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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逍遥神雕家母穆念慈 > 第592章 雕鹏的系统19 秦清的过去5 上苍之上2

第592章 雕鹏的系统19 秦清的过去5 上苍之上2

    土豆缓缓行走在一条蜿蜒如蛇的光之小径上。那条路像是悬浮在虚空之中,脚下的光亮勾勒出前行的方向,而四周却是一片浓重的黑暗,无风,无声,仿佛整个天地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赤足前行,脚下光芒温暖却无温度,一步一寸,心却越来越冷。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那熟悉的背影——那是秦清。依旧是那件墨色衣袍,长发束在脑后,背脊笔直,缓缓向前。


    土豆的眼睛瞬间湿润,声音颤抖着喊出声:“哥哥!秦大哥!”


    可前方的秦清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背影沉默如山。


    “哥哥!别走!”她开始跑起来,泪水在脸颊上流淌,声音哽咽,像个从梦里惊醒的孩子,“等等我!我是土豆啊!”


    可无论她如何喊,如何追,那道背影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踩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河面上,波澜不惊,不近不远。


    跑着跑着,土豆终于力竭,扑通一声跌坐在光路上,双手抱膝,埋头痛哭。


    “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耳边,似有一阵轻微的衣袍拂动声,轻得像风,却真实存在。


    忽而,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发顶。


    土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眼便看见了秦清——他就站在她眼前,一手提着一盏古旧的灯笼,灯笼里的光不刺眼,却驱散了四周一片黑暗;另一只手,正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来这里了?”秦清低声问,眼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惜。


    土豆扑到他身边,声音哭哑了:“我不想离开你,哥哥在哪,我就在哪。”


    秦清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动作一如当年她小时候在宫中摔倒时那般温柔。


    “傻孩子……”他低低一叹,声音轻得像夜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吧。”


    “不!”土豆猛地抱住他,似乎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住他,“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但她抱住的,却是一阵虚影。土豆穿过了秦清的身体,那熟悉的触感却如烟雾般转瞬即散。


    秦清背对着她继续往前走,一步步走入那深沉的黑暗中,灯笼的光也在逐渐变得微弱。


    “哥哥!”土豆撕心裂肺地喊着,可声音仿佛被什么吞没,回应她的只有无边寂静。


    她伸出手,却再也触不到他。而下一瞬,光路下忽有暖风拂面,一阵白光如潮水涌来,将她整个包裹其中。


    意识沉浮,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牵引着,缓缓飘回现实。


    土豆睁开了眼。天花板是熟悉的木梁结构,一缕灯光洒在她脸上,刺得她眼睛微眯。脖子处一阵钝钝的痛,低头一看,已被厚厚的绷带包好,隐有药香。


    土豆愣了片刻,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一旁的阿花已激动得扑了过来,泪水滴在她的手背上。


    “土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阿花哽咽着,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一松开,她就又要离开这个世界似的。


    土豆眼中浮出一抹茫然与留恋,喃喃问:“阿花……我是不是……见到哥哥了?哥哥呢,哥哥怎么样了?”


    阿花一怔,没去解答土豆的这个问题,随即含泪说道:“好在,你伤口不不深,你为什么那么傻。”


    土豆缓缓撑起身子,额头仍有些昏沉,脖颈间缠绕的绷带勒着她的呼吸,每一次吞咽都伴着钝痛。但她顾不上这些,挣扎着下床,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宫殿深处那座静谧的石室。


    推开厚重的铜门,一股清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殿中点着昏黄的长明灯,灯火映照在那口透明如冰的水晶棺上,宛如凝结了整片时间的光。


    水晶棺中,秦清静静地躺着,衣袍整洁,眉眼沉稳,仿佛只是睡着了。他的双手交叠于胸前,面色苍白,却不显僵硬,恍若下一刻就会睁眼对她微笑。


    异人站在一旁,低声说道:“这是那位仙人留下的法宝,可以让人死后不腐……保全身体。”


    但话未说完,土豆已转头看向他,目光冷漠而怨毒:“我不想再听到‘仙人’两个字。”


    土豆的声音沙哑,没有波澜,却重重击在人心。“是他们杀了他。”


    殿中一时无语。


    异人低下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开口。阿花想走上来拉她,却又犹豫停在了原地,只能无声落泪。


    土豆走到棺前,跪坐下来,双膝着地,手贴着水晶棺的边缘,仰望着那张沉睡的脸。她的眼神里没有哭泣,仿佛眼泪已被之前那场噩梦掏空。


    但她的心是满的,满得几乎撑裂开来。土豆喃喃地说:“哥哥……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吗?”土豆声音极轻,像是怕打扰了棺中的人,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我回来了,可你却不在了……”


