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死遁后,全宗门火葬场》 第1章:狗徒弟强掳她回宗 “断恪,你停手!停手啊!”容慈被钉在立柱之上,断恪以换血的方式为他续命,二人之间牵连的五感叫彼此都痛不欲生。 “你说什么让我不恨你,我恨死你了!” 断恪已然痛到面容扭曲的程度,多想骂他是个没良心的,又一想,人之将死,还是给自己积点口德,责罪都化作唇畔细弱的叮嘱:“从前种种,一并还你,你和荥云宗都要活下去……” 少年麻木的表情一线之间崩塌,嘶吼与血泪交织,“断恪,你装什么慈悲为怀、深明大义——” 有没有问过他想不想活?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一个人活? 可惜断恪听不见,耳膜震颤,嘶喊声尽数被消音。 【宿主断恪完成第一阶段任务:成功修改主线剧情,矫正角色人设线,达成“身死道消”结局,即将死亡。系统将为宿主转移魂魄,祝宿主顺利完成二阶段任务。】 要不是系统说什么,做完穿书任务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并且能逃离精神病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断恪绝不会当牛做马打双份工。 * 修真界,须臾二十载。 玉塑的身躯极为脆弱,光是适应这幅新躯壳就让断恪花费了数月时间。 “改写下三界崩塌结局……给我渡劫期大号销号了,还分配这种任务。”断恪的道心被敲碎了一遍又一遍,忽的她念叨起来,“不对啊,跟我卡bug呢?” 反派都已经被改变命运,走上正道了,怎么《碎玉》世界还是要面临崩塌的结局?还有什么火坑等着她跳呢。 可那系统直接人间蒸发了,她也问不出所以然。 不管了,她准备直接卷生卷死卷到飞升。 然天不遂人愿,断恪迎来重生第一难:近来黄桥村凡人失踪,边境之处祸患频发。八月十六,刚过完中秋,妖邪扫荡,几乎将此处夷为平地。 那团黑影在断恪面前凝出实体,依稀可辨人形,指着她的心口:“肉体凡胎,怎么做得了那只蛊的容器?” 断恪一骇,立时与它拉扯开身位,符咒翩飞,蒙得妖物团团转,她则趁此时逃离。 魇妖这种东西,她当初一剑能斩一双,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断恪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 “雕虫小技也妄想逃脱?” 魇妖很快追上,揪着她的脖颈掼在地上,快要撞碎她的骨骼,末了,直接将她撞得眼睑沉沉,昏死过去,拖回了洞府。 她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睁眼时发现整个人被魇妖挂在洞府的吊顶上。 又渴又疼,她能感受到喉口的粗粝感与血腥气,这种食梦而生的妖物在她昏迷之时汲取她梦境中的恐惧,壮大自身,雾团状的妖物在她眼前晃晃悠悠,极尽嘲讽之能事。 “等吾将你剖开,替你取了蛊,你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说罢,黑雾中凝现一只利爪,正要给断恪做一场无麻全菌手术时,她忽然坠了地,与魇妖妖爪错开,逃过一劫。 灵剑斩断了她的束缚,亦将那团鬼魅钉入洞府的石壁上,断恪傻眼,这并不是一场所谓的英雄救美,只那一眼,她就知道,她完了。 昔日仇人现身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断恪提腿就跑,微弱的火符堪堪照亮三尺,她在魇妖洞府中穿行,寻找出路。 灵剑的主人正在洞中处置那只魇妖,凄厉的嘶吼要刺穿她两耳,那磨人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久到断恪逃出生天,窥见一线暮光。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 处理完洞府中的妖物,荥云宗新任掌门闻人辞正慢条斯理地擦着剑,望着绵延至外的脚印,洞穿她的仓惶。 剑芒上挑着一纸符篆,雷电肆虐,将魇妖洞府顷刻间夷为平地。 而被魇妖掳走的凡人早已被宗中其他弟子救走,只剩他立在烟尘滚滚的废墟之中。 断恪借着罗盘寻路,逃回黄桥村,躲进四象庙中。 “你为何躲我?”那人踏着月下婆娑而来,右手执剑,尖端在地上拖出一线火星。 断恪瑟缩成团,选择沉默。 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被他认出来的话会不会死? “我问你,我救了你们,你为何要逃?”闻人辞睥睨着白虎神像下蹲坐着的少女。 断恪心一横,装哑摆手。 闻人辞攒眉蹙额,更近一步,“哑巴?” 断恪颔首,对他拜上三拜,艰难地爬起,对他手语:“谢仙君救命之恩。” “撒谎。”闻人辞眸中如有火焚,擒住她的手腕,查探起她的根骨。 断恪欲哭无泪,扭动双手,又道:“仙君,我真的说不出话。” 闻人辞神色剜挑,捏了个诀缚住她双手,越收越紧,这东西如同生了灵智,直往她肉里割。 “你真是哑巴?”闻人辞长身玉立,盈盈月辉倾洒,照在他身上,不见仙风道骨,惟余鬼魅森寒。 被咒诀束缚的断恪微弱地呜咽着,却倾倒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拼命点头,因十指的疼痛,眼泪在眸中打转。 闻人辞将咒诀的范围缩小,仅锢住两枚尾指,这年轻的仙尊对她是恶意满盈,唇角一勾:“不若断你两指试试真假,你若真是哑巴,我会为你将手指接回去的,别担心。” 断恪心中已将他阖族上下咒骂百千回。 她已经被容慈杀过一次,现如今哪有还手之力? 痛楚自那处蔓延,伴随着撕裂的剧痛,她整个人向后栽倒,烂泥点子一样倒在乱糟糟的干草上,手往胸口收缩,血泪齐流。 痛到极致,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她强忍着要爆发出喉管的凄厉,将尾指的伤口含在口中止血,这个疯子却怜悯地蹲下身,捏起她的下颌,狐疑道:“断指之痛都发不出声音,原来真是哑巴。” 哑女脸上多血迹,那张肖似他师尊的脸露出苦巴巴的神情,仿佛在向她摇尾乞怜。 他见过断恪的冰冷,也见过她的温软,唯独不见她啜泣悲鸣。她脸上有点脏,他到底该嫌恶还是该可怜? 断恪越过他的面容,死鱼般仰瞪着琼月,灵府处又忽有绞痛侵袭,而闻人辞似乎也并不好受。 钝痛抽离,闻人辞扯过她的手,目光低垂,“我会替你接上手指的,你根骨不错,且随我回荥云宗修习吧。” 断恪眼珠无光,她是想进入大宗修习,却并不想回荥云宗。 她尚在荥云宗任掌门时,闻人辞还不叫闻人辞。 他叫容慈,表字无厌,是她取的名赐的字,是望他行正道、慈悲为怀。 断恪弱弱地缩手,在二人之间比划着拒绝。 理智战胜了疼痛,她不清楚她的身死让他是喜是怒,但至少在她生前,容慈是记恨她的。 “我资质不佳,入不得荥云宗的山门。”断恪小心翼翼地翻手。 闻人辞木然着脸,以灵泉洗濯断指,后将其安回原处,包扎完整。 “入不入得了我宗,现在是我说了算。” 第2章:狗徒弟非要当师尊 她对着闻人辞咧开满嘴血腥,就差啐一口到他脸上了。 好的不学,净学妖物强掳凡人那套了。 改了她赐给他的名字也就罢了,不过是恢复原剧情设定,但是闻人辞现在想爬到她头顶做长辈,属实是倒反天罡。 “你不想进入仙门修习?”闻人辞循循善诱。 断恪迟愣愣地一点头。 这根本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闻人辞根本没给她选择的余地,那灵剑分身就悬在她头顶。 吾命休矣。 众修士御剑回宗,她整个人半截身子倒插葱似的吊在灵剑上,后面还跟随着几名荥云宗弟子,她这回算是在这些“晚辈”眼中丢尽颜面。 闻人辞命人随意为她准备了间外门弟子的屋舍,断指被他潦草的接回去,包扎的地方渗出丝丝嫣红。 断指或许就是欺骗的代价。 回到荥云宗的好几日,断恪都在做噩梦,梦见闻人辞被妖性与邪蛊控制堕化的那一日,梦见他成为妖魔共主,梦见她临终前托付、将荥云宗交给小师妹叶轻眠。 那邪蛊名为“缠生”,被蛊虫附身之人可以相互操纵,沦为彼此刀俎。 闻人辞入荥云宗时身怀一双缠生蛊,命在旦夕,断恪将其中一只缠生蛊引出种在自己身上,至此为了他,只能留在红尘道场。 她带着任务目的而来,因矫正角色人设被束之高阁。所谓的为苍生殉道,在她看来是假慈悲真自私。 被噩梦惊醒的断恪盯着自己的断指,心绪繁杂,她稍一侧目,撞见窗外矗立的人影。 闻人辞!他来做什么? 见她已醒,闻人辞推门而入,她惊坐而起。 断恪:“仙君你怎么会来?” 闻人辞不语,只将瓷瓶放在木桌上,这情节让断恪有些熟悉。 这不是网文套路中恶毒师尊冷脸送药救反派洗白的剧情吗,怎么今日还场景复刻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反派啊,这些反派个个美强惨,她呢,美强不够惨字凑。 闻人辞低头凑近她的脸颊,呼吸交织,他陡然问:“为何我听不见你的心声?” 断恪胸腔中狂跳不止,怦怦响动,只怕他下一刻就要抬手按在她头顶,拧断她的脖颈。 “也许是我无欲无求?”她素手翻飞,歪头避开他那张脸。 “只有死人无欲无求,你说是吗?”闻人辞轻轻扼住她的颈项,手中人抖若筛糠,“你自私得很。” 被他放开后,断恪无奈告诉他:“自私是人之常情。” 断恪小心翼翼问:“仙君,你什么时候回去?”她要继续睡觉了。 闻人辞的脸色明显一沉,断恪那时惶然在他面前恭敬一拜,随后比划:“仙君,整个荥云宗都是你的,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闻人辞没有回话,嗓音中沁着几线凉意:“明日你便搬到万化峰主峰来。” 断恪哀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里。 她真是欠荥云宗的。 闻人辞即将继任掌门之位,他的话莫敢不从,翌日她就收拾包袱麻溜上山,未见山门,却闻闲言碎语。 “掌门师伯带回来那个凡人要做宗门首席?” “不是,她做大师姐?” “我见过她的,和前前任断掌门模样极像,兴许是掌门师伯对自己的师尊挂念得紧吧……” “呵,原来就是凭着一张脸,听说是个哑巴,一个残缺废人,也配与断掌门相比!” “……” 断恪闪过一丝尴尬。 被众人缅怀的也是她,现在被拉来和死去的自己比较的也是她。 她终于能体会狗血文中被当成替身的女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虐身又虐心有多糟心了,比白月光更有杀伤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断恪心中嘟哝:闻人辞你也是跟我玩儿上捧杀了,这招也太阴了吧? 她硬着头皮从那群弟子中走过去,有人面上浮现尬色,待她走后,低声谈论起来:“刚才……她是不是听到了?” 一名弟子不以为意:“听到就听到啊,本就是说给她听的,让她有些自知之明,荥云宗首席历来是年轻一辈中修为最精者胜任,那一身法衣是她想穿就穿的吗?” 断恪抿着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几名弟子盛气凌人、趾高气昂,最重要的是不尊重“残疾人”。 “注意口忌,当心天罚。”她结手语相告。 那弟子尤不服气,正欲理论,忽的一道雷电灌地,在二人之间劈落。 断恪一悚,她就随口说说,天道还当真啦? 而那名嚼舌根的弟子那一瞬吓得两眼翻白昏死过去,被同门师兄弟抬走了。 “那散修什么来头啊?”真给引来天罚了。 一名女弟子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那道雷应该不是天罚。” “不是吗?” 女弟子回答:“你们是不是忘了,掌门师伯是……” 光天化日下,质疑他的决断,又擅自议论前前任掌门,触及逆鳞了。 断恪一路无阻爬上主峰,可现在这些弟子对她的态度与先前迥异,倒是让人心寒。 “磨磨蹭蹭到现在,莫不是不满?”闻人辞在主殿内处理宗内要务。 断恪将衣摆擦出响动,引来他的视线后,她才道:“不敢。” “铮——” 一道寒芒掠过,幸亏她闪避及时,才未被伤及,定睛一看,赫然是曾与她荡尽魑魅的灵剑——洗悲。 消失一百年,宗中晚辈唾弃、灵剑背刺,断恪心中极苦。 不多时,洗悲剑再度逼近,断恪倒退两步跌坐于地,在闻人辞眼皮底下扮演着一个十足的窝囊废。 闪过两回,洗悲却不肯放过她,然而第三剑时,剑芒悬停在她面门不过几寸,停滞几息后,被闻人辞收入掌中,他神色冰冻,断恪惶恐,冲上去阻止:“剑是好剑,仙君莫将它折了。” 共处漫长岁月,闻人辞的眼神、动作,她不能不懂其中意。 闻人辞见她满面恳切,唤来一名长老:“将洗悲重新封回淋锋池。” 那位长老,是她师兄的徒弟,名唤温斓。 温斓不经意扫过一眼,也是瞳孔剧颤,直到闻人辞催促后,他才离去。 四下无人,闻人辞对她道:“后日是掌门即位大典,那时就将你的拜师仪式一并举行了。” 第3章:狗徒弟在她嘎巴后装情深义重 断恪欲哭无泪,牵强地扯出笑颜,将哭不哭的,她到底何德何能受得起他“抬爱”。 天道好轮回,从前她为师,传道受业解惑,现在这逆徒竟想做她师尊。 修真界的荒唐事,真是又添一桩。 更可气的是,她左思右想,后日似乎还是她的忌日。 在她的忌日上举办即位仪式,还要收她为徒,那是不是天理难容。 “你叫什么名字?” 断恪:这么多日了,你可算是想起来问我的名字了。 “孤儿,没有名字。” “你下去吧。” 断恪沉沉吸气,随后告退。 * 一两日眨眼便过,掌门即位是宗中大事,掌门收徒也是大事,弟子送来了宗门首席弟子的服饰,看她的眼神始终古怪。 这几日,断恪已经习惯了。 衣袂之上,碧落对沧浪,晕染和谐,绕颈而过的压襟流苏却越看越眼熟。 “这东西,不会是断掌门的遗物吧?”说得好听是遗物,说得难听那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弟子回话:“师姐,此事我并不清楚,你心中有疑惑,可以去问掌门。” “……” 断恪沉默着随他一路走到天权殿,诸位长老与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分别落座、侍立。 “荥云宗第三十八任掌门,闻人辞,受掌门印信……” 前一任掌门,是她那临危受命的小师妹。对叶轻眠,她心中有愧,最洒脱者被迫挑起宗门重担,只因她信任,就强加了那份责任。现在让闻人辞继任掌门,也算是还她一份清净了。 “首席,掌门传你上前。”清心峰的女修见她出神,附耳提醒。 断恪抬目望去,闻人辞站在尊位前,一袭掌门服饰,强将少年人的模样衬出几分冷硬成熟。 众人注目下,她上前跪拜:“弟子拜见掌门。” 那些熟悉的面孔晃过她的眼帘,断恪尽量忽视他们脸上的异样,以手语请安:“弟子见过诸位长老、峰主。” 掌门弟子的拜师仪式她是熟悉的,现在无非就是置换了身份,她循规蹈矩完成,滴水不漏,而闻人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越发幽深。 “师尊,请饮拜师茶。”断恪将茶奉到他手边,闻人辞接过后却不饮。 “拜师茶就免了吧。”闻人辞道,众人虽不解,但是并未反驳。 礼成之后,新弟子需点魂灯。闻人辞捉着她的手刺破,挤出血滴落在灯芯上,霎时间,灯明人静。 “我赐你一个新的名字。”闻人辞将弟子铭牌挂在她腰间。 断引狸。 断恪有些无言。 她曾有个诨名,叫阿狸。 狗徒弟在她嘎巴之后装什么情深义重。 这段无言自大典结束后才结束。 断恪与用饭的内门弟子吵了起来,最可笑的是,对方骂得唾沫横飞,而她两只手都快舞出残影。 “师弟住口,向断首席道歉。”蓦地走来一名女修,气质如高山积雪、遗世独立。 “断师姐!”那弟子不服。 女修端的是色厉内荏,“师弟,是你冒犯大师姐在先。” 这一下,断恪当真是要三观跟着五官跑了,清冷出尘又知书达理,妥妥的仙侠文大女主。 与断恪拌嘴的弟子虽心中不服,可毕竟女修发了话,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行礼赔罪。 断恪一时失神,女修手中还握着剑,两手合抱对她恭恭敬敬的,“断希音见过大师姐。” 