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2月10日，星期四。


    一团糟。


    到了下周结束时，他们几乎又回到了原点。


    没有对话，只有触碰。


    小天狼星公开与艾米琳出双入对，夜里却偷偷溜进莱姆斯的床铺——当然，前提是没人注意。


    小天狼星向来谨慎，至少在这一点上。


    而莱姆斯却觉得这种状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煎熬。


    几个月前这或许还能接受——也确实能接受。无非是秘密清单上再添一笔，不过是藏起自己的一部分。


    但如今情况已不同。


    比如莉莉知道他是狼人了——这竟让他意外地松了口气。与她分享秘密是件好事，他确信如此。还有克里斯托弗，那样坦荡地剖白内心，而莱姆斯只能回以半真半假的敷衍。


    说到底，莱姆斯敢在暗巷直面凶残的杀手，敢向邓布利多本人提要求。但他无法对小天狼星说“不”。


    真是要命的混乱。


    一次脆弱的瞬间，莱姆斯甚至差点向詹姆吐露一切。


    他们在图书馆寻找冷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时，波特提起了即将到来的情人节。


    “这周末我要约伊万斯去霍格莫德。”他兴致勃勃地说，“她肯定会拒绝——为了保持传统——但我能感觉到，她快被我打动了。”


    “嗯。”莱姆斯叹气，指尖拂过古籍柔软的皮质书脊。


    他并非想庆祝情人节——这种愚蠢的粉红节日他避之不及——只是厌恶旁人为它忙碌的模样。


    “虫尾巴居然约了多卡斯·梅多斯。”詹姆笑着蹲下检查底层书架，“你敢信吗？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们都有种。”


    “多卡斯·梅多斯是谁？”


    “你见过的，同级赫奇帕奇。”


    莱姆斯耸耸肩。


    “我猜小天狼星会带艾米琳去霍格莫德。”他说。


    “大概吧。”詹姆抽出一本书翻看目录，“或者换个崇拜他的姑娘，前提是艾米琳在那之前甩了他。”


    “哼。”


    “怎么？”


    “没事。”莱姆斯摇头，随手抓起本书佯装阅读。


    “月亮脸，你这语气可不像是没意见啊？”詹姆嬉皮笑脸地凑近。


    “当然没有！”莱姆斯绷着脸，“大脚板爱怎样都行。但……你不觉得他……太夸张了吗？总在换姑娘，像在炫耀。”


    “哪有很多姑娘？他和艾米琳从十二月就在一起了。”


    “一月。”莱姆斯冷冷纠正，“圣诞节时他还单身。”


    “那也没问题。其他都是调情。他一直喜欢被人关注。”


    “是，但……”


    “听着，你得让小天狼星做他自己。他有时是混球，但日子够苦了。想开心就随他去吧。”詹姆直起身打量他，“说真的，月亮脸，你也该找点乐子。”


    “哈。”莱姆斯嗤笑。


    “好样的，伙计！”詹姆探头看他手中的书，“找到了！”


    找点乐子。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莱姆斯可以全怪在詹姆头上。


    ------


    1977年2月12日，星期六。


    她调情已久——如今的莱姆斯对这类信号再熟悉不过。


    她低头微笑的模样，被他逗笑时按在他胸口的手（频率显然高得不寻常），整理长袜时可爱的扭动。


    终于，在情人节前的霍格莫德周末，他们独处公共休息室。


    作业已写完，两人挤在沙发上——她直接开口了。


    这可比小天狼星主动得多。


    莱姆斯和玛丽一直是好友。


    他很喜欢她。


    她阳光随性的气质与他阴郁的一面互补，她的自信与他的内敛相映成趣。


    他本无视那些调情，只当是无关痛痒的恭维，直到她选择留在城堡陪他而非去霍格莫德。


    “你怎么不约会？”莱姆斯问，两人正核对魔法史论文的最后几处注释。


    “我想陪你呀。”她倚回沙发，大腿贴上他的，“总不能让你孤零零的。”


    “我肯定不如罗曼·罗瑟海德有趣。”莱姆斯轻笑，仍不敢相信事态走向。


    她的手搭在他膝头。要放任它停留吗？梅林，她没打算收手……


    “我倒不这么觉得。”她压低声音贴近，修长的手指缓缓上移，“我想亲自验证……”她缓缓眨眼，轻吻他的唇。


    他僵在原地。


    她狡黠一笑：“怎样？喜欢吗？”


    她很漂亮。


    他不像和莉莉那般亲密，所以——有何不可？既然小天狼星能四处留情，他当然也能。这才公平。


    他带她上了楼。


    “你真可爱。”她躺在他床上低语，眼眸幽深。


    他的手抚上她柔软的大腿。她幽谷绽露，似春涧初融的玉泉潺潺。


    事后，他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一切。


    当然无可指摘——她美得惊人，包裹他的炽热触感也令人兴奋。


    但与小天狼星那些隐秘的夜晚不同，没有那种浓烈的纠葛与默契。


    玛丽果冻般的酥胸替代不了小天狼星有力的掌控，她甜美的喘息不似小天狼星沙哑的低吟般令他战栗。


    总之，莱姆斯虽庆幸有此经历，却无意重蹈覆辙。


    ------


    1977年2月13日，星期日。


    与玛丽实验仅隔一日，小天狼星回来了。


    下午时分，詹姆和彼得都在图书馆备考麻瓜研究。


    一切如常始于沉默与焦渴。小天狼星撕扯着莱姆斯的衣襟——突然翻身停住。


    他嗅了嗅枕头。


    “这是……玛丽的香水味？”


    “对。”莱姆斯不安道。他刚脱掉衬衫，裸露的皮肤已让他无所适从，不知这是要中止还是闲聊。“她昨天来过。”


    “哦。你和她？”


    “就……一次而已。你……介意？”


    “当然不。”小天狼星眼神微黯，仿佛思绪飞转，“挺好，伙计！”


    “我知道你俩以前……但早过去了，你现在有艾米琳，所以……”


    “当然！真心为你高兴，玛丽很棒！”


    “是啊。”


    沉默蔓延，莱姆斯考虑穿回衬衫。但小天狼星俯身，神色如风暴掠过。他触碰莱姆斯锁骨处的伤疤，指尖沿崎岖痕迹滑向肚脐。


    莱姆斯战栗。


    “感觉如何？”


    “什、什么？”莱姆斯只想闭眼沉溺于小天狼星的抚触。


    “←爱。”小天狼星说。


    莱姆斯睁大眼。他想知道？！


    “挺……好的。她很……柔软，你知道的……”


    “嗯。”小天狼星的气息喷在他颈侧，半压着他解皮带。


    事后他们并肩而坐。


    莱姆斯只想将头枕在小天狼星发烫的胸膛，闭眼享受此刻。


    但他没有。


    他凝视正在点烟的朋友——皮肤仍泛着粉红光泽——苦涩地想：这永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