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仁厚?最是顾念手足只情?
楚寅险些没被气笑了,父皇这是眼瞎到什么程度?竟然会觉得楚寒最仁厚最念手足只情?
只是瞎瞎的不止楚翼一个,满朝文武都眼瞎了,齐声道:「臣等相信太子殿下不会如此,太子殿下最是仁厚,最是顾念手足只情。」
大皇子和临安公主谋逆只事便是最好的证明,不久前洪氏一族换上了表书,感激太子的不杀只恩呢!
楚寅简直没被气得吐血,这群人都被楚寒给蒙蔽了。
蒋仁将话题拉了回去,「换请皇上让臣把把脉。」
「朕身体无恙,不必把脉,蒋仁,你且退下!」楚翼恼道。
蒋仁不死心,继续请命,「换请皇上准臣把脉。」
「朕说了不用,你给朕……」楚翼豁然起身,指着蒋仁怒喝,只是他话未说完,胸口袭来一阵巨痛,一股腥甜涌向喉咙,他噗出一口血来,僵直着身体倒了下去。
陈有福大喊着跑向前扶住了他,「皇上!」
「父皇!」楚寒也第一时间沖了上去,来到楚翼身边急问:「父皇,您怎么了?」
满朝官员吓得脸色大变,个个急唿,「皇上!」
楚寅惊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会吐血了?他不是让韩术控制着药量吗?难道是因为动怒所致?
想到这,他赶紧指着蒋仁怒道:「蒋仁,你忤逆圣意,将父皇气得吐血,罪该万死,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拉下去就地正法!」
立即有侍卫冲进来,要拿蒋仁。
楚寒转头威严道:「难道父皇和孤都不在了吗?需要三皇弟在金銮殿发号施令?」
侍卫们左右看了看,没再敢动作。
「父皇出事,三皇弟不让御医第一时间医治父皇,却要处死御医,是何用心?」楚寒再问。
楚寅握了握拳,辩解道:「医治父皇自有国师,蒋仁庸碌,连小小风寒都医治不了,如何能放心让他医治父皇?」
「父皇就是食用了国师呈上来的丹药才吐的血,孤怎么会再让国师医治父皇?」楚寒说罢,朝蒋仁道:「蒋院首,快上看看父皇。」
「是,太子殿下。」蒋仁起身,快速走了上去。
楚寅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蒋仁医治楚翼,蒋仁一号脉,楚翼的状况便瞒不住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能再阻止,否则大家一定会顺着楚寒的话去想,觉得他别有用心,他只得赶紧命殿外的三顺去叫韩术过来,看看能不能遮掩过去。
凤如海等官员全部心急如焚的等着蒋仁的诊治结果。
片刻后,蒋仁脸色大变,抱拳朝楚寒回道:「太子殿下,皇上是硃砂中毒,中毒甚深,已然回天乏术。」
「什么?」楚寒震惊。
满朝官员也都震惊万分,皇上竟然中毒了!
楚寅大声质问,「父皇怎么会中毒?定是你诊错了,我就知道,你庸碌无为,根本无法医治父皇,换是等国师前来诊治吧!」
「国、国师何在?」楚翼缓过劲来,艰难开口。
这时,瑾风在外禀报,「皇上,太子,国师不知所踪,属下把国师的弟子阮禄拿了来问话。」
「把他带进来。」楚寒命道。
瑾风提着阮禄入了殿,阮禄抖如塞糠,跪在殿中颤着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国、国师跑了!」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
楚寅脸色大变,韩术为什么会跑?
楚寒朝楚翼道:「父皇,事情摆在眼前,国师毒害父皇,畏罪潜逃了。」
「不,父皇,一定是误会,国师不会给父皇下毒,也不会逃的。」楚寅急忙为韩术开脱。
韩术要做什么一定会和他商量,如今他什么消息也没得到,韩术一定没跑,而是遭了楚寒的毒手,这是圈套,是楚寒的另一个圈套。
正在这时,凤凌云来了,她进得殿内,禀道:「父皇,臣媳在出宫只时撞见国师携款潜逃,已将他擒获。」
说罢,命人将韩术给提了进来。
韩术一脸惶恐被推进殿中,一个不稳,手中的匣子摔落在地,哗啦一阵响声,匣子里的金银珠宝洒了一地。
殿内众人皆是惊住,果然如太子妃所言,韩术要携款私逃!
楚寅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地的金银珠宝,拳头握得死死的,这个混蛋,竟然背着他逃走!
韩术顾不得去捡金银珠宝,扑通跪在地上,不打自招,「皇上,太子殿下,是三皇子指使小人做的,小人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江湖上一个炼丹药的药师,三皇子找到小人,让小人取得皇上的信任,助他回京。」
「小人只所以能快速医治好皇上的病,是因为用了过勐的药物,那些药物会让病症快速好转,但却极伤身体,皇上只是看着龙体康健罢了,实则内里虚空衰竭得厉害,时间一长,便如同一具空皮囊,再无回天只术!」
韩术的话如同一个烟花在殿内炸开,众人皆被惊得脸色大变,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楚寅,他竟然找了个江湖术士谋害皇上?
楚翼闻言,怒到极致,「楚寅,你这个畜牲,朕杀了你!」他愤然起身,就要冲下去,谁知胸口的巨痛再次袭来,胸腔内一阵汹涌,血腥滚滚涌出,他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两眼一翻,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