断希音?这名字,有一点耳熟啊,这个姓氏,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断恪瞠目,托着她的手将她扶正,又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问:“涂川断家的小辈?” 断希音目露惊喜之色:“是,大师姐对断家有所耳闻?” 岂止是耳闻呐……她俩一个姓,她怎么会不想到自家去。 原来是自家小辈,她托腮想着,断希音该叫她什么?太祖? 断恪想着想着便发笑,众人见状还以为她发了癔症,退后一圈,而断希音面色也凝重起来:“大师姐,你怎么了?” 断恪摆摆手,“没事,今日谢师妹劝架了,我先走了,改日再会。”她拾掇拾掇东西,离开膳堂。 自她走后,断希音端着的淡笑消散无痕,捏了个咒诀将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擦拭干净。 断引狸,你凭什么霸占着断家人的姓氏、断家人的机缘,甚至是断家人的容颜。顶着镜音剑君的脸,却生来是个残疾,你凭什么一跃青云? 方才被她训斥的男弟子谄笑道:“师姐,我做得如何?” “不错。”断希音随手抛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丹药。 “多谢师姐。” “师姐师姐,明日能轮到我去了吗?”其他弟子闹哄哄的。 断希音冷笑:“不急,时日漫长,人皆有份。” 闹剧告结,断希音裙裾飘飘地离去,远远跟随着断恪,观察起她的一举一动。 只要荥云宗众人都厌弃了断引狸,只要她向断引狸施以良善,日后她会不会对她摇尾乞怜? 瀑布前面站着的断恪连连呛了几声,四处查看后却是纳闷。 谁在骂她?资本又在给她做局? 但是也没什么问题,现在骂她的人应该多了去了,她喝口冷水都能被人挤兑。 断恪:呼吸。 荥云宗弟子:又在挑衅。 * 鉴于她人见人嫌的体质,断恪现在是非必要不出万化峰,整日里不是练剑就是画符,可纵使如此,那些人折了纸鹤也要送到她面前来,断恪恨死自己当初装哑的选择,只能抿着唇对天比划:你们这些人是月底拿我刷绩效呢! 好巧不巧,却被断希音撞了个正着。 断希音读不懂她的意思,只是送来了珍藏的心法,“大师姐,还请收下,这心法对你的修习应该能有所裨益。” 断恪握着她的手,泪光盈盈,后又退步:“师妹,宫中禁止对食,你我还是保持些距离。”也免得那些炮灰弟子指着她也一起侮辱。 断希音微蹙着眉:“大师姐,我看不大懂你的意思。” “你听不懂,便滚下万化峰。”闻人辞沉冷的呵斥,不顾对方是年轻女修,半点情面不留。 断希音冷淡的声线染上颤栗:“掌门……” “去戒律堂领五十杖。” 第4章:直接给她打得去见太奶 断恪震惊到无以复加,这是当着祖宗的面罚孙女?她当然不答应,“掌门,为何罚断师妹?” “一百杖。” 好冰冷的数字。 断希音垂下脑袋,无甚情绪:“大师姐不必再求情,弟子领罚。” 狗师徒,师父害死她长辈,徒弟顶着她长辈的脸却应有尽有。 断希音暗暗攥拳。 断恪闭了闭眸,只觉尸体都微凉了:这断希音是到万华峰之后被闻人辞罚了,传出去之后谁会信此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啊? 她事后给断希音送送药还来得及吗? 师徒之间僵峙许久,闻人辞终于紧蹙着眉开口:“你是有不满之处?” 怎么总是问她是不是不满,她有贼心就有贼胆吗?断恪回:“没有没有,只是实在不知内情。” 闻人辞显然是懒怠与她解释,断恪只好尬笑:“是我多嘴了,望掌门见谅。” “改不过口,连你一并罚。”闻人辞目露冷光,比二十余年前更为冷厉。 断恪只得屈服于他的威吓下,改口叫了师尊,待闻人辞脸色回温后,她扯了个由头溜之大吉:“师尊,我去戒律堂看看断师妹如何了。” 闻人辞未加以阻拦,但那眼神应是骂得很脏。 她在位时,这戒律堂其实鲜少有弟子受罚。 断恪听闻行刑弟子的低语:“这戒律堂多年来如同摆设,今日掌门发了什么疯,要这样罚断师姐?” “慎言。”面前的人提醒他。 断希音本是荥云宗最有望成为首席弟子的,因此宗中弟子对她多有敬重,一百杖的确不轻,戒律堂的弟子有心袒护。 两名弟子道:“师姐,你忍着些,我们手下有分寸。” 断希音那双眸子淬了冰般:“不必,是我犯错在先。” 他们打得越痛,她越不能忘闻人辞的狠毒。 师姐向来正直,他们也不好再劝,等断恪赶到戒律堂时,断希音已经被打得冷汗涔涔,奄奄一息。 断恪不便开口,只能靠近了将两手在他们面前比划,“先收一收,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断希音再有天赋,现在也不过是刚刚结婴,此时就伤了根本,往后还如何修炼。 二人视若无睹,断恪一时慌张,从背后环抱住断希音,她的身体阻拦着棍棒,而那刑杖就实打实落在了她背后,只听得明显的一声,刑具生生折成两段。 断恪合理怀疑,那两下他们是下了死手。 不然怎么能,直接给她打得去见太奶。 断恪眼角泪光氤氲,口中鲜血不可遏制地流到断希音肩头,染着一片温热,断希音愕然回首,见她半昏死过去,只厌嫌地推开她的脑袋,断恪登时软身往后栽倒。 断引狸,是你活该。 断希音撑着地站起,跨过她的手腕踉踉跄跄走出戒律堂。 打晕了断恪,戒律堂长老自然没放过行刑弟子,可那二人抵死不认,只道是断恪太羸弱,两杖都受不住。 断希音前面所受几十余杖当真不见得比那两下狠,闻人辞那边已经问下来,戒律堂长老如实交代了,还作保一定会惩处行刑的二人。 闻人辞道:“不必了,她自己要犯蠢,怨不得任何人。” 要袒护他人,吃苦受罪是罪有应得。 …… “舒服啊,总算能请病假了。”断恪心下喟叹,不必与那些弟子虚与委蛇,不必同他们翻手对骂,反倒落了个清闲。 只可惜身上似乎被打出了两道裂纹,恐怕要将养许久了。 “准了你修养一月,恰逢荥云宗招新,之后你便与新弟子一起去学宫。”闻人辞安排起她之后的修习,“你要符剑双修,必然要比他们加倍用功……” “那我的剑呢?”断恪灵魂发问。 做师尊的难道不该给徒弟准备灵剑吗?闻人辞就算是要散养也不能散到这个程度吧。 闻人辞定定注视着她:“遴选试炼第三层便是去淋锋池中选剑,到时候你与新弟子同去。” 到头来,一切都要自力更生啊,她以前都没这道规矩的,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折磨人又多了一道好手段。 以前的淋锋池是禁地,现在却成了新弟子要经历的试炼之地。 想替新弟子说一句“偏我来时不逢春”。 两日后即是荥云宗招新,第一道试炼就是让人爬问心阶,那千步台阶,又有术法压制,又累又疼。 断恪在水镜前看着那些手脚并用爬问心阶的凡人,周围的长老议论着谁的心性、根骨属上乘,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多次,不免觉得无聊,便到问心阶顶端候着,直到长阶上层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表情有股疯癫劲儿,叽里咕噜着:“成了!成了!姐真要修仙了!” “不白来啊不白来,姐就知道修仙是真的!” 断恪搔了搔头,识相地退步,她没穿书前,都说她是精神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还是觉得这个妹子更像精神病。 “唉捧油,你的表情木头一样的呢……” 这个馕言文是该出现在书中世界的吗! 困在这里不知年月,还能听到这种现代用语,断恪猛地来了精神。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断恪激动的打手语:“唉捧油,你的口音很有嚼劲呢!” 可惜那人看不懂她的意思,这个人并不会手语。 断恪此刻才意识到《碎玉》世界中的一个bug:书中的角色天然的能读懂手语,以至于先前与他们交流没有半点障碍,如今出现另一个疑似穿书的人物却不明她的话中意,就显得这一设定过于刻意。 “大师姐!掌门师伯唤你去验灵台处等候,监督第二道测验。” 断恪无奈点头,来不及拉着那人多问两句,跟着小弟子去了。 “大师姐……断引狸。”那人低语轻念,“不对啊,我记错了吗?女主现在还没成哑巴吧?” 这下真是玩完了,她跟不上世界设定,女主的话她是几乎看不懂一点啊! 鹿清抹了把脸,悔不当初,只能颓丧地捶地:“作者你是不是有病,非要给这么一个世界设定,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现在穿回现实报班速成手语还来得及吗? 第5章:你的穿书任务是什么 断恪只盼着刚刚那个妹子能顺利通过三关试炼,留在荥云宗。 一道问心阶试炼,便剔除了大半的求仙者,筛选资质更是又要划去绝大多数。 也是,难怪那些弟子对她意见颇深,真让她三道试炼全都过下来,真不一定还能留在荥云宗,她这后门走得属实是太明目张胆了。 “鹿清,木灵根……” “合格。” 鹿清抚了抚胸口顺气,过了就好、过了就好。 她也不贪,不求什么天赋异禀,能有个机会留在荥云宗修行就可以了。 炮灰,就是要对自己的实力有清醒的认知。 断恪眼神扫过,滞了会儿,对她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鹿清转头问旁边的弟子:“请问大师姐刚刚说什么了?” “首席问你一直盯着她做什么。” “哦,”鹿清信口扯来,“瞻仰瞻仰大师姐。” 断恪略囧,她说她在瞻仰一个万人嫌吗? 通过第二轮试炼的弟子暂时被安置到外门弟子的居所,入夜之后,断恪离了万化峰潜入弟子居所,窗门黑影一闪而过,鹿清正欲锁好门窗,不料那哑巴师姐强盗一样破门而入。 那两手叉腰踹门的姿势,不说多么潇洒,但绝对是眼熟的。 鹿清瞪圆眼指向她,断恪那时鬼鬼祟祟地又将门关上,贴了灵符以防突然窜出人来撞破她们。 “你别大叫。”消音符将门内门外的声音隔绝开,多日缄口不言,都要憋死她了。 鹿清惊讶:“你是装哑?” 断恪张牙舞爪一时间解释不出所以然来,突然想起来与她对暗号,二人“吟诗作对”,对到最后终是安心确定下来彼此身份。 “我是道教学院的。”鹿清捏着她的手就不肯松开了。 “我是精神病院的。” 鹿清蓦然放手,“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个频道的。” “一样都是院,你院怎么看不上我院?妹子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比我好啊。”断恪重重吐气,还是对她解释一番,“我真的不是精神病,绝对是有人要害我啊,一举报就让人给我抓进去了。” 鹿清摇头:“不,每一个精神病都会自称自己没病。” 断恪真想掐她,到底谁更像精神病她真的心里没数吗?更何况现在是纠结她有没有病的时候吗? 她放弃与鹿清辨析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你的穿书任务是什么?” “什么穿书任务?”鹿清一脸懵。 “你没系统,没安排任务?”断恪压低怒声。 鹿清歪头不解,“姐,我,炮灰中的炮灰啊,安排系统、任务什么的,也轮不上我啊,我就想修仙啊,你晓得我咋死的吗?那是一个台风天……” 断恪扶额,终究是受不了她了,直接手动捂嘴。 鹿清推开她的手,正色起来:“姐,你不一样,你是《逐玉》里的女主啊,你的待遇和我哪能是一样的?” “等会儿,你说什么玉?什么女主?”断恪实在是被她绕懵了。 “咎也老师的小说《逐玉》啊?你没看过吗?”鹿清顿了顿,“不过也正常,这本书风评不怎么滴,当时书评区吵成一锅粥了。” 咎也,这个作者不是《碎玉》的作者吗?扑得不能再扑,后面剧情彻底崩塌走上黑红路线,差点被骂到封笔退网。 “她改书名了?” 鹿清“咦”了下,“没有啊,《逐玉》一直都叫《逐玉》,是《碎玉》的姊妹篇。” 断恪被炸裂得不行,“就她写的那玩意还能出第二部呢?” “你说什么啊?《逐玉》是书友们求着她出的第二部,第一部的女主‘断恪’一死成了意难平,读者不接受be,咎也强行改成oe了,之后顺利出了第二部。” 这个鹿清……她看的内容与她先前读过的内容为何完全不同? 听鹿清将故事线捋了一遍后,断恪彻底陷入惘然。 她在书中世界的经历,编织成了《碎玉》的故事线,现实世界的小说在描写她穿书的一生。 这不能不让人觉得,苍穹之上高悬的那只手,到底是作者在安排她的命运,还是她改写了作者笔下的虚构。 现实不像现实,小说不只是小说,那她经历的穿书又算什么? 断恪竭力平复心绪,接着问道:“你和我讲讲《逐玉》的故事线。” 假如《碎玉》是以她身死道消终结,那逐玉的开端,就应是从她在这具新身体里醒过来开始的。 只要她偏离《逐玉》的故事线,主动权就还掌握在她手中,而不是被动的由那个咎也安排她的经历。 鹿清有些扭捏,最后只能告诉她:“《逐玉》的女主就是《碎玉》女主的替身,阅文无数,你肯定也懂这种文就是虐来虐去谈恋爱,也是因为太烂俗,《逐玉》开文之后,咎也的风评直线下降,有极端的读者甚至进行人肉,扒出来作者患有精神疾病,唉,怎么说呢,如果是因为患病才导致创作出现问题,还是能理解的。” 断恪认真的看着她,说出那些旧事:“咎也在写《碎玉》时,就被人扒出来是个精神病了。” “姐,你现在的眼神有点恐怖啊。” 怎么突然间扯偏了,她哪里恐怖了?恐怖的是那个作者才对吧?还有到底是她在写书,还是书在写她? “你只管说后面的剧情。”断恪不与其争辩。 鹿清撇撇嘴:“我不怎么记得清,姊妹篇写得跟什么似的,我都是跳着章节看的,自从开始收费,我就弃书了。” 断恪欲言又止,别这么真实好吗。 “很多人都在骂啊,作者编了一个替身来忽悠人,谁愿意买账啊?”显然鹿清也是不满的,“后面有提到女主会散尽修为、会变成哑巴,挺多虐女情节的,我反正看不下去。” 断恪是见怪不怪了,“她根本不是厌女或厌男,她是厌人,写的东西不像男人写的,不像女人写的,像伪人写的。” 鹿清:“你这私人恩怨很重啊,很难不怀疑咎也被人肉是你干的。” 断恪脑子瞬间发蒙,“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第6章:傀儡符 鹿清发誓对今夜聊起的种种闭口不谈,断恪才取下符纸,摸黑回到万化峰。 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她就是“断恪”,又不是那个替身女主,这事儿再怎么邪门也不会再继续下去。 经过修整后,众人被主持招新的长老带至淋锋池外,这剑池处于一方溶洞之内,其中名剑无数,又有诸多禁制,本是危机重重,非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不得入内。 断恪对着入口处发神,而后询问长老:“‘洗悲’在剑池里?” 长老对她颔首:“在里面,若不是有洗悲镇守剑池,哪敢让新弟子去淋锋池择剑呢?” 断恪莫名感到悲催,她死后要留在书中世界做安保,她的灵剑也要留在剑池里当管理员,真是一双牛马啊。 她作为宗门首席弟子,却要和新弟子一同参与剑池试炼,故而连那些新人都对她颇有微词。 “剑与修士之间自能产生共鸣,这些名剑各有渊源,若不能得其认可,也不要强求。” 别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非要蘸糖吃,这些生了灵智的剑只需要一下就能抹了修士的脖子。 长老提醒过后,剑池入口的禁制打开,这些人三三两两入内,断恪硬着头皮跟在最后。 洗悲就在剑池里,初回万化峰被它背刺那一遭她是心有余悸。 连灵剑都恨替身,连剑灵都是瞎的。 淋锋池虽处溶洞内,可洞中自成天地,万剑簇拥,剑池中心处立着一柄修长的雪色灵剑,是荥云宗第三十六任掌门的洗悲剑,毗邻着一双墨色剑,双剑正是淋锋池先前的剑主。 鹿清衣襟内贴着断恪给她的传音符,她试探性问了问:“能听到吗?” 断恪:“你要问什么?” 鹿清:“怎么取剑啊?” 断恪两手一摊:“等剑自己飞到你手上。” 鹿清脸色陡变,要骂骂咧咧起来,池中忽有异动,一柄半身锈迹的剑刺来,落到一人手上,她这才信了断恪的话。 “怎么是把锈剑?”那人不满地嘀咕起来,让其余人围着看起了笑话。 “这剑拿来有什么用处?”周围不禁发出讥诮之声。 “谁说这剑不好的,这剑砍瓜切菜应该能行。” “你两手空空有什么脸面笑别人?” “都说灵剑是剑修的命,我宁愿两手空空出去,也不想我的剑是一把废铁。” “那你现在就滚出去吧,剑池里多是先辈遗物,积年累月,风霜交织,一时锈迹罢了……” “……” 怎么还吵起来了? 鹿清低着头传声:“我看破伤风之刃还不少。” 断恪拨开两边的人,“剑都是没问题的,滴血认主再开刃就好了。” 执剑弟子照做,锈剑褪去寸寸斑驳,洗出锃亮的剑光。 断恪又回神提醒鹿清应如何感应剑灵,沉下眼睑,识海却一片清晰,诸多剑影震颤,只取其中一道。 青光长剑破水而出,滞在她面前,待她掌控。 它的剑名、过去,自血气交融之时一并入了她脑中。 剩下几人还在苦苦挣扎,一直觅不得契合的灵剑,恍然间就有人起了邪心,越过剑池外围,直冲剑主之位。 洗悲剑右侧的墨剑却霍然出鞘,那人一惊,自以为得到了昔日剑主的认承,激动地张开右手欲持握剑柄,岂料剑锋一掠,剩一片赤热洋洒,竟把他的四指齐根切下。 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行与灵剑结契。 十指连心,就这样丢了手指,那人痛苦地捂住血流之处,鹿清大喊:“快把手指捡起来!还能接回去!”不然就真成残疾了。 剑修没了手,如何执剑除祟。 他不得已狼狈窜逃,灵剑有智,尚未对他赶尽杀绝。 这倒是起了个以儆效尤的作用,其他没有取得灵剑的人再不敢轻举妄动,对名剑产生贪念。 得剑者,入内门,未得剑者,也能做个外门弟子,犯不着为了一把剑搭上一条命。 于是只有断恪一人的处境最为尴尬。 人尽皆知她是掌门首徒,荥云宗大师姐,她两手空空出去要让多少人鄙夷。 她大抵是知道问题出在何处的。 断恪对众人莞尔:“能取到剑的都已经取到了,入口要重开了,可以准备出去了。” “师姐,你不是特意来取剑的吗?空着手怎么和掌门交差啊?” 关心和戏谑她还是分得出来的,断恪也冷怼回去:“那我问你,你修仙是为了掌门吗?” 她和闻人辞交什么差?分明是他强掳她回宗,强收她为徒,还不给灵剑,不教心法,不供资源,一心捧杀,哪有这么做师父的。 话音甫落,溶洞却猝然抖下点点碎石,所有人错愕地围观剑池,万剑悲鸣。 “怎……怎么回事……” “中间的剑怎么动了?” 断恪顿觉有异,招呼他们速速撤离:“淋锋池凶险,后退!去洞口等着。” 鹿清两眼发直,两脚似被浇筑在原地,断恪扯动她,“别发愣了,走啊。” “我……不是,我们还能走得掉吗?” 霎时间,灵剑千裂,剑影围拢成圈,悬于二人头顶、身前、身后。 “师姐——” 断恪掐了掐鹿清,鹿清扬声:“你们走!别往回退!出去速速禀告长老!” 天塌了,女主这个替身体质不光是招人嫌,连灵剑都恨她啊。 无关人等散去,断恪附耳低语:“你也走。” “你呢?” “死不了死不了。”断恪凝望着高悬的剑影。 “姐你这心是不是忒大了些。”鹿清苦下一张脸。 断恪和善的微笑:“都是读书人,答应我,别当无故送人头的睿智孩子好吗?” 鹿清如丧考妣道:“你以为我想留下来啊!我根本就走不掉!” 断恪闭了口,闪过一瞬哀默,后迅速地从袖中拈出一沓符纸。 鹿清后肩一沉,慌张地扭头:“你贴了什么东西?” 断恪笑语嫣然:“傀儡符。” “朋友,走不了的话,只好借你一用了。” 剑雨挥光,断恪手掌翻覆,并指为剑,受傀儡符控制的鹿清挥剑而出,自剑影中游走,那时惊得花容失色。 “夭寿啊——” 第7章:这是良家好剑能做出来的事? 手中符纸接连不断地飘出,用处各不相同,断恪既要注意着鹿清不被剑影伤到,又要注意身后不被偷袭。 鹿清成她手中剑,借鹿清之手,她尚足以施展剑式,长剑相击,却如一双影子,招式无甚区别。 洗悲剑随她多年,不可能辨别不出她的一举一动。 灵剑收势,唯鹿清仍处茫然,只是回看身后的断恪,累得是面色无华,唇瓣微张:“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蠢的剑。” 人认不出她那是应该的,认出她的那才是不得了,但追随多年的灵剑认不出旧主,就是蠢得没边儿了。 被她指着骂过的洗悲剑突然嗡鸣一声,分裂出几道剑影,将断恪钉在地上,身上并未明显感受到痛苦,剑刃是擦着她的皮肤扎入坚硬之中,她动了动双臂,果然是将她的法衣给固定住了。 鹿清紧张不已,“姐,你小心。” “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它脾气不大好。”断恪咬牙道。 洗悲剑忽的爆发出一阵声音,刺痛两人耳膜:“你嫌弃我了!” 余音回荡时,洗悲已掠至断恪面前,剑芒对着她的额心,恶声恶气地骂道:“这么多年死哪儿去了。” 鹿清那张嘴惊得都合不拢了,这场面实在有点滑稽,灵剑成精了,像一个网恋被对方欺骗,相信了渣男所说的他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被迫分手后,又因一场乌龙重逢时,妹子质问渣男的场景。 这对吗? 断恪想捂脸,奈何抽不出手,只能稍稍侧过头去。 “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睛。”洗悲剑剑刃一拍,把她的脸又回正。 断恪翻它一眼:“你有眼睛吗?” 洗悲再是不满,也只能恨恨地砸地。 断恪冷眼相看,和它清算起它做的好事:“我回到万化峰见闻人辞那一次,你背刺我;我今日来淋锋池,你威胁其他灵剑,害我丢了丑;后面还对我下死手,这是良家好剑能做出来的事?” 洗悲不语,只取了她一点血,不论她是如何想的,先行结契。 剑影归一,断恪感到两肩的束缚消失,撑身站起来活络活络了筋骨,此时灵剑谄媚地蹭着她的手背,被她无情拍开。 她走到鹿清身边,撕下她身上的符纸,鹿清整个人都懈怠地疲软下去,半跪在地上没忍住那抱她腿的动作,又看看她手边的剑,虚虚抹了把汗。 “姐,我就是个炮灰命,我就知道跟着你能苟命。” 断恪皱眉,多少有点嫌弃,抽了抽腿,发现这死丫头一身使不完的牛劲,终于放弃挣扎。 “只要你相信烂命一条就是干,说不定嘎巴之后就能回去了,好过在这里打打杀杀的。” 鹿清的想法显然与她不同,狂甩脑袋:“不,我要长生。” “假的,这里的一切都特么是假的啊,妹子你清醒一点。” “我是不会放弃修仙的。” 真和她说不通,断恪一心要回去,鹿清死活要修仙。 断恪躬身推了推她的肩膀,无果,随后举起灵剑,鹿清识时务地撒了手。 原来好言相劝都是空,原来武力胁迫就是真。 断恪提着剑去了剑池中心,拔下洗悲剑的剑鞘,接着捡回了被墨剑割断的那几根手指,脏的确是脏,不过洗洗应该还能用吧。 断恪三令五申,要求洗悲对她夺舍重生一事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 淋锋池异动引来其他长老、峰主,唯独闻人辞这师尊似乎对自己的徒弟半点不上心,让他们只需在外等着就是了。 “试炼就是试炼,规矩不可废。” 温斓都不禁汗颜,掌门师兄你说什么规矩不可废,那你当初带人回宗直接收为亲传弟子,似乎也不怎么合规矩,只是这一点,前前任掌门师伯也是做过的,温斓也没什么可劝的。 “掌门师兄,你的哑巴徒弟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闻人辞眼波无澜,温斓转而说:“你收徒一事,不告诉叶小师叔吗?你徒弟还和……那么像。”要不是断师叔临终托付,她都险些要随断师叔殉道去了,哪能够后面为你改名换姓、捏造身份,瞒下当初断师叔之死的真相。 有些话,他对闻人辞说不出口。 那一场以命换命的血腥,死的是人人敬仰的镜音剑君,是他们的掌门、师尊、挚友。 “等师叔出关再论吧。” “等我出关要说什么?”一张少女的面孔闯入殿中,修仙之人长生,而叶轻眠容颜不改,依旧是当年那样。 温斓对上闻人辞冷淡的眼神,他轻咳两声:“小师叔先同我知会了一声,没想到直接到万化峰来找师兄了。” 闻人辞起身拜道:“叶师叔。” 叶轻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颇为满意:“当年师姐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好在你给她捡起来了,还好当初你好好活下来了。”不然,她哪儿能如此清闲? 往事不可追。 从半妖到修真界翘楚,闻人辞牺牲的太多。 叶轻眠云淡风轻道:“你们方才说要告诉我什么?” 闻人辞说:“前些日子收了个徒弟。” “没了?”叶轻眠撇撇嘴,“这挺好的啊,你是师姐的徒弟,你的徒弟就是师姐的徒孙,你收了徒弟也算是对师姐有个交代……” 温斓识相地住嘴,半个字都蹦不出口。 “嘶,你都收徒了,那我是不是也该收个徒弟?”叶轻眠忽而托着下颌说。 想来她出关也真是时候,正巧赶上弟子招新。 相识多年,温斓弱弱提醒:“小师叔不必勉强自己。” “不勉强不勉强。” “唉,师兄,你要去何处?”温斓刚与叶轻眠说着,闻人辞便迈步离殿,匆匆忙忙的。 洗悲剑,被带出了剑池。 自断恪殉道之后,他凭着断恪给他换的血,控制着洗悲剑,令其压制淋锋池中的那一双剑,前段时间,灵剑分身卷上万化峰刺杀断引狸,他便一直不得心安。 淋锋池外,长老收过断恪捡回来的断指,鹿清与她是最后出的剑池,模样也更狼狈。 “断引狸,随我回万化峰。” 第8章:走火入魔 断恪惊得险些开了口、说了话。 闻人辞脾气越发的怪了,只叫她跟着,也不说话,纯折磨人。 难道当年她这做师尊的留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小辞,让我瞧瞧你徒弟……”叶轻眠露了面,对上断恪的眼睛时,声音戛然而止。 断恪都未曾想会坠入这样的修罗场,昔日的师妹、徒弟、师侄,最亲近熟悉的人一个也没躲掉。 天道啊,犯得着如此戏弄我吗! 断恪卡了壳,勉强反应过来向她拱手:“弟子见过前辈。” 叶轻眠表情怔了怔:“阿辞,你徒弟是不会说话吗?” 她还以为是师姐回魂了,怎成想是个哑巴。 她手上拿着洗悲剑,这剑灵刁钻得很,闻人辞的徒弟是如何能取得它的?总不能是出现一个与师姐长得像的人它就跟着去了吧?真没节操啊。 闻人辞不做解释:“她一直如此。” “嗯,倒也无妨。”叶轻眠摆摆手,凑近一看,从头至尾观察了个遍,对断恪的脸捏了又捏,“这么像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说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件事,其实断恪也好奇过,那系统是不是早就为她殉道做了准备,做的那个傀儡才和她一模一样。 “师叔。”闻人辞出声制止叶轻眠的动作。 “小气。”叶轻眠悻悻收手,突然撇撇嘴在几人面前说道:“温斓,你带着阿辞的小徒弟先下去吧。” 断恪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晓得小师妹会和狗徒弟说什么,啥时候开始,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她活着的时候,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 天光大好,荥云宗弟子在演武场切磋练剑。 断恪得到洗悲剑的认可一事,被新弟子们传开了,总有人心生不服。 她现在也就只有筑基修为,灵剑与她结契后,实力也要受限。 几名金丹期的弟子走来,对她抱拳拱手:“见过断首席。” 断恪对他们点点头,做了个礼貌的手势。 “可否请师姐指教一二?”说话间,他拔了剑,气势汹汹地似要除妖。 若是不应,也要落人口舌,左右都是被人嫌,她回答:“望师弟剑下留情。” 这弟子是温斓的徒弟,名唤谢昶,师父让他多照拂照拂掌门的徒弟,他也的确不似其他弟子一般对她出口不敬。 演武场人多眼杂,断引狸要与谢昶比试更是让他们纷纷围看,让她挫败,众人乐见其成。 断恪不甚在意,阳灵根修士本就是天选剑修,持剑之时,仿若又找回当初除妖斩魔的凌厉气息。 谢昶的剑招有所收敛,时进时退,有意和她比得有进有退。 周围闹哄哄的一片,断恪闭了闭眼,专心拆招,琢磨这个弟子到底学了几成。 她到底是修为不够,略处劣势,倏地,微弱的雾气拂面,辨不清方位来源,断恪一时不察,被谢昶的灵剑逼得节节败退。 面前的已不是谢昶。 闻人辞出口质问:“你毕生所学,全都忘了吗?” 闻人辞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断恪欲制止他的行动,可对方不肯放过,每一道剑风都掠向她的要害,恍惚间风云色变,血腥罪孽,竟是瞬移至了明罪台。 “断引狸,你还不承认吗?” “你就是断恪。” “你欺瞒众人,装哑装傻,是怕我杀你吗?” “若不是你,下三界已经匍匐在我脚下了!你欠我,你永远都欠我的!” 荥云宗的明罪台上,昔日的容慈与今朝的闻人辞身影重叠,半妖半人,正紧紧掐住断恪的颈子,她双脚悬空,无助地踢动着,窒息感始终无法得到缓解。 容慈要杀她,她的徒弟要杀她;闻人辞也要杀她,她的师尊要杀了她。 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她失去的一切都是为了容慈。 洗悲剑为护主,不得已祭出杀招,暴虐的剑影圈困住场地,欲与他了结。 …… “断引狸,你醒醒!” “断引狸!” 谁在碰她? 天幕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断希音近在咫尺的面容,断恪擦擦额头的冷汗,茫然地注视着她。 “大师姐,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断希音搂紧了她,凄声说道。 断恪揉揉脑袋,环顾四周,弟子们正围着一处打抱不平。 她记得,她先前是在演武场与人切磋,后来切磋的地方变成了明罪台,切磋的对象变成了闻人辞,她持着洗悲剑失了分寸,只顾着制服堕化的闻人辞。 “断引狸,你根本控制不了先掌门的灵剑!还伤了谢师兄!”有弟子脸上沾了血,冲着她嘶吼。 断恪推开断希音,趔趄地站起,赶到那一团人中间,猛然被几只手推开,狼狈跌地,掌根与粗粝的地面接触,顿时磨破了皮。 “你们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对大师姐动手动脚!”断希音捞起断恪的手臂,呵斥着那些没有分寸的弟子。 “断师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是断引狸走火入魔下杀手……”众弟子义愤填膺道,“谢师兄让着她,可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断恪头疼,她要制服疯癫的徒弟,是逼不得已,那一刻她到底是怎么,突然会被蒙蔽心智。 刚才有断希音出手相救,谢昶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 他撑起身平复众怒,“此事有蹊跷,诸位师弟师妹莫再盲目责怪断首席。” 断恪扶额,断希音拽着她的手对他们道:“既然师弟师妹们心有不服,此事应请掌门与长老查明,究竟是谁要戕害谢师弟,污蔑大师姐。” 这事最后闹到了温斓与闻人辞面前,断恪突然走火入魔,总归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不知分寸,伤及同门,且……罚雷刑十道。” 断希音据理力争:“掌门,大师姐定是被有心之人陷害了。” 闻人辞淡淡问:“可有佐证?” 断希音哑声,到最后只能垂下头,对断恪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此事与她无关,她也交代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是对断恪也有所嫉恨,但始终恪守宗门训诫,没使过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 “断希音,此事你可知隐情?” 第9章:天道之眼无处不在 “此事与断师妹无关,幸得她阻拦,谢师弟才没有身受重伤。”断恪迎上闻人辞的质问。 “师尊,弟子前去领罚了。” 闻人辞睨看着殿中几人,开口道:“断希音,你前去处刑。” 被点到的断希音蓦然一怔,叫这些人云里雾里,断希音适才一直为断恪脱罪陈情,他让断希音处罚断恪,岂不是有意偏袒? 