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不置可否,而是抬腿往玄关走去,从里面拿了之前那双粉色的拖鞋摆在她面前,「先穿上吧,地上凉。」
在他的目光下祁念慢悠悠的穿上鞋子,「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昨晚你可没有这么……」温柔。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可算是切身体会了,此刻只想在脸上挂上死亡微笑。
江舟脸上是隐忍的笑意,他掏起兜里的手机是黑屏状态,举到她面前,食指轻敲了敲屏幕。
祁念疑惑的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显眼的那块。
她一把抓过手机,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我靠,你丧心病狂啊!」
「没有啊,我想你肯定也不记得了,我给你回忆一下啊,这个是你说你怕醒来后忘记了,做个记号的。」
江舟靠近她,一步步把她逼退到门上,「怎么了,亲完就翻脸不认人?」
她眼神闪躲几个回合,后来逐渐坚定,眼里氤氲着些许雾气,「是啊,我就是喜欢,就是喜欢,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你还哭起来了?明明被欺负的是我。」他伸手揩去祁念眼眶边上的小珍珠,「我也拿不了你怎么样,但是你总得负责吧?」
哈???
「那那……那……」 祁念突然口吃起来,心跳如鼓雷,撞击着左心室连震着右心房。
「那什么?」
「那那天在滨江路那个女的呢?」
她真的很介意,也很想知道,没弄明白前,像是有颗鱼刺鲠在喉头,时不时疼上一疼。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过来。」
江舟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牵着她走到洗手间,指着里面的洗漱台。
「上面有一次性的牙刷,你先刷好牙,喝点醒酒汤。」
祁念立在他身侧没动。
「放心,等下就跟你解释清楚。」
祁念这才蹦跶着进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的快要能冒出热气儿了。
微微侧头看着脖子上青紫的痕迹,捂了捂,小声嘟囔:「这也太明显了吧。」
再出来时,桌上已经盛了一碗醒酒汤,还有小米粥,连绵起伏的冒着白烟。
江舟让她在对面坐下,「趁热喝。」
祁念搅了搅碗里的东西,没动。
江舟无奈的沉出一口气。
「还记得陆泽吗?」
祁念点点头表示记得。
「他的去世不是偶然事故,而是有人故意行兇……」
江舟停下来看着她,挑眉示意她赶紧喝,祁念听话的咕咚咕咚几口。
「主谋在逃逸中被警察抓获,但是有个从犯逃了,至今下落不明。那天在滨江路的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
「那在她那里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祁念急着问。
江舟沉重的摇摇头,「没有,他们关系并不好,彼此之间也不熟,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法网恢恢,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总有一天他会伏法,也能告慰陆泽。」
祁念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是因为陆泽,她大概也不会这么想提及,她知道陆泽是他心里不能动的枷锁。
江舟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但他坚信会有这一天,即使已经等了四年,到那时他再去见那个活在记忆里恣意张扬的少年。
「发什么呆?快点把醒酒汤喝了,等下粥凉了。」
「在喝了在喝了。」祁念放下碗,见他就坐在对面看着她,「我脸上有花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平静的陈述。
「什么问题?」
「现在可以对我负责了吗?」
祁念被粥陡然呛到,咳了几声,她擦过后,莫名有种身心愉快,嘴上傲娇道:「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江舟坐在对面但笑不语。
「对了,今天不是周一吗?你怎么还没去公司。」
江舟指了指客厅墙上的时钟,「你看看都几点了,谁知道你比某种动物还能睡。」
「你!」祁念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突然想到另一桩事。
「秦半夏呢?她去哪了?怎么没见到她?」
「她被将云濯接走了。」
「将云濯?」
貌似有点映像,昨天喝醉了秦半夏还打电话骂他来着。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在那?」
「他告诉你的?」
「嗯。」
祁念试着拨通她的电话,可那头除了忙音再无其他,「怎么不接电话?」
「等等再打看看吧,在将云濯那应该没事的。」江舟喝完碗里的粥,起身收拾厨房。
「好吧。」她安静下来吃着早餐。
「我有个会要开,得回公司了,你呢?呆在这还是送你去工作室?」
江舟把厨房稍微收拾了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点了。
「公司有事的话你先去吧,我等下要先回家里换一下衣服。」祁念嫌弃的皱了皱鼻,「臭臭的。」
「也行,」转身去卧室前又说了句,「你没有长一点的衣服裤子吗?又是露腰又是露大腿的,你看看今天多少度。」
「怎么?你吃醋呀?」祁念特地凑到他面前左右转转。
「没有。」
江舟把她脑袋推开,进去卧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