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飞云。
“为什么?”
飞云推出去的双手,顺势一翻,变成一个摊手的姿势:“是就是呗,哪有什么为什么?”
陆钊的眉毛挑了挑,现在飞云没有以前的飞云道长憨憨可爱了。
飞云斜睨着他:“你在琢磨什么?”
陆钊连忙摇手:“没有没有,你说的对,就是姚千崇。”
他其实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甲木必然就是姚千崇,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甲木对九黎族的熟悉,他可能在回来九黎族之前丢失掉了姚千崇的记忆,但是到了这边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在换起他的回忆,尤其是那个九黎鼎大灯笼的梦境,很有可能是解开甲木记忆封印的最后一个因素。
二个是甲木的枪术,是可以越阶斩杀敌人的,而且一柄大枪使起来,就算是陆钊也很难正面应其锋芒,只有飞云可以以强压他,这与传说的挑落仙人符合。
总起来说是这两个原因,但最根本的是陆钊和飞云直觉,到了陆钊这种对天地感悟的高度时,直觉往往比任何分析更加准确。
这下轮到莫珲他们几个发懵了。
在他们这些九黎族人的心中,都是自幼听着姚千崇的传说故事长大的,在他们的心里,姚千崇的地位甚至比大罗天上的天帝要更高。
可是化名魏虎的甲木呢,只是一个比他们厉害一些的通幽鬼而已,虽然看起来冷静可怕,但是跟着传说中的姚千崇隔着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这两人居然是一个人?莫珲第一个就不信。
“陆大人,甲木兄弟虽然本领高超,但不见得就是我家先祖……”
他还没说完,陆钊就打断了他的话:“莫大哥,闲话少说。关于这座悬浮大墓,你们的传说故事中是否也有描述?”
莫珲叹了口气,不争也罢,反正他陆钊也不是他们九黎族人,不会理解千崇先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这座大墓其实就是为了安葬千崇先祖和其他八位先祖的大墓,当初他们九位先祖在战场上杀得敌人丢盔弃甲,带领我们九黎族人在这里生存下来……”
陆钊忽然打断了他:“莫大哥稍住,你刚刚说他们九个都存活了下来?”
莫珲点头说道:“正是,但是因为受创过重,他们都没有活过四十岁。”
陆钊道:“我们来之前,在上面的九黎族的冬月节上,你们的族人放置了一盏极大的灯笼,每个观看这个灯笼的人,都会陷入一个悲壮的梦境,跟莫大哥说的九位先祖的差不多,只不过九位是死咋爱当场。”
莫珲一怔:“有这样的事?”
陆钊问道:“你们不知道?难道你们不能随意的上去么?”
莫珲摇了摇头说道:“并不能,尤其那个‘大傩’来了之后,我们两个世界就彻底割裂了,只有我能联系到还活着的两位兄弟,但是每次沟通都要很小心、很艰难,他们两个并没有说起此事。”
陆钊闻言轻叹一声:“或许不是他们露了这件事,而是他们在梦中得到了某种暗示,让他们不会向别人提起这回事儿,我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我的手下有个很厉害的入梦神通修炼者。”
姜小妹狠狠一拍手掌,怒道:“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个梦的具体内容,但听陆大人这几句话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没有我们祖传的故事那么壮阔波澜!”
陆钊缓缓点头说道:“这一点我认同,那个故事里面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而刚刚几位所说的九尾显着故事中充满着抗争与希望,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时,飞云在一边跟着说道:镜魔修的是魔蛊,而这位傩魔修的只怕是殇道。”
众人包括陆钊一起望来:“什么事殇道。”
飞云继续解释:“即万物哀伤、失望、悲切等等诸多低沉的情绪,比如与之狭路相逢,战斗之中,你添一分恐惧他就多一分力量,你多一分希望他就少一分力量。”
众人恍然,陆钊道:“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用那个叫九黎鼎的灯笼来制造悲伤、绝望的情绪,用来增强他力量,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刻正在上面那个悬浮的大墓之中。”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又回到了天上的那座巨大的悬浮墓上。
久未说话的黎南鹊忽然说道:“刚刚陆大人提到了九黎鼎,让小老儿想起了一事。”
陆钊道:“黎老丈还请说来。”
黎南鹊上前走了一步,然后在砂砾开始画纹路,一边画一边说着:“在小老儿还小的时候,曾经看一幅九黎鼎的画像,它是这样的,九黎是九只各式图腾的兽脚,而鼎身则是这座巨大悬浮墓的形状,这个墓每次旋转都是以‘九’为进的,也即是它每次都顿挫九次,然后完成一圈绕行。”
这些事都是莫珲他们熟知的,都不明白黎南鹊特意讲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却听黎南鹊继续说道:“刚刚听陆大人说,上面那座九黎鼎大灯笼,是九个小灯笼和一个大灯笼组成的,在周边还有一些毡包。如果,小老儿是说如果,咱们能掌握大墓九次顿挫的秘密,或许咱们就闯进去了。”
陆钊捻指而出,笑道:“那毡包我曾经待过,确有几分门道,但是要说从其中突入到九黎鼎内,那就不大可能了。”
“不过呢,黎老先生的话,倒是提醒了陆某,那九颗小灯笼的位置,现在想想却十分的怪异,与现下的悬浮大墓的旋转顿挫,应有几分相似,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啊,其中某个时机就是悬浮大墓开门的时间,也就是咱们……不,我就八次机会来试探这个大墓的入门时间。”
莫珲提醒道:“陆大人,试探可以,但是这地下城中,占绝对统治地位的可不是我们七个,而是另外一拨人,是个叫张璀的人带领的,这拨人和上面的黎桧一样,也是守护傩魔的势力,但是要比黎桧来得更加忠臣和尽职,所以我们咋爱试探的时候,需要尽量躲开他们,少一事便少一分麻烦。”
陆钊点头说道:“该当如此,那么不如如此定计如何?我二人去探那大墓,你们则守在外面应付不断产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