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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 > 第46章 夫人在意他,胜过在意我。

第46章 夫人在意他,胜过在意我。

    闻蝉一路上浑浑噩噩,穿过最熟悉的庭院,都只觉天地晃荡,耳边烈风厉厉。


    檀如意似跟她搭了话,闻蝉却无心周旋。


    忽然,站定问她:“檀颂回来了吗?”


    连名带姓很是冒犯,可看她眼眶通红,一副恨不能与谁决裂的模样,连檀如意都怵了三分。


    “正,正要跟你说呢,阿颂今日回来得早,已经在屋里了。”


    闻蝉转身就走。


    “欸——弟妹啊!”


    檀如意却觉得不妙,还要拦她。


    左思右想,以为弟弟外头有人的事被她抓住了,又劝。


    “阿颂向来是个老实的,这回……说不定是误会呢?”


    闻蝉一声不吭,可她往哪边走,妇人便往哪里拦。


    “男人偷腥是常事,切不可大动干戈,落个悍妒的名头啊!”


    “他没有偷腥。”


    她干脆站定,对着人说:“偷腥的人,是我。”


    这下换檀如意愣了。


    一直到闻蝉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转头问贴身丫鬟:“她刚刚……说什么胡话?”


    闻蝉的脚步一直到进了院子才慢下来,强装镇定,遣退玲珑和小巧,她推开屋门。


    “夫人来了。”


    檀颂坐在合欢桌边,三年来,这句话何止说过百遍。


    可这一次,他神色暗淡,面如死灰。


    闻蝉袖间的拳头紧了又放,有太多话想问,最终却只问了一句:


    “何时察觉的?”


    不同于三日前的避而不谈,他两手支到膝头,整个脑袋低下去。


    “第一次,”他说,“就第一次他来家里喝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旧识。”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细枝末节已不可追,闻蝉根本想不起哪里露了馅。


    檀颂又适时仰起头,清秀面上,蔓开一阵苦笑。


    “夫人这般周全的人,竟也会因一个人自乱阵脚,连我都能套出话来。”


    “当初那人要来品茶,是临时起意,我只叫人匆匆回府传话,只说是御史,连个姓氏都忘了提及。”


    “可那日我问夫人,‘你和谢云章是旧识?’夫人并未有半分迟疑,只问我‘何以见得’。”


    “那时我就知道,夫人不想告诉我。”


    离闻蝉对他坦白的日子,只差了一日。


    可自己坦白和听檀颂说出来,当真是两回事。


    且她就算料到檀颂有所察觉,也当是除夕那夜。


    却不想,从头到尾,他一直都知道。


    闻蝉想为自己辩解,又觉得太苍白,毕竟她也从头隐瞒了身世,隐瞒自己是从国公府逃出来,差点要给谢云章做妾的。


    檀颂望着她,看自己向来沉稳练达的夫人,如娇养在深闺的女郎般贴在门上,唇上血色全无。


    他继续道:“其实成婚这三年,夫人待我虽好,我却总觉得,你我之间似乎缺了点什么。”


    “听同僚埋怨家中妻子如何无理取闹,只是晚归片刻,或是花楼小聚,便有三日不得进屋。”


    “起初我还庆幸夫人识大体,日子久了,却有几分艳羡。”


    “因为我的夫人,没有那么在意我。”


    闻蝉倏然眼眶一酸,“不是……”


    檀颂却没在意她底气不足的辩解,顾自笑了一声。


    “有时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在两个衙门间跑,家里也是个衙门,我与夫人各司其职,这个家欣欣向荣。”


    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人面前,又抬手,拭去她眼眶的泪。


    “夫人别哭,我不是在怪夫人。”


    “我心里有夫人,夫人心里有这个家,其实也足够了。只是……”


    只是那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衡。


    叫他看见了,闻蝉真正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模样。


    她对人嗔怒,不稳重,却将真心袒露。


    檀颂也很清楚,这种熟稔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养出来的,那人与夫人之间,势必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那份感情,自己比不得。


    若说起初在等闻蝉坦白,到后来,他的心开始微微扭曲。


    竟想着,不如让她犯些错吧。


    愧疚也是感情,当下的夫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夫人。


    檀颂轻轻拥住她,在她耳畔继续开口:


    “我知道夫人不想跟他走,既有当初,却无当下,是夫人下定决心想跟他断了。”


    “我也知他出身高贵,连夫人都拿他没办法。”


    “所以我买通海匪,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死了,我们就……”


    “檀颂!”


    闻蝉几乎泣不成声,把人推开来,对上他面孔,嘴边训斥的话又出不了口。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


    这分明是他最大的长处,哪怕有时自己拎不清,可愿意问出来,愿意听她的话。


    遇上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就敢自作主张。


    “因为夫人不舍得!”


    檀颂亦眼尾赤红,“夫人在意他,胜过在意我。”


    “除夕那日夜里我才知道,香山寺那回,是夫人救的他;夫人嘴上喊打喊杀,几时又真的硬过心肠?”


    晚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闻蝉打量眼前这间,与人共居三年的寝屋,心头漫上一阵不舍。


    “除夕那日,你果然醒着。”


    开口,已没了任何生机,“那你知不知道,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激你,对他出手。”


    这回换檀颂发怔。


    “他故意在临走时透露巡海之事,若我没猜错,年后审讯海匪的事也分给你去做。”


    “你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却没发觉一切都太顺畅了吗?”


    “从头到尾,都在他算计之中。”


    檀颂开始回想,那一桩桩一件件。


    当初因畏惧不敢深想,如今想来,似乎的确都……太顺利了。


    “别说他是国公府出身,圣上派来的钦差御史,你也知道上头在查离王府吧。”


    “圣上欲治离王谋逆,养寇自肥,是离王的罪名。”


    “你却暗通海匪对奉旨查案的御史出手,你说,这又是什么罪名?”


    以谋逆同党论。


    诛九族的大罪啊。


    长姐和外甥还在府上,夫人就在眼前,檀颂整个人,一下凉了个透彻。


    “我不知道啊,”他喃喃道,“我不知道离王养寇自肥……”


    闻蝉满面是泪,靠在门上,似被抽干所有力气。


    又听见一声熟悉的:“那夫人说,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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