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实力
自牛伍提出拖住彭宗一分钟到现在，也就过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但牛伍的样貌却已经天翻地覆。现在不光后肢，就连手臂也在逐渐向着牛的双蹄转化。形势正向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休息够了吧，我们继续。”彭宗对着下方的血魔淡淡道。
虽然彭宗语气平淡，不过血魔能感觉出对方的杀心。
他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急忙道：“你不能杀我！我可以替你求情，请求神对你再次闯入我蝠族领地从轻发落，否则你违背神的誓约，神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老夫拒绝。”彭宗微微一笑道。
“疯子……你这个疯子！本王怎么能死在这里……本王不会死的！”
血魔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紧接着，他撞破墙体冲入小巷，朝着一个还剩半口气的蝠族的颈部，一口咬了下去。随着他喉部的快速滚动，大口大口的血液被他吞入腹中，身上那些瘆人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不远处，从房顶下来的彭宗缓步前行，“原来如此，你那不合常理的再生速度，竟然是靠吞噬血液来实现的……”
“不错！这里到处都是本王的血库，你根本杀不了本王……”已经恢复大半伤势的血魔似乎又有了自信，傲然道。
“废话太多了。”
话音未落，突然出现在了血魔面前的彭宗，呈半蹲姿势，长刀自下而上斜斜斩出。彭宗的刀太快，即便血魔开启了速度加成的天赋能力，依然没能完全躲过这一刀。从肋下至左肩，连皮带骨几乎半个身子都被长刀斩开。但诡异的是，除了被刀身带出的几滴鲜血外，血魔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依旧活蹦乱跳。就好像切的是快橡皮泥，刀刃前脚刚划过，后脚就又粘回去了
彭宗轻咦一声道：“你这再生能力还真是麻烦，看来不费点力气是不行了……”
对面的血魔恨得咬牙切齿，“装腔作势！”
回答他的则是一道刀光。只见一节前臂冲天抛飞，血魔借着手臂的阻挡再次躲过一劫。不过这次的伤口皮肉外翻的厉害，像是被反复捶打过，和之前牛伍身上的刀口完全一致。这样的伤口即使想要缝合，也必须先切除表面那些已经破破烂烂的组织。
血魔痛呼一声，脚下猛蹬地面，想要拉开距离。但彭宗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随而上，手中长刀结连斩出。吓得血魔只能亡命逃窜，收拢的蝠翼紧贴后背，根本不敢张开分毫。
渐渐的，血魔也有些适应了彭宗的攻击节奏，躲闪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禁出言嘲讽道：“老家伙你不是要杀我吗，就这点能耐？”
这话刚出口，便被一记凌厉的踢击正中面门，血魔顿时鼻血狂喷，一颗门牙也被踢断，满嘴血水横流。
自己最在意的脸被破了相，血魔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哇啊啊啊！老不死的，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话音未落，又是一刀从血魔张开的嘴前划过，两片腮帮子立刻被切开，几乎裂到耳根的豁口倒是让血魔有了几分传说中吸血鬼的神韵。
“不好意思，你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老夫情不自禁下手重了点。”彭宗难得的恶趣味了一下。说完，继续猛攻而上。
吃了好几次亏的血魔似乎终于学会了闭嘴，但任凭他如何施展浑身解数，仍旧逃不过被彭宗死死压制的命运。甚至好几次仗着自己再生能力强，想要以伤换伤，其结果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是伤了，却连对方的一根毛也没碰着。
逃不掉，打不过，血魔几乎陷入了绝望。
血魔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外力介入，自己被干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那个外力，自然是指牛伍。
打定主意的血魔，拼着挨了一刀的代价，向牛伍那边逃边喊：“圣徒大人救我！”
不知是他这声呼救真的起了作用，还是牛伍恰巧完成了深度妖化，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一头蛮牛的牛伍突然睁开了双眼，铜铃大的眼睛一片漆黑看不到丝毫眼白，给人一种邪恶的压迫感。血魔看到这一幕，心中先是咯噔一下，接着又有些窃喜。他知道这是牛伍失去理智的表现，如果能让牛伍和那个老不死的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一声震耳欲聋的牛哞声打断了血魔的意淫，强大的音浪让他顿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等他回过神来，一只巨大的牛角已近在咫尺，根本来不及躲闪的血魔被如骑士枪般的牛角一下挑飞，接着，牛伍去势不减，继续顶向后方紧追而来的彭宗。
