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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张果老救苦救难;药人一事,伤天害理!

    “全跑到怀民堂当药农了。”


    “没办法,怀民堂给的钱多,月例一百八十文,还包吃包住。”


    谷老头无奈摇头,道。


    说实在话,种药比种田简单不了多少。


    甚至,出力更多。


    但农户哪里架不住每月一百八十文钱!


    再则种田靠天吃饭,收成不好时,一年白忙活了。


    到了年末,还要向官府交税。


    百姓们不是傻子,自然合计得来当药农比田弄划算多了。


    故而,村子里的年轻人,但凡能使动力气的,全去了怀民堂。


    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在家。


    “那他们就不曾回家过?”


    气氛虽然有些沉重,但张果老还是不得不打听一句。


    “只有到了岁末才回来。”


    卓老头率先开口。


    他家有两子,全去了怀民堂。


    “不过……”


    说到这里,卓老头欲言又止。


    “不过如何?”


    见他话锋一转,张果老脸色稍肃。


    “头前我家大儿老丈人害病去世,他回来时,说怀民堂里的药山上,最近一阵总是闹鬼,有好些人失踪了,连人也找不到。”


    “报了案,但官府一直敷衍了事,到最后就不管不顾了。”


    “他说年末再回家,就不去怀民堂了,等再攒些钱来年去县里做个小买卖。”


    卓老头声音小了些,道。


    “怀民堂的药山在哪里?”


    张果老心头微苦,他还是来晚了。


    已经有人送命了。


    “就在小林山,离此处大约有五六十里。”


    卓老头指了指南面,说道。


    “对了,还不知老人家的两个孩子叫什么?”


    “卓二牛与卓秋生。”卓老头道。


    其实,自从长子卓二牛说了此事,离家之后,卓老头心中一直牵挂着此事。


    生怕自己两个孩子,也会失踪。


    “老道明白了。”


    张果老微微点头。


    “老神仙,天也黑了,还是随我们回村子吧。”


    那谷老头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精神后,就欲回家。


    同一时间。


    其他村民,也要回去了。


    适才,若非谷老头摔了一跤,闹出那提心吊胆的事来,大家早就收拾锄头等农具,回家烧饭了。


    “也好。”


    张果老应了声。


    对于怀民堂一事,他还想跟卓老头等人再多打听些。


    这两当县既是一处分堂,那卓老头口中的小林山,说不定只是寻常的药山罢了。


    另外,谷老汉的伤势,还得他挂念了几分。


    众人刚走出田间,就见本村的里正,与一位斜背药箱的郎中,往这里赶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群孩童。


    “任叔。”


    卓老头认出里正来后,赶紧上前,打了声招呼。


    任叔是小坪村的里正,与卓家有些亲情,虽然比他大个五六岁,但按照辈分,还得叫一声叔。


    如今也是古稀之年了。


    “卓大侄,老谷头怎么样了?”


    “孩子们说他出了好多血……”


    正说着时,他望到对面的谷老汉,不禁脸色一变:


    “他…他怎还跟你们走来了?!”


    “任叔,是这位老神仙救了谷老头一命。”


    卓老头拉出张果老,对任叔说道。


    就在任叔对张果老打量时。


    他带来的郎中已走了过去,为谷老头诊治起来。


    这郎中见谷老头浑身血迹斑斑,尤其是脖子处,更是红了一片。


    一块块粘稠的血渍固块,就顺着后脑勺一直粘到头顶。


    让郎中感到奇怪的是,将那血渍擦干,他却没有望到伤口,头上只有脱疤的嫩肤。


    “这……”


    郎中惊呆了。


    他难以置信望向那张果老,心中忖道:


    “还真是老神仙不成?”


    这谷老汉身上血迹未干,分明是受了重伤,是出过大血不假。


    但却在这么短的功夫,就可令那伤口处,结痂落疤,这种手段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单郎中,如何?”


    任叔与张果老打过招呼之后,内心对卓老头称他为老神仙之话,有些将信将疑。


    转头见单郎中停止了为谷老汉医治,他开口问道。


    “这老汉已经无事了。”单郎中言道。


    旋即,他感慨了句,对张果老极为推崇不已:


    “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妙术,是老神仙不假。”


    “些许走方的小道罢了,担不得神仙之称。”


    张果老摆了摆手。


    听到此话,那任叔对张果老客气了不少,言语间更是十分热情,道:


    “老神仙,难得来了咱们这小坪村,今夜就在我家留宿吧。”


    “那就叨扰了。”


