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墨家巨子不擅炼器》 第1章 那可不白穿越了嘛! 琅琊莒南,时值盛夏,铄石流金。 背靠东蒙山的南溪村在林木遮蔽下,没有太多的暑气,但人一旦走出阴凉,依旧会像是掉入了蜜罐。 韩舒依靠在低矮杨树的枝干,手持刻刀,聚精会神地雕刻着手中木偶。 树木旁是过往县城的乡道,路肩墙旁,趴了一群写作业的孩童,一个个的正愁眉苦展地应付算术题。 “人与人的差别,比人和狗还大,舒哥你怎么能做那么快?老师也总是夸奖你···”一小胖墩算不出题,索性自暴自弃,同树上的韩舒聊起天来。 “脑子是爸妈给的,没办法。再说咱们才小学二年级,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韩舒回道。 说这话,他心中也发憷,今生是穿越,凭借前世的学识,应付小学到初中那是绰绰有余,再往上走,估计就原形毕露了。 毕竟高考结束,毕生所学都还给了老师,要不都说大学生的眼神都是清澈愚蠢呢。 “你手中的木偶雕好了能不能给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随着木屑簌簌落下,韩舒手中的木偶渐渐成型,是时下大火的迪迦。 小胖墩目不转睛盯着树上,明明韩舒手中的木偶不是吃的,却馋的他流出了口水。 “五十块。”韩舒不假思索道。 “这么贵!?一包冰袋也才一毛钱呢。” “都是手艺费。” “难怪你买大刀肉都是成袋子买的,真豪横。” “回头谁的暑假作业先完成,就送给谁好了。”韩舒打磨好细节,将木偶放入怀中。 一听这话,趴在路肩墙的孩童全都来了劲儿,瞬间觉得那些算数题也不算太难了,一个个埋头奋笔疾挥。 迪迦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对男孩女孩来说都一样。 韩舒双臂枕头,凝视天边渐落的夕阳,渐渐的,天幕染血,红霞漫天,吹拂过的风有了凉意,舒适自得。 前世死得蹊跷,住二楼都能撞大运,今生开局差强人意,虽父母早亡,好在还有个做工手艺过硬的爷爷。 两年半前,老爷子尝试将一身手艺传授,当时的韩舒连刻刀都拿不稳,现在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个作品了。 凭借着木雕的技艺,加之远超同龄人的见识和学识,韩舒成功当上了十里八村的孩子王。 男人至死是少年,和一群稚童玩在一起也不觉尴尬。 弹珠、陀螺、小完能中的三国水浒英雄卡,花绳、沙包、泡泡胶,一根木棍,还有方圆几里纷飞的油菜花···都是多少人回不去的童年。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或许只有经常穿越的朋友,才能体会这种重来一次的可贵。 无忧无虑,闲散舒适,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很久。 韩舒躺窝在夏日将起的晚风中,一想到这,念头通达,心胸畅然,忽有一股活泼萌发,一缕清凉意自天灵灌入,坠落重楼十二阶,汇聚于灵台,又徐徐向下,最终落在气海穴。 “嗯?” 韩舒睁眼坐起,感觉一抹灵光将眼前所见景象洗刷得通透莹亮,全身舒爽,叫人差点忍不住哼哼起来。 逐渐清明的林间,有位老者提鱼篓而过,步履稳重,气息绵长。 “老猴爷。”韩舒暂时没理会身体的异常,还是率先打起了招呼。 “老猴爷!”孩子王发话了,埋头作业的娃子们也一起喊了起来。 老爷子姓侯,具体姓名无人提起,与他亲近的晚辈都喊他老猴爷。 侯爷以卖鱼为生,是附近远近闻名的老好人,亦是人尽皆知的窝囊废,凡事不争不抢,哪怕卖鱼被人砍了天价,也只是笑呵呵自认吃亏的接受。 “一天天的,不是爬墙就是上树,小舒子你倒更像猴子。”侯爷上下打量树上的男娃。 韩舒觉得俯视长辈交谈实在有失礼道,从树干一跃而下,规规矩矩地点头示意。 侯爷屏气凝神,无神苍目又将韩舒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后长叹一声。 唉! 他转过身,点了点路肩墙旁边的人头,“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人给你们条鱼,拿去回让你们爹娘熬汤喝。天晚了,再写下去要伤眼咯,都回去吧!” “哎!谢谢老猴爷爷!”七个娃子排队领了鱼,欢欣雀跃着小跑离开了。 “来,小舒子,给你条最肥的。”侯爷从鱼篓提了鱼,交给韩舒,又叮嘱道,“回去让你爷好好瞧瞧,就说是老猴子说的。” “哎!谢过老猴爷了。”韩舒看了眼手指的鱼,那是条肥美的大鲤鱼,青鳞中带点深浅不一的红。 再抬头时,侯爷背手于后,手指拎着的鱼篓子摇摇晃晃,枯瘦落寞的佝偻身影早就笼罩在了夕阳当中。 韩舒捧着鱼,腥味中有丝丝酒香,他记住了侯爷的话,朝家走去。 才至山脚,就见小胖墩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视线观望的方向,有一缕浓黑的烟缓缓飘升。 “舒哥,那好像是你家的方向,你家着火了!” 韩舒抬头看去,没多在意,“没着火,我家牛棚的牛会抽烟。” 这种事,他早就司空见惯了,哪里有什么火灾,只不过是爷爷的炉子又炸了。 ··· 韩舒回到家时,东屋已成了废墟,爷爷韩福贵坐在井沿,衣不遮体,满头白发被火焰烧成蜷曲。 他手持烟杆,望着废墟中缥缈升起的黑烟,怀疑人生。 韩舒至今都不知道,匠人出身的老爷子,为何执着于一口大炉子,好似那炉中能炼出什么长生不死的丹药一般。 “爷爷,老猴爷送的鱼。还有,他说要你给我瞧瞧,至于瞧什么,倒是没有说明白。”韩舒出声打断了老爷子的思绪。 韩富贵狐疑扭过头,拍了拍身上的黑尘,嘬了几口烟嘴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韩舒注意到,那烟袋子当中没有烟丝,烟锅也不用点燃,就有黯淡昏黄的烟雾缓缓飘出。 韩福贵走进了,眯眼打量孙儿,忽的心头一颤,搓弄双眼,看得更仔细了一点。 “唉!好孙子,你怎么突然之间就得炁了?” 异人界水深火热,他老韩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有些事情兜不住,要是可以,真不想孙儿蹚这浑水。 可既已得炁,感受到体内炁息流动也是时间问题,孙子要是感兴趣,依旧会自行摸索,与其让他闭门造车、自行参悟,不如一开始就将事情挑明了。 有自己炼炁用炁的经验在,不至于让孙儿走弯路。 “小舒啊,你想成为异人吗?” 得炁,异人? 异常熟悉的字眼,让韩舒意识到了什么。 “老猴爷能看穿我身上的异常,那他也是所谓的异人?我还没听村里人说起他的名姓。” “没人说,是他自己不想提,老猴子年轻时惹过事,害的师门消散,成了一辈子的心结。不过也罢了,年轻小辈没几个知道这事,告诉你无妨,老猴子名叫候凌。” 青竹苑的侯凌。 韩舒心中了然。 本想这辈子潇洒度过童年,在念大学时,借着互联网和新媒体的大潮,当个卖颜又卖货的手艺人,狠狠恰流量的钱,结果你告诉我这是一人之下的世界? 韩福贵捋了捋蜷曲的胡须,“问你的话还没回呢。炼炁后,你眼界自然与常人不同,可或多或少能卷入麻烦事,怎么选,就看你了。” “可试上一试。”韩舒应道。 能入超凡,自然想尝试一番,要不然自己可不就白穿越了嘛! 第2章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炁,又称先天之炁,能够靠自身繁衍与靠外力炼造,是生命与非生命的区别。 得炁炼炁者,称之为“异人”。 异人可以用各种手段,将炁衍化成各种不同的形态,以此来实现某种神奇效果。 韩福贵出身墨门,所修所学为炼器和机关术。 所谓炼器,是用自身之炁喂养某种物品,将其炼制出独立的异能,炼器是一种结合先天和后天的异术,需要绝对天分,世上掌握者少之又少。 根据公司“哪都通”掌握的情报,目前已知拥有炼器师的门派屈指可数,哪怕是天下会和唐门这样庞大的势力,门内的炼器师不过也只有一人。 可以说,在异人圈内,炼器师十足高贵。 至于修行机关术的机关师,要更为稀少,倒不是说机关师所要的天赋更高,而是当今环境挤压下,布置机关需要公司的批准,已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天赋根骨,上天赐予,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徒耗心神,韩舒第一课的选择,自然是炼炁之法。 “闭目内观,将意念集中于下丹田,引导神气相依···”炸了炉,韩福贵食欲不佳,索性在庭院中授业。 韩舒闻声照做,一时清风拂面,和周围环境的联系变得愈发微妙,渐渐的,他又如温酒入喉,周身开始发热,似有缕缕丝线游走体内,在任督二脉循环小周天,再逐步扩散全身十二经··· 炁如溪流,循脉而行,意守丹田,炁始如泉眼滚涌,渐化沧海。 韩福贵颇为得意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在炼炁一事上,自己这孙儿极其有天赋。 一番尝试下来,韩舒略有所得。 不过炼炁快慢,代表不了道行,凝聚于下丹田的炁海,存量决定了施展神通的次数,质量影响神通的效果。 通俗点讲,要炁海充盈,才有足够的“蓝量”。 炼炁法和行炁方式一经入门,剩下的就是时间沉淀。 趁着暑假的功夫,韩舒将时间多留给了修行。 充实炁海,离不开性命功夫的成就,可八岁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韩舒不敢太折腾,只是比平常多吃了一点饭菜··· 炼炁后,也没冷落了小伙伴,该玩还是要玩,没湮灭了心中的一丝童趣。 匆匆半月而过,韩舒家的东屋重新修建起来,爷爷的炉子敲敲打打也修补完毕。 那炉子高约两米,像个灰褐色的铁皮南瓜,炉子根部还有放置冷却剂的特殊管道。 以前韩舒不知这炉子是干嘛的,现在终于能问出口了。 “爷爷,炼器师也要炼丹吗?” 专心操忙的韩福贵回过头,“这炉子是锻造法器,用来增幅法器异能的,是好宝贝,爷爷的毕生精血。” “增幅锻造?” “对,炼器前要将物品喂养的生出光才能罢手,是为神机之光。神机之光基本代表了法器的品质。” 韩福贵将一奇形怪状的小人偶丢了出来,“你炼炁后,该是能察觉法器上的神机之光了。” 韩舒望去,那小人偶是黯淡不明的苍白色彩。 法器最低级的品质,便是这种灵光,在高端炼器师眼中,这种白光物件甚至不能称之为法器。 白色往上,神机之光分别为幽蓝、姹紫、金灿,假如一件法器有了金灿灿的光芒,就算到了上品范畴,更有甚者,可称之为法宝。 韩舒又看向老爷子的烟杆子,发现那同样是一件法器,神机之光为淡淡的幽蓝,像笼罩了一层轻纱。 炼器师穷其一生,可炼制的法器也就一两件,三件以上者,可称宗师。 韩福贵一生心血,就在眼前的锻造炉,加之手中旱烟袋,老爷子一生所愿,就想通过炉子将烟杆子增幅至最上品。 “爷爷前几次炸炉子,是因为失败了?”韩舒问道。 “没错,炉内温度,加之法器成品的质量,是否有杂质,增幅期间是否流入了多余的水汽,冷却剂的加入时间···诸多限制,都会影响结果。” 啧! 韩舒闻言眉头一皱,法器炼制,从用材方面就要精心挑选,好的材料价值不菲,加之近些年修补房屋的费用,他总算知道爷爷不缺挣钱的手段,却又为何家境贫寒了。 都是被这炉子害了! “爷爷,收手吧,这法器咱非炼不行吗?” “要是你有天赋,日后能炼制法器,就知道爷爷一生执念为何在此了。”韩福贵一本正经道,这一次,他有足够的信心。 “起炉!” 他大喊一声,将炉岩碳丢入炉子内预热,待时机差不多成熟,手中烟杆子也丢入了炉鼎。 嗡嗡嗡~ 锻造炉立刻响起了机械运转的齿轮声,稍后,蒸汽声一并传来。 “看吧,好孙儿,马上就成了!” 嗡嗡嗡~ 那声响越发刺耳,炉身缝隙开始出现金灿灿的亮光,韩舒顿时也变得心生期望,要是老爷子的心愿能在此刻了却,也是喜事一件。 哐当,哐当! “嗯?” 声音越发不对劲,饶是韩舒这种外行,都听出了蹊跷。 “不好!” 轰! 一阵爆鸣声响起,老爷子拉着韩舒跑得及时,依旧被热浪灼痛一下。 锻造炉的顶盖轰然飞出,里面滚落出一枚深灰色的圆形物件,恰好掉到了韩舒的脚边。 “这是什么?”韩舒隔着衣服将它拿了起来,依旧感觉有些烫手。 “法器的核心,也是最为浓缩的精髓所在,还有这个,法器修补起来就比较方便。”韩福贵生无可恋,遗憾摇头。 解释完,他沉默了许久,咬牙切齿道:“好孙儿,去床下铁盒里将我的养老钱和你娶媳妇的钱拿来,我明日要去买材料。” 额—— 韩舒捧着那黑色核心,若有所思。 这该死又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呢! 不行啊,这比炒股还吓人,要不找个机会,将老爷子的炉子给砸了吧··· ··· 又半月,暑假已过大半,韩舒尚未睁眼,就听院内轰鸣乍起,一时鸡飞狗跳。 一阵哭嚎从庭院内传来:“我这辈子就是让这锻造炉给害了呀,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成一次!?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韩舒趴在床沿朝庭院看去,老爷子灰头土脸,头发蜷曲,瘫坐在一堆破铜烂铁前,那惨状让当孙子的心生恻隐。 韩舒推门走出,冲韩福贵说道:“爷爷,要不今日就试一试我炼器的天赋根骨?” 第3章 神机造物的风格 韩舒目视黑烟袅袅的废墟堆,无奈摇头,老爷子的锻造炉和烟杆子再不精进,恐怕是要执念成魔了。 “倘若我要是有点天赋,咱爷孙俩齐心协力,也好过爷爷你孤军奋战。” 听闻孙儿此言,韩福贵煞是欣慰,可心中隐隐又有些担忧。 炼器难,难在一个人的天赋需要用将近半生的时间去证明,能够批量生产法器的“神机百炼”毕竟是顶尖异术,大多数的炼器师终其一生,不过也就制造有限的几件法器。 孙儿尚幼,韩福贵怕他天赋平庸,白白辜负了一腔热血,也怕他深受打击,心性受损,毕竟小孩子的世界可是很简单的。 “不急。” “害你担心了,好孙儿。” 韩福贵收敛面容的丧气,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你现在只要专心打磨手艺,加之好好炼炁,充实炁海,余下的暂时不用管。咱们是手艺人,上天可能会辜负我们,但咱们的手不会。” 韩福贵摊开手,掌心处有粗糙老茧。 炼器、机关术、丹青一门的“秘画”和“神涂”,亦或是“八奇技”之一的“双全手”,从本质讲,这些术法都可归属于奇技一道,是技艺与炁的相互成就。 技艺的纯熟,心血的投入,最终都会影响术法和造物的品质。 所以王家的“神涂”要锤炼画工,“双全手”要补全人体相关的医学知识,炼器和机关术自然也要手艺和对图纸的理解。 “你就继续学木雕和木偶,等技艺炉火纯青了,你手下的造物在将来自不会亏待你。”韩福贵郑重叮嘱,又传授炁刀雕刻法,教韩舒用异人的方式去雕刻。 韩舒发现,炁灌刀刃,实际上就有了化物的意味,然后还要在一刀一刻中灌输心意。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雕刻,木为形骸心为刀。 以意运刃,以神赋韵,一刀一凿,皆渡己念。 待气韵生发,则木偶自活,无魂者死物,贯心则通神。 听韩富贵说,墨家先圣墨翟手下的神机造物,曾温养出了器灵,虽然只是传说,但也足够令人心生向往。 接下来的日子,韩舒心无旁骛,专心打磨起了手艺。 本来就练习了两年半,他早在雕刻上入门,下一步就是在模仿之上,找准个人的风格。 炼器师的作品风格,同个人经历和心态息息相关。 比如“全性”苑陶,幼年时生父为陆瑾所杀,一方面他要为父报仇,另一方面又确实觉得生父混蛋该死,这种复杂感情交织下,所成的风格法器就是“九龙子”。 而苑陶的徒弟憨蛋儿,人不大聪明,童心未泯,所成法器便是“滋水枪”和“疾走兔爷”一类富含童趣的造物。 法器和神机造物作为工匠的门面,韩舒自然要慎重考虑。 要是太过古怪猎奇,逼格掉了不说,甚至会让旁人怀疑个人癖好,极其容易社死··· 奥特曼的风格自然不错,线条雕刻也比较简单,但喂养出的异能总归无法保障,总不能到时候开“法天象地”吧? 要是考虑现实经济因素,那无疑关二爷和财神爷一类的仙神是上上选,这两位的分量,根本就不愁销路。 韩舒雕刻之余,在庭院抱臂思索,低矮墙头忽然露出一个小脑袋。 小胖墩宋强趴在砖瓦,冲院子里喊道:“韩舒,去后山扣结了龟儿去不去?” “等我一会儿。”韩舒的木偶还差最后几点细节打磨。 “你在雕什么呢?” “战斗暴龙兽。” “我靠!”宋强激动得从墙头翻滚进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韩舒道:“这只是对既成事物的拙劣模仿,我自己的风格,就不会。” “雕自己喜欢的就好。” 宋强忽然想起了什么,瞅见四周别无他人,憋红了脸,继续说道:“你也会做人偶对吧?” “对,要摆弄些小机关。” “那我和你说件怪事,我好像喜欢上女的喜欢的那种娃娃了。” “木质的还是塑料的?” “木头制作的,我看炫酷卡通有播放动画,是插着黑色翅膀的银发人偶,不得不说那真好看···” 晚上九点的炫酷卡通频道有国外动漫的资讯,韩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小胖墩又接受某种启蒙了。 嗯,很有成为死肥宅的潜质··· “你或许可以看看,万一能引发灵感呢!”宋强继续说道。 韩舒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小小年纪,传教都无师自通了。 “就当做激发灵感,姑且看上一看吧。” …… 是夜,韩舒按点守在了电视前,炫酷卡通的海外动漫资讯书接上回,讲解词为: 哥特美学构筑,融合了维多利亚服饰与暗黑童话的氛围,破碎中交织着治愈微光,唯美而哀婉的格调··· 韩舒盘坐沙发,双膝放着半个西瓜,一边用勺子吃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蔷薇少女》啊,难怪,确实是不少人的启蒙作了···” “设定中是烧制用的烤瓷人偶,相比木质明显不经损耗,人偶有自我意识,那就是温养出了器灵。” 韩舒细细思索,比起木雕法器,果然还是靠神机驱动的机关更适合少女人偶。 嗯? 韩舒咽了口西瓜,胸口一凉,怎么突然就看入迷了? 这种风格的神机造物可不兴学! “小舒,该睡了。”庭院外传来韩福贵的沧桑嗓音。 “好。”韩舒应一声,抿抿嘴,关了电视。 庭院外,韩福贵守着八个木雕,面色铁青。 几个木雕都是孙儿用炁刀雕刻,刀刃附炁,用起来锋利轻便,也更容易掌握力度,成品效率会快不少。 可快了,不代表其中灌注的心血就少了。 孙儿对木雕的上心程度,韩福贵全都看在眼中,可八个造物,只有一个人偶温养出了神机之光。 还是最为低劣的白光。 “顺着这个法器炼下去,最终成品估计难成气候,小舒真顶得住这半生的岁月蹉跎嘛?” 韩福贵咬紧牙,看了眼自己的烟杆子和锻造炉,自己的大半生不就是被这两个东西绑架了嘛。 “不成!我老韩的孙儿,还能在你们这些造物上受委屈了?” 明日就回墨门。 第4章 甲申年,仙迹现 神机,制造具象的力量,异人界当中除了武侯派,神机当中的炼器和机关术都是分开的两个学科。 炼器不成,还有机关术,尤其墨门在机关造诣上,要远甚于本门的炼器法。 韩富贵收起七个普通的木雕人偶,举着那泛起苍白微光的迪迦像在月光下审视。 下品级的神机之光,勉强算作入了法器的门槛,也不知道这小孩子才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异能? 韩富贵尝试灌炁进入木偶驱动,下一秒,光芒驱散了寂静小院的幽暗。 “手电筒?” 唉,想来也无人喜欢一个会发光的奥特曼像··· 夏夜短暂,韩富贵却深感此夜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鸡鸣破晓,一夜未眠的困乏劲儿忽然袭漫全身。 “啊——” 连打几个哈欠,他对守在水缸前刷牙的韩舒说道:“今日带你出省旅游,咱们先去买点干粮带在路上吃。” “要去哪里?”韩舒漱完口,拿毛巾擦拭嘴角。 “做人不能忘本,我现在教你的和将来教你的,都出自墨门,咱们自然是要回去一趟,不说门长,最起码也该给老祖上柱香,让先圣知晓门内多了你这娃娃。” “是该这样。”韩舒点了点头。 凝望葡萄藤架下惆怅郁闷的老爷子,他忽感诧异,这几年爷爷一直待在南溪村,除了外出购置材料,几乎没有出过乡镇,那这门派也该是多年未回了。 “爷爷过去在墨门发生过什么吗?” 韩富贵回过头,这孙儿真是打小就聪明过头了,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 “伤人。” “打伤了谁?” “门长的爱徒。”韩富贵追忆起了往事,一股怅然漫上心头,“不过他们伤的不冤,门长溺爱无度,总归有个当长辈的要出面平事。” 韩舒继续问道:“是惹了什么事吗?” “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跑去追杀···没事。”韩富贵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有将事情说出去。 1944年,甲申之乱,三十六贼名单泄露,“八奇技”横空出世,八个顶尖异术惹得各大门派疯抢,无所不用其极。 哪怕是表面光明伟正的大派,私底下也会动用肮脏手段。 当年墨门的门长立定规矩,不要掺和进“八奇技”的争夺,可其中一个异术,依旧惹得门内弟子眼红失智,做出了背弃门规的大逆不道之事。 神机百炼! 无论是炼器师,还是机关师,都很难在这神机领域的顶级术法面前保持心如止水。 而五十多年后,门内两个弟子重新打探到了“三尺小班输”马本在的下落,并毫不犹豫地对其后人出手,马家一死一伤,连一襁褓中的婴儿都差点遭受波及。 两人最后败于“神机百炼”的造物,狼狈逃回墨门,事情因此败露。 韩富贵可以见身为师兄的门长护犊子,但不能容许墨者违背了墨家先圣的祖训,“夫墨者,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既然门人成了祸害,那就交由他这长辈清理门户。 自此,韩富贵同门长结下梁子,又觉得同一屋檐下生活实在尴尬,便搬去了山东琅琊。 这段往事不好同孙儿提起,倒不是他怕墨门后的一趟子破事,而是牵扯到了“八奇技”··· 异人界波谲云诡,八奇技取乱之术,甲申之乱至今尚有余波,蹚了这浑水的无不是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让孙儿知道这些旧闻,尤其是“神机百炼”。 想到这,韩富贵气愤地将双拳紧握,咬死了满口老牙。 要他说,现今早就没有什么墨家子弟了,墨门的门人也不配称之为墨者,墨家机关道的遗址尚存,墨家至宝“非攻”,神机万象图,四象机关兽···先圣遗藏就在其中。 一群愚笨小儿不想着去参悟老祖的绝学,反倒争抢他派的术法,简直是自断了墨者的脊骨! 哼! 韩富贵又将拳头一握,也恨自己天资愚钝,早不能走通机关道,不然墨门也不会衰败至此。 “好孙儿,人生贵在知足常乐,万事莫要强求。” 韩富贵丢下一句让韩舒倍感诧异的话,便捎钱去了村里的小卖部。 零四年,国内的铁路建设还在蓬勃发展,自山东赶赴河南的绿皮要走十几个小时,爷孙俩的吃食准备了泡面和青食钙奶饼干,加之几瓶水。 路上,火车是非空调车,车厢人满为患,处处可闻汗臭味和酸腐味,气氛沉闷燥热,害得人胃口全无。 韩舒和爷爷并排而坐,对面是带了遮阳帽的佝偻老人,那人将帽檐压得极低,盖住半张脸,一双大耳朵很是扎眼。 韩富贵抱臂望去,异人之间特殊的相互吸引,让他和对面都有点不自在。 显然,两个老人都会观炁望炁的法门,对彼此的异人身份心知肚明。 “这才往南走了多少里,就热成这个样子了。”韩富贵有意无意说道。 “毕竟人多嘛。”对面的老者头也不抬。 “老兄去哪里啊?” “往南。” “嚯···”韩富贵感觉自找没趣,不再多言。 这时候旁边的路人禁不住车厢沉闷,将旁边的车窗打开,韩舒顿感一阵热浪刮过,胸前郁气散了不少,那一股子突如其来的风掀得老人帽子一扬。 老者手快,立刻压了帽沿儿,可同样眼快的韩舒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人大耳朵,大鼻子,灰白眉须下塌,鼻面零散分布着老人斑,眼中尽是对周围的提防。 甲申之乱的罪魁祸首——张怀义。 想张怀义此番南下,该是会夜闯唐门,走得正是“南起成都,经广元而出川,穿秦岭出斜谷,直通八百里秦川”的金牛古道,而这路线会途经紫阳县,也就是二十四节通天谷所在。 韩舒一顿,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了零四年的特殊之处。 张怀义逃避追杀多年,选择在今年同甲申余孽了却前缘,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不得已的决定。 1944年,甲申之乱,而今又是一甲子,2004年,新的甲申年,这一年异人界的安稳,是张怀义杀出来的。 甲申年,仙迹现,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咔嚓! 韩舒咬了口饼干,视线转向车窗外,稚嫩脸庞迎着夏日干燥闷热的风,心中只想这大绿皮能跑得再快一点。 一个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跑去西南杀人的“天下第二”,总归会让他幼小的心灵感觉不自在。 第5章 异人未来,炼器与机关 韩舒双手捏着钙奶饼干,咔嚓咔嚓地小心咀嚼,吃噎了便喝口水,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窗外景色。 绿皮车跑得速度不算快,铁轨旁的林木和低矮小房构成的夏日光景一闪而过。 张怀义举起手掌,轻轻抚在了韩舒的脑袋上。 这个举动惊得韩富贵差点当场暴起,可一想火车内人多眼杂,异人不会公然触犯“哪都通”的逆鳞,便又将一身躁动全压了下去。 “我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孙子···”张怀义一叹。 见状,韩富贵才彻底松了口气,原来是眼前的老兄见到可爱伶俐的小舒子,也想念自家孙儿了。 “老兄此番南下,是去见孙子吗?” 张怀义苦笑摇头,帽子始终压得很低,“不算。” 咔嚓,咔嚓··· 韩舒依旧像仓鼠般啃着饼干,入肚的面粉泡了水,腹中有点发涨。 说实话,他在意的无非是张怀义这个人,对他要做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无意沾染,这趟列车的偶遇,只是一小节短暂插曲,不会激起更多的风浪。 韩舒是心甘情愿传承的老爷子一身手艺,喜欢雕刻,也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机关人偶,当下遵纪守法、安分守己,专心打磨手艺,踏踏实实的炼炁,这才是一个小娃子的正业,其他都与己无关。 韩舒没想掺和原本故事线的浑水,异人江湖风急浪大,他这小卡拉米丢进去,浪花都翻不起来一个,这不妥妥自寻死路吗? 炼器,机关术,修身养性,这才是正途,其他的都是不务正业。 尤其是炼器,要是自己天赋异禀,那便炼制三五个傍身法器,要是天资愚钝,那就竭尽一生去打磨一件,技艺臻至化境,总有打磨出上品神机之光的那天。 想到这,窗外吹拂过的风都清凉了些许。 韩舒冲老爷子耳语道:“就别打扰这位老爷爷了,孙儿困了,先睡为敬。” ··· 稚童觉长,再睁眼时已是落日时分,西侧天边晚霞绚烂,粉中带红,红中染紫,紫气中又晕开了黯淡的夜色,几颗星若隐若现。 韩舒摇头,今夜怕是难眠了,只好找块木材开个木刻的新作。 晚上住进宾馆,刚好又听爷爷讲了点墨门和异人界的趣闻。 当今大环境挤压下,异人发展举步维艰,各大门派为了维持运转,大多会将本门术法和古来积淀的底蕴延伸为一种谋生手段。 诸如龙虎山和武当山一类的道教名山,本就有大好的旅游资源可用,依托鲁山墨子故里的墨门也不例外,可其他的,总归有些捉襟见肘。 唐门办起武术学校,火德宗成了中医火疗馆,蓬莱剑阁办养生协会,湘西赶尸柳家经营恐怖民俗体验馆··· 一些门内绝学,在发展中渐渐失传,尤其以“暗杀”著称的唐门,新生代几乎很难遇见真刀真枪的见血场面,更别说一个“杀”字了。 面对同样困境的,还有机关师。 机关师,古称为“偃师”,能够运用机械力量,巧妙地控制事物,并达到神奇的效果。 按照“哪都通”的规定,各大门派不许再设置隐蔽类机关,设立机关必须申报登记,可视化、公开化,以技术传承的形式存在。 韩富贵又说,现今机关师的困境,多源于异人对炁和术法的偏执。 一直以来,墨门弟子更擅长傀儡、陷阱、城防一类“无炁驱动”的机关,而非炼器师的“炁炼法宝”,相较于更接近玄幻侧的炼器,机关技术更接近“科学侧”。 而为异人所忽略的一个重要关键点,那便是现今科技造物,亦然是机关的一种,是装置核心加之各部分器械零件共同运作的结果。 机关师,是最不该伴随时代大潮湮灭的职业,乃至于该比炼器师更为高贵,更加前途可期。 韩舒频频点头,不得不说,老爷子这一手欲扬先抑的本事,当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机关师要更为高贵? 合着话外之意就是说自己没有炼器天赋呗! 韩舒不知这天赋该怎么定义,不过自己费心费力,只能制作不入流的白板法器,可某个不讲理的人,仅仅是入室开锁的短短几秒,就将门锁温养出了蓝品的神机之光。 当然,韩舒自知比不得冯宝宝,但也不容许老爷子这么武断的下定义。 相较于大多数无法感炁的普通人,他算福运深厚了,要是能终其力,炼制一件法器,也该知足知趣。 “爷爷,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没那么好高骛远。”韩舒笑道。 韩富贵欣慰点头,又深感忧虑:“我是怕你重蹈我的覆辙。” 他将泛着苍白光芒的迪迦像还给韩舒,语重心长道:“你还未与它真正经历过,早晚有一天,你审视手底下的造物,会以不同的眼光和态度去对待。” “不仅是饱含心血的作品,更是一位老朋友,就像剑修的长剑,符修的符箓···” 韩富贵掏出别在身后的烟杆子,猛然握拳,声音都有些颤抖:“当这位老朋友想更进一步时,你很难不去倾家荡产,助其更进一步!” 韩舒心中了然,郑重回道:“孙儿铭记于心。” “可爷爷,我不过是天赋差了点,也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回墨门吧?万事总该有个转机。” 韩富贵闻言摇头:“炼器师要去求证成果,时间成本太大,爷爷年事已高,倒腾锻造炉多年,烟火常伴,又忽略了身心的修行,还不知能活个几年。” “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我要重走一次墨家机关道,要是有幸能谋得先圣墨翟的一丝灵光,我便将其···” 韩富贵摸了摸孙儿的脑袋,信誓旦旦说道:“将其一点不落的传授给你。” 韩舒一愣,心中渐起暖意,果然“隔辈亲”不是说说而已,从记事起到现在,老爷子当真没半点亏待自己。 “爷爷定能得到先圣遗藏。” “借孙儿吉言,明日一大早咱们就出发” “好。” 绿皮硬座着实累人,韩舒晃晃悠悠眯了大半个下午,居然还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入梦。 或许提及了墨门先圣,他梦中忽然有了某个画面,那是前世初三所学的《墨子·公输》,墨子止楚攻宋,见公输班,两人以腰带当做城墙,以竹片为武器,展开一场攻城战。 公输班九换攻城术,攻势耗尽,无果,墨翟依旧守备有余。 “败了!”公输班不甘心道。 墨翟笑道:“攻城上你是略逊一筹,可班输啊,听闻你研究了一套异术,名为‘神机百炼’,可否让我见识一二?” ······ “嗯!?”韩舒猛地惊醒,东方鱼肚泛白,床头钟表的指针恰好停在了五点整,隔壁大床上,老爷子的鼾声还在微微起伏。 韩舒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 “真是怪梦。” 第6章 墨输之辨 哗啦啦··· 清晨的水还未被晒热,捧一把泼到脸上很是痛快。 韩舒驱散了朦胧睡意,细细品味昨日的离奇梦境,忽有一些念头涌入脑海。 大猴子周圣曾言说,他开创了“风后奇门”,武当掌门周蒙对此的评价是“他也配?” 马本在临死之际,也曾言说自己不配继承“神机百炼”。 由此可知,当初在二十四节通天谷悟道的八人,是从紫阳山人张伯端遗留的信息中,领悟了异术,而非是“八奇技”的开创者。 神龟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 如果说“风后奇门”真的始于华夏上古的宰相风后,那“神机百炼”,未必没有可能是那位被尊称为“木匠之神”、“巧圣仙师”的公输班所创。 面对仅需三、四秒就能完成化物的“神机百炼”,墨家至圣手底下的神机造物,又该如何应付? 攻城战输了九局的公输班,会在神机上赢回一筹吗? “科圣”墨翟和“匠神”鲁班后来比试的结果如何? 一连串的问号下来,搅弄得韩舒心神难安,心里无比刺挠。 为什么偏偏要在那种关键时刻惊醒,哪怕是梦,后面的故事都无法知晓了。 这要是一个扑街作者的小说,如此断章都是活该会掉追读的! “啊呲呲···” 一旁骚动不安的韩舒惊扰了睡梦中的韩富贵,老爷子看了眼床头钟表。 在韩舒神游天际的畅想中,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已经六点多了。 “小舒,这么早就起了,睡得怎么样啊?” “不算好。”韩舒如实作答,那梦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索性一并说出了口。 韩富贵听了故事,频频点头,要回墨门给老祖上香,前一夜老祖就入梦而来,是个好兆头。 而墨输之辨,以前在墨门习艺时也听人争论过不少。 墨门子弟,自是站到了老祖这边,所谓“术业有专攻”,要他们用现代话来讲,先圣墨翟怎么也算个军工大佬,鲁班的话,土建祖师爷,高贵的土木老哥··· 韩舒感觉受到了冒犯。 因为前世,他真的是一名高贵的土木学长。 工地打灰的土木人,学业辅修是机械工程,“两大护法”专业,若不是闯入二楼的大运,韩舒估计上辈子也有了。 往事不堪回首··· 听完爷爷的话,韩舒微微点头示意,没发表太多的意见。 人心大多都是偏的,他毕竟问的是墨门子弟,这要是问天工堂的匠人,估计又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一老一少收拾行李,去楼下吃了早餐。 山河四省在饮食上大有相近之处,韩舒点了胡辣汤,搭配水煎包和油条。 汤汁麻辣爽口,水煎包馅料丰富,肉馅还不像后来那样用了过多的科技狠活,所以口感味道上佳,他便多吃了几个。 等韩舒赶赴尧山,日头刚过晌午。 墨子祠前的汉白玉碑威武矗立,碑帽是龙凤图,碑周围刻有墨子“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贵义”等一系列政治主张。 玉碑后,古典幽静、青瓦木檐的小居鳞次栉比,仅有五六个游人穿梭其中。 工作区的老者远远望见了入门处的爷孙二人,不由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现今的异人门派,大多与普通人的生活紧密结合,墨门背靠景区,门长同样是“墨子故里”旅游管委会的会长,名为杜玉衡。 “小富贵,当初你不告而别,断了音讯,距离现在该有六七年了,怎么突然又想回来了?”杜玉衡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别用那个称谓喊我!”韩富贵怒道,“师兄,别来无恙?” “还好。”杜玉衡轻描淡写的一句,视线从韩舒身上扫过。 “那两个混账呢?” 韩富贵说的是陈枢和宋玑,当初追杀马本在一家的两个门人。 杜玉衡道:“你废了两人,有了异人眼界的他们,无法以正常心同普通人相处,无法炼炁,他们在门内同师兄弟也是格格不入,我便将他们安排到冷清的景点负责收票了。” “小富贵,你毁了他们的一生。” 韩富贵摇头道:“别随便往人头上扣屎盆子,是他们自己毁了自己。” “即便当初两人行事的事由有狡辩成分,但我依旧认为他们没错。一个顶尖异术,足够撑得起门派发展,况且异人间的厮杀,是官面儿上允许的···” “哼!”韩富贵冷笑一声,“要是当初是师兄率先发现的马本在,你也会追过去?” “说不定。”杜玉衡叹口气,又追问道,“那时你也会废了我?” “说不定。”韩富贵回道。 “你这烂脾气真是一点没变,简直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就是因为如此,当初师父才没有把门派交到你的手上!” “那他老人家确实没瞎。” ··· 韩舒默默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个老人叙旧,本以为是难以调和的深仇大恨,现在看看,也没到那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韩富贵扫视墨子故里,这里比出走前的建设更辉煌了,古香古气中多了现代气息。 随着时代发展,旁边那些绚烂夺目的电子招牌估计会越来越多吧··· “一个门派失了风骨和底蕴,还有什么传承下去的必要···”他叹道。 杜玉衡随之摇摇头:“起码门派本身传承了下去,不会什么都没有剩下···” 守在外人面前,韩舒不会说不符合年纪的话,只是觉得师兄弟二人都心怀师门,因为理念不同就要彻底分道扬镳,实在有些可惜。 目光游离间,他的视线忽然同杜玉衡对上了。 “你孙儿?” “没错。”韩富贵说道。 “模样长得端正,一看就随他妈。”杜玉衡笑呵呵道。 互动体验区中有最新建设的云梯和连弩车等机械装置,等会儿倒是可以让这小娃子去试一下。 “小富贵,你该不是专程回来同我叙旧的吧?”杜玉衡收回视线,这才想起问道韩富贵回墨门的目的。 刚刚被贬低了相貌,韩富贵心生不悦,摸着韩舒的脑袋,冷冷道:“祭拜老祖,走墨家机关道。” “嗯?”杜玉衡一愣,“这娃娃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让他走机关道,你疯了?” “我说的是我!” “嚯,吓我一跳。” 杜玉衡目不转睛地端详爷孙二人,有两个徒弟的仇怨在,都没法替爷孙俩张罗酒席来接风洗尘,还是先找个理由将徒弟支开,以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给手底下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换了两个徒弟的岗,对韩富贵说道: “机关道你比我熟,你走你的,我带小子去祭拜祖师爷,顺便逛一逛体验区,你离开的这几年,咱这儿可多了不少新奇玩意儿。” 韩富贵略作踌躇,点头应了下来,机关道危机重重,确实不好带孙儿犯险,自己虽与师兄不对付,但终究是理念不合,他勉强还算让人信得过。 “那我就去了。” 韩舒目送老爷子离去,扭头看向旁边干瘦的白须老者。 “师爷,咱们先去哪里?” “嘿…”杜玉衡的苍目泛起精光,欣喜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师爷啊,不该喊师爷吗?” “豁!”杜玉衡惊得暗叹一声,那种臭脾气的家伙,怎么带出了心思如此伶俐的孙子? “好好好!没喊错。”他捋捋花白长须,说道:“等拜完老祖,师爷带你在古街玩个痛快,想要什么直接说,这里可是师爷管着的。” 第7章 墨家机关道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那嘴甜的孩子会有什么? 韩舒一口一个“师爷”,叫得杜玉衡脚步轻飘,走路都轻快了点。 现今异人稀少,机关术不讨喜,炼器又需要天赋,一些异人世家很少将后代送入墨门,杜玉衡的门内已经很久没有小娃娃了。 韩舒在杜玉衡的带领下,穿过供游客玩耍参观的故居,来到闲人勿进的大后庭。 才踏过门槛,一尊墨翟像映入眼帘。 毕竟是出自墨门匠人的手笔,那石像精雕细琢,栩栩如生,墨家至圣没有高高在上的出尘仙风,却也透露出难以言明的神圣。 石像下方尚未雕琢,看起来,墨翟像是盘坐在了巨石上,气定神闲地端详每位来人。 韩舒高举三炷香,跪坐蒲垫,祭拜仪式没有太多繁琐环节,大体上让老祖知晓,门内多了这么一个新的弟子。 “感觉如何?等你以后外出求学,可没多少祭拜墨圣的机会,或许更多的是跪拜孔圣。”杜玉衡在身后说道。 韩舒颇为认可地点点头,此话说的不假,哪怕是前世,他也只经历过高校组织的浩荡祭孔仪式,拜墨子,倒真没听哪些高校或是地区兴起过。 “有机会常回来看看便是。”韩舒道。 “你个小娃子倒是想的洒脱。” 祭拜完老祖,杜玉衡履约带韩舒游玩古街。 盛夏时,整条墨子古街山清水秀,绿意盎然,清澈如镜的长河潺潺流过,恰逢前日暴雨,河水涨满,水天一色,远远观去,可谓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韩舒好古,未经商业气息浸染的古街小河,深入他心。 再往前走,就是体验区,有云梯和攻城弩一类的机械装置,为了考虑游客安全,几个机关都做了特殊处理,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不过也算威风凛凛。 云梯在古代属于战争器械,用于攀越城墙攻城,可依云而立,所以瞰敌之城中。 而攻城弩要更为暴戾凶悍,从紧绷的粗弦上便可对其威力猜测一二。 这些器具本来只供欣赏,在杜玉衡的特批下,韩舒有了伸手触摸的机会。 除了“帅”,韩舒也没什么词汇可以形容,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展览长廊两侧的弩机装置图。 “师爷,这些设计图是用来糊弄游客的吗?” “诶!”杜玉衡一摆手,气笑道,“别小看了咱墨门中人的工匠精神,这些设计图纸,那是实打实的真货色。” 闻言,韩舒掏出爷爷留的翻盖手机,一一留了照片。 零四年手机的像素水平实在低下,为了保证细节,韩舒特地分散多拍了几张。 杜玉衡守在后面疑惑观望,这小娃娃一路下来,什么冰糖葫芦、爆米花,连看都不看一眼,哪怕是地摊摆放的变形金刚玩具和弹珠、卡片,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如今却··· “小舒,你喜欢神机吗?” 拍完照片的韩舒回过头:“喜欢。” “喜欢哪里?” “外观,运行时的机械声,机油的古怪气味,各种装置零件相互配合才能引发的神奇效果,加之炼器师和机关师梦寐以求的器灵,各种各样的神机之光···” 韩舒一一作答。 “可以,万事起于热爱。你爷爷有没有测试你的天赋根骨?” “炼器的资质,貌似不太令人满意。至于机关,我还没有上手做过复杂的器件,爷爷说要为我取得合适的图纸。” 神机图纸无比重要,一份合适的图纸,可以让机关师在路途上走得更为长远,就比如明时著名的神机大宗师宋应星,其手下的《天工开物》,清晰精妙到能指导稚童独立完成简单的器械。 “《神机万象图》!” 杜玉衡恍然大悟,自己那臭脾气的师弟就是冲着墨圣图纸来的。 没有炼器天赋,根据《神机万象图》的指导,依旧可以完成品级不下法宝的机关造物。 图纸考验一个人读图识图的能力,加之手艺的精深程度,也有一定的门槛,但相比炼器需要上天赐予的根骨,这门槛简直微不足道,异人早晚能凭借努力登堂入室。 “说我护犊子?你这溺爱孙子的程度,比起我也不遑多让啊···” 只是可惜了,有多少门人曾走过墨家机关道,最后都徒劳无获。 早早退出历史舞台的墨家,其先圣遗藏,或许也随之在岁月长河中消亡了。 “可惜了。”杜玉衡摸了摸韩舒的脑袋,遗憾摇头。 这时,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远处走过,正是早些年被韩富贵废掉修为的陈枢和宋玑。 “师父!”两人抱拳,异口同声道。 “不是让你们去前面帮忙了吗?怎么跑到互动体验区来了?” 陈枢眼珠子快速转了几下,回道:“前门师兄弟说今日客流量稀少,没什么值得帮忙的,于是我二人便想来问问师父,是不是指示有误?” “那你们提前休假好了。”杜玉衡道。 “师父,这位娃娃是?”宋玑悄悄抬了抬头。 “亲戚家的娃,让我带几天,就想着来体验区玩一玩,小孩子嘛,都喜欢这些东西。” 杜玉衡不擅撒谎,两人起了疑心。 “师父···”陈枢抱拳不起,语气中渐起哽噎,“您知道有人进了机关道吗?您知道这些年我们受怎样的白眼,遭什么样的欺负吗?” 一旁的宋玑帮话道:“当时我师兄弟,真的···一心为了墨门,其心可鉴。” “看样子是知道了啊···” 墨门小,藏不住事,消息传的飞快。 杜玉衡苦恼揉捏额头,一个个的怎么这么鬼精,调个岗都能察觉背后的异常。 “异人界的仇,都是靠刀剑拳头解决的,你们要去机关道,我不拦你们。” 拱手的两人身躯微颤,看样子猜对了,现在还够格入机关道的,也就那寥寥数人。 陈枢和宋玑都是一副咬牙切齿之状,当初姓韩的出走墨门,本以为是师父为了他们与其决裂,如今看来,倒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刀剑了结仇怨,他们两个废人,哪里还有拿起刀剑的本事? 陈枢双目一凝,死死盯着韩舒。 轰隆隆! 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整条古街的建筑陈设都开始摇摇欲坠,一时犹如地龙翻身。 “这骚动,机关道!”杜玉衡一愣,极速朝震源方向跑去,没几步,又回头凝视韩舒,将这小娃留在两个孽徒身边实在危险,还是带走为妙。 他去而复返,将韩舒用胳膊一揽,继续朝机关道方向跑去。 陈枢和宋玑一咬牙,也步履不稳地追了过去。 轰! 声响愈发刺耳。 墨家机关道藏于景区地下近乎千年,等杜玉衡赶到,前往道内的地下入口已然轰塌,青石堆积成废墟,烟尘弥漫。 “爷爷···”韩舒不由为老爷子担忧起来。 轰! 又一阵骚动,黄土地面忽的撕出裂缝,沙石纷纷朝缝隙深处陷落,杜玉衡瞬间失了立足点,身躯猛然下坠。 危急之时,他两个袖口各自蹿出了三条机械臂,攀住了裂缝脆弱不堪的边缘,今日没带法器,能依仗的就只有袖内的简单机关了。 陈枢和宋玑距离裂缝几步之遥,惶恐到不知所措。 忽然有声音急促响起:“拉我们上去。” “啧!”陈枢回过神,狠狠咬牙,又想起了这几年的不痛快,一股阴暗想法油然而生。 “喂···”宋玑喊了一声,“你想干嘛?” “没干嘛,我心里有数,咱这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陈枢掰动机械臂,试图碾碎旁边脆弱的石壁,下面的器械,似乎还在尝试将韩舒两人朝上拉进。 陈枢心一狠,跺脚在边缘踩踏起来,石壁濒临破碎。 一下两下,终于边缘承受不住,碎石四射,黄土飞溅,陈枢忽然感觉脚下一空。 诶? 唰! 除了宋玑,余下三人一同掉入了裂缝之内。 第8章 相信光 哗啦啦··· 细土流沙缓缓落下,韩舒摇头晃脑,清理发间混杂的细碎砂石,眼前已是黑暗一片。 头顶没有缝隙开裂漏出的光亮,不见任何出口,看起来,他就像是被墨家机关道活活吃入了肚中一般。 好在震动的骚乱停止,碎石不会继续落下,韩舒不至于被砸伤亦或是为沙土掩埋。 活动身躯,也仅有右侧的手臂轻微擦伤。 炼器师和机关师一般依赖神机造物,少有异人注重体魄的打磨,下落过程中,杜玉衡经受来回碰撞,手臂失力松开,早与韩舒失散了。 韩舒没有出声求救,寻了块巨石堆砌的废墟遮掩身躯,静静聆听黑暗中的一切。 周围似有老鼠的“吱吱”声,加之爬行类动物摩擦过地面的窸窣声。 地面塌陷下坠时,那与爷爷有仇的一人也掉了下来,生死未知,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小心为上。 一个得炁不足两月的八岁稚童,一个炼炁但被废掉的中年男子,孰强孰弱,韩舒心中还是有点概念。 谨慎冷静,才能在世上多活几年。 韩舒摸索下口袋,全身上下的物件仅有一部翻盖手机,一把随身的刻刀,加之前些日温养出神机之光的迪迦像。 环境封闭,手机没有信号,迪迦像的异能,发光··· 两个物件都算不上有大用。 局面不佳,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韩舒心中盘算,忽的指尖触及一抹黏稠。 “这是···血?” 嗅了嗅,有股刺鼻的腥臭,一条蛇在混乱中被石块砸死了,尸体挂在废墟中的巨大横木上。 “蛇,还有木头···” 韩舒叨念着,想起了手机中的弩箭图纸。 得益于前世专业所学,他还保留了对图纸的敏感性,其中数据和工序能记个大概。 说干就干,韩舒立刻动手。 木材用于加固机关道的隧道,材质坚硬,韩舒以炁温煮,使其弯曲,再将蛇筋分离,以炁涂抹作弦,确保弹性与耐用性。 后面削个木杆当作扣弦用的扳机,那一个简单的弩就完成了。 韩舒炁灌刀刃,削了几枚箭矢,试了试造物的水平。 咻! 寂静中划出一阵清脆的破空鸣响。 自卫的手段有了。 韩舒重新拉满弩弦,装填箭矢,小心翼翼沿着隧道的墙壁左侧行进。 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幽暗,机关道大体有了轮廓。 墙壁两侧经了千年岁月,斑驳多痕,雕刻的战国字样隐隐透出青铜质感。 隧道尽头不知何处,韩舒谨慎摸索,忽然对面有小小的幽蓝色炁团亮了起来。 见状,韩舒即刻寻找掩体,藏匿了行踪。 要是师爷,为了寻找自己,多半会高呼姓名,可对面走的不急不缓,默不作声,八成是那仇家。 果不其然,对面正是陈枢,他被砸的头破血流,正用手指头高举幽光,缓缓行进。 “老子真是福大命大,只希望姓韩的老不死和师父都能葬身废墟内,要不这墨门是待不得了。” 暗中感慨一句,视线所及的废墟处忽然有股异样气息。 陈枢微微一愣,随之大喜过望,机关道内仅有四人,唯有一人会这么胆小无助,便是那韩老头的孙子。 一个八岁的小鬼,见了这种阵仗,早该被吓傻了吧! “在你身上吃过的亏,老子要在你孙子身上找回来,我要你断子绝孙!”陈枢咬牙切齿道。 他拍拍手,夹起了声线,温声道:“是小韩吧,我是你陈大爷,你出来,我带你出去。” 韩舒默不作声,握住弩身的双手抖了几下。 要说老爷子做事还真是毫不利索,留下两个祸害在眼前晃悠,惹得心中膈应、背离仙门不说,现在还要再添一堵,而且这废人手段,废的也不彻底啊···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陈枢继续说道。 “这么经典的恶人语录···”韩舒手指扣在弩箭的扳机处,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尊迪迦像。 他几乎掏空了这一个半月以来充实的炁海,尽数灌输进手中不入品级的法器,随之高高抛出。 砰噔! 木质器材撞击地面的异响吸引了陈枢注意力,循声望去,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前方。 刷! 法器在韩舒驱动下,一身光亮瞬间激射,整条隧道内恍如白昼。 适应了幽暗环境的瞳眸,根本架不住突如其然的亮光,陈枢顿感双目刺痛,一股眩晕感袭上天灵,害他恶心干呕,差点晕死过去。 啊啊啊啊啊! 凄惨决绝的嚎叫回荡机关道内。 “关键时刻,还是要相信光啊。” 韩舒双目紧闭,心中掐算着木偶炁息将尽的时间。 晦暗阴森的机关道内,那尊迪迦像就是抛掷出的闪光弹,等法器中灌输的炁流失,光芒也会随之退散。 韩舒感觉差不多了,微微睁眼,朝光亮处递出一箭。 哀嚎未绝的对面,又传来一声惨叫。 韩舒未做停留,立刻拉弦续上第二枚箭矢,一连射了五次,哭嚎响了三次,他才罢手停下,引导着迪迦像中的光芒向四周晕开。 眼前景象逐渐清晰明亮,三箭分别插在陈枢的左肩、右臂,加之肾脏的位置。 “呜啊啊!该死的东西···” 恍惚不明的视线让陈枢如坠深海,阴寒鄙人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他那惶恐不安,并非源于身体的疼痛,而是出于对韩舒的不理解。 一种超脱常理的未知恐惧。 他在像韩舒这种年纪的时候,还在撒尿和泥巴,可现在的小鬼都能利用低品法器来猎杀成年人了? “这是弓箭,还是弩···你从哪里淘来的武器?” “体验区的长廊有图纸,机关道内遍地可取材。”韩舒站在远处,并未靠近。 墨门中人,难免有无炁驱动的机关造物,依旧是小心为上。 “这么短的时间内,读懂了图纸,用现有的材料制作了弩?” “没错。”韩舒也惊讶能一次性成功,看样子老话说的没错,“上帝关上一扇门,但还给你留了一扇窗”,他或许真的不擅炼器,但在对机关的理解上,貌似很有天赋。 “那你他娘的干嘛射我!?”陈枢气急攻心,伤口迸出道道鲜血。 韩舒疑惑道:“不射你死的就是我了,就你和我家老爷子背后那些事,还指望我与你相亲相爱?” 陈枢大脑宕机,空白一片。 “那些事情···你都知道···那老东西会将苦大仇深的事告诉孙子?那‘甲申之乱’和‘八奇技’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他完全无法将韩舒当做小孩子对待了。 “既然你知道前因后果,那该明白我的做法没错,要是有了‘神机百炼’,墨门何至于如此?你敢说,要有一门顶尖异术摆在面前,你就真能不心动吗?” “当然。” 这大概是韩舒身为穿越者,能享受的为数不多的福报之一。 他知道一个“术法道”,“术”为下乘,最次之,盲目追求术法,无异于缘木求鱼,习得真火前的诸葛青,术字门的陈金魁,早就给足了前车之鉴。 “我不信!”陈枢道。 第9章 墨圣遗藏,真正的墨家禁地 韩舒收回迪迦木偶,擦拭沾染的灰泥,小心收于怀中,经此一事,他渐渐能理会爷爷所说的那句“同神机造物一同去经历”的意思了。 “性命”孱弱时,这些造物都是依仗。 “谢过了。” 韩舒没理会陈枢,对木偶低声道谢。 不远处的男人歇斯底里起来,恍惚视线逐渐恢复,看清了不远处的矮小身躯。 “你若真见异术,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韩舒冷眼看去,也不知这中年男人心中有什么死结,非要在这件事情上同一个八岁幼童争辩个高低。 “别说神机百炼了,哪怕是墨圣遗藏摆在眼前,又当如何?” 术,终归是术。 而且异人对“八奇技”的盲目追求,本来就处处显露病态,哪怕二十四节通天谷内真是仙人遗藏,那又如何? 老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吗? 韩舒突然回想起了方才对墨圣的一拜,追忆起了前世祭孔典礼上的热闹场面,思考起了几千年前的那个乱世—— 铁犁破土,牛耕开疆,群雄争霸,百家争鸣。 当时道墨并重,孟子甚至言说,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墨儒有数次理念的交锋,墨翟修周礼,研究孔学,习六艺,精通宗庙祭祀,肯定了孔丘对周文化僵硬死板模式的改革,推动民间学术进步,但其他方面几乎全部否定孔子。 首先反对的,则是儒家述而不作的复古主义。 孔子尝言,君子当恪守古训,以克己复礼为先,而后方可论及他事。 墨子则质疑道:上古君子无先贤可效,又是如何立身? 在他看来,上古先贤令人尊敬所在,并非是立定周礼,而是善于创造,墨绳当裁新木,矩尺可量未竟之境,今人秉承创新,去突破超越,才是对古来贤者的传承。 而神机一途,更当如此。 在韩舒眼中,马仙洪和“神机百炼”没有相互成就,而“哪都通”对这奇技一道的顶级异术,所用所限又太过草率。 神机与炁的结合,或者说科技与炁的结合,本该能开创出更为广阔顺畅的前路。 ··· “哈哈哈哈!”陈枢不顾伤口疼痛,肆意大笑。 在墨家机关道当中,言说对先圣遗藏不感兴趣,说这话也不怕老祖显灵。 轰隆隆! 机关齿轮转动的巨大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隧道顶端的缝隙中又有碎石“梭梭”落下。 韩舒脚底的青石似乎在转动,接引着两人朝更为深处探索。 周遭动静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韩舒双手合十,朝空中一拜:“方才弟子是无心之言,您老别真的惦记上了啊···” 脚下机关不停,黑暗尽头,渐渐升起了一抹光亮。 一阵刺眼幽光弥散后,韩舒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朗,周围是一片浩瀚星宇,十六道长桥横贯其中,空间上彼此交叠,却又丝毫不干涉彼此。 空间中央,是由二十几个青铜立方体组成的巨大造物,凸显出的几个方面,有十个雕刻了鎏金图样,来回上下凹凸。 星光零散洒落,飘荡于造物周围,幽深奥妙。 韩舒轻踏桥面,发现可以在长桥间自由穿梭跳跃,而空间内没有上下左右之分,踩在哪座长桥,哪一座便成了世界的中央。 陈枢双目一凝,苍白面孔又起红润,二十年前走过墨家机关道,可从未见过如此造物。 “先圣遗藏!” 他猛地拔掉身上箭矢,朝空间中央跃去,箭矢离身,伤口扩大,血流不止,他一个踉跄,坠落长桥下的无边星海。 韩舒小心观望,沿着十六长桥来回奔跑,直到看清了造物的全部方面图案。 上面的字迹古老难辨,不知记载了什么,站在最高处向下俯瞰,可以看见机关造物最中央的核心。 韩舒手持弩箭,对准了造物的方向。 咻! 一枚箭矢激射而出,未及核心处,飞行轨迹便偏离了轨道,那立方体构成的几何聚集体,似乎在引导周围的重力变化。 “难怪那人会掉下去。” 韩舒变换方位,企图找到接触核心的路径,可一连几箭下去,轨道尽数偏离。 手中箭矢用尽,韩舒连弩一并丢出,依旧无法接近,手中物件,仅仅余下了一个木偶,加之雕刻用的刻刀。 “这是我最后的炁了,能不能接近,就全靠你了。” 韩舒引导气息流转,尽数灌输迪迦像,一时白光萦绕,光雾弥漫四散,那并非是法器异能制造的光,而是神机之光本身。 光束接引下,深邃广袤的瀚宇中搭建出了一架光桥。 一靠近,四周的引力似乎都盘旋变化,韩舒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出,稳稳悬于半空之中,神机之光在缓缓引导他靠近。 渐渐的,韩舒来到巨大造物面前,足以伸手触及青铜质感的壁面。 一股清凉意闪过,造物骤然间光芒收敛,等韩舒再一定神,眼前的庞然大物消失无存,唯独眼前留了一魔方大小的木制机关盒。 看起来是刚才造物的迷你版,可以沿立方体的缝隙来回转动,到了合适的位置,雕刻鎏金图样的方面便可凹陷下去。 等十个图文字样尽数落下,这古怪东西貌似就能打开了。 韩舒扭动转了转,有点烧脑,这东西可比魔方麻烦又费力。 他落回长桥,盘坐于地,托腮思考,忽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袭漫脑海。 “还以为刚才的话背了老祖师的脸面,不想还是被接到了此处···” “这么说,对神机要大胆创新的想法,貌似也没差,起码祖师爷是支持的。” 说到底,创新又是一种精神。 那我也没必要老实本分的按照规矩做事。 嗯—— 韩舒朝旁边扫视一圈,桥边有石层塌陷堆积的石块。 机关盒是椆木,坚韧不易折,但砸应该还是能砸开。 啪! 韩舒举起厚重青石,朝盒子砸了过去,长短不一的木条散落一地,碎屑中滚落出一黄豆大小的圆形器件。 没等韩舒伸手去拿,那豆粒儿大小的东西腾空飞起,点于韩舒眉心,转瞬消失殆尽。 有一抹灵光点于泥丸宫中··· 韩舒闭目凝神,心神所至之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青石垒砌高墙,旌旗飘飞,牌匾高挂,上曰:墨家机关道。 “嗯?”韩舒一愣,“这才是真正的墨家禁地?” 什么手段,能将遗迹搭建在人的神魂当中? 第10章 谁把你炼制成法宝了? 韩舒神魂所见的场面足够令人震撼。 雾缭绕间,青铜巨城嵌于千仞绝壁,悬空走廊蜿蜒盘旋,每块木板下都藏着致命机关。 走进城内,巨大的青铜齿轮在头顶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咔咔声。 密室前的厚重大门上刻着“兼爱非攻“四个大字,门环是两条互相缠绕的蛇。 整座城池就像个精密的机器,韩舒站在门前,身形显得微如草芥,双手推在大门,那黑漆木门却如坠千斤,纹丝不动。 “打不开?” 兴许是神魂缺乏韧性和强度,想要彻底打开密室大门,还需一定的养性功夫。 没办法,韩舒收敛心神,重新回到了现实。 那星空璀璨的无边瀚宇消失不见,周围又成了黑漆漆的阴森过道。 看不清尽头的对面,传来韩富贵歇斯底里地咆哮:“你耍我!要是小舒出了事情,你们师徒三人都给我去陪葬!” 杜玉衡默不作声,任由师弟将袖口勒住,事发突然,可他身为墨门的门长也难逃此咎。 在毫无波澜的稳定日子中过久了,他早就没有了随身携带法器的习惯,身为炼器师和机关师,一身“性命”功夫实在不济,年老体衰,连个幼童都护不住。 韩舒循声小跑过去,穿过拦路的废墟堆,找到了机关道内的两个长辈。 “爷爷,我没事,将师爷放开吧。” 韩富贵猛然扭头,看见隧道口钻出的小小身影,心中悬着的石头一放,双腿发软打颤,差点瘫倒于地。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快速移步向前,半蹲于地,将韩舒搂在怀中。 金灿灿的莹亮冲散了隧道晦暗,异样光芒惊得韩富贵和杜玉衡一愣。 金光是从韩舒身上发出,站在过道中,他就像是一个小金人一般。 “这是···神机之光?”韩富贵心中起疑,器具喂养出的特殊光芒,为何会从人的身上散发而出。 杜玉衡同样惊诧,可对师弟的猜测无比认同。 不仅是神机之光,而且是上品级才有的金灿色,色泽之璀璨夺目,称之为法宝都不为过。 “乖孙,你被人丢炉子里炼了?不对啊,谁把你炼制成法宝了?” “啊?”韩舒一个恍惚的功夫,那光芒瞬间消散了。 墨门的师兄弟俩面面相觑,恰逢骚动又起,机关道大有倾塌之势,韩富贵没多言语,从后腰掏出烟杆子,猛地一嘬,一团空中流散的炁尽数回归体内,炁海纯澈清明,渐起波涛。 轰! 韩富贵凝聚炁团,几乎是靠着炁量积攒,活生生打碎了地表的石层,逃出生天。 呼—— 韩富贵吐了口昏黄炁雾,定神调息。 看爷爷倒腾烟杆子那么久,韩舒这才看明白了这个法器的妙用。 它似乎可以转化异人体外与体内的炁,使得入体之炁更加干净纯粹,嘴一吐,那些掺杂炁中的杂质就尽数过滤。 “才走到第三关,机关道就撑不住了,经历千年的老器件,果然折腾不起···” 韩富贵遗憾摇头,转身面对韩舒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在孙子面前,他还是习惯报喜不报忧。 机关道成了憾事,好在墨门当中还有部分机关图纸。 “小舒你胳膊受伤了?” “一点擦伤,不碍事。” “回头去管区找点药涂一涂。”韩富贵看向师兄,杜玉衡目不转睛地盯着坍塌口,若有所思。 “哼!早就说那两人心思不正,被白眼狼咬了一口的滋味不好受吧?” 杜玉衡愁容满面,地表开裂的缝隙,仿佛是他心头的暗伤。 景区边缘的建设遭受了波及,体验区的招牌和机关装置歪斜倒塌,遍地狼藉。 这得要多少修缮费啊! “我愁的是向官方申报资金,那群年轻一辈儿肯定又要以各种理由搪塞,甚至克扣审批的修缮经费!” 至于那白眼狼的徒弟,从他下手掰弄机械臂的那一刻,早就恩断义绝了。 死了活该,只是埋藏在机关道,玷污了墨门禁地的神圣。 “呜哇哇哇啊啊!” 一阵哭天喊地声响起,宋玑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师父,我可没受陈枢蛊惑,我没动歪心思啊!幸亏您老福大命大,承蒙祖师爷保佑!” “韩师叔,当年的事我想通了,是我不对,您出手教训的极是,我心里可一点都没结了!” 杜玉衡冷冷看了他一眼,“等会儿再收拾你,给我滚!” 再度审视景区的不堪,一股愁绪又漫上心头。 “罢了,事已至此,先安排个地儿给你们接风洗尘,给小舒吃点好的压压惊。” ······ 杜玉衡将吃饭地点选在了远离景区的乡镇饭馆,点的都是当地特色菜,有烧鸡、烩面、羊肉汤,最令韩舒满意的是揽锅菜。 这菜以猪肉、豆腐、粉条、时令蔬菜等多种食材为主料,精心炖煮,肉质酥烂,豆腐鲜嫩,粉条筋道,蔬菜清香,味道相互交融,有种难以言喻的美味。 两个老人心里都装着事,索性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渐渐的两人意态微醺,杜玉衡缓缓开口道:“当初要是师父把墨门交给你,会不会境况比现在要好很多?” 韩富贵摇头:“没差,将逝的东西,换谁来都拦不住···你以为我不明白顶尖异术对小门派的意义?我只是觉得,那种吃相太难看,辱没了门风。” “呵呵呵呵···”杜玉衡一笑,“谁不知道整个墨门,就你最像墨者。” 天下皆白,唯你独黑。 “像有什么用,能撑得起墨圣遗藏吗?”韩富贵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起遗落机关道的先贤至宝,两人又想起韩舒体内的异状,不约而同地端详正在喝果汁的稚童。 “小舒,你有在机关道内遇见什么吗?” 韩舒轻咬吸管,没有抬头,只是眼睛朝前望去:“爷爷,师爷,你们说,祖师爷建造机关,能克服的最为艰险的地段,会在何处?” “悬崖峭壁,冰天雪地,无边沙漠?”杜玉衡回道。 “人体呢?” “嗯?”韩富贵打了个嗝儿,“除了病死替换的器官,谁希望体内多些杂物,玩弄人体机关术的大成者,貌似得追溯到七十多年前了,一个大宗师、大恶人···” 第11章 性命造化,青竹苑往事 白鸮梁挺。 身怀符箓和机关两大异术的双料大宗师,墨筋柔骨第一高手。 一个因容貌丑陋,从小被父亲、师门、身边人所漠视霸凌,进而心理扭曲的大恶人,一个通过折磨无辜者重拾他人“重视”的变态,一生所追求的快乐,就是让世人惊愕地注视着自己。 韩舒想起那面容可怖,腹部和手腕遍布机关孔的家伙,不由心中发毛。 为了修习“墨筋柔骨”,将身体改造成那副鬼样子,大可不必。 韩舒喜欢神机造物不假,可也没执拗地想走“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的道路,身体的诸多“配件”,还是原装的更为舒服。 韩舒口中的人体机关,并非是字面意义,而是由于神魂中机关道的存在,引发的一系列遐想。 道门所说一个“性命双修”,性之造化系于心,命之造化系于身,要锤炼体魄,明心见性,以求性命双全。 既然神魂可搭建机关,那人体运作时的诸多部位的配合,同样可以用机关来理解。 诚如掌握了“神机百炼”的马仙洪所言,“人乃天地造化所成之物,如器,亦可炼”,既然如此,为何不能通过打磨自身,理清体内炁息流转和器官的诸多配合,以此来散发神机之光? 韩富贵和杜玉衡感觉酒劲退散不少。 现今异人的修行,有各自门派的法门所循所依,但大多都接近道家亦或是道教所探索出的一系列理论,哪怕是墨门都不例外。 要找寻适合个人的成道理解,其中艰难险阻,不必多言。 “小富贵儿,你一天到晚教给孙子什么东西?他小脑袋瓜中装的貌似有点多了。” 醉醺醺的杜玉衡摇头轻叹,一旁的韩富贵也难得附和: “毕竟是老韩家的子孙,聪明伶俐都是代代相传的。” “小舒啊,有自己的理解是好事,但前路还需有人带领,我能想到一个好老师···” 杜玉衡斜眼看向一旁:“不留墨门?” “入了炼器机关那一套,总归性修命修会有所懈怠,咱们还是算了吧,我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全真教?” “我也想,可孩子还得上学呢!” ······ 五日后,琅琊南溪村,黄花溪自山间潺潺流淌,溪清鱼肥,是垂钓的好时日。 侯凌短袖短裤,手持鱼竿,静静候在溪边青石,目不转睛地盯着浮在水面的鱼漂。 山风吹凉,撩拨得人在燥热中昏昏欲睡,老猴子开始漫不经心打起哈欠,拎着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 “老猴子!” 韩富贵穿过灌丛,带着韩舒挤了过来。 此处是山中溪泉的偏僻地段,蚊虫多,少有人来往,算是村内两个异人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小韩,怎么突然带孙子来这了?” 候凌挥手散播炁团,酒葫芦里的酒缓缓流淌,掺杂了炁的酒水团子飘荡在韩舒身旁,围在附近蠢蠢欲动的蚊虫醉醺醺倒了。 侯凌出身青竹苑,门内术法手段皆出自魏晋时的“竹林七贤”。 老猴子这手名为“五斗解酲”,用掺杂了炁的酒球批头浇下,人便无法再支配自己的身体,但中间意识清醒,反应甚至能增加数倍。 “老猴子,帮个忙,带一带我的孙儿,拜师礼我都找好了。” 韩富贵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有叶厚味浓的崂山茶,加之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台。 “拜···拜师?不行不行,我不配,我不配···”侯凌低声叨念,“赶紧拿走,我不配为人师,不配···” 几十年前,迎鹤楼时,他对说出“全性”师承的李慕玄出言挖苦,吃了亏后恼羞成怒,无端惹事生非,后被师父封掉视觉和听觉,悬挂枯井三日思过。 几年后,李慕玄重新找上他,将他和师兄下药,扒光衣服,后送入正在筹办迎宾宴的青竹苑中,师兄阮涛不堪受辱,羞愤自尽。 在侯凌看来,青竹苑和师兄的遭遇,全因迎鹤楼时自己那口舌之快和争强斗勇。 这般心性不济,他又怎敢为人师? 韩富贵将拜师礼放置溪边,低沉道:“就是知道你的过去,所以更想将孙儿交给你。” “前事为后事之师,挫而后警者,其虑必周。失而后慎,其行愈坚啊···” 侯凌闻言,喉口涌起一阵酸楚,依旧执拗摇了摇头。 “你这···唉···”韩富贵没办法,将溪水旁的拜师礼提了起来,“走了,小舒。” 韩舒安静端详那枯瘦身躯,一声不吭,捡起了侯凌身旁的酒葫芦。 哗啦啦~ 韩舒将葫芦中的酒倾倒干净,跑去溪泉更上游接了清水。 随后,又把爷爷携带的茶泡了进去。 “老猴爷,以酒解酒,何其荒谬?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韩舒递回葫芦,随韩富贵一同回家去了。 侯凌抓起泡着凉水茶的葫芦,手中钓鱼竿一松,轻飘飘随溪水荡去。 他呆愣许久,拔开瓶塞子,猛地灌了口凉茶,茶香清新,没有涩味,甘甜可口,一丝清凉灌注心田。 “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尽干些荒唐事···” ··· 此后,老猴子钓鱼似乎比以前少了,有时一天钓个三四条,有时一两条,有时干脆空军,但街坊邻里都说道,他卖的大青鲤和草鱼,味道要比之前更好,少了酒臭味。 暑假的最后一周,落日黄昏,韩舒坐在庭院门口,摆弄一老鼠形的简单器械,那东西仅有简单的齿轮和弹簧结构,向后一拉,松手时老鼠会往前冲刺。 不同于摊贩售卖的玩具,这东西是韩舒亲手制作。 按照墨门修行的法诀来讲,通过打造和拆解机关器械,可以锤炼巧思,增进对神机造物的理解。 韩舒拉动了小器具。 刺啦! 咻! 老鼠远去,撞在了一灰黑布鞋上,韩舒抬头望去,侯凌后背鱼竿、鱼篓,正神色复杂地不断招手。 “小舒子来,跟我去钓鱼。” 韩舒看了眼天边暮色,“老猴爷,已经很晚了。” “不怕晚,不怕晚···”侯凌低声叨念着匪夷所思的话,背手朝山间走去,韩舒鼓了鼓嘴,无奈也随了过去。 第12章 老猴子授业,机关道的第一封图纸 深入山中时,夜幕降临,一弯冰轮高悬于空,洒落清辉,映照得黄花溪波光粼粼。 侯凌甩竿一挥,银亮水面荡开层层涟漪,水圈扩散至岸边,灌丛中的虫都停止了鸣叫。 “小舒子,有些事情没和你说过,老猴子我出身青竹苑,年轻时惹过事,害死了门人,后来寻仇无果,所以才躲在这偏僻小山村之内···” 韩舒反问道:“逃避吗?” “算是。” 几十年临溪垂钓,没换来半点舒心坦然,侯凌直到现在,还在为过去的事所累。 “老猴爷凡事不与人争执,也是因为过去的事?”韩舒明知故问道。 “十里八村都说我窝囊,我心里清楚。当年在迎鹤楼,一群小混混争强斗狠,我也是其中的混蛋之一,现在这都是自找的,该。” 侯凌凝视漂浮不定的鱼漂,浑浊苍目中看不见半点神色。 “小舒子,日后你若是踏足江湖,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可以为了情,可以为了义,但就是不能为了置一时之气。” 韩舒沉默片刻,过会儿才拱手作揖,小声回道:“知道了。” “好···”侯凌继续说道,“老猴子没什么本事,手段低下,品性德行都不配为人师。我余下的话,你就当一个孤僻怪老头的自言自语,听听便是。” 韩舒一愣,“老猴爷这是为何?” “酒,醒了。” 韩舒得知侯爷有授业之意,恭敬摆开架势,刚想弯腰鞠躬致礼,一双老手稳稳托住了他的双臂。 “不要多礼,我不是你师父,也不配。你就当我觉得钓鱼枯燥,想拉个人聊聊天。” “那好。”韩舒知道侯凌的心结,却也不矫情,干干脆脆应了下来。 侯凌出身青竹苑,青竹苑成于魏晋之后,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但算不得大派。 门人所修行的手段,全都来自“竹林七贤”的所参所悟,比如侯凌的“五斗解酲”,便源自于“七贤”当中的酒仙——沛国刘伶。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 而门内最为精深的“达玄掌”,则出自竹林七贤对黄老之学的理解。 “古之善为道者,微眇玄达,深不可志。” 其意为:古时得道之人行事,玄妙不可言,通达不可测,幽深而难以认知。 所以“达玄掌”无法预判,看清楚了出手,也极难完全接住,有种“王八拳”和“薛定谔”的意味。 不过竹林七贤的洒脱,其中多少掺杂了乱世中被迫无奈的逍遥自在,有命运被裹挟、不如大醉一场的消极,功法手段中都暗含了一定的缺陷。 青竹苑的门长,在与“大盈仙人”左若童切磋之后,也曾言说“达玄掌”在真正的高人面前不值一提。 不过韩舒也能理解,手段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改的。 只有少数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有能力去改良功法,像老孟把驭兽师发展成生物师,李慕玄将杂耍把戏“倒转八方”玩成独一派的“人磁”··· 余下的大多数人,能守成持旧,别让本事失传已经很难得了。 “这些东西你愿意用就用,不乐意也无所谓,按你爷爷说的,他教不了的,大多还是性命的修行。” 侯凌说完门内传承,渐渐将话题拉向正轨。 道门的“性命双修”,当今几大门派当中,当属全真最为精通,青竹苑仅是因为门派祖师喜好黄老之说,故对道家修行法有一定的理解。 侯凌年少时,只觉得那些修心的功夫枯燥乏味,没习得半点君子风度,倘若迎鹤楼时心性平和,或许就没有日后一系列的惨剧了。 悔不当初。 摇头叹口气,侯凌缓缓开口道:“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为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 “异人的修行,无非是求个性命双全,人生亏其一,即残缺不全。” 韩舒抓挠头皮,感觉要长脑子了。 当初要不是对文字不够敏感,也不会选择理科,入了土木这天坑专业。 “老猴爷,您能不能具体一点,最好用器具作比,这样我也好理解。” 器具? 不愧是小韩的孙子。 侯凌略作思索,“要说器具的话,那便是油灯了。” “用灯作比喻,灯油是命,灯光是性;有灯无油,灯必不能发光;徒有灯油而不能发光,则不能显现油灯照明之用;修道之意在教人积足油量,并教以点灯之法,则人生必然会充满光辉。” “说到底,‘性’是指你内在的道,包括你的思想、秉性、精神···” “‘命’则是指你外在的道,包括你的身体、生命、炁息、命运···” 韩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听起来,性命双修之法,同打磨神机造物也没什么两样,不仅是器材要好,神机之光也要充实明亮。 侯凌会心一笑,微微点头。 不用管思维的方式,能够理解就是好的。 韩舒继续听着,渐渐心中有了盘算。 性命相依,命为重。 修行就从命功开始。 不过他年纪尚幼,还在长身体,只能用文武练法打磨基础,侯凌便教了一整套的“达玄掌”。 青竹苑的运掌法速度不快,一招一式都有太极拳的神韵,更考验一个身心调和,炁息运转。 韩舒就此习练了起来。 ··· 暑期已过,小学的作息让他依旧有大把的时间去修行。 渐渐的,韩舒感觉自己言行举止都“慢”了,按照小胖墩宋强的话来讲,就是“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 不过韩舒知道,那不是“慢”,而是“有所得”之后,身心潜移默化中发生的改变,比如心性平和,不骄不躁,比如能于细微之处见妙理··· 不知不觉,季节步入深秋,漫山枝叶仿佛一夜之间泛黄飘零,整座山都染成了金黄。 又几月,凌冬已至,大雪过后,山间玉树银装,寂寥无人。 韩舒盘坐溪水旁的青石,冥神入定,神魂中筑建的庄严机关城赫然出现,挂着蛇形门环的密室大门就在眼前。 啪! 韩舒双臂撑起,按在厚重的青铜大门,奋力推动。 吱呦~ 门轴转动,发出饱含岁月沧桑的声响,经过四个月的努力,第一道门居然能够打开了。 韩舒步入门中,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古雅书柜,五花八门的神机图纸陈列其中,麻仓色的纸张上有幽光若隐若现。 图纸边缘有明显的不规则锯齿痕,看起来,整个室内的图纸应该能拼接在一起。 “神机万象图?” 韩舒伸手触去,指尖尚未触及图纸,神魂中蓦然写过一道信息。 墨家禁地的一切都在神魂当中,神机图纸只能慢慢取,一个个的拿,否则繁杂无序的信息流会冲垮人的理智。 “既然如此···” 韩舒沿着书柜挨个找了找,在角落处寻得了一锻造炉的图纸。 第13章 意外登门的黄宁儿,墨门当兴 韩舒炼器的初衷,在爷爷多年未实现的夙愿,一张图纸,看见了完善锻造炉的可能。 图中所示比例,多用“尺、寸、丈、分”,为了搞清楚同现代长度的换算,韩舒费了不少心思去县城图书馆查阅资料,其中一尺大约为二十三厘米,一尺为十寸,一寸为十分。 古籍所载,是大致长度,换算过来的误差会影响零件的精密度,一点小的差错积少成多,就是大的纰漏。 不得已,韩舒自己假定了换算的具体数值,这样就保证了各部分的器件同图纸小有差别,但彼此之间可以配合无误。 确定下数值,接下来就是打造锻造炉的各部分,也就是这个时候,韩舒才真正意识到祖师墨翟的高明之处。 韩舒所得图纸,成品为“巧术天机炉”,虽称之为法器,却不尽然得自炼器之法,它并非是成炉之后,用炁精心喂养出神机之光,而是制作过程中,就将炁灌输进了各个零件。 别看是简单的调整了工序,但对匠师的要求天差地别。 墨圣这种分而炼之的技术,给了天资愚钝者也能打磨法器的机会。 “机关”的核心含义,是一种可控制或自动运作的装置或系统,由多个部件共同配合,以此来实现特定功能。 诸多品级低下的部件,运作起来,完全是“1+1>2”的结果。 这才是神机。 韩舒双拳紧握,心中如有浩然气激荡,日落前于溪前盘坐,睁眼时漫天星河已现,他借着一抹月光,踏雪而归。 ···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小火炉将屋内烤的暖暖洋洋,铁箱子中透出一股香甜的地瓜味。 韩富贵愁眉苦脸,为难道:“你说你要学冶炼和打铁锻造?” “才跟老猴子学了四个月,怎么又冒出这么多想法,要知道一个‘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啊。” 捧着半块烤地瓜的韩舒点点头,“下午四点多就放学了,哪怕是九点睡觉,也有五个多小时的空闲呢。” “话虽如此,但你这···”韩富贵抿抿嘴。 自己这孙子好像对年龄没什么认知啊。 “等三月份过了生日,你也才九岁,会不会学的太急了?” 而且县城的小娃娃,哪怕学点才艺,都是音乐、书法和美术起步,哪有一上来就奔着冶炼锻造去的啊? “爷爷不用太为难,寻常的师傅就可以,我想打磨自己的器件。”韩舒擦拭指尖沾染的黏稠,将地瓜皮丢进了炉子里。 韩富贵想了想,附近的铁匠就只有北溪村的小杨了,是个年纪不大,气候也不够的异人。 “等化雪后,我再带你去走一遭。” “好。” 咚咚咚! 爷孙俩交谈之际,庭院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韩富贵披了军大衣,手持烟杆子去开门,铺满白雪的小道上,站着一身材魁梧、面相刚毅的年轻男子。 那人黑发红瞳,肩宽臂长,下巴几乎和脖子长成一起,大冷的天,依旧只穿黑裤短褂,站在冷风中不抖不颤,呼吸也异常匀称,明显就是个习武之人。 “你是?” “燕武堂,黄宁儿。” “贵派的木傀又用光了吗?” “嗯。”黄宁儿淡漠点头,眉宇间有股散不开的阴霾,同这腊月寒冬的大雪天一样。 “进来喝杯茶,一边说。” “好。” 燕武堂乃是异人界主修武道的门派,门内功法多是简朴刚烈、猛起硬落的硬功夫,正因如此,在锤炼体魄、打熬筋骨上,需要借助一定的机关器械,老堂主算是韩富贵这里的常客了。 砰噔! 房门一开,黄宁儿在韩富贵邀请下,坐于火炉前的方桌。 倒了杯茶水,涩中带甜的茶香氤氲开,白雾在空中腾腾升起。 韩舒只觉得面前人眼熟,打量了会儿,视线逐渐落在那粗脖子上。 老话说的好,脑袋大脖子粗,不是横练就是伙夫。 眼前人,不是后来求真会的当家人,黄宁儿嘛。 “堂主怎么样了?燕武堂八个月前委托我前去修理木傀,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我还以为你们找好了下家,将我这老作坊给忘了呢!”韩富贵打趣道。 黄宁儿神情肃穆,没多言语,双指捏住茶碗,也不觉得烫手。 气氛压抑沉闷,韩富贵察觉了异常,试探性问道:“门内出事了?” “老堂主去世了。”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让屋外寒风钻了进来,房间冷了几分。 去年夏日时,张怀义故意暴露行踪,引得燕武堂、自然门、一气流等几个门派的高手前去围剿,不过几人实在低估了这位“一人之下”的实力,以多对少,愣是无人归还。 韩富贵久居山村,平日倒腾炉子和烟袋,很少主动关注异人界的事,哪怕张怀义一事炸了锅,他都对此一无所知。 “节哀。是病故还是?” 黄宁儿看了眼旁边的韩舒,用了种极其隐晦的措辞,“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公司没有刻意压下消息,好似是让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家伙们知道,那贼人死了,当年的秘密跟着一起下棺材,你们不用折腾了。” “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节哀···”韩富贵颇为惋惜道,“那你这小伙是新的话事人?” “也不算···”黄宁儿摇了摇头。 燕武堂的老堂主和几个好手去世,堂子内群龙无首,将近半年的时间,门派发展停滞不前,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敢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将堂子揽到了手中。 在燕武堂彻底安稳之前,“堂主”之称谓,还接不得。 “小黄,那你这次来南溪村是想要什么,售后?还是加购陪练用的机关人偶?” “要三具木傀,还有两年前的东西也要修理,就麻烦韩老先生了。”黄宁儿回道。 韩富贵回道:“制作机关人偶要些时间,单是修理的话也不值得我专门外出跑一趟,等到惊蛰时,可以吗?” “当然可以,看您这边的时间。” “好,现在是贵派的关键时期,这段时日恐怕要你多费心神了。” “我会尽量带着燕武堂更进一步。”下完订单,黄宁儿拱手作别,魁梧身躯消失在了苍茫白雪之中。 韩富贵矗立窗前,凝视玻璃上冻结的窗花,思绪万千。 “当今的小门派夹缝生存,光是立门就用尽了全力,燕武堂有此新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韩舒则不以为然,黄宁儿这人有胆识有魄力,也颇具城府,他振兴师门的决心包涵了多少真情实意,韩舒看不出,但想要接手燕武堂的话事人之位,他就必须提前接手老堂主在圈内的人际关系网。 韩家,不过是关系网中的一支罢了。 韩舒又啃起了地瓜,却又听老爷子长叹一声:“小门派大多如此,墨门的前路,也不知在何处。” “···”韩舒若有所思,出于谨小慎微的性子,他很难道出神魂建筑了机关城一事,不过取走了墨圣遗藏,也是不争的事实。 庭院中的雪花依旧轻舞飞扬。 北方的雪不比南方,要更为凌冽饱满,不过瑞雪兆丰年,明年该又是一副难得的盛景。 “墨门,当兴。” 第14章 哇,金色传说! 化雪时,空中的大太阳像是冰箱里的照明灯,在白天毫无用处,气温冷的吓人。 韩富贵身穿绿色军大衣,双手揣袖,同一旁穿着羽绒服的韩舒站在铁匠铺外,踮起脚尖,探头探脑。 爷孙俩的动作一模一样,惹得打铁人浑身不自在。 铁匠杨烨约莫四十多的年纪,赤膊上身,古铜色肌肤好似在火炉中锻造过一般,哪怕脾气也似鼓风机吹动下的炉火,又燥又烈。 “韩爷,您老脑子没糊涂吧?这个年纪让孩子学打铁啥的,咋的了,不学了呗?提前锁定专科文聘,拿我这儿当技校来了?” 韩富贵不觉冒犯,笑呵呵道:“那你耐不住孩子喜欢啊。” 杨烨丢下手中家伙事,半蹲于地,视线与韩舒齐平。 “小子,你兴趣挺独特啊,口味很刁啊!你们神机一门,怎么看上我这打铁功夫了?” 自己身为异人不假,可手段无非就是打铁时的呼吸吐纳,简简单单的呼吸法,烂大街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 总不至于要自己给这打铁的功夫取个名,喊个什么什么锤法? 那不嫌膈应嘛! “耐不住孩子喜欢啊。”韩舒一板一眼学着老爷子讲话。 “嘿!”杨烨抱臂站起,挥了挥右胳膊,又指了指左臂,“看见咱这麒麟臂了没,那都是打铁害的,一粗一细,出去要人笑话。” “而且这苦你也吃不了,冬天还好,夏天守着火炉,可有你受的。” “无所谓,我会选择加购空调。” “嗯?”杨烨猛地肃然起敬,“装哪?” “我在哪,空调在哪。” “哦~”杨烨缓缓点头,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脑海中在斟酌什么。 片刻后,他忽的向前,“好徒弟,我见你颇有慧根,咱们这套呼吸法,确实有其高明之处。” “那杨叔是打算收我了?” “看你心诚,就纳入门下。” 一旁的韩富贵见状心喜,同时又莫名其妙一阵担忧,只愿孙儿他日不要突发奇想,又想学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到时可真就要成吃百家饭,习百家艺了。 韩舒递过茶,当日在铁匠铺留了下来。 自此他要早起练一套的“达玄掌”,白日应对完学业,傍晚前去黄花溪听侯凌授课,夜幕降临便自山中而下,途经北溪村,学习冶炼锻造。 童年时光,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 杨烨发现,在打铁这一行,韩舒不说天资妖孽,那也是相当有天分,哪怕是往模具中灌注铁汁,那不定的滚烫液体也会乖乖听话。 圆就是圆,方就是方,份量拿捏恰到好处,每次成器,边角甚至不会出现太凌乱的多料。 韩舒手持锉刀,以炁附着,小心打磨着几个齿轮。 杨烨守在一旁,好奇问道:“你就是要搞这些东西,直接去买不行嘛?哪怕是多花点钱定做,也好过在我这里受苦受累。” “不成。当‘器’经过匠人之手,那它的生命就已经开始了。” 韩舒简单的一句话,驳斥的杨烨哑口无言,他也算匠人,不过手底下的造物,是混饭吃的玩意儿,有人要买,它们才有价值。 “你这样要做多久?” “要很久。” “巧术天机炉”的成品,所需大小器件共一千八百多块,《神机万象图》中记载了每一块零件的炼法。 既然千年前墨家先圣不辞劳苦,将图纸详细绘制,那韩舒就有信心,让这天机锻造炉在两千两百多年后的今天,重现世间。 哪怕耗费的时间长了点,哪怕累了一点。 杨烨守在水池旁,安静端详着韩舒,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这小徒弟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韧性,要比他打过的任何材料都硬。 不过,等杨烨真正理解韩舒口中的“要很久”,已经是两年后了。 他不敢相信,一个稚童,真就将制作器件一件事,日复一日的坚持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生疏,半月出一件,到手艺日渐成熟,一天一件,乃至于一天三四件的高产出,整个过程都被杨烨看在眼里。 “好徒儿,你有此等心性,将来必成大器!等你名扬四海,一定要提起咱这门内的师承,你要不想背墨门和青竹苑的名号,那就说咱是神锻门的!” “到时候一定要给为师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杨烨还在夸夸其谈,不觉身旁的韩舒抱着一足球大小的器件,沉沉入梦。 这圆东西在他手中待得时间最久,想必有三四个月,哪怕是不懂神机之术的杨烨,都能看出器件的非同寻常。 “希望你手底下的造物,不会辜负你。” 杨烨端详睡梦中的韩舒,忽感一阵酸楚,小子这段时间当真是不易。 他指着那铁球,低声骂道:“你要辜负了我徒儿这两年多的努力,我就将你砸成废铁,我老杨打铁多年,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说罢,杨烨将韩舒背在身后,披着漫天星光,蹚过黄花溪的浅水处,一直到送回家中。 ··· 翌日,韩舒睁开眼,发现已身处家中,窗外春光葳蕤,鸟语花香,东墙角的梨花淡如白雪,又似枝头挂满了云烟。 韩舒伸伸懒腰,他好似有股异术,无论在哪睡着,醒来都会在床上。 想来,这异术随着年纪增长,也会慢慢消失罢。 也难为杨师父隔三差五就要背自己回家了。 韩舒跳下床,抱了搁置床头的神机核心,三步一小跳就到了庭院的小南屋。 巧术天机炉,成品就在今日。 “起炉!”韩舒调整好炉子,学着老爷子的模样高喊了一声。 为了测试炉子的增幅效用,他不好意思折腾老爷子的法器烟杆子,反倒是将手中的迪迦像放了进去。 嗡—— 一阵蜂鸣声响起,巧术天机炉正常运作,这炉子不需要炉岩碳和冷却剂来调节温度,操作起来比老爷子的锻造炉要简单不少。 随着时间流逝,炉身气雾涌起,庭院中云雾缭绕,如坠仙境。 韩舒满怀期望地盯着炉子,终于一阵清响落下,厚重无比的炉盖为气浪所掀开。 一阵幽蓝光亮星屑般弥漫,迪迦像在光芒包围中旋转,已正式入品。 韩舒尝试注入炁息驱动,伸手一点,光笼罩出了一个半碗状的结界。 法器品级上升,异能也被强化了,韩舒置身光中,似乎能转瞬而动。 曾经的手电筒、闪光弹,现在已经能当做加速器来使用了,效果甚至远超上清派的神行符。 “要不···再试一次?”韩舒自言自语。 增幅锻造就是这样,成功了,就会觉得今日运气不错,想再来一次;失败了,就自我安慰道,是浪费了一个垫子,下一个绝对会成功··· 是谓“赌徒心理”。 韩舒犹豫再三,还是将法器丢了回去。 嗡——嗡—— 这次的声响骚动,貌似比之前还大。 轰! 待那炉盖缓缓打开,一阵璀璨金光激射而出,差点闪瞎了韩舒的眼。 哇,金色传说! 第15章 五行遁术 金光,最上品级的法器才能温养出的神机之光。 韩舒双手捧住木偶,驱动炁息流转,缓缓激发法器的异能。 这一次,手中迪迦像所需的炁大大增加,稍有不慎,便可掏空炁海。 法器散布开的范围足足往外扩展了数十米,白日当中,给人的感觉并不明显,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光芒笼罩的空间。 韩舒心意一动,身化流光,眨眼之间由庭院瞬移至了门外小径。 “这是,遁术?” 韩舒注视双手,刚才的体验玄奇奥妙,仿佛真有那么一瞬间,成为了光。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起了当年“全性”金光上人的拿手好戏,五行遁术之一的“金遁流光”。 身化流光,纵横万里——当年那金光上人,便是依仗此等玄妙遁术,携无根生辗转全国各地,倏忽来去,顷刻千里。 这门道法需以毕生性命打磨,苦修数十载方能大成,是当世一等的遁行秘术之一。 上一任老天师张静清曾说,凭借金光上人在金遁上的成就,打死他这“全性”都有点可惜了。 而今韩舒仅凭一件法器,便能轻易施展这手段。 “可惜还是太过消耗真炁···” “相比真正的金遁流光,缺陷也十分明显。”韩舒低声呢喃。 迪迦像所散发的光辉就在方圆数十米,凡金光未至之处,不得逾越寸步,比起改变体内五行的状态,依仗器物的局限性就显露了。 韩舒埋头思索,想进一步完善法器的异能。 这时,老爷子韩福贵怀抱一大堆木偶像,急匆匆从里屋走了过来。 “小舒,刚刚你制作的这些东西,貌似都发光了,明明是不入品的器件,但光芒却亮到令人匪夷所思。” 哪怕是韩福贵这种在神机一门待过三十多年的大家,一时也看不懂其中缘由。 “嗯?”韩舒一愣,似乎猜到了什么,开口道,“麻烦爷爷将炁注入这个木偶,越多越好。” 韩福贵接过孙子手中的迪迦像,疑惑双目中多了震惊神色。 很纯粹的上品神机之光! 还有孙子身旁这其貌不扬的大炉子··· 倒腾了两年的成品居然是这个样子,有点朴实无华。 咕噜! 咽了下口水,韩福贵闻声照做,调转炁息,尽数灌入法器。 品级最上的木偶光芒大盛,于此同时,那些没有温养出入品光芒的迪迦像,也全都微微发亮。 韩舒眸光微凝,倏而眉峰一挑。 唰! 他遁光而行,苍茫视野之中,仿佛能看见几个木偶散布的零星光点,心意一动,便从一个迪迦像的光芒移动到了另一个当中。 “果然!” 韩舒心中一惊,又想到另一个高明精深的五行遁术——千里神行火遁术。 火德宗的门人,在修炼炁火达到一定程度后,可晋升为金火,资质优秀的弟子会投“皈命符”入圣火,承袭火遁,借由布置到全国各地的火种来回移动,刹那穿梭千里。 昔日三十六贼聚首,火德宗弟子丰平便是凭此神技,谈笑间往返秦岭与绍兴,带回两担上好的女儿红,来去如惊鸿掠影,潇洒自若。 而现在,手中的迪迦像可以理解为火种,只要散布各地,那连车票钱都省了。 为了测试下移动的距离,韩舒再次闭目凝神,识海中浮动的万千光点如星辰般闪烁不定,最远的一处,自然是送给同学宋强的那一个木刻了。 “这傻小子跑哪儿浪去了?” 宋强的那枚星点,遥遥悬于黑暗深处,方位诡谲,好像不是他家的方向。 “去看看再说。”眸中金焰微闪,韩舒一步踏出—— 轰! 刹那间,流光遁破苍茫,他的身形如电穿梭现实罅隙,循着那一缕遥遥相系的光点,瞬息跨越了数十里的山河。 “不是···”庭院中的韩福贵满头雾水,头顶的稀松白发随风凌乱,“发生什么事了?好歹给我解释一下啊,我那么大一个孙子呢?” ······ 咻! 身形凝实的瞬间,韩舒感觉鼻腔先一步被浓郁的浊气灌满。 酸腐刺鼻的闷热货厢内,几个灰头土脸的稚童瑟缩在角落,小脸煞白,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坐在最外侧的那个小胖子,正是宋强。 韩舒的身影骤然显现,惊得车厢一静。 宋强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使劲揉了揉眼皮,声调都颤了:“韩···韩舒!?” 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韩舒的腿,眼泪鼻涕全往上蹭:“呜哇——你不会也被抓了吧!这些人贩子可坏了,说要卖了我们···” 话音未落,角落里骤然引出一阵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哗啦! 货厢前端的铁窗被人粗暴拉开,一张凶狠的糙脸贴上来,三角眼里全是戾气。 “小畜生们哭丧呢?再嚎,老子把你们舌头一根根剪了!” 那人狰狞地指着韩舒,唾沫星子横飞:“还有你,给我老实坐那儿,别特么找死!” 韩舒耸耸肩,寻了块干净利落的地方盘坐,监视货箱的人贩子这才将铁窗一提,回过头去。 “咋的了,乱吃别人给的糖了?”韩舒问道。 零七年法制在完善,但人贩子依旧猖獗,多的是歹毒凶恶的“采生折割”手段,这些贼人通过制造一些残废或者“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同情,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 南溪村地处偏僻,人不多,耳目也不多,有偷娃的贼,或许还真不好发现。 宋强摇摇头:“没有,我就在路上走,后面忽然有两人骑摩托车过来,一把就将我薅住了···怎么办呐?我不想被卖,也不想当乞丐···” 韩舒看了眼宋强鼓鼓囊囊的短裤口袋,好在挣扎中木偶没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关系,我会报警。” 韩舒掏出翻盖手机,连同宋强口袋中的木偶一并取出。 情况紧急,他顾不得“哪都通”对异人的相关禁令,反正普通人无法察觉炁息引发的诸多现象,等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便交由一众稚童自个儿想象去吧。 咻! 流光一闪,韩舒站在了车外。 人贩子所用是掉了漆的大白货车,看车牌号的开头,来自桂地。 韩舒拨通了电话,刚想开口,一阵柔细刺耳的男声从身后飘了过来。 “哎呀呀,不行啊,你要端了这群人渣,那我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那人一身青灰布衣,肩扛魂幡,毫无生人气息。 “团伙中有异人···”韩舒握紧了手中法器。 看对面的架势,貌似是担幡买水一脉,亦或是炼魂巫士。 第16章 太监 担幡买水,乃是国人治丧时的重要仪式。 “担幡”,指出殡当日,孝子手执一棍,棍端绑上白色布条,用来告知丧事,又或者由死者的长子嫡孙提幡,引亡灵升天,所以幡称之为引魂幡。 “买水”即“买天水”,在大殓之日,孝子手执铜钵沿街痛哭,行至临水处,拿小钱扔入河中,然后用钵装水,回家为遗体上下擦拭,以洁净亡灵。 “全性”中的高手,哭坟人薛幡,便修的这担幡买水一门,手中幡由尸油浸泡,幡内栖居几个长辈的灵魂,一幡便能将人打得伤口破败,情志不遂。 咻! 那持幡人谈话之间,韩舒背起阴凉,顿时毛骨悚然,似乎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背后。 刺啦,刺啦! 明明接通的电话,却只能传来嘈杂不明的电流声。 回头望去,阴炁弥漫,形状不定的清风鬼灵居高俯视,几乎将韩舒头顶的日光遮蔽。 “那几个人贩子的水平我心里清楚,他们抓不住炼过炁的小孩子,你是自己追上来的,所以我才讨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逞英雄,自以为是到令人作呕的地步···” “你今天恐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持幡人名为刘义,常年混迹东北一带。 这次是听说“哪都通”华东地区的分公司人员配置有变,临时工暂缺,这才想来碰碰运气。 于是他同人贩子搭伙,一方面进一步回避公司耳目,另一方面,解决团伙中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此来换几个小孩,充当修法的人祭。 “全性?”韩舒收回视线,冲眼前人问道。 刘义轻蔑冷笑,“一群为非作歹还要打着杨朱旗号的虚伪之辈,我不屑与其为伍···” 回话之际,金光流散,一记“达玄掌”朝着他面门挥了过来。 刘义惊得身躯踉跄,被打得胸骨生疼,接连咳嗽几声。 “遁术,法器,还有这是哪一门的功法?” 看不见施法的轨迹,好似迎面挨了重创,伤势和疼痛却在胸口处扎根蔓延。 “臭小鬼!” 刘义缓了缓胸膛,理顺呼吸,韩舒又站在了远处。 同为炼炁的异人,一个十一岁的小子,能将对方伤到这种程度,已经心满意足了。 韩舒凝视着眼前的持幡人,指尖禁不住微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与“圈里人”交手。 对面的面相接近四十,起码二十多年的道行打底,炁海要更浩瀚,体魄要更蛮横,力气要更扎实,加之幡中育灵,从开场就注定是不对等的较量。 韩舒摩挲着怀中法器,上品迪迦像的本体远在几十里外,眼下靠老爷子留存的炁催动,衍生的低品法器,遁行范围撑死不过十丈。 想要赢,就得在他看穿法器的玄机之前,一击必杀,否则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一击必杀?” 念头刚起,韩舒自己都笑了。 眼前这位可是爷们儿,天底下还有比“断子绝孙”更立竿见影的杀招吗? 更何况巫士自古重“性”轻“命”,哪会像修习武道的异人那般,将身子骨练得刀枪不入? 就算是横练的武者,坤坤处都是明显的命门。 唰! 金光炸裂间,韩舒身形弥散,遁光而行。 刘义当即如临大敌,引魂幡舞得密不透风,方才吃过的暗亏,让他死死盯着每一寸空气的波动。 就在此刻,一股凛冽杀意从下三路奔涌而来,惹得他裆下一凉。 韩舒化掌为拳,一记升龙直取要害,这一下,在医学上都要算十级疼痛。 砰! “诶?”掌骨抵达的一瞬,韩舒却懵了。 这触感不对劲啊? 不是,哥们··· 韩舒战术性后撤,拉开安全距离,眉头紧锁。 怎么都二零零七年了,还有太监? “你练过什么不得了的邪术?” “小畜生!!”被戳穿心事的刘义恼羞成怒,气到破音,“老子这是修成了‘纯阳无漏身’!” “今天不把你封魂锁魄,老子跟你姓!” 刘义魂幡高举,白布条与风共舞,阴炁四溅,三只身躯残破不全的阴鬼迅疾追出。 实力差距过大,韩舒只好暂避锋芒,以炁驱动法器,再撤十几米。 阴鬼穷追不舍,韩舒在等魂幡控魂的施法距离失效,不想刘义摇身一转,同其中一只追杀的鬼物变换了位置,转而出现在他的身后。 “小畜生,老子这一手‘游魂走阴’的手段,也不差你的遁术!等你炁息将竭,咱们再慢慢算账!” 韩舒心中一紧,驱使法器要用炁,哪怕损耗极低,也终有穷尽之时,他炁海的存量还远远不够。 得往人多的地方跑! 韩舒一连甩出数百米,不远处城镇的轮廓渐渐凸显。 可渐渐的,他感觉身后的阴寒也浓烈了起来。 “小畜生,抓到你了!” “去!”刘易双指一点,两道鬼影倏然交错,如虚幻般穿透了韩舒的身躯。 灵体的攻击,自然针对的是灵魂。 韩舒顿感心神一颤,右手朝不远处城镇建筑的轮廓摸去,可下一秒,场景突变,眼前现代街景突然如水波荡漾,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巍峨机关城。 藏有《神机万象图》的密室,通往下一层的隧道大门,隐隐撬动了。 韩舒看清了青铜门牌匾上烙印的两个字,同当时那个“小魔方”的十面图案之一一模一样,那两个字好似是—— 明鬼。 “这次重启机关道的人是杂鱼呢,好弱,好弱···” 缥缈童音自九天落下,韩舒猛然回神,却见刘义如遭雷殛般僵立当场,呆望天际的瞳孔里映出惊涛骇浪。 “不对,不对不对···”刘义失神叨念,“这小畜生身上还有异宝!” 他面色煞白,后退数步,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小畜生的师承怎么也该是炼器师,当今这异人界,能供起炼器师的势力可不多。 无论是唐门、全真龙门,亦或是最近的新兴势力“天下会”,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啧!点儿真背!”刘义不悦转身。 放过一个目击者,被公司盯上是早晚的事,华东也待不得了。 砰! 他回头没几步,仓惶中撞到了人,一屁股跌坐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 对面那人躬身致歉道:“实在抱歉,我刚换了新工作,领导指示中附加了新的员工待遇,这让我有点兴奋,没注意到你,不好意思。” 第17章 职场新人肖自在 对面将手递了过来,算作赔礼道歉,刘义心生异样,没敢同人握手,隐隐有大祸临头之感。 寻常人经了自己这一撞,可没法不动如山,对面多半是异人,而且是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异人。 刘义再次凝眸,细细打量眼前人,他三十岁左右,身穿一身干净利索的绿底白条运动服,戴金丝边儿的方框眼镜,头发后梳,看起来成熟稳重,文质彬彬。 唯独令人心生不适的,便是那染血般的猩红瞳眸。 “没事···”刘义沉声一句,缓慢爬起,战战兢兢地同眼前人身旁擦肩而过。 “刘大师,请止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哪都通’华东地区的新任临时工,名为肖自在,有点业务上的事要同你商量一下。” 肖自在笑容和善,点头示意:“我毕竟算是公司的职场新人,可能有些地方招呼不周,到时候还请你多多见谅。” 咯噔! 刘义感觉悬着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公司的工作人员,为什么突然找上我了?我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尖细嗓子瞬间夹了起来。 “采生折割。”肖自在淡然道。 “那都是一些人贩子干的,简直丧尽天良,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刘大师,我所说的,是咱们异人界当中的一种手段,身为巫的你,没道理不懂。” 肖自在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相片模糊得极具油画质感,但还算清楚,上面是一座法坛,摆满了鸡、酒、五色纸钱等物件。 一个小儿横尸其中,双眼被剜,手脚十指无存,临旁的白瓷盘装了心肝脾肺肾等脏器,而那赤裸的尸体上,似乎还用油彩涂抹了法阵··· 采生折割,从一开始,并非是为了制作“怪物”榨取钱财,而是源自汉代时的巫蛊活动。 这种毒术由西方游牧民族传入,经历朝历代禁绝,不过依旧以民间信仰的形式存在于江淮两湖地区。 采生,即是采取生魂。 这些巫士认为,通过非理屠戮,彩画邪鬼,祭祀神祇,便能同他们信仰的云霄五岳之神一样驱使猖鬼,但有求索,不劳而得。 “有印象了吗?