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和包娘不约而同瞧了七娘一眼,嗤笑一声。
又互相使了个眼色,给七娘盖上盖头,便踏出了房门。
七娘缓缓起身,朝角落里的破衣柜走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包娘伸出一个馒头来。
「哎,你饿不饿。」
七娘一颤,碎步上前,接过包娘手中的馒头。
不知宴席到了何时,只听吉乐响起,七娘徐徐从屋内走出。
老妻用帕子捂着脸,「七娘!我的七娘!」
许吉安看着七娘上了轿,心口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七娘,什么时候长的有自己心口那么高了?
许府屋内,那个破旧的衣柜里,隐隐传出几声啜泣。
第23章 宴会
李汀南握着玉扇上了马车,忍不住嘆了口气。
「回侯府吧。」
她令车夫回到青山乐坊时,艾山已经不在乐坊了。
引她入门的茱萸说艾山不知何时能回来,她便在厢房等了半晌,直到西边的天空被映成血红,门口也不见艾山的人影。
金风唤了她一声,天色将晚,大华朝虽不实行宵禁,但夜间行路,总归不算安全。
她将手中套着扇袋的玉扇放在桌案上,「等艾公子回来,把这个拿给他,这把才是要付给他的酬金。」
临踏出门时,李汀南又折了回去,将玉扇拿至手中:「是我多虑了,并未给错。」
依艾山那个抠门儿样,只怕这样给他,最后两把扇子都会进他仓库中。
车夫牵着马,在长街上慢慢走着,「今日真是奇怪,这醉春楼居然捨得关门了。」
金风:「天马上黑了,店铺关门难道不正常吗?」
车夫笑了几声,「其他店夜间关门叫正常,但这醉春楼和别的生意可不一样,它夜间关门,那才叫不正常。」
长街尽头隐约传来吉乐的声响,打断了车夫对醉春楼的侃侃而谈,「夫人,有人在迎亲。」
李汀南:「街道窄,在一旁稍微停一下吧。」
今日出门没把侯府的牌子挂上,侯府的马车在这会儿不过是个普通的马车。大华朝律法曾规定,除去皇室外,马车于闹市上遇见丧娶之事,需要避让左右。
车夫应了一声,引着马车到街旁稍停一下。
吉乐越来越近,迎亲队伍的车内闭目养神的李汀南勐然睁开双眼,将金风骇了一跳。
「夫人?」
此时已是日暮,正是阳气渐衰,阴气渐盛之时,在大华朝,这并不是适合娶妻的时间,正相反,这常是出殡时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汀南撩开窗幔,见迎亲队伍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张家二字。
「哪个张家?」
城中有两个张家,虽同姓,却并不同族。
车夫:「看这排场,好像是张尚书家。」
李汀南摩挲着脖间的骨笛,沉默一会儿,「跟在队伍后头,咱们去张尚书家讨杯喜酒。」
……
刑部。
「主子,喝口水再看吧。」
苏宇端了碗水放苏宇手边,嘴上不住絮叨着:「您一下了朝便来看卷宗,饭不吃也就算了,水总得喝一口吧。」
苏宇摇头:「王旭死了。」
苏琪:「王旭不是早就留下一份口供了吗?」
「证人没了,只一份口供,依张家的脸皮和胆量,是绝不会承认的。」
苏琪:「那可怎么办啊?」
从自家侯爷回京开始,张家便盯紧了侯府的一举一动,今日好不容易瞅准了个空缺,这才把王旭送到京兆府门前,可没想到,王旭还是没能撑住。
苏宇翻着卷宗的手不停,朝门外道:「张尚书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门外走进一体态肥硕的男子,正是张芒逆本人。
「宣平侯勤恳,本官自愧弗如。」
苏宇扯唇一笑:「依本侯看,张尚书放了班还要往别的衙门转悠,那才是勤恳呢。」
张芒逆笑了两声,「宣平侯莫拿本官取笑了。」
他递上一份烫金喜帖,「今日犬子娶妻,还望宣平侯赏脸,去府上喝杯喜酒。」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苏琪伸着脖子看了一阵,「主子,走远了。」
苏宇将喜帖收入袖中:「把那几个卷宗都拿着,先去张府瞧瞧。」
「不用在下去备份薄礼?」
苏宇将腰间的玉佩解下,苏琪忙道:「主子不可,这可是御物。」
却见苏宇手上动作不停,将串着玉佩的红丝绦解下,「谁说本侯要送那老匹夫玉佩了?这颜色正好,做大婚礼物正合适。」
苏琪:「主子,张家今日大婚,小的还真是看不懂。」
苏宇向外走去:「不过是为了安抚张家拥趸罢了。」
以此宴会彰显自己并不心虚,好让拥趸们沉住气,别一个着急上火,把张家其他的。
「可要小人回去给夫人说一声?」
苏宇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苏琪准备翻身上马时,马车中的人才悠然道:「不必。」
马车在张府门前停下,苏琪下车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
苏琪指着那辆马车:「主子,那是夫人进宫乘的马车。」
苏宇顺着瞧过去,远处除去李汀南进宫乘的马车外,还停着许多辆样式不一的马车。<h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