千钧一发之际，彭宗不退反进，一个错身从两根粗壮的牛角中间穿过，直奔对方敞开的面门。他手中高举的红云刀突然转向，刀背冲外刀刃冲内，使劲浑身气力猛地劈下。
“给老夫破！”
即便是刀背，在速度与力量的加持下也深深嵌入了皮肉之中，最后被坚硬的颅骨挡了下来。但强大的震荡力却是骨头挡不住的，若非深度妖化后牛伍的肉体得到了大幅度强化，这一下估计就能将他的大脑震成一滩浆糊。当然，彭宗也是知道要不了对方的性命，才敢这么做。否则，要是因为自己杀了牛伍而再次引发两族的战争，那自己就真的百身莫赎了。
因为强烈的脑震荡，这头牛伍所化成的蛮牛一下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两只前蹄一软，巨大的牛头猛地砸向地面，并在惯性的作用下划出老远，撞坏了成片的房屋。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脑震荡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不过，在旁观者看来，却仿佛是孩童大小的彭宗，在力量上更强于如一座小山般的牛伍，极具视觉震撼力。而那个旁观者，自然是指被挑飞血魔。
“该死！竟然连那头蠢牛也打不过那老家伙……”
血魔擦了擦嘴角还残留的血液，满脸阴婺，他的脚边则躺着一具已经被吸干了的蝠族尸体。随后他悄然隐入黑暗中，向着城中心潜行而去，其目标似乎是内城的神殿。
另一边，彭宗并不知道血魔已经跑了，不过即便知道，恐怕也无暇他顾。此刻他正眉头深皱，看着前方缓缓起身的巨大蛮牛。
能这么快就恢复行动能力，这是彭宗没想到的，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对方似乎还恢复了意识……
“好刀法！我还得谢谢你，多亏你这一刀，总算让我清醒一点了。”牛伍所化蛮牛晃着巨大的脑袋瓮声道。
“老夫只是想让你晕过去，至于能意外恢复意识，这是你的造化，非老夫本意。”彭宗哂然一笑。
“嘿嘿嘿，像你这么坦诚的人类倒是不多见，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牛伍回道。
“本该如此。”彭宗不置可否，手中的长刀不再是刀背朝外刀刃朝内，而是换回了正常握法，看来他这次并不打算留手。
双方各自摆开架势，对峙了片刻后，牛伍率先出手了。只见他四蹄猛地一蹬，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紧接着，庞大的身躯便拜托了惯性的束缚，冲向彭宗。
面对以山岳之势倾轧而来的牛伍，彭宗脚下连点，身形随之飞速后退。
“你躲不掉的！”牛伍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正如牛伍所说，彭宗身后不足十米处，便是连片矮房，已经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但彭宗却充耳不闻，仍旧向后急退，速度甚至比刚才还有所增加。
很快，彭宗就退到了墙根前，眼看着就要撞上墙面，惊人的一幕却发生了。这一刻，仿佛重力都不存在了，飞速倒退的彭宗速度不减，竟然就这么沿着墙面垂直上升。最后，脚尖在房檐一点，整个人就如一支利箭，从半空冲向牛伍宽敞且毫无防备的后背，瞬间转守为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让牛伍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并未慌乱。原本低着的牛头突然扬起，紧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牛哞声从张开的大嘴中发出。如此近距离被巨大的声浪波及，即使强如彭宗也感到脏腑一阵翻腾，头痛欲裂，整个人更是被随后而来的气浪吹得在空中迟滞了片刻。与此同时，下方的牛伍已经一头撞入前方矮房，又是大片建筑倒塌。
第一回合的较量，双方似乎打了个平手。之后好几次，彭宗都试图借助周围矮房跃上牛伍的后背，都被后者以各种方式躲了过去，甚至使出懒驴打滚这种极落面子的招数也在所不惜。
深度妖化后，虽然力量速度都有质的飞跃，却也因为关节的硬化，使得他的后背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罩门。这点彭宗看得很明白，牛伍自己更是再清楚不过。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于是，牛伍索性发狠一通横冲直撞，将周围方圆百米的建筑统统夷为平地，让对方没有了借力的地方，这样再想跳上自己后背就难上加难了。
“这样就宽敞多了……”牛伍打了个大大的响鼻颇为满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