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尘封的回忆
在这神奇的状态中，不光观察能力有了质的飞跃，柯罗甚至觉得对自身的掌控也更强了。
眼见右士闪电般上撩的一剑，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迅速后撤，拉开足够的距离。这固然能够躲过攻击，却也失去了第一时间反击的机会。在于右士这样的高手缠斗了这么久之后，凭着直觉，他也逐渐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因此，他要做一个尝试……
他舍弃了自己一贯的大开大合的打法，学着右士的样子，一个侧步，以微小的动作幅度躲过了上撩的阔剑，紧跟着就是一拳打在右士胸口。虽然只是徒具其形的模仿，但也足够让右士吃惊了。能够在战斗中学习提升的人，即便放眼人类联邦也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他们无一不是天生的战士！
而打在右士胸口的一拳，则因为柯罗还不习惯这样的战斗方式，没法发上力，再加上有厚实的胸甲保护，右士根本没受任何伤，仅仅后退了几步便化解了力道。
右士对自己被打中一事毫不在意，反倒有些兴奋道：“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柯罗并未回话，他利用*心流*状态下对身体的细微掌控，及时退出了*超频*。在他的预估中，距离自己的极限应该还剩下五秒的时间。
这时，对面的右士动了，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一剑刺出。这样的距离甚至已经超出了长枪的攻击范围，但对链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飞速刺出的剑尖似出膛的子弹，带着呼啸声在柯罗眼中越放越大。他极力想要躲避，然而，已经退出了*超频*的他因为*心流*的作用，意识是跟上了，可身体却严重拖了后腿。这就好似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想要拖着三四十斤的哑铃奔跑，任凭你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只是相当于乌龟爬的速度。
意识与身体的严重脱节让柯罗难受得几乎要吐血。在类似慢镜头般接近的剑尖威胁下，无力感所产生的恐惧情绪被无限放大，他的心跳与呼吸骤然加快，无意识下近乎本能的开启了*超频*。
瞬间，禁锢在身体上的枷锁消失了，在剑尖即将刺中前，他一个后仰躲了过去。整个人却因为过大过猛的动作失去了平衡，如滚地葫芦似的向后翻滚了几圈。
躲过攻击的柯罗双膝跪地，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强烈的心脏绞痛让他冷汗直冒。短时间内连续开启关闭*超频*，再加上本就已经接近极限，让他的心脏出现了痉挛。
不过就在刚才，他似乎领悟了一点彭师当初所说的，对*超频*状态收放随心的含义。简单来说，无非就是只在最关键的时刻才开启*超频*。比如刚才柯罗躲避右士的一剑，真正需要*超频*提速的情况只有零点几秒钟，而他现在的极限是70秒左右。依此计算，理论上一场战斗中*超频*几乎就不存在时间限制一说，毕竟越是高手过招，胜负只是一瞬间。绝不会出现那种大战几天几夜都不分胜负的情况。
当然，说起来简单，真的想要做到，又谈何容易。且不说*超频*状态的一会开启一会关闭会对心脏造成更大的负担，光是如何把握开启的时机就是一大难题。若非还有*心流*的加持，相信，不等他开启*超频*，就已经被右士那一剑刺个透心凉了。
难道这才是彭师传授自己*心流*的真正目的……柯罗不禁想到。
一击未中，右士也不以为意，抖手间刺出的链剑似弹簧般收回。
“看来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右士说着看向被围的狼雀，“自主妖化，哼！不过如此！”
不知是因为听到了右士的嘲讽，还是多次突围不成觉得损了妖族的面子，或者兼而有之。狼雀突然放弃了防守，凭借蛮力，一把抱住正面刺向自己三柄长戈，而其余的九柄长戈此时也刺到了他的身上。但那些长戈就像刺中了厚实的轮胎，仅仅刺入半寸便被虬结的肌肉死死夹住，进不得也退不得。
炽热的气息从狼雀森白的獠牙缝隙间喷出，即刻形成了大片雾气，同时，被那只满含杀气的血红独眼扫过的银甲战士们瞬间遍体生寒。紧接着，狼雀一声大嚎，即便覆盖着厚实的毛发，也能清晰看到其双臂上虬龙般的筋肉条条纹起。那三个与其角力的银甲战士仅仅坚持了片刻，便被甩飞了出去，或是撞穿房门，或是砸塌院墙。另外九个银甲战士也被这股蛮力震得倒退了几步，手中的长戈都险些握持不住。
“嘿嘿，这才有点意思嘛。”目睹全过程的右士轻笑道。
随后他叫住了这些还要再上的银甲战士们，命其看住柯罗，自己则手提阔剑站到了狼雀面前。
“来吧，让我看看自主妖化后的妖族究竟有多大能耐。”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阔剑迅速扫向狼雀粗如水缸的腰间。这试探性的一击被狼雀以利爪轻松当下。
与此同时，抓着一只大背包的果玛从扁双童房内出来，见到院内混乱的场面，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是微微一怔。看了看狼雀与右士几乎拖出残影的快速攻防，随后又望向被一小队银甲战士围住的柯罗，眉头紧蹙的她银牙一咬，提着背包冲向重伤的旅爪所在。
