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白公子呢?”谭松吟直接了当问道。
“公子在房里呢,可是说有要事,不见客,您请回吧。”
小厮说罢便要将大门合上,被谭松吟紧紧推着。
“你们公子是不是带回来个姑娘?”谭松吟再次逼问道。
“这……这我也不清楚……”小厮目光闪躲,支支吾吾。
虽然小厮对此并无多言,但谭松吟已然明白,二话不说便往门里沖。
小厮用力拦着,八角连翘上去帮手,将小厮围住,谭松吟就此进了门。
白府小厮见了谭松吟总要给上几分薄面,不敢拦得过甚,八角和连翘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盯着他,他一脸无奈。
进了门谭松吟急匆匆的冲到白泽一的房间。
谭松银用力叩门,可白泽一的房门紧锁,谭松吟语气还算平缓,可拍门力度不小,且节奏急迫,“择一,你把门打开,我知道许竹卿在你这里!”
白择一双手腾空,身形一顿,目光朝门口瞥去,心中怒火升腾,明明已经将下人交待好,怎么还让他沖了进来!
瞬间,白择一脑海闪过几个说辞,可转念一想,他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就是笃定了许竹卿在此,思来想去都想不通是谁走漏了风声。
白择一将衣裳穿好,这才去开门。
“松吟,你怎么来了?”白择一笑得勉强,正对上谭松吟猩红的双目。
“许竹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松吟,你这是什么话,我能把她怎么样?”白择一摊手,轻笑出声。
谭松吟神色复杂,抬手将他挡到一旁,径直走进房内。
果不其然,在床榻上见到半梦半醒的许竹卿。
谭松吟忙跑过去俯身低唤,“竹卿,你怎么了?”
许竹卿脸色绯红,已然是满头大汗,汗珠沁透额角碎发,将碎发归拢成条。
见她这副模样,谭松吟心里有了几分思量,目光如刀射向白择一,“你给她吃了什么,她怎么会这样?”
“松吟,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也是从别人手中将她救出来的,她父母要将她拿去抵债,若不是我正好碰上,眼下她就在别人手里了。”白择一信步而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光明磊落。
可谭松吟知他向来戏好,他的话全然算作了耳旁风,只进耳,不过心。
“他父亲已经将她卖给了我,字据还在我手里,怎么可能还会卖给他人。”谭松吟上下打量许竹卿,衣裳规整,心缓缓放下。
许竹卿勉强撩起眼皮,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见了谭松吟也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勐的坐起身来,双臂圈上谭松吟的脖子,身上便朝他靠去。
这突如其来的勐扑将谭松吟吓了个面红耳赤,许竹卿的汗珠粘在他的脸上,谭松吟忙哄道,“竹卿,不要这样,我们这就回去,我给你找郎中!”
许竹卿哪里听得去这些,贴着谭松吟越粘越紧。
白择一暗自咬牙切齿,一切都被谭松吟给破坏了!
“走,我们回家。”谭松吟将许竹卿拦腰抱起,许竹卿忍不住将热唇贴上谭松吟的脸颊,惹得谭松吟一阵心颤。
“竹卿,不要这样!”谭松吟没走两步,见许竹卿这副模样实再不该出门,以免被人瞧见了往后坏了名声。
思衬片刻,谭松吟将许竹卿放下,好不容易将此时壁虎一样的许竹卿从自己身上剥离出来,一狠心,起手为刀,在许竹卿后颈辟下去,使得许竹卿顿时晕了过去,倒在谭松吟怀中。
这回谭松吟才松了口气。
谭松吟再次将她抱起,朝门口走去,冷着脸,没有给白择一任何眼神,白择一惊觉不对,忙追上去道:“松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对她怎么样了吧?”
“择一,”谭松吟驻足,长吐一口气,“有些事,不要错了主意,以免毁人一生!”
“毁人一生?”白择一大步上前不依不饶,“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毁人一生了,你明知道我对许竹卿的心思,你却与她暧昧不停,还将她买回府,你可曾拿我当过兄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心系许竹卿,为何我不可?你若真心待她,我怎么会与你争抢,你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是不是真心对她。再者,我买她回府,实属无奈之举,她当初被家人逼迫,你又在何处……”说到此处,谭松吟情绪激动,目光如惊涛拍岸,怒火荡漾燃烧,双目光线折射成高悬明镜,将白择全身上下照得皮毛通透,眼中瞭然神思,喉间挤出几分讥嘲,“你又何时拿我当过兄弟。”
声音不大,却如同巅峰悬钟,微微一撞声响洪波涌起,在层层山脉来回传动,迴响声此起彼伏,一声一声传至白择一耳膜,久久不散。
白择一剎时间哑口无言。
谭松吟又恢復往日平静,将目光收回,好似平常。抱着许竹卿阔步而去。
他并没有因今日言辞过激而有半分懊悔,反而如同干热的夏日里痛饮过一杯冰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舒坦。
待谭松吟走了许久,白择一才回过神来,扭身望着谭松吟离开的方向,心开始飘忽不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