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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页

    没等回復,她又自顾自嘆息道,「你们年轻人,火气旺,能理解。」


    薛秒点头,下一秒被她拍了拍肩。


    「但是秒秒,你打老公是不对的呀,你这是家暴。」


    「......」


    钟敛渠没忍住笑。


    薛秒回头瞪他一眼,「钱阿姨,我没有揍他,我......」


    叮的一声,钱阿姨到家了。


    她语重心长的嘱咐,「小夫妻一定要以和为贵。」


    「嗯。」钟敛渠感恩的看着她。


    又收穫小夫妻一词,他心里美滋滋。


    打开家门后,薛秒跑进卧室翻出医药箱,又去冰箱里拿出一盒冰袋,拉着钟敛渠坐到沙发上处理伤口。


    用酒精棉轻轻擦拭掉鼻樑上干涸的血迹后,她抬眼,看到钟敛渠含笑的眼眸。


    「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他还是笑。


    「傻子。」薛秒戳他脸,看着指甲说,「不过我前几天还打算去做美甲的。」


    钟敛渠挑眉,「也做那么花哨的?」


    抹了点活血化淤的药膏在他脸上,清新的中药香气弥散在彼此之间,薛秒反而有些不平静,含煳其辞的说,「是啊。」


    「别了吧。」钟敛渠故作思索,「太方便家暴了。」


    薛秒听出他在调侃自己,「钟胖虎,你是不是飘了!」


    「不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刚才在车库的时候你还说我停车技术不好。」


    钟敛渠一脸诚恳,「这是真的。」


    薛秒被看着他纯良无害的脸,分明从眼中捕捉到狡黠。


    他坐在沙发上,她半蹲着,本就矮了一头。


    钟敛渠觉得薛秒现在的样子,像只生气的小猫,于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头髮。


    薛秒顺势抓住他的手起身,按住他肩膀,本来没用力,结果钟敛渠很自觉的往后一倒,膝盖刚好碰到她小腿。


    「哎......」


    薛秒被绊了一下,朝前一扑,径直跨坐在钟敛渠身上。


    落地窗敞着,送来一阵潮热的风。


    即便隔着衣料,肌肤相触的真实感还是混着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钟敛渠怕薛秒再摔跤,单手搂住她的腰。


    毕竟是男人,手心里盈盈一握的细腰让他不可免俗的晃了晃神。


    柔软,且纤细,似春日柳枝般。


    薛秒则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坐立难安了,迎着钟敛渠澄定的目光,她觉得挣开又太矫情。


    她不动,钟敛渠也没轻举妄动。


    两人动作虽然定格,思绪却纷飞不止,各怀心事。


    钟敛渠无声的端详薛秒,视线从她红润的唇缓缓下移到精緻的锁骨,然后停顿,迟疑着不再往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针织开衫,衬得肤色越发雪白,布料细软单薄,贴在起伏的曲线上。


    距离过近,他的吐息似乎都能撒到她柔白的肌肤上,也能清晰听见她怦怦的心跳。


    从钟敛渠的角度,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能看到几分春光,他的眸色沉暗许多。


    薛秒明显感受到身下的肌肉线条变得紧实许多,她的心勐地提了起来。


    他要是......有想法了怎么办?


    该拒绝吗?


    肯定要拒绝吧?


    但是理由呢?


    我到底什么时候和他谈啊?


    不过怎么谈才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啊?


    薛秒很纠结,眼瞳忽明忽暗的,唇角抿成薄薄一线。


    钟敛渠克制着情绪,看着薛秒犹豫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松开了手。


    「谢谢你帮我包扎。」


    薛秒尽量不着痕迹的挪到了一旁,「没事,本来也怪我。」


    气氛有些凝滞,她想了想,「不过我学车的时候,所有人里,我们教练对我的态度最温和了,我科目三考了两次她都没凶我呢,可能是半年多没开车了,技艺有点生疏了。」


    「你......」


    钟敛渠事前不知道她居然半年没开车了,抬手按了按额角,「我大概知道你教练为什么不凶你了。」


    「为什么?」


    「因为......」钟敛渠看她,高深莫测的说了句,「其言也善。」


    他省了前半句,薛秒却懂了。


    薛秒痛心疾首,「钟敛渠,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学霸了。」


    「单纯?」


    钟敛渠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虚的别开视线,他的确心思不纯了。


    脸上不断涌起热度。


    薛秒看到了,以为是药有问题,「你这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小伤而已。」钟敛渠看她一脸担心,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担心我,是因为我父母吗?」


    「啊?」


    他压下心底的酸涩,看着她,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爸妈会怪你。」


    「我......」


    薛秒知道他是在为之前在车上时她的那句话闹别扭。


    可她当时说的也是实话。


    在短暂的沉默里,钟敛渠起身,自嘲道,「这点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我......」


    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戒尺的重量。


    沉钝,冰冷,有时也会打在手背上,骨节「格格」作响,又痛又麻,好几次他都以为会碎掉。


    但是钟承山却一派淡然,如果他缩手,责罚的力度必然会变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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