如果记不起,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试着让记忆恢复一下。” “啧!”刘义紧咬牙关,事情败露,索性不再装模作样,将幡一挥。 唰! 白帆布掠出风鸣,威势极大,却被肖自在双指夹停。 两只阴鬼轻飘飘从幡中漫出,一左一右,龇牙咧嘴着扑杀过去。 “看样子是不用谈了。” 肖自在吸气入膻中,手掌朝外上翻,指尖相对,闭气聚力,而后将掌劲在破气时一同朝鬼物打出。 一记“大慈大悲手”,两只清风鬼物的身影在须臾之间湮灭无存。 剧烈蛮横的掌风掀飞刘义,忽的有股重压从天而降,把他死死按进了地面当中。 “少林绝技,你是佛门中人!以反复变化著称的大慈大悲手,竟被你用得如此霸道蛮横···” “你只求压制,又不伤人,到底想干什么?” 肖自在推动眼镜,回道:“细嚼慢咽,总归对身体有好处。” “我不懂···” “没必要懂,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出差,很多事情我也不懂。但是上头说了,这一次可以开餐。” 啪,啪,啪! 肖自在连拍脸面,嘴角近乎压不住得微微上翘。 果然,虔心向佛,佛祖总会保佑的,今天心想事成,回去定要多念诵几句“阿弥陀佛”。 “只可惜,你算是一道不加料的凉拌菜,没多少太多的价值。” “刘大师,你所修的‘采生’法,是寻常的炼魂之术,杀人夺魂,如此而已,所以驾驭的鬼物才破破烂烂。” “可惜可惜,好好一个娃子,天真烂漫的年纪,就要因为一个蠢货的幻想送命,甚至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我看你也是真心不想活了。” 刘义沉默良久,倔强挪动四肢,嵌入地表的身体依旧动弹不得。 “他死得不冤!我费尽心力,四处周转,好不容易取得一玄真妙法,结果这该死的畜生,在中间给我点了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我堂堂男儿身···” “嗯?”肖自在一愣,“你信了?” “我不识字,只能信他所说,我看字数对上了,便发了狠心!” 肖自在继续聚掌施压,坦然镇定的面容出现丝丝不悦。 本想今日是来以病会友,吃上一顿,不想撞上了一个大傻子。 “扫兴。” “不过也罢,来都来了。” 肖自在向前一步,挥掌在地面劈开深坑,抬腿一脚,将刘义踢入坑内。 逐渐下滑的黄土碎石,压垮了刘义的理智,想挣扎,可方才的掌劲早震得他气力全失。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想干什么?身为佛门弟子,莫不是要将我活埋了不成!” “嘘~”肖自在食指抵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研究点新东西。”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地摊货,挥舞着摆了摆。 “佛···佛经?不对,字数对不上。” “料理指南。” “可···可第一个字是‘十’,第二个是‘大’吧,这两个字我认识···” 十大什么? 锵! 疑惑之际,一把亮银短刀出鞘,寒光闪过刘义惶恐不安的面庞,就连身边的沙土都压得越来越紧实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自在朝他嘴里踢了口黄土,扫视四周,看见了不远处驻足观望的韩舒。 “小孩子别看,转过头去。” “最好将耳朵也捂住。” “哦。”韩舒还没理清机关道的那声轻佻童声,加之偶遇了老肖,脑内一时没法消化,就听话转过了身。 大约五分钟将过,身后开始不停传来惨叫,时而尖锐,时而嘶哑破音,到了后面,索性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韩舒实在忍不住好奇,偷偷扭头瞄了一眼。 就见肖自在手里提着沾满黄土的人皮,用手机自拍留念,发了一封彩信给华东的负责人窦乐。 【这算任务完成了吗,收工?】 第18章 感觉被纳入老肖的备用菜单了 魔都,“哪都通”陆东大区分公司,负责人办公室。 窦乐摸着发根日渐凋零的脑袋,郁闷盯着手机界面,除了肖自在手中提着的人皮,脚旁的黄土中还埋着血肉模糊的无皮尸。 “剥皮灌铅,古时的十大酷刑之一,就说你小子怎么逛地摊时,看见那本书就走不动道了。” 窦乐点了根烟,惆怅烦闷随着烟雾在室内氤氲开了。 从暗堡接手肖自在的时候,对方打过招呼,传来的档案中记叙,肖自在天生狂病,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嗜杀欲望。 窦乐与肖自在约法三章,只有在命令授权的情况下,才允许他“开餐”杀人。 今日亲眼所见,窦乐感觉档案上所述,还是保守了一点。 “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干净利落的杀敌,用不好那就等上头追责咯。” 窦乐自言自语,最近几个大区的临时工,有三个都要输入新鲜血液,也不知余下几个负责人手底下是什么货色,总不至于就自己接手了一个“问题儿童”。 “先磨合磨合试一下,万一能处得来呢。” 窦乐回拨了肖自在的电话:“收工。尸体交由正式员工回收,贩卖团伙那边也会和公安机关交接,你可以回来了。” “收到。”肖自在回道,“领导···” “怎么了?” “这活不错啊,黑吃黑,是个办法。” “执念太盛,并非好事,你还是老实点。” 肖自在沉默片刻,等对方挂断电话,抬头审视不远处背身的韩舒。 用碎土黄沙掩盖下尸体,擦拭掉手臂沾染的血液,他缓步走了过去。 “已经没事了,等警方过来,在阐述完情况后,你就可以跟那些小孩子一起回家了。” 闷热干燥的风骤然刮起,裹挟阵阵铁锈似的咸腥。 韩舒转过身,抬头打量这个有些病态的老大哥,一脸儒雅温和的笑容中,几乎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肖自在,陆东大区新任临时工,“十佬”之一解空大师的高徒,身怀一身炉火纯青的佛门绝技。 虽说出身佛门,可此人本性嗜杀,无比陶醉于生命消逝的过程,甚至在虐杀欲望高涨时,双眼会变得猩红诡异,进入心魔深种的状态。 肖自在自称“病人”,确实也是实打实的变态,变态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他心中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独特杀人见解与暴力美学,喜欢在杀人时整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活。 天生的刑徒、刽子手、修罗···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并不好战,只是天生杀人狂而已。生我者不可,因为双亲都已故去,我生者未知,因此不敢有后··· 余者,无不可。 ··· “知道了。”韩舒简单回了一句,想着回去找寻自己的童年玩伴。 没走几步,肖自在突然将他喊住:“你怀里的小玩意儿是自己炼的?你是炼器师?” “不算,应该叫机关师。” “机关?”肖自在推推眼镜,略作思索,有意无意问道,“机关师所做的器械大概能充当一部分的调味料···” 接着,便是一系列听得韩舒头皮发麻的词汇,什么抽肠机、碎头机、火烧铜牛、铁处女、人体榨汁机··· 肖自在几乎将华夏古时的酷刑,加之中世纪欧洲惩治异端的手段,全部叨念了一遍,看得出他在这些事上很有研究。 韩舒权当没听见。 墨门沿袭老祖的“非攻”理念,技术风格多为保守形制的防御机关,所传秘术和图纸大多不以杀敌和折磨人为用。 真要谋求虐杀人的刑具,不该去找某位“刑部尚书”,亦或者某位黑白熊校长吗? “抱歉,老毛病犯了,在小施主面前胡言妄语,罪过罪过。”肖自在双手合十,施以佛礼。 “机关有延续生命之法吗?” 韩舒不解道:“现代科技也是机关的一种,延命的话,更多该考虑医学设备吧?” 肖自在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忽泛涟漪,摇着头自嘲一笑,怎么将这种事情给忘记了? 杀人时固定四肢,束缚头颅,防止挣扎,再配备氧气罐子和供氧面罩,输入葡萄糖,那便可以让人保持清醒。 清醒之人,在临死前的诸多反馈,能让他欲罢不能。 肖自在屈膝半蹲,拍了拍韩舒的肩膀:“小施主,你不错。” “嗯?” 韩舒感觉有股阴森寒气自脚心涌上天灵,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虽说不知道被误会了什么,但莫名其妙有种被老肖写进备用菜单的错觉。 肖自在说完起身,看向旁边冒着缕缕黑烟的引魂幡,余下几只阴鬼蜷缩幡内,瑟瑟发抖,没有持幡人的驾驭,他们不久后就会魂归天地。 那几只小鬼都是灵体破碎的丑陋模样,诚如肖自在所说,刘义所用是简单的炼魂法,惨绝人道的采生手段,仅是对人死前的折磨。 “阿弥陀佛~” 肖自在将引魂幡插入地面,双腿盘坐,双手合十,口诵《地藏经》: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 佛经呢喃之间,有光涌现,忌惮肖自在满身煞气的阴灵,在佛光包围中,忽然感觉一阵轻松自在。 渐渐的,阴炁消散,没入风中。 韩舒同施佛礼,目送几只阴鬼升天而去,又睁眼偷瞄旁边的肖自在。 残忍冷酷,柔软善良,一个极其复杂的矛盾集合体。 半魔半佛,杀心存续而念头不止,拿起屠刀是变态,放下屠刀是个普通和尚,这就是肖自在。 “阿弥陀佛~” ··· 傍晚,西山落日,赤峰衔珠。 韩舒和小伙伴宋强都被警车送回了南溪村。 得知孙子遭遇的韩福贵,好险没将心脏病吓出来,愣是说要提着好礼,去魔都的“哪都通”分部登门道谢。 韩舒及时打住了老爷子的念头,要是摸准了肖自在的喜好,还真怕他打造一套的拷问刑具给送过去。 等韩福贵消停下来,韩舒追忆起了今日所遇见的异常,开口问道:“爷爷,‘明鬼’是什么意思?” “明鬼?记录咱墨门祖师爷言行的著作中,就有一篇《明鬼》的文章,你是对咱们墨家思想感兴趣了?” 第19章 明鬼之论,寻个巫术大家 韩舒对文字不算敏感,前世硬着头皮背了《论语》当中的必考词句,对《墨子》一类的书更是知之甚少了。 好在老爷子早年多涉猎墨学,许多事情说起来头头是道。 《墨子》,古代劳力者之哲学,乃是墨家子弟对墨翟言行的记录,共计五十三篇,佚失十八篇,其中八篇只有篇目而无原文。 《明鬼》一文,包涵了墨翟对鬼神的看法。 和儒家“不语怪力乱神”不同,墨翟认为,鬼神可“合欢聚众,取亲于乡里”,凝聚的是社群情感,祭祀活动存在社会价值。 这使得“明鬼”说,有了一定意义上的巫术色彩。 墨子又说,“故鬼神之明,不可为幽间广泽,山林深谷,鬼神之明必知之。鬼神之罚,不可为富贵众强,勇力强武,坚甲利兵,鬼神之罚必胜之。” 由此可知,墨翟一方面认为鬼神当存,另一方面又深知人性趋利,仅靠学说教化难以推行“兼爱”,故需鬼神震慑。 上用“天志”约束,下以“明鬼”威慑,在战国乱世中构建立体化的秩序。 “鬼神监察,镇压恶行,赏善罚恶···”韩舒一边听,一边思索。 想法倒是有趣,不过时局动荡,诸侯割据,礼崩乐坏,那种大背景下,这种论说很难被接受和奉行。 既然如此,那“鬼神监察”同神魂中那一抹轻佻童声又有什么关系? 墨家老祖有手段在神魂中种下“鬼神”吗? 韩舒越往深处想,越觉细思极恐。 全真龙门的内丹功夫,龙虎山天师府的“金光咒”,武侯派的“真火·三昧”,“八奇技”之一的“风后奇门”··· 诸多术法的成就,最终在掌握自身,以求心智不乱,神魂不可侵,达到“身同等国”的境界。 而灵魂之中掺杂不必要的杂质,无疑是对“性命”功夫的破坏,一个外来“鬼神”同身体的不匹配性,极有可能成为修行之路上的一处病灶。 当然,这都是韩舒的猜测。 所谓“术业有专攻”,真实与否,还需专家来确定。 “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说到底,鬼神不过是“精灵”的一种,找个精通巫术的大家,兴许就能一清二楚了。 韩舒能想到的“巫”,东北出马仙,凉山觋,清河苗寨,巫傩世家,担幡买水,五仙教,加之风、王两家的“拘灵遣将”,也可拐进“巫”里面。 几个巫觋势力,按照巫士和精灵的合作方式,墨家所言的“鬼神监察”,要同东北出马仙一脉更为接近。 “爷爷,我暑假想去东北。”韩舒沉思了许久,开口说道。 抽着炁烟的韩福贵呛了一口,“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不是差点落在了人贩子手里嘛,怎么又想胡蹦乱窜了?” 好似回了一趟墨门之后,这两年来,孙子就没消停过。 “孙儿在巫术上产生了诸多不解,听说东北有仙家,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出马仙的人脉?” “出马仙···还真有···” 韩福贵一拍脑袋,早些年他和师兄杜玉衡受关家邀请,赶赴东北为一“白仙”修建仙府,事后没有索要报酬,反倒是相中了长白山北面的一株上好檀树。 东北地界寒冷干燥,檀木极难生长,可那树不仅于山中存活,更是长得枝繁叶茂,师兄弟一眼就瞧出这是难得的炼器材料,便想等它再长几圈年轮,回头来取。 想一想,同约定之日,也就差个半年了,等到暑假时,就差三个月。 “哎呀,好孙儿,人情这东西,那是用一分少一分,道不清的人情最是致命,你是有求人家,还是单纯问个事?” 若是有求于人,那棵金丝檀木,可就捞不着了。 “单纯问个事情。”韩舒回道。 “那还好。” 韩福贵犹豫再三,还是拿定了主意,想着趁此机会,邀请杜玉衡一同前往,要是可以,提前将约定好的金丝檀木给取了。 “等等,你不会又脑子一热,拜个师父回来吧?” 韩舒疑惑扭头,“咱们修行中人不也讲究个逢人必缘嘛,倘若对方有意,我又恰好能得其几分传承,也不失为一份善缘了。” “也是。”韩福贵捋了捋蜷曲粗糙的长须,点了点头。 有人吃的百家饭,也有人学的百家艺;吃百家饭的一定有好人缘,学百家艺的一定是块好材料。 现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丁嶋安,不也是百家手艺起步,还被圈里人盖了个“豪杰”的称呼。 这要是自家孙儿哪天也踏步豪杰行列··· 豁! 想着想着,韩福贵有些佝偻的老腰都挺直了些许。 “那咱们就等你暑假,出发东北,顺便当作是旅游避暑了,毕竟咱这东山的夏天啊,也干热得令人心烦。” “谢谢爷爷了。那趁着今日有空,孙儿刚好有份大礼要送给爷爷。”韩舒示意小西屋摆放着的“巧术天机炉”。 韩福贵炼器多年,早瞧出了那炉子的非同寻常,可孙儿不在,他也没好意思随意触碰,听说乱动孩子物件的家长,都不算太讨喜。 “你那奥特曼像,便是通过这炉子增幅强化的?那可是最上品的神机之光。” “倒是这炉子本身的光芒···”韩福贵欲言又止。 韩舒笑道:“我这炉子是分而炼之,机关协作,巧术天成,爷爷尽管试上一试。” “好!” 韩福贵一应声,将手中烟杆子抛掷出去。 炉盖关闭,蜂鸣声“嗡嗡”作响,热腾腾的雾气和地板的尘埃一并裹挟,缓缓飘飞。 持续了将约三分钟,韩福贵紧张的心脏都堵在了嗓子眼。 扑通,扑通,扑通··· 砰! 下一秒,气浪冲开炉盖,先是烟波缥缈,犹如紫气东来,后又璀璨金亮,如烈日高升,那烟杆子连破两级,直入最上品。 韩福贵取回光团笼罩的法器,双腿飘忽,心思不定,总觉眼前一切都不太真实。 数十年的夙愿,今日在孙子的锻造炉中了却了。 欣喜,心酸,惆怅··· 心情复杂到难以解释,好似世间一切情感都堵在了胸口。 韩福贵拿起烟杆子,吞吐炁息,庭院内烟雾缭绕,如坠仙境。 “好啊,好啊···成了,成了!” 他双手紧握烟杆,高高举起,心湖却似砸落巨石,湖面溅射,涟漪扩散,后又转归平静。 执念落下,恍然成空,后又想想,好像也就那样。 韩福贵一笑,当着韩舒的面儿,将法器烟杆子拆掉,取出了内部的一小块核心。 他语重心长道:“再有几年,爷爷恐怕就要钻地罐了。” “这转换炁息的法器于我用处不大,但小舒你的修行才刚刚起步,等我去购置材料,重新打造,这就算爷爷为数不多能留给你的器件。” “这炉子好啊,我孙子的前路可长啊,谁说机关术没落了···” 欢喜感慨间,禁不住老泪纵横。 第20章 “杀马特”来信,长白山生变 “爷爷哪里的话,您身子骨可还硬朗,会福寿百年的。” 那法器烟杆子用起来又不是真的抽大烟,恰恰相反,它还有纯净炁海的效用,韩舒听老爷子说话,多少沾点伤感了。 韩福贵乐呵呵一笑,捧着法器核心回到屋内,去着手准备炼器的材料。 烟杆选用楠竹木,竹节要细密,圆滑饱满;烟锅则选用白银,镶花雕鸟;至于烟嘴子,简简单单用玉石来炼制。 半个多月后,韩舒拿到烟杆,被老爷子的手笔吓了一跳。 别的不说,单单是那烟嘴,选用的材料就是顶级和田玉,一块品质上好的红玉,现今的市场中,克价甚至可达数十万元。 当然,这还不包括法器本身的价值,和其中的工艺含量。 “您老是真不怕我被仇富的给惦记上。” 好似爷爷不去捣腾锻造炉后,家境确实会优渥不少。 韩福贵得意一笑,抬手示意: “要用咱就用最好的,造材虽新,可其中凝聚的却是爷爷我几十年的老手艺,加之你巧术天机炉的加持,这法器的效用啊,不可同日而语。” “来,试上一试。” “你吸食的是天地之间弥漫的灵炁,和烟不同,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韩舒接过烟杆子,先是细致审视。 前世工地打灰,挣点微薄薪水,不想今生也有玩银弄玉的一天。 他唇齿微张,含住烟嘴,调动丹田炁海,取一缕炁息灌注烟锅中镶嵌的核心,等法器驱动,再试探性轻吸了一口。 呼! 一抹清凉游走奇经八脉,运行一个周天后,甚至带走了积压体内的浊气,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体外吸走的炁,杂质为烟锅所过滤,入体无比纯澈,除此之外,韩舒尚且感受到了一股炁息之外的东西—— 生机,亦或是说生气。 “这就是爷爷法器进阶后的强化异能?” 韩福贵点头道:“没错。” “这也是我考虑将其送给你的原因,要是以后有了小磕小伤,对外索取生机,伤势便可治愈了。” 韩舒回道:“会不会有点不讲理了?” “你以为那些仙佛小说中,为啥打起来都喜欢法宝对轰,咱这器具确实有其高明之处。不过器终究是器,为人所用,才能发挥效用,你要小心别被人偷了抢了。” “好。”韩舒应道。 想要打造认主法器绝非易事,那都是温养出器灵之后的事情了。 况且器灵存在与否,都是传说中的未定之事,确实要小心为上。 韩舒将烟杆子别在后裤腰,没有收纳法器之前,暂时这样放着,而且这东西太过招摇,也不好带去学校,只能等放学后才可用上一用。 “器灵啊···” 韩舒背靠庭院中的石碾,朝晴朗无云的湛蓝天际仰望。 “那空中垂落的声音,会不会就是器灵?” ······ 7月5日,暑假开始。 按照墨门师兄弟俩商量的结果,杜玉衡如约而至。 前往东北的火车要西行绕远,路程漫漫,加之天气炎热,暑气大盛,爷孙三人便决定东去蓬莱,由蓬莱港转去大连国际港运中心。 三人赶了连夜的车,抵达港口时,天刚蒙蒙亮。 晨光初露,邮轮缓缓驶离港口。 韩舒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对眼前波澜壮阔的景象多留意了几分,确实美不胜收。 眼前的海面还沉浸在半明半昧的朦胧里,细浪轻轻推搡着船身,在船舷处碎成晶莹的泡沫。 远远望去,海水由近及远,从青灰渐变成深蓝,又在地平线处融进了天光,界线模糊得如同融化的水彩。 几只海鸥追逐着船尾掀起的浪花,时而俯冲而下啄食,时而展翅高飞,啼声散落在风中。 杜玉衡盯着北方,心事重重,倒是无心欣赏景色。 “赶了下半夜的车,还不回舱内休息?小孩子闹腾,你也跟着玩起来了?”一旁的韩福贵走了过来。 “你看我有半点玩心的样子?”杜玉衡反问道。 “出事了?” “出马仙一脉中的某个小辈,想让我们改换行程,起码要避一避近些时日的风头,貌似长白山发生了些事情,同墨门有关。” 杜玉衡递过手机,屏幕是异人网络的聊天界面,对面的昵称是“ゞ莣鋽ど锅佉”的古怪符号。 聊天内容中掺杂了诸多字符,哪怕是汉字,都是大部分错用,如果不是对方文化水平低下,那就是有意为之。 发送时间是登船前不久,大海茫茫,早没有信号可以回复了。 “这是哪国的文字?”韩福贵额头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杜玉衡解释道:“年轻人的玩意,这家伙的信息还是小舒帮忙翻译的。” 正在欣赏海景的韩舒扭过头,看了眼两个老人。 受韩流影响,最近非主流大盛,“杀马特”大行其道,圈里的年轻人主打一个离经叛道,在发型服饰、言行举止上煞是特立独行。 韩舒是经历过那段时光的,血液中烙印着能看懂火星文的基因。 “这前脚刚出,后脚就要吃闭门羹。” 韩福贵猛地抓住了栏杆:“不想我们登门就算了,还派一个小辈来传话,这‘十佬’之一的关石花,倒还真是有点官威啊!” 杜玉衡摇头否决。 “关老姐性情豪爽,不拘小节,真不想我们过去,那就是大咧咧一句话的事情。我看这信息是小辈的出于好心,善意提醒,只是有欠考虑,失了礼道。” 韩福贵一副若有所思之态,“长白山生变,莫非是牵扯到他们供奉的仙家?” 那也不对,“精灵”一事,再怎么都和墨门扯不上干系。 “那就得去了才知道了。”杜玉衡回道,“咱们也不用端着长辈架子,等上岸后,先和出马仙家的小子联系,然后看情况行事。” “也好。真要是牵扯到‘十佬’的势力,她摆不平的事情,咱也无能为力,卷进去无非是身陷险地。”韩福贵看了一眼旁边的孙儿。 “上次机关道的事让我长记性了,我出门带了护身和逃命用的法器。” “哈哈哈,那行那行。” 师兄弟俩人心意已决,一同望向了海面。 哗啦啦! 轮渡破开巨浪,颠簸前行。 此时的太阳终于全部挣扎出了海面,一抹金灿灿的晨曦,猛然之间就将东侧天边晕染了。 第21章 精灵,出马仙,墨家三分 东北,港运中心。 轮渡行过八个小时,抵达时是正午两点。 杜玉衡回复消息,说明了缘由,对面将手机号发送了过来。 刚好杜玉衡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字心烦,果断拨通了电话。 对面一嗓子地道的东北口音,没多废话,就将墨门爷孙儿三人的位置给要到手,紧接着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来人是兄弟二人,穿衣风格截然不同。 当哥哥的还好,正儿八经的模样,可韩福贵和杜玉衡一瞧见旁边的弟弟,还真以为是哪里蹦出来的妖怪。 那人头发像被雷劈过的彩虹,左侧挑染荧光粉,右侧挂着孔雀蓝,中间竖起一簇用发胶焊死的紫红色冲天炮。 穿的是骷髅t恤,外套一件掉漆的铆钉皮夹克,破洞牛仔裤的裂缝里,露出了大老爷们喜爱的渔网袜。 “哥,你瞧我说啥来的,不回信,那就是上了船,早早过来接客,肯定没错!论说人情世故和心思玲珑这面,你还得跟我学!” 当哥的没理会弟弟,恨不能现在就给他一巴掌。 他身躯站的笔直,鞠躬道:“出马一脉,邓氏兄弟有福、有才,奉姑奶奶之命,前来迎接两位前辈了。” “不必拘礼,不知刚才同我聊天的是哪位?”杜玉衡问道。 “嘿嘿~”一脸贼眉鼠眼相的邓有才向前一跳,“是我,是我!” “长白山的事情,可否详细告知一二,要是牵扯重大,我们择日登门便是。” “好说!”邓有才一笑,“可这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位前辈这边请,给你们接风洗尘的馆子都安排好了。” “铁锅炖大鹅,锅包肉,地三鲜,猪肉粉条,大拉皮儿···全都上了,我们这东北地界的菜啊,量大实惠,味也不差!” “那好。”墨门师兄弟俩相视一笑。 别看这娃装扮怪异,还挺会来事的。 回头看去,背后的韩舒正手搓胳膊,脚指头不停地抠地。 “小舒,怎么了?” 韩舒搓弄鸡皮疙瘩,看邓有才一副“杀马特”的鬼样子,浑身都不自在。 “没···没事。” 死去的尴尬记忆,正在攻击我·· ······ 酒楼包厢内,菜肴热气腾腾,香味弥漫。 两位老者年事已高,韩舒又未成年,邓有才少了推杯换盏的酒席功夫,只好一股劲地给客人转菜。 比起金丝楠一事,杜玉衡此刻更关心长白山的异常。 出马仙家口口声声说与墨门有关,可他身为门长,却得不到半点消息,实在让人心中着急。 “咱们不如说正事吧。” 邓氏兄弟闻言,齐齐放下了筷子。 邓有福说道:“两位前辈德高望重,想来对圈内一事都极为了解,自然也懂得我们出马仙家的底蕴和骄傲所在。” “当然。”韩福贵回道。 这世界上,人可修炼,动物亦然能得炁炼炁,一旦修炼成精,那在东北地段就有了一个更为高级的称谓——“仙”。 动物之灵先天晦涩,得炁无比艰难,可一旦修行有成,天性单纯的“精灵”进阶反而要更快于人,乃至寿命长的可怕。 出马,源于萨满教的传承,指的就是通过供奉狐狸、黄鼬、刺猬、蛇以及老鼠等修炼成的“仙”,进而依靠“精灵附体”的神通,去趋吉避凶,解除祸端。 异人当中,与精灵缔结契约的人,称之为出马仙。 整个东北,除了早早纳入编制的高家,余下势力几乎都在出马一脉的掌控之下。 至于长白山,传奇色彩更为浓重。 据说洪荒时,有神龙作乱,搅弄日月,祸乱灵霄。 天神以铁锁囚龙,将其困于现在的东北一带,昔日龙首化作白头山群峰,龙口一张成天池,龙涎垂落作瀑布。 逶迤起伏、绵延不断的龙体变作龙岗大山,龙鳞化作千里森林,龙爪划出了二十四条沟谷,浑江八支流以及三江通海,龙尾甩到了沈阳城的东陵和北陵,这便是长白山脉。 长白山承载的秘闻数不胜数,此地灵气四溢,动物得炁的机遇要远超他处,所以往来的异人更容易遇见仙家缠身,然后请仙供仙。 可以说,长白山是出马仙家的灵山,根基所在。 ··· 邓有福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没有姑奶奶的授命,有些话说出来总拿捏不到分寸。 还是一旁的邓有才口无遮拦,解释道:“说白了,有人在长白山搞事情,抓走了我们堂子里供奉仙家的几个后辈。” “仙家碾死了几个贼人,结果发现那东西仅仅是机关傀儡,背后的操作者不知逃去了何处,亦或者根本没有来过东北。” “傀儡?”杜玉衡一愣,也算知道出马仙家的意思了,当今能做出精巧傀儡的门派,唯墨门和天工堂。 韩福贵大口吃着肉,不解道:“为啥就不能是天工堂的人干的?” “论说机关术,还是墨门更为高明吧?”邓有才试探性问道。 杜玉衡频频点头:“这话说得中听。” 交谈了一会儿,几人似乎没找到什么头绪。 韩舒捧着果汁,边喝边思索。 哪怕有机关傀儡,也说明不了什么,想要捕捉精灵,起码要懂得一点“拘灵”法,亦或者有专门拘束灵体的法器。 比如,精灵球? 韩舒想了会儿,抬头问道:“圈内炼器师不过寥寥数人,要同时是身怀巫术的大宗师,就更为难得了,该是很好排查?” 韩福贵回道:“要是从不显山露水的暗蛟,就没那么简单了。” 韩舒又问道:“既然墨门和天工堂的祖上都兴起过‘器灵’一说,就没有哪一脉,将巫术一并融合在了神机术当中吗?”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韩福贵和杜玉衡。 师兄弟二人相视无言,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察觉到气氛怪异的邓有才,大咧咧开口道:“两位前辈,知道啥事就别藏着掖着了!” 杜玉衡叹口气,举杯喝了口茶水。 “你们虽说年纪尚幼,但也应该听说过墨家的事···墨家三分···” “嗯——”邓氏兄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我俩不知道啊!” 第22章 墨家三派,灰家卜命 韩福贵眼中满是那扎眼的彩虹发型,“现在的小年轻,尽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点历史都不学了。” 墨翟死后,学派分化,墨家三分。 相里氏一脉看中秦国制度,转而入秦,得到秦国的大力支持,同时又与公输派明争暗斗。 此派务实,更重研究,所以在机关术的造诣上远超其余两派,是为游仕的“秦墨”。 邓陵氏一脉则携弟子转去中原,踏入侠客一道,轻生薄死,艰苦卓绝,殉身赴义,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在中原各国百姓中颇有威望,世称之为“墨侠”。 余下的相夫子一脉,则跑去齐国,在临淄处安家,此派是以学者辩论为主,游历各国,讲授墨家思想,反对暴力,崇尚和平,是思想上最幻想的一派。 人称之为“墨辩”。 三派在墨家传承上各有侧重,可随着秦灭六国,一统天下,“齐墨”“楚墨”衰败,事后秦卸磨杀驴,禁毁墨家之言,“秦墨”也不得善果。 现今墨门继承的机关术和武学经义,大多是在时间和战乱的碾压下遗留的残篇,技术更倾向于是“秦墨”所传。 余下两派,依旧有流落在墨门之外的神机术。 杜玉衡和韩福贵也是在过去听师父说起,在一百年多年前,清末乱世之中,有自称墨家真传的“鬼工门”异人,秉承“人持利器而天下畏服”的理念,在全国各地引发暴乱活动。 不过,“鬼工门”中人,并非是想为社会现状的改变付出努力,仅仅是借由乱世之中犹如草芥的人命,来完成对神机之术的改良升级。 当时,鬼工门最喜欢用的材料,便是人的血肉和魂魄,乃至于有门人将法器和活人共同塞入炉内锻造,以期打造出滋生“器灵”的认主法器··· 鬼工门所行之事太过违背天理人伦,以至于后来墨门和天工堂联手围剿,将这个起于乱世的门派给覆灭了。 “要是鬼工门死灰复燃,倒是有一定的说法。”杜玉衡说道。 “哪都通”成立后,异人圈内有所稳定,现今步入治世,采取活人为祭的法子肯定要遭铁锤重击,所以干脆用现成的“精灵”一试··· 别看精灵在东北地界被称之为“仙”,可出了东北,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得炁的畜生。 假如有绕过出马仙和仙家的手段,那长白山确实是炼器取材的宝地。 “等一下!”韩福贵猛地一敲脑袋,“对方是神机一门的人,那咱们看好的金丝檀木,会不会也遭他觊觎?” 杜玉衡蹙眉道:“那好歹也是仙府门前,他不会刻意找死···” 话音未落,杜玉衡发现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一个敢在长白山撒野的疯子,还管你什么仙家的仙府? “不吃了,赶紧走!” 港口距离长白山八百余公里,走高速都要九个多小时,师兄弟俩不顾舟车劳顿,硬是拽着邓有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舒你留下,长白山的事有点危险,你就跟你这位哥哥先去关家大院,回头我们再去接你。” 韩福贵叮嘱几句,匆匆下了楼。 邓有才盯着满桌子菜,无奈耸耸肩:“不过是一棵树,说白了木材而已,有必要这么急吗?” 韩舒用汤匙盛了点铁锅炖的菜汤,拌进身前的米饭。 “神机一门的人,就是这样的。” 见到上好的材料,往往就走不动道了。 邓有才理了理冲上天的头发,笑嘻嘻问道:“小兄弟,听说你跑东北这旮旯来是想学巫术,怎么的,墨门的手段你传承不了啊?” “倒也不是,就是想见识一下,巫与精灵的合作关系。” “这个你问我就成啊,老早之前,哥就立堂口了。”邓有才志得意满地拍拍胸膛,鼻子尖都高高翘了起来。 “立堂口”指的是为出马仙设立修行道场,作为阴阳两界的沟通枢纽,用于接收弟子、供奉香火、招募新仙家,那堂子便是仙家在人间的“驻地”。 仪式流程中,通常需二神唱神调、敲鼓请仙,仙家“捆身报名”后形成堂口,堂前所用的供品,焚香,都要求极为严格。 立了堂口,能请仙家理事问事,就算是正式出马了。 邓有才一副贼眉鼠眼相,缔结合作关系的仙家,乃是五大仙当中的“灰家”。 精灵得炁炼炁,所获能力为天赋神通,一般与动物之前的习性有关。 灰仙是为老鼠,生性小心谨慎,尤擅预警灾难,所以在趋吉避凶,增运、卜运、转运等一系列事情上颇有造诣。 “甚至你老哥我啊,现在都能为你算上一算。” 邓有才大了韩舒五六岁,气盛的年纪,对一身本事心怀自傲,没多想就将话扔了出来。 说完,不等韩舒回话,他便自顾自地炫耀。 啪! 邓有才双手合拢,并指掐诀。 “小的邓氏三代弟子有才!恳请灰二爷~上身呐~” 一边说着,他的头像是拨浪鼓似的迅速摇晃。 唰! 刹那间,酒楼包厢内平添一股阴寒之炁,近乎肉眼可见的阴森炁息,甚至可以用妖气来形容。 “小子。”混沌不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隔绝了酒楼外的喧嚣,“你想要问什么?” “啧···这有才兄···” 特立独行,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很符合韩舒对“杀马特”一贯的刻板印象。 所以现在要问什么? “嗯~”韩舒低头思索,拱手说道,“晚辈素闻灰家大仙预知卜算、改命续命的大能,今日就想问一问晚辈将来的命数。” “好说。” 灰仙洞悉命理,可以看穿人生所牵扯的一部分发展线,延顺着线一路观望,便瞧见了人的命运。 帮人趋吉避凶,也算是积累福德了。 韩舒等了许久,为灰仙附身的邓有才迟迟没有回话,一脸贼相的脸上,逐渐挂满了豆粒儿大的汗珠。 看不清··· 什么都看不清。 灰仙一愣,看不清发展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此人寿命将尽,命途戛然而止;要么命格深重,因果缠身,远非他能够窥测··· 可自己就在眼前守着,还有谁能在下一秒取了他的性命不成? 那可能性仅有后者了。 “唔···还行吧,能大富大贵。”灰仙支支吾吾回了一句。 第23章 “神婆”关石花,毒术“拘灵遣将” 就这? 会不会有点过于草率了? “仙家,可否再透露一点天机?”韩舒再拱手。 带了几道胡须的邓有才慌忙摇头,摆手道:“你自己都说是天机了,我又怎可轻易点破,吾去也!” 说罢,邓有才周身包裹的阴炁渐渐弥散,雾化半空。 没等韩舒作别,那灰仙跑到一半,转即又落了回来。 “道友,你这卜算的结果,无需供奉和其他酬劳,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仙家但说无妨。”韩舒回道。 灰家上身的邓有才低声在韩舒旁耳语,叮嘱了几句。 “好说。” “有劳了。” 唰! 一缕阴炁四散而去,邓有才神情恢复,抽身一颤。 “我马仙儿一家的本事,你可都见识过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包厢内,打得邓有才呆愣了半晌。 “你···” “有才兄莫怪。”韩舒解释道,“刚刚那位仙家说了,你要是再用这鬼样子请他上身,下次就是他老人家亲自下山来抽你了。” 邓有才捂住热辣脸庞,心里委屈,但不好说。 怎么连仙家都理解不了自己的时尚呢? “另外,灰二爷还替坤生大爷捎了句话,说有一巴掌记在有福大哥那里。”韩舒继续说道。 “为何?” 韩舒解释说,“仙家说,国语里面夹杂着英语,就好比嘴里镶着的金牙,金牙还有些作用,可夹杂的鸟语就像牙缝里的肉屑,除了叫人知道你吃的好以外,还更恶心人。” “豁!”邓有才一拍手,恍然大悟。 大哥过些日要去国外留学,提前给自己整了个“史密斯”的名儿,说话更是一口一个“古德猫”,一口一个“昂口”,装的很。 “坤生大爷的这一下,不劳烦小兄弟,让我代劳。”邓有才搓了搓手,急不可耐。 韩舒点头一应,“好。” 兄友弟恭,家庭和睦,真好。 ······ 翌日,关家宅邸,会客堂前。 太师椅上盘坐着一身材矮小的微胖老太太,一头白色短发微微卷起,耳朵挂着两个金色大耳环。 百岁年纪,却是面带红晕,容光焕发。 “十佬”之一,“神婆”关石花。 出马仙家的姑奶奶身后,是邓氏兄弟,两人鼻青脸肿,不同程度挂了彩,憋屈候在旁边服侍,不时又怒目相视。 赶赴长白山的墨门师兄弟此刻也在场,仙府前的那一棵金丝檀木尚在,着实让他们松了口气。 屋内正中摆放着零碎的机关碎片,木制长片的内部,勾画了长短不一的线条,纹理清晰,炁息尚存。 韩舒跪地摆弄,拼接着一个个残片,不时,破碎的傀儡初具人形。 关石花托腮端详堂下,豪爽大笑:“后生可畏啊!两位老弟,你们算是后继有人了,依老婆子看,甚至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话听得韩福贵心里美滋滋的。 老爷子不好喜形于色,回道:“小器件,拼接起来不算费力,关老姐倒是过誉了。” 韩舒摆放好残片,突然回头道:“爷爷···” 几人闻声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残片拼合后,所成的图案乃是人体经脉,走向和分布绘制得分毫不差,甚至隐隐还有炁息流淌其中。 关石花笑容收敛,总算是知道那人怎么瞒过仙家的双眼了。 精灵望炁,看的就是人体经脉炁息的流动,这贼人是以图录绘制脉络,灌输炁息于其中,模拟人体,以瞒天过海。 是个精通神机和符箓两大门的杂术大家,乃至于对医学都有部分的了解。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当年‘全性’的梁挺,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甚至在知识的涉猎上,有过之而无不及。”韩福贵叹道。 “为何这种级别的大宗师,到最后步入了歧途?” 杜玉衡听着师弟的喃喃碎语,没有多言。 毕竟在出马仙一脉的地界,有些话不好随意说出口,在他看来,拿几只小的精灵研究术法,貌似未尝不可。 古来多少实验的成果,都是应在动物上换来的。 关石花沉默无言,手指颇有节奏的叩打膝盖,“东北地界的事,老婆子倒是能忙得过来,可这躲在暗处的贼人···” 杜玉衡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近些年来,关老姐貌似少有外出,是打定了要隐居吗?” “哈哈哈!老了老了,也该是退了,这么一个破事,都快给老婆子难为死了,还外出掺和啥事啊!” 关石花拍腿一笑。 听似豪放不羁的笑声中,真给韩舒感受到了几丝酸涩。 萨满教传承数千年,真就要落得一个委曲求全的地步。 能够无条件拘禁灵体的“拘灵遣将”,在出马仙一脉看来,简直就同毒术无异。 “两位老弟不用掺和这浑水,外面的事,老婆子找公司商议一下,那贼人再能躲,也躲不过公司在全国的眼线。” “至于长白山,几位仙家最近都将小辈儿的看好了,出不了大乱子。” 说罢,关石花看了眼韩福贵,“韩老弟之前说的其他事,是指什么?” “噢,我这孙儿说是对巫术感兴趣,就想着来请教一下。” “孙子一句话,你就带过来了?你这爷爷当得称职啊!” 韩福贵老脸一红,“隔代亲嘛。” “那今天腾出一个下午来,把孩子交给我。”关石花说道。 “长白山的事情还没解决,哪里敢扰烦老姐你亲自出马,给小子找个水平差不多的族内长辈就成了。” 出马仙家的话事人亲自授业,倒真是让韩福贵有点惶恐。 关石花摇头道:“无妨,再盯着也就那样,韩老弟你就当我是心血来潮。” 她看了眼韩舒腰间挂着的烟杆子,现在用这种老器件的人可不多了。 人一老,总喜欢追忆过去,难免睹物思人。 看见这器件,就总是想起小时候喜欢拿烟锅敲她头的师父,廖胡子。 “小舒。”韩福贵招手示意。 一旁的韩舒从傀儡碎片旁站了起来,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晚辈韩舒,劳烦姑奶奶了。” 关石花笑道:“跟姑奶奶说说,你想学什么?” 韩舒抬头道:“关于‘巫’的一切。” 第24章 天心妙运,自有其期 “哈哈哈,你这一口咬的,可真够大啊!”关石花拍腿一笑,手指堂下,“单论一个‘巫’字,老婆子恐怕就得给你说个口干舌燥,还关于‘巫’的一切···” 韩福贵陪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我十一了。” 韩舒按照现在的年纪,已是少年时,可他感觉在几个老人的眼中,自己还是个不经事的娃娃。 哪怕他偶尔会从嘴中爆一点真知灼见。 “行行行。”关石花从太师椅一跃而下。 “单是说,或许有点抽象,不如让你亲眼见上一见。恰好老婆子今天下午坐堂,保管你大饱眼福。” 韩舒再拱手致谢,同时又对前来问事求事的人心怀好奇。 要知道,“神婆”关石花可是十佬,是由公司举荐、众人推举,以决定异人界发展大势的十个异人之一,位高权重。 刨除掉异人身份,在普通人的世界中,她也是当地请仙出马的大师,是德高望重、有头有脸的人物。 能够请她亲自坐堂处理祸事,那来客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两位老弟,你们就自行处理那楠木的事,小子下午跟我了。” 关石花替墨门的师兄弟俩做了安排,又转身打量大打出手的有才和有福。 “有才,你身上要镶金戴玉,我不挑你的理儿,可今日之后,你就给我将一身行头给换了,省的在我面前扎眼。” “哦···”邓有才不情愿应了一声,满脸心疼地捋了捋冲天的紫发。 ······ 出马仙对仙家的供奉方法有两种,一是在家中的佛堂、祖先堂供奉;另一种则是在庭院角落盖“仙家楼”,供奉五大仙牌位。 关石花缔结契约的仙家,是能够察人间善恶,悉百姓祸福,保家宅平安的保家仙,当年立的堂口,就在家中祠堂。 韩舒站在堂外,拘谨朝里面张望,堂子内光线晦暗,器具齐全,摆满了香桌、香炉,以及大鼓等神神鬼鬼的东西。 关石花手持焚香,告知仙家来意,趁着宾客未至,取了两个蒲团在堂外,同韩舒相对而坐。 “小舒子,你出身神机一门,怎么对巫术感兴趣了?” “嗯~”韩舒一顿。 长白山生事的贼人,目的恐怕同他一样,这个时候在老太太面前提及“器灵”,简直就是触其逆鳞。 可韩舒又转念一想,关石花是性情豪爽,又不是傻,这些活了百年的前辈,哪个不是“老狐狸”,没必要在她们面前玩“聊斋”。 遮遮掩掩,耍弄心机,反倒失了真诚。 “姑奶奶,晚辈想有朝一日,能使手底下的造物诞生灵智,温养出古来传说中才有的器灵。” “野心倒是不小。” 动物得炁,亦或是草木成精,那都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生机所在,想要让没有生命特征的神机造物诞生灵智,简直比登天还难。 以无生有,以死为活,这种手段都不能称之为“术”,该叫做“法”。 斡旋天地,玄堪造化,演化乾坤,创造生灵,那可是道门传说中“天罡三十六法”才能做到的事情。 “你要付出的努力,恐怕要不少啊。”关石花笑道。 十一岁,正是爱幻想爱冒险的年纪,她没必要拆穿,将那些冰冷现实化作一盆水迎头浇下。 就放着小子心怀希冀的往前走,谁知道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 在关石花看来,那些自以为成熟的大人,才是折断了修行的灵根。 韩舒笑着回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冲你这份心意,老婆子给你说道说道。” 关石花没因韩舒年纪尚幼就随意糊弄,相反,她说的很详细,“巫”的由来,出马仙在萨满一脉的传承关系,巫与精灵的合作··· 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巫,论字拆解,两个横,上为天,下为地,中间一竖代表沟通天地,左右两人,女巫男觋。 在巫的眼中,与人所发生关系的外界,是一种有生命的灵动现象。 在这种信念基础上,巫士追求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万物生灵的关系,生与死的关系,并由此诞生了自然崇拜,灵魂崇拜,祖先崇拜··· 凡是企图影响神、鬼、人、自然所使用的方法和手段,都属于巫术范畴。 上古大巫,便是沟通天地之人,其手中掌握的职权,远比丧礼祭祀、祈福禳灾要更加广博,更加高大上。 随着巫术分化,后来才有了巫祝、巫傩、巫医和巫蛊等一系列职业。 出马仙,挖掘得便是人与精灵的联系,只不过在大多数巫士中,他们对精灵的选择要更为慎重。 大部分马仙家的人一辈子只会和一位仙家合作,这种合作是人和精灵之间的相互选择,为了达成合作,甚至要花上几代人的心血,乃至生命。 “一旦合作达成,我们会视彼此为家人,这也就是‘家仙’的由来。” “巫士与精灵双向选择,彼此成就,我们依靠精灵附体去解决祸端,同时精灵也可在成事的过程中积累福德,以期道满。” “当然,要是有人心术不正,为祸世间,与其缔结契约的仙家也要遭受因果报应···” “所以啊,有些恶心货色,仙家(精灵)真瞧不上,老婆子也瞧不上!” 韩舒总感觉老太太的话中意有所指。 “姑奶奶,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种合作关系中,仙家的存在一定意义上约束了巫士的行为,这是一种监察,以保证巫士的前路不会偏差···” 关石花摇摇头,笑道:“脚长在你自己身上,怎么走,不还是自个儿说的算,仙家又不是老妈子,又怎么能处处盯着你?” “心存正道,则行止自端,志秉清刚,则步履无偏。说到底,看你这里怎么想。” 关石花指了指韩舒的心窝处。 “心···明鬼,还是明心?”韩舒双眼微眯,眉宇间挂满思绪。 渐渐的,脑阔儿似乎有点疼痛,他的拇指和食指捏起,揉了揉额头。 “小舒子,你这是怎么了?”关石花关切道。 韩舒解释说:“很别扭,感觉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可又懵懵懂懂,道不出所以然来···” “那是好迹象,说不定等会儿一念方觉,就云破月来了呢。”关石花笑道。 “姑奶奶说的是。”韩舒回道。 天心妙运,自有其期,不急。 这时,一辆帕萨特停在了祠堂旁的柏油路,有贵客临门了。 第25章 与仙家的完美合作模式 哐当! 车门一开,下来个身穿短袖的男人,那人体型魁梧,看得出早些年锻炼过,只是腹部臃肿,是典型的啤酒肚,一看就在酒局当中身经百战。 “王总,别来无恙。”关石花起身相迎,那男人身后跟着的下属,已将大包小包的礼品都拎进了院中。 “哎,您这又折煞我了,是小王,小王!” 男人名为王卫国,王也的父亲,中海集团董事长,早年当过兵,行伍出身,曾经在关键时刻为国家经济建设做出贡献,目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 属于出去吃个饭,都能引得媒体追踪报道的大人物。 “哟!这是您家子弟?长得可真秀净,我就说嘛,咱出马弟子有大仙风范。刚才我在外面遇见一个炸毛的紫色刺猬,可给我寒碜坏了!” 王卫国那宽厚的手掌,摸了摸韩舒的脑袋。 关石花脸一黑,没有接话,开门见山道:“遇见什么麻烦了,要你大老远跑东北来一趟?这世间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在姑奶奶这,是小事。” 王卫国张开臂膀,随行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缓缓将他宽松的衣物揭开。 肌肤的异状,让韩舒倒吸一口凉气。 王卫国的背上盘着一条蛇鳞癣,灰褐色的鳞痂凸起,干裂如剥落的墙皮,一片压一片,从脊椎斜爬向左肋,绕着腰间快缠了一圈儿。 严重处伤口腐烂发臭,恶气扑鼻。 “蛇盘疮?”关石花眉头一皱。 阴蛇缠腰,鳞不过脐,等它首尾相连,人就该归阴了。 “没错。京协医院的大夫说是带状孢疹,我也花钱看过,所用的药物没什么疗效,这东西反而越长越长,吓得我就急匆匆飞来您这了。” “看这东西,您这儿是大家。”王卫国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中没太多畏惧。 王卫国是属于隐约察觉炁息存在,却始终无法入门的一类人,他知晓世间有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异常,但看不真切,所以喜欢拜访道教名山,学些修身养性的功夫。 这次也是想来东北具体见识出马的手段,才没有请京都白云观的道长出手。 关石花行事利索,一声令下,几个晚辈将清水笔墨、朱砂黄纸全都准备好了,甚至加了些不知名的粉末。 药粉和水,搅合几下,再用香烛将符箓烧成灰烬,一同搅拌进碗中,一碗符水就此告成。 “把这药物涂抹到疮上,不要漏过一点地方。”关石花吩咐道。 保镖做事麻利,不由分说就认真抹起了药水。 王卫国不知道这仪式包涵的名堂,可符水沾在烂疮处,一点也不疼,清清凉凉的,还蛮舒服。 一套下来,扭扭身子,当真轻松了不少。 神了! 还没完,关石花聚炁凝神,取毛笔沾染墨汁,先是在蛇的尾首相邻处横加一笔,防止等会施法斩蛇时,这东西因疼而首尾相连,又紧接着点了蛇头、蛇尾,以及蛇身的七寸之处。 就这一点,临旁观摩的韩舒也瞧见了异状。 这蛇鳞状的怪病,沾了浓重怨气,有什么东西附着其中,被老太太一斩,当即就发作了起来。 “放肆!”关石花一喝,“仙家祠堂中,也有你这小辈撒野的份?” 王卫国的伤口处渗出缕缕阴炁,一条碧玉小青蛇钻了出来,怕的瑟瑟发抖。 韩舒望向关石花,她的双目已成墨绿竖瞳,当然,这不是请灵上身,仅仅是从仙家处借来的力量,已经将这小蛇压得喘息不得了。 “小王,最近工程项目动工,没有摆坛祭文,让附近的老仙挪窝吧?你这是害死了一开灵智的蛇,惹得它上身报复了。” 王卫国一愣。 他倒是挺敬畏那些风水鬼神,阴司报应啥的,可奈不住手底下的人不信,不见得每次开工都要请人作法的。 “那这怎么解决?” 说完,王卫国眼珠子一转,自问自答道:“要是这仙家允许,不如让我回家摆堂子立牌位,供上几年香火,以此赔罪?” 关石花抬手一握,将碧玉青蛇收入掌中。 “你意下如何?肉身被毁,权当提前渡劫,要是能继续食用香火,当个镇宅安康的家仙,修行一途倒也能继续走下去,而且小王家的宅子,大的吓人。” 小蛇一听,觉得是个办法,有个牌位立着,满打满算也是稳定入编了。 “也好。” “那就找个良辰吉时,迎仙入宅。”关石花道。 王卫国憨厚一笑,“您老再给操忙操忙?” “我找个晚辈过去。”关石花回道。 “成嘞。” 一旁目睹全程的韩舒,只觉大老王的父亲有些精明过头了。 上一秒为病疾所累,下一秒就敢将缠身灵物供回家中,乃至于胆识都十足过人。 论说结果,都是双赢的局面,灵物有了香火牌位,老王家有了保家仙··· “来供香吧。”关石花引导王卫国步入堂内,借用哪位仙家的力量成事,便为哪位仙家供奉香火贡品,这也是出马仙的规矩。 待王卫国上完香,关石花又对韩舒说道:“如此两全其美。广结善缘,福德圆满,是我们与仙家最理想的合作方式” “只是可惜,我们的巫术当中,没有让器具产生灵智的神通···” 韩舒拱手回道:“知晓这些,晚辈很是知足了。但晚辈还有一事要问,倘若精灵附体的状态长了,亦或是灵体入侵灵魂,那会怎么样?” 关石花不厌其烦地耐心回复:“神志不清,高烧不断···” “性命不合,那人能好受吗?不污染灵魂的灵物,貌似只有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八个精灵,当然,那也只是传说。” 韩舒闻言,心下稍安。 虽说事情和他之前猜测的大差不差,但自那道神秘声音乍现至今,已有三四个月,他身体无恙,神魂亦未受侵扰。 如此想来,倒显得自己过于谨小慎微了——既然连那般恢宏的机关城都可构筑于灵魂之中,又岂会容不下一只微不足道的灵物? 事已至此,倒不如专心致志,想办法开启机关道的第二重门。 而且此刻他正身处关家宅邸,若有关于“鬼神(精灵)”的疑惑,大可请教姑奶奶这位巫中耆宿。 第26章 活在自己的规矩里 身处关家大院,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长白山,这山临逢夏日,最是生机勃勃。 远远望去,天际泼下一斛翠色,泼得峰峦跌宕。 云是揉碎的雪沫,游弋在蓝釉般的穹顶之下,和白云峰头的千年冰雪相映成趣。 清晨天刚亮,韩舒盘坐庭院东角的凉亭,静心入神,随后站在了藏有《神机万象图》的室内,同紧紧闭锁的第二道门相望。 砰砰砰! “请问有人吗?”韩舒勾起手指,轻轻敲了几下。 门后没有丝毫回应,图纸藏室内,甚至听不见风吹过的声音。 韩舒双臂撑在厚重大门,愤然加力,哪怕他自觉灵魂韧性强了不少,可那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无奈,心神回落,韩舒睁开眼,手持烟杆,吞吐晨曦方才照耀到的炁息,有点惆怅。 王卫国的疮伤还需药物打理,同样在关家住了一宿,才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角落凉亭中嘬吸烟嘴的少年。 烟锅中没有焚烧旱烟沫,周围也不见有烟雾弥漫,属实怪哉。 “小师傅,你这旱烟袋可还有名堂?” 韩舒闻声回头,笑道:“是看电视上演的,觉得帅,就让爷爷帮我做了个一样的,没啥大不了的玩意。” “原来是这样。” 王卫国一拍大腿,坐在了凉亭正中央的石凳。 “上几年级了?” “等开学就是小六。” 王卫国点点头,“那还能轻松个两三年,初三之后,学业的压力就该上来了。我家那老小,高考前几月才放榜,这一年多来可真没少折腾,那天天熬得跟鹰似的。” “成绩怎么样?”韩舒没有“器灵”的头绪,接着话茬和王卫国闲谈了起来。 王卫国双臂交抱,骄傲得挺胸抬头:“学校有了,还行,清华。招生办早早就打过电话,我们连专业范围都选定了。” 说起他的儿子,大儿子王又哪都好,就是亲近女色,容易在女人的事情上拎不清,二儿子王亦,太在乎当爹的对他的看法,唯独这小儿子王也,最是讨他喜欢,也最令人省心。 韩舒端着烟杆,回道:“金榜题名,恭喜王总了。” 王卫国听完,胸膛一股子傲气瘪了下来。 “本该是喜的。可当初我同他约定,要是考上了京都清北当中的任意一所高校,条件随便他开,结果你猜这小子要干嘛?他要去武当山做道士。” 韩舒回道:“不也挺好的吗?” 王卫国眉头一蹙:“这哪里好了?” 韩舒说道:“世上大多数人,行至最终,不过是浑浑噩噩一生,王总家的公子涉世未深,却能早明己志,若不是天赐慧根,便是胸中有炬火未熄。” “比起那些终生俯首于世俗轨辙,至死不过走完一场既定途程的行尸走肉,这种‘知其所向’,已是凡尘罕有的清醒了。” “嗯?” 王卫国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都这么能说会道? 他细细端详韩舒,总觉得这少年身上,有和自己小儿子一样的气质。 心识眼界,甚至都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王卫国凝眉轻叹:“想我十六岁身披戎装,雪落边关,十七岁便来这吉林边境干起侦察兵,行至中年又下海创业,如今富豪榜榜上有名,自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唯独见到你们这类人,我才知世上有太多看不透的东西,我也是那红尘中浑噩众生的一员呐···” 韩舒回道:“王总倒是有点妄自菲薄了。” 纵然得炁炼炁,又有多少异人在修行上成就自己? 相较多数人来说,“先天一炁”和富豪榜的华人首富,还是后者干脆实在一点。 “小师傅,你学业有成之后,要不要考虑来中海集团做事?我甚至可以提前下offer。” 二十年多的商海浮沉,王卫国自认眼光精明独到,眼前这少年,应该属于打小就聪明的那种,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那得要晚辈的才识学智配得上这橄榄枝再说。”韩舒起身拱手。 不能说成为异人,日后的生活就不考虑了。 不过今生的轨迹他早早谋划好了,即便不能借着数据时代的大潮狠狠恰流量,起码也要自由自在的单打独斗,不用看人脸色。 原因无他,欲望萌生的世俗,那些明明依靠利益维系、却被美化成“以礼相待”的人情世故,想一想,总会让人觉得窒息。 什么敬烟敬酒,职场逢迎,明争暗斗··· 哪怕是工地实习,前世人情社会中的诸多条条框框,早将韩舒整得心力憔悴。 这逼班儿是真不想上了啊。 倘若可以,这一次,他想活在自己的规矩里。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京都好地方,以后可以往那里考。”王卫国笑道。 这时,宅院的朱漆大门处,跑进一怀抱稚童的妇人,那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枯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怀中小女娃五六岁的样子,满脸赤红,体冒虚汗,不时重重咳嗽几声,似是染了风寒。 “关大师,求您给孩子看看,她好像是中邪了。” 关石花还在堂中处理长白山的事务,听见庭院中带着哭腔的呼喊,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隔着庭院遥遥打量老妇,没等开口,妇人旁边跟着的老汉跑进院子,“唰”地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师,我这孩子发烧,怎么看都不好,貌似被东西缠上了。” 关石花面露不悦,没搭理老汉子,吩咐韩舒去屋内取了些晒干的野艾,将黄表纸一并拿来,随后便将那艾草点燃。 烟雾缭绕,艾香四起,老汉子被熏得连连咳嗽,不由对这烟避让三尺。 随后,关石花点燃黄纸,将灰烬拌入清水,手指一沾,涂在女娃后颈。 “回去吧,该吃的药还得吃。” “就成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老妇抱着娃鞠躬致谢,又回门外取了一竹筐鸡蛋,当作成事的谢礼。 随后便不管老伴儿,自顾自地抱娃离去了。 旁边心急如焚的老头见状,长舒口气,又给关石花跪下了。 “唉~”关石花俯视佝偻瘦削、不断叩头的身影,长长一叹,“小老弟,你得留下。” “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老汉子说道。 “那我问你,你死了多久了?” “啊?”老汉子一惊,被艾草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关石花看向旁边的韩舒,说道:“小舒子,你不是还要问鬼吗?今日就见到了,这就是清风。” 第27章 一念方觉,第二重门,开! 鬼魂无形无质,如风般不可捉摸,东北民间认为,人死后灵魂会“随风归山”,所以在东北萨满文化,特别是出马仙一脉中,鬼又称为“清风”。 若是女鬼,则称为“烟魂”,或是更加浪漫的以“胭脂”作称。 “我死了?” “大师,您这说什么呢?我不就好好的跪在这里,还和您说话嘛,我怎么就死了···” 老汉子神情一滞,烟熏雾染之下,四肢百骸渗出缕缕阴炁。 他仿若遭了迎头一棍,追忆起了骨灰盒下葬的场景,他忘了亲朋是给谁送葬的,只是觉得小孙女一路频频回望,索性就跟她一起回家了。 “这么说,是我缠在乖孙女儿的身上?我害她生病的。” “还不算愚钝,一点就透。”关石花说道。 “那大师,我现在该···” “你本就是那小女娃的一缕思念拽着,因此才没有消散,事到如今,也该魂归天地了。”关石花云淡风轻道。 这几十年来,她遇见清风缠人的事不算少,多少习以为常。 “那我还能回去看孙女儿一眼···”老汉话音未落,忽的沉默低头,“罢了,这样就好。” 魂体震颤,丝丝缕缕的黑气被剥出。 风从东南来,吹过庭院花草,将老汉子剩下的魂息卷起。 那些残存的碎魄片魂,像燃烧后的纸灰般飘荡、旋转,愈飞愈高,愈飞愈轻··· 终于,他成了一缕真正的清风。 王卫国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只觉关石花凭空自言,场面惊悚诡异,不觉后退几步,藏身凉亭没有外出。 关石花问韩舒:“第一次见鬼,有什么感觉?” “像是人又死了一次,心里蛮不是滋味,可毕竟附身于人,会害得阴炁入体、病害滋生,这世间又没有他们的位置···”韩舒如实作答。 关石花心生慰藉,小跳起来摸了摸韩舒的脑袋。 小后生长得好看,心思也灵活,真想引入出马仙家的门下。 “怀揣恻隐之心并非软弱,对生灵的敬畏同情,有一日会谋得机缘福报的。” “晚辈铭记于心。” 关石花背手于后,思绪飘摇,又多说了几句。 鬼者,归也。 故去之魂,存于香火,往来阴阳,悬于生人之念。 以“清风”代指鬼魂,实质是将恐惧升华为浪漫想象,在萨满信仰中,祖先灵魂可通过“清风”之名回归家庭,模糊了人鬼的绝对分野。 这本身是对人存在的一种尊重。 鬼物,不似影视作品中塑造的那般恐怖,也不是一些巫士眼中可随意取用的修行耗材,而是生人心心念念都难以再见的不归人。 呼—— 关石花一念及此,浑身煞气暴涨,激荡得庭院花草乱颤,柳枝胡乱摇摆。 她咬牙切齿道:“可偏有一等毒术的‘服灵之法’,专噬游魂散魄,趁那新死之人还未归入坟茔,便拘其魂炼其形,生生嚼碎,化作自身法力炉火···” “好啊,当真是好啊!” “世间孝子贤孙,尚且怕亡亲在阴间受冻馁之苦,备下果品醴酒,焚香燃纸,生怕在各方面都怠慢了。 “可若叫他们知道,亲人魂魄被毒术所囚,最后充当饵食,岂不捶胸泣血!?” 关老太太话中所指,韩舒自是知晓。 说得便是“十佬”之一,四大家的王家家主,王蔼,加之王家从风天养手中获取的“八奇技”——拘灵遣将。 “拘灵遣将”中有一“服灵法”的神通,可使巫士食用精灵,以此来永久性的换取力量。 原著中,大概是八年后的罗天大醮上,王蔼的曾孙王并与风星潼交手,觊觎柳坤生那种大灵而不得,气急败坏之下,抽走了风星潼身上栖居的“清风”王子仲老爷子,并试图当场吞服。 后逼得风星潼不得已“破宝清风”,让老爷子魂归天地。 韩舒在那时就觉得,众人对“服灵法”的看法实在太过平淡了。 食人魂魄,与食人血肉,区别又何在? 关石花闭目调息,良久才缓缓将煞气压了下来,冷静之后,忽又自嘲一笑。 “小舒子,让你见笑了。” “你不是巫,没必要因为老婆子一时之愤慨,就在心中多了什么想法。” 韩舒回道:“晚辈心中有自己的判断。” 他看向凉亭中故作无事的王卫国,忽然想到,王也同样生于金玉之堂,却不像王并那般,沾染纨绔子弟的倨傲。 想来,王家也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一脉相承的家风,就是对后代子孙的溺爱无度。 “可惜,为人所服用的鬼会成为巫的力量···” 要是真如墨圣所说,明鬼是为一种监察,用来约束人的行为,征恶扬善,那世间或许能多一丝清明。 直到现在,韩舒还是觉得“明鬼”一说有点幻想烂漫,不说监察天下之人,能看好一个,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嗯?” “一个?” 韩舒微微一愣,忽然之间念头萌发,好似真的摸到了关老奶奶所说的“一念方觉”的状态。 明鬼,是为明心。 自己的想法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错。 就同“风后奇门”的“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一样,一个人得有多自傲,才敢狂言成为天地的“王”? 人能掌握的只有自己! 那“明鬼”之监察,或许也并非是惩治天下之恶、弘扬天下之善,而是一种自我的内省,用以明确本心,端正前路。 “我好像悟了。” 韩舒告别了关石花,急匆匆返回了房门,脱鞋上床,盘腿入定,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心中喜悦涌动,费了点时间,他才彻底引导神魂潜入了机关道之内。 吱哟! 厚重无比的大门推开一道缝隙,渐渐可以看清里面的陈涉,昏黄不清的光线中,似乎有两束秀发柔滑飘动。 再往前推,大门就又纹丝不动了。 “不是,怎么就只开了一半?我理解的难道还有缺陷不足?” 门内传来一阵轻佻又不耐烦的声响:“快了快了,真是愚钝,小杂鱼。” 韩舒侧身,挤在了门缝当中。 我就不信挤不进去了。 第28章 传说中的器灵 韩舒的视线穿透巨门张开的缝隙,灯火摇曳中映出高耸的工匠台架,散落的铜枢石机,以及无边无际的晦暗。 屋内正中央似有什么存在,如深渊垂丝,牵引心神。 “你给我等着!”韩舒右手的食指直指门缝深处。 转而,他于图纸室席地而坐,身旁很有古老密室的韵味,尘埃与纸香交织。 此时此刻,韩舒很难再把这座墨家机关城当作藏纳异宝的遗迹,看起来,它更像是一条早已铺就的修行之路。 一门一关,一步一台阶,次第攀登,层层而上,简直同仙侠小说中的境界一般。 为了求证这个猜想,韩舒开口对门后问道:“倘若不算图纸室,这道门后,该还有九道门?” “哼哼!”门后传来一阵得意笑声,轻灵动听,“总算察觉到了。” “果然。”韩舒心中豁然开朗,贯通整条机关道的,是以墨翟的十大主张为名的修行法门。 明鬼,节葬、节用、非乐、非攻、非命、尚贤、尚同、兼爱、天志。 十重关卡,十层境界,层层递进,如登天梯。 而他不过初窥神机术,辅以老猴爷口中提及的“性命功夫”,连真正的修行门槛都未曾踏足。 但——为何藏有《神机万象图》的图纸室不在这十门之内? 韩舒骤然起身,指尖抚过书柜上的图纸,《神机万象图》中器具的制式虽古朴,不似现代科技闪耀夺目,但其巧夺天工的设计,哪怕仅展露一角,也是足以令异人界震动的黑科技。 引得神机一门哄抢不休的图纸,只要得了机缘,就可轻易获得。 这样的机巧,在墨圣眼中却只是末流。 神机归属奇技一道,墨家所求,从来不是奇技淫巧,而是养贤成士,使人“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 成德行厚重、明理善辩、知行合一的贤人,执掌天下大利,刨除天下之害。 道,亦或说是“天志”,乃天地至理,上乘;法理,中乘;术,技艺机窍,终究是为下乘。 ··· 墙角油灯忽明忽暗,将韩舒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影绰绰。 他再次起身,双臂撑住巨门,手指按压住了门面上的斑驳刻痕。 “是谓‘道不足皆取乱之术,心不达难得通天’,墨门弟子韩舒,偶得先圣遗藏,今日心思明透,当明鬼明心,以尚贤砺志,以非攻守义,以天志明道···此后一言一行,定不负‘墨者’之名。” 咣—— 青铜巨门沉重洞开,尘封千年的暗室之中,雾霭氤氲。 中央匠台高筑,一道灵影百无聊赖地趴在台子,纤薄四肢随性垂落台沿,她看起来年纪尚幼,用浅淡红发带扎着双马尾,穿一身浅绿小襦裙,光着脚丫子,手脚都有未退尽的婴儿肥。 此时她粉腮微鼓,脸颊鼓的和包子一样,直勾勾睨向门首。 见有人踏入,她脸上多了喜色,却又即刻敛去,在台子上坐了起来,故作老气横秋道:“唉···等了这些年,竟只候得个朽木胚子?墨门一脉,当真江河日下。” “筋骨松散,神气浑浊,怕是连刀枪都握不紧,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样,是条杂鱼。” “现今朝代的后生就只有这种水平,罢了,只好屈身将就,来,小杂鱼,向前一步,定立契式。” ··· 哐当! 韩舒硬生生拽着大门,又给半闭上了。 “先圣遗藏,不说是仙风道骨的老爷爷,起码也该成熟稳重点,这小东西是什么情况?” 门扉半掩,候在室内的灵物有点急了。 “不是,你还挑上了?我可是多少匠人梦寐以求的器灵啊,你要现在回来的话,我尚且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能和你立定契式的···” 良久,门外无言,那自称“器灵”的东西耐不住性子,从高台飘了下来,哭丧着脸探出头去。 “对不起,我错了,你把我从这里带出去吧,我被关了好多年了···” 韩舒回过头:“你叫什么名字?” “天鬼。”双马尾的女娃子回道。 天鬼? “墨家重天象,以后唤你天璇如何?”韩舒问道。 那器灵蹦跳着凑近,像打量什么稀罕物似的绕着韩舒转圈:“啧啧啧,根骨一般,悟性一般,表情一般,连取名字的功夫都这么一般~” 韩舒后退了一步。 器灵虚幻的身影模糊了一下,面色一僵:“天有广阔无垠之意,璇即是美玉,这样叫也好。” “可我是器灵啊,你不该表现得更加震惊一点,一边跪舔我的脚背,一边叩谢祖师爷的大恩大德,一边在心里庆幸得死去活来!” “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韩舒云淡风轻道,“所以你是哪个器件的器灵?” 眼前少年的表情让天璇大失所望,她不悦嘟嘴:“你的器灵。” “我?”韩舒眉目间吊上一股惑色。 天璇漂浮半空,无奈托腮道:“真是愚昧,人本就是天地造化所炼之物,有器灵很正常。这个机关城自从认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依照主人的心性生成。” “哪怕是我,容貌性格,也是源于身为匠师的你的心愿。” “你从内心渴望被这样对待,也希望手底下能产出像我这样的造物,换句话说,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你的神机造物风格,就已经敲定了。” 话音方落,图纸室内的韩舒身影转瞬消失。 关家大院的客房内,韩舒睁开眼,神情凝重,细细回味天璇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舒自认还没宅到那种程度。 拒绝幼态审美,从你他做起! 唰! 卧室内灵光乍现,天璇急匆匆追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不听灵说话的?认清本心,修行之途才能畅通无阻,再说了,男孩子小时候喜欢电动玩具,长大了喜欢娃娃,这很正常。” “你现在所说的虎狼之词,也是从我的神魂深处引出去的?”韩舒抬头看向旁边。 天璇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这时,韩舒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得补补“性修”,让大脑放空一下了。 第29章 器灵算灵吗? “舒,我只是给了你一个看清自己的契机,接受自我,你手中才能制造出真正拥有器灵的造物。” 啪! 天璇双手捧起韩舒的脸,直视他那一双莹亮饱满的眸子。 “我想一下。” “反正嘴硬到最后肯定会认命哒,又何必争一时之气?”天璇摊手耸肩,视线停留在桌上的糕点。 她轻飘飘荡过去,指尖一点,带点温润色泽的绿豆糕失了光亮,灰暗得同发霉的面粉一样。 韩舒疑惑起身,拿起那糕点来尝了一尝。 呸呸呸! 干涩口感如同嚼蜡,甚至品不出半点香味和甜味。 天璇满是不解,“你为什么要吃我嚼过的东西?” “诶?”韩舒一愣。 精灵对食用香火贡品的认知,居然是这样的吗? 那器灵,算是灵吗? 守在桌前思索了一会儿,敲门声猛然响起,韩福贵并不进屋,隔着房门说道: “小舒,白仙儿的仙府需要修缮,我和你师爷要再去一趟长白山,你就留在这里,不要胡乱走动。” 韩舒应道:“知道了。” 待爷爷走后,韩舒回望空中漂浮的器灵,她点点茶糕,戳一戳床头柜的果汁,有时也拿花瓶中的花瓣咀嚼。 她有时会因吃到好东西而目露精光,有时又苦涩得吐出舌头。 这小东西嘴利了一点,看起来也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要是有人的时候,你多藏着点。”韩舒说道。 “为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毕竟是传说之物,还是不要丢在人前惹人眼红。 在实力变得更加强劲之前,将这小家伙藏着掖着。 尤其是韩舒现在摸不清器灵的状态,辛辛苦苦得来,回头要是被“拘灵遣将”给拘走,那找谁说理去? 叮嘱了几句,关家宅邸外似乎骚乱又起,关石花匆匆忙忙赶赴长白山,那寻事的贼人又有新动作了。 王卫国则在下属陪同下,去景区玩乐散心,院子内冷清了下来。 韩舒雕刻的手瘾犯了,手中没有器材,爷爷寻来的金丝楠木没得同意,不好随意处置,不得已,他摸去了后院。 后庭处种有扁核木,这种器材木质坚硬细腻,密度大,入水即沉,因此又叫“金刚木”。 木材纹理漂亮,加工出来的手串独具韵味。 关石花说了,要是韩舒手艺尚可,可自行取用,不过要留一串珠子当做酬劳,上雕一个“虎”字,说是要送人。 关老太太嘴中的“小虎子”,韩舒大概也能猜到是谁。 十佬之一,那如虎。 现今的异人界,有公认的“一绝顶,两豪杰”之说,除了龙虎山那位压尽天下的天通道人,余下的“两豪杰”之中,有一位便是那如虎。 这位豪杰体魄魁梧,练得一手刚硬无比的横练功夫。 十佬会议时座位讲究,“神婆”关石花和那如虎关系亲近,而且“那”姓乃是辽东满足八大姓氏之一,和出马仙一脉有联系也正常。 “吸古阁乃是盘弄文物的地方,那咱这手艺可不能拿出去丢人。”韩舒绕着庭院转了一圈,选定了几株上好的木材。 庭院花香四溢,不时有阵阵清风拂过。 突然之间,这惹人陶醉的芬芳中,混杂了一丝更令人痴迷的气味。 韩舒抬头,抬抬鼻尖,随着味道迈步一处屋前。 走近了,忽有一枚匕首从屋内射出,刺破玻璃,从韩舒的脸颊处一闪而过,距离三分,好险无伤。 哐当! 一道黑色身影撞破窗户,从中滚了出来。 “有贼?” 韩舒定睛一瞧,发现是个发色深红的女人,她带着面罩,看不清样貌,不过眼神犀利,很有英气。 穿着近乎是一身黑,宽松短袖的胸前印有窟窿纹样,再来就是手指、手腕,加之脖子处戴着的黑色饰品。 哪怕是指甲,都是涂抹的黑色。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女人疑惑道。 她是冲着关家人外出长白山,这才想入室一瞧,不想被一个少年发现了行踪。 “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气味。”韩舒回道,“我对那股气味异常敏感。” “啧!”女人瞳眸中渐起凶光,五指一勾,似乎有看不清的隐线在空中扭曲盘旋。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肮脏龌龊,是姐姐的体香吸引你了?” 韩舒摇头道:“是器械磨损的焦糊,加之润滑用的油味···” 谈话间,他已是手握迪迦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敢孤身擅闯关家大院的贼人,实力想必非同寻常,如今几个长辈都不在,身无依仗,还是回避为妙。 “嗯?”女人痴痴一愣,“你居然说我身上有这些味道?你简直——” “你简直是很懂嘛!你也是神机一门的?啊啊啊,那气味确实很棒啊,让人欲罢不能。” 女人双手捧腮,面罩未遮挡的面庞渗出丝丝红晕。 韩舒问道:“长白山的事情是你做的?” “囚禁精灵一事?那不是。”女人说道,“看在咱俩癖好相同,是难得的同道中人,和你说说也无妨。” 女人自称墨输,乃是全性中人,傀儡师。 半边黑色面罩遮住了面庞,看不清她的年纪,可她实际上比韩舒大不了几岁。 “和出马仙家说,你们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身怀两大绝技的宗师,而是团伙所为。” “那些傀儡是几个人共同的杰作。”墨输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傀儡残片。 这世界上大多事情她都漠不关心,唯独对“甲申之乱”和神机一术无比痴迷。 有“甲申之乱”的线索,必定亲身调查,异人江湖中有新研发的神机之术,也必定会瞧个明白。 这一次,就是盯着死灰复燃的鬼工门来的,只是结果令她大失所望,传闻中触犯禁忌的邪教,所成之物,仅仅是几个异人拼接起来的作品。 有新意,但手段不算高明。 “好了,姐姐和你说了,现在你身后的东西拿给姐姐瞧一瞧,那么浓的神机之光,隔着一庭院我都瞧见了。” 韩舒拱手回道:“多谢姐姐将实情相告,小子不胜感激。” “嗯嗯,法器呢?”墨输满怀期望地摊摊手。 “我拒绝。” “姐姐和你以心交心,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墨输俯身,迅疾朝韩舒冲了过去。 既然不给瞧,那就自己取。 唰! 韩舒催动法器,金光流转之间,已是身处屋顶。 “嗯,法器驱动的遁术?好高明的东西,这次东北来得真值!” 第30章 这简直是机魂大悦 墨输四处张望,关家宅邸尚有晚辈留守,出手难免顾忌。 她转动指节处的漆黑戒指,储物法器中钻出两个机关傀儡。 其中一个同她本体的外貌和穿着都十分相近,另一个倒是出乎韩舒预料。 那是一个绑着丸子头,面带死人妆腮红的古式木偶,造型装扮与丫鬟无异。 马仙洪“神机百炼”所批量制作的造物——如花。 不过从动作的灵活程度来看,这个如花仅仅是初产型号,手艺还算不上太过精深。 “去。” 墨输一声令下,两个人偶闻令而动,起身跃向房顶。 脚步方至,韩舒身化流光,转眼返回卧室,从床头取了一个物件,又折返庭院的花草丛中。 来回不过十余秒的事情。 踏步庭中,韩舒驻足回望,两个机关人偶阵阵流转的炁息之间,掺杂了隐隐波荡的缥缈幻影。 这种景象,在之前的神机造物上,韩舒从没见过。 “什么东西?” 这时天璇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魂。” 独属于神机造物的“魂”。 华夏古代的炼器师、偃师,国外的机械师和某些教派,都曾提出过一种构想—— 物件具备功能之后,会具备一定的精神和个性。 这种“灵性”在古时的华夏看来,需要依靠灵炁温养;国外则更倾向于借用法阵,或是加装生物神经组织来赋予灵性。 器械产生故障,亦或是运行不畅的时候,一般被认为是“魂”出现了问题。 看见神机之魂,就意味着匠师有了单独培养器灵的潜质。 “可我怎么感觉自己能和对面的东西沟通?”韩舒问道。 天璇的稚嫩童音中满是不解: “不可能,虽然得悟器灵后会有衍生神通,但我从没有听说过匠师可以沟通他人神机之魂的传闻。” “哼哼,小杂鱼还挺爱幻想的。” 韩舒没有理会,仔细摸索那种混沌不清的感觉。 对面那和本体长相大差不差的傀儡暂且不说,可那“如花”分明不是出自墨输之手。 匠师对神机造物投入的感情越少,韩舒进行沟通的可能性越大。 “听得见我说话吗?”韩舒开口道。 墨输一愣,“说什么呢,姐姐又不是聋子。” “……” 如花身后附着的灵影模糊波荡,右胳膊似乎有点破碎,环绕旁边的“魂”黯淡不明。 韩舒继续说道:“你右臂关节破损了。” 闻言,如花摇头晃脑,木制胳膊的关节连接处产生一种刺耳磨损声。 “怎么回事?” 墨输勾动手指,戒指连接的傀儡线将如花拉了回去。 “故障?凭借那个人的手艺水平,不可能出现这么明显的差错。” 韩舒有点似懂非懂,好像如花是没有灵智的“器”,所以这种沟通成了自上而下的···指令? 这何尝不是一种化物? “好姐姐,你那个傀儡都坏了,不如送给我呗。” “嗯?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看看你的法器叽叽歪歪,现在还想连吃带拿,那些黑商做生意都没你这样的!” “让我研究研究你的法器,这东西我送你。”她似是说了气话。 “诺!”韩舒背手一掏,将造型精致的迪迦木偶像丢了过去。 “诶?” 墨输不知道这少年突然抽什么风,接住木偶的时候,反倒有点不知所措,像拿了烫手山芋,左右手来回甩动。 “唔——” 她不悦鼓起腮帮:“要是早乖乖听话,就不用姐姐那么折腾了。” 墨输目视手中雕像,总感觉上面所发散的神机之光有点奇怪。 一开始见到的那个,可是金灿灿的璀璨,现在手中的物件,只有暗淡的苍白光芒。 “你是不是在唬姐姐?” 韩舒摊手道:“我的好姐姐,一个炼器师终其一生,最多也就炼制两三件法器,我小小年纪,何德何能,拿出一个备用件来诓骗你?” 刚刚韩舒返回卧室,目的就是拿这个次品法器。 这个迪迦像原本会留在关家宅邸,以充当往返东北的传送点。 “嗯···”墨输挠了挠头。 这两三年她调查过不少有关“八奇技”和“甲申之乱”的事情,世界上确实不存在第二份遗留在外的“神机百炼”。 要是将顶尖法器留给一少年,也说不过去。 毕竟墨门早已衰败,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门内承接的也是批量性生产的次级机关造物。 墨输灌输炁息,催动法器,光芒流转之下,她顿时感到身轻似燕,仿佛能一跃数十米。 “是增速用的法器,那为什么刚刚捉不到你?” 韩舒拱手道:“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就不骗你了。” “我所修功法乃是号称‘玄之又玄’的达玄掌,配合这法器,移动起来的落地点连自己都找不到。” 墨输闻言一笑:“那你与人交手,落在了水中,或者跑到对手的术法范围迎头吃伤害,那该怎么办?” 韩舒回道:“自认倒霉呗。” 他继续说道:“法器给你研究,那机关傀儡是不是可以归我了?” 墨输凝视一旁的如花,面露难色,踌躇不决。 倒不是她小气,亦或背信弃义,只是这神机造物的来源实在特殊,她又不想让这少年牵扯其中。 墨输没有过往的记忆,打从某一日记事起,就像被留置了指令的机器,只会调查和接触“甲申之乱”的事项,凭借一身傀儡术和移形换影的本事,她甚至潜入过“哪都通”的分公司。 因为知晓众多,她才深知“甲申之乱”牵扯的祸端,一个入世未深的少年,接触“神机百炼”的造物,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法器我也只是稀罕稀罕,要是换了整个傀儡,那姐姐也太吃亏了。就给你研究个一时半刻,如何?” 墨输将迪迦像抛了回去,手中戒指牵引丝线,将如花送了过去。 “也好。” 韩舒扶过机关傀儡,就地盘坐,脱掉了它全部的衣物,仔细打量那赤裸光滑的机身。 他先从胳膊破损的关节处研究起,可一碰下去,那神机“魂”就剧烈震荡。 不得已,韩舒尝试用自己的技术,去修补关节处的错位和损伤。 操忙了一会儿,出现故障的胳膊似乎能动了,如花依旧神情空洞,可韩舒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魂”色彩的改变,那似乎是在——高兴。 “改良造物时,要是造物本身能够提供一定的反馈,确实可以减少可能出现的纰漏。” 韩舒一边思索,一边若有所得地点点头。 果然,还是逼真的东西好。 第31章 问神机,得檀木 男生研究玩具,永远是从拆开始。 庭院中央,散落着机械肢体,精密的齿轮与轴承整齐排列在青石板上。 韩舒俯身摆弄着那具“如花”人偶,指尖灵巧,眼中跳动着近乎痴迷的火光。 不远处的墨输静静凝视着他,忽然牵起一抹欣慰的笑。 这种对神机的狂热和痴迷,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她无意识地呢喃。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让她怔住了。 “奇怪,我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甲申’之乱对我就那么重要吗?” 头痛骤然袭来,像有尖锥刺入天灵盖,墨输抱紧脑袋,指节都有些压得发白。 “你觉得呢?”韩舒忽然抬头。 话听了半截,墨输甩开那股刺痛,蹙眉道:“你刚刚说什么?” “鬼门工的活人炼器之术,用生魂淬炼器灵,或是直接捕猎精灵充作材料。”韩舒的指尖拈着一枚齿轮,神机的光泽在他瞳仁里碎成了星点。 “多少有点荒唐了。”墨输冷笑,“既丧尽天良,又徒劳无功。” “那以傀儡师的角度来看,器灵究竟是什么?” 墨输眯起眼睛:“我试图用科技原理解析过···但就连最顶尖的学者们,给出的答案都不尽人意。” 关于机器和智能的讨论,早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有所萌芽。 墨输曾去国外参加过相关主题的展览和讲座,在关于“机器是否具有自我意识”这一主题上,提出大量的疑问。 有教授提道:能否分辨自己在镜子中的映像,是判断自我意识的重要标准。 墨输则认为,只要编程足够精密,历史上有不少的机器人都通过了“镜子测试”。 那教授又说:更重要的标准是,能否理解情感和动机的来源。 行为不等于意识,机器可以通过算法和数据库匹配,完美应对镜子测试,但这只是模式识别,未必涉及“自我”的概念。 墨输无奈耸肩:“于是我俩陷入了矛盾当中,那位智能领域的大牛说,若意识必须依赖生物基底,那么硅基逻辑其实永远无法理解镜像。” “但你想啊,若意识仅是复杂系统的涌现属性,那么足够精密的代码或许真能跨越临界点呢。” 韩舒笑着回道:“那按你所说,情感模式同样受基因与文化编码影响,与智能的差异或许是复杂度的量变,而非本质区别?” “对啊,可改的嘛!编码变了,那记忆岂不是会一起···记忆?” 墨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次头痛欲裂。 “要是有一门异术改变了编码,那记忆是可改的!” “啊啊啊啊!” 墨输跪地蜷缩,手指扯住短发,嘴中不停地低声念叨,刺穿天灵的疼痛,激得她侧身一倒,昏死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她已身处关家为韩舒准备的客房之内。 床头旁,点燃了一支静心安神的焚香。 “你身上有暗疾?”桌上茶壶中的水已凉,韩舒斟满茶水,递了过去。 墨输摇头道:“只是失忆症。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在家里醒来,除了名字和一种强烈的指引感,余下的全是空白。” 韩舒递茶的手僵了一下。 如花,马仙洪,加之失忆,因素齐全,这人多半是和曜星社的曲彤打过交道了。 乃至于脑子被“双全手”洗过。 双全手,八奇技之一,取自“性命”双全之意,蓝手可改灵魂,红手可改肉体。 是救死扶伤的圣手,亦能成为祸害世间的毒手。 韩舒现在想想,哪怕是“墨输”这名字,多半都是假的。 一半取自墨家的“墨”,一半取自公输家的“输”,作为傀儡师,取名还挺猖狂的。 “你怎么了?”墨输半揭开面罩,抿了口茶水,见一旁的韩舒有点呆愣,就开口询问缘由。 “没什么。” “现在几点了?” “傍晚,别看天还亮,其实差不多六点半了。” “我靠!我晕了那么久!”墨输将茶水一饮而尽,急匆匆下床。 这个时间段,出马仙家的话事人要回了,蹚过那段混乱岁月的异人大家,哪个不是手段高深的人物,她估计在“神婆”面前都撑不住三招。 溜了,溜了。 “今天还算开心,姐姐以后再来找你唠神机的事。” 墨输推开朱漆斑驳的窗,温热的风裹挟着晚香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眯起眼睛,小心窥探,恰好四下无人,便单手撑住窗台,纵身一跃。 身形将将坠地时,忽有数道黑炁涌出,凝作墨色鸦群,托着她掠过爬满绿藤的院墙,转眼便融入日落黄昏之中。 韩舒立于窗前,目送她远去。 庭院外传来一声鸣笛,赶赴长白山的一行人也回来了。 韩舒长呼一口气,转过身,余光瞥向屋内墙角,一个丫鬟人偶静静倚在阴影交界处。 很好,她的如花忘记带走了。 ··· 夜深星阑,韩舒和老爷子一同饮茶,闲话间,他提及了白仙府邸旁的金丝檀木。 “爷爷,那块金丝檀品质如何,还能取来用吗?” 韩福贵双目陡然亮了一瞬。 他没有作答,移步床榻,取出几条被丝巾层层缠裹的大物件。 “爷爷我这辈子,也没啥非得要用它的物件了,但这确实是难得的宝贝。” 韩福贵抚摸着木料上金丝流转的纹路,笑道,“好孙儿,这合该是你的机缘。” 老爷子指尖一顿,笑呵呵眯起眼,继续缓声道:“小舒,这木头比爷爷说得还要不简单。” “关老姐说,我等的这几年,树被雷劈过、火焚过,却生生不绝。长白山深处那群白仙守着它养了好些年,日夜受灵炁滋养,早就通了几分灵气。” “这样的东西,不该随随便便糟蹋了。” “你要用它,就不能试手,不能当作试验品的耗材,要做什么,就等技艺炉火纯青了再去做,一次就做成!” 言罢,韩福贵像是递交家传,郑重无比地把檀木送于韩舒。 “谢过爷爷了。”韩舒抱着沉甸甸的檀木,全都堆在床榻。 今夜就搂着它们睡觉,增进一下感情,等明日,找《神机万象图》取个功能合适的图纸,将神机核心打磨出来再说。 折腾了几日,问遍千万法,是时候倾注心血,铸就这第一件充满灵性的神机造物了。 第32章 机关核心,运转五行 是夜,月光散在瓦檐,昏沉沉地往下流淌,庭院内误入了几只流萤,飞的忽高忽低,仿佛是天上星子。 韩舒漫步图纸室,顺着墙角处一一找起,大约翻看了两个书柜,真找到了炼制机关傀儡核心的图纸。 图纸详细描述了制作工艺,所用器件的材料。 可惜的是,用以制成核心运作的关键,是韩舒见都没见过的玩意儿。 什么息壤,不烬火,鲛泪珠,雷殛木,玄铁··· 一个个的材料,都饱含传说的意味。 知道的以为是匠师在炼制傀儡核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修仙的捣腾什么天材地宝。 “不过看这用材上,倒是颇为符合五行学说···” 墨家明确反对阴阳家将五行神秘化的理论,可并不反对五行本身,墨翟认为,五行的生克并非绝对,运用起来要因时因势。 看样子,这核心也是五行概念的一种经验总结。 韩舒立马想起了马仙洪的修身炉,炉内核心诡异怪诞,是曲彤“生”出来的血肉组织。 哪怕公司暗堡对核心的研究尚未取得决定性进展,不过依旧可以看出,修身炉的核心,乃是人体之五脏,能独立维持炁的运转。 人之五脏,对应的就是五行。 肝木,主疏泄,调节气机; 心火,主血脉,藏神,推动血液运行、主宰精神活动; 脾土,主运化,为气血生化之源; 肺金,主气司呼吸,通调水道,防御外邪; 肾水,主藏精,主水液,生长发育。 正因如此,异人体内五行之炁并存,各部分生发的效率和质量不同,所以加工先天一炁所形成的异能,必定拥有某种五行特征之一。 五行齐备,一炁流过,生生不息。 这大概就是傀儡核心可以自行流畅运转的原理之一。 ··· 韩舒依靠书柜盘腿坐下,将图纸铭记,忽感有些头疼。 这机关核心,若不是像鬼工门那般,去淘换点人体血肉器官,那就只能考虑双全手的造物。 曲彤野心勃勃,数十年苦心经营,剑指”甲申之乱“的真相,所作所为的因果牵扯无比巨大,贸然靠近绝非明智之举。 他韩舒是要打造自己的机关人偶,不是去成为旁人的提线傀儡。 至于其他的,吕良? 嗯? 那玩意儿他能生吗? 韩舒继续埋头思索,既然老祖旧法不可用,搞清了原理,总归能寻到替代品。 五行所对应之物,除了五脏,亦有五体(筋脉肉皮骨),五志(怒喜思悲恐),五常(仁智信义礼)··· 貌似都有点抽象。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西南的五仙教碰碰运气,毕竟在民间方术、风水、道医或部分地方习俗中,“五行”和“五毒”也存在一定的象征性关联。 韩舒心神回落,躺在床上,双臂枕于脑后,盯着窗外的半轮月出神。 “解决掉核心的问题,还有材料选择···” 使用炁息温煮过的木材,只是便于加工,本质上的坚硬品质没有改变。 韩舒想要的是更逼真,手感更加柔软舒适的造物。 不过凭借前世加之现今的学识,他能够理解和考虑的,也就是软体硅橡胶了。 做“娃娃”的那种。 “学识影响了我的想象力···” 韩舒回忆起清晨同王卫国交谈的场景,忽然觉得升入小六,学业上的事情也该加紧了。 否则自己认知的受限,一定会成为修行路上的桎梏。 修行是这样的,其余异人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行了,而入了奇技一道的匠师要考虑的事就多了。 韩舒甚至觉得,现在连专业领域都可提前锁定。 所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涯都不怕”,数学,一切学科的基础,必学;物理学,对外更清晰地认识世界;生化学,对内更好地认清自己··· 乃至于工程、材料、计算机、自动化··· “唔···”韩舒不悦抿了抿嘴,“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想要一个黑科技系统。 ······ 长白山的仙府修缮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关石花在“哪都通”的协助下,抓住了几个叛逃神霄派的贼人。 团伙中负责符箓的人抓到了,可那鬼工门的异人始终没有线索。 韩舒趁着大人操忙的空当,一边规划未来,一边打磨人偶制作的手艺,过了几天,关家宅邸后的柳树林被砍出了一个边角。 七月中旬的一日,天气燥热异常,邓有才闲来无事,跑去了韩舒所住的客房。 门“吱呀”一声打开,松香柳木香混着蜡的气味扑面而来。 “卧槽!” 眼前的场面吓了邓有才一跳,直接让他骂出了声。 房间里堆满了残肢,木制手臂从箱子里滑落,手指微微弯曲,像是在抓握什么。 几颗人偶头颅歪斜地叠在角落,空洞眼眶没有玻璃眼珠,却像是在盯着来人。 这场面,看得邓有才欢乐豆效应都快犯了。 邓有才挪动脚步,地板传来细微的嘎吱声,可随即,某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也轻轻响了一下。 “兄弟,你这搞得···这才几天,就完成这么多作品了?” 韩舒闷不做声,专心致志地拼装人偶手部,作为身体最灵活的部位,手指要多费些心力。 邓有才见状,不好打扰,拿起桌台上的人偶头颅。 人偶没有安装眼球,僵死的面部,却让他看出了一丝细腻如生的甜美。 “嗯?不是···” 邓有才搓了搓双眼,他是身处容易血脉偾张的年纪不假,可还没炫压抑到这种程度。 这人偶真玄乎! 心神不定,邓有才便蹑手蹑脚地退回房外,小心翼翼将房门轻闭,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名为胡四喜,走得是“名扬四海”的出马路子,没有和长白山的精灵缔结契约,身上反而背负了几个鬼界的背子,即有些福德或者神通的清风。 “四叔,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胡四喜一皱眉:“我家门口的杨树被人砍了!” “啊这···”邓有才一愣,摸摸后脑,笑嘻嘻道,“小兄弟不是那么没有礼数的人,会不会搞错了?” 胡四喜回道:“我毕竟也是个木匠,木料还是能分出来的,看一看便知。” 第33章 四象神机兽,青龙(迷你版) 胡四喜挽起衣袖,愤懑上前,二话不说就将房门推开。 邓有才生怕惹出什么祸端,违背了待客礼道,慌忙随在身后。 屋内景象在胡四喜眼中铺陈,他没有开口,视线凝聚在墙角堆积的木偶肢体和头颅,整个房间就好似古时战场筑造的京观。 胡四喜眯缝的双眼猛地一睁,大步上前,捧起桌上未打磨完的人偶头颅。 角落里堆叠的零件已然精致,可掌中这颗,却更加细腻精巧,宛如活物。 他低声喃喃:“当真是高深的手艺···” 韩舒耳朵一动,忽然皱眉喝道:“你们说谁是萝莉控?” 胡四喜与邓有才对视一眼,满脸莫名其妙。 刚才没人开口啊? 韩舒这才回神,发觉自己失言。 先前他与天璇争执,为证审美无误,连试数种风格的人偶,可无论是民间传说中的镇守武将,还是香火供奉的知名神佛,皆不如意。 唯独想到一些娇俏温软的面容时,掌中炁息温养的神机之光才会倏然大亮。 事实胜于雄辩,韩舒死撑着不认,总归心里憋屈,藏了点恼怒。 “一时走神,对不住。”韩舒佯装轻咳一声,“有才兄,这位是?” “胡家四叔,说是门前的杨树被人偷砍了。”邓有才用手肘顶了顶发愣的胡四喜。 男人这才放下木偶,道明来意。 韩舒用的木料皆经关石花许可,绝无滥伐,就任由胡四喜查验了一番,屋内果然皆是软木,并无硬材。 “是我冒失了,一点不顾长辈身份,倒在小辈面前丢了脸。”胡四喜嗓音微哑,目光扫过满屋机括,“这是墨门的手艺?” “正是。” “瞧着···和从前见的有些不同。” “胡四叔也懂傀儡机关?” “说来惭愧。”胡四喜摇头,“我小时候没有读书的本事,只跟着乡里木匠学过点粗活,有点手艺,能看出点门道,但同炼器和机关这等玄妙功夫,就始终无缘了。” 一旁的邓有才接过话茬:“四叔说话是谦虚,他走得可是正儿八经‘名扬四海’的出马路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事,眼界心识可都大着呢!” 关石花处于近乎归隐的状态后,族内弟子大多都选了“镇宅安康”的保家路子,在外闯荡的弟马不过数人,胡四喜便是其中之一,前两月才归家。 所谓“在深山修真养性,出古洞名扬四海”。 仙家避世修行,奠定好出山的基础后,便走出古洞,游历天下,广结善缘,传布善道,以此来谋取香火,助力修为更进一步。 “有才你少说点···”胡四喜重重拍打了一下邓有才的手背。 邓有才捂住疼得热辣辣的手,歪嘴道:“这说出来骄傲着呢,有啥不能说的!” “小兄弟,我跟你讲,四叔最大的本事,还得说,能背着一众过世的长辈在外游历!” 邓有才高高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句,韩舒来了兴趣。 “四叔家的长辈也是异人?” 能成为“鬼仙”的清风,要么是生前积累了福德,要么就是有一身过硬的神通本领。 胡四喜尴尬一笑:“这说来就更惭愧了,我爹娘干过教书育人的工作···” 哗啦啦! 话音未落,角落堆积的零件中传来木料碰撞的声音。 邓有才吓得一激灵:“我说兄弟,你这房里遭老鼠了啊,这搞得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韩舒催动炁息,牵引人偶肢体堆中的小造物,窸窸窣窣一阵声响过后,一只木制机关小青龙顺着双腿爬上身,最后落在掌心。 那小青龙做工精细,金丝檀木原生纹理,几乎全身遍布微型转轴关节,龙首、龙爪、龙尾处配置有独立活动轴,内设拆解器械用的小道具。 “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见丑了。” 拆卸“如花”无比耗费时间,韩舒因此打造了这个造物,算是四象神机兽“青龙”的迷你版,现在充当小助手。 胡四喜浑身一震,双手不自觉地屈指成爪,几乎要扑向韩舒手中的机关小件。 你管这叫“区区小玩意”?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迸出骇人精光。 “胡四叔?”韩舒的声音将他惊醒。 男人猛地回神,慌忙堆起笑容,粗糙的手指在衣襟上局促地擦了擦: “在、在一些老木匠看来,这已经是天工造物了···年纪轻轻,有此手艺,前途不可限量啊。” 胡四喜的喉结上下滚动,话锋一转:“话说当年墨家三分,墨门承的是秦墨衣钵,想必门内···该没有另外两脉的技艺绝学?” 韩舒把玩着手中的机关小兽,笑道:“说不定还留着楚墨的侠义,掺着些齐墨的伶牙俐齿呢。” “原来如此。” 胡四喜喃喃低语,眼珠斜斜瞥向墙角堆叠的人偶残肢,又盯着那条雕纹鳞甲森然的小青龙看了半晌。 最后他低低笑出声来,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韩舒凝视庭院中略显佝偻的背影,渐渐察觉有些奇怪。 胡四喜因杨树一事上门,可没找到伐木凶手,也没因此大怒,和登门时那种气势汹汹之态截然不同,倒是问了神机和墨门的事··· 看起来,“杨木”只是一个登门的借口。 “有才兄,你这位四叔,对神机很感兴趣啊。”韩舒说道。 “毕竟是木匠嘛,不想当炼器师的巫士不是好木匠。” “可长白山生事的主谋,就是一位神机大家吧?” “额!”邓有才一愣,“小兄弟你说话要慎言,我们出马仙因为和精灵合作的特殊性,很难在族内出现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即便是这种身负清风的弟马···” “当然,除非是那人从祖上到本代,上上下下都烂到根儿里了。” “但四叔的爹娘可都是教书的。” 韩舒回道:“我也是提一嘴。” 灯下黑的事情可不少见,像吕家村那种被吕慈严格管理的封闭村落,不照样出现了觉醒“明魂术”后欺瞒家主的后人? 吕家村尚且如此,何况是氛围相对轻松的出马仙家? 邓有才双手撑住桌沿,食指不断叩打桌面:“我留意留意。” “你留意顶卵用,让姑奶奶留意一下。”韩舒说道。 “嘿!”邓有才一挑眉,“我说兄弟,你脑子想这么多不累吗?” 韩舒捏着人偶右腿的转轴,对准关节“咔哒”一拧,大小腿拼接在了一起。 累不累不知道,但肯定能多活几年。 第34章 什么年纪就学人当墨侠了? 邓有才忧心忡忡地出了房门,要是四叔沾染了生人炼祭的邪法,那姑奶奶可得焦头烂额了。 送走客人,韩舒紧闭房门,捧起那人偶的“娃娃脸”,心绪万千。 这时,天璇察觉四周无人,探头探脑钻了出来。 “早点明悟本心,前路才能走得坚定顺利,不过是癖好不同,算不得什么大事。” “再说了,像我这种娇小可爱类型的,不讨喜吗?” 天璇双手的食指抵住了腮帮酒窝,盘旋在韩舒旁边转来转去。 “倒也不是。” “我心中自有打算。” 韩舒将那人偶的头颅收好,又看了眼床上的金丝楠木。 天璇无奈耸肩,摊手道:“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啊!等哪一天带你去墨池逛一圈,你就知晓一个心性澄明了。” “墨池?” 天璇点点头。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时的墨家弟子会进入墨池,进行名为“墨染”的仪式,以撬动内心诸多的情志和欲望。 当然,墨家并不是要像佛门一样修个清心寡欲,而是要在为人处世之中,更好的与欲望和解,理清心中繁杂的思绪。 “墨池也在我的神魂之中?”韩舒疑惑道。 真不知一座机关城,还藏着多少没发觉的宝地。 “没错。”天璇说道,“要是可以,今晚就能带你去逛一圈。” 韩舒摇头。 今晚不可。 韩舒总感觉胡四喜审视神机兽的眼中,有种如狼似虎地渴望,哪怕现在他不在身旁,那双眼中的贪念依旧历历在目。 “今晚准备点祖师爷的老手艺。” 机关。 “哪都通”明令规定,大型或者隐蔽类的机关都不许私自设立。 韩舒向来遵纪守法,自然不会违背公司的大政方针。 于是,他将瞬发用的锁链摆至墙角,房顶则悬挂沙袋和暗箭。 摆得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绝不是什么隐蔽机关。 但要是有人借着夜色入室盗窃,碰巧踩到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准备好了一切,韩舒掀开被褥,摆放好不成品的人偶,取走金丝楠木,跑去了韩福贵的房间。 机关建成的第一夜,无事发生。 韩舒在暗箭的箭头上涂了从关家借来的巫毒,这毒是最新研发,用来破解机关人偶运行的炁息线路。 第二夜,无事发生。 韩舒在铁链上张贴了固形的符箓。 第三夜前的白天,长白山仙府的修缮工作大功告成,这也是韩舒在东北的最后一晚。 错过了今晚,就只能等半路下手,可那时候韩舒和爷爷、师爷同住酒店,动手就更加艰难了。 “是单纯耐得住性子,还是我推断错了?” 这一夜,韩舒睡在了客房内的床底。 地板铺了凉席,韩舒无心睡眠,细细聆听窗外的虫鸣,夏夜的旋律很是丰富,单纯这样听着,也不觉得无聊。 终于,等到午夜时分,月黑风高,窗缝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咔”声。 一道人影推开窗,软塌塌的身子几乎是从窗户滑了进来。 他蹑手蹑脚行进,房间安静得听不见半点声响。 韩舒看见那东西走近了,墙角机关猛地“铮”一声弹起,三根缠满符箓的铁索倏然绞住了黑衣人的脚踝。 “轰!” 房梁匣子骤开,一袋铁砂倾泻而下,将那人砸得跪倒在地。 紧接着,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暗箭。 韩舒能感觉箭矢刺穿了来人,可他竟没有发出一点惨叫,没有血腥气,没有人偶躯壳破碎的清脆声响··· 有点奇怪。 等机关消停,韩舒这才慢悠悠从床底爬出,催动迪迦像一照。 昏暗室内清晰了些许。 韩舒立于倒地的机关人偶前,那造物被箭矢刺穿了四肢,后背尚且挂了十余枚箭,铁砂乱糟糟地铺满周围。 韩舒默不作声,静静审视人偶,借着光亮看清了它的材质。 韩舒不知道该去怒骂匠师的心狠手辣,还是去感叹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忽敢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激荡的心湖久久难以平静。 要想使机关人偶的触感柔软细腻,确实有一种现成的材料可取用—— 人皮! “外在用人皮,内部器件用五脏六腑,哪怕器灵都想用精灵来代替,这和西方玩合成兽炼成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去!” 韩舒一声令下,迷你小青龙自左腿盘旋爬落,轻轻松松挑走了人偶身上的毒箭。 因为巫毒对经脉符箓的破坏,人偶出行了明显的故障,行动僵硬不便。 不知道是毒的作用,还是匠师本身就没有在人偶身上倾注心血,现在它的“机魂”无比孱弱,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 韩舒尝试与它对话:“你的主子不是觊觎我的东西嘛,现在去带路。” 咔嚓,咔嚓,咔嚓··· 人偶摇摇晃晃站起,踉踉跄跄地朝房外走去。 关家客房几屋相连,临旁的异动惊扰了韩福贵。 他立刻出来查看,就见自家孙儿跟着一造型恐怖的人偶,朝宅邸院墙翻去。 “小舒,你要去哪里?” 韩舒回过头,将低品级的迪迦像扔给了韩福贵:“爷爷,您总说咱墨者是为‘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那这眼前就摆着一个祸害,待孙儿去了结了他。” 韩福贵身子一僵,回道:“我的小祖宗诶!你才什么年纪就学着人去当墨侠了?” “行侠仗义的事放着我来,小孩子早睡早起就行了!” “爷爷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韩舒指了指手中的上品迪迦像,又点了点韩福贵手中的下品,“反正论说逃跑的功夫,圈内也没几个能比过孙儿的了。” 公司不顾异人之间的厮杀,可异人界又不是打打杀杀本身,多的是人情世故。 倘若对方做事不留痕迹,又生的伶牙俐齿,那关石花这一情面儿上就过不去。 为什么说老祖的“兼爱”思想太过烂漫,因为不分亲疏,几乎无人能做到。 那时候争执一起,少不了要多费口舌。 这次抓不到人,下次就难了。 韩福贵紧要牙关,貌似懂了韩舒的意思,这是要以身入局呐。 他问道:“除了逃跑用的法器,护身法器带了吗?” “带了。” “有机关暗器吗?” “有。” “涂毒了吗?” “涂了针对人偶行炁回路的巫毒。” 韩福贵想想,貌似没什么交代的了,沉重点了点头。 待韩舒翻出院墙,他又急匆匆跑去了杜玉衡的房间:“什么时候了,还睡?打小你就睡得跟猪一样!” “啊?”杜玉衡懵逼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屏蔽炁息的法器带了没?给我盯好小舒去!” 第35章 比壑忍余孽,意外收获 月光被浓云遮蔽,夜风卷着落叶窸窣作响。 