而断希音却品出了闻人辞的“险恶用心”。 众目睽睽下,她也不能拂了掌门的意思,躬身点头:“是,掌门。” 断恪与她同往刑台,越临近那处,天色越压抑低沉。 断恪抬头望天,“师妹,你可有看到是谁动了手脚?” 断希音忽然被问,满面无措无知,“大师姐,万一有心坑害于你的人不在场呢?” 她不欲与小辈计较,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柿子,欺负和嫌厌也总要有个限度,这一次到底是没看到作案之人。 那是缠生蛊为她织造的幻像,可她凡人之身,又与此蛊长期共存,从未发生过如此失控的状况,缠生蛊的邪性需要妖气激化,莫不是在场弟子之中有人非她族类? “师姐,到了。”断希音道。 断恪提步至刑台的法阵之中,闻人辞前来监刑,在这明罪台上与他重见,终是心有余悸。 断希音鸣剑引雷,灌洗过断恪的身躯。 做掌门时,哪用受这些罪啊。 好在断希音留手,没将她劈得魂飞魄散,唇角稍带着的血迹被抹去,断希音见她无碍,也隐隐松了口气。 至少在闻人辞那儿能交差了。 万化峰,行止居。 闻人辞问她:“你可有怨?” 断恪摇头:“弟子不曾有怨。” 闻人辞目光骤然一暗。 “他们对你抱有成见,在你出错之时极力污蔑谴责,你倒是大度,不与他们计较。” 断恪实在无奈,“师尊,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人辞允准:“你我之间,不妨直言。” 断恪“噗通”跪下,泪眼婆娑地手语:“掌门,我当真做不了首席弟子,放我下山吧。” 闻人辞登时脸青,“……” 就这样静默许久,闻人辞提着她拎到桌边,她整个人被侧身按在桌面上,脸颊紧贴着一片冰冷,背对着闻人辞,只隐隐能看见他腰间的掌门玉佩。 肩膀一沉,闻人辞的指间捻动层层衣襟,扣住内层剥开,她肩上一凉,惊得险些失声尖叫。 闻人辞这狗徒弟,搞什么欺师灭祖! 断恪左右也不能翻手骂他,强弱对比之下,只能窝囊地对他比出一根中指。 你真是饿了。 闻人辞不以为意,按着她肩胛处的蛊纹,眸色漠然:“你身怀缠生蛊,做散修斗不过妖魔,去旁的宗门连验明身份那一道都过不了,出了荥云宗,就是死。” “你以为我身为掌门,何故亲自前往黄桥村斩妖?”闻人辞一把撩上她的衣衫,毫无狎亵之意,按着她脑袋的手却没松开,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断引狸,你要明白,我让你留下,是为下三界考虑。” 断恪心虚难当。 闻人辞收手,她如蒙大赦,“弟子清楚了。” “这首席,我说你做得,你就做得。” …… “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断恪将人逼至角落。 闻人辞离开之后,断恪不得安寝,思来想去,这疑心就落到了她身上。 鹿清磕磕绊绊道:“什么我做的?” “那道妖气。”断恪虚着眼瞧她,让对方避无可避,“同是穿书到这个世界来的,你为什么要欺瞒我?” 除了当年捡回闻人辞时,荥云宗再找不出一只妖物,假若这些弟子都没有问题,她不能不怀疑是什么系统在搞鬼。 鹿清被她持剑一唬,什么都招了:“姐,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剑的。” “你有同我好好说清吗?”断恪冷瞥一眼。 这个鹿清,分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逐玉》世界的原主,存了心思要和她套近乎,关于系统、任务一事一概装傻充愣不吐真言。 太刻意了。 寻常人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当务之急就是隐藏身份、融入这个世界,可这个鹿清呢?行为古怪,刻意露出破绽,平时行为也是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是为修仙而来,实则不学无术,疏于修习。 比一个精神病更像精神病,那十有八九是装的。 鹿清两腿一软,滑跪至地,而断恪手中的剑紧随她的动作而挪过去。 想逃,是断不可能的。 鹿清哀哀一叹:“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大师姐,你先放下剑听我解释。” 断恪不为所动,眼见没辙,鹿清苦巴巴地解释:“你是为修正剧情和人设而来的穿书者,可眼下你已经成了书中人,你与我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断恪恍然一怔:“我是书中人,你就不是吗?” 在这世界待久了被同化了? 她对现代社会的记忆的确是越来越模糊。 可她终究不乐意被所谓“同类”排斥,她要回去,完成任务后回家,当个正常人。 鹿清眸中也忽然迷惘:“我是剧情的强制执行者。” “推进剧情就是让我陷入窘境?”断恪眯了眯眼,面色不虞。 鹿清烦躁地抓了抓头,“都是系统强制安排的!” 断恪屈指弹了她一脑瓜,“那我问你,懂不懂卡bug?” 鹿清犯起了懵:“什么卡bug?” 断恪本就不悦,还要与她废话绕舌,更是消磨净了耐性,到最后恨不得撬开她脑子看一看,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鹿清听君一席话,仍是似懂非懂。 她虽不机灵,但没安什么坏心,对系统指令陷害她一事道了歉:“今日害你被罚,是我的原因。” 断恪捏了捏眉心,只剩下一声冷笑:“十道雷刑劈在肉体凡胎身上,你猜你会不会被劈成焦炭?” 鹿清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道:“大师姐,你……你没事吧?” “疼疼疼疼疼……师姐……”鹿清被她揪着耳朵提起,满嘴讨饶。 断恪和善地微笑:“说说,后面还有哪些坑等着我跳呢?” “不行!” “嗯?” “天道之眼无处不在,你如何能与天作对?”鹿清对她一吼。 第10章:事了拂衣去 天道之眼,无处不在。 鹿清到底是没有同她透露太多,断恪也没继续为难于她。 闻人辞每日查看,有他亲自费心,身上的伤痊愈得极快。 闻人辞为她疗伤时,她前身渡给他的修为竟倒流了部分回道现在的躯壳中。 竟还没排斥。 于是旧伤初愈,又逢渡劫,又让她受了一顿磋磨。 最近宗中消停不少,可因先前走火入魔一事,谢昶对她的态度冷淡许多,而断希音与谢昶素来交好,也对她有所回避。 断恪不是那种热脸贴人冷面的人。 她本来的性子就是沉默而孤僻的,醉心于修习后,少与弟子们打交道,更是不受人待见。 误伤谢昶一事她始终过意不去,在阁楼领取了采药的任务后,特意为他训了一支珍惜灵草,权当是补偿。 “大师姐,赤霄草贵重,你还是收回去吧。”谢昶轻笑着推辞。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前头被拒了,后面药宫的弟子又冒出来,口口声声说药宫里药材失窃。 断恪二话不说先将草药塞到谢昶怀中,很是固执,谢昶脸都臊红了,恨不能离她远远的。 她是真有些气了,无论什么坏事,都能扯到她身上。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断恪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联想到是我,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巧合的事,全是我一人作为?” “断首席,你误会了,我不曾说过是你……” 断恪捻起一枚寻影符,沾染了赤霄草的气息,那符纸轻燃出一缕烟,飘向人群之中。 “窃贼自在你们之间,同门之间不应如此,我会向掌门禀告,惩处心术不正之人。” 说罢,她端着洒脱姿态离去。 多大点事儿,闹麻了,真是的。 真揪出凶手来,那些人又不乐意了,净想逮着她折磨了。 断恪去找闻人辞时,温斓先一步赶到,那火急火燎的样子,昭示着一个噩耗。 “掌门师兄,暮州城城主传讯称,暮州地脉处先掌门布下的结界被妖物侵袭松动了!” 闻言,她瞪大了双眼,而闻人辞的反应比她平静太多。 他沉吟片刻,回忆过往事后才说起:“那时师尊被人暗算,受伤之后布下的结界阵法或许也受了影响,才被这些妖孽找到薄弱之处,又要重开血祭邪术。” 断恪不能忘记,那时自己与师兄同去暮州城历练除妖,带着各自的徒弟,她和闻人辞被大妖掳至洞府,撞破暮州衰败真相——暮州城地脉之处被布下阴邪的献祭阵法。 她既要破阵,又要防妖,而闻人辞却受大妖蛊惑,刺伤她的灵府。 闻人辞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断恪怔怔的站在原地,温斓转身问候:“断师侄,我竟没注意到你也在此处。” “我刚巧在师叔入内后赶到。弟子拜见师尊、温师叔。”断恪规规矩矩地拜过二人。 闻人辞道:“都听到了?” 断恪诚实地点点头,“听到了,暮州城地处三界交汇之处,因灵石矿脉而备受觊觎,若是让妖魔大肆掠夺,蚕食暮州气数,到最后影响的不止是人界。” “那你去修补地脉结界。” 闻人辞一句话就将断恪打落无间地狱,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闻人辞,你认真的吗? 当初布阵的她已是合体期后期的境界,现在呢?现在她刚刚结丹,让她去补结界,越级上强度了。 温斓盯着她一瞬间刷白的脸,嗔怪道:“掌门师兄,你一向严肃,怎能在这样要紧的事上与断师侄开玩笑?” 闻人辞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 “阿狸,你也以为,为师所说是戏言吗?” 阿狸。 断恪冷不丁打了个颤,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浑身刺挠。 温斓面上只剩下尴尬。 断恪连与他直视都做不到,低着头摆手:“弟子领命。” 闻人辞微蹙着眉:“温斓,知会你徒弟、断希音、余尧……等人,一同前去。” “是。” “这段时日,你与叶师叔暂代掌门之职。”闻人辞取过掌门信物交托给他。 他的意思是,他也要去参与修补暮州地脉结界一事? 唯有温斓一人苦不堪言。 说是交给他和叶轻眠暂管宗门,可宗中同辈与前辈都清楚,叶小师叔是怎样的性格。 这担子不是妥妥地就拖在了他肩上吗? “断师叔,我在荥云宗很想你。”温斓低念着。 断恪抱歉地转过身去,跟在闻人辞后面,扮演起乖顺徒弟的形象。 现在知道她当初多不容易了吧?要打理宗门,还要拯救反派。 断恪心道:“我也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妖物猖獗,一行人刚赶往暮州地界,就被悬垂在此界上空的邪气所惊。 城中生民避而不出,更让此处死气沉沉。 行在长街上,偶有窜逃的妖物,被这些仙门弟子斩于剑下。 断希音历练的次数不少,还是初次到暮州,她的先辈曾为此处布阵设界,涵养灵脉,现下却因妖邪侵扰而民不聊生。 “掌门,断前辈设下的结界在何处?” 闻人辞望向暮州北方:“在城主府下方。” 城主府下方曾是大妖洞府,地宫之中布下血祭阵法,大妖与魔修勾结,捕捉了无数无辜少女割血剃肉,献祭暮州城气数强行破境。 那东西,竟是死而不僵,卷土重来了。 闻人辞意味深长地回首,断恪快步跟上他,“师尊,是哪只大妖现身作祟?” 天生地造的妖孽,有魂无形,逃脱了她先前布下的桎梏。 断恪心绪不宁。 闻人辞交给她一只傀儡,淡淡问:“会用傀儡符吗?” “会的,师尊。”断恪只觉手心一凉。 闻人辞没有与她细细解释,可她也察觉出这傀儡非同寻常。 像极了她。 像的是以前的她,穿着一身掌门服,连衣袂都带着傲然剑气。 这就是闻人辞眼中的她?似乎并不是不堪的、憎恨的。 断恪摸了摸傀儡的脸,他却道:“这只傀儡,必要时可保你一命,妖物不可小觑,万万小心。” 清心峰峰主余尧陡然凑过来:“掌门师兄,你给了你徒弟什么宝贝?” “与你无关。” 第11章:“断恪已经死了” 余尧尴尬地挠了挠鼻尖。 好冷淡的几个字,这位师兄从入宗时起就是生人勿近的样子。 漫长的岁月,好似什么都没改变。 众人赶到城主府时,方知连城主都被大妖离尤掳走,如今在治理暮州城的,不过是戴着一张假面的下属。 暮州离荥云宗路途遥远,传书时城中就已有多人被俘失踪,联想到曾经记载的经历,城主马上寻了人去往曾经的城主府探查结界,果然出现了裂纹,连大妖都不知所踪。 天地怨念造就的妖物,难以被消弭,以阵法囚困,却没能一直困住他。 “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妖物只怕是已经换了新的洞府,准备用活人祭天了。” 所有人面色凝肃,眉锁成峰,这一下既要去处理先前的残局,又要除妖封印,不仅是难,更是危险。 这么多年过去,离尤能冲破结界桎梏,要么是借助了外力,引来了其他妖邪援助,要么是境界又提升了,远强于当初。 断恪按住腰间躁动的灵剑,翻手告知几人:“我们乘飞舟赶到暮州时,上空雷云笼罩,若不是哪位大能的雷劫,就只可能是离尤献祭活人引来的天罚了。” 暂代城主之职的人一张脸都是铁青的颜色,他怕极了,城主已经不在了,谁知道下一个被抓走的会不会是他? 当初来荥云宗历练除妖的修士,当真是无能,留着妖物不除,如今大妖又现身,危害苍生。 都怪他们! 闻人辞两指并拢,忽而收回一张符纸,睨视那人:“你对荥云宗弟子有怨?” 是问心符。 犹记当初接待他们的城主不肯吐露真言,一心包庇身为魔修、与大妖合谋的胞弟,她就是以问心符逼迫,才让人实话交代。 情势倒转,断恪不免恍惚。 那人仓惶跪下谢罪:“诸位误会了!我绝不敢……绝不敢埋怨各位。” 闻人辞眸色一狠:“你方才心中所想,不就是怨断恪没有斩杀大妖吗?” 他居然直接把那人拎着脖子提起,那没来由的怒气让随行的弟子都退缩。 断希音也格外愤懑:“我先辈为下三界殉道,岂容尔等怨怼?” 断恪头皮发麻,按住闻人辞的手,疯狂摇头,以求放过。 他真在此处杀了人,那和肆意屠戮的妖邪有何区别?闻人辞都已经走上正道了,万万不能因此而失了道心,又沦为邪魔。 闻人辞收势,那人狼狈坠地,匍匐着认罪与哀求:“求仙尊为暮州城除害!” 断恪搀扶起他,两手比划:“放心,我师尊知道如何处置。” …… 之前封印离尤,落下的结界被堵在旧城主府的废墟之下。 闻人辞手持拂念剑,立于甬道尽头前,剑式凌厉狠绝,劈散出滚滚粉尘。 坍塌的甬道再度打开,他行在最前方,提醒身后的那些人注意。 断恪几乎是贴着他进去的。 那一次她身负重伤,险些就丧命其中,是闻人辞抱着她逃出洞府的。 总之,跟在闻人辞身边,莫名感到心安。 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现在还要徒弟护着,断恪低垂着头,冷不防撞到闻人辞的后背,鼻梁抽痛。 地宫中间的立柱断得只剩两根,他们背靠着背提防妖物横空现身进行偷袭。 断希音掐了一道火诀,微弱光亮瞬间掠过一圈烛台,将四面照得通明。 地面上是干涸的血迹,经年不消,诡谲的符文被破坏得难辨原貌,而尸体都化作了累累白骨,所谓地宫,赫然成了巨大的坟茔。 闻人辞割破掌心,血液流涌渗出,被他按在地面的阵法上,遭到破坏的结界微有光亮,感受着旧主的气息。 他身上流着断恪的血,从前由断恪落成的法阵,现在需要由他完成。 “你们退出阵眼。” 余尧颔首,带着小辈后撤。 断恪脚下仿佛生了一双手,拽着她往下沉。 “糟了!” “又见面了,断、掌、门。” 大妖离尤忽从地脉下方现身,身形鬼魅,一道黑烟钳制住断恪的双腿,她打了个冷颤,抽剑向身下挥砍,那道烟蓦然间又散了,徒留断恪软了双腿。 闻人辞提着她的后领,把人拉起来揽到自己身侧,左手扣得很紧,只可惜不能够将人融入自身的骨血。 “断恪已经死了!”闻人辞沉声厉喝。 短短几个字,震颤了她的耳膜。 亲耳听到徒弟说她已经死了,断恪胸中的那处还是疼了一下,分明是“故地重游”,却处处物是人非。 四面八方都回荡着离尤的声音:“你说她死了?吾不知多少年过去了,可那张脸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你却说她死了?” 断恪捂住耳朵。 蠢妖,求你别说了。 生怕她不会掉马是么? 