院墙外，太史西奇和太史赐这对异母兄弟的战斗更是进入了白热化，拳拳到肉的互殴像是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此时的太史赐一身锦袍早已凌乱不堪，脸上也是满是血迹和淤青。而太史西奇虽然也挂了彩，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太史赐伤得更重一些。两人再次互换一拳，力量上明显逊于太史西奇的太史赐倒飞而出，摔落在园林的灌木丛中。
“住手吧，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太史西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
片刻后，灌木从中传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你这自以为是的态度真让人作呕！”太史赐挣扎起身，吐了口嘴里的血沫继续道：“来啊，有本事杀了我！就像当初你害死妈妈那样！”
对方满含恨意的话让太史西奇顿时一怔，思绪不由回想起了那件被他尘封许久的往事。
…………
一辆黑色的大型越野车行驶在坑洼的山路上，仅从车身硬朗棱角分明的外观，就能感受出其出色的防御能力。不过就是这样一辆硬派越野，它内部却装潢得及其豪华舒适。
“姨娘，你说妖族中也有好人吗？”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孩童望着车窗外后退的风景思索着问道。
“小西奇为什么这么问？”坐于柔然皮椅上，身着华服的明艳女子笑着反问。
她身前铺着厚实地毯的车厢内，还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手握玩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听说妖族中也会惩罚犯错的人，他们犯错是指什么？是指不烧杀抢掠的家伙吗？那这不就是好人了吗？”八九岁大的孩童一脸认真地转过头，看着明艳女子问道。
“小西奇问得好深奥啊，太深的大道理姨娘也不懂，不过姨娘知道，妖族并不是只会烧杀抢掠的。”
“可是视讯上都是这么说的呀……”
“那视讯上有说妖族也会耕种、会放牧、会做很多不同的工作吗？”
“……”孩童被问的一愣，紧接着略显吃惊地追问道：“姨娘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些长得像野兽一样的家伙会种地，会放牧？”
“当然！这些都是姨娘和小姐……也就是你娘，亲眼所见……”明艳女子笑着说道。
“我娘？”孩童怔怔道，对于这个似乎只停留在称呼和照片中的女子赶到有些陌生。
“是啊，你娘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呢……”明艳女子笑着摸了摸孩童的脑袋，不禁回忆起了当初小姐与自己的一段对话……
“小姐，这些妖族也太坏了，竟然强逼我们买下这些烂果子……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那两个一看就是泥腿子的妖族，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两人中个子较矮的那个人气愤道。
虽然身着粗布衣物，一副男子扮相，但从其精致的五官和娇小的身段，还是依稀能够分辨出其女性的身份。
“好了别抱怨了，这里是妖族的领地，真打了他们，我们也跑不了……再说，他们没做出其他举动，你就该谢天谢地了。”那个被称作小姐的女子，瞄了一眼对方即使裹了布条，也依旧微微隆起的胸脯道。
她除了同样的一身粗布衣物外，五官则生的更加秀美，身材也高挑不少。若不是脸上风尘仆仆的泥灰遮盖，这绝对是一个扔到人堆里也能一眼认出的绝色佳人。
“坏蛋！坏蛋！呸！迟早遭报应！”那相对娇小的女子咒骂道。
见其仍旧愤愤不平的样子，被称作小姐的高挑女子颇感好笑的同时，开口问道：“那小潇月觉得，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
被突然问到的娇小女子微微一愣，有些把握不准地回道：“啊……随意伤害别人的是坏人……帮助他人的是好人？”
“还有，我一点也不小……”娇小女子又小声嘟囔着。
高挑女子像是没听到她的小声嘟囔，回道：“随意伤害别人的就是坏人，帮助他人的就是好人吗？如果是一个连环杀人犯，恰巧杀了另一个恶贯满盈的坏蛋，那他还是个坏人吗？又如果，一个人帮助的是一个大坏蛋，那他是个好人吗？”
一连串的反问直接将潇月问懵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秉持的价值观正在快速坍塌。
高挑女子见状再次开口道：“所以啊潇月，你要记住，好与坏并不是这么绝对的！就好像刚才强逼我们买下这些烂果子的那两个妖族，他们家里应该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对这些幼儿来说，他们不但不是坏蛋，反而是个伟大的父亲。”
“啊……好像确实是这样啊……”潇月一手托住下巴思索着，而对自家小姐为什么会知道那两个妖族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意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