    张果老没有推辞,稽首一谢。


    此人既然是小坪村的里正,对于怀民堂之事,想来知道的更多。


    于是乎。


    众人寒暄了一阵,便回到了村里。


    一些村民回去之后,就说了张果老为谷老汉治病一事。


    说他妙手回春,葫藏仙酒。


    到最后,已经把张果老说成了神仙下凡,玄乎极了。


    这也导致,他在任里正家中,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瞧见门外一大群人,朝他张望。


    对此,张果老心中只得无奈一笑。


    由于谷老头的老伴去世的早,孩子去了怀民堂,家里就他一人。


    眼下,受伤刚好,不便烧饭。


    任叔就把他留在家中,用饭。


    除此之外,还有卓老头。


    至于单郎中,本要走的,但任里正还是挽留住了他。


    故而,今夜这顿晚饭,大家吃的可是热闹极了。


    吃罢饭后,张果老得知谷老头境遇堪怜,心知哪怕回去了,也舍不得花钱给自己补一补身子。


    他便给了他一瓶增补气血的药丹。


    接过那药丹,谷老头对张果老是千恩万谢,拜谢不已。


    席上,张果老又料到了怀民堂。


    想着有郎中在此,张果老就问:


    “单郎中,你可知怀民堂在陇州有几座药山,种的是什么药材?”


    “回老神仙的话,怀民堂在陇州之中,有五座药山。”


    “两当县里,有一座小林山。除此之外,庆阳县有两座、定远县一座。其中,最大的为蔡里山,在陇州城外。”


    “至于所种药材吗?大多颇为常见,譬如柴胡、香附、当归、黄芪等等。”


    单郎中不疑有他,答道。


    “怎么,老神仙要去怀民堂吗?”


    说完,单郎中好奇望着张果老。


    “老道需要一些药材炼丹。”


    张果老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来。


    “老神仙,说起来,我等倒是好奇,您是如何救治那谷老汉的,莫非真的是仙法不成?”


    单郎中说出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道法罢了。”


    张果老轻笑了句。


    话落,单郎中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敢情这老道,应是道门之中的修行之辈。


    但即便这样,在世俗人看来,他也是神仙之流了。


    通过一晚上交谈,张果老大致弄清楚了那怀民堂的情况。


    是夜,张果老就在任里正家中了借宿了一宿。


    翌日,天一亮。


    张果老就醒了,他心中惦记着小林山的情况。


    故而,饭也没吃,就骑着他那毛驴,离开了小坪村。


    他修为快到了真人一境,早就可以不食五谷了。


    ……


    ……


    双当县。


    小林山。


    此刻,朝霞未升,林间尚被一层薄雾覆盖。


    药田之中,草木抽芽,生机正旺。


    上工的药农们,早就在管事的催促下,起来干活了。


    早饭吃的稀粥,外加两个馒头,压根没什么油水。


    怪不得隔三差五,药农会下山打牙祭。


    “咦?”


    “怎不见,项平哥呢?”


    人群之中,突然有位二十出头的人,喊了句。


    “小刘子,你怕是不知道吧?”


    “你堂哥项平被主家看重,去了蔡里山,据说那边的工钱,可是五百文一月。”


    有药农笑着说道,话语之中满是羡慕之味。


    “怎么会这样?”


    小刘子愣住了,有些茫然。


    项平哥前几日还与他说,这怀民堂里蹊跷的很,弄不好再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为当时与项平同一批进来的,有位名叫虎子的人,早在三个月前,就被管事选中去了蔡里山。


    可上月,他媳妇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说虎子已经两个月没往家里面寄钱了,怀疑他在外面鬼混,这才找到项平,问问情况。


    对此,项平哪里清楚,只告诉他媳妇,虎子三个月前去了蔡里山,兴许往家寄钱的路程要长些。


    结果过了半个月,虎子媳妇又来了,说虎子已经死了。


    原来,那半月里,虎子媳妇亲自去了趟蔡里山。


    没办法,当时虎子之所以要来当药农,是因为家里老母亲病重,孩子又年幼,种地实在没钱。


    快活不下去了。


    虎子媳妇这次回来,还对项平说,她到了蔡里山,碰到了不少人与她情形一样。


    家里面有人怀民堂当药农的,死了好大一些。


    听到此事,项平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


    愈发觉得怀民堂是个魔窟。


    但奈何,每月给的一百八十文钱是实打实的。


    故而,他即便心中不安,也没想着马上离开小林山。


    小刘子是他亲堂弟。


    怕他出事,项平才对他讲了此事。


    眼下,小刘子得知自己的堂哥为了五百文钱,去了蔡里山,他说什么也不信。


    但小刘子更清楚,对于此事,他只能装作不知。


    同时还与众人强颜欢笑道:


    “项平哥,运气真好。”