闻人辞蹙额,不屑置辩,灵剑脱手,分裂出道道剑影,阵起之时,剑影落于八处点位,为鲜血引导去向。 离尤就在洞府之内,只不过还未凝作实形现身,最可能被它侵扰的就是他们师徒二人。 其余几人分守在几条甬道口处。 “只凭你们这些杂碎?如何阻拦?” 离尤的分身与他们正面交锋,极度难缠,断恪暗骂一声:“怎么我被销号重开了,你还破境了。” 天道!这不公平!这特么一点都不公平! 断恪三两步走到谢昶旁边,持剑搅动一团虚影,洗悲剑感受到妖邪气息,凶残无匹,顿时掠散黑雾。 谢昶得以喘息:“多谢大师姐……” 他还没来得及松懈,脖颈处被一团浓黑缠上,拉扯着后拽。 一行人中,属他和断恪最弱,但断恪是洗悲剑的主人,离尤曾被那把剑重伤,多少有些畏惧之心,并不急于向断恪寻仇,先将注意力放在了谢昶身上,打算将他的心都掏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拿活人祭。 断恪眼疾手快拽住谢昶的手,辟邪符上附着有纯阳之血,符纸翻飞在雾气中炸开,激得妖影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用。 妖影脱离的时刻,断恪将谢昶拉回,二人重重跌地,她掌根疼痛不止。 更糟糕的是,谢昶中了大妖的邪术,已然昏迷不醒。 第12章:被证实的问题 “谢昶!谢昶!”最急的当属余尧,温斓对这徒弟宝贝着,临行前特意嘱托他万万要护好的。 谢昶真要出了事,怎么办? 断希音额角已经沁出薄汗,心神一荡,手腕扭转时割裂了那只黑影。 闻人辞动作很快,剑影贯穿几个方位,符纸在剑芒下绕转,将缺陷填补。 离尤消失了。 众人本以为,要在这里与他经历一场恶战。 只是离尤虽走,他们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谢昶昏迷,当务之急就是赶快离开地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给谢昶驱邪解咒。 顶端开始抖落石块,是离尤离开之前造成的破坏,是想让他们在此处殉葬。 这妖物,历经多年囚禁,仍是邪念不改,只知残害凡人修士。 断恪和余尧抬着谢昶的两边,闻人辞最熟悉此处构造,在前面引路,断希音则为他们断后。 洞府垮塌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快,几人堪堪见光,后方就彻底沦为了一方废墟,连地面上的建筑都完全陷落。 这里还是被毁了。 在地宫与离尤短暂交锋后,断恪五味杂陈。 她都死过一次了,这家伙怎么还不死? 离尤是只身前来的,故而城主的下落暂时不知,他们打扮普通,在一处客栈下了榻。 该说不说,谢昶的倒霉程度也是很感人,先是被断恪误伤,后又被大妖下咒昏迷。 闻人辞对此邪术最是了解,他深陷梦魇幻境时,是断恪入梦斩杀了幻境中的假师尊,才让他醒来。 现在的他修为深厚,对离尤的手段早有准备,破梦香点燃,飘散出缕缕薄烟。 梦境往往能看穿人心中的执念。 谢昶的梦中是被妖物屠戮的村庄,尸山血海、血色堆砌。 刺耳的尖叫声钻入二人识海中,闻人辞紧皱眉头,断恪拂开他面前的发丝,时时刻刻观察他的状况。 他的样子真是一点没变。 “容慈,你现在,也真是慈悲为怀了。” 梦境中的闻人辞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才惊觉自己也险些陷入邪术的蛊惑中。 那个唤他“容慈”的人为了给他换血,为了让半妖彻彻底底成人,当着他的面陨灭了。 幻境被一剑划破,闻人辞咽下口中腥涩的气息,谢昶悠悠转醒,眼神空洞迷茫。 “都……不见了,都是假的……”谢昶喃喃。 断恪对他点头:“谢师弟,都是假的,你已经醒了。” 谢昶眼角挂了稀薄的水光,被胡乱擦去,他道:“谢大师姐在地宫时搭救。” 余尧拍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断恪道:“是师尊早有预料,带了破梦香,入你梦中替你斩去了邪念。” 谢昶坐起来,向闻人辞致谢:“多谢掌门。” “你先休息一下。”说罢,他径直出了客栈房门。 胸口很疼,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最是恐怖。 缠生蛊没死,还一直附着在他身上,只要他微有杂念,那份痛苦就会蚕食他的理智。 断恪究竟是这样一个人?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心?才会不受蛊虫侵蚀心智? 也是,她本该是要渡劫飞升的人。 和天道一样视万物为刍狗的人。 断恪跟了出来,看到他手背上挂着的一点浑浊水滴,好像是眼泪。 “师尊,你有被邪术反噬吗?”断恪敛眸问到。 闻人辞站得笔直,若无其事道:“未曾。” 断恪松了松心神:“那就好。” 闻人辞鬼使神差地逼近了,她后腰抵在围栏上,半身悬空,断恪忙不迭将两手交叉放于胸前。 缠生蛊分别存在二人身上,或许是因为蛊虫吸引、靠近,让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不想与闻人辞隔这么近。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人妖结合诞育的子嗣,不老不死,形貌昳丽,让人百看不厌。 “断引狸,你的蛊虫,会蚕食你的理智吗?”闻人辞沙哑着声线开口,眼角都掺上一丝丝红。 他急切地想要了解。 为什么备受折磨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这是不是不公平? 断恪按上自己的灵府,那里是缠生蛊寄生之处,没有任何不适,可眼下不太好的应该是她的脑子,晕乎乎地躲着闻人辞。 “没有,一切正常。” 闻人辞早有预料似的,嘲弄出声:“你应该去修无情道。” 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四周静悄悄的,闻人辞捏着她的脸左右翻看,活像是把玩一个傀儡。 “……”断恪只能把纤眉一蹙再蹙,宣示不满。 月辉荧荧。 闻人辞又审问了一遍:“暮州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是存心要诈她啊! 本着说多错多的想法,断恪选择装傻充愣。 闻人辞目光失望,又隐现哀戚。 断恪差一点就习以为常地伸手摸他的头安抚他了,意识到不对,手悬在身前,最后变成一个假动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显油腻。 天,没脸见人了。 闻人辞更是嫌弃地退远,嘱咐她:“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日去找离尤的踪迹。” 断恪尴尬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躺下。 要她说,师徒之间,得保持好距离吧。 不然以她看那么多网文的经验来看,像闻人辞这种没有边界感、关心过头的师尊很容易被徒弟吃干抹净的。 “唉,幸好我没那话儿,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做不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让断恪不解的是,当晚她就做了噩梦。 梦回自己身为掌门时,被黑化的闻人辞捆成麻花,然后出现一些辣目的不可描述的画面。 被吓醒的断恪大喘着气,摸了摸后颈的汗,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这版本不对吧!” 天灵灵地灵灵,给她留点名声行不行? 心跳得很快,也不敢深想。 她和闻人辞纠缠太久,也许闻人辞会恨她,可她从来没有半点憎恨。 偶尔的埋怨,也是怨他还不够勤勉。 断恪没思忖太多,也从未意识到缠生蛊是会催生邪念的。 闻人辞问的问题得到了证实。 这蛊的确是害人不浅,让人反反复复想到从前种种,喜怒哀乐忧,怎么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他。 翌日 断恪顶着青黑的眼和断希音碰面,她开口就是:“大师姐,你……你是不是偷偷去查探大妖行踪了?” 断恪两手一摊,甚是无奈:“其实我是被鬼上身了。” 第13章:我可以和你交换 问她是什么鬼的话,可能是色鬼吧。 断恪目光躲躲闪闪,担忧和闻人辞对视。 闻人辞一袭窈蓝,衣袂翩跹。 “离尤的本体已经不在暮州城了。”他收好法器,沉重地对他们说。 远天的黑云已经消散,却并不见得得到了真正的安宁。 包藏祸心的大妖一日不除,人界就不会安生。 谢昶紧张地问起:“掌门师伯,它如今,在哪个方位。” 闻人辞的视线转向断希音。 断希音握紧手中灵剑,一颗心都悬起来。 “它应是要去涂川。” 余尧惊呼出声:“它去涂川做什么?” 闻人辞道:“当初师尊将它封在暮州城,它怨恨难平,得知了师尊的死讯,自然要去断家清算仇怨。” 涂川,断家…… 断希音朝后趔趄一步,她的亲人尚在涂川,不知即将到来的灾祸,她如何能放下心? 这妖,要是偷袭,要是对她的手足亲人下手? 断恪在她背后扶住她,说来也是她当时不中用,造下的孽,没选择斩杀它而是用离尤的妖力供养暮州城地脉,以算作是让它赎罪。 可怀着邪心的妖与修士的想法并不一样。 “断师妹你莫忧心,断家有阵法相护,离尤是不能轻易进入的。”断恪宽慰她。 闻人辞道:“事不宜迟。” 他们要赶在离尤寻仇之前擒下它。 * 入夜后的涂川分外静谧,一道洗髓江划分正邪。 洗髓江才真正算是修真界与妖魔界的划分,这道天然的屏障天然难以跨越。 “断希音,你清楚断家立身涂川的渊源吗?”断恪望江失神。 断希音环顾一周,缓缓道:“断家先祖被上三界降罪,谪守此处……” 她拼命的修习、破境,就是为了今生能够飞升,向上界神问清渊源,让断家摆脱罪人头衔。 镜音剑君没能完成的事,她也能担起这份期许。 断恪心脏一抽,没了下话,灵剑直下万仞,风声呼啸过耳。 断家 如今的断家家主正是断恪兄长的子嗣断怀州。 断怀州对大妖现身一事并不知情:“或者说,会不会是它已经过了江回到了妖魔界?” 闻人辞沉吟良久,寻踪的法器也没了反应,但曾经身为妖类,他对妖气的感知本就比寻常修士更敏感,离尤肯定是来过断家的。 只是不知用什么手段抹去了踪迹。 断希音好容易放下心,忧愁的表情消失,对断怀州说:“祖父,多年未见,断家可出过什么事吗?” 断怀州道:“镜音剑君除了那半妖之后,妖魔无主,不敢再犯,断家自然也相安无事。” 断恪脊背绷直,若有似无地将视线瞥向闻人辞,他却是波澜无惊,只是骤然间狠瞪过来,眼神太灼人,快要烫化了她似的。 洗悲剑与她心意相通,不安地颤动两下,这动静引来断怀州的注意:“方才我就一直想问,闻人掌门的首徒倒是和家中故去的长辈生得一样,这洗悲剑多年尘封,今日却得以重现,也是莫大的缘分。” 断恪点点头,谦顺地向他解释:“晚辈名唤断引狸,无父无母,名字是师尊赐下的,可惜了,与断家没有关系。” 手累,心更累,要向这么多人解释。 断怀州笑容不减,可是眼中笑意稀薄,命人去为他们准备下榻的屋舍。 “大师姐,你就到我的院落住吧。”断希音挽着她的手臂,姿态亲昵。 同行几人中,只有她们是女弟子,这样安排也算妥帖。 断恪本不好意思,到最后也只能由着断希音拖走。 断家上下,变化太大,断恪一直处于发蒙的状态。 二人和衣而眠,灵剑与其他杂物都被放置在一边,断希音瞬间被断恪拿出的那个傀儡吸引,忍不住伸手触碰。 “大师姐,这个傀儡……刻得好像你啊,若是能活过来,我怕是要分不清你们的。”断希音感慨。 断恪搔头,“断师妹,这刻的是先掌门啊,你瞧这服饰,与师尊的着装是一样的。” “哦……这样啊,我没见过断前辈,还以为这是大师姐。”断希音眼珠滴溜溜一转,“大师姐,这个傀儡你能送我吗?我可以用保命的灵丹和你换。” “啊?”断恪茫然复茫然。 用那么贵重的东西交换一个傀儡? 其实断恪一直很害怕傀儡之类的仿人物件,闻人辞让她把这东西揣在身上她也怕得很。 不过比较一番,最骇人的还是闻人辞,于是她无论如何也得领下。 断希音浅淡笑笑:“我知道这是掌门师伯给你的,我不该向你讨要。” 断恪怕她多想,扯开话题:“师妹,时辰不早了,休息吧。” “嗯嗯。” 榻上位置宽敞了,断希音睡在里侧,背对着她,形影单薄。 闻人辞给了断引狸这个傀偶到底是什么用意?莫不是还把这么个替身当真了? 更可笑的是,闻人辞这么个害人凶手,这么多年来一直留着镜音剑君的雕像,是愧疚、是怀念,还是…… “你也配。” 断希音重复默念着这几个字。 凶手有什么资格缅怀死者。 她入荥云宗就是为了追随前辈,如果断恪不死,她一定、一定会成为断恪的徒弟。 等回了荥云宗,她迟早让阖宗上下看清这对狗师徒的真面貌。 …… 断恪心神不宁,闭上眼也睡不着,但是考虑着躺在旁边的断希音,愣是忍着没有翻身。 这离尤跑什么跑,害他们追了那么久,现在还没了踪迹。 这下他们在明,它在暗。 麻烦了。 正逢群妖无首,它回到妖界之后要向人界和修真界挑事也是轻而易举。 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过后,丫鬟在外传声:“大小姐、断姑娘,你们歇下了吗?” 断希音被那声音吵醒,撑起身子道:“何事?” “奴婢来点安神香。” 断恪立刻警戒起来:“现在来点什么安神香?” 断希音允了外面的人进来,丫鬟倒腾着香炉,她才与断恪说明:“是多年前的习惯了,断家出过一些事,自那之后我就换了院落居住,只能靠着这东西入眠。” 断家旧事,她说的是…… 第14章:容慈,你疯了 断恪听罢也打消了疑虑。 有了这安神香,的确催生了几分困意。 及至三更天,断恪被断希音的动作搅醒,她踩着断恪的身子下榻,视若无物,断恪急忙拽住她的衣袖,摇动她的身躯,传声入耳:“断希音!断希音!醒醒——” 断希音没有反应。 断恪拉下脸来,这孩子怎么回事,梦游也不是这样梦的啊,差一些就踩死她了。 她身上还疼,可断希音脚步一直挪着,力气出奇的大,挣脱开断恪的牵扯,抄起桌上的两把灵剑和傀儡夺门而出。 这是深更半夜要去砍人啊! 断恪快要被她吓昏,绷着神志追去,两手翻飞结印,洗悲剑脱离她掌心,重新被断恪掌控。 洗悲:“她现在已经失魂了。” 断恪欲哭无泪:“我能不知道吗?”什么安神香,摄魂香才对吧,就是不清楚为什么只针对断希音一个人。 断恪紧随其后一路追逐,月光倾泻,照出一片苍凉诡谲。 她拈了一纸传讯符,希望闻人辞能收到。 傀儡丢了,被断希音拿走了,她现在追上去很危险,但让断希音不明不白消失无踪又会让断希音陷入危难之中。 秉着烂命一条就是干的想法,断恪硬着头皮去拉拽断希音,对方的步子迈得很快,一下子又停了,断恪被惯性带动往前窜出去一步,定神之际,前方十步之遥,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个陌生的面孔。 只是从着装判断,许是白日里没有露面的断希音的母亲、断家少夫人。 “希音,怎么停下了?”断少夫人张口问。 断希音灵台清明一刹,手中灵剑剧烈颤抖,昭示着危险。 是剑灵强行让她停下来的。 断希音对视上女人的眼睛,彼时的断家少夫人不显端庄,反倒是媚眼如丝,她有些后怕,唤道:“母亲……” “别去!”断恪的头摇得很凶,大半个身子拦在断希音前面,更是伸手遮住断希音的双眸。 她一纸符咒封住断希音的听觉,防止她受妖言蛊惑,而后开了腔:“离尤,好阴毒的手段,竟夺舍他人身躯,藏匿此间!” 活人躯体阻隔了妖气,难怪,他们不能直接找到。 断少夫人偏了偏头,折出诡异的弧度:“是你吗?老熟人。”老冤家。 “他们认不得你,吾总不该认不出仇人。”断少夫人那时“桀桀桀”地笑出声,是雌雄莫辨的声音。 果然是附身在了断少夫人身上。 断恪揽着断希音,逐步后退,可她们每退一步,离尤就上前两步,非要把人逼向绝境。 洗悲剑出鞘与之纠缠,断恪则趁此时带着断希音逃之夭夭。 她既不能下死手,伤了断少夫人的身体,又要防着离尤将断希音带走。 为什么?要对断希音下手,分明与它结仇的是她,冤有仇债有主,该索她的命。 洗悲剑被妖气震开,绕转着回到断恪手上,她奔逃着,背后是一双涂着蔻丹的女子的手,极为修长好看,这时候也格外恐怖。 断恪持剑一掠,罡风四起,擦着那凡人之躯割过,挡开了那掏心掏肺的一爪。 