    土豆低下头,泪水终于再次滑落,顺着她的下颌滴在水晶棺上,又沿着那晶莹的边缘缓缓滑落,直至滴落在秦清的额头。


    就在这一刻,异象突生。


    水晶棺中,原本冰冷的气息突然微微波动,棺盖之上,一缕淡淡的红蓝光芒仿若水波漾起,在秦清额间逐渐凝聚。


    土豆猛地抬头,眼中映出不可思议的一幕——


    两条小鱼,一蓝一红,仿佛从虚空中缓缓浮现,最初如同发丝般细微,而后在旋转间逐渐扩大,化作两条通体晶莹、体态灵动的灵鱼,在秦清额头上盘旋。


    它们不依靠任何水流,却游动得如同真正的鱼,一上一下,尾鳍轻轻拍动,带起一圈圈幽微的涟漪,像是穿越时间和命运的符号。


    红鱼微微一顿,张口发出一道低不可闻的音节。


    “你想救他吗?”


    那声音不像语言,更像是意识的回响,在土豆脑海中直接响起,温柔、遥远,又让人心头悸动。


    土豆怔住了。她四下看去,异人和阿花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幕,仍站在原地不动,仿佛他们与此刻的异象被隔在不同的时空里。


    而蓝鱼则慢慢游到红鱼身旁,轻轻绕了一圈,仿佛在回应什么。下一瞬,它缓缓低游,尾鳍扫过秦清的额头处,泛起一点金光,如同唤醒沉睡者的灵息。


    土豆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蓝双鱼于光中盘旋,尾鳍拂动,空气中浮现出丝丝宛若晨雾般的金色流纹,缭绕于水晶棺上空不散。殿中一切声音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那两道灵鱼的轨迹在天地间缓缓描绘出一种近乎神性的秩序。


    土豆依旧跪坐在棺前,额发垂落,脸上泪痕未干。她还停留在那句红鱼所说的“你想救他吗”中,思绪仿佛被点燃的烛芯,在黑暗中颤颤发亮。


    她愣了片刻。这一刻,土豆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但她心中,有一道声音比任何言语都清晰地发出回应:


    “想。”


    这一字并未由喉中吐出,而是在她心灵深处泛起如泉的涌动,像一粒晶亮的种子,倏然点燃了神秘共鸣。


    而那两个灵鱼,仿佛早已知晓她的回应,旋即同时高高跃起,掠过秦清的眉心上方,激起一圈圈如水波般扩散的光晕。那光并不耀眼,却携带着某种恢弘的共鸣,如同巨鲸在海渊之下振翅吟唱,音浪穿透人世浮尘,直接震入她的骨髓深处。


    土豆听到了那声嗡鸣,宽广、沉重、悠远,天地间唯有她一人能闻。


    紧接着,红鱼的意识如水波般涌入她脑海:


    “他的元神已被我们锁定,并未流逝,只是沉入神识界最深层。你若想救他,需与他一同绑定‘共生系统’。”


    土豆睫毛轻颤,脑海如波澜惊起。


    共生系统?


    土豆尚未完全理解,便听得红鱼继续道:


    “但……”红鱼的声音在土豆脑中停顿,仿佛在犹豫,又仿佛不忍说下去。


    土豆眉头紧蹙,在心中追问:“但什么?”


    红鱼缓缓回应:


    “但,共生系统必须双方心意相通。你虽爱他,可他……不爱你。”


    这一句话,如利刃横斩。


    土豆整个人仿佛定住,脑中一片空白。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红鱼的意思不是友谊,不是兄妹之情,而是那种,会愿意为彼此赴死、共生共死的爱。


    土豆当然知道自己是爱秦清的。她已经十四岁了,早就懂了“爱”与“依赖”的区别。她爱那个带她一路走来的人,那个仙人面前,不畏生死只护她一人的哥哥,那个曾在她做噩梦时轻声唤她、在风雪夜中披衣为她挡寒的秦清。她愿为他死,甚至已经为他割过脖子。


    可土豆也知道,秦清爱的人,从来不是她。秦清爱的是那个女人,是那个来自蓝星的小鞠,是那个让他眼神柔软、让他叹息沉默、让他至死不忘的“小鞠”。


    想到这里,土豆的心像被万针穿刺,一寸寸沉入冰水,冷得发疼。可她仍抬头,用力克制住心中那股不甘与酸涩,声音在意识中缓缓问道:


    “我爱他……我真的爱哥哥。那,如果只有我爱他,不是他爱我,我们之间还能强行绑定吗?”


