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盾跪在地上,拽住张芒逆的衣摆,「爹!儿子可都是为了咱们张家啊!」
张芒逆气得连骂了三句蠢货,又踹了房中的书桌一脚,「你把张府的府丁留在宣直门附近,到底是怎么为了张家好了?」
张芒逆唾沫四溅,都快被地上跪着的这个儿子气笑了。本来这事情怎么查都查不到他们张家头上,自己儿子这么画蛇添足一番,反倒给张家惹了一身骚。
「爹,儿子没那么蠢,那三人都有把柄在儿子手里捏着,儿子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更何况,儿子让他们装着的,可是赵府的腰牌。」
张盾沾沾自喜,城门令史赵永是他爹的一条走狗,赵永的儿子赵斛也理当是他的一条狗。那赵斛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抢云娘?
思及此,张盾磨了磨后槽牙,云娘也是,一个妓子罢了,自己给她什么她就该受着,她又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谈条件?
想要离开他?好哇,死了不就成了。
听了这话,张芒逆气得甩了张盾一巴掌。
「蠢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那个妓.子你杀了就杀了,动赵家作甚?」
只要赵永还是城门令史,那他入京城,就能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
「你杀了那妓.子,非说自己害怕,不让埋在后院里,我便让许家赶紧把女儿嫁过来,趁着宴席马车多,好借别的车把尸体运出城。这顶多是件丢了马车的事情,非被你闹成现在这样!」
近日出了王旭那件事,朝廷盯张家盯得紧,张家的马车出城门太过引人注目,也太不安全,他也信了张盾那一套说辞,没想到他竟办成这个样子。
「这下好了吧,苏宇刚把赵永喊过去,你以为苏宇那小子是吃素的不成?」
张盾半跪在地上,好似刚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
「爹!爹你别急,儿子还留了一手,您听儿子说。」
说罢,便起身附在张芒逆耳边将自己的谋划说出。
「丽姨娘,您不能进去。」
门口的侍卫伸出胳膊,挡住眼前这个身材丰满,气质诱人的女子。
丽姨娘伸出削葱根般的手指,隔着衣料,在侍卫心口上绕着圈圈。
「那里边一个是我男人,一个是我庶子,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侍卫心口处一阵酥麻,虽然很想献些殷勤,但总归是有贼心没贼胆。
「大人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许踏进这书房。」
丽姨娘见他油盐不进,又听书房内传来几声怒斥,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转身离去了。
行至拐角,丽姨娘伸手扶了扶头上的血玉海棠簪,眸中盛满了塞北的冰雪。
她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第27章 张府(2)
朱红的宫墙和清晨湛蓝的天空交相衬应, 两个威严的侍卫风雨不动地立在门前。
今日恰逢休沐,平日车水马龙的宫门前寥无人烟,偶有几只飞鸟扑腾飞过, 留下几声展翅的声音。
「侯爷、夫人,往这边走。」
「哎呦,圣上一早刚醒, 就让奴才来请您二位进宫。老奴去侯府一瞧, 这才知道您二位在张府。」
江初渡身边的胡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两人往宫内走去。
刚进了承干殿,李汀南便瞧见一身玄袍的江初渡端坐在桌几前。
「圣上,宣平侯夫妇到了。」
「下去吧。」
江初渡沖他二人温润一笑, 抬手给他二人倒了杯茶。
「免礼吧, 昨夜都没睡?」
不等应答, 又自顾自道:「你两人新婚燕尔,朕不仅没让季玄休沐,还给他委任了那么多任务, 让他忙的分身乏术, 小南可会怪朕?」
李汀南微微一笑, 「为天子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圣上重用夫君, 小南开心还来不及呢, 又怎会埋怨圣上呢?」
苏宇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不仅为这一句「夫君」, 还有那一句「为天子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他记得自己刚去凉州时, 李汀南也是这样答应那场婚事。
那时他还想这李家女子是识时务者, 没想到只是搪塞人的鬼话。
江初渡笑着瞧她一眼, 「油嘴滑舌,心下不住怎么骂朕呢。今日你们新婚第三日,本该是回门之时,朕也不多留你们,把昨夜的事情简单讲讲就赶紧回去吧。」
听江初渡提起,李汀南才想起今日是嫁与苏宇的第三日,也是回门之时。
李汀南觉得这几日过得真是慢极了,她本以为已经过了十天半个月了,但仔细一算,居然只过了短短三日。
苏宇一五一十将昨夜的事情复述一遍,独独将玉牌的事情隐了去。
江初渡听完默了一阵,「人必然是张盾杀的,但一条人命不足以定张家的罪。」
「不过,那么多朝廷官员在张府里也不太像话,你一会儿派个人,让张家里的官员都各回各家吧。」
李汀南微微垂眸,人是不是张盾杀的暂时还未知,但是有江初渡这句话在,张盾就必须得是兇手。
江初渡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老侯爷快要回京了,你这几日多辛苦些。」
苏宇手指勐地蜷了一下,「这是臣的本分。」
李汀南收回视线,又听窗外响起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江初渡把玩玉佩的手一顿,「朕就不多留你二人了,赶紧回去准备回门礼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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