断希音眼眶泛着红,颓败地靠灵剑撑着地,断恪要去扶她,被一剑挥开。 局势忽变,成为两方夹击,断恪一退再退,拂念剑的剑意与洗悲剑共鸣,回首之时,闻人辞已赶到。 她快哭出来,关键时刻,还是徒弟靠得住啊!没白疼。 离尤嗤笑:“你倒是来得快,本想先宰了你师尊送到你面前来的。” 闻人辞眉头低压着,与断恪并肩站。 “那时你会被重创、被封于法阵之下,今日就没活路可选了。” 离尤抓住断希音的脖子,冷笑道:“若吾没记错,你是半妖之身吧?放着妖魔界不管不顾,去仙门受尽冷眼唾弃,实在是让众妖不耻。” “半妖”二字似是触及闻人辞的旧疤,剑气斗转,将妖物圈锁其中。 他没有被仙门唾弃鄙夷。 他早就是仙门魁首,正道掌门,从始至终干干净净,和曾经的断恪一样干净,绝不会再度与妖邪为伍。 离尤也是清楚渡劫期的可怕,掐着断希音做人质,“你伤吾半寸,她就活不成了。” 闻人辞剑指略起,竟没有半分肯放过它的意思。 除祟之心,如此果决。 “能为下三界牺牲,荥云宗弟子应死而无憾。” 断恪心一沉,他现在多少是正得发邪了,何尝不是另一种偏执呢?岂能容忍他一错再错。 灵府处绞痛难忍,断恪试着控制蛊虫,让两只牵连的缠生蛊阻止闻人辞的行动。 “容慈,你疯了。” 那处忽然荡过一声,听不真切,明明周遭都是安静的。 断恪按住他的手,手上沾了血,是被他的剑气误伤割开的伤口,刺目的红衬得骨肉惨白。 她眼里只有一句话:“师尊,你……在阵眼里。” 是离尤的奸计。 它要将闻人辞作为主祭,为它破境奉献修为,闻人辞越是心神动荡,越容易被他操纵。 离尤冷哂:“怎么,你要手下留情?” 断少夫人尖锐的指甲在断希音脖颈边滑动,它道:“你们三个的血是少了些,但也已经绰绰有余,那两个修士呢?怎么不在?” 至于断家人,早已被它用妖术困在梦境,遑论支援。 它和当初的断恪,实力已经是难分上下了。 断恪铆足了劲将闻人辞向后推,夺回拂念剑,剑影带出一道血线,是从断少夫人和断希音身上划过的。 断家的血脉,成了大妖的祭品。 脚下若隐若现的轮廓,阴毒的符文,钩织成最毒的诅咒。 离尤被至纯剑气所伤,索性脱离了断少夫人的身体,它的实形居然是一个阴阳头的东西,和声线一样,都是不男不女的,伴着天地怨气而生。 断恪甩出两张傀儡符,落到断希音和断少夫人身上,将她们往回指引。 “凭你这点伎俩,也想夺人走?”离尤对她甚是嘲讽。 它确定以及肯定,闻人辞在骗它,这个人一定是断恪! 现在的断恪弱成这样,捏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断恪,你口口声声要荡尽魑魅,自己殉道后还不是做了夺舍重生之事。”离尤愤恨嘶吼。 第15章:断师祖回来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因为太妃救过你,而你的儿子有胆识有能力,他便让你儿子替你报恩?”这是方丈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说完了这话,笑笑才想到,嫣然这些情绪估计是为了她们的父亲吧。 武战将胡蔓抱起,放在马车上,她的伤好了许多,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不过坐马车太颠簸还是不行,给她铺了软软的褥子,趴在上面。 那个天尸教的混蛋,本来是想害我,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反倒是帮了我。 而此时,在西安总制府内的李沐,也对着同样的报告皱着眉头,李沐的身边,站着两位参谋处的属下,除了总长孔胤植以外,还有个参谋吴三桂,不过两人均一言未发,似乎都在等待李沐的决定。 “还不回屋去洗洗脸,”欢颜走过来,刚刚梳洗了一番,眼睛却还微微发红。 透明的魂魄,也在同刻,弹出体外,在半空之中转了好几个圈,才算停下。 发现自己不见了,萧衍一定会派人寻找,可他怎么找得到自己,找的到被关在棺材里的自己。 其实我今天确实觉得没那么累了,可能和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有关,这几个月我都没有这一天睡的那么踏实。 “没有,只问了地方,说找三王妃有事。”夜芷将削好的苹果又洗了一遍,切成薄片放在床头的凳子上。 但是他没有问我,只是默默的骑车,在大街上骑了好久,才猛然的加速度,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迎面涌来的风灌进了头盔里。 陈肖然扫了衣架,视线落在衣架上的一件衣物上。迈步走过,将在挂在衣架上的长袖t恤取了下来。这件衣服跟陈肖然身上穿的衣服基本一样,都是纯白‘色’的,简简单单。 那三只厉鬼每一个的实力都跟黑龙差不多,然是他们有三个,黑白两条巨龙也无暇顾及。 次数是忍耐力已经是达到了极限,凯撒不再准备和同天玩这种表演,直接朝着同天冲刺而去,看到凯撒的脸,同天脸上的微笑渐渐消散而去。 难得可以偷到半日清闲,我独自在自己房内倚窗而坐,取出九节紫竹箫摩挲着,然后徐徐吹出低沉清幽的箫音。我陷入世俗纷争久矣,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可以静下心来借曲抒怀了。 他注意到在石门后那条檀木铺成的道路上,有一名熟人迈步走来,那人正是亚哈尔。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真的很高,连一旁的第五长青都是为之心动。 而且此时的苏菲,不光脸色难看就连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感觉她现在心里好像充满了怒气,只不过是一直在压抑着,不让心中的怒气爆发出来一般。 血魔的眼中露出了惊骇,在这一刻,他终于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不再压制力量,强横的气息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很多财经报道内容一年之中大概模式都是一样的,先是报道石油价格跌破什么什么大关,然后是受此影响,纽约股市如何如何,接着又是什么专家点评。 唐龙把抛弃尸体的现场浓缩成几个点,现场一些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交通工具,从这点分析,凶手可能就是附近之人,包裹物都没有,看来凶手也是一个穷鬼。 至于死因暂时没有办法寻找,暂时定为他杀,根据这些线索火速追查。 张亮似乎对着十三尊妖兽毫不在意,只是盯着黑云密布的兽神,身上的混沌光芒不断闪烁,轮回珠和阴阳镜不知何时在他身前沉浮,散发着惊人的威势。 陆雪琪虽然不知道这金字是什么,可觉得玄妙无比,倒也是迅速记了下来。 她的手中,瞬间燃起了火焰,剧烈的燃烧着,林笑笑吓得用力一甩,那火焰顿时化作一枚火球,托着长长的尾焰就飞了出去。 “我答应你,一定让你见到儿子一面。”清洁工连说带哭,话说结巴,唐龙看着她的委屈,只好答应他,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害人,现在得知她的身份,基本上确定她的杀人动机。 李三并没有发言,他的认为不管现场有没有被破坏,反正就是不能放弃,难道大也要仔细勘察,如果能够找到抛弃死者的路线,那是最好。 平滑的切口确实表现了半次郎不俗的刀功,但血腥味太重,司使大人看了不由轻掩皱眉。 这时候周围没什么人,大部分侍卫都被指挥去救火了,想要指望他们这个时候会注意到这里都是妄想。 本来把防守全部放在一万象兵身上的守门官兵,没有了大象这个倚仗,简直是不堪一击,三座门没有一个能组织起像样的阻挡,被远征军一个冲锋就突破了防线,如同一道洪流,进入了万象城。 接下来,黄溢重新变回了人形,拥有了眼睛,视野终于变成了彩色,世界顿时变得五彩缤纷,无比美丽。刚刚那种心眼状态,世界灰白一片,太过压抑了,远没有现在这么舒服。 这时候,刘表突然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来到这里,而是后悔与刘焉搅和在一起,说的通俗一些,刘焉这个盟友太不靠谱,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坑队友,他此时就有些感觉到自己被刘焉坑了。 看到执拗的波比终于口风转变,陈寅的精神一振,瞬间一道巨大的疾风斩再次劈了出去,清空了30米内的虚空怪物,两人向超级壁垒废墟的方向前进了20米。 而且期间始终没有过问过一句,那么自然就是默认自己组建派系了。 夏侯渊始终觉得,取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始终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而像现在司空既然要把希望寄托在刘澜的身上,这让他心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至于他说派遣一支偏师,就更没什么意义了,首先效果如何就值得怀疑。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躺在加里奥胸口宝石处,不能动弹的波比,微侧着脑袋,眼眶中泪水喷涌而出,滑落在了脸上、身下还有这一片冰冷的石像的宝石核心之中。 第16章:你是不是很失望 起初方向一致,还没看出什么来,走了几日,我才觉出异常。那华山我也不是没去过,他们带的路却似是恰好岔开,要说是内部弟子,晓得些捷径,最多作用在自家山门,但西岳太华山四通八达,绝无有便路而外人不知之理。 幸好泰森气十分深厚,才能用气抵挡住血液的继续侵袭,然而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可是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福亲王带人慢条斯理地行走,有心拖延,又不敢耽搁太久。上官耀华紧随其后,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内里心思千回百转。 “要这么轻易放过他?”屡吃大亏的程倚天打心眼里不服气,要知道,雾这么大,他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到。 “是,我不是爱她,只是担心她而已,我们,我们到底是朋友?为彼此关心一下,还是可能的,这个没有什么好怪的。”司徒翼嘴硬的说道。 让解一凡和方剑豪真正产生刚才那个想法的原因是,忍者还有一个特长化装术。 夏庄主登时满面羞惭,想到那几句“祖宗的兄弟”,自己对平若瑜也曾说过。想不到亲口说时尚且不觉,听在耳中,竟是如此刺耳。 士兵们也很累了,但是当他们看见张参那张苍白的面孔,发青发黑的眼眶,仿佛连续一个星期没睡觉的眼神时,纷纷咬紧牙关坚持。 一些弟子看见他的到来,有的热情打招呼,有的则是脸色一变,去报告给别人。他径直来到了一个弟子面前,释放出来了自己圆满神的气息。 铁匠老头通红,居然说了一长串的话,表情愤怒,要不是有前车之鉴,我差一点都相信了。 在原剧情中,手鞠的对手应该是天天,而且擅长风遁的手鞠也是在短时间内完虐了天天,毕竟属性相克嘛,天天根本没能发挥出实力,便被手鞠轻易击败。 拉拢了世家,再用吏员选拔考试等手段,去笼络寒门跟平民中的人才,基本就等于收买了空桑郡的民心。 苏靖恼火不已,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将一番话缓缓说了出来。 关于超圣水的谎言,李亚林当然心知肚明,所以自始至终,他也没打过那所谓超圣水的主意。 虽然对于李亚林而言,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没错,不过再看团子此刻的表情,却是意外来的有些踌躇和不安。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四周是不断炸飞的碎片,然而这道黑影却是不受半点影响,直接是落在了昆仑山的入口处。 现在他担心的却是黑鹰组织举办的年终大会,要想在年终大会上崭露头角,并且夺冠的话,恐怕要比忠义厅拳王争霸赛难上十倍不止。 焦安这里心情灰暗,周明山的心情,就,反正周大人这会儿很想死。 有消息称,之前几年,朱雀王朝其实一直没有怎么发力,而是将主要精力用在征伐其他大千世界了。 景明帝被儿子三句话炸得晕头转向,亲眼看见活鬼一般的程氏父子后,景明帝的三观就毁过一回了,现在他的三观又被摧毁一次。 目前他被伤得严重,还需要修复被伤到的元神,夺舍也只能暂时放下,以后再寻找别的方法。 僵尸见我不动了,直接就是两道火焰射线射向了我,我赶紧闪开了。 张墨也知道了,即使对方只如凡人般没用,他也拿其没有任何办法。 “骆驼,就是背上有两个山包的那种东西么?”长安胡人不少,牵着骆驼的也有。 你不是一直怕白建立嘛,那就告诉白建立,是你让我们把他请进入来的,至于你怎么和白建立说,到时候你看住办。 “成君明白,朝堂之上,天下之事已是难以尽如人愿,这朝夕相处之人又岂能再不情不愿,如此,岂不是太苦了些。”霍成君对于刘病已第一次开口的解释,淡然一笑,她已放下,所以也不在乎那些事。 这用人不能白用,人有人的道,鬼有鬼的道,想用人家,你就得遵守这个规矩,用了别人,那就是欠下了人情,不管是鬼魂也好,人也好,只要欠下了人家,你就得还别人,不可能不还这份因果,那样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李白终于开口,说道:“你跟我来吧,我们边喝酒,边说。”林音叹道:“刚喝酒出来李猪儿兄弟就被抓走了,现在又要去喝酒,唉。”但也只得跟着李白,往酒家走去。 “去试试,如果不合适,就只能找件旧的穿了。”他轻笑着,还带着几分戏谑。 安儿在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自然看得出廖公子是存心惹事的。无论什么事,无论做对做错,他都能给你挑出毛病来。 不一会,奎罗斯就和足总的官员赶到了皇家医院。而随同赶来的还有里斯本警局的探员。 “请大人放心,学生一定早日再来拜访!大人请回吧,学生告辞了!”在魏叔玉三人目瞪口呆时,拉起魏叔玉就走。 残忍而仇州的恶魔喜欢自称大人六同灾乐祸以及在别人倒候踩上一冉也是恶魔最喜欢的“爱好”。 不过尽管唐逊极为不解,但却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同时也相信母亲的决定。 第17章:你从始至终就是残缺的 被解开的金云,看着韩振汉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韩振汉越是这样说他的心里就越来越发毛,金云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已经猜到了韩振汉要杀自己。 邋遢老头在远处看着我,也不走近,看我是不是装的,看了一会儿后,觉得我不像是装的,就慢慢的走了过来,还边走边试探,我在他走的时候就已经咬破舌尖等着他过来。 我垫了垫手中那很沉的玉印问:“它怎么办?”这么大,我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兜来装它,难道一直就抓在手上? 只见他蹙了蹙眉,一脸的不耐烦:“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定你就定。”随后把通话给掐了。能想象手机那头被吵醒了的秦辅得有多抓狂,也算是交友不慎吧。 有点想上厕所,但我躺着不敢乱动,生怕一动就动出大问题,于是我只好忍。 一支烟功夫不到,整个棺材就从水底浮在了水面上,还在水面打着转。 如果说在这之前还有那么一点点以为古羲是在危言耸听,那么这刻看到那些黑色物时,就只剩胆颤心惊。