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里,能见繁星漫天?点点映在水中,四周偶有鹿鸣鸟啼,寂夜幽幽。
苏禾正在擦手上的湛星,一线星华倒映在他秀美?的侧脸上,寒光毕现:「找一把?剑,可以杀魔尊的剑。」
男人耳边迴荡起「流光」两个字,隐约从千百年渡来,好?像许久之?前曾听闻过这两个字,忽然有一瞬觉得心口一窒,下意识捂住胸口。
他恍惚开口:「流光……取过魔尊心头血?」
「你?连这个都知道?」苏禾侧眸,「可是想起了什么?。」
男人颓败的摇摇头。
今夜苏禾却好?像格外有兴致,主?动说:「你?可知道魔族?」
「刚才那些?」男人猜测。
「嗯。」苏禾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魔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天?道所不容,修行邪道剖丹炼尸,
仙门百家近年数千修士惨遭其手,正道多次镇压他们?仍不收敛,暗地里依旧行此勾当,若修得不死不灭之?身的魔尊真的回来,他们?有恃无?恐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必然天?下大乱。」
「况早有神?谕,魔尊必为修真界带来大难。」
最后,苏禾说:「所以,现在你?需助我寻找流光,可愿意?」男人身份神?秘,对这古灵山又自有特长天?赋,留在身边帮忙倒是不错。
「你?想做什么?,我当然帮你?。」只要是苏禾说的,男人都不会拒绝,再说他总觉得流光对他也有些道不明的意义,或许真的寻到流光他能恢復记忆也说不定。
*
苏禾曾多次想孕灵果到底是谁放的,意欲何为,难道只是为了看自己以后出丑?但百思无?解,到底也没有更多结果,他知道这件事必须等?回到感灵山才有答案。
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流光,这样才能回去。
而自从肚子里揣了个东西之?后,苏禾作?息便?发生了变化,有些耽误赶路进程。
从前睡不睡觉对他来说无?所谓,但现在晚上便?总是休息得很早,稍微耽搁一会就显疲态。
而今晚刚躺下,身边就靠上来一个人。
「干什么??」用湛星将人抵开,「滚。」
「这里靠近山脉,不仅凶兽多,毒虫鼠蚁都多,不过这些东西好?像不怎么?靠近我,这样你?安全些。」
苏禾直接冷哼一声?,起身一脚将人踹开:「不要以为我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我们?可不是一路人,你?最好?是滚远些。」
说完还在四周布了一个结界才再次躺下。
因为体内孕灵消耗精气,苏禾寻常很警惕的一个人也很快入眠,但他睡得不深,半夜时分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地上的枝叶被翻动的声?音。
有些吵,还烦人,他眼睑动了动就要睁开眼睛,但下一刻四周又奇异的安静了下来,眼皮有些沉,他再懒得掀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背后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一阵温暖,腰上一重,好?像有一双手放在腰间,然后……然后开始扯他束腰的衣带。
那双狭长的眼蓦地睁开,凌厉中带着冷淡的杀气,手腕一翻扣住了还在自己腰间作?祟的那双手:「做什么?,找死吗?」
身后贴着的果然是那个男人,他竟然丝毫不惊慌,好?像早就料到会把?人惊醒一样,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丝毫不侷促,开口道:「你?这样不舒服,把?衣带松一点。」
苏禾一把?扔开他的手,忍住一掌把?人拍开的冲动:「你?怎么?过来的?」
「结界好?像好?像对我不管用。」男人如实交代。
不管用?苏禾抬眼往四周扫了一圈,结界没有被破坏,男人也没有说谎,他神?色复杂起来,这男人还真大古怪,但是他还是没有缓和神?色:「滚起来。」
「这边地底下有很多毒虫,晚上会出来,我刚才看到几个从地下出来所以才过来的,你?睡吧,有我在它们?不会靠近的。」
苏禾没有说话,想到了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些细微的声?响,没有怀疑男人说的话,但是他还是不太喜欢男人的所作?所为,沉默了许久。
而男人却当他是默许了,安心的躺着,并?且继续伸手过去要解苏禾的衣带,苏禾终于忍无?可忍,顺手拿起剑一剑柄直接反手捅在男人心口上:「滚!」
对于这个毛手毛脚的男人,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但是出乎意料的,男人依旧岿然不动,稳稳噹噹的躺在原地,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疼不痒地躺在他身后,还说:「你?肚子里有孩子,衣服太紧了不好?。」
苏禾又沉默了,久久的看了湛星一眼之?后把?它收了起来。
男人还紧挨着他躺着,就这样躺了一夜,不管是出于对毒虫的防范还是对男人身份的疑惑,苏禾都没有再强行把?人赶走,表情古怪的躺了大半夜。
而方才男人的话仿佛又将他点醒了一样,孕灵,他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这东西以后久了就会显怀,他会公然大着肚子?
一想到以后自己要挺着大肚子出战,苏禾脸色就很难看了。
还不说旁的,单古玉那个不怀好?意的不就得笑话死他。
越想苏禾面色越沉,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过去。
而这一夜男人一直都挨着他,主?要是这个男人太黏了,还死脑筋,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