\" 杨羽转动酒杯,红酒在杯壁留下蜿蜒酒痕,\"安迪说了算,她不同意,谁来都白搭。\" 他目光追随着宴会厅里安迪摇曳的身影,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脚,仿佛在描摹她的轮廓。? 老谭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小包总也来了,认识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话音未落,杨羽余光瞥见宴会厅中央,那个身着骚包宝蓝色西装的男人正举杯致意。包奕凡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嘴角挂着招牌式的浪荡笑容,腕间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在灯光下流转着奢华的光泽。? 包奕凡修长的手指夹着烫金名片,俯身时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刺青,皮革与烟草混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安总对收购红星的规划,实在令人钦佩......\" 他磁性的嗓音被突然插入的阴影截断。? 杨羽长臂环过安迪肩头,体温透过礼服布料传递过来:\"她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 他的语气平淡,眼底却翻涌着暗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西装袖口的珍珠母贝袖扣与安迪的手链遥相呼应。? 包奕凡笑容僵在脸上,迅速将名片转向杨羽:\"杨少误会了,我只是想聊聊包氏的优势......\"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终于读懂空气中紧绷的弦 —— 这不是普通的护花,而是领地被侵犯的警告。? \"乱跑什么?\" 杨羽低头看着安迪,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安迪忍住笑意,故意挑眉:\"我的事,你管得着?\" 她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两人之间荡起细碎的光。? 三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包奕凡进退两难,攥着名片的手指关节发白,烫金花纹硌得生疼。老谭在旁扶额,心里暗骂包奕凡不长眼 —— 整个商圈都知道,杨家这位小少爷宠安迪宠得没边,这会儿凑上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宴会厅音乐悠扬,香槟塔折射着五彩光芒,却掩盖不住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杨羽身上的松雪香水与安迪的鸢尾香缠绕,在包奕凡鼻尖萦绕,提醒着他这个闯入者的尴尬处境。水晶吊灯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墙面上,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在觥筹交错间缓缓收紧。 “不用着急,这些都是小事。” 赵昊指尖划过定制西装最上方的珍珠母贝纽扣,慢条斯理地解开。随着一声慵懒的叹息,他整个人陷进了曲筱绡的老板椅里,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无声地抗议这份突如其来的压迫。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腕间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与掌控一切的自信。 \"怎么会是小事呢?要是我爸爸旁听,你就不能替我出面了,这不就全露馅了吗?\"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 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哒哒声越来越急促,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她泛着潮红的耳尖。她抓起办公桌上的镶钻钢笔,在文件上重重画了个叉,金属笔帽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咱们就不折腾了,你安安心心当我女朋友,陪着我不好吗?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 赵昊忽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捧住曲筱绡的小脸。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指尖残留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将她笼罩在温热的气息里。 “你不懂,我必须跟我哥哥争家产。” 曲筱绡倔强地偏过头,发梢扫过赵昊的虎口。她眼神坚定,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那你给他不就行了,你家的家产加起来也就两三个亿,老公给你。” 赵昊说着,修长的手指探入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金卡。卡片表面的浮雕花纹在落地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光,他将卡轻轻塞进曲筱绡指间,指尖擦过她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这张卡里有两个亿,随便花,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曲筱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偷腥得逞的猫,毫不客气地接过卡:“谢谢老公!” 但很快,她又恢复认真的神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不过家产还是要争,不能便宜了我那个不务正业的哥哥。” “为什么啊?” 赵昊松开她的脸,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昂贵的西裤被撑起流畅的褶皱。在他的印象里,曲筱绡回来争家产还是被她老妈哄回来的,平时也不像是个有强烈事业心的人。 “就是看那个便宜哥哥不顺眼,我爸爸妈妈辛苦赚来的钱,凭什么给他这个败家子?每次看到他那样,我就来气。” 说起哥哥,曲筱绡满脸的不满,精致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她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重重砸在文件堆上,“他每天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赌博,要是家产给他,没几年就败光了。” 第28章 曲筱绡的报复 听了曲筱绡的话,赵昊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尾戒,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原着中那个血色结局。曲家破产那天,曲筱绡的奶奶带着律师堵在公司门口,曲爸爸的白发在风中凌乱。他轻咳一声,打破办公室里的沉默:“要不要我找人给他个教训?看看他在你爸爸心里到底有多重。” 赵昊记得原着中,曲筱绡家里破产就是因为这个败家哥哥输了一个亿,最后曲筱绡的奶奶还要求曲爸爸把一半家产分给哥哥,曲筱绡为了不让父母离婚,只能把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小公司交出去。既然知道结局,他决定提前出手,改变事情的走向。 “你有什么办法?” 曲筱绡一听赵昊要帮她对付哥哥,立刻来了兴致。她快步绕过办公桌,裙摆扫过茶几上的咖啡杯,溅出几滴褐色的痕迹。她撑着桌面弯下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香水味混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 “你哥哥不是喜欢赌博吗?那就让他输个倾家荡产,到时候曲家的家产不就全归你了?” 赵昊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却透着一丝寒意。 曲筱绡两眼放光,兴奋地鼓掌:“好主意!这样曲家就都是我的了,就连那个瞧不上我们母女的奶奶,也不敢再对我妈指手画脚了。” 她抓起手机,在备忘录里飞速记录着,屏幕蓝光映在她上扬的嘴角。 “那今天的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说起自己一手操办的小公司,曲筱绡还是有些不舍。她抚摸着办公桌边缘的雕花,那里还留着去年生日时,和员工们一起贴的金色星星贴纸。 “放心,gi 公司我还是能说上话的,一个代理而已,打个电话就能解决。” 赵昊笑着安抚道。他掏出手机,特意展示了手机壳内侧的合照 —— 那是上个月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曲筱绡戴着花环,笑得灿烂无比。 随后,赵昊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备注为 “frank” 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用流利的英语交谈,语气从容自信,时不时冒出几句专业术语。不过几分钟,事情就敲定下来。 挂了电话,赵昊对曲筱绡说:“搞定了!一会儿 gi 公司的人来了直接签约,省去那些繁琐的报告。要是你爸爸问起,就说你们私下谈妥了。” 他起身整理西装,对着落地镜将领带摆正,镜中倒影里,曲筱绡正托着下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 接下来一切进展顺利。四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外国人走进会议室,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用银质钢笔快速签署。签完便戴上墨镜,拎起公文包离开,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仿佛这只是一场例行公事。曲爸爸看得目瞪口呆,扶了扶眼镜,什么时候签合同这么简单了?不是通常都要经过多次谈判吗?他不禁疑惑,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还是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这就成了?” 曲爸爸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当然!我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其实我们……” 曲筱绡一脸傲娇,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所有功劳都非她莫属。她甩了甩卷发,将合同抱在胸前,那精湛的演技,连一旁的赵昊都忍俊不禁,心想她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曲筱绡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把曲爸爸忽悠得晕头转向。最后,曲爸爸开心地拉着她回家,说要亲自下厨犒劳女儿,觉得女儿这么能干,不好好奖励一下可不行。 曲筱绡不好拒绝父亲的热情,临走前给赵昊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笑呵呵地跟着老爸回家,打算在老妈面前也好好炫耀一番。她蹦蹦跳跳地走出办公室,高跟鞋声渐渐远去。赵昊无奈地摇摇头,独自收拾着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只能一个人先回家。 晚上,赵昊接到关关的信息,说聚会快结束了,想让他来接。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他盯着信息框里跳动的光标,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赵昊满心欢喜地朝着关关所在的地方赶去,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水晶吊灯将细碎银光浇在赵昊精心打理的卷发上,却遮不住他额角渗出的薄汗。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时,他下意识避开安迪镜片后的目光 —— 那目光像带刺的藤蔓,正无声剥扯着他精心编织的谎言。这场看似随意的质问,分明是对方设下的温柔陷阱。 香槟气泡破裂的轻响在空气中漂浮,赵昊深吸一口气,扯动嘴角:“觊觎我的人向来不少。” 他抬手扶正歪斜的领带夹,刻意晃动腕表上璀璨的钻石,“家世暂且不论,单看这张脸,哪个女人能不为之倾倒?不过在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指尖堪堪触到安迪袖口的刹那,对方如受惊的蝴蝶灵巧避开,只余若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在他指间。 安迪转动香槟杯,凝结的水珠顺着暗红色甲油的指尖滑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信不信由你。” 她的声音像冰镇薄荷般清冽,镜片后的目光却如同 x 射线,精准扫描着他的每一丝表情。赵昊暗自松了口气,手背到身后悄悄蹭掉掌心的冷汗。 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裹挟着寒意的夜风卷着香水味汹涌而入。赵昊瞳孔骤缩,目光越过安迪肩头 ——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火红鱼尾裙上的水钻在灯光下迸溅出细碎光芒,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关雎尔被她扯着往前,淡蓝色连衣裙皱作一团,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樊胜美踩着珍珠装饰的尖头鞋,红色丝绒手套在暗处泛着幽光。 “赵昊哥哥!” 曲筱绡带着玫瑰香气扑进他怀里,发梢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故意用肩头蹭过西装翻领,余光挑衅地瞥向安迪逐渐铁青的脸色。赵昊本能地扶住她的腰,后腰却骤然传来安迪高跟鞋鞋跟的刺痛。 第29章 遇到关关 “你们怎么会来?” 赵昊强压下不适,目光扫过曲筱绡手中鎏金烫边的请柬。 “老爸说这次酒会大咖云集,好不容易搞到两张邀请函,非要我来长长见识。” 曲筱绡晃着请柬,钻石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一个人多无聊,就把关关和樊姐也拉来了。” 她刻意咬重 “樊姐” 二字,暗指樊胜美在赵氏集团的特殊地位。 关雎尔慌忙扶正眼镜,耳垂涨得通红:“本来不想来的,是樊姐……” 话音未落,樊胜美踩着优雅猫步上前,红色手套拂过裙摆行了个标准的社交礼:“赵总好!” 尾音拖得悠长,眼波流转间满是深意。 赵昊扯出得体的微笑:“这里不是公司,叫我小赵就行。既然来了,就随意逛逛,待会儿有慈善拍卖,看上什么尽管开口。” 他的目光扫过樊胜美颈间那条与母亲同款的珍珠项链,心底泛起冷笑。 樊胜美心领神会,指尖在关雎尔手腕上掐出红痕:“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安迪紧攥的香槟杯,裙摆扫过赵昊的皮鞋尖。 曲筱绡像树袋熊般挂在赵昊身上,指甲深深掐进西装面料:“看到没?赵昊哥哥就是这么受欢迎,你再不抓紧,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她踮脚在赵昊脸颊印下一吻,艳丽的口红印格外刺眼。 安迪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砸在侍者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谁稀罕。” 转身时,红色裙摆如火焰扫过赵昊裤脚,裹挟着薄荷与柑橘的气息,却掩不住她急促的呼吸。 拍卖会现场因一件明代青花瓷沸腾,赵昊随意捐出的百达翡丽手表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安迪 —— 她与外商谈笑风生,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不打算拍点什么?” 安迪突然出现在他身侧,香水味里混着雪茄气息。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某些资本家,出手阔绰得很呢。” 赵昊凑近她耳畔,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你捐了什么?我把它拍下来如何?” 瞥见她颈间那条简单的银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夜市里,她为这条二十块的项链与小贩讨价还价的模样。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哪有什么值钱东西可捐。” 安迪耸耸肩,锁骨在低领礼服下若隐若现,“倒是某些人,用公司的钱充大头。” 转身时,发梢扫过赵昊手背,像羽毛般轻柔,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公,你看那边!” 曲筱绡突然攥紧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顺着她愤怒的目光,赵昊看到曲连杰正将关雎尔逼到墙角,大金表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关雎尔眼镜歪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只被困住的小鹿。 “就是他,我那个败家哥哥曲连杰。” 曲筱绡咬牙切齿,眼眶泛起泪光,“上次把老爸的翡翠镯子拿去抵押,这次又……” 声音哽咽,指甲在赵昊手臂上划出五道红痕。 赵昊望着曲连杰摇晃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中碎成锋利的芒,一场真正的好戏,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 赵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的鎏金边缘,凉意顺着指腹漫上来。他微抬眼睫看向曲筱绡,水晶吊灯的碎光在瞳孔深处流转,将嘴角那抹笑意晕染得愈发玩味:\"打算怎么收拾他?\"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如珠落玉盘。她倾身靠近时,玫瑰香水裹挟着红酒的馥郁扑面而来,眼尾上挑的弧度像只狡黠的狐狸:\"你找机会教训他一顿,我回去跟老爸添油加醋。\" 她刻意压低嗓音,烈焰红唇勾出算计的弧度,\"老爷子最恨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到时候家产可就没他的份了。\" 赵昊心中暗笑这丫头天真,曲家掌舵人哪是枕边风能轻易左右的?但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期待,还是屈指轻弹她鼻尖:\"就你鬼点子多。\" \"讨厌!\" 曲筱绡拍开他的手,发梢扫过西装翻领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冷得能结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戴着大金表、西装褶皱不堪的男人正跌跌撞撞走来,浓重的酒气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曲连杰原本想绕路,瞥见妹妹身旁的陌生男人,反而挺直了腰板。他自以为看透局势 —— 曲筱绡圈子里能让曲家忌惮的不过姚滨,眼前这人就算家世不凡,也未必能压过曲家。他故意扯开领带,露出胸口狰狞的纹身,语气满是嘲讽:\"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妹妹吗?\" 曲筱绡冷笑一声,猩红甲油划过香槟杯沿,发出细碎的声响:\"我哪比得上哥哥?上个月赌场输掉的八位数,又是从老爸账上划走的吧?\" 这话一出,周围宾客下意识交换眼神,窃窃私语声顿时此起彼伏。 关雎尔躲在赵昊身后,手指死死攥着蕾丝裙摆,精致的花纹都被揉出褶皱。曲连杰却视若无睹,整理歪斜的领带时,浓烈刺鼻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美女,赏脸喝一杯?我可是公司......\" \"滚。\" 赵昊的声音冷得像冰棱,威士忌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吧台,发出震耳欲聋的 \"砰\" 响。琥珀色的酒液飞溅而出,在曲连杰锃亮的皮鞋上晕开深色痕迹,仿佛是无声的警告。 曲连杰的笑容瞬间凝固,涨红的脸如同猪肝色:\"你知道老子是谁?曲家的名号,在沪市......\" \"啪!\" 赵昊指尖沿着水晶杯壁缓缓摩挲,杯中的单一麦芽威士忌随之摇曳,在杯壁上拉出一道琥珀色的酒痕,宛如流动的晚霞。他凝视着包奕凡毕恭毕敬的模样,突然眉梢微扬,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眉骨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投下一道锋利如刀的阴影:\"改日请包总喝茶,收购的事直接找谭宗明对接吧。\"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日常琐事,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场价值数十亿的商业并购,不过是他指尖随意摆弄的棋局。 第30章 机灵包奕凡 包奕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赵昊身旁的曲筱绡与关雎尔。曲筱绡身着 dior 高定鱼尾裙,璀璨的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烈焰红唇张扬夺目,美得极具攻击性;而关雎尔披着米白真丝披肩,素净的珍珠耳钉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温婉知性的书卷气息。两人风格迥异,却同样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他在心底默默记下这两张面孔,表面上却愈发谦卑:\"多谢杨少抬爱,那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离去时,定制西装的后背已洇出深色汗渍 —— 这场风波过后,他彻底断了对安迪的念想,也深刻认识到得罪赵家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夜色如墨,赵昊带着几位佳人离开酒会。黑色迈巴赫的后座上,曲筱绡娇软地依偎在他肩头,指尖指甲上的碎钻在昏暗的车舱里闪烁不定。她刻意凑近,让香水气息萦绕在他鼻尖,眼波流转间满是讨好:\"赵哥哥的威士忌,可比包总的香槟有韵味多了。\" 当晚,在总统套房里,她极尽温柔,真丝睡衣如流云般滑落,将满心欢喜都化作了绕指柔情。 此刻的曲家大宅,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里,浮动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曲父刚从医院归来,皱巴巴的西装裹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手中紧紧攥着医生的诊断书。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上面 \"脑震荡,多处骨折,需长期康复治疗\" 的字迹,像尖锐的刺,扎得他眼眶生疼。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曲父猛地将茶杯砸在茶几上,景德镇青瓷瞬间碎裂,茶水四溅,浸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他心急如焚地接连给生意场上的老友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支支吾吾的敷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儿子这次闯下的祸,远比想象中严重 ——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此刻竟连一句实话都不愿透露。 曲母坐在一旁织毛衣,银针在指间穿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羊绒线团在膝头轻轻滚动,二十年来,她看着丈夫对不争气的儿子百般纵容,心中的积怨早已凝结成冰。如今这场变故,倒像是上天给女儿的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曲筱绡哼着小曲推门而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她踩着十厘米的 jimmy choo 高跟鞋,瞥见父亲阴沉的脸色,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惊讶:\"爸,您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熬夜看文件了?\" \"昨天你哥在酒会上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曲父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 \"知道啊。\" 曲筱绡慢条斯理地脱下小羊皮手套,指尖轻轻划过精致的铂金包扣,卡地亚手镯在腕间叮当作响,\"他当众调戏人家女朋友,还拿曲家名号到处耍威风,结果得罪了赵家、包家,还有胜煊集团……\" 她故意拉长语调,将 \"杨家\" 二字咬得极重,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曲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曲母手中的毛衣针 \"啪嗒\" 掉落,羊绒线散成一团乱麻,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个顶级豪门,随便一个都能轻易让曲家万劫不复,更何况是同时得罪? \"他们说……\" 曲筱筱凑近父亲,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睫毛上仿佛沾着泪光,\"要让哥一辈子住在医院。\" \"不行!绝对不行!\" 曲父突然暴怒,抓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曲筱绡看着父亲扭曲的面容,心里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原来在父亲心里,她永远比不上那个败家子。那些她拼命拿下的海外订单,那些熬夜苦学的商业谈判技巧,在父亲眼中,都抵不过儿子的一根手指。 她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掏出烫金名片:\"这是杨家大少爷的电话,他让您回电。\" 名片边缘还带着体温,那是赵昊在车内悄悄塞给她的。 曲父如获至宝地抢过名片,拨通号码时,声音都在发颤:\"您好,我是曲……\" \"让您女儿来陪我几天,我就放过你儿子。\" 赵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冰冷而强势,还夹杂着冰块碰撞威士忌杯的清脆声响。 电话挂断后,客厅陷入一片死寂。曲筱筱盯着父亲额角的白发,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场赌局,她终究是输了 —— 输在了血脉相连的亲情,输在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偏见。而此刻,她却只能强装镇定,等待父亲说出那个早已注定的答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真丝裙摆上留下月牙形的印记。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全场死寂,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赵昊的手掌还悬在半空,带着挥击后的余劲。曲连杰捂着脸踉跄后退,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你敢动手?知不知道这酒会是谁......\" \"啪!\" 第二巴掌裹挟着劲风落下,力道比之前更重。曲连杰整个人打着旋摔倒在地,两颗带血的臼齿混着酒水吐在波斯地毯上,刺目的红色在昂贵的织锦上晕开。他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赵昊,终于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看清对方腕表上那枚低调奢华的杨家纹章,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人群如潮水般围拢,窃窃私语声混着手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有人认出赵昊身份后倒抽冷气,更多人则掏出手机,准备将这场豪门闹剧转发到社交平台。闪光灯不停闪烁,将混乱的场面定格成无数个瞬间。 \"现在,我动动手指就能让曲家从沪市消失。\" 赵昊弯腰逼近曲连杰,西装袖口的银链垂落在对方惊恐的脸上,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把公司送给筱绡当玩具,如何?\" 曲筱绡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甲在杯壁刮出刺耳声响:\"算了......\" 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挣扎,想到父亲的身体状况,语气不自觉软下来,\"打也打了,别让爸爸......\" 第31章 樊姐求救 \"妇人之仁。\" 赵昊直起身,到底还是收回了威胁的话语。余光瞥见挤过人群的包奕凡,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赵少!\" 包奕凡扯开领带,露出胸前的家族徽章,满脸讨好,\"这种垃圾,哪用您亲自动手?\" 他对着保镖使个眼色,两个黑衣大汉立刻上前,像拎小鸡般架起瘫软在地的曲连杰。 \"别脏了这里的地毯。\" 赵昊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自己。远处传来骚动,隐约能听见曲连杰哭嚎求饶的声音,而他已经端起新斟的香槟,朝着脸色复杂的安迪举杯:\"拍卖会还继续看吗?\" 电话挂断的刹那,曲爸爸握着手机的手如深秋枯叶般簌簌发抖,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病态的青白。青灰与暗红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庞上交替翻涌,宛如一幅被狂风吹皱的写意水墨画。喉结在布满老年斑的脖颈间艰难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支离破碎的叹息。 曲筱筱死死盯着父亲,杏眼里燃烧的倔强将不甘淬成利刃。她十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真丝裙摆被揉出细密的褶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翻涌的浪尖。只要父亲吐出那个 \"不\" 字,这头困在金丝笼里的猛兽,随时会撕碎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 与此同时,赵昊将手机随意丢在真皮沙发上,金属外壳与皮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水晶吊灯洒下的冷光勾勒出他眉间的褶皱,把那抹忧虑镀上一层冰霜。不过是酒会上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竟让曲筱筱当真策划起收购案。他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斑斓色块,突然意识到这场闹剧早已偏离轨道,而最终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叮咚!叮咚!\" 尖锐的门铃声刺破死寂,在空荡的客厅激起层层回音。赵昊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酒液如蜿蜒的溪流,在波斯地毯上肆意蔓延。打开雕花木门,只见樊胜美局促地站在门廊下,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雨水洇得凌乱,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团灰影,往日明艳的妆容下,难掩眼底深深的疲惫与焦虑。 \"樊姐,出什么事了?\" 赵昊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紧紧攥着伞柄,伞骨上还滴落着晶莹的水珠,声音不自觉放柔。 樊胜美咬着下唇,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绞着手指的动作几乎要将伞骨折断。过了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赵总,我... 我想预支一个月工资,行吗?\" 尾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雀鸟,带着破碎的颤音。 赵昊心里顿时了然,玄关处还残留着樊胜美哥哥上次闹事时打翻的茶叶味。他望着眼前这个永远穿着精致套装的女强人,此刻却像被抽走脊梁的提线木偶,突然想起某个加班的深夜,曾撞见她躲在茶水间啃冷掉的饭团。\"公司有规定,预支工资不好办。不过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私人借给你。\" \"不用太多,一万块就够!我发工资马上还你!\" 樊胜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摇晃出细碎的光,却映不出她眼底的仓皇。 手机屏幕亮起转账成功的提示时,樊胜美盯着那串数字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铁锈味的苦涩。\"谢谢杨总,太感谢了!\" 她连声道谢,睫毛却在剧烈颤动,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坠落。 赵昊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开口:\"樊姐,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见外。\"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样逾矩的关心,或许会让这个倔强的女人更加难堪。 樊胜美强挤出一抹微笑,摇头时珍珠项链轻晃:\"家里有点小事,不麻烦您了。\" 话音未落,手机在包里炸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 \"妈妈\" 二字,她精心维持的镇定轰然崩塌,脸色瞬间变得比门廊的大理石柱更白:\"杨总,我得先走了。\" 高跟鞋在台阶上踩出凌乱的声响,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回到 2202 的卧室,樊胜美反锁上门,将自己摔进堆着快递盒的角落。当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她终于卸下所有伪装,抓起梳妆台上的口红砸向镜子:\"催命呢?整天就知道逼我,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碎裂的镜面里,无数个她在光影中扭曲变形,每个都挂着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眼泪。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啜泣:\"小美呀,你哥这次真的闯大祸了,他可是你亲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活该!我给他找的工作,他一拳就给打没了!\" 樊胜美抓起抱枕狠狠砸向衣柜,柜门晃动着露出里面崭新的职业套装,标签都还没来得及拆。可当 \"亲哥哥\" 三个字响起,她的膝盖突然发软,顺着墙滑坐在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着她蜷缩的身影,在瓷砖上投下一道细长的、支离破碎的影子。 另一边,赵昊的别墅里,曲筱筱蜷缩在沙发角落,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把眼尾晕染成病态的嫣红。\"是不是你又给我爸打电话了?\" 她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里裹着冰碴,像只炸毛的小猫竖起全身的刺。 \"怎么会呢?别瞎想。\" 赵昊将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发间残留的雪松香混着咸涩的泪水。指尖擦过她脸颊时,触到一片滚烫的泪痕,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在半小时前,看着樊胜美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他还是拨通了曲爸爸的电话,用最温和的语气劝说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曲筱筱突然自嘲地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撞出回音:\"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明天我就把公司还给他,从此和他们恩断义绝!\" 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壁炉里跳动的火焰,碎玻璃在火光中迸溅出金色的星子。赵昊望着她眼中翻涌的恨意,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骄傲的女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拍卖会上为一幅莫奈真迹一掷千金的模样。被激怒的曲筱筱,发起狠来,怕是连整个魔都都要抖上三抖。 第32章 曲妖精作妖 晨光像稀释的蜂蜜淌进雕花窗棂,曲家别墅的餐厅却浸在死水般的寂静里。曲父指节泛白地攥着豆浆杯,褐色液体在杯口碎成细密的涟漪;曲母机械地搅动着碗里凝结的白粥,瓷勺与碗沿相触发出空洞的回响。昨夜传真机吐出的解约函还如雪片般铺满书房,让这个向来体面的家族,在商海漩涡中摇摇欲坠。 \"哐当!\" 雕花木门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靴旋风般闯入。黑色皮衣扫过水晶吊灯垂下的流苏,玛莎拉蒂车钥匙被她重重砸在大理石餐桌上,清脆的撞击声惊得曲母手中的瓷勺当啷坠地。 \"我要换车。\" 她斜倚着桌沿,酒红色甲油随着敲击桌面的动作在晨光下流转,眼尾扫过父母青白的脸色,嘲讽的笑意漫上唇角。 曲母踉跄着起身,丝质睡袍下摆缠在脚凳上:\"筱筱,是不是车出什么问题了?\" \"开腻了。\" 镶钻粉饼在指尖翻转,镜面映出曲父皱成核桃的眉峰,\"给我买辆和曲连杰同款的,别墅也要一模一样。一周内,我要看到合同。\" 豆浆泼溅在实木桌面,曲父拍桌的震颤让盐罐里的细盐簌簌跌落:\"胡闹!公司现在......\" \"公司死活关我什么事?\" 粉饼盒砸在桌上发出闷响,\"凭什么那个废物能挥金如土,我就得当提线木偶?从今天起,我也要当蛀虫!\" 铆钉靴踏碎满室寂静,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餐巾,只留下满地狼藉。 此后半个月,曲家成了永不散场的荒诞剧场。曲筱绡带着狐朋狗友彻夜狂欢,空酒瓶在泳池边堆成水晶塔;父亲的黑卡在 pos 机上划出刺耳的尖叫,奢侈品包装袋塞满保姆车后座。当曲父变卖城西子公司换来的五百万支票甩在她面前时,第二天就传来迈凯伦 675lt 引擎的轰鸣。尾气管喷出的白雾裹着刺目车灯,将曲父呛得扶着雕花栏杆剧烈咳嗽。 与此同时,2202 室的空气凝成冰碴。樊胜美蜷缩在床角,手机冷光勾勒出她眼下的青黑。母亲的哭嚎顺着听筒钻进来:\"你哥要被判刑了!快去借钱!把房子抵押了!\" 她机械地重复着 \"我尽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进月牙形的伤痕里。 客厅里,关雎尔和邱莹莹贴在紧闭的房门前,听着屋内压抑的呜咽声揪心不已。邱莹莹急得直跺脚:\"不能再拖了!我们得找赵总帮忙!\" 不等关雎尔回应,她已拽着人冲进电梯,卷发在身后甩出凌乱的弧线。 赵昊打开门时,正对上邱莹莹涨红的脸。两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叙述像炸开的豆荚,他倚着门框,目光掠过关雎尔攥得发白的指尖,忽然想起昨夜那条带着温度的晚安短信。 \"樊姐的事,我会处理。\" 他揉了揉关雎尔细软的发顶,在她耳尖泛起红晕时收回手,\"不过有些坎,终究要自己跨过去。\" 暮色漫过窗棂,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这场裹挟着亲情与欲望的风暴,才刚刚撕开序幕。 赵昊的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胡桃木桌面,宛如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沉吟片刻后,他低沉而有力地开口:\"这样,让樊胜美亲自来找我说吧。有些事还是当事人沟通比较好。\" 他的目光深邃如幽潭,带着洞若观火的从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赖。 \"你是答应帮忙了吗?\" 邱莹莹的眼睛瞬间亮起,像黑夜中骤然绽放的星辰,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在她心中,赵昊就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只要他肯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谢谢你肯帮樊姐!\" 关雎尔的声音里满是感激,一时激动,她踮起脚尖,在赵昊脸颊上轻轻一吻。回过神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大胆,脸颊瞬间绯红,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两人像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急匆匆跑回 2202 找樊胜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赵昊心中感慨,邱莹莹和关雎尔对樊胜美的这份情谊,在现实的社会中实在难能可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这样纯粹的友情恰似沙漠中的绿洲,珍贵无比。 没过多久,三人出现在门口。樊胜美被半推半拽着,脸上写满尴尬与局促。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赵昊,仿佛自己的狼狈被尽数看穿。赵昊温和一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关已经跟我说了家里的情况,说实话我很佩服樊姐的坚强。\" 他的声音轻柔,像春风般想要抚平她内心的褶皱。 樊胜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下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印记。那些难以言说的无奈与心酸,像巨石般压在心头,让她连开口都倍感艰难。她何尝不想挣脱原生家庭的枷锁,可血脉相连的亲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多年的亲情债,如同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赵昊见状,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办法,能彻底解决你家人无休止的索取。\" 听到这话,樊胜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声音发颤地问:\"什么办法?\" \"第一是走司法程序,赡养父母是义务,但法院怎么判就怎么给,其余的一分都不用多给。\" 赵昊顿了顿,目光紧锁着她,\"不过我猜你狠不下这个心。\" 他太清楚,这个被亲情绑架的女人,很难对家人置之不理。 樊胜美下意识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沉默片刻后又问:\"另一个办法呢?\" 显然,第一个办法虽然理智,却刺痛了她最柔软的部分。她的内心在理智与情感间激烈拉扯。 \"你哥哥不是在拘留所吗?我有办法让他多待几年,好好改造改造。说起来,你家的问题根源就在他身上。\" 赵昊语气平静,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厌恶。在他看来,樊胜美的哥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寄生虫。 第33章 樊家来人 \"我... 我回去考虑一下。\" 樊胜美垂着头,声音微弱。她的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一边是摆脱困境的希望,一边是对父母的愧疚。家人的面孔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难以抉择。 赵昊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二个办法,没想到她如此优柔寡断。看着眼前这个被原生家庭折磨得疲惫不堪,却依然狠不下心的女人,他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好吧,你回去好好想想。不过劝你早点做决定,就你哥哥那个德行,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几天后的清晨,朝阳为城市披上一层金色。赵昊和安迪晨跑归来,两人有说有笑,鬓角微微沁汗。下电梯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走廊里吸烟,刺鼻的烟味弥漫开来。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浑浊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 安迪眉头紧锁,正义感顿时涌上心头,抬脚就要上前制止。赵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示意别多管闲事。他的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里是公共场所,禁止吸烟,你为什么拦我?\" 安迪不满地质问,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气愤。 \"你想想,22 层哪来的陌生老人?\" 赵昊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中藏着隐隐的忧虑,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对啊!这人不是我们这层的,来这里做什么?\" 安迪恍然大悟,疑惑地说道,眉头依然紧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樊小妹的事吗?\" 赵昊盯着老人,笃定地说,\"我猜,这就是樊胜美的父亲,估计是来魔都躲债,跑到女儿家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麻烦。 \"真的?你怎么知道?\" 安迪好奇追问,眼中满是疑惑。 赵昊朝不远处示意,只见邱莹莹和关雎尔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站在 2202 门口,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活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 安迪走过去关切地问:\"你们怎么了?\" \"安迪姐,我们能去你家上个厕所吗?上班要迟到了...\" 两人脸色涨红,双腿紧紧夹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求助。 \"你们一个去我家,一个去安迪家,这样快点。\" 赵昊连忙插话,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想着正好能和关雎尔多待一会儿,以她现在的情况,迟到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不自觉地看向关雎尔,眼中带着期待。 安迪看穿了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都来我家吧,顺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三人进了房间,邱莹莹和关雎尔一边匆忙洗漱,一边七嘴八舌地向安迪讲述樊胜美的遭遇,语气中满是同情,说到动情处,眼眶都红了。听完后,安迪转头问一直沉默的赵昊:\"你怎么看?\" 赵昊双手抱胸,一脸冷漠:\"她活该,我好心出主意她不听。\" 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像是在抱怨樊胜美的固执。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了?怎么能这么说!\" 安迪柳眉倒竖,不满地瞪着他。 \"我怎么了?不信你问她们,我好心帮忙,她还不领情。\" 赵昊摊开双手,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无奈。一场关于亲情、选择与救赎的讨论,在这个清晨的房间里悄然展开。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说这种风凉话。” 安迪杏眼圆睁,指节死死攥住沙发扶手,青白之色顺着血管蜿蜒而上。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剜着赵昊话语里的冷漠。她摘下玳瑁眼镜擦拭,镜布摩擦镜片的沙沙声里,藏着恨不得将他偏见一并碾碎的焦躁。 赵昊双手插兜,倚着金属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手机冷光爬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房产资料的滚动条在樊胜美兄长的房产证号处停驻:“她哥那套复式可是 17 年的学区房,单装修就砸了二十万。” 他忽地嗤笑出声,尾音撞上水晶吊灯,碎成锋利的冰碴,“装什么救世主?真想尽孝,就该让他们断了吸血的念头。” 空气瞬间凝固。安迪抓起抱枕的动作带翻了水晶花瓶,清脆的碎裂声中,粉色丝绒抱枕裹挟着怒意朝赵昊飞去。男人纹丝未动,任由抱枕砸在胸口,又瘫软落地,那漫不经心的姿态,仿佛在观赏孩童胡闹。 “你就不能有点同理心?” 安迪胸口剧烈起伏,泛红的眼睑下,睫毛投出细密阴影。那些深夜里樊胜美崩溃的啜泣,凌晨三点抱着手机瑟瑟发抖的模样,此刻全化作灼烧眼眶的滚烫。 “好了好了,外人的事,别气坏了自己。” 赵昊突然欺身逼近,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颤抖的肩膀笼罩。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时,安迪清晰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慌乱拍开那只作乱的手,耳尖滚烫得仿佛能煎熟鸡蛋。丝绸衬衫滑过指尖的凉意里,衣柜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以及身后男人得逞的坏笑。 “让我欣赏下美人出浴图呗?” 赵昊故意拉长尾音,在安迪的高跟鞋即将砸来前闪身出门。关门瞬间,他瞥见她耳后细密的汗珠,突然想起初遇时那个永远西装革履、逻辑严密的女高管,此刻竟像只炸毛的小猫。 晨光将防盗网的影子切割成菱形碎片,赵昊盯着腕表秒针转了十八圈,终于按捺不住敲响 2201。咖啡杯外壁凝结的水珠洇湿纸袋,混着楼道里经久不散的烟味,化作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门开的刹那,寒意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安迪裹着松垮的灰色卫衣,发尾翘起,像只受惊的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往日精心修饰的眉峰此刻蔫头耷脑。 “今天不跑了,你走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伸手关门的动作迟缓得像具提线木偶。赵昊眼疾手快抵住门板,咖啡稳稳落在玄关柜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米色大理石台面蜿蜒成河。 第34章 樊家作妖 “出什么事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迪 —— 那个能用七国语言谈判的职场精英,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要耗尽。 安迪别过脸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状的旧疤。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恍惚间,她又回到福利院那间泛着霉味的诊疗室。“我说了不用你管!”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却在赵昊覆上她手背的瞬间溃不成军。 “我弟弟……” 泪水砸在卫衣上,晕开深色痕迹,安迪听见自己破碎的抽气声,“老谭说他被遗弃了七次,现在…… 现在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坝,弟弟蜷缩在铁架床上颤抖的模样,保育员不耐烦的推搡,还有那些永无止境的检查单,此刻全化作尖锐的玻璃碴扎进心脏。 赵昊喉结滚动,将颤抖的人圈进怀里。她发顶的薰衣草香混着咸涩的泪水,刺得他眼眶发烫。记忆深处某个画面突然清晰 —— 原着里那个在精神病院枯坐的少年,脖颈处狰狞的烫伤疤痕。 “三天,我保证找到他。”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黛山就那么大,翻地三尺我也给你把人找出来。” 指尖擦过她眼下那颗泪痣时,安迪抬头的瞬间,他看见晨光正从她睫毛的缝隙里流淌下来,在交叠的影子里织就细密的网。 从安迪家出来,春日的阳光像把锋利的刀片,生生刺得赵昊眯起眼睛。楼道里骤然炸开孩童尖锐的嬉闹声,樊胜美的侄子举着玩具枪横冲直撞,塑料子弹 \"啪嗒啪嗒\" 砸在消防栓上,迸溅起细小的塑料碎屑。樊父举着半根火腿肠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臃肿的身形几乎将走廊完全堵住,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他后颈的肥肉随着跑动,在劣质衬衫领口间挤成层层褶皱。樊母则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踱步,镶着碎钻的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指甲上剥落的玫红色甲油里,还沾着几根孙子的头发。 樊胜美整个人瘫软在关雎尔肩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精心描绘的猫眼眼线早已晕染成灰黑色的泪痕,精致的妆容变得斑驳不堪。她死死攥着关雎尔的袖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指尖泛白得近乎透明,袖口的布料被拧出深深的褶皱。赵昊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 曾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职场叱咤风云的女人,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的木偶,连站立都需要旁人支撑。 \"樊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赵昊扯松领带,鳄鱼纹皮鞋碾过地上不知谁吐的瓜子壳,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白酒与葱油饼混杂的刺鼻气味,隔壁住户的电视声透过斑驳的墙皮,隐隐约约地传来。 樊胜美抬起头,眼眶通红得像是浸过鲜血,眼影与泪水在眼下晕染出诡异的紫色:\"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呜咽声混着楼道里不知谁家炒菜的油烟味,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不断发酵。 \"但你看看现在的自己。\" 赵昊的指腹蹭过墙面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残片,\"你月薪三万,却活得连月薪三千的人都不如。都三十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他瞥见樊母正往孙子嘴里塞巧克力,嘴角沾着的糖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孙子油腻的小手还在使劲扯她的珍珠项链。 关雎尔轻轻拍着樊胜美的背,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是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樊姐,杨羽说的对。你上次发烧到 39 度,阿姨还让你给家里打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楼道里穿堂的风中。 樊胜美突然苦笑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关雎尔浅蓝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要是我欠了债,他们怕是连夜收拾行李回老家。\"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被掐出的淤青,那是今早给侄子买玩具时,母亲为了抢她钱包留下的痕迹。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在短暂的黑暗中,赵昊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摸出打火机把玩,金属外壳在指间翻转,折射出冷冽的光:\"我找人演场戏?让他们知道你也不好过。\" 打火机开合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 樊胜美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她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憔悴的脸,却遮不住脖颈处新添的红痕 —— 那是今早被母亲扯项链时留下的,边缘还渗着细小的血珠。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沙尘扑进楼道,吹得消防栓上的塑料子弹叮当作响。 夜幕笼罩 2202 时,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陈旧的色调。樊父咬着硬邦邦的大饼,碎屑簌簌落在褪色的沙发巾上,沾着咸菜汁的油渍在布料上晕开。樊母把最后一个肉包子塞进孙子嘴里,油乎乎的手指在孩子脸上抹出两道油痕:\"那俩丫头真不懂事,出去吃香喝辣也不惦记咱们。\" 孙子满嘴油花,还在挥舞着玩具枪,把墙上的挂历戳出个窟窿。 \"妈!\" 樊胜美攥紧筷子,关节发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人家凭什么养着你们?\" 她看着餐桌上唯一的素菜 —— 蔫巴巴的炒青菜,那是她今早特意买的,却被母亲嫌弃 \"没油水\"。 \"你交了钱的呀!\" 樊母理直气壮,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震得碗碟叮当作响,\"要不把房租退给我,给你哥还赌债。\" 她脖子上的金项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与樊胜美空荡荡的锁骨形成刺眼对比。 \"那我睡大街?\" \"公司打地铺呗!\" 樊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溅在油腻的桌面上,\"你弟媳刚生了二胎,奶粉钱......\"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敲门声打断。 第35章 整治樊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樊父打翻了咸菜碟,褐色的汤汁渗进沙发缝隙。樊母骂骂咧咧去开门,防盗门刚拉开条缝,三个黑衣男人便闯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掏出一叠欠条,纸张边缘还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樊胜美!欠的五十万什么时候还?\"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铁棍,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樊母脸色瞬间惨白,慌忙躲到孙子身后,却还不忘把孩子往自己身前推了推。樊胜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后腰磕在桌角上。她声音发颤:\"我现在真没有,再给我点时间......\" \"小美,你再借点,把你哥的债也还了!\" 樊母突然从孩子身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贪婪,仿佛眼前的债主不是威胁,而是送钱的救星,\"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 她伸手去抓樊胜美的手腕,却被债主一把推开。 空气瞬间凝固。樊胜美看着母亲眼底的贪婪,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自己考上大学,母亲也是这样笑着,把她的录取通知书锁进柜子,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浪费钱\"。此刻,泪水终于决堤,她却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多年积压的绝望与解脱。笑声混着债主的叫骂声,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回荡。 而此时的黛山,赵昊的私人飞机正刺破夜空。他盯着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养老院名单,指尖划过 \"安宁疗养院\" 的字样。窗外电闪雷鸣,照亮他眼底势在必得的光 —— 三天之约,他势必要让安迪重拾笑颜。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按计划执行,务必让那家人彻底死心。\" 屋内气氛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沥青,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带起的风,也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樊妈妈盯着凶神恶煞的保镖,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扑上前,廉价化纤睡衣随着动作发出窸窣声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在借我们一点钱?你们放心,等小美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她刻意放软语调,镶满水钻的手镯随着谄媚的鞠躬动作叮当作响,与塑料拖鞋在地板上蹭出的刺耳声响交织成荒诞的乐章。 几个保镖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喉结不住滚动,强忍着笑意。为首的刀疤脸保镖扯了扯紧绷的皮革外套,金属拉链摩擦声如同毒蛇吐信。他逼近时带起的气流掀动桌上的日历,沙哑嗓音裹着烟味扑面而来:“开工资还?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吗?十万块钱,每个月的利息就是五千块,她这点工资还得起吗?你们是她父母?不然你们替她还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墙上的挂钟恰好敲响,沉闷的钟声惊得樊爸爸手中的搪瓷缸险些落地。 樊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惨白脸色比墙上的石灰更显病态。她慌乱挥舞的双手暴露着局促,金戒指在昏暗灯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不是!不是!我们没有钱的呀,你们别误会啊。” 樊爸爸佝偻着背连连摇头,稀疏头发随着动作滑稽地晃动,肥大裤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仿佛随时会坠落。 “你们不是她父母?” 保镖眯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电棍,“上个月来催债,楼下超市老板明明说……” 话未说完,樊妈妈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真的不是的呀!我们只是合租的,对!一起合租的呀。” 唾沫星子混着浓重的蒜味喷溅而出,在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 樊胜美倚着剥落墙皮的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痕渗出细密血珠。咸涩泪水滴落在廉价连衣裙上,洇开深色的涟漪。她想起儿时发烧到说胡话,母亲举着凉毛巾守在床边的模样,此刻却只觉得那记忆像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而讽刺。血缘纽带在债务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蛛网。 “说吧!到底多久能把钱还上?” 保镖们的皮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声响,形成合围之势。樊胜美喉间涌上铁锈味,颤抖的嘴唇开合数次,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她望向父母的眼神里盛满绝望,却只换来樊妈妈不耐烦的咂舌:“人家问你话呢,你老看我干嘛呀,我没钱借给你的呀。” 樊爸爸则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垢,仿佛这满地狼藉与他毫无干系。 刀疤脸保镖突然一脚踹翻墙角的水桶,水花溅湿了樊胜美裸露的脚踝。“看你这么可怜,我们在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在不还钱就把你抓去卖,到时候别怪我们心狠,咱们走。” 他转身时故意撞翻矮凳,木质家具倒地的巨响惊得窗外野猫炸毛逃窜。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渐渐与电梯下行的提示音融为一体。 防盗门重重撞上的瞬间,樊妈妈立刻挺直佝偻的背,叉腰的姿态活像只斗胜的母鸡:“你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啊?反正也这么多了,你就在多借一点把你哥哥的也给还上吧。” 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苹果,涂着廉价指甲油的指甲在水果表面刮出刺耳声响。 “你没听到他们要让我去卖吗?你们也想我去卖吗?” 樊胜美突然掀翻茶几,橘子滚落在地,在地板上画出绝望的弧线。她脖颈青筋暴起,声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颤音。樊妈妈撇了撇嘴,从鼻腔里哼出轻蔑的气音:“那… 我们… 那你也不能看着你哥哥在外面跑着啊,他现在有家都不敢回,要不你在想想办法?” “我是没有办法了,明天我也要跑路了,你们自便吧。” 樊胜美抓起门边的高跟鞋,鞋跟砸在地板上的声响如同绝望的鼓点。她夺门而出时,门框上挂着的全家福被撞得歪斜,照片里笑容灿烂的一家四口,此刻看来更像一场荒诞的黑色幽默。 第36章 樊姐死心 屋内,樊爸爸搓着布满老茧的手,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她不会现在就跑了吧?那咱们怎么办?” 樊妈妈咬着褪色的嘴唇,目光在整洁的沙发和崭新的电器间游移:“不会吧?要不咱们也走吧?万一小美跑了人家找咱们要钱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卧室翻出樊胜美压箱底的羊绒大衣,塞进蛇皮袋时嘟囔着:“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几个钱。” “回家啊,咱们现在就走,不能让小美连累了咱们啊。” 樊爸爸已经把最后一件衬衫塞进编织袋,突然又停下动作,狡黠的目光透过楼道窗户,瞥见隔壁亮着的暖黄色灯光,“要不你找她这几个邻居借一下?我看着好像都很有钱的样子,能借到多少就算多少了。” 他干枯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钞票在眼前飞舞。 楼道里,月光透过狭小的防盗窗,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惨白的菱形。樊胜美蜷缩在消防栓旁,身体颤抖得如同深秋的落叶。压抑的啜泣声被毛衣领口吸收,却仍在寂静的楼道里激起细微的回响。赵昊踩着月光走来,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惊醒了她。 “听到了吧?” 赵昊的声音裹着夜色的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樊胜美抬起头,沾着泪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空洞的眼神里没有焦点。就在这时,赵昊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声控灯的明灭间回荡:“小美你在这里啊?我上来的时候有几个人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还问你父母在不在,发生什么事了吗?” 屋内顿时响起乒乒乓乓的翻找声。不到两分钟,樊胜美父母已经抱着哭闹的孙子冲出门,行李箱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混杂着老人的咒骂。他们甚至顾不上等电梯,直接撞开安全通道的铁门,脚步声在楼梯间撞出慌乱的回声。最后一声门响过后,整栋楼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昊叹了口气,脱下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樊胜美肩头。月光为两人镀上银边,两道影子在地面交叠,仿佛黑暗中唯一的温暖岛屿。 \"噗嗤!\" 赵昊喉头滚动着笑意,看着樊父樊母跌跌撞撞逃窜的背影。老樊头的中山装后襟被风掀成波浪,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汗衫,像面破旧的旗帜。樊母边跑边用蓝布头巾裹紧怀中的孙子,塑料凉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活像两只受惊的鸭子扑棱着翅膀。这场本该沉重的家庭闹剧,因老两口滑稽的逃亡姿态,竟染上荒诞的喜剧色彩。 他慌忙捂住嘴,肩膀仍止不住地抖动。余光瞥见一旁泣不成声的樊胜美,笑意瞬间凝结成愧疚。楼道寂静得能听见心跳,突然 —— \"咯咯咯!\"2203 的门缝里探出三颗脑袋。曲筱绡咬着下唇憋笑,涨红的脸蛋像熟透的虾子;关雎尔和邱莹莹对视一眼,慌忙伸手捂嘴,却仍漏出细碎的闷笑。待两人小跑着去安慰樊胜美,赵昊慢悠悠转身,临走前对着安迪家门口锃亮的监控眨了眨眼 —— 他知道,那个总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此刻正盯着屏幕忍俊不禁。 监控另一头的安迪轻哼一声,指尖划过平板电脑,银框眼镜下闪过促狭的光:\"就这家伙鬼点子多,满肚子坏水。\" 可看着画面里樊胜美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她镜片后的眼睛还是弯成月牙,无意识摩挲平板电脑边缘的动作,泄露了心底的柔软。 第二天清晨,赵昊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在茶水间煮了杯红枣姜茶。他抱着保温杯敲响樊胜美的工位:\"特批你休假一天,好好歇着。\" 将温热的杯子塞进她手里,又转头叮嘱关雎尔:\"下午陪你樊姐去逛逛,账单算我的。\" 三天后再见面时,樊胜美虽仍带着憔悴,但眼中总算有了生气。她走到赵昊面前,突然深深鞠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在执迷不悟。\" \"别!樊姐你这样就见外了。\" 赵昊连忙扶住她,余光瞥向远处办公室的安迪,故意提高声调,\"没事多给家里打电话。\" 樊胜美一脸茫然,倒是安迪推门而出,黑色西装裤随着步伐沙沙作响,唇角噙着笑:\"他的意思是,以后有事没事就找家里诉苦要钱,这样他们躲你还来不及。\" \"聪明!\" 赵昊竖起大拇指,惹得安迪翻了个白眼,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尽是些歪门邪道。\" 樊胜美攥着衣角,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那... 他们的生活费我还... 给不给了?\" \"给还是要给的,不过得像挤牙膏似的,每次少给点。\" 赵昊顿了顿,记忆突然闪回原剧情里樊父脑出血住院的场景。看着眼下生龙活虎的樊父,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开完一整天的会议,会议室的投影仪忽明忽暗。当 ppt 翻到第三十二页时,助理捧着文件匆匆赶来:\"赵总,前两天您交代的事有结果了。在黛山的 '' 夕阳红 '' 养老院找到了小明,不过他确实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 赵昊翻看资料的动作一顿,泛黄的病历纸簌簌作响。照片上的少年目光呆滞,和记忆里那个追着气球跑的小男孩判若两人。他将文件随手搁在一旁 —— 这份惊喜,还是留到晚上再给安迪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晃悠到财务部。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斜斜洒在关雎尔身上,赵昊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惹得周围同事投来羡慕的目光:\"关关中午一起吃饭?\" 少女脖颈后的绒毛被蹭得微微发红,关雎尔脸颊绯红:\"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呢。\" 赵昊挑眉看向部门主管,皮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早走一会儿不会扣我家关关的工资吧?\" 主管慌忙扶正歪掉的眼镜,额头沁出细汗:\"不会!不会!赵总说笑了。\" 第37章 关关家来人 \"你看?走吧。\" 赵昊搂着她就要往外走,关雎尔的手机却突然响起。粉色手机壳上的 hello kitty 随着震动轻颤,见是母亲来电,她慌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赵昊眼底闪过促狭,手掌故意在她腰间轻轻一戳,丝绸衬衫下的腰线柔软得惊人。 \"妈妈,我这会忙着呢...\" 关雎尔一边躲一边敷衍,耳尖红得滴血。 \"别挂电话!猜猜我和你爸在哪?\" 关妈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混杂着高铁报站声,\"我们来天海市看你咯!\" \"什么?你们来天海市了?\" 关雎尔急得直跺脚,踩在地毯上却发不出声响。赵昊笑得更欢,趁她慌乱时偷偷拿走手机,对着听筒朗声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关关同事,今晚我做东接风!\" 电话挂断的刹那,关雎尔如受惊的斑羚般猛然挣脱赵昊的怀抱。中央空调的冷气拂过发烫的耳垂,她的脸颊烧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慌乱间,她手忙脚乱地抚平衬衫褶皱,发梢因急促动作微微翘起:“讨厌!要是被同事看见怎么办?” 她警惕地扫视四周,玻璃幕墙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可手指仍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试图抚平内心的慌乱。淡蓝色衬衫的纽扣在指尖发烫,那是方才被赵昊掌心捂热的温度。 赵昊双手插兜,慵懒地倚着办公桌轻笑,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满是宠溺。他身后的电子时钟跳动着 11:27,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放心,没人敢乱嚼舌根。” 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里,还夹着上周关雎尔落下的发卡,珍珠装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们当然不敢议论你。” 关雎尔鼓起腮帮子,杏眼圆睁,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我攀高枝呢!” 她低头整理胸牌,金属铭牌的冰凉触感,让她想起昨天同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没注意到赵昊眼底闪过的心疼,他下意识将口袋里准备送她的羊绒披肩又塞深了些。 “对了,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关雎尔咬着下唇,涂着透明唇釉的嘴唇微微发亮,眼神满是歉意,“我爸妈来了,要一起吃饭。” 她突然想起今早母亲发来的微信,消息列表里躺着三条未读:“关关,妈妈给你约了个优秀的男孩子”“就在你公司附近那家日料店”“记得穿那条黑色连衣裙”。 “咱爸妈?” 赵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喉结在领带下方轻轻滚动,“那我得好好尽尽孝心。” 他伸手想揉她的发顶,却在半空停住 —— 上周团建时,她因为同事的玩笑话,偷偷把他碰过的头发扎成了马尾。 关雎尔的手指绞在一起,绞出细密的褶皱,美甲边缘剥落处露出淡粉色的甲面:“我… 还没跟他们说我们的事。” 她垂眸盯着地板上的花纹,米色大理石纹路像极了母亲常年佩戴的珍珠项链,“等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今天就说,好不好?”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赵昊脸颊上飞快一吻,像只偷腥的小猫般迅速撤离。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茉莉香薰的气息。 赵昊望着她慌乱跑开的背影,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被亲吻的脸颊,突然皱起眉头。记忆中关母的强势模样浮现在脑海 —— 去年家长会,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关雎尔考了 98 分的试卷摔在桌上。他下意识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关雎尔父母的行踪,尤其是今天中午。”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玻璃窗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赵总没和关关一起见家长啊?” 樊胜美晃着泡面桶走来,粉色美甲敲了敲桶身,发出 “咚咚” 闷响。她故意将身体前倾,露出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听说那男生可是海归硕士,家里在浦东有三套房呢。” 赵昊瞥了眼她单薄的身形,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胸前,坏笑道:“樊姐总吃这个,小心‘发育不良’。” 余光却瞥见她藏在袖口的创可贴,那是昨天帮邱莹莹搬家时被纸箱划伤的。 “少贫嘴!” 樊胜美翻了个白眼,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有人请客,我当然要狠狠宰一顿。” 她利落地将泡面扔进垃圾桶,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指向窗外,远处日料店的霓虹灯牌正在闪烁,“就去那家新开的日料店?”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餐厅落地窗外,梧桐树影斑驳。赵昊切着和牛,刀刃划开粉嫩肉质的瞬间,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角落那桌。关雎尔蜷缩在座椅里,黑色连衣裙衬得她愈发娇小,后背绷得笔直,像只随时准备逃离的幼鹿。对面男生正高谈阔论,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领带歪斜地系着,袖口露出半截卡通手表。而她只是机械地搅动着面前的茶碗蒸,勺子碰到碗壁发出细碎的声响,混着男生夸张的笑声,像根刺扎进赵昊的耳膜。 “要我帮忙搅黄?” 樊胜美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眼神里满是促狭。她往关雎尔的方向努努嘴,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小关,赵总也在这家店,你要不要……” 赵昊放下刀叉,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不必。” 他端起清酒轻抿,冰凉的酒液在喉间流转,却品不出半分滋味。玻璃倒影里,关母正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女儿,口红印沾在玻璃杯沿,像朵艳丽的花。 樊胜美的手机突然震动,她飞快地输入消息。关雎尔猛地抬头,与赵昊的目光撞个正着。少女慌乱地垂下头,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勺子 “当啷” 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汁在雪白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她听见母亲提高音量:“我们关关从小就乖,在大公司上班,还会弹钢琴……” 尾音拖得很长,像是要把所有优点都展示出来。 第38章 关关相亲 这顿饭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关雎尔数着盘子里的三文鱼籽,数到第三十七颗时,终于听到对方家长起身告辞。她松了口气,却在抬头时发现赵昊的座位早已空了,只留下半杯没喝完的梅子茶,冰块早已融化,在阳光下泛着酸涩的光泽。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滴在印着樱花的餐垫上。 关母挽住女儿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得意:“豪豪可是海归硕士,家里在浦东有三套房……” 她的香水味裹着海鲜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关雎尔喘不过气。 “妈!” 关雎尔突然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望着餐厅旋转门,玻璃映出自己通红的眼眶,而赵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门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被风吹起,又轻轻落在柏油路上。 “你这孩子,整天魂不守舍的,以后怎么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关妈妈将茶盏重重掼在红木茶几上,青瓷与木质相撞迸出清越声响,惊得关雎尔肩头猛地一颤。茶盏里的普洱荡起细密涟漪,氤氲的热气裹挟着苦涩茶香,在雕花镂空的屏风间盘桓不去。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下,眉峰蹙如墨染新月,眼角的鱼尾纹随着话音加深,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关雎尔死死攥着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的月牙形红痕沁着细汗。中央空调的冷风掠过发梢,她却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白天相亲时的尴尬寒暄、被母亲篡改的个人信息在脑海中翻涌,胸腔里突然腾起一股陌生的勇气:“妈!您都不了解情况,怎么能擅自安排相亲?” 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倔强,尾音却因紧张微微发颤。 “我还不是为你好?相亲多好,知根知底的!” 关妈妈理直气壮地反驳,掏出镶钻手机快速划动,屏幕冷光映得她眼底的血丝格外刺目。“你看这个豪豪,海归硕士,家里开连锁超市,光是……” “好什么呀!” 关雎尔陡然提高音量,喉咙像被浸了醋的棉签反复剐蹭。对方得知她真实工资时的轻蔑眼神、自己慌乱中打翻的咖啡,这些画面在眼前闪回,眼眶瞬间泛起红意。“今天差点就出丑了,而且……” 话到嘴边又咽下,耳垂红得滴血 —— 她不敢说,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赵昊含笑的眼睛。 “而且什么?” 关爸爸放下报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目光充满探究。老式座钟 “滴答” 作响,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暮色中摇曳,将父女俩的影子切割成细碎的菱形。 关雎尔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若蚊蝇:“其实…… 我有男朋友了。” 话音未落,她便像受惊的鹌鹑般慌忙低下头,刘海遮住发烫的脸颊。睫毛剧烈颤动,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生怕搅碎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什么?!” 关妈妈 “腾” 地站起身,珍珠耳环在脸颊两侧划出夸张的弧线。她带翻的茶杯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宛如泼墨山水,却比任何画卷都更惊心动魄。“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 尖利的质问穿透雕花隔断,惊得玄关处的布偶猫竖起尾巴。 关爸爸也放下报纸,挺直脊背,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泛着冷光。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审视合同般紧紧盯着女儿。 “他叫赵昊,28 岁,和我同一家公司,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关雎尔偷瞄父母的表情,见母亲眉头拧成死结,父亲嘴角抿成严肃的直线,心里 “咯噔” 一声。客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墙上老挂钟的摆动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好啊你,交男朋友都瞒着家里!” 关妈妈叉着腰数落起来,口红晕染出唇线,成了一抹刺眼的红。“现在翅膀硬了,连妈妈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你学琴嫌累,我逼着你考十级;现在找工作,要不是我托关系……” 陈年旧事如同被搅动的沉渣,在争吵声中翻涌而出。 关雎尔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由母亲的话语如雨点般砸落。她手指绞着衣角,把裙摆揉出深深的褶皱,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茶时蹭到的蛋糕奶油。窗外暮色渐浓,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米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模糊的剪影。 “行了行了,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关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得亲自把把关,不然怎么放心把你交出去?”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尾音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关雎尔咬着下唇:“你们今晚不回去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有了男朋友就嫌我们碍眼了?” 关妈妈瞪了她一眼,眼角细纹里藏着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好奇。她凑近女儿,压低声音:“你们…… 发展到哪一步了?” 温热的呼吸拂过关雎尔发烫的耳尖,惊得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猛地弹开。 夜幕笼罩下,洲际酒店包厢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却驱散不了赵昊后颈的冷汗。关妈妈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 —— 领带夹的款式、皮鞋上的灰尘,甚至袖口露出的手表品牌都不放过。这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衬衫领口仿佛越勒越紧。 “听说你和关关同一家公司?月薪多少?有几套房?” 关妈妈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红酒在杯壁留下蜿蜒酒痕,恰似她犀利的目光。 “妈!哪有一见面就问这些的!” 关雎尔急得直跺脚,脸颊涨得通红,连耳垂都染上了红酒般的色泽。她偷偷拽了拽赵昊的衣角,却触到一手冷汗,这才惊觉他竟比自己还要紧张。 赵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因常年握鼠标而生的薄茧。随后转头看向关妈妈:“阿姨,关关平时总提起您,说您特别喜欢芬迪。 第39章 赵昊现身 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哪款,就把今年新款都买了些。” 说着,示意服务员呈上包装精美的礼盒,缎面丝带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关妈妈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嘴角扬起和关雎尔如出一辙的梨涡:“哎呀,这多破费啊!” 嘴上推辞着,手指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抚过礼盒上的烫金 logo,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活像个收到糖果的小女孩。 赵昊乘胜追击,转向关爸爸:“叔叔,我听说您爱品酒,特意备了几瓶陈年茅台,还请您品鉴。”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锦盒,木质酒盒上的雕刻纹路清晰可见,醇厚酒香顺着缝隙弥漫在包厢内。 关爸爸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酒瓶仔细端详,指腹摩挲着瓶身暗纹:“有心了!” 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如冬日初融的冰面般舒展开来。 赵昊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早该用这 “糖衣炮弹” 开路,也省得被盘问得如此狼狈。包厢里,红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服务员上菜的脚步声,混着关雎尔偶尔的轻笑,交织成一曲温馨的夜曲。这场 “见家长” 的考验,总算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而窗外的城市灯火,正为他们亮起庆贺的光芒。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空流淌着蜜色光晕,银质餐具在光影里泛着温润光泽。关妈妈用公筷将松鼠鳜鱼最饱满的鱼腹肉夹进女儿碗里,眼角的鱼尾纹里盛满笑意,糖醋汁裹着酥脆鱼皮在瓷碗里轻轻颤动。 \"好了,别送了。小赵,我们就把关雎尔交给你了。\" 关妈妈摘下珍珠耳钉,羊绒披肩裹住香奈儿套装的肩线,高跟鞋叩击玄关大理石的声响清脆如琴键。她转身时,迪奥 999 的唇印在玻璃门上洇开半枚娇艳的玫瑰,\"你可要把我们家姑娘照顾好。\" 赵昊接过关雎尔递来的羊毛围巾,故意逗趣:\"阿姨放心,我保证把小雎养成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话音未落,脚踝就被细跟鞋轻轻碾过,疼得他倒抽冷气。 关雎尔的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指尖无意识绞着羊绒大衣的流苏:\"说什么呢!\" 余光瞥见父亲把玩着车钥匙,百达翡丽表盘折射的冷光在墙面游走,如同他审视的目光。 关妈妈突然将女儿拉到角落,温热的呼吸带着迪奥真我香水的气息:\"这小子虽然嘴贫...\" 话未说完,车喇叭的催促声刺破空气。防盗门开合间,两代人的身影被割裂成明暗交织的剪影。 宝马尾灯消失在梧桐树影深处,关雎尔靠在雕花铁门旁呵出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赵昊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戳她脸颊:\"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晚上得好好补偿我。\" 羽绒服摩擦的窸窣声里,他顺势将人圈进怀里,体温穿透三层冬衣,烫得人心慌。 \"就知道贫嘴。\" 关雎尔埋在围巾里闷声说,睫毛扫过他胸口的校徽,\"妈妈说了,年轻人要...\"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打断。赵昊运动鞋碾碎满地月光,她的惊呼声混着笑意在冬夜里荡开,惊飞了栖息在冬青丛中的麻雀。 次日清晨 七点钟的阳光刚爬上窗台,赵昊穿着恐龙印花睡裤啪嗒啪嗒冲到安迪门前,手机备忘录页面映着朝阳,\"何小明线索\" 几个字刺得人眼疼。 金属门环撞击声惊飞了窗台上的灰雀。安迪裹着真丝睡袍拉开门缝,凌乱发丝下黑眼圈浓重如墨,昨夜残留的威士忌气息混着雪松香水漫出来:\"大早上发什么疯?\" 她攥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指缝间还沾着颜料。 赵昊故意将身体重量压向门框,墨镜滑到鼻尖:\"不让进?那我可走了。\" 门板 \"砰\" 地甩在他鼻尖前,震得墙上的抽象画都晃了晃。 \"有病!\" 怒吼穿透防盗门。 他摩挲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寻人启事,再次叩门。这次的节奏急促如鼓点,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门猛地弹开,安迪举着实木扫把,睡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脚踝处青紫色的淤痕 —— 那是昨夜在城中村搜寻时留下的。 \"到底什么事?\" 扫把尖端抵在他喉结处,她脖颈的青筋随着喘息微微跳动,\"不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 \"这态度可真不友好。\" 赵昊慢悠悠摘下墨镜,镜片映出她涨红的脸。 \"谁管你!\" 扫把重重砸在瓷砖上,刺耳的声响中,安迪转身时睡袍下摆扬起,露出半截裹着创可贴的小腿,\"没事别再来烦我!\" \"那算了。\" 赵昊晃了晃手机,备忘录页面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关于你弟弟的事,下次再说吧。\" 关门声震得楼道感应灯疯狂闪烁。两秒后门锁转动,安迪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他卫衣下摆:\"你说什么?你有小明的消息?\" 她瞳孔剧烈收缩,血丝密布的眼底燃着疯狂的希望。 赵昊慢条斯理整理衣领,故意与她对视三秒才开口:\"现在突然不想说了,你的态度实在让人没心情。\" 余光瞥见她咬破的下唇渗出鲜血,表面却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安迪深呼吸三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挤出讨好的笑:\"我错了!求你告诉我。\" 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巾。 \"站着怪累的。\" 赵昊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阳光斜照在脸上,将得意镀上朦胧滤镜。 \"呼 ——\" 门再次被拉开,带着怒气的香奈儿五号扑面而来:\"您请进!\"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暹罗猫。 \"要是不方便,我改天再来?\" 赵昊踱进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散落的寻人启事,\"看你好像不太情愿?\" \"怎么会!快请坐!\" 安迪抢在他落座前套上沙发罩,声音甜得发腻,\"想喝点什么?我去煮咖啡。\" 转身时湿润的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沐浴露的柑橘香。 \"早餐还没吃呢。\" 赵昊陷进真皮沙发,拿起相框端详 —— 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安迪抱着穿蓝白条纹衫的男孩,笑得眉眼弯弯,\"突然有点想吃蟹黄包。\" 第40章 小明消息 安迪握着咖啡机的手顿了顿,想起上周早餐时他盯着蟹黄包发亮的眼神:\"西式早餐可以吗?要不我下楼去买?\" 她摸了摸睡袍口袋里皱巴巴的零钱,那里还躺着半包廉价创可贴。 \"西式也行。\" 赵昊翘起二郎腿,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烤箱蓝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案板上的黄油被重重拍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你把消息告诉我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迪对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低语。蛋清飞溅在围裙上,像极了她摇摇欲坠的耐心。 十分钟后,牛油果三明治和黑咖啡摆在大理石茶几上。安迪垂眸搅动咖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尝尝看。\" 刻意轻快的语调下,是快要决堤的焦虑。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赵昊咬下三明治,面包屑落在她连夜赶工的设计图纸上。看着她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他忽然觉得这场博弈,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安迪的笑容骤然凝固,像被速冻的奶油蛋糕,僵在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上。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裹挟着咖啡豆的焦香掠过她后颈,在真丝睡袍领口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当然是真心话,你这人怎么尽爱打趣。” 她端起骨瓷杯的手微微发颤,杯壁上的金边藤蔓花纹随着晃动与咖啡表面的拉花重叠,晕染成模糊的漩涡。杯沿传来的温热触感突然变得灼人,仿佛那不是咖啡,而是融化的蜡油。 “真心话?” 赵昊咬下煎蛋的金黄流心,蛋黄顺着吐司滴在真丝桌布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安迪上周在巷口看到的那滩血迹。他挑眉看向局促整理碎发的安迪,镜片后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剖开她故作镇定的面具。窗外突然炸响的闷雷让她肩膀猛地一抖,咖啡杯底重重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嗯!” 安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跟着轻晃。突然,带着培根油脂咸香与若有若无硝烟味的温热触感落在脸颊 —— 那是赵昊昨夜执行任务时沾染的气息。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指尖蹭过沾着油渍的皮肤,胃里泛起一阵微妙的恶心。拆迁房里被老鼠啃食过的腐肉气息,瞬间又涌进鼻腔。 “赵!昊!” 她抓起餐巾疯狂擦拭,睫毛膏在眼下晕出两道青黑的泪痕,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宛如被撕碎的洋娃娃。转身冲进洗手间时,真丝睡袍的系带在身后甩出愤怒的弧线,扫落了玄关处那盆开得正好的白掌,花瓣如雪片般散落在地。 等安迪攥着吹风机重返客厅,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片。赵昊正用她的爱马仕毛毯盖着腿打游戏,手机屏幕蓝光映亮翘起的二郎腿。屏幕里的枪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恍惚间竟与那场让他们相识的爆炸现场重叠。“耍够威风了吧?” 她扯下毛毯甩在沙发上,香奈儿五号香水混着水汽扑面而来,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脖子酸得厉害。” 赵昊故意弓着背,声线拖得像撒娇的猫,却让安迪想起审讯室里那些戴着脚镣的犯人。“要是有人给我按按......” 话没说完,安迪已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机械地挪到沙发后,指尖刚触到他后颈,上周在拆迁房被铁棍划伤的伤口突然刺痛起来。那道在她锁骨下方隐隐作痛的伤口,是赵昊把她护在身下时,飞溅的砖石留下的印记。 “用力点!” 赵昊的催促混着游戏音效炸响。安迪咬紧牙关,指甲几乎陷进他皮肉,直到对方痛呼出声才惊觉自己失态。吹风机热风在耳边轰鸣,她猛地想起小时候弟弟发烧,自己也是这样颤抖着给他擦身降温。但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带着火药余温的滚烫。 “没吃饱吗?” 赵昊的抱怨彻底点燃火药桶。安迪抄起桌上的檀木相框狠狠砸在茶几上,玻璃裂纹如蛛网蔓延。相框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露出一角,照片上父母温柔的笑容,与眼前这个男人狡黠的眼神形成刺眼的对比。冲进厨房时,锋利的菜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刀柄上还沾着昨夜切洋葱的泪痕,此刻却混进了她新滴下的泪珠。 “说不说?” 刀刃抵在他喉结处,安迪能清楚看见对方吞咽时滚动的喉结。赵昊的目光却突然下移,落在她因剧烈喘息起伏的胸口,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隐约露出胸口狰狞的旧疤,那是某次行动中为救她留下的印记。 “黛山养老院。” 刀尖压进皮肤的瞬间,他终于松口。安迪后退半步,菜刀 “当啷” 掉在波斯地毯上。她摸出手机的手还在发抖,屏幕解锁密码试了三次才成功,而赵昊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在身后响起:“不过具体房间号......” “你还想要什么?” 安迪转身时撞翻花瓶,清水混着玫瑰花瓣在地面蜿蜒,如同未干的血迹。那些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生死时刻,此刻都化作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她的心脏。赵昊指腹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红痕 —— 那是昨夜翻墙时被铁丝刮伤的,也是他亲手为她包扎的伤口。 “亲一下。” 他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尖。安迪抄起桌上的拿铁泼过去,褐色液体顺着他衬衫领口漫进胸膛,晕开的痕迹像极了她初见他时,他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换个要求!” 她涨红着脸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桌角,疼得眼眶发热。而赵昊慢条斯理解开湿掉的袖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烫伤疤痕 —— 正是为了潜入养老院留下的。他故意将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监控截图里穿病号服的少年正在喂鸽子。少年苍白的侧脸,与记忆里弟弟的模样渐渐重合。 第41章 去看小明 “黛山疗养院 302 室,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赵昊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窗外的闪电照亮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安迪突然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是她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那你杀了我吧。” 赵昊梗着脖颈,苍白皮肤下的喉结剧烈滚动,像即将赴死的烈士。锋利刀刃映着他眼底狡黠的光,仿佛在无声挑衅某种脆弱的平衡。 安迪猛然将菜刀掼在斑驳的木桌上,金属与木纹碰撞出刺耳的轰鸣。刀刃深深没入桌面,飞溅的木屑扎进她紧绷的手背,她却浑然不觉。指尖摩挲着刀柄上潮湿的汗渍,她冷笑着与赵昊对视,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对方敞开的领口,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你想想,老谭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没我帮忙你还要兜兜转转多久?” 赵昊突然倾身逼近,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在两人之间划出无形的界限,“黛山这么大,养老院藏在深山里,你确定要浪费时间碰运气?” 安迪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手机里老谭发来的定位已闪烁三天,每次刷新都像在撕扯她的神经。“黛山的养老院能有几家?”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拔高,“大不了让老谭派人彻查,最多耽误一天。” 嘴上硬撑,指尖却下意识摩挲着手机壳内侧弟弟的照片 —— 那是她最柔软的软肋。 赵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他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小臂上狰狞的旧疤赫然入目。“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未落,他已绕过桌子,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像重锤敲击着安迪的心脏。 安迪慌忙后退,后腰撞上桌角时疼得倒抽冷气。握着菜刀的掌心满是冷汗,她却不敢贸然挥动 —— 三天前酒吧里,这个男人徒手掰断酒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你... 你别过来!小心我真砍下去!” 颤抖的刀刃指向赵昊,在对方逼近的阴影下显得无比苍白。 赵昊手掌重重拍在墙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皮革与木质混合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安迪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时,她慌乱闭眼,却听见对方低哑的轻笑:“安迪,你心跳得比警笛还响。” 就在鼻尖即将相触的瞬间,安迪突然松开手,菜刀坠地的脆响惊飞窗外麻雀。她死死捂住嘴唇,滚烫的呼吸却不受控地溢出。赵昊温热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在下巴处轻轻摩挲:“现在求饶,是不是有点晚了?” “先找到我弟弟,之后... 之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安迪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细碎水光。斜射的阳光为赵昊侧脸镀上金边,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眉骨处有道浅疤,像是被碎玻璃划伤的痕迹。 “任何事?” 赵昊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剧烈跳动的脉搏。安迪声若蚊蝇地点头,余光瞥见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好吧!现在就带你去找小明,不过...” 赵昊突然低头,在她耳后轻轻一咬,“你是不是该先付点定金?” 半小时后,安迪站在地下车库阴影里整理裙摆。镜面蒙着水雾,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凌乱发丝。赵昊倚着车门转着车钥匙,目光在她锁骨处的红痕上短暂停留:“还磨蹭什么?再晚,小明可就被别人接走了。” 车内空调的凉风拂过滚烫皮肤,安迪悄悄扯了扯领口。后视镜里,赵昊专注开车的侧脸棱角分明,歪斜的领带下,锁骨处新鲜的牙印格外醒目。“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晕了?” 带着笑意的调侃突然响起,吓得她差点踢翻脚边的矿泉水瓶。 “才... 才没有!” 安迪抓起抱枕挡住脸,却遮不住通红的耳尖。后视镜里,赵昊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恰在此时,车载电台切到一首缠绵情歌,狭小的车厢里,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两小时车程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每当赵昊伸手调节空调温度,指尖总会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手臂;俯身拿副驾储物格的墨镜时,发梢总会不经意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安迪数着窗外掠过的路牌,心跳声却始终盖过轮胎碾过柏油的声响。终于,当黛山养老院的铁门出现在视野里时,她才惊觉指甲已在真皮座椅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 敬老院的铁门吱呀撕开岁月的裂缝,斑驳红漆如剥落的鳞片簌簌坠地。巴掌大的院子里,竹藤摇椅在烈日下呻吟,凹陷的椅面积着经年累月的尘埃,像时光凝结的痂。老人们浑浊的目光如探照灯扫过安迪泛红的眼眶,干瘪的嘴唇开合间,瓜子壳碎屑混着窃窃私语飘散,间或飘来 “现在的年轻人” 的叹息。 “这边请。” 中年护工踩着磨破边的解放鞋,在青砖路上引着两人前行。鞋底与砖面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赵昊瞥见安迪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着青白,虎口青筋暴起,便不着痕迹地蹭过她的小指,试图传递一丝温度。当院长办公室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时,她如被钉在捕蝶板上的蝴蝶,睫毛剧烈颤动,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我…… 我不敢进去。” “有我在。” 赵昊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薄茧。这个总将自己武装成刺猬的女人,此刻却像受惊的幼兽,令他心头泛起阵阵疼惜。推开门的刹那,消毒水混着薄荷膏的气味扑面而来,还裹挟着老旧木质家具的霉味。角落里那个低头作画的身影,让安迪的呼吸瞬间凝滞。 男孩垂落的刘海遮住眉眼,铅笔在泛黄的画纸上沙沙游走。褪色的蓝白条纹衫松垮地挂在单薄肩头,袖口磨出细密的毛边,却洗得发白透亮。领口星星点点的颜料痕迹,像是被遗落的记忆碎片。院长轻叩桌面:“小明,你姐姐来接你了。” 第42章 莹莹失业 男孩机械地抬头,琥珀色瞳孔泛起涟漪,转瞬又沉入深潭。他握着铅笔的手指蜷缩得更紧,骨节泛白,画纸上的线条扭曲成狰狞的漩涡。安迪颤抖着伸出手,腕间珍珠手链突然滑落,圆润的珠子在地板上弹跳滚动,清脆的撞击声惊得男孩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竹椅。竹椅倒地的声响如惊雷炸响,惊起窗外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 “你这当姐姐的!” 院长抱起瑟缩在墙角的男孩,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拍着他后背,浑浊的目光扫过安迪昂贵的真丝衬衫,从精心打理的发型落到锃亮的高跟鞋,语气里满是质问,“我们小明在这儿吃好喝好,怎么就突然要带走?” 安迪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渗出细小血珠:“我…… 我们父母早逝,我那时太小……” 话未说完,泪水已决堤。孤儿院的寒夜、被迫分离的雨天、无数个思念弟弟的深夜,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赵昊注意到院长神色缓和,不动声色地将安迪往身后带了带,目光却落在男孩紧攥的本子上 —— 那是幅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花瓣被涂成诡异的黑色,花盘中心画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其中一个被一道黑色裂痕生生隔开。 “要不,给姐姐背段圆周率?” 院长哄孩子般的语气让空气瞬间凝固。男孩咬了咬嘴唇,突然挺直脊背,流利吐出小数点后三百位。他的声音像精密的机械复读机,却带着股执拗的坚持。当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安迪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男孩瞬间僵成石像,铅笔尖在她后背戳出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记忆翻涌带来的蚀骨之痛。她闻到弟弟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与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渐渐重叠。 “别激动!” 赵昊拽住几乎失控的安迪,却被她挣脱。看着她跌跌撞撞跑向车子,他揉了揉眉心,从后备箱翻出冰镇矿泉水。夕阳给车窗镀上一层金边,安迪蜷缩在后座,泪痕在精致的妆容上蜿蜒成河,睫毛挂着未干的泪珠,在余晖中闪烁如星。 “让他留在这儿。”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过的木板,“他需要时间。” 赵昊看着她泛红的鼻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泪痕,指腹残留的温热让两人都愣在原地。车外,敬老院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摇椅摇晃的吱呀声与低语声交织,宛如一首时光的挽歌。 暮色中,三万现金与捐赠协议静静躺在院长桌上。赵昊瞥见安迪偷偷往男孩枕头下塞了盒进口彩铅,盒面上鲜艳的向日葵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夺目。转身时,却听见院长哽咽:“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老头子我就算再苦也值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彩铅盒,浑浊的眼睛泛起晶莹泪光。 月光爬上敬老院的飞檐时,安迪蜷在临时安置的折叠床上。隔壁传来赵昊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摸出手机,相册里弟弟三岁时的笑脸与此刻苍白的面容重叠,泪水再次打湿枕巾。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未竟的故事,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远处路灯散着昏黄的光,为这段破碎又重续的亲情默默守夜。 深秋的日光斜斜切过天海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安迪烟灰色西装上洇开冷调光斑。她指尖轻叩电梯按键,腕表细链随着动作流淌出铂金光泽,精致妆容下,唯有眼尾若隐若现的青影,泄露了连夜转机的倦意。 公寓门前,赵昊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琥珀色瞳孔盛满担忧。他长臂一伸拦住刷卡的安迪:\"律所今天不许去,在家好好歇着。\" \"真的没事。\" 安迪挑眉浅笑,挺直的脊背却绷出倔强弧度。赵昊双臂撑住门框,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再逞强,我可不客气了。\" 羊绒大衣擦过他小臂的瞬间,楼道尽头 2202 室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混着尖锐的 \"家人们冲啊!\" 连消防栓玻璃都跟着震颤。 \"邱莹莹最近有些不对劲。\" 安迪望着那扇虚掩的门,\"要去看看吗?\" 赵昊眉峰骤蹙,想起那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横冲直撞的姑娘。\"你休息,我去处理。\" 他话音未落,安迪已轻笑出声,发梢扫过泛红耳尖。 \"确定不需要急救?\" 赵昊突然欺身逼近,温热呼吸拂过她冰凉耳垂。在安迪慌乱后退时,他精准扣住她腕间,触到一片细密冷汗。 推开 2202 室,浓烈的辣条味裹挟着奶茶杯、零食袋扑面而来。邱莹莹正对电脑手舞足蹈,荧光屏映得她面色发灰,屏幕里穿荧光西装的讲师嘶吼着:\"三天实现月入过万!\" \"赵帅哥?!\" 邱莹莹睫毛沾着薯片碎屑,突然捂脸痛哭,\"我... 失业了。\" 赵昊从泡面盒下抽出纸巾,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倾诉:三十七份简历石沉大海,面试时被问 \"能否陪酒应酬\",房租三天后到期... 太阳穴突突直跳的他终于妥协:\"别哭了,工作我来安排。\" \"能和关关、樊姐一起吗?\" 邱莹莹含泪的眼睛亮得惊人,让赵昊瞬间想起她传八卦的本事,果断摇头:\"明年才有岗位。先去曲筱筱那儿过渡?\" 推开曲筱筱家雕花木门,甜腻的晚香玉香水扑面而来。粉色纱帘轻舞,裹着紫色睡袍的曲筱筱蜷在沙发上,指尖正捏着草莓送进红唇。 \"让邱莹莹来我公司?\" 她尾音上扬,指尖划过赵昊喉结,\"人家正想当败家子呢~\" 赵昊搂住她纤细的腰,在耳畔低语:\"独立经营公司不好玩吗?我给你配个专业团队...\" 话音未落,带着草莓香气的吻已将余下话语吞没。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两人笑闹着跌入沙发。而此刻的 2202 室,邱莹莹攥着手机在满地狼藉中踱步,屏幕 \"通话中\" 的字样持续跳动四十分钟。暮色漫过窗棂,她望着黑屏的手机,踢开脚边薯片袋,终于弯腰收拾起满地凌乱。 第43章 帮助莹莹 五月的走廊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邱莹莹攥着发烫的手机来回踱步,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跳动了七十多分钟。粉色美甲在钢化膜上划出凌乱的水痕,她无意识地抠着剥落的墙皮,米白色帆布鞋上很快落满细碎粉末。三天前曲筱筱勾着赵昊脖颈调笑的画面突然在脑海炸开,她咬着泛白的嘴唇盯着雕花木门:\"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鞋跟重重碾过地板,扬起几粒墙灰。 高跟鞋声骤响,雕花木门被拍得震耳欲聋。屋内暖黄灯光下,赵昊指尖沾着草莓慕斯的红渍,正搂着瘫在腿上的曲筱筱。水晶吊灯将紫色丝绒毯镀上柔光,女人耳垂的钻石耳钉随着慵懒的动作轻晃:\"这个疯丫头,专挑时候来。\" \"曲筱筱!开门!\" 带着醋意的嘶吼震得门框嗡嗡作响。赵昊修长手指抚平曲筱筱凌乱的栗色卷发,迪奥真我香水的尾调萦绕在指间:\"幸好完事了,不然真要被她吓出心脏病。\" 曲筱筱撑起身子,真丝睡裙滑落露出锁骨处的红痕。她指尖勾着赵昊胸前的银色锁骨链,眼波流转似含春水:\"要去哄?这傻丫头又冲动又难缠。\" 尾音拖着媚意,\"我看你就是贪图她那张脸。\" 赵昊唇角勾起暧昧弧度,敲门声却愈发急促。他在曲筱筱额间落下一吻,薄荷混着草莓香扑面而来:\"你歇着,我去打发。\" 门缝刚开,邱莹莹就伸长脖子张望,凌乱的沙发和红酒杯刺痛她的眼睛。赵昊松垮的浴袍下,半截腹肌若隐若现,水珠顺着喉结滑进衣襟。雪松香水裹挟着暧昧气息漫过来,他食指抵住嘴唇轻声 \"嘘\":\"筱筱发烧刚睡,小声点。\" \"啊?\" 邱莹莹泄了气,发梢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手机壳上的 hello kitty 挂件突然晃动:\"那我工作......\" \"周一直接报道。\" 赵昊打了个哈欠,注意到她发烫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浴袍系带:\"打算怎么谢我?\" \"我下厨!\" 卡通 t 恤上的小熊跟着跳动,邱莹莹胸脯一挺,\"关关和樊姐都说我厨艺赛大厨!\" 她踮起脚尖,睫毛扑闪如蝶:\"赵帅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看着邱莹莹蹦跳离开的背影,赵昊揉着发酸的腰转身。从黛山来回的车程,加上刚才的折腾,确实该补个觉了。 刚躺进被窝,敲门声再起。关关红着脸站在门口,碎发被晚风揉得凌乱,保温桶还冒着热气:\"莹莹炖了牛肉汤,非要我来叫你。\" 瞥见他半裸的胸膛,女孩耳尖瞬间烧透,慌忙别开眼,\"别误会,樊姐去喊安迪了,大家一起吃。\" 2202 室飘着糖醋汁的焦香,邱莹莹系着卡通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鼻尖沾着面粉,蝴蝶结歪在发间。赵昊刚落座,一碗浮着葱花枸杞的牛肉汤就推到面前。汤汁鲜美,牛肉软烂,味蕾瞬间被唤醒:\"手艺真不错,能开馆子了。\" \"真的?\" 邱莹莹眼睛亮得惊人,锅铲在碗沿敲出清脆声响,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尝尝糖醋排骨,还有时蔬......\" \"筱筱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关关的白眼就飞过来。珍珠耳钉在暖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她咬着筷子轻笑:\"感冒呢。赵总这么惦记,吃完饭去探病啊?\" 安迪轻笑出声,黑色职业装袖口滑到手肘。桌下突然传来温热触感,赵昊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摩挲她的腿。她往旁边挪了挪,换来更放肆的揉捏,西装裤下的膝盖已经抵住她的小腿:\"安大律师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谁是小狗。\" 安迪指尖转动红酒杯,余光却死死盯着邱莹莹殷勤布菜的手。蒸腾的热气里,交错的目光暗流涌动,像未拆封的情书,暧昧又危险。 赵昊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佳肴,琥珀色酱汁顺着白瓷碗沿蜿蜒而下,在米色桌布上洇开深色的印记。他慌忙伸手按住邱莹莹不断起落的筷子,袖口蹭过玻璃杯发出轻响:\"别夹了,你快歇着,忙这么久累坏了。\" \"不累不累!\" 邱莹莹眉眼弯成月牙,马尾辫随着动作欢快晃动,发梢的粉色蝴蝶结也跟着雀跃。她踮脚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肉香扑面而来:\"锅里还有呢,不够我再炒!\" 话音未落,筷子已精准夹起油亮的糖醋排骨,脆骨碰撞声清脆悦耳。 在安迪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赵昊耳根瞬间染上薄红。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安迪腕间的翡翠镯子上,折射出细碎流光,却比不过她眼底流转的戏谑。邱莹莹毫无察觉,又往他碗里添了块裹满酱汁的红烧肉,肉块坠在碗里发出闷响。这时,樊胜美适时举起骨瓷汤勺,舀起乳白的牛肉汤轻吹:\"这汤炖得太绝了,牛肉入口即化,土豆也吸饱了汤汁。莹莹,你这厨艺绝了!\" \"真的吗?樊姐!\" 邱莹莹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围裙口袋里的卡通小熊挂件跟着晃动。她解下防烫手套,兴致勃勃比划:\"我跟你说,我炖牛肉可有秘诀 —— 要先用红酒腌半小时,再放八角桂皮小火慢煨......\" 赵昊悄悄松了口气,端起汤碗猛灌一口。滚烫的汤滑过喉咙,烫得舌尖发麻,却正好掩饰住发烫的脸颊。瓷勺与碗沿相撞的轻响里,他瞥见安迪转动着红酒杯,酒液在杯壁蜿蜒如未说出口的心事。 好不容易挨到饭局结束,玄关处的电子钟显示十点整。赵昊弯腰换鞋时,鞋带在瓷砖地面拖出细响:\"盈盈手艺太赞了,22 楼厨艺天花板非你莫属!\" \"那赵帅哥喜欢的话,明天还给你做!\" 邱莹莹倚在门框上,身后暖黄的灯光为她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赵昊望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心里直叫苦,却只能扯出笑容:\"公司临时加班......\" 话未说完,人已快步走向电梯。 第44章 套路安迪 回到家,赵昊把自己摔进沙发,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午睡,此刻倒成了辗转难眠的罪魁祸首。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安迪在饭桌上晃着红酒杯调侃的模样,像老式放映机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不如去......\" 他翻身抓起车钥匙,金属凉意让指尖微微发颤。 站在 2201 门前,赵昊的影子被廊灯拉得老长。他掏出手机时,屏幕映出自己发红的耳尖:\"睡了吗?\"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格外清晰,楼道里的声控灯却迟迟没有亮起。他接连发送三条消息,对话框始终安静得可怕。鬼使神差地,他启动了手机里的特殊程序 —— 监控画面里,安迪穿着黑色真丝睡衣,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机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渍,指节泛着青白。 \"再不开门我可要生气了!\" 赵昊发送语音时故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见屏幕依旧沉寂,他眼珠一转,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装作忘带钥匙的模样在门口来回踱步。皮鞋与地砖碰撞的哒哒声里,他时不时偷瞄门框上方的监控镜头,最后可怜巴巴地抱膝蹲下,发梢扫过膝盖处的破洞牛仔裤。 吱呀 ——2201 的门终于开了条缝。安迪探出脑袋时,发尾还沾着水珠,颈间银项链随着动作轻晃:\"物业马上来,你待会就走。\" \"冻死我了!\" 赵昊趁机挤进去,带着寒气的手臂圈住她单薄的肩膀。指尖触到真丝睡衣的柔滑触感时,他听见安迪急促的吸气声,\"快让我取取暖!\" 安迪被逗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垂:\"我去倒热水,你回家洗个澡别感冒了。\" \"在你这儿洗就行,物业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 赵昊耍赖般把她往浴室方向推,瓷砖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迪脸颊泛起红晕,像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心跳声混着浴室水龙头的流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讨厌!快放开我。” 安迪在赵昊怀里扭动着身子,真丝睡衣的吊带顺着细腻的肩头滑落,月光穿透半透的纱帘倾泻而入,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朦胧柔光。微微敞开的领口间,珍珠项链若隐若现,随着急促的呼吸,在精致的锁骨间轻轻颤动,宛如受惊的蝶。 “抱一下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 赵昊收紧双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陷进她腰间的薄毯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时,鼻尖萦绕着清新的青柠香与沐浴露的柑橘调,两种气息交织,像一张细密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裹住。感受着怀中柔软身躯的不停扭动,他故意叹了口气,喉结不经意擦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上个月慈善晚宴,你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跟我跳华尔兹时,可不是这副反应。” 安迪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西装外套精致的暗纹里。她气鼓鼓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在暖黄的壁灯下扑闪着,宛如缀着晨露的蝶翼:“门还没关呢,让人看见怎么办。” 话音未落,赵昊带着薄茧的指尖已经托住她后颈,温热的掌心贴着蝴蝶骨轻柔摩挲。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前绣着家族徽章的口袋巾里,闷声带着委屈:“你总爱占我便宜。” 赵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皮鞋尖精准勾住雕花木门的铜把手。“咔嗒” 声响起时,他顺势将人抵在门后,红木纹理硌得安迪后腰发麻。看着她像受惊小猫般竖起的眼尾,想起初次见面时,她穿着利落的职业装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连领带夹都是冷硬的金属质感,哪里还有现在这般娇憨模样,胸腔里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就在两人呼吸交缠的瞬间,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赵昊不耐烦地皱眉,低头咬住她耳垂泄愤,含糊的抱怨混着热气喷在她泛红的皮肤上:“谁啊,坏我好事。” 安迪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瞥到来电显示,残存的理智突然回笼:“是物业的电话,应该是来开锁了。” 她挣扎着要去够手机,却被赵昊用手肘撑住沙发靠背,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不用开锁了,你们回去吧。” 赵昊对着电话说完,随手把手机扔到波斯地毯上。皮革手机壳撞在茶几角发出闷响,惊得安迪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那你怎么回去?” 她这才发现赵昊不知何时解开了领带,雪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已经崩开,若隐若现的锁骨链在领口处闪烁微光。 “你这儿这么宽敞,咱俩挤一挤将就一夜算了。” 赵昊说得理所当然,揽着她的手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在尾椎骨处轻轻点了点。安迪瞪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落地窗外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的轮廓暧昧得令人窒息。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挤?而且物业明明都到了!看着赵昊眼底跳动的戏谑,她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开门:“我这里就一张床,不太方便,不然你去酒店?” 她不死心地提议,手指无意识揪着睡衣下摆的蕾丝花边。 赵昊只是笑而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时,安迪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味 —— 和他们初遇那天一模一样。她绞尽脑汁想着对策:“要不你去曲筱筱家挤一挤?” 话一出口,就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这个名字让赵昊眼神骤然暗了暗,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她家里还没你这儿宽敞呢。” 他突然倾身,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薄荷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在她唇上。 安迪慌乱地找借口:“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啊?我去给你洗。” 起身时却被赵昊扯住腰带,整个人跌回他怀里。“大晚上吃什么水果?” 赵昊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染着烟草味的声音压得极低,“我觉得此时此刻,该吃点别的才应景。” 他的拇指擦过她下唇时,安迪看见他瞳孔里自己慌乱的倒影,后知后觉发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 她跨坐在他腿上,而赵昊的手正贴着她后腰的肌肤。 第45章 安迪心机 “吃什么啊?我这里就有水果和面包。” 安迪一脸茫然,却见赵昊的脸越靠越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她顿时慌了神,指尖抵住他胸口:“等… 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呢,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 尾音带着颤抖,像受惊的小兽。 赵昊哪里肯等,好不容易把人留在身边,岂能轻易放过。他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直到安迪被吻得浑身发软,才哑着嗓子说:“乖,去洗澡。” 安迪红着脸推开他:“要不你先去洗吧。” 说完,便逃也似的冲向浴室,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赵昊在沙发上等了片刻,不见安迪出来,便起身走进浴室。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氤氲水汽,门缝里不断渗出热水的哗哗声。推门而入时,只见安迪站在花洒下发起了呆,真丝睡衣紧贴在身上,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热水漫过浴缸边缘,在铺着马赛克瓷砖的地板上积成了小小的水洼。“水都放流了。” 他出声提醒,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湿透的发丝上 —— 那抹乌黑顺着脊背蜿蜒而下,消失在浴袍下摆里。 “啊?哦!” 安迪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处。“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又急匆匆地跑开,带起的风里还残留着柑橘调的香气。赵昊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想起元丽抒曾趁他洗澡时溜走的事,眼神一凛 —— 这次,他可不会再让到手的 “猎物” 跑掉。伸手扯松领带时,他瞥见镜中自己发红的耳尖,不由得低笑出声。 “这可不行啊。” 安迪咬着下唇,珍珠项链在指尖反复摩挲。冰凉的贝母滑过指腹,提醒着她这是赵昊上周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战利品 ——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每一步都被他精准掌控。元丽抒被推出病房时惨白的脸突然闪过脑海,那人脖颈缠着的绷带宛如盘踞的白蛇。曾经艳光四射的超模,如今只能在社交平台发些苍白的励志语录,彻底退出时尚圈。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着赵昊随性哼唱的调子。“安迪!你干嘛呢?” 那声音带着慵懒笑意,仿佛几分钟前那场令人窒息的热吻从未发生。 “啊?没...... 没什么啊。” 她慌忙抓起沙发上的针织开衫,羊绒纤维擦过锁骨处的红痕,刺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心跳如擂鼓。方才被吻得发软的双腿,此刻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 必须趁他洗澡逃走,至于之后如何收场,根本顾不上了。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闺蜜的消息刺入眼帘:“听说赵昊公司今天在收购你爸的项目,小心!” 指尖瞬间失去温度,攥着手机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屏幕。 脚步声渐近,安迪死死攥住手提包拉链。余光扫过穿衣镜,凌乱的发丝贴在绯红的脸颊,锁骨处的吻痕格外刺目,整个人像只炸了毛的猫。珍珠耳钉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与颈间的项链遥相呼应,讽刺地印证着赵昊那句 “我们安迪最适合珍珠”。 “你要干什么去?” 裹着浴巾的赵昊出现在门口,水珠顺着腹肌滑进腰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他随意抹了把头发,露出湿润的额发,桃花眼眯成危险的弧度,仿佛能看穿她每一个念头。 “什么干什么去?” 安迪强扯出笑容,目光却死死盯着三步外的玄关。只要冲过那扇门,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 头顶闪烁的监控红光突然刺入视线,提醒着她这座公寓的每个角落都布满赵昊的眼线。 “哦!趁着你洗澡,我去帮你买洗漱用品。” 她抬手捋头发,无名指上两克拉的钻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却掩盖不住指尖的颤抖。这枚象征承诺的戒指,此刻却像道无形的枷锁。 “不用麻烦了,我用你的就行。” 赵昊挑眉倚在门框,浴巾松垮地挂在胯骨,腰间狰狞的疤痕若隐若现。那是某次酒醉后,他无意识呢喃 “南美军火生意留下的” 印记。“你说谎时眨眼的习惯,该改改了。”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红肿的唇瓣,“上次骗我说加班,结果跑去见那个小律师,嗯?” “没事!就楼下,很快的。” 安迪后退半步,鞋跟磕在台阶上发出脆响。背后墙面寒意沁人,面前的赵昊却带着灼人的体温,雪松混着水汽的气息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硝烟 —— 那是他随身手枪特有的味道。 “还是我自己去买吧,你先洗澡。” 赵昊突然逼近,将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柑橘香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安迪的心跳漏了一拍。“安迪,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句话让她想起初见那天,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笑,转眼就收购了她实习的小公司。 看着赵昊转身出门,安迪立刻反锁三道门锁,贴在猫眼上确认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骗子!” 她气得跺脚,这才想起查看监控 —— 画面里,赵昊正站在自家门口,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慢条斯理地掏出钥匙。监控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这场戏半小时前就已精心编排。 “混蛋!” 抱枕砸向电视的瞬间,毛绒四散飞溅。门铃响起时,她戴上降噪耳机,往浴缸倒了半瓶玫瑰精油。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红酒杯轻碰唇边,哼着歌沉入水面。水晶吊灯的光斑在酒液中摇晃,像极了赵昊眼中捉摸不透的光。 金属碰撞声突然刺破氤氲水汽。安迪猛地抬头,正对上赵昊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倚在浴室门口,指间香烟明明灭灭,烟灰落在昂贵的瓷砖上。“你家这个浴缸不错,两个人都不显得挤。” 火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危险诱人。 “啊!你…… 你转过头去。” 安迪慌乱用泡泡遮掩身体,水珠顺着锁骨滑入浴缸。她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进记忆。 第46章 拿下安迪 “来,我给你搓搓背。” 香烟掐灭的瞬间,浴巾已滑落。他跨入浴缸时,温水漫过边缘,浸湿了椅背上的真丝睡袍。绣着的紫藤花在水渍中晕染,恰似被吻得窒息时眼前炸开的光斑。 “我对你是认真的,安迪。” 赵昊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拇指摩挲着凸起的骨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炽热的吻不容抗拒地落下,红酒的味道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别… 别在这里,去... 去卧室。” 安迪喘息着偏头,耳垂红得滴血。身后男人紧绷的肌肉,颈侧喷洒的灼热呼吸,都在宣示着绝对的掌控。窗外闷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纠缠的身影冲刷得支离破碎又缠绵悱恻。 “好,都听你的。” 抱起她的瞬间,水珠在瓷砖蜿蜒出暧昧的轨迹。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落,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而客厅里,电视屏幕悄然亮起,平板电脑正在自动上传浴室监控画面,加密文件的名称赫然是 “安迪专属”。 晨光如筛金,透过纱帘细密的网眼,在床头织就一幅斑驳的光影画卷。安迪蜷缩在赵昊怀中,睫毛上还凝着昨夜未干的泪珠,恰似沾露的蝶翼,娇嗔道:\"骗子,大骗子,现在还疼呢。\" 她的嗓音裹着慵懒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胸前薄毯,凌乱的发梢扫过他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像只炸毛后尚未抚平的小猫。 赵昊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耳畔传来。他掌心贴着她后颈缓缓摩挲,指腹掠过她敏感的脊椎凸起时,明显感受到她细微的战栗。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错,补偿你好不好?\" 说话间,他垂眸凝视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擦拭她眼角泪痣的动作,比签署千万合同还要郑重。 \"就会哄人,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 安迪粉拳轻捶他胸膛,腕间珍珠手链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这串去年在佳士得拍下的手链,此刻正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 赵昊笑意骤敛,桃花眼认真地盯着她:\"你真想知道?\" 他喉结滚动,左手无意识地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发尾还萦绕着昨夜茉莉香的沐浴露气息。 这话让安迪心里一紧。本是句玩笑,却见他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随着呼吸若隐若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她咬着下唇思索片刻,指甲在他胸口画着圈:\"过去的事我不在乎,但你想说,我就听着。\" \"今天是我第一次,信吗?\" 赵昊突然狡黠一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顺势勾住耳垂轻轻揉捏。他刻意忽略自己泛红的耳尖,目光却忍不住扫过她锁骨处自己留下的淡红吻痕。 \"呸!谁信啊,你那熟练的...\" 安迪耳尖爆红,话未说完就被他的笑声打断。赵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光从他背后倾泻而下,在她身上投下带着金边的阴影。 \"连我都不信?可我说的就是实话。\" 赵昊笑得肆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颤抖着解开她纽扣时,掌心的汗浸湿了多少张纸巾。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却掩不住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丝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安迪绵长的呼吸。她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连嗔怪的劲儿都没了,只想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已是下午,斜阳斜斜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影。她习惯性转头,身旁空荡荡的床单还留着褶皱,恰似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摸索手机时,她瞥见床单上那抹暗红,呼吸一滞。指尖轻轻抚过血迹,昨夜记忆汹涌而至:他滚烫的掌心、沙哑的呢喃,还有那句在她耳边重复无数次的 \"别怕\"。她咬着唇将床单叠好,藏进床头柜最底层,起身时双腿微微发颤,扶着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宝贝儿,醒啦?\" 带着水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昊发梢还滴着水,白衬衫半敞着,胸前未干的水珠顺着腹肌沟壑滑进腰带。身后浴室飘出薰衣草的香气,与他身上的松木香交织,莫名让人安心。 安迪别过脸轻哼:\"离我远点。\" 余光却瞥见他腰间狰狞的月牙形旧疤,在古铜色皮肤上泛着淡粉色,那是他口中 \"南美往事\" 的印记。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竟消散了几分,就像暴风雨夜终于望见灯塔的光。 赵昊看着她走路时不自然的姿态,喉结滚动了一下。昨天确实... 他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动作比抱易碎的古董还要轻柔。唇贴着她耳畔哄:\"我的小祖宗,都是我的错。\" 说话间,他轻吻她发顶,睫毛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被他搂在怀里,安迪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或许是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三十岁的她,内心比谁都渴望安全感。此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竟觉得比任何合同条款都让人安心。那规律的律动,仿佛是世界上最可靠的承诺。 \"都怪你,今天又旷工。\" 她佯装生气,手指却无意识揪着他的衣角,指甲在纯棉布料上划出细小的褶皱。 \"上班哪有陪老婆有趣?走,带你去洗澡。\" 赵昊弯腰将她抱起,手臂穿过膝弯时,感受到她轻微的瑟缩,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故意放慢动作,等她环住自己脖颈才起身,生怕扯动她身上任何一处伤口。 \"别闹,红星的收购案十几个亿,我这个负责人总翘班怎么行?\" 安迪嘴上抱怨,却主动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喷洒在他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上。\"你们这些资本家赔了钱,不得吃了我?\"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被我吃干抹净的那种。\" 赵昊挑眉,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薄荷的余韵还留在他唇齿间,却比任何名贵的红酒都醉人。 第47章 吹牛被抓 热气漫上脸颊,安迪轻捶他:\"讨厌!\" 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收购案结束就辞职吧。\" 赵昊将她放进浴缸,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水珠。水温刚好,是他提前调试过三次的温度。 \"听你的。\" 安迪仰头看他,眸光似水。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那双眼睛愈发清晰,像藏着永不熄灭的星火。 \"这么听话?不怕我把你卖了?\" 赵昊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的倒影在水面晃动,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敢?\" 安迪踮起脚尖咬住他下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两人之间晕开暧昧的涟漪。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她忽然发现,他眼角笑起来的细纹,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晨光悄爬上 22 楼的窗台,奶白色的光晕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就细密的金网。安迪伸手去够床头闹钟的瞬间,后腰骤然传来尖锐刺痛,仿佛无数银针同时扎进肌理。她咬着牙艰难翻身,金属床架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再歇一天?工作我帮你盯着。\" 他的手掌覆在她僵硬的后腰,指腹轻柔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安迪瞥见床头柜上的日历 —— 已经连续三天用红笔划掉了上班时间。 \"那怎么行?\" 她挣脱开男友的怀抱,指尖转动着珍珠耳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几分。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青影,嘴唇却倔强地抿成直线,恰似法庭上据理力争时的模样。昨夜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赵昊将她抵在玄关,滚烫的吻落满锁骨,连外套纽扣都扯掉了两颗。 \"都伤成这样了……\" 赵昊的话被安迪转身时倒抽的冷气截断。她后腰贴着的退热贴边缘翘起,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白。想起那双失控般扯掉她衬衫纽扣的手,安迪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人形魔兽!\" 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安迪刚抽回挽着赵昊的手,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曲筱筱倚着电梯门转着棒棒糖,嘴角的红色糖渍勾勒出狡黠的弧度;樊胜美抱着文件袋,睫毛上的碎钻随着挑眉轻轻颤动;就连向来文静的关雎尔都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安蒂呀,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 曲筱筱故意拉长语调,电梯镜面映出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正指着安迪歪斜的衣领。樊胜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上前,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挟着八卦热浪:\"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眼角余光扫过关雎尔,却见小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里藏不住雀跃:\"安迪姐早!\" 赵昊得意地冲樊胜美挑眉,腰间突然传来钻心的疼。安迪的指甲陷进他腰侧软肉,眼尾泛红像只炸毛的猫。他疼得倒抽冷气,却搂紧女友往电梯拽:\"走走走,我请大家吃早餐!\" \"就一顿早餐?抠死了!\" 曲筱筱按下 b1 键时,银色美甲在按键上敲出清脆声响。樊胜美摇晃着香奈儿链条包:\"怎么也得请顿大餐!\"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笑意:\"本来想问安迪姐怎么没去晨跑,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早餐摊上,豆浆的热气袅袅升腾。赵昊被三个女人围在中间,曲筱筱举着油条追问约会细节,樊胜美用吸管搅动豆花打探求婚计划,关雎尔默默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八卦。安迪低头喝豆浆,珍珠耳钉随着吞咽轻轻摇晃,指尖却在赵昊大腿上掐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律所旋转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迪刚整理好衬衫下摆,就撞见谭宗明倚在前台。老谭的鳄鱼皮鞋尖轻点地面,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安大律师这是怎么了?扭到腰了?\"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根羽毛,撩拨着空气中暧昧的因子。 \"就…… 不小心崴了脚。\" 安迪攥紧 gi 包带,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三分。赵昊双手插兜晃到老板身边,牛皮吹得震天响:\"其实是她追的我!这种高智商美女,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咖啡杯重重砸在前台,褐色液体在谭宗明锃亮的皮鞋尖溅开。赵昊转身就跑,安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出两步,后腰的刺痛让她扶着门框喘息。看着男友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她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缠成结。 赵昊在胜烦集团前台牛皮吹得天花乱坠,被安迪当场抓包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玻璃旋转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前台小妹抱着文件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 那位冷面总监攥着门禁卡的模样,活脱脱像支随时能把人钉在墙上的判官笔。这可把集团一众高层折腾惨了,整个上午,安迪黑着脸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仿佛是敲在众人天灵盖上的丧钟,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结了冰碴。 会议室里,投影幕布上的财务报表泛着冷光,跳动的数字在死寂中诡异地闪烁,却没人敢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安迪猛地将文件夹掼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咖啡飞溅而出,褐色液体在雪白的报表上晕染开来,宛如未干的血渍:“瞧瞧你们做的方案,漏洞百出!连最基础的市场调研都没做扎实,是打算拱手把市场让给竞争对手吗?” 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部门总监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市场部王总监偷偷扯了扯领带,才惊觉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谭宗明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就被安迪一记眼刀逼了回去:“老谭,你也一样!作为公司负责人,对这些问题居然毫无察觉?” 平日里沉稳的谭宗明此刻也只能苦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心里把赵昊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只能默默承受着安迪的怒火。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盖不住会议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第1章 诸天女主收集系统 【本书不适于用脑,只需眼看或耳听,请把脑子寄存别处,此处不收。】 【本书主要就是穿梭收集各种女神掠夺气运,不喜欢多女的现在可以走了】 深夜,身为孤儿出身的赵昊,在艰难的读完高中后就开始外出打工,然后就租了一个小出租屋子,今天忙的比较早他就独自窝在狭小出租屋的沙发上,双眼紧盯着二手电脑屏幕,看着里面正播放着热门仙侠剧。剧中女主角一袭白衣,衣袂飘飘,眼眸含情,美得摄人心魄。赵昊看得入神,嘴里嘟囔着:“要是能和这样的美女谈一场恋爱,这辈子就值了。”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从电脑屏幕中射出,瞬间将赵昊笼罩。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意识卷入了一个神秘空间。 “欢迎绑定诸天美女收集系统!”一个空灵的电子音在赵昊脑海中响起,“本系统可助宿主穿梭于各类电视剧、电影、小说、漫画世界,收集其中的女主,掠夺气运,开启别样人生。” 赵昊又惊又喜,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真的吗?我真能去那些世界?” “千真万确。”系统回应,“宿主首次绑定,特赠送新手礼包,内含收集任务必备不老宫,初级魅力药剂,空间储物戒指,高级基因强化药剂,天赋礼包,生活技能礼包x3。” 赵昊迫不及待地查看物品详情: 不老宫:位于诸天万界交汇处的神秘空间,由系统之力凝结而成的建筑群。整体风格融合古今中外美学,琼楼玉宇与现代别墅并存,每座宅院皆随宿主收集的女主特质量身定制——或青砖黛瓦配竹林流水(适配古风女主),或水晶穹顶伴星空泳池(适配科幻\/西幻女主),甚至内设灵泉密室、魔法工坊等特殊设施。 认主机制:唯有宿主赵昊可自由出入,女主入住后自动与宅院产生精神联结,旁人无法窥视或闯入。 生长特性:每成功收集一位女主(达成系统判定的“好感度阈值”),便会在宫域空地处凭空浮现新宅院,外墙刻有该女主的专属纹章(如仙剑女主的灵蝶、漫威女英雄的星芒等)。 功能加成:一旦女主房间形成后,就可以让女主青春不老,容颜永驻,且对不老宫主人永不背叛,死心塌地。 看到这里赵昊立马二话不说开始按照系统的方法让不老宫开启了认主,毕竟不快不踏实啊。 初级魅力药剂:服用后可提升个人魅力,增加对异性的吸引力。 空间储物戒指:拥有无限的存储空间,方便携带物品。 打开天赋礼包:恭喜宿主获得天赋过目不忘。 打开生活技能礼包:恭喜宿主获得所有语言精通技能。(能让宿主熟悉各种外语和方言的说话和书写,方便解决宿主穿越后语言不通的问题。)宗师级厨艺技能(能让宿主做出美味的饭菜来满足女主的胃)宗师级八级拳(让宿主有初级的自保之力) 瞬间这些技能信息涌入了赵昊的脑海中,大脑仿佛要爆炸似的,疼的他抱头疼哼,浑身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湿透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在他快要昏迷的时候,信息终于接受完毕了。 基因强化药剂:让宿主的身体素质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致最强。 休息了很久之后,赵昊盯着掌心泛着幽蓝光泽的药剂瓶,喉结滚动两下。系统提示“基因重构期会伴随代谢排毒”的警告还在耳边,他一咬牙拧开瓶盖,仰头灌下——液体入口即化作灼烧感,从喉咙直捅心脏,他踉跄着撞进卫生间,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趴在马桶边剧烈干呕,最先吐出的是黑红色黏液,夹杂着细碎的晶体状物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紧接着后背传来刺骨的凉意,毛孔里渗出青黑色油脂,顺着脊椎沟汇聚成小股“浊流”,连带着脱落的死皮簌簌掉在地板上。 “这他妈哪是排毒...分明是把我拆了重组!”他扯掉浸透汗水的t恤,镜中倒映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原本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又迅速被新生的淡粉色肌理覆盖;手臂上常年久坐的松弛赘肉蠕动着收紧,骨骼发出“咔吧”轻响,肩宽似乎都撑宽了两指。 最骇人的是从七窍渗出的暗褐色血沫——不是外伤出血,而是脏腑深处排出的沉积毒素。他颤抖着打开花洒,温水冲刷下,脚底蜕下一层半透明的老茧,露出新生的皮肤如玉般通透。当最后一缕黑色油脂从发梢滴落时,他惊讶地发现镜中人瞳孔竟隐隐泛着琥珀色微光,指尖抚过腹肌,触感像绷紧的钢铁,却带着鲜活的温热。 卫生间地面淤积的污水泛着腥甜气息,却莫名透着股植物清香——系统诚不欺我,连“排毒”都带着龙傲天体香buff。赵昊扯过浴巾裹住精瘦的腰腹,镜中少年褪去了二十年的窝囊气,锁骨下方新浮现的淡金色系统纹章若隐若现,像极了刚出鞘的刀刃,闪着蓄势待发的锋芒。 赵昊拧开莲蓬头,热水如瀑布般砸在后背,将黏腻的毒素冲刷成深褐色细流。他抓起粗盐磨砂膏在手臂打圈,死皮混着油脂成团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小麦色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指腹划过腰线时,意外摸到后腰脊椎处凸起的淡金色纹路——像系统纹章的缩小版,正随着水流轻轻发烫。 头发里凝结的黑油被洗发水揉成皂角状泡沫,冲净后竟比往日长了半寸,根根分明地垂在额前,透着自然的蓬松感。他对着镜子转动脖颈,发现喉结位置下移了些许,锁骨线条更深邃,吞咽时青筋在皮肤下跳动,像蛰伏的小兽。 花洒的水逐渐变清,地漏里堆积的“秽物”却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淡淡松木香气。赵昊关掉水阀,随手扯过毛巾擦脸,忽然注意到镜中瞳孔的琥珀色更浓了,眼尾上挑的弧度竟有几分狐妖的妖冶。他指尖蹭过唇峰,触感比从前更饱满柔软,鬼使神差地吹了声口哨,声音竟低了两个音阶,带着磁性的嗡鸣。 第2章 准备进入四合院 “这哪是洗澡,分明是系统给我换了层皮。”他捏了捏腰侧紧实的肌肉,浴巾滑落半截也浑然不觉。窗外月光斜斜切进浴室,在他新长出的腹肌沟壑间流淌,映得那枚系统纹章像浸在蜂蜜里的金币,烫得人眼眶发热。 赵昊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心中呐喊:“我的逆袭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系统提示在这时候响起:“距离第一次穿越还有十小时,请宿主尽快做好穿越准备,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开始穿越。” 赵昊立马穿好衣服开始询问起系统来:“系统第一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啊,我好去做准备啊,另外我穿越过去后,现实这边怎么办啊。” 系统:“签于宿主第一次穿越,这次免费告知宿主世界信息,下一次开始要使用积分才能查询下一个世界信息,这次由于宿主是新手,所以穿越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无论宿主在那边时间待多久,现实世界都是一分钟。” 赵昊听完系统的介绍后,也不废话直接打开自己的二手电脑,找到免费的资源开始看起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来,毕竟以前大体看过,所以这次只是快进熟悉了一遍,然后查看起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来,还有三万多块,这是他打工几年省吃俭用剩下的全部积蓄了,想了想那个年代境况,拿出一个本子开始罗列需要的各种物资清单,毕竟他是去收女主享福的,可不是去吃苦的。 等到弄完后已经凌晨5点钟了,赵昊收拾了一下背了个背包就向着这里的批发簋街而去,等到了簋街后,就开始转了起来,首先到一个钟表摊,买了五十块复古上海的机械手表,男女款各一半,每块三十块,总共花了1500,买了一个带太阳能充电功能储电宝,一个储存有很多电影电视的大储存移动硬盘,能在手机上观看的转换器,复古手电筒5个,小型无限耳机十对,然后是各种零食,熟食都买了不少,还有些复古的水果糖和奶糖都买了不少。 等买完这些去市场买了一些老式大馒头,玉米窝窝头,花卷等都买了不少,然后大米,白面,玉米面等都买了一些,新鲜猪肉也买了一些,各种卤肉烧鸡等也买了不少,特别是各种调料买了不少,纯的花生油和荤油都买了不少。 把这些都收进了系统空间之后,然后就买了一些速食产品,比较贵的方便面和火腿肠,以及一些面包巧克力等。 准备差不多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时间了,那烧饼夹了点牛肉,喝着冰镇饮料解决了午饭,然后点了跟饭后烟,就开始安静的等待起来,他喜欢的香烟也买了好几条,放在一个精致的复古烟盒中,复古的煤油打火机和火柴都有。 一根烟刚吸完,赵昊就感觉眼前光芒一闪,他就穿越过来了,这时他正站着接收系统消息,现在是1958年春末,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大学毕业的专业翻译人员,名字还是叫赵昊,今年23岁,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半年多了,一个月工资105块,还有各种票证补贴,现居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的东跨院,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面有6间房子,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一边是卧室,另一边是自己的书房,外面的有一间厨房,一间储物间和一间厕所,这是厂里领导特意照顾自己这个专业的大学翻译人才,给的特殊待遇,毕竟自己上班半年翻译了很多专业资料,当然也帮上级部门翻译很多保密资料,让厂里和上边很是满意,所以上班时间极度自由,因为要安静的环境翻译各种文件,去不去办公室都无所谓,只要过一段时间把自己翻译好的资料上交,再拿一些回来就行了,家里还专门弄了电话和高度数的灯泡,方便联系和他工作。 自己的院子有两个门,一个是通往95号院的门,一个可以直接通往外面的街道,自己有一辆九成新的二八大杠凤凰牌自行车,这是前段时间领导奖励的票,让他去厂里方便出行的,还有一块手表是大学老师送他的,收音机也是厂里奖励的票,另外他的全部资产还有400多块呢,以及各种票证。 然后想了一下95号四合院的情况,发现贾东旭还没有娶秦淮茹,娄晓娥也没有嫁给许大茂,于莉也没有进院呢,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时系统传来解释已轻微更改世界信息,好让宿主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这下可把赵昊高兴坏了,一手的秦淮茹啊,那真是好媳妇啊,谁娶谁知道啊,听来给自己洗衣服做饭的小雨水说,这两天贾东旭就要相亲了,你们没有看错经过一段不错的相遇,他让小雨水每个星期天来给自己洗衣服和做饭给自己吃,他只是在这个丫头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碗热饭吃,从那个时候开始小雨水就来给自己做饭洗衣服,自己管她的饭吃,在她去上学的时候,一个星期还给了三块钱让她吃好点,毕竟这丫头太瘦了。 自己要在贾东旭之前截胡秦淮茹,当然是先去打听贾东旭他娘贾张氏找的那个媒婆给他们家说的亲,在外面的那些大娘们面前发了几颗糖一打听,就知道是离这里不远的赵媒婆那边说的亲,他立马就按照打听的地址向着媒婆家走去,到了媒婆家,两人说了一下,这个媒婆知道他这个大名人,听说让给他介绍对象,立马就答应了,听说他有相中的人,是秦家村的秦淮茹,这下让赵媒婆有点为难,说这原本是给他们院贾东旭介绍的对象,这两天都要让双方见面了,赵昊看见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前期的,介绍成了再给十块谢媒礼,赵媒婆一看二话不说,瞬间收起桌上的五块钱,说道交给她了,放心以他的条件这个亲事准成,她今天就下乡去秦家村,明天一早准把人给他带家里,至于贾家自己再给他找个就好了,反正还有时间,她手里存货可不少,说完就要走,赵昊看她这么上心,又掏出2元钱和一斤点心票让她当车费和带点点心去好看不是吗?这下赵媒婆更高兴了,溜溜的就走去坐车下乡了。 第3章 老京城 赵昊这时也起身往外走去,他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个时候的京城呢,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骑上自行车就出门向着这个年代的出发,骑着9成新的凤凰自行车,走在这个时候的京城街道,那回头率是真的高啊,首先去的就是北海公园,赵昊跨进北海公园朱红大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青草香与槐花甜的气息。这个年代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青石板路上,身着蓝布工装、碎花布衫的游人或挽着竹篮,或推着自行车,肩头搭着雪白毛巾,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浓荫如盖的槐树林中。孩子们举着自制的纸鸢奔跑,笑声惊起枝头麻雀,扑棱棱掠过碧波荡漾的湖面。 他沿着汉白玉栏杆漫步,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远处琼华岛上,白塔身披霞光,八面垂挂的铜铃随风轻晃,叮当声混着晨练老人的太极拳配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突然,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三只小船正你追我赶,船头系着的红绸带在浪花中翻飞。孩子们把脚丫泡在清凉的湖水里,跟着收音机哼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船尾荡开的涟漪一圈圈漫过停泊在柳荫下的木舟。 拐过垂花门,九龙壁前早已围满人群。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学究正给少先队员讲解琉璃工艺,手指点过壁上腾云驾雾的九条巨龙:“看这正龙五爪如轮,侧龙鳞片在阳光下会泛金光。”赵昊凑近细看,发现每片琉璃瓦接缝处都雕刻着缠枝莲纹,历经百年仍色彩鲜艳。 五龙亭里,退休老工人用粗粝的手指拨动二胡弦,《彩云追月》的曲调从雕花木窗飘出。亭外,穿着列宁装的姑娘们正将馒头掰碎喂鱼,锦鲤簇拥着游来,搅碎了水中倒映的蓝天与白塔。 逛完后就到了中午,赵昊向着附近的一家老字号饭店而去,到了以后按照自己想吃的特色菜,点了三个特色菜和米饭就开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些老字号的大师傅真有一手啊,这个年代的食材也是原滋原味的,真的很顶啊,满足吃了一份好吃的饭菜后,赵昊点了跟饭后烟,才骑着车向着故宫而去,看看这时候的故宫是什么模样。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故宫朱红的宫墙上,将“午门”二字的匾额镀上一层金边。赵昊攥着两角钱的门票,随着戴着蓝布帽、推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游人,穿过斑驳光影里的门洞。空气里浮动着松柏与砖石的气息,混合着远处孩童手中冰棍的甜香,勾勒出独属于1958年的初夏韵味。 跨过汉白玉雕琢的金水桥,太和殿广场豁然开朗。赵昊仰头望着三层汉白玉台基上巍峨的大殿,檐角垂兽在风中泛着青灰色的光,螭首嘴中残留着雨后的水珠。几个穿着列宁装的女学生正踮脚描摹斗拱结构,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戴着草帽的老工匠倚着螭首,用浓重的京腔给孩子们讲“千龙吐水”的典故,唾沫星子混着蝉鸣,在滚烫的空气里炸开。 沿着东六宫的宫墙前行,墙头野蒿随风摇曳。翊坤宫门前,赵昊驻足观看玻璃展柜里陈列的前朝旧物——褪色的旗装、包浆温润的翡翠耳坠,还有几本泛黄的奏折。管理员大爷摇着蒲扇踱过来,指着展柜笑道:“小伙子,这些都是刚从库房整理出来的,以前老百姓哪能瞧见?”话语间满是自豪。 暮色渐浓时,赵昊登上神武门城楼。夕阳将紫禁城染成琥珀色,琉璃瓦连成金色的波浪,护城河宛如一条蜿蜒的银带。远处传来小贩“酸梅汤——”的吆喝,与城楼下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赵昊抚摸着城楼上斑驳的朱漆,望着渐渐亮起的街灯,恍惚觉得古老的宫殿在新时代的烟火气里,正焕发着别样的生机。 赵昊从故宫出来,骑着车向着家的方向回去,先是到一家布店买了3套成品的床单被套,枕套,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些生活用品,以及一些调料和点心食品,再去粮站领了这个月的定量,才大包小包的提回家里。 他才不从95号院的大门回去呢,还得麻烦应付那个爱占便宜的三大爷,所以直接从街道门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95号院子大门口的三大爷看的很是无奈,直拍大腿,好像错过了几个亿一样,心疼的不行了,当然这都不关赵昊什么事,回家以后把所有厨房用品在厨房放好,然后把所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用品换新的后,都放到位置,来到卧室把床上的被子褥子收起来,放在柜子里,从空间拿出床垫枕头薄被放在床上,然后拿出床单铺好,把枕套套好,薄被套上被套。 然后也不想做饭了,就拿着蜂窝煤去前院老李家换了一块,到家填煤开始烧水,等水开后,把屋里两个暖水壶都蓄满放好,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晾着,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插上移动硬盘开始看起了电影来,从空间里面拿出烧饼猪头肉切好弄点辣椒一配,舒服啊,再拿出冰镇饮料来喝几口,爽的不行了,等吃完饭把所有不属于这个年代的都收进空间,简单洗漱后,把火封号,躺在床上继续看起了电影来,等到差不多10点,困得不行了,直接收起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旁边大院的烟火气吵闹醒的,拿起旁边的手表一看才刚7点钟,也睡不着了,今天还有正事呢,立马起床向着厕所而去,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幸亏厂里领导爱护他,给他的小院休整的时候,弄了冲水厕所,不然他就要排队去挤公厕了,解决完人生大事后,拿着洗漱用具,来到自己小院的水池,开始洗漱,等洗漱完毕后,就拿着一个大茶缸,向着街口早餐摊走去,街口的国营早餐摊飘来炸油饼香,赵昊摸了摸裤兜拿出里面整齐码着票据和钱。他排在队伍最前端,把搪瓷缸子往案板上一放,缸底的 “先进工作者” 奖章 压出个浅印:“来三两油条,加个鸡蛋 —— 双黄的。” 第4章 初见秦淮茹 赵昊没接她的话,拿了早餐就回到了小院,等他吃完饭就换好衣服在小院门口等着了。 三轮车碾过石板路的颠簸声由远及近,赵昊早倚在自己小院门口旁等候,手腕上的机械表泛着冷光。他特意将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钢笔字迹,手中还随意翻着一本烫金封面的俄文书。 \"到啦到啦!\" 赵媒婆掀开三轮车的蓝布帘,率先跳下车子。她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抹了不少头油,在阳光下反光。秦淮茹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晨光斜斜掠过她发间褪色的红头绳,碎发被微风撩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弧线。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却掩不住窈窕身段,胸前因赶路起伏的轮廓,似春日里新抽的枝桠般充满生机。 那双杏眼含着怯生生的水光,眼尾微微上挑,像沾着晨露的桃花瓣。睫毛扑闪间,倒映出赵昊院中雕花影壁,纯真里透着对陌生世界的好奇。粉嫩的唇瓣抿成柔软的弧度,几缕碎发黏在泛着薄汗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憨。 赵昊微微挑眉,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迈步迎上前去。\"赵媒婆,劳您费心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这位就是秦姑娘吧?快请进。\" 他侧身让路时,有意无意地让手中的俄文书扉页露出,上面的烫金字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直视赵昊,只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小院。青砖灰瓦,雕花木窗,葡萄架下摆放着藤编桌椅,桌上还放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几支鲜艳的塑料花。这一切都与她熟悉的农家小院截然不同,透着一股让她既向往又不安的陌生气息。 继续往里走她后颈白皙的肌肤从粗布衣领间露出来,发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尾端系着的红绳扫过蓝布包袱,布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轻如柳絮,却像重锤般敲在赵昊心上。他这才惊觉,所谓 “村姑” 的质朴,竟比他精心布置的西洋镜更勾人魂魄 \"快坐快坐!\" 赵昊热情地招呼着,拉开藤椅,椅面上铺着崭新的碎花布垫。秦淮茹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弄脏了这干净的椅子。赵媒婆则熟稔地在一旁坐下,笑道:\"赵同志这小院真是雅致,我每次来都羡慕得很。\" 赵昊笑着摆了摆手,从屋里端出一个玻璃果盘,里面盛着奶糖和桃酥。\"秦姑娘,尝尝这个,这是上海冠生园的奶糖,城里都不好买呢。\" 他说着,将一颗糖递到秦淮茹面前,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秦淮茹!你怎么在这儿?\" 贾东旭的声音带着焦急,紧接着院门被猛地推开。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工装裤上沾着机油,手里还攥着一个油纸包。 赵昊脸色一沉,站起身来挡住秦淮茹的视线。\"贾东旭,这是我的私人宅院,未经允许擅闯民宅,信不信我叫保卫科的人来?\" 他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东旭一愣,看着赵昊身后端坐的秦淮茹,急道:\"秦姑娘,你别听他胡说!我娘说了,只要你嫁过来,立马买缝纫机,还给你扯新衣裳......\" \"缝纫机?\" 赵昊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票证,\"秦姑娘,你看看这个。这些是布票、粮票、工业券,只要你愿意,要什么买不到?跟着我,何苦去受那份罪?\" 秦淮茹看着桌上花花绿绿的票证,又看看贾东旭局促的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赵媒婆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相亲嘛,就是要多看看。秦姑娘,你慢慢考虑,赵同志条件这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淮茹攥紧了衣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慌乱。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而两个男人的对峙,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贾东旭涨红着脸,突然举起手中的油纸包,里面露出几块金黄的玉米饼:“秦姑娘,这是我娘天不亮就起来烙的,还加了红糖......” 他的声音发颤,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油渍的工装上。 赵昊却 “啧” 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银质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粗粮吃多了伤胃,秦姑娘要是跟了我,每天都能喝上新鲜牛奶,吃上白面馒头。” 他弹了弹烟灰,烟灰精准地落在青花瓷烟灰缸里,“不像有些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成家?” 秦淮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玉米饼的香气混着香烟味,让她有些头晕。她想起老家贫瘠的土地,想起母亲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手,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注意到赵昊衬衫袖口露出的腕表 —— 表盘上跳动的秒针,像极了村里老座钟的节奏,却精致得让人不敢触碰。 “赵同志说得对。” 赵媒婆突然站起身,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姑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看看这院子,三间正房带书房,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这条间,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你瞅瞅,这是赵同志在轧钢厂和苏联专家的合影,人家可是厂里的宝贝疙瘩。” 照片上,赵昊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站在金发碧眼的苏联专家身旁,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秦淮茹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仿佛能触到上面油墨的温度。贾东旭突然冲上前,一把夺过照片撕成两半:“假的!全是骗人的!” “贾东旭!” 赵昊猛地拍桌,桌上的玻璃杯震得叮当作响,“破坏中苏友谊,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他转向秦淮茹,眼神瞬间变得温柔,“秦姑娘别害怕,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明天就带你去厂里参观,让你看看真正的大机器,还有专家们住的小洋楼。” 院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一阵风刮过,葡萄架上的叶子沙沙作响。秦淮茹望着满地晃动的阴影,耳边回荡着赵昊描绘的 “好日子”,又想起贾东旭攥着玉米饼的手 —— 那双手虽然粗糙,却和父亲在田间劳作的手一样,充满力量。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轻声开口:“我...... 我想再考虑考虑。” 第5章 学习许大茂的三部曲 赵昊眼底寒光一闪,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砸向贾东旭脚边。瓷片迸溅的脆响惊得秦淮茹浑身一颤,贾东旭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保卫科的同志!” 赵昊扯开嗓子朝院外大喊,“有人蓄意破坏公私财物!” “别!别叫人!” 贾东旭脸色瞬间惨白,攥着玉米饼的手微微发抖。赵媒婆见状连忙起身,连拉带拽把贾东旭往院门口推:“小贾啊,强扭的瓜不甜,快回吧!” “秦姑娘!” 贾东旭被推出院门时还在拼命回头,“你可别被他骗了!” 回应他的是赵昊用力甩上的雕花木门,震得门环上的铜铃叮当作响,然后掏出钱打发走找媒婆。 “吓着你了?” 赵昊瞬间换了副温柔模样,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秦淮茹被惊出冷汗的额头,“这种人就是没规矩,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着拉起秦淮茹的手腕就往院外走,“走,带你去供销社挑几件像样的衣裳。” 自行车在供销社门口停下时,秦淮茹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赵昊熟稔地掏出一大把票证拍在柜台上:“同志,拿最新款的的确良布料,再挑两双上海产的塑料凉鞋。” 转身又对秦淮茹笑道:“听说城里姑娘都兴穿布拉吉,待会儿给你也做一件。” 看着赵昊利落地用工业券换了台崭新的缝纫机,又买了两盒牡丹牌香粉,秦淮茹攥着新做的碎花裙,指尖还残留着的确良布料的柔软触感。“这些...... 都是给我的?” 她望着堆满自行车的物品,声音发颤。 “当然。” 赵昊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腕间锃亮的机械表,“我赵昊的媳妇,自然要风风光光的。”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秦淮茹泛红的耳垂:“现在就去街道办把证领了,然后带你去全聚德吃烤鸭了。 两人从街道办领完证出来,骑着自行车停在全聚德红漆大门前时,秦淮茹攥着新换的的确良裙摆,迟迟不敢下车。鎏金匾额在阳光下晃得她睁不开眼,门口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迎宾员躬身拉开雕花木门,蒸腾的肉香裹挟着檀香味扑面而来,像只无形的手轻轻扯着她的衣角。 “愣着做什么?” 赵昊跳下车,特意整了整别在胸前的镀金钢笔,“咱们是持证夫妻,该尝尝这百年老字号的手艺。” 他揽着秦淮茹的腰往里带,皮鞋踏在打蜡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邻座几个穿呢子大衣的妇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包间里的圆桌铺着雪白桌布,银质餐具在吊灯下泛着冷光。服务员推着带小炭炉的餐车进来时,秦淮茹几乎屏住了呼吸 —— 油亮的烤鸭被片成蝉翼般的薄片,码在青花瓷盘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旁边八小碟配菜像八朵精心雕琢的花,连甜面酱都盛在描金小碗里。 “您二位慢用。” 服务员用银夹夹起一片烤鸭,熟练地裹上薄饼,蘸了白糖递到秦淮茹面前。赵昊笑着摆摆手:“我来。” 他拿起温热的薄饼,指尖灵活地卷住油润的鸭皮,撒了点白糖递到秦淮茹唇边,“尝尝,这是全聚德的独家吃法。” 秦淮茹咬下一小口,酥脆的鸭皮在舌尖化开,混着白糖的清甜,烫得她眼眶发热。她想起老家过年才能吃到的腊肉,想起母亲总是把最肥的那块夹到她碗里。此刻赵昊正用银匙给她盛冬瓜鸭架汤,汤面上浮着的枸杞红得像血。 “好吃?” 赵昊用白瓷勺轻轻刮去她嘴角的酱汁,腕表的表链擦过碗沿发出细微的声响,“以后想吃,天天带你来。” 他夹起一筷子葱丝,“听说城里人吃烤鸭,讲究一鸭三吃 —— 皮蘸白糖,肉卷饼,剩下的骨头熬汤。 走出全聚德时,暮色已为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赵昊推着自己的 “凤凰” 牌自行车在旁等候,车把上系着的红绸带被晚风掀起,轻轻扫过秦淮茹发烫的脸颊。她低头看着脚上刚换的红色塑料凉鞋,鞋跟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声响,和不远处钟楼传来的报时声混在一起,像是某种甜蜜的韵律。 照相馆的霓虹灯牌在街角闪烁,“幸福留念” 四个大字映得秦淮茹心跳加速。当她穿着借来的红绸旗袍,靠在赵昊笔挺的中山装肩头时,镁光灯骤然亮起的瞬间,恍惚觉得自己成了电影里的女主角。照片上,赵昊别着钢笔的口袋微微鼓起,她鬓边插着的绢花鲜艳欲滴,连背景墙上的 “囍” 字都透着喜庆。 回程路上,赵昊跨上自行车,朝后座伸出手:“上来吧,小心摔着。” 秦淮茹攥着裙摆轻轻坐上去,双手下意识抓住他后背的衣裳。自行车启动的刹那,风卷着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看见梧桐树影在柏油路上交错成网,商店橱窗里的玻璃糖纸在夕阳下折射出彩虹。 “抱紧点。” 赵昊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传来。秦淮茹犹豫片刻,慢慢环住他的腰,掌心触到布料下温热的体温。街边的孩童追逐着他们嬉笑奔跑,卖冰棍的吆喝声由近及远,而她仿佛置身于漂浮的云朵上,连呼吸都裹着蜜饯般的甜意。 经过百货大楼时,橱窗里的穿衣镜映出两人的身影:穿着崭新中山装的男人,载着穿红裙的姑娘,车轮碾过地上的光斑,溅起一片碎金。秦淮茹将脸颊轻轻贴在赵昊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般简单 —— 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跟着心爱的人,驶向有光的方向。 自行车拐进四合院时,暮色已浓。屋檐下的煤油灯次第亮起,照亮了青砖墙上斑驳的光影。赵昊按响车铃,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也引得几个乘凉的邻居探出头来。 第6章 洞房夜 “哟,赵同志这是带新媳妇回家啦!” 三大爷摇着蒲扇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身上的红绸旗袍,“这衣裳料子可真讲究,怕是得不少票证吧?” 秦淮茹红着脸躲在赵昊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院里的风裹着各家饭菜的香气,混着墙角夜来香的味道,让她有些局促。她听见二大妈的嗓门从东厢房传来:“我说老赵,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这喜糖可得补上!” 赵昊笑着从自行车筐里掏出两包水果糖,挨家挨户递过去:“劳各位街坊惦记,明天一定摆桌酒,好好热闹热闹!” 他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进了自家小院,赵昊轻轻关上雕花木门,院里的葡萄架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累坏了吧?” 他伸手解开中山装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先去屋里歇着,我给你打盆热水泡泡脚。” 秦淮茹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墙上挂着的西洋挂钟,听着赵昊在厨房忙活的动静,突然觉得一切都像在梦里。雕花的梳妆台,崭新的搪瓷脸盆,还有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绸被面,处处都透着陌生又温暖的气息。 “来,试试这个。” 赵昊端着铜盆进来,盆里的水汽氤氲着玫瑰香皂的香气。他蹲下身,握住秦淮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凉鞋,“城里姑娘都爱用这个泡脚,去乏。” 秦淮茹低头看着赵昊专注的侧脸,烛光映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院外传来邻居家孩子的哭闹声,还有收音机里样板戏的唱腔,却都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她忽然想起白天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光景,原来幸福不仅是驶向有光的方向,更是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有个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 铜盆里的水泛起细碎涟漪,映着烛火明明灭灭。赵昊指尖擦过秦淮茹脚踝时,她猛地颤了一下,水珠顺着小腿滚进旗袍开衩处。“别怕。” 他嗓音压低,带着几分哄劝,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脚背,轻轻揉搓着,“城里的路硬,走了一天该酸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目光无处安放。梳妆镜里倒映着赵昊半跪的身影,中山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上面还沾着全聚德烤鸭的香气。她忽然想起白天在照相馆,他也是这样凑近替她整理发梢,呼吸扫过耳畔的痒意,此刻又漫上心头。 “在想什么?” 赵昊突然抬头,烛光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发烫。他抽出毛巾,轻轻裹住她湿漉漉的脚,动作熟稔得像是练习过千百遍,“明天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几匹新布,做两身衬你肤色的衣裳。” “不用这么破费......” 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赵昊握住了手。他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却在触到她无名指上崭新的铝制戒指时,突然收紧了力道。“跟着我,就该风风光光的。”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往后你只负责貌美如花。” 西洋挂钟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变得拖沓,烛芯 “啪” 地炸开一朵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赵昊松开她的手时,秦淮茹才惊觉掌心沁出薄汗,铝制戒指被焐得发烫。她想抽回手整理发梢,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后颈贴上带着机械表凉意的胸膛。 “冷?” 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呼吸里还混着玫瑰香皂的甜腻。秦淮茹摇摇头,却在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时,突然想起灶台上温着的洗脚水 —— 此刻怕是早凉透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俯身的动作撞得粉碎,月光从葡萄架缝隙漏进来,在旗袍盘扣上碎成星星点点。 窗外的夜猫又叫了一声,这次却没惊起藤叶。赵昊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钢笔字迹。秦淮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片温热,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他低沉的耳语,在狭小的堂屋里织成细密的网。铜盆里的水彻底凉透,倒映的烛火却越烧越旺,将两人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模糊。 当西洋挂钟敲响十一下时,秦淮茹终于在眩晕中抓住床头的红绸被面。赵昊替她掖好散落的碎发,腕间的机械表磕在雕花木床柱上,发出清脆的轻响。她望着帐顶摇曳的流苏,突然分不清是屋里太闷,还是他掌心的温度,早已将自己灼成了春日里化不开的糖霜。 而与此同时秦淮茹的名字也被刻在不老宫她的自己的院子的门上,从今天开始她也是青春不老,容颜不改的样子了,同时对赵昊也是死心塌地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炕头洒下斑驳的光影。秦淮茹蜷缩在红绸被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昨夜的西洋挂钟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声混着院里早起邻居的说话声,织成朦胧的网,将她困在绵软的被褥间。 赵昊轻手轻脚地系上衬衫纽扣,目光不时瞥向床上的人。见秦淮茹翻了个身,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旗袍,叠好放在梳妆台上。机械表的冷光扫过床头歪倒的搪瓷杯,他想起昨夜用这杯子给她喂过红糖水,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四合院的青石板路上已经热闹起来,卖豆腐脑的梆子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赵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特意在国营早餐铺前排了半小时队,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一碗甜豆浆,又绕道去副食店称了半斤蜜饯。“新媳妇爱吃甜的。” 他笑着对售货员说,腕表在晨光中晃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回到小院时,葡萄架上的露珠还未消散。赵昊推开房门,就见秦淮茹正撑着身子坐起,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肩头,身上的碎花小褂歪歪扭扭。“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快步上前,将早餐摆在炕桌上,伸手替她理顺发丝,“尝尝这个,国营铺子的肉包子,皮儿薄馅大。” 第7章 不老宫 秦淮茹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豆浆,又望着赵昊额头细密的汗珠,眼眶突然有些发烫。她咬了口包子,肉馅的鲜香混着面皮的松软在舌尖散开,比老家过年才能吃到的白面馍还要香甜。“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赵昊掏出白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油渍,腕间的机械表压在她被子上,传来细微的震动。 赵昊抓住秦淮茹的手腕。而他掌心泛起的细碎金光,如同撒落的星屑簌簌坠地。“淮茹,你相信我吗。” 秦淮茹在他的注视下坚定的点了点头。 四合院的青石板突然震颤,檐角铜铃发出刺耳长鸣。秦淮茹尖叫着被拽入旋转的旋涡,耳畔风声呼啸,当失重感消失,琉璃穹顶的万千星屑正落在她发间。鎏金匾额 “不老宫” 流转着神秘光晕,脚下云海翻涌如沸腾的银锅。右侧宫门斑驳的石壁上,“秦淮茹” 三个朱砂红字正缓缓渗出血珠般的光芒,与她腕间突然浮现的金色纹路遥相呼应。 “这里是诸天万界的中枢。” 赵昊的声音混着时空震颤在她耳畔响起,身后凭空浮现出一座白墙黛瓦的宅院,飞檐下悬着她最爱的紫藤花。“但唯有你,名字刻在这扇门上。”这里以后就是你自己的宫殿了。 秦淮茹摸向自己眼角,常年劳作留下的细纹正在消失。镜花水月般的宫殿群在眼前徐徐展开 —— 每一座都代表着不同时空法则。当华贵的霓裳自动裹上她的身躯,系统注入的认知让她瞬间明白:赵昊将穿梭无数世界,收集更多星辰般璀璨的女子。 可掌心传来的纹路发烫,像是某种古老契约正在生效。她转身环住赵昊精瘦却有力的腰肢,望着琉璃穹顶折射的万千光影:“原来我嫁的,是真正的神明。往后无论沧海桑田,这里永远是我的归处。” 当天晚上夜露打湿葡萄架时,赵昊的体温总比夏夜更灼人。秦淮茹被抵在雕花木门上,听着他衬衫纽扣崩落的轻响,混着院外梆子声在耳后炸开。“轻点......” 她的抗议化作气音。 赵昊咬住她耳垂,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舍不得弄疼你?可你明明也喜欢。” 机械表冰凉的表盘硌着腰侧,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 次日清晨,她扶着酸麻的腰推开窗,晨光正落在赵昊擦拭钢笔的手上。男人回头露出得逞的笑,腕间表链晃得人眼晕:“锅里温着红糖水。你这小身子骨,可得好好补补。” 话音未落,她抓起绣花鞋砸过去,嗔道:“就会欺负人!” 却被赵昊稳稳接住。他顺势将她拽进怀里,带着皂角香的吻落下来:“晚上继续教你认俄文书?学会了给你奖励。” “谁稀罕你的奖励!” 秦淮茹别过脸,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动。 第三夜雷雨突至,屋檐的雨帘织成朦胧的幕布。赵昊从背后环住她时,指尖还沾着不老宫带回的灵泉水。“试试这个。” 他声音哑得厉害,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脊背缓缓下移。 秦淮茹攥着湿透的旗袍下摆,指甲陷进他手臂:“赵昊,别......” “别怕,有我在。” 赵昊在她耳边呢喃,“这灵泉水,能让你更舒服。” 窗外炸雷惊得葡萄藤剧烈摇晃,分不清是雨声还是心跳震耳欲聋。 到第五日,她学聪明了,太阳未落就躲进葡萄架深处。可赵昊总能精准找到她,西装裤蹭过青石板的沙沙声逼近时,她慌得打翻藤椅。 “往哪儿跑?” 男人俯身撑住桌椅,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温热的呼吸喷在泛红的脸颊,“昨儿说的学跳舞,该兑现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 我又没答应!” 秦淮茹结结巴巴道。 “没答应?” 赵昊挑眉,“那我可要惩罚不听话的小丫头了。” 话音未落,她被揽着腰腾空而起,脚尖点过满地月光,最后跌进带着古龙水味的怀抱。 第七日破晓前,秦淮茹蜷在赵昊臂弯里装睡。男人的手指在她后背画着不知名的符号,机械表的滴答声混着呼吸,在静谧的小院里格外清晰。 “装睡?” 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晨光透过窗棂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这七天,可教不会你偷懒。乖乖听话,嗯?” “就不!” 秦淮茹嘴硬道,却被赵昊含住嘴唇,所有话语都化作了绵软的回应。她的惊呼消散在清晨的风里,葡萄架上的露珠簌簌落下,打湿了纠缠的衣摆。 日子在四合院的烟火气里缓缓流淌,赵昊每日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面前摊开的外文资料堆积如山。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远处胡同里的吆喝,成了小院里独特的韵律。秦淮茹穿梭在灶台与庭院之间,偶尔抬头,总能看见丈夫专注翻译的侧脸,阳光穿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喝点绿豆汤,降降火。” 秦淮茹将青瓷碗轻轻放在桌角,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文件上陌生的俄文。赵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腿上坐下,下巴抵在她肩头:“还是媳妇贴心。” 嘴上说着情话,目光却还黏在文件上,心里盘算着如何能不着痕迹地接近娄晓娥。 这日午后,蝉鸣扰得人心烦意乱。赵昊合上文件,起身在院子里踱步。他摩挲着空间戒指,思索着该用何种方式制造与娄晓娥的交集。“听说娄家老爷子最近在找懂外文的人翻译书信?” 三大爷摇着蒲扇路过,随口的一句话,却让赵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晚,秦淮茹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自从知晓不老宫的秘密,她学会了隐忍,可每次看到丈夫为了其他女人谋划,心里还是会泛起酸涩。“在想什么?” 赵昊翻身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没什么。” 秦淮茹往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8章 巧遇娄晓娥 接下来的日子,赵昊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四合院附近转悠,寻找与娄晓娥相遇的机会。他精心打扮,白衬衫的领口永远挺括,机械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路过娄家门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见门内身影,心跳都快了几分。 而秦淮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默默帮赵昊熨烫要穿的衣服,准备出门携带的手帕,却始终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在无人时,她会对着铜镜轻抚自己的脸颊,想起不老宫赋予的永恒容颜,不知道这份感情,能在无数个 “下一个目标” 中,走多远。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赵昊得知娄晓娥要去书店。