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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死对头竟对我死心塌地 > 第97页

第97页

    提了房门前挂着的羊角灯,拢一拢身上的披风,孤身踏进了无边的黑夜。


    月光下的古寺更显肃穆,一路上静寂无声,唯有风声卷着虫鸣落入她耳中。循着那日的路往佛堂走去,因着那堂内点满了长生灯,白日不显,但在深夜中,却犹如一把引路的火炬。


    见堂前有和尚把守,便想打道回府,待听到轻微的鼾声后,便放轻了脚步,挪进了堂内。


    堂内灯火昏昏,橘黄的烛光暧昧,洒在堂上垂目含笑的佛像身上,便像镀了一层模煳的金光。李汀南抬头望着佛像,佛像亦敛眸望着她。


    两厢对峙片刻,到底是她这个肉胎凡身先败下阵来,垂头扫视着桌前的长生灯。千百盏长生灯静静燃放,一时间未找着母亲那盏。


    葳蕤灯火中,隐约传来一阵呢喃。本以为是守门的和尚在说梦话,扭头看去,却未见异常,捂了捂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轻手将羊角灯放下,大着胆子朝声源处走进。


    哪来的妖魔,竟敢来佛祖面前造次?


    待在佛像后看到那人身下的影子时,她的心却忽然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个人,还是个她十分熟悉的人。


    那人身披一件绛紫色斗篷,席地而坐,身旁放了坛未开封的酒。若是忽略时辰、地点,只看她潇洒的坐姿,李汀南怕是会将她认作对月饮酒的剑客。


    ……


    张太后晚间又做噩梦了,这个梦她已经做了十三年。


    纵然梦中的玉娘又一次将桃木簪刺向脖颈,死在她的面前,但她知道,她的玉娘也捨不得她。不然,玉娘何故入她梦中十三年?


    这几日睡的昏昏然,直到透过窗柩的缝隙,正好看见那轮快要圆满的月亮挂在夜幕之上,这才确定今日是什么时分。


    一如往年那般,她披衣而起,拿了周中使早准备好的酒水,出了悟因院。


    悟因,方丈当年亲自取的院名,愿的是她早悟兰因。


    早的了吗?细细算来,从见玉娘第一眼开始,便在谋划如何获取猎物。细细算来,到如今已经二三十年了。


    她收不了手,亦不愿收手。


    月光如盐,哗啦啦洒在青石路上,每走一步,心头的刺痛便多一分,也使得她越来越清醒。


    佛堂前的小和尚见了她只当没看见,这是方丈卖给她的人情,她只管收便是了。


    从千万盏长生灯中挑出属于她的那盏,转身走向了佛像后。


    没过多久,她便知道堂内又来了个人。


    「太后娘娘。」那人道。


    声音婉若莺啼,像极了玉娘未出阁的时候,她有一瞬愣神,而后又很快醒来,玉娘死得早,不知道她当上了太后。


    她头也不转,反将酒罈打开,斟满一杯,招唿道,「小南,过来哀家这,陪你娘说说话。」


    李汀南袖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到底是接过那盏酒。


    太后抱着酒罈饮了一口,「你娘死十三年了,十三年。」


    李汀南没接话,她看见张太后面前放着的长生灯上,刻着母亲的名字。她扣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娘娘才华横溢,不过是在长生灯上写句祝愿,也是文采斐然,不愧是当年名冠青莲搂的才女。」


    太后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青莲楼,是个好地方,哀家自打进了宫,便再未去过。」末了又道,「我与玉娘,便是在那一处遇见的。」


    见张太后就这么承认了长生灯是她的手笔,索性也不再试探,「我娘是你害死的。」


    轰隆一声巨响,酝酿了三天的雨水终于落了下来,堂前的两个小和尚也从睡梦中惊醒,互相张望一眼,匆匆回了寮房。


    张太后闻言静了片刻,笑着饮了一口酒,「那是玉娘自己的选择,我这么爱她,怎么会捨得她死?」


    第59章


    浓夜黑如泼墨, 将皎皎明月也一併吞没了。只是雨势越来越大,淋透了李汀南身上的狐皮披风,凉意便透过一身血肉, 拼命地往她骨头里钻,但她却好似没有发觉,只是不停地往前走着。


    出门时提着着的羊角灯已然不见了, 倒是那支桃木簪还在手中紧攥着, 在她掌心留下几道显眼的红印子。


    微风裹着寒意从身后吹来,也将木材焦煳的味道带到她的鼻前 。李汀南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看去,见几股黑烟从佛堂几侧喷涌而出, 火舌卷着漫天的雨水, 直冲云霄。


    又走了几步, 才听见有人高唿,「走水了,快救火——」


    这下李汀南走的更没有负罪感了。


    她又不是张太后, 生怕火烧不死人, 还特意将门海里的水倒了。她进堂时瞧的分明, 堂外摆着两个硕大的门海,堂内四角也都设置着门海、沙石等灭火的材质。


    想起张太后在烛光下张扬的脸, 李汀南心头便一阵绞痛, 说不上来是气得, 还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 总之就是不好受。


    不好受的后果,便是情绪上头。情绪上头的人, 做出什么都不算出格。


    眼看着张太后的神色由得意变为惊讶, 李汀南将手中的空酒杯掷出, 冷声道,「马是你派人惊的,碎骨毒是你下的,火也是你故意纵的,你哪一步不想置我娘于死地,竟还厚颜无耻,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使些手段罢了,有何不可?」张太后抹了把脸上的酒水,「身子里到底流着那贱.种一半的血,半点上不得台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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