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陆边言觉得没什么问题。
完全把沈纪州咬他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可当他躺进被子关上灯后才意识到,直男会抱着直男睡觉么?
他把搂在腰间的那只手拍掉,警告道:「不许搂着睡。」
腰间的手臂反而收紧了些,胸膛贴着后背,他能听到身后人清晰的心跳声,听到他说:「搂着睡才暖和......还有脖子上的咬痕,原本没打算咬那么重的,是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声音有点低,但能听得出来确实挺诚恳的。
陆边言几次拿开腰间的那只手无果,最后放弃了,「那你灌我喝了那么多鹿鞭,我今早起来都上火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沈纪州下巴抵在他的后颈,「言言太瘦了,我心疼,我想让你多喝一点。」
「什么时候又开始叫言言了,腻歪死了...」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发言,陆边言有点受不住,「那你以后不许再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咬我了,我皮肤本来就容易留痕迹,一整天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沈纪州沉默两秒,「那咬在看不见的地方行么?」
角度刁钻,思路清奇。
陆边言服了。
「你特么什么时候有咬人这个习惯了?」
「不是习惯。」
「那是什么?」
「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咬的。」
陆边言无话可说。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沈纪州说喜欢。
哪怕这人是因为病了,可说话的人终归是沈纪州。
原来沈纪州说喜欢时是这样的,嗓音低沉干净,落在耳边跟低音炮似的,特别苏。
那他以前跟别人说喜欢时也是这样的语气么?
跟他那位初吻对象应该说过类似的话吧?
毕竟沈纪州看起来也不像是渣男......
所以他真的跟别人说过喜欢吧?
沈纪州没听到言言小朋友的回应,当他是害羞了,于是胆大包天钻进他后颈,想再实施一次「因为喜欢才咬」的伟大尝试,就突然感受到腹部受到一肘子撞击,还有言言小朋友恶狠狠的怒骂:「喜欢是能随便挂在嘴边的吗?!随随便便对人说喜欢会给别人造成困扰不知道吗?你到底还跟谁说过这种话!你这种属于渣男行为!」
莫名其妙被冠上渣男名号的沈纪州被撞得有点懵,不过第一反应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那就是吃醋了。」
「谁他妈吃醋!」
「吃醋才会生气。」
「?」
「生气是吃醋的表现。」
「......」
陆边言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沈纪州,「你哪来这些弯弯绕绕的歪理?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沈纪州无辜地眨巴眼:「可是你现在说话好大声啊。」
「......」
陆边言觉得这只是作为好朋友对好朋友踩在道德边缘线的不耻行为感到恨铁不成钢的表现。
「我说话大声是因为对你的渣男行为感到愤慨,为你的初恋对象感到悲愤!」
沈纪州沉默了两秒,突然垂下眼眸,看起来有些受伤:「可我好像没有和他初恋成功。」
「?」
也就是说居然还是个亲了人还不负责任的渣男?
陆边言更气了,「那你为什么不对她负责!」
沈纪州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未成功的关系里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那个「不负责任」的人。
明明他才是没被负责的那一个。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负责?」
这还用教?
陆边言觉得他对沈纪州可能存在错误认知,这分明就是个渣而不自知的渣男!
「你喜欢她么?」
沈纪州抿了下唇,「喜欢。」
哦。
所以一边有喜欢的人,还一边撩仅有口头之约的未婚夫。
陆边言拳头硬了。
「那你跟她说过喜欢么?」
沈纪州点头:「说过。」
哦,果然。
「她怎么回覆你的?」
沈纪州轻嘆了口气。
「他很逃避。」
「......」
「他可能并不喜欢我。」
「......」
「但我还是在勇敢尝试。」
「......」
「但是没有结果。」
「......」
他盯着沈纪州看了几秒,这副受了情伤的落寞神情不像是装的。
他觉得他是不是又该重新更新一些对沈纪州的认知了。
所以不是渣而不自知。
是爱而不得。
那这么说来沈纪州确实才是那个值得同情的人。
所以是他误会了?
陆边言反思了片刻,抿了下唇:「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沈纪州捂着被误伤还隐隐作痛的腹部,摆摆手:「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了。」
「?」
这么惨?
陆边言突然有点为他感到不值,语气愤怒中还有点委屈:「那你别喜欢她了啊,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沈纪州脑袋陷在松软的枕头里,在夜色中撩着眼皮看他,半晌后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挺渣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但我是会喜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