    红鱼沉默了片刻,最终答道:


    “共生系统既为‘共生’,不仅共享气息、寿元、灵识、修为,也会共感痛苦、思绪、欲念。若非两心相通、彼此爱恋,便会反噬于识海崩塌,命格俱损。”


    它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落在灵魂之上的钟声,令她无法回避。


    土豆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扣住水晶棺沿,指节发白,呼吸轻颤,仿佛下一息便要崩溃。然而,就在她几乎无法承受那份绝望时,红鱼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犹豫与低叹。


    “倒也……并非没有例外之法。”


    土豆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紧:“什么?”


    红鱼缓缓道出那句,像是掀开一个禁忌的提案:


    “你……愿意成为‘她’吗?成为他记忆中的‘小鞠’,那样,便能建立共生。”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灵鱼悬于空中,微光闪烁,似在等待她的抉择。


    土豆没有迟疑。


    没有一丝犹豫。


    她看着水晶棺中那张安睡的脸庞,眼神中没有半分犹豫、委屈,只有坚定。


    **“愿意。”**她在心中说道。


    “只要能救他,要我怎么样,我愿意。”土豆一字一顿,语气铿锵,带着一种不属于她年纪的果决,像是早已从生死边界走过一次的人,再无退路。


    话音落地的刹那,那在半空中盘旋不定的红鱼忽然停顿了一瞬,眼中那点星般的瞳芒幽幽闪动,似乎是在确认,又似乎是在最后一次审视她的意志。


    它终于开口,语气缓慢而庄重,如同古神在述说不可更改的命运:


    “绑定之后,你将拥有他记忆中‘小鞠’的容貌……直至你死亡,‘面具’才会脱落。”


    这一句话宛如重锤敲击土豆心底,让她瞬间明白,红鱼所说的“成为小鞠”,并不是模糊的意象,不是气质或风骨的模拟,而是——彻彻底底的伪装。是将她的五官、身形、声音、气息,乃至灵识波动,全数替换为那个秦清心中“唯一”的女子。


    她的呼吸在一瞬间滞住,胸口发闷,像被无形之手掐住喉咙。


    她下意识问道:“是……戴面具吗?”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却并非恐惧,而是某种深埋心底的羞愧与不安正缓缓浮出水面。


    红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轻轻应道:


    “不。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它的语调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骄傲之色:


    “此物虽名为‘面具’,实则是以魂契与血肉交织炼制而成的神纹器具。佩戴之后,连你的气息、骨骼、毛发、生理反应,乃至灵魂的轮廓波频,都会与小鞠一模一样。”


    它停顿了一下,幽幽地补了一句:


    “不是伪装,是‘替代’。”


    土豆屏住呼吸。


    红鱼继续道:


    “他看不出破绽。哪怕是你走到昔日熟人面前,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不是‘她’。唯一的真相——将藏在这副面具之下,藏在你心中。”


    土豆轻轻颤了一下,指尖收紧,指甲几乎陷入掌心的肉里。


    她低声问:“那如果我死了……?”


    红鱼声音缓缓落下,如同落雪般冷静:


    “你死后,魂息溃散,面具便失去供养,自会脱落。到那时,世人看到的,将是你自己的容貌。真相会重现,伪饰将消散。”


    土豆的心沉了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答应的,不只是拯救一条命,也是在交换一段彻底抹去自我的人生。她将不再是土豆——在秦清面前,她要演一生的戏,演到死,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咬着牙,片刻后,还是点头。


    “我同意。”


    这三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如寒夜燃火,将天命唤醒。


    红鱼轻轻游了一圈,似乎是在表示接纳与完成。但它并未立即落下,反而停在空中,忽然放缓声音,再次开口:


    “但你仍需知晓,共生系统,并非只是血肉与意识的融合。”


    “它建立在道心之上。”


    这两个字落下,天地似乎为之一沉,周围那淡金的灵光都仿佛暗了一层。


    红鱼缓缓说道:


    “若有一日,他知你非她,心生背叛、悲怒、自责与憎恨,便会引发道心崩坏。”


    “共生系统一旦崩毁,反噬之力将直接撕裂识海与筋脉。两人中,必有一人魂飞魄散,血骨尽碎。”


    土豆没有出声,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棺边,低下头,注视着那个曾占满她心头的背影。


    “那个人……可以是我。”


    就在土豆与红鱼正式签下那份无法回头的契约的刹那,她的识海深处忽然响起一声**“叮”**的清脆声响。


    声音不大,却像是落入命运长河中的一滴墨,层层荡开涟漪,震得灵魂一阵酥麻,仿佛天地间所有规律,都在那一声中发生了某种不可逆的转移。


    与此同时,在异人和阿花的视角里,那本应平静肃穆的水晶棺上空,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那光并不灼人,却穿透了殿内的每一寸阴影,仿佛将尘世与天界之间的壁垒撕裂出一条缝隙。


    光芒自秦清与土豆脚下升腾,红与蓝交错缠绕,如两道命运长河的支流彼此缠绕,凝聚成一个缓缓旋转的球体。那球体仿佛液态,又似星云般飘渺,其内每一道光丝都带着规则的波纹与古老的符文,如同天道在注视着两位契约者的重生。


    球体缓缓升空,将秦清与土豆包裹其中。


    在异人和阿花眼中,那光球仿佛脱离了这方天地的规则,穿透屋顶而去,却不留下半点痕迹,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被冻结。


    异人失声惊呼:“政儿!”


