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啊,这我就不知道了。」林谩语蹭蹭他的下巴,手指穿进他的指缝,「她属于出不来吧,要是能出来,十六年根本不用等啊。」
姜东元笑出声来,「比起出不来的小龙女,你更喜欢能到处跑的杨过是吧?」
「前者没得选后者有得选啊,没得选只能选你,有无数选择还是选你,肯定是后者更浪漫啊。」林谩语更喜欢后者。
有得选和没得选啊......
姜东元亲亲她的发顶,「除了我会托着你去运动之外,你还不喜欢我做什么?」
「这么突然?」林谩语仰头看他,「气氛那么好,不给个亲亲就算了,还要聊这个?」
低头给她个亲亲的姜东元让她可以说了,林谩语回了个亲亲,不想说,聊那些多无聊。姜东元换了个问法,不问她讨厌什么,问她喜欢什么。
「喜欢你~」
「跳过。」
「为什么要跳过?」
姜东元捏着她的脸龇牙,「因为我说的要跳过。」
好吧,那就跳过。
林谩语乖乖跳过,讲自己喜欢什么,「喜欢吃好吃的。」
「然后呢?」
「喜欢跟你在一起。」
「这个不算。」
斜眼看过去的林谩语怀疑他在挑衅,「你该不会想吵架吧?」
亲啄了她一口的姜东元让她理解一下问题,「我问的是在不考虑我的情况下,你自己一个人喜欢干什么。」
「这个问题也太宽泛了,度假...看画展?」林谩语有点不确定要怎么回答,她一个人什么都会干啊。
「画展?」姜东元想起来她在家里盯着水墨看,「你喜欢画?」
颔首表示喜欢的林谩语就被问到喜欢什么类型的画,这个类型可多了,国画喜欢,油彩喜欢,彩铅也喜欢,她很博爱,有强烈个人风格的画家都喜欢。姜东元就问哪些画家是她喜欢的,林谩语却没有往下说。
「讲太深就太专业了,你会觉得无聊的。」林谩语顺顺他的背,「你喜欢什么,喜欢画吗?」
「我要是不喜欢怎么办,我们不聊了吗?」姜东元摸摸她的头,这傢伙不是个小姑娘,意外的成熟。成熟才能克制,克制自己的欢喜去配合别人。
林谩语无所谓,「聊别的啊,不能是我一个人说你只听着吧,那不是很无聊。」
抿唇笑开的姜东元顺着她,「别的指什么?」
指......
环视一圈的林谩语指了指夜空,「你说星星是什么味道的?」
这倒是姜东元没想到的,抬头看着星空,「味道?」
「你觉得是什么味道?」
「你呢?」
「炸鸡?」
林谩语瞥了眼地上的炸鸡包装盒,那就剩个盒子了,给男朋友讲星星的故事。她家在一楼,有个小院子,妈妈种了很多花草。有次风太大,把院子里花架上的花盆都吹掉了,她想去抢救一下,结果人跑出去了,通道的门被风吹上了。
「当时我都懵了。」林谩语比划着名,「我穿着睡衣出来的,不是可爱的睡衣是很舒服但很旧的睡衣,胸口的刺绣都脱线了,还有洞呢。我不好意思太大力的敲门,怕被邻居看到,那多丢脸,我就被关在外面了。」
姜东元想像着小姑娘的窘迫,「你那时候多大?」
「大学了已经,不小了。」林谩语表示就是因为不小了才会觉得穿那个睡衣被人看到很丢脸,年纪小才不管呢,「天气不是不好么,院子里又没有遮风的地方,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塞牙缝,风大,雨落,林谩语回忆当初是真的惨,惨到妈妈发现她在外面时,她都已经变成落汤鸡了。淋浴就发烧,为此跟妈妈生气,怪她怎么听不见她敲门的声音。这当然是迁怒,可面对亲妈就是会迁怒啊,不然难道怪自己蠢吗?
母上大人自然是不接受这种迁怒的,不过母上大人也没跟正在生病的女儿争吵,他们家一年都难得吵一次架,不要太和谐根本吵不起来。但母上大人还是认为她的迁怒不对,雨过天晴后,她的病也好了,妈妈带着她在院子里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雨的天气都格外好,那天的夜空就很美,难得的繁星满天。
「伯母教训你了?」
「我妈不走教训那一套,她玩以理服人。」
想起母上大人的林谩语笑嘆一声,她有点想她了,「你知道在心理学上,越亲近的人越容易展露攻击性的做法有个专有名字,叫日常性攻击。爸妈、兄弟姐妹,恋人,朋友,都是关系越亲近,我们越不在乎冒犯对方。话说的损,攻击也是直来直往,反倒面对陌生人,我们会维持礼貌。」
姜东元来了兴趣,「日常性攻击是病症的一种吗?」
「严重到家暴那种就是病症啊,普通的说点....」林谩语想找个例子,「比如你新买的包也太丑了这种话,说的人不在意,听的人也未必会当真,就当是闹一闹。但这种玩笑,我们是不会轻易对不熟悉的人说的,因为我们知道是冒犯。」
「人际关系之间是有权利角逐的,爸妈对子女会有控制欲,恋人们也会有控制欲。大家都想我更重要,所以我的攻击你就应该包容,因为我是你女朋友,我是你妈妈,诸如此类。那些攻击不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那更多是无意识的在表达,我对你依旧很重要,我不开心了,我就能发火,你就应该承受,因为我很重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