他提前赶到那里,佯装偶遇,用优雅的俄语与书店老板交谈。当娄晓娥踏入书店的那一刻,他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真是巧啊,娄小姐。” 一场精心设计的邂逅,就此展开。 书店的檀木书架间浮动着油墨与旧纸的气息,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在娄晓娥翻书的指尖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她专注地盯着一本英文诗集,全然未察觉赵昊已绕过两排书架,停在三步开外。 “勃朗特的文字,总带着荒原般的炽热。” 赵昊的声音惊得她险些合上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娄小姐偏爱这种充满挣扎的浪漫?” 他伸手接过诗集,刻意贴近时,袖口的古龙水味裹着体温漫过来。 娄晓娥后退半步,脊背贴上书架,书脊硌得生疼。“不过随意翻翻。” 她低头掩饰慌乱,发间的茉莉香膏却被赵昊精准捕捉。男人忽然轻笑,用书签挑起她一缕发丝:“巧了,我刚译完艾米莉的未刊手稿,或许能与娄小姐……” 他刻意拉长尾音,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轻轻颤动。 此时店外传来三轮车铃铛声,赵昊却纹丝不动。他将诗集塞回娄晓娥手中,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弹钢琴留下的痕迹。“下周三,我的小院有场俄文读书会。” 他压低声音,镜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带着你的困惑来,我为娄小姐解惑。” 娄晓娥攥着书转身要走,裙摆却被书架勾住。赵昊俯身时,机械表冰凉的表盘擦过她小腿,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处的钢笔字迹。“小心。” 他解开丝质领带,利落地系住裙摆裂口,抬头时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这颜色,倒衬得娄小姐像幅油画。” 直到走出书店,娄晓娥仍能感觉到后颈发烫。她摸向口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去的纸条,上面的俄文娟秀工整:“你眼里的荒原,我见过四季。” 娄晓娥攥着纸条躲进自家雕花门后,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母亲在里屋唤她吃点心的声音,混着父亲翻阅账本的沙沙响,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她将俄文纸条贴在胸口,那些烫金般的字迹仿佛还带着赵昊呼吸的温度,指尖抚过被领带系过的裙摆裂口,布料褶皱里残留的古龙水味幽幽泛起。 “晓娥,又去哪儿野了?” 娄父的质问惊得她浑身一颤。她慌乱将纸条塞进诗集,强装镇定:“去书店淘了些外文书籍。” 可镜中倒影不会说谎,她双颊绯红如晚霞,眼底流转的异样光芒,让娄母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自书店初遇后,娄晓娥的生活便悄然改变。每日清晨推开窗,总见窗台上摆着新鲜的茉莉,花瓣下压着用俄文写就的诗笺,字迹工整隽秀,与那日书店纸条上的如出一辙。她红着脸将诗笺藏进诗集,却不知暗处的赵昊,正倚着四合院的老槐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日傍晚,娄晓娥抱着新购的诗集回家,途经街角的国营副食店时,突然被一声呼唤叫住。“娄小姐!” 赵昊从店内走出,手中提着个油纸包,“刚出炉的枣泥酥,想着你或许喜欢,便多买了一份。” 娄晓娥看着他递来的点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意思……” “不过是些吃食,若娄小姐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明日傍晚,再去书店一叙?” 赵昊笑着说,眼中带着期待。 娄晓娥低头轻笑,点了点头。第二日,她准时来到书店。赵昊早已等候在此,手中拿着一本崭新的英文诗集。“这本《雪莱诗选》,翻译得很是精妙,特意拿来与你分享。” 他说着,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首诗,“‘love is like the wild rose-briar’,你觉得译成‘爱情就像野玫瑰’如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诗歌的翻译与意境,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书店老板开始收拾书架,准备打烊。“时间过得真快。” 娄晓娥感慨道。 “若你不介意,我送你回家?” 赵昊提议。 一路上,两人漫步在洒满夕阳余晖的街道上,聊着各自喜欢的书籍,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路过胡同口的糖画摊时,赵昊停下脚步,给娄晓娥买了一只蝴蝶形状的糖画。“小时候,我总盼着能吃到糖画,可家里条件不好,难得才能买上一次。” 娄晓娥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糖画,回忆起往事。 “以后想吃,我随时给你买。” 赵昊认真地说。 娄晓娥心头一颤,脸颊微微泛红。到了家门口,娄晓娥轻声说:“今日多谢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 赵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明日同一时间,我还能来接你吗?” 娄晓娥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家门。透过门缝,她看着赵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胡同尽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此后的日子里,两人的见面愈发频繁。他们一起逛书店、看电影,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享彼此的心事。赵昊会在娄晓娥生病时,冒着大雨送来熬好的姜汤;娄晓娥则会在赵昊工作疲惫时,为他弹奏一曲舒缓的钢琴曲。 这天,赵昊带着娄晓娥来到郊外的一片麦田。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第9章 初见家长 赵昊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简单而优雅的项链。“晓娥,遇见你之后,我的生活变得无比美好。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陪在你身边。”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为娄晓娥戴上项链,“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娄晓娥看着赵昊真挚的眼神,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她轻轻靠在赵昊怀里,轻声说:“我愿意。” 风拂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送上祝福 。 夏日阳光斜斜地洒在娄家四合院的青砖地上,葡萄架下的藤椅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娄晓娥坐在廊下,手指在泛黄的琴谱上轻轻滑动,忽然听见院门 “吱呀” 一声。 “晓娥,看看我带了什么?” 赵昊提着个竹编篮子跨进院子,额角还沁着汗珠,藏青色的中山装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篮子里躺着几个新鲜的石榴,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 娄晓娥放下琴谱起身,发丝不经意间掠过赵昊的手背,“又去那么远买东西?” 她嗔怪道,语气里却满是心疼。 赵昊笑着从篮子里挑出最大的一个石榴,“听说城东的石榴最甜,就想着给你尝尝。” 他坐在石凳上,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剥开石榴皮,鲜红的果粒晶莹剔透,“来,张嘴。” 娄晓娥脸颊泛红,微微张开嘴,赵昊轻轻将一粒石榴籽放入她口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娄晓娥却觉得比石榴更甜的,是眼前男人温柔的目光。 午后的阳光愈发慵懒,娄晓娥靠在赵昊肩头,两人一起翻看一本旧相册。“这是我十岁那年在颐和园拍的。” 娄晓娥指着照片里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眉眼弯弯。 赵昊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那时候就这么漂亮,现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蛊惑。娄晓娥心跳加速,想要起身却被赵昊揽得更紧。 “别动。” 赵昊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一只手轻轻撩起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样靠着多好。”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肩膀,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度一点点渗透。 忽然,一阵秋风掠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娄晓娥打了个寒颤,赵昊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冷不冷?”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轻声问道。 娄晓娥摇了摇头,却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安心。赵昊低头,看着娄晓娥泛红的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晓娥……” 他轻声唤道。娄晓娥抬起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赵昊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缓缓俯身。就在双唇即将相触时,院外突然传来邻居的呼唤声,两人慌忙分开,娄晓娥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从这一晚开始娄晓娥的名字已经刻在不老宫她的院子门上,她也是对着赵昊死心塌地了,不离不弃了。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娄晓娥父母家的小洋楼里,给这个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赵昊跟在娄晓娥身后,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来见娄晓娥的父母,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娄晓娥轻轻推开门,喊道:“爸,妈,我回来了,还带了个人。” 娄父娄母从屋里迎了出来,娄父身着中山装,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威严;娄母穿着朴素的旗袍,温婉慈祥,眼神里满是对女儿的疼爱。他们看到赵昊,脸上露出了微笑。 “叔叔阿姨好,我是赵昊,晓娥的朋友。” 赵昊赶紧上前,恭敬地打招呼,双手还递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是两瓶上好的白酒和一些北京的特色糕点。 娄父接过礼物,笑着说:“小伙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进屋坐。” 走进屋内,赵昊四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给屋子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娄母热情地招呼着赵昊坐下,又端来茶水。 娄父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了赵昊一番,开口问道:“小赵啊,听晓娥说,你在轧钢厂工作?” 赵昊连忙点头,挺直了腰板,说道:“是的,叔叔,我在轧钢厂当个翻译,平时就负责一些文件的翻译工作,虽然工作辛苦,但我一直都很认真,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娄母在一旁微笑着说:“看这孩子,长得精神,说话也实在,挺好的。” 娄晓娥在一旁看着赵昊,眼神里满是爱意与鼓励。她拉着母亲的手说:“妈,赵昊他对我可好了,上次我生病,他忙前忙后的,比我自己还上心呢。” 娄母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手,说:“那就好,女孩子啊,就得多找个疼自己的人。” 娄父接着说:“小赵,晓娥从小被我们宠着,有时候脾气可能不太好,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可得多担待着点。” 赵昊连忙说道:“叔叔您放心,晓娥温柔善良,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她脾气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时,厨房传来一阵香味,娄母起身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赵昊见状,赶紧站起来说:“阿姨,我去给您帮忙吧。” 娄母笑着推辞:“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帮忙。” 但赵昊坚持要去,娄晓娥也说:“妈,就让赵昊去吧,他也想表现表现。” 于是,赵昊跟着娄母进了厨房,他熟练地帮忙洗菜、切菜,动作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娄母看在眼里,对赵昊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娄父拿出了赵昊带来的白酒,给自己和赵昊各倒了一杯。 “来,小赵,尝尝阿姨的手艺,也陪叔叔喝两杯。” 娄父举起酒杯。 赵昊连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恭敬地说:“叔叔,我敬您,感谢您和阿姨的招待。” 第10章 二楼密谈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气氛愈发融洽。赵昊和娄晓娥时不时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甜蜜。 饭后,娄父突然拍了拍赵昊的肩膀:“小赵,陪我去二楼书房说点事。” 赵昊心头猛地一跳,目光下意识扫向娄晓娥。她朝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说着 “别紧张”,可赵昊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或许会改变娄家的命运。 二楼书房弥漫着陈年檀木与墨香交织的气息,红木书架上整齐码着线装古籍,墙上半展的《清明上河图》卷轴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岁月的光泽。娄父从铜制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柴 “嗤” 地擦燃,火苗照亮他脸上若隐若现的忧虑:“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但我知道,你可不止晓娥一个女人吧,你已经结婚了。” 赵昊深吸一口气,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左手中指上那枚古朴的青铜戒指,缓缓开口:“叔叔,有些事,我必须让您亲眼看看。” 话音未落,他意念微动,一枚锈迹斑斑的银元凭空出现在掌心。 娄父猛地站起身,椅子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香烟 “啪嗒” 掉在波斯地毯上:“这、这是幻术?” “不是幻术。” 赵昊摊开手掌,任由银元在指间翻转,“这是个能装下万物的空间。我偶然得到它时,里面已经存着这个。” 他手腕轻转,一张报纸从虚空中浮现,边角还带着水渍,“公私合营” 的标题在灯下泛着刺目光泽,配图里工人正热火朝天地清点资本家的资产。 娄父颤抖着接过报纸,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从哪弄来的?” “这是几年后的报纸。” 赵昊压低声音,窗外突然炸响闷雷,雨丝重重扑在雕花玻璃窗上,“空间里还有更多。” 随着他的动作,一幅幅照片接连出现 —— 空荡荡的仓库、被砸毁的机器,还有戴着红袖章的人群在街头游行。最后,他掌心浮现出半截蓝白条纹的袖章,布料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 娄父踉跄着扶住书桌,喉结上下滚动:“这不可能...” “我知道很难相信,但这些都是即将发生的事。” 赵昊将袖章轻轻放在桌上,“上个月上海纺织厂的遭遇,只是个开始。叔叔,现在转移资产还来得及,我联系了香港的船运公司,只要您愿意...” 雨声骤然加大,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娄父盯着满桌 “凭空出现” 的证物,沉默良久后,伸手摸向书架暗格,取出个用油布包裹的木匣,里面是泛黄的地契和存折:“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准备变现,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他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已变得坚定,“晓娥跟着你,我或许真能放心。” 临走时,娄父拉着赵昊的手说:“小赵啊,以后常来家里玩,晓娥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赵昊用力地点点头,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的。” 娄晓娥跟赵昊出门,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夕阳下的小巷里。 “今天我表现得怎么样?你爸妈对我还满意吧?” 赵昊有些忐忑地问。 娄晓娥笑着说:“挺好的,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认可你的。” 赵昊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表现不好,让他们失望呢。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他们彻底放心地把你交给我。” 两人相视一笑,在夕阳的余晖中,身影渐渐远去 。 晨光微熹,娄家老宅的铜锁发出沉闷的咔嗒声。娄父站在门槛前,身后空荡荡的厅堂里,唯有墙角的留声机蒙着褪色的蓝布,还残留着往日的繁华气息。这一个月,他像只不知疲倦的陀螺,穿梭于银行、货栈和各个隐秘的联络点,将大半辈子积攒的家业,化作便于携带的金条、外汇,小心翼翼地藏进特制的夹层皮箱。 “爸,该走了。” 赵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娄父的思绪。他转身看向这个让女儿倾心,又帮自己保住大半资产的年轻人,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与感激。 马车缓缓驶向码头,娄父掀开帘子,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早点摊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曾经,他也是这繁华中的一员,如今却不得不踏上未知的旅程。 码头边,汽笛声此起彼伏,一艘巨大的客轮停靠在岸边,甲板上堆满了行李,旅客们行色匆匆。娄父走下马车,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哽咽:“晓娥,跟爸走吧,香港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去了就能过上安稳日子。” 娄晓娥红着眼眶,轻轻摇头:“爸,我不走。这里有我的回忆,有我的朋友,还有...” 她看向赵昊,目光温柔而坚定,“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四合院,守着我们的家。” 娄父眉头紧皱,焦急地说:“晓娥,你知道留下来有多危险吗?时局动荡,爸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赵昊也会帮我,四合院的街坊们也都是好人,他们不会看着我受欺负的。” 娄晓娥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微笑,“您到了香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操劳。” 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娄父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镯,颤抖着戴在女儿手上:“这是你妈留给你的,带着它,就当爸妈在你身边。” 赵昊走上前,恭敬地说:“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晓娥,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有任何情况,我也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您。” 娄父拍了拍赵昊的肩膀:“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稍微安心些了。” 随着汽笛再次长鸣,船员开始催促旅客登船。娄父最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转身踏上跳板。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娄晓娥站在码头,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赵昊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无声地给予安慰。远处,轮船缓缓驶离码头,渐渐消失在海平线。而娄晓娥知道,她的人生,将在这座熟悉的四合院里。 第11章 娄晓娥留下 汽笛声彻底消散在海天交界处时,娄晓娥仍怔怔望着空荡荡的码头。赵昊轻咳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烫金信封:“叔叔临走前让我交给你。” 信纸展开的瞬间,檀香味混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娄父详细列着库房钥匙藏匿处,末尾写道:“晓娥,那些紫檀雕花床、汝窑梅瓶,还有你母亲最爱的《仕女图》... 本想给你做嫁妆,如今只能委屈它们跟着赵昊。” 暮色浸透四合院时,赵昊跟着娄晓娥推开尘封的库房。月光从气窗斜射而入,在描金柜面上流淌,照着成排裹着棉套的瓷器。“这些真能收进戒指?” 娄晓娥指尖抚过缠枝莲纹的青花大盘,声音发颤。 “试试便知。” 赵昊集中精神,青铜戒指泛起微光。随着意念牵引,黄花梨八仙桌轰然消失,空气里只残留着淡淡的木香。娄晓娥捂住嘴,看着他如行云流水般将翡翠屏风、珐琅座钟逐一收入空间,那些曾堆满库房的珍宝,眨眼间踪迹全无。 “还剩这个。” 娄晓娥捧出个朱漆描金箱,掀开层层锦缎,露出羊脂玉镯、赤金步摇,最底下压着泛黄的《婚书》—— 那是父母当年未及举办的婚礼留下的。赵昊小心翼翼将首饰收入戒指,却在触到婚书时,突然想起娄父临别前塞给他的另一个小布包。 “等局势安稳,替晓娥补办场像样的婚礼。” 布包里沉甸甸的,是二十根金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赵昊也是就地把娄晓娥送入不老宫中,以后娄晓娥白天就不能出现在人们面前了,当然在自己的小院中除外。 晨光刺破窗纸时,娄晓娥的指尖总会无意识摩挲着枕下的鎏金钥匙。赵昊已去轧钢厂交资料,秦淮茹正在灶台前烙葱油饼,袅袅油烟中飘来一句:“记得带上那支白玉簪,不老宫的朝露配它最好看。” 推开虚掩的宫门,清凉的水雾裹挟着铃兰香扑面而来。娄晓娥的绣花鞋刚踏上白玉阶,二十四节气宫灯便次第亮起。守宫灵蝶扇动着缀满星砂的翅膀,引领她走向专属宫室 —— 穹顶垂落的银河瀑布下,那架施坦威钢琴正流淌出无人弹奏的夜曲。 “小姐今日想听肖邦还是德彪西?” 宫娥捧着云锦披风上前,发间金步摇的坠子竟是颗跳动的星子。娄晓娥轻抚琴键,昨夜赵昊覆在她手背上教琴的温度似乎还在,“弹《雨滴》吧。” 话音未落,穹顶便落下晶莹的雨丝,却在触及琴谱时化作闪烁的音符。 日头偏西时,鎏金沙漏发出清脆的鸣响。娄晓娥将未完成的刺绣收入鲛绡帕,镜中突然浮现秦淮茹的倒影:“快些回来,阿昊买了西湖醋鱼。” 话音消散的瞬间,她已跌进四合院熟悉的暮色里。 “洗手吃饭。” 赵昊用毛巾擦着湿发从堂屋走出,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又松开了。娄晓娥接过他递来的碗筷,指尖相触的刹那,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不老宫的夜曲,可比你白天弹得动情多了。” 他的鼻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是不是缺个伴?” 饭桌上,秦淮茹夹起最肥美的鱼腹肉放进娄晓娥碗里,自己却啃着鱼头。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不经意落在娄晓娥膝头:“明早给你蒸桂花糕,不老宫的桂树该开花了吧?” 看似寻常的话里,藏着只有三人懂的暗语。 深夜雷雨突至,娄晓娥被雷声惊醒时,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秦淮茹怀里。赵昊翻身将两人搂紧,掌心贴着娄晓娥后背的蝴蝶骨:“怕?”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窗外暴雨骤停,取而代之的是不老宫特有的星光雨。秦淮茹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娄晓娥湿润的睫毛:“阿昊把整个银河都搬来哄你了。” 盛夏的蝉鸣聒噪地撕扯着空气,于莉蹲在纺织厂后巷,给装满碎布的麻袋装封口绳。她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正全神贯注地打结,冷不丁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这样系不牢固,容易散。” 抬头的瞬间,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在赵昊身上镀了层金边。他穿着熨烫笔挺的蓝布工装,腕间的上海牌手表泛着冷光,手中还提着个铁皮保温桶,热气从缝隙里袅袅升腾。于莉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道:“你谁啊?” “轧钢厂的赵昊。” 他笑着蹲下,动作自然地接过麻袋,修长的手指翻飞,三两下就系出个漂亮的渔人结,“厂里食堂今天炖了莲藕排骨汤,我看你在这边打零工,顺路送一碗。” 说着掀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于莉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干净的搪瓷碗,动作利落地盛汤,不禁皱起眉头:“无功不受禄,你到底什么目的?” 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学会了对男人的殷勤保持戒心。 赵昊将冒着热气的汤碗递过去,眼神坦荡:“就当交个朋友。我听说你以前在红星剧团唱过戏,正巧我对戏曲也有些研究,想着有机会能和你讨教讨教。”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梅兰芳唱腔集》,封皮边角微微卷起,显然被翻阅过许多遍。 于莉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放下手中的麻袋,接过书随意翻了翻,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语气不自觉缓和下来:“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懂戏的人。” 她端起汤碗轻抿一口,鲜美的滋味让她想起小时候过年才能喝到的肉汤。 赵昊见状,又从保温桶底层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尝尝这个,食堂师傅新学的手艺,比外面卖的还香。” 他说话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于莉磨出茧子的双手,和工装裤上几处精心缝补的针脚。 巷口突然传来工友的呼喊声,于莉慌忙起身:“我得回去干活了。” 她把书塞回赵昊手里,却被他按住手腕。不同于她想象中的咸猪手,那只手只是轻轻握着,温度透过工装布料传来:“明晚七点,人民剧院有场折子戏,我这有两张票,你要是有空……” 第12章 初见于莉 于莉甩开他的手,耳尖却泛起红晕:“谁要和你去!” 说完转身就跑,工装裤口袋里却悄悄多了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戏票,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期待与青衣重逢。” 暮色如墨,人民剧院门口的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圈朦胧的光晕。于莉攥着戏票在巷口徘徊,绣着并蒂莲的蓝布衫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她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白天还信誓旦旦拒绝,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赵昊撑着油纸伞出现在转角,白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巧的京剧脸谱胸针,“《贵妃醉酒》,梅兰芳先生的经典剧目,错过可就可惜了。” 他将伞倾向于莉那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浸透。 剧场内座无虚席,梆子声响起时,于莉的注意力却总被身旁人吸引。赵昊随着鼓点轻轻叩击膝盖,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当台上杨贵妃唱到 “海岛冰轮初转腾”,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你的扮相,定比她还要美。” 于莉浑身一颤,戏票被攥得发皱。她想起童年时在剧团的时光,那时她也是台柱子,可父亲生病后,一切都变了。赵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支鎏金点翠头面,凤凰展翅欲飞的造型栩栩如生。 “上次路过旧货市场,一眼就觉得适合你。” 他执起她的手,将头面轻轻放在她掌心,“你不该困在纺织厂后巷。” 散场时雨下得更大了,赵昊拦了辆三轮车,自己却站在雨里:“你先回,我走回去就当醒醒酒。” 他晃了晃手中的二锅头酒瓶,其实里面装的是温水。于莉望着他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攥着头发的手微微发抖。 此后半月,赵昊的身影频繁出现在纺织厂附近。有时是送来一碗桂花糖糕,有时是带着新淘来的戏曲唱片。于莉嘴上嫌弃,却总会偷偷把他送的东西收进樟木箱。 这天傍晚,赵昊照例来接她下班,却撞见个醉醺醺的男人堵在厂门口。“小贱人,拿了老子的钱就想跑?” 男人一把揪住于莉的头发,“今晚必须陪老子……” “放开她!” 赵昊冲上前,一拳打在男人脸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赵昊的白衬衫被扯破,嘴角也渗出鲜血,但始终将男人挡在远离于莉的位置。 “滚!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赵昊一脚踹在男人身上,转头时已换上温柔的表情,“伤着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于莉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带血的衣襟。这一刻,她忘了赵昊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只觉得这个胸膛格外温暖可靠。 雨丝斜斜掠过昏黄的路灯,于莉的手指死死揪住赵昊染血的衬衫下摆。男人身上混着雨水、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她莫名心安。“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赵昊的声音比平日沙哑几分,下颌线绷得笔直,目光扫过街角挂着 “平安旅社” 木牌的青砖小楼。 柜台后的老头戴着圆框老花镜,瞥了眼两人狼狈的模样,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大床房一晚三角,先交钱。” 赵昊从裤兜摸出皱巴巴的纸笔,于莉这才发现他指节青紫,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 302 室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霉味混着廉价熏香扑面而来。于莉扶着赵昊在吱呀作响的木床边坐下,钨丝灯泡在头顶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去打盆热水。” 她刚要转身,手腕却被轻轻扣住。 “先帮我把衬衫解开。” 赵昊仰着头,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滚动。于莉感觉脸颊发烫,指尖颤抖着去解纽扣,却在触到他锁骨处新鲜的擦伤时猛地缩回手。“疼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男人轻笑出声,牵动嘴角伤口渗出血丝:“心疼我?”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隔着潮湿的布料,剧烈的心跳震得她掌心发麻,“你听,为你打架,值了。” 铜盆撞在搪瓷缸上发出清脆声响,于莉慌乱转身去拧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领口。再回头时,赵昊已褪去衬衫,精瘦的腰腹上交错着几道抓痕,左肩还有块明显的淤青。温热的毛巾刚碰到伤口,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吓得她差点松手。 “对、对不起!” “不是疼。” 赵昊反手抓住她手腕,将人拉得更近。于莉跌坐在他腿上,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是痒。” 他低头时,沾着血迹的嘴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从在剧院第一次见你,这里就开始痒了。” 窗外惊雷炸响,于莉的尖叫被吞进突如其来的吻里。赵昊的手掌托住她后脑,带着血腥味的舌头撬开牙关,将她所有挣扎都揉碎在辗转的亲吻中。木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呻吟,于莉在呼吸将尽时猛地推开他,却被顺势按倒在粗糙的床单上。 “于莉。” 赵昊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滚烫的指尖沿着锁骨往下游走,“让我疼得再狠些也愿意。” 他咬住她耳垂时,于莉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背炸开,理智在男人掌心温度里节节败退。 褪色的碎花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雨幕中,远处四合院的方向隐约透出几点微光。而此刻旅馆房间里,纠缠的身影与急促的喘息,正将两个孤独的灵魂烧得滚烫。 而这一晚后于莉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从现在开始也永远不会背叛赵昊了,于是在天亮以后,他和于莉吃完早饭后,他把于莉带回了自己的家,让她和秦淮茹以及娄晓娥好好相处,于是从这天起三人就成了好姐妹。 清晨的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娄晓娥正在井边浣衣,木槌敲打衣物的声音清脆悦耳。这时,院门 “吱呀” 一声开了,于莉穿着一件改良的红旗袍,身姿婀娜,手中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第13章 四人的快乐生活 “晓娥妹子,早啊!” 于莉笑着打招呼,眼尾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妩媚。她将竹篮放在石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把水灵灵的小白菜,“今儿早市买的,新鲜着呢。” 话音未落,秦淮茹端着一盆刚发好的面从屋里走出来,鬓角还沾着些许面粉,“你们可算来了,就等着一起包饺子呢。” 她将面盆放在桌上,用围裙擦了擦手,“于莉,你剁肉馅,晓娥拌凉菜,我来擀皮儿。” 三人分工明确,很快就忙碌起来。于莉手起刀落,案板上的五花肉发出有节奏的 “咚咚” 声,时不时还哼上两句戏曲小调;娄晓娥则在一旁将黄瓜拍碎,加入蒜末、香醋,动作优雅又利落;秦淮茹坐在小板凳上,手腕翻转,一张张薄厚均匀的饺子皮就成型了。 “说起来,” 于莉突然停下手中的刀,“上次赵昊带我去的那家西餐厅,那牛排煎得可真是绝了。”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回味。 娄晓娥抿嘴轻笑,“他还带我去听过音乐会呢,现场的交响乐,那叫一个震撼。” 她一边说,一边将拌好的凉菜装盘,青花瓷盘里翠绿的黄瓜点缀着鲜红的辣椒,煞是好看。 秦淮茹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们啊,就知道说这些洋玩意儿。等冬天,我给你们做酸菜白肉炖粉条,保管比那些都好吃。” 她话音刚落,就引得两人一阵笑声。 包完饺子,三人坐在葡萄架下休息。于莉从篮子里拿出一包桂花蜜,“这是托人从南方带的,泡水喝可香了。” 她给每人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 娄晓娥抿了一口,“真甜。” 她看着于莉和秦淮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竟比她从前想象的还要美好。曾经,她以为爱情是独占,可如今,看着身边这两个同样爱着赵昊的女人,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 秦淮茹伸手将娄晓娥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晓娥,你这头发该修剪了,我那有把好剪刀,改日给你修修。” 她又转头看向于莉,“你那件旗袍的领口,我给你镶圈蕾丝边,保准更衬你。” 于莉一把搂住两人的肩膀,“有你们真好。以后啊,咱们姐妹就一起把这小院拾掇得漂漂亮亮的,让赵昊回来就不想走。” 她的话让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夕阳西下时,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三人将包好的饺子下进锅里,看着雪白的饺子在水中翻滚。于莉突然说:“等过年,咱们一起贴窗花、放鞭炮,热热闹闹的。” 娄晓娥和秦淮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这一刻,她们不再是情敌,而是相互扶持的姐妹,共同守护着这份特殊的感情,也守护着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小院。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小院,昨夜包饺子的热闹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灶台边,秦淮茹正往面盆里缓缓倒水,手腕翻转间,面粉便凝成雪白的絮状。“晓娥,把那罐猪油递我。” 她头也不抬地吩咐,发梢沾着的面粉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娄晓娥踮脚取下陶罐,瓷勺碰撞声清脆悦耳。她忽然瞥见于莉倚在门框上,改良旗袍勾勒出曼妙身姿,手里却握着把擀面杖,模样说不出的违和。“还愣着做什么?” 娄晓娥笑着拽过她,“再耽搁面都要醒过头了。” 三人很快围坐在八仙桌旁。秦淮茹掌心沾满面粉,指尖翻飞间,饺子皮如荷叶般在案板上铺开;于莉则把肉馅捏得紧实,学着娄晓娥的样子将面皮对折,可包出的饺子歪歪扭扭,逗得两人直笑。“别笑了!” 于莉佯装生气,却偷偷往娄晓娥围裙上抹了把面粉。 “你们看!” 秦淮茹举起手中的元宝饺,褶皱均匀如扇面。她忽然伸手,将沾着面粉的指尖轻点在于莉鼻尖,“这样捏褶子才漂亮。” 于莉下意识往后躲,却撞进娄晓娥怀里,三人笑作一团,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远。 赵昊倚着门框,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们。案板上,三种形状的饺子错落摆放 —— 秦淮茹的元宝饺精致规整,娄晓娥的月牙饺弯如新月,而于莉的 “四不像” 饺子歪歪扭扭挤作一团,却让他心头泛起暖意。 “都别闹了。” 赵昊走上前,从娄晓娥手中接过擀面杖,“待会儿还要去看伯父伯母,得加快些。” 他说话时,于莉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捏破边的饺子:“尝尝我包的,保准让你忘不了。” 锅里的水咕嘟作响时,三双手同时将饺子推入沸水中。雪白的饺子在翻滚的水花里起起落落,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三人带着笑意的眉眼,也将这份温暖牢牢裹进即将开启的新旅程。 饺子宴散后,赵昊仔细整理着中山装的领口,于莉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真要带这么多东西?” 她看着院角堆着的棕绷床垫、新棉被,还有几大包营养品,轻声问道。 赵昊笑着将一顶厚实的毛线帽塞进她手里,那是娄晓娥连夜织的,针脚细密:“伯父伯母的身体最重要。” 他又检查了一遍口袋里的存折,里面是他这段时间攒下的工资,还有从其他渠道筹措的一些钱,“走吧,早点过去把事情办好。” 两人推着借来的板车,沿着狭窄的胡同往筒子楼走去。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于莉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赵昊见状,立刻脱下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屋内的陈设依旧破旧。于母正在给于父喂药,见到两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又来了?” 赵昊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即开始动手搬运东西。他先将棕绷床垫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又换上崭新的棉被,原本破旧的床铺瞬间变得整洁又舒适。于父坐在一旁,眼眶泛红,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咳嗽打断。 第14章 见于莉父母 “阿姨,我找了工人,下午就来给屋里砌个新灶台。” 赵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保温杯,“这个保温效果好,以后您给伯父熬药,随时都能喝上热的。” 于母看着满屋的新变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让我们怎么报答你们啊……” “说什么报答,以后我就是您儿子。” 赵昊认真地说,转头看向于莉,目光温柔,“我想让莉莉没有后顾之忧,想让咱们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于莉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走到父母身边,握住他们粗糙的手:“爸,妈,赵昊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 赵昊又掏出一张纸,上面详细列着附近医院的专家坐诊时间:“伯父的病不能拖,下周我陪您去医院好好检查。” 他顿了顿,“还有,我在厂里给您申请了长期的病假,工资照发。” 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温暖的气息弥漫在这间曾经冰冷破旧的屋子里。于父于母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赵昊,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而于莉依偎在赵昊身旁,第一次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板车碾过筒子楼前的碎石路,发出吱呀声响。赵昊卸下棕绷床垫时,三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锈斑斑的楼梯间跃出一抹蓝白校服的身影。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抱着作业本,在拐角处猛地刹住,书包上的小熊挂饰还在轻轻摇晃。 “姐!你怎么……” 于海棠话未说完,目光就被赵昊吸引。男人额角沁着薄汗,藏青色中山装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线条。他转身递保温桶的动作惊起一阵风,裹挟着淡淡的皂角香,让少女不自觉后退半步。 于莉笑着揽过妹妹的肩膀:“这是赵昊,我和你说过的。” 她指尖点在于海棠泛红的耳垂上,“怎么没去上课?” “下午才开学……” 于海棠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声音比蚊子还小。余光瞥见赵昊弯腰整理板车上的营养品,后腰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下摆,突然想起今早母亲念叨 “莉丫头带对象回家” 的话,心跳骤然快了半拍。 赵昊直起身时,怀里多出个油纸包。芝麻烤得焦香的油酥火烧递到面前,吓得于海棠往后缩,发梢的铃铛撞出细碎声响。“尝尝?” 男人笑起来露出虎牙,“刚路过红星早点铺买的。” 于莉推了把妹妹的后背,促狭道:“你不是最爱吃火烧?磨磨蹭蹭的。” 于海棠红着脸接过,指尖不小心擦过赵昊温热的掌心,像触到了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烫得立刻缩回。 楼道里突然传来咳嗽声,于父扶着门框探出头。赵昊快步上前搀扶,动作自然地接过老人手中的药碗:“伯父,我带了新熬的中药,等会儿给您温上。” 他转身时,于海棠正躲在姐姐身后偷看,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女慌得打翻了作业本。 泛黄的英语试卷飘落时,赵昊已经蹲下身。他捡起纸张的动作很轻,修长手指抚过卷面上鲜红的 “98” 分:“英语学得不错?” 他从内袋掏出钢笔,在错题处写下批注,墨水的蓝黑痕迹与少女指甲上剥落的粉色蔻丹形成鲜明对比。 于莉倚着墙轻笑:“我们海棠可是年级前三,你这个大学生,可得多指点。” 她故意拉长尾音,惹得妹妹跺脚抗议,马尾辫上的蝴蝶结跟着乱颤。 夕阳透过楼道的铁窗斜射进来,在赵昊侧脸镀上金边。他望着满脸绯红的于海棠,突然想起书包里的《牛津词典》—— 本是为给何雨水补课准备的,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掏了出来:“周末有空吗?我那儿有不少学习资料。” 于海棠咬着嘴唇点头,火烧的余温从手心漫到耳根。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混着远处钢厂的汽笛,将这个普通的午后,烘成了记忆里永不褪色的画面。 蝉鸣声撕开午后的寂静,于莉挎着装满时鲜水果的竹篮,拉着于海棠踏进赵昊家小院。娄晓娥正坐在葡萄架下修剪花枝,青瓷茶盏里的碧螺春腾起袅袅热气;秦淮茹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案板上切好的西瓜块红得诱人。 “晓娥姐,淮茹姐!” 于莉笑着打招呼,将篮子往石桌上一放,“特意带海棠来认认门。” 于海棠躲在姐姐身后,校服裙摆绞在指尖,目光却忍不住往屋内瞟 —— 赵昊倚在门框上,白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正慢条斯理地擦拭钢笔。 “快坐快坐。” 秦淮茹热情地搬来藤椅,瞥见于海棠局促的模样,特意挑了块籽少的西瓜递给她,“尝尝,这是赵昊托人从大兴带回来的。” 于海棠接过时,赵昊恰好走到跟前,伸手又给她添了把折扇:“院里风大,别吹凉了。” 这话落在刚进来的何雨水耳里,顿时酸味四溢。她攥着偷摘的酸杏,看着赵昊专注地教于海棠解数学题,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他温柔的讲解,像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烫。“哥,我作业不会写!” 她突然冲进院子,故意撞翻了于海棠脚边的书包。 课本散落的瞬间,赵昊已蹲下身。他捡起于海棠的英语笔记本,指腹擦过扉页上工整的字迹,抬头时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雨水,胡闹。” 这话让何雨水鼻头一酸,转身跑向里屋,重重的摔门声惊得葡萄架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我去看看。” 娄晓娥放下剪刀,给于莉使了个眼色。屋内,何雨水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瞥见娄晓娥手里的桂花糖糕,哭得更凶了:“他眼里只有那个新来的!” 娄晓娥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后背:“傻丫头,你哥心里最疼你。” 院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于莉干咳两声,从篮子里拿出件水红色的的确良衬衫:“淮茹姐,这料子给你做件衣裳肯定好看。” 秦淮茹笑着推辞,余光却注意到于海棠偷偷往赵昊身边挪了半寸,少女耳尖泛红的模样,和当年自己初遇赵昊时如出一辙。 第15章 双女争宠 暮色爬上屋檐时,何雨水红着眼圈走了出来。她故意坐在赵昊和于海棠中间,抢过钢笔在草稿纸上乱画:“哥,你教我写英文诗!” 赵昊无奈地笑了笑,抽出张白纸写下 “roses are red, violets are blue”,却在落款处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 —— 那是何雨水最喜欢的花。 于莉看着这一幕,悄悄握了握妹妹的手。院角的夜来香不知何时开了,甜腻的香气混着众人的谈笑声。 晨光刚爬上四合院的飞檐,何雨水和于海棠的较量便已拉开帷幕。何雨水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举着刚织好的灰色围巾堵在赵昊房门口:“哥!昨儿熬通宵织的,羊毛特别软乎!” 几乎同一时刻,于海棠捧着件崭新的白衬衫出现,衣领处绣着精致的竹叶纹:“赵哥,这是照着你尺寸裁的,试试合不合身?” 娄晓娥倚在葡萄架下,用银勺搅着搪瓷缸里的蜂蜜水,朝秦淮茹挑眉:“你赌谁能让他先收下?” 秦淮茹往嘴里塞了颗炒瓜子,笑而不语,目光却紧紧盯着场中动静。于莉晃着团扇慢悠悠走来,指尖轻点在妹妹发顶:“海棠,别输得太难看。” 赵昊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忽然瞥见娄晓娥眼底促狭的笑意,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场 “鸿门宴”。他灵机一动,拿起围巾给何雨水围上,又将衬衫披在于海棠肩头:“帮我试试效果,我给你们当参谋。” 这招四两拨千斤,惹得三个女人同时笑出声,何雨水和于海棠却面面相觑,跺脚嗔怪他狡猾。 午后蝉鸣正盛,赵昊在院里支起画架准备写生。何雨水风风火火抱来一筐刚摘的杏子,于海棠则提着竹篮跟在后面,篮中装满水灵灵的水蜜桃。“哥,杏子开胃!”“赵哥,桃子润肺!” 两人争相往他手中塞水果,汁水溅在画纸上晕开朵朵彩墨。 秦淮茹端着刚蒸好的枣泥糕路过,故意将瓷盘重重放在石桌上:“哟,这是要把我们赵老师喂成胖小子?” 娄晓娥用帕子掩唇轻笑,往赵昊调色盘里滴了滴水:“我看啊,今天这画怕是要改成《双姝献果图》。” 于莉则倚着门框嗑瓜子,时不时给妹妹使眼色,怂恿她更主动些。 夜幕降临,何雨水和于海棠又同时抱着作业本出现在赵昊房门口。这次两人学了乖,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脑袋几乎要凑到一处。赵昊讲解习题时,两人故意用发丝蹭他手臂,还偷偷往对方的作业本上画鬼脸。 窗外,三个身影借着月光窥探。娄晓娥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再过些日子,怕是要把房顶掀了。” 秦淮茹轻轻戳了戳她腰窝:“你就别煽风点火了。” 于莉却掏出个小本本记着什么:“这可是我妹妹的追人秘籍,得好好记着。” 屋内,赵昊看着两个少女你推我搡的模样,无奈又宠溺地摇头。而这场充满烟火气的争宠闹剧,在月光与笑声中,还远远没有落幕。 何雨水蜷在炕头,指甲深深掐进粗布床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娄晓娥端着青瓷碗跨进门槛,碗里莲子羹飘着桂花,香气混着她温柔的声音:“眼睛都要哭成核桃了。” 秦淮茹跟着坐下,指尖抚过何雨水翘起的发梢,将绣着雏菊的衬衫轻轻盖在她膝头:“你哥那榆木脑袋,说话不讨喜,可心里最疼你。” 她的手带着常年做饭的温度,熨帖得何雨水鼻头更酸。 于莉晃着手中的信纸,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我们家海棠啊,在屋里哭得比你还凶,眼睛肿得像红桃。” 她抖开信纸,清秀字迹里透着委屈,“瞧瞧,这封信写了三页,全是夸你的话。” 何雨水抽抽搭搭展开信纸,“我早就羡慕你有赵哥” 几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烫。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墨痕时,娄晓娥忽然捏起她下巴,用帕子轻轻擦去泪痕:“再哭可要成小花猫了,海棠还等着你呢。” 两扇门几乎同时推开。何雨水攥着衣角,盯着于海棠泛红的眼眶;于海棠绞着辫梢,目光落在对方哭肿的眼皮上。寂静中,于莉突然拍手:“哎哟,再这么对视下去,天都要黑了!” “对、对不起......” 两丫头异口同声,又同时愣住。何雨水吸着鼻子往前半步,声音发颤:“那天不该故意撞你书包。” 于海棠的泪珠 “啪嗒” 掉进衣襟:“我才该说抱歉,不该总缠着赵哥......” 娄晓娥笑着将两双手往一处推,秦淮茹眼疾手快握住,于莉更是夸张地用帕子抹眼角:“可算和好了,我这手绢都要哭湿三条了!” 何雨水的指尖触到于海棠掌心的薄茧,想起她在缝纫机前为自己赶制衬衫的模样,心里猛地一暖。 阳光透过窗棂,在交握的手上洒下斑驳光影。于莉变戏法似的掏出玫瑰酥,掰开时糖霜簌簌落在两人手背上:“快尝尝,甜到心坎里!” 娄晓娥沏的茉莉茶腾起热气,秦淮茹已开始缝补何雨水扯坏的袖口,银针在阳光下划出温柔的弧线。 葡萄架下,两个身影渐渐靠近。何雨水咬了口玫瑰酥,突然指着于海棠嘴角的糖渣笑出声;于海棠反手抹了把她脸颊,沾了一手的桂花碎屑。蝉鸣声里,三位姐姐相视一笑,娄晓娥轻轻晃着团扇,将满院的温馨与和睦,摇成了记忆里最柔软的模样。 几天后的晚上,暴雨如注,四合院的青瓦被砸得噼啪作响。赵昊刚关紧窗棂,转身便见于海棠抱着湿透的作业本立在门内,校服紧贴着单薄的身躯,发梢不断滴落水珠,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雨太大了……” 她的声音被雷声吞没,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赵昊喉结滚动,取下墙上的毛巾轻轻覆在她头上,动作极缓,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少女。温热的触感让于海棠浑身一颤,抬头时,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第16章 双女和好 赵昊接过滴水的作业本,纸张早已被浸透,字迹晕染成模糊的墨团。“先换身干衣服。” 他从衣柜里翻出件白色衬衫,布料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我去烧些热水。” 说罢快步走向厨房,却在门槛处顿了顿 —— 于海棠脱校服的窸窣声,混着雨声,悄然撩拨着他的心弦。 灶膛里的火舌舔舐着铁锅,赵昊盯着沸腾的水面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时,呼吸一滞:于海棠穿着宽大的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少女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羞赧,低头绞着袖口:“谢、谢谢赵哥……” “过来喝姜汤。” 赵昊别开眼,将瓷碗递过去,却在触及她指尖时没有松开。四目相对,空气中的暧昧因子疯狂滋长,姜汤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面容。于海棠轻抿一口,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她脸颊通红,分不清是因为姜汤,还是因为眼前男人炽热的注视。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屋内的暧昧场景。于海棠吓得一颤,下意识扑进赵昊怀里。男人稳稳接住她,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雷声轰鸣,震得窗户嗡嗡作响,而怀中的少女娇躯轻颤,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水汽,将他彻底包围。 “别怕。”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掌心抚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于海棠埋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闪电的映照下,眼神朦胧而魅惑。 两人的嘴唇终于贴合在一起,带着炽热的温度与急切的渴望。于海棠嘤咛一声,双手环上赵昊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赵昊的手掌在她后背游走,触碰到衬衫下细腻的肌肤,引得少女浑身一颤。 他们跌跌撞撞地朝着床边移动,赵昊随手拉灭电灯。黑暗中,唯有闪电偶尔照亮屋内纠缠的身影。于海棠倒在床上,赵昊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落在脖颈、锁骨,每一处都留下灼热的痕迹。少女轻喘着,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又不自觉地攀上赵昊的后背。 雨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屋内回荡。赵昊的衬衫不知何时已被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于海棠红着脸,主动迎上他的目光,此刻的羞涩与大胆,更激起赵昊内心的熊熊烈火。 窗外的雨不知疲倦地下着,仿佛要将这份浓烈的爱意永远留在这个夜晚。衣物一件件散落在地,两人在黑暗中融为一体,所有的暧昧、悸动与渴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 。 这一次过后于海棠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宫门上,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给好闺蜜何雨水说了这件事后,准备帮何雨水完成心愿,反正前面有三个姐姐了,不能让自己的好闺蜜伤心。 蝉鸣聒噪的午后,于海棠拽着何雨水的手腕,将她推进赵昊的书房。“赵哥新买了《普希金诗集》,就等你品鉴呢!” 她朝屋内挤眉弄眼,不等何雨水反应,“啪” 地关上雕花木门。 何雨水涨红着脸,手指绞着碎花裙摆。书桌上摊开的诗集还带着墨香,赵昊倚在藤椅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带笑的眼眸:“听说某人文科成绩拔尖,要不要一起翻译这首《致凯恩》?” 他推过钢笔,笔帽上还沾着薄荷糖的碎屑 —— 那是何雨水常吃的口味。 窗外突然传来于海棠的笑声,混着拍掌起哄声。何雨水慌乱去捡滚落的橡皮,却撞进赵昊伸手搀扶的怀抱。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听见男人胸腔震动:“当心。” 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在盛夏的午后掀起一阵战栗。 黄昏时分,于海棠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张电影票。“别人给的《柳堡的故事》,我约了同学。” 她硬塞给何雨水,狡黠的目光扫过赵昊微扬的嘴角,“赵哥顺路,送送呗?” 电影院的冷气裹着爆米花甜香,何雨水攥着票根的手心冒汗,却在黑暗中悄然被赵昊覆上温热的手掌。 “下雨了!” 某天傍晚,于海棠故意将何雨水的伞藏起。赵昊撑开墨绿色油纸伞,自然地揽过少女肩头:“一起走吧。” 雨丝斜斜掠过伞面,何雨水数着青石板上的水洼,突然被赵昊拦腰抱起 —— 巷口积水中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惊起石板缝里的蟋蟀。 当何雨水红着脸躲进被窝,于海棠趴在她耳边低语:“他看你的眼神,可比看诗集专注多了。” 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银边。而此刻赵昊书房的灯还亮着,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情诗,落款处画着两朵紧紧相依的雏菊。 暮色给四合院的灰瓦镀上一层暖橘,何雨水攥着于海棠塞来的纸条,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纸条上字迹潦草:“赵哥在葡萄架下等你,别说是我告的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她看见赵昊斜倚在藤椅上,修长手指正拨弄着垂落的葡萄藤,腕间的机械表泛着冷光。 “来了。” 他抬头一笑,镜片后的目光让何雨水呼吸一滞。石桌上摆着刚切好的西瓜,鲜红的果肉上还凝着水珠,旁边放着她最爱的薄荷糖。夜风掠过,卷起她鬓角的碎发,赵昊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将发丝别到耳后:“头发乱了。” 何雨水慌忙后退半步,却撞翻了矮凳。赵昊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这么不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垂上。何雨水感觉浑身发软,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别动,摔疼了怎么办?” 第17章 雨水情 月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光影。赵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布料,热度一点点渗透。何雨水红着脸,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余光瞥见他敞开的领口,露出半截结实的锁骨,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雨水,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让海棠叫你来吗?” 不等她回答,赵昊已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何雨水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慌乱的倒影。男人的嘴唇缓缓靠近,在即将相触的瞬间,何雨水闭上双眼,睫毛不安地颤动。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带着薄荷糖的清甜,赵昊的吻轻柔而缠绵,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何雨水嘤咛一声,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赵昊顺势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加深了这个吻。葡萄架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随着夜风轻轻晃动。不知过了多久,赵昊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雨水,我喜欢你,很久了。” 何雨水的脸颊滚烫,将头埋进他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院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可此刻的四合院,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这份甜蜜而暧昧的情愫。 这一晚过后何雨水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她的心早就对赵昊死心塌地了。 晨光穿透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砖地上洒下点点金斑。娄晓娥坐在廊下擦拭银质茶具,青瓷茶盏碰撞出清脆声响;秦淮茹系着靛蓝围裙,正将刚摘的槐花拌进面粉;于莉倚着门框修剪指甲,红色蔻丹与旗袍领口的盘扣相得益彰。 何雨水蹦跳着从院外跑进,辫子上的蝴蝶结随着步伐晃动:“海棠帮我抢到了最后两张越剧票!” 话音未落,于海棠抱着一摞新裁的布料跟进来,脸颊泛红:“是纺织厂的王姐特意留的,给雨水做新衣裳正合适。” 娄晓娥笑着往铜盆里添了勺玫瑰露,清水顿时泛起胭脂色:“都别站着了,快来尝尝新制的酸梅汤。” 她揭开竹编盖帘,冰块撞击瓷碗的声音混着陈皮香气,引得众人纷纷围拢。秦淮茹尝了一口,眉眼弯成月牙:“比我熬的还酸甜可口。” 午后蝉鸣正盛,五人围坐在阴凉处做女红。于莉的绣花绷上,凤凰正展开金线绣就的尾羽;娄晓娥织的毛衣针脚细密,淡紫色的毛线团在膝头轻轻滚动;何雨水笨手笨脚地学着纳鞋底,却总被于海棠悄悄调整歪斜的针脚。 “赵哥下月生日,咱们给他准备点什么?” 何雨水突然抬头,咬断线头时脸颊鼓成小包子。秦淮茹停下手中的千层底布鞋,思索片刻:“炖锅八宝鸭?他最爱吃肉。” 于莉挑眉轻笑,指尖的绣针上下翻飞:“再配上我酿的桃花醉,保管他难忘。” 娄晓娥放下织到一半的围巾,从檀木匣里取出块翡翠:“这块料子雕个平安牌正合适。” 于海棠则掏出速写本,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礼物草图,最新一页是辆自行车模型 —— 那是赵昊念叨许久的物件。 暮色渐浓时,厨房飘出阵阵香气。五人分工协作,何雨水掌勺炒菜,于莉摆盘雕花,秦淮茹把控火候,娄晓娥调制冷盘,于海棠则穿梭其间传递调料。当最后一道糖醋排骨上桌,院中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青花瓷碗碟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何雨水托着腮,眼中满是憧憬。其余四人相视而笑,娄晓娥举起盛着酸梅汤的玻璃杯:“敬我们的好时光。” 五只杯子轻轻相碰,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也将这份难得的和谐与温暖,永远定格在四合院的黄昏里。 晨雾未散,秦淮茹已将蓝布包袱仔细捆在自行车后座。包袱里压着给娘新做的棉鞋,千层底针脚细密,鞋面还绣了朵小巧的石榴花。赵昊跨上自行车,回头冲她伸手:“坐好了。”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她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乡间小路坑洼不平,自行车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声。秦淮茹抱着赵昊的腰,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可想到待会儿要见爹娘,心里又开始打鼓。“你说,我爹会喜欢你吗?”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 赵昊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女婿上门,哪有不疼的?” 他的语气笃定,让秦淮茹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有些发烫。记忆里每次回家,爹总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她回来就默默把烟袋锅在鞋底敲灭;娘则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堆满笑。 远远望见土坯房时,秦淮茹的心跳陡然加快。院子里,爹正佝偻着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爹!” 她跳下车,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老人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斧头 “哐当” 落地,布满老茧的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丫头,可算回来了!” 赵昊已快步上前扶住老人:“伯父,您当心腰。” 他从包袱里掏出瓶药酒,“这是同仁堂的虎骨酒,治风湿最管用。” 爹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酒瓶,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句:“进屋坐。” 娘从灶房冲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见赵昊的瞬间愣住了。秦淮茹红着脸介绍:“这是赵昊,我跟您提过的。” 娘的眼眶立刻红了,拉着赵昊的手直往屋里拽:“快,快坐,娘给你们煮鸡蛋!” 厨房里蒸腾着热气,娘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秦淮茹系上围裙帮忙烧火,余光瞥见赵昊正蹲在爹身边,耐心教他怎么用收音机听评书。爹布满裂口的手笨拙地转着旋钮,脸上却笑开了花。 饭桌上摆着娘攒了好久的腊肉,还有刚摘的青菜。爹斟满两碗白酒,手却停在半空:“小赵,要是…… 要是以后我家淮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赵昊端起碗一饮而尽,握住老人的手:“您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 第18章 初见秦京茹 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表姐!”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从斜刺里窜出来,碎花衬衫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吓得赵昊猛地捏闸。后座的秦淮茹险些撞上前背,抬头却见来人眼尾的泪痣随着笑容轻颤 —— 正是多年未见的表妹秦京茹。 “京茹?都长这么高了!” 秦淮茹笑着下车,却被表妹扑过来紧紧搂住。秦京茹身上带着新割的青草香,脸颊贴着她耳畔小声嘀咕:“早听说表姐谈了对象,今日可算见着真人了!” 说着探出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将赵昊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赵昊摘下草帽扇风,露出被汗浸湿的额发,“你好。” 他笑着点头,腕间的上海牌手表在暮色中闪过冷光。秦京茹的目光突然被吸引,脸颊泛起红晕,慌乱中踩住裙摆踉跄两步。赵昊伸手扶住她胳膊,却见姑娘像被烫着般迅速缩回,发梢扫过他手背,痒得人心尖一颤。 “走,去我家吃烙饼!” 秦京茹不由分说拉住秦淮茹的手,又偷偷瞥向赵昊,“姐夫也一起来!” 这声 “姐夫” 叫得生硬,却让秦淮茹红了脸。三人推着自行车往村里走,秦京茹刻意放慢脚步,与赵昊并肩而行。 “姐夫在轧钢厂上班?” 她踢着路上的石子,辫子上的红头绳晃得人眼花。不等回答又自顾自说下去:“我们村的拖拉机总坏,要是姐夫会修,改天可得教教我!” 说话时睫毛扑闪,却在秦淮茹回头时,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到表姐身后。 灶房里柴火噼啪作响,秦京茹娘端出刚出锅的葱油饼,油星子还在滋滋作响。“快坐快坐!” 老人热情地招呼,“京茹天天念叨,说城里来的姐夫肯定有本事!” 秦京茹急得跺脚,用围裙捂住脸,却在转身添柴火时,偷偷往赵昊碗里夹了个煎蛋。 夜色渐浓,秦京茹执意要送两人到村口。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银边,声音比白天轻了许多:“表姐夫……” 她揪着辫梢,“下次来,我带你去后山摘野杏,可甜了。” 远处传来狗吠,惊得她往赵昊身边靠了靠,发间的茉莉香混着夜色,飘进秦淮茹的鼻尖。 自行车重新上路时,秦淮茹回头望去,见表妹还站在老槐树下,单薄的身影随着夜风摇晃。赵昊察觉到她的沉默,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想什么呢?” 秦淮茹将脸埋进他后背,闷闷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京茹长大了。”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里,谁也没看见秦京茹蹲在路边,捡起赵昊遗落的钢笔,在月光下反复摩挲笔帽上刻着的 “z.h”。 秋风卷着枯叶掠过秦家村土坯房时,秦京茹把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蓝布包袱。包袱最底层压着赵昊遗落的钢笔,她指尖抚过刻着 “z.h” 的笔帽,想起表姐夫扶她时掌心的温度,脸颊瞬间发烫。“娘,我去城里投奔表姐。” 她对着灶台前忙碌的母亲喊,声音比平日高了几分。 老式的公交车 “哐当哐当” 摇晃着进城,秦京茹靠窗而坐,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杨树发呆。邻座大妈热心地搭讪:“小姑娘去城里找亲戚?” 她点头,摸出怀里表姐写的地址 —— 南锣鼓巷95号,那行字被她反复摩挲,边角都卷了边。 推开斑驳的朱漆门,秦京茹被眼前景象惊住。葡萄架下,娄晓娥正弹着钢琴,黑白琴键起落间流淌出悠扬旋律;何雨水蹲在地上喂鸡,瞧见陌生人立刻蹦起来:“你找谁?” “我找秦淮茹……”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京茹?” 秦淮茹系着围裙冲出来,看见表妹肩头落着的灰尘,眼眶瞬间红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拉着人往屋里走,却没注意到秦京茹悄悄往厨房瞥了一眼 —— 赵昊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先住我屋吧。” 秦淮茹把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翻出件半新的的确良衬衫,“这衣服我穿小了,你试试。” 秦京茹抱着衣服进里屋,听见外面传来低语。“京茹怎么突然来了?” 是赵昊的声音。秦淮茹轻叹:“估计是村里不好过,咱们多照应着。” 晚上吃饭时,秦京茹坐在赵昊对面,手攥着筷子不敢抬头。于莉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小丫头别拘束,就当自己家。” 她道谢时偷瞄赵昊,发现对方正往秦淮茹碗里添汤,心里泛起酸涩,低头猛扒米饭。 半夜,秦京茹被咳嗽声惊醒。她披衣出门,见赵昊坐在葡萄架下抽烟,烟头明灭间映出他紧锁的眉头。“表姐夫……” 她轻声唤道,赵昊转头,月光照亮他眼尾的细纹。“怎么不睡?” 他掐灭烟头,语气带着倦意。秦京茹攥着衣角,犹豫片刻:“我…… 我想留在城里。” 赵昊沉吟片刻:“这就是你的家别想那么多留下吧。” 他起身时,衣角扫过她手背,熟悉的皂角香扑面而来。秦京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露水打湿鞋面。 四合院的夜很静,只有蛐蛐在墙角低鸣。秦京茹躺回床上,摸着枕头下的钢笔,暗暗下定决心:城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晌午的阳光斜斜照进西厢房,秦淮茹将最后一件衣裳挂上晾衣绳,瞥见表妹躲在葡萄架下,攥着赵昊送她的钢笔发怔。她轻叹一声,取下围裙擦了擦手,“京茹,来跟表姐说说话。” 竹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秦京茹局促地绞着辫梢,后知后觉发现表姐目光里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你喜欢赵昊,对吗?” 秦淮茹开门见山,惊得姑娘猛地抬头,耳尖瞬间涨红。 “姐…… 我……” 秦京茹嗫嚅着要辩解,却被表姐按住肩膀。秦淮茹望着表妹惊慌失措的模样,想起儿时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数星星的光景,语气不自觉放软:“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从你盯着他添柴的眼神,到昨晚偷摸他衣角的小动作……” 第19章 秦京茹心动 这话让秦京茹眼眶泛起泪花,转身要跑却被拽住手腕。“你先听我说。” 秦淮茹将人按回竹椅,从怀里掏出个红绸小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枚样式各异的发夹 —— 珐琅彩的牡丹、银镶玉的兰花、金丝缠就的凤凰。 “这院里,娄晓娥、于莉、何雨水、于海棠,加上我。” 她一枚枚摆弄发夹,“五个人,都和赵昊……” 话音未落,秦京茹倒抽冷气的声音混着蝉鸣刺破空气。姑娘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怎么会这样?姐夫他……” “外人都说他花心,可我们知道,他是真心待每个人好。” 秦淮茹将发夹重新包好,握住表妹冰凉的手,“晓娥生病时他整夜守着煎药,于莉家出事他跑前跑后,雨水被欺负他第一个冲出去……” 她目光扫过葡萄架下何雨水晾晒的碎花裙,“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不分大小,不分先后。” “你要是能接受,表姐帮你。” 秦淮茹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但你得想清楚,这条路可不好走。” 清晨的四合院飘着煤球炉的烟火气,秦淮茹将刚蒸好的豆沙包塞进秦京茹手里,狡黠地朝赵昊的屋子努嘴:“他今早说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快去。” 不等表妹反应,她已扯着嗓子喊:“赵昊!京茹给你送点心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昊穿着宽松的藏青睡衣,发梢还沾着水珠。秦京茹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捧着青瓷碗的手指微微发抖。“放桌上吧。” 赵昊接过碗时,指尖擦过她手背,惊得她险些打翻碗碟。 午后,秦淮茹故意支开其他人,只留秦京茹和赵昊在葡萄架下整理旧书。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两人身上,赵昊低头翻看《红楼梦》,书页翻动声混着秦京茹紧张的呼吸。“这个书签……” 她突然指着夹在书中的银杏叶,“是你捡的吗?” 赵昊抬头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秦京茹慌忙后退,却被地上的藤蔓绊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心。”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薄荷气息拂过她发烫的脸颊。远处传来秦淮茹压抑的笑声,惊得秦京茹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 晚饭时,秦淮茹特意将秦京茹的座位安排在赵昊旁边。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表妹碗里,又冲赵昊眨眨眼:“京茹炖的红烧肉可香了,你尝尝。” 赵昊笑着点头,筷子却先夹起一块放进秦淮茹碗里,“你先吃。” 秦京茹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酸涩。可当她低头时,却发现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剥好的虾仁 —— 是赵昊悄悄放的。他的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幕降临时,秦淮茹把秦京茹推进赵昊的书房:“你不是说想学英语?赵昊正好有空。” 不等表妹抗议,她已关上房门。台灯的暖光下,赵昊翻开英语课本,笔尖轻点在单词上:“从这里开始?” 他转头时,发现秦京茹正盯着自己衬衫领口发呆,不由得轻笑出声。 窗外,秦淮茹倚着墙偷听,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月光洒在四合院的青砖黛瓦上,将这份悄然滋长的情愫,温柔地包裹起来。 夜已深,四合院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赵昊书房的窗户还透出暖黄的光。秦京茹攥着白天没学完的英语课本,在门口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门。“进来。” 低沉的声音传来,她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烟草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赵昊半倚在藤椅上,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松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台灯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砖地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这么晚了还来?” 他放下钢笔,嘴角噙着笑,目光却将少女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 秦京茹穿着新换的淡粉色睡裙,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显得格外娇俏。? “我…… 我有个句子不懂。” 秦京茹结结巴巴地说,走到书桌前时,不小心踢到了桌腿。赵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纤细的腰上,“小心。”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惊得秦京茹浑身一颤。 课本摊开在桌上,赵昊却没急着讲解。他伸手将秦京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头发湿着容易着凉。” 说着便起身拿来干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发梢。秦京茹低着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空气中的温度仿佛在不断攀升。 “这个句子……” 赵昊突然凑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的手臂越过秦京茹,握住她的手拿起钢笔,“应该这样翻译。” 笔尖在纸上滑动,留下工整的字迹,可秦京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心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让她几乎要溺毙在这份温柔里。 突然,窗外一阵夜风掠过,吹得纱帘轻轻晃动。秦京茹打了个寒颤,赵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冷?” 不等她回答,已脱下身上的毛衣披在她肩头。衣料还带着体温,混着他的气息,让秦京茹红着脸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京茹。”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魅惑,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在他灼热的目光下,秦京茹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发软。“你知道吗?”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叫声。秦京茹猛地惊醒,慌乱地从赵昊怀里挣脱,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水在课本上晕开,像是她此刻混乱的思绪。“对、对不起!”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却被赵昊握住手腕。? “别急。” 赵昊轻笑出声,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的话让秦京茹心头一颤,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深情与欲望,瞬间红了眼眶。? 第20章 四合院结束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边。此刻的书房,弥漫着暧昧而浓烈的气息,而这份未说出口的情愫,如同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过了今天晚上秦京茹的名字也出现在不老宫自己的院子门上,她也是彻底成为赵昊的女人,对她死心塌地了。 清晨的四合院浸在薄雾里,赵昊推开房门,撞见六道不同的风景。娄晓娥倚在葡萄架下调试小提琴,琴弦震颤声惊飞了竹篱上的麻雀;秦淮茹在厨房揉面,蒸笼里腾起的热气裹着桂花糖糕的甜香;于莉正对着铜镜描眉,胭脂盒旁放着给赵昊熨烫平整的中山装。? “懒虫们,该吃早饭了!” 何雨水端着豆浆从灶房探出头,马尾辫上的红绸带随着动作轻晃。于海棠跟着将叠好的报纸放在石桌上,最新那版《参考消息》被她用红笔圈出了赵昊念叨过的国际新闻。秦京茹最后一个出现,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毛线针,她悄悄把织到一半的灰色围巾往身后藏,却换来赵昊宠溺的眼神。 饭桌上,六个碗碟摆成花瓣状,赵昊坐在圆心位置。秦淮茹往他碗里夹了块酱牛肉,娄晓娥递上温热的牛奶,于莉则用银勺舀起莲子羹吹凉。“厂里这个月要评先进工作者。” 赵昊咬下口糖糕,话音未落就被何雨水抢白:“肯定是我哥,上次还帮车间主任修好了进口机床!” 于海棠从书包掏出满分试卷,骄傲地说:“我这次年级第一,奖励是和赵哥去天文馆!”? 午后阳光慵懒,六人各展所长。娄晓娥教秦京茹弹钢琴,黑白琴键上,少女的手指渐渐不再生涩;于莉和秦淮茹研究新式旗袍裁剪,布料在剪刀下开出并蒂莲;何雨水缠着赵昊下跳棋,棋盘上的玻璃珠碰撞出清脆声响,她输急了就耍赖往他怀里钻。于海棠支起画架,画布上勾勒出赵昊教她解数学题的侧影,铅笔线条里藏着少女心事。 转眼到了中秋,四合院的石桌上摆满了六人合力准备的佳肴。娄晓娥酿的桂花酒泛着琥珀色,秦淮茹包的蛋黄月饼香气四溢,于莉从南方带回的芋头软糯香甜。赵昊抱着吉他坐在葡萄架下,琴弦拨动间,六个声音渐渐汇成和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光穿过叶隙,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洒下银霜。 深夜,赵昊巡视完熟睡的众人。娄晓娥的琴谱摊在膝头,秦淮茹的针线笸箩还开着,何雨水的手仍攥着他的衣角。他轻轻为每人掖好被角,最后在秦京茹窗前驻足 —— 少女枕边放着完工的围巾,针脚细密得能看见 “z.h” 的暗纹。风拂过窗棂,檐角铜铃叮咚,为这场独属于他们的温情,奏起安眠曲。 陪了她们半年多了,自己该回去了,他把六女送进不老宫后,对着系统默念一声回归,瞬间赵昊就离开四合院世界回到了他在主世界的小出租屋里,眼前是熟悉的卧室,赵昊看了一下时间,距离进入情满四合院才过去一分钟而已。无论进入哪个世界,无论在那个世界经历了多长时间,现实世界都只过去一分钟,这就是系统的规则。 然后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查看起这次穿越系统奖励来,所有的六位女主,每个150积分,六位全收奖励抽奖机会一次,重大改变剧情奖励500积分,宿主完成初次穿越收集任务,系统商场开放,这就是这次穿越的全部收获了。 赵昊首先打开新开启的系统商城版块,里面果然有各种各样的商品,赵昊首先发现,就生活类物资来说,积分的购买力非常的惊人。但若是技能和各种修炼物资,积分就有点捉襟见肘。 比如锻造技能,初级锻造只需要十点成就点,但提升到中级需要二十点,提升到高级需要四十点,提升到大师级需要八十点,宗师级一百六十,圣级三百二十,神级六百四十,这时赵昊才知道宗师级厨艺和宗师级八极拳到底有多珍贵。 看完系统商城,赵昊立马开始了抽奖,“叮!幸运大转盘开始转动!” 机械合成音在赵昊识海中炸响,他紧盯着眼前悬浮的全息轮盘,十二格区域分别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每一道光晕下都封印着未知的惊喜。 随着轮盘疯狂旋转,空气里弥漫起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赵昊掌心沁出薄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轮盘逐渐放缓的速度。指针在 “玄铁重剑” 与 “九转续命丹” 之间来回游移,他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就在他以为会落入丹药区时,指针却诡异地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停在最后一格暗紫色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功法《阴阳合欢经》!” 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诡异的颤音。 悬浮在空中的古朴玉简自动飞入赵昊掌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上面繁复的纹路泛着妖异的红光。赵昊瞳孔猛地收缩,作为资深网文读者,他对天魔宗花间派的名头如雷贯耳。这可不是普通的双修功法,而是能让修炼者在阴阳交合间淬炼真气,实现修为突飞猛进的上古秘典。更关键的是,这秘法对双修双方都有莫大裨益,堪称互利共赢的修炼捷径。 “简直太…… 和我心意了。” 赵昊喉结滚动,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他摩挲着玉简,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起未来的修炼蓝图,然后就进入不老宫开始修炼起来。 晨光透过纱帘在赵昊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舒展着懒腰从自己的小床上坐起,眼角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昨夜在空间中挑选古董的疲惫一扫而空,想起包里即将拍卖的四个明清瓷瓶,眼中不由得泛起期待的光芒。 洗漱完毕,赵昊随意套上件休闲的灰色卫衣,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低调。他走到卧室角落,神念一动,四个造型精美、古朴典雅的瓷瓶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第1章 出手古董 这四个瓷瓶,一个是明代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釉色鲜艳,杯壁上绘着公鸡、母鸡领着小鸡觅食的生动场景,笔触细腻;另外三个则是清代雍正年间的珐琅彩梅瓶,瓶身以白釉为底,绘着盛开的梅花,色彩绚丽,珐琅质地的花朵仿佛要从瓶身跃出。 小心翼翼地将瓷瓶用柔软的锦布包裹好,放进特意准备的黑色皮质背包,赵昊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 坐上前往上海的高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赵昊的忐忑与期待中悄然流逝。抵达上海后,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知名拍卖行 ——“聚宝斋”。 拍卖行外观气派非凡,大理石砌成的墙面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巨大的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裹挟着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赵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内人来人往,有穿着考究的富豪,也有同样带着藏品前来鉴定的藏友。赵昊走到前台,向工作人员表明来意,很快便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的鉴定室。 鉴定室里光线明亮,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董鉴定的书籍,一张宽大的檀木桌上摆放着放大镜、强光手电等鉴定工具。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坐在桌前,专注地研究着一件青铜器。 “王老师,这位先生带着藏品来做鉴定。” 工作人员恭敬地说道。 王老师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赵昊:“小伙子,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赵昊点点头,小心地从背包里取出锦布包裹的瓷瓶,一一摆在桌上。王老师戴上手套,拿起第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先是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又用放大镜观察杯身的釉面和纹饰,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这成化斗彩鸡缸杯,胎质细腻洁白,釉面温润如玉,色彩搭配协调,纹饰生动传神,是难得一见的真品啊!” 王老师的声音中透着兴奋,“而且保存得如此完好,实在是太珍贵了。” 接着,王老师又对其他三个瓷瓶进行了鉴定,同样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赵昊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在空间中挑选得仔细。 “小伙子,这几件藏品价值不菲啊。如果委托我们拍卖行拍卖,起拍价我建议定在两亿左右。” 王老师放下手中的瓷瓶,推了推眼镜说道。 赵昊心中一喜,表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那就拜托王老师和贵行了。” 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办理,赵昊的四个古董瓷瓶被妥善保管起来,等待拍卖会的到来。离开拍卖行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赵昊的步伐轻快而坚定,他知道,自己的现实人生即将因为这几个瓷瓶而发生巨大的转变。 三天后的傍晚,霓虹灯将上海的夜空染成斑斓色彩。赵昊站在 “聚宝斋” 拍卖行门前,西装革履的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请柬边缘,掌心沁出薄汗。玻璃门内传来的交谈声裹挟着红酒香气飘出,二楼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脚下投下细碎的光斑。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赵昊在 vip 席位落座。环形会场内三百多个座位已坐满大半,前排坐着戴着白手套的古董商,后排零星坐着举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拍卖台上方的巨幅投影正在循环播放他的四件拍品,成化斗彩鸡缸杯在特写镜头下,釉面的蛤蜊光随着光影流转变幻。 “各位来宾,今晚的重头戏 —— 明清瓷器专场,现在开始!” 拍卖师敲响木槌,会场骤然安静。赵昊的心脏猛地提上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工作人员捧出的第一个鸡缸杯。 “明代成化斗彩鸡缸杯,起拍价一亿五千万元!” 话音未落,17 号贵宾席的红牌率先举起。“一亿九千万!” 斜对角的银发老者轻笑一声,腕间的翡翠扳指撞在扶手上发出脆响。价格在三分钟内突破两亿,赵昊感觉喉咙发紧,耳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报价声。 “两亿四千万!这位先生出价两亿四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拍卖师的目光扫过全场,突然定格在后排角落。一位戴着宽檐帽的神秘买家缓缓举起号牌,声音低沉却清晰:“三亿。” 会场瞬间炸开窃窃私语,有人认出那是隐居多年的海外华裔收藏家。 当价格飙升到三亿时,竞价陷入胶着。17 号买家和神秘收藏家展开拉锯战,每次加价都精准卡在对方报价后三秒。赵昊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直到拍卖师的木槌第三次重重落下:“三亿两千万!成交!” 全场掌声雷动,他望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成交数据,指尖微微颤抖。 三件珐琅彩梅瓶也分别拍出三千五百万和两个四千万的高价,当最后一件拍品成交时,会场的气氛达到沸点。 “恭喜赵先生,四件拍品总成交额达四亿三千五百万。” 拍卖会后,王老师握着赵昊的手激动不已,“扣除佣金税金,您的账户今晚就能到账四亿零七百万元。” 赵昊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内心波澜不惊,这么多钱只是让他在主世界的10天里过的舒服些,没错就是10天穿越一回,还有几天就又改穿越了,要赶紧去买房子,安排好主世界的事情。 等第二天赵昊回到自己的城市,先是向着自己呆过的孤儿院捐了三百万,算是报答了养育之恩,然后联系最大的房产中介,把自己的要求给对方说了一下,下午对方就给他发来了房子的信息,带他去看房了,不得不说服务是真的好。 上午的时候先去买车吧,玻璃幕墙折射着正午的阳光,赵昊推开越野车 4s 店的旋转门,冷气裹挟着皮革与新车的味道扑面而来。销售主管李岩立刻迎上前,目光扫过对方腕间的百达翡丽,职业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赵先生,您电话预约的限量款已经准备就绪。” 第2章 买车买房 展厅中央的哑光黑越野车像蛰伏的猛兽,碳纤维轮毂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赵昊绕车踱步,指尖抚过车身硬朗的线条,在后视镜倒影里瞥见李岩紧绷的神经。拉开车门时,nappa 真皮座椅的触感让他想起今早摸过的香薰蜡烛包装,车载香氛系统飘出的雪松香与超市里的味道微妙呼应。 “三把差速锁?” 他坐进驾驶座,膝盖几乎擦不到方向盘,这完美的空间比例让他满意。李岩连忙递上参数表,却被赵昊抬手止住:“不用介绍,带我试驾。”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被空气悬挂过滤得恰到好处,赵昊猛踩油门,推背感与 v8 发动机的轰鸣声同时袭来。在盘山公路上,他故意碾过碎石堆,看着全景影像清晰呈现每个轮胎的落点,嘴角终于扬起弧度。 回到展厅,赵昊已经掏出黑卡:“加购车顶行李架和防脱圈轮毂,今晚送到别墅。” 李岩握着 pos 机的手微微发抖,交易完成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赵先生,需要办理分期吗?” 回答他的只有越野车启动时低沉的嗡鸣,后视镜里,赵昊的轮廓与新车完美重叠,像一幅早已注定的画面。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赵昊隔着车窗数篱笆外的梧桐树。第九棵树杈上挂着褪色的风筝,这让他想起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明代纸鸢。中介小王踩下刹车,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赵先生,到了。” 铁门在液压杆作用下缓缓滑开,青苔顺着石砖缝隙蜿蜒而上。庭院里,枯萎的藤蔓缠绕着生锈的秋千架,却有几株野蔷薇从断墙里钻出来,倔强地开着淡粉色的花。赵昊注意到墙角新装的智能摄像头,小王立刻解释:“安保系统上周刚升级,24 小时云监控。” 玄关的水晶吊灯亮起来时,积灰的镜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赵昊的皮鞋踏过柚木地板,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厨房的德国进口橱柜崭新得能映出人影,嵌入式烤箱连保护膜都没撕,冰箱里还摆着物业准备的欢迎香槟。小王紧跟在三步开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殷勤:“家具全是意大利定制,连床上用品都是爱马仕的,真正的拎包入住。” 旋转楼梯的铜扶手残留着冰凉的触感,二楼书房的整面落地窗正对芦苇荡。夕阳把水面染成蜜色,惊起几只白鹭。赵昊抚摸着书架上的真皮书脊,指尖停在《瓦尔登湖》烫金封面上。地下室酒窖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橡木桶整整齐齐码到天花板,恍若沉睡的军团。 “全款,现在过户。” 赵昊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小王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动了动才找回声音:“赵先生... 不用再考虑?” 回答他的是手机银行转账成功的提示音,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漫进了屋子,将所有家具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还在耳畔回响,赵昊已经坐回越野车上。“去最近的高端超市。” 他吩咐司机,同时翻出手机备忘录,快速浏览着需要采购的物品清单。小王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扬尘远去的车辆,仍有些回不过神。 半小时后,赵昊走进全市最奢华的精品超市。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柔和的灯光洒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他径直走向家居用品区,指尖划过埃及长绒棉的床单,触感细腻柔软,毫不犹豫拿了三套不同颜色。路过香薰专柜时,雪松与檀木混合的香气让他驻足,挑了两支价格不菲的香薰蜡烛。 在厨具区,他仔细端详着日本手工锻造的厨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试握后满意地将整套刀具收入购物篮。红酒专柜的导购员热情上前推荐,他扫了一眼酒架,选了几瓶年份极佳的波尔多红酒,“送到刚刚中介带看的别墅。” 他留下地址,继续向前。 食品区的进口食材让他皱眉,思索片刻,挑了些新鲜的牛排、三文鱼,还有有机蔬菜。“这些我带走。” 他指了指挑选的食材,又对导购说,“其他商品明天上午前送到别墅,列好清单,我签字。” 当夜幕彻底降临,赵昊拎着装满食材的袋子回到别墅。厨房的灯光亮起,他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煎牛排的滋滋声、红酒倒入高脚杯的轻响,与窗外芦苇荡的风声交织在一起,这座原本冷清的别墅,终于有了生活的气息。 晚上在不老宫修炼完毕,躺在别墅的大床上,查看起自己的修为来,经过几天的勤奋的修炼,他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很是满意,用50积分查看起下个世界是天龙八部,看着系统商城里面的好东西,在看看剩下的积分不由得摇摇头,随后看到有个一百分的系统抽奖,狠狠心按下了十连抽。 赵昊的指尖刚触碰到十连抽按钮,虚空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紫金色纹路。璀璨的星芒如银河倒灌,在他周身凝聚成旋转的光茧,耳畔炸响龙吟凤鸣般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获得《哈利波特魔法清洁术》!” 淡金色的魔法古籍虚影从光茧中浮现,书页自动翻卷,魔杖悬浮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无数闪烁着星光的扫帚凭空出现,将周围灰尘扫成精致的魔法符号。 紧接着,一张流光溢彩的飞毯破茧而出,靛蓝色毯面绣着星辰流转的纹路,边缘缀着的铃铛发出空灵回响。飞毯轻轻托住赵昊的手掌,瞬间化作璀璨流光没入他的袖口。 “获得宗师级裁缝技能!” 银针与彩线在虚空中交织成蝶,丝绸布料如活物般缠绕,眨眼间为赵昊披上绣着暗纹的云纹锦袍。裁缝剪刀发出清脆的嗡鸣,剪出的布屑竟凝成悬浮的花朵。 随后四本古朴玉简接连飞出,表面篆刻的 “天星门” 烫金大字熠熠生辉。炼器术玉简迸发赤金色火焰,锻造台虚影在赵昊脚下若隐若现;制符术玉简散出符篆流光,无数符文在他瞳孔中闪烁;炼药术玉简飘出异香,玉瓶虚影里的丹药泛着七彩光晕。 第3章 出入天龙 “御兽术!御剑术!” 青色的兽诀竹简与寒光凛凛的青铜古剑同时出现,前者散发出古老的兽吼声,后者嗡鸣着悬浮半空,剑气在地面斩出深痕。 读心术化作一颗透明水晶球,映出赵昊震惊的脸庞,随即融入眉心,他能隐隐听见远处商贩的心声。最后一道黑光炸开,九个与赵昊一模一样的影分身从烟雾中走出,举手投足间带着诡谲的残影。 十道光芒同时收敛的刹那,赵昊望着自己微微发烫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些神奇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光芒散尽的瞬间,赵昊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大脑。最先涌来的是《哈利波特魔法清洁术》,霍格沃茨城堡的穹顶在他意识中轰然展开,悬浮的蜡烛与移动楼梯化作数据流,顺着视神经疯狂冲刷记忆宫殿。他本能地攥紧拳头,指缝间溢出细碎的星光,这些光点在空中自动排列成魔法咒语,不受控制地从舌尖滚落。 裁缝技能的传承更似温柔春雨。银针化作流光没入指尖时,赵昊的手掌泛起温润的玉色光泽,丝绸纺织工艺、刺绣针法如画卷般在脑海铺展。他下意识抚摸锦袍暗纹,竟看见丝线间流转的灵力脉络,仿佛能凭此织出蕴含防御法阵的道袍。 天星门的四卷玉简同时释放威压,赤金色火焰顺着经脉烧遍全身。炼器术的精要在骨髓里轰鸣,他突然看清空气中游离的金属元素;制符术的符文化作锁链缠绕灵台,将过往所学的零散咒法重新整合;炼药术的异香则渗入五脏六腑,丹田处悄然凝聚出丹火虚影。 御兽术的竹简钻入识海时,远古巨兽的嘶吼震得他鼻腔渗血,那些关于契约缔结、血脉压制的知识如同上古碑文,需要逐字啃食消化,还有一个御兽空间。御剑飞行术的青铜古剑嗡鸣着没入丹田,剑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在他体表割出细密伤口,鲜血却化作灵气被剑身吸收。 读心术水晶球融入眉心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喧闹不堪。远处酒肆里醉汉的呓语、街边小贩的腹诽、甚至屋檐下麻雀对食物的盘算,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赵昊痛苦地抱头蜷缩,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意识却在混乱中逐渐适应这份过载的信息。 最后降临的影分身术最是凶险。九道黑影同时扑入体内,赵昊的瞳孔瞬间分裂成九个菱形,每个视野里的世界都产生细微偏移。他的影子在地上疯狂扭曲生长,仿佛要脱离本体独立存在,冷汗浸透衣衫,经脉几近撕裂,却在濒临崩溃时,突然掌握了分魂化影的玄妙。 当所有传承彻底沉寂,赵昊瘫倒在满地星光中,嘴角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他轻轻动了动手指,裁缝剪刀自动浮现在掌心,随意剪出的纸鹤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 ——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掌控感,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向他展开新的篇章。 接下来的几天,赵昊的别墅化作奇幻工坊。他指尖缠绕着炼器术凝聚的赤金色火焰,将网购来的钛合金管材与灵木碎片熔铸成骨架,又用魔法清洁术剔除杂质,那些金属碎屑竟自动排列成微型除尘阵。当他将裁缝技能编织的防水丝绸覆盖上去,帐篷表面立刻浮现出星纹流转的防御法阵,轻触顶端镶嵌的夜明珠,整个帐篷瞬间亮起温暖的柔光,里面空间奇大,分为各个房间有厨房,卫生间,客厅和几个卧室。 制符桌上,朱砂与灵墨在特制黄纸上晕染出奇异图腾。读心术让他能精准捕捉符文波动,每当笔锋停滞,他甚至能听见纸张发出的细微 “催促”。炼制回春丹时,丹火虚影在掌心跃动,他巧妙控制着火焰温度,看着药鼎中翻滚的草药逐渐凝成晶莹的淡绿色丹丸,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最痴迷的当属裁缝环节。赵昊将衣柜里的普通布料浸入灵力池,布料瞬间变得流光溢彩。他穿梭在各个时代的服饰图鉴中,指尖银针如蝶,转眼间织出唐制广袖襦裙,裙裾上的刺绣牡丹随着走动绽放;又片刻功夫,剪裁出笔挺的维多利亚风格燕尾服,暗纹里竟藏着微型聚灵阵。 超市采购的各种食材,矿泉水,各种零食饮料,各种熟食在空间里堆叠成小山,他还特意定制了整套野外生存工具。当把亲手炼制的各种符咒、各种初级药剂收入戒指时,金属戒面闪过微光,仿佛在为这些珍贵物品发出赞叹。站在堆满成果的房间中央,赵昊抚摸着储物戒指,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 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 10天时间一到,赵昊已经在别墅的房间做好了穿越准备,换了身古代的自己做的衣服,瞬间就开始了穿越,这时赵昊倚坐在大理城 \"醉仙楼\" 的雕花木窗前,青瓷酒盏映着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酒肆间嘈杂的议论声里,一段惊悚传闻如毒蛇吐信般钻入耳中 —— 四大恶人之一的 \"无恶不作\" 叶二娘,又在城中掳走稚子。二楼栏杆上垂落的紫藤花穗随着穿堂风轻晃,在他玄色锦袍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四大恶人... 赵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鎏金缠枝纹在指腹下硌出细微的痒意。瞳孔骤然收缩的刹那,窗棂外掠过的白族少女银饰叮当作响,清脆声响竟与记忆中影视剧的配乐产生奇异共鸣。他凝视着洱海方向翻涌的云层,那里仿佛藏着天龙世界的命运齿轮。忽然想起穿越前收藏的《天龙八部》典藏版小说,扉页上金大侠苍劲的题字似乎还在眼前浮现。 想起林志颖版段誉灵动的演绎,赵昊喉间溢出轻笑。舌尖无意识舔过唇瓣时,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一连串惊艳的面容 —— 冷艳的秦红棉总在月光下抚剑,娇蛮的木婉清面纱滑落的瞬间惊鸿一瞥,温婉的甘宝宝鬓边那朵永不凋零的白茉莉,还有天真的钟灵将闪电貂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偷笑。 第4章 初见木婉清 更不必说李秋水一脉倾国倾城的祖孙三代,李秋水在无量山洞留下的画像,王夫人曼陀山庄里带刺的茶花,以及王语嫣低头抚琴时垂落的一缕青丝。 \"段王爷,真是多谢了。\" 赵昊对着杯中晃动的月影举杯致意,眼底翻涌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杯底倒映着他身后墙上悬挂的《南诏图传》,画中帝王仪仗与现实产生微妙重叠。系统将他投放在大理绝非偶然,这片江湖分明藏着足以令所有穿越者疯狂的 \"后宫副本\"。窗外突然掠过的信鸽扑棱声,让他想起系统尚未解锁的神秘任务提示。 整理好月白底墨竹纹长衫,赵昊手持湘妃竹折扇踏入日光。特制的衣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特意束起的墨发垂在文生巾外,清朗面容在光影间流转着温润光泽。正如他所料,无论哪个时代,出众的皮囊都是最锋利的入场券。段誉若无俊逸容貌与显赫身份,怎能引得众姝倾心?乔峰若不是兼具契丹人的豪迈与汉人的谋略,又怎会令阿朱生死相随?街角茶摊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正讲到萧峰聚贤庄大战,围观众人屏息凝神的模样,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凶险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正思忖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午后的燥热。转身望去,一匹油亮如缎的黑马裹挟着尘烟疾驰而来,马上女子一袭玄衣罩面,唯有露在外面的眼睛似浸着寒星。赵昊心跳陡然加快 —— 这难道就是手持袖箭、冷艳神秘的木婉清?黑马四蹄扬起的沙尘中,他敏锐捕捉到女子腰间若隐若现的修罗刀纹样,那是修罗宫特有的标记。 当黑玫瑰擦身而过的瞬间,赵昊指尖轻捻诀印。原本狂奔的骏马竟如被无形丝线牵引,步伐渐渐放缓,最终在他面前屈膝低首。\"果然有些灵性。\" 他笑着摸了摸马鬃,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幽光的玉髓丹,\"这枚 '' 培元丹 '',便当是你我有缘的见证。\" 丹药表面流转的符文,正是他从藏经阁系统兑换的上古丹方。? 黑玫瑰兴奋地嘶鸣着衔走丹药,惊得马上女子猛地勒住缰绳。她藏在袖中的手掌微微收紧,寒芒在黑纱后若隐若现:\"何方妖人?竟敢对我的坐骑动手脚!\" 话音未落,三枚淬毒袖箭已破空而来,却在触及赵昊周身三尺时,被金色防护罩震成齑粉。 赵昊不慌不忙后退半步,周身骤然腾起淡金色光华。在女子震惊的目光中,他足踏青锋剑冲天而起,剑身上镌刻的二十八星宿图闪烁微光。只留下一句清朗的吟诵回荡在街巷:\"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莫道仙踪无处觅,白云深处有真仙!\" 剑气扫过街边酒旗,\"醉仙楼\" 三字竟被烫出焦痕。 无量山深处,暮色将水潭染成琥珀色。赵昊随手一挥,精致的青铜香炉便悬浮在篝火上方,檀香混着酒菜香气飘散在林间。忽然,右侧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道怯生生的目光透过枝叶缝隙窥探着他。灌木丛中还藏着几株罕见的千年灵芝,在月光下泛着莹蓝光泽。 \"躲躲藏藏可不是好习惯哦。\" 赵昊指尖轻点,一粒葡萄便凌空飞向树后。清脆的惊呼声中,扎着双髻的少女跳了出来,肩头的闪电貂不满地抖了抖皮毛。少女颈间挂着的银铃,与他记忆中段誉初见钟灵时的细节分毫不差。 \"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钟灵瞪着圆溜溜的杏眼,腰间竹笼里的小蛇也跟着扭动起来。竹笼边缘还缠着几缕丝线,那是她亲手为闪电貂编织的玩具。 \"因为我们有缘啊。\" 赵昊屈指弹了个响指,青玉碟中立刻盛满切好的时鲜水果,\"尝尝看,这可是用 '' 须弥纳芥 '' 之术保存的。\" 水果上还凝结着晨露,在火光下宛如镶嵌的碎钻。 看着凭空出现的美食,钟灵惊得捂住嘴巴。当赵昊取出银针在她指尖轻点,教她认主空间荷包时,少女的眼睛亮得如同缀满星辰的夜空:\"大哥哥,你真的不是神仙吗?\" 她发间的茉莉花随着动作轻颤,香气混着空间荷包里飘出的药香,在夜色中织就温柔的网。 \"若能换得灵儿一笑,做一次神仙又何妨?\" 赵昊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眼底流转的情意几乎要漫出来。夜风卷起钟灵耳畔碎发,在火光中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这一刻,连林间的虫鸣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却提醒着他们江湖的危机从未远离。 扫过她泛红的耳垂:“灵儿,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惑人的磁性,尾音在寂静中拖出暧昧的弧度。 钟灵被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冽气息萦绕,那气息里仿佛糅合着雪山融水与千年古木的芬芳,双颊瞬间染上绯色,低垂的睫毛不住轻颤,声音软糯如糯糕:“为何?” 她攥着腰间的丝绦,指尖无意识地绞出细密褶皱。 “我方才卜算天机,算出命中注定与我结发的佳人,此刻正与我同处一片天地。” 赵昊故意拖长尾音,腰间的玄铁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凝视着少女杏色瞳孔里摇曳的烛光,指尖摩挲玉佩的动作愈发缓慢,仿佛在描摹她含羞带怯的轮廓。 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砸在钟灵心头,她慌乱地绞着裙摆,锦缎上绣着的并蒂莲在她掌心揉出褶皱。杏眼圆睁却不知如何应答,满脑子都是母亲教导的闺阁礼仪,可眼前少年灼热的目光又似要将那些教条尽数焚毁。还未等她回神,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指尖,掌心的温度透过蚕丝手套,让她浑身僵硬,脑海里炸开一片空白。 赵昊顺势抬起她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感受着指腹下细微的战栗。在钟灵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中,他倾身吻住了她微张的唇。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暗藏怜惜,舌尖灵巧地挑开贝齿,将少女的娇软尽数掠夺。 第5章 钟灵情 他深谙如何攻破少女心防 —— 凭借 “异性亲和” 天赋带来的天然优势,总能精准拿捏不同女子的软肋。面对贪吃的姑娘,他会变出满桌珍馐;遇上强势的女强人,便展现高深莫测的实力;而此刻怀中的钟灵,最易被炽热的情话搅乱心绪,再在情动之时将一切生米煮成熟饭。 钟灵被这个陌生又带着蛊惑的吻勾得腿脚发软,鬼使神差地环住赵昊的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个绵长的吻。赵昊抱着她转身步入帐篷,暮色如墨,将帐内旖旎尽数吞没。帐外夜风掠过经幡,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在为这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叹息。 次日晨光刺破薄雾,金芒穿过帐篷缝隙落在钟灵脸上,她缓缓睁开眼,昨夜种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仅仅三个时辰,她竟已与眼前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羞愤涌上心头,她张口咬住赵昊胸口,贝齿深深陷入肌里,直到对方疼得连连求饶才松口。 两人用过早饭,赵昊展开流光溢彩的飞毯,那飞毯表面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晕,边缘缀着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他将钟灵轻轻托起放在毯面,自己也跟着落座。飞毯缓缓升空时,钟灵紧张得攥紧毯子边缘,指节泛白,待发现并无危险,便被脚下云海翻涌的壮丽景色吸引,兴奋地指着远处欢呼,柔软的发丝拂过赵昊下颌,带着山花的清甜气息。 飞毯掠过无量山时,钟灵突然拽了拽赵昊衣袖:“相公快看!” 下方剑湖宫前,无量剑派东西宗正摆开阵势比剑,剑光如雪,呐喊声震天。寒光映着湖面,将整片山谷染成银霜。赵昊扫了一眼,嗤笑道:“不过是些三流剑法,也敢在此争得你死我活。” 他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无形气刃劈开漫天剑气,下方弟子尚未察觉,比试已被无形之力搅乱。 此后数日,两人踏遍名山大川。在昆仑山巅看极光流转,于东海之滨赏日出熔金。这天钟灵玩得累了,依偎在赵昊肩头撒娇:“相公,陪我回万劫谷见见爹娘吧。” 赵昊温柔应下,心中却暗喜 —— 影分身早已将钟万仇之事办妥。三日前,他的影分身化作游方术士潜入谷中,在钟万仇的药汤里混入了无色无味的毒粉,此刻想必已化作谷中白幡下的一具亡魂。 飞毯悬停在万劫谷上空时,钟灵脸色骤变。谷中白幡随风翻涌,哀乐隐隐传来,那哭声似有实质,刺痛她的耳膜。赵昊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悄悄注入一丝暖意,轻声安慰着江落。飞毯突然出现惊得谷中众人目瞪口呆,钟灵冲上前抓住丫鬟:“发生何事?我爹娘呢?” “小姐... 夫人在灵堂,谷主他...” 丫鬟话音未落,钟灵已扑进赵昊怀里痛哭。赵昊轻抚着她的背,目光却落在灵堂中素白身影上 —— 甘宝宝一身孝服,不施粉黛的面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成熟韵味在哀伤中愈发勾人。烛光摇曳下,她鬓边的银簪泛着冷光,与她眼底强忍的泪光交相辉映。 拜见甘宝宝时,这位母亲一眼便看出女儿的变化,目光如刀剜向赵昊。她想起自己年轻时被云中鹤玷污的遭遇,满心担忧又气愤。而赵昊仅凭读心术,便将她复杂的情绪看得通透 —— 钟万仇的死,让甘宝宝在震惊之余,竟也生出一丝隐秘的解脱。那常年被压抑的渴望,如同春草般在心底悄然萌发。 钟万仇下葬后,甘宝宝注意到女儿日渐红润的气色,便知赵昊夜夜偷会女儿。心中恼火的她假意应下钟灵体验飞毯的请求。踏上飞毯时,她犹豫着脱下绣鞋,雪白的足尖刚露出来又慌忙用裙摆盖住。那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飞毯升空后,她从紧抓女儿到渐渐被脚下景色吸引,全然不知这一切都在赵昊算计之中。他暗中操控飞毯绕着山谷盘旋,让甘宝宝饱览从未见过的瑰丽夜色,眼底的防备不知不觉化作惊叹。 当晚,甘宝宝执意与女儿换房睡 “淫贼”。夜深人静,一道黑影闪入房间,点住床上人穴道调笑道:“好灵儿,今夜咱们玩点新鲜的...” 甘宝宝刚要呵斥,便发现自己也动弹不得,羞愤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望着眼前少年俊逸又带着邪气的面容,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个侵犯自己的恶徒重叠,却又在对方温柔擦拭眼泪的动作中,生出莫名的悸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赵昊慌乱解开穴道,揽过冲进来的钟灵,振振有词:“在我们练气士眼中,礼教不过是世俗枷锁。我能带你们踏遍九州,尝尽珍馐,甚至...” 他目光扫过甘宝宝,“通过双修,阴阳调和,永葆青春。” 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一道灵力光团,在甘宝宝眼前幻化成她二十岁时的模样。 说着,不等甘宝宝反驳,便将她搂入怀中。两个时辰后,镜中的甘宝宝看着眼角消失的细纹,变得细腻紧致的肌肤,惊得说不出话。月光洒在铜镜上,映出她绯红的面颊与微微凌乱的青丝。钟灵更是围着母亲打转:“娘,你好像变回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她捧着母亲的脸,眼底满是惊喜,却未察觉母亲躲闪的目光里藏着复杂的情愫。 一周后,在赵昊的提议下,甘宝宝遣散仆从,封闭谷门。三人乘上飞毯继续旅程,却在此时,钟灵的惊呼声打破了平静... 娘...相公你们快看前面是木姐姐哎。 赵昊循声望去,夜色如墨,木婉清正被两个老妪率领四个劲装女子围在垓心。她手中剑光霍霍,似银蛇狂舞,却在六人合围下渐显颓势。额前碎发被冷汗浸透,雪白衣衫裂帛纵横,凌乱鬓发间难掩狼狈。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相击长剑竟脱手飞出,深深没入三丈外的青石之中。 甘宝宝望着战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原来是那疯女人的女儿。\" 说话时,她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暗刻的云纹在夜色中泛起微光 —— 那正是赵昊所赠的定情之物。 第6章 救木婉清 钟灵焦急地攥紧赵昊衣袖,杏眼圆睁:\"娘!相公!木姐姐快撑不住了!\" 胸前翡翠铃铛叮咚作响,这枚赵昊亲手炼制的护身法器,此刻也因主人心绪激荡而震颤不休。 音未落,飞毯如苍鹰般俯冲而下。距地面二十丈时,钟灵足尖轻点毯面,化作一道青影急掠而出。玉手连挥间,十几道缠绕碧芒的剑气破空而出,如灵蛇吐信直取众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枯叶被气劲卷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小型龙卷风。 围攻者刀剑齐举,只听 \"咔嚓\" 脆响,精钢兵器寸寸崩裂。众人面色骤变,连连后退。四个劲装女子看着手中断剑,虎口震裂渗出的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上晕开朵朵红梅。 \"何方鼠辈!敢坏曼陀山庄的好事!\" 矮胖老妪怒目圆睁,铁拐重重顿地。铁拐触地瞬间,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尘土飞扬间,阵阵黑雾腾起,隐约可见骷髅虚影在雾中哀嚎。 钟灵轻盈落地,挡在木婉清身前,柳眉倒竖:\"什么臭山庄!姑奶奶劝你们趁早滚 ——\" 话未说完,老妪暴喝一声甩出九节钢鞭。钢鞭在空中扭曲变形,鞭梢竟化作三条毒蛇,吐着信子直取钟灵面门。 \"小贱人!找死!\" 老妪话音未落,却见钟灵皓腕翻转,一道紫电激射而出。电光如游龙般贯穿老妪胸口,血花溅在雪白衣襟上,绽开妖冶的红梅。老妪至死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手中钢鞭无力坠地,恢复原形。 瘦高老妪看着钟灵手臂缠绕的噼啪电流,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身后四女也跟着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地上,很快渗出鲜血,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木婉清怔怔望着眼前少女,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此刻周身萦绕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方才那道闪电,竟真的出自她手?她注意到钟灵指尖雷光中,隐约有上古符文闪烁,这等神通,绝非寻常武林人士所能拥有。 \"带着这老东西滚!\" 钟灵踩着老妪尸体,冷声喝道,\"再敢动木姐姐一根手指,我便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话间,一尊雷光缭绕的法相在身后浮现,法相手持雷锤,眼神凌厉,仿佛随时会降下天罚。 待众人连滚带爬逃走,钟灵才转身扶住木婉清:\"姐姐伤着哪处了?相公,快用仙法治伤!\" 她说话时,发丝间的银铃无风自动,清脆声响却莫名让人安心。 木婉清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云雾翻涌间,一张鎏金纹毛毯缓缓浮现。毯上并肩坐着两人,其中女子眉眼与甘宝宝七分相似,却比记忆里年轻了数十岁。而那个白衣男子,竟是那日赠药的神秘人!他白衣上暗绣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仙人!\" 木婉清又惊又喜。 赵昊抚掌轻笑,将钟灵与甘宝宝揽入怀中:\"灵儿,还不快给木姑娘介绍?这位是你娘,也是我的夫人。\" 说话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龙形玉镯,温润光泽与钟灵的翡翠铃铛隐隐呼应。 这话如惊雷炸响。木婉清瞳孔骤缩:\"她们... 竟是母女?\"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甘宝宝与钟灵,又望向赵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凡人伦常,怎束得住仙人?\" 赵昊指尖凝出一枚翠绿符篆,\"我既能带她们看尽世间繁华,自然也能予这副皮囊不老容颜。\" 话音未落,符篆化作绿光没入木婉清体内,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在绿光包裹下,木婉清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生机在体内游走,连多年前的旧伤都开始隐隐作痒,似有痊愈之势。 就在此时,马蹄声如骤雨袭来。黑纱女子骑着烈焰般的红马疾驰而来,双刀映着日光寒芒乍现。红马四蹄生烟,身后拖曳着长长的火焰,所过之处,草地瞬间化为焦土。甘宝宝面色微变:\"是师姐...\" 来人正是秦红棉。她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抓住木婉清肩膀:\"可伤着了?\" 待瞥见甘宝宝,整个人僵在原地:\"你... 你是宝宝?\" 秦红棉的双刀不自觉地颤抖,刀柄上的红宝石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甘宝宝倚着赵昊,眼波流转:\"师姐好眼力。这位便是我夫君,若非与他双修,我哪能重回青春?\" 说话间,她轻轻挽住赵昊的手臂,指尖在他衣袖上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金光。 木婉清附在母亲耳边低语几句,秦红棉的脸色数变。她望着赵昊袖间若隐若现的道纹,突然展颜笑道:\"妹妹,多年未见,不如到幽谷叙旧?\" 说罢,她有意无意地握紧双刀,刀锋上寒芒大盛,似在警告,又似在期待。 甘宝宝扭头看向赵昊,眼神里全是信任,手腕上的银铃跟着晃动,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林子里散开。赵昊笑着说:\"当然行啊,咱坐飞毯去!\"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手指一甩,一块黑毯子 \"唰\" 地展开,上面蓝色的星星图案还会动,亮光照得大家脸上忽明忽暗。 秦红棉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攥着腰间的软剑,指甲都掐进肉里了。她看着飞毯就这么飘在空中,上面那些符文看得她直犯嘀咕 —— 她练了半辈子武功,哪见过这种怪事?掌心都攥出血了,二十年在这山谷里磨平的脾气,全被这一幕给挑起来了。 钟灵踮着脚摸着黑马的鬃毛,着急地问:\"那这两匹马咋整?\" 她袖口绣的蝴蝶都跟着动。木婉清没说话,手里却把缰绳攥得死紧,这马跟她闯荡江湖这么久,早跟亲人似的。秦红棉的枣红马突然嘶鸣起来,前蹄不停地刨地,好像也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 赵昊跟没事人似的,随手一弹,飞出两个玉环把马罩住。眨眼间,两匹马就变成光钻进他手里了!大家都看傻了,仔细一瞧,他掌心好像有个空间。木婉清下意识去摸刀,被她妈按住了 —— 秦红棉盯着赵昊身上若有若无的灵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第7章 宝宝诱惑秦红棉 五个人刚踩上飞毯,钟灵就兴奋地拽住赵昊袖子。飞毯 \"嗖\" 地一下就窜上了天,下面的林子越变越小。秦红棉强装镇定指路,头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山谷入口的岩壁在夕阳下泛着紫光,飞毯灵活地穿了进去,落地时惊得一群白鹭扑棱棱飞起来,翅膀擦着木婉清的脸飞过。 到了木屋,石桌上的茶渍都快干了。秦红棉忙着收拾茶具,木婉清拎着铜壶去打水。赵昊瞅见甘宝宝偷偷憋笑,再看秦红棉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约木婉清出去逛逛。他余光扫到甘宝宝换了个新发钗 —— 还是他昨晚亲手送的并蒂莲银钗呢。 等人都走了,秦红棉 \"啪\" 地把茶盏摔在地上,吓得燕子都飞跑了:\"宝宝,你真把段郎忘了?\" 甘宝宝摸着赵昊送的翡翠镯子,想起昨晚他手心的温度,说:\"碰见赵郎前,我可能还惦记着他。现在嘛,心里就只有赵郎一个人了。\" 她起身时袖子扫灭了蜡烛,黑暗里只看见幽蓝的火苗晃悠。? 秦红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过了二十年,她才发现甘宝宝耳后的红痣,和年轻时的自己有几分像。甘宝宝凑过去说:\"师姐别操心了,我不会跟你抢段郎了。我还盼着你能把刀白凤、李青萝都比下去,当正妻呢!\" 她故意拉长声调,看着秦红棉脸色发白,自己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远处传来钟灵的笑声,惊得猫头鹰直叫。秦红棉盯着甘宝宝脖子上的红印 —— 早上给赵昊整理衣服时,她在同一个地方也见过。甘宝宝转着镯子说:\"师姐可得抓紧了,你都四十了,那人就喜欢年轻的,你机会可不多了。\" 话刚说完,一阵怪风 \"呼\" 地把蜡烛吹灭了。 黑灯瞎火里,秦红棉摸到自己鬓角的白头发,突然想起在无量山等段正淳娶她的日子。这会儿,甘宝宝重新点上蜡烛,墙上秦红棉的影子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远处传来赵昊教钟灵认草药的声音,还混着木婉清的笑声,听得她心里直堵得慌。 \"相公,你看那花多好看!\" 钟灵的喊声传来时,秦红棉正对着镜子梳头,眼角的皱纹被烛光一照更明显了。再一抬头,甘宝宝不知啥时候换上了红嫁衣,倚在门口笑着说:\"师姐,我带你逛逛这山谷?\" 她头上的金步摇晃啊晃,秦红棉看着,就想起段正淳骑马离开的背影。 开饭时,厨房飘出的香味勾得秦红棉连筷子都拿不稳。赵昊系着围裙端出糖醋排骨,酱汁亮晶晶的裹着肉块,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甘宝宝娇滴滴要喂他,被赵昊笑着躲开了。这画面看得秦红棉心里直冒火 —— 当年她守着灶台三天三夜给段正淳熬醒酒汤,换来的却是人家嫌弃的表情。 快黑时,赵昊搭的帐篷亮起暖黄色的灯。秦红棉借口帮忙进去,看见里面铺着软毯子,檀木匣里放着赵昊送甘宝宝的珍珠钗。她刚要走,就撞见赵昊在添柴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恍惚间竟和记忆里的段正淳重合了。 半夜,甘宝宝的笑声透过帐篷传出来。秦红棉望着月亮,突然想起女儿小时候问她:\"妈,为啥总搬家?\" 这时,她听见甘宝宝问:\"相公,你觉得我师姐和婉清长得咋样?\" 秦红棉握紧了剑,可听到赵昊的回答,手又慢慢松开了 —— 原来真有男人会为女人做饭,会在意她们的白头发。 月亮爬上窗户时,甘宝宝披衣起床,盯着熟睡的赵昊,手指轻轻抚过他眉间的红痣,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窗外,秦红棉躲在暗处握紧拳头,却没发现,自己眼里的恨意,和甘宝宝一模一样。 甘宝宝和秦红棉以前可是同门师姐妹,俩人在无量山学艺那会儿,就为了抢段正淳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甘宝宝把秦红棉摸得透透的 —— 这师妹看着冷得像块冰,其实心里头那把火比谁烧得都旺。这次重逢,看她眼睛里冒的妒火,跟当年为情发疯一模一样,甘宝宝心里就有谱了,保准能帮赵昊把这对母女收入囊中。 秦红棉在这山沟沟里住了好些年,眼角爬满了皱纹,可骨子里还是那么倔。她随身带的修罗刀缠着红绸子,跟她这人似的,风风火火的,一点就着。这会儿她抱着胳膊站那儿,盯着甘宝宝母女在空中折腾,手指头一个劲儿抠刀鞘,恨不能立马拔刀开干。 一大早山谷还雾蒙蒙的,甘宝宝脚一点飞剑就窜出去了,腰间玉佩叮叮当当直响。剑光劈开雾气的时候,她故意把袖子甩得老夸张,头发散开跟泼墨似的。钟灵多机灵啊,抄起她妈给打的小飞剑就追上去,母女俩跟闹着玩似的,一会儿俯冲下去把湖面搅得水花四溅,一会儿又停在树顶上够露水。 要说人都想飞,从古到今都这样。甘宝宝在空中各种炫技,剑尾巴拉出的金光在空中画符,看得钟灵直咋舌。她用眼角余光一瞟,就见秦红棉攥着拳头,心里乐了 —— 再能蹦跶,轻功再好也飞不长,哪比得上御剑飞行这么爽? 都是被段正淳辜负的苦命人,凭啥甘宝宝就能碰上神仙?不光回春驻颜,还学会了御剑这么牛的本事。秦红棉仰头看着空中那俩人,指甲都掐进肉里了。看着女儿木婉清,她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想起多少个夜里,听着女儿说梦话,自己一个人对着月亮擦刀的日子。凭啥甘宝宝母女能永远年轻,跟神仙老公恩恩爱爱,自己却只能看着女儿重蹈覆辙? “太不公平了……” 秦红棉嘟囔着,话还没说完就被鸟叫声盖过去了。她没发现木婉清正偷偷瞅着她泛红的眼眶,更没瞧见赵昊躲在竹林后头,拿着铜镜把她的一举一动全照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母女俩轻飘飘落了地。甘宝宝故意把裙子蹭得全是草屑,头发也弄乱,一边拍着钟灵脑袋一边说:“丫头,刚才那个转弯没把握好时机,下次记得提前使劲儿。” 第8章 秦红棉情动 钟灵顺势搂住她胳膊,胸前新换的翡翠吊坠晃来晃去,那可是赵昊昨天 “顺手” 给的。外人瞅见,保准以为是对双胞胎姐妹,可这故意秀的亲密,每句话都像小刀子,专扎秦红棉心窝子。 从那以后一整天,甘宝宝母女轮番表演 “神仙日子”。先是在瀑布底下用灵力煮茶,茶水在玉杯子里直接凝成莲花;又当场演示用符咒驯野兽,把小鹿都招来送野果。赵昊一直在远处弹琴,钟灵跟着唱歌,把 “神仙眷侣” 的气氛拉满。秦红棉表面上扭头不看,可一转身就偷摸瞄两眼,赵昊眼尖,瞅见她看古琴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渴望 —— 当年段正淳也给她弹过琴,可跟这仙乐比起来差远了。 没几天,半夜里赵昊钻出帐篷,就瞧见池塘边站着个人影。月光照着那苗条的身形,秦红棉的红绸子在风里呼呼飘,眼看就要绷不住了。他嘴角一扬,故意踩断树枝弄出动静,慢慢走过去说:“红棉姐,夜里凉,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只要我能办得到,肯定不含糊。” 说话间手上就结了个暖咒,眼睛盯着秦红棉脖子上快掉色的胭脂,那是她白天特意抹的,根本盖不住岁月痕迹。 这话一出口,秦红棉憋了好久的火 “嘭” 地就炸了:“我也想长生不老!你能给我吗?!” 话没说完,赵昊已经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抚上她眼角皱纹,带着灵力的热吻直接把她后半句话堵回去了。秦红棉挣扎的时候,刀刃划破他衣服,结果被赵昊反握住刀,血顺着刀往下淌,在月光下红得瘆人。 也不知道啥时候,草地上已经铺好了毛毯。黑灯瞎火的,喘气声和压抑的叫声把山谷的安静全打破了。秦红棉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疯狂的劲儿连赵昊都没想到。可暗处,木婉清本来就睡不踏实,寻着声摸过来,眼前这画面直接把她看傻了 —— 月光下,她妈的修罗刀扔在一边,那个自称神仙的男人,正用当年她爸哄她妈的腔调说情话。 “我要长生不老…… 我要自由……” 秦红棉又喘又哭。木婉清刚想冲出去骂人,突然想起这些年,妈妈半夜偷偷掉眼泪,练刀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再看看甘宝宝母女,同样的年纪,一个青春正好,一个满脸沧桑。钟灵能跟她妈共侍一夫,我为啥不行?迷迷糊糊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早就在赵昊日复一日的催眠里,连想法都是人家给下的套。 等秦红棉折腾累昏睡过去,木婉清鬼使神差地就走到赵昊跟前。月光下,小姑娘的身影慢慢和草地上的俩人叠在了一起。赵昊手指划过她眉间的朱砂痣 —— 那是他昨晚偷偷种下的印记,这会儿正微微发光。 天刚蒙蒙亮,甘宝宝带着钟灵就来了。看着毯子上抱成一团的三个人,甘宝宝得意地笑出声,故意提高嗓门说:“灵儿,咱成了!秦师姐,当年咱俩为了那个负心汉斗得你死我活,现在不也殊途同归?” 说着踩住秦红棉掉的发簪,偷偷往木婉清后脖子贴了张符咒 —— 这是赵昊留的后手,专门防这对母女反悔的。 秦红棉被笑声吵醒,一睁眼和女儿木婉清对上视线,又惊又羞又后悔,各种滋味全涌上来了。赵昊赶紧把母女俩搂进怀里,嘴上哄得天花乱坠,手指头却在她们腰上种下锁魂印。好不容易把事儿压下去,他望着甘宝宝远去的背影,心里冷笑 —— 这女人野心不小,要是知道姑苏城里还藏着李青萝、阮星竹她们,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天完事儿后,甘宝宝瘫在赵昊怀里喘气:“老公,明天咱离开这山沟沟,去江南玩玩呗?” 指尖还在他胸口的符咒上划拉,那是俩人之间的秘密。赵昊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算计,手上暗暗使劲儿 —— 他早就在甘宝宝用的熏香里掺了迷情散,这看似主动的提议,说到底还不是在他掌控之中? 秦红棉本来就恨段正淳背叛,甘宝宝就是瞅准了这点,才把计划全抖搂出来。虽说知道自己母女是计划的开头,但秦红棉还是愿意配合。毕竟能报复那个负心汉,好像付出啥代价都值了。她摸着自己重新变光滑的脸,对着镜子里年轻的模样傻笑,却没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挂着一抹不属于她的诡异笑意。 赵昊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枚羊脂白玉上雕刻的螭龙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泛出温润光泽。眸中泛起潋滟波光,映着晨雾中的微光,这场蓄谋已久的江南之行,终于要掀开帷幕。 晨曦初露,薄雾未散。赵昊将最后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齿间酥软清甜的滋味还未散去,指尖已轻轻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一块暗纹金丝飞毯自袖中展开,毯面上以星砂绘制的二十八宿图流转光华,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他身后四名影卫默契十足,足尖点地,如四羽白鹤般轻盈跃上飞毯。飞毯如离弦之箭,掠过层峦叠嶂,所过之处惊起群鸟纷飞,最终稳稳落在青石板官道上。 飞毯化作流光没入掌心,赵昊又取出一架乌木四轮马车。那马车周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乌木经秘法浸染,泛着深沉的幽光。随着一声唿哨,御兽空间内泛起微光,秦红棉的胭脂马与木婉清的玉骢马昂首嘶鸣,马蹄踏碎虚空,踏着碎步走来。车厢内,雕花木窗上嵌着从西域得来的琉璃,透着柔光;金丝楠木打造的橱柜里,魔法凝结的冰块正幽幽散发寒气,将整间车厢沁得凉爽宜人。 \"驾!\" 影分身扬起马鞭,鞭梢甩出清脆的破空声。车轮碾过晨露,溅起细碎银光,在朝阳下宛如撒落的珍珠。沿途百姓驻足惊叹,交头接耳 —— 这四轮马车不仅构造精巧,尤其是那暗藏玄机的转向装置,只需轻轻转动车内的黄铜把手,便能让马车灵活转向,堪称巧夺天工。 第9章 前往姑苏 行至大理城,街市上传来沸反冲天的议论。吐蕃国师鸠摩智昨日闯入天龙寺,以火焰刀绝技力压群僧,劫走了镇南王世子段誉。甘宝宝与秦红棉相视一笑,眼波流转间皆是意味深长。钟灵晃着赵昊的手臂,杏眼圆睁:\"相公,她们在笑什么?\" \"你段郎的身世,怕是要起风波了。\" 赵昊似笑非笑,指尖划过钟灵泛红的耳垂,忽然想起当年在无量山,那个懵懂少年初见钟灵时的局促模样。如今段誉深陷险境,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动。 马车穿城而过,北门处,一只信鸽振翅北飞,红绸信笺在风中猎猎作响。车厢内,甘宝宝半倚软垫,鬓边茉莉与她身上的沉香交织成独特的气息。赵昊枕在她膝上,一手把玩着钟灵的玉足,感受着那如温玉般的触感;一手为木婉清剥着葡萄,紫玛瑙般的果肉晶莹剔透。秦红棉倚着车窗,用银匙舀着魔法凝成的冰霜,甜香四溢中,还混着她袖口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若能永驻此刻...\" 赵昊轻嗅甘宝宝发间茉莉香,话未说完,忽被钟灵的惊呼声打断。 峡谷两侧,古木参天,阴翳蔽日。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着百年古木,腐叶堆积的地面散发着潮湿气息。钟灵趴在车窗上,兴致勃勃道:\"若此时杀出一伙强盗,倒也有趣。\" 话音未落,林中骤然响起尖锐哨声,三十余强盗持着明晃晃的钢刀,如恶狼般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强盗头子满脸横肉,鼻环随着动作晃荡,手中开山大斧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车里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强盗头子挥舞着开山大斧,斧刃劈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车厢内传来暧昧喘息,赵昊慵懒开口:\"分身,速战速决。\" 车夫装束的影分身猛然睁眼,瞳孔泛起幽蓝光芒,张口吐出一道晶莹剑气。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寒芒闪过,强盗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渗入泥土,惊起数只蛰伏的毒蝎。? 夜幕降临,姑苏城外,太湖波光粼粼。赵昊收起马车,抛出一艘鎏金画舫。画舫雕梁画栋,琉璃灯盏在风中轻轻摇晃,将湖面染成一片碎金。画舫破浪而行时,一曲吴音清唱随风飘来。一叶扁舟之上,绿衫少女正轻摇船桨,歌声婉转如黄莺出谷。细看那船上,除了少女,竟还有吐蕃国师鸠摩智泛着金光的袈裟,段誉腰间晃动的折扇,以及伏牛派两位英雄腰间寒光凛凛的长剑。 \"好曲!\" 赵昊抚掌赞叹,目光扫过舟上众人,笑意渐浓,\"吐蕃国师鸠摩智,大理世子段誉,还有伏牛派两位英雄,这般奇遇,当真难得。\" 他的目光在鸠摩智手中的金属钵盂上停留片刻,那正是传说中能吸收内力的 \"大轮明王钵\"。 鸠摩智双手合十,金色袈裟随风飘动:\"施主慧眼如炬。贫僧此举,实是为报慕容老施主之恩...\" 话中虽谦逊,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为了死人的执念,就要活人陪葬?\" 钟灵柳眉倒竖,木婉清已悄悄握住腰间软剑,剑鞘上的翡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段誉满脸希冀望着赵昊,似在等待救命稻草。湖风拂过,一场暗潮涌动的对峙,在月光下悄然拉开帷幕。画舫上的琉璃灯突然剧烈摇晃,烛火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钟灵踮着绣鞋跃上船头,腰间的十八学士茶花随着动作轻颤,碎玉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段公子可知?这吐蕃国师的火焰刀看似霸道,实则暗藏隐患。当年无量剑湖底的石刻上,分明记载着...\" 她话音未落,段誉攥着折扇的手指节已泛起青白,骨节突出如嶙峋山石,连珠炮般应和道:\"姑娘所言极是!这妖僧双手沾满无量剑派弟子的鲜血,往生路上定是荆棘遍布,下油锅都难赎其罪!\" 暮色为江面镀上鎏金,赵昊倚着雕花船柱而立,指尖反复摩挲着青玉扳指,温润的玉质在夕阳下泛起幽光。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似裹挟着三分醉意:\"原来如此... 不过鸠摩智大师,你这一身绝学,怕是中了慕容博的连环算计。\" 话音未落,船舱里的铜灯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舱壁上,竟生出几分森然意味。 鸠摩智周身袈裟无风自动,腕间的十八颗紫檀念珠绷成凌厉弧线,每颗珠子上雕刻的六字真言都在微微发烫。他踏前半步,甲板上的桐油木板竟被真气震出细密裂纹:\"阁下何出此言?\" 声音低沉如闷雷,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意。 赵昊负手踱步上前,玄色衣摆扫过甲板时,惊起几只藏匿的蟋蟀。他抬手遥指鸠摩智丹田处,指尖仿佛有实质的气机流转:\"观大师周身真气如沸鼎烹油,看似刚猛实则暗流汹涌。\" 说到此处,他忽然解开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辛辣的酒香混着话语飘散开来:\"少林七十二绝技需以《楞伽经》调和,可慕容家还施水阁的秘籍... 可曾有半句提点?\" 这番话如重锤击心,鸠摩智额前碎发被气劲掀起,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如蛇。那些深夜里不受控的杀意,修炼时如蚁噬骨的痛楚,此刻竟都有了答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藏书阁里泛黄的秘籍边角,总沾着莫名的朱砂痕迹;每次运功时,脑海中总会闪过慕容博意味深长的笑容。 \"慕容博将你当作试药的白老鼠,你还要为他烧死段公子?\" 赵昊把玩着腰间玉珏,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玉珏边缘锋利如刀,映出鸠摩智扭曲的面容。 鸠摩智喉头滚动,脖颈处的青筋突突跳动:\"一诺既出,生死相随。\"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第10章 初见阿朱阿碧 \"若我说慕容博根本没死呢?\" 赵昊折扇轻展,扇面绘着的水墨山水图随着动作流转,露出暗藏的朱笔批注。他突然将折扇狠狠拍在船舷上,惊起一群白鹭:\"当年假死脱身,此刻正躲在暗处坐收渔利。说不定... 还在等着看你走火入魔的笑话!\" 这句话惊得阿碧手中船桨当啷落地,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碎成金箔。鸠摩智更是目眦欲裂,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赵昊却不再解释,只是倚着雕花栏杆眺望远处柳岸,袖中藏着的龟甲卜辞正微微发烫。 画舫驶入烟柳深处,暮色渐浓。阿碧将小船系在松木梯旁,飞地上青砖黛瓦间,过彦之突然挥鞭扫碎茶案,木屑纷飞中传来苍老怒喝:\"何人在此撒野!\" 茶香混着木屑在空中飘散,竟隐约带着茉莉香露的甜腻。 赵昊不动声色地凑近甘宝宝耳畔,声音轻得如同柳絮:\"这位 '' 老者 '' 身上茉莉香露用得重了些,实则是阮星竹失散的女儿。\" 说话间,他指尖划过对方袖中暗藏的软鞭,触感与慕容家的百花错拳路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便见 \"老者\" 突然摘下面皮,露出阿朱娇俏面容。她晃着假胡须正要开口,鸠摩智已将段誉往前一推,掌心的火焰刀映红了少年苍白的脸:\"六脉神剑剑谱在此,还施水阁何在?\" 阿朱晃着假胡须:\"先让段公子使两招瞧瞧。\" 她话音未落,段誉已被鸠摩智拎小鸡般提起,颈间勒出红痕。千钧一发之际,赵昊周身泛起金光虚影,折扇精准抵住鸠摩智手腕。扇骨与火焰刀相撞,爆出一串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和尚,动她,便是与我为敌。\" 赵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每颗星辰都在缓缓转动。 \"阁下定要插手?\" 鸠摩智掌心火焰刀蓄势待发,蒸腾的热浪将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 \"你若罢手,我自当袖手。\" 赵昊折扇轻敲掌心,扇面上的墨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竹叶簌簌作响,\"火焰刀刚柔并济,若能参透其中妙处... 何苦执着于他人剑谱?\" 他说话间,指尖掐出一道法诀,虚空中隐约浮现出梵文经咒。 鸠摩智冷哼一声,猛然松开段誉,拎着他的衣领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深深看了赵昊一眼,目光中既有不甘,又有几分若有所思。赵昊望着江面涟漪,忽然笑道:\"阿朱姑娘,这易容术虽妙,却忘了换香囊。\" 阿朱惊喜行礼,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多谢公子指点!不知几位要往何处?\" 赵昊望着远处曼陀山庄方向,目光深邃如古井:\"我们... 该去见见故人了。\" 他袖中的龟甲卜辞终于停止发烫,裂纹组成的卦象,指向西方一片浓重的阴云。 对于阿朱和阿碧来说,曼陀山庄是梦魇般的存在。湖风裹挟着腥甜的水汽扑面而来,阿朱攥着船舷的指节泛着青白,月白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公子,您有所不知,曼陀山庄戒律森严,其中最严苛的便是严禁男子入内,一旦触犯,便会被诛杀,埋在茶花树下化作花肥。” 她神色急切,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露出一截被珊瑚珠串勒出红痕的纤细手腕。 赵昊轻摇折扇,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地旋出一道银弧,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笑意:“阿朱姑娘,烦请指明方向即可。” 他墨色衣摆随着船身晃动轻扬,腰间羊脂玉坠在暮色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阿朱与阿碧对视一眼,齐声叹道:“也罢,我们为公子带路。” 话音刚落,阿碧已从袖中取出竹笛,清越的笛声惊起湖面白鹭。粼粼波光映照船舷,却照不亮她眼底挥之不去的忧虑 —— 那些被茶花树根缠绕的森森白骨,此刻仿佛正从湖底缓缓浮现。 曼陀山庄内,李青萝正对着一株 “抓破美人脸” 茶花怔怔出神。殷红花瓣上凝结的晨露折射着微光,恰似当年段正淳离去时,她眼角未落下的泪。忽有侍女匆匆而入:“夫人,有两位自称是您故人的人送来拜帖。” “我的故人?” 李青萝修长的指尖捏起拜帖,鎏金护甲划过素笺,发出细微的声响。当目光扫到落款处的瞬间,她腕间的翡翠镯子 “当啷” 一声撞在案几上 —— 甘宝宝!秦红棉!十年前的争执、撕扯,以及那个雨夜的决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在缠枝莲纹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她猛然起身,珠翠发饰叮当作响,锦缎裙摆扫落案头的《茶花谱》:“这两个贱人,竟敢找上门来!” 檀香木鞋底踏过九曲回廊,惊得廊下画眉扑棱棱乱飞。 远远望见画舫上一男六女的身影,李青萝眉头紧蹙。湖风掀起她鬓边的银丝,却吹不散眼底翻涌的恨意。她扫视一圈,不见甘宝宝与秦红棉,倒是两个年轻女子眉眼间隐约有故人的影子。“你们与甘宝宝、秦红棉是何关系?” 她冷声质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珊瑚护甲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血色。 甘宝宝与秦红棉对视一眼,同时发出娇笑。“李姐姐,多年不见,竟认不出妹妹了?” 甘宝宝款步上前,鬓边步摇轻晃,鬓角碎发随着动作轻拂脸颊,巧妙地将眼角细纹藏在阴影里。 李青萝瞳孔骤缩:“你... 你是甘宝宝?那你便是秦红棉!可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会如此年轻!” 她踉跄半步,扶住身侧的太湖石,指甲在石面上刮出刺耳声响。眼前两人肌肤光洁如少女,与她镜中布满细纹的面容形成刺眼对比。 “这是我女儿钟灵,那是师姐的女儿婉清,快见过青萝阿姨。” 甘宝宝语调轻快,全然不顾李青萝青白交替的脸色。钟灵蹦蹦跳跳地行了个礼,腰间的闪电貂探出脑袋,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木婉清则保持着疏离的距离,剑眉微挑,与秦红棉年轻时如出一辙。 第11章 初见李青萝 钟灵与木婉清盈盈行礼,李青萝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余光瞥见赵昊,她强压下满心的惊怒:“这位是?” “这是我们的相公赵昊。” 秦红棉亲密地挽住赵昊的胳膊,故意亮出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赵昊顺势揽住她的腰,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 “相公?” 李青萝只觉耳畔轰鸣,目光在赵昊与甘宝宝、秦红棉之间来回游移。眼前这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眉间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王者之气。两个昔日情敌竟甘愿共侍一夫?这个认知让她后槽牙咬得发疼。 然而转念一想,两人另觅归宿,便不会再与她争抢段郎,心中的敌意竟也消了几分。她瞬间换上热情的笑容,眼角的细纹却因用力过猛显得愈发明显:“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我定要好好招待!” 话音未落,便转身吩咐侍女准备客房,裙摆扫过满地茶花,惊起细碎花瓣。 正说着,一抹清丽身影转入厅中。“语嫣过来了,快见过你甘阿姨和秦阿姨。” 李青萝招了招手。王语嫣身着月白襦裙,怀抱《天龙八部》典籍,白皙面庞因羞涩泛起红晕,行礼时发间茉莉香与厅中沉香交织。甘宝宝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看似夸赞,实则暗藏嘲讽:“到底是李姐姐的女儿,天仙似的,我家灵儿可比不上。” 说罢,状似无意地轻抚自己光洁的脸颊。 晚宴后,李青萝将甘宝宝和秦红棉邀至房中。青铜香炉飘出袅袅龙涎香,却化不开空气中的紧张氛围。闲聊了几句旧事后,她终于按捺不住,指尖摩挲着杯盏边缘:“你们这般年轻,莫不是得了什么天材地宝?” “哪用什么天材地宝。” 甘宝宝倚着榻栏,指尖绕着青丝,眼角余光瞥见李青萝紧攥的帕子,故意拉长语调,“全赖相公的双修之法,阴阳调和,五行平衡,自然长生不老。” 说到 “长生不老” 时,她特意凑近铜镜,对着镜中面容轻笑,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长生不老” 四个字如重锤击心,李青萝攥紧帕子,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原来如此!这两个贱人分明是来炫耀的!看着甘宝宝颈间若隐若现的吻痕,她突然想起昨夜在书房撞见的那对偷情的小厮丫鬟,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送走两人后,李青萝径直来到女儿房间,语气严厉:“语嫣,这几日莫要出门,那几人来者不善。” 她望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突然抓起胭脂盒用力涂抹,却将腮红抹得像两道血痕。 “可你们白天还相谈甚欢...” 王语嫣困惑道,目光落在母亲颤抖的手上。窗棂外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亮李青萝眼底翻涌的妒火。 “相谈甚欢?” 李青萝冷笑,胭脂沾在嘴角未及擦拭,“不过是来显摆她们得了奇遇!” 想起甘宝宝光滑的肌肤,她心底泛起无尽的酸涩与不甘,铜镜里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真的是曾经让段正淳魂牵梦绕的李青萝吗? 深人静时,李青萝鬼使神差地走向甘宝宝与秦红棉的院落。露水打湿了她的绣鞋,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却不知,赵昊的影分身早已隐于暗处,随着他指尖微动,一缕无形的波动渗入李青萝意识。 她贴着窗棂,颤抖着沾湿指尖,戳破窗纸。屋内暧昧的声响与画面,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压抑多年的欲望与嫉妒。月光透过窗纸破洞洒在她脸上,映出她扭曲的表情,而暗处的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袖中符篆微微发亮。 甘宝宝寝殿内,鲛绡纱帐低垂若薄雾氤氲。三盏铜烛于鎏金烛台上次第明灭,烛火摇曳间,朱漆描金屏风映出朦胧人影。织锦软被半掩雕花床柱,绣着并蒂莲的藕色绣鞋若隐若现,随着屏风上交错的剪影,鞋尖珍珠流苏轻颤不已。室内合欢香与龙涎香交织,萦绕出令人心乱的馥郁气息。 李青萝倚着窗棂,青玉护甲在檀木上留下浅浅痕迹。月光透过窗纸破洞洒落,映得她眼底寒芒闪烁,神色晦暗难明。\"真是好手段...\" 她低语出声,掌心传来细微刺痛,才惊觉指甲已掐入皮肉。后退时发间金步摇轻碰廊下灯笼,叮咚声响混着夜风,更添几分心绪烦乱。 暗处,赵昊负手而立,玄色广袖垂落如墨。指尖缠绕的符篆泛着幽蓝微光,随着呼吸明暗交替,悄然没入李青萝鬓角。\"莫急,且看。\" 他摩挲着腰间玉佩,前日李青萝相赠的此物,此刻在月光下流转着神秘光晕。 这一夜,李青萝辗转难眠。当她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恍惚间似又闻到那缕熟悉的龙涎香。闭上眼,甘宝宝颈间的翡翠璎珞与钟灵的欢笑声便在脑海中浮现。三更天,她猛地坐起,铜镜中映出她略显凌乱的云鬓,发间玉簪歪斜,恰似她此刻纷杂的心绪。 次日清晨,朝露未散。李青萝顶着倦容走出房门,正撞见倚在朱漆廊柱上的甘宝宝。后者手持羊脂玉梳,将青丝缓缓梳理,语气温柔道:\"青萝姐姐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说话间,腕间翡翠镯子轻响,看似关切的话语里藏着几分意味深长。 李青萝正要离开,忽闻天际传来清越剑鸣。抬眼望去,只见甘宝宝足踏秋水剑,绯色裙裾随风飘动,如天边一抹绚丽云霞。飞剑掠过茶花圃,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却在触及剑锋的瞬间化为细碎尘埃。 \"青萝姐姐,可要一试?\" 甘宝宝驭剑而下,发丝轻拂过李青萝脸颊。当她握住对方手腕时,李青萝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经年累月练剑留下的印记。\"夫君身负奇术,神通广大,自是与常人不同。\" 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话语间带着令人心动的神秘。 第12章 李青萝心动 李青萝颤抖着踏上飞剑,罡风掀起她的面纱。脚下的曼陀山庄逐渐变小,亭台楼阁如同精巧的摆件,百年山茶也缩成一点艳红。恐惧与新奇交织在心头,她紧紧攥住剑穗,却在瞥见甘宝宝迎风而笑的侧脸时,感受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与此同时,钟灵驾着赤霄剑掠过湖面,惊起一群白鹭,与她发间银铃的声响相应和。\"语嫣姐姐,快来!\" 她向岸边招手,木婉清随即轻盈跃上剑身。两柄飞剑如流星般在水面疾驰,划出两道晶莹水痕,惊得锦鲤四散游开。 片刻后,李青萝瘫坐在青石阶上,双腿仍微微发软。她却不自觉地抚摸着剑脊上的饕餮纹,冰凉触感让她想起昨夜窗前的月光。甘宝宝递来的桂花酿在盏中轻晃,倒映着她泛红的脸庞,眼底却闪烁着跃动的光芒,似是燃起了新的向往。 当夜子时,李青萝不自觉地来到秦红棉房前。屋内飘出若有若无的雪松香,窗纸上晃动的身影让她心头一紧。她咬住下唇,掌心传来刺痛,窗纸上的破洞映出屋内景象 —— 这次,秦红棉腕间戴着的,竟是她准备赠予赵昊的金丝缠腕。 待屋内重归寂静,李青萝转身欲走,却撞入一个带着雪松香的怀抱。秦红棉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温热气息拂过耳畔:\"妹妹这就要走?\" 暗处传来轻微衣袂声,赵昊缓步走出,袖中符篆泛起微光,悄然融入李青萝眉心。 次日正午,烈日高悬。赵昊突然握紧腰间玉佩,神色凝重:\"阿朱怕是遇到麻烦了!\" 话音未落,钟灵已御剑飞去,木婉清拔刀出鞘,眼神坚定。赵昊揽住王语嫣的腰,脚下木舟竟自行破浪前行,船舷两侧翻涌的浪花里,隐约可见鳞片闪烁,透着几分神秘。? 听香水榭火光冲天时,钟灵施展金雁功如金色流星般冲入火场,发间翡翠坠子划出碧光,所到之处歹徒纷纷避让。木婉清紧跟其后,弯刀卷起的气劲裹挟着火星倒飞,现场一片混乱。? 待赵昊和王语嫣赶到,满地狼藉中,钟灵剑尖抵住某人口颈:\"滚!若敢再来,定不轻饶!\" 那些江湖人仓皇逃窜,却无人注意到,赵昊望着满地符咒残片,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王语嫣看着钟灵英姿飒爽的模样,又瞥向赵昊衣摆上的水渍,隐隐觉得平静表象下,似有暗流涌动。 阿朱和阿碧眸光盈盈,满含感激。阿朱灵动的杏眼闪过好奇,率先问道:“赵公子,你们怎知听香水榭生变,还能来得这般及时?” 银白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赵昊玄色衣袍上流淌。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还记得我赠予你二人的符篆?” “难道是因为符篆?对了!” 阿朱恍然拍掌,腕间银铃叮咚作响,“那蒙面人挥刀劈来时,我胸前符篆突然泛起青光,一道透明气盾瞬间浮现,刀刃砍在上面火星四溅!” 说着,她从衣襟内侧取出个锦囊,里面躺着焦黑的符纸残片,边缘还跃动着细密电光。 “正是。我给你们的符篆,可不是江湖术士的花架子。” 赵昊屈指轻弹烛火,火苗猛地窜起三寸,在墙上投下玄妙符文,“此护身符以朱砂混千年桃木灰绘制,内封九霄雷霆之力。一旦触发,我识海中的感应符便会骤亮,即便相隔千里也能精准定位。” “原来如此,这符篆真是神奇!” 阿朱双手托腮,满脸惊叹。阿碧则默默将残符收好。就在这时,赵昊神色微凝,袖中银针已扣在指尖:“有动静。” 众人快步来到屋外,只见太湖之上夜雾弥漫,一艘乌篷船破浪疾驰而来。阿朱突然攥住王语嫣的手腕,惊喜道:“是包三哥!” 船尚未靠岸,一道灰影已踩着船舷凌空跃起,落地时震得青石板微微发颤。 身形瘦削、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正是慕容复四大家臣之一的包不同,腰间 “非也非也” 的铁牌随着动作晃荡:“表小姐,阿朱姑娘,阿碧姑娘,我返程途中见许多江湖人断手断腿,乘船狼狈离去,此处可是出了何事?” 说话间,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赵昊手中未收起的银针。 阿朱连忙解释:“他们说是来找少爷报仇,不过被钟姑娘和木姑娘打跑了。” 包不同闻言,眉头拧成疙瘩,目光在赵昊、木婉清和钟灵身上打转,似笑非笑道:“表小姐,这几位面生得很,不知是何处高朋?” 王语嫣急忙介绍:“包三哥,他们是我家好友,得知阿朱她们遇险,特意赶来相助。对了,你不是随表哥外出,怎会突然回来?” 包不同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四周:“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件隐秘差事,暗中助少林一臂之力,详情不便透露。表小姐有所不知,近来江湖上接连出现武者死于自家成名绝技的怪事,昨日我遇见风波恶,我们怀疑有人栽赃姑苏慕容氏。” 话音未落,清脆的铜铃声划破夜空。包不同脸色骤变,急忙掏出个小竹筒:“是二哥来信!” 信鸽轻盈落在他手臂上,脚环铜铃仍在轻晃。他展开信件查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二哥说西夏一品堂大批高手现身江南,命我带阿朱、阿碧前去探查。” 王语嫣当即表态:“我同你们一起去。” 包不同刚要劝阻,却见赵昊已取出一块刻满云纹的护身玉符。玉符入手温热,表面隐隐浮现出龙形光影:“语嫣,贴身带着此物,保你无恙。你离开一事,我自会向你娘说明。” 王语嫣正要道谢,赵昊突然抬手,周身白雾翻涌。待雾气消散,原地只剩三枚缓缓飘落的银杏叶。包不同呆立当场,腰间铁牌 “当啷” 坠地。 “赵公子乃先秦练气士隔代传人,神通广大。” 王语嫣弯腰拾起铁牌,见包不同仍满脸惊愕,又补充道,“他随手布下的聚灵阵,能让花草一夜开花结果。” 第13章 杏子林 包不同望着湖面涟漪,心中翻江倒海。他握紧腰间长剑,暗想若此人能辅佐公子,复国大业或许真有转机。 另一边,赵昊分出一道影分身,悄然跟在王语嫣一行身后。回到曼陀山庄,他将王语嫣离开之事告知李青萝。 “什么?!” 李青萝手中茶盏应声落地,茶水在青砖上蜿蜒如河,“未经我同意就带她涉险?当我曼陀山庄无人吗!” 赵昊袖中青光一闪,一道虚影在两人间凝聚成形。影分身抬手为李青萝斟上热茶,茶香竟比平日浓郁三分:“夫人莫急,我已留影分身暗中守护。此分身可自主御敌,除非遇上先天高手,否则万无一失。” 李青萝颤抖着伸手触碰影分身,指尖传来真实体温。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赵昊并肩而立,往昔与段正淳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这…… 这简直不可思议!” 李青萝喃喃自语。 赵昊淡笑道:“此术不算高深,待灵儿她们修为至金丹期,亦可习得。” 屋内甘宝宝、秦红棉等人面露欣喜,唯有李青萝望着窗外摇曳的山茶花,陷入沉思。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至赵昊书房外。透过窗纸小孔,屋内灯火摇曳,映出两人交谈的模糊轮廓。良久,黑影悄然离去,发间掉落的珍珠耳坠,在月光下泛着清冷幽光。 回到房中,李青萝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她攥紧锦被,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久久难以平静…… 暮春的风裹着最后一缕杏花香掠过杏林,枝头新叶尚未舒展,像无数攥紧的小拳头悬在半空。段誉被鸠摩智点穴掳走时,腰间玉佩不慎遗落,那是大理皇室的和田玉髓,此刻正躺在青苔斑驳的树根旁,映着天边将熄的残阳,泛着冷幽幽的光。这位大理世子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黏在三丈外的王语嫣身上 —— 她素白裙裾扫过杂草的弧度,像极了无量山洞里那尊令他魂牵梦萦的 “神仙姐姐” 玉像。 乔峰站在杏林中央的老杏树下,四把精铁法刀贯穿右肩与左腹,刀刃上的血珠顺着刀柄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血线,宛如某种神秘的图腾。他却恍若未觉,任由鲜血浸透粗布短打,只将腰间打狗棒攥得发白:“四大长老若能洗清冤屈,乔峰这点伤算什么?” 话音未落,全冠清的冷笑便穿透人群,如淬了冰的钢针:“帮主好大义!可惜这副侠义心肠,终究要喂了胡虏的狼!” 三丈外的杏树枝桠突然折断,惊起几只灰雀。乔峰霍然转身,草鞋碾过碎石发出 “咔嚓” 脆响,全冠清这才惊觉,这位丐帮帮主的瞳孔在暮色中泛着狼一般的幽光。“你再说一遍?” 乔峰向前半步,法刀在石面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康敏身边的丫鬟踉跄后退。全冠清却忽然跪地,前额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颈间青筋暴起如蚯蚓:“我反你,是为大宋万千百姓!可那幕后之人 ——” 他忽然噤声,牙关咬得渗血。 三匹快马冲破杏林东口,马尾上的铜铃震落满枝新叶。首当其冲的弟子滚鞍下马,怀中蜡丸脱手飞出,被乔峰稳稳接在掌心。蜡丸裂开的瞬间,徐长老的青骢马已驰至五步之内,老丐甩蹬落马时险些跌倒,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乔峰手腕:“不可看!那是……” 话未说完,密信已被康敏苍白的指尖轻轻勾住一角。 康敏膝行至乔峰面前,孝服下摆沾满草屑与泥土,却无损她的楚楚风姿。她仰头时,睫毛上的泪珠恰好坠在乔峰手背上,烫得他心中一凛:“诸位长老,先夫临终前写了封遗书……” 话音未落,赵钱孙突然踉跄着撞翻谭公的药箱,朱砂瓶与金疮散滚落一地,在暮色中画出一道暗红的弧。谭婆皱眉拾起银针,指尖在乔峰 “气海穴” 上轻轻一叩:“先止血!” 针尖没入肌肤的刹那,乔峰闻到她袖口淡淡的艾草香,与母亲乔三槐氏的药锄味道竟有七分相似。 徐长老展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羊皮纸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此信…… 乃汪帮主三十年前旧物。” 他忽然转头盯住赵钱孙,后者正对着谭婆腰间的玉佩发怔 —— 那是二十年前小娟嫁与谭公时,他亲手刻的鸳鸯佩。“赵兄当年在雁门关外……” 徐长老话音未落,全冠清突然尖声打断:“他岂止在场?他还抱着契丹女人的尸身哭了整夜!” 赵钱孙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像极了杏子林中偷吃杏子的野狗。他忽然抓起地上的金疮散往嘴里倒,沙哑着嗓子道:“酒呢?给我酒……” 却被智光大师的禅杖轻轻压住手腕。这位白眉老僧踏入杏林时,颈间的迦南佛珠突然崩断,第十九颗珠子滚到乔峰脚边,上面 “卍” 字朱砂印恰好对着他颈后的狼头胎记。 “阿弥陀佛……” 智光宣佛号时,声音比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风雪更冷,“施主可知,这胎记是令尊萧远山为你刻下的族徽?” 当 “萧远山” 三字落地,杏林深处突然传来夜鹰的长啼,惊得王语嫣手中团扇跌落。智光缓缓讲述着三十年前的血案,每说一句,便有一片新叶从枝头坠落,仿佛苍天在为这场惨剧哀悼:十六名中原高手伏击的 “契丹间谍”,竟是携妻带子归宁的大辽属珊军总教头;峭壁上用鲜血写就的辽文,通篇皆是 “止战”“安民”;而那个被抛上悬崖的男婴,襁褓里藏着半块刻有 “萧” 字的狼首金牌。 “住口!” 乔峰突然攥住智光的袈裟,法刀刀刃刺破老僧僧袍,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 —— 那是七年前独闯西夏一品堂时留下的。“是谁?” 他的声音里混着血沫,“是谁害我家破人亡?” 空寂的杏林里,忽而响起琴弦般的颤音,仿佛来自云端。“是慕容博。” 这四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假传消息,只为挑起宋辽战火,好让鲜卑慕容趁乱复国。 第14章 小心雷劈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如流星划破暮色,在徐长老脚边劈出丈长深痕,裂缝中渗出的水珠,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乔峰猛然转头,目光扫过人群:王语嫣正弯腰拾起团扇,指尖在扇面上 “止戈” 二字上轻轻摩挲;段誉盯着康敏的玉佩,眼神突然变得清明;而康敏抬袖拭泪时,露出腕间一抹淡红胎记 —— 形如断箭,与马大元书房暗格里的辽人箭簇拓本分毫不差。 “乔某的血,一半是契丹人的血,一半是汉人的血。” 乔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但这里 ——” 他重重捶打胸口,“跳的是大宋的心跳!” 全冠清忽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说得好听!你父亲杀我汉人兄弟十七名,这笔账怎么算?” “住口!” 康敏突然起身,素白孝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从怀中取出的不是玉佩,而是半卷残页 —— 上面赫然是慕容博的密信手迹,“先夫临死前,让我把这个交给帮主。慕容博不仅害了萧大侠,也害了马副帮主……” 她忽然剧烈咳嗽,指尖在残页上留下淡淡血痕。 暮色如墨,乔峰接过残页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 这是姑苏慕容氏独有的熏香。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曼陀山庄,王语嫣闺房里也有这种香气。远处,全冠清的身影已消失在杏林深处,他方才跪地的石面上,留着半枚带血的指甲印,形状竟与康敏腕间的胎记一模一样。 “明日起,丐帮上下随我追查慕容博。” 乔峰将残页收入怀中,打狗棒重重顿在青石板上,惊起无数尘埃,“若有半句虚言 ——” 他反手一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智光大师的佛珠上,绽开妖冶的花,“愿受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康敏忽然剧烈颤抖,险些跌倒。段誉下意识伸手搀扶,却被她袖中滑落的金疮药瓶砸中足背。瓶身上 “绝情谷秘制” 的刻字映入眼帘时,他猛然想起:马大元伤口的溃烂痕迹,分明是中了 “三日断肠散” 的毒 —— 而这毒药,正是康敏陪嫁的秘方。 杏林深处,夜枭的啼鸣越来越近。王语嫣望着乔峰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曼陀山庄的母亲曾说:“世间最狠的不是刀剑,是人心。” 她低头看手中团扇,“止戈” 二字被暮色浸得发暗,竟像是两个血写的 “亡” 字。 暮春的阳光穿过杏林,在阿朱腰间的慕容家徽上碎成金粉。她轻抚狼首纹路,忽然想起慕容复教导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指尖在 “复” 字刻痕上微微一顿。康敏的哀婉笑靥在逆光中模糊,却掩不住瞳孔里跳动的幽光 —— 那是困兽临死前的狠戾。 “夫人可知,” 阿朱的罗裙扫过徐长老脚边的佛珠,“密封的遗书上,火漆印是‘丐帮’图腾,而您拆信时指甲缝里的金粉,却与曼陀山庄的‘醉金红’茶花同色?” 她忽然蹲身,捡起康敏袖中滑落的碎银 —— 上面赫然铸着 “姑苏慕容” 的暗记。 康敏的指尖在袖中掐进掌心,面上却泛起泫然欲泣的红晕:“姑娘果然好眼力。可这扇子 ——” 她忽然提高声调,折扇 “唰” 地展开,惊起几只蛰伏的蜜蜂,“扇骨内侧的‘乔’字刻痕,可是铁证?” 乔峰接过折扇时,注意到扇面 “斩楼兰” 的 “斩” 字缺了笔锋 —— 那是去年中秋他醉酒时碰断的。他忽然想起康敏曾在聚贤庄为他缝补衣襟,指尖的力道与此刻扇骨的触感,竟有几分相似。 “诸位看这迷香。” 阿朱捏起半片残屑,放到段誉鼻前,“西夏‘醉蝴蝶’需用雪蚕茧调制,全天下唯有一品堂楼主才有配方 ——” 她忽然看向全冠清,“全舵主去年赴西夏公干,可是带了这份‘手信’?” 全冠清的喉结剧烈滚动,撞翻的药箱里掉出一本账册,扉页 “康氏商行” 的印章清晰可见。王语嫣忽然轻呼:“这印章,与母亲书房的‘曼陀山庄’印泥纹路相同……” 话音未落,康敏已踉跄后退,撞在挂满蛛网的老杏树上。 “对天发誓?” 缥缈之声再度响起,赵昊的影分身悄然出现在康敏身后,指尖缠绕的电光如活物般游走,“你可知三十年前,你父亲卖你入勾栏时,也曾对天发誓会赎你?” 康敏浑身剧震,瞳孔骤缩。她忽然想起那个雷雨夜,父亲攥着她的手按在卖身契上,掌心的汗味混着酒气,与此刻全冠清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咔嚓! 第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时,阿朱清楚看见康敏颈间的珍珠项链突然崩断 —— 每颗珠子里都藏着半片密信残页。王语嫣攥紧段誉的手,感觉到少年腰间的六脉神剑剑谱正在发烫,那是赵昊以剑气标记的信号。 “徐冲霄,你袖口的胭脂味。” 影分身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长老身后,“是洛阳‘红袖招’的‘夜合香’,与康敏妆奁里的一模一样。” 老丐猛然颤抖,念珠散落一地,每颗珠子上都刻着 “敏” 字小篆。 白世镜的尸体旁,康敏的绣鞋滚入血泊,露出鞋底的暗格 —— 里面藏着慕容博的密令:“借乔峰身世,乱丐帮根基,引辽宋开战。” 阿朱指尖抚过 “慕容” 二字,忽然想起听香水榭的密道里,也曾见过同样的笔迹。 “原来你才是棋子。” 萧峰凝视着康敏心口的金步摇,那是马大元用三个月俸禄换的孔雀翎,“慕容博告诉你,只要扳倒我,段正淳就会娶你?” 康敏的笑声混着血沫,惊飞了树上的寒鸦:“段郎?他连我生的孩子都能掐死……” 她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青石板上画出狰狞的蝶形 —— 正是段正淳给每个情人的 “绝情蝶” 标记。 暮色中,萧峰刻下的 “萧” 字被鲜血浸透,笔画间凝结的冰晶折射着诡异的光。阿朱将折扇收入慕容家的金丝锦囊,触到扇骨内侧的机关 —— 弹出的薄片上,赫然是慕容博与康敏的密会画像。 第15章 杏子林完结 人心险于山川。” 王语嫣望着康敏逐渐僵硬的手指,想起母亲教她辨认毒花时说的话,“她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早在二十年前,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萧峰忽然起身,打狗棒点地发出清越的响:“即日起,丐帮暂由四大长老共管。萧某此行,必取慕容博狗头 —— 为父母,为丐帮,为天下被蒙蔽的苍生。” 他转身时,披风扫过康敏的眼睛,那双曾令无数男人沦陷的美目,此刻只剩空洞的灰。 阿朱看着掌心的迷香残片,忽然发现碎屑里混着半粒珍珠粉 —— 那是康敏用来敷脸的 “驻颜散”,成分与曼陀山庄的 “枯骨生肌膏” 一模一样。她轻叹一声,任由风将粉末吹向杏林深处,那里的蛛网正挂着几滴未干的血,在暮色中像极了段正淳送给每个情人的红宝石耳坠。 杏林外,归鸦的啼鸣惊破天际。段誉摸着腰间的剑谱,忽然明白赵昊为何迟迟不现身 —— 真正的棋手,永远藏在比迷雾更深的地方。而康敏的悲剧,不过是这盘大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颗弃子。 乔峰仰头望向天际,喉间泛起腥甜。三十载恩怨如潮水倒灌,他死死攥住腰间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既能知慕容博阴谋,必知带头大哥是谁!说!” 字字裹挟着塞外风沙般的苍凉,震得四周杏林簌簌落英,满地粉白竟似铺就的纸钱。 智光大师猛然起身,斑驳袈裟扫落檀木佛珠。那百余颗珠子在青砖上弹跳滚动,撞出细碎的呜咽。老和尚枯瘦的手指痉挛着在空中抓握,喉结剧烈颤动:“不可说!玄慈方丈乃少林栋梁,此事若......” 话音戛然而止,浑浊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残破的卍字结上。 “带头大哥便是玄慈。” 赵昊负手而立,玄色广袖间暗绣的饕餮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缓步踱过满地狼藉,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跳之上:“当年雁门关外,他听信慕容博‘契丹武士窃取少林机密’的谎言,亲手以‘大金刚掌’震碎玄苦师弟心脉。这些年口诵佛号,不过是用慈悲表象掩盖杀孽。” 此言如惊雷炸响。玄慈踉跄后退,撞翻供桌上的铜罄。刺耳的嗡鸣中,他瘫坐在蒲团上,念珠在掌心寸寸碎裂,檀木屑混着血珠溅落在地。老和尚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阿弥陀佛...... 当年那女子怀中婴儿啼哭不止,贫僧竟...... 竟......” 全场死寂。吴长老握刀的手突然脱力,单刀坠地的脆响惊起林间群雀。段誉下意识攥紧王语嫣的衣袖,却摸到一手冰凉 —— 不知何时,少女已被一道裹挟着金光的虚影卷上飞毯。赵昊的影分身负手立于三丈高空,脚下飞毯流转着星斗般的光华,恰似俯瞰蝼蚁的神明。 “萧远山未死?” 乔峰猛然转身,破风而来的掌力掀飞智光的僧帽。他额间青筋暴起,恍惚又回到那个血色黄昏:母亲脖颈喷涌的鲜血,父亲坠崖时凄厉的长啸,还有自己被汉人夫妇收养的十七个春秋。 “三十年前他坠崖时,被雪崖松枝挂住。” 飞毯上的赵昊轻摇折扇,扇面忽现雁门关地图,“如今他就藏在 ——” 话音戛然而止,扇骨重重敲在掌心:“有些谜底,留待你亲自揭开更妙。倒是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风,诸位该好好防备。” 话音未落,徐长老突然捂住咽喉。众人惊觉白世镜的尸体正在抽搐,七窍溢出的黑血竟凝结成诡异的蝴蝶形状。赵钱孙突然指着飞毯嘶嘶力竭:“是神仙!当年雁门关外的金光!就是他!” 他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浑浊的眼球几乎要迸出眼眶。 段誉这才发现王语嫣已不在身边。望着飞毯上衣袂翻飞的少女,他踉跄着施展凌波微步。赵昊指尖迸发的剑气却如蛛网笼罩,将他定在原地:“段公子,你该回大理看看段正淳如何‘勤政爱民’了。康敏的‘绝情蝶’胎记,可是与你妹妹钟灵如出一辙呢。” 记忆如潮水翻涌。无量山玉像前的虔诚叩拜,湖底秘洞中的奇遇,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冰锥。段誉望着赵昊袖口若隐若现的太极图,终于明白那日取得北冥神功时,自己早已落入局中。 乔峰将打狗棒郑重交给奚长老,转身时瞥见飞毯上的王语嫣正遥遥注视自己。聚贤庄外,这个姑娘曾顶着漫天箭雨为他送来解药;此刻却与能行云布雨的 “仙人” 并肩而立,恍如隔世。他抚摸着腰间刻着 “萧” 字的玄铁腰牌,忽然觉得这个字重若千钧。 “赵公子,这飞毯当真能载人飞天?” 阿朱轻抚毯面云纹刺绣,指尖触到某处凸起的星图,竟与曼陀山庄密室中的星象图完全吻合。 “此毯以千年天蚕丝混以陨铁织就,” 赵昊弹指激活阵法,飞毯骤然加速,卷起的罡风将杏林化作绿色长河,“内置八八六十四道阵法,可隐形、隔音、辟尘...... 瞧这下面。” 他折扇轻点,飞毯下方的芦苇荡突然泛起涟漪,数百西夏武士的身影若隐若现,腰间皮囊正随着夜风渗出幽蓝雾气。 王语嫣忽然抓住赵昊衣袖,绣着曼陀罗花的袖口微微发颤:“表哥他...... 真的要毁了中原武林?” 记忆中慕容复在藏书阁反复临摹的《大燕复国策》,此刻与赵昊袖口的饕餮纹重叠,竟生出几分荒诞。 “慕容复?” 赵昊冷笑,飞毯掠过少室山巅,积雪反射的光芒映得他眼底一片冰寒。他抬手轻挥,黄河水竟逆流百丈,在半空凝成 “燕” 字又轰然坠下:“他父亲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搅乱江湖,他便学‘驱虎吞狼’挑起宋夏之争。可这天下......” 王语嫣望着脚下蝼蚁般的人群,忽然想起曼陀山庄那卷被表哥翻烂的《大燕兴衰史》。泛黄的书页上,每一个字都浸着血泪,却不过是两个疯子的春秋大梦。 第16章 悲酥清风 世上竟有如此阴毒的毒药!丐帮众兄弟忠义无双,难道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遭西夏一品堂毒手?” 阿碧杏眼圆睁,指尖死死攥住衣角,绣鞋不住碾着青石板。晨风卷起她鬓角碎发,露出耳后那点朱砂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阿朱却将团扇轻掩唇角,梨涡浅浅:“妹妹莫急,赵公子既已知情,岂会坐视不理?是也不是,赵公子?” 说着,腰间银铃随着她侧身动作轻响,扇面上的墨竹在晨光里泛起幽幽光泽。 赵昊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嵌着的昆仑玉坠与剑穗相互撞击,发出清越之声:“阿朱姑娘冰雪聪明。这些忠肝义胆的豪杰,赵某自然不会让西夏贼子得逞。” 话音落下时,他的目光扫过远处丐帮营地的袅袅炊烟,眸底闪过一丝冷芒。 话音未落,西夏一品堂众人已捏碎玉瓶。袅袅白雾裹挟着刺鼻气息,正朝丐帮营地飘去。骤然间,天际乌云翻涌,罡风竟逆着来时方向倒卷而回!白雾如长了眼睛般扑向始作俑者,赫连铁树等人尚未反应,便瘫倒在地,四肢酥软如泥。赫连铁树的铁杖 “当啷” 落地,在青石板上撞出一串火星。 “怎么回事?!” 赫连铁树青筋暴起,铁杖重重杵在地上,杖头的骷髅头随着颤抖发出咯咯声响,“悲酥清风...... 这风向怎会突然变了?!” 他惊恐地望着自己逐渐失去知觉的双腿,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慕容复瘫在枯叶堆里,心中暗骂不迭。本想借西夏之力搅乱宋夏局势,图谋复国大业,谁料计划甫一展开便横生变故。好在随身携了解药,他强撑着对赫连铁树使了个眼色:“快走!” 说罢挣扎着起身,却因用力过猛扯动肋下旧伤,一口鲜血喷在枯黄的草叶上。 “悲酥清风无色无味,” 赵昊抛给阿朱三枚玉瓶,瓶中 “醒神露” 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阿朱姑娘若想救丐帮,此刻便去吧。” 他话音未落,飞毯突然剧烈震颤 —— 远处西夏军营方向,一枚信号烟花刺破夜空,绽开的图案竟是慕容家的家徽。 阿朱攥紧玉瓶,望着黄河古道上孤独的身影。乔峰的背影被夕阳拉得极长,像一柄插在天地间的断剑。她忽然福了福身:“赵公子,能否借飞毯一用?我想...... 送乔帮主一程。” 赵昊挑眉轻笑,指尖拂过飞毯边缘:“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飞毯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惊起的鸿雁掠过乔峰头顶,将他腰间的 “萧” 字腰牌映得发亮。黄河水滔滔东去,飞毯载着阿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 王语嫣轻抚飞毯边缘的暗纹,忽然瞳孔骤缩 —— 那竟是用慕容家的 “斗转星移” 阵法编织而成。她望向赵昊袖口的太极图,终于明白:最锋利的刀,早已藏在敌人的袖口;最深的局,原来从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便已布下。 “人心如棋,” 赵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他招来的云图上,大理皇宫内段正淳正与阮星竹相对饮酒,“可棋盘之外,另有天地。” 王语嫣望着云图中匆匆回宫的段誉,忽然轻笑出声。当赵昊这样的人站在云端时,所有在泥沼里挣扎的蝼蚁,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飞毯继续西行,前方的天山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在少室山下,玄慈已摘下僧帽,露出头顶戒疤。他望着雁门关方向,缓缓跪了下去。远处,慕容复摩挲着手中的燕云十六州舆图,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翻涌。 待赵昊带着三女返回曼陀山庄,江湖早已暗流汹涌。杏子林风波后,乔峰一路疾驰少林,却惊闻养父母乔三槐夫妇、恩师玄苦禅师惨遭毒手。契丹狗贼、忘恩负义的骂名如潮水般涌来,将这位昔日的丐帮帮主彻底淹没。少林寺山门前,“契丹胡虏” 的血书在风中猎猎作响,墨迹未干。 “赵公子,乔帮主怎会做出这等事?” 阿朱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疑惑。茶汤在白瓷盏中泛起涟漪,倒映着她眉间紧锁的愁绪。 赵昊轻叩桌面,沉声道:“他自是不会。动手之人,恐怕是他的生父萧远山。” 见众人面露不解,他又缓缓道:“乔兄身世被揭,中原已无容身之所。但他牵挂养父母与恩师,萧远山此举,不过是要断了儿子的后路。” 说罢起身踱步,袍角扫过案上摊开的《天龙八部》残卷。 “可乔三槐夫妇养育之恩,玄苦大师授业之情......” 阿碧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上的并蒂莲刺绣,眼眶渐渐泛红。 “仇恨早已蒙蔽了萧远山的心智。” 赵昊望着窗外纷飞的落花,语气里满是唏嘘,“能亲手杀害恩人,明知带头大哥身份却秘而不宣,甚至眼睁睁看着儿子铸成大错...... 这般心性,着实令人胆寒。” 庭前的海棠花瓣落在他肩头,转瞬又被风卷走。 此后数日,江湖愈发腥风血雨。薛慕华广发英雄帖,聚贤庄即将上演一场正邪对决。洛阳城街头,各路豪杰议论纷纷,茶馆里的说书人正绘声绘色讲述着 “北乔峰” 的种种传闻,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听闻英雄大会热闹非凡,若能亲眼目睹......” 王语嫣倚在雕花窗边,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自杏子林一事后,这位深闺千金仿佛被唤醒了骨子里的不羁。她无意识转动着腕上的玉镯,镯身刻着的《洛神赋》小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赵昊挑眉一笑:“既是王姑娘想去,赵某自当奉陪。”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江湖舆图,指尖划过聚贤庄的位置。 “真的?!” 王语嫣喜形于色,转眸又看向甘宝宝和秦红棉,“姐姐们可要同去?” 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映得她眸中流光溢彩。 第17章 麻将魅力 甘宝宝慵懒地歪在美人榻上,绫罗广袖随意垂落,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瓷枕上发出清脆声响:“不去不去,江湖打打杀杀的,哪有在庄子里自在?” 说罢拈起一粒葡萄,殷红的汁水顺着指尖滴落。 秦红棉却轻敲檀木桌案,桌上摆放的孔雀翎暗器盒随着震动微微开合:“整日闲坐着,倒也无趣。” 她摩挲着盒盖上的孔雀尾羽,眼神中透着跃跃欲试的锋芒。 赵昊闻言眼睛一亮,从袖中取出一副雕花木牌:“既如此,我教你们玩个新鲜玩意儿。” 木牌上烫金的万字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牌背雕刻的云纹细腻入微。 几个时辰后,曼陀山庄的花厅里,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烛火摇曳间,众人额头已沁出薄汗,面前的碎银堆成了小山。 “碰!三筒!” 阿朱玉指如葱,重重拍下木牌,腕间的银镯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 “八条,听牌!” 王语嫣指尖捏着牌背,睫毛不住颤动,耳垂上的明珠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这才几圈就听牌?九万!” 甘宝宝柳眉倒竖,将牌狠狠甩出,惊得烛火猛地晃了晃。 “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这把必自摸!” 秦红棉将牌往桌上一扣,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鬓边的红珊瑚簪子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红。 “七条!不信你还能胡!” 阿碧涨红着脸,指尖微微发抖,发间的茉莉被汗水浸湿,散发出甜腻的香气。 “六筒,我也听了!” 赵昊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在牌堆上轻点,袖口的暗纹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哈哈!自摸三家!银子拿来!” 王语嫣猛地掀开牌面,兴奋得站起身来,裙裾扫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在檀木桌上蜿蜒成河。 赵昊望着牌桌前红了眼的众人,不禁苦笑:“早知道就不该教这玩意儿......” “但看姐姐们玩得尽兴,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阿朱掩嘴轻笑,发间的茉莉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 两日后,聚贤庄外。赵昊等人乘着飞毯隐匿云端,俯瞰着如潮水般涌入庄内的江湖人士。王语嫣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咋舌道:“这么多人......” 她攥着飞毯边缘的指节泛白,发间的金步摇随着气流叮当作响。 阿朱轻叹一声:“乔帮主一世英名,竟被亲生父亲推至这般境地。” 她望着庄内高悬的 “除奸” 大旗,眼底满是惋惜。 赵昊双臂抱胸,目光如炬:“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徒。以乔峰的身手,杀他们与屠鸡宰狗何异?” 他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剑穗随风猎猎作响。 “你说,乔帮主真会来吗?” 王语嫣攥着飞毯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隐约飘入云端,惊起一群寒鸦。 “以乔兄的性子,得知英雄大会,定会单刀赴会。” 赵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罢,他抬手掐诀,飞毯在云层中划出一道银光,朝着聚贤庄疾驰而去。 自杏子林风波后,玄慈方丈褪下袈裟,独守少林寺后山枯禅洞。洞内燃着长明的青灯,檀香萦绕间,木鱼声似在诉说无声的忏悔。洞外终年覆雪,残蒲上积着薄霜,倒像是岁月沉淀的过往。 赵昊斜倚雕花栏杆,腰间白玉佩轻碰出声。他唇角微扬:\"这一遭,倒让他得了清净。有些事若公诸于世,只怕嵩山脚下再难容他。\" 指尖无意识抚过玉佩,温润玉色与眼底深意形成微妙对比。玉佩上半枚龙纹泛着微光,似藏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王语嫣手中《易筋经》摹本悄然落地,阿朱握着湘妃竹扇的手也微微发颤。两人相顾愕然,阿朱轻扯他衣袖:\"赵公子,其中可有隐情?还望明示。\" 发间银铃轻响,与檐角铜铃、林间鸦啼交织成曲。 赵昊压低声音:\"玄慈方丈看似恪守清规,实则与江湖女子有过一段尘缘,还育有子嗣。\" 话音未落,阁中陷入死寂。王语嫣后退半步,碰得博古架上青瓷瓶轻晃,瓶中枯萎的曼陀罗花簌簌而落 —— 那是叶二娘最爱的花。 \"这... 难以置信。\" 王语嫣声音发颤,昨夜书页上晕染的字迹突然涌上心头。阿朱掩唇惊呼:\"佛门之地,竟有这般往事...\" \"更隐秘的还在后头。\" 赵昊稍作停顿,见两女凝神倾听,方才继续:\"你们可知四大恶人里的叶二娘,与这段往事有何关联?\" 说话间,半幅褪色血帕自袖中滑落,边缘绣着的并蒂莲已模糊不清。 \"叶二娘!\" 阿朱失声惊呼。王语嫣扶住桌案,脸色苍白。赵昊拾起书卷,飘落的海棠花瓣似在讲述陈年旧事:\"当年萧远山假死归来,发现秘密后将婴孩留在少林寺。玄慈每日礼佛,却不知骨肉近在咫尺。\"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呜咽之声,惊得林间风声渐急。 \"造化弄人...\" 王语嫣轻抚书页,似在触碰时光的痕迹。阿朱握住赵昊手臂,眼中含泪:\"此件事了,或许该寻叶二娘说个明白。她苦寻多年,若能...\" 话未说完,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带起劲风撞碎窗棂。 赵昊目光深邃,忽然问道:\"阿朱,可愿知晓自己身世?\" 说着取出半块刻着 \"段\" 字的金锁,与阿朱颈间玉佩严丝合缝。 阿朱心头剧震:\"你... 当真知晓?\" \"还有语嫣的。\" 赵昊转向王语嫣,\"段正淳红颜众多,除王妃外,还有数位红颜知己。\" 他展开泛黄诗稿,字里行间皆是往昔情意。 王语嫣后退半步,撞得屏风轻响。母亲房中湘妃竹扇上的 \"红棉\" 二字,此刻格外醒目:\"原来我娘...\" \"正是。\" 赵昊注视着她,\"你与阿朱,皆为段正淳之女。\"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飞出,梁上黑衣刺客应声落地。 阿朱握着玉牌草图,指尖抚过 \"天上星,亮晶晶\" 的刻痕:\"小镜湖... 原来母亲一直在附近。\" 翻过草图,背面纹样竟与儿时襁褓刺绣如出一辙。 第18章 小镜湖 \"日后,你与语嫣,还有灵儿、婉清,定能相认。\" 赵昊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间隐约可见 \"大理\" 旗号。 王语嫣破涕为笑,与阿朱相视而握。阿朱低声问道:\"赵公子为何知晓这些隐秘?莫非...\" \"有些答案,自在人心。\" 赵昊望向聚贤庄方向。此时,乔峰的声音穿透山林:\"来!今日乔某就会会天下英雄!\" 声浪惊起群鸟,暗处黑衣人影若隐若现。那人握着半块狼头玉佩,与赵昊腰间玉佩纹样似有呼应。 阿朱轻拽他衣袖:\"那黑衣人...\" \"是萧远山。\" 王语嫣与阿朱同时说道。赵昊望着树影,语气平静:\"这些年他暗中护子,又在少林寺研习武学。说来有趣,慕容博也在藏经阁,二人至今不知彼此身份。\" 话音刚落,袖中传信火折微微发烫,上面 \"姑苏慕容\" 四字泛着微光。 两女尚未及言,乔峰的怒吼声已响彻天际。聚贤庄火光渐起,映红半边天幕,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雁门关的血色重叠。 残阳如血,将聚贤庄青石地砖浸染成暗红。乔峰单足踏在断墙上,玄色劲装沾满血渍,发间银链随着喘息轻晃。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高手横七竖八倒在脚下,有人喉间还插着半截断剑,汩汩鲜血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河,在地面织就狰狞的血色蛛网。 \"好!好!好!\" 乔峰连喝三个好字,声若洪钟,震得远处观战者耳膜生疼。半月前杏子林阴谋、马大元惨死的屈辱,此刻全化作掌间呼啸的罡风。他双掌翻飞如龙游太虚,掌力所及之处,青石炸裂,木屑纷飞。几个试图偷袭的汉子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三丈,撞碎雕花木窗,落地时竟在青砖上砸出人形凹陷。 当最后一个使判官笔的汉子瘫倒在地,庄内突然陷入死寂。乔峰仰天长啸,声浪裹挟着三分悲怆七分豪迈,惊起林间百鸟。远处树梢簌簌晃动,几片枯叶被无形气劲震落 —— 正是降龙十八掌中 \"龙战于野\" 的余威,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绝世武学震颤。 \"乔某今日不伤妇孺。\" 他拂袖甩落掌上血珠,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但若再有人敢动阿朱半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众人吓得连连后退,惊呼声此起彼伏。 阿朱攥着赵昊的衣袖,小脸煞白却强作镇定。赵昊轻拍她手背,腕间玉镯泛起柔和微光,如春风化雨般悄然修复了她肩头的伤口。 \"好了,这里的事情就此了结。\" 赵昊抬手招来飞毯,玄色绸缎在暮色中流转着神秘光泽,\"咱们该去小镜湖见见阿朱的母亲了,我瞧她已归心似箭。\" 阿朱回过神,感激地冲他一笑。当飞毯掠过雁门关时,她望着下方渐渐缩小的山峦,思绪万千。初见乔峰时他背负的骂名,与身边从容驭毯的赵昊,此刻在她心中交织成复杂的情感。 小镜湖 阮星竹的银梭在暮色中划出细密水纹,竹篓里几条红尾鲤活蹦乱跳。忽闻岸边传来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走来一男二女:男子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玉佩温润有光,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仙风道骨;左边女子杏眼桃腮,身着绣着并蒂莲的罗裙,灵动中透着温婉;右侧少女手持团扇,眉眼间竟与自己年轻时有七分相似。 \"这玉牌...\" 阮星竹的手剧烈颤抖,银梭 \"当啷\" 坠入湖中。二十年前被迫送走女儿时,她亲手将刻着 \"天上星,亮晶晶\" 的玉牌塞进襁褓。此刻月光照在阿朱手中的玉牌上,纹路竟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阿朱扑进母亲怀中的瞬间,赵昊悄然后退半步。他袖中飞出几缕微光,在竹屋周围布下隔音结界 —— 母女重逢的泪水与絮语,值得一方不受打扰的静谧天地。 星宿海 赵昊的神识穿透重重迷雾,终于锁定东北角的竹楼。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药香,十六岁的阿紫踮脚往铜鼎里倒入翠绿色粉末。 我找到阿紫了。” 赵昊指尖叩击青玉茶盏,碧螺春在盏中漾起细密涟漪,映得他眼底微光流转。 阮星竹手中湘妃竹扇 “啪嗒” 坠地,竹骨撞在飞毯上发出清响。她纤长指尖深深掐进赵昊玄色锦袍,布料下竟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在哪?快让我见见她!” 赵昊屈指轻弹,九枚赤金铜钱自袖中飞出,在空中首尾相接化作圆光镜。镜面水波翻涌,星宿海深处的青石院落赫然显现。紫衣少女踮脚将蜈蚣投入冒着绿烟的铜鼎,腰间珊瑚珠串轻晃,乍看竟似寻常闺阁女子摆弄胭脂。 “瞧见了?你这小女儿,如今已是星宿派的‘毒菩萨’。” 话音未落,圆光镜骤然泛起血纹。镜中阿紫用银针挑起半块腐肉,紫黑毒汁溅落青砖,瞬间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她耳后朱砂痣随冷笑颤动,与二十年前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婴孩判若两人。 阮星竹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月白罗裙上:“那可如何是好?星宿派的毒...” 话未说完,赵昊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袖口滑落处,缠枝银纹泛起微光,血珠瞬间凝成剔透琥珀。 王语嫣凑近圆光镜,腰间九节玲珑绦扫过镜面,茉莉香与腐肉腥气轰然相撞。镜中阿紫突然转头,毒蛇般的目光穿透虚空,惊得她踉跄后退:“赵公子打算怎么教化她?” “先夺其依仗,再破其心魔。” 赵昊指尖划过镜面,阿紫调配毒药的画面扭曲成旋涡。飞毯剧烈震颤,万千星辰光辉涌入圆光镜,在镜中凝成浮岛。阿紫正将最后一味毒粉撒入鼎中,浑然不觉身后三尺,赵昊负手而立,玄色衣摆无风自动。 突然,她猛地转头望向窗外,那双和阿朱如出一辙的杏眼里满是警惕:\"什么人?\" 第19章 星宿海 赵昊抬手抹去飞毯的隐形咒印,玄色绸缎如乌云般笼罩屋顶。当他带着三女落在院中时,满地毒虫突然躁动起来,七八个星宿派弟子举着火把冲出来,却在看清来人后僵在原地 ——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踏空而来,更未见过如此俊朗却周身散发摄人威压的男子,仿佛谪仙降临凡尘。“手法倒是利落,可惜配方差了火候。” 寒潭坠石般的声音惊得阿紫手中药杵当啷落地。她反手甩出三把淬毒透骨钉,钉头泛着诡异的孔雀蓝。赵昊掌心旋出墨色旋涡,毒钉竟调转方向,钉入梁柱后腾起滚滚绿烟。 “你!你是人是鬼?” 阿紫踉跄后退,撞翻的药架倾泻而下。数百条金环蛇嘶鸣着扑来,却在触及赵昊衣角的瞬间蜷缩成球,蛇信吞吐间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接你去见亲人的人。” 赵昊抬手,虚空裂开蛛网状纹路,阮星竹的绣帕、阿朱的玉镯浮现在半空,“阿紫,你母亲阮星竹,姐姐阿朱,此刻都在等你。” “胡说!我无父无母!” 阿紫抄起药杵,却见赵昊指尖凝出玉牌虚影。那 “湖边竹,绿盈盈” 的刻字,与她贴身收藏的半块玉牌严丝合缝。记忆如潮水翻涌,襁褓时母亲哼唱的吴侬软语,被丁春秋掳走前夜掌心的温度,让她握药杵的手剧烈颤抖。 下一秒,阿紫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置身飞毯。阮星竹泪如雨下扑来,发间茉莉香混着熟悉的龙脑香。阿紫本能地要推开,却被温暖怀抱紧紧箍住。二十年未曾听过的 “囡囡” 在耳畔响起,襁褓时的记忆突然翻涌,她攥着母亲衣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颤抖。 \"告诉丁春秋。\" 赵昊声音平淡,却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屏息,\"他的好徒弟,我带走了。\" “这…… 这是飞在天上?” 阿紫望着脚下缩成蚂蚁的山峦,猛地抓住王语嫣的手腕。触碰瞬间,王语嫣腕间铃铛清越作响,竟将下方呼啸的罡风都压了下去。 “赵公子的法器飞毯。” 王语嫣轻笑,“他能摘星拿月,区区腾空,不过小术。” 话音未落,飞毯突然调转方向,如流星般朝着星宿海坠落。 阿紫眼珠一转,突然跪在赵昊面前:“若公子能帮我杀了丁春秋,取来神木王鼎、柔丝锁和逍遥水晶匕……” “起来。” 赵昊袖中飞出流光将她托起。飞毯掠过丁春秋寝殿,檀木暗格在他指尖化作齑粉。三件宝物泛着幽光悬浮空中,丁春秋从榻上暴起的刹那,阿紫已抱着神木王鼎娇笑,逍遥水晶匕抵住他咽喉。 “师父,这三件宝贝,徒儿就借花献佛啦。” 阿紫的笑声混着赵昊周身迸发的威压,震得整座楼阁嗡嗡作响。丁春秋只觉心口剧痛,喉头腥甜 —— 他引以为傲的化功大法,在这修仙者面前,竟如孩童过家家般可笑。 丁春秋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赤练蛇,猩红瞳孔几乎要迸出眼眶,枯枝般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他朝着阿紫暴喝:\"小贱人!竟敢背叛师门,我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话音未落,腥风骤起,浓烈的毒雾如潮水般翻涌而出,无数毒蛇虚影在雾中扭动,嘶鸣声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蛇影所过之处,青石地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黑色痕迹迅速蔓延。 \"雕虫小技。\" 赵昊神色淡然,屈指轻弹间,九张描金符篆如灵蝶般飞出袖中。符篆上朱砂字迹流转生辉,眨眼间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图。阵图边缘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动,符文光芒大盛。当毒雾撞上金光的刹那,轰然炸开,震得四周建筑簌簌落尘,化作漫天毒雨倾泻而下。而赵昊周身泛起的无形气盾,将毒雨尽数弹开,落地之处升起阵阵白烟。阿紫躲在他身后,望着空中流转的符文,眼中既闪过一丝惧意,又充满好奇,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赵昊的衣角。 丁春秋见状瞳孔骤缩,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然撞碎雕花窗棂。飞溅的木屑中,他化作一道紫烟逃窜,空气中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凝出三寸金芒,金芒上缠绕着细小的闪电,如流星般射向天际。金光过处,空间泛起涟漪,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声响,转眼间便将丁春秋如提线木偶般捆回,重重摔在飞毯上,飞毯都因这股冲击力下沉了半尺。 \"这老东西还有用,先留着。\" 赵昊掸了掸衣袖,仿佛只是拍走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阮星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却仍忍不住上前握住阿紫的手,掌心满是冷汗。阿紫下意识想要抽回,瞥见母亲眼底的关切,那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让她微微一怔,终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挣扎。 阿紫摩挲着神木王鼎,鼎身雕刻的古老图腾在她指尖下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她狡黠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打转:\"这鼎能引天下毒虫,我修炼 '' 化功大法 '' 可离不了它。