    阿花也扑了上来:“土豆!”


    两人踉跄冲出殿外,来到大殿前方的广场,却只能仰头望见那团光球已升入半空,径直朝着天幕之上那一道曾经有“仙人”降临的巨大光圈而去——那是天界与人间暂时相连的通道,是规则之眼窥视人间时遗留下的印记。


    那光圈如天眼般悬于虚空,幽幽发光,内部星芒闪烁,仿佛通往一方更高的时空次元。


    红蓝光球缓缓靠近天眼边缘时,内部忽然再度绽放剧烈光辉,连异人和阿花都不得不眯起眼睛。


    而在光圈之中,一个平静却空灵的提示音缓缓响起:


    “恭喜宿主绑定‘共生系统’。”


    “原身份:胡土豆。”


    “绑定后身份更改为:小鞠。”


    土豆听见这声音的一刻,脑海中的识海顿时剧烈震动,如同千丝万缕的光线从灵魂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之力缓缓重塑,骨骼发出细微的震鸣,皮肤之下,有光芒游走的轨迹,如流萤般闪耀。


    土豆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她能感受到每一道细节的变化。她的发丝变得更柔更长,发色变作纯黑;鼻梁微调,唇形修复;双目更显温润,如星河倒映;连气息都变得完全陌生,如陌上初雪,清冷而遥远。


    不是幻术,不是易容,而是实实在在地成为了“小鞠”。


    秦清记忆中,那个已经消逝的小鞠。


    而在地面之下,异人和阿花根本无法窥见这一幕。在他们眼里,那光球升至接近光圈之时,土豆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仿佛从世界中被抹除,没有破碎、没有爆散,只是从存在中彻底褪去。


    而与此同时,光球中那沉睡的秦清身躯缓缓下落,如羽毛般穿过天光的余晖,稳稳落在大殿之前的青玉石阶上。


    他双足着地,衣袂无风自扬,周身微光流转,如初醒之神。脚刚踏实地面,他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下一瞬,长久闭合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


    瞳孔中映出的是残阳余晖、天门未闭的光圈,还有殿外那惊愕欲绝的两人。


    秦清尚未完全清醒,微微皱眉,低声开口:“这是……哪……”


    异人一步冲上前,声音哽咽,脸色激动得苍白:“政儿!你……你活了?!”


    阿花紧跟其后,呆呆望着那熟悉又遥远的脸,眼中泪光瞬间涌起,嘴唇颤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秦清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察觉体内某种从未存在过的温热气息,缓缓流动于经脉之中。


    良久,秦清才回过神来。他站在那片熟悉又陌生的青玉石阶上,四周喧嚣与悲喜逐渐远去,时间仿佛只为他一个人停顿下来。


    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从他的丹田深处漫上来,冰冷、沉重,像是从骨髓里抽走了什么东西。他的意识刚才还在一片模糊的冥河中漂泊,那是生与死之间的边界,他记得自己曾慢慢失去触觉、痛感、呼吸……然后,他在那无尽的黑暗尽头,看到了一抹光。


    那光,是土豆。那个哭着追向他的孩子。


    秦清记得她的哭喊,记得她扑上来要抓住他,记得他自己转过身,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推了回去。


    那时的秦清没有犹豫。那一刻,他是真的不想让土豆跟来。可现在,他又站在这阳光下了,呼吸在肺中回荡,心脏在胸膛内跳动。他复生了。


    秦清心中泛起极大的疑惑。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秦清下意识望向四周,仍是那座青色宫殿的外殿,仍是那片熟悉的洛阳城墙,天幕下层层叠叠的瓦檐与屋脊如金属巨兽般俯瞰着人间。


    这不是新世界,不是穿越,不是重启。他仍在“秦国”,仍在这个死死锁住他的局中。


    秦清眉头微蹙,喉咙微哑,却还是沙哑地吐出第一个疑问:“土豆呢?”他话音未落,阿花已满脸带泪地扑近,声音哽咽不成句:


    “你和她……刚才一块被光卷走了……一到那仙人来的光圈附近……她就……就不见了……”