韩舒跟着那具残缺的机关人偶穿过一处小村落,四周皆是土墙斑驳,偶有野狗低吠。 村子东南角,尚有一处人家亮着灯,窗棂映得昏黄。 “哗啦——” 人偶翻过矮墙,关节处的齿轮“嘎吱”咬着铜丝,灯光下,它的一条手臂软塌塌地垂着,半边脸皮剥落,露出里头杂乱的齿轮。 胡四喜蹲在屋前门槛上抽烟,烟头的火星忽明忽暗。 他眯眼盯着那具损伤的造物,吐了口烟:“偷个东西被祸害成这样,难怪中途断了几次感应。” 指尖弹了弹烟灰,他嗓音沙哑地问道:“东西呢?带回来没有?” “嘎嘣···嘎嘣···” 人偶下颌开合,磨损的齿轮挤出怪响。 院墙外,韩舒的声音先飘了进来:“带回来了。不止带了器具——” 他单手一撑翻进院内:“连匠师也一道捎上了,超额完成任务。” 胡四喜瞳孔一缩,烟头猛掷在地,火星迸溅。 他一把掐住人偶咽喉,指缝里溢出几缕炁的灵光:“我不是说过,甩不掉尾巴就死外头,谁准你带人回来的?!”” 人偶喉间发出痉挛般的“咔咔”声,眼眶里两粒琥珀珠微微发颤,像在挣扎。 “你既然要求它乖乖听话,又何必强行去温养器灵?”韩舒径自走到葡萄架下面,在沁着夜露冰凉的石桌前坐下。 他屈指叩了叩桌面:“有客上门,不泡杯茶过来?” 胡四喜没有理睬,翻开人皮,查看人偶表面绘制的行炁线路,中间没有遭人改动,也看不出有其余陌生人的炁。 既然如此,指令为什么会出错? “你对它做了什么?”胡四喜质问道。 韩舒回道:“尝试和它体内蕴含的‘魂’进行沟通,然后让它带路,如此而已。” 魂? 传说中机械存在的情绪化“灵魂”? 胡四喜向前几步,忽然仰头大笑,递出手来:“小子,要不要拜我为师?跟在墨门那群守旧的老古董身边,屈才了。” “不必了。”韩舒摇摇头,指尖点了点地上残破的人偶造物。 人皮与木料的夹缝中,流淌着粘稠暗黄的不知名液体。 “作为匠师,你肯开拓创新的精神,我很认同。”韩舒抬眸,淡淡道,“但你研究造物的方式,我不喜欢。” “好苗子,可惜了。”胡四喜抬手一挥,八只机关蜻蜓飞出,沿着庭院周围探查。 查清了方圆几里的情况后,他不解地皱皱眉头:“你一个人来的?” “我都在脑子里盘算好了措辞,以应对姑奶奶一行,结果你是一个人来的?你活腻了?” 韩舒一勾手:“惩奸除恶,不失墨者的侠之大义,谁死谁活,试一试再说。” “哼!”胡四喜冷哼一声,“风华正茂的年纪,少看点小说和动画片。” 唰! 金光浮动,迪迦像的光辉如丝如缕,在庭院中织就一幅璀璨光幕。 上品法器散发的金芒令胡四喜心头警兆顿生,还未待他辨明这道法器的玄机,一记“达玄掌”已挟着破空之势猛然袭来。 这一掌劲气内敛,直取右胸。 “雕虫小技!” 胡四喜怒喝一声,双臂运劲欲要拨开掌力,可掌势却在半途陡然一变,重重印在他的左肩之上。 男人左肩一沉,劲道透体而入,震得他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诡异的机关造物,古怪的掌法,如今的小辈竟都这般难缠不成?” 胡四喜追忆起游历途中,遇见的另一个嚣张跋扈的黄毛小子,咬紧了牙关。 碍于四大家之一的威势,在王家面前他不得不暂时退让,如今区区一个墨门子弟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啪! 胡四喜双掌相击,房屋角落里的铁皮应声而起,如同活物般飞旋而至,转瞬间在他体表覆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铁甲。 韩舒遁光而行,接连数掌拍去,但那甲片看似轻薄,却坚硬无比,不仅将掌劲尽数化解,反震之力更令掌心发麻。 “啊痛痛痛···” “既然打不透,那就想办法将伤害转移到里面。” 韩舒眸光微沉,掌势忽变,不再执着于破防,转而运起绵柔暗劲。 这“达玄掌”本就玄妙难测,此刻更是飘忽不定,几道掌风竟稀里糊涂地轰碎了屋内胡四喜的先祖供台。 砰! 香炉倾覆,牌位四散,落了满地。 胡四喜回首望去,面色瞬间阴沉如墨,额头青筋暴起。 “我、杀、了、你!” 怒吼声中,杀意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庭院。 胡四喜周身阴炁猛然炸裂,刹那间,整座庭院气温骤降,连那迪迦像散发的金光都被染上一缕幽暗。 韩舒心头一凛,差点忘了,这老贼真正压箱底的本事不是神机奇巧,而是出马功夫。 嗤—— 两团黑雾自胡四喜的七窍中喷涌而出,落地化作两只阴鬼。 两鬼起初是寻常的黑炁,随着渐渐凝实,一只身着暗色忍者服,手中多了泛着森冷寒光的忍刀;另一鬼则头戴天狗面具,依旧是干脆利落的劲装打扮。 “这装束,不是小日子那边?” 韩舒忽然想起,比壑忍同唐门一战败逃后,在奸商石淳的授意下,依靠隐秘的能力在这片黑土地活了下去,继而扎根、繁衍、播种,一并将恨和欲望延续了下去。 一些藏匿暗处的臭虫,抗日之后未清理完毕的流毒,就像是飞旋在餐桌的苍蝇,时不时就搞点事情恶心人一下。 “还有意外收获。” “等等。”韩舒目视两只阴鬼,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之前有才兄说,你爹娘从事教育工作,是为了渗透···” “不然呢?”胡四喜反问道。 “按照比壑忍从小接受的教育,该不会有闲心去研究器灵?” 闻言,胡四喜怒火愈发旺盛:“一群不思进取的蠢货,真以为我是用精灵去成全神机,反了!老子是用神机成全精灵!” “我比壑先辈的英灵,怎么能像宠物一般被人呼来喝去,早晚有一天,这笔账,我要向王家的黄毛小子讨要回来!” 韩舒一愣,“拘灵法和王家黄毛?” 第36章 灭阴鬼,救狐灵 一年前,胡四喜游历华东,撞见了外出游玩的王并,那时的王家大少,在王蔼的溺爱下,已生的一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见胡四喜身上背负的“清风”怀有神通,王并以拘灵法捉了几只,充当日后修行进阶的“服灵”养料。 经此一事,胡四喜方知世间有此等毒术,也猜到了关石花这些年隐居不出的缘由。 可此等屈辱,不仅有负比壑忍众的英名,更违背了武士道精神。 于是胡四喜开始四处搜集异术,以找寻破解“拘灵遣将”的法子。 兜兜转转,真让他寻到了点苗头,其一是以血肉炼制器物的鬼工门,其二便是为天工堂所封禁的《鲁班书》。 “性命双全”,是为生命的理想状态,没有血肉的清风,补全了肉身,拘灵法自然奈何不得了。 这条道路,本该与出马仙家一致,可关石花尊重精灵、敬畏人命,不敢用过激的法子,胡四喜只好闷头独自苦干。 这些年对出马仙家知根知底,他知晓忌讳,也懂得如何在长白山与仙家周旋,行事还算滴水不漏,直到今天,事情才败露在了一处神机上。 不过无所谓,唯一知情的小子也要死在这里了。 胡四喜冷冷道:“你的血肉灵魂,我会好好利用的。” 韩舒埋头无言,片刻后才轻笑一声:“您可都听见了,姑奶奶?” “关石花!?”胡四喜环顾四周,不见来人,视线一角似有暗淡的光芒流转。 回头找去,光团包裹中,是时下被称之为“机皇”的nokian95,界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什么时候?”胡四喜一惊。 刚才吼得那么大声,别说身后的手机了,怕村东头的狗都能听见! “相信光。”韩舒挥了挥手中的上品法器。 胡四喜暴怒,身形如恶虎扑食,挟裹着森森阴鬼直逼韩舒而来。 鬼风呼啸,刀光森寒,整个庭院被他的杀意笼罩得密不透风。 “此地离关家大院尚远,够我宰了你这小子再从容逃走。” 胡四喜眼底尽是轻蔑,“隔着这般距离,莫非你真以为有人能救你不成?” 韩舒淡然回道:“都说了,要相信光。” 唰—— 刹那间,金光迸发! 两个迪迦像之间的金遁通道打开了。 胡四喜的爪风刚到韩舒跟前,却猛地扑了个空,连人带鬼硬生生撞进一片流光。 未等他稳住身形,后背骤然遭受一记万钧重击! 轰! 这一下劲力极沉,护身铁甲崩出裂纹,胡四喜整个人如炮弹般砸进地面,青石砖当场龟裂凹陷,扬起一片尘灰。 他闷哼一声,后背疼得热辣,像是涂了辣椒油一般。 龇牙抬眼望去,烟尘渐散,一柄无锋剑稳稳插落在地,韩福贵横手一拦,矗立在韩舒身前。 另一侧,金辉徐徐收敛,关石花背手踱步而出,面色冰冷地站在了庭院中央。 “小四。”关石花嗓音平缓,却字字千钧,“你行啊!” “当年唐门与比壑忍一战,老婆子和恩师廖胡子也帮过手,那时候怎么就没把你们这窝祸害杀尽呢?” 胡四喜还想争辩,却是气力将竭,也不知那无锋剑是什么来头,一下就能将护身铠甲轰了个稀巴烂。 他调动炁息,用最后的力量将两只清风藏于体内。 “啧!”这一举动,看得关石花心中不爽。 她正要了结胡四喜的性命,下一秒,天象骤变。 浓墨般的乌云自长白山处翻涌,一股浩瀚妖气轰然压下。 韩舒只觉双眼刺痛,眼前景象瞬息扭曲,原本破败的庭院化作桃林,有几分幽深鬼气萦绕。 桃花开得娇嫩烂漫,被鬼气缕缕缠绕着,便生出一种久无人迹的荒芜与沉腐。 林深处,忽现一抹雪色。 那是个裹着白狐裘的冷艳女子,肤若凝脂,眸如寒星,艳得惊心动魄。 韩舒心神剧震,等灵魂中的天璇一敲打,他定睛再看时,哪还有什么美人? 唯见一头山岳般的白狐昂首而立,森白獠牙间垂落腥臭涎液,金瞳里燃着滔天怒火。 “我家那些孩儿在哪?”白狐的嗓音带着地脉震颤的轰鸣。 胡四喜浑身骨头咯咯作响,却仍强撑着狞笑:“畜生,你永远找不到···” 嗤啦! 雪亮狐爪勾起,抓出了胡四喜体内藏着的清风,她二话不说,一口撕碎。 “身上还藏着几只?”白狐道。 胡四喜终于慌了。 曾经身经百战的英灵,一年前成为人的玩物,现在又要充当畜生的饵食了嘛? “给我住口!” “最后问一次,我家的小辈在哪?” “床···床底机关···”男人终于崩溃,“地下室的符阵···” 闻言,关石花冲进屋内,掀开了床底贴满镇灵符的钢板,纵身跃下。 但见精铁铸就的囚笼,七八只幼狐灵体拘禁其中,最惨的半截身子已与青铜机枢熔为一体,淡青魂火如风中之烛。 “仙家,都在。” “是死是活?” “半死不活。” ··· 白狐冷眼俯视身下,胡四喜体内残余的阴鬼被尽数抽出,在凄厉嘶嚎中被狐生生嚼碎吞吃。 最后一道灵体湮灭时,巨爪轰然拍落。 噗叽! 血肉与碎骨绽开一丈余宽的“红莲”。 韩舒顺着床底的木梯爬下地下室,目睹了惨状。 那机关牢笼不知用什么邪法打造,外力摧毁和内部冲撞,都会激发禁制,害得笼内灵体溃散。 “没办法打开吗?”关石花皱眉道。 韩福贵上下检查一番,低沉道:“要耗费点时日,就是不知道小家伙们还熬不熬得住。” 唔··· 韩福贵一筹莫展之际,韩舒右手张开,那迷你小青龙扭动精细的关节,爬入了牢笼的缝隙之中。 咔嚓,咔嚓··· 紧接着,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开锁声,牢笼核心的连接处都被挑开了。 关石花见状,拍了拍韩福贵的大腿:“这下要被孙子拍在沙滩上了。” 韩福贵笑了笑,总感觉那机关小青龙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唰!唰!唰! 一只只小狐灵仓惶逃走,余下那只熔铸了青铜器件的小狐在原处瑟瑟发抖。 “这个,还能拆吗?”关石花满脸心疼,那惨状,就好似扎入人体的木刺,和血肉活生生长在了一起。 第37章 东北事了,狐仙家的回礼 鬼工门的血肉炼制和铸魂之法,是将灵体和“神机之魂”强行熔铸一起,想要拆解,机关小青龙的手段无能为力,要从灵魂方面入手。 韩舒钻进牢笼,半蹲在小狐面前,递出手道:“结缘吗?” 遭受迫害良久的小狐还在应激,弓身炸毛,呲牙示威。 关石花微微叹气,仙家找寻领仙人,体质、机缘、心性、品德,这些东西缺一不可。 一个家族里可能几代人才出一个合适的接班人,真正的堂口传承少之又之。 老神老仙选弟马,抱的是宁缺毋滥的心思,否则因果一起,寻常人经受不住背后的报应。 小舒子是玲珑剔透,可没有出马路子的天分,若真有仙缘慧根,待在长白山附近这么久,早该有仙家登门,以结交善缘了。 想着,大白狐的声音从外飘来:“小花,且让道友一试。” “道友?” 关石花细细琢磨这个措辞,看向了笼内。 她一东北萨满教的话事人,从小被仙家一口一个“小花”喊大,如今一个十来岁的娃,都能称得起一声“道友”了。 关石花想起邓有才请灰仙卜命的事。 几位仙家,在长白山算是邻居,或许胡家大仙是从灰仙儿那听说了什么。 “小舒,就择定山脚的一处仙府立堂口。”关石花说道。 韩舒还在安抚小白狐:“姑奶奶,我的结缘法,不是真要走出马路子,只是让这小家伙暂时施展‘精灵附体’就好了。” 接连试探下,小狐后半身熔铸的神机之魂光芒大盛,将近溃散的狐灵少了疼痛,渐渐也安稳了下来。 “来。” 韩舒再次递出手去。 小白狐习惯性探出尖嘴,鼻尖在手指处嗅了嗅,小心翼翼靠近。 片刻后,它抬起毛茸茸的白爪,将肉球垫按在了韩舒的掌心。 唰! 韩舒接引阴炁入体,纳狐灵于体内,冥神入定,就地在牢笼中盘坐。 那景象不同于寻常的“精灵附体”法门,关石花这位巫中耄宿都有点看不明白。 转念之间,韩舒带着狐灵来到了机关城中。 城是重城,防护装备齐全,森严沉闷的氛围让小白狐禁不住瑟瑟发抖,只好缩着身子,贴得韩舒更亲密了点。 没办法,陌生的环境中,见了一面的眼前人都算是熟人了。 天璇以白纱遮面,双手也套了白丝手套,指了指城中央凸起的工作台。 “来,动手,给你刀。” 机关城乃是韩舒和天璇的主场,心意一动,便有尖刀落入韩舒手中。 “忍着些。” 韩舒先是刮掉了青铜机枢的符文,后稳住呼吸,将手中刀化作千百根晶莹丝线,钻进那圆形造物的拼接缝隙之中。 机关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哒”声,严丝合缝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 一缕淡青色魂火从铜锈中飘出,紧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 破碎的灵体如浮萍般悬在半空。 嵌入灵体的造物终于切断,幼狐虚弱地跌进韩舒掌心,灵体微微颤动,似是要溃散。 “别怕,在墨家机关城中,哪怕渡雷劫都能给你护住喽!”天璇双臂交抱,高傲说道。 古来巫士本就有用灵魂温养精灵的手段,韩舒只是对灵魂表达了诉求,那幼狐的灵体就在一阵幽光中渐渐稳定了。 “想要彻底痊愈,还需你回去找山中长辈帮忙。” 小白狐点点头,歪头凑近韩舒的手,轻轻一蹭,蓬松的尾巴微卷,算是表达了一丝罕见的亲昵。 出了机关城,关石花不知韩舒做了什么,缠住灵体的机关忽然就肯“开口”了。 韩福贵定睛一瞧,方才明白。 刚刚孙儿入定的这段时间,凭借鬼工门技艺所做的造物,功能尽数被破坏,早就不能称之为“器”了。 窝在韩舒怀中的狐灵,突然像是受到感召,狐耳一抖,身形一轻,轻飘飘跃入院内。 众人追到庭院,哪里还见半点白狐的踪影? 唯见夜风一掠,朵朵桃花的红瓣簌簌飘落,不等着地,又散作风中的一缕清香。 ······ 翌日,正午。 关家大摆宴席,满桌山珍,算是答谢墨门昨日的援手,以及当作韩舒一行离开东北的饯别宴。 韩福贵大快朵颐,筷如流星,时不时给韩舒夹一筷子:“小子长身体,多吃点!” 韩舒刚端起碗,门口忽闻一阵风声起—— 呼~ 一团雪白如云的影子轻盈跃过门槛,背上背着一个几乎比它还大的包袱,狐身被压得一沉,步子显得有些踉跄,瞧着很是滑稽。 众人刚一愣神,那白狐却已放下包袱,耳尖抖了抖,金眸微不可察地往韩舒方向一扫。 随即身如飘絮,踏风而行,只留下一缕清淡的桃花香飘散在空气中。 “什么东西?”韩福贵嘴里塞着肉丸子,含糊不清地问。 邓有才走过去,拆开包袱一看。 一件流云纹墨边的白衣赫然铺展,素白如雪,墨痕似夜。 “嚯,倒是稀罕!”关石花啧啧称奇。 “这是?”韩舒有些诧异。 “仙家送你的礼。” 关石花站在椅子上抖开衣衫,指腹拂过那细腻如雾的织料,眼中笑意更深: “长白雪蚕吐丝织就,墨色边纹是用墨玉研磨成粉后淬染,夏避酷暑冬躲寒,连尘都沾惹得极少。” “嘿?”韩舒会心一笑。 这么说那小家伙不跟我走啊? 还以为能养狐狸呢! 不过这流云衫也好。 饭后,在邓有才的起哄下,几人吵着要韩舒试一试新衣裳。 韩舒也不忸怩,将白衣一穿。 确实舒坦,就是貌似宽松了一点。 “估计仙家是按你长成后的身段来织就的。”关石花解释道。 韩福贵和杜玉衡在旁边上下打量。 别说,这一身扮相,加之手中持着的烟杆,倒真有古时文人骚客的几分风流倜傥。 韩舒审视镜中,来回观察,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不如将头发留长吧。 抬抬衣袖,韩舒若有所思,对关石花道:“既已结缘,也让晚辈给这小家伙留件器物,等我三小时就好。” ··· 傍晚,韩舒一行人作别关石花,吵吵嚷嚷的宅邸,一下子冷清下来。 等暮色四合,关石花照例给仙家摆贡上香。 供案两侧的角落,多立了一具迪迦像,外加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狐木雕,正接着燃香的袅袅青烟。 第38章 心猿意马,信马由缰 东北耗费的时间,占据了韩舒大半个暑假。 等八月中旬,酷暑愈发嚣张,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往人脸上扑打。 黄花溪的中游地段,有早年开山放炮留下的石坑,雨水和溪水汇聚,形成一不浅不深的塘子,内有小草鱼和虾米,蝌蚪也有不少,是附近村里的娃最喜欢的玩水胜地。 扑通! 塘子水面炸开一朵水花,有娃双手高举,欢喜炫耀着战果:“我摸到了一只鲤鱼,这得有两斤半了吧!” 随后,便又有一阵怒骂声起:“卧槽,我摸到了一串蛤蟆卵。谁家养王八来着?拿去孵了当食儿喂!” ··· 塘岸边,是密集的梧桐,韩舒闲倚高枝,手持烟杆,偶尔才垂眸瞥一眼水中嬉闹的同伴。 张口吞吐,炁息就似一缕薄雾般的遐思,浮在树梢。 当然,这闲散舒适的架势,韩舒还得避人,哪怕小伙伴们看不见烟锅的炁,手拿烟杆子,总归影响不好。 还有那流云衫,穿上了,在这室外简直同空调房内无误,看样子精灵之中也有它们自己的炼宝法门。 树底下,趴了一只大黄狗,是宋强家养的,睡得憨熟,它旁边的小主人正唉声叹气。 “唉!” “韩舒啊,咱们就要上小六了,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韩舒将烟杆藏在身后,低头道:“担心受怕,还是留给高中吧。” “我不是说的学习!” “那还有比学习更吓人的吗?” “唔···”宋强一顿,“六年级要去镇上,到时候往返不便,我们肯定是要住校的。” “你想家?” 对韩舒来讲,倒没有通勤的顾虑,有迪迦像在,上下学是一瞬的事。 “不是,到时候住的人可多了,小学的人又喜欢拉帮结派,像我这种胖的,和你这种装的···帅的,最容易被人欺负了。” 韩舒听懂了宋强的顾虑。 镇上所有的小学都只到五年级,升六的时候,二十几个行政村的学生,都会集中到镇小学。 这年代,小学生就喜欢玩拉帮结派的关系游戏,欺压同学、打架滋事等熊事屡见不鲜。 原因嘛,家庭问题和心理依赖,有,但很少,更多的是为了一个字——“装”。 宋强担心是有理由的。 韩舒不知为何,好似每个人生命的某段经历中,一定会有个胖乎乎的存在。 他们或是潇洒不羁、不拘小节,或是内向腼腆、不善言谈,要么成为“胖虎”那种欺负人的存在,要么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你开学争个课代表干一干,小集体中也是有原则的,比如对经常出入办公室的学生,他们轻易不会出手。” “那我努力一下。”宋强嘟囔道。 “别太担心,咱们这五六年的发小,我还真能让你给人欺负了?” 宋强抬抬头,遗憾叹气。 这单薄身子,实在让人信不过。 南溪村的势力太过弱小,还是等他吃得再壮一点,从体格上唬住别人吧。 谈话间,侯凌手提两三个鱼篓,缓步从崎岖山路迈了下来。 黄花溪上游留有更大的石坑,不过早些年淹死过人,便被村里封禁了,村民迷信,说那里的鱼都是吃尸体长大,渐渐的那大塘无人问津,也就钓鱼佬才会深夜摸过去夜钓。 塘子中的鱼肥,周围树林里的蝉若虫(知了猴、结了龟)也多。 侯凌今日没钓鱼,鱼篓中是满满当当的蝉蜕。 这些蝉蜕,加之山野挖的桃树苗、杏树苗,都能去卫生所和小市集换几毛的钱,侯凌便将一下午的收获都送给了娃子们。 韩舒从树上跃下,拱手施礼。 老猴爷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听人说,在韩舒外出东北时,他在山中摔了一跤,修养了些时日。 韩舒回家时,缠着他去泉城的医院检查过,医生给的结果,只有短短八字—— 年事已高,心有郁结。 “小舒,来我这儿,我昨天淘换了些书,想着与你有用,你来拿去。”侯凌一吩咐,韩舒便跟着他回了家。 书籍是摊贩处讨来的旧货,可几乎没有使用痕迹。 什么《福尔摩斯探案集》《红与黑》《呐喊》《围城》《诗经》《全宋词》··· 类型五花八门,厚厚的一大沓子。 “听你爷说,你对文字不敏感,多读点书就对了。” “唔···”韩舒一憋屈,话说的不假,现在他都保留着量子阅读的臭毛病。 关于语文的水平,哪怕重来一次,他的文笔还限制在“太阳红得很,像发光的西红柿”此类水准。 “我知道了。”韩舒点头应允,想入高等学府,偏科确实不可。 他视线扫了一圈,落在装裱完备的一套典藏《西游记》上。 因为那“心猿意马”一说,韩舒不自觉将书本捧了起来。 侯凌见状,说道:“你要从这书开始也可,在道教的解读中,也将这书看做是一部丹书,对你修行大有裨益。” “《西游记》你也没少在电视上看,给你大体唠一唠。” “有学者说啊,‘悟空’二字,便是西游核心所在。” 人“心”所对应的地支乃是申,属相一说便是申猴,乃是无拘无束,思维跳跃之相。 古人称之为“心猿”。 修行途中去自我约束,去经历,去体悟,以求离喜妙乐的静功境界,是谓“定心猿”。 心,求悟一个“空”字,可最终的境界,又非参禅念佛所得的顽空寂灭,而是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亦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侯凌一边讲着,一边心思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失神许久,他缓缓回神,摸了摸韩舒的脑袋:“心猿意马,放纵欲望,就会信马由缰了。” “压五百年是压,五百万年也是压。蹉跎一生,隐居逃避,压在身上的业障,不会轻易消散,逃得开尘世的五指峰,逃不脱心头的万钧石啊。” “对我来讲是这样,对他来说,亦然。” 一念及此,侯凌再度追忆起了迎鹤楼的旧事,不由仰头苦笑。 他小猴子当初壮志凌云,怎么就不肯做个安安稳稳牵马的弼马温呢? 扑通! 侯凌身体后仰,栽倒过去。 第39章 手艺人的第一桶金 韩舒喊了救护车。 县城医院对侯凌的检查结果是,情绪激动导致的血压骤降,以及脑部供血不足。 加之年老体衰,身体暗藏的各种毛病。 病房内,熬过了一天一夜,侯凌才缓慢睁开眼。 浑浊苍目瞥了眼氧气罩,加之病床旁悬挂的瓶瓶罐罐,他大有不久于人世之感。 “哎呀,老猴子,医生说你心有郁结,什么病都是心病,是自个儿作出来的。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放过自己一马,让自个安享晚年嘛?” 韩福贵摇头不解,看看侯凌,又盯一下心电图曲折的绿线。 韩舒默默按动护士铃,没有说话。 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三思后行,九思成圣,想要事事不违本心,问心无愧,又要知晓一言一行的事后牵扯,那能做到的,唯有圣人仙人了。 放下,更是何其艰难。 侯凌嘴角拼命上扬,挤出一抹笑,端详一旁的韩舒。 隔着无创呼吸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模糊:“小舒,日后行事,可以为情,可以为义,但就是不要为置一时之气。” “我知道了。老猴爷还是不要讲话了。”韩舒关切道。 侯凌回道:“我···我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不足百年,却···也够活了。我得下去,给师兄赔个不是。” 命如风中残烛,明灭已成定局。 韩舒心中涌动酸楚,起身后退几步,拱手道:“师父,不知可还有未尽之事,想要徒儿日后讨要回来的?” 侯凌一愣。 老一辈都对“师父”这称谓看得极重,他自知不配为人师,却也听得心中生慰。 至于未尽之事··· 呵呵,将死之人的恩怨,要小孩子插什么手。 窝囊了一辈子,等下去后还是要硬气点,等李慕玄也下来,再亲自找他算账好了。 “没有。”侯凌勉强撑着,摇头一笑。 “什么都没有。” ··· 五个月后,南溪村,大雪。 黄花溪已冻结,韩舒带了小马扎坐在冰面,手中握着侯凌从前用过的鱼竿,钓线垂入凿开的冰窟窿里。 深水青黑,无波无浪,鱼影俱寂。 侯凌去世了,葬于山中坟圈。 韩舒和宋强升了小六。 六年级的生活同宋强猜想的大差不差,他生性木讷,长相憨厚,学习不算优秀,住校没几日就被混账小子盯上了。 先是宿舍的枕头不翼而飞,后是床单被人泼了尿,他索性改成了通勤生,每天浪费两个小时骑单车往返学校。 再后来,车轱辘子也被人偷走了。 韩舒知晓此事后,也不管谁暗地里下的毒手,索性将整个小学九个班的刺头全都收拾了一遍。 结果区区小学生,还要玩“打了小的来老的”那一套,没过几日,韩舒就被初中的一些所谓“大哥”缠上。 被逼无奈,韩舒只好替镇初中也整顿了一下风纪。 “这就是你对普通人动手的理由?”身穿深黑羽绒服的肖自在,站在了身后。 韩舒提了提钩,鱼饵尚在,不见有鱼咬钩,今日大概率是要空军了。 “现在圈内稳定到要临时工插手这种事情?经过锤炼的异人体魄,又不能像境界一样下放,总不能站着挨打。” “当批评教育。”肖自在推了推眼镜。 “理解,我表示深刻反思。” “其实我想定做几套刑具,墨门不接,天工堂不接,只好找寻民间散落的手艺人。” 肖自在揉捏额头,颇为苦恼,用器具充当开餐时的调味剂,这个念头已经深深扎根了。 韩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拷问刑具这种商单,爷爷根本不可能接,所以老肖是来找自己的。 “你想让六年级的娃给你打造折磨人的家伙事儿?” 肖自在摇头笑道:“不要妄自菲薄,经过前段时间的事,我察觉你有成为病友的潜质。人的皮骨血肉之下,很难说装的是佛是魔,但拥有力量,成为魔是很容易的。” “你之前就迈出了很好的一步。” 韩舒收起鱼竿,拎起小马扎,转身道:“贵公司貌似很看重结果。” “毕竟异人对普通人的影响,完全触及红线。” 肖自在翻看员工手册,也没理清这种所谓的影响,是术法手段的影响,还是单纯指的是异人的身份。 若是异人身份,真有点不近人情了。 哪个异人能保证和普通人全无接触? 韩舒踩踏冰面,一跃上岸边。 “谢过提醒了,将来真要心路不正,我会自首领罚。” “错了。”肖自在遥遥摆手,“你得联系我。” “肖哥,你这是四处备菜,生怕饿着了啊?”韩舒回道,“你要将来我执大盛,杀心四起,晚辈这也有法子啊。” “说说看?” “下次再发疯,去龙虎山,找老天师。” “嗯?”肖自在埋头一愣,对面扛着鱼竿的身影消失在了林中。 他快步赶了过去。 “商单,接不接?” “接。” 能赚钱的事为什么不接? 以后还得攒钱买材料呢! ··· 韩舒做梦都没想到,经手的第一笔商单出自肖自在,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在独立自主上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经济上的事,不用劳烦老爷子费心。 肖自在的图纸设想,乃是打造一人体框架的简单机关,能束缚异人,并且后背处有注射药剂的细针,加之输氧用的器具。 其实就是将老肖杀人时用的东西,全都整合在了一个机关中。 对韩舒来讲,是送分题。 他甚至贴心得准备了折叠功能,以方便肖自在外出携带。 至于费用··· 按老肖说,公司待遇,月薪一万二起步,六险一金,综治奖年终奖精神文明奖,房补交通补,每年二十天以上带薪年假,不定期的农家乡村游和国外游··· 想来,肖自在也是富家大户了,韩舒不介意多要了点。 一口价,八千。 在零七年,绝对算巨款。 第一桶金入账。 “要不是年龄受限,无法单独乘坐火车,都想去趟西南五仙教,将傀儡核心所用的五行毒物给准备妥当了。” 韩舒一想,距离寒假还有段时间,这期间,就将晚上的功夫,挪给心性的锤炼。 “天璇,开启‘墨染’仪式,我要入墨池。” 第40章 这阴间试炼谁设计的? 墨家机关道,“明鬼”之后便是“节葬”,两重门之间的过道中,凹陷着这方墨池。 说是池,更像一道狭长的裂痕。 水极黑,凝而不滞,沉静如古镜,周围偶有齿轮转动,铁索震颤,池面才晃开几道涟漪,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黑雾从水面爬升,初时缥缈,渐渐又浓得能掐出水来。 “下去,让本灵看看,你这小杂鱼有几斤几两。”天璇挥舞浅绿衣袖,凝聚池面的雾气散开了。 韩舒踩踏墨池边缘的石层凸起,探水而下,直到浓黑池水淹没双肩。 人一下水,为天璇驱散的雾气重新聚集。 作为机关城的向导,天璇解释道: “墨染过程之中,神魂状态与你外在的身体不同步,城内城外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你可以将其看做是一场试炼。” 韩舒仰起头,池水流过肌肤的感觉有些滑腻。 “祸乱情志,引发欲望,说白了无非是让人看见幻觉,真有小杂毛会败给这样的仪式吗?” 天璇闻言,不悦鼓起了腮帮。 “不要小看老祖遗留的东西啊!” 啧! 她一咬牙,等会有你哭的。 唰! 黑雾凝聚,点缀韩舒的额头,绘成方形的荆棘刺青。 墨是古代一种罪,墨其额头,罚做苦工。 有一种说法,墨子并不姓墨,只因受过墨刑,又主张劳动生产,因此自称“贱人”,所以才有了他的墨姓。 韩舒摸了摸额头,没什么感觉,倒是有点饿。 或许是饭没吃饱,过了会儿,那种饥饿感越发难捱,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响。 眼前墨色散尽,出现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就这?” “第一关是克制吗?” 饿是饿了点,不至于一碗米饭就能晃动心神,再不济,也该加一包涪陵榨菜或者老干爹吧? 韩舒不管不顾,放任墨池浸染。 这时,大米饭上浇了肉汁,堆了一排叉烧,摆了半个切开的蛋。 渐渐的,也有香味飘了过来。 韩舒感觉更饿了,明显意识到了这墨染仪式的不对劲之处。 饥饿感加深,摆在眼前的菜肴会愈发丰盛。 墨家老祖,有点腹黑啊··· “哇,是叉烧饭!”天璇高兴得双手一扬,捧着碗吃了起来,“等会儿会有烧鹅,鱼香肉丝,锅包肉,辣子鸡,水煮肉片,九转大肠喔~” 啧! 韩舒一咬牙。 只有挨过饿的人,才知道那感觉有多难受。 腹部翻江倒海,头晕心慌,疲惫困倦,呼吸急促··· “吃得有点撑···嗯,有酱肘子?你看这肘子它酥烂香醇、色浓味厚···” 天璇环绕餐桌转了圈,抱着肘子就想啃。 她张嘴一咬,一根沾满墨水的手臂急速伸出,将肘子夺过。 牙齿撞得清脆作响,她咬空了。 “什么!?失败了?” “!!” 饿得神志不清的韩舒回过神,愤懑咬了口肉。 居然连口舌之欲都熬不过? 酱肘子真好吃啊! ··· 傍晚,韩舒连干了三个馒头、一个炊饼。 菜吃完了,菜汤子都沾着馒头擦了个一干二净。 韩福贵满脸惊诧地凝视孙子,想了想,将手中的馒头掰开,把一半儿偷偷放回了蒸屉里。 “小舒,你最近是不是在长身体?” 虚岁十二了,是发育的年龄,但这吃得也太多了。 韩舒鼓着腮帮,模糊不清道:“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点!” 揭开包袱布看了眼,就剩半个馒头了。 “我吃饱了,爷爷。” “行,等会少喝水啊!” 韩福贵叮嘱一句,看了眼空荡荡的盘子,将馒头泡进了碗里米汤。 是夜,韩舒回忆今日的失败,那种感觉就同打游戏卡关了一样痛苦。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似失眠了,半梦半醒间,恍恍惚惚,有轻快之语在耳边环绕: 小杂毛,小杂毛··· 第二天晚,韩舒重入墨池,盯着天璇那柔软的包子脸,不禁在想:这么可爱,打上一拳应该会哭好久吧? “你干嘛?” “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天璇提一下小襦裙,轻飘飘逃走了。 韩舒任凭墨池浸染,熟悉的饥饿感再度袭来。 忍! 再忍! 再忍一忍! 这什么味儿? 谁在打火锅,做烧烤? ··· “又失败了!” 韩舒有些惆怅,不过别说,墨染过程中,幻觉中的食物有滋有味,倒是吃得尽兴。 韩舒自此和墨池较上了劲。 寒去暑来,半年将过。 该说华夏不愧是美食天堂、烹饪王国,试炼百余次,八大菜系,从宫廷御膳到街头小吃,韩舒每天都能败给不同的菜肴。 随着时间流逝,他也会深思“墨染”试炼的用意,好似老祖并非只用食欲来考验克制。 韩舒能明显感觉到,心中对饥饿感的畏惧增加了不少。 这一日,他甚至在想,那些大饥荒年代,人如何应对这生不如死的折磨,又是怀揣怎样的痛苦,才做出“易子相食”这种事? 韩舒腹中饥饿,一念及此,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尽数消散于雾色,取而代之的是荒村枯骨,饿殍遍地。 低头望去,他自己也是皮包骨头,手若枯枝。 咕噜噜~ 腹中一阵接着一阵的悲鸣,铺天盖地的饥饿感,让韩舒不自觉望向沟壑填埋的死尸。 “逼急了,人吃人才是基本?罢了,您老又不会放任我的神魂被饿死。” 韩舒盘膝而坐,双目微阖,呼吸绵长如止水。 忽地,沟壑间阴风骤起,原本枯槁的死尸竟蠕动着爬起,窸窸窣窣朝他围拢而来。 他眉头一颤,尚未来得及反应,肩头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那疼痛鲜明如刀,一时压过了腹中难耐的饥饿。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天璇飘在眼前,小小的身影似乎比以前要大了。 “恭喜。”天璇翘着嘴角,语气里掺着三分揶揄,“这一关算你过了,小杂毛倒也有点可取之处。” “你是不是比之前长高了?”韩舒疑惑道,饥饿消失了。 天璇挥舞右手食指:“不要关心这种小事,要不要继续进行墨染?” “乘胜追击。”韩舒坚定道。 “那行。”天璇袖子一挥。 周遭浓墨般的雾气骤然褪去,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氤氲,墨池之水变得澄澈如镜,水面浮着好几片粉嫩花瓣,随波纹轻荡。 朦胧雾霭中,一道婀娜身影若隐若现——白皙胜雪的肌肤、圆润如脂的香肩、饱满紧致的翘臀,修长玉腿从水面一弯,诱人曲线伸至纤纤足尖··· “等等!”韩舒脸色骤变,嗓音都劈了岔,“你要干嘛?” “饱暖思淫欲啊!”天璇理所当然道。 “不是,我没到年纪,她这犯法的喔!”韩舒指了指对面的朦胧身影。 “我管你这的那的!挺过去不就成了。” “也···也对。这种低级趣味的考验,也就折腾一下小卡拉米了。” 第41章 你就拿这个考验匠师? 水波轻柔,涟漪荡开,雾气氤氲中,好似荡开的不只是水波。 “主人···” 那美人轻拨池水,贴了过来。 墨池就拿这个考验匠师? 韩舒冷笑一声,他另活一世,心理年龄加起来早就超过三十,哪怕现在是精力方才充沛的年纪,也不会对情色之事妄动心思。 啪! 有什么遮蔽了韩舒的双眼,似是白茫茫的雾气,另外,鼻尖有股清淡的芒果牛奶香甜···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性感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 ··· 韩舒似乎是做了一个生机勃勃的梦,那梦的基调,不似夏梦那般冗长琐碎。 再次醒来时,额头已渗出颗颗饱满的汗珠。 哪怕穿着流云衫,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黏湿,大汗淋漓。 “今日的太阳貌似格外毒辣啊···” 韩舒抽出烟杆,深吸一口,苍茫炁息伴随着惆怅在窗边晕开。 日落黄昏,太阳还挂在山头,红红的,像发光的西红柿。 “不愧是老祖留下的墨池,效果太过强力了。” “明日再战···一定能拿下···” 韩舒起身吹吹晚风,好在“墨染”是神魂内的幻觉衍化,差点就不是修阳雷的苗子了。 ··· 第二夜,墨池。 幻境是古色古色的房间,床前帷幔后,一声轻唤:“公子。” 韩舒一愣。 方知这世间除了艳杀八方、颠倒众生的牡丹,还有素衣胜雪、不谙风月的栀子··· “不成,不成啊!要怎样才能求个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 如此循环往复几个月,韩舒卡在墨池久矣,不知不觉都登上初中了。 韩福贵炖了大锅鸡肉汤,先是将两根鸡腿给韩舒盛上: “小舒啊,你最近神情萎靡,该是学习太多了,吃点补补。” “爷爷知晓你志气远大,可前途不一定只有读书一条道,你尽力就好,别累坏了身子。” 韩舒惭愧放下筷子:“爷爷,咱门内有静心的法子吗?” “做功的时候心不能静吗?” “倒也不是。” 韩舒不好解释。 他并非好色之人,墨染过程会撬动人之七情六欲,试炼的结果,代表了他现实中能容忍的撩拨色欲的程度。 现在的水平,估计连夏禾的“肌息”都抗不过,随便一招呼,就成人裙下臣了。 韩福贵想了想,去捣腾橱柜的书籍,取了几本书来。 “你老猴子师父留的,道教《清心诀》。” “话说回来,你除了读那些现代文学著作,也该涉及一些古文啥的,锻炼文字的敏感度。走出温水区,才能有所突破。” “现在的作文能拿几分了?” 韩舒想了想:“六十分的满分,能拿三十五分左右了。” “那就是有进步。对了,爷爷打听过了,市最好的高中是定向招录,咱们这些偏僻的乡镇,那么多学子,只掐尖儿前一百名。” 韩福贵将《清心诀》递了过去。 韩舒郑重接过书,重重点头。 他现在所学的知识,超纲的部分都是自学,没有名师在前,更多的是闭门造车,想要有所突破,还需高等学府。 童年一瞬就过了,想必初高中也是如此,怎么能因为一个区区的情欲关就卡住了心神呢! 自此,韩舒调整状态,更全身心的投入修炼、学习、打磨技艺当中,不时也从佛道著作中学点静心法门。 无法杜绝欲望,就只好断外诱,守内观。 迟一晌之欢,蓄十年之力。 忍片时之痒,成终身之器。 ··· 终于,直到有一天,墨池。 眼前是娇小可人的存在,白发、异瞳、猫耳、白丝袜、洛丽塔··· “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我的情欲扩大到这种份上了吗?” “主人~” 韩舒一把将她推开,这次保持了清醒。 “主人,是···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那足以用来形容“可爱”一词的生物,怯生生的说道,眸子里是楚楚可怜的柔光。 韩舒一笑:“志在青霄云外路,何妨情絮绊浮尘!” 砰棱! 幻境破碎。 森然庄严的机关重城,缓缓飘落一道倩影。 她身穿浅樱长裙,乌黑长发流泻至腰际,没有珠钗装点,显得清致。 打了赤脚,踝间挂了银铃。 模样看起来,大概十六岁的样子。 “你哪位?”韩舒不解道。 “你的器灵。” “天璇?” 少女将头高高一扬,甩的长发飘起:“正是。神魂心智进一步强韧,人身之器灵也会强大。” “现在,你可以去开启第三重门了。” 天璇青葱玉指一抬,指向刻有“节葬”二字的厚重青铜门。 韩舒一步三回头,总感觉这器灵的性情改变了不少。 比起之前叽叽喳喳的劲头,要更为稳重了。 韩舒双臂撑起,推动青铜巨门,“轰隆”一声巨响,上方门缝梭梭落下灰尘。 眼前视野宽阔,室内唯高台一处,再无他物。 台上高悬一本蓝封古籍。 韩舒还注意到,墨池的狭缝一直从地底漫延室内,第三重门中,还有一处墨池。 韩舒绕过墨池,向前取书,书同门前刻字一样,是为《节葬》法。 书中说,世间万物的最小单位为“端”。 端,无间也。 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体内蕴含着与其生命潜力等量的“端”,但大部分生命不懂开发和储存,因此“端”会在无意中发生劣化和流失,因此才有了生老病死一说。 《节葬》法,便是教人优化和控制体内的“端”。 “诸子百家对万物存在的认知不同,这个‘端’要是按照‘炁’来理解,那这本书岂不是···” 韩舒的眼前骤然一亮。 天璇接过了话:“死后风光大葬有什么用,人之大器,不还是在生前成就?” “抑制生命力的流失,那人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了?” 天璇皱眉道:“很难。传闻中,只有那位上古大贤‘彭祖’修成过肉身无漏,不过也仅仅是活了八百年。” 八百年? 仅仅? 韩舒松快一笑,自己这器灵还真是大言不惭,要知道,那传闻中羽化飞升的三丰真人,不也才活了两百一十八年。 既有延寿续命之法,这夺来的千秋岁月,可否窥见一线登天之机? 第42章 性命变化,神满不思睡 机关城的一切尽在神魂,《节葬》法门不用刻意识记,自然而然地烙印在了记忆中。 得此妙法,韩舒半刻不敢耽误,立刻抓紧修炼。 为了在繁忙学业中挤出时间,他暂时放弃了世人口中所称的“奇技淫巧”,将课余功夫用在锤炼自身性命,以及抑制生命力流失的闭窍上。 唯有在脑子烦乱、心绪不通时,才用精雕细琢的做工,去疏解情绪。 拥挤的岁月,如指尖流沙般倏忽而逝。 等韩舒有所察觉,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光阴荏苒,韩舒回望这段晨昏苦修、伏案熬鹰的日子,忽觉修行与学问原是殊途同归—— 无非是一步一壑,躬身向前,在无数个日升月落中将自己寸寸捶打,而后某日抬头,才惊觉云开雾散,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至于高中三年,确实充实无比,以至于充实到不知该用什么去回忆。 那段时光像被塞得满满的橱柜,每个抽屉都填着沉甸甸的东西,反倒叫人说不出具体装了些什么。 几年的刻苦修行,韩舒炁息更为饱满了,周天运转越发流畅,体魄的强韧更上一层楼。 心地明彻,神莹内敛,睡觉的时间少了,但反而比之前更为精神,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满不思睡”。 ··· 一四年,夏,南溪水塔。 高考放榜的日子。 韩舒坐在高塔边缘,拨打了教育部公开的查分热线。 数学148; 语文128; 英语108; 理科综合288; 总分:672 省排名:2206 ··· “英语拉了。”韩舒挂断了电话。 没天分的事,终究是没天分,能补上语文的差,也补不上英语的差。 哪怕精通山东倒装,也记不清英语的语法倒装啊··· “这个分数能考虑的学校,回头翻报考指南逻辑一下,反正预定的专业方向都有了。” 韩舒回到家中,将这消息告知了爷爷。 韩福贵捋了捋长须,笑呵呵道:“好啊,咱这省份就不缺能考的,这个成绩很不错了。打你小时候发了一次神机之光,我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 “反正有转移法器,地区什么的都不是事儿,着重考虑专业问题。” 韩舒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对比了一下去年各高校的招录情况,开始搜索目标。 查了查,这个分数在山东,好像真没啥太出众的。 “南不开···”韩舒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想去这?”韩福贵问道。 “倒也不是。” “这里也可,爷爷有老朋友在那儿,数学系的老教授了!他那班叫什么什么班来着···反正挺有名的。” “凌云班?”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这个?” 韩舒眸子闪烁精光:“班内保研率98%,20%的学子拿到了直通合佛、mit应用数学系进修的资格,确实是鼎鼎大名了!” 数学,理科分支学科的基础,ai时代的“通杀证”。 况且南不开的数学专业,早在07年就是国家一级重点建设学科,接下来的学科评估中,更是评为国内顶尖的王牌专业。 “有兴趣了?”韩福贵端茶喝了口。 “相当有,爷爷是怎么认识那位教授的?” 韩福贵笑道:“也是出于神机的交流,那老神棍是诸葛家的,就他们的武侯神机同我商量了不少次,渐渐就熟了。” 浙江的诸葛武侯派? 那确实数学该精通。 “就这个,到时候再选人工智能学院的辅修。”韩舒说道。 “行,那就这个!咱不服从调剂!这么多年的情分压在那里,再不用就带着钻地罐了,让那老神棍好好操心一下。” 一听到“地罐”这词,韩舒眉宇间明显挂了一抹不悦。 “爷爷,前些年我给你抄录的养生法,你是不是懈怠了?” “啊?”韩福贵一愣,“生老病死乃常事,当初逆练的三一门都没成全他们自己,咱这···” “练!” “练就练嘛,吼那么大声干嘛,要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孙子呢!”韩福贵差点让茶水呛了一下。 “唉~” 人上了年纪,对自己的主张莫名有种固执。 韩舒解释了好多次,爷爷愣是不信《节葬》法是这样修行的,无奈只好逼着他来了。 选定了专业院校,别人愁眉苦展好几日的事,韩舒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爷爷,我去趟西南了。” 丢下一句话,韩舒头也不回就出了门。 憋了这么多年,每次路过图纸室,看见《神机万象图》,浑身燥热刺挠,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中了“丹噬”。 开学前的三个多月,难得的假期,总归有时间去全国各地转一转。 离了家,韩舒驻足村口的石碾旁,回望宁静祥和的小山村。 六月的风裹挟着泥土和麦穗的焦香,热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把村口的老槐树都晒蔫了叶子。 “风依旧那么燥热,又一次长大成年了。” ··· 墨家机关城,神机图纸室。 韩舒转了一圈,将陈列最上层的四张图纸取下。 纸上乃是墨家最为精深的四个伟大造物,四象神机兽。 其中朱雀承担空中载人、运输、传信的功能;玄武主防御工事;白虎乃是个人重型武装,哪怕批量生产的次品,都可用作军队的强化;青龙,一破千军的重型杀器··· 当然,图纸所言是否夸大其词,还要看成品的效果。 “老祖擅长的都是军事重工,放在个人层面,倒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韩舒想了想,识记了“白虎”图纸,以及傀儡核心的造法方案。 行走江湖,性命是本钱,机关术是依仗。 不是所有情况都要匠师出马,拥有了批量制作的傀儡,匠师就自带“召唤师”的高贵属性,真要遇见急事劫难,“正义群殴”才是最佳解决策略。 取用了合适的图纸,韩舒驱动法器,流光一闪,先绕道鲁山的墨子故里。 师爷杜玉衡比先前苍老了不少,正躺在摇椅打着瞌睡。 韩舒候了会儿,才等他迷迷糊糊醒来。 “师爷,我来取之前委托门人打造的储物法器了。” “噢噢···”杜玉衡起身,从抽屉里取了一个二十厘米长的白盒。 盒子内是花花绿绿的编号胶囊。 “小心别丢了。怎么就想起要打造胶囊状的储物法器了?” 韩舒笑着回道:“情怀。” 第43章 五毒转五行,不太靠谱的五仙教 “我是不知道你这小家伙有啥情怀,才成年就追忆过去了?”杜玉衡缓慢站起,拿了茶杯去接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所以徒孙我啊,想年轻时多感悟一些。” 韩舒收好了胶囊盒,向前拿过杯子替师爷接水。 “比我们这些老人还恋旧。考试成绩如何?” “去处有了。”韩舒回道。 “不会是南不开吧?” “是有这个意向。师爷也和诸葛家的那位老前辈有交情?” 杜玉衡无奈撇嘴:“你也知道,就你爷那个不拐弯的臭脾气,能有几人交好。当初的缘分不都是我结下的。” 韩舒觉得是这个道理,陪着笑了笑,没有回话。 “除了爱八卦,乱点鸳鸯谱外,那神棍人还不错,跟着他能学到点东西。”杜玉衡说道。 “我知道了。” “师爷,您和五仙教的教主有联系吗?” 韩舒想起这趟西南之旅的目的,是找寻机关核心运转所需的“五毒”,就想让师爷帮忙从中搭线。 熟人开口好办事。 “有。你要去苗疆,我就提前托人接应。”杜玉衡没有询问韩舒远去西南的原因。 他这徒孙爱折腾,求知欲旺盛,遇见异人手段总要刨根问底、学个明白,当师爷的早就习以为常了。 待杜玉衡打点好了一切,韩舒致谢后起身作别。 西南地带没有传输用的次品法器,借用迪迦像,则需以二十米的范围为限,不断施展金遁流光,麻烦不说,还累人。 韩舒便乘飞机前往春城,后才借用流光转移至五仙教的总坛所在。 五仙教历史底蕴深厚,久居苗疆。 古时的苗疆包括了云贵高原及周边山区,所以教总坛就留在了西南边陲的红河县。 韩舒赶赴县城,择定了酒店落脚,已是落日时分。 与教内弟子约定好见面的地点,乃是当地一条有名的小吃街,过往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处处满溢食物的香味。 “来了啊?”街道摊贩中,一炸串铺子的大哥摇摇招手。 “何铁大哥?”韩舒疑惑道。 “正是,正是。想吃什么,随便点哈。”热情大哥一招呼,示意摊点的吃食。 韩舒低头看了眼,心神一颤。 油锅咕嘟冒泡。 竹签串着蝎子、蜈蚣,炸得金黄酥脆;蜂蛹裹着蛋液,像颗颗金豆;蚂蚱蜷腿,似枯叶翻飞;铁网炭烤的臭屁虫,飘出阵阵古怪的药香··· “都当地特色!”何铁再度挥手示意。 韩舒疑惑不解,乃至于后退了几步。 知道当地有虫宴,蜂蛹和蚂蚱也就算了,为什么蝎子和蜈蚣都在菜单里? 五仙教不是奉其为“圣”吗? “嗨!教派都没落多久了,你别管圣不圣的,你就说香不香吧?” 何铁抓起两把炸蝎子,加之烧烤蜈蚣,塞进韩舒手中。 韩舒大胆试了口。 香脆酥口,油而不腻,虽有丝丝酸涩,但不影响口感。 别说,五仙教的圣物确实还挺好吃的。 “何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教。”韩舒直接了当点明了来意。 何铁收了摊,摆了满满当当的凉菜炸货,在自家摊位的方桌坐下。 “好说,来问,喝啤的白的?” “来点椰奶。” “是不是山东人?” “啤的。” 何铁提了两箱冰啤,给彼此斟满。 几杯酒下肚,天南地北胡扯了些,韩舒这才捞到机会将话题拉回正轨。 “何大哥,咱们教内有让五圣彼此相斗,以促使五行相转的法门吗?” 何铁傻愣愣一歪头。 “五圣,五行?” “没错。” 五仙教供奉的“五圣”,实则为“五毒”,即蝎子、蛇、蜈蚣、蟾蜍和蜘蛛。 其中,蝎子坚硬的外壳和毒刺象征锐利与刚硬,符合五行中“金”肃杀变革的特性。 蛇则代表了邪异之阴火; 蜈蚣多足,生命力顽强,对应“木”的生长与蔓延特性; 蟾蜍与财相关,栖息于潮湿环境之中,而“蟾”谐音“钱”,五行中“水”正主财。 最后,蜘蛛贴地爬墙,结网行为与土的“承载”特性契合。 正因如此,五行相克,也就有了“以毒攻毒”的说法。 何铁眉头紧皱,战术性喝了几杯酒。 到底谁是五仙教的? 这些东西师父也没教过啊! “啊···五行啊,你说的有点道理。咱们还是等明天回总坛去找我师父吧···” 何铁将东西往三蹦子一丢,让开了驾驶位的左侧,拍了拍。 “走!捎你回酒店。” 韩舒多少有些无语,看样子,五仙教没落多年不说,门内传承信仰也黯然褪色了。 这样的小门户,真还有古时流传下来的稀奇法门吗? 正思索着,韩舒和过往的行人撞在了一起。 那人浅棕色皮肤,黑发低挽,眉眼清淡,温和又略显疏离,鼻梁不高,但线条柔和,唇色是饱满的粉。 是个极有异域风情的美人。 她低声念叨了几句,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韩舒疑惑回头,摸索自身钱财法器,没有丢失什么,倒是闻到了一股难以察觉的血腥气。 何铁打了个酒嗝,嬉笑道:“血气方刚的,就喜欢看美女是吧?” 随即,他变换了脸色,怒气冲冲地说:“这个地方的异域美女,你可都得小心点!” “因为与邻国接壤,婚恋诈骗和人口贩卖的事在这里层出不穷,我一个教内的朋友,就被人诈骗了十五万。” 韩舒默不作声,回望街巷,人潮中早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 入夜,沿窗外俯视,街上的车流拥挤在一起,红色尾灯串接成河流。 韩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意识下沉,不知不觉间,便被天璇拉入了机关重城内。 “你今天遇见了针对神魂的异术,估计是降头,亦或蛊毒一类的手段。”天璇半捧着腮,漫不经心地打个哈欠。 “嗯?”韩舒面露惑色,“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璇慢悠悠荡起,指了指城门外一摊灰蒙蒙的黑粉。 “在那里呢,那蛇一样的东西刚进来,就被机关轰成渣滓了。” 第44章 五圣相斗的关窍,外出哀牢山 降头、巫蛊之术,其害不仅在于毒身,更在于伐魂。 性命相依,魂魄肉身相生相养,一旦灵魂遭乱,外则祸形,内则乱神,或言语癫狂,或行止失度。 所谓“迷魂水”中的“迷魂”二字,便是源于此。 然而,墨家机关城的基本作用,恰是固守神魂,这金汤重城内外森严,凡对灵魂不利的术法,若不能先破其重重禁制,根本就难侵分毫。 机关城又与灵魂强韧挂钩,灵魂愈强,城中戒备越发森严,防备越严密,则灵魂越难受到伤害,两者完全相互成就。 天璇耐着性子给韩舒讲解了一番。 “天璇老师,那我问你,防备的上限在何处?” “很高。” “有多高?” “城墙有多高就有多高,你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担忧,真有机关城护不住的手段,那你我确实就该灰飞烟灭了。” 韩舒心中了然,这个世界针对灵魂的术法上限,乃“八奇技”之一的“双全手”。 吕良探查田晋中的记忆,要被田老坚定无比的意志拦住许久,曲彤培养傀儡,更是只能找那些心境有缺的家伙,想来这机关重城确实安全感十足。 不过韩舒也没因此掉以轻心。 天下那么大,鬼知道有没有其他稀奇古怪的术法。 “降头、巫蛊,都需生辰八字或随身物件来当作施法媒介,那个女人拿走了我什么东西?” “头发。”天璇回道。 高中校训规定,男生头发不得太长,韩舒是考前两个月蓄发,现在发长五厘米左右。 要是硬揪的话,我肯定有所察觉··· 等等! 我不会刚打算入数学专业,就开始脱发了吧? “不行不行,要守纳住头顶的生机···” ··· 翌日,五仙教总坛——说是总坛,倒不如说是间草药铺子。 庭院深深,藤蔓爬满老墙,各类奇花异草错落摆放,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细碎光斑,显得幽静清雅。檐角铜铃偶尔随风轻响,更添几分闲适。 此时,总坛“教主”陈宏图正懒洋洋地逗弄着一只画眉,哼着小调,活像个富贵闲人。 韩舒踏入院中,抱拳行礼:“晚辈见过陈教主了。” 陈宏图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鸟笼子晃歪了,连连摆手道:“哎呦,可别这么叫!听着怪别扭的。我在家排老二,喊我‘二爷’就成。” 韩舒从善如流:“陈二爷。” “这就对了嘛。”陈宏图咧嘴笑开,顺手朝院中石桌一指,“瓜果点心都有,茶水管够,果汁是今早才榨的,别客气。” 两人落座,陈宏图随手拈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含糊问道:“老杜信上没细说,你到底来干啥的?” 他眼中透出几分兴致,“这年头还有异人记得五仙教,倒是稀罕事了。” 韩舒不绕弯子,直接道:“听闻贵教曾有一门秘法,可驱使‘五圣’相搏,以此调和五行流转,晚辈心向往之,不知能否开开眼界?” 陈宏图闻言,摸了摸光秃秃的后脑勺,嘿笑一声:“那都是老辈儿闲扯的玩意儿,当不得真。” 韩舒目光微闪,淡笑道:“传说未必无因,二爷说是不?” 陈宏图乐了:“教里的典故,连弟子们都当故事听,你倒当真?说起来真叫人笑话,教内弟子不信的东西,反惹得教外一群人挂念。” 韩舒挑眉:“还有人来讨教?” 陈宏图翘着腿,手指弹了弹茶杯,语气略带讽刺:“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南洋猴子,在这边混了三四个月。” “一个想学最糙的养蛊术,另一个胃口更大,张口就要金蚕蛊,还说必须是能‘积光成影’的那种。” “咦~”韩舒搓了搓手臂,心里毛毛的。 这金蚕蛊他听说过,传说中最恐怖的蛊,炼制成功后,光积生影,影积生形,能化形害人,甚至有蛊师拿来与其阴阳交合。 “二爷,这一行人中,有没有一个样貌姣好的女人?” 陈宏图摇头:“都是歪瓜裂枣,没个正形。” 韩舒继续追问:“这些人还逗留在原地?” “那我不知道了。”陈宏图抓了把瓜子慢悠悠地嗑着,“待在这里也没用,老祖宗的手艺再落魄,也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惦记的。” 毒术这东西,心术不正的人学了,那不是造孽? “当然,我不是说你啊,咱自己人,标准门槛放低点。”光头老人又补充了一句。 “晚辈知道。” 韩舒再度提起了“五圣”之事。 陈宏图目光微沉,缓缓道出了其中关窍。 寻常炼蛊之术,根本行不通这般玄妙之法。 若仅将五圣困于一隅任其相噬,最终必只存其一,徒留杀伐,何来相生? 真正的关键,在于让五圣通达灵性,方能五行轮转,生生不息。 然而虫豸本为卑微小物,灵智混沌难开,纵是在蛊师加成下炼制有成的异种毒物,也多半止步于凶性暴虐。 要寻齐这般五只灵物,无异于沧海取粟,即便是炼制,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出师不利,找寻核心材料的第一步,忽然就堵死了。 见韩舒眉头深锁,陈宏图忽然好奇了。 “不是,你想要这流转法子做什么?” “当作机关傀儡的运行核心。” “那用其他的一样,像什么五脏之类的···额···小铁啊,你陪我这侄孙去哀牢山转一转。”陈宏图差点说错话,话锋极转。 吩咐完,他看向韩舒说:“要真有成气候的蛇虫蜈蚣,二爷我亲自帮你炼制。” 虽然多半没有就是了。 闻言,何铁开始深深犯愁。 “师父,我···能不能请旁人去?” 他欠了钱,现在正是用钱之际,外出哀牢山少说要两三天的行程,这中间不知要误多少天工。 对寻常异人来讲,柴米油盐才是真,那卖虫的小摊才是生活的一切。 “咱教内除了你我,哪里还有第三个人?寻常人进的了哀牢山嘛?” 陈宏图满脸惑色,可转念一想,貌似猜到了徒弟的顾虑,笑道,“回头给你包红包。” “师父,这···不合适吧?” “就这样定了,回头顺路给小嫣家带点粮油。” 第45章 老祖在上,弟子受教了 一场雨落下,很快又天晴。 道路坑洼处积着雨水,在三蹦子驶过时溅起浑浊的泥点。 韩舒赶赴哀牢山,途中因陈宏图的委托,绕道了一处贫困人家。 车停在一间低矮瓦房前,斑驳的土墙缝里滋生出几簇倔强的野草,屋檐下牵着的铁丝上晾着褪了色的旧衣裳。 不知哪里的野猫从柴堆里探出头,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来人,又缩回阴凉处打盹去了。 何铁熄了火,跳下车,从三蹦子后斗拿出一袋米、一桶油和一网兜青菜。 “兄弟稍等哈,我送完东西就出来。” 一进门,屋里响起人语,随之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脚步声很轻,像是在试探,门缝里慢慢露出一张小女孩的脸。 她的右侧脸颊有几道泛红的疤痕,被火燎过,眼睛雾蒙蒙的,盯着韩舒看了许久。 有人? 那流云衫,在她眼中像是模糊的长裙。 “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 韩舒凝视小女孩罩着灰翳的双目,笑道:“谢谢,你也很可爱。” “啊!” 一听是男声,她骤然惊呼,脸腾地烧红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哥哥···” “没事。” 这时何铁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个佝偻的老人。 “好了,我走了,小嫣儿。”他摆摆手,没让老人和孩子送出来。 过了会儿,小嫣儿抱着一个器具,乖乖坐在门口挥手。 重新上车时,韩舒问:“陈二爷的亲戚?” 何铁摇头:“不是,可怜人罢了。” 过去,在这滇南莽莽群山里,也曾有过一场堪比中世纪“猎巫”的荒唐闹剧。 不同的是,欧洲人焚烧的是“女巫”,而本地人声讨的,是所谓的“蛊女”。 五十年前,村里有个男孩突发恶疾,高烧不退,口吐白沫,没过三天就断了气。 有人说,那孩子死前曾吃过小嫣儿奶奶给的几颗糖——那时候糖果金贵,是稀罕物,乡里人一年到头也难得尝上一块。 就有人怀疑男孩之死是蛊女作祟。 男孩是家里独苗,爹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不明不白死了,怎肯善罢甘休? 于是,癫狂的父亲用麻绳把儿子僵硬的尸身绑在小嫣奶奶的背上,拖着她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到县城医院和公安局讨说法。 尸检验不出毒,医院开不出证明,但这反而助长了流言的疯狂,都说蛊女的毒,医院都查不出来。 一夜之间,所有人看那小嫣奶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出于报复行为,男孩父亲锒铛入狱。 出狱后却仍不甘心,依旧付诸报复,从砸窗户、刨菜地,到后来干脆放火烧屋,一次比一次疯魔。 小嫣儿一家,从偏僻乡村,搬到了另一个穷苦村落。 周围的人们不再整日念叨“蛊女”,时间像山涧的水,慢慢冲刷着旧事。 “没想到,那男人都熬成老头子了,心中恨意还那么大,又慢慢打听,寻到了这里,给小嫣儿投毒。” “命救回来了,可娃的眼睛看不清了。” 何铁轻叹一声,无奈摇头。 “孩子的爸妈呢?”韩舒问道。 “务工往返县城的时候,被一场泥石流带走了。” 韩舒倚靠三轮背椅,望着台阶前那个瘦小的身影。 小嫣儿正低头摆弄着生锈的八音盒,银亮的发条在她指尖微微颤动。 每一次转动,那残破的机械便会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时而她会忽然绽开一个微笑,让人无从分辨,她听见的是盒中残存齿轮的私语,还是窗外山风与野蝉的和鸣。 “身上有现金吗?”韩舒突然开口,目光仍停留在小嫣儿身上。 何铁愣了一下,从裤袋里摸出个扁平的钱包:“就这些了,卖炸货攒的,本来打算存起来还贷用。” 韩舒清点了下金额,继续说道:“手机。” “哦。” “解锁。” “噢。”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何铁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即说出话来。 “送去给老人家留点备用。” “哎?可这不合适。”何铁的喉咙滚动了几下,“那也该是你去送,我转交算怎么回事?” “你们比较熟嘛。” 何铁推脱不得,转身踏入屋内。 破旧的木门吱呀合拢,门缝里隐约传来低低的争执和推让的动静。 片刻后,何铁推门而出,脸上的笑意比先前更为敞亮,带着三分舒展七分欣然:“替老人家谢过你了。” “不必客气。”韩舒笑道,“挨过饿的人,才知道那滋味不好受。老人家靠低保,也总归有点捉襟见肘吧。” 何铁挑了挑眉,笑得颇有些不信:“你这样的年纪也饿过?不像。” “饿过了不少次呢,正因为自己饿过···” 嗯? 话音未落,韩舒突然一顿,眼神微动。 何铁更是满头雾水,匪夷所思地望着他。 只见韩舒神情错愕片刻,便欣然一笑,迈步走向屋前空地,衣袖翻飞间已立定仰首,对着碧空长拱一礼,朗声道—— “墨家老祖在上,弟子受教了。” 长空寂寂,唯见流云驻足,此时天光洒落,清风不惊。 何铁感觉有那么一瞬间,韩舒变了。 他周身似有清气流转,举手投足间自生道韵,但你要他道出具体哪里改变,他又词穷句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兄弟,咱们走吧。” 韩舒回过身,上了车。 小嫣儿听见三蹦子驱动的嘈杂声响,将八音盒揽于双膝,对着噪声源头不断挥手。 三轮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跑了起来。 何铁不经意间扭头,发现身旁少年闭目入神,似是在修行参悟。 墨家机关城内,天璇不可思议地审视双手,低声喃喃:“不对劲啊不对劲,你今日干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强了那么多?” “谁知道呢?”韩舒一脸云淡风轻地望着她。 “啧!”天璇不悦嘟嘴,从神魂飞跃外出,居高临下俯视那破破烂烂的三轮车。 单手一指,车辆破损的轰鸣消停了些许。 何铁握住车把,莫名感觉颠簸都少了。 见旁边的韩舒睁眼,他才敢搭话,爽朗笑道:“小兄弟,今日尽发生好事啊,我感觉这老破车都跑得比以前快了,跑起来还不硌屁股!” “我看,你这次要找的东西,也一定能找到的!” 第46章 谁偷我家了! 哀牢山深,雾障千重,湿气浸骨。 这里自古便有“九重瘴,十里阴”之说,密林间毒虫盘踞,蛇虺潜行,哪怕是异人,稍有不慎,都会被蛰咬致死。 山底矿产丰富,指南针入山即失灵,手机也会信号全无,加之食人凶兽又多,历年都有进山者莫名失踪的故事。 种种因素加持下,围绕哀牢山诞生了无数离奇诡异的传说,著名的便有人面熊,伪人蜥蜴,血尸岭…… 韩舒和何铁踏着湿滑的山径穿行,几乎每一步都能踩碎腐叶下藏匿的虫壳。 “小兄弟,你等一下,来都来了,我进点货哈。” 何铁指尖微微一屈,体内炁息翻涌。 脚下的泥土或草丛间,一条条蜈蚣如受指引般爬出,千足游动,猩红的头须富有节奏的轻颤。 啪! 再打个响指,炁息弥散,这些蜈蚣开始清理自身的毒牙和毒素。 “你这御虫的手段也算炉火纯青了。”韩舒夸赞道。 何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上不了台面,要是控制的虫能再小一点就好了。” 以炁勾引虫类,再拔除毒素,作为虫宴的食材,这算五仙教融入时代的法子。 毕竟一小串烤蜈蚣,在景区有时候能卖到20块钱。 游客颇多的假日,小小的摊点也能有不错的收益。 越往山深处,迷雾越发浓郁。 流云衫隔绝了潮湿,枝叶间的窸窸窣窣爬行声,依旧让韩舒心里毛毛的。 蜘蛛和蜈蚣已经见过不少了,花花绿绿的,实在说不出有什么美感。 还有点瘆人。 哀牢山当地的胡子蛙,倒是没见过几只。 韩舒取出胶囊法器,随手一抛,藏于其中的人偶一个个钻了出来。 这些人偶基本都产自练手时的废料,外形和大小,都像没有穿衣服的法国洋娃娃。 核心则是最基础的技术,灌输一点炁息就可以正常运作。 “去!” 韩舒一声令下,十几个小木偶纷纷行动,有的负责搬石头,有的负责打草惊蛇··· 藏在草堆中的小虫尽数跑了出来。 “小兄弟,你已经有这般手艺了,我看有没有五圣核心都没区别。” 何铁凝视一堆人偶,禁不住啧啧称奇。 御虫顶几个数啊,没胳膊没腿儿的。 要是有这么多的机关人偶来帮自己穿签子,烧烤炸货摊每天得出多少的存货啊! “匠人嘛,精益求精。”韩舒回道。 何铁摇摇头:“我是很难体会到你们这种精神了。” 潮湿林间,迷雾又起。 小人偶还在踏踏实实的工作,忽然之间,何铁朝迷雾深处望去,隐隐约约看见有高大人影在招手。 “卧槽!” “有人面熊!” “传说是真的!” 何铁一个踉跄,差点沿着狭窄山路滚落。 关于人面熊的传说,有两个版本。 一是这熊会双脚站立,伪装成人,在迷雾中招手,要是有好事的人过去,就会被吃掉。 另一个更唬人,说的是熊会吃掉游人,穿上死者的皮囊,套上死者的脸皮,从肉体到灵魂上代替原主。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五仙教徒能招惹的。 “小兄弟,快点撤了。你这机关人偶也经不起熊爪子招呼。” “可野生动物,一跑的话不会激发它的狩猎本能吗?”韩舒反问道。 有迪迦像在,寻常凶兽也追不上。 韩舒倒是对潜藏深山的传说很感兴趣,他学着对面迷雾中阴影的样子,也招了招手。 “卧槽!是人面熊!” 迷雾对面,正在挥手拨弄藤蔓的印度佬一愣,开始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向旁边搭话。 “走!咱们的蛊毒没必要浪费在畜生身上。溜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它追上来了。” 旁边的异邦同伙一招手,缓慢退去。 何铁见“人面熊”走了,双手一拍。 好家伙! 还有这种应对举措。 学到了,学到了。 韩舒放下手臂。 这熊还挺腼腆。 见旁边的何铁害怕,韩舒提议道:“咱们绕一条道路,别和这些东西撞上了。” “好···好···”何铁心里打着寒碜,连声应付。 当地传闻听多了就容易产生心理阴影,人到中年了还是会害怕。 两人改变了行程,继续迈步山中腹地。 走了一会儿,还在收集食材的何铁忽然眉头紧锁。 这里的虫不听话了。 “奇怪,哪怕我学艺不精,支配这些毒虫该是绰绰有余,怎么会这样?” 何铁掀开几处碎石翻看,石底的蜈蚣,红紫躯体包裹了一层陌生又异样的炁。 “有人在这里炼蛊。” 除了五仙教,当地没有其余的蛊师教派,会是散修? 正思索着,那蜈蚣见了光,开始朝单一方向逃窜。 它爬得极稳,赤红身躯在湿漉漉的山径蜿蜒,隐隐显出几分诡异。 韩舒和何铁相视点头,抬脚跟了上去。 蜈蚣钻进了一处山壁。 山壁间裂开窄口,内里黑得似被浓墨浸透。 入口初极狭,才通人。 韩舒侧身挤入,腐臭味混着某种腥甜的铁锈气扑面而来。 黑暗中最先显现的是一双僵直的腿,有人仰面倒在洞窟深处,气息全无。 韩舒往迪迦像注入炁,光芒照亮了洞内。 “尸体。看皮肤的饱满程度,还有残存的炁,生前该是个体面的异人。” “会不会是避世修行,走火入魔了?”何铁凑近瞄了眼,尸体腹部似乎动了下。 妈呀啊! “诈尸了!” 韩舒定睛一瞧,那不是尸变,而是皮下有什么活物在规律地顶撞,薄薄的皮肤被撑出一个个游走的凸起。 “何大哥,多大的人了,别老一惊一乍的。”韩舒指了指凸起,“喏,炼蛊的异人。” 何铁嘴角下拉,啧啧道:“又是以身饲蛊的蠢货,怎么老有人想往身体里塞虫子呢?我倒要看看他炼制了个什么玩意儿!” 何铁先是用炁包裹双手,防止开膛时无主蛊虫反扑,做好防备措施后,取出腰间挂着的小刀,迅速将尸体的肚皮剖开了。 噗嗤! 黑血滚涌,一截青灰色的细肢刺破皮肉,沾着粘稠血浆缓缓伸展。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八条倒钩般的蛛腿全然挣出,撑起了一具畸形扭曲的身体,那是只蜘蛛,却又不完全是。 它肥大的背后长着一张人脸,正痴痴的笑着。 纵然是略懂蛊术的何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小兄弟,这人面蛛你能用吗?” 韩舒比了个拒绝的手势。 他实在想象不出,外表温婉可人的机关人偶中,有个带人脸的蛊物,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那···那我带回去给师父研究一下。”何铁提议道。 “等会我送你,现在让这位仁兄入土为安。”韩舒挥手指示,机关人偶有条不紊地在旁边刨起土坑。 挖完坟,插了木头当作碑,韩舒让何铁放松心神,带他折返回了总坛。 ··· 哀牢山半山腰的石洞前,落日黄昏,两个异邦人搜集完毒物,匆匆赶回。 “这里以前有个坟墓吗?”为首的问道。 “没···没有吧。”阿三回了句。 “奇怪。” 为首的钻进了山洞,照亮手电,空荡荡的视野让他心中顿时一凉。 我的本命蛊呢? 嗯? 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冲那阿三吩咐道:“给我把那坟挖开!” 第47章 道爷我悟了 “哦哦。”阿三放下肩头趴着的巨蜥,用手将坟刨开,温养蛊物的尸体豁然闯入眼帘。 “谁干的!” “谁他妈偷了我的本命蛊!?” 阿三歪歪头:“会不会是它修成了,自己跑了?” 啪! 为首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蠢货!它走了还给培养皿立碑做坟?”名为巴颂的泰国佬勃然大怒。 他徘徊两国边境许久,找到哀牢山这一风水宝地,就是想借助阴寒潮湿的环境,助力本命蛊更上一层楼。 现在蛊虫提前破盅,前功尽弃不说,甚至连虫都不见了! “是谁,会是谁?” 山中毒虫遍地,野兽凶猛,胆敢闯入的家伙,多半是打通三脉七轮、习得查克拉的能力者。 “等等,你这废物,你之前在雾中看见的东西,真的是熊吗?” 阿三捂着热辣辣的腮帮,委屈道:“正经人谁没事朝咱们招手啊,隔着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你打得我真疼啊···” 阿三抱起了地上爬行的巨蜥,重新扛在肩头。 他不过是想来华国学习“金蚕蛊”的炼法,以成人蛊阴阳交合之道,何苦要受这窝囊气? 巴颂低头思索,能拿走本命蛊的家伙,多半对蛊有研究,可供怀疑的对象就只有先前拜访过的五毒教了。 “给小妹传个消息,先不用她四处敛财了,跟我回县内要个说法。” 阿三略显忧虑,问道:“咱们用他们同胞的尸体当蛊皿,这样登门,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无妨,我还要拿他们的身体当蛊盅呢。” 本地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 ··· 五毒教总坛,陈宏图把玩韩舒留下的木雕,还没研究出这法器的效用,忽的一阵亮光,差点闪瞎了他的老眼。 转瞬之间,韩舒和何铁二人金光聚形,出现在了院内。 “金光上人的拿手好戏,你靠这法器就做到了?”陈宏图一边揉着眼,一边说道。 “小玩意,和‘金遁流光’尚有差距。” “谦虚了,不愧是墨门。”陈宏图喝了口茶,眼中黑乎乎的世界逐渐变清晰。 “师父,我们在山中找了只蛊虫,没见过的玩意儿,估计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又以身饲蛊了。” 何铁捧着木盒,黑暗环境让人面蜘有点发狂,不停撞击木制壁面,小盒子“砰噔”作响。 陈宏图度过炁息,压住盒内骚动,打开观察了一下。 蜘蛛后背的人脸还在狞笑。 豁! 这么骇人! “五仙教和清河苗寨都出不来这样的东西,我得回去翻阅一下资料。” 陈宏图将东西收起,看向韩舒:“你在山中可有找到合适的毒物?” “还没。”韩舒回道。 这时,何铁双手一拍,脸色铁青,惊呼一声:“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陈宏图望去,惊得韩舒也朝旁边打量。 “我那三轮车还在山脚呢!回头要被人偷了去,那我怎么摆摊啊!” “嗨~”陈宏图无奈揉捏额头,“那辛苦你们再折返回去。” 唰! 金光流散,韩舒再度返回山脚,破旧三轮车还安安稳稳锁在原处。 “有这法器,以后出行都不用车票了。”何铁叹道,炼器师制作的玩意儿,当真是羡慕不来。 韩舒一笑:“甚至明日再来山中,都不用上你这大宝马了。” “为何?”何铁疑惑道。 “我在山中藏了次品法器,到时候周转过来,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啪啪啪! 何铁不自觉鼓起了掌。 “问题是还来吗?”韩舒回望雾气弥漫的山,渐渐都想打退堂鼓了。 仔细想想,他受不了傀儡核心中藏着人面蛛,难道就能接受人偶体内藏着的一众毒物吗? 要是蟾蜍突然叫几声,心中也觉得膈应。 “今日还找吗?”何铁问道。 韩舒摇头:“算了,咱们回去。” “那行,我去摆摊。” “再绕一次路,回一趟小嫣儿的家。” “诶?我身上可没有现金了。” “我是想替她修件东西。”韩舒想起了小女孩怀里的八音盒,作为一个精通机械运作的匠师,放任不管实在太失格了。 她看不见世界的五彩斑斓,至少能聆听零件合作产生的美妙回响。 ··· 等回到小嫣儿家中时,她仍坐在褪了色的木阶上,灰蒙蒙的眼睛仰望天空,怀里紧搂着那个哑了嗓子的八音盒。 失去光明后,好似生活单调得就只剩下发呆。 “那音乐盒,可以让我瞧瞧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小嫣儿吓了一跳。 可她立刻知道了声音的主人,就将爱不释手的八音盒递了过去。 韩舒在她身旁蹲下,接过八音盒时,嗅到了一股陈旧的檀木香。 他翻开封底的铜扣,审视盒内精巧空间,黄铜齿轮安静地沉睡在绒布衬里上,一根发条弹簧松脱了,歪歪斜斜。 几处铁片也是锈迹斑斑。 韩舒调动炁息,将变形的音梳齿一根根捋直,调试下簧片的张力。 一番操作下来,等拧紧最后一枚螺钉,沉寂多年的音筒突然颤了一下,带动齿轮轻轻咬合。 《致爱丽丝》的旋律如溪水流淌而出。 “响了!” “真好听!” 小嫣儿睫毛颤动,蜡黄脸颊蓦然泛起血色,她随着叮咚的音符轻轻晃着脑袋,脚尖相碰,在台阶上打起了拍子。 待曲子终了,她转动发条,重新又听了一遍。 小嫣儿心中欢喜,不知该怎么感谢旁边的哥哥,那份雀跃促使她想去亲一亲灰蒙蒙的轮廓,可一想起村里孩童看见她时嘴里发出的嫌弃声,这个念头立马止住了。 她看不见自己脸上毒火燎的疤,但能想象到一定很恶心。 “谢···谢谢哥哥。” “你很喜欢音乐吗?”韩舒单手托腮,端详着小女孩。 “嗯···但是我听不太懂,我的一个好朋友和我说,学音乐很难,她说有douremi什么的···” “但我能分得清声音给我的感觉,有的音乐听起来,像那边儿,那种流水,有的,像风吹过,树叶也会响···” 小嫣儿解释起来有点词不达意,她的手胡乱比划着,有时指向路旁的小河,有时指向远处深山。 韩舒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音乐的旋律,或浑厚,或清冽,或热烈,或柔润··· 几乎都可以在天地自然中找到所对应的某种鸣响··· 韩舒给小嫣儿解释着,忽然有感而发,可思绪却猛然沉浸在了某种岑寂里。 小嫣儿的八音盒又响了。 叮、咚、叮、咚—— 音符蹦跳着,溅进韩舒的耳廓,又顺着血管一路滚到心口。 那旋律在胸膛里生了根。 韩舒如梦惊醒,抱着小嫣儿在庭院转了一圈。 “我明白了,我悟了,道爷我悟了!” 小嫣儿双腿离地,也不觉得害怕,笑着问道:“哥哥是道士吗?道士哥哥明白什么了?” 韩舒将她放下,轻抚了下她的小脑袋,温声道:“音乐。” “嗯?”女孩眨眨苍目,眉宇间尽是疑惑。 啪! 韩舒顺势往后一躺,在庭院大字摆开。 他举起手,一缕阳光穿过云翳,斜斜地劈下来,正落掌心,那光斑暖融融的,痒酥酥的。 致爱丽丝。 第48章 核心完成,音律五行 韩舒和小嫣儿的欢笑惊动了屋内的人。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半寸,嫣儿奶奶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老人眯着浑浊的眼睛扫视庭院,韩舒被这视线钉在原地,一时竟忘了起身。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岁月的痕迹在面容上镌刻得如此深刻,皱纹像是干涸河床的裂隙,深深浅浅地爬满了她的脸颊,唯独那双眼睛,仍带着不认命的倔强。 “小同志,你是?”老人的声音沙哑低缓。 车上的何铁比了个手势,老奶奶看了看,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目露莹亮。 “请务必进屋喝口茶。”她侧身将路让开了。 韩舒急着炼制傀儡核心,本想婉拒,可想了想,还是牵着小嫣儿的手跟了进去。 屋内比想象中敞亮许多,虽陈设简朴,却处处妥帖。 窗边排着一溜晾晒的旧衣,补丁颇多,但缝纫得一丝不苟,针脚细密如鱼鳞。 这里地处穷乡僻壤,常有大学生假期来支教,送来些城里淘汰的捐赠衣物,其中不乏有磨损严重的旧衣,老人家接了这些破旧布料,一针一线地拆补改制,缝妥当了,再分发给村里的孩子。 乡邻们觉得外头城里卖的衣服贵,也会揣着布头来找她裁新衣,他们会根据“工程量”的大小,捎点蔬菜或钱财当作酬劳。 韩舒的目光扫过桌上几件半成品。 衣袖收边用的暗线回针,衣襟弧度流畅得如同春水剪裁,他没料到在这偏僻山村里,竟藏着这般手艺。 “小同志,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嫣儿奶奶欲言又止。 “看你也是上学的年纪,那些钱,我实在有些···唉···” 偏偏又是用钱的时候。 韩舒见老人家一副为难的样子,又回望桌上衣物,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奶奶,您别在意,要不那些钱当做我裁衣的酬劳?当然,我要麻烦的事还有不少,要是制作的衣物太复杂,可酌情加价。” 小嫣儿欣喜道:“当然可以啦,我奶奶的手艺可棒了!” “那你是想要做什么啊?”老人问道。 “回头我会拿示意图过来。”韩舒回道,“我这就去拿来!” 唰! 在祖孙俩疑惑重重的神情中,韩舒一溜烟跑至庭院,身化流光,遁行四千里,眨眼间就身处南溪村的小庭院中。 韩福贵在树荫下修炼《节葬》法的闭窍之术,没等收敛心神,就看见孙子一股脑钻进了庭院东侧的工坊。 “事情办完了?今晚还回不回家吃饭了?”老爷子疑惑道。 工坊内,无人回应。 韩舒脱掉流云衫,赤裸上身,收拾掉工作台的器具,开始心无旁骛的炼制傀儡核心。 砰! 闭门的一瞬,仿佛世界只剩下手中的金属与木料。 …… 窗外光阴流转,蝉鸣渐歇,树影由短变长,复又消隐于暮色,韩舒浑然不觉。 他那指节被磨得发红,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连擦拭都顾不上,只将全部心神沉入指间的细腻触感里。 这期间,还要不时查阅乐理知识,以及音乐器械发音的设计图纸··· 这也是韩舒在和小嫣儿交谈之际,才逐渐意会的事情—— “五音”,同样可代表五行,甚至不同的音波振动,能与不同的人之脏腑产生共鸣。 五音,分别为宫、商、角、徵、羽。 其中“角”音为生机勃发、柔和舒展的木,所以调式如春天草木初长,作用到木所对应的肝上,便可疏肝解郁,调畅气机; “徵”音为热烈奔涌、昂扬炽烈的火,所以调式如盛夏骄阳凌空,作用到火所对应的心上,便可振奋神志,通调血脉; “宫”音为浑厚沉稳、包容化育的土,所以调式如长夏沃野无垠,作用到土所对应的脾上,便可健脾养胃,运化气血; “商”音为清肃辽远、锋利萧瑟的金,所以调式如深秋西风扫叶,作用到金所对应的肺上,便可宣降气机,润燥敛神; 最后,“羽”音为幽深低回、沉潜凝敛的水,所以调式如寒冬寒潭映月,作用到水所对应的肾上,便可益精壮骨,安神定志。 音律合五行,五音通五脏,奏以调身,闻以养心。 在此基础上,加一点点微妙的神机术,以炁催动,可以灵活运转的傀儡核心就此诞生了。 ··· 日头悄悄西沉,余温犹在发烫的空气里浮动,而后渐凉。 夜风穿过窗缝,星河浮现,韩舒终于制作完成了一枚浑圆的机枢。 那核心直径长约八公分,外壳布满繁复纹路,内里藏着用发条才可驱动的音乐盒。 内部光芒黯淡,可机魂已现,温养器灵的前提条件也达成了。 韩舒的手指因长时间紧绷而酸胀,脊背也隐隐发僵,可他却笑了起来,器成之时,大半日的疲乏都化作了眼底跳跃的光。 “吃饭了!”韩福贵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工坊内依旧无人作答,老爷子见状,只好作罢。 韩舒取出了长白山沾了灵气的檀木,这次终于有机会用上了。 那些人偶他制作了无数遍,流程和每个细节,再熟悉不过,只要将全部心血和心意注入其中,便是一件完美无缺的神机造物。 韩舒继续操忙了起来。 天璇一边俯视忙碌的背影,一边比对图纸和人偶的实际大小,疑惑道:“是不是比预计的小了一点?” 韩舒头也不抬道:“小青龙耗费了一点木料,所以要缩小比例,要不然只能让她的身体出现残缺,那样对她来讲,不公平。” “看样子你心里有成品的样子了。” “额——提前声明。”韩舒顿了顿,“因为木料比较少,又进行了比例收缩,所以只能考虑娇小可爱型的人偶,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诶——”天璇狐疑打量着他,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 韩舒回过头,将手机一横,放出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 “另外说一下,请嫣儿奶奶缝制的衣服,是这种。” 天璇眨了眨眼,凝视屏幕,不由一愣。 “你想让那位老奶奶做这种服饰?” “对啊。” “求求你当个人吧。” 第49章 但是他给的太多了 照片服饰风格复杂,小细节颇多,哪怕是目明手巧的年轻缝纫师,估计都得耗费不少的心力。 “不用担心,我会给嫣儿奶奶可观的酬劳。” 韩舒还有点积蓄,另外韩福贵说了,外接武道门派的机关商单,可以转让给他。 到时候,一具做工精巧的陪练傀儡,就可以要价到上万元。 韩舒不愁钱的事情,哪怕多付点也无关痛痒,这些钱在小嫣儿和奶奶手中,会有一个合适的去处。 “嗯——”天璇沉吟一声,开口请求道,“我会有一件这种风格的新衣裳吗?” 韩舒抬抬头:“你一个器灵凑什么热闹?再说神魂之中,你想穿什么不是心念一动的事情?” “我想象不出那种蓬松质感,细节设计,还有穿上的感觉。” 毕竟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宫廷装束,加之亚文化的重新解构,器灵不懂也十分正常。 “我要烧给你吗?”韩舒问道。 会不会太浪费了。 天璇摇头道:“不用,我毕竟是你的器灵,等你穿上了,我自然能想象到关于装束的一切。” 韩舒安静端详着空中的少女灵体,没多言语,陷入了沉思。 女装吗? 等新媒体起号后,全网粉丝数量破百万了,再考虑这种令人羞涩的事情。 ··· 韩舒收好核心,将服装照片和各种参考资料整合到“文件传输助手”,末了,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 大器将成,他隐隐有些失眠,辗转反侧,不知睡着了没有,反正一大清早就醒了。 转去西南时,嫣儿奶奶正坐在河边洗涤衣物,小嫣儿还在屋内酣睡。 见了韩舒,老太太有些吃惊:“现在的年轻人熬夜多,起这么早的很少见了。” 现在才五点多钟,天还没亮,夜色已经薄了,暗青色的天幕上,悬着几颗疲惫的残星。 “这不心里高兴嘛。”韩舒一笑,小学生春游的前一夜,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奶奶,我找好了可供参考的设计图片,以及部分细节说明。” 韩舒掏出手机。 屏幕不算大,放大照片后有点模糊。 老人观察片刻,额头皱纹拥挤得更加厉害了。 图片中是年轻人喜欢的哥特洛丽塔风格,服装在配饰上使用经典的黑白两色。 配饰元素运用精巧,是蝴蝶结、丝带、黑蔷薇的贯穿设计。 贴身的白色抹胸作为基底,一朵黑蔷薇斜缀于胸口,领口以黑色丝带收边,交叉系成小巧的蝴蝶结。 长袖收紧,以使手臂更显纤细,手肘处呈现花朵似的散开,典型的姬袖设计。 内外裙,外层黑裙垂坠感强,裙摆有逆十字图案,内衬白裙用硬挺棉布,撑起了波浪似的饱满弧度,很有蓬松的感觉。 “这···”老人家嘴里发出为难的声音。 “实际高度是半米左右,所用布料我这边有准备,另外手工费是八千元。” “八···八千?”老人一愣。 当地给的补助,她和孙女的加起来,一个月才六百出头。 还有这个尺寸,估计是人偶服,小服饰的话,确实可以减少工作量。 高定款式的哥特洛丽塔服饰,做工时间大概在15-30小时不等,具体还要看细节调整和局部设计。 “行,我接了。” 难归难,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麻烦奶奶了。” “不麻烦,我也不干其他事了,争取两天内给你做出来。” “谢过了。” 为了方便嫣儿奶奶做工参考,韩舒换了几张高清图,特地跑去县城彩印了几张。 这之后,他没闲着,流光消散,片刻凝形,踏步东北马家仙的祠堂中。 “小舒子,有几年没见了,怎么今日有闲心跑老婆子这里来了?”关石花盘坐蒲垫,朝旁打量。 那件流云衫差不多被韩舒的身材撑起来了,有点风流才子的倜傥,有点修行者的谪仙英姿。 “学业繁忙,没逮住空儿来看望您老人家···”韩舒不好意思笑了笑。 “少贫,我看你又是想讨要什么机关的器件了。” 被戳破心思的韩舒开门见山道:“姑奶奶,长白山上有鸦灵吗?” “倒是有乌鸦,有没有成气候的就不知道了。”关石花略作思索,“你想干什么?” “薅点羽毛用用。” 长白山灵气充溢,做工的材料总是好的。 “那要我派人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谈话间,韩舒周身萦绕起璀璨光芒,“我在山脚仙府附近也藏了迪迦像。” 唰! 话音方落,人影全无。 关石花看了眼供台。 不是,你小子到底预留了多少传送点? ··· 长白山的乌鸦体型较大,常出现在瀑布、山林等地。 韩舒几次金光流转,不知不觉之间,踏足了山麓地带的雪地,“嘎吱嘎吱”,鞋子碾碎薄冰的脆响在寂静林间格外清晰。 朝空中找了会儿,猛地他浑身一僵,似有一股无形视线黏在了脊背上。 林间骤然掀起一阵阴风,煞气如潮水般漫卷而来,直逼韩舒面门! 他正欲驱动法器,刹那间又察觉一股异样—— 那寒意虽凌冽刺骨,却无半分暴戾与杀气,反而藏着几分···急切? 噗! 一团雪影撞进了韩舒怀里。 低头看去,竟是只通体银白的小狐狸。 小白狐用侧脸拼命磨蹭他的胸口,蓬松尾巴不断轻摇,簌簌如落雪。 韩舒怔了怔,蓦地笑出声。 “是你啊。” 当年蜷在机关陷阱里奄奄一息的小毛团,如今尾巴都比他手臂还粗了。 “嘤嘤嘤···” 小白狐仰起头,琉璃般的眸子映着天光,透出几分人似的娇嗔。 “你来的正好,这附近有没有乌鸦?最好带点灵性的那种,好让我薅点鸦羽。” “有的。”小白狐用稚嫩的声音回道。 没等韩舒回话,它身体卷作黑烟,灌入树林当中。 啊!啊!啊! 四处起了鸦叫。 不一会儿,黑烟裹挟着满满的鸦羽落了回来。 “够用吗?” “够了。”韩舒将黑色鸦羽纳入胶囊法器,如此一来,制作人偶黑色羽翼的材料也准备齐全了。 编制黑羽,不用麻烦嫣儿奶奶,他自己就能做到。 韩舒摸了摸小白狐的脑袋,道谢几声,转身想走。 没几步,背后就投来满怀幽怨的目光,那小狐狸坐在雪地,幽幽地看着他。 小白狐的眉心有一道极淡的红痕,像胭脂晕开了半寸,眼尾天生上扬,琥珀色的瞳仁里浮着层流动的暗彩,在睫毛细微的颤动间忽明忽灭。 韩舒感觉被狐狸眼儿的眸光水亮亮地咬住了。 该说不愧是狐,明明是动物,却偏生学了闺阁女儿眼波横流那一套。 “再陪你玩一会儿好了。” 第50章 演都不演了 等他日机关术大成,一定要做个能开辟精灵修行用的空间造物,将这磨人的小妖精带出去。 长白山逗留了几个小时,临别前,韩舒在心中暗暗发誓。 人生重来,除了修行,好似大多都在缅怀童年,不敢想,这要是有个精灵球,那该有多酷。 收了鸦羽,返回家中,趁着嫣儿奶奶缝制服饰的空当,韩舒闷头编织起羽翼。 费了整整一天的功夫,黑色翅膀终于完成。 哪怕用炁温养,依旧是不成品的低级造物。 韩舒习以为常,起炉增幅。 “巧术天机炉”的运行轰鸣声响起,炉盖气浪翻涌,工序结束时,阵阵幽蓝清光流转了出来。 韩舒研究了一会儿,发现黑羽成品中蕴含的技术含量就那么多,再往上走一步,估计就是姹紫的品质,难入金光。 不过紫色也够用了。 衍生出来的神机能力是【飞行】,【黑羽硬化】,【羽刃】··· 中规中矩,但很符合韩舒的预期。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捱过了两日,终于等到人偶服饰完工。 韩舒交付了现金,捧着哥特式的洛丽塔装束,心中由衷赞叹嫣儿奶奶的手艺,做工精致,还原度高超,令人惊叹。 服饰,黑羽,傀儡核心,神机人偶,所有东西都齐全了,成器就在今日! 呼—— 韩舒长舒一口气,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将傀儡核心嵌入人偶胸口。 之后将黑白裙替她穿戴整齐,肩侧佩饰黑羽,纤细小腿则穿上黑色长靴,靴筒上方依旧是黑蔷薇的饰品。 其他细节,诸如头发是金属质感却不失柔软的银白长发,眼球则用红色晶石··· 韩舒度送炁息,发条插入人偶后背,轻轻转动。 炁息灌注进她冰冷的躯壳时,一段富有古韵的旋律悄然流淌。 齿轮、轴承、丝弦、人偶本身···所有零件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灵魂,缓缓苏醒,发出细微而欢愉的共振。 咔嚓、咔嚓、咔嚓··· 人偶的关节逐帧舒展,指尖微抬,背后黑翎无风自动。 天璇看得有些失神,这确实比较浪漫,这孩子是在音乐中苏醒过来的。 哪怕是经过炁息打磨的檀木质地,都隐约能让人感受到真人似的肌肤触感。 诶? 天璇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 这孩子的面相,服饰穿着,都有很强的既视感,貌似在哪里见过。 “啊!”她惊呼一声,“我以为你煞费苦心的第一件造物,会是更独创更难得的作品,可这个明明是···” “你想多了。”韩舒否认道。 可他心中又不得不承认,这次是任性了一点。 “不是吗?是吧?” “这个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反正按你的思路,肯定还是和天象有关,天姬,还是瑶光?”天璇耸耸肩。 “水银灯。” “嗯?”天璇傻愣愣僵硬在了空中。 “演都不演了?” 神机造物的成品质量,在于匠师的技艺水平和灌注的心意,韩舒不得不承认,在手持材料时,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道身影,便是这朵黑蔷薇。 毕竟,有谁会不想要一只水银灯呢? 因为有这个执念在,违背本心去制作其他造物,成品的质量和能力也会大大折扣。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工作台上,水银灯的睫毛轻轻扇动,睁开红水晶的眼睛,剔透莹亮。 她缓缓站起,长靴踏地,提起了裙摆,优雅施以提裙礼,背后黑羽轻扬。 “父亲···大人?” “诶!?”天璇垮着脸,无奈又无语地斜视韩舒,“你是会让机关人偶喊你这种称呼的啊···” “你什么时候听见我教了?”韩舒反问道。 水银灯迈着小步,两只小手抓起韩舒手掌,细细打量那纤长灵巧的手指,随后将手掌贴在了脸庞。 韩舒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技术精深,亦或是倾注的感情太过浓烈,真从掌心处感受到了独属于人的温热。 “欢迎来到世间。” 水银灯闭目轻笑,扇动翅膀,挤开天璇待着的位置,缓缓坐于韩舒的肩头。 “等一下!” 天璇目不转睛盯着肩膀的人偶,有些奇怪。 哪怕是温养出器灵的神机造物,她内心潜藏的情感也太过强烈了。 这个孩子,会觉醒什么样的能力? 韩舒同样好奇,拥有器灵的造物本身奇特,会滋生什么样的神通都有可能。 且去庭院中试一试。 在韩舒引导下,水银灯探出右手,刹那间罡风四起,裹挟黑羽激荡射出,刺穿了庭院中的老槐树。 再一施展作为,黑羽凝聚成形,成一威势逼人的玄龙,轻松一转,就将树干搅成了齑粉。 “这更像是背侧羽饰的法器效用,你应该有其他的能力。” 嗯? 水银灯手指抵在嘴角,疑惑歪头。 没等出手,天璇已看出了苗头。 “不用了,我知道这个孩子的能力了。”她指了指庭院中零碎的枝叶,加之摇摇欲坠的葡萄藤木架。 枝叶枯萎败落,差不多一触即碎。 那木架子前几日因为摇晃不定,韩福贵用新铁丝进行了加固,现在那些亮银色的铁丝,已是锈迹斑斑,触之即断。 “腐蚀!” “劣化!” “机械公敌!” 对于机关师,亦或是炼器师来说,是极其阴险恶毒的手段。 天璇发出了震惊三连。 “连能力都是暗黑哥特式的毁灭风。”韩舒倒是颇为满意,扭头笑道,“请多指教了。” “是,父亲大人。”水银灯颔首施礼。 这时,韩舒忽感眼前视野模糊不清,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几日四处周转,睡眠不足,成器之后,浑身上下卸掉的疲惫重新找了回来,睡意十足。 啪! 正要倒头睡去,水银灯扇动黑色翅膀,从身后将韩舒拉住了。 送回床上后,她疑惑抚摸腹部,总感觉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被填堵得很充实,想了想,她贴靠韩舒身旁,也睡了过去。 音乐还在流淌,音符懒懒的,沉甸甸的,像浸饱了夕照的棉絮。 过了会儿,外出买菜的韩福贵回到了家中。 一进院子,立马看见了一片狼藉。 “我几十年的老槐树呢?这葡萄架不是刚修的?谁家的乌鸡闯进来了?” 第51章 答应我,不要当龟龟好吗 庭院内,葡萄架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湿润刺鼻的木屑味,遍地都是黑色羽毛和枯萎落叶。 一副惨状,让韩福贵不由担心韩舒,立刻冲向房屋去查看情况。 跑到窗前,轻缓催眠的乐曲悠扬流淌。 韩舒侧卧凉席,水银灯与他相对而眠,嘴唇间的呼吸隐隐附和着惹人酣睡的慵懒韵律。 韩福贵松口气,隔着窗端详黑羽人偶,忽的呼吸再次急促,甚至都忘记了周围聒噪的蝉鸣。 那确实是一具极其出色的神机造物,神光和灵性兼备。 制作技艺的水平,甚至远远超出了墨门内大多人闭口不谈的人物——“三十六贼”之一的张璇。 韩福贵再次回神时,不自觉拨打了杜玉衡的电话。 “师兄,你年事已高,‘墨眉’是不是该易主了?” 手机对面传来杜玉衡懒洋洋的声音:“你想篡位啊?” “我是说小舒。” 韩福贵将刚才的所见全部告知,隔着手机,两位老人一时都沉默起来。 他们的心绪,再度飘回崩塌前的墨家机关道。 十年前,一个七八岁的小娃身泛金光,他们不敢相信,哪怕今日,依然觉得当初的异状是幻觉。 “小福贵,你说,小舒给的图纸和养生法,是不是真家伙?”杜玉衡发出了致命一问。 这些年,韩福贵一直在回避这个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八奇技”自诞生以来,惹得无数人争夺哄抢,拥有者哪个得了善终? 如果孙儿身体内的神机之光,来源于墨家至圣的遗藏,无论是图纸还是功法,都是不下于“八奇技”的东西,被人得知,难免会遭人觊觎。 这无疑是韩福贵不愿看到的局面。 “嘿嘿,师兄你真能琢磨。” 杜玉衡领悟了师弟的意思,笑道:“也是。” 师兄弟俩心照不宣,门内之事,老辈的心里知底,旁人就没必要知道了。 “那我刚刚说的墨眉一事,你觉得怎么样?”韩福贵问道。 杜玉衡略显为难:“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年小舒一直在外面。” “想要授予墨眉也得名正言顺。”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墨门的底蕴和传承都来自墨家,墨眉乃是巨子信物,现在则是门主传承的专属法器。 当初在东北,一击打碎胡四喜护身法器的无锋剑,便是墨眉了。 当然,韩富贵心里也清楚,并不是得到了墨眉,成为门主,才会得到门人的认可。 而是得到了门人认可,才会成为门主,拥有墨眉。 “小舒若有意,将来可放他在江湖走一走,也要回来混个脸熟。”杜玉衡笑道。 现在没有谁比他更想让韩舒扛起墨门的大旗。 “那好。” …… 夏日觉长,韩舒睁开眼,水银灯正跪坐床前,安安静静地端详着他。 水银灯体内的音乐会随情绪改变,韩舒熟睡时是轻柔的安眠曲,现在已经是轻快的泉水叮铃了。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您已经说过一次了,父亲大人。这已经是三小时十五分钟前的事情了。”水银灯笑道。 韩舒搓揉双眼,驱散了困顿睡意。 总感觉还是有点不太真切。 “我会委托门内的师兄弟,替你炼制趁手的武器,以及休憩用的箱子,至于隐藏炁息和存在的符文,我记得···” 韩舒闭目冥神,回到图纸室,从中取了绘图法。 随后,他将纹络点于水银灯的左侧手臂。 墨家的屏蔽符文可以干扰普通人对机关造物存在的感知,但是对异人没有用处。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否则水银灯出现在公众视野面前,哪怕佯装无灵性的人偶,也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处理好一切,韩舒赶往西南。 机关人偶制作完毕,可他还没有和五仙教的两位告别,小嫣儿家也要走一趟。 抵达五仙教总坛时,陈宏图手持茶壶,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 “陈二爷,今日还是这么悠闲,那蛊虫的来历搞清楚了吗?” 陈宏图猛的从摇椅起身,摆手道:“别提了,一个祸害人的东西。那具尸体并非是蛊的主人,而是转移业力的容器。” “蛊主是个阿三,和我交过手了,是身怀多门术法的杂家。估计是来国界交接处生事,躲在了深山老林中。” 韩舒回道:“那蛊呢?” “毁掉了,害人的玩意儿也没必要留着。” “既然那尸体是蛊盅,蛊主人想必不会善罢甘休。”韩舒说道。 陈宏图递过桌上的水果,示意韩舒不要太过担心。 异邦蛊师的事情已经对接给了公司。 “哪都通”虽然不在乎一个异人的性命,但异邦人在本地搞事,明显违背了公司维稳的大政方针。 “西南地带的临时工也不是什么善茬,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陈宏图不由一笑。 西南地区的临时工名为王震球,虽说是本年最新上岗,可“毒瘤”的赫赫凶名早就无人不晓。 近些年那小子惹的事数不胜数,能逼得燕赵狂龙赵勇跑京都总部门口上访,哭求公道,并扬言从此再不入川。 唐门挂出招牌,明确“王震球与狗”不得入内。 据说火德宗的老宗主也被气了个够呛,不知道手中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将门内的御火法门都交出去了。 小小年纪,惹的人见人厌,狗见狗烦。 真要是撞上了,头疼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那就祝他好运了。” 韩舒朝庭院周围扫了眼,没有看见何铁的身影。 “小子今天来是想告别的,何铁大哥又去摆摊了吗?” 陈宏图道:“一大早就出门了,身上压着债务也不舒服。” “那我去美食街走一遭。” 韩舒正欲起身作别,没等出门,失魂落魄的何铁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小兄弟,师父···”何铁语气虚弱,大有不久于人世之感。 “怎么了,这副鬼样子?”陈宏图问道。 “我···我又欠钱了。” “嗯?”陈宏图一愣,“你额度不是空了吗?” “可劲儿贷,白痴贷,使劲贷款,爽呗,造呗···还能借的都借过了。” “钱呢,你溜冰了?” “给人买了东西。” 此话一出,当师父的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要是婚姻诈骗,借了这么多平台,哪怕是傻子,在过程中也该反应过来了。 莫非是被哪个女的骗得五迷三道了? “小铁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多少算你半个爹,婚恋一事我很少过问。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当龟好吗?” “可是她和别人不一样!”说话间,何铁双眼中弥漫开了幽绿炁息。 第52章 西南毒瘤 “师父,你不明白,我一见了她,就好似中了情蛊,我想将世界上的一切都送给她。” “她有门道,会拿那些钱为我们的将来打拼,但是我为什么又觉得这笔钱是被骗了···” 何铁痛苦抱头,跪地蜷缩不起。 韩舒对巫蛊之术一窍不通,只是扶住踉跄的何铁,送到了二爷面前。 然而陈宏图目光一扫,便洞察其中蹊跷,何铁面色潮红、眼神涣散,哪里是“好似”中了情蛊,分明就是中了情蛊! 而且是最险恶的那一类。 “蠢徒!”陈宏图怒极,“堂堂五仙教的教徒,竟在自家擅长的领域中被人下套!” 话音未落,他曲指一弹,一道青光贯入何铁眉心。 霎时间,一缕暗绿色蛊气被逼出,如烟如雾,飘散空中。 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缕本该散去的绿雾骤然凝缩,化作千丝万缕的幽影,瞬息间攀上陈宏图的手腕。 陈宏图毕竟是老修行了,眼神一厉,指尖青光暴涨,毫不犹豫地削下一片血肉,只见那染蛊的肌肤已泛出诡异的紫黑,落地瞬间腐蚀出缕缕青烟。 “师父!” 何铁惊喊一声,可陈宏图只是抬手示意,“无碍!” 他心头震动,暗自沉吟,这种蛊物乃是“返生蛊”,蛊死之后发作,以专门反噬祛蛊之人的阴毒手段。 哪怕他当机立断,魂魄仍如被针扎般隐隐刺痛。 “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 陈宏图灰布衫一抖,怀中倏地掉出一个小巧的稻草人偶。 他并指蘸取伤口鲜血,混合空中残余蛊毒,指尖一抹,尽数点在那人偶上。 “咬回去!” 咔哒、咔哒…… 稻草人诡异地动了动,随即四肢撑地,缓缓爬起,狰狞的草脸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 刹那间,一股阴冷的咒力顺着气息反噬而去。 韩舒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开口问道:“二爷这巫毒娃娃,能追到源头?” “能,但需要些时间。”陈宏图额角渗汗,咬牙强忍手臂剧痛。 “那就让晚辈代劳好了。”韩舒俯身,一把抓起那嘶嘶低鸣的巫毒人偶。 “小舒别胡闹。万一你有个差池,我如何向老韩和老杜交代?”陈宏图出声喝止。 韩舒笑道:“一点力所能及之事,做也就做了,如此不失墨者风范。” “哎呀呀——”话音方落,一道慵懒嗓音忽从门前飘来。 韩舒回头,只见一人半倚门框。 