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公子掉进粪坑,这可真是够倒霉的,虽然被几十桶水冲得干干净净,可还是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也许是那井水太凉了,他第二天就发高烧,什么都吃不下。文镇长给他熬了几副药,一点用都没有,别说吃饭了,就连药都吐了出来。没过几天,人就瘦得了一大圈,眼睛都凹进去,颧骨也突出来了。
文镇长怕把人留在这儿会死掉,等刘县长和孙局长回县城的时候,就让文贤瑞把农公子送回县城去了。
那雷矿长也没好到哪儿去,伤口没几天就长肉了,也没发脓,可那条腿却跟死了一样,拿针扎脚趾头都没感觉。
文镇长也不兜圈子,直接告诉他,说这条腿废了,以后走路得拄拐杖。
要拄拐杖那可就是个废人啦,周兴跟刘县长一合计,让刘县长回县城就向上头汇报,把雷矿长给换了,顾家湾金矿可不留废人。
刘县长和孙局长关系不错,就把周兴的提议告诉了孙局长。孙局长又偷偷摸摸地告诉了雷矿长,还好心地建议,说不如趁这个机会回省城得了,留在顾家湾金矿只会更苦。
雷矿长现在金子没了,要是这样回省城,工作也没了,养家糊口都难啊。所以他苦苦哀求孙局长,让孙局长帮他说几句好话,让他能继续留下来当矿长。
孙局长不知道雷矿长的金子被抢了,只当雷矿长还想留下来捞点油水,他和雷矿长也是一起享过福的,这点小忙还是要帮,所以又去跟刘县长说了。
矿长的工作主要是看矿脉,还有提炼金子,一般人还真干不了。既然雷矿长这么想留下来,那刘县长也不打算上报了,就等雷矿长把伤养好,再回矿上去。
宋老大和江老二回到龙湾镇后,罗竖只是听石宽提过一嘴,还没来得及去跟宋老大见个面呢。现在小东北交给阿香带,高枫也重新站上讲台了,他琢磨着得去看看宋老大,一来是表示感谢,二来也想打听一下组织在某冈山上的事儿。
这天晚上,罗竖吃完晚饭,抱着小东北亲了两口,就把孩子还给阿香,说道: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小东北和高枫就麻烦你了。”
在学校里,阿香可是个大闲人,除了种点菜,就没什么事干了,所以带小东北最勤快的反而是她。她把小东北抱在怀里,笑眯眯地说:
“去吧去吧,等会儿让高老师喂一次奶,小东北就能跟我睡了。”
罗竖在这方面有点迟钝,没听懂阿香的言外之意,还很有礼貌地回答:
“好呀,高枫批改作业要改到挺晚的,等我回来,再让她把小东北抱回来。”
站在旁边的高枫自然明白阿香的意思,其实小东北现在还小,根本不影响她和罗竖在一起做那事,昨晚他俩还幸福的做了生孩子之后的第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孩子以后,她就特别想做那种事,昨晚就是她没忍住,主动向罗竖暗示的。
罗竖下了操场,朝着龙湾镇走去。他要去见宋老大,还得把石宽叫上。他倒不是故意要拉石宽下水,只是没有石宽在,总觉得事情办得不太顺,就像第一次去鳝排村,就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就昏过去了。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北风从后面吹来,风中还飘着一股香味,罗竖嗅了嗅,发现这味道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哦,想起来了,是刁敏敏身上的香味!每天都要和刁敏敏碰面,这味道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搞错的。
罗竖忍不住扭头看去,身后的道路空荡荡的,只有几只还没想去结茧的白蝶在那儿烦躁地追逐着,根本看不到刁敏敏的身影。
这里离学校挺远的,绝对不可能是刁敏敏的香味从学校飘过来的,罗竖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刁敏敏肯定就躲在身后不远处,她为什么要躲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跟踪自己。
罗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再回头看,到了石宽家岔路口时,也没有拐进去,而是径直走到石拱桥头,手撑着那大石围栏,看向了河对岸。
他耐心地等着刁敏敏突然来拍他的肩膀,刁敏敏那么活泼,跟到了这里,看到他一个人在这儿远眺,肯定会过来吓唬一下他的。
等了好久,始终没等到刁敏敏来拍他的肩膀,他就明白刁敏敏可不是跟他开玩笑,而是真的在跟踪他呢。
他在石拱桥头转了几圈,等到天完全黑透了,就转身往学校走去。明知道有人跟踪,那可不能去找石宽,更不能去找宋老大了。
回到学校,刁敏敏和苏尔南的房间都还亮着灯,他停下脚步,朝着那边喊了一句:
“苏老师,刁老师,你们洗澡了没?”
没过一会儿,苏尔南就推开那纸糊的窗户,回答道:
“我已经洗过啦,别留水哦。”
“哦!”
罗竖应了一声,转身朝着自己这边走去。他刚才的叫声可够大的,如果刁敏敏在房间里,那肯定会回答的。
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把门关上,然后到了桌子前,一手按在批改作业的高枫肩膀上,另一手竖在嘴巴前,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高枫有些疑惑,瞪大眼睛看着罗竖。
罗竖朝床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就吹灭了油灯。
高枫又喜又羞,还以为罗竖要和她那种事,她还有作业没有改完,但不想扫罗竖的兴,便拥着一起到了床上。
罗竖是把高枫压在身下了,但没有动手去解衣服,更没有抚摸亲吻,而是贴着高枫的耳朵,小声的说:
“我觉得刁老师有点可疑,像是g民d派来监视我们的。”
一说到这,高枫就紧张了,把罗竖抱紧,也小声的问:
“那怎么办?”
“随机应变,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罗竖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高枫。
高枫听了,也在回忆着和刁敏敏的过往,说道:
“小颂文满月酒那天,她和我聊天,说她在学校时谈了一个男朋友,也是g产d,会不会是以这个故意接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