\" 说着,她忽然看向赵昊,眼波流转,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若不是牧阳哥哥来得及时,我早把丁春秋那老淫贼的宝贝全卷走了!\" 说话时,她故意将神木王鼎抱得更紧。 阮星竹脸色骤变,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赵昊抬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定:\"不急,他这条命,留着还有大用处。\" 他转头看向王语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咱们去擂鼓山,你外公无崖子,该见见自己的外孙女王语嫣了。\" 说罢,他轻轻挥动手臂,飞毯便朝着擂鼓山方向飞去。 次日,飞毯停在擂鼓山巅。云雾缭绕间,擂鼓山显得神秘莫测。赵昊拎着丁春秋,带着众人穿行在云雾缭绕的山道间。远处,珍珑棋局黑白交错,如盘踞的巨蟒,棋盘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雾气,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流转。苏星河见丁春秋被扔在脚边,抚须大笑:\"好啊!丁春秋,你也有今天!\" 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第20章 丁春秋之死 丁春秋被解开哑穴,立刻破口大骂:\"苏星河!那老不死的果然没死!早该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 他的骂声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唾沫星子四溅。赵昊冷眼看着他跳脚,转头对苏星河道:\"劳烦通报,语嫣小姐来见外公。\" 石室内,烛火摇曳。无崖子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床沿,骨节突出,浑浊的眼中燃起滔天恨意:\"逆徒!星河,杀了他!\" 声音嘶哑却充满杀意。苏星河掌风如电,直击丁春秋天灵盖,掌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呼啸声。赵昊适时解了定身咒,丁春秋的尸体瘫软在地,抽搐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 王语嫣红着眼眶上前,正要开口,却见赵昊突然抬手,一道金光没入无崖子眉心。\"前辈,您的毕生功力,还是交给值得托付的人吧。\" 无崖子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周身真气已如百川归海般涌入赵昊掌心。石室中狂风大作,烛火熄灭,物品四处乱飞,待尘埃落定,无崖子已气息全无,而赵昊周身萦绕的气息,愈发深不可测,隐隐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大仇得报,无崖子仰头大笑,声如洪钟震得石室顶部碎石簌簌而落。佝偻数十年的脊背在笑声中悄然挺直,腰间那柄尘封的青铜剑随之轻颤 —— 当年李秋水铸剑时 “剑锋所指,快意恩仇” 的誓言,终于在丁春秋的血泊中化作现实。空气中化功大法的腥甜气息,被这笑声搅碎成虚无,那些如附骨之疽的仇恨,也终于烟消云散。 赵昊等人默然伫立,玄铁剑鞘轻碰石壁发出清越声响。王语嫣早已泣不成声,晶莹的泪水不断砸在交叠的手背上,浸湿了袖口精心绣制的曼陀罗花纹 —— 那是母亲深夜缝制的嫁衣图案,此刻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无崖子笑声渐歇,浑浊的目光落在王语嫣脸上,枯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石榻边缘的裂纹,仿佛透过这张与李秋水九分相似的面容,又看到了无量山洞中那个捧着《北冥神功》嫣然一笑的少女。 “你叫语嫣?” 他的声音沙哑却温柔,似冬日将熄的炉火,残留着最后一丝暖意。喉间颤动带动颈侧凸起的青筋,上面狰狞的剑伤疤痕诉说着早年与丁春秋交手的惨烈。 “是,外孙女王语嫣,见过外公。” 王语嫣哽咽着俯身行礼,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撞在石案上发出细碎声响。望着无崖子枯槁如枯枝的手,想到这双手即将永远沉寂,泪水再次决堤。她忽然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的半截护腕,暗纹竟是与自己腰间玉佩相同的逍遥派徽记。 无崖子颤巍巍地抬手,想要为她拭泪,却因气力不支又缓缓落下:“莫哭,莫哭…… 如今大仇得报,又见到你,外公这辈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王语嫣,投向石室角落积灰的棋盘 —— 那上面还摆着与李沧海未下完的珍珑棋局,黑子白子永远定格在第三十七手。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仿佛看见两个少女在琅嬛福地追逐的幻影,却只剩空荡荡的回声在石室中萦绕。 赵昊敏锐捕捉到这抹情绪:“前辈的话里,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腰间的储物戒指微微发烫,里面躺着从星宿海夺回的逍遥派典籍残页。 “不知小友如何称呼?送语嫣前来,无崖子感激不尽。” 无崖子强撑精神,丹田处残余的北冥真气突然翻涌,震得石榻上的烛火剧烈摇晃。 “在下赵昊,是语嫣的好友,只是不忍见前辈抱憾,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赵昊拱手道,袖中暗藏的符篆悄然亮起微光。他注意到老人脚边散落着半卷泛黄的《凌波微步》图谱,墨迹被岁月侵蚀得断断续续。 无崖子苦笑着摇头:“能杀丁春秋、见语嫣,我已无憾。只是…… 我这一生,负了两个女人。临死前若不能当面向她们道歉,实在难安。”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石榻上,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 那是早年中了丁春秋化功散留下的毒。 “这有何难?” 赵昊掌心白光一闪,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浮现,表面流转的符文正是蓬莱仙岛的禁术 “溯影术”。“此为留影水晶,可封存影像。前辈有话,尽管道来。” 说罢,他带着众人退出石室,特意将石门虚掩三寸,摇曳的烛火透过门缝明明灭灭,照亮无崖子布满皱纹的脸庞。 许久,无崖子唤他们入内。石室中的气息已然大变,原本充盈的北冥真气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中。赵昊收好水晶,无崖子看向王语嫣:“孩子,外公要走了。这七十年功力,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话音未落,石室四壁突然浮现无数金色光点,拼凑成逍遥派历代掌门传承的幻影。 “外公!” 王语嫣惊恐地后退半步,却被无崖子不容抗拒的目光定在原地。老者枯手按上她头顶,磅礴真气如江河倒灌,北冥神功的口诀在石室中嗡嗡作响,与石壁上刻着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残篇产生共鸣。七十年内力入体,王语嫣周身衣袂鼓荡,发丝飞扬,隐隐有金光流转,额间浮现出淡青色的逍遥派印记。 无崖子溘然长逝时,面容安详得如同沉睡。他的指尖还保持着抚琴的姿势 —— 那是年轻时为李沧海弹奏《凤求凰》的手势。王语嫣伏在床边痛哭,泪水滴在老人渐冷的手上,却发现那手背上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竟是失传已久的 “传音入密” 指法图谱。赵昊望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 他答应了老人最后一个请求:为逍遥派寻一位传人,此刻肩头突然感到莫名沉重,仿佛有无数道目光从时空深处投射而来。 飞毯载着众人与无崖子的骨灰,朝着西夏疾驰。赵昊将逍遥派的恩怨娓娓道来:“当年巫行云与无崖子青梅竹马,却因李秋水的算计走火入魔,永远停留在孩童模样。 第21章 李秋水 无崖子移情李秋水后,又痴迷其妹李沧海……” 他说话时,飞毯边缘垂下的流苏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那李沧海…… 后来如何了?” 王语嫣轻声问,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得的北冥真气,却发现内力流转间竟能听见细微的琴音。 “她体弱多病,早逝了。” 赵昊望着窗外疾驰的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无崖子刻下玉像日夜相对,终究伤透了李秋水的心。” 话音未落,飞毯突然剧烈震颤,云层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呜咽,像是从无量山洞深处传来的回响。 夜色中的西夏皇宫,如巨兽蛰伏。赵昊神识扫过重重宫墙,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寝殿中,捕捉到了李秋水的身影。她正对镜抚过脸上的疤痕,那道从眼角蜿蜒至唇边的伤痕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口中喃喃咒骂着巫行云,声音里满是怨毒与不甘,手中的鎏金梳齿突然 “啪” 地折断,木屑飞溅在铜镜上,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下一秒,赵昊与王语嫣凭空出现。李秋水猛然转身,手中玉簪化作寒光刺来。当她看清王语嫣的面容,玉簪 “当啷” 落地,在青砖上撞出三道裂痕 —— 那裂痕的走向,竟与她脸上的疤痕如出一辙。“你…… 你是青萝的女儿?”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殿外的夜枭发出凄厉的长鸣。 “外婆!我是语嫣。” 王语嫣急切上前,却被李秋水复杂的目光止住脚步。她这才注意到外婆耳后戴着的玉坠,竟是母亲梳妆匣里那对失踪多年的并蒂莲。 李秋水又看向赵昊,眼中警惕未消。赵昊微笑行礼:“晚辈赵昊,特陪语嫣来见前辈。无崖子前辈…… 托我带来一样东西。” 他掌心翻转,留影水晶缓缓升起,映出摇曳的烛火,也映出李秋水瞬间凝固的表情。水晶表面突然浮现出无崖子最后的影像,老人枯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秋水,对不起……” 李秋水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妆奁,胭脂水粉洒落在地,晕染出一片暗红,像是未干的血迹。 “你武功不错,尤其是气功,竟能携语嫣直入殿中,我方才察觉。江湖何时冒出你这般出类拔萃的年轻俊杰?” 李秋水指尖轻抚鬓边金步摇,鎏金护甲擦过簪头明珠,发出细碎声响。她慵懒倚在镶玉檀木椅上,鹰隼般的目光掠过赵昊腰间若隐若现的剑穗,又定格在他掌心若有似无的丹火痕迹上。 赵昊垂眸敛去眼底锋芒,恭敬拱手道:“前辈谬赞,晚辈不过略通些旁门左道罢了。” 袖中暗藏的玉简突然滚烫如烙铁 —— 那是他在星宿海遗迹深处,自千年冰棺中取得的《化毒真经》残卷。玉简表面暗纹随呼吸明灭,似在警示殿中无形的杀机。 李秋水抬手示意二人落座,鎏金香炉中龙涎香骤然翻涌,在穹顶勾勒出一幅曼陀罗幻影。“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她端起羊脂玉盏轻抿,茶面倒影里,赵昊身后的王语嫣正紧张攥着衣角,腕间翡翠镯与青玉案相碰,发出清越颤音。 “外婆,我们从外公那里来。” 王语嫣话音未落,李秋水手中茶盏重重磕在青玉案上,溅出的茶水在织锦桌布晕开深色痕迹。案几暗格机关骤响,十二枚透骨钉激射而出,却在触及赵昊身前三寸时,被一道无形气墙震成齑粉。 “休要提那个负心人!” 李秋水猛地起身,裙裾扫过地上青铜龟鹤烛台,烛火剧烈明灭。窗边鲛绡纱帐被罡风掀起,露出墙上斑驳剑痕 —— 那是当年她与无崖子决裂时,以天山折梅手在石壁刻下的 “情” 字,如今只剩半个 “青” 字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王语嫣眼眶泛红:“外婆,外公他…… 已经去了。” 话音落地,整座大殿陷入死寂,唯有墙角漏壶的滴水声愈发清晰。李秋水身形僵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身后铜镜轰然炸裂,碎片如蝶群悬浮空中,映出她扭曲的面容。 赵昊适时取出留影水晶,剔透晶体在烛火下流转奇异光晕,表面浮现细密咒文,正是逍遥派失传已久的 “溯光术”。随着水晶光芒大盛,空气中浮现出石室景象:画面里,无崖子枯瘦如柴,却强撑着坐直身体,浑浊双眼中满是悔恨:“秋水,当年是我负了你……” 李秋水捂住嘴,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打湿腕间翡翠镯子。三十年前无量玉洞的点点滴滴如潮水涌来:两人共练北冥神功时,无崖子为她挡下的那道生死符;他亲手雕刻的玉像,却总说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华。 赵昊及时收起水晶 —— 后续对巫行云的话,绝不能让李秋水听见。待她情绪稍缓,才轻声道:“前辈,可否让晚辈看看您脸上的伤?或许有办法复原。” 他掌心浮现一缕九转还魂香,这是以三十六种仙草炼制的神药,据传连白骨都能生肌。 “当真?” 李秋水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她凝视着赵昊眉心若隐若现的逍遥派印记,突然想起无崖子临终前在她梦中所言:“若见额生朱砂痣的少年,便如见我。” 王语嫣连忙道:“外婆,昊哥医术高明,定能治好您!” 说着从怀中掏出锦盒,里面是赵昊以天山雪莲炼制的玉肌膏,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赵昊见状笑道:“前辈若有顾虑,我们明日再来。” 说罢,他牵起王语嫣的手,周身泛起白雾。殿外突然响起空灵埙声,正是无崖子当年为李秋水所作的《相思引》。白雾散尽时,两人已消失不见,唯有案上玉肌膏还在散发淡淡幽香。 李秋水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下骇然。方才两人来去无声,这般手段,绝非寻常江湖中人可比。她轻抚脸上伤疤,忽然发现方才溅上茶水的桌布,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逍遥派失传已久的 “周天星斗大阵” 布法。 第22章 巫行云 回到临时营地,赵昊掀开帐篷,只见阮星竹正给阿朱梳理长发,阿紫捧着一碗荔枝膏吃得满嘴甜腻。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阿朱发间,将青丝染成银白,恍若天山终年不化的积雪。 “这么晚还没歇?” 赵昊笑道。他瞥见阮星竹腕间缠着的金创药布条,想起白天在李秋水宫中,她为掩护自己,徒手接下三枚透骨钉。 “等你们呢!见到语嫣外婆了吗?” 阮星竹关切问道。她将一枚安神香插进香炉,烟雾袅袅间,阿紫抱着空碗沉沉睡去。 “见到了。外婆脸上有伤,不过我能治好。” 赵昊目光扫过众人,“明日应该就能说动她。” 他望着帐篷外的北斗七星,心中默默计算着 ——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七日,那是破解生死符的最佳时机。 次日,赵昊再次施展法术,携王语嫣出现在李秋水寝宫。这次他特意换上逍遥派月白道袍,腰间玉佩刻着无崖子私印。一道柔和金光闪过,李秋水望着铜镜中光洁如初的面容,指尖轻轻抚过曾经的伤疤处,眼眶再次湿润:“多谢……” 她何等聪慧,早已看出外孙女看赵昊的眼神不同寻常,恰似当年她望着无崖子时,眼中藏不住的璀璨星光。 赵昊取出玉瓶递上:“这是淬体丹,可清除体内杂质。晚辈一点心意,请前辈收下。” 玉瓶表面浮现龟甲纹路,正是逍遥派炼丹秘术 “九转金丹诀” 的标志。李秋水接过玉瓶时,突然发现瓶底刻着一行小字:“待君踏碎凌霄日,共饮星河第一泉。” 王语嫣与李秋水相谈甚欢,直至月至中天。祖孙俩依依不舍地道别,赵昊知道,是时候前往天山缥缈峰了。临行前,李秋水塞给王语嫣一个锦囊,里面是她毕生所创的 “寒袖拂穴” 秘籍,还有半块刻着 “秋水” 二字的玉佩。 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大殿内,巫行云斜倚在青玉榻上,看着下方舞姬旋转如蝶。突然,侍女匆匆入内:“启禀童姥,有人自称故人之后求见!” 巫行云展开拜帖,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榻边的冰蚕软鞭突然发出嗡鸣,鞭梢冰晶簌簌坠落。“都退下!” 待殿中只剩她一人,才沉声道:“带进来!” 赵昊带着众人步入大殿,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冰蚕软鞭:“童姥好雅兴。” 他注意到巫行云指尖缠绕的红线 —— 那是无崖子年轻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虽已褪色,却仍被她视若珍宝。 “是无崖子派你们来的?” 巫行云声音发冷,掌心的生死符微微发烫。她袖中飞出三枚银针,在空中组成三才阵,却在触及赵昊衣角时,被一股无形之力震成齑粉。 “无崖子前辈,已经故去了。” 赵昊话音刚落,巫行云身形一晃,扶着榻边才勉强站稳,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八十年前,无崖子为她摘天山雪莲时,失足坠入冰崖;想起他在她练功走火入魔时,以毕生内力为她续命七日。 留影水晶中,无崖子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师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巫行云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水晶影像里,无崖子颤抖着取出一枚玉佩,正是李秋水交给王语嫣的那半块,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浮现出 “天长地久” 四个字。 待她情绪稍缓,赵昊笑道:“多谢童姥收留。” 表面上与众人在灵鹫宫游览,暗中却分出十余个影分身,潜入少林寺、天龙寺等各大派藏经阁。藏经阁中的秘籍,对他完善修行体系大有裨益。他的影分身每翻阅一本秘籍,本尊的眉心便会亮起一道符纹,随着符纹越来越多,他离突破 “天人合一” 境界也越来越近。 四日后,赵昊一行向巫行云告辞。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巫行云握紧手中的玉箫 —— 那是无崖子年轻时送她的礼物。山风呼啸,吹不散她心中的怅然,也不知,这一别,是否就是永诀。她将玉箫凑到唇边,却只吹出一声呜咽,惊起崖边一群寒鸦,扑棱棱飞向漫天星斗。 “不在这里多玩两天吗?” 巫行云斜倚冰玉栏杆,指尖轻捻凝结霜花的扶手,清冷嗓音恍若天山融雪坠入深潭。远处灵鹫宫弟子操练的呼喝声惊破空谷,惊起一群白羽寒鸦掠过积雪山巅,羽翼划破如绸缎般的暮色。 赵昊抱拳行礼,朗声道:“天山仙境虽美,奈何家中尚有牵挂之人,还望童姥海涵。” 月光为他身后的阿朱、王语嫣等人镀上银边 —— 阿朱攥紧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贝齿轻咬下唇;王语嫣则凝望云海,眉间似有薄雾萦绕。 “既如此,送客。” 巫行云抬手轻挥,鎏金护甲闪过冷芒,腕间冰蚕软鞭自发卷起几片碎雪。刹那间,赵昊周身腾起淡金色光芒,神识化作无形巨网裹住四女。古老传送阵纹自地面浮现,璀璨光柱直冲云霄,待光芒消散,庭院里只余几片雪花,悄然坠落在巫行云脚边。 她握紧冰蚕软鞭,鞭梢在冰面划出刺耳声响:“无崖子,你究竟从何处寻得这般人物?” 惊叹与忌惮交织的尾音,消散在呼啸的山风中。 赵昊带着众人瞬移至空中飞毯,流云般向姑苏飘去。横跨大宋版图的旅途中,每遇胜景便驻足 —— 终南山下,他御剑劈开漫天云霞;洞庭湖上,灵力钓起的银鳞鲤引得阿紫拍手欢呼。 那日傍晚,飞毯降落在幽静树林。溪水潺潺,野花摇曳,空气中浮动着青草、泥土与药香的气息。赵昊搭起帐篷并布下隐匿阵法,王语嫣、阿朱与阿紫结伴去狩猎。阿朱不忘采撷溪边野葱,眸中满是对晚餐的期待。 帐篷内,只剩赵昊与阮星竹。他身上萦绕的檀香裹挟着压迫感逼近,阮星竹后退至帐篷支架,耳尖被篝火映得通红。这些日子,赵昊温柔又霸道的攻势,配合若隐若现的精神暗示,早已让她心乱如麻。“昊,阿朱倾心于你,阿紫也对你有意,我是她们的娘亲……” 话未说完,便被灼热的吻封住唇。 第23章 天龙尾声 “娘,昊哥哥,我回来了!” 阿紫清脆的喊声突然传来。阮星竹慌乱推开赵昊,发簪掉落,躲进隔间时仍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赵昊整理衣衫出帐,只见阿紫拎着肥硕野兔蹦跳而来。他指尖注入灵力,眨眼间便将野兔处理妥当。 不久,阿朱提着野鸡,王语嫣捧着活鱼归来。王语嫣裙摆沾着青苔,发间白花衬得她愈发娇俏,与赵昊目光相撞时,低头轻笑。赵昊在溪边架起铁锅,掌心腾起蓝色火焰煮沸溪水。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溪水中勾勒出温暖轮廓。 晚餐时,众人围坐。阿紫抢着夹菜,阿朱默默添酒,王语嫣则将剔好刺的鱼肉轻放入他碗中。夜色渐深,王语嫣独坐帐前凝望星空,眉间藏着忧愁。赵昊带着沐浴后的清冽气息坐下,低语询问。她轻叹一声,将头靠在他肩上,顺势倒入怀中。四目相对,他俯身轻吻,此时月亮躲进云层,唯有虫鸣相伴。 与女儿同眠的阮星竹辗转难眠,隐约听见动静,心中泛起涟漪。此后旅程中,她与赵昊感情愈发亲密。某日缠绵后,阮星竹惊喜发现镜中自己容颜焕发,肌肤紧致如少女。阿紫惊呼着摸她的脸,她含泪扑进赵昊怀中,却未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秘光芒 —— 那是驻颜秘术显效的征兆。 随着旅途推进,赵昊与阿朱、阿紫的情愫也悄然绽放。共赏日出时,阿朱将鸳鸯香囊系在他腰间;见识过特殊力量后,阿紫在篝火旁跳起苗疆求爱舞,颈间星芒项链与她明亮的眼眸交相辉映。 飞毯终落曼陀山庄。甘宝宝等人打麻将的手顿住,麻将牌散落一地。得知父亲去世,李青萝虽有伤感,却未太过悲痛。她望着赵昊,目光中满是好奇。 深夜,月光为李青萝披上银纱,赵昊将她拥入怀中。两日后,阿碧在荷塘边为他弹奏箜篌,一曲终了,羞涩地将琴弦系在他手腕。 至此,赵昊在天龙世界的目标基本达成。看着满园嬉笑的佳人,他露出欣慰笑容。此后一年,他闭关静室,凭借炼金丹期将法器尽数进阶为法宝。静室内灵气翻涌成旋涡,飞剑悬浮,符文流转,龙吟清越。他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西夏,兴庆府。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将兴庆府的宫墙浸染成蛰伏的巨兽。飞檐上的铜铃在穿堂风的撞击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愈发衬得李秋水寝宫内死寂沉沉。雕花木窗半掩着,烛光透过鲛绡纱帐,在青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晕。李秋水斜倚在鎏金梳妆台旁,玉簪轻轻划过鬓角,将最后一朵夜合花别入发间。铜镜中,她眉间凝着若有若无的愁绪,三十载宫廷岁月在眼角刻下的细纹,此刻都化作心头挥之不去的叹息。 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悄然漫入殿内,李秋水瞳孔猛地一缩。还没等她转身,后腰已贴上一片温热。赵昊指尖凝出一道幽蓝符文,符文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瞬间化作与李秋水一模一样的影分身,慵懒地卧于床榻之上。而他的真身则揽着怀中佳人,身姿如蝶般轻盈旋起,周身腾起的幽蓝光芒裹挟着两人,如青烟般消散在沉沉夜色之中。 西平城南方五十里,山谷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被灵力截断的溪流汇聚成湖,湖面如镜,倒映着漫天星斗。粼粼波光中,数尾通体透明的灵鱼悠然游动,似是水中星辰。湖畔绿草如茵,一座白墙黛瓦的宅院隐匿其间。飞檐斗拱上缠绕的淡金色符文,随着呼吸般明灭闪烁。这座融合了江南婉约与仙法玄妙的居所,是赵昊以移山填海之术,历时八月方才筑成的秘境。 李秋水踏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入宅院,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八个月前初见女儿李青萝时的震撼,至今仍历历在目:那女子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满是二十岁少女的娇俏灵动。即便自己修炼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数十载,驻颜有术,在女儿面前,也难免生出岁月不饶人的感慨。更令她心绪难平的是,李青萝与外孙女王语嫣,都与赵昊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 厅内传来清脆的瓷碗相碰声,将李秋水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抬眼望去,只见巫行云斜倚在雕花沙发上,手中水晶碗盛着乳白色的冰品。浓郁的奶香混着甜香扑鼻而来,昔日威风凛凛的天山童姥,此刻褪去凌厉,鬓发微乱地大快朵颐,全然没了一派掌门的威严。察觉到她的视线,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巫行云更是故意舀起一大勺冰激凌,夸张地咂着嘴。 “莫要斗气。” 赵昊不知何时出现在李秋水身后,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落在她腰间,“今日备了江南新贡的龙井,配上塞北刚猎的黄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话音未落,榻上的影分身已挥袖间变出满桌珍馐。烤全羊的焦香混着龙井虾仁的鲜气,引得众人纷纷落座。 月光悄然爬上雕花窗棂,李秋水独坐在闺房内。檀木梳齿缓缓穿过青丝,胭脂碎屑簌簌落在妆奁之上。铜镜里,映出赵昊倚门而立的身影。他负手缓步上前,指尖轻轻划过她裸露的后颈:“铅粉用多了伤肤。” “你倒比胭脂铺子的老板娘还懂?” 李秋水反手将梳子掷在妆台,铜镜里的倒影微微晃动,“不过是想让我早日应下双修之事。” 话虽冰冷,尾音却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嗔。 赵昊俯身将她圈在妆台前,呼吸间尽是龙涎香混着松木香:“秋水可知,‘不老长春功’虽能驻颜,却终有缺憾。” 他指尖拂过她眼角细纹,“唯有与我双修,方能得真正长生。” 窗外忽然传来夜风穿林之声,李秋水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巫行云与女儿们的面容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最终化作赵昊眼底跃动的星火。一声轻叹,她反手勾住他脖颈,任由那人将自己抱起,走向床榻。 云收雨歇,李秋水枕在赵昊肩头,望着帐顶暗绣的并蒂莲。忽有灵力波动自隔壁传来,紧接着房门轻响,李青萝红着脸倚在门框,发间夜合花摇摇欲坠。赵昊揽着李秋水起身,掌心灵力化作光带,将母女二人笼罩其中。三人心意相通的刹那,远处传来王语嫣羞怯的轻笑,灵力如溪流汇入江海,在寝殿内掀起新的波澜。? 巫行云独坐偏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盏。檐角铜铃突然作响,她抬头时,正撞见赵昊赤足走来,月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昊哥哥...” 话未说完,已被那人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将从女收入不老宫后,赵昊周身腾起璀璨光华。他最后回望一眼这座世外桃源,身形渐隐于虚空。远方天际传来雷鸣,赵昊返回现实世界了。 第1章 进入欢乐颂 赵昊躺在自己别墅的主卧床上,查看着自己这次的系统奖励,完成天龙世界收集女主十一位,获得1650积分,全部集齐获得系统奖励抽奖机会两次,改变剧情收集气运获得1000积分,看完系统奖励后,直接开始了系统抽奖,转盘快速闪过,最终获得了宗师级雕刻和轻功神行百变,奖励不好不坏吧,毕竟不能那个时候都御剑飞行吧,神行百变对自己修为不高的女友还是很有用的。 剩下的积分他也没有抽奖,毕竟在别的世界也能打开系统商场,随时够买任何自己需要的技能,就买必要提前够买了,到时候需要什么够买什么就好了,接下来的生活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每天白天都是看看电影练习一下炼丹画符的本事,毕竟在天龙世界收集了不少药材,晚上则是和自己不老宫的女人开启修炼,在第五天就花积分得知下一个世界是欢乐颂世界,系统温馨提示在都市正常世界尽量不要使用超能力,看来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那还是花积分在系统商城够买一个身份好一点是吧,到那边在看看需要什么吧。 接下来几天把欢乐颂看了好几遍,记清楚了每个女人的特点来做好攻略准备,等到时间一到赵昊瞬间穿越到了新的世界,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凉意,赵昊第三次确认全息投影里的身份信息。虚拟屏幕映出他眉间细密的汗珠,折射出诡异的蓝光。这次穿越的世界是《欢乐颂》,系统分配的富二代身份像件不合身的高定西装 ——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突然多出的豪门父母让他浑身不自在。那些印着烫金家徽的名片、刻着家族纹章的袖扣,都在无声提醒着这个身份与他灵魂的割裂。 \"系统!能不能把身份换成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我可以用任务表现抵扣。\" 他对着空气压低声音,腕表状的系统终端亮起幽蓝数据流,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将外滩夜景切割成几何碎片,对岸陆家嘴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却无法照亮眼底的阴翳。 \"身份置换需消耗500积分。\" 机械音毫无感情波动,像一柄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他的幻想。赵昊盯着腕表上不断跳动的积分数字,那是他在无数个世界里九死一生攒下的身家。 赵昊挑眉轻笑,喉结滚动时牵动脖颈处狰狞的旧疤:\"谈积分多伤感情,就没有友情价?\" 这句话他说过无数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语气,却从未得到过想要的答案。 \"普通上班族,无附加资源。是否确认更换?\" 系统直接抛出选择题。虚拟界面弹出的确认框泛着刺目的红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指尖在虚拟屏幕悬停三秒,赵昊最终摇头:\"算了,富二代就富二代吧。\" 他向后仰靠在真皮沙发上,任由领带松散地垂在胸前。毕竟这个世界的财富,或许能成为搅动剧情的关键筹码。那些在孤儿院缺衣少食的日子,那些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时刻,都在提醒他,资源就是话语权。 赵氏集团的全息资料在眼前展开,跨国能源、金融科技、影视娱乐... 产业版图覆盖七大洲。当最后一行 \"唯一继承人\" 字样浮现,系统还是老样子:\"搜集女主,改写剧情走向,积分结算依完成度判定。\" 赵昊摩挲着下巴,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尽量不使用超能力吗,看来这个世界的又有了新玩法了。 电梯在 22 层轻响,赵昊拖着定制行李箱走出。行李箱的滚轮在大理石地面划出细微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宣言。门牌 2204 泛着冷光,对面 2203 传来电钻轰鸣 —— 曲筱绡的家正在装修。刺耳的噪音中,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如何用她的狡黠与任性在这个世界掀起波澜。2201 门前新装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不知安迪是否已经入住。那个聪明冷静的女人,会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难攻克的堡垒。 转身从恒温冰箱取出鎏金礼盒,里面躺着产自比利时皇室工坊的手工巧克力。每一颗巧克力都裹着金箔,形状精致得如同艺术品。敲响 2202 时,他特意调整出三分亲和七分疏离的微笑。这笑容他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次,既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亲近,又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防盗门后传来细碎脚步声,猫眼闪过黑影。门开瞬间,柔和灯光勾勒出戴圆框眼镜的清秀面孔,檀香混着茉莉香氛扑面而来。关雎尔的白衬衫领口有些褶皱,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显然刚洗完澡。 \"你好,我是 2204 新搬来的赵昊。\" 礼盒递出时带起一缕雪松尾调,\"一点见面礼,还请收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啊... 谢谢!我是关雎尔。\" 女孩耳尖泛红,慌乱接过礼盒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她的手指纤细冰凉,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谁啊关关?\" 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突然探出头,杏眼亮晶晶打量着来客,\"哇!大帅哥!我叫邱莹莹,以后就是邻居啦!\" 她穿着卡通睡衣,手里还握着半根没吃完的辣条,整个人散发着未经世事的单纯与热情。 \"幸会。\" 赵昊颔首致意,目光扫过玄关处散落的零食包装袋,\"改日请二位吃饭,今天先去拜访 2201。\"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细节,这些看似琐碎的信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指腹在 2201 门铃上按出规律节奏,屋内始终寂静。正要转身离开,电梯井传来机械运转声。镜面门缓缓打开的瞬间,冷冽的雪松香裹挟着熟悉身影 —— 安迪身着烟灰色套装,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冷光。她的眼神像扫描仪般快速掠过他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2章 初见安迪 \"赵昊?\" 她瞳孔微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怎么会在这?\"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仿佛面对潜在的敌人。 \"2204 业主。\" 他晃了晃重新拿起的巧克力礼盒,\"特意来拜访新邻居。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笑容在脸上绽放,却不达眼底。 \"公寓可不像是赵氏太子爷的风格。\" 安迪单手抱臂,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她的姿态优雅而强势,像是守护领地的母狮。 \"为什么不能?\" 赵昊耸肩,皮鞋碾过地面的大理石纹,\"比起半山别墅,这里的烟火气更有意思。\" 他向前半步,故意拉近两人的距离,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对方轻笑出声,伸手接过礼盒时露出半截腕表:\"确实... 不过现在太晚了,改日再聊。\" 防盗门关闭前,赵昊瞥见玄关处整排黑色高跟鞋,鞋跟高度精确到毫米。那些整齐排列的鞋子,如同她严谨自律的人生,容不得半点差错。 回到房间,赵昊瘫进真皮沙发。落地窗映出对面楼 2201 亮起的暖黄灯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安迪这关不好过,但只要打乱魏渭和包奕凡的出场顺序... 嘴角缓缓扬起,今夜的月光似乎都多了几分侵略性。他打开系统界面,调出《欢乐颂》的剧情线,目光在安迪的名字上停留许久。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晨雾裹挟着黄浦江上的水汽,将初升的朝阳晕染成朦胧的橘色。赵昊抬手推了推定制款墨镜,镜片后的瞳孔扫过健身 app 上的倒计时 —— 距离预定相遇时间还剩七分钟。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爱马仕运动衫的珍珠母贝纽扣,锁骨处狰狞的旧疤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道蜿蜒的疤痕如同一条蛰伏的蛇,无声诉说着某个被尘封的时空往事。手机在臂弯处震动,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皮肤,提醒着这场精密计划中的每一个节点。 塑胶跑道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像精准的节拍器敲击着地面。安迪戴着骨传导耳机,烟灰色速干面料将身体曲线勾勒得流畅利落。她的马尾随着步伐规律摆动,每一次落地都精准到毫米,运动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演奏一曲机械的乐章。赵昊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那是长期高强度训练留下的印记,也印证着他数据库里关于 \"华尔街精英\" 的所有资料。 \"真巧。\" 赵昊故意将呼吸调整得紊乱,运动鞋碾碎路边飘落的梧桐叶,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来我们很有默契。\" 他抬手擦拭额角的薄汗,动作刻意放大,让手腕上百达翡丽的表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安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她默不作声加快速度,跑鞋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锐响,仿佛在警告这个不速之客。 赵昊却像黏人的藤蔓,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半臂距离。他从腰间的运动包掏出能量胶,铝箔包装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这个补充体力不错,我特意从瑞士带的。\" 当第三次加速时,安迪鬓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猛地停下脚步,摘下耳机的动作带着几分烦躁:\"赵先生,我赶时间。\" \"早餐店就在拐角。\" 赵昊自然地接过对方的运动水壶,不锈钢瓶身还残留着体温,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安迪的指尖。当他的拇指触碰到对方手腕内侧的脉搏时,两人同时僵住 —— 数据库里所有关于 \"亲密接触恐惧症\" 的预警在脑海中疯狂闪烁,然而眼前的安迪只是微微颤抖,并未如预期般剧烈反应。 早餐店内,蒸笼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模糊了外滩的摩天楼群。赵昊咬破蟹黄包的瞬间,金黄汤汁溅在描金骨瓷碟上,发出轻微的 \"啪嗒\" 声。他注意到安迪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分析某个精密仪器的运转逻辑:\"试试?这蟹黄是今早从洪泽湖空运的。\" 瓷勺递到嘴边时,安迪鬼使神差地张开嘴。滚烫的汤汁在舌尖炸开,蟹黄的鲜香混合着面皮的麦香,刺激着每一个味蕾。她慌乱擦拭嘴角,却被赵昊先一步按住手腕。带着薄荷气息的纸巾轻轻擦过唇角,这个动作让她想起昨夜礼盒上的雪松尾调 。 \"这样吃才对。\" 赵昊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清晨咖啡的苦涩与蜂蜜的甜腻。当安迪落荒而逃时,玻璃门映出少年得逞的笑容。他转动着指间的珍珠母贝纽扣,那是方才帮安迪擦拭汤汁时 \"不小心\" 蹭落的,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回到公寓的安迪将冷水泼在脸上,镜中人的红晕却迟迟未褪。她摩挲着手腕被触碰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腹的温度。窗外,赵昊倚着劳斯莱斯幻影,指尖转动着安迪遗落的发圈,黑色缎带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他望着 2201 亮起的灯光,嘴角勾起危险弧度 —— 这场由数据与欲望编织的游戏,远比想象中更有趣。 从上次与安迪晨跑后,赵昊已足足三日未再见到那道身影。清晨六点的塑胶跑道宛如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唯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反复叩击。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晨跑路线换了又换,甚至深入公园幽僻处,却始终未能捕捉到那抹利落的白色运动服残影。 攥着被汗水浸透的毛巾擦拭额头,赵昊盯着手机里停留在上次晨跑后互加微信的界面。对话框里那串未发送的问候,像根细小却尖锐的刺,时不时挑动着他的神经。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石子,记忆突然闪回安迪递水时,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百达翡丽鹦鹉螺腕表 —— 冰冷的金属光泽,恰似她周身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 不过这几日,赵昊倒是与关雎尔、邱莹莹愈发熟稔。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在他刻意制造的 “偶遇” 里,很快卸下心防。电梯间主动帮邱莹莹搬运沉重的快递箱,便利店碰上关雎尔便顺手结账,周末还带着两杯网红奶茶敲响 2202 的房门。 第3章 曲筱绡出现 2202 房间内。 “哇!对面新搬来的帅哥也太好了吧!每次碰到都会帮咱们付账,要是能当我男朋友就好了!” 邱莹莹窝在沙发里,抱着草莓抱枕双眼亮晶晶,手机相册不知何时已悄悄存下好几张偷拍的侧影。 “别做梦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就算单身,也不会看上我们这种平凡女孩。”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英语单词本边角。可每次见到赵昊,她总会不自觉整理头发,连说话时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就幻想一下都不行嘛!” 邱莹莹气鼓鼓地将抱枕砸向关雎尔,“上次你还说他穿浅蓝色衬衫特别好看!” “真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 樊胜美从化妆镜前转过身,睫毛膏刷子悬在半空,目光扫过玄关处那盒进口零食礼盒 —— 鎏金包装与她们平日购买的打折饼干形成刺眼对比。 “真的!” “真的!” 两道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樊胜美挑起眉梢。 “比你的白主管还帅?” 她调笑着看向邱莹莹泛红的脸颊。 “嗯…… 感觉各有千秋,都是我的理想型!” 邱莹莹嘿嘿笑着,耳尖泛起薄红。 “虽然没见过你的白主管,但我觉得赵先生更出众些。” 关雎尔说完才惊觉自己声音太大,慌忙低头假装看书,却把单词本拿了个倒转。 “你们俩不会真动心了吧?听姐一句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樊胜美放下化妆刷,从真皮手包掏出香烟又塞回去。她见过太多类似套路,年轻女孩总把套路当缘分,却不知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 “不会的!都是偶然遇见,赵先生也没特意接近我们。” 邱莹莹急忙辩解,却没发现关雎尔攥着书页的手指已泛白。 “对对!” 关雎尔连连点头,想起昨日赵昊弯腰帮她捡钢笔时,萦绕在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 这日,曲筱绡终于现身公寓。 欢乐颂小区地下停车场里,曲爸爸正皱着眉抱怨:“非要住这儿?你看看这车库,黑黢黢的,停的都是些什么车?” 鳄鱼皮鞋尖不耐烦地踢着墙角灰尘,劳斯莱斯幻影的钥匙在掌心拍得啪嗒作响。 曲筱绡戴着大墨镜,嚼着口香糖,随意指着车位:“爸,这儿可藏着不少好车!法拉利、宝马,还有这辆保时捷 911,限量款呢……” 话音戛然而止,远处驶来的跑车划破昏暗,猩红车灯如同夜色中睁开的妖异瞳孔。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赵昊驾驶着午夜蓝帕加尼风神停在安迪的保时捷旁。金属光泽在昏暗车库泛着冷冽光芒,轮毂上的荧光标志随着惯性划出残影。他摘下黑色皮质手套时,同款百达翡丽腕表再次显露。 瞥见曲筱绡一家,赵昊勾起嘴角。这抹笑容与面对 2202 女孩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慵懒的侵略感。 曲筱绡小跑上前摘下墨镜,目光灼灼:“哇!限量版帕加尼风神!得多少钱啊?” 她踮脚凑近车身,手机镜头折射出细碎光芒,“帅哥你好!我是 2203 的曲筱绡,以后就是邻居啦,交换个电话?” 说罢直接将手机塞进他手中,锁屏上与姚滨在游艇的合照里,海风正扬起她的卷发。 交换号码后,曲筱绡立刻开启话痨模式。从意大利超跑聊到米兰时装周,忽然压低声音,酒红加油轻敲车门:“百公里加速几秒?找个深夜赛道飙一把?” 赵昊恍惚间觉得场景似曾相识 —— 这不正是自己惯用的搭讪套路?望着曲筱绡涂着迪奥 999 口红的嘴唇开合,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后知后觉发现,这场游戏的主动权正悄然易主。 强装镇定地咳嗽两声,耳尖泛起可疑红晕:“抱歉,我还有事。” 转身时带起的风掠过曲筱绡手背,西装下摆擦出细微声响。 望着赵昊离去的背影,曲筱绡咬唇轻笑。越是带刺的玫瑰,越能勾起她的征服欲。掏出手机连拍三张车牌照,放大看清尾号时瞳孔微缩 —— 与安迪车位电子锁的数字分毫不差。 “别看啦!” 曲爸爸不满催促,他早注意到赵昊下车时那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来啦!” 曲筱绡嘴上回应,手指已拨通电话。对着后视镜补口红的同时,语气甜腻:“姚滨!帮我查这辆帕加尼车主底细,越详细越好~” 特意加重 “终身幸福” 四个字,目光落在安迪车上,嘴角勾起危险弧度。 电梯轿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曲爸爸的抱怨凝成了铅块。他攥着鳄鱼皮公文包的指节泛白,每句 \"这电梯空间逼仄走廊灯光晦暗 \" 都像重锤落下。关雎尔和邱莹莹本能地往角落缩去,不锈钢镜面映出曲筱绡戴着墨镜似笑非笑的脸,与父亲的喋喋不休形成荒诞的反差。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gi 包链,金属碰撞声混着父亲的牢骚,成了一首怪异的二重奏。 \"叮 ——\"22 层提示音如救星般响起,两个女孩几乎是夺门而逃。邱莹莹攥着帆布包背带,直到防盗门重重阖上才长舒口气:\"这么好的房子,被她爸妈挑成这样?有钱人就高人一等?\" 她气得直拍大腿,帆布包上哆啦 a 门钥匙扣跟着叮当作响。 关雎尔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腿在指间微微发颤:\"可不是嘛!2203 刚来,2201 就装了摄像头,也不知道防谁。\" 她想起上周深夜加班,经过 2201 时红外感应灯骤亮,总感觉暗处有双眼睛如影随形。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抱着文件袋小跑时,高跟鞋的回响在空荡走廊里格外刺耳,冷汗浸透了衬衫后背。 \"幸亏 2204 的赵先生不一样。\" 邱莹莹瘫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赵昊帮她拧瓶盖时的偷拍侧影。照片里,他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喉结随着动作滚动,阳光斜切过侧脸轮廓,看得她心尖发烫。 门铃突然炸响,关雎尔惊得差点碰翻咖啡杯。\"你又网购了?\" 她警惕地盯着猫眼外晃动的身影。 第4章 扰民报警 \"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钱买东西?\" 邱莹莹嘟囔着拉开门,浓烈的迪奥真我香水味裹挟着阳光扑面而来。 \"你们好!我是 2203 的曲筱绡,很高兴认识邻居。\" 曲筱绡晃了晃镶金边的巧克力礼盒,红色美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身着剪裁利落的小香风套装,颈间宝格丽蛇形项链随着动作轻颤,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屋内每个角落。 交换姓名后,邱莹莹鬼使神差地开口:\"要不进来坐坐?\" 话出口就后悔了,可曲筱绡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已经像巡视领地的女王般踏进客厅。她在玄关刻意顿了顿,扫过鞋柜里东倒西歪的帆布鞋,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这层另外两家住什么人?我还没去打招呼呢。\" 曲筱绡跷着二郎腿,香奈儿菱格包随意丢在沙发上,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像扫描仪般掠过墙角快递盒、茶几杯垫。当她瞥见沾着咖啡渍的马克杯,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残留的唇印,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 \"2201 一直没见过人,不过 2204 的业主特别好。\"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不敢直视曲筱绡探究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像 x 光斑穿透她,细密的冷汗很快浸透了棉布衬衫。 \"对对!人好又超帅!\" 邱莹莹兴奋比划着,差点划到手机里赵昊修电脑时的近照。那天他穿着宽松白 t,俯身时领口微敞,若隐若现的锁骨让她心跳漏拍。 五分钟后,曲筱绡起身时眼底闪过失望。这两个单纯女孩能透露的,不过是赵昊想让人看见的表象。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瞥向玄关并排的女士拖鞋:\"那我去拜访你们说的帅哥啦!\" 尾音拖着绵长的颤音,像毒蛇吐信。 门刚关上,邱莹莹就趴在猫眼上张望。看着曲筱绡娉婷的身影停下 2204 门前,她气得直跺脚:\"狐狸精!\" 关雎尔握着鼠标的手骤然收紧,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 ppt 早已模糊,满脑子都是曲筱绡那充满侵略性的打量。 赵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听到门铃响起时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故意扯开浴袍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开门瞬间,雪松沐浴露的气息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水珠顺着喉结滑进浴袍深处,在腹肌上蜿蜒出闪亮的轨迹。 曲筱绡的目光在他腹肌上短暂停留,喉结微微滚动:\"不请人家进去坐坐吗?\" 尾音拖得像丝绸缠绕,指甲划过他裸露的手臂,留下浅浅红痕。 \"不太方便。\" 赵昊侧身挡住门缝,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可曲筱绡哪会轻易罢休?她突然前倾,高跟鞋精准踩上他脚背,借着他吃痛的瞬间闪身入内。动作利落如野猫,发间海盐味香水混着体温扑面而来。 躲在门后的关雎尔和邱莹莹看得咬牙切齿。只见曲筱绡像巡视领地的雌豹,打开浴室查看毛巾数量,翻动衣柜衬衫衣角,甚至拿起桌上相框端详 —— 本该是伪造全家福的相框,此刻只剩空白背板。她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突然挑眉:\"背板的指纹还没擦干净呢。\" \"你来干什么?\" 赵昊扯过衬衫慢条斯理扣纽扣,每系上一颗,都能感受到曲筱绡灼热的目光。 \"生气啦?我就是来检查有没有女人痕迹。\" 曲筱绡指尖划过他未干的头发,突然凑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当女朋友?\" 樱桃红的嘴唇几乎贴上耳垂,薄荷糖的甜香在他耳畔炸开涟漪。 \"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 赵昊偏头躲过,镜子里映出曲筱绡眼中跃动的火焰。他知道,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早已准备好将主动权握在掌心。他随意扯了扯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让曲筱绡的眼神愈发灼热。 \"怎么?不认识本美女了?\" 曲筱绡踩着蛇纹细高跟,步步生莲地逼近赵昊。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尾碎成星河,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胸口未扣的珍珠母贝衬衫纽扣。卡地亚手镯随着动作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是!当然是大美女。\" 赵昊喉结剧烈滚动,曲筱绡身上迪奥真我香水裹挟着玫瑰与广藿香的馥郁气息,混着她发梢残留的沙龙香,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他喉头发紧,刚要伸手揽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prada 手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dy gaga 的《bad romance》。 \"喂!姚滨啊,你们到了?我马上来。\" 曲筱绡指尖灵活地挂断电话,朝赵昊抛了个勾魂的媚眼,红丝绒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优雅弧线:\"逗你玩呢,帅哥~\" 十厘米的细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她摇曳的背影在暖黄壁灯下镀上一层朦胧光晕,耳垂上的宝格丽蛇形耳钉泛着冷光,像是无声的挑衅。 赵昊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指尖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温度,心里却像被猫爪挠着般痒痒的,恨不得立刻追上那个狡黠的身影,拆穿她所有欲擒故纵的把戏。 夜幕如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突然撕裂寂静,连 22 连走廊的水晶吊灯都跟着微微发颤。赵昊半倚在床头,修长手指撕开乐事海盐薯片包装袋,嘴角挂着玩味的弧度 —— 这场由曲筱绡导演的 \"午夜狂欢\",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音乐戛然而止。紧接着,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脆响由远及近。 \"我们没报警!\" 曲筱绡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 \"不是你们报的?\" 姚滨带着疑惑的质问。 \"可不就是,还能有谁?\" 另一个男声跟着起哄。 赵昊咬开薯片,金黄碎屑落在黑色真丝睡裤上。就在这时,2201 的雕花木门无声滑开,安迪裹着黑色真丝睡袍立在门口。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冷银,锁骨处的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优雅中透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第5章 安迪背景 \"是我报的警。\" 她声线清冷如冰泉,戴着黑框眼镜的眸子里毫无波澜:\"我是 2201 业主,查过魔都噪音标准,晚十点半到早七点超过五十五分贝就算扰民,你房间的音乐已达七十分贝。再有下次,我不会等十五分钟,立刻报警并索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刃,精准刺向曲筱绡的嚣张。 曲筱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急促呼吸微微颤动。安迪转身时,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 \"哒哒\" 声,留下满室寂静。 \"噗嗤!安迪霸气!\" 赵昊笑着竖起大拇指,薯片碎屑随着动作飘落。安迪却只是抬了抬眼睫,镜片后的目光如寒星扫过他,转身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徒留他尴尬地收回手。 曲筱绡踩着高跟鞋 \"噔噔\" 跑到赵昊身边,香奈儿菱格包被她重重甩在沙发上:\"这大姐谁啊?这么嚣张!\" \"她叫安迪,你最好别招惹。\" 赵昊挑眉笑道,指尖把玩着薯片包装袋。 \"我招惹她?你没看见她那副样子?\" 曲筱绡气得跺脚,jimmy choo 的水钻装饰在灯光下闪成一片刺目的光,余光瞥见周围朋友看戏的神色,又压低声音问,\"她什么来头?\" \"谭宗明从华尔街高薪挖来的 cfo,还要试试?\" 赵昊似笑非笑地拆开第二包薯片,膨化食品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谭宗明是谁?\" 曲筱绡扯了扯姚滨的阿玛尼领带,小声问向身旁富二代们。 姚滨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凑到她耳边低语:\"金融大鳄!动动手指就能让魔都一片企业倒闭,离咱十万八千里!\" 他的袖扣不经意间扫过曲筱绡的手腕,冰凉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听着朋友们的提醒,曲筱绡咬咬牙,涂着镜面唇釉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哼,懒得理她!\" \"要我帮你出气?\" 赵昊见状,指尖绕着她垂落的一缕发丝,故意凑近她耳畔问道。 \"就你?怎么办?\" 曲筱绡顿时来了兴致,杏眼瞪得溜圆,睫毛上的水钻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明天我正要找谭宗明 '' 聊聊 '',一起去?\" 赵昊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下午茶,却惊得周围富二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香槟杯。在他们眼里,这话无异于蚂蚁挑战大象。 曲筱筱也满脸疑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奈儿山茶花胸针:\"你跟谭宗明有仇?\" \"没仇,就是看他不顺眼。\" 赵昊耸耸肩,露出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纹身。 正说着,2201 的门再度打开,安迪换了件白色真丝衬衫,袖口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她无视曲筱绡喷火的目光,径直看向赵昊,耳垂上的铂金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我跳槽是私人原因,和老谭无关。\" 赵昊挑眉,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挖我墙角就这么算了?\" 他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暧昧的意味,惹得周围富二代们纷纷交头接耳,手机镜头偷偷对准两人。安迪这才意识到这话的歧义,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赵昊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非但未作解释,反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搭在黄铜门把手上,\"啪\" 地一声合上雕花木门。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瞬间让原本就弥漫着八卦气息的走廊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煮沸的水,王柏川伸长脖子试图张望,邱莹莹拽着关雎尔的衣袖激动得直蹦,就连平日里沉稳的魏渭,也不自觉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安迪僵在原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她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强装镇定地转身往回走。黑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清脆利落,却掩盖不住她急促的心跳。这位曾在华尔街并购谈判桌上与大亨们针锋相对、在纳斯达克敲钟时从容自若的金融精英,此刻却在这微妙的情感场景中乱了方寸。关上门的刹那,她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丝绸衬衫后背早已沁出薄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商战。她抓起一旁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才稍稍平复了慌乱的心跳。 待心绪平静,安迪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谭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的响动,老谭睡眼惺忪地接起:\"安迪,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听筒里还隐约传来红酒杯碰撞的轻响,显然又是一场应酬。 \"老谭,我想换房子。\" 安迪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谭瞬间清醒了些,语气满是疑惑:\"不是吧?就为这事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穿她的伪装。 \"房子本身没问题,就是邻居太闹腾了,刚才还在开派对。\" 安迪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玄关处那双陌生的皮鞋上,隐去了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还有,杨氏的大少爷说要找你麻烦,你小心点。\" \"杨氏?哪个杨氏?我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老谭一头雾水,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背景音里传来冰块坠入玻璃杯的脆响。 \"就是我之前任职的那个杨氏集团,他们家的投资公司和胜煊集团规模相当,这还只是杨氏产业的冰山一角。\" 安迪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认真提醒道,\"据我了解,十个胜煊集团都比不上他们。\" 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与窗外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老谭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无:\"什么?安迪,你快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电话里传来他慌乱找纸笔的声音,还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第6章 找老谭 \"就是因为你挖我跳槽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安迪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留下老谭握着手机,在夜色中发怔,一整晚都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麻烦\"。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紧皱的眉头上,倒映在床头那杯未喝完的威士忌里。 走廊里,2202 的三个女生见没了热闹可看,嘀嘀咕咕地回屋继续八卦。曲筱绡的朋友们提议去外滩接着嗨,但她却没了兴致。倚在门框上,她咬着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在她看来,安迪虽优秀,却比自己年长,而自己年轻漂亮、活力四射,还怕拿不下赵昊?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涂睫毛膏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赵昊注意到自己。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落欢乐颂小区。赵昊倚在银色迈巴赫旁,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在电梯口遇见关雎尔和樊胜美,立刻换上招牌式的温暖笑容,朝樊胜美伸出手:\"你就是关关总提起的樊姐吧?果然名不虚传,美得惊艳。\"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裹着蜜糖。 樊胜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什么樊姐?叫得人都老了,叫我小美就行。\" 她挺直腰板,将香奈儿套装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完美展现,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赵昊的豪车。 \"怎么会老?在我眼里,小美你就是 22 楼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赵昊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恰到好处的夸赞让樊胜美笑逐颜开。 \"算你嘴甜。\" 樊胜美眉眼含笑,心中暗喜,指甲无意识地划过爱马仕铂金包的鳄鱼皮纹路。 赵昊转头问两人:\"你们这是去上班?我正好去金融街,顺路吗?\"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却将樊胜美眼中的失落尽收眼底。 \"我不顺路,你捎上关关吧。\" 樊胜美有些遗憾地耸耸肩,看着赵昊的豪车,心中暗暗可惜。她转身时故意将香水味留在空气中,希望能给赵昊留下深刻印象。 车上,关雎尔坐在副驾驶,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将爱马仕丝巾攥出褶皱。赵昊注意到她的局促,伸手打开车载香薰,淡雅的雪松香弥漫开来,他语气温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那声音像是裹着柔软的棉花,让关雎尔更加慌乱。 \"我只是觉得今天太幸运了,不用挤地铁,还有座位坐。\" 关雎尔偷偷瞥了赵昊一眼,心里又补上一句,还有这么帅的人坐在身边。她盯着仪表盘上的时钟,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那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 赵昊随口说道,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这句话看似随意,却在关雎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关雎尔的脸瞬间红透,低着头不敢看他,心中却泛起阵阵甜蜜的涟漪。她捏着衣角,偷偷看了眼后视镜里赵昊帅气的侧脸,连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把关雎尔送到公司后,赵昊驱车前往胜水轩。所谓的 \"找麻烦\" 不过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在红星收购案上与老谭合作。一旦合作达成,包奕凡就再没机会插手,自然也减少了接近安迪的可能。而且,他也想借此机会,多制造和安迪相处的契机。在他看来,以自己的手段,拿下感情经验不足的安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摩挲着口袋里的定制名片,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安迪投入他怀抱的场景。 赵昊踏入胜煊集团大厦,旋转门吞吐的冷气裹挟着迪奥 j''adore 的香氛扑面而来。他摘下银框墨镜别在西装领口,镜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前台接待瞬间挺直腰背,职业化的微笑如同被精准校准的机械齿轮般绽开:\"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我姓赵,是安迪的朋友。\" 他刻意拖长尾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意大利进口的岩板台面上叩出清脆声响,百达翡丽鹦鹉螺腕表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的金芒。那双被墨镜藏匿一路的眼睛,此刻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深不见底。 前台瞳孔微缩,指尖在电话键盘上快速跳跃。电梯门开合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时,赵昊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蒂芙尼 lucida 钻戒 —— 和三天前在卡地亚橱窗看到的限量款一模一样。 安迪踩着十厘米 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走出电梯,黑色纪梵希西装套装将她衬得冷艳干练。腰间的 hermès 铂金腰带随着急促的步伐发出若有若无的轻响。她的目光扫过赵昊胸前的墨镜,喉结微微滚动:\"找我什么事?\" 声音像是从冻僵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 赵昊迎上前半步,雪松混着古巴雪茄的气息骤然逼近。他刻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扫过她耳畔:\"我想找你们谭总谈点事,麻烦你引荐一下。\" 余光瞥见安迪耳尖泛起的红晕,和三年前在巴黎丽兹酒店顶楼,她被他突然亲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安迪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电梯镜面,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睫毛剧烈颤动,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攥住西装下摆:\"我们正在开会,如果你不介意,可能需要稍等。\"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在她身后不停跳跃,像是她慌乱的心跳。 \"只要有你陪着,等多久都没关系。\" 赵昊故意将尾音拖得缱绻,牛津鞋鞋尖精准地卡在她两脚之间。安迪脖颈泛起的红痕顺着锁骨蔓延,这让他想起她在波尔多酒庄,因不胜酒力而泛起的醉态。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安迪几乎是冲进轿厢。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又清脆,像极了那年雨夜,她摔门而出时的脚步声。 第7章 跟关关吃饭 十五分钟后,谭宗明爽朗的笑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抱歉,让赵少久等了,快请进!\" 他握着赵昊的手上下摇晃,腕间沉香木手串蹭过 armani 定制西装的袖口。办公室里大卫杜夫雪茄的余味还未散尽,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繁华都框成了背景板。 秘书送上蓝山咖啡退下后,谭宗明半开玩笑地试探:\"赵少不会真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他摩挲着办公桌上的和田玉镇纸,想起昨晚助理连夜整理的杨氏集团资料,额头沁出细汗。 赵昊端起骨瓷咖啡杯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墙角保险柜虚掩的门缝:\"昨天不过是和安迪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真告诉谭总了?\" 他故意让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内侧的梵文刺青 —— 那是安迪曾说过最爱的泰戈尔诗句。 谭宗明松了口气,却也暗自纳闷:大半夜的玩笑?但面上仍笑着回应:\"赵少这玩笑,可让我一夜没合眼啊。\" 他转动着翡翠扳指,\"不知赵少今日来访,究竟是?\" \"既然谭总问了,我就直说了。\" 赵昊放下咖啡杯,杯底在檀木桌面留下深色痕迹,\"听说谭总有意收购红星集团,单凭胜煊的力量,恐怕有些吃力。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他伸手点开手机里的财务报表,屏幕冷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谭宗明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疑虑:\"以赵氏的实力,独自收购并非难事,为何选择合作?\"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凝重。 \"谭总放心,我不求利益,保本即可。\" 赵昊顿了顿,目光变得温柔又无奈,\"安迪最近在和我闹别扭,等收购完成,谭总能否...... 把她 '' 还'' 给我?\" 他冲谭宗明眨眨眼,余光瞥见对方胸前晃动的佛牌 —— 和安迪说过的,她父亲生前佩戴的一模一样。 正喝咖啡的谭宗明差点呛到,脑海中瞬间脑补出无数画面:难怪安迪说起赵昊时语气异样,半夜十二点多通电话...... 原来如此!他懊悔不已,立刻起身致歉:\"是我不知内情,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挖安迪过来,赵少千万别往心里去!\" \"谭总言重了,以后都是朋友。\" 赵昊心中暗喜,这误会来得正是时候。接下来的两天,两人详细商讨合作细节,最终敲定协议。签字时,赵昊注意到谭宗明在 \"安迪调职条款\" 处停留了足足三分钟。 临近中午,赵昊在电梯口拦住安迪:\"一起吃个午饭?\" 他晃了晃手中的爱马仕丝巾 ——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失落的限量款。 安迪冷着脸拒绝:\"不必了。\" 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屏幕上 \"关雎尔\" 三个字让她瞳孔骤缩,想起昨夜关雎尔发来的消息:\"赵总说要请我们吃饭,姐,你真的不一起吗?\" 谭宗明见状,识趣地笑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安全通道后,赵昊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关关,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传来关雎尔略带羞涩的声音:\"好啊!不过...... 我能不能带两个同事一起?\" 她压低声音,\"她们非说我交了有钱男朋友,怎么解释都不信......\" \"当然可以!\" 赵昊爽快答应,\"一会儿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看着安迪转身时被风吹起的发丝,他想起保险柜里那份关于红星集团的机密文件 —— 那里面藏着比收购更刺激的游戏规则。这场 \"游戏\",才刚刚开始。 关雎尔挂断电话的刹那,整个办公区骤然陷入死寂,唯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耳畔回荡。林小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如鹰爪般死死揪住她的袖口,浓烈的香水味裹挟着发胶气息扑面而来;王曼曼则将手机猛地怼到她面前,手机壳上的水钻在荧光灯下刺眼地闪烁,镜头对着通话记录疯狂连拍。 “还嘴硬!哪个邻居会天天接送,还请吃午饭?” 林小茹的声音充满质疑。 “几千万的帕加尼接送,说不是男朋友谁信?” 王曼曼也跟着起哄。 玻璃幕墙外,cbd 的车流川流不息,映照出关雎尔苍白的指节。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工位隔板,电脑屏幕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一抹青影。“真的只是邻居!他... 他只是顺路!” 她解释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今早赵昊倚在超跑旁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 —— 晨雾中,雪松香水的气息与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行,等会儿见分晓。” 林小茹涂着亮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指尖的冰凉如同蛇信子般,“到时候可别害羞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王曼曼早已掏出手机,在闺蜜群里疯狂打字,屏幕蓝光映得她眼白泛青。 金融街顶层旋转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如鱼子酱般的光斑,落在雕花餐桌上,鎏金餐具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王曼曼盯着菜单上五位数的龙虾,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声音带着哭腔:“这一顿够我三个月房租了...” 她的指甲在真皮菜单上划出几道白痕。 “还说不是金龟婿?” 林小茹的手肘重重撞在关雎尔的肋骨上,红宝石耳坠晃得人头晕目眩,“普通邻居会带你来这种地方?” 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邻桌西装革履的客人们纷纷侧目。 关雎尔正要辩解,玻璃门自动滑开,一股冷气裹挟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涌了进来。赵昊摘下墨镜,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西装袖口若隐若现的家族徽章微微闪烁。他自然地在关雎尔身边落座,百达翡丽表盘扫过同事们瞪大的眼睛,金属表带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两位随意点。”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陈年威士忌,尾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第8章 跟老谭合作 关雎尔慌忙凑近他耳畔,发梢扫过他西装翻领的暗纹:“这里太贵了,换个地方吧...” 温热的呼吸在他脖颈留下细密的水珠。然而,林小茹尖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关关这就开始疼老公钱包啦?” 她夸张地捂着嘴笑,笑声在穹顶下回荡。 “没关系。” 赵昊抬手叫来服务员,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当同事们一口气点了八道主菜时,他只是优雅地为关雎尔添了口香槟,气泡在高脚杯里升腾又破碎。 “你帮我解释下...” 关雎尔揪着餐巾,褶皱里渗出细密的汗渍。就在这时,一阵浑厚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混着古巴雪茄特有的焦香。 谭宗明夹着雪茄走来,烟雾在水晶灯下氤氲成灰色的旋涡。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鳄鱼皮鞋尖精准地停在赵昊椅侧:“赵老弟,我这儿有个大新闻,想不想听?” 他的目光扫过三个女孩,在关雎尔发红的耳尖上多停留了半秒,仿佛在审视猎物。 王曼曼和林小茹瞬间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机械地起身,椅子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谭总好!” 她们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走调,林小茹的高跟鞋甚至在原地打滑。 “借人一用。” 谭宗明不等回应,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扣住赵昊的肩膀。赵昊回头冲服务员指了指谭宗明,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这位买单。”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刚刚那人是谁?” 关雎尔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香槟杯壁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进袖口。远处露台传来零星的对话,被风撕成碎片。 林小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睫毛膏晕染出诡异的黑色:“谭宗明啊!金融圈食物链顶端的人物,上过《福布斯》封面的!” 她突然凑近,口红印几乎要蹭到关雎尔脸上,“快说!你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能和谭总称兄道弟?” 关雎尔望着落地窗外赵昊的背影,他倚着栏杆的姿势慵懒又危险。阳光穿透云层,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这一幕与记忆中替她拧瓶盖时的温柔重叠,却又在他冷笑的瞬间破碎。 露台上,赵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栏杆,节奏竟与楼下车流的鸣笛声重合:“谭总这是坏我好事?”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 “救你命呢!” 谭宗明弹了弹烟灰,火星在玻璃幕墙上画出短暂的弧线,“安迪每天都来这吃饭,你带着小姑娘招摇,不怕她误会?” 他故意将 “小姑娘” 三个字咬得很重。 赵昊挑眉,腕表链在风中轻响:“谢了,下次注意。” 然而,他的眼神却毫无温度,盯着远处写字楼的倒影,那里正映出安迪保时捷的车标。 “我可提醒你,安迪不是小姑娘。” 谭宗明掐灭雪茄,烟灰缸里的铜制狼头仿佛在狞笑,“她在华尔街混了十年,你那些手段...” “说正事。” 赵昊打断他,皮鞋尖碾过地砖上的花纹,声音冷得像冰:“你说的情报,不会只是安迪的行踪吧?” 谭宗明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细线:“独家消息 —— 关于安迪的身世。” 他故意停顿,让沉默在空气中发酵,“我最近缺辆帕加尼,你那辆限量版...” “原来是惦记上我这辆车了?送你都行,不过在魔都没了座驾,总不能让我用脚丈量城市吧?” 赵昊的指节叩在迈巴赫锃亮的引擎盖上,镀铬装饰条如刀锋般折射冷光。他斜倚车身,定制西装妥帖勾勒出肩线,唇角扬起的弧度精准得像是精密仪器校准过,深灰色瞳孔里流转着猎手锁定猎物的狡黠,将老谭局促不安的神色尽数捕捉。 老谭喉结剧烈滚动,肥厚手掌在笔挺的西装裤上来回蹭了蹭,谄笑着从鳄鱼皮钥匙包掏出阿斯顿马丁遥控钥匙:“赵总敞亮!我这辆 db11 也才跑了千把公里,绝对新车成色。” 金属钥匙划破空气,划出银亮弧线,稳稳落入赵昊掌心。看着对方随意抛回的迈巴赫钥匙,老谭下意识又在裤缝蹭了蹭手,仿佛想抹掉指尖那层莫名的湿意。 赵昊把玩着冰凉的钥匙,黑曜石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痛快!现在该揭晓你的独家情报了吧?” 老谭警惕地扫视四周,油光发亮的脑门沁出细密汗珠,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掺着几分幸灾乐祸:“赵总,您可得当心 —— 情敌出现了。” 尾音拖得绵长,像毒蛇吐信般带着恶意的颤栗。 赵昊指尖动作微滞,袖扣在玻璃幕墙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慢条斯理整理袖口褶皱,金丝眼镜滑至鼻尖,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如鹰:“说重点。” “绝对物超所值!” 老谭重重拍了下赵昊肩膀,廉价香水混着汗味扑面而来,“明天中午,安迪要和网友在这儿见面。我苦劝都没用,这年头网友多危险,您自求多福吧!” 他掌心的手机相册里,偷拍的聊天记录被攥得发皱,屏幕边缘还沾着汗渍。 赵昊瞳孔瞬间收缩,转瞬又恢复慵懒姿态。雪茄火苗跃动间,映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果然是奇点,那个用代码编织情话的家伙。“谢了!明天中午我做东,就在这儿聚聚?” 灰蓝色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模糊了老谭眼中闪烁的算计。 “赵总这是鸿门宴啊?” 老谭盯着雪茄盒上的古巴国徽,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滑动。 “家里还有几辆限量款,叫人空运过来给你长长眼。” 赵昊吐出的烟圈精准笼罩住对方头顶,提到日内瓦车展绝版车型时,老谭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的贪婪。这场交易,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诱饵。 老谭笑得满脸横肉堆叠:“都是自己人,运费我出!” 他悄悄删除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盘算着等两人两败俱伤,便能坐收渔利。 第9章 关心安迪 “安迪不是要下来吃饭?人呢?” 赵昊突然开口,目光扫过落地窗外的霓虹车流。 “我这就问!” 老谭掏手机的动作略显慌乱,通讯录里 “安迪” 早已改成 “财神爷”。 “安迪啊?怎么还不下来?行,我带上去。” 挂断电话,老谭晃了晃手机,“您受累跑一趟?” 点餐时特意多加了安迪最爱的黑松露酱,心底却暗喜 —— 赵昊若是搞砸,自己正好英雄救美。 赵昊走出餐厅,瞥见关雎尔和同事聊得正欢。雨丝斜斜划过玻璃,他撑开黑伞走到她面前,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冷光流转:“下班来接你,有点事要处理。” 声音压得极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关雎尔脸颊泛起红晕,攥着毛衣下摆摇头:“不用了,要加班。” 目送赵昊消失在雨幕,她没注意到手机弹出老谭的消息:“安迪明天见网友,速删”。 安迪办公室内,阳光斜斜洒入,将空气染成暖金色。她戴着黑框眼镜,利落短发垂在耳畔,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眉头因屏幕上的代码微微皱起。蓝光映在眼底,宛如深潭泛起的幽微涟漪。 赵昊拎着精致餐盒推门而入,牛津皮鞋几乎没发出声响。看着安迪修长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他突然想起庆功宴上,她调酒时同样优雅的姿态。“该吃饭了。” 语气不自觉放柔,连自己都未察觉其中的缱绻。 “放那儿吧。” 安迪头也不抬,咖啡渍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痕迹。蓝牙耳机里,德国客户的咆哮混着翻译软件的机械音,与键盘敲击声交织成紧绷的网。 五分钟过去,见安迪毫无停歇的意思,赵昊无奈摇头。他快步上前想合上笔记本,却被安迪骤然爆发的力道惊住 —— 她几乎是本能地按住电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 安迪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神冷若冰霜。看清来人后,斥责的话语咽回喉咙:“你怎么进来的?” 老谭办公室同款的雪茄味钻入鼻腔,让她瞳孔微微收缩。 赵昊晃了晃老谭的车钥匙,嘴角勾起戏谑弧度:“你们谭总拿你换了这辆迈巴赫。” 俯身时,安迪耳后的胎记清晰可见,记忆突然翻涌 —— 那次醉酒,她呢喃着说这是 “上帝的吻痕”。 “无聊。我要工作,出去,不然叫保安。” 安迪面无表情地重新打开电脑,监控画面里,老谭正围着迈巴赫打转。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细密月牙。 “笑一个?我还是喜欢你眼睛弯弯的样子。” 赵昊干脆坐上办公桌,水晶镇纸碰撞出清脆声响。他瞥见屏幕上的项目书有数据漏洞,却只是将话咽回肚里。 安迪抓起电话就要拨号,赵昊眼疾手快按下挂断键,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都是熟人,何必动粗?吃完我立刻消失。” 目光扫过抽屉缝隙露出的药盒,想起她最近频繁揉太阳穴的动作。 拗不过赵昊的纠缠,安迪草草扒完意大利面。黑松露酱的醇厚混着红酒醋的酸涩,恰似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放下筷子,她语气冷淡:“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转身时,却连文件拿反了都未察觉。 “刚进食不宜工作。” 赵昊倚着桌沿,目光紧锁她放缓的敲键节奏,无名指上的番茄酱格外刺眼,“讲个笑话?” 不等回应,他突然俯身耳语:“面试现场,大学生们争相报校名,突然一女生喊‘我凶大’,董事长当场拍板录取...” “扑哧!” 安迪终究破功,脸颊飞起红晕,嗔骂道:“流氓!” 这声娇嗔让时光倒转,初见时她笑着泼出红酒的模样,与眼前人渐渐重叠。转身时发梢扫过手背,酥麻感如电流窜遍全身。 赵昊在安迪的办公室枯坐了整整三个小时,换来的不过是一声轻如叹息的 “流氓”。此后,他便彻底沦为了空气。安迪架着黑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敲出的声响像机关枪扫射般密集,仿佛眼前的男人只是个透明的虚影。中央空调送来的冷气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掠过赵昊的脖颈,他下意识摩挲着鼻侧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 那是三年前赛车事故留下的勋章,此刻却随着心跳阵阵发烫。他盯着安迪垂落的发梢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拿着玩具剑去挑战精密运转的钢铁齿轮。 办公室门 “咔嗒” 轻响,刚刚还冷若冰霜的安迪,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到门前,动作急切地反锁上房门,仿佛门外潜伏着洪水猛兽。金属锁扣咬合的瞬间,她抓起电话,声音冷得能滴出冰碴:“前台,以后这个人再来,直接拦在楼下。” 听筒重重砸在底座上,震得水晶镇纸都微微发颤。 走出胜煊集团,赵昊斜倚在迈巴赫锃亮的车身上,望着魔都街头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霓虹灯在他眼底碎成斑斓的光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既然安迪这块 “硬骨头” 一时啃不动,那就先从软柿子下手。他熟练地调出通讯录,拨通了关雎尔的号码:“关关,还有多久下班?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关雎尔略带羞涩的声音:“要是不加班的话,四十分钟就能走。你不用特意跑一趟,我坐地铁很方便的。” 背景音里,打印机的嗡鸣和同事们压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慌忙捂住话筒,声音更轻了:“最近公司传得很难听......” “我正好顺路,到了给我电话。” 挂断后,赵昊瞥了眼腕表。反正还有时间,不如先去杨氏集团华夏分公司转转,等关雎尔下班。他不知道的是,关雎尔就职的公司,正是杨氏旗下的产业。 赵昊随即拨通分公司 ceo 李总的电话:“李叔,我马上到,准备下带我参观。”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传来文件摔落的脆响。 第10章 关关遇难题 李总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声音都在发颤:“太子爷!您现在就来?” 挂断电话,他立刻开始紧急部署。整个公司瞬间陷入兵荒马乱:秘书室里,行政总监打翻了咖啡都顾不上收拾;会议室的蓝光下,部门经理们手忙脚乱地修改 ppt;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惊得窗台的绿萝叶子簌簌发抖。 几分钟后,赵昊悠然踱到公司门口。只见十几个西装革履的高管整齐列队,神情肃穆得像在迎接国家元首。李总快步上前,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太子爷,您可来了!” 市场部总监悄悄把汇报稿往内袋里塞了塞,生怕被看到草稿上凌乱的笔迹。 赵昊看着这阵仗,微微挑眉:“我就是随便看看,别这么大阵仗。” “应该的!应该的!” 李总点头哈腰,态度谦卑得过分。他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赵昊的视线,慌忙侧身让路,后腰却撞上装饰花瓶,瓷瓶摇晃着发出危险的嗡鸣。 赵昊拍了拍李总的肩膀:“都放松点,该干嘛干嘛。” 可众人哪里敢真的松懈,在他们眼里,这位太子爷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人默默把手机调成静音,有人偷偷扯掉西装袖口的线头,就连保洁阿姨都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擦着地板。 会议室里,高管们轮番汇报工作,从现状到规划,再到盈利数据,讲得头头是道。赵昊懒洋洋地陷在真皮座椅里,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甚至打了几个哈欠。可当他开口时,精准地指出几处关键漏洞,提出的改进方案更是直击要害。那些原本想敷衍了事的人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没小瞧这位看似吊儿郎当的太子爷。财务总监面前的笔记本上,“现金流” 三个字被钢笔戳出了深深的凹痕。 赵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想自己明明是来约会的,怎么成了开会?“行了,工作说完了,你们继续。找个人带我去财务部看看。” 这话一出,财务部老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他想起今早被退回的季度报表,此刻还躺在抽屉最底层,边缘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而此时的财务部,关雎尔正深陷舆论漩涡。中午和赵昊吃饭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同事们或嫉妒或嘲讽的目光,让她一整天都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却突然接到通知,说总部领导要来视察,全员不得离岗。她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眶发酸,茶水间的议论声还在耳边回荡:“听说傍上大款了”“肯定有猫腻”。 就在众人怨声载道时,主管黑着脸拿着报表走来:“关雎尔!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 报表上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格外刺眼,可她清楚记得,这份文件接收时就带着前任的电子签名。 “主管,这是米雪儿的案子,她硬塞给我的。” 关雎尔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办公桌上的相框里,她和赵昊在游乐园的合照正对着她微笑。 米雪儿立刻跳出来反驳:“别血口喷人!就是你做的!” 她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在空中挥舞,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睁不开眼。 主管根本不听解释,冷声道:“我不管是谁的,最后签字的是你,出了事就得担着!写份检讨,明天交上来。” “这真的不是我的错,您这样不公平!” 关雎尔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倒映着惨白的灯光。 “公平?职场哪有那么多公平?人家米雪儿舅舅是副总,你要有这背景,我也不说你。” 主管不耐烦地转身,西装下摆扫过桌面,台历应声落地,背面 “昊哥生日快乐” 的便签赫然显露。 米雪儿见状,阴阳怪气道:“听说找了个有钱男友?让他来给你撑腰啊!” 话音未落,磨砂玻璃门 “哗啦” 被推开。 关雎尔泪眼朦胧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赵昊沉着脸走进来,西装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的机械表泛着冷光。他眼神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关雎尔泛红的眼眶上。就在这时,米雪儿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突然 “啪” 地断裂,碎钻如流星般纷纷坠落,在关雎尔脚边铺成一片闪烁的银河。 赵昊的牛津鞋刚碾过财务部门口的大理石纹地胶,主管尖利的斥责声便裹挟着米雪儿刻意拔高的调门,顺着虚掩的门缝刺出来。他指节悬在雕花门把上方,金丝眼镜突然泛起冷光 —— 她们竟将关雎尔熬夜核算的疏漏,编排成给 \"神秘男友\" 暗箱操作的铁证。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惊动了隔间里瑟缩的身影。关雎尔蜷在工位阴影处,蓝白条纹衬衫下摆被攥得发皱,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在顶灯折射下碎成星子。赵昊倚着门框轻笑,喉结处的钻石袖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 这场精心编排的闹剧,恰好是他期待已久的舞台。 紧跟在后的财务总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镶钻袖扣几乎掐进掌心。西装内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董事长的警告短信已经累计到第七条。这两个蠢货不仅在财务部挖陷阱,更把他的前程往悬崖边推。 \"够了。\" 赵昊推门而入时,檀木古龙水裹挟着寒意漫开。他径直走向蜷缩的身影,记忆突然闪回慈善晚宴 —— 那双含着泪的杏眼,曾隔着香槟塔与他对视。羊绒西装已经披在单薄的肩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揽住她颤抖的腰肢。 关雎尔如触电般僵住:\"别碰我!\" 挣扎间指甲划过赵昊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的金属冷意混着体温灼烧指尖。财务总监垂着头,领带勒得喉头生疼,余光瞥见对方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的家族徽记,心底将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就是你们说的 '' 神秘男友 ''。\" 赵昊镜片后的眸光如淬毒的银针,精准挑破米雪儿廉价香水的伪装,\"五百强的职场霸凌,倒是比报表更精彩。\" 第11章 帮助关关 米雪儿梗着脖子冷笑:\"暴发户就别在这装大爷!\" 话音未落,瞥见总监煞白的脸色,高跟鞋突然在光滑地面打滑。主管握着的钢笔在会议记录上洇出墨团,像极了此刻混乱的心跳。 赵昊指尖摩挲着关雎尔发顶,转头看向总监:\"你来说,我是谁?\" 尾音带着令人颤栗的压迫感。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总监颤抖的回答:\"杨... 杨总。\" \"关关想怎么处置?\" 赵昊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初遇那天,她捧着热可可在图书馆打盹的模样。关雎尔盯着米雪儿攥紧的拳头,突然想起对方上周偷偷塞给自己的早餐,酸涩与犹豫在胸腔翻涌:\"算... 算了吧。\" \"你总把善良当软肋。\" 赵昊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转头时镜片闪过寒芒,\"这件事你亲自处理。\" 他对总监说,\"明早十点前,我要看到完整的处理报告。\" 落地钟恰在此时敲响三点,金属撞击声惊得米雪儿手中的咖啡杯剧烈摇晃。 离开时,关雎尔的细高跟与赵昊的皮鞋声在走廊交错回响。直到坐上宾利,她才指着中控台上的全家福开口:\"你什么时候成我们集团董事长了?\" 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眼与赵昊如出一辙。 赵昊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车载音响恰好播放起他们初遇时的爵士乐:\"我以为你更关心,我们什么时候成了 '' 男女朋友 ''?\" 后视镜里,关雎尔发烫的耳尖映着路灯,像被晚霞染红的贝壳。 \"别打趣我了!\" 她慌乱扶眼镜的指尖擦过他锁骨,那里还留着挣扎时的红痕。赵昊突然将车拐进小巷,解开安全带的金属碰撞声惊醒了后座的布偶猫。蓝眼睛幽幽发亮时,带着薄荷气息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关雎尔在熟悉的热可可味道里短暂迷失,反应过来后红着脸推开车门。高跟鞋在台阶打滑的瞬间,腰间突然环上温热的手臂。赵昊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笑出声 赵昊追到电梯口时,腕表秒针恰好划过整点。金属门框映出他微微发颤的指尖,在关雎尔发梢投下细碎的阴影。女孩耳尖泛着熟透的樱桃色,攥着帆布包的手指将布料绞出细密褶皱,镜片后的目光像受惊的小鹿般慌乱游移。 \"不喜欢我吗?\" 他刻意压低嗓音,尾音裹着三分试探与七分笃定。楼道声控灯骤然熄灭,黑暗中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的刹那,关雎尔几乎是踉跄着扑进轿厢。玫瑰金镜面倒映出她通红的脸颊,身后传来皮鞋叩击瓷砖的清脆声响 —— 赵昊修长的身影斜倚门框,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卡在即将闭合的门缝间。 \"怎么不说话?\" 他伸手按灭楼层按钮,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关雎尔盯着电梯面板跳动的数字,喉结在白衬衫领口处不安地上下滚动,刚要开口 —— \"叮!\" 金属门缓缓滑开,五种截然不同的香氛瞬间充盈狭小空间:安迪清冷的白檀,樊胜美馥郁的晚香玉,邱莹莹甜腻的蜜桃味,曲筱绡张扬的黑鸦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四个女人的身影填满轿厢时,赵昊瞳孔猛地收缩 —— 他分明记得安迪今早说过要飞香港出差。 \"擦!这四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他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娇笑声截断。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径直扑进他怀里,黑色吊带裙肩带滑落半寸,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故意勾住他西装领口:\"赵帅哥你也在啊,人家可想死你啦!\" 她眼波流转,挑衅的目光扫过倚在角落的安迪。 安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深灰色西装裤包裹的小腿笔直如竹,金丝眼镜折射着顶灯冷光。樊胜美抱紧香奈儿菱格包,睫毛随着曲筱绡的动作轻轻颤动;邱莹莹攥着便利店塑料袋,酸奶在里面发出细微碰撞声;关雎尔悄悄后退半步,帆布包上的史努比挂件撞在金属扶手上,发出清脆声响。 \"咳咳!\" 赵昊象征性挣扎两下,任由曲筱绡将脸颊贴在定制西装的暗纹上。余光瞥见关雎尔紧抿的苍白嘴唇,他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女孩递来的那把印着图书馆 logo 的透明雨伞。 电梯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闷响,顶灯开始剧烈闪烁。曲筱绡发出夸张的尖叫,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樊胜美稳住摇晃的身体,优雅掏出粉饼补妆;安迪单手按住楼层面板,另一只手已拨通物业电话;邱莹莹死死攥着他西装下摆,关雎尔则默默将下滑的眼镜往上推了推。 \"别跺脚了,再晃电梯该撑不住了。\" 赵昊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剧烈倾斜。金属缆绳发出撕裂般的锐响,曲筱绡的高跟鞋在镜面地板上划出刺耳弧线。五个女人同时转头,目光像五把淬毒的匕首扎在他身上。 \"物业吗?我是 2204 叶主...\" 赵昊握着应急电话的手心沁出冷汗,耳边传来邱莹莹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曲筱绡不知何时缠上他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垂:\"昊昊,人家真的好害怕...\" 黑暗突然降临的瞬间,赵昊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安迪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关雎尔肩头,樊胜美正举着手机电筒仔细检查电梯天花板,邱莹莹蜷缩在角落小声啜泣,而曲筱绡,正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心口。 \"不要脸!\" 邱莹莹的怒吼在密闭空间炸响。曲筱绡猛地转身,假睫毛几乎戳到对方鼻尖:\"说谁呢?\"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间,电梯突然如自由落体般下坠。 失重感让所有人发出惊恐尖叫,安迪精准按下所有楼层键的身影在晃动的灯光中忽明忽暗。赵昊被撞在操作面板上,看着五个女人挤在角落互相扶持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当电梯再次剧烈震颤时,他终于闭上了嘴 —— 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而危险。 第12章 传说中的乌鸦嘴 这下赵昊彻底噤若寒蝉,喉结像受惊的雀鸟般剧烈起伏,刚要脱口的辩解又被生生吞咽回去。接连应验的 “乌鸦嘴” 让冷汗顺着脊椎蜿蜒而下,他的指尖机械地摩挲着电梯壁沁凉的金属纹路,仿佛要从冷硬的触感里寻求一丝镇定。女人们紧绷的神经在他沉默的瞬间集体松弛,樊胜美夸张地按住胸口,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微微发颤,空气中浮动的紧张几乎凝成实质。 凝滞的几分钟里,死寂如粘稠的沥青填满每一寸空间。邱莹莹的运动鞋在金属地板上无意识地蹭出细碎声响,像被困困兽的焦躁踱步;关雎尔反复刷新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幽蓝冷光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安迪则双臂交叠倚住墙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小臂,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鼓点。直到门外传来物业人员急促的呼喊:“里面有人吗?大家都安全吗?” “在!我们都在!” 樊胜美箭步冲到电梯门前,精心修剪的指甲刮擦金属门板,发出刺耳的锐响。 “快救救我们!” 邱莹莹带着哭腔的求救声在密闭空间里震颤,尾音因过度紧张而破碎。 “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关雎尔的声音细若蚊蝇,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在她惨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听到回应的物业人员长舒一口气,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别慌!维修队已经到位,马上就能解决!” 随即,金属器械的碰撞声透过门板传来,每一下敲击都重重砸在众人绷紧的神经上。 漫长的十几分钟后,电梯门终于缓缓开启。刺目的顶灯让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邱莹莹踉跄着第一个冲出去,差点扑倒在 16 楼的台阶上。樊胜美擦着额角的冷汗,与关雎尔相视而笑,方才的惊惶化作劫后余生的释然,连平日里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陌生隔阂,似乎也随着这场意外悄然消融。 赵昊望着安迪揽着关雎尔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精心筹备的邀约计划再度落空,他百无聊赖地用皮鞋尖拨弄墙角的碎纸屑,心底泛起一丝落寞。 次日清晨,楼道里传来细碎响动。除了仍在酣睡的曲筱绡,其余几人几乎同时开门。赵昊特意整理了衣领才踏出房门,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关雎尔身上瞟。 电梯间里,安迪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不容置疑:“关关要去金融街?待会和我一起。”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按下下行键。 关雎尔歉疚地瞥了赵昊一眼,声若蚊蝇:“谢谢安迪姐。” “我们公司顺路,我送关关就行。” 赵昊晃了晃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 “我也去金融街!赵帅哥带我一个!” 邱莹莹兴奋地跳起来,粉色运动鞋在地面上踏出欢快的节奏。 “当然可以!” 赵昊挑眉看向安迪,眼中带着挑衅。 樊胜美见状,夸张地撇了撇嘴:“合着就我一个人要去挤地铁?” “樊姐不如来我们公司?待遇肯定比现在好,还能和关关互相照应。” 赵昊诚恳提议,手机里还存着她深夜哭诉的语音,字字句句都烙印在他心底。 樊胜美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心动,却又犹豫着绞动衣角:“我能行吗?你真能说了算?”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赵昊露出自信的笑容,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安迪看出她的顾虑,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笃定:“我可以作证,他确实有这个权限。” “那就说定了!我今天就辞职,回头请你吃大餐!” 樊胜美终于下定决心,重重拍了拍赵昊的肩膀。 电梯抵达时,众人意味深长地看向赵昊。安迪更是半开玩笑地警告:“你可别开口,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安迪小姐不是名校毕业?” 赵昊挑眉调侃,“难道在国外学的是玄学?” 安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的皮质肩带,目光转向不断跳动的楼层指示灯。 最终,安迪带着关雎尔离开,赵昊载着叽叽喳喳的邱莹莹驶向公司,而樊胜美踩着高跟鞋走向地铁站。看着后视镜里邱莹莹活力四射的模样,赵昊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加重。 将邱莹莹送到公司后,赵昊并未返回杨氏集团,而是径直前往胜煊集团。熟悉的前台小姐见到他,职业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先生,您...” 她为难地攥紧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昨天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赵昊说着便要往里走,却被拦住。 “对不起,我需要先请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还记得安迪的严令。 恰在此时,老谭走进大厅:“以后杨总来不用拦。” 又转头打趣道:“杨老弟,你家公司在隔壁楼吧?” “特意来请谭总吃饭。” 赵昊说着便走向安迪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金属把手空转的咔嗒声,像是对他无声的嘲笑。 “安全教育做得不错啊。” 他讽刺道。 “走吧,去我办公室。安迪从昨天起就锁门了,明显不想见你。” 老谭拽着他离开,力道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得知安迪外出后,赵昊与老谭相视一笑,悄悄跟了上去。老谭纯粹出于好奇,而赵昊墨镜后的眼神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 这场网友见面,他势必要搅个天翻地覆。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仿佛是宣战的鼓点。 赵昊和老谭像两只偷腥的猫,鬼鬼祟祟地跟在安迪身后。老谭摩挲着下巴,金丝眼镜折射出八卦的幽光:\"我赌安迪的网友,肯定是个能和我平分秋色的帅哥。\" 赵昊夸张地捂住胸口,指尖捏着西装袖口作干呕状:\"谭总这自信怕不是坐蛟龙号从马里亚纳海沟捞的?上次您说要拍杂志封面,摄影师连夜扛着器材跑路,说怕引发人类审美灾难。\" 第13章 捣乱初见网友 \"公司上下都这么说!\" 老谭挺起胸膛,领带夹上的碎钻跟着晃动,\"上周新来的实习生,还追着问我是不是集团花重金请的形象代言人。\" \"那我考考谭总。\" 赵昊指尖在空中虚划,故意拖长语调,\"请从 a. 赵昊;b. 老谭中选出帅哥 —— 这题不难吧?\" 说着侧身对着橱窗玻璃,发胶定型的刘海在路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老谭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细线:\"当然选 b!'' 谭宗明 '' 这三个字,本身就是王者专属 id。当年商学院辩论赛,我一开口,评委直接给对手判了静音模式。\" \"确实霸气!\" 赵昊突然掏出一包方便面在老谭眼前晃悠,\"不过要是加上 '' 酸菜 '' 二字,改成 '' 老谭酸菜 '',这名号绝对能从黄浦江头响到外滩尾!您这气场,跟泡面调料包的浓郁程度有得一拼。\" 前方的安迪脚步微顿,肩膀剧烈震颤。从两人鬼鬼祟祟跟上来时,她就发现了。本想听他们对奇点的评价,谁知话题越偏越离谱,从网友颜值聊到方便面代言。她故意放慢脚步,任由身后的爆笑对话清晰传入耳中。 \"都怪你!这下暴露了!\" 赵昊秒速把方便面塞回口袋,用公文包挡住半张脸,\"早知道就不陪您演这出《霸道总裁跟踪记》了,谭总。\" 老谭被 \"老谭酸菜\" 噎得说不出话,又遭甩锅,气得直翻白眼,扭头盯着橱窗里的西装模特 —— 那修长身形,倒真和赵昊有几分相似。 两人厚着脸皮迎上去。赵昊故意卷起西装袖口,限量款腕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好巧啊安迪!赏脸吃个饭?有我在,保准让您见识什么叫秀色可餐。\" \"看到你,我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安迪挑眉回怼,余光瞥见赵昊凹造型的样子,差点绷不住笑。 \"等见了网友,您就知道谁才是人间绝色!\" 赵昊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活像移动的香薰机。 安迪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号。不远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接起电话,紧绷的衬衫纽扣仿佛随时会崩飞,点头哈腰地快步走来。 赵昊和老谭心照不宣地在隔壁桌落座。老谭举着菜单当掩体,赵昊戴着墨镜假模假样刷手机,摄像头却悄悄对准安迪那桌。两人伸长脖子的模样,活脱脱菜市场听八卦的大妈,连服务员上菜的声响都能让他们瞬间弹起。 \"奇点?\" 男人搓着冒汗的双手,额头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滑进领口。 \"安迪。\" 她优雅地避开对方伸来的手,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打招呼的仪式感,跟微信聊天一模一样!\" 赵昊压低声音吐槽,\"我赌十包老谭酸菜,他头像肯定是高山流水配 '' 天道酬勤 ''。\" 老谭打量着奇点,突然凑近:\"要是刚才那题加个 c 选项?\" \"那就是人类进化史的实物教学现场。\" 赵昊煞有介事地比划,\"从灵长类到智人,再到二十一世纪优质男模。\" 说着又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发梢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光。 安迪抿着咖啡的手猛地一抖,咬住下唇才没让笑声溢出。奇点本就普通的长相,配上中年发福的身形,和刻意挺直腰板、把西装穿出维密气场的赵昊相比,简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惨烈对比。 奇点察觉到异样,皱眉看了他们一眼。见安迪神色如常,只好尴尬地扯了扯领口,试图缓解局促。 \"我怎么就成智人了?\" 老谭不乐意地打掉赵昊的墨镜,\"我这颜值,放到娱乐圈也是能扛住生图的!去年行业峰会,还有女记者追着要签名呢。\" \"谭总别较真。\" 赵昊拍着老谭肩膀故意提高音量,\"您看看这餐厅,哪个男人敢跟我比?也就您大人有大量,愿意跟帅哥共进晚餐。\" 这话一出,周围食客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瞥见老谭黑如锅底的脸色,又慌忙叫来服务员结账。眨眼间,餐厅空了大半,经理在角落气得直揉菜单,恨不能把这两个 \"活宝\" 打包扔出去。 \"您瞧,这就是帅哥的威力。\" 赵昊得意地招来服务员,\"两杯特调鸡尾酒,要最能体现我气质的那种。\" 老谭咬牙切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洞钻进去?\" \"谭总误会了。\" 赵昊把手机镜头怼到两人面前,\"您看看他 ——\" 镜头扫过正手忙脚乱擦红酒渍的奇点,\"再看看自己,是不是突然觉得能 c 位出道了?\" 奇点收回落在赵昊身上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中央空调的冷气如同冰蛇般顺着后颈游走,他无意识摩挲着菜单烫金边缘,试图将掌心的薄汗蹭进纹路里:\"想吃点什么?\" 沙哑的声线像生锈的齿轮相互碾磨,在寂静的包间里激起刺耳的回响。 老谭手肘重重撑在红木餐桌上,皮质菜单滑过水晶烛台时,银质餐具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安迪,给这位新朋友露一手你的点餐水准?\" 镜片后的目光狡黠如狐,刻意将 \"新朋友\" 三个字咬得锋利如刃。 安迪指尖灵巧地转动着琥珀色高脚杯,红酒在杯壁拖曳出蜿蜒的酒泪。她望着窗外明灭的霓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对中餐不太熟悉,你看着点吧。\" 话音未落,目光又不受控地飘向隔壁 —— 赵昊正用牙签剔牙,老谭举着手机对着菜单拍照,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活像密谋的夜枭。 \"有偏好的口味吗?\" 老谭故意拉长尾音,钢笔尖悬在菜单上微微颤抖,墨水滴落纸面晕开细小的黑点。 \"荤的,越荤越好,不忌口。\" 安迪猛然转身直视他,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水晶吊灯的光碎在她瞳孔里,将那双眼睛衬得深不见底。 赵昊突然拍案而起,震得骨碟上的青花瓷筷跳起半寸:\"我也要荤的!大荤!最好把后厨能炒的肉全上一遍!\" 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夸张如戏剧演员,肥厚的耳垂因激动涨成猪肝色。 第14章 捣乱成功 老谭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笑意:\"吃这么多肉,小心三高找上门。你知道吗?动物肉里可能藏着各种病菌,还有寄生虫......\" 他掰着手指细数肉类危害,唾沫星子在暖黄灯光下纷飞,\"特别是三分熟的牛排,绦虫幼虫......\" 赵昊却充耳不闻,油亮的筷子如雨点般戳向红烧肉,油渍顺着下巴滴在雪白桌布上:\"谭总说得太对了!简直是养生大师!\" 说着还将刚夹起的狮子头在老谭面前晃了晃,颤巍巍的肉块仿佛在无声嘲笑。 隔壁桌突然陷入死寂。奇点夹着东坡肉的象牙筷悬在半空,凝固的酱汁顺着纹路缓缓滴落。他看着赵昊油光满面的吃相,胃部突然翻涌,青花瓷碗重重磕在骨碟上发出闷响。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奇点扯松领带,领口处洇出深色汗渍。中央空调的嗡鸣混着隔壁桌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在耳畔炸成轰鸣,太阳穴突突直跳。 安迪转动着腕间百达翡丽,钻石表盘折射的光斑在墙面游走:\"不用了。\" 她垂眸搅动冰美式,杯中的冰块碰撞出细碎声响,\"这地段能订到的餐厅,他们都有 vip 卡。\" 起身时,金属椅腿刮擦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声响。奇点慌乱中打翻普洱茶,深褐色茶渍在米白桌布上晕染开,恰似他此刻混乱的心绪。结账时,信用卡在 pos 机上反复刷了三次才成功,他最后狠狠剜了邻桌一眼,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安迪利落地摘下珍珠耳钉,径直坐到赵昊对面:\"你们俩闹够了没?这么当面折腾人,好意思吗?\"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像极了精准的倒计时。 赵昊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朝传菜生比了个 \"三\" 的手势:\"服务员,加副碗筷!再加份佛跳墙!\" 他往安迪碗里夹了块冒着热气的海参,\"看你都没怎么吃,赶紧来点。\" 老谭用湿毛巾仔细擦拭手机屏幕,头也不抬道:\"我们这是为你好,帮你考察考察这人靠不靠谱。\" 刻意加重的 \"考察\" 二字,带着难以掩饰的心虚。 安迪转动着骨瓷汤勺,倒映在勺面的脸有些扭曲:\"哦?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们?\" 话音未落,已夹起冒着热气的东坡肉,肥美的油脂在齿间爆开的瞬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行,那你们看出什么了?\" 安迪用帕子拭去嘴角油星,目光在两人间游移。水晶吊灯的光再次碎在她瞳孔里,恍若初见时的星光。 老谭突然把菜单卷成筒状敲了敲赵昊脑袋:\"小杨,你先说,我补充。\" 他悄悄给赵昊使了个眼色,心里却叫苦不迭:完犊子,光顾着捣乱了,这下怎么圆? 赵昊灌下半杯冰镇啤酒,喉结剧烈滚动:\"四十来岁,长相普通,身高不高。\" 他故意停顿观察安迪反应,压低声音,食指在桌面点出鼓点,\"但最关键的是 —— 刚才我们这么明显,他都看出来了,却不发作。你见过哪个正常人被当众恶心还能保持风度的?\" 老谭立刻接话:\"对!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最危险!\" 他夸张地比划着,手机差点从指间滑落。 安迪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想起奇点临走时发白的指节,突然觉得镯子的凉意渗进了骨头。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珠顺着玻璃蜿蜒,模糊了街对面闪烁的霓虹。 下午,赵昊与安迪、老谭敲定红星收购案的框架后,驱车返回杨氏集团华夏分公司。会议室里,投影幕布泛着冷白光晕,密密麻麻的财报数据如同永不落幕的数据流,在空气中交织流转。各部门主管轮番汇报,此起彼伏的声浪,却在赵昊指尖叩击真皮扶手的节奏中骤然停歇。 \"东南亚市场拓展计划,风险评估报告漏了汇率波动模型。\" 他声线清冽,尾音带着冰刃般的威压。死寂瞬间笼罩全场,众人这才惊觉,这位顶着 \"太子爷\" 头衔的浪荡公子,实则目光如鹰隼,任何疏漏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暮色悄然爬上窗棂时,赵昊摸出手机熟练拨通号码:\"关关,下班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犹豫的尾音:\"还……\" \"下班了!\" 新任主管几乎是扑过来抢过话筒,额角沁出薄汗。自昨日财务部风波后,整个公司都知晓了关雎尔与赵昊的特殊关系,谁敢在这节骨眼上留 \"太子妃\" 加班? 此刻的关雎尔呆坐在工位,面前摊开的报表早已被领导 \"主动\" 接手。一整天,各级主管打着 \"指导工作\" 的旗号轮番登场,实则变着法子套近乎。那些往日对她爱搭不理的同事,此刻堆满谄媚的笑容,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攥着衣角局促不安。 待赵昊接上关雎尔回到小区,正巧在电梯口撞见安迪。他挑眉痞笑:\"看来我们缘分不浅,每天都能碰面。\" 安迪单手插兜,冷冽目光扫过来:\"按你的逻辑,该和门卫大爷结拜,毕竟见得比亲人还亲。\" 她的调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戒备,像只竖起刺的猫。 关雎尔咬唇憋笑,赵昊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梗着脖子问:\"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他实在想不通,不过几句玩笑话,怎么就惹得这尊冰山处处针对自己。 安迪怔了怔,早餐时被调侃的画面闪过脑海,又想起电梯里那张 \"乌鸦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电梯抵达 22 楼,赵昊黑着脸摔门进屋,震得楼道都跟着发颤。他气呼呼地瘫在沙发上,抓起抱枕狠狠砸向墙壁,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局。 就在他生闷气时,楼道突然炸开尖锐的呼救:\"安迪!救命啊!\" 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2202 的房门应声洞开,樊胜美、邱莹莹探出头张望。 曲筱绡蹲在地上,卷发凌乱如鸟巢,死死抱着一沓文件像抓住救命稻草:\"姐们儿,我要火烧眉毛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发颤,泛红的眼眶蓄满委屈,睫毛上还沾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第15章 拿下曲筱绡 安迪开门皱眉:\"什么事这么慌?\" \"今天去我爸公司,想当分公司老总被拒,只能自己搞 gi 空调代理。\" 曲筱绡撇着嘴,扬了扬手里厚厚的文件,\"结果他让我一周内出报告,全是英文,我根本两眼一抹黑!\" 那些蝌蚪般的英文单词,在她眼里比天书还难懂。 安迪快速翻了翻资料,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两个选择,放弃或者自己翻译。\" \"安蒂姐~\" 曲筱绡挂在她胳膊上撒娇,又转头向樊胜美、关雎尔投去求救的目光。见众人都束手无策,急得直跺脚。 安迪突然想起下午谈判时赵昊的专业模样,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要不,找 2204 的赵昊?\" \"他?能行吗?\" 曲筱绡瞪圆杏眼,满脸写着怀疑。在她印象里,赵昊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啃得动这些专业报告。 \"随你。\" 安迪耸耸肩转身要走。 曲筱绡咬咬牙,冲到 2204 门口,一把拽住赵昊就往外拖:\"帅哥,救命稻草非你莫属!\" 她爆发的力气大得惊人,赵昊猝不及防,被生生拽着往 2202 走去。 刚踏进房门,赵昊扫过穿着丝绸睡裙的樊胜美、裹着卡通睡袍的邱莹莹,挑眉调侃:\"这是要开睡衣主题趴?\" \"少贫嘴。\" 安迪将文件甩在他胸口,动作带着明显的怨气,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记仇。 赵昊快速翻阅资料,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数据完整,出份报告不过是小儿科。\"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可解的小事。 \"那就麻烦你了。\" 安迪朝众人使了个眼色,\"姐妹们,撤。\" 樊胜美等人默契点头,抛下句 \"加油\" 便匆匆离场。房间瞬间陷入寂静,曲筱绡托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神里盛满期待:\"大英雄,就指望你啦~\"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崇拜,在月色里荡起微妙的涟漪。 赵昊望着眼前娇俏的面容,又瞥向窗外朦胧的月色,喉结不自觉滚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剧情似乎正朝着某个令人期待的方向发展…… 房门闭合的刹那,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在密闭空间里骤然攀升。落地窗外,银纱般的月光穿透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为这场隐秘的旖旎勾勒出天然幕布。曲筱绡指尖缠绕着酒红色卷发,眼尾碎钻在月光下流转着勾人光芒,她轻启红唇,红酒醇香裹挟着香水尾调扑面而来:\"昊哥哥,这些枯燥的资料哪有和你聊天有趣?不如共饮一杯,谈谈风月?\"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蜜糖的丝线,丝丝缕缕缠上赵昊的心尖。说话间,柔软的掌心已覆上他的胸膛,隔着衬衫布料,指尖如蝶翼轻颤,在敏感处画着圈。玫瑰金手链滑落至小臂,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纹刺青,恰似无声的诱惑。 赵昊喉结剧烈滚动,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挑眉注视着眼前主动的佳人,目光扫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吊带,心中暗喜:这是要上演女追男的戏码?既然佳人如此热情,他又怎会推拒?喉间泛起焦渴,伸手拿过桌上的红酒杯,却撞见杯壁上鲜艳的唇印,印着曲筱绡的旖旎心事。 曲筱绡眼波流转,笑意魅惑勾人。她纤细的手指勾住赵昊的手腕,步步后退,将他往卧室牵引。粉色纱帘在夜风里轻摆,未点燃的玫瑰香薰蜡烛散落床边,却似已晕染出暧昧气息。床头小夜灯调成琥珀色柔光,映得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泛起温润光晕:\"昊哥哥,人家浑身都不舒服,你快帮我看看嘛~\" 软糯尾音带着撒娇的颤意,指尖却故意在他掌心轻轻挠动。 \"是这里不舒服吗?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赵昊嘴角勾起坏笑,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指尖不经意拂过颈后敏感处,感受着她细微的战栗。香水与红酒的气息在密闭空间里疯狂发酵,酿成令人迷醉的危险旋涡。 \"讨厌!你坏死了!\" 曲筱绡娇嗔着,脸颊泛起醉人的绯红,如三月桃花盛放。发梢扫过赵昊下巴,带来酥麻震颤。她突然伸手关掉床头灯,月光倾泻而入,为纠缠的身影镀上朦胧银边。梳妆台上的香水瓶轰然倒地,玫瑰香气如雾弥漫,将两人彻底笼罩。 晨光穿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相拥的躯体上。曲筱绡慵懒睁眼,嗔怪地白了赵昊一眼:\"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小男生,没想到是只 '' 大灰狼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话间,无意识扯过被子裹住肩头,锁骨处几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赵昊望着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梅,得意地笑出声:\"现在后悔可来不及喽!\" 伸手轻刮她的鼻尖,却被曲筱绡张口咬住手指。晨光为她睫毛镀上金边,像两把颤动的小扇子,随着笑意轻轻摇晃。 \"你还笑!\" 曲筱绡轻捶他胸膛,\"都怪你,人家现在浑身都疼。\" 声音里带着娇嗔,却不自觉往他怀里钻。床头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未读消息,她随手按掉,继续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 临近中午,赵昊穿戴整齐,西装革履衬得他越发帅气。他俯身看着床上娇弱的曲筱绡,调侃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逞强?\" 指尖拂过她凌乱发丝,发现发间还沾着昨夜玫瑰香薰的碎屑。 \"还不是怕你着急嘛!你居然还凶人家!\" 曲筱绡眼眶泛红,抓起枕头砸向他,却被轻松接住。赵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吻去眼角的泪花。梳妆台上的闹钟突然响起,提醒着时间紧迫。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今天就乖乖在家休息,报告我回去帮你搞定。\" 赵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拿起文件准备离开。他深知再待下去,只怕又要沦陷在这小妖精的温柔乡里。转身时,瞥见床头相框里曲筱绡的单人照,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裙,笑容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第16章 聚餐 刚出房门,赵昊便与准备出门的安迪撞个正着。两人皆是一愣,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安迪眼神扫过他凌乱的领口,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她脖颈间的银色项链在阳光下晃了晃,与曲筱绡的珍珠耳钉形成鲜明对比。 赵昊心中一紧,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就是帮她弄报告,结果太累睡着了。\" 话音未落,便看到安迪身后衣帽架上,曲筱绡昨夜的酒红色高跟鞋歪挂在最显眼处。 安迪淡淡瞥他一眼,语气疏离:\"我没兴趣听你的私事。\"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限量款机械表的表带,表盘齿轮规律转动。她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留下清冷的香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雪茄气息 —— 那是老谭特有的味道。 赵昊回到家,飞速完成报告。刚准备小憩,门铃急促响起。打开门,曲筱绡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才分开一会儿,就好想你!\" 发间沾着梧桐绒毛,身上飘着秋日桂花香。 \"小馋猫,还疼不疼?\" 赵昊搂住她的腰,低头轻啄她的唇。指尖触到她后背结痂的伤口,想来是昨夜激烈时蹭到床头所致。 \"讨厌~\" 曲筱绡娇嗔着,眼睛突然亮起,\"我朋友约我去吃大闸蟹,你陪我一起嘛!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说着掏出手机,相册里存满聚会场地照片,每张都标注着宾客身份信息。 赵昊心疼地皱眉:\"你这身子还没恢复,在家好好休息,我买蟹回来给你吃。\" 手指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的印记。 \"不行!这次聚会能认识不少人脉,对我开公司很重要!老公,你就让我去吧~\" 曲筱绡在他怀里撒娇,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期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安迪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管好你自己。\" 赵昊拗不过她,只好妥协:\"那你开我的车去,别再开那辆小破车了。记得早点回来。\" 从钥匙串上摘下奔驰车钥匙,却摸到钥匙扣上曲筱绡送的小挂件 —— 卡通大灰狼咬着朵玫瑰花。 \"遵命!晚上给你带最肥美的大闸蟹!\" 曲筱绡兴奋地接过车钥匙,在他脸颊响亮一吻,蹦跳着离开。高跟鞋敲击楼梯的脆响,渐渐与楼下的汽车引擎声融为一体。赵昊关上门,发现茶几上那半杯红酒还在,杯壁上的唇印比昨夜更深,更艳。 午后的斜阳透过 22 层楼道的玻璃幕墙,在地面切割出菱形光斑。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嘴里哼着抖音热曲,竹篮随着摇曳的步伐轻晃,里头几只大闸蟹挥舞着青灰色钳子,在干草垫上窸窸窣窣挣扎。转角处,她撞见拎着皮质礼盒的安迪 —— 对方藏青色西装套裙被夕阳镀上金边,礼盒侧边透出的蟹钳绒毛根根分明,透着股矜贵劲儿。 \"哟!英雄所见略同啊?\" 曲筱绡眼尾的碎钻在光影里流转,像缀着银河碎屑。她踮脚凑近礼盒,涂着桃红色美甲的指尖点了点:\"瞧瞧这蟹壳泛的青光,钳子上的毛都支棱得精神,得是阳澄湖特供吧?\" 安迪将墨镜推上头顶,露出光洁额头:\"客户送的,正愁没人处理。\" 说着就要递礼盒,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曲筱绡的竹篮,\"你要是不嫌麻烦......\" \"吃我在行,做可就抓瞎了!\" 曲筱绡慌忙后退半步,发梢的珍珠发夹跟着轻颤,\"叫上樊姐她们一起热闹?我酒柜里还藏着两瓶 82 年的香槟,今晚不醉不归!\" 安迪指尖轻点礼盒扣:\"正合我意。\" 暮色渐浓时,安迪家客厅的暖光灯带亮起。曲筱绡瘫在米白色沙发上,酒红色真丝睡裙皱成一团,手里晃着红酒杯:\"记得叫上我的赵帅哥啊!\" 尾音带着醉意上扬,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放心吧,蒸好就去叫。\" 樊胜美系着碎花围裙,刷子在蟹腹轻柔打圈,姜块紫苏的辛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厨房操作台上,蟹壳青与姜黄紫苏构成鲜活的色彩碰撞。 \"小邱还没回来?\" 安迪倚着门框,修长手指无意识叩击玻璃杯,\"今天早上看见她和个穿格子衫的男生......\" 关雎尔抱着毛绒抱枕凑过来,刚洗完澡的发梢还滴着水:\"真的吗安迪姐?那人长得帅不帅?比赵帅哥如何?\" 她捏着抱枕边角,指甲在布料上划出细小褶皱。 \"也就路人水平。\" 安迪想起那日餐厅里,赵帅哥斜倚着玛莎拉蒂,漫不经心地评价路过行人时眼底的张扬,\"用赵帅哥的话说,这位连给白大褂扣纽扣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说嘛!\" 关雎尔耳尖泛红,活像偷喝了红酒,\"赵帅哥可是......\" \"你的赵帅哥来送花了?\" 曲筱绡突然从沙发弹起,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礼物呢?该不会空着手来吧?\" 关雎尔抿着果汁的动作顿住,吸管搅动冰块的声响格外刺耳。看着重新瘫回沙发的曲筱绡,她在心里哼了声:明明是公共电梯间认识的,倒成你专属了? 厨房传来蒸汽轰鸣,樊胜美将裹着紫苏的蟹笼放进蒸锅:\"说起来,莹莹最近都不提白主管了。\" 她往锅里撒了把花椒,辛辣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今晚带他来见大家,听说做饭是把好手。\" 话音未落,玄关传来响动。邱莹莹穿着沾着番茄酱的粉色卫衣,身后跟着拎满食材袋的白主管。男人卷起衬衫袖口时,褪色红绳与安迪家的德国厨具形成诡异对比。 \"这是我们部门的白主管!\" 邱莹莹的雀跃声里掺着些不自然,想起昨日对方在公司楼下送的塑料玫瑰,又想起赵帅哥随手送的祖马龙香水,睫毛不自觉垂了垂。 樊胜美拉着邱莹莹退到角落,豆沙色口红随着低语轻颤:\"这就是你说的大帅哥?肩膀窄得能被风刮跑吧?\" 安迪虽未开口,微蹙的眉峰和抿起的唇角,已将态度表露无遗。 第17章 关关心动 \"之前觉得帅......\" 邱莹莹揪着卫衣抽绳,\"可自从见了赵帅哥......\" \"赵帅哥怎么还没来?\" 邱莹莹朝门口张望,眼底泛起失落。挂钟的滴答声里,关雎尔已经出去十分钟了。 此刻赵帅哥的公寓内,暖黄壁灯将空气染得暧昧。关雎尔后背抵着冰凉的胡桃木护墙板,古龙水混着体温将她笼罩。\"大家都在等......\" 话没说完就被吞进灼热的吻里,吊带睡裙不知何时滑到腰间,她慌乱推拒的指尖在对方手臂留下月牙形红痕。 赵帅哥咬了咬她发烫的耳垂:\"先喂饱肚子,再喂饱你。\"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侵略性几乎要漫出来。 关雎尔低头整理发丝,锁骨处的红痕像朵初绽的玫瑰。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抖,既期待又害怕即将到来的夜晚。 当赵昊与关雎尔推开安迪家的雕花木门时,玄关处的电子钟正幽幽泛着七点十七分的冷光。水晶吊灯将蜜色光晕倾洒在胡桃木餐桌上,十二只绑着朱红棉绳的大闸蟹在青瓷盘里蒸腾着雾气,姜末浸泡的陈醋盛在描金玻璃碟中,酸香裹挟着蟹膏的醇厚在中央空调的暖风里盘旋。邱莹莹踮着脚在厨房与餐厅间雀跃穿梭,发梢还粘着几粒面粉,见两人进门立刻拍手欢呼:\"终于到齐啦!\" 赵昊利落地解开驼色羊绒围巾,浅灰色高领毛衣将他的脖颈线条衬得愈发修长优雅。他将折叠齐整的围巾搭在椅背上,动作行云流水地在安迪身旁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抱歉来迟,昨夜改方案熬到凌晨三点,刚还在补觉。\" 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腕间百达翡丽的表盘在灯光下闪过冷冽锋芒。 反观关雎尔,呢子大衣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整个人像株被霜雪压弯的文竹。她垂着头,浅棕色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目光扫过赵昊身旁的空位时,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最终选择了离餐桌角最近的藤编椅。卡其色连衣裙的袖口被她揉出细密褶皱,每当有人投来目光,她的睫毛便像受惊的蝴蝶般急促颤动。 樊胜美倚在酒柜旁优雅地倒红酒,珊瑚色口红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她端着高脚杯款步绕至关雎尔身后,玫瑰香水裹挟着无形的压迫感:\"小关今天的耳环真别致,是男朋友送的?\" 话音未落,关雎尔手中的骨瓷杯便磕出清脆声响,琥珀色的雪梨汤在杯中漾起细密涟漪。 赵昊熟练地用银质蟹八件拆解蟹壳,橙黄的蟹黄缓缓流淌在青瓷碟里。余光瞥见邱莹莹身旁那位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正用袖口随意擦拭嘴角,油渍在藏蓝色西装上晕开不规则的痕迹。他挑眉将蟹钳递给安迪:\"这位是?\" \"啊!他是我同事小白!\" 邱莹莹慌忙在围裙上蹭了蹭沾着蟹油的手,\"小白,这位是 2204 的赵帅哥,我们小区出了名的...\" 话未说完,小白已经满脸堆笑地递上名片,肥厚的手指上还沾着蟹壳碎屑。 曲筱绡蜷缩在米白色沙发里,香奈儿外套随意地搭在腰间。听到声响时睫毛轻颤,朦胧间呢喃:\"老公?人呢?\" 刹那间,整个客厅陷入死寂。关雎尔攥着蟹腿的指节泛白,精心涂抹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 赵昊喉结滚动着咽下蟹肉,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抓起青瓷茶壶猛灌一口,滚烫的茶水几乎灼伤舌尖:\"大家别听她胡说,我和筱绡就是普通邻居。\" 目光扫过关雎尔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今早她靠在自己肩头呢喃 \"最喜欢赵哥\" 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曲筱绡赤脚跳起身,鲜红的美甲俏皮地戳了戳赵昊肩膀:\"你们这些木头疙瘩!人家刚刚梦到赵帅哥穿着汉服娶我,凤冠霞帔可漂亮了!\" 说着抓起沙发上的香奈儿外套,故意让肩带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踩着细高跟摇曳着走进卫生间,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着她的离开,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回暖,姜醋的香气再度弥漫开来。曲筱绡再次现身时,已换上一件露肩针织衫,脖颈间的卡地亚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侧身挤开安迪,裹着黑丝的长腿在桌下不经意擦过赵昊小腿。眼波流转间,她瞥见小白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的钻石项链。 \"小邱啊!你这位同事看着就靠谱。\" 曲筱绡用蟹钳轻敲小白的餐盘,在对方受宠若惊的目光中,脚尖勾着高跟鞋轻轻晃荡。当小白弯腰去捡她 \"不小心\" 掉落的餐巾时,她迅速将写着外卖电话的纸条塞进对方掌心,转身冲赵昊眨了眨眼,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成狡黠的星光。 关雎尔盯着碗里凉透的蟹肉,突然想起昨夜赵昊捧着她的脸,温柔呢喃 \"只喜欢乖乖的小关\" 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曲筱绡放肆的笑声混着蟹壳碎裂声刺耳地钻进耳膜,她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经过赵昊身边时,衣角被对方腕表的金属链勾住,短暂的纠缠恰似此刻她心中纠缠不清的情愫。 赵昊像只偷腥的猫,整个人蜷缩在米色布艺沙发后。安迪那台价值三万的超薄笔记本压在他膝盖上,幽蓝的屏幕光勾勒出他下颌新冒的胡茬,也让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泛起狡黠的幽光。他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飞速滑动,先是点开奇点刚发来的晚安消息,又顺着聊天记录回溯,不时发出嗤笑,喉结随着压低的吐槽声上下滚动:\"这都什么老掉牙的套路?也就安迪这种网上社交小白会上当,换个人早把对方拉黑八百回了。\" 屏幕上的对话在他眼中,宛如裹着糖衣的毒苹果。奇点那些看似关切的询问 ——\"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吧?\"在赵昊看来,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诱饵。 第18章 偷看被抓 。那些充满哲思的文学摘抄,故作深沉的人生感悟,更像是油腻的中年大叔哄骗涉世未深小姑娘的把戏。他实在想不通,平日里穿着定制西装、在商界叱咤风云,连华尔街投行精英都要礼让三分的安迪,怎么一到网上就这么容易\" 上钩 \"?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毕竟安迪手机通讯录里总共就二十来个人,网上就这么一个好友,不熟悉网络交友套路也情有可原。 他用食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小声嘀咕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抓起茶几上的罐装啤酒灌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还不忘咂咂嘴继续点评。丝毫没察觉到,沙发背后的空气正悄然凝固。 此刻的安迪,黑着脸立在他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丝绸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垂落的发丝间隐约可见泛红的耳尖。半小时前,为避免曲筱绡和关雎尔的冲突升级,樊胜美把关雎尔拉回了 2202,曲筱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呼呼地回了自己家。原本热闹喧嚣的 2201 客厅瞬间变得空荡荡,只剩安迪一人,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收拾完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安迪冲了个澡。玫瑰味的沐浴露香气还萦绕在发间,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却只摸到冰凉的玻璃台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晚餐时赵昊说要看她电脑里的行业报告,当时她随手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怎么会不翼而飞? 满心疑惑的她赤着脚走到沙发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地面,突然瞥见沙发后露出的一双黑色牛津鞋 —— 鞋面上还沾着下午在停车场踩到的枯叶碎屑,她这才想起,还有赵昊这么个人! 他在沙发后面干什么?带着满腹狐疑,安迪屏住呼吸绕了过去。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瞬间气血上涌 —— 赵昊正趴在波斯地毯上,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得他眼底一片阴翳,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正在偷看她的聊天记录! \"有意思吗?\" 安迪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既含着被冒犯的愤怒,又藏着被窥探隐私的慌乱。 \"什么玩意啊这是,特么的...\" 赵昊头也不抬地吐槽,指尖还在快速滑动屏幕。突然,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周遭气压骤降,缓缓抬头,撞进安迪那双仿佛淬了冰的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两下,才发现手里的啤酒罐不知何时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意识到闯了大祸,赵昊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你别生气,我就是... 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说着慌忙合上电脑,却不小心碰倒了啤酒罐,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迪皱着眉,眼神锐利如刀,似要剜出他心底的想法。 \"我错了,我不该偷看你聊天记录,我认错。\" 赵昊急忙站起身,双手举在胸前做投降状。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滑出来,显得狼狈又滑稽。但安迪显然问的不是这个。 \"我问的是刚开始那句话!\" 安迪白了他一眼。虽然对赵昊偷看记录很生气,但她自觉聊天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反而更好奇赵昊那句吐槽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昊干笑两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的纽扣:\"你确定想听?\"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抱着电脑坐回沙发,金属框架眼镜在灯光下闪过冷光,神色变得认真:\"我觉得这个奇点有问题,你最好拉黑他。\" \"哼,哪里有问题?我怎么没看出来?\" 安迪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真丝睡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随着动作起伏。 赵昊无奈地叹了口气,熟练地翻出聊天记录,指尖在屏幕上划出长长的弧线:\"你看,他总是拐弯抹角打听你的事,自己的信息却守口如瓶。你们都见过面了,可你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做什么工作?对他,你几乎一无所知!这人戒心太重,还总自以为很懂你,听我的,离他远点。\" 说话间,他衬衫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龙形纹身。 安迪听着,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和奇点的聊天过程,还真如赵昊所说。她一直只知道对方网名叫奇点,连语音通话都寥寥无几。那些深夜里的哲学探讨,那些跨越时差的早安晚安,此刻都蒙上了一层可疑的阴影。 赵昊见她若有所思,得意地挑眉:\"要是你无聊想找人聊天,我给你推荐个靠谱帅哥怎么样?绝对知无不言!\" 说着,也不管安迪同不同意,直接用她的账号添加了自己。发送好友申请时,修长的手指故意在她手背划过,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触感。 这一番操作,愣是把安迪的怒火给气笑了。她有些无奈地摇头,明明刚才还气得浑身发抖,怎么被赵昊几句话一搅和,气就消了大半?\"我看你也不是什么 '' 善茬 ''。这次先放过你,我要休息了。\" 安迪下了逐客令,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赵昊没有离开,反而大步绕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不会没看出来我来这的目的吧?不如... 我们试试交往?\" 他知道希望渺茫,但心底总有一丝期待,就像在商海浮沉时,永远相信下一个项目会成功。 安迪当然早就察觉到了。从第一次在并购会议上相遇,她就感受到赵昊若有若无的目光。他总是能精准地在她需要咖啡时递上美式,在谈判陷入僵局时说出恰到好处的笑话。只是在感情方面,她向来谨慎,加上自身的特殊情况,一直刻意回避。如今被赵昊直接戳破,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盯着他领带上的银色领带夹发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听见落地钟滴答作响。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安迪率先打破僵局,声音轻得像羽毛。 \"为什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昊追问,伸手想抓住她垂落的发丝,却在半空停住。 第19章 安迪主动约跑步 \"有些事你不了解,也不方便告诉你。\" 安迪轻声说。其实,赵昊是第一个让她不排斥的异性,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感觉。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美得让人不敢触碰。 房间里凝滞的空气仿佛被无形蛛网缠绕,中央空调的嗡鸣在死寂中割裂耳膜。赵昊忽然直起脊背,骨节嶙峋的手掌重重撑在安迪身侧的真皮沙发,皮革发出压抑的呜咽,将她困在方寸牢笼里。暖黄壁灯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暧昧柔光,紧绷的下颌线泛着冷白,混着威士忌醇香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仔细瞧瞧,这么帅气的男人,错过可就没啦。” 尾音故意拖得慵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边缘,在寂静中划出细碎的声响。 安迪被这突袭的压迫感惊得瞳孔骤缩,后背狠狠抵住沙发靠背,金属搭扣硌得生疼。她垂眸轻笑,珍珠色甲油的指尖反复缠绕着睡袍系带,丝绸摩擦的窸窣声与她微微发颤的尾音交织:“这套把戏,留着哄关雎尔和曲筱绡吧。我可看得清楚,那两个小丫头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话落时,她强迫自己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这难道不是吃醋的表现?” 赵昊挑眉,桃花眼微眯成蛊惑的弧度,咬着下唇抛来一记媚眼。雪松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蒸腾,他的左手突然探向她垂落的发丝,指腹堪堪擦过耳畔时,被安迪敏捷偏头躲开,发梢扫过他滚烫的掌心,带起细微的电流。 热浪瞬间漫上安迪的脸颊,她别过脸强装镇定,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你少自作多情。” 话音未落,赵昊已欺身而上,膝盖重重压进沙发,皮革发出沉闷的呻吟。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刻意放缓的呼吸撩拨着她敏感的耳际:“瞧,脸都红透了,还不承认?”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安迪方寸大乱,后背抵着沙发扶手再无退路。她猛地推开赵昊,带翻的玻璃杯在大理石地面炸开清脆的碎裂声,惊得两人同时僵住。她抓起矿泉水仰头猛灌,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涟漪:“你适可而止!” 她红着脸往沙发另一侧挪去,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慌乱的眼神躲避着他灼热的注视。 见气氛稍有缓和,赵昊起身整理衬衫,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袖口纽扣。西装裤下的长腿跨过满地狼藉时,皮鞋碾碎玻璃碴的声响格外清晰:“那我先撤了,晚安。” 可刚握住金属门把手,他又突然折返,镜片后的目光藏着算计:“对了,那个奇点,你打算什么时候拉黑?” 安迪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哭笑不得,泛红的耳垂从凌乱卷发下探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拉黑他?” 赵昊重新落座,凹陷的沙发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双腿交叠,膝盖几乎贴上安迪的小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锋芒:“我刚刚分析得那么清楚,这种人留着干嘛?他对你的了解步步为营,可你对他却一无所知。” 说到最后,他突然倾身向前,温热气息掠过她颈侧敏感的皮肤。 “有话明天再说行吗?我真的累了。” 安迪揉着太阳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口处的疤痕。眼前这人忽远忽近的态度,比凌晨三点的时钟更让人烦躁。 “你就等着看吧,只要你回复消息,他肯定约你去他熟悉的地方见面,甚至连你的车牌号都会查。” 赵昊笃定地说,右手在沙发皮纹上来回摩挲,仿佛在推演精密的棋局。 安迪嗤笑一声,抓起抱枕砸过去,却被他精准截获。蓬松羽绒在空中炸开,缓缓飘落:“就凭几页聊天记录,你当自己是半仙?不如去天桥摆摊算命得了。” “那就走着瞧。” 赵昊耸耸肩,吹着口哨离去。门板撞上门框的闷响惊飞窗外夜枭,也震碎了一室暧昧。 一出房门,赵昊本想去找曲筱绡,瞥见墙角闪烁的监控红灯,脚步戛然而止。他摩挲着下巴在走廊踱步,皮鞋敲击大理石的声响规律而克制。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闪身进入消防通道,借着 “瞬移” 能力出现在曲筱绡的卧室。 甜腻的小苍兰香薰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曲筱绡身着黑色蕾丝睡衣,慵懒倚在床头。红色真丝床单衬得她肌肤胜雪,见他出现,她像灵动的小猫般跳起,旋转间蕾丝裙摆飞扬,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怎么样,是不是很迷人?”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赵昊眼底笑意漫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丝绸睡衣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他低头轻啄她发顶:“我的小妖精,勾人于无形。”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悠长。 而另一边,安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香薰机喷出的水雾中,赵昊分析奇点时的笃定神情,还有那些带着暧昧的调侃,交织成朦胧幻影。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前,她盯着天花板数裂痕,数到两百三十七道时,窗外泛起鱼肚白。 冷水澡也浇不灭心头的燥热,安迪换上运动服,水珠顺着发梢滑进锁骨。本想独自晨跑,路过赵昊家门口时,记忆突然翻涌 —— 第一次晨跑,他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运动鞋碾碎落叶的声音混着冷笑话在耳畔回荡。那天的朝阳,也曾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鬼使神差地,她回到房间,颤抖的手指在聊天框反复删改,最终定格成:“半小时后,一起晨跑。” 消息发送的瞬间,手机从指间滑落。她攥着手机在客厅踱步,老式座钟的摆锤声与心跳共振,仿佛要冲破胸腔…… 安迪的指尖在手机外壳上反复摩挲,塑料卡通贴纸被体温浸得发黏。中央空调的嗡鸣混着秒针跳动,将二十分钟的等待拉长成扭曲的橡胶带。 第20章 帮助曲筱绡 每当解锁键亮起,空白的对话框就像解剖台上的镊子,精准剜着她逐渐发冷的期待。电子钟幽蓝的数字跳到三点十七,月光正将实验室的玻璃幕墙淬成锋利的手术刀,在记忆里划出赵昊后颈那道被防护服蹭破的红痕。 夜风卷着梧桐叶撞在窗棂上,她猛地坐直,未发送的消息框里,光标像濒死的飞蛾颤动。最后一个字符被删除的瞬间,手机壳上咧嘴大笑的卡通人物在冷光中扭曲变形 —— 那是去年漫展,赵昊趁她不注意塞进帆布包的小玩意。 尖锐的电子门铃刺破死寂,熟悉的声线穿透门板:\"安迪!我来啦。\" 她慌忙用袖口擦去眼下的湿润,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刻,精准停在半小时刻度。睡袍褶皱在指尖抚平又揉乱,起身时带倒的香薰瓶在地毯洇开茉莉色的涟漪,碎玻璃折射的银光里,她听见自己失控的心跳撞碎在寂静中。 塑胶跑道上的晨露沾湿运动鞋,赵昊的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云纹,随着呼吸起伏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安迪目视前方,余光却总被跑道边缘飘落的夹竹桃花牵引 —— 粉色花瓣落在他肩头,又被跑动的气流卷成暧昧的弧线。 \"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到了?\" 琥珀色瞳孔突然放大,带着实验室福尔马林气息的呼吸掠过耳畔。安迪脚下打滑的瞬间,后腰撞上带着体温的掌心。往日能单手制敌的手臂此刻绵软如藤,消毒水混着汗水的气息漫进鼻腔,竟比香薰更令人眩晕。 早餐店蒸腾的热气中,邱莹莹和关雎尔的目光黏在蒸笼玻璃上,最后一个小笼包像块发光的磁铁。赵昊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的蝴蝶纹身处画圈,那是大二冬夜,两人在地下纹身店偷刻的叛逆印记。调料架在身后叮当作响,辣椒油溅在鞋面绽开猩红,她却抽不出被攥紧的手。 赵昊咬开小笼包的瞬间,两声吞咽口水的闷响同时炸开。晨光将他嘴角的汤汁折射成彩虹,安迪忽然想起某个加班的深夜,他躲在实验室通风橱后偷吃泡面,被自己抓包时慌张藏起的模样。醋碟里的油花漾开细碎光斑,倒映着他逗弄关雎尔的侧脸。 桌下突然覆来带着薄茧的掌心,指甲轻轻刮蹭着她握试管磨出的老茧。邱莹莹低头咬蟹黄包的动作顿了顿,油星沾在唇角都忘了擦。安迪用鞋尖轻踢赵昊小腿,换来他藏在笑容里的委屈眨眼,而她搅动馄饨的筷子几乎戳穿碗底。 暮色浸透纱帘时,关雎尔绞着蕾丝裙摆站在玄关,发间茉莉香与记忆里揉皱的情书重叠。赵昊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落子的脆响混着 \"马走日,象走田\" 的低语,在空调外机的嗡鸣里发酵成粘稠的蜜。阳光穿过纱帘的缝隙,将交叠的影子切割成无数暧昧的光斑。 棋盘上散落着虾条碎屑,关雎尔用象牙白的纸巾轻抿唇角,睫毛却不住地颤抖着偷瞄挂钟。凌晨两点的指针如同交缠的红线,石英钟规律的滴答声与她擂鼓般的心跳共振。赵昊修长的手指捏着乌木棋子,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晕染绯色的耳垂,嘴角勾起的弧度藏着令人心悸的暧昧:“再来一局?” 塑料棋子在冰凉的玻璃棋盘上划出细碎声响,惊醒了蜷在波斯地毯上打盹的布偶猫。她像是被烫到般猛然起身,真丝睡袍下摆带起巧克力包装纸,月光下的金箔如同未愈的伤口泛着冷光。“莹莹该担心了,我得回去。” 她仓皇的拖鞋声混着凌乱心跳,跌跌撞撞冲进浴室。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镜中人脸泛着不正常的嫣红,耳垂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随着指尖摩挲锁骨的动作,又勾起赵昊掌心灼热的温度。 关雎尔离去的脚步声还未消散,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猫眼外,曲筱绡顶着蓬松的卷发,发梢还沾着珍珠光泽的护发精油,香奈儿真丝睡裙的肩带半坠在肩头,活脱脱一只炸毛的波斯猫。门刚拉开,她便如树袋熊般挂进赵昊怀里,睫毛上凝着的水珠不知是真是假:“老公!救命啊!” 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刻意晕染的睫毛膏下,狡黠的光在眼底流转。 “怎么了这是?” 赵昊指尖捏起她泛红的脸颊,触感如同咬开酥皮的马卡龙。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脸上跳跃,映出鼻尖未擦净的玫瑰面膜残渣。 “下午见客户!我单词都没背!那么厚的报告,连读都磕巴!” 曲筱绡急得跺脚,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她抓起茶几上的英文稿,纸页间夹着的睫毛夹 “啪嗒” 坠地。这几日沉溺在赵昊的温柔里,早将公司事务抛诸脑后,此刻火烧眉毛才想起求救。 赵昊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长臂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丝绸睡裙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与董事会上雷厉风行的曲总判若两人:“小事一桩,我陪你去。你只管往那儿一坐,当个颠倒众生的吉祥物。” 他指尖划过她后颈,草莓沐浴露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檀香,在晨光里酿成醉人的蜜。 “真的?老公你太神了!” 曲筱绡的眼睛亮得如同缀满星辰的夜空,搂着他脖颈又亲又蹭。护发精油晕染在他衬衫领口,与雪松味古龙水交织成暧昧的迷雾。 午后的曲氏新公司,水晶吊灯将接待区照得恍若白昼。曲筱绡身着定制烟灰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不足百平的空间硬是被她走出商业帝国的气势。她挽着赵昊的胳膊在员工间招摇:“看看,这就是你们未来的……” 话音未落,赵昊带着薄荷凉意的掌心已覆上她的唇。她含着笑意挣扎,温热的呼吸透过指缝溢出。 会议室里,曲筱绡直接跨坐在赵昊腿上,指尖缠绕着他藏青色的真丝领带。领带在她指间翻飞出优雅的弧度,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老板男朋友好帅啊!” 前台小妹托腮望着监控画面,客户资料在电脑屏幕上渐渐模糊。 第21章 包养曲筱绡 “帅有什么用?指不定是吃软饭的。” 技术部小王敲键盘的力道加重,代码里藏着酸溜溜的不满。 “能拿下曲总,这手腕可不是谁都有的。” 行政部李姐往马克杯里续着咖啡,“少奋斗三十年的买卖,羡慕不来。” 争吵声戛然而止,曲爸爸背着手踱进走廊。檀木手串碰撞的轻响与空调嗡鸣交织,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扎堆的员工:“都不用工作?” 老花镜滑到鼻尖,x 光般的视线让众人慌忙逃窜。 会议室里,曲筱绡触电般跳起身,慌乱整理着褶皱的裙摆。真丝面料摩擦的沙沙声里,赵昊领口的口红印格外刺目。她冲出去拦住父亲,发梢扫过西装袖口的金纽扣:“爸!说好了让我全权负责的!” “爸爸就旁听,保证不说话。” 曲爸爸哄着女儿,金丝眼镜反光下,探究的目光早已射向会议室。他摩挲着翡翠扳指 —— 这枚承载着曲氏第一桶金的信物,此刻却烫得他掌心发麻。 “不行!您去外面等着!” 曲筱绡后背死死抵住会议室的门,金属把手硌得生疼,却不及心口慌乱的万分之一。若让父亲发现自己全靠赵昊撑场面,苦心经营的独立人设将轰然倒塌! “宝贝女儿第一次独当一面,爸爸得给你把把关。” 曲爸爸态度强硬。落地窗外,梧桐叶影在玻璃上摇晃,恍惚间又回到女儿小时候拽着他衣角撒娇的模样。 曲筱绡无计可施,冲着门内大喊:“小赵!出来一下!” 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指甲在门板上划出细密的刮痕。 赵昊挑眉起身,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与沉稳的脚步声交织。曲爸爸目光扫过他腕表上的家族徽章,记忆深处某个画面突然翻涌。 “我新请的助理!公司机密,您别打听。” 曲筱绡攥着赵昊的领带夹,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曲爸爸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却又捕捉不到确切的记忆,只得作罢。走廊尽头的监控镜头默默转动,将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尽收眼底。 办公室门刚关上,曲筱绡便死死抱住赵昊的胳膊,眼眶泛起水光:“怎么办啊?我爸非要旁听!要是被他发现我啥都不会,肯定又要念叨我……” 她仰起的小脸满是无助,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指尖无意识揪着羊绒西装,褶皱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不用着急,这些都是小事。” 赵昊慵懒地陷进曲筱绡的老板椅,真皮材质在他身下发出压抑的吱呀声。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镀金钢笔,笔尖折射出细碎的冷光,钢笔尾端的钻石切割面不经意划过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桌面,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仿佛在无声炫耀着掌控一切的底气。 曲筱绡急得高跟鞋在暗红色羊绒地毯上连番跺响,如同惊起一池涟漪:“怎么会是小事?我爸就在隔壁听着,你替我谈合作的事不就全露馅了!” 她的卷发随着动作凌乱飞舞,珍珠耳钉碰撞出慌乱的节奏,耳垂被金属摩擦得泛起淡淡红晕。香奈儿套装的珍珠纽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将她强装的镇定撕扯得支离破碎。 赵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掌心裹挟着雪松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曲筱绡跌坐在他腿上,睫毛轻颤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他衬衫领口的钻石袖扣折射出冷冽光芒:“别折腾了,当我的小公主不好吗?何必自讨苦吃?”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金属链条在两人之间发出细碎的轻响。 “你不懂!” 曲筱绡挣扎着坐直,身后落地窗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波斯地毯上,宛如被困的蝶。她眼底燃着倔强的火苗,指甲在赵昊西装面料上掐出浅浅月牙痕:“我要跟我哥争家产!” 香奈儿菱格包的链条顺着手臂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弧线。 赵昊挑眉,从西装内袋抽出黑金卡,卡片边缘的烫金纹路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他将卡抵在她泛着正红色的唇间,薄荷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你家全部家产也就两三个亿,老公给你。这卡里有两个亿,随便刷。” 黑金卡与她的唇瓣轻轻摩擦,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 曲筱绡的眼睛瞬间亮起璀璨光芒,指甲上的水钻美甲与黑金卡的光泽交相辉映。她一把抢过卡片塞进菱格包,包盖扣合时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谢谢老公!但家产还是得争,不能便宜我那个废物哥哥!”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兽,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随着激烈的语气微微晃动。 “为什么?” 赵昊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指尖传来细腻的温度。他领带夹上的祖母绿宝石,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神秘幽光。 “他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赌博!爸妈辛苦挣的钱,凭什么给他糟蹋?” 曲筱绡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重重砸下,玻璃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镇纸底部的天鹅绒衬垫被压出褶皱:“上次他输了八百万,还是爸卖了块翡翠才补上窟窿!” 她急促的呼吸让颈间的钻石项链微微起伏,折射出不安的光芒。 赵昊眸色一沉,原着里曲家因哥哥赌博破产的结局在脑海闪过。他嘴角勾起危险弧度,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盘泛着冷光:“要不要我找人给他设个局?让他输到再也翻不了身。” 他的食指叩击扶手的节奏,如同死神的鼓点。 “真的?!” 曲筱绡猛地转身,高跟鞋险些踢到桌角,鞋跟与大理石踢脚线擦出刺耳声响。她攥住赵昊的领带,真丝面料在指尖打滑:“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发间的香奈儿山茶花发饰轻轻摇晃,花瓣上的珍珠随之颤动。 “既然他好赌,就让他在牌桌上倾家荡产。” 赵昊把玩着她一缕发丝,发丝在他无名指上缠成脆弱的结。他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到时候曲家的家产,自然全是你的。”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如同命运的棋盘。 第22章 去接关关 曲筱绡眼睛发亮,在他脸上重重一吻,口红印在侧脸晕开艳丽的红。她的香水与赵昊身上的雪松气息在空气中缠绕:“太妙了!等我拿到家产,看那个老太婆还敢不敢对我妈指手画脚!” 她突然想起正事,垮下脸道:“那今天的合作怎么办?好不容易拉到的 gi 代理……” 香奈儿套装的垫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泄露了她的焦虑。 “放心。” 赵昊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他眼底的锋芒。修长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输入密码时指节泛出淡淡的青色。“gi 的亚太总裁是我发小。” 电话接通后,他用流利的英语谈笑风生,尾音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威慑力。不过五分钟便挂断,手机壳上的鳄鱼皮纹路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奢华,“搞定了,待会儿他们直接来签约,连报告都不用看。” 下午三点,四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准时出现。他们胸前别着 gi 的鎏金徽章,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整齐的声响。与曲筱绡握手时,目光在赵昊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 毕竟能让总裁亲自交代 “务必配合” 的人,身份自然不简单。整个签约过程不到十分钟,钢笔尖划过合同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曲父看着女儿行云流水地签完字,眼镜都快滑到鼻尖,老花镜链条在胸前晃出紧张的弧度:“这、这就结束了?” “爸!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曲筱绡挽住父亲胳膊,故意挺直脊背让香奈儿套装更显笔挺。她冲赵昊使了个得意的眼色,眼尾的眼线微微上挑:“我和 gi 那边早达成共识了!” 她绘声绘色地编造着谈判细节,把自己说成了商业奇才,口红随着话语的开合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曲父笑得合不拢嘴,金框眼镜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当场决定下厨犒劳女儿,袖扣上的家徽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曲筱绡被拽着往外走时,还不忘回头朝赵昊抛飞吻,红色高跟鞋在地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晚上补偿你!” 她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与电梯运行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 夜幕降临,赵昊的手机在寂静中震动。关雎尔发来的定位闪烁在屏幕上,蓝色的光点在地图上轻轻跳动,还附带一条语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学长们聊得差不多了,你方便来接我吗?”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图书馆特有的安静气息。 赵昊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随手抓起车钥匙。钥匙链上的保时捷标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地下车库里,迈巴赫的引擎声划破寂静,车头大灯亮起的瞬间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踩下油门,朝着有她的方向疾驰而去。路灯的光掠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是奔赴一场甜蜜的邀约。后视镜里,他的领带被车内的气流轻轻掀起,真丝面料在夜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林师兄,谢谢你刚刚为我挡酒,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关雎尔的指尖几乎要掐进玻璃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在米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水痕。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她镜片上跳跃,映得那双杏眼越发清透,却难掩眼底的局促。中央空调的冷气裹挟着香槟甜腻,她不自觉收紧被细肩带勒出红痕的肩膀,后颈的薄汗将碎发黏在皮肤上,刺痒得难受。 圆桌旁几个师兄师姐早已满脸酡红,红酒渍在白色桌布上晕染出扭曲的纹路,恰似关雎尔此刻凌乱的心绪。她抿了口橙汁,吸管搅动液体的细碎声响,在喧闹中显得格外单薄。邻桌醉醺醺的师兄师姐相拥在一起,女生耳后的香水味混着烟味飘来,呛得她下意识别开脸 —— 这场热闹的同学会,终究与她格格不入。记忆突然闪回大学时独自在图书馆啃书的夜晚,那时的寂静,竟比此刻的喧嚣更让她安心。 “这有什么?小姑娘不会喝酒很正常。” 林师兄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黏在关雎尔泛红的脸颊上。他新烫的卷发抹了过量发胶,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油光,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卡通手表,哆啦 a 梦的图案已经模糊,“他们说等会儿去唱歌,你一起吗?” 关雎尔瞥见手机屏幕亮起赵昊的未读消息,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小熊挂饰。锁屏壁纸是去年生日在迪士尼拍的照片,赵昊戴着米妮发箍挤眉弄眼的模样,让她在照片冲洗店笑出了眼泪。“我就不去了,太晚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这么早就走?果然是乖乖女。” 林师兄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拖出细微声响,他解开西装最上面的纽扣,露出印着卡通图案的领带夹 —— 那是她大二那年送的生日礼物,当时他郑重承诺会永远珍藏。衬衫第二颗纽扣的线头微微翘起,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时光的磨损,“我新车就停在外面,要不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我。” 关雎尔攥紧裙摆,蕾丝花边在掌心留下细密压痕。上周暴雨天的画面突然浮现:赵昊冒雨送伞,白衬衫被雨水浇透,却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带进车里。 “你…… 你有男朋友了?” 林师兄的声音陡然拔高,失手打翻啤酒杯。琥珀色液体漫过餐垫,在 “砰” 的碎裂声中,几个醉醺醺的同学摇晃着围拢过来。关雎尔看着玻璃碴在灯光下闪烁,恍惚想起大学辩论赛上,林师兄也曾这般激动地为她据理力争,只是此刻眼底的情绪,早已不再纯粹。 “你俩聊什么呢?是不是有情况?” 染着夸张紫色挑染的师姐眯起眼睛,烈焰红唇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她颈间的铂金项链晃得关雎尔眼晕,那价格或许够她付半年房租。 第23章 拿下关关 “不是!我真的有男朋友!” 关雎尔的耳垂涨得通红,像两瓣娇艳欲滴的樱花。她慌乱地翻出手机,锁屏界面正是和赵昊的合照 —— 男人揽着她肩膀,嘴角噙着坏笑,身后的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拍摄时,赵昊偷偷在她腰后比了个兔子耳朵,这个小秘密每次都能让她解锁手机时忍不住嘴角上扬。 “要不,叫你男朋友一起去唱歌?” 林师兄扯了扯发皱的领带,喉结上下滚动,领带夹上的皮卡丘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大家认识认识。” “对啊!让我们帮你把把关!” “就是,看看是哪个幸运儿!” 起哄声如潮水般涌来,关雎尔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桌角。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了两下,众人忽明忽暗的笑脸下,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在嘈杂里,几乎要冲破胸腔。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穿透玻璃幕墙,一辆哑光黑的帕加尼风之子如黑豹般滑入视野。车窗倒映着霓虹灯牌,将车身切割成流动的色块。 “滴滴~!美女!坐车吗?免费带你兜风呦!” 车窗摇下,赵昊倚着真皮座椅,定制西装的银灰色暗纹在车灯下流转,腕间百达翡丽的表链折射出冷光。他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雪茄,故意将尾音拖得暧昧绵长,耳垂上那颗低调的黑钻耳钉若隐若现。这是他为了迁就她的保守审美,特意换掉了张扬的骷髅头耳钉。 林师兄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看着车标上跃动的骏马标志,喉间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几个同学也安静下来,有人悄悄掏出手机搜索车型价格,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白。赵昊朝关雎尔眨了眨眼,墨镜滑到鼻尖露出桃花眼,那里面盛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关雎尔像只归巢的雀鸟,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发梢扬起的弧度都带着蜜糖般的甜意:“讨厌!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自己盯着手机定位,每隔五分钟就刷新一次他的行程。 “怕我家小宝贝被大灰狼叼走。” 赵昊探身打开副驾门,雪松香水混着皮革气息扑面而来。他故意凑近她耳畔,温热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再说了,让老婆等久了,晚上可要跪榴莲的。” 说话时,他手指轻轻勾住她无名指,那枚素圈戒指在暗处闪着微光 —— 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在夜市地摊买的对戒。 关雎尔娇嗔着捶他肩膀,却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轻轻一拉,跌坐在柔软的座椅里。随着车门关闭的闷响,引擎再度轰鸣,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猩红的弧线,将林师兄僵在原地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后视镜里,赵昊看见她偷偷回头张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再看,我可要吃醋了。” 陆家嘴的江景别墅里,落地窗外黄浦江的粼粼波光映进室内。关雎尔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指尖抚过墙上梵高的星空复刻画:“你有这么好的别墅,为什么还住公寓?” 画框边缘沾着的颜料碎屑,是上周两人心血来潮一起涂鸦留下的痕迹。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蹭着她发顶的茉莉香:“一个人住,再大的房子也是空的。”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倒是那个发福的眼镜男……” “不许这么说!” 关雎尔鼓起脸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只是……” “只是觊觎我的天鹅肉?” 赵昊笑着咬住她耳垂,在她嘤咛声中把人往沙发上带,“不过现在,这只天鹅只能属于我 ——” 他说话时,随手扯松领带,银灰色领带滑落时,露出锁骨处被她不小心抓伤的淡红痕迹。 月光悄然爬上纱帘,将纠缠的身影温柔笼罩。关雎尔的手抵在他胸前,却在触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时,渐渐没了力气…… 晨光如细碎的金箔,透过纱帘的缝隙洒在赵昊脸上,光影斑驳间,他缓缓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去揽身旁的人,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丝绸床单,指尖拂过褶皱,像是抚过一场尚未圆满的梦。“关关?” 他撑起身子,别墅主卧静谧得可怕,唯有钟表的滴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一声又一声,敲得人心慌。梳妆台上,关雎尔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银色发卡下压着半张便签,字迹娟秀:早餐在厨房温着。 循着厨房传来的响动,赵昊披上睡袍推开房门。煎锅的滋滋声、咖啡的醇香与焦糖化的甜腻交织在一起,扑面而来。关雎尔踮着脚,正够着橱柜顶层的餐盘,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颈后细腻的肌肤。她身上那件松垮的白衬衫是赵昊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锁骨若隐若现,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双腿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脚踝处还留着昨夜他掌心的余温。 “宝贝在忙什么?” 赵昊悄无声息地走近,羊绒睡袍拖过地毯,未发出半点声响。他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指尖触到她后腰处未消的红痕。关雎尔轻呼一声,转头见是他,脸颊瞬间染上红晕,耳尖也跟着发烫:“你吓死我了!” 嗔怪的语气里藏着笑意,手中的木铲还沾着蛋液,滴落在米白色围裙上,晕开星星点点的黄。 赵昊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鼻尖蹭着她发间熟悉的茉莉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灶台的计时器 ——08:17,正是他平日起床的时间。“煎蛋哪有你美味,先喂饱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关雎尔浑身发软,挣扎着推开他,木铲磕在煎锅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别闹,马上就好!今天有法式吐司,还有你最爱的溏心蛋。” 然而赵昊哪里肯放过,唇从耳垂一路而下,舌尖轻触她敏感的锁骨。关雎尔手中的锅铲当啷落地,瓷盘砸在大理石台面,发出闷响。晨光中,两人的身影在灶台前重叠,烤箱的预热灯投下暧昧的红光。精心准备的早餐渐渐被遗忘,黄油在煎锅里化作焦黑的漩涡,直到油烟报警器尖锐地响起,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 第24章 莹莹起疑心 “都怪你!” 关雎尔眼眶泛红,看着焦糊的早餐,欲哭无泪。赵昊却笑得眉眼弯弯,夹起一块勉强能吃的面包,夸张地咀嚼着:“我家宝贝做的‘黑暗料理’,含泪也要吃完。” 他将沾着炭灰的面包送到她唇边,趁机在她鼻尖落下一吻。满室焦烟中,两人就着一杯凉透的咖啡,吃得津津有味,偶尔被呛到的咳嗽声里,都裹着蜜一般的甜。 夜幕笼罩,2202 的客厅里,暖黄的落地灯将空气染得浓稠。樊胜美翘着二郎腿,涂着蔻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沙发扶手,指甲与皮质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邱莹莹抱着抱枕,缩在角落,八卦的眼神死死盯着刚进门的关雎尔 —— 她的白衬衫纽扣系错了位置,颈侧还留着淡淡的红痕。 “小关,不打算解释下?” 樊胜美挑眉,目光扫过关雎尔凌乱的发丝,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关雎尔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将挎包挂在玄关:“解释什么?” “昨天夜不归宿,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邱莹莹突然凑过来,发梢扫过关雎尔发烫的脸颊,吓得她后退半步,撞翻了鞋架上的陶瓷小猫摆件。清脆的碎裂声中,关雎尔攥紧衣角,声音却依旧平稳:“昨天同学聚会太晚,和曲筱绡凑合一晚。” 她早有准备,连细节都编得无懈可击,“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银色发卡,那是今早匆忙间落下的。 樊胜美狐疑地打量着她:“你什么时候和那小妖精这么熟了?” 她起身倒了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晃出危险的涟漪。好在两人对曲筱绡的八卦兴致缺缺,见问不出什么,便各自回房。脚步声消失的刹那,关雎尔靠在冰凉的门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曲筱绡正瘫在赵昊怀里,发丝凌乱,脸颊绯红。她把玩着赵昊胸前的纽扣,指甲上的碎钻在壁灯下闪烁着冷光:“收拾我哥的事,什么时候动手?” 她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吊带睡裙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赵昊勾起嘴角,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目光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浏览积分进度。兑换顶级赌术技能,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不是常去澳门?” 他凑近她耳畔低语,“下次他再去,带你见识下什么叫赌神现世。” 窗外夜色沉沉,霓虹灯在云层下投射出诡谲的光影,一场针对曲家大少的 “狩猎”,正在月光下悄然展开。 最近,樊胜美和邱莹莹敏锐察觉到关雎尔与曲筱绡之间暗流涌动。这对往日形同陌路的邻居,近来却频繁来往,关雎尔甚至常常留宿曲筱绡家。曲筱绡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时不时停在欢乐颂楼下,引擎的轰鸣声总会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也让樊胜美和邱莹莹的好奇心愈发浓烈。 这天清晨,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关雎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 2202,精心打理的低马尾早已松散,几缕碎发黏在微微泛油的额角。黑色针织衫歪歪扭扭地塞在牛仔裤里,那双往日擦得锃亮的小皮鞋,此刻沾着几片枯叶,无声诉说着昨夜的匆忙。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像是被人用炭笔狠狠涂抹过,她每走一步都虚浮不稳,仿佛踩在棉花上,只能扶着墙勉强保持平衡。 樊胜美坐在餐桌前,精致的骨瓷杯中升腾着咖啡香气。她戴着金丝眼镜,正专注地核对账单,瞥见关雎尔这副模样,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她转动着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最终只是抿了口咖啡,继续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你在曲筱绡家里受虐待了啊?怎么这副样子?\" 邱莹莹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趿拉着拖鞋从房间冲出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好奇。她伸手想去抓关雎尔的胳膊,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关雎尔强打起精神,抬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语气敷衍:\"呵呵!曲筱绡睡觉不老实,翻来覆去的,弄得我也睡不着,我要回房间补觉去了。\" 说话时,她的目光始终不敢与邱莹莹对视,只是盯着地板上的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你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邱莹莹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在关雎尔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她心里直发虚。邱莹莹还凑近了些,像是要从她身上嗅出什么秘密,\"之前曲筱绡还总挤兑你,现在居然留你过夜?\" 关雎尔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眼神躲闪:\"也没有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拉着我去她家。\" 一想起昨晚的场景,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耳畔仿佛又响起赵昊温热的呼吸和亲昵的低语。当时曲筱绡借口和赵启平约会,把房间留给了他们,昏暗的灯光下,赵昊的吻带着红酒的醇香,让她几乎迷失了自己。 好在这时樊胜美去了洗手间,否则以她的精明,关雎尔这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看穿了。樊胜美出门前特意喷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气中,提醒着关雎尔这位姐姐的洞察力有多可怕。 \"她拉着你?你说她会不会是同性恋啊?她不会看上你了吧?\" 邱莹莹突然瞪大眼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还伸手比划着曲筱绡平时张扬的样子,\"你看她那副妖精样,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 关雎尔面色古怪地看着邱莹莹,被她这清奇的脑洞惊得哭笑不得:\"不... 不会吧?\"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曲筱绡调侃她和赵昊时那促狭的眼神,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这可不一定,你还是小心点吧,劝你最好离她远点。\" 邱莹莹一脸认真地叮嘱,还伸手拍了拍关雎尔的肩膀,\"我这都是为你好,社会险恶着呢!\" \"哎呀!你想多了。\" 关雎尔无奈地笑道,却在转身时偷偷松了口气。她不敢再多停留,生怕邱莹莹追问下去,自己会露出更多破绽,\"我真的困死了,先去睡了。\" 第25章 樊胜美教育莹莹 \"你不会... 和曲筱筱你们两个有情况吧?\" 邱莹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关雎尔,还伸长脖子,试图往她身后张望,看看有没有可疑物品。 关雎尔的脸涨得通红,跺了跺脚:\"瞎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说完,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跑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听着邱莹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才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邱莹莹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真被自己猜对了?好奇心作祟的她,立刻跑去和樊胜美八卦。她小跑着穿过走廊,拖鞋拍打着地面发出 \"啪嗒啪嗒\" 的声响。 此时,樊胜美正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试新衣服。一袭酒红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深 v 领口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风情。她正踮着脚,对着镜子调整珍珠项链的位置,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模样,邱莹莹却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她差点摔了手里的口红。 \"你想吓死我啊?\" 樊胜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满。她转身将口红放回梳妆台上,那些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都是最近新买的大牌化妆品。 最近樊胜美的生活可谓是焕然一新。自从辞掉原来的工作,进入赵昊安排的岗位后,她的收入翻了几番。现在的她,不仅能轻松满足生活开销,还有余钱购买心仪的衣服和包包,再也不用委屈自己买高仿品了。她的衣柜里挂满了当季新款,连香水都按场合仔细分类。 \"呵呵!我有事跟你说,樊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关关很不对劲啊?\" 邱莹莹尴尬地笑了笑,凑上前去。她盯着樊胜美身上的新裙子,眼神里满是羡慕,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裙摆。 \"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吧。\" 樊胜美不以为意地转过身,继续整理裙摆。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从镜子里看着邱莹莹,以她的阅历,又怎会看不出关雎尔的异样?在她看来,关雎尔分明是以曲筱绡为幌子,实则是偷偷跑去和赵昊幽会。不过,她可不想多管闲事。进了赵昊的公司后,她深知赵昊的身份地位,也听说公司里都传关雎尔是未来老板娘,这种事情,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妙。 \"我也是关心关关而已。\" 邱莹莹嘟囔着,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她最近太反常了,我怕她被骗。\" \"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花了我半个月的薪水呢。\" 樊胜美巧妙地转移话题,不想在关雎尔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起来,露出纤细的脚踝和精致的高跟鞋。 \"嗯嗯!好看!真羡慕樊姐你,你说我也跳槽去你们公司行不行?\" 邱莹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脸羡慕地凑过来。她盯着樊胜美身上的名牌,想象着自己穿上的样子,眼神中满是向往。 樊胜美转过身,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要是也想进大公司呢,就要先学会管住自己的嘴。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别乱说。\" 她凑近邱莹莹,压低声音,\"尤其是关于赵总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邱莹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知道了。\" 可她那飘忽的眼神,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关雎尔的事情,想着要不要找机会再问问。 另一边,清晨的阳光洒在街边的早餐店,玻璃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赵昊和安迪并肩而坐,桌上摆着几屉小笼包和两碗豆浆。经过这段时间的晨跑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赵昊穿着修身的运动服,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时不时开些玩笑、占点小便宜,安迪也只是回以白眼,并未真的生气。但每当赵昊想要更进一步时,安迪就会巧妙地避开,这让赵昊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那个奇点有没有再约你啊?\" 赵昊咬了一口小笼包,汤汁溅在嘴角,他随手擦了擦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安迪,像是在等待猎物上钩。 \"呵呵!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这几天一直想要约我见面,不过我并没有同意。\" 安迪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她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而利落。 \"你看?被我说准了吧?就他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他对你不怀好意了。\" 赵昊挺直腰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伸手想要碰安迪的手,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呵呵!我看你同样不怀好意。\" 安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满是调侃。她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热气氤氲在她精致的脸庞上,\"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晨光中,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缓缓流淌,早餐店里的其他客人似乎都成了背景。 “呵呵!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爱。” 赵昊手肘重重压在原木餐桌上,金属腕表折射的晨光如星屑般簌簌落在安迪手背。他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状阴影,嘴角勾起的痞笑里,竟凝着几分罕见的郑重。 安迪轻嗤出声,骨瓷咖啡杯在修长指间转出优雅弧线,杯壁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悄然渗进雪纺袖口。氤氲热气朦胧了金丝眼镜,镜片上浮动着赵昊棱角分明的侧影 —— 此刻斜射的晨光如同鎏金笔刷,将他身上的纨绔之气淬炼成温柔光晕。 “别人是居心叵测,到你这儿就成真心实意了?双标得未免太明目张胆。” 她摘下眼镜擦拭雾气,丹凤眼弯成狡黠月牙。今早赵昊特意绕道三公里送来的可颂还带着余温,她何尝不知这是对方的把戏,偏要拆穿得迂回些。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咱们走着瞧。” 赵昊突然挺直脊背,深蓝色衬衫领口崩开半颗纽扣,若隐若现的锁骨在阴影中沉浮。他故作严肃的模样与翘起的发梢形成反差,活像只炸毛的幼狮,惹得安迪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第26章 参加酒会 这句 “日久见人心” 如星火坠入干柴,昨夜加班时西装外套的温度、威士忌混着烟草的私语,此刻都化作电流窜过脊背。她慌乱端起咖啡杯,滚烫液体烫得舌尖发麻:“登徒子。” 赵昊先是怔在原地,随即仰头大笑,胸腔震动带得糖罐叮咚作响:“安迪!