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这是公子故人的旧物,倒是不知道,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金银珠宝……」
「得了吧,主子那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
「嘿嘿说不定呢,听说公子对女人可大方了,等咱们出了城,把它拆开对半分了,如何?」
院中传来几人谈话的声音,李汀南一闪,躲在院中的水缸后。
几人抬着麻袋走近水缸,一股恶臭袭来,李汀南感到胃里的酒水不住地翻涌,止不住干呕了一声。
「谁!」
曦月被乌云遮住,四下一片漆黑,不时袭来阵阵阴风,吹得府丁手中的灯笼明明灭灭。
第24章 院落(捉虫)
「谁!
四下一片漆黑, 不时袭来阵阵阴风,吹得府丁手中的灯笼明明灭灭。
有个府丁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 提起灯笼往水缸后探去。
木门吱呀一声,门外走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他压低着声音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呢?快点啊!」
府丁哎了一声, 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朝水缸后走去。
明黄的灯烛照亮一片空荡。
那人踢了他一脚,「你还点灯?赶紧给我灭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廊柱后的李汀南松了口气,见府丁没有杀个回马枪, 便面色凝重地朝东厢房走去。刚才那几个府丁便是从这房内出来的。
越接近房门, 李汀南便忍不住拿手帕掩住口鼻, 脂粉的香味混上不知名的恶臭,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屋内昏暗一片,只有几丝透过窗棂的月光在堂内洒下一层银光。
她环顾四周, 只见堂内摆着一张百鸟楠木屏风, 墙上挂着几幅图。
陈设齐全, 桌椅板凳,软榻硬卧, 应有尽有, 一时间也看不出刚才府丁扔了什么东西出去。
她心头勐地一跳, 感到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物, 壮着胆子俯身拾起,借着月光看去, 是一盒用过的胭脂。
暗香袭来, 原来院内浓郁的脂粉香是从这来的。
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兵甲相撞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快,那歹人好像进这院子里了。」
嘭的一声,院门被大力撞开,火光装满整个院落。
「都给我搜!」
「老大,那间屋子……」
「……算了,先把那边搜了,屋子一会儿再说,量那歹人也逃不出去。」
李汀南心头一紧,轻手轻脚地钻进一旁的柜中。
她边将骨笛放在嘴边,边往柜内钻,不料腰间勐然一痛,原是撞上一个硬物上。
侧眸看去,一个不小的木盒在她身旁躺着。
木盒上面还有一枚小小的铜镜,好似是一个女子的妆匣。
木柜内满是绫罗绸缎,狭小,李汀南半个身子还在外边露着,她伸出手,想将那木盒往里推推。
却在触及木盒时,勐地一顿,而后捏着妆匣的把手,用力往外一拽,打开了木盒,见珠钗宝饰铺了满盒。
李汀南暗道不好,依那府丁的口吻,刚才抬出去的,是这屋内的旧物。但这屋内陈设齐全,柜内的衣物丝被不见少,金银珠宝更是装了一满盒。
她脑中想起一记闷雷,刚才府丁丢出去的,绝不会是房内旧物。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无暇思考更多,一个使劲,挤进了柜内,捏着骨笛的手,也渐渐收紧。
「还不快些出来,你若照做,这事还尚有一线转机,若不出来,就算闹到官府去,那也是你们许家有错在先!」
张四握着腰间的利刀,说起谎话来,心都不跳一下。
张四止不住地皱眉,他走了这一路,怎么也没想明白,许家女儿哪来的胆子,怎么敢去刺伤自家公子。
想起临走前公子的交代,他心里又不免有些怜悯,小小的女儿郎,还没有过几年好日子呢,却已经要早些下去投胎了。
他本来不愿揽这活计,但转念一想,主子经常骂自己猪脑袋,若不是一身力气,早就被赶出府了。
要是自己将这事情做好了,那公子岂不是会对他刮目相看?
张四心中暗笑,在公子面前得了脸,那离涨工钱还会远吗?
他越想越来劲,清了清嗓子,「不出来是吧!」
张四把手搭在木门上,「那就休怪我这刀剑不长眼了。」
「嘟」的一声,一把玉扇破风而来,砸掉了张四搭在门上的手。
「是谁在此放肆,知不知道这是……」
张四痛的呲牙咧嘴,愤然转身,却在见到院中的男子时,深吸了口气。那男子周身气度不凡,虽不知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总归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想到这,他渐渐止住咒骂,「这位贵人……」
苏宇抬手示意他噤声,「张尚书家里还真是热闹,今日不过来喝杯喜酒,竟也能看一齣好戏。」
「这位贵人可是迷路了?宴席就在前院,您出门左拐就能看见了。」
苏宇挑眉,「这便是张府的待客之道?」
张四眉头一皱,招待客人又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他都已经告知他怎么去宴席了,这人竟还胡搅蛮缠起来!
他本欲发作,身后的府丁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张四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赵公子,小人眼拙,真是有失远迎。」
苏宇脚步一顿,立在原地道:「无碍,现在认出也不算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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