那人姿态散漫,黄发披肩,样貌有点男生女相,眼下的一颗泪痣更是添了几分妖冶。 宽大短袖松垮地搭在身上,是露肩的设计。 “好一个新秀,侠义心肠呢~怎么没听说西南地段多了这么一号人物?”王震球颇为感兴趣地打量韩舒。 不过此时不是寻乐子的时候,他打趣几句,继续开口道:“这事情都算进任务绩效里了,这次的差事算我一个。” 多个帮手自然是好事。 韩舒开口道:“要是团伙中有个越南美人,请务必交给我。” “嘿~”王震球略作思索,抬手笑道,“十八禁的私刑总归有点不太人道,可以留给你,但不要乱来。” “你想多了。” 韩舒将巫毒娃娃抛出,身后器灵浮现,隐隐有金光缠绕。 天璇轻轻一点,那娃娃似是通了灵性,急匆匆朝哀牢山腹地奔去。 “怎么还在老巢,这些异邦人,莫名有点憨直啊···” ··· 深山幽谷,雾瘴缭绕。 夜色如墨,连月光都被毒瘴蚀得暗淡。 巴颂指间一碾,半截暗灰色的虫蜕簌簌化作飞灰。 他眼中寒光一闪:“返生蛊被破了,甚至有东西反咬了我一口。” 洞窟深处,一抹纤影瑟缩在阴影里。 那是个肤色微深的女子,眉眼间藏不住的焦虑。 女人名为珍雅,早些年跟着婚恋诈骗集团混迹滇南,靠着美色与机巧,不知榨干了多少冤大头的钱袋。 后来学了情蛊手段,更是如虎添翼,只需眼波轻漾,便能教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倾家荡产,只为博她一笑。 可此刻,她没心思算计这些。 “巴哥···”她声音微颤,“这票干完,我就去沿海找个老实人嫁了。钱我给了你不少,咱们两清,往后别再找我了。” 巴颂蹙眉道:“你害怕什么?” “那个不怕情蛊的人···虽然五毒教的大傻说他返回了山东,可我就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珍雅搓弄手臂,这些年习惯了和冤大头们交往,一旦出现了超脱掌控的异常,心中就不自觉生出异样。 失去掌控,失去一切,是不安全感在作祟。 “蛊毒失效,唯一的解释便是剂量不够。” “下次狠狠下猛料,哪个男人不对你言听计从?” 巴颂继续捣腾蛊毒,他与本命蛊的联系切断了,这笔大仇,非报不可! 阿三蹲在洞口,粗糙的手指轻轻挑逗着那只灰褐色蜥蜴。 忽然,他眼角瞥见碎石缝隙间透出一线微光。 “咦?”他眯起眼凑近,拨开凌乱堆叠的碎石,幽光逐渐明晰,竟如月华流淌,熠熠生辉。 “大哥!”阿三兴奋回头,“这底下藏了宝贝,会发光的!” 巴颂眉峰一凝:“挖出来。” 阿三连忙扒开石堆,刹那间,一道刺目光华爆射而出,如白昼撕破黑夜,瞬间照亮整个岩洞。 他猝不及防,捂住双目痛呼:“我的眼!” 强光流转间,一道人影自光中迈步而出。 烟杆轻抬,云雾吞吐。 韩舒淡淡一笑:“诸位,深夜扰人清梦,实在是失礼了。” 哒! 驻足脚步,回头望去,身后再无一人。 王震球没跟来? 法器施展金遁的原理,在于身体的元素化,可人乃天地造化所锤炼之物,得不到许可,人动用法器,无法轻易去改变另一个人的身体构成。 这就是修成“身同等国”后,连“风后奇门”都搬不动人的原因。 换句话说,王震球从一开始就没相信韩舒。 “只能单干了。” 韩舒打开胶囊,十几个造型诡异的木偶纷纷爬了出来。 好在机关师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哪里来的小子?”巴颂搓弄双眼,恶狠狠咬住了牙齿。 一旁的珍雅颤得越发厉害了,“就是他,下不了情蛊的家伙。我被大傻骗了,他明明说他回了山东。” 第53章 这蛊毒抽起来可真带劲啊 在场三名异邦人,除了肩抗蜥蜴的阿三,巴颂和珍雅都通晓汉语,和韩舒交流起来没有太大障碍。 “你在这里藏匿了传送法阵,那就是偷走我本命蛊的小贼了?” 巴颂背手于后,从腰间取出灰褐色的毒虫碾碎,无从察觉的细微蛊毒缓缓弥散。 正面交锋不是蛊师的作战风格,从韩舒显露身形的一刹那,他就在心中暗自思考布局了。 石洞封闭,空气难以流通,等蛊毒充溢狭窄空间,这个剂量,哪怕是神佛来了都没救。 呼—— 韩舒吸口炁烟,缓缓吐雾。 “藏于深山老林中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无主之物。” 嗯? 韩舒习惯性空了空烟锅,总感觉转化后纳入身体的炁,不似平常那般清凉畅然,反倒有种吃了辣椒似的热辣痛快。 有点上头。 想了想,此地毒障遍布,阴气邪湿,兴许是炁沾染的杂质过多,因此出现了这种情况。 再看前方的三个外国佬,巴颂面色狰狞铁青,咬牙不发一言,珍雅吓得花容失色,连哭带喊逃出了石洞。 “你们怎么了?” 一副见鬼的样子。 韩舒回头看了眼,湿漉漉的洞窟,只有石壁生出的青翠苔藓。 身后也没东西啊。 巴颂连退数步,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这种剂量的蛊毒,在封闭环境中,毒死几头成年象都轻而易举,这个人是怎么气定神闲地抽着烟的? 韩舒看见巴颂的表情,貌似意识到了什么。 异邦人施展了手段,不过入体的蛊毒在烟杆子转化的炁息涤荡下,作用微乎其微,所以隐隐产生了吃辣似的微妙痛觉。 外国佬不讲武德啊,偷袭我一个刚成年的小匠师,这样礼貌吗? “你这蛊毒抽起来还挺带劲的。” “去!” “孩子们,抓住他们。” 韩舒一声令下,造型诡异、神情空洞的木偶“嘎吱嘎吱”爬了起来,以极其瘆人的姿态迅速逼近两个异邦人。 阿三将蜥蜴高举头顶,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立刻有人偶缠住了他的双脚。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有施法!”他嘴里“叽里哇啦”说了一通韩舒听不懂的话。 旁边的巴颂抬腿一扫,坚韧右腿似橡胶般伸长,将奔袭至眼前的人偶一脚踢开。 又有小人偶不死心,张牙舞爪地迎面袭来,反被他一技“神猴腾空”顶了个稀碎。 “这种次品造物,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韩舒一看,这外国佬所用的功夫,乃是瑜伽和古泰拳。 陈二爷所说的“杂家”,是这个意思。 瑜伽,源于古印度的一种强身术,通过肉体和精神的修持,可达到身心的和谐统一,以更好的运用能量中枢“查克拉”。 修至大成,身体可跟随心意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改变。 至于古泰拳,则是泰国传承五百多年的凶悍拳法,打法包罗万象,奇技、诡招甚多。 唰! 巴颂紧握拳头,一记直击挥打过去,隔着段距离,可他手臂猛然间好似伸长了。 韩舒侧身一躲,紧接着下盘攻来加长版的扫腿。 流光一闪,再次打空。 “拉出去打,这金光法阵不对劲!”巴颂立马意识到洞中金光的效用,后跳几步,站在毒物遍地的幽暗林间。 阿三甩掉狗皮膏药似的人偶,将蜥蜴高举头顶。 那巨蜥缓缓张口,黏稠口水滑落,沿着阿三的脸颊流淌向下,直到散作紫色雾气,包裹了他的全身。 雾气凝聚于会阴,点亮海底轮的查克拉,一瞬间,他的意志、本能、生命力···全体的身体基本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 “要是有‘金蚕蛊’,我和宝贝的前路肯定能走得更远。” 阿三叹口气,单脚一踏,剧烈罡风掀飞周围人偶,再聚力一拳,凭空将其打成稀碎。 “碍事的小玩意没有了。” “来!”他朝韩舒做了个挑衅意味十足的手势。 “不见得吧。”韩舒打个响指。 啪! 遗落林间的傀儡核心纷纷聚集,捎带着破碎的人偶残肢和碎片一一聚合。 最终,那些断肢残臂和躯壳,拼接成了蜈蚣似的巨大人偶。 “不能玩合体的机关师,说出去得让人笑话。” 韩舒单手一指,合成人偶扭动长躯,碾碎灌丛枝叶,撞断苍林老树,直奔阿三冲去。 “大···大哥···” 阿三绝望看向巴颂,头顶的阴影越发浓重。 轰! “没用的废物!除了用蛊强化身体,一无是处的蠢货!” 巴颂怒骂一句,双手拍响,林间充满沙沙声。 先是一两只蜈蚣钻出,暗红色的身体一节一节蠕动,毒颚微微开合。 接着是尾针高高翘起的蝎子,而后又有无数蜘蛛从落叶堆中爬出··· 毒物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窸窸窣窣地爬满地面,毒牙和触须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连泥土都被翻成黑色。 “能躲过蛊毒,我不信你还能躲过毒虫啃噬之苦。”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守着这片山林不放,等你们找上门来。这片地域的毒物,都被我费尽心力地炼制过了!” “按照你们这地界修行者的说法,这里便是我的——成道之地!” “嘿?”韩舒被逗笑了一下。 成道之地? 还挺大言不惭的。 “既然这是你的底牌,那也让你见识一下,身为匠师的我,迄今为止最为完美的造物。” “蔷薇少女第一人偶,水银灯。”韩舒双指并起,朝天指去。 残星点点的天空,飘落无数漆黑羽毛,暗如墨染的翼影层层叠叠。 四周骤然沉寂,依稀传来低沉乐声,厚重哀婉的音符在林间缓缓流淌,压抑沉闷的氛围,浸透了每一寸空气。 巴颂抬头望去,一抹银白刺破黑暗,水银灯自高空翩然而降。 “可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偶,能对我的毒物大潮做什么!?” 水银灯面露轻狂笑意,向前伸出了小手。 唰! 漫天飞羽,倾泻而下,掺杂了腐败气息的羽刃密不透风。 巴颂后退几步,感觉有些奇怪。 他没有听见毒物被刺穿时的恶心爆鸣,那些毒蛇、蜘蛛和蝎子,在接触到黑羽的一刹那,就成为能泡酒的毒物干了。 第54章 爽的欲仙欲死 另一边,王震球骑着何铁的三蹦子,急匆匆赶赴哀牢山。 “说好的要带我金光遁形的,怎么一眨眼就将我丢下了?” 疑惑时,一个肉粉色果冻质感的方形不知名生物爬上了肩膀。 果冻先生面容沧桑,用极其老成的声线说道: “少年郎,那名少年都说了,要你放松心神,问题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吗?” 王震球耸耸肩:“让我相信一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这才有点强人所难。” “少年郎,并肩作战时,要将后背交给队友。” “下次,下次。” ··· 月色森冷,湿气沉重,山间小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王震球哼着不知名的民间小调,三蹦子“哼哧哼哧”的急速前行。 忽然,黑暗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紧接着一个女人仓皇冲了出来。 她长发凌乱,裤脚沾满泥浆,脸色苍白得近乎妖异,像是随时会在夜风中栽倒。 “哎呀,这个点在外面逃窜,要不是被鬼追,要不自己就是鬼。”王震球唇角一扬,笑意慵懒,双眼微微眯起。 这就是韩舒说过的越南美人吧? 夜逃的狐狸精。 王震球手握刹车,停驻路旁,按了按车喇叭:“大美人,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珍雅脚步顿住,回头慌慌张张地看了眼暗处,确认无人追来后,“噗通”一声跪倒在王震球面前。 她眼眶通红:“救我,求求你!我是被拐来的,他们要捉我回去。” 王震球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那报警?” “不行!” 珍雅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声音一柔,楚楚可怜道:“我、我是偷渡过来的,被抓到就要被送回去,我们国家不好。”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我爱中国!” 珍雅悄然靠近,双臂绕过王震球的脖颈,眸中带光,含情脉脉,似羞似怯地低头:“若能活命,愿以身相报。” 谈话间,她趁机偷走了王震球的一根发丝。 随后背手于后,将发丝和腰间的巫毒娃娃缠了起来,一边不忘用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王震球。 王震球瞥见她手心的黑炁,笑眯眯地问:“摸异性的头发来表达喜欢,是美人那里的风俗吗?你要将头发缠在指尖当戒指?” “啊?”珍雅一愣,手上动作微滞。 王震球继续笑道:“怎么一看见你,我就跟中了情蛊似的,心跳加速,浑身燥热,欲罢不能~” “啊?” 不是··· “我还没···”此时的珍雅,心中异样的完全不敢乱动。 王震球从车上跃下,笑容玩味,步步紧逼。 “等——!” 女人刚想后退,混球儿的手掌已经滑落在腰际。 他温声在她耳旁低语:“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 “不过我还真是好命,像你这样有异域情调的大美人可真不常见。” 说着,王震球双手朝珍雅那曲线圆润的屁股摸去。 “变态,流氓!”越南女人骂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强行施法。 这时她才发现,手中的巫毒娃娃被趁机摸走了。 “还是降头师和蛊师那一套啊。”王震球遗憾摇头,随手将娃娃一丢。 双手缠绕满淡粉色的炁,以一招“爱之马杀鸡”打去。 这招本是源自铁马骝之父的金刚通臂拳,可王震球认为过于暴力,不符合自身温和的性格,遂进行了改良。 不追求破坏,只讲究力量的控制。 “爱之马杀鸡”会向对手体内注入少量的劲力,这些劲力以微妙的频率去刺激对手体内的各种腺体,使其分泌特定物质,以达到奇妙效果。 简单来讲,就是会让人爽到。 珍雅接了一招,顿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爽感袭漫全身。 欲仙欲死。 她面泛潮红,全身肌肉开始规律性的收缩,甚至发生了痉挛,呼吸和心率也开始不自觉的加快。 到了最后,索性跪地蜷缩,忍不住轻哼呻吟起来。 “拿下。” 王震球扛起双眼翻白、嘴角流涎的女人,丢至车斗,继续开着“哼哧”作响的破三轮朝山中赶去。 …… 哀牢山的山中腹地,遍地都是干枯腐烂的毒物尸体。 巴颂双腿气力不支,猛的瘫坐在地。 十年积淀毁于一旦。 “该死的东西,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过来坏我好事!?” 呼—— 韩舒吞吐炁烟,寻了块干净巨石坐下。 “我们当地的异人管理机构,鼓励异人间的厮杀来维持某个红线。” “但是即便如此,倘若一个异人安分守己,那他的命在我心里还蛮重的。” “今天你敢拿山中毒物和异人性命来炼蛊,那明天呢?不安稳的因素,最好滚出这个地界。” “啧!”巴颂一咬牙,无言以对。 他调用全身查克拉,尽力去刺激体内七轮,随之肌肉充盈暴涨,线条似岩石般清晰尖锐起来。 视死如归的架势,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还有机会,还有赢的可能。” “没有必要去管傀儡,只要杀掉傀儡师,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唰! 巴颂不理会凌空而立的水银灯,踩踏鬼影般的步伐,急速朝韩舒逼近。 “战象交齿!” 巴颂先以虚步扰乱敌意,凌空跃高,借着身体下坠之势,举双肘砸向韩舒的面门。 “玄之又玄···” 韩舒低声诵念,以达玄掌不可思议之劲力,托举住下砸的威势,轻轻拨弄,改变了巴颂施力的方向。 转瞬之间,这异邦人似风车般翻转几圈,跌撞进石洞前的碎石堆,瘫倒在不知名异人歪斜的墓碑前。 “什···什么情况?” “按理说,傀儡师离开操纵的造物后,应该很弱才对,书上是这么写的。” 不玩了! 巴颂当机立断,借着被打飞的空当,继续翻滚几圈,转身朝山的更深处逃窜。 这时,水银灯轻轻抬手,黑羽狂涌,在半空中急速凝聚成一条漆黑长龙。 咻! 巴颂感觉背后被狠狠撞了一下,身躯被打飞至半空,再回头,黑羽编织的龙首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黑羽之中,他开始疯狂挣扎,却发现自身气机竟如泥牛入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流逝。 直到最后,空中摔下一具干尸,跌碎成了齑粉。 风声止,散落的羽毛重新聚回,水银灯缓缓从空中垂落,韩舒将左臂抬于腹前,她便依靠胸膛,轻轻坐在了胳膊上。 “父亲大人。”水银灯回头仰望,猩红眸子流出阵阵荧光。 “辛苦了。” “不。”水银灯摇摇头,“你刚刚说,我是你手底下最为完美的造物。” 她刻意加重了“完美”二字的语调。 “是,但那已经是二十六分钟之前的事情了。”韩舒回道。 “哼哼哼~”确认无误后,水银灯轻吟低唱,银铃般的欢快曲调荡漾开了。 第55章 韩富贵收山,求真会的傀儡订单 韩舒怀抱水银灯,坐于石洞前静候。 将约过了十几分钟,王震球循着山中光芒找到了案发点。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干枯的毒物尸体。 树木歪斜的林间被倾轧出一块空地,中央填满了黏糊糊的血肉,而不远处,红河延伸出的小溪水中,一只由人偶残躯断臂组成的巨大造物,正在冲洗身上的血迹。 “来迟了呀~” “还有没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 韩舒起身,指了指碎成几块的干尸,加之林间血肉滩:“劳烦你善后洗地了。” “嘿~你这人偶做的很精致啊,怎么做的?” 王震球盯着水银灯看了会儿,刚开口,一阵刺眼金光闪过,韩舒连同河谷溪流中的巨大造物转瞬消失。 “哎?我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你要的越南美人还在车上呢!” 韩舒没多逗留,说实话,他不擅长应付王震球这一类人。 混球儿自称是良性变态,事实也的确如此。 别人学百家艺、吃百家饭,靠的是天赋和好人缘,这家伙则完全凭借炉火纯青的厚脸皮功夫。 今年上岗,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仅凭一人之力,就使“哪都通”西南分区的口碑急速转下,公司里想打他的人得摇号排队,公司之外的异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王震球脑子灵活,心机深沉,你永远不知道他那玩世不恭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或许正是因为擅演,所以他才更好的传承了巫优的“神格面具”,并在夏柳青授业的基础上,将演神更进了一步。 韩舒喜欢江湖豪侠的坦荡真诚,交友讲究一个“以心交心”,城府极深的人,哪怕是阳角,也得乖乖避开。 况且自己身上那么多好玩的玩意儿,真被缠上了,甩都难甩。 “嗯?” 说起法器的吸引力,貌似有个人比混球儿更值得提防。 “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撞上,还是小心为妙。” 韩舒将斜插后腰的烟杆子取下,拴系红绳,同束腰带绑在了一起。 ··· 翌日,韩舒转去哀牢山不远处的偏僻乡村,想着同小嫣儿和她奶奶告别。 抵达时刚过八点,太阳不算高。 小嫣儿依旧捧着八音盒,安静守在门前,闭眼仰头,身子随音乐旋律轻晃。 韩舒走近了。 音乐戛然而止。 小嫣儿没有睁眼,侧头倾听,对韩舒所在的方向说道:“我没有睁开眼,但我知道是大哥哥来了。” 说完,她露出罩了灰翳的双目,看清了那白茫茫的模糊轮廓。 “你看,我就知道。” “真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韩舒笑着问道。 “奶奶的脚步声又轻又缓,铁叔走路会卡顿,哥哥脚步轻盈,但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实。我就是靠这个辨别哒!” “奶奶说,听见奇怪的动静,要跑屋里躲起来。” “你的脚步声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 “小嫣儿是狐狸呢!”女孩开心地双手一扬,甜甜笑着。 这些话来自支教哥哥姐姐们送的读本《小王子》,她觉得很有意思,听故事的时候就背诵了下来。 韩舒脚步一滞,心口莫名暖暖的。 这种微妙的信任感是怎么回事? 这小孩子的嘴也太会说了,要是再长大一点,不得三言两语就将人给拿捏了? 嗯? 小嫣儿视线一转,熟悉的模糊轮廓旁,似乎还有一道黑雾似的虚影。 “黑色翅膀的···天使吗?” 明明屏蔽了普通人感知的水银灯,此时却被一个瞎眼女娃感受到了存在。 她轻缓飘落,小手捧着小嫣儿的脸蛋,凝视面部火燎的毒疤以及苍目,眼中透露怜惜。 “父亲大人,这孩子坏掉的地方,可以修好吗?” 毒素引起的失明,除了腐蚀角膜、结膜的外伤,也包含了对中枢神经的破坏,哪怕现代医疗可以治愈,所需费用对嫣儿家来说也是天价。 要考虑异人的手段,就要打造出安全影响人体的造物。 “等我技艺精绝,会有那一天的。” “我永远相信父亲大人。” ··· 面对小嫣儿的疑惑,韩舒没多言语,向前将一木雕送了过去。 她上下摸了摸,感觉木偶有人的形状,可五官摆布和想象的手感又不太一样。 “这是?” “小嫣儿特制版八音盒,非机械式,八筒浓缩设置,可播放六十四首不同的音乐。” 另外附带传送功能。 当然,韩舒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谢···谢谢。”小嫣儿拇指搓弄木偶,有些局促,“哥哥是要走了吗?” “要离开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哥哥住的不远吗?” “嗯,不远。” 两千八百多公里,也就眨眼间的事。 “要是遇见危险,也可以和这小木偶说。”韩舒又叮嘱了几句。 小嫣儿问道:“那会有神仙来救我吗?” “万一会有呢。” ··· 七月初的午后,南溪村,庭院中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蒸腾热气在院墙间无声浮动。 韩福贵收拾好做工用的器具,尽数封存在大木箱中,随着铜锁一挂,操忙了一生的手艺活,今日算是彻底放下了。 老爷子没有举办什么“封刀收山”的仪式,仅凭孙子三言两语的劝说,就安安稳稳享起了清福。 这一日,他手持茶壶,躺窝摇椅,舒舒服服享受着夏日清闲。 热浪翻腾的门外忽有客人登门,韩福贵起身一瞧,是承接了他几次商单的客户,燕武堂的黄宁儿。 当然,现在他的门派该称之为求真会了。 燕武堂、自然门、一气流、黄门三才,四家被卷入甲申之乱后损失惨重,自此一蹶不振。 十年前,张怀义杀掉四家中的好手,加速了小门派灭亡,为了自救,四家合并,是为“求真会”。 求真求真,求得自然是当年“甲申之乱”的真相。 “小黄啊,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韩福贵起身相迎。 黄宁儿拱手:“韩老先生,这边想订购五具陪练傀儡,另外门内还有三个需养护修缮。” “那你来的真是不巧,我不干了。”韩福贵摆摆手,眼神望向远处青翠山影,“要不,你找我孙子去?” “令孙?倘若我没记错,他也就成年不久吧?”黄宁儿眉头微皱。 求真会四家联合,功法秘籍互通,门内出现了不少新秀,陪练傀儡要是跟不上强度,和购置了一堆废材有什么区别? “十八岁的手艺人,能成吗?” “呵呵呵,手艺不差的。”韩福贵捋须轻笑。 第56章 要加钱 老爷子话说出口,黄宁儿不好意思继续反驳,拱手作揖,退出了庭院。 稍后,他给墨门的杜玉衡打去了电话。 “杜门长,在之前的订单上,求真会能否再加购五具傀儡?” 黄宁儿追求效率,分开下单,墨门手中已有十个傀儡的委托了。 杜玉衡一愣:“你不是匀出去了五个,交给我师弟做了吗?” “韩老先生已经收山了。” 豁!这小福贵,收山都不回来给老祖上香交代一下。 “那找我的小徒孙。正是暑假,他刚好也闲。”杜玉衡回道。 “可他毕竟年纪尚幼。”黄宁儿心中仍是忐忑。 “放心,他手艺不差的。倒是你们求真会的门人,别被陪练傀儡打坏了才是。” 闻听此言,黄宁儿心中略有不悦:“我会中不见得就有孬种,既然杜门长这么说,那我真得见识一下了。” “好说,好说。” 黄宁儿挂断电话,迈步向青山走去。 黄花溪的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韩舒盘坐在溪边的大青石,竹钓竿斜斜的支着,眼神半是专注,半是放空。 水下的鱼影时聚时散,偶尔一尾青鲤在钩旁打了个转,又懒洋洋的游开。 远处的白鹭单腿立在浅滩,缩着脖子,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韩舒扯了扯钓线。 今天的鱼好像都不上钩,垂钓了那么久,竹篓子还是空荡荡的。 老猴子师父说,钓鱼最是磨练耐性,可现在好似只磨了一肚子的火气。 “呼——” 长呼口气,韩舒收神静坐,忽听身后林间传来阵阵脚步声,枝叶摩挲间隐约显出了人影。 他眸色一凛,低喝道:“快!” 话音方落,贴靠身旁的水银灯心领神会,骤然展开双翼,掠入空中。 咻! 墨色翎羽如弦上利箭,刹那间射入水面,激起一道银练般的水帘。 黄宁儿循声而来,拨开垂柳细密的枝条,朝溪水打量,正疑惑着发生了什么骚动,却只见少年执竿端坐,素白流云衫在风中微扬。 旁边的鱼篓子当中,盛了满满的银鳞大鱼。 “今日颇有斩获啊。”黄宁儿走上前。 就是鱼篓子中的鱼有点奇怪,似乎被什么东西刺过,还有这是···乌鸦的羽毛? 天璇有些无语:“不要把你的自尊心安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我真以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韩舒缓慢起身,拱手回道:“求真会的大家特地来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黄宁儿转告了韩、杜二老的话:“想要预定五具陪练的傀儡。” “好说,一口价,十万。” “十万?”黄宁儿歪斜的眉毛愈发陡峭,“韩老先生一个傀儡的要价才开到八千,小兄弟从事这行应该不过十年,怎么好意思多收一万二?” 按照他原本的构想,小辈的接手,一个怎么也该便宜个两三千。 “会不会有点贵了?” 韩舒回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价格。我这还是看在求真会和老爷子合作的份上,有所折扣了。” 黄宁儿将粗壮手臂抱于胸前,皱眉思索。 求真会虽是四家联合,可旗下产业颇多,不必真的在乎五万块钱的差价,可若是以高价买了低级傀儡,不就妥妥成冤大头了? 脑内风暴了片刻,黄宁儿忽的计上心来。 “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 “二老说你手艺过人,可口说无凭,恰好会内还有机关傀儡需要保养,到时候还要请你特意登门。” “就请你登门时,带上机关造物,让我会内弟子试一试成品质量,若是可以,钱一分不少,若是不行,那你可就得酌情减价。” 韩舒回道:“黄大哥这是想先用后付?” 想法领先并夕夕等网购平台整整五年啊。 “差不多这个意思。”黄宁儿笑道。 “不成。” “哪里不合适?” “若是成品质量尚可,得加钱。” “好!”黄宁儿豪爽应下,“五具傀儡,就约定五局三胜。” “回去签合同吧。” 两人回到韩家,商议了合同细节事项,就将合作一事正式敲定。 要是这单买卖落成,韩舒不仅大学四年的学费有了着落,甚至能有多余的钱去购置新奇材料。 当然,他也没想对求真会的委托敷衍了事。 精益求精,这才符合匠人精神,笨拙故障的造物,简直就是对匠师的侮辱。 要么就不接单,接了,就做最好的。 “陪练傀儡是吧···” 墨家崇尚“非攻”理念,墨门图纸中没有进攻性强的造物,韩舒放弃了研究图纸室,转而动用“如花”体内蕴含的神机之术。 “神机百炼”固然玄妙,可摸清了傀儡体内的运行机理和器件搭配,复刻对韩舒来讲,是轻而易举之事。 “一个傀儡体内,可供容纳的异人手段为三,求真会集四家之长,门内弟子手段多样,那傀儡的异人手段也要千变万化。” “达玄掌,基础符箓,还有老猴子师父的五斗解酲,外加‘入松风’···” “暗器机关就效仿唐门,用巴豆毒涂抹。” “可惜机关傀儡无法同精灵缔结契约,请仙出马的功夫没法用。” ··· 韩舒细细构思傀儡的设置,不想还好,想得深了,就会发现这事情极其上头。 它就像写编码,构建程序,制作游戏一般,要是出现了折磨玩家的阴间关卡,无疑会让设计师心中暗爽。 对韩舒来讲,求真会的诸位弟子就是挑战者。 确定了思路,动手制作是轻车熟路,短短十天,七月中旬,五具陪练用的机关傀儡就大功告成了。 用时不算紧凑,韩舒甚至空出时间去学了个科目二。 “好了。” 五个傀儡品质中规中矩,好在机关核心用“巧术天机炉”增幅过,无法温养器灵,却也隐约能洞见造物体内大悦的机魂。 韩福贵围绕五个机关傀儡转了圈,禁不住暗自称赞,可隐隐也有些顾虑。 “小舒啊,咱们是去做生意的,不是结仇的,要是对面娃子年纪轻轻,要记得留足脸面。” “回头给人打哭就不好了。别看小孩子哭不算事儿,可要是这人将来有了名气,黑历史是会被刨出来反复打脸的。” 第57章 世界的距离不该如此遥远 韩福贵讲着,突然想起门中前辈提起过的一桩趣事。 1926年的陆家寿宴,群英荟萃,豪杰云集。 当时的张之维刚被师父张静清摆到异人圈的台前,就一巴掌打哭了名盛一时的陆瑾。 这事一度成为老辈异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八十多年后的今天,仍会有人不经意提起。 只是当初的“张狂狮子”,如今已是龙虎山的天师,被打哭的陆家宝玉,也已是陆家的家主了。 “做人做事,留足三分,于人于己,都行个方便。” 韩福贵郑重交待了几句。 你不能苛求所有人都像老天师和“一生无暇”那般品德过人,行走江湖,事做绝了,难免会招人记恨。 韩舒将五具机关傀儡纳入胶囊法器,回道:“我想借助求真会,再次擦亮墨门手艺的金字招牌。” 做买卖,要保证向客户展示成品质量,又要拿捏好一个示范的力度,确实不算容易。 可这个“度”拿捏好了,那求真会就是他对外宣传的“活喇叭”。 “嗯?”孙子的话有些出乎韩福贵的意料。 “怎么突然想做这事?” 韩舒回道:“作为墨门子弟,考虑门派的兴衰发展不也合情合理?” “再说前不久爷爷提及了‘墨眉’一事,您和师爷若真想让我扛起大旗,那我也得拿出相应的实绩。” 韩福贵捋须点头:“那你万事都要多想一步。” “好。” 韩舒前世不算会来事,今生大概也只能凭借感觉来了。 ······ 自然门,燕武堂,一气流,黄门三才,单拎出来一个,势力微薄,但合并后的求真会,确实是不可忽视的的大派。 求真会对外的话事人黄宁儿,甚至有成为“佬”的资格。 等韩舒赶赴京都,落座于辉煌光亮的大堂,他才真正见识到了这潜在“佬”的势力底蕴。 求真会位于二环内,地处交通便捷、商业发达的黄金地段,外设是包涵了习武、养生、文娱等多功能的服务机构,深受当地老人喜爱。 京都这地界,北三环至北四环是商业精英聚集地,中二环和三环区域,一些当地老者,身份就更加值得说道了。 干净敞亮的会议室内,除了黄宁儿,另有三位前辈,乃是燕武堂外,余下三家门派的话事人。 这个阵仗,韩舒隐约感到一丝诧异。 话说回来,从一开始,倘若是订购傀儡这种小事,貌似也没必要由黄宁儿亲自出马。 “诸位前辈,贵派订购的陪练傀儡我已准备妥当,要是验证无误,咱们就将尾款结一下。”韩舒开口道。 “韩小兄弟,这个不急。” 黄宁儿朝房门招手示意,服务人员将瓜果点心和茶水准备妥当,看样子,是做足了长谈的准备。 “实不相瞒,我上次登门,订购傀儡只是引子,我心里想的,是请韩老先生入会,只是可惜,刚去就知道了他收山的事。” 求真会作为四门联合的新兴势力,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势头。 近些年,门派广发英雄帖,招揽四方豪杰,自然不想错过炼器师这种稀缺职业。 自然门的方爷一边补充道:“事后我们想想,既然杜门长和韩师傅对你的手艺推崇至极,那不如将这份聘请递交你手。” “韩小师傅,有没有兴趣加入求真会?” 韩舒回了他一句,“可我不是炼器师。” “你不是?”在场四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副吃惊表情。 “除了武侯派,余下门派的炼器和机关是神机的不同学科,诸位怎么就会认为我是炼器师?”韩舒说完,拿起果盘中的西瓜吃了起来。 “这···” 四人面面相觑,好似是这个道理。 机关师,相较炼器师来讲,含金量就大打折扣了。 一方面,机关不许私设; 另一方面,聘请机关师一年的酬劳,能买五六个高级傀儡,傀儡作为高耐度耗材,三年左右才换一批,聘请匠师对直接购买来说,是加大了成本投入。 况且现在是治世,哪个门派需要机关这种抵御外敌的东西? “咱们还是谈一谈合同和尾款的事吧。” 黄宁儿浪费了心意,却没在脸上显露,起身挥手,示意会所后的演武场。 按照约定条款,他选了五名会员参与测试。 为了摸清楚傀儡和会员实力的匹配性,五人的实力参差不齐,但基本囊括了四家的术法手段。 韩舒丢出胶囊,陪练傀儡伫立场内。 “没必要那么麻烦,我设置了傀儡实力的调节开关,共分为三档,按需调整即可。” 开关是简单设置,不同档位的区别,在于炁息分配的多少,以及机关零件配合的灵活度差异。 最先上场的是一膀大腰圆、长臂短腿的男人,所修所学为燕武堂中猛起硬落、硬开硬打的刚猛拳法。 因为他走的路子同黄宁儿极为接近,求真会内又有“小黄宁”的称号。 韩舒随意挑了个人偶,灌输炁息,那人偶迈开步子,自然流畅地走了过去。 “小师傅,这边领教了!另外插一句,每次会内要修复的傀儡,可都是我打坏的!”小黄宁双手抱拳,意气风发。 “请。”韩舒伸手示意,将场地让了出来。 唰! 小黄宁先攻,扭身借腰力打出一记鞭腿,威势凶猛,似是八极拳中“迎门三不顾”的变招。 “黄哥说了,这次不必留手,看我不给你打成碎片。” 碰! 傀儡抬手一横,硬接住鞭腿,左手掌心打开圆形机关,伸出一坚硬结实的黑色橡胶锤,反手朝小黄宁抡去。 “倒是结实!” “可这你锤法的轨迹,我全都看清了。” 轰! 忽然之间,伴随一声沉闷响动,小黄宁的视野变了。 眼中是赤焰般的骄阳,几缕薄云犹如融化的琉璃,在湛蓝天幕上流淌。 “太阳?” “为什么我会看见太阳,陪练用的傀儡呢?” “因为我躺在地上···那我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黄宁摇晃脑袋,头一愣愣的,似是有什么冲顶头皮,下巴歪斜,疼痛难忍。 我败了? 一招? 会内实力最接近黄大哥的我,一招就败给傀儡了? 小黄宁鼻尖一酸,踉踉跄跄从场地爬了起来,不甘心握住双拳。 “世界不该如此遥远啊!” 黄宁儿见状,满脸黑线,怒道:“行了,给我把泪憋回去!” 稍后,他转头面向韩舒,“让你见笑了,麻烦调整到最低档位。” 嗯—— 韩舒皱眉抿唇,不好意思道:“很不巧,我这傀儡没有比这更低的档位了。” 现在的异人水平到底怎么了? “要不,你换个实力更强的门人?” 黄宁儿双臂交抱,欲言又止,刚刚被打趴下的就是五人中最强的了。 “算了。” 第58章 南不开,新生入学 演武场的氛围饱含夏日焦灼,尴尬气场无声蔓延。 长久以来,韩舒都忽略了一件事。 他制作神机造物,完全出于热爱和一片匠心,会考虑造物的功能,但基本不会太在意战斗时的表现。 加之缺乏异人间的切磋,很难对自身实力进行定位,机关傀儡的设定参考也就不明确了。 所以,我现在的实力,在圈内算什么水平? “咳咳咳。”目睹了一切的方老缓步走进演武场,“确实是难得的造物,这是附加了哪门的手段?” “出招变幻无穷,攻守玄奇奥妙,倒是有点少林达摩剑的意味。” 方老注视傀儡手中的黑色橡胶锤,稍稍皱眉。 行走江湖这么久,未曾听过什么什么锤法。 韩舒回道:“达玄掌的运掌法门,加之神锻门冶炼时用的打铁法门。” 方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锻门闻所未闻,倒是这“达玄掌”,不是出自没落已久的青竹苑吗? “小师傅既然能将术法复刻至傀儡,想必本身的功夫也不差。” “不,身为机关师,这傀儡本身就是你的功夫。” 方爷弯腰拱手,为大堂时的失礼致歉:“小师傅,请问有兴趣加入求真会吗?” 韩舒再度拒绝:“已是墨家子弟,墨门中人了。” 方爷摇头轻笑:“此言差矣,要知道墨门也是同甲申之乱有所牵连的门派,小门小派举步维艰,联合抗敌才是良策,合作才能共赢。” “否则,永远都会被那些世家大族小瞧。” 韩舒平静注视方爷,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 求真会野心不小,还妄图联合余下涉及“三十六贼”的没落门派,进一步扩展势力。 说是合作,其实无非是吞并的一种。 哪怕现在求真会的决策方式是四家会议制,可发展下去,早晚会成为某个人的一言堂。 “前辈们壮志宏图,晚辈就不参与了。” “所以,尾款什么时候结一下?” 黄宁儿扫视候在原地的其余四人,无不是面如土灰,神情僵硬。 锤炼了那么久的体魄,不想在精神上不堪一击了。 再测试下去毫无意义。 “按照提价,一个机关傀儡两万五,共计十二万五,一分钱都不会少。” “谢了。”韩舒亮出银行账户,笑道,“一分钱一分货,要是好用,记得常来。在外也可给个好评。” “会的。”黄宁儿围绕傀儡转了一圈儿。 会员的训练强度一下子就拉满了,希望别打出什么心理阴影来。 钱财到账,韩舒帮忙修复了演武场中的几个旧傀儡。 没有过多的收取修理费用,算是留给求真会一点优惠和情面。 等韩舒走后,方爷贴到黄宁儿身旁,低声道:“求真会正在起步阶段,今日这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恐不光彩。” “方爷有何高见?” “闭口不谈,耐不住小家伙会对外张扬。这样,咱们将这傀儡推到几个修行武道的门派,到时候···” 黄宁儿略作认同地点点头,“见识了厉害,就没人多舌了。另外也算担了宣传工作,还个情分。” 两人长舒口气,看向演武场的机关傀儡,对视一眼。 “十八岁的机关师···” ······ 七月下旬,录取通知书下发,韩舒得偿所愿,以第一志愿被南不开大学的数学科学学院录取。 八月份的整个闲余,韩舒替水银灯打造了可供休憩的皮箱,取回了委托墨门同门炼制的金色西洋剑。 除此之外,没有接手其余事项,平淡闲散地度过了最为轻松的假期。 九月五号,入校报道。 韩舒拎着行李箱,驻足南不开校门前。 校内迎新的帐篷成排摆放,挂了牌的志愿者在路口接引新生。 帐篷摊点,不乏有手机卡的推销活动,会有校外人员假扮志愿者,售卖套餐性价比极低的卡。 前世的韩舒就被坑过,这次索性全然避开,按校园系统分配的住宿区,自个儿寻了过去。 “四区三栋,二单元,202···” 南不开学生宿舍,是三室一卫的设置,大间共住十二人,小间是四人寝,上床下桌。 因为各专业男女人数不同,分配宿舍时,难免会出现两个学院同住一寝的情况。 就比如韩舒是202的二号寝,和一号寝同属于数学科学学院;三号寝却是土木工程学院。 “豁!隔壁是一群土木。” 韩舒用右手的大拇指点了点旁边的小黑门。 入了二号寝,早有两人抢好床位,将铺盖收拾妥当。 住宿就是这样,先入住的人莫名有种主人翁意识。 坐在椅子上的学生,上下打量韩舒,疑惑重重。 “社团招新不是在军训和学生会之后吗?” “你怎么就入动漫社了,这是cosy?没看出老师出的哪个古风角色。” 韩舒未进屋,闻到一股刺鼻冲头的香烟味,靠近阳台的角落处,摆着两根掐灭的烟头。 “喜欢穿,就穿了。” “那你挺有勇气。我叫肖远,你怎么称呼?” “韩舒。” “你这名字挺占人便宜的,话说你睡觉不打鼾吧?”肖远一连串的追问。 “不。” “那就好,我这人睡眠还挺浅的。要不是导员不许,我早就跟家里人要钱搬出去住了,四年啊,和人磨合有点难度。” 韩舒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尿素袋子一丢,抛到床板。 刚想整理床铺,旁边响起了打火机的“咔嚓”声。 肖远叼着烟,察觉旁边传来的视线,疑惑道:“来根?” 韩舒向前一步,指尖包裹炁息,掐灭了烟头的火星。 “我要是再闻到半点烟味,就把你从阳台上丢下去。” “你找事?”肖远刚想抬腕,忽感一股凛冽气势沉沉碾下。 他浑身僵硬,脊背发凉,呼吸都放轻了,没敢挪动半分。 “公共场合,乖了。”韩舒屈指一弹,将烟丢至垃圾桶。 啪!啪!啪! 韩舒拍拍肖远的肩膀,回头看向另一人。 “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扭过头,笑的比哭难看。 “舒···舒哥,是···是我啊,杨彪。” 嗯? “哪位?”韩舒回忆一番,好似没有这个熟人。 “初中,头被你按进橱柜的那个···多亏了当年舒哥整顿镇中学的风纪,我这才有悔过的机会,要不然也考不进南大了。” 韩舒有了一丁点的印象,这杨彪初二时是所谓的校“老大”来着。 “那时候我六年级,真亏你还记得。” “忘不了。” 这张脸,哪怕变化再大,哪怕烧成灰,杨彪都认得。 第59章 立业第一步,震惊的张楚岚 杨彪说话的声音总是不自觉微颤,看人的目光飘忽不定。 从小到大,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事物不计其数,什么楚人美、《魔方大厦》、《十二生肖》、三面怪人达达··· 但这些阴影随着时间流逝,大多都被遗忘了。 唯独七年前那个夏日发生的一切,始终如阴云一般笼罩心头,驱之不散。 “我没想到在宿舍里碰见老乡了,还是熟人。”杨彪抿了抿干涩嘴唇,试着继续搭话。 韩舒一笑,是挺惊喜的。 “你之后没继续干霸凌别人的蠢事吧?” “自从舒哥对我进行爱的教育后,我哪还敢犯事,虽说复读了两年,但也算学有所成吧。”杨彪顿了顿,语气一改,“说实话,我挺感激你的。” “有时候,几个巴掌确实比说教管用。” 韩舒继续收拾床铺,居高临下望了眼:“那也得人记打才行。” “哈哈哈···”杨彪尴尬笑了笑。 一旁的肖远默不作声,扫干净了地上烟灰,揣着打火机和烟盒跑洗手间去了。 转过洗手台,厕所中飘着缕缕灰烟。 一身穿白色短袖的束发学生正在小解,他一手拿烟,一手翻看手机,也不扶着家伙事儿,只是裆部向前顶了顶,尽力靠近马桶。 “什么奇葩姿势,也不怕尿一裤子?” “都是怪人!” ······ 新生入学安排的活动充实紧凑,入住后是班会,下午进行游园,明后天还有开学典礼和班委选举。 韩舒感觉时间像发潮海绵中的水,硬挤都挤不出来。 本想尽早去拜访诸葛家的那位老教授,现在只能混在游园队伍中,慢慢欣赏校园的景色。 一路下来,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位于校园正中央的月牙湖。 湖内植荷,红白竞放,荷香四溢,漫步湖畔,迷醉缱绻。 湖心有一处小岛,正是绿植夹道,生机盎然,掩映着南不开杰出校友的纪念碑。 听说上一任老校长撒了不少鱼苗在湖中,过了这么多年,该是生的肥美。 “老校长,对不起。” 韩舒望了眼湖心小岛,莫名生出一股罪恶感。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兜兜转转,新生游园的队伍来到旧校区,管理学院的女生宿舍后,有一处废弃的活动中心。 身穿红色马甲的学生在外收拾废品,瓶瓶罐罐堆满角落。 带领游园的助理班主任是身高一米八的东北女生,借着这个机会,宣传了一下院系的志愿团。 团内的志愿者会将纸箱安置在学生宿舍,收集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废品,这些废品在变卖后,所得的钱财会用在助老活动。 嗡嗡嗡! 韩舒长袖中的储物法器铮鸣作响,打开胶囊,水银灯挥翅飞了出来。 “父亲大人,为什么要将废物变卖?这些孩子们都修不好了吗?” “不。”韩舒望向操忙的志愿者,“该说,它们在经过某些流程后,会迎来新的生命。” 废物利用。 水银灯的猩红眸子流转出鲜亮荧光,双手合在胸前。 “我喜欢这个地方。” 她扇动翅膀,开心地围着韩舒打转,最后稳稳坐在肩头。 “有时间带你来逛逛。”韩舒回道。 水银灯,蔷薇少女系列第一人偶,原著中是炼金师罗真手中的残缺造物。 由于韩舒的这个认知,他手底下的水银灯,依旧保持了对“废物”的敏感和同情,以及对“完美”的深刻追求。 “等一下,小水银灯要是抱有这种心态,以后我造出其他造物,不会发生什么吧?” 嗯—— 韩舒朝旁边偷瞥了一眼,水银灯轻快晃动双腿,镶嵌黑蔷薇的皮靴在空中摆来摆去。 他手底下的水银灯,没缺少原著的孤傲高贵,更添了一分难得的可爱。 “定是多虑了。” …… 一日游园下来,共计走了三万五千多步,对异人来讲不算吃力,令韩舒觉得难熬的,是上下午各一次的会议。 不知为何,开会时总有种莫名其妙的魔力,能使人心力交瘁。 回到宿舍,韩舒坐回床铺下的位置,手持刻刀,细细打磨手中人偶。 闲来无事,打小就规划好的职业发展也可提上日程了。 14年,各大短视频平台尚在起步,选择不多,韩舒擅长的风格符合二次元群体的喜好,就打算将录制的视频投放到“pilipili”。 “既然是小p站,那就用她来当敲门砖吧。” 簌簌簌…… 炁刀轻快划过木料,木屑纷纷落下,小人偶逐渐成型。 做工精致,连最难打磨的面部都栩栩如生,倘若涂抹以颜色,完全和手办没有差别。 杨彪从身后路过,双眼蓦然闪烁精光。 “第四届世萌战的萌王,御坂美琴!?” “炮姐!” “舒哥,你这成品质量神了,打算多少钱出啊?我买了!” 心中对韩舒尚存嫌隙的肖远也起了好奇心,扭头看来。 他对动漫没什么兴趣,可也一眼瞧出了那人偶做工的技艺高超。 “你这手艺可以啊!” “难怪是古风古气的打扮,莫非是非遗传承人?” 整个二号寝瞬间热闹起来,韩舒甚至都无法安安静静的录制视频。 这时,有人呆滞僵硬地伫立在三号寝的门前,细细消化着一切。 张楚岚打开窗,深呼口气,双手狠狠拍打面部。 “不对劲呀,不对劲。” “为什么他的手指上有光?那是炁吧?” 啪!啪!啪! 好奇怪,再看一眼。 张楚岚放缓脚步,装作上厕所的样子,漫不经心地从走廊经过,视线偷偷一瞥。 这一眼,首先引起他注意的,并非是韩舒包裹在刻刀的炁,而是坐在床边的一个黑翼人偶。 水银灯视线一转,同张楚岚的目光撞上了。 “刚刚那个娃娃,在看我?” 呼—— 张楚岚长舒一口气,急匆匆跑过长廊,一头扎进淋浴间,将花洒的水打开了。 哗啦啦~ “冷静,平常心,可能是今天太累,出现幻觉了。” …… 二号寝内,水银灯双手捧腮,温声说道:“父亲大人,刚刚有人看见我了。” 韩舒轻轻抬头,202的大寝中有异人? 第60章 武侯派中人,不听八卦 “哪都通”因涉及异人管理,与南不开大学长期保持着合作关系。 尤其对公司内部职员的子女,公司确有手段绕过常规招生流程,安排入学。 寝室内有异人,韩舒并不意外,他真正好奇的,是对方遮蔽炁息的手段。 观炁望息,合格异人的基本功。 韩舒虽不及老一辈异人敏锐,但对人体内的炁机流转素来敏感,极少出现完全感知不到的情况。 除非···对方刻意隐匿,且手段相当高明。 韩舒垂眸,指间刻刀微转,木屑簌簌而落,待最后一刀收势,他起身推门而出。 一号寝的网瘾少年们早已外出包夜,三号寝空无一人,那么唯一可能的异人,只剩淋浴间那家伙。 他缓步靠近,氤氲雾气中,一道人影披着毛巾走出,正胡乱擦拭着湿发。 两人迎面撞上了,皆是一怔。 韩舒略微抬眼,张楚岚? 张楚岚是土木老哥? 出生于山东临淄的土木人,难怪没毕业就有大编制了。 合理,十分合理。 张楚岚心头一跳:“靠,怎么是这家伙?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微妙的僵持了数秒,他干笑抬手:“呃···张楚岚,土木工程。” “数院,喊我韩舒就好了。” “啊好,韩、韩···叔?”张楚岚嘴角抽了抽。 这人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他侧身绕过对方,快步溜回了寝室。 韩舒目送张楚岚回房,轻道了句:“平常心,平常心。” ··· 开学第四天,恰逢周末,班委选举结束不久,幸运的是,新任的干部们没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戏码,倒让韩舒逃过了冗长的班级活动。 他总算腾出时间,去拜访那位诸葛家的老前辈。 按约定时间,韩舒拎着图纸,来到老教授住处。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一扇纱窗门,权当防蚊挡虫。 屋内的装潢古朴典雅,暖色家具与木格窗外斜照的阳光相映成辉,而此刻最显眼的,却是屋内那位老人。 他的脑袋锃亮,像打磨过的玉。 老人名为诸葛川,浙江武侯派的老辈异人,对外身份是南不开大学的数学教授、科学院院士,专攻组合数学研究,耄耋之年,依旧身处教学科研的一线。 韩舒在门前站定,微微拱手:“诸葛老师。” “哟,来啦!”诸葛川闻声抬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顿时笑开了花。 他点着手指,中气十足地念道:“小韩家的孙子,老杜的徒孙。” 韩舒浅浅颔首,恭敬道:“学生韩舒,见过诸葛老师了。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 见面礼是神机图纸室的制作图。 韩舒不知道运输类的器械对老人家有何用处,但爷爷说了,这图纸肯定会深得老教授的喜欢。 果不其然。 诸葛村手捧图纸,禁不住啧啧称奇:“论说机关术,还得是墨门。” “您谬赞了。” 不知道是否出于老师的固有威压,韩舒已是正襟危坐。 老人先是闲话家常,忆起当年与墨门师兄弟交道的往事。 三人举行神机大比,他将奇门局暗藏于器械体内的符文脉络,这才勉强胜过了墨家神机。 现在想想,那手段还真不算光明伟正。 等茶过三巡,作为师长,自然又少不了一番谆谆教诲。 话题渐转,诸葛川捋着胡须问道:“你往后打算如何?是继续在数学领域深耕,还是另择他路?” 韩舒双手扶膝,回道:“学生也想在人工智能和材料学领域做些尝试。若能有所得,都希望继续钻研下去。” “可贪多嚼不烂呐。”诸葛川轻敲桌面,眼底藏着笑意。 韩舒示意一旁的图纸:“老师,我想让这些旧时的造物,在这新时代重新焕发神机之光。” “不仅仅局限于材料的突破,甚至功能或是运作机制都能同现代接轨。” “做到之后的结果呢?”诸葛川喝了口明前龙井,不急不缓地问道,“你所行之事,是出于异人的身份,还是普通人的身份?” 韩舒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身份上划分如此清晰的界限。 诸葛川解释说,“倘若是异人,修行到最后都有一个烂漫疯狂的梦想——羽化。但我从未听说过哪个修行中人凭依外物成就自身,所谓的“血肉苦弱,机械飞升”,更是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奇诡幻谭。” “若是作为普通人,科技的成果普惠万民,器械发展才会变得意义非凡。依靠炁息催动的机关,本身也走不到普通人面前。” “不同选择有不同的发展路子,更亲近普通人世界,可以在高校科研上走到底,更亲近异人世界,‘哪都通’的暗堡会是更适合的培养机构。” 为人师者,早就习惯在弟子起步阶段,就协助他们规划前路了。 韩舒斗胆问了一句:“老师既然提到‘暗堡’,莫非也有接触那边的渠道?” 诸葛川笑道:“我是‘哪都通’总部研发事项的名誉顾问。” 暗堡,乃是集结“哪都通”最先进科学技术的科研机构,目前正在研究多个前沿异人科技。 陆北大区,主要研究领域在“信仰”和“科技”的融合,基于对神格的研究,以信仰之力为基础诞生的成果,便是“神格武装”。 西北大区目前正在研发蛊术相关的生物技术。 陆南大区很久之前的研发重点在“命理学”,后来转向了人体器官的替换和更新。 东北大区的课题,则在电子技术与灵魂的融合。 ··· “说起来,东北的高廉和陆南的廖忠,这俩人的研究明显有私心啊。”诸葛川略作沉思,捋须点了点头。 “听说董事会怀疑过小高申报的研究经费问题,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腐败了。” 闻言,韩舒立刻比了个做停的手势:“老师,这些是可以说的吗?” 暗堡存在特殊,一系列研究的领域和成果,都涉及公司机密,以诸葛川的权限,说出来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说的人承担风险,那听的人就不用了吗? 诸葛老教授德高望重,真要有什么风险也没人敢动他,可自己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卡拉米呢! 诸葛川一摆手,“哪的事?只要你没听见,就等于我什么都没说。你听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听见。”韩舒无语道。 明明是总部的名誉教授,对各大区的事项却一清二楚,看样子老教授平日也没少打听。 莫非诸葛武侯派的“不听八卦”,也是一脉相传的优良传统嘛? 第61章 我家器灵想离家出走 诸葛川谈论了部分公司趣闻,将话题拉回正轨。 “怎么选就看你了。” “虽说异人与普通人的世界并非泾渭分明,但大多异人都会在心里做好切割,别看我两边都涉足,其实更看重自身作为普通人的一部分。” “我更希望自己的学生,有务实济世的志向。” “当然,凡事也要量力而行。” 诸葛川回忆起前不久带过的武侯派后人,一腔热血,满怀抱负。 或许是接班人的使命感太重,这小子做了件令人瞠目结舌的大事。 术士通过特定术法,可以进入名为“内景”的精神世界,内景会根据提问者的心念显化答案或幻象,但需承担相应风险。 诸葛川的这名学生,刚开辟内景,第二天就讨要完美“可控核聚变”的装置造法。 这种影响人类发展进程的事物,破解代价极大,那学生虽然及时中止了,但反噬严重,现在还躺在重症室中和阎王爷博弈。 “学生知道了。”韩舒回道。 年轻人不能既要又要,可小孩子才做选择。 学业攀升,科研创新,踏实努力就有机会更进一步。 暗堡的通行证,才是身为异人所拿不到的特权。 “老师,学生改日想见识一下‘哪都通’的科研水平。” 诸葛川逻辑一下时间,扣除掉平日的研究教学工作,唯独寒暑假能挤出一点空余时间。 “你对哪个大区感兴趣?” 韩舒想了想,身为一个小偃师,距离生物技术和神格信仰相差太远,能和神机术沾边的,就东北的“电子出阳神”,外加陆南的人体器官替换了。 “就刚刚您说的,有私心的那两位。” “东北和陆南?那我可得提前打好招呼。”诸葛川翻了翻备忘录,将两串号码记了下来。 韩舒谢过。 在老教授家待了近两个小时,他这才起身告别。 临行时,诸葛川再度叮嘱:“小舒啊,至精者通于一,至大者止于道。人这一生,能在某一处细细打磨,如琢如磨,直至心手合一、技近于道,已是大造化。” “有人穷尽一生的笔锋,只能在这世间划出最专注的一笔。有些人东涂西抹,到头来连一处深痕都留不下。” “世间大道三千,若能在某一处凿穿天地之障,令后人可循光而行,你我便不负此生了。” “想事事精通,全知全能,何其艰难。你又不是奇幻作品的主人公,凡事尽力而为即可。” 韩舒拱手致意,作别了诸葛川。 出门时是下午四点半左右,距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回寝的路刚好途经图书馆,韩舒顺便走了进去,以打发这一个半小时的闲余。 落座自习室,韩舒回顾同老教授的对话,感觉有点道理。 人的时间和精力有限,要涉及如此多的领域,确实有点痴人说梦。 “要是能多一个分身就好了。” “嗯?” 念头一起,韩舒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唤醒天璇。 “你之前说,我神魂的韧性,学识和经历都能成为你的养料,使你更加强大,对吧?” 天璇回道:“对啊。” “可人之器,和人之灵,两者相辅相成,互相成就,你所涉及的知识,该同样能作用到我的记忆当中?” “对···对啊。” 天璇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别看她这主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心里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哦~” 韩舒双手轻轻一拍,移步走向数学分类的书架,借了几本书回来。 “你···你要干嘛?”天璇问道。 “在图书馆当然是学习了,难不成看学姐、玩手机啊?” 韩舒笑盈盈地将手中书籍摊于桌面。 “我,《数学分析新讲》。” “你,《狄多涅现代分析基础》。” “你干什么!?” 天璇闻言倏然一僵,周身灵光“噗”地黯灭大半。 她瞪着韩舒持来的书籍,小脸惨白如纸。 “你让我学、学这个?”软糯的声音骤然拔尖。 她突然飘退三丈,纤纤玉指揪紧衣带,你是什么活阎王吗? “学这个我灵体会散,我要离家出走!” 韩舒一把扯住她的衣襟,“说好的相互成就呢?给我学,不然从明天开始我就只吃减脂餐,连零食和奶茶都戒了。” “呜···”天璇终于彻底蔫巴了,耷拉着脑袋,一头青丝都萎靡地垂落。 她不情愿向前,捧起了那本书。 翻弄了几下,书中内容看得眼花缭乱,什么极大函数、恒等逼近、插值理论、fourier变换及其应用···完全看不懂! 不过按照吩咐,她只需要背诵理论和公式就好了,等记忆落回脑内,韩舒可以慢慢消化理解。 就这样,天璇度过了器灵的一生中,最为煎熬的一个半小时。 韩舒还了书籍,迈步往美食街走去,作为努力的嘉奖,整条街道的摊贩美食可由天璇任意享用。 器灵少女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韩舒啃着鸡叉骨,凝视街旁五颜六色的闪光招牌,忽的开口问道:“墨染仪式中的时间流速,是不是和外界不同?” “是。但是你无法将书籍内容带进去。” “嗯···”韩舒陷入沉思,那就没办法加紧自学了。 要是能打造出像《龙珠》中的“精神时光屋”一般的神机造物就好了,可惜要去定义封闭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比学有所成更加艰难。 天璇盘旋在韩舒身旁,点点他手中的黄金肉饼,再戳戳包装袋中的烤鱿鱼,不时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我不明白,有《节葬法》在,时间对你来说无比富足,即便无法年少有为,也能大器晚成,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 韩舒想了想,可能是诸葛教授的话,让他产生了时间上的紧迫感。 另一方面,手瘾犯了。 开学四天,为了做好新媒体的起号工作,韩舒研究了当代青少年的喜好,其中不乏《假面骑士》、《超级战队》、《铠甲勇士》等特摄剧。 而老祖留下的四象神机兽“白虎”,正是可穿戴类的重型武装。 “你知道改变‘白虎’的材质,在运作机制中加入计算模型,用以分析异人手段的施法轨迹和范围,会发生什么吗?”韩舒问道。 “预判,代打?”天璇疑惑道。 “没错,不过打打杀杀并不符合我的性格。”韩舒摊摊手,握着奶茶喝了起来。 “那你做什么‘白虎’啊?” 呲溜~ 韩舒缓缓吸了一口奶茶,黑糖珍珠顺着吸管滚入口中。 甜香在舌尖漫开的一瞬,他的神情忽然变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庄严。 “那你知道,一副可变形合体的铠甲,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 (祝大家端午安康,幸福快乐接“粽”而至(?˙?˙?)) 第62章 就知道你小手不干净 天璇压根没敢接过韩舒的话。 身为器灵的她,无比了解主子的性情。 要是在这个话题上打开缺口,他一定能在“男人的浪漫”、“儿时的梦想”等方面滔滔不绝地说上许久。 韩舒咀嚼着黑糖珍珠,一提起“白虎”,心绪早就飘摇到了九霄之外。 墨家的“白虎”,乃是古代作战时穿戴的防护甲胄,想要进一步发展,可供参考的现代铠甲类型实在太多了—— 什么帝皇铠甲,修罗铠甲,超兽武装,圣斗士的圣衣,托尼·史塔克的钢铁侠装甲··· 韩舒现在就能结合想象,将“白虎”的外形完美设计出来。 材料选择方面,自然要符合“白虎”五行之金的特性,刚硬、锐利、肃杀! 高强度,轻量化,要是能够模仿金属晶格重排,实现纳米级的自修复技术,最好不过。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材料凭借韩舒现在的学识,无法自行创造,又该去哪里讨要呢? 我是大学生,送我? 貌似不太实际。 “唉~” “好想试一试铠甲合体。” ······ 月牙湖的中心小岛是绝佳的垂钓之地,湖水清澈,湖心岛被一圈茂密的芦苇环抱,远远望去,如同一枚翠绿的翡翠镶嵌在碧波之中。 校方出于安全考虑,封锁了通往岛上的木质栈道,年深日久,入口处攀满藤蔓,平日里无人涉足。 岛上草木葱郁,树影婆娑,湖风拂过时,岸边摇曳的芦苇沙沙作响,偶尔惊起一两只白鹭。 韩舒选了湖畔一处僻静的阴凉石台,摆好钓竿,静静坐着。 鱼漂在水面轻微浮沉,他却并没有紧盯不放的意思,在双膝间摊开了教材。 一本《数学分析》,一本《高等代数》。 这几日,韩舒除了提前预习功课,还通过老乡群加了几个材料学院的学姐。 趁着闲聊的工夫,打听了一些材料发展的前沿,将自己的疑问也抛了过去。 那位学姐告诉他,“自我修复金属”的概念,大多还存在于科幻小说里,但去年国外的研究团队已经通过计算机模拟和实验,首次观测到了纳米级金属裂缝的自主愈合现象。 如果真的能突破技术壁垒,说不定哪天就会带来一场工程革命。 虽然离实际应用还很遥远,但至少证明这条路并非天方夜谭,“白虎”装甲的构想,总算不是白日梦。 忽然,簌簌簌—— 林间枝叶的轻响打断了思绪。 韩舒头也不抬,只从余光里瞥见灌木丛隐约晃动的身影。 这些天来,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的窥视。 自从张楚岚入学以后,“哪都通”和一些潜藏势力对他的“关注”,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 学校食堂的大妈、宿舍门卫、街边烤冷面的摊主,甚至奶茶店里的黄毛小妹,几乎处处都有安插的眼线。 这些人监视着张楚岚的一举一动,直到九月过半,才逐渐减少了人员配备。 托张楚岚的福,韩舒也算体验了一把《楚门的世界》。 偶尔他也会忍不住想,一个身怀异能的人,到底要经历多少心性磨炼,才能在无人理解的孤独暗处蹚过整整十年? 异人世界光怪陆离,哪怕只是短暂涉足,都会对眼界造成巨大冲击。 普通人尚且难以在俗世洪流中守住本心,何况一个不得不掩盖真实自己的异人? 能忍,善藏,乃至于藏得近乎完美。 从这一点来讲,韩舒多少都有点佩服张楚岚了。 静静钓了会儿鱼,藏身暗处的身影终于按捺不住,拨开灌木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位身材瘦削的老人,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衫,领口整整齐齐地扣到最上一颗。 他的面容端正沉肃,扶着树干的手微微颤抖,从气色来看,整个人像一截即将燃尽的蜡烛,被风一吹就要熄灭似的。 “哪都通”陆北大区的负责人——徐翔。 老爷子的身旁,跟着一戴着鸭舌帽的邋遢姑娘,她帽檐下的头发乱蓬蓬的,泛着点点油光,披散面前的凌乱发束中,可见一双明亮纯澈的眸子。 陆北大区临时工,冯宝宝。 冯宝宝外表脏兮兮的,可她的“炁”干净澄澈得惊人,不掺一丝杂质,明明人就站在灌木丛前,气机却与周围的草木浑然天成。 形随气走,神与物游,形轻气轻,天人之姿。 “两位,这里怎么也算校区禁地,贸然闯入貌似有点不妥吧?”韩舒收竿起身,从湖畔移步至林间小路。 徐翔被这一问整不会了。 身为学生,不更应该遵守校规吗? 徐翔笑呵呵走向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痰音:“不用紧张。这边是‘哪都通’,你有对普通人出手的前科,现在转到陆北,我们总得走个流程,观察几天,还请多包涵。” 韩舒微微一笑,神色坦然:“无妨,职责所在。维稳的负责人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徐翔嘴中说的是客套话,可韩舒大致能猜到他来的真实目的。 冯宝宝同张怀义有约,在异人接触张楚岚的时候,他们就会现身。 冯宝宝性情单纯,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张怀义,自然会将职责履行到底,即便这种该死的局面是南不开的宿舍分配系统造成的。 韩舒刚和徐老爷子交谈几句,冯宝宝已经踩着轻盈的步子,像只好奇的猫儿似的,绕着他转了好几圈。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那一身飘逸的流云衫,似乎对这古代风格的装束颇有兴趣。 绕至身后,冯宝宝的视线又牢牢锁定在腰间别着的镶玉烟杆上。 她半蹲于地,双眼放光,不自觉搓了搓小手,刚想试探着摸一摸,只听“啪”的一声,韩舒就将手按在了杆身。 “这东西放得很帅吧?” 冯宝宝瞪着睿智的大眼睛,重重点头,头发都随着凌乱摇摆:“恩诺。” “没见过吧?” 冯宝宝的脑袋左右摇晃:“莫得见过。 “就知道你小手不干净。” 韩舒将烟杆子高高举起,望着半蹲的冯宝宝,立刻想起她身上的一个疑点。 踌躇了片刻,韩舒开口问道:“我能看一下你的手吗?” 第63章 莫名的罪恶感 倘若韩舒没有记错,冯宝宝有一身开门撬锁的本事。更过分的是,经过她操作过的铁锁和铁丝,能够散发出幽蓝色的神机之光。 短短几分钟,就实现了炼器师呕心沥血数年才能完成的壮举。 有时候想一想,天赋的差距,还真令人绝望。 冯宝宝呆愣愣举起双手,掌心朝上,递了过来。 韩舒俯身望去,捏住她的指尖来回打量,眉头渐渐深锁。 她的手很漂亮。 一双手看不出半点习武之人的痕迹。 没有老茧,没有疤痕,连关节处都光滑细腻得惊人。手腕纤细却不单薄,转动的弧度令人想起春日的柳枝。 “阿···咳咳咳!”一旁的徐翔明显慌乱了,佯装咳嗽,提醒了几下。 冯宝宝撇过头:“狗娃子,莫得事。” “他身体当中的炁,没有一丝的下流,也感受不到任何敌意。” 闻言,徐翔稍微放心,依旧抱有深深的顾虑。 阿无的身份和状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刚入校园的大学生,他也害怕会从中看出什么门道。 韩舒端详片刻,掏出胶囊法器,选了一个光溜溜的木偶娃娃拆解,将零件胡乱摆放在了地上。 “来,按照我的指示拼装起来。” “晓得。”冯宝宝就地盘坐,一手掐着木偶胳膊,一手握着球形关节。 她也算是匠心通明,在韩舒的指导下,很快就把木偶娃娃拼接回原样。 成品的质量明显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好手,好天赋。”韩舒禁不住夸赞。 “麻烦你了。” “这几个东西给你。”韩舒在储物法器中翻找出三枚机关核心,交于冯宝宝。 “盘核桃玩过吗?捏着东西在手里转,可以锻炼手部的灵活性,预防关节退化,放松大脑,缓解压力,还能静心安神。” 韩舒解释一番,继续说道:“能麻烦你盘玩儿这东西一段时间,之后再交还于我吗?” “作为交易,我可以帮你打造一件造物。” 冯宝宝想了想,好似盘核桃的功效,对她来讲没什么大用。 不过这机关造物,倒是很有意思。 “我想——”冯宝宝的视线又挪到了韩舒的烟杆子上。 “这个祖传的,不可。” “噢···”冯宝宝略有遗憾,又盯着地上的木偶娃娃看了会儿。 这种东西貌似也不需要。 那就···刀? 刀太慢咯! 啪! 冯宝宝双手一拍,敲定了主意。 她比个手枪的姿势,嘴里喊道:“砰!” “这个能做吗?” “唉?”徐翔出声打断,“私下打造枪械,可是犯法的!” “能。”韩舒回道,“改造成拼接型的手枪,就完全没问题了,毕竟拆开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零件。” “诶?”徐翔接着一连串的疑惑。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虎啊! “那就成交了,这三个东西,我给你盘。”冯宝宝比了个“ok”的手势,将三枚核心揣入口袋。 “好。天南地北的,你寻我总比我找你方便,要货时直接来,不消三日就能成事。” “要得!” 两人一拍即合,交易落成。 随后,冯宝宝转身朝徐翔说道:“狗娃子,咱们走。这人我看准咯,莫得问题!” 徐翔冲韩舒点了点头,以示告别。 两人并肩走入密林,惊起的山雀扑簌簌掠过头顶,翅膀拍打的声音格外清脆。 “阿无。”徐翔突然驻足,叮嘱道,“旁人的东西,不好说拿就拿,说碰就碰,有背礼道。” 冯宝宝歪着脑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四儿说咯,插屁股兜的东西,都是人家不要的。你看嘛,他放得那么帅,让人情不自禁。” “咳咳咳!”徐翔握拳抵嘴,重重咳嗽几声。 好好好。 “这几年,四儿是教了不少东西给你。” “等我回去,拿腰带抽他个好看的。” ··· 韩舒双臂抱胸,仔细观察地上的小木偶,光泽和活动的流畅度确实有所提升,经过冯宝宝之手的造物,神机之光会得到增强。 就是不知道出于人之手的“增幅”,同“巧术天机炉”有何区别了。 “等回头再看看成色。” 韩舒坐回钓台,准备好鱼饵,再度抛竿。 涟漪层层晕开,波纹弥散于月牙湖边缘。 “枪支和弩箭,确实也是不错的利器,可是给冯宝宝打造枪械,怎么莫名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 啊秋! 张楚岚躺在床上,忽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想我?” 抽纸擦拭鼻涕,他还在回想这几日的事,尤其是隔壁那名为“韩舒”的家伙。 可以明确的是,他和张家人一样,绝对拥有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 既然如此,他为何敢公然使用? 按照爷爷的说法,江湖上的芸芸众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自己太过不一样的人。 你太坏或是太怂,他们会踩你,灭你;你太好或是太强,他们不放心,会打压你,疏远你··· 只有你跟他们差不多,他们才会安心接受你,那时候你是好是孬,也无人在乎了。 木秀于林,而风必毁之。 江湖上最逍遥的,是那些知道怎么把自己伪装得和别人一样的高人。 张楚岚双臂枕在脑袋下,凝视脏兮兮的天花板,小风扇“吱悠悠”的摇晃,吹着闷热无比的风。 “他会不会也受人监视?” “既然他不怕,那我将他引入到那些视线当中呢?你们会怎么看待他,是孤立,还是畏惧?” 今夜,好似要难眠了。 “诶,我说处长,去不去外面包夜打lol?”一旁的舍友打断了张楚岚的思绪。 “不去了,你们玩吧。” “那你看好门,楼上的倒霉蛋子们,睡觉时笔记本被人偷了,四个没了仨,剩下没被偷的那个,是因为有人在打游戏,带着耳机,连进贼了都不知道。”舍友哈哈大笑。 “哦,哈哈哈···”张楚岚毫无感情地陪笑。 舍友自认无趣,皱眉离开了。 “嗯···” 张楚岚缓缓闭上了眼,一直以来,作为异类,他总感觉和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有一种徘徊于普通人社会之外的游离感。 可若是有同类··· 张楚岚无比纠结,好似从小到大的谨小慎微,同习惯了的孤独撞在了一起,让他的心极其摇摆,顿时有点茫然无措了。 第64章 “暗堡”通行获批 闭眼休憩了半个小时,张楚岚起身下床,双臂趴在阳台边沿,点上一根烟,盯着宿舍楼底下的小池塘发呆。 灰蒙蒙的烟雾,被风一刮,和另一团苍白炁烟纠缠交融。 嗯? 张楚岚探头探脑,望向隔壁202的寝室阳台,隐约可见一镀银镶玉的烟杆。 烟锅中缓缓飘荡白雾,可又不似香烟那般呛人。 “抽的东西挺别致啊。” 张楚岚暗自感叹,鼻尖一抽,顿时感觉有股舒畅清凉灌入肺腑,平时呼吸的空气被炁烟一染,质量都变得干净了。 第一次感觉吸二手烟这么过瘾。 啪! 张楚岚自掌耳光,从那股舒适中回过神,感觉两指间夹着的“红将”烟变得索然无味,尼古丁的刺激作用也微乎其微了。 他掐灭烟头,朝垃圾桶一丢,回到桌前,漫不经心地点开视频网站浏览。 “同样身为异类,为什么别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难道爷爷传授的东西,还有比异类更加特殊的?” 嗒,嗒! 鼠标指针漫无目的地在屏幕点击,阴差阳错地误入了一个直播间。 画面中出现的主播和背景让张楚岚大吃一惊。 “不藏也就算了,开直播就有点过分了吧?” “还有这个摄像头的设置角度,还真是新人主播容易犯的错误。” 机位是自下而上的仰拍,也就是“直男式”拍照的角度。 这个角度会让人的下巴变宽,鼻子拉长,双下巴明显。同时光线加深了阴影,也会显得脸型臃肿,气质僵硬。 直播间左侧的观看人数为364,点赞数为634,扣除掉平台安插的机器人,实际观看人数也就刚刚破百。 “嗯——”张楚岚凝视着屏幕深思,“要不要提醒一下呢?” “知道你帅,但人的长相不可能360度无死角啊,还有你的直播内容,非遗传承?” 啪! 张楚岚手拍额头,忍不住移步202。 “那个,韩叔啊,你的摄像头角度往上调高一点,直播间的名字改成‘18岁,但十年老手艺人’。” 韩舒回头,疑惑眨眨眼。 14年,大家的精神状况还算正常,鬼畜尚未兴起,抽象还未得到大众追捧和认可。 他本以为凭借踏实努力,就能在互联网占据一席之地,现在想想,还是小看了当up主。 吸流,引流,没有平台支持,起步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韩舒接受了张楚岚的建议,稍微调整了拍摄角度,直播间的名称也改了。 张楚岚掏出手机观看,观感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候了一会儿,直播间飘过一条弹幕。 【这标题,对不起,我想歪了,还以为是手冲了十年的奖励哥。】 过了会儿,又有人说道: 【我以为是那种很传统的木雕,这制作的是什么?】 【像东京喰种的金木研,坏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痛起来了!】 【楼上的,1000-7等于多少?】 …… 左上角的观看人数开始增长。 “我是不是要加修新闻学?”韩舒心中暗自发问。 虽然标题党令人憎恶,他也不习惯,但不得不说,确实是引流的好方式。 “谢了,回头请你喝奶茶。”韩舒转头说道。 张楚岚回道:“客气了。你记得视频剪辑的时候,多注意手部细节,以及木雕的成品状态。” “好。”韩舒回了一句。 张楚岚不再打扰,转身回了203。 又过了几日,九月下旬。 韩舒手艺做工扎实,木雕成品惊人,保障了视频的基础质量,一旦有了初始流量,粉丝积累无比快速。 不出半个月,全网关注数已经达到了四万二,平台的流量逐渐倾斜,渐渐的,在南不开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一条视频的播放量,按照平台的算法,一万次浏览大概三十块,加之激励计划和木偶售卖,轻轻松松月入过万。 “感觉好起来了。” 韩舒喝着蜂蜜柠檬水,扭头看向旁边的张楚岚。 “明天学生会招新,你有什么想法?” “额···”张楚岚尴尬一笑,“像我这种阴角,哪里能干那么阳光大气的事情,还是算了。” “你呢?” 韩舒咀嚼着酸涩青柠,想了想。 其实90%的学生在大学学的不是专业知识,而是习惯社会的一种思维。 学生会,算是大学这个“小社会”中比较阶级和官僚的存在。 拥有管理的职能,享受一定的特权,自然会内也有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家伙存在。 和这些人打交道,会让韩舒感到头疼。 不过学生会中,确实又有对外性质的部门存在。 志愿团,亦或是叫青年志愿者协会。 “看不出来,你野心不小啊。”张楚岚笑道。 “志愿服务能有什么野心?” “唉?”张楚岚先是一愣,随后解释道,“你们院系的志愿团很特殊,是省级志愿服务团体。” “同时团长在部长当中,也是唯一一个的大二生,这意味着他在大三有直接进入主席团的资格。” “实际上,数院现在的学生会主席,就是上一任的团长。” 韩舒否认道:“那些事情我搞不来的。” “那你干嘛想进志愿团?” 韩舒半臂托腮,含着柠檬水的吸管,轻轻摇了摇头。 一旁的水银灯挥舞黑羽,轻轻旋转,黑裙边缘缓缓飘荡。 “父亲大人,这意味着我们会拥有进入‘乐园’的特权吗?” 韩舒微微点头。 水银灯姬袖高挥,落于韩舒肩膀,小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颊。 “那些坏掉的孩子,会在父亲大人的手上获得新的生命。” 人偶又说话了。 张楚岚战术喝了口奶茶,尽量不去往水银灯处看。 “因为手中造物的原因,所以要入志愿团吗?会不会有点太宠她了?” 心中暗暗想着,水银灯落在了他的面前,直勾勾盯着他。 “喂喂喂,干嘛盯着我,要演不下去了啊!”张楚岚手心发凉,握紧了奶茶杯。 “叔啊,我等会儿有课,先撤了。”他匆忙起身,跑到了美食街。 街巷中,平日里那些虎视眈眈的古怪视线依旧存在。 “没错,是冲着我来的。孙子装了那么久,还以为可以活的坦荡点了,结果还要装下去,呵呵。” 奶茶店内,水银灯食指抵住下巴,疑惑不解。 “父亲大人,他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要装作视而不见?” “因为心中有贼,或者说,他正在以恐惧修省吧。” “嗯?”水银灯摇晃脑袋,表示根本听不懂。 这时,韩舒的手机振动了几下,诸葛川的消息传了过来。 “哪都通”暗堡的许可证,批准下来了。 只不过首个获批的地区,有点出乎韩舒的意料。 叮~ 手机再度响了一下,黑掉的屏幕,余下一串可爱的颜文字。 你好ヾ(??▽?)ノ! (*?︶?*).。.:*? 第65章 器灵的权限升级计划 这个技术,这种俏皮可爱的颜文字··· 是二壮吧? 二壮原名“高钰珊”,是“哪都通”公司东北地区的临时工,大区负责人高廉的二女儿,四大家高家的后人。 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身体只剩下腹部以上部位,依靠“暗堡”科技,在培养舱中过活。 二壮先天拥有操纵电波的能力,早年拜师全真伍柳派修行,将先天异术同出阳神结合,能够使灵魂以电磁波的形式离体,存在于空间当中,乃至于自由穿梭网络界。 “电子阳神”的状态下,她无法影响实体,但能对电讯号进行操作,就比如,她可以轻而易举地黑掉一个人账户中的所有钱财。 人称网络界的“老天师”,实力自然不是盖的,但这却不是她最为可怕之处。 最可怕的是,她可以随意翻看你的相册、你的浏览器搜索记录、聊天记录,甚至篡改你抽卡游戏的爆率和保底的歪歪率··· 在二壮面前,人几乎没有隐私。 韩舒倍感诧异的地方,正在于此。 像二壮这种高端人才,身份特殊,状态特殊,“暗堡”是怎么放心给予许可的? 他本以为几个大区负责人当中,高廉最难松口,不想结果和他预料的完全相反。 二壮:怎么了?(?????)????? 为什么不回话? “换作是谁,手机被这样黑了,都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吧?”韩舒对手机说道。 二壮:抱歉|д?′)!! 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名为“高钰珊”,东北的,熟悉的人都喊我“二壮”。 韩舒回道:“我原本以为审批许可要很久以后才能拿到。” 二壮:本来是这样,可你的担保人太多了。 (=^▽^=) “原来如此。”韩舒心领神会,估计是出马仙家提起过自己,所以打消了高廉的顾虑,“除了诸葛教授,还有关老奶奶吧?” 二壮:疑惑(⊙o⊙)? 不是哦~ 是胡仙。 “高总堂上的那几位?” 二壮:木错~木错~( ̄~ ̄) 高廉是出马弟子,堂口供奉的仙家当中,甚至有天字辈的大灵。 基于出马仙一脉和精灵的合作关系,弟马对仙家颇为信任,估计是当年救过的小狐狸的长辈,对高廉说了什么。 韩舒欣慰一笑。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积累善行,果然会有好事发生。 二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老教授说是寒假,可我们现在就有时间哦。 反而是寒假抽不出空余来。 ╮(︶﹏︶)╭ 韩舒想了想,本来国庆假期是可以的,但南不开的军训安排十足妖孽,不仅长达十五天,甚至占据了一整个的国庆、中秋长假。 暗堡存在特殊,涉及“哪都通”诸多机密,进出有专门的接送方式,根本不可能插眼传送。 事到如今,只好利用课余时间,先转去长白山,再接受暗堡的安排。 听了韩舒的提议,二壮回复道:也可,那我们在长白山见,不见不散。 (′▽`).。o? “她真的句句不离颜文字啊。”韩舒摇头轻笑,可一想到这姑娘的经历,又耐不住心起悲切。 或许她也想干干脆脆地展露表情吧。 哒! 手机屏幕一闪,恢复了正常的浏览界面。 韩舒打开搜索栏,手指下划,翻了翻。 最近应该没有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很好,没有。”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韩舒按下电源键,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熄灭的瞬间,界面映出一道朦胧的绿色虚影。 天璇伸出半透明的指尖,悬停在奶茶店招牌前,若有所思地歪着头。 “怎么了?”韩舒问道。 “没什么。”少女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软糯的踌躇,“我是在想,是点杯百香果茶好,还是芋泥波波?” 她在奶茶店的招牌前飘来荡去,时而凑近菜单,时而退后半步,陷入选择困难症的自我拉扯。 韩舒难得大发慈悲:“今天破例,允许两杯。” “好耶——!”天璇在空气中欢呼一声,身体轻盈地旋转半圈,飘动的绿裙跟着抖出轻快弧度。 但下一秒,她的情绪又立刻垮了下来,摆出一副苦瓜脸:“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吧?” 韩舒淡淡道,“看在你最近还算用功的份上,暂时没有。” 天璇的眼睛一亮,立刻象征性地撸起袖子,展示她根本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不过看在甜品的份上,再加把劲也没关系。” 奶茶到手后,她的脸色微妙起来。 “刚才那个人,我好像能从她身上感觉到异样。” “一种状态上的共鸣,就像我和她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性。” “你在说二壮?”韩舒问道。 天璇点点头,指尖“啪”地戳了一下收银台的显示屏,屏幕瞬间熄灭。 再一点,机器又重新亮起,顺畅如常。 “干涉的权限,似乎我要更广泛一点,但明显她掌握的知识深度要超过我。倘若掌握了原理,她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做到。” 韩舒眼神一凝。 以往让天璇干扰的多是大型电器,比如汽车引擎、冰箱,或者洗衣机…… 精密电子设备? 确实是第一次考虑。 韩舒的心中浮现出一丝荒诞感。 身为新时代杰出青年的器灵,没有始终走在时代前沿,这本身就不合理。 要靠书本摄入知识,方式也太古朴了。 他对器灵的开发使用,停留在了极度肤浅又落后的层面,就像是野人拥有了全知芯片,却将其绑在了打猎用的箭头上。 这合理吗? “委屈你了。”韩舒又点了三杯抹茶奶盖,拎着走出店铺。 “这算补偿你的。” “啊?” 天璇虽然不知道主子想到了什么,但这样的“委屈”,貌似多来点也无所谓。 韩舒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规划东北暗堡的出行计划,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参观学习,以了解异人界的前沿科技,但现在有了一个更为明确的目标。 让器灵对机械的影响权限,朝更深层次、更高质量发展。 他这又贪吃又呆笨的器灵,未必不能成为机械界的“老天师”。 “天璇,紫菜包饭。” “碳烤鱿鱼。” “红豆饼。” “钵仔糕。” “梅干菜扣肉饼,手抓饼,肠粉,小笼包,杂粮煎饼,烤肠···” 韩舒顺着美食街的摊贩一个接着一个买了下来。 天璇凝视大包小包的,顿感大事不妙:“这是我的最后一顿了吗?” 第66章 学生会招新,东北的高家姐妹 动身前往东北之前,就只余下学生会的招新一事。 招新的时间选在了没课的周六,地点是第三教学楼的101室。 韩舒赶到时,走廊上早已排起蜿蜒的长队,新生们捏着助班下发的报名表,有些忐忑又故作淡定地朝室内探头张望。 南不开数院的学生会配置,包括了办公室,宣传部,学习部、文体生活部、外联部、组织部等重要部门。 不同部门的招新点队伍长短不一,因为志愿团名声在外,加之新生对志愿活动的莫名热情,团内报名人数要远远超过其他部门。 韩舒手持报名表,候在了长龙的末端。 前方尽是乌泱泱的人头,估算起来,得有百余人。 从早上八点等到九点半,队伍才将将走了大半。 这时,结束面试的肖远和杨彪走了过来,两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 见了韩舒,杨彪开口道:“舒哥,稳了。我学习部,老远文体部,以后课堂逃课和晨练缺勤,都能抹记录了。” “结果不是后面才出吗?”韩舒问道。 提前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必须稳!”杨彪竖了个大拇指,“舒哥你加油,志愿团的面试人数,比我俩部门的加起来还多。” 两人说完,东扯西扯着离去了。 等到了十点半,终于轮到了韩舒。 负责面试的团长是个体型微胖的男生,带点潮汕口音,旁边的两名副团都是学姐,一个娇小可爱,一个长相英气。 面试了一上午,三人都有点累了。 看见韩舒,神情困顿的胖团长嘴角一抽,像是被某种猝不及防的惊喜击中,旁边的小妹子锤了一拳,他才强行按捺住笑意,迅速抿住嘴唇。 不过他的眼角背叛了故作沉稳的表情,弯出掩不住的弧度,连带着眉梢都跟着跳了起来。 志愿团有助老扶幼的活动,尤其是暑假赶赴贫困地区的支教,会接触许多小朋友,韩舒的手艺,无疑会让活动编排得更加丰富精彩。 让小孩子接触非遗传承,本身的意义也无比重大。 要不是主席团不允许,团长早就想私底下给韩舒发邀请了,现在见他面试,自然是心中高兴。 “咳咳···” 该走的流程不能少,团长发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学生会的招新问这么大的吗? 没等韩舒回话,旁边的小学姐拿胳膊肘了团长一下。 “啊,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想加入志愿团?” “我看上你们活动中心的场地了,那里回收的旧品,除了卖破烂以外,或许还能做出其他有趣的东西。” 团长一愣,整整一个上午,听得都是网络上摘抄的客套话。 这种直言不讳的回答,倒显得有点真诚。 “能吃苦吗?”他继续问道。 “能,但不能没苦硬吃。” “能亲近老人和小孩吗?” “为老不尊的不能,熊孩子也不能。” “那要是遇见这种情况的,你怎么去适应他们?” 韩舒礼貌性一笑:“真遇见,估计是他们想办法适应我了。” “嗯···那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会通过新生群联系你。”团长单独收好报名表,轻轻点头示意。 韩舒不清楚这个举动包涵多少意味,点头回应,转身离去。 对几个问题的回答,他没有采用张楚岚说的什么面试技巧,心里怎么想,便怎么答,余下的就看学长学姐的态度了。 出了101的教室门,手机屏幕传来一则短讯:负责接引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你几点的车? 我看看你的定位··· 你怎么还在学校,时间赶得及吗? 屏幕闪烁出二壮发来的一连串震惊颜文字: Σ(°△°|||)︴ “当然来得及。” 不要小瞧“宇宙抛尸王”的名号啊。 ······ 当天下午,韩舒赶赴长白山。 九月底的山脚,风已带着凉薄刃意,卷着枯叶在公路上打着旋儿。远山的轮廓沉在灰蓝的暮色里,林海染了霜,一层黄一层褐地铺开。 前来接引的车辆是丰田普拉多,车门打开,走下一灰白发色的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六七,身材丰润妖娆,头发松松挽着,几绺碎发垂在瓷白的颈侧,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正是成熟风韵满溢的年纪,如此风情,她却突然咧嘴一笑—— “哎哟妈呀!老弟,你长得可真好看呐!” “寻思我家那老头子也不能有这么年轻的朋友啊,咋的老弟,你是圈里的呗?” 那嗓门亮得能惊飞树梢的寒鸦,舌头卷着浓重的苞米茬子味儿。 这口音,真禁欲啊。 韩舒点头致意:“钰婷姐,麻烦你专门来接我了。” 高廉想要儿子,却只生了两个女儿,二女儿高钰姗,小名叫“二壮”,眼前的女人就是大女儿“大壮”。 “客气啥!” “我不知道你们要做啥事,老头儿说了,要尽地主之谊,就先请你···去寒舍待一待。”高钰婷压了压声线。 “唉?那我没带伴手礼···” “路上随便买点瓜果得了!” 嗡~ 韩舒的手机抖了一下。 二壮:我姐说话就这样,豪气,你别多在意。 韩舒小声嘀咕道:“和外表的反差有点大。你这喜欢颜文字的软糯萌妹,说话不会也是大碴子味吧?” 手机屏幕安静了几十秒。 二壮:臭弟弟,别拿姐姐打趣。 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咻咻!(?°皿°)??3?? ··· 罢了,等会见了我,别被吓到了才好。 韩舒熄灭屏幕,跟随大壮上车,车一开就是两个多小时。 下了高速,车拐进弯弯绕绕的乡道,最后停驻于一处农家大院。 大壮进屋喊了声,发现老头儿高廉正在厨房操忙,暂时分不开身。 韩舒索性进厨房打招呼。 厨房很大,灶台能炖下一头猪,现在锅里正烧着开水。 柜架子的锅碗瓢盆洗的锃亮,冰箱是双开门的,顶上摞着几颗大白菜,估计是要用来腌制酸菜。 高廉一手掐着鹅脖子,另一手握着剪刀:“这么快就到了啊,你先去屋里一坐,等我给你整个铁锅炖大鹅尝一尝。” 韩舒回道:“高总亲自下厨,倒是让晚辈感到有些惶恐了。” 东北人性情豪爽,高廉回过头,直言不讳道:“说实话,一开始听说你要来,我只觉得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辈。” “后来想了想,敢想敢做,才应该是年轻人的青春底色。我知道一些科研的未来,始终是要握在你们手中的,所以就不用客气了,什么高总不高总的,你担得起。” 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哪怕希望渺茫,可万一女儿的身体状况,真的在小年轻手中迎来转机,就是要他高廉给人提鞋擦靴,那又能怎么样? 一张老脸罢了,拉的下去。 第67章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高廉将放了血的鹅丢进塑料桶,缓缓起身。 韩舒这才察觉他的身材高大,完全不输给自己的185。 另外,这位大区负责人因为事务和女儿之事日夜操劳,抬头纹堆满额头,胡子拉碴中都透着股苍凉劲儿。 四大家中,以高家最为神秘,同时高家也是最早纳入编制的大家族。 高家根基在东北,当年日寇侵华,高家承受着来自战场一线的强大压力,地方政府又采取了软弱的“不抵抗”政策,这使得整个高家在战争中被日本异人重创,自此一蹶不振。 上世纪九十年代,高家谋求和“哪都通”的合作,高廉加入公司,成功混到东北大区负责人的位置,这才没叫高家的名头彻底落在地上。 “既然高总这么说,那晚辈定当勤奋苦学,不负所望了。” 察觉到高廉的话外之音,韩舒倍感压力山大。 说实话,他是抱着当学生的态度来的,能否学有所成都是未知数,真要替二壮操心身体的残缺破损,自己心里都空落落的,完全没底儿。 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想短时间超越“哪都通”暗堡的科技水平,除非凭空开挂。 韩舒不觉得继续走一走墨家机关道,就能将现今面临的困境完全解决。 当然,二壮的情况,他也无法坐视不管,他与水银灯一样,对人之“器”的完美与残缺,存在一种凝视与共情。 有人说,残缺也是一种美。 但对生灵来讲,残缺的存在,其实是生命的一种残酷美学。 人之所以能在缺憾中寻觅美感,不过是因为命运已不由分说地留下了烙印,它不是赞美受伤,而是对无法更改之事的妥协。 健全的躯体、完整的心灵,这才是生命的原初模样,若非逼不得已,谁又会希望以残缺之姿行走世间? 美,不源于残缺本身,而源于与之抗争的意志。 精神在断裂处依然挺立,乐观开朗,灵动可爱,这才是二壮之美。 扪心自问,要是力有所及,韩舒定当为这份“美感”竭尽全力。 ··· 杀鹅拔毛,切成碎块,焯水洗净,中火炒至表皮干香,再加炒个糖色,各种大料下锅,添置上老汤、啤酒,转小火闷煮一个小时,再加土豆块,摆放白菜条,中火炖制十五分钟,这铁锅炖大鹅差不多就成了。 高廉厨艺尚可,和酒店厨子的水平有一拼。 韩舒吃得尽兴,尤其是贴饼子沾着汤汁,吃起来简直一绝。其他的素拌菜,像什么大拉皮一类的,也是有滋有味,美味可口。 高廉斟满酒,也没劝韩舒饮用,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两人的手机同时闪烁屏幕,二壮的消息传了过来。 二壮:陪一杯! 干杯!o(*^▽^*)o¥ 韩舒没想多喝的,这么一看,不自觉拿起了酒杯。 东北人喝的猛,山东人喝的长,酒过三巡,渐渐的,高廉脸上起了红晕,韩舒倒是觉得状态尚可,和没事人一样。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能喝,而是那些入体的酒精,随着烟杆子的炁息转换,又从体内流转到了空气中。 打个嗝,高廉低声说道:“二壮,把你的情况,和这位同学说一下吧。” 二壮:噢! 嗡~ 韩舒的手机接收到了一张图片。 图中是光线晦暗的实验室。 灌满营养液的治疗舱内,二壮安安静静地躺于其中,微白长发在液体中荡开,她的腹部和双臂在同一水平线被切割,只余下上半身的部分。 残缺处,安装了各种用于维系生命的管道装置。 二壮:这就是我,有没有被吓一跳?(′-w?`) 韩舒双指滑动,放大了图片,细细观察一会儿。 “换做以前,也该是身材傲人的大美女,确实有被吓一跳。” 话音方落,对面高廉的双目中立刻迸发出一抹杀气。 “高总,我只是不想让气氛太沉重了。” 高廉叹口气:“我懂,抱歉。” 出于当爹的身份,下意识就急了。 “如你所见,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东北地段暗堡科技的研发,在灵魂和电磁波的融合,可其中大部分的科研经费,都落在了维系生命和维护设备上。” “扣除掉公司董事特批的那部分医疗补助,我对资金的使用,以及研发主题的确认,明显带了私心。” 韩舒摇头否决,说道:“要是科研取得了成果,那就不算私心,听诸葛老师说,哈工大遭受了几次严重的网络攻击,是在二壮的协助下一同抵御的。” 高廉欣慰一笑,“她在网络安全领域,确实做出了一点成绩。” “这不是一点成绩,对国家来讲,二壮这样的人是宝藏。” 嗡嗡嗡~ 放置桌角的手机接连震动,连着传来几则消息。 二壮:哎呀,臭弟弟。 有些话不能当面夸的。 害羞ing(〃′▽`〃) 高廉举了举手机,泛红的老脸洋溢笑容:“我女儿就是这样,在支持我的国家工作上,她可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简直比军大衣还抗寒保暖。” “我能体会高总的心情,毕竟我也是有女儿的。”韩舒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高廉整个人僵住了。 “哎!不是??你这爹当的有点早了吧?” “晚辈是机关师啊。” “哎呀,喝蒙了。”高廉一拍手,心中意会,“是这样!你们对手底下的造物看得都重。就是不知道,那些神机当中,有没有帮忙破开困局的法子。” 韩舒遗憾摇头。 若是简单的装配身躯义肢,机关师确实可以做到。 但二壮的难点,估计在于技术无法解决神经和脏器的即时重建,并且离开了救治舱,她的呼吸、消化、循环系统根本无法自主工作。 这还是少算了修复过程中的诸多潜在问题。 “这样···”高廉喃喃自语。 “具体还要等看过才知道。”韩舒又补充了一句,算是没把话说绝了。 吃了几口菜,他忽然想起一直萦绕脑海的某个疑问。 “二壮,凭借你的能力,不能整合网络的诸多数据库,以此来生成针对身体的修复方案吗?” 除了国家层层防护的绝密信息,数据获得对二壮来讲,该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二壮:(*???)!! 二壮:哪怕是电磁波与出阳神结合,最终要处理那些信息的人依旧是我,超频写入,会让人成为精神病的!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韩舒低头思索,手指轻轻叩打桌面。 二壮:对啊! 难道你要不做人了吗? 第68章 东北暗堡,电子出阳神 按照二壮所说,品尝到铁锅炖的味道,会触发童年回忆,说明人类的记忆类似非线性关联的网络,但数据库是离散数据点,即使存储了知识,人仍需理解能力才能运用。 假如用其他数据增进对“知识”的理解,则会进入另一步搜索计算程序。 简单来讲,想当ai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处理的数据太过庞大,指不定ai就会甩给你一句“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要是将这个搜索用的ai当作二壮,她想去整合所有的材料信息和医疗方案,则会陷入长时间的呆滞状态,甚至有意识过载风险。 以二壮的身体状态,无法放任灵魂如此乱来。 “那要是身体健全的人,承担这份风险的压力会不会低一点?”韩舒低声对手机问道。 二壮:确实如此。但你很难见到第二个有先天异术,并修成“出阳神”的异人了。 摊手┑( ̄Д ̄)┍ “那也不见得。”韩舒笑道。 二壮:? “等明天正式见面再说。” 二壮:谜语人? 可惜我钻不见你的脑袋里,不然真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不能吗?脑电波不算电波吗?” 二壮:(¬д¬。) ······ 几个大区进入暗堡的方式各不相同,东北地段因为牵扯到二壮这一特殊存在,过程要更为严谨复杂。 根据高廉的安排,韩舒需要接受注射某种试剂,用以欺骗感官,然后进入活体容器,乘坐货运用的集装箱卡车前往。 韩舒费了好多功夫,才放下了墨家机关城的戒备。 等试剂发生作用,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死去”,不是麻木,而是各种感觉彻底从神经地图上被抹除。 这种混沌状态持续了许久,韩舒眼前一亮,容器被打开了。 呼—— 暴风雪的呼啸声猛烈作响,哪怕穿着流云衫,都明显能感觉到室外的严寒死寂。 “暗堡在东北地界的最高处吗?” 夏天还能吹刮起雪花的地方,用膝盖想也能知道。 可韩舒又觉得“哪都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高廉解释道:“这也是设计好的欺骗程序,神经被输入特定的电信号,模拟出高山暴风雪的环境记忆。你的实际位置可能是在河流或深山,但大脑会固执地相信自己在海拔五千米以上。” 韩舒点了点头。 这之后,两人顺着蜿蜒曲折的通道走了很久,中间高廉不知道刷了多少次门禁卡,最终才来到一处环境幽暗、闪烁绿光的实验室内。 用于维系二壮生命的培养舱就在中间。 二壮三十四的年纪,可因为培养舱的代谢抑制,依旧保留了年轻容颜,有些萎缩的肌肉,加之下半身连接的器械管道,所有元素搭配一起,有种科幻般的诡异美感。 韩舒尚未开口,腰间的胶囊盒子响起一阵哀婉琴曲。 高廉循声望去,就见韩舒从胶囊的储物法器中取出手提箱,一个插有黑色羽翼的人偶躺窝其中,后缓缓睁眼,优雅飞出。 人偶精致程度已让高廉瞠目结舌,可最令他难以置信的,还是藏于人偶体内活生生的灵魂。 水银灯飞落培养舱,小手轻轻拂过冰凉的壁面,猩红眸子闪烁着微妙的怜惜。 她将脸贴在了舱壁,喃喃道:“像被时间遗忘的人偶,脆弱易碎,却散发着致命的、近乎诡谲的美。” 舱外的心跳监测仪闪烁着,不时发出“滴滴”的声响。 水银灯望向曲折的电子图,对韩舒说道:“父亲大人,那是维持这个孩子生命的乐章嘛?明明那么尖锐,但听起来,却比此时我体内的音乐还要哀婉。” 高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刺痛了。 “这位是?” 韩舒回道:“如高总所见,水银灯,我的女儿。” 水银灯的黑色长靴踩踏舱面,右腿后退半步,左腿屈膝下蹲,施以提裙礼:“请多指教。” 嗡~ 嗡~ 嗡~ 韩舒的手机剧烈震动了起来,翻开一看,尽是二壮的消息。 二壮: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也太可爱了吧? 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能动,好想拿脸蹭一蹭啊!!!!∑(°Д°ノ)ノ 你手底下的造物都这么好看嘛?她是怎么动起来的?身体内藏了什么,是人工智能,还是灵魂一类的? ··· “是灵魂。”韩舒直言不讳。 二壮:不可能,要是花鸟鱼虫还好说,但人偶··· 绝对不可能! 水银灯坐在韩舒肩头,凝视手机屏幕闪烁的界面,双手托腮回道:“父亲大人的手,会创造奇迹。” 咕噜~ 高廉吞咽了口唾沫,要是这样的奇迹,能够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的话··· “小韩呐,东北暗堡取得的科研成果,大多集中在二壮身上,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可以尽管问。” 韩舒也没客气,开口就说:“要是我有沟通器械的手段,外加阳神的替代物,要怎么实现在网络空间的自由穿梭?” 二壮:? 道歉! 给我向全真下面的所有派系修行者道歉啊喂!?︵? 在伍柳派的修行中,要用“先天之炁”去承载“元神”,让这股炁稳定凝聚在下丹田,逐渐静定,达到如镜映物、不动而明的境界。 之后,通过大周天的功夫来炼神,逐步消除体内昏昧的“阴气”,增长清明的“阳气”,消尽十分阴,添足十分阳,修个胎全神全的地步,如此才能神超形外。 二壮:辛辛苦苦修的阳神,要用什么代替,回答我? 韩舒手指点了点培养舱,一抹淡绿色身影消融于周围设施当中。 手机中的讯息安静下来。 在浩瀚无垠的星空意象中,二壮是一团身材曼妙的幽光集合体,此时她的对面,站着一位绿裙少女。 “阳神?不对,哪怕是,你的阳神也不该是女的···”二壮摇摇头,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场面。 即便是能够出阳神,寻常异人没有操纵电磁波的先天异术,也无法闯入她现在藏匿的空间。 “唉~”天璇摊摊手,“咱是墨家修行法诞生出的‘器灵’,反正是不懂你们基于道家思想衍生出的东西啦!” “所以,现在能教教我,怎么控制身边这些‘刺棱刺棱’的小东西了吗? 咱的主子虽然有修心,可却是个极度没有耐心的家伙,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器灵升级和铠甲材料的事情。” 第69章 我发现了一个盲点 “器——灵?” 二壮立刻搜索有关“器灵”的全部信息,发现这个概念更应该存在于修仙小说当中。 “我可以通过器灵与你交流吗?”二壮试图通过天璇沟通电磁场外的韩舒。 绿裙少女的瞳孔变换颜色,声音隐隐和韩舒重叠了。 “你说。” 二壮无论怎么观察器灵,都感觉像是“出阳神”的一种微妙状态,不过这“阳神”除了原主的自我意识外,展现出的独立性太强了。 强到令人匪夷所思。 “啊···这个状态下,灵魂不再是血肉之躯的囚徒,可以在无垠的辐射海洋里漂浮,你首先要做的,是尝试感知电波的存在,以及自身的存在形式。” 根据二壮的教导,韩舒和天璇一起努力,尝试接受自由空间的讯息。 同相且互相垂直的电磁场,空间中衍生发射的振荡粒子波,以一种可视化的状态显现,韩舒的感觉玄奇无比,仿佛自身是这混沌场中唯二的有序意识。 想要进一步干涉电波,必须先学会如何在无序中找到节奏。 暗堡设备造价昂贵,某些器械动辄就是几亿、几十亿起步,二壮不敢拉着韩舒在这里乱来,便带他转去了某个郊外的厂区。 传输速度过快,韩舒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放眼望去,周围是三层高的小楼,也有集装箱搭成的简陋办公区,整个区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时有车辆来回巡逻。 办公区的人神情萎靡,双眼凹陷,形同丧尸。 韩舒一开始以为是程序员,后来才注意到电脑屏幕上兔耳渔网袜、黑色连体皮衣的性感荷官。 小楼外的演讲台,还隐隐约约传来区域经理动员的口号。 “诈骗区?” “这里操作起来比较方便。” 二壮来到电脑前,“来试一试。