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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

    烧水壶发出咕嘟嘟的声音,宣兆缓缓垂下眼睫,重重闭了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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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一起学习吧


    岑柏言换上了宣兆的衣服,嘴上嫌弃地嚷嚷「你这一摞破布都哪儿捡来的啊」,实际上窝在腌臜的小厕所里,做贼似的揪起衣领,脑袋埋在毛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草药的味道,估计是拿什么香包薰的,真讲究啊!


    一阵酥麻感从鼻尖泛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岑柏言舒服地忍不住喟嘆,现在他身上满满都浸染着宣兆的味道,意味着往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抱宣兆、带宣兆去买衣服、去医院治腿、去做一切七七八八的事情,因为宣兆是他的恋人。


    这不省心的小瘸子是我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岑柏言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浑身舒畅,他低头嗅着自己身上传来的草药味,顿时五脏六腑都觉得无比熨帖。


    对宣兆积压已久的情感终于不用再克制,彼此坦诚后的赤诚爱意像一阵滚烫的热流,在岑柏言血管里汹涌奔走。


    真他妈奇了怪了。


    岑柏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当初瘸子说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抱住他,怎么就逃走了呢?


    但凡他当时勇敢一点、坦荡一点,他和宣兆也不用明明彼此吸引,还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互相闪躲上。


    岑柏言接着低头一笑,想着算了算了,我那会儿哪里知道一个瘸子这么能撩拨人,哪里知道我会像个傻逼似的钻厕所里闻他衣服上的味道,哪里知道我会这么爱他。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的很,浪费这几个月也没什么的,人都是他的了,宣兆又是个瘸子,还能跑了不成?


    岑柏言想到自己那跛脚的漂亮恋人就在屋里等着他,霎时间那叫一个心痒难耐,边抬脚边扬声道:「宣老师,水好了没?你男朋友要渴死了!」


    窄小的房间里。


    宣兆打开了小太阳,屋子被照得黄澄澄暖烘烘;小灶上烧开的水壶咕嘟嘟冒着响,宣兆俯身取出一个陶瓷杯,倒了一杯水,门恰好开了。


    「好了,现在烫,凉一会儿再喝。」宣兆转头笑着说。


    岑柏言双手环胸,也不说话,就倚在门边干看他。


    宣兆被他直白的目光盯出了几分羞赧,偏开头无奈道:「你看什么?」


    「看你呗,」岑柏言想起俩人在酒吧第一天见面,宣兆说看他是额外的费用,于是下巴一抬,问道,「咱们都处上对象了,我看你不用另外收费了吧?」


    「需要的,现金或者转帐都行。」宣兆耳廓发红,一本正经地说。


    「啧,」岑柏言笑起来,「你这瘸子不挺自立自强的么,带你去趟医院看病,完事儿了还没忘转我医药费,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财迷。」


    「以前是以前,」宣兆也弯着眼睛笑,「以前你还不是我男朋友。」


    「怎么着?」岑柏言走过去在他腰上拍了一下,垂头戏嚯地说,「这就惦记我财产了?要男朋友给你买包包还是买大钻戒啊?」


    宣兆似乎还不习惯两个人这么亲昵的交流,一只手撑着灶面,微微往后弯了弯腰,和岑柏言蓦然贴近的俊脸拉开了点儿距离。


    「还挺害羞,」岑柏言有意要逗弄他,「当初招我的时候可没少对我动手动脚啊?」


    宣兆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招你了?」


    「那你喝水舔什么舌头,」岑柏言至今都对这事儿念念不忘,锋利的剑眉一挑,「是不是故意勾我的?」


    「.没有,」宣兆连忙解释,紧接着又头疼地摇摇手,「哎算了,我不和你胡扯。」


    宣兆对岑柏言的胡搅难缠无可奈何,刚要转身腰就被岑柏言揽住了,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岑柏言眼底掩不住的笑意:「什么胡扯,分明就是。」


    宣兆指了指岑柏言紧扣在他腰上的手:「这算不算屈打成招?」


    岑柏言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宣兆才刚松一口气,岑柏言立即欺身上来,两手撑在宣兆身侧,把宣兆整个人困在了他和灶台之间。


    宣兆眼底止不住的笑意,温温和和地说:「还来,烦不烦?」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勾我的。」岑柏言偏偏不放过他。


    宣兆比了个发誓的手势:「真没有。」


    岑柏言不信,狐疑地一挑眉梢:「那你现在喝个水,我看看对比对比。」


    「.」宣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脑袋放松地一歪,眨了眨眼说,「岑柏言,做你男朋友也太难了,上岗第一天你就找茬啊?」


    小太阳橙黄色的光照得宣兆双眼亮闪闪的,乌黑的睫毛就和蝴蝶翅膀似的,扇的岑柏言心痒痒;嘴角那个疤痕像梨涡,盛着一汪水,晃得岑柏言心神荡漾。


    他喉头重重一滚,鬼使神差地俯下头,离宣兆越来越近——


    宣兆一怔,似乎预料到了要发生什么,他垂在身侧的五指微微蜷缩,在一声剧烈的心跳后偏开头,吸了吸鼻子。


    一个吻落空了,岑柏言才咂摸出点儿尴尬的意思,手掌虚握成拳,抵着唇咳了咳。


    「那个.柏言,」宣兆眼神飘忽,耳根止不住地发烫,「你不是有晚课吗?快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晚课?」岑柏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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