    “我拉不住她,她……她就那样没了……”阿花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捂住嘴哽咽出声。


    秦清眉目沉下,尚未出口,又听异人拄着剑,缓缓走上前来,语气低沉:


    “我们也不太清楚……土豆之前是为了你殉情……自行割喉。是太医救回了她一命。”


    “她在陵墓中醒来后,听说你还在棺中,非要来看你。我们本不想让她来,但她……不听。”


    “谁知就在那时,那道红蓝光芒突然出现,把她和你卷走……你醒了,她却不在了。”


    “或许,是那两位早已死去的上仙留下了什么后手……把她带去了别处。”


    异人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愤怒,又藏着一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奈与羞愤。


    但秦清却没有听进去最后那句话。他的耳朵里只留下一个重复的讯息——“土豆……不见了。”


    秦清的手缓缓收紧,指关节泛白,呼吸变得愈发沉重。他恨这世界的规则,恨那些所谓的“仙人”,更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可就在此刻,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陌生却异常清晰的电子音:


    叮——


    恭喜宿主绑定共生系统。


    共生对象:xxx(资料加密)。


    任务一:打通登天路,前往上界,寻找共生之人。


    秦清浑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缩。


    “共生系统?激活成功了?”他一瞬间愣住了。


    秦清当然知道这个系统。他从穿越来这片大陆第一天开始,它就藏在他意识深处。


    那是他带来的“外挂”,是他所拥有的最大秘密——也是最大的笑话。


    因为自始至终,这个“共生系统”始终是宕机状态。


    系统只会在宿主与另一个人心意相通、彼此相爱的情况下自动激活,而他秦清……一生至此,除了对小鞠那份无法释怀的执念,几乎不曾再信任、再依恋任何人。


    所以他早已放弃了对系统的期望。


    可现在,它自己启动了。


    它绑定了一个神秘的对象——xxx。


    三个字,像是天意故意盖住的一段命运。


    “共生对象?”秦清低声喃喃,喉间似被火焰灼烧,“是谁?”


    系统没有回应。任务清单里只有冰冷的文字:


    任务一:打通登天路,前往上界,寻找共生之人。


    秦清咬紧牙关。


    如果系统所言为真,那另一个共生者,不在这方世界,而是在“上界”。


    而他之所以苏醒,必定是因为系统的启动与绑定触发了某种逆天回返机制。


    秦清猜测,这共生者可能是某位天界女子,一位仙人?


    只是,那三个“x”的遮蔽,像是某种神秘的天机不许他窥破真相。无论他怎么思索,也无法猜出那人究竟是谁,只是秦清的心里却猛然一跳,感到一阵不安,小鞠的名字也是三个字。


    如果不是系统因为自己的死自动触发了绑定,那会不会是小鞠也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上界?秦清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很快他摇摇头抛弃了这无用的想法。


    秦清的指尖渐渐收紧,眼神却变得冷冽不管是谁。他一定会找到那人。而且现在看来土豆也一定是被仙人带去了上界,无论如何,他都需要依靠系统成长起来,完成任务,去往上界找到土豆,找到那个所谓的共生者。


    之后的十年,时间在修炼者的日历中不过是一场静水长流,而在凡人王朝的版图上,却已足以颠覆山河、改写命运。


    对于秦清而言,这十年,更是一场从“人”迈向“神”的剧变。


    自那共生系统被神秘激活的那一日开始,秦清的身体便如被彻底改写的剧本。修炼之路一往无前,几乎毫无滞碍。


    从最初的练气一层,到筑基圆满,再至金丹大成,整整十年,他所踏足的每一个台阶,都是旁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峰。尤其当他突破元婴的那一刻,灵台清明,识海拓展,天地之力仿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象,而是可以被驱使、编织、炼化的真实存在。


    元婴大成之后,秦清终于彻底看穿了过往许多曾让他疑惑的“真相”。


    当年那两位自称“上仙”的使者,在他尚是凡人时高高在上,言语间满是傲慢,逼迫秦国进贡少女,以“祭天”之名献上活人,以“宗门选徒”为由带走他最珍爱的妹妹。


    但此时此刻,秦清站在元婴之巅再回头看,那两人修为不过练气七层。


    在真正踏入修仙体系后,秦清早已明白:练气不过是修士登门入道的启蒙之境,而所谓“练气七层”,放在真正的大宗门中连外门杂役都未必能入选。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上界从无宗门来给那所谓的两名仙人报仇的原因,因为他们从头至尾都在吹牛,撒谎。


    秦清冷笑着回想起那些自称“仙人”的话术,回想起那一年洛阳千家点灯、万户献女的哀鸣,心中再无半点敬畏,唯有滔天怒意。


    “两个废物罢了,也敢称仙?”