将自己当成电波本身,精确控制自己的扩散,寄生在它上面,像病毒一样覆盖原始信息。” 韩舒没试过电子阳神,有些事只能想当然的进行。 他感觉和天璇一样,成为可调制的电磁信息流,但周围比想象的要拥挤,每一秒都有上千万个信号在交错,必须学会如何在电子噪音中维持自我。 渐渐的,韩舒感觉可以操纵电脑鼠标短暂漂移,并在附近的设备制作细微的静电嗡鸣和短暂花屏。 按照二壮的说法,他此时此刻与诈骗园区办公楼的电磁生态共振了。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很有天赋,当初我自行摸索的时候,用了整整三个多月的时间。” 面对二壮的称赞,韩舒回了句,“名师出高徒。” 滋滋滋~ 电脑屏幕还在花屏,负责聊天的人员疑惑起身,急的满头大汗。 这笔订单业务涉及二十万的金额,算起来是高绩效,要是成单记录破两百万,他就可以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结果电脑在这种紧要关头出了故障。 愁眉苦展之际,在外动员的诈骗集团小头领,领着一群新人进来参观。 “王···王经理,这台电脑···” “嗯?”姓王的小头目瞅了眼主机,“砰砰”敲打几下,花屏的显示器恢复了正常。 “这种情况,你奶奶小时候没教过你啊?” “我奶奶···她小时候没有电脑···”那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王经理气笑了,敲了几下键盘:“到哪一步了?” “还在徘徊不定,但老东西就快松口了。” 王经理浏览聊天记录,了解前因后果。 受骗人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儿子生意不顺,欠了点钱,又倔强到不愿动用老人的养老金,所以他才想试一试网上大热的理财产品,想让钱多生点钱,以打消儿子的顾虑和执拗。 “让我来。” 王经理接手了沟通工作,回道:“先生,我觉得您不适合我们这款产品。” 一招“以退为进”,对面的老人反而急了。 “为什么,不是都快商量好了吗?” “按照您儿子的情况,他需要的是急钱,哪怕我们理财产品是高回报,也无法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这边建议您尝试微贷款的业务,借用十万,年利率花费也就八百多。您只需承担一丢丢的利息,就能顺利帮到儿子。” 老人想了想。 虽说是贷款,可账户的金额是增加了的,钱多了,儿子或许就没那么犟了。 他回头再用养老钱还了本金和部分利息就行,反正他账户的钱也是给儿子用的,这样相当于只花了八百块。 “我要怎么办理?” “很简单,只需要提供账户即可,我们会率先转入20元确保账户渠道无误,之后再将剩余资金补全。” “噢噢!”老人根据王经理的指示,一步一步操作起来。 二十元到账后,姓王的小头目继续回道:“那个,老先生,银行显示这边账户有问题,剩余的资金无法转入,可能要您配合回答部分问题才行。” 看到这里,跟在背后学习的新人恍然大悟,接下来只要循循善诱,套走老汉的全部信息即可。 王经理双臂交抱,志得意满地盯着屏幕。 下一秒,老人的回复,差点让他狡黠精明的双眼瞪出眼眶。 “啊?” “什么问题啊,十万块不是转过来了吗?” 王经理一愣,“什么十万块?” “白痴(?-_?)?凸” 盯着屏幕的颜文字,王经理顿感大事不妙,立刻差人查询进出户的资金数额,果然有十万块不翼而飞。 “有高手!你他娘的是谁!?” ··· “噗哈哈哈。”二壮捧腹大笑,“每次来这里都能找点乐子。” “这些钱可以沿着受骗账户返回吗?”韩舒问道。 二壮搓弄着天璇的小脸,严肃说道: “姐姐知道你有侠义心肠,但那种事情没法做,你不知道这里的领头有多疯,要是大额资金转出,这里的全部技术人员最后都会给这笔钱陪葬。” “这里的人,有自愿为虎作伥的,但也不乏被诓骗至此的可怜人,我无法替他们的生命做出选择。” 滋滋滋~ 天璇感觉身体被冲撞了几下。 “发生什么事了?” “别担心,小小的防火墙,没有意识上传技术的防备工作,对我来讲,简直不堪一击。” 二壮打个响指,整个园区的网络尽数瘫痪,她拉着天璇返回了暗堡之中。 候在暗堡的高廉刚接收到命令,有境外的黑客组织正在攻击广东的某科技公司,手段同前些日攻击哈工大的如出一辙。 “新兵蛋子就不要上战场了,臭弟弟留在这里慢慢消化吧。”二壮交待一句,眨眼消失了。 天璇那抹绿影儿滴溜溜转开,脚尖点着风,腰肢扭着,转得裙角也翩翩起舞。 “真是难得的体验啊!” 韩舒盘坐治疗舱旁边,眉头紧锁,水银灯不时尝试用小手将他眉毛捋平。 “天璇,我发现了一个盲点。” “嗯?” “你说,灵魂无法承担浩瀚繁杂的数据处理工作,倘若强行进行,这份针对灵魂产生的巨大压力,会不会被墨家机关城判定为一种攻击手段,从而将其拦下来?” 第70章 意外打开的第四重门 天璇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位主子的奇思妙想,总能达到令灵无言以对的地步。 不过这构想,确实足够大胆。 “要不,试一试?”天璇试探性一问。 “试一试!” 韩舒猛然起身,向一旁的高廉请教道:“高总,我有权限接触的,内容最为广泛的数据库有哪些?” 高廉回道:“从理论上讲,只要不涉及绝密信息,‘哪都通’现有的文本语料库,图像数据库等等,都可以借给你使用。” “那就有劳了。”韩舒起身拱手。 在高廉的带领下,两人沿着通道兜兜转转,步入另一间实验室。 这里光线通明,视野开阔,现有的科研人员不在少数,正围绕一台巨大机器开展工作。 高廉解释道:“‘哪都通’各大区的数据并非完全共通,这里是东北的一部分,想要更全面的数据,需要报请董事会同意,也要征求其余大区负责人的意见。” 韩舒摇头道:“暂时就用这些吧。” 在研究人员的注视下,韩舒向前一步,右手抚摸机器冰凉的外壳,天璇顺着线路附身其中。 因为施展了异人的手段,眼前展现的景象,同术士的内景大差不差,它将人无法理解的抽象事物,用具体意象表达出来,此时的韩舒,站在一片幽暗的虚空之中。 星河凝滞,一颗庞大无比的巧克力豆横亘在眼前,表面泛着哑光的深褐,仿佛压缩了整片宇宙的醇厚。 韩舒站在其下,渺小如砂砾。 那巨物微微震颤,只需轻轻一滚,他与天璇便会被碾作齑粉。 “这意象真符合你的性子。”韩舒吐槽了一句。 天璇回道:“你也贪吃。” “这么大东西,怎么干···” 就在焦灼之际,韩舒身后骤然响起金属咬合的铿锵声。 猛一回头,青铜齿轮自虚空迸现,榫卯交错的城墙拔地而起,转瞬间筑成一座巍峨机关城。 箭垛、弩机、尖锐的拒马刺···所有机关纷纷而动,已成“守御”之象。 看见墨家机关城,韩舒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来!吃了它!” 天璇闻声而动,轻灵如烟般绕向巧克力豆,舌尖试探性地舔过表面。 “还挺甜的,知识的美味嘛?” “要是摄入知识简单又快乐,那我一定会爱上学习的。” “哎!?” 没等天璇高兴多久,原本沉寂的巨豆轰然亮起赤红纹路,如熔岩迸裂,裹挟着炽热浪潮朝她碾压而来。 “啊!” 天璇尖叫一声,缩成一道流光窜回城郭。 那大豆子追击之势丝毫不减,以山岳崩塌之威狠狠撞上了城墙—— 咚!! 铜墙铁壁剧烈震颤,尖刺炸开金光,硬生生将豆壳捅出蛛网般的裂痕。 浓稠的巧克力浆喷溅而出,在虚空中凝成焦糖色的陨石雨。 “我吃,我吃!” 天璇眼睛发亮,扑向最近的一坨碎块,双手并用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活像仓鼠。 韩舒抱臂站在城头,细细观察战局。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蚂蚁啃大象”了,只要机关城不破,那庞然巨物被天璇拆吃入腹,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过了一会儿。 天璇在机关城外和巧克力巨豆斗得正凶,韩舒却忽然察觉到机关城内传来隐隐的波动。 他心生好奇,沿着墨家机关道往里走,竟发现原本封闭的第四重门无声无息地敞开了。 “是因为器灵在进阶,所以我也有资格更进一步了吗?” 绕过雾气氤氲的墨池,韩舒步入石室,发现里面的布置和第三重门内几乎一模一样。 宽敞无比的空间,中央放置石台,台面上,依旧是一卷蓝色封面的古籍。 封面上写着“节用”二字。 韩舒随手翻看,书中内容悄无声息地流入脑海。 《节葬》法是教人优化体内的“端”,防止生命能量的无端消耗,而《节用》法,则是教人怎样以最少的消耗,发挥“端”的极致作用,充分控制和利用‘端’。 端,无间也。 世间万物构成的最小单位。 “要是能将这东西充分利用起来···” 正心想着,韩舒感觉有些恍惚,脚下踩踏的青石砖摇摇晃晃,忽的裂缝崩开,他跌落墨池当中。 黑色雾气汹涌弥漫,延顺着韩舒肌肤的毛孔渗入。 又一次的“墨染”仪式开启了。 只是这次,韩舒所见的场面离奇古怪,变幻莫测。 他仿佛是站在了某个道教名山的道场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老道躺在场地中央,伤痕累累,再起不能。 韩舒疑惑歪头,向前搀扶。 “这位老道长,您没事吧?” 道人抬起头,咳嗽了几声。 韩舒瞧见他的真貌,吓了一跳。 “老天师?” “咳咳咳。”张之维擦拭嘴角血迹,笑了笑,“现在的晚辈,还真是有锋芒啊,贫道甘拜下风。” 韩舒愣了愣,思索了一会儿,貌似明白这墨染仪式的意图了。 “您歇着吧。”他摇了摇头,起身继续走去。 场景变化,雾蒙蒙中,步出一男一女。 是一对夫妇。 韩舒对他们的记忆如稀薄迷雾,几乎无从追忆,但隐约能感觉到血脉之中的隐蔽联系。 “爸,妈?” 爹娘的背后,貌似还有一道人影,他手持烟杆子,不急不缓地吞吐烟雾。 韩福贵抬手一指,伸向迷雾更深处,“小舒,往前走。” 韩舒冲三人点头示意,脚步坚定不移地向前迈进。 “压尽天下的实力于我来讲无关紧要,关爱我从未缺失过,接下来,该是某种价值实现了吧?” 怎么感觉这次的墨染仪式,那么像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呢? 韩舒继续前行,黑烟氤氲中,眼前豁然洞开。 前方的路,分成了两条。 左边那一条,云涛裂空,罡风激荡。 一道通天玉阶直抵九霄,阶上琼华流转,似有千载寒玉沁出森森灵光。 阶尽处,南天门巍然峙立,金钉朱户映着紫气东来,隐约可见云雾缭绕中有仙人往来。 天穹深处更浮着一座虚渺城阙,白玉为基,玄穹为顶,正是传说中的“白玉京”。 右边那一条路,却是红尘扑面。 长街短巷横陈脚下,贩夫走卒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茶楼的说书声沸反盈天,酒旗斜挑处,有蒸馒头的热气,馄饨汤的美味香气··· 这烟火人间,在一步之外纤毫毕现,连馄饨汤里浮着的葱花都清亮逼人。 “这···” 韩舒瞳孔里映着这两重天地,浑身血液都凝住了,脚步停止不前。 “还以为会给我个院士亦或是机关大师的幻觉体验一下,要不要玩这么大?” 第71章 要么全民飞升,要么摧毁白玉京 若非,从古至今,还沒听说过什么人能调动凶星凶兽,她甚至都会怀疑,这是黎晨一手操纵的。 跟江楠在一起的时光,就像充满新奇的秘境之旅,潘宝山很享受,但他不会沉沦,傍晚的时候,他和江楠就离开了双迅绵新城,返回双临主城区,各自回去。 李善姬在这里有个工作室。目前的她……应该正在埋首创作第十五辑。 “诺言?放了?”马利克口中很是轻蔑的说道,很明显他不打算履行什么诺言,甚至,那诺言都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全是。其实归根结底,是他与大家的日常交集太少了,和大家一起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少到只能够刻意的去陪,你不刻意,都不知道怎么见面。 方进石本来是想劝告施全最好不要去幽云十六州开锦线庄的分号,可是此时他忽然觉得,他应该支持施全,那怕明知这些以后都是有赔无赚的生意,也要去做。 潘宝山一听就笑了,说看來当官的想发财有个通病,都是通过入股,然后利用职权搞不正当手段,然后收取分红。 只不过中韩电竞素来是冤家对头,中国的电竞人基本都是奋战在抗韩一线,网站不敢告诉大众这是韩国资本的参与,安正勋和loen的名字在这里面连根毛都看不见。 眼巴巴的贺庆唐,得到的回复是:所举报之事,查无实证。相关调查佐证资料,因保密需要,不便公开。 “弄完了,名单在这里。”张海将一份名单放在了蒋北铭的面前。 若是再遇上帝释天,此时的他就算是内力无法抗衡,对手的攻击也不会让他出现什么内伤。 死人总是让人怀念的,至于活人嘛……天天放个毁了容的七皇子在众人眼前晃,七皇子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就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了。谁撞上七皇子,谁就没好果子吃,哪能不恨七皇子,顺便怪一怪六皇子呢? 一名侍卫通传之后,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类,手拿着一个绿色水晶棒,走到了格莱伯爵的身前。 郑江最后提了一个建议,为了淡化军校生的身份,所有这次旅顺保卫战中牺牲的军人一同厚葬,同时举行祭奠仪式。王华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这是在为整体考虑。 距离上一次,大夏和突厥为争夺河西走廊展开的大战,已经有四年之久。 “无花仙草?治愈伤患?你们这里没有普伤丹吗?”水天澜挑眉道。 瓦罗看上去气色还算好些,至少这位大鼻子作家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甚至还允许他保留了所有的财物——包括石盲蛮族面具、禁魔项圈和全身衣物。 房子里只剩阿雅和佣人,她怕生归怕生,遇到好的人是真心感激又欣慰的。 无情一直愣愣的看着火锅,偶尔铁手会将些许烫好的菜放到她碗里,而一旁被诸葛正我强行带回来的追命,此刻正一脸迷糊着被诸葛正我带到一旁引诱他加入神侯府。 安知儒毕恭毕敬地将劳力送出门去,对于安知儒的恭谨态度,劳力非常满意,向他笑了笑,这才离去。 偶遇你妹!要不是长春宫里你老子下的命令让我必须出现在这里,咱们可是一辈子也没几次机会遇到。 收手,血雅公主的身体落下,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脸上倒是有了一丝血色。 第二关:迷失沼泽。顾名思义,地面之下都是沼泽弥补,稍有不慎都有陷入泥潭的可能,而且这里的沼泽可外界的沼泽很不同,一旦陷下去,就算有液态期修为也绝对不可能脱身。 “那大当家我接下来我怎么做?”古求觉得还是做一个傻子好一点,不然这个铁城很可能对自己堤防,甚至杀了自己。 隐凝萱的修为早已经进入分神期——也就是马龙元婴期的下一大阶段,至于是多少层,马龙并不清楚。但是经过这么久的同修,恐怕也是到了分神期的后半阶段,甚至已经接近出窍期。 叶梦秋也都惊讶地看着燕十三,嚣张的人她见过,这样嚣张还是第一次见。 国王带头,第一个走进了房间内,低头再见到莫里亚克的尸体之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并闭上了眼。 况且,他也认为符应崖说得对,没有证据之前,这种话是没法说出口的。引起与蓝星人的隔阂到还在其次,打草惊蛇就更不妙了。 毕竟对他们来说,武圣级别强者,那就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存在。 夏浩轩听倒火红色长袍老者的第一句话,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 林樟知道宋家虽然出了事,但宋承影的父母并没有被抓起来,只是不再担任领导职务,而是赋闲在家,而宋承影的工作则早在她父母出事之前便安排好了。 “曲院长,最近几天听有些人都在议论,说你生病了,不知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病已经好了吗?”蒋毅锋继续问道。 银色的那一个身周环绕着一圈数十把拉风的军刀,而被追的那一个红色的身影,看上去只有手里拿的那一把单手刀的样子,飞行速度和光影效果也显然没有银色的那位炫酷。 这迷雾森林也应该也是有八卦正向来组成的,所以只要依据阴阳两道来处理,应该很容易就走出这个森林吧。 第72章 操纵“端”的极致,“械”的生成 齐泰和走了过来,一脸的疲惫。这位老讲师也没有了平常古板严肃的神色,脸上满是担忧。虽然他对待学生严厉,但并不是坏人,他完全有一个作为教师的道德标准。 齐飞宇盯着季邵元,觉得有些熟悉,片刻之后,一个名字从心中浮现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用这种海神的能力做这种事情,未免有点太过暴殄天物了。如果让吉尔汗这位海神的信徒知道,恐怕当天就回发生什么暴力事件。 红日家纺的老板邱如海脸型圆润,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发福不可避免,只是从依稀的锐利眼神中看得出以前的潇洒模样,生意做这么大的老板哪个是简单的人物。 各个朝中重臣就此都准备好了折子,有些是针对昨天没吵明白的事准备好的折子,有的则是新问题。 郑洞国在风雪之中沉重的悲叹道,这一声悲叹似乎道尽了对于此役的理解与落寞,也叹尽了内心的沉重与伤感,而后双眸闪烁着明亮而坚定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副官道。 “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懂么?”原本以为是个废物的青年身上,在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升起了一股气势,变得犀利起来。 林宇交代一句跟着李辉煌走了出去,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相谈甚欢,甚至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至于当地百姓口中的圣教,毫无疑问便是这迷踪原的主人,天劫教。知道了这一情况后,华天决定暗中跟随着皇帝行辕,去所谓的圣庙一探究竟。 “林公子说笑了,今天可是阴天,你这是在欺负我看不见吗?”璇玥戴上面纱道。 “说吧,干嘛非要进入灵域?没看到秦怡她们我一个都没有让进吗?”陈凡沉声,他不希望赵婷在其中出现什么意外。 至于实力一般的弟子,则是在五年一度考核之中被踢出去,重新成为普通弟子。 这些地方,陈凡准备派遣高手进驻,同时也要布置大阵,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来。 别说他,就是其余的战士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大的怪兽,长着动物的身体人的面孔,这真是地球上已知的生物么? 秦佳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气得狠狠扬起了手,就要掌掴为王。 一重血气涌现,战天的气势更凌厉,长戟直面冲破一指光芒,没有一点减速杀至近前。 本是占据优势的凶兽,在唐枫等人联手之下,暴怒不已,渐渐落入下风。 赵家大院建设在赵家山的山腰平缓之处,说是一座家族大院,实际上却建得和城池一样,方圆近千米,四面城墙环绕,大门之处城楼高耸,易守难攻。 “要是我知道了是谁,非要查出来不可。”显然,妹子也是不开心可。 浅棕色的长卷发凌乱不堪的缠绕在肩颈处,脏污沾满灰尘的精致衣裙依旧粘腻在她冷汗频出的肌理上。容颜颜回到家时还未来得及梳洗整理自己狼狈不堪的形象,便被父亲容凉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重重的打翻在地。 但此刻无论东方玄泽还是陈锦瞳都忐忑不安,陈皇后和陈百现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而在回来的时候,东皇殿下已经用灵力让他们知道,在他们死后,魔界跟主子所经历过的所有事。 这声炽哥哥喊得柔情百转,让魇魔侯心下冷笑,她不该这么喊他的。 “爸爸,我懂了,以后不会了,不然我现在就将夜明珠放回去吧!”程依依赶紧找了一个台阶。 罗岩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客气,然后取出一粒解毒的丹药递给她,看其服下后就准备离去。 外面橘黄斑点在十万灵魂的吞噬下逐渐产生了恐惧,似乎不愿再靠近黑色幕墙。 他又伸出手臂,一拳打向旁边的树木,巨树应声而碎,这说明他的物理攻击不受压制。最后他又心中一动扔出了一个敬仙神雷,观看其爆炸形成的效果,倒是与外面的无异。 饶佳倩一看程依依翻脸了,她也不高兴了,与其要闹翻,那就索性豁出去算了。 阿卜气得不轻,不住的咆哮着,他的咆哮没能招来暮灵军,反而吸引了梦惊潇。 咔啦~!殷红的结晶碎了一地,以往无往不利的晶遁秘术这次失灵了一样,被君麻吕一一打碎了去。 刘明远说着情况,许英好笑,这去了一次就把人家一家人摸清楚了,不过明远看着单纯,其实心里挺有数的,不然不会发现这么多。 若是他以真身面对,那自然是不会如此。不过别忘了,他现在的修为只有炼气十层,能够仅仅是退步,已经是一件殊为不易的事了。 观战室中,有人欢喜有人忧,在这里看棋的都是高手,不说金伍中,朴泰衡,谭浩强等正值当打之年的职业高手,就连实力最弱的孙浩也有业余强五段的水平。他们看棋的眼光自然不会象一般业余爱好者那样不靠谱。 生命树就像长大的孩子,脱离了蓝嘉维的掌控彻底跟他成为了双方平等的关系,不再限制范围的生命树已经逐渐扩大着自己的影响,让地球很多地区的环境逐渐改善起来,这也算是它与地球意志之间的交换。 金钰莹做过了形势判断,曹雄对这样的结果也是心知肚明,老老实实地挡住无异于坐以待毙,对他而言,输一目和输一百目没有任何分别。 “这道又不是你家的,你说让就让”青年不屑,引得几人会心一笑,知道他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第73章 不是3D打印,是投影! 楚昊然点了点头,他暗暗的叹了口气,奶奶的,其他人开个公司,二十万的启动资金就够用了,可是哥们呢?不算大厦的钱,哥们就已经花出去将近一个亿了,什么世道。 只是,在夜色的寂静下,时不时传来的急促心跳声,却是意味着,这人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安静。 其实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不说罗涛这边怎么对付,光是他老爸那一关就不好过了。更何况,他已经答应过他老爸,期中考试要靠进前十,不然就没脸见人了。 “不用迟疑,你带我去见他就可以了,我知道你们很熟。”夜莺微笑道。 “你以为就这么点人杀得了我吗?”楚昊然大声问道,这可是一百三十二位教官的统一任务,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只杀三千多人,除非是那些教官认为三千多人已经够危险的了。 无尘公子一脸淡漠,无情的扫了一眼赤色身影,眼神最深处埋着浓浓的厌恶。这是他的恶念分身,也是他最肮脏的一部分。 火刑手掌朝前轻轻一送,木匣便是在一股无形之力的挟持下被送到萧炎面前。 昨晚出现了神秘人,在cs市大开杀戒,丝毫没有估计,手段极其残忍,甚至连尸体,都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至于狐族大部队,也在中午的时候离开了末日要塞,在辉耀帝国军队的护送下离开,因为有着老弱的关系,按照他们的速度想要穿过辉耀帝国只怕没有两个月都办不到。 几位室友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讨论着,就连平日里只顾着学生会工作的老二周骏都参与进了讨论话题之中,可见张岚要结婚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不敢再想下去的青年彻底噤了声,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畏畏缩缩地承接着众人满脸的怒意,默默地坐在了一旁。 “你也学习了祭司的法术,可为什么还要背叛伊莫顿大人!”哈菲兹大叫着,以为这样能够让杨冲心有悔改。 后山三人翻找了个遍,甚至周围都搜查,线索确实也发现了不少,但这些将事情在杨冲和忍者的心中推到了更令人奇怪的方向。 “我不是懦弱的人!”阿维握紧了拳头,西兰诺斯好像没有预料到阿维会生气,不过他还是一副懒洋洋、毫不在意的样子。 眼看着这些人的第一名全都被猜中,尤其是狂杀和黑椒两个地方的人直接爆了一个大冷门,这些人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看着他那倔强的薄唇紧抿,依旧执拗不为所动,邓凯心里酸楚地要流下泪来。 正如所有见到的地球人在愤怒,杨冲心中怎么可能不恼怒,自己也是一个热血青年,自己也想大喊着报仇冲上去,可如果自己都不清醒了,难道非要等到最后出了岔子才后悔? “那,老村长,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叫一声就是了。”五位果技员向爷爷道了个别,离开了桃园。 “古玩城连古玩城的大门朝哪里开的都不知道?”王坤瞪大了眼睛,虽然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年,但是王坤依然没有去过古玩城之类的场所,废话,曾经的他哪有资格去玩拿东西。 连续不断的闷响声中,一支支锋利的狼牙箭已经倾泻向众西域骑兵,在那五花八名的大盾之中,只有西凉骑兵手中的大铁盾起到了作用,大部分前排的盾骑兵手中的木盾和皮盾在伸臂弩的攻击之下瞬间成了碎片。 昊学本来打算内息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就先收了行功,回到自己家静室当中再慢慢钻研修炼。 指挥强大的海军,横扫扶桑岛,在没有什么有效抵抗的情况下,倒是不难。 就算是昊学,也未必能一下子就联想到是败血音爆散导致的恶果。 帕格尼尼轻声叹息:“我自诩天纵英才,可是却在百年之后被你的父亲所轻易超越,本来我以为像他那样的怪物只有一个,可现在,又被你追了上来。 “鲁韦德?你说那个家伙?死了。被我们给杀了,现在这里老子做主,没有什么鲁韦德!”刚才发话的中位神人大笑着道。 他才不怕她恨自己呢,这种丢面子的事像赤尊公主这种好面子的人岂会说出来惹人笑?顶多是心里多骂两声罢了,他既不是吐蕃人又不是泥婆罗人,打完仗就回去了,怕她个球。 “我是跟着灭天皇一前来的,早知道他是将雄浑,我早就撕烂他了。”金怒狮双眼怒睁,铜铃般的眸子中,射出湛湛凶光,沉声说道。 “镇元道友,分别数日,又见面了。”此时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道携着两个道童飘飞而来。 否则,他有的是办法用一大堆别人看不出来的方法让叶青玄一无所获。 自从李陵来劝他投降,得知其一家被皇上下令诛灭三族,及朝廷的一些情况后,苏武急切回汉的心慢慢凉了。 天师道当代掌门宁如波,板着寒冰一样的面容,皱着眉头冷笑道。 邓慧美对叶无道诚心实意的说道,叶无道不仅仅只是救了她,而且还帮她把公司总裁的位置坐稳,把邓氏企业里面那些心怀不轨的老家伙全给踢了出去,如果没有叶无道的话,她根本做不到。 而就在刚才,这年轻人竟然叫嚣着让姜凡滚出来,他哪来的这个胆子这么说,难道不怕姜凡收拾他吗? 说到姬夜,即便是凌瑶生性清冷,语气之间也不免夹杂了些许不甘,些许羡慕。 听到卫半城的自我介绍,董事局里面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却又害怕到头皮发麻。 林环天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虽然同样是处于极度震惊当中,但是还是冷静了下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份榜单,深吸了一口气后,刷新了最后一个名字。 “等等,你说他开豪车,住的是花都区?”然而奥斯顿注意的,并不是她有没有背着自己傍大款,而是朱刚的住址。 第74章 他人御剑我凌尘,袖底风烟万缕痕。 “哼!”烟香懊恼推开他,往桌边走去,气呼呼在凳子上坐下。这时,她才发觉,刚才激动下地急奔过去,牵扯到脚伤处,伤处隐隐作痛。 那些丫头婆子早就知道七姨娘难缠,可是连夫人拿她都没有办法,她们又能如何? 陌南笙抓着千叶的胳膊看了好半天,确定她没有大碍之后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在曲子进入高潮阶段的时候,一口浊血在龙九儿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天凤琴。 “庞飞,你大哥和黑鹰社都不支持你,你手下的人应该不多吧?”龙九儿轻声道。 别墅的二楼走廊里,墙上挂了好几幅油画,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模样。 “不用着急,最近生意如何,你先和我说说。”水伊人踏下了马车,边往里走,边问。 龙九儿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哥有多坚强,但,五少爷心疼这个朋友,也是无可厚非。 苏苏坐在战云飞前面的位置上,被男人搂着,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位警察大叔,一听到年轻警察的话,眼珠子一瞪,一脸的恼火。 “难道魔神赵日天不只是一个幻影?”慕容翠花坚持着猜测,如果不是魔神所为,那么事态就朝着扑朔迷离的状态发展,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上首位坐着的,自然是金色铃兰的主人齐英。洪天仇站在齐英身后,然后旁边是几个保镖,除此之外齐英也没安排别的人。 而破门而入的是华老和详叔二人,东方雨已经稳住了身子,但是看到进来的人是他们二人,着急了,这怎么都来了? 每一次的血液流转回到心脏,之后会再次从心脏爆发出现,流淌去全身血管中。 北漠一直都是死族和鬼族盘踞的地方,然而数月前,这里多了一批新的居民——人类。 江流石看到,在宫殿的护城河四周,围着普通居民的住房,因为一座宫殿占了大量的用地,这些普通居民的住房就狭窄了许多。 强者,而且是那种强到可怕的强者,慕容翠花等人如同被施加了法术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是自然界中生物的本能,在面对绝对强者时的怯弱。 司徒乾知一时看得呆了,竟不知道花玉砂从他身边走过,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都已经走远了。 “呃……它只用于二星王者测试过,以上有没有功效,不确定。”爱丽丝心中也有担忧,怕哈尔要宝不要爱情,所以马上说明。 林有致的院子,一位中年模样、微微发福的男人用手势止住了瑶瑶二人的行礼,蹑手蹑脚地走到凝神思考的林有致背后,伸着头偷看她在写什么。 财富多就势力大,悬赏任务并不要求说独自完成或本人完成,只要能拿到任务完成的凭证,再拿出接任务时的凭证,两者合一后,就能拿到赏金的。 白灵一怔,旋即意识到他指的是“天眼”;但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幽兰缓缓放下了在心口的右手,只是抬头朝着自己的哥哥宛然一笑,笑容之中,竟是隐约可见一抹痴然。 陈修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有种带着陌生的熟悉感,或许是某个剧情人物吧?这么想着,然后看向大门。 “陛下乃大秦之主,您意志的谁敢不服?至于欧阳拓那边,老朽会抽个时间跟他谈谈。”老者淡淡道。 短暂的死寂过后,光鸣电闪,天地灵力轰然沸腾,空气中扭曲着充斥暴烈力量的层层纹路,大周以下触之必死;然而那些看似脆弱的玉林众桥却悄然蒙上一层莹润微光,在这等骇人风暴之中,竟安然无恙。 胡财的一番话,将本来因为维修比赛赢得大部分同学喜爱的张勇再次打入低层,下课后就被孤立起来。以前是因为次等生的身份,而这次是因为自不量力。 在刹那间超越了空间界限般的,完全穿透了百步之外的一只大黄蜂。 我故作无奈地骂了一句,便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还故意伸手探进她的衣服,在她的胸上用力摸了两把。 “你他妈找死!”车窗里的年轻人伸手指了一下,跟着车门就打开了。 那是和无名一模一样的一块玉佩,玉质很差,浑浊不堪,流露出的是一种历尽沧桑的远古。不同的只是上面所刻之神兽,换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的乌龟,想来拥有此佩之人,正是赑屃没错了。 看上去就是标准的富贵体态,虽比不得傅鸿的气宇轩昂,却也是一身贵气。 生在帝皇之家,难得能有一份兄妹情义,她同时为慕容萱和慕容诀感到高兴。 要不是因为显老的面容,那一瞬间看到唐董的犀利眼神,我差点以为他这几年来根本没有变老。 教化大军一涌而出,特别是那些由突锐人转化而来的突击者,他们的造型对突锐和阿莎莉市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安乐一进门,不是质问当场的情况,不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训斥瑶思卿。 也不知道他们是害怕,还是得到了上面的指令,让他们不要再前来送死。 我当然赞成二丫的计划,撇开与假宝哥的私人恩怨不谈,二丫的计划,不但能保住卷轴不被那帮家伙抢去,更重要的是,可以使洛地生,也不用落入那帮人手里,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75章 异人手段,在普通人社会还是太作弊了 “你先去吧,你过来给朕倒杯茶喝。”刘邦指了指秀月,让她去给人送饼饵,把珍儿留下来叫她给自己倒茶喝。 空中的那些秃鹫和鹰类,一点都妨碍不了冷焰和伊融,两人旋身就飞了上去,纯粹的暴力,将那些挡路的鹰类和秃鹫都灭掉了。 也不知道崔老总这么晚了为何要给一个老人家家的送一只冷掉的烧鸡。 李老实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且油光。原本一张笑迎八面客的老脸现在一阵红一阵白的满是尴尬。 “也许是它曾经的老祖宗也是一名觉醒了绝代之体的强者。”那道身影沉吟了一下才道。 蒋连戟也瘫倒在地上慢慢的停止了呼吸,只有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还安静的躺在云秋梦与阮志南的墓碑前再也不会离去。 正当,大家以为两个探险队员已经死了的时候,只见两个探险队员,猛地一下,拔出撬棍,飞身从青石棺内,跳了出来。 对于这突然扑过来的温香软玉,云轩一时间显得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和魔王签订了灵魂契约,此时变身之后的邱梓藤已经不再是属于苍茫大陆,而是罪恶之城的怪物了。 “轩哥,不是谭香姐不想说,谭香姐就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她怕告诉你这个秘密后你会离她而去,会再也不想见到她。 他得意的模样落在王序桉眼中,后者无奈的扯起嘴角,心中忍不住腹诽。 江琯清抬手按住他的脑门,阻止他痒痒地舔弄,原本是想说话来着。 他后宫的佳丽,全都是从日炎国中选取,日日为了那些朝臣的权力争风吃醋,吵闹不已。 司程拿起杯子,两人隔空敬了一下,如喝酒一般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带着几分讥嘲的话音落下,赫连幽大笑停止,神色轻蔑地看着君无悔。 华知微停下了提裙子的动作,从茅房高处通气的孔向外看去,发现两个分明穿着朴实平民衣服的男子,却长着两张熟悉的脸。 向晚心里乱七八糟,但脑子却很冷静,她没办法跟陆征西正儿八经的说话,怕他套出什么,只是用这种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打伤我安家这么多人!”安正龙怒目瞪着他。 太监总管这才赶忙弹起来,连滚带爬地起来了,二话不说就跑走将这消息传下去。 这方法一听也都挺逆天的,若只是为了提高战力白白丢命的话,他们和那些做人体实验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加上一班的学生都是全年级的精英荟萃之地,所以家长们送饭的热情更加飞涨了。 归云宗与清风宗交好,甚至还是官方cp门派,那陆宪青,自然也是知道林晚的。 于敏不耐烦的走到一楼的几个房间门口,身后就把门上挂着的房间号码取了下来。 无论是想借机刺激她,还是为了清风宗之秘,总归不是付出了真心。 一来太容易被针对,二来如果真有埋伏的话,跟着大部队根本没办法完成任务。 就算是当着林晚的面,白骥也没任何的客气,毫不犹豫便承认了。 他的身上,静脉血管开始曲张,炸出皮肤表面,形成了蜘蛛网状的脉络,盘旋在皮肤表层。 现在有大律师为其出面,立马就让法庭上的情况变的对卢家耀有利,虽然不能完全脱罪,但比原来好的太多了。 根据冯彩莲后来的交代,据说在从前,每次刘忠喝酒时,冯彩莲都会提前把饭菜备好,然后自己躲得远远。 而且那章择天几人没有放过凌天,不断的一道道武技朝着凌天轰来。 虽然名字叫左天德,不过几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都是叫他无德道人,或者死牛鼻子,就因为他喜欢处处盗墓,甚至传闻,他曾经撬开过一名仙帝强者的棺椁,而且成功的拿走了棺椁里的陪葬品。 从刚才那些村民的口中李吏得知,自己这个悲催的前身也叫李吏,而且还得罪了县太爷的公子,失去了乡试的资格,然后就被死气了。 “好。”息子霄指腹抚了下她的脸沿,凤眼之中有寂灭的幽暗‘乱’象横生,他下颌仿若有冰霜凝结。 “这样跑不行的,我们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跑,后面各路神仙打完仗,迟早能追上我们。”苏倩提醒道。 来到这里,我和豆蔻坐地分赃,欢天喜地,完全没压制自己的声音。 黄玉飞自然对计算机操作很熟悉,而且这个模拟程序早已经放好在“电脑桌面”上,只要轻轻点击两下就行。 ‘花’九浅笑,也不多话,她正受寒着,话说多了瓮声瓮气的,很容易被人察觉。 第76章 这院长就该你来做 杨雨雪却无心关心这些,她现在其实很紧张,她有些担心屁股下面这些机械产品,到底能不能正常运转。 “卓越,你是第一次来,不过有什么想法也说说吧!”其他人都讲完后,青年对卓越道。 特伦苏攥紧项链,脸上带着谈恋爱时候纯情男生特有的那抹幸福红晕。 屠刚舔了舔手抓,眼睛已经血红一片,下一刻他就扑身如来,携带着狂风呼啸而来。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二端当面拒绝了,但是万水每次听到这些话,他还是觉得很痛苦。为什么他的一片真心,她就是看不到?他还要怎样做?她才会接受他的爱呢? 二端胸有成竹,用了她配的药,和祯的伤口本来就愈合的很好,没有明显的色素沉淀和结缔增生,去做一个激光手术,回来再坚持用药,不出半年就能好。 要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的话,那自己应该要怎么办,才能够脱离这样的险境。 他又何尝不想干掉这些准魔祖,可惜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远远办不到,能够留下这十几个准魔祖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新鱼人海贼团要对林枫的同伴动手,那么暴怒的林枫也就不奇怪会做出那种令他恐惧的事情,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让新鱼人海贼团抓到林枫的同伴。 阴云笼罩,遮蔽了最后一丝月光,黑暗的海面上,仅剩下罗根号上那几点明亮的烛光。 明知道司徒容辰夜夜笙歌,到处留情,可她依旧要在人前维持夫妻恩爱的模样。 鬼婆婆做梦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柄寒如秋水的剑尖,已经刺破了她的喉咙。 敬事房管着皇上侍寝的事情,有妃嫔侍寝后就要到敬事房记上,同样,妃嫔来了月事身体不方便侍寝时,也得到敬事房说一声,敬事房里面做好记录,再跟皇上递绿头牌时就将那个妃嫔的牌子撤下,以免冲撞了皇上。 大半嫔妃全在场,这件事当然捂不住,更何况,没过几天,皇上又赏了许贵嫔父亲恩典,赐了他爵位,虽然只是虚爵,但也明摆着是要抬举许贵嫔。 蓝召雨安安静静的吃了一星期的饭,并没有生事,一周之后的一天,他用餐过后突然提出要见见厨师。 这些人才冲到一半,梁红英特别熟悉的一阵弓弦之声如飞蝗一般朝这些人的面容射了过来,身手太慢的老三,老四,老五早已被射成了一个个马蜂窝,浑身鲜血直流,早已没了出的气。 安平王集结了所有王府亲卫和他私下里养的暗杀营,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殊死一搏。 “很好,我运回来的是金属矿石,我给你六吨矿石。”李凌微笑着说道。 第二天清晨。看着城下那再次如潮水般退去的死灵大军们,并肩而立的老李和卡恩互看了一眼,一丝无奈和苦涩爬满了他们的老脸。 邢来没有回头,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邢来也有些无奈,他以为他伪装得很好,他以为他不说,没人能够知道这里竟然有两个邢来。 海狼队员被巴郎一脚踹倒,还没来得急起身,又被巴郎一个抱摔。 然而这个计划只是散兵瞎编的,无法控制的魔神还是直接干掉比较好,保不准以后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至少现在看来,那个在队伍里肆虐的概念类污秽大概是被囊括其中的。 虽然战斗时间不长,可以说只有两回合,但是却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看见无相之岩核心消散了,很多人都坐了下来,狠狠地喘了口气。 江闻嗤之以鼻,心想自己可是鸡婆大师认证的道德君子,南少林藏宝图都交给我保管,怎么会贪心什么别的东西。 一试之下,已可窥见其实力。不愧是修行千年的蛟,一击之力竟强悍如斯。 刚刚那人若是解决完狼巨人后直接自行离开,那么这整个事情的定性就是他们办事不力,这次伤亡太多影响太大,再有苦衷再努力也必然是要背锅的,而且还是整个部门背锅。 尸陀林怙主的髑髅身表义空性,人头骨棒表义摧灭嗔恚心,盛满甘露的嘎巴拉碗表空乐智慧、五骷髅顶饰表义出生一切悉地成就。 他已修通生起次第,故此能将万有观想为空性,由空性中生起种子字,种子字在化成本尊,最终观想生起外坛城。但妙宝法王终究只是修成了拙火、幻身、光明瑜伽这前三法,仍旧未能踏入圆满次第,证得无相解脱道。 只不过让二人没想到的是,二人的‘潜伏’却是被那背叛蛮国的涂山来军营巴结那名将领时给识破了。因此二人只能抢先下手,将其斩杀后杀出了军营。 果然,这个族姐是奉着某人的命令来探自己的底的。看来,昨天晚上的宴会,自己还算成功的。 “全部?”孟岩立刻明白了指挥官的意思,他的眉头拧地更紧了。 宋仪容笑了笑,望着台上,也不说一定是诗雪盟夺得第一,说话有些官腔调,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算是强大了。 吴迪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今天可是没一点心情去车间什么技改不技改,他要好好的屡屡头绪,虽然那个四嘎子不是自己杀的,可是也和自己有关系,尤其是在那位李刚的管辖范围里,能不有点什么说道吗? 第77章 理论模拟,超碳的制作 能有这般能力布下此阵的,又岂会是一般妖修,是以孙悟空清楚这必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唐僧肉’而来,而是为了阻止他们西去而来,敢和西方教叫板的又岂会一般的妖修,是以心头的阴云又是重了一分。 既然罚也罚了,下面该怎么相处还得怎么相处着,说到底这也是她的娘家,以后她进宫要仰仗的地方也是少不了的。 当天下去,老四就来到了慕容夜的别墅,开始给慕容云晞进行集训。这次的集训不仅仅是对她的体能、力量和拳脚功夫上进行训练,还给她增加了射击课程。 之后的时间里,慕容夜一直在办公桌前坐到夜幕降临,他纹丝不动的看着窗外,霓虹灯替代了白昼的光亮,将街道照的五彩斑斓,但是就算看似再热闹的景致,依然让慕容夜感觉内心孤寂悲凉。 凌哲夜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做推销员?”然后拿过明沫妍没吃完的粥,两大口就喝掉,对着她说,“不用纠结了,完了。”说着还把碗给她看,像是等着她夸他一样。 听着这么多娇滴滴的声音,又看到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倪算求的心情很是激荡,很是受不鸟。可是,紧接着随着她们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美眉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是!”这一刻,三十万苍狼战士,简直要激动到上天了,刚才屠杀了一城的阴霾,直接被眼前那丰厚的奖励冲走了。 一座大青山,高有千仞,其上松柏深深,雾霭缭绕之间,内中多有灵猿仙鹤,却是一副好景。此等规模灵山,若在西牛贺洲必定引得不少修士争夺,开辟洞府。然而,在这无比富饶广袤的东胜神州,却只是寻常,算不得珍贵。 “你为什么会住在他家里?”明沫妍还没说完景落一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今天凌哲夜不让她坐公交车,不过她坚持在公司门口前面就提前下车走过来,几天没上班,不想一到公司就成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 他们觉得高兴,又觉得难受,因为对轻念他们根本没怎么养育,他们认回轻念的时候,轻念已经长大了。 隔壁房里,房门合上之时,无双俏脸上的怒云瞬间散去,转过身,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眼底浮现一抹担忧与自责。 嫤儿不是公主,就是与姐姐学的,沈清冥要喂姐姐就喂她,不喂她没必要吃。 顾新爵,算得上是她半个好友,在十岁的时候,她跟老太爷去阿拉斯加州谈生意,顺便去看了下阿拉斯加州的冰雪天地,却不想突然发病,若不是这个男人的出现,她只怕在那个外面的被冻成了冰棍。 另一侧,堕落王乌十四全身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四大判官,十大阴帅来了一半,另有十二鬼城的城主调兵遣将,紧随其后。 两盏茶过去,张淑妃仍然没给她赐座,也不跟她说话,只偶尔轻蔑的扫她一眼。 可没过多久,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可怕的红色血痕,像是表皮下的血管突然暴涨,既狰狞又恐怖,如同一条条蚯蚓般,蠕动蔓延,转眼爬遍全身。 如果姬笑笑这一次真的长教训了,那么单凭李珍的身份,姬笑笑就能自己完美反击贺明正。 赵元凯想不通,为何一向英明睿智的秦不凡,一个劲儿的将一个未来的大高手往外推。 爽妹子?白啸天的脑海之中回想起六七年前在东海找寻远方的那段日子,有位叫做爽妹子的人曾经和他渡过了几日难忘的夜晚。 而且都是半成品,就是那种只需要做最后一道加工,就可以吃的半成品。 随着一个个气血属性光球打入瓜皮的身上,它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当第三十个气血属性光球进入它身体的瞬间。 这个位置可是离其他的黑衣人只有三十步距离。要不是柳诗诗留下的玉佩可以消除气息,刚才突然的出现就会被前面两个金元素的黑衣人用刀气或剑气给撕碎。 “可恶的暴徒!”童娇娇看着离自己身边不远的枪支,眼睛一亮,连忙捡起枪。 又向叶辰枫磕了一个头,庄岩方才神情激动地离开,就好像困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腿疾马上就要得以恢复一般。 七月的天,风和日丽,紫外线弱,风力一级,这种风力连张手纸都吹不起来。 作为世上唯一的使用安全有保障的基因药物的人,叶灵自豪而有充满了责任感,现代科技要靠他去推动进步,莫种意义上他就是担任着全人类的保姆,这是给让人兴奋的差使,这不叶灵站在白雪薇的房间里面雀跃难安。 第78章 “端”的进一步突破 城丢了还可以打回来,要是人死了,就没了,别说一个泾阳,就算拿十个泾阳来换义的命,陈子明也不干。 苏丹把主力精锐安排在了和十字军相距仅一个里格的内陆,这里山峦跌宕,丘陵起伏,适合隐藏大部队;他命令大部队保持和十字军一样的频率行军,自己则亲自来到前线,观察理查德的防御漏洞。 议长和长老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歇,之前欧若拉可以动用手段让维罗妮卡无法陪伴莱恩一起度过冬幕节,玛格丽塔自然也可以阻拦特蕾莎现在就动身去莱恩的身边。 直到这时,他才好像刚刚恢复听觉,听到了徐毅光愤怒而不失冷静的声音。 想要让这些人洗脑,狂热,为了诸夏民族主义献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罗雨晴手里拿着的是一支防狼电击器,要是电一下,够他喝一壶了。 但是,雷蒙德似乎忘了,在座的御前大臣,没有一个是雷蒙德党的党徒——也只有泥鳅一般油滑的伊贝林男爵巴里安,以及医院骑士团的大团长罗杰,和他的私交稍微要好一些;而其他人当中,甚至不乏他的仇人。 在“大贤良师在哪里?”的问话声出现在黄巾军中后,就算头目砍下再多的人头,也没办法阻止士气下滑了。 这个时代的河道,与未来完全不同,有些是自然河流。有一些人工水渠,则使用夯土。不单单渗水问题严重,还会因为泥沙,形成淤积。 徐阶也不藏私,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写得颇为得意,欲在嘉靖皇帝里出彩的诗作透露给严嵩。 冯淑嘉见众人闻声朝她看了过来,无视贞慧郡主那喷火的眼神,策马上前笑道:“不知郡主这‘心虚’一词从何而来?您难道忘了,之前上巳节时,荔山居士可是曾亲自赞过公主写得诗词清丽自然、情思缠绵。 恶狠狠的语气充满了诱惑,安幼儿的眼神有一瞬间茫然,可是当她对上老人阴霾的眼眸时,心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反击开始,只见艾瑞莉娅手中的传世巨剑整个附着上了一股浓郁的蓝色,然后象征着飞天姿态的金色光芒同时攀升到了极致,在这昏暗的空气之中,仿佛就是另一颗璀璨的太阳。 他虽然不经常来赌场,但是也知道赌场的规矩的,赢得太多,很难安全离开的。 它才是诸神的皇后,这个意外的闯入者杀戮着诸神之战中那些已经记不起名字的神明,它甚至用它们来填饱肚子,当时所有的神明都联手了,后果就是全部变成了一滩污水。 顾宁和冷少霆再次惊到,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塔门却在关了。 因为昨日大家得到的奖赏都不少,所以今天一个个的都格外地有干劲,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冯淑嘉对此很是乐见。 黑心九只好咬牙跟着,走了大约半刻钟,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空地。 愚昊辰道:“师弟,为兄细细想来,天瓜之令也并非全无道理,师尊所剩时日无多,若不再有所突破,只怕我门唯一的灵尊高手将离我们而去,我门这有几个灵宗,门派消亡不久也。 婉儿在地上打了个滚,紧紧捂着脸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由脸上传至胸口,仿佛这巴掌直扇到了心头上。 触碰了从绿洲中打捞上来的奇怪‘轮盘’,然后……好像是封印在轮盘里的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 春花便看见,一片红芒之中,寻过低头望着自己的下半身,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随着狼天部落的战士不断登上城墙,火狼族的战士开始节节败退,尤其是那些临时征召的战士,甚至出现了逃跑和投降的迹象。 众长老纵然心有不甘,然而畏惧宗规森严,没有人敢以身试法,板着脸沉默不语。 这座耸立的高楼,不仅是本地人,或许就连其他王国的人或多或少都见过。 他浑身僵硬,总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像笤帚一样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刚将花边裙子脱下的瞬间,艾露露就不敢相信的看着身边凭空出现的男人。 便在此时,自天空中,一座星球浮现,它太大了,大到直接遮蔽了整个天空。 看了会突然发现牢头这位置好刁钻,半躺下去后舞娘的大长腿份外的亮眼,而且那舞动的蝴蝶花翅上下翻飞,能更多角度的去探寻所有酒吧中男人都好奇的事,就是里面究竟还有没有穿什么。 离黯灭弹越近海底却异常显得平近,只是中心区域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吞噬着附近所有东西,一颗巨大的腥红色晶核在漩涡中犹如一个风眼在转动,连沉在海底的船只残骸都被卷进漩涡,战衣的力量显然无法应对漩涡的吸力。 刚开始时,方回就像前面一样,偶尔看见星空巨兽或者修炼的妖圣,人族圣者。 刘海原本无法伤害到对方,但是界王拳有着四道暗劲,也就是拥有着共振神通,当四道暗劲同时爆发,共振的效果完全可以穿透防御的剑气,直达房训庭的五脏六腑。 在排名之初,黑海皇城会按照区域,将里面的天骄按照考察的综合结果进行排名。 “原来是这样,想必对方条件不错,是去当家教老师么?”李国刚闻言,若有所思道。 当年红极一时的林若枫,突然消失无影踪,如今,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怎能不让人振奋? 第79章 华南暗堡,器官联合移植 他的面容有些沧桑,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很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半长的头发,被一根束带绑起,很有李维前世印象之中的那种华夏古风。 或许,当年他身位一个猎魔人的时候,战斗本能还很出色。但如今,他已经有销声匿迹了四年,甚至最近三年一直在这个地下空间里没出去过一步。 至少在王铮的眼里,即便是这泽儿姑娘半遮半露,也依旧是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在研究基地内部,有一间三四十米高的地下室,在这间巨大的地下室的中央,冰冻着一个巨型变形金刚,他就是霸天虎的首领威震天。 说实话,刘鑫还只是知道林韵依会弹钢琴,至于弹得到底怎么样,他是真的不知道的。 见势不妙,无洁迅速将双手架在身前抵挡,下一刻,她的身体被雷剑斩飞出去。 两名海军上校,正在指挥调动着从大楼里奔逃出来的士兵们,见到莫桑比亚出现,连忙上前敬了个礼。 建议:他家有一本养猪大全,建议他多看看。相信,迟早他能够研究出自己特殊的养猪技巧。 “这是?你是唐门中人?!”展涛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摆脱了扑克牌的攻击。 他迅速做出了判断,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有些低估了这个瞎眼胖子。 一些来观战的学习领导,也不由自主地加入了喝彩欢呼的行列当中。 程诺心下叹口气,如果有些事情势必躲不过去,倒不如勇敢面对,是时候摊牌了。 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不过郑延钟是在比赛,四句“再来”,喝了五杯苦瓜汁。 李知尘道:“这黑土地原来坚硬如此,想来地下也极少有水,而这黑树能生长而起,更长得如此茂盛。自然更为坚硬。走,去别处看看。”蛟童回过头来,道:“是,师上。”李知尘向前纵去,蛟童便急忙跟上。 百人,整整百数修士,所有人全部逃离不掉,全部唤出法宝,开始攻击如同蝗虫一般,飞来的无数困虚钉,每一声惨叫响起,便有一人从空中栽落而下,身上满是困虚钉穿透而过触目惊心的伤口。 正在这时,昨天在酒店见地定面的长风会长也到了,身后还跟着齐南天。 李知尘咬咬牙,看向祭坛柱上的十几人。薛轻云身体怯弱,依风可怜,眼中看着一根柱上的肖雨雪,虽然肖雨雪为人蛮横不讲道理,杀人如麻,却是真真正正对她好的。 “若瑶,我们都讨厌争妍,但她现在死了,就别再和死者怄气了。”程延仲说她,看她那么激动,好像是气坏了。 不明所以的雪姨看了看两个姑娘,“还不是那邴家少爷,带了一帮人欺负我们阿朵和纳亚,”说罢又将目光转向龙剑飞,意思是居然不管。 凉红妆皱了皱琼鼻道:“我又不傻!你赶紧去吧。”说罢将三只凤麟的胡须收进了龙麟手镯,朝曳戈呶了呶嘴,冲着姑射峰走了。 “行。不提。”段珊珊一口答应。问了李嘉玉地址,挂了电话就准备过来。 宋时愤慨得脸部表情都失于管理,宋霖带着两个弟弟给叔叔送东西来,一进门竟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 性格异常火爆,给很多奢侈品品牌设计过衣服,但是独来独往,连最简单的工作室都没有,一切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办事。 哪怕顾锦汐刚从俗世过来,哪怕她表现出来的实力只有炼体境三重。 孟少宁最初的时候是真的急了,可是瞧着姜云卿这般笃定淡然的模样,再见站在她身边的徽羽的唐恒,他就突然想起来之前影响她身子的拓跋族血脉之力。 而且,欧廷从来不轻易给别人名片,欧言只以为是他掉下的,顺手捡了起来,接着一副邀功的表情进了包厢。 于薇要是知道,欧氏集团的总裁,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跳脚? 武越下意识的惊呼一声,本以为三记剑芒可以将那些灵子爆弹悉数击溃,谁知下一秒,便有十来颗灵子爆弹穿透烟雾,带着嗖嗖劲风袭至面前。 洛天幻并没有提醒克罗斯准备战斗,毕竟这风声可比洛天幻的声音要大得多,他从系统背包里面拿出自己的激光剑。当洛天幻从系统背包拿出激光剑的那一刻,克罗斯也知道有敌人来袭了。 他们拥有比正常人高得多的rc细胞,但寿命短,没有赫包。身体素质能达到人类极限,横向对比的话,差不多就是美国队长的程度。 想到了这里,钟慎突然感到心胸很是开阔。刚才还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都顿时消失不见了。 “嗖、嗖……!”就在李旭发动攻击时,后方的巨大蛟蛇已经追及,顿时数十计包裹着三色彩的星点之球,突然闪现而出。 随着巨大的楼船缓缓的行驶,还未靠近这青云山脉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幕散发出柔和的亮光,荣光紧接着将楼船阻挡在外,眼前透明的光幕就像是水面一样,散发着阵阵波纹。一名身穿道玄宗服饰的弟子从波纹中心走出。 这些海贼团遍布四海,伟大航路,甚至是新世界,也是有着普朗克所带领的海贼团和其他两个船长悬赏破两亿的海贼团。 如今叶拙已经确认结成元婴之体,可谓千年之盛事,不是哪一家哪一门,而是整个修真世界的盛事。 随着紫芒纹进入腹中,腹中开始是一种很温和的感觉,就像一杯可口的温水一样。慢慢的,开始向外膨胀,由舒缓到急促,然后骆天看见自己的整个肚子都在膨胀,好像就要撑裂了一样。 这些俘虏们,由于人数众多,在加上瑟庄妮手下军队人数少。为了好管理,在王侯的建议之下,被赶出了汴梁城,交由骷髅大军看管。 赵铭越听越吃惊,心里也是越来越渴望,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 第80章 蛊身圣童,纳米机器人般的手段 可是这一段日子,他跟在她的身边,他没有一刻看到她过的是好的。 虽然说一不二,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时不时还会拿自己开几句玩笑话。 肖白竺听她这么一喊,立刻跳开原地,却见头顶的甲板被撞开,一个大环猛然砸到他之前的地方。 慕容澈随手把手帕扔进河中,侧过头去扫了那暗卫一眼,暗卫对上他毫无温度的眼神,噤声垂头不语。 难怪只是听自己说一句话,就出声叫住,看来他还真是对国产自主品牌情有独衷。 古代工艺自然比不上现代机械化,一切全靠手工,这也是云朵朵非要用金刚石的缘故,总不能没等用呢,就已经锈迹斑斑了吧。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天气又这么恶劣,不能影响了道路,所以,‘交’警过来,立刻把顾阑珊的车拖走了。 是蔺寒的出现拯救了她,在黑夜里,他冷若冰霜,却绽放着神一般的光华。 夜流痕抱着圣儿回去后,为她输送了玄力,圣儿身体才有所好转。 宗阳后腰的不嗔铮的出鞘,黑链散开,乌鸦握住了刀柄,元贲身上也有了猿神虚影,气氛瞬间冷下。 不急,这么急躁出手,萧院长一定会察觉到什么,我们还没有摸清他们程府的人到底什么水准呢,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我们岂不是完全暴露了,中年人挥了挥手狡诈的说道。 似乎是自己的礼貌让人产生了某些误解,其余三名判官脸上带着桀骜,仿佛并不屑于和他们交流。 一名大乘之境的强者,就可以在苍云大陆横着走了。现在还是两名,佣兵联盟即使实力再强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 连一向疼爱他们的太爷爷太奶奶这一次也狠狠地收拾了他们,一点儿都不偏不倚。 底下囚牢之中当众人望向这对师徒的时候,内心似乎被融化了一般,院长心中还是时刻挂念着他们。 童宝和杨柳的实力现在已经达到了普通武者的巅峰,随时有可能突破到高级武者。 距离燕翎羽几十米处,四五十个黑衣人正在悄悄踱步朝他靠近,他们正是周家和方家的“复仇大军”。 顾俊楠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大殿中直接出现了一个空间漩涡。 说完严鹤抱着许萌萌便先走了,而紧随其后的便是纪辰禹也抱着唐思颖走了出去。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早已退出了家族。”托尔坦然的很,丝毫不在意队长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好,你去吧,把困难多向他反映反映。”周志军笑着说。人家是区里下派的,他也不敢过分苛求他。 “我想要彻底消灭天雪派,你有什么建议没?”井辰直接说出目的。 苏玥虽然没有修炼过,但修真可没有少看,多少了解一些,她也相信清远有那些东西。 在传说中,武境圣者可以召唤雷电,以及具有其他诸般惶惶神威。 等看到他们已经摸到了门边后,立马右脚一踩,捞起翘起的木棍一端,挡在了胸前。 “这个许玉诚搞什么名堂?那过几天再说。”东方键说,人家既然说生病了,总不能逼着不放吧,逼急了反而落得不近人情的口实。如果他搞什么幺蛾子,不愿交回挪用的租金,那就直接找许玉信交涉,谅他也不敢反悔。 如果说庆东目前制作的是一艘他们之前接触过的船只,英伦绅士还能理解,还能接受。 总有人拿轮回殿主、时间道祖说事,我就想问都穿越到同人世界了,你背后就没有更高的伟力?那你怎么穿越的?怎么瞒过那个世界的天道的? 对于这年轻男子,轩辕婉儿自然认识,是他们轩辕世家的外门弟子,也是外门第一天骄李飞。 不过他也不着急,慕容逸来了又不是一天两天就会离开的,防备再严他总会找得到机会。 长子巫方,聪明灵秀,能言善辨,与父母的想法正好相反,不愿早娶妻,发誓要像当时巧舌如簧而博取功名的人一样出人头地。 然后,借相美每天天黑之后,都要在心腹存鸪、瞫蟠等陪同下进虎安宫巡视一遍才能入睡的固定习惯,将相美及其随从捉了,放出禁闭的虎安宫主人,并关闭了虎安宫。 果艮风笑道:“阶下之囚,还有如此豪气,哥哥我若不佩服,真还是六月间的斑鸠,不懂春秋!”巫城又骂。果艮风令牵走四人。又令众人都出去。 可是,那慌张的神态,嫣红的双颊,颤抖的声音,通通出卖了她的心思。 东南亚,沈铜接到牟天翼的电话,牟天翼让他去参加沈云的订婚宴,并叮嘱必需伪装。 果艮风道:“情形大致清楚。我还有一事不明。来人,将缝在衣衫里的那件硬东西取了来!”巫贞暗自叫苦,巫夫人、巫城、巫妮却是一头雾水。 服务员推开一扇门,请两人进去。迈进这道门,宛如一步跨入了另一个世界,大厅里霓虹闪烁,金发碧眼、穿着清凉的性感娇娃穿插来去,眼前尽是臀波乳浪,一派纸醉金迷的热闹景象。 挞萨发现附近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不能再支持他的行动,他果断下令进山。 叶振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一开始蓉蓉还会喊叶振,久而久之,不知道是太远了没声音还是喊累了,叶振听不见那个声音了。 第81章 蛊身的治疗方案 慕程冷冷地扫了慕渝一眼,慕渝额角的冷汗细细的冒了出来。很显然他们都忘了她有一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嘴。慕程一手推开判律院的大门走了进去,江领成他们愣了愣,随即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给慕程行礼。 剑侠客为了让这些蟠桃汁液能够发挥出他的作用,索性就询问了一下白琉璃,金琉璃,青琉璃和紫琉璃看能不能让蟠桃汁液不泄露的情况下佩戴在身上。 王昊只感觉一股冷冽的寒气吹来,一名少侠自百步外走来,如利刃一般,锋芒毕露。 怒视了这位心腹一眼,在吓得对方感觉闭嘴后,丘吉尔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追究那人的责任。 “遇合本是偶然,梅子嫣遇上慕程,看似是劫,而遇上哑奴,看似是缘,其实并不尽然如此。”闵四空说。 白衣秀才和灰衣道人聽了,急不可耐地伸手摸了摸袈裟,頓時眼睛放光。 现在他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如果是以前,他会迫不及待向其他世界攻击。 唐憎眼睛发光,这里瞅瞅,那里瞅瞅,想要找几个天材地宝兑换成西游豆。 正空大师缓缓的走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正道大师和正义大师。三人拜了拜佛祖,然后盘腿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自腰间拔出了佩剑,电光火石之间便是朝着先前阻碍之地劈出,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传来了剧烈的响声。 “当然是杀了它”胡艳兴奋的叫道,这火焰兽是火系的魔核更何况刚才他们已经掌握了制伏火焰兽的方法怎么可能放过它。 “哈哈哈”李郁一笑,他突然又扫了一眼车后座上的胡艳和欧阳雪,见她们睡熟了。然后他向俞升招手,意思是让俞升把耳朵凑过去。 跟雪瑶之间取得互信及合作,这对耿峰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想法,耿峰饶有兴致的听着俊杰的话,中间没有打断他一次。 缓慢之中带着铿锵坚定,而转动之中,却是让大阵与敌接住的地方不论在什么时候,士卒几乎都是与敌一战即退,生命不息,运动不止,最大限度的发挥了士卒的战力之外,也可保证士卒受伤后能及时从战场上退下。 “现在段天青也死了,杜铁动不了了,那‘青龙组’现在谁來负责呀?”李郁在旁边好奇的问道。 “你们慢慢看着就知道了”段天青望着五宗观内行色匆匆的人说道。 这天早朝,董卓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一边向着皇宫赶去的路上,董卓脑海中已经在yy着自己在朝堂之上如何大发神威,将世家虚伪的脸面撕得粉碎。 以胡艳现在结胎期的修为居然只看到对方的一点残影,她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招式只得再次凝出最大的剑芒再度横扫。 “还有五分钟就到10点了”一个阿卡南星士兵大声喊着,他喊完后又轻蔑的看了看俞升四人。 这一处起了争执,一时间,其他地方的人也都开始往这边走,想看看到底是有什么热闹。 宋世贤轻掀眼皮看了宋明慧一眼,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要败在自己这个二妹手下了,写信不写别的,偏写十八担明细。 就在众人惊诧莫名之时,湖中飞出一道妖红剑光,南冥脚踏离恨,凌空而起。 神光护佑。低级牧师们所能学到的单体治愈,自动持续的回复效果能让牧师们在治疗之间不至于手忙脚乱。 叶悠然习惯性的去另外一个套间陪厉尧睡觉,葛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苏笙连忙哄孩子,接过韩泽手中的奶瓶,抱着孩子坐到沙发上喂奶。 而现在,美国队长实力比以前强大了好多,自然不再需要莎伦·卡特保护了,纯属多此一举。而且,美队也早就知道了莎伦·卡特,也没法子再暗中保护了。 曲秦一贯从来不给傅南森好脸色看,甚至几度都想背后把他干掉,好让自己儿子光明正大继承傅家的家产。 吸血鬼趁着空档的工夫,从包围中飞了出来。只是飞的姿势有些难看,翅膀都歪了。 许柔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邵艳很要强,凡事都喜欢和向紫苏争个输赢,她还说邵艳与向紫苏两人好像就是天生的对头,互相不服输。 此时诺玛所呆的空间之中。两道轰鸣的机车声在这个空间之中回荡,或是高山,或是溪涧,两道超高速的影子眼花缭乱的做出一个个疯狂的动作,相互比赛着。 “大人要买海船?”武井更为惊讶起来,他不知道高峰买海船干什么?更不知道为何要以他的名义去买船? “听说你咳嗽又犯了?”太后一进门还没等王景略请安,便急着问道。 简鹏的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一下子把白城喜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戴安娜笑了笑:“既然你说下次,那就下次吧。”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她今天被人夸漂亮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都还要多,这让她开心不已。 “梁若晨,你别冲动!”与此同时,在夏雨手上蝶戒有光芒一闪,斩龙剑出手,迅速截下了梁若晨的血影剑。 终于在这样一个夜晚中,罗恩将自己的身份和身世完全告诉给了她。 雅卿默默的退了一步,很好,这是对着长公主呢,她可以当跟自己没关系。再一次低下头。 刘义应着躬身退了出去,林芷萱让秋菊给魏延亭上了茶,说是冻顶乌龙,如今这个季节很是难得,让魏延亭尝尝。 大老板都说行了,他们又不是刚才那个傻子,跟大老板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第82章 让世界再包容一点 迅猛虫尖利的嘴,硬度都与飞船的合金外壳都差不多。这种嘴加上疾速的冲击,都可以破坏修行者们身上的铠甲。 在他身后的玩家也笑了起来,这显然是一种嘲笑,更是一种自负。 林枫看了眼这青年,这家伙一脸悠闲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一副我佩服你的表情。 平缓了心中的激动,柳哲开始穿梭在东区的每一个石台之间,一看再看,仔细谨慎,绝对不漏看任何一个石台。 这时。冯琪的姐姐冯琳从厨房里出來了。她似乎有些腼腆。见了陌生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冲林辰暮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开始张罗着摆桌子椅子。就好像一刻也闲不下來似的。手脚也很麻利。应该是做惯家务的。 无忆遂将事情经过,以及他们如何寻到端倪从而找到这里细说了一遍。 原本想向萧妍打探些口风的,不过见她那爱理不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來,只得讪讪作罢,下楼的时候,心头都还在惴惴不安的,险些一脚踩空滚下楼去。 过于紧张和激动的林灿,也来不及顾虑太多了,憋着一口气跑到第二个隔间之后,生怕被过路的人发现,转手就立刻将隔间的门猛地一下给关上了,这声音将他自己都差点吓了一跳。 萧妍显然有些不甘心。可见林辰暮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是忿然地退了出去。 此外,飞天大遁法又是何其的玄妙,又岂能躲不开她的两只长袖? 接下来,贝克就将在魔法塔里的事情,向着部落明珠述说了一遍。 “大师,这不是我说的,都是季开说的呀!”中年人口吐鲜血,躺在三米外的地面上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贝克这段时间都没有多少修炼的心思,没办法,心态崩了,很彻底的那种。 “大姨夫?”穆容走到郑父面前,压低了声音打了个招呼,毕竟是长辈,虽然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昔时被俘的天机派十人虽妥协于瓦剌人打造通天塔,可至少在战场试炼模式上留足了心眼。 穆典可确实有心激方显一激,却万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心中疑虑片刻,灵光一现,瞬间通透了。 “我也来一份腊汁肉夹馍,不,是两份,昨天晚上看着他们吃可馋坏了。”一个胖子跟着说道,也是拉开一条椅子坐下。 当然了,他还咨询了一下季开,如果东西就是霓虹国传说中的那两件,季开准备如何处置。 让厌食症的患者恢复食欲是他可以努力的事情,但如何让她走出阴郁的心境,这就需要哈里森多多努力了。 但是后羿却是因为射杀了荼毒洪荒的金乌,天道赏赐的功德让他的实力进了一步,达到了准圣的地步,但是并不是祖巫境界。 听到这话那些族人立刻议论起来,他们来之前都已经互相串过气了,今天就是要让族长下定决心支持宇智波的野心。 此时负责夜间警备的宇智波族人还在路上巡查,突然间天空上传来呼啦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一只漆黑的凤凰从夜空掠过。 他现在真的无比的感激林远,幸好是他的提醒,不然的话,如果任由那几个考古队继续挖掘下去的话,那后果……想想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跟随着林远和秦南的脚步,考古队一行人终于开始向着甬道的深处走去。 “他们这是物质充足,没把触角伸到咱们这边,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硬碰硬。”潘峰分析,他说得没错。 “好嘛,我只想说我和我的手下都没有563完全恢复过来。没想到这一觉睡了一千年,我刚刚醒来,你总要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正好在我手下进食的这段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跟我说明情况。”夏琳多合起扇子说道。 此刻,这些考古队员们才算是如梦方醒,同时心中也是疑惑,他们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按理说他们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为什么在一条地下河的面前却心生畏惧了呢? “下次在看到基拉大和,你必须杀了他,不然的话,阿斯兰萨拉,我会连你和基拉大和一起杀掉,我说道做到,你不要怀疑我的决心。”说完,转身离开,但是下一刻,一幕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 “达特,你还有什么办法吗?”茎道修一郎看着达特,希望达特能够在拿出一下办法出来。 转瞬之间之后林更鑫悲剧了,因为所有的蜡烛火光再次变大,蜡烛并没有熄灭,它们只是被吹偏了而已,瞬间之后再次死灰复燃。 第83章 五毒教的秘传,这不就用上了 一连串在燕京武者界中赫赫有名的名字报出,在介绍到胡家那几位先天高手时,程元通嘴角的阴笑明显扩大。 顾安星听到这个可笑的回答,冷笑一声,看来,还真的是她!长本事了。 我知道我拖不下去了,我稍微蹲下身子,发现三张弓并未我对射来,心头一喜。原来某些动作在他们眼中,是可以接受的。 猴子和尒达向后退了几步,关锦璘施展神驼足向石头墙壁上蹬去;只听“呱啦啦”一阵兜响,石墙从中间分开来显出一道台阶。 楚萧生捣乱那是必然的,我能预见的,我劝阻不了他。可如果铁头和越南人真打起来,楚萧生是绝不会冷眼旁观的,他个什么都知道的大傻逼,指定在关键时候,给越南人突突来上两枪,那就完蛋了。 擎天魔柱颤动,许是感知到威胁,嗡隆隆的,其内,还有帝威蔓延而出,载着毁灭之力,碾塌寸寸空间,欲要阻挡叶辰。 也不知道她昨天到底为什么哭,陈老爷子究竟说了她什么话,今天电话里陈妍希没有说露馅的事,估计这事应该是还没被发现吧。 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逃过赵铁柱的束缚之后,陈莉莉眼中充满了惊慌,晶莹的泪水不断的从大眼睛中滑落。 “沤制时先铺一层3——5寸厚的土,再铺一层1尺厚的枯秆;并泼洒1%左右石灰水以补充微生物活动所需要的氮源,调节肥堆中的酸碱度。 这倒是让楚天有些出乎意料,随即冷冷一笑,无事献殷勤,定然是别有用心,一会儿倒是要看看这景海究竟有什么目的。 传说,昆仑山乃是万神之乡,华夏第一神山,远古时期许多大神皆定居于此,古人称昆仑山为华夏“龙脉之祖“。 随后陈宝带着他们四个立即登机起行,在关上仓门的那一刹那,他又回过头去朝三个老婆挥了挥手,眼神中说不出的不舍。 “怎么才能让这具尸体保持长久的稳定性?”他忽然提出这个问题来。 唯有为人憨厚的季如尘从无怨言,而且办事认真,交给他的每件事都能踏踏实实地交差。正所谓能者多劳,知县大人觉得用他最是顺手,便也一直这么用了下来。 叶天的哈哈笑声还好没被对面同济大学校队的双人路组合两人听见,否则估计那辛冠翔和梁弈辰两人脸色都要绿了。 来人正是林欢!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他是怎么在刚才的爆炸中活下来的?既然他还活着,那美杜莎又在哪里? 目前为止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人类的进一步进化,是类似于他们这些超能力者,身体利用武道开发到极点,打通身体与灵魂的通道,发现心灵空间的奥秘,同时拥有超能力,能够匪夷所思的施展各种超常手段。 他的实力在盘龙世界已经是最强的一批人了,目前比他强的没有多少,四大至高主宰比他强,剩下的都不是他的对手,包括光明主宰。 可是很多事情看着简单,做起来却就变成了另一回事,肖恩一上手,就立即发现了这个情况。 夜晚,月明星稀,门可罗雀的黄公馆今晚却灯火通明了起来,伴随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黄公馆的门口,两个青年走了下来,一个中年老仆赶紧迎了上来,面带微笑道。 除了各自熟悉飞行,何言笑跟楼玉琼的切磋,却是双方互惠,共同进步。尤其何言笑有楼玉琼、费忘年当切磋对象,无疑受益良多。 两人一路下来,飞速下落,不久便见下方空着的洞穴竟然变得越来越多,凶兽的体型越来越大。 东北话没有那么的难懂,只是在普通话上进行了一点修饰加工,不像是江城那边,外地人根本听不出方言,还以为是外语呢。所以于誉听起来不是很费力。 只要通道继续存在,诡巢的威胁就永远无法彻底解决,至少会卷土重来。 毕竟要是攻击要害的话,以他的力量恐怕足以一拳直接将他们打死。 黑龙拿出自己的私人电话,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然后拨通了出去。 解开蝴蝶结,袋子里放着一条围巾,上面还印着这个品牌的大logo。 “今晚我们要以天为幕,地为席喽!”洪连朔抱着儿子笑着说道。 灵物的加成,何言笑之前已经有过切身体会。光是松月雪蚕对他真气防御能力的提升,就足以夸耀的了。假如没法凝聚出帝屋剑种,对何言笑来说无疑等于少了一件灵物。 静幽想起了之前唐继尧带她去的那一家面馆,便带着钟佳琪一起去了。 尤其是东方帝朝刚刚改朝换代,却迎来了如此的噩耗,谁又能够接受得了呢? 完以后,仙宫三圣会负责把这些问题,分给擅长不同领域的强者们。 秦命意识已经完全沉入阴阳八卦阵,感受着帝君墓的变动,眼神越来越凌厉,眉头越皱越紧。他看起来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身体里的虚无空间已经开始苏醒,沉寂的空间精刃在里面若隐若现。 若是以前的叶帆,拳脚功夫上必然不是叶龙渊对手,但他见过古墓的古剑术,又见过叶锋施展古武,愣是和叶龙渊打得难解难分。 一条条光芒刺目的烈焰神龙,裹挟着爆裂恐怖的拳劲,轰杀向阳旭所在。 更何况自己的师尊应该是在自己后面来的仙界,就算是发展的再好又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不光是他,黄威在驾驶位上,看到外面的状况,亦是嘴巴张成了字型。 但是慕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对冷傲天和海婳都没有什么好感。 他们面色剧变,有的惊魂撤退,有的欲拼死一搏,然而……滚滚妖气扑面而来,九颗脑袋像是巨山般撞击,把他们全部咬住,獠牙闭合,血水碎骨四溅。 第84章 陈朵,心跳异常 120级的鬼级boss,难怪对于我的要求有恃无恐呢,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有让他明白摩尔实力的方法。 但是,同样的,胡人也并非不得重用,至少,在刘备这边,胡人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至少,从三等公民变成了二等公民了。其中,王平,孟获这些胡人出身的,都在刘备麾下混到了将军的职位。 此时虽是深秋,别墅周边的树叶也掉得差不多,可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别墅的美感。 都被郝萌搬空了。郝萌把所有可能用上的东西都带到丁耀阳家,故现在朱俊想找到郝萌的痕迹是比较困难的,连郝萌也没想到这一点会给朱俊后面的推论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路长怪多皮血后,还没有提供氧气补给的地方,还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居然还在这种boss的嘴里,这成心就是拿玩家开涮的呀。 相比起来,他们自然更加愿意相信云家掌握的炼药手法比苏云凉的更好。 几人都有这个念头,要是在陆地上,他们的战斗力起码可以扩大数倍,拥有更多的精灵可以选择,更多的战术可以搭配,也可以战斗得更尽兴,哪会是现在这样憋屈。 不过,真要以训练师方式战斗,庭树的七夕青鸟和风速狗,也丝毫不会畏惧。 翟羿身后的侍从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便奉上了两支锦盒,锦盒内是两支看着年份不浅的上好人参,说起来,这位陈国国主是真大方。 众人惊讶地看着苏云凉手中的丹药,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看着疯子一样的奥格司,白玉龘听着他这番话,心中不觉好奇起来。 龙舟赛在城北的大运河边,这条河围着天顺城,被称为天顺的护城河。 “几位公主和皇子们也没带着你来玩过?”梦璇叹了口气,问道。 而向后飞去的梦璇,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不会像沙包一样落在地上时,却发现自己被人接住了。 “其实我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姜先生客气了。”龙漪杳如此说道,眼里的疏离是少了几分。 “还有,替我和叔叔说声对不起,这些年他确实待我不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撕裂颤音。 经纪人这边的公司还得为了这么一个蠢货擦屁股,也不怪之前他的老总大电话过来骂他了,就算是他,也得恼火的不行。 “我再给你五百万,总共一千万,够了吧?”吴怡蓉冷冷的看着龙漪杳,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鸷和威胁,仿佛龙漪杳不答应下来,就会给她好看一样。 “这样吧,容殇你和痕、无情先顺着这条路下去查探一下,我们几个在这等姑爷他们。”所有人都在这白等着也不是办法,如果这地方正如容殇所说的有很多尸体,那事情就大条了。 沙业腾地站起,迎向大门,同时范铃雨的房间也吱地一声开了,凌戚领着满脸通红的范铃雨走出了大门。 叶轻寒等人咽下一口唾液,若是能收下这座道场,那放眼整个不朽仙界,都是第一大势!堪比五大仙国,恐怕就算是第四状态联手攻击也未必能够攻破。 李游并不知道圣劳伦捏碎瑶妊心脏的细节。但在感知中,知道两人近身交手了一次,圣劳伦似乎击中了瑶妊的胸口,而瑶妊将圣劳伦一脚踹飞。 “爹爹……孩儿不喜欢剑……”叶荒主奶声奶气的拖着剑朝二人跑了过来。 在那之后的数百年,魔教和其他势力,原本是想要攻占道藏门的,但因为道藏门的人都是守着地盘,没有扩大势力的想法,所以每当到了关键的时候,总有一股气运笼罩道藏门,让道藏门化险为夷。 这意味着,风姬所能表现出来的实力,远比他所忌惮的圣族更加恐怖。 “呵呵,饭富虎昌、饭富昌景、三枝守直三具尸体会交到你的手上,你的随从也有十人,够运回去的。”上杉朝定想给武田家一点记性。 即使草还没有生出,无边的绿色已然证明将来这里必将郁郁葱葱。 李游又点了点头。这都是他闲时无聊时候,给蚩尤说的科普知识。虽说是科普知识,但放在这个时代,恐怕却没多少人会接受李游的说教。 疯狂轰击而至的光线雨映在了仇无衣的瞳孔之中,定格在这个瞬间。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些以前从来没见到过的水果就买了一些,拿回去给根叔尝尝,他肯定会开心的。 “安若然,若是你不告诉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琳达狰狞的看着安若然,血红的眼睛突出来,吓坏了安若然。 “进来吧。”指挥使大人说道,秦韶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推门而入。 “不是…”杜箬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握着毯子的双臂还悬在半空。 迷糊中我似乎来到了什么地方,隐约可以看得出这里是一处地宫,我沿着长长的石阶朝着下方走去。 他因为去查萧允墨的事情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府了,现在回来稍作休息,换身衣服再去。 第85章 人才 “李大爷,那欲灵被消灭了,不过欲灵有后台,我怕还会有其他的恶灵过来打童童的主意,你这里已经变得不太安全了,童童的父亲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保护的后手?”陈浩开口说道。 通过余光看了看王绾,夏封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随即用着叹息般的语气问道。 有一人开口,紧接着就是一口接一口,在场的数位妃子都哀求道。 更何况,发生着这么大的事情,留守在益州的一众官员,也都不知道如何决断,应该说是,不是他们所能够决断的事情。 大考过后,就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不过比起重逢,他更期望的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花九成为名满天下,真正仁心圣手的大医师。 而且这方天地充斥着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想要进入柳无尘的体内,却被格挡在外。 而简雍、孙乾却不同意,认为这样会削弱他们的实力,而且他们的计划并不是单单的想要除去曹操。 否则的话,灰尘不可能在刚刚粘在到她身上的时候,就自动顺着衣服滑落在了地上,或者直接消散。 刘备却不会有着这样的顾忌,更何况刘琦还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如何都忘怀不了那时的感受。 不过眼下大殷的规矩就是这般,身为廷尉孙昭自然更知道何为连坐。 在此期间,皇室对上官家族的打压还在持续进行,虽然不能真的杀害谁,但把上官家族的所有主事者们一个个唤过来,扣个三五天,还是很过瘾,也够他们膈应。 张翘背对着柳白并没回头,眼泪顺着脸颊呼呼的流淌,微耸的肩膀表示她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无言以对。 “自当尽力帮助各位大人。”玛丽不敢犹豫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想离开这些华夏修士是不现实的了,不想死的话,也只得安心的帮忙了。 “当然,若是他平安无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不管是钱还是人,你尽管提,都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大力的拍了拍念哲学的肩膀。 “八哥,七哥怎么样了,没事吧。”杨掌门去清理战场了,孟琰这边才急忙问道。 “皇宫最近的情况很敏感,我们不敢冒昧去打扰您。”上官云年陪着笑,恭恭敬敬的陪伴在身边。 看着李为满眼都是热情洋溢的神采,万明荣不禁也很是满意,他顺手就把房门上钥匙交到了李为的手上,正当李为准备开口好好谢谢一番的时候,他的房门却是意外的被人给敲响了。 “咻”的一声,黑烟幻化的大脸飘向天际,一闪没了踪迹,魔主一次失了两个分身,元气大伤,再无力与林霄缠斗,躲了起来。 心中大定的李为,当下又是和刑志明谈了一会儿,没有多长的时间,这刑大使就主动起身告辞了,还再三的不要李为出门相送,说是怕其他人听到了动静以后,会再来打扰了他的休息。 便将今日白冉同詹红去了太白楼,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后来又来了苏子策这些事情都同湛谰说了。 对了,张锐从伪军那边,缴获了不少驳壳枪,这些东西,近战的火力强劲,都装备了主力战士。 多年的人情冷暖她也看透了,这种有好事就上赶着,平时恨不得躲着陶家的那些亲戚,自此不来往更好,陶老太太不怕得罪他们。 二龙虽然脑袋不灵光,但当然清楚陈灿话中的意思,他也随着陈灿起身,他在心中很是钦佩陈灿的演技,能够把根本就没有的事情演的如此的活灵活现,他觉得陈灿完全可以去当一些实力派的演员。 等级上限的提升,新的功能的出现,任何人都很难抵御这样的诱惑,哪怕是神话领域这样的至强者,也同样想要变得更强。 苏子策看白冉说着这即使是用来借口的话,可毕竟是谈及自己的亲事,却未有丝毫的羞怯,心里蓦地一痛。 钱氏卧榻在床,两目噙着泪,却又空洞地盯着轻纱幔帐,脸色更是白得像纸,如同害了一场大病。 穿人家的衣裳,身材也差不是太多,张锐虽然体能惊人,外表还是那个少年的模样,吴处长身上的香味,估计也是很有特点的。 裴几川望着眼前那个娇俏的背影,脑里突然出现一个荒诞的想法,如果她此时回头,那么我们之间就是有某种缘分,我这辈子一定要娶她为妻。 如果窦颖一直都处于禁足的状态,被看管在自家的房间内,那么镇长自然敢随意的对付他,因为对付一直处在体系的框架中,不虞他出现什么幺蛾子。 但耗费大量资源全部出动的话,如此大的代价他们也不愿意承受。 蓄势已足的迈特凯猛然一个冲刺,携带着赤红蒸汽所化的红色巨龙,在威严厚重的龙吟与地动山摇的轰鸣中,气吞山河般地向前方杀去。 想到这个,血液就开始翻涌,纱布被染得更红了。被他藏起来的她开始焦躁不安,试图从被反锁的门里出来。 他唯一的亲人远走天涯,纵使手握大权又如何,依然高处不胜寒。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忘与你的兄弟情义能够坚守本心。那么朕问你,待他日后功高盖主封无可封的时候,又该如何? 他在心中不停默念着,眼前的工蚁朋友则是含着药剂,伸出附舌轻轻在叶片上舔了一口。 “我们是军情9处的,主要工作是负责□□社会,想方设法剔除不安定的因素。”他先来了个自我介绍。 第86章 谁家的研究型人才会上前线? 如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有两个覃晓雯,那另外一个藏在哪里? 既然如此的话,今天就好好的让他们见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是他们可以欺负的,闭关了这么久,还是在这个境界,真是没用。 他义无反顾地从吊桥上跳了下去,这个高度掉下去绝对会死的,但是不跳才会死呢。 听到有人想要锗单晶,奥利弗还愿意给,巴丁心生警惕的同时有些不高兴。 塞伯的这一式剑十三与原本的夺命十三剑的剑十三一样,但又不一样。 比塞伯反应更大的是光明虎,虽然才成为塞伯的契约的魔兽,但很显然已经认可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但是实力超凡的人类主人。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这半个月一直在下雨,已经入冬,据说可能马上有第一场雪,但我的心情却格外好。 他一个孩子养的已经够头疼的了,陆丞凌到好,自己当甩手掌柜,还将自己的孩子让他帮忙抚养。 因为自己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圣族的人,这个身份是千万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了,那么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说着,不等奥黛丽拒绝,法布雷便厚着脸皮,自己拉开椅子,在奥黛丽身边坐了下来。 道法施展绝招,道法用真元之力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把鬼皇的枪气打向一旁。 隐约之中,裴钰想起,当初他们相遇之时,他为闻人靳挡下了致命的一剑,当时,闻人靳也骂他是个傻瓜。 皇帝这一高兴,大手一挥,苏府便多了好几箱云罗绸缎与金银珠宝。 同样的九字真言,在对方手中,信手拈来一般,下一刻,叶飞的身影,再度飞出,“连刀都没有了,你还拿什么与我斗!”密宗宗主一挥袍袖,浑身上下,月白僧衣竟是纤尘不染。 淮北愣了一下,随即将手松开,姚半仙落地之后,二话不说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冲着我猛扑而来。 一道如水的蓝影,化成一道流光,就在所有人以为陈蘅会落水之时,却将陈蘅给扶了上来。 之前阿南提起的时候,白青曼对宋梓依还是无关紧要的态度,但是经历过刚才的一出后,白青曼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地位来。 外头的侍卫虽然不知晓暗室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一听这惨叫声,便知里头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惩罚。 兔子精和人类幼崽也识相地回房间,不打扰某个看上去就像是失恋了的熊猫精。 郭灵凌道:“来得好。”郭灵凌右掌幻化出一朵金色莲花,斗大的金色莲花花蕊,发出无数的气劲出来,直接打碎了阴森森的鬼爪。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吸收了那么多的气运,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 随着战争的结束,很多被修理好的战舰加入护航,加入巡逻海面,海面上空出来的真空地带,逐渐被新秦帝国填满,至少几个海外领地的固定的航线都被填满,使得海上猖獗的海盗活动得到遏制。 “是,保证完成任务。”袁国平作为海军师师长,赶紧表态,有了核潜艇,海军师就像那么回事了,内心大喜,认真盘算起来。 “报告大总统,天大的好事,肯尼国和我国已经秘密签署了合作协议,第一批战斗机已经随我一起过来,一共是二十架,已经全部到了空军基地待命。”莱西说着,将一份协议递给了赵无极。 天元酒中,雷芒闪烁,萧阳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口,霎时间,碧绿色的雾气,与雷霆光芒对冲,噼里啪啦的声音,自他体表炸响。 跑过去将妖刀拔出,擦拭下刀面,收入刀鞘,刚做完这一套动作,又是一声疾响。 验牌依然是只有四张被朴胜妍做过焊记的a牌,在验牌的时候,朴胜妍就把牌上的焊记给去掉了。 对金刚石魔像来说,什么毒素之类的伤害可以忽略,又是属于那种刀枪不入的金刚石身躯,除非魔王分身的安达利尔玩命动用法则领域力量,才可能短时间内干掉对方! 一个内院,只要能培养出来一个内门弟子,那么就是外院的成功。 龚平示意拉姆翻开牌,拉姆翻开牌,他的牌是三张a,龚平丢出自己的牌,是三张k。 杨峥侧头冷然看着才出现在山道上的张夜,却依旧没有放手,眼内闪过一丝杀机,寻思,如果有借口做掉这个杀才,那么试剑会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说着,李天走下车,然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就把吴胜强拽了下来。学着李天的动作,苏天宇也将丁海川在副驾驶拽了下来。 虽然着急,可是所有人只能静静的看着,这场战斗的级别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作为勘破了规则的a级龙语者,受伤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更何况伤得如此之重,而且似乎还沒有愈合的迹象,这让柯克伍德和泽诺比娅如何不瞠目结舌。 安乐呆呆的望着十三年前,虽然已过中年,相对重生前却仍显得相当年轻的父亲,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却说这御果园在皇宫之中,地位虽然还比不上御花园,可也毕竟是皇家重地,里面平日里就有不少的内侍执勤。 安然他们被他说得都馋了起來。老爷子看得大笑。许诺下次他们再來的时候。如果时间允许一定请他们喝。 最终,这个奇怪的赌约,飘无踪输了。但作为输者的飘无踪,竟似乎比获胜的独孤天峰还要开心愉悦。 想着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的三个姐妹花,李天的脑门上已经冒出来了一层细汗,他现在都已经能想到自己回到家之后,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了。 他牙齿轻轻的在舌尖上一咬,回复了理智,然后,手指轻巧的在对方的底裤里面揉捏起来。 第87章 机关傀儡“临时工”的构想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星际流浪者老人来旅馆找梁颖。老人跟梁颖说了很久的话,主要是老人说梁颖听。 自从上次他对柳盈盈意图不轨,却被叶锋阻止还打了一顿之后,他就对叶锋恨透了。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一墙之隔。外面的景象,令梁颖惨不忍睹。虽然非常厌恶这些基因变异的“怪物”,心里却忍不住生出凄凉的感觉。 王太后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殷敏情急之下说出口的劝阻有用,当下便又劝了几句,磨得王太后答应与她一块儿前去长秋宫阻止百合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轰隆!~空间爆震,凌天羽还没反应过来,四方猛的逼来一股恐怖的势压。紫金剑气也突然脱离了凌天羽的控制,以敌之意,冲着凌天羽体内愤怒袭来。 而这时候,早就蠢蠢欲动的刘东,那还有心思看电视。当下,双手一伸,不容晏清卿分说,抱起她柔软的娇躯,‘噔噔’一口气爬上三楼,一脚踹开主卧室大门,走进去后,把晏清卿扔在了床上,然后一个转身,走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黄金时间,也正是各路世家子弟们潇洒玩乐的时候。 于是。有人在星网上发起投票,赞成星际联盟干预的选项竟然获得了百分之九十一的支持。 锦芳斥她一句:“多大人了没个正形!”话虽如此,到底还是憋不住笑了。 溙国王宫坐落于漫谷湄湄河东岸,是漫谷乃至整个泰国的地标建筑,自从第一代溙王统一溙国后,溙国王室一直居住在此,溙国政府的核心机构也在这里办公。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年代,能找到一个肯为艺术献身的人,实在太难了。 第五无双说的时候,眼睛没有敢去和上官飞雪直视,一直搓着手,显得有此局促不安。 一次次碰壁,一次次被决绝,可邢宇依然乐此不彼的给这些人介绍着什么的。 想到母亲,她之前那么笃定的觉得不管怎样蒋明乐都不会伤害她母亲的想法,突然就……动摇了下。 尤俊达和梁师泰匆匆赶回用了一时辰的时间,听说大公子说有急事情都不敢耽搁。 莎姐看向怀里的江绾烟,江绾烟满脸通红,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太清的话。 没办法,母子俩只好先回去,准备第二天再来。谁想第二天去了,肝功倒是顺利检查了,下午也出了结果,但是昨天看病的医生却在休班,其他医生又不给瞧,说是医院有规定,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是谁的病人谁负责。 浅浅看着高高悬挂在半空的月亮,跳到了树枝上,靠着大树,望着那轮明月。 刘刚眼中放光,跨步窜出,瞬间就到了李枫跟前,轻飘飘一掌击出。 王东相信梁国有此二人在,那就是梁国的遮天伞,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无法撼动梁国根基。 陈明之决定稍微再处理一下这边发生的事情之后,就去办自己的另一件事。 掌柜的又讲,香炉碎为两半,若要镶嵌,需得断口处各镶一枚,方可修复。 