你学坏了。” 他突然倾身逼近,袖口雪松香水裹挟着咖啡醇香将她笼罩,“说,是不是偷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哼!近墨者黑,跟你待久了想不变坏都难。” 安迪仰头饮尽凉透的咖啡,冰碴在齿间碎裂的脆响让她找回些许清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藤蔓状浮雕,她这才惊觉,每日清晨的唇枪舌剑,早已成了心底隐秘的期待。 “这还是我认识的高岭之花安迪吗?” 赵昊夸张地捂住胸口,指缝间泄出的笑意却藏不住。他突然屈指轻弹她泛红的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该不会......” “少贫嘴,我要去上班了。” 安迪慌乱抓起铂金包起身,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敲出凌乱鼓点。滚烫的温度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她不敢回头,生怕暴露擂鼓般的心跳。 雕花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五月的晨风裹挟着紫藤花香扑面而来。她猛地折返,珍珠耳坠在晨光中划出银弧:“差点被你气昏头,老谭说包氏集团想联合我们收购红星。家族企业隐患太多,离婚、继承、私生子都可能动摇根基,我持保留意见,你怎么看?” “包氏” 二字如重锤落下,赵昊转笔的动作骤然僵在半空。他想起包奕凡在游艇派对上搂着嫩模的画面,喉结艰难滚动:“听你的。” 话锋一转又恢复玩世不恭,“不过当着世界顶级家族继承人的面剖析弊端,真不怕得罪人?” 安迪耸肩时,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烁微光:“失敬,忘了某些人也是豪门贵胄。” 垂眸整理文件的瞬间,她错过赵昊眼底翻涌的柔情 —— 那目光比晨光更炽烈,比星河更绵长。 赵昊起身带起的风撩动她鬓角碎发,他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晨露中的花瓣:“家族企业虽有弊病,但决策效率无可比拟。上市公司层层审批贻误战机,家族企业却能令行禁止。” “若决策失误,或是掌舵者昏聩,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百年望族自然有生存智慧。” 安迪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底。那抹笑如同融化的蜜糖,甜得令人眩晕。 “算你厉害,我认输。” 赵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转身时不动声色将她遗落的口红藏进西装内袋。彩绘玻璃折射的光影中,他的影子与她的影子缠绵交织,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对了,今晚有场商业酒会......” 安迪低头翻着手机,日程表被翻得哗啦作响。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凌乱轨迹,她没注意到赵昊眼底骤然亮起的光芒。 “这是在邀请我?” 赵昊倚着门框,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小麦色肌肤若隐若现。他刻意拉长尾音,看着绯红从她耳尖蔓延至脖颈。 安迪猛地合上手机,清脆声响在寂静中炸开:“没时间就算了,我找樊胜美作伴。” 转身欲走时,腕间突然传来温热触感。 “别啊!我别的没有,时间管够。” 赵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那里急促的节奏如同受惊的蜂鸟。他俯身时,额前碎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毕竟...... 上次在慈善晚宴,我还没看够你穿礼服的样子。” 夜幕垂落,酒会现场水晶吊灯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波光粼粼。赵昊驾驶的阿斯顿马丁碾过酒店门前的碎石路,引擎低沉的轰鸣与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交织成夜的序章。 安迪身着黑色鱼尾晚礼服立在车旁,钻石项链随着呼吸在锁骨间流转光华。当她将微凉的手放进赵昊掌心时,感受到他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仿佛握住稀世珍宝。红毯两侧,记者们的提问声中,他俯身低语:“今晚的你,美得犯规。” 签名时,赵昊握笔的指尖擦过安迪手背,薄茧带来的酥麻触感让她手一抖。“安迪” 二字的最后一笔晕染成墨团,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最烦这种虚头巴脑的场合。要不是陪你......” 赵昊贴着她耳畔说话时,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惹得那里泛起诱人的粉红。西装内袋里,她的口红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私语。 安迪白了他一眼,却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既来之则安之。” 高跟鞋细跟陷入地毯的瞬间,赵昊的手臂已稳稳揽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连周围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都成了浪漫的背景音。 “杨少!”“杨总好!” 宾客们的问候声不绝于耳。赵昊维持着得体微笑,礼貌点头回应,却在无人注意时悄悄揉了揉僵硬的嘴角。安迪看着他强撑的模样,藏在裙摆下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四目相对的刹那,那些虚与委蛇的假面,突然都变得可笑又多余。 水晶吊灯倾泻下碎银般的光斑,杨羽修长的手指如握着天鹅颈般捏住红酒杯脚。暗红酒液在杯中流转,划出丝绸般的涟漪。他突然扣住安迪的手腕,定制西装袖口掠过她香奈儿高定礼服的蕾丝花边,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 —— 那是她今早特意喷在耳后的,此刻却与他身上的松雪气息交织,在两人之间织就无形的网。 \"为了陪你,我推掉三场私人晚宴。\"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水晶灯将喉结滚动的弧度映得发亮,尾音刻意拉长,\"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吧?\" 红酒渍在他唇角晕开,宛如精心绘制的暧昧印记。 安迪摘下镶钻腕表,\"啪\" 地拍在小几上,腕间珍珠母贝手链随之显露 —— 那是去年杨羽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战利品。\"怪我?那您自便。\" 她刚要起身,却被温热的掌心扣住手腕,体温透过肌肤传来,烫得她指尖微颤。 第27章 酒会相遇 杨羽顺势将脸埋进她颈窝,呼吸间裹挟着红酒的醇厚:\"你走了我多可怜,孤家寡人一个......\" 话音未落,安迪猛地推开他,耳尖泛起薄红:\"登徒子!\" 指尖狠狠掐在他小臂,即便隔着三层定制西装面料,力道依旧清晰可感。? \"谭总好雅兴。\" 杨羽揉着被掐的部位,朝缓步走来的老谭挑眉。老谭晃了晃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如银铃:\"躲在这儿演偶像剧呢?\" 水晶灯的光晕落在他金属袖扣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没看见正培养感情?\" 杨羽揽住安迪肩膀,她却像触到烙铁般弹开,起身时裙摆扫过他膝盖,带起一阵香风。\"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转眼消失在水晶帘幕之后。? 老谭在沙发落座,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说正事,包氏的事你怎么看?\" 他晃了晃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分一杯羹?没必要。\" 杨羽转动酒杯,红酒在杯壁留下蜿蜒酒痕,\"安迪说了算,她不同意,谁来都白搭。\" 他目光追随着宴会厅里安迪摇曳的身影,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脚,仿佛在描摹她的轮廓。? 老谭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小包总也来了,认识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话音未落,杨羽余光瞥见宴会厅中央,那个身着骚包宝蓝色西装的男人正举杯致意。包奕凡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嘴角挂着招牌式的浪荡笑容,腕间百达翡丽陀飞轮腕表在灯光下流转着奢华的光泽。? 包奕凡修长的手指夹着烫金名片,俯身时西装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刺青,皮革与烟草混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安总对收购红星的规划,实在令人钦佩......\" 他磁性的嗓音被突然插入的阴影截断。? 杨羽长臂环过安迪肩头,体温透过礼服布料传递过来:\"她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 他的语气平淡,眼底却翻涌着暗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西装袖口的珍珠母贝袖扣与安迪的手链遥相呼应。? 包奕凡笑容僵在脸上,迅速将名片转向杨羽:\"杨少误会了,我只是想聊聊包氏的优势......\"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终于读懂空气中紧绷的弦 —— 这不是普通的护花,而是领地被侵犯的警告。? \"乱跑什么?\" 杨羽低头看着安迪,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安迪忍住笑意,故意挑眉:\"我的事,你管得着?\" 她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在两人之间荡起细碎的光。? 三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包奕凡进退两难,攥着名片的手指关节发白,烫金花纹硌得生疼。老谭在旁扶额,心里暗骂包奕凡不长眼 —— 整个商圈都知道,杨家这位小少爷宠安迪宠得没边,这会儿凑上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宴会厅音乐悠扬,香槟塔折射着五彩光芒,却掩盖不住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杨羽身上的松雪香水与安迪的鸢尾香缠绕,在包奕凡鼻尖萦绕,提醒着他这个闯入者的尴尬处境。水晶吊灯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墙面上,交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在觥筹交错间缓缓收紧。 “不用着急,这些都是小事。” 赵昊指尖划过定制西装最上方的珍珠母贝纽扣,慢条斯理地解开。随着一声慵懒的叹息,他整个人陷进了曲筱绡的老板椅里,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无声地抗议这份突如其来的压迫。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腕间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与掌控一切的自信。 \"怎么会是小事呢?要是我爸爸旁听,你就不能替我出面了,这不就全露馅了吗?\"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 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哒哒声越来越急促,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她泛着潮红的耳尖。她抓起办公桌上的镶钻钢笔,在文件上重重画了个叉,金属笔帽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咱们就不折腾了,你安安心心当我女朋友,陪着我不好吗?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 赵昊忽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捧住曲筱绡的小脸。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指尖残留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将她笼罩在温热的气息里。 “你不懂,我必须跟我哥哥争家产。” 曲筱绡倔强地偏过头,发梢扫过赵昊的虎口。她眼神坚定,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那你给他不就行了,你家的家产加起来也就两三个亿,老公给你。” 赵昊说着,修长的手指探入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金卡。卡片表面的浮雕花纹在落地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光,他将卡轻轻塞进曲筱绡指间,指尖擦过她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这张卡里有两个亿,随便花,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曲筱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偷腥得逞的猫,毫不客气地接过卡:“谢谢老公!” 但很快,她又恢复认真的神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不过家产还是要争,不能便宜了我那个不务正业的哥哥。” “为什么啊?” 赵昊松开她的脸,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昂贵的西裤被撑起流畅的褶皱。在他的印象里,曲筱绡回来争家产还是被她老妈哄回来的,平时也不像是个有强烈事业心的人。 “就是看那个便宜哥哥不顺眼,我爸爸妈妈辛苦赚来的钱,凭什么给他这个败家子?每次看到他那样,我就来气。” 说起哥哥,曲筱绡满脸的不满,精致的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她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重重砸在文件堆上,“他每天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赌博,要是家产给他,没几年就败光了。” 第28章 曲筱绡的报复 听了曲筱绡的话,赵昊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尾戒,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原着中那个血色结局。曲家破产那天,曲筱绡的奶奶带着律师堵在公司门口,曲爸爸的白发在风中凌乱。他轻咳一声,打破办公室里的沉默:“要不要我找人给他个教训?看看他在你爸爸心里到底有多重。” 赵昊记得原着中,曲筱绡家里破产就是因为这个败家哥哥输了一个亿,最后曲筱绡的奶奶还要求曲爸爸把一半家产分给哥哥,曲筱绡为了不让父母离婚,只能把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小公司交出去。既然知道结局,他决定提前出手,改变事情的走向。 “你有什么办法?” 曲筱绡一听赵昊要帮她对付哥哥,立刻来了兴致。她快步绕过办公桌,裙摆扫过茶几上的咖啡杯,溅出几滴褐色的痕迹。她撑着桌面弯下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香水味混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 “你哥哥不是喜欢赌博吗?那就让他输个倾家荡产,到时候曲家的家产不就全归你了?” 赵昊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却透着一丝寒意。 曲筱绡两眼放光,兴奋地鼓掌:“好主意!这样曲家就都是我的了,就连那个瞧不上我们母女的奶奶,也不敢再对我妈指手画脚了。” 她抓起手机,在备忘录里飞速记录着,屏幕蓝光映在她上扬的嘴角。 “那今天的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说起自己一手操办的小公司,曲筱绡还是有些不舍。她抚摸着办公桌边缘的雕花,那里还留着去年生日时,和员工们一起贴的金色星星贴纸。 “放心,gi 公司我还是能说上话的,一个代理而已,打个电话就能解决。” 赵昊笑着安抚道。他掏出手机,特意展示了手机壳内侧的合照 —— 那是上个月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曲筱绡戴着花环,笑得灿烂无比。 随后,赵昊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备注为 “frank” 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用流利的英语交谈,语气从容自信,时不时冒出几句专业术语。不过几分钟,事情就敲定下来。 挂了电话,赵昊对曲筱绡说:“搞定了!一会儿 gi 公司的人来了直接签约,省去那些繁琐的报告。要是你爸爸问起,就说你们私下谈妥了。” 他起身整理西装,对着落地镜将领带摆正,镜中倒影里,曲筱绡正托着下巴,满眼崇拜地看着他。 接下来一切进展顺利。四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外国人走进会议室,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用银质钢笔快速签署。签完便戴上墨镜,拎起公文包离开,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仿佛这只是一场例行公事。曲爸爸看得目瞪口呆,扶了扶眼镜,什么时候签合同这么简单了?不是通常都要经过多次谈判吗?他不禁疑惑,是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还是女儿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这就成了?” 曲爸爸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当然!我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其实我们……” 曲筱绡一脸傲娇,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所有功劳都非她莫属。她甩了甩卷发,将合同抱在胸前,那精湛的演技,连一旁的赵昊都忍俊不禁,心想她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曲筱绡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把曲爸爸忽悠得晕头转向。最后,曲爸爸开心地拉着她回家,说要亲自下厨犒劳女儿,觉得女儿这么能干,不好好奖励一下可不行。 曲筱绡不好拒绝父亲的热情,临走前给赵昊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笑呵呵地跟着老爸回家,打算在老妈面前也好好炫耀一番。她蹦蹦跳跳地走出办公室,高跟鞋声渐渐远去。赵昊无奈地摇摇头,独自收拾着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只能一个人先回家。 晚上,赵昊接到关关的信息,说聚会快结束了,想让他来接。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他盯着信息框里跳动的光标,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最终,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赵昊满心欢喜地朝着关关所在的地方赶去,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水晶吊灯将细碎银光浇在赵昊精心打理的卷发上,却遮不住他额角渗出的薄汗。喉结不自然地滚动时,他下意识避开安迪镜片后的目光 —— 那目光像带刺的藤蔓,正无声剥扯着他精心编织的谎言。这场看似随意的质问,分明是对方设下的温柔陷阱。 香槟气泡破裂的轻响在空气中漂浮,赵昊深吸一口气,扯动嘴角:“觊觎我的人向来不少。” 他抬手扶正歪斜的领带夹,刻意晃动腕表上璀璨的钻石,“家世暂且不论,单看这张脸,哪个女人能不为之倾倒?不过在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指尖堪堪触到安迪袖口的刹那,对方如受惊的蝴蝶灵巧避开,只余若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在他指间。 安迪转动香槟杯,凝结的水珠顺着暗红色甲油的指尖滑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信不信由你。” 她的声音像冰镇薄荷般清冽,镜片后的目光却如同 x 射线,精准扫描着他的每一丝表情。赵昊暗自松了口气,手背到身后悄悄蹭掉掌心的冷汗。 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裹挟着寒意的夜风卷着香水味汹涌而入。赵昊瞳孔骤缩,目光越过安迪肩头 ——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火红鱼尾裙上的水钻在灯光下迸溅出细碎光芒,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关雎尔被她扯着往前,淡蓝色连衣裙皱作一团,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樊胜美踩着珍珠装饰的尖头鞋,红色丝绒手套在暗处泛着幽光。 “赵昊哥哥!” 曲筱绡带着玫瑰香气扑进他怀里,发梢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故意用肩头蹭过西装翻领,余光挑衅地瞥向安迪逐渐铁青的脸色。赵昊本能地扶住她的腰,后腰却骤然传来安迪高跟鞋鞋跟的刺痛。 第29章 遇到关关 “你们怎么会来?” 赵昊强压下不适,目光扫过曲筱绡手中鎏金烫边的请柬。 “老爸说这次酒会大咖云集,好不容易搞到两张邀请函,非要我来长长见识。” 曲筱绡晃着请柬,钻石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一个人多无聊,就把关关和樊姐也拉来了。” 她刻意咬重 “樊姐” 二字,暗指樊胜美在赵氏集团的特殊地位。 关雎尔慌忙扶正眼镜,耳垂涨得通红:“本来不想来的,是樊姐……” 话音未落,樊胜美踩着优雅猫步上前,红色手套拂过裙摆行了个标准的社交礼:“赵总好!” 尾音拖得悠长,眼波流转间满是深意。 赵昊扯出得体的微笑:“这里不是公司,叫我小赵就行。既然来了,就随意逛逛,待会儿有慈善拍卖,看上什么尽管开口。” 他的目光扫过樊胜美颈间那条与母亲同款的珍珠项链,心底泛起冷笑。 樊胜美心领神会,指尖在关雎尔手腕上掐出红痕:“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安迪紧攥的香槟杯,裙摆扫过赵昊的皮鞋尖。 曲筱绡像树袋熊般挂在赵昊身上,指甲深深掐进西装面料:“看到没?赵昊哥哥就是这么受欢迎,你再不抓紧,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她踮脚在赵昊脸颊印下一吻,艳丽的口红印格外刺眼。 安迪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砸在侍者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谁稀罕。” 转身时,红色裙摆如火焰扫过赵昊裤脚,裹挟着薄荷与柑橘的气息,却掩不住她急促的呼吸。 拍卖会现场因一件明代青花瓷沸腾,赵昊随意捐出的百达翡丽手表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安迪 —— 她与外商谈笑风生,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不打算拍点什么?” 安迪突然出现在他身侧,香水味里混着雪茄气息。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某些资本家,出手阔绰得很呢。” 赵昊凑近她耳畔,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你捐了什么?我把它拍下来如何?” 瞥见她颈间那条简单的银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夜市里,她为这条二十块的项链与小贩讨价还价的模样。 “我不过是个打工的,哪有什么值钱东西可捐。” 安迪耸耸肩,锁骨在低领礼服下若隐若现,“倒是某些人,用公司的钱充大头。” 转身时,发梢扫过赵昊手背,像羽毛般轻柔,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公,你看那边!” 曲筱绡突然攥紧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顺着她愤怒的目光,赵昊看到曲连杰正将关雎尔逼到墙角,大金表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关雎尔眼镜歪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只被困住的小鹿。 “就是他,我那个败家哥哥曲连杰。” 曲筱绡咬牙切齿,眼眶泛起泪光,“上次把老爸的翡翠镯子拿去抵押,这次又……” 声音哽咽,指甲在赵昊手臂上划出五道红痕。 赵昊望着曲连杰摇晃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中碎成锋利的芒,一场真正的好戏,或许才刚刚拉开帷幕。 赵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的鎏金边缘,凉意顺着指腹漫上来。他微抬眼睫看向曲筱绡,水晶吊灯的碎光在瞳孔深处流转,将嘴角那抹笑意晕染得愈发玩味:\"打算怎么收拾他?\" 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清脆如珠落玉盘。她倾身靠近时,玫瑰香水裹挟着红酒的馥郁扑面而来,眼尾上挑的弧度像只狡黠的狐狸:\"你找机会教训他一顿,我回去跟老爸添油加醋。\" 她刻意压低嗓音,烈焰红唇勾出算计的弧度,\"老爷子最恨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到时候家产可就没他的份了。\" 赵昊心中暗笑这丫头天真,曲家掌舵人哪是枕边风能轻易左右的?但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期待,还是屈指轻弹她鼻尖:\"就你鬼点子多。\" \"讨厌!\" 曲筱绡拍开他的手,发梢扫过西装翻领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她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冷得能结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戴着大金表、西装褶皱不堪的男人正跌跌撞撞走来,浓重的酒气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曲连杰原本想绕路,瞥见妹妹身旁的陌生男人,反而挺直了腰板。他自以为看透局势 —— 曲筱绡圈子里能让曲家忌惮的不过姚滨,眼前这人就算家世不凡,也未必能压过曲家。他故意扯开领带,露出胸口狰狞的纹身,语气满是嘲讽:\"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妹妹吗?\" 曲筱绡冷笑一声,猩红甲油划过香槟杯沿,发出细碎的声响:\"我哪比得上哥哥?上个月赌场输掉的八位数,又是从老爸账上划走的吧?\" 这话一出,周围宾客下意识交换眼神,窃窃私语声顿时此起彼伏。 关雎尔躲在赵昊身后,手指死死攥着蕾丝裙摆,精致的花纹都被揉出褶皱。曲连杰却视若无睹,整理歪斜的领带时,浓烈刺鼻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美女,赏脸喝一杯?我可是公司......\" \"滚。\" 赵昊的声音冷得像冰棱,威士忌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吧台,发出震耳欲聋的 \"砰\" 响。琥珀色的酒液飞溅而出,在曲连杰锃亮的皮鞋上晕开深色痕迹,仿佛是无声的警告。 曲连杰的笑容瞬间凝固,涨红的脸如同猪肝色:\"你知道老子是谁?曲家的名号,在沪市......\" \"啪!\" 赵昊指尖沿着水晶杯壁缓缓摩挲,杯中的单一麦芽威士忌随之摇曳,在杯壁上拉出一道琥珀色的酒痕,宛如流动的晚霞。他凝视着包奕凡毕恭毕敬的模样,突然眉梢微扬,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眉骨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投下一道锋利如刀的阴影:\"改日请包总喝茶,收购的事直接找谭宗明对接吧。\"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日常琐事,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场价值数十亿的商业并购,不过是他指尖随意摆弄的棋局。 第30章 机灵包奕凡 包奕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赵昊身旁的曲筱绡与关雎尔。曲筱绡身着 dior 高定鱼尾裙,璀璨的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烈焰红唇张扬夺目,美得极具攻击性;而关雎尔披着米白真丝披肩,素净的珍珠耳钉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温婉知性的书卷气息。两人风格迥异,却同样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他在心底默默记下这两张面孔,表面上却愈发谦卑:\"多谢杨少抬爱,那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离去时,定制西装的后背已洇出深色汗渍 —— 这场风波过后,他彻底断了对安迪的念想,也深刻认识到得罪赵家将面临怎样的后果。 夜色如墨,赵昊带着几位佳人离开酒会。黑色迈巴赫的后座上,曲筱绡娇软地依偎在他肩头,指尖指甲上的碎钻在昏暗的车舱里闪烁不定。她刻意凑近,让香水气息萦绕在他鼻尖,眼波流转间满是讨好:\"赵哥哥的威士忌,可比包总的香槟有韵味多了。\" 当晚,在总统套房里,她极尽温柔,真丝睡衣如流云般滑落,将满心欢喜都化作了绕指柔情。 此刻的曲家大宅,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里,浮动着令人窒息的寂静。曲父刚从医院归来,皱巴巴的西装裹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手中紧紧攥着医生的诊断书。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上面 \"脑震荡,多处骨折,需长期康复治疗\" 的字迹,像尖锐的刺,扎得他眼眶生疼。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曲父猛地将茶杯砸在茶几上,景德镇青瓷瞬间碎裂,茶水四溅,浸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他心急如焚地接连给生意场上的老友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支支吾吾的敷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终于明白,儿子这次闯下的祸,远比想象中严重 ——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此刻竟连一句实话都不愿透露。 曲母坐在一旁织毛衣,银针在指间穿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羊绒线团在膝头轻轻滚动,二十年来,她看着丈夫对不争气的儿子百般纵容,心中的积怨早已凝结成冰。如今这场变故,倒像是上天给女儿的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曲筱绡哼着小曲推门而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她踩着十厘米的 jimmy choo 高跟鞋,瞥见父亲阴沉的脸色,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惊讶:\"爸,您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熬夜看文件了?\" \"昨天你哥在酒会上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曲父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 \"知道啊。\" 曲筱绡慢条斯理地脱下小羊皮手套,指尖轻轻划过精致的铂金包扣,卡地亚手镯在腕间叮当作响,\"他当众调戏人家女朋友,还拿曲家名号到处耍威风,结果得罪了赵家、包家,还有胜煊集团……\" 她故意拉长语调,将 \"杨家\" 二字咬得极重,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曲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曲母手中的毛衣针 \"啪嗒\" 掉落,羊绒线散成一团乱麻,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个顶级豪门,随便一个都能轻易让曲家万劫不复,更何况是同时得罪? \"他们说……\" 曲筱筱凑近父亲,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睫毛上仿佛沾着泪光,\"要让哥一辈子住在医院。\" \"不行!绝对不行!\" 曲父突然暴怒,抓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曲筱绡看着父亲扭曲的面容,心里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原来在父亲心里,她永远比不上那个败家子。那些她拼命拿下的海外订单,那些熬夜苦学的商业谈判技巧,在父亲眼中,都抵不过儿子的一根手指。 她强压下心底的酸涩,掏出烫金名片:\"这是杨家大少爷的电话,他让您回电。\" 名片边缘还带着体温,那是赵昊在车内悄悄塞给她的。 曲父如获至宝地抢过名片,拨通号码时,声音都在发颤:\"您好,我是曲……\" \"让您女儿来陪我几天,我就放过你儿子。\" 赵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冰冷而强势,还夹杂着冰块碰撞威士忌杯的清脆声响。 电话挂断后,客厅陷入一片死寂。曲筱筱盯着父亲额角的白发,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场赌局,她终究是输了 —— 输在了血脉相连的亲情,输在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偏见。而此刻,她却只能强装镇定,等待父亲说出那个早已注定的答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真丝裙摆上留下月牙形的印记。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全场死寂,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赵昊的手掌还悬在半空,带着挥击后的余劲。曲连杰捂着脸踉跄后退,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你敢动手?知不知道这酒会是谁......\" \"啪!\" 第二巴掌裹挟着劲风落下,力道比之前更重。曲连杰整个人打着旋摔倒在地,两颗带血的臼齿混着酒水吐在波斯地毯上,刺目的红色在昂贵的织锦上晕开。他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赵昊,终于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看清对方腕表上那枚低调奢华的杨家纹章,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人群如潮水般围拢,窃窃私语声混着手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有人认出赵昊身份后倒抽冷气,更多人则掏出手机,准备将这场豪门闹剧转发到社交平台。闪光灯不停闪烁,将混乱的场面定格成无数个瞬间。 \"现在,我动动手指就能让曲家从沪市消失。\" 赵昊弯腰逼近曲连杰,西装袖口的银链垂落在对方惊恐的脸上,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把公司送给筱绡当玩具,如何?\" 曲筱绡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指甲在杯壁刮出刺耳声响:\"算了......\" 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挣扎,想到父亲的身体状况,语气不自觉软下来,\"打也打了,别让爸爸......\" 第31章 樊姐求救 \"妇人之仁。\" 赵昊直起身,到底还是收回了威胁的话语。余光瞥见挤过人群的包奕凡,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赵少!\" 包奕凡扯开领带,露出胸前的家族徽章,满脸讨好,\"这种垃圾,哪用您亲自动手?\" 他对着保镖使个眼色,两个黑衣大汉立刻上前,像拎小鸡般架起瘫软在地的曲连杰。 \"别脏了这里的地毯。\" 赵昊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仿佛刚刚动手的不是自己。远处传来骚动,隐约能听见曲连杰哭嚎求饶的声音,而他已经端起新斟的香槟,朝着脸色复杂的安迪举杯:\"拍卖会还继续看吗?\" 电话挂断的刹那,曲爸爸握着手机的手如深秋枯叶般簌簌发抖,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病态的青白。青灰与暗红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庞上交替翻涌,宛如一幅被狂风吹皱的写意水墨画。喉结在布满老年斑的脖颈间艰难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支离破碎的叹息。 曲筱筱死死盯着父亲,杏眼里燃烧的倔强将不甘淬成利刃。她十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真丝裙摆被揉出细密的褶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翻涌的浪尖。只要父亲吐出那个 \"不\" 字,这头困在金丝笼里的猛兽,随时会撕碎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 与此同时,赵昊将手机随意丢在真皮沙发上,金属外壳与皮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水晶吊灯洒下的冷光勾勒出他眉间的褶皱,把那抹忧虑镀上一层冰霜。不过是酒会上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竟让曲筱筱当真策划起收购案。他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染成斑斓色块,突然意识到这场闹剧早已偏离轨道,而最终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叮咚!叮咚!\" 尖锐的门铃声刺破死寂,在空荡的客厅激起层层回音。赵昊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酒液如蜿蜒的溪流,在波斯地毯上肆意蔓延。打开雕花木门,只见樊胜美局促地站在门廊下,精心打理的卷发被雨水洇得凌乱,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团灰影,往日明艳的妆容下,难掩眼底深深的疲惫与焦虑。 \"樊姐,出什么事了?\" 赵昊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紧紧攥着伞柄,伞骨上还滴落着晶莹的水珠,声音不自觉放柔。 樊胜美咬着下唇,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绞着手指的动作几乎要将伞骨折断。过了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赵总,我... 我想预支一个月工资,行吗?\" 尾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雀鸟,带着破碎的颤音。 赵昊心里顿时了然,玄关处还残留着樊胜美哥哥上次闹事时打翻的茶叶味。他望着眼前这个永远穿着精致套装的女强人,此刻却像被抽走脊梁的提线木偶,突然想起某个加班的深夜,曾撞见她躲在茶水间啃冷掉的饭团。\"公司有规定,预支工资不好办。不过你要是需要钱,我可以私人借给你。\" \"不用太多,一万块就够!我发工资马上还你!\" 樊胜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摇晃出细碎的光,却映不出她眼底的仓皇。 手机屏幕亮起转账成功的提示时,樊胜美盯着那串数字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铁锈味的苦涩。\"谢谢杨总,太感谢了!\" 她连声道谢,睫毛却在剧烈颤动,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坠落。 赵昊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开口:\"樊姐,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见外。\"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样逾矩的关心,或许会让这个倔强的女人更加难堪。 樊胜美强挤出一抹微笑,摇头时珍珠项链轻晃:\"家里有点小事,不麻烦您了。\" 话音未落,手机在包里炸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 \"妈妈\" 二字,她精心维持的镇定轰然崩塌,脸色瞬间变得比门廊的大理石柱更白:\"杨总,我得先走了。\" 高跟鞋在台阶上踩出凌乱的声响,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跳。 回到 2202 的卧室,樊胜美反锁上门,将自己摔进堆着快递盒的角落。当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她终于卸下所有伪装,抓起梳妆台上的口红砸向镜子:\"催命呢?整天就知道逼我,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碎裂的镜面里,无数个她在光影中扭曲变形,每个都挂着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眼泪。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啜泣:\"小美呀,你哥这次真的闯大祸了,他可是你亲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活该!我给他找的工作,他一拳就给打没了!\" 樊胜美抓起抱枕狠狠砸向衣柜,柜门晃动着露出里面崭新的职业套装,标签都还没来得及拆。可当 \"亲哥哥\" 三个字响起,她的膝盖突然发软,顺着墙滑坐在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着她蜷缩的身影,在瓷砖上投下一道细长的、支离破碎的影子。 另一边,赵昊的别墅里,曲筱筱蜷缩在沙发角落,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把眼尾晕染成病态的嫣红。\"是不是你又给我爸打电话了?\" 她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里裹着冰碴,像只炸毛的小猫竖起全身的刺。 \"怎么会呢?别瞎想。\" 赵昊将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发间残留的雪松香混着咸涩的泪水。指尖擦过她脸颊时,触到一片滚烫的泪痕,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在半小时前,看着樊胜美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他还是拨通了曲爸爸的电话,用最温和的语气劝说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曲筱筱突然自嘲地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撞出回音:\"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明天我就把公司还给他,从此和他们恩断义绝!\" 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壁炉里跳动的火焰,碎玻璃在火光中迸溅出金色的星子。赵昊望着她眼中翻涌的恨意,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骄傲的女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拍卖会上为一幅莫奈真迹一掷千金的模样。被激怒的曲筱筱,发起狠来,怕是连整个魔都都要抖上三抖。 第32章 曲妖精作妖 晨光像稀释的蜂蜜淌进雕花窗棂,曲家别墅的餐厅却浸在死水般的寂静里。曲父指节泛白地攥着豆浆杯,褐色液体在杯口碎成细密的涟漪;曲母机械地搅动着碗里凝结的白粥,瓷勺与碗沿相触发出空洞的回响。昨夜传真机吐出的解约函还如雪片般铺满书房,让这个向来体面的家族,在商海漩涡中摇摇欲坠。 \"哐当!\" 雕花木门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曲筱绡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靴旋风般闯入。黑色皮衣扫过水晶吊灯垂下的流苏,玛莎拉蒂车钥匙被她重重砸在大理石餐桌上,清脆的撞击声惊得曲母手中的瓷勺当啷坠地。 \"我要换车。\" 她斜倚着桌沿,酒红色甲油随着敲击桌面的动作在晨光下流转,眼尾扫过父母青白的脸色,嘲讽的笑意漫上唇角。 曲母踉跄着起身,丝质睡袍下摆缠在脚凳上:\"筱筱,是不是车出什么问题了?\" \"开腻了。\" 镶钻粉饼在指尖翻转,镜面映出曲父皱成核桃的眉峰,\"给我买辆和曲连杰同款的,别墅也要一模一样。一周内,我要看到合同。\" 豆浆泼溅在实木桌面,曲父拍桌的震颤让盐罐里的细盐簌簌跌落:\"胡闹!公司现在......\" \"公司死活关我什么事?\" 粉饼盒砸在桌上发出闷响,\"凭什么那个废物能挥金如土,我就得当提线木偶?从今天起,我也要当蛀虫!\" 铆钉靴踏碎满室寂静,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餐巾,只留下满地狼藉。 此后半个月,曲家成了永不散场的荒诞剧场。曲筱绡带着狐朋狗友彻夜狂欢,空酒瓶在泳池边堆成水晶塔;父亲的黑卡在 pos 机上划出刺耳的尖叫,奢侈品包装袋塞满保姆车后座。当曲父变卖城西子公司换来的五百万支票甩在她面前时,第二天就传来迈凯伦 675lt 引擎的轰鸣。尾气管喷出的白雾裹着刺目车灯,将曲父呛得扶着雕花栏杆剧烈咳嗽。 与此同时,2202 室的空气凝成冰碴。樊胜美蜷缩在床角,手机冷光勾勒出她眼下的青黑。母亲的哭嚎顺着听筒钻进来:\"你哥要被判刑了!快去借钱!把房子抵押了!\" 她机械地重复着 \"我尽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进月牙形的伤痕里。 客厅里,关雎尔和邱莹莹贴在紧闭的房门前,听着屋内压抑的呜咽声揪心不已。邱莹莹急得直跺脚:\"不能再拖了!我们得找赵总帮忙!\" 不等关雎尔回应,她已拽着人冲进电梯,卷发在身后甩出凌乱的弧线。 赵昊打开门时,正对上邱莹莹涨红的脸。两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叙述像炸开的豆荚,他倚着门框,目光掠过关雎尔攥得发白的指尖,忽然想起昨夜那条带着温度的晚安短信。 \"樊姐的事,我会处理。\" 他揉了揉关雎尔细软的发顶,在她耳尖泛起红晕时收回手,\"不过有些坎,终究要自己跨过去。\" 暮色漫过窗棂,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这场裹挟着亲情与欲望的风暴,才刚刚撕开序幕。 赵昊的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胡桃木桌面,宛如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沉吟片刻后,他低沉而有力地开口:\"这样,让樊胜美亲自来找我说吧。有些事还是当事人沟通比较好。\" 他的目光深邃如幽潭,带着洞若观火的从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赖。 \"你是答应帮忙了吗?\" 邱莹莹的眼睛瞬间亮起,像黑夜中骤然绽放的星辰,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在她心中,赵昊就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只要他肯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谢谢你肯帮樊姐!\" 关雎尔的声音里满是感激,一时激动,她踮起脚尖,在赵昊脸颊上轻轻一吻。回过神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大胆,脸颊瞬间绯红,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两人像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急匆匆跑回 2202 找樊胜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赵昊心中感慨,邱莹莹和关雎尔对樊胜美的这份情谊,在现实的社会中实在难能可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这样纯粹的友情恰似沙漠中的绿洲,珍贵无比。 没过多久,三人出现在门口。樊胜美被半推半拽着,脸上写满尴尬与局促。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赵昊,仿佛自己的狼狈被尽数看穿。赵昊温和一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关已经跟我说了家里的情况,说实话我很佩服樊姐的坚强。\" 他的声音轻柔,像春风般想要抚平她内心的褶皱。 樊胜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下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印记。那些难以言说的无奈与心酸,像巨石般压在心头,让她连开口都倍感艰难。她何尝不想挣脱原生家庭的枷锁,可血脉相连的亲情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多年的亲情债,如同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赵昊见状,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办法,能彻底解决你家人无休止的索取。\" 听到这话,樊胜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声音发颤地问:\"什么办法?\" \"第一是走司法程序,赡养父母是义务,但法院怎么判就怎么给,其余的一分都不用多给。\" 赵昊顿了顿,目光紧锁着她,\"不过我猜你狠不下这个心。\" 他太清楚,这个被亲情绑架的女人,很难对家人置之不理。 樊胜美下意识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沉默片刻后又问:\"另一个办法呢?\" 显然,第一个办法虽然理智,却刺痛了她最柔软的部分。她的内心在理智与情感间激烈拉扯。 \"你哥哥不是在拘留所吗?我有办法让他多待几年,好好改造改造。说起来,你家的问题根源就在他身上。\" 赵昊语气平静,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厌恶。在他看来,樊胜美的哥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寄生虫。 第33章 樊家来人 \"我... 我回去考虑一下。\" 樊胜美垂着头,声音微弱。她的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一边是摆脱困境的希望,一边是对父母的愧疚。家人的面孔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难以抉择。 赵昊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二个办法,没想到她如此优柔寡断。看着眼前这个被原生家庭折磨得疲惫不堪,却依然狠不下心的女人,他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好吧,你回去好好想想。不过劝你早点做决定,就你哥哥那个德行,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几天后的清晨,朝阳为城市披上一层金色。赵昊和安迪晨跑归来,两人有说有笑,鬓角微微沁汗。下电梯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走廊里吸烟,刺鼻的烟味弥漫开来。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浑浊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 安迪眉头紧锁,正义感顿时涌上心头,抬脚就要上前制止。赵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示意别多管闲事。他的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里是公共场所,禁止吸烟,你为什么拦我?\" 安迪不满地质问,眼神里满是不解与气愤。 \"你想想,22 层哪来的陌生老人?\" 赵昊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中藏着隐隐的忧虑,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对啊!这人不是我们这层的,来这里做什么?\" 安迪恍然大悟,疑惑地说道,眉头依然紧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樊小妹的事吗?\" 赵昊盯着老人,笃定地说,\"我猜,这就是樊胜美的父亲,估计是来魔都躲债,跑到女儿家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麻烦。 \"真的?你怎么知道?\" 安迪好奇追问,眼中满是疑惑。 赵昊朝不远处示意,只见邱莹莹和关雎尔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站在 2202 门口,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活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 安迪走过去关切地问:\"你们怎么了?\" \"安迪姐,我们能去你家上个厕所吗?上班要迟到了...\" 两人脸色涨红,双腿紧紧夹着,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求助。 \"你们一个去我家,一个去安迪家,这样快点。\" 赵昊连忙插话,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想着正好能和关雎尔多待一会儿,以她现在的情况,迟到也不会有人追究。他不自觉地看向关雎尔,眼中带着期待。 安迪看穿了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都来我家吧,顺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带着调侃,眼神里却满是关切。 三人进了房间,邱莹莹和关雎尔一边匆忙洗漱,一边七嘴八舌地向安迪讲述樊胜美的遭遇,语气中满是同情,说到动情处,眼眶都红了。听完后,安迪转头问一直沉默的赵昊:\"你怎么看?\" 赵昊双手抱胸,一脸冷漠:\"她活该,我好心出主意她不听。\" 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像是在抱怨樊胜美的固执。 \"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了?怎么能这么说!\" 安迪柳眉倒竖,不满地瞪着他。 \"我怎么了?不信你问她们,我好心帮忙,她还不领情。\" 赵昊摊开双手,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无奈。一场关于亲情、选择与救赎的讨论,在这个清晨的房间里悄然展开。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说这种风凉话。” 安迪杏眼圆睁,指节死死攥住沙发扶手,青白之色顺着血管蜿蜒而上。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剜着赵昊话语里的冷漠。她摘下玳瑁眼镜擦拭,镜布摩擦镜片的沙沙声里,藏着恨不得将他偏见一并碾碎的焦躁。 赵昊双手插兜,倚着金属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手机冷光爬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房产资料的滚动条在樊胜美兄长的房产证号处停驻:“她哥那套复式可是 17 年的学区房,单装修就砸了二十万。” 他忽地嗤笑出声,尾音撞上水晶吊灯,碎成锋利的冰碴,“装什么救世主?真想尽孝,就该让他们断了吸血的念头。” 空气瞬间凝固。安迪抓起抱枕的动作带翻了水晶花瓶,清脆的碎裂声中,粉色丝绒抱枕裹挟着怒意朝赵昊飞去。男人纹丝未动,任由抱枕砸在胸口,又瘫软落地,那漫不经心的姿态,仿佛在观赏孩童胡闹。 “你就不能有点同理心?” 安迪胸口剧烈起伏,泛红的眼睑下,睫毛投出细密阴影。那些深夜里樊胜美崩溃的啜泣,凌晨三点抱着手机瑟瑟发抖的模样,此刻全化作灼烧眼眶的滚烫。 “好了好了,外人的事,别气坏了自己。” 赵昊突然欺身逼近,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颤抖的肩膀笼罩。修长手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时,安迪清晰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慌乱拍开那只作乱的手,耳尖滚烫得仿佛能煎熟鸡蛋。丝绸衬衫滑过指尖的凉意里,衣柜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以及身后男人得逞的坏笑。 “让我欣赏下美人出浴图呗?” 赵昊故意拉长尾音,在安迪的高跟鞋即将砸来前闪身出门。关门瞬间,他瞥见她耳后细密的汗珠,突然想起初遇时那个永远西装革履、逻辑严密的女高管,此刻竟像只炸毛的小猫。 晨光将防盗网的影子切割成菱形碎片,赵昊盯着腕表秒针转了十八圈,终于按捺不住敲响 2201。咖啡杯外壁凝结的水珠洇湿纸袋,混着楼道里经久不散的烟味,化作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门开的刹那,寒意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安迪裹着松垮的灰色卫衣,发尾翘起,像只受惊的猫。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往日精心修饰的眉峰此刻蔫头耷脑。 “今天不跑了,你走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伸手关门的动作迟缓得像具提线木偶。赵昊眼疾手快抵住门板,咖啡稳稳落在玄关柜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米色大理石台面蜿蜒成河。 第34章 樊家作妖 “出什么事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迪 —— 那个能用七国语言谈判的职场精英,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要耗尽。 安迪别过脸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状的旧疤。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烈,恍惚间,她又回到福利院那间泛着霉味的诊疗室。“我说了不用你管!”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却在赵昊覆上她手背的瞬间溃不成军。 “我弟弟……” 泪水砸在卫衣上,晕开深色痕迹,安迪听见自己破碎的抽气声,“老谭说他被遗弃了七次,现在…… 现在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坝,弟弟蜷缩在铁架床上颤抖的模样,保育员不耐烦的推搡,还有那些永无止境的检查单,此刻全化作尖锐的玻璃碴扎进心脏。 赵昊喉结滚动,将颤抖的人圈进怀里。她发顶的薰衣草香混着咸涩的泪水,刺得他眼眶发烫。记忆深处某个画面突然清晰 —— 原着里那个在精神病院枯坐的少年,脖颈处狰狞的烫伤疤痕。 “三天,我保证找到他。”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黛山就那么大,翻地三尺我也给你把人找出来。” 指尖擦过她眼下那颗泪痣时,安迪抬头的瞬间,他看见晨光正从她睫毛的缝隙里流淌下来,在交叠的影子里织就细密的网。 从安迪家出来,春日的阳光像把锋利的刀片,生生刺得赵昊眯起眼睛。楼道里骤然炸开孩童尖锐的嬉闹声,樊胜美的侄子举着玩具枪横冲直撞,塑料子弹 \"啪嗒啪嗒\" 砸在消防栓上,迸溅起细小的塑料碎屑。樊父举着半根火腿肠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臃肿的身形几乎将走廊完全堵住,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他后颈的肥肉随着跑动,在劣质衬衫领口间挤成层层褶皱。樊母则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踱步,镶着碎钻的金戒指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指甲上剥落的玫红色甲油里,还沾着几根孙子的头发。 樊胜美整个人瘫软在关雎尔肩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精心描绘的猫眼眼线早已晕染成灰黑色的泪痕,精致的妆容变得斑驳不堪。她死死攥着关雎尔的袖口,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指尖泛白得近乎透明,袖口的布料被拧出深深的褶皱。赵昊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 曾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职场叱咤风云的女人,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的木偶,连站立都需要旁人支撑。 \"樊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赵昊扯松领带,鳄鱼纹皮鞋碾过地上不知谁吐的瓜子壳,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白酒与葱油饼混杂的刺鼻气味,隔壁住户的电视声透过斑驳的墙皮,隐隐约约地传来。 樊胜美抬起头,眼眶通红得像是浸过鲜血,眼影与泪水在眼下晕染出诡异的紫色:\"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呜咽声混着楼道里不知谁家炒菜的油烟味,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不断发酵。 \"但你看看现在的自己。\" 赵昊的指腹蹭过墙面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残片,\"你月薪三万,却活得连月薪三千的人都不如。都三十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他瞥见樊母正往孙子嘴里塞巧克力,嘴角沾着的糖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孙子油腻的小手还在使劲扯她的珍珠项链。 关雎尔轻轻拍着樊胜美的背,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是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樊姐,杨羽说的对。你上次发烧到 39 度,阿姨还让你给家里打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楼道里穿堂的风中。 樊胜美突然苦笑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关雎尔浅蓝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要是我欠了债,他们怕是连夜收拾行李回老家。\"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被掐出的淤青,那是今早给侄子买玩具时,母亲为了抢她钱包留下的痕迹。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在短暂的黑暗中,赵昊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摸出打火机把玩,金属外壳在指间翻转,折射出冷冽的光:\"我找人演场戏?让他们知道你也不好过。\" 打火机开合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 樊胜美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她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憔悴的脸,却遮不住脖颈处新添的红痕 —— 那是今早被母亲扯项链时留下的,边缘还渗着细小的血珠。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沙尘扑进楼道,吹得消防栓上的塑料子弹叮当作响。 夜幕笼罩 2202 时,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陈旧的色调。樊父咬着硬邦邦的大饼,碎屑簌簌落在褪色的沙发巾上,沾着咸菜汁的油渍在布料上晕开。樊母把最后一个肉包子塞进孙子嘴里,油乎乎的手指在孩子脸上抹出两道油痕:\"那俩丫头真不懂事,出去吃香喝辣也不惦记咱们。\" 孙子满嘴油花,还在挥舞着玩具枪,把墙上的挂历戳出个窟窿。 \"妈!\" 樊胜美攥紧筷子,关节发白,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人家凭什么养着你们?\" 她看着餐桌上唯一的素菜 —— 蔫巴巴的炒青菜,那是她今早特意买的,却被母亲嫌弃 \"没油水\"。 \"你交了钱的呀!\" 樊母理直气壮,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重重敲在桌面,震得碗碟叮当作响,\"要不把房租退给我,给你哥还赌债。\" 她脖子上的金项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与樊胜美空荡荡的锁骨形成刺眼对比。 \"那我睡大街?\" \"公司打地铺呗!\" 樊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溅在油腻的桌面上,\"你弟媳刚生了二胎,奶粉钱......\"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敲门声打断。 第35章 整治樊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樊父打翻了咸菜碟,褐色的汤汁渗进沙发缝隙。樊母骂骂咧咧去开门,防盗门刚拉开条缝,三个黑衣男人便闯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掏出一叠欠条,纸张边缘还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樊胜美!欠的五十万什么时候还?\"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铁棍,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樊母脸色瞬间惨白,慌忙躲到孙子身后,却还不忘把孩子往自己身前推了推。樊胜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后腰磕在桌角上。她声音发颤:\"我现在真没有,再给我点时间......\" \"小美,你再借点,把你哥的债也还了!\" 樊母突然从孩子身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贪婪,仿佛眼前的债主不是威胁,而是送钱的救星,\"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 她伸手去抓樊胜美的手腕,却被债主一把推开。 空气瞬间凝固。樊胜美看着母亲眼底的贪婪,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自己考上大学,母亲也是这样笑着,把她的录取通知书锁进柜子,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浪费钱\"。此刻,泪水终于决堤,她却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多年积压的绝望与解脱。笑声混着债主的叫骂声,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回荡。 而此时的黛山,赵昊的私人飞机正刺破夜空。他盯着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养老院名单,指尖划过 \"安宁疗养院\" 的字样。窗外电闪雷鸣,照亮他眼底势在必得的光 —— 三天之约,他势必要让安迪重拾笑颜。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按计划执行,务必让那家人彻底死心。\" 屋内气氛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沥青,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带起的风,也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樊妈妈盯着凶神恶煞的保镖,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扑上前,廉价化纤睡衣随着动作发出窸窣声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在借我们一点钱?你们放心,等小美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她刻意放软语调,镶满水钻的手镯随着谄媚的鞠躬动作叮当作响,与塑料拖鞋在地板上蹭出的刺耳声响交织成荒诞的乐章。 几个保镖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喉结不住滚动,强忍着笑意。为首的刀疤脸保镖扯了扯紧绷的皮革外套,金属拉链摩擦声如同毒蛇吐信。他逼近时带起的气流掀动桌上的日历,沙哑嗓音裹着烟味扑面而来:“开工资还?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吗?十万块钱,每个月的利息就是五千块,她这点工资还得起吗?你们是她父母?不然你们替她还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墙上的挂钟恰好敲响,沉闷的钟声惊得樊爸爸手中的搪瓷缸险些落地。 樊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惨白脸色比墙上的石灰更显病态。她慌乱挥舞的双手暴露着局促,金戒指在昏暗灯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不是!不是!我们没有钱的呀,你们别误会啊。” 樊爸爸佝偻着背连连摇头,稀疏头发随着动作滑稽地晃动,肥大裤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仿佛随时会坠落。 “你们不是她父母?” 保镖眯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电棍,“上个月来催债,楼下超市老板明明说……” 话未说完,樊妈妈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真的不是的呀!我们只是合租的,对!一起合租的呀。” 唾沫星子混着浓重的蒜味喷溅而出,在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 樊胜美倚着剥落墙皮的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痕渗出细密血珠。咸涩泪水滴落在廉价连衣裙上,洇开深色的涟漪。她想起儿时发烧到说胡话,母亲举着凉毛巾守在床边的模样,此刻却只觉得那记忆像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而讽刺。血缘纽带在债务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蛛网。 “说吧!到底多久能把钱还上?” 保镖们的皮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声响,形成合围之势。樊胜美喉间涌上铁锈味,颤抖的嘴唇开合数次,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她望向父母的眼神里盛满绝望,却只换来樊妈妈不耐烦的咂舌:“人家问你话呢,你老看我干嘛呀,我没钱借给你的呀。” 樊爸爸则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垢,仿佛这满地狼藉与他毫无干系。 刀疤脸保镖突然一脚踹翻墙角的水桶,水花溅湿了樊胜美裸露的脚踝。“看你这么可怜,我们在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在不还钱就把你抓去卖,到时候别怪我们心狠,咱们走。” 他转身时故意撞翻矮凳,木质家具倒地的巨响惊得窗外野猫炸毛逃窜。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渐渐与电梯下行的提示音融为一体。 防盗门重重撞上的瞬间,樊妈妈立刻挺直佝偻的背,叉腰的姿态活像只斗胜的母鸡:“你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啊?反正也这么多了,你就在多借一点把你哥哥的也给还上吧。” 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苹果,涂着廉价指甲油的指甲在水果表面刮出刺耳声响。 “你没听到他们要让我去卖吗?你们也想我去卖吗?” 樊胜美突然掀翻茶几,橘子滚落在地,在地板上画出绝望的弧线。她脖颈青筋暴起,声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颤音。樊妈妈撇了撇嘴,从鼻腔里哼出轻蔑的气音:“那… 我们… 那你也不能看着你哥哥在外面跑着啊,他现在有家都不敢回,要不你在想想办法?” “我是没有办法了,明天我也要跑路了,你们自便吧。” 樊胜美抓起门边的高跟鞋,鞋跟砸在地板上的声响如同绝望的鼓点。她夺门而出时,门框上挂着的全家福被撞得歪斜,照片里笑容灿烂的一家四口,此刻看来更像一场荒诞的黑色幽默。 第36章 樊姐死心 屋内,樊爸爸搓着布满老茧的手,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她不会现在就跑了吧?那咱们怎么办?” 樊妈妈咬着褪色的嘴唇,目光在整洁的沙发和崭新的电器间游移:“不会吧?要不咱们也走吧?万一小美跑了人家找咱们要钱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向卧室翻出樊胜美压箱底的羊绒大衣,塞进蛇皮袋时嘟囔着:“这玩意儿说不定能当几个钱。” “回家啊,咱们现在就走,不能让小美连累了咱们啊。” 樊爸爸已经把最后一件衬衫塞进编织袋,突然又停下动作,狡黠的目光透过楼道窗户,瞥见隔壁亮着的暖黄色灯光,“要不你找她这几个邻居借一下?我看着好像都很有钱的样子,能借到多少就算多少了。” 他干枯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钞票在眼前飞舞。 楼道里,月光透过狭小的防盗窗,在水泥地上切割出惨白的菱形。樊胜美蜷缩在消防栓旁,身体颤抖得如同深秋的落叶。压抑的啜泣声被毛衣领口吸收,却仍在寂静的楼道里激起细微的回响。赵昊踩着月光走来,西装裤摩擦的窸窣声惊醒了她。 “听到了吧?” 赵昊的声音裹着夜色的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樊胜美抬起头,沾着泪痕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空洞的眼神里没有焦点。就在这时,赵昊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声控灯的明灭间回荡:“小美你在这里啊?我上来的时候有几个人问了一下你的情况,还问你父母在不在,发生什么事了吗?” 屋内顿时响起乒乒乓乓的翻找声。不到两分钟,樊胜美父母已经抱着哭闹的孙子冲出门,行李箱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混杂着老人的咒骂。他们甚至顾不上等电梯,直接撞开安全通道的铁门,脚步声在楼梯间撞出慌乱的回声。最后一声门响过后,整栋楼陷入死寂,只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昊叹了口气,脱下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樊胜美肩头。月光为两人镀上银边,两道影子在地面交叠,仿佛黑暗中唯一的温暖岛屿。 \"噗嗤!\" 赵昊喉头滚动着笑意,看着樊父樊母跌跌撞撞逃窜的背影。老樊头的中山装后襟被风掀成波浪,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汗衫,像面破旧的旗帜。樊母边跑边用蓝布头巾裹紧怀中的孙子,塑料凉鞋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活像两只受惊的鸭子扑棱着翅膀。这场本该沉重的家庭闹剧,因老两口滑稽的逃亡姿态,竟染上荒诞的喜剧色彩。 他慌忙捂住嘴,肩膀仍止不住地抖动。余光瞥见一旁泣不成声的樊胜美,笑意瞬间凝结成愧疚。楼道寂静得能听见心跳,突然 —— \"咯咯咯!\"2203 的门缝里探出三颗脑袋。曲筱绡咬着下唇憋笑,涨红的脸蛋像熟透的虾子;关雎尔和邱莹莹对视一眼,慌忙伸手捂嘴,却仍漏出细碎的闷笑。待两人小跑着去安慰樊胜美,赵昊慢悠悠转身,临走前对着安迪家门口锃亮的监控眨了眨眼 —— 他知道,那个总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此刻正盯着屏幕忍俊不禁。 监控另一头的安迪轻哼一声,指尖划过平板电脑,银框眼镜下闪过促狭的光:\"就这家伙鬼点子多,满肚子坏水。\" 可看着画面里樊胜美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她镜片后的眼睛还是弯成月牙,无意识摩挲平板电脑边缘的动作,泄露了心底的柔软。 第二天清晨,赵昊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在茶水间煮了杯红枣姜茶。他抱着保温杯敲响樊胜美的工位:\"特批你休假一天,好好歇着。\" 将温热的杯子塞进她手里,又转头叮嘱关雎尔:\"下午陪你樊姐去逛逛,账单算我的。\" 三天后再见面时,樊胜美虽仍带着憔悴,但眼中总算有了生气。她走到赵昊面前,突然深深鞠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在执迷不悟。\" \"别!樊姐你这样就见外了。\" 赵昊连忙扶住她,余光瞥向远处办公室的安迪,故意提高声调,\"没事多给家里打电话。\" 樊胜美一脸茫然,倒是安迪推门而出,黑色西装裤随着步伐沙沙作响,唇角噙着笑:\"他的意思是,以后有事没事就找家里诉苦要钱,这样他们躲你还来不及。\" \"聪明!\" 赵昊竖起大拇指,惹得安迪翻了个白眼,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尽是些歪门邪道。\" 樊胜美攥着衣角,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那... 他们的生活费我还... 给不给了?\" \"给还是要给的,不过得像挤牙膏似的,每次少给点。\" 赵昊顿了顿,记忆突然闪回原剧情里樊父脑出血住院的场景。看着眼下生龙活虎的樊父,不禁暗自思忖,自己这算不算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开完一整天的会议,会议室的投影仪忽明忽暗。当 ppt 翻到第三十二页时,助理捧着文件匆匆赶来:\"赵总,前两天您交代的事有结果了。在黛山的 '' 夕阳红 '' 养老院找到了小明,不过他确实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 赵昊翻看资料的动作一顿,泛黄的病历纸簌簌作响。照片上的少年目光呆滞,和记忆里那个追着气球跑的小男孩判若两人。他将文件随手搁在一旁 —— 这份惊喜,还是留到晚上再给安迪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晃悠到财务部。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斜斜洒在关雎尔身上,赵昊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惹得周围同事投来羡慕的目光:\"关关中午一起吃饭?\" 少女脖颈后的绒毛被蹭得微微发红,关雎尔脸颊绯红:\"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呢。\" 赵昊挑眉看向部门主管,皮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早走一会儿不会扣我家关关的工资吧?\" 主管慌忙扶正歪掉的眼镜,额头沁出细汗:\"不会!不会!赵总说笑了。\" 第37章 关关家来人 \"你看?走吧。\" 赵昊搂着她就要往外走,关雎尔的手机却突然响起。粉色手机壳上的 hello kitty 随着震动轻颤,见是母亲来电,她慌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赵昊眼底闪过促狭,手掌故意在她腰间轻轻一戳,丝绸衬衫下的腰线柔软得惊人。 \"妈妈,我这会忙着呢...\" 关雎尔一边躲一边敷衍,耳尖红得滴血。 \"别挂电话!猜猜我和你爸在哪?\" 关妈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混杂着高铁报站声,\"我们来天海市看你咯!\" \"什么?你们来天海市了?\" 关雎尔急得直跺脚,踩在地毯上却发不出声响。赵昊笑得更欢,趁她慌乱时偷偷拿走手机,对着听筒朗声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关关同事,今晚我做东接风!\" 电话挂断的刹那,关雎尔如受惊的斑羚般猛然挣脱赵昊的怀抱。中央空调的冷气拂过发烫的耳垂,她的脸颊烧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慌乱间,她手忙脚乱地抚平衬衫褶皱,发梢因急促动作微微翘起:“讨厌!要是被同事看见怎么办?” 她警惕地扫视四周,玻璃幕墙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可手指仍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试图抚平内心的慌乱。淡蓝色衬衫的纽扣在指尖发烫,那是方才被赵昊掌心捂热的温度。 赵昊双手插兜,慵懒地倚着办公桌轻笑,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满是宠溺。他身后的电子时钟跳动着 11:27,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放心,没人敢乱嚼舌根。” 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里,还夹着上周关雎尔落下的发卡,珍珠装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们当然不敢议论你。” 关雎尔鼓起腮帮子,杏眼圆睁,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我攀高枝呢!” 她低头整理胸牌,金属铭牌的冰凉触感,让她想起昨天同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没注意到赵昊眼底闪过的心疼,他下意识将口袋里准备送她的羊绒披肩又塞深了些。 “对了,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关雎尔咬着下唇,涂着透明唇釉的嘴唇微微发亮,眼神满是歉意,“我爸妈来了,要一起吃饭。” 她突然想起今早母亲发来的微信,消息列表里躺着三条未读:“关关,妈妈给你约了个优秀的男孩子”“就在你公司附近那家日料店”“记得穿那条黑色连衣裙”。 “咱爸妈?” 赵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喉结在领带下方轻轻滚动,“那我得好好尽尽孝心。” 他伸手想揉她的发顶,却在半空停住 —— 上周团建时,她因为同事的玩笑话,偷偷把他碰过的头发扎成了马尾。 关雎尔的手指绞在一起,绞出细密的褶皱,美甲边缘剥落处露出淡粉色的甲面:“我… 还没跟他们说我们的事。” 她垂眸盯着地板上的花纹,米色大理石纹路像极了母亲常年佩戴的珍珠项链,“等我找个合适的时机,今天就说,好不好?”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赵昊脸颊上飞快一吻,像只偷腥的小猫般迅速撤离。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茉莉香薰的气息。 赵昊望着她慌乱跑开的背影,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被亲吻的脸颊,突然皱起眉头。记忆中关母的强势模样浮现在脑海 —— 去年家长会,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关雎尔考了 98 分的试卷摔在桌上。他下意识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关雎尔父母的行踪,尤其是今天中午。”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玻璃窗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赵总没和关关一起见家长啊?” 樊胜美晃着泡面桶走来,粉色美甲敲了敲桶身,发出 “咚咚” 闷响。她故意将身体前倾,露出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听说那男生可是海归硕士,家里在浦东有三套房呢。” 赵昊瞥了眼她单薄的身形,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胸前,坏笑道:“樊姐总吃这个,小心‘发育不良’。” 余光却瞥见她藏在袖口的创可贴,那是昨天帮邱莹莹搬家时被纸箱划伤的。 “少贫嘴!” 樊胜美翻了个白眼,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有人请客,我当然要狠狠宰一顿。” 她利落地将泡面扔进垃圾桶,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指向窗外,远处日料店的霓虹灯牌正在闪烁,“就去那家新开的日料店?”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餐厅落地窗外,梧桐树影斑驳。赵昊切着和牛,刀刃划开粉嫩肉质的瞬间,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角落那桌。关雎尔蜷缩在座椅里,黑色连衣裙衬得她愈发娇小,后背绷得笔直,像只随时准备逃离的幼鹿。对面男生正高谈阔论,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领带歪斜地系着,袖口露出半截卡通手表。而她只是机械地搅动着面前的茶碗蒸,勺子碰到碗壁发出细碎的声响,混着男生夸张的笑声,像根刺扎进赵昊的耳膜。 “要我帮忙搅黄?” 樊胜美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眼神里满是促狭。她往关雎尔的方向努努嘴,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小关,赵总也在这家店,你要不要……” 赵昊放下刀叉,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不必。” 他端起清酒轻抿,冰凉的酒液在喉间流转,却品不出半分滋味。玻璃倒影里,关母正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女儿,口红印沾在玻璃杯沿,像朵艳丽的花。 樊胜美的手机突然震动,她飞快地输入消息。关雎尔猛地抬头,与赵昊的目光撞个正着。少女慌乱地垂下头,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勺子 “当啷” 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汁在雪白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她听见母亲提高音量:“我们关关从小就乖,在大公司上班,还会弹钢琴……” 尾音拖得很长,像是要把所有优点都展示出来。 第38章 关关相亲 这顿饭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关雎尔数着盘子里的三文鱼籽,数到第三十七颗时,终于听到对方家长起身告辞。她松了口气,却在抬头时发现赵昊的座位早已空了,只留下半杯没喝完的梅子茶,冰块早已融化,在阳光下泛着酸涩的光泽。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滴在印着樱花的餐垫上。 关母挽住女儿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得意:“豪豪可是海归硕士,家里在浦东有三套房……” 她的香水味裹着海鲜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关雎尔喘不过气。 “妈!” 关雎尔突然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望着餐厅旋转门,玻璃映出自己通红的眼眶,而赵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门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被风吹起,又轻轻落在柏油路上。 “你这孩子,整天魂不守舍的,以后怎么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关妈妈将茶盏重重掼在红木茶几上,青瓷与木质相撞迸出清越声响,惊得关雎尔肩头猛地一颤。茶盏里的普洱荡起细密涟漪,氤氲的热气裹挟着苦涩茶香,在雕花镂空的屏风间盘桓不去。她精心打理的卷发下,眉峰蹙如墨染新月,眼角的鱼尾纹随着话音加深,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 关雎尔死死攥着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的月牙形红痕沁着细汗。中央空调的冷风掠过发梢,她却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白天相亲时的尴尬寒暄、被母亲篡改的个人信息在脑海中翻涌,胸腔里突然腾起一股陌生的勇气:“妈!您都不了解情况,怎么能擅自安排相亲?” 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倔强,尾音却因紧张微微发颤。 “我还不是为你好?相亲多好,知根知底的!” 关妈妈理直气壮地反驳,掏出镶钻手机快速划动,屏幕冷光映得她眼底的血丝格外刺目。“你看这个豪豪,海归硕士,家里开连锁超市,光是……” “好什么呀!” 关雎尔陡然提高音量,喉咙像被浸了醋的棉签反复剐蹭。对方得知她真实工资时的轻蔑眼神、自己慌乱中打翻的咖啡,这些画面在眼前闪回,眼眶瞬间泛起红意。“今天差点就出丑了,而且……” 话到嘴边又咽下,耳垂红得滴血 —— 她不敢说,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赵昊含笑的眼睛。 “而且什么?” 关爸爸放下报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目光充满探究。老式座钟 “滴答” 作响,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暮色中摇曳,将父女俩的影子切割成细碎的菱形。 关雎尔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若蚊蝇:“其实…… 我有男朋友了。” 话音未落,她便像受惊的鹌鹑般慌忙低下头,刘海遮住发烫的脸颊。睫毛剧烈颤动,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生怕搅碎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什么?!” 关妈妈 “腾” 地站起身,珍珠耳环在脸颊两侧划出夸张的弧线。她带翻的茶杯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宛如泼墨山水,却比任何画卷都更惊心动魄。“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 尖利的质问穿透雕花隔断,惊得玄关处的布偶猫竖起尾巴。 关爸爸也放下报纸,挺直脊背,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泛着冷光。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审视合同般紧紧盯着女儿。 “他叫赵昊,28 岁,和我同一家公司,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关雎尔偷瞄父母的表情,见母亲眉头拧成死结,父亲嘴角抿成严肃的直线,心里 “咯噔” 一声。客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墙上老挂钟的摆动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好啊你,交男朋友都瞒着家里!” 关妈妈叉着腰数落起来,口红晕染出唇线,成了一抹刺眼的红。“现在翅膀硬了,连妈妈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你学琴嫌累,我逼着你考十级;现在找工作,要不是我托关系……” 陈年旧事如同被搅动的沉渣,在争吵声中翻涌而出。 关雎尔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由母亲的话语如雨点般砸落。她手指绞着衣角,把裙摆揉出深深的褶皱,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茶时蹭到的蛋糕奶油。窗外暮色渐浓,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米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模糊的剪影。 “行了行了,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关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得亲自把把关,不然怎么放心把你交出去?”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尾音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关雎尔咬着下唇:“你们今晚不回去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有了男朋友就嫌我们碍眼了?” 关妈妈瞪了她一眼,眼角细纹里藏着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好奇。她凑近女儿,压低声音:“你们…… 发展到哪一步了?” 温热的呼吸拂过关雎尔发烫的耳尖,惊得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猛地弹开。 夜幕笼罩下,洲际酒店包厢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却驱散不了赵昊后颈的冷汗。关妈妈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 —— 领带夹的款式、皮鞋上的灰尘,甚至袖口露出的手表品牌都不放过。这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衬衫领口仿佛越勒越紧。 “听说你和关关同一家公司?月薪多少?有几套房?” 关妈妈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红酒在杯壁留下蜿蜒酒痕,恰似她犀利的目光。 “妈!哪有一见面就问这些的!” 关雎尔急得直跺脚,脸颊涨得通红,连耳垂都染上了红酒般的色泽。她偷偷拽了拽赵昊的衣角,却触到一手冷汗,这才惊觉他竟比自己还要紧张。 赵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因常年握鼠标而生的薄茧。随后转头看向关妈妈:“阿姨,关关平时总提起您,说您特别喜欢芬迪。 第39章 赵昊现身 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哪款,就把今年新款都买了些。” 说着,示意服务员呈上包装精美的礼盒,缎面丝带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关妈妈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嘴角扬起和关雎尔如出一辙的梨涡:“哎呀,这多破费啊!” 嘴上推辞着,手指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抚过礼盒上的烫金 logo,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活像个收到糖果的小女孩。 赵昊乘胜追击,转向关爸爸:“叔叔,我听说您爱品酒,特意备了几瓶陈年茅台,还请您品鉴。”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锦盒,木质酒盒上的雕刻纹路清晰可见,醇厚酒香顺着缝隙弥漫在包厢内。 关爸爸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酒瓶仔细端详,指腹摩挲着瓶身暗纹:“有心了!” 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眼角的皱纹如冬日初融的冰面般舒展开来。 赵昊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早该用这 “糖衣炮弹” 开路,也省得被盘问得如此狼狈。包厢里,红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服务员上菜的脚步声,混着关雎尔偶尔的轻笑,交织成一曲温馨的夜曲。这场 “见家长” 的考验,总算有惊无险地落下帷幕,而窗外的城市灯火,正为他们亮起庆贺的光芒。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空流淌着蜜色光晕,银质餐具在光影里泛着温润光泽。关妈妈用公筷将松鼠鳜鱼最饱满的鱼腹肉夹进女儿碗里,眼角的鱼尾纹里盛满笑意,糖醋汁裹着酥脆鱼皮在瓷碗里轻轻颤动。 \"好了,别送了。小赵,我们就把关雎尔交给你了。\" 关妈妈摘下珍珠耳钉,羊绒披肩裹住香奈儿套装的肩线,高跟鞋叩击玄关大理石的声响清脆如琴键。她转身时,迪奥 999 的唇印在玻璃门上洇开半枚娇艳的玫瑰,\"你可要把我们家姑娘照顾好。\" 赵昊接过关雎尔递来的羊毛围巾,故意逗趣:\"阿姨放心,我保证把小雎养成圆滚滚的糯米团子。\" 话音未落,脚踝就被细跟鞋轻轻碾过,疼得他倒抽冷气。 关雎尔的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指尖无意识绞着羊绒大衣的流苏:\"说什么呢!\" 余光瞥见父亲把玩着车钥匙,百达翡丽表盘折射的冷光在墙面游走,如同他审视的目光。 关妈妈突然将女儿拉到角落,温热的呼吸带着迪奥真我香水的气息:\"这小子虽然嘴贫...\" 话未说完,车喇叭的催促声刺破空气。防盗门开合间,两代人的身影被割裂成明暗交织的剪影。 宝马尾灯消失在梧桐树影深处,关雎尔靠在雕花铁门旁呵出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赵昊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戳她脸颊:\"今天可把我累坏了,晚上得好好补偿我。\" 羽绒服摩擦的窸窣声里,他顺势将人圈进怀里,体温穿透三层冬衣,烫得人心慌。 \"就知道贫嘴。\" 关雎尔埋在围巾里闷声说,睫毛扫过他胸口的校徽,\"妈妈说了,年轻人要...\" 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打断。赵昊运动鞋碾碎满地月光,她的惊呼声混着笑意在冬夜里荡开,惊飞了栖息在冬青丛中的麻雀。 次日清晨 七点钟的阳光刚爬上窗台,赵昊穿着恐龙印花睡裤啪嗒啪嗒冲到安迪门前,手机备忘录页面映着朝阳,\"何小明线索\" 几个字刺得人眼疼。 金属门环撞击声惊飞了窗台上的灰雀。安迪裹着真丝睡袍拉开门缝,凌乱发丝下黑眼圈浓重如墨,昨夜残留的威士忌气息混着雪松香水漫出来:\"大早上发什么疯?\" 她攥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指缝间还沾着颜料。 赵昊故意将身体重量压向门框,墨镜滑到鼻尖:\"不让进?那我可走了。\" 门板 \"砰\" 地甩在他鼻尖前,震得墙上的抽象画都晃了晃。 \"有病!\" 怒吼穿透防盗门。 他摩挲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寻人启事,再次叩门。这次的节奏急促如鼓点,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门猛地弹开,安迪举着实木扫把,睡袍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脚踝处青紫色的淤痕 —— 那是昨夜在城中村搜寻时留下的。 \"到底什么事?\" 扫把尖端抵在他喉结处,她脖颈的青筋随着喘息微微跳动,\"不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 \"这态度可真不友好。\" 赵昊慢悠悠摘下墨镜,镜片映出她涨红的脸。 \"谁管你!\" 扫把重重砸在瓷砖上,刺耳的声响中,安迪转身时睡袍下摆扬起,露出半截裹着创可贴的小腿,\"没事别再来烦我!\" \"那算了。\" 赵昊晃了晃手机,备忘录页面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关于你弟弟的事,下次再说吧。\" 关门声震得楼道感应灯疯狂闪烁。两秒后门锁转动,安迪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他卫衣下摆:\"你说什么?你有小明的消息?\" 她瞳孔剧烈收缩,血丝密布的眼底燃着疯狂的希望。 赵昊慢条斯理整理衣领,故意与她对视三秒才开口:\"现在突然不想说了,你的态度实在让人没心情。\" 余光瞥见她咬破的下唇渗出鲜血,表面却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安迪深呼吸三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挤出讨好的笑:\"我错了!求你告诉我。\" 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巾。 \"站着怪累的。\" 赵昊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阳光斜照在脸上,将得意镀上朦胧滤镜。 \"呼 ——\" 门再次被拉开,带着怒气的香奈儿五号扑面而来:\"您请进!\"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暹罗猫。 \"要是不方便,我改天再来?\" 赵昊踱进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散落的寻人启事,\"看你好像不太情愿?\" \"怎么会!快请坐!\" 安迪抢在他落座前套上沙发罩,声音甜得发腻,\"想喝点什么?我去煮咖啡。\" 转身时湿润的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沐浴露的柑橘香。 \"早餐还没吃呢。\" 赵昊陷进真皮沙发,拿起相框端详 —— 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安迪抱着穿蓝白条纹衫的男孩,笑得眉眼弯弯,\"突然有点想吃蟹黄包。\" 第40章 小明消息 安迪握着咖啡机的手顿了顿,想起上周早餐时他盯着蟹黄包发亮的眼神:\"西式早餐可以吗?要不我下楼去买?\" 她摸了摸睡袍口袋里皱巴巴的零钱,那里还躺着半包廉价创可贴。 \"西式也行。\" 赵昊翘起二郎腿,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烤箱蓝光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案板上的黄油被重重拍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你把消息告诉我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迪对着滋滋作响的平底锅低语。蛋清飞溅在围裙上,像极了她摇摇欲坠的耐心。 十分钟后,牛油果三明治和黑咖啡摆在大理石茶几上。安迪垂眸搅动咖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尝尝看。\" 刻意轻快的语调下,是快要决堤的焦虑。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赵昊咬下三明治,面包屑落在她连夜赶工的设计图纸上。看着她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他忽然觉得这场博弈,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安迪的笑容骤然凝固,像被速冻的奶油蛋糕,僵在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上。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裹挟着咖啡豆的焦香掠过她后颈,在真丝睡袍领口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当然是真心话,你这人怎么尽爱打趣。” 她端起骨瓷杯的手微微发颤,杯壁上的金边藤蔓花纹随着晃动与咖啡表面的拉花重叠,晕染成模糊的漩涡。杯沿传来的温热触感突然变得灼人,仿佛那不是咖啡,而是融化的蜡油。 “真心话?” 赵昊咬下煎蛋的金黄流心,蛋黄顺着吐司滴在真丝桌布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安迪上周在巷口看到的那滩血迹。他挑眉看向局促整理碎发的安迪,镜片后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轻易剖开她故作镇定的面具。窗外突然炸响的闷雷让她肩膀猛地一抖,咖啡杯底重重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嗯!” 安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跟着轻晃。突然,带着培根油脂咸香与若有若无硝烟味的温热触感落在脸颊 —— 那是赵昊昨夜执行任务时沾染的气息。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指尖蹭过沾着油渍的皮肤,胃里泛起一阵微妙的恶心。拆迁房里被老鼠啃食过的腐肉气息,瞬间又涌进鼻腔。 “赵!昊!” 她抓起餐巾疯狂擦拭,睫毛膏在眼下晕出两道青黑的泪痕,镜中的自己狼狈不堪,宛如被撕碎的洋娃娃。转身冲进洗手间时,真丝睡袍的系带在身后甩出愤怒的弧线,扫落了玄关处那盆开得正好的白掌,花瓣如雪片般散落在地。 等安迪攥着吹风机重返客厅,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片。赵昊正用她的爱马仕毛毯盖着腿打游戏,手机屏幕蓝光映亮翘起的二郎腿。屏幕里的枪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恍惚间竟与那场让他们相识的爆炸现场重叠。“耍够威风了吧?” 她扯下毛毯甩在沙发上,香奈儿五号香水混着水汽扑面而来,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 “脖子酸得厉害。” 赵昊故意弓着背,声线拖得像撒娇的猫,却让安迪想起审讯室里那些戴着脚镣的犯人。“要是有人给我按按......” 话没说完,安迪已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机械地挪到沙发后,指尖刚触到他后颈,上周在拆迁房被铁棍划伤的伤口突然刺痛起来。那道在她锁骨下方隐隐作痛的伤口,是赵昊把她护在身下时,飞溅的砖石留下的印记。 “用力点!” 赵昊的催促混着游戏音效炸响。安迪咬紧牙关,指甲几乎陷进他皮肉,直到对方痛呼出声才惊觉自己失态。吹风机热风在耳边轰鸣,她猛地想起小时候弟弟发烧,自己也是这样颤抖着给他擦身降温。但此刻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带着火药余温的滚烫。 “没吃饱吗?” 赵昊的抱怨彻底点燃火药桶。安迪抄起桌上的檀木相框狠狠砸在茶几上,玻璃裂纹如蛛网蔓延。相框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露出一角,照片上父母温柔的笑容,与眼前这个男人狡黠的眼神形成刺眼的对比。冲进厨房时,锋利的菜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刀柄上还沾着昨夜切洋葱的泪痕,此刻却混进了她新滴下的泪珠。 “说不说?” 刀刃抵在他喉结处,安迪能清楚看见对方吞咽时滚动的喉结。赵昊的目光却突然下移,落在她因剧烈喘息起伏的胸口,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隐约露出胸口狰狞的旧疤,那是某次行动中为救她留下的印记。 “黛山养老院。” 刀尖压进皮肤的瞬间,他终于松口。安迪后退半步,菜刀 “当啷” 掉在波斯地毯上。她摸出手机的手还在发抖,屏幕解锁密码试了三次才成功,而赵昊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在身后响起:“不过具体房间号......” “你还想要什么?” 安迪转身时撞翻花瓶,清水混着玫瑰花瓣在地面蜿蜒,如同未干的血迹。那些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生死时刻,此刻都化作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她的心脏。赵昊指腹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红痕 —— 那是昨夜翻墙时被铁丝刮伤的,也是他亲手为她包扎的伤口。 “亲一下。” 他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尖。安迪抄起桌上的拿铁泼过去,褐色液体顺着他衬衫领口漫进胸膛,晕开的痕迹像极了她初见他时,他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换个要求!” 她涨红着脸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桌角,疼得眼眶发热。而赵昊慢条斯理解开湿掉的袖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烫伤疤痕 —— 正是为了潜入养老院留下的。他故意将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监控截图里穿病号服的少年正在喂鸽子。少年苍白的侧脸,与记忆里弟弟的模样渐渐重合。 第41章 去看小明 “黛山疗养院 302 室,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赵昊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窗外的闪电照亮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安迪突然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是她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那你杀了我吧。” 赵昊梗着脖颈,苍白皮肤下的喉结剧烈滚动,像即将赴死的烈士。锋利刀刃映着他眼底狡黠的光,仿佛在无声挑衅某种脆弱的平衡。 安迪猛然将菜刀掼在斑驳的木桌上,金属与木纹碰撞出刺耳的轰鸣。刀刃深深没入桌面,飞溅的木屑扎进她紧绷的手背,她却浑然不觉。指尖摩挲着刀柄上潮湿的汗渍,她冷笑着与赵昊对视,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对方敞开的领口,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你想想,老谭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没我帮忙你还要兜兜转转多久?” 赵昊突然倾身逼近,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在两人之间划出无形的界限,“黛山这么大,养老院藏在深山里,你确定要浪费时间碰运气?” 安迪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手机里老谭发来的定位已闪烁三天,每次刷新都像在撕扯她的神经。“黛山的养老院能有几家?”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拔高,“大不了让老谭派人彻查,最多耽误一天。” 嘴上硬撑,指尖却下意识摩挲着手机壳内侧弟弟的照片 —— 那是她最柔软的软肋。 赵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他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小臂上狰狞的旧疤赫然入目。“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未落,他已绕过桌子,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像重锤敲击着安迪的心脏。 安迪慌忙后退,后腰撞上桌角时疼得倒抽冷气。握着菜刀的掌心满是冷汗,她却不敢贸然挥动 —— 三天前酒吧里,这个男人徒手掰断酒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你... 你别过来!小心我真砍下去!” 颤抖的刀刃指向赵昊,在对方逼近的阴影下显得无比苍白。 赵昊手掌重重拍在墙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皮革与木质混合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安迪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时,她慌乱闭眼,却听见对方低哑的轻笑:“安迪,你心跳得比警笛还响。” 就在鼻尖即将相触的瞬间,安迪突然松开手,菜刀坠地的脆响惊飞窗外麻雀。她死死捂住嘴唇,滚烫的呼吸却不受控地溢出。赵昊温热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在下巴处轻轻摩挲:“现在求饶,是不是有点晚了?” “先找到我弟弟,之后... 之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安迪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细碎水光。斜射的阳光为赵昊侧脸镀上金边,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眉骨处有道浅疤,像是被碎玻璃划伤的痕迹。 “任何事?” 赵昊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剧烈跳动的脉搏。安迪声若蚊蝇地点头,余光瞥见他喉结滚动的弧度,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好吧!现在就带你去找小明,不过...” 赵昊突然低头,在她耳后轻轻一咬,“你是不是该先付点定金?” 半小时后,安迪站在地下车库阴影里整理裙摆。镜面蒙着水雾,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凌乱发丝。赵昊倚着车门转着车钥匙,目光在她锁骨处的红痕上短暂停留:“还磨蹭什么?再晚,小明可就被别人接走了。” 车内空调的凉风拂过滚烫皮肤,安迪悄悄扯了扯领口。后视镜里,赵昊专注开车的侧脸棱角分明,歪斜的领带下,锁骨处新鲜的牙印格外醒目。“是不是被我的帅气迷晕了?” 带着笑意的调侃突然响起,吓得她差点踢翻脚边的矿泉水瓶。 “才... 才没有!” 安迪抓起抱枕挡住脸,却遮不住通红的耳尖。后视镜里,赵昊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恰在此时,车载电台切到一首缠绵情歌,狭小的车厢里,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两小时车程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每当赵昊伸手调节空调温度,指尖总会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手臂;俯身拿副驾储物格的墨镜时,发梢总会不经意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安迪数着窗外掠过的路牌,心跳声却始终盖过轮胎碾过柏油的声响。终于,当黛山养老院的铁门出现在视野里时,她才惊觉指甲已在真皮座椅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 敬老院的铁门吱呀撕开岁月的裂缝,斑驳红漆如剥落的鳞片簌簌坠地。巴掌大的院子里,竹藤摇椅在烈日下呻吟,凹陷的椅面积着经年累月的尘埃,像时光凝结的痂。老人们浑浊的目光如探照灯扫过安迪泛红的眼眶,干瘪的嘴唇开合间,瓜子壳碎屑混着窃窃私语飘散,间或飘来 “现在的年轻人” 的叹息。 “这边请。” 中年护工踩着磨破边的解放鞋,在青砖路上引着两人前行。鞋底与砖面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赵昊瞥见安迪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着青白,虎口青筋暴起,便不着痕迹地蹭过她的小指,试图传递一丝温度。当院长办公室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时,她如被钉在捕蝶板上的蝴蝶,睫毛剧烈颤动,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我…… 我不敢进去。” “有我在。” 赵昊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薄茧。这个总将自己武装成刺猬的女人,此刻却像受惊的幼兽,令他心头泛起阵阵疼惜。推开门的刹那,消毒水混着薄荷膏的气味扑面而来,还裹挟着老旧木质家具的霉味。角落里那个低头作画的身影,让安迪的呼吸瞬间凝滞。 男孩垂落的刘海遮住眉眼,铅笔在泛黄的画纸上沙沙游走。褪色的蓝白条纹衫松垮地挂在单薄肩头,袖口磨出细密的毛边,却洗得发白透亮。领口星星点点的颜料痕迹,像是被遗落的记忆碎片。院长轻叩桌面:“小明,你姐姐来接你了。” 第42章 莹莹失业 男孩机械地抬头,琥珀色瞳孔泛起涟漪,转瞬又沉入深潭。他握着铅笔的手指蜷缩得更紧,骨节泛白,画纸上的线条扭曲成狰狞的漩涡。安迪颤抖着伸出手,腕间珍珠手链突然滑落,圆润的珠子在地板上弹跳滚动,清脆的撞击声惊得男孩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竹椅。竹椅倒地的声响如惊雷炸响,惊起窗外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 “你这当姐姐的!” 院长抱起瑟缩在墙角的男孩,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拍着他后背,浑浊的目光扫过安迪昂贵的真丝衬衫,从精心打理的发型落到锃亮的高跟鞋,语气里满是质问,“我们小明在这儿吃好喝好,怎么就突然要带走?” 安迪喉咙发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渗出细小血珠:“我…… 我们父母早逝,我那时太小……” 话未说完,泪水已决堤。孤儿院的寒夜、被迫分离的雨天、无数个思念弟弟的深夜,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赵昊注意到院长神色缓和,不动声色地将安迪往身后带了带,目光却落在男孩紧攥的本子上 —— 那是幅歪歪扭扭的向日葵,花瓣被涂成诡异的黑色,花盘中心画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其中一个被一道黑色裂痕生生隔开。 “要不,给姐姐背段圆周率?” 院长哄孩子般的语气让空气瞬间凝固。男孩咬了咬嘴唇,突然挺直脊背,流利吐出小数点后三百位。他的声音像精密的机械复读机,却带着股执拗的坚持。当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安迪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他。男孩瞬间僵成石像,铅笔尖在她后背戳出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记忆翻涌带来的蚀骨之痛。她闻到弟弟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与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渐渐重叠。 “别激动!” 赵昊拽住几乎失控的安迪,却被她挣脱。看着她跌跌撞撞跑向车子,他揉了揉眉心,从后备箱翻出冰镇矿泉水。夕阳给车窗镀上一层金边,安迪蜷缩在后座,泪痕在精致的妆容上蜿蜒成河,睫毛挂着未干的泪珠,在余晖中闪烁如星。 “让他留在这儿。”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过的木板,“他需要时间。” 赵昊看着她泛红的鼻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泪痕,指腹残留的温热让两人都愣在原地。车外,敬老院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摇椅摇晃的吱呀声与低语声交织,宛如一首时光的挽歌。 暮色中,三万现金与捐赠协议静静躺在院长桌上。赵昊瞥见安迪偷偷往男孩枕头下塞了盒进口彩铅,盒面上鲜艳的向日葵在昏暗的光线里格外夺目。转身时,却听见院长哽咽:“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老头子我就算再苦也值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彩铅盒,浑浊的眼睛泛起晶莹泪光。 月光爬上敬老院的飞檐时,安迪蜷在临时安置的折叠床上。隔壁传来赵昊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摸出手机,相册里弟弟三岁时的笑脸与此刻苍白的面容重叠,泪水再次打湿枕巾。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似在诉说未竟的故事,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远处路灯散着昏黄的光,为这段破碎又重续的亲情默默守夜。 深秋的日光斜斜切过天海市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安迪烟灰色西装上洇开冷调光斑。她指尖轻叩电梯按键,腕表细链随着动作流淌出铂金光泽,精致妆容下,唯有眼尾若隐若现的青影,泄露了连夜转机的倦意。 公寓门前,赵昊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琥珀色瞳孔盛满担忧。他长臂一伸拦住刷卡的安迪:\"律所今天不许去,在家好好歇着。\" \"真的没事。\" 安迪挑眉浅笑,挺直的脊背却绷出倔强弧度。赵昊双臂撑住门框,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再逞强,我可不客气了。\" 羊绒大衣擦过他小臂的瞬间,楼道尽头 2202 室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混着尖锐的 \"家人们冲啊!\" 连消防栓玻璃都跟着震颤。 \"邱莹莹最近有些不对劲。\" 安迪望着那扇虚掩的门,\"要去看看吗?\" 赵昊眉峰骤蹙,想起那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横冲直撞的姑娘。\"你休息,我去处理。\" 他话音未落,安迪已轻笑出声,发梢扫过泛红耳尖。 \"确定不需要急救?\" 赵昊突然欺身逼近,温热呼吸拂过她冰凉耳垂。在安迪慌乱后退时,他精准扣住她腕间,触到一片细密冷汗。 推开 2202 室,浓烈的辣条味裹挟着奶茶杯、零食袋扑面而来。邱莹莹正对电脑手舞足蹈,荧光屏映得她面色发灰,屏幕里穿荧光西装的讲师嘶吼着:\"三天实现月入过万!\" \"赵帅哥?!\" 邱莹莹睫毛沾着薯片碎屑,突然捂脸痛哭,\"我... 失业了。\" 赵昊从泡面盒下抽出纸巾,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倾诉:三十七份简历石沉大海,面试时被问 \"能否陪酒应酬\",房租三天后到期... 太阳穴突突直跳的他终于妥协:\"别哭了,工作我来安排。\" \"能和关关、樊姐一起吗?\" 邱莹莹含泪的眼睛亮得惊人,让赵昊瞬间想起她传八卦的本事,果断摇头:\"明年才有岗位。先去曲筱筱那儿过渡?\" 推开曲筱筱家雕花木门,甜腻的晚香玉香水扑面而来。粉色纱帘轻舞,裹着紫色睡袍的曲筱筱蜷在沙发上,指尖正捏着草莓送进红唇。 \"让邱莹莹来我公司?\" 她尾音上扬,指尖划过赵昊喉结,\"人家正想当败家子呢~\" 赵昊搂住她纤细的腰,在耳畔低语:\"独立经营公司不好玩吗?我给你配个专业团队...\" 话音未落,带着草莓香气的吻已将余下话语吞没。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两人笑闹着跌入沙发。而此刻的 2202 室,邱莹莹攥着手机在满地狼藉中踱步,屏幕 \"通话中\" 的字样持续跳动四十分钟。暮色漫过窗棂,她望着黑屏的手机,踢开脚边薯片袋,终于弯腰收拾起满地凌乱。 第43章 帮助莹莹 五月的走廊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邱莹莹攥着发烫的手机来回踱步,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跳动了七十多分钟。粉色美甲在钢化膜上划出凌乱的水痕,她无意识地抠着剥落的墙皮,米白色帆布鞋上很快落满细碎粉末。三天前曲筱筱勾着赵昊脖颈调笑的画面突然在脑海炸开,她咬着泛白的嘴唇盯着雕花木门:\"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鞋跟重重碾过地板,扬起几粒墙灰。 高跟鞋声骤响,雕花木门被拍得震耳欲聋。屋内暖黄灯光下,赵昊指尖沾着草莓慕斯的红渍,正搂着瘫在腿上的曲筱筱。水晶吊灯将紫色丝绒毯镀上柔光,女人耳垂的钻石耳钉随着慵懒的动作轻晃:\"这个疯丫头,专挑时候来。\" \"曲筱筱!开门!\" 带着醋意的嘶吼震得门框嗡嗡作响。赵昊修长手指抚平曲筱筱凌乱的栗色卷发,迪奥真我香水的尾调萦绕在指间:\"幸好完事了,不然真要被她吓出心脏病。\" 曲筱筱撑起身子,真丝睡裙滑落露出锁骨处的红痕。她指尖勾着赵昊胸前的银色锁骨链,眼波流转似含春水:\"要去哄?这傻丫头又冲动又难缠。\" 尾音拖着媚意,\"我看你就是贪图她那张脸。\" 赵昊唇角勾起暧昧弧度,敲门声却愈发急促。他在曲筱筱额间落下一吻,薄荷混着草莓香扑面而来:\"你歇着,我去打发。\" 门缝刚开,邱莹莹就伸长脖子张望,凌乱的沙发和红酒杯刺痛她的眼睛。赵昊松垮的浴袍下,半截腹肌若隐若现,水珠顺着喉结滑进衣襟。雪松香水裹挟着暧昧气息漫过来,他食指抵住嘴唇轻声 \"嘘\":\"筱筱发烧刚睡,小声点。\" \"啊?\" 邱莹莹泄了气,发梢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手机壳上的 hello kitty 挂件突然晃动:\"那我工作......\" \"周一直接报道。\" 赵昊打了个哈欠,注意到她发烫的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浴袍系带:\"打算怎么谢我?\" \"我下厨!\" 卡通 t 恤上的小熊跟着跳动,邱莹莹胸脯一挺,\"关关和樊姐都说我厨艺赛大厨!\" 她踮起脚尖,睫毛扑闪如蝶:\"赵帅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看着邱莹莹蹦跳离开的背影,赵昊揉着发酸的腰转身。从黛山来回的车程,加上刚才的折腾,确实该补个觉了。 刚躺进被窝,敲门声再起。关关红着脸站在门口,碎发被晚风揉得凌乱,保温桶还冒着热气:\"莹莹炖了牛肉汤,非要我来叫你。\" 瞥见他半裸的胸膛,女孩耳尖瞬间烧透,慌忙别开眼,\"别误会,樊姐去喊安迪了,大家一起吃。\" 2202 室飘着糖醋汁的焦香,邱莹莹系着卡通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鼻尖沾着面粉,蝴蝶结歪在发间。赵昊刚落座,一碗浮着葱花枸杞的牛肉汤就推到面前。汤汁鲜美,牛肉软烂,味蕾瞬间被唤醒:\"手艺真不错,能开馆子了。\" \"真的?\" 邱莹莹眼睛亮得惊人,锅铲在碗沿敲出清脆声响,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尝尝糖醋排骨,还有时蔬......\" \"筱筱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关关的白眼就飞过来。珍珠耳钉在暖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她咬着筷子轻笑:\"感冒呢。赵总这么惦记,吃完饭去探病啊?\" 安迪轻笑出声,黑色职业装袖口滑到手肘。桌下突然传来温热触感,赵昊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摩挲她的腿。她往旁边挪了挪,换来更放肆的揉捏,西装裤下的膝盖已经抵住她的小腿:\"安大律师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谁是小狗。\" 安迪指尖转动红酒杯,余光却死死盯着邱莹莹殷勤布菜的手。蒸腾的热气里,交错的目光暗流涌动,像未拆封的情书,暧昧又危险。 赵昊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佳肴,琥珀色酱汁顺着白瓷碗沿蜿蜒而下,在米色桌布上洇开深色的印记。他慌忙伸手按住邱莹莹不断起落的筷子,袖口蹭过玻璃杯发出轻响:\"别夹了,你快歇着,忙这么久累坏了。\" \"不累不累!\" 邱莹莹眉眼弯成月牙,马尾辫随着动作欢快晃动,发梢的粉色蝴蝶结也跟着雀跃。她踮脚掀开锅盖,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肉香扑面而来:\"锅里还有呢,不够我再炒!\" 话音未落,筷子已精准夹起油亮的糖醋排骨,脆骨碰撞声清脆悦耳。 在安迪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赵昊耳根瞬间染上薄红。水晶吊灯的光晕落在安迪腕间的翡翠镯子上,折射出细碎流光,却比不过她眼底流转的戏谑。邱莹莹毫无察觉,又往他碗里添了块裹满酱汁的红烧肉,肉块坠在碗里发出闷响。这时,樊胜美适时举起骨瓷汤勺,舀起乳白的牛肉汤轻吹:\"这汤炖得太绝了,牛肉入口即化,土豆也吸饱了汤汁。莹莹,你这厨艺绝了!\" \"真的吗?樊姐!\" 邱莹莹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围裙口袋里的卡通小熊挂件跟着晃动。她解下防烫手套,兴致勃勃比划:\"我跟你说,我炖牛肉可有秘诀 —— 要先用红酒腌半小时,再放八角桂皮小火慢煨......\" 赵昊悄悄松了口气,端起汤碗猛灌一口。滚烫的汤滑过喉咙,烫得舌尖发麻,却正好掩饰住发烫的脸颊。瓷勺与碗沿相撞的轻响里,他瞥见安迪转动着红酒杯,酒液在杯壁蜿蜒如未说出口的心事。 好不容易挨到饭局结束,玄关处的电子钟显示十点整。赵昊弯腰换鞋时,鞋带在瓷砖地面拖出细响:\"盈盈手艺太赞了,22 楼厨艺天花板非你莫属!\" \"那赵帅哥喜欢的话,明天还给你做!\" 邱莹莹倚在门框上,身后暖黄的灯光为她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赵昊望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心里直叫苦,却只能扯出笑容:\"公司临时加班......\" 话未说完,人已快步走向电梯。 第44章 套路安迪 回到家,赵昊把自己摔进沙发,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下午那场突如其来的午睡,此刻倒成了辗转难眠的罪魁祸首。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安迪在饭桌上晃着红酒杯调侃的模样,像老式放映机般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不如去......\" 他翻身抓起车钥匙,金属凉意让指尖微微发颤。 站在 2201 门前,赵昊的影子被廊灯拉得老长。他掏出手机时,屏幕映出自己发红的耳尖:\"睡了吗?\"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格外清晰,楼道里的声控灯却迟迟没有亮起。他接连发送三条消息,对话框始终安静得可怕。鬼使神差地,他启动了手机里的特殊程序 —— 监控画面里,安迪穿着黑色真丝睡衣,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机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渍,指节泛着青白。 \"再不开门我可要生气了!\" 赵昊发送语音时故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见屏幕依旧沉寂,他眼珠一转,把外套搭在手臂上,装作忘带钥匙的模样在门口来回踱步。皮鞋与地砖碰撞的哒哒声里,他时不时偷瞄门框上方的监控镜头,最后可怜巴巴地抱膝蹲下,发梢扫过膝盖处的破洞牛仔裤。 吱呀 ——2201 的门终于开了条缝。安迪探出脑袋时,发尾还沾着水珠,颈间银项链随着动作轻晃:\"物业马上来,你待会就走。\" \"冻死我了!\" 赵昊趁机挤进去,带着寒气的手臂圈住她单薄的肩膀。指尖触到真丝睡衣的柔滑触感时,他听见安迪急促的吸气声,\"快让我取取暖!\" 安迪被逗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垂:\"我去倒热水,你回家洗个澡别感冒了。\" \"在你这儿洗就行,物业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呢!\" 赵昊耍赖般把她往浴室方向推,瓷砖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迪脸颊泛起红晕,像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心跳声混着浴室水龙头的流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讨厌!快放开我。” 安迪在赵昊怀里扭动着身子,真丝睡衣的吊带顺着细腻的肩头滑落,月光穿透半透的纱帘倾泻而入,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朦胧柔光。微微敞开的领口间,珍珠项链若隐若现,随着急促的呼吸,在精致的锁骨间轻轻颤动,宛如受惊的蝶。 “抱一下而已,你又不会少块肉。” 赵昊收紧双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陷进她腰间的薄毯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时,鼻尖萦绕着清新的青柠香与沐浴露的柑橘调,两种气息交织,像一张细密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裹住。感受着怀中柔软身躯的不停扭动,他故意叹了口气,喉结不经意擦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上个月慈善晚宴,你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跟我跳华尔兹时,可不是这副反应。” 安迪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西装外套精致的暗纹里。她气鼓鼓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在暖黄的壁灯下扑闪着,宛如缀着晨露的蝶翼:“门还没关呢,让人看见怎么办。” 话音未落,赵昊带着薄茧的指尖已经托住她后颈,温热的掌心贴着蝴蝶骨轻柔摩挲。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去,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前绣着家族徽章的口袋巾里,闷声带着委屈:“你总爱占我便宜。” 赵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皮鞋尖精准勾住雕花木门的铜把手。“咔嗒” 声响起时,他顺势将人抵在门后,红木纹理硌得安迪后腰发麻。看着她像受惊小猫般竖起的眼尾,想起初次见面时,她穿着利落的职业装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连领带夹都是冷硬的金属质感,哪里还有现在这般娇憨模样,胸腔里的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就在两人呼吸交缠的瞬间,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赵昊不耐烦地皱眉,低头咬住她耳垂泄愤,含糊的抱怨混着热气喷在她泛红的皮肤上:“谁啊,坏我好事。” 安迪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瞥到来电显示,残存的理智突然回笼:“是物业的电话,应该是来开锁了。” 她挣扎着要去够手机,却被赵昊用手肘撑住沙发靠背,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不用开锁了,你们回去吧。” 赵昊对着电话说完,随手把手机扔到波斯地毯上。皮革手机壳撞在茶几角发出闷响,惊得安迪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那你怎么回去?” 她这才发现赵昊不知何时解开了领带,雪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已经崩开,若隐若现的锁骨链在领口处闪烁微光。 “你这儿这么宽敞,咱俩挤一挤将就一夜算了。” 赵昊说得理所当然,揽着她的手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在尾椎骨处轻轻点了点。安迪瞪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落地窗外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纠缠的轮廓暧昧得令人窒息。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挤?而且物业明明都到了!看着赵昊眼底跳动的戏谑,她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开门:“我这里就一张床,不太方便,不然你去酒店?” 她不死心地提议,手指无意识揪着睡衣下摆的蕾丝花边。 赵昊只是笑而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时,安迪闻到他袖口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味 —— 和他们初遇那天一模一样。她绞尽脑汁想着对策:“要不你去曲筱筱家挤一挤?” 话一出口,就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这个名字让赵昊眼神骤然暗了暗,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她家里还没你这儿宽敞呢。” 他突然倾身,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薄荷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在她唇上。 安迪慌乱地找借口:“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啊?我去给你洗。” 起身时却被赵昊扯住腰带,整个人跌回他怀里。“大晚上吃什么水果?” 赵昊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染着烟草味的声音压得极低,“我觉得此时此刻,该吃点别的才应景。” 他的拇指擦过她下唇时,安迪看见他瞳孔里自己慌乱的倒影,后知后觉发现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 她跨坐在他腿上,而赵昊的手正贴着她后腰的肌肤。 第45章 安迪心机 “吃什么啊?我这里就有水果和面包。” 安迪一脸茫然,却见赵昊的脸越靠越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她顿时慌了神,指尖抵住他胸口:“等… 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呢,能不能再给我些时间?” 尾音带着颤抖,像受惊的小兽。 赵昊哪里肯等,好不容易把人留在身边,岂能轻易放过。他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直到安迪被吻得浑身发软,才哑着嗓子说:“乖,去洗澡。” 安迪红着脸推开他:“要不你先去洗吧。” 说完,便逃也似的冲向浴室,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赵昊在沙发上等了片刻,不见安迪出来,便起身走进浴室。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氤氲水汽,门缝里不断渗出热水的哗哗声。推门而入时,只见安迪站在花洒下发起了呆,真丝睡衣紧贴在身上,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热水漫过浴缸边缘,在铺着马赛克瓷砖的地板上积成了小小的水洼。“水都放流了。” 他出声提醒,目光却牢牢锁在她湿透的发丝上 —— 那抹乌黑顺着脊背蜿蜒而下,消失在浴袍下摆里。 “啊?哦!” 安迪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关掉水龙头,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处。“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又急匆匆地跑开,带起的风里还残留着柑橘调的香气。赵昊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想起元丽抒曾趁他洗澡时溜走的事,眼神一凛 —— 这次,他可不会再让到手的 “猎物” 跑掉。伸手扯松领带时,他瞥见镜中自己发红的耳尖,不由得低笑出声。 “这可不行啊。” 安迪咬着下唇,珍珠项链在指尖反复摩挲。冰凉的贝母滑过指腹,提醒着她这是赵昊上周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战利品 ——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每一步都被他精准掌控。元丽抒被推出病房时惨白的脸突然闪过脑海,那人脖颈缠着的绷带宛如盘踞的白蛇。曾经艳光四射的超模,如今只能在社交平台发些苍白的励志语录,彻底退出时尚圈。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着赵昊随性哼唱的调子。“安迪!你干嘛呢?” 那声音带着慵懒笑意,仿佛几分钟前那场令人窒息的热吻从未发生。 “啊?没...... 没什么啊。” 她慌忙抓起沙发上的针织开衫,羊绒纤维擦过锁骨处的红痕,刺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心跳如擂鼓。方才被吻得发软的双腿,此刻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 必须趁他洗澡逃走,至于之后如何收场,根本顾不上了。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闺蜜的消息刺入眼帘:“听说赵昊公司今天在收购你爸的项目,小心!” 指尖瞬间失去温度,攥着手机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屏幕。 脚步声渐近,安迪死死攥住手提包拉链。余光扫过穿衣镜,凌乱的发丝贴在绯红的脸颊,锁骨处的吻痕格外刺目,整个人像只炸了毛的猫。珍珠耳钉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与颈间的项链遥相呼应,讽刺地印证着赵昊那句 “我们安迪最适合珍珠”。 “你要干什么去?” 裹着浴巾的赵昊出现在门口,水珠顺着腹肌滑进腰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他随意抹了把头发,露出湿润的额发,桃花眼眯成危险的弧度,仿佛能看穿她每一个念头。 “什么干什么去?” 安迪强扯出笑容,目光却死死盯着三步外的玄关。只要冲过那扇门,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 头顶闪烁的监控红光突然刺入视线,提醒着她这座公寓的每个角落都布满赵昊的眼线。 “哦!趁着你洗澡,我去帮你买洗漱用品。” 她抬手捋头发,无名指上两克拉的钻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却掩盖不住指尖的颤抖。这枚象征承诺的戒指,此刻却像道无形的枷锁。 “不用麻烦了,我用你的就行。” 赵昊挑眉倚在门框,浴巾松垮地挂在胯骨,腰间狰狞的疤痕若隐若现。那是某次酒醉后,他无意识呢喃 “南美军火生意留下的” 印记。“你说谎时眨眼的习惯,该改改了。”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红肿的唇瓣,“上次骗我说加班,结果跑去见那个小律师,嗯?” “没事!就楼下,很快的。” 安迪后退半步,鞋跟磕在台阶上发出脆响。背后墙面寒意沁人,面前的赵昊却带着灼人的体温,雪松混着水汽的气息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硝烟 —— 那是他随身手枪特有的味道。 “还是我自己去买吧,你先洗澡。” 赵昊突然逼近,将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柑橘香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安迪的心跳漏了一拍。“安迪,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句话让她想起初见那天,他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笑,转眼就收购了她实习的小公司。 看着赵昊转身出门,安迪立刻反锁三道门锁,贴在猫眼上确认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骗子!” 她气得跺脚,这才想起查看监控 —— 画面里,赵昊正站在自家门口,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慢条斯理地掏出钥匙。监控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这场戏半小时前就已精心编排。 “混蛋!” 抱枕砸向电视的瞬间,毛绒四散飞溅。门铃响起时,她戴上降噪耳机,往浴缸倒了半瓶玫瑰精油。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红酒杯轻碰唇边,哼着歌沉入水面。水晶吊灯的光斑在酒液中摇晃,像极了赵昊眼中捉摸不透的光。 金属碰撞声突然刺破氤氲水汽。安迪猛地抬头,正对上赵昊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倚在浴室门口,指间香烟明明灭灭,烟灰落在昂贵的瓷砖上。“你家这个浴缸不错,两个人都不显得挤。” 火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危险诱人。 “啊!你…… 你转过头去。” 安迪慌乱用泡泡遮掩身体,水珠顺着锁骨滑入浴缸。她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刻进记忆。 第46章 拿下安迪 “来,我给你搓搓背。” 香烟掐灭的瞬间,浴巾已滑落。他跨入浴缸时,温水漫过边缘,浸湿了椅背上的真丝睡袍。绣着的紫藤花在水渍中晕染,恰似被吻得窒息时眼前炸开的光斑。 “我对你是认真的,安迪。” 赵昊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拇指摩挲着凸起的骨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炽热的吻不容抗拒地落下,红酒的味道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别… 别在这里,去... 去卧室。” 安迪喘息着偏头,耳垂红得滴血。身后男人紧绷的肌肉,颈侧喷洒的灼热呼吸,都在宣示着绝对的掌控。窗外闷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纠缠的身影冲刷得支离破碎又缠绵悱恻。 “好,都听你的。” 抱起她的瞬间,水珠在瓷砖蜿蜒出暧昧的轨迹。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落,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而客厅里,电视屏幕悄然亮起,平板电脑正在自动上传浴室监控画面,加密文件的名称赫然是 “安迪专属”。 晨光如筛金,透过纱帘细密的网眼,在床头织就一幅斑驳的光影画卷。安迪蜷缩在赵昊怀中,睫毛上还凝着昨夜未干的泪珠,恰似沾露的蝶翼,娇嗔道:\"骗子,大骗子,现在还疼呢。\" 她的嗓音裹着慵懒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胸前薄毯,凌乱的发梢扫过他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像只炸毛后尚未抚平的小猫。 赵昊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耳畔传来。他掌心贴着她后颈缓缓摩挲,指腹掠过她敏感的脊椎凸起时,明显感受到她细微的战栗。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错,补偿你好不好?\" 说话间,他垂眸凝视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擦拭她眼角泪痣的动作,比签署千万合同还要郑重。 \"就会哄人,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 安迪粉拳轻捶他胸膛,腕间珍珠手链随着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这串去年在佳士得拍下的手链,此刻正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 赵昊笑意骤敛,桃花眼认真地盯着她:\"你真想知道?\" 他喉结滚动,左手无意识地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长发,发尾还萦绕着昨夜茉莉香的沐浴露气息。 这话让安迪心里一紧。本是句玩笑,却见他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随着呼吸若隐若现。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她咬着下唇思索片刻,指甲在他胸口画着圈:\"过去的事我不在乎,但你想说,我就听着。\" \"今天是我第一次,信吗?\" 赵昊突然狡黠一笑,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顺势勾住耳垂轻轻揉捏。他刻意忽略自己泛红的耳尖,目光却忍不住扫过她锁骨处自己留下的淡红吻痕。 \"呸!谁信啊,你那熟练的...\" 安迪耳尖爆红,话未说完就被他的笑声打断。赵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光从他背后倾泻而下,在她身上投下带着金边的阴影。 \"连我都不信?可我说的就是实话。\" 赵昊笑得肆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颤抖着解开她纽扣时,掌心的汗浸湿了多少张纸巾。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却掩不住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像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丝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安迪绵长的呼吸。她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连嗔怪的劲儿都没了,只想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已是下午,斜阳斜斜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影。她习惯性转头,身旁空荡荡的床单还留着褶皱,恰似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摸索手机时,她瞥见床单上那抹暗红,呼吸一滞。指尖轻轻抚过血迹,昨夜记忆汹涌而至:他滚烫的掌心、沙哑的呢喃,还有那句在她耳边重复无数次的 \"别怕\"。她咬着唇将床单叠好,藏进床头柜最底层,起身时双腿微微发颤,扶着床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宝贝儿,醒啦?\" 带着水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昊发梢还滴着水,白衬衫半敞着,胸前未干的水珠顺着腹肌沟壑滑进腰带。身后浴室飘出薰衣草的香气,与他身上的松木香交织,莫名让人安心。 安迪别过脸轻哼:\"离我远点。\" 余光却瞥见他腰间狰狞的月牙形旧疤,在古铜色皮肤上泛着淡粉色,那是他口中 \"南美往事\" 的印记。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竟消散了几分,就像暴风雨夜终于望见灯塔的光。 赵昊看着她走路时不自然的姿态,喉结滚动了一下。昨天确实... 他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动作比抱易碎的古董还要轻柔。唇贴着她耳畔哄:\"我的小祖宗,都是我的错。\" 说话间,他轻吻她发顶,睫毛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被他搂在怀里,安迪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或许是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三十岁的她,内心比谁都渴望安全感。此刻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竟觉得比任何合同条款都让人安心。那规律的律动,仿佛是世界上最可靠的承诺。 \"都怪你,今天又旷工。\" 她佯装生气,手指却无意识揪着他的衣角,指甲在纯棉布料上划出细小的褶皱。 \"上班哪有陪老婆有趣?走,带你去洗澡。\" 赵昊弯腰将她抱起,手臂穿过膝弯时,感受到她轻微的瑟缩,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故意放慢动作,等她环住自己脖颈才起身,生怕扯动她身上任何一处伤口。 \"别闹,红星的收购案十几个亿,我这个负责人总翘班怎么行?\" 安迪嘴上抱怨,却主动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喷洒在他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上。\"你们这些资本家赔了钱,不得吃了我?\"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被我吃干抹净的那种。\" 赵昊挑眉,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薄荷的余韵还留在他唇齿间,却比任何名贵的红酒都醉人。 第47章 吹牛被抓 热气漫上脸颊,安迪轻捶他:\"讨厌!\" 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收购案结束就辞职吧。\" 赵昊将她放进浴缸,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水珠。水温刚好,是他提前调试过三次的温度。 \"听你的。\" 安迪仰头看他,眸光似水。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那双眼睛愈发清晰,像藏着永不熄灭的星火。 \"这么听话?不怕我把你卖了?\" 赵昊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的倒影在水面晃动,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敢?\" 安迪踮起脚尖咬住他下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两人之间晕开暧昧的涟漪。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她忽然发现,他眼角笑起来的细纹,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晨光悄爬上 22 楼的窗台,奶白色的光晕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就细密的金网。安迪伸手去够床头闹钟的瞬间,后腰骤然传来尖锐刺痛,仿佛无数银针同时扎进肌理。她咬着牙艰难翻身,金属床架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再歇一天?工作我帮你盯着。\" 他的手掌覆在她僵硬的后腰,指腹轻柔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安迪瞥见床头柜上的日历 —— 已经连续三天用红笔划掉了上班时间。 \"那怎么行?\" 她挣脱开男友的怀抱,指尖转动着珍珠耳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几分。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青影,嘴唇却倔强地抿成直线,恰似法庭上据理力争时的模样。昨夜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赵昊将她抵在玄关,滚烫的吻落满锁骨,连外套纽扣都扯掉了两颗。 \"都伤成这样了……\" 赵昊的话被安迪转身时倒抽的冷气截断。她后腰贴着的退热贴边缘翘起,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白。想起那双失控般扯掉她衬衫纽扣的手,安迪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人形魔兽!\" 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安迪刚抽回挽着赵昊的手,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曲筱筱倚着电梯门转着棒棒糖,嘴角的红色糖渍勾勒出狡黠的弧度;樊胜美抱着文件袋,睫毛上的碎钻随着挑眉轻轻颤动;就连向来文静的关雎尔都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安蒂呀,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 曲筱筱故意拉长语调,电梯镜面映出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正指着安迪歪斜的衣领。樊胜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上前,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挟着八卦热浪:\"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眼角余光扫过关雎尔,却见小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里藏不住雀跃:\"安迪姐早!\" 赵昊得意地冲樊胜美挑眉,腰间突然传来钻心的疼。安迪的指甲陷进他腰侧软肉,眼尾泛红像只炸毛的猫。他疼得倒抽冷气,却搂紧女友往电梯拽:\"走走走,我请大家吃早餐!\" \"就一顿早餐?抠死了!\" 曲筱筱按下 b1 键时,银色美甲在按键上敲出清脆声响。樊胜美摇晃着香奈儿链条包:\"怎么也得请顿大餐!\"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笑意:\"本来想问安迪姐怎么没去晨跑,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早餐摊上,豆浆的热气袅袅升腾。赵昊被三个女人围在中间,曲筱筱举着油条追问约会细节,樊胜美用吸管搅动豆花打探求婚计划,关雎尔默默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八卦。安迪低头喝豆浆,珍珠耳钉随着吞咽轻轻摇晃,指尖却在赵昊大腿上掐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律所旋转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迪刚整理好衬衫下摆,就撞见谭宗明倚在前台。老谭的鳄鱼皮鞋尖轻点地面,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安大律师这是怎么了?扭到腰了?\"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根羽毛,撩拨着空气中暧昧的因子。 \"就…… 不小心崴了脚。\" 安迪攥紧 gi 包带,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三分。赵昊双手插兜晃到老板身边,牛皮吹得震天响:\"其实是她追的我!这种高智商美女,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咖啡杯重重砸在前台,褐色液体在谭宗明锃亮的皮鞋尖溅开。赵昊转身就跑,安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出两步,后腰的刺痛让她扶着门框喘息。看着男友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她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缠成结。 赵昊在胜烦集团前台牛皮吹得天花乱坠,被安迪当场抓包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玻璃旋转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前台小妹抱着文件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 那位冷面总监攥着门禁卡的模样,活脱脱像支随时能把人钉在墙上的判官笔。这可把集团一众高层折腾惨了,整个上午,安迪黑着脸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仿佛是敲在众人天灵盖上的丧钟,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结了冰碴。 会议室里,投影幕布上的财务报表泛着冷光,跳动的数字在死寂中诡异地闪烁,却没人敢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安迪猛地将文件夹掼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咖啡飞溅而出,褐色液体在雪白的报表上晕染开来,宛如未干的血渍:“瞧瞧你们做的方案,漏洞百出!连最基础的市场调研都没做扎实,是打算拱手把市场让给竞争对手吗?” 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部门总监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市场部王总监偷偷扯了扯领带,才惊觉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谭宗明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就被安迪一记眼刀逼了回去:“老谭,你也一样!作为公司负责人,对这些问题居然毫无察觉?” 平日里沉稳的谭宗明此刻也只能苦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心里把赵昊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只能默默承受着安迪的怒火。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盖不住会议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第48章 哄安迪 而此时的赵昊,正翘着二郎腿窝在办公室真皮沙发里,空调冷气裹挟着游戏音效在房间里回荡。他手指在游戏手柄上翻飞,屏幕里的角色正激烈厮杀,血花飞溅的特效映得他眼底发亮。助理敲门进来时,他头也不抬,含糊地应了声 “进”。 “赵总,晚上有个商业酒会邀请您参加,您看……” 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目光扫过茶几上堆叠的外卖盒和散落的游戏攻略。 “推了吧,找个能说会道的替我去。” 赵昊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游戏角色恰好在此时完成双杀,“哦对了,上次帮我找安迪弟弟的事办得不错,去财务领三个月奖金。” 助理眼睛瞬间亮了,连声道谢的尾音都在发颤。给赵昊当助理,虽说这个老板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出手阔绰,偶尔布置的任务也不算难,确实是份美差。尤其当他转身时,瞥见赵昊手机屏保上安迪笑得灿烂的照片,突然就懂了那些荒诞指令背后藏着的小心思。 临近下班,夕阳把赵昊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盯着手机屏幕,反复删改着消息,输入法的光标在对话框里一闪一灭,恰似他忐忑不安的心跳。终于,拇指重重按下发送键:“中午一起吃饭?” 此刻的安迪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投影仪的蓝光映得她脸色愈发冷峻。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她愤怒的斥责声在回荡,那些平日里被奉为金科玉律的商业计划,在她的唇枪舌剑下碎成齑粉。骂累了的安迪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起,看到是赵昊发来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可想到上午他在公司的 “壮举”,又故意板起脸回复:“开会呢!没空。” 赵昊仿佛隔着屏幕看到了安迪傲娇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快速打字:“已经三个小时没见你了,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我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抓起手边的可乐猛灌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激,都比不上等待回复时的紧张。 安迪看着手机,心里又气又甜,明明气他在公司乱说话,可看到这些话,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她嗔怪地回了句:“不想!” 手指却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指甲在手机壳上划出细碎的声响,满心期待着他的下一条消息。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完全忘了还在开会。会议室里的高层们偷偷抬起头,看到安迪一脸甜蜜地发着消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市场部总监甚至偷偷用手机给行政部发消息:“快通知食堂,安迪总监的黑咖啡别加糖了!” 安迪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散会吧。” 等众人离开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但工作狂的本性让她还是选择先处理堆积的工作,午饭也只是随便扒拉了两口,冷掉的三明治咽进喉咙时,她盯着电脑屏保上两人在游乐园拍的大头贴,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夜幕降临,22 楼走廊的灯光昏黄柔和。安迪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赵昊倚在墙边,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领带歪斜得恰到好处,嘴角挂着痞笑:“宝贝,一起回家。” “谁和你一起?你家在 2204。” 安迪冷着脸,手指向另一边,余光却扫过他脚边便利店的塑料袋 —— 里面躺着她最爱的草莓蛋糕。 赵昊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咱俩还分什么彼此啊。” 话没说完,腰间就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安迪指尖的力道里藏着三分娇嗔七分薄怒,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偷亲她后挨的那一拳。 安迪松开手,叉着腰道:“今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作为惩罚,回你家写五千字悔过书,明天晨跑交给我。” 说完 “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后的她背靠着门板,听着赵昊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徘徊,心跳快得像擂鼓。 赵昊摸着被拧红的腰,一脸委屈:“不是都哄好了吗?怎么又生气了?” 他小声嘟囔着,“五千字悔过书,写小说呢!” 这话清晰地传进屋内,安迪猛地拉开门,眼神凌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 没说什么!我这就回去写悔过书!” 赵昊见势不妙,撒腿就跑,领带在身后飘成一面投降的白旗。身后还传来安迪的怒吼:“赵昊,你给我回来!” 他边跑边笑,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 新消息提示音,是安迪发来的蛋糕食谱。 安迪的怒吼如炸雷般劈开寂静,22 层的声控灯应声亮起,连消防栓上的铜质铭牌都跟着嗡嗡震颤。2202 和 2203 的房门几乎同时弹开,曲筱筱踩着七厘米的铆钉短靴率先探出半个身子,黑色皮夹克上的金属链条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身后跟着探头张望的樊胜美、关雎尔和邱莹莹,四人活像被惊飞又驻足观望的麻雀。 \"出啥事了?\" 曲筱筱慢条斯理地转着新做的玫红色美甲,目光在安迪泛红的脸颊和赵昊歪斜的领带上来回打量,突然凑近樊胜美耳畔低语:\"这阵仗,不会真要闹到报警吧?\" 樊胜美推了推香奈儿墨镜,丝绸睡袍的腰带松垮地挂在腰间,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半步,涂着精致法式甲的手指悄然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我哪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当我傻啊?\" 曲筱筱撇嘴,正红色唇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高跟鞋尖有节奏地叩击地面,\"上次邱莹莹劝架,被小曲她妈追着骂了三条街,这时候上去就是活靶子。\" 邱莹莹突然踮脚指着赵昊惊呼,粉色珊瑚绒睡衣的袖口滑落,露出廉价的塑料手表:\"肯定是赵帅哥惹安迪姐生气了!上次他在楼下接安迪姐,眼神就不对劲!\" \"可不是嘛,瞧安迪姐这脸色,都能结冰了。\" 关雎尔抱着沾着饼干渣的笔记本电脑,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我刚才在屋里,都听见摔杯子的动静了。\" 第49章 原不原谅 \"安迪姐这气场绝了!\" 樊胜美说着撕开一包薯片,铝箔纸的声响在走廊格外清晰,\"带了零食,咱们边吃边看?错过这场好戏,明天早餐店都没八卦素材。\" 赵昊扫了眼这四个伸长脖子的 \"吃瓜群众\",身为集团副总的他,即便西装肩线绷得笔直,此刻也难免有些不自在。他朝安迪疯狂眨眼,眼尾的桃花褶子都快拧成麻花,故意端着官腔道:\"在这儿大吵大闹像什么话?是不是欠收拾了?\" 安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赵昊挤眉弄眼的滑稽模样,硬生生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我错了!\" \"错哪儿了?\" 赵昊双手背在身后,皮鞋尖在地面划出优雅的弧线,活像只开屏的孔雀,\"说不清楚,这月奖金可就没了。\" \"你说哪儿错就哪儿错!\" 安迪的笑容僵在脸上,余光瞥见曲筱筱正举着手机录像,立刻将微微发抖的手背到身后。 \"哇哦!赵帅哥太帅了!比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还带感!\" 邱莹莹激动得直跺脚,珊瑚绒拖鞋上的兔子耳朵跟着乱晃。 \"剧情反转得太快了吧?\" 曲筱筱咬着薯片,手机屏幕蓝光映在脸上,\"安迪姐刚才那眼神,我还以为要报警抓家暴呢!\" \"安迪姐的高冷人设彻底崩了......\" 关雎尔话音未落,就被安迪一记眼刀吓得躲到樊胜美身后,怀里的笔记本电脑险些脱手。 赵昊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满意地点点头:\"态度不错,明天晨跑交五千字忏悔书,这事就算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在空中比划签字的动作。 \"你说什么?\" 安迪简直要被气笑了,想起今早是自己罚他写检讨,这会儿倒好,反客为主!新仇旧恨 —— 昨晚他偷吃自己藏在冰箱深处的巧克力,瞬间涌上心头。 赵昊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气得发红的脸颊,故意放软声音:\"怎么,不满意?\" 指尖还偷偷挠了挠她的下巴。 \"非常满意!\" 安迪皮笑肉不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屋里拽。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屋内传来赵昊夸张的惨叫:\"疼疼疼!谋杀亲夫啊!\" 尾音拖得老长,带着刻意的颤音。 门外四人面面相觑,曲筱筱打了个寒颤,把手机揣回口袋:\"得了,散了散了,原来是在咱们面前演戏呢!\" 转身时还不忘冲樊胜美挑眉:\"这狗粮,管饱。\" 屋内,安迪双手抱胸,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刚才挺威风啊?\" 脚边躺着半块啃得歪歪扭扭的苹果。 \"老婆大人,我错了......\" 赵昊狗腿地绕到她身后,按摩的手刚搭上她的肩膀就被拍开,\"不该偷吃巧克力,不该把臭袜子藏枕头底下,更不该......\" \"少来这套!你那些甜言蜜语,我听腻了!\" 安迪扭头时马尾辫扫过他的鼻尖,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游戏手柄,想起昨晚被晾在一边的委屈。 赵昊突然作势往外走,拖鞋踢踏作响:\"那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啤酒消消气?\" \"你去哪儿?\" 安迪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手指抠着沙发线头。 \"不是让我去骗小姑娘吗?\" 他挑眉模仿着油腻台词,\"小妹妹,哥哥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你敢!\" 安迪抄起抱枕砸过去,却被赵昊灵活躲开。 \"逗你的!\" 赵昊拉开空空如也的冰箱,夸张地捂着肚子发出 \"咕噜噜\" 的声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叫外卖吧?\" 安迪被他的表情逗得破功,想起上周他差点炸了厨房的壮举:\"明天就去采购,让赵大厨好好露一手!\" 话音未落,脚踝就被他握住。 赵昊懒洋洋地枕在她腿上,暖黄灯光下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老婆,如果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睡裤上的小熊图案。 安迪的手指顿了顿,脸色一沉,指甲轻轻掐进他的肩膀:\"怎么?上周女同事送咖啡的事还没算账,这么快就想出轨了?\" 赵昊喉结滚动,决定试探到底:\"我这人吧,精力比较旺盛......\"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 \"流氓!\" 安迪瞪他一眼,却又认真思索:\"你要是真在外面乱来......\" 她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在他假装害怕的表情里破功,\"我就把你游戏账号全删了!\" 赵昊心头一暖,紧紧搂住她:\"开玩笑的!我这辈子就只要你。\" 说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巧克力我补货了,藏在最下面抽屉。\" \"鬼才信你。\" 安迪嘴上硬气,却往他怀里钻了钻。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窗外夜归人的脚步声,混着赵昊跑调的哼唱,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赵昊慵懒地陷在米色布艺沙发里,手机冷光为他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和光晕。指尖在美食 app 上灵巧滑动,特意勾选了安迪最爱的麻辣小龙虾和红烧猪蹄,还细心备注 “多加香菜”。点完餐,他惬意地将头枕在安迪膝头,发丝蹭过真丝睡裙的褶皱,满足的叹息从喉间溢出:“还是我老婆的腿最软和。” 空调出风口裹挟着茉莉香薰,在客厅里轻柔流转。忽然,一滴温热落在脸颊,赵昊下意识抬手擦拭,指腹触到湿润痕迹。他猛地睁眼,正对上安迪泛红的眼眶 —— 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刻蒙着层水雾,晶莹泪珠顺着苍白脸颊滚落,在锁骨处汇成溪流,打湿睡裙领口的蕾丝花边。 “宝贝,怎么哭了?” 赵昊慌乱坐起,后腰撞得茶几上的水晶杯叮当作响。他想用拇指拭去她的泪痕,却被安迪偏头躲开,微凉的发梢扫过掌心。 “没事。” 她的声音沙哑得惊人,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起身时带翻了茶几上的抱枕,淡紫色流苏在空中划出凌乱弧线。赵昊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半小时前两人刷短视频时,自己随口说的那句 “你前男友最近在同学群挺活跃啊”。他懊恼地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这个向来坚强如铠甲的女人,总把脆弱藏在深夜无人处。 第50章 再次得逞 浴室门虚掩着,呜咽声如断弦,混着花洒的水声传出。赵昊推门而入,暖黄灯光下,安迪蜷缩在马桶旁,黑色真丝睡裙裹着单薄身躯,宛如被雨打湿的蝴蝶。她抱着膝盖的手指节泛白,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哭成小花猫了。” 他嗓音发涩,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瓷砖上,弯腰将人抱起。安迪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指甲在后背留下几道红痕,却抵不过他铁钳般的臂弯。熟悉的柑橘香混着咸涩泪水萦绕鼻尖,让他心口泛起钝痛。 卧室里,被褥凌乱如纠缠的心事。事后,安迪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苍白的唇抿成直线:“现在可以走了吧?” “翻脸比翻书还快?” 赵昊委屈嘟囔,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落在地毯上,“刚刚还……” “闭嘴!” 安迪慌乱打断,抓起枕头砸过去,丝绒枕套在空中划出弧线,“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真让你‘净身出户’!” 泛红的眼眶又蓄满泪水,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泪珠坠落。 门铃突兀响起,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赵昊如蒙大赦,跳下床时踢翻毛绒拖鞋。他对着穿衣镜整理衣领,指尖在微微发红的唇上稍作停顿:“肯定是外卖到了,幸亏点的都是硬菜,不然多扫了兴致。” 餐桌上,小龙虾的红油咕嘟冒泡,蒸腾热气模糊了安迪眉间的愁绪。她机械地剥着虾壳,修长手指被辣油染得通红,虾肉在碗里堆成小山,自己却没动几口。收拾完残局,她安静地挨着赵昊坐下,发梢残留着沐浴露的柑橘香,身体却僵硬得如同雕塑。 “还在生气?我真知道错了。” 赵昊试探着搂住她的腰,掌心隔着单薄睡裙,能感受到她紧绷如弦的身体。 安迪沉默良久,咬着下唇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医生确诊了,小明是精神分裂症。” 她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烙出月牙形印记,“你说,这种病有遗传概率的,我会不会……” 尾音颤抖着消散在空气里。 赵昊猛地转身,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黑眸里燃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安迪,你可是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现在跟我说这种蠢话?”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肩头,试图抚平那细微的颤抖。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 他霸道地将人揉进怀里,下巴抵着发顶,听见压抑的啜泣声撞在胸口,“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把你绑在身边。想推开我?下辈子吧!” 窗外夜色渐浓,远处车水马龙的喧嚣,都抵不过此刻两颗心靠近的温度。 晨光如碎金般透过纱帘,在木质地板上编织出斑驳的光影。安迪慵懒地睁开双眼,身旁的赵昊仍沉浸在梦乡,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正做着怎样甜美的梦。她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心底涌起阵阵暖意 ——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般惬意地睡到自然醒了。昨夜,她将积压在心底的心事毫无保留地倾诉而出,此刻的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笑容都比往日多了几分明媚。床头那台老式闹钟显示十点十七分,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清脆鸟鸣交织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赵昊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刚准备起身,身后便传来沙哑的嗓音:\"宝贝,去哪儿?\" 那声音里还残留着未褪的困意,却像羽毛般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安迪转过头,迎上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柔声说道:\"吵醒你了?你再睡会儿,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做早餐叫你。\" 她伸手温柔地抚平他凌乱的额发,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带着清晨的温热。 \"洗澡?一起呗,我帮你搓背。\" 赵昊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他修长的手指刚勾住被角,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晨光洒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才不要!\" 安迪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冲进浴室。她关门时带起的风,卷起梳妆台上的便签纸,露出背面用钢笔书写的购物清单 —— 最下方歪歪扭扭地添着 \"生日蛋糕\" 四个字,日期栏被橡皮擦得微微发毛。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赵昊笑着跟了上去,浴室里很快传来阵阵笑闹声。磨砂玻璃上映出两个晃动的人影,安迪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与赵昊低沉的嗓音不时响起,混着哗啦啦的水声,在蒸腾的热气中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洗漱完毕,赵昊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把头枕在安迪腿上撒娇:\"老婆,我饿了。\" 他伸手把玩她垂落的发丝,指尖缠绕着发尾的栗色挑染,忽然忆起初见时她扎着利落的马尾,如今发尾已变得柔软蓬松。 安迪无奈地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没好气地说:\"看看几点了?午饭时间都快过了!\" 一想起每次洗澡都被这家伙 \"突袭\",她就后悔没给浴室装把锁。茶几上散落着昨晚吃剩的薯片袋,还有两罐喝空的啤酒,易拉罐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木纹桌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赵昊突然坐起身,提议道:\"今天周末,要不晚上叫上大家聚聚?\"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窗台上的相框 —— 那是去年圣诞拍的合照,每个人脸上都沾着奶油,笑得前仰后合。 \"好啊!怎么突然想聚餐了?\" 安迪疑惑地看着他。她伸手整理他歪斜的衣领,摸到内侧口袋里鼓着的方形硬物,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赵昊别开了头。 \"就是突然想聚聚。\" 赵昊含糊其辞,心里却盘算着,自己在这个世界待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走之前和大家好好告个别。他想起手机备忘录里列的 \"离别清单\",第一条 \"带安迪吃遍所有她想吃的店\" 始终没能完成。 第51章 五女喝醉 安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今天大家都有时间吗?来一次聚会怎么样?有人请客呦。\" 输入框下方跳出赵昊三天前发来的消息:\"宝贝,等我回来给你做红烧肉\",配图是菜市场里新鲜的五花肉。 \"好啊!好啊!\" 邱莹莹第一个响应,还配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对话框里紧接着跳出关雎尔的消息,附带一张精心搭配的聚会穿搭图;樊胜美的回复带着三个玫瑰表情,后面跟着一串餐厅推荐;曲筱筱则直接发起了群语音通话。 夜幕降临,外滩的霓虹次第亮起。曲筱筱选的餐厅临江而建,落地窗外,黄浦江波光粼粼,对岸的摩天大楼灯火璀璨,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江面上不时有游船驶过,彩灯在水面拖出长长的光带,像撒落人间的银河碎片。 \"哇!这地方也太高级了吧!樊姐,你以前来过吗?\" 邱莹莹拉着樊胜美,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惊叹。她踮着脚去够窗台上的烛台,金色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樊胜美尴尬地扶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快步走到安迪身边坐下。她黑色连衣裙的后腰处,还沾着今早挤地铁时蹭到的咖啡渍。 赵昊举起酒杯,笑道:\"大家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不醉不归!\" 他特意点了安迪最爱的芝士焗龙虾,又给每个人要了特色甜点。当服务员端上蛋糕时,烛光映在众人脸上,曲筱筱突然起哄要关灯许愿,黑暗中赵昊偷偷看向安迪,她睫毛上闪着细碎的光,像落了星星。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欢声笑语在餐厅里回荡。红酒顺着杯壁缓缓流下,在水晶杯底聚成红宝石般的色泽。酒过三巡,曲筱筱脸颊微红,提议道:\"这是咱们第二次聚餐吧?以后每月聚一次怎么样?\" 她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的声响混着音乐,在空气里流淌。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关雎尔抿了口红酒,感慨道:\"真羡慕安迪姐,学霸就是不一样。\" 她低头整理裙摆,露出脚踝处新纹的小雏菊纹身。安迪放下酒杯,眼神有些恍惚:\"我还羡慕你们呢。我从小跳级,别人的童年有朋友、有游戏,可我的童年只有学习,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她想起小时候在图书馆度过的无数个周末,书架间永远只有翻书声相伴。 \"听着好可怜啊!\" 邱莹莹停下筷子,满脸同情。她夹起一块蛋糕喂到安迪嘴边,奶油沾在安迪唇角,赵昊伸手替她擦掉,指腹的温度比蛋糕还要绵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 赵昊见状,赶忙岔开话题。他举起酒杯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曲筱筱第一个被罚,红着脸说出暗恋对象的名字;樊胜美抽到模仿秀,惟妙惟肖地学起商场导购的推销话术;轮到安迪时,她望着赵昊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永远像现在这样。\" 随着夜色渐深,大家越聊越嗨,酒精作祟下,笑声也愈发肆无忌惮。反正明天不用上班,众人彻底放飞自我,喝得酩酊大醉。散场时,赵昊看着五个东倒西歪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启了 \"护花使者\" 模式。他先帮邱莹莹扣好外套扣子,又扶着脚步虚浮的曲筱筱下台阶,外滩的晚风轻拂,将这喧闹又温馨的一幕,悄悄藏进了夜色里。月光洒在江面上,泛起细碎的银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碎片。 外滩的夜风裹着咸涩的水汽,像浸透的丝绸贴在赵昊发烫的皮肤上。霓虹灯在江面碎成流动的金箔,将出租车里的混乱照得愈发刺目 —— 邱莹莹整个人挂在他颈间,派对时黏在睫毛上的亮片随着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带着果酒甜腻气息的话语喷在耳畔:“我没醉!再来三杯!” 她腕间的细银链晃得欢快,铃铛声在密闭车厢里撞出不成调的韵律。曲筱筱瘫在后座,豹纹高跟鞋不知何时甩飞,涂着酒红甲油的脚趾头随着车身颠簸,机械地点着毫无章法的节奏。 “师傅,这已经超载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来,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镜面映出赵昊阴沉的脸色,他随意用领带松垮地系住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领带夹上的钻石在昏暗中泛着冷冽的光。 赵昊二话不说,从鳄鱼皮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甩过去。百元大钞的油墨味混着车厢里浓郁的香水与若有若无的呕吐物气息,在狭小空间里发酵成令人窒息的味道。司机掂量了下厚度,眼睛瞬间发亮,换挡的动作都变得格外利落:“够够的!您说去哪儿?” 他故意将钞票折成扇形,塞进胸前口袋时,塑料票夹的摩擦声格外刺耳。 “希尔顿,开总统套房。” 赵昊挤上车,膝盖不小心顶到樊胜美。她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卷发扫过他手背,带着进口香水与酒精混杂的刺鼻茉莉香。他望着后排横七竖八的身影,心想与其挨个送回 22 楼,不如在酒店安置来得省事。毕竟凌晨三点的欢乐颂小区,保安探究的眼神可比出租车司机的更难应付。 希尔顿旋转门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当赵昊甩出百夫长黑金卡时,前台小姐瞳孔骤缩。看到五个醉醺醺的女人被搀扶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换上职业化的微笑,叫来服务员帮忙。服务生抬着人往电梯走时,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这阵仗,真没见过……” 这话被电梯上升的嗡鸣吞没,却在赵昊心里掀起波澜 —— 他太清楚,这 “没见过” 背后藏着多少揣测。 总统套房内,水晶吊灯将暖光揉碎。主卧大床上,众人姿态各异。邱莹莹连衣裙崩开两颗扣子,锁骨处的银项链随着呼吸轻晃,字母 “q” 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关雎尔的眼镜歪在脸颊旁,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受惊蜷缩的蝶。赵昊抹了把额角的汗,不知何时西装外套已搭在贵妃椅上,领带皱得不成样子。他塞给领班一千块小费,看着服务员们心照不宣地离开,关门声轻得像羽毛落地。 第52章 欢乐颂完 倚在落地窗前点燃香烟,黄浦江畔璀璨夜景尽收眼底。对岸陆家嘴的摩天大楼如同钢铁森林,玻璃幕墙上循环播放的奢侈品广告,与眼前满地狼藉形成荒诞的反差。浴室蒸腾的热气中,聚餐时安迪许愿的模样突然浮现 —— 她说希望永远这样。可此刻,散落的高跟鞋、晕染的口红、纠缠的内衣,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浴缸边缘那抹熟悉的口红印,是她最爱的色号,如今却洇染得不成形状。 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房间更显狼藉。曲筱筱的真丝睡裙缠在吊灯上,裙摆随着中央空调的风轻轻摇晃,像朵诡异绽放的花;樊胜美的珍珠耳环卡在地毯缝隙里,其中一颗不知滚向何处。邱莹莹抱着枕头满屋子乱窜,叫嚷着要喝 “冰镇杨梅汁”,发梢还沾着派对彩带的碎屑。赵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床上众人。安迪蜷缩在床角,发丝凌乱地遮住半张脸,露出的脖颈上还沾着奶油渍,像朵即将融化的雪。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月光从窗帘缝隙渗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抱起安迪时,她身上檀香混着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赵昊喉结不自觉滚动。她比想象中更轻,睡梦中颤动的睫毛,像随时会飞走的蝶翼。将人安置在侧卧后,他又折返主卧,动作比先前轻柔许多,仿佛怀中抱着的是易碎的琉璃。经过玄关时,镜子里映出他凌乱的头发,脖颈处不知谁留下的口红印,活脱脱像场闹剧的主角。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寂静。果然是邱莹莹,她裹着床单跌坐在地,望着身旁衣衫不整的众人,眼眶瞬间通红:“这……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床单,仿佛想抓住最后一丝清醒。 曲筱筱最先回过神,伸手按住滑落的肩带,目光却在赵昊身上打转:“我怎么在这儿?” 她语气里恰到好处地带着惊慌,指甲无意识地在丝质床单上抠出几道月牙形白痕。关雎尔默默捡起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游移到安迪身上 —— 后者脸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床上佯装熟睡的赵昊。她攥着被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砰!” 安迪一脚狠狠踹在赵昊腰侧,力道大得让他险些滚下床。可赵昊纹丝不动,甚至咂了咂嘴,耳朵却紧绷着捕捉周围的动静,暗自盘算着若情况失控,如何全身而退。床垫弹簧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恰似他此刻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现在怎么办?” 安迪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过众人。樊胜美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颤抖的指尖连发卡都拿不稳;关雎尔咬着下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要不…… 问问赵昊?” 这话虽轻,却在死寂的房间里激起千层浪。 赵昊在众人摇晃下 “悠悠转醒”,惺忪睡眼里藏着警惕。坐起身时,他故意让浴巾滑落几分,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嗯?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落下,房间瞬间陷入死寂,只剩空调外机的嗡鸣。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声隐约传来,与屋内凝滞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割裂的世界。 赵昊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腹在青筋上反复按压。他眯起眼睛,任由昏暗光线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刻意让声音裹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低垂的睫毛投下阴影,将眼底算计藏得严严实实 —— 就像上周酒局上,他用这副模样骗过投资人那般娴熟。 死寂瞬间笼罩房间,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樊胜美珍珠项链的轻响。安迪咬着后槽牙,藏青色睡袍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间翡翠镯子随着颤抖磕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还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吗?\" \"昨晚?不是聚餐喝酒吗?\" 赵昊抬手按住额头,眉头拧成死结,指尖悄悄蹭过眼角挤出几滴湿润。他踉跄着扶住床柱,故意将残留酒气的身体倾向安迪:\"对了,我怎么到这儿的?\" 游移的目光扫过邱莹莹泛红的耳尖、曲筱筱翘起的二郎腿,在关雎尔镜片后的冷冽目光处微微一顿,将困惑演得恰到好处。 关雎尔 \"咔嗒\" 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搭扣的脆响划破寂静。曲筱筱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床头,红色指甲与原木纹路碰撞出节拍,像是在给这场闹剧打拍子:\"赵总这失忆症,演得比奥斯卡影帝还像。\" \"安迪,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宿醉难受?\" 赵昊突然逼近,身上威士忌混着廉价酒店檀香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几乎要触到安迪脖颈的红痕,却被她侧身躲开,发丝扫过他手腕时带着刺骨寒意。 安迪深吸一口气,喉结在纤细脖颈间滚动。她从手包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照片摔在床上,监控截图里,赵昊醉醺醺地被五个女人架进电梯,闪光灯将他扬起的嘴角照得惨白:\"你昨晚喝多了,说要我们 '' 负责到底 ''。\" 话音未落,赵昊瞪大双眼猛地后退,浴袍滑落露出锁骨处的草莓印,撞得床头板闷响:\"你们居然... 亏我把你们当朋友!\" 他扯开浴袍系带,剧烈起伏的胸膛下,刻意锻炼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都出去!\" \"赵昊,你别颠倒黑白!明明是你...\" 安迪的怒吼被打断。 \"连你也这样?我真是看错人了!\" 赵昊冷笑,眼尾桃花褶子透着凌厉,活像只被激怒的狐狸:\"出去!\" 他抓起枕头砸向房门,鸭绒漫天飞舞中,五个女人面面相觑。 邱莹莹眼眶瞬间通红,粉色睡衣下摆被攥得发皱,像团揉烂的:\"怎么变成我们的错了?\" 樊胜美摘下耳环,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对着梳妆镜补口红的动作满是讽刺:\"这脸皮厚得,都能防弹了。\" 关雎尔默默将手机录音界面缩小,藏进社交软件聊天框。 赵昊大步走向侧卧,摔门声震得墙上装饰画都跟着摇晃。靠在门板上,他长舒一口气,指尖还残留着紧张的冷汗。镜子里,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昨夜在 ktv 包厢故意灌醉自己的场景浮现眼前 —— 这场戏,就差最后一步了。 门外,安迪急得来回踱步,手机在掌心攥出细密汗渍:\"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他反咬一口!\" 她瞥向墙上的消防疏散图,盘算着报警的可能性。 曲筱筱转着戒指,钻石折射出狡黠的光:\"要我说,两条路。要么当没发生,要么...\" 她故意停顿,扫过众人涨红的脸,目光在邱莹莹胸前晃动的情侣钥匙扣上多停留了两秒:\"当他女朋友。\" \"我没意见。\" 关雎尔率先开口,推眼镜时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她想起上周赵昊帮她改方案,指腹不经意擦过手背的温度。邱莹莹咬着嘴唇,想到赵昊往日在茶水间递来的热牛奶,心一横:\"我也同意!\" 安迪愣住了,目光扫过三个年轻女孩坚定的脸,又看向樊胜美。后者正慢条斯理地补口红,镜面映出她眼底算计的光:\"跟着他,总比跟那些软饭男强。\" 豆沙色唇色下,珍珠般的牙齿若隐若现。 \"安迪姐,你呢?\" 曲筱筱凑过来,甜美的香水味混着暧昧气息。安迪攥紧手机,锁屏上和赵昊的合照刺得她眼睛生疼 —— 照片里他搂着她肩膀,笑得比此刻镜中表情真诚百倍。\"我... 我当然也可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腔深处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敲定后,曲筱筱拍着胸脯:\"你们先走,我去哄他。\" 她朝关雎尔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拉着安迪出了门。走廊里传来邱莹莹抽鼻子的声音,混着樊胜美高跟鞋远去的 \"哒哒\" 声。 \"搞定!\" 曲筱筱推门而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充满得意。赵昊斜倚在床头,凌乱发丝下难掩笑意,朝她伸出手:\"还是你有办法。\"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将两人影子叠成一幅荒诞的油画。曲筱筱踩着他的影子跨上床,从手包掏出录音笔扔在他胸口:\"下次别再让我配合你演这种烂戏,股份分红记得翻倍。\" 就这样陪着几个女人过了几个月后,讲几女都收进不老宫中,赵昊选择返回现实世界。 第1章 初进民国 赵昊返回自己的主世界后,系统立马传来这次的系统奖励,这次五美每位150积分,五美全收奖励抽奖机会一次,改变剧情奖励1000积分,二话没说开启了抽奖,抽中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催眠术,现实的生活显然很平淡,赵昊也把这10天当成度假了,白天忙碌一些自己的事情,炼丹制符,晚上进入不老宫修炼,等到第五天得到下一个世界的消息,僵尸先生世界,看到这个世界,赵昊也是唏嘘不已,糯米朱砂今犹在,不见当年林道人啊。最后五天他把僵尸系列的影片全部都看了一遍,等到时间一到就进入赵昊就穿越了。 赵昊脚下的青砖突然泛起水波状涟漪,尖锐蜂鸣刺破耳膜。他下意识抬手遮挡,再睁眼时,别墅的客厅已化作山间蒸腾的白雾。碎石硌得脚掌生疼,松涛呜咽着掠过耳畔,腐叶潮湿的气息裹着青苔腥气扑面而来 ,此刻竟成了蜿蜒的黄土驿道。 他摩挲着刚才换上的藏青长衫,腰间玉佩沁出丝丝凉意。正犹豫是否折返,碎石路上突然传来车轮碾轧声。五辆枣木马车破开雾霭缓缓驶来,辐条缠着褪色红绸,轮毂铜制护板在雾中泛着冷光,显然价值不菲。 四辆载货马车的车厢捆扎得严严实实,杏黄旗猎猎作响,绣着的 \"任\" 字边角已被磨得发白。居中的厢式马车尤为华丽,鎏金车辕雕刻缠枝莲纹,朱漆车门垂下的鲛绡帘幕被山风掀起,隐约露出车内绣着并蒂莲的锦缎靠垫。 二十余名护卫的兵刃在雾中泛着幽光,玄色劲装上绣着统一的云纹徽记。为首的虬髯汉子将朴刀横在胸前,腰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鹰隼般的目光将赵昊从头扫到脚。 车厢内忽然传来银铃般的轻笑,任婷婷别正鬓边玉簪,隔着鲛绡帘悄悄打量。只见来人眉目如画,鼻梁削玉般挺直,唇色却似点了丹蔻,举手投足间自带风流韵味。米念英轻扯她衣袖,耳尖泛红:\"姐姐快看,倒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 \"这位大哥留步!