    秦清站在秦国中枢,咸阳都城的高台之上,望着城外那被笼罩整整数十年的铁桶状灵气禁制。


    那禁制是那二人临走前设下的“天地之锁”,阻断天地元气流通,将整个秦地困于井底,永世不得见天光。


    然而此时的秦清,已非彼时少年。


    在元婴真火灼烧之下,他一步踏出,袖袍一展,指尖勾动十丈光华,于虚空刻下三枚灵符。


    “破!”


    秦清轻吐一字,元婴真元轰然爆发。


    只见高空之上那层如天穹般的淡灰灵罩,竟如冰面崩裂一般,发出惊天动地的破碎声响,万丈裂痕自天顶一路向四面八方蔓延,宛如末日雷霆乍降。


    下一刻,整片天空——塌了。


    阳光自云层之中铺洒而下,那是整整数十年来秦地百姓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天空。


    那一刻,咸阳城中无数老百姓跪地放声大哭,有人伏在地上亲吻泥土,有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触摸阳光,还有年幼孩童睁着眼睛问母亲:“这就是天吗?”


    而站在万众之上的秦清,却静静立于破碎之空,目光如电,披风如猎猎雷云。此刻的他,早已无人可敌。


    在随后的三年中,秦清亲自整合朝政,登基称王,建立“修道和科技并行的大秦”。他不再隐忍,不再仰望天界,不再寄望“仙人恩赐”,而是要亲手将这天下从泥泞与欺骗中拔起。


    他开始亲自出巡天下,招募兵马良将,重建王朝军魂。


    白起,原为幽州边境一介流民,机敏狠厉,因战功卓着而名动四野,被秦清收为“斩仙军”首将;


    王翦,本在太原养牛,藏才匿迹,秦清亲自登门三顾,方才请得出山;


    蒙恬,其父为制笔老匠,蒙家世代忠秦,秦清亲赐“御墨之印”,任其为东征主帅。


    不仅如此,连曾被史书称为义军首领的陈胜、吴广,以及那位桀骜如龙的“西楚霸王”项羽,都在亲见秦清元婴神力之后,甘愿拜服。


    项羽甚至曾于武场之上,自断一臂,口呼:“昔日楚虽三户,然今愿从大秦,誓战九天!”


    而秦清,则毫不吝啬。


    他公开传授练气入门之法,令所有愿修道者皆可入道,亲设“秦宫道学”,传承《凝气篇》《炼神诀》《灵识初编》等基础功法。


    然而,纵使“秦清”的名字已成为秦地数州之上家喻户晓的传奇,纵使元婴之下无人可敌,纵使历代英杰尽归麾下,天下亿万生灵皆奉其为“秦王”,却无人知道,他的修炼之路,自始至终,都无法被他人复刻。


    在这灵气干枯、天道闭塞的下界,哪怕是白起、王翦、项羽这些被他亲手授以功法的雄杰,也至多在十年中堪堪踏入练气七八层,甚至连筑基都难以突破。而他秦清,却已悄然站在凡人眼中神明也无法企及的——元婴大圆满之境。


    而此时,距他初入修行,仅仅过去二十年。


    二十年,一个王朝的转瞬;二十年,一座道门的兴衰。


    可这二十年,对于秦清而言,却是道途蒸腾、逆天而上的证道之期。他的修炼之路之所以能如此迅捷,根本不在于天赋,而在于那神秘的系统所赋予的极限加持与奖励链路——每一次任务完成后的功法馈赠、灵根强化、神魂稳固、突破瓶颈的丹药与功体之法,皆远超人间所能触及的上限。


    如今,站在元婴大圆满的门槛前,他已能清晰地感知体内真元的震荡与跃动,元婴之核时而轻颤,如蛰龙将醒。天地灵气在他周身形成涡流,星辰之力夜间自动汇聚识海,那是化神期前的征兆。


    而一旦踏入化神,那便不只是修为的飞跃,而是生命形态的升华。


    筑基者可以辟谷不食,元婴者可以潜闭不言,但都仍需睡眠、需调息,需要回归“人”的节律;唯有化神,才是真正脱离凡胎,灵识能化身千万,昼夜观道,神念永明,不寝不疲,可感天地大势,捕捉法则碎片,窥探道纹流转。


    秦清早已不是不懂这些术语的“穿越者”,而是以系统为师、以规则为典,他在不眠之夜,曾于紫气沉浮间静坐七日,仅凭意念观察天地间的灵气走向,便隐隐在一处虚空裂缝中,捕捉到了那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法则波动。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境界已经远超当年的“伪仙人”。