    “我什么时候也能去蔡里山,赚大钱。”


    实则,他心中已在盘算,等下次休工时,一定要离开小林山。


    ……


    ……


    小林山药农的管事,姓刁。


    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生的腰阔肩大,又满脸横肉,浓眉络腮,为此看上去很是凶神恶煞。


    据说,当年闹旱灾时,他当过土匪,手上还有人命。


    故而,药农们对他可是怕极了。


    全称呼他为刁爷。


    不同于这些药农吃的咸菜稀粥,刁爷早上吃的可是肉包鸡蛋。


    他吃完后,大摇大摆走到一方药田里。


    还没有下去,早已有人巴结过来,与他阿谀奉承。


    对于这一幕,刁爷早就司空见惯了。


    他问道:


    “哪位是卓二牛?”


    话落。


    还在种药的卓二牛,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二牛,刁爷叫你呢!”


    “刁爷,你找小的什么事?”


    闻言,卓二牛赶紧放下手中锄头,来到刁爷跟前,赔笑道。


    “你小子和那刘项平一样,摊了大运,被选中去蔡里山种药田了。”


    “晚间下工时,记得收拾一番,车夫来了,就可以走。”


    刁爷望了眼面前憨厚的卓二牛,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嘴上与他说笑道。


    “多谢刁爷提拔!”


    “小的保证去了蔡里山好好干!”


    听闻此事,卓二牛面色一喜,赶紧跪道。


    蔡里山的月钱,可是五百文!


    是小林山的一倍还多。


    真若去了那干活,没准年底,就能为小弟讨个媳妇。


    一念及此,卓二牛可是激动坏了,对刁爷感激不已。


    “行了,快去干活吧。”


    刁爷挥了挥手,道。


    “好咧!”


    卓二牛痛快应了声。


    回去劳作时,分明比别人快了许多。


    人群之中,那小刘子见状,心底兀自一颤。


    知道这卓二牛被怀民堂的人盯上了。


    怕去了蔡里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害死!


    他心中惴惴,想把虎子一事告诉卓二牛。


    但刁爷在此,他又不敢。


    无奈之下,他忽然想到了秋生。


    这秋生,就是卓二牛之弟。


    与自己是同一批来小林山的,且二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交情不浅。


    与他提醒,再由他告诉其兄,想来不会令人生疑。


    毕竟,蔡里山距此少说也有两三百里。


    卓二牛临走之前,肯定要与他弟弟交待几句。


    想到这里,小刘子就一边低下身子劳作,一边寻找时机,与卓秋生搭话。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趁着卓秋生喝水的间隙,才不露痕迹走了过来。


    见他身边还有人在,小刘子只得与他笑道:


    “秋生,替我恭喜你哥一声,能去蔡里山为怀民堂做事,将来说不定是城里人。”


    “项东,客气了。你堂哥昨夜不也去了嘛,将来咱们说不定也能去。”


    卓秋生心眼不多,听到小刘子此话,只当是真心祝福,他同样拱手言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见此处没有旁人。


    那小刘子才压低声响道:


    “秋生,让你哥去了蔡里山的路上,能逃则逃。”


    “虎子大哥,你还记得不?”


    “他去了蔡里山,没过多久就死了,他媳妇去陇州找人要说法,发现那里的药农死了不少。”


    话音刚落。


    卓秋生立马面色一僵,陡然感到一丝恐惧。


    好在眼下附近没什么人,小刘子一直站在他面前,为他遮掩,无人会看出异端。


    “项东,此事是真是假?”


    回过神来,卓秋生惊疑未定问道。


    “此事是堂兄告诉我的,他压根没想去蔡里山。”


    “昨夜他离去的也是悄无声息,与我连招呼也没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之处。”


    刘项东口吻笃定,答道。


    “人来了,我先干活去了,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告诉二牛哥!”


    刘项东此话刚一说完,就望到有人朝此处走来了,与卓秋生最后叮嘱了句,他面色如常,拿起锄头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卓秋生。


    在他看来,大哥能去蔡里山,卓秋生是由衷的高兴。


    这样每月能多赚三百多文钱,跟以前相必,翻了倍。


    但刘项东此话,却让卓秋生一下子慌了神。


    如果去蔡里山,会性命不保。


    那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大哥去!


    “项东应该不会害我,一定要把此事告诉二牛哥,到时他是去是逃,全看他自己了。”


    卓秋生心中想道。


    歇息了片刻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


    ……


    可半个时辰过去之后,这小林山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原来,这小林山山脚下,不知何时,有一老道骑着毛驴,慢悠悠朝山上走来了。


    望到那老道,刁爷吓了一跳,他气急败坏喝骂道:


    “哪里来的老道,怎么进山来的?”