\" 赵昊整了整广袖,长揖时衣袂扬起漂亮的弧度,\"小可迷途至此,敢问此处是何地界?\" 他刻意放软声调,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对方腰间刻着 \"任府护院\" 的令牌。 护卫头领紧绷的肩线稍稍松弛,上下打量着眼前青年:\"往前三十里便是沙溪镇。\" 话音未落,车厢内传来娇软问询:\"袁叔,可是有旅人需要帮忙?\" 珠帘晃动间,任婷婷探出半张脸,鹅黄襦裙的流苏随着动作轻颤。 赵昊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沙溪镇?可是住着道号九叔的道长?\" 他刻意加重 \"道长\" 二字,余光瞥见护卫们握刀的指节骤然发白。袁管事神色警惕,掌心已按在刀柄上:\"九叔确在镇外义庄,阁下寻他作甚?\" \"久仰九叔大名,特来拜会。\" 赵昊笑意温和,袖中悄然滑出一枚铜钱。指尖翻转间,铜钱化作白鸽冲天而起。护卫们顿时骚动,袁管事瞳孔骤缩,下意识松开了刀柄。 \"小姓袁,是任府护院教头。\" 袁管事态度明显软化,转头向车厢禀道,\"小姐,这位公子是九叔故人。\" 车帘完全掀开,任婷婷身着海棠红裙,腕间金镯轻响;米念英月白衣衫绣着竹叶,鬓边木簪倒添几分素雅,两人并肩而立。 日至中天,车队在背风山坳安营。赵昊趁着众人忙碌闪身入林,枯枝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不多时,他提着处理干净的猎物归来,衣摆沾着几片枫叶。只见他指尖划过空气,烧烤架与调料盒凭空浮现,惊得众人屏息。 任婷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猎物划开,撒上不知从何处取出的秘制香料。青烟裹着肉香与孜然气息散开时,米念英下意识吞咽口水,又慌忙用团扇遮住发烫的脸颊。袁管事望着跳动的火苗,终于躬身行礼:\"阁下仙术通神,方才多有冒犯... “赵大哥,这些东西是你凭空变出来的吗?” 任婷婷踮着绣鞋,发间珍珠流苏轻颤如星子坠落,琥珀色瞳孔盛满孩童般的好奇。她俯身时,铃兰淡香裹挟着烤肉焦气在空气中缠绕,竟酿出几分勾人的味道。得益于异性亲和天赋的奇妙作用,她与米念英只觉赵昊周身萦绕着暖融融的光晕,再加上对方有意引导,“赵大哥” 的称呼便如蜜糖般从她们唇齿间自然流淌。 赵昊指尖摩挲着储物戒,戒面泛起幽蓝微光,仿佛锁住了一方星河。“并非无中生有。” 他唇角扬起温柔弧度,指尖划过虚空,刹那间银色纹路如蛛网蔓延,将暮色切割成流动的画卷,“不过是把物件收进异次元空间,用时再取,倒与传说中的袖里乾坤有异曲同工之妙。” “简直是仙术!赵大哥定是谪仙人!” 米念英攥着湘妃竹绣帕的指尖微微发白,杏眼瞪得浑圆,发间珊瑚坠子随着动作轻晃。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昊行云流水的动作,恍若置身于天宫盛宴,见证着仙家手段。 赵昊笑着摇头,从空间取出的铜制烧烤架还带着余温。“修仙路上的小小伎俩罢了。” 他手腕轻旋,古朴的野营毯如活物般自动铺开,檀木矮桌落地时惊起几只蓝尾雀。金黄流油的野禽肉块装盘时,油脂滴入炭火的滋滋声,混着孜然与迷迭香的辛香,在林间织就一张令人垂涎的网。 任婷婷用银质餐刀划开兔肉,鲜嫩肉汁渗出,忽然抬头问道:“赵大哥,御剑飞行当真能日行千里?” 米念英也放下刀叉,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目光灼灼地等待答案。 暮色如墨时,山道间传来车队铜铃清响。任婷婷掀开天鹅绒车帘,绯红的脸颊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赵大哥,车内铺了波斯毛毯,暖和得很。” 赵昊却跃上漆红车辕,马鞭甩出脆响划破夜色:“夜风送凉,正是观星好时辰。” 瞥见车厢里两双失落的眸子,他随手摘下山茶花别在车辕,“待月上中天,便与你们讲昆仑墟的秘闻。” 第2章 新技能摸尸术 沙溪镇青石路上,任家大宅鎏金门钉在阳光下泛着威严的光。赵昊将两串灵力淬炼的护身符塞进女孩掌心:“此符可镇邪祟,夜间佩戴万无一失。” 任婷婷指尖在他掌心多停留半秒,米念英则赌气似的将护身符挂在颈间最显眼处,珍珠坠子晃出细碎的光。 送走任婷婷和米念英后,暮色将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赵昊倚在紫檀木榻上,指尖划过虚空,一台笔记本电脑裹挟着蓝光浮现,键盘缝隙里还沾着下午制作桃花酥时的糖霜。 屏幕亮起的瞬间,熟悉的崔斯特瑞姆废墟在光影中震颤。赵昊操纵着肌肉虬结的野蛮人角色,战斧劈开骷髅兵的脆响在空荡的客厅回荡。当技能树点亮 “寻找药剂” 时,他突然顿住 —— 这个平行世界的游戏技能,是否能在系统商城买到? 手指在触控板上疾点,虚拟商城的鎏金界面缓缓展开。“摸尸术” 三个朱砂大字刺得他瞳孔微缩,下方标注的 100 积分。窗外的紫藤花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赵昊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掌心沁出的汗在键盘上晕开深色痕迹。 随着虚拟金币化作流光消散,一股热流从指尖窜入经脉。赵昊踉跄着扶住桌案,恍惚间看见自己的指甲泛起铁青色,仿佛能轻易撕开血肉。他又接连兑换 “寻找药剂” 与 “寻找物品”总共三百积分虽然有点肉疼,但还是不算什么的。 三日后,新宅飘出桃花酥的甜香。任婷婷捏起蝴蝶状点心,酥皮在指尖轻颤:“赵大哥连点心都做得这般精巧?” 话音未落,米念英已舀起一勺桂花酿,故意在他眼前晃动:“临海镇醉仙楼的手艺,怕也不及一二。” 当赵昊系着靛蓝围裙端出佛跳墙时,蒸腾热气模糊了任婷婷的镜片。她慌乱擦拭的间隙,米念英已夹起鲍鱼赞叹:“这手艺若开馆子,魔都米其林三星怕都要黯然失色。” “合你们口味便好。” 赵昊为两人斟满桃花酿,酒液在夜光杯中流转,映得两双眸子波光潋滟。窗外,术法催生的紫藤花架无风自动,将细碎光斑洒在三人身上,宛如梦境。 暮色将林间浸染成泼墨般的黛青色,枯叶在三人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赵昊目光扫过林间晃动的树影,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袖中符咒 —— 这融合世界的灵气波动,总透着几分诡谲。 义庄斑驳的灰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赵昊上前叩响铜环。门环撞击声惊起檐下栖息的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传来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大门吱呀一声裂开缝隙,文才顶着两个黑眼圈探出头来,棉布道袍皱得像揉烂的符纸,嘴角还沾着几粒饭粒。 当他瞥见赵昊身边的任婷婷和米念英时,喉结剧烈滚动。任婷婷的旗袍勾勒出曼妙曲线,米念英的及膝洋装下,纤细小腿若隐若现。两人发间的珍珠发卡随着动作轻晃,在昏暗光线下晃成两团虚影。文才握着门环的手指骤然发白,直到任婷婷冷哼一声,米念英故意将烫着波浪卷的长发甩到赵昊肩头。 赵昊屈指在门框上敲出三声脆响,金属碰撞声惊得文才后颈汗毛倒竖:“烦请通禀九叔,星辰宗赵昊前来拜访。” 文才慌忙低头整理衣襟,玄色布鞋差点绊在门槛上,连退三步让出通道。 穿过种着芭蕉的天井,秋生正蹲在廊下擦拭铜钱剑。瞥见三人的瞬间,他嘴角猛地抽搐,憋着笑看向屋内。九叔握着拂尘从里间走出,青布道袍袖口还沾着斑驳朱砂。赵昊双手抱拳行了个道家稽首礼:“天星门赵昊,见过道友。” “茅山派......” 九叔刚开口,瞥见文才和秋生憋红的脸,又想起今早文才错把胭脂当朱砂的闹剧,耳尖瞬间涨得通红,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林凤娇,道友客气。” 任婷婷咬住嘴唇憋笑,米念英悄悄用手帕掩住嘴角,连赵昊都险些破功。 青砖茶案上,赵昊用茶针拨弄着紫砂壶里的普洱。蒸腾的热气中,墙上的八卦镜突然微微震颤。窗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叫声,九叔手中的茶盏轻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 这平静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次日清晨,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晨雾掠过临海镇的石板路。马大龙的大帅府前,两排士兵端着汉阳造步枪如雕塑般伫立,猩红的 “马”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赵昊盯着马大龙蜡黄的脸色,目光扫过他领口露出的暗红色斑块:“大帅,你最近是不是指甲疯长,双脚僵硬,双手和脖子奇痒难耐?” 马大龙猛地拍案而起,翡翠扳指被震得跳起半尺高:“你怎么知道?!” 他脖颈青筋暴起,袖口下暗红色抓痕触目惊心。米念英轻轻拽了拽赵昊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任婷婷则悄悄摸向手包里的桃木簪,指尖已经掐住了符纸。 祠堂内,陈年檀香与腐臭混合的气息令人作呕。赵昊指尖捻着罗盘,天池内的磁针疯狂旋转,划出诡异的弧线。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具落地的棺木上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钻入鼻腔。他屈指弹向棺木,木屑迸溅而出,在空中凝成诡异的血色雾气。 “且慢!” 赵昊拦住要开棺的士兵,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铃。铃铛摇动时,地底传来沉闷的回响,棺木缝隙渗出黑色黏液。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铃铛上,刹那间铃声化作实质,震得祠堂梁柱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随着 “轰” 的一声巨响,棺盖轰然炸裂。马父的僵尸双目泛着幽绿,指甲长如弯刀,腐烂的寿衣下,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赵昊甩出三道捆尸符,符咒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僵尸四肢。僵尸仰天咆哮,震碎半面砖墙,任婷婷和米念英连忙掏出黑驴蹄子。 赵昊脚踏禹步,掌心雷光乍现:“破!” 指尖雷光劈在僵尸天灵盖,两颗泛着幽蓝的尖牙应声而落。他凌空画符,虚空中浮现出磨盘虚影,随着咒语声,僵尸牙粉如细雪般飘落,在晨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第3章 初见马大帅 马大龙盯着赵昊掌心骤然凝聚的镇魔符,看那符咒化作金网将恶婴瞬间绞碎,后颈的冷汗顺着军装铜扣蜿蜒而下。大帅府鎏金兽首门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得叮当作响,恍惚间还回荡着恶婴消散前撕裂空气的尖啸。 当夜大帅府华灯如昼,澳洲龙虾蜷在雕花银盘里,法国香槟在水晶杯中泛起细密气泡。马大龙举着鎏金酒杯的手微微发颤,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赵大师,您这手段当真是天人之术!” 他余光扫过小姨子米念英藕白的手臂正缠在赵昊腕间,喉结滚动着咽下眼底翻涌的算计。 两日后送别时,大帅府门前卫兵如临大敌。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砖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当赵昊的符咒化作流光罩向那个眼神空洞的妇人,襁褓中突然探出半截青黑手臂,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血痂。缚妖索如灵蛇飞窜,赵昊却在恶婴脖颈处看见七道蜈蚣般扭曲的刀痕 —— 那是七次堕胎留下的罪证。腥甜的铁锈味骤然弥漫,仿佛无数冤魂在暗处发出呜咽。 “此孽障若夺胎重生,必成大患。” 赵昊将鬼灵阴罗塔收入袖中,余光瞥见马大龙青白的脸色。米念英死死攥着他的袖口,指尖几乎掐进皮肉;任婷婷则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桃木簪,檀木清香混着她急促的呼吸,在凝重的空气中浮动。 沙溪镇的街道突然响起爆竹声,惊起一群白鸽。红裙翻飞的安妮踩着细高跟款步而来,猩红蔻丹衬得指尖格外艳丽:“这位先生,可否赏脸共饮下午茶?” 话音未落,米念英已踮脚环住赵昊脖颈,胸前蝴蝶结蹭过他下巴,少女特有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赵大哥答应陪我做新衣裳呢!” 任婷婷抿唇忍笑,耳尖却红得发烫。待安妮转身,米念英望着她摇曳的背影嘟囔:“假洋鬼子有什么了不起……” 赵昊低头时,正巧看见任婷婷慌乱整理旗袍领口,珍珠盘扣在她指尖微微颤抖。 当夜,赵昊用从异次元空间取出的鎏金烛台在餐桌上摆出心形。红酒映着米念英绯红的脸颊,留声机流淌的爵士乐裹着玫瑰香薰,将少女笼罩在温柔光晕中。次日晨光透过纱帘,任婷婷盯着好友颈间的红痕骤然失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细长阴影。直到赵昊将她抵在雕花木门上,滚烫的吻吞没了所有酸涩,门外飘来的桂花香与屋内暧昧气息交织缠绕。 任家迁坟那日,铅云低垂。成群的乌鸦在头顶盘旋,凄厉的叫声划破死寂。赵昊望着墓碑上 “蜻蜓点水穴” 的刻字,指尖拂过碑顶未干的洋灰 —— 水泥封穴阻断地气,分明是养尸局!九叔握着罗盘的手微微发颤,指针疯狂转动发出咔嗒声响。罗威倚在一旁冷笑:“外来的道士也敢多管闲事?”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红胎记,赫然与那恶婴如出一辙。 棺椁开启瞬间,尸气化作黑雾冲天而起。任老太爷的指甲刺破寿衣,唇角还凝着暗红血珠。赵昊甩出三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轰然燃烧,火光照亮罗威扭曲的面容 —— 那双空洞的眼神,竟与恶婴附身的妇人别无二致。阴风呼啸间,墓碑上的龙纹浮雕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碑身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溪。 任发额间沟壑如刀刻般深陷,捻着檀香的手指止不住地轻颤:\"林师傅,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檀烟袅袅升腾,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似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九叔的铜烟斗重重磕在八仙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烛火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跳动,映得面容愈发冷峻:\"我建议就地火化。\" 话音未落,任发手中的茶盏 \"啪嗒\" 坠地,碎瓷溅起的水花洇湿了绣着云纹的鞋尖,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厅中格外刺耳。 \"火化?不行!\" 任发猛地站起,太师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划破凝滞的空气。\"家父生前最怕火,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火化。\" 他脖颈青筋暴起,如盘错的树根,眼角细纹里都浸着执拗,显然对九叔的提议十分抗拒。 九叔望着满地狼藉,喉间溢出一声叹息。铜烟斗在掌心转了两圈,最终揣回袖中,语气也软了几分:\"好吧,那先将老太爷寄放在我们义庄。明日我会重新寻一处墓穴,让他安息。任老爷,您先请回吧。\" 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得院中的黄狗发出呜咽,夜色仿佛也在此刻愈发阴森。 当棺材被抬往义庄时,秋生和文才正踮着脚往梁上挂梅花香阵。任婷婷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目送父亲马车扬起的尘土消散在街角,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赵昊,声音里满是不安:\"赵大哥,真的没问题吗?\" 月光爬上她的发簪,将她脸上的忧虑镀上银边。 赵昊摩挲着腰间的铜钱剑,苦笑中带着几分凝重:\"怎么可能没问题?吉穴变恶穴,反而滋养僵尸。老太爷下葬二十年,却已有超过五十年的道行。\"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语气透着警告,\"一旦觉醒,第一个要吸的就是任伯伯和你的血。\" 米念英手中的团扇 \"啪\" 地合拢,扇骨撞在掌心发出脆响:\"啊?为什么?任伯伯和婷婷姐不是他的亲人吗?\" 她下意识抓住赵昊的玄色衣摆,绸缎面料下传来的体温让她稍稍镇定。 \"正因为是至亲。\" 赵昊展开泛黄的《阴阳志》,烛火映着书页上狰狞的僵尸图,平添几分恐怖。\"任伯伯和婷婷体内含有老太爷的血脉。他吸了血脉,实力便能大幅提升。\" 窗外夜风骤起,将书页吹得哗哗作响,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翻动这本禁忌之书,让人不寒而栗。 米念英猛地抓住赵昊的袖口,腕间银镯叮当作响:\"那任伯伯和婷婷姐岂不是很危险?赵大哥,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啊!\" 任婷婷望着好友涨红的脸,心里泛起暖意,却也因这沉重的真相感到窒息。 第4章 阴险的罗威 赵昊轻轻拍了拍米念英的手,解下腰间的八卦铜镜:\"放心,我当然会。九叔肯定也知道其中厉害,会有所防范。\" 铜镜表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模糊的血色人影,他迅速合上镜匣,神色愈发警惕,\"但咱们不能把性命安危全托付给他们,我这边也要采取措施。\" 当赵昊发现任发的白玉护身符被随意丢在檀木桌上时,晨光正斜斜照在玉佩的螭龙纹上。玉佩边缘磕出的缺口,像是命运无情的嘲讽。他弯腰捡起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子时,罗威鬼鬼祟祟在任府后巷徘徊的身影 —— 那时他就该想到,这个眼神阴鸷的男人藏着怎样的祸心。 \"婷婷,驱邪符阵被人破坏了,否则僵尸进不来任府。\" 赵昊在任婷婷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亡灵。任婷婷浑身一颤,手中的孝帕滑落,露出脖颈处淡淡的红痕,那是昨夜她执意守灵时,险些被僵尸袭击留下的印记。 罗威被她的目光刺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八仙桌,瓷瓶里的白菊 \"咚\" 地摔碎在地。他慌乱整理好警服领口,眼中闪过疯狂的光:\"我怀疑你为谋夺我表姨夫家产,害死了他!来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未落,两名警员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配枪,枪口对准赵昊,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九叔的桃木剑横在赵昊身前,剑穗无风自动:\"队长,任老爷明显是僵尸所杀,与赵道友无关,莫要冤枉好人!\" 道观的晨钟声远远传来,惊飞了屋檐下的白鸽,却无法驱散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罗威突然狞笑起来,嘴角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你叫他道友,看来你们是同伙,一并抓了!\" 他伸手去掏腰间的手铐,却在这时听见一声惊雷般的断喝:\"罗威!\" 赵昊指尖掐诀,朱砂符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罗威眼神瞬间呆滞,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开口:\"是我... 因为婷婷喜欢他,除掉他,我就能得到婷婷表妹...\" 他突然捂住脑袋惨叫起来,\"不!我不能说!\" 围观的宾客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打翻了供桌上的长明灯,火苗顺着帷幔迅速蔓延。任婷婷望着罗威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三天前这个男人说要带她去省城看西洋电影时,眼中藏着的正是此刻的疯狂,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简直就是畜生!” 人群中骤然炸响一声尖厉怒吼。拄着枣木拐杖的老者浑身剧烈颤抖,浑浊老眼里腾起灼人怒火:“罗威这恶徒平日就横行霸道,如今竟敢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任老爷尸骨未寒,怎能让这种人继续当队长?” 绸缎长衫的中年商人挥舞着拳头,青筋暴起,“任老爷在时,他就在沙溪镇作威作福,没了管束,咱们还能有活路?” “绝不能让他骑在头上!” 几个壮汉撸起袖子,额角暴起青筋,“把他赶出沙溪镇!” 声讨声如汹涌浪潮,成千上万的怒吼震得任府屋檐瓦片轻颤。罗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间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强撑着叫嚷:“妖道妖术也能信?还不快把他拿下!” 颤抖的尾音和慌乱闪躲的眼神,早已将恐惧暴露无遗。 赵昊一声冷哼,声如沉雷炸响。罗威只觉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七窍顿时渗出鲜血,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 这声冷哼竟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拖出去,别脏了任家地方。” 赵昊神色冰冷。几名保安队员战战兢兢抬起尸体匆匆离去,沙溪镇名流们面面相觑,找着借口慌忙告辞。 九叔双手背在身后,眉头拧成 “川” 字。虽也不齿罗威所为,但赵昊当街杀人之举,仍让他心生顾虑。权衡利弊后,他沉声道:“今夜任老太爷恐怕还会再来,赵道友可有打算?” “今晚阴天,我准备设引雷符阵。” 赵昊神色平静,眼底却透着成竹在胸的锋芒,“天雷至阳至刚,定能将其彻底诛灭。” 九叔震惊地瞪大眼睛:“竟能布置如此大威力的符阵,佩服!” “过奖了。” 赵昊拱手回应,随即命人搭建灵堂。再返回时,他随手一挥,一具棺木凭空出现在堂中。 “这是袖里乾坤?还是储物法器?” 九叔惊呼出声。 “都不是。” 赵昊神色坦然,编起谎来滴水不漏,“一次走火入魔反倒因祸得福,觉醒了异次元空间。” 秋生和文才看得两眼放光,满脸艳羡。赵昊亲自将任发遗体入殓,不仅在其额头贴上镇邪符,更在棺椁六面层层加固。 “婷婷,今夜我留下来保护你。” 赵昊握住任婷婷的手,温柔目光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灵堂内烛火摇曳。任婷婷疲惫地说:“昊哥,爷爷或许不会来了。” 话音未落,赵昊眼神骤然锐利:“他已经到了。” 院门外,一具僵尸蹦跳着逼近。惨白的面孔泛着幽绿冷光,破旧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它轻易撞开院门,守灵下人四散奔逃,任婷婷和米念英惊恐地躲在赵昊身后。 僵尸刚踏入引雷符阵,赵昊剑指凌空一点。刹那间乌云翻涌,雷霆在云层中蓄势待发。 “落!” 随着一声厉喝,一道闪电如银蛇般劈落。在至阳天雷的轰击下,僵尸瞬间化作焦炭,再无生机。 秋生惊叹出声,下意识看向九叔。九叔佯装镇定,瞪眼斥道:“看什么!” 转头对赵昊说:“既然事已办妥,我就告辞了。” “任伯伯的墓地,还请林道友费心。” “放心,我尽快寻一处风水宝地。” 两日后,任发入土为安。在赵昊的悉心陪伴下,任婷婷逐渐走出阴霾。不久后,赵昊精心策划了一场浪漫求婚,任婷婷与米念英含羞应允。 恰逢沙溪教堂重开,赵昊选定七夕举办西式婚礼。宾客云集,任婷婷和米念英身着特制婚纱步入教堂,蕾丝裙摆流转着梦幻光泽,恍若仙子下凡。 第5章 娶任婷婷 婚后的甜蜜生活令人称羡,任婷婷果断转兑任家产业,赵昊对此并无异议。然而好景不长,教堂王修士突然暴毙,赵昊神色凝重:“看来教堂里的邪祟,比我预想的更棘手。” 任婷婷攥住他的衣袖:“真的是鬼物作祟?” “而且绝非寻常鬼魅。” 赵昊握紧她的手,“我去一探究竟。” “我们也要去!” 两女异口同声,眼神里既有担忧又充满信任。 教堂内,九叔正训斥吴神父:“我早就说过,这里是三煞之地!封印的邪物一旦逃脱……” 赵昊上前打断:“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除魔。” 他转向神父,“王修士被邪物所伤,若不及时火化,恐成僵尸,类似西方的吸血鬼。” “吸血鬼?!” 吴神父脸色骤变。 但神父仍固执己见:“主的光辉定能净化他的灵魂。” 赵昊与九叔无奈对视,只得另做打算。 深夜,三道身影潜入教堂。赵昊隔空一招,王修士的尸体便悬浮而起。野外,烈火符燃起熊熊烈焰,转眼将尸体化为灰烬。 “这样就没事了?” 任婷婷不安地问。 “那只邪物还逍遥法外。” 赵昊揽住她的肩,“先回去,明日再做计较。” 两日后深夜,安妮神色慌张地找上门:“我看到可疑的‘赶尸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赵昊沉吟道:“僵尸分等级,有灵智的极为罕见。你具体看到了什么?” 听完描述,他眼中闪过寒芒:“假的。” 掏出一块玉符递给她,“收好,保你平安。” 教堂后院,“僵尸” 们行动僵硬,身上却无腐臭,反而隐约飘着烟土气息。赵昊不动声色地拉着安妮离开,压低声音道:“他们在借赶尸运毒。不过别急 ——” 他望向教堂深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里面的邪祟不会放过他们,咱们坐山观虎斗便好。” 安妮脸色发白,不自觉靠近:“太可怕了……” 赵昊指尖轻轻拂过安妮冰凉的耳垂,压低声音道:\"安妮,待会儿我带你上教堂屋顶避一避,千万不能出声。\" 月光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此刻流转着警惕的光芒。安妮急忙点头,睫毛不安地颤动,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赵昊手臂一揽,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衣袂翻飞间,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靴底轻触教堂琉璃瓦,竟未发出半点声响。从高处俯瞰,教堂后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灌木丛中潜伏的黑影正蠢蠢欲动。 安妮凝视着赵昊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自觉松开咬着下唇的贝齿。夜风裹挟着枯叶掠过,她单薄的裙装随风飘动,裸露的脚踝在夜风中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赵昊察觉到她的颤抖,将外袍披在她肩头,温暖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安妮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脸颊渐渐染上绯色。突然,屋顶某处瓦片发出细微的 \"咔嚓\" 声,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赵昊掌心已凝聚出淡蓝色的灵力光晕。 没过多久,教堂后门缓缓打开。腐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赵昊眼疾手快,指尖在空中划出玄奥符文,一道透明屏障瞬间笼罩住两人。当安妮看到浑身散发诡异气息的西洋僵尸时,惊恐地捂住嘴,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那怪物皮肤泛着青灰色,三寸长的指甲寒光闪烁,猩红的竖瞳在黑暗中如鬼火般明灭。 \"别怕,有隔音术,下面听不到的。\" 赵昊的声音低沉而镇定,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妮颤抖的手背。话音刚落,后院传来瓷器碎裂般的惨叫,西洋僵尸已将一名假僵尸按在墙上。它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脖颈处的血管暴起如蚯蚓,随着 \"噗嗤\" 一声,那假僵尸的瞳孔迅速浑浊,嘴角溢出黑色污血。 \"这些运毒的家伙,变成僵尸都便宜他们了!\" 安妮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国外亲眼目睹毒品的危害后,她对这些毒贩深恶痛绝,此刻没有丝毫同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贫民窟里骨瘦如柴的瘾君子、医院中痛苦抽搐的孕妇、还有那具被丢弃在巷子里的幼童尸体...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 毒贩们的惨叫声惊动了屠龙道长。他踏着七星步赶到时,最后一个毒贩刚被转化。西洋僵尸立刻调转目标,发出刺耳的尖啸,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屠龙道长虽然法力一般,但拳脚功夫了得,手中桃木剑舞出漫天剑影,一时间竟与僵尸打得难解难分。然而,随着八个僵尸围拢过来,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西洋僵尸抓住机会,利爪撕开他的道袍,露出大片青白的皮肤。 \"昊,我们就看着吗?\" 安妮焦急地问,指甲在赵昊手臂上掐出五道白痕。她望着下方险象环生的战局,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 若不是赵昊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此刻她怕是已经跳了下去。 赵昊眼神一凛:\"当然不,邪恶之物必须铲除!\" 说罢,他掌心雷光闪烁,一道拇指粗的雷光激射而出。以他炼气化神四重天的修为,这道掌心雷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西洋僵尸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沟。 屠龙道长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赵昊分出一道影分身追去,自己则拦住西洋僵尸:\"别急着走,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吸血鬼。乖乖配合,我给你个痛快。\" 他周身腾起金色火焰,在夜色中宛如战神。西洋僵尸怒吼一声,裹挟着浓烈的焦臭味扑来,腐肉在高温下不断滴落。赵昊不慌不忙,又是一道雷光拍出。恐怖的闪电瞬间摧毁了僵尸的护体邪气,将其彻底灭杀。另一边,影分身挡住屠龙道长,他却不知死活地发起攻击。赵昊脸色一冷:\"不识好歹,那就去死!\" 雷光闪过,屠龙道长也命丧当场。 第6章 初次实验技能 解决完所有僵尸,赵昊对着西洋僵尸和屠龙道长的尸体施展摸尸术。西洋僵尸爆出一对泛着幽蓝光芒的僵尸牙;屠龙道长则掉落一本《赶尸术》技能书,封皮上的朱砂符咒已有些褪色。\"两个穷鬼。\" 赵昊撇嘴,又接连施展寻找药剂和寻找物品。这次收获不错,西洋僵尸爆出一瓶初级治疗药剂和一把刀刃还残留暗红血迹的吸血匕首;屠龙道长身上则出现一颗碎裂的黄宝石,隐隐有灵力波动。 随后,赵昊又对八具毒贩僵尸施展技能,摸出一些银元和烟土,还有几瓶药剂以及两把普通匕首和一支土枪。药剂让他满意,武器却不值一提。好在系统支持回收,赵昊将匕首和土枪换成了三两白银。他随手将烟土扔进火焰中,看着那罪恶的粉末在火舌中化为灰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处理完一切,赵昊回到屋顶,搂着安妮轻盈落地。安妮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踮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吻。赵昊也热烈回应,两人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月光为他们披上银纱,远处传来悠扬的夜笛声,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奏响赞歌。 送安妮回家的路上,她紧紧依偎在赵昊肩头:\"昊,我不在乎你有任婷婷和米念英,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害怕失去。赵昊温柔一笑:\"放心,我会去你家提亲的。\" 安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满心欢喜地将头埋进他怀里,发丝间的茉莉花香萦绕鼻尖。 第二天,教堂后院的十具尸体被发现。侦缉队长望着满地焦黑的尸体,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滚落。他请来九叔帮忙,声音都在发抖:\"九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叔眉头紧锁,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都是僵尸,被雷电法术所杀。\" 他望向远处的道观,心中已经猜到是赵昊所为。就在这时,队员报告在八具尸体身上发现烟土,众人震惊不已,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然而,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当晚,镇长和他的儿子戴维被杀,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整个沙溪镇陷入了恐慌之中…… 镇公所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血珠顺着门环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侦缉队的撬棍裹挟着雷霆之势,重重砸向书房地砖。青砖碎裂的脆响如惊雷炸响,惊飞了梁间栖息的夜枭。当第三块地砖被暴力掀开,一股腐木与烟土混合的刺鼻气味汹涌而出,暗门缝隙渗出的幽绿磷火,如同诡异的毒蛇,在墙根蜿蜒爬行。油纸包裹的烟土垒成三米高的金字塔,黄铜烟枪上暗红血迹未干,账本密密麻麻记载着从南洋到沙溪镇的走私路线,每串数字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铁证如山之下,镇长父子瘫坐在地,屠龙道长的道袍被扯得七零八落,后腰狰狞的青龙刺青暴露无遗。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席卷全镇,镇公所门前的石板路,在愤怒百姓的踩踏下,出现了细密的裂痕。更夫梆子声尚未停歇,新镇长已在师爷搀扶下,迈进镇衙。三日后的接风宴上,赵昊身着月白长衫,银线暗纹随着烛火流转,熠熠生辉。他举杯与九叔相碰时,杯壁映出主桌方向两道充满敌意的目光 —— 头戴冲天冠的石坚正用拂尘轻点桌面,石少坚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法器,鎏金纹饰在阴影中泛着冷冽的光。 “那西洋僵尸浑身嵌着十字银钉,分明是教廷秘传的镇邪手段。” 九叔压低声音,酒香混着话语一同飘出,“可道友哪来的门路,竟能把毒贩尸体炼成活尸?” 赵昊晃着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烛火在酒面碎成万点金芒:“上个月在广州码头,我见着几个洋人偷偷往棺材里塞烟土 —— 活人作恶,死人也不得安宁。” 他目光扫过石坚道袍上绣着的北斗七星,那图案与屠龙道长暗室里的罗盘纹路,竟分毫不差。 阴历七月十五子时,赵府朱漆大门吱呀洞开。任婷婷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米念英往铜盆里添着金箔纸钱,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纸灰打着旋儿升上夜空,在月光下化作惨白的蝴蝶。远处义庄方向传来凄厉的哭嚎,比往年中元节的鬼叫,更多了几分怨毒。 阿星跌跌撞撞冲进赵府,长衫沾满泥浆,发冠歪斜地挂在头上:“赵前辈!秋生哥和文才哥在戏棚演《钟馗嫁妹》,结果戏服里的符咒全变成了招魂幡!” 赵昊折扇 “唰” 地展开,扇面上的墨竹在风中摇曳,仿佛无数鬼手在抓挠纸面。 义庄内,秋生和文才跪坐在满地狼藉中,身后供桌上的牌位东倒西歪,引魂灯的火苗诡异地泛着幽蓝。九叔的烟杆在掌心攥出裂纹:“他俩非要加演‘鬼差巡街’,结果真把阴司鬼差引来了!那些野鬼撞碎镇魂钟,现在整个乱葬岗都闹腾起来了!” 赵昊蹲下身,指尖擦过秋生颈后的冷汗,摸到一块凸起的朱砂印记 —— 那形状,分明是石少坚擅用的摄魂符。 石坚父子踏入厅堂时,石少坚故意踢翻地上的桃木剑,刺耳声响在屋内回荡。“九师叔向来严谨,怎会教出这般不成器的徒弟?” 石坚捻着山羊胡,满脸假作惋惜,袖口却滑落半截绣着符咒的红绸,与戏棚招魂幡上的纹样如出一辙。赵昊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听说石道长新收的徒弟,前些日子在乱葬岗练过控魂术?” 先天八卦阵在义庄外亮起,月光瞬间被血色雾霭浸染。秋生和文才举着引魂幡的手不住颤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石坚的闪电奔雷拳震得地面龟裂,拳风所过之处,鬼火化作齑粉。赵昊抛出的鬼灵阴罗塔嗡嗡作响,塔身浮现的梵文金光与石少坚袖中飞出的噬魂钉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石少坚盯着宝塔上流转的符文,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7章 初见钱盈盈 提亲那日,八抬大轿的轿帘绣着并蒂莲,轿杠裹着金丝红绸。安妮父亲抚摸着翡翠玉扳指,瞥见女儿藏在门后的雀跃身影,重重叹了口气。而此时,街角阴影里,石少坚正用匕首削着桃木签,木屑纷纷扬扬落在他新换的玄色道袍上,衣摆处绣着的北斗七星,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 “mary!” 安妮指尖缠绕着珍珠手链,腕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响,亲昵地挽着赵昊的胳膊,眼波流转间满是欢喜,朝着不远处的身影挥手。水晶吊灯在她栗色卷发上投下细碎光斑,更衬得她脖颈处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钱盈盈倚在鎏金雕花门框边,月白色苏绣旗袍勾勒出婀娜身姿,盘扣间垂落的银铃铛随着动作轻晃。她指尖转动着骨瓷咖啡勺,眉眼含笑:“安妮,怎么,带着心上人来我这儿炫耀啦?” 声音尾音上扬,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腔调。 “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 安妮踩着细高跟小跑过去,丝质裙摆扫过波斯地毯。两人笑闹着互相轻点鼻尖,钱盈盈发髻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到底是在公众场合,很快便收敛了些。钱盈盈领着他们来到窗边雅座,落地窗映着外滩夜景,她挑眉看向赵昊,涂着丹蔻的指尖敲了敲皮质菜单:“幸运的家伙,想喝点什么?” 在她看来,能与安妮订婚,赵昊必定是走了大运。 赵昊神色自若,温和笑道:“黑咖啡就好,不加奶也不加糖。” 他的目光扫过餐厅穹顶的彩绘,那些天使羽翼上的金箔在烛光下微微闪烁。 钱盈盈转身去准备饮品,丝绸旗袍下摆扫过大理石地面,嘴里小声嘀咕:“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身后的侍应生正将银质烛台摆成对称角度,烛火摇曳间,赵昊注意到对方后颈有道诡异的红痕。 安妮生怕赵昊介意,攥着珍珠手链的手指微微发白,连忙解释:“昊,盈盈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赵昊轻笑出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我哪有那么小气?” 话音未落,玻璃门被推开,刺骨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 石坚与石少坚父子走了进来。石坚身着玄色长袍,腰间玉佩上的饕餮纹泛着冷光;石少坚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藏着贪婪目光。安妮也注意到了,指甲掐进赵昊掌心,皱着眉头低声道:“昊,那个石少坚看 mary 的眼神不对劲。” 赵昊微微颔首,石少坚那赤裸裸的目光,正黏在钱盈盈俯身调酒的曲线上。此时,餐厅老板钱先生正热情地迎上石坚,两人身后的水晶吊灯突然明灭不定,照得墙上的油画人物仿佛在诡异地眨眼。 没过多久,九叔带着秋生和文才也到了。秋生瞥见赵昊的瞬间,握着桃木剑的指节骤然发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当日在众人面前受辱的场景,让他怀恨在心,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报复。他身后的文才抱着黄布袋,里面隐隐传来铃铛声响。 原来,钱老板请石坚和九叔前来,是希望他们能帮忙看看餐厅风水。餐厅开业后生意惨淡,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却不见起色,不信风水的钱老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水晶吊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照亮了钱老板苍白的脸色。 谁知秋生张口就要五百大洋!他晃了晃手中的罗盘,铜针疯狂旋转:“这地下镇压着前朝怨灵,破阵至少要五百大洋!” “这胃口可真不小,五百大洋都能买下半条街的铺子了。” 赵昊冷笑着摇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墨玉手串。他注意到石少坚正用银质餐刀在桌面上刻着诡异符文。 权衡之下,钱老板选择了只要十个大洋的石坚。就在钱盈盈转身离开时,石少坚突然出手,快速扯下她一根头发。那发丝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被他捏进掌心时,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安妮见状就要发作,赵昊及时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别冲动,有我在,mary 不会有事。” 他袖中符咒已微微发烫,感应到空气中流转的邪祟气息。 待九叔师徒、石坚师徒相继离开,安妮赶忙把钱盈盈叫到身边,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赵昊神色严肃道:“他很可能想用你的头发施展邪术,对你不利。” 他指尖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淡金色符痕。 钱盈盈从未见识过道法的厉害,不以为意地笑道:“就一根头发,能掀起什么风浪?” 她转动着旗袍上的银铃铛,清脆声响混着隔壁桌留声机的爵士乐。 赵昊淡笑:“不信也正常,但你是安妮的好姐妹,我不能坐视不理。找个安静地方,让你见识一下一根头发的威力。” 他起身时,带起的气流让桌上烛火猛地倾斜。 钱盈盈带着他们来到休息室,关好门。红木衣柜倒映着三人身影,赵昊用傀儡符包起她的头发,塞进布娃娃体内,一番施法后,剑指一抬,布娃娃的手臂抬起,与此同时,钱盈盈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玻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怎么回事?我的手臂怎么动不了了!” 钱盈盈惊慌失措,旗袍盘扣被扯松,露出半截锁骨。她撞翻了桌上的铜香炉,香灰撒在波斯地毯上,竟摆出诡异的阵法形状。 赵昊操控着布娃娃做出各种动作,钱盈盈的身体也不受控地跟着动。她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不玩了,快停下!” 赵昊解除法术,毁掉傀儡符,这才解释道:“这只是其中一种用法,还有更恶毒的邪术。” 他掌心残留的金光映照着钱盈盈煞白的脸,窗外的雷声越来越近。 钱盈盈这下真的慌了神:“那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银铃铛,金属表面映出扭曲的倒影。 第8章 收女鬼 赵昊思索片刻:“目前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我藏在你卧室,等他自投罗网,这样就能及时应对。” 他目光扫过墙上的西洋钟,指针正指向六点整,正是阴阳交替的时辰。 “不行!” 钱盈盈本能地拒绝。她想起石少坚看她的眼神,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安妮在一旁劝道:“mary,你难道想任他欺负?” 她握住好友冰凉的手,翡翠镯子与银铃铛碰撞出清响。 钱盈盈纠结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拉开窗帘,窗外的霓虹招牌在雪幕中忽明忽暗,像极了某种不详的预兆。 傍晚,赵昊悄悄潜入钱盈盈房间。钱盈盈坐在床上看书,台灯在她脸上投下暖黄光晕。赵昊叮嘱道:“当我不存在,别露出破绽。” 说罢便隐身藏好。钱盈盈翻书的手指微微发抖,书页间夹着的干枯玫瑰突然无风自动。她心中暗自惊叹赵昊法术高深,也不禁对闺蜜安妮生出几分羡慕,有这样的男人保护,确实安心。 晚上九点多,钱盈盈突然困意袭来,很快沉沉睡去。梳妆台上的香水瓶诡异地倾斜,紫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妖异光芒。赵昊眼神一凝,知道 “鱼儿” 上钩了。 果然,一道鬼影闪现 —— 竟是之前被秋生和文才放走的女鬼小丽。她青灰色的指甲划过丝绸床单,留下五道血痕。 赵昊现身,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他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将室内温度瞬间压低。 小丽吓得跪倒在地,她可是见识过赵昊用宝塔收服众多鬼魂的手段,连忙求饶,并道出石少坚买通她加害钱盈盈的实情。她说话时,口中不断涌出黑色雾气,在地面凝成扭曲的符文。 赵昊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按你说的做。” 随即再次隐身。月光穿过他的身体,在墙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小丽将钱盈盈藏到床底,自己钻进被窝。不多时,石少坚的灵魂飘了进来,正得意地伸手掀开被子,却被小丽幻化出的恐怖怪物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小丽哪会轻易放过他,定住他的灵魂,狠狠戏弄了一番。屋内家具开始剧烈摇晃,吊灯上的水晶接连坠落,在地面摔成锋利的碎片。 石少坚狼狈逃走后,赵昊现身。小丽当即跪地:“恳请法师收留,愿追随左右!” 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在身后形成巨大的鬼脸虚影。 赵昊心中一动,这小丽容貌秀丽,收作侍女倒也不错。他祭出鬼灵阴罗塔,这是在知道要来鬼怪世界专门炼制的,在小丽身上烙下咒印:“我赐你自由进出塔中第二层的资格,只要尽心伺候,便传你鬼修功法,助你成鬼仙。” 塔身流转的幽光将两人身影映在墙上,宛如一幅古老的壁画。 小丽大喜过望,连连叩拜。她每叩一次头,地面就会出现一个血手印。 “小丽这名字普通了些,以后你就叫红袖吧。” 赵昊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多谢公子赐名!” 红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悦耳,她起身时,身上的鬼气竟隐隐有了仙气。 “你先去打发走秋生。” 赵昊吩咐。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那些雪片在空中竟组成了石少坚的狰狞面容。 红袖领命而去。赵昊将钱盈盈抱到床上,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钱盈盈醒来,急忙查看自己身体。赵昊安抚道:“那家伙灵魂出窍来犯,被我重伤逃走了,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放心吧。” 他指尖残留的金光拂过钱盈盈眉间,将残留的邪祟气息尽数驱散。 钱盈盈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赵昊递过一块玉符:“你是安妮的姐妹,不必客气,随身带着这护身符。”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不见。玉符在钱盈盈掌心发烫,上面的符文正在缓缓流转。 赵昊之所以没直接解决石少坚,就是想借此给九叔师徒制造些麻烦,尤其是对心怀怨恨的秋生,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隐入夜色时,听见远处传来猫头鹰的怪叫,那声音像是在嘲笑即将到来的风暴。 红袖在钱府外等候,见到赵昊出来,连忙汇报:“公子,秋生去追石少坚的灵魂了,文才在藏石少坚的躯体,不知情况如何。” 她的发丝在风中狂舞,宛如燃烧的火焰。 “去看看。” 赵昊跟着红袖寻去,却见石少坚的躯体已被野狗撕咬得惨不忍睹。月光下,那些野狗的眼睛泛着幽绿光芒,嘴里叼着的残肢还在滴落黑血。 “真是恶有恶报。” 赵昊冷笑。他望着石少坚破碎的面容,突然想起白天他刻在桌上的符文,那分明是召唤厉鬼的禁术。 不久,秋生和文才赶来,扛走了石少坚的尸体。秋生经过赵昊藏身之处时,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走吧,九叔他们和石坚父子的争斗还得等几天,到时候再看。” 赵昊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敲响战鼓。 三天后,镇上突发命案,八人惨死。赵昊眼中闪过兴奋:“好戏开场了!” 他望着报纸上扭曲的尸体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些死者的死状,竟与石少坚刻在桌上的符文图案一模一样。 等任婷婷和米念英熟睡后,赵昊身形一闪,直奔义庄。远远就看见秋生和文才慌慌张张从树林里跑出来,撞翻了正在贴符的九叔,九叔重重摔倒在地,一时难以起身。月光下,他们身后的树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吼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紧接着,上百行尸从树林中涌出,气势汹汹地冲向义庄。那些行尸的指甲漆黑如墨,腐烂的皮肤上爬满蛆虫,所过之处留下黑色黏液。 红袖脸色发白:“怎么会有这么多行尸?”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发丝间隐隐有黑气萦绕。 第9章 击杀石坚 赵昊神色冷峻:“有人在背后操控,是个满心怨恨的父亲。” 他望着空中翻滚的乌云,闪电照亮了他眼中的杀意。那些行尸身上的气息,与石少坚如出一辙。 行尸们撞破义庄大门和墙壁,蜂拥而入。破碎的门板下,露出半截刻着诡异花纹的木桩,那是石少坚白天在餐厅刻的符文变体。 “这尸潮……” 红袖惊叹。她看着行尸们整齐划一的动作,突然明白这是有人在施展失传已久的 “万尸控魂术”。 赵昊胸有成竹:“别急,等石坚现身再动手。他儿子要是死在九叔他们手里,这老头肯定会来。” 他的指尖划过袖中符咒,那些符咒突然发出刺目金光,照亮了义庄上空的乌云。 很快,义庄内的打斗声停歇。变得面目全非、周身缠绕电流的石少坚出现了,模样恐怖至极。他的眼球凸出眼眶,皮肤下有无数黑色丝线蠕动,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 红袖满脸嫌弃:“好丑!” 她捂住口鼻,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 赵昊也皱了皱眉,确实让人作呕。但九叔师徒也不是吃素的,十多分钟后,石少坚在惨叫声中被消灭。他消散时,空中爆出一团黑色血雾,血雾中传来石坚凄厉的怒吼。 这下彻底激怒了石坚,他施展出闪电奔雷拳,竟然引动天雷降临!天空中电蛇狂舞,义庄的屋顶在雷光中轰然坍塌,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镇魂钉 —— 那些钉子上的血迹,正是石少坚白天收集的镇民鲜血。 赵昊摩拳擦掌:“该我们上场了。” 他踏空飞入义庄,装作惊讶道:“林道友,这里发生何事?” 他的身影穿过飘落的瓦砾,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的符咒吹得漫天飞舞。 九叔见到赵昊,顿时松了口气:“赵道友来得正好!我师兄把私生子炼成尸妖,我们刚除掉,他恐怕要来寻仇。我法力耗尽,徒弟们又实力不足,还望道友相助!” 他的道袍沾满鲜血,手中桃木剑也出现了裂痕。 赵昊怒声道:“竟敢炼制尸妖!那八个镇民定是他所害!林道友放心,有我在!” 他周身金光暴涨,照亮了义庄内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与石少坚符文相同的烙印。 话音刚落,石坚现身义庄门口,周身电流环绕,气势骇人。他的头发根根直立,眼中跳动着紫色火焰,身后的雷云中隐隐浮现出巨大的鬼面虚影 —— 那模样,竟与石少坚白天在餐厅刻的符文完全一致。 赵昊高声喝止:“石坚,就此罢手!我不会让你伤害林道友他们,若执意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他的声音震得义庄梁柱嗡嗡作响,墙上的符纸纷纷自燃。 “不客气?那就让我见识见识!” 石坚怒吼着挥出双拳,一道电流激射而来。那电流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细小的电蛇,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赵昊掌心雷猛地拍出,两股力量轰然相撞,石坚的电流竟被掌心雷击碎!剩余力量继续冲向石坚,石坚慌忙布下闪电护盾,才勉强抵挡。护盾破裂的瞬间,赵昊看到石坚袖口露出的半截符咒 —— 那是用石少坚头发和镇民鲜血绘制的禁咒。 “现在离开,我饶你一次。” 赵昊假意劝道,心中却盼着对方继续动手。他的袖中,早已准备好克制雷法的九霄神雷符。 石坚果然红了眼:“我儿子被杀,我怎会善罢甘休!” 他周身电流暴涨,天空中电闪雷鸣。雷光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云层中翻滚,那些都是被石少坚害死的镇民魂魄。 “你儿子心术不正,落得如此下场,皆因你溺爱纵容,该好好反省!” 赵昊的声音穿透雷鸣,字字如重锤。他的脚下,不知何时已布下八卦阵图,阵眼处插着的桃木剑,正是石少坚白天用来刻符的凶器。 “少说废话,今日定要他们偿命!” 石坚周身电流暴涨,天空中电闪雷鸣。他抬手一挥,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劈向义庄。那闪电中,竟裹挟着石少坚扭曲的面孔。 赵昊不再废话,剑指一点,一道剑光如长虹般激射而出!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剑光如蛟龙破云,撕裂凝滞的空气,龙吟般的剑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银芒在空中划出带着残影的璀璨弧线,石坚甚至来不及掐动法诀,脖颈处便泛起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斑驳的青砖上,宛如红梅怒绽,头颅咕噜噜滚出丈许远,瞳孔中还凝固着未及消散的惊恐。鬼灵阴罗塔适时呼啸而出,塔身泛着幽幽紫光,将石坚和石少坚的灵魂尽数吸入其中,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塔身上的符文愈发猩红如血。 九叔踉跄后退半步,玄色道袍被气浪掀起,花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飞剑!这可是上品法器!”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天际,浑浊的眼中满是震撼,“大师兄,你败得不冤啊。剑修号称修炼界战力第一,法术修炼者的克星,多少人还没来得及施展法术,就被飞剑近身,护身法罩破碎,肉身灵魂俱灭……” 苍老的声音里,既有对强者的敬畏,也暗含着兔死狐悲的叹息。 赵昊缓步走到石坚尚在抽搐的尸体旁,玄色劲装沾满血渍却更显凌厉。他指尖结印,一道幽绿符文在掌心亮起,正是摸尸术的前兆。刹那间,无数光点从尸体中升腾而起,在半空凝成虚幻的光幕:闪电奔雷拳+星星铁一公斤+百年桃木剑+茅山风水术。 “好家伙,大爆啊!真是爽透了!” 赵昊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伸手轻轻触碰光幕,技能书化作流光没入眉心。闪电奔雷拳的修炼法门在识海中展开,那能接引天雷的霸道威力,光是想象便令人热血沸腾;星星铁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比陨铁更为珍贵的质地让他瞳孔微缩 —— 这可是能炼制本命法宝的顶级材料;百年桃木剑散着淡淡的檀香,纹理间缠绕着细密的雷击痕迹,在捉鬼驱邪方面堪称极品,比他自己炼制的飞剑还要实用;而茅山风水术的出现,看似意外,实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石坚能被请去看风水,必然有这方面的本事。 第10章 僵尸世界尾声 将星星铁和桃木剑收入储物戒,赵昊再次施展寻找药剂和寻找物品的技能。灵识如蛛网般扩散,突然在墙角的缝隙处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波动。他疾步上前,伸手探入墙缝,摸到一个古朴的青铜匣子。打开的瞬间,中级治疗药剂泛着温润的光泽,而那枚刻满神秘符文的一号神符艾尔,竟在匣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暗金色光晕。 “暗黑破坏神中的神符之语,能赋予武器和装备神奇属性,真是令人期待!” 赵昊小心翼翼地将神符收好,指尖拂过符文时,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脉动。 时光在修炼中悄然流逝,转眼过去了数日。钱家西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钱盈盈身着淡紫色旗袍,发间别着一朵白玉兰,却难掩眉间的焦虑。她攥着被揉皱的丝帕,在卡座间来回踱步,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昊,自从知道石坚父子的为人,我对他之前布置的风水阵实在放心不下。” 钱盈盈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期待,“你能帮我家餐厅重新看看风水吗?” 赵昊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桃花眼:“当然没问题。我虽原本不懂风水,但得了茅山风水术,如今也能略懂一二。走吧,去餐厅看看。” 任婷婷好奇地挽住米念英的胳膊,安妮则抱着笔记本跟在后面。自从石坚布置风水阵后,西餐厅生意火爆,每日客似云来,日进斗金。钱老板却阴沉着脸站在吧台后,肥厚的手指敲击着台面:“好好的阵改什么?净瞎折腾!” 但在女儿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勉强同意了。 踏入餐厅的刹那,赵昊周身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金光。他时而抬头观察梁柱走向,木纹间若隐若现的煞气让他眉头深锁;时而蹲下查看地面纹路,青砖缝隙中渗出的黑气令他指尖微微发烫。钱老板抱着双臂冷笑:“陈先生,看得如何了?这风水阵可是花了大价钱请石大师布置的!” 赵昊站直身子,玄奥的符文在眼底流转:“钱老板,石坚给您布置的是八方聚财风水阵,我说得没错吧?” 钱老板脸色骤变,肥厚的下巴微微颤抖:“确实如此,这风水阵有什么问题?” “此阵虽能聚八方财运,短时间内让生意兴隆,但弊端极大。” 赵昊掌心燃起幽蓝火焰,在墙壁上勾勒出阵图,“它在汇聚财运的同时,也会积聚煞气。初期财运旺盛,可随着煞气不断累积,财运会逐渐消散,最后煞气爆发,将危及您全家人的性命。” “休要危言耸听!” 钱老板抓起威士忌酒杯猛灌一口,酒水顺着胡须滴落,“我家生意越来越好,哪来的煞气?” “因财运的缓冲,你们对煞气的感知微弱。可当煞气驱逐财运之时,便是大祸临头之日,届时再想补救,为时晚矣。” 赵昊突然抬手,一道符纸贴在立柱上。刹那间,原本光洁的大理石柱竟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隐隐有黑气渗出。 钱老板脸色发白,仍强撑着道:“你有何证据?” 赵昊轻笑一声,袖中飞出三枚铜钱。铜钱在空中急速旋转,突然朝墙角射去。轰隆一声,青砖炸裂,一团腥臭的黑气冲天而起,其中夹杂着凄厉的哀嚎。“这便是积聚的煞气。才这么短时间,就已如此,随着时间推移,后果不堪设想。看好了!” 他将一枚崭新的铁钉扔进煞气团中。只见铁钉瞬间被黑气包裹,表面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片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惊恐后退,钱盈盈险些摔倒,被赵昊眼疾手快扶住。钱老板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赵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赵昊爽朗大笑,扶起钱老板:“钱老板不必如此,您是盈盈的父亲,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钱盈盈听他唤自己 “盈盈”,脸颊瞬间绯红,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赵昊早已拿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清单:“这些是布阵材料,等您备齐,我便来重新布置风水阵。” 钱老板迫不及待地问:“新的风水阵是什么?” 赵昊神秘一笑,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阴阳鱼的轮廓:“此阵名为‘太极生旺聚福阵’,不仅能汇聚财运,还能调和阴阳,镇压煞气,保您家宅平安,生意长久兴隆。只是这材料……” 他故意停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需要千年阴沉木和深海玄铁,缺一不可。” 钱老板咬咬牙:“材料不是问题,我马上吩咐人去办!还请赵大师务必费心!” 赵昊点头应允,望着窗外的夕阳,心中已然开始盘算新阵法的布局。一场关于风水的全新较量,似乎又要拉开帷幕…… “此阵名为四圣聚财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镇守四方,以祥瑞之气镇压,既能聚财,又可隔绝煞气。祥瑞之气还能护佑家人安康,驱邪避凶,可谓一举多得。伯父,您意下如何?” 赵昊指尖流转着星辉般的微光,在空中勾勒出四圣虚影。青龙鳞甲泛着幽蓝冷光,如流动的银河;白虎目露森然凶芒,獠牙间似有寒雾吞吐;朱雀尾羽燃起赤焰,热浪掀动周围空气;玄武龟蛇缠绕,口中吞吐的云雾竟凝结成冰晶,四圣虚影所过之处,空间如湖面般泛起层层涟漪。 钱老板笑得眼缝只剩一线,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赵昊肩头,震得他骨骼微响:“满意!太满意了!贤侄放心,材料我立马去办!” 这声 “贤侄” 叫得黏腻,仿佛蜜糖裹着铜钱的腥气。他搓着布满金戒的双手,浑浊的眼中翻涌着贪婪的暗流,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将库房撑得摇摇欲坠。 三日后,西餐厅内法器齐备。赵昊脚踏禹步,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绽开淡金色的卦象符文,符文如活物般扭动着渗入地砖。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齿间溢出,声波竟在空气中凝成实质的锁链,扭曲着搅动四周。桃木剑划破虚空的刹那,整间餐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红、黑、青、白四道光华冲天而起,如四条上古神兽将墙角的煞气团死死缠住。煞气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夹杂着铁链拖拽、重物坠地的声响,却在四圣威压下渐渐坍缩,最终化作一缕腥臭的青烟,消散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甜腥。 钱老板激动得涕泪横流,当晚就在自家宴会厅摆下流水席,十二张圆桌堆满鲍参翅肚。沙溪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看着赵昊被簇拥在上座,纷纷暗叹钱家攀上了真仙般的人物。席间觥筹交错,敬酒声中混着谄媚的笑,话题从生意经渐渐变成了求仙问道,酒杯碰撞声里,隐隐有金器摩擦的脆响。 一周后的清晨,薄雾如轻纱笼罩着沙溪镇外的河岸。赵昊轻挥折扇,扇面上的云纹突然活泛起来,巴掌大的帐篷轰然化作占地半亩的庭院。飞檐斗拱间悬挂的铜铃泛着古朴的青锈,微风拂过,叮咚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米念英蹦跳着冲进庭院,指尖触到墙上若隐若现的符咒时,符咒突然亮起微光:“这哪是帐篷,分明是神仙洞府!” 任婷婷红着脸戳了戳赵昊胸膛:“瞧瞧这张大床,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说话时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钱盈盈则被窗边潺潺溪流吸引,蹲下身时绣鞋沾了溪水:“溪水清可见底,定有肥鱼,不如钓几条做午餐?” 她伸手搅动溪水,溅起的水花折射出七彩光晕。 赵昊分出一道影分身陪着安妮和钱盈盈垂钓,本尊带着任婷婷、米念英踏入芦苇荡。阳光穿过苇叶洒下铜钱大的光斑,三人提着竹篮,采摘着马齿苋、野荠菜。任婷婷将信将疑:“这些野菜真能入口?” 赵昊神秘一笑,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瞬间点燃溪边枯枝。火苗窜起时,映得他眼中波光流转,也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炊烟袅袅升起,烤鱼的焦香混着野菜清香在空气中漫开。安妮举着鱼汤碗赞叹:“这鲜味,直教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她小口啜饮着,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钱盈盈咬着烤得金黄的鱼肉,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原以为野菜苦涩,竟这般爽口!” 一旁的红袖眼巴巴望着,透明的涎水顺着嘴角滑落,惹得众女笑作一团。红袖急得化作青烟钻进赵昊袖中,半晌才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粉鼻子委屈地抽动着。 婚礼那日,沙溪镇张灯结彩。钱盈盈身披霞帔,与任婷婷、米念英、安妮并肩立于花轿之中。四人皆着锦绣嫁衣,发间珠翠摇曳生姿,美得如同从年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教堂钟声与唢呐声交织,赵昊骑着高头大马,胸前大红花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民国虽已革新,可娶姨太太仍属平常,更何况四位佳人都被赵昊的风采与修为折服。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惊叹声、祝福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鞭炮碎屑与胭脂香。 婚后的日子甜如蜜。每晚,赵昊的书房都亮着暖黄的灯光,四女或倚在他肩头研读道经,任婷婷安静地在一旁研磨,目光温柔地看着沉浸在法术讨论中的众人,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安妮捧着古籍追着赵昊问:“昊,那掌心雷如何才能引动九重天雷?” 她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跳动着痴迷的火焰。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赵昊把几女送进不老宫,返回了主世界 第1章 进入前任3 赵昊回到了自己别墅的卧室,查看起系统奖励,宿主收集4女主,每位150积分,收集完成奖励抽奖机会一次,改变剧情获得1000积分。赵昊立马进行了抽奖抽到了商业精通,还行吧在普通都市世界有用,接下来现实世界就跟原来一样平淡的度过,到第五天得知下个世界是前任3之再见前任,立马就开始看起了电影,等待着穿越的到来,也是买了身份的。 “叮!恭喜宿主进入《前任 3:再见前任》世界,身份背景已生成。” 电子合成音在脑海炸响的瞬间,赵昊感觉颅骨仿佛被重锤击中,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跌进真皮办公椅的怀抱。意识在混沌中浮沉数分钟后,海量记忆如潮水倒灌,将他原本的认知冲刷得支离破碎。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胡桃木办公桌的纹理,他逐渐拼凑出新身份 —— 魔都赵氏集团掌舵人。泛黄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闪现:孤儿院铁架床上蜷缩的瘦小身影,十二岁攥着皱巴巴车票独闯魔都的孤勇,建筑工地磨破的手掌,深夜办公室常亮的台灯。二十年白手起家,将赵氏推上世界五百强的传奇,此刻竟成了他的人生履历。 作为熟知电影剧情的 “局外人”,赵昊自然记得孟云和林佳五年感情在争吵中濒临破碎,也记得余飞与丁点这对欢喜冤家在撮合朋友时,自己的感情也摇摇欲坠。想到孟云在夜店放纵的场景,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 这僵局,倒是给了我插手的机会。” 雕花复古电话在掌心发烫,听筒里传来安秘书职业化的问候。“定最快一班飞魔都的头等舱机票。” 他顿了顿,补充道:“查世贸中心附近所有咖啡厅,重点关注一个叫丁点的女员工。” 挂断电话,曼哈顿夜景在玻璃幕墙外流转,倒映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 —— 此刻身处纽约分部,而真正的故事,即将在万里之外的魔都上演。 五个小时后,浦东国际机场的玻璃穹顶下,赵昊摘下 gi 墨镜。定制西装勾勒出修长身形,百达翡丽在腕间泛着冷光。看着十二名黑衣保镖列队待命,他无奈挥了挥手:“解散吧,留两辆车在地下车库。” 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与偷拍镜头,让他加快脚步走向专属停车位。 兰博基尼的轰鸣撕裂午后街道,赵昊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接通助理电话。“查到了,丁小姐在‘云端咖啡’兼职,地址已发您手机。” 回忆起电影里丁点洒脱直爽的模样,他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导航显示还有三个路口,他特意将车停在五十米外的梧桐树下,整理衣领后推门下车。 咖啡厅门铃叮咚轻响,浓郁的咖啡香气裹挟着奶泡甜腻扑面而来。吧台后,扎着高马尾的丁点正擦拭咖啡杯,浅蓝色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奶渍。“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她抬头的瞬间,赵昊捕捉到对方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 毕竟,没人会想到这样气质卓然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这家普通咖啡厅。 “能喝到漂亮小姐姐亲手泡的咖啡,随便什么都一定很美味。” 赵昊倚着吧台,皮鞋尖轻点地面打着节奏。他注意到丁点耳尖泛起红晕,却仍保持着职业笑容,这愈发印证了他的判断:这个看似强势的女孩,藏着柔软的内里。 趁丁点转身冲泡咖啡,赵昊目光扫过她工牌上的照片 —— 与电影里分毫不差。“您的咖啡,请慢用。” 瓷杯轻搁在木质托盘上,他顺势递出烫金名片:“赵氏集团赵昊,不知能否有幸,邀请丁小姐下班后共饮一杯?” “现在的搭讪都这么直接?” 丁点翻了个白眼,却鬼使神差地接过名片。下一秒,她突然挺直腰板:“我可告诉你,我有男朋友!别把本小姐想成那种人!” 转身时,马尾辫甩出倔强的弧度,惊起空气中几缕咖啡香。 赵昊望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抿了口咖啡。苦涩与回甘在舌尖交织,正如这场即将展开的 “剧情改写游戏”。玻璃门外,梧桐叶筛下的光斑在地面跳跃,恍惚间,他仿佛已经听见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响。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梧桐树影被夕阳拉成金色绸带。赵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骨瓷杯沿,杯碟堆叠的塔尖摇摇欲坠,倒映在胡桃木桌面的倒影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颤。中央空调送出的冷风中,咖啡豆的焦香裹挟着隔壁桌女士的晚香玉香水味,将这个漫长的下午熬煮得愈发浓稠。 丁点第无数次端着托盘从他桌前掠过,黑色制服裙摆划开凝滞的空气,带出一缕若有似无的柑橘调尾香。她今日特意将栗色长发盘成利落的低髻,纤细的天鹅颈上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发间别着的银色蝴蝶发卡随着步伐翩然欲飞。当她将新煮的曼特宁放在赵昊面前时,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咖啡机蒸腾的白雾恰好模糊了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 \"喂,靠窗那位帅哥从进门就盯着你。\" 可儿抱着雕花咖啡杯凑过来,眼尾余光瞟过赵昊腕间流转冷光的百达翡丽鹦鹉螺,\"这表够买咱们半年工资,不像来喝咖啡的主儿。\" 丁点将奶缸重重砸在操作台,打发的牛奶溅出几滴在锃亮的不锈钢台面上。手机屏幕亮起余飞发来的消息,是张新画的漫画分镜,对话框里还躺着昨晚煲电话粥时他哼的半段跑调情歌。她指尖划过屏幕,嘴角不受控地扬起:\"追我的人能从外滩排到陆家嘴。\" 蒸汽喷头喷出的白雾中,她想起余飞每次约会时紧张得发红的耳尖,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截然不同,\"我心里只有余飞,其他人再有钱也白搭。\" 暮色如同打翻的墨水瓶,顺着玻璃幕墙缓缓晕染。丁点扯下围裙摔进储物柜,金属柜门撞出沉闷的回响。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从赵昊桌前走过,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像是催命符。 第2章 初见丁点 有钱人都这么闲?\" 她故意顿住脚步,转身时珍珠耳坠晃出冷冽的光,\"坐一下午就为看咖啡机?\"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丁小姐去哪儿?我正好顺路。\" 赵昊的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擦过耳畔。他长腿几步就追上丁点,定制西装的肩线在路灯下投出锋利的剪影。初级身体强化带来的超常感官,让他清晰捕捉到丁点发梢混着雪松味的咖啡豆香气,以及她脖颈处因为紧张而加快的脉搏。 突然,丁点猛地转身。赵昊早预判到她的动作,借着转身的惯性将她搂进怀里。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他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汗珠。\"告诉我名字,就放开。\" 他故意压低声音,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尖,掌心顺着蝴蝶骨缓缓下移,隔着衬衫布料感受她微微发颤的体温。 \"丁点!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她挣扎时发绳崩落,栗色长发如绸缎倾泻而下。赵昊识趣松手,却在她拦出租车的瞬间甩出一叠百元钞。司机笑得见牙不见眼,油门一踩便消失在车流里。 街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当第七辆出租车被赵昊拦下时,丁点眼眶泛起水光,精致的妆容被夜风揉得有些凌乱:\"赵先生很喜欢浪费钱?\" 她气得跺脚,鞋跟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送你回家。\" 赵昊晃了晃车钥匙,兰博基尼的红色尾灯在暮色中如同滴血的眼睛。就在他转身走向停车场的刹那,一辆出租车 \"吱\" 地刹在丁点面前。 \"拜拜喽 ——\" 丁点摇下车窗,特意染成酒红色的指甲比出胜利手势。晚风掀起她的长发,混着狡黠的笑声消散在霓虹里。赵昊望着远去的车尾,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玻璃幕墙映出他的倒影,与身后咖啡厅透出的暖光形成诡异的反差。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赵昊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烫金 logo,雪松与咖啡交织的气息在密闭车厢里萦绕,将他的思绪拽回白天那场交锋。嘴角不自觉上扬的弧度,连后视镜里映出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 穿越后坐拥百亿身家的男人,竟会为一个咖啡渍般微小的心动瞬间动摇。 总统套房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泛着冷光,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滚落,在镜中勾勒出一道晶莹的轨迹。当指尖触到浴袍领口那抹咖啡渍时,他忽然想起穿越那日系统机械音的承诺:\"攻略成功即可返回现实世界。\" 此刻望着窗外摇曳的霓虹,心底却升起荒谬的渴望 —— 或许就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也不错。 被手机铃声惊醒的赵昊扯松浴袍系带,安秘书的汇报像潮水般涌来时,他烦躁地打断:\"最近一个月,除非天塌了,否则别来烦我。\" 挂断电话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丁点今天该上下午班,嘴角不自觉上扬,将脸埋进带着雪松余韵的枕头。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衣帽间,赵昊鬼使神差地放下定制西装,挑了件洗旧牛仔裤和简约白 t。百达翡丽的表盘在腕间折射细碎光芒,他对着镜面反复调整领口角度,直到听见楼下兰博基尼引擎的轰鸣。 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咖啡机的嗡鸣混着咖啡豆香气扑面而来。赵昊倚在胡桃木吧台,目光牢牢锁住她发梢的奶泡:\"比起咖啡,我更想喝你亲手调的心动特饮。\" 他刻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蛊惑的沙哑。 \"跟踪狂?\" 丁点擦拭咖啡杯的动作骤然加重,玻璃杯碰撞声清脆如她的语气,\"我说过八百遍了,我有男朋友!\" 可当他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拂过耳尖,她慌忙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手背的触感却让心跳漏了半拍。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人行道上,赵昊盯着她工装裤口袋露出的素描本 —— 画中倚在兰博基尼旁的侧影分明是自己。\"送你回家是绅士风度。\" 他故意挺了挺肩线,腕表在路灯下流转冷光,\"你那位大忙人男友,该不会是个糟老头子?\" 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丁点泛红的眼眶像根刺扎进心脏,慌忙扣住她手腕时,指腹触到她腕间淡青色血管的震颤:\"赔罪烧烤摊,烤鸡翅管够?\" 想起手机备忘录里她画着星星的美食清单,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还有你最爱的桂花酒酿。 当兰博基尼的车灯划破夜幕,丁点围着车身转圈的样子像只雀跃的蝴蝶。镜头扫来时,赵昊鬼使神差比出剪刀手,却在瞥见她悄悄藏起的赝品吊坠时,突然把准备好的车钥匙又塞回口袋。车载屏幕适时响起她分享的歌,红灯亮起的瞬间,茉莉香薰的雾气中,他忽然觉得偏离剧本的人生,或许才是真正的通关密码。 在丁点的指路下,车子碾过小区石板路发出细碎声响,很快就停在梧桐树荫笼罩的 3 号楼前。 “这下满意了吧?” 丁点利落地拉开车门,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她头也不回地往单元门走,挎包带子随着步伐在腰间甩出倔强的弧度。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赵昊双手插在牛仔外套口袋,长腿几步就跨到她身边。初夏的晚风卷起他衬衫下摆,隐约露出一截冷白的腰线。丁点攥紧钥匙串,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这尊大佛赶不走,再打车指不定还得被占便宜。 “你是打算去我家,继续喝咖啡啊?” 她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过肩头,语气像冰镇过的汽水般刺人。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连发丝都写满警惕。 “真的可以吗?好啊!好啊,既然你邀请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赵昊眼睛瞬间亮起,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他作势要往楼里冲,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第3章 送丁点回家 丁点杏眼圆睁,柳眉几乎拧成麻花。就在她准备抬脚走人时,赵昊突然弯下腰,肩膀剧烈抖动着发出闷笑:“哈哈!跟你开玩笑的,这么认真干嘛?跟你说实话吧,我家也住在这里,你说巧不巧?” 他直起腰时故意耸耸肩,银色项链在锁骨间晃出细碎的光。 暮色里,丁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若有若无,和楼道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在一起。“你当我瞎啊?” 她指尖点了点单元门牌,“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就算邻居不熟,也不至于完全没见过你吧?这鬼话糊弄谁呢?” 赵昊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要不咱们打个赌?” 他挑眉时眉骨凸起凌厉的线条,眼底狡黠像猫科动物捕捉到猎物。 “打赌?赌什么?” 丁点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信箱。梧桐叶在头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缝隙洒在赵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把他的笑意切割得愈发清晰。 “就赌我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 赵昊单手抄起卫衣帽子戴上,露出半张带着酒窝的脸,“要是我输了,任你处置。” 他说话时故意拖长尾音,尾调带着蛊惑的震颤。 丁点咬着下唇陷入犹豫。最近楼里确实没见搬家公司出入,但这人胸有成竹的样子...... 难道真是新搬来的租客?她攥紧帆布包带子,帆布边缘的毛边扎得掌心发痒。 “怎么?不敢啊?胆小鬼。” 赵昊突然伸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形成半包围的姿态。楼道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清凉:“连试都不敢试,还说自己是胡同里长大的?” “你说谁胆小鬼!赌就赌,谁怕谁!” 丁点猛地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楼道感应灯重新亮起时,她清晰看见赵昊瞳孔里跳动的光,“不过得先说清楚,必须是这栋楼,住朋友家也算你输!” “行,没问题!” 赵昊笑得露出虎牙,从口袋掏出枚硬币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反光晃得丁点眯起眼睛。他突然又凑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和你同一楼层,就你家对面,敢不敢赌?” “我家对面住的是中年夫妻,我昨天还碰见了!” 丁点拍开他的手,手腕上的红绳手链甩出清脆的声响。她发誓要拆穿这个骗子,却没注意到赵昊收回手时,悄悄将硬币塞进了裤兜。 “赌注是什么?” 赵昊双手抱胸倚在墙上,黑色卫衣下隐约露出运动背心的边缘。他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目光像羽毛般扫过她发烫的脸颊。 丁点立刻双手护胸,往后退了半步:“你别太过分!” 她瞥见赵昊嘴角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闺蜜说过的话 —— 男人这种生物,越拒绝越来劲。 “那亲一口?” 赵昊歪头笑得无赖,伸手比出个心形。 “做梦!” “去你家喝杯咖啡,聊聊人生理想?” 他说着就要往楼里走,被丁点眼疾手快拦住。她叉着腰作势要走,心里却开始打鼓 —— 万一真赌输了,岂不是要被他笑话? 赵昊见她真要放弃,立刻换上夸张的表情。他捏着嗓子,学着太监腔调:“小的给娘娘赔礼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着还夸张地甩了甩不存在的水袖,头顶的树叶被风一吹,正巧落在他翘起的发梢上。 “噗嗤……” 丁点没绷住,笑出的气喷在赵昊手背。她伸手去捡树叶,却被赵昊趁机握住手腕。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这样,你输了就加我微信,这总行了吧?” “可以!但你输了,真什么都听我的?让你去死也行?” 丁点抽回手,故意说得狠绝。她盯着赵昊喉结滚动的弧度,看他夸张地翻白眼:“行,你赢了我就从楼顶跳下去!” 他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面拉出歪斜的形状。丁点盯着赵昊小指上的银色戒指,最终还是勾了上去。 电梯轿厢缓缓攀升,金属骨架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将某种隐秘的情愫也一并搅动。丁点按下 15 楼按钮,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赵昊垂在身侧的手,正有节奏地叩击着大腿,宛如在演奏一首只有他自己知晓的无声乐章。镜面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她刻意抬高声调,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不是住这儿吗?怎么连路都认不得,到底记不记得自家楼层?” 赵昊侧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戏谑的笑意:“活腻了不行吗?死在你手里倒也不亏。” 这话如同一簇火星,瞬间点燃了丁点的面颊。她慌乱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电梯壁,金属面板上的数字正从 12 跳向 13。她紧盯着那跳动的数字,心跳随着秒针乱了节拍,仿佛那是逃离这暧昧漩涡的最后通牒,直到 “叮” 的一声脆响,划破凝滞的空气。 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晕中,细小尘埃如受惊的蝶群四处纷飞。丁点率先踏出电梯,红色高跟鞋急促地叩击地面,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经过消防栓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她知道那是赵昊在翻找口袋,却始终不敢回头,生怕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到家了,你家在哪?” 她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招财猫挂件叮当作响,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右侧房门突然打开,中年男人提着垃圾袋走出,丁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强挤出的笑声里混着泪水滑落嘴角:“王哥,倒垃圾呢!” 王哥的目光在赵昊身上停留片刻,那审视的眼神让丁点心头一颤。她刚要开口解释,却见赵昊慢条斯理地掏出支票本。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中,王哥喉结剧烈滚动,盯着支票上的数字,瞳孔骤然放大,声音发颤:“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他的指尖轻抚支票,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第4章 套路丁点 赵昊将支票在昏黄灯光下晃动,边角折射出冷冽的光,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给你十分钟收拾,搬走,明白?”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惊得丁点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消防栓上。她看着王哥狂喜奔回屋内的背影,又望向赵昊双手插兜的模样,恍惚间觉得这楼道成了荒诞剧场,每个人都在演绎疯狂的剧本。 “喂!回神了,这下我赢定了吧?” 赵昊的手掌在她眼前晃动。丁点蹲下身,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楼道里王哥催促妻子的喊声、行李箱滚轮的吱呀声,混着赵昊身上雪松香水的气息,在脑海中搅成一团乱麻。她想起余飞笨拙系围裙的样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此刻却被这场闹剧撕扯得生疼。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人都这么霸道?” 她猛地起身,高跟鞋重重碾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赵昊挑眉的笑容更让她火冒三丈,可听到 “丁大美女,是不是忘了什么?想赖账?” 时,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 扫码的红光映亮两人的脸,看着添加成功的提示,丁点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与迷茫。她想象着余飞知道此事的表情,指尖悬在 “拉黑” 键上迟迟未落。直到王哥夫妇拖着行李箱经过,赵昊那句 “丁大美女,既然不请我喝咖啡,明天就去你店里喝”,才将她拉回现实。她如梦初醒,快步冲进家门,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场混乱。 门轰然闭合,楼道重归寂静。赵昊望着紧闭的 301 室,从口袋掏出刻着 “302” 的钥匙,月光透过消防通道的窗户,在金属表面流淌出银色波纹。他轻轻摩挲着钥匙,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夜色中,这场游戏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 晨光斜切过咖啡厅的落地窗,在赵昊的卡布奇诺表面镀上金边。他垂眸盯着手机屏幕,丁点新上传的朋友圈照片里,她戴着他送的宝格丽项链,站在米其林餐厅前笑得明艳动人,配文 “被宠爱的日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他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弧度。玻璃倒影中,身后咖啡机正吐出绵长的蒸汽,氤氲成一片朦胧的白雾。 这已是他连续第 38 天 “光顾” 这间咖啡厅。还记得初见时,丁点将他送的名牌包重重甩在收银台,杏眼圆睁:“暴发户的钱我不稀罕。” 后来她开始默许他帮忙拧开矿泉水瓶,甚至任由他绕大半个城,只为买一袋她爱吃的糖炒栗子。直到上周那个雨夜,她破天荒钻进他的副驾,湿漉漉的发梢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痕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去看午夜场吧,余飞又放我鸽子。” 手机突然震动,安秘书发来加密邮件。赵昊快速滑动屏幕,十余家企业的合作意向书在指尖掠过。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公司,最终控股人都指向他名下的离岸账户。他用指节轻叩桌面,眼神晦暗不明,思索着该给余飞的设计公司再添把怎样的 “旺火”。 “赵总又来查岗啦?” 带着三分娇嗔的声音响起。丁点扎着新换的香奈儿丝巾,将一杯特调咖啡轻轻推到他面前,“尝尝新品,海盐焦糖玛奇朵。” 赵昊端起杯子,目光却落在她无名指的空位 —— 那枚曾与余飞成对的戒指不翼而飞。“最近余飞还没哄你?” 他拧起眉,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早说过,让我替你教训他。” 丁点的睫毛剧烈颤动,抓起抹布用力擦拭台面:“不用,男人都是贱骨头,晾着就老实了。” 她没提昨晚电话里余飞的怒吼,也没说自己对着空荡荡的衣柜,哭到凌晨三点的狼狈模样。 当夜,余飞的设计公司突然闯入三位 “不速之客”。为首的西装男人将一沓现金拍在桌上,成捆的钞票在台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我们董事长说了,三天内出图,价格翻倍。” 孟云盯着合同上的甲方名称,总觉得似曾相识,却被余飞拽着跌进了绘图室。 与此同时,赵昊正与丁点在私人影院看《罗马假日》。黑暗中,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手背,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绷紧。当赫本摘下墨镜的瞬间,他忽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其实我比派克更擅长逃跑,要不要试试?” 丁点慌乱地别过头,脸颊染上绯红。手机适时震动,是余飞发来的消息:“今晚通宵加班,别等我。” 她盯着屏幕冷笑一声,反手将手机倒扣在天鹅绒座椅上,抓起爆米花塞进口中:“继续看电影。”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余飞和孟云几乎将公司当家。当他们终于交上设计图,却被告知客户要求大幅修改。余飞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听见孟云喃喃自语:“这单子透着邪乎,像是故意折腾我们……” 此刻的外滩,赵昊牵着丁点漫步在江边。江风卷起她的裙摆,他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远处陆家嘴的霓虹倒映在黄浦江上,碎成万千闪烁的金箔。“丁点儿,” 他突然停下脚步,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的珍珠手链,“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吗?” 丁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没有回答。记忆翻涌,这一个月来,赵昊总能在她最狼狈时出现 —— 暴雨天及时送来的雨伞,加班深夜温热的宵夜,还有那些藏在花束里的手写卡片。手机又开始震动,是余飞的未接来电。她深吸一口气,果断按下关机键,转身迎上赵昊炽热的目光。 “因为我想赢的,从来不是赌局。” 赵昊的声音混着江浪声,低沉而坚定。他掏出丝绒礼盒,tiffany 蓝在夜色中格外夺目,“下一局,赌你余生的笑,敢不敢?” “无聊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了。” 赵昊伸手扯开领口的黑色领带,金属领带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懒散地从皮质座椅上站起,脊柱发出一连串清脆的 “咔嗒” 声,像是老式机械钟表齿轮咬合的声响。 第5章 设计余飞 吧台后的丁点正用银勺狠狠戳着咖啡机滤网,深褐色的咖啡渣溅在她米白色围裙上。听见这话,她连头都没抬,指甲盖涂着的正红色指甲油在不锈钢咖啡机表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谁让你这么无聊?嫌无聊就去做点有意思的事。” “哟,这是把咖啡机当余飞在泄愤?” 赵昊双手插兜踱过去,皮鞋尖精准避开地面瓷砖上的裂纹。他盯着丁点因为用力擦拭而暴起青筋的手背,突然伸手扯下她围裙上沾着的咖啡渍:“小心擦出火星子,把这店点着了。” “对,就是吃了炸药!你离我远点,省得炸伤你。” 丁点抓起湿漉漉的抹布用力甩在台面上,水珠在暖黄的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有几滴正巧落在赵昊锃亮的皮鞋上。她后颈碎发被汗浸湿,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赵昊倚着吧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定制西装的暗纹。他当然知道她为何发火 —— 下午两点十七分,丁点躲在储物间给余飞打了三通电话。第一次通话时长 17 秒,对方秒挂;第二次持续 45 秒,能听见背景里女人娇笑;第三次直接转入语音信箱。此刻的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连发梢都竖着刺。 与此同时,云飞设计公司的会议室里,水晶吊灯将投影幕布照得发白。 “洛部长,久仰大名!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执掌赵氏集团企划部,真是后生可畏!” 孟云抬手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他弓着背双手握住洛天的手,用力摇晃时袖扣上的翡翠坠子跟着晃动。 “洛部长好,我是余飞。” 余飞抢步上前,鳄鱼皮带扣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他伸手时特意比对方矮半头,掌心沁出的汗在洛天西装袖口洇出深色痕迹。 洛天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西裤侧边。这套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的面料柔软贴身,却藏着他贴身佩戴的录音设备。作为赵昊亲自训练的商业暗卫,他清楚这次任务的分量 —— 不仅要让云飞设计公司拿到项目,还要不着痕迹地离间余飞和丁点。 众人落座后,孟云开始播放设计方案 ppt。激光笔红色光点在屏幕上跳动时,余飞的手机突然在玻璃桌面震动起来。他瞳孔猛地收缩,瞥见屏幕上跳动的 “宝贝” 二字,喉结上下滚动着挂断电话。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衬衫领口,在剪裁精良的西装上晕开深色痕迹。 谁料电话再次响起,孟云讲解的声音戛然而止,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扫过来。余飞颤抖着手指再次挂断,却在看见来电显示变成 “夺命连环 call” 时,听见洛天轻笑出声:“余总,要不先接了?别耽误正事。” “哪有什么事比和赵氏集团合作更重要!” 余飞咬牙按下关机键,手机屏幕熄灭前,他看见最后一通未接来电显示时间 ——17:23,正是他答应陪丁点吃晚餐的时间。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洛天悄悄按下了腕表内侧的微型录音键。 而咖啡厅这边,落地窗外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赵昊看了眼定制腕表,玫瑰金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泛着冷光。还有七分十二秒,丁点就该下班了。他扯松领口的温莎结,径直走到吧台前,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丁点纤细的手腕:“走,带你去发泄一下。疯狂购物、大吃一顿,保证让你忘掉那个混蛋。” “放开我!我说了没心情……” 丁点挣扎时,围裙口袋里掉出枚银色打火机 —— 正是余飞生日时她送的限量款。火苗在她眼底明明灭灭,却终究被赵昊强行拖离吧台。 就在两人拉扯间,咖啡厅的自动玻璃门发出 “叮咚” 轻响。穿浅灰色风衣的女人抱着牛皮纸档案袋走进来,发梢还沾着细密的雨珠。赵昊瞳孔微缩 “佳姐!” 丁点瞬间挣脱赵昊的桎梏,帆布鞋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她扑进林佳怀里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吧台上的咖啡杯垫,上面 “幸福时光” 的烫金字在地面翻滚。 “老家太久没回,多待了些日子。” 林佳笑着回抱,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轻轻硌着丁点后背。她目光落在赵昊身上,眼尾那颗泪痣随着浅笑微微颤动:“这位是?” “你好,我是赵昊,很高兴认识你。” 他迅速整理好领带,西装袖口露出定制袖扣 —— 正是赵氏集团标志性的双 y 图腾。掌心温度比平时高了两度,却在即将触碰到林佳指尖时,感受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凉意。 林佳浅浅一笑,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他掌心便迅速收回:“你好,我是林佳。” 她的声音像浸过薄荷的溪水,清冽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林佳的突然现身,恰似一颗淬毒的石子,精准砸向赵昊精心构筑的棋局。涟漪荡开的瞬间,他苦心编织的 “偶遇” 剧本寸寸崩裂。原本盘算着,借洛天之手邀余飞去灯红酒绿的酒吧,再安排一场精心设计的 “邂逅”—— 余飞定会在众人面前死撑面子,与丁点爆发激烈争吵。届时,他便能以温柔安慰者的姿态登场,在酒精催化下拉近与丁点的距离,顺利完成改变她命运的任务。 然而现实的耳光来得猝不及防。“不知能否有幸请两位美女共进晚餐?” 赵昊扯动嘴角,将僵硬的笑容堆砌在脸上,上前打断了窃窃私语的两人。 丁点敷衍地点头,目光却紧盯着林佳,等她拍板。“我就不去啦,来公司销假顺便看看你,还得给孟云个惊喜呢。” 林佳笑靥如花,语气里藏着旁人读不懂的亲昵。 “要不先给孟云打个电话?他俩最近神神秘秘的,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 丁点提议。 “打了还叫什么惊喜?孟云说你和余飞吵架了。” 林佳不着痕迹地扫了赵昊一眼,凑近丁点压低声音,“我看你最近和这个富二代走得挺近?” 第6章 打动丁点 “哪有啊!余飞最近都不理我,好不容易逮到个帅哥解闷,逗着玩玩而已。” 丁点吐舌扮鬼脸,娇俏模样却像把淬毒的匕首。 “别玩火,真让余飞误会了有你好受的。” 林佳的警告裹着蜜,却字字带刺。 “怎么会?不过是消遣罢了,你回来他就没用啦。” 丁点清脆的笑声像冰锥,直直扎进赵昊心口。 他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渐渐凝固。两人窃窃私语也就罢了,可丁点故意放大的音量,每字每句都像钢针往他耳膜里扎。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试图打破僵局。 “你还杵这儿?” 丁点斜睨过来,语气满是不耐。 “不是说去吃饭?我在等。” 赵昊硬撑着。 “是去吃饭,又没说带你。” 丁点狡黠一笑,眼底尽是戏谑。 赵昊在心里将脏话骂了个遍,若不是为了任务,他哪能咽下这口气?这时林佳挽住丁点的手臂,笑容甜美却疏离:“抱歉赵先生,我和小姐妹有体己话要说,不太方便外人在场。” “叫我名字就好,赵先生太见外了。” “还是见外些好,毕竟不熟。” 林佳的话像兜头冷水,浇得赵昊浑身发寒。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只觉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回到酒店,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穿越已过月余,丁点的支线任务毫无进展,主线更是遥遥无期。他瘫在床上,满心不甘。明明该是威风凛凛的反派,怎么活成了偶像剧里的悲情男二?那些心狠手辣的反派手段,竟被自己束之高阁。 他猛地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难道真是自己不够狠辣?就在思绪纷乱时,久违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叮!恭喜宿主领悟反派真谛,奖励一万积分,提前开启系统商城。” 赵昊从沙发上弹起,双目猩红。自穿越后便销声匿迹的系统突然出现,还带来丰厚奖励,仿佛给死水般的局面注入一剂强心针。他攥紧拳头,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狠戾 —— 是时候让这群人见识真正的反派手段了。 叮电梯门如垂死的蚌壳般缓缓启合,丁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踉跄而出。楼道感应灯在她脚下晕开昏黄光晕,当余光扫到消防栓旁的黑影时,香奈儿链条包险些脱手坠地:“大半夜扮贞子?想吓出人命?” 赵昊直起被消防栓压出褶皱的西装,嘴角勾起毒蛇吐信般的弧度。系统提示音仍在耳膜深处震颤,一万积分兑换的【威慑气场】让他瞳孔泛起病态的猩红:“数着秒等我的小夜莺归巢。” 刻意拉长的尾音擦过她泛红的耳尖,看着那抹红晕像泼墨般漫上脖颈,他在心底冷笑 —— 再硬的刺,也抵不过糖衣炮弹。 “油腔滑调对我没用。” 丁点扯了扯挎包链条,金属扣撞击声在寂静楼道格外刺耳。男人新烫的卷发垂落额前,喉间银色项链随着呼吸若隐若现,与记忆里捧着玫瑰的少年判若两人。 赵昊屈指叩响 302 室雕花木门,暖光瞬间吞噬了楼道阴影:“进来喝杯醒酒茶?免得明天邻居传闲话。”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着蜂蜜般的粘稠,在丁点犹豫的刹那,指腹擦过她手背接过钥匙。 雪松香水与麦芽气息在客厅交织成网。易拉罐拉环迸裂的脆响里,泡沫飞溅在丁点腕间的珍珠手链上。她慌乱擦拭时,听见对面传来皮革摩擦的窸窣:“放松点,就当重温大学夜谈。” “那我直说。” 琥珀色酒液灌进喉咙,丁点盯着男人衬衫第二颗珍珠纽扣,“利用你气余飞是我不对。但感情骗不了人 ——” “骗?” 啤酒罐砸在玻璃茶几上的闷响惊飞窗外夜枭。赵昊撑着真皮沙发欺身而下,薄荷混着酒精的呼吸喷在她颤动的睫毛上:“在我的世界,猎物从来没资格谈拒绝。” 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后腰,丁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被抵在酒柜前。记忆里那个总送樱花蛋糕的男孩,此刻瞳孔里翻涌着捕食者的猩红。她挣扎着要推开那堵肉墙,却被箍住手腕按在天鹅绒墙布上:“放开!我要报警!” “报警?” 赵昊突然松开手,后仰陷进沙发的姿态像极了盘踞的蟒蛇。他晃动着泛着水珠的啤酒罐,金属反光映出他上扬的嘴角:“你说,要是余飞的设计图全变成废纸......”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丁点看清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机密文件缩略图。那些本该锁在保险柜的图纸,此刻正以幻灯片形式循环播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时,她终于读懂男人眼底疯狂的占有欲 —— 这从来不是什么求爱游戏,而是精心设计的狩猎陷阱。 “哼!有钱了不起吗?” 丁点指节发白地攥紧啤酒罐,金属表面瞬间腾起蛛网般的细密褶皱,尖锐的边缘像砂纸般磨着掌心。赵昊那句 “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淬毒的银针,精准扎进她精心构筑的骄傲壁垒,疼得她眼眶发烫。 赵昊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啤酒罐,拉环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像刻意挑衅的鼓点。“现在撒完气了?我能走了吗?” 他模仿着她的腔调,尾音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先别急,我的钞能力可不止这点能耐。” “有趣。” 赵昊忽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裹着压迫感袭来,“我倒要看看,这份倔强能标价几何?”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掏出支票本,钢笔尖划破纸面的沙沙声,在凝滞的空气里凿出令人窒息的节奏,“一千万,陪我共度良宵。” 丁点睫毛剧烈颤动,啤酒罐里的泡沫疯狂翻涌着溢出,在黑色牛仔裤上晕开深色水痕。三千万 —— 这个数字在她脑海里炸开,足够盘下市中心的黄金店面,足够让她再也不用凌晨四点揉着酸涩的肩膀去咖啡厅打工。可余飞求婚时的誓言突然在耳畔回响,她咬着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说过,感情不是交易。” 第7章 两人分手 两千万。” 赵昊漫不经心地将支票往前一推,黑卡质感的纸张泛着冷冽的光。丁点握罐的手骤然收紧,“咔嚓” 一声脆响惊得两人同时一颤。她盯着对方腕间百达翡丽折射的冷光,恍惚想起余飞送她的地摊货手链,塑料珠子在阳光下黯淡无光的模样。 “三千万。” 赵昊起身逼近,西装面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毒蛇吐信。他调出手机里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余飞正搂着女客户走进酒店旋转门,“以为他真在加班?”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看看你的未婚夫,是怎么挥霍你们的未来。” 手机在这时震动,银行到账短信的提示音刺得她耳膜生疼。三千万的数字在屏幕上闪烁,像命运抛来的最后通牒。当赵昊温热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过颤抖的唇瓣时,记忆突然重叠 —— 大学时余飞也是这样捧着她的脸,说要给她一个家。 被抱起时,赵昊领口的烟草味混着她身上的啤酒苦涩,在鼻腔里搅成一团。月光透过纱帘碎成满地银箔,每一片都映着她破碎的倒影。她闭上眼,任由三千万的重量碾碎最后一丝倔强。 次日清晨,阳光刺破纱帘时,赵昊被手机铃声惊醒。他接起电话,语气带着未褪的烦躁:“说重点。” 听完汇报,他瞥了眼枕边蜷缩的单薄身影,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告诉安秘书,按约定发奖金。” 电话挂断的瞬间,丁点睫毛轻颤。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机械地摩挲着床单褶皱。床头柜上,三千万的短信还在亮屏,刺目的白光像道永不结痂的伤口,在晨光里灼烧着她的灵魂。 手机铃声撕裂凝滞的空气,丁点触电般从纠缠的床单中惊起。赤裸的足踝撞上沁凉的大理石,她踉跄着捞起沙发上的针织衫,布料裹住身体时,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屏幕上 “佳姐” 二字刺得她眼眶发涩,未接来电的红色角标像道灼人的伤口。 “喂,佳姐啊......” 她吞咽着喉间的腥甜,尾音在颤抖中碎裂,宛如冰面裂开的细缝。 听筒里传来林佳关切的絮语:“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我去咖啡厅,同事说你电话不接也没请假......”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在后颈,赵昊带着烟味的气息裹住她战栗的皮肤。他故意将下颌压在她肩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针织衫褶皱游走,像是在丈量猎物的方寸之地。丁点瞬间绷成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苍白的皮肤上烙出月牙形的血痕。 “没事...... 可能吃坏肚子了......” 话音未落,耳垂突然被含住,酥麻感如电流窜过脊椎。林佳焦急的追问声在耳畔模糊,她死死咬住下唇,齿间渗出铁锈味,压抑的呜咽混着急促喘息从喉间漏出。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林佳的担忧裹着电流刺进耳膜。 “佳姐,我肚子又疼了......” 她几乎是嘶吼着挂断电话,手机砸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转身的瞬间,所有倔强轰然崩塌,她主动环住赵昊的脖颈,滚烫的泪水混着喘息,尽数溺毙在他掠夺的吻里。 暮色浸透纱帘时,赵昊倚着床头吞云吐雾。烟灰簌簌落在雪白的床单,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恰似他紊乱的思绪。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可目光扫过蜷缩在床尾、将脸深埋进枕头的丁点,胜利的滋味突然变得苦涩。 “在想什么?” 他弹落烟灰,目光定格在她后颈蜿蜒的红痕,像朵正在枯萎的玫瑰。 丁点浑身僵硬,下午失控的画面如走马灯在眼前循环播放。那些违背本心却又甘之如饴的瞬间,化作燎原之火烧红她的耳尖。“没...... 没什么。” 她胡乱扯过被子蒙住头,却遮不住颤抖的脊背,像片在狂风中瑟缩的枯叶。 赵昊低笑一声,粗暴掀开被子将她拽进怀里。薄荷混着烟草的气息将她笼罩,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 拇指摩挲过她红肿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去和余飞断干净,嗯?” 死寂在空气中疯长。丁点盯着他锁骨处跳动的青筋,突然想起余飞永远在通话中的背影,想起赵昊甩出三千万支票时的轻蔑,更想起自己在情欲漩涡中沉沦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好。” 窗外霓虹渐次亮起,将纠缠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墙上。赵昊望着怀里倔强又脆弱的躯体,忽然意识到这场精心设计的狩猎,早已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 当猎物学会舔舐牢笼的镀金,猎人或许早已困在名为心动的陷阱里。 暮色给落地窗镀上琥珀色光晕,赵昊指尖摩挲着手机里新兑换的系统商城道具,余光扫过蜷缩在沙发角落的丁点。三百万换肾手术、市中心美容院的开业,那些曾充满戒备的目光,如今只剩小心翼翼的顺从。 “以后别再和余飞联系。” 他转动百达翡丽的表冠,金属冷光映得丁点脸色瞬间惨白。 泪水坠落在真丝睡裙上,晕开深色水痕。丁点想起余飞熬夜画图时,总会偷偷往她包里塞草莓牛奶;想起他在跨海大桥上,用跑调的嗓音唱《体面》哄她开心。此刻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却像沉重的枷锁。 三天后,咖啡厅产权书推到面前时,丁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烫金证书上 “法人代表” 四个大字刺得她眼眶发烫。男人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和甩出三千万支票时如出一辙,仿佛在购买一杯廉价奶茶。 “林佳姐和孟云吵架要分手,她说想来我家住几天。” 丁点盯着地毯上繁复的波斯花纹,不敢直视赵昊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总藏着令人心悸的算计。 赵昊的手指停在她发间,他想起电影里林佳因芒果过敏窒息的画面,喉结不自觉滚动。“开我的车去接她。” 他捏住丁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记住,你现在属于我。” 第8章 接近林佳 深夜细雨纷飞,丁点握着兰博基尼的方向盘,后视镜里的车标泛着冷冽光芒。看到林佳拖着行李箱站在路灯下,像只狼狈的流浪猫,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 “这车……” 林佳盯着副驾的爱马仕丝巾,欲言又止。 “跟邻居借的。” 丁点踩下油门,心跳快得失控。后视镜里,赵昊的黑色迈巴赫若即若离,宛如蛰伏的野兽。 林佳压抑的抽泣混着雨声传来,丁点想起赵昊临走前塞给她的药瓶。“她失眠就喂这个。” 男人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我们得帮她忘掉痛苦,不是吗?” 凌晨两点,林佳在药效中沉沉睡去。丁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赵昊的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明天带她去商场,我安排好了偶遇。” 雨点砸在玻璃上,远处霓虹渐渐模糊。丁点攥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声响。恍惚间, 赵昊的指节在檀木桌面敲出细密的节奏,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随动作明灭。想到即将触发的关键剧情节点,他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轻笑,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泛着微光的卡牌 —— 那是改写命运的密钥。曾经隔着银幕为林佳的结局扼腕叹息的酸涩,此刻全化作掌心翻涌的灼热占有欲,他暗自发誓要将破碎的故事线重新缝合。 \"方便把地址发我?顺路接她一程。\" 他漫不经心地转动钢笔,墨蓝笔帽在指间划出流畅弧线,余光却牢牢锁住丁点骤然绷紧的肩膀。 丁点猛然抬头,睫毛剧烈颤动着像受惊的蝶。她死死攥住牛仔裤褶皱,指节泛出青白:\"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林佳姐刚从泥潭里爬出来,别再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尾音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夺门而逃。 赵昊指尖轻叩桌面,金属钢笔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声响:\"既然孟云不懂怜香惜玉...\" 他故意拖长尾调,在丁点骤然发白的脸色里勾起玩味笑意,\"总有人愿意把玫瑰养在温室里。\" 这句话瞬间点燃火药桶。丁点 \"哗啦\" 掀翻椅子,银勺撞击瓷碟发出刺耳声响:\"你敢碰她一根手指,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她眼眶通红如浸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年林佳为我挡了多少雷,现在换我护着她!\" 赵昊舌尖抵着后槽牙暗啐一声,面上却挂着从容的笑。原以为钞能力和威慑话术万无一失,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成了变数。指尖触到口袋里温热的卡牌,他不着痕迹地摩挲边缘 —— 是时候动用这张 \"日久生情卡\" 了。 卡牌生效的瞬间,空气泛起细密涟漪。丁点骤然踉跄,扶住桌沿时手腕不自觉向赵昊的方向倾斜,眼波流转间满是娇嗔:\"就你那套威逼利诱的手段,在林佳姐面前可不管用。\" 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无意识缠绕发丝,\"那可是朵带刺的玫瑰,宁愿烧作灰烬也不做笼中雀。\" 赵昊顺势将人搂入怀中,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我的小军师,给指条明路?\" \"帮你追别的女人?美得你!\" 丁点轻捶他胸口,眼尾却含着蜜意,\"等你把人哄到手,还会记得我这个功臣?\"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朱砂痣。\" 赵昊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暗喜于怀中娇躯的软化。 得到满意答案的丁点终于绽开笑颜:\"算你会说话!我去给你们制造独处机会,记得好好表现。\"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满地梧桐碎影。赵昊透过车窗,看着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在暮色中勾勒出单薄的轮廓。林佳白色裙摆沾满细碎尘埃,正踮脚张望着出租车来的方向,行李箱拉杆被攥得微微发颤,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白鹭。 车子精准停在她面前。林佳如受惊的鹿般后退半步,行李箱轮子在柏油路上划出刺耳声响。赵昊利落下车,定制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刻意放缓语速:\"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目光却贪婪地描摹着她颈间跳动的脉搏,在暮色中像颗随时会坠落的星。 林佳睫毛轻颤,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她下意识将行李箱挡在身前,温柔声线裹着警惕:\"是你... 怎么会在这里?\" 晚风掀起她耳畔碎发,露出后颈处淡粉色的旧疤 —— 那是上次分别时,他故意留下的印记。 “嗨!又见面了,还记得我么?” 赵昊刻意勾起唇角,喉结处新换的银质领带夹泛着冷光。暮色将他眼底算计的光揉碎成星子,倒映在林佳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她睫毛轻颤,像是受惊的蝶收拢翅膀,苍白指尖无意识摩挲行李箱拉杆:“你好。” 话音未落,米白色雪纺裙摆扫过他熨烫笔挺的西裤,带起的风裹着冰镇薄荷的凉意,连带着他准备好的寒暄都凝结在喉间。 赵昊僵在原地,看着她纤瘦背影逐渐与霓虹交织的暮色融为一体。街对面咖啡店的落地钟敲响六点整,震得他攥紧衣角的指节泛白。三辆出租车从面前驶过,他终于抬脚追上去,公文包里的笔记本随着步伐撞着肋骨生疼:“林佳小姐留步,是丁点让我来接你。” “不必劳烦杨先生。” 林佳转身时发梢掠过他鼻尖,茉莉香混着迪奥旷野香水的尾调,像枚带着倒刺的羽毛轻轻扫过心口又骤然抽离。她腕间的珍珠手链随着动作轻响,与不远处商场外墙 led 屏的广告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赵昊背靠斑驳的路灯杆,黄铜灯罩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听着电话里丁点放肆的笑,后颈渗出的汗浸湿了衬衫领口。 “我说什么来着?冰山美人可不是那么好焐热的。” 听筒里传来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丁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大概正叩着桌面,“不过... 她最近常去城南那家黑胶唱片店。” 赵昊捏着手机赔笑,钢笔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丁大小姐神机妙算,快给兄弟支支招?” 第9章 丁点帮忙 林佳接过电话,便利店冰柜冷气混着关东煮香气扑面而来。赵昊盯着玻璃门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来回踱步,皮鞋在瓷砖地面敲出焦虑的节奏。十分钟后,林佳突然踮脚勾住他脖颈,无名指上的尾戒硌得他生疼。温热呼吸扫过耳垂时,他瞥见五十米外孟云阴沉的身影隐在法国梧桐的暗影里,那人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像只猩红的眼睛。 “配合一下。” 林佳的低语带着玫瑰茶的回甘,却让赵昊后脊泛起寒意。还没等他反应,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已经优雅地跨进黑色轿车。后视镜里,林佳清冷的脸映着霓虹,方才的娇嗔亲昵仿佛海市蜃楼。赵昊抱着行李箱站在夜风里,直到尾灯消失在立交桥下,才惊觉掌心的汗洇湿了皮革把手。 二十三层的落地窗突然炸开刺目裂痕,孟云攥着相框残片,指节被玻璃割出血珠。相框里林佳穿着白纱的照片飘落,与满地碎玻璃折射的冷光纠缠。“贱人!” 咒骂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摇晃,相框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夜枭凄厉的啼叫,惊起楼下绿化带里栖息的麻雀。 小区楼下,林佳利落地夺回行李箱,美甲在赵昊手背留下四道红痕:“杨先生,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转身时发丝飞扬,月光落在锁骨处的珍珠项链上,泛着冷幽幽的光。那串珍珠他在拍卖行见过,起拍价是普通人十年的薪水。 关键时刻丁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出现,香奈儿五号的味道裹着她夸张的笑声:“宝贝怎么让帅哥拎行李?” 挽着林佳往楼道走时,珍珠手链与金属腕表碰撞出清脆声响。赵昊装作系鞋带,听见林佳压低声音质问:“你和他到底什么交情?” 丁点的回答被电梯运行的嗡鸣声吞没,像团永远解不开的迷雾。 站在自家门前,赵昊摩挲着口袋里的烫金卡片。月光透过雕花铁门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卡片边缘的烫金花纹硌着掌心,提醒着三天后的慈善晚宴。这场狩猎,不过刚刚开始。 回到家中,赵昊仰躺在真皮沙发上,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影在他眼底流转,如同棋盘上交错的经纬线。原剧情里孟云和余飞的 “放生阶段” 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纸醉金迷的派对场景,此刻却成了他手中的利刃。 门锁转动声响起,丁点像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溜进房间。浅紫色睡裙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丝绸材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珠,玫瑰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 “你怎么这点钟过来了。” 赵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人家想你了嘛,你就不想人家?” 丁点娇嗔着,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睡裙下摆扬起又落下,将纤细腰肢的轮廓勾勒得若隐若现。她双手撑在沙发两侧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暧昧的气息。 一个多小时后,赵昊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丁点:“林佳情况怎么样了。” “就知道林佳。” 丁点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圈,委屈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醋意。 “什么?” 赵昊低头,目光如炬地与她对视。 “没什么。对了,余飞约我明晚吃饭,你说我去不去?” 丁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随便。” 赵昊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神情。 见他这样,丁点误以为他在吃醋,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啦,我只是去跟余飞做个了断。” “林佳现在很伤心,孟云不但没有挽留她,甚至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丁点说罢,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吧,林佳必须是我的,她跑不了的。” 赵昊自信满满,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看未必,如果现在孟云肯放下身段来道歉,林佳一定会回去的,他们五年的感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丁点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 “我是男人,最了解这个时候的男人会干什么。” 赵昊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刚刚分手的男人属于放生阶段,你想想看,被女人管了这么久,终于没人管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这段时间孟云的所作所为告诉林佳就行了。” “那我怎么知道孟云去干什么啊。” 丁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无辜。 “笨蛋,有钱什么事办不到啊。” 赵昊笑着轻敲她的脑袋,随后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两人的密谋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次日晚,火锅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丁点的眼镜片。她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余飞,筷子在翻滚的红油锅里搅动,泛起的涟漪像极了她此刻翻涌的心思。余飞手机不断震动,微信提示音在喧闹的店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说老孟和佳姐这次是谁的错?” 丁点突然开口,目光紧紧盯着余飞。 “还不是你们女人事多,你到了林佳这个年龄可不得这么对我啊。” 余飞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注意力全被屏幕吸引。 “佳姐也很可怜啊,跟了孟云五年,从孟云一无所有开始创业,到现在的小有规模,不一直都这么支持过来了吗,我倒是觉得是孟云的错。” 丁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丁点伸手去抢手机,余飞慌乱中手一抖,手机 “扑通” 掉进滚烫的火锅里。两人的争吵声在店里此起彼伏,最终,他们来到初次相识的湖边。 夜风卷起丁点的长发,她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余飞,突然觉得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无比陌生。酒精的作用下,余飞开始疯狂倾诉,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谎言,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月光洒在湖面上,粼粼波光映照着两人扭曲的脸庞。 第10章 准备去旅游 “我们分手吧。” 丁点的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余飞愣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酒瓶 “啪” 地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仿佛是他们爱情的挽歌。 深夜的楼道像凝固的墨,丁点踩着细高跟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推开赵昊家门的刹那,暖黄灯光裹着雪松香水漫过来,她浑身绷紧的弦瞬间松弛,如倦鸟归巢般扑进男人怀里。 \"这么开心?\" 赵昊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丁点仰起脸,眼尾还泛着薄红,唇角勾起张扬的弧度:\"彻底和余飞断干净了。\" 话音未落,她主动吻上去,带着胜利者的炽热与快意。 纠缠至天色微明,丁点踩着凌乱衣物起身,在赵昊肩头落下最后一吻:\"等我好消息。\" 她知道,这场精心编排的大戏,才刚刚启幕。 与此同时,孟云和余飞正沉溺在夜店迷乱的霓虹里。舞池中央,余飞搂着娇俏女孩们推杯换盏,碰杯声混着鼓点震耳欲聋。暗处,赵昊安排的摄影师快速按动快门,晃动的画面里暧昧姿态交错,这些将成为刺痛林佳的尖锐箭矢。 此刻的出租屋里,林佳盯着碗里焦糊的泡面发怔。蒸腾热气模糊了镜片,也晕染了她眼底化不开的落寞。丁点推门而入,\"啪\" 地把手机拍在桌上:\"看看,咱们在家黯然神伤,人家在外面玩得多潇洒。\" 林佳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里孟云与陌生女子贴面热舞的画面如芒刺心。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滚烫的泪水砸进泡面碗,溅起细小水花。\"为什么...\" 她喃喃低语,声音里浸满绝望与不甘。 此后的日子,照片源源不断涌来。林佳从最初的崩溃痛哭,到后来机械翻看,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工作频频出错的她,最终被老板放了长假。她整日蜷缩在沙发上,像只舔舐伤口的困兽。 \"他们能花天酒地,咱们也能找新欢。\" 丁点适时开口,眼底闪过算计的光。 林佳望着窗外,轻声说:\"我想出去旅游,散散心。\" 丁点佯装为难地叹气:\"可儿要回老家,店里实在走不开。\" 见林佳失落的模样,她突然眼睛一亮,\"我给你找个帅哥作伴?对门的富二代赵昊,条件特别好。\" \"他不是在追你吗?\" 林佳皱眉,语气带着疑虑。 \"追我早答应了!\" 丁点拍着胸脯,表情夸张,\"实话说,他对你一见钟情,托我牵线搭桥。之前你和孟云那么甜蜜,我哪好意思开口?现在该给自己个机会了。\" 林佳沉默不语,内心却翻涌如潮。丁点趁热打铁:\"和别人出游,孟云要是都无动于衷,你还执着什么?赵昊条件优越,接触下又何妨?\" \"可是...\" 林佳话未说完,就被丁点打断。只见她按下手机免提:\"赵昊,陪我佳姐去旅游!要是照顾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电话那头,赵昊强压狂喜,故意提高声调:\"保证完成任务!谢谢佳姐给机会!\" 声音在房间回荡,林佳脸颊腾地烧起来,拒绝的话卡在喉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赵昊身着笔挺西装,捧着白玫瑰,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佳姐,旅行攻略都准备好了,随时能出发。\" 林佳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男人,又想起孟云的冷漠,心一横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趟旅程将彻底改写命运;而暗处,赵昊勾起的嘴角,昭示这场精心设计的 \"爱情赌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电梯下行时,金属轿厢里的空气仿佛凝成了琥珀。赵昊扣着林佳的手,指腹能清晰触到她掌纹间渗出的薄汗,凉意顺着血管漫上心脏。余光瞥见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泛红的耳垂像浸在红酒里的珍珠,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加深。 \"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林佳抽了抽手指,尾音却像被风揉碎的纸片,\"再不松开,我真的要生气了。\" 他松开的动作慢得近乎蛊惑,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敏感皮肤时,看着她像受惊的琴鸟般轻颤,才慢条斯理开口:\"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都奉陪。\" 手机屏幕蓝光映亮他眼底狡黠的光,\"等咱们到机场,所有惊喜都会就位。\" 机场贵宾厅的香槟塔流转着碎钻般的光。林佳攥着烫金登机牌,看赵昊同工作人员交谈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深灰色定制西装衬得他肩线笔挺,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场,与记忆里为柴米油盐争吵的孟云判若两人。当温热的拿铁递到面前,杯口爱心拉花正在氤氲热气中融化,她鬼使神差抿了一口,苦涩与奶香在舌尖炸开,搅乱了所有思绪。 飞机刺破云层时,林佳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无意识摩挲手机。那条 \"再见,或许是新开始\" 的朋友圈下,点赞提示不断闪烁,唯独缺了最在意的那个头像。她不知道,此刻孟云正盯着被清空的朋友圈界面,屏幕冷光映着他喃喃自语的唇瓣:\"林佳,你连告别都不肯留给我吗?\" 赵昊捕捉到她眼底的黯淡,指尖轻触按钮。遮光板缓缓升起,机舱瞬间铺满蜂蜜色的阳光。\"尝尝限定餐点?\" 他变魔术似的掏出缎面点心盒,玫瑰千层上点缀的花瓣还凝着晨露,\"据说这家的甜点,和你一样让人难忘。\" 记忆突然翻涌。和孟云的五年里,生日蛋糕是便利店临期促销的,蜡烛用的是打火机。林佳别过头,喉咙发紧:\"谢谢,没什么胃口。\" \"不急。\" 赵昊将点心盒推到一旁,取出皮质相册,内页传来海浪般的沙沙声,\"先看看目的地的风景。\" 他指尖抚过照片里的落日熔金、星河倾泻,在翻到海边日出那页时顿住 —— 橙红朝阳将浪花染成流动的碎金。 \"实景比照片更美。\" 他忽然倾身靠近,温热呼吸掠过耳畔,相册空白处被修长手指轻轻叩响,\"等你站在那里,整片海才会真正苏醒。\" 第11章 英雄救美 \"等你站在那里,整片海才会真正苏醒。\" 林佳惊然后仰,后脑撞上座椅发出闷响。赵昊几乎瞬间探身,指尖悬在她发间犹豫片刻:\"要不要冰敷?我现在叫空乘......不用!\" 她慌忙躲开,却在舷窗倒影里撞见两人交叠的轮廓。记忆突然闪回孟云创业初期,那个守着她打点滴的深夜,后来那些温度,终究在无休止的争吵里凉透了。 飞机开始下降,舷窗外陌生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林佳望着这从未见过的璀璨,心底泛起一丝期待。而赵昊望着她侧脸上跳动的光晕,嘴角勾起隐秘的弧度 —— 这场精心设计的局,从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收网了。 林佳早已知晓赵昊财力不俗,却从未想过他的财富竟如深海般深不可测。面对这个男人炽热的追求,她只觉一切都像一场虚幻的梦境,不真实感如影随形。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道无形却难以跨越的鸿沟,她清醒地认识到,彼此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绝非良配,于是毅然决然地与赵昊保持距离。 倘若赵昊得知,正是自己不经意间展露的雄厚财力与张扬姿态,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只怕要追悔莫及。飞机落地后,五个小时的航程里,二人虽全程无言,空气中却似有暗流涌动。早已安排妥当的豪华酒店,更是加剧了林佳内心的不安。接下来的两天,她对赵昊的态度愈发冷淡,多数时候选择独自行动,沉浸在一个人的宁静之中。 赵昊满心困惑,登机前两人的关系明明已有进展,怎会突然急转直下?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不过,凭借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 的底气,赵昊大手一挥,重金聘请了几位号称追女孩 “专家” 的爱情顾问,期望他们能为自己指点迷津。 听到 “英雄救美” 加 “苦肉计” 这般老套的方案时,赵昊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眼神里满是质问:“你们特么是在逗我?” 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神色冷峻地警告众人:“要是这招不管用,我把你们统统送去非洲当矿工。” 几个顾问吓得脸色煞白,其中一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赵总按我们的计划来,绝对能成功!” 赵昊随手招来保镖,冷声吩咐:“照看好几位顾问,出任何差错,唯你是问。” 又转头威胁顾问们:“计划成了,钱不是问题;要是失败…… 哼!” 他的冷哼让众人不寒而栗,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纠正:“是爱情顾问,不是专家。” 赵昊懒得理会,对他而言,称呼无足轻重,结果才是关键,说罢扭头便走。 离开后,赵昊犹豫着向保镖下令:“找几个本地生面孔,对我下手重点,但绝不能伤到林佳分毫。” 其实他最怕疼,可为了赢得林佳芳心,也只能咬牙一试。一位保镖看出他的顾虑,提议道:“赵总不用真受伤,找点道具装装样子,再让大夫说得严重些就行。” 赵昊眼前一亮,当即把此事全权交给他负责,还再三叮嘱:“绝对不能让林佳看出破绽。” 当晚,赵昊约林佳吃饭,不出所料被以 “太累没胃口” 为由拒绝。他早有准备,深知林佳每晚都喜欢去椰林散步,便提前命人驱散了四周的行人。夜幕渐深,林佳独自来到椰林,漫步间偶尔自拍,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她走来,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方言。林佳虽听不懂,但从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瞬间意识到危险,转身就跑。 慌乱中,她被石头绊倒,两个混混迅速堵住去路,脸上挂着淫笑步步逼近。林佳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地呼救。躲在暗处的赵昊见时机成熟,立刻冲了出来,三两下打跑两人,随后满脸关切地扶起林佳:“幸亏我不放心你,偷偷跟着,不然你就危险了。” 劫后余生的林佳,心有余悸地扑进他怀里痛哭。 赵昊一边温柔安抚,一边向树林里摆手示意。林佳刚要起身,却见七八个手持刀具棍棒的小混混将他们团团围住。赵昊护着她往后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喊 1、2、3,我去缠住他们,你赶紧往酒店跑,叫我的保镖来!” 林佳死死拽住他的衣服,哭着摇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们都走不了,听话!” 赵昊语气坚决,林佳这才含泪点头。 待赵昊喊完 “1、2、3” 冲上去,林佳便拼尽全力向酒店跑去。她回头望见赵昊虽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胳膊受伤鲜血直流,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见林佳跑远,赵昊赶忙叫停,捂着伤口骂道:“下手这么狠,疼死我了!” 随即招手唤来化妆师,一番操作后,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装晕。 当林佳带着人匆匆赶回,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赵昊,顿时崩溃大哭,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你不要死啊,起来好不好,只要你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赵昊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继续装昏迷。很快,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院抢救室门前,林佳焦急地来回踱步,双眼哭得红肿。而抢救室内,赵昊正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抽着烟,向假扮医生的爱情顾问抱怨:“别捆这么紧,松点!我这伤要是不留疤,人家能信?” 那顾问谄媚笑道:“等她发现时早就晚了,女人真心爱上你,这些小欺骗根本不算什么。到时候主动坦白,说些甜言蜜语,最多发点小脾气。” 赵昊觉得有理,大手一挥:“今天在场的,每人一百万!” 说罢,得意地放声大笑……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赵昊半阖着眼,偷偷打量着在床边打盹的林佳。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握着他输液管的手指蜷成脆弱的弧度。回想起这几日她衣不解带的照料,亲自试温喂药,甚至在深夜轻声哼唱哄他入睡,赵昊胸腔里泛起陌生的悸动 —— 这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似乎正在悄然失控。 第12章 返回魔都 “赵总,几位顾问求见。” 保镖的低语打断思绪。赵昊轻咳示意,林佳猛然惊醒,慌忙起身整理仪容:“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眼底血丝密布,却仍强撑着温柔笑意。赵昊喉头发紧,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她的黑眼圈:“累坏了吧?” 待林佳去倒水,几个爱情顾问谄笑着涌进来。“赵总英明!这苦肉计一使,林小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您!” 为首的胖子擦着汗献媚。赵昊随手甩出几张黑卡:“再琢磨些新点子,让她彻底离不开我。” 众人欢呼着退下,而他望着林佳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演戏,还是动了真心。 与此同时,写字楼顶层的会议室里,孟云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反复滑动林佳的朋友圈,停在最后一张海边落日照上 —— 照片里隐约露出半截男士腕表,和那天接林佳的男人腕间的一模一样。“余飞,你看这个。” 他声音沙哑。 余飞抢过手机,瞳孔骤缩。办公桌上,丁点寄回的旧物杂乱堆放,褪色的情侣钥匙扣旁,是一张咖啡厅转让协议复印件,转让方赫然写着 “赵昊”。“绝对是同一个人!” 他一拳砸在桌面,“这个赵昊,用金钱诱惑她们,肯定有阴谋!” 两人对着白板上潦草的线索图沉默许久。孟云突然抓起车钥匙:“我去她住的小区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目击者。” 余飞拦住他:“冷静!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她们更危险。” 他掏出手机,调出私家侦探发来的加密文件:“查到了,赵昊是赵氏集团私生子,三个月前突然空降掌权,背景深不可测。” 孟云的脸色瞬间惨白。记忆如潮水涌来 —— 林佳搬走那晚,楼下豪车的车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她最后一条朋友圈定位的机场,正是赵昊私人飞机的停靠点。“我要见她。” 他喃喃道,“就算她不再爱我,我也不能让她掉进陷阱。” 医院长廊里,林佳握着手机,盯着孟云的未接来电列表发呆。自旅行那日起,她主动关机,将过去的五年彻底封存。可此刻,看着通话记录里连续二十七个未接来电,那些争吵与甜蜜交织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 “在想什么?” 赵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锁骨处逼真的纱布。林佳慌忙藏起手机,却被他眼疾手快握住手腕。四目相对的刹那,赵昊从她眼底看到了动摇,那抹不安如藤蔓般迅速缠住心脏。 落地窗外暮色渐浓,林佳握着手机,屏幕上孟云的未接来电像一串未解的谜题。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 创业初期孟云熬夜赶方案时,她悄悄披在他肩上的毛毯;争吵时他摔门而去,却又在楼下便利店买好她最爱的关东煮等她消气。 “想什么呢?” 丁点咬着吸管凑过来,咖啡香气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水味,“不会真打算给孟云回电话吧?” 林佳叹着气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五年感情不能就这么……”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是孟云发来的消息:“我在你家楼下,能见一面吗?” 两人对视一眼,丁点猛地抢过手机:“不行!你现在下去,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她快速打字回复 “别再来纠缠”,然后拉黑了孟云的号码。林佳伸手去夺,却被丁点按住手腕:“佳,你看看现在的你!和赵昊在一起时眼睛里都有光,跟孟云在一起就只剩眼泪!” 深夜,林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勾勒出赵昊送她的那束白玫瑰的剪影。她想起飞机上他小心翼翼为她调整座椅靠背的模样,想起他在病床上假装熟睡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温柔阴影。手机在枕边突然亮起,是赵昊发来的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学做。” 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缓缓转动,冷气裹挟着柠檬草香扑面而来。林佳攥着手机站在大堂,看着群里同学发来的房间号,突然有些后悔没听丁点的话精心打扮。她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发尾随意扎成低马尾,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显得朴素又普通。 “佳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昊一身深蓝色定制西装,领口别着枚精致的袖扣,大步朝她走来时,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都带着节奏。他自然地接过林佳手中的小挎包,挑眉笑道:“你们同学聚会不是可以带家属吗,我现在算不算你家属?” “又是丁点告诉你的?你的咖啡厅真没白送啊。” 林佳无奈地笑了笑。得知咖啡厅的事后,她心里不是没有疙瘩,但看着丁点真诚的解释,再加上赵昊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些疑虑又慢慢消散了。 “到底算不算啊,在线等挺急的。” 赵昊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林佳脸一红,快步往前走去:“看你表现吧,待会来接我。” 她没看见,身后的赵昊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弧度。 电梯缓缓上升,林佳在镜面倒影里整理了下裙摆。推开 302 包厢的瞬间,嘈杂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空调的冷风突然变得刺骨,她听见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和孟云分手的林佳吗?” “哟,林佳可算来了!” 班长李婷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迎上来,假睫毛扑闪着,“大家还以为你舍不得离开新男友呢。” 她故意拖长的尾音让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同学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佳勉强扯出个笑容:“路上堵车。” 她在空位坐下,面前的红酒杯折射着暧昧的光。很快,话题又回到她身上。 “听说孟云现在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啊。” 副班长王强晃着酒杯,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当初就说林佳眼光好,没想到最后还是……” 他没说完的话被众人的哄笑淹没。 第13章 同学聚会 “肯定是孟云出轨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不是老套路吗?” 扎着网红拳击辫的女生嚼着口香糖,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林佳也不想想,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 林佳攥紧桌布,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时,角落里传来温和的声音:“大家别议论了,佳姐来了是好事。” 说话的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袖口甚至有些磨损,正是王鑫。他站起身给林佳倒了杯饮料,手微微颤抖:“尝尝,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酸梅汤。” 包厢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王鑫,你不会还对林佳念念不忘吧?” 李婷笑得前仰后合,“人家都换了富二代男朋友,你还……” “我就是关心同学。” 王鑫涨红着脸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林佳看着他,突然想起大学时,自己每次忘带伞,都是这个男生默默递来一把蓝色格子伞;自己熬夜复习,他总会在图书馆闭馆前送来一盒热乎的饭团。 手机在包里震动,赵昊发来消息:“等我,结束就带你去吃宵夜。” 林佳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又看看对面局促不安的王鑫,突然觉得这场同学聚会像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卷进回忆与现实交织的深渊。 “大家安静一下!” 王鑫猛然起身,红酒瓶撞翻在雕花玻璃转盘上,暗红酒液顺着桌布蜿蜒而下,像一道未愈的伤口。他攥着桌沿的指节泛白,喉结剧烈滚动:“我承认,从入学典礼看见林佳站在樱花树下的那一刻起,这份喜欢就再也没变过!” 声浪裹挟着压抑多年的炽热,在鎏金吊灯下震颤。 宴会厅炸开锅,水晶杯碰撞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口哨。林佳盯着手机屏幕,赵昊已读未回的对话框刺得眼眶发酸。抬眸望向王鑫涨红的脸,对方睫毛上凝着细碎汗珠,可那双灼热的眼睛,终究比不过赵昊总在深夜亮起的消息提示。 “林佳,给个准话呗!” 李婷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贴过来,迪奥真我香水味几乎要将人溺毙,“咱们班王鑫可是出了名的痴情种!” “够了!” 林佳掀翻座椅,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空气仿佛被瞬间抽走,三十七道目光凝成实质的重量压在肩头。她掐着掌心月牙状的伤口,声音裹着冰碴:“我说过,感情不是同学会上的助兴节目。” 死寂中,王鑫的酒杯在指间发出细微的脆响。角落里飘来带着恶意的窃窃私语,像毒蛇吐着信子:“装什么矜持”“都快三十了还挑三拣四”“傍上有钱的就瞧不上老同学了”。 赵昊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刃,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林佳发来的求救讯息。腕间百达翡丽的月相表盘在冷气拂过下流转生辉,琥珀色瞳孔泛起冷冽的幽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如蝶,突然猛地一顿,修长食指重重按下通话键,金属按键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李阳,我是赵昊。\" 电话接通的刹那,他的声音冷得能刮起暴风雪,\"二十分钟后,我要在你的酒店见到你。另外,派最精锐的安保守在 302 包厢外,排场越大越好。\" 打火机在他掌心灵巧翻转,幽蓝火苗明灭间,西装领口的祖母绿胸针泛起森然冷光,如同他此刻深不可测的心思。 挂断电话的瞬间,他利落地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神秘纹身。私人律师接起电话时,听筒里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赵昊慵懒地倚在真皮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轻笑:\"老周,把上次收购的酒店转让协议带过来。加个条款 —— 从今天起,赵夫人在这的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午夜的街道寂静无声,劳斯莱斯幻影的 led 车标如同暗夜中的利刃。赵昊对着后视镜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钻石袖扣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别害怕,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此刻的包厢内,水晶吊灯将林佳的身影拉得很长。她攥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抬起头时眼底尽是慌乱:\"我男朋友来了。\" 原本热闹的碰杯声戛然而止,红酒在高脚杯里不安地摇晃,倒映着众人震惊的面孔。 \"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王鑫故意转动保时捷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他强装镇定地笑道:\"既然来了,不如请上来认识认识?我家在成都也算有头有脸,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佳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低头看着手机上赵昊的消息,睫毛轻轻颤动。她起身时,香奈儿山茶花胸针在灯光下一闪而过:\"我男朋友来了,我先告辞了。\"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却掩盖不住身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走廊里的感应灯次第亮起。两排黑衣保镖如同雕像般伫立,腰侧的对讲机不时传来电流声。酒店总经理李阳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笔挺的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身后跟着的高管们抱着文件,大气都不敢出。 王鑫认出李阳,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袖口的爱马仕丝巾随之滑落:\"李总好!咱们见过的,我是王鑫。\" 然而李阳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到林佳面前,皮鞋跟重重叩击地面:\"林总您好,我是经理李阳,您叫我小李就行。\" 林佳还没反应过来,保镖队长已经单膝跪地,黑色手套托着的转让协议格外醒目:\"赵夫人,赵总见您喜欢这里,特意将这家酒店送给您。\" 身后的保镖们齐刷刷敬礼,金属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包厢内外一片死寂,只听见酒杯坠地的脆响。红酒在地毯上晕开,如同王鑫此刻青白交错的脸色。李婷等人死死攥着香奈儿链条包,指甲几乎掐进皮革里。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舒缓的爵士乐流淌而出。赵昊双手插兜,定制皮鞋踏过玫瑰金的电梯门槛,腕间的百达翡丽在暗处泛着低调的光。他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林佳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佳,让你久等了。\" 第14章 拿下林佳 包厢内外鸦雀无声,唯有红酒顺着地毯纹路缓缓晕染,像极了王鑫此刻破碎的心。林佳望着单膝跪地递上转让协议的保镖,耳畔嗡嗡作响,五星级酒店的鎏金浮雕顶灯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光晕。她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想起今早出门前随意套上的帆布鞋,此刻却像踩在云端般不真实。 “赵…… 赵总在楼下等您。” 保镖队长的黑色手套擦过林佳手背,凉意让她回过神。她机械地向同学们点头告别,身后二三十名黑衣保镖如影随形,走廊里的水晶吊灯逐一亮起,映得她白色连衣裙泛起珍珠光泽。路过的宾客纷纷驻足,手机镜头在暗处闪烁,她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豪门太太?” 与此同时,孟云的手机在办公桌上疯狂震动。朋友圈疯传的视频里,林佳被保镖簇拥的模样刺痛他的双眼,视频配文 “林佳傍上神秘富豪” 的红色字体格外刺眼。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里闪过赵昊从劳斯莱斯走下的瞬间,那辆价值千万的兰博基尼雷文顿,正是林佳搬走那晚刺痛他自尊心的同款。 酒店楼下,引擎轰鸣声撕裂夜空。赵昊倚在车门旁,定制西装衬得肩线愈发笔挺,腕间百达翡丽在车灯下流转冷光。他望着林佳由远及近的身影,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却在看清她泛红的眼眶时骤然收紧眉峰。 “怎么还哭了?” 赵昊慌忙解开西装外套裹住她,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林佳笼罩。他指尖抚过她颤抖的睫毛,突然想起爱情顾问的话 “女人在震撼时刻最易突破心防”,此刻却只盼她别再掉眼泪。 林佳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哽咽声混着委屈:“你现在对我好,以后会不会像孟云那样……” 话音未落,赵昊已扣住她后颈吻了上去。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里,藏着他穿越剧情也要改写她命运的执念,更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 他害怕林佳真的拒绝,害怕这场精心策划的局终成泡影。 “结婚。” 赵昊抵着她额头喘息,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下周就去领证。”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在看见林佳惊恐的眼神时放软语调,“或者…… 先订婚?” 马路上演着罕见的一幕。一辆哑光黑的兰博基尼雷文顿横在马路中央,车身随着引擎的轰鸣有节奏地轻颤。十几辆磨砂质感的悍马如同中世纪的重甲骑士,在后方组成菱形阵列,黑色车窗倒映着围观路人惊叹的面容。这场面引得行人纷纷掏出手机拍摄,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靠近半步 —— 那些站在车旁的黑衣保镖,西装下若隐若现的枪套,无声宣告着这不是普通的富豪车队。 好景不长,尖锐的警笛声撕破喧闹。赵昊搂着副驾驶座上林佳的腰,指尖还在摩挲她发烫的耳垂,后视镜里却已经出现闪烁的红蓝警灯。交警的皮鞋叩击柏油路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被堵的车主们隔着车窗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人悄悄举起手机录像,更多人则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交警敲了敲车窗,目光扫过车内凌乱的衣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赵昊不耐烦地摇下车窗,冷气裹挟着香水味扑面而来,他掏出黑金卡递过去:\"通融一下?\" 交警脸色瞬间冷下来:\"请出示驾驶证。\" 林佳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她抢过赵昊手里的证件,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后视镜里,后方的车主们正对着他们竖中指,被保镖眼神震慑后又缩了回去。赵昊猛地踩下油门,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林佳整个人被惯性压进真皮座椅,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里,还夹杂着交警通过对讲机呼叫拖车的声音。 原本宽敞的客厅此刻铺满两人纠缠时散落的衣物,水晶吊灯将光斑碎影投在波斯地毯上。赵昊扯松领带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被林佳锁骨处的红痕吸引。他俯身时带起的香氛气息让空气愈发灼热,落地窗纱帘被夜风掀起,月光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剪影上,将暧昧的温度推至顶点。 晨光穿透三层遮光窗帘时,赵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发怔。足够他把这座城市最昂贵的香槟喝遍。他转头看着蜷缩在自己臂弯里的林佳,突然想起孟云朋友圈那张加班到凌晨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林佳睫毛轻颤,装睡时的呼吸节奏完全暴露了她的紧张。赵昊故意将冰凉的手指探进她后背,换来一声娇嗔的嘤咛。\"还装?\" 他咬住她耳垂,在她挣扎时瞥见梳妆台上翻开的日记本,最新一页写着 \"孟云说等公司上市就结婚\",墨迹已经被水痕晕染。 厨房传来微波炉 \"叮\" 的一声,林佳套着赵昊的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她正要往吐司上抹果酱,赵昊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嫁给我。\" 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揉弦。林佳手中的餐刀 \"当啷\" 掉在台面上,转身时眼眶泛红 —— 五年里,她给孟云做过无数次早餐,对方却连句 \"早安\" 都吝于给予。 敲门声响起时,赵昊正用叉子卷起林佳嘴角的奶油。丁点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是余飞发来的定位,配文 \"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林佳下意识往赵昊身后躲了躲,却被他揽着肩膀往前带。阳光穿过三人交错的影子,在玄关处投下长短不一的剪影,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孟云指节深深陷进骨瓷杯,杯壁沁出的冷雾在他虎口凝成水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在烫金藤蔓纹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三天来他们像困在迷宫里的困兽,翻遍整个城市的人脉网,得到的线索却像筛子筛过的流沙。那个叫赵昊的男人,不仅连一张清晰的证件照都不曾留下,甚至连社保系统里的电子档案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第15章 去见家长 余飞的美式咖啡杯重重砸在胡桃木桌面上,飞溅的褐色液体在杯垫上绽开星芒,\"查不到社保记录,查不到出入境信息 —— 这他妈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被衬衫勒出的红痕。两人交换的眼神里,燃烧着猎人与猎物对峙时的猩红杀意,像两头嗅到血腥味的狼。 玻璃门开合的风铃声里,孟云看见林佳被阳光切割成碎片的侧影。她发梢别着的珍珠发卡折射出细碎光芒,和丁点相视而笑的模样,像两尾在浅滩追逐的热带鱼,灵动而鲜活。直到注意到门口的不速之客,林佳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瞬间抿成直线,笑容冻结成冰棱。 \"要说什么快点。\"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口,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陶瓷表面刮出细微声响,声音裹着腊月的寒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孟云落座时膝盖重重磕在桌角,金属桌腿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让他胃部抽搐。胃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深吸一口气,将质问化作叹息:\"赵昊有问题,你别被他骗了。\" 丁点突然起身,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尖锐声响,惊得邻桌正在看报纸的老人抖了抖手腕。\"证据呢?拿不出证据就泼脏水?\" 她脖颈暴起的青筋像即将绷断的琴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形血痕渐渐渗出血珠。 余飞额头的血管突突跳动,脖颈处的青筋随着呼吸起伏:\"他同时追求你们两个!我们是在救你!\" 他失控的吼声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邻桌客人投来不满的目光,甚至有位金发女士直接掏出手机拍摄这混乱的一幕。 \"救我?\" 丁点突然冷笑,眼中泛起嘲讽的涟漪,睫毛膏晕染出的深色痕迹在眼下晕开,\"你手机里那些暧昧短信,当我是瞎子?上个月 23 号凌晨三点,那个叫 lily 的女客户,说 '' 好想见你 '' 的短信,也是工作需要?\" \"那是工作需要!\" 余飞涨红着脸辩解,耳尖烧得通红,\"公关部的应酬...... 你知道那些客户有多难缠!\" \"少拿工作当遮羞布!\" 丁点的睫毛剧烈颤动,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五年感情,原来在你眼里这么廉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抽屉里那张酒店房卡?\" 孟云慌忙举起双手做安抚状,腕间的机械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先冷静!我们真的是为你们好。\" 他转向林佳,眼底盛满恳求,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就算没有证据,你不觉得他出现得太蹊跷?突然送咖啡厅,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男人接近女人,哪个没目的?\" 林佳突然笑出声,笑声像碎裂的玻璃片,在寂静的咖啡厅里格外刺耳,\"就像当年你说要给我安全感,结果在酒吧搂着十八线小明星跳舞?现在倒来教育我?\" 她抓起桌上的墨镜,镜片倒映出孟云苍白的脸。 孟云喉间泛起铁锈味,求救般看向余飞。后者清清嗓子继续道:\"他送咖啡厅给丁点,转头又追你,这种套路还不明显?那家咖啡厅的装修合同,落款日期和他开始追你的时间完全重合!\" \"咖啡厅的事我早就知道。\" 林佳猛地起身,椅子撞在墙上发出闷响,震得桌上的糖罐都晃了晃,\"赵昊是我男朋友,再敢说他坏话 ——\"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决绝的冷光,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指着孟云,\"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丁点挽住林佳手臂,高跟鞋跟在地面敲出清脆声响:\"我们的人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两人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旋转门外。透过落地窗,孟云看见她们钻进一辆黑色保时捷,副驾驶座的赵昊正朝这边举杯示意,杯中的红酒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光芒。 深夜的公寓里,林佳把脸埋进赵昊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信过那种人!\" 赵昊轻抚她的背,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等她呼吸平稳后,他轻手轻脚披上真丝睡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敲响丁点房门时,门内传来窸窸窣的响动,门把转动的瞬间, 越野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带起的泥水在夕阳余晖里划出细碎的金弧。赵昊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却仍挂着那抹漫不经心的笑:“你说这导航没骗我吧?再开下去,咱们都能进山采蘑菇了。” 林佳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侧脸,车载香水的柑橘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在狭小的车厢里悄然发酵。 当灰瓦白墙的小院跃入眼帘,赵昊利落地熄了火。后备箱弹开的刹那,保健品礼盒堆成小山般冒了出来。林佳望着他额头沁出的薄汗,又好气又好笑:“早说别买这么多,我爸妈最烦这些华而不实的 ——”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第一次见岳父岳母,空手像什么话?” 赵昊歪过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薄荷味的呼吸拂过耳畔,“快开门,我的麒麟臂都要废了。” 铁门推开时发出吱呀声响,惊动了院子里啄米的老母鸡。林佳攥着那把褪色的铜钥匙,忽然有些紧张,指甲在掌心掐出浅浅的月牙:“爸妈!我回来啦!” 厨房飘出的葱花香气裹挟着爆炒声扑面而来。林父从老式电视机前猛地站起身,拖鞋在水泥地上趿拉作响。看到女儿身后的陌生男人,他的老花镜差点滑到鼻尖。赵昊立刻九十度鞠躬,黑色西装下摆优雅地荡起弧度:“伯父好,我是赵昊,林佳的男朋友。” 林母端着刚出锅的酸辣土豆丝从厨房走出来,青花瓷盘边缘还冒着袅袅热气。她打量着赵昊锃亮的皮鞋,又瞥了眼林佳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出去吃?家里没啥好菜招待 ——” 第16章 父母催婚 “就想吃您做的糖醋排骨!” 林佳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发梢扫过林母围裙上的油渍。赵昊趁机把保健品礼盒塞进林父怀里,掌心的温度烫得老人直摆手:“这孩子,太客气了!” 林佳的房间弥漫着薰衣草洗衣液的清香。赵昊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老旧的弹簧床发出抗议般的吱呀声:“隔音这么差?那今晚岂不是 ——” “赵!昊!” 林佳抄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阳光透过碎花窗帘,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骗你的,我保证比小猫还乖。” 厨房的白炽灯下,林母切菜的动作突然变得急促:“和孟云分了?什么时候的事?” 刀刃剁在案板上的闷响里,藏着母亲浓浓的心疼。林佳搅动着锅里的番茄汤,看着气泡咕嘟破裂:“就上个月。现在... 真的挺好的。” 饭桌上,搪瓷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林父抿了口二锅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听佳佳说你在魔都开公司?做哪行啊?” 赵昊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青瓷勺里的鱼香肉丝泛着诱人的红油:“互联网行业,刚起步,让二老见笑了。” 林母给赵昊碗里添了块炖得酥烂的排骨,试探的目光像细密的针:“那你父母...?” 话未说完就被林佳的咳嗽声打断。赵昊却笑得坦然,喉结在灯光下轻轻滚动:“我是孤儿,不过现在有林佳,也算有家了。” 林母的筷子 “当啷” 一声撞在碗沿,满桌升腾的热气仿佛突然变得滚烫。赵昊若无其事地给林佳剥虾,虾壳在骨碟上堆成小山:“伯母,这宫保鸡丁比米其林三星还好吃,您教教我?以后林佳想吃,我就能露一手了。” 夜色悄悄爬上窗棂,赵昊躺在客房的凉席上,听着隔壁传来细碎的私语声。林佳房间的灯光透过门缝漏出来,在水泥地上拉出一道温柔的光痕。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微信弹出王鑫的消息:“赵总,那份合同... 我们再谈谈?” 他冷笑一声,按下删除键,翻身时带起一阵穿堂风,吹得墙上林佳的大学毕业照轻轻摇晃。 饭桌上蒸腾的热气如薄雾弥漫,糖醋排骨裹着琥珀色的糖汁,脆骨在油亮的光泽下泛着诱人色泽;宫保鸡丁的花椒粒若隐若现地沉在红亮酱汁里。林佳用筷子尖反复戳着碗里堆成小山的米饭,瓷碗上响起细碎的敲击声,她忽然斜睨向赵昊,眼波流转:\"某人昨天还说互联网公司 '' 刚起步 '',我看是故意藏拙吧?\" 尾音带着撒娇的上扬,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蝶翼般的阴影。 赵昊精准夹起一筷子裹满酱汁的青椒肉丝,轻轻放进她碗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在伯父伯母面前,总得留点进步空间不是?\" 说话时他垂眸避开林父审视的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竹筷轻晃,溅出的红油在白瓷盘上绽开点点星芒。 林父端着白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笑意,杯壁的水珠顺着掌心滑进袖管。林母抹了把围裙上的面粉,瓷勺磕在汤碗边缘发出清脆声响:\"你们俩,啥时候把婚事办了?佳佳这岁数......\" \"妈!\" 林佳耳垂瞬间染上绯色,筷子重重磕在碗沿,震得几粒米饭蹦跳起来,\"我才二十八,怎么就成 '' 老大难 '' 了?隔壁小丽奉子成婚,那能作数吗?\" 她鼓着腮帮子,发梢还沾着出门前喷的茉莉香水,模样像极了儿时偷吃糖果被抓包时的倔强。 林母 \"啪\" 地放下筷子,瓷碗在木质桌面撞出闷响:\"你还有理了?年年走亲戚,人家一问起你,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搁!\" 她脖颈青筋微微凸起,眼角皱纹里还沾着切菜时溅的水珠。 赵昊及时按住林佳躁动的手,掌心温度透过单薄衬衫布料传来。他挺直脊背转向二老,黑色西装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沉稳光泽:\"伯父伯母放心,我和林佳商量过,最迟年底就办婚礼。\"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落在林父握酒杯的手上,直到那只手轻颤着将白酒送入口中。 \"谁答应嫁给你了!\" 林佳的筷子戳在他碗边,溅起的红油在桌布上晕开暗红的花。林母却笑得眉眼弯弯:\"这丫头,还害羞呢!小杨可比那个......\" 话音戛然而止,空气里只剩吊扇转动的嗡鸣。 赵昊仿若未觉,用青瓷汤匙舀起浮着枸杞红枣的鸡汤,细心撇去汤面油花,才递给林佳:\"过去的事,提它作甚?现在我只想把佳佳宠成公主。\" 热气氤氲中,林父悄悄将空酒杯倒扣在桌上。 夜幕低垂,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摇晃,扇叶边缘还粘着去年过年时福字的残片。林佳被赵昊搂在怀里,耳尖发烫:\"你老实点!这墙薄得跟纸似的......\" 话未说完,带着米酒甜香的吻已落在颈间。他手指勾住她肩头散落的发丝,在月光下编成松散的麻花。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板投下斑驳碎影。隔壁房间传来林父规律的呼噜声,与林佳压抑的喘息声交织。夏夜的空气里,浮动着茉莉花香与沐浴露的柑橘气息。赵昊突然轻笑出声,温热气息拂过她锁骨:\"你听,爸妈都在给咱们当背景音。\" 次日清晨,林佳盯着碗里的小米粥,热气模糊了镜片,发梢还带着昨夜被揉乱的痕迹。林母盛粥的手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向她凌乱的发丝,瓷勺在碗里搅出细小漩涡:\"小赵啊,昨天说的婚事,可不是哄我开心吧?\" 赵昊放下筷子坐直,西装袖口露出精致袖扣。他从公文包取出红绸布包,展开时存折与房产证映入眼帘:\"伯母,只要林佳点头,明天领证我都愿意。\" 存折扉页记录着创业初期的每笔存款,房产证上早添上了林佳的名字。 林母笑得眼角皱纹都舒展开,手指摩挲着存折边缘:\"好好好!等有了孩子,我帮你们带!\" 她转身从柜子翻出红布包,祖传银锁的铃铛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第17章 林佳心动 晨光透过厨房百叶窗洒落,在林母欣慰的目光、林父偷偷竖起的大拇指中,赵昊眼底志得意满的光,与林佳眼角的笑意交织,将整间屋子裹进蜜糖般的温暖里。 林佳将脸颊埋进赵昊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他衬衫上贝壳状的白色纽扣,温润的瓷质在她指间轻轻转动。嘴上虽嘟囔着进展太快,眼底却漾起两汪盈盈笑意,将满心欢喜泄露无遗。斜斜的阳光从窗外探进来,在她纤长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眼前这个男人 —— 从前赵昊提起结婚时的随意,与如今当着母亲面郑重承诺的郑重,那一字一句,像颗定心丸,稳稳地落进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林母哼着《甜蜜蜜》的调子走向阳台,老式座机 “哒哒” 的按键声,混着她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嗓音,断断续续飘进客厅。落地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两人依偎的身影。林佳仰头,目光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安:“你真的想好要结婚了吗?” “当然,这种事我怎会儿戏。” 赵昊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缠绕。他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恍惚间,竟与电影里那个总在雨中奔跑的女孩身影重叠。 林佳轻咬下唇,唇瓣泛起湿润的水光:“可我总觉得像在做梦,咱们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火锅店的那场偶遇,当时不过是顺手递了双公筷,如今却已谈婚论嫁,命运的轨迹转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赵昊宠溺地揉乱她的头发,栗色发丝间还别着今早他送的珍珠发卡:“小傻瓜,难不成你不想嫁给我?” 指尖不经意掠过她后颈的小痣,这个在电影里出现无数次的细节,此刻终于触手可及。 “我愿意,特别愿意。” 林佳脸颊绯红,耳尖像浸了晚霞,“只是你这么优秀,有钱又有才华,追你的人能排成长队,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她想起上周在商场,导购员盯着赵昊西装胸针的眼神 —— 那是爱马仕今年的限量款,价值不菲。 “这算不算婚前焦虑?尽瞎想。” 赵昊笑着打趣,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董事会改期提醒,他随手按灭屏幕,继续编织谎言:“上次来成都旅游,偶然看见你,我一下就被迷住了。当时急着回魔都签合同,不然早就来跟你搭讪了。” 林佳狐疑地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哪有这么巧?我才不信。”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上海人对鸳鸯锅的执着 —— 非要吃特辣锅底,和普通游客的口味截然不同。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跑不掉了。” 赵昊说着,突然一把抱起林佳往屋里走去。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阳光透过纱帘,将光影筛成温柔的金色,洒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 两个小时后,两人再度出现。赵昊神采奕奕,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林佳面色绯红、容光焕发,耳垂上还沾着未擦净的口红印。午饭时,林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林佳羞得满脸通红,连手中的筷子都险些夹不住回锅肉。 赵昊端起骨瓷碗,轻啜一口例汤:“伯父还不回来吃饭吗?” 他瞥见林佳偷偷将掉在桌上的葱花捡进碗里,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去佳佳小姑那喝酒了。” 林母说,青花瓷勺在汤碗里搅出圈圈涟漪,“晚上约了亲戚见面,小杨没问题吧?” “都听伯母安排。” 赵昊恭敬地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握着汤勺,举手投足间,尽显商务精英的风范。这副得体的模样,惹得林母连连点头,暗自庆幸女儿找了个如此体面的女婿。 饭后,林母拉着林佳进了厨房洗碗,赵昊则被安排去休息。老式纱窗漏进阵阵蝉鸣,不锈钢水槽里,碗碟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林母一边洗碗,一边嗔怪道:“你们年轻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大白天的...... 让邻居听见多不好。” 洗洁精的泡沫溅到林佳手腕上,她慌忙用围裙擦拭。 林佳红着脸不吭声,只盼着母亲赶紧换个话题。窗外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叶子飘进洗碗池,荡起细小的波纹。 “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多管。” 林母擦了擦手,围裙上沾着的菜叶碎屑落在灶台边,“对了,你提醒小杨,你婶婶那人势利眼,找了个当副县长的女婿,谁都瞧不上,让他多担待。” “她就是个势利眼,整天趾高气昂,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我看见她就烦。” 林佳忍不住吐槽,指甲在碗沿划出细小的痕迹。去年堂弟结婚,婶婶连她送的礼盒都没正眼瞧过。 “别这么说,再怎么着也是长辈。人家女婿确实有本事,她父亲可是副县长。” 林母劝道,将洗好的碗碟摞进消毒柜,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那别叫她来啊,赵昊脾气可不惯着人。” 林佳说。她想起上次在公司楼下,赵昊处理合作方纠纷时的雷厉风行,几句话就怼得对方哑口无言。 “我看小赵挺随和的,你别瞎操心。” 林母并不相信,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保鲜盒,开始准备晚上的凉菜。 当晚,酒店包房内,水晶吊灯将红木圆桌照得熠熠生辉。林佳一家与叔叔、姑姑两家齐聚一堂。作为兄妹中的老大,林父热情地招呼着众人,开瓶时特意选了堂弟爱喝的啤酒。姑姑和姑父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姑父局促地将红包塞进林佳手里,褶皱的红包纸上,“恭喜发财” 的字样已有些褪色。而二叔一家刚进门,二婶的香奈儿包包便 “砰” 地砸在转盘上,金属链条与玻璃碰撞出尖锐的声响。 第18章 见亲戚 “大哥,你这事做得不地道,佳佳都快结婚了才通知我们。” 二叔一屁股坐下,啤酒肚将衬衫扣子撑得紧绷,随手夹起一块东坡肉,酱汁滴落在崭新的桌布上,“你二婶还一直念叨,想给佳佳介绍对象呢。” 二婶也跟着抱怨,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就是,结婚这么大事,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她上下打量着赵昊的腕表,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姑姑赶紧打圆场,围裙上还沾着包饺子时的面粉:“孩子们的事,咱们少掺和。我看佳佳眼光好,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的。” 说着,她往赵昊碗里添了个狮子头,肉香混着香菇味顿时弥漫开来。 林父带着赵昊挨个认识亲戚,红木地板在皮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赵昊礼貌地一一问好,尽管对二叔一家的态度心生不悦,但念及是林佳的亲戚,他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适时地配合着长辈们的玩笑。 林母问:“小丽和小飞怎么还没来?” 她又往火锅里添了些娃娃菜,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 一提到女儿女婿,二婶立马挺直腰板,lv 丝巾滑落肩头,露出精心保养的脖颈:“小飞工作忙,年纪轻轻就快升副局长了,正是关键时候,咱们等等他。” 她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红宝石般的酒液在杯中晃荡。 林佳一听就来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凭什么大家都得等着他们?刚要开口反驳,赵昊在桌下轻轻按住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包房外传来电梯升降的叮咚声,不知道是不是那对让众人久等的夫妻终于到了。 “凭什么等他们?爱来不来!” 林佳柳眉倒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骨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皮肤。包房里火锅蒸腾的牛油香气裹挟着热浪,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怒意 —— 那团火焰仿佛随时会顺着滚烫的红油,灼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林佳二婶 “啪” 地将红酒杯掼在转盘上,清脆的撞击声里,暗红色酒液在水晶杯中荡出危险的涟漪。她刻意挺直腰板,lv 丝巾顺着香奈儿包带滑落,精心保养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卡地亚手镯,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刺耳如芒刺。那些奢侈品 logo 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成了她炫耀的勋章。 赵昊端着骨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茶水在杯中漾起细密波纹,恰似他内心翻涌的暗潮。他垂眸轻笑,喉结滚动间,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宝格丽限量款锁骨链闪过冷光 —— 这枚饰品的价值,抵得过小城一套房。在魔都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他见过太多权贵,眼前这个副科级官员,不过是棋盘上的小卒。若不是看在林佳父母局促搓手的模样,他早想掀了这张摆满珍馐却满是腌臜的饭桌。此刻,他摩挲着杯壁上精致的缠枝莲纹,指甲刮擦釉面的细微声响,似是压抑不住的嘲讽。 林母慌忙拽了拽女儿衣角,镜片后的眼神满是恳求,眼角的鱼尾纹因紧张皱成一团:“等下也无妨,佳佳不懂事,她二婶别跟小辈计较。” 她颤抖着往赵昊碗里添鲍鱼,汤汁却滴落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如同这场聚会里愈发复杂的暗流。 林佳二婶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大嫂也太惯着她了。女孩子家家非得跑那么远去上班,外面交的男朋友哪有家里介绍的知根知底?你们就佳佳一个闺女,将来远嫁他乡,二老有个病痛谁照应?依我说,李辉就不错。” 她刻意咬重 “不错” 二字,尾音拖得绵长,余光扫过赵昊时带着打量与轻蔑,仿佛在掂量这个外来者能否配得上她眼中的 “金龟婿”。 赵昊挑眉看向林佳,低沉的笑声裹着危险的意味:“李辉?” 林佳红着脸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低声讲述着李辉的来龙去脉。当提到李辉塞给二婶一万元求介绍时,赵昊突然想起上午瞥见的银行流水 —— 他上周为林佳购置的限量款包包,价值足以在县城买下十套商铺。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铂金定制袖扣,冷光与包房里虚伪的热闹格格不入。 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李飞扶了扶金丝眼镜,额角沁着薄汗,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官场打磨出的圆滑。他身后跟着个敦实身影 —— 二百来斤的李辉穿着紧绷的爱马仕 polo 衫,胸口 logo 被撑得变形,lv 皮带扣大得晃眼,gi 皮鞋每走一步,都在地毯上压出深深的凹痕,仿佛要将这股 “富贵” 狠狠踩进地底。 “抱歉,单位临时有事……” 李飞话音未落,林佳二婶已像弹簧般从椅子上弹起,殷勤地拉住女婿胳膊:“小飞快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可别累坏了!” 转头瞥见李辉,她脸上笑意更盛,眼角细纹都漾成讨好的弧度:“小辉怎么也来了?快坐快坐!” 声音甜得发腻,与方才对林佳的尖酸判若两人。 赵昊盯着李辉眯成缝的双眼,再看看他被赘肉挤得只剩细缝的鼻梁,终于忍不住 “噗嗤” 笑出声。他慌忙用手帕掩住嘴,肩头却止不住地颤抖,刺绣花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林佳又羞又急,偷偷掐了把他腰侧,指尖的力道带着少女的娇嗔:“别闹!” “你这位追求者,模样倒是别致。” 赵昊故意凑近,温热气息喷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刻意提高的音量撞进李辉骤然阴沉的目光里,裹挟着上位者的戏谑与挑衅。包房瞬间寂静,唯有火锅 “咕嘟咕嘟” 冒泡的声响,林父尴尬地咳嗽两声,夹肉时汤汁溅在笔挺的中山装上,深色污渍晕开,恰似这场聚会愈发难堪的僵局。 面对赵昊的调侃,林佳耳尖瞬间烧得滚烫,像是被聚光灯灼烧的雪。她扬手虚拍过去,指尖却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整个人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嘟囔着:\"我又不是许愿池的王八,还能挑着追求者来?\" 话音带着撒娇的尾音,却掩不住眼底慌乱,发梢垂落间,她低头搅动玻璃杯,冰块碰撞声在凝滞的空气里碎成细响。 第19章 不愉快的晚餐 当两人的你来我往渐成亲昵时,李辉带着呛人的古龙水味挤了进来。他刻意扯松阿玛尼领带,露出腕间百达翡丽,金属表盘折射的冷光扫过赵昊:\"林小姐贵人多忘事,上次在会所见过?\" 说着用镶钻袖扣蹭了蹭车钥匙,限量版保时捷车标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 林佳睫毛颤了颤,指甲掐进掌心。余光里赵昊握着水晶杯的手青筋暴起,杯底在桌布上划出蜿蜒水痕。\"她是我未婚妻。\" 他仰头饮尽红酒,猩红酒液顺着下颌滴在白衬衫,像绽开的伤口,\"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挖墙脚?\" \"结婚证都没领,谁规定不能公平竞争?\" 李辉将宝马钥匙拍在檀木桌面,钥匙链上的保时捷标志撞出清脆声响,\"最新款 m8,落地价够买你三年西装。\" 他刻意将腕表转向赵昊,表盘上的月相功能正幽幽转动。 林佳二婶立刻像嗅到腥味的猫贴过来,金镯子撞在桌上叮当响:\"这可是百万豪车!咱们佳佳能傍上金龟婿,可要好好...\" 话音未落,林父猛地站起身,烟灰簌簌落在烫金请帖上:\"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给佳佳和小赵办订婚宴!\" 空气瞬间凝固。小姑夫轻咳着举杯,林佳二婶却重重将茶盏掼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桌布的刺绣:\"男方连个长辈都没来,当我们林家是菜市场?\" 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点向赵昊,\"孤儿还想娶城里姑娘,怕不是想倒插门吃软饭?\" 林母眼眶泛红擦拭眼角,想起初见赵昊时,这个年轻人局促地抱着蔫头耷脑的水果,连皮鞋都磨出了白边。\"二婶!\" 林佳攥紧裙摆,声音发颤,\"我和小杨的事不用您操心。\" \"我这是为你好!\" 二婶扯着嗓子,金项链晃得人头晕,\"看看我们小丽找的对象,再看看你...\" 她突然转头朝赵昊嗤笑,\"身上这套西装怕不是淘宝货?\" 包房里死寂得能听见空调外机轰鸣。赵昊突然掀翻座椅,金属撞击声惊得众人跳起来。他扯松领带,小臂狰狞的疤痕在冷光下泛着青白:\"林家长辈我敬重,但狗仗人势的东西,也配当长辈?\" 李飞忙挡在岳母身前,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定制衬衫:\"年轻人,给长辈道歉,这事...\" 话音被赵昊的冷笑截断。他慢条斯理解开袖扣,露出小臂暴起的青筋:\"你们可以走,\" 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李辉,\"他留下。\" 林佳二婶还在骂骂咧咧,被李飞半拖半拽带出包间。高跟鞋的声响渐远后,赵昊扯下领带缠在手上,露出狼一样的眼神:\"不是喜欢秀车钥匙?\" 他指尖划过李辉昂贵的西装面料,\"今天就让你知道,有些东西用钱买不到。\" 雕花门框上的鎏金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赵昊单手斜倚其上,另一只手转动的 zippo 擦出幽蓝火花。火苗明灭间,他眼底浮动的戏谑愈发浓烈,唇角勾起带着三分痞气的弧度:\"就你这样的还想追我女朋友?谁给你的勇气?梁静如吗?\" 李辉后背死死抵着墙角,定制西装被粗糙的墙面蹭出几道褶皱,歪斜的领带耷拉在胸前,暗红条纹随着剧烈喘息扭曲,活像条濒死的蛇。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还戴着枚镶钻尾戒,声音却不自觉发颤:\"你可别乱来,我伯父可是...\" \"你爸就算是李刚也不行。\" 赵昊漫不经心地打断,弹落的烟头精准坠在锃亮的牛津鞋面上。火星溅起的瞬间,李辉条件反射地跳开半步,名贵皮鞋却已烙下焦黑印记。 \"你怎么知道我爸叫李刚。\" 李辉瞳孔猛地收缩,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惊恐与疑惑在眼底翻涌。 赵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将打火机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金属外壳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包房里格外刺耳。他没接话,只是用拇指摩挲着打火机表面凸起的纹路,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空气都跟着凝固。 林父林母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赵昊的胳膊。林母保养得当的手指微微发颤:\"小赵,动手打人就把事闹大了,咱们也赶紧回家吧。\" 小姑站在一旁,珍珠耳环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摇晃,眼神里满是担忧。 \"放心吧,打他脏了我的手。\" 赵昊拍了拍林父布满青筋的手背,笑容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可眼底那抹寒芒却比隆冬的冰锥更刺骨。 见赵昊似乎无意动手,李辉顿时挺直腰板,名贵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在这里谁不知道我李家,算你识趣。\" 话音未落,包房里突然响起两声清脆的掌声。 \"啪、啪\",赵昊慢条斯理地鼓掌,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众人脊背发凉。两个黑衣保镖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步伐沉稳如猎豹,瞬间出现在他身后。黑色西装下隐约可见隆起的肌肉线条,墨镜遮住了他们冰冷的眼神。 \"拉到饭店门口,找个人多的地方。\" 赵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定制衬衫上的珍珠母贝袖扣折射出冷光,\"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是,老板!\" 保镖齐声应道,动作利落地钳住李辉的胳膊。李辉挣扎着踢蹬双腿,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咒骂声混着领带滑落的窸窣声,被重重甩门声彻底隔绝在包房外。 赵昊转头看向林佳父母和小姑,语气瞬间切换成晚辈的温和:\"伯父伯母,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聊。我叫人送你们先回去。\" 随着他一个手势,又有两个保镖无声出现,恭敬地引着众人离开。 待电梯门缓缓闭合,赵昊牵起林佳的手漫步到饭店旋转门前。玻璃幕墙外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夹杂着李辉断断续续的哀嚎。暮色里,霓虹灯光将人群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荒诞的默剧。 林佳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赵昊的衣角:\"咱们也赶紧走吧,没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她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红痕,抬头时正对上赵昊笃定的目光。 \"放心,我有分寸。\" 赵昊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无名指的戒指凹槽。他掏出香烟点燃,白雾袅袅升起,将他周身笼罩出朦胧的神秘感。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缓步走向骚动的人群。 第20章 教训李辉 \"停!\" 赵昊吐出个烟圈,烟雾在路灯下氤氲成诡异的形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地上的李辉 —— 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在路灯下格外狼狈,阿玛尼西装沾满尘土,活像条丧家犬。\"小胖子,你不是买了辆新车吗?来,给我指一指。\" 李辉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宝马 x5,新车漆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银蓝光泽。他声音带着哭腔:\"大哥,你放过我吧,你要是喜欢这车送您了,我以后也不敢再缠着林佳了。\" 泪水混着鼻血滴落在名贵的西裤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砸了,砸到彻底报废,我就放你走。\" 赵昊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路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李辉身上,如同巨大的牢笼。 李辉瘫坐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大哥,不砸行不行啊,我赔你钱好不好。\" 他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指尖触到块尖锐的玻璃碴,疼得缩了缩。 \"可以啊,\" 赵昊突然蹲下身子,黑色高定西装下摆扫过地面。他与李辉平视,声音轻柔得像哄小孩,却透着令人战栗的威胁,\"要不你砸车,要不我让人砸你,二选一。\" 说话间,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李辉颤抖的下巴,如同抚摸待宰的羔羊。 最终,李辉颤颤巍巍地从路边捡起块鹅卵石。粗糙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他咬着牙砸向挡风玻璃。\"哗啦\" 一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玻璃碎片溅在他脸上划出细小血痕。可赵昊只是抱臂而立,冷声道:\"继续,什么时候砸报废什么时候停。\" 林佳看着眼前的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你这么坏啊,我怎么才发现。\"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赵昊冷峻的侧脸。路灯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下颌线绷得笔直,透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赵昊凑近她耳畔,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还有更坏的呢,要不今晚咱们试试?\"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烟草味,惹得林佳脸颊瞬间绯红。 \"哼!做梦。\" 林佳美眸轻翻,刚要转身,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李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向闪烁的警灯:\"警察同志,他们殴打我,还把我车给砸了,我要报警,赶紧抓他们!\"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却不知更大的绝望即将降临。 领队的警察瞥了眼现场狼藉,朝身旁的同事吩咐:\"给他录下口供。\" 随后走向赵昊,警服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先打个电话。\" 赵昊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低声交谈几句后,他利落地挂断,动作行云流水。 \"电话打完了,走吧。\" 警察催促道。可话音刚落,他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他看了赵昊一眼,走到警车旁接听。夜色里,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帽檐下的表情阴晴不定。 片刻后,警察面色凝重地走回来,大手一挥:\"收队,把人留下。\" 警灯熄灭的瞬间,李辉呆立原地,望着面目全非的爱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警车呼啸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他破碎的哀嚎。 赵昊拍了拍两个保镖的肩膀:\"你们盯着他,砸不完不许走。\" 说罢,揽着林佳的腰,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走向宾利。引擎发动的轰鸣声里,他俯身亲吻林佳发烫的耳垂:\"回家,让你见识更坏的我。\"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留下车内暧昧的温度在蔓延。 别墅玄关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柔和光晕,菱形光斑在赵昊与林佳交握的手上欢快跃动。林佳的婚鞋不慎勾住地毯边缘,赵昊身形如电,瞬间侧身将她揽入怀中。西装袖口轻擦过她耳畔,裹挟着清冽的雪松香气,宛如冬日里的温柔拥抱。推开门扉,暖黄色的客厅灯光裹挟着袅袅檀香扑面而来。林父戴着金丝边老花镜,正用茶巾反复擦拭那把祖传的紫砂壶,壶身因岁月摩挲泛着温润的包浆;林母坐在织锦沙发上,银灰色的毛衣针在指间翩然翻飞,脚边的毛线团蓬松如云朵,几缕绒毛被穿堂风轻轻撩起,恰似猫咪抖落的胡须。 “可算回来了!” 林母慌忙放下针线,毛衣针还别在鹅黄色的针织开衫上,起身时带得木质茶几上的青瓷杯叮当作响,“没出什么事吧?那个李辉,咱犯不着跟他计较,人家家里在县里有头有脸的……” 她絮叨着凑近林佳,布满细纹的手轻柔地抚过女儿肩头,生怕碰坏了礼服精致的蕾丝边。 赵昊笑着拍了拍林母的手背,指腹的薄茧诉说着经年累月练拳的痕迹:“伯母您就放宽心,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让他知道,有些红线碰不得。” 他眉眼含笑,目光扫过墙上林佳学生时代的照片,想起李辉被保镖架走时涨红的脸,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就是觉得这订婚宴,办得太简单了些……” 林母欲言又止,目光落在林佳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的指节。