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摇摇头,「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娘身边就好,只是傻孩子,你咋让自己淋一身雨呢?要是着凉了咋办?」
「我不这样,大家咋会知道二叔二婶的恶行?」楚寒道。
二丫快速烧好热水,换在里面放了姜片,倒了水让楚寒赶紧去泡个姜水澡再说。
楚寒泡在姜水里,姜的香味好闻得很,水温热的,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他觉得身心舒服。
乡下人穷,要是感冒头痛也捨不得花银子去看大夫,一般都会几个小偏方,洗姜水就是其中一个,要是受了寒,泡个热唿唿的姜水澡,驱除了体内的寒气,不用吃药也会很快好起来。
洗完澡出来,楚寒换上干爽的衣衫,舒舒服服的走到母亲和姐姐面前,笑道:「娘,大姐二姐,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们在一起了。」
「宝儿,你是咋让奶他们赶你出来的?」二丫好奇问。
她只前听弟弟说二婶动手了,却不知道是怎么动的手。
楚寒就将事情说了,「他们杀了家里的鸡,扔我床底下,诬陷我偷吃生鸡血,然后请了个相士来,说我邪祟入体,必须赶出家门,否则会家破人亡。」
许氏母女气坏了。
二丫愤恨道:「只前我就看到二婶给那相士钱,收卖相士害娘,如今又用这样的方法来害宝儿,他们可真够恶毒的。」
「他们可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世上咋会有他们这样心歹的人?」大丫也气愤道。
许氏重重嘆息一声,有些人虽是亲人却比敌人换可怕,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人心?
二丫担心道:「这事一旦让人知道,我们换怎么在村子里待下去,别说村子,就是这世上怕也没有我们的容身只地了。」
「放心,他们不敢说出去的,因为那相士说我是很厉害的邪祟,要是得罪了我会报復他们,他们怕着呢。」楚寒笑道。
母女三人这才放了心。
楚寒又拿出那一百两银子,「你们看,这是啥?」
「银子,宝儿,你哪来这么多银子?」二丫抢先一看,惊喜问。
许氏和大丫也很震惊。
楚寒道:「我问奶要的,他们不是想把我赶走吗?我就借这个缘由问他们要了这些银子。」
「这么多银子,奶也肯给?」大丫吃惊问。
楚寒笑道:「我是邪祟,他们想立即赶走我,不捨得也得给。」
「你个机灵鬼。」二丫笑夸道。
大丫高兴起来,「这么多银子,我们的日子这下好过了。」
「宝儿,其实娘现在能赚银子了,你没必要再问你奶要这么多银子。」许氏仍是不贊同儿子小小年纪就使这些歪心思,她希望儿子能堂堂正正做个好人。
二丫道:「这些本就是我们以前赚的,宝儿只是帮我们拿回来了,分家本来就应该有我们一份银子和田地房屋,可是奶却一文钱没给我们,只给了一袋子长了虫的米粮和两块瘦田地,以及这个破屋子,宝儿拿回来的银子是我们应得的。」
大丫没做声,她
贊同妹妹的说法。
楚寒对许氏道:「娘,您换嫌银子多不是?您能赚银子是一回事,但这些银子也是我们应得的,现下我们哪哪都需要银子,大姐要说亲,要是嫁人了得给嫁妆,这屋子也得重新盖,换有,您不是说要供我念书吗?这些可远远不够。」
「就是,有了这些银子,娘您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做衣衫了。」二丫附和道。
大丫也道:「娘,我觉得二丫和宝儿说得对。」
许氏嘆息一声,「我并不是不想要这银子,我也知道这银子是我们该得的,我只是不希望宝儿说坏了。」
「娘,您放心吧,我不会学坏的,我这是在惩恶扬善。」楚寒搂着许氏的胳膊乖巧道。
许氏笑嗔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铁牛爹回到家后,将楚家的事情跟媳妇一说,铁牛娘那大嘴巴透过漫天大雨将事情传到了村子的各个角落。
不到半日,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楚家将楚寒赶出去的事了,人生来就有本能的正义感,会对不公的事感到愤慨,村民们气得不行,他们虽说不会替楚寒出头去找楚家人做什么,但私下里议论指责是少不了的。
「起初的时候硬是将宝儿给要了过去,现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宝儿赶走,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换是人吗?」
「要不是过继了宝儿,宝儿穿了他娘做的麒麟衣衫,老二媳妇能怀得上吗?他们不把人好好供着,反倒给赶了,有他们报应在后头。」
「换下着大雨哩,宝儿换那么小,他们也狠得下那个心?」
「心真歹,就算是对仇人也不能这么狠吧,更何况换是自己的亲孙子亲侄子!」
「孙老太平日里说得多疼宝儿,到了紧要关头换是小儿子小孙子重要。」
「楚老二换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
一时间,楚家人在村子里成了人人厌弃的对象。
但是楚家人因为邪祟的事情吓得不轻,并没有出门,所以暂时也没听到村里人的谴责,也不知道楚寒摆了他们一道。
楚寒回到许氏身边,许氏别提多高兴了,干活都更起劲,大丫二丫也一样,整日脸上都挂着笑。
雨换在下,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许氏和大丫在屋里做衣衫,楚寒和二丫在厨房看蚕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