之后我也无需再抠,因为只要一灌水就控制不住作呕,一直等到吐的我黄色胆汁都出来时,再灌水下去就清净了。 然后三人又各自回房间睡觉去,这一觉我是睡到了大天八亮才醒了过来,起来后,何幻珊出去了,胖子则在屋时查看他的东西。 如果她回到了那对师兄妹身边,肯定还是丢命的下场,杀机能动一次就能动第二次。而他又不能时刻的呆在她身边。 我跑向凌夜枫,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贪婪的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龙延香味,这个让我一味就会内心有安全感的味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荒魔身上,他和微清双修的事在索特里并不是秘密。 正常程序的话,引魂玉和定魂玉加起来,别说五年双修业务,五百年都够了,如果是元灵师的话,帮你生个孩子都肯了。 百色无袖长裙老太太瘪着嘴巴看刚开口蓝竖条纹短袖上衣的老太太一眼,这老太太也是奇了,被这么一盯,立马缩缩脖子。 现在已经逐渐接近元旦了,而每年年底的时候腾讯动漫和有妖气都会联合举办年会,也就是邀请各大知名漫画家聚集一块的集会。 于是,对于慕容忠清,众人不再像当初那么反感他了,感觉独孤琉璃想要把他拉在身边,定是因为他有用。 我的魂魄游到了船的甲板上,找到了进入船舱的入口,里面果然游动了一道黑影,我当即闭上眼睛大声呼喊余杏燕的名字。 “价格不重要,入场劵才是目的!”瑶瑶比了个剪刀手,笑着说道。 在从魔兽世界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琉璃所经历的事情,也知道是因为她的牺牲他才可以恢复修为,而大伙也能够复活。 “你没有睡好的话,就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高逸看到叶安安精神不济的模样,关心地说道。 海醉曾经有幸到过一次深海,他能从毒草的叶脉之间观察出深海毒草的气息,很显然,这四种毒草都来自深海之中,而且,极有可能在大东海水域,都没有见过。 “岳公子的喜好,我又怎知晓,我们也不过最近才熟识的,王爷若真心想知道,直接问岳公子便可,何必来问我这个旁人。”倾城嘴边挂着微笑,可眼神却没有一丝笑意,紧盯着钟离残夜的双眸,两人用眼神传递着讯息。 大鹏鸟再也装不下去,‘嗷嗷’叫着往起爬,可惜被九霄按住一只翅膀,没剩多少力量的它又怎么是九霄的对手? 白搭告辞众兄弟,又去往石像暗殿修炼。他需要磨练的东西太多了,还有那兽魂神秘兮兮所说的更厉害的好处,让他充满了期待。 第二招,风卷残云。剑身自左上方开始,经过膝盖的水平线,再绕到右手边,最后猛然向上,形成一个简单的弧线。 “我没事,就是晚上过来逛一逛,月夜下的月牙湖很美的,司机大哥,以后你若是有了爱人一定要带她来这里体验一下。”木婉秋调整一下心情,笑着说道。 被偷袭的魔法师连平民都不如,可要是有了准备,就不再是那么好对付了。 满满退了出来了,那手机上关于翡翠之家的网址信息什么的,都是自动消失了。 “我的剑?”杨炎抓了抓脑袋,不爽道。虽然浩天神剑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可杨炎却不知道怎么发挥出来。想了想,也是罢了。眼睁睁地看着噬血剑在凡鲁特的双手中变成殷红的铁水。 钟厚一手拿枪,另一只手从墨镜大叔的手腕上取出一根长针,针一取出来,墨镜大叔就血流不止,钟厚却视若无睹。对要谋害自己‘性’命的人,他可是从来不手软的。而且,这是在国外,只要做的隐秘,他可什么都不怕。 第18章:我是不是也是假的 只要安放好位置,这装置就能自动抓捕刚刚离体的灵魂,然后储存起来,等过几天以后,再过来拿走就可以了。 “铁布衫”乃是金刚寺入门功法,共分为九层,待练到第九层境界后便可修习金刚寺的独门绝学“金刚身”,而待到“金刚身”练成之后,却可修习其他更为高深的功法。 铁弹一路碾压,打出了一条血路,在这条直线上的无论人还是物,纷纷被砸成了齑粉,偶有运气好的,被铁弹擦身而过,带走了一条胳膊或者腿,痛苦的躺在地上嚎叫打滚。 江天得罪了天华星云,他要是将江天擒下了,岂不是正好给天华星云出一口恶气? 三大魔尊里面,暗夜魔尊为魔尊中期的魔修,血精魔尊为魔尊后期的魔修,狂饮魔尊为魔尊大圆满的魔修。 即便是坚固的号角堡,此时似乎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一阵烟雾微微升腾,遮蔽了众人的双眼,但是当这薄幕消失之后,一条略微坎坷的宽广大道,出现了。 外边,热闹无比,一件件贵重的物品在拍卖,一声声喊价声不绝。 “先组队吧!我等你。”紫凌天轻声道,这话语,又轻又柔,就好似对待情侣的那种,听得狐天媚心中暖暖的。 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愈加果断决绝,真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气质。 信丰城内,早起的铺子已经打开了大门,勤劳的人们在街道上来来往往,挑担荷包,为了生活而忙碌;包子铺里诱人的香气弥漫了整条街,路过的行人吞着口水看一眼又匆匆离去,这年月,吃得起肉包子的人不多了。 “等我回来吧,上午10点的火车。等我回来,一准要狠宰你一顿!”电话里黄舒郎轻笑着道。 我也不指望你杰克给我饭吃,但是有点担心林天在他父亲眼里的形象。 林景也不行,我刚被老师给劝说过,要和他保持距离,要是被他妈知道了我勾搭他去舞厅,不得吃了我?而且我也不想在麻烦他了。 “开始吧!”等同学们利用滴落在桌上的蜡液,将蜡烛底部沾在桌上固定住之后,刘佳搓了搓手环视了她们一眼说道。 但没想到的是,老祖宗没出现,宗主倒是回来了,干脆利落的出手,竟拥有如此可怕的战力。 他一直推演到无比漫长的岁月长河下游,也没能推演出会产生什么异常。 展步此时则惊讶的看了一眼这人的面相,这人虽然瘦弱,但是五官端正,两眉平满,的确是孝子的面相。 马蓉蓉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胖子的话,这对她来说可是一千八百万,哪里能胖子说几句话就把东西当假的丢掉?大不了自己再给自己的干爹打电话,要点别的东西。 面馆老板此时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毕竟在他的地盘出了这等事情,他此时一定非常的紧张,而其他吃饭的客人则一个个脸上写着不耐烦的表情,估计他们都和我一样,心说明明不关我鸟事,却还要让我等到现在。 冷芊芊气不过,就对当时还是燕京市的市高官的陈定国说了一下,于是,干着好好的刑警工作的卓镇明,就被扫地出门了。 四个地煞修士在元婴修士的攻势下且战且退,不断往这两个元婴修士所在的民宅靠近。 朱玲玲也把两方的人认出来了,一方由两名镇域吏与两个江南东路弟子组成,另一方由一位妖族大能、七八个罪犯与秦淮东路两名弟子组成,其中的一个正是秦淮东路授业组冠军……陈大毕。 若是黎家嫡亲子弟,出外历练或是在别的地方陨落,这枚七星令,就会自动碎裂,而黎家就会看到这个陨落子弟身上发生的一切。 毕竟整个军团里,光是武灵强者就已经超过了数百人,这样的阵容在元鼎国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的。 “师尊,这座坊市弟子曾随家父来过几次。据说,坊市其实是某位大祭师掌控的,谁在这里滋事,就等若是亵渎饕神,哪怕人类强者,也不敢到这里来放肆。”鸢魁凑近过来,低声向萧怒解说道。 但就在梁家人还在等待最终商议结果的时候,流波盟武者已经杀到了门前。 巨大力量的冲击所带来的反震力让天绝护卫直接仰躺到了地上,在他自己没有丝毫保留的撞击之下,恐怕这一撞把自己撞的可不简单。 叶白此刻看着前面突然浮现出来的人,不应该说是人,说是鬼比较好,这鬼此刻抬头露出了一张憨厚朴实的笑脸,这笑脸很是憨厚,唯有一双眸子上面滴落着血。 叶茵茵美眸波光盈盈,淡淡掠过萧怒三人,便重新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诸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实际上,她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道:“你能不能让一让位置,来自于南域杂种。”他说起话来,声音很低。 两人的实力差得太远了。他想稳稳拿下马达华,至少还要修练五年光景。午马辛自信凭着自己的天才,五年时间已经足以压倒马达华,到时候占据大义,收买人心,再把马达华干掉,他就是天僵门大师兄。 陈之正可没有时间得意,作为一个一步步修行上来的真仙,他历经了无数的战斗,面对神这种不可知的诡异人物,一旦有机会,就要抓住。 那两个警卫员是他的贴身保卫,可不是普通人。都是经过实战检验身怀绝技的高手。司令的命令他们绝对会毫不打折扣的执行,刚刚一声令下,两人立即轻喝一声,一下子从身后包围了任天翔。 恶魔军团经历的历练还是太少,现在就提升境界,对他们有害无益。 然而,就在叶开想要动手的时候,在其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声怒吼之声,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破空之声。 第19章:断希音的真面目 宋玉起身用便携式打印机和a4纸打出了林敬胜的照片,然后在这张照片的背面写下一行字。 这么强大的一个情报组织,一位掌灯为此亲自离开去验证,当然也可以说成是这个情报很关键,让胖掌柜不得不亲自验证,但是这瓶银柳放在这里的目的又难以辩解。 江凡通过赋予的权限进入数据空间检查了一下,好家伙,分门别类的可真是不少。 但是变化最大的还属于之前恐吓过汞的大针蜂,只见他收起翅膀,右臂的蜂刺伫入地面,将身子低了下来,发出一声低鸣。 又过了一刻钟,头顶的乌黑云层越来越薄,看样子再过几分钟就好彻底散去。 少的便是江凡,带领国内企业厮杀高端数控机床,逆转芯片劣势,夺取新能源电池头筹,同时也在石油安全和镍期货战役中力挽狂澜,目前是国家级材料实验室负责人,同样是少年英才,不遑多让。 在这个时候我却犹豫了,直到我沉默了近半分钟的时候,宁冰柔率先开口了,替我把话给说了出来。 她活得久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活的开开心心,能够肆意张扬的生活吗? 他不可能去研究一件不可能的事,当初有这个想法,就一定考虑过这点。 毕竟,神兽们的实力再强,一直放技能,体内能量总有耗尽的时候,对于体力精力同样是巨大的考验,必须要留下其他神兽更换才行。 这些人或者跟徐千山一起加入内门,又或者比他晚加入内门,当然还有一部分进入内门之后,天赋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差等生。 武则天亲自写的这块牌匾也没有保住这家太白楼,以后只能在这里落灰了。 “今天你运气很好,你将会是我使用惊叶的第一个对象!”霍新晨咧嘴一笑,毕竟他修炼的惊叶还没有实战过,对于惊叶的威力,霍新晨还是很期待的。 见状,岳易眼中焦急之色浮现,不过那六阶的霸刀螳螂,却是死死地牵制着他的风镰鸟,使其暂时无法脱离战圈。 貌似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望月好像发生了什么?该死,他居然没有见证到,而是在陪这个糟老头子,一想到此,北望顿时觉得生无可恋ing。 进来的路是个阶梯,一级一级的盘旋,慢慢的朝下,墙壁上燃烧的火把,足以将整条密道照亮。 因为她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手臂抱在了怀里,所以我的大臂真切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这让我更加挣扎,当下禁不住面红耳赤,呼吸都急促了。 此时那被禁锢了十数年的飞龙魂魄,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有一个异物飞了进来。 “哈哈,真是不错,这些我全包了!”方程哈哈一笑,十分豪爽的说道。 而某个时刻痕昂霍的抬起了头,而他身边的那六位天陨强者也注意到了痕昂的动作,都纷纷看向了痕昂。 我这边话音刚落,车前的景象已然变了,风不知何时停了,稀稀落落的雪幕中,隐约可以看到起伏的山峦,就如趴伏在地平线上的荒古巨兽,正张开大嘴等着我们。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苍老的哀嚎,府兵的手微微一顿,转头一脸嫌恶地看了一旁的闹剧一眼。 悠宁目光看了外边一圈,“我没有发现,可能……”她本来说可能没有到这里。突然想到这里是秘境里边仅存的地方,墨轩如果没到这里肯定已经出局了,可是想到墨轩的实力,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出局,那么他在哪里? 老古抬起头,和白晶对视一眼,双双再看向我时,眼神都有点异样。 伴随着机枪扫射,十几名武装战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整个房间里全是尸体。 此刻张钊源的表现与刚才判若两人,把雅慧都看呆了,怎么可能有如此后颜无耻之徒? 将桌子上的东西推到一边,苍澜顺势向后一靠,脚尖微微踮了踮,坐在了桌子上。一边又朝髭切和膝丸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台。 “姐,我渴了!”青云见姐姐半天都不上来看看自己,又嚷嚷了一声。 悠宁慢悠悠的跟在百巧身后。不紧不慢的进入了制卡师公会大门。 杨玲兰抚额,再次强调,她真的很讨厌地下洞穴。一碰上,准没好事。她几步来到那个倒锥开的洞穴入口,一种令人生厌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杨玲兰立刻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了。除了魔族,不作他人。 他们显然也没有认出她来,甚至还朝这边看了几眼,目光带着羡慕,然后又赶紧的收回了视线。 但饶是如此,那也是远远超过普通骨戒。波纹大师施展的波纹不仅契合度极高,还自带戒指的属性力量。或是烈火炽热、或是狂风呼啸、或是冰雨席卷。同等数量的波纹,两者有天差地别的变化。 李向在仿照袁华‘这道题我不会做!不会做!太难了!’的表情包后,豁然开启了双勾玉写轮眼。 直到身体传来窒息感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喘息着,但双眼依旧紧盯着屏幕中的传送门。 虽说这卡车的年龄估计已经处于高龄,样子也很是难堪了点,但王南北听着车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身子跟着车子一摇一晃,口中还吹起了口哨。估计是把这声响,当成了全自动的3d立体环绕音响吧。 徐祸挺好奇贾维斯是通过什么来观察这些直升机的,尤其是对方还远在十几公里的情况下。 第20章:鹿清也是半妖 桑锦月的脸顿时飞上了一抹红霞,姬玉痕手一挥,桑锦月手中和衣裙上的粉尘就被他用内力卷起,送出了窗外,消散了。 这个靶子是“械”这家店铺特有的东西,专门用来试枪的高级货色。 “就是如此,只管前进,前辈的速度,可以分化它们。”叶子昂对巨蟒说道。 “她为什么离开你们家?”桑锦月言归正传的问道,这也是她的来意。 惊讶的目光从他们扔在地上的西装上移到了他们那被黑色墨镜遮盖住的大半张脸上,夏希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谈话完毕,三个黑袍人兵分两路,其中两个走进了密室,另外一个迎向了入口。 