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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阴暗偏执帝王(4)

    连续四五天,钟谨依旧没有触碰一滴碗里的药,秦暖不止一次炸毛,甚至偷偷将水壶里的水换成了药想哄骗他喝,小小少年总能听到她的意图并准确地避开。


    她来历不明且少不知事,钟谨虽不再怕,却难交出信任。


    眼睛很疼,但他习惯了。


    就这样吧,在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活着,没人在乎,无人关注,他生来就应当这样,为何又要期求更多别的东西。


    拿起桌上的壶走到外面,倾斜地将浓稠的中药倒在一丛草中,那里聚了一片还没干掉的潮湿,如今又加深许多。


    单单站着,就能闻出一股中药铺子的味道。


    壶里倒了干净,他没有立刻回屋,踌躇片刻后绕到近处一片翻出泥土的地方。


    这块土被开垦过,面积似红木方桌大小,里面深深浅浅、斜斜歪歪倒了许多生瓜子,只埋了瓜子尖位置的薄薄一层。


    “果然是只笨鬼。”


    顾自开口。


    许久未发声的嗓音哑地几乎听不到。


    太医说嗓子算是毁了,钟谨听闻后没什么表情,内心半丝波澜也无。


    他蹲下,神情淡淡地,看不出情绪。


    太阳快升至高处,暖阳落在身上本是柔的,而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有死寂一般的冷。


    暴露在空中的生瓜子一个个被迫钻进土里,完完整整填在了土坑中,钟谨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


    他才不是帮那只鬼呢,只是想到她洒下的生瓜子若久久不发芽,哭起来肯定吵死了。


    不想哄孩子,也不会哄。


    估算时间,那只鬼该回来了。


    拖了把摇椅摆在顶着巨大绿绒大伞的梧桐下,摇椅足够大,整个身子躺在上面还富有余处。


    透过缝隙的光一束束打在地上,蝉虫抖动腹部,三三两两的鸣声似风似雨,很有气势。


    秦暖回来时一眼便看到他,小小的人穿着青衣正阖眼在躲太阳。


    小少年很孱弱,身段却很风雅,也只有此刻看起来才生动许多,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


    因人在院中,秦暖便将药直愣愣地摆在空处的玉白石桌上,也不管什么鬼神现象会吓坏了人。


    小兔崽子连着好几天把药倒了,上午壶内的药她刚看完,和预想的一样空了,不可能是他喝的,那片生机勃勃的草丛长得倒是越发盛烈许多。


    “药方子上记着的,一日需服药三次,咱们条件有限我只能去那边给你熬两次,再多就要被发现了。”


    秦暖头疼地瞪着眼,恨铁不成钢地拿片树叶子敲他脑袋。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好药材千金难寻全给浪费了!前后忙忙碌碌的,你真的一点不领情啊。”


    她一个学工程的理科生,宣纸上古文字记的药材反复确认了好久才敢抓药,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和上学的时候一样认真专注,反馈效果却不如学习来得直接和满意。


    钟谨睡得很轻,秦暖回来的动静就像身后跟了一百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蜷了蜷脚趾,他侧了身背对那道声音,两手交叉将自己环成一个球,低垂着脑袋。


    “小钟谨,你要喝药才能快些的好。”


    “我知道你能忍疼,可是,眼睛是自己的,总归是要爱护它的。”


    “小钟谨小钟谨,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好了,我就能告诉你我多想让你好起来,等时间再长一点的时候,种下的向日葵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长大,我也许就有机会送给你。”


    等到那时,她可能会有自己的身体,就能够真实地陪伴他。


    飘渺的灵魂如何撑起许多的爱呢,秦暖没想过,也不认为现在做得这些能让钟谨如今阶段缓解些什么,人人都需要被拯救,可谁都不是救世主。


    尽人事,听天命,她向来如此。


    而秦暖不知道的是,等她转身去看早上撒的葵花种子时,摇椅上的小人忍不住将自己抱得更紧些了。


    他抿住唇,呼吸更为有意地放轻,似在克制、压抑。


    她说,想让自己好起来。


    还说,想送给自己向日葵。


    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和一样,能被轻易摧毁,却让人软到心坎儿。


    钟谨心里七上八下。


    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情感上又忍不住偷偷伸出触角,一点点地试探,触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回头看向玉石桌上散着热气的中药,今日的碗旁边多了一捆散开的油纸包。


    他走近前,看清里面是不多的杏酥糖。


    上书房的少傅讲过,平民百姓家里会用此物给小孩子们当零嘴,宫里的甜食比民间要精致地多,故而没有这东西。


    钟谨内心五味杂陈......她哪来的钱?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道崩溃的喊声——


    “我辛辛苦苦偷来的葵花种子呢!”


    杏酥糖散着绵绵的香,能勾出人馋欲。


    贪财好色鬼坦荡荡的直言让他瞬时明了。


    果然如此!


    是带给自己的,也是她偷来的。


    秦暖松挽着的绫罗袖口,向下掏了一掌宽才重新找到葵花种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愤世嫉俗的人才狠心把种子埋这么深!都见不到阳光了好吗!


    而且,葵花种就是要浅埋催芽的喂!


    平朔殿鸟不拉屎,平常鲜少人来,她不过出个门的功夫......


    欸?


    卧槽??


    秦暖唰得冲到摇椅处,满心疑问想探究。


    正打开了半张嘴,又什么都咽下去了。


    小少年含住一块杏酥糖,面似青粉,两道眉皱着,努力灌着苦出天际的中药,似乎没料到苦意的浓度,一口没下去完,又弯腰差点呕出来。


    见他眼里不加掩饰的震惊,秦暖连忙上前将糖块朝他推,激动地搓手:“崽崽!你终于肯喝药了!不枉我一片真心!”


    她今天忽然想到太医之前说的圣上不喜苦,既为皇帝的崽,应该是一样的,所以特意去城内最有名的一家杏酥店拿了几块。


    身上没钱,秦暖就暗中帮着店内的几个伙计打杂,以劳动力换取酥糖。不明真相的伙计们只觉得今日干活儿格外顺畅,招呼客人时红光满面。


    葵花籽则是别人扔掉捡来的。


    而钟谨想的是,他为弃子,她为偷者,皆是不良人。


    想及此,心底忽而惹出疯狂的颤意。


    那是遇到同类的惊喜与希翼。


    不明觉厉的秦暖:神他叠皆是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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