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着她仰着头难受,他双手托在她腋下往上,轻松将她放到料理台上。至始至终两人的唇都没有分开。
他许久才离开她的唇,双手捧着她脸,额头相抵,低声唤她:「何嘉绮。」
「……嗯。」
「何嘉绮。」
「嗯。」
她的回应似给了他鼓励,他再次吻住她,这一次多了些急不可耐,不只是唇,他将她脸颊鼻尖,眉心眼睛都亲了个遍,最后含住她耳垂。
「何嘉绮。」
他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会儿更是乐此不疲。
何嘉绮软软应他一声,他的吻再次回到她唇上。她穿着开襟的家居服,扣子被他摸索着一颗颗解开,他掌心滚烫贴在她皮肤,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们之前在这方面特别合拍,何嘉绮依着他在家里好些地方都试过,玄关、餐桌、飘窗、浴室柜,最情难自禁的时候,在厨房也有过,只是现在的气温这里肯定会冷。
她不想拒绝他,主动回应他。他却停下来,抱着她去了卧室。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黑髮间穿梭,目光灼灼,深沉专注,好一会儿才隐忍说:「以后别再离开我了。」
他说完再度俯下身吻住她,之前的隔阂、猜忌、纠葛,一切的不愉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借着醉意情不自禁贴在她耳边呢喃:「何嘉绮,我爱你。」
(修)
***
窗外更深露重,极黑也极其静谧。主卧的床是不能睡了,两人只好挤在工作间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
何嘉绮被王默紧紧搂在怀里,她枕在他臂弯,一只手环抱住他,明明是最温情的场景,她却是难以自持,眼角淌下泪来。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跟她说那三个字,如梦呓般的呢喃,她也听出柔肠百转的缱绻滋味。
虔诚、炙热。
何嘉绮抬头亲了下他下巴,趁他唿吸绵长,终于有勇气将心里话说给他听。
她知道自己懦弱,没勇气跟他对质,这样说过了就当他知道她的委屈了。
无论初衷如何,至少,或许在刚才他心里是有她的。
彻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何嘉绮睁开眼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手臂在外,一个人占据整张床铺。
难道王默被自己挤走了?她这样想着,唇边盪开一抹笑,起身换了衣服往客厅走。
客厅里安静如斯,主卧门开着,里面还是昨晚「战乱」后的模样,她身下不适感还在,脸色不由泛红,转眼看书房门紧闭,里面有说话声传来,知道王默已经开始工作。
他睡得再晚都会早起,作息一向比她苛刻。
何嘉绮晚餐吃的少,体力消耗加上晚起早已飢肠辘辘,简单洗漱完直接去厨房找吃食。保温盒里有杂粮粥和素包,她先喝了一杯鲜榨果汁,正剥鸡蛋壳,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
王默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蹭了蹭说:「怎么这么懒,站在这里吃。」
何嘉绮被他弄得有点痒,缩着脖子躲避:「饿了,想吃快点。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七点。」
「我以为你被我挤下床了。」
「那我一定拉你一起。」
「……」
他喜欢看她无言以对的样子,笑着亲她侧脸,松开手站到一边看她剥蛋壳,她手指细白,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怎么看都觉得柔软。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下,问:「昨晚弄疼你了?」
「……没有。」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但她这时不想给他调戏她的机会,「挺好的。」
「你后来怎么哭了?」
何嘉绮手指微顿,他不是睡熟了吗?怎么会知道?她想起刚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皮有点肿,顿时心虚,还没开口门铃突然响了。
王默面露疑惑,何嘉绮说:「我买了一点东西,大约送到了。」
她擦了手走出去,王默正打开购物袋看里面的东西。购物袋上有醒目的药店标志,大约因为这个他才仔细去看里面。
「你感冒了?」他看只是一些寻常感冒药,有点疑惑,「家里不是一直备着药?」
家里的保姆陈妈是王家老人,虽然不住家,家里一样打理得有理有条。
他走过去摸她额头,确定没发烧才放心:「哪里不舒服?」
何嘉绮摇头:「我没事,我是想买别的,这样买好一点。」
王默看她神情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在袋子底部翻出几盒事后药。
「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睡觉前挂的单,我这几天大约挺危险的。」
昨晚两人开始是做了措施的,后来几次情难自禁就疏忽了。
王默将药盒扔进口袋,抬头看着她问:「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直白的和她说这个话题,何嘉绮反问:「你真的想要吗?」
「你生的,我当然喜欢。」
「你以后会有的。」但是不一定是她的。
王默也不知怎么,突然恼怒起来,冲动说:「我想要你和我的。」
他眸光锐利,极用力的锁着她,何嘉绮心中微颤,好一会儿才将那股酸涩压下去,说:「我也想,但我更希望他/她在完整的家庭中长大。」
她声音压抑,眼中水光浮动,王默周身的刺都收敛了,将她搂在怀里,吻着着她发顶道歉:「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没考虑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