北易痕这才意识到,魏潇谣只是恨八门,并无意若冰,可他回眸在没看到那红色的身影,慌忙寻找间看到一个入口处的红色,他飞身跟去。 李沐晴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打算上后面的车,就不跟伽萤一道了。 今的楚翘没有穿白t牛仔裤,也没有穿“员工制服”,而是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一条同色系宽脚西裤,脚上套一双卡其色平跟皮鞋,头发自然垂落,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却有一种不出的知性美。 叮嘱李欣,要是有危险到来,就马上把这些杂草给点燃,用火焰做屏障,将危险抵御外外面。 本来他还觉得第五组取得了领先,现在来看,他们分明是惹怒了大山社长,吃不了兜着走喽。 不停地冒着黄色的泡,水泡升腾至表面不断的炸裂释放出极高的热气。 好点的便是二流一流,像孙安这个级别的就是超一流武将,当世少有人能比肩。 她这是忏悔,为了自己妈咪忏悔,为了自己的存在忏悔。爹地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爹地教会了她中国的真善美,教会了她礼仪道德,更教会了她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明夷连忙将水桶盛上半桶水,送到临水边,夏幻枫手一扬,一尾鱼滑入桶中。 今天他过来这里最想要搞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也就不存在着什么任务了,可以好好的放松一番了。 沈明乐愣了愣,这才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热水,许是她心情太好的缘故,以至于这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水都能够喝出甜味儿来。 面对着穆清苏‘不知恬耻’的回答,纪苇苇也只是嘿嘿一笑,而后再次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穆清苏的怀里,轻轻的蹭着。 第88章 奇美拉人偶的表现力 这话说得荀攸都在后面偷偷点个赞,袁术一听,果然飘起来,看刘宠的眼神也和善许多。 荀攸拍拍胸口,心中稍微轻松不少。不知道怎么的,荀攸既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但是又不愿意自家主公太过于牺牲。此时看到刘宠愿意讲一半兵马送回陈国,那哪怕留下的这一万人全部牺牲掉,刘宠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刘宠心头大惊,跑近营地还有十来仗的时候,就听到一句:“先别杀。”不由咯噔一下,李天一被抓了,不过转念一动,不杀就好。 既然想清楚了,那么为臣之道,就是非常重要的了,他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秦笑朝陈荒微微一笑。目光中似有深意。陈荒刹那间一怔,旋即笑了。 硬生生停下冥气发散,宁挖的两只脚动了一下,接着转身坐起爬了出来。 秦川的心里燃烧起熊熊烈火。嫉妒与愤怒填塞胸膛,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斩杀秦笑。 刘宠眉头一皱,袁术这丫的语气,就好像刘宠就是袁术的部下晚辈一样。还宽慰呢,你丫的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荀彧大惊,这摆明是要地盘来了。可是荀彧心中又着急不已,早知道一进来就开口要粮食,没准现在已经得了,但是现在于毒来了,还带来十万贼子,这不是要命吗。 好在司空琰绯把他的五千人马调集在周围,洛言那边的人马不能混进来,晗月倒也清静。 这时齐航让他给孙娜打电话,可是打过去的时候,那边提示已经关机,看来她应该是换了手机号码。 温公子为了创造二人世界,连元宝都没带,自己独身一人前来,等了半天,铁柔慢悠悠的扛着上邪,摇着辫子出现了。 不过胖警察之前被我咬过一口之后,现在也很警惕了,根本不让我接近,再加上他是警察,所以动作也很麻利。 “正好我还没有婚配,见到公子英俊潇洒,且有勇有谋,日后定能保证我一家人衣食无忧,所以我绝对是心甘情愿做你的压寨夫人。”夏轻萧眯起双眸,喜笑颜开的望着匪头,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表明她的心思。 剩下的话他已经不用再说了吧,趁着给他打电话的空档,他已经找了医生调出了萧紫甜的病例。看完之后连他都忍不住咋舌。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可她还穿着一件夹袄,看着那衣服的厚度,很难相信它会有御寒的作用,他看了王婉一眼,同样都是姑娘,王婉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的严严实实,两人一对比,温睿修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萧紫甜皱眉。却无力反驳,谁让人家是制片人,还是副导演。许岚摆明了是拿她撒气。 她一个激灵,躲开半步,大半天的浑浑噩噩这才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深秋的寒意蔓延开来,即便是隔着窗户,萧紫甜依然可以感觉到阵阵寒意逼人。 男子听见脚步声,挺起头来,见一锦衣公子在打量自己的马车,有些不安,男子站起来仔细一看发现那是姬凌生心中更是惶恐,苦笑道:“不知姬公子有何贵干?”态度恭敬,做这行的就得会说话,能见风使舵。 和老师告别后,简沫决定先去车场将自己那辆顾北辰眼里的“破车”开回来,有个车始终还是要方便一些的。 这些天嫂子也变了许多,她也觉得裴诗茵那种冷寞与与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淡了许多,这才让她变得如此随意起来。 胡竞垒早已经被母亲终身要坐轮椅的这样一个事实给冲击得失去理智了,无论谁对谁错,都是裴诗茵害的就对了。 “傻瓜,你怎么了?”自从听完了韩俊宇所编的完整故事之后,韩俊宇就开始发现裴诗茵经常呆呆的,满眼都是哀伤。 酒过三巡,王粲多次提及同盟的事情,程普都是巧言以对。渐渐地连王粲都看出了程普此行并没有对同盟这件事有实际意义。 “哼!你现在是什么实力了?”曾大刀连忙与唐凡拉开距离,对方能够轻松躲过自己的攻击,可见实力不弱当初。 而她今天之所以这么着急地赶到这里,除了重要的核心区域被人入侵的因素以外,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两姐妹吃的并不多,大多看饭桌旁的人去了,一脸很惊讶的表情。 无论是政府首相,还是天皇,抑或是之前的柳刀正山,所有人都很尊敬这老头。 军区范围内的军政全都归维稳司令管辖与管制,可以说是真正的掌握着巨大权利的一方诸侯。 现在假设窃贼伪装成一名保安,跟随被收买的保安进入电梯,到达地下室,这方法是完全可行。但是他要怎么脱身呢? 江辰还想说什么,走在边上的张龙挥手,直接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只是当她起身想要抓住陈学谦时,他已经先一步溜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顿时又一阵鸡飞狗跳。 这一次,黎筱寒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应他,而是一把推开他,扬手一巴掌。 100枚上品火系灵石确实很贵,但是一枚元婴期级别的辅助丹药,就不只这些钱,所以赵虎觉得,这铁板烧还是非常值的。 第89章 幕后高人,老马啊老马 这雷霆剑气确实霸道,但林辰能有如此强悍的战体,可都是历经天劫狂雷的淬炼,炼就一身铮铮铁骨。而且对雷霆之道的感悟,林辰更是远胜剑恩。 第三个外交精英虽然对他来说只能算一般般,但相比第一个强化魅惑,他只能捏着鼻子选了。 是不恨的吧?否则为何会这样轻易地跟着他回宫了,又乖顺地待了这么久? 所以剑客十分果断,在祝融还未跟上第二击的时候,便全力冲向了北面,现在必须先冲出无尽焰界的范围,他才有可能有活路!而全面激活神器,对祝融的负担太大了,想要长时间维持,除非有特殊的祭祀大阵辅助。 苏情“咯咯”一笑,不知道在秦雨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两姐妹打闹了一场。 当然了这一切都被掩盖在三道神通宝术的光辉之下,外人难以得见,不过在场之人多是真人修士,渐渐的也有人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他,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嘴里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忍不住地在翻滚。 嘴角带着狞笑,鼠目男子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赵川兄妹的面前,更是直接一把抓向了赵宁。 碧落岛外,齐玄易同黄泉大蛇汇合,黄泉大蛇已经化为一名三丈大汉,内敛气势,身上伤痕累累,尤其那双目蕴藏无上力量,令人不敢直视。中柱岛最终坍塌,被汹涌波涛淹没。 陈浩然沉默了三四分钟,随后站起身,从一边的衣架中将他的那身黑色大衣穿在了身上。 刷刷刷,李岩也没有犹豫,龙飞凤舞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庞大的火势在陈浩然的风灵气助推下开始疯狂地肆虐,本来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在眨眼间被烧成了一堆灰色的烬。 他们在一起什么损话都可以说,就是不能说暧昧;他们可以谈论任何一种感情,就是无法找到爱情的那种感觉,正如郑涵所说的,比邻不为亲。 林向晚欲哭无泪,只好把手机丢到一旁,自己朝黑暗的角落里又缩了缩。 唐雪笑吟吟地说,她抛出了唐家的橄榄枝,她坚信这位陈浩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若是将他揽入唐家的大门或许她们唐家能够冲出东省,霸占整个华夏的医药事业。 三条火焰蟒蛇从陈浩然的尖刀缠绕的火焰中诞生,吐着赤橙色的芯子,一双深紫色的眼眸盯着苍井天翔。 以林家豪和朱颜自身的财势,如果想开一家婚庆公司,完全可以自己注册,不但不费任何的周章,而且花不了几个注册费用,还沒有任何的纠纷。 他还有无数异象和吞噬之力,东方落雷只剩四种异象和吞噬之力,如果继续鏖战下去,依然还是平手,不过,等到东方落雷的吞噬之力也消耗完了,那么,他就赢了。 筑水水域并不算宽阔,河面也很平静,但赵嵩是汉中人,却是知道,这筑水表面平静,但水位却是极深,想要渡过筑水,那就一定要寻求过河的渡船才行。 也许它死前的确是冤枉或者是被人陷害的,但在它满怀怨恨变成厉鬼作祟之后,它就已经从被害者转变成了加害者,无论怎样的身世也没有办法洗去这一点。那些已经害死了很多人的邪灵更是如此。 非但如此,真气六爆,他愈发熟练,直接使出六爆出来,已经是砍瓜切菜一般,毫不费力。 “谁怕谁?”安琳儿先是一怕,然后抬起头,一副老娘不怕你的样子。 俗话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戚姐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之前某位叫做欧皇的顶头上司在发布密令的时候还特别交代说要注意调查对象的主副炮口径是不是640毫米和320毫米。 今天这样几乎全员大破的损伤还用不到赤由这货出手抢救什么的,因为未来一段时间或许秘银岛镇守府的战损率都会非常夸张,至于原因嘛~那当然要从今天早上的秘银岛镇守府第二次战略发展会议说起了。 冈坂野川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可惜,回头看时,身后那八个杀手,也是拿着武器,堵在了他的最后面。 在没有生死战之前,他已经确定结果了,在青屠率先出招之后,他更确定结果了,而在他自己出招的瞬间,则是再三确定结果了。 而他的两个徒弟,自然是最佳人选,上官镇雄哪里会舍得让秦天把他们宰了呢? “水泥路?!这么神奇?能不能想办法弄一些来?!”代善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算了,我送你们上天堂。”于山纵身一跳,离开了这块佛光沐浴之地,而同时他不忘了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 第90章 压缩与解压缩,“零生成” 新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龟司仪也不敢怠慢,走到台中央拿着卷宗扯着嗓子继续念道。 特别是这位人类还是对杀人没有反感的那种,照这样的情况来看,自己们不同意的话,或许他们的下场就跟刚刚那两位一样。 苏禄握紧着拳头,不住的敲击着城墙,一下一下,似乎预示着自己的决心。 “人参?就这么放在路边晒,不怕被人家捡走了?东北啥时候变成路不拾遗的?”路边晒人参对我而言已经完全超出了曰常的认知。 大海撇了李不凡一眼,李不凡根本不跟他一般见识。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仍然看不到上山的路,难道真的已经到顶上了吗? 我对着林梦莹笑了笑,心想着这丫头有时候还挺可爱的。随后我握着雕像的右臂,按着逆时针朝另一面缓缓转去,本以为会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出现,但直到把雕像翻了一百八十度也没有什么异常。白忙活,真扫兴。 6日下午来了一个商家,这个商家本身就是学生家长,叫甄伟大,骆千帆听了这个名字就乐半天。 要想全面推广灵气水稻一号,却又不能让饥荒出现,方法只有三个。 奔行中的黄语和那彦真娜已经接近饕餮门那座山,都感知到了那道剑意,黄语一紧手中缰绳,飞速奔跑的角兽慢慢停了下来,而那彦真娜几乎与他同时停下,黄语坐在角兽背上,面沉似水,思索着某种东西。 本就羞怯的金枝看到这一幕,更是羞得将整张脸都藏在琵琶之后。 二人简单吃了顿西餐,结账的时候靳泽听见池音接了通电话,应该是她在这边定制了什么东西,让她过去看成品图。 “我也没主意了,现在的情况,要么被新世界收购,要么跟其他音乐平台一样,改版。”杨学民也摇了摇头。 虽然咖啡好喝,但是没必要像是这副驻足痴望如痴如醉的样子吧,难道她那杯跟我这杯不一样? 一个看似穿着黑色衣服年纪有些年迈的男主向我走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和善,身上也没有老师教授们的气质。 鲨一连忙对其加大了扫描,却依然没有发现有关这艘海梭的记录,这种情况倒不一定是有问题,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有大量散修到这里四处浑水摸鱼,大都不愿意到灵盟中进行登记。 if语句,or语句,赋值,判断,等等,其实都是用简单的几个单词完成的,只不过当游戏复杂起来以后,这些语句往往是一个语句套着一个语句。套着套着,就把人给套晕了。 李娜被刘勇留下来驾驶亚特迪斯号,毕竟石室先生他们可不熟悉亚特迪斯号,特别是亚特迪斯号的麦克斯动力系统,他们更是两眼一抹黑。 当然林冲找三角洲宇宙站也不是让他们紧急变轨去日本,现在就算变轨了也是赶不上的,林冲的目标是在太空的那个虫洞,利用巴基尔炮的攻击来摧毁这个已经不是很稳定的虫洞。 柯蓝我说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啰嗦了,你不是讨厌我吗,看到我受伤你应该会开心吧,你别说话了我现在把你往左边三点方向拉,那里有个站立。 此刻是荣妃跟皇贵妃的交锋,荣妃也无暇顾及君怀宇的反应和神情是如何,不过见君怀宇对于皇贵妃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和表示,更没有责怪她对后宫的嫔妃语气如此不善,她就知道君怀宇的心思了。 其他三人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提剑冲杀过来,就要与林云拼命。 骤然,古铜色的肌肤映入眼帘,苏瑾悠心中一惊,立即坐了起来。 此时的南宫将军府确实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暂居此处。所经过的每一间房都是上着一把锁。 周末的清晨,孟安然推开大门的时候,林云正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 早餐用过后,路程星付了钱,又跟老板聊了两句,才带着余酥白离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路程星牵着余酥白的手往外走,动作还挺大,惹得十班的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每个月,燕子发了工资,都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的一份用微信发给她。 今天门口的服务员不认识换了装的齐悦,拦着她不许上二楼,齐悦只要给井希发信息,让他下来接她。 “顾莛骁,你别太得意了。从你进入这里开始,就中了我们药,你是跑不了的。”被顾莛骁捏在手中,晋涵冷眼看着他道。 而这时,苏景的烛九阴虚影才算是和两人的杀招彻底碰撞湮灭,大部分的能量余波都向着鬼蛇和寒熊逃离的方向追袭了过去。 此时听到关影这般无耻的话,步天那是再也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 第91章 包饺砸,陈朵想要的认可 季安之看着视频里的丁婕,下意识的看了眼米嘉行,他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好似跟丁婕一点都不熟悉似的。 就在她的车厢完全处在最狭窄的隘口时,突然狂风大作,谷内多年沉积的腐叶瞬间盘旋上升,遮天蔽日。 这霸道总裁的语气,让姑娘们都高兴的直蹦跶,季明媚也开心的笑着,他们一家三口,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了。 她大姐大的形象深入人心,此刻又岂会善罢甘休,撸起袖子就要跟季安之对打。 这几个九秘之所以能够鲜活被找到,莫问都是知道所在地或是相关线索的,这才能先后找到。 昽高一般不开家长会,上次被请家长是在初三,她考了年级前十,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是年级第二名。学校召开表彰大会,夏竹作为优秀学生的家长,被请上台与孩子以及校领导合影。 不过在看到墨云奇也在片刻之后缓缓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他们也都顺势同意了。 几座相连的山头被鬼斧神工般的直接切平,再依据山势在上面修建起许多殿堂,其中最大的山峰处坐落着一座最是雄伟辉煌的大殿。 米娜看看季明媚的发髻,又看镜中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怎么都开不了口求季安之。 听完之后他倒吸一口冷气,差拆在审讯过程中被人毒杀。很明显的一点是有内鬼,不过这内鬼是哪里来的那就说不清楚了。 虽说心中有气,但现在,秦桧也终究无法放任刘武在驿馆之中被人围攻。 只是上赛季末,tj-福特遭遇赛季报销级别的伤病,不但缺席了上个赛季的剩余比赛,还将缺席新赛季的全部常规赛,这让雄鹿队新赛季的征程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自称是天机门的人,还抢了丹药打入了我的口中,更是夺了我的符纸,尽数攻击到了我的身上!现在那墨廷晔应当是对她深信不疑了,师父,没有了墨廷晔的信任,那我们……”天明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好在不用表演什么节目,他们就是作为嘉宾出席,期间上台和主持人简单聊了几分钟,为接下来将要在象山拍摄的神雕侠侣宣传造势。 林升知道,徐川虽然没有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岳飞自己安排的。 来到雄鹿队的第一年他传的很好,后来去了骑士队他同样传的很不错。 而秦桧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他走进血泊,直接来到了积极儿子的面前。 闻言象被当胸重重击了一拳,白丰有些愤然,虽然自己得了那天蛇之血,实力倍增,但是与巅峰邪王比较还是差了不止一截。他暗自握紧了拳头,越想越觉不妙。 在临安城中的四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大员,只要是徐川认为的佞臣、秦桧一党的,都写在上面了。 人们不开腔了。他们知道,这事警察也管不了。这些人就是踩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嚣张跋扈的。 既然他们的关系已经得到她家人任何,沈言薄也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及的,,自然而然帮她提箱子上楼。 皇子就是皇子,他若看上了清莫,谁也不能阻拦,姐姐说得容易,要推脱,可怎么推脱? 两人唇瓣贴着唇瓣,鼻尖也只有一厘米之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沈言薄正尝试的撬开她的贝齿,欲想攻城略池。 炎魔说她的混沌诀到了第三层,能够获得契约的力量,可是现在,她并没有突破第三层混沌诀呢。 郑江搀扶着去了我妈的病房。医生离开后,我坐在那静静的陪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虽然有细雨和贾永丰他们在,白幽兰的安全是无虞的,但是洛铭轩依旧不放心的举步追了上去。 在他心目中,他是金奥大皇的皇子,是整个帝国,皇帝之下,最为高贵的人,自然是没什么人可以比的过他的。 “阿姨您好,我们是跟阮俊熙一起在明德补习的同学。”杭一说。 这思想跳跃幅度也太大了点,白池还在暗暗诽腹他的不是,他已经把事情办好了? 媒婆拉着郑氏就是一顿猛夸,她也不管郑氏美丑,反正媒婆这行说好话是她们的强项。 但后来战队打进lspl后成绩不好,输得太多导致没了自信心,加上队伍变换了打法,渐渐转为食草型打野。 跟广开后宫的楼瑞相比,谁不知道楼郩至今单身,成年至今就没有过花边新闻,洁身自好得让人怀疑他的性取向。 纪隆君一触即退,他已经深深体会到鲍绝尘拳法的强势,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能正面抗衡,他只能躲。 整个乱葬岗就她一个活人,太爷爷和丽姐他们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打扰她,就算上学时候住宿,一到睡觉时间,学生们也都准时准点睡觉的。 这些艺人接过手上的歌谱之后,因职业的原因,低声的按照着曲子喃哼了起来。 顾安歌若有所思的看着叶林的背影,弯着嘴角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拉倒吧!你也就这张脸能看了!”曹瑞年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自恋嗤之以鼻。 他们大概从没见过这么打人的,纪隆君这么一阵猛扇耳刮子,徐二狗被打的恐怕只剩半条命。 第92章 梧桐木,伏羲琴 伴随着天鸣的失踪,天时等人立马疾步地冲上前去,冲出了刚才那个洞窟,他们知道没有天鸣就算是得到了奥悟圣水那也没有任何意义,终究还是出不了这里。。 南无心愣愣的看着九霄,脑海中有一个若隐若现。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端木幽凝沉默下去,一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从始至终她都不认为如今的旱灾是因为上天觉得东陵孤云不应该做这个皇帝。 听着露西的话,宁沫愣了愣,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开始预感不妙。 他怔住,眸子里的光慢慢的变暗,看着满头大汗的玉芙蓉皱起眉角。 眼看着生产日期日益临近,墨雅溪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究竟制造怎样的混乱才可以让她有机会逃脱惩罚。 与此同时,昏昏沉沉的梅霜被丫鬟扶着从车里出来。冷风一吹,她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不少,一阵干呕之后,总算恢复了神智。 “怎么,你也想研究?”刘平凡从衣兜里取出内存卡,笑着说道。 只见萧琪的娇嫩的脸颊瞬时变得红肿起来,唇角溢出一丝娇艳的红线,相映与如芙般的面容,显得尤为凄美。 庞大的身体两侧还有两道又深又长的伤痕,在水里泡过,此时伤口处的肉已经发白翻卷,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陆羽每经过一个办公桌,就能够听到他们的讨论声,讨论出了结果就会和其他组的人核对。 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再一次带来了那不知名的醉人花香,却也将树枝上的樱花带离枝头,一片片樱花瓣在风中翩然起舞,像是粉色的轻纱随风浮动,令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迫不及待了。 陆羽等待了一下,还没有反应,就在他准备使用其他药物的时候。 新郑城中有条麻河,麻河流经居民区,因河水注入城外的浸麻池而得名。 领头走了出去。肖青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她也知道树王肯定是甩不掉了。 她说完,卫七郎却是半晌没说话,只看着自己娘子坐在那里,低着头,瘦弱的身子就好像一片纸一样单薄,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疼。 他前面赶超的大哥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便也停下等着他,待他赶上前来,便也驱赶着马儿慢慢走起来,向着东流谷方向慢慢走去。 通道顶部也时不时会掉落一滴滴水珠,在地面上形成浅浅的水坑。 董如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澄澈的大眼眨了眨,却是不禁转过了头去望着四周。 然后,在一众围观人诧异的目光下,我和南瓜加上饭馆的老板一起,就把大胡子道士和白面道士都弄上了越野车。 虽然她也没有打算与冥王接触,但是这话从旁者口中说出,那便是另一层意思了。 “阴司律法自然是要尊崇,但是阴阳典也要收回来。所以,对你出手,也未尝不可。”那个黑袍鬼差冷沉沉地说道。 张云飞一直在紧盯着林怀的战况。战场上的人太多,其他人的死活张云飞可以不管,但林怀玉的生死他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上次他中了剧毒腐骨穿心膏,林怀玉为了救他差点把军医给砍了。 睁开眼睛,只见梁教授同学一只手在圆形仪器表面一按,霎时之间蓝光大盛,仪器嘀嘀嘀响着。 “准确的,‘妖神’是‘神盟’的十二位主神之一!”苏烟月走近了一些,看着地上红名玩家的尸体,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轻蔑笑意。 太子活着的时候对燕王的感情也很复杂,那是他同胞的亲弟弟,是他最亲的手足,可是他对这个深受父皇母后宠爱的弟弟,恐怕是嫉妒比疼爱居多。 青芽悲哀地发现,这个中心星球固然重要,而实际上也只是一个飞船返航的基点而已,他们真正的核心研究还在另一个星球上。 有些好事之徒,甚至传播谣言说周军的进入才引起这次灾难。周瑜听到消息后,便在城中贴下公告。 乌篷船渡了选锋营的半数军力过河,返去再接后面的半营,然后是陷阵营、武车营,这一整日里是没得闲时了。 棺材三长两短,左右两边长的唤作富贵墙,两头短的唤作莲花盖,底部唤作如意床,整副棺材上居然没有一颗棺材钉,用手一推,棺材盖却是纹丝不动,棺材盖好像和莲花盖长在了一起。 正值夏威夷时间的中午,酒店的客人很多都出门去餐厅厨房,电梯里不断有人挤进来。 宋可欣这才发现冷家里面的所有人都很怕冷亦箫,其实都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所有的人都还摸不清冷亦箫的脾气秉性,也是冷亦箫在宋可欣的面前他才能展露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的一面。 张墨看到孔伷的模样,心里也是一沉,这个模样别说传旨了,就是说话都费劲。 第93章 给暗堡一点小小的生机震撼 萧杀和王语嫣的关系和感情,又有了一种非常奇怪和复杂的改变。 功德之力融入到三魂七魄之中,徐十世的三魂七魄凝聚,开始诞生灵性,产生记忆。 随着地面的晃动,一张长满獠牙的巨大兽嘴,突然自黑色淤泥内钻了出来,正好将整株三彩金莲给吞入了口中。 影链眨眼间粗成玄铁通天石柱,柱身黑光如墨,黑光四溢,连太阳的光芒也被吸收了不少了,月影和坨坨同时感受到它的阴冷之气,高温稍有缓解。 丹炉也是一个问题,凡间烘炉宗的九窍烘炉鼎虽然不错,但是距离徐渭需要的层次还差一些,至于丹炉只有丹仙的大道金鼎可堪一用,可惜此仙还在混沌边缘之处。 为了你们家的家庭和谐与幸福,一定不要让陆荫荫去田城,季云哲说的情真真意切切,好像一切都是为季云浩着想,但言语间也不乏讽刺与不屑,季云浩面对他这个学霸弟弟,若论智商论口才,他还真比不上他。 “云姨,我们反正也要走了,就按这位大叔说的办吧。”月影其实已经来了一阵了,只是之前没有现身。 顾锦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林墨念还是他找来的,起初他觉得一举两得,自己也不用麻烦了,陆荫荫也不用愁不会的问题没人给她讲了。 南宫静泓走到楚家门口,按响了门铃,得到了吩咐的阿姨,马上给南宫静泓开了门。 不过当他看到苏糖时,眼中迸出的光芒,真正是验证了那句话,哪有什么高冷的人,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罢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觉得膈应了,点了点头对着周天喊了一声周叔叔。 薄初淮逃出来了,虽然这很出乎预料,但是,只要他不想被抓回去判重刑,不出意外,他一定不会出现在薄以安的身边,也就是邱斓伊的身边。 说实话,得知这条消息后,我并没有表露出庆幸的意思,反倒是带些犹豫,毕竟,我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没苏婉的原因。 “王巧玲,你什么意思?一点把握都没有,你就用公款请客吃饭,你将公司当什么了?”曾米娜听了王巧玲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勃然大怒。 要是都是元婴修士,他们早就把被困在这一角的南域修士清理干净了。 一开始,锦天掌门的速度就不及叶星决,叶星决眸子透出一丝笑意,扫向空中坠落的锦天掌门,他那不可思议夹杂惶恐、甚至连最后一丝不甘,也变成难以瞑目的面庞,终是在叶星决的补刀中,灰飞烟灭。 “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梦想?”沈严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夏雨身上。 他伸手掐住邱斓伊的脖颈,右手里握着的枪垂在腿侧,眸底尽是怒气。 “谢啥,这事谁遇上还不都一样。”谢大伯是个忠厚的人,憨憨的笑了几声。 此刻那魅魔空间内的粉色气息越来越浓重。连李一抵抗起来都极为困难。 “这个是?”在仔细的观察了阳炎的中考资格卡上的资料时,三代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宁卿只是长公主夫待,若展风颂和幕渊结了亲,那便是正夫。自然地位在宁卿之上。 关云本来就是着急赶往红都的,谁知道被颜卿算计耽搁了些时日,此时把郾县的破事了结之后,他匆匆赶路刚巧的碰上了十里坡的人潮。 而龙玄空的目光则再次扫视了其他人等,抬手向一人指去,又是一个武师,不过是顶级武师。 真tmd不是东西。她在唇上咬出一排牙印,隐隐见血。最终还是松开。 鸣人佐助这边还没怎么搞清现今到底是什么状况,失去了原本目标后的我爱罗,就已经带着非常愤怒的吼叫声,模样吓人的,直接的向着他们攻了过去。 “唔。”她再次想起从前看的那些恐怖电影,不由一哆嗦。她忙顺着胳膊摩擦一下,试图抹平那些鸡皮疙瘩,这才发觉身上已是被汗溻透,被褥都浸湿了。她不由苦笑,血一出那么多,汗也是,她是水做的吗? 老太君见萧俊的脸色越来越白,听了大老爷的话,又叮嘱了几句,吩咐大姨娘等人好好伺候着,便带着众人起身离开了萧湘院。 “你说什么,我怀孕了,不,不可能,我一直在服用避孕药,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至于怀孕的。”夏忧依忙大声的说道。 为了两家的颜面,就算是至强体自愿入赘,南宫家也不会同意解除与秦家的婚约,但唯独阴阳圣体是个意外,顾君临的存在,足以让南宫家与秦家撕破脸面。 炼金手套能增幅使用者的属性,因为好携带而且没有职业和等级限制,一般来说都是行刺的杀器。 导致全球音乐衰败的罪魁祸首,免费的数字时代时代,也彻底终结了。 黄博目前酒吧驻唱,一首歌只有5块钱,因为要养家糊口,他几乎都是通宵达旦的唱,这样下来,最好的时候,一个月刚刚突破一千八。 然而就在他没有注意的一棵树后,一道身形缓缓显现,而后他身躯上黑芒一闪,消失不见了。 他依旧把沈浪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浪已经没有把他当成竞争对手。 他先前在师尊面前,和白薇师姐秀恩爱,反复提起成婚之事,简直是在阎王面前,反复横跳。 此时陈宇心里也是有些不平静,魔都市长,那未来有很大概率是能入国的,这样的大佬,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立于云端之上的神仙了。 第94章 新装的机械拳头有点硬啊 子弹击中了那辆车子的油箱,只见那呈略清澈液体状的汽油哇啦哇啦地从油箱流出来的下一秒,二丫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回了驾驶座,果断让车子往后退了好几十米,然后再一次抬手补上最后一枪。 林天遥冷哼一声,抬手镇压,金色的手掌,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将所有的血液都给压了回去。 可等林天遥到了猪八戒所在红点儿的上空,林天遥是发现了满天的妖气。 顾煜城这次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抬眸看向了不远处已经是停下来的少年。 他并不能深切的明了现在所坐着的土地与那个投影者契约拥有多大的联系,但这并不妨碍他能够以平淡的心理接受一块陆地陡然从大地之上呼啦啦飞驰,而后钻进一片白茫茫。 一道清瘦的淡青色身影出现在厅堂门口,尚思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按在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而迷茫。 看着这一段话,她笑得眉眼弯弯,改都不带着想改的,直接便发了出去。 慈郎焦急起来了,原本他是想说千奈做得一直这么好吃,可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被千奈给误会了,他害怕千奈误会太大,想解释,可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而一般人要进入界风,然后从界风中进入另外一层世界,无一例外全部被撕扯成渣滓。后来因为各层之间相互交流的迫切需要,一代又一代的术法大家研究如何避过界风产生一条能够无忌通行的路径。 “我一直以为是子琛找人做的。”当她看到那无尽的万福卷之时,她是感动的,却是为了虞子琛,因为她不敢相信真的是百姓所为。 虽然。凯撒帝国是奥斯陆上第一强国,可对于多马而言,只有真神奥迪罗才是世间唯一的主宰。区区一个凯撒军团长,怎么可能让他这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红衣大主教付出任何尊敬。 而无敌冷眼旁观时,基勒公国那近乎逆天的好运似乎再次发挥了作用。 连忙端正坐好,侧目望去,正见易之金色的龙翼护面,遮挡眼眸的淡红色水晶,轻轻移开旁边,显然把他的丑态全看进眼里。席撒只能盼望她别记进心里,想到她口风极紧,倒也稍稍放心,不怕她会对人谈论。 当下强提精神收了兜率紫炎和八根通天神火柱,这天火大阵中40余条火龙这次一下死了个干净,想要再重新练成,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难道就靠他们那点人马,就能够抵挡过即将到来的匹格族大军么? 袁洪离了三仙岛,也不择路,只是一路驾着云光。慢慢的朝黑风山赶去。 “就是一窍不通啦。”赵政策心里鄙夷了一句,真没幽默感,却也只好解释道。 哪些原本不满的人觉得有理,对于取胜不由增涨许多信心,一时间再不抱怨天气恶劣,反而期待雨能持续到攻占南吴都城再停。鼓舞士气并不需要太聪明的言语,只要让大多数人信以为真即可。 尤一天本想告诉虎王这件事,但是,如果真的告诉虎王的话,那虎王这几天岂不是要跟他一样在使馆内呆着无所事事?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三弟一直在法力奇转,这样就算是散散心也好! 李松又定睛一观,却是赫然现韩非的修为在这短短两个月闭关之内,上升了两个台阶,竟然从金仙初期修为直接上升到金仙后期修为。 “我艹,你们不如去抢好了。”听到这个数字后,龙云差点炸了,这么高比例的税收真的和抢没什么两样了,要知道其他的一些所谓的高科技公司不仅面税收,而且还有不少的国家补助,这一来一去这下刘伟损失大了去了。 他低下头没有说下去,想起来总是有些癔症的二哥,就不禁鼻头发酸。 淘宝方面则直接交给了刘师兄,毕竟他上一辈子也是做这方面的,所以说这工作他做的是游刃有余。 面对这样的陈妈妈,林欣欣再怎么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只不过饭后她就立刻将陈子安拉进了房间,打算好好和他谈一谈。 周财去之前,她在公堂上就已经把儿子招出去了,要不是周财去自首,她儿子就脱不掉了。钱婉秀早对她生了杀心。看陈氏赖着不走,也不阻拦,让她留下养伤。 至于刘伟这次为什么在最后时刻突然下场,一个就是他分析了下,23号赢得胜利的几率很大,80%的几率在赌博中已经是非常大的几率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苏雨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森寒的目光,让人一阵胆寒。 秦怡倾的目光接触到欧阳晨雾时,才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哪怕一丝丝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直在一处停留。 第95章 越逼真越好 “村长。”尽管霍向空多次说过让上官甲不要多礼,但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上官甲却固执的坚持上下之别,每次见到霍向空必定会抱拳恭敬的行礼,今天上官甲也不例外的和往常一样抱拳行礼。 陈香一把将这个道士甩在墙上,愤怒的朝天咆哮了一声,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般烦躁的来回走了两圈。 另外值得一说的是,陈香已经将血刀经的功法,也传授给了狄云,算是弥补了他的机缘损失。 如果自己真能吸收其中的元气,是不是就证明,自己完全不必有什么修炼功法,单靠吸收元气就能踏入修炼者之列? 叶锋曾经简单的计算过,使用九天玄鼎,提升一件中品灵宝,抛开气运不说,光是各种宝物和材料,价值就堪比十件下品法宝。 “难道这家伙知道逃不掉,所以乖乖地在原地等着我们,打算把他的宠物双手奉上?”煮酒论英雄心里不由得意地想到。 祈誓终究是将这幅美景完全收摄到了眼中,惊鸿一瞥间。甚至看到那双腿之间的细腻肌肤,没有一丝多余的杂草,有的只是微微的润红。 说道这里,陈香也是十分感叹,石之轩不愧是一代英豪,居然千年之后慈航剑斋消失不见,而魔门却源远流长看来,他的预见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到迪兰达尔面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为何还要战斗!反正人类只是自私的生物!只懂得自相残杀!!”劳大声的吼道。 王佩珑半愣着眨巴眨巴眼,脸上笑意未收,打心眼里不肯承认刚才自己那个秋波递送错误,还恰好被后头那位山似的壮硕男子给接收去了。 也不知道我是太过害怕还是急中生智,我直接来到床旁将那一盆冰水朝着床上就是一泼而下。 瞬间,智能芯片控制下,浮游梭形成的能量护盾自发的平移挡在身侧,滋啦一声,数道查克拉利爪同时拍击在护盾上,势大力沉的攻击被弹向一侧,猛地拍击在一旁的地面。 二话不说,李三儿迫不及待,极其生猛的大喊一声确认,心想第一时间看看新神器是个什么玩意,到底好不好玩。 但是这件事事关九叔等人,且他们并不知情,同时还牵涉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必须要告知九叔。 空间变换,只是眨眼的功夫,李林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寺庙废墟处,身后的爱歌也不见了。 甲山得了允许,便招呼同来的五个仙家按五角星芒站好,手中各掐一道法决。 然而,丧尸又岂是轻易能够被子弹伤害的?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起来。 甚至,对于那些新生的人格来说,现在的这种黑暗世界,就是他们最适合的世界。 吉尔立即会意,眸子中闪烁着寒光,双手扣动了扳机。一枚枚子弹迅疾如电,与空气摩擦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 天空之上,两龙一人交错在一起,可怕的力量震荡,空间碎裂,看得唐天都有些心惊肉跳,怎么搞的每次凝聚的护体神龙总是侧重攻击。 怎知那伙歹人已启动机关,石门后,一座深沟浮现眼前。对面的石门已经封死,那伙贼人沿着密道,向城外逃去。 厮杀声惊动里面的贼人,他们见大队官兵杀来,慌不择路,向密道方向逃去。 那大汉猝不及防,板斧坠落,他也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利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数台摄影机正在进行实时转播,此时此刻,整个高一年级都坐在教室里,通过幕布投影一同观摩这场公开课。 打发走燕行空,他迈步走入酒楼。与武满地等人打过招呼,替他们结过账,独自前往二楼雅间。 宛晴还以为是姜来介意赵拒霜,没想到是因为担心她。其实她当时也吓坏了,后来被救连腿都软了。这种后怕的情绪,现下在姜来身上也出现了,且并不比她当时少。的确是她太莽撞了,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姜来。 安利娅说的通道就是这个洞穴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向上延伸转弯的通道。 有毕阡陌那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在林碧霄的身边,尤其是毕阡陌对林碧霄那个在意程度,她的担心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多余。 “人类,你信不信我一巴掌能拍死你?”既然不能杀,泰坦巨猿干脆就玩起了口水战。 她的底线就是两败俱伤,有大军在侧,都受伤了反倒是己国一方有利,毕竟懂得瞬移术,她不信丁馗有能力留下自己。 “到底是什么情况!”王超坐在一楼一处凸出的台子之上,一边让沈之桃包扎,一边问道。 罗市刚想转身再逃,背后典韦、周泰、韩霜三路军马也已杀到。眼见四下无路,罗市强打精神,命众喽啰向前突围。 “是,是,老师,风少爷是少爷的师兄。”当着梁婆子面丁晓扭捏起来。 郎巴克挺直腰,尽量顶高胸部,一脸激动地看着丁馗,但不敢再说什么怕说错话。 月光之下的王杰好似也没感觉到下方昂首张望的李凡,他依旧尽情的吹奏。 第96章 致敬传奇老实人 夏雷狠狠地一躲脚,看着第一巡逻舰队被魔族舰队打得节节败退,厉喝一声向魔族舰队冲了过去。 她就像疯了似的不停刺来刺去,不多时贱人已经变成了蜂窝煤,全身都是神剑留下的窟窿。 霍德华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盯着那柄法杖一会,再次跪在了夏雷面前,两滴泪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连续的蹦蹦蹦的声音中,陈功成的大刀直接给报废了,化作了无数的碎片。而唐桥的那股刀气,也完全没有了阻挡,化作咆哮的气势,仿佛一枚重拳,狠狠的轰在陈功成的胸口上,甚至让他的胸口都直接给变形了。 “明天吧,商阳县派人来接我们了,估计到了后会有些活动,晚上可能才有时间。”王丽说道。 听乔泰这么一说,古宇对那“磨性石”便更是期待了,他倒想看看乔泰和世严道长口中的这磨性石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此时古宇早已来到酒仙身边,酒仙受到向苏奋力一击,虽然他以一双肉掌钳制住了火焰魔剑,但依旧被向苏那狂暴的一击斩伤。 “许立,队长什么时侯能醒?”只要队长一天没醒,唐娇娇就一天放不下心。 唐桥面色一沉,他发现浑身伤势恢复了的红爪,不仅气息没有衰退的现象,反而更加浓郁起来。 两人循着之前下山时的路,一路上山,等到了山顶上的茅草屋外方才停下脚来。 “好了,希彤,我们走吧。”等接了名片,顾瑶才也又白了赵轩一眼,拉着陈希彤要走。 “男人学坏总是很容易。”古铁眨眨眼睛。露出一抹附有魅力的微笑。 大家静了一下,这仪式在他们这里还挺重要的,但皇帝发话,他们敢说不吗? 此时坦克外边完全是一片沸腾的火海,炮声隆隆,弹雨阵阵,坦克的周围激起无数碎石泥块。被击中起火的德国坦克喷出的浓烟,夹杂着火炮发射时的硝烟,在德国人的上空旋绕飘浮着,构成一副烈火地狱的画面。 神色有些古怪,江红梅却也没说什么,她现在却也不合适多说什么不是?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明明身体比起以前来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做这火热火热的事情的时候却完全无法承受那样的冲击。 “你说什么”何惜梅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抱住郑奇的手也稍稍用了一点力气,说话的语气颇有点威胁的意思。 哪种?刘镒华当场愣住,洗澡还分很多种么?不就是拿水冲冲泡泡;拿毛巾擦擦搓搓,难道这洗澡还有什么花样?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不管是太平天国还是大清朝,都没有办法拦截刘镒华的这些军舰和轮船。 可华歆、王朗两人痛下杀手,好好整治一番,一下子就查出有四分之一的官位和三分之一的官吏要除掉,消息传到吕布耳朵里,吕布深表震惊,赶紧让人把他们请来问话。 可是日日面对着仇人,贺老夫人的丧夫之痛却越来越强烈。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轰隆、喀嚓喀嚓!”天空中的云层,仿佛是听到了刘芒的话,生出了怒气一般。两道比之刚才还要粗的雷劫,眨眼就到,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感受着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饶是二狗子胆色过人,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对此,裴风心里多少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苏柔除了那火爆的脾气,在交际方面居然这么有水准。 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几人也是对凌寒的身手赞叹不已,但是凌寒只是说自己在武术培训班练过,几人才没有怀疑,但是刘飞听到凌寒的解释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显然这种说话没有说服刘飞,但是刘飞没有去过多的去问。 张凤霞明白薛飞打电话的真正意思,就说都准备好了,薛慧一家人和薛岩一家都已经过去了,还说薛仁贵早起脸上没什么笑模样,但情绪还算稳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而那些进去了,又侥幸走出来的修士,对中围地区的描述各种各样,千差万别。 “难道就没想过一统日本的所有暴力团?”竹下健人用他那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薛飞问道。 一只白额吊睛虎,半边身子被血染红。一只头上长角的红斑麋鹿。半边犄角被折断,半条尾巴已消失。 要知道这些天来,易秋在龙神域看到的妖族和人族,从来都是势如水火,不死不休,如今在这孔雀城当中,却竟然和平相处,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而一直躲在犀角营地,羽鳞荒阵之中的鱿鱼怪凯尔和人蝎箭飞,一看来敌就这么都死光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犀角营地之中出来,赶到古轩的身旁。 青若迟疑了会,将食指按在屏幕上,毫无意外的,屏幕变为红色颤动了几下,又恢复平静,门依旧没打开。 正好太妃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让秦霏霏坐到了顾颜芷的旁边,顾颜芷冷冷地勾了下唇。 吴应波有些无语,自从爸妈和岳父岳母他们知道自己身份后,只是惊讶的一下而已,然后该干嘛干嘛,没有太大的反应,本来吴应波以为自己修仙的事情会让他们震惊一场,没想到反应这么平淡。 第97章 我们需要一个术士 只是,最后那道斩尽近千黑衣傀儡和七个凝真高手的刺眼亮光,没有被任何天幕石映照下来。因为在之前的电闪雷鸣中,数百枚漂浮于天空的天幕石都被砸下了地面,没有完全损坏还能映射影像的也就剩了十来枚。 休息了几分钟后,游夏脱掉了有些笨重的外骨骼驾驶服,换上了guys的队员制服,先去作战会议室和迫水真吾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前往了实验室。 尼玛,见面礼被你拿了要我说谢谢?不光长生,房间内所有人包括董昌都是一脑门的黑线。 诸葛亮行礼退下,刘备一人坐在屋中,双眼看着前方却没有聚焦,似乎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 暴雨下了一夜,庄硕到凌晨三四点,郎洋洋退烧到39度之后才趴在郎洋洋病床边睡了一会儿。 引导员刚刚说完便把自己的通行证放在了门边的刷卡机上碰了一下,接着通过了虹膜、指纹、声纹,三项考核进入其中。 事实和徐方的猜想一样,陆家福掌握的异能虽然强大,但说到底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只敢躲在队友身后。 庄硕刚刚就看到郎洋洋了,只是正在挖掘机里挖沟,也不能说直接甩下机器和工作过来。 只不过身为荆州豪门,他们这些大家族仅门客就有数百上千人,此时虽然城中混乱,但并未冲击到他们的大宅,在家主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他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就算今日襄阳城能守住他们也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刚开始的时候,俩人还觉得挺荒谬的,可是到后面越想,就越是觉得这个背景设定很有意思。 她忽然抱紧他,紧紧吻住他的唇,皮森没有动,仿佛预感到会有这一刻。 好在他需要面对的只有一千人,他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要拼尽所能试一试能不能挡住对方。 明明他的眼睛被白绫缠了个严严实实,可宁不孤还是能感受到仙人那带有疑惑的目光。 火狮兽的等级和他的脑袋多寡关系密切,一个头的就是一阶、两个头的二阶,三个头的自然就是三阶火狮兽。 唐三神色凝重,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苏夜,斗罗大陆里谁不知道武魂殿代表着什么,那是至高无上的的权威与实力,连两大帝国与七大宗门都对武魂殿忌惮不已。 他此言出口的瞬间,身后乌神神形中一股莫大的威严瞬间向着乌燃等人压迫而来。 而现在的修仙界,因为宗门大阵的绝对安逸,修士之间很少发生争斗,有丰富斗法经验的修士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可能争夺了入宗名额之后,安稳的修炼,一直到元婴期都没有几次险象环生般战斗的修士大有人在。 “我们天使星系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河系,这颗红巨星的死,所能产生的影响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 这些眼睛中同时闪烁出诡异的光芒,好像要把乌燃拉入另外一个世界。 展鹏笑道:“巧了,我也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对牌,上刻锦衣卫三个篆字。 三十公里之外!刚刚接替了易怒涯指挥的纵横将领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嘴角间勾起了一抹渗人的弧度。 感觉到湘云背后衣襟都被汗水湿透了,贾琮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大恐惧。 窦唯在镜子中,仔细的欣赏了一下自己这个最新造型,见没有什么破绽,就领着大黄慢悠悠的下楼了。 能弄死当然最好,当然那不大可能,不说万物归一,哪怕是常态下的执黑者也有着学园最高的战斗力,换句话说就是现役——又或者一直以来的直接最强的人类。 或许,他除了节操无可救药之外,人品应该还算不错吧?龙妍心想。 在这大海之中作战,任何人的优势,是无论如何,也不如海兽的。 “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风震笑道,充满智慧的目光环顾着四周。 韩三坪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之后,才抹着眼泪,拍着嘴巴道:“今天凌晨我可是跟洋鬼子斗智斗勇了半天,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对于这帮人骑着迅影龙飙车——额——彪龙的行为,内城的人们看起来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迅影龙是在空中飞行的,他们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两眼,就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这一切居然瞒过了那些看门护园的天兵天将们,他们不知何人所为,顿时天庭上似开锅一般,吵闹得沸沸扬扬,天兵天将四处追查偷盗者。 他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前方,唐风的长剑划出,已经抵上了他的眉心,而在唐风的身后,陈平与龙赓犹在。 第98章 神机百炼的机关图纸 凌霄看着百虫魔王,瞳孔之中透出十分的坚定,巨大的金乌剑气依旧是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去。 周安也觉得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两人一拍即合,大被同眠一直到下午。 惊天动地的碰撞,产生出的风暴,规模和破坏力,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饭桌上,索建明闷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天知道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好好吃过饭了。而且,这简单的家常菜,让他惊为天人,以为九天请了某家大酒楼的私厨。但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花白做的饭。 什么“先帝之过”“朕之过”,这种惊世骇俗之言,都是周安写的,也就周安敢写这种,其他人老臣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指责皇帝不要命了? 在这些认知基础上进行的改良,以庞大的两种情绪力量进行的一场尝试,这就是第四计划。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音过后,雷霆肩章与巨人扎卡各自后退几步。雷霆肩章召出暗红色光轮握在手中,又一次冲向对方,而巨人扎卡也毫不停歇,挥手召唤出一柄细长的光剑,紧握着光剑冲向了雷霆肩章。 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并不是没有一丝可行性,有人成功过,逆推出来的功法虽没有连贯性,但战力之强,远超寻常,堪称同代不可敌。 披头散发,邪恶滔天,衣衫粉碎的胸口前,一枚红溜溜,闪烁黑暗光芒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眨动间宣泄出一股超乎想象的禁忌波动,令人不寒而栗,三魂七魄颤动。 他现在的心态非常之矛盾,因为对他而言,一个无解的局面出现了。 “瞅你个死德性,我真是受不了。”波多野信狠狠的白了雅西科一眼,随后怒气冲冲的走在雅西科的前面。 话没说完,孙汐本就不想多解释,因为他的行动足以告诉这些人不老实的下场,一脚狠狠踩下,跟着就听到惨叫彻响。 “这种内气,居然有着冰寒的属性!”林峰眼神一闪,这股阴寒的气息非比寻常,仿佛一旦沾上,就会把灵魂都冻住。 我说,具体我想怎么样我还没想好,不过你不是说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吗,不管我有什么条件你都答应是吧。 班主任说,主人,我已经定好了宾馆了,就在中心广场后面名叫地震宾馆,房间号302,不知道主人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呢。 与这些杀神相比,姜元就算是再怎么叫嚣着要杀人,在姬子卿看来姜元放开了去杀,他又能够杀多少人呢。 上官云等后辈人听着上官泓等人的议论也不由一愣,困惑不已,什么圣血门,却也是从未听说过的。虽然心中满是疑惑,然而此时却也是无一人敢开口询问自己的爷爷。 我接通苏宇辰的电话,苏宇辰第一句话就说,我们损失惨重你怎么样。 “冈村正树,以后我再也不耍脾气了,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中田玉乔的柔声细语的说道,这让冈村正树感觉十分的温馨。 对于烛龙,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说也是准圣大圆满强者,竟然如此怕事儿? 这个事情本来其实也算是好事一桩,毕竟真的乌龙事件竟然变成喜事,难道不好吗? 对待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生物,像是他这样冷血的人,都是满怀敬畏的。 他们只知道,如今在场上的,只有洛云汐一人,而躺下的那个,则是风剑仙。 凝聚一团的雷电意境好似无主之物一样,融进离他们最近的夜羽汐体内。 苏盼儿顾不得其他,赶忙拿起一件薄披风将自己整个包起,再带上厚厚的帷帽防止见风,这才疾步走进一旁的抱夏里。 见李灵这反应,门口的三个记者都是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只将摄影仪器牢牢对准了李灵。 想想也是,实力达到八阶一般就能控制体内灵力,除非是沾唇即亡的毒药,不然可不会轻易毒倒那两名九阶强者。 本来他们修炼天赋就不如唐灵语,现在唐灵语得到了更多的圣药,他们的修为只能和唐灵语越差越远了。 黑司御皱着眉头,“不让我进去了,让我吃一下也有意见?”他真是满面烦躁,粗噪得很。 “真是不巧,顾公子临时有事,已经离开了。”白总管不卑不亢的开口。 瞬间,谷内恢复了正常,没有多余的物品,也没有魂魄,瀑布、锦鱼和药草和刚进入时一模一样。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陆年一方面是屠尽浩然的总监兼顾问,另一方面就是帝月旗下的艺人,当然不是那种捆绑艺人,而是合作艺人,往后的歌曲收入,帝月也会获得利润。 第99章 护身机关,尾蛰阎罗 “其实为夫也知道娘子疼,第一次嘛,所以为夫最后还是忍住了!为夫都木有和娘子试姿势呢。”墨爷很不知廉耻的说道。 她本身就是有些微圆的脸型,现在好像一坨发起来面团顶在头上,她以前很喜欢笑,一笑脸上就会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再加上如月牙一般的眼睛,谁看见她都说她长得可爱,哪怕是浅笑,也给人感觉喜气盈盈。 “好呀好呀!!”花未落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眼神炙热地看着至善。 沙漠天气瞬息万变,三位姑娘正观赏间,突然,远远的沙堆上卷起一阵狂风,向临时基地席卷而来。 元帅撇了一眼高泽带的礼物,自然知道东西不凡,只是但是凭借礼物就想让老头子让出儿,怕事老头子怎么都不会同意。 霍萧然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说来奇怪,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就变大了,听起来那声音就像是本人站在这里说的一样。 别的不说,只要风华洗干净了,穿着破布条也是好看的,这种破布条在她的身上看起来,也出了奇的很和谐,简直是量身打造的。 “你醒了??”一到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花未落转头看去,便看到至善的手中正拿着一块手巾给自己擦拭着脸颊。 “好好,我要和乔爹爹一起坐马车,我跟你讲我怎么遇到乔乔,和她怎么成为朋友的,好不好!”叶锦媚激动的挣开自家老爹的手,却抓住乔肃的手臂。 正在无尘他们说话之际,凤灵突然发出了痛苦惨叫。凤灵脸部充满了血丝,涨的通红,全身各处有些地方凹起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急着出来。 这一日,齐慎难得的回来得早,见到边上的针线篮子里,随意搁着的还未完工的衣裳,眼眸便是一柔,嘴角忍不住牵起两丝笑意。 林时生点头:“那就只能在一个月内将燕军赶出定州,否则……”不知是不是夜晚的缘故,他的神色格外的阴沉。 蓝军扼守住了离开大盆地的出口,其中主力部队五千余人驻扎在一座木质的寨墙前方,只有不到一千人依靠寨墙驻守。 “不行,我现在对外还是你经纪人呢,我得琢磨下。”说着就转回到自己的电脑前,登了微博。 因着天还不太冷的缘故,他身上只搭了一床薄衾,谢鸾因将之掀开,瞧见他胸口处的伤,已经用上药包扎好了,隐隐透出的血迹,带着点点黑紫,果真是中毒的迹象。 前进了近三十公里后,陆羽看到虎王坦克也已经撤退到了废弃矿场中心的位置,这才安心,随后他找了一个安全的位置静等最佳时机。 莫不是可儿可劲的求自己的哥哥,他们才会因为同情自己,才会这样说吧。 龙族的先锋之军再次攻城了,每一个漩涡岛学员心里都无比的清楚。 总有漏网的一两个媒婆,瞅准杨恭上学之后来敲我家的门,我也懒得再赶人家走了,听听她们一番唇舌便客气请出去,只当是解闷。 最终,陆羽选择了胜傲天一方的三百人,老师斯坦森院长派出的以福克,詹正为首的三百人。 声落,一道佛光自悲远法师脑后涣耀而出,如圆虹日晕,荡漾起一圈细密涟漪。 此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广陵自诩有几分财力的各大教派代表,纷纷悉数到场。 这也没办法,这些民夫估计也就只能打打顺风仗,逆风还是要靠自己人去翻盘,所以部分刘一峰买下来的棉甲,也全部给早期班底装备上了。 陈家的闲杂事他不管,可何雯倩要把陈潇染嫁给叶凌天,他不爽。 不过须臾间,遮天蔽日的光芒,笼罩困渊五虎,欲摧落凶奸,绝种灭类。 许清瑜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躺在草地上痛苦不堪的棕熊,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气。 回到黑市后,刘一峰让顾二狗先走了,但他却没有离开,他回到了交易区买了些蒙汗药,在距离暗闾区不远的地方藏了起来在等刘老板。 明天他必须去郑城实验中学交货,逾期就要赔偿5万元违约金,所以他抱着座椅不撒手,苦苦哀求孙良运。 刚好蔡嘉就说走南边这条路,到时候她表演个缺氧,走不动了,拿捏陆昭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他当即派人出去细查,最后查获了太原府一处养鸽子的地方,和京城一样,为了混淆视听,肉鸽和信鸽混合来养。 苏疏影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个天才,毕竟用几年的时间就能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在洛城商业区买房,这件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同一时间,林羽遇袭击,而云雾中,一抹漆黑的身影,也从中,重重落下。 刘备军中,而今有五品武将两人,六品武将一人,七品武将两人,八品武将三人,九品武将六人,十品武将十四人。 秦少卿没有出声去安慰,只是默默地在旁边陪伴着她,紧紧攥住她那只因过分悲伤而不断颤抖的手。 看到那魔力元素,他眸光微闪,也不去打扰她,而是在他们周围放置了一个亡灵法阵,拿着刀守在她身边,不一会就有怪物嗅到他们的魔力气息,摸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朝着他们攻来。 锐利的獠牙,以及体内极具腐蚀性的液体,使得它们可以轻易撕开猎物的身体。 「哼!」望月千熏冷哼一声,以意念之力操控鬼噬陷阱中密密麻麻的鬼木手升腾而起。 许知澜还想让她看看自己的神级技能,但她现在这个状态,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才行。 六、得道飞升系统,突破游戏世界的限制,在正常地图上修真,拥有飞行、变化、术法等能力。 “马上执行。执行时,你需要也处于玩家系统。本次诉求需要花费五个备用点。”系统说。 林晓帆终于想通了一切,这些都是针对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堕落,让他远离创业的道路。可惜,这些计划都失败了,他因此才被邀请进入财富监管协会。 第100章 微观世界的恐怖,碧游村生变 不过,她心头也是越发的要报答周青,她不知道要给周青什么好。 长老会是青龙门独立的一个机构,对师门弟子和门主有监督和辅佐作用。 这些石剑从四面八方围住青帝,把他的移动空间不断挤压,然后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包围圈。 然而,这气势惊人的一拳,这血屠老三的自信一拳,落到许牧身上,几乎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连一丝浪花,都没冒出来。 “二爷爷,你还有什么事,一并交代了,我等会儿去,就不带手机了。”宋云说道。 孙诚面无表情地听他把话说完,无论脸上又或者是眼神都会议室内十几双同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找不到一点点的变化。 林夕呵呵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风光什么,无非还是那些狗屁的事情。这么久没见你,我可真想死你了。”几杯酒一喝,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他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那猛烈的威势,立即盖上了众人反抗的声音,仿佛灾难就要来临。 假如这批妖兽按照修为高低排队进阵,苏皓能够凭借这道阵法一人解决了这兽潮。 不过李秘也有些担忧,因为他已经通过秋冬得知,王士肃身边那个郑多福,就是郑贵妃的堂亲,眼下郑贵妃正当红得宠,这个郑多福姑娘若想要欺负他李秘,也实在让人头疼。 只闻楚玉在空中发出一声娇喝,右手长剑挥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顿时爆发,剑气威不可挡,居然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半月形的淡淡的剑痕。 如此一来,九州风云榜既是武者成名的途径,也是败者丧命的屠场。所有人只会想到入榜之时的风光与扬名立万时得得意,又有谁会在乎落败时的痛处与丧命时的惨状。 我连忙提醒众人“喂,七爷,哥几个,那棺椁的封盖开了!”我这话一出口,就明显的感觉七爷拿着铁丝的手猛地一抖动,连忙转身去看,只见那棺椁的盖子不但开了,里面的棺材也已经被打开。 还不等车子停稳,薄璟予便飞也似的开了车门下去,直奔清欢医院,他不管不顾的推开特护病房的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纤细身影,几乎肝胆俱裂。 唐寅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潜心的发育,只等最后时刻,待经济差拉开之后,再谋划一波关于胜负的冲击。 不过这家伙肉身强悍,皮糙肉厚,就算撞到树上,受伤的也不会是他,而是那颗被他撞到的树罢了。 于是我们顺着左边的台阶开始向上走,期初这台阶还和之前的一样,没有太大区别,可越往上走,台阶的表面就越光滑,最后台阶竟然都变的光滑圆润,看上去就像是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走,长期以往磨出来的一样。 村寨位于山脚下,未免被发现,我们找了块高地躲藏。此刻虽然是黑夜,但村寨里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在这黑暗笼罩的山野中,显得格外宁静和温馨,但灯光下所隐藏着的,却是一个个毒瘤。 上官璇听着外间屋兵器撞击声急促地响起,突然间沈风得意地叱道:“着!”接着刀剑入体“噗”地一声轻响不知是谁受了伤。 这位美人自己刚才就哭得稀里哗啦,此刻心境难以平复,用箜篌弹奏难度也大,最终没能得到大家的亲睐,只得到了两朵花。 此时听风筑里紫藤花开得最是繁茂,围着紫藤的长廊外设了两排炭火烤炉,准备好的烧烤食物整整齐齐地装在盘子里,调料也都备好,就放在火炉旁。 q技能标枪投掷出手,赤红色的长枪穿透了空气,眨眼间便是激射到了瑞雯的面前。 这桩喜事其实并不算什么,只不过在家中有人新丧的情况下,才被人拿来诟病。 沈姨娘这两日劳累,早早就睡下了,显然也是被惊起的,发髻没有盘起来,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慵懒。她见慕云歌进来,立即起身相迎,将慕云歌迎到主位,自己则立在下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确实,这份礼物太贵重了,韩、魏、范三家公孙竟然也不谦让一下,就抢着拜谢,似乎唯恐赵武改变主意。 他来到了河边,转身向我们望来,桀桀怪笑了一声,向着前方的河道跳了下去,噗通一声,河水溅起一米多高。 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陈思颜在,陈思颜就会让宋时遇喝上她亲手煮的红糖生姜水。 叶灼仿佛看到了烤羊排、红烧羊肉、麻辣羊肉、烤羊腿在跟自己招手。 没想到,叶灼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还总往她的陷阱里钻,其实,她在进入陷阱的时候,也在设置陷阱。 第101章 何为神机 因为穷,只买了一套喜服,红布一匹,酒席那些联系了一家酒楼明天来家里置办。 众人说了一顿后,心满意足了,又招呼他们中午去家里吃饭。淳于息重新认了一遍这些面熟的幼年邻居,最后答应去那个牛阿婆家里吃中午饭,然后才从包围圈里脱身,拉着郭绒郭钱进了老屋。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出现这条提示,拉斐尔注意到,西伯利亚支部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尤其是科技部负责人艾俄洛斯,他们的脸色都异常惊讶的难堪。 范彦淡淡一笑,表示没事,然后拿起沙发上的背包便离开了谢泽飞的家。 眼下场中可是足足拥有五尊武道至强者存在,他区区一个金丹天人境界的武者又怎么可能够在武道至强者的面前虎口夺食? 从外面听不到浴室里的声音,隔音效果极好,但距离这么近,贝利亚心头不禁猛地一跳。 时隔三百年,他又一次体会到失败的感觉,几乎疯狂,这一回他失败得更彻底,精神完全崩溃。 卫兵看着身边的精灵士兵,脸上的严肃缓和了几分。毕竟是同一个部队的,显得没有那么拘束。 廖停雁说不了话,只能摇摇头。大哥,你这么变态吓人的语气,就算不是对我说,听着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我……”妖娆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免踌躇起来,她还是有些舍不下。 “哼,终于忍不住了嘛!”看着这两个凶悍的大家伙,雷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周浅颖不知道张月的想法,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没有看出张月心里的异样,而是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水,泪水里充盈着幸福。 武铮是天生适合练武的料,但是因为脑子不好记不住太多,一套梨花枪法和蒙古跤术,应该说是最娴熟的技艺了其他的,都是粗通入门。 刘志嘡嘡嘡说了一大套,有高声质问有激动难忍还有愤愤不平,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再不逃走,必死在无谋军师手里。 这个时候,其他人身体一颤,他们从这受害者的眼中看到了一双绿色幽幽的眼睛,仔细一看,那似乎是一只黑猫的双眸。 “父亲,我没事,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如果能代替柳毅的遭遇,柳拓会毫不犹豫冲上前去。 众人掀开了覆盖在入口上面的残瓦,沿着梯道往地底下走去。但当他们走到尽头时,却被一道带有蓝色图纹的门挡住。众人想尽办法无法打开,一时不知所措。 这些年来安亚一直强行把自己的情绪压在了心底,无法释怀,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起此事。 天心军团居然申请了共同体联合军的援助,说明来犯者的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居然要集合共同体所有的力量去抗衡。 作为傲龙皇室的隐秘力量,实际上这是一个虚拟空间的存在,这是上古数千年前所遗留下来的古迹,幻影空间!正是因为这个古迹的存在及傲龙皇室龙族血脉的缘故,才是的,能够让得傲龙皇室一直的稳坐高位,执掌皇权。 身上还是赤-裸的,忍着酸痛,加了一件衬衣,睡衣已经被撕碎,扔在地下,根本不能穿了,但在露出来的白晰雪嫩胸口位置,还有几抹青紫之色,这都是昨夜疯狂留下来的。 到了此地,那突然涨起来的力量又消失不见了。甚至,他觉得自己要比入谷之前,比进入云隐宗之前,还要虚弱许多。 唐昊立时知道,这就是那位第一公子了,也是那圣灵太子的走狗。 “要是我说不可以,你答应吗?而且,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死过了。”夜神逸放出了挑衅的发言。 连凶飞雪都暗暗吃惊,原来张斌接受了这么强大的阎王传承,怪不得会突飞猛进,实力我狂飙,连自己都打不过他。 石乌龟掉进了2号监狱,就仿佛从一个漆黑的黑洞之中掉进来一样。 这是夜神逸想出,能够让失落之体能够储存能量,使用这些力量的唯一办法。 而如今魔龙石。所在的那个凹陷,也正是其中某一个魔法阵的阵眼,而且罗辰不知怎么的,总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法阵的存在。很是的不简单。 如果不是地里种下去的菜已经能看到绿色,他们估计也要失去希望了。 开头这一段,还只是一个开场,并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不过依旧是让歌迷听得很入迷。如果真能静下心来听这首歌,或许还能感受到些许的悲凉凄切。 要么就这么僵持在阵法入口处,与阵法中的戏志才他们耗时间耗耐心。但是,这么一来的话,郝梦他们也算是间接的被曹孟德给囚禁了。 我家老宅,阿爹阿娘留给的唯一念想,就在离柒州帝城不远的地方。 这次面试,考察的就是歌手的原创能力,所以当然不能用以前的歌曲来糊弄。 阿巴斯和他的人被戴上手铐脚铐,关进了铁笼。阿巴斯被单独关在一间铁笼内,其他人被关在另外一层。又传来了海伦的哭声,这次不是为了她男人,而是她哥哥。 “他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吧。”沈墨心里暗暗的说道,却没有说出来。它能到他们这里来,也是奇遇。现在它被那不知名的人带走了,想必,事情也没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第102章 姐姐,我出息了,我吃上公家饭了! 承清看玄清已经练成,便甚是欣慰的笑着说道,如果要不是玄清早已经有了两位师父的话,承清真的是早就想把玄清他收为自己的弟子了。 在惊鲵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玄清也面临着一个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刚才纲手想说什么来着?唔,千手柱间写的信,估计也不是那么好消息吧。。 “那个,月,可以借我一点钱吗?我想要买一把武器,今天在地下城冒险的时候,武器断掉了。”贝尔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讪笑。 将刀叉摆好,店主人很利索的将房门关上,和夜月神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除此之外的全属性高于平均值也是肯定的,毕竟是一个神,哪怕智商欠费,哪怕落入凡尘被削弱,但怎么也不可能低于平均值的。 天下无敌,纵横江湖,隐居深谷,以雕为友,遥想当年独孤求败风采,令人心驰神往。 要变成半人马,巨富商人不可能,因为他们一旦改变,就会丧失所有。 虽然夜神月已经没有了变身成为吸血鬼的力量但是体内的血液至少也是能疗伤的圣物,所以吊着艾丽卡的命还是可以的。 一时间变得训练场变得乱七八糟十分混乱,要不是杰斯还能够控制场面,估计超神组等人都要打妖妖灵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春妮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急得直跺脚。 就在他们忍不住心中嘀咕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只见林扬等人身上突然一阵光影流闪,下一刻他们一行人身上的衣物便已然样式大变。 他虽然脑子不精明,也不擅言辞,但却是牢牢把蒲草的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了。多少个晚上,他坐在炉子边上瞎想,若是以后蒲草有事,他就是死也要护她平安。况且,蒲草对春妮也是同亲姐妹一样,他也没啥后顾之忧。 屋门紧闭,但并没有上锁,杜依依轻轻一推,屋门就开了,屋子里燥热的空气拂面而来,让杜依依心头的不好预感更是强烈。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吗?随即又否定了,不可能,那种毒药,没有人可以解开,而且他已经试过她的脉象了,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突然,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夜灵不由眯起双眸,警惕的死盯着那方,纤细的手指随时打算发起攻击。 如此这般,三人说了好半晌闲话,楚夫人也没套问出两家底细。而学堂那边已是敲响了放课铜钟,楚夫人无奈,只得笑盈盈端茶送客。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这个黑衣华袍的神秘男人时,夜灵一直紧绷的身子莫名就松懈了下来,就连那颗慌乱的心都安静了。 后来,在关椴打败苏世安,孤身救回简之恒的那天,就在城下,他们突然就施展出了一招威力惊人的合击技,可以说那一招对b组,就是“起死回生之技”。 “怎么了?”唐如烟轻声问道,她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可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回到家里,阮软正从房间里出来,还未开口,就看到萧云庭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府已经重新开始选妃了,而且据说五殿下负责丹匪调查一事,也是太子举荐的,至于用意不言而喻。”平山火语把从随意岛的来的信息重复了一遍。 那声音十分冷淡,让顾奕阳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跟在云可可的身边,一同走了回去,安静的坐在一旁。 他的谈吐大方到不像是个混迹夜店的人,而是让人有种在咖啡馆的错觉。 他们觉得,涅无缘看到了他们在跳舞,看到了他们的欢乐,所以才唱起了歌。 张义谋不可能让刘捕头和梁捕头搭档,身高差距太大。如果两人最后来一场大战,看形象老刘能撑半分钟都是奇迹,他还是和金成武你来我往的互砍飙血吧。 “可是!”萧云庭话音未落就看到面前神色稍显憔悴的阮软,顿时软下心来。 “我们的直播平台确实出了一些问题。”阮软又从一旁走回到阿雷西欧先生的视线当中。 岳烽阳这边也是一片,只不过是一片火海,火焰形成的海浪,向尸王卷击而去,又抓出几颗发火丹,一把拽向尸王。 涣散的眸光如水雾一般慢慢凝固起来,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扑了两下,眼底的微光如流水般转眼消逝而去。 在没有查清对方的实力之强,他们依旧选择了慢慢潜入屋山。伺机寻找机会,偷偷潜入山贼的老巢,看看这些山贼到底有什么秘密。 璀璨蓝光,弥漫天际,一道有形剑影慢慢凝聚,令人心悸的波动从剑影中散发而出,剑影形成,顾凌天大手一挥,蓝芒神剑斜刺而下,剑影霎那间呼啸而出,犹如划过天际的陨石一般,直击前方十二座玄风塔而去。 第103章 食我一记盖波加之拳啦 柳四眼热的看着将巨蟒灼穿一个洞的激光枪,抿了抿唇闪过一丝羡慕,也端起她的机械长枪在掩体后面瞄准。 父亲个子不高,不过结婚证上面是半身照不体现个子,只见他搂着母亲,头微微靠向母亲,一脸笑得得意灿烂。一点儿也看不出婚后是个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家也没什么好脸色的男人。 雷鸣佣兵团的兄弟,摆下祭坛,祭奠了吴坚等死于马特之手的16位兄弟姐妹的英灵,一个个历数马特所犯下的人神共愤的罪恶,然后一人给马特一刀,让马特尝尽了凌迟处死的痛苦而死。 就像他们以前老是喜欢吃生肉喝动物鲜血一样,就是现在依然还有好多部落雄性在外出狩猎时会这样做。 现在自己才是程铭的未婚妻,就算是自己不喜欢他也轮不到顾晚来插足,自己这次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他。 云彪将十二万勇士看在眼里,心里甚是满意,暗暗赞道:雄赳赳,气昂昂,不愧为威武之师,正义之师。 看着顾嫣然离去身影,沈清秋微微蹙眉。对方的态度十分端正,可所说的言语并非能够完全相信,昌平郡主会再次对自己下手是一定,可为何会选择顾嫣然作为中间的行动者? “是呀,只要我们联手对付顾晚,还愁什么呢?顾氏集团不能回毁在顾晚的手里。”张爱莲的话也成功刺激到了这些股东,他们都答应要联手对付顾晚了。 宁淑媛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难道程铭以为自己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吗? 范建明的话还没说完,睡在隔壁的莉亚刚刚出门,看到主卧的门是开的,立即走了进来。 凌恒迟疑了一下,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今天的事情,让他理不清一条直线。 这一觉似乎睡了个天长地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晨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了,透光窗花投射在她的脸上,她挣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深都远郊偏处的一座男监狱里,陆宸宇正坐在监狱操场边一台阶上,双手后撑、身子微仰着,很闲散地望着天空发呆。 蓝菬薇一手紧抓着陆拓宇的手,一手紧紧地抓着浴缸,伸长着脖子,脸上的五官太过疼痛,而紧紧地凑向中央,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穿过牙关,隔着毛巾传出来。 而陆堂勋、陆金宇同样也着中国风的礼服,此时,正闲坐在桌边各自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吴茜手上一个用力,把拉着她的夏暖心推开了,接着看也不看夏暖心一眼,踩着她的恨天高就嘚嘚的走了。 只是要说谁更漂亮,萧陌还真说不上来,师迎夏如山中雪莲,只可远观,气质寒洌,湛若水如池畔秋菊,淡雅温馨,婉约动人,萧明玉则似木荷清香,独处枝头,别有一番风味。 云千晨不断的挣扎着,只得双手抱着他的身子,不然她就要窒息死了。 慕容安进她的屋子,很少敲门,好像这影园所有的地方都是属于她慕容安的一样。 砰的一声,待顾泽宇张开眼睛,赫然发现卓雅通红的双目就在眼前,留着血泪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气。 这并不算是出任务,只是在城池周边熟悉一下环境,除此之外,付明达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地图。 “秉昆,谁请你吃饭呀?”李素华随口问道。她正在喂孩子吃饭,她还不饿,不急着吃饭。 一本来的想法是,这家伙身为大祭司侍从,有社会经验,脑子清醒,说话有逻辑,应该是兽人里的“人才”。 别人整治邬瑾,最多不过贬官,不至于连累九族,他们也还是官宦之家,他沾着大哥的光,也能好过一点。 秦守安晕厥过去后,太后娘娘让四位师太侍奉他沐浴,然后照顾着在藏月池中泡温泉。 水囊不知何时到了莫聆风手中,莫聆风一手拎着水囊,借机吨吨吨往肚子里灌糖水,一滴不剩地喝完,她丢开水囊一抹嘴,往下张望。 掌柜的有点不太甘心,可是闵二郎提出的各项条件很公道,并没有占他们的便宜——只不过,也没有让他们占便宜罢了。 莫聆风有一匹白马,养在上阳养马苑,五更天不到,她就踩着露水出城,从奚官手里牵了马,带去朔水河边。 而背后的叶云脸色好得多,她虽然没有得到帝具但是凭借自身的能力挤于排行榜第三十八,比起帝具拥有者虽然不能拥有异能,但是自身身体素质不知道好了多少。 得到这个消息的里昂也感到非常惊奇,他回忆着这支远征八人队的名字。 此时的肖奎早已被程嵩的好话哄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别说是去拿药,就算让他去跳河也毫无怨言。 离开了后花园,云轩便回到了青龙门的总部殿堂,而后躺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貂裘床椅上。 片刻过后,满地羽毛推挤,几十只羽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鸣。 与此同时,一股殷红的血浆,从阿二胸前和后背上,蛇形青铜箭刺出的两个箭口中,就像是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听到了贾廉的保证后,云轩的脸上才浮现了满意的表情,伸手转开了门把手,随后大步离开了去。 青风、雪鹿也各自从洞府出来,同样飞上半空。雪鹿脚踏火焰,“不知红鱼皇所为何事?”当年的事情,只有她和玄土两个亲身经历,因此她对红莲儿没有一丝好感。 “你这诡异的笑脸是什么意思?”不经意间,樱花已经看出这家伙的表情相当不正常。 唐洛目光一寒,还没等满臂青年靠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飞了出去。 这时戴青只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肯定就是荆倾,戴青边走边笑了,把头稍微往皇后这边一倾,道:“娘娘,荆倾果然跟着我们。”貌似戴青说这句话,是要引来荆倾。 第104章 碧游村事了,老马的前路 “安总,这是真的吗?”不知道那个杂志社的记住或者说刚出社会不知道深浅的原因竟然静话筒放到了安浩天嘴边。 “晕,你们开挂也开得太凶残了吧,让我们怎么胜利?”楚络希忍无可忍,冲隐藏的工作人员吼道。 “那我们能种什么新作物?”里正询问,他们村子世世代代都种稻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这里还能种别的作物。 看来我还是不习惯有太多的朋友,只习惯孤单一人,呵呵,我自嘲道。 这个,就是少年时期的常富贵?前世那个在司钺正是把握朝政之后一步步走上前台的太监总管,让朝中众臣闻风而害怕的常富贵? 车子畅通无阻的进入一栋豪华的别墅,而且里面停留的高级轿车很多很多。 林苏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就坐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径自打开了盒子,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寒暄了一阵,点的菜都上桌了,楚络希拿到了剧本,有些迫不及待的翻开第一页。 也好在如今家里人手多了,云霓能够腾出工夫来,云雪便抽空教了云霓骑马。没想到这一回,还真是用上了。 卫生队大楼,立马就像多了一只只大蜘蛛,黑压压一片。他们每到一个窗口都要伸头进去看看。里面好多都是住院的病人,被突然伸进来的头都是吓了一大跳,幸好都是团里的伤员,要不然肯定会被投诉的。 刘雨霏看到孟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涣散,打发刘玉自己去玩,她则走到孟起面前,坐了下来。 在好友面前有点高冷的涛哥还是生不了气来的,她只能苦笑地白了他一眼。 脑筋与肉体被撕裂的疼痛,就如千军万般马,在她身体的四处唱响。 出了凌锐殿,任凭似火的阳光泼洒在身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微微暖意,仰头望着刺眼的光芒,面无表情。 先前渡劫最大的麻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元神,毕竟天劫锤炼的不仅是身体,它是让修行者全身由内而外所有的地方都发生蜕变。 飞了很久,终于看见了龙岛,奇矢一咬牙然后就一头扎进了龙岛,身后是陆陆续续各色的龙,咻咻咻的跟着飞进了龙岛,但是让他们心寒的是他们凯旋归来却没有人出来欢呼着迎接他们。 孟起笑了笑,对此表示了理解,随即两人一路闲聊着朝驻地走去。 听到蓝蓝的话,余建波满脸的不敢相信,抬出来?为什么又要抬出来,刚才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才把棺材打开,现在却又要抬出来?该不会是逗自己玩的吧? 君羽墨轲锁眉,似乎在考虑九歌所说的话,他们以看望蓝珊的借口上山,如今人也见到了,倘若一起下山,楚翊尘佯装相送,那就弄巧成拙了。 轻梦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相爷和皇后娘娘的恩怨的,但她昨天到的时候夫人已经睡过去了,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不会是夫人不想保这个孩子吧!? 无萧忽然道,没想到那些侍卫日日看着哑婆,竟然还能让她藏了这么一块尖锐的石头!墨澈竟是理也未理,无动于衷,根本没有抬头。 数十日下来,大好的一个俊美青年,被他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花非叶连带着受累,跟着消瘦了一圈不说,还要担心黑狐狸哪天突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瞎了才互补嘛,他们家条件一般,青家条件好一点,正好谁也别说谁。 李岁烛收拾好自己已经要睡了,这几天她忙里忙外的一样不清闲,猛然想到什么,吩咐阿土去办。 这么骄傲的人,竟会因为担心自己一去不返而傻傻地站在树下等几个时辰,若说心中没一点触动那是假的。 想到这里,连楚天也不得不承认此事的确做得过了,怪不得墨澈会这么生气。 徐知乎看着她纠结着想占便宜又不想吃亏的样子,精致的五官仿佛皱在一起,要对可爱有多可爱,他说不疼就不疼了吗? 端木徳淑立即得理不饶人:“我愿意哭吗!我这么坚强的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端木徳淑说着转过身去推徐子智,推的没有防备的徐子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陈贤?!那个被赵紫曦暗算坠崖的陈贤?!他还活着?怎么可能!?”单月等着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惊呼道。 “金针沈家,便是江湖中的那个医圣世家么?”陈贤记得山上先生提过。 一行人开始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对被一百太极境修士围困的共山鸿猎看都不看。 夜王兽是微微点了点头的,而这件事情就这么直接是谈下来了,而话说这一次之所以是可以这么轻松的将这件事情给谈下来的,不得不说他们虚盗族也是在虚空里面是出了名的没实力了。 真气的本质不过是宇宙能量投影在人体内的抽象表现,它既不会凭空生成,也不会随着肉体死亡而消失,最终将回归到虚无中与宇宙万物融合在一起。 徐辰双眼逐渐地模糊起来,想起了自己被光束吞噬时那一瞬间的事情。 第105章 诸葛萌与武侯神机 “哈哈哈!”蚩天狂笑起来,他来的时候,魔师蚩空行大人可是说过,只要自己打探清楚消息,回去之后就可以得到奖励,花费资源培养自己突破魔帅境。 虽然张伟不差钱,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装饰品,就花费上亿的价格。 浅沫一愣,没想到凌宇竟然不领情,难道他对自己有偏见?为什么连三十万都要计较。 “怎么会……难道他的实力比我还弱?”花非花眉头微皱,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攻击占上风,而感到开心。 越来越多的暗星沙飞了过来,温清夜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虽然这些都是皮外伤,但是温清夜还是感觉一阵疼痛。 “这就是毒墓的主墓室,没有想到,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陪葬,真的是太残忍了,这到底是谁修建了这个毒墓,又是谁计划了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苏七害怕的感叹起来,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 “冷轻语,你给我下车,我说了,你逃不过我的掌心,只要你下车,车上的人可以相安无事,我放他们离开。”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往车上喊道。 张伟神色冰冷无比,目光很是冷漠,心中充满了杀机,既然已经知晓了是那方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那他自然不会饶了方天。 只是周围昏昏暗暗的,方觉也看得不轻,要不是手中有手电筒,这个时候,压根就看不清楚周围。 林诗诗和解紫曦,夏雪儿,张龙等人也没有把王羽的分身当做外人,他们谈论着现在的情况和接下来神霸集团的计划,也没有避讳他。 当她看到躺在地上脚上流血无声无息的唐倾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声,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可是真打电话遇见了这种状况,虽然她能理解,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疼涩,难过。 神算子一手抚摸着胡须,一手掐算,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来,于是拿出怀中卜卦法器摇动了几下撒在桌面。 她心里微微有几分酸涩,她还清晰的记着洛止盈曾经的样子,面对如今的她,她只觉得格外的遗憾。 另外一个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刚要有所动作,可是几乎还没看见他是怎么行动的,自己的脖子就被扼住,一股锥痛从脊椎袭来,瞬间眼前一黑,没了动静。 累的昏睡过去的她,怎么能感受到此时她身上如火焰在炙烤一样的目光。 可是就是这样,树木不是一味的绿色,天空不是一味的蓝色,所有的东西不是一样的墨守成规,才成了她独色的风格。 雅格安抱着腿蹲在家门口,郁郁寡欢的看着远处,然后就看到了雾雨朦胧之中,萧凤亭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击败昆仑学院已经是一天之前的事情了,他们马上就要去参加第三天夜场的比赛了。可是自从上次比赛过后,杜彦航的状态明显很差,这一天几乎都是在沉思中度过的,无论谁跟他说话都是被赶紧应付过去,徐婷婷也不例外。 “是你们先动手的,连动手的原因都不说,就此罢手?”安东尼奥有些不满地问道。 可是,这可能么?看起来柔软无力的杂草根茎想要钻破连猛兽都无可奈何的坚硬水泥路?似乎是……天方夜谭,以卵击石。 今天是第四天,今晚也轮到孙元元来一睁晚观察汉子会不会在大晚上出门,又或者那个萝莉会不会过来找他。 “什么?她嫁人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景仲清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改刚才的颓废。 “那既然你愿意跟我回元孛殿,怎么还不高兴到处乱逛?”寻奕道,但觉得这问题太难了一个狮子怕是回答不了。 这巨鸟飞落药,找来管理的土地和采药的仙童,采了一株不死仙草,登记在册,就取了仙草而去。 整个暗室呈一个不规则的矩形,四面都是坚硬的岩石,看样子是硬生生凿出来的。 我听得出来,邱妍有话要跟我说,可是又好像不好意思说出口似的。 楚恒看向一脸难看的沙莉叶,疑惑的问道,其实楚恒内心已经笑疯了,这个天使还是非常好逗的,他这么一说,这天使就被轻易的骗到了。 听完黄悦翎的话我会心一笑,这丫头说的也正是我想问的,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脱口就问了出来。 说完之后乔馨妈妈就向着秦俊熙看了过去,她可是知道的,这栋房子一定是秦俊熙出钱买下来的。 “保存记录进入sd卡。”游建直接进行声控灯,平板接受命令后开始自动操作。游建看了看时间才11:34。他重新走进厨房准备午餐,但脑子里却想着一件事。 可以看出董玉应该是一个极有威望的人,否则不可能让脾气暴躁的大汉乖乖听命。 刘志也没有别的办法,即说不二那就是唯一了,将就着用吧,或许他真的像是李元霸今世孟贲罗士信一样的人物。 霏娅像看稀奇一样看着妖精王,她难以置信这样一个低笑极点的妖精统领着一个王国。 而躺到地面上的柳拓心脏频跳动,心间的紫色雷电簇簇跳跃闪烁着精芒,这是危险靠近的讯号。 