水晶吊灯的光芒掠过她鬓角的白发,映得眼角的泪痣微微发亮。 林佳亲昵地挽住赵昊的胳膊,脸颊轻贴他笔挺的西装,耳畔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些仪式都不重要。我要的从来不是场面,是他这个人。” 她仰头望向赵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瞳孔里流转的爱意比订婚宴上的香槟塔还要璀璨。 赵昊喉结微动,突然忆起初见时,林佳在画展上指着莫奈睡莲,眼神憧憬地说 “真想住在这样的色彩里” 的模样。中央空调的风拂过脖颈,他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既然你不在意,那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哪有这样的!” 林佳跺了跺脚,绸缎裙摆扬起又落下,发梢随着动作扫过赵昊的手腕,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再怎么说,也得有个求婚吧!” 她转身时,后背的蝴蝶结在灯光下轻轻颤动,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瞧瞧,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赵昊戏谑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手,“嘴上说不在乎,心里比谁都期待。” 他瞥见林父林母交换的欣慰眼神,忽然意识到,这个家早已将他视作自家人。 第21章 前任尾声 两天后,成都街头的梧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轻盈地落在赵昊黑色轿车的挡风玻璃上。回到公寓,厨房飘来林佳煮的红糖姜茶的甜香。赵昊瘫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的求婚案例,屏幕蓝光映得他眉头紧锁 —— 无论是浪漫的热气球求婚,还是梦幻的水下求婚,他都觉得配不上林佳眼里的星辰。直到看见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那是林佳歪歪扭扭写的 “今晚想吃麻辣香锅”,他突然想起她说过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喜欢的人吃好多顿饭”。 这天晚餐后,厨房的烟火气还未散尽。赵昊解开领带,黑色西裤在木地板上折出优雅的褶皱,单膝跪地时,口袋里的丝绒盒子硌得大腿生疼。他打开盒子,鸽子蛋大小的粉钻在吊灯下折射出万千光晕,仿佛将浩瀚银河揉碎,镶嵌进这枚戒指:“我想了无数种求婚的方式,想给你一场盛大的惊喜,可实在想不出比此刻更真心的时刻。嫁给我吧,我等不及要和你共度余生。”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藏不住的颤抖。 林佳呆立原地,手中的餐巾还没放下,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在飘着麻辣香锅余味的厨房,在蒸腾的人间烟火里,收获如此震撼的感动。橱柜上的绿萝垂落的藤蔓轻轻摇晃,仿佛也在屏息等待。 “不愿意我就收回去了。” 赵昊佯装要合上盒子,余光瞥见林佳泛红的眼眶,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你敢!” 林佳急忙伸出手,指尖微微发颤,美甲上的珍珠装饰随着动作轻碰,发出细碎声响,“还不快给我戴上!” 戒指套上无名指的瞬间,她笑得眉眼弯弯,眼角却沁出泪珠,“哪有这么敷衍的求婚,别人都搞得那么浪漫,你倒好,在饭桌前就把我打发了。” “那我收回?” 赵昊作势要摘戒指,却被林佳紧紧护住手。她手腕上的玉镯撞在他手表表盘上,清脆的声响惊醒了趴在窗台的橘猫,猫咪不满地喵呜一声。 林佳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对着钻戒连拍好几张照片,精心挑选滤镜时,赵昊从背后环抱住她。镜子里,两人交叠的身影被暖光笼罩,恰似林佳最爱的那幅莫奈睡莲 —— 温柔、缱绻,又充满生命力。朋友圈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她靠在赵昊肩头轻笑:“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一顿麻辣香锅‘骗’走了。” 魔都的梅雨季节裹着咸涩的水汽,林佳站在公司楼下,望着辞职信上晕开的墨迹,恍惚间想起五年前和孟云挤在出租屋吃泡面的光景。电梯上升时,金属镜面映出她无名指上鸽子蛋大小的粉钻,璀璨光芒与格子间惨白的日光形成刺眼对比。 与此同时,孟云的设计公司里,警报器尖锐的鸣响刺破空气。余飞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客户发来的律师函,字里行间 “剽窃” 二字如钢针般扎眼。“怎么可能?我们根本没……” 孟云的辩解被突然闯入的工商局人员打断,闪光灯此起彼伏,将他苍白的脸照得如同惊弓之鸟。 三天后,林佳在陆家嘴的落地窗前刷到朋友圈疯传的视频:孟云公司门口围满记者,余飞被保安架着拖出大门,西装纽扣崩落在地,像极了他们支离破碎的事业。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孟云发来的消息,措辞从最初的愤怒质问,渐渐变成卑微的恳求。 “真的不是你做的?” 林佳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茶水在骨瓷杯中泛起涟漪。赵昊倚在真皮沙发上,雪茄烟雾袅袅升腾,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勾勒出危险的轮廓。“我可以证明。” 他掐灭雪茄,突然逼近,雪松气息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当林佳终于反应过来第二个条件的含义时,赵昊早已消失在旋转楼梯间。她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跺脚,脸颊烧得通红,窗外黄浦江的游轮汽笛声传来,混着楼下咖啡厅飘来的焦糖香气,将她的羞涩与慌乱一并揉碎。 一个月后,孟云公司的招牌被吊车缓缓摘下,“倒闭清算” 的白纸在风中猎猎作响。余飞变卖房产时,在中介遇见西装革履的赵昊。两人对视的瞬间,梧桐叶恰好落在余飞破旧的皮鞋尖,他突然想起林佳朋友圈那张钻戒照片 —— 原来有些鸿沟,从来不是努力就能跨越的。 金秋时节,外滩的万国建筑披上鎏金外衣。林佳身着定制婚纱走过红毯,钻石与水晶吊灯交相辉映,宾客席上的丁点红着眼眶举起香槟。当神父问及 “是否愿意” 时,林佳望着赵昊眼底跳动的烛光,突然想起那个在厨房里草率求婚的夜晚。原来最盛大的浪漫,早已藏在烟火日常的细枝末节里。 环球旅行归来,东京的樱花、巴黎的铁塔、悉尼的歌剧院,都不及赵昊在晨光中为她梳理长发的温柔。这天早餐后,煎蛋的香气还萦绕在厨房,赵昊突然握住她的手:“去领证吧。” 林佳的眼泪砸在枫糖松饼上,晕开深色的印记,就像这些日子里所有忐忑与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化作永恒的承诺。 民政局的红章落下的瞬间,阳光穿透玻璃幕墙,将两人的影子叠印在结婚证上。林佳摩挲着烫金的国徽,突然想起初遇时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而赵昊望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暗自计算着离开的倒计时 —— 这场精心策划的相遇,终究要在最圆满时画上句点。 和两女生活了几个月后,把两女收进不老宫后,赵昊返回现实世界。 第1章 初入倩女幽魂 赵昊回到现实的别墅后,系统提示紧跟着想起收两女主,每位150积分,改变剧情奖励500积分,就两条,连抽奖奖励都没有了,看来是在都市社会收的女主太少了,不过本来就是休息副本,无所谓了,生活照旧,第五天得知下个世界,倩女幽魂世界,然后反复观看系列电影,过几天就来到了穿越的日子。 进屋换那个时代的衣服,出来时赵昊已经变身为头梳发髻,身着月白底墨竹纹公子服,手持折扇的翩翩浊世佳公子,随即开启了穿越之旅。 寒雨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赵昊踉跄着扶住路旁歪斜的界碑。碑上 \"金华县界\" 四字已被苔藓蚕食大半,唯有裂痕里渗出的暗红,像凝固的血痂。他攥紧手中残损的油纸伞 —— 伞骨硌得掌心生疼,褪色的缠枝纹在雨幕中晕成墨色漩涡。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当远处城隍庙的铜铃第三次发出呜咽,惊起满檐寒鸦时,赵昊猛地掐住自己手腕。潮湿的霉味里,某个尘封的画面突然清晰:青纱帐后若隐若现的眼波,月下翩跹的白裙,还有那柄削铁如泥的斩妖剑 —— 是《倩女幽魂》!他望着城墙上张牙舞爪的裂痕,忽然理解了流民眼中的恐惧 —— 那些在影视屏幕里晃动的鬼影,此刻正蛰伏在这片真实的土地下。 \"但愿是王祖娴版的。\" 他喃喃自语,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油纸伞骨在指间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在嘲笑他不切实际的期待。 暮色将炊烟染成墨色时,金华县城的残垣正吞吐着最后一缕天光。斑驳的匾额缺了半边 \"华\" 字,像被獠牙撕咬过的伤口。街道上酒旗如招魂幡般飘荡,乞丐凹陷的眼窝里倒映着摇摇欲坠的夕阳。赵昊却在这末世图景里嗅到了兴奋的味道 —— 墙角蜷缩的流民,门板半掩的店铺,分明是聂小倩故事最完美的注脚。 醉仙楼的酸腐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赵昊用袖口拂开八仙桌上的油垢,听着邻桌酒客压低的交谈。当 \"兰若寺\" 三个字刺破喧闹,他握着酒盏的指节骤然发白。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铜铃却突然急响,惊起一片不祥的鸦鸣。 官道成了白骨铺就的长廊。第四波强盗出现时,赵昊正擦拭着沾血的袖口。月光在他腰间玉佩上流转,映得强盗眼中的贪婪愈发猩红。枯叶在他指尖旋成利刃,寒光闪过,温热的血珠溅上褪色的月白长衫,绽开一朵朵妖冶的曼陀罗。 郭北县城楼的火把明明灭灭,像垂死者最后的喘息。赵昊故意摇晃着钱袋,听着银子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跟踪者的脚步声时远时近,倒让他想起电影里聂小倩飘忽的裙裾。 晨光刺破云层时,赵昊终于在集市角落找到那个卖画的老者。展开的绢本上,少女赤足踏碎溪光,乌发如瀑倾泻,回眸的刹那仿佛能将人吸入画中。当五个持刀汉子从街角冲出时,赵昊已将画卷妥善收进怀中。枯叶在风中呼啸着化作利刃,血花溅上少女含笑的眼角,倒为这幅《少女濯发图》添了几分诡异的真实。 赵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竹骨描金折扇轻敲掌心,踏着满地枯叶踱进兰若寺。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斑驳的飞檐,宛如一幅被撕裂的水墨长卷。寺门匾额上 \"兰若寺\" 三字早已褪色,青苔顺着 \"若\" 字的撇捺蜿蜒生长,像是被岁月侵蚀的符咒。 这座古刹早已没了香火,断壁残垣间爬满青藤,蛛网在梁柱间织就密网。空气中弥漫着腐木与苔藓的腥气,赵昊却嗅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忽有几片枯叶诡异地逆着风向盘旋而起,在他脚边结成诡异的符咒形状,转瞬又消散于无形。 忽有一道黑影自偏殿疾掠而出,落地时带起一阵罡风。来人中等身材,剑眉斜飞入鬓,满脸络腮胡如钢针倒竖,背负的剑匣泛着幽幽寒光,周身正气凛然,正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燕赤霞。他玄色劲装上沾着暗红血迹,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隐隐透出龙纹暗刻。 \"书生,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燕赤霞声如洪钟,右手已按在剑柄上,剑身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赵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左手倏然握紧,刹那间电光萦绕指尖:\"恶人来,我杀恶人;恶鬼至,我诛恶鬼,为何来不得?\" 话音未落,掌心已浮现出一枚闪着金光的八卦图,丝丝雷电顺着纹路游走。 燕赤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抱拳:\"原来是同道中人,倒是我莽撞了。\" 他目光扫过赵昊腰间若隐若现的青铜令牌,瞳孔微微收缩 —— 那竟是失传已久的天师府调令。 \"岂敢,在下赵昊,多谢前辈提醒。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燕赤霞。\" \"久仰!能结识燕大侠,实乃三生有幸。我备了些酒菜,不知大侠可愿赏脸共饮?\" 赵昊折扇轻挥,几片枯叶竟化作蝴蝶模样,翩翩飞入厢房方向。 燕赤霞挑眉,似笑非笑:\"你这书生,莫不是在说梦话?\" 赵昊但笑不语,寻了间相对完好的厢房。指尖轻弹,两道金光闪过 —— 清理术拂去满地尘埃,修复术让残破的门窗桌椅瞬间焕然一新。他取出一张波斯地毯铺地,摆上檀木矮桌,又折回请燕赤霞入内。施法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缠绕的九节缚龙索,暗金锁链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燕赤霞踏入厢房,瞳孔微缩。他分明记得这屋子半日前进来时还是断壁残垣,眼前却窗明几净,恍若换了人间。墙上悬挂的古画竟在微微颤动,画中仕女的眼眸似乎正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 矮桌上,酒菜已凭空出现。琼浆玉液盛在夜光杯中,三丝鱼翅、水晶肴蹄等珍馐香气四溢。燕赤霞这几日啃干粮、嚼肉脯,此刻闻着酒香,喉头不由得滚动。更让他在意的是,盘中的醉虾竟还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缓缓游动,这等仙家手段远超寻常术士。 第2章 初见小倩 \"燕大侠,请!\" 赵昊斟满酒盏,笑意真诚。杯沿浮现出北斗七星的纹样,随着酒液晃动闪烁微光。 燕赤霞不再推辞,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入喉,竟有股说不出的甘冽。两人边饮边谈,从御剑之术到符箓之道,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过子时。赵昊说起天师府秘传的掌心雷时,燕赤霞忽然发现他说话时齿间竟有金芒流转,分明是将法力淬炼入血肉的境界。 待燕赤霞离去,赵昊取出《少女濯发图》细细端详。忽觉一阵阴风掠过,窗棂轻响,一双含情美目透过缝隙望来。聂小倩见画中之人竟是自己,心中大骇,转身欲走。她裙裾扫过窗台,留下一道淡青色的磷火痕迹。 次日清晨,燕赤霞前来相邀:\"赵道友,昨夜可安好?\" 他手中握着一截断裂的桃木钉,上面还沾着黑血。 \"托前辈福,睡得甚是安稳。\" 赵昊笑道。案头香炉中升起的青烟,在空中凝成八卦形状又消散。 早饭后,两人在庭院中切磋。燕赤霞剑法精妙,剑气纵横;赵昊符箓高明,指尖轻点,便有火符腾空。一番比试下来,二人皆是受益匪浅。赵昊抛出的冰符在半空化作玄鸟形态,燕赤霞的长剑劈中时竟发出钟磬之音,惊飞了栖息在塔顶的夜枭。 入夜,一阵空灵琴音随风飘来,婉转缠绵。赵昊唇角上扬,循声而去。湖畔小亭中,白纱翻飞,聂小倩素手抚琴,月下倩影宛如谪仙。她腕间银铃随着拨弦动作轻响,每声脆响都在湖面荡起诡异的涟漪。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般不胜凉风的娇羞。\" 赵昊轻声赞叹。话音未落,周围的萤火虫突然集体熄灭,唯有聂小倩发间的玉簪泛着幽蓝冷光。 聂小倩指尖一颤,琴弦骤断。她抬眸望向赵昊,美目流转:\"公子谬赞了。\" 起身时,发间飘散出带着血腥味的香粉气息,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骷髅形状。 起身时,聂小倩似是踉跄,跌入赵昊怀中。幽香萦绕,寒意沁人。\"公子,我脚疼……\"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三分娇嗔。赵昊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贴在自己后背的指尖正悄悄凝聚阴气。 赵昊将她安置在软垫上,轻揉红肿的脚踝。聂小倩偷偷打量眼前人,见他神情专注,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情愫。而赵昊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已在她周身布下锁魂阵,阵眼就藏在轻抚她脚踝的指尖。 待脚踝消肿,聂小倩却再度依偎过来:\"公子,我好冷……\" 她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霜花,而赵昊揽住她纤腰的手掌,正有温暖的阳气顺着接触点缓缓注入,看似温柔的动作实则是场无声的斗法。此刻,一人一鬼,各怀心思,在朦胧月色下,展开一场无声的博弈。 夜半中天,圆月高悬如银盘,清冷月光为兰若寺披上一层薄纱。赵昊与聂小倩相拥而坐,亭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那是赵昊悄悄点燃的清心香,既能驱散周遭阴气,又为这静谧氛围添了几分缱绻温馨。聂小倩左腿不经意微动,脚腕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余韵在空荡的回廊间盘旋,可等了许久,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绣着并蒂莲的绸缎被揉出褶皱。“姥姥,你怎么还没有过来啊,难道是没听到铃铛声吗?” 聂小倩心中暗自焦急,目光却不自觉瞥向赵昊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 —— 那是昨夜他悄悄拿出的降魔器具,此刻正泛着微光。 “你姥姥来不了了,就乖乖在这里陪我吧。” 赵昊看穿她的心思,轻笑出声。他掌心托着一盏琉璃灯,火苗在无风自动,映得他眼底流光溢彩。其实他早已猜到为何这般融洽 —— 聂小倩虽受树妖胁迫勾引男子,用铃铛召唤姥姥吸取精血,但她本心善良,每次将活人引到兰若寺,都会故意绕远路拖延时间。所以姥姥迟迟不来,她心底反而暗自庆幸,连指尖颤抖都带着解脱的意味。 此后的几个夜晚,赵昊每晚都会赴约水中亭。夜色阑珊,湖泊波光粼粼,他抚琴,她轻舞。当两人目光交汇,情意如同涟漪在彼此眼中荡漾开来。一曲终了,舞步停歇,赵昊伸手一拉,聂小倩娇呼着跌入他怀中,两人深情拥吻,难舍难分。她发间飘散的茉莉香混着赵昊身上的松木气息,在亭中交织成温柔的网。 良久,聂小倩依偎在赵昊怀里,轻声问道:“公子,其实你不是普通人吧?” 她指尖划过他腰间符咒,那些朱砂绘制的纹路竟在月光下微微发烫。 赵昊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笑道:“那又何妨?只要你我相知相爱,身份又有什么要紧?” 他背后的玄色披风被夜风吹起,隐约露出暗绣的八卦图案,那是天师府嫡传弟子才有的服饰。 聂小倩幽幽道:“可如果我……” 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渗出青灰色雾气,那是被树妖法力侵蚀的征兆。 “是鬼又如何?在我看来,人和鬼不过是有无肉身之别,肉体不过是躯壳,有固然好,没有也无妨。” 赵昊取出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佩,贴在她心口,玉佩顿时泛起柔光,驱散了萦绕的黑雾。 听闻此言,聂小倩紧紧搂住赵昊。随后,她向赵昊倾诉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聂小倩本为官宦之女,随父赴任途中遭奸人所害。父亲将她火化后,暂时把骨灰埋在树下,本想日后带回故乡安葬,却不料父亲不久病逝,而她的魂魄也被树妖控制,被迫做那害人勾当。虽心有不甘,却身不由己。说到动情处,她的虚影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明日我就去挖出你的骨灰,让你脱离树妖掌控。” 赵昊温柔承诺。他轻抚聂小倩后背,暗中运转灵力为她稳固魂魄。 聂小倩脸上绽放出幸福笑意,忍着娇羞道:“公子,今晚就让我来服侍你吧。” 她手腕轻挥,周围空气突然凝结成冰晶,化作屏风将亭子围住,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 第3章 杀树妖姥姥 赵昊挥手取出帐篷,抱着聂小倩钻了进去。帐篷内铺着金丝软缎,墙上悬挂着镇邪铜镜,这一切都在无声诉说着他早有准备。一夜温存过后,次日清晨,赵昊便去挖出聂小倩的骨灰坛收好,顺带将其他骨灰坛一并处理,罪大恶极的厉鬼直接灭杀,那些被迫作恶的则送入冥府超度。当他将最后一个骨灰坛放入乾坤袋时,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巨响,那是树妖愤怒的征兆。 树妖因聂小倩背叛,又损失众多 “手下”,暴怒不已。可它修为受限,白天无法现身,施展的障眼法对赵昊也毫无作用,只能在暗处发出狂暴咆哮。它的怨念化作黑色藤蔓缠绕在寺中梁柱上,所过之处青苔疯长,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燕赤霞见赵昊带回个女鬼,惊得瞪大双眼,桃木剑 “噌” 地出鞘半寸,一副不讨个说法就要动手的架势。赵昊好笑地将聂小倩的身世告知,最后说道:“我挖出小倩骨灰,老妖定会来找我报复,今晚我打算趁机除掉它。燕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他掌心摊开,一枚刻着雷电纹路的玉简在阳光下闪烁。 “你要除掉那老妖?它修行数百年,可不是好对付的,你有何计划?” 燕赤霞目光落在玉简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我有一套‘闪电奔雷拳’,能接引天雷。这几日正好阴天,只要我以拳法引动天雷轰击老妖真身,定能将它灰飞烟灭。老妖狡猾,我怕它见势不妙逃走,所以想请燕兄缠住它。” 赵昊说着,周身突然泛起细小电弧,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 燕赤霞当即点头:“没问题!” 他也早就想铲除这一祸患。说罢便从行囊中取出捆妖索,那锁链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散发着克制邪祟的光芒。 天色渐晚,聂小倩躲进骨灰坛,被赵昊收入系统仓库妥善保管,树妖绝无可能找到。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树妖终于有所行动。一条裹满粘液的巨大舌头在兰若寺周围穿梭,粘液不断滴落,所到之处石板 “滋滋” 作响,腐蚀出深褐色痕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赵昊强忍着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恶心死我了!” 赵昊挥手射出十几道星符,星光垂落,符篆化作炽烈火球,狠狠砸在树妖舌头上。树妖本就惧怕火焰,顿时发出凄厉惨叫,收回舌头。赵昊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笑意,他早就在火球中混入了能追踪妖气的朱砂,此刻正顺着粘液渗入地下。 树妖十分狡猾,舌头最终没入地下消失。可它没注意到,紧追不舍的赵昊和燕赤霞早已设下计策。待树妖收回舌头,正盘算着再寻时机,忽听一声:“真身果然不是那株榕树,而是这株不起眼的槐树!” 声音就在身边响起,树妖大惊失色,转头便看见赵昊和燕赤霞站在自己真身旁!槐树树干上缠绕着赵昊提前布置的缚龙索,此刻正闪烁着金光,将树妖牢牢困住。 赵昊不再迟疑,施展 “闪电奔雷拳”,身上电流乱窜,天空乌云翻涌,闪电若隐若现,雷霆轰鸣声响彻天地。树妖见状亡魂大冒,闪电正是妖邪克星!它疯狂扭动树干,树皮裂开露出无数血口,试图挣脱束缚。 “等一下,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枉死城黑山魔君的义弟,你们若敢动手,魔君定会追杀你们,不死不休!” 树妖妄图搬出靠山威胁。它声音中带着哭腔,树洞里涌出的黑烟凝结成黑山老妖的虚影。 赵昊当然知晓树妖与黑山老妖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竟是义兄弟。黑山老妖在枉死城势力庞大,被其盯上确实麻烦。但他身后突然浮现出天师府的金色牌匾,冷笑道:“黑山魔君?没听说过,只知道枉死城有个无恶不作的黑山老妖。” 树妖心中发凉,暗呼不妙:大哥,你的名号不管用啊!而燕赤霞手持轩辕剑严阵以待,剑身泛起青光,将树妖可能遁逃的方向全部封死…… 古往今来,仙凡情缘多不胜数。董永得七仙女垂青,成就了七夕佳话;牛郎与织女鹊桥相会,谱写人间至情;更有刘彦昌引得二郎神之妹动凡心,诞下麟儿。这些故事代代相传,早已刻入世人心中。 妖魅情缘同样不缺传奇。许仙与白蛇的故事家喻户晓,而《聊斋》之中,不乏书生与狐仙的旖旎传说。赵昊忆起往昔深夜沉浸网文的时光,那些缠绵悱恻、光怪陆离的情节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人妖相恋的桥段虽已屡见不鲜,但真正身临其境,才知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谈及人与鬼的情缘,宁采臣与聂小倩的故事自是经典。只是此刻,赵昊心中暗自苦笑 ——【总不能说翻遍典籍也没找出更多例子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这枚定情之物是聂小倩所赠,触手生温,仿若还留存着她的体温。 细想之下,自己竟也成了故事中的主角。想到这里,赵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倒不是恐惧,而是被这份奇妙的缘分惊到。不过很快,他便释然轻笑。能得美人倾心,即便对方是女鬼又何妨?往后定要与聂小倩携手同游,让三界都知晓,他赵昊绝非寻常书生。 “书生,此处不宜久留,明日天明便速速离去。” 燕赤霞的声音冷硬如铁,这位降妖除魔的大侠立于月光之下,虬髯随风狂舞,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赵昊心中暗自揣测,这大胡子如此急切赶人,莫不是有什么隐秘之事?面上却笑意盈盈,扬声招呼道:“燕兄,快来共饮美酒!树妖已除,这地方,只要不是运气太差,断然无碍。” 说罢,特意加重 “小书生” 三字,还朝聂小倩眨了眨眼,惹得佳人掩唇轻笑,眉眼间尽是风情。 第4章 战黑山 话音刚落,燕赤霞足尖轻点,如大鹏展翅般掠上阁楼。与此同时,刚踏入庭院的宁采臣抬眼望去,目光瞬间被屋内的聂小倩牢牢吸引。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银辉,眉眼间似藏着星河浩瀚,一袭素白纱裙随风轻摆,美得如梦似幻,饶是饱读诗书的宁采臣,也不禁看得痴了。 聂小倩莲步轻移,回到赵昊身边,玉手轻提酒壶,为心上人斟满琥珀色琼浆。就在此时,一阵 “咚咚” 敲门声响起,节奏沉稳却透着股执着,仿佛门外之人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渴望。 赵昊屈指轻弹,木门应声而开。宁采臣局促地站在门口,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聂小倩身上飘。“何事?” 赵昊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他大大方方搂着聂小倩,看着宁采臣涨红的脸,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我…… 灯油用尽,能否借些?” 宁采臣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憋出个借口。他眼神慌乱,在屋内游移,最终又落在聂小倩身上,那模样像极了偷腥被抓的猫儿。 赵昊随手抛出一包金丝纹锦包裹的蜡烛,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灯油没有,这蜡烛比油灯明亮,还无油烟。” 看着宁采臣小心翼翼接住蜡烛的模样,赵昊忍不住嗤笑。 待宁采臣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燕赤霞灌下一大口酒,爽朗笑道:“小倩姑娘国色天香,这书生一眼便丢了魂儿。” 赵昊搂着羞红了脸的聂小倩,朗声道:“我家小倩宛如仙子临凡,哪个凡夫俗子见了不心动?” 这番话惹得聂小倩娇嗔着埋进他怀中,耳尖泛红。她发丝轻拂赵昊脖颈,淡雅幽香萦绕,引得他低头在她发顶轻吻。 另一边,宁采臣点燃蜡烛,啃着干涩的干粮,脑海中却全是聂小倩的身影。酒席间的佳肴香气仍在鼻尖萦绕,再对比手中粗劣食物,更觉难以下咽。烛光摇曳,聂小倩巧笑嫣然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心中一阵刺痛,手中干粮也变得索然无味。 忽然,空灵的琴声与歌声传来,如潺潺流水,婉转凄美,似在诉说无尽相思。宁采臣闭上眼,沉浸其中,待曲终,满心皆是苦涩。嫉妒与不甘如潮水般翻涌,他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难以压制内心的波澜。 夜深,燕赤霞抱着酒坛回房歇息,赵昊则拥着聂小倩入眠。赵昊轻搂着怀中柔软,满心幸福;聂小倩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二人依偎着,在月光的温柔笼罩下,进入甜美的梦乡。 次日清晨,宁采臣被院中动静惊醒,推开窗,便见赵昊身姿矫健舞剑。聂小倩倚在廊柱旁,眼神中满是倾慕,随着剑影流转。赵昊长剑挥舞,剑气纵横,尽显潇洒;聂小倩不时轻拍玉手,为心上人加油。 这一幕刺痛了宁采臣的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纸鹤飞来,口吐人言:“书生,近日强敌将至,速速离去,莫要丢了性命。” 清脆的声音如警钟在宁采臣耳边敲响。 听出是赵昊的声音,宁采臣又惊又疑。可一想到要离开聂小倩,他咬咬牙,还是决定留下。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望向聂小倩,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燕赤霞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那书生执拗得很,真不管他?” 他深知感情的力量,也明白宁采臣的执着。 赵昊无奈摇头:“已尽力相劝,他既不听,便随他去吧。生死有命,我们问心无愧便好。” 望着宁采臣的房间,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有些苦,也只能自己扛。 夜幕再次降临,赵昊神色骤变,对聂小倩急道:“小倩,快进金塔!” 聂小倩化作一缕青烟钻进塔中,赵昊收好骨灰坛,与燕赤霞并肩立于窗前。空气中弥漫着诡异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兰若寺内,红灯笼无风自动,猩红绸带翻飞如血。远处传来震天锣鼓声,一顶红纱轿在鬼差簇拥下缓缓而来。轿身泛着诡异红光,轿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可见阴森景象。 “吉时已到,请小倩夫人入轿!” 尖锐阴柔的声音划破夜空,刺耳得仿佛能穿透耳膜。 宁采臣匆匆跑来,脸色瞬间惨白。赵昊周身电光暴涨,银蛇般的电流游走;燕赤霞长剑出鞘,剑气森然。二人严阵以待,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绝。 “你们就是杀了二爷,坏我家老爷好事的修士?” 鬼使目露凶光,手中哭丧棒嗡嗡作响。其身形高大,面容狰狞,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正是!树妖是我所杀,小倩也是我要护的人。今日,你们既来了,便都留下吧!” 赵昊双掌推出,两道碗口粗的掌心雷轰然炸响,恐怖电流瞬间洞穿两排鬼差,地上留下焦黑印记。刹那间,兰若寺内鬼哭狼嚎,硝烟四起,一场恶战正式拉开帷幕。 雷霆乍响,紫电如银蛇狂舞。赵昊周身迸发的雄浑气劲化作无形威压,在场鬼物瞬间如坠冰窟,僵立原地。惨白的鬼脸扭曲变形,空洞的瞳孔中满是恐惧,待回过神来,竟作鸟兽散,慌不择路地奔逃,衣袍翻飞间带起阵阵阴寒鬼雾。那迎亲鬼使更是狡黠,早在雷光初现之际,便遁入阴气凝成的黑雾中,转瞬不见踪影。 鬼使一路狼狈逃窜,直至阴气浓稠如墨之处,才颤抖着取出令牌。令牌上符文闪烁,空间如镜面般皲裂,露出一道幽暗缝隙。他未作丝毫停留,一头扎入其中,眨眼间消失在阴阳界的裂隙里。穿过阴阳界,便是阴森恐怖的阴界,那里是亡魂的归宿,亦是无数恶鬼妖魔盘踞的炼狱。 片刻后,鬼使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黑山老妖面前。还未等他开口,黑山老妖周身便腾起浓郁的黑雾,伴随着一声震天怒吼:“蠢货!” 一道黑色光柱自老妖掌心迸发,鬼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在这恐怖的力量下魂飞魄散,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幽冥之中。 第5章 收获不错 此时,赵昊与燕赤霞自虚空踏步而出。赵昊周身雷光萦绕,眼神如电,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老妖怪,小倩早已心有所属,你却还敢强娶,当我是摆设不成?” 言语间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道。 黑山老妖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杀意:“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竟敢擅闯冥界,还敢在本君的地盘撒野,今日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其座下鬼将便驾驭着幽冥战马,挥舞着寒光凛冽的鬼刀,朝着赵昊疾驰而来,马蹄踏处,地面竟生出无数狰狞鬼手。 燕赤霞长剑出鞘,剑鸣声清越如龙吟。他大喝一声,剑光闪烁间,与鬼将缠斗在一起。剑影与刀光交织,带起阵阵罡风,所过之处鬼雾翻涌。赵昊则运转全身法力,周身电流四溢,银光爆闪。那些靠近的鬼兵鬼卒,在狂暴的电流中发出凄厉惨叫,转瞬便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地残破的鬼器。 “黑山老妖,纳命来!” 赵昊怒喝一声,掌心凝聚的雷光化作一条咆哮的雷龙,朝着黑山老妖激射而去。黑山老妖神色淡然,挥袖间,一面漆黑如墨、刻满古老符文的巨盾浮现。雷龙撞在巨盾之上,电光疯狂游走,却始终无法伤其分毫。 赵昊心中一凛,燕赤霞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这黑山老妖本体乃是一座幽冥黑山,当年鬼龙陨落,山体吸收其残魂后觉醒灵智,历经无数岁月修炼,方成这枉死城一方霸主。” 想到此处,他握剑的手愈发收紧。 黑山老妖反击了,随手抛出一物。那物升空后急速变大,眨眼间化作一座巍峨的黑色山峰,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赵昊当头砸下。赵昊眼神一凝,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隆!” 黑色山峰重重砸落,地面轰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鬼兵鬼卒被余波波及,瞬间形神俱灭。燕赤霞一边与鬼将激战,一边高声提醒:“赵道友,此乃老妖真身所化,务必小心应对!” 赵昊心中暗惊,这老妖竟能将本体炼化为法宝,攻防一体,着实棘手。就在此时,燕赤霞拼着肩头被鬼刀划伤,终于将鬼将斩杀。赵昊见状,急忙传音道:“燕兄,我设法困住老妖,你找准时机,用轩辕剑取其性命!” 燕赤霞目光坚定,微微点头。 二人配合之下,战场局势陡然转变。赵昊剑气纵横,符篆纷飞,雷法与法术交织成绚丽的光影;燕赤霞剑走偏锋,专寻黑山老妖破绽。黑山老妖心中骇然,眼前这人类修士,无论是剑道、符术还是雷法,都精妙绝伦,尤其是那毁天灭地的雷法,更是令他心生忌惮。 千钧一发之际,赵昊双手结印,大喝一声:“分身术!” 三十六道分身凭空出现,将黑山老妖团团围住。黑山老妖惊怒交加:“身外化身?!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一名鬼卒挥刀砍向分身,分身瞬间消散。老妖见状,认定这些分身不过是障眼法,便不再理会,全力寻找赵昊真身。 却不知,这正是赵昊的诱敌之计。只见他再次施展影分身术,三十六道影分身与本尊同时结印,一百零八道镇邪符化作流光,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镇邪符阵,将黑山老妖牢牢困住。老妖疯狂咆哮,周身魔气四溢,试图冲破符阵。 紧接着,三十六道金光自影分身手中激射而出,化作一张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困仙网,在老妖挣脱前,将其死死网住。赵昊大喝:“燕兄,动手!” 燕赤霞毫不犹豫,祭出轩辕剑。剑光如电,划破幽冥长空,直刺黑山老妖要害。 尽管这轩辕剑只是仿制品,但威力依旧惊人。黑山老妖遭受重创,疯狂挣扎,困仙网被拉扯得摇摇欲坠。赵昊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的本命飞剑骤然现身,缠绕着紫色雷光,化作一道流光,直取老妖头颅。 “爆!” 随着一声怒吼,飞剑上圣光迸发,与雷电之力轰然炸开。在这毁天灭地的双重攻击下,黑山老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化作一地黑色碎石。 赵昊长舒一口气,收回法宝,快步上前查看战利品。玄冥山、玄冥盾、鬼龙尸骨、四株还魂草、万鬼幡、镇狱铁晶…… 每一件都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他眼中精光闪烁,心中狂喜,这些宝物,必将助他修为再攀高峰。 赵昊指尖划过战利品中巴掌大的靛蓝布囊,暗纹在灵力触碰下泛起微光,六格储物空间顿时在神识中铺开。同种类物品竟能叠加至九十九件的逆天特性,让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燕兄,这储物袋正合你用。\" 布囊划破暮色,在空中甩出一道青芒。 燕赤霞本能接住,凉意顺着掌心漫上心口,却又慌忙推拒:\"使不得!此等至宝......\" \"我早有本命储物法器,黑山老妖的宝库大半都进了我的口袋。\" 赵昊挑眉,眼底流转着狡黠的光,\"若你不收,倒显得我赵某小家子气了。\" 燕赤霞摩挲着包面暗纹,忽尔放声大笑:\"好!那我便却之不恭!\" 金属扣碰撞的脆响里,他将布囊系在腰间,如获至宝。 赵昊转而拿起那瓶莹绿色药剂,瓶中液体流转时泛起星辉般的光晕。这能瞬间恢复七成气血、法力与体力的神药,足以在绝境中扭转乾坤。他将药瓶贴身藏好,暗自将其列为压箱底的保命底牌。 阴阳裂隙闭合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裹挟着微光,为二人镀上金边。宁采臣推开窗,望着满地红绸怔忡,全然不知昨夜冥界已山崩地裂。 \"小倩,出来吧。\" 赵昊催动金塔,塔身流转的微光中,聂小倩化作青烟凝聚。她扑进恋人怀中,素白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泪水浸透了玄色布料。 \"往后再没人能伤你分毫。\" 赵昊轻吻她发顶,余光瞥见窗边失魂落魄的宁采臣,却未作停留。 酒馆内,黄酒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二人面容。\"燕兄日后有何打算?\" 赵昊斟酒问道。 第6章 倩女2开始 燕赤霞倚着木窗,望着摇曳的柳丝:\"此地妖魔已除,正是闭关的好时机。有了这储物袋,存几个月的口粮不成问题。\" 他举杯回敬,\"你呢?\" 聂小倩低头搅动杯中的桂花,赵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想去哪,我便陪她去哪。\" 次日清晨,兰若寺的晨钟惊起群鸦。赵昊与燕赤霞抱拳作别,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宁采臣却固执地守在空厢房前,一遍遍叩门:\"姑娘?\" \"她是鬼,白日无法显形。\" 燕赤霞抱臂而立,看着书生惨白的脸色,\"还不明白吗?\" ...... 赵昊脖颈间的银链暗藏玄机,坠子暗格里藏着聂小倩的一缕青丝。每当阳光洒落,她便能借物显形。行至郭北县,聂小倩望着断壁残垣轻叹:\"昔日繁华,如今竟成这般模样。\" \"奸佞当道,妖魔横行。\" 赵昊握紧她若有若无的手,青玉护腕随着动作滑出袖口,泛着温润的光。 七日后的江陵城,市声喧嚣下暗藏杀机。\"傅大人竟成了钦犯......\" 茶肆中的议论让赵昊瞳孔骤缩 —— 傅天仇、傅清风,这不正是《倩女幽魂 2》的关键人物? 突然,街边传来哭喊声。一名华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中,赵昊纹丝不动。待烈马逼近,他屈指轻弹,一道雷光如灵蛇般缠住马腿。 马匹人立而起,嘶鸣声中,马公子狼狈摔落。他抹了把嘴角血迹,暴跳如雷:\"哪来的野种!知不知道我是......\" \"我只知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该付出代价。\" 赵昊缓步踏过慌乱的人群,靴底碾碎滚落的杏子,汁水在青石板上晕开,宛如未干的血迹。 青石街道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围观人群中有人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几个妇人甚至捂住孩童的眼睛。一位老者颤抖着嘴唇叹息:\"好端端的读书人,怕是要被踏成肉泥了。\" 赵昊负手而立,眼底掠过一抹寒芒。就在烈马扬蹄欲踏的刹那,他指尖轻弹,一道无形气劲骤然迸发。那匹狂躁的烈马突然人立而起,马公子惨叫着从马背跌落,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失控的烈马开始疯狂踩踏,铁蹄下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马公子凄厉的哀嚎声中,两个持刀护卫刚冲上前,就被马蹄踹中胸口倒飞出去,鲜血在青砖上溅出狰狞的图案。其余护卫脸色煞白,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 随着 \"咔嚓\" 几声脆响,马公子的四肢被尽数踩断。最后两记闷响过后,他的下体传来令人作呕的破碎声,双眼圆睁,就此没了气息。 当几个护卫颤抖着确认马公子断气时,官差们已举着铁链围拢过来。赵昊冷笑一声,剑光化作流光将他托起,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望着空荡荡的天际,捕快们冷汗涔涔,暗自庆幸方才没铸成大错。 马大人得知独子死于剑仙之手,当场昏厥在地。但市井间却暗潮涌动,百姓们私下议论:\"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遭了报应!\" 离开江陵后,赵昊日夜兼程北上。当他在山道上望见傅天仇的囚车时,不禁在心底默念:\"岳父大人稍安勿躁,待我救出清风与月池,定来接您。\" 暴雨将至的傍晚,赵昊与聂小倩站在 \"正气山庄\" 斑驳的匾额下。腐朽的木门在他指尖轻触下轰然倒地,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气。 \"公子,这地方...\" 聂小倩脸色发白,往赵昊身边靠了靠。 \"是尸魔。\" 赵昊目光如炬,掌心泛起淡淡青光,\"人死后真灵不散,操控尸体修炼成魔。不过今夜天雷滚滚,正是降魔的好时机。\" 两人刚在修复的厢房歇下,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有人吗?救命啊!\" 熟悉的声音让赵昊眉头微蹙 —— 宁采臣怎么会追到这里? 当他带着聂小倩走出房门时,正看见宁采臣将气喘吁吁的知秋一叶当成鬼怪,而后者警惕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聂小倩。 \"昆仑后学术士?\" 赵昊挑眉笑道,\"阁下眼力倒是不错,不过说小倩是我的奴仆,可就有些误会了。\" 知秋一叶冷哼一声,拂尘在手中甩得哗哗作响:\"不管什么关系,养鬼为患终是祸事! 赵昊长臂如铁索般环住聂小倩,将她柔若无骨的腰肢稳稳纳入怀中,朗声道:“这你可错了,小倩不是我的婢女,而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聂小倩如遭雷击,耳畔轰鸣间,指尖不受控地微微发颤。这是她鬼生漫长岁月里,第一次有人愿跨越阴阳界限,将她郑重视作妻室。她抬眸望去,盈盈水光在眼尾流转,唇角却不受控地上扬,梨涡里似盛满了蜜糖。 “娶鬼为妻,够胆!” 知秋一叶目露赞赏,拇指竖得笔直。 赵昊神色陡然一肃,话锋急转:“知秋,你既是昆仑弟子,可察觉此地异样?” 知秋一叶鼻翼轻动,皱眉道:“有股淡淡的尸气,不过这山庄停满棺椁,也算正常吧?” “再仔细瞧瞧。” 赵昊指尖轻点,烛火骤然窜高半尺,将四周照得忽明忽暗。 知秋一叶掀开最近的棺盖,腐朽的木屑簌簌掉落。空荡荡的棺内,只剩几片碎布在阴风里无助地飘拂。他瞳孔骤缩:“尸体都不见了!难道是僵尸…… 或是尸妖?” “比那更棘手。” 赵昊掌心腾起幽蓝火焰,火苗在气流中扭曲成狰狞的骷髅形状,“是尸魔。若不是今夜天雷扰乱它的气机,咱们根本无从察觉。” 知秋一叶喉结滚动,师门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次围剿尸魔,四位师兄浴血奋战,最终两死两伤才将其制服。此刻山庄里蛰伏的怪物,只怕更难对付。 雨不知何时停了,雷声渐远。赵昊取出两道符篆,金芒在符咒上流转:“驱邪符与护身符,贴身收好。” 他瞥了眼浑身汗臭的宁采臣,指尖轻弹,一道金光掠过,宁采臣瞬间神清气爽,粗布长衫也变得洁净如新。 第7章 灭尸魔 “这是何法术?” 知秋一叶眼睛发亮。 “想学?拿你的意念控物术和定身术来换。” 赵昊狡黠一笑,眼中闪过精光。 交易达成后,赵昊搂着聂小倩回房。他指尖轻点,一道微光没入掌心。意念控物术玄妙非常,半吊子的知秋一叶便能操控巨木,若修炼至大成,移山填海不在话下;而定身术经他改良,无需画符便能施展,更是保命杀招。 夜半,一阵阴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赵昊陡然睁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 傅清风一行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宁采臣连滚带爬冲出门,身后十几个 “吊死鬼” 悬空飘荡,青面獠牙,长舌拖地。“赵公子救我!你的符篆不管用!” 他躲在赵昊身后瑟瑟发抖。 “若是不管用,你早成亡魂了。这些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赵昊剑指轻点,虚空划过玄妙轨迹。“定!” 话音落下,所有 “鬼怪” 瞬间僵在原地,连宁采臣也被定住,维持着滑稽的逃跑姿势。 “失手失手。” 赵昊解开宁采臣的定身术,眼底却闪过促狭笑意。他踱步至众人面前,目光扫过两具身形窈窕的 “女鬼”,指尖挑起其中一人的面罩。 薄纱飘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眉眼含春,琼鼻朱唇,正是傅月池。赵昊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傅姑娘,这般扮鬼吓人,可不是待客之道。 “啧啧,这般水灵的姑娘,怎学起恶鬼扮吓人把戏?” 赵昊斜睨着傅月池喷火的杏眼,语带调侃,旋即踱步至傅清风跟前。指尖轻勾薄纱,蝶翼般的素绢翩然滑落,露出一张与聂小倩七分相似却全然不同的面容。 同样是远山黛眉,聂小倩清冷若广寒孤月,傅清风却英气迫人,剑眉下丹凤眼如淬寒星,锋芒暗藏。两人虽似双生,却各有风华,皆是尘世难得一见的绝色。 “小倩姑娘!” 宁采臣惊得踉跄后退,瞪大了双眼。 赵昊挑眉嗤笑:“宁采臣,眼神该治治了。不过是容貌肖似,哪里就成小倩了?” 嘴上打趣,心底却暗喜 —— 既非鬼魅,那便是良缘可期,少年情窦悄然绽开。 赵昊敛去笑意,神色肃然:“观你们也非歹人,待我解了定身术,切莫再生事端,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一声清喝 “解!”,众人如断线傀儡,重获自由。 傅清风身姿利落,抱拳行礼:“小女子冒犯上仙,还望恕罪。” 赵昊抬手虚扶,眼底闪过笑意:“若真想治罪,哪还有你们开口的机会?说说,为何在这荒庄装神弄鬼?” “上仙明鉴。” 傅清风急声说道,“我乃傅清风,这是舍妹傅月池。家父傅天仇本是礼部尚书,却遭奸人构陷,即将押解进京问斩。我们打算劫囚车救父。” 宁采臣恍然大悟,连叹不公:“原来是傅大人千金!傅大人清廉正直,竟蒙此冤屈,天理何在!” 赵昊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说来倒巧,路上确见着押送囚车,却不知是傅大人。早知如此,当时便该出手。” 姐妹俩闻言,眼中燃起希望。傅清风上前半步,声音发颤:“上仙,我爹... 他如今可好?” “左千户为人正派,并未刁难。” 赵昊温声安抚,“傅大人虽面容憔悴,身子倒无大碍。” 紧绷的弦骤然松弛,姐妹俩如释重负,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眉梢。 “此地不宜久留,进庄再议。” 赵昊衣袂翻飞,转身踏入山庄。 此时知秋一叶悠悠转醒,听完来龙去脉亦是叹息连连。会客厅内,赵昊指尖轻挥,几道法术如流光掠过 —— 清理术卷走蛛网积尘,修复术让残桌断椅重焕生机。傅氏姐妹望着这神奇景象,眼中满是崇敬。 “都坐吧。” 话音未落,聂小倩托着茶盘款步而入。两张相似面容同框,众人皆惊得屏息。 傅清风迟疑开口:“上仙,这位是...?” 赵昊揽住聂小倩纤腰,笑意温柔:“内子聂小倩。” 又转向姐妹俩,“这是傅家二位姑娘,傅天仇大人之女。” “见过仙子。” 众人行礼,却不知眼前人竟是鬼身。 知秋一叶突然爆笑:“哈哈!你们对着女鬼喊仙子,笑死我了!” “定!” 赵昊眸光骤冷,知秋一叶瞬间僵在原地。一道冰球凝入口中,寒意顺着经脉蔓延。“祸从口出的道理,最好记牢。” 看着知秋一叶涨红的脸,众人脊背发凉 —— 这位上仙,着实不好招惹。 在聂小倩的坚持下,三人以姐妹相称。气氛正融洽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傅大人今夜途经十里亭!” 傅清风起身欲走,却被赵昊拦住:“不必去了。我已算过,他们会改道经此。在此静候即可。” 众人虽疑惑,却无不信服。待知秋一叶恢复行动,口齿不清地 “呜呜” 示意,赵昊却似心有灵犀:“你是说尸气逼近?” 知秋一叶拼命点头。 “即刻撤离!” 赵昊神色骤变,“尸魔将至,此地危险!知秋,护送众人离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回来!” 目送众人远去,赵昊握紧桃木剑,寒芒毕露。镇邪符阵、闪电奔雷拳、缚妖困魔锁... 诸般法术在心头掠过,静待恶战。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撕破夜幕,尸魔破土而出!如山巨影行动如鬼魅,浑身黏液泛着诡异幽光,所过之处,地面滋滋腐蚀出焦黑痕迹。更棘手的是,它遁地如鱼得水,黏液沾身便染尸毒。 赵昊甩出镇邪符,却见尸魔张口喷出腥臭黏液,符咒瞬间化为齑粉。“有点意思。” 他剑指凌空,“定!” 强大的定身术让巨影一顿,紧接着,璀璨圣光如银河倾泻,将其死死困在光茧之中.. 金芒如实质凝成锁链,将尸魔捆缚在半空。这并非真正的日光,却蕴含着净化一切邪祟的本源之力,每一缕光芒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尸魔腐臭的躯体上烙下焦痕。墨绿色的黏液沸腾着迸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第8章 截停囚车 尸魔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扭曲的肢体疯狂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光茧的束缚。赵昊瞳孔骤缩,周身真气如惊涛骇浪般翻涌,银白色的闪电顺着经脉窜上拳面,在夜色中勾勒出狰狞的纹路 —— 正是他压箱底的杀招 “闪电奔雷拳”! 电光如蛟龙出海,瞬间缠绕上尸魔庞大的身躯。圣光灼烧与雷霆肆虐同时迸发,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轰鸣声震得方圆十里的飞鸟四散奔逃。在这毁灭性的能量绞杀下,尸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终化作一滩冒着青烟的腥臭脓水,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 “清理术!” 赵昊指尖轻点,金光闪过之处,地面的污秽连同刺鼻气味一同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嫌弃地皱眉,喃喃自语:“这玩意儿看着比腐尸还恶心,下次说什么也不近身肉搏了。” 收起法器,赵昊神色陡然凝重:“此魔已除,但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根据星象推演,明晚将有一只实力深不可测的妖魔现世,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恐怕难以抗衡。” “那该如何是好?” 傅月池脸色发白,声音都带着颤抖。 “自然是找帮手!” 话音未落,赵昊周身空间泛起涟漪,整个人如虚影般消散在原地。 “这... 这是空间挪移术?!” 知秋一叶瞪大眼睛,喉结剧烈滚动。 傅月池连忙追问:“这法术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 知秋一叶咽了咽口水,“传说中只有达到化神境界的修士,才能掌握如此逆天的神通。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 兰若寺的飞檐下,赵昊的身影突然显现:“燕兄!” 燕赤霞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又惊又喜:“赵老弟,你何时归来的?” “刚到!不绕弯子了,此次来是想请燕兄助我降妖。” 燕赤霞神色一凛:“何等妖魔,竟能让你如此重视?” 赵昊面色阴沉如水:“燕兄可知,近年来朝局动荡、生灵涂炭,皆是一只妖邪作祟。那蜈蚣精化作得道高僧,迷惑圣上、把持朝政,多少忠良之士惨遭毒手...” “大胆孽畜!” 燕赤霞怒目圆睁,腰间佩剑嗡嗡作响,“原来是妖魔祸乱朝纲!老弟此番找我,可是要铲除这心腹大患?” “正是!那蜈蚣精离京办事,近日即将返程,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旦让它回到皇宫,再想动手就难如登天!” “走!我与你同去!” 燕赤霞毫不犹豫地摘下佩剑。 赵昊握住他的手臂:“得罪了!” 话音未落,两人周身空间扭曲,眨眼间消失不见。 正气山庄内,赵昊和燕赤霞的身影突然显现。 “赵道友回来了!这位是?” 知秋一叶又惊又喜。 赵昊笑着介绍:“这位便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燕赤霞。当年我们联手除掉树妖姥姥和黑山老妖,此番特地请他来相助。” “竟是燕大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知秋一叶激动得满脸通红。 寒暄过后,赵昊取出一叠符篆,平分给燕赤霞和知秋一叶:“二位收下这些,关键时刻能保命。” 知秋一叶毫不客气地接过塞进皮囊:“有了赵兄的宝贝符篆,待会儿打架能省不少力气!” 燕赤霞也不再推辞,他深知赵昊的符篆融合了雷法与符咒之术,威力远超寻常法器。 次日傍晚,夜幕如墨。正气山庄外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一头烤得金黄的全牛架在铁架上滋滋冒油。赵昊手持刷子,将秘制酱料均匀涂抹在表皮,焦香混着香料的气息随风飘散,馋得众人频频咽口水。 只见他随手一挥,几根原木在空中旋转重组,眨眼间化作一张平整的木桌。燕赤霞和知秋一叶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惊叹 —— 这行云流水般的法术操控,当真是闻所未闻。 “大家敞开肚皮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那孽畜!” 赵昊凌空一托,烤全牛稳稳落在桌面。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的官道上,左千户正带队押送傅天仇前行。一名探子快马加鞭赶来:“千户大人,前方废弃山庄外有群人在烤肉,那香味... 勾得兄弟们都走不动道了。” 左千户握紧刀柄,神色警惕。江湖中人聚集在此本就蹊跷,更何况还大张旗鼓地烤肉?但此时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他沉声道:“戒备前行,不可大意!” 左千户指腹摩挲着腰间绣春刀吞口,寒芒在眼底凝成霜刃:\"继续押解!若遇劫囚,格杀勿论!\" 玄铁甲胄相撞声惊起寒鸦,三十道应答如闷雷碾过荒草漫生的驿道。 囚车转过鹰嘴崖的瞬间,傅清风与傅月池的惊呼撕碎暮色:\"爹!\" 傅天仇白发纠结在铁栏间,枯枝般的手指抓着锈迹斑斑的囚笼:\"快走!莫要犯傻!\"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时,赵昊掸落衣摆雪尘起身。摇曳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山壁,恍若蛰伏的巨兽:\"左大人,烤肉焦香混着桃花酿,这荒山野岭的烟火气,不比赶路有趣?\" 左千户瞳孔微缩成针尖,拇指无意识摩挲刀柄螭纹。喉结滚动的声响在死寂的空气里炸开,他冷哼道:\"你当我是街头乞儿?\" \"若怕酒中有毒 ——\" 赵昊折扇叩响掌心,竹骨相撞声清越如剑,\"以大人的惊鸿九变,即便毒发,也能在断气前先取我项上人头。\" 他忽然望向云雾翻涌的山道,眼角笑意渐冷,\"不过时辰到了,该请主角登场了。\" 空灵梵音穿林而来的刹那,左千户面如金纸:\"护法国师!\" 话音未落,傅天仇身上玄铁链条寸寸迸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至众人身后。 \"疾!\" 赵昊剑指凌空画符,左千户瞬间僵立如石像。三十名锦衣卫自发结成北斗刀阵,刀锋震颤声与呼啸山风混作龙吟。\"大人看好 ——\" 符咒光芒消散时,赵昊指尖腾起紫火,\"那身披袈裟的秃驴,分明是惑乱朝纲的千足老妖!\" 第9章 见皇帝 \"妖言惑众!\" 左千户怒吼未毕,红袍僧人已踏着残月虚影飘来。赵昊突然掷出酒碗,琼浆在空中爆开成雷纹符咒:\"老毒物!还不显出原形!\" 猩红复眼在僧袍下骤然亮起,千百节肢破布而出。数十名妖僧同时撕裂伪装,禅杖化作毒蛇嘶鸣着扑来。赵昊双掌雷光迸发,龙吟般的拳风扫过,妖物们纷纷化作焦黑蜈蚣蜷在地上抽搐。 燕赤霞的轩辕剑划出银虹,知秋一叶的符咒燃作流火,整个山谷金芒炸裂。妖僧们忽诵魔音真经,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化作白骨。赵昊甩出九霄环佩琴,清越琴音凝成青铜古钟,将众人护在钟鸣之中。 \"给我碎!\" 三丈长的蜈蚣真身破土而出,甲壳缝隙渗出绿莹莹的毒液。赵昊周身雷霆暴涨,掌心雷裹挟着奔雷拳轰向怪物头颅,焦黑的触须如暴雨坠落。 困仙网撒下时金光大作,却被疯狂扭动的妖躯挣得嗡嗡作响。燕赤霞足踏剑罡跃上蜈蚣脊背,轩辕剑直取七寸。赵昊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飞剑裂变为百零八道流光,元磁星力绞碎虚空,将妖物魂魄一寸寸撕裂。 当最后一道剑光穿透妖核,蜈蚣精轰然倒地。墨绿色毒血腐蚀着大地,升起阵阵腥臭白烟。赵昊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精芒暴涨:\"都仔细搜!看看这孽畜藏了什么好东西!\" 赵昊搓着泛着腥气的双手,目光灼灼地踱到蜈蚣精扭曲的尸骸旁。忽觉不妥,指尖微动,凝出半捧灵泉,水珠在掌心凝成剔透的镜面,将沾染妖血的眉眼擦拭得纤尘不染:“以水涤秽,莫要辜负此行。” 掌心贴上黏腻的甲壳,蓝光乍现间,战利品凌空悬浮 —— 七两赤金泛着冷光,鹅蛋大小的二品妖核流转幽芒,最惹眼的是那本暗红封皮的《血佛心经》,隐约有黑雾在字里行间翻涌。“就这点东西?” 赵昊蹬着绣云靴跳脚,溅起几片碎甲,“合着这净身水都白糟蹋了!” 烦躁间掐动法诀,搜寻术掀起灵力涟漪。先是一瓶滋滋作响的爆炸药剂破土而出,被他嫌弃地甩到三丈开外:“不过是凡俗火药,哪及得上我自制的高爆雷火弹?” 可下一秒,暗金色光晕中缓缓升起一卷古朴画轴,边角缠绕着玄奥符文,竟在半空无风自动。 恰在此时,燕赤霞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昊不动声色将卷轴收入乾坤袋,还泄愤似的踹了踹蜈蚣精的毒钳:“这妖躯坚如玄铁,倒是炼器的好材料……” 故意拖长尾音,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角,“可惜与贫道的法器相克,罢了。” 转头对左千户挑眉轻笑:“不如将此物呈于陛下,让圣上瞧瞧那护法国师的真面目?” 傅天仇怒得白须倒竖,佩剑都因灵力激荡嗡嗡作响:“原来朝堂动荡皆因这孽畜作祟!” 次日破晓,左千户单骑疾驰入京。三日后,裹着玄铁锁链的蜈蚣精尸骸被运至朱雀大街,引得万民空巷。金銮殿内,皇帝望着那遮天蔽日的狰狞躯壳,龙袍下的手都在发抖:“这... 这当真就是朕的国师?” 左千户与傅天仇垂首不语,唯有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诡谲阴影。 当听闻需以千年桃木焚化妖尸时,皇帝猛地一拍龙案:“三日后,朕要亲执火把!” 旋即握住傅天仇的手,声泪俱下:“是朕糊涂,险些误了爱卿啊!” 傅天仇扑通跪地,额头磕得青砖作响:“是臣无能,未能识破妖邪诡计,万死难辞其咎!” 藏在梁柱后的赵昊无声嗤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卷轴:这君臣二人唱的双簧,倒比梨园戏子还要精彩三分。果不其然,傅天仇当场获封吏部尚书,玉带蟒袍加身。 傅清风姐妹忧心如焚,赵昊却晃着折扇踱进客栈:“傅大人非但平安无事,还官升一品!” 见姐妹俩破涕为笑,他抚了抚新换的月白道袍,广袖间银线绣的仙鹤栩栩如生。 入宫途中,赵昊突然压低声音:“听闻清风小姐与江陵马家有婚约?” 傅天仇瞳孔骤缩,警惕道:“正是。当年两家夫人同日有孕,便定下娃娃亲。” “江陵知州......” 赵昊摩挲着白玉扳指,“可是那纵容犬子强抢民女,反被惊马踏死的马大人?” 傅天仇喟然长叹:“那孩子幼时聪慧,谁能料到...... 好在马家还有次子。” 赵昊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笑意,拂尘扫过宫门前的青铜麒麟。金殿内,他甩袍行礼,仙风道骨:“山野散人赵昊,见过陛下。” “得遇仙师,实乃社稷之福!” 皇帝起身相迎,龙目里满是崇敬。 赵昊指尖弹出玉瓶,流光溢彩:“贫道新炼延寿丹,虽仅可服用一次,却能延续五年阳寿。” 话音未落,傅天仇已抢过丹药,仰头吞下:“臣愿为陛下试药!” 看着这默契十足的君臣二人,赵昊袖中藏着卷轴的手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 皇帝虚情假意地摆摆手,袖中暗绣的金龙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傅爱卿何必如此,朕信得过法师。\" 赵昊垂眸敛目,将眼底得逞的笑意尽数掩去。早在入宫的青石板路上,他便与傅天仇定下这瞒天过海之计 —— 这般名利双收的良机,岂容他人染指? 随着傅天仇仰头饮下延寿丹,惊人异象瞬间迸发。原本如雪的鬓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墨色,松弛的面庞如同被无形丝线收紧,沟壑纵横的皱纹在呼吸间尽数抚平。殿内众人倒抽冷气,目光如炬般投向赵昊,炽热的眼神中交织着震撼与敬畏 —— 先前见蜈蚣精尸骸,众人震撼的是妖物可怖;此刻目睹这逆天之术,方知眼前道士的手段深不可测。 \"快!呈丹药!\" 皇帝猛然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堆积的奏折,玉带扣撞在桌角发出清脆声响。丹药入喉不过片刻,他颤抖着抚上重新光洁的面庞,声音里满是狂喜:\"拟旨!封陈道长为护国法师!\" 第10章 倩女尾声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赞同声与反对声如鼎沸之水,此起彼伏。赞同者望着傅天仇重焕青春的面容,眼中泛着贪婪的光 —— 若能攀附上这位新贵,说不定也能求得一颗续命仙丹;而那些被嫉妒啃噬的官员,则将怨毒的目光射向傅天仇,暗暗咒骂他抢占先机。 最终,在一片喧嚣中,赵昊如愿入主原护法国丈府邸。他望着斑驳陈旧的匾额,指尖轻扬,金光乍现。\"护法国丈府\" 五个大字如活物般扭曲重组,眨眼间化作 \"护国法师府\",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灼得人睁不开眼。 \"法师神术,当真惊天地泣鬼神!\" 内侍尖细的奉承声中,赵昊携着聂小倩与傅氏姐妹,阔步踏入这座巍峨府邸。 此后半月,赵昊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白日里,或与傅氏姐妹谈诗论道,或与傅天仇探讨治国之策;入夜后,便与聂小倩在静室闭关双修。炼丹房内药香袅袅,书房中符咒翻飞,皆是他为各方势力精心准备的 \"见面礼\"。 直到那日,傅氏姐妹柳眉紧蹙,匆匆踏入法师府。\"是江陵马大人!\" 傅月池气得跺脚,裙裾上的珍珠流苏跟着乱颤,\"他竟想让二儿子替死去的长子,强娶姐姐!\" 赵昊摩挲着手中温润的玉扳指,心中已然明了。傅天仇官复原职且更胜从前,马家自然不愿放弃这桩婚事。只是那马大人不知,早在入宫途中,傅天仇便借谈论上古贤君舜帝,默许了他与傅氏姐妹的情缘。 果不其然,傅天仇毫不留情地回绝了马家。恼羞成怒的马大人拂袖而去,临走时眼中的阴鸷,预示着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一周后,赵昊带着精心炼制的丹药入宫。看着因丹药容光焕发的皇帝,他适时跪地,言辞恳切:\"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臣与未婚妻聂小倩情深义重,又与傅家两位姑娘两情相悦,恳请陛下赐婚!\" \"准了!\" 皇帝龙颜大悦,大袖一挥,\"护国法师的婚事,朕自当亲赐!\" 当内侍捧着圣旨踏入傅府时,聂小倩眼眶泛红,泪光盈盈;傅氏姐妹更是又惊又喜。能得皇帝赐婚,这份荣耀足以羡煞京城权贵。而赵昊望着三位佳人娇美的容颜,心中暗自思量 —— 有了这道皇家护身符,往后无论是朝堂暗涌,还是江湖纷争,他都能从容应对。 钦天监择定的黄道吉日,京城张灯结彩,护国法师府门前车水马龙,红绸似火,锣鼓喧天。赵昊的三位妻子 —— 聂小倩、傅清风与傅月池,因得皇帝亲赐婚书,成为全京城闺阁女子艳羡的焦点。要知道,寻常贵女不过是得皇帝指婚,而她们却获此殊荣,这份尊荣,连王公贵族之女都难以企及。 大婚当日,皇帝竟亲自驾临,金辇仪仗,气势恢宏。满朝文武皆来庆贺,贺礼堆积如山,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之中。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赵昊身着华丽的大红新郎喜服,胸前的金丝绣牡丹随着步伐微微晃动。他走进婚房,只见三位佳人并排坐在床榻之上,一袭红嫁衣衬得她们身姿窈窕,红盖头下隐隐透出胭脂香气。 “吱呀 ——” 房门轻掩,隔绝了外面的喧闹。赵昊缓步上前,目光温柔地扫过三女,见她们纤细的手指紧张地纠缠在一起,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怜惜与欢喜。 他拿起秤杆,轻轻挑起红盖头,三张玉容渐次展露。聂小倩眉眼含情,眼尾的泪痣如朱砂点染,透着几分妩媚;傅清风英气中带着羞涩,星眸闪烁;傅月池则娇俏动人,双颊绯红似霞。尤其是聂小倩与傅清风,容貌相似,宛如一对双生花,令人惊艳。 “娘子们,莫要紧张。” 赵昊笑着与三女分别饮下合卺酒,酒液入喉,甜蜜在心中蔓延。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他轻声道:“夜已深,咱们早些安歇吧。” 一阵微风拂过,烛火瞬间熄灭,屋内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红绡帐幔缓缓垂下,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室旖旎春光…… 此番在倩女幽魂世界,赵昊收获颇丰。飞毯可助他遨游天际,万鬼幡威力无穷,佛骨舍利蕴含神秘力量,鬼槐木心、玄冥山等奇珍异宝更是难得。还有意念控物术、定身术等玄妙法术,以及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活力药剂。但最珍贵的,还是这三位美娇娥,她们温柔贤淑、情深意重,是他最大的宝藏。 待一切尘埃落定,赵昊将三女妥善安置在不老宫,确保她们平安无忧后,才带着满心的眷恋与满足,回到了现实世界。而这段奇妙的倩女幽魂之旅,将成为他心中永恒的美好回忆。 第1章 初入同窗 回到主世界的别墅卧室后,系统传来奖励的声音,收三位女主每位150积分,剧情改变积分1000积分,又没抽奖奖励哎真的伤不起啊,就这样平淡的生活五天后,用积分知道下个世界的信息,有事休闲都市世界一起同过窗,嗯还不错去那个世界休闲休息一下,直到穿越时间到,周阿红直接开启了穿越。 赵昊半陷在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硬座里,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车票边角,尖锐的折痕硌得掌心发痒。空调出风口裹挟着泡面味的冷风掠过鼻尖,混着车厢特有的陈旧皮革气息,编织成令人昏昏欲睡的白噪音。 \"叫我桥川。\" 路桥川端着保温杯,指节叩击杯壁的节奏刻意放缓,试图营造出沉稳气场。杯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故作成熟的眉眼。 \"叫我去死。\" 钟白叼着牛肉干包装袋含糊不清地嘟囔,马尾随着晃腿的动作有节奏地甩动,军绿色帆布包上的皮卡丘挂件也跟着蹦跶。 赵昊没忍住,胸腔爆发出的笑声震得座椅吱呀作响。这幕他在屏幕前循环过无数次,此刻亲眼目睹,路桥川泛红的耳尖和钟白炸毛的模样,远比像素点拼凑的画面鲜活百倍。 身旁传来杂志翻页的窸窣响动。举着《国家地理》的男生肩头微颤,赵昊侧头,正巧捕捉到肖海洋藏在杂志后的嘴角弧度 —— 和剧中那个总把 \"我叫肖海洋,叫我海洋就行\" 挂在嘴边的留级生如出一辙。 路桥川偷瞄的目光与赵昊撞个正着,慌乱间迅速将视线转向林洛雪。女孩垂眸整理碎发的动作优雅得近乎程式化,发梢扫过锁骨的弧度,和记忆里的画面严丝合缝。 \"笑什么笑?想挨揍是不是?\" 钟白突然拍桌起身,金属桌面的震颤惊得邻座小孩缩了缩脖子。赵昊望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忽然想起老家那只总炸毛的野猫,嘴角笑意更浓。 \"美女我见多了,但像你这么有脾气的...\" 赵昊拖长尾音,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快的节奏,\"恭喜你获得特别席位 ——\" \"恭喜什么?\" \"恭喜成为本人钦点的女朋友候选人。\" 他撑着下巴,捕捉到钟白耳尖泛起的薄红,余光瞥见路桥川捏扁矿泉水瓶的指节泛白。 林洛雪适时托腮轻笑,红色美甲在阳光下流转细碎光芒:\"你好,我叫林洛雪。\" 她的目光像绵密的蛛丝缠绕上来,\"那我和钟白,你更喜欢哪一款呢?\" 赵昊指尖轻点桌面,车厢晃动的光影在他睫毛投下阴影:\"成年人不做选择。\" 他忽然倾身,压低声音道,\"不过硬要选的话...\" 在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睛注视下,他慢悠悠续道,\"就像非要在火锅和烧烤里二选一,太残忍了不是吗?\" 肖海洋终于放下杂志,爽朗的笑声穿透嘈杂的车厢:\"哥们儿,这回答绝了!\" 他递来一根火腿肠,包装纸上印着的卡通狗咧着嘴笑,\"要不是看你眼熟,我都怀疑你是编剧亲戚。\" 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咔嗒声骤然密集,车厢顶灯在磨砂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光斑。赵昊斜倚着立柱,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滚,看肖海洋绷直脊背去够行李架上的登山包,帆布包带像试探的触角,不经意间扫过林洛雪精心打理的卷发。 \"哥们儿,你没带行李?\" 肖海洋甩着酸麻的手臂,登山包落地时震起细小灰尘,在光束里跳起诡异的圆舞曲。 赵昊用食指弹了弹藏青色西装衣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白:\"现代人讲究轻装上阵,缺什么现买才叫潇洒。\" 话音未落,他已经侧身挤到钟白身边。整排行李箱整齐排列,金属拉杆折射着冷光,像等待检阅的银色方阵。他瞥见路桥川别开的侧脸,那人连行李牌都选了和钟白同款的皮卡丘挂件,毛茸茸的尾巴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我帮你拿?\" \"你知道哪个是我的?\" 钟白抱臂冷笑,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出挑衅的弧度,发梢沾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赵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虎口处的旧疤:\"手相说你五行缺我帮忙。\" 他故意凑近,薄荷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在她炸毛前松开手,\"赌一局?猜错我当你跑腿小弟,学期末请全班喝星冰乐。\" 围观人群瞬间炸开锅。路桥川涨红着脸要开口,被林洛雪涂着酒红甲油的手轻轻按住:\"我押赵昊赢。\" 钟白咬着下唇,珍珠耳钉在侧脸投下细小阴影,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要是你猜对......\" \"你得陪我去看午夜场恐怖片,坐情侣座。\" 赵昊迅速截断她的话,眼尾的笑纹里藏着狡黠,\"当然,要是怕黑,现在认输也来得及。\" 当赵昊精准拎起那个酒红色行李箱时,钟白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分明记得,路桥川在商场导购员面前夸 \"红色更衬你\" 时,指尖划过箱体表面的温柔模样。哄笑声像涨潮的海水漫过车厢,肖海洋已经扒拉着赵昊衣袖:\"大师!给我算算期末考能不能过?\" \"英语四级悬,但你会在图书馆遇见真命天女。\" 赵昊随意扫过他贴满摇滚贴纸的笔记本,转向林洛雪时嗓音突然压低,像毒蛇吐信般缠绕在她耳畔,\"至于这位美女......\"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在掌心画着某种神秘符号,\"你心里藏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孩,他总在雨天背《少年维特之烦恼》。\" 林洛雪的睫毛剧烈颤动,珊瑚色口红在苍白唇上晕染出破碎的弧。她猛地抽回手,发梢扫过赵昊下颌,香奈儿五号的尾调里混着一丝慌乱:\"你怎么......\" \"想要答案?\" 赵昊在她耳边呵出热气,行李箱滚轮与铁轨的摩擦声吞没了后半句。当林洛雪踮脚在他脸颊印下轻吻时,路桥川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拉环迸出的汽水溅在肖海洋新买的帆布鞋上,在米白色布料上晕开深色的花。 第2章 叫板教官 火车缓缓停靠站台,赵昊拖着钟白的行李箱大步向前,金属拉杆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节奏。回头时,林洛雪站在光影交界处,黑色风衣被穿堂风掀起,像只即将振翅的蝶,而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比夜色更深 出站口的霓虹灯管在雨幕里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赵昊单手拖着钟白的酒红色行李箱,金属拉杆与地面碰撞出规律的节奏。林洛雪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黑色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忽然伸手拦下辆出租车,猩红的指甲在车窗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师傅,南方传媒大学。” 钟白刚要往路桥川那辆车跑,就被赵昊拽住手腕,行李箱的万向轮在柏油路上划出半道弧线:“愿赌服输的钟大小姐,这箱子可比你还重呢。” 他挑眉笑时,眼尾的褶皱里藏着狡黠,薄荷气息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后座的林洛雪轻轻嗤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保上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少年。 出租车拐进梧桐大道时,路灯把法国梧桐的影子投在车窗上,像无数只扭曲的手。钟白盯着赵昊后颈那颗朱砂痣,突然想起路桥川给她选行李箱时,指尖划过箱体表面的温柔模样。“说吧,你怎么知道我的箱子?”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诡异的沉默。 赵昊侧过身,喉结在昏暗的光线下滚动:“我说我能看见未来,你信吗?” 他的目光扫过林洛雪骤然绷紧的脊背,故意压低声音,“比如,我还知道某个大小姐今晚要失眠。” 校门口的迎新横幅在夜风里猎猎作响,顾一心抱着一摞登记表从人群里挤出来,马尾辫随着动作左右摇晃:“同学!新生吗?全套服务只要一百!” 她胸前的工牌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赵昊掏出两张红钞塞进她掌心,指腹擦过她手背的瞬间,顾一心的耳垂突然红了。可当他推开男生宿舍 302 的门,腐臭的气味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像一记重拳砸在鼻腔里。他捏着西装袖口掩住口鼻,瞥见墙角发霉的泡面桶,果断转身,皮鞋跟在走廊里敲出决绝的声响。 酒店的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赵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突然想起江莱把枕头砸在他胸口时,杏眼里燃烧的怒火。那天她攥着床单嘶喊的样子,和此刻林洛雪在出租车上若有所思的侧脸,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叠。 接下来的日子,赵昊化身甩不脱的牛皮糖,逮着空隙就往钟白和林洛雪身边钻。晨光熹微的食堂里,他冷不丁出现在钟白对面,把油亮的煎蛋推到她面前;图书馆的暖黄灯光下,又装作偶然邂逅林洛雪,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划过她翻开的书页。可惜这番殷勤收效寥寥 —— 钟白眼里盛满路桥川捧着冰镇酸梅汤时的局促,而林洛雪永远挂着无懈可击的营业式微笑,让人捉摸不透眼底情绪。 蝉鸣愈发刺耳时,载满学生的军训大巴蛇行着驶向深山基地。赵昊攥着迷彩服肩章跳下车,正撞见小个子教官张弛用扩音器猛敲铁皮箱,哐哐声响惊得树梢麻雀扑棱棱乱飞:“摄影班、编导班男生,五分钟内给我站成直线!” 暮色如墨,张弛踩着作战靴绕着队列踱步,碎石在靴底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我是张弛,都给我记牢了 —— 在这儿,喘气都得打报告!” 他突然伸手扯松路桥川的领口,语气透着嫌弃,“看看这邋遢样,明天五公里,谁掉队就去喂蚊子!” 次日清晨五点,尖锐的哨声刺破浓雾。赵昊烦躁地踢开薄被翻身坐起,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操场上,张弛正揪着个男生衣领,毫不留情地往沙坑里按:“让你驼背!给我趴着!” 他转头瞥见赵昊吊儿郎当的站姿,浓眉瞬间拧成疙瘩:“最后一排第五个,出列!蹲姿十分钟!” 赵昊摩挲着食指上的银戒,慢悠悠晃到教官跟前:“张教官,大家都是出来‘闯荡’的,何必这么 ——” “二十分钟!” 张弛冷笑截断,喉结在迷彩领口上下滚动。 “您说啥?风太大听不清。” 赵昊故意歪头凑近,耳钉折射出冷冽的光。 “三十分钟!” “不如来点刺激的?” 赵昊突然咧嘴,虎牙在阳光下泛着光,“绕操场二十圈,输的人给赢的买一个月早餐?” 他余光扫过人群中钟白惊讶的表情,又添了把火,“不过您要是怕了……” 正午骄阳似火,跑道被晒得发软。赵昊和张弛如同两头发怒的猎豹,并肩冲出起跑线,迷彩裤带起阵阵热浪。第三圈时,张弛突然提速到百米冲刺的速度,却惊愕地发现赵昊始终保持半臂距离,连呼吸都平稳如常。 “赵昊!赵昊!” 林洛雪不知何时爬上了望台,黑色发带在风中猎猎翻飞。赵昊经过钟白班级方阵时,突然转向,迷彩帽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精准扣在她头上:“钟白同学,接住我的真心!” 起哄声中,钟白红着脸把帽子狠狠砸回去,却躲不开赵昊比出的心形手势。当两人同时冲过终点线,张弛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赵昊却还能单手撑地,朝围观人群抛飞吻:“多谢各位捧场!今晚食堂,酸梅汤我请!”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张弛盯着赵昊后颈的汗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小子,有点意思。” 张弛摘下军帽,手背用力蹭过汗湿的额角。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斜斜地投在赵昊脚边,像是两截纠缠的藤蔓。喉结在迷彩领口剧烈滚动,他终于开口:\"兄弟,那二十圈我跑不过你。\" 话音带着粗重喘息,\"今天这事,谢了。\" 赵昊用食指转着迷彩帽,嘴角勾起痞气的弧度:\"老张,都是爷们儿,整这些虚的?\" \"往后训练悠着点,别再卡点报到。\" 张弛重重拍了下他肩膀,迷彩裤带起的风裹着汗味。转身时,他的声音混着脚步声传来:\"我还得去队长那领罚,撤了。\" 第3章 逗钟白 次日正午,日头把跑道晒得发软。赵昊斜倚在歪脖子槐树下,看同学们踢正步扬起层层尘土。冰棍咬开的瞬间,凉意漫上舌尖,他瞥见钟白笔直地站在烈日里,马尾辫黏在后颈,迷彩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 暮色四合时,赵昊晃悠到女生宿舍楼下,塑料口袋在手里沙沙作响。他含住口哨猛地一吹,尖锐声响划破寂静:\"钟白!钟大美人!\" 三楼窗户应声而开,钟白探出涨红的脸,睫毛上还沾着汗珠:\"赵昊!你发什么疯?\" \"愿赌服输啊!\" 赵昊故意抖了抖塑料袋,里面的衣服窸窣作响,\"某些人在火车上可是拍过胸脯的。\" 围观女生爆发出哄笑,钟白指甲深深掐进窗框。余光扫到林洛雪抱着胳膊坏笑,她抓起晾衣杆噔噔冲下楼,帆布鞋踏得楼梯咚咚响。 \"赵!昊!\" 她夺过塑料袋时,袖口还沾着洗衣液的清香,\"要是敢混臭袜子,我就把它们塞进你嘴里!\" 赵昊笑得弯下腰,突然凑近她耳畔,温热气息拂过泛红的耳垂:\"放心,都是刚换的。\" 直起身时眼底漾着狡黠,\"不过 —— 钟大小姐要是不嫌弃,我下半辈子的脏衣服都托付给你了?\" 钟白的尖叫混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冲上夜空,赵昊吹着口哨转身,身后传来塑料袋摔地的闷响。但他分明看见,暮色里那抹慌乱转身的身影,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赵昊望着张牙舞爪扑来的钟白,唇角勾起狡黠弧度。夕阳将她涨红的脸颊染成蜜色,几缕碎发黏着草屑在晚风里轻颤。“整个南传能给我洗四角裤的,也就钟大小姐有这殊荣。” 他边说边倒退着往训练基地后的小树林撤,迷彩裤带起的风裹着调侃,“不觉得与有荣焉?” “谁稀罕你这狗屁荣幸!” 钟白抄起路边枯枝就追,帆布鞋踩得碎石子噼里啪啦作响,“赵昊你给我站住!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钟白倒着写名字!” 全然忘了眼前人是能和教官跑平手的运动健将。 暮色如墨,小树林在身后化作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赵昊突然闪身钻进灌木丛,钟白收势不及,直直冲进树林深处。腐叶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虫鸣此起彼伏,月光透过枝叶筛下斑驳碎影,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赵!昊!” 钟白攥紧树枝,声音不受控地发颤。转身刹那,后颈贴上温热气息,赵昊的手臂环过她腰间,将人牢牢圈进怀里。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敏感耳垂,“这里离营地隔着三个山坡,你就是喊破喉咙 ——” 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颊,故意拖长尾音,“也没人救得了你。” 钟白瞬间僵成雕塑,枯枝 “啪嗒” 坠地。身后那人剧烈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混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将她层层包裹。“放开我!” 她强撑着凶巴巴的语气,尾音却在颤抖。 “做我女朋友,立刻放你走。” 赵昊的声音低沉蛊惑,手臂收紧,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不然... 可别怪我使坏。” 钟白咬着下唇,眼眶泛起水雾。月光下闪过火车上那个嚣张男生的模样,跑道上冲她比心的画面,还有路桥川躲闪的眼神。“我... 我答应你。”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心里盘算着等脱困定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光答应可不够。” 赵昊猛地扳过她的脸,四目相对间,清晰看见她睫毛上欲坠的泪珠,“得亲口说出来,叫几声老公听听。” 钟白的脸瞬间烧到耳根,二十年来从未说过如此羞耻的话。“赵昊...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她偏过头,声音细若蚊蝇。 “不够,重来。” 赵昊挑眉,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 “老... 老公!我爱你!” 钟白猛地闭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黑暗中,手机幽蓝的光映出赵昊得逞的笑。“录音已保存,钟同学可要说话算话。” 他松开手大步往外走,身后传来又羞又恼的跺脚声,混着林间夜风,渐渐消散在夜色里。 “嗯!我都录下来了,以后看你表现了。” 赵昊的声音像枚生锈的齿轮,在钟白脑海里卡着重复转动。那句带着恶意的尾音不断切割神经,每循环一次,她后颈的寒毛就竖得更紧。 “我都录下来了……” “都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月光在她身上碎成一片片银箔。直到赵昊的脚步声彻底消融在黑暗深处,钟白仍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像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膏像。羞耻感如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愤怒与恐惧搅成酸涩的胆汁,在喉头反复翻涌 —— 那些被迫说出的屈辱话语,此刻正以某种看不见的形态,变成悬在头顶的利刃。路桥川会相信她是被胁迫的吗?赵昊还会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 一道刺目的手电光突然劈碎黑暗:“你在这里干什么?哪个班的?” 巡逻士兵的质问惊得钟白浑身一颤,本能地抬手遮挡光线。 “对、对不起教官!我来散步……” 她慌乱地后退两步,发梢沾着夜露,活像只被猎犬追逐的兔子。转身逃跑时,心里的懊悔几乎要冲破胸腔:早该想到这地方有巡逻,要是早半小时…… 士兵望着她踉跄的背影,挠着后脑勺嘟囔:“大晚上散什么步?八成是小情侣吵架。” 摇头收起手电,继续往林荫深处走去。 回到宿舍,钟白望着室友们熟睡的面庞,连灯都没敢开。她机械地爬上床,带着汗渍的军训服都懒得换,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被褥里翻来覆去的辗转,把床垫压出细碎的声响,黑暗中,赵昊嘴角的狞笑与录音笔的红光不断交叠。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坐起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角落的塑料袋上,里面团着赵昊的脏衣服,像团令人作呕的阴影。她轻手轻脚地抱起盆,在确认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摸黑走向洗漱室。水流声里混着压抑的啜泣,她咬着牙搓洗衣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赵昊你这个混蛋……” 第4章 烧鸡风波 第二天的军训,烈日与内心的煎熬双重灼烤着钟白。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完成训练,每一个动作都像在与自己较劲。直到夜幕降临,赵昊始终没有出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回到宿舍,她倒头就睡,连梦都不愿做。 林洛雪洗漱回来,瞥见挂在晾衣杆上的男装,挑眉笑道:“真给他洗了啊?” 钟白脸涨得通红,庆幸自己趴着没被发现,强装镇定:“愿赌服输,我钟白说话算话。” 这话在喉咙里转了个弯,连自己都觉得发虚。 “咱们女生,偶尔耍赖也没关系吧?” 林洛雪意味深长地笑。 “我才不屑耍赖!” 钟白撑起身子,语气比底气更硬,“赶紧睡吧!” 她何尝不想撕碎那些衣服,可赵昊手里的录音像根无形的绳索,捆得她动弹不得。 平静又煎熬的两天过去。军训第四天夜里,那道让她脊背发凉的声音突然刺破宁静:“钟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钟白猛地坐起,带得床架吱呀作响。林洛雪笑得直捶床:“赵昊!你能不能换句台词?” “洛雪妹妹,要不要出去走走?” 赵昊的调侃混着夜风飘进来。 “进来聊聊更有意思?” 林洛雪回得干脆。 “先办正事儿!” 赵昊提高音量,“钟白!把洗好的衣服拿来,这些也接着洗,我没换的了!” 钟白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红着眼眶从洗漱室抱出叠好的衣服,又接过赵昊新扔来的塑料袋。水声哗啦啦响起,混着压抑的呜咽,她狠狠搓着衣服:“两天八条!当我是免费佣人?变态!” 可颤抖的双手依旧认真漂洗,每一下都像在惩罚自己的软弱。 “钟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军训第六天的夜像块浸透墨汁的绒布,赵昊带着三分戏谑的喊声,准时撞碎女生宿舍楼前的寂静。 钟白指尖顿了顿,原本叠得齐整的迷彩服在她手中被扯得发皱。她接过楼下抛上来的塑料袋,布料摩擦声混着晾衣杆晃动的轻响,在暮色里格外刺耳。洗漱间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她机械地揉搓着衣物,肥皂泡在指缝间炸裂,泡得发白的指腹早已没了知觉 —— 这些曾让她崩溃的琐事,如今倒成了麻木的日常。 “洛雪!我这儿有好东西!” 赵昊扒着锈迹斑斑的窗台往里探,迷彩服蹭过斑驳的墙皮,发出砂纸打磨般的声响。月光斜斜切过他的鼻梁,在眼下投出两道锋利的阴影,倒像是舞台上的追光灯,把这场深夜闹剧照得愈发清晰。 “男生趴女生窗台,像什么样子?” 顾一心从上铺探出头,垂落的发梢扫过床帘,带起细碎的窸窣声。她话音刚落,黑暗中便炸开此起彼伏的抗议,像平静湖面突然被投入石子,惊起满池涟漪。 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次生意别找我。” “别别别!” 顾一心瞬间换上谄媚的笑,声音甜得发腻,“您大驾光临,我们求之不得!” 她殷勤地推开窗户,塑料窗框撞在墙上发出 “哐当” 巨响,惊得走廊里的声控灯骤然亮起又熄灭。 赵昊利落地翻身跃进宿舍,迷彩靴重重砸在地板上,震得墙角的暖壶都跟着晃了晃。他大大咧咧地往钟白床上一坐,床垫不堪重负地发出 “吱呀” 哀鸣。“瞧瞧这小脸,都瘦脱相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浓郁的烧鸡香气瞬间漫开,勾得人喉咙发痒。 裹成粽子的林洛雪猛地掀开被子,凌乱的发丝垂在肩头。她一把夺过烧鸡,油渍顺着指缝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算你有良心。”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腮帮子鼓得像偷吃坚果的松鼠。 吞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仿佛是场无声的交响乐。赵昊得意地扯开另一只烧鸡,油光发亮的鸡腿递到李殊词面前:“妹妹们别客气,以后多照应着洛雪。” “赵哥大气!” “这才是真男人!” 夸赞声中,李殊词红着脸接过鸡腿,指尖微微颤抖,像捧着件易碎的珍宝。 “钟白呢?” 赵昊随意抹了把嘴角的油渍,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林洛雪咽下嘴里的肉,用袖口胡乱擦了擦嘴:“洗衣服呢。我说你,天天折腾人家小姑娘,整个基地都在传闲话。” 赵昊顺势将手搭上林洛雪的大腿,掌心感受着布料下的温度:“在我心里,你才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手指悄然上移,却被林洛雪一巴掌拍开,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突兀。 “耍流氓?” 林洛雪杏眼圆睁,抓起枕头砸过去,“再动手连骨头都不给你留!” 赵昊笑着起身,故意提高音量:“记得给钟白留点儿!” 话音未落,门 “砰” 地被推开。 钟白拎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门口,水汽混着肥皂味扑面而来。她的目光扫过林洛雪手中的鸡骨头,又落在地上狼藉的油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啊赵昊,我在厕所闻着香味洗内裤,你们在这儿大快朵颐?” 赵昊已经翻出窗外,夜风卷着他的调笑飘进来:“宝贝儿消消气,明天给你买两只!” 钟白抓起拖鞋砸向窗户,却只砸中一片虚空。她望着满地油星子,眼眶突然发烫。凭什么林洛雪能轻而易举得到他的讨好?难道在赵昊眼里,自己真的只是个免费洗衣工?潮湿的衣服不断往下滴水,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像极了她此刻酸涩的心情,一滴一滴,永无止境。 女人的心就像盛夏暴雨前的乌云,翻涌着捉摸不透的情绪。钟白盯着手机里赵昊已读不回的消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烙下弯月形的红痕。凭什么?路桥川躲她也就罢了,这个总让她洗内裤的色胚,现在竟也敢晾着她? 林洛雪用纸巾优雅擦拭嘴角的油渍,余光瞥见钟白绷紧的下颌线,心里 “咯噔” 一声。她立刻换上甜腻的笑:“钟白,这一周都没沾过荤腥,一时没忍住就全吃光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话音未落自己先起了层鸡皮疙瘩,这刻意的娇嗔连她自己都觉得假。 第5章 美人计 “一只烧鸡而已,我钟白哪会放在心上。” 钟白强撑着挥挥手,喉结却不争气地滚动了一下。她在心里暗骂,早干什么去了?吃完才来猫哭耗子。 “我就知道钟白最好了!爱你!” 林洛雪忙不迭抛出彩虹屁,眼睫扑闪着观察对方反应。 钟白扬起下巴,受用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洛雪,如果有人惹你生气,可你又不能直接收拾他,会怎么做?” 她盯着对方精心描绘的猫眼妆,把宝押在这个 “情场猎手” 身上 —— 毕竟入学才几天,外校男生的情书就塞满林洛雪的抽屉,还有几次彻夜未归,这样的人肯定有法子。 “晾着他呗。” 林洛雪头也不抬地用叉子戳起最后一块土豆。 “要是想狠狠报复呢?” 钟白皱着眉追问,指甲无意识抠着桌布,“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林洛雪的睫毛微微颤动,瞬间明白了。她转了转黑宝石般的眼珠,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这还不简单?美人计啊。” “美人计?” 钟白瞪圆眼睛。 “先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等他陷进去了,再一脚踹开。” 林洛雪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点着红酒杯,“到时候他跪在地上求你,你就知道多解气了。” 说这话时,她悄悄观察着钟白瞳孔里亮起的光。 钟白突然 “噗嗤” 笑出声,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赵昊狼狈求饶的画面。以她的条件,拿下那个色魔还不是手到擒来?既能拿回录音,又能狠狠出一口恶气,简直一箭双雕! 林洛雪看着钟白摩拳擦掌的模样,心里冷笑。几次接触下来,她早看出赵昊深不可测。既然有人想往火坑里跳,那她何不顺水推舟? “你笑什么呢?” 林洛雪歪着头,装出天真的模样。 “没什么,想起个笑话。” 钟白慌忙别开脸,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有人惹你了?” 林洛雪继续试探。 “就是随便聊聊。” 钟白敷衍着起身收拾餐盘,塑料盒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此刻的赵昊还浑然不知,自己随手一晾,竟在暗处埋下了颗 “美人雷”。要是他能预见未来,恐怕早就抱着烧鸡,主动跳进这个甜蜜陷阱了。 蝉鸣撕开正午的热浪,赵昊踢开训练场外发烫的石子,迷彩胶鞋底黏着融化的沥青。他慢悠悠喊了声 \"报告\",张教官翻着训练日志头也不抬:\"下不为例,归队。\" 肖海洋像只撒欢的金毛犬窜过来,肩头草屑簌簌往下掉:\"昊哥!收小弟不?跑腿递水,随叫随到!\" 少年挠着晒脱皮的后颈,憋红着脸蹦出夸赞:\"您五公里跑第一,单杠能拉二十个,吃饭都比别人香!\" \"这夸得没头没脑的。\" 赵昊被逗得直乐,余光瞥见余皓扭着腰肢晃过来,兰花指一翘:\"昊哥这身材比例,往那一站就是模特架!\" 话音未落,前排突然炸开声尖锐的 \"报告\"。潘震梗着脖子站得笔直,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教官,有人偷懒聊天!\" 张教官喉结滚动着压下不耐,冲队伍挥手:\"全体休息!\" 赵昊挑眉看向潘震,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叫唤:\"教官,我肚子疼得厉害,让潘震陪我去医务室吧?\" 得到默许后,半小时后潘震顶着乌青眼眶回来,而始作俑者早晃到了女生训练场。 树荫投下斑驳的光影,赵昊倚着杨树舔着绿豆雪糕,目光落在烈日下的钟白身上。汗珠顺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坠落,迷彩服后背洇出深色地图。察觉到视线,钟白凶巴巴瞪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挤眉弄眼 —— 眼皮抽搐着往上翻,嘴角歪斜得滑稽。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中暑了?\" 赵昊踩着影子逼近,雪糕冷气扑在钟白发烫的脸上。少女强撑着又抛了个 \"媚眼\",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蝴蝶。 \"报告教官!钟白一直翻白眼,怕是眼部神经出问题了!\" 赵昊突然提高音量。远处教官带着女军医小跑而来时,钟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涨红着脸挤出笑:\"可能是太阳太刺眼...\" 赵昊转身时故意吹了声口哨,迷彩裤兜里的绿豆雪糕棍在阳光下折射出狡黠的光。这场军训攻防战,才刚刚开始。 赵昊那句 \"翻白眼\" 像根刺扎进钟白心里,气得她一整天魂不守舍。原本盘算的美人计、骗录音全成了过眼云烟,若不是那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她非薅着他理论个三天三夜不可。 傍晚列队去食堂的路上,钟白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她凑到林洛雪跟前,眼睛一眨一眨地控诉:\"洛雪!你给我评评理,我这明明是风情万种的媚眼,哪像翻白眼了?\" 全然忘了美人计得保密的事儿。 林洛雪憋笑憋得脸通红,第无数次重复:\"钟白,真的是赵昊没审美,根本不懂你这高级媚眼的韵味!\" 其实钟白用力挤眼睛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翻白眼,但为了安抚炸毛的好友,她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钟白不依不饶地扫视周围同学:\"你们都来说说!\" \"洛雪说得太对了!这媚眼绝了!\" \"我活了十八年,从没见过这么勾人的眼神!\"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附和,只盼着赶紧结束这话题,好去食堂大快朵颐。 得到众人认可,钟白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就说嘛,肯定是赵昊没见识!\"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大家悄悄松了口气。 一进食堂,钟白就自信满满地走向路桥川。在她心里,路桥川向来最懂欣赏,只要抛个媚眼,准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路桥川,你看我今天是不是美出天际?\" 说着,她使出浑身解数抛了个媚眼。 正咬着馒头的路桥川,看到钟白的表情瞬间瞳孔地震,\"噗\" 地一声,嘴里的饭菜全喷在了旁边余皓脸上。他指着钟白,声音都在发抖:\"你这是中邪了?眼睛抽筋了?还是......\" \"啪!啪!\" 两声脆响,钟白狠狠拍了拍手,满脸鄙夷:\"一个个都是睁眼瞎,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路桥川捂着火辣辣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第6章 初吻没了 钟白冷哼一声,心里直后悔:上午就该这么收拾赵昊,可惜让他溜了!既然你也不识货,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她扫视一圈噤若寒蝉的食堂,众人齐刷刷盯着她。\"看什么看?还不吃饭?想尝尝我的拳头?\" 她眼神如刀,吓得同学们赶紧低头扒饭,活脱脱像只炸毛的母老虎。 \"哼!一群胆小鬼。\" 钟白撇嘴嘟囔。不知怎的,赵昊的身影突然闪过脑海,她鬼使神差地在食堂里搜寻起来。找了几圈都没见人影,她一把按住旁边男生的肩膀:\"赵昊不是你们班的吗?他人呢?\" 男生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他...... 他从来不来食堂,连教官都不管,我们哪知道啊。\" 钟白失落地坐回座位,机械地扒着饭。没见到赵昊,心里竟泛起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来这儿一周了,她还是头一回注意到赵昊从不踏进食堂半步。 林洛雪见钟白蔫头耷脑的,赶忙安慰:\"是那些男生没眼光,别往心里去。\" 钟白长叹一口气:\"算了,看来美人计在我这儿行不通,还是拳头来得实在。\" \"别放弃啊!你肯定行的!\" 林洛雪嘴上鼓励着,心里却暗自庆幸:你可千万得继续折腾,有你吸引火力,我才能安稳度日啊。 钟白狐疑地看了林洛雪一眼,没再多想,又追问道:\"你说赵昊每天都在哪儿吃饭?为啥不来食堂?\" 林洛雪摊开手:\"我哪儿知道,听说他不合群,整个年级都没什么朋友。\" \"为什么啊?他平时看着挺爱说笑的。\" 钟白越想越好奇。那个爱调侃的 \"色魔\",怎么会落得个形单影只的下场?这谜团就像钩子,牢牢勾住了她的好奇心。 暮色将训练场浸染成暧昧的紫调,钟白、路桥川和任逸帆三人并肩走在碎石路上。晚风裹挟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吉他声,钟白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你们班赵昊特孤僻?” “何止孤僻!” 任逸帆突然跳起来,迷彩裤扬起细碎尘土,“那家伙就是榆木疙瘩!上个月三个系花堵他送情书,他当场撕得粉碎,连句场面话都不肯说!” 钟白眼睛倏然发亮,鞋尖无意识踢着路边石子:“真的假的?我看他分明跟你一样是 ——” “呸!” 任逸帆夸张地捂住胸口,“他也配和我比?换我早把那些姑娘宠上天了!” 路桥川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神色:“我亲眼所见。上次李殊词送他手工饼干,他转手就喂了流浪狗。” “这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人?” 钟白猛地顿住,军训服衣角在风中翻卷。那个总缠着她耍无赖、赖着让她洗衣服的赵昊,与传闻中不解风情的冷面人,怎么也无法重叠成同一模样。 任逸帆和路桥川对视一眼,默契地后退半步。他们太清楚钟白此刻拧起的眉梢意味着什么 ——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两人转身时迷彩布料摩擦作响,眨眼间便消失在拐角处。 钟白没有追。她盯着地面的脚印出神,突然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惊得一颤。“双重人格?” 她低声呢喃,鞋底碾碎碎石的脆响惊飞了草丛里的蟋蟀。 “咚!” 还沉浸在思绪里的钟白,冷不防撞进带着皂角香的怀抱。头顶传来熟悉的调侃:“投怀送抱?是不是想我了?” 赵昊的胳膊已经搭上她肩膀,迷彩布料蹭得她耳垂发烫。“放开!” 钟白挣扎着要逃,却被他扣住手腕,力度恰到好处地令人挣脱不得。 “白天逗你的。” 赵昊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迷彩服下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你才是我的 ——” “昨天你还说洛雪是真爱!” 钟白猛地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我承认贪心。” 赵昊垂眸凝视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但谁先点头,我的整颗心就属于谁。” 他说话时眼底翻涌的炽热,像极了篝火堆里跃动的火星。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已覆上来。钟白大脑瞬间空白,直到赵昊的舌尖轻扫过她颤抖的下唇,才如梦初醒般用力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混蛋!那是我的初吻!” 她的喊声在空旷的训练场回荡,脸颊烧得通红。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往暗处缩了缩。 赵昊舔了舔嘴角,故意叹气:“女朋友亲亲不是天经地义?刚刚你明明答应 ——” “我只说给你机会!” 钟白抓起石子砸过去,却被他笑着躲开。月光下,他倚着树干的身影慵懒又肆意,活像只得逞的狐狸。 眼眶突然发烫,钟白转身就跑。身后骤然响起的告白声比夜风更汹涌:“钟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 惊飞的鸟群掠过树梢,钟白捂着发烫的耳朵狂奔。她没看见赵昊望着她背影温柔的笑意,也没听见暗处传来的窃窃私语。这份直白的喜欢来得猝不及防,羞耻与悸动在心底翻涌,搅成一团乱麻。 钟白跌跌撞撞冲进宿舍,迷彩服黏在后背,冷汗浸透的布料像片冰凉的蛛网。她一头栽进枕头,赵昊滚烫的告白仍在耳畔炸响。喉间涌上铁锈味的紧张,心脏擂鼓般撞着肋骨,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指尖无意识揪着被角,她突然翻身坐起,镜面映出双颊的酡红。\"我哪里不如林洛雪?\" 嗤笑还挂在嘴角,眼底却浮起阴云。窗棂漏进的风掀起窗帘,她盯着镜中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或许只是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月光爬上床沿时,钟白仍在辗转。树影在墙上游走,她把自己裹进薄毯,任由想象疯长 —— 赵昊与路桥川剑拔弩张的模样,竟比任何安眠药都管用。唇角终于扬起弧度,困意裹挟着报复的快意,将她拖入梦境。 此刻的小世界里,麻将声此起彼伏。赵昊僵在门口,四个女人头也不抬,牌桌震得茶杯轻晃。他强笑着递出零食,换来的只有 \"放那儿吧\" 的敷衍。夜色吞没他离去的背影,只剩墙上的挂钟滴答丈量着难堪。 第7章 逗林洛雪 次日黄昏,钟白攥着被汗浸湿的衣角,站在男生宿舍楼下深呼吸。推开 302 的瞬间,路桥川正倚着窗台擦眼镜,阳光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有人跟我表白了。\" 她的声音比预想中颤抖得更厉害,\"我该答应吗?\" 路桥川的镜片闪过冷光:\"哪个幸运儿?\"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聊食堂新菜。 \"赵昊。\" 三个字砸在地板上,溅起细碎的疼。 \"挺好。\" 他弯腰捡起掉落的袜子,漫不经心的回应碾碎了最后一丝期待。钟白转身时撞翻椅子,楼道里回荡着她仓皇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赵昊倚在女生宿舍门框,指尖把玩着林洛雪垂落的发丝。\"帮我个忙?接近路桥川。\" \"帮你追钟白?我最擅长这个。\" 林洛雪转着钢笔,眼尾上挑的弧度藏着戏谑。 \"不,让他吃醋。\" 赵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等我拿下钟白,就还你清净。\" 林洛雪挣扎着后退,后腰撞上桌角。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琥珀色瞳孔燃着危险的火苗。\"我凭什么 ——\" 话没说完,后背已贴上冰凉的墙面,对方侵略性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溺毙。 \"算你狠!\" 她别过涨红的脸,脖颈泛起可疑的绯色,\"但军训一结束,立刻两清。\" \"真舍不得放你走。\" 赵昊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在林洛雪惊慌的推搡中,终于在即将相触的瞬间退开,留下满室未散的暧昧。 “唔!” 林洛雪的轻呼声被滚烫的气息绞碎。赵昊搭在她腰间的手掌像块烧红的烙铁,沿着迷彩服勾勒的腰线缓缓游走。隔着粗糙的布料,她的脊背泛起细密的战栗,指尖蜷了又松,最终垂落在身侧。 蝉鸣声被暮色揉碎在窗外,斜斜的夕照爬进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成纠缠的藤蔓。赵昊的动作愈发大胆,直到林洛雪突然按住他的手背,声音裹着沙哑的雾气:“别... 别这样,现在不行。” 他挑眉时眼底掠过一丝暗潮,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又忍不住凑近。这次林洛雪偏头躲开,眼尾泛起冷意:“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随便?” “怎么会?” 赵昊的指尖刚要触及她发烫的脸颊,却被一记脆响拍开。 “他们都说我私生活混乱,是个拜金女。” 林洛雪后退半步抵住墙壁,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男人看我的眼神只有欲望,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赵昊被她骤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恍惚:“别人的看法重要吗?” “重要!”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泛起水光。白天找毕十三对峙的画面刺痛神经 —— 那个被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男生,眼神里只有不加掩饰的鄙夷。她本想辩解,最终却倔强地扬起下巴。既然全世界都给她定罪,解释又有何用? 赵昊凝视着她颤抖的睫毛,语气笃定得像块磐石:“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你是个好女孩。” “哦?凭什么?” 林洛雪双臂交叉,眼神里盛满戒备。 “作为一个‘老司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赵昊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际,像羽毛撩拨着绷紧的神经。 林洛雪的脸瞬间涨成晚霞,又羞又恼地跺脚:“你... 你个流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她慌乱地扇着风,试图驱散从耳根烧到脖颈的热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成河,林洛雪别过脸:“算了,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我会帮你。你走吧。” “不用了。” 赵昊突然欺身上前,将她困在墙角。他的气息裹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的女人,不许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以后,你只能对我笑。” 话音未落,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地凌乱的心跳。 林洛雪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还真是霸道... 可惜太花心了...” 操场边,钟白正对着石子泄愤,帆布鞋尖将碎石踢得四下飞溅。赵昊踱到她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我的小美人?” 钟白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你真的喜欢我?” “不信你摸摸看。” 赵昊坏笑着抓起她的手按在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震得掌心发烫。 钟白拍开他的手,眼神认真得近乎执拗:“你把录音删掉,军训汇演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你。” “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钟白咬着下唇沉默许久,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但如果你愿意这样做,我愿意试着和你交往。” 赵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 钟白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最终靠在他肩头。听着胸腔里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某种陌生的情愫在心底悄然破土。 赵昊垂眸望着怀中的钟白,她发梢沾着的皂角香混着军训后的薄汗,竟像团毛茸茸的暖雾裹住他发烫的心脏。往日躁动的血液此刻变得安静,他的目光不自觉描摹着她耳尖晕开的绯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钟白被看得耳后烧起薄霞,突然踮脚在他脸颊蜻蜓点水一吻,像受惊的红狐般跳开三步:\"要是处不来,我可不会委屈自己!\" 她转身时迷彩裤带起的风里裹着雀跃,高马尾在夕阳里晃成跳动的金色火焰。 此后的日子,赵昊连踢正步都在琢磨表白计划。他翻遍记忆里的浪漫桥段,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汇演舞台 —— 还有什么比歌声更能穿透迷彩服下炽热的心跳?他开始在训练间隙哼唱,反复筛选那些能唱进人心坎里的旋律。 这天午休,他拽着张教官来到树荫下,目光亮得惊人:\"张哥,我想在汇演上唱歌跟钟白表白,您看能不能通融?\" 张教官挠着板寸头直皱眉:\"兄弟,这事儿我真做不了主。不过我能帮你跟队长通通气。\" \"要不现在就带我去?我当面跟他说。\" 赵昊拍了拍对方肩膀。 第8章 唱歌表白 张教官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先说好,队长那人爱较真,上次你和我跑步比赛的事儿...\" 他的脸腾地涨红,那场被全连围观的较量,至今仍是基地的热门话题。 赵昊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跟在张教官身后。推开值班室的瞬间,茉莉茶香混着冷肃气息扑面而来。 \"报告!\" 张教官声音响彻走廊。 \"进。\" 队长头也不抬,青瓷杯盖叩在杯沿发出清响。 \"我申请在汇演上独唱表白。\" 赵昊直截了当地说。 \"胡闹!军训场是你谈情说爱的地方?\" 队长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绝对不行!\" \"军训又不是正式入伍,汇演结束后我的事您就管不着了吧?\" 赵昊迎上对方阴沉的脸色,语气不卑不亢。 \"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张弛,把他带出去!\" 队长重重拍桌而起。 赵昊勾起唇角,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听说队长散打拿过军区名次?不如指点我几招?\" \"跑个步赢了就敢嚣张?\" 队长怒极反笑,却下意识握紧了茶杯 —— 那场势如破竹的比赛他全程目睹,此刻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安。 张教官慌忙扯他衣角:\"兄弟,队长可是全军比武第四...\" \"求之不得!\" 赵昊活动着腕关节,原地转了个漂亮的旋身,\"这儿场地宽敞,正好切磋。\" 军人的血性被瞬间点燃,队长踢开椅子冲上前。然而刚近身,膝盖窝突然传来刺痛,整个人不受控地栽倒在地。 \"承让了。\" 赵昊伸手欲扶,却被队长挥开。 等赵昊走出值班室时,队长竟亲昵地拍着他肩膀,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小子有股狠劲!汇演的事我全力支持!考虑过入伍吗?凭你这身手...\" 张教官跟在后面憋笑憋得直抖,刚才那电光火石的 \"教学现场\",怕是要成为他未来三个月的快乐源泉了。 暮色为军训场的主席台披上一层暖黄纱衣,校领导的皮鞋叩响台阶,发言稿在麦克风前沙沙作响。冗长的致辞如同黏腻的蝉鸣,台下迷彩方阵里,哈欠声与偷玩手机的窸窣声交织。当军训基地队长终于宣布汇演开始,学生们蔫头耷脑的掌声,倒像是驱赶蚊虫般敷衍。 二连四班的节目单上,《军港之夜》女声合唱格外醒目。路桥川攥着曲谱找教官理论时,赵昊倚在树荫下轻拨吉他弦。他看着张教官涨红着脸把路桥川往操场推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自那场与队长的 “较量” 后,张教官看他的眼神里,总藏着三分敬畏。 节目依次上演,军歌旋律在暮色中流淌。赵昊挨着钟白坐下,膝盖相触的温度清晰可感。“汇演快结束了。” 钟白的指甲无意识抠着迷彩裤缝,发梢扫过他肩头,带起一阵酥痒。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赵昊故意装傻,望着她鼓成包子的脸颊,心底泛起温柔的涟漪。直到钟白的睫毛不安颤动,他才压低声音:“我压轴出场,要是被拒绝,可就成全校笑柄了。” 钟白的耳垂瞬间染上绯色:“今天... 今天我不会。但丑话说在前头,只是试试看。” 她目光躲闪,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指尖的力道泄露了紧张。 二连四班的《军港之夜》响起,跑调的歌声如同突然炸开的锅。嘘声从台下汹涌而起,“下去吧” 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钟白绷直脊背,赵昊瞥见她攥着矿泉水瓶的手微微发颤,指节泛白。 “心疼路桥川?” 他贴近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让钟白猛地后仰。 “乱说什么!” 她的反驳有气无力,耳尖却红得要滴血。赵昊没有拆穿,只是将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感受到她细微的战栗,像受惊的蝴蝶。 终于轮到压轴节目。赵昊背起吉他,迷彩服下的心跳如擂鼓。聚光灯骤然打在身上,刺得他眯起眼睛。台下爆发出女生的尖叫,“是赵昊” 的私语声如潮水漫过看台。 他对着话筒轻笑,目光穿透光晕,牢牢锁定人群中的钟白。她咬着下唇的模样,让他喉头发紧:“这首歌,写给我最重要的女孩 —— 钟白,我爱你。” 吉他弦音划破寂静,第一句歌词出口时,赵昊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他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可当看到钟白泛红的眼眶,勇气如潮水般涌来。夜风卷起他的歌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叹,飘向渐暗的天际。 赵昊垂眸调试吉他弦,金属拨片在指间翻飞如蝶。聚光灯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晃动的影子恰好坠入钟白屏息凝望的瞳孔。试音的音符突然染上水墨韵味,《醉赤壁》的前奏如江南春雨,悄然漫过整个礼堂。 他当然记得备选歌单里《告白气球》的甜蜜旋律,可当指尖触到冰凉的琴弦,钟白抱着书本转身时发梢扬起的弧度,在图书馆窗边咬着吸管偷笑的模样,忽然全涌上心头。唯有这首歌,能托起他胸腔里翻涌的千年痴缠。 \"这原创曲子绝了!\" \"嘘 —— 别错过神仙现场!\"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里,赵昊喉结轻滚,声线裹挟着月光流淌而出:\"落叶堆积了好几层,而我踩过青春听见,前世谁在......\" 副歌响起的瞬间,他利落地跃下舞台,穿过沸腾的声浪,像是穿越重重人海奔赴命定的彼岸。钟白泛红的脸颊比舞台灯光更灼人,他低头蜻蜓点水一吻,又迅速挺直脊背,将情诗唱得掷地有声:\"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我策马出征马蹄声如泪奔......\" 余音未散,他握紧那只微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钟白,做我女朋友吧。\" \"在一起!在一起!\" 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钟白的 \"我愿意\" 轻得像羽毛飘落,却在她试图抽手时,被赵昊揽入带着松香气息的怀抱。 \"群众认证的女朋友,可不许反悔。\" 他笑着在她额角印下吻,弯腰将人稳稳抱起,\"各位同学,我们先退场撒狗粮啦!\" 第9章 军训结束 人群中,林洛雪攥紧了饮料瓶,路桥川的殷勤絮语在她耳畔渐渐模糊。 女生宿舍的夜风裹着玉兰香,赵昊将怀中的人抵在门边。钟白慌乱挣扎:\"就算答应交往......\" \"怕我得寸进尺?\" 他用拇指抚平她泛红的眼尾,\"我的喜欢,经得起慢慢发酵。\" 话音未落,带着吉他弦温度的吻已落下来。炽热的气息里,月光攀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将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酿成永不褪色的诗行。 晨雾在刺破云层的日光中渐渐消散,大巴车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军训基地的寂静。赵昊侧头看向身旁假寐的钟白,她轻颤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动作轻柔地托住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颈侧,钟白悄悄眯起眼睛,透过车窗倒影偷偷打量他的侧脸。昨夜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 —— 被他壁咚时灼热的气息,月光下纠缠的身影,还有那句让她心跳漏拍的 “我的喜欢,经得起慢慢发酵”。她咬了咬下唇,感觉脸颊发烫,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肩头。 大巴缓缓驶入校园,钟白猛地坐直身子,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她瞪着赵昊,却被他眼底的笑意扰乱了心绪:“看什么看!” “看我家宝贝。” 赵昊伸手想去整理她翘起的发梢,却被她拍开。钟白抓起行李匆匆下车,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中午,赵昊接到林洛雪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钟白气鼓鼓的声音:“叫他干嘛?他来我就不去!” 赵昊垂眸轻笑,语气里满是宠溺:“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后,林洛雪挑眉看向钟白:“人家可都听着呢,你当他聋子?” “不来正好!” 钟白别过头,心口却泛起一阵酸涩。她暗自懊恼:我说不让来就不来?昨天怎么没这么听话? 正想着,路桥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说有西餐可蹭,他软磨硬泡非要加入。钟白看向林洛雪,得到默许后才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带发小吃饭,却把男朋友晾在一边?” 林洛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跟上李殊词和顾一心。这句话像根细针,扎得钟白心里发疼。 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暖光。富二代老板看着满桌昂贵的酒菜,笑容僵在脸上,内心不住哀嚎。钟白机械地切着牛排,林洛雪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路桥川讲着笑话,她只能强挤出敷衍的笑容。 暗恋多年的路桥川,突然闯入生活的赵昊,两份截然不同的感情在她心中拉扯。她握着刀叉的手微微发颤,不知该如何抉择 —— 是快刀斩乱麻,还是继续逃避?窗外阳光明媚,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迷茫与混乱。 宿舍顶灯在寂静中发出细微嗡鸣,钟白盯着地板上蜿蜒的裂缝,连林洛雪踩着木质地板的脚步声都没察觉。 \"发呆发得魂儿都飘到外太空了?\" 林洛雪将帆布包甩在床上,布料摩擦声惊得钟白一颤。 钟白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好友泛着水光的杏眼上。喉结滚动两下,她攥着被角轻声开口:\"洛雪,如果同时被赵昊和路桥川喜欢,你会怎么选?\" 林洛雪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银链,挑眉轻笑:\"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看着钟白骤然发亮的眼睛,她在心底叹了口气,\"你对赵昊,是真的喜欢吗?\" \"我...\" 钟白揪着被单边缘,军训汇演时的吉他弦音、大巴车上隔着薄衫传来的体温,此刻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乱撞,\"说不清楚。\" \"那他对你呢?\" \"应该... 喜欢吧?\" 钟白的声音越来越弱,想起赵昊得逞时的坏笑,还有他弯腰帮她系鞋带时温柔的目光,心口泛起细密的涟漪。 林洛雪揉着太阳穴继续追问:\"路桥川呢?你喜欢他吗?\" 钟白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垂眸轻点了下头。 \"他喜欢你吗?\" 长久的寂静里,蝉鸣透过纱窗刺得耳膜生疼。钟白盯着自己蜷起的脚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喜欢。\" \"答案很清楚了。\" 林洛雪倚着床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选那个把你捧在手心的人,别困在不属于自己的月光里。\" \"可是...\" \"记住,没人愿意做备选。\" 林洛雪突然扯过被子蒙住头,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日子在课程表的油墨味和社团宣传单页间流淌。赵昊依然会在课间递来温热的奶茶,薄荷味的气息擦着耳畔:\"小没良心的,想我没?\" 而钟白总在瞥见路桥川抱着书本走过时加快脚步,清晨攥着豆浆杯的指尖,还残留着驱散寒意的温度。 社团招新日,阳光将梧桐树影压在石板路上。赵昊远远望见钟白和路桥川并肩的身影,脚步不自觉加快。 \"你家那位醋坛子来了。\" 任逸帆用肩膀撞了撞钟白,挤眉弄眼道。 \"少胡说。\" 钟白梗着脖子反驳,余光却偷偷观察赵昊阴沉下来的脸色。她比谁都清楚,那些慌乱的心跳、刻意躲避时的酸涩,早把她拽进了逃不脱的漩涡。 任逸帆拉着路桥川识趣地走远,空气里弥漫着凝固的树脂味。 \"以后别总跟他黏在一起。\" 赵昊的声音冷得像结霜的铁轨,眼底翻涌的情绪让钟白看不懂。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问题?\" 钟白攥着帆布包的金属链条,不敢直视那双盛满风暴的眼睛。 \"是吗?\" 赵昊突然低笑出声,带着自嘲的沙哑,\"别把我当傻子哄。\" 钟白慌忙伸手去抓他袖口,却被他用力甩开。夕阳将赵昊转身离去的身影拉得很长,那句飘在风里的 \"别等失去才知道后悔\",像根刺扎进她发烫的眼眶。 钟白僵立在簌簌作响的梧桐树下,枯叶掠过她发凉的手背。赵昊的背影如同被揉碎的剪影,正一寸寸消融在夕阳斑驳的光影里。他暴怒时撕裂的嗓音还在耳膜上震颤,转身时决绝的姿态像一柄生锈的匕首,将她的心剜出汩汩血痕。喉间堵着砂砾般的钝痛,她几次开合嘴唇,最终只吐出一口破碎的叹息。 第10章 钟白喝醉 滚烫的泪珠毫无征兆地砸落,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圆斑。她跌坐在发烫的地面,双臂死死箍住膝盖,呜咽声裹着盛夏的蝉鸣,在空荡荡的校道上撞出悠长的回响。而此刻躲在转角处的赵昊,指间香烟明明灭灭,缭绕的烟雾中,眼底的狠厉渐渐褪成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 —— 这场精心策划的决裂,是他能想到的最后退路。 任逸帆风风火火冲来时,路桥川拽着他的胳膊几乎踉跄。\"别管闲事...\" 路桥川躲闪的眼神和发颤的声音,让钟白心里又凉了半截。她胡乱抹了把脸,伸手拦住冲动的好友,望向青梅竹马的目光结了层霜,失望与不解交织成网。 月光浸透女生宿舍的纱窗时,钟白抱着枕头蜷在林洛雪床边,声音碎成颤抖的棉絮:\"洛雪,我该怎么办?\" 林洛雪放下手机,唇角飞快地扬起又压下,语气带着三分嘲讽:\"早说过玩火自焚,现在尝到滋味了?\" 听着断断续续的哭诉,她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抚平钟白乱发:\"长痛不如短痛,趁早断干净。\" 此后校园里再没见过赵昊的身影,钟白望着空荡的座位,总觉得胸腔里缺了块拼图。而路桥川愈发殷勤地围着林洛雪打转,那刺眼的画面,终于在某个暮色四合的傍晚,推着她拉着李殊词撞进小酒馆。 两杯烈酒下肚,她们的话语渐渐模糊成呢喃。当肖海洋拨通赵昊电话时,钟白已经醉得瘫在桌上,无意识地呢喃着破碎的字句。 赵昊撞开酒馆门的瞬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将绵软的钟白捞进怀里,动作却不自觉放轻。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一下:\"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出租屋的暖黄灯光里,钟白突然剧烈干呕,秽物溅在赵昊身上。他手忙脚乱扯开脏衣服,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又气又心疼。这个夜晚,他只能裹着单薄的毯子,在窄小的沙发上数着时间,等天光破晓。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钟白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挣扎着睁开眼,头痛欲裂。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清醒,低头看见身上宽大的男士衬衫,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醒了?\" 赵昊端着水杯走进来,声音依旧冷淡,却藏不住眼底的关切。 钟白攥紧被角,结结巴巴:\"我们... 昨晚...\" \"想什么呢?\" 赵昊没好气地放下杯子,转身时耳尖也泛起红晕,\"吐成那个样子,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钟白忽然释然地笑了。她轻轻咬住嘴唇,终于看清心底那簇从未熄灭的火苗 —— 或许,是时候放下所有倔强,握住这份辗转反侧的悸动了。 钟白咬着泛白的下唇,指尖勾住松垮的衬衫下摆,动作迟缓地向上撩起。宽大的白衬衫滑落肩头,半截莹润的腰肢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模仿着林洛雪的媚态,声音甜得发腻:“好看吗?是不是很合适?” 说完,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在赵昊面前转了个圈,迷彩训练塑造的笔直长腿在衬衫下若隐若现,勾人遐思。 赵昊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别过脸去,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的局促。他故作镇定地开口:“先去洗漱,我做早餐。” 转身时,他刻意加快脚步,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紧绷的下颌线 —— 昨夜那股刺鼻的酒气还萦绕在鼻尖,此刻即便眼前景致再诱人,也抵不过对清新气息的渴望。 “小气鬼!” 钟白对着他的背影跺脚,眼眶却渐渐泛起红意。晨光斜斜洒在她身上,将委屈的影子拉得老长。她这才惊觉,这段时间的冷战竟在她心口剜出个空洞,比多年的暗恋无果更令人窒息。 厨房飘来的粥香引得她肚子咕咕作响,可钟白顾不上馋意,小跑着从背后环住赵昊的腰。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我帮你好不好?” 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腰腹的肌肉线条上来回摩挲。 赵昊握着锅铲的手骤然收紧,砂锅里的皮蛋瘦肉粥咕嘟作响,却比不上他擂鼓般的心跳声。平日引以为傲的精湛厨艺,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 快让这丫头去刷牙! “别闹。” 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可腰间的小手非但没停下,反而顺着腹肌缓缓下滑。当那声软糯的 “老公” 钻进耳朵时,赵昊猛地关掉火,转身将她抵在冰箱上,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溢出。 浴室里,冰凉的瓷砖贴着后背,钟白被按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赵昊泛红的双眼,她突然读懂了他的坚持。电动牙刷嗡嗡作响,牙膏泡沫沾在嘴角,可他炽热的目光,却让她浑身发烫。 刚吐掉漱口水,整个人便被腾空抱起。赵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灼在她腿弯。卧室里,半掩的窗帘漏进几缕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缠绵悱恻的形状。 当唇瓣相触的瞬间,钟白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那些曾经摇摆不定的眷恋,在赵昊滚烫的吻里化作齑粉。原来真正的心动,从来不是小心翼翼的暗恋,而是此刻毫无保留的沉沦。 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顺着纱帘的褶皱淌进房间,在床铺上织就斑驳的光影。赵昊垂眸望着怀中蜷缩的钟白,她沾着泪痕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欲振翅的蝶,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停顿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擦去她泛红脸颊上的湿润,仿佛触碰着即将融化的霜雪。 香烟在指尖明明灭灭,袅袅烟雾升腾而起,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笼成朦胧的雾。原本精心规划的相处节奏,被怀中温热柔软的躯体彻底打乱 —— 他本打算等钟白彻底放下路桥川,再慢慢试探林洛雪的心意,可感情的事,从来就没有精准的刻度。 “别走……” 呢喃声带着梦呓的软糯,钟白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像藤蔓缠绕古树般收紧手臂,将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赵昊喉间溢出轻笑,掐灭香烟的瞬间,掌心还残留着烟草的温度与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第11章 拿下钟白 不知过了多久,混着沐浴露气息的清甜萦绕鼻尖。赵昊缓缓睁开眼,正对上钟白亮晶晶的杏眸。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柔光,湿润的睫毛在眼下划出扇形的暗影,美得让人心头一颤。 “看傻了?” 他沙哑着嗓子,指尖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鼻尖。 “嗯,老公最帅了。” 钟白闷声闷气的回应闷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灼烧着皮肤。这个意料之外的称呼让赵昊心脏猛地收紧,原本准备好的调侃卡在喉咙里,化作指腹落在她发顶的温柔摩挲。 “真乖。” 他低头在她发旋落下一吻,目光不自觉停留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搬过来住吧,我想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钟白咬着下唇犹豫,珍珠般的贝齿陷进粉嫩的肉里:“还是算了吧,被人知道影响不好……” “是怕路桥川知道?” 赵昊故意沉下脸,拇指摩挲着她后颈细腻的皮肤。 “没有!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钟白急得眼眶泛红,双手死死攥住他的睡衣下摆,“我发誓,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赵昊心底的酸涩瞬间化作春水。他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摇晃:“好了好了,逗你的。” 浴室蒸腾的水雾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交叠的身影。钟白像只慵懒的猫,将自己完全托付在他怀中:“老公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带着鼻音的撒娇声让赵昊喉结剧烈滚动,不得不别开眼,强迫自己忽略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 与此同时,教室后排的林洛雪死死盯着空荡的座位,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昨夜李殊词独自回宿舍的画面,肖海洋无意间透露的只言片语,像根淬了毒的针,一下又一下扎进她心里。 自那次意外的亲吻后,每个辗转难眠的深夜,赵昊弯起的眼角、炽热的呼吸都会不受控地在她脑海回放。她曾笃定钟白不过是赵昊漫长情史里的过客,满心期待着他们分道扬镳后,自己能从容填补空缺。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林洛雪望着摇晃的枝桠,自嘲地勾起嘴角。但很快,她眼底翻涌的妒意化作锐利的光 —— 林洛雪从来就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既然钟白成了必须跨越的障碍,那就堂堂正正地宣战,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她也要赌一场破釜沉舟的结局。 赵昊推开教师办公室的门,木质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叶吉平戴着金丝眼镜,正伏案批改作业,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叶老师,钟白身体不舒服,想请两天假。” 话音刚落,叶吉平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摆了摆手:“知道了,年轻人注意身体。” 踏出办公室,赵昊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钟白发来的语音,尾音像羽毛般柔软地挠着他的心:“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一个人好无聊……” 他嘴角不受控地扬起,指尖在屏幕上急切地敲击着回复。 走廊尽头,林洛雪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盛夏的蝉鸣声裹挟着远处操场的喧闹,突然,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她猛地站起身,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她却浑然不觉。 “赵昊!” 她气喘吁吁地拦住他的去路,剧烈的喘息让胸脯快速起伏,“最近怎么总不见你?” 赵昊脚步微顿,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钟白不舒服,我帮她请假。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以往他总会调侃几句,可此刻钟白软糯的声音还萦绕在耳畔,他只想快点回到那个飘着茉莉香的小屋。 林洛雪突然凑近,指尖勾住他袖口,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怎么,现在眼里只有钟白了?”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整个人顺势倒进他怀里,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人家可是天天盼着见你呢。” 说完,她轻巧地退开,咬着下唇抛来媚眼:“体育课我在乒乓球馆等你哦~” 转身时,裙摆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莫名其妙。” 赵昊低声嘟囔,转身往校外走去。超市冷气扑面而来,他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脑海里全是钟白抱着枕头等他的模样,连挑选食材的动作都不自觉加快。 推开家门,卧室门虚掩着,钟白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都一个小时了…… 再打电话会不会太黏人啊……” 赵昊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皱着眉摆弄手机的样子,心底泛起丝丝柔软。 “想我了?” 他推门而入,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白扑进怀里撞得后退半步。熟悉的茉莉香裹着温热的体温将他包围,他环住那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钟白捧着碗大快朵颐,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察觉到赵昊的目光,她慌忙放下碗筷,小口抿着米饭。“别装了,” 赵昊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饭粒,“这样才像我的小馋猫。” 与此同时,乒乓球馆里,白色小球在台面上跳跃。林洛雪挥拍的动作越来越重,乒乒乓乓的声响中,夹杂着她咬牙切齿的嘟囔:“赵昊,你给我等着……” 对面的路桥川擦着额头的汗,仍一脸讨好地捡着球,全然不知这场单方面的 “对决”,不过是一个女人失恋前的宣泄。 餐桌上,糖醋排骨在白瓷盘里泛着琥珀色的油光,只剩最后两块。钟白用筷子戳了戳微微隆起的小腹,杏眼圆睁:“都怪你,把我喂成小猪了。” 酱汁沾在她嘴角,像偷吃糖果的孩童,偏偏还摆出一副严肃模样。 赵昊唇角勾起,抽出纸巾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畔:“明明是某人筷子比我快三倍。” “不行!我要去消食!” 钟白猛地起身,牵扯到腹部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倒抽一口冷气,随即眼睛弯成月牙,张开双臂撒娇:“老公~公主抱去散步嘛~” 第12章 甜蜜日常 “抱着你散步,这算哪门子减肥?” 赵昊嘴上嫌弃,双手却已经稳稳将她托起。在房间转了两圈,钟白还不满足,又吵着要去操场,他干脆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回到卧室,钟白像只不安分的小猫蜷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扭来扭去:“那个...... 如果你想......” 她耳尖泛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下棋的话,我可以陪你。” 赵昊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小笨蛋,我又不是毛头小子。等你彻底恢复再说。” 钟白仰起头,睫毛上仿佛缀着星光:“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原谅你,昨晚守着你换药的人是谁?” 赵昊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两个人静静依偎,连空气都甜得发腻。 但钟白哪闲得住,窸窸窣摆弄一阵后,又凑过来小声说:“要不真下盘棋?” 赵昊眼底闪过狡黠,这可是她自投罗网。棋盘刚摆开,不过几招,钟白就急得直跺脚,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时,钟白从赵昊怀里钻出来,轻轻拍他肩膀:“都怪你,非要晨练!” 她嘟囔着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等她换好樱花粉衬衫和百褶短裙回来,皱着鼻子看向抽烟的赵昊:“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赵昊顺从地掐灭烟头,目光却黏在她身上挪不开:“周末了,想去哪?” “回宿舍,两天没露面,该被八卦了。” 钟白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声音却不自觉带上一丝犹豫。 “路上小心。” 赵昊语气平淡。 她在门口磨磨蹭蹭:“我真走啦?” 见对方只是点头,立刻气鼓鼓拉开门。 “搬过来住吧,宝贝。”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 “想得美!” 钟白嘴硬地反驳,脚步却顿在原地。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赵昊打开门,就看见钟白拖着红色行李箱站在门口,脸颊绯红:“我只是看你可怜,要是表现不好,立刻卷铺盖走人!”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赵昊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我是来斗地主的!这次肯定赢你!” 钟白挣扎着抗议。 “拭目以待。” 赵昊眼底笑意蔓延,房间里传来的笑闹声,和着晨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染成蜜糖色。 周一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赵昊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课桌上,手指还无意识地勾着钟白的袖口。自从和钟白同居后,他的生物钟彻底紊乱 —— 白天补觉,晚上被钟白缠着下棋、看电影,或是听她叽叽喳喳讲小时候和路桥川的糗事。 “昨晚又没睡好?” 钟白戳了戳他毛茸茸的脑袋,眼底藏着狡黠的笑。她特意穿了件露肩针织衫,锁骨处还隐约可见淡淡的红痕,故意在过道上来回走动,就是要让某些人看清楚。 林洛雪抱着书本从旁边经过,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钟白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不是最讨厌秀恩爱吗?” “以前不懂事,现在才知道,好东西当然要让大家都看见。” 钟白挽住赵昊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发丝间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教室前排,叶吉平 “啪” 地将一摞作业本摔在讲台上,粉笔灰簌簌落下:“毕十三!你这张用 ps 合成的‘星空下的校园’,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有你们,作业全是校门口的梧桐树,是觉得我每天上下班看不见吗?” 台下一片噤声。路桥川偷偷瞥向林洛雪,见她微微皱眉,立刻挺直腰板:“叶老师,我提议组织全班去青岩古镇采风,保证出高质量作品!” 分组时,路桥川故意避开钟白期待的眼神,笔尖在名单上快速滑动:“钟白和李殊词、肖海洋、余皓一组。” “路桥川,” 钟白 “腾” 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她身后,赵昊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看着钟白炸毛的样子,像只护食的小兽。 路桥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余光瞥见林洛雪似笑非笑的表情,硬着头皮道:“其他组都满了,要不你和毕十三……” “砰!” 钟白重重拍桌,震得粉笔盒里的粉笔纷纷弹跳:“最后问你一次,怎么分组?” 教室里鸦雀无声。路桥川摸了摸发红的脸颊,在众人的窃笑中败下阵来:“赵昊和钟白一组。” “这才对嘛。” 钟白立刻换上灿烂的笑容,蹦蹦跳跳跑到赵昊身边,“看吧,我出马,一个顶俩!” “我家宝贝最厉害了。” 赵昊揽过她的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可心底却暗暗可惜 —— 原本他和林洛雪分到一组,还盘算着在古镇的巷子里制造些 “偶遇”,现在全泡汤了。 当天下午,相机店的冷气驱散了夏日的燥热。钟白举着单反,耐心地教赵昊调整参数:“光圈、快门、iso,记住了吗?” “记住了,” 赵昊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不过我更想记住的,是你穿比基尼时的样子。” 说着,一把将她抵在展示柜旁,成功堵住了她接下来的吐槽。 夕阳西下,两人拎着相机走出商场。赵昊望着钟白被晚霞染红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和她一起完成这次拍摄任务,也不是那么糟糕。 次日清晨,古镇青石板路蒸腾着暑气。赵昊和钟白抵达时,同学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牌坊下,蝉鸣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 “直接开拍多好,非要等集合。” 钟白在树荫下坐下,迷彩帆布鞋烦躁地踢着路边石子,帆布鞋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赵昊惬意地枕着她的大腿,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故意调侃道:“还不是你那位青梅竹马的班长大人,想显摆组织能力?” “说什么呢!” 钟白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指尖嗔怪地戳了戳他的眉心,“再乱说,小心我把你扔这儿喂蚊子。” 第13章 钟白吃醋 话音未落,路桥川举着遮阳伞小跑过来,伞面几乎全罩在林洛雪头顶。“同学们都到齐了!自由活动,五点准时集合。” 他晃了晃名单,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钟白和赵昊交叠的手。 “找副班长也行吧?”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路桥川涨红着脸支吾着应下,却被钟白一把拽走。 巷子里飘来糯米藕的甜香,钟白举起单反,眼神专注地讲解:“这个角度要注意光影,光圈调到……” 她昨晚熬夜啃完的摄影教材,此刻化作一连串专业术语。赵昊表面配合地调整参数,镜头却总偷偷对准她认真的侧脸,捕捉着她每一个生动的表情。 “不愧是钟老师,教得真好。” 他晃了晃相机,语气里满是调侃。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 话没说完,林洛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介意我加入吗?” 她倚着斑驳的砖墙,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本就娇弱的模样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求之不得。” 赵昊话音未落,钟白已迅速挡在他身前,语气带着明显的防备:“你不是有小组?” “路桥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洛雪垂下眼睫,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余光却牢牢盯着赵昊。钟白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三人并排走在古巷,赵昊被夹在中间。游客们投来艳羡的目光,却不知表面平静下暗流正在涌动。趁钟白拍屋檐下的风铃时,赵昊的手指悄然勾住林洛雪的掌心,轻轻挠了两下。 “不怕我告状?” 林洛雪脸颊瞬间发烫,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为美人冒险,值了。” 赵昊侧身低语,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林洛雪慌乱后退,心跳如擂鼓。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想象中难掌控。 “聊什么呢?” 钟白不知何时折返,目光警惕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直接挤到中间,挎住赵昊的胳膊,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的肉里。 林洛雪望着这对 “恩爱” 的情侣,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轻轻转着腕间的银镯,在心底冷笑:钟白啊钟白,你防得住一时,防得住一世吗? 林洛雪垂眸凝视赵昊眼底翻涌的暗流,银镯在指尖无意识地来回摩挲。方才耳畔残留的温热触感仍在发烫,理智却如冷水浇头 —— 这个男人连恋人面前都敢暗送秋波,日后指不定藏着多少风月债。她扫过钟白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无声的较量索然无味。 \"我有些乏了,去那边歇脚。\" 她轻揉太阳穴,转身时墨色裙摆掠过青石板,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赵昊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出玩火自焚的戏码,她可没兴趣奉陪。 钟白盯着林洛雪渐行渐远的背影,攥着赵昊胳膊的手指骤然收紧:\"走,给我拍照去!\" 不等他回应,便拽着人拐进幽深巷口。快门声在古镇上空此起彼伏,直到赵昊拍了上百张照片,才终于换来她眼角绽放的笑意。 两人并肩坐在石桥上,钟白突然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在你心里,她是不是比我好?\" \"傻丫头。\" 赵昊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永远是我的无可替代。\" \"就会哄人。\" 她嘴上嗔怪,指尖却不自觉勾住他衣角。正当两人亲昵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 路桥川跑得气喘吁吁,歪斜的眼镜差点滑落鼻尖。 \"钟白,看见洛雪了吗?\" 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目光焦急地四下张望。 \"我又不是她跟班!\" 钟白没好气地别过头,却见赵昊随意指了个方向:\"往那边去了。\" 待路桥川跑远,她猛地揪住他衣领,杏眼里泛起水光:\"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还惦记着她?\" \"天地良心!\" 赵昊慌忙举起双手,\"我就是想支开他。\" 可话音未落,路桥川竟又折返,满脸喜色:\"多亏你指的路,可算找到了!\" 钟白瞬间冷下脸,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赵昊欲哭无泪地望着女友离去的背影,在心底把路桥川骂了个遍。偏偏这时,路桥川和林洛雪并肩走来,前者殷勤地递着矿泉水,后者似笑非笑的目光径直落在赵昊身上。 \"你说,我和洛雪谁更好看?\" 钟白突然提高音量,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我也很想听听答案呢。\" 林洛雪倚着桥柱,指尖卷着一缕发丝轻晃。路桥川抢着喊 \"当然是洛雪\",却换来一记白眼。 赵昊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挤出句 \"我去方便\",便被两道女声同时截断:\"回答完再走!\" 闷热的风裹着蝉鸣掠过石桥,他望着左右对峙的两个身影,喉结上下滚动,活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困兽。 赵昊额角沁出细密汗珠,目光在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之间游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二位各有千秋,梅兰秋菊难分高下,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这话糊弄三岁小孩呢?” 钟白冷笑一声,指尖不轻不重地叩击着赵昊的手臂,腕间红绳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林洛雪倚着斑驳的砖墙,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银镯,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意味。 路桥川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捂着脸的手还没放下,声音里却透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倔强:“赵昊你也太偏心了!洛雪哪点不比钟白强?”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路桥川捂着脸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血痕。钟白甩了甩手,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指尖微微发颤:“你再说一遍?” 路桥川疼得龇牙咧嘴,可在触及林洛雪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硬是梗着脖子逞强:“我说… 我说赵昊说得对,都好看!” “轮到你了。” 钟白猛地转身揪住赵昊的衣领,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喉结,“想好了再开口。” 赵昊望着女友眼底跳动的怒火,又瞥见林洛雪若有若无的期待, suddenly 感觉古镇的风都裹挟着灼人的热气。 第14章 落雪生气 “当然是钟白最漂亮!” 赵昊毫不犹豫地揽住女友的腰,“肤白貌美、明眸皓齿,南方传媒第一美人非你莫属!” 钟白瞬间笑靥如花,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跟着轻轻晃动:“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话音未落,路桥川就在一旁发出不满的闷哼。赵昊眼疾手快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惹麻烦。 赵昊刚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林洛雪突然侧身挡住去路,发丝被风吹起,在眼尾勾勒出惑人的弧度:“那我呢?就这么不入你眼?” “漂亮!洛雪你简直是天仙下凡!” 路桥川像只讨好的哈巴狗般凑上前,肿着半边脸的模样既滑稽又透着几分可悲。林洛雪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重新锁定在赵昊身上。 钟白的指甲掐进赵昊腰间的软肉,嘴角却挂着甜腻的笑:“如实说,我不介意。” 这话让赵昊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干咳两声,硬着头皮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听假的。” “不好看,毫无姿色。” 赵昊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钟白 “噗嗤” 笑出声,林洛雪却挑起眉:“那真话呢?” “真话…” 赵昊扫过钟白腰间蠢蠢欲动的手,又对上林洛雪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横,“真话就是… 确实不好看。” 林洛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钟白却笑得直不起腰,在赵昊胸口轻轻捶了两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实诚!还不赶紧给洛雪道歉?”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赵昊鼻尖,带着熟悉的茉莉香。 等林洛雪气冲冲地走远,钟白踮起脚尖在赵昊耳畔低语:“今晚… 好好奖励你。” 赵昊望着女友泛红的耳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揽住她的手也下意识收紧。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上交织成暧昧的形状。 钟白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赵昊的手背。回想起方才他在林洛雪面前故意耍宝的模样,耳尖泛起绯红。某个念头刚一冒头,她慌忙别开脸,生怕眼底的动摇被人看穿 —— 或许真该满足他那些 “无理要求”? “先填饱肚子,晚上才有力气‘战斗’。” 赵昊眨着桃花眼,尾音拖着黏腻的暧昧。他揽着钟白拐进巷口的小饭馆,熟练地点了她最爱的糖醋排骨。琥珀色的酱汁裹着金黄脆骨,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勾人的油光。 酒足饭饱后,赵昊像只撒欢的金毛犬,拽着她往回走。钟白红着脸在后面跺脚:“走那么急!又没人跟你抢!” 饭店门口,冤家路窄撞见林洛雪和路桥川。林洛雪精心描画的上扬眼尾瞬间垮成锋利的折角,涂着暗红甲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真是晦气。” “好巧啊!” 赵昊笑得人畜无害,“特意来这吃饭?” “不然来这跳广场舞?” 林洛雪冷笑。 “厕所倒是在后面,不过学校也有,何必舍近求远?” 赵昊无辜眨眼,“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钟白 “噗嗤” 笑出声,弯着腰捂住肚子。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赵昊这些孩子气的挑衅,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心安 —— 他分明是在用最笨拙的方式,把她从委屈里捞出来。 林洛雪的脸色由红转青,甩着长发转身就走。路桥川像个小跟班似的小跑跟上,临走还不忘回头瞪赵昊一眼。 “还不赶紧追?你女神要跑了!” 赵昊朝路桥川喊,气得对方踉跄着差点摔在台阶上。 钟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就不怕林洛雪记仇?” “谁让她欺负我家宝贝。” 赵昊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眼底漫着化不开的温柔,“不过说真的,她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钟白脸颊烧得滚烫,扭过头嘟囔:“就你话多!今晚… 都听你的。” 话音未落,赵昊眼睛亮得惊人,直接公主抱起她往家跑。身后传来林洛雪含混的咒骂,却被晚风揉碎成轻飘飘的絮语。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流淌,像撒了一地的碎银。第二天钟白顶着黑眼圈晃进教室,脚步虚浮得差点栽在课桌上。反观赵昊,正眉飞色舞地跟隔壁班女生聊天。她气得在桌下狠狠踩他一脚。 “嘶!谋杀亲夫啊?” 赵昊夸张地跳起来,“不是说好决战到天亮的?怎么自己先缴械了?” “你还好意思说!” 钟白压低声音,耳尖红得滴血,“一晚上都在下飞行棋,你是永动机转世吗?” 教室另一头,林洛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晨光落在她眼下的青黑上,晕染出倔强的弧度。昨晚那些辗转反侧的时光,都被赵昊那句轻飘飘的 “不好看” 碾成了细碎的月光。她咬着牙在心里默念:“赵昊,咱们走着瞧。” 教室的吊扇在闷热的空气里发出老旧的呻吟,林洛雪和钟白像两株蔫了的绿萝,把脸颊埋在摊开的课本上。阳光穿过斑驳的窗帘,在她们纤长的睫毛下投出星子般的碎影。正当困意席卷整间教室时,叶吉平踩着上课铃大步流星地闯进来,教案还没放下,粉笔头就精准命中了后排毕十三的后脑勺。 “这次作业总算能见人了。” 叶吉平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难得温和,“重点表扬赵昊同学 ——” 随着投影仪亮起,大屏幕骤然浮现出一张照片:夕照从教室后窗斜斜洒落,将钟白转身的侧影裹进琥珀色的光晕里。她飞扬的发丝掠过泛红的耳尖,梨涡里盛着比晚霞更甜的笑意。 “这什么鬼!” 钟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弹坐起来,杏眼瞪得浑圆,“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赵昊慵懒地撑着下巴,桃花眼里漾起狡黠的笑纹:“连偷拍都美得犯规,看来得给我的小狐狸系上专属铃铛了。” 他话音未落,指尖已经轻轻点上钟白发烫的耳垂。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像把跳跳糖扔进碳酸饮料,瞬间在教室里炸开细碎的气泡。 后排的林洛雪 “嗤” 地冷笑一声,玫红色指甲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秀恩爱,分得快。” 她赌气似的扭过头,却又鬼使神差地透过课本间隙偷瞄,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暴雨前翻卷的乌云,连她自己都不愿正视。 第15章 李殊词 “毕十三,你这张的抠图边缘太生硬了。” 叶吉平敲了敲讲台,屏幕上突然切换成一张画风清奇的拼贴画。 “下次给您整个 ai 都辨不出真假的。” 毕十三头也不抬,钢笔在骨节分明的指间转出炫目的银弧。 当叶吉平开始讲解考试安排时,林洛雪突然 “唰” 地站起身,马尾辫甩出凌厉的弧度:“既然作业减负,不如周末去郊外透透气?” 她的提议像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激起满室雀跃的水花。 前排的赵昊正专心致志地给钟白剥草莓糖纸,顺手将糖果塞进她张开的嘴里。两人共饮一杯奶茶时交缠的吸管,彻底点燃了林洛雪眼底的暗火 —— 凭什么这个整天翘课的家伙,看钟白的眼神却比盛夏阳光还要炽热? “都安静!” 叶吉平的教鞭重重砸在讲台上,“英语四级没把握的,现在就该啃单词了!不过咱们班,已经有人拿下了英语专八。”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教室。当 “赵昊” 二字从叶吉平口中吐出时,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几乎掀翻天花板。 “他上周还在逃课打游戏啊!” “这学渣面具戴得也太严实了吧?” 钟白仰着小脸,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蝴蝶:“赵昊!你什么时候考的?居然瞒得我这么紧!” 赵昊漫不经心地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小事情,不值一提。” 这话却让叶吉平扶了扶眼镜,嘴角不受控地抽搐 —— 他这个英语六级的老师,此刻倒像个被拆穿底细的学生。 “咳咳,还是说郊游的事吧。” 叶吉平慌忙切换话题。在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声里,新的故事正随着暮色悄然铺展。 大巴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满载着青春的喧闹抵达目的地。路桥川举着喇叭筒指挥调度,林洛雪踩着帆布鞋穿梭在人群中分发房卡,晨光为她的马尾辫镀上一层蜜糖色。农家院的土坯墙上,青苔肆意攀爬,却挡不住后山成片桃林在风中沙沙作响,鱼塘泛起的粼粼波光,更是让男生们跃跃欲试。 分完房间的刹那,赵昊的掌心便缠上钟白的手腕。察觉到四周投来的暧昧目光,钟白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跳开:“说好来郊游的!” 她攥着渔具箱匆匆逃离,发梢擦过赵昊鼻尖,带起一缕熟悉的茉莉香。 赵昊瘫倒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在空调外机的轰鸣声中,房门悄然推开半扇,林洛雪倚着门框,指尖无意识地绕着锁骨处的银链:“怎么不陪小女朋友?” “吃醋了?” 赵昊挑眉,故意往床内侧挪了挪,空出大片床单。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入屋内,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似在无声地发出邀请。 林洛雪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悸动,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去后山走走?有惊喜。” 她特意拉长尾音,语气暧昧,眼波流转间暗藏算计 —— 只要在钟白面前晃一圈,这对高调的恋人怕是要起波澜。 “先验货。” 赵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没甜头可不动。”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林洛雪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她咬着牙俯身,在他脸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在起身时被拽进带着体温的怀抱。 唇齿相触的瞬间,木门 “吱呀” 一声被撞开。李殊词僵在门口,手中的草帽 “啪嗒” 落地。她睁着小鹿般的眼睛,看着林洛雪凌乱的发丝和赵昊微肿的嘴唇,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的抽气声。 “殊词……” 林洛雪慌乱起身整理裙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方才沉溺在赵昊的气息里,差点忘了复仇的初衷。而赵昊倚着床头,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嘴唇,目光如捕食者般锁定李殊词 —— 得想个办法,让这只受惊的小白兔成为沉默的共犯。 赵昊勾起嘴角,梨涡里浮着蜜糖般的笑意,朝呆立门口的李殊词招了招手:\"小可爱,过来聊聊?\" 尾音像融化的太妃糖般黏腻,却在李殊词耳中炸开惊雷。少女苍白的嘴唇不受控地发颤,帆布鞋像生了根似的嵌进地板,下一秒便 \"扑通\" 跌坐在地,睫毛上瞬间缀满碎钻般的泪珠。 赵昊的指尖僵在半空。他早知道李殊词胆小如鼠,却没料到她竟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般失控。明明是她撞破了墙角的旖旎,此刻倒像偷腥被抓的幼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伸手搀扶,少女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哭喊,声线里裹着被撕裂的惊惶。 \"别哭别哭!咱们好好说......\" 赵昊手忙脚乱地哄着,余光瞥见整理丝绸睡袍的林洛雪。本以为她会帮忙解围,却见她倚着雕花门框,涂着朱砂色的唇角勾起狡黠弧度,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当起了看客。 十分钟过去,李殊词的抽噎声仍像坏掉的水龙头。赵昊的耐心终于耗尽,突然沉下脸压低声音:\"再哭?信不信我 ——\" 话未说完,少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抽着鼻子举起发抖的小手:\"我、我发誓不告诉钟白...... 求你别伤害我......\" 看着少女脸上纵横的泪痕和小鹿般惊惶的眼神,赵昊心里突然泛起涟漪。他试探着伸手,换来一声紧张的抽气。\"腿...... 腿麻了......\" 李殊词红着脸解释,整个人像炸了毛的刺猬般蜷缩着。 \"噗嗤 ——\" 林洛雪终于忍俊不禁,踩着细高跟上前,纤长指尖亲昵地擦掉李殊词的泪珠:\"走吧,陪我去吹吹风?\" 转身时,她朝赵昊抛去个勾魂夺魄的媚眼,眼波流转间尽是胜利者的挑衅。 桃林深处,李殊词攥着被揉皱的衣角,鼓起勇气开口:\"洛雪,这样做不对,他是钟白的男朋友......\" 林洛雪垂下眼眸,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我也不想的...... 是他......\" 她咬着下唇,眼眶迅速漫上红雾,\"我一个女孩子,能怎么办?\" 第16章 拿下李殊词 \"那报警!\" 李殊词急得跺脚,帆布鞋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痕迹。 \"不行!\" 林洛雪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几乎掐进皮肉,\"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活?\" 她突然抬头,眼神里闪着决绝的光,\"但你可以告诉钟白,让她看清赵昊的真面目。\" 李殊词拧着眉,满心疑虑。若真如林洛雪所说,她为何不敢亲自开口?但看着对方泛红的眼眶,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远远望见鱼塘边的钟白,李殊词加快脚步:\"钟白!我看到......\" 话到嘴边,却在触及赵昊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瞬间冻结。 \"看到什么?\" 赵昊晃着手里的鱼竿,鱼饵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我、我忘了......\" 李殊词低下头,鞋尖无意识地踢着石子。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 等四下无人的时候,一定要把藏在喉咙里的真相,一字不差地告诉钟白。 鱼塘蒸腾的水汽裹着腐草腥气,钟白的指节在玻璃纤维鱼竿上硌出青白,汗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三步外的垂柳下,李殊词蜷成团,帆布鞋尖在泥地上划出细碎纹路,每当赵昊的视线扫来,她颤抖的睫毛就像被困在蛛丝里的蛾翅。 \"殊词,抄网!\" 钟白的喊声惊得少女踉跄半步。递工具时,她瞥见赵昊斜倚钓竿的姿态,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的暗流,像极了暴雨前压城的乌云。 银色鱼线划破水面,赵昊望着钟白连抛空竿仍兴致勃勃的模样,喉间溢出轻笑。可当目光转向李殊词,笑意却凝在嘴角 —— 少女警惕地盯着自己,苍白指尖将淡蓝裙摆绞成褶皱,像是攥着救命稻草。 \"被林洛雪当枪使了?\" 他摩挲着鱼竿,望着远处桃林若有所思。今早那个带着玫瑰唇膏甜腻的吻还留着温度,可她怂恿李殊词告密的模样,却像淬毒的刀刃。赵昊忽然觉得,这张小白兔般的脸上,藏着与柔弱不符的锐利。 李殊词被盯得后颈发麻,在心里把林洛雪咒了千百遍。此刻她才明白,那些突然的示好,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陷阱。掌心的冷汗洇透裙摆,她暗暗发誓:决不当任人摆布的棋子! 高跟鞋的脆响惊破凝滞的空气,林洛雪从桃林转出,几缕卷发被风吹散,反倒衬得妆容更勾人。\"聊什么呢?\" 涂着蔻丹的指尖划过李殊词肩头,惊得少女触电般跳开。 \"洛雪找你!我... 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李殊词已冲进暮色,留下林洛雪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钟白疑惑转头时,只听见一句轻飘飘的 \"突然忘了\"。 夕阳将鱼塘染成血色时,钟白终于钓上条鲫鱼。她举着战利品欢呼的模样,暂时驱散了赵昊眼底的阴霾。可当夜幕降临,看着李殊词像影子般黏着钟白,他仰头灌下啤酒,喉结滚动的动作带着压抑的烦躁。 月过中天,李殊词攥着潮湿的衣角敲响林洛雪房门。混着香氛的热气扑面而来,摇曳的烛光里,少女攥紧拳头 —— 她一定要撕开这场闹剧的假面,看清背后的阴谋。 农家院的昏黄灯光像融化的蜂蜡,顺着窗棂淌进院子。李殊词捏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皮肉。林洛雪放下碗筷起身时,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指尖擦过她手背,那抹寒意让她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竖起。 两人走到院外槐树下,蝉鸣突然尖锐得像生锈的锯条。李殊词盯着林洛雪精心打理的卷发,喉结动了动:“下午的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钟白?” 林洛雪轻笑,眼尾的眼线挑出一抹妖冶:“我说我不好意思,你信吗?” “当我是傻子?” 李殊词声音发颤,眼眶泛起水光。她看着对方嘴角若隐若现的嘲弄,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提线木偶,丝线缠在林洛雪指尖。 “好了,” 林洛雪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被李殊词偏头躲开,“作为钟白的好姐妹,你不该让她被蒙在鼓里吗?” “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殊词的声音带上哭腔。林洛雪转身要走,高跟鞋敲击碎石的声响清脆得残忍:“小孩子别问太多。” 夜色浓稠如墨。李殊词独自站在树影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时,血液几乎冻结在血管。“没… 没什么。” 她转身想逃,手腕却被滚烫的手掌扣住。 赵昊的掌心烫得惊人,他捧起她的脸时,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李殊词瞪大眼,看着那张脸不断放大,脑海里炸开一片空白。湿热的吻落下时,她想挣扎,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整个人瘫软在对方怀里。 “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赵昊的声音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李殊词刚要开口,又被更凶狠的吻堵住。月光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院墙上,像幅扭曲的画。 “记住了没有?” 赵昊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李殊词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喉咙发紧,最终红着脸挤出一声 “老公”。换来的是更深的吻,和那句带着戏谑的 “奖励你”。 赵昊离开后,李殊词靠着树干缓缓滑坐在地。夜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却吹不散唇上残留的温度。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望着熟睡的林洛雪,突然觉得这个曾共享秘密的室友,此刻陌生得可怕。 她想揭发赵昊的恶行,却羞于启齿;想反抗,又畏惧他的威胁。黑暗中,她的目光落在林洛雪模糊的轮廓上 —— 或许,只有联手才能撕开这困局? 月光从木窗棂的缝隙里蜿蜒流淌,在粗布床褥上碎成满地星子。李殊词把自己蜷成虾米形状,指甲反复勾扯着被单磨出的毛边,喉结在黑暗中艰难滚动:“洛雪,你睡了吗?” 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林洛雪裹着丝绸睡衣翻了个身,尾音带着未褪的烦躁:“没睡,什么事?” “我…… 我信你说的话了。” 李殊词的声音像被风揉碎的蒲公英,裹着夜色里不易察觉的颤音。 第17章 落雪心动 床头小夜灯 “咔嗒” 亮起,暖黄光晕中,林洛雪眯起狐狸般的眼睛。她支着下巴打量缩成一团的室友,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似的阴影:“什么话?” 李殊词盯着墙角垂死的蜘蛛,喉咙发紧:“就是…… 你说不好意思告诉钟白的那件事。” 她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棉布吸走了快要溢出来的温度。 林洛雪嗤笑一声,真丝吊带滑落半边肩头:“我自己都当屁放了的借口,你倒当真了?” 她突然顿住,盯着李殊词通红的耳尖,瞳孔猛地收缩,“难不成,他也对你动手了?” “没有!怎么可能!” 李殊词惊得坐直身子,单薄的睡衣滑到肘间。月光攀上她颤抖的肩头,将眼底翻涌的惊惶照得透亮。 林洛雪伸手按下顶灯开关,刺目的白光里,李殊词本能地抬手遮挡。脖颈处未消的红痕像条小蛇,在指缝间若隐若现。“说实话,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林洛雪攥住她的手腕,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李殊词咬着下唇,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摇摇欲坠:“他…… 他亲了我。” 话音未落,她便像受惊的鹌鹑般缩进被窝,只露出剧烈起伏的脊背。 林洛雪松开手,跌坐在床沿。窗外的虫鸣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她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突然意识到这场精心设计的复仇游戏,早已偏离了轨道。 次日正午,蝉鸣像沸腾的铁水浇在耳膜上。赵昊揉着惺忪睡眼踱出房间,农家院里只剩几只芦花鸡在啄食稻壳。老板叼着烟斗笑道:“都去玩卡丁车了,小路被他们折腾成赛道咯!” 暮色浸透天空时,钟白踹开房门,揪住还在酣睡的赵昊衣领:“你是来郊游还是冬眠的?” 她的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出利落的弧度,活像只炸毛的野猫。 “胆子肥了?” 赵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呼吸灼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老旧的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混着钟白压抑的笑声飘出窗外。等两人相携走出房间,夜幕已彻底吞没了山野。远处的饭桌上,啤酒瓶碰撞声与哄笑此起彼伏。 “昊哥这体力,得补补啊!” 肖海洋举着酒瓶挤眉弄眼,目光扫过钟白泛红的脸颊和微微发颤的双腿。赵昊搂着怀里的人,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我的铁肾还用补?小心钟白吃不消!” 哄笑声中,两道目光如芒在背。林洛雪转动着高脚杯,红酒在杯壁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李殊词捏着筷子的指节泛白,尖锐的木屑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她们望着那对旁若无人的恋人,一个妒火焚心,一个恨意翻涌,却都在心底暗暗发誓 —— 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不过刚刚拉开序幕。 农家院里蒸腾着混杂着啤酒花的暑气,空酒瓶在塑料圆桌下堆成歪斜的金字塔。赵昊将钟白往怀里带了带,指腹摩挲着她耳后被汗浸湿的碎发,这亲昵的动作像投入油锅的水珠,瞬间引爆了满桌人的调侃欲。此起彼伏的 “敬爱情侣” 喊声里,酒杯碰撞的脆响裹挟着微妙的酸意。 钟白的耳垂红得能滴出血,却仍仰头灌下杯中琥珀色液体。赵昊望着她呛出泪花却硬撑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这时余皓突然晃着酒瓶起身,兰花指翘起在暮色里划出优雅弧线:“干喝多没情调,不如玩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在掌心转得飞旋,当玻璃折射的光斑最终凝固在钟白面前时,顾一心的眼睛亮得像捕食的猫:“你们平均每周......” 尾音拖得绵长,“亲密接触几次呀?” 蝉鸣声都突然哑了一瞬。钟白指甲深深掐进赵昊大腿,声音比风掠过芦苇还轻:“没数过,反正...... 每天都有。” 哄笑声瞬间炸开,惊起鱼塘边几只白鹭。 “赵哥这体能,国家队看了都得挖人!” 顾一心笑得前仰后合。赵昊赶紧举杯转移话题,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涟漪。 轮到李殊词提问时,她的指尖在磨砂瓶身摩挲出细密水痕,声音发颤:“除了钟白,咱们班谁最漂亮?” 三个女生同时屏住呼吸 —— 林洛雪转动银镯的动作突然加快,顾一心下巴抵在拳头上,连钟白都眯起眼睛,活像护崽的母兽。 赵昊瞥见李殊词泛红的耳尖,突然露出狡黠笑容:“当然是皓哥,这身段这气质,校花见了都得自惭形秽!” “算你有眼光!” 余皓抛了个媚眼,指尖在赵昊肩头轻点。笑声还未消散,林洛雪突然拍桌而起,玻璃杯里的冰块撞出清脆的悲鸣:“三个大活人站这儿,你当自己白内障?” 酒瓶再次飞旋,瓶口精准对准赵昊。林洛雪泛红的眼眶里燃着火焰:“说,我、李殊词、顾一心,谁最好看?”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成霜。赵昊的目光掠过李殊词低垂的睫毛、顾一心挑衅的挑眉,最终落在林洛雪眼底若隐若现的血丝上:“李殊词第一,顾一心第二,你第三。” 冷笑撕裂凝滞的空气。林洛雪踩着高跟鞋转身,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像急促的鼓点。路桥川慌忙起身,衣角扫翻了桌上的空易拉罐。 鱼塘边的月光被揉碎在水面,林洛雪盯着自己颤抖的倒影,耳畔又响起赵昊回答时温柔的尾音。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喘息:“洛雪,我...... 我喜欢你。” “别拿同情当喜欢。” 林洛雪转身时扬起冷笑,却在瞥见路桥川通红的眼眶时,声音突然发涩,“我心里有人,你别再浪费时间。” 夜风卷起她的长发,像团解不开的墨色愁绪。次日返程的大巴上,林洛雪蜷缩在角落,墨镜下的黑眼圈浓得化不开。而前排的李殊词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掌心被揉皱的纸巾洇出深色汗渍。这场盛夏的狂欢,终究在每个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返校大巴的轰鸣声如退潮般消散在校园深处,路桥川捏着皱巴巴的账单,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一千二百块的赤字像块烧红的烙铁,在掌心烫出无形的烙印。他望着同学们嬉笑离去的背影,喉结艰难地滚动 —— 那些因成功组织郊游收获的赞誉,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稍一触碰就会化作尖刺,将他扎得遍体鳞伤。 第18章 教林落雪 余光瞥见林洛雪踩着细高跟渐行渐远,黑色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像把所有情绪都锁进了深不见底的阴影里。曾经那个总能巧笑嫣然化解难题的她,如今却成了难以靠近的谜团。路桥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将账单狠狠塞进书包最底层。 教室内,叶吉平的声音震得黑板擦微微发颤:\"英语四级不过,将来连简历都投不进像样的公司!\" 讲台下,钟白咬着笔头,盯着密密麻麻的单词表,突然 \"啪\" 地把课本摔在桌上。 \"赵昊!\" 她双手叉腰,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出凌厉的弧度,\"这次考不过,你别想碰我!\" \"关我什么事?\" 赵昊瘫在床铺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无奈的表情。可钟白哪容他反驳,一个箭步扑上去抢过手机,发梢掠过他鼻尖,带起若有似无的茉莉香:\"谁让你专八都过了?今晚必须陪我复习!\" 台灯昏黄的光晕里,摊开的英语试卷不知不觉滑落到地板上。当钟白的呼吸变得急促,赵昊突然觉得,比起晦涩难懂的语法,怀中温热的躯体更让人意乱神迷。 体育课的乒乓球馆内,空调发出单调的嗡鸣。赵昊懒洋洋地窝在角落,看着李殊词抱着球拍,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挪到他身边。少女的帆布鞋尖不安地蹭着地面,憋了半晌才怯生生开口:\"你能不能别欺负洛雪了?\" \"我怎么欺负她了?\" 赵昊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李殊词像被烫到似的跳开,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她...... 她梦里都在叫你名字!\" 这话让赵昊眸光骤缩。还未等他开口调侃,一道倩影突然笼罩过来。林洛雪穿着白色短裙,马尾辫高高束起,脚尖精准地踢在他腰侧:\"起来,陪我打球。\" 赵昊眯起眼睛,目光顺着她紧绷的小腿缓缓上移:\"裙子太短,容易走光。\" 话音未落,林洛雪慌忙按住裙摆,脖颈泛起恼人的红晕:\"流氓!\" \"真要我教?\" 赵昊慢悠悠起身,故意贴近她耳畔低语,\"可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手下留情。\" 林洛雪反手将球拍塞进他怀里,塑料手柄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她转身走向球台时,裙摆扬起的弧度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倔强与期待。而远处,路桥川握着球拍的手越攥越紧,眼底翻涌着酸涩的暗潮。 赵昊慢条斯理起身,尾随着林洛雪挪至乒乓球桌前,故意拖着长腔:“先说好,我这水平连菜鸟都不如,输了可别嫌我扫了兴致。” 他斜倚着墨绿色球桌,桃花眼漾起狡黠的笑意。 林洛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突然发力。白色小球如银箭离弦,擦着赵昊耳畔掠过,“咚” 地砸在墙角。她轻甩马尾,下巴微扬:“杵着干什么?捡球去。” 赵昊挑眉轻笑,慢悠悠踱过去拾球。再度发球时,林洛雪一记凌厉扣杀,小球又飞了出去。“再跑一趟。” 她歪着头,眼尾藏不住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第十三次捡球归来,赵昊将球重重拍在桌上,挑眉道:“林洛雪,你成心消遣我?” “技不如人还嘴硬?” 林洛雪转着球拍,活像只骄傲的孔雀。 赵昊干脆席地而坐,双臂环胸:“行,算你厉害,不奉陪了。” 躲在储物柜后的路桥川见状窜出来:“洛雪,我陪你!我可是校队替补!” 五分钟后,路桥川扶着膝盖直喘气:“不行了... 你这扣杀是从哪学的?” 林洛雪目光转向余皓,对方立刻举手投降:“我直接认怂,绝不自讨苦吃。” 她转回头时,正对上赵昊逼近的脸庞。“别得意太早,我一直让着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蛊惑的意味。 “有本事赢我再说!” 林洛雪杏眼圆睁,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趁着两人对峙,路桥川拉着余皓缠住体育老师:“王老师,快教我们一招绝杀!” 王老师白了他们一眼:“基本功都没练好就想走捷径?先去颠球五百个。” 赵昊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打个赌?我赢了你当我情人,我输了我当你跟班,怎么样?” 林洛雪翻了个白眼:“算盘打得真响,当我傻?” “那你开条件。” “我赢了,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她狡黠挑眉,却在看到赵昊胸有成竹的表情时,心里突然没了底。思忖片刻,还是摇头拒绝。 赵昊也不纠缠,话锋一转:“快过年了,你老家哪儿的?” 林洛雪下意识报出地名,反应过来后警惕地瞪他:“打听这个干嘛?” “去你家过年怎么样?” 赵昊突然贴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林洛雪别过脸:“不去陪钟白,找我干什么?” “就这么定了!” 赵昊大笑着揉乱她的马尾辫,不等她发作,转身冲进走廊。 林洛雪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跺着脚大喊:“赵昊!你给我等着!” 声音在空旷的球馆回荡,指尖抚过发烫的脸颊,才惊觉自己心跳如擂鼓。 自习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嗡鸣,赵昊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钟白裸露的脊背游走,在摊开的英语单词表上描摹出歪斜的爱心。\"这个 ''passion'' 怎么发音?\" 钟白急促喘息着,湿润的发梢黏在泛红的脸颊上。赵昊低笑着俯身,用吻封住她的疑问,厚重的《四级词汇》悄然滑落在地,书页间夹着的银杏书签轻轻颤动。 走廊转角处,李殊词抱着书本匆匆而行,发顶的蝴蝶结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每当那道修长身影突然出现,她总避无可避。\"小可爱,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 赵昊故意贴近她发烫的耳尖,看着少女如受惊的小鹿般慌乱逃窜,耳后红晕未散,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而面对林洛雪的 \"兴师问罪\",赵昊却像条灵活的泥鳅。每当那道窈窕身影举着课本气势汹汹追来,他便嬉皮笑脸地躲进男厕所,隔着门板大声求饶:\"洛雪女神饶命!\" 气得林洛雪在门外跺脚,高跟鞋与地砖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 第19章 见家长 四级考试的铃声响起又消散,车站广播一遍遍播报着发车信息。钟白踮起脚尖,在赵昊唇上轻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记得每天视频。\"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行李箱拉杆,泛白的关节诉说着不舍。 \"知道啦,小哭包。\" 赵昊揉乱她蓬松的马尾,目送黑色轿车载着少女远去。等尾灯彻底消失在转角,他立刻转身奔向另一个站台,手机屏幕上林洛雪的定位闪烁如星。 两小时后,赵昊蜷缩在林洛雪家楼下的灌木丛里,寒风吹得他脖颈发僵。二楼阳台透出暖黄的灯光,粉色睡衣在夜风里轻轻摇曳。他想起电话里那声娇嗔的 \"今晚都依你\",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叮咚 ——\" 门铃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突兀。林洛雪握着手机呆立原地,屏幕上还停着三分钟前赵昊的通话记录。她赤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男人倚在墙边,指尖把玩着手机,眉眼带笑。 \"林大小姐再不开门,我可要把咱俩的聊天记录分享给邻居们了。\" 赵昊晃了晃手机,余光瞥见门把手动了动。他眼疾手快抵住门缝,带着雪松气息的身影一闪而入,将想要后退的林洛雪困在沙发旁。 少女攥着抱枕的手指微微发颤:\"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重要吗?\" 赵昊步步逼近,皮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利落,\"重要的是...\" 他突然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你刚刚说过的,今晚都听我的?\"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将纠缠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墙角的绿萝叶片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屋内的旖旎。 “你有病吧?我还没报警,你倒先报上了!” 林洛雪的吼声震得门板嗡嗡作响,尾音里炸开的恼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门外传来低沉的轻笑,声线裹着蛊惑的尾调,像毒蛇吐着信子缠上耳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宝贝,外头的冷风都灌进骨头缝了。” 冰凉的指尖瞬间掐进掌心,林洛雪这才惊觉自己竟鬼使神差地接了话。 “我爸妈马上就到家!你给我滚!” 她把发烫的脸颊贴在沁凉的门板上,虚张声势的喊叫里藏着细微的发颤。 “正好去会会未来岳父岳母。” 赵昊的气息几乎要穿透门板,灼热得骇人,“反正迟早都得改口。” 这话让林洛雪的耳尖瞬间烧透,又羞又恼地跺脚:“谁要嫁给你!再不走我真报警了!” 楼道里突然响起脚步声,她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凝成了冰。门锁的金属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还是不开?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拉锯。 “真生气了?” 赵昊的声音骤然沉下去,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林洛雪刚要反驳,门外却陷入诡异的死寂。 她踮脚透过猫眼望去,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自己惶惑的倒影在摇晃。颤抖着拨出电话,冰冷的提示音像重锤砸在心脏上。推开窗的刹那,寒风裹挟着枯叶扑进来,楼下连个鬼影都没有。 “啊!” 后腰突然贴上滚烫的胸膛,熟悉的雪松气息将她彻底笼罩。赵昊的下巴重重抵在肩头,胡茬擦过耳垂时像带刺的藤蔓:“吓到我的小哭包了?” “你怎么进来的?” 林洛雪剧烈起伏的胸口撞着他的手臂,余光瞥见阳台半开的落地窗 —— 原来这疯子是翻窗进来的! 赵昊扳过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发红的唇瓣,眼底翻涌着暗潮:“不请我参观下闺房?听说洛雪的床......” 滚烫的吻突然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将未说完的话碾成破碎的喘息。 挣扎在唇齿交缠中化作绵软的呜咽,林洛雪的指尖死死揪住他的衣领,直到双腿发软跌进那片炽热。被抱进卧室时,晃动的水晶吊灯在视野里晕成光斑,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脱离了掌控。 事后,林洛雪蜷缩在汗湿的怀抱里,指尖无意识划过他锁骨处的水珠:“我和钟白、殊词,你最喜欢谁?” 真心话大冒险那晚的画面突然刺痛眼眶,委屈像涨潮的海水漫上来。 “当然是我的洛雪最特别。” 赵昊的吻落在眉心,可那转瞬即逝的停顿没能逃过她的眼睛。醋意瞬间翻涌,她狠狠掐住他腰间软肉:“说实话!刚才在想哪个狐狸精?” “想把你拆吃入腹的小妖精。” 赵昊翻身将她压制,眼底翻涌的欲火烧尽最后一丝理智。窗外暮色渐浓,将纠缠的身影浸染成暧昧的剪影,而某个危险的念头,正在他心底破土而出。 赵昊斜倚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林洛雪精心摆弄的水果拼盘,忽然开口:\"宝贝,帮我查查李殊词家的住址。\" 不锈钢水果刀切入苹果的脆响戛然而止,林洛雪的指甲深深陷进果肉里,酸涩的果香混着她刻意压抑的质问在空气中弥漫:\"这么着急?\"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陪你过完年就哪也不去。不过得提前准备,毕竟是给小可爱的惊喜。\" 这句话瞬间让林洛雪眉眼舒展,她拨通电话时,声音甜得发腻:\"殊词~过几天给你个大惊喜!先把地址告诉我嘛~\" 指尖卷着电话线,轻轻松松就套出了李殊词家的详细住址。 得知李殊词和父母同住,赵昊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窗外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映得他眼底的算计忽明忽暗。 \"真想现在就去见她?\" 林洛雪突然掐住他的腰,疼得他倒抽冷气。 \"哪敢啊?\" 赵昊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我要把最好的时光都留给我的小宝贝。\" 春节的烟火渐渐熄灭,初十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林洛雪蜷缩在赵昊怀里,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纹身:\"非要走吗?\" \"再不走,你的小情人可要被别人抢走了。\" 赵昊笑着咬她耳垂,却在触及她湿润的目光时软了心肠。可开学的日期步步紧逼,他最终还是在林洛雪红着眼眶的注视下,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第20章 同窗尾声 见到钟白时,赵昊将所有温柔都倾注在她身上,直到夜幕降临,才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朝着李殊词家的方向走去。 \"小可爱,在干嘛呢?\" 电话接通的瞬间,赵昊倚着路灯,目光锁定四楼透出的暖黄灯光。 李殊词慌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看、看书呢......\" \"这么用功?不想老公?\" 赵昊故意压低声音,看着窗户边晃动的人影,\"信不信我现在就出现在你楼下?\" \"骗人!\" 李殊词嘴上硬气,却还是掀开窗帘。月光下,赵昊穿着黑色大衣,嘴角挂着熟悉的坏笑,朝她挥了挥手。 \"下来,还是我上去?\" 赵昊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李殊词攥着手机的手沁出薄汗:\"太晚了,明天......\" \"三分钟。\" 赵昊挂断电话,目光紧盯着腕表的指针跳动。他太清楚李殊词的软肋 —— 那个胆小怯懦的姑娘,最怕惊动父母。 楼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李殊词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出现时,像只受惊的小鹿。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声音发颤:\"是洛雪说的?\" \"聪明。\" 赵昊步步逼近,将她逼到墙角。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通红的眼眶,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花,\"现在,该好好算算,你欠我的债了。\" “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赵昊垂眸看着李殊词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把女孩整个笼罩进去。 李殊词慌忙别开脸,发梢在夜风中轻颤:“没… 没有!今天太晚了,咱们改天再聊。” 她转身就往巷口跑,帆布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站住!” 带着砂砾感的嗓音刺破夜色。赵昊长腿一迈追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腕。李殊词的手腕很细,细得让他想起学校湖边那株弱柳。 “我跨了大半个城来见你,” 他微喘着气,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腕间的皮肤,“就换来这种待遇?” 李殊词猛地抽手,警惕地左右张望。巷口烧烤摊飘来孜然味,几个醉汉的笑声远远传来。“又不是我叫你来的。” 她往旁边挪了半步,睫毛不安地颤动,“大庭广众的,别拉拉扯扯。” 赵昊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想你了不行吗?” 他朝路边昏暗的奶茶店努努嘴,“去坐会儿?就聊聊天。” “不行!” 李殊词后退时撞上路灯杆,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她抱着书包摇头,马尾辫扫过泛红的脸颊,“在这儿说就行。” 傻子才会跟你去,指不定要发生什么。 “怎么,” 赵昊单手撑住路灯杆,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对我的人品不放心?” ** 呵呵,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李殊词咬住下唇,把这句腹诽咽回肚里,转而盯着他胸前的校徽问:“你最近… 总跟洛雪在一起?” “对啊。” 赵昊挑眉,故意凑近她耳畔,“怎么吃醋了?” 李殊词死死攥住书包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明知故问!渣男!** 她深吸一口气,斟酌着措辞:“我觉得… 你这样不太好。” 赵昊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倒显得有些温柔。他抬手揉乱她的头发,动作像安抚炸毛的小猫:“行了,回去吧。” 李殊词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竟生出几分不真实感。准备好的拒绝话术卡在喉咙里,像吞了团棉花。直到巷口转弯处传来机车发动的轰鸣,她才惊觉自己在原地站了太久,连脚踝都被露水浸得发凉。 这晚,她数到第 378 只羊时,窗外的路灯突然全部熄灭。 接下来的日子,赵昊像从她世界蒸发了。朋友圈里全是他和钟白在游乐园的自拍,或是深夜给林洛雪送宵夜的定位。李殊词反复刷新着页面,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轨迹。 开学那天,阳光把走廊晒得发烫。李殊词攥着汗湿的衣角,在天台堵住了赵昊。风掀起她的校服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你讨厌我了吗?” 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仿佛凝着层水雾。这几天赵昊连眼神都不愿施舍,上课时铅笔在草稿纸戳出的破洞,比她心里的窟窿还多。 赵昊倚着锈迹斑斑的护栏,嘴角挂着散漫的笑:“没我纠缠,你该偷着乐吧?” “我好像… 喜欢上你了。” 李殊词突然抓住他的袖口,声音轻得像怕吵醒某种易碎的东西,“我没谈过恋爱,能不能… 就单纯地在一起?” 她的脸涨得通红,最后几个字几乎要钻进衣领里。 赵昊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当然可以。” 他揽住女孩的肩膀往楼梯间带,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布料渗进来,“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天台铁门关闭的瞬间,李殊词没看见他藏在背后的,得逞的笑。 后来,当她蜷缩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 男人的承诺,就像天台生锈的栏杆,看起来坚固,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说好只谈恋爱的!” 她攥着被角,声音发颤。 赵昊翻身点了根烟,火光明灭间,他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侧脸:“这是在教你,” 他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她散落在床边的校服上,“别轻易信男人的话。” 李殊词盯着他衬衫第二颗松开的纽扣,突然觉得这个姿势的赵昊,像极了巷口烧烤摊上烤焦的鱿鱼,虚伪又油腻。 陪了两女好几个月后,将两女收进不老宫后,赵昊返回主世界。 第1章 死神来了3 赵昊返回到主世界后,系统传来奖励的声音,收获两女主,每位150积分,改变剧情500积分,看完系统奖励后, 就开始平凡的现实生活,晚上去不老宫修炼,等到第五天知道了下一个世界,死神来了3,于是他开始看起来电影,很快就来到日子,开启了穿越。 赵昊,华裔孤儿,一周前拖着破旧行李箱,跌跌撞撞地闯入麦金利城,转学到麦金利高中。明天,便是他人生新篇章开启的第一天。 月光如同银色利刃,穿过廉价公寓斑驳的百叶窗,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赵昊慵懒地倚在褪色的沙发上,膝盖上摊开的平板电脑散发着幽幽冷光。屏幕里,关于麦金利城的新闻不断跳动 —— 去年年底惨烈的帮派火并、上个月离奇失踪的女高中生,还有那则即将举办三百年庆典的公告。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后凸起的疤痕,那是孤儿院大火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人生轨迹彻底改变的转折点。 “这么说,明天得去上学喽。” 他对着空荡荡、只有回音的房间喃喃自语,随手抓起一罐冰凉的啤酒,将罐体贴在额头上。