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秒有些好笑的点头,她个子比他矮,看似是她搀扶,却更像他拥抱着他。
得到了真切的答案,钟敛渠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薛秒,微微一笑,「我们结婚了。」
「嗯,我们结婚了!」
薛秒应付着他,腰间却一紧,男人温厚的掌心隔着衣衫贴住肌肤,他垂下头,抱住她,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颈间,宛如无形的吻。
她愣住,抬眼看出他眼中唿之欲出的渴望。
对于亲密的渴望。
盘扣勒着脖子,让钟敛渠有些烦躁,他缓缓松开薛秒,单手解开一粒盘扣。
薛秒见状不自觉后退一步,「钟敛渠......你......」却不慎踩到了流苏裙摆。
在失重感里,她短暂的忘记了惊讶。
钟敛渠本想拉住她,却找不准力度,也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男人温热的唇落在她眼皮上,清酒的味道融在彼此的唿吸里。
薛秒彻底愣住了。
柔软的肌肤,单薄的眼皮,以及略微有些刺的眼睫,似乎成了一张供他作画的宣纸。
钟敛渠伸手抚弄着薛秒的眉眼,吻痕沿着脸颊,留下温柔的印记,最后停顿在她红软的唇瓣上。
吻去那句犹豫的「钟敛渠」
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第26章 围城外的月亮
带着酒味的吻,温热潮湿,男人的嘴唇出乎意料的软和。
薛秒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吐息和心跳,唇上传来的热意,让她失神。
钟敛渠浅尝辄止的碰了碰她唇珠,像吮去一滴朝露。静静凝望她片刻,半撑起身,「秒秒,我......」
薛秒抬手贴了贴发烫的唇瓣,她对这个忽如其来的吻的确感到慌乱,可是内心更多的是意外。
对于钟敛渠的亲密,她并不抗拒。
这太奇怪。
没有爱情,也能算吻吗?
薛秒不动声色的别过脸,「你喝醉了。」
「......」钟敛渠看着她纤细的侧脸,分明就在咫尺间,却再没勇气吐露情意,「抱歉。」
他揉了揉鼻樑,虚着眼起身。
薛秒看他一副人事不省的醉态,将眼镜递给他,也站起来方便扶着他,「要不要喝点水?」
「要。」
先前热烈的情绪混着酒意,岩浆一样浸泡着他,那个吻就成了爆发。
可惜,很快冷却了。
「我去给你倒,你,坐着吧,躺着也行。」薛秒看他走路都不稳,「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啊?」
钟敛渠扶着额头,只觉得烈酒在腹部翻涌着,他的思绪也一片混乱。
还没等薛秒把水递给他,人就已经冲到卫生间了。
即便隔音效果很好,薛秒也听到了他压抑不住的呕吐声。
「唉。」
她嘆口气,端着水杯走到门口,徘徊大半天后,听到淅沥的水声,钟敛渠可算打开门了。
也许是吐出来了,人也清爽许多,脸上还挂着水痕,乌黑的头髮被捋得根根分明,不復温文尔雅,像只有脾气的小刺猬。
「喝点水。」
他点头:「谢谢。」
薛秒想起刚才钟敛渠同人推杯换盏的场景,「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好。」
喉结滚动几番,一杯水全灌进肚里,钟敛渠感觉舒服多了,转头问薛秒,「你累了吗?」
「也还好。」她看着他,「你肯定很累了。」
钟敛渠不置可否,「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洗个澡就睡。」
「去隔壁干嘛?」
薛秒不解。
「我......」钟敛渠抹了一把前额,掌心贴住微微颤动的睫毛,轻声说,「我怕我又像刚才那样做出......」
他松开手,一脸歉意,「你不喜欢的事。」
薛秒看着钟敛渠紧张的表情和眼中小心翼翼的担忧,又回忆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回忆起他嘴唇的温度。
怔忡着红了脸,她差点脱口而出,「不讨厌」
但最终只是克制的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喝醉了。」薛秒想了想,「你就在这边睡吧,新婚夜,新郎官跑到别的房间睡......」
她朝他挑挑眉,话语里点到即止。
钟敛渠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哪儿有新婚夜丢下新娘独守空房的。
担心钟敛渠还想东想西,薛秒都替他累得慌,不出意外,结了婚,以后还有好多年要相处呢。
因为一个吻,两人就变得拘谨,羞涩得跟十五六岁的早恋一样。
二十七的薛秒,自诩处变不惊,实在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度纠结,况且现在钟敛渠醉得意识不清的,谁占谁便宜都不一定。
浴室和梳洗台是隔开的,钟敛渠在里间淋浴,薛秒在外面卸妆。
半个多小时后,他蒙着温热的潮汽走出来,看到素面朝天的薛秒,愣了一瞬。
「怎么了?」薛秒抱着睡衣,歪了歪头,「被我素颜吓到了?」
「不是。」钟敛渠看着她清丽的五官,「就是觉得很奇怪,你好像没有变,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却没有认出来。」
薛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很正常啦,毕竟女大十八变,以后你看多了就习惯了。」
「习惯......」
钟敛渠听她心无芥蒂的说出这个词,心弦松缓许多,眼底不自觉溢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