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吧,你的手心冰冰凉凉的,蹭着舒服,我就借你的手心给我的脸降温。我都记得你当时那张不情愿的冰块脸,可烦我了吧?」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沈纪州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他,也不说话,就生闷气,怎么逗都没用。
然而沈纪州只是扬了下嘴角,「不烦。」
「骗人吧你,现在说不烦,当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陆边言顿了下,「不过你那个时候虽然冷着脸但人还是挺不错的。」
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似乎他们和谐的回忆差不多在那段时光就已经开始消散,再往后争执和矛盾就渐渐多了起来,沈纪州开始参加各种舞蹈比赛,两人渐行渐远,到后面各种冷战堆叠,就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
可究竟每一次冲突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回想好像根本就找不到清晰的源头,更别说去争论谁对谁错。
如果非要追究,陆边言觉得那大概就是沈纪州越来越不爱搭理他了。
在家里吃饭不挨着他坐,打游戏不再跟他组排,连晚上睡觉都不愿收留他,甚至开学还主动调换座位。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太子爷翅膀硬了,开始向更高的地方展望,不屑再和他这样的半吊子为伍了。
陆边言看向沈纪州,良久。
沈纪州偏头看他:「有话说?」
他确实有很多话想问。
明明已经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为什么又非要回来成团,不是说成团不好,是对于沈纪州这样个人条件极佳的艺人来说,成团后捆绑营销会束缚他很多。
但陆边言没开口,他觉得乘人之危不好,于是换了个换题:「你去海伦干什么?」
沈纪州温柔地看着他:「去拿回属于你的自由。」
不用多说,陆边言已经明白了。
这回他脑子是实实在在的空了一瞬。
沈纪州继续说:「你不用挣那一个亿,也不用顾忌跟你爸的协议,这些我都替你处理好了。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就不用勉强自己,我希望你生活里充满的都是欢喜和愿意。」
「只要你想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陆边言说不出话。
他告诉自己出道是为了百分之二的股权而不得已的妥协,因为他不想承认是因为他想知道沈纪州如此热忱的事业究竟好在哪里。
更不会承认他其实特别想看看再次重逢某人会是什么态度,到底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三年来耿耿于怀。
可一想到这些都是他出道的藉口,有人却郑重其事地当了真,那些情绪就压不住了,他伸手捶了沈纪州一拳:「你是不是真的傻逼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想离开。」
这一下没轻没重,沈纪州捂住胸口「嘶」了声。
陆边言一愣,慌忙上去扶住他:「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
说完,再次以熟悉的力道被沈纪州揽进了怀里,不过这次没骑到人腿上,而是后仰摔在了床上,沈纪州这傻逼翻身压了上来,这下他是真实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体格差距。
一瞬间头晕眼花,差点没喘过气来,不过更多是吓的。
睁开眼时对上近在咫尺的脸,又避无可避,恼羞成怒地抬腿踹他,「你他妈找抽啊!起开!」
沈纪州手臂枕着他的后颈,勾了勾:「所以你真的不想离开么?」
陆边言有点脸热,偏过头去:「我不说第二遍。」
「好。」沈纪州还发着烧,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脸颊,「那有没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陆边言耳尖泛红,板着脸不看他,嘴硬:「做梦吧你。」
沈纪州笑了。
这么说他就懂了,但小少爷的傲娇不能戳破,点到为止。
「那今晚陪我睡?」
「不可能。」陆边言说完又莫名补充了句,「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沈纪州知道不能得寸进尺,「那亲一下总可以吧。我今天可费了好大的劲儿,都累出病了。」
又没人逼你费那么大的劲儿。
不过他就心里反驳了一句,说实话,他好像有点感动了。
于是就在心软犹豫的瞬间,沈纪州低下头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短暂的一下,唇有点凉,有点软,不过鼻息很烫。
陆边言瞳孔一缩。
没来得及谴责,沈纪州就满意地支起身子将他放出来,深邃的眸子含着笑意,「晚安小朋友。」
「你才小朋友,幼稚。」
陆边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跟他计较,慌忙从床上起来,黑着脸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别别扭扭地吐出两个字:「晚安。还有……谢谢。」
然后走到门口时不知道眼睛瘸了还是脚抽了,小腿莫名其妙地撞上了门口的鞋柜,疼得他直跳脚,在沈纪州从床上跳下来之前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柜子,不由分说的大骂:「你他妈怎么又把东西乱放啊!」
看着人气唿唿地跳出房间,摔上门,沈纪州又默默爬回床上,沉默片刻,觉得有点无辜。
那柜子不是一直都放在那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裹在被子里翻开《言言记仇小日记》
沈纪州今天亲了我一下 他居然真的敢亲我? 不过亲的是脑门 可沈纪州还是亲了我一下! 但我好像没有很生气…… 沈纪州他居然亲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