琪莎放置了两张盖卡就结束了回合,这让游建更加相信了这副初始卡组的构造。 本来秦俊熙他是想要休息一下的,可是他看到还在睡觉的青青等人,他就摇了一下头直接开过了眼前的这个服务器。 第106章 它们,可以合体 何阳有些急了,但这种事他真帮不上什么忙的。并且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礼物,能够和赵磊的随身听相媲美的,压力全部在唐求这儿。 “下路的隐身被人吃了!”也就在三人围杀黄月英的时候,暗黑战队中打野的周泰忽然提醒道。 就在杀骨身体变成两段的时候,一把燃烧着三昧真火的火焰大剑直接刺进了杀骨腰身以下的另一半身体。 离蓝月最近的墨哥,顿时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一阵反胃。 “没事,笑笑和道长他们刚才与一个金眼僵尸打斗过一场,受了重伤。”秦庭卫将刚才在洞中看到的事情向两人道来。 然后让人将报告重新的进行完善一番,来作为恒通投资的投资指导。 别的他一概都不说,双瑞在他面前更拘谨,也不敢多嘴,一一应下来。 陈伟将三个行李箱给放进车的后备箱,这后备箱还好足够大,不然还不能够装下。 白灵儿心中一惊,连忙看向秦庭卫,见他一脸平静,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到床上老人身上。 “我数三声,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陈凡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突然,在距演武场百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叶枫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至于白凌飞,还处在当日的羞辱悲愤之中,自然是不可能和叶无伤说话的了。 那座鸡脖子山虽然不算多高,但对于无法御空而行的寻常人来说,想要爬到山巅处还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气力的。 李烈火的大感应术一扫,这里整片的山石,地形,状况,一目了然,被李烈火探析的一清二楚,其中山中的各种山石地理情况,李烈火都在第一时间之内了解到了情况,然后接着往山中的内部探析而去。 见到眼前这一幕,这名军官脸上同样焦急无比,便是嘶声喊道,自己率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雷,便是朝着前方的基因人扔了过去。 沙城在沙城帮之中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命令一下达,就算那些不理解沙城命令的帮众,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的撤出了战斗。将剩下来的黑虎堂众人,全部都交给了黄全成去处理。 终于,草丛传来的声音停止,整个草丛不再异动,而这时候,两道人影便是从草丛内钻了出来,面对着抱着医药箱的男子。 曲媛背对泪水不断地流内心也在煎熬但是相对于整个家族来说这点痛也不算什么。 “叶门主,拳脚无眼,若老夫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星月在一旁威慑着,所以,史壕此刻对叶无伤也算是颇为客气。开打之前,都还这么说了一句。 连续的突刺,挡在夏凡尘身前的邪魔全部倒下。夏凡尘也接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身体向前推进了十米。 燕七凝视着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去。 不……他不允许他的麦子属于别人,他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 麦宝冬天的棉衣都是李阿姨给做的,自己有事加班回来晚也是邻居赵姐帮忙接的麦宝。麦子乘了邻居们这么多恩情,他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不过轻轻吹了口气,但红娘子却像是在闪避着世上最歹毒的暗器一样,连话都来不及说完,身子跃起,凌空一个翻身,已掠到屋背后,她身后的催命符却早就不见了。 “那街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乱子,怎么没人管呢?顺天府的人呢?难道黄和被抓了就没人管事情了吗?三位爱卿,你们说说,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呢?”崇祯皇帝又问道。 所以他真的不是网红,因为这里的信息太不透明了,但是够资格关注到他的人,大多都关注到了他,殇情真人自然也不例外。 都千劫也不着急,静静站着。而冬一新却把那把屠神枪拿了出来,骨枪狰狞,周围一阵骚动。 她不敢保证,纳兰珩当时不拉开她,她会不会动手,若是她动手的话,她有麻烦,纳兰珩应该也会有麻烦的。 在福山农姐说到他要跑起来的时候,便跑向了黑山羊扮演者,同时也在半道连摔几下。 所以,他可是知道东林君子们的成色的,也知道阉党的为人。说实话,在他看来,对大明以及众多的贫苦百姓来说,阉党要比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的东林党人要强的多。 蒋光荣又一次点燃了手中燃烧着的一瓶布。蒋光荣刚刚伸手想把它扔掉。从他身后的碉堡里,一个黑影几乎在他眼前闪过。 这番话出口,下面观众席上,数以百万的观众,纷纷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若是任由他们自己解决,肯定会牺牲很大,这是封天不愿看到的。要知到封天培养他们到一阶可是浪费了不少丧晶的,即便封天需要尸体喂养丧尸,也不希望他们就这么轻易死去,起码要榨光他们的利用价值。 而苏如是看着这一地的残花,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最后扛着花匠扔下来的大剪子进了屋,所以就有了如今苏如是的神操作。 第107章 机关朱雀与空域主权 原来李二龙还想着要和王雪兰去逛街呢,他这是好不容易和心上人出来一次,那肯定是想着能尽量多待会儿了。 “那为什么我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天你突然要变回李月呢?还有你的名字里也没有‘李’和‘月’,为什么要叫李月呢?”戒嗔不解。 许灵忽然忽闪着大眼睛,朝着林海弱弱的说道,那幅萌萌的样子,真是迷醉众生。 “既然没你什么事,那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孙潜耸耸肩,无所谓道。 此行的其中一人参与了上次的行动,深知这梁帝麾下的‘影兵’很难应付,若是此时遇到,即便受过特殊训练的己方,也难以脱身。 顾景之脸上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想要开口,秦奋就起身走到了杨国福身后,一巴掌就拍在了杨国福宽厚的肩膀上。 所以说,李二龙说的还真都是实话,只不过他没有很明白的说出他对这顿鱼的水做了什么样的处理罢了。 “恩。”刚才放走犯人本来还担心事情会闹大的年轻警员认真的点点头,谨慎的将歹徒带到审讯室去。 学校后门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大问题,但是第二天可就不一样了,之前偷偷看到的一帮学生就在学校里开始宣扬了。 为首一中年男子,其一袭黑衣,头上装束怪异,厚厚的黑布带几乎包裹了整个头颅,不见一根发丝,布条顺着脸颊右侧遮住了整只右眼,而其面上,又戴了一层薄薄的紧面面罩,露出来的……只有那只左眼。 另一方面,林鹏那边也是接到了通知,明天一早去青云观拜师。晚上,张清须叫人安排了一间空房给林鹏住下,在山上睡了一晚。 听到这里,林鹏微微一愣,这个概念他也曾经听独孤舒琴说起过。 正在里面搬放四件套的黄易斌冲了出来,郭姐也下了车,黄易斌兴奋大喊了声,两人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黄易斌以前虽然是四川大区的销售经理,但作为紫羽家纺为数不多的大客户,他必须和郭姐很熟才行。 “现在这颗是六成药力的,我还有些七成药力的要卖,不知道您这边可以出价多少呢?”孤落没等络腮胡子糊弄过去,就对着旁边凑来的那个满脸胡渣子、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摊主拱了拱手说了出来。 萧山说完又淡然的独自喝酒,而青年伙计听完了萧山的话,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居然是一个少将,也不敢怠慢,赶忙按照萧山的吩咐,真奔训练处而去。 第二天一早,郭念菲早早的就起床了,刚起来,上杉惠子则是依旧和郭念菲睡在了一块。 萧山身形闪烁,双眸闪烁着冰冷而嗜血的光芒,几个身影闪现,竟避开了沈醉射来的全部子弹,大手一挥,身后的众人拿起手中的汤姆逊轻式机枪,射击向沈醉众人。 这丽莎公主深深喜欢上了杨志烈大元帅,皮山国国王皮硕德龙十分赏识杨志烈大元帅,最终同意了这桩婚事,在皮山国操办了一场盛大的公主婚礼之后,众师徒继续相助杨志烈大元帅向东进军收复于阗城而去。 而这魁牛兽王和天牛兽王在城外遭遇到了众高徒的围攻,他们一个个施展一身本事拼死抵抗,也无法挣脱众高徒的围攻。最后几经拼杀血战,被怀志大师收去。就这样大军一举杀向了恒逻城。 “知道了!”郭念菲回头喊了一声,这事他早知道了!而且自己已经和雪儿那妮子在第一时间通过电话了。 两人冲到了一起,长矛互刺。杨凤的长矛长,先行刺向了王彦章。 内海美纱漂亮大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记起了警视厅托付给自己的任务,连忙说道。 当然,村子里的忍者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更夸张的是我还并没有受任何伤,但是偏偏却无法行动了,只能躺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惶恐地看着端木前辈。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宜久留,一旦魔族成势,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怎么,这年头连一朵火焰都有传承记忆了吗?人族这种生下来就要从头学起的种族是不是太落后了点? 将菲尔远派到亚洲,既能避开风波,又能让菲尔自我调整好日益崩溃的心态。 眼看着墨楚希抱着言心心,无暇理会自己,萧亦然趁此机会,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 “那么既然父亲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也欣赏陆云,那么为什么你平时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呢?”两人请教道。 第108章 家门不幸啊 这一步踏出,五行立场浮现,一股厚重如山的土之力轰然,刹那间便是地动山摇,层层叠叠的威能尽显,虚空的扭曲弥漫百米。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天庭饱满开阔,印堂发亮,目光如炬,灵台间有精气喷薄。 “梅老先生多礼了,来人,看座。”赵县丞看到闯进来的梅老头,赶紧起身迎接。 宁静了十天的泽州战场,在闻起航的一道军令中,重新掀起了新一轮的杀伐之气。 方一扯开衣服,便听南宫苒一声惊呼。只见郗风的白色里衣,竟已让血迹染红了大半,左肩以下,又染了不少鲜血。 在场的人无不是人精,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不过不是他们能够了解到便是了。 刚到军营的闻起航,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赵老二率领着站到了大营之前,一众将领沉默的望向坚固的泽州城一言不发。 “可以。”闻起航点头应道。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一个引子,想要还原,就会简单许多。 “这大夫真奇怪,诊金都不要了?”郑捕头看着远去的大夫呢喃道。 是他做皇帝太失败?还是太后以为当皇帝从丈夫换成了儿子,就可以予取予求? 福公公亲自监督打的板子,声音响亮,但要说疼倒没多少,板子刚打完,离王世子挨打一事就传遍皇宫了。 他坐直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由于被她枕了一夜的缘故,有些发麻。但哪怕是这样,依旧是一个难得的好觉。 而且这几天,林明月一直带在手上,当拍戏的时候会脱下,但是一旦那个镜头拍摄结束之后,就会立刻带上。 先使人去葛金发那儿叫他骗一回,买个次一等的东西回来,然后佯装发现了问题,告到衙门里。 既然顾盛因这样说,骑士也不再多说,只一直尽责的跟在她的身后。 那首诗是我春天即兴而写,前阵子我一心准备秋闱,根本不晓得清闲居墙上挂了段立钧的诗,直到前几日出了考场,我才听说了。 他刚听胤禛劝说了一遍,实在不想再听志远再说一遍,康熙纳闷了胤禛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像志远了?明明胤禛是他儿子的。 花翘正给谢筝盛热粥,闻言手一抖,险些就散了,她把碗勺放下,笑得眼睛弯弯的。 她以前觉得自己能够凭借着曲飞鸾出去,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愿意搭理她。 林飞微微一笑,倒是一个厚道的司机,如果自己不去,岂不是他这趟的生意也没有了。 林飞的语气有一种神灵将至的威严,血煞战队的四名成员居然贵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大蛇丸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时看到吴天阴冷的眼神,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就是末世主巢!"叶幻看着前方那巨大的血肉高塔,高塔十分巨大,至少是叶幻的天启塔的五倍。无数飞行类末世虫族在血肉高塔周围巡逻,就算叶幻的天启舰队过来,也不一定能突破那些末世虫族的封锁。 “林先生,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但立刻随我离开这里!”打开房门之后,范举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怪不得实力变强那么多,原来是会那个武技。”天少一拳打去,只不过被叶磊闪躲成功。 “客栈”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胖乎乎的中年人,他的气息,就像是一团混沌,就连韩萧也完全无法看清,既像是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又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强者。 “切!不就是一些活参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时,柯妙妙不屑的说道。 突然间,在叶星辰周围,被一道凌冽的狂风包裹了起来,而在虚空中,空气凝聚,宛如把空中的云朵都席卷了下来。 “这还用问嘛。”不知道何时,紫皇已经跳到了魔罗尸王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大地真龙后悔也晚了,吼叫一声,朝着下面冲来,想要跟江白拼命。 可是这样的人又能够有多少呢?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的潇洒的吧? 阳旭以强绝天下的实力,打破了他们“二十四诸天领域无人能破”的断言。 便在所有修者们,惊骇而又惊喜的目光中,这些召唤修者,将得那破碎的天空,几个刹那,便恢复了原样。 结果,常兴坐在公园湖边几天时间,就间接炮制出“公园水怪”事件。 以前江白一路杀上来凭借的是强悍的实力,现在想要获得进入传承地的资格,则不光需要实力,更多的需要的是技巧。 裴广庆下午到了秘密武器工坊一趟,巡视了一圈之后,便返回了自己的府邸休息了。而裴广庆的府邸,就在云州府府衙的旁边,两边仅有一墙之隔。 “你让绪成收就是。都是一家人,给不给工钱没什么事,只是你别把绪成折腾到号子里去了。”吴婉怡说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全都趁此机会向张广茂敬酒。再怎么说也能混个脸熟,这是没有坏处的。 是帝尊壁垒远比秦命预期的要顽固,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失败。 这熟悉的面孔是一个脸色白皙透着羸弱的感觉少年人,此时他正提着长剑慢悠悠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无耻,你给我去死吧。”孟卉说着猛地一抬腿向海大富的裤裆踢了过去,显然他是想给海大富来一个断子绝孙脚。 之前判官被天明带下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想必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天明也没有想到判官会问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他是真的担心钱西暮,这家伙本想送礼讨好未来岳父岳母,结果却被靳柔无视,当其面拉他假扮男友挡箭,让他出了风头。 唐密依然笑的像个奴才,可是只要他手里的剑只要轻轻一动,哈咪刺的咽喉不免会多出一个血洞! 此时的冷面幽灵俏面上无半点血色,娇躯摇摇欲坠,哪里还有还手之功,已如同待宰羔羊。岳如山眼见凶险,当即一声沉喝,挺起避水麒麟镗,往半空中一送,便是呼的一声锐响。 第109章 湘西赶尸与“全性” 甘蔗被我问的紧张起来,低个头不敢做声,最后还是服软的点点头,瞬间换了副嘴脸,变的委屈起来。 科研部众位大拿如梦初醒,纷纷拜服。现在新一代“棺材”目前已在技术攻关阶段。 “阿翁,李大帅凭什么相信咱们家的诚意呢?”折御寇一针见血问到了关键要点之上,令折从阮倍觉欣慰。 卫南历心中一喜,刚刚肖晨的一个踉跄,距离直接被缩短到了三丈远,在手中无剑的情况下,其所修炼的功法最多只能支撑罡气在两丈半的距离形成杀伤力。 帝星秘境中,陈昊挥手将神色凄厉、状若疯狂的万宜水束缚到了身边。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他话刚落音,那道一直紧闭着的石门居然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露出后面漆黑的甬道来。 好大一颗头颅飞起,项霄寂依旧还在地上的身躯颤抖抽搐几下就再无声息。 李中易在彩娇那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也乐意和她多待在一块儿。 趁管家招呼下人开门迎接的空挡,我很猥亵的爬门缝看了几眼,有点害怕,颖俯我身旁看的也有点紧张,不时朝我跟前靠靠。 踩着脚下的碎石,不多时,我们就到了墓室边缘处,接着我们爬上去,进入了那个门洞中。在这期间,的确如标子猜测的那般,墓室中十分安静,并没有出现任何变故,随后,秦昆仑他们也过了来。 吃完饭后,u81急急忙忙的往海边跑去,估计是去捡海螺和贝壳了,为自己的新相机而奋斗了。 桔梗的亲和力与人格魅力,除非是心思龌蹉不堪的人,否则在她面前,很多人都是拘谨外加尊敬,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水木只感觉到眼前一晃、脚下虚浮,就像失去重力一般漂浮在空中,周围一片绚丽之色向水木笼罩过来。 好在虽然詹姆斯团队表示只是疑似,还没有确定,这才让詹姆斯的球迷放心了几分。 真消息中‘混’杂着一些伪消息,让人即便是怀疑也不会置之不理,肯定有人会找南宫家的麻烦,很有甚者可能采取暴力手段,要狙杀南宫家的人以获取消息。 老大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借的车子来开的吧,不过他的身手的确是不错的,跟警察那边应该有一定的关系,有个好车子开不算什么意外。 当然这里也存在着大量存活下来的生命,鬼族的几大鬼王、八云紫、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绵月姐妹……不过失去了生命,只保留下来些许灵魂的更多,其中苏渊甚至发现了音音和星。 看得出来,邪谷图鲁确实为难了,这位还算耿直的草原雄鹰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不过才三阶武者境界,仗着会弓箭才能伤到我兄弟,没了弓箭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蚂蚁。”洪武轻蔑的一笑,战刀瞬间劈下,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中弓箭手虎口炸裂,匕首更是崩飞出老远,钉在了一棵大树上。 心中一惊,他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察觉到周围的空间凝固层猛然增强,一股熟悉的力量完美融洽地融入空间凝固层,将其稳定性提升了数个档次。 “昨天闲来无事,就弄了一辆,走吧我们进去吧”李浩随便的解释了一句,对于韦强就跟亲兄弟一样没有必要过多的话语,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都摸清楚了彼此的脾气。 在准备出门时,苏倾城突然一拍脑袋说忘记带东西,便叫我在这等他。第一次见他慌忙的样子,我不禁嗤笑起来。等了苏倾城好一会也不见他来,我无聊的扯着衣袖,在走廊里欣赏起挂在墙上画。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看起来你师兄杨清风不被关个几年是出不来的了!”楚玉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让李凝多少有了些平衡。 说得过去吗?我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理拉德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竟然还奢望我会信吗? 面对周楚这种人,司机有把握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废了,但是这些商店是很讨厌的,如果自己动手,能不能迅速刨掉这个可是个问题。而且这个地方由于有外国人,好像晚上还是有警察巡逻的。 李浩无语了,这什么都有比的,没听说过还有比生孩子的,但李浩很幸福,这王晓敏没有吃自己的醋,不过是要孩子而已,李浩相信自己的能力。 “呵呵,虎哥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潘庆的弟弟”孙东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李虎。 “总之,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我们有车送你去机场。”克留奇科夫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克留奇科夫一脸的倦容,但是,他还是竭力露出那精明强干的样子,他扫视了会场一眼,朗声道:“同志们,今天是我请大家来这儿的,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国家,发生了重大灾难”。 第110章 诸葛萌和水银灯的初见 曹军被四面八方冲出来的士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加上主帅的动乱无能,根本无从抵抗,半个时辰不到,死伤殆净。 许晶晶将自己摔倒在沙发,把天花板当成可恨的目标,往死里瞪。 “张野今天与你无关,我只想让腾家给我一个交代。”李源盯着张野看了一会,旋即冷冷的说道。 “张野你少在这里装,此事与你无关赶紧滚。”李源直接冷冷的说道。 他们各自经历离难,如今再聚,好像初中初恋经历过搬家转学父母离婚之后再见,那种淡淡的情愫再也撑不起一段感情了。 “咦,程师妹,这么晚了不修炼你干嘛去了!”端木睿好奇的问。 说是帮着查探,其实也不过是律子川让他们去寻几个烟火师傅聊天罢了,还有去礼乐司混脸熟,这些都没什么难度,也没危险。 严绍元把电话交给许晶晶,林俊豪隐约听见那端严绍元正鼓励她说,来,接一下,跟他说。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缓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不由的都转头看了过去,是一个老和尚,长的倒是慈眉善目的,话就是他说的,此时他慢慢的向着我们这边走了。 走累了,白珍朵便在海边最干净的一块沙滩上坐下来,脱下鞋子,光着脚踩着软软的金沙。 这个此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还有力气背着长官的脑袋跑路?将背在身上藤本的脑袋,甩进路沟,继续奔逃。 “哼!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童梦谣气呼呼地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好几口。童梦谣是爱干净,但也只是相对孟凡而已,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又怎能和以前世界的人相比。 雷剑听老孙口气严厉声调变高的说明他和另两兵伤员,要跟随部队行动是势在必行,并以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批评张光华,不但张光华愣在那里,就连雷剑也感觉眼前这个老孙的身份越来越神秘。 倘若再拖下去,等到白骨神真正降临在这片恐惧,整个北斗山势必都会化为一片白骨地狱,纵然是以他的实力,也根本逃不出去。 勒加斯此刻正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手中拿着最新的情报讯息一页页的翻看,从面目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任何喜怒。 威廉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怪罪这名寒刃战士之前的无礼举动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他,也会着急的破门而入,告知众人的。 两块天赐之石相融合,产生的后果便是两名宿主的一生一死……这种死亡乃是根本上的灭却,并不以复活能力为转移。 整个营地套着院墙,不高的墙头上布设着铁丝网,却不知是不是电网。 赵菱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瓜叔今晚教的格外认真,她乖巧的听着!心中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三人都没再说话,客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依稀能听到旁边客房里苏芸零碎的收拾东西的动静。 马皇后看着一脸兴奋之情的方静之,目光之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怜爱之意。 如果随明还活着,他就会知道,现在的威莱号,才是巅峰的威莱号。 当时的她太过伤心,根本就什么都不在意了,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才感到五脏六腑剧痛,直至吐血而亡。 同绪帝醒来,该是要向齐王动手的时候的,宫中一旦生变,步步皆是万分凶险,他不能让世子冒险进宫。 如果此刻是贾皮皮在他身边,他必能理解自家的师兄为何会如此暴走。 赵庆胸膛微微起伏,数个呼吸之后,才感觉自身的气血状态有所回升。 此刻,他已然来到房间门口,再次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后,便调动起了全身灵气,单手掐出法诀,赤练术蓄势待发。 被封了窍穴的姬如霜,在力道上,连个老妪都不如,但她的感知能力并没有被陈安之封住。 “就是这种禁制,你看看。”她递过了一枚灵玉,其上有比较复杂的纹路,像是一种特殊的阵纹。 正当辛夷想要解释两句自己与他真的没有什么事,别再跟魏灵儿和原玉遥瞎琢磨的时候,却听外头有脚步声急促的传来,越走越近。 “干了!”既然来到这里,要是什么都不捞显然对不起自己,既然要玩,就玩大的,把这里‘弄’的天翻地覆的话,说不定有什么大奖励,当然,李风最为觉得依靠的正是这十九骑地狱骑士。 “好好,你去吧,别管我。”苏芊艾跟着蒋心瑶一起走出来,程亦宁看她们出来便也迎了过来。 夜色慢慢变浓,宾客也渐渐散去,太子心情大好的多喝了几杯,可是还不至于喝醉,因为他今天要让傲天祁生不如死!一想想,太子就高兴得不得了。 秦枫这一个月里天天闷在家里玩“梦幻世界”都没有出过门,今天难得有个机会不把e市逛个遍还真对不起自己。 传授完这套内功心法,君一川就告辞了贤亲王府,了解君一川性格的傲天祁也没有多加挽留。就这样,南宫亦儿的生活回到的正轨,不过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房间打坐练习那套内功心法。 直到护送车队出了北城城门,这些久久未起身的百姓才各自散了。 第111章 各方势力的骚动,意外的尴尬场面 “是……是!我们马上给首长一个交代,但是我们需要检查一下系统才可以……”胖子指着那边正在摆弄着电脑对那机甲进行检查的技术人员说。 然而,就在安洁儿躺在床上心想着以后的计划时,正在客厅熟睡的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这一觉睡的沉,将醒未醒之际,忽而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侧微微叹息,温热的手拂过自己的前额,只留下一抹暖意,那低低的叹息声,萦绕在心口,只觉心中堵塞的厉害,仿佛就要哭出來了。 孙丰照一眼就看出,这分明是高温之火形成的石坑。再一联想到此坑的形状。他略一思量,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反正以过去七八次的经验来看,距离这鬼丫头再‘活’过来哭丧,最起码还需要八到九个时辰,有时可能更长。 “吃吧,盘子和碗明日我再来取”,又说了句,中年男子转身走出房间。 狼烟弥漫的街道上,几头尚未有任何进化迹象的丧尸在游荡着,一阵风吹来,顿时漫天烟雾散尽,露出街道两旁的大楼废墟。 “王爷、教主,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个大客栈,咱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莫言对着马车说道。 这个园庄是在离蓝岭国京城不远的郊外,风景很是怡人,园中的各种用品秦剑也给他们准备的很是齐全。对于这里,石灵儿和萧琅很是满意。 那么现在莲夫人一定对那个王妃恨透了吧?自己何不利用莲夫人对王妃的恨意来除掉王妃呢?那样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当然,铭轩打架的样子最帅了,如果她是男的,我一定会嫁给他的。”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和曼达交谈,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明明两人之间只是普通的交谈而已。 庾老爷子低着头,这庾家人前一秒还理直气壮着,觉得殷家人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在饭馆的这段时间,章嘉泽的饭量大增,体力倍增,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太累。 “好吧,那你们就去买想要的东西吧,记得不要把买装备的钱花出去了。”烈火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样一来,屋子里的情况,就清清楚楚地展现在院子里每位夫人的面前。 皇后笑笑,这次没说什么,看了赵司衣一眼,带着司衣局的人离开了。 利爪反震带来的疼痛令我心中凛然,实战经验丰富的我,立刻毫不犹豫的再次动了自己的技能。 皇后也不觉得疼,只是大喊了一声儿,“滚开……”便猛地推开了愣着的两个侍卫,发疯一般往前跑。 郭彤的事情被揭露后,苏爸爸和苏妈妈也只是挑能讲的讲,只说郭彤那孩子走了歪道,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又害死了无辜的孩子。 看见陈启帆表态愿意前往,仁天和司空兰若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少兴奋之色,洋人国度的风情,多少人终此一生也难以见上一次。 突然,一颗炮弹拖着长长的耀眼尾焰划破浓浓的夜空,如一道流星般呼啸飞来。 每一个王座,都相距数里,上面勾画着邪恶诡异的画面,都来自无人可知的远古。 圣子看着被拉入幻境中杜月笙,他浑身都在颤抖着,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的生死。 “放屁!”雷元帅大喝道,他认为仁天不知死活以为靠说谎就能救他自己一命,不由对仁天印象更坏起来。 胖子叫了一嗓子,接着就又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从那石室内火焰中走了出来,这人影的高度起码有两米左右,显得很是挺拔,手中倒提着一杆长枪,一步步走到石门外三步的位置,伫足在那里。 这让他们不敢轻易进行什么大动作,没人愿意鹤蚌相争让渔翁坐享事成。 现在日军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南下,进犯齐鲁,如果被日军达成所愿。 “你杀了我!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付出你的生命!你会在血色炼狱之中承受无尽岁月的折磨!”他嘶吼着,状若疯魔。 您好我曼香曼香还是这样说着李友邦在傻了一会后才回过神来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名字来回应曼香这是不行的难道实话实说自己是李友邦吗? 思绪再扯回来,“商钺手下百万天兵,这怕不是什么新鲜事罢?”我问。 公子羽束缚的伸了个懒腰,随着他肢体的伸展,那股味道突然变得更加浓郁。 虞家也在他的计谋下倾覆,就连他最疼爱的两个妹妹,一个被逼得满头白发,一个被轰出美国医学界。 我暗暗骂了一句。天尊大人去一趟北海再回来,连带上他捞海虾的时间算上,不过也就两个时辰。果真是把本神君往死路上逼。 “噢。”张良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立即将自己的被子分给了雾岛董香一半。 太子一时语塞,他刚才暴露本来的目的有点为时过早了,贵妃还没有完全承认此事,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洛昀皱眉,真是不听话,不知道好好休息吗!刚要走上去责怪他,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06年的时候,母亲对清清可谓是好到了天上,如今的母亲对清清,却是厌恶万分。 皇后娘娘的话,我怎么能不听呢?再说,现在我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 整整两年的折磨,江雨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晕过去的时候,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三年。 第112章 这就是墨家非攻 众人选的这个落脚之处地势十分平坦,距离百余丈才会有零星的树木,不知什么年月曾有人看中过这块地方,建起了营地,将从赤金火山开采出来的山石运到这里来堆放。如今营地早已荒芜,只剩下一堆堆还未运走的石头。 圣元门门主萧云大喝一声,单脚蹬地,刷的一下如同利箭一般蹿出,那速度比之猎豹也毫不逊色。 由于多了一个箒,所以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原本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不明大的动作和略微大胆的话语,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开口,当然亚瑟是不介意,但脸皮薄的依夏肯定会不满。 一旦失去白依依这个‘媒体’,那么杨凡的因果之道便再次化为空。领悟因果之道,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需要时间参悟,领会,贯通。 “那你自己呢?除了袖手旁观,你还做过什么?”秦玥并没他想象中的那样恼怒不堪,声音沉沉地问道。 此时汉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他的同伴本来自己就醉得晕头转向的了,偏偏还死劲去拽桌底下的汉子,拽又没拽得动,反倒自己跌倒了同伴身上。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只凭石清响,在他真元耗尽之前,他们几个杀不死这只巨兽。 难道,英国真的为自己戏耍了他们一把,敢于华夏民国全面开战? 此次因有苏氏两位弟子在此,便是任太真,姬春山等亦不便出头,苏氏弟子锋芒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她这话,让廖辉听得不知所谓,但雷岳稍作思量后,便明白过来,百里芙蓉的仇敌,或许在遥远的星海通道那头。 明珠闻言下意识的看眼娘娘,发现娘娘把这样没有操守的话竟然说的非常平静。 徐知乎满意的点点头,招招手,门外走过一行穿着轻薄姿容相貌都不同以往的男子,尽管吉利掩饰,但还是遮不住一身媚态好胭脂水粉的味道。 只见那火凤凰扇动巨大的羽翼,带起的狂风竟是将一旁的精灵族给从半空中吹落下来,一个个摔得好不狼狈。紧接着,数枚巨大的火球从天而落,纷纷砸向那碧清晶镜虎。 贤王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嘱咐龙一时,床上陷昏迷的刘紫月渐渐地苏醒过来。 “飞燕,不管遇到什么事,无故旷课总是不对的。”古嫱眼看着杞成业要发火了,急忙接过话头。 陆玉裳一袭旧冬的装束坐在凉亭里,玉钗矜绿,粉面桃花,入宫多年,依稀还是曾经刚入宫的样子,她看着陪三公主玩的八皇子,突然有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明明看着没用了多大力气,可周浩却瞬间被他推得退后了好几步,狼狈滚在地上。 褚巧巧虽然是杀人如麻的厉鬼,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驱魔高手,倒也不怕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家伙会不会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余乐深以为然,他记得这个韩余方,是几年前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的那个弑父杀母的疯子?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长得也比姑娘还俊俏。 不过天道莫测,万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没有什么事是百分百不可能的,张志平以生命为赌注,借着灵化之劫的恐怖压力,通过天人合一之法将自己与天地合二为一,在这期间,他真正接触到了天地玄奥的核心。 “当当当当”,然而下一刻,一声声紧急的警惕警钟的敲响声就让这些疑惑的家伙彻底清醒了。 三天前,编辑部陈又廷接到关晓军的电话,说是不日即将来编辑部面见众人,这一下搞的大家都期待起来。 而且为了保险,日本政府是把有线网络都切断了,为此造成的损失也是相当大的,日本财政方面为此也是心在滴血,可恶的怪兽,一定要把你干掉。 铁姑叹了口气,目中却有了笑意,道:"看来她简直连七岁部不到。"心姑冷笑道:"那得看你看的是什么地方了。"铁姑笑了"心姑道:"你看她对胸脯,我就不信她还没有碰过男人。"她咬着嘴唇,眼睛里充满了嫉妒。 “通知tpc,找到林总了,并且要求tpc赔偿我们的损失,让他们去接林总的时候顺便再带两台我们最新的火星探测器去火星吧。”这个主任立刻就知道了探测器失联的原因。 【新世界战网会为玩家构建服务器级的游戏主机,在右侧主机栏中,主机名称前有服务器标识的,为新世界战网服务器主机。 “不错,我的兵种现在越来越全面了,目前防御型,控制型、守护型兵种都有了。 修炼者家族长老会全力出手,或者,是青狼会倾尽全力之下,又能够拿出什么样的力量? 念头一转后便不由的想到了古怪的锻体术,难道这魂种也会与元古所传龙息锻体的法诀有关么?虽然还不敢确定就是这样,但也不妨试一试。于是,秦一白便丢开了其他的念头,潜心的运行起了锻体术的九转龙息法诀。 甚至易邪忽然觉得,他能够重建四界,令得崩溃毁灭的界域,全部复原,甚至那些殒落的生灵,都能一并复生,但是,这样做需要极大的消耗,易邪根本不可能完成,除非同化境精进达到巅峰,否则还是困难重重。 “杨铁铮!”君晓晓忽然喊了一声,杨铁铮转头看着君晓晓,眼中带着期待。 这手拿龟甲略微秃顶者,正是徐市的授业恩师,华夏纵横家的鼻祖,一代大贤鬼谷子,而另一个则是天下闻名的墨家矩子墨翟。 秦一白被宇父这一句话说得一愣,随即不解地看着一脸诡秘笑容的老人。 “所以我说,他的野心很大。他当时想要控制蓝莓公司,只是被否决了。他一看没有办法控制,直接将蓝莓公司的股份抛售,然后大力投资国内的那些手机公司,妄图想要击败我们。”乔斯说道。 第113章 这就是肌息嘛,竟恐怖如斯 等两人带着奇怪笑容从音乐教室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要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事情呢。 看着这种变态般的射门,高大刚期待已久,他早就想试试杨洛这种射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正好接下这一球,挫挫杨洛的锐气。 她正在切菜,不过目光从石振秋的脸上扫过,似乎刀锋随时会过来一样。 石振秋一看,是让自己坐在她和孙艺珍之间,本能地有些不愿意。 安鲁等人看着站在阳台上的张平仄,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还在准备如何友善一点的晓岚,一脸茫然,条件反射式地坐直了身子。 元晞哪想到这老妪竟然还有这手段,匆匆后退几步,迅速掐指凝聚生气,双眸紧闭,面有柔光,万法不侵。 毕竟想要一个星球长治久安,在某些方面还是需要约束和注意的。 比鲁斯暗骂一句,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出这朵诡异白炎的可怕,随即不再犹豫,一手斩断他的衣角。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清冷的吊灯,分外熟悉,显然是久违的张平仄的房间。 虽然让·雅克·阿诺的国际知名度肯定不如王权,但人家也是国际名导,在艺术领域成就很高,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法國凯撒奖。 温虹点点头,我站起身,跟她说我需要去做一个详细的计划,离开温虹办公室。 马六一个闪退,抓住木棍往身前一拉,沈飞鸾原先的护卫就被他抓住衣襟扔了出去。 只有少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纸张,盘算着自己能从家里人要到多少银子。 荣国公自送太子入宫之后,就跪在了太和殿门口,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皇帝也没叫他起身。 “咻咻”三把千本射向了夜葬,而夜葬轻松地用左手挡了下来,一个黑影挡在了再不斩的身前。 “呵呵,花花,有什么事说吧。”展昭的话里透着一丝霸道,只是花满楼似乎并未听出來。 郭继平也看到了金发光,立即笑脸迎上来,两人经过之前的接触俨然已是基情满满的好基友。 一道曼妙身影从天而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除了百花楼的花魁阿妩姑娘,还能是谁? 上一次打电话过来,两人没说几句话,但杨蜜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打扰到权哥的好事了。 数十道强大的神识,直接就锁向了莫南,同时,一道道威压的力量就压了过来。沐璇音,燕青丝,老猪这三人当即就是脸色一白,身体颤抖。 她刚才只顾着拒绝对方,但是却忘记了他们没有请帖,是卢本伟靠关系才带进来的。而现在与卢本伟关系闹僵,这位卢家大少要赶人离开,他们两个貌似还真无可奈何。 虚空中有一只眼球模样的灵器慢慢离开战场,没入距离雷岭数十里处的一处山丘之内,落在了一名黑袍人的手中。 魅宗玥一步踏空而起,背后是寒光大盛,铺开了整片天地,九大洞天世界竟然是差点就要连成一线了。这种可怕的景象可不仅仅是永恒境就可以做到的。 全城只剩下张阳脚步踩在花岗岩石面上的声音,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不论是秦家薛家的家主、众武者甚至是风水协会的周道明,都没人说话。 主角宝藏不在,主角气运不在,相比于以前的萧傲天,如今的萧傲天脆的跟纸糊的一样。 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冥冥中传来,迪锋感到非常的轻松,就像是被除去了一道隐形的枷锁。 很多人眼泛异彩,大陆的东方,有美人鱼自称鲛人,哭泣之时,眼泪能化为稀世珍珠。 说完,我们开始穿越花瓣,用胖子的话来说,花瓣只是泥土塑的装饰品,整个白莲教最为核心的,还是那个莲蓬,而能让那个老祖宗差一步就可以永生的那个东西,莲蓬是至关重要的。 从藏宝图的精密程度看,不像是假的,就说藏宝图的材料,也不是真正的老羊皮,只不过跟老羊皮差不多,至于是什么物质,就连段遇也不能确定。 张哲学说道:“我觉得就叫梵音禅寺下院元极禅寺可好?”他心里很是开心,如今元极宗的生意已经跨界了,连寺庙也经营起来了。 不管是执导电影方面的才华,还是作为演员的演技,都已经越了很多人。 “不要”寒雨凝急了,冲着吕风道:“二位长老,这些四品丹药是我走私来的,一切罪名我来承担,不要为难我弟弟”旋即,转身,感激地对夜枫道。 邵佳禾知道范教授这是有话要支开她和邵询说,点了点头,很自觉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夏寒阳忍不住揉了一把脸,他脸上长狼毛了吧,不然她怎么看出他禽兽的心思的? 只是他现在心中还存在这不少疑惑,这三尸虫到底是谁的;若是她母亲的,又为何不直接找她母亲,而是找其他人;而他之前吸收了情鬼青姑之后,又为何突然晋升到了地仙;而且这三尸虫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悍。 端木城就在君山帝国的东北部,距离君山帝国的国都大月城也有三个月的路程,再往北去百万里,就又是逐仙海了。 话音一落,夜枫身上火焰席卷而出,宛如一只巨兽眨眼间便是将魏明达一口吞之,当火焰散去,地面上出现一堆灰烬的时候。夜枫便是明白,曾经的丹榜第五,四斗半灵强者魏明达从此陨落。 早餐桌上,傅夫人和傅老太太一左一右坐在顾薇薇两边,傅胜英则坐在了对面,根本不给他留个位置。 第114章 前世所缺之物,韩舒的“诚” 灵魂体不会饿,不会困,需要休息的话只需冥想个二十分钟就可以。 在十二天罡眼中,赵无疆手心除了青铜鼎化作的手套,其余空无一物。 手印、脚印、唇印,还有几坨圆圆的印子,一看这玻璃就是被人可以弄脏的。 就算窝棚这里,照明用的灯,电力用的都是车载电瓶,这里是不通电的,能有电瓶供应照个亮,就相当不错了,要不然的话,就只能用煤油灯,蜡烛照明了。 赵黍挑眉不语,片刻后,高平公带着一众部曲兵马,浩浩荡荡来到府院外,排场十足,气势凌人。 苏长空接连两刀,纵横交错,仿佛在同一时间斩出,赵青有心抵挡,可骨骼碎裂的双手有心而无力。 年后第一次来顾瑶家拜晚年,陈凡让王鹏给自己准备了一些好的补品,总之就是买最好的。 张阳云的身躯在庚金蚕丝的封锁、切割下,毫无悬念的被绞杀成碎块。 “那是因为雪人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首先要示好!”派大星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静静的数着复活的时间。 国服的汉字他看不懂,只能无聊的打开欧服,等待自己可以复活。 鬼村四周被木栅栏围着,大门上阴阴的刻着鬼村二字,一股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 “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啪啪啪。”青年说着,一连又追加了三击上去。 “不是说灵珠融入别的丹田会引发真力暴动么?难道是老头子故意糊弄我?”第二天骄原地转圈,不停嘀咕道。 这些人在赵云眼里连草芥都不如,龙胆飞舞而过,便再无活口,而赵云的速度却一分未曾减慢。夏侯恩并不放心,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他手下人的影子,唯有赵云紧追而来,已经只差两个马身的距离,全身冰凉。 直到他们从别人眼中打听到这是锦衣会,并从其嘴中得知锦衣会的过往事迹后,才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在瞬间,鬼将就冲到了方逸的近前,然后大吼一声,一拳向着方逸轰来。 “弓箭手两百步准备!”赵弘又命令了一声。身后的弓箭手立刻搭弓,将箭上弦,将弓拉至半满,等待着最终命令。 刘咏并不意外,像这种大将若是随意就能投降,那也不值得让人尊敬了。 念及这些,项昊的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战火,但他不想一味蛮干,这三个等级分明的榜单很有意思,有些规则,可以利用一下。 唐僧知道面前的是妖精,有心想后退,却又不敢乱动,全身僵硬着,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把你的名单给我,我方便动手!”阴月对着白衣儒生淡淡的说道。 这个黄仲彬,生xing风流,才识渊博,论资质甚至在黄天极之上,可惜是个多情种子,几年前,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伤下,离开赤松宗,之后没了音讯。 “黑龙,你胡说什么呢!她可是……”艾俄洛斯刚想训斥无忧兄,却被无忧兄一个眼神制止了,就连城户光政老头也收到了无忧兄眼神示意,按下心中怒气。 安捷罗斯举起手中的element,奋力挥动。仿佛连整座山都能劈开的怪力带着令人脸颊生疼的狂风毫无躲闪的冲着安吉尔的而去。 波刚手中的步枪,枪口还冒着袅袅白烟,在带领所有人退出战场上后,波刚让副手带着其他人继续撤退,而他自己选择了留下。 沐晓锋讪讪笑笑,没有回应。到了吴燕的房间外,他发现唐恒山、刀杰已经在此等候,而黄宁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就在闪光弹爆开的瞬间,白起猛冲向波刚,一扬手两枚十字飞镖,就带着回旋镖特有的弧旋轨迹射向波刚,险之又险地扎到了波刚刚才躲藏的位置。 控制台上,韩尹哲摇晃着脑袋,盯着曲谱,偶尔哼唱出几句不着调的歌词。 “这个嘛,吃不准。”杜月笙说着,就走到了墙边的红木太师椅坐定。 “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看到这么多魔道渡劫期高手往魔窟跑,倒是能猜到一点!”流泉没有丝毫的隐瞒,随意的说道。 现在她的心情五味陈杂,她在为可贝遇到这样的伤害而难过,也为可贝感到高兴,因为爸爸没有放弃她,他来了,他为她请了最好的专家。 墨月家世不算好,但天赋很强,最近频繁进出竞技场,就是为了赚钱。 没有办法,对于底层家庭而言,刚需的房子永远是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紧张啥?有我在嘛!放心!”临渊揉了揉秦千夏的头,走下梯子去迎接几人。 饭后,柳馨颜把欧阳琉璃忽悠在家看孩子,随后带着临渊来到上次举办拍卖会的古玩市场。 余贤是一咒鬼灵人中的佼佼者,距离二咒也不远了,而且又是偏向保命的伴生鬼物,结果依然是几乎被瞬杀。 可是,无论面对嘲讽辱骂还是维护,伊豆麻衣都是一言不发,默默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第115章 墨门韩舒,决定参赛 场上的大人物们,除了黑胡子之外,就属莫利亚和多弗朗明哥笑得最嚣张了。 ——当防线被突破的时候,不要采取任何救援措施,而是以当下战略为主,依据地势扩大敌人损失。 林飞前面最粗大的树上,猴王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身边还有很多长尾叶猴跟班。 而后,林飞从车上下来,活动几下身体,继续开始他的拍摄记录工作。 这时,远处来了很多车,其中的一些皮卡上,架着一些造型奇特的装备,看起来似乎是发射某种武器的机架。 暴怒的罗杰一定会第一时间聚集全部战力进攻海军总部,死战不休。 想到这,我咬紧了牙关,手腕上的佛珠顿时爆裂,一股粉尘将我包裹在了里面。 电视机内正播放着综艺节目,忽然传来熟悉的人声,两人同时抬头看去,画面上虽然是笑容浮夸的大叔,但旁白确实是咲良彩音的声音。 张国莉笑道:“我的老师说我如果刻苦修炼的话,再有二年就可以筑基了,等筑了基以后,我也就有了上百年的寿元了。 尽管在阻援的时候,三营的伤亡不轻,但还是脱离了与日军的接触。只是等到三营想要过公路的时候,却是已经没有机会。整个公路沿线,到处都是大量的日伪军。几番寻找机会不得的三营,也只能撤回壶北老根据地。 “咦……方才的情形原是南柯一梦……自己还躺在床上,天光已大亮了……”玄奘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床前的桌子上竟凭空多了两个明晃晃的物件。 不过这次晃动却不是先前被外力攻击的情形,而更像是某种机械启动时的共振声响。 在黑市里,多多会提供一些有关‘寻人’‘代发匿名信息’‘兑换积分’的各种业务,其中大多数的业务,都和学院的学员管理系统有关,根据多多的解释,她可以潜入完全保密的学员管理系统中,利用这种能力来谋利。 这一天,华夏国的酒泉卫星发射场进行了首次【华夏苍龙】号短距反空间飞行试验。 “恩公过誉了,老身年事已高,行将就木,不过是空谈家国,吐一吐胸中的郁闷之情罢了……”老人情绪低落,言语间充满了无奈和忧伤。 巨灵神听罢是仰天大笑,“哈哈哈……!”笑声震的山谷里的鸟儿是“呼呼啦啦”四处飞散。 “虽然你身为十天王,拥有相应的权利,但是,伤害角斗场贵宾这种事情,无法原谅,我现在罚入你深渊三十天,你认不认罚?”陆虎又说。 兰笙还是没有说话,前面的惊慌失措的神情好像从不曾存在过,眉宇间一抹安静的神色,眼中带着安定与宁静。 想到这里,薄承渊莫名有些懊恼,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在意她的想法了。 厉瑾淮穿着一身休闲装,懒懒的坐在旁边的软沙发上,那双蓝色的眸子正盯着散漫的盯着他的方向。 也因此,对于学校之中日渐紧张的学习气氛,边薇也是感觉到了几分好笑。 一众佛尊和灵主们,对自己来到这里感到非常的不解,不清楚傲来佛母这么做的缘由。 他们一见到唐乐天来了,尽皆欢呼出声不少人纷纷跪在唐乐天身前给唐乐天问好,在他们朴实的心中,唐乐天回来了就一切都好了,有唐乐天在,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以前受到的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赔钱再说其他的。”周卫华不知杨坤什么货色,自然要警惕一下。 他今天打扮的格外潮流帅气,就是那种走在哪里都闪闪发光的存在。 她到底是有多么好骗?才会让他三番五次的把她当傻子一样欺骗? 说道最后竟是想要硬闯了,但是门卫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能够当门卫自然是见过市面的,这种硬闯的人他们也有应对的办法。 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所有人被南爻的举动吓得全身哆嗦,就连刚和南爻一起上来的米槐远都畏畏缩缩的躲到了旁边,他也被南爻给吓呆了。 “呃”蓝猫段凯被李空竺这个问题问的有点蒙圈,自己蓝皮肤是天生遗传,魔炎猫族有时候出生也会变异,所以皮肤颜色很难固定。 这套试卷,拿来让男老师来做,他也不确定能达到程诺的速度,还有……准确率。 刘印皇冷喝一声,直接朝着灵圣宫正在离开的所有人一掌拍击了过去。 这药草向来珍贵,又长于东宫之内,若不是他的命令,谁敢私自采摘。 他怒吼一声,浑身气息开始涌动,那魔气化为一片片厚重的乌云,将天空上方仅有的光芒都是遮掩,他的身体开始腐烂,无数污秽,粘稠的诡异力量,从他的身体里面涌现出来,然后扩散。 同样的价格下,别人为什么选你这家,而不选别人那家,就是因为智能机器人内含的技术更加高端。 被抓住的王宁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就被刘璐拖到了宿舍中央,王宁拼命的喊着,她看着“刘璐”那黑色的眼球,吓得都不敢反抗了。 第116章 破阵青龙 综艺直播频道后台工作人员在后台接收到几十条直播间内线开通申请。 接下来几天,陈春燕每天都来找乔西,回去的时候,乔母不仅会送瓜果蔬菜,还让乔家的男丁给陈家搭把手干活,因此,陈春燕爸妈都很乐意让陈春燕找乔西。 时砚凝视了她两秒点头,分明是张冷清透着距离感的脸庞,点头的动作看起来却有点乖,像是很期待玉米芝士吐司。 期栩怕继续说下去,唐若笙又该胡说八道了,连忙打住她挂了电话。 唐滢滢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呵了声,便跟墨辰进了茶楼,坐在了雅间里。 江婉柔瞥了一眼如尘,那其中对如尘看不上的意思实在是明显到让人想装傻都难。 村里人吵架乃至打架,主要为了争个理,所以基本赤手空拳,顶多榔头棒槌烧火棍,很少有人会动刀子。 毕竟有着闫彩云这个迷糊鬼在前,所以我也不敢对其他的鬼有什么太大的希望。 吃完饭,乔父和乔东在院子里处理兔子,乔南和乔北在厨房洗碗。 跟在陈耀祖身边这几天,她可见惯了,向来都是别人奉承陈耀祖,捧着他,怎么这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的。 暴食面具,吃的越多越饿,越吃越想吃,而与此同时,精神的混乱程度也是越深。 庞会还想和欧阳家联姻,在上次的家庭会议里老祖宗已经说的很清楚,联姻可以,但你要在半年之内赚到十个亿,不知这庞会是知难而退呢,还是会迎难而上? “刘爷,是烈火帮的方正。”一个光头壮汉指着监控里的方正,对身边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说道。 有些时候需要妥协,天仲并不觉得没有不对,因为你的实力还不没有到可以主持一切的时候,但这一日不会太远,天仲有信心。 这句话一出来,苏祯祯的粉丝好像找到洗白的新角度,于是便开始疯狂到处洗。 为了不出现差错,康纳德又亲自发了一封邮件,告知沈周自己的行程,甚至在邮件里强调他可以先付部分定金。 不过倪先生本人就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想来后面的老板应该更厉害才对。 光头不敢说话,如坐针毡般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大佬在犯什么病。 说实话,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在上一个游戏中,表现究竟有多么的逆天。 他报警时明确说明了死者手牵手,若是他报警时死者已经死了且手牵手,那这种难以分开的力度,就更难达成现在五人手牵手分不开的局面了。 踯躅崎馆是武田家的治所所在,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居城,而甲府之町正是依附踯躅崎馆建立的,以武田信玄的统治力,绝不会有盗贼胆敢在踯躅崎馆一带作乱,因此,只要到了甲府之町,就算是把寅次郎安全送到了。 杜掌柜只说了仨字,余下话语未尽,却是抬起右手,向江湖人一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 “就你这样的,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萧炎却是不以为然,身后异火恒古尺涌现,目光漠然的笑道。 忍者、神医、名匠、茶道高手、大商人、大海贼……各路人物都可以在这战国乱世中一展所长。 红炎闻言,当真停下了笑声,走到铁风身旁不远,睁着美目,笑吟吟的看着铁风。 罗茜简单的处理一下,带上面纱之后,觉得看不出什么,之后琳娜带着罗茜离开了教堂来到了白虎廷会。 “那是什么力量……”沙漠之上的蛇甫自从加入到战斗之中,怒东的压力大增,当即暗暗骂道这魂族之人,不过也只咬牙能苦苦支撑。 正在此时,本在不住斟酒的姜逸尘,却是扬起头,将手中的一碗酒,倒入嘴中。 亚瑟这辈子经历的震惊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今天来得强烈,他真的想不通,一个修炼者到底如何修炼,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跨越从伯阶到侯阶这堪比浴火重生的巨大鸿沟的。 “霸王色是这样产生的?”艾尼路大惊,青海可真是神奇,能力和人口都有必然的联系。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二十多岁,具体年龄没法判断。因为修士之中,有一大堆活了几百年,但模样看上去依然只有十七八岁的老怪物。 尤其是慕容云烟和白玉娘,那可真是攻势如潮,昆仑的剑诀真意一剑接着一剑,而白狐早已凝现出天狐法相。 冰蛋颤抖,绽放出耀眼的蓝光,幻化出一只修长的手,拎着叶晨的脖子,直接就将他给丢了出去。 毕竟二人是亲舅甥,亲情之迫切展现无疑。当年赵云与韩凉分别之时,他还是个孩童,时光荏苒,韩家有儿已长成,焉能不亲? “你怎么不问问我看不看得上他们那些个名门闺秀呢?”佑敬言还是那一如既往的痞笑着道。 第117章 罗天大醮战前,诸葛青与王也 因此殷枫觉得先用药澜经锤炼精神力,顺便炼化心境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在突破筑基境五层之前,殷枫便利用药澜经将心境锤炼通透,无暇了道心,可那通透的也只是筑基境四层时的心境与道心。 问天一路狂奔,越过城门,发泄着内心的愧疚,树林中传来压抑的呜咽。 皇家对于这桩婚事很是看重,并不能说皇帝功利太重,因为即使现代社会了,政界和商界还都讲究联姻呢,何况是古代封爵社会? 顾眠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她很清楚他这么做其实也很为难,毕竟唐柠对他来说是亲人,而在这件事里,唐柠也是一个受害者。 唐枫知道有车在追孙志辉他们,也就没在多问,只嘱咐了两句“安全第一!”,“在城西西郊给冷剑锋留点线索”随后结束通话又拨通了刘斐的电话。 所有推理的这些,墨然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他跟赵宁说不清楚,再加上,现在朱权等人掺和进来,这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墨然只能先冷静下。 两声闷响传来,问天浑身骨节噼啪作响,分泌出一堆堆臭气熏天的黑色杂质。问天的气息还在暴涨,之后又下降,又上升,来来回回几次,最后总算稳定下来。 “这对手指负荷太大,要不是自己这十多天淬炼手指,恐怕被这股力量震断了。而且消耗也大。”问天心悸。 哧的一声,那冰缝就来到了他的眼前,黑袍神秘人一惊,连忙闪避,可终究慢了一线,一缕发髻被斩落,随风飘荡。 张燕跟了孙志辉一句,然后欲言又止,随后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说来说去,我还是打不过极品后期武者吗?”何勇依然觉得吃亏了。 可有些事,却往往不尽人意,某些人一旦实力过度膨胀,就会长出坏心眼,忘记出发时的目标。 刘岚说的没有任何忌讳的意思,王青等人听的一清二楚,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事实证明就和他说的那样,可能过两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来报复的话也没人能阻止的了,除非有人能时时刻刻的护卫在李云的身旁。 在二楼,躺在床上,就能一览灌江口的景色,是极佳的观赏景点,在这里看景,就能收获满满的幸福。 狐疑地接过,凯特琳的目光才刚刚下移,瞬间就射出明亮到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他这从来没有动静的胸膛里,好比祖地后山初春的时候。看上去还是一片冰雪皑皑,然而,如果趴下身子,将耳朵附在厚实的冰雪表面,集中意念,仔细去听的话,但能听到底下有水流淌动的声音。 据神族的解毒圣方上说,金线凤尾草一般是五品,极少数能达六品。而七品的,少之又少。 身后的土地出现巨大的焦黑坑洞,下一刻,那名还在搜寻着什么的壮硕巨魔重重倒地,胸口出现一个夸张的空洞,周围的皮肤几乎已经完全焦黑碳化。 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晚了,安哲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里已经在琢磨退路了,这是在魔皇的地盘,犯不着跟他硬刚。 不同于王月涵的清纯美,凌可馨有一种古典韵味的美,就像古代那种宫廷贵妃一般的感觉,让人有一种似乎是穿越了一般的错觉。 “若瑶。”两人相互指着,笑着说。然后就一块来到禅院,程延仲和曹如嫣将纳妾一事的过程详细告诉了程延元。 不过没事,到了学校,这丝巾就被拆下了。苏若瑶比佳豪还要欢天喜地。佳豪想要去像同学炫耀自己的妈妈。可是保姆一直带着苏若瑶往人少的地方走,最后坐在了教室的角落里,苏若瑶和佳豪都嘟起了嘴:干什么呢? 姜怀仁看向天空,双眼顿时瞪圆,他看到林泽天他们不停的躲闪,非常的危险。而上古战将却握着属于林泽天他们的神兵,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朱洪武不在。 前场发球,提姆梅洛接到球后,开始运向前场,张云泽也效仿提姆梅洛,对提姆进行紧逼压迫,不让他那么轻松运球过半场。 七州域与大燕定鼎之战迫在眉睫,数月以来,帝国已然开始自各处合兵巨鹿。那统帅三军的九皇子燕南飞也拔营起寨,预测一月之内便会抵达决战地。 因为他们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些老百姓的行为很不以为然的,对于叶修的医术是不是有那么高,也始终带着怀疑的态度。 不仅如此,整个九幽深谷中的妖兽,在护山大阵失效之下,都逃了出来,吸引了整个天幽冥教弟子的时间,而苏木,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理会,就算是知晓苏木进入洞中的五人,这一刻,都在与九幽深谷逃出来的妖兽战斗。 第118章 王也决定参赛,韩舒迟来的期刊回复 陈洛做了许许多多的猜想,但最终都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而被推翻。 周然冉是去洗手间,只不过不是真的要上厕所或洗手,堵夏裴知去了。 被大熊猫这么一打岔,那头雄性猞猁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金雅战斗。 这让他想起师兄常说的,他以前也很英俊,不是现在这般模样,莫非师兄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大能之所以要闭关,是因为他们若长久在外,可能会有渡劫雷降下,一旦渡劫不成功,便会身消道殒。 游伏时只负责收兽丹和妖兽尸体,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个凡人还没有找过来。 看上去不仅和西境格格不入,和“感情好”这三个字也是完全排斥。 原本沸反盈天的讨论声,尖叫声,跟着现场的背景音乐一起,渐渐熄了下去。 真不知道比尔为什么喜欢穿这东西,除了外观华丽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优点,实用性接近于零。 但这一次,他却感觉到,地面似乎发生了变化,仿佛有一根根荆棘在牵绊着他,速度无论如何也提升不起来。 这种情况很糟糕,他揉了揉眉心,迟迟的没进去,既惶恐又害怕。但是他面上没显,始终面容淡淡的,嘴边挂着冷意。 欧阳秦把他之前大量的运动行为都告诉她之后,获得欧阳悠的震惊和仰慕。 而对于吃的,孟庄一直都是似懂非懂。也只能接受了‘好吃’这个评价。当然,是不是觉得真的好吃,本来也认因人而异,时间和地点也是影响好吃或者不好吃的重要因素,所以娄星尝和孟庄都没有很在意。 一辆超级跑车,竟然与一辆面包车飙了起来,而且速度都不慢,明显超了速。 诗夕雨就像是被老叔一手养大的童养媳,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在了未来的美好之中。 可他的手才抡到半空,突然只觉得眼前一花,呼啸之声极速入耳,随后便感自己的脸仿佛是被带有巨力的铁棍抽中。 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宋语桓并不知道冬梅是她的亲妈,可每回跟冬梅一块儿吃饭,宋语桓都会很亲近她。 都说真男人都爱神威。的确,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是其他职业没有的,这种军人般的铁血风格,让人为之着迷。 张世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中那口气缓了半天才缓过来,随手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给自己灌下去,然后继续对着李鍪怒骂道。 “呼门!”如今天色已经晚了,门子也都退到了大门里面,刘封看着紧闭的申家大门,然后冷冷的一句话,让一直走神的副将回过了神来。 “以后再去,乖。”前方正好红灯,景厉琛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百里俊南因为她睁眼的动作微微一僵,手上动作停止,他触在她娇嫩的脸颊之上,不退不进,显然有些尴尬。 上官晨早有防备,怕乐冰等人来救,且上官晨设计上官飞却不能从头到毛跟着,否则被太多人看到也不好。 片刻之后,随着“强力聚能”的开启,庚浩世顿觉能量油然而生。 因为主持老师已经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是以,逐日十分自然地代替了他成为了这场比赛的主持人。 疯和尚见众人中自己最年长,便首先拿起筷子说:“嘿,俺可饿了,你们不吃俺吃,吃饱了俺还要去救昙云师太呢。”他这一番话,让众人醒悟过来,大家这才陆续地吃起饭来。 不空见天鼓掌竟被对方的剑罡挡住,而且他看到头顶半空中飞卷的乌龙,他感觉红线剑法的奇异的威力。他有些纳闷,又看不出对方使的是什么剑法,他心里有些发慌。 就在萧震再一次扑过来的时候,巴罗斯猛地躲闪开去,然后压低了身形,整个身子犹如一个弹簧一样紧绷着,然后猛地射了出去。 麦喀的身影再度变化,被潘瑞尹踢中的部分高速恢复,为了提高搏杀能力,它全身化作一头更加巨大的白毛老猫,四肢粗壮、尾巴有力,两眼已成凹坑,内里盈满暗褐色脓血。 在一声巨大的响声中,这个龙族被林云狠狠的拍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就喷了出來,另一个龙族也被林云的撞击撞的胸口的鳞片都碎裂了,满天飞舞中倒在了地上。 “嘻嘻!一定是雪姐姐太想大哥哥啦!相思成疾喔……”夏鸢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操、他姥姥的!”萧郡主骂出了今日最狠的一句脏话,而且,声音洪亮无比。 雷厉呵呵笑道:“是我弄得!不知道是您螃蟹星宫的到来,我还以为是坏人来了呢!”雷厉看了看四周,无言已经把其他的四个星宫扛下去了,若是还在这碗城之顶的话,大螃蟹肯定是早就动手了。 高额修士咬牙盯着萧让,捏诀一引,轰然一声响过,木钻直接钻进三重罗刹门之中,罗刹门立刻出现了无数裂痕来。 “陈一然,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秦无桀在陈一然的惊涛g之中左躲右闪,手中的手杖很是随意地点了几下,叮叮叮声之中,陈一然的冥神刺已经是被尽数弹开。 此时他们的心早就掉进了万丈深渊,但是还是有几艘轻型货船,想要自己高机动能力逃跑,不过都被远东舰队的护卫舰和驱逐舰击沉,这下子船队就不在敢闹腾了,就在海面上静静等待远东的处置。 第119章 大新闻,多方的反应,赵方旭来访 火烈暴猿王怒吼不止,但它的速度却跟不上南宫辰的节奏,被迫连连抵挡,不得不说火烈暴猿王的防御很强,南宫辰每一次进攻均是被阻挡下来,难以建功。 春回指了指比较安全的方向,又叮嘱完他要避开的地方后,就打算转身回去,却被邱刚一把拽住。 等有挖掘机以后把那个山洞挖开,一定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 少林那边已经做好决定,最迟不超过三年,便会将方丈的位置传给灵门。 “如果有可能,哀家还想亲自培养一个太子,能让百姓休养生息的太子。 在召唤出六道魔祖的一瞬间,苏诀仿佛就是魔祖一般,那一声臣服,就是下意识想要喊出来的。 龙洋也笑了,他可是和孙青约好了,如果把秦嫣然搞到手,他要参与的。 苏锦沅却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谢云宴将她抵在梁柱之上,低声说着他在意的模样。 夏星月本来不想理他,可对方越来越过分,手揉红了就算了,黑瞎子竟然开始沿着手腕往上摸。 他相信只要大王这个时候收手大唐只能吃哑巴亏,大唐不会跟吐蕃拼命。 被凯杨这么一问,佳瑜也毫不例外的被凯杨好听的嗓音所吸瘾,原本复杂的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佳瑜水润晶亮的瞳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凯杨,全身心的感受着周围弥漫着凯杨的气息和温暖。 半晌,当绿林珠的光芒瞬间消失收敛的时候,罗沐漓一个伸手停止了相悦环的施法并同时将绿林珠收回,牢牢的握在了手心里。 暮西毫不在意的摆手,这点儿碰撞在他眼里就是挠痒痒,而且他是身心疲惫,也不愿意与人纠缠。 他看到了雾霭沉沉的帝京,越发的距离缩短了,心情也是越发的激动起来,很多人这是第一次造访帝京,他们从玄十天的口中约略已经知道了帝京的风土人情,一开始,并不怎么相信的。 只是听过就能吹奏出来,这孩子的天赋也令人赞叹。云秀只奇怪她阿娘既然会吹,知道他在练习,为何不把曲谱记录下来?这曲子亦足以传世,可她似乎还不曾听旁人演奏过。 云秀能看得出,他在认真思考若她真留下来会生些什么事,他能不能养活得了她。 她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才想成为神仙,她单纯是想追求逍遥的境界罢了——因为有这么一条最妙不过的路摆在眼前,她为什么还要去选旁的? “我……”我想要买,但是我并不能拿走这些鱼儿去放生,我想,我今天回去的晚了,温非钰倒是会将我放生,思及此,只能遗憾的将银子拿出来,估摸这些银子买下来她这些鱼儿已经绰绰有余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人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发型都完全是梦星晨的样子。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水玉了呢? 她冷落别人多,体贴别人少。为碰触不到旁人晦涩的心情而感到无措,似乎还是头一次。 “那你有没有想过……”奈尔菲坐的更直了,然而话还没说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餐厅中响起。 她只是负责联系一些客户,打打电话,记一下名单之类的,这么简单的工作,虽然看起来不难,不过她做的却非常认真。 虽然当时在场另外三人都觉得啼笑皆非,可十一娘却笃信贺烨会将遗令铭记于心。 “也是,你得给我个高级点的职位,不能让艾德琳把我给看扁了。”巴雷德把头发整理了一下,长到脖子的中发加上这一套威武端庄的骑士服装让他看上去还真像一个潇洒的贵族。 “滴,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五秒!”忽然,停尸房的角落里猛的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混蛋”叶梓潼两只手,遮住上面,挡不了下面,挡了下面,又露出了上面,是又羞又恼。 “甚好甚好,老夫这就去收拾收拾!”“宁公子他也跟我们一齐走么?如果他不走那我也不走!”两人再一次打断了宁悦的话。 【密聊】竹林听雨韵:我回家了几天。家里电脑配置太低了,本本又没带回去,所以就没有玩。今天刚回来。 虽然不想去,但是想到以后她在宋家当家教还会与宋云峰见面,关系弄僵了也不好,而且对方都如此说了,她不去这不是证明她还放不下么,于是雨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坐上了后车座。 段南天见荣国舅满面鄙夷,怒火中烧,只是在佳人面前不便发作,故而唯有暗自郁怒。 天日渐暖,人也如同那呆不住的昆虫野兽一般,一窝蜂地开始往外头涌,谢元茂近些日子的应酬也增多了。谢二爷起了心思要栽培拉拢自己的六弟,但凡同僚相邀,便总带上他一道。 洁白的雪地映衬着男人一身白袍耀眼璀璨,夜晚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素来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此时此刻不管是如何都不能被敌人鄙视,失了大夏的威风。 几分钟之后,一辆豪华的直升机慢慢消失的夜色中,等艾德琳反应过来时,早已没了东方冥的人影。 她在范氏的时候,资金就已经很紧张,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范氏现在负债这么大的数额是很正常的。 这能说什么?说明司徒景凉早就想着出手,不然也不会去搜集这些真实实据的罪据。 这个时候,明远楼前的那根旗杆上升起了一个红灯笼,就有人喊,山西的贡生们可以如场了。 但手机连着响了起来,最后她还是接了起来,语气无比的冷淡,“喂。”除了周末要必回范家外,一至五她跟范家是基本上不扯上任何联系的。 当然,她也清楚的明白,他们的站队,不是因为她,不是因为司徒景凉,而是因为司徒家,因为去逝的司徒家长子,他们的大哥。 第120章 动用全部机关的许可 此时,林鹏和独孤舒琴也正坐在观众席上,观看着两人的比赛。。。 随后轻依转身,疾步向那道声音的源头走去。对着对方就是一顿嘘寒问暖,轻柔的动作和温暖的声音传向了孤落的耳蜗。当下他眼中光芒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鹏抬头一看,吃惊的发现那人竟然是前几天刚刚见过一面的江柳青!此刻,他没有穿那件宽松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很休闲的打扮。 刘焉听到最后两个词,一下子就傻了!事实证明,刘焉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他也想着帝王之事,这才敢割据益州,违反礼制。 随着一声声的滴答声响,余长青心中的想法如一丝丝清泉般全部流进了林鹏的脑海中。林鹏根据这些预判的信息,不慌不忙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势。 而此刻千允澈和那几个王子却是一副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表情。 一路上,慕轻言不断和雪陌颜说着话,后者则是时不时点点头,偶尔应上一两句。 但是,在这一刻,一切都因眼前这一道乌光而破碎,它就像狠狠地扎入了自己的心房,然后将胸腔割得血肉淋漓。 “埋得太深?……那我要下去多远呢!”他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升起,向黑油油犹如饕餮之口的山谷之下望了望。 当林鹏和独孤舒琴回到学校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了。夜晚的校园显得格外寂静,两人手牵着手,在昏暗的灯光下,默默的向前走着。 为了陈琳,悬赏令曾经不止一次的加价,而且图拉扬也不止一次的想办法弄她回去。似乎是铁了心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十名霸主齐出,形成一道大阵,大雪只要接触便立刻化为灰烬,然而冰峰山的积雪实在太多太多,一时半会根本阻止不完。 “看把你吓得,这次只是天仙境而已,特殊渠道进来的,和那和尚不一样。”黑无常没好气的说道,不过想起四千万年前的那个和尚也是不由心悸。 虽然他身为皇子,但是在万灵战场之中,别说是皇子,就算是九天帝国的皇帝亲临,没有了帝国的支撑,战场中的人也不见得会理你。 察觉到陆柳芸岌岌可危的情形,叶逸淡漠的神情之间,顿时闪过了一抹担忧的目光,迅速将手中怀抱的黑色幼犬放下之后,他便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 花想蓉本来被宫无邪的话惊起了一声冷汗,可还是被宫无邪那张恍若魔神的俊美容颜幌了神。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但他们把眼睛瞪的大大的也没有找到吊在钟妙可身上的吊索。 不过童路还是有点脑子的,一眼就看出来夏元应该是唐妙珺的人,他上来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他们一直都认为段冷茹上副总,其实没看到,段冷茹提上来是给这个年轻的夏经理腾出来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职务。 这时最后一道雷劫即将落下,这道雷电比之前的几道要粗大一倍,而不远处的冷炎,一看沐秋此时奄奄一息的样子,便再也忍不住,上前把沐秋护在身下。 傅彦霖扬唇,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引来许多人的喝彩,温佳艺漂亮的脸蛋上显得更加红润了。 而且李道然也想过了,就算去婆罗秘境,他也把自身安危放在首位。 而顾念这一个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要是唐昕不道歉,那么面对唐昕的就是偷题的乌点,她在国外的医学研究都会被干涉到。 “此地不可久留”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战场,刘梦奇一蹦一跳的离开,准备选择一处新的伏击地点,这里已经不适合打埋伏了。 “你说说,咋改变?”李道然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系统说道。 “我也不知道,算了,冲进去吧,如你说的那样,这里面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战争应该是结束了。兄弟们!拿好武器,我们冲进去!”王彬大声说道。 洛云笙抄起账本就想去找苏姨娘和洛云霞问个明白,再找爷爷出来调停,结果刚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洛清逸。 如今第二柄剑本来没有追踪的线索,现在可能有方向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甚至连一直暗中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暗卫,也偷偷的让他们今天晚上放假。 这些人冲出丛林之后,才发现他们人并不少,都有五百人的样子了,当所有人都逃出来后,这些人还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仿佛后面又什么恐怖的存在一样。 第121章 墨者韩舒,见礼罗天 只见干净的大理石上已然放置着一束包装雅致大气的白菊,还有一盒沈蓓生前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城中,一处十分平常的宅院,李青霞便隐藏在这儿。这几日,她一直潜伏在此地,暗中指挥着她手下的虾兵蟹将,准备着她的起兵大计。 在短短的一瞬间,天九凌竟然完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蜕变,这种心到意到,道心通明的境界,即使是他们都要为之动容。 在这时,忽然一位老翁乘舟经过,唱着一首凄凉的歌,仔细的听,却又听不到在唱什么。 除了天帝继位之外,修士成圣也会降下这种天道信息,当然,还有一些其他事情,就不一一述说了。 跟着恶魔的时候还好,背后有一个莫甘娜可以撑腰,但是被驱逐了以后。 因为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姜天威晕过去好几分钟后才被住在路边的的住户发现。 戴沐白摇了摇头,他身为皇子自然见识多,要是寒千夜也是打魂师的话,他火焰的温度也是超越马红俊的。 见他这副模样,白素贞愣住了,这谎言也太拙劣了,杀了那么多葫芦精,怎么可能不知道本体葫芦? “山泽,你今天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到底出了什么事?”同伴看着他,有些担心。 “是!”唐洪川重重地点点头,眼中凶光隐露,大步出房间,坐上自己的专车往泗安而去。 经过两千多年的时间,他成功了,洗去了一身魔性,就算魔血再被激发,也能保持清醒。 感受到异样,罗昊陡然睁开双目,单手探出,将盒子接了过来,既然剑阵已破,罗昊也不相信宗门长老会不知此等暗算人的手段,当下缓缓将木盒打开。 看着红点几乎遮盖了整个战斗数据屏幕之后,陈锋知道他再次输了,只是这一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我的话音落下,唐豆大步上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向兄,你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吗?”空青咽了咽口水,像是回过神一样,一脸震惊之色地问出声。 也不是不可能,四人相视一眼,都发现了这一点,彼此眼中都透着精光。 我眼中露出一丝杀气,走出了房间,而当我出来看到楼下情景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迟了,我出来的还是太迟了,楼下的徐巧巧躺在地上,身上的阴气散进,身形一点一点的消失。 听见她说这句话,我是不由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她,因为我明明就记得叶蓉并没喝太多酒,怎么就会喝醉呢? 桑桑表演了一番,回到房间后笑容冷的让人寒颤,塞纳在后边唠叨不停。 悄无声息地闭了闭眼睛,我点头答应,调整步子同他慢慢以“正常”速度往前走去。 我把热成像仪从孙平身上慢慢挪开,却发现原本以为应该是漆黑一片的隧洞里,似乎有一点点的光亮,还一闪一闪的。我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调整了一下镜头的景深,向孙平身后照过去。 “我要知道你们实验室的经济来源!”白洛决定首先问一个她知道的问题。 此刻,夕阳彻底沉入雪山之下,天空中显现出深蓝色,星星格外的璀璨,银河蜿蜒。 两方各自悬浮在空中,那悬浮车的车顶便犹如敞篷车般向后收了起来,坐在副驾驶的莫云钧一下子进入了白洛的视线。 异世界的生物与地球上的生物普遍的不同,大多都是体型巨大,这只苍鹰也不例外。 “好奇怪呀,这些棺材的屏障都打开了,但是为什么见不到那些干尸呢?”衡其忽然困惑道。 桑桑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克扣了别人的资源来养龙战队吧?!”这也太掉节操了,不怕审判所来敲门查修为吗? 几分钟后我来到了上一层的地下空间之中,只见二哈和章老道已经跑到了铜门的位置,我大声喊叫着朝着他们追了过去。章老道和二哈听到我的喊叫声后停下脚步,在原地不停的冲我挥手。 “先生,这只嗅嗅我要了,请问需要多少加隆?”迦南上前问道。 可是在岳烽阳击中对手的同时,对手的拳头也意料之中的砸在了风铃儿的胸口处,随后对手也飞了出去,摔落在地上,而眼神里却有着一丝兴奋。 “屈托!他不是坏人,他是五国学府的新生!”古香赶忙解释道。 就这样,在顾奕阳的强烈要求下,云可可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自己裹得像个大粽子似的跟着顾奕阳回了他俩自己的家。 梁坤演的约翰,是杀手协会的超新星,并不是50岁退休的老杀手。 这部电影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章紫仪,展现出了温柔可爱的一面。 上次慕晟之的事情几乎让全省的公安系统受了一次血洗,牵连的人数之多、人数之广,直接轰动了中央。不过这才过去几年,又有不怕死的冒了出来,也难怪苏韵月气的骂脏话。 玲珑凌厉的掌风在对上司北辰之时,被迅速瓦解,更甚是遭到了反噬。 他是抓着手机穿越的,不过,手机好像并没有和他一起穿越,但是,让他吃惊的是,此刻在他左手手掌上有一行字。 李松站在一朵七彩祥云之上,遥望着那直插天穹、通体赤红的不死火山,感受着那铺面而来的炎热气息。火山还在断断续续的爆,方圆几千里间,那些禽兽也好,草木也罢,都成了一片灰烬。 而鸢一折纸则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其他什么作为···不,或者说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边,而是在晨瞑瞳和夜刀神十香那边。 第122章 墨门机关师从不以多欺少 “喂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李嘉宇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回头,果然见到李嘉宇刚刚推门进了包厢。 就在楚峰轰杀陨日之主之后,两人的战斗,也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但没人会怀疑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就像没人会觉得这个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咱们真该管管这些人了,不能由着他们给我们添乱。”方礼源对沈严说。 神玲儿轻飘飘的跑向远方,不知道为什么,神玲儿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轻,而且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呼唤她的灵魂。 见秦宇如此傲慢,顾振月轻哼一声,给自己的儿子递了一个眼神。 忽觉一阵剧烈的心慌,萧江沅大脑一片空白,抬步就走了过去,引得众人大惊。 好吧,也许是坠入悬崖,从此跟不上自己的物种。那些话语,哪一个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无论对什么的点评,都仅仅“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里,我认为……”的句式。 入境的时候许易还是牵着我的手,机场人太多,不这样很容易就走散了。 两个多月不见,她好象比以前瘦了不少,但是气色好象还不错。满脸的微笑之下却似乎故意掩饰着疲惫。 罗如龙哪里会客气,再一次把杜依瑶扑倒在地,一场大战再度爆发。 这武者的颈、双肩、双肘、双手腕、腰、双股、双膝、双脚腕,十四个关节同时旋转发力,连同他的身形向前弹射。 见惯了大场面的刘明月和李为,微笑中自然是见怪不怪,也只有胡国强乍一看到这有莺歌燕舞的阵式,不由就是心里一哆嗦。 看了一眼唐茵的献媚模样,阎夜霆便坐在了餐桌前,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在张远言与廖清秀的万恩万谢中,罗如龙带着张若兰离开了越秀镇。 一行行清泪顺着脸颊就悄然滑落,这也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年的情绪,就化为这一颗颗的泪水,不断地滚落。 黑格看上去有点不服气,可是也不好说什么,谁让我现在是老大呢。 “谁,谁狡辩了,我可没有吃醋,只是担心你欺负莲香而已,你说,难道你先前没有欺负莲香?”陈若心叫道。 说完,阿美挂断了电话,打开手机相册,她翻出了罗梦瑶的照片。 楚诚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四周除了乌黑色的墙体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东西,如果他是这个空间的创造者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会想办法置自己于死地,不过现在从四周围的环境来看,似乎并没有那种杀手锏一般的存在。 而后说着说着,看到竟然有流星,流星落下,两人齐齐看着那到光痕,消失在不远处的房顶,而头顶之,一声狼嚎瞬间想起,洪亮的声音,带着气势逼人的霸气,天生的王者,生来便是气势雄浑的吼叫,听得两人相视一笑。 白辰风一听卫兰的话,声音严厉也是透着浓浓的讽刺,而他的脾气只有在触及白洛音之时,才会变的这么的暴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三爷咽了一口气,看到对方往自己这个地方走过来,不由得往后面退缩了几步。 “老师我……”曲染顷刻面色泛红,羞涩疯狂的钻入了心底,此时周围前来学习的人们一同将目光炙热的落向她,成了焦点后让曲染更加的面红耳赤。 “我刚来,之前去见曲染和可晴了。”邓允和汤可晴,曲染见面后,其实心情也是沉甸甸的,虽然不喜欢汤可晴那样的直言不讳,但的确是忠言逆耳,其实和贺明汐相处的人是他,他怎么会不了解贺明汐的心思。 夏正雄没有丝毫隐瞒,从林云到来一直到擒住侯吉施展搜魂术的事情全部都如实交待了出来。 楚律眼看着沈微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伸出自己的手狠狠的砸在了一边的墙上,甚至都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心早已经麻木透了。 她没去高三部有两个原因,第一,太挤了,她绝对找不到颜然;第二,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 刚才那一斧是‘持斧者’临死之前劈下来的,有够痛,代价有够大。 往常来说,他一点也不在乎新闻怎么写,反正对他的生活也不会造成影响,反而会更加打开他的知名度,提升他的商业价值。但现在不一样,他结婚了,他有软肋了。 家里没人,空荡荡的,元祐心里一慌,疯狂的给苏音音打电话,她的电话没人接。元祐就给亲爸打电话。 “黑鹰叔叔,你想太多了,阿君姐姐她不是坏人。”乔笙侧过头来看向傅悦君,裂开唇畔笑了起来,露出白牙来。 虽然说这种事在娱乐圈里是很常见的,但他此时却是非常不爽高宋云的态度,于是故意咳了咳。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每个月十五,她都可以用心头血替他缓解痛苦了,这样,他便会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了。 那道掷地有声的声音破空而来,寒风轻卷,那红衣僧者踏风而来,红得滴血的艳色僧袍铺散开来,胸前硕大的佛珠萦绕了金光。 从地方上报朝廷,需要半个月,而皇帝下令赈灾拨款,也需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连昕终于听到了后面急促的呐喊声,但她不自觉转身回头,结果却是刚好迎面撞了上去。 “那我现在现已在你身前了,你预备怎样办?喊人?”白金笑着问道。 方岳有心卖弄,何况顾倾城又是如此的绝色佳人,他更加心痒难耐,苦于没有表现的机会,而且几次搭讪,顾倾城对他都不冷不淡地,让他心烦意燥。 第123章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燕子在被打完后就把她妈推开,“我是你们亲生的,可你们当我是亲生的吗? 暗道,“听没有意思的,一旦你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且还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表i,可能会一直持续下来,这样子,就烦死了。 随着笼子被打开后,早就因为来到陌生地方,而感觉到不安的喵喵,就直接扑到了吴泽的怀里,死死的抓着吴泽的衣襟。 突然她眼前感到一花,一道残影从她身前掠过,李若曦奋力睁大双眼,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她立即判断对方的厉害,也不迟疑,瞬提功力,身体纵跃而起,如同青烟飘过,几个起落,落到了对面的街道,撒腿就跑。 低声叹了一口气后,吴泽便戴上了一旁的假发,看了看连衣裙外,已经剃光了腿毛的大长腿,涂抹了化妆品的大长腿,吴泽自己都情不自禁的的想要咽口水了。 围脖舔了舔鼻子,眨了眨眼,在篮子里仰头看着冬晨风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五万。”他看了看那块原石,样子很是中,也有可能是开刀没开好。 而庄重此刻却是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既不直接进入房间,也不扭头离开,就这样站在门口,显得十分诡异。 除非,他是一个失意的豪情客,经历挫败后青灯古佛一孤寺,了却残生。 他并非自恋的人,也早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老妖婆千里迢迢的上门逼亲。 众人看着乐开的双掌,都是一阵默然,知道这少年内心,并不像表面这么淡定。 “我没有说你是鸡,我只是说你画的妆像鸡。”我拉着她也不管她是否喜欢,强行的拽着她离开了洗手间,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风鹫的体型十分巨大,堪比地球上的直升飞机,而且风鹫的防御也十分强大,在灵晶石灵源不枯竭的情况下,可以挡住任何化炁七境以下的攻击。 却听太子妃轻呼一声,她震惊的张大了眼,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很是不可置信。 北鲜无羊和公子已经过了第八层,对于了解他们的人来说,这乃是意料之中的。 那一身风骨,傲华又豔丽,是高山流水的千古绝唱,是平湖秋月的百年唱晚。 一个身着合欢派执事弟子道袍的白净男修,手持长锄和竹筐,神色复杂地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我虽然是拉着优子的手,但就是一臂的距离,我已看不清优子的容貌。现在别说找人啦!就连出这丛林都费劲。 这盗洞打得简直是艺术品,学土木工程的来打这盗洞,可能也就这样了吧!纳兰雪在前面打,我们就负责散“土”,将挖出来的雪处理掉。 联盟难得上下齐心一回,草原王即刻便点兵卯将,亲自领兵过了黑水河,雄赳赳气昂昂地直逼大周最北边境巫阳关。 狄冲霄自尸身中探察到人世不应有的圣花花巢气息及一个熟人的神光残迹,心上怪奇起来。 面对章飞认真的问话,齐珊珊和王强对视了一眼,最终,齐珊珊对王强淡淡的点了点头。 赵雅猛地一僵,人可以用身体伺候,丧尸也要用身体伺候,只不过伺候完人会消失。 法拉利驾驶位,林宁扭了扭脖子,诚然这事儿自己是有跟许艳说过,但,谁知道? e技能斗神盾击伤害虽然比较少,可3秒钟的点控晕眩。在后期来说对敌人就是一个恶梦,要知道刘璋的大招晕眩也就4秒。三秒钟对于一个输出来说,意义不言而喻。 从照片不难判断,那边的莎莎,此时,此刻,应该就在自己附近。 外表再怎么像,也只是外表,现在的林宁,不认为自己能瞒过这帮专业人士。 