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惊讶道:「张尚书这是把半个京城的官员都请来了吧?」
「宣平侯。」
苏宇尚未回答,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循声看去,见李汀南旁边的马车中,走下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是城门令史,赵畅。
苏宇回望一眼,「赵令史。」
又扭头对苏琪道:「还不把这礼物送上去。」
赵令史:「下官没想到宣平侯也来了。」
苏宇挑眉:「本侯为何不来?」
赵令史笑道:「下官以为案子繁忙,宣平侯抽身乏力……」
苏宇咳了一声,将他的话打断,「与其关心本侯,赵令史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守着的城门。」
赵令史面色一僵,今日早朝时圣上批斥他守城门不严,若再出纰漏,只怕要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他扬眉一笑,又做了个手势,示意苏宇走在前:「宣平侯说笑了,咱们快进去吧。」
那厢苏琪走到礼单先生前,一咬牙一跺脚,将手中的红色丝绳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稀奇物件?」
「怎么瞧着和侯夫人送的那根一样呀?」
几个礼单先生凑到一块交谈着。
苏琪一怔:「我家夫人?」
「对呀,你家夫人送的叫什么来着……」礼单先生不住地翻着手下的礼单,「哦,是金织丝珠宝带。」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根和苏琪手中一模一样的红色丝绳来。
苏琪双颊一热,自家的两个主子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苏琪回头,欲寻求自家主子的意见,却见身后空荡荡一片,原来苏宇早就进了府内。
「这…这和侯夫人是一样的,先生记着便是了。」
苏宇踏在张府白玉砖上,不住勾起了嘴角,真是心有灵犀。
绕过一个山水石,便听见宾客交谈的声音。
张府的下人来请苏宇入席,他摆摆手,「带本侯去一趟女席。
……
李汀南捏着酒杯,笑盈盈地敬了张夫人一杯。
张夫人笑道:「侯夫人赏脸参加犬子的婚宴,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提便是。」
李汀南:「怎会呢?夫人不嫌弃晚辈唐突就好了。」
两人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李汀南侧了个身,却不小心和身后端汤盅的婢女,撞了个满怀,身上的衣裙瞬间被油腻的汤水浸湿。
「夫人——」
「侯夫人没事吧?」
张夫人身边的侍女上前,扇了那婢女一巴掌,「笨手笨脚的东西,竟冲撞了贵人,看我怎么罚你。」
说罢,便左右开弓,扇起那婢女巴掌来。
那婢女跪在地上求饶不止,嘴角溢出不少血来。
李汀南使个眼色,金风忙拽住那打人的侍女,「这位姐姐,主子家大喜的日子,见血总归不吉利。」
那侍女止住动作,在张夫人的暗示下,退至一旁。
李汀南指指身上的汤渍,「只不过这衣服是穿不得了。」
张夫人瞭然,「后院衣裙多的是,就让我这两个侍女带夫人去换洗一下吧。」
李汀南勾唇一笑,指着地上的丫鬟道:「倒不如给她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她带着我去吧。」
张夫人一脸为难:「只怕她笨手笨脚,又冲撞了贵人。」
李汀南:「刚才也是我不小心,不能全怪她。」
身后传来一阵贺喜之声,原是京中的几个贵妇都到了。
张夫人应接不暇,这才挥挥手,让地上的小丫鬟带着李汀南往后院走去。
临行前,张夫人叮嘱道:「侯夫人与小姐身形相仿,带着侯夫人去小姐院中换套衣裳吧。」
行至后院,金风那手帕给那小丫鬟擦拭嘴角的血迹。
「莫怕,我给你擦擦。」
小丫鬟热泪盈眶,感激道:「多谢夫人,我家小姐院落就在前边,再往前走几步便是了。」
李汀南点点头,指着左手边的院落问道:「这个院子是谁住的?」
小丫鬟顺着看过去,却脸色一变:「夫人,这院子没人住,不过…夫人,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李汀南捏捏鼻子,抬手示意小丫鬟带路。
张家小姐早些年便出嫁了,如今院落中不过几个下人守着。换过一身干净的衣物后,金风给小丫鬟塞了瓶药膏。
「你先回去上些药吧,我家主子知道回去的路。」
小丫鬟咬着嘴唇纠结一番,「姐姐,那院子不干净,你一会儿劝着夫人,莫让她进那院子。」
金风点点头,「那院子为何不干净?」
小丫鬟:「有人曾在那里边见过一个女…不知是人是鬼,其余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金风绕到屏风后,见李汀南正把玩着脖间的骨笛,她上前一步。
「夫人,已经走了。」
李汀南轻轻颔首,朝院外走去。
走到刚才那个院落,便发现院门开着,李汀南指指旁边的假山。
「你去那等着,若我一直没出来,你找个机会回侯府给侯爷说一声。」
说完,李汀南也不等金风反应,侧身进了小院。
她皱着鼻头,下午在长街闻过的胭脂味重了不少。
「这东西真重,这种苦活,也就咱们这倒霉蛋来做了。」
「话真多,赶紧抬过去,还赶得上喝杯喜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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