    也终于明白,那些曾降临秦国、沐光而立的“上仙”,不过是借用偷渡之法闯入下界的练气中期修士,装神弄鬼,行骗掠气。


    可如今,他秦清,已不是当年的咸阳少年。


    如今的他,已然无法再走他们的路。


    因为他知道——下界与上界,并非一个世界。


    那不是地面与高山的差别,也不是云层之上的仙宫,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的世界。


    秦清在系统界面中曾见到说明,那道“光圈”,不过是临时撕开的空间夹缝通道,如同一条连狗都只能爬行的地下通道,是在无规则、无维度锚点的乱流中,强行撕开的缝隙。


    当年秦清只是练气,尚能随之而行,从中偷渡一番。可如今已至元婴境,若再强行钻入那缝隙,就如同让一团炽烈燃烧的雷霆冲进一片破布中,空间将直接崩塌,他自己也会被撕碎成碎片,湮灭在时空乱流中。


    秦清明白,真正的“登天之路”,是要打通——打通一条能承载“下界法则之躯”安全通行至“上界维度”的真正通道。


    那是系统主线任务,也是秦清一直拖延未完成的终极指令:


    主线任务:打通登天路,前往上界,寻找共生之人。


    秦清之所以迟迟不动手,绝非畏惧。


    一来,是自身修为未到顶点,他清楚那通路若要打穿,必会引发“不同维度上的灵气泄露”一旦成功,不仅他可上界,灵气也会从上界倒灌下界,那些坐镇灵域高天的修仙宗门,绝不会允许。


    因为这等于是打开了“偷吃他们饭的窗口”。这条路一旦建立,不是通路,是战线。


    二来,如今的他,仍缺乏真正的助力。


    纵然他已收尽人杰,集结了一代将帅、文臣、智者、英豪,培养出一批批初阶修士,但……他们都太弱了。筑基者尚可为先锋,但若要“逆冲天门”,至少需要金丹为将,元婴为帅,化神镇压,而非一人独闯。


    所以秦清忍。他苦修不止,调养元神,闭关时以系统供给的“心识碎片”感应因果之海,尝试追踪“共生者”的气机,却始终无果。


    那位与他系统绑定的“共生者”,资料仍在系统中以“xxx”遮蔽,仿佛被天机主动屏蔽,哪怕他已站在修炼世界的巅峰,也无法窥破。


    于是这天,秦清终于点头。他答应了那场延宕已久的联姻——来自楚国王室的公主,身世高贵、才貌双全,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承诺:


    “楚国愿以所有灵石换取秦国庇护,诚心效忠,愿共赴登天之路。”


    而秦清也给出了回应:


    “楚国夫人之子,公子扶苏,册立为太子,未来可继秦王之位。”


    此言一出,举国震动。


    外人只知扶苏是秦清的第一个皇子,却不知他竟有如此背景,更不知秦清竟会以王位继承权作为筹码。


    但局内人都明白,这并非情义之举,而是秦清筹谋已久的一环。在攻打登天之路开启前,必须整合下界灵脉、资源与修士力量,而楚国无疑是这盘棋中极关键的一枚重子。


    因为,在所有下界大国中,楚国的灵石资源最为丰沛。


    当年“仙人”光临咸阳,只留下两个练气中期的笑话,还强取豪夺,逼迫秦国以少女献祭,设立祭坛,留下诡异光环;但据楚国使者所言,那位降临楚地的“仙人”,不但从不骚扰凡人,甚至还遗下了一处完整的“灵石矿脉”作为礼物,仅吩咐楚国子民守好山门,静待有缘之人。


    楚王府之中,竟藏有整整一万颗中品灵石,这在如今的下界,已堪比仙府遗藏。


    秦清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真有好仙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昔年险死还生,被两个骗子“仙人”戏弄于掌心,堂堂咸阳城更被禁锢几十年,如今才知他人的仙缘竟如此安稳圆满。他虽笑,却笑得冰冷,像是用嘲讽去遮掩命运之手的尖刻调侃。


    但无论如何,楚国的归附,成了打通登天路的第一块奠基石。


    而天下诸侯,也似一夕间嗅到了天命更替的气息,纷纷遣使归顺。


    魏、韩、燕、齐诸国皆派来重臣、携金玉宝藏与灵药灵材,有的甚至愿交出国玺,只求得一席“登天之战”的参战之位。


    最令人意外的,是赵国的举动。赵王不但献上历代灵符与灵阵古卷,甚至将多年未归的赵姬一同送回咸阳。


    在赵王看来她是秦清少时的“母亲”,也是异人曾经的王后,如今却被当作政治筹码送还大秦。


    赵姬步入咸阳城的那一日,天色沉郁,城门之上悬挂着秦王亲笔手书的“承道迎天”四字大旗,墨气未干,苍劲如碑。


    赵姬缓缓走入宫阙,抬头望见那高台之上的男子。他身披玄金王袍,身形挺拔,双目如神,气势如雷。


    赵姬微微一愣,显然已经知道眼前之人多半是已经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取而代之,但眼底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便已跪伏于地,深深叩首。


