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办公室内,沈路他们刚分析完c国最近的犯案情况,正围在桌边例行讨论继续追查lennon campbell的问题。
「我们在不停更新和完善追捕计划,但lennon campbell也在不断升级躲避我们的经验,」field探员皱了皱眉,「他学习得太快了,而且有高超的技术手段作为底牌,再拖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更何况,他们重案组办案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按照规定,不论案件有多离奇,若三个月内无法解决就必须将其推后处理,毕竟社会上还有许多其它亟待解决的重要案子……但这样一来,lennon campbell就更可能会在他们目不能及的地方成长为难以掌控的庞然大物。
而他们组的人自然是有着在三个月内把lennon campbell抓捕归案的美好愿景的。
newman神色不明地把玩着指间的钢笔:「那头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目前只能借地方警局传来的疑似lennon campbell的消息进行搜寻,这种状态实在过于被动了,想把握主动权的话,我们只能去了解lennon campbell在想什么,然后通过他的目的对他可能去的地方进行推理,」field探员将目光留滞在双手交叠之处,「现在有一个人能寻求帮助,只是求助于他对我们来说是下下之选。」
「那是谁?」
field探员顿了顿:「francis randall。」
「……」沈路察觉到kelly下意识看了自己几眼,扭头对其淡笑了笑,然后开口,「如果不考虑他本身的威胁性,francis randall确实是非常适合协助我们的人,一来他和lennon campbell合作犯案了五年,肯定会对lennon campbell的犯案目的、作案手段等信息有所了解;二来他精通犯罪学知识,能在案子上帮我们的地方比普通协助者要多很多。」
「确实如此,」field探员沉吟片刻,「事实上,我前几天已经跟他联繫过了。」
arvin好奇道:「他同意协助我们了吗?」
field探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提了两条要求,一是希望我们为他争取监外服刑,而且服刑地点他想自己来挑。」
newman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怎么不去做梦来得更快呢?」
监外服刑非常难申请,多年来,被批获在监狱外度过服刑期的,无一不是罪行极轻且自首情节良好的罪犯,或是在监狱内表现良好、且刑期很快就要结束了的服刑者。
像秦丘这种重刑犯,想要监外服刑无疑是天方夜谭。
「如果他不愿意换个条件,那我们就只能试着替他向上面的人交涉,」field探员苦恼地揉了揉额头,短短一个月秦丘就给他们招来了这么多麻烦,这也是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原因之一,「然后他还有另一个条件。」
「……」kelly反应半晌,「刚才不是已经算是两个条件了嘛?!」
「不过,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对sean一个人的请求。」
听闻field探员提及自己,沈路原本平静的心不禁勐地一跳。
「他希望你能去监狱见他一面,」field探员静静注视着沈路的双眼,「你愿意去吗?」
沈路抿了抿唇,他知道组里的人其实不希望自己和秦丘有过多接触,不然处理秦丘案子的那段时间,这些人也不会特意把自己这个擅长侧写的人留在局里处理文件了。
那如今,他头儿把跟秦丘接触的选择权交到他手上,是为了试探,还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他忍不住想得多了些,许久后迟疑地开了口:「我觉得,如果我同意去见他,也许能给上一个条件争取些迴转的余地。」
事实上,field探员如今想的其实就如沈路所言,只是沈路这么直白地将其中利害提了出来,这让他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原本出于对沈路未来的关心,他并不愿意让对方再和francis randall打交道,但如今局势所迫,他的想法却又为此产生了妥协,这就像沈路不过是可以随意被利用的道具一样。
但既然沈路本人都同意了前往监狱,为了lennon campbell的案子能顺利完结,他并不打算刻意去阻止对方。
field探员无奈地嘆息一声:「那跟他继续交涉的事就拜託你了,尽量说服他放宽条件,实在不行你就回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没问题,」沈路则安抚性地朝同事们笑了笑,「我会努力跟他协商的。」
做完决定,重案组便再次联繫了关押秦丘的重刑犯监狱,并得到了前往监狱探监的许可。
重刑犯监狱开设在c国最北边的城市,这里气候常年严寒,人口稀疏,确实是将犯人与社会隔离的极佳地点。
沈路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被监狱警官接到后又乘了一个小时车,路上他想了无数种秦丘可能会提的要求以及相对的应对方法——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提出想跟他公费谈恋爱???
联想到男人的种种前科,沈路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不是又在耍自己。
当视线触及到对方身上的囚服和镣铐,他的心却又狠狠颤了颤。
秦丘为他放弃了死亡,决定来到监狱服刑赎罪——至少这个男人当初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这份感情,男人为他做的一切就在这里,不会改变。
「你在迷茫。」
沈路不解地望着突然出声的男人:「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理想一直都是让罪犯从这个世界消失,」男人双手交握置于下巴前,凝视着沈路的眸子严肃而认真,「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理想铺路,如果能让罪犯消失,那不论我手染多少鲜血都在所不惜……但我想要的其实并不仅仅是『罪犯消失』这种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