窗外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惊飞了栖在空调外机上的乌鸦,黑色的羽翼划破浓稠如墨的夜色,转瞬消失不见。 次日清晨,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煎培根的诱人香气,悄然钻进赵昊的鼻腔。他咬着半块三明治,钥匙串在指间灵活地翻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跨上那辆二手哈雷时,后视镜里映入街角便利店前鬼鬼祟祟的身影 —— 两个戴着兜帽的青年,正不时往他这边偷瞄张望。 麦金利高中的红砖墙爬满了岁月痕迹的常春藤,校门上方 “1925” 的字样,早已被时光侵蚀得斑驳陆离。赵昊刚推开走廊的双开门,球鞋与瓷砖碰撞发出的声响,瞬间盖过了走廊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他摘下墨镜的刹那,走廊尽头储物柜的门 “砰” 地一声关上,几个女生慌乱转身时,书本散落一地。 走进教室的瞬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入,粉笔灰在光柱中悬浮,宛如凝固的冬雪。赵昊刻意放慢脚步,黑色皮衣的下摆轻轻扫过课桌边缘,身上古龙水混着淡淡硝烟的独特味道,在空气中缓缓漫开。当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后排,原本喧闹的教室,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般,突然安静下来。 三个女孩围坐在窗边,阳光温柔地将中间那个女生的栗色长发染成蜂蜜般的色泽。她正低头专注地摆弄手机,牛仔外套下若隐若现地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宛如月光切开的温润玉石。赵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刻意放轻脚步靠近:“嘿,能告诉我哪张课桌是空的吗?” 女孩睫毛轻颤,抬起的眼眸如同浸在清澈山泉里的琥珀,澄澈而迷人。她涂着裸粉色甲油的指甲,随意地往第三排指了指:“那张。” 尾音带着南方特有的慵懒腔调,却在与赵昊对视的瞬间,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赵昊扯出招牌式的坏笑,虎牙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弯腰帮女孩捡书时,袖口滑落,小臂上狰狞的疤痕显露无遗,那是徒手拆摩托车链条留下的印记。当他将《百年孤独》放回女孩桌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成功捕捉到对方耳尖泛起的红晕。 放学后的橄榄球场,柏油味在烈日下蒸腾。赵昊单手撑在器械上,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缓缓滑进运动裤。教练吹响哨声的瞬间,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风在耳边呼啸,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孤儿院后山的树林 —— 那时的他,总爱在暴雨里疯狂狂奔,听雷声碾过头顶的感觉,和此刻竟是如此相似。 四月的比赛日,看台上被红白色的气球填满,宛如一片绚烂的海洋。赵昊戴着护目镜,目光穿透人群,锁定啦啦队方阵。温蒂抛起花球时,茱莉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白色短裙被风掀起又落下。比分板显示落后三分,计时器跳到最后 30 秒,他感觉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沸腾,仿佛吞下了整个燃烧的太阳。 冲过终点线的刹那,赵昊听见骨骼碰撞的闷响和观众海啸般的欢呼。他扯掉头盔,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草屑糊在脸上。不知何时,茱莉冲进场地,带着薄荷糖气息的吻轻轻落在他嘴角,她的睫毛扫过他的脸颊,像蝴蝶轻轻振翅。 浴室门半掩着,氤氲的水汽顺着门缝漫出来,在地板上蜿蜒成河。赵昊解开衬衫纽扣,听见花洒声戛然而止。磨砂玻璃后,茱莉的轮廓若隐若现,浴巾滑落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他喉结滚动,抓起沙发上的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出层层涟漪。 停车场的灯光忽明忽暗,杰森的车钥匙在掌心攥出月牙形的血痕。黑人混混手中的铁管一下又一下敲击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 “当当” 声。温蒂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赵昊感觉后槽牙咬得发疼,那些在地下拳场积攒的暴戾突然苏醒,耳膜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黄蜂在疯狂振翅。 第一巴掌扇出去时,混着血腥味的唾液溅在他手背。黑鬼踉跄着撞翻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栖息在路灯上的夜枭。赵昊扯开领带,衬衫第二颗纽扣崩飞出去,在水泥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当最后一个混混瘫倒在地,他才发现茱莉正踮脚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温蒂举着手机的手还在不停发抖,镜头里录下的,全是他挥拳时的残影。 时间的沙漏悄无声息地漏转,转眼便到了五月。 月末的钟声即将敲响十一年级的终章,三个月的悠长暑假过后,赵昊与茱莉即将迈向十二年级的阶梯,而温蒂则将挥别高中校园,开启崭新的大学生活。 第2章 剧情开始 五月的第二个周末,赵昊在自家后院架起铸铁烤架。木炭燃烧的噼啪声此起彼伏,肉串在金黄的油花中欢快地滋滋作响。除了茱莉,温蒂和男友杰森、凯文夫妇,还有茱莉的好友安泊、帕丽,都围坐在长条桌旁。安泊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华裔女孩,清秀的面容下总透着几分腼腆,此刻正踮着脚尖,努力帮赵昊递过孜然粉,她娇小的身形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玲珑。 “嗨,赵,谢了!多亏你请客!” 凯文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泡沫顺着指缝缓缓滴落,“这烧烤绝了,比商业街那家网红店还正宗!” 赵昊用围裙随意擦了擦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喜欢就敞开了吃,冰箱里还有不少呢。” 跳动的炭火映照着他的侧脸,脖颈后的疤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反倒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明亮深邃。 月末,温蒂班级筹备的毕业游乐场之行,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当茱莉抱着赵昊的胳膊撒娇时,他正用匕首灵巧地削着苹果,果肉被旋成薄如蝉翼的长条:“想去就去吧,正好放松放松。” 月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落,在手背上投下锋利的光影,而隔壁房间里,他用幻术幻化出的 “茱莉”,正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着微笑。 游乐场里,霓虹灯光闪烁,尖叫声与欢笑声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赵昊陪着茱莉穿梭在人群中,她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兴奋地喊道:“看!杰森他们在玩自由落体!” 跳楼机顶端的人影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温蒂站在护栏外,举着相机专注地取景,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减她的认真。 “你姐恐高吗?” 赵昊递给茱莉一个,糖丝黏在她指尖,宛如月光凝成的轻纱。 “应该不吧……” 茱莉含混不清地回答,突然拉着他朝小吃摊跑去,“先去吃玉米热狗!” 她刻意回避的态度,让赵昊不禁想起三天前在温蒂家看到的场景 —— 姐妹俩因为大学志愿的事争吵不休,温蒂摔门而去时,茱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命运似乎早已写好了剧本。正当赵昊咬下第三口汉堡时,身后传来温蒂的惊呼。她身着露肩白裙,颈间的毕业纪念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真巧啊!” 嘴上虽这么说,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茱莉挽着赵昊的手。 杰森搂着温蒂的肩膀,赶忙打圆场:“正好一起玩云霄飞车?”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茱莉和凯丽的热烈响应。路过过山车雕塑时,温蒂突然停下脚步,将相机镜头对准那尊张牙舞爪的恶魔雕像。快门按下的瞬间,闪光灯照亮了她骤然苍白的脸庞。 “怎么了?” 赵昊连忙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刹那间,孤儿院那场大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浓烟中的尖叫与此刻温蒂颤抖的声音,竟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我…… 我看到轨道断裂,车子……” 温蒂紧紧攥着相机,指节泛白,取景框里还残留着过山车的残影,“液压管会爆裂,所有人都会掉下来……” 周围响起阵阵窃窃私语。刘易斯不屑地嗤笑一声:“得了吧,想上头条想疯了?” 他染成紫色的头发在夜风中肆意飞舞,“胆小就直说,装什么通灵者 ——” 话音未落,赵昊的巴掌已裹挟着风声落下。刘易斯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嘴角渗出鲜血。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赵昊揪住衣领:“再敢说一个字,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赵昊的声音冷若冰霜,眼神中的寒意仿佛能让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 伊安冲过来时,赵昊已经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温蒂站在人群外,相机屏幕突然闪烁起雪花,原本拍好的照片正快速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光。 伊安双臂如张开的羽翼般阻拦刘易斯,可对方充血的双目里只剩暴戾。刘易斯隆起的肱二头肌青筋暴起,一记横扫便将伊安撞向金属护栏。沉闷的撞击声混着压抑的闷哼,伊安像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 \"自讨苦吃的玩意儿。\" 赵昊冷笑出声,周身寒意骤起。刘易斯裹挟着腥风的拳头擦着耳畔掠过,他侧身旋步,膝盖精准叩击对方膝弯。肌肉虬结的壮汉轰然倒地,水泥地面被震得微微发颤。 臃肿的胖主管挤开围观人群,对讲机在肉乎乎的掌心攥得发响:\"都给我滚!现在!立刻!\" 他挥舞着手臂驱赶众人,绿豆眼扫过之处满是嫌恶。 刚踏出游乐场铁门,云霄飞车的轰鸣声便撕裂空气。温蒂猛然转身,血色瞬间从脸上抽离 —— 杰森还在那辆车上!\"停下!求求你停下!轨道要塌了!\"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被呼啸的金属摩擦声吞没,转身就要往回冲。 胖主管怒不可遏,肥腻的手掌刚扣住温蒂手腕,赵昊已经欺身上前。指尖如点穴般精准落在对方曲池穴,胖主管整条手臂顿时麻如触电,不甘地松开手跳脚大骂:\"再捣乱我就报警!\" \"液压管会爆裂!他们都会死的!\" 温蒂泪流满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胖主管嗤笑一声,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讥讽的笑脸上。 就在报警电话接通的刹那,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划破天际。云霄飞车的轨道如同被巨手捏碎的玩具,整列车厢裹挟着尖叫呈抛物线坠落。火光与惨叫交织成人间炼狱,杰森、凯丽,还有其他五名学生,全部葬身这场血色漩涡。 现场陷入死寂,众人僵立如雕塑。温蒂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的游乐场里回荡,惊起几只乌鸦仓皇掠过。这场造成七名高中生死亡的惨剧,瞬间登上全美新闻头条。 葬礼和追悼会上,温蒂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完成所有流程。此后的日子,赵昊和茱莉成了她的守护者,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3章 开始找人 一个细雨绵绵的清晨,赵昊驾车载着两人前往学校。温蒂望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发呆,雨水模糊了她空洞的眼神。毕业典礼上,她将杰森的遗物尽数丢进垃圾桶,转身时单薄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渐渐缩小。 停车场长廊下,阿什丽姐妹与伊安、艾琳正在躲雨,他们眼中的恐惧尚未消散。刚关上车门,凯文焦急的呼喊便穿透雨幕。 凯文上车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温蒂:\"你说事故前有预感?我查到六年前纽约的空难 —— 登机时,有个男生突然预见飞机爆炸,带着七个人下了飞机。结果飞机起飞后就坠毁了。\" 赵昊眯起眼睛,语气冷冽:\"重点不止这些吧?\" 凯文喉结滚动:\"后来那七个人,按飞机座位顺序离奇死亡。除非有人干预,死神才会跳过,但之后还会重新清算。\" \"都死了?\" 赵昊摩挲着下巴,\"看来死神的清算像循环程序,不杀光所有人不会终止。\" 茱莉难以置信地摇头:\"这太荒诞了,世上怎么可能有死神......\" \"或许世界本就是精密程序,生死都是预设代码。\" 赵昊沉声道,\"而我们这些意外变量,对死神这个杀毒软件来说,就是必须清除的病毒。\" 茱莉脸色煞白:\"所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也不尽然。\" 赵昊突然发动汽车驶向郊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掏出一枚古朴玉符,符文流转着神秘光泽,\"我是修炼者,这枚镇邪符能驱邪避凶。\" 玉符脱手悬浮,符文迸发出耀眼光芒。周围空气泛起涟漪,树枝无风自动,落叶在空中组成奇异的咒印。凯文目瞪口呆,温蒂眼中熄灭许久的希望,终于重新燃起微弱的火苗。 赵昊的目光转向茱莉,只见她狡黠地眨了眨左眼,右脚猛然跺向地面。温蒂与凯文惊恐的眼神还未完全聚焦,她的身影已如离弦的箭矢,撕裂空气直冲天际,稳稳悬停在十五米高的古橡树梢。翠色欲滴的枝叶在她脚下簌簌作响,仿佛奏响一曲神秘的欢迎乐章。 茱莉如同林间精灵般在树梢间腾挪跳跃,清脆的笑声银铃般回荡。她指尖轻触储物指环,寒光乍现,一柄长剑已然在手。剑光流转间,她施展出精妙的斩风三十六剑,每一道剑气都似雷霆万钧,所过之处,地面裂开狰狞的裂痕,纷飞的枝叶如同绿色的风暴,将周围渲染成一片混沌。 “好啦,小捣蛋鬼,适可而止。” 赵昊无奈地笑着,声音里满是宠溺。 茱莉意犹未尽地收剑入鞘,身姿轻盈地飘落,发丝随着动作肆意飞扬,泛着红晕的脸颊写满兴奋。 凯文瞪大双眼,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上帝啊!这... 这怎么可能?” “就像菲尼克斯说的,他可是了不起的东方魔法师,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茱莉得意地挽住赵昊的手臂,语气中带着炫耀,“所以,接下来他说的话,你们可得认真听好了。” 赵昊宠溺地揉了揉茱莉的发顶,随后取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符篆,神色郑重:“这是护身符,能硬抗重型卡车全力冲撞。只要妥善佩戴,寻常危险近不了身。” 尽管亲眼见证了茱莉的超凡能力,温蒂和凯文眼中仍满是怀疑。为证真伪,赵昊将玉符递给凯文,示意他前行。凯文刚走出五步,赵昊突然拔出手枪,数声枪响划破寂静。凯文狼狈地扑倒在地,惊恐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温蒂情绪瞬间崩溃,她抓住赵昊的肩膀质问:“为什么当时不给杰森?他就不会死了!” 赵昊轻叹一声,将温蒂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坚定:“对不起,预知未来太过离奇,我当时也不敢轻信。但从现在起,我发誓用生命守护你们。” 此后,赵昊将护身符分发给阿什丽等人,可惜多数人都不以为意。果不其然,阿什丽姐妹因忽视护身符,在一场看似平常的日光浴中遭遇不测。 葬礼上,伊安对死神预言嗤之以鼻,弗兰奇更是随手丢弃了凯文送来的护身符。赵昊虽有所感应,却也只能默默叹息。 回到住所,众人围坐在一起仔细研究温蒂收集的照片。温蒂指着一张自由落体机的照片,声音发颤:“拍照时指示灯还亮着,可照片里却是暗的。” 赵昊神色骤变:“highdie,暗示高空坠落,就像杰森和凯丽的遭遇。” 温蒂又翻出阿什丽姐妹的照片,画面中闪烁的红灯将充气椰子树染成血色,宛如不祥的火焰。谁能想到,这竟成了她们命运的谶语。 “原来死神的暗示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从未察觉。” 赵昊眉头紧锁,“接下来,必须逐一审视每张照片,找出下一个潜在目标。” 茱莉握紧剑柄,眼神中透着坚毅:“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温蒂也振作起来:“我会找出所有照片,一定能发现更多线索。” 凯文则开始整理幸存者名单:“我去联系其他人,哪怕他们不信,也得让他们提高警惕。” 一场与死神的生死博弈,就此拉开序幕... “伊安,你别太过分!” 凯文脖颈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非要等到有人丧命才肯清醒?” 伊安嗤笑着转起手中的螺丝刀,金属冷光掠过他上扬的嘴角。随着 “砰” 的一声闷响,螺丝刀直没入桌面三寸,木屑像受惊的麻雀四散飞溅。艾琳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而始作俑者却歪着头,眼中尽是挑衅:“与其干等,不如亲手撕开命运的遮羞布。” 空气骤然凝固。赵昊周身腾起无形的压迫感,宛如寒冬腊月的冰霜将伊安笼罩。握着螺丝刀的手不受控地颤抖,冷汗浸透了伊安后背的衬衫,他却仍强撑着冷笑:“装神弄鬼的雕虫小技,有本事就让死神 ——” 话音戛然而止。窗外狂风骤起,晾衣绳上的铁夹碰撞出刺耳声响。艾琳下意识看向阳台,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 原本纹丝不动的花盆竟在风中剧烈摇晃,下一秒,带着呼啸声向伊安头顶砸落! 第4章 提醒众人 “小心!” 温蒂惊呼着扑过去。一道黑影先她一步闪过,赵昊袖中玉符化作流光,在花盆即将触碰到伊安的刹那轰然炸裂。瓷片纷飞间,伊安瘫坐在地,裤腿上的水渍正无声蔓延。 “还要继续验证?” 赵昊拾起碎裂的玉符,残存的灵力在碎片边缘流转,似在无声警告。伊安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艾琳则死死揪住他的胳膊,指尖几乎掐进肉里。 凯文刚要开口,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时针与分针疯狂飞转,最终定格在 11:11。赵昊警觉地顺着阴影望去,墙角堆叠的纸箱开始诡异地颤动。随着 “哗啦” 一声,顶层纸箱轰然倒塌,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电锯。 “那是艾琳的!” 茱莉指着纸箱上的标签尖叫。卡通电锯图案与艾琳手机壳上的装饰如出一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角落红笔书写的 “11:11”,与挂钟此刻的时间分毫不差。 艾琳惊恐地后退,却被脚下的电源线绊倒。寂静中,电锯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锯齿飞速旋转着,顺着电源线如毒蛇般向她逼近! 赵昊化作一道残影冲上前,符篆燃起金色火焰。剧烈的爆炸声中,电锯炸成碎片,飞溅的锯齿却无情划破艾琳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赵昊从她逐渐涣散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冷漠转身的虚影…… “虽然你说的很欠揍,但继续说下去。” 凯文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突出的拳头随时可能挥出。恼火与不甘在他眼底翻涌,即便内心已经认可伊安的观点,也绝不愿轻易承认。 伊安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比如,死神列表的最后一个人选择自杀,那他就破坏了死神的计划,被跳过的五个人岂不是就能得救?” 他得意地扫视众人,仿佛发现了足以颠覆命运的关键漏洞。 赵昊、温蒂、茱莉和凯文面面相觑,一时语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谁也无法反驳这个大胆的假设。 赵昊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而冷峻:“你错了,伊安。死神巴不得有人这么做,这只会让他的计划更加顺利。他的目的就是收割生命,至于用什么方式,根本无关紧要。就算最后一人选择自杀,死亡的齿轮依然会继续转动,直到所有人都沦为牺牲品。” 伊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屑地嗤笑道:“你对死神这么了解,该不会是他的走狗吧?” 赵昊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听着,伊安,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你可以不相信神灵,但为了你和艾琳的安全,最好谨慎行事。” 伊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行,我领情了。让开,我还有事要忙。” 赵昊不再纠缠,转身离开时在心里暗骂:“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临走前,他认真地看向艾琳:“艾琳,那块玉符一定要贴身带着,它能保你平安。” 等赵昊一行人走远,伊安皱着眉头质问艾琳:“你还戴着那破玩意儿?” 艾琳无奈地解释:“不过是个心理安慰,戴着又何妨?” 伊安不由分说,强行从她身上搜出玉符,随手扔进垃圾桶。玉符掉落在鸽子尸体旁,沾染鸽血的瞬间,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随即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灵性。 傍晚,噩耗传来。伊安被数十根木钉刺穿身体,死状凄惨;艾琳更惨,被钢钉爆头而亡。因为之前的接触,警方将赵昊四人带走调查。 从警局出来后,众人回到家中,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赵昊打破沉默:“下一个,就是我和茱莉了。温蒂,把照片拿出来吧。” 温蒂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取出照片。照片里,赵昊搂着茱莉的腰,茱莉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背景是热闹的旋转木马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照片里的预示到底是什么?” 凯文盯着照片,眉头拧成了疙瘩。 赵昊捏着下巴思索片刻:“或许和马有关。” “有可能。” 温蒂附和道,眼中满是担忧。 赵昊突然说:“温蒂,再看看你和凯文的照片。” 温蒂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拿出自己和杰森的合照。照片背景一片漆黑,唯一显眼的,是她 t 恤上印着的 “麦金利” 字样。 凯文拿出自己的照片,那是他偷拍史黛西裙底时,被温蒂抢过相机拍下的。从这张照片上,实在看不出任何线索。 赵昊拍了拍手,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别怕,只要带着我给的玉符,死神也拿我们没办法。” 两天后,麦金利建城 300 周年庆典在郊外举行。凯文作为现场保安,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赵昊带着温蒂和茱莉在日落前赶到。现场热闹非凡,焰火秀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烧烤摊飘来阵阵香气,打铁炉火星四溅,壮汉们正敲打着烧红的铁条,打造马蹄铁。 埃文斯身着古老军装,骑着白马在场地中驰骋,大声呼喊:“英国人来了,英国人来了!” 引得众人欢呼。 赵昊看到埃文斯随意地把马拴在木桩上,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上前劝阻:“埃文斯先生,一会儿有焰火秀,爆炸声可能会惊到马。要是它失控冲进人群,后果不堪设想。” 埃文斯大笑起来,拍了拍赵昊的肩膀:“放心吧,雪莉胆子大得很,不会有事的。” 赵昊虽然担忧,但出于自信,没有再坚持。茱莉凑过来,低声问:“你觉得这匹马真的是预示中的危险?” “我很确定。” 赵昊沉声道。 温蒂也走过来,不自觉地挽住赵昊的胳膊:“我也有预感,你们照片里的危险就是这匹马。” 赵昊分析道:“温蒂,你照片里的‘麦金利’指的应该是这次庆典;凯文的照片…… 或许预示着烟花,他看起来像是被焰火溅到。” 茱莉思索片刻,赞同地点点头。 第5章 暂离死神 夜幕降临,庆典正式开始。绚丽的焰火腾空而起,白马开始焦躁不安。就在这时,两个调皮的孩子把点燃的鞭炮扔向马屁股。 “砰!” 鞭炮炸响,白马受惊,竟将木桩连根拔起,朝着人群狂奔而来!尖叫声四起,赵昊迅速将温蒂和茱莉护在身后,自己死死拽住缰绳。 巨大的冲击力让赵昊手臂青筋暴起,但他咬牙坚持,硬生生拦住了失控的白马。埃文斯匆匆赶来,赵昊冷着脸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它不怕焰火?” 埃文斯涨红了脸,尴尬地说:“是我的错,把雪莉给我,我带它离开。” 赵昊犹豫了。白马力大无穷,他担心埃文斯控制不住,但最终还是松开了缰绳 —— 毕竟,这或许是避免灾难的唯一办法。 埃文斯脖颈青筋暴起,涨红的脸色几乎要渗出血来:\"是我的错,把雪莉给我,我带它离开。\" 赵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缰绳,白马喷着灼热鼻息,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这头通灵坐骑的力量足以掀翻半座山,他深知埃文斯根本驾驭不住。但当远处传来烟花升空的嗡鸣,他最终松开了手 —— 或许这是平息这场骚乱的唯一机会。 埃文斯连拖带拽地将白马牵到百米外的旗杆旁,粗粝的手掌用力拍着马颈:\"乖,雪莉,别怕。\" 话音未落,天际炸开的金色烟花如惊雷炸响,白马瞬间暴起,铁蹄将地面踏出深坑。碗口粗的旗杆在剧烈摇晃中发出垂死的呻吟,\"咔嚓\" 一声连根断裂,裹挟着呼啸风声朝人群激射而来! 赵昊瞳孔骤缩成针尖,体内灵力如火山喷发般奔涌。他迎着飞来的旗杆暴喝一声,双臂肌肉虬结如铁,硬生生将这根 \"标枪\" 攥在掌心。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双脚在柏油路上犁出两道深沟,虎口处皮肉瞬间绽开,鲜血顺着旗杆蜿蜒而下。 \"我来!\" 凯文抄起路边的消防栓铁棍,却在接近白马的瞬间被一记雷霆万钧的后踢命中胸口。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烧烤摊上。飞溅的铁钎精准刺穿煤气罐软管,刺鼻的煤气味混着烤肉焦香弥漫开来。 \"散开!\" 赵昊话音未落,泄漏的煤气已被炭火点燃。火龙般的火焰瞬间吞噬凯文,危急关头少年胸前的玉符迸发强光,透明护罩堪堪挡住致命火舌。热浪烤得他头发卷曲,连滚带爬逃出火圈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飞溅的金属碎片如子弹般射向温蒂,赵昊身影如电,却见玉符再次亮起,碎片撞上护罩发出清脆的 \"当\" 响。温蒂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得像风中落叶。赵昊半跪在她身旁,将人轻轻搂进怀里:\"第一轮危机过去了,他暂时不会动手。\" 少女的泪水洇湿了他的衣襟,温热的触感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血腥与焦糊。 盛夏的阳光透过房车车窗洒进来,车载冰箱里飘出冰淇淋的甜香。赵昊看着温蒂在美食与美景中渐渐舒展的眉眼,指尖悄然凝起一缕灵力。当影分身传来的警报打破这份安宁时,他望着后视镜里逼近的重型机车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这些在荒野横行的渣滓,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怎样的存在。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暴走族的球棒雨点般砸在附魔车身上。温蒂苍白的脸色与茱莉眼中的森冷杀意形成鲜明对比,当少女如鬼魅般闪现在暴徒面前时,赵昊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听骨骼碎裂的脆响,那个暴徒的头颅竟被一巴掌生生扇飞,温热的鲜血溅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红光。 战斗在瞬间白热化。茱莉周身萦绕着凛冽寒气,被她指尖触及的暴徒瞬间凝成冰雕,掌心拍出的气劲更是直接洞穿机车钢板。赵昊凌空结印,十几道冰刺穿透夜幕,精准钉入逃窜暴徒的后心。此起彼伏的惨叫中,温蒂惊恐地捂住嘴巴 —— 这与她印象中温柔的两人判若云泥。 月光为小镇镀上银纱时,赵昊终于将温蒂拥入怀中。少女绯红的脸颊与娇嗔的呢喃,让他短暂忘却了现实世界的危机。但当他将姐妹俩送进不老宫,看着那道充满怨念的黑影在虚空中浮现,赵昊握紧了腰间的玉佩 —— 这场跨越时空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6章 在临死神来了1 赵昊返回到了现实世界,接受到系统奖励两位女主每位150积分,改变剧情500积分,然后就开始了休闲的生活,等到第五天的时候,赵昊突然就穿越了。 赵昊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置身于陌生教室。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拼凑出这个全新身份 —— 他是赵昊,华美混血儿,父母早因车祸离世,十七岁的高三学生,独自生活在这座城市。 班主任莱顿是位三十六岁的优雅女性,一头乌黑秀发总是盘得一丝不苟。同班同学里,艾利克斯、托德、比利、卡特几个男生性格迥异,而克莱尔、克莱斯塔、泰瑞和布莱克等女生各有千秋。 赵昊的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 这分明是《死神来了》第一部的世界!作为该系列电影的忠实观众,他对剧情和角色早已烂熟于心。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个世界里有两位特殊的存在:金发美人克莱斯塔,还有他在生化危机世界里的挚爱克莱尔。 回到家,赵昊站在镜子前愣住了。锅盖头、黑框眼镜、金属牙套,搭配土里土气的衣服,活脱脱一个校园小透明。他毫不犹豫地呼唤系统:“马上换形象!” 刹那间,锅盖头变成利落有型的短发,黑框眼镜和牙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蓝色长袖衬衫,搭配修身牛仔裤与白色运动鞋。那个毫不起眼的土气少年,摇身一变成了清爽帅气的阳光男孩。 第二天,赵昊踏入校园,立刻吸引了无数女生的目光。混血儿特有的深邃五官,刀削般的轮廓,再加上嘴角若有若无的坏笑,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走进教室的瞬间,原本喧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同学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向自己的座位,大家才如梦初醒,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 “赵?真的是你?!” 克莱斯塔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赵昊笑着调侃:“怎么,一晚上不见就认不出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你这么帅!” “我们华夏有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放学后,赵昊受邀和艾利克斯等人去打篮球。球场上,他如猎豹般灵活矫健,上篮、跳投、过人一气呵成,甚至还完成了几个精彩的扣篮。比赛结束,当他脱下篮球服,流畅的肌肉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在汗水的映衬下更显魅力,让场边的女生们看得目眩神迷。 远处,克莱尔悄悄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洗完澡回到教室,赵昊看到克莱尔正坐在座位上看书。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他微笑着点头示意。克莱尔脸颊微红,慌乱地低下头继续翻书。 时光飞逝,圣诞节悄然而至。平安夜的一场大雪,将世界装扮成银装素裹的童话王国。而在赵昊温暖的家中,克莱尔像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怀里熟睡。 克莱尔父亲早逝,与母亲关系疏离。想起昨夜的甜蜜,赵昊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去准备早餐。他端着克莱尔最爱的苹果派回到卧室:“宝贝,该吃早餐了,吃完再睡好不好?” 闻到熟悉的香气,克莱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笑着伸了个懒腰。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次年四月,毕业旅行的计划提上日程。经过讨论,大家一致决定前往浪漫之都巴黎。 五月六日,莱顿老师宣布:“同学们,我们五月十三日乘坐 180 航班出发!” 听到这个日期,赵昊心中一紧 —— 死神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五月十三日下午四点半,赵昊和克莱尔拖着行李来到学校。校门口,接他们去机场的大巴早已等候多时。 “嘿,赵!克莱尔!” 托德热情地招呼道。 赵昊和同学们相处融洽,人缘极好。他笑着和大家打过招呼,找了个空位坐下。随着时间推移,大巴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直到拉瑞老师和莱顿老师确认全员到齐,司机才发动车子,向着机场驶去。 校车碾过机场柏油路的裂痕,发出细微的颠簸声。怀揣着前往巴黎的兴奋,少年少女们雀跃地下车。赵昊左手拖着拉杆箱,右手自然地搂着克莱尔纤细的腰肢。在校园里,这样亲昵的情侣并不少见,相比卡特和泰瑞肆无忌惮的亲密,赵昊和克莱尔的相处方式已经算是含蓄内敛。 办理完行李托运手续,众人来到机场候机室。卡特和泰瑞旁若无人地在椅子上热烈亲吻,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赵昊搂着克莱尔坐在他们对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外套的布料。这时,艾利克斯神色慌张,脚步凌乱地从两人面前跌跌撞撞走过,衣角扫过赵昊膝盖。 \"艾利克斯,你从刚才就魂不守舍,出什么事了?\" 赵昊伸手拦住他,目光中满是关切。 艾利克斯如梦初醒,猛地抬头,喉结滚动着摇头:\"没事,我也不清楚,就是莫名觉得不安。\" 说完,他机械地走到窗前,额头几乎要贴上冰凉的玻璃,目光死死锁住那架即将承载众人的巨大客机。机身蒙皮泛着陈旧的银灰色,几处补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赵昊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打量飞机:\"这飞机看着挺破旧,铆钉都生锈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检修,说不定早该进博物馆了。\" \"赵,你相信预感吗?\" 艾利克斯突然转头,瞳孔里映着窗外的飞机,像是两个小小的黑洞。 赵昊认真看向他,缓缓点头:\"当然,世界这么奇妙,量子纠缠都能成真,还有什么不可能?艾利克斯,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不算预感,就是心里像压着块混凝土,连呼吸都疼。\" 艾利克斯揪着胸前的衣服,指尖微微发抖。 \"也许上了飞机这种感觉会更强烈,先别想太多。\" 赵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颤抖让他心头一紧。 第7章 下飞机 回到克莱尔身边,她轻轻拽住赵昊袖口:\"你觉得艾利克斯这样,是不是预感?\" 赵昊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神情凝重:\"不好说,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 克莱尔认同地点点头,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痒意。 随着登机广播响起,众人穿过通道登上飞机。机舱里充斥着行李箱滚轮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交谈,隔壁机舱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这是好事,要是这样还坠机,那上帝就是变态。\" 一个男生的调侃引来零星笑声。赵昊在心里暗笑,死神行事可不会受上帝约束,它想取谁性命,根本不管对方是谁。 赵昊和克莱尔座位不在一起,他与旁边乘客低声商量后换了座。就在这时,艾利克斯像被火燎到似的从后面冲来,直接扑进赵昊前排内侧的座位,安全带勒得他脸色发白。赵昊和克莱尔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对劲,他肯定受了很大惊吓。\" 面对机组人员的询问、老师的安抚,还有卡特的冷嘲热讽,艾利克斯突然抓住前排座椅,惊恐大喊:\"这架飞机要爆炸!\" \"闭嘴,布朗宁!\" 卡特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额角青筋暴起。 托德起身想要安抚艾利克斯,赵昊和克莱尔也从座位出来,按住他剧烈颤抖的肩膀:\"艾利克斯,到底怎么了?\" \"赵,飞机要爆炸,我看到了!\" 艾利克斯的指甲深深掐进赵昊手背,眼神里布满血丝。 赵昊深吸一口气点头:\"我信你,冷静点。\" 卡特却怒火中烧,突然挥出的拳头擦着赵昊耳畔掠过。机组人员迅速将卡特和艾利克斯带走,倒霉的比利、担心男友的泰瑞,还有挂念好友的托德也跟了出去,莱顿和拉瑞两位老师前去交涉。赵昊和克莱尔对视一眼,默契地拿上包下了飞机。 因为这一风波,他们被禁止登机。莱顿老师和乘警沟通许久,才争取到一位老师登机的机会。莱顿不会法语,只能让会法语的拉瑞老师登机照顾学生。 候机大厅里,卡特对艾利克斯搅黄毕业旅行愤怒不已,脖颈青筋暴起,几次想动手都被乘警拦住。艾利克斯也不甘示弱,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倔强。 赵昊走上前,声音低沉有力:\"都别闹了!艾利克斯,深呼吸,平复情绪,仔细说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卡特不耐烦地走到窗前,泰瑞紧跟其后。两人望着正在跑道上滑行的飞机,眼中满是不舍。飞机尾部喷出的白雾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艾利克斯深呼吸几次,情绪稍缓:\"我看到了!说不清楚,就是看到飞机起飞,我往窗外看,然后机身突然扭曲变形,左侧引擎喷出火舌,接着......\"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就爆炸了!太真实了,金属碎片就在我眼前飞,热浪烫得我皮肤生疼!\" 说着又激动起来,指甲在座椅扶手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赵昊拍着他的肩膀:\"我懂,所以我和克莱尔才下来了。\" 莱顿老师推了推眼镜:\"艾利克斯,你可能是做噩梦了。\" 卡特怒道:\"就因为你一个噩梦,我们得晚半天到巴黎?\" 赵昊解释道:\"登机没多久,克莱斯塔和布莱克找艾利克斯换座位,他就惊慌跑过来,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说飞机要爆炸。我觉得他是真的预见到了。\" 艾利克斯感激地看向赵昊,这些正是他不知如何表达的。 \"预感?太荒谬了,这世界哪有这种事。\" 卡特嗤之以鼻。 赵昊耸肩:\"世界这么大,我们见识有限,别把话说太满。\" 卡特依旧嘲讽,艾利克斯忍无可忍,两人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刺目的白光,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刚起飞的飞机瞬间化作火球,冲击波如巨兽般扑来。赵昊条件反射地将克莱尔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强烈的气浪震碎候机室的窗户,尖叫声、玻璃碎裂声、金属扭曲声混作一团,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飞机真的如艾利克斯所言,爆炸了。! 机场大厅的白炽灯在众人头顶滋滋作响,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灯般齐刷刷聚焦在艾利克斯身上。那些目光里,交织着震惊与怀疑,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同伴,而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与此同时,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潮水般漫过每个人的心头 —— 若不是艾利克斯在登机口歇斯底里地大闹,迫使他们一同下了飞机,此刻众人恐怕早已化作天边那团惨烈的火光。 赵昊快步上前,伸手搀扶起瘫坐在冰冷地面上的艾利克斯和卡特。他用力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兄弟,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的预感,我和克莱尔现在……” 话未说完,他的喉咙便被强烈的情绪哽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艾利克斯眼眶通红,紧紧握住赵昊的手,声音哽咽:“该说谢谢的是我,整个过程中,只有你愿意相信我那些荒诞的话。” 机场方面将众人安置在休息室,并联系了他们的家属。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整,休息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除了赵昊和克莱尔,其他人总是偷偷用余光打量艾利克斯,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怪物。艾利克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别看了,飞机爆炸又不是我干的!” 莱顿老师突然打破沉默:“还有其他生还者吗?” 艾利克斯苦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 赵昊及时站出来解围:“在 这个世界里,类似预知危险的事件并不罕见。艾利克斯的预感不是个例,大家别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毕竟这次能死里逃生,全靠他的预警。” 这番话让其他人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艾利克斯更是对赵昊投去感激的目光。 第8章 被审问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房门被推开,五名男子鱼贯而入。为首的矮个中年男人亮出证件,自称是国家安全局的霍华德。莱顿老师急切地追问:“还有人生还吗?” 霍华德的回答让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随后,fbi 特工韦尼和施雷克开始对众人进行问话。轮到赵昊时,韦尼挑眉,语气带着质疑:“你自愿下机,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艾利克斯?” “就像地震前,动物总能比人类更早察觉到危险。” 赵昊目光坚定,神色从容,“虽然大多数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已经退化,但总会有例外。从见面开始,艾利克斯就一直心神不宁。上飞机后,他没合过眼,却在确认某件事后突然大喊飞机要爆炸 —— 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我不敢赌。” “他确认了什么?” “他应该是预见了未来,想找到证据验证。下机后他说‘我看到了’,就是这个意思。” 赵昊转头看向艾利克斯。艾利克斯立刻补充道:“登机时,我看到未来的自己坐在托德旁边,前排座椅的托盘卡扣是坏的。而实际登机后,情况果真如此,我才确定危险真实存在。” 韦尼和施雷克对视一眼,尽管依旧觉得这一切荒诞至极,但还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凌晨两点,家长们陆续赶到。赵昊自幼父母双亡,克莱尔的母亲远在异国他乡,无人来接。艾利克斯见状,主动开口:“赵,克莱尔,坐我爸的车吧。” 雨幕中,布朗宁的车缓缓停在赵昊家院外。赵昊和克莱尔道谢后下车,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寒意刺骨。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克莱尔一直强撑的恐惧突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她猛地扑进赵昊怀里,紧紧抱住他。在温暖的怀抱中,她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息下来。 半个月后的告别仪式上,艾利克斯和卡特再次发生争执,气氛剑拔弩张。莱顿老师在一旁冷眼旁观,艾利克斯无助地攥着衣角,显得孤立无援。赵昊搂着克莱尔走上前,低声安慰:“别放在心上,大家还没从那场灾难的阴影中走出来。” 当晚,赵昊和克莱尔依偎在沙发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艾利克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赵,我用杂志吓猫头鹰时,碎片只剩‘tod’三个字母……” 赵昊瞳孔猛地收缩:“托德!现在就去他家!我和克莱尔马上到!” 三人在托德家门口会合,撞开房门冲进卧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浴室有声音!” 赵昊大喊。踹开浴室门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映入眼帘 —— 托德被金属线紧紧缠住脖颈,在浴缸里痛苦地挣扎,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暴突出来,发出窒息的呜咽。 “当心!地面有水,别滑倒!” 赵昊话音未落,已经箭步冲到浴缸旁。他攥住托德僵硬的手臂,青筋暴起,咬牙将对方沉重的身躯往上拽。克莱尔则跪坐在湿滑的瓷砖上,指尖因恐惧而发颤,却仍强撑着解开缠绕在托德脖颈的金属线。那线深深嵌入皮肉,翻卷的伤口下白骨隐隐可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与铁锈味。 脱困的托德大口喘息,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咳嗽。“放松,慢慢来。” 赵昊扶他瘫坐在沙发上,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深呼吸,别着急。” 过了好一会儿,托德紧绷的肩膀才渐渐松弛,惊魂未定的双眼仍泛着血丝。 托德的父母僵立在旁,面无血色。他们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刺破皮肤 —— 刚刚失而复得的恐惧,远比失去本身更令人窒息。两人颤抖着嘴唇,哽咽着向赵昊、克莱尔和艾利克斯道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怎么…… 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托德沙哑着嗓子问道。赵昊朝艾利克斯扬了扬下巴:“多亏这位预言家的第六感。” 随后简单讲述了此前的经历。艾利克斯掏出那张残缺的纸片,“tod” 三个字母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托德和父母盯着纸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确定……” 艾利克斯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要不是赵昊相信我……”“换做是我也会怀疑。” 托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没事的。” 临别时,艾利克斯拉住赵昊:“明天有空吗?我想聊聊。” 赵昊挑眉:“白天有空,晚上嘛……” 他话音未落,克莱尔就红着脸轻轻捶了他一下。 次日上午,露天咖啡馆里飘着咖啡香。艾利克斯搅动着冷掉的咖啡,神色凝重:“飞机爆炸、托德的事,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背后像是有人在操控。” 赵昊瞳孔微缩 —— 即使没经历殡仪馆的事,艾利克斯还是察觉到了异常,他沉声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克莱尔抱紧双臂,声音发颤:“难道是…… 死神?那些东西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赵昊摩挲着下巴,目光深邃:“或许我们本该在飞机上死去,现在活下来,就像程序里的漏洞。而死神,就是修复漏洞的管理员。” “所以它还会继续动手?” 克莱尔脸色刷白。就在这时,艾利克斯突然死死盯着玻璃窗,又猛地转向右侧马路,瞳孔骤然收缩:“预兆!又来了!镜子里有公交车影子,但路上根本没有!” 话音未落,一辆轿车突然失控甩尾。“砰” 的一声闷响,骑车经过的比利连人带车摔倒在地。卡特推开车门,泰瑞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别惹事!” 恰在此时,莱顿老师从店铺走出,卡特上前询问搬家的事,而她全程冷着脸,眼神像冰刀般避开艾利克斯。 比利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卡特!你差点杀了我!” 空难幸存者们就这样戏剧性地聚在一起。艾利克斯刚要开口,卡特突然爆发:“都怪布朗宁!莱顿老师才要搬走!” 第9章 死神尾声 “莱顿老师!” 赵昊攥紧拳头,声音发沉,“我一直尊敬您,但您对艾利克斯太不公平了。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死在飞机上了!您把空难和拉瑞老师的死怪在他头上,可他背负的痛苦,难道比您少吗?” 莱顿老师突然捂住脸,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我知道…… 我知道不对,可是……” 泰瑞叹了口气,轻轻搂住她颤抖的肩膀:“逝者已矣。我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得往前走。” 说着说着,她不知不觉朝马路迈了一步。 赵昊脸色骤变,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飞扑上前,一把拽住泰瑞的手腕!一辆公交车擦着她的衣角呼啸而过,刺耳的刹车声中,泰瑞瘫软在卡特怀里。艾利克斯冲过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赵昊!看到了吗?预兆又应验了! “艾利克斯,我看见了。” 赵昊的手掌重重落在他颤抖的肩头,指腹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他环视一圈面面相觑的众人,沉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的角落。” 莱顿老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忧虑:“去医院吧,托德也该参与。” 话音刚落,卡特已拉开车门,泰瑞和比利迅速坐进后座,莱顿老师则利落地将裙摆塞进车门。赵昊目送车子尾灯消失在街角,才载着艾利克斯和克莱尔跟上。 托德正与父母争执出院事宜,看到众人涌入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寒暄过后,赵昊以 “聊些学习上的事” 为由支走了两位家长。当房门 “咔嗒” 锁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病床边。 “说说你的想法。” 赵昊的皮鞋碾过地板缝隙里的污渍。艾利克斯攥着床单,将飞机爆炸的预知、托德和泰瑞的险情一一复述。卡特嗤笑出声,金属打火机在掌心翻出残影:“布朗宁,你以为拍《死神来了》?” 比利也跟着摇头,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这故事编得比恐怖片还离谱。” 艾利克斯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赵昊立刻将矿泉水瓶重重砸在床头柜上:“他提前画出爆炸示意图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巧合?” 然而直到深夜走出医院,莱顿老师仍在反复核对手机里的航班新闻,卡特甚至对着艾利克斯的背影比出嘲笑的手势。 三天后的深夜,赵昊正将克莱尔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别到耳后,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克莱尔察觉到他肌肉的骤然紧绷 —— 来电显示是艾利克斯。 “让他过来。” 赵昊指尖划过克莱尔的手腕,两道虚影从他身后缓缓浮现,眨眼间化作拥吻的男女。克莱尔安心地靠进他怀里,听着楼下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克莱尔!” 艾利克斯撞开房门,完全没注意到真正的两人正隐在阴影里。他将皱巴巴的图纸拍在茶几上,钢笔圈出的红点连成诡异的曲线,“看这些坐标!飞机残骸、托德的车祸现场、泰瑞的电梯故障 —— 它们在地图上构成了完整的几何图形!下一个危险点,就在莱顿老师家!” 越野车在雨夜疾驰,雨刮器疯狂摆动。当电子表跳到八点十三分时,他们看到莱顿老师家的窗户透出刺目红光。踹开房门的刹那,燃烧的笔记本电脑迸出火星,莱顿老师瘫倒在血泊里,手指还死死抓着桌角。 “快撤!” 赵昊拽起艾利克斯,同时将莱顿老师的手臂架在肩头。克莱尔刚触到门把手,厨房突然传来煤气罐爆裂的轰鸣。锋利的菜刀擦着莱顿老师的后颈飞过,赵昊条件反射地攥住刀刃,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恍惚间,他听见某种来自深渊的咆哮,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撕扯他的灵魂。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当 fbi 探员合上记录本时,莱顿老师仍在 icu 昏迷。次日的新闻报道将事故定性为 “电路老化引发的意外”,艾利克斯关于 “死神” 的证词被当作精神创伤后的妄想。 “也就是说,下一个轮到我了?” 卡特扯松领带,脖颈暴起青筋。泰瑞将头埋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对方的衬衫。赵昊用镊子夹起桌上的照片 —— 托德车祸时扭曲的方向盘、泰瑞被卡住的电梯缆绳、莱顿老师焦黑的电脑主板。 “注意这些细节。” 他的镊子依次点过照片,“所有事故都披着‘意外’的外衣。我们需要一个没有电路、燃气、机械装置的地方 —— 死神在越复杂的环境里,越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克莱尔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突然急促提议:\"去我爸爸的木屋!单程不到五公里,周围都是原始森林,隐蔽性绝佳。\" 泰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目光掠过心电监护仪跃动的绿色波纹:\"莱顿老师的伤口还在渗血,胸腔闭式引流管都没撤...\" 病床上的男人脖颈缠着浸血纱布,呼吸像破风箱般艰难。 赵昊的指节在金属折叠椅上敲出顿挫节奏,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航班座位号就是死亡倒计时,当我们所有人都避过劫难,最后剩下克莱尔 ——\" 他故意停顿,\"死神会重置顺序,还是开启新的杀戮规则?\" 艾利克斯的喉结剧烈滚动,金属打火机在掌心划出刺耳声响:\"按照以往规律... 它会重新开始,直到...\" 话尾消散在粘稠的死寂里,卡特的指节捏得发白,输液架在颤抖中发出细微嗡鸣。 \"但如果克莱尔从死神的狩猎名单里彻底消失呢?\" 赵昊突然起身,迷彩裤腿扫过地面扬起细小尘埃,\"托德、泰瑞,守好医院。这里有完整的急救设备,相对安全。\" 他转向剩下几人,战术靴重重踏在瓷砖上发出闷响,\"其他人,跟我走。\"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骤然加快,莱顿老师枯瘦的手指抓住赵昊袖口:\"你确定能打破轮回?\" 赵昊低头扯动嘴角,露出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我会让它知道,人类不是待宰的羔羊。\" 三十分钟后,越野车碾过腐叶铺就的地毯,一座覆满苔藓的木屋从浓雾中浮现。众人争分夺秒展开行动:金属工具锁进防爆箱,桌角裹上三层防撞棉,煤油灯漂浮在盛满水的搪瓷盆里,连壁炉都被防火板封得密不透风。 卡特扯松领口的衬衫,汗渍在后背晕开深色痕迹:\"就靠这些过家家的防护?\" 话音未落,艾利克斯突然撞翻椅子扑向窗边,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飞机!西北方向 11 点!\" \"够了!\" 卡特掀翻折叠桌,金属支架在地面擦出火星,\"上次你说看到游轮残骸,结果不过是...\" 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 窗外传来划破空气的尖啸,赵昊飞扑上前将人按倒在地!拳头大的钛合金螺母擦着卡特发梢钉入泥土,溅起的碎石在他脸颊划出三道血痕。 艾利克斯颤抖着用工兵铲挖出螺母,金属表面的灼烧痕迹还在冒烟:\"这是引擎涡轮叶片的固定螺母,民航客机根本不可能...\" 嘶 —— 草丛里窜出的咝响打断对话,三角头蝮蛇吐着分叉信子腾空跃起,毒牙泛着诡异的蓝紫色。赵昊抄起螺母掷出,破空声中蛇头爆裂,腥臭的血浆溅在窗棂上。 \"该你了。\" 比利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锁骨处新添的抓痕,\"记住,下一个是你的死亡时间。\" 艾利克斯将防割手套勒得死紧,却藏不住微微发颤的指尖:\"我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午夜暴雨如注,闪电将云层劈成两半。当第七道惊雷炸响时,碗口粗的闪电径直劈中烟囱!燃烧的房梁带着尖锐木刺坠落,艾利克斯本能抬手格挡,却被赵昊拽着后衣领甩出三米远。 \"快走!\" 赵昊踢开着火的门板,热浪卷着火星燎过他的眉梢。三人冲出木屋的瞬间,屋顶轰然坍塌,火舌舔舐着夜空,仿佛死神张开的巨口。 艾利克斯瘫坐在泥泞里,雨水混着血污顺着下颌滴落:\"就差...\" \"拿着。\" 车钥匙砸进他掌心,赵昊抹了把脸上的血痕,\"去和卡特汇合。\" 引擎轰鸣声渐远,赵昊握紧克莱尔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的疤痕:\"是时候,让死神尝尝被失败的滋味了。\" 当赵昊把克莱尔送入不老宫,接着返回现实世界。乌云翻涌间,万千道闪电在头顶交织成网,仿佛来自幽冥的审判 —— 死神,终于撕下了耐心伪装的面具。 第1章 初见江莱 赵昊返回现实世界,系统奖励随着而来,收女主一位150积分,改变剧情奖励500积分,随后开启了平淡的现实生活,等到第五天到来后,用积分查看下一个世界,好先生世界休闲世界,赵昊在后面的几天看完了所有剧情,不用准备什么开启了穿越。 赵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霓虹灯在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光斑。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中,那个烈焰红唇的身影正抓着麦克风嘶吼,黑色露背裙随着激烈动作荡出危险弧度。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抹张扬的红,分明是《好先生》里为爱痴狂的江莱。 酒吧空调冷气裹着酒精味扑面而来,赵昊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悄然发动异能。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速掠过,直到定格在吧台角落:小眼睛男人面前堆着三个空威士忌杯,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口。陆远,果然是他!赵昊喉结滚动,心跳骤然加快。这部刷过七遍的电视剧,此刻竟成了他穿越的世界。 江莱的歌声突然变调,玻璃瓶在地上炸开清脆声响。赵昊看着她摇摇晃晃走向天台,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虚抓着空气。记忆中,此刻的陆远该坐在天台角落,用毒舌击碎江莱的绝望。可当赵昊跟上天台时,只看到江莱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一步步逼近锈迹斑斑的护栏。 “这时候应该买点瓜子边吃边看才过瘾啊。” 赵昊倚着消防栓点燃香烟,吐出的烟圈在夜风里扭曲成诡异形状。他本打算当个旁观者,可当江莱的裙摆被风掀起,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 本该出现的陆远,正与他擦肩而过,醉醺醺地嘟囔着 “这破天台真冷”。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目光扫过空荡的天台,江莱已经单腿跨过护栏,酒气混着风灌进她破碎的呜咽。 千钧一发之际,赵昊瞬移过去扣住她的腰。两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江莱染着紫色挑染的长发扫过他的脸颊。“放手,臭流氓!” 指甲在他脖颈划出红痕,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赵昊死死按住。 “十二层跳下去,头着地算你运气。” 赵昊扯松领带,“要是摔成植物人,你爸的江氏集团可就便宜你哥了。” 这话精准刺中要害,江莱的动作僵住,睫毛上的泪珠啪嗒砸在他手背上。 夜风卷起她破碎的呜咽,赵昊突然想起原着里陆远说的那句 “活着才能报仇”。松开手时,他故意留下枚沾着硝烟味的打火机:“天台监控明天就会修好。” 转身时,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混着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 赵昊抖落肩头沾着的天台灰屑,快步往酒吧走去。霓虹灯管在头顶明灭不定,震耳欲聋的电子乐里,经理那张涨红的圆脸突兀地闯入视线。 \"你死哪去了?\" 经理用肥硕的手指戳着他胸口,廉价香水与汗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上班时间擅离职守,三号桌要酒都找不到人,扣你五百块!下次再犯直接滚蛋,现在去收拾二号桌!\" 赵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经理向来看他不顺眼,八成是刚被客人怼了,正愁没处撒气。他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桌上的酒瓶,清脆的碰撞声里, \"陪我喝两杯。\"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突然喷在后颈,赵昊浑身一僵。江莱歪着头,红唇微张,紫色挑染的发丝拂过他肩头。 \"没看见我在工作吗?就因为你,我刚被扣了钱。\" 赵昊不耐烦地躲开,抹布在桌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走啦!扣多少我赔你双倍。\" 江莱晃了晃手中的黑卡,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扣钱是小事,现在陪你喝酒,我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难不成你养我?\" 赵昊继续低头收拾,余光瞥见经理正躲在角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 \"你要是不去,我就喊非礼!\" 江莱突然提高音量,高跟鞋重重跺在地板上。 话音未落,经理已经小跑着冲过来,油光发亮的脑门泛着兴奋:\"赵昊,不好好干活,居然在这泡妞?还想不想干了?\" 他刻意挺了挺啤酒肚,想在江莱面前摆威风,却浑然不知领口还沾着昨夜的酒渍。 赵昊终于忍无可忍。他猛地直起身,在经理惊愕的目光中,\"啪\" 地一记耳光甩在那张油腻的脸上。清脆的声响瞬间让酒吧安静下来,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合时宜地播放着。 \"你... 你敢打我?\" 经理捂着脸,原地转了两圈,眼镜歪到了鼻尖。 \"打你又怎样?\" 赵昊逼近一步,身高优势让经理不得不仰起脖子。 \"我要开除你!这个月工资也别想要了!\" 经理色厉内荏地后退,撞翻了一旁的椅子。 \"不用你开除,老子不干了!\" 赵昊扯下胸前的工牌,狠狠砸在地上,\"但你要是敢少给我一分钱,我可知道你孩子在哪上学。\" \"啪!\" 不等经理反驳,赵昊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上,语气轻描淡写:\"我这人有强迫症,看你两边不对称心里就不舒服。\" 江莱抱着手臂笑得前仰后合,掏出手机录下这精彩一幕。经理涨红着脸,连句狠话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躲进了办公室。 \"走吧,陪你喝酒。\" 赵昊扯了扯领口,抓起江莱的手腕往外走。夜风吹过,带着醉意的江莱倚在他肩头,身上的香水混着威士忌气息,竟意外勾人。 两人来到一家奢华的酒吧,水晶吊灯将江莱的脸庞映得如梦似幻。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开始倾诉那些深埋心底的委屈 —— 父亲的偏心、哥哥的算计、陆远的若即若离。赵昊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直到酒瓶在桌上堆成小山。 凌晨三点,酒吧门口的豪车车灯刺破黑暗。江莱晃着车钥匙挑眉:\"原来你还怕被我劫财劫色啊?\" \"就你?\" 赵昊拉开副驾驶车门,\"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第2章 租借男友 谁知江莱一脚油门,竟把车开到了江浩坤的别墅。她踹开雕花大门,抄起水晶花瓶就砸向墙上的全家福,玻璃碎裂声混着她的怒骂在空旷的大厅回荡。赵昊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场疯狂的闹剧,忽然觉得这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差不多得了,再闹天就亮了。\" 赵昊抓住江莱扬起的手,却被她拽着又灌了半瓶红酒。等两人跌跌撞撞离开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再醒来时,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刺得人睁不开眼。赵昊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钞票,足足一万块。他盯着钱发愣,忽然笑出声 —— 这剧情发展,可比原剧刺激多了。 赵昊陷在出租屋发霉的布艺沙发里,空调外机的轰鸣与泡面桶中凝结的油花,在溽热的空气里交织发酵。过去整整三天,他翻来覆去盯着斑驳的天花板,指甲无意识地在墙皮剥落的裂缝间来回摩挲。 \"蝴蝶效应......\" 他的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用红笔圈出的 \"江莱天台自杀\" 字样。窗外暴雨骤然砸向防盗网,他猛地坐直身子,这才惊觉泡面存货早已见底,空荡荡的胃袋正发出阵阵痉挛般的抗议。 超市惨白的冷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赵昊推着购物车机械地穿梭在货架间,两箱泡面、一箱火腿肠迅速填满推车。忽然,结账通道传来骚动。他抬头望去,只见陆远被保安揪住衣领,一旁的彭佳禾攥着未付款的零食袋,倔强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人群中一抹刺目的酒红色闯入视线 —— 江莱倚着购物车,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墨镜,嘴角挂着看好戏的冷笑。 \"我来付。\" 赵昊掏出钱包的瞬间,江莱挑眉的动作与记忆深处某个画面重叠。当陆远涨红着脸要写欠条时,他瞥见江莱转身时不屑的嗤笑,心底突然泛起异样的涟漪 —— 本该毫无交集的故事线,此刻竟诡异地纠缠在一起。 \"谢啦兄弟!\" 陆远带着烟火气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上。待少年拉着彭佳禾走远,江莱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摇曳而来,香水味裹挟着超市廉价的空气清新剂,呛得他鼻腔发痒。 \"每次遇见你准没好事,上次害我丢工作,这次又破财。\" 赵昊扯了扯黏在后背的汗湿 t 恤。 \"怪我咯?\" 江莱歪着头打量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折射出冷冽的光,\"那人一看就是个混不吝,你倒好,主动当冤大头。\" 她突然欺近,纤长的睫毛扫过他泛红的脸颊,\"不过......\" 赵昊本能地后退半步,货架上的罐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有话直说。\" \"当我男朋友。\" 江莱的指尖划过购物车金属把手,留下一道猩红的痕迹。见他转身欲走,又轻飘飘补了句,\"假装的。\" 赵昊猛地转身,喉结不自在地滚动。记忆中电视剧里那场雨中的吻戏突然鲜活起来 —— 江莱倔强又脆弱的眼神......\"多少钱一天?\" 连他自己都被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议价声在空旷的过道里回荡,江莱最终将黑卡拍在收银台上:\"六百,少一分免谈。\"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丑话说在前头,别趁机占我便宜。\" 望着她踩着高跟鞋渐行渐远的背影,听着那清脆的脚步声消失在超市自动门开合声里,赵昊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已沁满冷汗。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江莱发来的备注赫然是 \"工具人\",还配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般爬上窗台时,赵昊被手机震得脊椎发麻。眯眼看见屏幕上 “工具人” 三个字疯狂跳动,他烦躁地按灭,把脸狠狠埋进凹陷的枕头里。可那夺命连环 call 像粘在皮肤上的水蛭,每隔三分钟就嗡嗡作响,最后他气得长按关机键,裹着被子缩成一团。 再睁眼时,正午阳光正顺着窗帘缝隙在地板烙下滚烫的金边。赵昊摸过手机开机,二十三条未接来电弹窗跳出来的瞬间,仿佛都能听见江莱在电话那头掀桌的动静。他慢悠悠回拨过去,听筒刚贴上耳朵,炸雷般的怒吼就劈了下来:“赵!昊!你死哪去了?!二十三个电话都装聋作哑?!” “江大小姐,您这闹钟调得比公鸡还准时。” 赵昊抓着炸毛的头发打哈欠,赤脚踢开满地的泡面盒,“不是说吃午饭吗?我还以为改早茶局了。” “我付你钱的!我说几点就几点!地址发你了,立刻给我滚过来!” 江莱摔断电话,手机砸在大理石桌面发出闷响。她盯着镜子里精心描绘的妆容,指尖狠狠划过锁骨 —— 原本要在赵昊胸口印个唇印当 “专属标记”,全被这混蛋的懒觉毁了。 赵昊对着斑驳的镜子随便抹了把脸,故意扯出件皱巴巴的衬衫套上。等他晃到餐厅,落地钟的铜指针已经快压到一点。透过雕花玻璃门,他看见江浩坤阴沉的脸能滴出墨汁,甘敬尴尬地绞着餐巾,而江莱正用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在骨瓷餐盘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路上堵车,实在对不住。” 赵昊拖长语调推门而入,皮鞋故意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江浩坤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男朋友?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趁早别来了。” 赵昊大大咧咧跌坐在江莱身边,抓起红酒杯仰头灌了半杯。突然他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真不是我迟到,这地方偏僻得导航都罢工。” 他指尖摩挲着杯壁,故意做出委屈模样,“我顶着大太阳走了半小时,差点中暑。” 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挑衅地扫过江浩坤紧绷的下颌线。 江莱一口红酒呛在喉咙,狼狈地捂住嘴。甘敬低头假装整理餐盘,肩膀却在微微颤抖。只有江浩坤攥着酒杯的指节泛白,西装袖口下暴起的青筋像盘虬的枯藤。 第3章 江浩坤出价 “来,给你介绍。” 江莱突然勾住赵昊脖颈,玫瑰香水混着红酒气息扑面而来。赵昊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唇已经贴上他的。在江浩坤骤然变色的目光中,江莱的指甲狠狠掐进他后腰,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够了!” 江浩坤拍桌而起,水晶吊灯跟着剧烈摇晃,“什么狗屁真爱!这种货色也配进江家?!” 赵昊趁机挣脱怀抱,抄起果汁咕嘟咕嘟灌下去,又夹起大块牛排狠狠咬下。“服务员,再来碗白米饭!” 他鼓着腮帮子转头冲甘敬笑,“嫂子别客气,这红烧肉炖得绝了!” 江莱扶额长叹,余光瞥见哥哥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又忍不住咬住下唇憋笑。江浩坤气得浑身发抖,抓起西装外套甩在肩上:“江莱,你最好想清楚!” “我偏要带他见爸妈!” 江莱仰起下巴,指尖却悄悄勾住赵昊袖口。赵昊低头看着那抹鲜艳的红,突然觉得这场闹剧,远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水晶吊灯的碎光在江浩坤身后凝结成霜,他揽着甘敬转身时,西装下摆甩出凌厉的弧度,将宴会厅的温度都削去几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江莱倚在赵昊肩头的娇软姿态骤然僵住,像被定格在油画里的人偶,连睫毛都不再颤动。 \"滚!现在就消失!\" 她突然暴起推开赵昊,猩红指甲在他白衬衫上刮出刺啦声响。方才精心描绘的唇妆被她用手背狠狠揉花,洇开的胭脂混着泪水,在苍白的脸上拖出狰狞的印记。陈放交往半年连指尖都未曾逾矩,这个男人却在酒气氤氲中索取无度,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此刻回想起来,竟比哥哥的冷眼更让她作呕。 呜咽声毫无征兆地溢出,她猛地扑向餐桌,震得杯盘叮当作响。暗红的酒液顺着桌布蜿蜒而下,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陈放坠楼时的血迹重叠。赵昊望着她剧烈起伏的后背,喉结艰难地滚动:\"你哥......\" \"闭嘴!\" 江莱猛然抬头,睫毛上的泪珠砸在餐盘里,溅起细碎的水花,\"他就是个刽子手!\" 她抓起酒瓶狠狠砸向墙面,飞溅的玻璃碴在吊灯下折射出冷光,映得她脖颈处青筋暴起,宛如爬满荆棘的藤蔓。 当晚,赵昊拉黑江莱号码的瞬间,仿佛卸下了浸透冷汗的铠甲。可命运偏要捉弄人,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陌生号码如同潮水般涌来。第六次挂断骚扰电话时,他盯着黑屏手机冷笑,拇指摩挲着挂断键,仿佛在摩挲江莱失控时的模样:\"大小姐,这就没意思了。\" 晨光刺破窗帘时,江莱面前已是第三具破碎的手机残骸。她披头散发蜷缩在满地狼藉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想起赵昊临走时说的那句 \"别犯傻\"。猩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她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却在电梯间猛地刹住 —— 这座城市那么大,她连他栖身的巢穴都无从知晓。 \"莱莱?\" 江浩坤推门而入的刹那,香水瓶擦着耳畔飞过,在墙上砸出刺耳的闷响。看着妹妹红肿的双眼,他眉间的褶皱愈发深重,像是被刻进了岁月的沟壑。 \"是不是你威胁他了?!\" 江莱揪住哥哥的领带,真丝面料在指间扭曲变形,\"为什么他要躲着我?!\" 江浩坤瞳孔猛地收缩,饭局上赵昊那看似散漫却暗藏锋芒的眼神突然浮现在脑海。他不着痕迹地掰开妹妹的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可以找人,但你最好别再重蹈覆辙。\" 三日后的黄昏,赵昊正沉浸在游戏世界的厮杀中。突然,剧烈的敲门声惊得他手柄脱手。透过猫眼,江浩坤西装革履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楼道灯光里,宛如一座不怒自威的雕塑。 \"江老板大驾光临,是要收房租?\" 赵昊倚在门框上,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余光瞥见楼道尽头的迈巴赫,引擎低沉的轰鸣仿佛某种无声的警告。 江浩坤没有搭话,目光扫过屋内堆积的泡面盒和贴满墙的游戏海报,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寒气的笑。他掏出支票本,钢笔尖刺破纸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十万,离开江莱。这个数字,够你在这座城市体面地活十年。\" 赵昊的笑声突然炸开,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他接过支票,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纸片如雪般飘落,落在江浩坤锃亮的皮鞋上:\"江总,有些债,可不是用数字就能还清的。\" 楼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却盖不住两人交错的呼吸 —— 这场关于尊严与欲望的博弈,才刚刚露出獠牙。 防盗门在撞击下发出闷雷般的轰鸣时,赵昊正将最后一根火腿肠狠狠咬断。透过猫眼,江浩坤身后的墨镜保镖如同铁塔群立,紧绷的黑色西装下肌肉轮廓若隐若现,像极了蛰伏的黑豹,随时准备撕裂猎物。 \"江老板这阵仗,是查水表还是抓壮丁?\" 赵昊猛地拉开门,故意晃动手中的泡面桶,腐坏的酸臭味混着汗渍扑面而来。江浩坤身上昂贵的檀木香撞上这股浊流,瞬间激起令人作呕的化学反应。 江浩坤冷哼一声,鳄鱼皮鞋精准地避开地上的蟑螂尸体,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房间。泛黄墙纸上的游戏海报在穿堂风中簌簌发抖,与他办公室里价值百万的名画形成荒诞至极的反差。\"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鳄鱼皮钱包里的支票簿,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冰冷的弧线,\"五百万,换你从江莱的世界彻底蒸发。\" 赵昊盯着那串数字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泡面渣飞溅在江浩坤锃亮的皮鞋上。\"江总这算盘打得精啊,可惜我这人就爱和钱较劲。\" 他抄起桌上的啤酒瓶仰头猛灌,泡沫顺着下巴滴落在洗得发白的 t 恤上,\"要是我说,我不仅要见江莱,还打算娶她当老婆呢?\" 空气骤然凝固。江浩坤身后的保镖同时向前半步,指节捏出令人牙酸的脆响。赵昊却敏锐捕捉到江浩坤瞳孔的剧烈收缩 —— 这个细微反应,与电视剧里他得知陈放死讯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第4章 不受威胁 \"年轻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浩坤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刃,抬手示意保镖退下,\"你不过是个孤儿院长大的打工仔,知道五百万能买多少条你这种人的命吗?\" 赵昊突然欺身上前,酒气混着烟味喷在江浩坤脸上:\"那你知道,上一个敢用钱砸我的外星人,现在坟头草多高了吗?\" 他猛地攥住江浩坤的领带,将这个商界巨擘抵在发霉的墙面上,\"陈放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要我把录音笔里的内容,放给江莱听听?\" 江浩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太阳穴的青筋突突跳动。保镖们怒吼着扑上来,却见赵昊手腕轻抖,最壮硕的保镖竟如断线风筝般撞碎玻璃茶几。瓷片飞溅中,赵昊踩着江浩坤的胸口,将支票撕成纷飞的雪片:\"从今天起,我不仅要追江莱,还要让她看清,她亲爱的哥哥,究竟有多肮脏。\" 残阳如血,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地狼藉上。江浩坤捂着淤青的脸狼狈爬起,看着赵昊擦拭嘴角血迹的从容模样,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怎样的怪物。而赵昊望着远去的迈巴赫,摸出手机解锁 —— 锁屏界面上,江莱在天台嘶吼的剧照,正与记忆中那个倔强的身影完美重叠。 出租屋的白炽灯在激烈打斗中轰然碎裂,锋利的玻璃碴混着打翻的泡面汤汁,将地板渲染成一片凌乱狼藉。皮鞋无情碾过江浩坤遗落的袖扣,金属折射出的冷光映照着他嘴角那抹充满嘲讽的冷笑。眼前这满地的疮痍,瞬间点燃了他心底的烦躁,他随手抄起一件外套随意甩在肩上,决定去找江莱,用这场 “消遣” 抚平内心的波澜。 站在繁华街边,他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即便拥有外星人赋予的特异功能,可在这千万人口的魔都,仅凭那微弱的念力去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科技有时候比超能力靠谱多了。” 他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按下那个曾经被拉黑又费尽周折找回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江莱愤怒的吼声便如炸雷般传来:“你这个混蛋跑哪里去了?居然敢拉黑我,是不是收了江浩坤的好处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怎么?听这语气,是想我了?” 赵昊慵懒地倚着电线杆,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坏笑。 “谁想你!我只是找不到比你更能气我哥的人!” 江莱的声音里满是恼意,“你最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不然怎样?扣我工资?” 赵昊打断她,语气带着调侃,“听说灰鲸西餐厅的惠灵顿牛排堪称一绝,要不要去尝尝?” 他特意加重 “灰鲸” 二字 —— 那是陆远担任主厨的地方,更是剧情即将展开的关键舞台。 半小时后,赵昊在灰鲸西餐厅门口见到了江莱。她身着一袭红色露肩连衣裙,烈焰红唇在暮色的映衬下明艳夺目,只是眉间凝结的怒气,为这份美丽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哟,舍得打车了?上次不是信誓旦旦说要环保出行?” 她上下打量着赵昊,语气中满是嘲讽。 赵昊二话不说,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当然得快些,毕竟不能让女朋友久等。” 感受到江莱身体瞬间的僵硬,他反而搂得更紧,像是在宣示某种主权。 “放开!” 江莱用力挣扎,高跟鞋在地面跺出一连串清脆声响,“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你又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餐厅经理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上来:“江小姐大驾光临,快请进!听说您特意点名要陆主厨下厨?” 经理的目光在赵昊身上短暂停留,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江莱立刻挽住赵昊的手臂,笑容甜美得如同蜜糖:“没错,让陆主厨把拿手菜都上一遍,我要让我男朋友好好尝尝。” 她故意将 “男朋友” 三个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经理悄悄摸出手机,心中暗自得意 —— 这通电话,足够让江浩坤今晚辗转难眠了。 待经理离开,江莱像甩开烫手山芋般松开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记住,你只是我的工具。再敢占我便宜,我让你好看!” “明明是你先主动的。” 赵昊挑眉,语气带着挑衅,“而且,有钱就能买来真心吗?比如…… 你的前男友?” 这句话如同利刃,瞬间刺痛了江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 包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江莱别过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不是我哥找过你?” 赵昊沉默片刻,将事情半真半假地娓娓道来。末了,他直视着江莱的眼睛,语气坚定:“这次,我会陪你玩到底。” 江莱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冷笑:“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再敢消失,我保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她举起酒杯,冰块在红酒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赵昊碰了碰她的杯,目光却透过玻璃窗,落在后厨方向 —— 他知道,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水晶吊灯的光晕碎成星屑,在江莱摇曳的红酒杯上流转。她突然将黑金卡重重拍在雕花餐桌上,卡面与木质纹理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拿着。去置两身 armani,别再穿得像从折扣堆里扒出来的。” 猩红甲尖划过天鹅颈般的锁骨,她睨着赵昊洗得发白的 t 恤,尾音带着嘲讽的颤:“江莱的男人挤公交?传出去江氏集团的招牌都得蒙灰。要不把我的玛莎拉蒂先借你充门面?” 赵昊挑眉接过卡片,指腹摩挲着烫金 logo。裹挟着玫瑰香水的冷气扑面而来,他故意倾身逼近:“江小姐这是打算豢养金丝雀?早开口啊,我明天就递交辞呈。” “痴心妄想!” 江莱猛然后仰,高脚椅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响。她抓起餐巾优雅擦拭唇角,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陈放才是我唯一……” 话音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执念。 第5章 后厨谈话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门而入,惠灵顿牛排的焦香混着黄油气息瞬间充盈整个空间。陆远端着餐盘的手猛地顿住,镜片后的小眼睛亮起惊喜:“兄弟!可算逮着你了!” 他轻放餐盘,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上次超市那事,多亏你仗义相助!” 赵昊注意到江莱骤然收紧的指尖,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苍白的指缝滑落。“原来二位认识?” 江莱声音甜得发腻,却藏着冰刃般的寒意,刀尖般的眼神扫过陆远,“不过这位主厨先生,这形象确定不会倒客人胃口?” 刀叉狠狠戳进牛排,肉汁迸溅在雪白桌布上,“建议您还是躲在厨房别出来,省得污染顾客的眼睛。” 陆远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摘下厨师帽,露出稀疏的头顶:“江小姐这是拿我撒气?菜不合口味尽管提,人身攻击就过分了。” 他扯下围裙甩在桌上,金属纽扣崩落的声响清脆刺耳,“您要是看我不顺眼,这主厨,我不干了!” “你 ——” 江莱抓起酒杯就要掷出,猩红酒液在空中划出危险弧线。赵昊眼疾手快,用椅背挡住飞溅的酒水,玻璃杯碎裂的脆响惊得水晶吊灯都微微震颤。 “够了!” 他扣住江莱剧烈颤抖的手腕,隔着皮肤都能感受到她狂乱的脉搏。转头对陆远示意:“陆哥,您先去忙。” 待门摔上,他抽出纸巾擦拭她裙摆上的酒渍,“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江莱别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窗外暮色渐浓,霓虹灯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抓起酒瓶猛灌一口,喉结滚动间,后颈渗出细密汗珠:“他在超市…… 带着个小女孩偷东西!” 声音突然拔高,又骤然低落,“我最恨…… 最恨这种人……” 赵昊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原着里那场救赎。命运的齿轮在此刻悄然偏移,这个总把尖刺竖得满身的女人,原来每一次张牙舞爪,都是在守护内心最柔软的伤疤。 包厢门在陆远掌心重重震颤,实木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江莱攥着餐巾的指节泛白,猛然将那团丝绸甩在渗血的牛排上,暗红色的汁液顺着骨瓷盘的纹路蜿蜒,像极了她眼底翻涌的怒潮。\"账单记江浩坤名下。\" 链条包的金属扣撞出清脆声响,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转眼便消失在鎏金雕花的走廊尽头。 赵昊用银质餐刀划开惠灵顿牛排,酥皮碎裂的簌簌声在空荡的包厢里格外清晰。鹅肝的绵密混着红酒的回甘在舌尖化开,他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 这大小姐炸毛的模样,倒比米其林三星的珍馐更有嚼头。 刚踏出电梯,冯经理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撞入眼帘。那人的目光黏在他身上,像没撕干净的口香糖,每次对视又慌忙躲开。赵昊轻嗤一声,转身往后厨走去,雕花皮鞋踩在防滑地砖上发出刻意加重的声响。 \"赵先生!后厨禁止...\" 冯经理连滚带爬追上来,却被赵昊晃出的黑金卡堵回了后半句话。金属卡面映着顶灯流转的冷光,\"江浩坤迟早得叫我一声妹夫,不算外人吧?\" 不等回答,他已经掀开印着 \"闲人免进\" 的塑胶帘。 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香料气息扑面而来,不锈钢厨具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冽的光。陆远正扯着嗓子训斥学徒,唾沫星子溅在案板上:\"这酱汁调得跟刷锅水似的!你们是用脚趾头在做菜?\" 瞥见赵昊,他小眼睛瞬间眯成缝:\"稀客啊!不陪你那位娇滴滴的女朋友?\" \"她有事先走了。\" 赵昊斜倚料理台,指尖捏起块胡萝卜咬下,清脆的咀嚼声混着灶火的噼啪,\"来给老哥赔罪,她最近...\"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生理期,点火就着。\" 陆远紧绷的肩膀陡然松弛,无意识地扯着围裙带子。\"这姑娘,脾气比辣子鸡还冲。\"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拽着赵昊退到堆放冻肉的角落,\"不是我说你,兄弟,这女人看着就不是过日子的料。\" 赵昊挑眉做出苦恼神色:\"愿闻其详?\" \"你看她那打扮,红嘴唇勾得能滴出血来。\" 陆远掰着指头,油污蹭在袖口浑然不觉,\"上次在酒吧,喝得站都站不稳,还非要上台唱歌。后来去天台透气,正巧撞见她摇摇晃晃上去...\" 突然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那会儿我闺女打电话催回家,万一出了事赖上我...\" 赵昊睫毛微颤,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按原剧本,分明是救下江莱后彭佳禾才打来电话,难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早已悄然偏移? \"听哥一句劝,\" 陆远油腻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头,\"赶紧断了。凭你这条件,哥给你介绍个知冷知热的...\" 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片,赵昊摩挲着下巴轻笑。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错位,本该相爱的人针锋相对,而这场阴差阳错的对话,又将把既定的剧情推向怎样荒诞的方向? 赵昊太阳穴突突直跳,陆远喷着烟味的唾沫星子像霰弹枪的铅弹,每句话都精准砸在他神经末梢。他三次试图开口,话音都被对方声浪绞碎成齑粉。后厨蒸腾的白雾裹挟着劣质香烟的焦苦,刺得他眼球生疼,仿佛有人拿砂纸在眼眶里反复打磨。 \"听哥一句劝,这种女人早晚炸得你粉身碎骨......\" 陆远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头,油渍瞬间渗进衬衫布料。赵昊死死咬住后槽牙,余光瞥见后厨铁网门半开着,冯经理佝偻的身影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手机紧贴耳畔,镜片后的三角眼正贪婪窥视。 \"江总!他俩已经密谈 57 分钟了!我在通风管道......\" 冯经理刻意压低的嗓音里掺着扭曲的兴奋,喉结随着话语剧烈滚动。 三十层写字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江浩坤扯松定制领带的动作近乎粗暴。水晶吊灯在他眉间切割出冷冽的光痕,倒映在威士忌杯中的自己,活像困在琥珀里的困兽。求婚现场被陆远搅局的难堪还未消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赵昊又成了新的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刺耳。 第6章 再见江浩坤 后厨内,陆远终于结束长篇大论。赵昊如释重负地抹去额角冷汗,暗暗发誓以后要在手机里给这人设个 \"生化警报\"。刚迈出后厨,就撞见面色诡谲的冯经理,对方踮着脚扒在门框上,活像偷油的耗子。 \"冯经理这是怕我顺走两把剔骨刀?\" 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哎哟赵先生!\" 冯经理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眼底却泛起算计的幽光,\"陆主厨那暴脾气您也瞧见了,我这不是怕两位言语冲撞......\" \"劳您费心。\" 赵昊故意拖长尾音,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腕表,\"毕竟我这条软饭命,还得靠大小姐赏呢。要是在这儿出点闪失......\" 他没说完的威胁让冯经理笑容瞬间凝固。 陆远叼着烟晃过来,痞笑着插进两人中间:\"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陆远!注意你的分寸!\" 冯经理立刻板起脸,\"这位是大小姐的贵客!\" \"贵客?\" 陆远弹了弹烟灰,烟头在冯经理锃亮的皮鞋前炸开火星,\"我看是某些人跪久了,见不得别人站着。\" \"你!别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管!\" 冯经理脖颈青筋暴起。 \"得嘞,不耽误您表演狗腿子才艺了。\" 陆远揽住赵昊肩膀往外拽,\"老弟,咱们走,别脏了眼睛。\"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冯经理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唾沫星子喷在手机屏幕上:\"江总!那赵昊绝对和陆远串通好了!我亲眼看见他们......\" 暮色中的城市霓虹渐次亮起,赵昊望着身旁还在絮叨的陆远,突然觉得这场意外闯入的戏码,正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狂飙。暗潮涌动的后厨,西装革履的总裁,还有他这个不速之客 —— 这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似乎该轮到自己登台了。 白炽灯管在出租屋天花板发出令人牙酸的电流声,赵昊陷在霉味刺鼻的布艺沙发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小说书页边缘的褶皱。空调外机的轰鸣裹挟着楼下烧烤摊的喧闹,在黏腻的空气里发酵成令人烦躁的嗡鸣。自从西餐厅那场闹剧后,江莱的微信头像就像被冻结在通讯录里,反倒是陆远的未接来电,像阴魂不散的蚊子,每隔几天就来手机屏幕上折腾一番。 “梆!梆!梆!” 剧烈的敲门声惊得赵昊手中的薯片袋哗啦作响。透过猫眼,江浩坤笔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歪斜,黑色西装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却褪去了初次见面时的盛气凌人。保镖们如同两尊青铜雕塑般分立楼道两侧,锃亮的皮鞋尖整齐划一指向同一个方向,无声释放着训练有素的压迫感。 “欢迎大舅哥二次莅临指导。” 赵昊拉开门,故意慵懒地倚在门框上,“这次是突击检查,还是爱心慰问?” 江浩坤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扫过满地堆叠的泡面盒,又落在墙上斑驳的游戏海报上。他解下领带的动作刻意放缓,却难掩眼底翻涌的焦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开个价。只要离开江莱,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 手中的支票簿被捏出深深的褶皱,烫金字体在昏暗的光线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阴晴不定的情绪。 赵昊挑眉,抓起一旁的啤酒罐仰头猛灌。泡沫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廉价 t 恤上晕开深色痕迹:“江总,要是有人出天价让你离开甘敬,你会怎么选?” 空气瞬间凝固成冰。江浩坤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捏得发白,西装袖口下凸起的骨节仿佛随时要刺破面料:“别不识好歹!法治社会容不得你胡作非为!” 他向前逼近半步,身上昂贵的檀木香混着压抑的怒火扑面而来,像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赵昊不紧不慢地抹了把嘴角的泡沫,“被戳到痛处就暴跳如雷,凭什么要求我轻易放手?” 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江浩坤涨红的脸,突然觉得这个在商界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竟像头困兽,徒劳地守护着自以为是的领地。 江浩坤深呼吸三次,领带彻底松开,露出脖颈处暗红的勒痕,像是某种隐秘的伤痕。“先不谈江莱。你和陆远到底什么关系?” 赵昊向后靠进沙发,劣质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厨里冯经理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闪现在脑海,他瞬间明白了一切。看着江浩坤眼底密布的血丝,赵昊想起电视剧花絮里那些被删减的片段 —— 深夜办公室里,江浩坤独自对着威士忌酒瓶买醉的落寞身影。 “情敌的传闻我早有耳闻。” 赵昊弹了弹啤酒罐,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但我和陆远真没什么交情。倒是你妹妹……” 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江浩坤紧绷的身体,“那天在天台,她差点就跳下去了。” “什么?!” 江浩坤猛地站起身,西装裤膝盖处经年累月的褶皱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疲惫与沧桑,“她为什么……” “别急啊。” 赵昊慢条斯理地撕开另一包薯片,“她雇我当假男友,就是为了气你。” 他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漆黑的屏幕映出江浩坤瞬间苍白的脸,“至于陆远,纯属意外。我本来就不想卷入你们的家庭恩怨。” 江浩坤重重跌坐在破旧的布艺沙发上,弹簧发出垂死的哀鸣。他摸出支票簿,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最终匆匆写下一长串数字:“一千万。就当是谢礼。以后有任何事……” “钱,我不要。” 赵昊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啤酒罐上凝结的水珠,“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钱。”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烟雾缭绕的客厅,直直撞进江浩坤骤然收缩的瞳孔,“我发现,我想做你真正的妹夫。” 楼道里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混着楼下夜市的喧闹声涌进屋内。江浩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握着支票的手微微发抖,最终将纸张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堆满零食的茶几上。飞溅的薯片碎屑腾空而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一场荒诞的雪。 第7章 陪江莱 赵昊指尖摩挲着啤酒罐上凝结的水珠,看着江浩坤扭曲得如同吞了黄连的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江总,你不觉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般配?别痴心妄想了!\" 江浩坤太阳穴突突直跳,意大利定制西装随着剧烈呼吸起伏,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他猛地掏出手机,冷光映得眼底的阴鸷愈发浓重,\"你不过是个混在底层的蝼蚁,凭什么觊觎莱莱?我原本还念着情面,既然你执迷不悟 ——\" \"威胁的话留着哄三岁小孩吧。\" 赵昊随手将空罐抛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江莱,我要定了。\"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舒展筋骨,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江总日理万机,我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 随着摔门声在楼道里炸开,夹杂着压抑的咒骂,赵昊重新瘫回沙发。电子小说的荧光映在脸上,却掩不住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直到手机震动着滚落到地毯上,\"工具人\" 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赵昊滑动接听键时,指尖还残留着啤酒的凉意。 \"赵昊!你这个假男友当得可真够称职!\" 江莱的声音裹着电流炸响,\"消失好几天,是打算卷钱跑路?\" \"江大小姐这话说的。\" 赵昊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得慵懒,\"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筒里传来一声娇嗔:\"算你会说话!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短暂的沉默后,江莱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今天我生日,你来不来?\" 尾音像根羽毛,轻轻挠在人的心尖上。 赵昊几乎是弹跳着坐直身体,懊恼地拍了下脑袋 —— 早知道就兑换个厨艺技能了!好在他眼疾手快拨通陆远的电话:\"陆哥,救急!帮我做个生日蛋糕和甜点,一小时后取!\" 霓虹灯光将酒吧天台切割成斑驳色块,赵昊推开玻璃门时,正看见江莱独自蜷缩在角落。红色真丝连衣裙衬得她像朵带刺的玫瑰,面前的马天尼杯已空了大半,残留的酒渍在杯壁蜿蜒成泪滴形状。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掠过她泛红的眼角,\"害我都没准备像样的礼物。\" 江莱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你若真把我当回事,会连我生日都不知道?\" 赵昊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你脸上有点东西。\" \"什么?\" 江莱下意识抬手。 \"有点漂亮。\"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江莱僵在原地,耳尖迅速漫上绯色:\"油嘴滑舌!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那你近视吗?\" 赵昊顺势握住她微凉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背的蝴蝶骨,\"不近视的话,怎么看不出来......\" 他故意停顿,在江莱慌乱抽手的瞬间,低声补上后半句,\"我喜欢你?\" 江莱的脸涨得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可她转身时飞扬的发丝间,藏不住唇角那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这个总爱气她的男人,此刻眼底的认真,竟比酒吧的霓虹灯还要灼人。 酒吧的琥珀色光晕里,江莱耳尖泛着蜜饯般的绯色,像被暮色浸透的晚霞。她强撑着凶相瞪向赵昊,颤抖的睫毛却在眼下投出细碎的蝶影:“看够了没?再盯着,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尾音带着奶凶的颤意,倒像是小兽亮出了没磨尖的爪子。 赵昊识趣地别开脸,余光却瞥见她无意识掐着掌心,玫瑰色甲油在玻璃杯壁刮出沙沙轻响。空调裹挟着威士忌的气息漫过来,他忽然想起天台初见时那个肆意张扬的身影,此刻竟被几句情话扰得方寸大乱。 借着上厕所的由头,赵昊快步溜进后厨。不锈钢操作台上,草莓慕斯泛着丝绸般的光泽,马卡龙精心排列成心形阵列。陆远正解下沾着面粉的围裙,发际线后退的额角还沾着白霜:“也就你小子能使唤动我,刚哄睡女儿就爬起来折腾。” “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赵昊捧起蛋糕,塑料盒沁出的凉意渗进掌心,“下次请你去江浩坤的私人酒庄,管够!” “少贫嘴。” 陆远笑着踹了他一脚,目光却落在蛋糕上,“这丫头…… 真值得?” 赵昊的脚步顿了顿,江莱蜷缩在卡座里的模样浮现在眼前,他郑重地点头:“值。” 回到酒吧时,江莱正用吸管反复戳着杯中的冰块,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掉马桶里了?” 她头也不抬,语气却不自觉带了丝急切,“再不来,我真报警说这里拐卖人口。” “这不是怕某些人想我想得茶饭不思?” 赵昊拉开椅子,故意凑近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毕竟像我这么完美的假男友,打着灯笼都难找。” “臭美!” 江莱别过脸,悄悄把手机塞回包里 —— 刚才那半小时,她鬼使神差地刷新了十七次通话记录。 当赵昊按住她举杯的手时,江莱杏眼圆睁:“说好不醉不归,你搞什么?” 水晶吊灯的光在她瞳孔里碎成两簇跃动的火苗。 “光喝酒多没意思?” 赵昊牵起她微凉的手,指腹擦过她纤细的腕骨,“带你去个地方,保证毕生难忘。” 老旧楼道里,江莱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清脆又突兀。“三十岁还没驾照,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她嘴上嫌弃,目光却忍不住偷瞄赵昊的侧脸。昏黄路灯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进来,为他的睫毛镀上金边。 “还不是等着江大小姐当专属司机?” 赵昊笑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江莱的笑容瞬间凝固。狭小房间里,剥落的墙皮在灯光下张牙舞爪,床尾随意堆着待洗的衣物。“就这?” 她扬起下巴,“我给你的钱都打水漂了?” “狗可学不会心疼人。” 赵昊眼底笑意流转,“闭眼。三秒后,让你见识真正的惊喜。” 黑暗中,窸窣响动混着烛芯点燃的轻响传来。江莱的心跳骤然加快,恍惚回到八岁那年生日,父亲也是这样让她闭眼,再睁眼时,满屋子都是会发光的气球。 “生日快乐!” 第8章 江莱生日 摇曳的烛光里,赵昊的轮廓忽明忽暗。奶油蛋糕上歪歪扭扭写着 “江莱小公主”,草莓精心摆成憨态可掬的笑脸。江莱喉头发紧,上一次有人为她庆生,还是陈放出事那年的冬天。 “我没什么愿望。” 她别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我来许。” 赵昊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成银河,“我的愿望是……” 他顿了顿,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以后每个生日,都由我来为你点蜡烛。” 烛火在江莱泛红的脸颊上明明灭灭,将她睫毛的阴影摇曳成扑棱的蝶翼。赵昊晃了晃指间燃尽的许愿棒,故意拖长调子叹气:\"这么浪漫的烛光晚餐,某个人居然不解风情啊。\" 江莱别过脸,指甲无意识地在桌布上划出道道褶皱:\"谁让你自作主张...\" 尾音却像融化的太妃糖,黏着难以察觉的柔软。 赵昊托起缀满新鲜草莓的蛋糕,奶油的甜香裹挟着果香在空气中流淌:\"张嘴 —— 独家秘制,难吃也得咽下去。\" 他厚着脸皮把陆远熬夜烘焙的功劳据为己有,掌心沁出的薄汗却悄悄洇湿了蛋糕盒。 江莱用银勺舀起针尖大的奶油,入口的刹那瞳孔骤然发亮。她干脆挖了整颗草莓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看不出来啊...\" 话音戛然而止,沾着奶油的唇角瞬间绷紧,\"不对!我今晚才说生日,你哪来的时间准备?\" 赵昊提前演练过无数次的台词终于派上用场,他垂眸做出深情款款的模样:\"早从江浩坤那儿打听到了,这半个月天天泡在烘焙教室,手指都被烤箱烫出泡了。\" 说着举起手在烛光下晃了晃,只是光滑的皮肤连半点红痕都没有。 江莱将信将疑时,赵昊突然倾身逼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你知道我和唐僧的区别吗?\" \"嗯?\" \"唐僧取西经,我娶江莱。\" 绯红瞬间漫过江莱的脖颈,她抄起沙发抱枕砸过去:\"能不能别油嘴滑舌!\" 赵昊稳稳接住抱枕,目光却灼热得像要烫穿她的眼底:\"我是认真的。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醉醺醺撞进我怀里...\" 他喉结剧烈滚动,\"江莱,做我女朋友吧。\" 空气突然凝结成冰。江莱脸上的笑意一寸寸褪去,她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如同飘在风里的羽毛:\"我心里一直只有陈放...\" 赵昊感觉胸腔被攥紧,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苦涩。他强迫自己扯出笑容,语气却像捏碎的玻璃碴:\"没关系,我等得起。\" 江莱蹙起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别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她慌忙起身整理仪容,\"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赵昊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酒吧那晚... 我们之间...\" 声音越来越低,\"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江莱的动作瞬间僵住,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椅背。她重新落座后盯着空酒杯,玻璃杯壁上的水珠顺着她的目光蜿蜒坠落:\"那天醉得太厉害,醒来时只看见你守在床边...\" 咬着下唇停顿良久,\"什么都没发生。\" 赵昊长舒一口气,却又涌起更深的失落。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江莱已经抓起手包:\"太晚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她拒绝得干脆,走到玄关又突然转身,耳尖仍泛着未褪的红,\"蛋糕... 谢了。\"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仿佛也将那簇摇曳的烛光彻底掐灭。 赵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蛋糕上的草莓渗出暗红汁液,在黑暗里晕染成模糊的血色。熄灭的蜡烛像支折断的箭,斜插在融化的奶油里 —— 但他知道,这场关于真心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江莱的脸色骤变,阴云密布的神情仿佛暴雨将至,她死死地盯着赵昊眼底跳动的期待,一股无名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没有!!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未落,她的手掌已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蛋糕上鲜红的草莓剧烈颤动。 \"喊这么大声干嘛……\" 赵昊缩着脖子嘟囔,声音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鸭子,微弱又委屈。 \"你说什么?!\" 江莱身体前倾,浓密的睫毛下暗藏危险的锋芒,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赵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在昏暗的灯光下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忐忑:\"我醒的时候怎么光着身子?衣服是你脱的?\" 他的目光紧锁在江莱泛白的指节上,宛如等待审判的犯人,满心都是不安与期待。 空气瞬间凝固,江莱只觉耳尖滚烫。那晚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 赵昊醉醺醺瘫在沙发上的模样,还有自己颤抖着解开他衬衫纽扣时,指尖触及的滚烫肌肤……\"鬼知道你怎么脱的!\" 她抓起抱枕狠狠砸过去,却始终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强装镇定道:\"难不成还盼着我帮你宽衣解带?\" \"我喝断片了嘛……\" 赵昊挠着后脑勺,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被女人灌到失忆,这说出去确实丢人现眼。 \"喝断片了不起?\" 江莱猛地站起身,高跟鞋急促地敲击地板,发出如鼓点般的声响,\"我比你喝得多,更不记得!反正醒来就在沙发上,什么都没发生!\" 她语速极快,像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边说边朝门口退去,发丝被带起的风撩得凌乱不堪。 \"可我记得……\" \"记得什么?断片的人还有脸说记得?\" 江莱手忙脚乱地抓起包,钥匙串哗啦作响,\"太晚了,我走了!\" 转身时太过仓促,额头重重磕在门框上,疼得眼眶泛红,可她咬牙忍住,没有回头,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 赵昊望着砰然关上的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那里还残留着江莱的体温,混合着蛋糕的甜腻,氤氲成一团化不开的迷雾。他盯着墙角摇曳的烛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早已将答案写进了慌乱的脚步里。 第9章 江莱心动 车内,江莱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如纸。后视镜中,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虾。那天晚上,她不仅主动吻了赵昊,还……\"呸呸呸!\" 她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试图驱散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回想起自己咬他锁骨时,对方无意识的低吟,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手机在副驾震动,是赵昊发来的消息。江莱猛地将手机倒扣,可又忍不住偷偷翻开 —— 屏幕上只有短短一行:\"晚安,小骗子。\"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乱中手机再次滑落,正巧砸在车载香薰上。甜腻的柑橘味迅速弥漫开来,却掩盖不住她发烫的耳尖。 赵昊陷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死死盯着江莱朋友圈最新动态 —— 那张东京晴空塔的照片,配文 “自由的风”,可他分明记得,这是去年她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滑雪时拍的旧图。“躲我还玩起障眼法了?” 他烦躁地扯乱头发,试图用念力捕捉那熟悉的气息,却只触到空荡荡的空气。 手机狠狠砸进抱枕,闷响过后,他又闪电般抓起手机,嘴角勾起痞笑:“看来得换个套路。” 指尖在屏幕上翻飞:“猜猜我的血型?是你理想型。”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瘫在沙发上,哼着跑调的《小幸运》。 此刻的江莱蜷在卧室飘窗,月光透过纱帘为她绯红的脸颊镀上柔光。手机震动的瞬间,她猛地一颤。看到熟悉的头像弹出新消息,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咬着下唇删掉打好的回复,她鬼使神差地打开备忘录,将那些俏皮话逐条珍藏。 楼下餐厅里,水晶吊灯投下暖光,却融不化餐桌上的僵局。江浩坤第无数次偷瞄妹妹,往日骄纵的江莱此刻像只温顺的猫咪,筷子悬在半空,对着手机傻笑,连嘴角沾着的米粒都浑然不觉。“莱莱?” 他试探开口,换来的是妹妹慌乱藏手机的模样。 “叮 ——” 手机提示音刺破寂静。江莱几乎是扑过去抢手机,这反常举动让江父的筷子重重拍在碗沿:“谁的消息?拿来我看!” 空气瞬间冻结。江莱脸色惨白,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她求救的目光撞上母亲欲言又止的眼神,又扫过江浩坤幸灾乐祸的笑 —— 就像小时候每次闯祸,哥哥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怎么?翅膀硬了?” 江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江莱机械地递出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赵昊那句土味情话从父亲口中念出时,餐厅陷入死寂。 “幼稚!” 江父将手机甩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涟漪,“就这种东西能让你魂不守舍?” 他气得花白胡子直抖,“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窍!” 江莱盯着手机上赵昊的头像,昨夜那条让她辗转难眠的消息突然浮现:“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是缺点你。” 此刻,这句甜腻的话却如烙铁,烫得她脸颊发烫。她偷偷瞪了眼憋笑的江浩坤,在心里把赵昊骂了个遍,却又忍不住期待下一条消息。 而赵昊正窝在出租屋,对着热气腾腾的泡面大快朵颐。手机提示音响起时,他差点被面汤呛到。不是回复,而是江莱新发的朋友圈 —— 一张樱花照片,配文 “聒噪”。他盯着屏幕笑出眼泪,飞速打字:“看来我的情话宝典得再升级,明天继续闭关修炼!” 这场看似单方面的追逐游戏,在江家餐桌上掀起的波澜,不过是个开始。暗处,江浩坤摩挲着手机,眼底的冷意逐渐蔓延。他已经查到,赵昊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妹妹发消息,而那些带着温度的文字,正像无形的藤蔓,悄然缠绕住江莱的心。 江莱摔门的声响如闷雷炸响,震得客厅的水晶吊灯轻轻颤抖。她攥着发烫的手机冲进卧室,父亲那句 \"被迷了心窍\" 像淬了毒的银针,扎得心口生疼。\"赵昊那个混蛋!\" 她对着梳妆镜里自己通红的脸嘶吼,抓起抱枕狠狠砸向墙壁,抱枕上的流苏在半空划出凌乱的弧线,\"每次碰上他准没好事,简直是我的灾星!\" 楼下餐厅里,江浩坤望着妹妹消失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方才瞥见的聊天界面里,那个跳动的头像像带刺的藤蔓,挠得他心头发痒。\"看什么看?\" 江莱尖锐的质问还在耳边回响,他撇了撇嘴,在心底嘀咕:\"还不是怕你吃亏。\" \"小坤,你妹妹是不是谈恋爱了?\" 母亲的声音裹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这孩子总算是走出来了......\" 江浩坤嘴角不受控地抽搐,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 我也不太清楚。\" 话音未落,母亲连珠炮似的埋怨便劈头盖脸砸来,让他招架得手忙脚乱。 \"去查查那个叫赵昊的。\" 父亲突然开口,声如沉钟。 江浩坤心头猛地一跳,赶忙将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调查结果如实汇报,唯独略过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狼狈片段。最后还不忘添上一句:\"就是个没背景的普通小子。\" 父亲沉默良久,目光落在楼梯转角处:\"若莱莱真心喜欢,就由着她吧。\" \"可是爸......\" \"你想让她继续恨你?\" 父亲的眼神如重锤,砸得江浩坤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望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妹妹明媚的笑容与如今的冷漠重叠,恍惚间觉得赵昊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与此同时,某家烟火气十足的小饭馆里,赵昊对着啤酒瓶仰头猛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条发送失败的土味情话界面。陆远晃着脑袋,小眼睛眯成两道细缝:\"早说过那女人不靠谱!被甩了吧?\" 说着,油腻的手掌重重拍在赵昊肩上,在衬衫上印出明显的痕迹。 赵昊呛得直咳嗽:\"谁说我被甩了?\" \"嘴还挺硬!\" 陆远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老哥我有个好路子,包你满意!\" 见赵昊一脸茫然,他挤眉弄眼解释,\"我女儿和她奶奶安排的相亲对象,凑起来都能组局打牌了!你替我去,看上哪个随便追!\" 第10章 江莱知道真相 赵昊差点喷出嘴里的酒,盯着陆远那副假惺惺的关切表情,瞬间看穿他的盘算:\"合着你是想甩锅?\" 刚要拒绝,脑海里突然闪过电视剧里那些啼笑皆非的相亲桥段,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过去当个军师,倒也有点意思。\" 陆远眼睛顿时亮得像灯泡,立刻搂住赵昊肩膀:\"够意思!咱哥俩一起去,说不定还能双喜临门!\" 他心里暗自窃喜,盘算着有赵昊这个 \"颜值担当\" 当挡箭牌,自己就能轻松躲过长辈的催婚攻势。 暮色渐浓,霓虹灯次第亮起。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走出饭馆。赵昊没注意到,远处街角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启动,车窗后,江浩坤的助理正举着相机,将这一幕清晰定格。而此刻的江莱,正对着手机屏幕上赵昊的头像,咬着下唇反复斟酌,最终把满篇指责的文字,默默换成了一个傲娇的白眼表情包。 小饭馆的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赵昊握着酒杯的指节骤然发白。陆远拍在他肩头的手掌带着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廉价烤串的焦香扑面而来。\"行!陪你走这一遭!\" 他仰起头,喉结剧烈滚动着灌下大半瓶啤酒,泡沫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在油腻的塑料桌布上晕开深色的污渍。 陆远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两道狡黠的细缝,活像深夜里偷油的耗子。\"这才是纯爷们儿!等见了那些姑娘,保管让你知道 ——\" 他故意压低声音,腐臭的酒气喷在赵昊耳边,\"江莱也就是徒有其表!\" 赵昊被啤酒呛得剧烈咳嗽,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用袖口胡乱抹了把嘴:\"在我这儿,谁都比不上她。\" 他晃了晃酒杯,杯壁上的水珠映出陆远夸张扭曲的表情,心里却暗自冷笑:就你这情场骗子,甘敬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事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清脆的碰杯声混着邻桌的划拳吆喝,在烟雾缭绕的饭馆里炸开。赵昊完全没注意到,陆远举杯时嘴角勾起的一抹得逞的弧度,更没察觉窗外闪过的黑影 —— 江浩坤的助理正举着长焦镜头,将这一幕完整定格。 与此同时,江莱卧室里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真丝被单被她翻来覆去揉出细密的褶皱。床头的闹钟显示凌晨两点,手机屏幕漆黑如墨。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赵昊那些笨拙又真诚的土味情话,此刻在耳畔愈发清晰。\"今天怎么没发消息...\" 她机械地解锁又锁屏,指甲在玻璃屏幕上划出细碎的声响,十几次重复,像某种绝望的仪式。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惊得她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在脸上。\"谁?\" 她慌忙裹紧睡袍,声音里还残留着未消的烦躁。 \"是我。\" 江浩坤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罕见的犹豫,\"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江莱刚要开口拒绝,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窖:\"关于陈放的。\" 门锁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江莱颤抖着接过哥哥递来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陈放的脸在幽蓝冷光中浮现。视频里,那个曾对她发誓 \"此生非你不娶\" 的男人,此刻正嬉皮笑脸地和旁人密谋如何榨干她的钱财,嘴角的贪婪让他的五官扭曲得狰狞可怖。 \"我早该给你看的...\" 江浩坤的声音忽远忽近。江莱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滚烫的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陈放令人作呕的笑容。她突然想起赵昊,想起他涨红着脸说 \"你是我生命里的光\" 时的模样,想起那些让她又羞又恼的甜蜜话语。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早有一颗真心在默默守护。 \"哥...\" 江莱扑进江浩坤怀里,泪水洇湿了他昂贵的定制衬衫。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错过的何止是一个真心人,更是一段本可以更早到来的救赎。而另一边,醉醺醺的赵昊正勾着陆远的脖子,丝毫没有察觉,命运的巨轮已经开始转动,将他和江莱的人生紧紧缠绕在一起。 江莱的呜咽像碎裂的琉璃,在死寂的房间里切割空气。江浩坤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定制西装的铂金袖扣磕在檀木床头柜上,发出清泠声响:\"莱莱,别再为他作践自己了。\" 他望着妹妹剧烈起伏的后背,恍惚看见十五岁的小姑娘,在暴雨里摔破膝盖,倔强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 消毒水味的空气里,酸涩的咸腥层层漫开。江浩坤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手机在掌心沁出湿痕:\"再这样,我叫赵昊过来了。\" \"你混蛋!\" 江莱猛然抬头,眼尾红得像将熄的炭火,沾着睫毛膏的泪珠簌簌滚落。她抄起丝绒枕头砸过去,声音裹着七年暗恋的碎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江浩坤接住枕头时,蓬松羽绒拂过脸颊,带起熟悉的茉莉香。他想起父亲临终前青筋暴起的手,攥着他的腕骨反复叮嘱:\"护好莱莱\",心口泛起陈年旧伤的钝痛。 \"我哭的不是他!\" 江莱突然破涕为笑,滚烫的泪珠坠在香槟色真丝睡裙上,晕开深色水痕,\"我怎么就瞎了眼......\"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状的血痕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目。 江浩坤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床边落座:\"骨灰的事,明天一早就安排。\" 他本能地抬手想揉妹妹的发顶,却在触及空气时骤然僵住 —— 上次这样亲昵的动作,还是她十六岁成人礼那天。 深夜两点十七分,江莱蜷缩在床头,手机冷光映得眼下青黑如墨。对话框里的光标一闪一灭,她咬着唇删掉 \"在吗\",又打下 \"谢谢你\",最终烦躁地将手机倒扣在蚕丝枕上。月光顺着纱帘缝隙流淌,在她脚踝缠成温柔的锁链。 次日午后,清甜的粥香唤醒了沉睡的江莱。江浩坤端着描金骨瓷碗,银勺在琥珀色粥汤里搅动出涟漪:\"尝尝,加了你最爱的金桂蜜。\" 看着妹妹小口啜饮的模样,他想起儿时总在她枕头下翻出糖果纸的时光。 \"看来心情好转了?\" 江浩坤挑眉,瞥见手机锁屏上赵昊的未读消息,\"和男朋友吵架了?\" \"谁要跟他和好!\" 江莱呛得咳嗽,粥沫沾在唇角,慌忙用手背去擦,\"得让他知道,追我江莱,门槛可没那么低!\" 她别过泛红的脸,耳尖却出卖了此刻的慌乱。 江浩坤忍俊不禁,伸手想替她擦拭嘴角,却被拍开。记忆突然鲜活 —— 那年偷吃太妃糖被抓包,也是这样气鼓鼓地躲他。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 他笑着起身,晨光为他镀上金边,\"等眼睛消肿了,要不要哥哥帮你挑约会战袍?\" 房门轻阖的瞬间,江莱盯着碗里浮沉的桂花蜜,忽然噗嗤笑出声。手机适时震动,赵昊的消息跃上屏幕:\"新发现的法餐厅,缺个试吃员。\" 她咬着下唇打字,阳光透过指缝,在键盘上跳跃成金色的星子。 江浩坤望着妹妹娇嗔的模样,眼角漾开细密的笑纹。记忆里那个扎着双马尾追着他要水果糖的小女孩,似乎从未真正长大。他下意识抬手,指节悬在江莱鼻尖半寸处,手机骤然的震动声却刺破了这份温馨。 \"喂?\" 他的眉峰瞬间蹙起,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色一寸寸阴沉下来。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床上捧着空碗的江莱,喉结在挂断电话的瞬间重重滚动,仿佛吞下了块烧红的炭。 \"公司出事了?你快去吧!\" 江莱晃了晃手中的碗,刻意扬起轻快的语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当她瞥见哥哥欲言又止的神情,嘴角的弧度陡然僵住,\"难道是甘敬姐......\" \"是赵昊。\" 江浩坤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机边缘在掌心压出两道红痕,\"他正在餐厅,和陆远一起相亲。\" 第11章 陪陆远相亲 死寂骤然降临。江莱手中的骨瓷碗应声坠落在床头柜上,飞溅的桂花蜜像滚烫的泪,灼痛了她苍白的手背。\"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睫毛剧烈地颤动,\"他怎么敢?!\" 江浩坤本能地后退半步,看着妹妹如弹簧般从床上弹起的模样,恍惚间又回到儿时 —— 那个举着棒球棍追打混混的倔强身影。\"冯经理说已经见了好几个女孩......\"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冷笑截断。 江莱突然跌坐在床,丝绸裙摆如枯萎的玫瑰般铺散开来。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是啊,自己凭什么生气?明明是她亲手推开了那份真心,是她故意让消息石沉大海,可胸腔里翻涌的剧痛,为何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 \"要不要我找人收拾他?\" 江浩坤的声音裹着兄长的狠厉,却在触及妹妹泛红的眼眶时瞬间溃不成军。他单膝跪地,指尖还未触到她的泪痕,就被江莱偏头躲开。 \"我有什么资格......\" 江莱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过是个把真心踩在脚下的蠢货。\" 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那些对着手机傻笑的时刻,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江浩坤怔住了。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场无人回应的独角戏。看着妹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的思绪突然飘回父亲离世那天 —— 同样倔强地不肯示弱,同样倔强地不肯落泪。 \"他表白时,我满脑子都是陈放......\" 江莱的抽噎声越来越轻,\"可现在我才懂,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她猛地抓起枕头砸向墙壁,飞扬的羽绒像支离破碎的梦,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手机在枕边震得像颗定时炸弹,赵昊第无数次把脸埋进枕头,却躲不过陆远锲而不舍的连环 call。屏幕上跳动的未接来电数字突破二十,他终于忍无可忍,抓起手机咆哮:“大早上发什么疯!” “老弟!救星!” 陆远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下午两点,餐厅,相亲局全安排好了!” 赵昊猛地坐起身,脑袋撞在床头发出闷响:“这么急?我还没 ——” “祖宗!人都眼巴巴等着呢!” 陆远压低声音,背景里隐约传来彭佳禾的催促,“昨天你拍胸脯说‘赴汤蹈火’,这就反悔了?” 听筒里传来的激将法果然奏效。赵昊咬咬牙,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扇:“行!别催了!” 挂断电话,他盯着日历上被红笔圈出的 “江莱生日”,突然觉得这场闹剧或许能试探出些什么。 下午的餐厅飘着浓郁的咖啡香,却掩盖不住赵昊身上散发出的生无可恋气息。他刚推开门,就看见陆远正对着一个体重超标的女士赔笑,领带歪斜得像条垂死的蛇。 “救星来了!” 陆远眼疾手快,一把将赵昊拽到身前,“这位兄弟可是海归精英,年薪七位数!” 胖女士的眼睛瞬间亮如灯泡,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咧到耳根:“小伙子,婚后咱得生俩,最好龙凤胎……” 赵昊只觉头皮发麻,机械地重复:“我是不婚主义者。”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愤然离去,留下一地尴尬的沉默。 “还是老弟有招!” 陆远拍着他的肩膀,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后面还有八个,个个精品!” 接下来的两小时,赵昊仿佛坠入了相亲地狱。戴金丝眼镜的 “魔都土着” 疯狂炫耀三套房,画着浓妆的 “白富美” 全程低头刷着购物车,还有位自称 “心灵导师” 的女士非要给他算塔罗牌。当第六个相亲对象掏出房产证复印件时,他终于崩溃,借口接电话夺门而逃。 餐厅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赵昊靠着墙大口喘气,却撞见彭佳禾鬼鬼祟祟地扒着门缝张望。 “偷看可不是好习惯。” 他扯出个苦笑。 彭佳禾吓得跳起来,看清是他后,狡黠地笑出声:“原来被坑的是你!这些可都是我给陆远挖的‘坑’!” 她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像展示战利品般抖开,“不过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这张可是南加大才女,绝对 ——” “饶了我吧!” 赵昊连连摆手,脚底抹油似的后退,“这福气给陆远!” 他慌不择路地狂奔,却冷不防撞上一团香风。女人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对、对不起!” 赵昊手忙脚乱地捡拾,抬头瞬间愣住 —— 那双眼睛,分明是电视剧里总给江莱做心理疏导的医生。 女人接过文件,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带着凉意:“下次走路看着点。” 她转身离去,黑色裙摆扫过地面,留下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赵昊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陆远那句 “刺激刺激江莱”。此刻,他摸着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冯经理偷拍的相亲照片,正以光速传向江浩坤的手机。这场闹剧,似乎正朝着失控的方向越滑越远。 赵昊望着徐丽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电视屏幕里她知性优雅的模样,与此刻擦肩而过的清冷身影悄然重叠,心底蛰伏的悸动如潮水般翻涌。\"或许真如她说,一切随缘。\" 他自嘲地扯动嘴角,转身时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却不知这随意的一踢,已然将平静的生活划出一道裂痕。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陌生号码的来电锲而不舍地响起。赵昊烦躁地挂断,瞥见短信预览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 是江浩坤的名字。回拨过去的指节泛白,听筒里传来的急切声让他呼吸一滞:\"来我家,莱莱需要你。\" 浴室的热水哗啦啦冲刷着脊背,赵昊胡乱搓洗着,江莱的一颦一笑却不受控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换衣服时纽扣险些崩飞,他火急火燎赶到江家别墅,夏日蝉鸣震耳欲聋,却盖不住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进去把人哄好!\" 江浩坤扯开歪斜的领带,西装褶皱得像片被狂风肆虐过的战场,\"相亲的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第12章 两人定情 推开江莱房门的瞬间,玫瑰香水混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床榻上,她背对着门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手机冷光映在泛红的眼尾,像破碎的琉璃沾着晨露。\"出去!\" 带着浓重鼻音的命令,却似羽毛轻轻扫过他最柔软的神经。 \"这么不想见我?\" 赵昊倚着雕花门框,嘴角勾起蛊惑的弧度,\"那我可要真走咯?\" 江莱猛然转身,散落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肩头,哭得通红的眼睛蒙着层水光,倔强又委屈的模样看得他心口发烫。\"你还有脸来?天天忙着和不同女人相亲,怎么没被累死?\" \"这是吃醋了?\" 赵昊长腿一迈跨到床边坐下,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怕我被别人抢走?\" \"谁、谁吃醋了!\" 江莱猛地扭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你算哪根葱!\" 话音未落,赵昊突然倾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睫毛。柑橘味的沐浴露混着委屈的气息萦绕鼻尖,理智轰然崩塌,他猛地吻住那翕动的唇。江莱惊慌的嘤咛被堵在喉间,双手本能地推搡,却在他炽热的攻势下渐渐没了力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间炸开。赵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江莱涨红的脸和慌乱闪躲的眼神,反而笑出了声:\"大不了让你亲回来。\" 他故意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成功换来少女又羞又恼的跺脚。 江莱慌乱转身,背对着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嘴唇,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咬着唇在心里暗骂:\"混蛋!臭流氓!\" 可脸颊腾起的滚烫,却比盛夏的骄阳更灼人。 赵昊盯着她蜷缩的背影,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浑身是刺的小辣椒,心甘情愿地卸下防备,投入他的怀抱。 赵昊慵懒地侧躺在江莱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单暗纹,丝绸面料在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空气中浮动着未散尽的柑橘香氛,与暧昧气息交织缠绕。他忽然转头,眼尾挑起一抹坏笑:\"我亲也亲了,你打也打了,现在咱们这笔账该怎么算?\" 江莱像被烫到般猛地坐起身,真丝睡裙顺着肩头滑落半寸。她慌忙拽住领口,锁骨处还留着暧昧的红痕。手机屏幕幽蓝的微光映在她脸上,解锁界面赫然停留在赵昊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 那句 \"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缺点你\" 的土味情话,此刻正刺得她耳尖通红。 赵昊望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胸腔里涌起一阵愉悦的震颤。他长臂一揽,翻身将人压制在柔软的床褥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装糊涂?那我可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 话音未落,江莱便扭动着想要挣脱。 \"无赖!快放开!\" 她的小腿在被褥间乱蹬,可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却将加速的心跳暴露无遗。赵昊哪里肯依,柑橘混着雪松的气息裹挟着炽热的吻落下。起初,江莱还象征性地推搡,当他的手掌隔着真丝睡裙贴上她的后背,所有的抗拒都化作了绵长的叹息。 纱帘半掩的月光将纠缠的身影镀上银边,室内温度节节攀升。就在呼吸愈发凌乱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惊雷炸响。 \"莱莱?\" 江浩坤的声音穿透厚实的门板。两人瞬间如触电般分开,江莱慌乱地用床单裹住自己,耳尖红得滴血;赵昊懊恼地捶了下床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没...... 没事!\" 江莱强压下喘息,声音却仍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狠狠剜了眼还想凑过来的赵昊,在他手背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昊立刻又将人揽入怀中。这次江莱却用力推开他,眼眶泛起水光:\"赵昊,你把我当什么?\" 她抓起枕头狠狠砸过去,\"前脚说喜欢我,后脚就去相亲,我在你眼里就是召之即来的玩物?\" 赵昊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口泛起细密的疼。他轻叹一声,重新将人搂进怀里:\"傻瓜,我和陆远就是去应付家里的。要是骗你,我......\" \"好了好了!\" 江莱慌忙捂住他的嘴,\"谁要听你乱发誓......\"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自觉往他怀里缩了缩。 赵昊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现在,你总该承认是我的人了吧?\" \"谁、谁要承认!\" 江莱别过脸,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个正式表白都没有,我才不答应!\" 赵昊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然认真地捧起她的脸。月光落在他眼底,温柔得近乎虔诚:\"莱莱,以前觉得谈恋爱麻烦,可遇见你之后才明白 ——\"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不是适合恋爱,你适合和我共度余生。\" 江莱的睫毛剧烈颤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她别过头嘟囔:\"油嘴滑舌...... 谁要和你过一辈子......\" 可嘴角不受控制的笑意,早已泄露了满心欢喜。 赵昊坏笑着再次俯身,将她圈在怀中:\"既然不答应,那我只好用一辈子来慢慢说服你了......\" 纱帘外的月光悄然倾泻而入,温柔地拥住这对相拥的身影,见证着两颗心终于跨越所有试探与误会,紧紧贴合在一起。 浴室的花洒喷涌出刺骨冷水,赵昊的指节重重砸在冰凉的瓷砖上,激起细碎的水花。方才与江莱亲昵时戛然而止的燥热仍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困在牢笼中的猛兽,疯狂撞击着他的胸腔。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脊背蜿蜒而下,他紧闭双眼,江莱绯红的脸颊、娇嗔的眼神,那若即若离的诱惑,此刻都化作无形的利箭,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赵昊?” 楼下传来江浩坤热情的呼唤,“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不了!改日吧!” 赵昊扯过浴巾胡乱擦拭身体,语气里藏不住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拉开门,夺门而出,皮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急促又凌乱,仿佛要将满心的躁动都踩碎在脚下。江莱追到门口,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攥紧的手心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心口却空荡荡的,失落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第13章 遇徐丽 夜色笼罩的酒吧里,霓虹灯在赵昊头顶明灭闪烁,仿佛他忽明忽暗的心情。他盯着杯中不断沉浮的威士忌,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陆续凑过来,廉价的香水味混着烟酒气息扑面而来,他皱着眉头第三次推开递来的名片,声音冰冷:“没兴趣。” 当他失望地走出酒吧,准备找个无人角落瞬移回家时,一个踉跄的身影突然撞进他怀里。熟悉的雪松香混着红酒的酸涩气息萦绕鼻尖,赵昊低头,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来人的面容 —— 竟是白天偶遇的心理医生徐丽。她双眼迷离,脸颊酡红,显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真是送上门的……” 赵昊喉结滚动,心底那团压抑许久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揽着徐丽的腰,眨眼间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里。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却又刺眼地洒进卧室。徐丽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捂住额头。当她摸到身旁陌生的体温,视线扫过凌乱的床铺和散落在地的衣物时,瞳孔骤然紧缩。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激烈的喘息、滚烫的亲吻、还有耳畔沙哑的低语,每一幕都像烙铁般在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记。 “醒了?” 赵昊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餍足后的沙哑。他伸手搭上徐丽的腰,感受到她身体瞬间僵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昨晚,可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 徐丽浑身发冷,慌乱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手指颤抖得几乎扣不上纽扣:“你到底是谁?” “别这么紧张,徐医生。” 赵昊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聊聊接下来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江莱蜷缩在卧室飘窗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她机械地反复刷新着赵昊的朋友圈,对话框里的消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突然,门铃急促响起,江浩坤举着平板电脑闯进来,屏幕上赫然是监控拍到的画面 —— 赵昊搂着徐丽走进公寓楼的背影。 “莱莱,这个男人……” 江浩坤的话被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打断。江莱看着地上的手机残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正如她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徐丽的指尖死死抠进冰凉的大理石纹地板,在赵昊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晨光顺着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与高挺鼻梁上镀了层暧昧的金边,而她破碎的尊严,正被碾在那双锃亮的皮鞋下。 “偷东西?” 她扯着撕裂的连衣裙下摆,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这屋子连个上锁的首饰盒都没有。” 话虽硬气,可当男人带着压迫感逼近时,她本能地后退,后腰狠狠撞上床头柜,疼得眼前炸开星子。 赵昊弯腰拾起那只带着破洞的丝袜,蕾丝花边勾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像无声的嘲讽。“穿什么衣服?” 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昨晚三十七度的体温,还不够暖?”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徐丽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昨夜纠缠的画面不受控地涌上来,她猛地别开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你到底想干什么?” “逗你玩罢了。” 赵昊突然低笑出声,眼角泛起戏谑的涟漪。他随手从衣柜拽出件白衬衫,布料在空中划出一道慵懒的弧线,“换上,我出去买新的。” 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衬衫裹住身体,徐丽对着镜子扣纽扣时,才发现凌乱的发丝间,颈侧蜿蜒着暧昧的红痕。她咬着牙将错位的纽扣强行塞进扣眼,声音发涩:“故意撕成这样,也叫不小心?” 洗手台前,赵昊拍着脸上的水珠,镜中倒映着他滚动的喉结。“谁让徐医生……” 他目光扫过镜中她泛红的耳尖,尾音拖得绵长,“美得让人失控。” “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她猛然转身,衬衫下摆扫过凌乱的床单。这个疑问如鲠在喉,昨夜醉到人事不省,绝不可能泄露任何信息。 赵昊擦脸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旋即露出无辜的笑:“你醉得哭着骂前夫时说的,‘徐丽这辈子真是瞎了眼’。” 他刻意夸张的语气,像把钝刀剜开她刻意尘封的伤疤。 “你 ——” 她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对方轻松截住。僵持间,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 “江莱” 的名字。 赵昊垂眸按灭来电的动作,被徐丽尽收眼底。她突然想起昨夜迷乱中,耳畔曾飘来陌生的呢喃。看着他藏起手机的模样,某种酸涩在胸腔里翻涌 —— 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人消遣的替代品。 “我要走了。” 她抓起残破的连衣裙,转身时手腕却被灼热的掌心扣住。“再留会儿,我给你做早餐赔罪。” 赵昊的声音低沉得像是蛊惑。 徐丽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冷笑出声:“赵先生的早餐,我怕消化不了。” 她用力甩开桎梏,衬衫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在男人暗下来的目光中,她冲进浴室反锁房门,直到听见门锁咔嗒一声,压抑的呜咽才混着水流声倾泻而出。 门外,赵昊倚着墙点燃香烟。烟雾缭绕间,“江莱” 二字在脑海挥之不去。他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 这场意外的相遇,或许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筹码。 \"我没说别的吧?\" 徐丽攥着衣角,指尖微微发白,语气里浸着不安。 赵昊敛了笑意,神色凝重地点头:\"有啊,当然有,而且还不少。\" 这句话像根刺,瞬间扎得徐丽脊背发凉。她下意识咬住下唇,记忆却如浸了水的宣纸般模糊不清。明明从前喝醉从没出过岔子,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三十岁后酒量会断崖式下跌?可她才三十五岁,不该如此啊... 第14章 拿下江莱 赵昊盯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眼底浮起笑意。这女人像受惊的小鹿,别人说什么都信,难怪会被前夫伤得遍体鳞伤。放着温柔体贴的妻子不要,跑去跟年轻小姑娘鬼混,简直瞎了眼。 \"我还说了些什么?\" 徐丽声音发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让我想想...\" 赵昊拖长尾音,故意停顿,\"你叫徐丽,徐家汇的心理医生,前夫为了小三跟你离婚 ——\" 他突然噤声,观察着她瞬间煞白的脸。 徐丽只觉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最不堪的伤疤被人当众揭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那些细节都是真的,难道后面那些疯话... \"还有呢?\"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 \"当然有。\" 赵昊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耳畔,\"你说 '' 他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 昨晚非要跟我回家,还说...\" 他压低声音,\"我比你前夫厉害多了,要包养我当小白脸。\" 徐丽瞳孔骤缩,猛地后退半步。镜中倒影里,她脸色涨得通红,连耳垂都在发烫。这荒诞至极的话,真的是她说的?可前面句句属实,赵昊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隐私? \"醉话当不得真...\" 她别过脸,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吃完抹嘴就不认账?\" 赵昊突然垮下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被抛弃的怨妇,\"姐姐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你!\" 徐丽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你... 怎么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反正话已出口。\" 赵昊双手抱胸,眼中闪过狡黠,\"不包养我,就报警!\" 他笃定她不敢声张,这种桃色新闻一旦传开,心理咨询师的名声可就毁了。 徐丽牙齿咬得咯咯响,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报警?闹到警局,她还有什么脸面见患者?半晌,她挤出几个字:\"开个价吧。\" 赵昊眼底闪过得逞的光,却摇头叹息:\"谈钱多伤感情,不如...\"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唇封住了她未出口的反驳。 两小时后,在赵昊再三保证守口如瓶、永不纠缠后,徐丽才拖着虚软的步子离开。门关上的瞬间,赵昊靠在沙发上轻笑。左拥明艳女友,右抱成熟情人,这样的生活,倒也惬意。 另一边,江莱盯着手机屏幕,从日头高悬等到暮色四合。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昨天分别时自己发的玩笑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许久,终究重重放下。新确定关系的男友,怎么能晾她一整天?可主动联系... 她咬着下唇,满心委屈无处诉说。 暮色如墨浸透窗棂,江莱握着手机的指尖发凉。赵昊的头像在聊天框里沉寂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屏幕熄灭又亮起,映出她反复解锁又锁屏的焦躁。 就在她第无数次把手机倒扣在枕畔,试图用电视剧转移注意力时,阳台传来金属窗框摩擦的刺耳声响。黑影翻窗而入的瞬间,江莱的血液几乎凝固 —— 父母出差、哥哥值夜班,整栋别墅此刻只剩她单薄的呼吸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屏住呼吸将脸埋进蓬松的鹅绒被。昂贵的珍珠耳坠硌得耳垂生疼,却不敢抬手调整。指尖颤抖着划开手机,在紧急联系人界面毫不犹豫按下赵昊的号码。皮鞋踏过木地板的声响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别装了,是我。\" 熟悉的低音裹着轻笑炸开在耳畔。 江莱猛地掀开被子,眼眶泛着水光:\"赵昊!你疯了?有门铃不按爬什么窗户!\" 男人歪倒在她身侧,黑色风衣还带着初春的寒气:\"敲了十分钟门,你抱着手机装睡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刺猬。\" 他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怎么?看见我比看见小偷还生气?\" 江莱赌气甩开他的手,玫瑰色唇瓣抿成倔强的弧度:\"从早到晚连条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后悔谈恋爱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底亮起细碎的光,\"过几天我哥订婚宴,你以男朋友身份陪我去好不好?正式见见我爸妈。\" 赵昊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小骗子,明明是想向全世界宣告主权。\" 他突然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扫过她发烫的脖颈,\"不过比起见家长,我现在更想......\" \"赵!昊!\" 江莱红着脸缩进床头,抓起抱枕砸过去,\"昨天害你洗冷水澡的账还没算呢!\" 男人精准接住抱枕,顺势将她圈在怀中:\"叫声老公,我就把昨天没说完的话补上。\" 他注视着少女耳尖蔓延的红晕,喉间溢出轻笑,\"乖,再叫一次,这次奖励可比冷水澡刺激多了。\"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无眠夜。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赵昊将江莱圈在怀里,目光扫过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红梅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江莱仰头咬住他手臂,齿尖深深陷进皮肉:\"疼不疼?\" \"嘶 ——\" 赵昊倒抽冷气,看着渗出血珠的伤口炸毛,\"发什么疯!咬回来试试?\" \"知道疼了?\" 少女眼尾泛红,\"我喊疼的时候,某人怎么像头失控的野兽?\" 赵昊喉结滚动,耳尖发烫:\"两码事!女人迟早要...\" 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娇叱截断。 \"赵!浩!\" 江莱脸颊烧得通红,抓起枕头砸过去。 男人躲过袭击,目光肆无忌惮在她曲线上游移:\"看来精神不错?要不要...\" \"不要命啦!\" 江莱裹紧被子缩进角落,想起昨夜的疯狂仍心有余悸,\"现在动一下都火辣辣的,你就不能怜香惜玉?\" 见她像受惊的兔子,赵昊无奈叹气:\"行,等你伤好了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江莱蜷在被窝里眨眨眼,乖巧点头:\"谢大王开恩。\" 心底却暗暗磨牙:等我恢复体力,定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此后几日,两人如胶似漆的黏糊劲羡煞旁人。江莱干脆让赵昊搬进别墅,反正父母不在,哥哥江浩坤也管不住她。痊愈后的少女总爱主动挑衅,却次次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偏偏越挫越勇。 第15章 见父母 最煎熬的当属江浩坤。白天被迫当电灯泡,晚上隔着隔音墙听墙角,对比自己跟未婚妻甘敬的清汤寡水,再看妹妹跟赵昊的烈火烹油,恨不能给赵昊行三拜九叩大礼讨教秘诀。 终于盼到订婚宴这天,江家别墅豪车云集。赵昊身着江莱精心挑选的阿玛尼西装,腕间百达翡丽泛着冷光。他本不喜这般拘束,却拗不过恋人雀跃的眼神。 江莱紧紧挎着他的手臂,逢人便眉眼含笑:\"这是我男朋友。\" 像是要把全世界都纳入他们的幸福版图。在父母面前,她骄傲地介绍:\"爸妈,这是赵昊。\" 赵昊得体颔首:\"伯父伯母好。\" 江父不动声色打量,早已将对方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江母却笑眯了眼:\"莱莱眼光真好,这小伙子一表人才!不过我家这丫头脾气可不小,以后多担待。\" \"妈!\" 江莱跺脚撒娇。 赵昊顺势搂住她肩膀:\"在我眼里,江莱浑身上下都是宝藏。\" 怀中少女仰头送上赞许的目光,指尖悄悄勾住他掌心:晚上等你领奖。 \"嘴真甜!\" 江母满意点头。 江莱迫不及待拽着恋人往内厅走:\"走,带你见我哥和嫂子去!\" 两人告别江莱的父母,江莱挽着赵昊推开甘敬休息室的雕花木门。 屋内暖黄的灯光下,江浩坤单膝跪在波斯地毯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柔地解开甘敬高跟鞋的缎带。男人专注的侧脸镀着柔光,连发梢都沾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哟!铁树开花了?\" 江莱倚在门框上,红宝石耳坠随着笑声轻晃,\"平日里板着脸的江大总裁,还有这等柔情时刻?\" 江浩坤如被惊飞的寒鸦,耳尖瞬间涨红。他慌乱起身时带翻了鞋拔子,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房间里格外突兀:\"她穿了七厘米的细高跟......\" \"理解理解。\" 赵昊上前搂住大舅哥的肩膀,眼底笑意漫到眉梢,\"当年我给莱莱系鞋带,被保安当成可疑分子盘问了半小时。\" 他朝甘敬眨眨眼,\"嫂子这驭夫术,可得教教莱莱,省得她天天欺负我。\" 甘敬咬着下唇往沙发里缩了缩,珍珠项链在锁骨间跟着发烫。江浩坤刚要开口,赵昊突然压低声音:\"陆远带着红酒来了,说要敬新人一杯。\" 男人周身气压骤降,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临走前他将羊绒披肩仔细搭在甘敬肩头,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尖:\"我去去就回。\" 待门重新合拢,江莱踮脚揪住赵昊的领带:\"老实交代,说什么悄悄话呢?\" 赵昊顺势将人圈进怀里,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我说......\" 吻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有只小醋坛子要打翻了。\" \"陆远?!\" 江莱猛地推开他,杏眼圆睁,\"就是那个把你骗去相亲的混蛋?看我不把他的红酒瓶全砸在他锃亮的脑门上!\" 赵昊望着炸毛的未婚妻,默默掏出手机给陆远发了条 \"自求多福\" 的消息。女人的怒火来得毫无预兆,却比盛夏的蔷薇更灼人。 赵昊被江莱攥着手腕,几乎是踉跄着被拽着往前走。女人周身腾起的怒火让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任由她拖着自己朝宴会厅中央走去。而此刻的陆远正端坐在角落,白瓷盘里堆叠的龙虾壳堆成小山,彭佳禾正鼓着腮帮子吞咽鱼子酱,酱汁沾在唇角都没察觉。 \"这鹅肝倒是...\" 彭佳禾话没说完,瞥见陆远冷沉的脸色,立刻改了口,\"勉强能入口。\" 陆远用湿巾慢条斯理擦着手,眉峰拧成川字:\"现在的人啊,总觉得砸钱就能买到真心。感情是能用钞票衡量的?\" 说着抓起放在椅背上的搓衣板,那是给甘敬准备的贺礼,边角还系着喜庆的红绸。 \"我去解决人生大事。\" 他冲彭佳禾扬了扬下巴,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陆远!\" 尖利的喊声穿透宴会厅,陆远转身的瞬间,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窜。江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步逼近,黑色礼服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像毒蛇吐信。赵昊缩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陆远扯出个僵硬的笑,喉结滚动:\"江总,您这是...\" \"笑?你还有脸笑!\" 江莱突然将香槟杯重重砸在桌角,水晶杯应声而碎,\"长着一张衰人脸就算了,心肠比锅底灰还黑!\" 宴会厅霎时间安静下来,宾客们举着香槟杯交头接耳。陆远后背瞬间湿透,求助的目光投向赵昊,却只换来对方摊手耸肩的回应。 \"带有女朋友的男人去相亲?你安的什么心!\" 江莱的尖叫刺破寂静,\"今天说不清楚,我让你在餐饮界彻底消失!\" 陆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三个月前那场闹剧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当时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应付催婚,谁能想到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千钧一发之际,赵昊连拉带拽将失控的江莱往休息区拖。陆远攥着搓衣板的手青筋暴起,顾不上上厕所,拽着彭佳禾就往宴会厅外跑,连撞翻两张椅子都浑然不觉。 \"放开我!\" 江莱在走廊里挣扎,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我今天非撕烂他的脸不可!\" 赵昊将她抵在墙上,余光瞥见三三两两的宾客探头张望:\"姑奶奶,这可是你哥的订婚宴!想收拾他随时都能动手,何必挑今天?\" 江莱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掐进赵昊的胳膊:\"算他今天命大!下次再让我撞见...\" \"是是是,必须让他跪着唱《征服》。\" 赵昊忙不迭应和,偷瞄到江莱紧绷的嘴角稍有缓和,立刻凑上去亲了亲她泛红的脸颊,\"老婆消消气,我保证以后离那瘟神远远的。\" \"最好是这样。\" 江莱冷哼一声,指尖划过他喉结,\"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当太监吧。\" 这幕闹剧被躲在立柱后的江浩坤尽收眼底,他摩挲着香槟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而人群另一端,徐丽攥着香槟杯的手微微发抖,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染,她转身隐入阴影时,撞翻的托盘在身后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第16章 展示能力 江莱踩着碎钻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格外刺耳,她仰着天鹅般的脖颈,猩红指甲狠狠戳向赵昊胸口:\"说话啊?哑巴了?\" 每一下都像要将满腔怒火都嵌进他皮肤里。赵昊垂眸敛着眉眼,发梢在额前投下阴影,可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藏在眼底的狡黠。 \"还敢走神?\" 江莱柳眉倒竖,翡翠耳坠随着动作剧烈晃动。就在她要继续发难时,一道黏腻得能滴出油的声音突然劈开两人间的火药味。 \"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江大小姐生气啦?\" 带着浓重酒气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李兆年歪斜着倚在雕花门框上,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大片胸膛,歪斜的领带像条垂死的蛇。他眯起眼睛,醉意朦胧的目光在江莱锁骨处贪婪游走。 \"李哥,只是小情侣闹别扭。\" 江莱强压下不适,攥紧赵昊的手,指尖深深掐进他掌心。碍于世交情面,她不得不挤出笑容,可男人摇晃着逼近的身影,还是让她后背渗出细密冷汗。 \"急什么走啊?\" 李兆年突然扣住她手腕,金表棱角硌得生疼,\"江莱这身段,配我那瓶 82 年的拉菲才叫相得益彰。\" 他转头冲赵昊轻蔑挑眉,\"小子,去酒窖拿瓶最好的,别扫了兴致。\" 赵昊太阳穴突突直跳,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就在他骨节发白,即将挥拳的刹那,江莱黑色鱼尾裙带起一阵风,拦在两人中间:\"李哥,这里是订婚宴,还请您自重。\" \"自重?\" 李兆年扯松领带,露出满是酒渍的衬衫,\"你哥娶个灰姑娘,你找个吃软饭的,江家这是要自降身份到尘埃里?\" 他油腻的手掌擦过江莱脸颊,\"跟着我,整个魔都都能给你当游乐场......\"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发颤,江莱泛红的掌心还在发烫。同一秒,赵昊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出,李兆年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的香槟塔如金色瀑布倾泻而下,在地毯上晕开一片狼藉。 \"碰我的人?\" 赵昊揪着对方染黄的头发,指节因用力泛白,又一记勾拳砸在他血肉模糊的鼻梁上,\"下辈子投胎记得长点记性!\" 飞溅的血珠染红他定制西装,却让他眼底的冷意愈发浓烈。 \"都给我住手!\" 江浩坤挤开围观人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着李兆年满嘴碎牙,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送李总去医院,医药费江家全权负责!\" 包厢门重重摔上,江浩坤扯松领带,疲惫地揉着眉心:\"赵昊,你知道他父亲是商会会长吗?\" \"我只知道,动我女人的,都得付出代价。\" 赵昊倚着墙,慢条斯理擦拭指节血迹,金属袖扣折射出冷光,仿佛淬了毒的匕首。 江浩坤急得来回踱步:\"明天必须去道歉!李家要是联合其他家族......\" \"凭什么道歉?\" 江莱猛地拍桌而起,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底碎成星子,\"江家的女儿,连保护自己的权利都没有吗?\" 赵昊看着她因愤怒泛红的脸颊,突然轻笑出声。他抬手按住江莱颤抖的肩膀,转向江浩坤时,眼底闪过一抹金芒:\"莱莱,你先出去。有些事,也该让大舅哥开开眼了。\" 江莱刚踏出包厢,整面墙的水晶杯突然嗡嗡作响。透过门缝,她看见赵昊屈指轻弹,远处红酒瓶应声炸裂,暗红酒液在空中凝成诡异弧线,又缓缓落回瓶口。而江浩坤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赵昊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色光晕。 “说什么悄悄话呢?神神秘秘的还想瞒我。” 江莱踮着珍珠缀边的高跟鞋,翡翠耳坠在暖黄灯光下流转着幽光,水润杏眼里盛满好奇。 赵昊抿紧薄唇,突然转头直视江浩坤:“给我弄把手枪。” 江浩坤瞳孔猛地收缩,西装下的背脊瞬间绷紧:“你要枪干什么?赵昊,别干傻事!” 江莱的指尖已经深深掐进他小臂,连昂贵的高定西装面料都被揪出褶皱。 “杀不杀人我说了算,你照做就行。” 赵昊垂眸摩挲着腕表,金属表盘在他指腹下折射出冷光。 江浩坤摸出手机的动作带着迟疑,通话结束时保镖已快步推门而入。他接过消音手枪的瞬间,朝门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即将厚重雕花门合拢。枪身悬在两人之间,像枚随时会引爆的哑弹。 “装上消音器,冲我开枪。” 赵昊解开衬衫领口的珍珠母贝纽扣,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你疯了!” 江莱尖叫着拍开哥哥的手,水晶指甲在他腕间留下四道红痕,“子弹可不长眼!” 江浩坤后退半步撞到酒柜,陈年红酒在玻璃柜里轻轻摇晃。 话音未落,赵昊突然揽住江莱盈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江浩坤肩膀。璀璨金光如涟漪般扩散,空气泛起诡异的扭曲波纹。待三人重新站稳时,熟悉的薰衣草香混着江莱梳妆台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 他们竟出现在江莱闺房。 江浩坤扶着雕花梳妆台才勉强站稳,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莱却像发现新大陆般扑过来,粉色真丝睡裙扬起漂亮的弧度:“超能力!你居然有超能力!” 她的指尖几乎要戳到赵昊鼻尖,“是 x 战警那种还是奇异博士那种?能教我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赵昊望着少女亮晶晶的杏眼,预想中的尖叫和恐惧都化作了泡影:“你不怕?” “怕什么?” 江莱歪头时,发间的山茶花发饰轻轻颤动,“你又不会伤害我和哥哥,再说 ——” 她突然搂住他胳膊,耳垂上的翡翠晃出一抹碧绿,“我男朋友这么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浩坤涨红着脸整理领带,暗自懊恼刚才失态。赵昊却挑眉露出自信的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把李家放在眼里了?就算是导弹,我也能在它击中前瞬移到南极。” “这能力太危险,必须保密。” 江浩坤恢复了商界精英的冷静,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警告。 “放心,我只信任你们。” 赵昊话音未落,江莱已经黏上来,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老公~教我嘛~学会了我就能随时查岗啦。” 第17章 江莱查岗 “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赵昊宠溺地刮了下她鼻尖,“要是能学,满大街都是超人了。” “电影里不都说可以传功吗?” 江莱噘着嘴,睫毛上还沾着激动的泪花,“那我们的宝宝……” “等孩子出生再说。” 赵昊低头吻住她欲说还休的唇,柔软触感让他几乎忘记身处何地。 “咳咳!” 江浩坤的咳嗽打破旖旎氛围,“订婚宴还没结束,甘敬该着急了。” 金光再次流转,三人瞬间回到觥筹交错的包厢。江莱跟着哥哥去应酬,赵昊百无聊赖地扫视全场。忽然,角落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 对方刻意躲避视线的模样,倒像是揣着什么秘密。他摩挲着下巴轻笑出声,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一场好戏似乎正要开场…… 赵昊勾起唇角,眼底翻涌着戏谑的暗潮。他双手插兜,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是刻意敲在徐丽心尖的鼓点。 \"这缘分,怕不是月老拿钢筋给咱们捆的?\" 他垂眸俯视着徐丽泛红的耳尖,喉间溢出的笑意裹着灼热气息。 徐丽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半小时前,她刚在水晶吊灯下撞见赵昊的身影,转身想逃时却被甘敬挽住手臂。 \"脸色这么差,真要走?\" 甘敬的美甲在她手腕留下浅浅压痕,\"说好当我最美伴娘,现在临阵脱逃?\" \"胃突然疼得厉害...\" 徐丽攥紧手包,指甲在菱格纹皮革上划出细痕。她余光瞥见赵昊正和宾客谈笑,深灰色西装将他的肩线衬得愈发挺拔,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好不容易等到甘敬被江浩坤牵走,徐丽刚转身,皮鞋尖却碾进地毯绒毛里。抬头时,赵昊的影子已经笼罩下来,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裹挟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胃疼?\" 赵昊弯腰时,领带夹上的碎钻擦过她睫毛,\"巧了,我刚好是胃病专家。\" 他修长手指轻叩桌面,震得香槟杯里的气泡突突炸开,\"需要我帮你检查检查?\" 徐丽猛地后退半步,黑色丝质裙摆扫过小腿。她扯出僵硬的笑,余光扫过宴会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赵先生自重,今天是江总的订婚宴。\" \"所以才说老天爷偏心。\" 赵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内侧跳动的脉搏,\"特意挑个谁都不敢撕破脸的场合,让我们叙旧。\" 他凑近时,薄荷糖的甜腻混着危险气息喷在她耳畔,\"上次你说我像豺狼,现在这头狼饿了半个月,你打算怎么喂?\" 徐丽浑身发颤,想起酒店套房里纠缠的深夜。赵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比记忆里更灼人。她深吸口气,压低声音:\"去露台说。\" \"早这样多好。\" 赵昊得逞地轻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当他扣住她的手往阴影处走时,徐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宴会厅传来的香槟杯碰撞声,碎成一片凌乱的鼓点。 半小时后,徐丽追着赵昊回到大厅,发梢还沾着夜风的凉意。 \"赵!昊!\" 她扯住他西装后摆,\"把胸针还我!\" 赵昊晃了晃指间的玫瑰金胸针,钻石镶嵌的花瓣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他突然凑近她耳畔,温热气息裹着沙哑低语:\"下次换你主动来找我,这就算定金。\" “这个混蛋,每次碰上准没好事。” 徐丽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赵昊身后踉跄追赶。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像极了她胸腔里失控的鼓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戒留下的戒痕,她自嘲地想:当初在佛堂跪了三小时求姻缘,怎么就招来这么个讨债的冤家? 暧昧关系像团解不开的毛线。赵昊带她尝过云端般的欢愉,却也让她陷入道德泥沼。想起镜子里自己无名指上消失的婚戒,想起前夫手机里那些刺眼的聊天记录,徐丽喉咙发紧 —— 她怎么就成了自己最唾弃的那种人? “不如打个赌?” 赵昊突然转身,琥珀色瞳孔在落地灯下泛着狡黠的光。他身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斑,像撒在他身上的星子,却照不进徐丽眼底的戒备。 “赌什么?”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消防栓。金属棱角硌得生疼,却比不过心口那道陈年伤疤隐隐作痛。 “赌缘分。” 赵昊倚着墙,修长手指把玩着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一个月内偶遇三次,你就是我的。” 他的尾音拖得缱绻,却让徐丽想起菜市场商贩算计斤两时的眼神。 徐丽咬着后槽牙,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这分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可霓虹灯下赵昊身后的阴影,比他嘴角的笑意更让她心悸。“行。” 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输家不许反悔。” 转身时挎包带缠住了消防栓,慌乱挣脱的样子,活像撞进蛛网的蝴蝶。 赵昊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回味,后腰突然传来熟悉的刺痛。“看什么呢?” 江莱的指甲陷进他腰侧软肉,像只竖起炸毛的猫。她今天穿的红裙沾着订婚宴的香槟渍,此刻却像凝固的血迹。 “谋杀亲夫?” 赵昊疼得龇牙,伸手去够她泛红的眼眶。却被江莱一巴掌拍开,香水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和徐丽聊得挺开心?”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上次出差你也是这样,对着酒店前台笑得...” 赵昊心脏漏跳一拍。订婚宴上江莱父亲拍他肩膀说 “好好珍惜” 的画面闪过,他慌忙搂住那具颤抖的身躯:“全天下的星星加起来,都没你眼睛亮。” 指尖抚过她耳后那颗红痣时,他偷偷松了口气 —— 幸好没去敲徐丽公寓的门。 深夜门铃骤响。透过猫眼,江莱裹着他的羊绒大衣站在楼道里,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查岗?” 他打开门,冷空气卷着她身上的橙花香涌进来。 “不然呢?” 江莱把冻得通红的脚塞进他拖鞋,在玄关地毯上踩出湿漉漉的脚印,“就怕某些人,把‘偶遇’当三餐吃。” 话虽刻薄,却在被他抱起来时,主动圈住了他的脖颈。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将未说出口的猜忌,都揉进了缠绵的呼吸里。 第18章 徐丽耍心眼 接下来的日子,江莱化身成浑身尖刺的刺猬,时刻警惕着赵昊的每一个举动。她企图用温柔陷阱将这个男人牢牢圈住,盼着他无暇再去招惹外面的莺莺燕燕。每日精心布置烛光摇曳的餐桌,拽着他窝在沙发里通宵刷爱情片,甚至娇嗔着非要跳那笨拙的华尔兹,想把他的精力榨干耗尽。 起初,江莱眼神里燃着志在必得的火焰,斗志昂扬地发起攻势。可赵昊就像永动机般精力充沛,不仅轻松化解她的招数,还总能反守为攻。短短几日,江莱便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双腿打颤,精心雕琢的妆容也被汗水晕染得惨不忍睹。她这才惊觉,在这场体力博弈中,自己不过是个毫无胜算的菜鸟。 当赵昊噙着坏笑步步逼近时,江莱连滚带爬躲到沙发角落,双臂环胸涨红着脸讨饶:“算你狠!我投降还不行吗!” 此后,她彻底偃旗息鼓,看着赵昊得意洋洋的模样,只能在心底疯狂吐槽。 没几日,江莱便借着筹备哥哥婚礼的由头脚底抹油。临走时,她扶着酸痛的腰肢嘟囔:“再不走非得被这混蛋折腾散架了!说好的‘只有累死的牛’,到我这儿全反过来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赵昊倚在门框上挑眉轻笑,对自己的 “战斗力” 颇为自得。 江莱这一撤退,赵昊立刻想起和徐丽的赌约。“一个月内偶遇三次” 的承诺,因江莱的纠缠迟迟无法兑现。他越想越心痒,抓起手机就拨了过去。然而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赵昊的脸色瞬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 “胆子肥了?” 他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烦躁地来回踱步。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的徐丽竟敢晾着自己。这态度就像一记耳光,打得他又羞又恼。更要命的是,他连对方住址都不知道,想兴师问罪都无从下手。 此刻的徐丽刚出浴室,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精致的锁骨。她擦着头发瞥见未接来电,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想找到我?下辈子吧!” 早在订婚宴当晚,她就收拾好行囊,次日便踏上了远离魔都的列车。 徐丽对着镜子精心打扮,换上露肩吊带睡衣,摆出各种撩人姿态连拍十几张。照片里她眼神勾人,唇角含笑,锁骨处还挂着晶莹水珠,满屏都是暧昧气息。发完照片,她又慢悠悠附上定位。当赵昊看到 “天南省漓江市 距离 2875 公里” 的字样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而徐丽这边,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外卖,红酒在高脚杯里轻轻摇晃。想象着赵昊暴跳如雷的模样,她笑得直不起腰,积压许久的怨气终于烟消云散。 赵昊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定位坐标,2875 公里的数字像根钢针扎进太阳穴。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句咒骂:“这疯丫头,简直在钢丝上玩火!” 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映得他眼底的寒光愈发凛冽。 但当他摩挲着左手腕那道淡银色疤痕时,嘴角却诡异地勾起 —— 普通人眼里的天堑,对能撕裂空间的他而言,不过是个需要校准坐标的游戏。 “想玩?那就陪你玩把大的。” 他按下回拨键的瞬间,电流里炸开徐丽黏腻的尾音。 “哎呀我的好哥哥~” 背景音里传来红酒杯轻碰的脆响,“人家特意选了个能让你好好‘锻炼’的距离呢。” 赵昊故意粗重地喘息两声:“三更半夜玩失踪,信不信我报警说你被绑架?” “报警?” 徐丽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哥哥该不会是怕了吧?听说现在最快的客机时速才 900 公里哦~” 她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航班时刻表,屏幕蓝光映得睫毛投下狡黠的阴影。 赵昊猛地捶了下桌面,震得台灯灯罩晃个不停:“地址!立刻发过来!” 他故意让声音带着失控的颤抖,余光却瞥见墙上的电子钟 ——23:17。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徐丽突然换了慵懒的声线:“急什么嘛小弟弟~”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的声音由远及近,“等姐姐敷完面膜,说不定就心软了哦?”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十七分钟。当赵昊听到对方报出 “明珠酒店 1808” 时,墙上的时钟刚跳到 23:34。他捏着发烫的手机站在落地镜前,镜面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与此同时,1808 房间内,徐丽攥着手机的手沁出冷汗。她盯着空荡荡的行李箱,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危险的变量 —— 那个总在关键时刻打破规则的男人。 急促的门铃声刺破寂静时,她正在往密码箱里塞钻石项链。 “谁?!” 她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后颈汗毛根根倒竖。 “客房服务。” 机械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不需要!” 徐丽声音发颤,酒瓶在掌心留下汗渍。 “赵先生点的‘惊喜套餐’。” 玻璃碎裂声在房间炸开。徐丽看着满地晶亮的玻璃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是我。” 熟悉的嗓音混着细微的电流声,“这次,换你无处可逃了。” “徐丽的高跟鞋在波斯地毯上划出凌乱的弧线,羊绒纤维随着急促的步伐簌簌扬起。她咬住下唇,齿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洇出猩红,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印里,瞳孔在雕花木门与落地窗之间来回震颤。\"现在低头会不会太窝囊?\" 沙哑的呢喃裹着不安,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回音。 \"怎么?昨夜舌战群儒的气势呢?\" 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声线,尾音拖着懒洋洋的颤,像毒蛇吐信般缠住徐丽的神经。 她踮起脚尖凑近猫眼,走廊顶灯在赵昊棱角分明的轮廓边缘切割出锋利的光刃。那人双手插在定制西装口袋,唇角勾起的弧度让她后颈瞬间窜起寒意。徐丽猛地后退,后腰撞上雕花梳妆台,翡翠纹香水瓶在大理石台面发出危险的脆响。 \"真的要认输吗...\" 她望着镜中自己发白的唇色,汗珠顺着天鹅颈滑进真丝睡裙领口。两千公里外的北京到云南,这人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究竟用什么手段追到这里? 第19章 好先生尾声 赵昊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听着室内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指节重重叩击檀木:\"再不开门,你会后悔的。\" \"滚!\" 徐丽抓起手机的瞬间带翻了水晶镇纸,屏幕亮起的冷光映着她泛青的眼底,\"我已经报警了!\" 电话那头的前台被她颠三倒四的控诉吓得连连道歉,而她的视线始终黏在门把手,仿佛那是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赵昊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主动认错,或许还能留个体面。\" \"有本事你破门而入啊!\" 徐丽摔下电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我叫了三个保安!\"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消防通道方向,徐丽贴着门板屏息听了足有十分钟。当紧绷的脊背终于靠上床垫时,她抓起鸵鸟毛抱枕狠狠砸向床头:\"懦夫!就会虚张声势!\" \"是吗?\" 带着温度的呼吸突然拂过耳际。 徐丽僵在原地,脖颈机械转动 —— 赵昊不知何时斜倚在雕花床头,修长手指把玩着她的 ysl 口红,晨光透过纱帘在他眼尾镀上金箔,却让那抹笑意更显危险。 \"窗户装了防盗网...\" 她后退时撞翻了青瓷花瓶,碎片在波斯地毯上溅起沉默的涟漪,\"这是 15 楼!\" 赵昊起身逼近,意大利手工皮鞋踩碎满地瓷片,发出细碎的声响:\"你说过,想和我下盘真正的棋。\" 他用口红尾端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留下暗红印记,\"现在,该你落子了。\" 徐丽瞬间换上娇俏笑容,指尖点在他心口烫金纽扣:\"人家就想逗你玩嘛~\" 棋盘在她手下展开时,珍珠美甲在晨光中闪过寒光,如同暗藏杀机的棋局。 晨光刺破纱帘时,徐丽对着梳妆镜涂抹遮瑕膏,试图盖住眼下青黑。齿间的竹制牙签咬得咯咯作响,她盯着 \"对赌协议\" 上龙飞凤舞的签名,看赵昊将黑伞收入银灰色手杖,优雅转身。这场横跨中国的追逐战,倒像是命运精心设计的赌局。 赵昊站在顶层露台,山岚掠过藏青色西装下摆。他望着天际线微微眯眼,喉间溢出轻笑:\"两万公里又如何?\" 朝阳为他的剪影镶上金边,整个世界,不过是他纵横捭阖的棋盘。 这段日子,赵昊的生活像浸在蜜糖里。江莱的热烈与徐丽的温柔,如同春日的暖阳与夏夜的晚风,将他裹挟在令人迷醉的温柔乡里。只是时光的沙漏从不停歇,转眼便到了江浩坤大婚的日子。 作为江莱的正牌男友,赵昊特意提前两小时抵达宴会厅。水晶吊灯下,江浩坤的西装褶皱里都渗出焦虑,看见他的瞬间,这位平日里沉稳的商界精英竟跌跌撞撞冲过来,领带歪斜得像面投降的白旗。原来陆远昨夜携着一双复古皮鞋登门 —— 那是甘敬学生时代最爱的牛津鞋款式,鞋头还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金属鞋扣泛着冷光。陆远扬言要让甘敬踩着这双鞋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仪式。 江浩坤攥着香槟杯的指节发白,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虎口滑落。这要求荒唐得如同在满月夜讨要星星,可陆远像头被激怒的公牛,撞开保镖的阻拦后消失在夜色里。今早婚礼现场的监控画面里,他戴着黑色口罩,怀里的礼盒棱角分明,显然藏着那双挑衅的鞋子。 \"交给我。\" 赵昊拍了拍大舅哥紧绷的肩膀,指尖触到他后背洇湿的冷汗。目送江浩坤匆匆离去,他望着旋转楼梯上跃动的光斑轻笑。本想当个悠闲的旁观者,可想到若换作江莱穿着旧情人的信物走向红毯,他胸腔里早该燃起燎原大火。 赵昊阖目凝神,意识如蛛网般铺开。在三楼安全通道的阴影里,陆远正将礼盒藏进风衣。赵昊瞬移过去时,带起的气流掀动对方额前的碎发。不等陆远转身,掌缘精准劈中他后颈。昏迷的男人瘫软如断线木偶,赵昊拖着他瞬移到灰鲸餐厅后厨,随手将人塞进储物柜,还贴心地用保鲜膜缠了几圈。 \"处理妥当了。\" 赵昊回到宴会厅,朝江浩坤晃了晃手机里储物柜的照片。这时江莱晃着香槟杯走来,听完事情经过,她脖颈间的钻石项链随着冷笑轻颤:\"就该把他绑上氢气球放去太平洋,省得天天来恶心人。\" \"莱莱!\" 江浩坤按住妹妹扬起的手腕,\"甘敬要是知道......\" \"知道又怎样?\" 江莱甩开兄长的手,红丝绒裙摆扫过赵昊的西裤,\"看看你这窝囊样,连自家老婆都护不住。要是我......\" 赵昊及时搂住江莱的腰,在她腰侧轻掐一记。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甘敬的头纱在花雨中轻扬,江浩坤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江莱忽然安静下来。她倚在赵昊肩头,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头纱真好看。\" \"喜欢就去试穿,反正江总订了十二套。\" 赵昊故意逗她,看着江莱鼓成包子的脸,低头吻去她眉间的薄嗔,\"傻瓜,等你点头,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谁要这么便宜你!\" 江莱咬着下唇转身,发梢却泄露了她的雀跃,在暖光里轻轻摇晃。 玫瑰花瓣如雪般飘落,江浩坤与甘敬的婚礼在香槟塔的光影中落下帷幕。最后一支华尔兹的余韵尚未消散,江浩坤便揽着新娘疾步迈向停机坪,连宾客的祝福都化作耳畔掠过的风。他攥着甘敬的手沁着薄汗,不知是期待二人世界的雀跃,还是对陆远的隐忧 —— 那个随时可能打破平静的身影,始终是悬在心头的刺。 目送私人飞机化作天际的星点,江莱将脸颊轻贴在赵昊肩头。她指尖无意识缠绕着他西装上的珍珠纽扣,玫瑰色唇瓣微嘟:\"我们谈了这么久恋爱,都没正经度个假。\" 温热气息拂过他喉结,混着婚礼现场馥郁的花香,\"你带我去旅行好不好?\" 赵昊低头噙住她泛红的鼻尖,眸底漾开温柔的涟漪:\"小馋猫,想去哪颗星球我都带你去。\" 他掌心覆上她不安分的手,声音裹着蛊惑人心的低哑,\"毕竟,我的超能力就是 —— 让你永远不用等待。\" 江莱忽然想起男友能瞬间移动的秘密,杏眼瞬间亮过头顶的水晶吊灯。她踮脚勾住他脖颈,珍珠发饰随着雀跃的动作轻颤:\"那我们现在就走!去巴黎看日出,纽约吃宵夜!\" 此后的时光像被撒上了魔法金粉。破晓时分,他们并肩坐在埃菲尔铁塔镂空钢架间,银质餐具碰撞出清脆声响,巴黎的晨雾裹着可颂香气漫过膝头;子夜钟声里,又突然出现在自由女神像火炬旁,咸涩的海风卷着芝士蛋糕的甜,将江莱的笑声揉碎在哈德逊河的粼粼波光中。 他们的旅程没有地图。罗马许愿池溅起的水花沾湿江莱裙摆时,她背过身悄悄投下硬币;富士山下粉白的樱雪落满肩头,赵昊俯身的动作惊飞了停在她发间的蝶。冰岛的极光在天幕流转成翡翠色的河,悉尼歌剧院的贝壳穹顶下,他们的舞步踏着海浪的节拍。每一次时空转换都是崭新的奇遇,而江莱的笑靥,永远是比任何风景都动人的存在。 在玩了几个月后,赵昊把两女收进不老宫,返回现实世界。 第1章 初入冰岛 赵昊回到现实的别墅中,系统奖励到来,两位女主每位150积分,剧情改变积分500,平淡的生活继续,第五天用积分换来下一个世界信息,地心历险记,剩下的时间都在熟悉剧情。 眼前光影骤然扭曲,赵昊踉跄着跌入一片苍黄荒野。砂砾在靴底发出细碎呻吟,刺目的日头悬在中天,将地表烤出氤氲热浪。 他反手解开登山包扣,指腹掠过压缩饼干与应急药品,最终取出防风外套披在肩头。这片荒无人烟的旷野里,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招来不必要的注意 —— 哪怕是一个凭空出现的背包客。 根据太阳投射的短影,赵昊眯起眼睛估算方位。北半球正午太阳偏南,那么往地平线凹陷处行进准没错。帆布背包压着后背,他踩着碎石子踏上征程,靴底偶尔碾过干枯的地衣,发出细微的脆响。 三十里路走得脚底发烫时,地平线上终于浮现出砖红色建筑。那栋尖顶木屋孤零零戳在路尽头,爬满铁锈的卫星天线在风中吱呀摇晃,廊下晾晒的羊毛毯却透着鲜活的生活气息。 叩门声惊起檐下乌鸦,脚步声由远及近的瞬间,赵昊调整出最无害的笑容。雕花木门吱呀洞开,金发女郎裹着粗呢披肩立在光晕里,碧蓝眼眸像融化的冰川,腰侧猎刀在日光下泛着冷芒。 \"女士,我在徒步时迷了路。\" 赵昊切换流利英语,余光扫过她肩头的箭筒,\"能否告知这里是?\" \"艾吉森火山研究所旧址。\" 汉娜指尖划过门框剥落的漆皮,\"三年前火山喷发后,这里就只剩我了。\" 她忽然歪头打量来客,耳垂上的狼牙坠子轻轻晃动。 赵昊抬手虚扶帽檐,标准的绅士礼节:\"幸会,汉娜小姐。我是来自华夏的旅行者,若能借宿一晚,愿意用厨艺作为回报。\" 他刻意露出背包侧兜的青花瓷调料罐,看着对方眼中闪过的好奇。 屋内壁炉噼啪作响,咖啡豆的焦香混着羊毛织物的气息。当汉娜得知身处冰岛时,赵昊适时发出惊叹:\"难怪这片荒原的壮美如此独特!\" 他摩挲着木质桌角,留意到桌面上零星分布的地质勘探图。 厨房操作台前,赵昊手腕翻转,菜刀在案板上奏出韵律。酸辣土豆丝的香气漫过整个屋子时,汉娜的银勺在汤碗里顿了顿:\"这简直是魔法。\" 暮色四合时的敲门声打破温馨。赵昊按住汉娜欲起的肩膀,掌心传来的体温混着胡椒香气。门外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与少年,前者胸前的工作证写着 \"地质勘探局\",后者脖颈挂着专业相机,眼神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 \"这里是艾吉森研究所?\" 自称特雷弗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汉娜时骤然发亮。赵昊侧身让出玄关,瞥见少年偷偷将镜头对准墙角的地震监测图。 当汉娜报出每小时五千克朗的向导费时,特雷弗喉结剧烈滚动。赵昊在旁轻笑出声,碰了碰汉娜的胳膊:\"物有所值。\" 换来对方狡黠的挑眉。 次日登山途中,云层突然翻涌如墨。赵昊盯着地震感应器金属外壳泛起的蓝光,抓住汉娜的手腕:\"停下!那东西在引雷!\" 话音未落,第一道闪电已劈开天际,将特雷弗僵在原地的身影映得惨白。 特雷弗身形如离弦之箭,猛地扎进山洞。几乎同一刹那,一道银蛇般的闪电劈开乌云,精准劈向洞顶岩石。那些被岁月与风霜反复啃噬的岩石,在闪电的轰鸣中轰然崩塌,巨大的石块如同天塌地陷般封住洞口,黑暗瞬间将众人吞噬,浓稠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赵昊反应极快,在碎石迸溅的瞬间,长臂一揽将汉娜护在怀中。尖锐的石片如冰雹般砸在他背上,疼痛如潮水般翻涌,可他环着汉娜的手臂却像钢铁铸就,纹丝未动。 剧烈的声响渐渐平息,洞内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在回荡。赵昊摸索着打开战术手电,昏黄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无数悬浮的尘埃,宛如金色精灵在光影中乱舞。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汉娜,声音里满是担忧:“汉娜,你还好吗?” “谢谢你,赵。” 汉娜倚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一股陌生的暖意涌上心头。自从父亲离世,她独自在荒野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冰冷与孤寂,此刻这份关切,竟让她的眼眶微微发烫。 赵昊转头朝着黑暗中喊道:“特雷弗,肖恩,你们怎么样?” “咳咳…… 还行。” 特雷弗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带着被烟尘呛到的沙哑。 肖恩的声音紧随其后:“我没事。” “人都没事就好。” 赵昊说着,开始翻找背包。汉娜也迅速掏出备用头灯,熟练地分发给大家。 肖恩刚戴好头灯,就冲向坍塌处开始疯狂扒拉石块。赵昊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到身后,语气严肃:“别白费力气了。这些岩石少说有几十吨重,凭我们四个人,没日没夜挖也得一个月。” 特雷弗在一旁点头附和:“赵说得对,肖恩。我们耗不起这个时间。” “那怎么办?等死吗?!” 肖恩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眼中满是绝望。 “当然不会!” 汉娜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如炬,“这山洞肯定还有其他出口,我们去找!” 赵昊开始清点物资:“我带了帐篷、睡袋、酒精炉、指南针,还有水和干粮,另外绳索和急救包也有。” 汉娜紧接着补充:“我这儿有照明灯、急救包、绳索、毛毯,食物也够撑几天。” 反观特雷弗和肖恩的背包,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两瓶水,以及少得可怜的食物。 “这些物资能撑几天,只要我们抓紧时间找出口就有希望。别耽搁了,出发!” 赵昊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 肖恩不死心地掏出手机,屏幕上刺眼的 “无服务” 字样,彻底浇灭了他最后的希望。赵昊默默走到他身边,轻拍肩膀,同时不动声色施展催眠术。肖恩紧绷的神经在安抚下,渐渐松弛下来。 第2章 探索洞穴 “干得漂亮。” 汉娜凑到赵昊耳边低声称赞,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四人开始向洞穴深处进发,特雷弗打头阵,赵昊和汉娜并肩而行,肖恩殿后。 “特雷弗,小心脚下。” 赵昊叮嘱道。 “放心!我可是野外考察老手,方向感一流!” 特雷弗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惊呼 —— 他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赵昊飞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 “早跟你说了。” 赵昊无奈地摇头。 “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特雷弗心有余悸,额头满是冷汗,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赵昊走到坑洞边,用手电向下照去,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就在这时,汉娜在地上发现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上面用冰岛语赫然写着 “禁止进入”。 肖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要不…… 我们还是听劝吧?” “这说不定是转机!” 汉娜眼睛一亮,“很可能是旧矿井的出口!” “这坑有多深?” 肖恩声音发颤。 特雷弗转头对汉娜说:“给我个照明弹,赵,你帮我计时。” “别用照明弹!” 赵昊急忙阻拦,“这岩层里有镁,一点火星就能引发坍塌!给荧光棒就行!” 特雷弗仔细查看岩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还真是!赵,多亏你提醒!” 汉娜递出荧光棒,赵昊紧盯着手表计时。最终测算出,坑洞深度足足有六十一米。 “绳索够长吗?” 特雷弗有些担心。 “放心,我带的绳子有一百五十米。” 赵昊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索降过程惊险不断,但好在四人都平安落地。收拾好绳索后继续前进,不久,一条废弃的矿道出现在眼前,希望的曙光重新照亮众人的脸庞。 “快看!老式发电机!” 赵昊指着角落那台布满灰尘的机器,语气中难掩兴奋。 汉娜走上前,试着启动发电机。特雷弗在一旁小声嘀咕,满脸怀疑。随着汉娜的操作,发电机发出 “轰隆” 一声巨响,电流如溪流般涌动,瞬间驱散了矿洞的黑暗。 “汉娜,太厉害了!” 赵昊兴奋地与她击掌,眼中满是赞叹。 特雷弗尴尬地笑了笑:“是我看走眼了。” 肖恩望着矿道,眼中燃起希望:“顺着轨道走,就能出去了吧?” 特雷弗转头问汉娜:“当年矿难,逃出来多少人?” “一个。” 汉娜语气平静,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里。 汉娜找到了人力轨道车,赵昊则找来钢筋,制作了一个三相钩,绑上绳索反复测试。 “做这玩意儿干嘛?” 特雷弗好奇地问。 “保命用的。你和肖恩坐前面,肖恩一个人害怕。汉娜,你坐后面,我来推车。” 赵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一切准备就绪,赵昊猛地推动轨道车,大喊:“欢迎乘坐死亡过山车!” 矿车顺着斜坡飞速下滑,风在耳边呼啸,速度越来越快。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急转弯,铁轨竟断了一截! “刹车!快刹车!” 特雷弗惊恐地尖叫。 “来不及了!只能冲过去!” 赵昊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再次加速。 在铁轨断裂处,矿车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飞跃数米后,重重落在对面轨道上。三人激动地欢呼起来,可还没等喜悦散去,前方又出现三岔路口。特雷弗和肖恩的矿车驶入右侧轨道,汉娜的车直行进入中间轨道,赵昊则操控着人力轨道车,驶入了左侧轨道…… 矿道的铁轨在幽暗中突然消失,汉娜的尖叫刺破死寂:\"赵,前面没有轨道了!\" 赵昊瞳孔骤缩,身形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稳稳落在汉娜身旁的矿车。可厄运并未终结,脚下的轨道同样走到尽头。他疾如闪电地解下腰间绳索,利落地结成圆环扣住两人环钩,紧接着将三相钩奋力掷向黑暗深处。 \"咔嗒!\" 金属咬合的脆响在矿道中炸开,三相钩死死咬住枕木。巨大的反作用力如猛兽扑来,将两人狠狠拽离矿车。失控的车厢像脱缰野马撞向岩壁,木屑裹挟着碎石迸溅,爆炸声震得岩壁簌簌落尘。 落地瞬间,赵昊本能地翻身将汉娜护在身下,后背重重砸在嶙峋碎石上。四目相对时,汉娜眼中翻涌着震撼与倾慕 —— 从三相钩的超前准备,到生死关头的舍命一跃,再到此刻用身体筑起的血肉屏障,这个男人的冷静与温柔,如同星火点燃了她冰封的心防。 炽热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汉娜热烈回应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就在这时,轨道上传来急促的摩擦声,特雷弗和肖恩的矿车在不远处停下。特雷弗望着相拥的两人,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黯然、艳羡与难以名状的嫉妒交织翻涌。 汉娜双颊绯红,慌乱地推开赵昊站起身。原本以为是绝境的岩壁,在矿车撞击下竟出现蛛网般的裂缝,缝隙中透出幽蓝微光。四人穿过裂痕,赵昊突然激动得声音发颤:\"老天!红宝石、翡翠、钻石... 这里简直是宝石的圣殿!\" 赵昊迫不及待地采集岩壁上的钻石,肖恩也兴奋地加入。特雷弗和汉娜却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忽然,赵昊瞳孔猛地收缩 —— 一块漆黑如墨的岩石赫然入目,正是炼制法器的顶级材料玄金铁!他运转真气,轻易取下篮球大小的矿石。 变故陡生!沉重的玄金铁压碎脚下云母,地面轰然塌陷。四人坠入无尽深渊,汉娜、特雷弗和肖恩的惊叫声响彻空洞。赵昊迅速将玄金铁收入系统仓库,长臂揽住汉娜纤腰;特雷弗也死死拽住侄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地洞到底有多深?\" 肖恩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按小说描述,几千哩都有可能!\" 特雷弗的吼声中带着明显的不安。一哩约等于一点六公里,如此深度远超常人想象。 \"特雷弗,下面有什么?\" 赵昊大声询问。 第3章 进入地心 \"岩壁可能被水侵蚀,像天然水滑梯!或许能减缓下落速度!\" 汉娜急得声音发颤:\"但水底要是有石笋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 赵昊话音未落,湍急的水流突然出现,裹挟着四人在岩壁上剧烈摩擦滑行。最终,他们坠入底部水潭。 赵昊抱紧汉娜奋力划水,朝着光亮游去;特雷弗带着肖恩紧随其后。上岸后,特雷弗和肖恩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反观背着两人重量的赵昊,气息平稳面不改色,对比之下,特雷弗的狼狈愈发刺眼。 \"那些是星星吗?\" 肖恩仰头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头顶漂浮着星河般的光点,闪烁明灭间突然纷纷坠落 —— 竟是通体发光的鸟儿!它们在四人头顶盘旋,翅膀掠过之处洒落细碎荧光。 \"像是氰鸟,和萤火虫一样会发光,太不可思议了。\" 特雷弗惊叹道。赵昊迅速掏出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直到鸟群没入隧道深处。 穿过幽暗隧道,眼前景象令人屏息:柔和的冷光铺满整个空间,奇异植物散发着朦胧荧光,池塘波光流转。特雷弗激动得声音发颤:\"这里... 这里就是地底中心!麦克斯说得没错,肖恩,你父亲的猜测都是真的!\" 肖恩脸上绽放出自豪的笑容。赵昊搂住汉娜的腰,声音温柔:\"你父亲也是对的,他们坚守的信念,终于得到了验证。\" \"那这些光是从哪来的?\" 肖恩好奇追问。 \"应该是某种冷光源,这里就像地壳下的温室,自成一个生态系统。\" 赵昊推测道。 特雷弗掏出《地心游记》对照,果然发现前方有一处瀑布,与书中描写分毫不差。而更令赵昊狂喜的是,这里竟遍布珍稀炼器炼丹材料:车轮大的玄阴母铁、散落的阴冥石、岩壁上的幽罗草、藤蔓间熟透的寒阳果... 赵昊眼中精光一闪,四道影分身瞬间凝成。他为分身施加隐身符与隔音术,转眼分散在各处采集材料。想象着未来炼制出的强大法器与丹药,嘴角止不住上扬。 穿过这片奇幻区域,众人踏入一片 \"蘑菇森林\"。二十多米高的巨型蘑菇化石如远古巨人般矗立,磅礴气势令人震撼。 \"书中写的都是真的,那危险的部分也会出现吗?\" 汉娜不安地往赵昊怀里缩了缩。 特雷弗刚要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肖恩在前方大喊:\"快来看!\" 三人急忙赶去,只见一棵巨大古树拔地而起,树洞外垂着磨损的绳索,树前倒着锈迹斑斑的三角木架。肖恩迫不及待地钻进树洞,特雷弗脸色骤变,紧跟而入... 汉娜将登山镐握得发白,金属镐头叩击岩壁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突兀。赵昊无声抽出寒光四溢的丛林砍刀,刀身流转的幽蓝冷光,与岩壁上诡异的荧光苔藓相映成辉。他如猎豹般紧跟在汉娜身后,刀柄与掌心摩擦出的细微声响,恰似某种隐秘的战鼓节奏。 锈迹斑斑的水壶滚出石缝的瞬间,汉娜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壶身那模糊的 “m?t” 刻痕,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的闸门。顺着散落的指南针、碳化的笔记本一路寻觅,他们在钟乳石天然形成的石棺中,发现了一具蜷缩成胎儿姿势的骸骨 —— 那根指骨上,半枚变形的婚戒仍固执地坚守着最后的承诺。 “该告诉肖恩了。” 赵昊将迷彩外套轻轻披在汉娜肩头,布料摩挲声里裹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当肖恩跪在骸骨前无声啜泣时,汉娜突然转身扑进赵昊怀里,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胸前的战术口袋,混着地心特有的潮湿,灼烧着他的心脏。 碎石堆砌的简易墓碑还留着新鲜凿痕,特雷弗颤抖的声音在海风中破碎:“2019 年 7 月 15 日,麦克斯?安德森最后一次记录到地核声波异常…… 肖恩,那天早餐你打翻牛奶,我还笑着说你像莽撞的小犀牛……” 汉娜的指甲深深掐进赵昊手背,他却纹丝未动,任由咸涩的泪水滴落在虎口,在皮肤上蜿蜒成河。 树洞深处,肖恩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呼吸逐渐平稳绵长。特雷弗的手电筒光圈扫过岩壁上闪烁的矿物结晶,映得汉娜手中的温度计红光跳动:“华氏 95 度,比三小时前高了 13 度。” “看这里。” 赵昊的指尖重重按在《地心游记》泛黄的纸页上,铅笔批注的痕迹与岩壁上的苔藓纹路惊人地吻合,“喷泉应该在磁北方向,但海水蒸发速度……”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尖锐的石块从头顶坠落,在三人脚边砸出细小的坑洞。 地底伐树声如惊雷炸响。赵昊的砍刀舞出一片银光,每道弧线都精准落在树木应力点上,直径三十厘米的树干在三刀之内轰然断裂。飞溅的木屑中,特雷弗握着生锈的瑞士军刀,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昊将原木削成镜面般光滑的木板,刀刃与木质纤维摩擦出的青烟里,恍惚窥见某种超越常人的力量。 木筏破浪前行时,天空突然裂开道道银蛇。暴雨裹挟着咸腥水汽倾泻而下,汉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惊恐地看见数十道黑影破水而出 —— 那些泛着幽蓝冷光的利齿,属于进化出蹼足的变异食人鱼! 赵昊的砍刀在空中划出凛冽弧线,腥甜的鱼血与雨水混在一起,溅满木筏。特雷弗用船桨格挡的间隙,看见赵昊单手将肖恩护在身下,另一只手的攻击角度刁钻得令人胆寒。就在这时,深海传来低沉轰鸣,一个比木筏大数倍的阴影在水下浮现,掀起的漩涡几乎要将众人吞噬。 “左满舵!” 赵昊的嘶吼穿透暴雨,他整个人死死压在绳索上,青筋暴起的手背与帆绳摩擦出焦糊气味。当木筏堪堪躲过巨型章鱼的触须,特雷弗看见赵昊后颈渗出的血珠,在电光中宛如破碎的红宝石。 第4章 炼制飞剑 双脚刚踏上陆地,肖恩突然指着远处发出尖叫。霸王龙的嘶吼震落岩壁碎石,它琥珀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猎物,每一步都在地面踩出深深的坑洞。赵昊反手将汉娜推向特雷弗,砍刀出鞘的清鸣与巨兽的咆哮交织,在山谷间激起层层回音。 “看好了。” 赵昊的声音陡然平静。他踏着霸王龙震起的气浪腾空而起,刀刃在月光下划出诡异弧线,精准避开恐龙厚重的鳞片,直取最脆弱的颈侧动脉。血雾喷溅的刹那,汉娜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清脆得如同冰裂。 “这是……” 特雷弗喉结滚动,看着赵昊将恐龙颅骨当作盾牌翻转,露出内侧光滑的弧度,“太极卸力?寸劲断骨?” 赵昊抹去脸上血污,随手将恐龙头骨抛进河中,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碎成银箔:“不过是华夏功夫的皮毛。” 他转头看向汉娜,湿透的睫毛下,目光炽热得仿佛能融化地心的寒冰,“抓紧时间,我们回家的路还远着呢。” 恐龙头盖骨船刚触及河面,便炸开硫磺味刺鼻的水花。赵昊与特雷弗青筋暴起,各自紧攥恐龙肋骨船桨,奋力划开泛着幽蓝荧光的河水,身后拖曳出两道扭曲如蛇的波纹。肖恩蜷缩在船中央,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抠住船沿;汉娜则如绷紧的弓弦,目光如炬地盯着两侧岩壁 —— 那些不断滴落黏液的岩层,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河道愈发逼仄,幽暗中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巨兽的低吼在酝酿。刹那间,前方岩壁轰然裂开,巨大的豁口如同远古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未等众人反应,恐龙头盖骨船已失控坠落,撞在坑洞边缘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滚烫的热浪裹挟着岩浆焦糊味扑面而来,特雷弗面如死灰,颤抖着指向头顶干涸的喷泉口:“水源断流了!岩浆马上就要漫上来!” “怎么办?!” 肖恩带着哭腔的嘶吼划破死寂。赵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岩壁上蜿蜒的湿润水痕突然让他瞳孔骤缩:“还有转机!岩壁里藏着水,而且有镁!汉娜,照明棒!” 汉娜立即将照明棒抛来。赵昊手腕如闪电般一抖,燃烧的照明棒化作流星,精准射向岩壁中的镁层。刹那间,刺目白光迸发,岩层在轰鸣声中炸裂,汹涌水流如银河倒悬倾泻而下,与下方翻滚的岩浆轰然相撞。蒸腾的蒸汽形成巨大气浪,将恐龙头盖骨船如弹丸般托起,直冲天际! 赵昊本能地将汉娜护在怀中,特雷弗也死死搂住肖恩。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四人随着船身剧烈震颤,尖叫声与蒸汽的呼啸声交织成生死交响。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巨响,恐龙头盖骨船如陨石般从维苏威火山洞窟中激射而出,划破长空后重重砸向山坡。船体一路冲撞着葡萄园,葡萄藤在轰鸣声中断裂,最终狠狠撞在仓库旁才停下。 “我们活下来了!” 赵昊抱着汉娜放声大笑,劫后余生的狂喜让他声音发颤。闻声赶来的葡萄园老头本要发火,却在看到赵昊递出的拇指大钻石时,瞬间眉开眼笑:“就算把整片园子掀了都值!” 回到霓虹闪烁的都市,地心冒险恍若一场荒诞梦境。聚餐结束,特雷弗与肖恩准备告别。肖恩眼巴巴望着赵昊:“赵哥,能教我华夏功夫吗?” 赵昊笑着摇头婉拒,少年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当夜,积压的情愫如火山喷发。缠绵过后,赵昊轻声问:“汉娜,还想回冰岛的小屋吗?” 汉娜沉默片刻,眼眸中盛满温柔与期待:“赵,如果我回去,你愿意陪我吗?” “当然!城市再繁华,也比不上那片旷野。” 赵昊将她搂入怀中,两人相视而笑,幸福在眉眼间流淌。 他们变卖钻石购置房车,驶向冰岛。影分身操控方向盘,车内,赵昊与汉娜依偎在一起,甜蜜时光在车轮滚动中悄然流逝。 两个月后,重返汉娜家中。赵昊突然开怀大笑,汉娜快步赶来,眼中闪烁着期待:“阵法完成了?” “成了!明天就开炉炼制飞剑,到时候带你御剑游天际!” 次日,锻造室里乙木地灵火熊熊燃烧。赵昊将陨石熔出的星辰铁,与地心世界获取的庚金铁精、雷霆秘银投入丹炉。回想起影分身与雷霆蜥蜴激战的惊险画面,他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 那妖兽虽难缠,却终究败在他的智谋之下。 当三种材料完美融合成合金,赵昊运起念力塑形,三尺长剑渐显锋芒。刻录阵法的时刻,他屏气凝神,每一道纹路都倾注着心血。耗尽真气完成最后刻痕时,他疲惫却满足地望着散发微光的飞剑:“中品法器,省了四百成就点,值!” 恢复气力后,剑鞘顺利制成。赵昊并指成剑,剑诀轻引,飞剑出鞘凌空旋转,剑气破空作响。他满意收剑,施展幻影显形回到屋内。 汉娜扑进他怀中,迫不及待道:“快带我飞!” “先沐浴更衣,干干净净地赏景。” 赵昊笑着抱起她走向浴室。片刻后,二人来到院中。随着剑诀催动,飞剑嗡鸣出鞘,悬于身前。汉娜惊叹地捂住嘴,赵昊搂住她的腰踏上剑身。刹那间,飞剑如离弦之箭直冲云霄,百米高空处,汉娜紧紧依偎着他,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向远方…… “赵,我们真的在天空中飞啊!” 汉娜惊喜的大叫道,风将她的金发吹得飞扬,发梢掠过赵昊的脖颈,带来酥痒的触感。她的双手紧紧搂着赵昊的腰,指尖几乎要陷进他的衣服里,却难掩话语里的雀跃。 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轻轻催动剑诀,飞剑的速度逐渐加快。呼啸的风声在耳边炸开,下方的草原、湖泊飞速倒退成流动的色块,汉娜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兴奋地张开双臂,迎着风放声大笑,惊起一群低空掠过的飞鸟。 剑光如银龙般在天空中回转盘旋,时而贴着树梢急速穿梭,惊得树叶簌簌飘落;时而又猛地拔高,在云层边缘划出优美的弧线。赵昊时刻留意着高度,始终保持在低空飞行,避免被地面雷达捕捉到异常。 汉娜的笑声混着风声,不断在天地间回荡。她转头看向赵昊,蓝眼睛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大声喊道:“再快些!再快些!” 赵昊被她的热情感染,脚下的飞剑瞬间如离弦之箭,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不知盘旋了多久,夕阳开始将天边染成绚丽的橘红色,汉娜终于玩累了,将脸颊贴在赵昊背上,轻声道:“我们回家吧。” 赵昊微微点头,飞剑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优雅的弧线,朝着汉娜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飞剑缓缓降落在院子里,汉娜仍有些意犹未尽,目光还恋恋不舍地望着天空。赵昊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带你飞。” 汉娜这才收回视线,眉眼弯弯地挽住他的胳膊,一起走进屋内,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此后的半年,冰岛小屋的锻造室终日火光不熄。赵昊将玄黄石煅烧七七四十九天,直到石头渗出幽蓝的髓液;风灵铁在乙木地灵火中反复淬炼,化作流光溢彩的丝线;地底魔蛛的蛛丝最为棘手,那蛛丝蕴含着诡异的魔性,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赵昊凭借系统中记载的秘术,以自身真气为引,才将其驯服。 三十六条缚妖捆魔索在他手中如灵蛇般游走缠绕,每条索上都刻满古老的符文。当最后一道封印完成,三十六条缚妖索骤然化作流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晶莹剔透的困仙网,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压。赵昊将困仙网收入玉匣时,窗外的极光恰好映在他疲惫却满足的脸上。 除了炼器,丹房内也是一派忙碌景象。赵昊根据在地心世界采集的珍稀药草特性,炼制出回气丹、疗伤丹,甚至还有能提升修为的破境丹。丹炉开启的瞬间,浓郁的药香飘散在整个山谷,引来不少山间灵兽徘徊。 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赵昊与汉娜度过了无数甜蜜时光,但他深知,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当他将炼制好的法宝、丹药悉数交给汉娜时,她的蓝眼睛里泛起泪花。“我会在女神宫等你。” 汉娜紧紧攥着赵昊送她的护身玉佩,声音哽咽。 赵昊将汉娜送入神秘的女神宫,那里有强大的结界与守护力量。临走前,他最后一次拥抱汉娜,感受着她发间熟悉的薰衣草香。“等我。” 他在她耳边低语,随后手中法诀变幻,一道传送阵在脚下亮起。光芒笼罩的瞬间,赵昊回望这个充满回忆的世界,最终毅然转身,回到了现实…… 第1章 初入三十 赵昊返回现实别墅中,系统奖励随后就到,收集一位女主150积分,剧情改变积分500积分,没什么好说的,有过了5天积分换取下一个世界的信息,三十而已世界,看完剧情又到了穿越的日子。 君悦府! 赵昊站在二十一楼阳台上,扶着栏杆直揉太阳穴。倒不是这地方没漂亮姑娘,实在是放眼望去,全是结了婚的少妇。好不容易找到个单身的王漫妮,模样确实出众,但赵昊偏偏看上了顾佳。 顾佳这人太招人喜欢了,又独立又温柔,做事还果断。可麻烦事儿来了 —— 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虽说赵昊不算有洁癖,但一想到她生过孩子,心里总有点膈应。 好在有救星!赵昊在心里疯狂给背后的 “作者大大” 使眼色。没想到对方为了流量,真出手改剧情了。 这改得也不算离谱,就是让顾佳老公许幻山在结婚前出了场车祸,落下病根,彻底失去生育能力。虽然在现代社会这没什么用,但好歹让顾佳和他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两人为了面子,领养了个孩子对外说是亲生的,好歹维持住了一家三口的假象。 赵昊心里直乐:改得太妙了! 第二天一早,赵昊刚出电梯就碰上物业的钟晓芹。 “赵先生早!” 钟晓芹笑着打招呼。 “早!” 赵昊刚回完话,一个小男孩横冲直撞跑过来,结结实实撞在他腿上。小孩哪经得起撞,“哎哟” 一声摔在地上。 赵昊弯腰把孩子抱起来,拍了拍他衣服 —— 其实这高档小区干净得很,他就是做做样子,毕竟在这儿刷好感度很重要。不用猜,这肯定就是顾佳和许幻山的 “儿子” 许子言。 “许子言!叫你别乱跑!” 顾佳和许幻山匆匆赶过来。顾佳一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孩子太淘了。” “男孩子嘛,活泼点正常。” 赵昊笑着摆摆手。 两人正说着,许幻山就不耐烦了:“赶紧走吧,我还得去公司开会。” 自从出了车祸,这人心眼越来越小,网上八卦看多了,总怀疑顾佳会变心。这会儿看着帅气的赵昊,浑身跟炸了毛似的。 “不耽误二位时间了,回头见!” 赵昊也不介意,转身时故意多看了许幻山两眼。就这男人,怎么娶到顾佳这么好的老婆? 这一看还真有收获!从他开口和顾佳说话,许幻山脸色就沉下来了。赵昊故意多聊了几句,对方直接黑着脸不说话。这醋坛子翻得也太明显了,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改天见!” 顾佳无奈地笑了笑。她太清楚老公的脾气,越哄越来劲,还不如晾着,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 毕竟,吃醋说明在乎嘛。 赵昊一走,许幻山冷哼一声,抱起孩子就往电梯走。顾佳没搭理他,转身从包里掏出一盒点心递给钟晓芹:“晓芹,尝尝我新做的点心,帮我分给同事们。” “谢啦!” 钟晓芹拿了一块咬下去,“顾佳,你这手艺绝了!开个甜品店绝对火!”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赵昊身上。“刚刚那位先生也是这儿的住户?” 顾佳随口问。 “你说赵先生啊!” 钟晓芹眼睛放光,“昨天刚搬来的超级富豪!住顶层上亿的大平层,简直…… “顶楼的住户啊?” 顾佳转着手里的咖啡杯,没话找话地问,“这个姓赵的是干啥的啊?” 她低头搅着奶泡,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倒不是她对新邻居有意思,实在是家里处处都得用钱。老公公司最近生意不景气,房贷压得人喘不过气,女儿早教班的学费也该交了,她总得逮着机会给公司拉点生意。 许幻山设计烟花确实有两下子,可他轴得很,就像个认死理的艺术家,设计图再漂亮也不愿意在成本上松口。公司账上的钱越来越少,每一笔开销都像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哪知道啊!” 钟晓芹两手一摊,工装袖子都滑了下来,“我就是个小物业,顶楼业主的信息,我根本接触不到。” —— 这边赵昊进了米希亚精品店。店里水晶灯把他的定制西装照得锃亮,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晃得人眼晕,一进门就把店员们的目光全吸引住了。 “欢迎光临!” 店员们七嘴八舌地招呼。王漫妮眼疾手快,第一个迎上去,心里暗爽,毕竟同事们都眼巴巴盯着呢。作为销售冠军,她最会应付这种大客户了:“先生,这个月新到的男装,商务款、休闲款都特别好,您想先看哪种?” “随便看看。” 赵昊扫了眼货架,语气里透着有钱人的拽劲儿。 王漫妮一听,立马换了说法:“一楼的衣服十万以内,二楼 vip 区有限量款,还有上百万的珍藏款。” “去二楼。” 跟着赵昊上楼时,王漫妮听见琳达她们在背后嘀嘀咕咕。她摸了摸真丝面料,介绍道:“这套西装是意大利纯手工做的,肩膀这儿的剪裁特别讲究……” “直接包起来。” “这套休闲装是和设计师联名的,面料用的……” “拿走。” 赵昊每次这么痛快地下单,都让王漫妮心里直扑腾。等算出账单一共二百三十万,她忍不住提醒:“先生,要不试穿一下,看看尺码合不合适?” “我信你眼光。” 赵昊突然凑近,说话的热气呼在她耳朵边上,“就像我觉得,你这人肯定也差不了。” 王漫妮呼吸都乱了,耳朵 “唰” 地一下红了。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想起老妈催婚时的唠叨,还有自己加班到半夜的孤单,脑子一热就掏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刚加上好友,赵昊就问:“能送货上门不?” “您住哪儿啊?” “君悦府顶楼。” 王漫妮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笑得更甜了:“正好顺路,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啥时候能住上君悦府的房子,这辈子才算没白活。” 王漫妮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手指不自觉地搓着定制西装的绸缎衣领。玻璃墙映出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羡慕 —— 她在奢侈品店当销售,每个月至少来这儿三趟,可每次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还是觉得冷冰冰的。特别是顶楼那架转来转去的楼梯,这会儿挂着水晶灯,看着跟能直通云霄似的。 第2章 王漫妮送货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雕花木门。好家伙,客厅足足有三层楼高,宋代官窑花瓶和安迪?沃霍尔的画搁一块儿,看着又违和又新奇。王漫妮把熨得笔挺的西装挂好,转身时被波斯地毯的流苏绊了个趔趄,赶紧扶住旁边的扶手椅。一摸扶手,冰凉刺骨 —— 这椅子扶手居然是整块和田玉做的! “王小姐,这么急着走?” 赵昊斜靠在酒柜边上,转着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在杯壁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她扯出个标准的职业假笑:“赵先生,公司规定送完货就得马上回去。” 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酒柜里瞟,整排 82 年的拉菲,看得她喉咙直发紧。 “尝尝 1982 年的木桐?” 琥珀色的酒在水晶杯里晃悠,赵昊推过来的酒杯口还沾着口红印。王漫妮条件反射往后退,后腰 “咚” 地撞上雕花桌子。 “怕我往酒里下药?” 赵昊突然笑出声,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屏幕一亮,王漫妮倒抽一口凉气 ——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和她同款的香奈儿高定,手上鸽子蛋大的钻戒,价格抵得上她一整年工资。更瘆人的是,那女孩跟她简直像双胞胎,连左耳垂的红痣都一模一样。 “她叫江雨薇。” 赵昊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就像在摸恋人的脸,“去年今天,从这扇落地窗跳下去了。” 他猛地凑近,热气喷在她耳朵边,“王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炸响。王漫妮手忙脚乱地从香奈儿 cf 包里掏出手机,一看锁屏显示 “老妈”,顿时松了口气。可刚接通,就听见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喊:“王漫妮!你怎么又放医生鸽子?人家开着保时捷在咖啡厅等了你仨小时!” 她慌忙挂了电话,耳朵涨得通红:“不好意思,是客户投诉......” 话还没说完,赵昊 “砰” 地把酒杯砸在茶几上,酒液溅在波斯地毯上,深色的痕迹像没干的血。 \"妈!老打电话干嘛呀?\" 王漫妮跑得气喘吁吁,躲在赵昊家门口才敢接电话,还特意压低声音:\"我正忙工作接待大客户呢!\" 电话那头老妈像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根本不给她插话机会。王漫妮攥着手机,手都捏得发白:\"明天中午十点半?可是妈......\"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妈的唠叨淹没了。她咬着嘴唇直叹气,最后只能服软:\"行行行,我保证准时到!\" 挂了电话才发现,手心全是汗。看着手机屏幕,她心里直后悔,本来想推掉,结果被老妈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人家一旦唠叨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算了,就当走个过场,应付完赶紧溜。 \"明天去相亲?\" 王漫妮以为躲在门外打电话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赵昊耳朵跟雷达似的。只要他想听,隔着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他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把相亲的事儿听得明明白白。毕竟,他对那个相亲对象的 \"精彩表现\" 印象深刻。 第二天上午十点,赵昊准时出门。坐电梯下楼时,他对着镜子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琢磨啥。刚到楼下大堂,就撞见顾佳一家,跟昨天的高兴劲儿完全不一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子言!你怎么能咬人呢?\" 许幻山脸涨得通红,又急又气,\"为了让你上这个幼儿园,我们费了多大劲儿?这下全泡汤了!\" 赵昊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带孩子去德浦幼儿园面试,结果许子言咬了面试官,这下彻底没戏了。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剧情跟原来不一样啊,看来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行了,别说了!\" 顾佳眼眶红红的,把吓得直往后躲的孩子护在怀里,\"孩子知道错了,我带他去道歉,说不定还有转机。\" \"都怪你平时太惯着他!\" 许幻山还想发火,可一看老婆瞪他的眼神,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这场家庭小风波里,谁更有话语权一目了然。 赵昊赶紧上前打招呼,满脸堆笑:\"真巧啊,又碰上了!\" 顾佳连忙收拾好心情,挤出个笑脸:\"昨天忘了介绍,我是顾佳,这是我老公许幻山。\" \"我叫赵昊,很高兴认识你们。\" 聊了几句,赵昊就发现许幻山像防贼似的盯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 \"离我老婆远点\"。 等赵昊走了,许幻山立马紧张起来:\"以后少跟他说话,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顾佳又好气又好笑:\"你又瞎吃醋!人家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看上我?\" \"人不可貌相,这种油头粉面的男人最会装了!\" 许幻山固执地说,气得顾佳直摇头。 这边赵昊已经到了相亲的地方。果然跟他想的一样,王漫妮正陪着相亲对象宋东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个号称 \"年薪两百万\" 的男人,正拉着王漫妮在投行午餐会上到处转,专挑免费点心吃。 王漫妮紧紧抓着手提包,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做奢侈品销售的她,一眼就看穿了宋东湖的把戏:一身地摊货硬说是私人订制,牛皮吹上天,连身上廉价的香水味都透着一股穷酸气。要不是老妈非让她来,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周总,这是我女朋友王漫妮。\" 宋东湖满脸讨好,还把她往前推,\"曼妮,快给我和周总拍张照。\" \"等一下!\" 王漫妮往后退了一步,脸涨得通红,\"宋先生,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就在这时,她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赵昊拿着香槟杯,靠在柱子旁边坏笑着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要不要我来帮你解围? “漫妮,别闹了行不行!” 宋东湖喉结咕噜咕噜直动,西装里头的衬衫早被汗浸得透透的。他打死也没想到,王漫妮居然敢在周总面前拆他台。这场投行午餐会看着挺高端,来的都是些身家千万的老板,可对他这个靠周总提携才混进来的证券公司经理来说,能参加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第3章 曼妮相亲 “周总您别往心里去,我女朋友跟我闹别扭呢。” 他堆着笑松了松领带,手却在王漫妮手腕上狠狠掐了一把。等把人拽到角落,他脸上的笑瞬间没了:“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知不知道这什么场合?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 王漫妮一把甩开他的手,耳朵上的钻石耳钉晃得人眼疼,“没拿 82 年的拉菲泼你一脸,那都是给周总面子。”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头就走 —— 刚才明明瞅见赵昊坐在贵宾席,咋一眨眼人就没影了? “给我站住!” 宋东湖跟一堵墙似的拦在她面前,身上汗味混着香水味直往鼻子里钻,“必须给周总敬完酒再走。我好歹也是年薪五十万的白领,追我的姑娘能从外滩排到陆家嘴,你别不识抬举。” “让开!” 王漫妮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和商界新贵赵昊搭话,全让这爱吹牛皮的家伙给搅黄了。见宋东湖还不依不饶,她抄起桌上的高脚杯,哗啦一下把红酒全泼他脸上了。 “这衬衫两万八定制的!” 宋东湖抹了把脸,高级真丝衬衫立马洇开大片酒渍。周围人 “嘶” 地倒抽一口凉气,他扬起手就要打人。 王漫妮吓得赶紧闭上眼,等了半天没动静。就听见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赵昊修长的手正扣住宋东湖的手腕,一身笔挺西装衬得他帅得不行。 “赵先生……” 王漫妮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敢情赵昊从进门就一直盯着这边,关键时刻才出手。 “我们自家的事,外人少掺和!” 宋东湖脸涨得通红,拼命想把手抽回来。 赵昊挑了下眉毛,手腕上的祖母绿袖扣闪着冷光:“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宋东湖!” 周总慌里慌张跑过来,后背衬衫都被汗浸透了,“这是赵氏集团新来的 ceo 赵总!还不赶紧道歉!” 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带这成事不足的货来了。可这位在金融圈跺跺脚都能掀起风浪的大佬,咋会屈尊来这种小场子? 宋东湖的脸比红酒还红,赶紧九十度鞠躬,连抹了发胶的头发都耷拉下来。王漫妮瞅着赵昊袖口沾的酒渍,突然觉得这场闹剧,说不定真是老天爷给的惊喜。 “他是你男朋友?” 赵昊眼皮都没抬宋东湖一眼,转头冲王漫妮挤眉弄眼:“我说妮妮,你找对象的眼光,还不如挑衣服靠谱呢!” “真不是!” 王漫妮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着周总直晃:“我压根不认识这人!刚才他让我帮忙拍照,我好心搭把手,谁知道碰上无赖了,非说我是他女朋友…… 周总当时就在这儿,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为了不让赵昊误会,王漫妮连刚相完亲的事儿都不敢提,支支吾吾小声嘟囔:“我…… 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 说完赶紧低下头,脚尖在地上来回划拉,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你别胡说八道!咱们明明……” 宋东湖脸涨得跟猪肝似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总喝住了。 “赵总,王小姐说的句句属实!” 周总脸上堆着笑,后背却直冒冷汗,“公司出这种混不吝的员工,真是丢人现眼,我回去肯定好好收拾他!” 他心里门儿清,这姑娘跟赵昊关系不一般,当然得顺着王漫妮说话。 “海商证券是吧?” 赵昊拍了拍周总的肩膀,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处理。” 说完,一把拉起王漫妮的手,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里大步离开。 停车场里,赵昊发动跑车随口问:“送你上哪儿?” “都行……” 王漫妮咬着嘴唇,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赵昊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憋住笑追问:“你家地址总该知道吧?我送你回去。” “那…… 还是回店里吧。” 王漫妮有点小失落,低头抠着指甲。都说了随便了,这人怎么就不想多待会儿呢? 赵昊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王漫妮心里 “咯噔” 一下,就听赵昊说:“今天临时有点急事,下周请你吃饭,赏个脸呗?” “好!” 王漫妮眼睛瞬间亮了,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翘。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车停在米希亚店门口,王漫妮刚要开车门,就听赵昊喊她:“这么着急走啊?” 她凑过去装傻:“不然呢?” 赵昊突然凑近,在她脸上 “啵” 地亲了一口,贴着耳朵说:“这几天多喝点红糖水,别冻着了。” 王漫妮傻站在原地,脸烫得像着了火。他咋知道我大姨妈要来了?想到下周的约会,她心脏砰砰直跳,跺了下脚小跑着冲进店里,耳边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 “漫妮,牛啊你!” 王漫妮前脚刚踏进店里,几个老熟人立马就跟蜜蜂见了蜜似的围上来,“昨天在咱这儿咔咔刷卡,一掷两百多万的那位老板,刚才是不是开着豪车送你回来的?” “消息传得比 5g 还快!” “怪不得平时雷打不动,今儿专门请了半天假!快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去哪儿约会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就盼着从她嘴里套出点劲爆八卦。 王漫妮白了她们一眼,一本正经地解释:“别瞎琢磨了,就是路上偶遇赵先生,人家顺路捎我一程。”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猫腻?” “不然还能有啥?难不成还能路上拜了把子?” “得了吧!” 有个姑娘直接拆台,“刚才你们在店门口那黏糊劲儿,我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想糊弄谁呢?” 王漫妮的脸 “腾” 地一下红到耳根子,嘟囔了句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啥,我换衣服去了”,就慌里慌张往更衣室跑。 角落里,琳达死死盯着她背影,指甲都快把掌心掐出血了。凭啥好事都让这女人占尽?她咬着牙,眼神里全是嫉妒。 另一边,赵昊在电梯里又撞上了顾佳。电梯门在十二楼 “叮” 地打开,顾佳端着蛋糕一抬头,冷不丁对上赵昊笑眯眯的眼神,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4章 偶遇顾佳 “咱俩这缘分,比连续剧还上头。” 赵昊挑着眉打趣道。搬来君悦府还不到一天,就碰上三回,这概率简直跟中彩票有一拼。 见顾佳双手抱着蛋糕没法按楼层,赵昊主动伸手:“去几层?我来。” “谢谢,二十层。” “二十层啊……” 赵昊故意装出一副失落样,“我还以为这蛋糕是给我的,合着是给王太太的,白高兴一场。” 顾佳被他那夸张的样子逗乐了:“没看出来,你还挺自恋。” “这算夸我,我照单全收!” 顾佳一时语塞,这人也太会打太极了吧?不过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冷模样,现在倒是有点意思 ——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耍嘴皮子都招人看。 “你凭啥觉得蛋糕该给你?” 顾佳忍不住问。 赵昊坏笑着卖关子:“想知道?” “想!” “就不告诉你。反正也没我的份儿。” 他仰着头,那得意洋洋的劲儿,看得人直想上手给他顺顺毛。 顾佳差点没把蛋糕扣他脸上,最烦这种吊人胃口的! “这样吧,” 她咬着牙说,“你要是能说出个像样的理由,下次专门给你烤个蛋糕。” “这话当真?” 赵昊眼睛一亮,“你给王太太送蛋糕,是想让她帮忙把孩子送进德浦幼儿园,对吧?” 顾佳心里 “咯噔” 一下:“没错,然后呢?” “那个王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昊撇了撇嘴,“就爱显摆,你这一趟去,保准得碰一鼻子灰。不过……” 他话锋一转,“想让孩子上学,路子可不止这一条。比如我 —— 只要一个蛋糕,这事包在我身上。” 顾佳犯了难。王太太是业委会会长,能写推荐信;可赵昊…… 住得比王太太还高,说不定更有门道? 她一咬牙,直接把蛋糕递过去:“那就拜托赵先生了!” “这么快就反悔?” 赵昊笑着躲开,“这又不是专门给我的,没诚意,不要!” 这时,电梯 “叮” 地一声到了二十层。 “先去试试吧,说不定你们能聊得来。” 赵昊摆摆手,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要是碰了壁,可别忘了我的巧克力蛋糕!” 顾佳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 —— 这人该不会就等着看她笑话吧? 当天晚上! 许幻山看着在厨房忙得手忙脚乱的顾佳,一脸纳闷:\"大晚上不歇着,折腾蛋糕干啥啊?\" 要知道平时顾佳为了保持身材,晚上连口甜的都不碰,今儿咋突然转性了? \"嗨…… 我今天找王太太问子言上学的事儿,她尝了我做的蛋糕直夸好吃,我就想着再做个明天给她送去,毕竟有求于人嘛。\" 顾佳眼神躲躲闪闪,声音也比平时小了些。其实这蛋糕是给赵昊做的,可一想起许幻山那小心眼的样子,早上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少跟赵昊来往,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假话。 \"哦,原来是给王太太的啊。那她咋说,答应帮忙没?\" \"就说再考虑考虑呗。\" 顾佳一想起白天的事儿,心里就直犯嘀咕。那王太太连梵高和莫奈都分不清,还拿着幅《睡莲》的仿制品在她面前显摆,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她直想翻白眼。 \"发啥呆呢?\" 许幻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没啥。\" 顾佳回过神,叹了口气说,\"你说,王太太四十岁才过上这好日子,咱俩才三十,努努力,到四十能买得起莫奈的《睡莲》不?\" 许幻山嘴角抽了抽,两个多亿的东西,这不是做梦嘛!支支吾吾半天就憋出几个字:\"兴许…… 大概……\" \"逗你玩呢!\" 顾佳看着丈夫那为难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失望。自从许幻山出了那档子事儿,上进心全没了,也不咋想着赚钱了。不过她很快又安慰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凑合过呗。\" 第二天一大早,等许幻山去公司上班,顾佳抱着刚做好的巧克力蛋糕就往楼下跑。 到了大堂,她跟保安小宋说:\"我去顶楼找个人,帮我刷下电梯卡呗?\" \"稍等啊,我得先打个电话问问。\" 没一会儿,顾佳站在顶楼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赵先生,我是顾佳。\" \"门没锁,直接进来!\" 赵昊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顾佳推开门,一下子就看傻了。门口摆着一对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颜色透亮,花纹精致,一看就老贵了。再往里走,墙上挂满名家字画,架子上摆满古董,跟逛博物馆似的。 \"乖乖,这些都是真家伙?\" 她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一对比,王太太那幅破仿品简直拿不出手。 正看着呢,赵昊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了,头发还往下滴水:\"顾姐别客气,随便坐,我换身衣服。\" 顾佳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赶紧把眼神移开。可眼角还是瞟到人家结实的腹肌,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没一会儿,赵昊换了身宽松衣服出来,一眼就瞅见蛋糕:\"哟,专门给我做的巧克力蛋糕?来得太及时了,我早饭还没吃呢!\"” “顾小姐手艺真好。” 赵昊用小银勺挖起最后一口红丝绒蛋糕,手指在瓷盘边轻轻蹭了蹭。盘子底的巧克力酱歪歪扭扭,他仰头把蛋糕咽下去,喉结跟着动了动。甜甜的奶油混着微苦的可可粉,再配上凉透的美式咖啡,这味道就像大人世界里那些复杂的事儿。他不经意看了眼顾佳的手腕,那只翡翠镯子晃来晃去,透着股冷冰冰的光。 “赵先生过奖了。” 顾佳低下头,心里直发怵,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烤箱里新烤的曲奇香得不得了,可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等赵昊把空盘子推开,她立马坐直身子,紧紧攥着围裙问:“昨天在电梯里,您说能帮我儿子许子言进德浦幼儿园,这话还算数吗?” 手里的蛋糕盒都被捏得变形,夹层里的入园申请表复印件露出了一角。 “怎么?和王太太没谈妥?还是被那个爱炫耀的女人气着了?” 赵昊往真皮沙发上一靠,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神里全是算计。水晶吊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罩住顾佳半边脸。 第5章 帮顾佳忙 顾佳想起王太太涂着红指甲,硬说那幅假画是莫奈画的星空,胃里一阵犯恶心。她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和王太太根本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儿。” 茶几下面压着的爱马仕丝巾滑出来一点,logo 都磨得看不清了,就像她一直努力维持的体面,正在一点点崩裂。 “赵先生,我儿子上德浦的事儿……” “放心,吃了你的蛋糕,事儿包在我身上。” 赵昊突然凑过来,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烟味直往鼻子里钻。他的手指在顾佳手背上划了一下,又在蛋糕渣里画了个圈,“不过啊,欠人情可比欠钱难还多了。” 顾佳浑身僵硬,后背直冒冷汗。烤箱 “叮” 的一声响,吓得她差点跳起来。看着赵昊慢悠悠掏出手机打电话,听筒里传来校长讨好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儿子昨天抱着绘本安慰她 “妈妈别担心” 的样子,指甲掐得掌心生疼,才勉强稳住声音说:“该花钱打点的地方,我们家不会含糊。” “不用花钱,我打个电话就行。” 赵昊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 “德浦教育集团” 几个字亮得刺眼。他开了免提,听着校长说 “马上安排”,看着顾佳吓得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这比吃啥高级甜品都痛快。 “这么容易?” 顾佳盯着手机,就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玄关镜子里映出他俩的样子,她才发现自己肩膀早就耷拉下来了,可赵昊嘴角却得意地翘着。 “忘了告诉你,我是德浦的股东,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赵昊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戒指,和顾佳腕上的镯子正好对上。天慢慢黑下来,他的脸一半亮一半暗,“不过顾小姐,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顾佳抱着空蛋糕盒慌慌张张地走了,高跟鞋在地上踩得乱七八糟。她没注意到拐角的监控摄像头,也没看见赵昊站在窗边,正用戴着手套的手擦她用过的马克杯。这时手机亮了,相册里新存的照片,正是她在玄关换鞋的背影,脚踝上的胎记在闪光灯下特别清楚。 晚上十一点,许幻山开着玛莎拉蒂回到家,领带都扯开了。西装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是赵昊发来的彩信。照片里顾佳笑着递蛋糕的样子,和他印象里那个总是端庄的老婆完全不一样。厨房里飘来烤糊的味道,顾佳手忙脚乱的样子和照片一重叠,他突然觉得家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叮咚,叮咚......\" 刺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烤箱里传来一股糊味,还混着顾佳手忙脚乱打翻的香草精味道,乱糟糟地在门口打转。 \"先别翻抽屉了,快去开下门!\" 顾佳手上沾满蛋糕面糊,擀面杖还扔在台面上,着急地冲许幻山喊。她不敢抬头,只用眼角余光瞥见丈夫扯领带时,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后颈也冒出一层冷汗。 \"来了来了!\" 许幻山的皮鞋重重踩着地板,抓着门把手的手磨得金属吱呀作响。门才开了一点缝,就看见赵昊嬉皮笑脸地站在那儿,白衬衫领口敞着,手里端着个盘子,上面还沾着巧克力印子 —— 这不就是早上顾佳拿走的那个盘子嘛! 许幻山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这人身上的香水味,和早上顾佳出门时带回来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冷冰冰地问:\"什么事?\" 眼睛死死盯着赵昊手腕上晃悠的翡翠手串,跟顾佳戴的镯子像是一块料子做的。 赵昊眼神一闪,马上又笑起来:\"许先生也在家啊?\" 他拉长声调,还伸着脖子往屋里瞧。这话听得许幻山心里直冒火,茶几上没收拾的幼儿园报名表,这会儿烫得像块烙铁。 \"没什么大事,顾小姐今天把盘子落在我家了,我顺路送过来。\" 赵昊说话软乎乎的,手指还在盘子边上蹭来蹭去,看得人心里发毛。许幻山喉咙发紧,脑袋里全是顾佳在别人家里弯腰找东西的画面,胃里一阵阵地犯酸水。 \"谁来了?\" 顾佳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沾着面粉的围裙还在晃悠。等她看清门口这俩人,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赵昊举着手机晃了晃,锁屏照片居然是儿子幼儿园的样子,看得顾佳眼睛发疼。 \"赵先生啊,快进来坐......\" 顾佳硬挤出个笑脸,指甲掐着许幻山的胳膊。可丈夫的胳膊绷得跟石头似的,身上凉得吓人。她知道丈夫眼神像刀子,正把自己的谎话一层层剥开。 \"不进去了。\" 赵昊突然凑近小声说:\"送盘子是顺便,我就是想看看你蛋糕做得怎么样了。\" 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眼睛还在许幻山铁青的脸上扫来扫去。厨房里的焦糊味更浓了,许幻山猛地甩开顾佳的手,盘子 \"哐当\" 砸在柜子上。 \"砰!\" 防盗门在赵昊身后狠狠关上,震得墙上的全家福都歪了。许幻山松开的领带滑到地上,看着像条死蛇。他抓起茶几上的报名表,纸在手里抖个不停:\"德浦学校董事?顾佳,你当我是傻子吗?\" 顾佳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累得不行。烤箱还在 \"滴滴\" 叫,可她连去关的力气都没了。窗外天慢慢黑下来,把丈夫气歪的脸照得发青,赵昊临走时那怪里怪气的眼神,还在她脑袋里不停地转。 许幻山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上晃悠的吊灯,把床单都揪得皱巴巴的。说真的,他心里还是相信顾佳的,毕竟结婚这么多年,老婆为这个家忙里忙外,他都看在眼里。可楼上那个赵昊,怎么看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举一动都像在故意挑衅,越琢磨越让他心里堵得慌。 半夜里,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白晃晃的线。许幻山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被蹭得直响。他心一横坐起来:“不行,得让她和这人彻底断了联系!” 可一看床头柜上的钟,又泄了气,重重躺回去,拿胳膊盖住眼睛,叹了口长气。 第6章 夫妻道歉 另一边,顾佳屋里的台灯亮了一整夜。她蜷在床头玩手机,屏幕的冷光把她眼睛照得发亮。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忍不住笑。赵昊发来的消息就跟施了魔法似的,把她的心情搅得七上八下。 “今天真不好意思,我老公他……” 顾佳打完字又全删掉,重新写了好几遍。她不想让赵昊误会,毕竟人家好心帮忙送回手机和盘子。可刚发出去,收到对方看似关心实则话里有话的回复,气得她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摔,两条腿乱蹬,像只炸毛的猫。 第二天早上,太阳好不容易从云层里钻出来,照进许家客厅。顾佳和许幻山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活像两只蔫头耷脑的公鸡。 “你咋这么大黑眼圈?” 俩人同时开口,说完又尴尬地扭头不看对方。 许幻山赶紧赔笑脸:“老婆,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昨天是我不对,不该乱发脾气,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他心里盘算着,等顾佳消气,一定要让她离赵昊远远的。 顾佳在心里冷笑,这话听了不知道多少回,早没感觉了。她随便应和着:“我也有不对,不该瞒着你。”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揪着衣角,满脑子都是和赵昊聊天的画面,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她已经好久没在许幻山这儿体会过了。 许幻山伸手想抱她,被顾佳一闪躲开:“快去洗洗吧,一身汗臭味儿。” 说完头也不回往厨房走,围裙带子在身后晃来晃去,像是在笑话他俩的日子过得一团糟。 吃早饭的时候,许幻山又开始念叨:“以后别跟楼上那人来往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顾佳机械地点点头,面包嚼在嘴里就跟嚼棉花似的。等许幻山一出门,她送完孩子回家,直接瘫在沙发上,又委屈又憋屈。 正心烦呢,手机嗡嗡震动起来。赵昊发来消息:“你答应的蛋糕呢?都快饿死了!” 顾佳盯着屏幕,咬了咬嘴唇。蛋糕早就做好放在冰箱里,本来打算彻底断了联系,可这条消息又让她犹豫了。 “等着,马上给你送过去。” 消息发出去,顾佳起身去冰箱拿蛋糕。镜子里的她眼神躲闪,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一步迈出去,原本平静的日子就要彻底乱套了。 \"小宋,我得去趟顶楼,帮我刷下电梯卡呗。\" \"行嘞,顾佳姐!\" \"不用先问问业主吗?\" \"不用不用!赵先生特意交代过,您上去不用提前打招呼,还让我们备了张卡,说以后您直接就能上去。\" 顾佳扯了下嘴角,手指揪着包带转圈圈:\"算了吧,估计用不上。\" 昨晚跟赵昊聊到半夜,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还有自己一肚子的婚姻苦水,现在想想都头疼。再这么下去,家里非得闹翻天不可。 推开赵昊家半开着的门,顾佳皱起眉头:\"你家这门跟没装似的,就不怕遭贼?那么多值钱的古董...\" 她一边念叨,一边踩着高跟鞋往客厅走。结果转了一圈,沙发、餐桌、书房全没人影。 \"赵昊!来客人了也不出来招呼?\" 想起昨晚被他气到的样子,顾佳火又上来了,扯着嗓子喊,\"再不出来,蛋糕我可全吃了啊!\" 这会儿赵昊正在浴室冲澡,水流声里模模糊糊听见顾佳的叫声。他无奈地笑了笑,总不能顶着一身泡沫出去吧?只能加快冲洗的速度。 顾佳在客厅转了两圈,把蛋糕往茶几上一放,随手抽张便签写了句 \"蛋糕放这了\"。刚要走,一眼瞥见墙上挂的名贵字画,还有柜子里摆的古董,又犹豫了 —— 万一真来个小偷可咋整?\"真是瞎操心。\" 她嘟囔着坐回沙发,看见茶几上放着瓶好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喝两口等他呗。 等赵昊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往下滴水,当场就愣住了 —— 顾佳盘腿窝在沙发里,白生生的脚踝露在外面,一手晃着红酒杯,嘴里还叼着块蛋糕,哪还有平时端庄的样子?顾佳一抬头,看见赵昊结实的胸膛,脸 \"腾\" 地就红了,差点把酒洒出来。 \"你、你在家啊?\" 顾佳赶紧坐直,红酒杯在茶几上碰出清脆的响声。 \"我一直都在啊。\" 赵昊挑了下眉毛,眼睛从她发红的脸,慢慢移到她露在外面的腿上。 \"在家怎么不答应我?\" \"我在洗澡呢,咋答应?\" 赵昊故意慢悠悠地擦头发,水珠顺着脖子滑进浴巾里。看着顾佳慌慌张张放下腿,往下拽裙子,他心里莫名有点小得意。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顾佳突然坐直身子,一脸认真:\"跟你说个事,昨天咱俩聊的那些,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赵昊凑过去笑了笑:\"这么紧张干嘛?我嘴严着呢!\" 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香皂味,混着水汽扑面而来。 顾佳往后躲了躲,喝口酒压了压心跳:\"还有,我老公这人小心眼,知道我跟男的来往多了要生气。所以...\" \"我懂我懂!\" 赵昊突然往前一凑,两人脸离得超近,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当着你老公面装不认识,私下再联系呗?\" \"赵昊!\" 顾佳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空气好像突然变得黏糊糊的,只有红酒杯里的冰块叮叮当当响着。 “嘶……” 赵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红酒杯摔了。暗红的酒液顺着杯壁往下淌,就跟他嘴角蹭到的血印子似的。看着顾佳慌慌张张跑开的背影,他摸着被咬的嘴唇,反而乐了 —— 这女人看着文静,脾气倒挺烈。 顾佳连滚带爬跑下二十一层楼梯,不知道啥时候把高跟鞋跑丢了。她瘫坐在家门口地板上,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心脏跳得耳朵都嗡嗡响。刚才摸到赵昊身上的温度,还有满鼻子的红酒味,她越想越慌。 “顾佳,你可别犯糊涂!” 她拿凉水往脸上泼,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看着都吓人。她掐着手心警告自己,别忘了自己是结了婚的人。可一到晚上,赵昊说话时的热气、调笑的语气,就跟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转,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7章 跟曼妮旅游 往后的日子,顾佳把自己忙得脚不沾地,接送孩子、上瑜伽课、处理公司的事儿,一样不落。每次赵昊发消息,或者在小区碰上,她都板着脸快步走开,可一转身,耳朵根子就红透了。赵昊站在顶楼阳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软的不行,那就从许幻山身上找突破口。 这会儿,地中海的海风裹着咸腥味吹过游轮甲板。王漫妮靠着栏杆站着,头发被风吹得乱飘,香槟色裙子在月光下泛着光。一回头,正撞进赵昊笑眯眯的眼睛里,吓得她心脏漏跳一拍。 “想啥呢?” 她假装镇定地抿了口鸡尾酒,冰块在杯子里叮当作响。 “在琢磨怎么让今晚过得比星星还亮眼。” 赵昊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王漫妮娇嗔着往后退了半步,可又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勾得挪不开眼。游轮在海上轻轻摇晃,远处甲板飘来若隐若现的爵士乐,气氛暧昧得让人喘不过气。 吃饭的时候,王漫妮看着满桌精致的法国菜,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还有这么讲究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赵昊就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手指在烛光下暖乎乎的。 吃完饭,赵昊直接开口约她。王漫妮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纠结得要命。她当然知道赵昊打的什么主意,可听着他笑着说想去看看她乱糟糟的房间,那声音跟羽毛似的挠得人心痒痒,再端着架子反倒显得矫情了。 推开 vip 套房的门,王漫妮一下看傻了。窗外是整片闪着光的星空,地上铺着软乎乎的地毯,水晶吊灯亮堂堂的,空气里还飘着高级香水味,处处都提醒着两人身份的悬殊。她紧张地站在门口,结果被赵昊轻轻一拽,就跌进了带着雪松味的怀里。 “别这么拘谨……” 赵昊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声音勾得人骨头都发软。王漫妮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却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赌场里五光十色,骰子叮当响、筹码哗啦啦,再加上人们一惊一乍的叫声,空气里全是让人上头的味儿。王漫妮攥着筹码的手心全是汗,抬头看了眼转个不停的水晶吊灯,突然有点犯晕。 赵昊往她跟前推了摞筹码,“跟着我押。” 手擦过她手背的时候,王漫妮瞄了眼梁正贤搂着的外国姑娘,又看看赵昊镇定的脸,心里莫名有了底。 发牌的荷官手脚麻利,梁正贤盯着手里的牌,喉结动了动。本来想在美女面前充大款,结果连输五把。这会儿见赵昊把筹码 “啪” 地拍在 “庄” 位上,他冷笑一声:“这位兄弟眼生得很,别把家底都扔这儿了。” “梁先生管好自己吧。” 赵昊随口回了句,眼角余光瞥见王漫妮悄悄攥紧了拳头。赌局接着来,赵昊的筹码越堆越高,梁正贤那边却眼看着越来越少。 梁正贤急红了眼,新换的一百万筹码全推上桌,“全押闲!” 周围人都跟着惊呼,王漫妮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赵昊却慢悠悠端起香槟喝了一口,不慌不忙把筹码押在 “庄” 位。 牌一亮开,梁正贤脸都白了 —— 又输了。旁边俩外国姑娘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不可能……” 梁正贤抓着牌使劲揉,“肯定是你们搞鬼!” “说话得有证据。” 赵昊晃了晃手里的筹码,似笑非笑,“愿赌服输?” 王漫妮看着梁正贤憋得通红的脸,突然觉得这人特别可笑。 梁正贤 “噌” 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给我等着!” 跌跌撞撞冲出了赌场。王漫妮松了口气,一转头,撞进赵昊火热的眼神里。 “害怕了?” 赵昊伸手帮她把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王漫妮摇摇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帅爆了 —— 不声不响就帮她解决了大麻烦。 赌场里还是闹哄哄的,可他俩周围的气氛却越来越暧昧。赵昊搂着她肩膀,在耳边轻声说:“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王漫妮脸一红,任由他牵着往甲板走,月光洒在那儿,浪漫得不行。 接下来几天,赵昊和王漫妮在游轮上玩得别提多开心了。 结果梁正贤又冒出来了。 明明知道王漫妮有对象,还一个劲儿往上凑,变着法儿献殷勤。赵昊心里直冒火:当我是透明人不成? 赵昊找人一打听,听说梁正贤这人就爱到处勾搭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爱赌?正好,游轮上就有赌场,收拾他的机会来了! 这天,俩人走进游轮赌场。 “船上居然还有赌场?” 王漫妮眼睛都亮了,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天,头一回知道还有这地儿,长这么大也是头回进赌场,新奇得不行。 赵昊笑着说:“今天带你横扫全场!” “赌博不会被抓吗?” “傻丫头,这是公海!” 王漫妮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 —— 一激动,都忘了自己在海上。 正说着,一个穿得清凉的外国姑娘走过来,普通话说得倍儿溜:“先生小姐,需要帮忙吗?” “换筹码。” 赵昊跟着姑娘去换了十万块的筹码,九个一万的,十个一千的。本来想多换点,王漫妮死活不同意,念叨着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说输完这十万就必须走人。赵昊也不勉强,反正主要是带她来玩的。 换完筹码,赵昊随手扔给外国姑娘一个一千块的筹码当小费。 “谢谢!” 外国姑娘笑得甜滋滋的,临走偷偷往赵昊手里塞了张纸条,还冲他眨了眨眼。 赵昊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意思?看上我了?不过他压根瞧不上外国姑娘,在他眼里,还是中国姑娘水灵。再说在赌场工作的,他总觉得不太干净。 正想着,王漫妮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 —— 你干嘛!” “别以为我没看见!” 王漫妮气鼓鼓地伸手,“赶紧把纸条交出来!” 赵昊哭笑不得地把纸条递过去。其实他也知道,王漫妮就是故意吃醋,想敲打敲打他。这段时间俩人成天黏在一起,哪有机会沾花惹草? 第8章 赌场情敌 “玩点啥?” 王漫妮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说了算。” “我啥也不会啊,头一回玩。” “没事,我教你,先从骰子玩起。” 游轮赌场虽然不大,但是老虎机、百家乐、德州扑克啥都有。接下来一个多小时,赵昊光教王漫妮怎么玩,自己压根没上手。没想到王漫妮运气爆棚,居然赢了两三万。 “走吧!” 王漫妮晃了晃手里的筹码,“请你吃大餐!” “运气这么好就走?” “十赌九输,见好就收!” 王漫妮拎得清,知道不能贪心。 可赵昊哪肯走?他来这儿就是要收拾梁正贤的。 “再玩几把百家乐。” 不等王漫妮答应,直接拉着她走到一张赌桌前。 巧了,梁正贤正坐在那儿骂骂咧咧:“真倒霉,又输!” 身边还搂着俩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他今天手气差到极点,坐了半个多小时,一把没赢,五十万的筹码全输光了。 对梁正贤来说,五十万不算啥,可他这人迷信,觉得今天犯冲,打算不玩了,带着姑娘去别的地方消遣。 结果一抬头,看见赵昊和王漫妮在对面坐下了。梁正贤刚要起身,又一屁股坐回去。说实在的,他对王漫妮也没多真心,以前追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管是白领还是人妻,就没有搞不定的。偏偏王漫妮连正眼都不瞧他,这让他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把人追到手不可。 “啪!” 梁正贤在一个外国姑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再换一百万筹码!我就不信邪了!” 王漫妮也瞧见梁正贤了,眉头皱成一团。前几天在甲板散步碰见这家伙,死皮赖脸缠着她,说了有男朋友也没用。这事她都没好意思告诉赵昊,哪知道赵昊早就盘算着在赌场收拾他了。 赵昊心里冷笑:有钱了不起?今天就让你输到倾家荡产! 赵昊半瘫在赌桌椅子上,手指哒哒敲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王漫妮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头顶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王漫妮每次摇完骰子都能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周围人全凑过来看热闹,她押大就开大,押小就开小,这运气好得简直邪乎。 “又中啦!” 王漫妮攥着筹码跳起来,耳朵上的珍珠跟着晃悠,“赢这么多了,赶紧撤吧!” 赵昊按住她的手,说:“着什么急?你今天手气这么顺,再玩几把。” 其实他早瞄见对面的梁正贤正盯着王漫妮,眼神里全是瞧不起人的劲儿。 梁正贤接过旁边姑娘递来的筹码,“啪” 地把十万块拍在 “庄” 位上,冲王漫妮吹了个口哨,又挑衅地冲赵昊扬了扬下巴。之前他总趁王漫妮一个人的时候献殷勤,现在看她赢点小钱就激动,还以为赵昊就是个普通富二代,胆子一下就大起来了。 王漫妮急得直跺脚:“我跟他真没什么!你别误会!” “我信你。” 赵昊拍了拍她后背,可眼神却冷得吓人,“不过这人得治治。” 说完,他一把抓起王漫妮手里的筹码,全推到了 “闲” 位上,直直瞪着梁正贤。 梁正贤心里直冷笑,觉得赵昊就是个被惹急的毛头小子,压根不放在眼里:“输个千八百万我都不带眨眼的,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荷官发牌的声音在安静的赌桌格外清楚。梁正贤随便翻开牌,八点,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可赵昊翻开牌,四张和五张凑成九点,就比他多一点。 周围人全炸开了锅。接下来几把,赵昊就像开了挂,每次都险胜。梁正贤的百万筹码眼看着见底,急得额头青筋直跳。更气人的是,其他赌徒都把他当 “反向指标”,全跟着赵昊下注。 “接着玩!加大赌注!” 周围人跟着起哄。 梁正贤 “腾” 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敢不敢去包间单挑?还是说你就会在这儿捡便宜?” 王漫妮紧紧拉住赵昊袖子,声音都哆嗦了:“别理他,咱们赶紧走吧……” 赵昊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衣服,语气冷冰冰的:“行啊。但要玩就玩大的,一把一个亿,小打小闹我没兴趣。”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安静了。王漫妮脸都吓白了,一个亿对她来说想都不敢想;梁正贤也愣住了,盯着赵昊想看他是不是在吹牛。可看到王漫妮吓得不轻的样子,又觉得这人说不定就是在装腔作势! “行!” 梁正贤咬着牙答应下来,“就怕到时候你拿不出钱!” 赌场里表面上安静,实际上暗潮汹涌。谁都没注意到赵昊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正偷偷摸着手机 —— 真正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行!一把一个亿!\" 梁正贤脖子上青筋都鼓起来了,硬撑着冷笑,\"咱俩各拿十亿筹码,谁输光谁认栽,敢不敢?\" 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赵昊,心里琢磨这人八成是在吓唬人,毕竟十个亿现金,自己拿出来都费劲。 赵昊把玩着手里的百夫长黑卡,黑卡被灯光照得泛着冷光:\"我没意见。不过梁老板,您那十亿现金,什么时候能凑齐?\" 这话直接戳中梁正贤的痛处。他买的股票全被套牢了,房子车子这些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兜里撑死就三亿现金。周围人开始起哄,\"装不下去了吧这下丢人丢大了 \" 的议论声传进耳朵,他耳朵根都烫得慌。 \"少废话!我当然拿得出来!\" 梁正贤梗着脖子嘴硬,瞥到赵昊身后的王漫妮脸色煞白,又壮起几分胆子,\"倒是你,别到时候拿不出钱,成了笑话!\" 正僵着的时候,游轮船长穿着笔挺的西装快步走过来,眼神跟老鹰似的扫过他俩:\"二位老板,我们这儿能贷款,也能当公证人,就收赌资总额 2% 的手续费。要是有人赖账,我们公司负责到底。\" \"来得正好!\" 赵昊直接把黑卡拍在桌上,\"换十亿筹码。\" 黑卡砸在水晶台面上的声音,听得梁正贤心里直发颤。他盯着那张卡,喉咙发紧 —— 能拿这种卡的人,自己怕是惹不起。 \"船长,借卫星电话用用。\" 梁正贤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指甲都快掐进肉里。过了半小时,他铁青着脸回来,总算东拼西凑借到十个亿,后背的衬衫早被冷汗浸透了。 赌局一开,梁正贤强装镇定:\"就玩骰子赌大小!\" 他这些年苦练的摇骰子本事,这会儿成了救命稻草。 第9章 顾佳来找 赵昊随便晃了晃骰盅,打开一看 —— 两个一点,一个两点,总共四点。王漫妮紧张得指甲都掐进掌心,梁正贤却哈哈大笑:\"就这点数?今天你非得输得倾家荡产!\" 可等他得意洋洋地掀开自己的骰盅,看见三个一点的瞬间,笑容直接僵住了。周围人全倒抽一口冷气,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血管都要爆了。 接下来十把,邪门事儿一桩接一桩。梁正贤每次摇出来都是三个一,赵昊却总能比他多那么一点点。筹码哗哗地从梁正贤面前消失,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都发青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掉在赌桌上,把桌布都浸湿了。 \"梁老板三点,赵老板赢。\" 荷官的声音像念咒似的在梁正贤耳边打转。他死死攥着最后一把筹码,眼睛里布满血丝,又害怕又不甘心。再看赵昊,翘着二郎腿转着酒杯,嘴角似笑非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他肯定出老千了!这不可能!\" 梁正贤一把掀翻赌桌,哗啦啦的筹码撒得满地都是。他眼睛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活像头被逼急的野兽。连着十把都是三个一,换谁都不敢信这是运气。 船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西装革履的样子反而透着股凶劲:\"梁先生冷静点,骰子和骰盅都是您亲手检查过的,杨先生没机会作弊。\" 他心里其实也直发毛,但为了赌场的招牌,只能硬撑着说场面话。 \"我要查骰子!还要看监控!\" 梁正贤吼得嗓子都破了。整整十个亿打了水漂,那可是他三分之一的身家,换谁都得疯。 赵昊慢悠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说:\"慢慢查吧。既然梁老板没钱玩了,我先回房歇着。\" 转头又对王漫妮说:\"漫妮,留个账号给他。\" \"啊?可我不知道你的账号啊。\" 王漫妮慌了神。 \"就用你的,当零花钱。\" 赵昊说得轻飘飘,这话却像炸弹一样在屋里炸开了锅。 梁正贤急得直跺脚:\"不能让他走!万一跑了......\" \"这可是在太平洋上。\" 船长冷笑一声,梁正贤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脸涨得紫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通检查下来,骰子没问题,监控也没破绽。梁正贤红了眼,把所有家底抵押出去,在船长帮忙下从银行贷了二十亿。他眼神发狠,指着赵昊喊:\"还是比骰子,点小的算赢,敢不敢?\" 赵昊挑了下眉毛:\"干脆一局定输赢,省事儿。\" 梁正贤借口上厕所,躲在隔间里疯狂摇骰子。摇了十分钟,怎么摇都是三个一。他手开始哆嗦,心里却越来越笃定 —— 前面全是小,这次肯定该出大了! 可当他掀开骰盅,三个六明晃晃摆在眼前。梁正贤只觉天旋地转,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在赌桌上。他瘫在地上,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念叨:\"完了... 全完了...\" 曾经的大老板,转眼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光蛋,这落差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王漫妮紧紧抓着赵昊的胳膊,手心全是汗。这场赌局把她吓得不轻,这才发现身边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赵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 好戏,才刚刚开始。 那天晚上,游轮豪华套房里,水晶吊灯把暖烘烘的光洒在王漫妮脸上,她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她窝在软绵绵的天鹅绒沙发上,不停地刷新手机银行页面,盯着三十亿的数字,笑得合不拢嘴。 “看把你美的?” 赵昊靠在吧台边上晃着威士忌,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作响。 “能不开心吗!” 王漫妮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三十亿啊!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这么多钱!” 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感觉还像做梦一样。 赵昊突然伸手抢过手机,“啪” 地扔在地毯上:“别光顾着乐,该办正事儿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王漫妮,眼神让人发毛。 “讨厌!” 王漫妮嘴上嗔怪着,轻轻捶了他一下,还是乖乖起身往衣帽间走。她身上的丝绸睡袍滑落时,后腰上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 这会儿的上海正下着瓢泼大雨。顾佳站在小区大堂,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把身上的香奈儿套装都浸湿了。几个小时前和老公吵架的画面,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 —— 许幻山满脸通红,指着她新买的爱马仕包大喊:“公司都快倒闭了,你还打肿脸充胖子!” 顾佳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为了拿下于太太的烟花订单,她低声下气求王太太介绍,还咬牙花光所有积蓄买包讨好,结果换来老公的指责。“走歪门邪道?” 顾佳冷笑一声,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顾姐?” 保安小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把赵先生给我的那张卡... 拿给我。” 顾佳哑着嗓子说,语气里透着豁出去的狠劲儿。坐电梯上楼时,金属电梯门映出她惨白的脸,心跳声震得耳朵生疼。 到了顶楼,顾佳的手举在门铃前,迟迟不敢按下去。三天前的事儿突然涌上来 —— 赵昊当时凑在她耳边说:“顾佳,你比我想的还要迷人。” 可现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叮 ——” 电梯门突然开了,刚回家的邻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顾佳咬着嘴唇,终于按下门铃。等了半天,屋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消防通道窗户上,就像她碎成渣的自尊心。 这时候在游轮上,赵昊把王漫妮抵在落地窗上,窗外是黑沉沉的大海和翻滚的浪花。他根本不知道,那个让他惦记的女人,正站在他家门口,在雨里等着一个永远等不到的回应。 “阿秋……” 顾佳缩在雕花红木椅子上,整个人抖得厉害。冷汗顺着她煞白的脸往下淌,把男式睡衣的领口都浸湿了。她死死抓着厚被子,睫毛上还沾着眼泪,恍惚间还觉得自己在昨晚那条冷冰冰的走廊里。 顾佳满脑子都是昨天的事 —— 冰凉的雨水浇透裙子,邻居看她的眼神怪得很,还有那怎么按都没人开的门铃。后半夜冷风刮在身上跟刀子似的,她发着高烧瘫在赵昊家门口。迷迷糊糊中只记得有人把她抱起来,掌心的温度带着雪松味,还混着点硝烟的气息。 第10章 顾佳生病 “这是哪儿?” 顾佳猛地坐起来,绸缎被子滑下去,露出细细的脖子。屋里吊灯亮得刺眼,波斯地毯、真皮沙发,墙上挂着的梵高真迹,这些都在提醒她,自己现在在赵昊家里。她下意识把睡衣领口拽紧,这才发现衣服下摆绣着 “z.h” 的字母。 赵昊靠在门框上,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手腕上的翡翠手串撞得叮当响。他端着个青瓷药碗走过来,热气腾腾的。他盯着顾佳红通通的耳垂问:“醒了?” 说着伸手想摸她额头,顾佳吓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躲开了。 顾佳攥着被角的手指都发白了,嗓子发紧地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敢问自己湿透的裙子哪去了,不敢想赵昊碰过她皮肤的温度,更不敢细琢磨自己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凌晨三点,我在门口捡着个落汤鸡。” 赵昊把药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瓷勺撞出清脆的响声,“烧到快 40 度还硬撑着。” 他故意说得慢悠悠的,可眼神里藏着点紧张 —— 今早抱她进屋的时候,她烫得浑身打颤,差点让他慌了神。 顾佳突然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现在几点了?” “三点五十九。” “坏了!” 她跌跌撞撞往门口跑,睡衣下摆扫过赵昊的手背,带起一股淡淡的茉莉香。结果赵昊胳膊一伸,直接把她搂进怀里,“病号瞎跑,信不信我把你绑在床上?” 顾佳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头发扫过赵昊下巴:“放开我!我得去见太太圈!” 蛋糕订单、快倒闭的公司,这些事像大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这次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赵昊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冰凉的翡翠手串贴在她滚烫的皮肤上:“顾佳,你眼里就只有那帮戴金戴银的阔太太?” 他凑得很近,说话的热气喷在她耳朵边,“还是说,你宁可在她们面前低声下气,也不愿意让我帮忙?” 话刚说完,顾佳一口咬在他虎口上。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可赵昊不但没躲,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楼下传来开门声,王漫妮又尖又亮的笑声,混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顾佳一下子僵住了,赵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动,好戏才刚开始。” 顾佳盯着青瓷碗里黑黢黢的药汤,热气带着苦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她皱起眉头直撇嘴。客厅里的老座钟正指着四点十分,滴答滴答的走针声,听得她心里直发慌。 “不用麻烦了。” 顾佳攥着衣服边,语气硬邦邦的,“感冒都好了,这药我不喝了。” 她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就被赵昊伸手拦住,整个人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赵昊端着药碗,慢悠悠地吹散上面的泡沫,似笑非笑地说:“好了也得养养身子啊。这药可是我跑了老字号药铺,用砂锅足足熬了四个钟头,尝尝呗?” 那语调黏糊糊的,听得人发毛。 顾佳在心里直吐槽,指甲不自觉地抠着床单:“不想喝,一点都不想!” 她急得想夺门而出,可赵昊往门口一堵,像座搬不动的大山。 “不喝药,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赵昊突然变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 “赵昊你别太过分!” 顾佳急得眼眶发红,“我真有急事!” 她惦记着太太圈聚会的时间,想着公司马上要断链的资金,急得火烧眉毛。 “看你也没多着急嘛。” 赵昊晃了晃药碗,顾佳一咬牙,几乎要哭出来:“喝就喝!” 她屏住气,仰头把药一饮而尽,苦得浑身打哆嗦。 “这下行了吧?” 她抹了把嘴,满心以为能走了。 “行,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赵昊放下碗就转身。 “谁要歇着!我要出去!” 顾佳彻底急眼。 “不行,你得躺着休息。” 赵昊回头,一脸无辜,“我说错什么了?” 顾佳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再这样我报警说你非法拘禁!” “逗你玩呢。” 赵昊见她真生气,终于松口,“你想拿于太太家烟花表演的单子,我已经跟于总打过招呼了,这单给你了。” 顾佳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认识于太太老公?没骗我?” “骗你我是小狗。” 赵昊举起手,语气却轻飘飘的。顾佳咬着嘴唇,硬邦邦地说:“就算你帮了忙,我也不会谢你。再说了,我跟你根本不可能,趁早死了这条心!” 等顾佳迷迷糊糊睡着了,赵昊轻手轻脚出了门,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那头,林有有警惕地问:“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 赵昊把玩着手机,声音冷冰冰的,“重要的是,钱收到了吧?” 另一边,许幻山在家里急得团团转。他把顾佳的朋友问了个遍,得到的消息却越来越糟。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满脑子都是顾佳和赵昊在一起的画面,又嫉妒又后悔,整个人快疯了。 君悦府一楼大堂里,水晶吊灯亮得刺眼。许幻山急得直跺脚,皮鞋在光溜溜的大理石地上蹭来蹭去。他一把扯松歪到脖子边的领带,眼睛死死盯着物业小张手里的对讲机:“小张,我要去二十一层,赶紧帮我刷卡!” 小张攥着对讲机的手直冒汗,电话刚接通,赵昊懒洋洋的声音就从里头传出来:“让他上来 ——” 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插进来:“不行!” 小张吓得浑身一僵,这带着火气的声音,可不就是顾佳嘛! “许先生,杨先生今天不见人。” 小张不敢看许幻山通红的眼睛,感觉对方身上冒出来的火都能把人点着了。 二十一层的大公寓里,顾佳把真丝睡裙攥得死紧,手指都发白了,耳朵也红得厉害。赵昊靠着雕花门框,似笑非笑地说:“怕什么?咱们又没干坏事。” “你还装傻!” 顾佳气得直跺脚,瞪大眼睛喊,“要是你老婆在陌生男人家里过夜,你能不怀疑?”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赶紧扭头躲开,却撞进赵昊火辣辣的眼神里。 赵昊慢慢走过来,手指轻轻擦过顾佳发烫的脸:“许幻山这会儿怕是正爬楼梯呢。你穿着我的睡衣出去,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第11章 顾佳发飙 顾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样子 —— 宽大的男式睡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脖子都露出来半截。她吓得往后退,结果被赵昊一把搂住,掉进带着雪松香味的怀里。 “咚!咚!咚!” 砸门声震得屋里的水晶吊灯直晃悠。顾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着要往二楼跑,头发梢扫过赵昊下巴,痒得他心里直颤。 赵昊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嘴角勾起坏笑。一开门,许幻山衬衫全被汗湿透,贴在背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全是血丝:“我老婆是不是在你这儿!” “顾小姐不见了?” 赵昊靠在门框上,慢悠悠转着手上的翡翠手串,“报警说不定更管用。” 他故意挑衅似的往旁边让了让,“不过许先生非要搜,我也不拦着。” 许幻山刚要迈步往里冲,赵昊突然伸手拦住他。二楼栏杆后面,顾佳咬着嘴唇蹲在那儿,指甲都掐进手心了。看着丈夫气得变形的脸和赵昊得意的笑,她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场大冲突,眼瞅着就要在这屋里炸开锅。 “呵呵,我犯不着心虚。” 赵昊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雕花木门上,嘴角撇出个冷笑,“但这儿是我家,总不能随便让人乱翻吧?要是啥都搜不到,许先生打算怎么跟我交代?” 许幻山太阳穴突突直跳,拳头攥得咯吱响:“你想要我怎么交代?” 对方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让他认定顾佳肯定藏在屋里。 赵昊慢条斯理地转着袖口的袖扣:“要求也不高。要是搜不着,明早你就跪到君悦府大门口,给我磕头赔罪,再敬杯茶。” “你别太过分!” 许幻山扯着嗓子吼,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这条件简直是当众打脸,对他这种好面子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赵昊挑了挑眉毛,眼神里全是挑衅:“不同意?那换个事儿。过两天我有个饭局,缺个女伴,让顾小姐陪我走一趟怎么样?” “想都别想!” 许幻山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这不行那不行……” 赵昊脸色一沉,眼神像刀子似的,“那就赶紧滚!我家可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说完 “哐当” 一声摔上门,震得整个门框直晃悠。 门外的许幻山被巨响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彻底炸毛了。他发疯似的砸门,扯着嗓子喊:“姓赵的!你心里有鬼才不敢让我进去!我就在这儿守着,看你能藏多久!” 屋里,顾佳听见动静从二楼冲下来时,赵昊刚关上门。她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赵昊轻松躲开。 “你这人怎么这么混蛋!凭什么打人?” 顾佳气得浑身发抖,刚才她从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许幻山被踹得摔在地上的狼狈样。 “我这是在帮你出气。” 赵昊摊开双手装无辜,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早上看你在门口烧得直说胡话,我心疼得要命。许幻山那种人,根本不知道珍惜你……” 他一边说肉麻话,一边偷偷瞄顾佳的反应。 顾佳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我老公轮不到你管!” 嘴上凶巴巴的,可听着这些好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发软。 天彻底黑透了,许幻山还在门外又踢又砸。顾佳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直发愁。赵昊靠在厨房门口,瞅着她心烦意乱的背影,故意大声叹气:“饿死了,外卖难吃,我又不会做饭……” “饿死算了!” 顾佳没好气地呛他。 “唉,我一生气就容易冲动……” 赵昊慢悠悠地往门外瞟了一眼。话还没说完,就见顾佳咬牙切齿地冲进厨房。 没多会儿,饭菜香就飘满了屋子。赵昊坐在饭桌前,盯着顾佳端上来的菜,眼神越来越炽热。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屋里的气氛却越来越暧昧。当赵昊说 “该去休息了” 的时候,顾佳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脸腾地红了,慌乱中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你一起睡了?” 赵昊倚在门框上,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长尾音,“顾小姐想象力倒是丰富。” 顾佳咬着唇不说话,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她当然知道对方在故意逗她,可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避开守在门外的许幻山。“不睡最好。你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我白天补够了觉,倒是顾小姐 ——” 赵昊目光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话锋一转,“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顾佳别过脸,强撑着精神:“我好得很。” 她盘算着凌晨两点的计划,却没注意到赵昊盯着她发顶,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深夜的客厅,落地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顾佳蜷在沙发里,眼皮越来越沉。中央空调的风裹着赵昊房间飘来的雪松香味,搅得她意识模糊。“不能睡……” 呢喃着,她最终坠入梦乡,发丝散落在天鹅绒靠垫上,像朵柔软的云。 晨光刺破云层时,顾佳在温热的怀抱中醒来。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她下意识往热源里钻了钻,突然僵住 —— 这不是许幻山的味道! “别吵,再睡会儿。” 赵昊的呼吸扫过她后颈,手臂收紧。顾佳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掀开被子 ——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丝绸睡袍,而自己正躺在赵昊的大床上! “啊!” 尖叫划破寂静,顾佳抬腿将赵昊踹下床。男人跌在地毯上的闷哼声里,她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浑身发抖:“你…… 你禽兽!” 赵昊举着双手从地上爬起来,睡袍松垮地挂在肩头,头发乱得像鸡窝:“天地良心!昨晚是你自己摸进我房间的!” “胡说!” 顾佳眼眶发红,花瓶在手中微微颤抖。记忆如潮水涌来:梦里她被困在迷雾中,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出深渊…… 而那双手的主人,分明是赵昊。 厨房传来菜刀剁在案板上的砰砰声。顾佳挥舞着明晃晃的菜刀追出来时,赵昊正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抗议:“谋杀亲夫啊!” 第12章 拿下顾佳 “谁是你亲夫!” 顾佳脸涨得通红,刀锋擦着他耳畔划过。赵昊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两人跌坐在沙发上。顾佳挣扎间,发丝扫过他脸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顾佳,” 赵昊突然正经起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就算我真有那心思,也会等你心甘情愿。” 他眼底翻涌的情愫让顾佳呼吸一滞,手中的菜刀 “当啷” 掉在地毯上。 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洒下一片片光斑。赵昊夹着烟,烟头忽明忽暗,烟雾一圈圈飘起来。顾佳叠衣服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她低头时,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影子,就像被吓到的蝴蝶翅膀。 “看什么看?” 顾佳猛地抬头,被发现的尴尬混着心里发虚,脸一下子红了,“再盯着我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给我也来根烟。” 赵昊挑了下眉毛,把烟盒递过去。顾佳不太会抽烟,夹烟、点火的动作都很生疏,深吸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烟灰落在真丝睡裙上,她慌慌张张拍打衣服的样子,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顾佳掐灭烟头,手指上还留着烟味,“回去就把微信删了,以后别再见了。” 她一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就是不敢看赵昊的眼睛。 “噗 ——” 赵昊没憋住笑出声,换来顾佳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收起笑容,双手捧住顾佳的脸,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我是真的喜欢你,但不会逼你。” 他眼睛里全是深情,看得人心里发颤。 顾佳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几个小时前举着菜刀的泼辣劲全没了,心里只剩满满的愧疚。听到赵昊约她过生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根本没注意到赵昊那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站在楼道里,顾佳握着门把手的手直哆嗦。赵昊早就找人把许幻山支走了,可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轻飘飘的。坐电梯下楼时,包里的手机一直震动 —— 许幻山发来二十多条消息,最新那条写着:“回家聊聊,我在客厅等你。” 一打开家门,一股浓烈的烟味就冲了过来。许幻山瘫在沙发上,脚边堆着小山似的烟头,眼睛里全是血丝。茶几上摆着撕碎的结婚照,那是他们在海边拍的,照片上两人笑得多甜。 “你到底去哪了?” 许幻山的声音又哑又沉,“王太太说根本没见过你。” 顾佳心里咯噔一下,赵昊那句 “我都安排好了” 在耳边响起。她强装镇定:“我…… 我去朋友家了,手机没电了……” “朋友?” 许幻山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绝望,“顾佳,你当我是白痴吗?我看了物业监控,你根本就没出过小区!”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踢翻茶几,玻璃杯 “啪” 地摔在地上,吓得顾佳往后退了一大步。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大雨 “哗哗” 地下起来,雨水拍打着玻璃,把上面的灰尘都冲了下来。顾佳看着许幻山气得变形的脸,突然想起昨晚赵昊牵着她时手心的温度。这会儿,赵昊正靠在窗边,看着林有有发来的消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许幻山接下来的 “出差计划”,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三天,赵昊忙得脚不沾地,全是因为王漫妮要搬家。这天,王漫妮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挎着香奈儿包,扭着腰走进君悦府大堂。这会儿赵昊正盯着手机,林有有刚给他发了许幻山的航班信息,他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王漫妮一头扎进赵昊怀里,撒娇说:“人家就想住得离你近一点嘛~” 她发梢飘着玫瑰香水味,新做的美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特意把 “近一点” 说得又甜又腻,还拿手指在赵昊胸口轻轻划拉。 赵昊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睛余光一直瞟着电梯楼层显示 —— 顾佳住的那层数字在跳动。他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却还笑着说:“十八楼风水好,重新装修一下,住着多有档次。” 王漫妮哪能想到,赵昊早就把汤臣一品的别墅收拾好了。等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别墅前,看着超大的花园和私人泳池,直接看傻了眼。赵昊靠在兰博基尼车旁,墨镜遮住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先住这儿,等你房子装修好了再说。” 另一边,顾佳正蹲在衣柜前,仔细叠着许幻山的衬衫。许幻山出差前的晚上,卧室里灯光暖烘烘的,两人客客气气的。突然,许幻山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是我小心眼,别往心里去。” 顾佳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梳妆台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是太太圈群里来消息了 —— 王太太发了和赵昊的合照,配文写着 “多亏赵总介绍资源”。照片里赵昊举着红酒杯,眼神却没看镜头,不知道在瞅啥。 “看什么呢?” 许幻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顾佳手忙脚乱把手机锁屏,心跳快得不行。她想起赵昊牵她手时的温度,还有那句 “我等你心甘情愿”,指甲不自觉掐进了手掌。 半夜,王漫妮躺在汤臣一品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突然亮了,收到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 打开一看,是监控截图,画面里顾佳穿着赵昊的睡衣,站在他家门口。王漫妮 “腾” 地一下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哆嗦着手指放大图片。 这会儿的赵昊,正坐在书房盯着电脑,上面实时播放着监控画面。林有有发来消息:“到北京了,许幻山住丽思卡尔顿。” 他嘴角一勾,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场更大的风波,就要来了。顾佳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赵昊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带着红酒气息的吻霸道又炽热,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堵了回去。她挣扎了两下,指尖却陷进对方紧实的肩背,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唔……” 不知过了多久,顾佳才猛地推开他,脸颊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她抬手就要打人,却被赵昊一把攥住手腕,顺势拽进怀里。 “顾佳,别再骗自己了。” 赵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他低头去寻她躲闪的目光,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敏感肌肤。 第13章 设计许幻山 顾佳咬着唇不说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她这才想起自己把接孩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许子言妈妈,其他小朋友都被接走了,您什么时候来?” 老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顾佳慌乱地应着,手忙脚乱地起身。赵昊却一把拉住她,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开我的车去,快。” 顾佳夺门而出时,连外套都没穿。寒风灌进单薄的衣衫,却不及心底的慌乱。她开着赵昊的豪车冲进幼儿园,许子言正孤零零地坐在小板凳上,眼眶通红。看到妈妈的瞬间,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顾佳紧紧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另一边,王漫妮站在汤臣一品的落地窗前,盯着手机里的监控截图,指甲几乎要把屏幕戳碎。她给赵昊发了十几条消息,却石沉大海。妒火在胸腔里翻涌,她抓起包就往外跑,直奔君悦府。 许幻山在飞机落地后,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顾佳和赵昊在餐厅里举杯相视而笑,举止亲昵。他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登机前的温存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像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深夜,顾佳把熟睡的孩子安顿好后,坐在客厅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是赵昊发来的消息:“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但我不会放弃。” 她盯着屏幕许久,最终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却怎么也无法忽略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而此时的赵昊,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脑上王漫妮在君悦府大闹的监控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有有发来消息,说已经成功接近许幻山。他敲下一行字:“按计划进行。”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游乐园的摩天轮在暮色中缓缓转动,林有有将冰淇淋举到许幻山唇边,睫毛扑闪着:“许总尝尝,草莓味超甜的。” 许幻山喉结滚动,机械地咬了一口,甜腻在舌尖炸开,却比不上少女指尖擦过他嘴角时的酥麻。 树荫下,林有有突然凑近,发丝扫过他脖颈:“其实我有个秘密。”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我准备了特别的烟花秀,只给你一个人看。” 许幻山心跳漏拍,目光落在她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又猛地移开 ——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顾佳发来的消息:“老公注意身体。” 与此同时,君悦府 21 层的浴室里,水流冲刷着瓷砖。顾佳裹着浴巾站在镜前,耳尖还泛着红。半小时前与许幻山的通话仍让她心有余悸,更别提赵昊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眼神:“演技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把衣服递进来!” 她冲着门外喊。赵昊晃了晃手中的真丝睡袍,故意慢条斯理地推门:“这么着急,是怕许幻山突然查岗?” 顾佳抄起浴球砸过去,却被他轻松接住,顺势将人抵在冰凉的瓷砖上。 “赵昊你……” 话没说完,唇就被封住。混着薄荷味的吻铺天盖地,顾佳的挣扎渐渐化作无力的推搡。手机在卧室里疯狂震动,是王漫妮的夺命连环 call—— 她此刻正站在楼下,攥着拍到的监控照片,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放开!” 顾佳猛地推开赵昊,胸口剧烈起伏。她胡乱擦了擦嘴角,踉跄着去抓衣服,却在穿睡袍时瞥见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耳根瞬间烧到发烫。赵昊倚在门边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欲望。 深夜的游乐园,林有有将药粉倒入矿泉水瓶,转身时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许总,你脸色好差,喝点水吧。” 许幻山接过瓶子仰头猛灌,丝毫没注意到少女眼中闪过的阴鸷。远处,赵昊盯着手机里传来的实时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打字:“按 b 计划。” 顾佳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赵昊熟睡的侧脸在月光下柔和下来,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他脸庞时猛地缩回。床头柜上,许幻山的晚安消息静静躺着,与赵昊白天那句 “我不会放弃” 在脑海中不断交织,搅得她心烦意乱。 君悦府 21 层,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顾佳紧蹙的眉梢上。她利落地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里,拉上拉链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说过,今天必须走。” 赵昊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眼底的兴味:“许幻山明天才回来,多留一晚又何妨?” 话音未落,他突然起身逼近,将顾佳困在墙角,“还是说,你怕面对自己越来越不受控的心?” 顾佳的脸瞬间涨红,用力推开他:“赵昊!别太过分!” 想起这三天来对方变本加厉的亲昵举动,还有冒用她手机给许幻山打电话的事,怒火腾地窜上心头。她抓起包就要走,却被赵昊一把拉住手腕。 “等等。” 赵昊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那是昨夜争执时留下的。顾佳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对方深邃的目光中,她仿佛看到自己慌乱的倒影。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帝都,许幻山拽着林有有冲进酒店房间,“砰” 地甩上门。他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眼前神色自若的少女:“现在可以说了吧?” 林有有优雅地坐下,从包里取出精致的檀木盒,缓缓打开:“这是我特制的秘药,能让你彻底恢复。” 她指尖划过瓶身,眼神魅惑,“不过,我要的报酬……” 话音未落,许幻山已一把夺过药瓶,迫不及待地拧开。 “慢着!” 林有有突然按住他的手,“药效凶猛,需循序渐进。今晚,先服半颗。” 她凑近许幻山耳畔,吐气如兰,“而且,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 深夜,顾佳终于挣脱赵昊的阻拦,打车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冷寂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手机在这时震动 —— 是赵昊发来的消息:“别以为逃得掉,你的心早已留在我这里。” 第14章 见钟晓芹 她咬着唇删去消息,却在整理衣物时,发现口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精致的钻石耳钉。月光下,耳钉折射出璀璨光芒,恰似赵昊看她时炽热的眼神。而此刻的赵昊,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拨通了林有有的电话:“按原计划,明天行动……” 酒店房间内,许幻山的喉结上下滚动,盯着林有有手中的口红,仿佛那是救命稻草。“你真的没骗我?” 他的声音沙哑,十年求医无果的绝望与此刻的期待在心中翻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林有有将口红旋出一截,在指尖轻轻一抹,殷红的膏体泛着诡异的光泽:“许总,药效可是有时限的。” 她故意凑近,玫瑰香水混着药味扑面而来,“现在不试,可就……” 许幻山猛地夺过口红,粗暴地涂在唇上。几秒钟后,他浑身一震,那种久违的感觉如电流般窜遍全身。“真的有效!” 他双目赤红,抓住林有有的肩膀摇晃,“你还有多少药?全给我!” 林有有却笑着后退,从包里掏出合同:“先签了这个,以后的药…… 管够。” 合同上,“专属情人” 四个大字刺得许幻山眼疼,可身体的变化让他鬼使神差地签上了名字。 与此同时,君悦府十二层的走廊里,顾佳死死挡住家门,与赵昊对峙。“我说了,不许进!” 她的后背紧贴门板,心跳快得离谱。赵昊却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顾佳,你在怕什么?怕我发现……” “叮 ——” 电梯门开,钟晓芹的出现打破僵局。看着闺蜜狼狈的模样,顾佳立刻忘了赵昊,冲过去抱住她:“晓芹,怎么了?” 泪水浸湿了她的肩头,钟晓芹哽咽着说出离婚的决定。 赵昊挑眉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我那有上好的红酒,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他故意加重 “坐坐” 二字,气得顾佳狠狠瞪他。可钟晓芹却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闪过好奇:“会不会太打扰?” “一点都不!” 顾佳抢先回答,死死拽住闺蜜,“咱们在家喝酒就行!” 她转头警告地看向赵昊,“赵先生请回吧,生意的事改日再谈。” 赵昊耸耸肩,却在转身时塞给顾佳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潦草写着:“许幻山在帝都出事了,速来。” 顾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攥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而此时的帝都,许幻山正陷入林有有的温柔陷阱,全然不知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电话那头,赵昊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手串,珠子碰撞声清脆作响:“被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能瞒多久。” 他语气漫不经心,却在说完后停下手中动作,静静等待顾佳的回应。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顾佳压低声音,耳朵紧贴手机,眼睛死死盯着浴室门外。客厅里,钟晓芹翻动杂志的沙沙声时不时传来,像根细针戳着她的心。水流声哗啦啦作响,却盖不住她剧烈的心跳,“晓芹明天就要离婚,现在又知道了这事,我怕她……”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顾佳慌忙挂断电话,拧开水龙头,水花溅在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冷汗。推开门,钟晓芹倚在沙发上,红酒杯在指间缓缓转动,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佳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吗?因为我受够了谎言。” 顾佳僵在原地,喉头发紧。手机适时震动,一条彩信弹出 —— 许幻山和林有有在酒店拥吻的照片刺痛双眼。她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怎么了?” 钟晓芹凑过来,顾佳眼疾手快锁屏,强笑道:“公司急事。” 可颤抖的指尖早已暴露了一切。 钟晓芹突然放下酒杯,坐直身子:“顾佳,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从来不会对我撒谎。”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那件衬衫,还有你这几天的反常……” 顾佳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解。黑暗中,赵昊的名字在她脑海里反复浮现,而许幻山背叛的画面也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帝都的豪华套房内,许幻山对着镜子反复遮盖颈侧的吻痕。林有有慵懒地倚在床头,鲜红的指甲划过手机屏幕:“许总,该去见那位神秘人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别让他等急了。” 许幻山攥紧拳头,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短信:“敢背叛,就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挤出微笑:“宝贝等我。” 关上门的瞬间,他没看到林有有眼中闪过的阴鸷。 深夜,赵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拨通林有有的电话:“c 计划提前启动。” 他看着顾佳房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是时候让许幻山彻底失去一切了。” 而此刻的顾佳,蜷缩在沙发角落,被钟晓芹的目光盯得发慌。钟晓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像颗炸弹,让顾佳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眼泪夺眶而出。 窗外,暴风雨突然而至,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顾佳在雨声中,将所有的委屈、愤怒和迷茫,都哭了出来。而钟晓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帮闺蜜度过这场危机。 挂断电话后,顾佳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浴室镜中,她眼下青黑,嘴唇咬出深深的齿痕。“美男计” 三个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荒唐的念头驱散。 次日民政局门口,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屿的目光在钟晓芹身上黏着,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晓芹,我们再考虑考虑?” 他伸手去拉,却被钟晓芹侧身躲开。 顾佳抱臂站在一旁,看着陈屿吃瘪的样子,心中莫名畅快。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 —— 手机震动,赵昊发来消息:“下午三点,君悦府顶层宴会厅,有惊喜。”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许幻山正与神秘人举杯,背景灯牌写着 “赵氏集团合作晚宴”。 “佳佳,你脸色好差。” 钟晓芹关切的声音传来。顾佳慌忙锁屏,挤出笑容:“可能没休息好。” 她看着闺蜜崭新的米色连衣裙,突然想起昨夜的计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15章 钟晓芹发现 与此同时,帝都酒店套房内,许幻山盯着镜中被领带遮掩的吻痕,喉结滚动。林有有倚在床头,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晃着药瓶:“许总,该吃药了。” 她轻笑,“那位赵总可等不及看烟花了。” 许幻山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恐惧:“赵总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是不是你……” 话没说完,手机响起,陌生号码发来视频 —— 顾佳穿着他的衬衫,在赵昊家厨房做饭。画面中,赵昊从背后环住顾佳的腰,动作亲昵。 “不!” 许幻山摔了手机,陶瓷碎片溅在林有有脚边。林有有却不慌不忙捡起碎片,在指尖把玩:“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下午三点,顾佳站在宴会厅门口,心跳如擂鼓。水晶吊灯下,赵昊正与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谈笑,瞥见她的瞬间,眼神变得炽热。他举杯走来,身后大屏突然亮起 —— 是许幻山和林有有拥吻的高清视频。 “顾小姐,要一起欣赏这场好戏吗?” 赵昊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让顾佳浑身一颤。而此时,钟晓芹发来消息:“我好像看到许幻山和一个女人……” 顾佳看着手机,眼泪不受控地砸在屏幕上,而赵昊的手,不知何时已揽住她的腰。 顾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车内空调嗡嗡作响,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许幻山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声音,像根刺扎进她的耳膜。 “佳佳?你怎么不说话?” 许幻山的声音带着疑惑。 顾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既然能治,就好好配合医生。注意安全,别被骗了。” 挂断电话后,她盯着手机屏幕发愣,后视镜里,钟晓芹担忧的眼神正看着她。 “怎么了?许幻山出事了?” 钟晓芹探身问道。 顾佳勉强扯出个笑容:“没事,他说病有希望治好。” 她发动车子,却在倒车时差点撞上旁边的车。钟晓芹惊呼一声,伸手抓住扶手。 与此同时,帝都酒店房间里,许幻山哼着小曲整理领带。林有有离开前留下的香水味还萦绕在鼻尖,他拿起手机,看着和赵昊的聊天记录,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赵昊承诺只要他配合,不仅能治好病,还能拿到一笔巨额投资。 “许总,赵总在楼下等您。” 酒店内线电话响起。许幻山整理了下衣领,大步走出门。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赵昊的监控之下。 夜幕降临,顾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赵昊房间的灯还亮着,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她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和赵昊的聊天框。 “在想我?” 消息几乎是秒回。顾佳心跳漏了一拍,刚要锁屏,又弹出一条:“许幻山回不来了,他和林有有签了卖身契。” 配图是一份模糊的合同照片,甲方赫然写着 “赵氏集团”。 顾佳猛地坐起身,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门外传来脚步声,钟晓芹轻轻敲门:“佳佳,你没事吧?我听到声音了。” 顾佳慌乱地捡起手机藏在枕头下:“没事,做噩梦了。” 她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进鬓角。黑暗中,赵昊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而许幻山的背叛像一把刀,在她心口剜出一个大洞。 另一边,林有有坐在赵昊的豪车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把玩着车钥匙:“许幻山已经上钩了,下一步怎么做?” 她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赵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进夜色:“该收网了。”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王漫妮发来的消息,说已经拿到了顾佳和赵昊在酒店的亲密照片。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钟晓芹切菜的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胡萝卜碎飞溅到水池里。楼道监控画面里自己贴门偷听的模样,像根刺扎在她心头。余光瞥见顾佳房门紧闭,想起电梯里那抹欲盖弥彰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晓芹,帮我拿瓶水。” 顾佳的声音从卧室传来。钟晓芹浑身一震,菜刀当啷掉在水槽里。她强作镇定地递水,却见顾佳手机屏幕亮起 —— 是物业发来的消息:“21 层监控异常时段已修复”。 夜幕降临,餐桌上摆满丰盛菜肴。赵昊准时出现,黑色西装衬得眉眼愈发深邃。他落座时,目光似有若无扫过钟晓芹发白的指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顾佳殷勤地为他夹菜,红酒杯相碰时,她用口型说:“按计划。” 钟晓芹盯着碗里的牛排,酱汁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赵昊忽然倾身,温热呼吸喷在她耳畔:“听说有人对监控很感兴趣?” 她手中的叉子 “当啷” 落地,余光瞥见厨房门口,顾佳倚在那里,眼神闪烁着算计。 与此同时,帝都酒店顶层,许幻山举着合同大笑,红酒顺着嘴角滴在烫金的 “赵氏集团” logo 上。林有有与赵昊的助理在阴影里低声交谈,手机屏幕映出顾佳小区的平面图,红点标记着 21 层。助理突然抬头:“王漫妮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照片。” 深夜,钟晓芹蜷缩在客房床上。隔壁传来细微响动,她攥着手机起身。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顾佳与赵昊的身影交叠,而她的手机正躺在茶几上,屏幕亮起物业的二次提醒:“21 层监控恢复,异常记录已删除。” 她颤抖着点开未读消息,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 自己在 21 层楼道探头偷听的画面。下方跟着一行字:“想让陈屿看到这些吗?明晚八点,世纪咖啡厅。”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她苍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你要去哪?\" 钟晓芹刚走到门口,顾佳就捧着个小香炉从屋里出来了。她心里直犯嘀咕:这人走路都打晃了,不在屋里躺着,瞎转悠啥啊?嘴上却编了个借口:\"我手机找不着了,估计落你车上了,下去找找。\" 第16章 顾佳老爸 \"没车钥匙你怎么找?\" 顾佳随口怼了句,倒也没多怀疑,\"赵昊马上就到,你别出去了。我去接孩子,顺路帮你看看手机。\" 说起许子言,虽然是领养的,但顾佳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几天没见还真惦记。刚才她在屋里眯了会儿,结果做了个噩梦,梦见老爸心脏病犯了。惊醒后电话打不通,她实在不放心,打算去老爸家看看,顺便给赵昊和钟晓芹腾点相处空间,一举多得。 \"行吧,早点回来啊。\" \"放心!我爸家离这儿没多远,开车十几分钟,顶多一小时就回。\" 顾佳边说边把香炉点着放在茶几上,很快屋里飘起股淡香。 钟晓芹抽抽鼻子:\"这啥味儿啊?闻着真香!\" \"安神香,助眠的。\" 顾佳眼神一闪,解释道,\"看你昨晚熬夜,肯定是烦心事多睡不着,点这个让你睡个好觉。\" \"还是你够意思!\" 钟晓芹咧嘴笑了。其实她想说自己根本没失眠,纯粹是发现顾佳的秘密太兴奋。再说安神香不应该晚上用吗?不过人家好心,她也没多问。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赵昊到了。 \"你好,我是赵昊。\" 他笑着伸手和钟晓芹握了握。 \"你、你好,我是钟晓芹,顾佳闺蜜。\" 钟晓芹一看到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偷听到的动静,心里直犯嘀咕这人到底啥情况。 \"不请我进去坐坐?\" 赵昊看她发呆,脸还通红,心里门儿清 —— 刚才墙角那姑娘听得可认真了。 \"哎哟,快请进!我给你冲咖啡。\" 钟晓芹这才反应过来,逃也似的往厨房跑。其实就是想冷静冷静,刚才想入神了,脸烫得厉害。 赵昊刚在沙发坐下,闻到香味就皱起眉头:\"晓芹,这檀香哪来的?\" \"顾佳家的,好闻吧?\" 钟晓芹端着咖啡出来,\"她说我失眠,特意点的安神香。\" \"呵,确实 '' 挺贴心 ''。\" 赵昊嘴上应付着,心里直叹气。这姑娘还蒙在鼓里呢,哪是什么安神香?怪不得脸一直红。正想着,手机震了 —— 是顾佳发来的消息,让他把握机会。 赵昊嘴角抽了抽,自己还用得着人帮忙?这下更确定顾佳知道这香的门道。可问题来了,她为啥备着这种东西? \"这么说,你知道这香到底有啥用?\" 赵昊盯着她问。 \"这么说,你清楚这檀香到底咋回事?\" 赵昊赶紧追问,\"还有,你们家咋会备着这种东西?\" 这会儿顾佳正窝在老爸家沙发上,刷到这条消息,脸 \"腾\" 地一下就红透了。她能不知道吗?平白无故点香干嘛,可不就是想搭把手嘛! \"这个......\" 顾佳咬着嘴唇打字回复,\"是之前许幻山出车祸那阵儿买的,试了几次没啥用,就扔杂物间吃灰了。\" 话到嘴边,她还是留了个心眼。这香对许幻山确实不管用,可到她这儿效果却好得出奇。幸亏许幻山没坚持,用了不到一星期就扔一边了,不然...... 她都不敢细想,全靠咬牙硬扛才熬过来。现在她打算把这 \"宝贝\" 用在钟晓芹身上 —— 就钟晓芹那性子,哪扛得住?更何况还有赵昊这个大帅哥在旁边呢。 赵昊盯着手机,嘴角直抽抽。追女孩还用得着这种歪招?顾佳也太看不起人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为了目的啥手段都使得出来...... 正想着,顾佳突然转了话题:\"你认识靠谱的养老院不?\" \"养老院?\" 赵昊一愣,立马想起原来剧情里顾佳给她爸找养老院的事儿。 \"是啊,我爸自己住我实在不放心,想接他来和我住,他说啥都不愿意,非要去养老院,我就想找个环境好点的。\" 果然是为老爷子的事儿。 \"放心交给我!\" 赵昊拍着胸脯打包票。虽说他确实不认识什么养老院,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找不到好的?他记得原剧情里,顾佳就是被养老院的天价费用难住了,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那就麻烦你了。\" 顾佳回消息说,\"先不聊了,我陪我爸唠唠嗑。\" 聊完天,赵昊晃悠进厨房。钟晓芹正忙着做饭,头也不抬地说:\"赵先生您歇着就行,不用帮忙。\" \"别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钟晓芹突然来了精神:\"我能问你个事儿吗?你和顾佳到底咋好上的? \"顾佳没跟你说?\" \"问了两回,她都含含糊糊的。\" 赵昊心里直乐,这姑娘还挺爱打听。嘴上却一本正经:\"喜欢就追呗,追着追着就在一起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咋复杂?\" 钟晓芹有点小失望,她还想听点浪漫细节呢,比如赵昊到底用了啥办法,才把原则性那么强的顾佳追到手。看赵昊不想多说,她也不好再追问。 突然,钟晓芹脸色一板:\"你不觉得这么做不对吗?顾佳可是有家庭的人。\" 赵昊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姑娘还挺有胆子:\"有些事儿不能光看表面。就像你和陈屿,外人看着挺幸福,结果还不是离了?\" \"那能一样吗!过不下去就离婚,搞地下情算咋回事?要是顾佳真离了,你会娶她吗?\" 赵昊心里直冷笑,娶?当然不可能。倒不是不愿意,重婚可是犯法的,他心里还惦记着王漫妮呢。答应帮顾佳搞定钟晓芹,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嘴上却说得好听:\"肯定娶!做梦都盼着和她结婚。可惜她太重感情,一直舍不得和许幻山离婚,你有空帮我劝劝?\" 正说着,顾佳悄悄溜进厨房,假装啥都没听见。可嘴角忍不住的笑意,早就把她 \"偷听\" 的事儿暴露了。她本来是想看看两人聊得咋样,没想到听到这么关键的话。还好赵昊没掉链子,今晚得好好谢谢他。 \"你回来啦?\" 赵昊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走路都没声儿,吓我一跳!\" 他故意提高嗓门,就是要让顾佳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顾佳白了他一眼,刚要开口,手机在兜里震了起来。是老爸主治医生发来的消息:\"顾女士,老爷子最近心脏不太好,建议尽快安排住院检查。\" 顾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攥着手机,止不住地发抖...... 第17章 顾佳风情 当晚,钟晓芹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锅铲碰撞声混着饭菜香飘满屋子。等一桌菜摆上餐桌,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酸辣开胃的土豆丝,还有汤汁浓郁的鲫鱼豆腐汤,看得人食指大动。虽说比起顾佳的手艺稍逊一筹,但在如今外卖盛行的年代,能下厨做出这样一桌菜,已经让赵昊暗暗咋舌。他不禁想起王漫妮,那个曾经连煮泡面都能把锅烧糊的姑娘,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说报了厨艺班,给他发的美食照片看着精致得像杂志封面,他心里直犯嘀咕,八成又是在网上找图糊弄他。 饭桌上,三人推杯换盏,气氛倒也融洽。酒足饭饱后,两个姑娘歪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着无聊的偶像剧,她们却聊得兴致勃勃。赵昊坐在另一端,手机屏幕映着王漫妮发来的晚安语音,耳朵却竖着听顾佳和钟晓芹的对话。 “晓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顾佳托着腮,目光落在闺蜜脸上。 钟晓芹咬着吸管,眼神有些迷茫:“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那现在就好好想想嘛。” 钟晓芹认真思索片刻,“努力工作,争取早点升职加薪吧。” 顾佳轻轻推了她一把,“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呀?” “我是说感情方面,有没有想法?” 钟晓芹顿时语塞,今天上午才刚办完离婚手续,这才几个小时,哪能这么快有打算?她心里暗暗吐槽,“你以为都像你,还没离婚就找好下家了。” 看着一旁帅气多金的赵昊,她心里泛起一丝羡慕,要是自己也能遇到这样的人…… 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开。不知为何,今晚多看赵昊一眼,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大概是酒劲作祟,她暗自决定以后少碰酒。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 钟晓芹不想多聊,赶忙转移话题,“我离婚的事还没敢跟我爸妈说,你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办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感情聊到家庭,又从家庭聊到公司八卦。时钟的指针悄然划过十一点、十二点,赵昊这边已经把视频那头的王漫妮哄睡,那边两个姑娘却越聊越精神。 赵昊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故意大声打哈欠,“都快十二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顾佳像是没听出他的暗示,“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们也准备休息了。” 赵昊心里一急,他今晚来可不是为了听八卦的,“哈哈,十二点还早,我一点都不累。” 钟晓芹瞧出了端倪,捂着嘴轻笑,“我去洗澡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啦。” 说着一溜烟跑开了。 顾佳看着钟晓芹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赵昊炽热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慌。在自己家里,周围还摆着和许幻山的婚纱照,总觉得别扭。 哎哟!你瞎看啥呢?” 顾佳顺着赵昊的眼神一瞧,当场就慌了神,手忙脚乱把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全扣过去。小照片好藏,可墙上挂着的巨型结婚照根本没法藏,那照片大得她一个人根本摘不下来,早知道就不该往卧室摆! 被赵昊盯着结婚照猛瞧,顾佳臊得脸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打岔:“别看照片了,真人在这儿呢,不比照片好看?” “照片美,你本人更美。” 赵昊笑嘻嘻的,突然没头没脑问,“你结婚时婚纱是买的还是租的?” “当然是买的!” 顾佳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老实回答,“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谁能穿别人穿过的婚纱啊?就算只穿一回也得买新的!” 说完她警惕地反问:“你问这个干啥?” “随便问问,就觉得你穿婚纱肯定特好看。” 赵昊笑得不怀好意,“婚纱还留着呢?” “那肯定留着啊,多有纪念意义。” 刚说完顾佳就反应过来,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改口:“平时又穿不着,我放我爸那儿了。” 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穿婚纱吧?还真被她猜中了,赵昊就是这个鬼心思。 “我记得就在衣帽间吧?” 赵昊摸着下巴,一脸坏笑,“我还没见过你穿婚纱呢,要不换上给我瞅瞅?” “你疯啦?大半夜换什么婚纱!” 顾佳急得直跺脚,刚想否认,就见赵昊已经往衣帽间走。她生怕这人翻出自己那些超短睡衣,只好认栽:“行行行!我自己去找还不行吗!” 等了快半小时,赵昊烟都抽了三根,正等得不耐烦呢,就听 “咔嚓” 一声,顾佳推门进来了。 赵昊刚要抱怨,抬头一看瞬间说不出话 —— 顾佳穿着蓬松的白婚纱,盘着精致的发髻,在灯光下美得像仙女下凡,还特意化了妆。 “好看不?” 顾佳转了个圈,眼巴巴等着夸。她虽然不情愿,可既然换都换了,就得把最美的样子亮出来。要不是怕赵昊等急了,她都想先洗个澡再打扮。 见赵昊傻站着不说话,顾佳气得直跺脚:“你倒是吱个声啊!我又化妆又穿高跟鞋,累得够呛! 可还没等她开口,赵昊已经欺身上前,温热的唇封住了她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顾佳红着脸喘着气,轻轻拍了拍赵昊,“抱我回房间。” 她知道再僵持下去,恐怕要在客厅失控,只能妥协。 另一边\"没... 没啥,就是做了个噩梦。\" 许幻山连做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有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开始她还觉得许幻山长得帅、事业有成,挺有魅力。可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人看着风光,其实又蠢又没情商。她忍不住想:就这脑子,公司没倒闭真是奇迹。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万,早不想跟他纠缠了。 \"梦见啥了?\" 林有有嘴上关心,心里却好奇得很。 \"记不清了,反正特别吓人。\" 许幻山当然没说实话。他做梦看见老婆顾佳穿着结婚时的婚纱,在自家出轨。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林有有打个哈欠,懒得追问:\"行了,梦而已,接着睡吧。\" 说完蒙头就睡,转眼就打起了小呼噜。 第18章 电话查岗 而此时的钟晓芹,正躲在自己房间里,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刚刚顾佳大声说话时,她就猜到了大概。好奇心作祟,她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顾佳房门前。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敲门询问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吓得她赶紧逃回自己房间,心跳得飞快。 夜深了,窗外忽然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整个房间充斥着 “安神香” 的香气,可是有人似乎失眠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轰隆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大作,原本正在睡梦中的许幻山突然被雷声给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呼呼 ——” 此时许幻山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些许惊慌失措的表情,好像刚刚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般。 “怎么了? ” “发生什么事了? ” 许幻山的动静有点大,自然把一旁的林有有也给吵醒了。 林有有一睁眼就见到许幻山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把她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呢。 \"没... 没啥,就是做了个噩梦。\" 许幻山连做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有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开始她还觉得许幻山长得帅、事业有成,挺有魅力。可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人看着风光,其实又蠢又没情商。她忍不住想:就这脑子,公司没倒闭真是奇迹。要不是为了那五百万,早不想跟他纠缠了。 \"梦见啥了?\" 林有有嘴上关心,心里却好奇得很。 \"记不清了,反正特别吓人。\" 许幻山当然没说实话。他做梦看见老婆顾佳穿着结婚时的婚纱,在自家出轨。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林有有打个哈欠,懒得追问:\"行了,梦而已,接着睡吧。\" 说完蒙头就睡,转眼就打起了小呼噜。 可许幻山彻底失眠了,一闭眼全是梦里的画面。他不停地安慰自己:顾佳不是那种人,肯定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才瞎做梦。但那梦实在太真实,越想越不踏实,纠结着要不要给顾佳打电话。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五十五,这个点打电话,老婆肯定得发火。 翻来覆去熬到五点多,许幻山实在忍不住了。他知道顾佳一般五点半起床,轻手轻脚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才拨通电话。 \"喂?这么早打电话,公司出事了?\" 顾佳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没事,就是想你了。\" 许幻山随口编了个理由。 顾佳心里冷笑:鬼才信!好几天不联系,突然说想我?分明就是查岗。 \"我也想你。\"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昨天下雨忘关窗,吹感冒了。\" 顾佳随口敷衍。其实她昨晚唱了大半夜 ktv,嗓子早喊哑了。 许幻山假惺惺关心两句,终于露出真实目的:\"开个视频吧,想看看你。\" \"大清早开什么视频?我脸都没洗,丑死了。\" 顾佳心里一慌,打电话还能糊弄,视频可就露馅了 ——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婚纱呢! \"没事,又不是没见过你素颜。\" 顾佳一听就急了,决定先发制人:\"许幻山!你是不是又在怀疑我?整天疑神疑鬼,要过不过?不行就离婚!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说完 \"啪\" 地挂断电话,留下许幻山在那头发愣。 许幻山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呆立在洗手间里。顾佳的怒吼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震得他耳膜生疼。镜子里,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又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被顾佳的气势吓到。 “她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许幻山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以往即便两人有矛盾,顾佳也鲜少这般失控。难道真的是自己多疑,冤枉她了?可那噩梦太过真实,梦里顾佳穿着婚纱与陌生男人亲密的画面,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在他满心纠结时,洗手间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幻山,你在里面干嘛呢?这么久。” 林有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许幻山一惊,慌乱中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马,马上就好!” 他匆匆冲了把脸,强装镇定地打开门。 林有有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狐疑,“大早上的,神神秘秘的,给谁打电话呢?” 许幻山心里 “咯噔” 一下,勉强挤出个笑容,“就,就公司的事,你别瞎猜。” 说着,侧身想从她身边挤过去。 林有有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许幻山,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语气冰冷,眼神里透着算计。许幻山心里发虚,用力甩开她的手,“你烦不烦?我能有什么事!”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卧室走去。 林有有站在原地,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察觉到许幻山的异常,刚刚那通电话,八成和他老婆有关。“哼,还想瞒着我?” 她低声嘟囔着,掏出手机,开始在通讯录里翻找一个号码。 另一边,顾佳挂断电话后,靠在床头,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婚纱的裙摆散落在床上,显得有些凌乱。赵昊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顾佳摇了摇头,“没事,许幻山打来查岗的。” 她苦笑着,“还好被我糊弄过去了。” 赵昊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别担心,有我在。” 顾佳靠在他肩头,心里却愈发不安。她知道,许幻山不会轻易罢休,这场闹剧,恐怕才刚刚开始。 \"快走!赶紧的!\" 顾佳急得脸都红了,连推带搡把赵昊往门外赶。 赵昊被推得趔趄着,一边躲一边喊:\"哎哎!这咋说翻脸就翻脸啊?\" \"嘶 —— 你推我去哪儿呢!\"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吗!\" \"砰\" 地一声,门重重关上。赵昊站在门口,衬衫扣子歪七扭八,完全摸不着头脑。 屋里又传来顾佳的声音:\"这几天别来找我!电话微信也别发,等我联系你!敢不听,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到底出啥事了?\" 赵昊贴着门喊。 \"许幻山肯定会最快赶回来。\" 顾佳没多说就没了动静。 第19章 许幻山赶回 赵昊一听就明白了,这才五点多就打电话,肯定是怀疑顾佳了。他摸摸鼻子想,看来这几天得去找王漫妮了,确实好几天没见怪想她的。 这边顾佳可急疯了,她知道许幻山肯定会坐最早的航班回来。查了下,八点的飞机飞两小时,加上路上时间,最晚十一点准到家。 她立刻开始收拾,香炉塞床底纸箱,破婚纱团成一团塞进黑垃圾袋。正要扔垃圾时,茶几上赵昊的打火机闪着光 —— 上面还刻着名字缩写!顾佳吓得赶紧揣进兜里。 正忙得晕头转向,卫生间突然 \"啪嗒\" 一声。她抄起拖把冲过去,发现是香水瓶倒了,紫色液体顺着瓷砖缝流得到处都是。手忙脚乱擦的时候,又碰倒了漱口杯,金属杯砸在地上的声音,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墙上的钟指向八点,顾佳后背的睡衣全湿透了。刚松口气,突然想起飘窗上的红酒杯 —— 那可是限量款,许幻山一眼就能认出来!她冲过去拿杯子,结果被地毯绊倒,两个水晶杯 \"哗啦\" 摔得粉碎,在安静的屋里像炸雷一样响。 另一边的林有有一听就急眼了:\"啥?你要坐晚上八点 407 航班回上海?\" 她气呼呼地瞪着许幻山,那眼神摆明了,不给个满意说法就别想走。好不容易抓住的男人要跑,搁谁谁乐意啊? 许幻山哪敢说实话,赶紧哄道:\"公司突然出了急事,必须我回去处理。又不是不回来了,最多一个星期,方案弄完我就回来。\" 现在林有有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哪还敢像之前那样凶巴巴的。但他今天非走不可 —— 顾佳头一回跟他发脾气,电话还打不通,他心里直发毛,必须回去看一眼才踏实。再说了,他也想趁着这次突然回家,验证一下昨晚那个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行!\" 林有有一口回绝,\"一个星期太久了,就给你三天。要是三天不回来,我直接杀到上海找你!\" 刚说完又改主意:\"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许幻山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还得堆着笑,伸手捏了捏她脸蛋:\"宝贝,你去了我反而没法专心办事。上海那边事情又多又乱,你就乖乖在这儿等我,保证三天准回来。\" 嘴上哄得甜,心里却直打鼓,要是真带林有有回去,万一被顾佳撞见,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林有有双臂一抱,满脸怀疑:\"你是不是回去找你老婆?我听说她最近跟别的男人走得挺近啊。\" 这话一出,许幻山笑容瞬间僵住,心跳快得像擂鼓,还得强装镇定:\"别听人瞎传,我和她就是普通夫妻。这次真是公司的事,你得信我!\" 看林有有还是一脸不信,许幻山赶紧掏出手机,翻出和客户的聊天记录:\"你看,项目出大问题了,人家催得急,我必须亲自回去处理。\" 林有有凑过去瞟了两眼,虽然还是一脸怀疑,但语气软了些:\"那你到了必须跟我视频,每天至少三次!\" 许幻山忙不迭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就在他收拾行李时,林有有指尖绕着发梢,漫不经心地说:\"魔都最近新开了家网红甜品店,听说特别适合拍照。\" 这句话像根钢针扎进许幻山的神经,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此刻带林有有回魔都?公司正深陷合同纠纷,顾佳每天都要查岗三次,这时候带个年轻女孩回去,无异于在火药桶上玩火。 \"公司真的出了紧急状况。\" 许幻山强装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发颤,\"最多三天,我处理完就回来。\" \"明白了,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累赘。\" 林有有突然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瓷器碰撞的脆响惊得他浑身一颤,\"那就到此为止,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北京。\" 她抓起包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催命符。 林有有表面怒气冲冲,心里却在冷笑。她清楚记得上个月在医院拿到的体检报告,那份能让许幻山身败名裂的证据,此刻正锁在保险柜里。走出咖啡厅十米后,她开始默数:\"5,4,3...\" \"等等!\" 许幻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气喘吁吁地抓住她的手腕,\"是我考虑不周,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幻山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面孔,心里满是无奈。这个女人就像附骨之疽,甩不掉又惹不起。一旦撕破脸,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带我一起去魔都?\" 林有有突然转怒为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乖乖听话。\" 许幻山眼神游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发誓绝对不打扰你工作!\" 林有有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我就想看看你生活的城市。\" \"真的不会闯祸?\" 许幻山将信将疑。 \"我用名誉担保!\" 林有有信誓旦旦地举起三根手指。 \"好吧...\" 许幻山最终还是妥协了。 林有有在他脸颊蜻蜓点水般一吻:\"我去补个妆。\" 转身进了洗手间,迅速反锁上门。 \"老板,计划成功了。\" 她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许幻山同意带我回上海。\" 电话那头传来杨羽沙哑的笑声:\"很好,下一步你要制造些暧昧证据,让他老婆发现。\" \"没问题。\" 林有有对着镜子补口红,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那报酬方面...\" \"五百万已经到账,事成之后还有奖励。\" 确认收款信息后,林有有删除了所有记录,喷上许幻山最爱的雪松香水。制造证据?太简单了,明天故意在他衬衫领口留下口红印,再把自己的耳环落在他车上,足够顾佳浮想联翩。 与此同时,顾佳家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记住,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按计划来。\" 顾佳第无数次叮嘱钟晓芹。 \"知道啦!\" 钟晓芹打着哈欠,黑眼圈重得像国宝。昨晚她潜伏在许幻山公寓楼下,冻了整整五个小时,现在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顾佳狐疑地盯着她:\"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第20章 演技真好 \"通宵打游戏。\" 钟晓芹脱口而出,心里暗暗祈祷别被看穿,\"上分太上头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电子锁的提示音。 \"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佳迅速滴了几滴眼药水,眼眶瞬间泛红,配上熬夜的憔悴,活脱脱一个被背叛的可怜妻子。 钟晓芹突然想起昨晚偷听到的对话,实在憋不住笑出声。 \"严肃点!\" 顾佳低声警告,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期待。 顾佳眼角余光瞥见门缝底下露出的黑影,心里明白许幻山正躲在外面偷听。她轻轻踢了踢钟晓芹的脚,同时双手捂住脸,故意把哭声放得更大。 钟晓芹马上反应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假装安慰:\"别哭啦,再哭眼睛都要肿成包子了。许幻山又怎么惹你了?\" \"他真是太过分了!\" 顾佳抽抽搭搭的,声音抖得厉害,\"大清早非要开视频看我在干嘛,根本就不相信我!\"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钟晓芹憋住笑,顺着话往下说:\"接个视频也没啥吧?反正你又没做亏心事。\" 这话一说,门缝那边的呼吸声明显变重了。顾佳知道许幻山上当了,赶紧接着演:\"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都忍了,可谁能一直被当贼防着啊?\" 钟晓芹偷偷比划了个 \"快演不下去了\" 的手势,顾佳却悄悄说 \"接着来\"。 \"我真是受够了!\" 顾佳突然站起来,\"这种日子没法过了,离婚算了!\" \"离得好!\" 钟晓芹也跟着站起来,\"我跟陈屿离完婚,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这话刚说完,门外的人就慌了。顾佳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马上拿起手机假装打字:\"现在就找律师写离婚协议,今天就去办手续!\" \"老婆!\" 许幻山猛地推开门,行李箱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我错了!\" 说着,他熟练地从沙发底下摸出搓衣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瞎怀疑了!\" 钟晓芹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顾佳刚要说话,许幻山走近时,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钻进她鼻子里。她低头一看,许幻山脖子上红通通的,还印着个可疑的痕迹。 \"行了,起来吧。\" 顾佳攥紧拳头,强压着火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掂量着办。\" 见许幻山准备去浴室,她突然喊住他:\"晓芹要在咱们家住几天,你这几天就去酒店住吧。 许幻山走后,顾佳立刻给赵昊发了条消息,把许幻山带着陌生女人回来,脖子上还有草莓印的事告诉了他。赵昊秒回:“这孙子敢背叛你?等我收拾他!” 顾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回复道:“先别冲动,我有计划。” 与此同时,林有有正窝在酒店里,对着手机屏幕娇笑:“许总,你老婆好像已经怀疑了呢~” 电话那头传来许幻山烦躁的声音:“你别添乱,先老老实实待着。” 林有有撇了撇嘴,挂断电话后,给赵昊发了条消息:“进度比预想的快,下一步怎么做?” 钟晓芹看着顾佳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真打算离婚啊?” 顾佳握紧手机,眼神坚定:“离,而且要让他净身出户。” 说着,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家里的财务状况和许幻山公司的相关资料。 “少抽点烟吧,呛死了。” 王漫妮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开门就皱起眉头。满屋子烟味熏得她直咳嗽,浴巾都差点甩到赵昊脸上。 “得嘞!” 赵昊赶紧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火星子溅出来烫了下手指,龇牙咧嘴地抖了抖。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王漫妮总算消了点气,往沙发上一瘫:“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啊?” “我不想干了,明天就辞职。” 赵昊头都没抬,继续刷手机:“随你呗,早该辞了。” 在他看来,手里攥着几个亿还苦哈哈上班,那不是傻吗? “辞职只是第一步!” 王漫妮突然坐直身子,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自己当老板,搞创业!” “拉倒吧!” 赵昊笑出声,“你就每天喝喝下午茶,逛逛商场不好吗?非给自己找罪受。” 在他眼里,创业就是天天熬夜掉头发,何苦呢? “你瞧不起我?” 王漫妮立刻炸毛,腮帮子鼓得像河豚,“我偏要干!”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被他这么一激,反而铁了心要证明自己。 “行行行,那你打算怎么搞?” 计划?王漫妮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计划?正发愁时,突然想起上周听到的八卦。 “听说米希亚总部缺钱快撑不住了。” 她眼睛一转,有了主意,“我把它买下来当老板!” 这话刚说出口,连自己都愣住了 —— 好像真挺靠谱? 赵昊差点把手机摔了:“这叫创业?创业是白手起家!你这明明是收购,两码事!” “怎么不是?我说算就算!” 王漫妮耍赖似的捂耳朵,“别废话,同不同意?” 赵昊彻底没辙了,早知道还装模作样问他意见干嘛?浪费口水。 “同意!明天就给你找专业团队,行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漫妮像催命似的在旁边念叨。赵昊赶紧打电话,临时凑了个收购小组扔给她。看着她风风火火拉着人开会的样子,赵昊总算松了口气 —— 这下能清静了。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楼道,赵昊倚在 1203 门前,指尖悬在门铃上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干啥呢?\" 听筒里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睡觉呢。\" 顾佳带着鼻音的抱怨从电流里钻出来,伴随着窸窸窣的翻身声。 \"开门。\" \"啊?\" 尾音突然拔高,带着没睡醒的茫然。 \"我在你家门口。\" 赵昊盯着门牌号,皮鞋无意识蹭了蹭地垫。 \"行,等会儿。\" 三分钟后,顾佳的声音裹着怒意炸开:\"赵昊!大早上拿我寻开心?楼道连个鬼影都没有!\" 赵昊猛地抬头,防盗门冰冷的金属锁扣映着晨光,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确认楼层号:12 层没错,门牌数字也清晰可辨。正要开口辩解,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第21章 养老院 与此同时,对门 1202 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佳顶着乱发冲出来,耳尖泛红:\"算你狠!昨晚找你扑空,在你家沙发睡着了,刚还以为在自己家!\" 赵昊挑眉:\"所以昨天是故意试探我?\" \"就试探了怎么着!\" 顾佳双手抱胸,又像被戳破心事的小猫般垂眸,\"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一句错了就完事?\" \"那你想怎样!\" 话音未落,1202 室内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钟晓芹揉着眼睛出现在玄关,三人瞬间僵成雕塑。顾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钟晓芹慌乱地扯睡裙下摆,只有赵昊倚着墙轻笑:\"早说晓芹在,我就该带杯咖啡来。\" 等钟晓芹逃回房间,顾佳揪住赵昊袖口:\"这下脸都丢尽了!\" \"她前天晚上就在门口听墙角。\" 赵昊在她耳边低语,看着顾佳瞬间爆红的耳尖笑出声,\"要不要用某人教我的 '' 封口术 ''?\" 两人正低声密谋,1202 传来钟晓芹的哀嚎:\"救命!膀胱要炸了 ——\" 推开门却发现客厅只剩凌乱的抱枕,窗户微敞,晨光里浮动着未落的尘埃。 老顾家的院子飘来青草香时,赵昊正被顾佳拽着衣角往花房走。修剪月季的顾父听见脚步声,剪刀精准剪断枯枝:\"这么急着看养老院?先陪我品品新炒的茶。\" 瓷杯递到赵昊手里时还带着余温,他望着老爷子镜片后探究的目光,忽然觉得这杯茶格外烫手。 “这位是?” 顾景鸿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在赵昊和女儿顾佳之间来回打转。许幻山没来就算了,怎么突然冒出个陌生小伙子? 顾佳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轻快:“爸,这是我邻居赵昊,公司临时有事把许幻山叫走了,我想着多个人帮忙参谋也好,就让小赵开车载我们。” 说着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赵昊。 “顾叔叔好!” 赵昊立刻挺直腰板,笑容灿烂得有些刻意,“您叫我小赵就行,今天保证当好司机兼参谋。” “辛苦你了。” 顾景鸿点点头,拎起外套,“时间不早,咱们出发吧。” 车内暖气开得足,赵昊握着方向盘随口问道:“叔叔怎么突然想住养老院了?” 顾景鸿望着窗外,声音带着释然:“一个人住总让佳佳操心,养老院有人照应,她也能安心工作。” “呸呸呸!” 顾佳伸手捂住父亲的嘴,“说什么丧气话!搬来和我住不好吗?我每天变着花样给您做饭。” 赵昊下意识接话:“叔叔,自己家多自在啊......” 话没说完,大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倒抽冷气,转头正对上顾佳的死亡凝视,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急忙补救:“不过顾佳照顾人确实细心,您要是去了,肯定比养老院舒坦!” 顾景鸿看着后视镜里两人的眼神交锋,眉头不自觉皱起。这小子看佳佳的眼神太炽热,得找机会提醒女儿保持距离。 连看三家养老院,顾佳始终挑三拣四。当第四家明亮整洁的养老院出现在眼前时,顾景鸿终于忍不住:“小赵你评评理,这环境、这服务,哪点不好?” 赵昊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设施确实不错,就是......” “就是饭菜太单一!” 顾佳抢过话头,“一周七天都是土豆白菜,爸您血压高,得吃清淡营养的。” “哪有这么夸张......” “行了,下一家!” 顾佳拉着父亲就要走。 “没下一家了!” 顾景鸿气笑了,“全市口碑好的养老院都被你否决了!” “那就收拾东西住我家!” 顾佳叉着腰,眼里闪着胜利的光。 “绝对不去!” 父女俩又争执起来。赵昊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突然开口:“我知道城西新开了家高端养老社区,医疗设施齐全,还有书画室和健身房,要不去看看?” 赵昊不知道电视剧里顾佳带她爸看的高级养老院是哪家,反正剧里没说过。眼前这个泰康之家申园,玻璃大楼在太阳底下亮得刺眼,他心里清楚,住这儿得花不少钱。 穿高跟鞋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在楼里逛。恒温泳池冒着热气,一群退休老人正在水里做康复运动;电影院门口贴着新文艺片的海报;棋牌室里麻将声、笑声不断。 工作人员说话特别热情:“我们这儿看病养老都方便,三甲医院随时能联系上。每层都有专门的护理人员,会员还能找私人医生定制服务。” 说着,她手指划过墙上的呼叫按钮。 赵昊偷偷看顾佳的反应,见她摸着锃亮的扶手,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爸,你看这儿的健身器材都是专门为老人设计的。” 她指着健身房的设备,语气里带着试探。 顾景鸿摸了摸沙发上的真皮,忍不住问:“住这儿一个月得多少钱?” “基础套餐两万起步,再加上会员费和押金,一共两百五十万。” 工作人员这话一说,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冷场。 老人的助听器发出滋滋声,他扶着栏杆站稳,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钱,在老家都能盖栋小楼了!” 顾佳心里一紧,指甲掐进了手心,想起上周收到的催款单。这时赵昊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要间朝南带阳台的吧,叔叔早上还能晒晒太阳。” 这话让顾景鸿回过头,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女儿离婚后就没涂过这么鲜艳的口红;上次视频时,她手机壁纸不知啥时候换成了郁金香。 “我不住。” 老人扯开领带,声音有些哽咽,“这些钱够给山里孩子盖十座希望小学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风衣下摆扫过昂贵的地毯。 “爸!” 顾佳追了两步,差点在光滑的地面上摔倒。 顾景鸿头也不回地推开旋转门,春风夹着梧桐絮吹进大厅。“今晚都回家吃饭,我做了子言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 赵昊搂住顾佳颤抖的肩膀,看着出租车远去。她靠在他怀里苦笑道:“我爸搞了一辈子工程,图纸上差 0.1 毫米都能看出来。” “老工程师都这样。” 赵昊擦掉她的眼泪,“不过这事儿早晚得解决,对吧? 第22章 顾父发现 顾景鸿的家里。 赵昊和顾佳到家时,老顾还没回来。 “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顾佳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晚高峰堵车,谁让他非坐出租车。” 赵昊忍不住嘀咕,开着豪车的他,刚才一路畅行。 顾佳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 她转而皱眉,“等会儿我爸回来,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反正瞒不住。” “可我爸心脏不好……” 顾佳咬唇。 赵昊握住她手:“许幻山先背叛你,这不算错。” 这话让顾佳顿住,突然警惕:“你怎么知道许幻山的事?” 赵昊心里 “咯噔” 一声,暗叫不妙。 “今天天气真好?” 他刚开口,窗外就响起闷雷,乌云压城。 顾佳冷笑不语,赵昊举手投降:“是我找人试探许幻山,但他自己经不住诱惑。换作是我,绝不会……” “所以你没错?” “有,该提前和你商量。” 赵昊赶紧认错。 顾佳叹气:“下不为例。” 她比谁都清楚,事已至此,两人的关系早已回不了头。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这会儿老顾同志还没到家呢。 “下雨了,你赶紧去关窗户。” 顾佳吩咐一声,拿着雨伞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 ” “去楼下等我爸。下这么大雨,他年纪大了,淋雨容易生病。” “雨这么大,你下去也是白淋雨。先打电话问问?” 赵昊劝道。 “还用你说?问题是打不了。” 顾佳黑着脸,“我被老顾同志拉黑了。” “你爸为啥拉黑你? ” “我哪知道,估计脑袋进水了。” 顾佳撇嘴吐槽,没提自己总劝老爸搬家被烦到拉黑的事。 话音刚落,老顾同志推门进来,浑身湿透像落汤鸡,正巧听见这句吐槽,脸瞬间黑了:“你脑袋才进水!” “爸,你怎么才到家啊?” 顾佳忙拿毛巾,装作无事发生。 “哼!你儿子几点放学都不记得?全班就剩他一个人,我去接才没被雨淋!” 顾景鸿越说越气,进门还听见女儿骂自己。 顾佳这才想起许子言,往身后望了望:“他人呢? ” “放一楼老李家,跟小孙女写作业。” 顾景鸿冷笑道,“现在知道关心孩子了?” 说着狠狠瞪了赵昊一眼,眼神满是厌恶。 顿了顿,他又道:“先让他在老李家待着,有些话,小孩听不得。” 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想瞒我,赶紧交代。 顾佳深吸一口气,直视父亲:“对,我和赵昊在一起了。” “你是想气死我吗? ” 顾景鸿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爸,你听我解释……” “让我冷静会儿!” 顾景鸿甩下话,扭头进了房间。 “怎么办?我爸气坏了。” 顾佳看向赵昊。 “他在气头,现在解释没用。要不先走吧,明天再来? ” “走?往哪走?” 顾景鸿攥着鸡毛掸子冲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只见老顾同志手臂高高扬起,紧握着鸡毛掸子,眼看就要朝顾佳挥去。事发突然,赵昊来不及阻拦,脱口喊出这句。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喊错了台词,又急忙改口:“不对,是手下留情!” 顾景鸿身子猛地一抖,脑海里瞬间浮现古代法场画面,自己仿佛成了举着鬼头大刀的刽子手。这荒诞的联想让他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酝酿的怒气差点破功。 反观顾佳,却淡定得很。她不仅没闪躲,还傲娇地扬起头,一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的模样。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咱们顾家的家法!” 顾景鸿迅速整理情绪,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落下,可离顾佳头顶还有二三十公分时,却硬生生顿住了。 赵昊原本冲上前准备阻拦,见状停下脚步。看来老顾同志只是虚张声势,根本舍不得打女儿。没了这一下,气势泄了,后面更难下得去手。赵昊干脆站在一旁,准备安心看戏。 顾景鸿又试了几次,每次都在快要打到时停住。 “你倒是打呀!” 顾佳等得不耐烦,故意拱火。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顾景鸿嘴硬,可手就是不听使唤。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怎么舍得真动手? “那就别墨迹了,打完我还有话要说。” 顾佳催促道。 顾景鸿嘴一撇:“鸡毛掸子打得太轻,怕你不长记性。” “厨房里有扫把、墩布,还有擀面杖。你要是不解气,干脆拿菜刀砍了我,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顾佳赌气说道。 这对父女的 “交锋”,看得赵昊憋笑憋得难受,只好用咳嗽掩饰。这一咳,换来父女俩同款白眼 —— 顾佳只是嗔怪,顾景鸿的眼神里却满是杀气,仿佛在说:这小子不仅不拦着,还在旁边看热闹! “行,跟我较劲是吧?你给我等着!” 顾景鸿被激怒,狠狠摔下鸡毛掸子,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根半米长、比顾佳胳膊还粗的擀面杖出来。顾佳虽嘴上硬气,见这架势也紧张地闭上了眼。可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只听见赵昊一声惊呼:“卧槽......” 顾佳睁眼一看,原来顾景鸿这一擀面杖竟是冲着赵昊去的。赵昊哪能等着挨打,迅速闪身躲开。只听 “砰!”“哗啦啦......”,擀面杖重重砸在茶几上,瞬间将茶几打得粉碎。 “叔叔,你打错人了吧?” 赵昊边躲边喊。 “没错,打的就是你!” 顾景鸿咬牙切齿。刚才去厨房的路上,他想明白了 —— 舍不得打女儿,还收拾不了这个 “罪魁祸首”?肯定是这小子花言巧语,才把自己乖巧的女儿迷得晕头转向!这擀面杖,今天非得落在他身上不可! “爸,你干嘛?” 顾佳拽住挥着擀面杖的顾景鸿,茶几已被砸得粉碎。 “你闪开!” 老顾甩开女儿,继续追打赵昊。年轻男人身形灵活,几个腾挪便躲开攻击,反把老人累得气喘吁吁。 “让我爸打两下消消气!” 顾佳嗔怪地瞪赵昊,却见他盯着满地狼藉的茶几。她顿时语塞 —— 父亲这力道,真打中怕是要出大事。 “打我?” 顾景鸿僵住,冷着脸又挥出擀面杖。只听 “咔吧” 一声,老人突然扶腰惨叫。赵昊想上前帮忙,被顾佳使眼色拦下。 第23章 公司出事 “许总的老婆为啥叫停蓝色烟花?是卖得不好?” 林有有追问。 颜厂长摇头:“恰恰相反,这是公司最畅销的产品。” 林有有目光转向许幻山,他解释:“染色鳞做的烟花对湿度要求太高,易燃易爆。” “所以是许太太怕出事?” 许幻山敷衍点头,林有有却突然感叹:“真羡慕许太太,找到这么听话的好男人。” 颜厂长跟着起哄:“全公司都知道许总是模范丈夫!” 这话刺得许幻山脸色发青。想到顾佳让他住酒店,还多次爽约,他突然一拍桌子:“蓝色烟花继续生产!” “可顾佳那边……” “我是老板还是她是?” 等颜厂长转身,林有有悄悄勾住许幻山的手:“刚刚的你超帅!今晚好好奖励你。” 许幻山心猿意马,却没注意到颜厂长转身时嘴角的冷笑。作为被收买的内鬼,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 顾佳早下令停产蓝色烟花,正愁没法动手,林有有的出现成了绝佳契机。他故意刺激两人,就是要让许幻山为了面子重开生产线。看着许幻山得意的样子,颜厂长在心里冷笑:“蠢货,这烟花迟早要了你的命。” 一连几天,顾佳总说要找许幻山,却次次爽约。起初许幻山还提心吊胆,后来被林有有缠得无暇他顾,索性不再在意。 这天晚上,许幻山正敷衍着和顾佳通电话,瞥见林有有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眼睛瞬间发亮,匆匆挂了电话。 “你老婆又要来?我是不是该躲躲?” 林有有边吹头发边嘲讽。 “不用!大不了摊牌,能过过,不能过离!” 许幻山拍着胸脯放狠话。 话音未落,门铃骤响。 “卧槽!” 许幻山蹦了起来,额头冒汗,拽着林有有就往浴室塞。 “说好的摊牌呢?我凭什么躲?” 林有有气得跺脚,却还是被推进去,手里攥着一把皮搋子防身。 许幻山深吸几口气,硬着头皮开门 —— 竟是外卖员。 “送错了!” 他甩上门,瘫坐在地,腿还在打颤。 林有有探出头,确认安全后扔掉皮搋子,“人走了?” “送外卖的。” “正好,我点的,去拿!” 门铃再次响起,林有有的手机同时震动。她挂了电话催促:“还愣着?” 许幻山慢吞吞起身开门,瞬间僵住 —— 门外站着拎着外卖袋的顾佳。 “顾、顾佳……” 他脸色煞白,背后传来林有有吹风机的嗡鸣声。 \"顾佳,你咋来了?\" 许幻山扯着嗓子喊,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滚。他用身子死死顶住门,还一个劲儿朝屋里摆手,让林有有赶紧躲起来。 顾佳似笑非笑地说:\"不欢迎啊?见我跟见了鬼似的。\" \"哪能呢!我还以为是送外卖的......\" 许幻山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睛一扫,看见床上乱糟糟的被子,还有垃圾桶里没见过的口红,心里 \"咯噔\" 一下。 \"外卖在我这儿呢。不过你堵着门,难不成藏了人?\" 顾佳突然凑过来,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哪有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怎么,找别的女人了?\" 许幻山脸涨得通红:\"别瞎说!\" 顾佳笑了笑:\"逗你玩呢。再不让我进去,我可真要多想了。\" 许幻山没办法,只好让开。趁顾佳不注意,他赶紧回头看 —— 衣柜门缝轻轻晃了晃,还好林有有藏好了。可顾佳一进屋,眼睛就盯着垃圾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还想瞒着我?\" 顾佳突然冲着衣柜喊,\"我知道你在里面!\" 正给赵昊发消息求救的林有有手一抖,想都没想就喊出来:\"我不在!我真不在!\" 许幻山脸都白了,顾佳也愣了 —— 本来就是诈她一下,没想到这女的真上当了。 \"顾佳,你听我解释......\" 许幻山急得直搓手,心里却隐隐期待着两个女人吵起来。 \"出来吧。\" 顾佳抱着胳膊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 林有有咬着牙从衣柜里钻出来,躲在许幻山背后硬撑:\"我才不怕你!\" 顾佳上下打量着她:\"长得年轻漂亮的。明知道他有老婆,图啥啊?\" 这时候林有有手机震了一下,赵昊发来消息:\"全是许幻山的主意,办完事儿拿了钱就走。\" 林有有眼眶一下子红了:\"他骗我!刚开始根本没说自己结婚了......\" \"你别血口喷人!\" 许幻山急得跳脚。 顾佳大声喝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不清楚?\" \"我也是没办法!\" 许幻山突然抓住顾佳的手,\"她说有治我病的药,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以后......\" \"胡说八道!\" 林有有哭得稀里哗啦,\"我就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哪来的......\" 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顾佳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 这场闹剧,可比她想得还要精彩。 “都别吵了!” 顾佳 “啪” 地一拍茶几,把许幻山和林有有吵架的声音打断,“你们俩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 许幻山 “咚” 地一声跪到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老婆我真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顾佳皱着眉头直犯恶心:“别一有事就下跪!不嫌丢人啊?” 以前他一跪,自己就心软,现在看着只觉得膈应。 “你不原谅我,我就跪到你原谅为止!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许幻山耍起了无赖。 “大不了我去法院起诉,照样能离。” 林有有急着脱身,她还惦记着拿到钱去环游世界呢。 “拖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你不回头!” 许幻山脖子一梗,开始威胁。 顾佳冷笑一声:“敢跟我耗?信不信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滚蛋?好聚好散不好吗?” “有有,对不住了。” 许幻山突然转头看向林有有,“我不能没有顾佳,咱俩分手吧。” 林有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许幻山,你再说一遍?” 她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 赵昊给的药,只剩下最后两颗了。 “不管选多少次,我都选顾佳。” “行,你等着!” 林有有摔门就走,走廊里回荡着她高跟鞋 “哒哒” 的脚步声,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许幻山这才反应过来,没了那药,自己根本不行,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湿透了。 另一边,赵昊看着顾佳拖着两大箱行李进了家门,挑了挑眉:“要搬过来住?” “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儿了。” 顾佳把行李一扔又转身出去。刚跟许幻山撕破脸,王漫妮又在香港忙收购的事儿,守着那个空家还不如盯紧赵昊这个又有钱又帅气的男人 —— 连许幻山都靠不住,赵昊可得抓紧了。 第24章 三十尾声 “可把我累坏了!” 顾佳来回跑了七趟,十来个行李箱把赵昊家门口堆得像座小山。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撇着嘴抱怨:“你就干杵这儿看我忙乎,也不知道搭把手?” “你又没喊我帮忙。” 赵昊挑了下眉毛。 “这还用我说?正常人看见都该主动帮忙吧!” “我还以为你拿搬东西当健身呢。” 顾佳气呼呼地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却被赵昊一把搂进怀里。她故意扭头不看他,其实心里正等着他哄自己。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 赵昊马上服软。 “一点诚意都没有!给我捏捏腿,都快累断了。” 顾佳伸直两条腿,朝着他晃了晃。 按摩的时候,赵昊的手指按得顾佳浑身发软。等她洗完澡出来,一屋子烟味熏得直咳嗽,伸手就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满满当当的烟灰缸,她从背后环住赵昊的脖子,小声问:“是不是有啥烦心事?” “没事。” 赵昊摇摇头,这种自己好像被世界排挤的怪事,说出来她肯定觉得是在说胡话。 “不管出啥事,我都陪着你。” 顾佳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赵昊岔开话题:“今天找许幻山谈离婚,谈得咋样?” 顾佳叹了口气,把许幻山耍无赖、林有有帮腔吵架的事儿全说了。赵昊冷笑一声:“他要是识相点还好,不然……” 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儿。顾佳心里 “咯噔” 一下,既盼着赶紧离了婚,又怕把许幻山逼急了 —— 虽说不爱他了,可也不想看他真的倒霉。 夜深,赵昊和顾佳 “锻炼” 后沉沉睡去。顾佳累坏了,摊牌、搬家、运动轮番折腾,沾枕就着。 另一边,许幻山却在昏暗房间里坐如针毡。左右两个穿得清凉的姑娘陪着,屋内却死寂一片。他脸色阴沉,满心懊悔 —— 早知身体没好,不该得罪林有有! “老板,要不先聊聊天?” 扎马尾的姑娘小心翼翼。 “喝点酒,说不定就好了。” 另一个递上酒杯。 许幻山闷头灌下一杯,摆手赶人。门刚关上,屋外传来憋不住的笑声,他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等着,过几天收拾你们!” 当务之急,是求林有有原谅。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声炸醒顾佳。她烦躁接起:“谁啊!” “是我…… 离婚的事,我同意了。” 许幻山声音压抑着怒火。 原来他费尽周折讨好林有有,换来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今早离婚。可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他赶回家发现顾佳行李全空,车却在楼下 —— 瞬间想起赵昊。 “太好了!一小时后民政局见!” 顾佳困意全无,哼着歌收拾。 许幻山没敢直接上门,守在赵昊家门口。半小时后,门开了。一双踩着高跟鞋的长腿迈出,紧接着是神采飞扬的顾佳。 许幻山死死盯着,眼眶通红。他猜对了,这顶 “绿帽子”,算是戴实了。 你怎么在这里?” 顾佳撞见许幻山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守在赵昊家门口。 许幻山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怒火:“难怪急着离婚,原来早勾搭上了!昨天还装清高,现在原形毕露,贱人!” 他攥紧拳头,要不是忌惮赵昊报复,早想动手了,只能用污言秽语发泄。 顾佳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懒得跟你吵,去办离婚!” “心虚了?装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够了!” 顾佳一声怒吼,许幻山膝盖一软,本能地跪了下去,又慌忙站起。 “想听原因?” 顾佳冷笑,“你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在昨天之前,我和他清清白白!是你跟林有有刺激到我,我才……” 她故意停顿,补上致命一击:“赵昊让我谢谢你 —— 把我照顾得‘完整无缺’。” 说完,九十度鞠躬,嘲讽意味十足。 许幻山眼前一黑,差点昏厥。敢情错都在自己?那声 “完整无缺” 像根刺,扎得他生疼。 “走!去民政局!” 他转身就走。本想拿离婚要挟顾佳要 “分手礼包”,此刻只想赶紧了断。 民政局里,顾佳只要了代步车和许子言抚养权。许幻山求之不得,飞快签字。出了门,两人背对背打电话 —— 一个向林有有报喜,一个急着和赵昊分享。冷笑声中,曾经的夫妻彻底分道扬镳,走向各自的新生活。 “有有,我跟顾佳离完婚了!” 许幻山谄媚地对着电话邀功,“搬来我家住吧?” 他现在完全仰仗林有有手里的药,只能低声下气。 “房子没分给她?” 林有有语气带着惊喜。 “存款、房子、公司全归我,就给了辆破车和孩子。” 许幻山故意夸大自己的 “胜利”。 “太棒啦!人家收拾行李等你,快来接我!” 挂断电话,林有有立刻让出租车掉头 —— 她本已在去机场的路上,听到许幻山的话,又盯上了那套四千万的豪宅,决定再捞一笔。 另一边,顾佳拨通电话:“你在哪?今早怎么突然走了?” “在港岛,跟进个 30 亿的收购案。” 赵昊坐在酒店里,“大概两三天回。” “早点回来,等你。” 顾佳卖着关子,“有好事想当面说。” 赵昊不用猜也知道是离婚的事,恰在此时,林有有发来消息邀功。他轻笑一声,给她账户追加一百万奖金。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开门声和高跟鞋响,赵昊从沙发上起身 —— 他特意躲进王漫妮房间的套间,想给正在港岛忙碌收购案的她一个惊喜。 王漫妮一进屋就皱起眉,空气中的烟味和凌乱的沙发让她警惕:“进贼了?” 她攥紧防狼喷雾,正准备去叫保安,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啊!” 尖叫声中,防狼喷雾对着黑影猛喷。 “是我!” 赵昊猝不及防中招,眼泪鼻涕直流。他怎么也没想到,工作狂王漫妮随身带着这 “凶器”…… “你没事吧?” 王漫妮拿着毛巾帮赵昊擦眼睛,嘟嘴撒娇,“谁让你不提前说,我还以为进贼了!” “五星级酒店套房会进贼?” 赵昊哭笑不得,防狼喷雾的刺激还在,“倒成我的不是了?” “当然怪你!突然抱人家,我还以为遇色狼了。” 王漫妮理直气壮,“再说我又没住过这么贵的酒店,哪知道安保靠不靠谱?” 赵昊见她委屈的样子,转移话题:“米希亚收购谈得如何?” “本来谈好 25 亿,半路杀出个姓魏的!” 王漫妮气得跺脚,“现在对方坐地起价要 30 亿!” “有人竞争自然抬价,多花点钱也值。” 赵昊宽慰道,心里已猜到是原剧情里的魏志杰。 “这是一点钱?整整 5 个亿!” 王漫妮急得声音拔高,“我手头最多出 28 亿,对方咬死不松口!” “要我帮忙?” 赵昊挑眉。 “不用!大不了放弃,绝不向他们妥协。” 见她倔强模样,赵昊笑道:“若能让你用比 25 亿还低的价格拿下呢?” “真的?快说办法!” 王漫妮眼睛发亮,摇晃着他胳膊撒娇。 “看你表现。” “坏蛋!” 她嗔怪着翻白眼,心里却盘算着如何 “表现”。 次日,米希亚总部。 “王小姐,30 亿一分不能少。” 负责人威胁道,“不同意就卖给魏先生。” 实则魏志杰只出价 27 亿,但他们瞧准王漫妮先前的急切,想狠宰一笔。 “既然如此,那算了。” 王漫妮意外地干脆,“我在港岛多留一天,王总想通了随时联系。” 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 米希亚众人面面相觑,负责人却仍笃定:“玩心理战罢了,先晾着。放出风声,就说要卖给魏志杰,看她沉不沉得住气。” 却不知,这场博弈的背后,赵昊早已布下暗棋。 “这招真能行吗?” 走出米希亚总部,王漫妮攥着衣角,满脸担忧。赵昊只是拍拍她脑袋:“等好戏。” 他早摸清状况:米希亚母公司资金链断裂急于抛售,只因魏志杰半路搅局,原负责人想借机抬价。此时,办公室里,魏志杰正与米希亚王总扯皮,秘书突然闯入:“魏总!有神秘资金收购公司股份,已过举牌线!” 魏志杰脸色骤变,丢下王总匆匆离去。这自然是赵昊的手笔 —— 不求真收购,只为打乱对方节奏。很快,米希亚负责人致电求和,王漫妮按赵昊教的,冷然挂断。两天后,新负责人含泪签下 20 亿收购合同,前任王总则因贪腐被带走。 “你太厉害了!” 签完合同,王漫妮眼波流转。回魔都后,她去原门店 “视察”,听着众人奉承,却突觉索然无味。 这边赵昊刚进门,顾佳就扑上来,像小狗般在他身上嗅:“查岗!看看有没有别的女人味。” 得知楼下搬家的是许幻山,赵昊好奇追问,顾佳才叹息着说出真相:林有有卷走许幻山全部财产,还让他背了巨额贷款。如今许幻山卖房抵债,人财两空。 赵昊刚感叹林有有手段狠辣,突然对上顾佳意味深长的眼神:“你…… 不会怀疑是我指使的吧?” “怎么会!” 顾佳慌忙否认,却被赵昊笑着 “家法伺候”。 最后,赵昊又陪着几女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一个月左右,把几女送进不老宫后,返回现实世界。 第1章 进入西游 赵昊返回现实世界后,系统奖励随后到来,每位女主150积分,改变剧情积分500,赵昊通过这段世界在不老宫的修炼以及达到渡劫期,系统已经通知他下一个世界送他去该能渡劫的世界,等到第五天世界一到,赵昊就穿越了。 时空的漩涡将赵昊卷入未知,当他贪婪地呼吸着富含灵气的空气时,内心充满了疑惑与期待,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 赵昊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极目远眺,数里外一座城镇映入眼帘。他悄然隐身,如鬼魅般飞到城镇附近,只见这里的人们身着古装,样式竟与唐朝服饰极为相似。赵昊心念一动,发丝如活物般生长,迅速在脑后挽成发髻,又变魔术般换上一身唐朝服饰,这才大大方方地踏入城中。 这座城镇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让赵昊心生欢喜。他信步走进一家酒楼,点上酒菜,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周围人的交谈。果然,这里是大唐,正值唐太宗李世民当政。而且此处位于大唐极西边境,出城往西二十多里便是山峦,再前行数十里山路,就到了大唐与鞑靼的分界线 —— 两界山。 “两界山!” 赵昊心头猛地一震,这个名字瞬间让他联想到了《西游记》。唐僧不就是在越过两界山后,救出了孙悟空吗?难道,这里就是西游记的世界? 两个月的时间,赵昊四处探寻,终于确定,这里正是西游记的世界。此时的他,已经身处西梁国,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女儿国。此时距离火焰山从天空掉落已过去三百年,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也有三百多年了。此前赵昊一路向西,却始终不见五行山的踪影,显然是被某种神秘力量隐藏了起来。 女儿国里,皆是女子,且个个容貌出众,风姿绰约,堪称男人的天堂。赵昊身着月白底墨竹纹长衫,玉簪束发,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行走在街道上,吸引了无数炽热的目光,那些女子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两名身着军服、腰悬长剑的女兵英姿飒爽地走来,拦住赵昊问道:“书生,你从何处来,到西梁国所为何事?” 赵昊合上折扇,微笑着说道:“我乃大唐修士,久居静室,心中向往世间繁华,故而出来游历,偶然间来到此地。” 听到 修士 三个字,两名女兵眼中的热情瞬间黯淡,她们曾见识过修士的厉害,深知自己绝不是对手。 当晚,赵昊在一家客栈住下。刚回到房间不久,客栈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便走了进来。她内穿红肚兜,外披薄纱,大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眼神勾人,娇柔妩媚。面对这送上门的诱惑,赵昊没有丝毫犹豫,与老板娘共度了一个激情的夜晚。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容貌极美的少女,一个身着红衣,一个身着青衣,正是老板娘的女儿。她们面红耳赤,眼神迷离,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影响。赵昊心中一动,伸手将她们拉到身边,三人一同沉浸在欢愉之中。 天亮后,老板娘起身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双胞胎姐妹则伺候赵昊沐浴更衣。刚吃完饭,一队女兵前来传旨,原来是西梁女国的国王邀请赵昊入宫。赵昊欣然前往,见到了那位艳绝天下、高贵逼人的女王。 “大唐修士赵昊,见过国王陛下。” 赵昊微微施礼。女王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说道:“久闻修士大名,不知先生可否展示一番实力,让本王开开眼界?” 赵昊当即应允,只见他施展法术,一时间雷霆轰鸣,火焰熊熊,寒气逼人,星光闪烁如黑夜降临,光芒璀璨似白日高悬。女王见状,忍不住大声赞叹:“先生法术精妙高深,不知可愿做我西梁女国的国师?” 赵昊笑着回应:“多谢女王陛下赏识,在下荣幸之至。” 就这样,赵昊被册封为西梁女国的国师,居住在王宫的一座偏殿之中。此后半个月,女王每日都会召见赵昊。赵昊凭借自己的魅力、渊博的知识和出众的才华,逐渐赢得了女王的芳心。 一天夜晚,女王派人传召赵昊,称自己身体不适,希望他能帮忙检查。这一检查,两人便缠绵到了床上。赵昊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让女王又惊又喜,她感觉自己已经浑身酥软,而赵昊却依旧精力充沛。无奈之下,女王只好让王宫的女官和宫女进来伺候。但即使人再多,也无法满足赵昊,最终都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为了讨好赵昊,女王在国内挑选了五十名宫女送入宫中。赵昊与她们双修,帮助她们提升修为。半年后,女王宣布退位,将王位传给了赵昊,西梁女国也更名为西梁国。 成为国王后的赵昊,开始大肆选妃,短短一年时间,就有二百多名少女入宫。此时的赵昊,可谓是享尽齐人之福,整个国家的女子任由他挑选,生活比在天堂还要惬意。 西梁国是城邦国家,王城人口占据全国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其余人口分布在王城附近的村落。赵昊每日留下一道影分身处理政务,自己则带着王后四处游玩。每当遇到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容貌出众的女子,便会将她们召入车中欢爱。而对于年纪较大的女子,赵昊则允许她们嫁给往来客商。 在与众多女子双修的过程中,赵昊的修为不断提升,最终突破至渡劫巅峰修为,只等渡过天劫,便可成仙。然而,这里本就是地仙界,成仙之后又该飞向何处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百年过去,此时距离火焰山落下已经四百六十多年。这百年来,西梁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国内出现了许多男性,自赵昊登上王位后,便允许男性在西梁国定居、娶妻生子;其次,国王已经不再是赵昊,二十多年前,他将王位传给了自己与王后的儿子陈潇。 赵昊在王城外风景优美之处建造了一座宫殿,他和众多妻妾都居住在这里。这座宫殿经过赵昊用法术扩展,外表看似普通,内部却扩大了数十倍,有湖泊、森林、草地,还有他用法术建造的各种漂亮房屋。宫中除了王后,还有数百名王妃,以及超过千名的女官和宫女,她们都是赵昊的女人。 第2章 渡劫入仙 百年来,赵昊有数十名儿女出生,王后更是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五个女儿。曾经在女神宫中的女子,也在宫殿建成后被赵昊接了出来。看到赵昊如此奢靡的生活,众女既好气又好笑,但对于这个西游记的世界,她们同样充满了好奇。 赵昊心中清楚,如意真仙作为牛魔王的弟弟,即便再无能,也是仙人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仅仅依靠落胎泉来敛财,他不过是被安排在此处的小 boss,是唐僧师徒八十一难中的一难罢了。想必这家伙每天守在落胎泉旁,也是烦闷不已,盼着孙悟空早日到来,好让自己解脱。 这天,西梁国西方距离火焰山不远的一座山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山顶之上,赵昊盘膝而坐,仰头望着天空,远处的山峰上,一群妻妾满脸担忧地注视着他。经过多年的潜心修炼,赵昊终于达到炼虚合道圆满境界,迎来了天劫。只要能渡过天劫,他就能成就真仙之位。 天空中的雷鸣愈发强烈,赵昊却并未祭出任何灵器法宝护身,因为他打算借助劫雷的力量,完成天星霸体体的修炼。天星霸体是天星宗的终极秘术,其关键就在于通过渡劫时的劫雷淬炼,将星辰体淬炼成为天星霸体,据说其强度超越星辰,毕竟星辰有灭时,而天星霸体永存。 乌云在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缓缓旋转,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旋涡强大的牵引力将乌云中的雷霆吸引到中心,很快汇聚成一颗篮球大小的蓝色雷球,电弧闪烁,那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咔嚓!” 雷球突然化作一道雷蛇,以极快的速度劈落在赵昊身上。众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赵昊疯狂运转秘法,利用劫雷的力量不断淬炼身体。第一道劫雷并未让他感到太过吃力,他轻松地接了下来。那远超普通雷电的庞大力量,在赵昊的秘法驱动下,如同水流般冲洗着他的身体。他全身的力量作为缓冲,缓和了劫雷的狂暴,使其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淬炼强化肉身。 看到赵昊安然无恙,众女暂时松了口气。然而,劫雷一道接一道地落下,虽然劫雷的力量不断增强,但赵昊的天星霸体也在淬炼中逐渐趋于完美,总体上能够跟上劫雷力量的提升幅度。此时,赵昊的皮肤表面流淌着一层银色的光芒,宛如星辰的流光。 最后一道雷霆终于降临,赵昊的身体被一团金色雷球完全包裹,只能听到雷电轰鸣,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放心吧,咱们的男人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出事。” 巫行云强作镇定地说道。“没错,我们要相信他!” 其他女子也纷纷附和。 在众女焦急的等待中,包裹赵昊的雷球逐渐变小,终于露出了他的身形。他真的没事!众女欢呼雀跃,许多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当最后一丝劫雷的力量消失,赵昊的身体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金光!这便是天星霸气体的终极形态 ——天星霸道身。只不过,想要达到这一境界极为困难,不仅需要足够的修为,还得有极佳的运气,而赵昊无疑是幸运的。 身是一个全新的起点,比不灭星辰体的起点更高。仙灵之气涌入赵昊体内,他迅速运转用五万成就点兑换的《天星仙典》中的仙道修炼法。体内的真元和仙灵之气被快速转化为仙元力。能价值五万成就点,足以说明《天星仙典》的珍贵,其中不仅有极品仙道修炼功法,还包含众多仙法道术、仙阵仙符,以及炼丹炼器法门,内容包罗万象。 极品功法的效果十分显着,高效又精炼。当仙灵之气灌体结束,赵昊的修为竟然直接跳过真仙境,晋级并稳定在了天仙境。赵昊满意地起身,瞬移到众女身边,立刻被一群妻妾包围。感受着她们的关心,赵昊大笑道:“娘子们还不相信为夫的实力?不过让你们这么担心确实是我的不对,今晚我就好好补偿补偿你们。” 众女顿时羞红了脸,有的翻白眼,有的娇嗔不已。 当晚,赵昊兑现了承诺,只是老婆们太多,一个晚上根本无法一一照顾到。“我如今已是天仙境的仙人,灵器法宝已经不适合我了,我打算去找些材料,炼制仙器。” 一天,赵昊对众女说道。虽然是不错的材料,但并非最佳选择。 赵昊留下影分身后,本尊悄然离开西梁国,开始在世界各地搜寻材料。凭借天仙境的修为,施展金鹏展翅法,他的速度暴增。有系统相助,赵昊自然不会错过任何好东西,一路走来,许多隐藏的极品材料和灵药都被他收入囊中。 十多年后,南詹部洲的一座火山上。赵昊站在火山口,俯瞰着翻滚的岩浆。通过系统扫描,他得知火山中有一条小型南明离火精金矿脉,虽然数量不多,但品位极高,能提炼出不少南明离火精金。然而,岩浆中有一条离火三头蛇,拥有上古火龙血脉,修为达到天仙境圆满,实力堪比普通玄仙。 赵昊大声喊道:“喂,三个脑袋的家伙,出来聊聊!” 随着岩浆一阵翻涌,一颗额生独角的蛇头探出,火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赵昊,恶狠狠地说道:“人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赶紧滚!” 赵昊心中暗自懊恼,这蛇十分谨慎,只露出一颗脑袋,原本他打算等它三颗脑袋都露出来时,瞬间将其击杀,如今计划落空。 赵昊眼神一冷,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地跃起,身形瞬间一分为三,朝着离火三头蛇扑去!离火三头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在它看来,眼前这个仙人虽然有天仙境修为,但比自己差远了,再加上自己掌控南明离火,又有强横的鳞片防御,根本不把赵昊放在眼里。 但它万万没想到,这三个分身不过是障眼法。赵昊的本尊和另外两个影分身早已隐身瞬移到它三颗头颅后面,手中出现一根利刺,狠狠刺向它的头颅。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赵昊能否成功获取南明离火精金,又会在这场战斗中遇到怎样的挑战? 第3章 失去肉身 利刺在赵昊手中寒光闪烁,这是他用噬金虫牙齿炼制而成的杀器。噬金虫天性嗜金,经他用艾德曼合金精心喂养后,牙齿和身体变得愈发恐怖。寻常灵火难以熔化其牙,赵昊动用太阳真火,才将其炼制成九根锋利无匹的利刺,这形状最能发挥噬金虫牙的特性。 面对离火三头蛇,赵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离火三头蛇刚露出一颗脑袋,便被他的三个影分身吸引注意力。本尊与另外两个影分身悄然瞬移到蛇头后方,手中利刺如闪电般刺出。“嗤 ——” 利刺轻易刺破离火三头蛇引以为傲的坚硬鳞片和骨骼,直入头颅。离火三头蛇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未反应过来,利刺尖端爆发出强烈的仙元力爆破,瞬间摧毁了它的大脑。这轻敌的代价,便是付出生命。赵昊将蛇尸收入系统仓库,随后施展法术,把小型南明离火精金矿脉抽出,以太阳真火精炼成南明离火精金。 在五百年之期临近的前几年,赵昊踏上归程。此时的他,身上已多了数件威力不凡的仙器,而那些珍贵的材料和灵药,才是最大的收获,部分灵药已被他炼成丹药。回到西梁国,与妻妾们团聚的温馨场景自不必说,此后每日与妻子们双修,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时光流转,早春时节,赵昊正与爱妻柔情蜜意,突然心中一动,感知到附近有强者交手。他迅速起身穿衣,施展身法前往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衣着不凡的真仙,正与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激战,和尚手中金箍棒舞得虎虎生风。“孙悟空……” 赵昊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只在华夏家喻户晓的神猴,如今就出现在眼前。他深知猴子的坎坷命运,虽心生同情,但也明白自己与这西游主线牵扯不得。 此时,另一边如意真仙与孙悟空的争斗也在继续。如意真仙虽是牛魔王兄弟、红孩儿叔叔,实力却远不及二人。他凭借手段,让孙悟空取水受阻。无奈之下,孙悟空只好唤来沙悟净相助。悟空将如意真仙引开,沙悟净趁机闯入聚仙观,打跑道士,取到落胎泉的水。等赵昊回到离宫时,唐僧与八戒肚内的肉胎已被化去。 次日清晨,唐僧师徒四人用过斋饭后,继续赶路。行至三十多里,便进入西梁国境内,国都近在眼前。因赵昊当年治理有方,西梁国如今富硕繁华,国都四门外集市绵延。唐僧师徒从东门而来,看到街市热闹非凡,不禁连连赞叹。 东门旁的迎阳驿女官拦下他们:“几位使者,不可随意入城,请先到馆驿登记上册,待我上奏查验通关文牒方可。” 唐僧等人依言而行,入城后,更是被宽敞街道、林立店铺和熙攘人流所震撼,西梁国的繁华远超他们此前经过的西域小国。 因唐僧唐王御弟的身份,他们被安排在豪华的迎宾馆。女官告知:“今日休沐,陛下不理事,官员不上朝,关文需明日才能倒换,还请几位长老暂且歇息一日。” 中午,丰盛斋菜送来,用餐时,唐僧询问西梁国繁华缘由。女官娓娓道来:“百多年前,这里还是西梁女国,男子尽失。幸有子母河、照胎泉和落胎泉,女子饮子母河水便可生育。后来,大唐修士赵昊到来,与女王成亲,女王退位后,赵昊陛下继位,推行改革,允许通婚,才有如今盛景。如今在位的是陛下与王后之子,赵昊陛下早已渡劫成仙,带着家眷居于离宫。” 悟空眼珠一转:“这赵昊陛下倒是厉害,如今可还参与国事?” 女官笑着摇头:“陛下已将国事交予新王,一心修行。” 沙悟净感叹:“能渡劫成仙,当真不凡。” 斋饭后,唐僧回房打坐念经,悟空、八戒和沙悟净则结伴逛街。而此时的迎宾馆内,一位姿容秀美的女官来到唐僧房间,直言想与他结为夫妻,劝他放弃西行。唐僧意志坚定,严词拒绝。 赵昊一直用神识关注着唐僧师徒的动向。女官被拒离开后,悟空三人也准备返回。就在他们快到迎宾馆时,一道妖风突然裹着唐僧疾驰而去。三人立刻追了上去。赵昊施展圆光术暗中查看,只见师兄弟三人追到一个山洞前,岩壁上刻着 “毒敌山琵琶洞” 六个大字。赵昊目光一凝,蝎子精…… 那蝎子精的尾巴可是宝贝,连如来都曾在上面吃亏,若能将其炼制成仙器,威力不可估量。一场新的较量,似乎即将展开…… 孙悟空和八戒被蝎子精蛰得满地打滚,凄厉的叫声在山谷回荡。关键时刻,菩萨现身指点,悟空忍着剧痛,一个筋斗云翻向天庭,请来卯日星官。卯日星官化作一只巨大的公鸡,昂首啼鸣,两声清越的啼叫如惊雷炸响,蝎子精浑身颤抖,七窍流血,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猪八戒见蝎子精已死,立刻来了精神,抡起九齿钉耙对着蝎子精的尸体一阵乱砸,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妖精,敢伤你猪爷爷!” 转眼间,蝎子精的尸体就被砸成了一滩肉泥。卯日星官完成使命后翩然离去,悟空和八戒也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琵琶洞,只留下一片狼藉。 赵昊的身影悄然浮现,望着那惨状,不禁摇头叹息:“这世道,有后台的妖怪抓唐僧,不过是走个过场,犯天大的错都能全身而退。你蝎子精无依无靠,还敢阻拦取经路,这结局早已注定。” 他目光落在地面,蝎子精的蝎尾坚硬无比,虽肉身被砸烂,蝎尾却深深扎入泥土,被血肉掩盖。 赵昊抬手一挥,虚空之中泛起涟漪,血肉被无形力量扫开,露出半截泛着幽光的蝎尾。他伸手将蝎尾收入储物空间,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他心里清楚,这西游世界是佛道两家博弈的棋盘,自己绝不能卷入其中,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此后的日子,再无便宜可捡。十二年光阴匆匆而过,唐僧师徒四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从西天取得真经,返回大唐,各自受封。唐僧被封为旃檀功德佛,孙悟空成了斗战胜佛,八戒获封净坛使者,沙悟净得金身罗汉果位,小白龙也化作八部天龙。 这十二年,赵昊一直低调地待在西梁国当太上皇。有人觉得他太过谨慎,可他心里明白,审时度势才是生存之道。当初在西梁国广纳妻妾,虽对佛教布局有些影响,但因天机混乱,对方查不到他的底细,才暂且放过。一旦危及取经大业,佛教哪管他有什么背景,定会毫不留情将他铲除。 这些年,赵昊的妻妾们不少都渡劫成功,晋升真仙。曾经如仙子般美丽的形容,如今成了现实。就在赵昊以为能安稳度日时,系统突然提示他可以离开西游世界。他将妻妾们妥善安置进不老宫,正要返回主世界,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突然从虚空探出,轻轻一拍,赵昊的身体瞬间化为齑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包裹住赵昊的真灵,急速遁入虚空消失不见。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青光消失后,一声冰冷的冷哼在空气中回荡,随后归于寂静,只留下无尽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