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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缺月挂疏桐 > 第85页

第85页

    安星泽冷哼一声,回身看着猎场中被砸出的洞口:「我那时就觉得不对,明明感知的气息不止一人,怎么无论如何看不到第二人的身影。原来,常兄还有后手。」


    陈长安也道:「安兄敏锐,我也不用再编瞎话。打便是了!」


    安星泽:「你与我动手,却是还早!」


    说着,两人举剑跃起,身影交叠中,月色火光闪烁着刀光剑影。两人即是斗武,也在斗法。法术符咒轮番祭出,波及一周的兵卒。


    猎场中,宋槐跃下山口,稳稳噹噹地落在一处平稳的地面。


    萤珠闪烁微光,另一只手捻诀时刻备着。


    是他熟悉的大阵。


    可周围的布置越熟悉,宋槐便越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欢喜场中人人都道他是最好的一只醴奴,却并没有说他现在也是唯一一只。宋槐能确定的只有,单拼契主,他的衡胥神君当属六界第一。只是如今他已不再是醴奴,与衡胥的牵绊也早已断开。


    若这时候有一个成熟的醴奴出现,他还有几分胜算?


    宋槐顺着墙边,一点点往熟悉的地方走去。


    他既希望看见活人,又不希望真的看见有人站在此处。


    主谋


    洞口外,有刀剑相接的铮鸣声。


    宋槐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陈长安居然能与安星泽打下这几个来回。


    宋槐紧张之余,又想起许多年前,在他的茅屋院子里,那个哼哧哼哧修炼的小毛孩子。他那时最爱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指点陈长安:「腿,往后去去,这样下盘更稳。手,再高点,对,再高些。」


    幼吾趴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先生先生,你指点他做什么呀!」


    「我会看不会打,这时候指点人的兴致又来了,便稍稍说上几句。」宋槐接着啃苹果,嘴里含煳不清。


    幼吾不解:「那先生你这样教着他,会不会也把他教成神仙啊?」


    宋槐道:「能不能飞升,是看他这一世的造化的,与我教不教他无关。哎对,踢的时候再果断些。」后一句是对小陈长安说的。


    院子里的小男孩手执木剑,练得满头大汗,脸蛋也红扑扑的。宋槐看着高兴,招唿他在自己身边歇一歇。


    「我要练成门内第一,然后保护先生和幼吾姐姐。」小陈长安抬袖擦掉额前的汗珠,坐在宋槐身边一脸的真诚。


    幼吾从屋顶上伸出脑袋:「我才不用你保护嘞,我可是只大老虎。」


    「幼吾姐姐怎么会是母大虫呢?」小陈长安歪着头,眼神里透着纯真的疑惑。


    「你……我……什么叫母大虫?真难听!」幼吾气得龇牙咧嘴,"谁教你说这个的!"


    宋槐从中调停,笑道:「行了行了,长安若真能练成第一,以后年年清谈盛会,你家掌门一定带你去比武助兴。」


    仙门百家清谈会,通常在几门大家之内轮流主持操办。其他的小门派跟着露脸,有时会从中出现些"名门遗珠",在比武大会上博得前十末流的好命次。


    自然,有能力拔得头筹的,往往更多的是名门子弟。


    宋槐正在这齣着神,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


    是这里了。


    宋槐缓缓唿吸,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甚至准备好了,若是陈长安力战不胜,他就放手一搏直接掀了这里。


    但是好像,陈长安虽然打得辛苦,安星泽方却没有进来一个兵卒。


    或许也有安家禁止他们进入此地的缘故。


    羌山的山体里,几乎被安家掏空了一半。为了防止暴雨山石滑坡,他们甚至在山洞内加了十足十的坚固阵法。


    「好大的手笔。」饶是宋槐自己,都不由得这样感慨一句。


    他抬手捻诀,指尖凝成了一颗晶亮的珠子。


    这与祷园地下所用的珠子不同。这一颗,专是察探活物的。


    珠子周身散出一阵一阵的光圈,所及之处都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灰色光雾。


    没有活人。


    宋槐居然舒了口气。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么?没有活人,剩下的可就都是尸骸了。


    宋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迈步往阵中心走去。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会摆放着契主的独有物件。就像祷园方姚氏手中的棋盘,契主不在时,便是他的私有物代为参与炼化。


    记忆都是会骗人的。


    关于从前被困阵中、为人鱼肉的日子,宋槐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又有九乡幻境的参与,他更是经常将现实与虚幻混淆。


    九乡幻境,有止痛的功效。那时候的方家将鹿鼎常年放在阵中,也许也有为他麻醉的用途。


    他受幻境迷惑,老老实实在地下当醴奴,不知今夕何年;结界外的方栩凭藉着他的血一飞沖天,位列仙班。


    更别说鹤州县志上,还有关于他"通敌卖国"的诽谤。


    这让他怎么平衡。


    其实九重天上的人也没有看他的「痴情」看太久。那次他与衡胥下凡除祟,刚好经过了那时还是祷城的方家。衡胥道天人殊途,并不进门与后辈相认。倒是宋槐机缘巧合找到了自己宋家的家祠。


    醴奴是邪物,并不能进入祠堂这样的香火浓郁之处。饶是宋槐当时位列仙班,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经此一事,宋槐才终于感觉不对,由此开始了寻找自己身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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