    “臣妾,参见秦王。”


    秦清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中透着深藏的光影变化,过了许久,他才挥了挥手,让她起身。


    当夜,秦清亲自召见赵姬,言辞却极为简洁:


    “朕封你为柱国夫人,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亲娘,只要你听话,必不会亏待与你,朕予你宫殿。朝中大小事务,你不得插手;后宫风气,亦须遵我法度。若有一日越矩,哪怕你是赵姬,我亦不念‘母子之情’。”


    赵姬闻言,眼神轻轻一颤。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终究没敢多言。


    “母子之情”


    那四个字,落在她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觉得它如此遥远。


    赵姬离开殿门时,夜风正紧,披风飞扬,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冷光中高坐的王座,心头涌起的,不是悲凉,也不是怜悯。而是隐隐的惧意。


    有了来自楚国、赵国等诸侯国的灵石源源不断地供给,秦清手中终于握住了足以撼动天地的大权。


    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局面——整个下界,数百年中积攒的所有灵石、灵材、炼器古卷与阵道图谱,几乎全数汇入咸阳天阙,堆积如山,灵气氤氲,天光也为之变色。


    若是将这一切灵石全部灌注于他一人之身,依靠系统的高倍率提炼效率与稳定突破机制,突破至大乘期绝非难事,而大乘期,已经是当前修仙界的巅峰境界。虽然按照系统的提示,在大乘境界之上,还有一个道祖级别的极道的境界,但秦清认为,上界也不会有修士能达到这个境界。


    因为按照系统简介,这个所谓的道祖境界,也就是极道境界,本身就是一方世界的规则的代名词,应归属天道一级的存在了,不是人活着神能够修炼的。


    而按照系统提示,上界的修士,以化神期为最多,大乘期也不是很多。


    然而即使这样,秦清很清楚,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修为,不是打破某一个界限、粉碎一个境界就能胜出的对决。


    真正的战争,是文明对文明的冲突,是体系对体系的较量。秦清并不狂妄地认为,只要自己到了大乘期,便能横扫上界。


    他亲手养育、指点的那些金丹将领、元婴军师、筑基阵师,在他面前连一合之敌都不是。而那些人,在下界已是最顶尖的存在。


    那上界又会强到何等程度?他不敢想象。也不愿靠“想象”来决定命运。


    “资源决定下限,体系决定上限。”


    这是秦清穿越前曾在蓝星科技课本上看到的一句话,如今成为他对抗上界的核心战略思维。


    于是,秦清做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决策:


    不再单纯追求个体修士的拔高,而是全面进入“灵能科技融合体系”。


    这个念头,来自于他继承嬴政遗志,从“ak47”那把枪,中得到的一个灵感——炼器术法与现代科技的融合。


    秦清大胆地将灵石作为“能源核心”,将灵材、灵阵、五行法则模型与原始科技结构进行逆向建构。


    他亲自组织灵构院、魂阵司、天衡工部三大机构,将下界所有的符纹阵师、器修工匠与昔日各国顶尖工匠尽数召至咸阳,昼夜不息投入研发。


    修士供理论,工匠供实践,系统辅助数学逻辑与模拟推演。


    十年,雏形初现。


    五十年,试舰升空。


    一百年,战舰成群,灵能贯天。


    当第4000艘“灵能战舰”缓缓驶出咸阳主机库,凌空而立,如青铜之鲸穿梭天穹,带起云海震荡时,整个星球的灵气在低鸣。


    这些战舰,每一艘都内设三重灵阵护盾,外壳以“太阴寒玉钢”冶炼,辅以符阵刻印的“天罡战纹”,可抗化神期以下任何灵术轰击;核心舱室布有“五行灵炉”,由中品灵石驱动,自动吸收周围灵气循环补能。


    每一艘舰上搭载阵法主控“御灵阵心”,可接入秦清本体神念,实现统一指挥。


    而舰首主炮,乃是由秦清亲手炼制、融合“太初雷髓”所铸——一击,堪破山河;三击,撼动天障。


    咸阳之上,黑夜如同白昼被点亮。


    当那最后一艘战舰升空时,整个星球的灵脉微微震荡,四极风云尽皆朝咸阳旋聚。


    站在咸阳主舰指挥台之上的秦清,身披玄金战铠,背负“镇界天书”,目光平静如止水,却在下一息轻轻握紧了拳。


    这一天,是大秦历一百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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