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曾经听说过一种言论：时间，是一种唯心的概念。
本来他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的，但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亲身验证这种说法——当他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但当没有工作的时候，马修却觉得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般，阻挡着他和布鲁斯见面。
提前一天办理了休假，马修看着窗外刚擦黑的天色，心绪开始波动起来。
在想清楚自己对布鲁斯的感情之后，马修开始在自己夜班时，主动创造和蝙蝠侠的“偶遇”。
毕竟他们二人也搭档了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夜巡线路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停车，马修就能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夜幕下，蝙蝠车呼啸的引擎声伴随着黑暗骑士那比黑夜更黑的披风与马修的警车擦肩而过。
马修看着布鲁斯没有回头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
很好，即使明天就要见面，布鲁斯也没有更换夜巡的路线。
明天，应该会顺利的。
马修笃定的想。
“蝙蝠，你看清刚才那辆警车里坐的是谁了吗？”迪克坐在挎斗里问，“是马修对吗？怎么感觉这两天夜巡都能遇见他？”
迪克下意识地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嗯，是他。”布鲁斯回答道。
说实话，他有想过这几天要不要躲着马修，但是当他在夜巡时看到等在他必经之路上的警车的时候，他的心意外地安定了下来。
他不是迪克这样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也能感受到马修对他的态度。
如果马修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也会遵从马修的意愿，但现在……
“蝙蝠，你在笑诶……”迪克的声音幽幽地飘散在风中。
布鲁斯把嘴角压制回了平日里的角度。
而迪克则是有些心不在焉，他扭头看向布鲁斯，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不知道布鲁斯又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像素点，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
迪克眯起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但又想不起来。
后来的某天，在他收到芭芭拉邀请他进行约会的短信时，无意中瞥见了手机屏幕里自己的表情，才意识到那是想到喜欢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马修就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前。
习惯了他一休假就会睡得昏天黑地的家里人对此感到新奇。
“马修，今天你有什么活动吗？”芭芭拉问道。
“嗯有的，我要去表白。”马修的眼睛亮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
“噗——”戈登局长喷出了嘴里的咖啡。
“咳咳！”小詹姆斯被面包呛了一下。
“当啷”，芭芭拉手里的刀叉掉在了桌上。
“你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要去表白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成功的。”马修觉得自己的家人们反应有些大了，“这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我的天啊，我的亲大哥，你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居然铁树开花了！”芭芭拉发出惊呼。
“没有这么过分吧，我以前也被人表白过的。”马修有些不解。
“但是你都拒绝了不是吗？”芭芭拉把刀叉归拢好，“而且你拒绝了人家之后，还疏远了他们。”
“毕竟我很忙啊，谈恋爱的话，太忙了会忽略对方的情绪，如果不能照顾到对方，那这段感情还是不要开始的好。”马修一脸的理所当然，“而且我对他们也没有爱情，答应了反倒是伤害他们。”
“至于疏远，我只是觉得拒绝了对方的情感之后，再以朋友的态度和他相处，有点太人渣了。”
“啊，难怪伊利亚老哥不敢跟你表白呢。”芭芭拉忍不住吐槽。
“啊？”这次轮到马修惊讶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铁树开花了嘛。”芭芭拉一握拳，“加油啊大哥。”
“嗯，我会努力的。”马修点了点头。
和布鲁斯见面的地点是布鲁斯定的，是一家韦恩企业旗下的高档餐厅。
提前半个小时到包厢的马修一拉门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批文件的布鲁斯。
“你来的可真早。”马修在布鲁斯对面坐下。
“嗯。”布鲁斯点了点头，将手边的另一摞文件推给了马修，“这是针对帕米拉·艾利斯的情报，针对她能操控荷尔蒙的这一能力，我这边正在研究荷尔蒙抑制剂。”
马修点了点头，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在看到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体检报告的时候，他挑了挑眉。
“手段合法。”布鲁斯补充道。
“对了，给艾利斯女士安排的律师就位了吗？”马修顺着布鲁斯的话说了下去。
“已经安排到位了，周一开庭的时候可以帮她争取一些利益。”
“嗯，然后呢？我们见面就只谈这些吗？”马修注视着布鲁斯，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他把体内的地狱火压制了下去。他想听布鲁斯亲口对自己诉说他的想法。
包厢里陷入了沉默，布鲁斯垂着眼眸，避开了马修的目光。
“well，那我来说吧。”马修收起了笑意，表情变得郑重，“布鲁斯，也许你会觉得我性格轻浮，会因为一次意外喜欢上一个人。”
“这几天我仔细考虑过，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这次意外只是打破了我对自己布下的名为‘友情’的窗户纸，让我真正审视了自己的感情。”
“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希望你眼中的我是美好的。”
“可是我对你的情感，带有欲望，带有占有欲，我无法忍受你会喜欢上其他人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况。”
“所以，你愿意和我确认恋人关系吗？”
布鲁斯没想到马修会如此的直接，哥谭玫瑰头一次觉得自己居然如此的笨嘴拙舌，往日里那如同不要钱的甜言蜜语，此时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马修，你真的想好了吗？”过了许久布鲁斯才开口问，“和我在一起，会面临很多的危险。”
马修伸手握住了布鲁斯放在桌面上的手：“我们早已经共同面对那些危险了，不是吗？”
“布鲁斯，和我在一起，你才是需要提心吊胆的那个。”
布鲁斯没有回答，而是翻过手来，与马修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