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轻咳一声,「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汀南轻笑:「汀南知道艾公子一向嫉恶如仇,刚听说了张家做的恶,想来艾公子肯定已经出手了吧?」
艾山从鼻子哧出声冷笑,「这招在我这可不好使,你想让我整张家?」
李汀南道:「既然艾公子有这个实力,那咱们就给张家造一波势吧。」
艾山扭头瞧她一眼,「我是个庸才,顶多给张盾造把势。」
李汀南勾唇一笑,道:「那就张盾了。我让玉竹去了趟醉春楼,现在油已经泼上了,就差艾公子您这一把火了。」
艾山将视线放在李汀南手中的玉扇上:「我这收钱可不要俗物。」
李汀南笑嘻嘻地将腰间的玉佩送到他手中,「上好的和田玉。」
艾山接过后,细细打量一番。
「这玉不算稀奇」,他一抬下巴,「我要那把玉扇。」
李汀南一顿,将手中的玉扇递过去,「早说嘛,这扇子可比那玉佩便宜多了,
见艾山收下手中的玉扇,李汀南道:「我还有一事……」
艾山不耐烦地挥挥手,「茱萸送客!」
刚才引着李汀南进来的茱萸,又带着李汀南走了出去。
李汀南走后,艾山将头抬起,一双眸子中满是戏嚯。
他扯唇一笑,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登上马车,李汀南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扇,对着自己扇个不停。
金风道:「夫人热了?让奴给夫人扇扇吧。」
李汀南笑着摇摇头,「你瞧我这扇子,看着眼熟不?」
她刚才可是占了个大便宜。
她今日拿了两把玉扇,一把是花重金买来的,一把是苏宇送的。
刚才她把苏宇送的那把玉扇,当作筹礼给了艾山,倒是算一分钱没花,办了件大事。
金风点头,「眼熟,和侯爷手中常拿的那把很像。」
李汀南一震,低头打量手中的玉扇,只见它通体羊脂色,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扇柄上还雕着一只麒麟,确确实实是苏宇那只玉扇。
李汀南:「车夫,回去!先回去!」
……
夕阳洒下几丝余晖,将小巷的白墙映得褚红一片。
随着《悦情》的刊印,街头读书人都在议论着张家父子的那档子事,外加上王旭敲登闻鼓时也有人亲眼见着,再在旁边绘声绘色一讲,不到晚饭时,张家做出的那档子事,已传的满城风雨。
整个城内,下至三岁稚童,上至八十老叟,大都知道了张盾强抢民妻,至那人一家三口阴阳两隔的事情。
许家老妻得知自家女儿要嫁的是这种人,又坐在门槛上,捏着帕子抹起泪来。躲在手帕下的一双眼,时不时飘向巷口,她下午听了那档子事后,已是晕过一程,醒来便在等着许吉安从衙内回来。
她咬咬牙,就算今日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许吉安把张家的婚事退了,就算许吉安不愿意,那也得把张家送的聘礼握在手里,吃穿用度,哪样不得花钱。
巷口有一身着深青色官袍的男子走来,老妻迎上去,刚张开嘴准备哭诉时,被许吉安身后的一行人骇得住了嘴。
「老,老爷,这是……」
许吉安睨她一眼,不耐烦道:「丢人现眼!这是张家的人,还不把七娘喊出来。」
老妻道:「不是说过两日才娶吗?再说这,这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这不是带人来帮忙了吗?」
许吉安越过她,带着身后的人朝院内走去,「七娘,七娘!」
许吉安喊了几下都不见应答,也不见素日总与七娘黏在一处的六郎。
他上前推门,却发现门被从内锁上了。
「七娘!给你爹我开门!」
「爹,我…我在换衣裳呢!」七娘怯生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许吉安环顾四周,「你六哥呢?」
屋内沉默一阵,就在许吉安耐心即将告罄时,才传来七娘结结巴巴的声音。
「好像…好像一早就和孙二哥出城了。」
早上去衙门时,许吉安确实看见孙家二郎在门口探头探脑,他不耐地锤了下门,「赶紧换!」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院内的宴席才将将摆好,老妻坐在凳上,数宝似的,念了不少要请来参加的宴席的宾客。
许吉安听的心烦,恰巧屋内七娘又喊了声爹,他勐一推门,便见七娘正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于床头正襟危坐。
「你倒是个省心的……」
许吉安的手在七娘的背上轻拍几下,见那嫁衣下摆正止不住的发抖。
他眸光微闪,语气软和不少,「张家是大户人家,不比咱们,你到了那,也得记得你是许家的女儿。」
许吉安回望一眼,「愣着干嘛,还不给张夫人上妆。」
张家带来的人上前几步,打开妆匣,给七娘梳起了妆。
院门口传来一阵喧譁,原来有宾客已经到了。
许吉安起身去迎,又道:「你先在屋里坐着。」
院内的宴席正如火如荼,来人皆戴着薄礼,贺着许吉安有福气,贺着许七娘天生好命,竟嫁给张家这样的显赫人家。
「朱姐,我闻见肉香了。」
「就数你包娘嘴馋,要不我去拿几盘肉来,咱们也过个瘾。」
<h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