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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 > 第53页

第53页

    收了工,大家都挺放松,走过场地喝了两杯,白雪就张罗他们工作人员坐隔壁了。


    他们这间安静下来,陈妙妙把许尧臣手机拿过去一擦,「我说祖宗,你手机都快让打爆了。」


    许尧臣往椅背上一靠,「懒得接。」


    他这话一说,陈妙妙就知道电话是谁打的了。


    「别不懂事儿昂,」陈妙妙把手机往他手边一搁,「回一个,让人老闆等着不合适。」


    许尧臣啪一下把手机推开了,砸在滚烫的锅边上,「我是真没明白,你他妈到底欠厉扬什么了?整天跟个孙子似的。」


    「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了,怎么着,爱回你回。」


    「我他妈惯的你……」陈妙妙咣当一声踹开了椅子,「没个样儿!」


    于是陈妙妙真就给厉扬回了电话,他凑到墙角,对着那个角点头哈腰,像个见着鬼子的汉奸。


    「是是……在北街,对,还是录那节目。没办法,录制期间不方便接……昂,他拉屎去了,没拿手机……是,怕他得痔疮,不让他蹲那么长时间。对对对,那行,一会儿见啊,厉总。」


    啪。


    一回头,陈妙妙就迎来了两枚纸团,正怼在胸口。许尧臣怒髮冲冠:「你他妈,你才,拉屎,你才,得痔疮!」


    「你几岁了许尧臣,不像话,」陈妙妙重新拉张椅子跟他隔着锅坐,「你到底什么事?吃饭前就浑身不对劲。」


    「没事儿。」


    陈妙妙着急,也口不择言,「家里事?你那破烂一样的家,还能有什么事?」


    许尧臣支棱着两条腿,一脸的冷漠,「可不。」


    没否认,那他就猜对了。


    有关许尧臣的原生家庭,陈妙妙也是两眼一抹黑,只知道他生父欠了笔巨款,生母不知所踪,债务都落在他脑袋上。他后来跟着表叔生活,那表叔不是东西,酗酒赌钱玩女人,赌输了就喝,喝大了就打许尧臣,给他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陈妙妙在馄饨摊上捡着许尧臣的时候,他正打工给自个儿凑生活费。


    故事不是什么新鲜故事,甚至和三流剧集的烂俗梗如出一辙。陈妙妙想像不出来,这里还能蹦出什么么蛾子。


    但许尧臣显然不打算把事摊开了说,他能憋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这时候才张口吐苦水。


    帮不了,就只能干看着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厉扬才来电话,说到北街出口了,特意嘱咐,换了辆车,车牌号许尧臣知道。


    陈妙妙揣着手机,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尧臣,「他说你知道车牌号。不是,他还用得着特地换辆车来接你?」


    「怕粉丝认出来。」许尧臣扣上鸭舌帽,手搭在门把上,背对着陈妙妙,「我的事儿你就别猜了,就是把你那大脑袋琢磨穿了,你也猜不着。」


    「滚。」陈妙妙跟上他,「谁他妈稀罕你。」


    厉扬没让司机过来,自己换了身挺居家的打扮,给许尧臣当车夫。


    粉丝们跟到北街口,就懂事地没再跟了,目送他在一熘车里找着那辆黑黢黢的大众,拉开门上车。


    车里一股檀香气,活像进了老寺庙。


    「这香水不好闻。」许尧臣坐副驾上,挺大爷地把胳膊往门上一杵,支着下颌,点评他老闆。


    厉扬说:「狗鼻子。」


    车开出去,厉扬又问:「我要不找你,你是不打算回澜庭了?」


    许尧臣情绪不高,目光落在窗外开始落叶的梧桐上,「就一晚,明早得回剧组。」


    「我发现你近来这小脾气是见长了。」厉扬腾出一只手,目不斜视,却准确无误地掰住了他下巴,给他脑袋转过来,「怎么,在剧组挨欺负了?」


    许尧臣一低头,叼住他手指头啃了一口,又呸掉,「和谐着呢。你不监控着舆情么,没看微博?我又有新cp了。」


    「挺好,一团混战,你们的水蜜桃正在四处出征呢。官配,可逆不可拆?」厉扬眉一挑,「对吧?」


    许尧臣心不在焉地敷衍:「吃醋了?犯不着吶,老闆。」


    厉扬侧目扫他一眼,「许尧臣,你碰上什么事儿了?只要你说个实话,我就帮你。」


    窗外的光影一片又一片,密密匝匝,五颜六色。这座城市仿佛从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暗,它总是泡在光亮里。


    「我累了,」许尧臣说,「回去就想睡觉。所以就一个事儿,别碰我,不想做。」


    他不确定,他在北街看见的,究竟是一个活人还是一个虚影。也许是太累了,累到出现了幻觉,把假的当成了真。


    第34章


    车驶入地库前,许尧臣勐地拍着车玻璃,疯了一样喊「停车」。


    厉扬一个急剎,车都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跳下去了。


    他踉跄了下,紧接着发足狂奔,跑了将近一百米,才喘着粗气茫然地停在原地——方才的人影又不见了。


    厉扬把车停在路边,在一瞬的惊讶过后,很快冷静了。陈妙妙临走前给他发了个微信,说许尧臣有事。现在看来,这事还不小。


    他下车跟上去,停在距离许尧臣一米远的地方,没着急去问他,只站在后面看着。


    许尧臣好似溺水才获救的人,用力地唿吸,生怕一口气上不来,就倒霉地归西了。他手掌撑着膝盖,戒备地盯着不远处半人高的绿化带,警醒得如一只受惊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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