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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中缺月挂疏桐 > 第99页

第99页

    陈长安厚着脸皮:「是大人,但怕黑。」


    宋槐被陈长安这样打了一岔,倒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他将手指用了些力,更紧地勾住陈长安的手:「那便跟好我。」跟好了,别被丢下了。


    陈长安心满意足,嘴角在无人可见的角落中得意地翘起。


    又过了一道暗门,宋槐推开面前的石门,嘆一声:「看这墙上的符文,这里应该是最深处了。这山都要被掏空了吧?」


    后方的安星泽睁大了眼,一直捻着发光符咒的手上下照着:「咱们走了这么多圈,不会掉到什么鬼打墙的陷阱里去吧?」


    宋槐回身,正好挡住了与陈长安牵着的那只手:"有我在,你觉得能吗?"


    「哦,嘿嘿嘿……」安星泽挠挠头,"也是哈。"


    宋槐无奈道:「我体会到了,你可能真的是个纨绔。」


    "对吧,我说得没错的。"安星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仿佛真的觉得"纨绔"一词是个褒义的。


    身旁的安星洋对着自家弟弟的脑袋就是一拍:「也不嫌丢人。」


    宋槐看着安氏兄弟的互动,忽然想起了陈长安的师弟们:「我家里有两个小徒弟,那两人相处起来倒和你们有点像。」


    「哦?那如果江湖有缘,没准我们还能投缘得很。」安星泽揉着被拍得发晕的脑袋,说道。


    宋槐点点头:「嗯嗯,如果有缘,就能见面。」


    陈长安这时却道:「这里同我们之前去的那个结界,真的很不一样。」


    他说的就是祷园地下的那个阵法。当着安家人的面,陈长安不好将祷园的名字说出来。


    那时候几人在宋槐的带领下,可谓是横冲直撞,一条道直通最深处。


    「是不一样。」宋槐道:「咱们之前去的那个,不是被我砸出的路吗。这里不一样,要是还像在那里一般,这座山都要塌了不可。」


    陈长安瞭然:「原来是这样。」


    「不过之前那家,是个半吊子,哪里有安家这样有所成就呢。」宋槐说到"成就"二字,特意往安伯岩的方向看去,语气也加重了些。


    安伯岩走在最后,一路沉默。


    他也许没有想到,在自家的猎场下,居然有这样一个复杂如迷宫的地界。


    而他结髮的妻子,被困在这不见天日、又遍布符文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年。这样的人,还能对罪魁祸首的子孙抱有善意,甚至还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安伯岩不能想像,渝成的心里到底经歷过怎样的挣扎。


    「也许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宋槐仿佛有读心之术,见安伯岩沉着脸,便猜到他是在想念亡妻。


    安柏岩抬眼与宋槐对视,后者却仿佛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只是抛下了那句话便转回身去。


    宋槐将空余的那只手轻轻按上墙壁,问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开门了。」


    他既是问安家人,也是问他自己。


    这么多年,他终于要亲自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牢笼,囚禁了他与不计其数的冤魂。


    血池


    陈长安横剑挡在安星洋与安星泽面前,双方僵持着。


    安星洋二人倒不是打不过陈长安,只是忌惮着宋槐手下的自家父亲。


    刚才宋槐将石门推开,便愣在了原地。几人跟着进来,不约而同地被眼前的景象镇住。


    正中央是一池深红色的、还在翻涌的血水,角落堆放着成堆的黑色粉末。


    陈长安想起了祷园里被炼制失败的无辜人的骨灰,便是深色黑色的。


    明明有这么一大池的血水,空气中却并没有血腥气味。


    陈长安还在疑惑,便见宋槐一转身,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把抓住了安伯岩的领口,将其往石墙上一按。


    陈长安只来得及看见一闪而过的,宋槐黑沉下来的脸色,便下意识地挡在了他的身后,将他与安家兄弟隔开。


    「你干什么!」安星泽见此情景,惊愕大过于愤怒。


    而宋槐将一只手臂抵在安伯岩的咽喉处,眼睛紧紧盯着他。


    安伯岩没想到这样瘦小的一个少年郎,竟然能爆发出这样的能量。他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常年行军打仗的经验能使他尽可能地冷静下来。


    安伯岩问道:「仙师这是何意?」


    而宋槐却冷笑:「将军今晨才同我说,已经很久没有拜祭过这个地方了,是不是?」


    安伯岩道:「确实如此。」


    宋槐接着问:「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语气低沉,整个人冷得像是冬夜里伺机捕猎的狼王。


    「这里是什么地方,仙师若不知道,我更从哪里知道呢?」安伯岩沉静下来,缓声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宋槐冷哼一声,回首看了眼安氏兄弟,终于开口道:「原先我炸开的,只是外边的结界阵法。我说里边一点冤魂气息都没有呢,还当是年久不曾再启动过这阵。谁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阵呢。」


    说着,他还将目光往那血池方向多看了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里头该有的符文咒法,可真是一点都不少。」


    「先生,你是说……?」陈长安也跟着往那池子的方向看去。


    宋槐脸依旧沉着:「这个阵法还在用。还有人,在往这里送……人。」


    什么阵法?陈长安知他是顾忌安氏兄弟在场,话语间有所避忌。也只有宋槐陈长安与安伯岩知道,他说的「阵法」,就是将活人炼制成醴奴的阴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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