    旋即,就对身边几个手下,命道:


    “你们几个,还不把此他赶走!”


    “放心吧,刁爷!”


    那几位手下,狞笑了声,就持一长棍,不怀好意朝张果老走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你这牛鼻子老道,没事来这药山瞎转悠什么?”


    “刁爷既然发话了,就饶你不得!”


    “……”


    见这些狗腿子,欲要行凶,张果老一脸平静,把手一挥,平地就起了一阵狂风,将他们吹的晕头转向,几圈下来,就猛地瘫坐在地,眼冒金星。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望到这一幕。


    刁爷一骇,立马惊坐而起。


    “云游四方的一道人罢了。”


    张果老轻笑道。


    说完,把那毛驴屁股一拍,这白驴脚下就四蹄生云,一下子跃到了山坡上。


    来到刁爷面前,鼻孔喘着粗气,眼眸泛着死气盯着他。


    “道爷饶命!”


    “道爷饶命!”


    刁爷这下怂了,吓的面如土色,跪倒在地,求饶道。


    同一时间。


    满山的药农望到这老道坐下毛驴,居然可腾云驾雾,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杵在原地,握着锄头的手只发抖。


    大家面面相觑,满脸恐慌。


    不知道这老道是何来头?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刁爷竟然直接吓趴下了。


    “饶命?”


    “你是干过什么亏心事不成,老道无缘无故,又不会取你性命?”


    张果老望了刁爷一眼,不咸不淡说道。


    但他脸色,却逐渐阴沉起来。


    此刻,在他神念感知之下,这药山里种的是满山骸骨,遍地骷髅!


    “我……”


    刁爷瑟瑟发抖,不知如何开口。


    看样子,明显有事隐瞒。


    “你既无悔改之心,叫老道如何饶你!”


    张果老沉声道。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


    说话间,声似雷霆,在整个小林山炸响。


    不少药农更是膝盖一软,不得已跪在地上。


    察觉到张果老身上气势煊赫,刁爷磕头如捣蒜,立马言道:


    “仙人饶命!”


    “仙人饶命!”


    “小的这就从实说来,我名刁仁,双当县人氏。”


    “前些年,闹饥荒时,为了活下去,曾杀过人,还吃过人肉。”


    “之后怀民堂招募药农,我就试着报了名,没想到不仅顺利入选,之后还得到了重用。”


    张果老声音一厉,问道:


    “怀民堂招募这么大的药农,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是为了培养药人和炼制腐气!”


    刁爷答道。


    他此话一出,那些药农闻了,无不一脸疑惑,不解道:


    “药人?”


    “什么是药人?”


    “还有腐气是做甚的?”


    “……”


    张果老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但听到刁爷亲口所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行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实在有违天河。


    他怒道:


    “真是一群妖孽!”


    说完,他运转法力,把手上那渔鼓一敲,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一道音波之力直接散开。


    回荡山野之际时,这药田之中,突然轰隆之声大作,如霹雳弦惊,又似火烧荒野。


    无数泥土飞溅开来,尘灰遍山。


    “那…那是什么?”


    突然间,有人惊叫了声,用手指了指地底。


    只见,药田之地,一颗血淋淋人头上,脑髓与液浆不知何时长了一株药草。


    塌陷的胸膛处,盛开一朵妖艳的花朵。


    更有人的手脚,被剁碎了,放在一三足两耳的青铜小鼎中。


    此刻,那青铜小鼎内,正泛着丝丝灰褐色的死气!


    “哥!”


    忽地,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


    却是刘项东发现他不远处,一具尸体的脑袋里,长出了半寸多长的药草。


    那具尸体,不是旁人,正是刘项平!


    此刻,他双目被人挖走了,整个头盖骨也被掀去了,徒留了一抔粘状的黑土,在脑袋里。


    药草正是从黑土里长出来的。


    但诡异的是,这刘项平明明已经死了,但他的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着,四肢完好。


    “天…天啊!”


    “那不是刘项平吗?”


    “他怎么在这里?”


    “刁爷不是说他被送去了蔡里山吗?”


    “怎眼下死在地底了!”


    “太吓人了,难道这就是药人?”


    “怀民堂招募大家,就是为了把我们变成这样?”


    “……”


    望着刘项平的惨状,那些药农一个个吓得说不出话了,脸色惨白如纸。


    尤其是卓二牛,更是脊背发寒,脚底是虚的,站也站不稳,身上冷汗直冒。


    向后退时,一个踉跄,自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由于太过害怕,他甚至面容扭曲,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他可记得,适才刁爷还让他晚上收拾东西去蔡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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