他有着一头血红的长发,秀气的脸上两边各有几道红斑,一双粗糙的双手此时异常诡异,十指指甲居然有一寸多长,那指甲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庞龙神秘的笑了笑静静的看着,他知道阎云不简单,不说受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就是吃了一个二阶变异兽身体竟然都没有丝毫恢复就让人感到恐怖。 镰刀狠狠地砍在大方盾之上,巨大的力量之下,章飞被击飞了出去,砸断一颗普通的树木之后,又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喔,是我爹啦,他昨天来,直接从仙界过来的,没有办入境手续,现在要做飞机回中国,要先去补办手续,然后才能买出境飞机票。”没想到灵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我刚想问怎么不走了,上官雄就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蜡烛和值钱烧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嘴角不停的嘟囔些什么。 我轻咳了两声,急忙移开了目光,连忙多喝了两口酒,再看下去,眼睛都给看瞎了。 然而,他只看到一道残影如同飓风席卷过来,顿时便感觉到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让他透不过气来。 但他觉得这时候还不能让韩雪找到,还得多遛她一阵,等她真的急得不行的时候,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开始实施第二阶段的追雪计划,那才可能一步一步将韩雪给追到手。 第124章 诸葛青,你败过吗? 柳五苦笑着,知道不会听到什么好话,果然如此。“谢谢关心,我会保重。”感谢一下后,柳五又想转移话题,和于安敏说这些事情实在是很不明智。 很多东西她依旧是不敢想,因为她怕她在没有死掉之前,就会疯掉,所以她经常会惹恼大姐,像是洗破大姐的内衣之类的,让她打,然后盼着最好可以死掉。 发盖里冒出来的白汽,让众人忍不住暗地里猛咽口水!心里的弹幕已经彻底爆屏。 而且,他的发音乱七八糟,连真正的闽南人都听不懂。其他人更加听不懂了。不过他并不在乎人家能不能听懂,只要自己能懂就行。 虽然,她可能明天就要去预约医生去将他给做掉,她还是希望能够让ta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得到最好的,弥补她这个做母亲的粗心。 雷遁为仙庭秘术,自仙庭崩塌之后失传至今,如今天下仅有卫子夜早年机缘得到雷遁残篇,后传于李凌峰,不过二人所施“化雷”之术,皆仅仅是皮毛而已,最多能在战斗之时强行施展一二,并不能长时间使用。 封千乐暗暗叹息,柳五刚刚救了大家,最起码是救了千寻和灵儿,此刻许一天尚在,师叔却已经想着要杀柳五,唉,这不是恩将仇报又是什么? 旋棍身上的飓风拉扯住了楚羽的身体,避无可避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拔出背后的断剑向着驾驭旋风的梦可,冲了过去!而他手上的黑色断剑,也是回应起了他此时的心情。 枭城要不是因为吴道,压根就看不上跟叶云飞说话,更别说聊天了。 彪哥深更半夜陡然见到陈猛,第一反应是想转身逃跑,第二反应是想找件衣服披在身上,因为他还光着身子。 彼时,他还暗自佩服着,起了爱才之心,虽然也有些忌惮,却也正计划着如何帮太子将此人收归帐下,为他们效力。 “椅子在里面,自己搬。”徐鲁是个爽脆人,自己一面噼里啪啦打算盘,一面头也不抬对顾遥道。 微风轻轻吹过,断裂的草杆、凌乱的草地、外加上人形的空缺痕迹。原本还显得苍翠秀丽的景色竟然莫名的有几分凄凉恐怖。 王玄策转身望去,只见自己所住客栈的一名伙计,正向自己跑过来,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嘴里还高声呼喊着。 “您便是新来的府君顾大人吧?”枯瘦老者急匆匆地朝顾遥走来,空荡荡的衣衫迎风贴在他身上,仿佛能看到一根一根的肋骨。 她一直认为辽国的男人长的应该不是身体凶悍粗犷。就是皮肤黝黑粗糙,却想不到面前的萧挞凛面容清秀,皮肤白皙,标准的一个清秀俊朗模样。 如果是正常人的眼睛,此时估计只能看到漆黑的夜色,还有那暗淡的星月光辉。可是在风一眼中,此时石泉村的方向现如今却是煞气冲天,那淡灰色的煞气与浓郁的黑暗交织在一起,隐约间竟呈现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影响。 “老僧去哪还需要向你这个外人汇报吗?荒谬至极。”洞内义空生气道。 一柄由淡蓝色的寒气冰霜所包裹住的长剑落在心诺的手中,而观察对方,塔洛尔手中的圣器居然是方才才从格攞那里得来的那件。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一直想见的那位,我新认的常大哥。”苏琦的傲气能当朋友的谁人不知,他亲口承认的大哥,可以见出常青的不简单。 有些了解羲祖秘辛的却不屑地道,仿佛天神在羲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见羲祖的境界高到了何等地步。 今天来我家吃饭,明天,去他们家吃饭,这样想,好像就不孤独了。 他是不在乎了,但日国军部就全都傻眼了,长崎基地遭受攻击,身为最高长官的佐藤一介早就上报了军部,而军部的人也不敢马虎,早就命令军事卫星对准了长崎基地,也拍下了之前的那一幕。 魁巫双眸一眨也不眨,那幽火在墙壁上灼烧着,逐渐印出一道道诡异的痕迹。 而且现在火阵的威能比之前增强了一倍多,要在对抗火阵的同时,炼化极品灵元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白莫攸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风尘从圣光之缚的绝对封锁环境脱身而出,叹为观止。 说到这里秦翰也是一阵后怕,虽然自己善于骑马射箭,武艺也好,可是秦翰却是一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万一船只在海上出了事不会游泳的秦翰肯定会让秦家绝了后。 我们转身往外面走的时候,因为人比较多,一个台阶没有踩稳,我差点儿摔了出去,是苏义轩一把拉住了我,我也顺势撞到了他的怀里。 这种时候,他频繁的出现在太子殿下的目光前,很容易把自己也给牵扯到这些是非里面去。 原本曹节是好心好意,打算邀请白川看看许都的美景,也好向白川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秦恒看起来和秦无双一般年龄,和她长相有五分相似,有些厌世偏阴柔的长相。 张轩他们想和自己并肩作战,但是故事的结局已经崩坏,就不让他们过来送菜了,去草帝那当后勤去。 江夫人和婉儿坐在湖心亭,这个时候的潭州在昨夜下了场雪,帘子盖住的亭中,烧的正旺的火炉吐着火舌。 金彩彩气得想要冲过来护住卫君拂,却陡然看到一抹黄纱纵身飞入云端。 因为从她见到燕云霄开始,他都没有过分的负面情绪,甚至经常莫名的浅笑,这让边琪几乎将对他的敬畏中的“畏感”降到了最低。 南疆王看着面前的奏折,守边大将军的奏折,问南疆王为什么突然下令不要继续对于大周的侵犯。 毕竟唐骁的兵马盘踞在皇都城这么多年,可谓是一支雄厚不可动摇的势力,谁敢在此时做出头鸟,出来自寻死路呢? 第125章 老头子我试吧试吧你 莫浪知道冰火两仪眼形成的原因,就是九大龙王中的水龙王与火龙王两大龙主同时陨落,落于落日森林,它们的尸体,就在这冰火两仪眼下方万丈埋葬,冰火两仪眼也由此而来。 见陈道俊放下合同后,没有立即表态,李羽博有些慌,以为这份赔礼不够。 虽然这两方面没有给巴恩太大的“惊喜”,但是这震撼却一点都没少。 直到一星期后,客人数量终于稳定下来,依旧座无虚席,偶尔会有人排队。 他下午闭关炼化符箓时,注意到自己的准备还有些不足,缺少了辅助用的丹药。 而孙悟空和日月的摄政王成了师徒,这个关系之下,穆老和孙悟空之间会不会有冲突呢? 不过事实却就是这样,哪位在宇宙另一个混乱之地“虚无之地”的地方,一名被人称作“收藏者”的白发老头就是高天尊的兄弟。 在这种状态下系统会根据不同伤残情况暂时降低最大生命值百分比。 贾瑱心中吐槽的同时,脚下也紧跟着一个侧步,在躲过贾环头槌的同时,还凭借他那数倍于常人的出手速度,赏了贾环一记手刀。 张翠山的出现,令萧荻神君与蒋褍神君二人面色有些难堪,不过瞬息之后,他们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超级大势力出身的至尊天才,在对决的时候,一般都会客气一下,尽量让对方先出手,显得有风度。 就在顾玲儿转身的刹那,娘亲叫了她一声,顾玲儿没有回头,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心如万般刀搅,她所有的希望在那一刻已经破灭,她感觉自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又好似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不管是什么缘故,总之和我等没有关系,来喝酒喝酒。”在这吵闹的酒楼,齐玄易却是得到了十分有用的信息,不过他也清楚,这烟罗城乃是普通,可半步道君却也不少,甚至还有几股隐秘的气息晦暗不明,隐藏在暗处。 固执的思维禁锢了他,让他无法自主去面对那种无缘无故的好,在他心中,别人对他好,那必然是有所求的,不可能是直接就对你好,而不求回报的,这样的人,他别说见过了,连听说过都没听说过。 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随后就拉着中年夫人走了。 “心慧要来见世面,给我打一个电话就行,平日忙什么呢?心慧。”关剑明也不客气,挨着颜心慧坐下,道。 这是难得一见的时刻。传说这九楼楼主,至少都是分神境以上的高手,修行岁月都在五百年以上,岁月在他们身上没有留下痕迹,一个个显得青春洋溢,俊美非凡,仙姿靓丽,道意长存。 许墨听到道祖说的话语,也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因为自己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这老者虽然警觉,但是显然还没有发现三寸钉,只是察觉到有些异样。强大的修士未必只能通过气息来感知敌人,灵觉有的时候比直觉还要敏锐。 于是,坚持创新的藏青云当年在研制了一套秘术,将这种精髓的本质东西,实验般的移植到一头灵兽身上。但据麒钺说,藏青云当年屡次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哎呀!你别想了。我是龙昆。”龙昆看着魏海燕想那么痛苦的样子,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皇上,孩子不足月还需让太医好好照看着才是。”我不想打断这个喜悦的父亲,可是早产的孩子若是受了凉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语气无限温柔,但那坚定的感情也从字里行间中透露了出来。 抬头见义父徐匡璋轻衣便服走到近前,我忙起身相迎,施礼问安。 在孙丰照惊叫出声时,就看到了史荣华所化三足乌法相后的黑气中,出现了一道鬼魅之影。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震雷精魂乃是神州结界的阵眼之一,当年那个老头子为了镇压地府的邪煞鬼阴之气,特意把震雷精魂给带到了不周山,后来她接任阎王之位的时候,他还特意把这玩意儿一并交托给了她。 我抱起左蛛一步步的往外走,六鱼梦艰难的站起来,然后背着王琦,我在前面,六鱼梦在后面跟着我,我把左蛛放到了车上,然后转身帮六鱼梦把王琦也放到车上。 之前徐知府夜半开会时就说过,在这两年与黑风寨的拉锯战里,武陵城损失了不少兵将,黑风寨自然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好奇是真的,目前对所有苅族都好奇,但司藤那一级别的不敢动,眼前这位可以动动。 「血煞法阵,给我杀!」姜月清一声轻叱,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浮现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阵纹,交织成一座无边的杀阵,无情的收割着每一条生命。 叶千寻不自觉的伸手,想要去触碰,那颗星辰也如有灵识一般,缓缓的向着她靠来。 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后,苏冰情反而表现得有些兴志缺缺了,只是手中依旧默默地,稳定的输送着灵力。 四五年前登上七层的人,就是现在陆家老祖,如今已是大乘期修为。 不过脸色铁青眼神凶狠的注视着姬染,走路的步伐,异常的艰难。 司藤世界,莫渊不敢确定这个民国是否和历史上那个民国相似,但大概率不会相似。 蚁巢洞口有源源不断的蚂蚁冲出,战况逐渐焦灼。毕竟这也是虫口数量在五千以上的蚂蚁巢穴,洞内隐藏着大量的蚂蚁。 第126章 命运权重,背负国运之人 养尸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现在幸存者们的阶位太低,最多也就能把丧晶培养到三阶,四阶根本就不是靠数量能够堆积上去的,除非靠质量。 “干爹,这个杜变肯定在作弊,他就算做梦也考不到这样的成绩。”闫世道。 江平真一见,明显高手数量不足,而陷入危险的修真弟子多,他也身形一闪,也冲进去抓了两名弟子出来。 呃……就在这个时候,其又不禁转念想到——以前电视剧里不是常播贼喊捉贼的大戏吗? 他之所以要求知道真相,并不是想要追究家里的秘密,他只是不想被排除在外而已。 十几平方公里内,所有的火炮,所有的火箭弹,全部动了起来。包括一百多公里外的短程导弹阵地,也开始工作。 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与血蝠通消息的人只有黎双平,因为他上山之前必定与血蝠定下了暗号。 但是,朕真没想到,凤儿你会自己提出来……呵呵!看来,凤儿对朕是上心了。 不过,按照规则,秦扬晋级是没问题了。现在唯一关心的是,秦扬丢掉的一分到底是哪里诊断出了差错。 “当初,玄冰门门主墨玄不是说了嘛,雷劫谷,就在毒雾沼泽下方。”晗兵笑啦。 鬼仙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向下追问,而是直接讲述自己的故事。也许是有利也有弊,资金充裕了可是厄运却来了。 他们现在开始关注新闻,这事一定会轰动整个国家。正如他们所想,现在帝国内部新闻已经全被刺杀新闻占满,更多的紧急报道不断刷新着银屏。 就在风十三郎,焦急地等待,等的有些担心时,龚灵媛终于轻嘘了一声,随后把已经被她解除封印的金刚巨灵锤的卷轴,双手轻捧到风十三郎的面前。 招待李庆元的是风雪城的冰凌酒,不错的灵酒,和血戾酒是两个风格。 “让参谋长给咱们评评理,看看咱们谁说的对。”参谋长可不想参与两兄弟之间的争端,想不到陀骨虎非要把他拉进去。 创立者极力在挽留华道天,他现在可不想因为自己办不到,错失与华道天继续接触的机会。 不得不说尹芳华的厨艺是真不错,虽然比不上那些大酒店的名厨们做得佳肴那么精致讲究,却也是色佳味美,自有一番家庭风味,叶晨一边吃一边连连夸赞,让尹芳华整顿饭下来都是语笑盈盈。 抬头看去,只能见到掩月大师玄色背影,神情如何却是难以得知。 明明半个世纪之前,他们还在为了自由对抗邪恶的法西斯,可是现在无数人用生命捍卫的自由却被剥夺了,难道自由真的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负担了么? 遥想古代使徒如何强大,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又不知道朗基努斯之枪又为何会刺在亚当的胸口。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仿佛桃源乡的所在。 “你认为我还想进灵堂?呵呵,岂会呢?那些画像已经刻在了我的脑海中,没有必要再去看了!”行风故作轻松地说道。 哀、惧两关,所有人都是一踏而过,而在爱这一关,太白、第二飞火和冰从雪,同时卡住了。 只是,当她想要去到她经常坐下的地方时,却发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躺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似乎睡着了。 伙伴们听到自己的团长都下令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 太白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真的很想提前说出来,后面虽然不是圆的,但是绝对可以雕琢成西瓜的模样,甚至还会剩下的角料都可以做好几个雕件。 良久,五五和六六采好十朵雪莲花赶来的时候,两人依旧还在纠缠着。 画面里的秦笑双眼如闪亮的星星,双腮嫣红,顾盼之间似有牵绊,酥胸微微凸出,身材婀娜飘逸,比本人多了一份清秀,不带人间的烟火之气。 “放弃那些属于你的东西,你真的甘心吗?”龙一业幽幽的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水母飞船的操控系统依然那样灵敏,李龙飞对修补过的水母飞船相当的满意,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事实上,也不需要妹子带路了。到了这里,只要跟着滚滚人流,向前挪动。 寒士和士族之间,永远是存在矛盾的,这不仅仅是阶级上的矛盾,更是一种心底态度的矛盾。寒士见不惯士族的特权和优势,士族同样也看不起寒士的贫苦地位,所以这两者日后在朝堂定然会存在不少的恩怨。 甚至不需要王丰吩咐,就已经有人下达指令,在清理战舰的同时,也随便扩大搜索范围。 刘辩本以为能听到诸葛亮自信满满的回答,没有想到诸葛亮只是笑了笑然后不痛不痒的开口说道。 第127章 王家递过的橄榄枝,一锤定音! 更何况当初他也见识过袁洪的法力,印象深刻,如今过了三十余年的修行,只怕是更加厉害,这番安排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变强了这么多,别说是做有翅膀的飞熊,便是做种熊,黑熊精也愿意。 迟疑的白莫歌终于有了决定,那张脸上,绽放出仿佛由衷的骄傲和自信,学西妃等撒般朝半空的幻影致上遵从的一礼。 那血止不住的汹涌流出来,南疏肉眼可见裴司的脸色白的都像是随时要昏迷的地步,可他愣是一声都不吭。 喷了杀虫剂那屋子里短时间内是不能待人的,在这件事情上南疏不可能表现的太奇怪了,便跟着孙沫出去,干脆在外面吃饭。 这种话,连席撒都一次从西妃嘴里听到,他明白,做为血腥妖族战士的自信和骄傲,确确实实被易之狠狠打击挫伤。 “如何?还要不要再打?”代凉月抿抿嘴唇,笑容如温和的阳光。 让席撒感到圆满,无从感怀,内心的哀伤也被她最后的含笑所融化。 刘正行都已经五十好几岁了,在职位上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野心。能够当上副县长,刘正行已经很满意了,也对黄铁芯副市长的提拔很是感激,就琢磨着怎么样报答一下黄铁芯。 ‘耀名娱乐公司’坐落在海城东区商业地段的一座摩天大厦其中一层,光看占地面积就能知道,这娱乐公司规模不怎么大。 杜若曦仔细地听着胡成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的秘密,重重的点点头。 李牧还没好心到为陌生人使用复活术,刚才救了这一家子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父母没了,妻子没了,孩子也没了。”古庸身子摇摇晃晃,脸庞浮上一抹凄厉的惨笑,像一个木偶一样,眼眸中没有了丝毫的神采。 “妈的,再鬼叫老子宰了你,睡个觉也不安生!”超子披着衣服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不光是他,其他人被那鸟叫都给吵醒了,纷纷从帐篷里爬了起来。 凌峰环视在场的所有苍云卫,一股肃杀之气荡漾开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静,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凌峰这是要让殷盟消失。 拓跋韶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了,他想立马去寻萧洵,可奈何程冰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袍边角处,他此时若是想摆脱程冰,任何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况且,拓跋韶有种直觉……幕后之人马上就要现身了。 “咳咳,大家久等了,下面将进行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商品拍卖!”拍卖师来到台上有些尴尬的说到。 有一部份人便是专修肉身,他们修为极低,但依靠肉身也在这片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传说专修肉身的人中,曾经有一人一拳打破了虚空,震碎了空间,那片天地久久不能复原。 虽然对方戴着漆黑面罩,瞧不见具体面容,但蓝枫却是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家伙,便是一直尾随在他后面的赵家大长老赵远山。 他随手一斩,那灵气肆意的长剑,竟然没有对那天劫,而是对着那吞天巨兽斩来。数十里长短的剑气,在秦焱那全力的催发之下,几乎要将西楚星给斩成两半。 现在距离两人正式住在一起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进入最炎热的七月份。好在苏暖现在是放假期间,至于去“辉夜”的假期实习——她伸手拿过某大总裁留在枕边的字条:最近外面高温,准你半月假期。 他首先看见的就是一张挂着懒洋洋笑容的脸,自己握刀的手正被这张脸的主人抓在手中。 “嘿嘿,都怪我不好,是我……”岳七笑呵呵的接话,但,语音突然顿住,眼睛睁得像鸡蛋那样大,一脸不解的傻傻看着李添秀经过自己身边。 向导将族长的话语说给了龙杰听,龙杰仔细一看,那巫师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他们大琰国赌场里最常用的东西----赌盅。 真正的公朴第五百六十五章吴姨居然送乔治黄金烟斗,可见她在这位黑老大身上,投资了不少。 唐军低头研究了一下平板,见居然日程排得死死的,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事,并不是非得自己才能办的事。 太医看到揭下面具的龙啸,更是大惊,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皇子的真面目。从他进入太医院这十多年,龙啸就一直戴着面具。 虽然楚天昭没有正面回答杨菲儿,但他的这番话,比纯粹的否定来的更坚决。 宫漠离示意她将剑拿下來,沒有了威胁生命的东西,感觉轻松多了:“这里你躲不了,那些人迟早会搜到的,你跟我來!”凭着直觉,宫漠离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救,让他欠自己人情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了,我能搞定的,如果你有空的话帮我去日本拿件东西。”凌风直愣愣地看着雷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这也是凌风心中的痛。 刘云飞暂时没有受到伤害,不好判断这一次攻击能够对他产生多少的伤害。只有暂时选择避让,他不相信卡玛多一拳头能够秒杀他,但是一拳打掉他一般血量对于眼下的情势也是非常不利的。 不过林杰可没有心情去笑,因为他感觉不对劲,一般来来说一个尖端不可能让一个这么大的人带着金黄‘色’光芒的蛋蛋稳定在上面的。 第128章 “蜘蛛A型”与破阵曲 人血干涸之后,的确是会慢慢变黑的,再联想当年在这所房子里发生过的惨剧,我的推断还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首席暴君这个称号,一定是暴君之中最强者,而且必须是全体暴君都认同这个最强者才能得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自已被一股大力往外吸,象是被人从瓶子里倒出来。 机甲战车,是利用一种少延没有见识过的木头所作,应该与丛林之内的树木不一。 “整日都是砍柴,能有几分的收获。”虎蛮抓了抓脑袋,虚无老道看到此刻的虎蛮眼前依旧不离开虚无老道身边的山猫尊者。 “不行,我要为散人朋友们做些什么。”下定决心,钱诚立刻给明月发出消息。 龙升既然痛下杀手,就不会手下留情,一定要对方没有活命的机会。 守护初级的地心之力,地心之力当中,最强地心之力之中的地心火童,是最轻松,最简单的,而其他,整日要面对修者的使用,融合,甚是繁琐。 那淡绿sè的气体根本就不是毒气,当那淡淡的绿光迅速蔓延之后,每一名飞翔在空中的法蓝骑士都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慢了起来,不仅是自己,自己的座骑也是一样。 欧阳风摇摇头,嘿嘿一笑说:“没事,我有办法了,咱们可以做汤。”说着,转头问秋意:“你们能喝汤吧?”秋意翻着白眼点头,欧阳风松了口气。 一个坚定的信念树立在心中后,跃千愁长吐出一口气,不是自己不想做好人,而是自己没条件做好人,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呢?前世有句话说的好: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周济天下。 “人的命,天注定,认命吧。”为首的男人喃喃说道,神情却是无比的悲怆,手紧紧的攥起来。 “石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镇上,你在哪里?”电话中传来玫瑰的声音。 林雷知道德斯黎这一批人在这潜修,肯定是不喜欢争权夺利。人家这么问只是客气,如果自己真的让德斯黎去对付光明教廷。或许德斯黎心底反而会反感。 卫沧澜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南宫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一边傻笑。 霍丹很清楚,这传送一次费用是何等惊人。就是一般七星恶魔,估计都舍不得传送一次。 “当然这点财富,在上位神恶魔眼里不算什么。”奥利维亚又接着道。 魔神luolu的胳膊一探,五爪一捏,大神羿同时胳膊一挥,两团星云瞬间裹住了跃千愁和武立雪。 沈慕然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虽然她不时常笑,可是她的笑容却是那么好看,就如黎明前的那一缕曙光。 可是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位凌区长不仅没有慌乱,还坐在了一众老头老太太旁边,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 高台上,传来一阵虎啸声,却是朱君岳上身衣物纷纷爆裂,那虎啸声正是从他胸膛传出。 大长老心头一沉,凝聚一道大手,一把抓住血岩,化作一道血芒,飞速朝着天际逃走。 元宝一脸不在意地哼哼,再也等不及,直接把宁珂和胡老头拉着就走了。 就好比是一个富翁和乞丐,在同一家饭店吃饭,让富翁觉得掉价一样。 因为凝气汇聚而形成的巨大灵压直接将秦云的房屋给压趴下,整个房屋在一瞬间倒塌,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盘坐在废墟当中。 “麟儿,传父皇旨意,即刻召集人马攻打皇甫圣宗!”拓跋圣主咬牙切齿道。 血幽魔尊的身体爆开,化作一缕缕血气,和周围的血雾融为一体,难以辨别。 “行了艳艳,主管就主管吧,正好他职位低也能更听话一些,像汤辰说着,这职位一高,心就飞走了,我觉得当个主管就不错了。”曹艳琴在旁边说道。 至善眉头紧皱,看着房间内的情形,就这么沉默着站了片刻,然后袖袍一甩,径直朝着房间外面走去,只留下“打扰了”三个字,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 周蕊一边抽泣一边把宇浩阳抱得更紧,直哭得梨花带泪,泪雨纷飞。 两位老人也没有再碰面,却很有默契一般的催促韩尚青跟冯飞虎结婚,不过,婚礼得办两次,在这里办的时候冯素梅已经表明心愿说不会出现了,因为她容忍不了跟姜丽云一个桌子吃饭。 想了想,夏侯舞觉得委实是自己的性子太刁蛮了,也怪老狐狸,惯得她都没谱了。如今可好,想改也未必来得及。 如今的洛伏苓不仅与整个雅霜苑的人相熟,和皇上、慕容衡也是熟悉的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王爷,还是像之前那个样子,浑身带着凌烈的嗜血气息,让人不敢直视,即便是站在他身边,都会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第129章 精灵附体?咱机关师也会啊 “你没骗爸爸吧!”刘爸爸狐疑的望着刘明,他虽然一直都很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最出色的,但在大城市创建一家公司,应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知道了。”说完陆珏略微停顿一下,稳了稳情绪继续道:“别在这守着了,你先随我进去,一会儿出来就将官兵撤了吧。”说完率先踏上台阶走向大门。 听他这一声大哥,杨为不由一愣,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姚家就这一根独苗,他姚明浩又何来的大哥。 在如此暧昧的灯光下,刘明的动作却显得如此僵硬,颖儿真的准备好给自己了吗?在前世她可是一个生人勿近的冷傲总裁。 “朕也很好,只是,想你要紧。”刘渐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拥抱她入怀。 “你。”赵言刚要开口讲什么,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扭头看去周若宁已经带着众人站在了门口。 醒来的他坐在床上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喘着重重的粗气努力抑制那从心底透出的恐惧,可梦中的一切不断在脑中回荡,恐惧如寒风一般往他骨头里钻,让他战栗不停。 这株地脉灵芝虽然没有完全成熟,达不到三茎六叶的神奇功效,可毕竟是天材地宝,十分珍贵。自从得到陈氏香谱,只要遇见宝贝就要拿下,很多都是有缘者居之,可遇不可求。 林越找了路人询问,却没人理会他,在林越蛋疼之际,云环却是随便一问,一个中年男人立即有点晕头转向。 博海叫道,与太古、夜明妃和一众护卫齐齐退后,石块风暴越来越多,遮住了视线,也打散了队形。 布德如果知道,将会明白他才是罪魁祸首,而以对方的性格,估计会直接杀来。 但是阴影世界之中,依然有不少位置漆黑一片,星光无法照耀在那些漆黑的位置下。 从鬼面狐发动袭击,到周安丢桌子,躲闪,撞墙,冲入门,一共就只十息的时间,周安的身上,便已经被鬼面狐留下的十一道剑伤。 心情变得极差的同时,也对吴凡这个来打击她的人,有些不顺眼。 秦轩看着眼前这记攻击,心中十分惊讶,仅仅一年时间,华天竟能学会这等法术。虽然以华天的修为,完全不能发挥出这仙法“飞沙”的全部实力。但这毕竟是仙法,秦轩眼看躲闪不过,只得硬生接了这一击。 他还是有亲人的,但早已割裂关系,他爹娘是都已经死了,几个姐姐,早逝的早逝,出嫁的出嫁。 星月界的战争大多数都会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才会开始攻入对方大营,否则妄动之下消耗极大的就会自己一方。 上一次,如果不是金萝出来捣乱,他早已经利用这个血脉神能,令萧羿形神俱灭了。 因为宫内环境是被神策军、大内四卫所熟悉的,宫内地形适合军团施展,而且宫内没有闲杂人,刺客来了就不好走。 瀚海学府的大门口,关承宣亲自来迎接,过程没有太高调,因为谢然不喜欢出风头。 又过了一会,路边驶来了一辆熟悉的车影,叶俊轩蹙了蹙眉——黑色宾利,那不是韩杰的车么? 苏涵这几天倒霉的事情特别多,先是莫名其妙失身,今天又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父亲,心情糟糕到极点。 其实西城那里也有往来汇报,毕竟西城之贼人,看着与别处不同,也不能大意了。 再次下到五层,只见龙清梦已经收了武器,旁边躺着刚才的那个杀手,嘴角和胸口满是鲜血。 恍惚了片刻,吴昊才是猛地清醒了过来,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这才想起了之前两人惊天的交手,大战到现在却是没有了身影,不由地担心了起来。 那刑名师爷施施然上前,在袖子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扎子,慢条斯理对倒在地上的王老板念了起来,每念一个,王老板的心就往地狱沉一下,直到万劫不复。 看在眼里的云离生怕再被帛逸给钻了什么空子,干咳两声笑盈盈的出来解围:“既然能在街上碰到,那便也是缘分。”语尽又对着殊儿悄悄使眼色。 他想,就算当年有过渡血经验的师傅在世,怕是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有几成把握吧。 呵呵你操这心干嘛,那些当兵的都在村外住都自带帐篷,根本不和我们这里的人一起,只是偶尔巡罗的时候路过,走吧!说完就抬脚走向前面的简易楼。 水涟月微微摇摇头。她已经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來了。第一时间更新产婆说她这一胎怀的太大。孩子不好生。还在胎位正。只需她坚持就沒问題。 叶贝贝觉得脸笑得都有些僵了,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面前的场面,挟菜,挡酒,和其他同事笑语寒喧。 惊魂未定的赵允儿甚至都没想起第一时间打开手铐,直至她看见江徐洋支撑着身体去摸钥匙时,她才反应过来。慌忙将手铐打开后,又是赶紧找来东西给江徐洋止血。 正当两人打算撤出时,正好杜克施一行人也跟着进入山洞。所以,张可颐和马维宇便打算继续跟在后方,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天竹喉头蠕动,咽下了一大口自己的口水,看向陈锋的眼神中那里还要先前的淡定从容,满满的就是震惊、震撼。 “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来,叶贝贝第一次诚心诚意的对黎明朗说了声谢谢。 楚云听着麟狮的声音宛如从天上传来,空谷清音,声音给人一种立体感,楚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麟狮张嘴一声怒和,一道狂狮之影向楚云扑了上来,那声音好像九天雷霆,震耳欲聋,声音传至万里,天地都开始轰鸣。 “想让我们帮忙,你也得把剧本告诉我们吧。”夏客先是冲着叶子腾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这几日相处下来,她越发觉得叶子腾实在是太懂她的心意了。都不需要她开口,他就能够将许子昀的手给拍开了。 第130章 重装“白虎”,铠甲合体 “请你不要激动!孩子和大人都没有事,只是…”陈婶儿连忙安抚着男人的情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告诉男人事情,转眼看向稳婆。 大宝开始发愁了!这一天不到三元钱的伙食费标准,如何去餐厅吃饭呢?如果每顿都只吃一个馒头或者只买一碗白米饭那多难为情呢? 这一刻,以前盛风华想不通的问题,瞬间就明白了。如此看来,那村长应该就是之前毁灭组织的首领。 她们两惨叫了一声,惊愕地抬眼一看,霎时间两人同时惊叫了起来!……。 这里主要说一下以后的更新,每天最低3章,当然不会断更,这是前提,爆发的话更新多少不确定。 我看到身上的皮肤已经上已经愈合了,然而同时我也心事重重了起来,接下去,肯定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顾翰接电话的速度让人吃惊,几乎是刚拨出去,就自动接了一样。 “条件这么艰苦,你居然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你真优秀!”天彩虹望着大宝充满爱意地说道。 这时老中医看着狗『毛』子闭上眼了,知道他装病装的累了,那眼球再一直这样使劲翻下去,就把两只眼球像太阳掉进深山里一样,再也升不上来了,那两只眼就废了,还得做手术往上抠。 忽然赵惜雯喷血飞退,她竟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击中了身体,我立刻跑过去将她接住,惜雯在我怀里脸色很差,她开始呕吐了起来,刘阳和阿宝也纷纷跑了过来。 杨光的脸好使,也算是在洪城家园这里可以刷脸级别的。很多门卫就得要认识这家园里面的每一位人,包括所谓的背景。 安璇郡主之所以放弃肉身,成就至高灵魂,就是担心轮回之说是假的,担心情皇轮回转世失败,所以才想着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金属牌上雕刻着一条残破的石板路,只是注视着那石板路,就能感觉到惊人的执念残留,仿佛接应着一条通往极深处的黄泉之路。 “这个玉坠和一把钥匙。”周晴晴说完,便拿出来了一条白玉色的玉坠,和一把钥匙递给了姜莜雪。 「当然,我要杀他的话早就干掉他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柳三声音平静道。 “我对阵法并不擅长,无法靠推理寻找阵眼破阵,我们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蛮力强行从内部将阵法打破。”狼主给叶天讲解道。 擂台上面,两人你来我往,叶鹏虽然是进攻方,却反倒是劣势,看似是将他的对手压制得无法反击,但并没有取得什么有效的成绩,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 虽然天元大陆的叶天因重伤身亡,华夏世界的叶天却因此来到天元大陆,从此开始自己的异世界修真之旅。 “就是,爹,娘,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能替他操心一时,还能替他操心一世不成?”林氏也苦口婆心的劝道。 单纯论到威力,第二层的地煞剑阵犹还要比第二层的天罡剑阵更强一些,而林青此时所催动的,又是剑阵的合击之力。 白衫的男子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身体都罩在防御法宝的能量罩下,手握青色大旗,每挥一下,便是几道风刃刮出,锋利之极,能轻易的切金断石。 “向毛,你等着。我决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是长了一对漂亮的脸蛋么,我要是把你的脸给划了,看看你还怎么见人。”那人恶狠狠的道。 至少,普通仙器、仙术等级的法宝或法术,就绝对无法与使用那种东西为主体材料炼成的法宝或者修成的秘法相比了,二者间,不知道会差着多么遥远的距离,不是一般言语来可以描述。 张燕一枪拦下徐盛之后,对着负伤的刘璝说道:“刘璝将军暂且将我那裴元绍兄弟尸首给待下去,这里就交给我张燕了,裴元绍的仇,我张燕一定替他报。”说即张燕再次挥枪直取徐盛,意欲将徐盛给拿下。 自然,会在此刻来拜访的,自然全都是玄天宗的大修士,除了那些在外游历,又或者有事在身,如坐镇东极洲的,此刻还在清虚山的,基本都是已经认全。 顺利做好那件事情后,他也不做半点停留,当即便挥手收好那件世界神器,然后翻手取出另一件神器等级的攻击至宝——飞龙烈焰枪,信手一划面前的无尽虚空,随即发动挪移秘法,遁入了进去。 白仙儿见此,嘴巴轻轻一吸,那两股白雾汇聚成一股,竟是又被她重新吞回了嘴里。 “他娘的诱导了老子,竟然现在装清纯,早晚办了你。”向羽心中骂了几句,然后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 当叶谦见到向羽的时候,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神情,好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情人一样。 第131章 封印贴,处刑领域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全力以赴,哪怕真的会被打成一个猪头。 秦蓉虽然觉得刘夏他们的人品值远在孙堂主他们之上,可她毕竟是揽月堂的人,她要想离开这个游戏世界,还必须要依靠揽月堂。 她不知道他眼睛里流动是什么,黑暗中灼得她眼睛发酸。 说着,杨清月就和医生,樊荣,三人合力,将病床上不得动弹的柳燕抬了下来,放到了不远处,指定的病床之上。 “按照这个情况的话,你们应该很难确定死者的身份吧。”徐夜白现在比较想要知道死者的身份,或者是接触范围,会让她得罪,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跟穆靳原相识到后来成为名义夫妻的种种事情。 顾轻歌眉头紧锁,那黑风为了防止她捣乱,困住了她周身的穴位和玄力,此刻的她跟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随后顾轻歌就看见了那巨大的食魔兽忽然又从白色的浓雾之中飞了出来,之前被穷奇撞伤的部位竟然已经愈合了。 当柳萍在马家湾接受培训的时候,母亲杨清月,则在家里面,招待着两个好姐妹。 在温子默看来,闫闹闹一直都在暗恋他,现在看到他主动理她,内心肯定是雀跃欣喜的。 失去了沈氏集团,沈东霖还有自己一早就组建的其他公司,最近那些公司都开始慢慢运转起来,一些跟着沈东霖从沈氏集团出来的心腹一起在新公司大展拳脚,沈东霖比以前还要忙了。 这家伙人际关系简单,以前都是家和俱乐部两点一线。今天俱乐部应该是不会去了,那他还能有什么事?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放在桌上面的花,白色的花朵,刚看的时候有些冲击力。 凌晨三点钟,慕枫眠还在睡乡中跟顾总裁甜蜜相会,她的手机就铃声大作,把睡梦中的慕枫眠和田蜜蜜都吵醒了。 元祐二年的时候,他为了奇袭北戎,带着两千精锐埋伏在荒野足足三日,天寒地冻,雨雪交加,因此得了伤寒,又因缺医少药,救治不及,由此留下后遗之症,每每换季之交,都恨不得把那肺抠出来。 而他身边混得最好的人是谁?江湖术士,那些舌吐莲花,号称知晓上下五百年的神人,通常会被他敬为上宾。 老郭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典型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程怀亮也有吃瘪的时候。 顿时在场的几百名官员面面相觑,这……这密集弹劾敖玉还要继续吗? 楚挽云在接到电话后急匆匆赶来,沈东霖把那张化验单胡乱装进口袋里不想让楚挽云看到,苏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哪怕白雅是白氏千金,当着白父白母的面,司机护主心切,也没流露出一丝怯弱。 “吉玛,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声?如果不是朋友们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来这里了。”就在两人闲聊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肉男从吉玛沃德背后方向走了过来跟吉玛沃德打招呼。 看着乐呵呵离开的虎太郎,龙昊沉默的跟上了法寺准特等,这样那家伙应该不会死吧,反正自己的人情也算尽到了。 只见每架云架高约两丈,底架以木为床,下置六轮,主梯固定在木床上,副梯折叠起来,附在主梯上,主、副梯的接头处,一对大辘轳煞是显眼,只要用绳一拉,活动的副梯便以主梯为支撑,顺势升起,可倚于墙头。 而且,这里的环境竟然没有外面的还要寒冷,一靠近那冰蓝色的湖泊,洛宇天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更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正在足渐消散,恢复了洛宇天体温。 因而李之才会有底气针锋相对,而且他手中另有尚方宝剑类似的协议在身。 部队到达了城门下,就被城门守卫给拦住了,他们差点以为有哪个不开眼的要来攻打长安,并且都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萧鹏把车钥匙、雪茄盒以及打火机钱包之类的放到一边,示意光头报表检查。 但木森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周兴这个抛弃祖宗的东西,吞噬他的记忆碎片和精血是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什么?没关系的,我马上派人截住他。”丸手满不在乎的说,估计这个喰种现在的状态和八云差不多,他对有马的实力有信心。 木森上蹿下跳,因为在吸收了几天的能量后,他已经抵达了元婴后期的巅峰,直差临门一脚,就能迈入元婴巅峰的行列。现在他缺的不是能量,而是感悟。 “吒儿,你等为娘回来,此事了却以后,为娘定不会再离开你。”殷十娘低下头,掩去眼中的热泪。 皎洁的月光下,只见,排成两列纵队的日军步兵,扛着步枪,穿梭在树林间。 “咳咳咳。”黎芳咳嗽了几声,微微睁开眼,当她看清了周围以后,挣扎着想要起来。 羽歌看着贺天卓,额头上出现了汗滴,心里产生一种罪恶感,是对凤界死去的士兵,一滴泪流了下来。 “原来驸马已然知道。既已知晓为何不明示?”许怀玉到是不在意,只是用好奇的语气。 苏菡一还记着宋玉的话,打算在网上回应,拍了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餐桌,又找了一张她和陆湛霖的婚纱照,一起发到网上。 陆湛霖这才看了眼手机,刚才连续响了好几声,见是程瑞发来的信息,陆湛霖直接无视了。 更直接点说,在这场战争中最大赢家就是江北,因为江北终归享受了最后胜利者。 “人类的寿命最长不过一百年,再次轮回,便是全新的人生,有谁会愿意去过前世的生活呢!那种感情毫无价值,甚至根本就没有感情了。”白墨羽看着羽歌的样子。 第132章 半决赛,赛场之外的胜负 从空间入口一路走来,印入眼帘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很多都是第六世界没有的,但是这里的生命力非常充沛,由此可见,传言也不可信。 至于李爱秋,已经喝得有些忘乎所以,和林允两人在舞池翩翩起舞呢。 当他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缓慢的抬起了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唉,不知道师父和天一门怎么样了。”沐芷晴坐在窗边看着漫天的繁星,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晕的。 索尔德拉克的目光从那条青色巨龙埃拉格瑞安身上移开,又经过了六条巨龙。 时近黄昏,夕阳映照下的树林格外的美丽,林泽四人都来到了11级。 羽洛菲直接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她出了钱包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了。 这溯洄的演技着实太过浮夸,浮夸到让林泽感觉自己不该在屋里,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口狗粮齁甜的那种。 坐在最后面,总算填饱肚子的陈浩,看着金明轩这浮夸的演技,还有下面几个叫唤的最欢的托,他是真无语了。 但是,他好像遇到了所谓的瓶颈,每次冲击奇经八脉,浑身就酸痛无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舅妈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清蒸石斑鱼,辣椒炒河虾,炖土鸡汤,凉拌萝卜片。 而大多数仙级强者,都在异域战场上,就算下来,不是回来闭关养伤就是留一口气落叶归根,哪有时间管其他? 可是现在即便是再后悔也根本来不及了,就算她现在不想留在狂尸门中呆了。 “老何,明天我得去趟杨梅山,刚刚遇到有点蹊跷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末无闻想灵魂是不是在杨梅山找到宝物所以有人抓它。 这一次出任务虽然有些惊险,但是他们的防御措施做得很到位,没有什么隐患遗留。 微风细雨间或吹开一角窗帘,阮雪音不伸手,就着偶有的缝隙往车外看。 宗景灏也为这件事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把万越留给她,只不过,那个时候大部分的主业务都已经并入到国外的一家分公司润美。 他们的星舰离眼睛的位置不是安全点,所以星舰的外观肯定会受到剧烈爆炸的袭击。 “你说呢,当然他们可以选择让她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不过至于你吗?”龙展颜看着看他。 这两年的顺利,让他有几分得意忘形了,他居然蠢得为了一时间的意气之争,去跟雷正打,而让萧少戎捡了便宜,简直……蠢死了。 “那是冷帅在搬家。恐怕,未来一段时间他会成为我们邻居了。”夏菡那清淡的声音响起。 不得不说,这座岛真是一个伏杀的好地方,也是一个逃命的好地方。 放眼望去,那凹凸有致的娇躯在自己眼前不断的摇曳,那最最本质的饱满颤颤巍巍,点缀着闪亮的粉红钻石,给人一种迷幻般的色彩。 “火云邪神,不知道你与那一眉道人,可有什么过节吗?”张帆纳闷的问道。 杨伟也不想再和杨俪婕废话了,现在每一秒时间对他而言都很珍贵,他必须把那些财务上的窟窿补好,这样官旭真的提交检举材料的时候,才能让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 当然了,这些人明面上是大月氏的人,实际上是共济会和罗斯才尔德家族的人。 说话的同时,一如雕刻般静止的化劫魔狮,高昂的头颅俯了下来,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王河仔细一想,还真如此。对方那些人,基本上王河都曾经看过他们打球,而自己这边的人,王河可很少看见打球。这一方会打,一方不会打,那不是被完虐是什么。 而在王欣彤身后,则是有着十余个学生,以王霸为首,一个个也是面色紧张。唐羽要建立的医馆也是建了起来,就在美容院的旁边。 明世隐给她把院子里的花圃收拾了一番,叫她在花圃里种些花草解解闷,言欢拒绝了。 然后她也往苏长天身边一蹲,从乾坤袋里掏出了火炉,点燃了火,一把一把的往火炉里丢东西。 破灭魔人布里布罗茨的速度在大气层内已经超过了十马赫,目前人类的飞行器还无法达到,除非是宇宙飞船,只是宇宙飞船也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加速,并且还要克服与大气的摩擦。 周琦也不是个爱说大道理的人,嘱咐完这一句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教给雨轩一个信封。 要是被发现了,天谴降下来,这蛇妖的低修为,肯定得被天雷劈成烧烤蛇。 他的嗓音喑哑撩拨,眼眸慵懒深情,忽的抱住她把她压在身下,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早安长吻。 第133章 最后的神机 李天泽看到这一幕,走到擂台边,冲一名工作人员挥手,那名工作人员忙不迭地递上一个麦克风。 王朝晨微微一愣,他多少有些诧异叶天会关心这种事情,因为叶天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是他的对手。 若说叶天拥有的实力仅仅只是与三位管理者持平,他们是能够相信的。 “七杀,无天,这次看你们还能往哪逃,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执法堂。”皇家学院执法堂的张执事一看到七杀和无天二人,便立马出声说道。 别以为李天泽是e打多了,习惯性的表演,其实在格斗擂台很多这样的挑衅,有些更多分的甚至张开双臂,一副有本事你就打中我这类羞辱性挑衅。 想要推开虎子显然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之身挡下这一击。 苏羽撇了一眼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叶子,两指一弹,一道剑意射向了攻过来的妖兽。 苏羽眉头一皱,他记得百朝战场结束后,他被海副院长带着回学院的时候,经过过帝城,哪里只是一座充满了死气的城池,慕容秋狄去哪里干什么? 实验室开始开展行动,王浩负责押阵和压制那两个实验体,在确定准备完毕后,研究员们弄醒了实验体。 赵浮生耸耸肩,没有再问下去,人家不想说,自己问多了反倒是显得太刻意了。 不仅大口大口的咳出血液,体表也因挡不住某些攻击,露出了一个个狰狞的伤口。 因为老者所说的,可谓是当世武道最高层次的机密,一般宗师都无法触及,也只有老者这等不世出的人物,才能感悟到。 哪怕现在埃里克森依然在国家队掌握着生杀大权,可他的地位早已经一落千丈,瓦尔迪根本不会担心他能为难自己。 那智囊有些不解,在他想来,宋朝来到这里,若是果真能灭掉王氏高丽,半岛势必大乱,正是主人起兵举事的好机会,如何会说没有退路和没有机会了呢? 虽然未曾发出来,长空无忌却知道,就算是动用道器,都不能挡住。 同样的,其他梁山军老兵,纵然没有参加上次的辽国之行,这时也听得热血沸腾,一脸向往。 从手臂被撕裂掉的那一刻,淡金色的能量从他的身体内并发,形成圆球的保护着他,这也是他得以如此嚣张的资本。 不过他并没有随便落座,而是不请自来,主动来到了曹晓雨的身边。 一只遮天蔽日的魔鹰王,据说,这只兽王,每天都会在恒岭上空巡视啼叫,其声音极其尖锐,鹰击长空,不外如是。 而且他能说出这些话,说明梁山军一直以来的宣传和造势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而夜清绝则想着心中心心念的人儿,正在找怎样的借口能把话题引到洛无笙的身上而不显得突兀。 洛无笙心中大囧,但是装疼的人是她哎,抱着就抱着吧。好像貌似大概是有点儿肚子疼了。 我不想分,就让我最好的哥们xu去劝他……过了一个月他们两个好上了!后来也再也没有见过她。xu却和我一直联系着,且相交莫逆。他混的比我好多了,不过也一直单着,因为我发誓要挖他一回墙角! “无论你们把谁搬出来,结果都是一样!”蓝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台下众人一时都情不自禁微微眯眼,举目之处一片璀璨,晃的人是根本睁不开眼睛。 洛无笙见老者不言语,就动了动老者的白发,翻了翻老者的眼睛,又揪了揪老者的胡子。 这些厉鬼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身血煞戾气极重,且他们鬼多势众,一时半会儿竟然还拿不下他们。 寂静无声,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只能听见,二人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传来,抓在中年修士肩膀上的苏木,顿时感觉到一种从中年修士体内传来的电击感袭来,这股感觉极淡,但在传到苏木手臂时,瞬间让苏木整个手臂麻痹起来,对于手臂的控制在这一刻也瞬间消失不见。 攀舞的白色银蛇,从琥珀之刀的刀锋缠绕而出,像要撞碎空气一般向前直行。 楚夫人想楚风继续当楚少,为了让家里人不怀疑她真正的身份,必须让楚风结婚。 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导不敢问,只知道一早接到傅夫人的电话,让他多照顾照顾慕安安,说她和慕安安是最好的朋友。 其实今天的饭桌安排的也很精心。各行各业的几乎是抱团在了一起。 第134章 四圣合体、墨家巨子与本命神机 离开九州大陆,要是叶枭没有将传送阵毁掉之前,或许还有可能。 “有人引导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缸中之脑的信息也来自于他。”杨帆右手松开又握紧,不停重复。 “你确定?”不过,既然对方提出了要看,钱仓一也并不打算直接拒绝。 所谓静极思动,秦玉儿三人这些年来一直呆在洪荒密境中,修为突破之后,三人也是起了些心思,打算出去走走。正巧十万大山异动,三人便是找到绫渊,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出门游历一番。 物品介绍:拆开后生效,可对刚抽到的宝箱使用,有一定几率提升宝箱的等级。 知道鬼魂致死的方法之后自然可以轻松避免,但是对于误入,或者没有警惕心的普通人而言,死亡几乎无法避免。 而就在无数人因为那等恐怖的气息波动而感到惊骇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雷霆利爪之前,然后一拳轰出,强大的拳劲撕裂空气,与其重重相撞。 “喂,醒醒!”钱仓一拍了拍皮影戏的脸,不过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李御龙感觉自己似乎在带领队伍强冲进白骨大军之中,一时间心里有些没底。 江海对着和平饭店之人开口,虽然知晓其中的秘密,但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皮之时,江海也不能真的将他们如何,只能让他们离开。 主持人王聪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没错!毕竟刚才‘卡牌’头上只剩下那么一些血,根本就无法抵抗普朗克船长的大招攻击,不过自从吸收了‘狼人’他们的血量后,才有机会对付普朗克船长!”。 他并不是不想办事,只是之前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加之王凝这个主人已经定下了婚期,他们这时候提起就有些不合适了。 “寿成兄弟,依老哥哥的意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回西凉去,没准董卓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西凉呢!”黄奎劝着马腾。 孔仁义虽然觉得难为情,但还是无奈地答应众人要求,于是就操控“飞机”去攻击敌人英雄,而这个时候梦之队的超级兵也来到大河道附近了。 这日,天朗气清,难得在下了好久的蒙蒙雨之后,太阳露了脸,温暖再一次送到了人间,周边的雾气散去,湿气被慢慢蒸腾掉,原本松软的土地再一次给了人安心的坚实感。 傻根提出的休战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那就是张昊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更好奇的还是那几个被掀飞之人,看到断裂的破甲箭想来自己不死也残了,可从地上爬起之时发现自己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还是说他的功法本就不是伤人之用?因为自己的身体强度远远不及破甲箭硬。 三人迟疑了,此人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帮自己渡过,还是说他其实是将自己三人当作炮灰? 但自从亲手创建了这座城市,叶晓峰就将自己的寄托,自己的感情,随即赋予到了这座城市上。 几个修为强大的地魔运转魔气,强行穿过重重巨浪,向浮尸靠近,这才是戾浆流最宝贵的东西。 郑曦楞了一下,不知道萧子宸怎么一来就这么大火,只能安抚他道:“你当然能来,随时!”说完,站起了身。 一共有三间屋子,中间的堂屋里供着观音菩萨,屋中桌椅乱倒,左边那间房门紧闭,家卫们站在右边那间屋子中。 不过现在这狂暴的风雪中,有两道身影若无其事的站在风雪之中。那锋利如刀的雪片,在狂暴寒风的帮助下,变得异常的致命。但是这无数致命的利刃,却根本飞不进这二人身边五米范围。 欧阳昌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嘎然而止,一双眼睛由于惊恐而睁的老大,并且一脸质疑的望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杀人犯似的。 “呀哈哈……果子终于要成熟了,哈哈……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一个奸邪的笑声在门内响起。 “嗤——”一道凄厉的风啸划过,大汉的身体猛然间顿住。双眼发直,瞪得浑圆几乎要瞪出眼眶。手中的笨重的九环大刀终于无力的落下,在地面上敲出刺耳的声响。 王毅伟这才刚来,要不是徐燕婷过来了,他也不好请假去干别的事情。 这样的动作让其余赶来的队友们愣了一下,甚至有人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我说兄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出如此的下策?”昏黄的灯光里,魏斯年狠狠地摔打着双手,来回地走着,朝苏成质问道。 而燕英飙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能在当时遇见隐藏在整个深渊之下的‘神迹’管理层,只是当时的燕英飙并不知道所谓的‘神迹’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黑袍人的面容,与人类极为相近,但是却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他可是拥有妖魔血脉的修士,变身之后,即使比不上真正的九婴,但也不是人类修士的肉体可以抗衡的。 这个古老的国家之所以能延续到现在,许多人都认为那是沙漠之神的保佑,因为姑墨国是围绕着一个很大的绿洲所建立的。 河图之传说,很多人还是知道的,上古时时期,龙马负图出孟河,伏羲氏据此而作八卦。 这家酒馆没有招牌,只在门前插上两张一青一白的酒旗迎风招展着,虽然简陋了些,但是里面吃酒的客人还不少,南来的,北往的都挤坐在不大的酒馆里,休息着,聊着天。 也是在这个时期,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这个危机甚至不是来自和帮派打交道已久的政-府,而是一股来势汹汹的未知势力,这股势力给予的压力比政-府曾经围剿时帮派时的压力还要大。 第135章 男人的终极梦想 在面对着华中赛区代表队这样的对手时,他对于身旁几位队友同伴,仿佛有一种下意识的不放心,下意识地就认为只能够靠着自己去力挽狂澜。 毕竟之前他们已经在陆地神仙大圆满的境界待了不少年了,特别是林家老头,寿元都过去大半了,一颗心也渐渐的有些沉寂了。 罗昊是他公会注册丹器师不错,可是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丹器师而已,他从未参于过公会的一切活动,更没有对公会有任何的贡献,所以,公会酌情之下不得不考虑罗昊强抢人徒之事,咨事巨大,有违公会理念,此法恶劣。 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只要是在上班时间,就应该遵守上班的纪律才对。 郑智敏一声暴喝,压抑多时的气息轰然爆发,瞬间攀升到六阶的极限,浑身上下能量激荡,恐怖的气势如同乌云一般,瞬间笼罩了整片天地。 这里是一处石洞,足有数百米之巨,对于一般生物来说,这种空间极为宽敞,绝对可以在里面游来游去。 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李少凡知道,妈的,坏事儿了,这一次玩儿的有点大了。 甚至,旁边的人,仿佛听到了无数的碎石掉落的声音,从山峰上面,悠悠的传来。 轰隆隆巨响声中,五十万人组成的超级大阵,直接遁入虚空,飞向魔森上空。 山崖的墙壁上边,巨大的头颅在两颗硕大的眼珠滚动之余,嘴巴张动了一下,口齿不清地说道。 和禹诚希抱着同样想法儿的还有谷雨,他很清楚,深蓝不光强在武力上,敏锐的头脑,跳跃性的思维更让人头痛,忽而嚣张忽而谨慎的行事风格远比凯撒得人心。 我现在是以第三人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可是脑海里却渐渐传来另一端影像。 游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深蓝了,正想打个招呼,就被黑夜的惨样给吓了一跳,急忙指挥人手抬去神殿里边,看能否救得过来。 司星殿主仲平阳在星球边坐了很久﹐久得连周围的司星使者都显得种昏昏欲睡。 众人欢呼完毕,随着张俊一声令下,已经领得先锋印的岳飞就带着帐下八千人马率先出营,浩浩荡荡向着西面行去。 耶律云已经给自己灌下了仙酒﹐奈何锁身的力量不是妖魔之力﹐相克之功并不明显﹐最多只让身体舒服一些﹐却还是摆脱不了金光。 郭永征妒忌地瞟了他一眼脸带微笑地道:“恭喜老弟还是你有福气我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到。”? “神道之境,只要你努力,并不是不可以达到,固守本心,勇猛精进,没有什么达不到的”,紫老的声音缓缓在他的脑中响起。 比赛的规则,一向都是保密的,在正式比赛以前,除了四大长老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比赛的内容,想要知道到底都比些什么,怎么比,只有亲自参加才会知道。 那个怀抱孩子的夫人渐渐意识模糊,慢慢地倒在了床上,孩子也软倒在她怀里。 那个画面很短暂,像镜头一闪似的过后,镜像中便只剩下三只领袖所插的高香,而且已经全都燃了近半,其周围另外那些伟人所上的青香更是都燃到了尾声。 “等你教会他种田了之后,我再给你们一个惊喜。”墨苒神秘兮兮地说。 马金龙深深的叹息,哪怕他在看好简单的天赋,但是事实就是简单就是不如李玟,这种认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养成的,而是经年累月的积累。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个年轻的男子是黄皮子变得,我还会真的以为这是人们娶亲的场景,不过越是这样我的心里稍微有些害怕了,因为这些黄皮子也太明目张胆了。 不过好在,恢复过来的激起人们立刻调转了枪口,开始镇压白牙的成员们。 李天也是看着面前的东皇太玄,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竟然是这样的迅速。 威斯布鲁克此时也知道了局势对雷霆不利,他没再继续冲击篮筐,而是用突破分球的方式让杜兰特得到了远投的机会。 这个岭边上不是悬崖深渊就是天险,绕不过去,所以只能正面从岭上过,这里是必经之路。 薛瑶摸了一下自己被夜洛打的地方,天知道夜洛下手是有多重的,她现在都能预测到再过不久自己这头上就该有一个大包了。 在店家伙计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苗淼在里奥管家的引导下上了二楼。 佟皇贵妃被禁足,对外只宣称是景仁宫意外失火,皇贵妃受吓动了胎气,因此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好!好!你……你说我听一面之词,现在我听听你说的,你来解释,不是你先动手打你姐姐,她又因何要还手?”玉老爷气得浑身血液都奔腾起来,他大力地拍着桌,大吼着要初见解释。 叶美珍敢撺掇顾大海来找顾夕,却在这些事儿上很知道分寸,急忙扯着顾大海就走了。 “知道了。”龙云很恍惚,早知道道场的商品这么便宜,我特么早就成帝了,还用被你们坑的这么惨? 周睿从另一边角门转进来,婆子笑着冲周睿曲了曲膝,又福了一福,退到门外守着。 转头见树丛中干燥的落叶铺了一地,也不打话,将她抱了大步径直走向树丛。 “好,这没问题。”东皇古怪地看着三位统领,你们确定不是踏上死亡的深渊? 第136章 我们选墨门,墨门的路才是众望所归 庄义生平第一次,在沼泽地边上,来了一次露天野营,出奇的是……睡眠效果还异常的不错。 幽魂激动的声音传来。它刚刚弄出了意外后,内心一直很尴尬,所以它想要做一件事,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尹天羽听到庄灵子的问话不禁偷偷笑出声来,要是炎狂啸知道雷星陨什么也没有选,肯定会气的昏厥过去,两个徒弟,一个带了本图鉴出来,另一个干脆什么都没带,换做是谁都会感到可惜,更别说是崇尚力量的炎狂啸了。 见白茅一脸疑惑,陈清秋摇了摇头。这五岳楼是国民酒店,听说还做出了海外,不过消费也挺高,反正她从来没去过。 然后,不过是片刻之后,蒋浩轩瞳孔慢慢扩散,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失去了生机。 苏简笑容泛冷,目光如炬看了一眼白冰。白冰心中莫名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真不敢切换成超能系,没有武装色霸气强化自身,再放弃武侠系状态,哪怕有见闻色可以使用,也同样难逃中箭受伤的下场,真要被射中要害,那下场只能用呵呵形容了。 “我本来是不止的,嘿,谁叫我偷听到了呢?”沈云棠脸上有几分得意,一一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分享给伙伴听。 沙河心中的仇恨之情在这一刻动摇了起来,但是自己当年亲眼看到自己的族人被残忍的杀害,这个事实,让他无法接受尹天羽所说的言论。 苏锦时点开宝箱,之后宝箱消失,包裹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扇传送门。 现在沈拾琅把此事挑明,嘉成帝便是怒,处罚他也只是一时的,定不会要了沈拾琅的命。 她看到村民们在田间狂奔、在门前屋后席地而坐,他们互相拥抱着,又哭又笑,看起来甚至有些癫狂。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趁着叶家的宗亲都在,那就现在把家分了吧!”老族长直接决定了。 毕竟顾惜然是公众人物,并不方便去其他医院,否则被人拍到了不好。 千奈发现总有人会向她行注目礼,路过的同学都会看她一眼,是因为太奇怪了吗?? 一顿饭下来,盛若思倒是吃的心满意足,不过她却是发现对面的冥渊吃的不多,她吃了两碗饭,冥渊只是吃了一碗饭而已。 唐可可和汤珊珊眼巴巴的看着肖宇,这一刻她们的内心中萌生出深深的挫败感。 说白了,他身上没有特别能吸引穆崇灏的地方,引不起他欣赏的人,为何要保持联络? “可是,我只想男朋友帮我按摩,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朱集美直接告白。 明天就能回医院上班了,到时候又能在忙碌上忘记一切,所以又何必在此时不甘寂寞呢。 大巫师一直在同时吟着咒语,玛仙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一下巨大的呼喝声,就像是一个焦雷,就在她的头顶炸开来一样,令得她从朦胧的境界之中醒了过来。 然而,卫风却是做到了,做到了能兼修两种甚至是多种能力域而毫无障碍,可以说是常理无法解释。 被推的跌跌撞撞后退的温洋撞在一旁过来的宋佑身上,这才没有摔倒。 现在知道兔子体内含有这种被硫元素抑制的寄生虫,两个星期也足够感染全城大部分人,如果找不出治疗方法,恐怕到最后这里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当然多罗并不是非要伸出指头才能发出这燃烧一指,心灵法术不需要任何手势辅助,这在之前就已经讲过,只不过多罗感觉这么来一下比较释放魔法的感觉。 山口将手提电脑地电源线揣掉。就一手抱起电脑,一手拿着移动硬盘,跟在田中的身后向着地道里跑去。 诺曼仅仅开了两枪,全都打空了,然后他想躲到手下身后,利用人墙做掩护,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双冰冷的手分别握住了脖子与下身,两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黄建翔正在解说之际,拉齐奥队已然攻到了前场,戴维斯短暂的停歇后,把球传向了正前方,张翔接球后开始长途奔袭,国际米兰队的铁腰扎内蒂在意甲赛场上何等威风,但是他楞是截不下足球,反而被张翔戏耍了好几次。 复赛选手之间的探讨和交流持续了两天,直到周四这些人才消停下来,准备备战明天。 “成哥,这一类的你也擅长,还是交给林先生决定把。”周成话音刚落,梁晨急忙道。 没错就是杀人灭口!只有自己死了,对那些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这些天韩勤寿夜不能寐,心情恶略到极点,恰恰在这个时候涂海一帮出现了。 第137章 罗天大醮的终章 天师府会客厅,八卦图的挂画下,除了张之维和陆瑾,另有两名外国异人,其中一位白发苍苍、长发长须的老者,便是欧洲知名的大魔法师、炼金术师,艾萨克·塔伯。 决赛的水银灯,十足吸引了塔伯院长的注意,他同学生维克多导师特意延后行程,想着见一见那位让人偶诞生生命的工匠大师。 等了会儿,赛场骚乱彻底结 被一掌打出直接飞了出去的纳兰霸天听到这话,也是面露吃惊,不过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吃惊慢慢消失不见。 没有等到慕彦沉来接,等到的是他的电`话,说是哪个工地上有点事,要去处理。 好在她的皮肤白皙,且低眉顺眼的,气质温婉,还算是清秀佳人,再稍加捯饬一下,也能变成美人的。 辽军军师最终查到,此风水格局最早出自蚩尤,不过此局已经消匿几千年,不知这宋军从何而来。要说这对抗的法子,也无从找起。 这让洛仙一脸的俏红,她原本以为洛舞在这,就算调戏一下青枫也没有关系,但是没有想到,青枫居然还敢这样对她。 到现在,已经不再是他单方面的主动,他能感觉到叶歆对于两人间关系的重视,也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爱。 当然。古锋只是暂时将截天经的上中下三篇记在脑海,想要真正修炼有成,还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我觉着人这一辈子特别没滋味……”没有等到守诚的回复,安逸自顾自的说着话。 “可是,如不是我在皇上面前求情的话,兴许爹会老死在牢里。”江欣玉不甘心的反驳着。 鸟枪换大炮后,骷髅三兄弟趾高气扬的再次钻进了亡灵狩猎场。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是动作灵活攻击迅捷的瘟疫犬。 山路相比于平原道路人迹更少,当年袁标领着他们猎杀贼盗,就是在山中进行迂回,这样很难被人追踪,逃跑时候更是方便,他们走山路之后就彻底断绝了郑家追查的可能,因为无人看见,怎么说都有道理。 喻微言拉着喻子承的手,让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腰侧,右手与她的手相握,正准备带着他跳起华尔兹时,忽觉风中一道劲风闪过,再次凝眸,眼前之人哪里还是喻子承? 柔和的月光之下,两人时而倾斜,时而旋转,时而反身,时而摆荡,恍若无人一般陶醉其中翩然起舞。 么大,两者的人口再多一百倍,都无法将黑暗帝国打下来的草原占满。 “王大友,你现在这样对我,对你没有好处。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夏吉利拉着孩子在身后,道。 张头头松开了两颗衬衫纽扣,迎着风望着空无一人的cbd外的普通街区,越往外越是平凡的风景与背后的吵吵闹闹形成鲜明对比。 弄好之后,百里无尘便带着喻微言回到了元素学院,离去之时,仍旧交代她使用血玉镯。 这个地方的瘴气稀薄,虽然不适应人类居住,却是血蜘蛛喜欢的环境,如果她猜的没错,她要的东西就在这屋子的附近。 红孩儿想了想道:“师父,你把神通还给我咋样?我给咱们两个加一层温暖的神通护体,这样不就不怕冷了么?”红孩儿道。 “你是这里的县令,我不是,接下来的要交给你了。”李裕按了按眉心,提点县令一些治理方法。 第138章 这个马仙洪过于谨慎 碧游村事件后,韩舒有段时间关心过老马的现状。 有点好奇这位从头到尾都被欺负的老实人,在体制内的生活状态如何。 迫于神机制作和学术研究所占用的大量时间,韩舒一直以来没有得到机会,现在反而可以借助罗天大醮后的闲余去拜访总部。 “哪都通”总部研发室有绝密的管理制度,加之老马的任性要求,韩 一见照妖镜模样,妲己不由心中一惊,青莲道人竟与天尊有关,怪不得敢镇杀菩提祖师!将其灵宝夺来赐予自己。 他将李东升朝时空隧道的出口扔了过去,果断被挡了回来,可是他要走,却没有任何问题,这让黑息郁闷了。 钱太韶拍了怕手掌,从酒楼的后面进来五六十名身体强壮、满身肌肉的大汉,他们的出现立马镇住了张昌宗的人。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凶残了,眨眼之间就把一头斗尸搞定了,而且还灭了尸魂,结果回头看时,才发现迟庆帅和戒头其实比我更加凶残。 “归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你想要挟老子,你还嫩一些。”展重忠又冷冷地讲道。 “拿着!“上官天琦一抬手,已是扔了一个墨绿色的锦囊丢到了秦孤月的手上。 一个王国想要强兵,就离不开精良的武器,武器锻造离不开精铁,杨毅垂涎已久,却一直没有几会跟特利尔王朝开战,毕竟米德亲王来势汹汹,杨毅要整军备战,这个时候不宜得罪太多的人。 李横面上露出狂喜:“好好好,呼延将军,下命令吧!”他口头说已经捉拿了所有对王慎忠心耿耿的军官接管了部队,其实就是吹牛,别人认识他李横是谁。要想掌握部队,还真得靠呼延通的威信镇压。 泰勒点点头,跟着杨毅抓住了绳子,杨毅奇怪的是,他跟福曼说话就吃字,可是跟泰勒说话就不吃字,难道他现在能在人话和蛙语当中自由切换了? 刀光剑影,短短几秒双方就互相攻击了几十下,而后面的黑白两绝都是无比的惊讶。 众人互相搀扶着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离去了,只留下虚弱的珊瑚一人静静地躺在榻上,许久也没动一下。 圣门之约,对于参赛者的实力从来都没有严格的要求,只要参赛者的年龄是在百岁之内,就算对方是幻灵神,都没人会组织她参赛。 珊瑚姑娘的叫声如同针刺在了龙长风的心口一般,痛彻心扉!他愤怒地拍出一掌,震碎了紧闭的闺房大门,拔出宝剑猛得冲了进去,梁清湖与众掌门紧接着跟在了后面。 “谢谢老公了,你们去对面的饭店等我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曾冰冰看着基本上第一波的顾客也差不多了,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树妖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只有一条条藤蔓如同触须一般从土地中射出来攻击梦长生,惊怒的声音却是已经响起,不过对于树妖的话梦长生却是毫不理会,一边挥剑抵挡这些藤蔓,一边寻找树妖的真身。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孔晴心里笑的开心,可是面子上还是“关心”的劝着,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安娜活的更厉害了。 五年没见的恋人,而且还有那么多附带的问题要解决,怎么可能会在三刻钟中解决的完呢? 轩辕翊此时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了,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于盛明珠而言,利用价值越来越少。 第139章 何人弹奏的一曲《平沙落雁》? “要你平时少沾点花天酒地的浑事,身子虚了不好补。”徐三盯着手机中的监视报告,下意识呛了一句。 徐四反驳道:“我在外的名声就是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搞臭的,要不任菲她能不理我嘛?” “行了,来活了。” 徐三没工夫掰扯,展示手机屏幕,传输回来的画面中陆陆续续有可疑之人出没。 “该 这里,道生走不出去,有火焰不让他离开,道生尝试多次后,最后竟然睡着了。 那时间天长地也长,年月过得很慢,什么事都没来及发生,不知事的孩子还在家里满院子乱跑,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父母亲人的爱护,以为那只是他生命中最寻常不过的一天,此刻拥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今后也将永远不变。 陆启明回味刚刚的一刀,心中有些满意。他知道,参悟剑诀,不只要参悟特定的招式,更要参悟真正的剑意——如果每招每式都能融入那种剑意,才是真正的强大。他刚刚就是在用最简单的“刺”进行尝试。 他们正是看中了秦照的这一个弱点,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的对策的,而秦照,听到对方这么说,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选择妥协,除此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金蝉蛊外表呈淡金色,从秦照的胳膊处冒出,随后钻到周军嘴里。 同时,他们评审加分的权限也比其他老师更高——只不过不是战斗评审,而是评审学生们自救、以及救助同伴的能力。 有些雪盲的君泽玉遮了遮眼帘,透过指缝瞧见了前方的景象。有座高耸入云的雪山,正在雪崩。 对于今晚所见到的奇景,皇甫毅并没有说与洛长风知晓,也没有说与师尊知晓。 就在这时,广场一侧的一块守山石表面,一簇簇土色灵光旋动,现出水波状的涟漪。 张天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向岸边,然后环视四周,一时间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被排斥出来的人,所有人都是不愿靠近自己。 第二天大早,叶秋和李芊芊刚刚醒来,叶秋的手机响起,是蔡勇打来的电话。 黄忠倒还好说,但是孙观等人却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因此走的时候俱都是狠狠地扫了屋内的人一眼,最终把曹操等人的头都看得低了下去。 作为桃花街乃至整个京城有名的赌场,四海赌场的赌博方式自然多得数不胜数,涉及的赌博对象也广泛至极,骰子,牌九,斗鸡,斗鸟,斗蛐蛐等等不一而足。 可是除了孙观和糜芳之外,韩言又能留下谁来呢?典韦还是乐进?又或者是曹休他们几个?这临淄,韩言可以马上取之,却不能马上治之。 帝王和他的尸卫大军彻底的消亡,赤明天帝也离开了这里,帝王陵墓就成了永远不会有人踏足的地方。 在空中划过亮丽的光线,轰隆隆巨响,整个天穹仿若要被切开了一般。 毕竟是神泉,说不定周围还有什么其他宝贝,如果有它的下落,众人也自然愿意去探究一番。 洪长老跪在地上,口吐鲜血,若不是刚才他用所有真气护住自己,恐怕早已经被长剑所杀。 卡锐把最外面的防护衣服脱掉,接过林少手中的布,跟酷比一样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是怎么穿的。 西苍雪的目光变得惊骇起来,双手结印,催动体内灵力,连忙运行星辰,艰难抵挡。 第140章 蜘蛛A型,战斗,爽! “谁会带嫣儿妹妹做那种事情啊!” 诸葛萌讲述半山腰的前因后果,韩舒听完,面容多了一丝微妙的担忧。 这时,一根纤细手指戳在了他的脸颊,轻轻压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不用担心啦,毕竟我不是什么动漫中的花瓶女主角嘛,术士最擅长摆阵掐算,行事前我都有卜卦预测,所以没问题的。” 韩舒 她从来没有向他表露过什么,但就象她刚才说的那样,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就是因为太害怕在战场上拖累他,失去他,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尸巫一边用精神力与外边的尸巫连接,一边把得到的消息说给林格听。 在人类士兵尸体中,大量白色卵布满人类肚子,就好像无数白色大米。 闭目养神,利用嗅觉研究静心香,又发现一些需要改进地方。比如紫檀用量其实可以少一点,百年老料太难得,能省则省。 鬼云墨二人瞳孔放大,云环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同时,他们也清楚感受到天灭散发出的凌厉之意。 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夹杂着一股强大的雷电之力,可谓是天地变色,狂风大起。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别说是让姜犬把他俩踢过去,今天就算是让他在自己两人屁股上安装屁动力飞行装置,今天他俩都得憋出一个屁出来。 欧阳颖儿皱了皱眉,如果对方真有这个能力,别说跳舞给他看,即便真被她亲一口又如何。 朱桢也没与他多说废话,提剑便应,你来我往,锤影剑花,一来二去,又是战了几十回合。 “这就是了,理论疏通,操作就简单了,你拥有上代时空神的传承,这包含宇宙已知的所有关于时空的最顶级算法,数十万年的技术积累,全是绝密的好东西。 “让我好好想想。”陈嘉栋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现在他已经得了开服恐惧症,不管服务器、各方面如何告诉他没有问题,但只要宣布了在某个时间开服,就肯定会在某方面出问题。 听了这番话,周赫煊才知道周肇祥并非老顽固,而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周赫煊好笑地跟对方握手,居然莫名其妙就遇到正主儿了。 虽然看姬铭一幅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想了想对方的身份,饭田绫乃还是有些坐不住了,面露冷汗的对姬铭提出了告辞的请求。 日本陆军和海军的分歧由来已久,陆、海军大臣吵架几乎成为日常。 不过,在扫眼这个茅屋,当笑天的目光经过那简易的大石床的时候,猛然愣了一下。 “一个大板子,可上面却有人在动!这是什么东西?”唐军满是好奇。 其他的一众人,也都投來了注意的眼神,包括天魂雅馨在内,也从來沒吃过笑天这样做出來的食物。 这密室便只有行云一人,躺在床上,虽不能动,但是却不防碍行云的思考。 “葛先生,您看这件事您来说,还是我来说?”贾凯恭敬地问道。 难道那些关于他的传说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是那样的爱民如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 陆央这声突兀的挑衅,居然另围攻他们装甲车的血尸们的动作瞬间一滞。 叶英凡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后,准备练功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刚把着急找过来的美琴和董香她们安抚回去,又对着芳村功善等人下了绝不擅自外出的保证,忙活了半天,雨落才能腾出空来休息一下。 第141章 门长交接仪式,发展的新方向 一团橘色的火花突然在黑暗之中盛开,耀眼的光团照亮了数光秒距离内的黑暗。仿佛有人引爆了一颗太阳。 约翰仍然像他初来时的那样,整齐的坐在李尔所指的椅子上,像他这样的人对服从各种命令简直已经成了一种生活方式,地道的军人。 “要我说,找当地的警察帮忙,给他们深刻的教训?”蒙欣说道。蒙欣的父母,跟省、市的官员都很熟,找人帮这点忙,应该不成问题。 赵康回过头,看着同样是一脸兴奋的赵云,忽然心里面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无法压下去。 跟以前的苹果公司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于商标从一个被咬了一个缺口的苹果,变成了一个完整的金色苹果。金苹果代表智慧果实,也寓意新苹果公司将会比过去更具备创造力。 跟林枫拉开距离之后,陶安开口,冷漠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炽热,显然,在陶安眼里,林枫已经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下去吧!高凉郡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朱符背对着朱凯轻声道。 直播那天,他用完传送门之后,作为定位的智瞳硬件分裂体就已经转移到了更深的深海区域之中。 林棋点了点头,软件和硬件系统的易用性,显然也是非常好的卖点,有些客户未必就考虑绝对的低价,而是会认真考虑易用性。一件东西买回去,操作比较复杂,学习成本比较高,那么,用户恐怕会犹豫再三。 田中隼雄看着林棋,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他比林棋要长十多岁,他一生交手的对手很多。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安妃行到榻炕前,对己坐正身子的皇后微微福身一屈,却并未如寻常嫔妃面见皇后时那般行叩拜大礼。 狗头鱼竟然丝毫无损!陈虎震惊了!而直播间更是有无数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那家伙的鱼鳞居然如此坚硬。 “千真万确,我是在肖雨落的协助下才顺利回到来安的。”说完他就把在凶牙发生的事情以及与肖雨落成亲之事告诉了蓝星儿。 简莫凡在一旁倒是很淡定的坐着,结果季思悦递过来的咖啡,挥手示意她出去。 几个月后,当我们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后,李哥突然告诉我们他要回去,我们所有人无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而李哥坚持,两个月后,李哥再次回道乌干达,这次,他身边带着那位漂亮的警察,钟素。 我缓缓回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呆愣住,手中的湿帕不自觉脱落,心跳猛然加速运转。 探望孤寡老人的事原本是何先生的决定,但他除夕前几天,他突然有事回国了,于是让翔太和泽顶替。 我含笑的拍了拍新月的手:“难得你有心了。”房中焚的香似乎也换过了,晶莹的琉璃香炉中飘出袅袅的香气,清新宜人似百合纯洁,想来是新月怕我闻不惯浓郁的香气。 刘濞更加焦躁不堪。他命令暂时停止攻击,以他丰富战争的经验,知道要打败一个对手,必然要找出对手的弱点。 碧儿说话,青霜这才记起碧儿随在身旁,暗道,此法乃香若姑姑所传,还是需得让她回避才是。 她纳木而彷徨的看着眼前缓缓站起的暗裔之奴,说实话,在亲眼看着所有同伴都死之后,害怕到了极致之后便再也不怕了。 在心中迅速地对简易的飞行速度再次表示了佩服后,孟尝扫了一眼下面的环境,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游青也在认真观察着,以他的经验,只要仔细些,完全可以看出附近的幻阵。 上午,林夭生去了一次刑jing队,处理了一些业务。完事之后,又打电话给冯莹莹,询问了一下关于工厂的近况。 几声暗响,老爸胆囊内的几块石头已经碎成了齑粉,被拥堵的胆汁湍流而出,瞬间他的胆结石就已经好了大半。 双方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身在客场一个是主场作战的球队。 “哼,夫君真坏。让馨儿担心了这么久。”在这么多人前如此亲密,即便大胆如廉馨,也是害羞得轻轻敲了两下李御的胸口,把头埋在李御的胸口,双手确实舍不得放开对方的脖子。对于李御的话,廉馨下意识地相信了。 萧问不由猜测,难道这家伙刚才是故意撞他的?还是说,这个家伙本来就这脾气,看不起所有撞不过他的人? 看到周浑元的电报,他一时也不知道是请求中央-军加大兵力好,还是严词拒绝中央-军的帮忙才好。 孟翔等人倒是很想再练练手,却不得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几乎整个身心都因为心虚而战栗起来。 从很早,她就能看出来了,迦罗的心态想法和目标远见,和他们都是不同的。 洛云汐心中很恼怒,她都在这里来回的躲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没看到她一点都不想要打了么? 第142章 老天师起哄,墨门的收徒现场 “这,还请言姑娘直言,在下确实不知道姑娘找我干什么。难道?姑娘是想接下来与在下一同寻宝?”其实裴宗浩心里知道,言静故意找上自己,那肯定是为了玄火大殿中的灵丹而来。 温乔脚下退了两步,抬头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她知道沈慕琛就在里面,只是不想见她。 人总要学会不再天真,去做自己应该去做的事,去成为别人期待你成为的人。 疼痛虽然折磨的是她,但厉慎言比她更煎熬,因为他的生命里全是她,只有她,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他都会陪着她。 天空中,斩仙剑的目标是单咚儿的头,而白凤剑的目标却是单咚儿的腿。面对此时斩仙和白凤两剑袭来的刁钻角度,单咚儿在空中却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体倾斜翻转,将两剑避开。 纪青墨无奈一叹,他算是知道了,现阶段的他,是斗不过墨宸的。 肆月眨了眨眼,估计万天佑这守财奴是不会同意,于是,有了些许缓和的口气。 我信你个鬼,你就是不想让我用特效而已,怕我用特效之后就赢过了你。 肆月用毛巾擦着滴着水的黝黑的长发,这种姿势在万天佑看来更加撩人。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之音,并且还伴随着阵阵的大吼声。 等萧羽走后,洛冰竹连忙跑回办公室,然后将那盆仙人球,给放在了办公桌的正前方。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趁机怼一怼罗烟儿这妞,怎么这次,她就不高兴了呢? 妖莲之灵走进了阵法之中,随后也是手一划,鲜血顿时滴落而下。 两人知道,真正的荒古秘境,也就所谓的诸神战场,便是在光幕的另外一边。 “苗顺的皮肤活了过来,然后就变成了人皮风筝上的人皮,只不过行动比较迟缓,似乎新的人皮还没有适应自己。”猎刀双眼盯着蓝星三人。 基鲁亚斯毫不做声,无情地面具下,没有任何话语,直接收起了剑身。 当然,你别忘了,我将臣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分身,一个独立的分身。,还有,始界居然派下暗天下来杀你,这次的仇,先记住了,等境界一到,我们就到始界大开杀戒,我倒要看看,那所谓的荒古怎么应付我们。 能够活到现在的演员,没有任何一个会选择坐以待毙,期待虚假的运气,所以,眼下的局,其实是阳谋,让黄道必定踏入地下通道的阳谋。 李村的黑铁木,目前为止至少还能使用一年多。如果从现在开始提炼坷垃中的催生素,并且开垦黑铁木的种植田,王昊相信,等到李村的黑铁木用完的时候,华城的黑铁木,也该长大成材了。 柳玄要得就是这样,他这边三阶术法一停,柳玄已经甩开了银脊熊和白鸟,只不过几个迅步,已经来到林立仁的身前,手拖着一把燃烧着黑色烈焰的长刀,一刀劈向林立仁的后方,将林立仁身后的一块巨石劈为两半。 弥勒右手一伸,那血王便是脸色一变,两道金光自体内射出,直接飞到了弥勒手上。 然后把盖子拧开,把所有的水都干净,这才拿着空的矿泉水瓶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然后四五个大男人疯了一样,开始用手挖掘第三道墙壁。 他利用几次死球的机会,换下了林峰和聂江,齐鸣和邹维佳被换上场,继续保持中前场的压力,到了比赛的补时阶段,即使张升用黎明换下了马永利,龙腾队依然依靠更好的体能压制着全北现代。 张潮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沉浸于心神中的莫名力量向着四方迅速延伸开来。 但是无论是杜·克卡奥,达克威尔还是乐芙兰,他们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绝不会没有想到这么浅显的东西,暗地里究竟又有多少博弈,又有几方隐藏势力的相互斗争? 莫妮卡那边已经开始通知现场导演以及工作人员开始准备录制了,王聪来到侧幕位置等候上场,这时候莫妮卡已经开始了开场白。 一场大战爆发,王川离了黑风洞,将老唐交给猴子保管,这边与黑熊精两只妖怪对峙,猴子急的是抓耳挠腮,恨不得上前狠狠打杀一番。 所以,担心兄弟的二十七星宿,立刻下界通知奎木狼,让其赶紧回天庭。 他与她同坐在车内,每一次的呼吸,都只有对方的气息,这让他们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哭的如此有感染力就好了,不过,她不是这种人,她只喜欢理性分析。 霆亲王一直忌惮霍大人,他不满皇上登基,又讨厌霍贤良药苦口的帮衬着。当时他与皇上两人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可霍贤却偏偏说,自己能力不足,亲娘又早夭,不足以支撑治理国家的重任。 “不要追了,如果进去的话会直接到达光明族的领域,要是被光明神现,那到时候就必死无疑了。”布鲁斯立即阻拦住还想追赶过去的死神和卡塔尔他们。 最后,当酒喝光的时候,卡诺和问天已如一滩烂泥的趴在桌上,或是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让人搞笑的话。 “王雪身体不适在屋里休息,怎么就成了我包庇?”拐爷摸了摸一把,一脸不解。 随即,兽人先知引着夜枫坐到自己的左侧,自身则坐在王椅,而兽王也坐在了右边。其他兽人也分坐下面。 第143章 我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基地 韩舒心中有了大致的规划,根据日后门人的兴趣特长,将二次元圈和科技佬暂时分割成两个不同流派,中间允许不同流派的门人沟通交流。 拥有炼器天赋的异人继续在模型方面深挖,炼炁天赋不足者,转去机关学和神机造物学,造物方面又有“机魂唤醒”和“温养器灵”等不同的课程··· “和开办学校一样啊。” 刚才周少桓被周元辉这一番话说得,确实有一点动心,但也仅仅只是有一点动心而己,离真正的行动,还有相当的距离。 六人彻底陷入了震惊之中,仙人都有真火没错,然而对手却是罗天上仙级别,拥有玄寒属性天赋能力的洪荒凶兽,寻常真火哪能破解它的能力? 鬼臼犹豫了一下道:“是京里那位派来的人……”海浮石吩咐过,这些事不必瞒着白茯苓。 云毅的元婴逃入护岛大阵中,不甘心地看着天空中那些天辰宫联军的修士。 一直留在神迹堡的莫里恩特斯自然是经历过前几日的攻城战了,一提到风魔鸟和雷兽,莫里恩特斯那笑眯眯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 雷海洲的十五大巨头,在接到绝灵黑雾逐渐消失的报告,后立即飞到了海上,然后往东飞去。 漆黑的夜色渐渐的退了下去,光明,再次将魔兽深渊笼罩了起来。 “那个就是李霄,至于能力是什么,你自己去问吧。”王薇薇随口一提,就把陈弈赶去李霄那里,免得打扰她下班回家。 雷海洲的十五个巨头,全部都集中在东皇大殿,彻夜不眠,研究对策。 平原上人声不断,好几队摩纳族男子在各处搜索,甚至还有骑马之人,那边乱石堆更是聚集了不少人,看着那一张张警惕的面容,显然,王姆姐妹并未落网。 况且她到现在也还没弄清楚裴锦到底是要干什么?要告诉梁云城吗?她真的很乱,为裴锦的莫名其妙而感到惶恐。他今天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奇怪,甚至是让她害怕的。他说他不会放手,说的那么坚决。 于是他轻轻的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辰辰则开心的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又开心的叫了一声爸爸。 吴明接着熬制了一些盐和淡水,留作不时之需,然后又跟着花花到那片果林里摘了不少果子回来,就这样,一人两兽在海滩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打着哈哈,一个下午平静地过去了。 林微推了苏北一把,怪嗲了半会儿觉得打哪儿都别扭,这才正了正行儿,神情严肃的对上苏北。 他不由眉头微皱,按理说,他现在的身体,不应该有这种反应才是。自从他前世找了师傅,修炼了一套叫做明空拳的拳法后,他基本上都不会生病了。而且身体的柔韧度和反应力,也非于常人。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李白说完,大部分人都散开了去,却有一人留了下来,是一名中年男子。 这时,紫丁香的阴影借着黑暗的力量侵入了他的心房,一道中间透黑,两边泛紫的忧伤敲开了他的良心,黑暗飞了进来捉住了他的欲望,并将它粉碎在紫丁香的那一抹芳香中。 “哼,嫉妒又如何,凭什么他肖恩能霸占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吗?”德古拉嘴里恨恨地说道。 “你哪来这么多……现金?”单丽丽很吃惊,看见他拎回来的方便面箱子里,满当当的全是成扎的百元现钞,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