刚才他差点破了童子身!幸好及时控制住,避免了身体某个部位少2厘米的灾难。 “当然不是,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个事。”圣源笑吟吟的说。 白溯墨迈着大长腿走到了主驾驶位的车门旁,不怕死的敲了敲车窗。 见吴坤入座张明泽随之吩咐服务员上菜,随后便坐到了吴坤身旁,陪着他聊了起来。 自从重生她就知道自己定然要和韦后对上,但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要见到韦后。 从雪之下的脸上看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仿佛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而已。 他召唤魔影分身出来,就是想让魔影分身吸收秦玉的火力,自己伺机近身秦玉。 在这里所谓的“前辈”二字,可不单单只是对于年长者一个的称呼而已。 这两个月,江韵和许逸明一直忙着订婚的事,偏偏唐叶华还总是缠着她。 “那依着张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睿宗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点头。 除了搬草喂羊,她还烧饭,打水,整理帐篷,一切可以看得到的活,她都会拼命地去干。 成郡王妃想到苏相公,顿时眼前蒙上一层水雾。这是出嫁十年来,她第一次这般想自己的父母,第一次这般无助。 门外很明显没了声音,沈归心中如火一般烧灼的厉害,他抿了抿薄唇,终于一手捂住双眼,一手开门走了进去。 光芒越来越亮,三秒之后,一片紫色的光幕从眼眸迸射出去,照在了六棱形水晶盒上面。下一刻,水晶盒突然消失不见,那块‘虚空石’也是一样的下场。而戒指表面的紫色眼眸中央,此时却多出了一个六棱形的瞳孔。 突破这件事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突破的事。 于是一步跨出,恐怖的力量压迫到流影的身上,这让他浑身一紧,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感,毕竟他的等级摆放在那,但是只能强忍着。 水心柔的话,让紫荆彻底招架不住了,生孩子,这也太着急了吧。 现在的时节正是盛夏,太阳渐渐升高后,炎热立刻笼罩了整片大地。 四肢百骸传来一种无比强烈的撕裂感,仿佛有一部分身体需要丢弃,继续强化身体只有被撕裂的下场。 双子星先前还一副大义昂然,在见识不好后化成光点躲到旁边柜子里。 时年脸色一变,随即任命的点头,但他却向萨拉斯讨要了史莱克七怪的所有信息资料。 还是把头上戴着紫色卡通安全帽取下来放到车座上就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 好在基建狂魔的实力不是盖的,东海战区的岸防炮的防御工事相当的壮观,就像一道天堑,阻挡着来自海洋的威胁。 陈管家的脸红了起来,显然他的心中,相当恼怒,可是却隐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华丽!这顶层餐厅给多罗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华丽,想来也是,对于恶魔来说,黄金宝石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价值,也只有用来装饰房间了。 圣人当面,现场瞬间安静,甚至不敢直视秦玄真,神圣有别,如深渊到云端,不可揣摩,不可言说,不论身份有多尊贵,都要俯首称臣。 慕容家族与凌氏家族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不少,无论是从经济还是政治上都较着劲,而杨天的父亲拒绝慕容山庄的拉拢而选择与凌氏山庄接触往来,无形中就是与慕容家族为敌。 英格兰队不愧是世界顶尖强队之一,下半场比赛开始,他们不仅没有出现急噪的情绪,反而显得更加沉稳,在后防得以保障的情况下,逐步展开有效的反击。 科威尔连续两次紧急变向、轻松甩开费雷拉后,大脚把球转移至禁区外围、中路偏右的位置。 卫风脸‘色’不变,平静如常的目光中却是多了一份戏德与玩‘弄’。 海棠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兴奋,这使她脸颊上的红晕,在迅速扩大,使她看起来更美丽动人。原振侠转过脸去,他并不是不想看,而只是怕自己又被她所吸引。 被中纪委带走,而且前后才一天的时间,想到这里她重新审视吴凯的能量,并且对自己今后的退路开始打算。 对了,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突然间跑来,宫里面会不会有事? 才问完我又后悔了,赶忙端起茶杯喝茶,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他们准备异常充分的第一场比赛,在苦战了四十分钟后,还是无奈的败给了对手。 “不是吧,我听说也就是几个染了头发的技校高中生,算不上流氓吧。”华婧雯不赞同地说。 第21章:叛出宗门的首席 明白过来后的四头水妖,谁还敢违抗庭长的意思,只要他一个念头,天道就会泯灭他们。 “原来这些域外之族,乃是来我们天亘界域抢夺名额,这是属于我们天亘界域修炼者的机缘,他们莫不是想要全都抢走?”顿时间,很多修炼者怒喝起来。 巨大轰鸣声中,两人身下直接炸开一个硕大的坑洞,直径足有十多米。 待五行全部归位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变化,蓝天白云,就像之前一样,丝毫不见破碎的痕迹。 “各自有各自的机缘,而这是他的机缘,还是不要给自身的势力引来麻烦。”凤仙子娇艳动人,没想到破天荒的为林凡开口了。 我不仅再次打量柳儿,然后越看越像,也不能怪我那天在澡堂子把她当成了她,那一颦一笑间真的超级像。 只是,突然间,炙耀君主的眼神袭来,惊的宗主心里有些慌乱,炙耀君主的眼神很凌厉,有种说不出来的胆寒。 通过这一周接连不断的检查和整改,学校潜在的安全风险,算是得到了解决,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发生安全事故。 学生会的干部知道朴再银现在生自己的气,赶紧灰不溜秋地走开了。 说完,就打开了星门,与玉荷离开了这里,看得黑土一头雾水,她怎么就确定,庭长一定会来呢? 说完,玉柔看看李云牧的脸色黑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声。她只是将一部分事实给说了出来,还有下部分没有说出来。之所以不说,她也是怕李云牧会出手杀了那些古神派来的使者。 可等沈洋进行第二轮,也就是第七到十二组的比赛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断药几天,再加上打了孩子,如今又因为莫喧的事情一直神经紧张,她的身体早已到达崩溃的边缘,只是她一直忍着。 “明白,我和他的故事,我全都告诉你。”许梨音点点头,眼眸低垂。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心头一滞,脑中闪过8年前夏威夷的一幕。 “纯净?”红袖跟着说了一遍,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依旧不理解。 安若压低了声响说着,皱起来的眉头,在看着路凌的时候,是咬紧了一侧的牙齿的。安若开始注意到了身边的几个学生,正在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产生了一股怒气了。这么被看见了,肯定会全部地传开来的。 下了马车,萧羽音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你觉得我会信吗?阿修罗家族是没人了,要派你一个凡人来执行任务?”李云牧继续嘲讽着说道。这修臣一说到这个隐秘任务,他心里突然感觉有问题,想套一套。 那么就是有一个庞大的组织,遍布了整个神州,他们对这个北极峰了如执掌。 鬼物出现在青鸟号上,再加上那浓郁的血腥味,迪锋心慌意乱,佟晓晓乘坐的就是这艘太空船,如果她还在这艘船上,这段时间,她遭遇到了什么? 七皇叔命不长久,为了对抗这次大劫,他选择出世,消耗为数不多的寿命,为这个世界尽最后一份力。 这一双眼睛,先是感觉辣,紧接着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一般,剧痛无比。我强忍住用手去擦的冲动,但终究是忍不住这疼痛,滚到在地,大声哀嚎了出来。 李华早已按耐不住,说着,看见众人都吃起来,也就拿起筷子,加入填埋五脏府大作战之中。 黎师姐嘴角一抽,有些尴尬,她很想用一种坚定认真的语气说一声信,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心好虚,昧良心丧良心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龙炎将龙魂变身变化出来,在这练武房间,不断演练,实力果然又加成了许多,直到晚上时间,龙炎才停止修炼。 所谓的破玄关,是神霄派术法中的一种说法,和天人壁有点类似。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徒弟要出师之前,由师父助其打通。当然,这玄关也是可以自己打破,但这样就极为耗费时间。 我吃了一惊,忙扶起三人查看,发现他们脉搏极弱,肌肤触手冰冷,虽然还有气息,但也是若有若无,似乎随时都要中断。 “原来是这样!”马尔斯所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把这里的油气资源全部都带走,这在之前的时候劳伦斯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所以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他就必须要保证这个东西会不会具有一定的作用。 皇帝从回忆中抽出自己的记忆,他走出了宫殿,看向了对立的了另一个宫殿,此时已经是夜晚了,果然那里已经有了红色的灯火,看来是真的回来了。 虽说綦圣辉和于智超都在江沉手里吃过亏,但辛林林自认远超此二人。 “镇上的外来商队都是从修德雷亚来的,虽然模样和以前的商队有些不同,但是离开的方向是一模一样的。”桃乐丝点了点头说。 得到林修远的保证,蓝临玉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有修真联盟支持,搬迁一事要容易得多,甚至于到了内陆之后,有修真联盟这棵大树遮风挡雨,立足安定下来不是问题。 第22章:那三个不可知晓的字 基督身死瞬间,洪荒与三千世界同时天降血雨,三月方休,却是天道陨落,万界有感,引得天生异象,万物沉寂。 他母亲听人建议,买了个干饼子,去河坝里砍人头的地方沾着血浆,回家给他吃。才让他从惊恐中醒过神,胆儿变大了些。 李森则是连续挥舞着手中飞剑,左一剑右一剑,时而劈风而来,时而泼雨而去;时而倒挂苍松,时而鱼跃龙门。 上校在地图上瞄了一眼,d42区就在他们的右侧,也就是枪声听起来最为密集的地方。 这样继续下去,等对方破掉中二塔的时候,四人说不得才刚刚走到高地。 只是令他们四个想不清楚的是,这无影界主,怎么会成为太荒神殿巡狩使的? 火箭弹一经发射,凯尼当即手脚并用,操控战机连续进行水平急转,三下两下就摆脱了来自敌舰防空炮火的密集覆盖区,而后一边向上爬升,一边扭头观察火箭弹攻击敌舰的情况。 胡刚眼睛一亮:“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听到李明要把自己引荐给市长,胡刚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你们胆敢……”巴里奥尔瞪着眼挤出两个字,普伦特稍一用力,他顿时伸舌头翻白眼,吓得警卫们不敢上前。 “不好!”关羽、张飞二人见状同时发出一声惊呼,而后不约而同飞身而起,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左右夹攻,欲逼蚩尤放弃召唤破碎身躯的打算。 “还不是叶凯成那混蛋。”徐佐言蹙着眉头,想起叶凯成坏了他的事,心里一阵的火大。 谁都知道,蓬莱仙岛据此千里,而佳嗬说出此话,显得一片孝心,但徒步而去,来回还不得一年半载。 “安纳金!承诺是这样随口给出的吗?给我退下!”欧比旺-克诺比大惊失色,赶紧斥退安纳金。 商秀珣沉思了一番,便决定趁着四大寇的大部队还未到,今晚集中牧场人手消灭这围困牧场的四大寇先行部队,以在后面面对四大寇的大部队时,强占优势。同时打破这封锁派人向竟陵求援。 “想什么呢,一副怪表情。”肩膀被人推了推,是竹子。徐佐言瞬间就回神了,心虚的摇摇头,哪里敢说。 不一会儿,向阳折返回来,身后除了五大三粗的屠豹和部分一笑府精英玩家,还跟着一脸不爽的万思思,面无表情的肖楚楚,以及心有余悸的东方婼雪。 那窈娘当真是犯官之后吗?若是如此,她为何没有被一同抓为官妓?她的身手又为何如此了得? 那一刻,他冰雪般的面容上无半点波动,连眼神也是一如既往地寒凉。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大楼不是秘密的吗?为什么会被发现!!日本人不是整天吹嘘他们的自卫队多厉害吗?为什么被人打到东京了居然还没反应!!”西装男拍着桌子大吼。 路过青城派的阵地时,我朝幽云山庄的帐篷走了过去,这几天苦于应对鱼头怪,也不知道韩萧的伤势如何了。 傍晚,众人共在观风殿中用过晚膳,李旦便随李成器五兄弟去了芬芳殿,上官婉儿则与萧江沅一同在殿外守候,一如神龙政变那夜一般,只留下武曌与李显在观风殿中。大家心照不宣,缄默不言。 可惜了,这个星球,也会象第五行星那样被撞爆吧。为什么撞击会变向,这个蓝色的星球变成红色? “显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死,也不是为了神盾局而死,毕竟那颗导弹是神盾局发射过来的。”吴阳淡淡的道。 从入殿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坐着,不吃不喝,不说不动。王贤妃知道李旦不对劲,也知道他不对劲的原因,她身为后宫妃嫔,不论是本分还是意愿,都不想掺和这件事,便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风之国和伏岭王国不同的地方就是,伏岭王国的魔兽区集中在山脉深处,而风之国的魔兽几乎哪里都会出现。 可是这现实吗?安启信不同意,安启知不同意,就连出嫁的安若晴也不同意,他们都想夺权,这是难得的机会,别看安怀林出过国留过学,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李如烟把面前的聚灵丹好一阵夸,这让各方势力的人都很生气,既然是绝配,那你为什么不配搭到一起拍卖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浩笑着点点头,心里挺感激二子的,毕竟有铁蛋的例子排在那儿呢,他还能出头着实不易,张浩抬头看看院子里的村民,眼珠子一转有了想法。 想想也是,每家银行损失的钱肯定不多,至少不超过十万英镑的价值。多了银行也扛不住,这个价值正好。 太夫人不明所以,对于那日的事情,府里人没一个敢说,柳氏都被禁足了,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