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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 > 第15章 御前告状

第15章 御前告状

    萧业知道齐王现在恨不得手撕了他,但他脸上云淡风轻,对这“赞赏”坦然受之。


    “承蒙殿下赞誉,深感荣幸。”


    魏承煦心中的怒火因这泰然自若的态度燃烧更盛,他冷哼一声,走进了东掖门。


    萧业目送着这位二皇子的背影,天之骄子,城府颇深,贯会笼络人心。


    只是,对于帝王来说,不到病榻之上需要交接权力的那刻,皇子太过精干都未必是好事。


    “萧大人,我们怎么办?”


    眼看着上朝的时辰已到,百官们都进了东掖门,严统有些急了。


    “等。”


    “等什么?”


    “等陛下召见!”


    他已经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接下来寒门党的人自会把握时机,迫使陛下彻查户部!


    果然,如萧业所料。


    紫宸殿上,寒门党与一些清流们正在发力。


    御史孟含山出列请奏: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严统今日早朝前在御街上遭人刺杀!马车都被扎成了刺猬,百官于东掖门前见到后,无不心惊!”


    皇帝听后,心中也不禁一惊,厉声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御街上行刺朝廷命官?”


    知枢密院事杨友恭启禀道:“陛下,此时户部尚书严统与大理寺少卿萧业正在东掖门外求见,陛下不妨召二人进殿,问清来龙去脉。”


    语毕,有人站出来道:“臣附议!”


    接着又有人附议,越来越多官员站了出来,竟有大半之多!


    请旨的官员们沉默的站着,一种无声的压力在殿上蔓延开来。


    君王表情肃穆地逡巡着每一个人,没有立时应允。


    最后,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前列一直默不作声的齐王身上。


    “齐王可知此事?”


    魏承煦听到父皇的问询,从容出列答道:


    “回父皇,儿臣刚在东掖门见到了严尚书,但不知具体情形。父皇不如将二人传至殿上问清楚。”


    皇帝收回了迫人的目光,着令宣见。


    寒门党闻言,全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向殿外,而豪门党则略显拘谨别扭。


    萧业与严统来到殿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令人反胃的血腥气。百官不禁摇头皱眉,掩住口鼻。


    皇帝拉下脸来,对严统斥道:“朕看你步履稳健,不似受伤。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来见朕?”


    听闻天子问责,严统一下跪倒在地,接着竟声泪俱下、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臣今日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百官都看得奇了,这还是以往那个老成持重、八面威风的户部尚书大人吗?


    萧业神色如常,严统这个老狐狸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


    “好了!不要哭了,你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在大殿之上像个妇人一样哭哭唧唧成何体统!”


    皇帝看不下去了,让人给他打来了水,擦去脸上血污,好好回话。


    严统收拾了下脸面,将在御街之上遭遇暗杀之事一一道来。


    百官听了“人猪瞒天过海计”,一面佩服萧业的周全,一面嘲笑严统的窘态。


    魏承煦则是暗暗咬了牙,这个静默少言,看似温文儒雅的年轻文吏,不但有天大的胆子,还有无双的智计!


    “你与何人结的仇?是谁要杀你?竟敢在御街之上刺杀大臣!”


    皇帝愠怒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


    严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天子的脸色,小声回了句,“臣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不知?不知你与死猪共乘一车!”


    百官中有人掩嘴轻笑,严统则瑟缩着垂着头。


    皇帝严厉的目光看向了萧业,“萧少卿,你说!”


    萧业闻言出列,不慌不忙答道:


    “回陛下,严尚书向微臣道,他或许有危险,请臣护送其上朝面圣。至于是何人想对严尚书不利,臣也不知。”


    严统见萧业把问题又推给了自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个老狐狸是碰上对手了!


    皇帝威严的目光扫过两人,脸色已然阴沉。


    “严卿既被停职,不在家反思己过,来早朝做什么?”


    严统闻言,哭的撕心裂肺,痛断肝肠,头如捣蒜,重重碰地,不多时便磕出血来!


    “陛下啊!罪臣受奸人蒙蔽,罪孽深重,愧对皇恩啊!”


    此话一出,萧业瞟到齐王脸上闪现一丝慌乱。


    “说清楚,你犯了什么罪!”皇帝厉声斥问。


    “陛下!臣被人迷惑,借其官银,导致国库亏空,臣有罪!臣甘愿以死赎罪啊!”


    严统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供状。


    百官一下安静了下来,大殿上只有严统悔恨的哭声。睢茂赶忙疾步过去接下了供状,奉于圣上。


    严统擦擦眼泪,继续道:“库银被盗并非只是库兵所为,而是,而是歧国公府的管事冯贻!


    他打着歧国公和齐王的名号欺压于臣,让臣每月从各州府上交的库银中盗取银两交于他。”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萧业见到,魏承煦的脸色虽然难看,但已无惊慌。


    严统这个老狐狸,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不过,他也没指望区区一个严统就能扳倒齐王。


    皇帝沉着脸,寒声道:“严统!你可知诬陷皇亲是何罪过?”


    严统以头碰地,“臣知道,臣说的都是实情!此事是否与歧国公、齐王有关,臣不知道。但挟威逼迫臣的确是冯贻,陛下如若不信,可询问大理寺少卿萧业!”


    霎时,满朝文武的目光又聚集在了萧业身上。


    萧业沉声应道:“陛下,关于库银失盗案,臣已查清起来龙去脉。国库官银被盗,系两路盗贼所为。


    一路是被杀的张申与看管国库的库兵。他们监守自盗,将库银放入猪肠之中,塞入谷道,此为鼠盗。”


    说着,将库兵的供词呈上。


    皇帝并百官听此案情无不震撼,将库银塞入谷道,简直骇人听闻!


    又听萧业接着道:“另一路便是大盗,正如严尚书所说,嫌犯从各州府上贡的库营当中盗取部分,然后经由漕帮运至云城外的一片芦苇荡中。


    那里停了一艘铸银舫,里面有许多银匠和守卫。据嫌犯交代,他们昼伏夜出,夜夜不息地将偷盗的库银熔成碎银!


    昨夜,大理寺已将一干人犯全部逮捕,搜出了未来得及熔铸的官银,并在漕帮运银的船上逮捕了歧国公府中的管事——冯贻!”


    案情一经剖白,群臣激愤,纷纷请奏陛下彻查库银案。


    更有人喊出:“今日敢盗国库、杀朝臣,明日就敢毁社稷!”


    齐王及其亲近之臣,此时见群臣义愤填膺,来势汹汹,恐怕被顺势攀咬,均默不作声不敢与其正面争辩。


    皇帝静静地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原本威严的眼神此刻更加寒冽,扫视着殿上瞋目切齿的臣子。


    萧业在激烈的人群中,保持缄默。


    他知道此刻静坐龙椅上的皇帝有多愤怒,此时还未发作,是怕严查之后事涉齐王难以收场。


    毕竟,大皇子常山王外放边关后,齐王便被作为储君来教导。对于这个儿子,他可是寄予了厚望…


    因此,在听到御史孟含山奏禀:“既然萧少卿能在短短五日破获此案,那便由萧少卿继续查办,揪出幕后指使之人!”


    萧业并不答话,也不表态。


    孟含山见他如此,讥讽道:“萧大人,莫不是今早在御街被吓破了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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